《入仕奇才》 第1章满意了吧 “满意了吧?美得找不着北了吧……”此时月黑风高,张玉蓉忽然开口说话,语调讽刺中透着刻意压制的怒气。悠悠的声音好像古墓里传出来的,听得郝建毛骨悚然。 我这是干了些什么事嘛! 刚刚还是一只快活的风筝,自由自在地徜徉在天空中,嘣地一声线断了!剩下的只是漫无边际的恐慌。 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吧?可他用心感受下,自己似乎还在她身上压着呢……我草,居然是真的! 冲动是魔鬼啊,回想自己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忽然吓得后脊梁出了一层白毛汗,自己居然……居然一怒之下把多年来想也不敢想的梦中情人、老上司张玉蓉给……给办了? “领导,我会负责的!” 并没有答应,郝建心中打了个冷战,抬眼瞧去,发现张玉蓉竟然是闭着眼睛在说话,眼角挤着晶莹的泪水,那张绝美的鹅蛋儿脸忽红忽白,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愤怒与羞辱交织到了极点。 郝建不能不怕,正值严打时期,自己却犯下挨枪子的大罪,他不是怕死,就像那首歌唱的,一定要死在你手里,死到张玉蓉的手里,一千次也值。然而死了之后,他的父亲,母亲怎么办,还有五岁的儿子怎么办?胡原爱,指望得上吗?他有点木讷,呆呆地看着那张抽搐的脸。 她会念道往日的情分上原谅自己吗? 同事的情分?自欺欺人而已,要有,那也只是老上司对他无尽的鄙视和仇恨而已。要原谅,美得你! 这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道理!错误就在一步一步退让里发生,悔不当初啊,应该一开始就拒绝了她。 前年公司改制了,为了让妻子穿上更漂亮的衣服,下岗后的郝建买了部二手小面的,干起了黑出租,有需要打传呼机的那种,因为信誉度高,服务态度好,回头客多,生意还干得不错,今天郝建来回跑了两趟东首市,回来的时候身子累得快散了架,回到家里冲了个澡,呃,还真是舒服! 躺到床上,数了数那几张皱巴巴的钱,放到枕头下,原爱啊,照这样速度下去,我们马上要成万元户了,到时我要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郝建得意地做起了美梦,梦里,含情脉脉的妻子胡原爱闭上眼睛,缓缓地伸出手来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你就不睡觉吗!就在这时,床头上的bb机响了,郝建骂了声,抓起看了看,是一个手机号码,郝建心里一喜,这回要大赚了,因为那时能拿上手机的人不多,要么就是大款,要么就是显贵,总之都是一掷千金眉头不皱一下的那种,不过激动一闪即逝,郝建又想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车呢,会不会是闲得无聊了拿自己这个黑白两头跑的苦命人寻开心呢!·我可不能上了他的套套。嘀咕归嘀咕,电话还得回,这是职业道德啊! “喂!锦龙酒店,快来接老子!” 一听这个“喂”,郝建心里就极不舒服。一个女人,声音有点美,不过好没素质,自己回了这么多电话,就没有一个客人起声叫喂的,还自称老子。顾客就是上帝,他压了压火气, “诶,我是郝师傅,叫我来接你,东首市那边没出租么?你到那边叫一辆,时间不是更快么,我这一来一回,可是要付双倍车费的哟!” “你猪啊,这么晚了,人影都没几个,还有车么,老子租着了,还找你这破车么?” “是啊,我车破,那你别找我啊!” “老子……老子偏要找你,怎么着!”电话里的女人支支吾吾,肯定喝了不少酒,但说道老子两个字时特别强势,这让郝建想到了老上司,国色天香但心如蛇蝎,郝建的印象太深了,却没有一点好感,但愿不是她吧。 “我喝多了,警察会抓我醉驾的啊!”郝建没有撒谎,因为高兴,从东首市回来时,郝建特意买了一斤卤肉,还带上了一瓶诗仙太白酒,打电话的时候头还有点晕沉沉的,头发估计还升腾着李太白的仙气呢! “醉……驾,老子坐到车上还能醉……醉驾么……” 电话里扑通一声,跟着就断了,什么情况?郝建丝毫不敢犹豫,急匆匆穿上衣服,下了楼,打响了破面的,往东首市没命价跑去。 郝建是个懂法的人,如果她没有个什三长两短的话,那自己肯定也不自在了,虽然自己是清白的,但警察查找电话记录,带到公安局呆上几天,诶,那也够自己喝上一壶的了。好在破面的还算争气,四十公里的路程,郝建二十二分钟就跑到了。 到了锦龙酒店,没人啊,郝建问了前台,前台说是啊,刚才有个漂亮的女人,站到大厅门口打电话,说话很激动,像喝了不少酒。郝建急问她现在呢,服务员说打完电话她就往二桥那边走了。 这下悲剧了!她想跳桥啊!郝建心里直忐忑,赶到二桥时,夜色中,一道高挑的身影俏然站到桥边上,绝对是她了!他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大老远地把面的停了下来,悄悄地翻越护栏,蹑手蹑脚地挪到那道身影的旁边,猛地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那道身子,再也不敢松手: “姑娘,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可不能轻生啊!” 干什么啊,伴随着一声惊叫,那身子抖了一下,郝建的双手不由抱得更紧了,此时是七月的天,双方都穿得极薄,肌肤接触处,浑身香酥玉软,入鼻里,阵阵特有芳香,郝建只感到头脑一片混沌。 好一阵儿,那身子不再发抖了,“老子活得好好的,干嘛要轻生啊!” “姑娘,你能这样想就好了,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没有了生命,一切都徒劳!” 呵呵,你还真逗!那姑娘给郝建的打油诗给逗乐了,身子猛地动了一下,似乎触到了某样东西,忽然意识到有人从后面抱住自己,羞急了,竭力扭过头来,“放手啊,你这头死猪,抱老子那么紧,你想干什么?” 郝建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很不甘心地松了松手,等那张愤怒的脸扭回来时,郝建蒙了,肠子悔青了,这张脸,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不是那个咒不死的老冤家张玉蓉又是谁。谁敢这么美! 郝建的恨不是没有一点理由,郝建自认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关键是他的这位美女上司太可恶太会整人了,狼来了的故事,这一招都玩了不下十来次了,但郝建每次都还是心甘情愿地中招,为啥,人家漂亮呃,上当,还不是希望整点啥办公室恋情的。其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次还是公司宣告破产的那一天,明天就要打狗散场了,同事们都喝了不少酒,张玉蓉眼睛红红地来到了郝建身边敬酒,是啊,敬酒也应该,一同在财务科干了五年了,从里到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郝建一个人包了,作为科长的她只负责月末领奖,平时想方设法折磨郝建。郝建不敢恨,因为他知道,外表越漂亮的女人,内心里就越狠毒,而张玉蓉就是这样的女人,在办公室,除了加油的工作,剩下的就是忍气吞声。眼下人家给自己主动敬酒了,郝建顿时心情一片大好,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干啊! “说什么呢?领导,同事一场也是前生修来的缘分哈,再说了,我所做的也是我份内的事,你不用感激的,今晚过后,我们就要为各自的生计而奔波了,呵呵,想想过去,还真是挺美好的!” “郝建,你讲真话,真是这样想的么?”张玉蓉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郝建只觉得杯子里面的老百干可爱极了,在杯子里面一晃一晃地,仿佛那清凉可口,沁人心脾爽到骨头里面的雪碧水。 “肯定是心里话啦,领导,这么些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巴虽然是油了一点,在你面前,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是啊,老子也是这样想的,五年啊,一晃就过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太美好了,这一杯喝了吧。” “领导,我都喝了五杯了,醉了!” “还说你不说假话呢,我看这句话就假了,醉了,说话还那么清楚,摆明了你是不肯原谅我,也是……”说着张玉蓉抹了抹眼睛,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郝建,郝建一看,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再推辞可就不爷们了,想也没想就把酒干掉了,张玉蓉有点感动了, “郝建啊,明天咱们就要分开了,以后各奔各的前程,各有各的圈子,想再见面的机会恐怕会很少了……呃!”说完张玉蓉十分深情地看了郝建一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悄从坤包里取出了一张纸条,压到杯底下,走了。郝建赶快打开纸条一看,“舞会时,办公室见!” 呵呵,铁树你也会开花吧,晚会刚开始,郝建便找了个借口出来,溜到办公室里去了,办公室是个套间,里面那一间平时都是关上的,郝建从来没有进去过,听其他的科室同事说,那是张玉蓉的休息室,里面不光配的有床,还有浴盆呢,妈的,反正明天就不干了,自己也进去享受享受,进去一看,果然如此,这漂亮女人真是养尊处优会享受啊,你看那洁白柔软的小床,还有那浴盆,这一躺到里面去,该多享受啊! 等我先洗洗身上的酒味再说!麻起胆子,郝建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第2章恼羞成怒 衣服就不用穿了吧,呆会就要脱的!洗好了澡,郝建四肢舒展美美地躺到了洁白的小床上,咯吱一声,还挺柔软的,郝建拍了拍床边,兄弟啊,等会给我争点气啊!他抬眼看了看刚买的那盒套子,小心翼翼地拆开了,数了数,坑爹啊,才九个喂,也不知道够也不够! 就在这时,张玉蓉进来了,不过不是她一个人进来的,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他们的经理,结果你可想而知了,很惨烈的,郝建让公司给开除了,代价是买断工龄的补贴一分都没有拿到,第二天回到家里,妻子胡原爱又吵又闹的,还险些离了婚。 郝建恨,这女子太毒了,郝建悔,不知道这女人把自己半夜里叫了出来,又要整什么妖蛾子了。 “你还真来啦?” 无聊!郝建气结骂道,早知道是你这个心比毒蛇的女人,我电话都不回了!头也不回地返身跑上了车,谁知道刚刚打响车子,副驾驶室的门却打开了,张玉蓉坐了进来。 “嘿嘿,老子就摸透了你,不会扔下老子不管吧!阴森森的,多怕人,这要有个什么” 郝建心道像你这样阴险的女人就应该遇到流氓,而且还是一群兽性大发的流氓,强暴你一百次才好呢!想归想,恨归恨,郝建还是选择不作声,谁叫他天生健忘呢! “你呀,不肯说话吧,小气鬼,你以为刚才老子是故意吓你的吧,老子气糊涂了,那个该死的张立伟!”张玉蓉不管不顾,只顾自己唠叨。 原来她与老公张立伟吵了架,气糊涂了,便从宾馆里跑了出来,一个人要跑回家呢,让郝建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她的老公没有理会他。挂了郝建电话之后,她的老公电话又打了进来,两人又大吵了一通,来到桥上,她真的产生了跳下去的想法,幸好郝建踩上点了。都说当官的老婆不好当,张立伟是吉卫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县领导哈,因为这一点,张玉蓉和郝建的命运就大不一样,改制了她来到了计生委,而且还当上了主任。不过郝建听到,她与张立伟的关系不是太好,过得并不怎么幸福。张玉蓉的软语呢喃让郝建的心慢慢软了下来。 “领导,在单位你也经常说老子吗?” “呵呵,那能呢,一个女人,一口一个老子的,人家还怎么看我,你说是不?憋死我了,现在爽多了!”瞧这架势,你现在不是女人啊,郝建一头黑线。 “领导,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做很不应该啊,一吵架,就半夜跑了出来,张部长不担心么,男人也要面子,你怎么不替他想想呢!” “老子替他想想,他怎么不替老子想想,你要老子让一步,他怎么不能给老子让一步,他忙,老子也有单位的一大堆事,还要带着孩子,不忙啊……老子知道了,你是男人,当然帮着你们男人说话了,呃你们这些臭男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了,就当我白说吧!” 呃,这样霸道的女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呢!郝建选择沉默,内心暗暗庆幸,自己没摊上这样霸道的老婆。至少胡原爱生气了,买把鲜花哄一哄她就会好的。 就在这时,郝建腰间的bb机响了,郝建拿下一看,“老公,有个考察,晚两三天回来”叹了口气,重新挂回腰间。 “是原爱的?回个电话吧!”张玉蓉取出手机。 “领导,这是山里头,怎么会有信号呢!” 张玉蓉看了看手机,“嘿嘿,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哦好陡的山——呃,你开车小心点啊!” “得了,都老师傅啦,就你怕死!” “当然啦,大好时光,老子还没享受够呢……呃,你看,银白色的一片,还有鸟叫,好美啊!” 嗯!郝建情不自禁侧过头看了看这个喜怒无常的女魔头,你还别说,她的轻嗔薄怒还真抓住了郝建的心,一同喜一同乐, 单论长相,张玉蓉却是能盖过胡原爱一头,不过,论综合气质,胡原爱可就差得远了,这高干家里教育出来的子女那可不是盖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息并不是谁都能学的出来的,最重要的,经过社会的历练,张玉蓉本身又多了一层成熟的风韵,这在无形之中又加了不少的分数。 郝建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不得不说,一袭米黄色连衣裙的张玉蓉身材的确有些傲人,可谓标准的蚂蚁身材……. 鬼使神差的,郝建那写满罪恶的手竟然伸向了张玉蓉。 “你干什么?”张玉蓉的脸都绿了,双手环抱,紧紧地保住自己。 一声惊吼把郝建在梦想拉回到现实,收回那想要作恶的手,郝建下意识的咬了自己一口,奶奶的,自己这是要犯罪啊! “说句实话哈,领导,不是我的错,错在你长得真的太漂亮啦。” “这话拿回去哄你胡原爱吧,老子不吃这一套,偷腥的猫!” 其实话说出来,郝建就有些后悔,人家张玉蓉是谁,是吉卫县公认的“大乔”,这种没营养的赞美还听得少吗?不过看她似乎没有生气,而是若有所思地望到窗外,郝建的眼睛大胆了很多,该看的不该看的,郝建尽收眼底。 找死啊! 眼前一道刺眼的亮光射来,郝建突觉眼前一黑,本能地把方向往右边一打,一个急刹,车子终于熄火停下了,呃,差点撞车了! 好久,张玉蓉才回过神来,“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呃,老子说,快走啊,真想到这里过夜了吗?” “哦,是,是!”郝建扭了扭车钥匙,可是打了足足十多分钟,恁是打不响,急得满头大汗,看来破面的是要罢工了。 破车子!张玉蓉骂了句,推开车门下车了。 “领导这是去哪儿?” “老子去想办法啊,靠你,哼!”郝建知道她是去找个地方打手机,山里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山间没有信号,高一点的地方就可能有,而右手边就是一个高台,呵呵,早说嘛,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外表长得漂亮! “领导,你不用急,前面有个村子,我去叫上几个老乡来帮忙推一把,指不定有用的,这车子我知道!” “有用?你的心思老子不明白?你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在这半夜三更时,在这荒郊野岭中,老子和你在一起……臭美吧!” 诶,说不清楚! “那你去想你办法呗,夜间蛇多,遇到蛇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郝建话音一落,直听到嚓嚓几声,胳膊让一只芊手给揪住了。 “拿到手机,你给老子走到前面!” “哦,踩着蛇了,咬到的是我!” “呵呵,还算你有点悟性!” 前面是一陡坡,约有两米高,郝建爬上去一点不成问题,对于张玉蓉来说可就问题大了,想到她的可恶,郝建有心要整她一整,他停下了,故意把手机往后面照了照。 “你怎么不爬上去啊!好拉我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又想了,我上去了,后面冒出来野狗野猫的,你怎么办?” 哦,哦,是这样的,张玉蓉走到了前面,稍稍把裙子提了提,那两段洁白圆润的大长腿便露了出来,郝建只觉缺氧。 “死猪,推老子啊!”郝建看到她身子努力向前躬,屁股向后撅着,没爬到一半就溜了下来,模样十分滑稽,忍不住暗暗得意。听得她话便把双手托了她的腰,可是她的手还是太短了,没办法抓住上面的藤条, “你蠢啊,手往下面一点啊!” 呵呵,有效果了,郝建一喜,赶忙把手并住,往上一捧,只觉入手处,一股电流缓缓传到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难怪人人都喜欢美女,在一起就是爽啊! 郝建轻松爬了上去,上面是一块草地,一看手机有一格信号了,张玉蓉摇了摇头,还是不能打电话。瞧着有些心疼,郝建指了指左边,“那里开阔些,去那边试试啊,” 张玉蓉一看,草地上有一块大石头,跑了过去,居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子扑倒在草坪上,摔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郝建看到这一画面,立时幸灾乐祸的笑出来。还好他有分寸没笑出声,夜色里张玉蓉没看见。 因为是草地,身上没有多大问题,问题是脚给扭伤到了,而且不轻,张玉蓉捂着脚踝“哎哟……啊……”的叫起疼来,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回头见郝建表情古怪的瞧着她,恨恨的骂道:“你眼瞎了呀?不会扶老子一把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郝建被骂得脸色讪讪,心想,是不是男人,你要试过才知道,悻悻的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 美女就是美女,手臂腻滑如同涂了银粉的美玉,手摸在上面,滑在心里,郝建整个人似乎飘上了天。 有信号了呃!张玉蓉站到了石块上,按下了号码,却没立即说话,目光冷冷的看向郝建。郝建纳闷,问道:“又怎么了?”张玉蓉冷冰冰的说:“老子打电话,想偷听啊!”郝建摇了摇头,张玉蓉哼哼冷笑了两声,郝建看了下自己的手,正扶着她的胳膊,道:“扶你啊,怎么了?”张玉蓉就好像看着一只恶心的苍蝇趴在自己身上似的,厌恶的说:“给我拿开!” 郝建心里大怒,心想,这种事情也只有你张玉蓉干得出,刚才你还叫我抓你的屁股呢,忘恩负义的贱人!脸上却不敢现出任何异色,乖乖的收回手去,刚想离开。 哼,老子就知道你嘴巴不想但心里想! 却不料张玉蓉因为太过用力,脚下的石块晃了一下,她的身子便往后倒去,郝建急步走近,也是慌乱,张玉蓉两手顺势往前面一抓,可是身子还是往后倒…… 等张玉蓉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郝建就叭到她的身上,嘴巴啃上了她的脸,当时厌恶极了, “你故意的吧!” “领导,我这是怕你跌倒啊!” “老子还不知道你,同事那时起,你就想着这,如果没有那个想法,你会让公司开除吗?活该!” 这事不提还好,提起来就让郝建火冒三丈,他的眼睛瞪红了, “你……你……” 第3章从零开始 快松手!我喊啦!张玉蓉开始有点害怕了, 我让你喊!郝建恶狠狠地把嘴巴堵了上去,谁知道张玉蓉脸一偏,张口一咬,郝建只感觉到下颌一辣,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顿时又惊又气,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就你会咬吗?张嘴就往张玉蓉的脸上咬去,张玉蓉也不是怕事的主,当即反咬回击,两人的嘴巴在空中打了个照面,跟到四唇相接,郝建只觉脑袋一热,邪火给点燃了。 他变得如魔鬼一样,张玉蓉身子一抖,拼命地反抗,但对方力气太大,也就放弃反抗,任他恣意施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张玉蓉才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黑夜里不该与男人独处! “连老子都敢碰,我告诉你,等着挨枪子吧!”张玉蓉猛地张开眼,死死瞪视他。 郝建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下的巨大错误,错……不过他并不是反省,而是恶狠狠地想着怎么在气场上压倒她。她是局长,老公又是县领导,去公安局告发我,她不怕丢那个丑吗?不可能的!呵呵! 想通了这一节,郝建哈哈大笑,道:“姓张的,你他妈就是个大傻逼。你去公安局告我啊,我还巴不得呢,呵呵,全县的人都知道了,我郝建算什么东西,能与高高在上的大美女局长有过这么一段风流快活,死也值了!” 张玉蓉显然是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 郝建冷笑道:“你什么你?你不去,明天我就去自首!”张玉蓉气得脸色青紫不堪,怒道:“郝建你无耻!”郝建笑道:“我就是无耻,你能奈我何?你不无耻吗?你不无耻就别光着屁股让我骑在身上啊?”张玉蓉听他提到自己的痛处,气得双目喷火,叫道:“郝建你……你他妈混蛋王八蛋,你他妈不是人,老子……老子要杀了你,老子非杀了你……” 两道车光从山脚下射来,清脆的喇叭声在空谷里回荡,张玉蓉说道,“把包给老子拿来,”“领导,你肯原谅我啦”郝建有点喜出望外,赶忙把包递给她,张玉蓉从包里掏出了墨镜戴上,郝建有点奇怪,夜间戴啥墨镜啊!刚想问,张玉蓉又发话了,把鞋子给我捡来,郝建一看,嘿嘿,刚才太过用力,鞋子都给蹬到一边去了,老远! 呵呵,领导不生气,再远也不成问题,郝建心里美美的,然而就在他弯腰拾鞋子的那一瞬间,悲剧却发生了,等他醒来时,脑袋裂开一般的疼痛。眼前漆黑一片,哪还有张玉蓉的半点影子。 原来张玉蓉戴上墨镜就是为了不让郝建看到她的眼神,然后往我脑壳拍石头,好狠毒的女人啊! 上了车,郝建重新扭了下钥匙,没曾想,破面的居然轰地一声响了,郝建不由苦笑,兄弟啊,你这一下可把我坑得不轻啊!不过郝建还是有些高兴,她用大石头往我头上这么一拍,是不是意味着这事到此为止了呢! 回到家里,天已经蒙蒙亮,躺在沙发上,郝建没有一点睡意,回想着销魂荡魄的那一幕,他又激动不已,不过激动没有多久,脑海里闪过张玉蓉那双怨恨的眼睛,郝建一个冷战爬了起来,这个女人如此狠毒,仇恨怎么可以轻易放下。 不行,我得在她家门口候着她,万一她到公安局报案了,我就装成计划生育上访户缠住她,再怎么也要把她稳住二十四个小时,过了那个点,那事就不算强暴了,郝建学过一点法律,这一节他懂! 他来到了沃福花园,远远地躲到了一边,看到张玉蓉姗姗出了门,郝建悄悄跟了上去,目送她婀娜多姿的背影进了计生委的大门,郝建才长出了一口气,呃,这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觉得好看! 此时天还早,街上还几乎没有人,郝建转身往回走,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穿着运动服的老人躺到了地上,郝建急步走上前去,却看见老人满面通红,却人事不省,胸口激烈地起伏着,郝建知道这是脑溢血,一点不能耽搁,当即伏下身子,背起老人就往医院里跑。 幸好送得及时,手术做得相当成功,下午的时候老人醒转过来了,他紧紧抓住郝建的手感激涕零地说,“小伙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心肠好,我这就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大爷,你也别谢我,遇到这样的事,我想,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的!” “这倒难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呢?” “大爷,我……” “呵呵,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嘛,等下伟儿来了,我也好把钱还给你啊!” 这倒是问题的关键,手术时郝建把身上的两万元给垫上了,这两万元是老底,妻子不点头,郝建轻易不敢动的,刚才也是逼急了,万一张玉蓉不吃那一套,郝建就准备用这两万元砸她,呵呵,多聪明! “我叫郝建,公司破产了……”要把理由说得充分一些,这样讨钱就显得体面多了。郝建一个滑嘴,尽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个透!说完了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汗颜,却不知道老人听了之后,更加动容了,老泪纵横的,紧紧抓住郝建的手,“难得啊,难得,郝建,我一定要帮你,一个星期后,你到县委组织部拿派遣单吧!” 派遣单?那不是给我找工作啦?呵呵,真有那本事,你还躺到病床上没人照顾么,得了,还是尽快把这两万元给我还上吧,这样实在些,郝建心里如是想,但嘴巴不是这样说:“大爷,你有这分心,我就谢谢了,你安心养伤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不外乎就是老头子对郝建的溢美之辞,他说郝建面相好,心善良,是当大官的好苗子,好好干,今后前程远大。郝建自然不会在意,点头应付。不一会,有个人来了,不是伟儿,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郝建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多大心思去欣赏,拿上钱,又对老人嘱咐了几声,转身就离开病房。 五点半了,他又到了计生局门口,守门的王大爷觉得有些奇怪,走过来问,“小伙子,找人吗?” “不找?” 王大爷脸色顿时暗了下来,“鬼鬼祟祟的,老子早上都注意你了!”说完就要抓起电话,郝建也急了,赶快道,“我是你们张局长亲戚……” “哦,怎么不早说,差点报警了,呃,张局长到省里开会去了!估计两三天不得回来呢,你去她家里去吧,知道怎么走吧!” “知道,知道!”郝建赶忙闪人。 哼,我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嘛,告我,她会吗,瞧她那享受的样子,还巴不得和我再来一次呢! 存了钱,回到家,郝建心情大好,他从饭店里买了几盘大菜,请上刘思明和杨平两个到家里海吃了一通,席间,刘思明说到今天红旗门派出所接到报案了,吓得郝建大惊失色,猛然放下杯子,急问什么事,刘思明才说红旗门派出所接到一个小姐的报案,遭强暴了。杨平急问,“她不就是做这行的么,哦,是那个票客不给钱,想吃霸王餐啊!”刘思明说,“钱给了,而且还给了一百!”杨平说,“那可能说好的是两百!”刘思明说五十!郝建长叹了口气,接道,那可能是张假币吧!刘思明笑道,呵呵,还是你脑壳灵光,一猜就中了,喝酒喝酒! 三兄弟喝了一杯,呵呵笑作一团! 刘思明笑了笑说,“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咋反应那么大,是不是做贼心虚啊!”郝建竭力掩饰。 等他们走了,郝建彻底放心了,因为喝了些酒,头脑里又尽浮现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着想着,身子便有些飘飘然了。 怎么睡衣里还收着东西,不对啊,郝建往里面摸了一摸,摸出一个东西来,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杜蕾斯啊! 这睡衣里收着杜蕾斯,不是出轨又是什么?好你个胡原爱,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啊,与男领导出差,又在睡衣里收着套子,这回看你怎么给我解释! 发现妻子收着杜蕾斯,这不是第一次,有好几次,不过那都是在小坤包里。有天晚上,胡原爱很晚才回家,并且喝得醉醺醺的,还没等郝建抱稳当了一个甩手就把坤包丢在地上,当然里面林林总总的东西全都散落出来了,其中就有一个用锡纸包装的在灯光下特别显眼,因为它上面写着杜蕾斯,干毛用的,大家都知道! 郝建呆了,沉着脸问,“这怎么回事!” 胡原爱酒醒了,“同事们闹着玩的,你不知道我在妇产科啊,哼,爱信不信!睡觉!”当晚就给郝建一个凉后背,而且这种惩罚还持续了近一个月。 郝建从一本杂志里知道了,一个单身女人自我保护的一条措施就是包里要常备那种东西,实在不行了,就让歹徒戴那东西,这是女人自我保护的底线。而一旦触及了底线,自己的老公会怎么想呢? 妻子肯定不会对自己说啊!郝建这么一想,只感觉自己太过自私冷酷,抱着老婆请求原谅。 门咯咯地响,接着又有钥匙转动的声音,郝建把睡衣抓在手上,暗想,“贱人,知道回来,做贼心虚了吧!” 第4章南南对话 门又咔嚓咔嚓几声,还是没开,外面的人急了,咚咚,用脚踢了两下。郝建也急了,暗骂,“喝多了吧,自家门也开不了?我来帮你!”用力一拉,忽觉一股酒味扑来,一道黑影撞上,脚下一个踉跄,等站定时,怀里便多了一具温香软玉。 “胡原爱,老子正有话要问你,又喝得醉醺醺啦!” “原爱,原爱,谁是你的原爱啊?” 听到他的暴喝,怀里的女人招起头眼神惺忪地看着他“给我酒,给我酒,我还要喝!” 这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口,点丹唇,不是小师妹彭丽玲又能是谁? “呵呵,原来是丽玲啊,你怎么喝那么多啊,快躺下,我给你倒杯水去!” “不嘛,人家就是要喝,喝……”彭丽玲双手吊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地撒娇道,阵阵难闻的酒气令他十分烦躁。 “还喝,你想死啊!” 把彭丽玲放在了沙发上,彭丽玲一倒下去就睡着了,郝建这才注意到她的公文包丢到了门口处,且是开着的,插在门上晃荡的钥匙是她家的,走错门了! 现在什么年代啊,喜欢抽烟喝酒的女人比男人还要多! 郝建才看一眼,就觉得口干舌燥,不能自己,就这么守着她一晚,能不出事么?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哇地一声,彭丽玲吐了,她本能地坐了起来,想侧过身把污秽物吐到一边,但已经来不及了,吐出的污秽物还是全部吐到了她的胸上,甚至沿着颀长白皙的长颈流进了白t恤里……扑通一声,修长的身子就落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郝建俯下身子的时候,她却又安静地睡着了,满屋子的酒臭味全然与她无关! 郝建小心翼翼地清扫了一地的酒污,用拖把拖了两次,用空气清新剂沿着屋角喷了一周,还是阵阵的怪味,却混着臭酒味更加得让人难以忍受。 这么大的响声,但愿不要惊动楼下的龙梦香,那是一个唯恐天下没有是非的主,如果让她知道家里收了这么一个醉了酒的美女,明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心翼翼地把依然人事不省的彭丽玲抱上了沙发,然后走到了走廊里查看了一下,楼下的灯灭了,方才放下心来。然后拿出她的钥匙一把一把地试图打开她的家,可是每把都试过了,还是不能开!一时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好!就算我郝建再犯贱一次吧!既然留置她在家,那就不能睡沙发上,就让她到儿子的铺上将就一晚吧,明天我再把那被子床单再洗一次就是! 他拿出温热毛巾仔细地替她擦掉了身上的污物,然后把她送到了儿子的房间,又在她的床头上摆了一瓶蜂蜜水,自己在沙发上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外面还是麻麻亮,门被一脚踢开了,男男女女闯进四五个人来, “怎么回事啊?”郝建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胡家老老少少一家七口气势汹汹地全部都来了!带头的正是胡原爱。妻弟胡军一进门就把姐夫按在了沙发上,喝了声“不要脸!”,刷刷就是两记耳光。胡原爱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声,“爸,你堵住门口,别让那小贱人跑了!我和妈到里面搜!”说完便往卧室里闯,结果真就在儿子的卧室里把还在睡梦里的彭丽玲给揪了出来。 “小舅,你就别闹了,她是我们邻居,昨晚喝多了走错门了,所以……”郝建推开了胡军,解释道。 “所以你们就可以乱来啊!姐夫,我一直敬重你的,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真丢人,我恨……恨……”胡军说不出话来了。两眼呆呆地看着被强行按倒在地上的彭丽玲,她上身赤果着。 “原爱,我真是你的邻居,我叫彭丽玲,昨晚我的确喝多了,睡在你家里,可我和你丈夫根本没做什么啊!” “都骚这个样子了,还没做什么,谁信啊!狐里精!”胡妈一个耳光打了下去。 “你看,你们看,套子都准备上了,还说没有!郝建,我知道你一惯不喜欢用这东西的,最后打裸枪了是不是!”胡原爱拿着桌上的套子捣破了锡铂纸晃到了郝建的眼前,她笑了,笑容很灿烂,就象刚刚拾到金元宝一样。 郝建冷笑道:“原爱,没想到,你真无耻!” “是呀,我也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无耻,别人嫖女人在外面,你却把女人带到家里嫖来了!” “这套子是你出差用剩的,我还准备听你怎么向我解释呢!” “我怎么解释,捉贼拿赃,捉奸在床,郝建,你就等着你老爸过来瞧瞧你的混帐模样吧,咱们离婚!” “我爸,你怎么叫我爸来啦?你不知道他老人家有心脏病急不得吗?”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门面房产孩子全归我,你净身出门!” “胡原爱,你真毒!” “没你毒!” “胡原爱,大家都是女人,我求求你冷静些,郝建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这就要闹离婚啊!”没成想,自己的一通大醉给郝建惹来这样大的家庭大祸,彭丽玲一丢过去的高傲,跪到了胡原爱的跟前。 这时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龙梦香发出了了一阵冷笑,“怪不得昨晚一夜没睡好,原来楼上一直在床震啊!” 胡妈一听,更怒了,一只手伸了过来揪了彭丽玲的头发,一只手又要解她的小热裤!“偷汉子偷到人家家里来啦?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妖精,今天我就要剥了你的皮,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胡原爱,还有完没完啦!这婚我离,离定了,一切随你的意!”郝建知道胡原爱甚至胡家人等到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不管是不是胡家的阴谋,这婚今天非离不可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让无辜的彭丽玲拖累进来,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谁能够相信他俩人的清白。 “原爱,我只问你一句,小谦,是不是我还有抚养权?” “就你那品行,我看还就省省心吧,让你培养出另外一个郝建来?你就当没他这个儿子吧,从今天开始,他姓胡!” “好吧,那就这样吧!” 他到卧室里取出了彭丽玲的t恤替,把她扶起来,拿上了她的包让她搀扶着自己的胳膊,两人默默地走了出来。 “郝建,是我害了你!害得你变得一无所有,我真不知道怎么去弥补我的过错!”两人来到了一家早餐店坐下,彭丽玲说。郝建说: “丽玲,这不是你的错,胡原爱其实早就想和我离婚了,我也知道她和她的领导好上了,我很早就发现了,之所以不说,不过是我想自欺欺人而已,没想到这样快,来得这样突然!” “可是,可是你不觉得这事情太过巧合了吗?这地马上要拆迁,马上就可得到好大一笔拆迁款的?你怎么不争一争?” “争什么争?人都没了,这些还有意义么”郝建长两眼茫然地看向窗外,叹了一口气,彭丽玲心被刺了一下,低下了头,“都是我,都是我拖累了你!” “好了,不说那些了,俗话说,放弃一片树叶,你就能够收获一片森林么?”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想,森林就在你的面前!” “呵呵,我的面前只有面条,快吃,面条都糊啦!” 彭丽玲吃完上班走了,郝建站起身来,一眼看向这条曾经熟悉的建设大街,只觉得两旁的高楼就象一只只可怕的怪兽,正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奔来,街上行人如织,竟没有一个是自己的熟人,想到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心里戚惶无比,空落落的,说不出什么滋味!这时小姨子胡元芳打来电话,郝建想了想接了,“姐夫,在忙啥呢?” “忙啥?和你姐离婚!” “呵呵,离婚好呀,恭喜你姐夫,从围城里走出来,自由啦!” “什么小姨,巴不得我与你姐离婚啊!” “当然啦,这样就没有人会说我是你的小姨子啦,姐夫你不希望这样么……不说了,铃响了,得上课去啦!” 这么点时间还打电话,郝建讪讪地挂了电话。说郝建这位小姨子,二十五六了还不知道要找男朋友,混得像个假小子样的没正形,倒不是没人追,两年来,追她的,介绍的差不多有一个团了,她根本不尿人家呢,人长得如花似玉,脾气古怪得紧,她说耐不得臭男人。对姐夫她就不一样了,有事没事往姐夫家跑,好几次还偷偷地听姐夫和姐的房呢!姓胡的,没个好人,总有一天,姐夫要把你压压才解恨! 得先找住的,再找份事情做,是男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本来彭丽玲说要住她那儿,郝建哪能答应。联系了一下铁哥们杨平,把情况粗略说了一下,要住他那儿。结婚那时,杨平就说胡原爱靠不住,不听基友言,吃亏在眼前,应验了不!好在杨平听了他的话非常豪爽地答应了,下班过来接他,郝建连忙说“自己来!” “这边,这边!往这儿看!” “呵呵,才几年,平子就玩上车啦?”身着印花t恤,留着小板寸,本来就不太长的脖子上吊了根又大又长的金项链,乍看就像脑袋平搁在肩上,不是杨平又是谁,虽然戴了墨镜,郝建也能认识。 “你呀你!”杨平当胸给了郝建一拳,两人都哈哈大笑了, “想吃点啥?只要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师傅能做的……” “呵呵,财大气粗了哈,多大了,你就不知道存点钱,找门媳妇?” “找媳妇?我现在天天都有媳妇啊!”一见郝建阴着脸不作声,自知道说漏了嘴,打住了,两人静了一会儿,杨平说, “等刘思明来了再定吧,当公安的,会吃能玩!” 杨平载着郝建到了与刘思明约定的“情缘酒阁”。郝建老远就看到刘思明在门外站着等他,心里不禁一酸。好半年没见,刘思明的精神显然更加饱满。 下车后,刘思明就伸开双臂来了个熊抱,这种“南南”对话,郝建有点不适应,赶快躲开,刘思明愣了下,有点小窘迫。杨平笑了笑,“人家性取向没问题!”刘思明也笑了笑道,“我的就有问题啦?”三个哈哈大笑。郝建佩服,轻声叹道:“思明哥内心真够强大!”杨平说:“没什么,主要是脸皮厚!” 杨平上前一步,往刘思明胸前捶了一下,骂骂咧咧地道:“刚升了队长,你小子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基层人员了,每次叫你吃饭都说忙,郝建来了你就毫不犹豫地出来了,看大看小啊。” 刘思明假装捂着胸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刑侦队里,每天都是一大摊子事情,恨不得来个分身术,今晚事情不多,郝建老弟来了,在一起乐呵乐呵,放松放松。” 杨平又骂道:“少给老子装,上次还欠我一顿酒,正好今天我输得只剩下几百块钱了,连烟钱都没了,你看着办吧。” 刘思明笑道:“你这个煤渣子,输得死你么,待会刘海东来了你去他身上薅羊毛,哈哈。” “刘海东也来啦?太好了!”刘海东也是初中同学,不过这人读了高中以后就去当兵,转业后到水田乡干了个副乡长,分管计划生育的,混得还不错呢,正好可以请教请教政务方面的事情。 不一会儿,刘海东开着他的广本轿车赶来了。人员到齐,在刘海东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二楼拐角处的一间包厢,外面是一间装潢考究的酒阁,一面墙上储藏柜里摆放着都是高档的红酒,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更显得耀人。 刘海东对服务员道:“上瑞格尔侯爵酒园陈年陈酿的或者拉菲,最好是小酒庄产的,国内酒庄的不要。” 服务员微笑着从酒架上熟练地取下几瓶,刘海东仔细端详了遍,道:“好,就这个干红上…一人一瓶。” 郝建虽没有听过刘海东口中的那些名堂,但能够感觉出来此酒的价格不菲,后来从杨平那里得知,一瓶酒就要上千,让郝建听着咋舌。 刘思明挤了挤眼睛,“杨平求他办事,花煤渣子的钱!” 第5章过客匆匆 郝建似懂非懂,心里掠过阵阵不快,说好的是同学聚会,怎么又和办事扯上了呢? 请客吃饭,那也是在办事,有很多在办公室里不能办好的事情,放到酒桌上一摆,立马得到解决,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把事情放到饭局上谈,请上一桌是小事情,人家赏不赏脸那可是大问题了。单纯的郝建哪知道这些。同学到一起聚聚,也要谈事? 刘海东笑了笑,对刘思明道:“怎么着,是在这里品酒,还是换场地拼酒?” 刘思明笑笑道:“客随主便,全听刘大乡长吩咐。” 杨平早已急不可耐地道:“来个痛快的,老子那有心情品酒啊。” “那好,走,进里屋。”说完,刘海东起身,推开了摆满葡萄酒的那扇墙,进到里面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偌大的房间里中间是一个嵌入式跳舞池,两边则是两排深红色沙发,正中央墙上悬挂着一块投影幕,里面播放着穿着暴露的妙龄女郎在沐浴晨光,极其诱惑,让郝建大开了眼界。 不一会儿,从旁边的侧门又走进四位着装暴露,身材火辣的陪酒女,夸张地扭动着身躯向郝建他们走来。 只见杨平双眼发直,嘴巴张得老大,面部肌肉严重扭曲,双手不停地在大腿上来回摩挲,陪酒女走过来后,就急不可耐地一把搂住,在丰满滚圆的臀部上掐了一把。 “哎呀!轻点,疼死人家啦!”那位烈火红唇女郎假装在杨平胸前拍了一下,搂住杨平的脖子一屁股坐在怀里。杨平更是欲火攻心。 而刘思明也丝毫没有往日的做作,虽没有杨平夸张,但也是面带银笑与女郎眉飞色舞,双手也不老实,在女郎大腿上轻轻摩挲着。 刘海东则不以为然,女郎坐到身边,眼睛还是盯着大屏幕,右手优雅地拖起高脚杯,细细品味着。 郝建没有想到,这些人在平常都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可换一个环境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举动。随着地位的上升,接触的人群不同,生活品位也随之改变,如果自己不是和他们当同学,那有机会参与如此高档的派对,更不可能融入这种只有达官商贾才能享受的人间盛宴。是啊,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圈子,什么样的圈子装什么样的人! 一位画着浓妆的女郎,身上穿着一袭黑白配紧身抹胸超短连衣裙,胸前的透明薄纱映衬着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优美的腰线,挺拔的梨臀,白皙笔直的玉腿,犹如一辆跑车,流线十足,极具诱惑力。 只见她撩拨着波浪卷长发,轻盈地向后一甩,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来到郝建跟前,在耳边咬语道:“帅锅,请我喝杯酒如何?”说完指尖在郝建脖颈上游走着,并用魅惑的眼神挑逗着郝建。 郝建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从来没有与自己不熟的女人有过亲密接触。以前在电视上、电影里看到无数个这样的场景,经常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又一次放纵,可曾经的意银变成了现实,却感到手脚麻木,身体动弹不得。 可自己明显已经被这位女郎身上的印度精油味和撩人的挑逗完全击垮,但内心还是过不去那道坎。郝建大喘了几口气,把浓烈地葡萄酒仰头喝了下去,尽量让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甚至极力躲避女郎勾魂的目光。 远处的刘海东看到这一幕,拿着一瓶葡萄酒款款走了过来,给郝建倒满酒后,笑呵呵地道:“郝建,这男人嘛,要学会享受。你刚刚进入社会,可能对社会上的一些东西还没看开,但是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必须放弃原则,洁身自好只能让你孤立起来,知道吗,从政的人啊,得学会包容,得学会适应,得学会圆滑,红楼梦里不是有句话么,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是文章,你不尽情地玩,会扫大家的兴啊,今天的这种场合就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放开些,尽情地享受,我请客!呵呵。” 一旁的杨平也探过头来道:“谁都有第一次,这可是人间美味啊,哈哈……” 远处的刘思明笑而不语,也算认同了大家的看法,抬起手在怀抱中女郎屁股上狠狠一拍,端起酒灌了下去。 被众人劝说,郝建虽心里上放下了丝许包袱,但双手还是牢牢攥着,旁边的女郎“扑哧”一笑,起身后用右手中指勾着郝建的皮带,往舞池中央走去。 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五颜六色的激光射灯来回扫射着,音乐也变成了比较舒缓的曲子,女郎双手搂着郝建的脖颈,紧紧贴在他胸前,随着音乐摆动起身姿来。 郝建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双腿感到酥麻,尤其是女郎有意用身子贴紧自己时,更是内火烧身,欲罢不能。 稍显羞涩且阳光帅气的郝建让漂亮女郎感觉到眼前一亮,那些猴急的男人她见得多了,见了面就恨不得立马占有她。而郝建不同,面带羞涩,眼神慌乱,没有其他男人的老练,清澈得犹如一弘平静的湖水,虽表面静怡,但如果受到外力冲击,立刻会激起涟漪,迅速扩散。 为了缓解尴尬,女郎主动与郝建沟通起来:“大哥,你今年也就是二十七八吧?” 女郎吹气如兰,让郝建有些神魂颠倒,他慌乱地避开女郎勾魂的眼神,晃了晃头,又点了点。 女郎嫣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对我们这种红尘女子嗤之以鼻?呵呵,你不会是假清高吧!” 听到女郎如此问,郝建紧张地看着女郎道:“没有,绝对没有。”郝建本想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但还是咽了下去。 郝建那真诚的目光让女郎感觉有一些温暖,是啊,不是被生活迫到万不到一的境地,谁又甘愿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尊严呢,好像触动了敏感神经,她抬起头,不无感激地看着郝建,刚才优雅的眼神也露出一丝无奈与惆怅,歪着头道:“你以为我想干这行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哎!不说了!”女郎两行泪流了下来,抬起头想把泪水憋回去。 讲起生活经历,每个人都是一把辛酸史。郝建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女郎,女郎从郝建脖颈下抽回手,拿起手帕擦拭了两下,又笑着道: “让你见笑了,这就是每天的工作,卖笑,卖肉,卖身,陪客人吃饭喝酒,或许你看不起我,但我也是生活所迫。为了生活,我放下了尊严,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而我今天的付出,就是为了赢得今后更有尊严地活着。” 说完,把手帕递给郝建,又嘲笑道:“像你这样拿手帕的男人还真少。” 郝建被女郎一番发自肺腑的心声彻底击醒,他并不鄙视女郎,反而对她产生了敬佩。于是他道:“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 女郎拉着郝建的手,往沙发走去。然后拿起葡萄酒倒满一杯,屏住呼吸喝了大半杯后,红着脸道:“对,我家在大山里面,父母都上年纪了,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上学,每年学费都要花大笔的钱,你说我没上过学,没什么本事,能舍得放弃这份高薪工作吗?” 感同身受,看着眼前的女郎堕落于红尘,却无时不刻与命运在抗争,更增添了内心里无奈的凄凉。 此时,杨平他们带着几位女郎进了侧门里面,偌大的包厢里就剩下郝建与那位女郎。 郝建试探地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女郎哈哈大笑,然后又把剩下的酒喝下去,道:“名字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吗?如果你想知道,我们这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记女’。你可以这样叫我,我不介意。”说完,又拿起酒倒满。 女郎走到郝建身边,挨着坐下,与郝建碰了一下杯道:“我们只不过是匆匆过客,今天我是为你服务,明天就是为下一个男人服务,走出这个门,你就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留下点什么,也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第6章掉馅饼了 什么都是交易,什么也可以交易,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现实!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所谓的自欺欺人之中,只不过让这位没有文化的记女轻描淡写地道出来而已。 郝建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原始冲动了,而是多了一层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对面前这位女郎的同情和怜悯。换个思维想,如果面前是自己的亲友,又作何感想呢?郝建也倒满酒,道:“虽然你我初次相识,我更希望我们今后彼此再不相见,这样我们相互都少了些罪恶的忏悔,多了些对这份过往的怀念。” 女郎再次落泪,一下子扑到郝建怀里紧紧抱着,又用嘴唇亲吻着郝建,并把嘴里苦涩的葡萄酒吐到郝建嘴里。泪水、葡萄酒混杂着,是对人生的品味,也是对命运无言的抗争。 女郎伏贴在郝建耳边道:“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或许脏了些,但我的灵魂是纯洁的,如果你愿意,我并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坏人,而是我心爱的男人。”说完,拉开连衣裙侧面的拉链,重重地压了下去。 郝建本想抗争,却被女郎压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双手抱住女郎的细腰,试图把她推起来,女郎却纹丝不动,反而抱着更紧了。 “别,别这样,不可以这样,妹子,” 郝建有些负罪感,愣是把女郎推起来,道:“如果你愿意,不要把我当成‘漂客’,我还可以当成你的‘朋友’。” 女郎果露着胸部失神地坐在那里,眼睛盯着郝建看,然后双手插进头发拨弄了几下头发,把衣服整理好,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完,变了脸恶狠狠地道: “我不需要朋友,只要你多消费几瓶这样的酒我就感谢你了,我说了,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像我这种人也不会动感情的,收起你那一套吧,在我眼中只有钱,你们男人就是我的摇钱树,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似的,没用的,大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郝建一个人,大屏幕还播放着刘欢的《从头再来》。 房间里的气氛太压抑,于是他下了楼,坐到台阶上点燃一支烟,看着来往的人群。对面是一家包子铺,一对中年夫妇依然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着。 郝建突然觉得肚子好饿,于是就走了过去,要了两笼小笼包,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郝建本想与刘海东好好聊聊,但他中途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去了。 晚上,郝建住在杨平家里,三室两厅,杨平把那个女人带了回家,半夜不停地折腾,尤其那个女子的叫声有些夸张,弄得郝建血脉喷张,心浮气躁,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刚刚迷上了眼,bb机就响了,过去它叫的时候,无论怎么疲倦不堪,郝建都会感到欣喜,毕竟又一单生意来了,现在却不同了,那辆破二手车也给了胡原爱,生意也没得做了。是座机打的传呼,郝建想了想,拿起桌上杨平的手机回了,接电话的是个低沉的声音,郝建一听就猜出是前天遇到的那个患高血压的老头子,他叫杨定豪。得知他康复出了院,郝建十分高兴,又说了很多祝福的话,杨大爷还是那几句话,到了乡政府,要脚踏实地好好干,最后强调郝建今天一定要到县委组织部去拿派遣单,郝建答应了,现在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试试吧。 反正睡不着,郝建拨通北寨乡家里的电话,父亲郝成龙接了,郝建简单说了一下离婚的情况,听了老半天,郝成龙只是说了一句,“只要你们年青人商量好了,离就离吧!哦,这事你先别让你妈知道,她身体不好,以后我再找时间慢慢给她说,”听到父亲苍老的声音,郝建流泪了,人过三十,家不成家,业不立业,一无所有,永远只让父母担心烦心。 他与胡原爱相好的时候,父母亲就不是太乐意,小建啊,我们都是农村的,人家不会嫌弃咱们吧!郝建说爸妈,你们都是老观念了,原爱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咱家条件也不比她们家差啊。郝成龙没有坚持,还是那句话,你们年青人相好了,我们还说什么呢,支持啊。婚礼操办那天,因为习惯差异,发生了很多不愉快,郝家忍了让了,只要儿子开心,怎么都好商量。 胡原爱的确十分漂亮,因为漂亮让郝建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啊,说起两个人的相识,也很巧,那天郝建与杨平喝了些酒,去了金鹰歌舞厅,坐了下来,杨平轻轻地碰了碰郝建的胳膊,舞后来了,郝建回头一看,惊艳了, 这女子二十岁年纪,留着一头碎短发,肤色微黄,脸型不太规则,但眉目都很灵动,称得上是秀眉俊目,那双眼睛不算太大,但黑白分明,炯炯有神,配着双眼皮,也是极美的,上身里面一件浅灰色的鸡心领t恤衫,外套一件黑色的小开衫,敞着怀,凸显出削肩瘦腰,下边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两腿又瘦又长,脚上穿了薄薄的黑色丝袜,蹬着一双白色的矮跟高跟鞋,赫然是个身材既好、又懂打扮、还有气质的貌美女子。 眼看她轻快自然的走进来,脸上表情淡淡,既不矜持,也不随便,郝建暗自点头不已,目光回到她脸上打了几转,忽然觉得她跟前段时间电视荧屏上比较火的一个女明星海清很有几分相似,不论容貌还是气度。 “呵呵,看上啦?” “嗯,这样的女子吉卫县不多见啊!” “呵呵,经常出入舞厅的女子有什么好,虚荣得要死,这样的女人玩玩还可以,不能当对象!” 也不知道杨平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女子主动来请郝建跳舞,郝建英俊挺拨,又是舞林高手,一曲一曲下来,两人便熟悉了,郝建被胡原爱的姿色给打败了,完全忘记了杨平的警告,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便跳到床上去了,等郝建提着大包小包到胡家的时候,胡家父母看了看女儿走形的身材,也不得不勉强答应下来。在他们眼里,这样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儿,不说嫁个官二代,至少应该是个有前途的年青人,而郝建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之外,一无所有。他们开口就要二万的聘金(那时万元户相当了不起),郝成龙一咬牙答应了。 儿子生下来后,胡家的态度才渐渐有了些改变,两家稍稍多了些来往,不过郝建知道,那都是冲着儿子来的,对于他,胡家父母还是骨子里面瞧不起。郝建也不计较,老人嘛,谁又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苦呢,他相信通过他的努力,一定会让妻子过上好生活的,到那时,老人也会接纳他,没曾想他被单位开除了,老人对他再没有好脸色了,连小儿子也不让他见了,有时郝建实在太想儿子,想去看看,你猜胡尚平怎么说,“想,——想,你想儿子跟着你受苦挨饿啊!” 郝建也不去计较,心想只要夫妻俩的感情好,什么都无所谓,郝建身体极好,那方面的要求也特别旺盛,胡原爱同样如此,开始的那几年,两口子过得如胶似漆,让别人看起来都觉得羡慕,到了前年十一月份,妻子胡原爱考上了县计生服务站手术医生之后,郝建就发现妻子那方面的兴趣似乎不那么浓了,每次都是应付交差,再到后来就讨厌了,郝建啊,你说除了这方面你能力强了点,你还有什么方面强呢!郝建无言以对,再后来妻子忙起来了,变得很晚回家,每次还喝得醉醺醺的…… 正想着,杨平也起来了,他看了一看郝建,笑了,“兄弟,愁眉苦脸的,还到为离婚的事犯愁啊,依我说,这是件好事,原爱那种女人,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水性杨花——早离早解脱!” “杨平,你这样说我可要跟你急啦!”郝建岔了话题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 “你当然得去啦,人家那么说了,应该不会开玩笑的,再说你本来就二百五一个啊!”杨平苦笑了一下,“本来想劝你来我矿上当个总经理的,人各有志,兄弟也不强求你!也许你这个人更适合于走仕途吧!什么时候不好混了,来哥这儿,哥这个总经理永远为你留着。” “谢谢你,兄弟!不过我事先要给你说一句,可能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 “和哥还客气!钥匙你拿着,愿意住几年都行,哦对了,这个星期我可能去省城去开会,有一个星期!” “你一个煤渣子,省城能有你什么会开啊!” 吃了早饭,他到了组织部,接待他的是副部长,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很漂亮,叫吴铁兰,诧异地眼光看着他,要他明天赶去塔山乡政府工作。一直到走出来,郝建都始终不敢抬头,他害怕别人看见了他的心思,他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馅饼掉下来,砸到他头上了吗? 虽然是乡镇,但好歹变成国家公务员了,土鸡变凤凰,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哎哟,你怎么走的路呢?” 陡听一声娇喝,郝建连忙后退几步,但还是没用,与上楼来的女士撞了个满怀,怀里抱着的文件夹掉了地上,文件散落一地。 “没撞疼你吧?”郝建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俯身便去拾掇地上的文件, “我自己来吧,”那女士也蹲下了,就在她抓向最后一纸文件的时候,郝建的手也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她白皙粉嫩的脸蛋一下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那女士浅浅笑了笑,转身走了。 真是个秀外慧中的美女啊,难怪人们都喜欢当官,原来好的美女都在官场里啊!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彭丽玲的,说她家隔县委不远,要郝建赶过去,今晚请吃饭。 彭丽玲刚从车库里走出来的时候,打死郝建也不敢前去相认了,这还是那个喝醉酒洋相百出的青涩女吗? 右手拎着一个小巧的白色坤包,身上穿的是深蓝色西装套裙,但上身的西服已经脱了搭在手臂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衣。 她婀娜多姿的身子穿着这身色调样式稍嫌朴素的衣裙,哪怕是在夜色中,也是同样的优雅动人。如同一朵风中盛开的雪莲花,摇曳生姿。 “哎,傻啦?”彭丽玲走到他面前,手掌举到他眼前晃了晃。 第7章爱是什么 郝建起身迎她,眼睛痴痴的望着她,糊涂,早发现有这么多的美女,我还结什么婚呀,问题是这样的发现太迟了。可那又如何,我郝建没本事,家里没钱没势,绝对不会令这样的美女托付终身,就算勉强娶到家里,也养不起。胡原爱她不美吗,当初就是吉卫一中的一枝花,罢了罢了,谁说喜欢就一定要占有呢? 郝建并不知道小师妹的口味,已经提前点了一条两斤左右的麻辣口味的烤乌江鱼,里面配菜都是平常女孩子爱吃的莲藕、笋段、木耳还有魔芋。此时烤鱼还没做好,两人就要了饮料,边喝边聊。 彭丽玲惊奇的望着大师兄,心思恁地细,我最喜欢吃的他全点上了啊,问道:“恭喜你啊,考到乡政府当公务员啦,以后肯定要平步青云,到时别忘记了小师妹啊……按理说,你报名都没有资格啊!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不敢相信,就算现在,我也不敢信啊。”郝建一愣,她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啊,自己也是刚刚知道,腼腆一笑,摇摇头,说:“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目前也没什么可告诉你的。” 彭丽玲撒娇嗔道:“哼,你可真行,你连我都要瞒着是吧?”郝建苦笑着说:“我瞒谁也不会瞒着你啊,我是真不清楚内幕,我本人也是稀里糊涂的。”彭丽玲更加惊奇了,道:“这怎么可能?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都报不上名?凭你啊?难道是你前妻的相好帮你啊,他可是有这个能耐的!”郝建摇头道:“别提她了好不,这事说来都没有人相信,我也是云里雾里的。”彭丽玲道:“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事?唉,怎么不把我也弄过去呢?保险公司我也呆够了。”郝建说:“等我咸鱼翻身,以后混得好,有点小权力了,看能不能把你调过去当我的秘书。” 彭丽玲笑着捂住嘴巴,抬起手指着他,道:“哪,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记住了。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郝建调戏她道:“问题是,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要对你好?”彭丽玲很久之前就跟他调笑惯了,乍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恼怒,笑嘻嘻的说:“我是你的小师妹啊。”郝建点点头,叹道:“是啊,是我的小师妹。可是我的小师妹这么多,个个都要关心,我可没那个精力,何况等你有了老公,就把我给踢开了,还小师妹。”彭丽玲俏媚的横他一眼,说:“谁要你的什么精力啦,你的漂亮小师妹多,你的那些多余的精呀力呀,爱给谁给谁去,我管不着。也懒去管!”郝建看到她那充满风致的眼神早就醉了,问道:“呵,你说的,到时别怨我!”彭丽玲埋怨的瞪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敢!”转开脸不理他了。 这时候烤鱼端了上来,彭丽玲见里面的配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得感激的看了郝建一眼。郝建说:“吃鱼之前,先说好,今天这顿饭呢,一是请你,二呢,也是给我自己庆祝一下,但是不能就这样庆祝,你得陪我喝酒,怎么样?”彭丽玲倒也爽快,说:“除了白的不行,别的都听你的。”郝建就招呼服务员,上两瓶冰镇的啤酒。 酒上来以后,彭丽玲给两人杯里倒上,彼此先干了一杯,就吃喝起来。边聊着,彭丽玲边把草鱼上半段肉多刺少的大块鱼肉陆陆续续的全夹到郝建碟子里,自己只吃那些配菜。 吃了有一阵,郝建已经有些酒意,见状笑道:“你要是我媳妇该有多好,那我该有多享受呀!”彭丽玲只笑着横他一眼,没说别的,又给他杯里续满酒。郝建笑说:“瞧你这架势,巴不得师哥喝醉啊!”彭丽玲说:“就是,看你喝醉了是啥德性!”郝建喝了口,“男人喝多了能有啥德性,不就胆子大了一点?”彭丽玲媚眼道:“大到什么程度?”看到小师妹似娇若嗔的俏模样,郝建有点上头,“把你小师妹按了,然后说谁让你把我灌醉啊!”小师妹有点脸红,抢过酒杯弱弱道:“这样子,那你别喝啦!”郝建急了伸手抓来,却抓住了小师妹的柔荑,彭丽玲羞红了脸,“你都把人家抓痛了?”郝建赶快松手,这还没喝醉呢!“丽玲,以后你会常到乡里看我吗?”彭丽玲扁了扁嘴道:“那要看师兄你心诚不诚啦!”郝建拍着胸脯,“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会在风雨中接你!”彭丽玲笑了笑说:“好吧,那以后每个月我都来看你!”“说到做到!”郝建兴奋地双手过来抓住她的香肩,彭丽玲哈哈一笑,“当然啦,每个月的32号!” 一语落下,某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恰在这时,胡原爱的电话打过来了,“郝建,房间里还有一双皮鞋你落下了,你现在在哪?我给你送过来!”郝建说:“家都没有了,我还要一双破鞋有什么用呢!”电话那头骂道:“你他妈的才破鞋呢!”还没等郝建解释,人家把电话挂了。看到郝建痴痴的样子,彭丽玲笑了笑道:“呵呵,师哥,我知道你离婚的真正原因了!”郝建耸耸肩,故作潇洒说:“离婚还找理由啊,”彭丽玲说:“你太软弱了!根本架不住嫂子!”郝建轻道:“瞎说!”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等吃完的时候,差不多八点。郝建结账,一共是一百二十三,老板给抹了三块的零头。 来到外面,郝建被热热的暑风吹头,酒意微醺,身边又有喜欢的女人陪着,心情一时激荡,柔声对彭丽玲说:“回家还早,咱俩去镜月公园走走吧。” 镜月公园是吉卫县的唯一一个人民公园,历史悠久,风光秀丽,有湖有山,很多人晚上都会去那里散步遛弯。同时,那里也是青年男女恋爱幽会的好地方。湖边草丛、山腰树林,不知道成就了多少野鸳鸯。也因此,镜月公园被吉卫人民公认是恋爱胜地。 郝建清楚这一点,土生土长于吉卫的彭丽玲自然也清楚这一点。郝建就是要通过这个看似随意的要求,来试探她对自己的感情。 彭丽玲说:“镜月公园可是年轻人搞对象的地方,咱俩都老大不小了,还去那打扰他们干什么?”郝建笑道:“那你说去哪?”彭丽玲不答却问:“随便走走吧,走到哪算哪!”郝建笑道:“那好,咱们就走到天涯海角吧。”彭丽玲伸手一点郝建脑门,说:“油嘴滑舌!”郝建道:“明天,明天我就要去乡镇去了,尝试一种从未经过的全新生活,心里啊,酸酸的,甜甜的,一肚子的心里话,不知人体说起呢!”彭丽玲发愁的说:“那你就多干事,少说话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手牵上了手。彭丽玲走在右边,郝建的右手臂搭在她腰身一侧,看上去倒也亲密。给不认识两人的看到,还以为是一对小夫妻下班回家。 彭丽玲说:“快说说,你真想好啦,要在乡下干上一辈子啦!你要知道混体制的,没有背景是很难混出名堂的!”郝建叹道:“是啊。决定了,不然我还能有什么出路,不过我……”彭丽玲关切的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郝建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担心告诉她知道,万一混不下去了,去她那儿干干?尽管自己已经壮志满满,但世间事,光靠雄心斗志又怎么能行?好好的家庭不就是说没就没了吗?不过考虑到自己的高大形象,他还是改口说道“不过呢,现在乡下也没什么不好,中央连续几个一号文件都是涉农问题,我想留在农村发展也许有更多的机会呢!”。 彭丽玲听完后叹了口气,道:“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 第8章美好享受 彭丽玲站在他身侧,温柔的望着他,也不催他走。 过了一会儿,郝建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尚。”彭丽玲笑道:“蹭鼻子你还真上脸啦,龌龊!”郝建听她巧笑嫣然、言语含情,心头涌过一阵热流,忍不住伸手过去拉起了她的手,柔声道:“我的龌龊也是你吩咐的。” 除了酒醉那晚,两人以前见面也只是相互笑笑而已,多了也不过是调笑几句,譬如你说我性感,我说你阳刚帅气,虽然涉及暧昧,但并不出格。有意识的手拉手还是头一次。 彭丽玲瞬间产生了一个缩手的动作,但是郝建用的力量不小,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彭丽玲没缩回去,忙嗔道:“哎呀,干吗,放开我,给人瞧见像什么样子?”郝建说:“怕什么,一路上也没几个路灯,灯光也不强,谁会认出你来?”彭丽玲说:“那也不能这样啊。”郝建厚着脸皮说:“这边路不好走,我又喝多了,你拉着我点,省得我掉进湖里去。”彭丽玲扑哧笑了出来,道:“真要是掉进去才好呢,省得你欺负我。”郝建大着胆子说:“我欺负你?你别冤枉我啦,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彭丽玲闻言羞答答的不说话了。 郝建见她没有继续反对,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了百十米,两人一直保持沉默。郝建感觉她手心里全都是汗,夜色朦胧中,自己跟她的心好像贴得更近了。 两人沿着湖边溜达,慢慢走到了湖与南华山交接的地方。南华山得名于山上的一座南华庙,当年破四旧的时候给拆了,现在庙没了,菩萨也没有了。山高两百多米,一共有三个山头,山上遍植花木,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倒也是风光极不错的景点。 酒意上头,乱花迷眼,郝建此时心神荡漾,没有沿着石阶路上山,而是拉着彭丽玲斜刺里走进了山脚下的樱花树林里。彭丽玲有点紧张,道:“往那里面去干什么,黑咕隆咚的。”郝建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却给我装糊涂,道:“我带你赏花。”彭丽玲哼道:“大晚上能看见什么?还赏花,我看你是没安好心眼。”郝建说:“哪有,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彭丽玲道:“说话可以在外面说啊。” 两人一路斗着口,却已经走进树林里。七八月份,樱花已经开败了,仅有少数几棵树上开了姗姗来迟的花束。饶是如此,一进林子深处,入鼻的仍是那香甜优雅的花香。 郝建将彭丽玲带到一颗粗壮的樱花树下,想要一亲芳泽,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急得小腹那股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把自己给燃着了。彭丽玲也沉默着不说话,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诡异。 忽然,两人同时开口:“你……”随后,两人都嘻嘻笑起来。郝建柔声说:“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彭丽玲说:“什么呀,纯粹是巧合好不好。”郝建笑道:“好!好!好”郝建觉得情调已经差不多了,就双手勾住她的小蛮腰,慢慢搂到身前。 当两人身贴身的时候,彭丽玲伸出双手,轻轻按在他胸前,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似戏谑似讽刺的说:“你不是要跟我说话吗?这是干什么?”郝建说:“我是要说话啊,离近点不是听得更清楚吗?”彭丽玲道:“已经够近的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郝建借着酒劲,大着胆子说:“丽玲,我……喜欢你。”彭丽玲扭开头不看他,低声道:“才表扬你的,怎么就没记性啊?不要再这样了。” 她这话似嗔似怨,似正经似造作,郝建也听不出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愣在那,非常的尴尬,但心里很快的转过一个念头,她如果对自己真没感觉,怎么会晚上陪自己逛公园,刚才又怎会任自己握住她的手,现在又怎会陪自己跑到树林深处? 想到这,郝建瞥见她侧着脸不瞧自己,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脸颊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凑嘴就吻了上去。彭丽玲自然要闪躲,可躲来躲去没有躲过,还是被他追上了,又挣扎一阵,最后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二人在林子里偷偷的热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彭丽玲忽然嗔道:“哎呀……讨厌,别乱摸。”郝建激动急切的说:“我的好丽玲,我爱死你了,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说完又吻回她的嘴巴。彭丽玲躲开去,嗔道:“哎呀,你怎么不听话啊?我都说别摸了,我……我生气了啊。”郝建还真怕她生气,倒是不怕她一怒之下乱喊乱叫,而是怕破坏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便将手收回来,只轻轻搂住她,温柔的说:“丽玲,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可怜可怜我。”彭丽玲没好气的说道:“我还可怜你?你都快把我给吃了,你该可怜我。”郝建听了这话放了心,轻笑道:“我怎么舍得吃你呢?”彭丽玲道:“哼,早知道你会欺负我,我才不陪你来公园呢。”郝建说:“丽玲,我发誓我没有欺负你,我是太爱你了,刚才那是爱的表现。”彭丽玲忍俊不禁,笑道:“呸,牙尖嘴利,明明是欺负我,倒让你说得像是多爱我似的。我问你,你要是真心爱我,就这样对我吗?”郝建说:“我不是一直对你好吗?是你在冷淡我,不给我机会。” 彭丽玲说:“不给你机会,我会让你请我吃饭吗?郝建啊郝建,真是想不到,你现在找到了新工作,胆子也大了。刚才要不是我拦住你,你是不是就把我……哼!” 郝建心想,你个坏丫头,刚才你要是没做好跟我亲热的准备,会跟我来林子里吗?可弄着弄着你怎么就生气了呢。 郝建还真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暗暗骂自己轻浮,红着脸接连说了对不起,埋下了头。可没想到风云突变,彭丽玲说了句小样的,双手就吊住了他的脖子,嘴唇便递了上来。 可是现在郝建彻底恢复理智了,就在她的嘴巴刚刚碰上的时候,他就将她轻轻地推开,哼道:“丽玲,我们还是回家吧”彭丽玲死活不肯松手说:“别急,再待一会儿。”郝建哼道:“不能再待一会儿,这太折磨人了。”“不怕,不怕,姐今晚就要给你!你现在就把它拿走吧”郝建让她这话臊得脸蛋发烧,陪笑道:“哪能呢,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的。”彭丽玲还是不肯放手,撒娇道:“我志愿,我向组织保证。” 郝建差点被她逗乐了,“说,既然已经向组织保证了,那就不急于在今天啊!” “好妹子,天不早了,咱们回吧!”含着泪,彭丽玲点了点头,快到家的时候,她说等等,差点给忘了,然后从车子后备厢,拿出了一个旅行袋塞到郝建怀里,原来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休闲裤。 “给你的,” “呵呵,这不会是你男朋友穿不合身了,施舍给我吧!” “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把它当垃圾丢了!”彭丽玲杏眼一瞪,怒了要抢回衬衣,郝建紧紧地拽进怀里,忙不迭地道: “要,要,当然要!” “我恨你郝建!”彭丽玲说完咚咚地跑上了楼。 直到回到家里后,郝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涵韵回复了自己短信,非常高兴,可是等点进去看时,满心的欢喜全变成了失望。她回复的很简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在忙”,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郝建一屁股呆坐在床头,心里有点苦味,刚才明明可以拿下彭丽玲的,怎么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呢,自己不是才下了决心不当这救世主么?不过又一想,她以前对自己又是怎么样的了,还不是饱饱眼福的份?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把她抱在怀里,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玲珑有致,体会到了酥软滑腻,闻到了芬芳体香,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美好的享受呢?再说了自己跟她发生了关系又能怎么滴,指望着她真的变成自己的情人?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人家是什么身份,你郝建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家境,你郝建又是什么家境,还想着跟人家怎样怎样,做你的白日大梦去吧! “李医生,给你打电话,只想让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悦!”他回了李涵韵信息。睡去了,第二天还要报到呢! 第9章乡镇报到 第二天一早,李涵韵的信息回了,不过还是一个字“悉”。郝建哭笑不得,暗想这个美女医生倒是惜字如金,不愿与自己浪费口水,不过既然回了,无论字数多少,总还是留有继续交流的希望,总比石沉大海要好得多! 没有人送,昨天彭丽玲说要送,郝建止住了,他说他要做徐自摩笔下的那朵云彩,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去,彭丽玲则说那好,你走了,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来接你。 塔山乡位于吉卫县的最北端,海拔平均在一千多以上,郝建经过3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塔山乡。 郝建下了车,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荡起的灰尘扑面而来,郝建连忙用手扇了扇,又捂上了嘴巴,另一只手使劲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这一举动让一同下车的村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或许村民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淡定自若地扬长而去,嘴里还嘀咕着“穷讲究”。 郝建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合群”,略显尴尬。虽然自己也是农民出身,但近十年的城市生活,早已把他从一个“泥腿子”蜕化成了“城里人”,突然回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班车远去,村民散去,尘埃落定,只剩下郝建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光顾着自己的绅士风度,却忘记打听镇政府怎么走。 仪表端庄,谈吐得体,举止儒雅,这是郝建同志心目中最完美的官员形象!第一印象最重要。早上5点多就起床,穿上彭丽玲给买的新衣服,还真是合身且精神,站在镜子面前摆弄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在拔掉前额翘起的一根头发才作罢。 郝建也是第一次来塔山乡,以前也就是坐车的时候路过。郝建等了半天没有见到一个人,便硬着头皮沿着街往前走。要说,乡政府的房子一般在村里是鹤立鸡群,找政府的大楼应该不是难事,可郝建已经走了近500米了,还是没有找到,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正在这时,一位妇女走出院子倒垃圾。郝建立马走了过去询问。那位妇女显然是刚起床,睡惺朦胧,头发蓬松,衣着一件条纹紧身衣,紧紧地包裹着两个硕大的胸部,垂至腰间。看到郝建这一身“另类”的打扮,就是乡镇干部也没这么穿的,不是暴发户,就是小白脸。妇女有气无力地答道:“前面就是。”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郝建虽心有不悦,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了声谢谢。以前郝建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县委书记讲话说,吉卫人民淳朴善良,热情友好得不行,老家的村民确实如此,塔山乡里的村民怎么如此“不友好”呢? 郝建来不及多想,又走了200多米,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塔山乡人民政府”的牌子。政府旁边有一个粉店,里面有一个蓬头散发的妇人坐在那里打盹,在她右首放着几口热汽腾腾的锅子,她应该就是粉店的老板娘了吧,此时近晌午,郝建有点饿了,进去点了碗粉。见有客人来,老板娘热情地招呼郝建坐下,伸手挠了挠那蓬松的头发,便用手伸往盆里,抓了一把米粉丢进锅里,笑眯眯地说,“小伙子,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啊?” “我乡政府的,今天刚来报到!” “难怪,难怪!城里人吧!” “我是北寨乡里的,在城里住十年了!” “哦,难怪这么细皮嫩肉!城里人啊!”老板娘嘀咕了一声,忍不住多打量了郝建几眼,嘴角挂了一丝微笑,“我也是政府的家属,这碗粉就当着我给你接风吧!”笑容可掬地把粉端来放到郝建的面前。 可这时,郝建半点食欲也没有了,一只大黄狗从桌子下钻了出来,粉碗上还漂浮着一根头发,肯定是她刚才挠下的,有点恶心呢。 “大姐,这上面有头发,我……”老板娘笑了笑,取出筷子把那头发夹了出来,又把粉推到郝建面前。“呵呵,这下你放心吃了!” …… 锈迹斑斑的牌子饱尽沧桑,且“山”字也少了中间一竖。大门十分低矮,墙上的泥皮也经过风雨的洗礼露出了青砖,如果不是挂着乡政府的牌子,让人还以为是长时间遗弃的院子。郝建有些失落,本来心情很好,现在已是一落千丈了。 郝建走进了院子,顿时豁然开朗。整齐划一的一排排平房倒也整洁,院子里用耐火砖铺设,干净的几乎找不到一张小纸片,在院子的右边居然还有篮球筐,这让喜爱运动的郝建的心情倍感亲切。但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让郝建心存疑惑。 郝建很快就在第一排房子找到了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郝建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等了许久,居然没有人回答。 郝建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答。 正等他再一次敲门时,一个略胖的妇女拉开了门,面色难看,嘴里还高声地说道:“敲什么敲,没看到门开着吗?进来就行了。”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郝建面色微红,甚是尴尬,没想到第一天上班,便处处碰钉子,心里压了一肚子火。郝建狠狠地握了下拳头,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十分简单,房间南边被两个办公桌分成两个区域,西边摆放了几组书柜,靠窗一边摆放了四组破旧的沙发。只见刚才的那位妇女又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没有正眼瞧郝建,而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看着报纸。 没等郝建开口,那妇女开口了:“你找谁啊?这里是乡政府,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说吧,你推销的是什么东西?” 郝建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把他当成推销员了。便谨慎地答道:“你好,我叫郝建,是咱县这次统招的事业人员,今天我是来报到的。” 听到这话,那妇女才抬头看了看郝建,但依然嗑着瓜子,不屑地说道:“哦,你就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啊。”口气中略显质疑。 郝建冲着她笑了笑,答道:“是的。” “那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组织部没有派人送你吗?”妇女问道。 这话让郝建一头雾水,便答道:“昨天上午我接到组织部电话,让我今天来报到。” “哦,那你回吧,改天再来吧,乡长今天不在。”说完那妇女没在搭讪郝建,只顾一人自娱自乐。 一席话让郝建无所适从,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为了今天,自己精心准备了一晚上,一句“乡长不在”就让自己原道回府,郝建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巴掌,但理智告诉他要忍耐。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书记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呢?我等等便是。” 那妇女提高了分贝,扯着嗓子说道:“我说你这人闹不闹啊,书记,书记,我们这儿还没配呢!你没看到牌子上的那个山字吗?为什么中间少了那么一竖!算了,这窍窍,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你问的是乡长吧,去哪了我那知道,人家出门时还过来和我汇报行程啊,人家来去自由,我那能管得着啊,啥时回来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等也是白等,也许晚上才回来,也许明天才来。” 郝建感觉到一股热血从脚跟一下子窜到了头顶,无缘无故地被人一顿奚落,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更是跌落到低谷。这妇女虽然长得不咋样,倒有一张巧如弹簧的利嘴,出口便字字落地,刀刀见血,让人十分反感,极其不舒服。 郝建知道再待下去也无果,便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整个乡政府大院一片静悄悄地,农技站传出来的阵阵麻将声就显得特别刺耳,郝建心想,难怪小师妹对自己进塔山乡这么不看好,她压根就瞧不起乡镇干部一天无所事事,饱食终日。 “郭乡长,打牌硬气一点好不好,欠一不欠二,你都欠几把没开了,玩不玩啊,不玩拉倒!” “赵志康,老子又不欠你的你嚷嚷什么。” “那也不行,别看你是副乡长,在牌桌上咱们就都是赌徒,愿赌服输……你去不去取钱!” 噗地一下,门突然打开了,郝建迅即闪了一下,险些碰到了头。立定之后,一个蓄着八字胡长相猥劣的汉子矗到了前面。 “哪个村的,有什么事,” “我来报到的,” “哦,原来是新来的同志啊,还以为你是县纪委明查暗访来了呢……我叫郭远东,分管农业的,你身上方便么!” “原来是郭乡长啊,我的钱全在卡上,身上只有五百了!” 等郝建从身上摸出500元时,郭远东一把抢过,算“我借你的!”闪身进了农技站,门噗地一声又给关上了。 这不明是明抢吗?郝建心里阵阵不是滋味。现在赴县赴省甚至赴京上访的老百姓之所以越来越多,看来都和乡镇干部的整体素质有关。心里暗暗发狠,一旦自己混出个名堂,首先整顿的就是这些歪风邪气。 第10章第一印象 苦逼啊,乡政府原来这副模样,还不如干出租自在!郝建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踱步,计生办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里面仿佛还有女子清脆的笑声,凭经验,里面的女人一定非常漂亮,至少不输于小师妹,他有点小冲动,想走近去瞧一瞧,兴许主人热情,邀到里面讨杯水喝,那也不错啊,渴死啦! 一阵笑声,里面走出三个女人来,其中一个很年轻,那个年轻女人把另外两个送到楼下时一转身,郝建眼前陡然一亮,见那女子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缅腆,小麦色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穿着耐克的一整套的纯白带粉色边运动服,微卷的褐色头发扎成一个轻松活泼的辫子,总是那自信从容的表情。那女子感觉到陌生男人火辣辣的目光,俏脸不由一红,低声道,“你是……”我!郝建我不下去,眼睛被吸引住了,直接影响了大脑,年轻女子看了看自己下面,更加害羞了,骂也忘记骂了,转身就跑上楼去,呃,紧身裤以后不能再穿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一阵吆喝,只见一青壮村民肩扛着一头死黄羊,到得院子就把羊往地上一丢,骂骂咧咧的,搞什么品改啊,改来改去还不如本地的好,见没人搭理,便扯开破嗓子喊了起来: “乡政府的人都死了是吗?你们给我听好了,这羊我可就退你们这儿啦,下次别找我!” 郝建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杨彩云兴高采烈地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说:“石柱大哥,又死啦,放在这儿吧,等邓乡回来,我叫他划去你名字便是!” “什么又死啦,是羊死啦,彩云妹子,回头你也说说邓乡长,不要再折腾了,什么南疆黄羊,北疆黑羊的,都不如本地的好!”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气什么气,又不要你家花钱!杨彩云小嘴嘀咕,忽然看到一旁的郝建,骂道:“愣什么愣,还不过来抬到食堂去!” 又有死羊了,中午可以改善伙食,杨彩云高兴,她也和郝建说了很多话,县人大对口扶贫塔山乡,他们用县里的农财周转金从外地调来了一批黑山羊,造名册让老百姓认养,养好了农户退回周转金,失败了就象今天这样,把羊扔回来了事。老百姓都笑话说,政府干部都是些三拍干部,拍脑袋决策,拍胸脯上项,拍屁股走人,咱庄稼人啊,要明白一个道理,凡是政府叫你往东,你往西,政府叫你种烤烟,你就栽西瓜,保准没错。 从食堂回来,郝建留意了一下墙上的公示牌,上面都贴着相片,相片下面还有相应的职务和岗位业务,电话号码。最有创意的还是相应的学历也公示出来了,在相片的右边。郝建一看吓了一跳,这文化素质太牛了吧,全部都是大专以上,刚才那个大姐的学历也不赖,本科在读!郝建心想,这本科在读也算一种学历啊!自已以后也要读个函授搞个自考怎么的,否则自己的相片还真贴不上去啊! 突然一张照片仿佛在哪儿见过,具体郝建又想不起来了。再看看那名字,李梦男,常务副乡长,主抓政府日常工作。嘿嘿,太自恋狂了吧,凡是美女都与自已有眼缘。 杨彩云回了办公室,根本没有理他。郝建有些无趣,正准备出门回宿舍时,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急速地驶进院子,刺耳的刹车声刺破了院子的宁静。 从轿车上下来一位大约4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此男子皮肤白皙,五短身材,体型略胖,尤其是那“将军肚”,被白条纹的衬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好像快要撑破了一样。一副银灰色眼镜框后面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眉宇间渗透着丝许威严,让人不禁生畏。 那男子看了看伫立在门口的郝建,没有说话,径直往后院走去。 此时,坐在办公室那妇女似火箭般从屋里窜了出来,快步跑到那男子身边,面带微笑地说道:“老吴,您才回来啊。”声音明显比先前温柔了许多。 那男子没有看她,只顾往前走,问道:“李副乡长在不在?” 那妇女急忙答道:“李副乡一大早就下村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哦,回来了就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那男子说道。 “哦,好的。” 那男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看了看郝建,问道那妇女:“那男的是谁?” “哦,大学生,今天来报到来了。” “哦?就是他?就他一个人来的?”男子又看了看郝建问道。 “嗯,又不是领导,难道要部长送他。”杨彩云的声音很怪,郝建听得耳朵有如针扎,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混个人模狗样来,再收拾你们! “哦,让他来我办公室吧。”男子说完,拐进了一个院子里。 郝建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可以判定,那男子就是主持政府工作的正乡长一把手了。但是他十分疑惑,为什么吴乡长看到自己一个人时也在质疑。对于初入仕途的郝建来说,他只是个新人,官场的规则他知道还甚少。 那妇女跑了过来,语气也比刚才缓和了许多,问道:“瞧我这记性,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郝建,郝是姓,建是建设的建。” “哦,没必要说的那么拗口,我不傻!郝建,咱们以后可就是同事咧,不要忘了姐哦!”妇女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郝建有些受不了。“吴乡叫你去他办公室呢,走,我带你去。” 去的路上,那妇女告诉郝建:“我叫杨彩云,在办公室工作,以后你叫我彩云姐就行,政府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背后看到杨彩云刻意扭摆的腰肢,你别说还是很有风韵的,尤其是那蜂腰肥臀,这要是两手一掐,也不知道有多舒服,郝建赶快移过头去,谦虚地叫了一声:“彩云姐,你的名字真好听”。 “哦,是吗?”杨彩云听到这话,脸上堆满了笑容。 突然说出违心话,郝建感到自己很可笑。 郝建想到了胡原爱,想到了彭丽玲,还有女魔头张玉蓉,不禁感慨,同样是女人,差别为什么那么大呢。对于袁彩云来说,她的名字与身材极为不匹配。如果非要牵强附会的话,也只能配上一个“洋”字,至于“彩云”,用“乌云”还合适一些。 郝建仔细观察着这个即将战斗的地方。左右三排平房,格局一致,每个小院子都种着一排柳树,整洁的环境给宁静的小院多了一丝情趣。 走进吴乡长的小院,别有洞天。与其他院子有所不同,红墙青瓦,中间还有一个小花园,种植着不同种类的花。看来,吴乡长也是一位闲情雅致之人。 郝建神情忐忑地跟着杨彩云走进了办公室,有点小紧张,也有些小兴奋,好比拿到了绿头牌子的贵妃一样。 杨彩云把郝建送进办公室,便退了出去。吴鹏达不停地翻看着一个小本,神色凝重。郝建一个人站在那里,紧张地双腿并拢,双手交叉,不停地扣着指甲。吴鹏达抬起头看出郝建紧张,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郝建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半个屁股只坐了沙发的一角。之所以坐了半边,就是为了更快地站起。 吴鹏达停止翻看,拿起桌上的电话,安了一连串数字拨了过去,然后背靠在桌椅上,眼神凝视到前方。郝建深切地感觉到,有的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但更多的是随着社会地位的上升和财富的集聚随之凸显的,好比吴鹏达这种眉宇之间的威严,让人生畏。 房间里静得只有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声。郝建巧妙地避开吴鹏达的眼光,环顾四周,寻找新的对焦点。 在办公桌后面,悬挂着一副书法:“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霞”。郝建看着这句诗,顿时兴奋不已,这句名言是他学生时代的座右铭。人生苦短,转瞬即逝,与其碌碌无为荒度一生,何尝不轰轰烈烈对酒当歌。 “喂,刘局长,我是鹏达啊。”吴鹏达立马笑容满面,谦恭地讲道。 “刘局长啊,实在对不起,这次事件是我没有处理好,兄弟给你赔不是了。” “别啊,海明兄,晚上你看有没有时间,咱哥俩喝上两杯。” “哈哈,开什么玩笑呢,鹏达老弟,我忙啊,忙得紧呀,忙得只剩下时间了。。。好,就这么定了啊,我下午就回去。” “行,要我安排个车子来接你不,6.27那个案件,还需要你们大力支持啊。” “唉,唉,好,好,那就这样啊,说定了啊。好。”吴鹏达狠狠地扣上了电话,脸色立马晴转乌云,感觉出了大事似的。 “你 第11章大力支持 郝建结结巴巴地说道:“嗯,这句名言是我学生时代的座右铭。” 吴鹏达立马抬起头,诧异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位20刚出头的小伙子。说道:“你是怎么理解的?” 郝建虽然紧张,对于这种问题还是应对自如的。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庄子曰:‘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生似前行,更似悟道,千里云彩,万里无垠,生命有限,价值无限,固然纵横于天地之间,没有驰骋沃野的雄心,怎么能得来绚丽灿烂的人生呢。” “好。”吴鹏达其实并不知道里面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说得如此流利,想必很高深,不由得鼓起掌来。 “叫什么名字?” “吴乡长,我叫郝建。” “郝建?这名字好。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没读过大学。” “你没读过大学的?”吴乡长声音有些涩,显然有些失望,与刚才的表情截然不同。郝建陡然想到了公示栏,文凭对于从政的人来说,原来这样重要。 “是啊,我原来读的是中专,高考那时失误了,家里不让补习,不过毕业后,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现在自考只差一门了!” “考不好就是考不好,怎么能瞎找原因呢呃,知道努力,不错不错,记住了,既然你到了政府,在生活中我是你的家长,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但在工作中,我就是你的领导,你首先学会的就是服从,这是你入职以来的第一课,你明白吗?”吴鹏达加重了语气。 善变的吴乡长让郝建有些惧怕,刚才还大说大笑,立马就变了脸色,露出了另一面。郝建战战兢兢地答道:“吴乡长,我会认真听你教诲的。” 郝建的顺从一下子让吴乡长找到了上位者的感觉,他又问: “小郝,对分配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吴乡长,我刚刚入行,什么都不熟悉,希望在实际工作中得到锻炼,我没有其他要求,服从组织分配。” 吴鹏达更加惊奇,如此得体的谈吐,乡镇干部并不多见,吴鹏达想继续考考郝建。 “小郝,怎么说你也是个大学生,分配到乡镇来,有其他什么想法吗?” “吴乡长,社会本来就是门大学问,乡镇工作又千头万绪,都说了政府干部都是万金油,什么都要懂,我是什么都不懂,对于工作,我只有踏踏实实地干,没有什么想法。” 郝建想起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谚语,吴鹏达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了,这个郝建,肯定是不简单的,就凭着这份沉稳,将来一定不简单。 “对对,就这样,我就看不惯某些人调子拿得老高,其实什么都不会,小郝啊,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好好干。” 现实是残酷的,什么名牌大学生、什么党员,在官僚机构那里,都不值什么。很多的大学生,因为清高和孤芳自赏,最终栽的头破血流,看见提着东西的郝建,吴鹏达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小郝,你这是干什么啊?” “吴乡长,您这么关心我,亲自给我安排了住宿……这是一点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郝建把两条红塔山香烟放到了吴鹏达的办公桌,他可不知道要买这么好的烟,都是彭丽玲硬塞给他的,说报到时用得着,没想到马上派上了用场。吴鹏达又震撼了,可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小伙子,对于社会能够有这样的认识,主动适应社会,这就不简单了,这样的毕业生,属于真正的人才,给他适当的机会,就可以高飞的。 正在这时,一串敲门声打断了吴乡长的说话。 吴乡长面色略显阴暗,显然他不愿意让人打断他说话。 “进来。” 推门进来的一位美丽女子,那女子看了看郝建,便走到吴鹏达办公桌前,问道:“吴乡,你找我?” “哦,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大学生,一会你给安排下食宿。郝建,这位是李梦男副乡长。” 两眼一对,这不正是那天县委大楼遇见的那位神仙姐姐么,没错,眉宇间还镶着一颗暗红的美人痣呢! 李副乡没有什么表情,转过身,冲着郝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一会我带你去宿舍。” 吴鹏达又对郝建说道:“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和李副乡长讲点事情。” 郝建听到后,立马起身,向里面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郝建无聊地在院子外面打转,约20分钟后,李副乡长走出来了,手里还拿得一张纸。 “郝建,你现在去办公室,通知一下这几个人,晚上八点在会议室开会。”李副乡长语气凝重地说道。 郝建没有想到,第一天上班就接到了任务,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他急忙接过纸,答应了一声便向办公室跑去。 “回来。”李副乡长扯了一嗓子喊道。 郝建立马转身又跑了过来,等待发号施令。 “你去办公室,和杨彩云说一下,把二排西屋给你腾出来,你带生活用品了没有?”李副乡长说道。 郝建摇了摇头。 “把这儿当招待所啊!既然来报到,怎么什么也不带呢,这样吧,一会你先收拾出来,下午回家去取铺盖,单位可不会给你配的。”李副乡长的口气有些生硬,对这个新来的并不感冒。 “哦,行。” “先去通知会吧。” 郝建一路小跑,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还是只有杨彩云一个人,依然嗑着瓜子,看着报纸。看到郝建进来后,急忙问道:“怎么样,把你分到哪个科室了?” “办公室。” 杨彩云有些兴奋,开心地说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以后可是同事了。”其实,杨彩云兴奋的不是与郝建成为同事,而是有了郝建,自己便可以清闲许多了。 郝建心里也觉得十分好笑。恭敬地说道:“彩云姐,以后还需要你多加指点。” 杨彩云把手中的瓜子皮扔到门口面的垃圾桶里,说道:“指点谈不上,共同努力。别看你小,进步空间很大。” “不不不,我只是一个刚出世的毛头小子,你的支持才是我进步的动力。” 杨彩云看着这个身材高大,面容俊俏,且又会说话的小伙子,不觉中多了些友好。 “彩云姐,刚才李副乡长说让我通知一下这几个人开会,你看怎么通知啊?”郝建人生地不熟,虽然手拿任务,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杨彩云立马睁大了眼睛,说道:“李副乡长让你通知的?” 郝建点了点头。 杨彩云心存不快,刚才的高兴劲转瞬抛到脑后去了。这小子一上班,李副乡长就给他派任务,照此速度发展下去,我的事都让他干了,那我去干嘛啊。想到这,杨彩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话本,扔给郝建,说道:“呐,按着这个电话本通知。”说完,又低着头看起了报纸。 郝建明显地感觉到杨彩云前后的变化,单纯的他不知道其中个由,接过电话本,来到电话前准备通知参会的人员。 对于新人郝建来说,看似一件小事,却是一件十分棘手的大事。吴鹏达如此安排,亦有他的道理。作为新人,需要的就是考验,看看他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其实更深层次的是在敲打郝建,这儿都得听我的。杨彩云是老机关,这层意思她还是理解不透。 郝建看着纸上的参会人员,上面姓和职务,却没有名字。一时间郝建急的抓起了脑袋。杨彩云看到这一幕,从牙缝里“哼”了一声。 郝建无奈地走到了杨彩云身边,说道:“彩云姐,还是你来通知吧,你看我是新来的,上面的人我一个不知道。” 杨彩云也不想耽误工作,接过名单说道:“郝建,一般来说领导交代给谁任务,就由谁来完成,姐看你新来的,也不想为难你,我就勉强帮你一次,不过说好了,只帮一次。”说完,拿起电话,开始熟练地拨打着电话。 杨彩云的熟练程度,让一边的郝建有些刮目相看,杨彩云居然能不看电话本准确无误地拨打着每一个电话。对于杨彩云来说,这些事都是每天重复的事情,背都背住了。 很快,杨彩云就通知完了,然后有些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忙完了这件事,郝建想起了自己的食宿问题。便再次与杨彩云交流道:“彩云姐,李副乡长让你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 啥事都扯上姐啊!杨彩云有些不耐烦,一段非常精彩的笑话,刚刚看到精彩部分,抬起头说道:“麻烦你下次有事情一起说完,好吗?你刚才说,李副乡长让我安排宿舍?” “嗯。” 杨彩云面色又有些舒展,说道:“好吧,她让你去哪个家?” “二排西屋。” “哦,好吧,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你自己先收拾下吧。”对于李副乡长的这个安排,杨彩云感觉到有些微妙。因为二排西屋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就是因为当年的农科员饮酒过量,死在了那个家,此后就再也没有人回去住了。虽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但农科员的死至今让人略有微词。 杨彩云打开房门,匆匆交代了几句,便逃离似的离开了。 郝建看到这间不到5平米的家,里面布满了灰尘,桌子上竟然还有老鼠屎。这间屋虽长久没有人居住,但屋内的家具还算齐全。一张床,一个办公桌,还有一个柜子。 想到自己一个人独享这间屋子,郝建兴奋地开始收拾起来。 中午时分,吃羊肉了,所以杨彩云把下乡的干部陆续都通知回来吃饭。大家看到尘封已久的西屋再次敞开时,不由得神色紧张起来,尤其是和农科员一起喝过酒的人,分管农业的邓明镇长便是其中的一位。 没等大家询问,杨彩云已经大喇叭开始宣传,不到一会功夫,乡府里的人都知道来了一位大学生。但大多数人不关心郝建的到来,而关心的是这间屋子终于被打开了。 据说,当年农科员小李因为工作的事情与吴乡长发生了口角,吴一怒之下便停了他的职。晚上,小李便在自己屋子里自杀了。后来,经公安刑侦侦查,属于饮酒过量死亡,但更多的人不相信这一事实。所以小李的死亡,终究成了一个谜团。 也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吵嚷嚷,冲进一伙人来,有的肩扛锄头,有的腰别柴刀,有的手握短棍,郝建心里一毛: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冲击人民政府? 第12章冰山美人 一名赤着胳膊的青年男人大步走到院子中央,情绪十分激动地扯起嗓子咆哮,“李梦男,你这个臭女人,把我老婆弄哪儿去啦,老子和你没玩,快给老子滚出来!”。 “老子的肚子还饿着,你们就想吃饭,没门!生要,生军你们进食堂看看,看见什么给我砸什么,天大的事情有我石铁生担着!” 显然他就是带头的,听他一声吆喝,有两三个小拿着木棍的小伙子立马冲进食堂,见着杯盘桌椅就是一通乱砸,还把正在烧得翻滚的酸汤羊肉火锅一脚踹翻,羊肉、汤汗浅得一地都是!这才叫暴殄天物啊!郝建心里暗叫可惜,侧过眼去看看周边的反应。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二十多名乡干部都傻眼了,木呆地端着碗筷,不知该怎么办,有几个放下了碗筷,退到了李副乡长身后,更有几个悄悄地从院子里闪了出去。什么素质啊,遇了紧急情况,一个个都当王八了,郝建看得清清楚楚,对乡政府的干部又看轻了几分,心里暗暗替李梦男担心。 乡长还是乡长,淡定沉着,吴鹏达冷眼看了看李梦男,说:“李副乡,找你的,你去看看吧!” 李梦男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直接来到了院子中央。 “你就是李梦男,我媳妇呢?” “非法怀孕,已经送到县里引产去了!” “为什么不通知我。” “通知?通知好让你们外躲啊!好笑!”李梦男冷笑一声。可就是这一声冷笑彻底击溃了石铁生的意志,只见他目光赤红,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身子不住地打抖,终于爆发了,大喝一声“姓李的,你这是要断了我的根,老子他妈不活啦!”高高举起砍柴刀,就照着李梦男面门上砍来。 太阳光下,头顶上一道寒光一闪,李梦男知道躲不过了,脸色吓得煞白,本能地眼睛一闭,认命吧! “砍人了!”这时不知什么人惊叫了一句,厨房里的干部都跑了出来,最先的当然是吴鹏达,事情真闹大了,负主要责任的还是他。当他看到半空中那明晃晃的柴刀时,他也吓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梦男的身前多了一个人,他的手一把扣住了石铁生的手,石铁生狠咬了几下牙齿,刀还是不曾落下去! “你又是哪一个?让开,我的闲事你少掺和!” “我是政府新来的干部,郝建!” “滚开!老子连你一起砍!” “有本事,你就砍啊!”郝建右手往旁一拉,左手往石铁生手上轻轻一拍,咣当一声,那把柴刀应声落地。 石铁生使劲抽了几下,手腕还是让对方死死扣住,又羞又急,张嘴就咬! 郝建怎么不知道他的企图,往下一拉,再往后一抄,就把他的手别在了后背,想再挣脱那已经不可能了。 生要生军这时提着木棍逼了上来,还没等郝建喝斥,石铁生倒是先喝起来,“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几个快回,少在这儿丢人现眼!”那伙寻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各自收拾着自己的家伙回去了。 郝建心想,这个石铁生蛮义气,做个朋友倒是非常不错。他也有心放了这人,他知道象铁生这种人,服了便是服了,绝不会有不二心眼。 “吴乡,这人怎么办?” “小郝,干得漂亮!别放手,把他扭到派出所,敢冲击人民政府,我看该让他领教领教人民专政的厉害厉害!”吴鹏达发话了。 郝建也很得意,上班头一天就得到乡长的表扬,回头看了一眼李副乡长,好看的鹅蛋脸上还是那副淡淡冰冷的表情,一点笑容也没,“听我的,放了,你还不嫌事多么!丽群,下午我们去趟服务站,看她们少些什么东西没有!”李梦男说完转身就走。 郝建放下石铁生,石铁生也愣了,她居然肯放我,我刚才可是想要她的命啊。郝建心里有些憋屈,谢都不谢一声,还批评我多事,这事你也做得出来?呃,美女领导啊,总是美丽得让人心疼,野蛮得让人头疼。李梦男的心思让郝建捉摸不透,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挺佩服李梦男的,心地善良,有一颗爱民的心。 下午没什么事,郝建打扫完房间,又来到了街上买了被盖,衣架及洗衣粉牙刷牙膏等一些生活用品,再一看整理好了的房间,哟,还真是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往床上一躺,这就是我的新家了,也不知道我在这里要呆多久。一觉睡到铃响,接着一人喊道“开饭了!”走下楼来跟随着别人的脚步一同来到了食堂。 食堂里早站满了人,大家打好了饭都端到院子里吃,有的人站着,有的人蹲着,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一边吃一边笑,他们在说上午发生的事。等郝建走过来时,大家便停止说笑了,一双双鄙夷的眼睛看向郝建,让郝建周身发凉。 食堂在三排的东侧,除了食堂外还有一个大会议室。说是食堂,也就是仅有两间房,一间为做饭的地方,而另一间为吃饭的地方。但机关人员基本上都站在院子里吃饭,而吃饭的房间是给吴鹏达空着的。也就是说,副科以上的干部才有资格进房间吃饭,虽没有明文规定,但机关人员对于这种安排已经达成了共识。 郝建看到别人都拿着自己的饭盆去打饭,才意识到自己早上走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顿时,感到十分尴尬。 在这个机关大院里,除了认识杨彩云和李副乡之外,郝建还都不认识。可是,郝建却没有发现杨彩云的身影,总不能去找吴乡长吧。 正在这时,计生办主任姚丽群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郝建,便冲郝建招了招手,示意郝建过来。 郝建看到有人叫他,顿时心存感激,便急忙跑了过去。 姚丽群一边吃饭,一边说道:“郝建,上午那几下子好帅!” 郝建挠了挠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郝建,上午刚过来报到的,第一次上班,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就什么也没带。” 姚丽群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便说道:“哦,在这里吃饭需要自己准备饭盒,这么地吧,今天计生办的冯启坤到县里开会去了,你要不嫌弃的话,你先用他的饭盒吧。” 对于姚主任的热切关心,郝建内心甚是温暖,“我不嫌弃,谢谢你。姚主任,你不光人长得像宋慧乔,心地也美丽!” 这倒不是恭维,姚丽群确实明艳动人,光是笑起来,脸上那两个梨涡就可以迷死多少人。 姚丽群呵呵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把碗里的一块没有切开的土豆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说道:“在乡里工作要想与群众打成一片,就要学会适应。你等着,我去给你打饭。” 姚主任把他的饭递给郝建,转身进了食堂了。这时,吴鹏达腆着肚子走过来了。 吴鹏达看到郝建,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食堂的饭还吃得惯吧?” 郝建有些受从若惊,急忙答道:“吴乡长,我也是农民的儿子,这饭我吃得惯。” 吴鹏达微微笑了笑道:“好,吃得惯就行。”说完,往食堂走。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返了回来,说道:“晚上有个会,你也参加。” 郝建有些回不过神来,木讷地点了点头。 吴鹏达的到来,站在门口吃饭的人群都停止了吃饭,立马散开,留出一条过道来。 姚丽群端着打好饭递给了郝建,自己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面条的时候还发出“刺溜刺溜”的声音,那吃相,一点都不像个美女。 郝建接过饭,只见是土豆丝手擀面,土豆丝有筷子那么粗,且切的不均匀,有的粗有的细,有的甚至还连在一起。再看手擀面,已经是煮了好久的面条,面与面黏在一起,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郝建忙了一上午,确实也感到饿了,便不管饭的质量好坏,也学着大伙一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是这次公考分配来的?”姚丽群突然问道。 郝建急忙停止了吃饭,摇了摇头答道:“不是。” 姚丽群看到郝建紧张的样子,说道:“别紧张,一边吃一边聊。” 郝建也就没有太多顾忌,边吃边聊。 “你家是哪的?我好像在哪见过”姚丽群继续问道。 “北寨乡的。原来我在工业品公司,下岗了!” “哦,怪不得呢。”姚丽群道。 郝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对我太好了,真是谢谢你,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姚丽群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扒拉到嘴里,边嚼边道:“我叫姚丽群,是计生办主任,以后有什么需要找我。”说完神情诡异地看了看郝建,突然站起身来,说声“李副乡有点事,我先走了!” 郝建抬眼看去,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冰山美女一样的李梦男正狠狠地看向这边呢!我又怎么啦? 第13章开会迟到 姚丽群走后,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感到十分不自在,匆忙吃了饭回到自己房间了。 现在才六点钟,距离开会时间还早,郝建坐到办公桌前失神地凝望着玻璃上贴的报纸。 报纸已泛黄,边角处已经破损,报纸上显示的时间是1995年6月25日,显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在报纸最下方边缘,郝建发现了用钢笔书写的几个小字。郝建感到好奇,便凑近看了看。字虽经过阳光照射也褪色,但依稀能看到书写的内容:“吴拿2万。” “这是什么意思?”郝建看着这奇怪的四个小字,甚是疑惑。 郝建也没有过多去研究让人费解的四个字,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散落着几份近乎发霉的文件,还有一只没有笔帽的钢笔,仅此而已。 文件的内容是关于加强塔山乡农村合作基金建设的通知。郝建家也在北寨乡合作社里存了2000元,后来基金会没了,郝成龙说那两千元算支援国家建设了,行政单位也搞储蓄?基金会在郝建的脑子里一直都是个神秘的东西,饶有兴趣地看了看。 塔山乡1994年集资了120多万元,发放贷款80余万元,看到这一数字,郝建的心头不禁一紧,塔山乡一多半的资金都贷出去了,要是存款的百姓要取的话怎么办?郝建不敢多想,匆匆把文件扔回抽屉。 他才想到自己晚饭里用的是别人的饭盒,便出了大院。 夕阳西下,阳光斜斜地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出了大门,径直前行,便来到了多才买被子的小店子。柜台的那位吐字不清的老板娘换了,变了一位女子,不由得让郝建眼前一亮。只见那女子上身着一件白色与黑色拼色长袖t恤,下身穿一条紧身牛仔裤,圆嘴白色的皮鞋尤为耀眼,走路时还不时地反射着阳光。 “帅哥,你想要点什么?”她站起迎向郝建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拍打屁股上的灰尘,左右横跨时,两团胸部上下跳跃着,不由得让人心潮澎湃。 走近的时候,郝建看清了女子的相貌,柳叶弯眉,双眼似一汪泉水,清澈见底。高挺的鼻梁有棱有角,再加上火热性感的嘴唇,此女子的五官极其精致。郝建感叹道,在这穷水恶水的地方,居然有如此荷花般清新淡雅的女子。 “我,还帅哥呀,叫大叔怕都有点对不住我了!”想到自己的婚姻,想当年,也就是让胡原爱的年青美貌迷惑住了,稀里糊涂的爱,才导致今天的悲惨世界,郝建有点伤感,答非所问。 “呵呵,现在这年头呀,男人喜欢充大,女人喜欢充年青,怪现象啊!”女子说到这里,忽然抬眼看了郝建一眼,问:“你新来的?” “是,我今天刚报到,我叫郝建!”这话郝建不厌其烦地说了很多遍,每一遍都特别自豪。 “怪不得呢!郝建大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赵原慧,江南师大大四学生,下个月就要到乡政府实习了,到时你可要多指导啊!你想买点什么呢?” 嗨,江南师大的,重点额,郝建过去的理想就是考上江南师大,然后去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阴差阳错,自己没有考上,所以对于正而八经的大学生,郝建是压根佩服的。 郝建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赵原慧的芊芊小手虽然蜻蜓点水一样地点了点,但在郝建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才得以平静“就买个饭盒,要钢化的,沾了油,难得洗!” “呵呵,你们男人就是懒,穿衣服全往深色里选,难得洗嘛!”赵原慧边说边取出了一个饭盒摆在郝建面前,说“拿去吧,就当学生孝敬你的!” “这怎么行呢,我也是学生啊!”郝建连忙取了一百元要付款,赵原慧死活不让,郝建也只好作罢。 随后赵原爱邀请他店里坐,郝建也不客气,二人说起一些文学上的东西,郝建虽然文凭不高,但从来没有停止过文学上的追求,中外名著几乎看完,偶或也往报社里发表一些散文诗歌,说起行当,再看美女托着香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而且那柔和的目光有些迷离,郝建越发来精神,从茶花女到百年孤独,从徐志摩到汪国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二人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触,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看了看店里的钟点,已指向了八点十五,郝建腾地站起身,问“你家这钟准吗?”赵原爱掩嘴笑了笑说:“不准还挂它干嘛!”糟糕!郝建拨腿就跑。 郝建到了会议室的时候,这是一个圆桌会议室,不设主席台。 会议早就开始了,正好是李副乡长讲话,郝建看了一眼开会的干部,哪有个坐相,坐得七倒八歪,甚至把脚放在凳子上,脚丫子放出来抠,还有几个在下面还窃窃私语,不时嘿嘿地笑着,李副乡长的讲话有几个认真在听? 突然噗地一声,好几个同志赶忙捂了鼻子,农技干部滕琼一脸窘迫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晚上黄豆子吃多了!”整个会场顿时大笑一堂,吴鹏达脸色一变,拍着桌子,“严肃,严肃,李副乡在讲话,你们闹成这样,像话吗?”郝建抬眼看了看李梦男,她依然是那副冰冷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讲着她的话,而这一切的闹剧似乎与她无关。 看见姚丽群向他招了招手,然后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郝建便懂了,惴惴不安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她的旁边,正好在角落里。暗自庆幸应该没有人发现自己。 然而屁股还没坐实,李副乡长的眼光就看过来了,冷冷地十分锐利,“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还有人迟到啊,彩云主任,是不是你没有通知到位啊!”杨彩云摇了摇头,李梦男沉沉道,“既然这样,但是在这里我必须重申一句,以后开会,谁迟到十分钟就算旷工一次。。。”底下一片哗然,纷纷看向郝建。 郝建有点崩溃了,李副乡啊李副乡,我郝建怎么就那么碍了你的眼呢! 李梦男说完了,吴鹏达把眼光瞟向旁边,只见一个身材矮小,且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话筒,说道:“现在我来说几个事情。” 郝建不知道他是谁,只见牌子上写着“周德田”。 原来他就是办公室主任。让郝建感到意外的是,吴鹏达上午还说他请假不在,现在居然神奇地出现在了会场。俗话说,相由心生。周德田尖嘴猴腮,前额突出,虽然戴着眼镜,也丝毫掩饰不了他内心的邪恶。与这种人打交道,需要十万分警惕。郝建不由得暗暗叫苦。 周德田讲道:“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这个月18号叶县长要来我乡调研,重点要去桥北村看一看企业建设情况,所以召集大家就是安排部署一下迎接叶县长的相关事宜。今天会议的议程有三项,下面进行第一项,请秦书记宣读一项决定,大家欢迎!” 郝建眼睛不眨地观察着坐在吴鹏达右边的中年男子,席位牌上写着“秦启华”。秦启华梳着大背头,皮肤白皙,干净地几乎看不到胡子。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威严中透漏着些亲切。雪白衬衣外加一件藏青色西服,整洁清爽。与吴鹏达比起来,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党委书记了。根据乡镇机构编制和座次安排,郝建基本上可以断定,秦启华应该就是党委副书记了。 郝建才不去关心这些事,上午在与姚丽群的谈话中,他知道乡府里的一些情况,事情一般都是吴乡长说了算,身为副乡长的李梦男怎么主持了今晚的会议,而且在会上还表现得那么强势呢?难道,塔山乡的天变了么? 第14章刁蛮警花 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过后,秦启华把话筒往前拉了拉,用手扇了一扇眼前的烟气,讲道:“同志们,基于原桥北村包村干部李丽红调离我镇,会前,吴乡长、李副乡长还有我研究讨论,提议让郝建担任桥北村包村干部。郝建,请起立。做下自我介绍!” 郝建听到这一决定,顿时感到有点头晕目眩,诚惶诚恐,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多想,秦启华就喊道自己的名字。郝建立马站了起来。一时间,所有参会的人员“唰”一下子扭过头来,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 这下可难倒了郝建,紧张他不怎么觉得,过去在学校时,他就是学生会主席,坐在台上,他一口气就可以讲一个小时,问题是现在他初来乍到,对什么都是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讲些什么,怎么起头称呼也是个难! “吴乡长,李书记,各位大哥大姐。。。” “呵呵,还说是大学生,开口就大哥大姐的,在座的只有同志,要找大哥大姐,你去家里找去!”话没说完,郭远东就放炮了,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李梦男敲了敲桌子,大家方才意识在开会,郝建感激地看了李梦男一眼,“各位同志,在新的工作上,我是个新兵,你们就是我工作上的大哥大姐,我真诚地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让我快速成长,为我们乡的快速发展贡献自己应有的能量!” 不错嘛,秦启华赞赏地看了郝建一眼,继续讲道:“大家知道,我们塔山乡年轻人少,这是不争的事实。老中青比例不协调,干部机构不均衡,导致我们的工作缺乏活力,缺乏动力。今天,县里又给我们分配来一位富有工作经验的年轻人,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他的到来,给我们塔山乡带来了新鲜血液,也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发展视野和工作思路。因此,这一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乡党委慎重考虑过的。大家有没有异议?有意见就提出来。” 秦启华扫射了一边人群,看到桥北村村委主任李茂山时,讲道:“茂山,你有没有意见。” 李茂山嘿嘿一笑,挠头讲道:“我当然没意见,我瞅着这个比上一个强多了,要是女的就更好了。呵呵……” 秦启华没有搭理李茂山,继续讲道:“这是个严肃的事情,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再问一次,大家有没有异议?” 与会者都没有吭声,也就是对这一结果表示同意。正在做会议记录的杨彩云此时面色十分难看,刚才的轻视已经转为嫉妒。 “好,一致通过,郝建,你身上担子不轻啊,会后你就与包片领导邓明乡长和桥北村委主任李茂山对接,尽快进入角色,迅速展开工作。”秦启华虽然第一次与郝建见面,但刚才沉着的表现和极富感染力的演讲,让郝建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邓明冲着郝建挤了下眼睛,而李茂山依然是憨厚地笑。 秦启华讲话,周德田接过话筒,继续讲道:“下面请吴乡长做具体安排。” 吴鹏达就迎接工作的相关准备事宜一一作了安排,并成立了会务接待组、后勤保障组、环境整治组以及信访组。 吴鹏达发言的时候,李梦男自始至终冥然兀坐,深邃的眼睛不断与在座的每一位进行交流,直到吴鹏达说完的时候,她才懒懒地说,“下面,就叶县来调研的事情我还想强调几句!”。 吴鹏达的脸顿时就拉长了,神情相当不高兴,不过也只是一刹那间,马上把话筒移给了李梦男。不悦有什么用,谁叫人家背后的大树就是县长叶玉琴呢!李梦男下乡之前在县政府办当副主任,是叶县长的秘书,塔山乡一直空着书记位置,人家都说这是叶县长的意思呢! 李梦男的表情非常严肃,严肃的有些可怕。 “在这里,我要纠正刚才周主任的几个错误,这次叶县长调研,主要是调研我乡的计划生育工作,计划生育工作搞得好与不好,这似乎只是书记乡长还有分管领导的事,与在座的无关,但我想说了,书记乡长不好过了,你们都别想好过!书记乡长的帽子戴不稳当了,我就要先摘了你们的帽子,这点我们说到做到,你说是吗,鹏达乡长。。。所以我希望同志们要高度重视这次调研,把本职工作做好!” 显然,大家都没有当回事。大家不是低着头交头接耳,要么就是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事情,只有郝建认真地记录着。这一幕着实让李梦男心寒。 乡政府党派林立亦然不是新闻,更有助长之势,甚至一些村干部也参与其中。李梦男虽不是本土官员,但他始终殚尽竭虑地惨淡经营,换来的却是“一边倒”。自己虽是乡镇副职一把手,显然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想到这,李梦男有了主意。 李梦男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笔一扔,讲道:“各位,刚才秦书记和吴乡长讲的,我完全同意。下面,我补充几点。” “一是结合叶县长调研,迅速展开七日工作作风大整顿活动。由纪检书记王仁渠负责,如何具体实施,王书记要尽快拿出方案。” “二是结合调研,本星期内党委及各支部召开一个党内民主生活会,这项工作由秦书记负责,相关会议记录我要一一过目。” “三是结合这次调研,立即开展一次安全隐患大排查,重点检查各企业的日常安全生产情况,这项工作由邓乡长负责,检查结果我同样要一一过目。吴乡长,你是负责人,看还要什么要补充的吗?” 吴鹏达堆着笑脸,口中说其实也没什么,但还是不客气地接过话筒,“刚才李乡讲的非常重要,大家要认真领会,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咱们隔年腊肉,有言在先,如果哪位同志在叶县长调研工作上出了差错,就别怪吴某不讲情面了。哦,差点忘了,我再补充一点,郝建担任办公室副主任,主要负责日常党务工作和相关材料撰写工作,直接对我负责。” 吴鹏达的讲话犹如空载炸弹一样,一颗一颗地往下扔,让与会的人员甚为震惊。作为书记宝座的最有力竞争者,吴鹏达与李梦男平时都在暗暗使劲,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吴鹏达如此强势地把对乡镇工作还十分陌生且没有任何资格的郝建拉了进来,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呢?李梦男和秦启华都颇为意外。吴鹏达不是对调研作进一步强调,却是安排了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一些事情。 郝建也是莫名其妙,毫无工作经验,且今天刚刚报到的郝建,一下子来了个三级跳,从三无人员到包村干部,现在又是办公室副主任。让人不得不怀疑郝建与吴鹏达甚至更深的在县里面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会场在一片骚乱后,又恢复到安静。但郝建此时却无法宁静,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恩惠”,着实让他心跳加速,兴奋不已。 在今天,郝建踏入了仕途;在今天,郝建来了个华丽转身;也就是在今天,郝建贴上了吴鹏达的标签,更多的考验与挑战向他走来。 散会后,郝建去了趟派出所,他想去看看石铁生,下午郝建才知道,石铁生刚刚走出了政府大院,就让郭远东一伙给抓住了,送到派出所,这也未免太狠了吧,毕竟石铁生除了举刀的事情做得稍微出格一点,今天也没有太大的过失。可是因为自己,而让他进了派出所,心里很过意不去,去看看,兴许求个情,把人放了。 派出所接待他的是指导员,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志,上上下下地仔细看了他好一阵子,只把他看得站也不是,坐也不安。 难道我长得很帅吗? 第15章第一工作 没戴贝雷帽,披肩刘海,小圆脸,眼睛十分晶亮,身高约在168以上,蓝色衬衣下摆一丝不苟地扎进了皮带里,该凹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显得英姿飒爽,一看就让人想起网络上晒照的制服美女。郝建心想原来自己虽然在县城,认定美女只有胡原爱一人,如今身在乡下,却处处能够遇见美女,李梦男,姚丽群,赵原慧,还有这位漂亮警花…… 嘿嘿,这乡看来是下对了!郝建心里阵阵欢喜,立定主意要好好介绍一下自己,以给警花一个良好印象。两手下放搁在膝盖上,坐下随时等待美女开口问话。 “老乡,有什么事吗?” “哦,警察妹子,我是乡府的,听说石铁生送到了这里,我想过来看看他,能不能方便一下。。。”郝建话音未落,警察妹子便虎起了脸: “我说你们政府这些人都是吃冤枉的,什么人都往派出所里送,把派出所当啥啦?给你们擦屁股的么?我们派出所的主要职责是维护当地治安好不好!” “这……这……”郝建没想到警花开腔就爆了粗口,听那口气,对乡政府的干部十分不待见,可要求着人家,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什么这,石铁生他犯了多大错啦,一个平头百姓,你们把人家媳妇弄去县里引产,人家肯定想不通,去你们政府发泄发泄情绪,犯多大错了,你们无能,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说人家冲击政府,把人家扔派出所了,呃,有你们这样办事的么,呵,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人民群众的公仆呢一个个都是吃冤枉的,没本事。” “是的是的,你批评的是,这个工作的确我们没有做好,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该举刀砍人啊!” “如果你们思想工作做好了,他想通了,他还会砍人吗?”漂亮警花十分鄙夷地扫了郝建一眼,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大六月的天,郝建依然感到冷。“我看乡政府也只有吴鹏达乡长一个是好人!” “哦,那石铁生大哥现在人呢?” “吴乡长来了,把人接走了!”那打扰了,打扰了,不好意思啊。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慑慑地退出了派出所。 夜已深了,四周黑压压的,远远地看见吴鹏达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吴鹏达肯定还在办公,心想乡长就是乡长,别人都进入梦乡了他还得辛苦工作。跟对人了,以后得跟乡长好好地干,争取做出一番大事业。 只听办公室里轻咳几声,接着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进去,而在那道黑影回头的一刹那,郝建看得清清楚楚,不是杨彩云又是谁。 接着灯灭了,吴乡长的办公室就暗了下来,杨彩云不见出来,做什么,大家都应该很清楚了。 郝建不是个多事的人,刚被警花妹子教育一通,刚报到便得到重用的好心情一时灰飞烟灭,心里极不是滋味,回到宿舍里依旧闷闷不乐。 第二天,郝建老早就起来了,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食堂还是没有开饭,昨天晚上没吃下多少,这时肚子里咕咕地叫。 杨彩云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拿着饭盒朝食堂走的郝建,按捺不住笑了: “小郝,吃饭倒蛮积极的嘛!” “彩云姐,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吃好饭,才能更好地干工作,不是吗?” “小郝,理是这个理,你以为这是县城啊,告诉你,这里一日两餐,早饭还早着呢!” “是,彩云姐!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差点忘了呢!你晚上也加餐么?” “小郝,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彩云变了脸,昨晚走得太急了,也顾不得看清周围有没有人,难道他发现了。郝建笑了笑说,“彩云姐,乡下野猫多,昨晚叫了一夜睡不着,你猜我起来看见什么啦?” “什么啦?” “有一只猫蹿进了吴乡长的办公室!” “郝建你。” 看到她紧张的表情,郝建知道拿住她的短处了,呵呵,我看你以后还欺侮我。不过他并没有挑明,打着哈哈说,“猫嘛,和人一样的,饿了就心慌,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 小郝,话可不能乱说啊!郝建点了点头,杨彩云怔了一下说差点忘了,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走咱们打扫会议室去,昨晚会开得太久了,还没来得及清扫! 嗯!郝建应得很爽快,第二天就有事情做,心里当然有归属感,十分感激杨彩云,跟着她上楼。 从后面看着杨彩云,别具一番风味,杨彩云,身材还是十分好的,身村高挑,蜂腰梨臀,这样的半老徐娘在床上那一定是非常强悍的,可以说什么都敢于尝试,并且什么都要做到极致! 但今天她的走姿并不十分优雅,每上一级台阶,双手都要扶攀着扶梯,两条大腿向外翻着,显得十分吃力! 郝建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看着她的背影偷偷地笑,心想,这吴乡长的本事也真够大的,换作自己,还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效果呢!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这都是杨彩云叫来帮忙的,别看这杨彩云官不官的,但号召力比一般的副职还要强,只要她一招呼,那些干部都会峰涌而至。 只见杨彩云在主席台上调试着话筒,不时地还要“喂”两声,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不知道她是喜欢讲话的感觉,还是满足于这份工作。 会议室里乌烟瘴气,地上扔满了烟头,郝建细细数了一下,足有几百多个,按有五名干部会上抽烟的话,那么说他们昨晚三个小时的会他们几乎从没停止过喷云吐雾。 “杨主任,晚上有空没?有空的话帮我缝缝裤子,拉链已经开了好几天了,一直拉不住,害的鸡娃子受凉了。”一位干部戏虐道。 “哈哈……”这位干部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 “人家杨主任哪有时间给你缝裤子啊,人家晚上要去吴乡长房间缝被子了。”又一位干部说道。 杨彩云脸色绯红,拿起桌子上一盆花向那位干部砸去,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黄狗皮,你啥时见我给吴乡长缝被子了?”骂归骂,杨彩云却一点都不恼。 那位干部一把接住花盆,嘴上叼的烟掉落到裤子上,他立马站了起来,使劲拍打着。嘴里还说道:“那天,就是那天,我上厕所的时候,亲眼看见你拿着针线去了吴乡长房间,你们说,不是去缝被子,是缝什么去了啊?” “哈哈……” 杨彩云更是脸色难看,从主席台上下来就要去打那个干部,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道:“黄狗皮,你他奶奶的不是人,玷污老娘清白,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郝建看到这一切,心里觉得十分好笑。虽然没有过工作经历,但乡镇这样赤果果地开玩笑,还真让他大开了眼界。 就在这时,会议室后面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吴鹏达手里拿着水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是李副乡长,也拿着一个水杯,不过是玻璃的,没他那么考究,还有两个是秦副书记和邓明,全都是阴沉着脸,让人一看就知道该是乡政府的领导。 会场立马安静了下来。杨彩云在会场打闹,被进来的吴鹏达一行看在眼里,只见一个男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杨彩云倒也无所谓,向上翻了个白眼,坐到了最后一排。当她看见郝建时,表情里除了惊讶还有些轻视。当然,她不知道是吴鹏达让郝建参加会的。 吴鹏达就坐后,盯着杨彩云撅起的硕臀,很是轻松地问道,“清洁搞好了没?”杨彩云回过头讪讪笑了一下,说:“就好,就好!” 郝建偷偷看了一眼李梦男,正好李梦男也看过来,直直的那眼光不再让郝建感到发冷,但却让郝建感觉到脸上阵阵发烫, 臭小子,你也会害羞吧! 第16章慢慢适应 从会议室里出来,办公室主任周德田又把他叫进了办公室,说李梦男的人口计生工作报告李副乡指定要他来完成。当时郝建就头大了,这散文诗歌或是撰写几条对联那他肯定那不在话下,可是这工作报告,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汇报材料,自己能拿下吗?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熟悉工作是吗?不过这不要紧的,参考参考原来的材料就好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问姚丽群,她是计生办主任,也是会务组的!”他的顾虑一下给周德田点破,还有什么好说的,硬头皮也只有上了啊,谁叫人家是上级呢! “我试试吧!如果写得不好,还请周主任指导!”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写而且还要写好!”周德田说话斩钉截铁,口吻根本不存在商量。嗯!郝建应了一声,看见周德田早已站起了身,来到窗台给盆子上的万年青浇水,根本就没再看他,只能退出他的办公室。 领了任务,他到计生办要了一些原来的材料,还问了一些计生工作的要点难点,姚丽群很是热情,把过来的计生工作都讲了个遍,尤其提到李梦男时,更是说得眉飞色舞,相当有底气,把李梦男说得如撒切尔夫人一般,神情里充满了膜拜! 郝建才知道,前几年塔山乡的计划生育工作一度被否决,作为主要责任人的书记被免职,李梦男临危受命来到了塔山乡,只要塔山乡计生工作上了一类,那么这个书记就非李梦男莫属了。 李梦男确实也能干,来了不到一年,就把乡里的计生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哪个村有多少对新婚育龄妇女,哪个村有几对夫妇符合二孩生育政策,哪个村有多少对象属于手术对象,不看报表就能做到如数家珍,结果两个季度的全县计划生育工作评比,塔山乡都列入了全县第一。 不过工作出色,群众基础就不见得好,李梦男做事雷厉风行,不讲情面,不考虑后果,所以容易得罪人,前面讲到的石铁生就是很好的一个例证。 姚丽群的热情,让郝建感动不已,回到自己房间,他就关上门思考如何落笔。 正当郝建绞尽脑汁思考时,一连串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门的是邓明和李茂山。 郝建立马站了起来,欢迎二位的到来。 邓明有所顾忌地站在门外,李茂山反倒丝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李茂山先开口说话了:“郝主任,晚上有时间没?有时间的话一起聚一聚?你看,邓乡长都来了。” 郝建对于二位的突然造访有些意外,尽管秦书记说让他们会后对接,但两人开完会后便起身走了,根本没有对接的意思。现在又主动邀请吃饭,确实有点措手不及。 邓明倚在门框上,看到郝建愣在那里,便说道:“怎么,请不动?” 郝建急忙说道:“不是,不是,邓乡长,我听候您的调遣。” 李茂山依然是憨厚的笑,道:“兄弟,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今天算给你接风。” 盛情难却,郝建便跟着二位一同来到了街上的一家名叫“客如云”的酒家。 老板看到邓明,似乎看到了财神爷一般,硕大的脑袋愣是堆满了灿烂的笑容,连忙拿出烟来,逐个分发。 “邓乡长,几位?”老板说道。 邓明往里面的包间望了望,问道:“谁在里面吃饭?” 老板凑到邓明的耳边,说道:“是秦书记,还有上柳村、南湾村的主任。” 邓明听到是秦启华,便径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南湾村的赵建军走了出来,拉起郝建和李茂山就是往屋里拖。 郝建虽身为农村人,但很少与村干部打交道,对于赵建军这看似粗鲁胜似热情的态度有点不太适应。但碍于邓明的面子,郝建只好跟着走了进去,当他看到秦启华也在场时,顿时感到一些紧张。 赵建军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非要让郝建坐下,无奈之下,郝建和邓明一左一右坐在了秦启华身边。 “今晚我请客,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李茂山大声吼道。 赵建军看着这架势,便说道:“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掏钱,你来的真是时候。” “你这赵老抠,老子今年还没吃过你的饭了,等吃完饭我就去你家,让你婆姨给我烫好酒,顺便暖好被窝。”李茂山戏谑地说道。 赵建军也不敢示弱,讲道:“我家婆姨五大三粗的,裤带还得两根接起来戴,那像你婆姨,那身材,那小细腰,还有那大屁蛋,啧啧!老李,改天你要出门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给你看门,保证一粒米都不会丢。” 李茂山今年刚满30岁,是塔山乡最年轻的村长。但由于面相较老,人有憨厚,猛一看与近40岁的赵建军差不多。李茂山心地善良,为人谦和,为此镇政府许多人都愿意和他开玩笑,他也从来没有恼过,始终一脸憨厚的笑。 李茂山倒也不恼,说道:“就你那三分半,在全镇是出了名的,就连白杨村的张寡妇都到处给你宣扬,我那婆姨,恐怕你招架不住。” 郝建听到两人恬不知耻地开着玩笑,尽管自己以前也略有耳闻,但如此地赤果裸,还真的第一次听到。听着听着,郝建不由得低下了头。这一举动秦启华看在眼里,便制止了俩人,说道:“你俩个大老粗,没看到郝建在场了,好了,讨论你们家婆姨到炕头上研究去。老赵,去催催菜。” 这时俩人才意识到郝建在场,便嘻嘻哈哈地相跟上出去了。 秦启华对着郝建说道:“小郝,农村工作就这样,慢慢就适应了,这些人三句话不离女人。” 郝建冲着秦启华腼腆地笑了笑。郝建从秦启华的言语之间能感受到似父爱般的温暖,慈颜善目,十分平易近人。 不多久,赵建军抱着三箱啤酒进来了,几个农家菜也端上了桌。 倒满酒后,李茂山先开口说话了:“今天本来是欢迎我村的包村干部郝建的,没想到碰到了秦书记。秦书记是我们的父母官,我提议,大家先敬秦书记一杯。” 秦启华倒也没有推辞,端起酒杯微微扬了扬,一干二净,其他人也跟着干了。 郝建的酒量还马马虎虎,但看到这些干部如此豪爽,内心不由得有些打颤。 郝建本来中午就没有吃饱,一杯啤酒下肚,顿时感觉到五脏撕裂般的疼痛。还没等他吃口菜,李茂山又端起了酒。 “这第二杯,我们就按职务高低讲吧,应该敬邓乡长,邓乡长这人,真心不错。来,干了!”李茂山说完,一口气又喝完了。 “来,不要放杯子,满上,进行第三个。这第三杯,就是欢迎我们的大学生,郝建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李茂山一边说一边倒酒。 三杯酒下肚,郝建亦然有些头晕恶心,但今天这场合,无论如何也得撑下来。 第17章江湖水深 这时,上柳村的郭忠德开口了:“秦书记,你给我们分析一下李副乡长今天的讲话,我怎么感觉莫名其妙了。” 秦启华何尝不是这样想呢,但在会后经过仔细一推敲,才觉得李梦男这一步棋走得十分巧妙。 秦启华夹了一口菜,说道:“有些事,不能明说,但你们可以意会,李副乡长是不是在叶思琴县长上任以后提拔的?” 赵建军连忙说道:“是啊,包括你和邓乡长也是一起提拔的。” 赵建军的这句话刺痛了闷声不说话的邓明。邓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那也算是提拔啊,我是属于贬职,大家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赵建军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端起酒杯,自罚了一杯。 秦启华看了看邓明,便继续说道:“说的再直白一点,李副乡是借叶县长之手,整一整镇政府的一些人。说句实在的,咱们政府里头的某些人也实在有点不太像话了,整一下也好!” 李茂山倒也反应快,急忙说道:“你说的吴乡长?” 旁边的郭忠德立马捅了一下李茂山,说道:“就你话多,心里清楚就是了。”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地看一下郝建。 秦启华倒也没什么,对着郭忠德说道:“没事,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让郝建觉得秦启华显然已经把他当作这个圈内的人了。郝建有些感激也有些害怕。 “妈的,那狗日的吴鹏达,早就该收拾他了,来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没干,自己到捞了不少。那像李梦男,上任后就发展企业。要不是李副乡,谁能发现我村后山上还有矿了。”李茂山说话有了些收敛,言语之间对李梦男充满了感激。 “你,你不会是看到人家李梦男美艳逼人,动凡心了吧,我可告诉你,那不是你的菜,也不是我们的菜!” 一旁的郭建军接着说道:“哎,李副乡虽有想法,有能力,有眼光,但吴把持着基金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要不是李副乡顶着压力,那吴还不知道怎样看笑话了。” 郝建在一旁听着有些茫然,但他可以肯定地两点,第一个就是李梦男与吴鹏达两人有矛盾,且很深;在一个就是,今天在座的似乎站在了吴鹏达这边,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属于“李派”了。 郝建才来第一天,就看到一个乡镇居然隐藏着如此大的嫌隙,尤其是李梦男和吴鹏达,看来以后的工作很难开展了。 郝建猛然想到吴鹏达今天的任命,顿时茅塞顿开。原来吴鹏达是想把我拉到他那一边。可是,我一个新来的,至于吴如此器重吗?况且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坏了!我一来就无缘无故地打上了派系标签,今后李梦男一定会给他使绊子。可是她又为什么指定让他来写汇报材料呢?难道周主任他?想到这,郝建心里惶恐。 官场好比麦田,你远远一望,黄澄澄地麦子欣欣向荣,一派繁华圣地。但你走近一看,无论从那个角度,麦子都能独立成行,看似交错,实质行行收成不一。领头麦不见得硕果累累,出头麦不见得独领风骚,往往隐蔽较好的麦子,才能抵御风雨,抗击雷暴。诚然,不可抗拒的自然力从你成长的那一天起,已经注定了成败。饭局继续,觥筹交错,直到三箱啤酒见底,酒席才结束。 郝建显然有些喝高了,但意识很清醒。出了门外,秦启华把他叫到一边,说道:“郝建,好好干,你老成持重,我看好你,你的前途无量。” 对于这种好为人师的人,郝建向来不太喜欢,可是人家是个领导,自己却是个新兵,不快也只能压在心底,赶紧说道:“秦书记,我一定好好干,还需要您多多栽培。” 听到这句话,秦启华甚是满意。忽然脸色一沉,低声说道:“郝建,你来报到怎么组织部没有派人来送你啊。” 郝建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这个问题从上午杨彩云提出来,一直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因为他确实不知道,组织部送与不送有什么利害。 秦启华也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他没有回政府,而是往村子里面走出。正在这时,邓明和李茂山拼完酒,从酒店走了出来。 邓明已经明显喝高了,出了门便高声唱歌,让路过的村民都以为是神经病,“副乡长都这个样子,难怪塔山乡不如人家啊!”远远地就绕道走了。 “郝建,躲在这里做什么,走,陪老哥玩去。”邓明言语不清,步伐凌乱。 郝建看到酒气冲天的邓明,面容憔悴,身心疲惫。他突然觉得,在邓明身上也有一段不同寻常的往事。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以启齿的往事,要不打碎牙,和血吞,要不接着酒精麻醉自己。坎坷道路犹如尘世浮华,流光月影,看似光彩照人,实为虚与委蛇。自己是带着父母亲的使命,走上了仕途。半途而废,只能让自己悔恨终生。 郝建突然觉得豁然开朗,狠狠地咬了下牙,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把我分配到最差的乡镇怕什么,就算组织部不派人送又能怎样,老子非要拿出‘打脱牙和血吞’的耐力和‘偏向虎山行’的魄力证明给你们看,我郝建若干年后也是一条好汉。” 李茂山把邓明交给郝建后,便只身一人走了。 郝建扶着邓明回到了政府,这一切被李副乡长看在眼里。 回到房间,邓明死活不让郝建走,非要同他聊天。郝建坳不过,便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醒醒酒。邓明不喝,死死地抓住了郝建的手,“窝囊啊窝囊!哥这一生窝囊啊!” “都副乡了,你还窝囊啊,又大不了我几岁,你都说窝囊了,那我又怎么说啦!” “你?你和我不同,你果敢,沉稳,天生就是块当官的料……” “邓哥,喝多了,明天还要有任务,早点休息吧!” 邓明这时泪流满面。他带着哭腔和郝建说道:“郝建,哥和你说句真心话,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给领导当秘书,要不然你也和我一样的下场。” “哥告诉你,哥以前也是大红人,你去吉卫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邓明的大名,谁敢说不知道,我晚上就回去睡他老婆去。” “哥以前也风光过,给县委书记当秘书,多么的牛气。要是不出意外,哥怎样也是乡镇镇长,可老天偏偏和我开了个玩笑,我的领导居然被免职了,马毕的。新来的书记不待见我,一脚就把我提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你说我冤不冤,老子招谁惹谁了。” “老子起早贪黑,不论白天黑夜,时时刻刻都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因为老领导的错失,居然牵连到我,因为这,老婆也跟别人跑了,弄得妻离子散。你说,我他妈的也太不值了是不是?”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更不喜欢阿谀奉承,但塔山乡这破政府成天乌烟瘴气,尔虞我诈。党政班子不和谐,关我们鸟事,唉!你说怪了,无缘无故地又卷进了党派之争,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一个地方领导不为民谋福利,而是展开了权力之争,让人心寒啊。” 邓明一股脑道出了自己心中积压很久的话,顿时轻松许多,说着说着居然睡着了。 郝建将邓明挪上了床,给他脱了衣服,盖好被子,便回到了自己宿舍。 第18章美女下乡 郝建回到宿舍,也顾不上洗脸,就匆忙钻进了被窝。 郝建双手撑着脑袋,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天花板,丝毫没有睡意。进村的冷落,报到的奚落,突然的任命,无端的是非,以及党派之争,平易近人的吴乡长,冷若冰霜的李梦男,有爱教训人的漂亮警花,还有烂漫天真的美女学生赵原慧,热情如火的姚丽群,性情张扬豪爽的邓副乡,老谋深算的秦启华……这是他上班的第一天所看到的一切。从悲到喜,从兴奋到恐惧,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犹如过电影般在他脑海一一划过。 郝建开始怀念在宅在家里的日子,虽然很平凡且很累,但每天都过的很充实;上上网,与一叶知秋聊聊天,偶或与美女邻居调调口味,那种生活惬意得多。 突然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杨彩云那扭摆的肥臀,郝建突然感觉到脑壳一热,莫名其妙地就心神荡漾了! 嘿,这男人啊,要么就一童到底,一旦与女人有过那事,食髓知味,晚上睡觉要是不想着女人那便很难了。 他想到了彭丽玲,想到了那晚彭丽玲的酒醉迷离,越发的口干舌燥,本想打个电话与她调调情,一看时间不早了,怕影响别人休息,放下了念头,沉沉入睡。 “郝建,郝建,起床了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郝建从睡梦中惊醒。 郝建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亮,伸了个懒腰,问道:“谁呀?” “我,姚丽群。”门外的姚丽群答道。 “是姚主任啊,等会儿。”郝建一下子就清醒了,匆匆穿好裤子,开了门。一阵香气扑来,只觉眼前一亮,昨晚才梦见的,身材高挑,扎着蓬松的马尾辫,瓜子脸,身上一件长版白色t恤,刚好遮住下身的黑短裤,两腿又细又长,才瞧一眼,郝建全身一热,有些想入非非了,赶忙说坐会,我打点水去!还好姚大美女眼光不在他身上,否则糗大了。 姚丽群进来后,看着房间被郝建收拾的很干净,也就没有原来的顾虑了,拉过椅子往办公桌旁一坐,道:“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郝建洗好了脸边穿上衣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睡的有点晚,所以起迟了一会儿。” “怎么想到搞行政来了?这官场里不好混啊!” “谁叫我没什么本事呢!呵呵,” “也是!官场里混都是些没能耐的人,不过呢,瞧你这么年青,干什么不好,偏要到官场里混,有点可惜!” 郝建也不相瞒,如实把离婚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姚丽群瞪了瞪丹凤眼,“好好的,你干嘛要离婚啊!” “姚主任,你不是也离了吗?” 姚丽群哦了一声,并不责怪郝建,这家伙够坦诚的,放下了便多了一份亲近。“不说那些了!”她百无聊赖地拿起桌子上的工作总结,问道:“你看这个干什么?” 郝建看了一眼,道:“周主任让我写叶县长调研的汇报材料,我先熟悉下情况。” 姚丽群颇感意外,说道:“是周德田让你写的?” 郝建点了点头。 “哦,这个周德田,到会用人,他自己不写,让你一个新来的写,这不是成心为难你嘛。”姚丽群有些为郝建打抱不平。 郝建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自己作为新人,只有无条件服从,就算前面是深渊万丈,也只能砥砺前行。 “听说你是学中文的?”姚丽群又问道。 “哪呢,我是省供销干部学校的,中专生,那有什么专不专业的。”郝建不好意思,答道。 姚丽群感慨地说道:“我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大学,要是我考上了大学,今天说不定已经是一名大记者了。” 郝建的心不禁一紧,心道:“难道姚丽群也是个中专生?”正当他准备如何应答时,姚丽群又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看了公示牌,上面写的我是大学文凭吧,不瞒你笑话,其实我那个文凭是花钱买来的!比起文化来,还不如你这个中专生呢!” 郝建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这文凭也不是工作上的压力啊,拿起杯子清洗了一遍倒了开水道:“喝点水不,早上多喝水对健康有好处呢!” “嗯!我初中毕业进了省一师,没办法,家里条件不好,弟妹又多,我总不能那么自私,你说对吗。”姚丽群也不客气,接过水杯就喝了,这倒让忐忑的似乎感到亲近了许多,看来她并不拒绝自己的热情啊!又听到她的境遇和自己差不多,迫于家庭条件而没上大学,又添了几份同病相怜之感。 “不过我这文凭却比他们的货真价实多了,你看吴乡长那个文凭高吧,硕士呢,可是你知道吗,他现在还在党校里念大专呢!” “呵呵,姚主任,这也有点滑稽啊!” “唉,对了,昨晚是你送邓乡回来的?”姚丽群问道。 郝建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刷牙洗脸,说道:“嗯,他喝多了。” 姚丽群有些警觉,继续追问道:“你没有跟他乱说什么吧?” 郝建看了看姚丽群,不知她怎么会关心这些事情,然后沉静地说道:“没有,他回来后就躺下睡着了。” “以后少跟他在一起!”姚丽群冷不丁抛下了这么一句,郝建僵住了,不知该怎么说。 姚丽群也不往下再说,又谈起了汇报材料的事情,“你要写好材料,光看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你要去实地去感受,才能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这样吧,今天我也没什么事情,既然叶县长是来调研乡镇计划生育工作的,不如我陪你去一趟桥北村,你去实地看看,实体感受感受,效果肯定不一样。正好你也去看看你所包的村是什么样。” 听到姚丽群如是说,郝建内心真心感激,来了石河镇,可以说姚丽群对他的热情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心流露的,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感谢姚丽群,失神地愣在了那里。 姚丽群看到郝建的囧样,说道:“怎么,不愿意去?你要不愿意去我可去打麻将去了啊。” “不不不,我愿意去。”郝建急忙说道。 “那还不赶紧的。”姚丽群催促道。 郝建飞快地收拾好家,便与姚丽群出了门。 此时已经8点多,乡政府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人来人往,与昨天的场景截然相反。 郝建不解地问道:“姚主任,昨天我来的时候乡里几乎没有人,怎么今天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姚丽群扬起双手向后捋了捋头发,道:“这两天都下去收提留统筹款去了,乡里缺钱啊,要修路,要环境整治,要发展企业,那个不需要钱,难啊。昨天李副乡长不是说要整顿嘛,所以大家今天索性休息了,但是吴乡长却不具体安排如何整顿,管他了,正好我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从昨天接触姚丽群以来,就觉得姚丽群是一个乐于助人的性情中人,听过交流,果不其然。 到了办公室,郝建突然觉得如果出去的话,应该和周德田说一声,毕竟他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便对姚丽群道:“姚主任,我进去和周主任请个假。” 姚丽群看了看郝建,没有作声似乎有点不高兴。 不一会儿,郝建走了出来,高兴地说道:“周主任同意了,姚主任,我们现在走吧。” 出了大门,径直前行,两人便走出了政府大院。 今天风和日丽,想到第一次下村,又有美女相伴,自然神高气爽,走起路来自然脚步相当轻快。 第19章村里美妇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等来一辆拉矿的大货车,那货车司机倒也爽快,挥了挥手,便让他们上了车。 郝建一上车,一股恶臭味就往外涌,如仔细分辨,有酒味、方便面味、脚臭味、狐臭味,简直是到了一个垃圾场。 上了车后,郝建才发现座位上扔着烟头和烟灰,座套长久未洗,被汗渍浸得油滑光亮。座位下面有啤酒瓶,方便面盒,居然还有一双袜子和鞋,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姚丽群到也没什么,拍了座位便坐了下来。郝建见状,咬着牙挤在了本来就空间不大的驾驶舱里。郝建暗暗佩服,美女主任多接地气! 一路颠簸,要过河,有土坷垃路;要爬山,似黄河九曲,一会左右摇,姚丽群几乎爬到了郝建身上;一会上下颠,郝建好几次头被重重顶到了车顶上。司机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一路上叼着烟,淡定自若地走过每一条不同的路。20分钟后,终于来到了桥北村。 桥北村并不大,从山上望去,就是在屁股大的半山腰上有那么几户人家。郝建虽是农村人,但他的家在乡政府所在地,如此破败的村庄他也是第一次来。 姚丽群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从他状态来看,心情应该不错。郝建被刚才的摇晃已经有些头晕,加上火辣的太阳照射,郝建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一步都不想迈。 10分钟后,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村里子几乎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屋,基本上都是建国初期建的房子,甚是还有清代的老房子。 桥北村的村民看到有人来了,就像看到鬼子一般,腿脚快的人急忙挨家通风报信,忙着赶院子里的鸡羊猪,纷纷关起了家门。 郝建对这一切惊奇万分,姚丽群到不以为然。他道:“别大惊小怪,村民看到你这身装束,以为我们是来征收提留统筹款来了。” 拐过一个弯,郝建终于见到一间像样的房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村长李茂山的家了。 还没进院,姚丽群背着手就喊道:“老李,老李在不在?” 郝建仔细观察着李茂山家的院子,院子的东侧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悬在空中的铁丝上挂着几件洗的发白的衣服和一条宽大的内裤,仔细一瞧,让人作呕。院子的西侧有一个小菜园子,地里刚刚长出了些绿苗,也算给这毫无生机的院子带来点绿意。篱笆墙的一角还有鸡窝,几只鸡悠闲地架在篱笆上晒太阳。郝建心道:“估计也就村长家了。” 不一会儿,李茂山的媳妇田秀兰穿着白背心、黑色修身裤走了进来。“是姚主任啊,茂山他村里开会去了,要不我带你们去!”姚丽群说“田老师,不用,你忙去吧。” 田秀兰看到陌生的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一下子脸就红了,说了声我去换件衣服,急忙往屋子里跑。 田秀兰脸蛋秀丽,再加上火辣的身材,吸睛程度与高挑的姚丽群不相上下,如果说妩媚,仿佛还要更胜几分,一想到自己的驻村有这样的漂亮女子,以后还要更多的相处,郝建难免阵阵心动。 “走不动路啦!”姚丽群呵呵一笑,“这是李村长的媳妇,你可别打主意啊!” 郝建被点了死穴,脸一红,讪讪地说:“真要这样,我还不如打姚主任的主意,姚主任洋气多了……呵呵!”“你敢!”姚丽群娇斥一声,拨脚去村部,郝建赶忙跟上。 塔山乡原来没有任何企业,就是一个纯农业乡镇。说是农业乡镇,但粮食产量不高,养殖业也不发达,所以乡里的财政相当紧张,自然就催着收提留统筹款。自从李梦男上任常务副乡长以来,他依靠自己的关系网,找来了省地质勘探队,对塔山乡进行了全面勘探。 李梦男的父亲原来下放过吉卫县,凭借他对吉卫县的了解,他认定塔山乡一定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女儿一上任,他就给女儿出点子。结果这一努力没有白费,很快在桥北村的后山上发现了蕴藏巨大的铝矾土矿。 一时间,全乡沸腾,甚至县里的领导也高度重视,要求立即招商引资,进行大面积挖掘。乡长吴鹏达更是兴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引来了两个企业,就因为此,受到了县里的表彰。 但李梦男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应该引进一家成熟的、大型的、具有开采经验的铝业公司进行开采。因为铝矾土开采,就要破坏自然植被,一旦破坏,就很难恢复。但他的这一想法,很快遭到县委书记的反对,县里目前急需的就是招商引资,不管白猫黑猫,能给县里带来经济效益,就是好猫。 一时间,不少小企业纷纷往塔山乡跑,但李梦男担心的问题也日益凸显出来。因为此,李梦男与吴鹏达两人的矛盾逐渐加深,甚至走到了对立面。李梦男给叶思琴县长汇报后,叶县长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决定到实地去看一看。 也就是说,叶县长这次来调研,不是来看塔山乡的计划生育工作搞得有多么好,而是想看看这里私挖滥采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当然,这一点也只有李梦男一人知道,吴鹏达等人还以为叶县长是来表扬塔山乡的计生工作晋入一类了。 还没到村部,半道就见一个乡下大妈,在村部旁边的兽医站门口发着脾气,正对兽医站门口几个村民说:“村里通知我们集中家里的母猪,来人工配种,我把母猪牵到这的院子里,赵站长指着天井告诉我:拴在那里,等会来牵回去就好。” 旁边那几个村民就很好奇的问:“是怎么配种的?” 那大妈就很郁闷的说:“我看这院子很脏,就问:天气好凉的,要不,我帮你们抱把稻草来,下面也垫一点东西啊。他说:不用不用,一下子就好了。” 大妈朝地上愤愤的吐口唾沫就继续吵着说:“过了一会,我去领回母猪,他还对我说:好啦!这次保证一胎12只。 旁边一个村民有点诧异的问:“这么快啊,那人家同志也辛苦,每天来这么多的猪。” 大妈一脸疑惑和气愤的说:辛苦算什么啊,但生出来的小猪要都像那位同志,我这猪可怎么卖啊?”旁边那几个村民也都忧心忡忡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 郝建一听就忍不住了,额的个神啊,难道他们都是认为给母猪人工配种是兽医站那同志的体力活啊,呵呵呵呵。 郝建不好笑出来,那多让人家大妈尴尬啊,他就强忍着,跟随着姚丽群进了村部,村里正在忙活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估计是有什么活动吧,不然这村上怎么可能这么忙活。 大家都忙,也没什么人太关注他们,这就让郝建明白了为什么领导出来一定要坐小车,那坐上小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现在没车,谁都懒得甩自己。郝建就走向后院,只见后面院子坐满了人,顶头一张桌子,上面一个人正在讲话,郝建见过他的,这就是村长李茂山,他镶了两颗金光灿灿的大门牙,说着话就不断的闪着光芒。郝建又想到了田秀兰,好白菜还是让猪给拱了。 就见李茂山说了:“今年还是老规矩,你们给我把好计划生育的关,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那有些妇女要寻短见来威胁,哼哼,老子是不怕,喝药我们不夺瓶,上吊我们就给绳,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管好两个口,填上面的,堵下面的”。 那下面的干部群众就哗啦啦的笑成了一片,这李茂山是一点都不带笑的,很严肃的继续讲:“不要笑,今天都给我好好听,也都长点见识,那上次一个老乡找来,说老婆怀孕了,我就问是不是按说明吃的药?老乡说是啊,一次一片。我很奇怪,一次一片是正常的啊,怎么就会头晕,后来那老乡又说,一天吃了十几片。你们说说,这怎么计划生育,嗯,笑什么!别说一天吃十几片头晕,就是一天弄十几次,是你,你能不头晕!” 这话讲的,连郝建都不得不笑了,他也知道,在下面基层工作,不像县上,市上,这有时候乡上的干部话说的很直白,很粗俗,不然你还就是镇不住这些老乡,在第一线的乡村干部是需要有一点匪气、痞气的,但你必须同时具有一颗爱百姓的心,否则很难走到老百姓中间去。 有些老百姓,你讲多深的道理他不懂,可要是骂骂咧咧地骂他几句,和他们开几句玩笑,很快就明白道理是咋回事了。 他就没去打断这李茂山的讲话,继续听下去。那李茂山看来也真是个话痨,他此刻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讲:“平常让你们学点卫生知识。都还不学,这上次本村妇女孕检的时候替人上环搞收入,连着上了三个没事,上了第四个的时候,让县医院屁超检查出来了,乖!乖!这家伙成奥迪了!直接就是个四环。你们说说,不学习,危害多大啊?” 李茂山正要继续的讲下去,一挥手,哎呀,看到了姚丽群,赶忙打住了话头,屁颠屁颠的冲了过来,那下面开会的人,正在大笑着,一看村长跑了,诧异中,就见那院子的后面站着两个穿皮鞋的人,一想,都知道是乡政府领导来了。 李茂山到了郝建面前,也不等郝建伸出手来,就急急忙忙的把自己手伸了过来,郝建也是听他讲的好玩,就笑着也和他握了个手说:“李茂山的讲话很幽默嘛,讲的不错。” 李茂山一打听是受宠若惊的腼腆起来:“哪里哪里,我们这是随便讲的,姚主任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水平比我们高多了!”“茂山村长谦虚了!”姚丽群俏脸一红,偷眼瞧了瞧郝建。 郝建装痴没看见,就调侃着说:“随便都可以讲这么好,那好好讲下,应该更不错了,呵呵呵。” 李茂山就有点急了:“我不是这样意思,我是说我讲的比较随便。” 郝建还想逗他,但见他急的额头上已经有了青筋,就打住了玩笑说:“今天我也就是来看看你们生产情况,你先开会,我到处转转,等你开完会了,我们在好好聊聊。” 李茂山连忙说:“我安排下,让副村长给开会,我就陪你转转。” 乡政府的干部来了,那就是头等大事,这基层的干部,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接待上级领导,不过上级很多,接待的方式也就各不相同,同样的在乡政府,你财政所长和畜牧部长来了,那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至于乡计生主任,那就是这李茂山的顶头上司,他当然不敢马虎了,自己是一定要亲自陪同,这样的好机会,给其他人了,那岂不是可惜。 姚丽群说到矿山看看,李茂山喊上了民兵营长,一起陪着走出了村委会,四个人一路走着,那李茂山就一面把村上的一切情况做着汇报,郝建感觉这样听汇报原来很不错啊,比在办公室里听,要有意思的多。 这除了一个新鲜外,还要说人家这李茂山的口才好,那一阵的拍,吹,捧,抹,把个姚丽群听的心里暖洋洋的,迎着春光明媚,精神越来越好,看着姚主任开心,郝建也非常开心,对这李茂山也就更多了几分欣赏。 李茂山看看自己的马屁很靠得住事,也是抖擞精神,裂开大嘴,拿出手段来,四个人就一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不过说是说,这村上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该到位的地方也都到位了,郝建今天也想多走下,所以就走的比较远,四处看看,也不像是村上有意的做表面工作,心里也挺满意,其实自己下来也就是转转,什么检查?有什么好检查的,就这屁大个地方,能有什么事情。 对郝建来说,特别是这样的春天,下来转转,对身体也是很有好处,郝建到底还算是一个年轻人,天天窝在政府办公室,他自己也受不了。 第20章偏离主题 到了矿区,几十辆小型挖土机正在热火朝天地挖掘着,一辆辆运输车沿着土路整齐地往外运。 这种野蛮式的开采方式把狮头山拦腰开肠破肚,本是郁郁葱葱的大山上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到处堆放着砍伐的树木。 如果来个山洪什么的,那地处低洼的桥北村岂不顷刻完蛋! 郝建想到这一场景,不由得心存忧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姚丽群:“姚主任,你看,这种野蛮式的开采方式很快就会把这里的生态破坏,一旦遇到暴雨天,那桥北村就很危险啊。” “哼,我倒希望来上一场山洪,给那些杀鸡取卵的坏蛋们一次惨痛的教训呢,大乱才有大治,你说是吗?” “是,是,可是那样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啊!”郝建抬头刚好看见姚丽群踩上一块石头,那石头动了一下,姚丽群身子摇晃了,而下边就是一口深塘,大冷天的,再往水里一泡那可了不得,她晃得脸都吓白了。眼看身子一斜就要扑到水塘里去,郝建一步蹿上,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整个娇躯便往怀里扑来,好久都没有搂过女人的身体了,郝建傻傻地居然忘记了放手。而姚丽群肯定被刚才的险情吓到了,心有余悸,任由郝建搂着忘记抽出身来,李茂山轻咳了两声,两人同时哦的一声,站直了,脸绯红…… 姚丽群和李茂山对望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李茂山说道:“你看,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开采的危害性,可就是吴乡长,还有我们的赵海峰书记看不出来。” 又对着郝建说道:“郝建,周德田不是让你写汇报材料了,你现在看到了,知道该怎么写了吧?” 郝建神色凝重,原来她李副乡要的汇报材料并不是关于计划生育工作上的,甚至可以说与计划生育工作毫无一点关系,她要的是乡镇企业发展情况。等叶县长来调研时,杀吴鹏达乡长一个猝马不及,真是用心狠毒呀,一想到李梦男那寒冷的目光,那张冰山一样的美人脸,郝建心里头不由泛起阵阵寒意。 可是把塔山乡企业的迅速发展吹的天花乱坠,实现了200多万的财政税收,没想到几十个企业竟然在山上干着丧尽天良的事。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和责任感的话,我一定要将塔山乡这一丑行曝光。 郝建转过身又问道李茂山:“李主任,这种情况你们怎么不向上反映,这可是你们的资源啊。” 李茂山叹了口气,道:“郝干部,你是新来的,可能有所不知,桥北村全村已经50多户,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我们多次向镇里反映,但吴乡长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反而说我们阻碍社会主义建设,阻碍塔山乡发展。后来,我们又跑到县里,也被同样的理由给顶了回来。再后来,邓明乡长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去省里闹,没想到还没有出吉卫县,就被追了回来。就因为此,邓副乡长背上了记大过的处分,我们也被县里列为重点上访监控对象。哎!” 天哪!郝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县里与乡里沆瀣一气,致桥北村民安危以不顾,掠夺式地进行开采,简直是暴残天物。 郝建又追问道:“难道李乡长也不管吗?常务副乡长,这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姚丽群“哼”了一声,道:“李乡长倒想管,胳膊拧得过大腿么?你看看李乡长在镇里还有地位吗?还不是被吴鹏达牵着鼻子走。哎!李乡长心太软,下不了狠心,就说昨天开会的事情吧,李乡长布置了三件任务,是想给自己树一下威信,可是你看有人听吗?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李茂山接着说道:“吴鹏达背后有丁副书记撑腰,所以他敢肆无忌惮,如此放肆。我还听说,这几十个企业里,丁副书记也有股份。” 听到这里,郝建似乎完全明白了。李副乡长强势,吴鹏达强横,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小兵张嘎无论被迫站到哪一边,都会有巨大的风险,都是弱的一边,将要面临的是强的一方的强烈打击。 姚丽群咬了咬牙,说道:“走吧,这鬼地方不来也好,真是看一次伤心一次。” 郝建又问道李茂山:“既然是村里的资源,那这些企业给你们交费吗?” 李茂山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看看桥北村,你再看看我这一身,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一分钱吗?” 姚丽群接着说道:“郝建啊,你刚来,好多事情你还不懂,慢慢你就都知道了,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李副乡长还站在她这一边,因为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更是一个真正心系群众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郝建看着面如冠玉懒施粉黛的姚丽群,脸色庄重,眉宇之间透露着忧思忧民之情。掷地有声的几句话让郝建心潮澎湃,他回望了一下远处依然轰轰烈烈地场面,不由得暗下决心,他一定要给桥北村,给塔山乡还一片宁静故土。但是,他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郝建继续往前走,这让村长都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小伙子走路还满厉害,过去那个驻村干部来乡上,最多就是在村部旁边绕一圈,就回会议室喝茶,听汇报,吃饭,打麻将了,看来季县长就是不一样。 走过了一道又一道弯后,在崎岖的山路的前方,郝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郝建就随口问道:“李村长,这是什么地方?” 李茂山连忙快进一步,因为他刚才一直和郝建是错了一步的距离,他是不敢和县长并驾齐驱的:“这是我们乡的小学,现在应该还在上课。” 郝建“哦‘”了一声,说:“那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他也不等李茂山回答,就向那面走去了。这所学校没有牌匾,院子外面更没有大门,显得很残破。这李茂山也就边走边对学校给郝建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在塔山乡下辖的好几个村民小组,就共享着这所学校的教育资源,直到现在,两间寒舍之中,一、二两个年级几十名孩子的朗朗书声,仍在延续着这小学业已几十岁的生命。距离一近,郝建就眉头邹了起来,这也是学校,如果一定要找出几个词语,来描绘这个学校的寒酸之像,那么“简陋、阴冷”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有几缕阳光顺着高高屋顶上的透光孔射进教室,但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时散落土渣的坯墙,还是将整个教室几乎包裹在潮湿的泥土中,一道薄墙将百余平方米的空间一分为二,顽皮的孩子们在墙上掏出了一孔大洞,使土墙原本的隔音功能完全失去了作用。 郝建就愁容满面,他的心里有点难受。郝建默默的没有做声,他走进了教室进行了查看,代课的老师正是田秀兰,田秀兰想请姚丽群给孩子们讲几句话,姚丽群把头看向郝建,“你说!”郝建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他说什么,他的话对这些孩子们有什么意义,那样的什么好好学习,你们是祖国花朵,是未来……这些话在此时此刻让郝建感觉到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他已经把头转向了李茂山,这么破旧的校舍,怎么不修一修,都是危房,学生和老师也不安全啊。李茂山看了姚丽群一眼,唯唯诺诺的说:“你知道我们村上每年也就这些经费。” 郝建也沉默了,他是不能寄希望于村委的,作为一个贫困乡来说,每年给下面拨付的办公费用本来就不够,让他们再挤些钱出来是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从乡镇领导的虎口中拔牙,看来只有另想他法了。 这一下,郝建在来的路上那种愉快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多了份沉重,他很想表态说点什么,只是说什么呢?毫无疑问,最后还是钱的问题,自己没有管教育,也没有管财政,这个钱只怕很难要到。 那李茂山就是很看的来眼色,忙差开话题说:“其实各乡的情况都差不多,现在教育上都难啊。” 郝建也就只好点点头,叹息一声。 回到乡政府,郝建就来到了李梦男的办公室,郝建很少过来坐的,李梦男也是感觉有点意外,忙招呼坐下,郝建就说:“李副乡长,我今天想给你汇报个情况。” 李梦男瞪了一眼郝建,笑道:“看你说的认真的,还汇报?要汇报找吴乡长去,我听了头晕。” 郝建也就笑了,说:“真的啊,今天我去桥北村,无意间看到他们的学校,很破烂不堪了……你是管财务的,我自然要给你汇报下,看能不能给他们解决一下。” 李梦男也就认真起来了,说:“你说的那个小学我去过,其实这样的村小还有好几个,管不过来啊,县财政没钱,我也反映过,一直拖,没办法。” 郝建“奥”了一声说:“你也去过。” “你以为我就那么官僚啊,刚来的时候,我也很想做点什么,到处都跑遍了,为这学校问题,报告写了几次,可是县上没钱,我口上的又没有富户,你说我怎么办。” 李梦男看看郝建,摇下头,她是可以理解郝建这种刚当上干部想做点实事的心情,但在基层工作,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习惯了,看惯了,心也就慢慢的麻木了。 “安心写好你的材料吧!” 李梦男就又劝了几句郝建,两个人都忙,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郝建路过吴乡长宿舍时,从屋内传出来噼里啪啦的打麻将声,甚至还有女人的欢笑声和戏谑声。姚丽群的话得以验证,看来他们真没有把李梦男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歌舞升平。 周德田看到姚丽群回来了,就急忙跑了过去,说道:“姚主任,你怎么才回来啊,李副乡长找你了,你快去吧?” 姚丽群看到周德田如此焦急,猜想李梦男找一定有急事,便加快了脚步,往李梦男办公室走去。 周德田望着姚丽群远去的背影,想着刚才相拥以怀所给予自己的那一份震撼,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这只可爱的小蛮妖,小蛮腰……” 周德田转脸看到郝建,依然是笑容,但笑的方式和脸部肌肉的活动明显不一致。对着郝建说道:“小郝,怎么样?今天与美女下村,有所斩获吗?” 郝建很难把这种人与君子联系起来,虽不讨厌,但至少让人莫名的拉开距离,但周德田毕竟是自己的上司,便恭敬地说道:“周主任,今天我比较直观地了解了我乡计生工作的具体情况,哎,主要的还是宣传不够力度,我想我应该有了思路了。” 周德田很满意郝建的回答,笑着说道:“好,那你抓紧时间写,李副乡还要急着看呢,越早拿出来越好。但是我要强调的是,计生工作是叶县长调研的重点,绝对不能偏离了方向,既要讲到好的一面,更要看到存在的问题,你知道吗?” 当官的脸像天气,说的一点都没错,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会就是乌云密布,周德田虽是芝麻小官,但却长了张当领导的脸。 郝建仔细分析周德田的话,要从递进关系分析的话,他的重点应该在“更”后面,那周德田的意思就是要把存在的问题进行放大,由此看来,周德田应该是与李梦男站在一边的,至少郝建是怎么认为的。 第21章新任务 还没等姚丽群坐稳,李梦男就站了起来神色焦急说道。 “丽群,快坐,有一项紧急任务要交给你。” 姚丽群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还是满口答应,道:“李乡长,你说。” “西湾村的石铁生到省城上访一事你知道吗?”李梦男问道。 姚丽群点了点头,说道:“石铁生这个人我还算了解的,脾气火爆是火爆了点,但要到县里去闹事,他还没有这个胆量!” 李梦男狠狠地摧了一下桌子,气愤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这人惹急了,可以拿刀劈你,绝不会做出上访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刚刚田局长打电话来了,说石铁生到县委那边大吵大闹,背心上还用红漆写着‘还我命来’,影响特别不好,要我们马上派人去把他接回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赶紧收拾一下,你去把人给我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这事明摆着的,石铁生肯定是受人唆使的,偏偏是这个时候,你看会不会是。。。” “丽群,你别乱猜了,不管是有人捣乱也好,还是别有用心也好,总之还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 姚丽群有些不情愿,毕竟不是自己分管的,如果插手其他部门的事,更把自己推到对立面去了。碍于李梦男的面子,勉强答应了下来。 “你去财务上支上2000元,随身带上,以备急用,张会计那边打过招呼了。”李梦男又说道。 石铁生三代单传,一直想要个男丁,可是天不从人愿,招弟,盼弟,望弟,接弟都生了四胎了还要不来一个弟弟,一年到头带着妻子东躲西藏。 今年妻子好不容易怀上了,准备在外面躲着直到孩子生下来,可是老母新病危,匆忙回来。没等他料理完丧事,乡政府计生工作常年队就把他老婆给带走了!孩子一引下来,又是个男胎,这怎么不叫他悲愤欲绝,也难怪那天要刀劈李副乡! 这可是件棘手的事情啊! 姚丽群正准备出门,又返了回去,说道:“李副乡,你看,要不让郭远东和我一起去?” 李梦男一下子就猜出了姚丽群的顾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说道:“郭远东他早回来了,还指望他啊,他把石铁生打了一顿。石铁生现在在金茂大厦,县信访局的同志们看着他。这样吧,要不你随便挑个人和你一起去吧。” “那就郝建吧!” 李梦男觉得有些担心,蓦然想到了那天他抬腕就制服了石铁生的画面,忧心忡忡地说道:“丽群,郝建是个新来的,一点工作经验也没有,不但帮不了你什么忙,反而会害了你!” “他行的!”姚丽群坚定地说。 “你这么看好他!” “不是看好,是信任,梦男姐,你不也一样么?” 李梦男被问住了,走到窗户跟前,凝望着花园里的腊梅,向姚丽群摆了摆手道:“丽群啊,你过来看。” 姚丽群好奇地走了过去,顺着李梦男的眼光看了过去。 “你还记不记得这棵腊梅?”李梦男问道。 姚丽群道:“我当然记得,这是您从桥北村回来的路上捡回来的,当时我还劝你丢掉,肯定活不长。没想到它的生命力如此顽强。” 李梦男点了点说道:“丽群啊,你看着腊梅,要说现在已经过了冬季,但是它依然开的旺盛,而周边的花草到现在还是一潭死水。一个人的生命力,不在乎多么的渺小,可以无限放大,但重点的是要发现他,培养他,才能从一颗小树苗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也可以弃之不管,任由他去,就算他是虎也是只病老虎。” 姚丽群听懂了李梦男的意思,但还是说道:“吴鹏达现在如此猖獗,秦又不和你一条心,你越是重视,可能他被打击的越狠。” 姚丽群似乎明白了什么,正准备说时,被李梦男立刻挡住了。 李梦男说道:“郝建这个人虽然是个新来的,人很聪明,而且很善良。如果可以拉到我们这一边,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只可惜他太有城府了,外表温文尔雅,眼里古井不波,叫人看不透,摸不清!我也是摸不准他啊!” 姚丽群有些不寒而栗,李梦男虽然性格刚强,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女性特有的依附本能,可能与她长时间“坐冷板凳”有关系吧。 “那什么时候我叫他来,让你摸摸,摸准了你再用好吗?” “丽群,这话你也敢说,羞不羞啊你!” 郝建此时正在奋笔疾书地起草着汇报材料,由于思路清晰,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个大概轮廓。当姚丽群过来敲门时,他已经基本完稿了。 郝建看到姚丽群进来了,高兴地将材料递给姚丽群,让他给把把关。 姚丽群是老师出身,改行后干过秘书,对各类公文材料是轻车熟路,可以这么说,一般性的常规稿件她在半个小时内就可以完成,由此可见她深厚的底功。 姚丽群大概扫了一眼,惊奇问道:“你以前写过材料?” 郝建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写得不好还请姚大主任多加指正。” “我不是那意思,你这篇材料写的真心不错,足以看出你扎实的功底和独特的视野,但有一点,文采过于激扬,有点像新闻稿件,以后要注意啊。” 郝建略过一丝紧张,后悔自己没有摆脱以前写新闻的手法,便说道:“谢谢姚主任,我现在就改改。” “别改了,你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快走吧。”姚丽群说道。 听到又有了任务,郝建便问道:“什么任务?” “别问了,跟我走就行。” 姚丽群开车很认真,郝建看着那张因为娇嗔而越发显得勾魂夺魄的俏脸,心想,这样的任务天天有那才叫好啊,长叹一声。 “叹什么气?” “你今天打扮得太性感了!” “性感,你这是骂我啊!” “这是个绝妙好词呢,漂亮不一定性感,但性感就一定漂亮,丽群姐你可是个既漂亮又性感的女人呢!” “讨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郝建只觉得这样的任务天天有才好! “姚主任,饿了吧?下去吃个饭!” “你请我啊?” “当然啦,请美女主任吃饭,我的荣幸呢!给机会不?” “给!” 来到曲江边上的一家农家餐馆,餐馆不大,用竹子围了个篱笆,倒也有几分雅致。 吃饭的时候,姚丽群还在想着接访的事,气氛有些沉闷,郝建笑道:“吃饭啊,吃饱了才有劲把石铁生架回来啊!”。 姚丽群扑哧一声,道:“你以为那是牲口啊” 姚丽群这么一说,郝建立刻来劲了,“其实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哭了,还不是找爹娘呢,群众心里有疙瘩,下面不能解决,只有找上级了,我们找到他,给他解开心里的疙瘩,他不就跟我们回去了么!”。 姚丽群看着郝建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不禁泛起了涟漪,“只希望是疙瘩的事就好了!”。 这时一旁的包厢门开了,几个喝得醉熏熏的男子走了出来,几名男子见到坐在外面的姚丽群都眼睛一亮,这小地方几时见过如姚丽群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女,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一身肥膘的青年男子摇摇晃晃地向郝建他们的桌子走了过来。那胖子满身酒臭,衣服敞开,脖子上挂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手臂上纹着刺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主,郝建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老板,这桌的单我一起买了,美女,跟哥哥出去玩去吧!”,那胖子抽了把椅子大刺刺地坐下,一边伸手去拍姚丽群的肩膀。 姚丽群厌恶地躲过那胖子的咸猪手,一旁的郝建再也按奈不住,用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道:“爪子拿开,滚远点!”。 那胖子大怒道:“哟嗬,小子挺横啊!你混哪里的啊,敢让我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他几名跟那胖子同来的男子也笑了起来,那矮胖中年男子叫刘大海,是个混人,在他眼里天老大,他老二,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地盘上,大家见了他都是绕着走,今天有人叫他滚,怎么受得了,大吼一声,伸出大手向郝建抓去。 郝建见刘大海抓来,立刻反手抓住刘大海的手腕顺势一拖,刘大海本就喝醉了酒,站都有些站不稳,被他这么一拖,立刻象座肉山轰然摔倒在地,跌了个狗啃屎。 刘大海吃了大亏岂肯罢休,挣扎着爬起来操起一把椅子就要砸郝建,和刘大海一起的几名男子都是刘大海的马仔,见刘大海吃了亏也都扑了上来准备帮忙。 郝建躲过刘大海砸过了的椅子,一把把吓得花容失色的姚丽群护在身后,提了把折叠椅子在手准备自卫,老板和老板娘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扯了这个没拦住那个。 第22章接访 再不下狠手,就控制不住场面了,郝建眼疾手快,瞅了个空隙,拾了一个啤酒瓶,猛地朝刘大海头上砸了过去,刘大海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一头是血,那几个马子给震住了,没有一个敢上前来。 郝建往地上丢了二百元钱,不屑地说,“死不了的,忤棒子啊,还不抬着你们老大去医院!” 那帮马子喃喃着小子,你等着,抬着他们的老大上车而去! 姚丽群被郝建护在身后,感受着他宽厚的后背传来的阵阵热力,心里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窃喜。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肯为自己而大打出手的男人啊! 郝建看了一眼一旁吓得六神无主的老板,苦笑道:“你别担心,打烂的东西我会照价赔给你,这是五百元,够了吧!”,说完他往柜台上放了500块钱。 “哥,不用,不用那么多!”老板回过神来,抓起钱就追了出来。 郝建根本懒得理会他,拉着姚丽群头也不回地走了。“对不起了,不该出这点子,到这破地方吃饭了!” 姚丽群痴痴地看着郝建道:“郝建!你刚才抡瓶子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想?” 郝建也觉奇怪,她怎么会这么问呢,打架能想太多吗?心想可能她也是被那个臭流氓吓坏了,于是说:“丽群姐,我最见不得这些欺侮女人的混蛋了,别说今天只是一两个,就是再多,我也是见一个揍一个!” 哦,姚丽群再也不说话了,偷偷地看了郝建一眼,她上车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了。 杨彩云跑到吴鹏达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吴乡长,李梦男派姚丽群和那个新来的去接石铁生了。” 听到这里,吴鹏达点了点头笑容可掬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和杨彩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说道:“是吗?远东回来了吗?” “我听说李梦男让他回来。”杨彩云说道。 “好,太好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啊,就怕你不上钩呢。”吴鹏达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吴鹏达凑到杨彩云耳边说道:“你给石铁生传个话,让他可劲地闹,不要有什么顾虑,他这次成功了,我给他500元。” 杨彩云在得到指令后,便匆忙走了。 吴鹏达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燃后使劲地吸了一口,心道:“李梦男啊李梦男,和我斗你还是嫩了些,我看你的位子要保不住了。” 去年党委换届的时候,吴鹏达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了党委书记,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梦男突然空降,虽说还是常务副乡长,可体制里的人都说塔山乡党委书记就是帮她预备的,这让吴鹏达心里十分不爽。 因为换届之前,丁国强副书记已经对他作出许诺,帮助他坐上党委书记的位子。可是新来的赵海峰书记非要搞什么公开选拨,让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因为开矿的事情,那李梦男一根筋,偏要引进什么大企业,可人家大企业嫌弃投资环境不行,始终不肯开口。那就就小企业吧,左右阻拦。你要花钱的时候就不问钱从哪里来,开了矿自然就有了钱。县里的经济指标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开矿,你能完成任务吗? 石铁生事件是吴鹏达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只要你李梦男陷进去,我看你怎么拔出来。 吴鹏达知道,维护稳定是政府的事情,但如果是因为计划生育的事情,这事就有了一定变数,你这个分管计生工作的常务副乡长就是直接责任人,绝对逃脱不了干系。而以调研计生工作的叶县长自然不会下来了!呵呵,从石铁生上访,到郭远东打人,都是吴鹏达一手操作的。他的目的就是让李梦男也搅进这个局里来。 郝建和姚丽群到了县城,还好石铁生没有闹到省政府,他和信访局的同志现还在金茂大厦,就马不停蹄地往金茂大厦赶。就在同时,郭远东悄悄地安排好石铁生后驾着自己私家车往塔山乡走。临走时,塞给了石铁生500元。 进了房间,只见信访局的两个干部一个在门口的床上躺着抽烟,一个在电话跟前不停地打电话。石铁生则坐上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若无其事地来回换台。 信访局的干部看到有人来了,便急忙站了起来,询问两人的来历。当得知是塔山乡的干部时,心里的一块石头再一次落地。 双方相互握手后,一个干部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盯一会,我俩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桶方便面,出去吃点饭。” 姚丽群当得知两人还未吃饭时,从口袋里掏出了100元,递给了那位干部,说道:“你们赶紧出去吃一点,这里有我们呢。” 两位干部到没有客气,接过钱就匆忙走了,这一去,就再没有看到人影。 石铁生看到又来了两个人,两个人他都认识,其中一个还抢过自己手里的刀呢,不管怎么样,心里对郝建那天的举动有种莫名的感激。要不是这小子,自己说不定就挨枪子了!不过嘴巴还是非常强硬,板脸说道:“老子正常渠道和你们反映,你们不给老子解决,现在倒好,一拨一拨的人劝老子回去,哼!老子偏不走,和你们耗上了。” 石铁生淡定地对着姚丽群说道:“我认识你们,不就是她李梦男手底下的两条狗吗?” 郝建急忙向前一步,道:“我叫郝建,石大哥,都是我们工作做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做得不好?我看你们工作做得就相当好,通不通,三分钟,计生工作没商量,不论揭瓦和扒房!这不是你们的口号吗?做得好呀!我那苦命的儿呀!”石铁生突然放声大哭,这让郝建猝不及防,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石铁生,你要识抬举,郭乡长打了你一通你都不记打吗?”姚丽群严厉地嚇道。 石铁生也不甘示弱,站在床上,高声地叫道:“姚丽群,你个骚娘们牛什么牛,你以为这还是塔山乡的地,由你说了算啊,你不就是一条发了骚情的老母狗,顶多就是只野狗,一只只配给别人舔皮鞋的狗。” 姚丽群被石铁生揭了短,脑门一热,上去就要打他耳光,幸亏郝建拦的及时,拖住了姚丽群。 姚丽群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形象了,怒不可遏地指着石铁生骂道:“石铁生,你个狗日的再给老子说一遍,你个狗日的一家人都快饿死了还不消停一点,今天是老子给你解决事情来了,要不然老子打死你。” 石铁生巴不得姚丽群打他,便挑衅道:“来啊,你来打啊,我告诉你,老子已经成了这样了,你能怎么地吧,还说我老婆死了,你有能耐了?长本事啦?男人还不是跟别人跑了。” 石铁生的话刺到了姚丽群的痛处,倍感羞辱。姚丽群不顾郝建的阻拦,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把石铁生扑到在了床上。 郝建见状,一把抓住姚丽群扬起的巴掌,大声地说道:“姚主任,你要知道我们今天是干嘛来了。” 一句话,姚丽群抓住领口的手慢慢松开了,扬起的手也渐渐放下,他狠狠地“呸”了石铁生一口,整理了下衣服站了起来。 石铁生心中那个得意,躺在床上干嚎了起来,“好哇,你们乡政府的人一个一个都是些流氓,土匪,上午郭远东打了我,现在你又打我,我是一个农民,又不是什么地痞无赖,好,好,你们有种,我倒要看看你们乡政府给我一个什么说法,要是没有说法,想让我回去,门都没有,明天我继续到省政府去闹去。” 姚丽群意识到刚才有点失态,看了看郝建,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郝建虽在公司干过,卖肥料的时候还接触过不少的老百姓,但农村的家长里短他还是一点没有研究。看到此情此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石铁生干嚎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便爬起来说道:“我饿了,我还没吃饭,去给我买饭。” 姚丽群没好气地看着石铁生,从身上拿出50元来递给了郝建,道:“你下楼去买上三碗面。” “面?我不吃面,我要吃鸡腿,老子也一天没吃东西了。”石铁生耍起了无赖。 郝建在得到姚丽群的示意后,便下了楼。 第23章旧情难舍 十年的县城生活,这座城市对于郝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座小小的山城竟然那么的陌生,恍如隔世,像金茂大厦这种酒店他一时还找不到。 问了服务员,郝建出了门,便顺着府西街往东走,前面的十字街就是国庆路了。国庆路,是一个铭刻于心的符号,是一段难以忘却的回忆。刚刚参加工作的那个时候,他经常与自己的女友也就是刚离婚的妻子在国庆路上的一个小餐馆吃饭。时隔多年,他也很想再去故地看一看,找一找当年的感觉。 很快,郝建就走到了餐馆门口。这间名叫“水云间”的餐馆,是一对残疾人情侣开的,里面布置简洁而优雅,菜品味道也不错,且价格实惠,因此到这里就餐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尚处于工薪阶层的小情侣。尽管地方偏了一些,但这也难以影响成群结队的小情侣的周末聚会。 郝建推开门,发现餐馆的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原先进门后摆放着一个孔子的雕像,现在已经换成了关公。里面的格局更是大不同,原先是半圆型的橙色软座沙发,如今换成了桃木色的桌椅。墙上原来是小情侣们自己的油画作品,现在成了富有浪漫情调的玫瑰花。 这才几年就物是人非!郝建不免有些失落,当年的痕迹已被擦除的一干二净,虽然还叫“水云间”,但再也不是当年的“水云间”了。 一位服务员热情地走了过来,问道:“先生,您几位?” 郝建急忙问道:“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了?” 那位服务员微笑着说道:“今年年初,原来的老板不干了,。我们也是刚开业不久,现在用餐都有优惠活动。” 郝建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问道:“可以打包吗?” “可以。” “那就给我来三碗面,外加一盘肉丝。” “好的,先生你可以坐下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郝建无比惆怅地坐在那里,用手触摸着光滑的餐桌,脑海里浮现着当年与前妻卿卿我我的情景。无意中,他猛然发现在吧台上摆放着一个装满星星的许愿瓶。 郝建急忙走过去,指着许愿瓶,问道服务员:“请问,这个让我看一看吗?” 服务员看了一眼郝建,把许愿瓶取下来递给了他。 “没错,这不正是当年胡原爱送给我的。”郝建抚摸着许愿瓶,脑海里又浮现当年胡原爱抚摸瓶子时那既虔诚又迷人的样子。 郝建急忙说道:“这个许愿瓶可以送给我吗?” 服务员连忙摆手,说道:“先生,你要尽管拿去,一个破瓶子,丢了可惜,摆放又占地!” 郝建情不自禁地将许愿瓶拿了回来,并和服务员说道:“那谢谢你们了。” 不一会儿饭好了,郝建提起袋子心情低落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饭店门口。 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那晚遇见的漂亮女郎柳静,她不是陪酒女?郝建惊奇地张大了嘴巴。 今天烫了卷发,与原来的齐刘海短发完全不相同。上身穿着一件大领红色雪纺衫,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根闪闪发亮的白金项链;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白边一步裙,肉色的筒袜外加一双高跟鞋,显得双腿更加的修长。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丽玲可以这样美,可以这样富有女人味,更有一种成熟的现代都市品位。 “郝建。你这头死猪,说好了,一来就打我电话!” 郝建往下拉了拉自己褶皱的衬衫,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是准备要打了吗?” 此时的柳静已经是泪眼婆娑,激动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郝建,哭泣地说道:“郝建,人家没碰到你,你会打么。” 这可是大街上呃,郝建也知道她性格豪放,不介意这些,可自己不习惯啊,双手提起来又放下了。 柳静松开后,摸了一下眼泪,说道:“走,我们进去说话。” 郝建知道自己任务在身,便推脱地说道:“柳静,我现在还有急事,不能陪你了,要不等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不行,今天我过生日,今天你哪儿也不许去。”柳静说话的时候还带了些撒娇,好像当年的胡原爱。 郝建不忍拒绝了,他打了姚丽群一个电话,姚丽群说中饭信访局的安排了,你有什么急事先忙去吧。郝建心想事情倒是不急,极品美女缠住了,走不开啊! 柳静才想到介绍旁边的两个朋友,便急忙介绍道:“郝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湘国,政府办副主任,这位是丁大鹏,在宣传部上班。” “张主任好,丁主任好,我叫郝建,在塔山乡政府工作,以后多关照啊!” “呵呵,柳老板的兄弟便是我们的兄弟,能不多关照么!” 三个男人相互对望了一下,然后勉强地握了握手。 四个人上了车,来到了港湾酒楼,郝建有些尴尬地跟着柳静进了包厢,这小楼在外面看不起眼,里面的包厢却装修得很豪华,看来平时都是县里的领导和有钱的老板来这里消费。 四人在包厢里坐下,张湘国嚷道:“小郝有柳美女老板陪了,我和丁哥可还打着光棍呢,柳老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柳静白了张湘国一眼道:“急什么,我早安排好了。”,说完轻轻一拍掌,两个娇媚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径自在张湘国和丁大鹏身边坐下。 郝建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里还有专门的陪酒服务,看张湘国和那两个年轻女子十分熟悉的样子,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这不是过生日吗?搞这架势啊!”丁大鹏挤了挤眼睛,“过啥生日,柳老板骗你的啦!估摸啊,人家是喜欢上你了,有戏!”郝建傻眼,让柳静摆了一道,不过心里有点小得意。 菜很快上来了,无非是些野味水鱼之类的,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张湘国大手一挥道:“小郝,我痴长几岁,酒水我就做主了啊,上三瓶五粮液,我们每人一瓶包干,实在喝不完,就找身边的美女帮忙。”。 郝建想到还有事,刚想拒绝,一旁的小丁说话了,“小郝,混体制的,喝酒是一项重要指标,会喝一两喝二两,这样的同志够豪爽;会喝二两喝五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会喝半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最贴心;会喝一斤喝一桶,回头提拔当科长,会喝一桶喝一缸,给个处长让你当;能喝酒来喝饮料,这样的干部不能要;能喝白酒却喝啤,这样的干部不能提;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能喝半斤喝一斤,党和人民都放心。”。 郝建只好硬着头皮上,那年公司红火时,他也见过不少世面,言谈举止间自然带着一种淡定大气的气度,席间更是妙语连珠,让张湘国和小丁对他越发高看一眼,小师妹的美目也是频频停留在他的俊脸上,闪着迷醉的光彩。 酒过三巡,张湘国喝得面红脖子粗,搂着年轻妹子的手也不老实了,嚷道:“我说个段子助点兴吧,我在乡里当书记的时候,乡中学里有个老师,说是要启发学生的思维,常常提一些古怪的问题。有一次,他又提了一个怪问题,烂掉的罗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没有一个学生能答出。老师愤怒了,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回去问你们的爸爸妈妈。” 一旁的年轻妹子傻傻地问道:“是啊,烂掉的罗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我也答不出。”。 张湘国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都是虫子惹的祸。”。 众人都笑得前俯后仰,年轻妹子羞红了脸直捶张湘国:“坏死了!”,小丁笑道:“刘局这个笑话讲得有水平,我也说一个吧,某日,女秘书神色凝重地说:王总,我怀孕了。王继续低头看文件,然后淡淡一笑:我早结扎了。女秘书愣了一会媚笑道:我和您开玩笑呢!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说:我也是。”。 第24章思想工作 众人又大笑,都要求郝建也讲一个,郝建拗不过只好也讲了一个:“有一间女浴室起火了,里面人乱作一团,没顾得穿衣服就往外跑,只见大街上白花花一大群,一老者大喊“快捂住”,众果女突然醒悟,但身上要紧部位有三处,手忙脚乱捂不过来,不知所措。这时老者又大喊:“捂脸就行!” ”。 众人都笑到不行,柳静捂嘴媚笑道:“郝建看不出啊,就你最坏。”,小丁和张湘国举起杯道:“小郝不愧是组织部重点培养的干部啊,笑话讲得好,总结得更好,以后进步了可别忘了我们两位哥哥啊!来,我们敬你!”。 郝建连忙站起来道:“该我敬两位哥哥才是啊,今后无论我混得怎样,绝不敢忘记两位哥哥的关照的。”。 这顿饭吃得很融洽,张湘国兴致很高,饭后又提出到楼上的卡拉ok包厢里唱歌,郝建也不好扫兴,只得随他们去了。 包厢里灯光很暗,张湘国和小丁都喝得有点高了,抱着两个年轻妹子在角落里乱啃,郝建有些尴尬,联想到自己不幸福的婚姻,胡乱点了首《吻别》唱了起来: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一点哀怨……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化成一片伤悲。 郝建的歌喉相当不错,嘶哑的声音再加上情到深处的独白,大有歌王张学友的风采,眼神突然和柳静那会说话的眼睛撞到一起,柳静快哭了,眼神有些迷离,说不出的勾人。 “郝建,你还放不下么?” “放下了,又上来了!” 郝建心底没来由地一颤,有些慌乱地放下麦克风,独自跑到了包厢外的阳台上,点了一根烟,望着天上的星星,心绪十分杂乱。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一看到我就躲。”身后的人站得很近,吐气如兰,随着她的话语,一股暖暖的呼吸吹在段雨的耳朵上,弄得郝建的耳朵痒痒的。郝建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连忙面红耳赤地闪到一边,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转过头看着满脸幽怨的柳静,木呐地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我知道,你一定是瞧不起我,说我生活不检点,不对?”, 柳静脸色一变,面若寒霜地问道。“不!不!,绝。。。绝对没有!我。。。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你是我的妹。。。然而你却是这样让人心动的女人。真的!”,郝建手足无措地慌忙解释道。 柳静凝视了郝建一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哎!你不知道,你走了,每天的每天,我都到想你,心想啊,见你一面就够了,见你一面呢,我又想到了与你相处一天,我病了么,郝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到一起,但我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柳静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郝建,照片有些陈旧了,也许是因为经常拿出来看的缘故,边角已经起了毛边。照片是少女时的柳静和一个与郝建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男子的合影,照片中的柳静笑得十分灿烂,年轻男子则十分深情地望着她,两人十指紧扣,十分亲密。 “这个男孩子是你以前的恋人吗?还真的有点象我呢,他现在在哪里呢?”,郝建好奇地问道。柳静并没有马上回答郝建,而是叹了一口气,仰望着星空,仿佛在回忆什么,眼中隐约有晶莹的泪光闪动,过了良久,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照片中的年轻男子叫刘俊,从小和柳静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感情很好,父辈也有意撮合他们,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柳静的父亲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治病,柳静为了救父亲,只得嫁给县里一个开矿的老板,那年她只有十六岁。 刘俊一怒之下跑去深圳打工,后来听说出车祸死了,而柳静嫁的这个开矿的老板在婚后得了一种怪病,没过两年就死了,柳静只好独自撑起丈夫的家业,和那些急色的官员周旋,而这时县里流传着一种谣言,说柳静是白虎精转世,凡是和她沾上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尽管那些男人都垂涎于她的美色,却不敢真正和她发生关系。 郝建看着哭得如雨后芙蓉般的柳静,心中的柔软处再次颤动了一下,赶紧扭过头去,“能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下吗?我真的好累!”,柳静幽幽地靠了过来,伴随着一股别样的体香,让郝建有些迷醉。 柳静的的眼泪已将郝建的肩膀全部打湿,他本来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说话就会破坏了气氛,两人默默地相拥着。 怀中柳静的娇躯如此娇柔,加上喝了不少酒,郝建竟然不争气地有了反应,柳静大概也感觉到了,白皙的俏脸上飞起了一抹红霞,郝建有些尴尬地想将身子抽离出来,柳静却反将他死死抱住,吻着他的耳尖,耳语道:“我要让你永远都忘不了我!”...... 过了好久好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郝建嗫嚅着想说点什么,柳静头埋得更低,用纤手轻轻抚住他的嘴,柔声说道:“你什么也别说,我不奢望拥有你,只要你能永远记住我这个妹妹就好了。”。 郝建只得重重地点点头,和柳静回到包厢里,这时包厢里的张湘国和小丁两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柳静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纸盒,盒子里是一个崭新的爱立信手机,柳静将手机放到郝建手里道:“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这时手机还远不象后世那么普及,这款最新的爱立信手机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普通干部全年的工资收入,郝建连连摆手拒绝道:“柳静,这可不行,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柳静也不再坚持说道:“那就先在我这儿放着,什么时候想要了,就过来。” 这时,张湘国和小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三人都很默契地没有问对方到哪里去了,告别了柳静,张湘国和小丁送郝建回了县委招待所,两人给郝建留了电话和呼机号,约好等下次郝建再来县城再聚。 郝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一连串“哒哒”的高跟鞋声伴随着开门声淹没在车水马龙的尘嚣中。 脚步有些沉重,郝建穿梭在光影陆离的城市中,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一个基层干部,在镇政府村民把你当干部看,一旦把你置身与更大的环境中,你只不过是千百万官员中的一粒小沙子,一个垫脚石。 郝建回来后,姚丽群与石铁生还在激烈地争辩着。 石铁生一看到有饭吃了,便说道:“打住,打住,我是没力气了,你等我吃饱了再和你理论。”说完,一把接过塑料袋,倒在中午吃方便面剩下的桶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怎么没有买酒啊?有菜没有酒那行啊,快去,买酒去。”石铁生嘴里塞得满当当的,还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还要酒?给你吃这个已经不错了,按照平常待遇只能是一碗面。”姚丽群愤愤地说道。 “那不行,你不让我在酒店里吃也就算了,这会儿一瓶酒都舍不得买,我可告诉你啊,我还赖在这里不走了,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石铁生耍起了无赖。 姚丽群强忍着内火,要不是身受重命,非要叫上几个干部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打的直叫娘。她给了郝建一个眼神示意,再去买一瓶酒。 吃饱喝足后,石铁生又和姚丽群要了一根烟,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这日子,他妈的就是好! 吃晚饭,姚丽群又耐心地劝说着他,但是石铁生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肯回去,除非给他解决了。 郝建因不了解来龙去脉,只能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听了一会儿后,大概也知道了些,也参与了进来。 “没有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一个新兵蛋子,你多什么嘴?”石铁生气急败坏地说道。 郝建也有些愤怒了,过去就往石铁生脸上扇了一巴掌。顿时,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姚丽群也觉得不可思议,看着文静的郝建居然也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不由得让姚丽群刮目相看。 石铁生被郝建这一下,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正准备起身打郝建时,郝建的那双瞪大了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让无赖石铁生心里也有些惧怕,缓缓地把手放下了。 不打,我总可以撒泼吧。于是,石铁生又拿出自己的本领来,骂道:“好哇,今天你是第三个打我的人了,你们乡政府的人一个一个都打我,我也是受害者,你们怎么不为我做主啊,难道真的没有人为我做主吗?”说道动情处,石铁生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姚丽群和郝建也有些于心不忍。确实,石铁生也顶着莫大的生活压力,如果不是因为政策紧,他绝对不会因此没了生活下去的指望,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吧。于是,姚丽群和郝建又开始安慰起来。 时间已经接近晚上10点,这场闹剧依然在继续,姚丽群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也不再和石铁生理论了,拿着遥控器挨个换着台。 郝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便把姚丽群拉出门外,说道:“姚主任,你去隔壁睡觉吧,你要是放心我的话,今晚我来看着他,我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姚丽群诧异地看着郝建,问道:“死猪一头,你能行吗?” 郝建知道姚丽群质疑他的能力,便肯定说道:“行不行,试试看吧。” “可不能动手打人啊!这家伙也怪可怜的!” 姚丽群见郝建主意已定,叮嘱了几句,正好自己也有些累,便默许了郝建的办法。 石铁生看见只有郝建一人进来了,便问道:“姚丽群去哪了?” “哦,她回去睡觉了。”郝建答道。 “那你能看住我?我半夜起来就跑了。”石铁生说道。 “我既然是乡党委来接你来的,我就不会让你跑了。”郝建坚定地说道。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娃子能把我怎么着。”石铁生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郝建从身上掏出了一包红塔山扔给了石铁生,说道:“石大哥,这是我自己花钱给你买的,你抽吧。” 对于郝建的这一举动,石铁生突然觉得一股暖流涌上来,这两天来的干部都是先骂后劝,但都以干部的身份来要求自己,面前的郝建却放下架子,给他买烟,还叫他叔,心里倍感舒服,但嘴里还是强硬地说道:“花自己的钱?都是贪污的吧。” 郝建没有理会他,说道:“石大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象他们那样把你看成刁民,而是叫你石大哥,你应该知道我是尊敬你,理解你?一个男人承受那么大的家庭痛苦,确实不容易。” 石铁生白了郝建一眼,自顾撕开烟,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扔给郝建一支。 郝建从来不抽烟,但为了融入环境,并压一压他激动的心情,便和石铁生要了火点了起来,第一口就呛的他大声地咳嗽起来。 石铁生看到此情景,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烟龄已经有七八年了,抽烟要掌握要领,来,你学我。” 说完,石铁生便吸了一口烟,只见喉结一动,缕缕青烟就从鼻子里冒了出来。 郝建有模有样地学了一下,还是不行。急的石铁生跑过来面对面教。终于在石铁生的指导下,郝建学会了抽烟。 郝建只觉得头发蒙,两眼发黑,恶心得想吐,还没吸几口就把剩下的多半给掐灭了。 石铁生急忙把郝建掐灭的烟捡起来,心疼地说道:“你个败家的玩意儿,这么贵的烟就这么糟蹋了。”说完,续上抽了起来。 第25章情理交织 通过抽烟这个小插曲,郝建认为石铁生还是可以说通的,他心底本善良,或迫于生计无奈,或迫于命运不公,才不得已走这条路。 郝建问道:“石大哥,你有几个孩子啊?多大了?” 说起孩子,石铁生眼眶里多了一层迷雾,明显有了些忧伤。他侧卧到床上,眼睛不知是被烟呛的,朦胧地看着窗外的夜景。窗外一片繁华景象,比起一辈子住的西湾村,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石铁生弹了弹烟灰说道:“四个,全是女娃,最后一个男娃,还没生下来就让你们给弄死了。” 郝建紧接着问:“计生政策天大地大,你想我们国家人多地少,却要养活地球上四分之一的人口,能不困难吗?就拿你们西湾那几亩地,个个都和你想的一样,能够养活那么多人吗?” “你小子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老子不爱那一套!” 郝建又说“好了好了,你不喜欢咱就不说那大道理,就说点现实的,我问你,你出来了,谁管他们呢?” 问到此处,石铁生显然有些紧张,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走了,谁给孩子做饭呢。他停止了抽烟,眼睛不眨地看着郝建。 郝建没有追究这个话题,继续问道:“四个孩子想必也该上学了吧,那学习好吗?” 这个问题再次难住了石铁生,因为平时东躲西藏的,那来个安稳的家。孩子那有书来读着,石铁生陷入了沉默,自顾低头抽烟。 “养儿不读书,不如养头猪!” “姚丽群,你才是猪!”姚丽群一句话,石铁生又咆哮起来,郝建赶忙使眼色叫她退出去。走到了窗户跟前,望着窗外说道:“石大哥,你看这夜景多美啊!你想过让你的孩子也能到县城生活吗?” 郝建没有看石铁生,继续说道:“我也是从农村出来,毕业分配来到了这县城,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年,如果不是其他原因,我会一直待在这座城市。我们农村人,不能与城里人相比,这里有公园,我们只有田园;这里有电影院,我们电视机都看不上;这里有购物广场,我们只有代销店,所以,农村人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通过知识来改变。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和你一样待在农村吗?” “你四个孩子自幼就没有书读,比起他人就输在起跑线上。等她们长大了,还是一样也不会,看着她们重复你一样的人生,作为父亲,你不痛心吗?而如今,你更是弃她们不管,却整天无所事事,抽烟,喝酒,赌博,现在又告状,且不说你算不算一个称职的父亲,我且问你了,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呢。” 是啊,这些年为了生一个娃儿,带着妻子东躲西藏的,吃也吃不上一餐好的,睡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看到陌生人裤腿便打哆嗦,让女儿读书?压根没想到这一茬呢! 郝干部说得没错,让妻子和女儿跟着自己吃苦受罪,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自己担当了吗? 姚主任的话说得直了点,理也是这个理,知识重要啊,李福喜不就是比自己多念了几年书,选到了村主任,全家人都跟到享福呢!想着自己三个漂亮的女儿,再想到她们不可知的将来,石铁生哽咽了。 “石大哥,你其实是不想来的,有人唆使你来的,对吗?” “郝。。。郝干部,你不要乱说啊,” 石铁生拿起颤抖的手继续抽烟,烟已经燃尽了也浑然不知。 郝建看到了石铁生的心理变化,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石铁生因为害怕,自己也不便再问下去,话题一转,继续说道: “据我了解,你有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嫂子贤惠达理。而你呢,更是砖瓦木工,样样都会,这本来应该过着滋润而又舒适的生活,你的女儿也应该享受到很好的学校教育,可你呢,为了生下一个男丁,带着一家人东奔西跑的,你对得住你生下的女儿了?对得起贤惠的嫂子了?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 “所以呀,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是人人都不能碰也不敢碰的高压线,你的事情就算是告到哪,人家也不会给你解决的。女娃也是娃,依我说,女娃心细,知道照顾人,比男娃还要好呢!别再闹了,如果你真的安下心来,与嫂子踏踏实实地生活,我愿意帮你想些办法!” 被郝建一阵奚落,石铁生已经完全没有了斗气,坐在那里不说话,一根一根地抽烟。 “郝干部,你说招娣她中断了这么久,功课还能跟得上吗?” 跟得上!跟得上!郝建走到他跟前,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郝建又回到开始的话题上,说道:“石大哥,你要相信我的话,我来帮助你孩子辅导功课,你看怎么样呢?” 石铁生突然抬起头,结巴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郝建见有戏,便肯定地说道:“石大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到乡政府也没几天,但是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塔山乡是我未来几年内工作的地方。你孩子只要有什么不懂的话,尽管可以到乡政府找我。” 石铁生的粗壮而有力,捏得郝建的手隐隐作痛。说道:“石大哥,我有几个朋友办了养殖场,几年下来,效益不错。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自己搞养殖,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完全可以和别人一样过上好日子,何乐而不为呢?难道你今后就靠上访为生呀?” 郝建的话再次戳到了石铁生的痛处,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想呢?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一天不喝酒就心痒痒,一天不打麻将就手痒痒。” 郝建觉得石铁生还是有回头得余地的,便坚毅地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戒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 石铁生也有所动容,便说道:“怎么帮?” 郝建快速地思考着,说道:“这样吧,我借给你钱,帮你买些猪仔,等你以后卖了钱再还给我。” “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就跟你回去,我要自食其力。”石铁生拍了拍胸脯说道。 “好,一言为定。”郝建答道。郝建光顾着答应石铁生了,可是钱从哪里来呢? “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回家,我把招弟和盼弟送回学校,咱不再往外面跑了。。。那你一定要帮我!” 石铁生突然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郝建的手,说道:“郝干部,你果然和他们不一样,我真的太谢谢你了。” 石铁生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一蹦一跳地脱了衣服,准备睡觉了。躺在床上,才想起郭远东临走时说的话,还有那500元钱。一时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石铁生前前后后把郭远东的报酬和郝建的许诺相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郝建的想法更靠谱一些。就算给我1000元,还不是让我几天就赌光了?对!郝建说得对,我是应该为孩子着想,为孩子的前途着想。想到这,他把已经熟睡的郝建叫醒,把郭远东的事情全盘告诉了他。 其实郝建也没有睡着,看着许愿瓶,他一边感叹与胡原爱那段快乐的时光,一边低声呢喃,“许愿瓶啊许愿瓶,你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你知道么。”听到石铁生的一番话时,颇感震惊,急忙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石铁生想了想说道:“我想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吧。” 郝建觉得此事重大,不是他能一个人做了主的,便叮嘱道:“石大哥,你被别人利用了!你幸亏告诉我了,要不然你就会有危险。我告诉你,你回去后立马把这钱还给郭乡长,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 “好,郝干部,我听你的。”石铁生答应道。 从信访局走了出来,石铁生拐到一边的商店,给郝建买了一包中华烟,郝建哪又肯要。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么相信石铁生?”从石铁生家里出来时,姚丽群道。 “人之初性本善,不是这样的么?姚主任?” “郝建我跟你说了,你这么帮他,他不一定会领你的情,一想到他举着刀砍向李乡那场景,我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姚主任,你这样说,那我也只有换种说法了,我不是帮他,是帮我自己,这是我的工作啊!” “郝建,你心地真滴好,不过我要提醒你,好心人不一定有好报的,尤其是混体制的,以后多看少说话!” “谢谢姚主任,我记住了,拿不定的主意,我找你商量好了!” “嗯,咱们快走吧,再晚一点赶不上食堂的饭了!” 后面跟着,看到姚丽群那高挑的身材,走路时不经意露出美妙的流线,郝建心情大好,一定要买部自行车,让她带着自己,而自己可以搂住她的小蛮腰。 第二天一早,石铁生便跟着郝建与姚丽群返回了乡政府,让李梦男甚为震惊。 更为震惊的还有吴鹏达和郭远东他们。 第26章真实用意 李梦男对于姚丽群和郝建能出色完成任务大为褒奖,尽管她不知道是谁说动了石铁生,但可以肯定的是,郝建这个家伙,以后肯定会是最危险的对手! 因为石铁生的“临阵脱逃”,让吴鹏达他们的计划全盘泡汤。 吴鹏达办公室,郭远东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个石铁生,你看老子下次见了他不打断他的腿。” 闫东旭可不像郭远东那样头脑简单,静静地坐在那里,观察着吴鹏达的一举一动。 “吴乡长,你说现在怎么办?叶县长调研的日子就要到了,现在不再采取点行动,那所有的计划可全泡汤了。”郭远东果然沉不住气,继续说道。 对于这个欠考虑的郭远东,吴鹏达是十分厌恶,头脑简单,容易冲动,这种人万万不可用,要不迟早要毁到他手里。可话又说回来,郭远东事事冲到前面,能够为自己独当一面,相比起来闫东旭这个“墙头草”,不知道要强上几百倍。 过了许久,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吴鹏达居然开心的笑了,“石铁生任务完成得很好,你该表扬他才对,怎么能打呢!上访已经闹得全县沸沸扬扬,你们还以为叶县长还会来调研吗?绝对不会了,你们就放下这个心吧,你们几个就等着看好戏吧。呵呵,那个小郝,不错嘛,有能力!我就喜欢这样的小伙子,塔山乡正需要这样的年青干部……远东,你出去找找他,要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郭远东还是不太明白吴鹏达的话,心里愤愤不平,站起身来摔门而去了。 闫东旭倒有些眼色,起身给吴鹏达的水杯填满水,笑了笑轻轻地关门出去了。 吴鹏达看着这一前一后,心里骂道:“一个不懂大局的莽夫,一个随风摇摆的小人,我怎么用了他们俩人。” 相比起来,吴鹏达还是喜欢用莽张飞郭远东,这货做事方式方法有些欠缺,但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不管事情成败,基本上就能立竿见影。闫东旭鬼点子多,但过于圆滑,左右逢源,上窜下跳,表面上站到自己的一边,暗地里和秦启华还有小动作。 不一会,郝建到了吴鹏达的办公室,吴鹏达表现非常热情,主动给郝建倒了茶水,还从抽屉里丢给了郝建一包中华烟,继而高度表扬了郝建做得漂亮,接着两人拉了很久的家常,谈家庭,说抱负,道人生,吴乡长说了很多,甚至说起了自己尴尬的过去,从头至尾他都是慈眉善目,娓娓道来,让郝建又一次感受到了吴乡长的热情和平易近人,听到一乡之长对自己如此坦诚,有点受宠若惊,心里有点诚惶诚恐。 “吴乡长,良鸟择木而栖,名士择主而侍,你虽然是我的领导,但我更感觉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一定好好的工作,不负了你的期望……” “好,好,就应该如此!什么鸟,什么士的,还有什么择不择的,我可不喜欢!我只喜欢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就不是好士兵。我的苦心只要你明白就好!对啦,石铁生他没有对你说其它的什么吧?” 这才是吴乡长找自己谈心的主要目的吧! 郝建仔细琢磨着要不要把石铁生告诉他的话说给他听,但想了想,还是不说的好。自己一个新来的,连基本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陷入派系之争,实在不妥。况且,李梦男和吴鹏达是不是真有分歧,还另当一说呢。 “哦,他说了,他说塔山乡最好的官儿就是吴乡长你了,那天要不是你,他现在可能还被拘在派出所呢!他还问了,年底时候,能不能给他照顾一点救济!” “当然,那是当然啦!这样的贫困户,咱不照顾他照顾谁!” 说完话,郝建掩门退出,在楼道上,他站定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然后如释重负地吐出来,而就在这时,李梦男也刚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两道冰冷的眼光直射过来,直把他射得心虚,他惊惶地叫了一声李乡,你好,便落荒而逃! 吴鹏达走到窗前,略施手段,就把郝建收拾得服服帖帖,自让他心情大好。他拿起喷壶小心翼翼地喷洒着,惊奇地发现摆放在窗台上的金鱼草长出了花骨朵,。 这盆花陪伴了自己快10年了,它依然年年如故,春末就开花,而且一年比一年艳丽。而自己来到塔山乡也快10年了,从会计、副镇长、纪委书记、党委副书记到乡长,走过了漫长的10年。 叶县长此次调研的目的是什么,让吴鹏达这几天是头痛不已。要按正常程序的话,叶县长要到某一个地方,首先由政府办通知,可是这次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而是李梦男一人知道。想到这里,他拿下腰间一个企业老板给他买的新手机,给叶思琴的秘书谢天亮打了过去。 “谢主任,我的吴鹏达。”吴鹏达说道。 “哦,是吴乡长啊。” “谢主任,好久没在一起聚了,晚上有时间没?” “嗯…晚上叶县长有客人,可能不方便啊。” “哦,是这样啊,那明天晚上呢?” “明天晚上我还真说不上来,你也知道我们秘书身不由己,要不改天吧,到时候我请客。” “那能让你请客啊,那就改天吧,谢主任,你忙。”吴鹏达知道谢天亮在推脱,但又不能得罪这尊“神”。 谢天亮挂掉了电话,轻蔑地说道:“您的饭我可吃不起啊,死到临头了还吃什么饭。” 吴鹏达还是不死心,在房间里来回渡了一会儿,又回到办公桌前,仔细翻看着电话薄,找到电话后,又打到县府办分管内务的张冉办公室。 结果还是一样,都不知道叶思琴此行目的。他拍了拍脑袋,心里连连懊悔道:“我早干嘛去了,怎么今天才想起来打听这事,都怪石铁生的事情闹的。” 晚上,吴鹏达把闫东旭和郝建叫到了村东头的赵大赖家,这是他们平时的聚会点。能和乡长一起到外面吃饭,这是每个干部的至高荣耀,当郝建跟在两位有说有笑的领导走出大院的时候,食堂里的干部们都纷纷投过来艳慕甚至是嫉妒的眼光。 正好,赵原慧也在家,还是那么漂亮而富有活力,让郝建有些怦然心动。 饭菜上齐后,吴鹏达说道:“这两天光顾忙石铁生的事情,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东旭,你说,叶县长此行目的是什么?” 闫东旭夹了一口菜,眼珠子一转,道:“咱先不要管这个,先来分析一下县里的局势。” 吴鹏达倒满酒,没有作声。 闫东旭继续说道:“叶思琴在常务副县长位上干了不到两年就上任县长,这种速度简直是火箭啊!一上任就搞了个公开选拨正科干部,乡镇的一把手基本上来了个大换血。然后招聘了一批基层干部,不难看出,她要推行她的新政了,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铺垫,为她的新政扫清障碍。她说的计生工作调研,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咱回到塔山乡,李梦男的主张恰好与叶思琴一致,而你的发展思路恰好与丁副书记是一脉相承的,那你说,叶思琴此次调研的目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了吧。” 吴鹏达听完闫东旭的分析,不得不感叹此人政治敏锐度极高。吴鹏达心里当然十分清楚,在叶与丁的选择上陷入两难。但去年丁国强给他下了指标,并推荐了几个企业,让不得不一条路走到黑。 吴鹏达端起酒来,敬了闫东旭一杯,道:“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敬你!” 闫东旭看了看周围,哈哈笑道:“我是旁观者清。” 吴鹏达听到这个建议饶有兴趣,往前凑了凑,道:“谁不服你这个智多星,说说,我该怎么应对?” 闫东旭用手指沾了一滴酒,在桌子上的缝隙处横划了一道,然后诡异地笑了笑。 吴鹏达有些惊诧,道:“此方法可行?” “吴镇长,你要放心的话交给我来做,保证满意。”闫东旭道。 吴鹏达仔细考虑了一番道:“好,听你的,不过此时只有你知我知。” “你放心,我闫东旭做事你大可以放心的。” 两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第27章因果关系 昨晚喝得很晚,又要送喝得酩酊大醉的吴鹏达回家,郝建睡得很晚,但第二天郝建还是早早就起床了。 自从上班以来,郝建还没有真正意义去办公室办过公。今天他心情十分愉悦,拿起扫帚,把办公室仔细清扫了一遍,又把桌子柜子挨着抹了一遍。看着整洁清爽的办公室,郝建心里沾沾自喜。 不一会儿,杨彩云来了。看到郝建如此积极的表现,极度不平衡的心态立马就展现在脸上。她故意踩着高跟鞋“咔咔”地从郝建身边走过,假装不小心碰倒了靠在墙边的扫帚,头也不回,把包扔到了桌子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劳驾您郝主任亲自打扫啊,以后这些事交给我们这些一般干事就行了,你们领导干部那能遭这份罪啊。” 郝建知道杨彩云心里有气,便没有与她多加理论,便说道:“彩云姐,我既然是办公室的一份子,就有义务打扫。还有,您以后还是叫我小郝就行,叫郝主任我实在不敢当。” 杨彩云用手指在桌子上撇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卫生纸,又细细地重新擦了一遍,一边说道:“您是吴乡长任命的办公室副主任,我可不能以下犯上,坏了规矩,乱了分寸,像我们这些人只配给你们打打下手,搞搞卫生。再说了,您现在是咱塔山乡的功臣,这种事就更不敢劳驾您了。” 听到杨彩云依然不依不饶地讽刺挖苦,郝建使劲攥了下拳头,咬了咬牙,就要准备爆发的时候,统计员黄丽媛进来了。看着俩人怪异的表情,便知道杨彩云又在发牢骚了。便急忙解围道:“杨主任,今天我要去一趟县里,给我派一下车吧。” 杨彩云没有搭理黄丽媛,继续说道:“别,千万别叫我杨主任,真正的主任在你面前站着了,你要是叫我声彩云姐,我就给派,你要叫我杨主任,你爱找谁找谁去。” 郝建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把手中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便指着杨彩云高声地喊道:“杨彩云,出于尊敬你,我叫你一声彩云姐,要不是这个,我早就大嘴巴子抽你了。还没完没了了,你以为我是新来的就任由你欺负啊,告诉你,老子也不是软蛋。” 郝建歇斯底里的一通发泄,让杨彩云和黄丽媛都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怎么有脾气。杨彩云有些惧怕了,但嘴里还是不饶人,气急败坏地说道: “丽媛,你,你看,他还要抽我,还反了你了,你来啊,老娘到要看看你这个嘴上没长毛,机巴毛还没长全的猴崽子能把我怎么地。”杨彩云见黄丽媛在旁边,顿时感觉有人给撑腰,声音的分贝也提高了不少。 杨彩云是出了名的骂街悍妇,她与乡政府所有的人几乎都吵过,包括看大门的老李头。黄丽媛见此情景,急忙当起了和事老,说道:“郝建,你先出去吧,你们俩都冷静冷静。” 听到黄丽媛给了他个台阶下,郝建便气呼呼地走了出去。而杨彩云还在里面趾高气昂地大声骂着。 郝建本来心情挺高兴,被杨彩云这么一搅和,心情降到了谷底,索性回宿舍睡觉去。当他正准备回宿舍时,看大门的老李头向他摆手,出于尊敬,郝建便走了过去。 老李头从外貌上看应该在60岁左右,与自己父亲年龄不差上下,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显得平易近人,慈祥善目。 老李头把郝建拉进了门房,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小伙子,来,喝杯水,消消气。” 郝建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冲动,现在想起来真有些不值得。后悔也无济于事,这种人只有以铁拳的方式才能制服她。 老李头看到郝建就像看到自己孩子一样,心里尤为喜欢。便走到他跟前,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又用手指在脑边做了个画圈的动作。 郝建看到老李头怪异的举动,知道他在说杨彩云,但还是有些不解,便问道:“她怎么了?” 老李头低声地说道:“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这里有毛病。”老李头边说边指着脑袋。 郝建有些惊讶,便连忙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李头虽然是个看大门的,但他在乡政府呆了近20年了。所以乡里的人他基本上都摸得一清二楚,有的时候吴鹏达还经常过来和他了解一些情况,政府里的人打趣地叫他“李部长”。 对于这个称号老李头到乐意接受,因为他一辈子想当官,如今有人把他当成领导,尽管的不是真的,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李老头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话匣:原来杨彩云并不是乡里在编人员,乡政府也从来没有给她安排过任何工作。她男人以前也是一名领导干部,因为贪污受贿,被关进了监狱,至今未出。在家务农的杨彩云始终想不通,她觉得她男人是被冤枉的,就成天到乡政府闹,到县里闹,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受理她的上访,到后来,就气出了毛病。成天孩子也不管,就天天跑到乡政府办公室静坐,一来二去,来办事的人员以为她是乡里的干部。她到乐意接受,每逢有人来办事,她都主动受理,还忙前忙后地给别人跑手续。 到后来,她就天天到乡政府上班,自己把自己当成乡政府的干部了,当然乡政府不会给她发一分钱的工资。 上几任书记看她可怜,就象征性地一个月给她100元的生活补助,让她更加对工作充满了热情,每天比谁都来得早,走得比谁都晚,甚至星期天都愿意值班。乡政府后来的领导也拿她没办法,工资照样,也就默认了这个神奇的“临时工”。 还是吴鹏达有能耐,关心人,他当了乡长之后,还真到组织部弄了一个勤杂编,自此杨彩云才转了正。 听完杨彩云的悲惨遭遇,郝建也深表同情,刚才还是一肚子的火,现在却转化为怜悯。看来以后在做好日常事务外,还得与这个女人适当地搞好关系。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听到她这个正式工是吴鹏达关心来的,郝建很是自然地想到了那天晚上,杨彩云闪进了吴乡长的办公室,灯灭了……或许这就是因果了吧! “你笑什么?小郝。” 没,没什么!郝建连忙否认。 这事能说么! 第28章回心转意 郝建从老李头那里出来,便回到了办公室。杨彩云依然板着个脸,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写着东西。 郝建无论如何都觉得杨彩云与正常人无异,只不过是经历过一段凄惨的遭遇,彻底击垮了这个女人最后的尊严。尊严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如果一个人连尊严都可以放弃,他的承受能力绝对是常人不能比的。郝建不由得对杨彩云肃然起敬,反倒觉得她有些可爱。 郝建走过去主动向杨彩云道了个歉,杨彩云倒也识趣,向上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走开就行。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乡里的老人了吧,出于尊重,你都应该让着我点。” 杨彩云这一通话,郝建有些觉得好笑,就像两个孩子吵架后劝和似的,但不管怎么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郝建从身上掏出一包瓜子来,递给杨彩云。说道:“彩云姐,我知道你喜欢吃瓜子,我刚才给你买的。” 杨彩云看着瓜子,心里十分受用,眉宇间立马舒展开来,大嘴巴一下子咧到耳根,笑着说道:“那能让你破费啊,谢谢了啊。”说完,把瓜子一把揣进了包里。 “郝主任啊,刚才我也有些不对,大家相互谅解吧,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啊。”杨彩云从一个话题可以立马跳到另一个话题,充分说明女人是感官动物,感性偏多,随性而意,尤其是那句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实质她已经基本上传遍了整个镇政府。 “你听说了没有,吴乡长的老婆腰上长了一个肿瘤,据说省里的医生都看不好呢。啧啧!”杨彩云声情并茂,好像自己得了病似的。 对于这种花边新闻,郝建从来不打听,也不愿去听,不过杨彩云的这个信息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情报”,正好他有个同学他的父亲在京城肿瘤医院,还是一个专家。不过,如何将这个信息传递给吴乡长呢,如果直接告诉他,吴乡长肯定不高兴,窥探别人家的是大逆不道的。如果从侧面告诉他,人家以为我在拍吴乡长的马屁,这个做法会被别人唾弃。如果不告诉他,她老婆的生命危在旦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郝建的良知在提醒他,应该帮吴乡长一把。 想到这,郝建匆匆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吴乡长办公室告诉他的想法。 当郝建走到吴乡长办公室门口,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的确,这属于人家的,想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如果自己像个傻二愣说出去,肯定会引起反感。犹豫再三,郝建决定不进去。正在这时,吴乡长居然开门走了出来,当他看到郝建站在自己门口时,心里也不免一惊,这小子难道有什么事情?便笑着说道:“哦,是郝建啊,来,快进来,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说完,吴乡长转身回到办公室,郝建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吴乡长端坐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拇指不听地来回旋转,看着高大的郝建,不免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 气氛一点不如昨天的好,吴鹏达也没有像昨天那样的谦和,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点了要烟自个抽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让郝建有些拘束,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坐着好,但吴乡长也没有给他指示,郝建只好傻傻地站在那里,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吴乡长腰间的手机响起来了。 吴乡长冷冷地看了郝建一眼,把脚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拿在手中,皱着眉头看着来电显示,大有一种炫耀的感觉。掌上手机在东泉县来说还是个新鲜事物,一部手机好几千,除了当官的和企业老板没有多少普通人能够买得起。当多数人还是刚刚习惯了用电台呼叫式的传呼机时,手机已经悄然走进了人们的生活。 “喂,谁啊,什么?我这边听不清。”吴乡长大声地吼道。通信业在吉卫县刚刚起步,信号塔的建设也才开始缓慢铺开,因为邻乡富川乡煤矿众多,所以县通信公司率先在富川乡建设了信号塔,而相对落后的塔山乡来说,建设信号塔估计在若干年以后。但塔山乡还是能借借光,时强时弱地收到信号。 “什么?你再说一遍?”吴乡长突然站起了来,神色巨变,歇斯底里地喊道。 郝建着实被吴乡长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吓得他后退了一步。 吴乡长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很快恢复了平静。并对着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 郝建立刻意识到是让自己回避,便转身退出了办公室。走到门外,依然能听到吴乡长污言秽语地大骂脏话。 吴乡长虽为官场中人,但身上更多了些江湖匪气,也可能与长期在基层工作有关,成天与不懂文化,不懂政策,不懂法律的芸芸百姓打交道,如果你咬文嚼字地讲大道理,保准被百姓一扁担把你打出来。 郝建也意识到自己心里藏不住东西,在官场上这叫不成熟,不稳重。那个领导喜欢成天打听别人,到处乱嚼舌头的下属。郝建现在十分感谢刚才的那个电话,如果真的说出来,吴乡长会怎么看他呢?郝建对自己见风是雨的工作作法为深感自责。 通过这些天来的观察和实践,郝建对基层工作还是有了一定了解。对于这个思想落后,固步自封的塔山乡来说,不需要你有多么强大的工作能力,不需要你有多么辉煌的实战经历,需要的是低调中察言观色,需要的是行事中小心谨慎。这不,虽说是李梦男安排的工作,别人没有完成,而你完成了,那么说你的能力要比人家副乡长的水平还要强吗?就算强,你也得藏着掖着。 回到房间里,本想午睡一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老婆,还附着胡原爱那漂亮的图像,郝建心里一喜,难不成老婆回心转意啦! 可是接完电话,他又失望了,他把老婆这两个字从联系人里删除了。老婆根本就没那意思,要他明天赶回县城,一起到房产局办理房子过户手续,没有他的签字,房产局不干。 第29章免费午餐 事情还算顺利,上午两个就把所有的手续给办完了,胡原爱说咱俩好和好散,不妨一起吃一顿最后的午餐,郝建说好呀,那就去国庆路的水云间,那是他们开始的地方。胡原爱也同意了。可是正当他们一前一后赶去的时候,路上遇见了胡原爱现在的男友,也就是她的领导,田科学,郝建也认识。田科学当即勃然大怒,甩了胡原爱一记耳光后,便愤然离去,胡原爱当然后面苦苦追赶,吃饭的事情给忘记了。本来还以为吃了饭,喝点酒,然后再去开下房间,来上最铭心刻骨的最后一次,郝建卯足了劲,让田科学这么一搅和,黄掉了。 离开我只为了这样的男人? 郝建摇头笑了笑,点了份快餐,吃饱了便坐上回乡的班车。 回到乡政府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机关人员陆续拿着饭盆往食堂走去。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你才能见着一些平时见不到的人。这不,计生办协会秘书冯启坤风风火火地骑着自行车从大门冲了进来。快速地骑到食堂门口,随手把自行车一扔,一猛子钻进了食堂。 冯启坤40岁上下,就是石河村人,出了名了精打细算。就拿这吃饭来说吧,平时上班不见人影,一到吃饭时间比公鸡打鸣还准时,保准掐着秒表从家里杀过来。他是有妻有子的人,但为了享用食堂免费的午餐,不得已舍弃与家人一同吃饭。十几年下来,风雨无阻,顿顿不落。 郝建也拿着饭盆来到了食堂。刚一进食堂,机关人员把灶台围得似铁桶般,想要见缝插针,连着苍蝇都飞不过去。 “急什么,急什么?没看到面还没下锅吗?就没见过你们这些人,干工作都没有这么积极,吃起饭来比下地干活的人都吃得多。”正在做饭的柳妈一边煮着面,一边大声吆喝道。 大家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一些人敲着碗筷叽叽喳喳地叫道:“柳妈,吴乡在的时候你又是肉又是菜的,吴乡不在你就成天的土豆白菜,看看,菜里连点油腥都没有,那你说我们吃了消化能不快吗?” “有本事你们就当乡长啊,你们当了乡长,想吃什么老婆子给你们做什么。” 柳妈不管你们是乡长还是一般人,那嘴巴吧嗒吧嗒起来一块收拾,这就印证了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一会儿,面还没有煮熟,一些人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拿起手中的筷子就是一通乱捞。旁边的人看见了,纷纷效仿,把柳妈快要挤到泔水桶上面去了。不到一会功夫,一锅没有煮熟的面已经被抢了精光。捞到面的个个兴高采烈,满面油光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柳妈无奈地又开始下面,嘴里喋喋不休地说道:“还干部呢,我看呢,一个个就扫荡的日本鬼子一般。” 轮到郝建捞面时,刚才吃了第一碗的人又涌了上来。他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用舌头一舔,直接插到锅里去捞面。 “捞什么捞?再捞也就是土豆和白菜,你能捞出肉来?”农委办的张一生戴着厚厚的眼睛,眼睛不眨地翻来覆去在菜锅里挑拣着。 郝建终于捞上了面,走到菜锅跟前已经快要见底了。只见柳妈表情严肃,手拿勺子,铁塔似的站着锅跟前,问道:“你第几碗了?” 郝建委屈地说道:“我才第一碗。” “你才第一碗?我明明刚才看到你已经捞了一碗,怎么现在说是第一碗?”柳妈就像怨妇似的,苦大仇深拉长了脸,好像是吃她家的一样。 郝建把碗递过去,争辩道:“你自己看,碗边还是干净的,我总不至于跳进去捞吧?” 一旁的人也为郝建作证,柳妈才拿起勺子,穿进锅里舀了一勺菜,然后又抖了抖,扣到郝建饭盆里。嘴里还嘀咕道:“一个新来的,工作没干多少,火气还蛮大。” 郝建无力争辩,悻悻地端着饭盆走出了食堂。吃一顿饭,好比排队买火车票,要眼疾手快,腿脚还的利索,你稍微反应慢一拍,得了,今天中午你回去吃泡面吧。 今天乡里的领导都不在,所以一些人选择了到包间吃饭,一些人已经习惯了农民式的吃饭,往门口一蹲,围成一圈,叽里呱啦地谈笑着逸闻趣事。 年轻的女干部吃得少,基本上都选择了回宿舍吃饭。没有女人的饭局或多或少少了一些谈资。但年经大一些的妇女,两腿一叉,比一些男干部都豪迈,仍由他们谈论男女之事,时不时地还要插上一两句。 财政所长石军一边咀饭,一边鼓着腮帮子说,“李副她今天不来吗、今天财政局又催着月报了,要她签字啊!” 农技站张一生说,“是啊,一天都没见李副的影子!” 另有一人道:“你见得着吗?昨天晚上就让一辆黑色小车给接走了,哎呀,肯定是抱上了哪个当官的大腿了,那车我认得,是县委里面的呢,嘿嘿!人长得漂亮就是好,” “是啊,但愿李梦男别那么快就被调走,每天看着她,我都要多吃两碗饭。” “这还用说,想到她那惹火的身材,晚上那觉也睡得踏实!” 忽然石军使了使眼色,众人才停下话头,这时姚丽群拿着碗往食堂里走来,往这边冷冷地扫了一眼,郝建直感觉那冷冷的目光是射向自己,赶忙低下了头。 郝建吃饭的时候,干部不外乎询问着关于他的情况,有的人甚至问到他祖上是干嘛的类似的话题,一时让郝建难以回答。都说乡镇干部普遍水平不高,由此看来,也确实如此。 冯启坤吃完饭风风火火地骑车要走,旁人问道:“急着回去干嘛啊,一会儿打麻将。” 冯启坤抹了一下嘴道:“今天孩子他妈不在家,我还得回去给孩子做饭,估计这会已经放学回家了。我做好饭就过来,算我一个啊。” “哦,那还不如打点饭给孩子带回去了。”企业办的赵志康说道。 冯启坤发呆似的想了想,又从自行车上下来,嘴里说道:“你说得对啊,我进去看看还有没有饭。”说完,把自行车支起来,拿上挂在车把上的饭盆,走进了食堂。 不一会儿,冯启坤与柳妈在食堂吵了起来,赵志康他们却在那里哈哈大笑。说道:“坤子这抠货,真他妈的抠到家了。” 郝建吃过饭,便往宿舍走去。不一会儿,冯启坤骑着自行车走了出去。看着空瘪的饭盆估计是没有打上饭,但郝建细心地发现,冯启坤口袋里鼓鼓的,通过形状可以判断是土豆。 郝建对于这种精打细算的男人甚是鄙夷,不过返回来想,他也是迫于生活压力,如果富裕了,条件允许了,冯启坤他还会如此吗?郝建不由得对他产生些怜悯。 刚到宿舍门口,这些天一直紧闭的隔壁宿舍居然大门开着。郝建好奇地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居然是赵原慧,一时让郝建激动不已。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好,小赵。” 赵原慧用手把前额的头发缕到耳后,微笑着说道:“你好,我的指导老师,说过嘛我要来实习的。” 甜美的笑容让郝建顿时浑身酥麻,尤其是那傲人的上围,犹如用圆规画了一个圈,饱满而匀称。郝建一时口干舌燥,很想上去摸一下。 赵原慧看着郝建发呆的眼神,脸一下子就红了。 郝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高兴地说道:“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宿舍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赵原慧又是宛然一笑,郝建不自觉地身体往前倾了一下。 原来,赵原慧明年毕业,吴鹏达答应赵泰龙给他女儿安排工作。在工作没落实之前,可以在乡政府实习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啊!郝建不由又想通了为什么吴鹏达非要到赵泰龙家吃饭了! 第30章吃力不讨好 汇报材料已经写得差不多了,郝建说请周德田把把关,在活动室里找到了他,周德田正在与邓明秦启华他们几个在搓麻将。一听郝建的意思,便连连摆手说道,“这种小材料随便写写就好了,还要他把关简直就是笑话。直接送到李副乡长那儿就行了,要修改那也得按李副乡的意思。” 白讨了一通骂,郝建退出了活动室,抬眼一看,夜已经很深了,李副乡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仍然显得十分明亮,十分显眼。 脚步轻轻地来到了李副乡的办公室,不在,他来到了后栋三楼302,那是李梦男的住处。灯还亮着,人估计没睡。 正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噗的一声,接着便听到李副乡长哇的一声,竟然失声大哭起来。 郝建吓得缩回了手,我吓到她了,门还没敲啊!然则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大哭便换成了低低地抽泣。 如此坚强的女强人,居然会躲在办公室里大哭起来,看来每个人都一样,再强大的外表也难免遮盖内心里脆弱! 郝建一时乱了阵脚,恰好门没有关实,透过门缝依然可以看到里面,灯光下,李副乡长一边抽泣,一边在撕桌上的白纸,碎纸屑掉到了地上,她还狠狠地踩,那神态像极了学校时生气的调皮小女生。 看来李副乡并不是白天那样,让人看起来那么冷,那么无情,原来她也很性情啊!李副乡对他的冷若冰霜,也是装的! 郝建定了定心神,还是决定推门进去,然而一个念头又给否定了。这人,尤其是强者,谁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我这进去,那不是自暴其短吗?可是这材料好像催得挺紧,不及时交她手里也不对啊! 他没有犹豫,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 “李副乡,我是郝建,材料写好了!” “进来吧!那儿有凳子,坐吧!” 嗯,郝建送上材料,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四周,除了那一地的纸屑,房间真是干净,各样物事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都说漂亮的女人都整洁,那么李乡长的房间肯定算是最整洁的了。 郝建不敢抬头,努力摆正着心态,只要稍微一抬眼,李梦男此时坐在床沿边,垂下长长的睫毛,一只手拿到材料,一只手撑着床边,因为身子前倾,胸部高挺,曲线毕露,那样子实在是太撩拨人了,还有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当然还有那长长的睫毛和粉嫩的脖子,无一处不让郝建触目惊心, “不错啊,材料写得非常好!”李梦男看完材料,看到郝建满意地笑了,还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好,你不给我倒杯水慰劳慰劳! 郝建心里满是失望,美女果然无情啊! “李乡,没有问题,那我走啦!” “那你还等什么……等等!你听听,有外面有脚步声!”李梦男的一反一复确实让走到门口的郝建吓了一跳。 “有人来了,我更应该走啊!” “姚丽群的,发现了你在我这儿,我该怎么说!” “也是,送材料不到办公室,送你住处来了什么意思,李乡,我听你的。” “快到床底下躲躲,我打发几句让她走!” 郝建十分委屈,送材料把自己送到人家床底下来了,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不过他心里也十分高兴,毕竟还能从床底下看到姚丽群的大长腿,你说长就罢了,为什么还那么直呢! “呵呵,梦男姐,半天才开门,你藏男人啊!” 李梦男脸一红,“说什么呢,刚洗澡准备睡觉!” “不对,房间里面这气味不对,一定有男人来过!” “丽群,姐房间哪来的男人。。。哦,开了一天会,累死了!” “呵呵,脸红了吧,我就说嘛,你一定会耐不住寂寞,承认了吧,跑到乡下来受苦,你就是吓唬吓唬李伯伯滴!” 李梦男松了口气,毕竟姚丽群只是走到了床边上,并没有低下头去,可是她的得意没有多久,姚丽群突然身子往后一倒,天哪,她是要赖到床上今晚不走了啊! “丽群,你可别,我这床单可是今天刚换的!” “正好啊,我也刚刚洗了澡!”郝建其实比李梦男更紧张,眼睁睁地看到一件件物事精准无误丢到了凳子时,他知道今晚自己的命运可就悲剧了。 难道她俩是,郝建不敢往下想,一个是热情如火的美女,一个是冰冷如玉的佳人,他不敢冒昧地猜测了,但是他很感兴趣,捏住了两人的把柄,看李梦男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冷如冰霜。 然而得意没有多久,很快,郝建便陷入了无比的痛苦之中,因为她听到了床咯吱轻微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是悉索的声音, “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女人一辈子图的是什么,不就图有一个爱你疼你的男人,可惜了,你这好大啊,也不知哪个男人才有福消受得起!” “丽群,瞎说什么呢!说这些你也不害臊啊!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呵呵,以前怎么没听你这样说,想男人了吧,梦男姐,你这儿还画的一只蝴蝶呢,好漂亮啊,以前怎么我没有看见呢!” “丽群你……你……” “你什么你,想男人就想了呗,象我,在梦里上啊,睡了,明天还要下村呢!” “前辈子欠你滴!” 郝建啊,自然比李梦男更难受,听到两个绝代佳人说着悄悄话,好几次他都想站出来证明一下自己也是男人,可是又不敢,直到听了李梦男轻轻地说了声,“你可以撤了!”方才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回到宿舍里又是通宵未眠! 这两个佳人,我一个都不能放过!有可能的话,还来双p! 郝建走后,李梦男更睡不着了,姚丽群翻了个身,腿压到了她身上,这年青妹子,睡觉也不老实,苦笑了一下,还说人家,自己也没姚丽群大啊。 小心翼翼地扳过她的腿,李梦男替她盖上了棉被,下了床。 窗外下着雨,身上有些凉,她披上了外衣,然而想到今天,心却变凉啦! 县长办公室,窗帘子也该关上了,里面只有暖暖的灯光,朱国强看完报告起身笑眯眯地走过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他发现这个省里来的女乡长真是越看越好看啊! 大眼睛,高鼻梁,肌肤嫩如葱蒜,身材修长而且凹凸有致,乌黑的发丝随意束在脑后,不施粉黛却别有韵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和活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让男人心旌摇曳,呃,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呢! 朱国强背着手,围着她慢悠悠转了一圈,挤成细线的小眼睛先盯着她露在淡蓝色荷包裙下的大长腿,然后目光一点点地往上移,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最后停留在她颀长而又光洁的脖颈处,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梦男啊,我这个县长也不好当啊,三冬生产马上开始了,要的是资金,而税收工作还刚刚开始,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报告都压了好大一沓了,我都没签字!” “朱县长,那等财政有钱了再说,现在组织税收入库紧要些,三冬生产暂时先放一放。”气氛太过暧昧了,李梦男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不能放,不能放,三冬生产一刻都不能松的。。。” 说着话,朱国强靠近她的侧身,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特有的芳香,不觉得深吸了一下,继而缓缓道: “塔山乡情况有点特殊,今年又遇了山洪灾害,拨款是可以考虑一些的,梦男乡长,我给你批个三十万,够了吧!” “那谢谢朱县长了!我回去马上组织冬修工作,水渠修好了,明年再不怕什么洪涝灾害了,我代表全乡的人民百姓感谢你!” “那倒不用,我只要你李乡长一个人感谢就够了!”话音未落,朱国强一个跨步过去,双手直接捉住了李梦男的手。 李梦男身体一震,迅速把手抽了回去,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恼怒地瞪了朱国强一眼,变态!居然动手动脚! “朱县长,请自重!”李梦男双手背在后面使劲儿搓着,对面可是一县之长啊,自己该怎么办? “呵呵,李乡长,别怕,我这儿一般没人打扰的。。。”朱国强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他的主意现在是打定了,妈的,潜了这么多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让自己如此激动过! 看着她那有些生气的脸蛋,朱国强觉得更有味道,唉,有个性,带刺的玫瑰,我喜欢! 他往前迈了一大步,一只手直接环抱住了李梦男的肩膀,毫不犹豫地把她搂进了怀里。低下头凑到她耳根说,“你说,我会让你吃亏吗?” 李梦男只觉得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鸡皮疙瘩生生掉了一地,像被电击一般身体剧烈颤动了一下,继而使出全身的力气甩开了朱国强的魔爪,然后转过身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朱国强的左脸瞬间印上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打完之后,李梦男满眼血红地站在原地,身体不自觉地颤动着,右手更是抖得厉害,巴掌心火辣辣得疼。 紧紧地捏着拳头,尽量控制不让手发抖。 可还是忍不住要抖,内心里的恐惧还是澎湃地不断往上涌,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在噗噗狂跳。 长这么大,打人还是第一回,打得还是顶头上司县长,能不怕吗? 她恨恨地瞪着朱国强,咬着嘴唇,随时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攻击。 朱国强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文静柔弱的李梦男居然有如此泼辣的胆量,居然舍得动手打他,换作别的女人,都求之不得啊! “你。。。”朱国强捂着脸,“你狠,你狠,你走吧!” 出了县长办公室,李梦男直接回到了塔山乡,只觉得心口堵得慌,朱国强这个小人,居然敢打我的主意! 李梦男的遭遇郝建自然不得而知,等他回到宿舍时,天都麻麻亮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姚丽群就告诉他李乡长对他的材料十分满意。并邀他一起到西湾村看看。 再忙也得抽空啊!美女相邀,何况一直惦记着石铁生的事情,听人说自从那次回来后,石铁生真的像变了一个人,居然把后院的一块空地用砖头圈了起来,准备搞养殖。村里的人看到他的表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都不知道这是在郝建的影响下才发生转变的。 郝建就急忙赶去了西湾村。石铁生看到郝建时,心里充满感激之情,急忙把他叫进了屋。 石铁生屋里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他的女人这时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铺盖卷脏的起腻,炕上的席子到处是洞,郝建不敢想象他的四个孩子是如何在这种家庭中生活的。 郝建将从银行取出来的2000元递给了石铁生,石铁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他印象中,乡政府的干部都是些光会耍嘴皮子,要是动起真格的来,一个比一个跑的快。没想到这个郝建年纪轻轻,居然说到做到。石铁生拿着这沉甸甸地钱,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石大哥,这钱你先拿着,你什么时候有了你再给我,要是你全赔了,就算我的,我也不会和你要,但是,这钱你绝对不能喝酒赌博。”郝建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唉,我听到了。”石铁生擦了擦眼泪说道。 正在这时,石铁生的两个孩子回来了。两人衣衫不整,他女儿衣服上居然还有破洞,让郝建有些哽咽。 告别了石铁生,郝建心情十分沉重。他深切地感受到,塔山乡农民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苦了,收入不高,粮食产量不大,又没有其他副业,家庭负担又重,改变农民的生活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在他同学的帮助下,郝建的父亲前些年拉了几个合伙人搞起了家猪养殖,通过几年的努力,去年他家的收入已经达到了万元以上。今年,又打算养殖羊,用不了多久,又会发展壮大的。 如果把他父亲的发展模式,引进到塔山来,让塔山的农民一起搞养殖,那不就全乡的农民都富有起来了吗。另外,还可以利用区位优势,种植一些小杂粮,通过包装后卖到大城市,一定很受欢迎。想到这,郝建兴奋地想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吴鹏达,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看你苦大仇深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到了石铁生家的穷苦心里不好受,有了负罪感?”两人并排走着,姚丽群停了下来,微笑着打趣道。 你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郝建心里有点不高兴,点了点头,用惊讶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此刻却感到多么的陌生。 “呵呵,少用这种不友好的眼光看着我,老子就知道你在责怪我,埋怨我铁石心肠?”郝建红了脸,点点头,可姚丽群根本没看他而是继续向前走, “刚才夸你几句,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我问你,全乡七千多户,贫困户八百多,其中比石铁生家还要贫困的也不下一两百户,就凭你那点微末道行,你帮得过来吗?就算事事如你所愿,政府都搞了近二十年的扶贫工作,早就应该没有贫困户了,呵呵,你比乡政府还行啊!” 姚丽群说的对,全乡有那么多的贫困户,如果见了每一户,自己都会有这样的反应,那这种一点也没有实际意义的同情心,不叫泛滥又叫什么?有一种态度叫看得开,想得通,姚丽群可能就是那一种,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同情心,刚才她也送给了石铁生两百元,数字虽然不大,但也是她工资的三分之一。 “啊!”姚丽群突然一声惊叫。 第31章尴尬之处 却见姚丽群身子僵立在一片颜色深黄色的土层边,左脚连带脚上的高跟鞋已经陷入了那片土层里。 郝建叫了一声“哎哟我的娘哎”,立时奔过去,苦叹道:“姑奶奶,你怎么踩到这里面去了?” 姚丽群脸上已经是粉蒸霞蔚、欲哭无泪,还没跟她说话,却先闻到一股恶臭,低头看时,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原来,姚丽群踩中的是一团大粪。这些大粪应该是村民们给山核桃施加的天然肥料,在地上平铺开来,分布的一片一片的。眼看她那皎白的脚丫与白色的高跟皮凉鞋全部陷了进去,脚踝上甚至还挂上了蛋黄色的‘泥污’。 “是哪个没良心的……”姚丽群一动也不敢动,急得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目光瞥见郝建,叫道:“笑什么笑,快把老子拉出来啊!” 郝建好笑不已,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伸手扶住她手臂。 “前面有条水渠,不是正灌溉嘛,我扶你过去,好好冲洗冲洗。” 大粪其实他也怕,可现在还能怕么?显然不能,事实上,他也已经想到用水渠里的活水给姚丽群清洗左脚还有鞋子,搀扶着姚丽群,帮她艰难的从大粪里面拔出脚来,带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后方不远处的水渠走去。 姚丽群边走边埋怨:“这些村民太可恶了,竟然往林地里乱丢大便……”郝建忍住笑,道:“你就怪你自己不长眼睛吧,来往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非要往大粪里踩,你怪得谁来?”姚丽群撒娇道:“哼,好啊,你不帮着我说话,还向着别人呢,看老子不收拾你。”郝建呵呵笑道:“那也要先把脚丫子洗干净好不好?”姚丽群又说:“这鞋洗干净我也不想穿了,一想起踩到过……我就恶心,想吐。”郝建笑道:“不穿你穿什么?” 两人一路聊着,已经来到了水渠边。水渠高出林地差不多一米去,两边都是陡峭的土坡,顶部宽有一米,中间是一尺宽的水泥石子筑成的水渠。此时,水渠里碧波流过。 姚丽群见到这土坡就发憷,蹙眉道:“这可怎么上去啊?”郝建说:“我先上去,再拉你上去。”说完松开她的手臂,攀爬到土坡之上,站稳后,反身递给姚丽群双手。姚丽群跟他双手紧握,在他的拉动下,脚踩土坡,一点点慢慢爬了上去,上去后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郝建忍不住说:“你这样可不行,爬这么个土坡还累得气喘吁吁,是不是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姚丽群笑嘻嘻的说:“锻炼啊,我天天锻炼啊,呵呵。” 郝建也不跟她多聊,指挥她右脚站在水渠边上,左腿往水渠里伸,最终要将左脚踩在水渠底部。这样光是水渠里激流而过的清水就能给她冲洗个干干净净。 姚丽群乖乖听了他的话,让他扶着自己,左腿慢慢伸下去,可是左脚刚刚沾到水面,就已经惊呼起来:“凉,好凉……我受不了!”说完又把左腿抬了上来。郝建哭笑不得,道:“你是怕凉,还是怕臭?”姚丽群苦着脸说:“我都怕。”郝建苦笑道:“那怎么洗?”姚丽群说:“没有温水吗?”郝建打趣她道:“那我给你烧一锅热水?”姚丽群笑道:“好啊好啊。”郝建笑骂道:“好你个头。今天你怕凉也得洗。” 郝建不想跟她废话,道:“赶紧的,别耽误时间。这样,你坐在水渠边上,把脚伸进去。”姚丽群委屈的嘟起粉唇,摇头道:“我不,你别害我。”郝建也实在没办法,哼道:“那就别怪我帮你洗了。”说完拉着她正对水渠,站到她身后,一手拽她的胳膊,一手按她的香肩,打算把她按坐在水渠边沿上。姚丽群见状一边笑一边抵抗,两人这就在水渠上纠缠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年轻情侣在戏水。 忽然间,姚丽群身子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她却也不怕,嘴里咯咯的笑,伸手向后抓弄着,想找到一个支撑点。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她左手胡乱抓弄,正好抓到郝建的裤裆所在。而郝建今天正好没穿小裤。姚丽群左手正巧抓在上面,娇笑道:“咦,这是什么东西?”说完站定身子,回头去瞧。 郝建哪料到会发生这一幕,被她抓住小的时候就给懵了,但之后,就感觉她使了些力气,疼得哎哟一声叫,下意识就弯下腰去。 姚丽群回头看来,才发现自己抓的部位不对,想了想,瞬间羞红了脸,急忙放开,心里小兔乱撞,整个人都开始发烧,急急辩解:“郝建,老……老子不是故意的,你可别乱想啊?” 这啥逻辑啊!明明给欺侮了还教训人家不要胡思乱想!郝建弯下腰,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那股痛感才稍微减轻,。 发生了这种事,两人都很尴尬,半响都没人说话。 后来郝建站起身,用严肃的口吻说:“这回能好好洗脚了吧?”姚丽群依旧红着脸,闻言连连点头,道:“能,能……”说完不待他吩咐,自己就要坐下去。郝建怕她滚落下坡,急忙扶住她,扶着她坐在水渠边沿上,道:“你两腿都放下去吧,不然一个腿在上面放着别扭。”姚丽群说:“不行,水太凉了,我只能接受一条腿下去……”说完右小腿踩在水渠沿上,把左腿放入了水渠里,嘴里很快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渠里水流很急,却不足以将她左脚与鞋子上的全部粪便清除。 郝建看得很着急,道:“你自己用手搓搓啊,把大粪搓下去。”姚丽群打了个哆嗦,怯怯的看他一眼,道:“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郝建想了想,叹口气,斜坐在她身边,俯下了身去,一手撑在对面渠沿上,一手去给她清除脚上鞋子上的粪便。姚丽群看得目瞪口呆,半响回过神来,用手扯他,道:“你别……多脏啊,别擦了……”郝建叹道:“想不到你也有怕的啊!”姚丽群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郝建将她脚面与脚踝上的粪便清洗干净后,又将她鞋子脱下来。这时候一只手就不够用了,索性趴倒在土坡上,把两只手都伸到水渠里,给她仔细清洗脚丫与鞋子上的秽物。这期间,等于是将姚丽群这只纤瘦玲珑的白嫩脚丫把玩了个遍。他心中虽无邪念,但能把玩这么秀美的脚丫,内心还是很惬意的。 姚丽群低低的唤了声:“郝建……”郝建道:“嗯”姚丽群莞尔笑道:“嗯,老子问你,你是不是在家里经常给老婆洗脚!”郝建道:“没!我没老婆,以前有,现在离了!”姚丽群脸色一红道:“对不起啊!”郝建笑了笑,在水里给她穿上高跟鞋,道:“好啦。” 两人间发生了刚才这几幕插曲后,关系似乎变得爱昧起来。回去的路上,姚丽群脸色一直羞答答的不作声,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郝建倒是没想太多,一个劲儿的催她快走,道:“快走吧,天黑了呢……” 第32章放假三天 回到大院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要去赵大赖家吃饭的吴鹏达,郝建很是礼貌地向前打了声,招呼,吴鹏达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并没作声,看了看姚丽群,又看了看郝建,目光极为犀利。直到姚丽群叫了一声“吴乡长好,当领导就是好呀,随时都有饭局啦?”这不是一句好话,话里那涩涩的讥讽意味连郝建也听了出来,他暗暗地替姚丽群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吴鹏达是故意装作不懂,还是故意表明他的大度,脸上堆起了笑,“好呀,好呀,你两个下村才回来,够肯干的哈,值得学习!”说完抬起头来瞟了瞟郝建,很有意味地说,“丽群主任很主动的,以后多跟着她点!” 吴鹏达带着笑容离开了,可郝建知道他的笑不是真笑,笑得很勉强!听赵志康说,当时姚丽群从学校改行来乡政府的时候,吴鹏达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人谈得很晚很晚,结果姚丽群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吴鹏达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哀求着,正好遇到了过道里的赵志康。 “你真不应该那样说吴乡长,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领导!”郝建扯了扯姚丽群的衣袖。 “呸!他也配,一天只想着争权夺利,整天勾心斗角,吃得脑满肠肥,还领导!蛀虫还差不多!” 第二天早上县政府办打来通知,说叶县长调研塔山乡的事情暂时取消。至于何时,另行通知。具体原因是什么,相信很少人知道,不过郝建能够联想到,不知道对不对! 听到通知,直把吴鹏达给乐坏了,就像带队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立即宣布放假三天!这又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这让塔山乡的干部欢欣鼓舞,高兴地如过节日一般! 放假了,郝建却犯难了,他不知道该往哪去,老家他是不敢回的,那天打电话说起离婚的事情,老父就在电话里头骂起狠话了,说他是白眼狼,说他是陈世美,甚至说要打断他的腿! 他想邀姚丽群一起呆在政府里,这些天与她的走村串乡,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情愫,一时没见着姚丽群那浮突有致的身影,心里空空的,慌慌的没落个实! 可惜姚丽群大清早就走了,她是跟着李梦男一起走的,当然还有邓明副镇长。 刚到办公室坐下,郭远东就来了,神神秘秘道:“下午和我去县里办点事,晚上还有个酒席,我酒量不行,到时候你得给我顶住。” 郝建有些勉为其难,他酒量虽然还行,但要到了真正的场合,估计也干不过那些久经酒场的人。便忸怩地说道:“郭副乡长,我酒量也不行啊。”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你以为是我叫你去啊,吴乡长的命令,你爱去不去,可是我要告诉你啦,在乡政府里混,一个小小的决定,能成就一个人,也可以坏了一个人!”郭远东冷眼看了看郝建。你以为我稀罕你啊! 既然郭远东都说到这份上了,郝建便爽快地答道:“好,没问题。” 郭远东笑了笑,道:“哥要得就是这句话,男人嘛,爽快一些,你是新人,更要放开胆子,你才能脱颖而出。” 郝建说:“那我先去取点钱,” “这还差不多,你去忙吧,我们中午吃完饭就走,坐吴乡长的车。”郭远东又道。 “啊?吴乡长的车?真的吗?”郝建听到要坐乡长的车,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郭远东从郝建的口气中听出他有些紧张,便说道:“嗯,他也回去,说不定晚上他也过去喝酒。怕什么,领导也是人,也要有人捧啊。” 郝建总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午饭吴鹏达在食堂吃的,柳妈明显多了些温柔,从柜子下面拿出鸡蛋和肉,给吴鹏达开了小灶,让一旁的干部们直流口水。 吃完饭,吴鹏达便叫上郭远东赶紧回县里。吴鹏达看到郝建也上了车,郭远东急忙解释说让郝建陪他喝酒。吴鹏达微笑着和郝建点了点头,说道:“郝建,喝酒也是工作,今晚就要看你的表现喽。” 经过郭远东的开导,郝建反而觉得有些底气,便大方地说道:“一定不辜负吴乡长的厚望。” 县里面的领导一般喜欢坐到后面,而乡镇的领导则喜欢坐到前面。 吴鹏达一路上也没有怎么说话,能和乡长一起上城办事,这是多么的荣耀,照这样下去,再往上进进步应该不难啊,郝建原本还看外面的风景,一路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吴鹏达的车拐进了县委大院,把郭远东和郝建放到院子里,吴鹏达说自己有事,便匆匆离开了。 郭远东把郝建拖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色庄重,一本正经地说道:“郝建,我和你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任务,现在要交给你一件事,你赶紧去办。” 郝建很少见到郭远东如此严肃,知道这件事重要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疑惑地点了点头。 郭远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存折,迅速塞进郝建的口袋里,诡异地说道:“你现在到银行去取一万元出来,密码是三个六三个八,然后去商店买两个信封,一个信封里装上两千元,剩下的先装在你身上,动作要快,主要保密。” 郭远东的举动犹如以前地下党接头一般,一边眼睛扫射,观察的周围的情况,一边细心叮嘱,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郝建虽然不知道这钱干嘛用,但此情此景立马想到了两个字“送礼”。 以前在卖农资的时候,也有人为了拿到优惠票给他递过所谓的茶水钱。郝建看到科室主任张玉蓉若无其事地装进看口袋,自己也就放弃原则,拿上了。郝建记得最多的一回是一个民企老板,一出手就给100元。郝建无论如何都没有拿。后来听说这个老板被抓了进去,郝建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坚守了原则,一旦底线突破,那就会死于万劫不复。 郭远东之所以选择让郝建办这件事,一来觉得郝建是个新来的,交给一些事情应该能够办好。二来自己不便出面,出于避嫌。三来也确实在塔山乡府找不出比郝建更为合适的人选了,况且通过几次接触,郝建这小屁股办事情还比较放心。 郝建依照郭远东的说法,很快把这件事办妥了。第一次身上装怎么多钱,郝建一下子感觉自己也是“万元户”了。郝建记得小时候,要是县里出了一个万元户,那要走村串巷,敲锣打鼓游行的。当然不是批斗,而是一种鼓励,一种激励。 然而当年的万元户到现在成了气候也寥寥无几。就好比北寨乡的刘福满吧,当年是县里的第一个万元户,县里的领导还特意为他写表扬信,走村串户游行了两个多月才算作罢。而如今却沦落为一介农夫,靠种田为生。 现如今万元户已经不是一个新鲜事物,但对于吉卫县的老百姓来说,能够拥有万元的屈指可数,凤毛麟角。 县委大院对面是一排商铺,有商店,有饭店,甚至还有按摩店。按摩店在县里还是个新生事物,人们往往把它与不法挂起钩来,认为里面污秽不堪。但实质是一位老中医开的,就是方便为县里的领导服务,才从位于城西的平房搬到县委附近。要说在县委附近开个按摩店,也确实不太体面。正想着,胡原爱打来电话,郝建躲到一边接了。 “原爱,还有什么事,离婚协议我不是签字了吗?” “呵呵,姐夫,是我呢!元芳!”“调皮,姐夫正在忙事呢!” “呵呵,当了干部就变啦,人家说不上两句话就不耐烦啦,忙事,一个人,你有什么事好忙的?” “好了,我真的在忙,这样的,等我办完事一定来看你好不?” “说话算话啊,姐夫, 我就到店里等着你来!” 好!挂了电话,郝建心想这个小姨子真难缠,晚上又不知要整什么妖蛾子了,无聊地等着郭远东,眼睛不断看着对面的这个神秘机构。 县委大院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十分地敬畏和好奇。但凡县委有一丝风吹草动,一场流言蜚语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县城,而且越传越离谱,本来是一碗刀削面,到最后就成了一辆自行车了。 突然,郝建在二层的一间房内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33章附庸风雅 等了许久,郭远东陪着一位年纪相仿的干部从大楼走了出来。两人谈笑风生,看似很熟,但细心地发现,郭远东的腰似乎向前弯了一些,而那位皮肤白皙的干部仰天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本田车停在了县委大院门口。郭远东冲着郝建 摆了摆手,便给那男子打开车门,用手护着头,把那男子迎上了车。郭远东动作如此娴熟而老道,看不出嘛,这个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官二代还有如此好的家教。 上车后,郭远东对开车人说道:“东哥,直接去市里。”听口气,应该是很好的哥们。 “谢主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乡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叫郝建 。”郭远东撅着屁股,凑到副驾驶舱说道。 那男子没有回头看郝建 ,通过后视镜瞟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那表情似乎在表达,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你给我介绍搞毛啊。 郭远东也感觉到那男子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催促道:“郝建 ,这是县委办的谢天亮主任,马上就要成一号首长了,快叫谢主任。” 一号首长是什么意思?郝建并没听懂,不过他也没有表露狐疑之色,急忙身体前倾,端坐着恭敬地叫了声谢主任。谢天亮并没有应答,指着司机问道:“这位是?” 郭远东急忙介绍道:“这是我一朋友,叫郝运来,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谢天亮立马换了个表情,情绪高涨,伸过手急忙说道:“郝老板啊,名字取得这样贵气,幸会!” 谢天亮犹如变色龙般,不屑于与自己作过多交流,而听说郝运来是地产老板时,却表现的尤为热情。尤其是说到名字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郝建一眼,这让郝建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脸色发烫,羞容难当, 紧紧地握了下拳头,暗暗地发誓道:“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你俯首屈服的。” 郭远东与那位谢天亮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谢天亮突然峰回路转,神秘地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怀化市的副市长李清岗很有可能出任东首市委书记。” 郭远东顿时放大了眼球道:“真的?” 谢天亮调整了下坐姿,大有侃侃而谈之势,继续说道:“我一个同学在省委办公厅,一次吃饭他不经意间说漏了嘴,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现在的市委书记年龄也到了,如果这次省委换届再上不了台阶,估计就要退休了。” 作为一个乡镇干部,就算是县里的人事调整也是公示以后才知道,更别说市里的领导干部了。郭远东之所以有些急切,因为李清岗与他的父亲是战友,转业回来后又到一起。多年以来,两个关系甚为密切,郭远东也一同与李清岗吃过几次饭。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傍上了东首市一棵最大的树。 想到这里,郭远东心里无比的激动。仿佛好日子马上就会到来一样,接下来就是书记,副县长,甚至是县长,而平时里对他冷嘲热讽的吴鹏达会一改过去的态度,对自己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谢天亮看到郭远东怪异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东哥,你没事吧?” 郭远东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便不好意思地说道:“窗户风大,眼睛有些受不了。”一旁的郝运来连忙把玻璃摇了上来。 郝建才不会去想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假想,他一路琢磨的是,和这样重要的人物一起吃饭,吴鹏达为什么会叫上他呢? 一路上,四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倚窗观望。夜色朦胧,一排排嫩绿的白杨树随着车子的快速行驶向后瞬间移动,忽远忽近的零星灯火伴随着余晖跳跃着。 东首市是江南省的第二大城市,改革开放之前,市化工业可以说响彻全国。然而改革开放后,一度辉煌的老工业基地进入了衰败期,似一位年迈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在改革的大潮中。 车子穿行在城市中,随处可见一些没落的厂房,有粮机厂、轴承厂、机电厂、农机厂等,在夜色中显得如此暗淡。 不一会儿,车子拐进了一个院子里,郝建 老远就看到了吴鹏达的车。心里暗道:“吴乡长也这么拿架子啊” 车停稳后,吴鹏达神奇地出现在面前,笑脸相迎地拉开了前门。谢天亮倒也不客气,摆足了领导架势慢腾腾地移下了车。 “谢主任,一路辛苦,快里边请。”吴鹏达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谢天亮,一只手作了个请的动作。谢天亮整理了下衣服,迈着八字步走上了台阶。 郝建 借着夜色仔细观察着这个小院,青瓦灰砖,飞檐斗拱,典型的明清院落。幽长的走廊中,身着旗袍的服务员一字排开,个个佳丽粉黛,个个笑容甜美,在红色灯笼的印衬下更显得婉约动人。 穿越长廊的尽头拾阶而上,又是一番景象。偌大的四合院中都被红色点缀着,好比大户人家大婚的场面。进入主厅,宽敞的屋子中央摆放着一个大圆桌,红绸带呈放射状簇拥着悬挂上方璀璨的水晶灯。再看装饰,极其考究。从摆、挂、陈、画、雕、饰都是清一色古色古香的明清风格,四周木刻雕花,剪纸窗花,梨木条几,烛光月影,尤其是穿梭在中央的服务员,犹如待嫁少女,怜楚静怡。 眼花缭乱的景象让郝建 是目瞪口呆,大开眼界。从来没有出入过豪华的酒店宾馆,更没有切身触及过这胜似天堂般的人间仙境。他不得不佩服这家酒店的老板,能够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结合地如此相得益彰,更能凸显来这里就餐人的身份地位。 谢天亮被一群人簇拥着走着前面甚是满足,脸上那份喜悦和成就溢于言表。嘴里还不断地说着:“鹏达兄,让你破费了。” 进门的一瞬间,郭远东一把拉住了郝建 。郝建 也反应快,观察了下周围将信封悄悄地递给了郭远东。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倒觉得这‘翠聚贤’也不比苏杭差到那去。你看看这精湛的工艺,那件不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你再看这庭花鱼跃,虽不及小桥流水,更多了些我们北方人的豪迈与婉约,甚美啊!”谢天亮就坐后兴奋地借景抒情。 “谁不知道您谢主任学富五车,才高十斗谈到中华几千年的文化,自然口若悬河,我吴某人是个粗人。只会喝酒,跳舞打麻将!”吴鹏达说道。 “那里,那里,你吴鹏达是谁,我还不知道吗?一个乡长那满足得了你,而塔山乡的书记宝座一直空着,可别说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啊,呵呵!”谢天亮急转话题,引到了吴鹏达身上。 吴鹏达听到谢天亮的话心有不愉,但还是强颜欢笑,“是啊,想啊,可是也得靠你帮忙啊。” “我能帮上什么,再说了老板还只是副的,就算说上话了,顶用么?”谢天亮挤了挤眼睛道。 郝建看着两人咬文嚼字般的一唱一和,满嘴没有一句心里话,尤其是吴鹏达附庸风雅,成语老是搞错,甚是可笑。 第34章丽玲来电 就在此时,门外一串脚步声让聊着真欢的俩人嘎然停止,并迅速起身,夺门而出。郝建也立马起身,怯怯地站在了一旁。 “鹏达乡长,不好意思,实在抱歉,刚刚开完会,让大家久等了。”那男子气宇轩昂,派头十足,和颜面善,和手抱拳道。 簇拥下,将此男子送入主宾坐,郭远东向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意在可以上菜了。 交谈之中,谢天亮言辞有所收敛,吴鹏达更是卑躬屈膝,郭远东和声附会,郝建才知道此人才是今天的主角,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张立伟。 不一会儿,菜品上齐。慢慢一桌子菜让郝建看得眼花缭乱,垂涎三尺。只见一个服务员训练有素地讲解道: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葱爆牛柳…… 张立伟虽久经官场,如此排场实为难见,他不得不感叹道:“这个吴鹏达真舍得下血本,看来是有大事有求于我,办成办不成还另一说,先听听看吧。” “鹏达兄,破费了啊,随便找个饭店就行了,干嘛非要如此铺排,让兄弟我实不敢当啊。”张立伟佯装地责怪道。 吴鹏达理直气壮地说道:“今天的这桌便饭是为您专门准备的,您要是不给面子可枉费我一番苦心了啊。” 张立伟疑惑地问道:“怎么个说法啊?” 吴鹏达神秘地说道:“张部长日理万机,整日公务缠身,连自己的生日都给忘记了吧?” 张立伟转了下眼珠子想了想,然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你看我这记性,今天是我的生日啊,老弟真是有心啊。” 张立伟从进门到现在一共对吴鹏达换了三个称呼,从乡长到鹏达再到鹏达,看似脱口而出,实则另有玄妙。乡长则是普通的工作关系,因工作之约相互沟通;老弟则更进一步,剖开工作层面私下还有利益交流;而直呼名字则就更加意味深长了。 张立伟指着菜,饶有兴趣地讲道:“鹏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桌菜都是满汉全席的菜品,而且是五品以上的廷臣宴。” 吴鹏达啧啧称赞道:“要说这做学问,您张部长在全县乃至陇南市都是屈指可数的,没错,以您的地位和能力无论如何也应该达到五品以上大员了吧?” “哈哈哈……鹏达哟,你呀!”张立伟仰天大笑,虽有奉承之嫌,但听到心里面很是受用。 一旁的谢天亮刚才还是一副领导做派,现如今也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足以看出张立伟在县里的地位。 张立伟当然也知道,他们这些人想请我吃饭,更多的是要接近县委书记。县委办主任与秘书相比起来,一个是内亲,一个是外戚,吴鹏达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郝建对吴鹏达的细心大为感慨。吴鹏达为了请张立伟吃顿饭可是费尽了心思,居然连他的生日都摸得一清二楚。以这个理由请吃饭,估计再难请的人也不会断然拒绝。 杯盏交错,激战正酣。郝建并不关心这些,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人会注意自己,心里只想着小姨子晚上的约定,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啊,怎么电话里不说啊,越想越是心慌,恨不得酒席快点结束。 当张立伟注意到郝建的时候,一脸茫然,便问道:“这位是?” 吴鹏达连忙介绍道:“今年县里的统招干部,郝建。”张立伟眯着眼瞄了瞄郝建,忽然开口道:“不错,英姿飒爽,一看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前程不可限量,鹏达兄,得好好培养啊!” 郝建急忙起身,端起酒杯,躬身前倾,有模有样地学着吴鹏达说道:“张部长,我叫郝建,我很荣幸能够和尊敬的各位领导一起参加您的生日宴会,我敬你一杯酒,祝您生日快乐,官运发达。”说完,一饮而尽。 郝建不卑不亢的一番话,即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又直接间接地拍了在座每一位的马屁,让人听了十分受用。 张立伟啧啧称赞道:“郝建,我记住了。年轻人,不错,你能够跟上吴乡长算是你跟对了人了,在他这里你可以学到好多东西,一定要为吴乡长服务好,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说话时佯装惊奇地看着吴鹏达,而吴鹏达则是笑眯眯地望着郝建。 郝建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还算得体,加上刚才一杯烈酒,内心立马狂热起来。 酒过三巡,各自为战。谢天亮不自觉地将话题引到当今官场,让不知怎么开口的吴鹏达找到了今晚宴席的切入口。 郝建仔细观察着这个自以为是的谢天亮,凭借下午在车上和刚才的侃侃而谈就可以看出他不适合做领导的秘书。领导秘书的第一原则就是少言多干,低调行事。但谢天亮如此管不住嘴,且有些招摇过市,每位领导断然不会用他多久。 吴鹏达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张部长,老弟现在的处境犹如这盘鸡丝银耳,在盘中搭配起来看似一团和气,色味俱佳,但好像银耳是主料,鸡丝却成了辅料。” 张立伟立马领会吴鹏达的意思,便随手一指葱爆牛柳,讲道:“鸡丝和银耳各有千秋,但这葱爆牛柳却不是那回事了,葱永远是调味品,牛柳才是真正的主料。” 两人相互笑了笑,继续碰杯吟唱。郝建对这官场语言似懂非懂,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在刻意回避话题。 一顿饭下来,5瓶五粮液只剩下少半瓶,个个喝东倒西歪。郝建还好,居然超常发挥,酒后感觉精神异常兴奋。 郭远东虽喝的不少,但还算清醒。知道酒宴即将结束,便起身外出结账去了。 谢天亮明显不胜酒力,已经靠在旁边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了,口水挂在嘴角边,样子极是狼狈。 此时,张立伟给吴鹏达使了个眼色,踉跄出去了。吴鹏达领会张立伟的意图,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刚才还是热闹非凡,如今却是冷清凄凉。 郝建看着满桌子未动几口的菜和角落里堆放着一瓶上百元的白酒甚是心痛。刚才吴鹏达为何在酒桌欲言而止,难道有些话不想当着众人的说,那既然不能在酒桌上说,那干嘛还要请谢天亮呢?一连串疑问盘绕在郝建脑间。 右侧西屋是一间会客厅,张立伟从卫生间出来后径直走了进去。吴鹏达使了个眼色,马上把那一万元交给了他,他也跟着进去了。 约有两三分钟样子,张立伟笑眯眯地走了出来,本来说要去唱歌的,他有事,便取消了。 吴鹏达一直谦诚地送到门口,回转身对郝建说今晚自由活动,还答应报销今晚所有的费用,看得出来,他对今天的效果非常满意。 是啊,官场就是官场,能够靠近领导,说上几句话,花上这点钱又算什么呢?更何况还算公家的。 住宿郝建自不用愁,杨平的家还让他拿着钥匙呢,正当他拦了出租准备回去的时候,手机响了,元芳恁地比我还急啊,一看就失望了。 啊哈,怎么可能会是小师妹彭丽玲啊? 第35章不是时候 总不能空着手见人家美女吧,贵的东西买不起,贱的东西人家又不宝贝。还是买条披肩吧,热了还可以擦汗,郝建是这么想的! 十分钟之后,郝建就坐上了彭丽玲的车,郝建忙问,这么晚还能去哪啊?彭丽玲笑了笑,没说。郝建也没多问,孤男寡女的,难道吃亏的还是男方? 晚上行人稀少,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目的地便到了。 彭丽玲直接把车开到了车库里,用遥控钥匙开了车库里的灯,照得车库里亮若白昼。她轻轻推开驾驶侧的门,先迈出一条修长的大腿出去,站到地上后,腰肢一扭,上半身往外钻。在这个时候,她腰身连接处所在的臀部不可避免的抬起并凸翘出来。 郝建刚巧还没从副驾驶位上动窝,正看到这一幕,但见她那单薄紧绷的裙子布料下面,那对又肥又美的梨臀高高翘在半空,在瘦腰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唯美,只看得他暗吞口水,连道过瘾,伸手上去抚一抚,打死也没那个胆子。 两人从车库里出来,彭丽玲按下遥控把门关了。 郝建下车后就惊呆了,心中震骇莫名,自己可怎么从来不知道,在县内竟然还有别墅群? 在他面前,是一座简单的小区门户,像是一个大牌坊,牌坊上面印着三个红字:润水苑。门户虽然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一般,但是往里面望,却是一排排的独栋小别墅。这些别墅外观一模一样,都是两层高的小楼,造型别致,外观灵秀,哪怕是在夜色的笼罩下仍是难掩富贵大气。可能是别墅群靠路边的地方被两栋高大的写字楼挡住了,所以尽管郝建曾经从这条路上走过,却并没留意到这里竟然是片别墅区。 虽然早就知道彭丽玲的来历并不简单,也不是像她自称的保险公司经理而已,但也绝对不会想到她是那样的富贵,住这样奢华的房子,梦都不曾有过的。莫非她傍了大款?而那个大款就是上次见的那个郑卫军,那么年轻啊!心里颇有几分自惭形秽,脚步迟迟不动。 “怎么?不敢跟来?”彭丽玲看着郝建停下了脚步,笑了笑说。 “丽玲,那么大的家,你一个人啊?” “呵呵,就你这点出息还想……”彭丽玲说完就扭身上了楼。 “靠,老子自卑个屁啊?她彭丽玲再有钱再富贵,也不是她自己赚来的,都是靠她男人才得到的,她不比老子强多少。再说了,老子就要上了她白花花的身子,为穷苦大众争光!” 进了客厅,郝建一看确实没有男人的拖鞋,方才确信彭丽玲确实是一个人,一颗悬着的心方才平静下来。 彭丽玲把茶水和西瓜放在茶几上,说:“一身都是汗,臭死了,等我去冲个澡!”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非常刺激,很是动听。 郝建想象着流水滑过这位超级美女光着身子的模样,渐渐想入非非。 又过了一会儿,彭丽玲才把门打开,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对郝建道:“你也去冲下吧……” 郝建见刚刚出浴的她,一头秀发乌黑柔亮,肤色雪白动人,穿着一袭黑纱长裙,站在门内虽然不动,却是飘然若仙,别有一番风硫形态,忍不住赞道:“真美。”彭丽玲似笑非笑的撇撇嘴,说:“忘了,你总不能拿我的浴巾吧!我再给你取一条”转过身帮他拿浴巾。 郝建见她背对着自己擦拭头发,先不说那一头飘柔的秀发,单是那身长裙下那掩饰不住的曼妙身姿就足以令观者怦然心动,忍不住站起身,站到她身后,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的身子,嘴里说道:“我……我……我” 彭丽玲敏锐的发现他站到了自己身后,回头问道:“你站过来干什么?”郝建陪笑道:“你……你太美了,我有点……情不自禁。”彭丽玲转过身,故作鄙夷地说:“有点出息好不好,瞧你这样子,真把我当坏女人啦,我告诉你,全县也就是你郝建一个男人能到我家做客。” 郝建见她说得很严重、语气也很不客气,但美眸里透出的是浓浓的笑意,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些许猜到她的心意,笑道:“我也没干什么啊。” 彭丽玲哼道:“那你站过来想干什么?”郝建说:“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彭丽玲道:“废话,我把你请进来是听你说假话的?”郝建笑了笑,道:“你身材太棒了,我忍不住就想抱抱。” 彭丽玲强忍住笑意笑道:“我早知道你狐狸尾巴藏不住,这不终于露出来了好吧,你想抱就给你抱一下。”说完定定看他一眼,迈步过来,主动投入他怀中。 郝建但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还没做好准备,温香软玉已经扑进了怀里,惊得张大嘴巴,欢喜的说不出话来。彭丽玲在他耳畔低声道:“恨死你了,来了还让人家联系你!” 她身量很高,不穿高跟鞋跟郝建的身高也差不多,这样的女人去做特级模特都没问题。别的女人扑到郝建怀里,要跟他说悄悄话,要踮着脚扬着头去凑他的耳朵。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在他耳旁说就行了。 郝建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将她瘦瘦的腰肢轻柔的环绕住,但觉全身香喷喷暖融融的,别提多惬意了,尤其是对方的手臂腻滑凉爽,如若美玉,被这种玉臂箍着身子别提多爽了,而身前的绵软更是时刻提醒他,怀里的是一位妙佳人。 郝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搂着她。两人就在客厅里紧紧抱着,谁也不说话,屋里的寂静反衬出外面草坪里秋虫的嘶鸣声。 “让我动心的男人,你是第一个!”彭丽玲忽然又在他耳畔说道,语气平静,别有几分感动。 郝建也在她耳边说:“丽玲,我喜欢你。”彭丽玲低声问:“你喜欢我?”郝建听得脸孔发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早就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不过那时候只是喜欢你的外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开始喜欢你这个人。” 彭丽玲偏过头,看着他,问道:“你喜欢我干什么?”郝建想了想,傻傻的说:“你想干什么。”彭丽玲闻言莞尔笑了,目光落在他的嘴上,再次一偏头,凑嘴吻了上去。 两人四唇相接,郝建立时感觉自己身子飘了起来,如遭电击,立时起了反应。 就在这当儿,郝建手机忽然响了,犹豫了几下,还是接听了。 第36章帽子事小 前脚从丽玲家下了楼来,后脚姚丽群的车子便赶过来了,而这时窗台上的彭丽玲正用幽怨的目光往下看,见车子来了赶快关了窗户,人闪进去了。 郝建暗叫一声好险 ,姚丽群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示意他快上车, 他知道李梦男此时肯定也在车上,而且肯定像吴鹏达一样地坐在副驾驶室。他打开了后座,刚想探身进去,里面传来冷冷地喝声,“前面坐去!” 俨然而坐,不是冰山美人李梦男又能是谁。 正在这时,李梦男腰间的传呼机“滴滴”地叫了起来。当看到信息的内容时,“嗖”地一下子立马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经是暴雨将临了。 “丽群,速度,桥北村的火势更严重了。”李梦男扬手一指,急急忙忙地说道。 郝建听到着火的消息后,酒一下子醒了一半。看着焦急的李梦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便谨慎地安慰道:“李乡长,您也别着急,兴许情况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呀。” “懂个屁,你除了会唱歌跳舞外,还会什么!” 我什么时候又会唱歌跳舞啦,没想到真心的安慰换来的是一句责骂,郝建很是委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李梦男也不解释,此时她内心焦急万分,恨不得下车自己跑回去,头也不回,有些生气地说道:“现在是森林防火特险期,一旦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那是要担责任的。” 郝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提醒道:“李乡,着急也不管用,我们回去最快也要三个多小时,当务之急是先了解下具体情况,通知干部回来。” 李梦男一时急蒙了头,拍了下脑袋道:“对对对,先了解下情况,通知干部回政府,也是的,吴鹏达这个时候居然给干部放假!”李梦男有些语无伦次,一举一动与前面的稳重形成激烈反差,这种表现不应该是一个乡镇领导而有的,反倒郝建比她冷静了许多。 虽然李梦男还是副乡长,但是由她主持政府工作,不管怎么说,出了事她也逃脱不了责任,帽子事小,百姓损失事大。 李梦男看了郝建一眼,慌忙地把电话打到了塔山乡办公室。电话那头,周德田有些气喘地说道:“李副乡长,火越烧越大了,看样子要守不住了。” 李梦男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况严不严重?” 周德田说道:“一个小时以前着得火,起火原因正在查,现在火势比较大,具体情况还不明,所有的干部都回来了,邓明副乡长他们已经带他们上山救火去了,叶县长一会也要过来。吴乡长,吴乡长,你知道他在哪么,打他手机关机,发了十多条消息又不回!” 李梦男稍稍平复了心态,对着周德田嘱咐道:“你现在每十分钟给我一条信息,我正在往回赶,一定要控制住火源。” 车拼命地跑着,车厢里除了发动车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传呼机声外,安静地有些恐怖。郝建大气也不敢出,心里也十分地焦急。 驶入塔山乡境内时,熊熊大火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浓密的黑烟一团一团往上冒,让人看得有些惊恐。 三个小时后,车子终于驶进了塔山乡政府。整个乡政府灯火通明,院子里停满了车,办公室里一大群人正在大呼小叫地争论着。车子还没停稳,李梦男的右脚已经迈了出去,急忙把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县委副书记丁国强、分管林业的副县长向杰以及林业、公安等部门的领导围站到办公桌前,在地图上比划着。个个神情凝重,让李梦男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梦男连忙走了过去,正在进行安排部署的丁国强立马抬起头来,看着满脸通红的李梦男便沉着脸呵斥道:“你干嘛去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在家坐镇,出了事你这个常务副乡长能担得起责任吗?”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丁国强训斥,李梦男脸上有些挂不住,正当他要解释时,丁国强又开口了:“好了,你的事随后再说,你赶紧再组织一批人力,立马上山,今晚必须把火情控制住。” 丁国强说完,转过头又看到同样满脸通红的郝建,正要发作时,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又继续安排部署。 这一震撼人心的场面让郝建有些发怵,两腿不停地打起颤来。旁边的周德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挑了挑眉毛,示意让他出去。 李梦男冲出了办公室,叫上司机连忙往火场赶。郝建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过来!你在那发什么呆啊,死哪去了,现在在回来,赶紧上车,上火场。”李梦男坐在一辆货车的副驾驶舱内,气急败坏地指着郝建吼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瞧这段时间,得瑟的,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黑暗里不知谁骂了一句。 车上的人回头看了看郝建,相互一对望,哈哈地大笑起来。这每一句话都像针似的,深深刺痛着郝建,他使劲咬了一下嘴唇,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不多一会,车上上来了20多个人,像犯人似的半蹲在地上,手紧紧地抓着。司机一脚油门,便驶出了政府。车上装满水的油桶一下子洒了出来,把郝建从头到脚湿了个透。这一下又让全车的人哄堂大笑。 郝建用手抖了抖衣服,又默默地蹲了下来。“现在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大局为重。” 又是一路颠簸,车斗里的人好像炒豆子似的蹦来蹦去,装满的几大桶水已经洒得仅留少半桶。车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农民,有几个已经受不了,半道跳下车回家去了。大有“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态。 车到了狮头山脚下,李梦男跳下车大声一喝:“大家拿家伙,快跟我走。” 郝建随手拿了一把铁锹下了车,看到满山绵延的大火,似“火烧赤壁”般壮观,大火漫过,松树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十分恐惧。 没想到火势比想象的还严重,郝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没有多想,跟着人群就是往上冲。 路上,男人们抽着烟缓慢前行着,而妇女们则是提着半桶水还拉着闲话,好似这火与自己无关。郝建是看在眼中,急在心头。 郝建沉了一口气,大声地叫道:“乡亲们,大家加把劲啊,你们看火势如何严峻,我们今晚必须把火势控制住。” “这是哪来的个愣头小子,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人群中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地寻找声音的来源。当看到年轻的郝建时,纷纷抛来了指责的声音。一群人依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因为郝建的号召而有所改变。 郝建看到没有人听他的话,再加上刚才的一顿刺激,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便学着其他干部大声呵斥道:“你们看看这火势,如果再不加紧扑灭,很有可能就把整个林区给毁了,到时候火势也会蔓延到你们自己的家。” 不知道是郝建的话管用,还是真怕烧到自己的家,一行人集体选择了沉默,鼓起劲往上冲。 快接近火源时,一群人满脸乌黑,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休息,嘴里还说道:“这火今晚看来是扑不灭了,火势太大。” 郝建远远地就看见李梦男在临阵指挥,一人拿着卫星电话大声地吼叫,一人则是急的跑来跑去,甚是狠狠地踹后面上来的人。 郝建带领着这群临时小分队绕过李梦男,准备向后山进发。这时,李梦男大声地叫道他的名字。 郝建急忙跑了过去,等待李梦男发号指令。 “你现在就下山,赶紧让周主任准备食物和水,只要筹备到一批,立马送到山上来,快去。”李梦男心急火燎地说道。 郝建看到李梦男此时哪还有点冰山美人的容颜,脸上被熏得乌漆墨黑,脖子上居然还渗出了血,衣服也挂了好几个口子,皮鞋也张开了大嘴,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 “李乡,你去吧,这儿有我!” “听不听指挥啦?你是乡长还是我是乡长?” 刚跑了几步,邓明又把他叫住了。 “你现在赶紧下山通知临时指挥部,秦书记他们一队迷了路,需要大部队救援,快去。” 这场火灾犹如一场战役,不同的是,我们的敌人的大自然,是不可抗拒的大自然。 郝建不顾一切地往下跑,好几次直接从树丛中窜了下去,胳膊上也被拉出了几道长长的口子,但他顾不上喊疼,拼命地奔跑着。 到了桥北村,村长李茂山焦急地原地打转。问道:“火势控制住了没?” 郝建看着浑身干净的李茂山,鄙夷地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么大的火能一下子扑灭吗?” 李茂山知道郝建影射的话,便说道:“我在这里紧急调水,对了,怎么没看到吴乡长?” 第37章疲于奔命 平时坐车也需要10多分钟的路程,郝建居然不到半个小时就跑了回去。他一下子冲进办公室,也不管办公室里有什么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快,秦书记他们一队迷路了,需要紧急增援。”说完,累得一下子爬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谁把他扶到了沙发上。郝建缓缓睁开眼睛时,屋子里一群穿着迷彩服的人正在接受一个人中年女子的训话。 “苟连长,你们迅速组成突击队,立马从迎风火源10公里处挖隔离带,听到了没有?这是死命令。” “张队长,你们带着专业灭火工具直接挺进火源,不管一切代价务必今晚要扑灭。” “国强书记,你迅速向市森林防火指挥部打报告,请求飞机支援。” “好,大家分头行动,出发。”那女子气场十分强大,语气急促,神态十分稳重,发令有条不紊,一看就是久经官场之人。 郝建看到一边的周德田,立马跑过去说道:“周主任,李乡长让你赶紧组织食物和水,立马送到山上去。” 一时间一群人把目光都盯在了郝建身上。周德田拉了拉他的衣袖,把郝建拽了出去。 “你大呼小叫什么?没看到叶县长在场吗?物资早已经筹备了一批正往山上运呢。”周德田有些生气地叫道。 没想到那人就是叶思琴县长,虽着一身迷彩,丝毫难以掩饰那那高挑的身材,相反更多了几份飒爽英武,郝建不禁感叹道:“一个女子,能在如此灾难面前,还如此沉着冷静,难怪人家当了县长。”再仔细一看,张立伟和谢天亮也神色凝重地在旁边站着,拿着一个小本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这场大火,让整个塔山乡都紧绷了神经,有一部分人是真心焦虑,也又一部分人则是一旁看着热闹。 郝建伸出手,确认真的下雨后,也倍感兴奋,大声地叫道:“天助我也。” 不到一会儿,磅礴大雨顷刻而注。但远处的大火丝毫不惧这大雨,依然熊熊燃烧着。 上山的路上,消防车的警报刺耳的在夜空中尖叫着,但迫于无法上山,也只能在原地干着急。不一会儿,郝建听到飞机的轰鸣声,两辆飞机盘旋在空中,抛洒着白色的粉末。 大雨依然下着,李梦男已经累得坐到了地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郝建靠近后,李梦男用手抹了一把脸,刚才还洁白的脸上又是一团乌黑,活像唱京剧的穆桂英,模样是有点滑稽,看到郝建眼里却是阵阵的心痛, “李乡,你还挺得住么?” 李梦男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快去给乡亲们和战士们分发食物,已经有人虚脱了。” 郝建关切地道:“李乡长,你下山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呢。” “不要管我,快去。”李梦男推了一把郝建,但软绵绵的手劲让他纹丝不动。看着李梦男一会拖起沉重地腿跑前跑后,内心一阵心痛。 通过有效地组织,加上天公作美,终于在凌晨5点多的时候,火势得到了暂时控制。一群人像溃败了的士兵一样,所有人都没有完整的衣服,拖着铁锹,疲惫地从森林里钻了出来。 黎明时刻,大火彻底扑灭。李梦男一下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山坡上。 这场大火,整整毁了塔山乡5万亩的森林,占到了整个乡镇森林面积的四分之一,经济损失高达500万元以上。 这场大火,把李梦男送进了医院,整个乡政府人心惶惶,全乡的百姓撼地恸哭,凄惨之声震彻天宇。 当郝建提着果蓝赶到病房的时候,李梦男完全苏醒了,坐在病床上,头发相当蓬松凌乱,神态十分慵懒。 姚丽群正坐在旁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埋怨道道:“人都这样啦,您还想着工作,放心,已经完全扑灭了,现在山上还有部分人员留守,以免再次起火;县林业局的同志正在调查起火原因” “哦。”李梦男说完,又闭上眼睛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便急忙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乡,您早上的时候晕倒在地,医生说您由于劳累过度,急火攻心,导致身体虚脱,头脑充血,要不是郝建把及时把你从火堆里背了出来……您现在在县人民医院,您需要多休息。” 郝建这时推门进来,李梦男愣了一下,眉头一蹙,用手撑坐起来,下起了逐客令:“你们都回去吧,不要管我,当务之急要做好善后工作,快去!” 姚丽群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几番推脱,李梦男也就默许了。 姚丽群温柔地对着郝建说道:“郝建,你快去吃点饭吧,一天没吃东西了,这里有我。” 李梦男得知郝建还没有吃饭,心里一阵温暖,也急忙催促道:“郝建,你快去吃饭!” 郝建依然推脱不饿,没想到李梦男脸色一变,严肃地说道:“快去,这是命令,难道你不听我的话吗?” 无奈,郝建便起身走出了病房,还不时地回头望一望憔悴的李梦男。 郝建由于心不在焉,出门就与一位医生撞了个满怀,那护士啊哟一声。 郝建听到这丝滑悦耳的声音后,猛地抬起了头,看到此女子清新俊俏的鹅蛋脸庞,皮肤是如此白皙,眼睛一眨一眨地甚是迷人。尤其是微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而且还有两个小酒窝,似甘泉,似清茶,那样的甜美。郝建一下子呆住了,直盯盯地看着此女子。 不是李涵韵是谁! 朝思暮想的人儿呀,原来遇见之时却是那么的匆忙! 郝建仓促之中,挠了挠头问道:“你好,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啊?” 李涵韵用手抚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想找话说也不要找这个理由哈,今晚我值夜班,现在是夜宵时间。” “哦,你们做医生的就是那么辛苦,刚才不好意思啊。”郝建腼腆地说道。 “什么不好意思?”护士轻声地说道。 一时间两人没有了话题,陷入了短暂的尴尬。郝建两脚不停地左右移动着,有些紧张。 护士缓解了尴尬,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便要往出走。正好,郝建堵在了门口,她试图侧着身子过去,但无果。 郝建也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不当,迅速往后一退,给李涵韵让开了通道。 李涵韵也快要走远,郝建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出了压在自己心头的话,急忙问道:“涵韵,你讨厌我是吗?” 那护士一下子怔住了,片刻才转过身来,作了一个可爱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郝建很怕错失这次难得的机会,鼓起勇气又问道:“我们可以交朋友吗?” 李涵韵好像在思考,眼睛不停地眨动着。过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下头。 郝建似乎忘记了这是医院,居然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地说道:“谢谢你,涵韵,我太幸福了。” 第38章浪漫一夜 今晚注定有最浪漫的一夜!郝建是这么想的,等李涵韵下了夜班再请她去吃宵夜,她一定不会拒绝的,李涵韵那个眼神他懂。 “你吃个饭要那么久啊?”姚丽群从病房里神色匆匆地走了出来,见了郝建就埋怨道。 “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你来照顾下李乡长,现在她睡着了,千万别吵醒她!” “一下是多久?”郝建道。 “我也说不准,也许就一会,也许两三个小时!” “那万一李乡长内急了怎么办,我一个男的,帮不上忙啊!” “笨蛋,你不会叫护士啊!哦,你要用心啊,李乡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姐拿死你!” “是,是!姐点拨得是,我郝建一定竭精全力!” “你发音准确一点好不好,是尽而不是精!” “你别想歪了好不,我说的是精神!” “狡辩!老子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心思,就喜欢讨点嘴巴上的便宜,不说了,走啦!” 嘴巴上?换到其它地方你肯不?郝建反抗无效。 病房内,李梦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洁白的月色穿过窗户静静地洒在她那绝美的脸蛋上,看上去更是那么的白皙如玉,薄薄的床被丝毫没有掩饰了她那完美的身材,相反高低起伏,更让人增添了几分想像的神秘。因为热,两只芊芊玉手从薄被里钻了出来,放在那扁平的小肚上,又纤细又嫩白,只一眼,就把郝建瞧得魂飞魄散,恨不得伸手去摸一摸。 也许是因为疲劳过度,李梦男睡得很香很沉也很安详,如果不是因为两道精致的柳叶眉紧蹙着,相信每一个见着她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美人儿心里头也有烦恼事儿!老天也不答应啊! 可是,她就是有,而且比常人还多,刚叶县长来了电话说她太忙了,不得来医院看望她要她安心在医院静养,工作等出院了再说。李梦男一听叶县长的口气不对,不肯挂电话。叶县长无奈,只得告诉她,县里常委会研究了,要把塔山乡的森林失火这件重大事情往上汇报,至于汇报到哪一级还得由市里再定,作为乡里党政一把手那倒是要问责的。李梦男直接说天灾人祸,和吴乡长给干部放假没有一点关系,叶思琴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叶思琴便挂了电话。 “郝建,那边危险,你给我回来!” 突然间,李梦男腾地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喊了一句,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只是被单被她给掀到了地上。 这倒把郝建给骇了一跳,这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前胡原爱也经常在半夜里这样,只不过她说的是“郝建,你怎么跟来了!” 这是那天救火时的骇人场景,现在想起郝建还是心有余悸,没想到平日从来没给过一丝笑容的李副乡长竟然这样担心自己,郝建心里又温暖了许多。如果说原来下乡纯粹是为了换一种活法和方式,那么现在他不一样了,他决定安心从政,因为他从李梦男身上看到了从政者美好的一面。 正漫无边际地思想着,李梦男又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露出了她那张足以撼山的绝美容颜:“小郝,是你哦,丽群主任呢。” 这话柔声细语的,听得郝建的骨头都酥了,竟然不知道回答了。 “这里面的衣服太。。。太紧了。。。” 能不紧么?只怪你那太壮观了!郝建忍不住心里盘算小九九,该不会当着我把内衣给换下了吧,我是不是要出去呢? “李乡,可这儿是医院啊……” 郝建心里暗暗高兴,心说与李涵韵的夜宵以后还可以再吃,但美女领导给的机会不是时时都有啊。 “这是我家的钥匙,我住在明珠花园的x栋三单元六楼西户,你回去帮我拿几套换洗的衣服,刚才医生过来了,说是我还需要住上几天,这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行?”此刻的李梦男,完全就是一个小女人:“另外,你再帮我拿毛巾、牙刷、洗面奶。。。。。。” 李梦男说了一大堆,听得郝建脑袋都大了:这是住院,又不是搬家,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等等李乡,这个我得找纸笔记一下,咱脑子可没这么好使”郝建赶紧制止李梦男说下去“李乡,您给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我回去直接拿来不就行了?” “我是一个人住的。”说这话的时候,李梦男的声音压得很低。 哇靠,单身、原装、美女,郝建抑制不住的一阵激动,不过,马上又把这份激动压回到了心底,人家高高在上,自己一根废柴,怎么可能。。。 “我刚才简单的写了一下,你照这个回家去拿就行。”原来李梦男早有准备,回身把自己写好的一张字条拿到郝建面前。 “李乡,要不等姚主任她回来再……”郝建看看字条上的东西,好多都是女孩子的特殊用品,这……这让自己如何下手? “说不准这两天她都来不了啦,就麻烦你跑一趟吧!”李梦男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医生允许,她能让郝建动手拿自己的小裤裤吗? “那行吧!”郝建‘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心中却是有股冒血的冲动,这冰山美女的闺房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彭丽玲的差不多呢? 遵照李梦男的安排,郝建直接去了李梦男的家里。 打开防盗门,郝建揣着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步入了李梦男的闺房,原木色的地板,浅黄色的墙壁,淡蓝色的沙发,处处透着恬静与温馨,推开卧室的门,郝建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甚至想象出了李梦男睡在这床上的场景。 无名之火开始在体内燃烧,努力的压制了一下,郝建开始着手准备李梦男需要的东西,当触碰到李梦男小裤裤的时候,郝建便感觉鼻血上涌,联想到这个白色的东东包裹住的应该是什么地方,郝建竟没来由的产生了嫉妒心理,暗想如果自己会变,也变了这小物事多美啊。 yy了一阵子,郝建终于收拾全了李梦男想要的东西,看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郝建第一次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满脑子都是李梦男的影子,冰冷的表情,雪白的肌肤。。。。拿着她的内内,他来到了卫生间。 一切归于平静,当看到李梦男衣服上那一团自己遗留下的污渍之后,郝建浑身上下一下子变得冰冷,手忙脚乱扔进洗手盆里开始使劲的揉搓,搓洗了不知道多少遍,这才又拿出熨斗熨烫起来。 如果不熨烫一下,郝建不敢保证它能干好,如果干不好,怎么跟李梦男交代? 直到坐进车里,郝建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有了胡原爱之后,雌性的身体,早已没有那么大的魔力,像今天这样的事情郝建却是很少发生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满脑子都是李梦男的影子,难道自己真的被李梦男深深地迷住了,又或者是,冥冥中注定要与她发生点什么? “李乡,您饿了吗?”四十几分钟后,郝建出现在了李梦男的病房里,现在的李梦男显然是恢复了不少,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晕,虽然那表情依然很冷。 “吃过了”李梦男淡淡的说到“我让你拿的东西都带来了没有?” “带了,都在这里”郝建把手中的背包递过去。 “行了,你先出去吧!”接过背包,李梦男直接就给郝建下了逐客令,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这澡也没捞着洗,对一向爱干净的李梦男来说,这是最不能容忍的,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输液的时间了,自己必须趁着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洗洗澡换换衣服。 一遍遍冲刷着自己柔美的娇躯,直到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李梦男这才拿过毛巾开始轻轻的擦拭,从白皙的脖颈到自己的小脚丫,李梦男都擦拭的非常仔细。 末了,拿过自己的小裤裤正想往身上穿,却是眉头皱了一下,手感不对,气味也不对,难道这不是自己的?再看看,没错啊!那是怎么回事? 没有搞明白,李梦男直接挂了空挡,抓过其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李梦男急冲冲的走出卫生间给郝建打了电话:“进来一下” “李乡,您找我有事?”郝建不敢去直视李梦男,因为他猛然想到那条小裤裤此时正穿在对方的身上,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我的衣服都是在我跟你说的地方拿的?”李梦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出的话却依然带着火药味。 “啊?是”郝建心中一惊: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你确定?”李梦男的声音已经有些冷了。 “确定”郝建已经认定事情败露了,虽然败露了,但是自己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了,迎接自己的可不是暴风骤雨了,估计会是世界末日。 饶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郝建的脑门上还是冒出了汗。 “这屋里很热吗?”郝建不得不佩服李梦男敏锐的观察力。 第39章心乱如麻 “不热,不热,啊?是有点热,有点热。”第一次,郝建在别人面前说话语无伦次,要知道,无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郝建都是自己那个圈子里出了名的利嘴,别人说话,往往才说第一句,他就能想到人家后面的几句甚至十几句要说什么,更是会在第一时间内把人家后面的话给堵回去,今天,却是连最基本的思维都丢掉了。 “小郝,不要紧张”出乎意料的,李梦男的声音竟然软了下来,而且还轻轻的帮郝建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方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肯定有诈,不能上当,绝对不能上当,但是,郝建的心理防线还是被突破了,因为,李梦男的香唇竟然凑到他的耳边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那么快吗? 层层热气冲击着自己的耳垂,郝建有股要发狂的冲动,他甚至邪恶的想要抱起李梦男扔到床上,然后以饿虎扑食的姿势狠狠的教训一下对方。 但是,也只是冲动的想想,郝建是绝对不敢付诸于行动的,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在实际中差着不到半米的距离,但在世俗中,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的。 “为什么我内衣上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这么相似,说说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我真的不知道。”郝建结结巴巴的说动“或许,或许是我在拿的时候没有洗手的缘故吧!” 拙劣的解释实在不能让李梦男信服:“真是这样的吗?那为什么它还有些潮潮的呢!当初我可是晒好之后收起来的。” “那也可能是天气潮湿。。。” “我住七楼还潮湿,滚蛋吧你,哼,上面还热热的,电吹风刚吹。。。” “我……我……”郝建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咬牙一狠心“你那小裤裤我洗过。” “为什么要洗我的小裤裤?”李梦男的声音嗖的一下提高了几十分贝,颇有点拟将胜勇追穷寇,百万雄狮过大江的气势。 “因为我不小心给你掉地上了。”郝建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句。 “你给我滚出去!”李梦男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我滚啦!”做了坏事,郝建还是有些心虚,主要这糗丢得太没有水准了。 待到郝建离开,李梦男冲进卫生间拿起那个小裤裤扔进了纸篓里,动作之迅猛真的像一个棒球运动员。 怒气冲冲的坐回到床上打开自己的手机,一条条短信挤了进来,李梦男胡乱的翻看着,一部分是叶思琴的,一部分是姚丽群的,还有几条是吴鹏达的。 都是你,这个时候还来调戏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李梦男拨通了姚丽群的电话:“姚丽群!我和你没完!” “姐姐,出什么事情了,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郝建他那小子不?”私下里两人姐妹相称,很多人也知道她们的关系,所以姚丽群也不用客气,不过电话那边的声音传来,全是关切的味道。 “别提他,一个臭流氓。”李梦男的语气很缓,没有丝毫掐媚的意思。 “怎么啦?他流氓?他真……”姚丽群的话里写满了惊恐。 “真什么真?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他就是就是……”李梦男轻描淡写的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他真耍一下流氓也在情理之中嘛,一个帅哥,一个靓女,孤男寡女,还不干柴烈火……呵呵!”姚丽群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和你才干柴烈火呢!”李梦男便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挂断姚丽群的电话,李梦男又拨通了吴鹏达的电话,虽然不满这个一把手的所做所为,但是这面子上怎么也得过去“吴乡,您找我?” “梦男啊!”电话那边的人一阵惊喜“都是我的不是,这次让你受苦了啊?” “看吴乡说哪里去了,你是正的,我是副的,都是代表政府,怎么还分彼此呢!”李梦男看了一眼门外说到。 “是,是,我这几天都在忙招商引资,现在赶回来的路上,明天,也只有明天才能过来看你了!”吴鹏达的话听的李梦男一阵肉麻,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招商引资啦。 “谢谢吴乡关心,你千万不要来,还是忙着政府那边的事情要紧!没其他的事,我输液啦!”李梦男却丝毫不为所动,说出的话依然冷冷的。 “没有,你要好好休息。”事字刚刚落地,电话就断了。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开始输液了,你要时常看一下。”护士看一眼蹲在病房门口的郝建。 “哦,好好好。”郝建赶紧应下来。 敲敲门,待到李梦男允许之后走进病房:“李乡,您吃点水果什么的吗?我去给您买点。” “吃什么水果,你忘记了我是怎么进来的!”李梦男没好气的说到。 “是是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确实够自己喝一壶的。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郝建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梦男那张冰冷的脸。 “不敢劳你的大驾”李梦男的话里还是带着火药味,没有小裤裤穿已经不能让她容忍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郝建听出了李梦男话里更深层次的东西:“那我出去给您买几本杂志解解闷吧!” 美女都爱看时尚杂志,那美女之中的美女李梦男自然就不会例外了。也许买上几本,就足够让她在寂寞而又无奈的漫漫彻夜里打发时光了。 好呀! 李梦男正急匆匆的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去给我买这几本书回来。” 刷刷刷在纸上画了一番,李梦男表情严肃的把手中的纸递到郝建面前。 乖乖,看来这李梦男还真不是常人,单单是上面这几本书的名字吧! 《百年孤独》、《方与圆》《曾子家书》...... 这也太沉重一点了吧,怎么也得是故事会之类的。 “李乡,平时你就喜欢看这个?” “去吧!”李梦男拢了拢头发,不争气的郝建便看到了那白皙颀长的颈,差点又喷鼻血了,不过他不敢太造次,人家心情刚刚好点,再不能惹人家生气了, “那我出去买去了,你自己看着点,别睡着了。”习惯性的,郝建嘱咐了一句,听在李梦男耳朵里,却有些别样的感觉。 “哎,等等”就在郝建将要关门的时候,李梦男又把他叫住了。 “干啥?”郝建停下将要走出去的脚步。 “给你钱”李梦男拿过手包,掏出她那玲珑小巧的红色钱包“再帮我买点零食回来,像可比克什么的。” “呃....”郝建一阵石化,可比克,貌似是小孩子吃的东西。 许是看出了郝建的疑问,李梦男脸上飞过一片红晕:“拿着,快去” 这句话,却是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过分了?看着郝建落寞的背影,李梦男自言自语道,只是因为这人曾经和吴鹏达走得很近,把自己的小裤裤给那个了,这人看起来本质还是挺不错的,何况长得那么俊。 刚刚走出医院大门的郝建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说我啊? 第40章无毒不丈夫 目送着郝建那伟健的背影离开,就象平湖里面丢入一块石头,病床上的李梦男这时的心里也是荡起片片涟漪,再也无法平静了。 早就注意过郝建了,她看不上吉卫县这些本地的,土不垃圾的领导,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趋炎附势,嘴里没有一句能落到地上的话。这些人身边的女人就更不用提了,简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让她把自己交给这些人,还不如让她去死。 而郝建不一样,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她所遇见过少有的娇娇者,论能力,郝建身上那股特有的机智和沉稳,善良和坚毅,这些都是让她着迷。他差的就是时间,缺少的是机遇,这样的人不会久居人下,只要给他一个支点,他就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过完今年,她的挂职马上就要结束了,强势的父亲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包括婚姻,一想到那个富家公子李梦男就作呕,也就为了躲避,她主动要求挂职,吉卫对她来说,只是一道风景,郝建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驿站,累了,她想住进里面作短暂的休息。 郝建你知道没,那天你从石铁生手里夺下砍刀时,我的心便驻下了你,你记得么,前天晚上,倒在你怀里,我是多么地,多么地想这么一直睡下去,让你紧紧地抱着我,永远不要醒来。。。 先让我们看看吴乡在忙些什么吧!给李梦男打电话的时候,吴鹏达正与郭远东在路上,赶往距离吉卫县70多公里的怀化市。 累了,咱得找个地方耍耍,公家埋单,自己快乐,不图这个,当啥一乡之长 ! 怀化市是江南省的“文化中心”。又叫“火车拖来的城市”,这些年,不知疲倦的火车给这个城市拖来了一批批客商,也拖来了一种种外来的文化,它的娱乐业和旅游业十分发达。 改革开放以来,怀化市依靠独有的旅游资源,借力发势,花巨资打造中国度假胜地,东江旅游天堂。这一举,让怀化市名声在外,享誉全国。甚至有一些外地人不知道江南的省会沙市,只知道有个怀化市。 三人一行选择了较为偏僻的花都酒店住了下来。在顶层的露天浴场,吴鹏达舒服地躺在水池中,仰望着星空,环境如此怡人,但躁动地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郭远东舒展了一下筋骨,骂咧咧地说道:“忙了一晚上,这他奶奶的不是人干的活,快累死了。今晚我要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找个小妞乐一乐。”想到这,郭远东闭上了眼睛,缓慢地将身体完全淹没在水中。 过了一会儿,郭远东又开口了,高兴地说道:“这下可好了,塔山乡一下子毁了5万多亩林地,也够她李梦男吃一壶了,她才会想啊,奶奶滴她还想着换届当书记,奶奶滴,副乡长的位置也难保了哈!”,两指一松,手中的杯子滑到了水底。 “少说两句,没人说你哑巴!” 闫东旭看了看吴鹏达的表情,始终不肯发言。点子是他出的,但他也没有想到后果会怎么严重,这可是坐牢的罪过啊,要是早知道的话怎么也不会走这一步险棋的。 吴鹏达面色阴沉,如六月里的雨天,他想放松,但是放松不了,说实话他身上的担子也不轻松,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乡之长,护林防火他是总指挥,就算要清算,自己也逃脱不了责任。想到这,恶狠狠地瞪了闫东旭一眼。 闫东旭有些委屈,自己的想法是得到他吴鹏达点头允许后才实施的,现在吴鹏达又想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说一万个也不行!闫东旭心里想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过了许久,郭远东按耐不住,起身去一边做好事。偌大的沐浴池里,就剩下吴鹏达和闫东旭。 闫东旭拿着两杯酒走到吴鹏达身边,把酒递过去后说道:“吴乡长,喝点吧。” 一听到喝酒,他立马想到前天,想到了张立伟给他透露的一些信息,一时忘乎所以,竟然把这事给闫东旭说了。闫东旭说无毒不丈夫,这事还得趁热打铁,猛加一把火!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当时他也是头脑发热,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后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正要制止此项行动时,闫东旭已经安排人把这把火点了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关键是县里以及市里乃至省里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如果大事化小,大家都平安无事;如果非要追究责任,那自己的位子也很有可能不保。 不过今天听丁副书记说,赵书记的意思是要把这件事压下来,可是叶思琴县长却不同意,一定要报告市里,意思就是要彻查,那此事就相当严重了。吴鹏达心烦意乱,一把手把酒给推开了,气汹汹地说道:“你还有心思喝酒?都不看什么时候了?” 这次大祸,闫东旭也逃脱不了责任,毕竟自己分管林业。想到这,闫东旭凑上前去,说道:“吴乡长,你担心什么呢?这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你想想哈,县里的意思,那是谁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吴鹏达转过头,诧异地问道:“那自然是叶思琴的意思了,谁不知道她是个强势女人,赵海峰书记也快要调走了,他才懒得生事呢,有屁快放,这事还有怎么个说法?” 闫东旭看到吴鹏达有意要听,便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自己也爬进了水里,给吴鹏达细细地分析道。 “吴乡长,你仔细想一想,县里的意思自然还有一半是丁副书记的,你是他的人,他自然不会站在一边,至于叶县长呢,我们为什么不从她的人下手呢,李梦男啊!” 吴鹏达看着闫东旭阴险的表情,突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闫东旭又把身子侧了过来,对着吴鹏达又是好一阵耳语,直把吴鹏达说得烟消云散,立马坐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对,就是自燃的。”可转念一想,又焦急地问道:“那纵火之人怎么处理?” 闫东旭阴冷地一笑,说道:“吴乡长,这个你放心。我让二蛮子找了个外地工人,事发后已经给了他一笔钱送出了江南省,现在了解内情的也就这么多了人了。”说完,眼睛还往门的方向瞟了瞟。 吴鹏达知道闫东旭的意思,便立马说道:“他不知道,也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郭远东是不知情的。吴鹏达十分了解郭远东的性格,身上一股江湖义气,平时干工作也是江湖上的那一套,有些事还真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多,说不定那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吴鹏达又凑到闫东旭耳边,说道:“你这个点子非常好,量小非君子,做大事者就不必拘泥小节!二蛮子那边一定要叮嘱好,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昨晚买书回来,还没用多久,郝建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到了病床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郝醒啦,这两天可是让你累苦了,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李梦男放下了书,站起身来缓缓拉开了窗帘。 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进来,郝建低下了头。 “李乡,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 “什么该不该死,瞧你说的,咱们谁也不能死,咱们还要并肩奋斗,一起为塔山乡的富强事业而奋斗,快去洗把脸,然后把那早餐吃了!” 郝建悄然一望,一杯牛奶,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只烤鸡腿!呃,这到底是谁侍候谁啊? “瞧你这身架,还真看不出挺沉的?”郝建吃东西的时候,李梦男随口这么一说。又把郝建弄了个春情荡漾了。 昨晚,也就是说昨晚是她抱我到床上的,那么算不算这位美女领导就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呢! 正这么想着,外面一阵喧哗,听皮鞋声音,显然是往病房里来了。 第41章怪不得心眼多 吴鹏达来了,还带着几个穿着考究但举止粗野的人,其中一个穿着红黄横格衬衫,敞着大肚子,胸上挂着一条拇指般粗的金项链,说话就像放鞭炮一样,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看就知道是土豪! 不过这样的人,见了谁都不会感到陌生,几声“李乡长,对不起,才得到消息,所以,请你见谅啊!”便如见了故友一般,在病房里谈天说地,弄得病房就象菜市场一样,而且还有一个抽上了烟,烟味很烈很呛,病床上的李梦男咳嗽得特别厉害,每一声轻咳都牵动着郝建那颗脆弱的心。 毕竟李梦男的身子非常虚弱,现在最当紧的是要休息调理。郝建非常讨厌这几个人,吴鹏达也发现了郝建,他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换成了一副笑脸,“小郝啊,辛苦你了,李副乡长这边,那得让你多费心了,这几天,你留到医院,假就请到我这儿了!”郝建点点头说谢谢。 吴鹏达转向李梦男,“李副,你就在医院多住几天,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乡上的事情有我呢……这场森林大火,没有你亲自指挥,还不知损失有多大,要是那样我们就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李梦男问,“吴乡,给塔山乡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我的心里总不好受,你说也怪啊……” “李副,怪什么?” “这场大火来得怪啊,刚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地面上都是潮湿的,起火怎么可能呢,总不可能有人点火吧!” “李副,你可别乱作推测,不要多想了,身体养好了再说!” “听说市里成立了专案组……”吴鹏达愣了一下,立即呵呵一笑说,“让他们专吧,尽人事,知天命,你李副乡作为森林防火第一责任人,亲临一线指挥救火,现在都住院了,他们还能查出什么妖蛾子来,放心好了,我是一乡之长,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 那个金项链的人看了看郝建,说:“是啊,是啊,李副乡长,你就放心吧,呵呵,这小伙子是请来的吧,眉清目秀的,还从来没见过。”一说话便露出了两排大黄牙,郝建十分讨厌,刚想回答,却听李梦男笑了笑说:“金老板,你来政府,多半都是找乡长办事的,几时注意到他们这些小干部啦,哦,忘了介绍了,他叫郝建,这次公招进来的,是政府引进的人才呢!” 金老板咧开嘴巴笑了讪讪说道,“呵呵,人才人才,这奶油样,李副不说,我还以为是你挑的贴身护理呢!” “金老板玩笑开大了,”李梦男一张冷脸拉了下来,金老板立马闭嘴。 又是一番毫无营养的客套话之后,吴鹏达带着那三个土豪离开了,留下了四个小花蓝。看着吴鹏达几个有说有笑地离开,郝建掩上了门,说:“我觉得这几个人怪怪的,说话那口气,倒像是说火烧得小了些呢,尤其是吴乡长,像一个认错的人吗?这把火呀,好象他早知道了一样的……” 李梦男脸色一变,立即打断了郝建的话,“这种话你可不要乱说!” “小郝,你把那些花蓝放在窗台上吧,呆会给它续续水,可以多放几天的,嗯,还是花儿好,真香。”李梦男用手捂住了嘴巴,还是轻轻打了个哈欠。郝建抬头一看,瞧那慵懒的样子,恁地看,雍容华贵的气质都彰显得淋漓尽致,心一动,真要是她的贴身护理那才叫美呢! “这花蓝怎么好沉啊!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吧?”花蓝的轻重,郝建那是一掂就知道。以前只要逢年过节的,他都要给妻子送上花蓝,否则就上不了家里的席梦思。 “呵呵,看你多虑了是不是,我也知道吴乡长对我有些意见,但那都是工作上的,总不至于在花蓝上放定时炸弹吧!” “哎,你看这下面,还用牛皮纸包的……”郝建指着花蓝的底部。 李梦男走了过来,把那牛皮纸撕开,一道金红色的光芒便射了出来。我的个娘呃,怎么会是崭新的钞票呢! 郝建按了按胸口,差点惊呼出来,迅速走到了门前,把门给关上了。 用橡皮筋扎着的,共十叠,都是百元大钞,此时散发出浓浓的油墨香气,刚才淡淡的花香相反却闻不到了,空气很是怪异。 如果刚才李梦男说的纯粹只是一句打趣的话,那么现在看起来却是应验了。这不是定时炸弹,但比定时炸弹更危险。 郝建很尴尬,也很后悔,后悔吴乡长进来,他怎么不回避一下,作为下属,他就不应该过多的知道领导的秘密。也许他不在场,那么怎么处理这些事,李梦男就会有很多种选择了。 “李乡,你放心好了,我郝建什么优点没有,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口紧。” “我又没说你口不紧!”李梦男走到了窗口边,身子倚了窗台,两手交叉抱胸,笑了笑说: “你还真以为我爱财吗?如果我爱财,那这区区小十万还真打动不了我!我现在想不通的是,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他事事都要把我往死里整。我们之间真有那么深的茅盾吗?刚才叶县问及森林火灾的事情,我还给他说了好多好话呢!” “李乡,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请允许我冒昧问一句,那你准备怎么办?” “退啊,我还能怎么办,原封不动的退!你现在就给我办,赶紧的!” “李乡,这几个人你认识?” “谈不上认识,也就是丁副书记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次面,哦,那个金总,好像在茶田镇搞什么矿的……”李梦男用手指捏了捏耳垂,弯曲左脚,双手抱胸,尖尖的皮鞋轻轻地叩打着地面,有节奏地发出叭哒叭达的脆响,郝建一听那富有乐感的声音,也是醉了。 “这就难了,四个蓝子,一份礼物,不知道是哪个的,你退回,别人也不会认啊?” “那交纪检会!” “那也不行,李乡你想想,如果你交了纪检会,在这即将换届的关键时期,别人会怎么想,他们真的认为你为官清廉么,未必吧,他们会说你作秀,会说你沽名钓誉,会说你为了自己的仕途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朋友,这么一来,谁还敢与你交朋结友,谁还敢为你卖命效劳?” “退一步说吧,你证明了自己,但你却得罪了更多的人,你想想,不管他金总李总还是赵总,一见面就这么大方,一心只想攀附官场,送给上面的领导难道比这三万还要少么,你交给了纪检会,纪检会认真查起来,顺藤摸瓜,还不摸着了那些“领导”,老板会怎么说,都是李梦男说的啊,这样一来,那些领导也恨上你,李书记,得罪了谁你并不知道,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嗯,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理最好!” “把钱交到张会那里,然后把这十万元捐到桥北村,建一个村小,腾出几间组建一个村部。哎,那个村村部也没有,计划生育工作宣传阵地就设在村长家,无论是吃饭,还是上了床睡觉,第一眼就看到宣传画,也怪不得村长家计划生育搞得好,全村整体水平上不去!” “你说这样做行得通么,”贿金全数交到纪委,这是硬性规定,李梦男非常清楚。 “这样做肯定有一定风险了,但目前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两害相较权其轻嘛,李乡,当然一定要张会计打上收条的,非到哪一天,拿出收条来,也表明自己没把这钱贪了啊!” “呵呵,郝建,你原来学什么的?” “财务!” “怪不得你心眼这么多!” 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啊,郝建挠了挠头,还想解释什么,抬头一看李梦男笑了笑挥手,心里一暖,转身回乡政府去了。 …… 大火后的第三天,李梦男无论如何也在医院待不住了,不顾他人劝阻,固执地让医生给办理了出院手续。出了院,家里都没有回,直接就回到了塔山乡。 李梦男前脚进办公室,市里组成的专项调查组的车子已经开进了院子。吴鹏达在感叹丁国强副书记的漠不关心之外,不得不佩服叶思琴县长的强势。 一起陪同的有副县长向杰和县纪检委副书记李祥林。双方握手客套后,便直接走进了会议室。郝建没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只能远远地观望着。但一个人的背影他相当熟悉,待走近一看,郝建惊奇地发现居然是彭丽玲。对,没错,谁能有那么双修长而笔直的大腿,即使是一身严肃的职业套装也遮掩不了,这人不是彭丽玲还能是谁。 “彭丽玲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她也是调查组成员吗?”郝建对彭丽玲的突然出现大为震惊。然而彭丽玲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随着一群人进了会议室。 在塔山乡这种地方,能够看到县里的领导也是十分难得,何况市里的领导呢。这下可好,不请自来,而且是市县两级部门。 彭丽玲与那天见到的装束完全不同,白色衬衫,黑裤子黑皮鞋,飘逸的长发也扎起了精干的马尾辫,俨然一副领导干部做派。郝建透过窗户看着气质非凡的彭丽玲,双手不自觉地扶到了玻璃上,不由得又回到了那个浪漫的晚上。 “忤那搞毛,郝建,快给领导倒水。”周德田匆忙跑了进来,仅有的几根头发也被风吹的凌乱,突然他注意到了郝建茫然的眼光,冷冷一笑,“我说同志,现实一点吧!” 一下子拉回到现实。郝建并不作声,连忙拿起了地上的热水瓶,直奔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的气氛与外面的天气截然相反,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郝建一进门,彭丽玲就看到了,心里不由得怦然心动。 郝建脸色绯红,冲着彭丽玲点了点头,便忙着给领导们倒水,等到了彭丽玲跟前时,彭丽玲掩着脸凑到郝建耳边轻声地说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第42章领导也是人 倒好了水,郝建退了出来,就这时,张一生和郭远东走了过来,张一生招了招手,说郭乡长找你,郝建赶快过去。刚走到跟前,郭远东就板着脸说,“我们去洪彪家打麻将的事情是你告诉李副的?” 郝建猛然想到,昨天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时候,恰好碰到他两个鬼鬼祟祟地从政府走出来,第二天早晨,李梦男就把他俩叫到办公室狠狠说了一通。 虽然痛恨人家打麻将,但告密的事情郝建做不出,郝建说没啊。张一生说,“你看长得一副小白脸样,告状的不是他还能有谁!”郭远东说,“但愿不是你,我可给你说了,管好你的嘴巴!”说完两人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彭丽玲走了出来,立马换了个表情,激动地说道:“郝师兄,开心吗?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漂亮的女人都能演戏,刚才都视而不见啊,现在这样。郝建虽有些失落,腼腆地笑了笑,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我能开心吗?” “哦,皇帝不急你太监急啊,事情再大,你小兵一个,能有什么关系?” “丽玲你怎么也来了!森林火灾也保险么?” 彭丽玲一下子就猜到郝建在想什么,便急忙说道:“对不起,一直都没跟你讲实话,我在市纪委监察二室工作。那个房子也不是我的家,那天朋友出差去了,叫我帮看着,所以……” 郝建听到“市纪委”三个字后,就知道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突然发现面前的彭丽玲再也不是那天那个主动向自己投怀送抱的小师妹了。人啊,一旦附上了某种特别的身份,那么她的气质就变得华贵无比。越看越是神秘,越神秘就越显得好看,郝建有点不知所措了。 彭丽玲见郝建一脸茫然状,便伸手杵了杵他,说道:“喂,你发什么呆啊?” 郝建也觉得自己有所失态,便急忙说道:“哦,不好意思,让你的工作单位给吓懵了,呵呵。” 彭丽玲仔细端详着郝建,一月没见,变得更加成熟了。精干的短发,棱角分明的五官从侧面看甚是迷人,皮肤虽然黑了点,但更显现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彭丽玲突然好想抱一下他,但碍于场合不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郝师哥,那天你说走就走,一直也不给人家回个电话?等了你好久。”彭丽玲有些责怪地问道。 郝建不好意思地道:“那天时间太紧,且公务缠身,第二天一早就返了回来,所以没有联系你,不好意思。” 彭丽玲突然觉得郝建与她说话有些拘谨生分,便拿起拳头捶了郝建一下,嘟着嘴说道:“郝建,我又不会吃了你,现在先忙工作,一会再聊,等我啊。” 刚要进门,彭丽玲又返了出来,神情有些凝重,说道:“这次可能对你们李梦男乡长有所不利啊,” “你说什么?”郝建急步跟了上去,彭丽玲看了看他,笑了笑, “你怎么反应这样大啊!” “哦,反应大吗?随便问问,” “看你的样子不是随便吧?” “丽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关心关心咱乡里的事情啊!” “关心?你是关心你们李乡长吧!” “这不一回事嘛!” “好了,我得进去开会了,等会再跟你说吧!” 彭丽玲闪身进去好久了,郝建兀自忤在那里发蒙了,才多久没见,这小女子的目光变成两把刀了! 不会吧,李副乡长能有多大责任?她还在指挥救火时病倒了,要不是有她的果断指挥,群众才组织起来,这损失还不知有多严重呢!自始至终都不见乡长吴鹏达的身影,作为一把手,他没有一点责任? 彭丽玲的话让郝建的心提了起来,他暗暗地为李梦男祈祷,但愿组织念到她的担当,不要计较她的过失。 郝建与彭丽玲的一举一动,让一旁的周德田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惊讶。“这小子居然与市里的领导如此亲密,简历上他只是一名改制了的下岗职工……看来这人不简单。”但反过来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心道:“郝建既然有这层关系,怎么被分配到这种地方来呢?” 一上午时间,调查组通过听取汇报、实地调研等形式基本上对这场火灾有了直观的了解。中午时分,叶思琴县长驱车赶来了,亲自接调查组成员返回了县城。 其实叶思琴县长完全可以不用陪同,更不用亲自来接,但叶思琴也侧面听说到彭富国可能要到隆南市任职。通过了解,知道调查组成员里居然有彭富国的女儿,那可就不能怠慢了。倒不是要拍马屁之类的,而是一种政治觉悟,也是一种政治投资。万一彭富国的女儿回去后询问他的情况,不一定要说好,至少不能让她说坏吧。 当然,彭丽玲在走的时候把郝建也一同叫走了,让塔山乡的全体干部震惊之余又有丝许羡慕。赵志康说,“小郝行得是什么狗屎运,吴乡长李副乡做什么事都叫上他啊!” 财政所长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就脸蛋儿好看一点么,我看他就吃软饭的本事!” 冯启坤看到郝建上了车,投过来一个羡慕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看来我们李副乡长在这一方面上也免不了俗啊!”杨彩云则是扑赤一声笑了出来,“我瞧你们一个二个说得酸溜溜地,嫉妒了吧,哪个不叫你们爹妈不给你们一张好脸蛋啊!”赵志康说:“好脸蛋有个屁用,我看吴乡长的脸蛋就不咋滴,彩云姐也不是蛮喜欢的……”杨彩云脸一红说,“我打死你这赵志康,半夜装神弄鬼吓唬人……”抬起扫帚就往赵志康身上招呼来,赵志康边跑边嬉皮笑脸地说,“是啊,是啊,专门吓唬那些半夜偷食的猫啊狗啊,呵呵,来呀来呀,你打不着……” 在一个边远乡镇,如果能得到市里领导的垂怜,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大家都有一种共识,郝建绝不是池中之人,很快就要调离这个鬼地方了。车子拂尘而去,留下的是无尽的悬念。 一行人来到了县城最好的宾馆——天下凤凰大酒店。带队的领导不过是市纪检委监察一室纪伏荣,常年在外奔波,但像吉卫如此高规格的接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县里在家的领导基本上都到齐了,排成两行,列队欢迎,让这位处长也享受了一把当领导的瘾。殊不知,这场面准确地瞄准了一个人,那就是彭丽玲。 寒暄片刻,步入正厅。叶思琴注意到彭丽玲旁边站着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看似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而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长张立伟和谢天亮一眼就认出了郝建。他们心里十分疑惑,这个郝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盘上这层关系,不得不另眼相看。 郝建此刻紧张的双腿打颤,脑门上也渗出了汗水,不时地用袖口擦着汗。 而彭丽玲已经习惯了这种官场的迎来送往,无视他人怪异的眼神,毫无矫作姿态挺着胸脯迈进了大厅,不时地望一眼郝建,给他打气。 到了一个包间入口,郝建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但彭丽玲紧紧地攥住他的手,硬是把他拖了进去。同来的领导也对彭丽玲怪异的举动甚为好奇,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不是眼前的这个。难道这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可无论从气质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她现在的男朋友相提并论,官场之人知道那些话该问那些不该问,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酒席上,除了市里的领导,就剩下县里正处以上的领导了,当然张立伟也在场。 李梦男看出了郝建别扭的表情,冲着他笑了笑,又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放松。 这个善意的提醒,让郝建轻松了许多,刚才脑海里激烈的斗争也终于停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道:“领导也是人,我怕他们干什么。”想到这便有些松懈,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慢慢放了开来。 酒桌上,彭丽玲的那份从容完全不是郝建眼中的那个野蛮女友,而是一位久经官场的成功人士。她大方地把郝建介绍给了在座的所有领导,当然她强调而又胡编的是,郝建是她师大时最好的同学。郝建根本没上过大学。 叶思琴突然想了起来,这个郝建就是那天救火的时候,累倒在地的那个年轻干部。通过彭丽玲这么一介绍,叶思琴对郝建有了更深的印象,她诧异地看了看旁边的李梦男,“梦男,你手下?”李梦男似乎也察觉到她的疑问,点了点头,笑了笑,什么也不说。其他领导也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端起杯里与郝建碰杯,让郝建受宠若惊。 酒桌上无非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语,肤浅交往就谈得上称兄道弟,从未接触过的也绕了地球一大圈盘上了关系,个个欢声笑语,个个满面发光,在酒杯与酒杯的碰撞中谈论着朝中大事和民间坊事,不时地卖弄一下文采,不时地讲几个笑话,酒宴一结束,每个人又回到原来的本色,在官场混,难啊! 饭后,叶思琴问,“彭科长,要不要安排些活动?”彭丽玲说“叶县长,活动就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有小郝陪着我就行了!”叶思琴点了点头很有意味地看着郝建,“郝建,一定要陪好彭科长啊!这是政治任务!” “是,叶书记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两个人刚走到大门口,彭丽玲回头看了看,问,“他们都走了吧!” “嗯,丁书记说安排他们娱乐,早走光了!” “我落了件东西到房间了!” “那你回去取啊,我等你!” “刚才你到县长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啦?” 哦,郝建应了一声,还在乎多走这几脚么? 一关门,彭丽玲就一下子抱住郝建激烈地亲吻起来,让来不及反应的郝建有些措手不及。 片刻,彭丽玲停了下来,面带潮红,眼神迷离,双手抚摸着郝建的脸说道:“郝师哥,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 第43章最爱你的人是我 这突如其来唾手可得的艳福,郝建犹豫了,向来还是保守的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着,有一天会与胡原爱之外的女人有过暧昧关系,尽管在电影里,在大街上,偶然遇见过那些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美女。 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美女,他喜欢,也可以说他对美女的渴望比别的男人更为强烈,但与他们不同的是,他喜欢和美女在一起,看看,养养眼;聊聊天,开几个玩笑,愉悦愉悦心情,那就够了,至于肌肤之亲,他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方面的念头。 还记得几年前,市公司举办年会,年会上大家玩得十分开心,结果顶头上司财务科长张玉蓉喝醉了,郝建背着她回到了宾馆,张玉蓉号称吉卫县的大乔,可是地区供销系统的一枝花,那是一个让所有男人一见就走不动路的女人,因为酒醉呕吐的原因,到了宾馆的时候,一身连衣裙早已脏得不行了,郝建替她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替她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开会的同事们都用异样且无比嫉妒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却被上司叫进了办公室,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再后来,他与上司的关系就变得更加不可调和了,直到现在他还隐隐后悔。早知这样,胆子应该放大一点了。 现在又是一样的场景,投怀送抱对他来说却是一种负担!原来还道是一个崇拜自己单纯的小师妹,是一个难守寂寞的职场美女,玩就玩呗!而人家却是高高在位的领导,只要稍微一点不称心,随便找个理由,还不把自己打入地狱十八层。 郝建一身冷汗,知道彭丽玲刚才喝的有点多了,便往后退了一步,把彭丽玲的双手拿了下来,说道:“小师妹,你喝多了。” “不,我不要听,我没有喝多,我现在十分地清醒。”彭丽玲上前一步又将郝建紧紧地抱住,呢喃说道:“郝师哥,我爱你,我是真心的爱你。你不知道,你才华横溢,忠厚老实,善良又富有责任心,从认识你之后就爱上了,你毕业了,我也跟着来到了吉卫县,只不过我发现你结婚了,那时怕破坏你的家庭,可是可是,现在的你离婚了,我可以拥有你了!” 彭丽玲柔软的身体和扑鼻的芳香让郝建的荷尔蒙集聚膨胀,一时间以为回到了那天星星很多的夜晚,借着酒劲一下子把彭丽玲抱住,疯狂地亲吻了起来。 就当郝建把彭丽玲的衣服一件件褪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彭丽玲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立刻清醒了过来。一下子推开了彭丽玲,面带羞涩地说道:“不好意思,丽玲,师哥不好,是我冒犯你了。” “不是还没冒犯吗?” 彭丽玲坐在床头前,呆呆地看着郝建。 “丽玲,真冒犯了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我不在乎!”这么多年的相思,现在幸福来到了眼前,任性的她怎肯轻易让它从身边流走,一把把郝建拉了过来,轻声地说道:“郝师哥,我知道你的顾虑,而我要告诉你的是,这种事没有对错真假,只有两情相悦!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一个很安静而又很快乐很现实但又很浪漫的地方么?现在你就把我带走吧!”说完,扑了上来,抱住了郝建。 郝建眼睛有些湿润,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小师妹,他突然想放声痛哭的。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自己太懦弱了,还是自己太无能了。拒绝,就这么难吗?可是现在的我,又能给彭丽玲什么呢? 郝建木讷地站在那里,任由彭丽玲动作。 过了一会儿,彭丽玲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 这世上有天使吗?有引人走向邪恶的天使么?如果有,那就让我为她犯上一次错吧! 郝建本能地扑了上去,俩人泪水交融,缠绵在一起,似生离死别般地享受着这一美好时刻。 激情过后,彭丽玲温柔地看着身边的郝建,虽然有些疲倦,但依然是那么的英俊,那双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见底,她依偎在郝建怀里,好想让时间停止,让她多享受一会人生中难以忘却的瞬间。“师妹,师妹,你……”彭丽玲身子稍一挪动,郝建一眼就看见了床单上的那一朵鲜红的玫瑰,他惊慌地问道。“嗯!我没有什么遗憾了!师哥,你喜欢么!”彭丽玲喃喃道。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郝建抚摸着彭丽玲的头发,细语问道:“小师妹,我们这算不算偷情?你恨我么?” 彭丽玲拿起枕头砸了一下郝建,假装生气地道:“还叫小师妹。叫我丽玲,我是你永远的丽玲!你知道吗,那晚,你走了之后,我一直从窗台上看着你,看着你匆匆地上了车,我很伤心,伤心得一个晚上也睡不好,不过我也很理解你,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轻轻地来,正如我轻轻地去,不要带走一片云彩。” 郝建失神地看着彭丽玲果露的上半身,不自觉地上去亲吻了一下。忧虑地说道:“丽玲,我一个泥腿子怎么能配上你呢?” 彭丽玲又依偎在郝建怀里,指尖不停地在郝建身上划过,满脸忧伤,叹了一口气说道:“金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不是么,师哥,真正的爱人又何必天天厮守一起呢!哎,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就算我执意和你在一起,我的家人也不会同意。” 顿了一会,彭丽玲又说道:“我现在的男朋友,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公子,今年元旦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十分讨厌他,但为了我父亲的前途,为了维护这个家,我不得不屈服。” 听到这,郝建内心被这句话深深地刺痛。在郝建的想象中,科长都已经是个大官了,没想到还要用自己的爱情当作政治交易的商品,爱情啊,你到底姓什么!当天下最神圣的东西成了政治交往的工具,成了仕途升迁的基础,成了权钱交易的筹码,那还是爱情吗?而自己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一生的命运,打上了农民的标签,就算几经奋斗,你永远洗脱了你的前身今世。奋斗,我要努力奋斗!想到这,郝建内心无比澎湃。 但回到现实,自己是一个小小的基层干部,就算大踏步走,何年马月才能成为人上人呢。 彭丽玲看着发呆地郝建,便摆了摆手,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郝建听到外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便下地赶紧穿衣服。今天对于郝建来说,是一个美妙的梦,更是一个人生奋斗的开始。 彭丽玲看了看表,也开始穿衣服,一边说道:“郝建,下午调查组要一一谈话,这次的调查情况,好像对你们李梦男副乡长可十分不利啊。” 话题有转到了工作上,郝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 彭丽玲不紧不慢地说道:“上午我们纪处长手机上受到一条关于李梦男受贿的举报短信,纪主任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向上级汇报后,要求彻查,所以说情况不是太好。李梦男,好像是省里面正派来的吧,上面肯定有人,如果你和她好,可以叫她先运作运作……” 通过几天的接触,郝建认为李梦男断然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接受贿赂呢。更何况那十万已经交到了乡财务室,再怎么说也不算受贿呀?钱交到财务室,等于警告了吴鹏达,吴鹏达怎么还会指使别人举报李梦男呢?这样对他来说也十分不利啊?难道吴鹏达背后还有人?这又会是谁呢?官场江湖步步惊心,郝建震惊之余又有点感到毛骨悚然了。 彭丽玲又道:“你千万不要乱说,我和你说已经违反纪律了,我和你说的意思是,你也要保持警惕,据我们了解,着火的当天晚上,吴鹏达,郭远东。按照镇政府提供的领导干部职责分工,郭远东是桥北村的包片领导,而你是桥北村的包村干部,如果真要追究,可能也你要受到牵连。” 郝建突然有些发懵,不由得打了一个趔趄,镇静片刻说道:“丽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彭丽玲看到郝建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便将双臂环绕在郝建脖子上,吻了一口说道:“怕什么,有我呢。我要是不行,还有我爸呢,呵呵。” 郝建松了一口气,这份工作他来说十分来之不易,虽然说可以放弃,但想想家中的父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再说了,要走也要风风光光地走。 听到彭丽玲讲道她父亲,郝建想起了谢天亮那天在车上说的话,刚要脱口而问,想了想后,又咽了下去。 郝建正要开门走,彭丽玲突然拉住了他。神情沮丧地说道:“郝建,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郝建看了看外面,又把门给关上了,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请你不要忘记我,任何时候!”彭丽玲说话时眼泪已经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将来的将来,不管与你牵手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个人是谁,也不管与你白头偕老的那个人是谁,请别忘记最爱你的人是我彭丽玲!好吗?” 第44章好干部 郝建点了点头,爬了起来说:“丽玲,不早了,我得走了,” “你这就要走了,不多陪陪我么。”彭丽玲又从后面抱住了他,因为这时没有隔着什么,只感觉背部酥软无比,郝建又激动了, 他咽了咽唾沫,抓住了彭丽玲的芊手, “丽玲,你同事看到不好!” “他们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也不会到我的房间来!” “是吗?万一……” “郝师哥,你怕啦,记得你说的话了吗?” “我说了很多话,哪一句!” “你跟县长说的那句!” “呵呵,竭尽全力吗?哥是在领导面前表示决心的!” “你猜我听成什么啦?” “竭精全力了!呵呵,呵呵!”只顾着说话,郝建忘记松手了,彭丽玲从后面抱得越来越紧,郝建太过难受,反过身来,嘿嘿干笑着又把小师妹给压到下面去了。 “哥,你不怕啦?” “不怕了,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两人一直玩到东方现了鱼肚白,彭丽玲软瘫到了床上,说句再见的力气也没有了,看来还是精不尽人未亡啊!郝建打了个哈欠走出了房门,一路上都有起来晨炼的人,看见了他都点头微笑,郝建疲于应付。 “人家肯定把我当大领导了,当领导就是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走到这一步呢?”郝建转过身伫立在那里,失神地望着这座外表破旧不堪,里面富丽堂皇的酒店。来这里的人不是东泉的达官权贵,就是商界名流,一般人就甭想进来。“将来我也要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进去。”郝建暗暗地下了决心。 郝建正要走时,回眸一望,看到彭丽玲泪流满面地趴在窗户跟前与他挥手打招呼,还不时地抛来一个飞吻。郝建心一痛,别逞能了,快回床休息去,笑了一下,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了。 午后的阳光,显然有些慵懒。璧山河一侧的垂柳迎风摇曳,行人三三两两地在沿河散步。 郝建沿着河边快速地向车站走去,他打算坐下午最早的一班车赶回塔山乡。他原本想去一趟幼儿园,看一看可怜的谦儿,可上次就为了去看一趟,还给谦儿带去一些玩具,可后来回到乡里,胡原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足足耗上了一个小时,接着就是胡家母亲的报怨,要我怎么说你啊,你如果真心对谦儿好,你还是不要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毕竟他还小,刚刚在他的意识里没有父亲的概念……也许这就是冲动的惩罚了吧,谦儿自然是谦儿,长大了就会明白!就这么一狠心,便打消了去往幼儿园的念头。 “郝建?”一个年轻精干,穿着一身制服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停到了郝建旁边。 郝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同学蔡飞。便走到跟前,使劲捶了一下蔡飞道:“你小子,好久不联系啊。” 蔡飞与郝建是初中时最要好的朋友。高中毕业后,蔡飞名落孙山,他没有选择复读,而是依靠他父亲的关系去交警队当了一个临时工——那时候在学校里引起了好一阵轰动,尤其是农村来的同学们都好羡慕,学没读完,工作便找上了,家里有一个有本事的好老爸真好啊!郝建也是这样想,如果他爸也能够帮他找上一份工作,中专他也不想上了。 中专那几年,两人还经常通信往来,时不时蔡飞就跑到郝建学校一住就是好几天。可是慢慢地,俩人信也少了,联系也不多了,到最后直接中断了关系。郝建后来也去交警队找过蔡飞,但他们都说蔡飞调走了,具体去了哪,他们也不知道。今天突然见到故友,郝建的心情十分激动。 蔡飞把自行车支好,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说道:“前两年我跟着我表哥去了广州,本来是说赚大钱的,可后来,哎,甭提了。我春节后就没有再去,我爸托了关系,又把我安排到公安局了。” “呵呵,你好幸福!”蔡飞还是那么地具有优越感,说话的时候不时地晃荡着腿,这让郝建隐隐感觉到有些生份。 蔡飞的父亲蔡康宇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在吉卫县来说,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给他孩子安排个工作,也是绰绰有余。蔡飞读书那会就经常打架,但都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没有人敢招惹他。郝建也借着蔡飞的光避免了好多次血架,那时,县城的学生经常欺负他们这些农村的学生。 蔡飞并没有察觉郝建的不快,还是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听他的口气好像对这份工作不太满意,吊儿郎当地点燃一根烟,踮着脚在那里抽着。 “杨雪梅,她现在在干嘛?”高中时,杨雪梅可是一中的校花,人长得高高挑挑,长相非常甜美,不管是高年纪的还是低年级的男生,都以为能够与她说上一句话而感到自豪。 那时蔡飞狂热地追求着杨雪梅,他知道杨雪梅很爱诗歌,便叫郝建帮忙,每天都送杨雪梅一首情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快到高三毕业的时候,人家终于答应陪他看了一场电影,第二天就毕业了,也不知道这两人的故事有没有进一步发展,郝建想知道。 “呵呵,你说的那个杨雪梅啊,是啊,毕业后我们都没有复读,我们好上了,父亲找人把她安排到了县烟厂,正当我们快要结婚时,她又和县委副书记的儿子好上了,并且有了个儿子,她结婚了,就好像从吉卫里消失了一样,最近也没有她的情况,上次听一个同学说,她早已离婚了,跑到南方傍上一个大款了。” “良禽择木而栖,良妇择夫而侍!”想到自己,郝建涩涩地说了一句。 “呵呵,这也无所谓,反正我也睡了她一年,也不亏!” 郝建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县委大院看到那个人应该就是蔡飞,便问道:“那天我好像看见你了,你是不是去县委了?” 蔡飞点了点头道:“对啊,我这几天天天跑县委,每天要给政法委报材料,快累死我了。哦,早听说你公司改制了,单位没了,你现在在哪上班?” 郝建有些失落,看来自己与蔡飞的距离已经有些远了,便撒了个说道:“去年参加的统招,现在在塔山乡了。” 蔡飞惊讶地说道:“哦,那可是个穷地方啊,老兄我也只好心中默默祝福了,呵呵,你不怪兄弟吧。” “呵呵,怎么会怪你呢,我们这种人,能有个吃饭的地方都不错了!” 蔡飞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到了郝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晚上有没有时间?咱哥俩聚一聚。别看哥现在还骑的是破单车,请你玩玩还是挺方便的,怎么样!” 郝建也很想留下来与他聚一聚,吃饭时,肯定还要叫上初中时的几个好同学,郝建也很想了解了解他们的情况,但想想乡里的情况,更是想到彭丽玲说的那几句话,便委婉地拒绝道:“现在塔山乡是这种情况,我离开好像不太合适,要不我们改天再聚?” 蔡飞也是随口一说,听到郝建拒绝后,便立马说道:“好,那你忙,改天再聚。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要不我打给你?”说完,从腰间拿出了手机。 郝建看到蔡飞的手机是最新款式的翻盖手机,与吴鹏达的一模一样,他听别人说,这手机至少要四五千。听到蔡飞要打给他,他不好意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手机。 蔡飞看到郝建的动作,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尴尬,便把手机收了起来,说道:“那你记一下吧。” 郝建拿出笔和通讯录,认真地记下了蔡飞的联系方式,那个年代,人人身上揣着一个电话本,打电话的时候,拿出电话本,一个一个地查找。 “那行,我先上班去了,改天你到了县城一定要和我联系啊。”蔡飞跨上了自行车,叮嘱着郝建。 郝建望着蔡飞远去的背影,又联想到彭丽玲,再想到李梦男、吴鹏达、叶思琴甚至纪伏荣……一张张面孔构成了一幅官场浮世绘。有凌然正义,有嫉恶如仇,有愤世嫉俗,有尔虞我诈,无论每个人,从走进了这个圈子起,就开始了一张又一张面孔的切换,一段又一段艰难历程的更迭,到最后你可能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然而,这就是官场,这就是社会,每一个圈子都有一套生存法则,如果你坚持初衷而不逆势而上,将会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回到了政府,他看了一下李梦男的办公室,赵志康说这几天一直都关着门,难道真的被带走了,郝建心里暗暗发怵,但不敢问谁。 “哦,小郝啊,一个人不无聊啊!” 郭远东讪笑着走了进来, “郭乡啊,快请坐!” “坐就不用了吧,他们几个还到等我打麻将呢,哦,我来嘛,主要是来跟你说几句,官场水深啊,好与不好,关键看你跟的是什么人!” 说完郭远东就扬长而去,郝建认真思考着这一问题。对于初入仕途的他,让他立马适应或融入这个圈子似乎不大可能,但一次次扑面而来的危机,不断地给他敲响了警钟。要学会生存,就要保护自己。 得去看看学校修建的情况怎么样了!第二天郝建便下到桥北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村民见了他都很高兴,都要拉着他去家里吃饭, “郝干部啊,你是火灾后第一个下到咱村的乡干部,真是个好干部!”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李梦男的消息,郝建心里乱如麻,心想,好干部有什么用,李梦男乡长不好吗? 第45章强势 星期天的晚上,乡政府的例会没有召开,大家便纷纷议论开来,有的人说李梦男贪污受贿且数目巨大,被立案侦查了,有的人说李梦男背后的人就是叶思琴,吴鹏达的后台是丁国强,塔山乡的内斗其实就是县委书记和县长矛盾的风向标,谁比谁厉害还不一定呢;也有的说党委书记两个不和,互相拆台,上面肯定各打五十大板,两个都要被调走,塔山又不知将是谁的姓了…… 整个塔山乡顿时人心惶惶,但又忍不住七嘴八舌!郝建本来就不是多嘴的人,他更痛恨那些背后说三道四的人,对于这一切现象,他选择了沉默。但并不因为他的沉默,他就得到别人的理解,他发现,院子里,食堂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凑到一块正热烈地讨论着,且说得唾沫翻飞,只要郝建走来,大家便停下话头,一双审视的目光便火辣辣地射向他,直到他离开。 郝建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一身酒气的郭远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郝建,现在都什么时候啦,来,到农技站耍耍!” “哦,郭副,打麻将,我不会啊,你们玩吧!” “什么都难学,就是这麻将最容易学,一上桌,输了几把就会,就当你先交点学费,你不会那么小气吧,走!走!三缺一!” “郭副,真的不会!” “真不给面子是不,我就不相信了,堂堂一个副乡长叫不动你哈!” “郭副,我……” “郭乡长,别叫了,张一生来了!”门外的财政所长石军走了进来,抓了郭远东的胳膊便往外拖,门被踢上的时候,郝建听到门外的话:“郭乡长,人家可是李梦男书记的红人,根本不尿你!” “哼!我倒要瞧那姓李的娘们还能蹦达几天!” 几天后,吉卫县委、县政府印发关于5.18特大火灾事故调查及处理结果的通报。认定塔山桥乡桥北村特大火灾为雷击起火,虽未造成人员伤亡事故,但财产损失严重,作为分管森林防火的第一责任人副乡长闫东旭玩忽职守,决定免去塔山乡党委副书记副乡长职务;塔山乡党委副书记、乡长吴鹏达擅自脱岗,给予党内警告,行政记过处分,三年内不得提拨调动;副乡长李梦男任塔山乡党委书记,主持全面工作,姚丽群因为工作表现突出,拟任副乡长…… 这一结果是郝建意料之中的,所以在周德田在大会上宣读县委文件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惊讶。会上,李梦男发表了重要讲话,她神情一样的波澜不惊,态度一如原来的平静从容,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具体内容郝建听得不太清楚,他只记得是一些什么劲往一处使号召大家团结之类的话,全场都听得鸦雀无声,更让郝建惊奇的是,全场没有一个人抽烟。会风真的变好了么! 郝建再看李梦男时,比原来似乎更加迷人了,本来就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再加上罩在头上神秘的光环,就如巫山里的神女,更令人心驰神往了。 官场上,任何人都明白,惊讶只是在某项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而一旦尘埃落定,大家又会恢复正常,你看还没有走出会场,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闷闷不乐,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说想不到啊,实在想不到!有的赶快接口道,有什么想不到的,红楼梦里不是有句话叫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么! 闫东旭再也忍不下了,红下了脸,捏起了拳头,猛喝道:“邓明你这个狗娘养的,有种你就停下来,咱俩单挑!” 邓明反过脸,“和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单挑,我还嫌脏了我的手,走,冯启坤,咱哥俩整一杯去,哥请!”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空落落的会议室留下暴跳如雷而又无可奈何的闫东旭。 为了安抚闫东旭,吴鹏达自然又带着他和郭远东一帮人又去了怀化市狂欢了一晚上。只要保住了吴鹏达这个乡长,那就意味着大树的根子还没有被挖走,丁副书记的威力还在呢。 确实,对于李梦男受贿的事情,决定里半字没提,可能也是丁国强从中找到了权力的制衡,保住了吴鹏达的乡长位置。 果不然,再过几天,周德田又在会上宣读了一个决定,李梦男书记9月2日前往省委学校学习一年,学习期间,由吴鹏达乡长主持全面工作。 这又不是上层的博弈又是什么,只是反映到了下面的棋子,便成了血淋淋的了! 郝建参加工作不到一个月,就亲眼目睹了塔山乡官场的激烈斗争,给他的仕途生涯生动地上了一课。 不过郝建很开心,李梦男没事了!想着想着郝建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人家李乡长没事,你瞎高兴些什么? 就在八月二十九的晚上,李梦男就把所有干部集中起来开了会。在会上她果断甚至有些武断地抛出了她的执政方针,一是要把握大局,和县委政府的战略决策保持高度一致,坚决叫停矿产私挖滥采;二是稳定压倒一切,不仅仅是要做好社会稳定,给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舒畅环境,还要做到内部团结,只有搞好内部团结,大家才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块使;三是计生工作重于泰山,政府应作第一件大事来抓,一丝一毫也不能松懈! 听着李梦男掷地有声的讲话,吴鹏达自然是一百二十个不高兴,这也太嚣张了吧,前几天还是自己的部下呢!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乡长是头,书记是脖子,归根结底还是听脖子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开会竟然与以前大为不同,没有一个人抽烟,没有一个人讲话,甚至从不拿笔的杨彩云同志还拿上了笔记本,时不时看着李书记,时不时伏下头奋笔疾书。 吴鹏达有点受不了,他终于瞅着了一个机会,想带起头来鼓掌,缓和缓和一下沉闷的心绪,可李梦男似乎早就突破了他的意思,冲他摆了摆手,接着又道: “下面我谈下政府分工,由邓明副乡长接任常务副乡长,主抓政府内务工作,姚丽群同志分管计划生育工作和农业工作,郝建同志调离党办,任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直接对姚丽群同志负责……” “我擦……”常务副乡长的位置那可是吴乡长许给我的啊,你这么轻轻一说没了就没了啊!郭远东终于爆发了,桌子一拍腾地站起,用手指着李梦男,小圆桌本就没有多宽,这手指就差一尺就到了李梦男的脑门上。 “你擦什么,嫌桌子脏啊!”李梦男抬起头来,两眼直视着他,还是那副冰冷的面容。 “赶快坐下,会场上讲点素质,素质!”吴鹏达赶快拉了拉旁边的郭远东。 “吴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梦男平静地看向了吴鹏达,目光虽然柔和,但吴鹏达却感到十分冰冷。 这话说的太过强势了,浸淫官场这么多年的老乡长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这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除了我刚才的这些意思,你还有什么其它的意思吗?其它的免谈! “没有了,李书。” “散会!”李梦男直接宣布。 塔山乡政府院子里今晚格外地寂静,就连平时灯火通明打牌的农经站都安静的有些出奇。 呵呵,当计生办主任了,冯启坤干了这么多年还没弄到主任啊!郝建此刻哪有睡眠,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株还没有开花就能散发出迷人香味的桂花树。他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彭丽玲,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运作。他更想告诉胡原爱,老子现在是国家公务员了。 “郝建,发什么呆呢?” “李乡,是你啊!” “你跟我进来。” 进了办公室,李梦男打开灯,转过身说道:“郝建,还真的要谢谢你的提醒,险些让我陷入了左右不是的泥潭,那个,桥北村的学校你一定要多上些心……” 郝建眉头紧蹙,看着李梦男那炯炯有神十分好看的大眼睛,重重地点了下头。 “你好像不高兴啊!” 是啊,郝建吓了一跳,这你也看得出啊,确实郝建心里一直有一种淡淡的忧愁,具体又说不出来。 李梦男笑了笑说呵呵,你还真把我当成不可近人的领导啦!又说道:“只可惜,与你相识还不到一个月,我马上就要走了,一年,有一年啊。”此刻,李梦男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眼神里也没有那么清亮,更多了一份茫然。 郝建刷地脸红了,仿佛此时心结一下子打开了,原来自己的忧虑也在于些啊,赶忙掩饰道: “一年,一年很快的!李书记,也不瞒你笑话,我这三十年也不知是怎么过的,细细想想,好像也只一夜之间!” “你和别人不一样啊,说话怪怪的,不过听起来很有意思。你成家了吗?” “李书记,前五年成了,后五年离了!” “为什么呢?是你妻子的原因吗?” “是,也不全是,更多的应该是感情不合吧!” 噢!李梦男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失态,喝了喝水,脸压得很低,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郝建,这政府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的就是一份心,一份勤政为民天下为公的心,你那么聪明,这不用我多说!以后的工作,你多问问丽群,多向邓乡长请教请教,邓乡长是个大学生,为人耿直又富有担当,工作经验丰富。你是计生办主任,当然知道一票否决了,一定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这些话字字暖到了心头,郝建眼睛开始有点模糊了,才一抬头恰好对上了李梦男的眼光,她刷地躲开了,那张白皙的鹅蛋脸儿飞满红霞,心儿也是醉了, “李书记,你对我真好!” “好么,你这样容易满足啊!” “李乡,不满足我又能奢望什么呢,知足常乐啊!” “知足常乐,说得好啊!”李梦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李乡,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早晨!” “这么急啊?有人送你吗?” “不用!” 第46章晕倒了 当计生主任确实好,可是一想到县里的大主任却是张玉蓉,郝建就高兴不起来,暴了人家,恨不得寝你皮食你肉,小鞋子上还会少啊! 沉寂了几分钟,这时挂钟当地响了一声,郝建立即醒了过来, “李书记,呵呵,坐着坐着就不知道时间,哈,都一点了,不早了,我这就走了啊?” 李梦男微笑地看了看他只是不作声,郝建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多余,你呀早都应该滚蛋了,莫非想到人家办公室坐一宿不成? 听到郝建咚咚地下楼声,李梦男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发出了轻微地一声叹息,可惜郝建听不到了。 第二天早晨李梦男走了,乡政府的干部全都起来送她,只有郝建一个人还睡到床上,昨晚他失眠了。 当了计生办主任,掌握村里的情况便是入门的第一件事,连续几天,郝建一个人跑到村里搞调研。本来姚丽群答应带他去村里的,可是她跟着李梦男上城办事去了,叫郝建等上她回来再说,郝建可不愿等,一个人下去。 短短三天时间,他把全乡的二十多个村都跑遍了,村里糟糕的情况令他叹为观止,首先说村里基础设施,起码的办公室也没有一个,更有的村根本就没有村部,档册和资料零乱地悬挂到村干家的墙面上;村计生专干队伍更是良莠不齐,有的是小学毕业,有的根本不认识字,还有的村甚至根本没有专干,由村支书的妻子兼着,工作由村支书来做。 这天他来到南平村刘启富家,刘启富是多年的老支书了,在乡上也很有话语权,平时对乡镇来的干部是爱理不理的,看到了彬彬有礼的郝建,竟然搬出凳子来到了院子里。还是好热的天,刘启富披着棉衣,一手捏着烟斗,一边和郝建聊起工作来。 “刘支书,现在都在提倡计生工作村为主,你是老革命了,经验丰富,依你看,我乡的村为主应该从哪里入手呢!” “呵呵,郝主任,要不是你,随便换个人来,我真还懒得说这些呢!现在说的那些村为主都是些瞎扯鸡巴蛋骗人的,什么是真正的村为主,我认为应该是计生工作的方方面面都要放到村里面来那才是村为主,县里经济工作会表彰的那些个先进典型,哪些是村为主啦,不就是敢于报个数字,报个外逃户,那就算村为主啦,好笑!你看,象我们南平村,各方面的条件是好一些,村部也有了,计生工作相对做得好一些,但那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村为主……” 不愧是老支书,刘启富说起工作来那是头头是道,郝建非常受启发,几天的调研,郝建开始找到了计划生育工作的基本思路,要想上水平,那只有推行村为主,要推行村为主,首先要解决好村计生专干素质的问题,要大胆启用有文化有知识的青年妇女干部,再就是加大经费投入,改善办公条件和干部待遇…… 郝建把它整理成调研文章,交到了党委办公室,周德田接过调研材料,迭口说道很好很好,一定及时交到书记乡长手里。 连续几天,郝建都问周德田,乡长书记看到了么,周德田都说急什么,书记还没回来呢!再问几次,周德田不耐烦了,把文章丢了回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块宝啊!”郝建只有默默地把材料收了起来,锁到自己的抽屉里。 百无聊赖,郝建回到了办公室简单地把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准备明天交接。当他走到院子里时,突然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到赵原慧的门前,把挂在外面的内衣悄悄地取了下来,塞进了怀里。 郝建一眼就认出了是畜牧站的赵志康,乡里出了名的色鬼。他已经是有妻有子的人了,而且老婆袁桂香,那是出了名的美人,他依旧不知足,成天晃着脑袋往女同志宿舍钻,但女同志看到赵志康的嘴脸就破口大骂,甚是拿起扫帚往出打。 有一次,还被计生办的姚丽群抓破了脸,就这赵志康依然我行我素,腆着脸皮继续往上贴。乡里的领导不知道说过他多少回,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乡里的人给他取了个十分贴切的外号“一条街”,意思就是塔山乡上街道上的每家每户,他一家不漏地都出入过。他只要听说谁家的男人出了门了,他立马就直奔谁家,热情地为人家干体力活。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好说歹说就戒不了这坏毛病。农经站的张一生经常开玩笑:“这狗杂种赵志康披着一张人皮,干的都是畜生的事,南湾村有配种站,就需要这样的战士。” 郝建本来想躲,可是看了下周围无处可藏,正好赵志康转身走了过来。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撞鬼了呢。”赵志康一转身看到有个人直挺地站在那里,吓得灵魂都快出窍了。仔细一看,是新来的干部郝建,便摸了摸心口,长出了一口气。没等郝建说话,赵志康又开口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干嘛啊,你不知道你这一下子把我的半条命都给吓死了。”赵志康埋怨道,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郝建看着受到惊吓的赵志康,十分可笑,便说道:“赵站长,鬼鬼祟祟地从人家女孩子房间里走出来,干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赵志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便喃喃地说道:“我,我,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顺便运动一下。”说完,两个胳膊作扩胸运动的动作,身体还左右扭动着。 郝建不想戳穿他,便说道:“赵站长好雅兴,不过这大半夜的在女同志门口散步不大好吧。” 赵志康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正好走到这,这不,往回返呀。”说完,做着动作往自己宿舍走去。郝建看到他的裤兜里鼓鼓的,又想到赵原慧这几天总是唠叨着政府里有贼啊,郝建问她怎么回事,她红着脸又不肯说,难道赵志康就是那个贼! “赵站长,你给我站住!” “小郝,你想干什么,我可对你说,虽然你是新来的,我可是非常尊重你的,没有象他们那样欺负你啊!” “你里面什么东西?” “没什么啊!” “你还说没什么,这是啥!”郝建一把掏出了赵志康裤兜里的粉红内裤,扬起来。 “赠送你了!”赵志康逃也似地跑掉了。 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宿舍,也不想洗脸刷牙了,快速地褪去衣服,钻进了被窝。虽然秋伏,但塔山地势较高,昼暖晚凉,且这老房子还是潮气很重,郝建钻进被窝,凉得打了一个冷颤。 正在这时,郝建听到隔壁的赵原慧咳嗽了一声,然后床来回摇动了一下,紧接着金属物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过了许久,犹如水龙头一般“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郝建立马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原来是隔壁的赵原慧起床撒尿。院子里仅有一个很久以前建成的蹲坑式厕所,且在院子的西北角。机关人员都不想大晚上的起床上厕所,所以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桶,方便夜晚起夜。 清晰地听到隔壁的声音。一时间,郝建觉得有一股痰直往上涌,全身一凛。有点冷哈! 过了一会儿,郝建听不到水滴声。只听见赵原慧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那吞咽的声音都是那样撩人。 赵原慧上了床的瞬间,伴随着床咯吱一声,郝建似乎有些冻僵了。听力太好也不是好事啊,只有紧紧地抓住被窝,蒙了自己的头。 与小师妹的那一次,这才多久啊!自己就那么饥渴,此刻的心情,郝建才了解乡乡干部为什么饥渴难耐。两地分居,有时候长达一个月才能与家人团聚一回,而住在乡下的漫漫长夜,却是痛苦地煎熬忍受。 塔山乡距离县城远,回一趟家实在不易。倒不是大家不愿意回家,而更在意的是,那来回高昂的路费。回一趟家就要花去14元,如果一星期回去一次,一个月下来就是50多块钱。可一个月的工资才600多一点,所以路费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还有一些人更会精打细算,机关食堂不要钱,这又是省钱的一个重要环节。就好比农经站的张一生来说吧,据说过了年到现在还没有回去,隔半个月他老婆带着孩子来看他一回,着实为他省下了一笔钱。 每天下午5点以后,乡政府院子里基本上见不到人,男的聚在“活动室”农经站牌喝酒,女的拢在一起闲聊织毛衣,来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郝建兴奋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他靠在床上,发呆地看着月光倾泻在地面上,一种荒凉无奈涌上了心头。一年前,自己还穿梭在城市之间,尽管成天忙碌,环境嘈杂,但已经适应了那种快节奏的生活。现在,突然来到了这个偏远乡乡,夜晚除了狗叫,安静地有些恐怖。好比把自己关到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无论自己怎么样挣扎,却始终逃不出去。 “难道自己就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郝建扪心自问。 “不行,我一定要走出去。”郝建暗自下了决心。可是,就目前的状况如何能够跳出去呢。 不知想了多久,郝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见自己与神秘女子手牵着手,面朝大海,夕阳西下,漫步在沙滩上。突然神秘女子放开了他的手,拼命地向大海跑去。郝建也拼命地追着,神秘女子回眸一笑,郝建却晕倒了…… 第47章干部素质 郝建迷迷瞪瞪地隐约听到隔壁的脚步声,他努力着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已经大亮了。他看了看表,才7点刚过,松了口气,又躺了下来。 想到昨晚奇怪的梦,郝建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李涵韵真的已经走进自己的梦里了?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响声,不过是往脸盆里倒水的声音。郝建感叹道:“这房子也太不隔音了,要是将来要带女朋友来,还的堵上嘴。”郝建正想着,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师傅,师傅你起床了吗?我是你学生赵原慧呀。”赵原慧在外面敲了敲门,问道。 郝建连忙从床角拿过裤子赶紧穿了起来,一边说道:“哦,是赵原慧啊,我起来了,等等啊。”郝建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已经穿戴整齐,没顾上叠被子就先给赵原慧开了门。 赵原慧看着刚刚起床的郝建,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只手挠着头发,憨憨对着自己傻笑。看到这,赵原慧“扑哧”地笑了出来。 郝建满脸疑惑地看了看身上,突然看见自己裤子上的大门还大开着。于是他急忙转过头,拉上了拉链,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见笑了。” 虽然俩人住在隔壁,但见面的时间很少。赵原慧在基金会上班,早早地就走了,晚上下班后她回家吃饭,回到乡里也就不早了。 赵原慧倒也大方,向里面瞅了瞅道:“师傅,能借用一下你的脸盆吗?我要洗头发,一个盆不够用。” 因为镇里条件简陋,全院子里只有一个水龙头,所以早上起床后,水龙头附近站满了人。原来还有一些女同志去那里洗脸,但每每看到赵志康猥琐的表情后,都纷纷打水回宿舍洗。女生头发长,一盆水洗,一盆水涮。要是只用一个脸盆的话,中间还要出来倒水,一般洗头都脱得只剩下里面的衣服,男人可以光着膀子出来倒水,女人就不行了。 可是现在的赵原慧穿得也够清凉得了,上面随意一件白色吊带衫,裸着的胳膊那是如葱如蒜般嫩白,而且胸口开得很低,郝建稍微抬头,一抹高耸的雪白便奔来眼前,还有小蛮腰,大梨臀,铅笔腿,哟呵,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这不要人命吗? 郝建飞快转身从房间里把盆子拿了出来。心里想说当然可以,嘴巴却道, “我凭什么借你!” “师傅,不借算了!”赵原慧有些小失望,转身欲走。 郝建笑了笑道:“借,当然要借了。不过师傅想和你做个游戏!” 赵原慧哪知道郝建是在找台阶下,一听游戏便来了兴致, “师傅,什么游戏?简单不?” “简单,相当简单,椎子剪刀布。我输了你拿去?” 这本来就是输赢各半的游戏,师傅怎么能够保证做到百分之百的输呢,赵原慧心想,等结果出来了我再戳穿他。 “我数一二三,同时,不准想啊!”郝建笑了笑,赵原慧扁了扁嘴巴,“当然!” “一二三,布!” “剪刀!” “原慧,我输了,” “不算,再来一次!” 谁知连续几次赵原慧还是胜了,郝建嘻嘻一笑,“没话说了吧,拿去!” 赵原慧讷讷道,“师傅,你怎么断定我一定会出剪刀呢?” “呵呵,因为前刀攻击性强啊!” 赵原慧看着他诡异的笑容,脸一红,接过了脸盆。 “盆子里的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东西?”赵原慧脸红红的,用手指着盆子,眼睛根本不敢看向郝建。郝建顿时吓傻了,赵志康偷去的那件粉红内内,让郝建给带了回来,回到房里,他又不知道怎么打发了,退吧,那该怎么说,不退吧,放到自己房间里那又是什么意思,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退,又想到让赵志康那双脏手给沾上了,应该洗洗再退还人家,丢到盆子里,准备洗,无意中听到了隔壁的尿尿声,一时鬼使神差地来到床上,洗内裤的事情给忘记了! “原慧,是这样的,我给你说,不是这样的……”郝建不知道怎么说,说出赵志康,又想到赵志康那哀怜的眼神,又担心这事又引起他家的动乱,于心不忍。 “师傅,不要解释了,知道是你,我很高兴!” 赵原慧笑了笑,哼着小曲扭腰提臀地回了自己房间。郝建看着赵原慧的背影,再想想昨晚的事,心里不禁又一阵毛躁。赵志康啊赵志康,你这条披着羊皮的狼,专业坑基友啊! “郝主任,起床了啊。”冯启坤远远地站在院子里,与郝建打招呼。 郝建急忙应道:“冯秘书长,早啊,我刚刚起床。” “郝主任,我和你说个事。”冯启坤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郝建有些奇怪,自从来到乡政府以后,冯启坤主动与他说话还是头一次。 “什么事情。” 冯启坤笑呵呵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姚乡长说了,咱们今天去一趟计生局,顺便要补办几本二孩生育证……当然啦,最主要的还是你要认识认识上面的人嘛,毕竟你是新来的。” 听到有任务,郝建也不敢怠慢,便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急什么,等邓乡长给我们安排车,掏钱办公事,我才不傻呢。好啦,你准备一下,等下我过来叫你!” 吃过早饭,杨宙跑到郝建的宿舍叫他上路。郝建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扔给了杨宙,杨宙连忙说了声谢谢,美滋滋地左看右看。 郝建认为,与杨宙搞好关系并不是一件坏事,再说了,俩人年纪相仿,沟通应该不是问题。另外,杨宙一个月才挣600多元,家里还有一个长期患病的父亲,别说干别的了,抽烟估计都困难。所以郝建的这一举动,让杨宙很是感激,进一步拉近了俩人的关系。 “冯启坤冯秘书长他不是也一起去吗?” “呵呵,他早就和吴乡长下村去了!” “……” “他呀,你就别指望他了,他可是吴乡长的人,你以后和他在一个办公室,提防着点!” “呵呵,我又不是谁的人,一心只干工作,不用提防谁!” “呵呵,郝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就和那些人不一样,用不了几年,你肯定会跳出咱塔山乡的,我相信李梦男书记她没有看错你!好好干,到时我也沾着你的光啊!” “李书记她……” “李书记她是我最崇拜的人了,人又长得漂亮,又有水平,只可惜,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呵呵,可惜她和你一样太优秀了!” 车上坐的是郝建,杨宙便从手套箱里找出了一盒流行歌曲磁带,快速地塞进录音机,一会儿,一首《十不该》的音乐响了起来,杨宙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杨宙开得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县城。杨宙不是当地人,经过几番打听,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计生局。 计生局也是一排平房,不大的院子十分整洁,角落里停放着一排自行车。此时,一位妇女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到郝建他们也面无表情,扭动着屁股,还不断地往红秋裤里塞衬衣襟子,直到走到院子的另一头才把裤子系好。 郝建有些好笑,机关干部的素质也不过如此。因为院子不大,很快就找到办公室。郝建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一位妇女面带微笑坐在沙发翘着二郎腿在织毛衣。一个中年男子则坐到桌子上,双手龙飞凤舞地在空中比划着。还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干部爬在那里像似在睡觉。 郝建便轻声地敲了下门,打毛衣的妇女抬头看了下郝建又继续织毛衣,那位中年男子也回头瞟了一下,然后继续讲着他的所见所闻,睡觉的女干部抬头望了一眼,又爬下睡觉了。 见没人搭理,郝建再次敲了敲门。那织毛衣的妇女不高兴了,生气地说道:“敲什么敲,没看到有人在吗?还的非要让我说请进来吗?” 郝建进去后,正准备要开口,那织毛衣妇女继续和那男子互动着:“不会吧,我昨天还和他在一起吃饭呢,你就瞎吹吧。” 那男子走过去,坐到沙发边上又说道:“我骗你干嘛,我讲的千真万确,你要不信回去打听打听”。两人聊的火热,一点都没有搭理郝建的意思,郝建尴尬地站在房间中央,听着两人拉闲话。 过了一会儿,那妇女好像意识到郝建的存在,便气势汹汹地问道:“你要干嘛?” 郝建急忙走过去,说道:“我是塔山乡的,我叫郝建,姚乡长让我来补办一下这个季度的二孩生育证” 那妇女头也不抬,继续织毛衣,问道:“补办?补办?人人都补办了,那还要计划干嘛?” “我也是新任的计生办主任,具体业务我说不清楚,还要你多多指导。” “吆,搞不懂业务就别占着这个坑啊,二百五!”那妇女一通乱说。 一通莫名其妙的奚落,郝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今天主要是办事来了,犯不着和她斗嘴,于是郝建选择了沉默。 听到郝建不说话,那妇女又问道:“你们要计生二孩指标干嘛?” 郝建连忙说道:“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明白,要不,我给姚乡挂个电话,你接?” 听到这,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那妇女更是笑弯了腰,差点磕到沙发沿上。 一会儿,那妇女又说道:“你们乡干部是不是一个个闲的蛋疼了,拿着二孩指标,方便自己啊!” 郝建握紧了拳头,真想上去揍她一顿,还没等他发作,那妇女看到郝建的表情,说道:“这是干嘛,想打人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怪不得别人都是乡干部素质差,你们看看这孩子,还没说几句都攥紧拳头想打人了,你打啊。” 郝建松开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您误解我了,我怎么可能用那种粗鲁的方式呢。是,我们乡镇干部是素质差,我们也想像你们一样每天坐到办公室喝着茶聊着天,但每天与老百姓打交道,坐到机关能行吗?”这一番话郝建说得痛快淋漓,反观那女人脸色都气白了。 “吵什么吵呀!”伴随着外面一声娇媚的喝声,门口来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第48章局中局 郝建还没有回过身来,就看见那妇女站了起来,立即换了一副脸孔,诚惶诚恐地说:“张局长,我工作做得不好,打搅到领导你了!” 等郝建转身时,那人已经杀气腾腾地来到了对面,高高的,头发习惯地挽成了一个圈盘盘在脑后,还没说话便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没来得及抬头正视,也就一瞄,就让郝建心里暗叫不好,这不是老对头老上司张玉蓉又是谁呢!这事情怕没指望了。 由于计生工作的特殊性,它的年度与自然年度不一样,每年的9月便是计生工作全盘验收的时候,一个乡的工作搞得好与坏,计划生育率就是主要指标,大部分的乡镇为了保持平时的工作水平,对本乡的计外出生瞒报,然后看着上面的意思再慢慢消化,到了8月底,眼看着手里积累了一大批定时炸弹,又怕检查中暴露出来,所以临时抱佛脚,纷纷跑到县计生委去申请补办生育证明,而这补办指标全县也就一百多个,且让分管领导把着,所以这事情特别棘手,不是特别的关系,党委书记乡长亲自出马都不见得办得成呢。可怜的郝建他并不知道这是冯启坤设下的一个局,当然这个局并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党委书记李梦男。当郝建还在计生局吵架的时候,冯启坤正与乡长吴鹏达正一人搂着一个妹子,悠闲地坐在水库边钩鱼呢, “吴乡长,这回青干班的名额应该轮到我了吧!” “是啊,启坤,这回你可是立下汗马功劳了,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听人说,张玉蓉是那小子的老上司,你说她会不会……” “呵呵,吴乡,你还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考虑到让郝建去呢,玉蓉局长与他同过事不假,但关系僵得狠,玉蓉局长恨这小子恨到骨子里面去了,所以让那小子去办,这事铁黄了!” “呵呵,启坤,你真是我的张良啊,好,好,等下个月验收结果出来,我马上到丁县长那儿要个指标,送你去县委党校。你先钩会,我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吴鹏达拉起了旁边浓妆艳抹的小妹子,小妹子嘻嘻一笑,躲日啊,两人手拉手往小土丘后面的小林子走去。 冯启坤眉头一皱,心里一凛,看着吴鹏达肥肿的背影,有些小失望,鞍前马后的跟了吴鹏达这么些年,还是个不着边际的小干部。而闫波,才跟多久,还不到一年,就坐上了副乡长的位置,为啥,人家有钱,吴乡长爱啥,更爱钱啊! 一声弱弱的张科长叫过后,郝建心里直打鼓,犹如一只待宰的小羊,两只眼睛哀怜无比地看向张玉蓉,心里道,打我骂我全由你吧! 虽然现在披着灰色的长衣,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衣配着一步裙,浑身透出精明干练的气质,可这样的气质,她能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吗? “张局长,你好!” “我不好!”张玉蓉十分鄙视地横了他一眼,背靠着桌子,双手抱胸,丰满的屁股差点坐到了桌子上,郝建瞧着有些心疼,这下面可要垫上一些东西啊,压成了肌肉可就不那么有质感了。可是那两道眼光确实寒冷,郝建只觉通体发寒, “领导,过去的……” 张玉蓉脸色一变,马上打断了,和颜悦色地说, “哦,塔山乡的啊,我还没去过呢,到我办公来汇报吧!” 看来领导还是大气量啊,事情有指望了,郝建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吴娜鄙夷地笑了笑,小子,乐颠颠地你以为是好事啊,等着局长教训你吧! “坐啊!”张玉蓉扬起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领导不发话,不敢坐呢?”郝建怯怯地把半边屁股沾了上去。嘿嘿,局长室的沙发确实是好,坐上去舒服。 “你胆子以前不是挺大的吗?” “是吗,领导,我自己不觉得额!”男人胆子大是好事啊,有担当! “不觉得,野猪岭那晚……”张玉蓉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郝建吓得浑身过了筛子一样, 臆,臆!咋又提这破事呢! “领导,你还没忘这事啊!” “忘?说得轻松!有人捅你一刀,你会忘了?” “当然啦,领导,小时经常打架,脑袋都打破了,结了伤疤,还不是成了好朋友吗?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忘记了得好,梗在心上堵!” “同事几年了,我还不了解你,最爱占小便宜了,得了好处,你当然会忘记了!” 好处?指的是那夜吧,当然啦,你说搂着这样的绝代佳人成就了一席之欢,这可是几辈子修不来的好处啊! “领导,我知道对不住你了……” “快打住,你怎么对不住你了!” “我千不该,万不该……” “别说了!我命令你别说了!”张玉蓉气得站了起来, “领导,你听我说完,我知道这事对你的身体伤害是巨大的,但对我心里造成的伤害也是巨大的,第二天,我就来局里向认错,你开会去了,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还是在担心,领导她原谅我么?” “原谅,你休想!”张玉蓉一声暴喝,郝建心里陡地一颤,定局了,看到她气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心想,无论她骂出怎么样的恶毒言语,也忍了。还好,这时办公桌的电话响了,张玉蓉把手指放到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接听了电话,捂着话筒谈笑风生了一会儿,笑眯眯地放下电话, “郝建啊,等下你跟着吴娜去找田股长好了,记住啊,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你们不要老想着弄虚作假这一套!” 这他妈的坐了一趟过山车啊,刺激啊,郝建砸巴着嘴巴道, “领导,你肯放我走了!” 这是什么话啊!张玉蓉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我捆了你!”这时吴娜进来了,张玉蓉说: “吴娜,你带这位郝建同志找下法规田股长,给他们乡补批上十二个二孩指标,就说是我的意思!” 吴娜还以为张局长替她仗了一口气,这时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友好地看着郝建,说道:“你跟我来,小伙子。” 郝建也没搭理她,到了法规股,因有了张局长的意思,田股长非常热情,又是敬烟又是倒茶的,一边忙着补办批文一边还主动与郝建拉起了家常,这让郝建感到十分亲切,与刚才相比,那是冰火两重天的味道,当然事情办得相当顺利。 “都是些什么人啊,土包子还想进城看热闹,真是长见识了。”那妇女还不停地在办公室嘀咕着。 离开时,郝建不曾忘记要向老上司张玉蓉道声谢谢,可是局长室的门紧紧关着,田股长看出他的心思,说张局长肯定陪洪县长下乡去了,这段时间计生工作抓得非常紧。郝建连忙说声谢谢了,田股长,塔山乡非常欢迎你下来指导工作。 说完又折回办公室讲道:“乡镇干部都是土包子,但他们把自己的大好青春都奉献给了农村事业,都把自己的一腔热血挥洒在社会主义的前进道路上,而不比你们,每天过着悠哉的生活,还要对乡镇干部恶语相加,真应该把你放到乡镇。”说完,郝建便扭头走了。 “你,你,你给我回来,好哇,还有理了,我到要看看你这长了三只眼的马王爷,站到我头上撒野来了……”那妇女扔下毛衣,叉着腰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着。 郝建也不管,只顾上了车。正当车子要发动时,田股长站在窗户前朝他挤了挤眼,又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 “哥,你还真有量火,替咱乡镇干部争了一口气!”上了车,杨宙发动了车子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哥,你不知道啦,现在计生工作一票否决,是帽子工程,市里县里重视得紧,计生部门成了强势单位,要什么给什么,你看那计生干部一个个神气牛逼得吊狗!你还别说是普通干部,就算是乡长书记来了也不一定有好脸色看呢,要是冯启坤那货,估计早就给灰溜溜地轰了出来呢!呵呵!” “不会吧,他可是多年的计生协会秘书长,业务老专家了,不至于吧?”说到冯启坤,郝建不禁想起上班的第二天,他知道了郝建用过他的碗,当时就在食堂当着大家伙的面把碗摔破了,还与姚丽群干了一架,事后郝建又到店子里给他买了好几个直到他点头同意,这事方才罢休。 “专什么专,我看钻字还差不多,搞了十多年了,计生率还不知道怎么计算,你能说他专么?只知道一天跟在吴乡长后面,本职工作全部是姚主任一个人做,你说这样的人,会有人瞧得起么……” 说着说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政府院子,突然计生办里一阵大吵。杨宙轻蔑地一笑,“哥,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由于时间不是赶得太急,郝建让杨宙先回去,自己留下来,一是想找找蔡飞聚一聚,顺便约上几个同学谈上一谈,好多的感受想要与他们分享一下。第二件便是想给李梦男买瓶香水,她用的牌子,郝建知道,他闻过,李梦男身上透出来的,那好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来到商场,郝建又有些犹豫,万一李梦男不 第49章柳静的心 出了商场,郝建找了个公用电话按下了蔡飞的手机号码,拨了几下,提示里说的都是空号,郝建明白了,原来人混得差了,最要好的同学也会远远地躲着自己。 郝建来到了计划生育技术服务站,那是前妻上班的地方,结婚的时候,县卫校毕业的胡原爱还没有班上,那时候供销社的效益还可以,靠着郝建的工资,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还可以,后来县里统招一批手术医生,胡原爱考上并顺利转正了,家庭的关系便慢慢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胡原爱开始变得很晚回家,甚至不回家,郝建打电话她总是说在加班,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胡原爱正在站长办公室与田科学有说有笑的,听到郝建来了,搂住田科学的脖子撒着娇说:“亲爱的,他来了,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早点打发走,那人见了就让我恶心!”田科学捏了捏胡原爱的腰肢,笑呵呵地说,胡原爱掩门出去,他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吟道:官不在大,有权则灵,位不在高,实惠则行。 按照胡原爱的要求,郝建在补充协议书上签了字,上次到房产局办转户手续的时候,需要补一份自动放弃房产的说明。 “这就完了?”郝建放下笔。 “当然完了!你还想干什么?”胡原爱把协议装到了文件袋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十年的夫妻说完就完了,郝建有心想要留下来与她吃顿饭,但看到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索性谢绝了。 下午他遇到了杨平,杨平又找来刘思明,三个人一同来到了上次来的那个地方。 郝建心情不好,不过,他强颜欢笑,和几位兄弟喝酒,或许是心情问题,郝建很快喝醉了,按照郝建的酒量,远远不止喝这些酒的。杨平和刘思明都感慨郝建的豪爽,认为郝建瞧得起他们,所以,他们吩咐服务员将郝建扶到楼上休息,他们还要继续喝酒。 迷迷糊糊之间,郝建被扶到了一个房间,一股香味传来,郝建感觉似曾相识,不过,现在的他,情绪低落,想不到那么多。躺在床上之后,香味更浓了,这股香味很好闻,郝建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脱去他的衣服和裤子。然后,有人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郝建很想睡,可偏偏睡不着,脑袋还有些晕,不过,已经有些恢复了,这张床,睡着很舒服。迷迷糊糊之间,郝建感觉头晕,这时,他感觉有一个柔软的身体钻进了被子里。郝建明白,身边的肯定是女人。 此刻,郝建已经忍不住了,他转过身,抱住了这具柔软的身体。 郝建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睁开眼,看见了一张异常漂亮的脸。正是那晚自己努力拒绝过的美艳女郎。 “怎么会是你?” 柳静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说:“呵呵,看你还假斯文!” “我。。。我伤害你了。” “不要说了,我是自愿的,希望你能够记住我,明天,我就要离吉卫了。” “你。。。你准备到哪里去?” “我能够到哪里去,四处飘荡,希望以后能够见到你。”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抱在一起,郝建感觉柳静很柔软,他不禁紧紧握住了柳静。 “好了,你要下去了,不然,别人要怀疑你了。” 回到政府的晚上,郝建失眠了,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相互没有感情的女孩子,这算怎么回事,郝建当时准备付钱,不过,看见柳静哀怨的目光,郝建最终没有掏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住了柳静,郝建知道,他不应该记住柳静,他们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郝建听说过,做这样的事情,都是要带套子的,一来怕染病,二来怕怀孕,可是,柳静根本就没有顾忌这些,要是柳静怀孕了怎么办。 郝建越想越睡不着,虽然这件事情没有外人知道,可是,郝建良心不安。多年后,郝建为自己的幼稚感觉到了好笑。 第二天早晨,姚丽群从李梦群办公室刚出来,忽然发现冯启坤在农经站里打麻将,才知道他支使郝建一个人去了计生局,当即把他叫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通。 在这乡政府里,有了吴鹏达撑腰,冯启坤这根老油条又怕过谁,就算是原来分管领导李梦男也对他‘敬而远之’,这人平时爱戴一副茶色眼镜,给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是生是男儿的身,长的却是女人的嘴角,一旦开起骂来,各样粗言俗语信手拈来,那是骂街泼妇也自叹不如。一开始他说姚静群偏心,再后来就是对姚静群直接展开人身攻击,说她生活不检点,有失妇道,说她靠身体上位,最后两人竟然直接干起架来。 当郝建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冯启坤正揪住姚丽群的头发往桌子上按,姚丽群的双手不停地往上抓挠着……门口站满了干部,但就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架。 “冯启坤,搞什么?你给我松手!敢打人,你眼里还有领导吗?”郝建也顾不得许多,拨开众人,一步冲了过去,抓了冯启坤的手,稍一用力。 冯启坤吃了痛,松开了手,回过身来,一看是郝建,更加气得脸红脖子粗,骂道: “领导?她也算是领导,告诉你小子,我的领导只有吴乡长,你,她,还有李梦男,算什么领导,顶多只是算上几个尖夫银妇!”这时外面一阵笑声,冯启坤更加得意,冷不防后面姚丽群一声娇喝,“老子与你拼了!”一脚向屁股踢来,往前跌了几步,郝建脚尖稍稍往前一伸,冯启坤便狗吃屎式扑到地上,茶色眼镜掉了,面容不住抽搐,双手向空中乱舞,神态极是狼狈。这时外面不知谁叫了一声好,接着旁边又响起了大笑声。 “好小子,敢下黑脚!”冯启坤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便举起凳子往郝建头上砸来,郝建轻轻一闪,躲过了。 叭的一声响得十分清脆。 冯启坤呆住了,他感觉鼻孔里热呼呼的,用手一摸,两道殷红的液体便顺着人中流了下来。 “郝建,你敢打我?” “你这人讨打,我为什么不敢?快给姚乡道歉!” “我?凭……” 叭叭又是左右两记。郝建冷喝一声“就凭这个!我数一二三,一……二……” 只听扑通一声,冯启坤双脚一软,竟然跪下了。 “不是我,是姚乡!”郝建又喝一声。冯启坤老老实实地挪动着膝盖到了姚丽群面前。这时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嘲笑的叹息声也没有,所以室内冯启坤的道歉声听得清清楚楚。 “姚乡,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这样,我发誓以后一定改正,坚决服从你的领导……” 人就是这样说不清楚,其实人人都有奴性,只是有的奴性要象畜牲一样要靠打方能打出来。冯启坤就是这样的人,经过这么一出,他从此兢兢业业地从事协会秘书工作,成了李梦男麾下一名得力干将,当上了计生办主任,并且还一直干到了副乡长镇长,当然这是后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干部们一个个对郝建热情得不得了,老远见着面就打上了招呼,“郝主任好!”这让郝建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尤其是食堂的柳妈,老远看着郝建拿着饭盒进来,就招手: “郝主任,快来,今天土豆炖牛肉,大菜啊!多吃点!” “谢谢柳主任!” “叫什么柳主任,一个做饭打杂的,呵呵叫大姐,大姐来得亲切些!这伙食做得不好,你可要多批评指导啊!”说完还特意往郝建碗里多舀了两勺。 郝建自然不愿意和大家凑到一块吃饭,吃饭时他不想说话,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饭,更何况大家聚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往往说出来的话不是那么中听! 姚丽群端着碗来到了他的旁边,也是安安静静地吃,没多大一会便说吃饱了,对郝建轻轻说了一声:“晚上七点,政府后山水塔边等你!” 呵呵,难道领导就要兑现承诺了么?看了又看姚丽群曲线玲珑的娇俏背影,想起刚才在她办公室的一番笑话,郝建又忍不住心思荡漾起来。 也就是冯启坤走后,郝建便把今天到计生局的情况汇报了个清清楚楚,尤其是对那办公室主任那一通酣畅淋漓的教育,恁是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姚丽群听着听着,脸上就绽出了蓓蕾一般鲜艳的笑容。 “行啊你,郝建啊,你真是塔山乡计生工作的一员福将啊,有了这十二个二不要生育指标,计生率至少上了两个百分点,呵呵我乡计生工作又要迈上一个新台阶了!我要马上给李书记汇报,让党委政府奖励你!” “党委政府?奖励?那是虚的!” “那什么是实在的?” “姚乡长的,才是实在的!”郝建两个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人家胸前鼓鼓的那啥,啥是实在的,人家能不懂吗? “呵呵,有本事,叫李书记奖励你,李书记的那才叫实在!” “不呢,我就要姚乡的!” “要老子的,滚!呵呵!” “在想什么呢?郝主任?”冯启坤也拿着饭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啊,真是对不起啊!” “别,别!”郝建本来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见人家过来示好,连连摆手。 “冯秘书长,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作为老大哥,你多多包涵啊!” “说什么呢,俗话说不打不成交,现在我俩都在计生线上,当然是兄弟啦,兄弟不说二话!其实我还是蛮佩服你的,没想到还真让你给办好了。今天这事,我压根就不想去办,别说我俩,就算姚乡甚至是李书记亲自去,也不一定办得成!你知道吗,人家计生局张局长根本不尿她们!” “啊,这怎么可能?她们大小也是个乡镇领导!” “乡镇领导又怎么啦?人家张局长还是县委丁副书记的人呢,你想李姚是什么人,是叶县的人,路子不对啊!没想到你,给办好了,真有你的!兄弟,晚上老哥作东,到街上吼几句?” 下次吧,下次老弟请你冯哥! 第50章后山水塔 后山水塔,郝建来过几次,政府所在地上地势最高,那里有一块宽阔的草坪,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松柏,这里空气清新,又能极目远眺,偶或还能闻到鸟语花香,到了署天,凉风习习,很适合休憩纳凉。 只可惜乡政府大院里面的人不喜欢,他们的最大乐趣只有打牌,后山几乎没人愿去,不失为约会说些情话的好地方。 这么重要的约会,郝建自然是要认真对待一番,回到房间里,他就到澡堂里冲了个冷水澡,换上了彭丽玲那天给买的一套行头,西装革履,里面一件白色衬衣。刷牙刮胡照镜子,一样都不能落下,万一要接个香吻什么的,扎着人家呢! 郝建的小小心思姚丽群自然不曾知晓,此时她正在水塔的草坪上在静静地思考着。她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困惑过,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过,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只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这样的疲惫,这样的女人,想找个肩膀来靠一靠,找一个善于聆听的人听自己说一说。 姚丽群比郝建还要小上好几岁,中师毕业后当了就在本乡当了教师,并在第二年便与副校长龙玉明结了婚。一年后改行到了乡政府,那时就传来风言风语,有的人说她与前任书记的关系暧昧,靠着身子来到了乡政府改变了身份,后来乡政府又传出来她与副乡长邓明之间眉来眼去,还有的甚至说某天看见姚丽群晒出的床单上粘附有邓明乡长的头发…… 人言可畏,三孺成市虎,姚丽群成了婆婆客们眼里的荡妇,当面不说,背后少不了指指点点。 姚丽群每天顶着巨大压力,一心扑到了工作上,对冷言风语不闻不问,回到家里还要忍受丈夫的打骂。 这一切她都能忍受,但让她忍受不了的,那不是丈夫的不理解,而是背叛,随着龙玉明调进了教育局,居然与局长的女儿好上了,前些天她去办事,就是去办理离婚的事。 签了字后,龙玉明居然当着她的面把女朋友抱在腿上无耻地说:“恭喜你自由了,以后爱和谁擦就和谁擦去,谁擦烂你的屁屁可不管我的事!” 斜阳西下,通红通红的余光斜斜地照 在她那娇美而又聚满忧愁的鹅蛋脸上,红彤彤的,想不让人妒嫉都难! 事实上,这个姚丽群,年纪在二十七八岁,正处于女性与成熟交接的年龄段,既有少女的青春靓丽,又有少妇的成熟风韵,再加上身段高挑,皮肤雪白,长相俊美大气,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尤物般的存在!这样的尤物,想不招来别人的流言蜚语那比登天还要难! “等久了吗?”郝建瑟瑟地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特意摘下了一根草埂放在口里。姚丽群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郝建这时才敢抬头,居然发现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泪花,心里一惊便柔声道:“你哭啦,是谁欺负你,告诉我,我……” “没人欺负我,坐过来些,”她把头偏了过来,靠到了郝建肩膀上,伸出了纤纤玉指蒙住了郝建的嘴巴,“别说话,让我靠一靠好么?”异香扑来,郝建顿时全身一阵酥麻,点了点头,看了看树枝上正在打架的两只麻雀,心道这一刻就让生命永远停止多好! 静静地聆听着美人在耳边轻轻地倾诉,吹气若兰般的气息轻轻地叩打着敏感的耳垂,这自是一番不曾有过的享受,再者伴随美人那轻轻地抽泣,感受着美人那柔如无骨的身体轻轻地碰触,这自又是别一番妙境了! 夜幕落下了,正在幸福间,郝建只觉得眼前闪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被人偷拍了,站起身来,突然有一道黑影迅即地跑下山去。会是谁啊?郝建心里暗道不好。 “别追了,我知道是谁干的!”姚丽群轻蔑地笑了笑,郝建有点吃不住,这照片要洗出来,大院里少不了又要猛刮一阵妖风啊!想了想,还不知道这人是谁,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也只有后来再弄清楚了,轻轻地把姚丽群扶了起来,把手搭在了她的腰间,“天凉了,我们回去吧!” “谢谢你,听我啰嗦了那么多!”姚丽群妩媚一笑,看来她真的是释然了。 “不,姚妹,爱就要勇敢,如果他真的不错,哥支持你!” “少来,老子还是你领导!”话音未落姚丽群一拳往郝建胸口打来,噗的一声,郝建赶紧捂住胸口作痛苦状, “领导领导,你永远是我领导!” “我饿了,” “哈哈,刚才是气饱了,现在没气饿了吧,走,咱看赵家饭店还有没有吃的!” 这么晚了还来生意,而且还是乡政府的,这简直让赵泰龙乐坏了,亲热又恭顺的把他们带到了包间,才客气的离开,郝建就和姚丽群坐了下来。 郝建就调侃的问姚丽群:“你现在敢吃肉吗,会不会发胖,我看就点一些素菜怎么样?” 心放下了,姚丽群扬起了漂亮的脸蛋,哼了一声说,娇气的说:“你想的美啊,那有那么便宜的事,请客当然是要吃点好的。” 姚丽群说完就放开的点了起来,郝建是一点也不紧张,就你这火锅,撑死你也就是百十元的事情。一会就看见那火锅沸腾起来,闻着那香味儿的浓郁,都会禁不住诱惑,口水直流“三千尺”! 那锅里仍冒着鲜红的汤,如同一片红色海洋,那一个个辣椒、花椒,如同翻滚着的海浪,看着令人生畏,待至浪花翻滚的“涨潮”之时,那香味儿,无人可挡!这火锅将麻、辣、鲜、香、烫融为一体,或许你已经被辣得大口哈气,但你却还觉得辣得痛快,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吃过一次火锅,便还会想要吃第二次,接踵而来的,便是第三次、四次……。 郝建也就试探的问了一句:“要不要来瓶酒啊?” 姚丽群说:“当然了,今天开心,我们今天好好喝两杯。” 郝建摇下头:“准备一点都不客气。” 姚丽群就嘻嘻的笑了,带点亲昵的味道说:“和你,我就不打算客气。” 两人再点了一瓶酒,今天人家敢要酒,郝建就相信姚丽群是能喝的。 在酒桌上谁都知道,女人只要敢端杯,酒量肯定不小,那你最好小心点。 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吃到中途,这郝建就感觉姚丽群酒量确实不错,自己怎么喝,人家一点都不含糊,还不时的主动要和自己碰杯,时间不大,一瓶酒就喝光了。 姚丽群就又要了一瓶就上来,这让郝建诧异不小,本来自己是心里有戒备的,知道姚丽群一定能喝,但没想到她的酒量超出了自己的估算,郝建不得不小心了,他可不想留下一个让女人灌翻的笑话出来。 姚丽群也甩掉了平时那端庄稳重的神态,一抹桃红掩映在脸上,让她娇媚婀娜的女儿情态显示了出来。 房间有点热了,姚丽群就脱掉了外套那,一身暗红的衬衣将身材衬的曲线衬托的分外美丽。每每在郝建想要推辞少喝一杯的时候,姚丽群都会站起来,走到郝建的背后,提着酒瓶来给他倒酒,这让郝建很有点尴尬,看来不想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一次倒酒的时候,姚丽群就干脆就贴在了郝建的后背,郝建冷不订的一阵战抖,姚丽群那隔着单薄衣杉的体温,迅速传到郝建的后背,就象一阵阵的浪潮在拍打坚实的海岸,郝建真有点受不了,他真想就这样享受下去。 酒精在发挥助力作用,他的头也开始晕转,身体也有了疲惫,眼光也有了荡漾。 最后还是姚丽群喝醉了,他叫来冯启坤,两人一道把姚丽群送到床上,最后郝建才把城里带来的香水放在她的床头边,替她关上了门。 “郝主任,没想到你的心思真缜密!” “启坤,人心难测,还是周全一些好啊!” “郝主任,以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回到了宿舍,所有的房间几乎都熄了灯,郝建感到特别宽慰,因为他感觉到了原来空洞的话语也可以帮助到人,爬上了床,准备续一续前晚的梦,还没做完呢,那多浪漫,牵着李涵韵的手,奔向一个遥远遥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座机号码。他有些恼火地接起电话,粗声怪气地说道:“找谁啊,大半夜的?” 电话那头,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郝建在吗?” 这如黄莺般柔媚的声音,郝建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兴奋地坐了起来,叫道:“李涵韵,是你吗?” 那边沉静了片刻道:“你刚才干嘛那么凶巴巴的,快把我给吓死了。” 郝建连忙说道:“对不起啊,真对不起,我正在起草一个材料,刚好你电话就打过来了。”这是郝建第一次编造的美丽谎言。 “哦,是这样啊,那你忙吧,打扰你了。”说完,李涵韵就要挂电话。 听到李涵韵要挂电话,郝建急的要钻进电话里了,语无伦次地说道:“别挂,别挂,我现在……不忙,刚才……反正……你不要挂电话。” 等了顷刻,那边没有声音,郝建便轻声地问道:“你还在吗?” “嗯。”李涵韵细语地答道。 郝建突然没有了话题,便赶紧问道:“你今晚不忙?” “嗯,今晚我值夜班,现在正好有一会功夫,想起你给我的电话,我就很随意地拨了出去,没想到响了两声你就接起来了。”李涵韵本来是闲着无聊,突然在抽屉里发现了郝建留的号码,于是就想打一个试试,没想到已经12点多了,郝建居然还没有睡觉,接电话接的又这么快,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与对方谈话了。 李涵韵表述虽然很轻松,但郝建凭借直觉,李涵韵至少是对自己有好的印象,要不然肯定不会打这个电话,想到这,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便说道:“你恰好的好及时啊,正好我也加班,要不然我肯定接不到你的电话,这充分说明咱俩有缘分啊。呵呵……” “你要再瞎说我可要挂电话了。”李涵韵佯装生气地道,其实心里也在想,郝建正好加班,就被自己碰上了,难道这真的是缘分? 第51章半夜电话 “别,别,李涵韵,从现在开始我不说话了,你说我听着,好吗?”郝建显然有些着急,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让白白流走,一旦错过了也许真就错过了一段姻缘。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每天见到各种各样的病人,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上学的时候想象自己将来成为一位白衣天使多好啊,可现在看来,这白衣天使不过就是个清洁工、义务工,还有保姆。”李涵韵今晚一个人值班,没有人和她说话,于是对着郝建抱怨起来。 郝建听完李涵韵的抱怨,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干得工作多么的崇高啊,救死扶伤是医护的本职,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们,真的。我倒是觉得你应该乐观起来,你想啊,每当你看到一个有一个的病人带着微笑走出医院时,或者看着一个又一个小生命诞生时,该是多么令人欣慰。我倒想成为白衣天使,可是有我这样的白衣天使吗?就算有,人家天使也不承认啊。” 李涵韵被郝建的玩笑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嘴里还说道:“就你贫。” 银铃般的小声让郝建如痴如醉,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李涵韵的轮廓,真想立马就见到她,和她畅聊上一晚。“晚上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害怕,害怕又有什么用,长期以往已经习惯了,要是现在让我离开这份工作,我还真不适应。”李涵韵说道。 “那你以后孤单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好吗?”郝建的话有些暧昧,试探地问道。 “嗯。人家……”李涵韵抠着衣服上的扣子,不好意思地答应着。 郝建高兴地跳了起来,说道:“那好,我天天晚上就守到电话跟前等你的电话。” “别,说不定我没时间。” “不怕,我反正晚上也没有事,正好可以在办公室学习,万一错过了你的电话,我一定会后悔的。” “最好不要,我今晚特殊,再说也我又不是天天值夜班,就算值夜班也不一定有时间……”这时呼叫台有人按了铃声,李涵韵匆忙地说道:“有病人呼叫,不和你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注意身体……嘟嘟嘟。”郝建还没有说完,李涵韵已经挂了电话,让他有些失望。 放下电话,郝建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再材料上,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涵韵会主动联系他,这充分说明,李涵韵对自己的印象应该不错,如果可能的话,还真说不定可以发展成男女朋友,想到这,郝建高兴地趴在床上做了几个俯卧撑。隔壁叹息声的影响似乎减低了不少。 不知不觉中,郝建又想到了彭丽玲,尤其是那个疯狂的中午。再次尝到了久别多年的美好,让好一段时间都浮现连篇,尤其是看到隔壁的赵原慧时,随着天气的转暖衣服越穿越少,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喷血。 几个女人的面孔不停地在郝建脑中切换着,李梦男典雅高贵,如容谷幽兰,彭丽玲艳如牡丹,大气富贵,赵原慧青春阳光,乖巧可爱,而李涵韵清纯怡人,如婷婷玉荷;每个女人的美都散发着不同的魅力,每一个笑容都触及郝建的灵魂,如果非要郝建作出选择的话,他更喜欢李梦男多一些。可现实注定他与李梦男不可能走到一起,李涵韵的出现不适事宜地填补了郝建精神世界的空白。 他也奇怪了,脑海里翻滚的全是这几张面孔,那么前妻胡原爱呢,这可是原来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女神啊! 第二天,郝建破例睡了一次懒觉,其实也没有那么迟,只是相对于他的习惯。窗子外还是麻麻亮,邓明就过来敲门了,见不答应,又过来敲窗户,直弄得哗哗响。莫非昨晚的照片散布出来了。 “郝建,我问你!”门还只是半开,邓明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险些把郝建给撞到了。 “什么事呀,邓乡?”郝建努力镇静着。 “好小子,我问你,昨晚你和丽群她说什么啦?” “丽群她怎么了呀?我没说什么啊,”郝建没说慌,昨晚他也没说什么!不过看到邓明的一本正经的模样,他还是感觉到十分不安,莫非昨晚的话引起了丽群她的…… “好小子,哥太感谢你了,丽群她,她答应啦!哈哈!”邓明突然撒开双手,欣喜若狂地抱住了郝建,还往前拱,差点把郝建同志拱到了床上。 别,别,郝建双手往外推,口上连说那该恭喜你老兄啊,心里暗暗叫苦。不过推开邓明一看,身高也在一米有八,一张国字脸有棱有角,双目炯炯有神,与姚丽群倒不失为金童玉女,十分般配,稍稍有些心安。 “这是哥犒劳你的,”邓明冷静下来,从怀里摸出了一条中华烟。 郝建已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指着邓明的鼻子说:“我可对你说啦,丽群是我妹子,哪一天让我发现她受委屈了,别怪老子拳头不认人!” 那是,那是!你就是我的小舅爷,天大地大!邓明把头凑了过来,“郝建,我和丽群商量好了,等计生工作验收好,我们请客,请你和李书记,咱们四个去海南潇洒潇洒……”说完便哼着小调子走了。 噗地一声,郝建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真的要和李梦男书记一起到海边,穿上那些比基尼什么的,那不是梦男她的美妙身材不得让我瞧个饱,嘿嘿,他让幸福给砸晕了! 下来的时候,刚好正在二楼打扫卫生的杨彩云向郝建招了招手,郝建便咚咚地跑上了二楼,与杨彩云一道把过道里的几张桌子搬进了会议室。杨彩云拍了拍手,“嗯,这下好了,郝主任,你人真好,一点不讲架子,不像某些人,还不就是个股长,就学会摆谱了!”郝建抬头想谦虚几句,冷不防从吴鹏达办公室里蹿了一个人出来,恶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气呼呼地甩手走了。从公示牌上,郝建认识他,是司法所的陈平,这同志很少来乡政府,听说他与乡长吴鹏达一直搞不来,上班吊儿郎当,爱来不来,但是人相当有才华,尤其处理民事纠纷这一块,一断一个服,连吴鹏达也奈何他不得。凭啥瞪我,难道我又开罪了他? 经过李梦男的办公室,突然里面轻轻地传来说话声。 “吴乡长,组织部分给了我们一个青干班的名额,综合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我认为有几个干部的表现非常不错!司法所长陈平同志工作能力不错,几次影响较大的纠纷他都能独立……郝建主任也相当优秀,尤其是这次验收工作为咱乡立了大功了……我个人认为郝建同志的综合素质要好些……” “李书记,要是你说陈平同志,我第一个就不同意,这人是有能力,但是刚愎自用,品德很差,听说他的家里一直都在闹着矛盾呢,一个连家庭都搞不好和谐的人,你还指望他对社会有多么高的道德么?德为才之首,才为德之器,这样的干部弄到县党校,会让张部长笑掉大牙的。不瞒你说,来你办公室之前,陈平就到我办公室大吵大闹,还威胁说名额不给他,他就让所有的人都不好过呢!我看这样的人就免谈了,郝建嘛,是不错,但是这位同志来的时间太短了,怕难以服众啊,我看还是……” “哦,这事就压压吧,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郝建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明白陈平为什么瞪自己了。县委党校是体制内的黄埔军校,凡是要进入组织部青年后备干部的后备库,必须要经过青干班。这是机会,郝建觉得一定要抓住。得赶快找出偷拍相片的人,否则,想进党校的事肯定就没自己的份了。 来到了计生办公室,冯启坤早已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没有一粒灰尘,就连那几块玻璃也擦得晶明透亮的。太阳光穿过玻璃照在挂在墙上一块块金色的奖牌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郝主任,我看到你没有水杯,昨天到城里,顺便给你带了一个,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凑合用着吧!”冯启坤抓了一点茶叶,沏了茶放到了郝建面前。 “多少钱?”郝建沉下脸问。 “郝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兄弟之间有什么钱不钱的?这只是兄弟的一份心意!” “冯哥,既然你把我当兄弟,那亲兄弟明算帐,这是我的原则,告诉我,这杯子花了多少钱?” “这要不了几个子……这,这” “那这一百元就算杯子钱了,少了你补!”郝建掏出了一百元强行塞进了冯启坤的手里。 “你,你和别人不一样啊!”冯启坤无奈把钱收下,坐了下来,推了推眼镜说: “其实这计生工作也没有什么难搞的,只要领导重视了,大家不相互拆台,和其他工作一样,都好做……主任这位置,比谁都要辛苦,不过容易出政绩,人家不是说了嘛,乡镇进步最快的就是财政所长和计生办主任,一要票子,二管帽子……你好……” 外面一阵喧哗声,冯启坤脸色一变,茫然看了一眼外面,极其鄙夷地说:“又来啦!” “谁?” “还能有谁?桥北村的村长李茂山啊!” 第52章相互拆台 “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冯启坤笑了笑,喝着新杯子里的茶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突然看见郝建起身,一把拉住,“郝主任,你这是要去哪?”郝建说,“政府闹事了,我肯定要去看看啊!”冯启坤说,“别去凑热闹了,郭乡长会恨你的!” 去年在李梦男的努力下,县里同意用以工代赈的方式在桥北村建立一所希望小学,总造价20万,县乡各出资一半。 当着县里领导的面,吴鹏达表了硬态,说一定举全乡之力也要把桥北村小学建设好,剪彩之后,村长李茂山便拉起一支队伍开始施工,修到快要封顶时,这时资金断了链子,乡里的十万无法到位,后面的工程无法续上,李茂山急了,找到了吴鹏达,吴鹏达说政府干部的工资还没有着落,哪有闲钱来建学校。 那时正是年关,民工们正等着工资过年,也不肯放过李茂山。李茂山急得快要哭了,他几乎是哭着求吴乡长给想想办法,吴鹏达却说你是村干部,是下级,就要知道替上级分忧,明年,明年财政好了点再说。乡长都这样说了,李茂山还能怎样说呢,最后没办法,叫了自己的老婆多添上几碗米,大年三十带着五六个民工一起看春晚!当然桥北小学的工程也就一拖再拖…… 直到郝建找到了李茂山,李茂山从乡财务室拿到预付款5万元,拉起队伍继续开工,工程进展相当顺利,说好的这几天再领5万元发放民工工资,没想到了张会计这儿却变卦了,算上今天,李茂山已经来了3 天了,每天不是吵就是闹,恁是一点用也没管,一个子儿也捞不到。 这不急了!带着十来个赤着胳膊的民工拿着铁铲一路骂骂咧咧地杀向财务室来了。 “今天这款子你不想拿你也得给我拿了!”到了财务室,李茂山双手一挥,十来个民工便分站两排把住了门口,李茂山踏步入内,来到了张会计面前。张会计也不是吃素的,两手撑着桌边,身子往后一靠, “呵呵,仗人多啊,吓唬人啊,你以为我怕了你啊,李茂山,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老子张从良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还从来没有怕过谁,有种你就上来试试!老子话就放在桌子上,今天和昨天前天一样,钱,你一个子都拿不到!” “哼,逼急了,狗也会咬人!” “那你来啊!” “好,你说的,兄弟们,进来几个,把这财务室砸啦!” “我看谁敢?”外面又来了一伙人,青一色的小平头,穿着黑背心,胳膊上纹着骷髅刺青,全拿着砍刀。就在院子里与民工们形成了对峙。为首一人站在门口喝道: “李茂山,你这个狗日的,还村长?带着一帮刁民冲击政府,这村长,你还想不想当啦!”说话的正是副乡长郭远东。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带出来的这帮小弟,一个个面黄肌瘦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善类! 换作谁,他郭远东是不会来管这闲事的,当他听说来闹事的人是桥北村长李茂山时,眼睛不由一亮,突然从牌桌上站起身来,“今天就打这儿啦,出事了,我这个乡长得去管管!” 为什么呢,郭远东一直就想找找李茂山的晦气,拿下李茂山,趁机拿下他的漂亮老婆田秀兰,李茂山的老婆是出了名的塔山一枝花,要模样有模样,要文化有文化,一向喜欢吃喝嫖赌的富二代郭远东早已对田秀兰的美色觊觎已久了,只可惜李茂山看得紧,他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有一次,他与吴鹏达到李茂山家去吃饭,吴鹏达和李茂山都喝醉了趴到桌子上睡着了,刚好田秀兰起身去上茅房,郭远东偷偷地跟了进去,从后面抱住了田秀兰,正在撕打之间,郭远东后脑挨了一棍,然后便让吴鹏达背到了乡政府,以后吴鹏达便不再让他驻桥北村了。 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肯放过,跑到了院子里,一看李茂山的阵势,更加高兴了,人多么,我还担心着这事情闹得不大呢,马上找到了铁兄弟洪彪,洪彪也是认兄弟,一声令下,便帮他叫来了十来个兄弟。 就在这时,财务室噗地一声,张从良掀倒了热水瓶,身子往后一坐,然后大叫:“打人啦,打死人啦,李茂山村长打人啦!” “兄弟们操家伙,给我上,狠狠出了什么事情他妈的我郭远东兜着!”郭远东手一挥,那帮小平头就蠢蠢欲动。民工们也不示弱,“我看哪个先上,谁来我就撂倒谁!”举起铁铣挡在李茂山前面。 这时正值中午,太阳烈得厉害,只要一杯水倒在院子里瞬间就能化成阵阵白烟! 李茂山与郭远东,民工们与小平头,此时相互对峙着,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弹药库,一场血淋淋的械斗马上就要在乡政府大院内上演。 吴鹏达刚刚走到政府门口,瞧见了这一阵势,冷笑了一声,呵呵,我倒要看谁打死谁!拐到传达室与李大爷抽烟去了。 “李部长,今天天气好哦!出出气人就好痛快!” “是啊,是啊,吴乡气顺了,那么全乡人都好呀!”笑眯眯地,李大爷接过了吴鹏达的中华烟。 “李部长,你看见了的,我早早地下乡去了,这根烟是我昨晚给你的,” “呵呵,这还用说,这还用说!”看着吴鹏达远去的背影,李大爷点上了烟,重又气定神闲地坐在竹椅上两眼微闭观看着院子里的热闹。 郭远东轻蔑地用眼角扫了扫那些民工,他非常的清楚,别看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看似很有蛮力的样子,可真要动起手来,战斗力还是比他这帮看似面黄肌瘦实则心狠手毒的这帮小弟落下好几个档次,他知道民工们一个个心地善良,下不起狠手,这可是打架时最为忌讳的。他现在考虑的是要先让李茂山动起手来,毕竟你说人家冲击政府呀,想了想,他喝道: “李茂山,你以为一个小小村长就了不起了么,当了村长你能耐就大了么,我告诉你,你连个男人都不是,连自己的老婆也保护不了!” “郭远东,你少给我废话,今天老子是来要钱的……” “屁,你要钱,钱多了有什么好,你老婆就跟你了,呵呵,你老婆还不是要给你带帽子,呵呵!还真就不瞒你,你老婆田秀兰就给我的小弟睡了,呵呵,你老婆昨天穿什么颜色的内内,我那兄弟都讲得出来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哥说得对,是红色!”那一帮流氓呵呵大笑起来。 “狗日的郭远东,我和你拼……” 住手!一声暴喝,郝建挡在了郭远东的前面。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给我滚开,”郭远东伸手扯了扯郝建,只可惜纹丝不动。郝建回头一笑,“郭副乡长,这事交给我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郭远东鼻子哼了一声。不过郝建的礼貌让他有些受用。不急,就让你出出丑吧,我就不信你有本事制服了这头蛮牛! 郝建喝道,“李茂山,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郝主任,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无奈才这么做的呀!你让开,这事我不为难你!” “哼,这就是你的理由吗?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一有个什么事情就来政府吵闹,那干部还要不要办公啦,政府的威信还要不要啦,郭乡长的措施很对,就是为了制止你发生更严重的错误,维护一级政府的威信,快给郭乡长认个错!”郝建一席话说得郭远东脸色缓和了不少,居然挥手叫小弟们给点上了一支烟。 “我……”李茂山不解了。 “还愣着什么,快感谢郭乡长,你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最后还是李茂山道了歉,郭远东带着笑容满意地离开,这可把张从良会计急坏了,他一骷髅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追出来留下郭远东,可惜迟了。郝建带着李茂山直接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而他却被李茂山强行给按到了座位上。郝建抬头把门给踢关了。 “张会计,现在没有人了,你老实说,帐上有没有钱?”郝建目光如炬地盯着张从良。 “有,有,那一笔款子一分还没动呢,不过存在我的存折上!” “呵呵,我说张会计,你都是老财务了,这点你不会不懂吧,公款私存,那等同于贪污挪用啊!” “郝主任,你……我这就去把钱取出来好了!” “张会计,这剩下的款子今天能不能付了?”郝建面色一沉,冷冷一问。本来这钱也不是什么预算内的,按照李梦男的指示,郝建那天交到了财务室,作为学校修建资金。 “李村长,放手呀,搞得都像批斗一样,人家张会计犯了哪条哪款啦!去,去快给人家倒杯水去!” 嗯!李茂山很是高兴,放手就倒水去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李村长,你给我打张收条,我马上拨……” 不行!伴随着一声断喝,外面闯进一个人来。 第53章我来负责 “这是罚没资金,没缴纳国库之前,我看谁敢动?”财政所长石军黑着脸走了进来。 事情突然有了变化,又见石所长说得那么正统,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齐看向了郝建。 郝建其实也暗道不好,想摘一颗蟠桃,却又遇了看园人,偏偏这时石军跟了进来,他是学过财会的,知道这种资金应该先上缴国库,然后才由财政作为预算外资金返还才可支配。按制度,人家没有错啊!可是郝建不能这样做,也不允许他这样想,本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和李梦男商议好了,这笔钱悄悄地放在乡上,就是为了保护吴鹏达,至于放到学校作为工程资金那就当作最后的责任规避了,一旦纪委认真起来,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石所长,我和他们一样,从来不知道什么罚没资金不罚没资金的,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所有的资金都是钱,都是用来买水泥,开工资的钱,是钱都是一样的,按照施工合同,乡政府早都应该拨人家款了,眼下工程已经完工,不管什么资金,只要有钱,就要按时付给人家!”郝建决定绕一点说。 “少给我谈什么合同不合同的,你一个中专生,还在我财经大学生面前卖弄!告诉你,今天这钱就是预算外资金,就必须接受财政监督……” “那有没有可变通的……” 还真以为几句话就镇住了郝建,石军有些洋洋得意,来到了张从良面前, “张会,幸亏今天这事,要不然我石某又失职了,造成那么大的资金流失!” 听姚丽群说,石军出身农村,财大毕业,年纪轻轻就来到了塔山乡担任所长,可谓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这家伙自命不凡,眼珠子长到眉毛上面,除了书记乡长看谁都不那么顺眼,在乡政府人缘极差,几次群众评议都是在吴鹏达的帮助下才得到称职。分到乡上七年了还是个所长,带着高盖帽,仍然副股级,人都三十有二了,至今仍然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会饿着。 一开始大伙也很热心,瞧着他可怜,四处为他张罗对象,见面的也有好几个,但不是他嫌弃人家没气质,就是人家说他没品味不内涵,反正高不成低不就!他倒不在乎,他说,找女人那是一辈子的事,就要找一个漂亮而又有气质的女人。他要的女人要有李梦男一样的脸蛋,还要拥有姚丽群一样的身材! 直到赵原慧在政府大院的闪亮登场,他才怦然心动。从小恩小惠到死缠烂打,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是人家赵原慧小姑娘似乎不解风情,根本不尿他,反而经常黏着郝建,这家恨国仇的,提起郝建,他就恨得牙痒痒。 “郝主任,你看这,我该怎么办?”张从良招起头来望郝建,一副很无助的样子。 “什么怎么办,开支票,付!”郝建斩钉截铁地喝道:“我就不信啦,资金到了民工手里那就叫资金流失!流失你麻比!” “郝建,我可警告你,这可是违法的!”石军坐不住了,气得手抖了。 “还不快滚!”李茂山这时揪了他的衣领子,险些要把他拎了起来,他一看李茂山恶狠狠的样子,战战惶怕地逃开了,一边走还一边骂着,“你郝建有种,你给我等着……” 李茂山拿上了钱,也不无担心地问,“郝主任,我这事不会害了你吧!” “别担心,我上面有人,他累不了我!你们抓紧把工程结尾啦,上面还等着剪彩呢1”张从良方才松下了脸,李茂山带着民工们兴高采烈地返回了工地! 事后,郝建也觉得这事情有些麻烦,他立即找到了邓明说了这事的前因后果,邓明暗暗骂着好阴险,好阴险,也不知道他说的谁好阴险,后来他找了财政局非税局长,他的老同学,过了一个空帐,这事算完结了。 几天后,李茂山的工程扫尾了,全面盘算一下,除去成本,净赚了一万多呢,杀了一只羊,摆了一大桌,请了郝建和邓明来家里喝酒。酒席上的人不多,都是村上的几个主干,李茂山说乡政府的他压根就瞧不起几个人,当然李梦男上城开会去了,要不然也会请上她的。倒酒的时候,李茂山是这样说的,那是,那是!几位村干部都笑着附合。郝建惊异地发现陈平也来了。他向郝建微微一笑,郝建也是主动握住了陈平的手,两人相互会意一笑,英雄相惜,相交也只需一个眼神! 郝建注意到了李茂山的妻子田秀兰,吃饭的时候,她在一边表情平静在纳鞋底,就在郝建偷眼看去的时候,他也看见田秀兰在含笑的望着他,就在眼神一碰撞间,郝建感觉出她的漂亮,惊人的漂亮!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茂山大哥真是好福气啊! “郝主任,你豪气干云,又侠骨柔肠,我李茂山就佩服你这样的人,来,我敬你一杯,以后就跟着你干了!” “茂山大哥,你是村长,得跟着邓乡长干,那才叫理呢!” “是,是!那我连邓乡长一起敬了,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干了!” 好!好!我干了!邓明呵呵一笑,面部有一些抽搐,郝建明白,李茂山对自己的过份尊重有点伤了他的自尊。 “李村长,这还得有个上下级吧……” “那好,我再倒一杯!”李茂山又续上了一杯,这时田秀兰盯着自己的丈夫,“人家郝主任不能喝就别劝啦,喝多了伤身!” “哈哈,嫂子都知道心疼郝干部了,你二当家的敢不听!”邓明发话了,众人哈哈大笑。“喝喝,喝死你们几个……我给你们添菜去!”田秀兰放下鞋底,跑到厨房去了,郝建偷偷看了一眼,身材高挑,瘦削的溜肩,纤细的腰肢,丰美的臀部,修长笔直的腿,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啊! 吃了饭,回到政府时,陈平把郝建拉到了一边,伸手递给了郝建几张照片还有一个胶卷,郝建拿开照片一看,正是他与姚丽群相依相偎的照片。 “兄弟,谢谢你!” “对不起,兄弟,采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还要请你原谅啊!” “这怎么会呢,你还给了我,证明你信得过我,好吧,这事咱们以后谁也不提,照常做兄弟!” 接下来的几天,郝建带着冯启坤来到村里,对各村那些刚刚高中毕业的女青年摸了个遍,对于村里的计生专干人选有了基本的框架,他把这事向姚丽群汇报了之后,很得到她的支持。选好一个村的计生专干,事关村为主工作的成与败,当上计生主任的第一件事,郝建算完成了,并且完成得相当漂亮。 今天的塔山乡政府打扫得干干净净,张灯结彩,树上,篮球架上处处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汽球,一片喜气洋洋,十年来就从来没有这样闹热过。 大院中央摆了五张大桌子,所有的干部都围坐在桌子边,只见正中央有一气宇轩昂的美女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经过了三年的爱情长跑,邓明副乡长,姚丽群副乡长终于走到了一起,在这天地同喜的大好日子里,现在我提议,为了她们的幸福未来而干杯!” “是,是!李书记说得好,我吴鹏达代表政府全体同仁向两位新人敬酒,祝愿你们天长地久,早生贵子!” “吴乡长,你说错了,为了下一代着想,你应该祝他们早生贵女,个个都像姚乡长那样漂亮!屁股都像姚乡长那样大!” “赵志康,你瞎说!醉死你!”听了赵志康的调侃,一身红妆的姚丽群轻嗔了一句,挽着邓明胳膊的纤手赶快抽出来遮住了水灵灵般娇而又俏的大眼睛,可她却没想到,浓浓的春意盎然全部都已写在了脸上又怎能遮挡个尽! 今天是小两口的大好事,小两口也不准备宴请亲朋好友,请政府同仁大吃一餐便算了事。如此普通而又简洁的婚礼,郝建还是第一次见过,心想,两情相悦那才叫好啊!李书记也从省城赶回来了,她要赶回来当证婚人。乡政府干部都高兴啦,早早地大家便分起工来,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置办新房的置办新房,帮厨的自然帮厨去了,没到中午,饭菜便弄好了,每桌都十二道,道道都是硬的! 看着这满桌子美味佳肴,又看了看不断穿梭着给同志们敬酒的姚丽群,那一扭一摆摄人心魄的纤细腰肢,郝建一下百感交集,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姚姐大喜,你不开心啊!” 正想着,小美女赵原慧拿着酒杯悄悄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胡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郝建急忙搪塞道。 “呵呵,那意思是你巴不得姚姐快嫁出去么?那么说姚姐碍你眼?” “是,是,不是,不是”怎么就那么绕呢! “呵呵,师傅脸红啦,师傅吃醋了,师傅也喜欢……” “师傅我……”郝建灵机一动,往她碗里放了一块鸡肉,很生气, “说不过你,你吃鸡吧!” 第54章斗嘴警花 “我吃鸡吧,你让我吃鸡吧,这和我刚才的话有关系吗?”小赵同志很是不解,低头呢喃。 本身郝建的声音已经够洪亮的了,且吐字相当清晰,大家都张大了嘴巴,全在愕然之间。这下可好了,大家放碗的放碗,放杯的放杯,全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俯! 师傅,你好坏!赵原慧这才听懂了,娇羞地站了起来,双手掩着脸逃也似地跑进办公室去了。 郝建脸也红了,不过他显得很淡定,抬眼望了望对面的李梦男,李梦男也正看向他,不过目光是冷峻的,而且还带着鄙夷的光泽,郝建低下了头,心凉了。这顿酒,喝的昏天黑地,所有人都喝多了,冯启坤提议说大家去跳跳舞唱唱歌,正在兴头上的李梦男和吴鹏达都没有拒绝。 塔山乡没有舞厅,为了丰富干部们的娱乐生活,李梦男建议在会议室里装上旋转彩灯,又从县文化局里要来一套音响设备,会议桌子一搬开,会议室便成了简易的舞厅,虽然有些简陋,但并不影响塔山乡干部们的兴致,听到冯启坤的提议,大家便奔到会议室,搬凳子的搬凳子,拖桌子的拖桌子,不一会,一个四十多个平的舞厅便腾出来了。遗憾的是李梦男接到了电话,匆匆地叫上杨宙离开了。 进入舞厅的刹那,郝建看见了很多的人都来,连学校的几个漂亮女老师也该请来了,乡政府的男同胞们都来了劲,争先恐后地邀请女老师,大家把姚丽群和邓明围在中央,尽情地祝福着! 郝建不想成为今晚的主角,他愣愣地坐在一边,只要一想到李梦男酒席上的那个眼神,他的酒意便会醒下不少,“师傅,你不跳啊!”赵原慧又回来了,巴巴地守在郝建旁边,舞也不跳,歌也不唱,郝建笑了笑,我不会啊。 “没关系的,师傅,不会我教你!大不了你踩我几脚!” “谢谢,原慧,我头有点晕!” 石军走了过来,客气地伸手道:“呵呵,到处找你,原慧,你在这儿啊,来我请你跳上一曲!” “我不会跳!”赵原慧看也没看地走出了会议室。 这天晚上,他很想去李梦男的办公室好好解释一般,可反过来一想,有必要吗?人家是你什么人?是你的领导啊,自己凭什么给领导去解释一个无聊的玩笑啊?可是,可是不解释也心有不甘,毕竟看得出,她好像很在意啊! 郝建从来没有这样困惑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床上躺也不安,坐也不安,直感觉到桌上的闹钟走得悉悉瑟瑟,下下打在心坎里,又听见窗外小鸟打架,喧闹得耳根出火,一个脑壳儿,总就落不牢枕,没办法只好端坐在床上,双手合什,学着老僧打坐的模样,好不容易心平静了些,忽然一声怪叫,檐上仿佛两只老鼠,只管唧唧怪叫,一时怒从心起,噗地跳下床来,踏着拖鞋,直闯出屋去。 应该说,短期的目标是完成了,可是,一个大难题摆在了郝建的面前,那就是婚姻问题。 在政界,婚姻是男人成熟的标志,起码表面上是这样,也就是说,没有结婚的男人,总是让人感觉不成熟,郝建想进一步发展,必须要解决婚姻问题,虽然郝建不赞成这样的看法,但是,他必须服从这样的观点。郝建曾经看过一本书,名字实在是记不起来了,那上面说的一句话,郝建记得很清楚:考虑个人前途,必须要注意到社会发展趋势,政治婚姻是上升的最大动力,纯洁的爱情是滑向深渊的最好润滑剂。当时,郝建是不大赞同这样的看法的,不过,郝建慢慢领悟到,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赵原慧和李涵韵都是不错的女孩,但真正要作为成家的对象,郝建无法选择,从目前的情况看,郝建选择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遭到拒绝,不过,郝建打内心里不愿意,究竟是为什么,郝建不清楚,相反,郝建脑海里不时冒出李梦男那张俏丽的脸。 现在,郝建相对自由一些了,不光顺利转了正,而且还成为了塔山乡的计生办主任,个人的空间便大一些了,但依然还是一名正股级干部,上面还有一大帮正职和副职压着呢。随便哪个人不高兴了,就够郝建喝一壶的,说白了,都是权力的问题,到了一个单位,一定要爬到单位的顶峰,这才叫做君临天下大丈夫! 突然一道黑影从财务室里蹿出,在大院里闪过,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财务室就在邓明乡长新房隔壁,新婚之夜,那猥琐的赵志康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潜来听房了! 郝建笑了笑,也没在意,看到邓明房间的灯光暗了,心里也好受了许多!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就在这时,李涵韵的电话准时来了。 第二天,郝建起得很暗,早饭也省略了,大院很是安静,昨天那种喜气和睦的气氛一点也没有了,下着点小雨,刮在脸上还是感觉有些清凉,当他拿着碗来到食堂的时候,柳妈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锅勺搅着锅边,发出康康坑坑的怪响。 “郝主任啊,又不是你新婚,咋也起来得这样迟啊!” “呵呵,你这就叫饱汉不知饿汉饥了,晚上睡觉没一个人暖腿,睡得实么,你说。”还没等郝建说话,背后就闪出冯启坤来。 “呵呵,别给我整些饥不饥饱不饱的,说多了我老柳也听不懂,我只知道呀,饿了就要吃,别把几年来的饭当一餐吃了,瞧见了不,还不是要吃到局子里啦?”柳妈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一边给郝建舀了一大碗肉。 “柳姐,你说的……”郝建忙问,这时冯启坤把他拉到了办公室,关上门。 “郝主任啊,发生大事了,昨晚财务室失窃了,大清早的派出所的就来了,还把赵志康,邓副乡长给带走了……” “啊?怎么回事?” “财务室报案说被盗了十万元钱,有的人便把邓副乡长结婚的事情联系了起来,说他刚刚离了婚,家产全判给了妻子,他哪来这么多钱办好事,又给姚乡长买了那么多好东西,据说他送的那三金,少不得要这个数呢,还有那家电,衣服……”夸张地说着冯启坤伸出了两个手指。 “这有什么不可能,我也是净身出门,身上还不是有个两三万的!”郝建放下了碗,就要出门。 “那是那是,男人中又有几个像你郝主任这样的人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冯启坤问。 “你相信邓乡长么?” “相信是相信,可是可是我……” “还有什么可是的,快跟我来,咱派出所去!” 冯启坤屁颠屁颠地跟着郝建来到了派出所,几辆警车呼啸着从身边开走了,派出所只留下了瑟瑟发抖的赵志康和那位漂亮的指导员。 郝建比上次多了一个心眼,看了看墙上的服务栏,方才知道这位警花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简丹。 “简指,邓乡犯了什么罪了,你们就把人给抓啦?” “简指?你妹的才简指呢!我叫简单,简单的简,仁丹的丹!”简指导员就像根本没有见过他一样,伸手朝墙上一指,“认字吗?” 噗地一声,冯启坤给笑了。 “笑什么笑,乡政府干部就这点素质,难怪监守自盗!” “我的简单指导,在事情未查明之前,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词语侮辱我们的兄弟!至少我相信我兄弟是受冤枉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还兄弟,你瞧这江湖气挺重的嘛,难怪老百姓说你们一个个吃着百姓的血汗,净干着伤害老百姓的事!” “简警官,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来这里也不是来和你砸嘴巴的!我想借用你的座机打个电话可以不?”郝建很后悔,走得匆忙,忘记拿手机,这时最应该的是给刘思明打个电话,到了刑侦队,能让邓明少受一点苦! “砸嘴巴好呀,本指乐意奉陪,你要打电话也可以,只不过我要问你,你怎么能证明你兄弟不是那样的人!请出示你的证据!” “我用人格担保!” “屁,人格值几个钱?四川刘老黑你知道么,他也用人格担保没杀过人呢!” “想不到你也这么爱钱?那么我问你,你们说他偷了钱,你们也拿证据来啊!”说话间,郝建已经抓起了电话,并按下了号码。 “啊?”简丹发现上了当,急扑上来抢夺。郝建抬臂相格,正好撞着了她胸前,软软的,柔柔的,简丹自然也是浑身一悚,全身如过了电一般,你要知道,胸长得这么大,还从来没一个男人碰触过呢! “你流氓!流氓!” “我的简指导呀,我刘思明可没招你惹你,你不会专意打我一个电话,就为了骂我一句流氓了吧!”听筒里一阵浓厚深沉的男中音传来,俏红的脸一下变得蛋白。 “给你,叫你抢!”郝建一把将电话塞到她手上。 “刘队,刘队,不是这样的……我可是遭了小人暗算呀!” “呵呵,谁这么大胆,连我们的铁血警花也敢暗算!没什么事,我挂啦……” “别,别,那个小人就在我旁边,等他……”话没说完,她气呼呼地把电话扔给郝建, “给你!” 第55章徒弟生日 有了刘思明的照顾,邓明自然少了很多皮肉之苦,但要从局子里放出来的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在财务室的现场里发现了邓明的脚印,正好是当新郎官时穿的那双鞋。这可是唯一的现索!也可以说邓明的嫌疑最大,警方当然不会放过。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若认真了,只要现场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然后分析各种可能性,带着各种疑点认真地查下去,那么真正的元凶绝对会难逃法网! 但有很多情况却不是这样的,不可否认,我们的队伍里就存在很多急功近利的人,他们只要在现场里找到一点证据,就如获至宝,对嫌疑人进行严刑拷打,最后屈打成招问成铁案! 郝建就是这样的担心,所以他提前找到了刘思明。刘思明也摇了摇头说最多只能保证邓明同志的安全,至于要他分出过多的精力来亲自过问这件事,那不可能,眼下是全县严打期间,三十二个干警忙都忙不过来。 “刘队,照你这么说,那邓明的事岂不要坐实了啊?”姚丽群哭了,刘思明肯定不会知道姚丽群还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委屈地哭过。 “是啊,如果揪不出真正的罪犯,你老公邓乡长他这罪恐怕是坐实了!” “那我也不走了,邓明坐牢,我也要陪他一起坐!”姚丽群哭得更厉害了,她没想到命运竟然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让她从幸福的顶端一下跌到了不幸的最低谷。这看着让郝建心疼,他毫不避讳刘思明那猜疑的眼光,反而双手搭在姚丽群的双肩上,任由她在怀里放声痛哭。 “姚姐,有刘队的照顾,邓乡也不会吃太多的苦头,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回去再慢慢想吧,我想这事有点怪异,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呢?隐约感觉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好吧!那就劳烦刘队你了!” 回到乡政府的时候,吴鹏达正与几个干部在大院里,围起桌子在喝酒,那都是他的死党,包括杨彩云,她坐在吴鹏达的旁边,不时地站起来为大家续酒。今天火龙村李大民又送来死羊,正好又可以海砍一餐。 “姚副乡,郝主任,你们回来啦,邓乡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吗?”吴鹏达很是关心地招呼。 “嗯,”姚丽群点了点头,吴鹏达说饿了吧,快坐下来吃点。郭远东立马抽来两张凳子,殷勤地挽了姚丽群的胳膊,而自己就坐到了姚丽群旁边。 “吃吧吃吧,人是铁饭是钢,我们总不能自己作贱了自己,邓明啊,没想到,真没想到……”吴鹏达一边替姚丽群夹菜一边劝。“你说这人心呀,怎么那么难以让人看透呢!” 郝建不经意一看,郭远东在手攀姚丽群胳膊时,喉结骨动了一下,眼睛也放亮了。同时郝建又想到她宣布结婚日子的那几天,郭远东好像一直不在乡政府,后来李茂山跑到了计生办公室,说郭远东根本就没个乡长的样子,天天在赵家馆子里喝得酩酊大醉,而且还骂街。 难道郭远东一直在追求着姚丽群,因爱成仇,嫁祸于邓明!当然这只是猜测,很快吃过饭,郝建把姚丽群送到了房间。 洞房花烛依然喜气洋洋,昨日才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今日里却又天各一方,咫尺天涯! 郝建不更感伤,他替姚丽群倒了一杯水,“姚姐,你一定要坚强起来,请相信我,一定要把真正的小偷给揪出来!”郝建脑光一闪,想到了那晚的黑影,他决定去找找赵志康。 “姐相信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刚从姚丽群那里出来,还没走到院子里,赵原慧就站在院子喊起来了。 “师傅!师傅!”那凄婉的声音婉若花千骨。 “在呢!” “还以为你这两天死哪儿去了呢?到处找又找不到你!急死人家了!” “我不是在这儿嘛!” “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今天人家二十岁生日,你想好了送什么给人家啦?”赵原慧说着说着,两只手竟然抓起了郝建的胳膊,吓得郝建连连后退。 “二十?二十岁你还过生日啊!” “那当然啦,人家不是一家人过,也不想一个人过,只想邀请你师傅一个人,和人家过一个特别的生日,二十,二十,人家长大啦!” “别,别,我可不敢,那会闹来人家闲话的!” “人家偏不怕,师傅,师傅,走,去咱家店上,人家请你吃鸡……”说着两手已经钻进了郝建的胳膊,紧紧地,甩也甩不脱了。 “呵呵,我的赵大小姐,这是去哪儿呢?”刚出院门,就碰上了嬉皮笑脸的郭远东和财政所长石军。赵原慧鼻子一哼,没理会。 “呵呵,约炮啊!那也该带上我啊!我这尊可是封存了三十多年的大炮啊!”石军笑得有些难看,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郝建也回了他一眼,反而把手搭在赵原慧纤腰上,揽得更紧了。 到了赵家店子上,郝建自然大受欢迎,尤其是赵父赵泰龙,视郝建如上上宾,热情得不得了,又是敬酒又来烟的,搞得赵原慧一张杏桃小嘴嘀咕了一晚上,那张好看的瓜子脸儿整整三个小时没绽放一点笑容,怎么啦?风头全给老爸给抢去了! 赵泰龙大小也是一个村支书,又是一个大户,性格豪爽又乐善好施,在村里极富威望,用不好的话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在乡下,这样的地头蛇非常受到乡政府的尊重,事实上也是如此,只有把他们撸顺了,那么地方上的事务你也理顺了。他们没有意见,那么别人也不敢有意见了。 对于这样的待遇,就连吴鹏达也不一定享受过。郝建当然是受宠若惊,杯来杯接,酒来酒喝,一时觥筹交错,还不到两个小时,赵泰龙支书便有点醉了,有点飘飘浮浮地向郝建竖了大拇指。 “好酒量,果然少年英雄!” “赵支书,其实你才是真英雄呢!你看你,赶不上好时代,因为条件上的限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却为咱乡里培养了三个大学生,还拉扯了这么大一个家业!” “呵呵,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与别人不一样!我爱听!来,咱俩再喝一杯!” “赵支书,我不也是人吗?也有鼻子有眼睛的,咋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哈哈,这你就不懂啦!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就说那郭远东吧,出身那么好,起点那么高,一天到晚的只知道耍些损人不利己的小聪明,你看就没个人样!” “胡说,她爸,你醉了吧?”赵妈一旁不高兴了。 “我没胡说,我说的就是实话,郭远东他,我说他又怎么啦!照样还不是欠了我六万多元酒钱都四年啦,前天才给还上啊!” “她爸,醉了醉了,慧儿,快扶着你爸,睡去!” 从赵支书家里出来,鸡虽然没吃成,但得了赵支书一句话,郝建开始深思了,他郭敬东,一个副主席的儿子,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还会欠下赵家那么多的酒钱,而且还那么久?他整天喝酒打牌,又豢养着一帮小弟,凭那点工资,能吗? 突然背后挨了一拍,回过身,幽灵一般的赵志康已然站到了跟前。 “郝主任,我找你有点事!”赵志康鬼鬼祟祟地扫了一眼周围,这样子让郝建十分讨厌,“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吗?” “这儿不方便,郝主任,你来我办公室,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跟到了畜牧站办公室,赵志康说寄住他家的小舅子麻跃平这两天不见了,前天早上他给家里要了二千元钱,说要去外面躲一段时间,叫我们不要担心,呃,到外面,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吃喝拉撒,哪一样不用花钱,我私下里琢磨着呢,他一天游手好闲的,那来这么多钱。哎,郝主任,有一句话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又是一个重要情况,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当口,只要提到关于钱的事情,郝建就很容易把财务室失窃的事情联系起来,此时他心念电转:就算麻跃有小偷小摸的劣迹,但让他一个人去偷窃乡镇财务室,那几乎没有可能,一是他姐夫在乡政府,他多少有点考虑,二是财务室一般都不放现金,他又怎么知道当天晚上,张会计提了款预备第二天发放工资呢!肯定肯定这有内鬼,他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两张狡狯而又猥琐的脸。一是石军,另外一个就是郭远东了。 “别担心,你小舅子不会走远的,像他那种人吃不了苦,钱用完了自然就会回来,哦,他经常和些什么人玩?” “呃,我这小舅也是不争气,不瞒你说,去年我通过老同学到水泥厂给他找了份保安的活,没干上一个月,就让人家给退回来了,说人家水泥厂什么人都敢要,就是不要长三只手的人,三只手,郝主任,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说他小偷啊,嗨,你瞧我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搁……在乡政府里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除了你,郝主任,这事我只有找你来说说了。”说话的时候,赵志康紧紧握住郝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郝建很是同情。 第56章旧时相识 又想到他平时举止偏张的作派,郝建又暗暗好笑,心想你这人还要什么脸不脸的,总干着听人家墙角的事情,也没多大光彩啊! “赵站长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哦哦,我那小舅那天你没看到么,和郭乡长‘保卫’财务室的那天,你没注意到么,在郭乡长左边,右脸有一块刀疤……” “呵呵,原来是那个,看来是郭乡的左臂右膀,得力干将嘛!” “可不是嘛,真恨死了姓郭的,一天吃喝嫖赌的,做人都没个正形,还乡长呢。要不是他,我那小舅子会变得这样坏么。郝主任,郝建……郝建……” “你再不说郝建就走了哈!”郝建佯装要走。赵志坤赶紧拉住,说郝建还有重要的情况要给你讲呢。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真不好意思,郝建在邓乡长墙角听房,你说郝建看见什么啦,郝建,郝建看见一个黑影从财务室里出来,刚好树上一只鹊儿受了惊吓,那黑影回过头来,我看清楚了,你道那黑影是谁?” “谁?” “我小舅麻跃平啊!” “赵志坤!你这个混帐东西!好糊涂啊你,那天在派出所你怎么不说!” “听房那破事,郝建还有脸说么!更何况那是郝建的小舅,警察也不会把他一并抓了么?” “赵站长,说你糊涂你还是糊涂,难道你就忍心让邓乡长替你那不争气的小舅背一辈子黑锅么?邓明副乡长对你怎么样,相信你心里比郝建还要清楚,五年前的那场洪涝大灾,要不是他冒险把你一家大小三口从洪水中背了出来,你还有这个家吗……” “郝主任,我知道郝建错了,我对不住邓乡长,可是你说,你说如果真是他偷的,他们会把小舅子关起来么?” “哦,你小舅应该还不满十七吧,如果真是受人指使的,我想应该不会判刑的,顶多拘留几天就会放出来的。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让他主动坦白,这样会减轻他的处罚!你知道他平时在什么地方走玩么?” “你说的是真的么?郝主任。”赵志坤显然很惊喜,一把抓住了郝建的手,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洪彪家在村西头,一幢非常漂亮的三层小洋房,足有两米高的磁砖围墙围成一个大大的院子,装上铁门,看上去很是气派。铁门边坐着一个抽着烟摇着棕叶扇的老头,看见有人进来,很是警惕地睁开眼睛,“找谁呀?”目光落在了郝建身上。赵志康给他打了一包烟,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一会儿,只见他半信半疑地把铁门打开,说了声进来吧!郝建说赵志康,郝建们找你小舅,带郝建来这地方搞什么呀?赵志康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没有从正门进,而是绕过墙边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条走道,直通地下室。 地下室用有机玻璃隔断,隔音效果相当的好, 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些花里糊哨的年轻人,有的在推牌九,有的在扎金花,有的在打麻将…… 郝建一眼就认出了麻跃平,的确,他太醒目了,不是因为脸上那道伤疤,而是以他那张稚嫩的脸,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这时郝建心思又变了,他想的再也不仅仅是抓住麻跃平的事,他觉得要一举端掉这个祸害百姓的赌窝!根除贻害一方的大毒瘤。然而他一个人的能力够么?显然不够也不能,他想到了派出所,想到了那张美丽的脸。 发现了小舅子,赵志康很兴奋,想也没想,就要推门进去,让郝建一把给拉住了。 “我说郝主任,你这是啥意思?” “赵站长,郝建刚才喝多酒,现在才发作,头晕脑胀的好不舒服,想回去休息啦!”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说好的,所以我才带你来这儿!” “不是的,真的头好痛,路都走不稳当了,赵站,劳烦你送郝建回去好吗?” “就你事多!”赵志康虽然心有不悦,但看见郝建脚下一个跟跄,还是伸出手来扶住他。 出来时,看着他俩没精打采的样子,守门的大爷比进来时热情了许多,乐呵呵地问: “手气这么背啊,下次再来,多带点料!” “大爷,这也没什么的,愿赌服输,哪一个又是常胜将军,这你拿着!”郝建从口袋里摸出了赵泰龙送的中华烟塞到了他手里。 “好样的!小伙子出手就是大器,我老王一年三百六十天把了这么多年门,输的也好,赢的也罢,给我老王打烟还是头一个,还软中华呢,好货,好货!”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把门打开了。 开了这么多年赌,难怪从不务正业的洪彪建了这么大的房子。郝建暗暗下定决心拿掉这个赌窝。 “老王,他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的?”这时从正屋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走路时扭腰提臀的很是夸张,不过郝建还不得不承认这么一个事实,这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身上穿的是星星连衣裙,这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也被无数女明星演绎过,可是穿到她模特般的身材上,没办法,太有韵味了,加上一头乌黑的秀发如黑瀑布般一泻而下,直落到腰间,且随步履轻轻跳动,性感而不失动感,简直太美了。赵志康回头时已经不知不觉地张大了嘴巴,一道涎水如蚕丝一般地挂在胸口上,他浑然不知。 如果仅仅是美,还不足以打动郝建,他见过的美女太多了,白不过李涵韵,美不胜李梦男,艳不及彭丽玲,香不堪姚丽群,但这时郝建还是心动了,虽不至于像赵志康那么猥琐。 不可否认的是,这女人身上有点妖!你看她那手指夹烟的姿势,还有那边走边吐出来的一个个又大又圆的烟圈,哪一点不煸风情啊! 妖是美的,不美又岂能成精! 听得老王叫了一声杨老板,郝建才收摄心神,才知道是洪彪的老婆杨紫兰来了。心道,洪彪肯定上几辈子都没有老婆,所以老天才给了他这么好的福气。 “小兄弟,你快走吧,这里的老板娘杨紫兰来了,到时闹开了,你们想走都走不成了!”郝建一听,杨紫兰,这名字好熟悉啊,愣了一愣,方才想了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前年的事, 郝建陪着杨平喝酒,出来时,杨平已经醉的东倒西歪——郝建费了半天的牛劲才把他给架到外面。没走几步,给冷风一吹,杨平哇的一声就在路边呕吐起来。 就在杨平吐的正欢的时候,街道那头响起一阵动感很强的hiphop音乐。伴随着音乐声,一辆米白色的越野车从街那头缓缓驶了过来。隔着车的前挡风玻璃,郝建看清开车的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二十多岁的年纪,鹅蛋脸,柳叶眉,头发碎碎的披着,看上去无比的娴雅文静,属于典型的东方古典式美女。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嘛,这样的女孩开这种车也太不相称了。郝建正心里感叹着,车门打开,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杨平突然变的很不安分起来,拼命想要挣脱郝建的手。 “干什么,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郝建有点担心杨平喝出毛病来了。 杨平舌头有些大,含糊不清地说:“郝建没事,你放开郝建,那个女的,她凭什么瞪我们,她以为她有多干净,她凭什么能开上这样的好车,不行,郝建要找她说说去,女人不能为了钱,为了开好车,就什么都可以出卖,太可耻了,可耻。”杨平越说越激动,胳膊一挥就把郝建拔拉出去老远。 郝建知道杨平在想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却开着价值百万的悍马,人长的又那么漂亮,没有喝醉酒的人也会有这种想法。 “你放心好了,她会有报应的,她现在年轻,还有可以卖的,等老了没人要了,就知道下场惨了。咱们不跟这种女人计较,不值得。” 杨平停止往前,站在原地摇晃了一下,张嘴刚要说话,却哇的一口又吐了起来,郝建吓得往后一跳,碰到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郝建赶紧转身道歉,一扭头,郝建的对不起就被吓了回去。那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一张脸涨的通红的死死盯着郝建。 “你说我是哪种女人?”女孩的口气十分凶狠,话里带着一股森森的杀气,郝建心里给吓得一抖,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她要开悍马。 好半天,郝建才挤出一个笑容来想先缓和一下气氛,可郝建的笑容才刚出来,那女孩的拳头带着风声就结结实实地打在郝建的左脸上。“给我记好了,我叫杨紫兰,”女人说完便扬长而去。 “二位,不多玩一会,这就走了啊?”人虽美,但是嗓音并不那么美,而且还有点嘶哑,那肯定是抽多了烟的缘故。赵志康刚想开口,却让郝建抢先了。 “今晚货带不多,干了,明天多带点,玩个痛快……嫂夫人还没休息啊,郝建可听说了,女人不能长时间熬夜啊!” “是啊,容易衰老!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人来人去的又要……” “也真是,洪哥他好福气啊,嫂子这么漂亮,换成是郝建,郝建可不忍心让嫂子这样辛苦!不是有句古话么,家有美妻,胜过良田万亩!” “是吗?” “那当然是啦,不过郝建有个方子,对撤除疲劳延缓衰老可能有一点用处!” “老弟,那你快说啊!明天你再来,郝建保证你把把顺手!” “哦,写在郝建笔记本上!” “好呀,那明天你来时再拿给郝建!” “好的,一定一定!” 直到郝建与赵志康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杨紫兰才想起。 “老王,这两人是谁呢?”老王很是诧异,你都和人家说半天话了,还不知道人家是谁? “一个是乡政府农技站的赵志康,另外一个郝建也不知道了!” 第57章一个女人 回到政府的时候, 郝建惊奇地发现灯是亮着的,怪了,每次出门,郝建从来都不会忘记关灯的啊! 不会是贼吧,贼不会开着灯!郝建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却见赵原慧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枕边放着的明珠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娥眉一点朱砂痣,在月光的照耀下,尽显妩媚风情。眼若繁星艳不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着女子的不安,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湿润的丁香小舌舔着自己饱满性感的双唇。女子的雪白衣襟半开着,露出白皙的双肩和一双可爱美丽的小脚,无限诱人。 她睡的是那么柔美,她的身体构成的曲线简直让人心旷神怡,顿时兴奋无比,一股股暖流涌进体内,她的脸庞是那么水润,让人看了就有想触碰的冲动,她的脸型是那么均匀,尖而不利,利而不尖,她的眼睛尤其的迷人,洋溢出了公主般的气质。 “她醉了!” 回过神时,郝建第一反应是现在最好赶快溜,真要再多看几眼,到时候就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要走,就听原慧呜呜的哭了起来,郝建就纳闷了,吃饭那时还是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郝建想想也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她们的喜怒哀乐常人哪里能够把握的住。 郝建现在是进退为难,看原慧哭的这么伤心,他想还是安慰一下,让她止住了哭,再走。 哪想到刚到床前,就被原慧一把抱住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了语言,郝建就感觉像是怀里抱了一盆火一样,烤的自己也满身的过电,电得他一阵阵的目眩,郝建想要推开她,他不希望自己这样的放任和轻浮,他的理智让他明白,或者自己现在只是原慧孤独寂寞中的一个替代品。 郝建就喘息着说:“原慧,你放手,我帮你倒点水喝一口。” 原慧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但很模糊,郝建就只好用手轻轻的想把她推开。但推了一下,不知道是他没有用力,还是她抱的太紧,就感觉原慧反倒贴的更近,没几下,郝建也就守不住阵地了。 那仅仅存留在郝建心中的一点点理智又算的了什么?一个将近三十的热血壮男,他是完全可以得到上帝的原谅的。天底下的男人们,谁不曾年轻过!但是我们的郝建还是忍住了,就在赵原慧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站起身了,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看不上我?” “你那么优秀,又是那么年轻,原慧,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配不上你,不能伤害你!” “师傅,我是自愿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你要了我吧!” “不行!这样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原慧,就这样,我抱着你,咱们说说话好么!”赵原慧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如此的夜色,如此的温情,如此的美女,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去抗拒,郝建也陶醉了,陶醉在这美丽的幻觉中。 原慧带着醉意,怜惜的看着这个大男孩,看着他英俊的脸庞,看着他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感受着他那宽厚的胸膛,嗅着他那诱人的气息,饶是如此,原慧也算彻底醉了,不是身体,而是心…… 天亮了,郝建也醒了,抬眼看看这陌生的地方,他有几秒的迟钝,很快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赶忙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身边也没有了原慧的踪迹。却见床头上多了一篇散文,题目是写给我最爱的人: 在茫茫红尘里,你我有缘在人海汹涌中相识。爱,是那么的执着;爱,又是那样的热烈。爱情,是如此的缠绵,浪漫;又是,如此的令人心旷神怡,让人忍不住的去久久的回味,久久的遐想。从此,我的心房中有了一个牵挂的人。亲爱的,感谢有你,红尘中让我有了一个“家”的感觉。你,有着修长、健壮的身材。你的身板很结实,高高的鼻梁上,有着一双明澈如水的大眼睛。你的脸上总是泛着暖暖的微笑。我喜欢将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你宽厚的掌中。亲爱的,你掌心里暖融融的感觉,让我从心底里,感受到了爱的温度。 有人说,爱,是一种责任。有人说,爱是一种付出。有人说,爱是一种永恒,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亲爱的,原谅我我真的还不懂这么多爱的法则,抑或爱的哲理。对你,我从来没有太多的奢华的语言。今生,我只想分分秒秒和你在一起,永远的聆听你的每一次呼吸与心跳。 我爱你,那一次次萦绕我心的,熟悉的脸庞。我想伸出手,用我执着的心,烁烁的爱,把你每天都打扮成一个整洁有型,永远有着一抹爽朗微笑的男人。我不想让晨风吹乱你黑黑的发丝。不想让疲惫,爬上你清隽的脸颊。我想每天都为你做上美味可口的早餐。想做你今生永远的伴侣,给你一个小女人博大的担当与胸怀。 漫漫人生长路,也许,有很多不可触摸的事。生命的每一瞬间,可能都会有不可测的困难险阻。但是,亲爱的,自从我们红绳系足,相聚红地毯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手已紧紧相牵,我们的血脉已经息息相连。每一年的365个日子里,生命因你的存在,而变得意义非凡。 亲爱的,感谢你所给与一个女人一生渴望的满足与幸福。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今生,我都将会陪在你的身边,和你风雨与共,遥看每一次的日落,与日出…… 好文才,好姑娘,只是我郝建没有这个消受的福分啊!摇摇头,穿好衣服,顾不得洗漱,跑到食堂吃饭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郝建准时来到了派出所。 “简指导早啊!” “哼!早倒霉!” 啊呵,用鼻子说话,分明是心里有气嘛,郝建赶快坐了下来,把那天的事情又说了一通,还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诚意道了歉。 啪!警花妹子或许受不了郝建的唠叨了,抽屉里拿出自己的九毫米转轮手枪,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枪口儿还对着郝建。 郝建一哆嗦:“喂喂,不能这么玩儿啊,这违反枪支使用规定的。而且你枪口对准了人,走火儿了咋办,小心我投诉你啊。” “妈蛋,没完了是不是?!”警花终于发话了,怒冲冲的说,“橡皮子弹,你怕个毛啊,死不了人!” 说完,这妞儿就继续拿着小镜子左看右看,另一只白皙的小手儿则捏着口红慢慢的涂。 不可理喻的女人……看样子,无论是手枪还是嫌疑犯,显然都没有那支口红更有吸引力。 郝建一看这个,哎,还是找找共同语言,套套近乎再说。于是眨了眨眼说:“美女,这口红不合适你。” 啪!这妞儿恨恨然放下镜子,又拿起手枪拍了拍,示意郝建少插嘴。随后这妞儿又拿起小镜子,不过刚刚拿起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怔了怔。 她终于缓缓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郝建:“咦,你懂这个?” 嗯,也别说,这妞儿要是不暴力的时候,其实声音还是蛮好听的,清脆悦耳。 郝建一阵苦笑,心道自己啥时候混得这么惨烈了,价值竟然还不如一支口红。不过既然得知了这妞儿在意这个,那就不如投其所好。 于是郝建清了清嗓子,眯着眼睛笑道:“你涂的这个是赭红色系的,适合的人用这种,出来的效果是典雅、端庄,有些古典美。而简丹你,不太适合。” “什么?!”美女警花狠狠的一瞪眼,“你敢说姐姐我不典雅、不端庄、不古典美?!” 我勒个去的,这是啥节奏啊,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架势啊! 你也不瞧瞧你这架势,活脱脱一个女张飞了都,还典雅、端庄? 哎,人在矮檐下啊!郝建心里头叹息一下,但嘴上赶紧说:“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美女你皮肤细腻白润,本来是适合任何色系的口红的。只不过由于你年轻漂亮、活泼可爱,所以更更适合粉红色系的,会彰显出你的青春、温馨、自然、温柔。加之你身穿警服,于是会更让你流露出一丝英姿飒爽气……” 他每说一句,这妞儿的脸蛋儿就缓和了一些。当把那些夸赞的词儿都说完了,这妞儿竟然破天荒的笑了。一笑百媚生,洁白的牙齿都微微露了出来。 “妈蛋,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在这上面很有研究呀。”美女警花笑着说,“那你再说说,姐姐我适合描眉吗?” “首先声明,我不是啥什么之徒啊。” “少废话,说正经的!”美女警花现在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描眉,这才是“正经的”,办案子倒是其次。要说这群警察是极品,那么这妞儿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郝建当即嘿嘿笑了笑,说:“美女你这是标准的、天生的涵烟眉呢,本来就这么好看,涂抹了反倒可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警花点了点头,嗯嗯了两声:“这才像句话嘛!可惜所里面除了几个蠢笨男人,就剩下一个户籍员还是个女汉子,没一个精通这个的,唉!咦,你这家伙不错,回头到我这里当个联防队员得了。” 郝建无语…… “哦,无事献殷勤,非……即盗”嫖客!美女所长终于想到了这茬儿,于是脸又冷了下来,一边拿着口红在桌子上无意识的点击,哒哒哒得让人心乱,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那就说说你的事儿吧!忘了你是个乡干部啦,快说,给你一分钟!” 第58章暗流汹涌 让郝建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说完,简指导员就腾的站了起来,对外猛喝一声“有任务!”抄起枪就要往外冲。还是郝建一把给摁住了,说此事得周密部署一番,至少也得给县里汇个报什么的。简指导眼睛滴溜溜地看了郝建一眼,始终不解,自己干嘛要听这人的,他是谁的谁啊!不过她还是打了县局的电话,得到了县局的支持,并派出四名干警过来协助。 “瞪我干嘛,我不是在给你出谋划策么,立功了请我吃饭啊!” “请你吃个蛋!”简丹没好气地喷了一句,郝建一看不好,起身离去,出门的时候听到了轻轻的嘀咕声,“乡政府的就是会利用人,妈蛋,真阴!” 晚上十二点整,事先没有一点风声,我们的简丹指导率领着八名干警包围了洪彪的房子,她一声令下,干警迅速控制了所有的人,抓赌工作可谓首战告捷酣畅淋漓,一举端掉了洪彪的赌窝,还抓住了麻跃平,连夜突击审讯,麻跃平主动招出了乡政府财务室的真相。 原来那天邓乡的婚礼,郭远东得知第二天要发工资,知道张从良从银行提了现,便指使麻跃平到财务室行窃,穿上邓明的皮鞋嫁祸于邓明。并答应事后分给麻跃平二万元叫他外出打工。 邓明给放出来了,刘思明亲自开车送他回乡政府。赵志康主动退还了两万元的赃款,麻跃平自首有功,没到两天就放了出来。 真正的元凶是郭远东,可是郭远东却安然无事,照常有模有样地做他的副乡长,据说他老爸这回是真生气了,把他叫到家里狠狠打了一顿,不过打归打,事情还得解决,最后他活动了一下,居然找了个小偷给顶了缸。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没办法,这就是我们当今现实生活里活生生的现实。 听到洪彪赌窝被抄,吴鹏达高兴了好一阵子,猛地把桌子一拍,大吼一声“我的机会来了!”,这倒吓坏了旁边毕恭毕敬侍候着的石军,“老板,有什么好事啊?” “呵呵,天机不可泄漏!走,咱们派出所去!”吴鹏达看了看石军,很是欣慰的笑了。老板这一声“称呼”,还真叫到他的心里去了!眼睛一闭,就仿佛摇曳生姿的杨紫兰绽放着殷勤的笑脸款款向自己的办公室里奔来!那是个女人吗?我说不是的,娇滴滴的,稍微一掐儿,肉里面都会滴水的。 到了派出所,吴鹏达就开口,说派出所的同志们辛苦了,打了一场塔山聚众赌博的歼灭战,此举大得民心,代表乡党委政府向辛勤工作在第一线的干警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慰问,接着罗列了整整十二条罪状,说洪彪平时为非作歹,横行乡里,不仅仅是开设赌所,还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痞恶霸。象这样祸害一方的恶徒非要关他个十年八年的才足以平民愤。 简丹笑了笑说:“吴乡,像你说的他这么恶贯满盈,那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怎么原来没听见你们政府反映啊,呵呵,去年他还是你们乡政府表彰的十佳青年呢!洪彪这人虽然坏,但据我们掌握,除了开设赌馆,他也没做过什么胡作非为的事,我想顶多也只是罚点款,第二天就会放出来的。” “我说简指导员,你们总不能放虎归山啊!” “老虎,吴乡长,你说谁是老虎,贪官污吏那才是大老虎呢!” 自讨了个没趣,吴鹏达很是失望地走出了派出所,暗暗骂了一句,“财迷,女财迷!” 邓明没事了,财务室被盗的事没有一个人说,乡政府大院又一遍风平浪静。然则安静只是暂时的,好比一湖春水,平静只是它的表面,里面却是波涛汹涌! 郝建默默呆在乡政府,按部就班工作,白天下下村,与村计生专干聊聊工作,晚上看看书,与李涵韵彭丽玲煲煲电话。因为没有多少的具体事情,所以,郝建想办法,从陈平那里借了很多的书看,有些书,原来看过,为了打发时间,郝建重新开始阅读。 晚上事情不多,没有什么值得消遣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台电视机,看得人挺多,郝建去了两次,觉得太吵了,后来,郝建也就不去了。乡下,尤其是晚上,打麻将的人很多,赌注不大,一般都是5元钱,一晚上下来,运气不好,也会输去几百来元,有人邀请郝建,郝建找借口推辞了。 郝建相信了一个传闻,那就是吴鹏达,郭远东都非常喜欢打麻将,而且,赌注不小,一般都是10元的价码。郝建有些不明白,他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如今工资才600多元。 所有的事情,郝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一再告诫自己,要韬光养晦,该出头的时候才能够出头,否则,打蛇不成反遭咬,那就不妙了,尽管自己年轻,可是,也经不起多少的波折。官场上的潜规则,郝建是知道的,示弱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量力,不能够审时度势,白白葬送前途。 政府后面的小道上多了一道风景,那就是郝建和陈平,每天的晚饭后,两人便相约出去转悠,一般都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准时回到大院,各自回家。 自从偷照相事件说开以后,郝建与陈平变成了莫逆之交,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是敞开心扉,无话不说,郝建佩服他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理论,他则欣赏郝建独特的见解和睿智的思考。 陈平是中南大学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在学校时就是学生会干部,品尝兼优,由于参加了某年的学潮活动,虽然后面不再追究,但从此便给人留下了不安分守已的印象,埋下了仕途的障碍,分到了塔山乡,他的才华得到了老书记的赏识,正准备提拨重用时,老书记调走了,后来几届书记都不敢再用他。他的爱人在县残联工作,还是老书记的亲侄女,凭感觉,陈平两口子的感情不是太好。 “郝建,不管命运对我怎么样,但我还是奉守我的底线,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不要好高骛远啊,很多时候,机会是在不知不觉中到来的,郝建,你的机会比我好,我来到塔山的时候,党委书记也是一年之后才认识我的,李梦男书记很欣赏你,所以说,你要珍惜现在的机会啊,今后,你会遇到很多的事情,面临无数的选择,有些事情,表面和背面是不一样的,需要你去实践、去判断、去选择,年轻,是优势,也是劣势,怎么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一天下午,郝建正在办公室做月报,一个铁塔般的警察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郝主任,晚上所里杀全羊,请你喝酒。” “原来童所长啊,我没有什么安排,一句玩笑话,简指导员也这么走心啊!” 一举捣了赌窝,提前完成了年度的任务,塔山派出所得到了县局的表扬,童所长一个高兴,拍板决定庆祝一番。 到了派出所,果然大摆三桌,作为乡里的领导,吴鹏达端坐正中的一桌,作为他的死党闫波与郭远东赫然在列。烟上的是芙蓉王,酒上的是五粮液,后来郝建才知道花的是乡政府的钱。一看到郝建进来,吴鹏达便亲切地把他拉到旁边坐下,众人便开始大吃海喝起来,简丹指导不在,郝建有些小失望。 “没什么事情,郝主任,你这么年轻,又是名牌的大学生,走,我请你去跳舞去,将吴乡长也请上。” 郝建有些奇怪,不请乡长他请我个一般干部,这弄的是哪一出,按照道理,应该是请领导啊,不过吴鹏达开口了,去吧,去吧,警民共建才能建设和谐家园嘛!郝建不好说什么,约上冯启坤,一起和童所长上了童所长的吉普车。 很快,车子开到了一个叫金三角的地方,这里是黔湘渝三省交界处,因为谁也管不到,所以这里很发达,尤其是娱乐产业。下车的时候,郝建惊奇地发现吴鹏达和郭远东他们几个先到了。 流光舞厅是这里装修最好的舞厅,舞厅里面,音响效果好,而且,流光舞厅最出名的,就是小妹,舞厅里面,有很多的小妹,专门陪客人跳舞,当然,请她们跳舞,老板是要付钱的,首先在舞厅进口处交钱,看上了哪个小妹,就邀请哪个小妹跳舞。如今的这个年代,家庭妇女,会跳舞的不多,愿意来舞厅的,几乎没有。所以舞厅门票价格不同,纯粹的男同志进去,需要5元的门票,女同志进去,可以免票,若是一男一女进去,只需要1元钱。这个消费,是非常高的,一个月的工资,不够每天晚上进舞厅跳舞。 “哟,吴乡长,童所长,好久没来看老弟啦!” “哦,廖小弟,这位是郝建,我兄弟。” “您好,我叫廖鸿运,是这里的老板,欢迎郝主任多来,童所长,请进去吧,我来给你们安排小妹。” 冯启坤职务最低,所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15元钱,准备买票。 “您这是干什么,瞧不起我廖鸿运啊,几位领导来跳舞,是瞧得起我,还买什么票啊,今后,欢迎领导天天来指导。” 廖鸿运推开了冯启坤递过来的钱,将三人请进了舞厅。 舞厅里面的灯光很暗,10几个女孩子坐在里面,舞池里面,有三对男女在跳舞,看着那舞姿,郝建不经意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上这几对翩翩起舞者的舞姿。现在时间还早。 廖鸿运拿来了几瓶啤酒,招呼着3人坐在舞池的旁边,熟练打开了啤酒,倒满了4杯。 “吴乡长,郝主任……小弟敬你们一杯酒,小弟先干为敬,希望各位领导今后多多关照。” 郝建感觉吴鹏达今天酒已经喝多了,先前,吴鹏达有一拨无一拨说话,口齿便有些不清楚了,现在还喝,能够挺住吗。谁知,吴鹏达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了,郝建和冯启坤无法,也一口干了。廖鸿运很快再次倒好酒,这次,他一个一个敬酒,瞬间喝下了4杯啤酒。郝建有些佩服廖鸿运,看来,这人灵活,在社会上很吃得开啊。 郝建是不会瞧不起那些依靠自身实力发财的人的,今后社会的发展,这些人呼风唤雨,比行政上的人厉害多了。 第59章温柔乡里 廖鸿运离开几分钟之后,很快,3个小妹过来了,光线不好,郝建看不太清楚,不过,3个小妹长相都不错,其中一个长相最好的,直接走到了吴鹏达的身边坐下,其余两个,挨着郝建和冯启坤坐下。 要说郝建的长相还是不错的,年轻,英俊,所以,坐在郝建身边的小妹,一双大眼睛盯着郝建,让郝建浑身不自在。 “小郝,你请小妹去、去跳舞啊。” “吴乡长,你去跳,我们欣赏,小妹,快请领导跳舞啊。” 吴鹏达和小妹进入了舞池,这是一曲慢四步,郝建脸上开始还带着笑意,看着看着,郝建脸上笑容消失了,吴鹏达的舞跳的一般,不过,他和小妹不像是在跳舞,似乎是在拥抱。郝建不好说什么,堂堂一乡之长,就是再好那一口,也要注意场合啊。难怪简丹一提到乡政府的便动气。 “哥,你好年轻哦,小妹敬你一杯酒。” 身边的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满酒,郝建看了看小妹,端起酒杯。 “不好意思,应该是我给你敬酒,我先干为敬。” 舞曲很快结束了,吴鹏达和小妹相拥走过来。很快,下一曲的舞曲开始了,郝建发觉吴鹏达和小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了,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邀请身边的小妹跳舞。 这是一曲中四,郝建开始有些担心,怕身边的小妹不熟悉,谁知道,小妹的舞跳的很好,两人配合非常默契,优美的舞姿,让舞厅里面其他几对都停止了跳舞。 “郝主任,您的舞跳得真好。” “谢谢,你的舞跳的比我好。” “郝主任,我叫谢雨欣,在中学当老师,今后请多多关照。” 郝建有些发愣,原来,身边的小妹竟然是教师啊,看来,这廖鸿运的确不错,知道该安排什么样的人来陪。 “郝主任,我喜欢跳舞,郝主任是我遇见的跳得最棒的。” “过奖了,我这是散步啊。” 一曲舞结束,郝建发觉,吴鹏达已经不见了,他身边的小妹也消失了,冯启坤依旧坐在那里,和身边的小妹说着话。 “吴乡长酒喝多了,先走了,吩咐好好玩玩。” 郝建感觉不对,为什么吴鹏达跳了一曲就走了, “我们走吧,我也不是太喜欢跳舞。谢老师,你们慢慢玩,今后有机会,再请谢老师跳舞。” 郝建起身离开了舞厅,冯启坤紧跟着出来了,门口的廖鸿运过来打招呼,郝建和冯启坤客套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第二天在街上碰到简丹开会回来,郝建想上去打个招呼,人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甩头走了。郝建莫名其妙。 又不久,大院里传闻,郝建能喝酒,会跳舞,很不错。郝建听见了这些传闻,哭笑不得,为什么没有人说他能工作啊。 紧接着又来了一个重磅消息:姚丽群要调走了,听人说是叶县长钦点她去茶田镇当镇长(按照组织原则,两夫妻不能同在一个单位任实职)。这就意味着塔山乡又空出了一个职位。这就好比往一群饿得没精打采的狗群里扔上一块骨头,不争着抢着相互撕咬着那才怪呢! 乡政府干部们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起来,干部们每天都是早早地起来,不是下村,就是坐到自己办公室里,有的主动打扫院子,有的主动打扫厕所,甚至还过了界。有一次赵志康内急,跑到男厕所,一听里面哼哧哼哧的女人声音,赵志康很是得意地听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说‘里面的,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哎,你们男人啊真是不讲卫生,那东西能往墙面上乱画么?”一个女人一手提着拖帚,一手捂着鼻子走了出来,你能猜到这人是谁吗?办公室副主任杨彩云呀! 财政所长石军夺标的风声也很高,你看这些天来,几乎就变成了吴鹏达的影子,鞍前马后点头哈腰的,早八点,晚六点都会准时地候在乡长办公室门口。 “郝建,你难道没一点想法么?”邓明问。 “不是我没一点想法,就算我有,那也是画饼充饥,能起什么用,我来还不到两个月,且不说工作能力,资历都比人家差着一大截!” “郝建,这不是你的内心,你没有对哥说实话。其实和李书记一样的,我也非常看好你……” “你说李书记她看好我?”一颗小石头入了平静的湖水,郝建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确实,在塔山乡,他最在意的就是李梦男和姚丽群,如果不是因为她两人,早在报到那天受到杨彩云的冷遇时他就走了。而眼下,一个学习去了,一个又调走了,留下来,他还真不懂是为了什么? “当然啦,要不是她看好你,你会这么快当上主任,要不是她有意培养你,她还会在党委会上这么武断,搞一言堂!得了吧,老弟,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身在福中不知福!”郝建点了点头,邓明又说: “其实我就最讨厌别人说起资历了,什么资不资历不历的,资历深了就代表他能干了么,奖励浅的就没能力么,我看未必,就像我们郝老弟,人家熬到头发白了还捞不着一个股长当当,郝老弟你呢,还不用两个月!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你就应该有野心,当大官,往高处走,这往大里说是为了人民,往小里说为了你自己…… ” “哦,老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好好做事,多多汇报!”说着邓明掏出了一本子,翻了翻,说这上面有李书记的电话,你记下,多多给她汇报工作。 谢谢邓哥!我今天请你吃饭!郝建一眼就记下了那号码。没办法,多年宅男的生活,什么本事没练成,记几个手机号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这号码还那么重要! “郝主任,郝主任!”外面李茂山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来。 桥北村希望小学建好了,三层小洋楼,中间有一道楼梯直通屋顶,楼道把建筑分成两部分,左边是村部,右边是教学楼和教师宿舍。 楼虽然不大,但在桥北村的村口,桥北村是低洼地,所以又是桥北村的最高处。站在学校屋顶,就能观看整齐划一而一字排开的自然村落全景。 此时残阳落日,家家户户屋顶上冒出袅袅青烟,屁股拉胯的孩子们仍在水沟里寻欢玩耍,你看他们一个个撒得这样欢,怎能想到他们是一群与现代文明越走越远的人群。 想到孩时,想到现在,更想到将来,他又想到了石铁生,想到了还有更多更多比石铁生还要悲惨的家庭,郝建自然是心潮起伏,两眼含满泪花,他心情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的责任是那么的艰巨,而他的双肩又是那么羸弱。 “郝主任,现在村部条件可以说大为改善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以么?”冯启坤一直站在旁边。接着冯启坤就说现在村里可以拿出三间作为村计划生育办公室,计划生育学校,手术服务室,率先推行计划生育村为主。 这好点子啊!郝建从报纸上知道现在计划生育工作目前面临的最大瓶颈就是上面热,下面冷,从中央到地方最为头疼的也就是村为主抓不起来。 邓明指点的好好工作,那不是叫自己抓亮点,推典型么,眼下就是啊! “你说这行么?冯秘书长,据我了解,村为主可不是你说为主他就为主了,这里面有很多道道,要求得非常严格啊!” “呵呵,这事你只管交给我来做就是,其实自李乡主抓计生工作以来,对村干部就拿出一系列的奖励和保护政策,村干部敢抓敢管计生工作的积极性那是前所未有的,不信你问问李茂山,村里有多少育龄妇女,有多少新婚夫妇,有多少结扎对象,她可是如数家珍了的,这就是村为主。原来我不敢这么想,那是因为没有阵地,现在我敢了,这绝对是我们推动计生工作上台阶的最好亮点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制度上墙,添置电脑买办公桌的可能需要一些钱!我算了一下最少要两万!呃!这钱吴乡长是不可能答应的,算了,就算我没说!” “冯秘书长,你只管做就是,钱的事,我来解决!” 正说着,李茂山上来说酒已经倒好了,村干部还有学校领导都在等着他呢。 酒席间, 李茂山说道:“郝主任,现在学校修好了,学生也扩招了,冯校长说老师不够用,你看秀兰她能回去当老师么?” 刚才一口下去太猛,郝建些头晕,他扶着脑袋说道:“这样吧,你问问冯校长,只要他同意了,政府这儿肯定没事的。” “嗯,我就知道,你和梦男书记的关系! ” 郝建一听,这话怪怪的啊。 田秀兰,高中同学,经过推荐当上了民办老师,可是驻村领导郭远东觊觎她的美色,经常来学校骚扰,最后还下了威胁,说不让他满意,他也不会让她满意。为此,李茂山与郭远东大干了一架,结果是,田秀兰被辞退。 眼下,新学校建成了,设立了三个年级,二个老师肯定不够用,冯校长头痛了,他多次给教委打报告,可是穷山恶水的还是村小,那些自认为是金枝玉叶的大中专毕业生谁愿意来?教委也被冯校长的死缠烂打闹得不耐烦了,说好好的老师你们用着用着就辞退了,跑这儿来瞎叫嚷,自己想办法去。 一句没问题,李茂山激动地眼睛泛起泪花,他拿起杯子,豪爽地说了句:“来,兄弟,干了这杯酒,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啊。”说完,仰起脖子一口喝了下去。 在他看来,郝建说没问题,那么就是说李梦男也会同意这件事,那么就算郭远东再从中使绊子,那也是无济于事的了。老婆田秀兰跟着他,虽然大小事情没让她沾上一手,不愁吃不愁穿的,但一见老婆那愁眉紧锁悠悠不乐的样子,他就心疼。老婆,她还是想当这个老师! 郝建喝得很多,邓明副乡长也醉了,冯启坤更是醉得一塌糊涂,扶着桌边儿就来了个现场直播,还大呼过开心!最后大家分头送人回去,满脸谄笑的李茂山搀扶着郝建的胳膊把他给架到了家里。 “秀兰,你看谁来了,快来,给郝主任暖一杯茶,醒醒酒。” 上次到李茂山家,田秀兰的风韵就让郝建怦然心动了,田秀兰清秀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在农村还真是少见,生了俩个孩子居然一点都没有走样,还是那样的苗条。虽然穿着宽大的衣服,但优美的曲线一点都不输城里的女人。另外,皮肤保养的极好,因为害羞,白皙的脸庞上泛起微红,十分迷人。怪不得十里乡亲都对田秀兰有所觊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尤物啊。郝建也不自觉地多了看了几眼。 此时屋里的自鸣钟响起了,李茂山看了一眼,时针指向两点,便匆忙吃了口菜道:“秀兰,你陪着郝干部,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郝建有一搭没一搭和田秀兰聊着天,不一会儿只感觉天旋地转,直挺地躺了下去。田秀兰见状,就过去拉起郝建,准备扶着他去他住的屋子。 朗朗跄跄地郝建在田秀兰的搀扶下,来到了隔壁。郝建还没有准备,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把田秀兰拽倒在地。 田秀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郝建拖上了床,就在为郝建盖被子的瞬间,郝建一下子把田秀兰抱住了。 田秀兰使劲挣脱,但坳不过郝建强有力的双臂,脸红地看着郝建俊朗的外表。 朦胧中,郝建把田秀兰看成了李梦男,紧紧地抱住田秀兰。 第60章脸皮真厚 到了田秀兰这个年纪,正是那方面极其旺盛的时候,她闻到郝建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酒气时,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郝建解开田秀兰的外衣,来回在肥大的双峰上使劲搓着,一只手还紧紧地勾住田秀兰的脖子,嘴唇在脸上摩挲着…… 外面烈日炎炎,午后的桥北村一片寂静,村民们或到地里干活,或在家睡午觉,空旷地只有几只狗懒洋洋地在树底下晒着太阳。 而李茂山家,郝建则与田秀兰大汗淋漓地在床上滚打…… 郝建醒来后,已经晚上8点多了。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已经天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他随手一摸,发现自己下面湿了一大片,他立马掀开被子,看到衣服还算整洁,松了一口气又躺了下去。 郝建闭着眼睛回想起熟睡时奇怪的梦,内心狂跳不止。昨晚好一夜缠绵,今天的梦里全是那个画面,郝建如过电影般想着梦里的每一个情节,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殊不知,就在他醉酒的时候,与李茂山的婆姨田秀兰真正实战了一回。 郝建擦了一下头上冒出的汗,突然他嗅到手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凑到鼻子跟前仔细闻了一下,居然是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郝建感到一阵慌张,他仔细回想着下午的事情,但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起来,只能清晰地记得梦里所发生的事。 一阵尿急让郝建来不及多想,他起床后便跌跌撞撞地往院子里的厕所跑去。站到厕所,郝建扶着墙,眉头紧蹙,不时地捶两个疼痛难忍的头部。从厕所出来,他看到隔壁的屋子亮着灯,便准备过去讨杯水喝。 郝建刚一掀起门帘,田秀兰一脸的潮红,正在纳着鞋垫,看到郝建后,慌张地把鞋垫掉落到地上。她匆忙捡了起来,不敢看郝建,低声问道:“你醒来了啊?饿了没?嫂子给你热饭去。” 郝建看到只有田秀兰在家,便好奇地问道:“李哥还没有回来吗?” 田秀兰站到一边,把炕腾出来让郝建坐,一边说道:“还没有回来,我下午听村里的人说,他找了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去县城,说要给你讨个说法。” 郝建听后,才知道李茂山中午出门去干嘛了,他心里一惊,酒醒了一半,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了句“胡闹”便匆忙跑出去了。 刚到村口,只见李茂山和村里的三四个年轻人唱着小曲,摇摇晃晃地走回来了。看到郝建,李茂山高兴地叫道:“郝主任,你哥今天可算给你出了口恶气,走,我们回去继续喝酒。” 郝建那有心思喝酒,便把李茂山拖到一边,紧张地问道:“你给我说说,你下午到底去干嘛了?” 李茂山神秘地一笑,一只手搭到郝建肩上,凑到耳边说道:“我今天去县委告吴鹏达去了。” 郝建现在是追悔莫及,悔不该喝酒时在李茂山跟前乱说,如果吴鹏达知道了,肯定以为是自己撺掇的,他捶了下胸口,对着李茂山说道:“李哥啊,你太冲动了。” 李茂山立马就知道郝建在想什么,便宽慰道:“别担心,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告他克扣桥北村的危旧房改造款,至今还有2万元在他手里了,你可能有所不知,他那个老小子想独吞了这笔钱,上次我去和他要,他左一个借口又一个借口,就是不给我,我上次就提醒过他,他要敢私吞了,我就敢往上告。” 这件事郝建也知道,但李茂山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妥,心道:“这下可完了,至少村为主的工作铁定得不到他的支持了。”郝建又看了一眼李茂山,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痛骂一顿。 李茂山听了郝建的诉苦后,便有了替郝建出气的想法。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农民来说,耍泼无赖就是最好的武器。于是他为了赶班车,匆匆吃了几口饭,叫上村里稍微年轻的男人跑到县委大院门口大闹起来。 信访局就住在县委一楼,局里的干部一看到有人来访就头疼不已,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平静地日子,这不又来了一茬人马。于是硬着头皮出去当起“和事佬”来,常年处理信访案件,对于各色各样的人他们都有一套完整的对付方案。 在了解相关情况后,信访局带班领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汇报了分管信访的副县长。副县长立马把电话打给了吴鹏达核实情况,吴鹏达听到当头一棒,没想到李茂山会来这一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于是他把矛头指向了郝建。吴鹏达当场表示,改造款会一分不差地拨给桥北村,但鉴于工程还没有完,所以才暂时扣留。 李茂山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又提出了无理要求,说自己身上没钱要求信访局的干部派车把他们送回去。信访局的干部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嗤之以鼻,没有再管他们,便回到办公室里。没想到李茂山毅力坚定,愣是站在县委大院门口久久不肯离去。随着围观的越来越多,无奈之下,给了李茂山50元让他们自己坐班车回去。 回到家后,郝建心里莫名的紧张,尽管不是自己出的主意,但吴鹏达一定会把这个责任追加到自己头上,本不想得罪哪一人,站在哪一派。可是事实上却不容许他这样选择。吴鹏达已经把他看成眼中钉肉里刺了。 俗话说,人的潜能只有在逆境中才能激发出来,可是郝建如何才能激发呢,开展工作得不到认可也就罢了,为何老天要对我如何残酷。 郝建不自觉地落下了眼泪。他想到了家里人的期望,想到了自己的报复,走出农门就是要干一番事业,可如今…… 不行,我要振作起来。郝建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座右铭,曾国藩的名言:“打脱牙和血吞”。当年曾国藩在对太平天国作战的初期曾经娄战娄败,在九江大战时连帅船都被石达开烧毁,气得曾国藩想跳鄱阳湖自杀。据史料记载,曾国藩一生中有五次想要跳河自杀,但都没有死成,愣是在颓废过后,重振精神,以打脱牙和血吞的毅力和魄力在逆境中最终将太平天国彻底剿灭,致使大清在残喘之余延续了几十年。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以“打脱牙和血吞”的耐力和偏向虎山行的魄力继续行进,总有一天,我会走出桥北村,走出塔山,甚至走出吉卫县,成就一番事业。想到这,郝建倒也坦然了许多,于是喝了水后准备休息。 刚躺下,外面响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郝主任,郝主任,”这时门响了。 第61章辗转反侧 郝建开了门,是石铁生提着一篮子鸡蛋来了,他说自己家鸡下的,特意拿来给郝建补补身子,乡政府食堂那伙食他知道,吃久了身体会受不了的。想起他家孩子那一张张焦黄的脸,还有病床上咳嗽的妻子,郝建那敢收下,急忙搪开。石铁生立马变了脸,说这是妻子的意思,真要不收下的话,那也只有打破在这儿了。 郝建只好收了,老百姓的一颗心,那和孩子们是一样的,容不得半点虚假。果然,石铁生的面色又好看了许多,他喝了口水又满腔高兴地继续说,他的猪长势特别的好,尤其是吃了郝建在朋友弄到的饲料后,长得特别快,不到两个月,一头头都长到百八十斤了,再不到用三个月就可以出栏了,十二头猪一出栏,那还不挣个二三万的? 还说等猪一出手,便还了郝建的钱,郝建说不急不急,你还得继续扩大规模,再养二十头,三十头,争取成为塔山乡的第一个养猪状元。郝建提醒说,猪到了这个时期,是最容易感染口蹄疫的了,要他注意观察,及时预防。石铁生说赵志康站长几乎每天都要到他家里看一次,他家这猪就算沾了埃博拉也不会受损一头的。 呵呵,赵志康这家伙看来还是真兢业够朋友,自己才和他说了一次要他关照关照石铁生。 末了,石铁生又说招弟和盼弟都上了学,尤其是招弟,初二全校摸底考试时还得了第一名。看到石铁生精神焕发言犹未尽的样子,郝建心里感到一阵阵慰藉,忧郁而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 出门时,遇见了郭远东和洪彪,郝建上前打招呼,郭远东嗯地应了一声,洪彪则是恶恨恨地白了郝建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石铁生把郝建拉到一边,问,“郝主任,你得罪他们啦?看样子是不浅啊……要不要哥来替你了啦这事!” 一句话提醒了郝建,他想到了昨天李茂山乱消事,急忙说,“你可别乱来,我和郭乡长那只是工作上的一点小摩擦!” “那你自己以后要多注意点,这两个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昨天我就看到这两人神秘刀刀到了咱村,找了金柱,我就寻思着,哪个又冒犯这两个立地太岁了,居然过来请搬金柱这座大神!” 说到金柱,郝建也难免心头一凛,听冯启坤说洪彪虽然狠毒凶残,在塔山村算得个狠角色,但要说到全乡的瘟神,那还得算金柱。心比哪个都狠,手比哪个都辣,关键这家伙从不知道讲理,开口便就是打!往死里打!也不知道这斯有几条命,去年在县城惹恼了叫什么帮的,人家一个电话就叫来三四十个舞刀弄棒的小弟,金柱硬是凭一双肉掌与人家恶战了半个小时,撂翻了对方二十多,结果自己让人家砍了二十多刀,去医院躺了两个月。 “嗯,石大哥,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你放心吧,把你的猪场弄好,过几天我和赵站长下来看看!” 吃饭之后,郝建与冯启坤在政府附近转悠,村里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山清水秀,美中不足的是太穷了, 天色渐渐暗了,四周传来了狗叫声,不少百姓开始做饭,很多房屋上飘出了袅袅炊烟,田野里很寂静,要不是心里装着事情,郝建真的想好好欣赏这难得的农村田园景色。 “郝主任,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看一个地方的发展与否,关键取决于政府的执政者啊,农村的发展,一靠科技,二靠投入,三靠政策,我看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政府带领老百姓走什么样的路,这几年各乡镇都大搞特色农业,各方面都得到了大发展,就拿北寨乡来说,远远地走到我们前面,我怕不止一二十年。这几年,出了些矿,老百姓进矿山,虽然有了一些收入,但是一旦有个什么突发的状况,立马变得一贫如洗,搞矿也不是根本出路,更何况还要赔上后代子孙的老本!” “是啊,启坤,北寨乡是走到我们前面去了。可那有什么办法,我们的思想意识跟不上啊!人家都在大力搞开发,搞一村一品,发展现代农业,而我们还在‘顶风作案’偷鸡摸狗地搞什么矿山开发,这能行么?农村不缺土地,不缺少干劲,不缺资源,缺的就是路子,缺少的就是明确的方向。比我们还要偏远的抚志乡你应该清楚吧,人家搞上了米良一号,光是苗木收入一年就是好几千万呢!” “呵呵,这叫当官者错,当权者迷!我看咱乡的掌权者应该换换了!” “启坤,你可不要乱说!吴乡长可是很有能力的!” “呵呵,正是啊,越是有能力的人,到了更高的位置,如果心术不正,对一个地方所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呵呵,你和我说上老残游记了吧,官愈大则害愈大,治一府则一府伤,抚一省则一省残!李书记是省里下来的,她的能力和见识远在我们之上!” “哦,李书记是有能力,但是他的能力受到别人的掣肘啊,你还不知道吧,那天我经过办公室,刚好吴乡长在与李书记通电话,好像说及你的,我就留意多听了一会,你可别多心,到现在我才告诉你!” “启坤,怎么会呢!你对我推心置腹,把我当作兄弟,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吴鹏达在与李乡说话的时候情绪好像非常激动,嗓门也特别粗,他说你档案不清,虽然有些本事,但品行不端,生活作风糜烂,来塔山没有多久,便与乡上的好几个女同志纠缠不清……” “天凉了,我们回去吧!”郝建是感到背部一阵阵的发凉,那晚童所长为什么热情请他跳舞,吴鹏达为什么对他如此谦和,都是为了制造这些阴谋!体制内波谲云诡,果然。 快到中秋了,今晚的月亮特别圆,银白色的月光如银粉一样地倾洒在寂静而又黑暗的院子里,一切变得朦胧朦胧的,一时乡政府大院变得神秘起来,叫人无法看清,也无从明白。 一个黑影猫一样地蹿进了乡长吴鹏达的办公室里,紧接着办公室便灭了灯。又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更为黑暗的角落里,这人肯定是赵志康,郝建摇头笑了一下,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月亮,原来月亮之下,足可以掩盖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郝建回到了宿舍里,脑子里还残存着与田秀兰抵死交缠的一幕又一幕,郝建才感到自己的轻浮,他不应该这么爽快就答应李茂山。虽然田秀兰也没有知道这事,李茂山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但他的心里一直就过不去。忐忑不安地按下了李梦男的电话。通了,不过好久,那边才响起一声“谁啊?”那声音根本就没有一点激动,甚至让人感受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但这对于心有小鹿的郝建来说,这声音太亲切了。 “李书记,我……” “哦,小郝,这么晚了还不睡啊?有什么事吗?” “我,我,睡不着……”此时可以想象,她李梦男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一手抚弄着额头边的秀发,把它耷在耳朵边,一手托着手机,好看的脸蛋正枕在电话上,神态自是慵懒无比…… “呵呵,乡下日子清寂,无聊嘛,小郝,你还得注意身体啦,别熬得太晚……” “李书,不是这样的……”感受到李梦男真情实意的关心,郝建一下变得思维开阔,打开话匣子便滔滔不绝,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李梦男自然也是高兴,对于田秀兰的事满口应承,说她明天就和教育局交换一下意见,田秀兰就成老师了。在说到村为主的事情上,李梦男更是对这一创新首肯有加,还说明天就和吴鹏达沟通,一定要做好经费上的保障。 抱着电话,不管是接听还是讲话,郝建都舍不得放手,敢情电话里面就有李梦男,一个不经意间,人家就消失了。郝建还想不停地听,不停地说,可是这那又可能呢?李梦男咔嚓地一声,电话给挂断了。怎么了,郝建懵了。 嘀嘀两声,郝建抬起手机一看,一张彩信。 彭丽玲手托香腮,两眼茫然,坐在席梦思上作深思状! 郝建啪地一下心里窜火,从下到上一直烧到头发尖尖,丽玲啊丽玲,你多少应该着一丝半缕,不待这样对我呀! 就在这时,听觉变得相当灵敏,咯吱一声轻响,隔壁的床架动了一下,接着便听来一声长长的悠叹。 显然赵原慧也睡不实了,明天实习结束了,能不能够分到塔山乡政府还不一定咧!吴鹏达曾经在她家的酒桌上当着父亲的面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原慧分不到乡政府,请赵家人下了他的岗!初来乍到的那几天,吴鹏达的确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可是随着日子的慢慢走去,尤其是从那次仓惶地从他办公室跑出来之后,吴鹏达对她的热情也慢慢消失。 象她这样的优秀生,在大城市里随便找一个工作那是不成问题的,一开始她也不想回来,可是禁不住爹妈的软磨硬泡,她勉强说回来试试,弄不好还是要出去。可是自从认识郝建以后,她却像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面,事业上的知音,与郝建谈理想,谈人生,谈文学,谈得是那么投机。 睡不着啊,闹心哦,翻来覆去全部都是郝建那谈笑风生的样子。 第62章意外来电 第二天一早,赵原慧鼓起勇气去敲郝建的门,她想告诉郝建,她今天就要回学校了,问他送不送?可是敲了好久,门没开,惊动了隔壁的石军,讪笑道,“要找郝建耍啊,那也得晚上才好耍啊!”赵原慧没搭理他,返回宿舍,收拾东西,哼着在那遥远的地方,她的脑海里蓦然浮现了三毛为了心中的爱,毅然舍弃缤纷的都市生活,不远万里来到戈壁滩上,与王洛宾相敬相守的浪漫景象…… 郝建自然起得比往常更早,他打了一份报告,关于村为主工作请政府拨款的报告,找到了邓明,邓明二话不说,洋洋洒洒地就签了同意拨付,并落下了自己的大名。看着邓明不假思索挥手而就的潇洒,郝建不由想到了,做官还真是好,只要签上这么几个字,款项便能到位,而一项工作就可以推动。邓明看了他的表情,立即提醒说: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吴乡长同不同意还得看他的心情呢,如果他不同意,那么这件事情还是没有谱儿!” 果不然,郝建拿着报告来到了吴鹏达的办公室,吴鹏达抬眼看了看他,既没有开口问他做什么,也没有叫他坐下来。弄得郝建很是窘迫。 “吴乡长,我这儿有一份报告,想请你……” “又是计划生育,计划生育重要,天天计划生育,它能当饭吃啊!” “吴乡长,这是你们党委会研究决定的,我也只是照办指示,哦,李书记还特意打电话过问这事呢……”郝建搬出来李梦男,吴鹏达的口气缓和了些,脸色却更阴沉了。 “哦,李书记昨晚打你电话啦,说你要找亮点推行村为主,这是好事,好事啊!郝建,报告你看先放我这儿好吧,现在财政相当紧张,你也清楚,干部的工资还没发放,工作运转经费还成问题呢!” “哦,既然乡长都亲自重视了,我想这就不应该有问题的,这笔钱也不急在一时半会!我先想想办法克服就是!”郝建心想,先拿自己的钱垫上,反正这钱要不了多久政府就给填上。 “哦,小郝,我不说你可能不懂,我们政府干部有个纪律,汇报得讲究个程序,程序你懂吧!”说到这里,吴鹏达脸暗了下来。看来自己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茂山的事情已经确认是受了自己的挑拨,而向李梦男打电话更犯了越级汇报的大忌讳! “郝乡长,你可能,可能是误会了,我郝建不是那样的人!” “走,走,你出去吧,你是怎么样的人你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从吴鹏达那里出来,郝建心灰意冷地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闹哄哄的,冯启坤似乎在与他们争吵着什么。郝建的进来让他们一时静了下来。 郝建笑说有客人来,好事呀,接着又问:“冯秘书长,你怎么不给客人们倒茶啊!” 冯启坤没好气地说“就他们几个还是客人啊,一进来就说我们执法态度不一样,处罚标准也不一样,我看呢,这就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 “呵呵,启坤,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他们对我们提意见,那就说明我们的工作做不好,他们敢于站出来指出来我们的毛病,这就说明他们对我们是信任的,这样的人我们难道还不欢迎么?快,快倒水去,喝茶润润喉咙,说得更清楚嘛!”郝建这一番话还真把几个群众逗乐了。 冯启坤打开了饮水机,里面没有杯子,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来了几个起皱的杯子,可惜在茶盒里找不到一粒茶叶。 “没有了!” “没有你到财务室领啊!” “财务室?你说得多轻松,你没注意到张会计那张脸么,好像与谁都苦大仇深的,昨天我才到财务室领杯子,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们计生办的都是些败家爷们,做事就没有个眼色,村民每来一个,你都要倒上一杯茶水,那一年到头该倒了多少杯茶水,那是多大的浪费啊!” “你最后领到没?” “领到个屁!张会计说了,到办公室领用东西要得到吴乡长同意。你想,吴乡长会尿我这等小干部么!没法子我从垃圾筒里捡来几个,洗洗,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几个群众一听如此,都纷纷说不用倒水了,就这样坐着汇报工作,挺好挺好。 郝建心里又愤然起来,看来吴乡长盯上了计生办了,为了几个杯子,他能够如此,那么那两万元的拨款,还能如期兑现么?再想到他为了自己的私事而能慷公家之慨,一掷千金,眉头都不见眨一下,心道这权利还真是神秘莫测,可大可小,可左可右,可公可私,一切全凭掌权者的好恶来评判! 送走群众后,他静下心来,又把放在抽屉里的那篇调研文章修改了一下,结合这段时间的体会,增加了一个观点,把发展经济摆到了计生工作村为主的前提,提出发展经济与计生工作并重而抓,换了个名字叫《塔山乡全面计生工作推行村为主》,冯启坤一看,就连连拍手叫好,说搞典型就要先造势,建议发到地级报上。 郝建也想发,但不知道采用谁的名义。冯启坤建议说那就采用李梦男的名义,她是党委书记且又是上任分管领导,以她的名义发,一是考虑作者权威性,二也扩大影响面。郝建同意了,以前诗歌散文的,自己在报纸上发表了不少,但这机关文章,自己还是第一次涉猎,听了冯启坤的建议。 没过几天,地方党报便作为头条刊登出来了,第二天省级日报也刊发了,虽然不在头条,但影响力却是非常大的。市委书记高兴极了,一个电话打到叶思琴县长,表扬说叶思琴这个班长带得好,这个李梦男做得好也写得好,这回给咱地市挽回了一点颜面。叶思琴当然更开心了,得到市委书记的表扬,无疑又给自己接任书记的角力上加了一个重重的砝码!她一个电话把李梦男从睡梦里叫了起来, “好啊,你这小丫头片子,瞒着我做下这么大的事,你现在倒是睡得很安稳啦?” “姐,人家才睡得好不好,这不你电话刚响,人家就接了是不?什么事啊,看你这样激动?”李梦男私下里管叶思琴叫姐,这是吉卫县官场里秘而不宣的秘密,至于好到哪一层,那只是别人的主观臆测! “少来,你自己做的还不承认,看我回来不剥了你!” “姐啊,冤枉呢!” 二人又是一番相互嬉弄,最后叶思琴才把报纸的事情说了,扎实肯定了李梦男一番,还说要在塔山乡搞一个现场会,要全县所有的乡镇一把手都来参加学习。李梦男当然不去否认这事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心里也暗暗高兴,郝建的出头日子即将到了,有了这个现场会,在党委会上再把郝建推上来,吴鹏达应该不会再敢发不同的声音了。 “还没睡么?小郝?”电话那头李梦男的声音很轻,郝建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吹气若兰。 “李书记,刚刚准备睡下,这不,领导来电话了,哦,李书记,这么晚了,你不睡么?” “呵呵,我就坐在床上,呃,睡不着呢!” “李书记,那你数数小绵羊吧!” “小绵羊,呵呵,你当我是小朋友啊!” “李书记,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催眼的小法子,这对我来说可管用了,不管我睡前是如何的兴奋,只要我数起那些小绵羊,想着它们白白的,温顺的,可爱样子,我的心便会平静下来,数着数着便睡着了……” “哦,那是你没心没肺!呃……” “李书记,你怎么叹上气了呢,省城不好玩吗?” “嗯,你不懂!哦,你怎么想到给我买香水,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 “这,这……” “那晚你抱过我是吗?”李梦男突然提高了声音。郝建心里猛地一凛,那晚到了医院,她出了很多的汗水,内衣全湿了,被单也打湿了,是郝建帮她换掉了内衣。 “李书,我,我……”李梦男那柔软白皙的身子又浮现在郝建的眼前,他变得语无伦次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么?我可跟你没完!” “……” 这那像领导与干部的对话,分明是一对煲电话粥的小恋人嘛!昨晚的电话还是郝建睡不着,没想到说睡不着的角色换得这么快。接下来两人就谈起了工作,又说到了做人,越来越来劲,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赵志康家里的公鸡叫了,李梦男才挂上电话说学校起床铃响了,挂下了电话,郝建暗暗问候了赵志康一遍,什么人啊,养一只鸡,都这样与众不同。 李梦男还是那么兴奋,挂了电话的时候,郝建的好与不好,与她有什么关系,过了一年,她也就回到省城去,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谋上一面呢。她也不知道内心怎么会如此的激动,起来对着梳头镜一照,我的妈呀,脸怎么红了! 第63章逆天人缘 对于村里的准备工作,郝建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是县里的现场会,而且还邀请各乡镇的一把手参加,弄好了,会给县主要领导留下好印象,搞砸了,自己的这一生都会走到头了。 先要经过和平村,前段时间的连续调研,郝建在村里搭建了很好的人脉,几乎村里的大人小孩都认识他。 在快要走过村口的时候,他听到背后有人喊郝干部,回头一看,不远处的田边坐着一小两口,看着翻开的泥土,想必这两口子刚刚耕完田,在吃早饭。 喊他的是女的,上面穿着白t恤,下面穿着七分牛仔裤,头发漂着微微的黄色,打扮得非常洋气,在这样的农村,这样的打扮实在是另类。再走近一看,眉扫远黛,目如点墨,口如点丹,面如满月,再加上身材高挑匀称,这那是做农活的农村妇女,分明是城里来的都市女嘛! “你就是郝干部?真……”那女的睁大了眼睛,里面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喜悦,非常热情,郝建感觉不是太舒服,眼光火辣辣的。 “大嫂,才吃早饭啊!”面对伸出来的那只芊芊玉荑,郝建一沾而过。 “呵呵,郝干部,坐下来一起吃点!”吃饭的男人热情地招呼,“郝干部,你肯定不认识我们,但我们认识你,村里的人都喜欢听你说话呢,哦,这是我堂客,给我送早饭来的,我叫吴平海。” “多谢了,我吃过了!”郝建丢了一支烟给吴平海。吴平海点上美美地吸上了一口,不无感激地看着郝建。 “平海大哥,把田翻起来,想好栽些什么了吗?” “就是不知道栽什么好啊,我看政府也是吃冤枉的多,号召我们大力搞三冬生产,搞些什么呢,又没有给个项目,蒙里蒙懂,咱庄稼人难啊!”吴平海一看郝建,立即觉得不好意思,人家也是乡政府的。“郝干部,我不是针对你啊!” “我知道!” “郝干部,大伙可服你了,你是个有见识的人,咱听你的,给哥出个点子,咱种什么好!” “冬种那肯定是搞蔬菜了,去年胡萝卜的卖价就很好,记得我去买菜的时候,迟了一点,便买不到了!”对于农业,郝建还是不太懂,只是让漂亮女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很不自在,想当然就脱口而出。 “好,就这么定了,咱就种胡萝卜!”吴平海拍胸脯道。 郝建不知道,因为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点子,后来给乡政府和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那是以后的事。 来到桥北村的时候,几个村干部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郝建很开心,以前的桥北村,也就是郭远东驻村的时候,村干部非常不听话,工作布置下来,大家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就是没有一个人去抓落实。而现在只要一声令下,大家便各司其职,搞得不亦乐乎。 “茂山村长,那边要清理一下,到时就作为临时停车场,车子应该很多,我们可不能让领导的座驾没有地方放啊!” “民兵营长负责这一块,他这个人办事缜密的很,连指挥的人员都安排到位了。” “好,吹唢呐的联系好了么?” “呵呵,说起这个我就奇怪了,一开始我还道石铁生他不肯,你知道这个人最不靠谱的,尤其是乡政府组织的事,他第一个就不配合,怪了,我去请他时,一听到是你的工作,他立即答应了,还表示说酬金也不要了。哦,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 “手头还有点事,中饭就不了。”一想到田秀兰那红通通的圆脸蛋和那柔软丰满的身子,郝建就心虚了。 放下手上的《不二》,冯启坤把头偏了过来, “呵呵,看不出郝主任还真有文采雅兴,写上诗歌啦,这句,这句让风儿停住,但别停住我思念的翅膀,真好!真好!” “呵呵,冯秘书长,想不到你也懂诗啊!” “懂,我倒谈不上,但附庸风雅来那么几句,还是可以的。来,我给你来上一句,听好啦。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绵长如舌吻 纤细如诗行!” “滚!这是泰戈尔的飞鸟集,某位名家译的版本吧!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正译应该是: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你看多么美的艺术到了你嘴巴里就变得这样龌龊不堪!” “可不是嘛,人家冯唐可是当代知名作家呢!”说话时,冯启坤很是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不二”,看过没,这可是连续两年最为畅销的小说诶。 郝建摇了摇头。对于当代文坛最炙手可热的巨人,他并不怎么感兴趣,包括他的作品,曾经《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红遍网络的时候,郝建也只浏览了两章,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总觉得是文学,那应该是一种艺术,对于那种一味媚俗而不惜用低俗来换取关注的所谓文学他还是不嗤以鼻。是艺术,就应该有品味,有高度,方能登得大雅之堂。 “你再看这一句,‘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他译成‘白日将尽夜晚呢喃,我是死啊,我是你妈,我会给你新生哒 。’这是什么狗屁直白,看似汁水淋漓,激情四溢,其实荷尔蒙喷溅,骚情蓬勃,这样的诗句还有美感么?实话说将这种浓浓荷尔蒙味道带入泰戈尔的作品中就太不合适了!” 冯启坤嘴巴张了老大,良久才回过神来,极是崇拜地看了郝建一眼,把不二往地下一丢,“这样的书冯某人以后再也不看了!” 话没落地,赵志康就闪了进来 ,捡起地上的书,一看封面,连说好书,好书呀!轻轻拍了拍书上的灰尘,拿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叠返中间起皱的一块书页。 “这类没营养的书,你要拿去就拿去呗!” 冯启坤说。 郝建笑了笑,“这就叫仁者爱山,智者乐水,呵呵!” “是,是,我就爱看这类的!”赵志坤说完也不顾这两个,居然埋下头来,津津有味地翻起书来。 约摸过了个把小时的样子,赵志康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煞有介事地问: “冯秘书长,都这点啦,还不回家吃饭啊?” “呵呵,才五点半嘛,还有个材料,再搞一会,不急,不急!” “哦!”赵志康继续埋头看书,这时当当响了六下,他又看了看冯启坤,这下你应该走了吧,可是冯启坤依然低着头伏案疾书。 “冯秘书,你看这时间……” “呵呵,你没看到郝主任他也没……” “那不一样,郝主任他和你不一样!”赵志康连连摆手,表情很是着急。 “你说你家艳子也真是的啊,都这当了还不过来叫你回家吃饭啊!” “赵志康啊,赵志康,你要请郝主任吃饭我又不拦你,用得着这样绕吗?” “嘿嘿,冯秘书真是直爽人,要不我们一块儿去喝一杯!”二人逗了半天嘴,郝建才明白,赵志康过来请他吃饭,又不想让冯启坤去蹭嘴巴,所以才绕了这么大半天。心说这赵志康也够尖钢的,呵呵一笑,拍了拍冯启坤的肩膀,说既然赵站长这样热情邀请,你老兄再推辞那就太扫人家面子了。冯启坤放下了笔,摆出一副被强尖了的样子“好吧,好吧,郝主任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反倒不好啊!”赵志康堆起笑脸,心里暗暗骂娘,得意个鸟,等会灌死你! 到了赵家,饭菜早已摆好,鸡鸭鱼猪蹄的,全都是硬菜,满满地排了一大桌。冯启坤一见就口水直流,还没等主人招呼,抹了一下嘴角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赵志康一把把他提了起来,指了指神龛,“看看,这位是你坐的吗,这是郝主任的!” 塔山乡下请客坐位最是讲究,一般背对堂屋就是主宾位,今天郝建就是赵志康家的重要客人,自然就要在主宾位坐下了。 郝建一眼看了旁边瑟瑟发抖的赵家小舅麻跃平,指着旁边的座位说:“小麻,你也坐下啊!”麻跃平慑慑地看了姐姐一眼,然后坐下了。赵志康一声大喝,“老婆,该上了,把你的看家本领拿出来!” 袁桂香应了一声“好咧!”就小跑着进了厨房,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水焖大黄鳝给端了上来。 “怪不得赵站长每天精力这么旺盛,敢情是嫂子这大黄鳝做得好哦,郝主任,这是好东西,你多吃点!”冯启坤一见大黄鳝端了上来,眼珠子就泛绿色了。 郝建偷眼看了一下袁桂香,恰好袁桂香偏起头看了过来,两下眼光一对,袁桂香便低下了头,一手腾了出来,弄了弄额头间的秀发,一张小圆脸那是红透了,直如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一见就恨不得咬上一口。 喝了点酒,郝建还真是有些胆大,他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袁桂香虽然坐在自己对面,但完全推测出她与一米六八的冯启坤应该差不多高,虽然一件碎花衬衫扣子几乎扣到了下巴,但仍然遮不住那颀长白皙的脖子和那过于发达的胸部。 还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啊,家里有这样的漂亮老婆,赵志康为什么还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呢!男人啊,还真是说不清楚,有时候比动物还动物! “嘿嘿,郝主任,这是好东西,饭店里师傅想做都做不出来的,你多吃点,感谢你救了小舅,给他了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们全家敬你!来,桂香,小舅,咱们敬一下大恩人!” 第64章浪子回头 麻跃平从拘留所出来后,赵志康便带了他到郝建办公室坐了一天一夜,麻跃平与郝建还真是一见如故,两人说着说着,麻跃平(他与袁桂香同胞姐弟,一个随父,一个随母亲,麻跃平跟父姓麻)便像完全变了个人,第二天便脱光胳膊,背负荆棘,来到水泥厂厂长办公室去认错去了。 厂长自然高兴,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欣然应允。说来麻跃平也是争气,工作特别主动,有时还主动帮老同志代夜班,也活该让他转运,有一回值夜班,抓住了一个惯贼,从此水泥厂便再没发生过小偷小摸的现象,厂长高兴极了,对于小麻同志的卓越表现大加赞赏,转了正式工,封了个保安队长,工资一下子涨到一千八。 “那要恭喜你啊,麻老弟,一个月当我两个月,来,敬你一杯!”郝建十分高兴,毕竟麻跃平的人华丽蜕变,其中也有他的一份付出,而这付出开了花又结了果,哪个又能做到喜不自胜呢! “郝哥,你是我的恩人,我想和你喝,可是晚上我要值班,不允许啊!” “没关系,没关系,” “要不,我请我姐代喝,郝哥,你看行不?” “我说你这驴踢的脑袋,出的是什么鬼点子哦!”袁桂香轻嗔薄怒,佯装要打小弟,冯启坤火眼金睛,一眼就识破她丹凤眼里的绽开的朵朵桃花,把手一拍,“好呀,好呀!上阵姐弟兵!不过,让你姐代喝,咱得换个喝法!要不也太委屈了郝主任?” “冯呆子,你说,这里面又有什么讲究啦!”赵志康这时放下了杯子,刚刚他还准备代小舅抵挡一阵呢。 “你们三个人喝人家一个人,你们一个人三两,人家就得喝一斤,郝主任是你们家贵客,在我们塔山乡,哪有这种待客之道啊,所以我说呢,既然嫂子有诚心,那就要拿出态度,我说你与郝主任喝个大交杯,不知道嫂子你愿不愿意啊!”悠悠说完,冯启坤很是捉侠地瞟了瞟赵志康,又看了看袁桂香。 “愿意!”袁桂香腾地站了起来,酒杯还没拿稳。赵志康还能说什么呢,打掉的牙齿和血吞啊! “郝主任,兄弟情同手足,妻子如同衣袖,不就个交杯酒么,你上!” 最后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协议的一致结果换成了小交杯,不过你也别小觑了这小交杯,尤其是与袁桂香交换手臂的那一刹间,手臂枕着人家胸前鼓鼓的软软的那啥,今晚想睡个安稳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从赵家出来,还只是八点左右,天气有些闷热, 秋夜的村外,特有一番景色。虫鸣变得很稀少,秋蛐蛐儿是主角,不过也能偶尔听到地里田鼠的奔窜声。 郝建想到了后山水塔,那是他与姚丽群一起呆过的地方,现在她身在茶田,也不知她在那边镇长当得快不快活,顺不顺当? 还没行到坡顶,草坪里已经有一个人等在那儿了。 说是一个男人,其实说是一头赤牙咧嘴的猛兽还要贴切些。这个人是金柱, 这会,金柱背靠在一株松树上,腰间别着一把砍刀,一手拎着一根短棍。 “你就是郝干部?” 郝建此时酒已醒了一半,心念电转,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石铁生的话,于是点了点头问,“你叫金柱,北寨村的?” 金柱嗯了一声,放下了棍子,还把腰间的砍刀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人长得不乍滴,带刀是多余的。 “郝建,你惹了不该 惹的人!自认倒霉吧!” “金柱,无故打人可是犯法的事啊!” “没办法,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乡亲们都说你很好,我也不想太为难一个好人,这样吧,我让出一只手如何!” 对于打架,郝建还真是不怕,他本身就出生于武术世家,自有了工作之后,这门绝学已经搁手了好长一时间,说实话,还真希望有一个人陪陪练。本想教育他几句,可是对方太过嚣张,又加上自己喝了些酒,金柱那目中无人让他也来了气。 “你以为跟着郭远东就算个人物啦,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还只是小蚂蚁” “狗日的,你真是活够了!”金柱一声大喝,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郝建脸上。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说起蚂蚁了,蚂蚁能够钻树,而他是柱子。 郝建也想不到对方如此快,一下跌倒在地。 “金柱,你个狗日的,”郝建慢腾腾地爬起来,擦着嘴角的血,狠笑着对金柱说。 烈性子的金柱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嘴里“哇哇”地叫着,冲了过去,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对郝建一阵拳打脚踢。 郝建才知道,自己的酒的确有点喝过了,手脚总是跟不上意识,不一会就被打在草地蜷缩着,似乎没了知觉,毫无反应。但金柱仍然不肯罢休,一把又将郝建拉起来,抵在树干上。 郝建耷拉着头,没有反应。金柱又抡起拳头:“嗵嗵”两拳头。 “叫声柱子爷爷,便放过你” “呸,老子给你当爷爷还差不多”,郝建面目挣拧,哈哈大笑,一口血沫吐到了金柱的脸上。 “好,有种,老子佩服!”又是一通猛拳擂到了郝建的小腹上。 这金柱咋这狠的呢?郝建都昏死过去了,还打?这样还不活活把人给打死了么。没人相互望了眼,不再吱声。 好在这时冯启坤来了,抄起地上的短棍,他一看郝建的模样,顿时哭叫了起来:“金柱你个狗日的,我跟你拼了!”说完,举着短棒扑了过去。 这金柱可不吃眼前亏,一看冯启坤抄家伙来了,赶紧松开冯启坤向后撤了撤。 郝建晃晃悠悠地倒了下来。 冯启坤心疼郝建,放下短棒抱起郝建,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 郝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冯启坤抱着他,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启坤兄弟……让你见笑话了,金柱这个狗……狗日的,还真他妈的狠。”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瞎逞能,老子说要送你,你却不让,要不会被打成这个样子。下手真狠,狗日的金……”冯启坤抹了抹眼泪,回身抓起短棒要去教训金柱。 金柱抓住了空隙,已经靠了过来,也伸手要抓短棒。 冯启坤和金柱同时抓到了短棒,争夺起来。 郝建见状,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知道冯启坤哪里是金柱的对手?肯定要吃死亏的,肯定要帮一把。 金柱一看郝建还站了起来,心想这家伙可是要跟他玩命了,可不能让他帮上手。于是,他拉着短棒靠近郝建,猛地一脚,正正当当地踢在了郝建的腿裆中间。 郝建一声不吭地捂着腿裆,一头栽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睛发直,连口气都出不了,就跟死了一样。 冯启坤一看,赶紧松开短棒去看。 金柱这下得了短棒,一时兽性大发:“冯启坤,今天我就连你也打死算了,让你跟杂种郝建一起去见阎罗王!” 说完,他抡起短棒,一下砸在了冯启坤的后背上。 冯启坤“哇”地吐了口鲜血,也倒在了地上。 已经这样了,金柱还没有罢休的意思,还要继续打。这时,好在警花妹纸突然赶到,一下把枪抵住了金柱的后脑勺,说还不把人送去医院,金柱这才罢休,抱了郝建便来到了医院。 这一架打得可也真够狠的,医生说冯启坤断了三根肋骨,这一躺呀,没有三五个月还真别想出院。 郝建倒没什么,说了他本身就是个练家子,这一顿好打只在他的表面,还真伤不到了他的筋骨。到了第三天,医生就有点坐不住了,最近病房床位有点紧张,他来到了郝建病房。 “诶,我说你,人家抓也抓了,赔了赔了,你还要赖到什么何年何月?做人要讲点良心好不好!” “医生,你说我没有什么毛病了么?比如骨折,脑振荡什么之类的?”郝建挤了挤眉,叫他一时离开医院,他还真有点舍不得,一日三餐警花妹子亲自端来,斜阳西下,还要陪同散散步,出院了还会有么…… “你这人,说你什么好!做人要留有一线好不好,闲话也不和你多说了,你今天赶紧办下出院手续,赶紧的,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负责!真是的!”说完,医生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刘四海,你给我站住!赶病人走,这什么态度嘛!”一声娇喝,刘四海刚刚迈出病房的腿立马收了回来,堆满了笑容。不过郝建看来,这种笑多半有点不纯洁。因为那眼皮几乎给合上了,眼缝里透出来的光泽似乎有点怪味。 “简丹啊,不知道是你的病人,得罪了!还望见谅啊,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向你赔个不是!” “好呀,好呀,有饭不蹭那才叫天下一号呢!刘思明,那就这么说定了,记住了,多点些大补的菜,我这位病人身子可是虚着呢!” 刘四海差点气结,打击也不要这么直接么,我一路追着你,从省城到县城,又从县城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窝蛋的地方,我容易吗?你怎么就不懂哥的心啊! 一旁的护士小妹见事情有了变化,赶紧上前请示,小声问“那这病床还……” “还什么还?张一生他姨妹子的感冒打几针就好,有必要住下来么!” 第65章深入探讨 这可是郝建最爱吃的粥,单凭那溢出来的皮蛋清馨的香味,郝建就知道这粥做得特地道,真想到这美貌如花的小虎居然会做饭。这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子啊,郝建又想到自己的前妻,结婚都十年了,一直以来都是郝建做粥给吃。 接过皮蛋瘦肉粥,吃了一口,相当地惬意,猛然想到了这妞嘴巴从不积德,一时起了坏坏的念头,“简指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想要嫁给我郝某吧!” “妈蛋,你爱吃不吃,给我拿来!”果不然,一句话不对,简丹妹子怒不可遏,伸手夺碗。 “等我再喝一口!”郝建自然不肯,伸手一格,可巧,肘间便碰到了鼓鼓软软的一团,一阵电流经过,瞬间僵住了。 “妈蛋,还抢,给你!”简丹也给愣住了,这地从来都不曾有人碰过,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惬意的酥麻,呆了,同时她脸红了,羞涩得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病房里,简丹一身粉红长裙,这时半坐在床上,防止裙边落地,用手稍稍往上提了起来,正好露出白色的脚踝和丰腴如葱的脚趾来,也只不经意间一瞟,郝建的心便扑扑跳得厉害,急忙抬起头来,收摄心神。 这下倒好,抬头看去却又看到了她那飘柔的长发与风华绝代的美艳面孔,心跳得更为厉害,左看也不是右看也不忍,一时不知所措,竟然语塞。 偏偏这时,房间里的空调特别给力,因为凉,简丹指导那双修长雪白的大腿裸露了大半出来,并拢在一起,不论长度还是曲线都是美妙到了极点。那肤色更是白得无法描述,令人看了后只想上去抚一下,看看是白玉还是皮肤。 过了好久一会, 简丹没留意到他的目光,笑呵呵的侧过身来,拿出一沓资料说道:“郝建,你说我对你这样好,我也认了呗,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好好看看吧,给改改,我等着用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天新闻报道说这几天北京天空晴朗,没有雾霾!但郝建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材料,你就不这样好啦?” 简丹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话,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郝建, “妈蛋,你这人怎么是这样的啊?对你好就一定要有所图谋的吗?我才不象你那么势利,我对每个人都好,不过对你这个坏家伙,那也不一定!” “呃,呃,我怎么又变成坏家伙啦!” “妈蛋,你不是很会跳舞吗?一晚上搂着人家谢老师都不肯放手。真不要脸啊!,妈蛋,想着就恶心!” 这就够了嘛,早说一点,老子的舒张压都蹿到了一百八啦!郝建心里一暖,打开材料一看,方才得知了个大概: 简丹那次抓赌立了大功,事后小弟揭发洪彪在家里贩毒,洪彪重新入狱,又揭发了上线,刑侦队顺藤摸瓜,一举破坏了多年来盘据在吉卫县贩毒的团伙。简丹立了大功,被省公安厅授予全省最美女警称号,英雄事迹还要到全省开展巡回演讲报告呢! 可惜英武俏佳人,不爱红妆爱武装。简丹这美女,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的,小学六年级那回,孤身一人就跑到了少林寺,说是要当和尚学武功,结果让人家给送了回来。好在她家条件不错,父亲是公安局副局长,花了一些钱,运作了关系,她初中毕业就考上了警察学校,从此打不离手,文字上的倒是没好好学上几个。这不材料一下来,头就大了。 忽然想起郝建,一篇文章甚至轰动了全省,才想到郝建兴许能够给她帮上一帮。可是一想到童子明说郝建特别爱跳舞,那晚还去金三角玩,结果便打消了念头,开始查资料,翻例文,好不容易凑成了一遍六百多个字的报告,拿到家里一读,还没读完,老爸便把桌子拍得咚咚作响,“别念了别念了,文理不通,早叫你多读点书你不听!” 从家里回来,刚好遇见郝建,自然没给好脸色。 上面催得越来越紧了,没办法,还是得找郝建,找了郝建几次,都下村去了,那天听了冯启坤的酒话,悄悄跟了去,自然救下了郝建。 郝建一看,这还不简单,区区一个小报告不说,就是县委书记的重要讲话他也半个小时拿下。可是他不想这样。他捏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这三八样子确实有点欠抽! “这还真有点难度!这事迹说得太多了吧,别人说你太浮夸,不生动,不真实……”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伎俩,我们的简单同志居然中计了,她脸竟然红了,很是羞涩地说: “妈蛋,人家也并没要你往没里说呀,我上面写的那几点确确实实是我这么多年来做过的,还有我对口一帮一扶持田小旺读书,他现在在一中读高二,你完全可以去查呀!”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这句话,说得就不是太客观,” 郝建拿起了调子,心里暗暗好笑。 “哪一句?” “我十分注意搞好团结,与同志们搞好关系,你做到了吗?” “妈蛋,这句话哪里错啦,那你什么意思?快说!” “我是说你要和同志搞好关系,我不是你的同志啦……呵呵” “关系……妈蛋,你这是占姐的便宜啊!” 急了,某人居然下意识的把手摸向了腰间,掏枪诶! “你看看,掏枪了呗!我指的就是你这种态度,粗暴,蛮横!这是你作为一个公安干警应有的职业操守吗?还说注重文明礼貌,加强个人修养,这就是你的修养吗?”郝建变本加厉,大有前仇旧恨一报为快!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简丹便抱着电话出去打了。郝建看了看材料,果然是文理不通,全篇一直都只用一个标点符号“,”一句话还被分成了两个自然段。 没文化,真可怕!简丹自言自语,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一瞧见郝建偷偷地笑,差点又来了气,不过想起王局长刚才的正言厉色,“这是一项政治任务,限你明天一定要把材料交到政治股!” 强忍道: “妈蛋,拜托你男人一点好不好……都是我的不是,郝建,我知道以前对你种种误会,在这里我就向你道一百个歉好不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嘛,求求你了!”警花妹子真急了,两手不停互搓着,两条腿不住晃动,一双眸子水灵灵的,都快要淌出水来了。 这还要继续像金柱那样对待敌人穷追猛打的话,那简直是太伤天理了,天理难容! 郝建微微一笑坐直了身,把那材料往简丹手里一放,“看什么看,你自己看!” 简丹一看,一行行工整秀丽的字出现在材料上,简丹不由得啊了一声,原来说话之间,他已把材料给写好了。简单还是沉住了气,一气把材料读完,只感觉文笔简洁优美且激情四射,好材料啊,人才啊! “妈蛋,这句话你也帮我划掉啦,是啊,我敢于对天发誓,我简丹从不利用权力接受贿赂,从不接受别人的宴请,这话没错啊!” “是的,简丹妹子,你听我读读这句话,仔细体会体会里面的意思,你就明白了!”说着郝建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简丹听了,“是啊,是啊,我听起来味道怎么怪怪的,怎么和我想要表达的不一样呢!” “知道了吧!这就是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有些材料啊,你写出来的未必是错的,但是读者理解的却不一定是你想要表达的。这叫公文里的辞不达意,你说你从不接受宴请,从不接受贿赂,别人会相信吗?从不接受,那就说明别人还是送了,还是存在别人向你行贿的可能,只是你主观拒绝了,贪婪的人那么多,将心比心,他们会相信你么?所以呀,我把那几句划掉。换成模糊一点的说法,我严格要求自己,坚决遵守廉洁从政工作纪律,做到两袖清风,我再读读,你听听,看看味道怎么样?” 郝建读了一遍,听完之后,简丹再不说妈蛋了。 “哦,哦,真不一样呃!想不到,你真阴险啊!” 正而八经地探讨文字里面的微妙,这怎么又换成阴险了呢!郝建只感到自己很悲剧。末了,她竟呆呆地站了起来,两眼直盯着郝建,这种眼神有点恐怖,郝建不由慌张起来,一个劲摆手道: “我的脚还不能动,你别,别,别乱来!” “妈蛋,郝建,看不出你真有料,刚才我还真忍不住想要亲你一口!呵呵!”这时叫苦不迭的就只有郝建同志了,呃,后悔啊!早知这样,不该扭捏作态了。 不过后悔没几秒钟,刘四海的电话打进来了。晚饭安排好了,全部都是些猛菜,问简丹喝不喝酒,简丹应了一句:“喝,飞天茅台!” “还说你两袖清风,从不接受宴请呢!” “我这不是考虑到要犒劳犒劳你嘛!” “犒劳我,你用酒?” “那你喜欢什么?” “你!” “妈蛋,看姐不捏死你!”紧接着病房里便传来声嘶力竭的喊痛声,不过那嚎声听起来像是在有意炫耀着什么。 第66章审美大师 刘四海说了,在乡里最好的店子如意饭店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他俩过去。 郝建也不想为难医院,叫来护士签了个字就说出院了,当然他也不用办什么手续,因为金柱在简丹的强压下早已垫上了二万元。 他不忘去看了一眼冯启坤,心想这事全由自己而起,害得他吃苦受痛,很是不安。没想到冯启坤一见他没事,顿时开心地坐了起来,要他赶快出了院,别忘记了村为主的事,说杜支书的思想可能有些动摇,需要进一步做工作,另外还交待了一些细节一定要做好。这让郝建心里回到了阳春三月,感受着无比的温暖,他一点也不敢相信,这个曾经把自己视作肉刺的人而今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看着病床上形容憔悴然而说到工作双目炯炯有神的冯启坤,郝建想到了老祖宗留下的一句话,人之初,性本善,这道理从远古到现在都颠扑不破啊! 辞了冯启坤,郝建与简丹来到了如意饭店,刘四海早已来到了那里,远远地看见简丹进来,就拉开旁边的椅子招呼简单坐。简丹把郝建往前一拉,郝建便坐了下来,而她就靠在他身边坐下。这一幕让刘四海十分不悦,他对着外面大喝一声: “老板好没个眼色,客人来了还不知道上菜!” “刘院长,你不是说只有一个,为什么来了两个呢?”老板没来,服务员是个小妹,看样子很喜欢嚼舌头。小妹纸压根没想到这下可把人家刘院长给惹火了, “啰嗦!你管我一个两个,有钱给你结帐就是,店里最贵的菜,统统的给我上!”说着他很是轻蔑地扫了郝建一眼,说实话,在骄傲的简丹面前,他还真能从郝建身上找回一点点自信。 首先他出身好,父亲是县卫生局长,可谓位高权重,母亲是人民医院副院长,又是内科专家,亲手治好的病人可以说数以万计,有达官显贵,也有凡夫俗子,可谓名满县城。而刘四海本身条件也不错,长相俊白,身材高挑,又加上南湖医科大毕业的光环,让他看上去又显得温文尔雅,博学多才。见了他第一面的人都会说,这人还是人么,简直是一台鲜花采摘机啊! 是的,他不光是小姐们眼里的高大上,也是靓妞们心上的多金男,不错,就是这样一个男神一样的存在,只要他摘下眼镜,吉卫县便会有多少个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可是我们的四海同志却对美女们的暗送秋波横目冷对,直到有一次,简丹受伤住了院,他才大动凡心,人世间有千红百媚,我独爱那一种,他得知简丹分到了吉卫县城最为偏远的塔山乡派出所,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县人民医院优越的条件,也来到了塔山乡卫生院当一个小小的副院长,而这时间跨度一下就是五年。 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攻势,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简丹似乎对他没一点感觉。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小郝,在乡政府食堂吃得可清苦吧,你们那食堂我也吃过一个星期,天天清菜萝卜,要么就是豆腐皮海带,油水也舍不得多放几滴,才七天,都差不多把我吃成青菜色了!呵呵,等会别客气,能吃就多吃点,菜我点了很多,你是简指的病友,那就是我的客人,自然不能亏待!” “刘院长,吃不了那么多的,你总不能请我和简丹吃满汉全席吧!” “什么,你叫简指叫简丹?”刘四海推了推镜片,本来他的眼镜也没多少度数,戴不戴对视力没有多大帮助!郝建被他这样一问,也为自己的胆大冒昧而纳闷了,简丹简丹的叫,还真把人家当了自己的女朋友了么,正自暗暗后悔,简丹妩媚一笑,推过一杯茶来, “刘院长,难道这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简指导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怎么敢有!”刘四海一边倒酒,一边掩饰自己的窘迫,郝建自是暗暗得意。 “你也喝红酒吗?”刘四海问。 “我还是喝二锅头吧!”郝建说。 这时刘四海很是得意地看了看简丹,我就说嘛,吃品看人品,什么样的人喝什么样的酒。他对着门口又喝了一声,“上一瓶红星二锅头!” 不一会儿,红星二锅头酒来了,是一斤装的。郝建自顾打开斟满。这时简丹不答应了,柳眉一挑,“把这酒拿回去,上茅台!飞天!” 刘四海苦笑了一下,便叫服务员打开了刚才准备好的两瓶茅台,等服务员把酒倒好以后,挑了挑眉头,摇晃了几下手里的玻璃杯,“这红酒啊,甜甜的还有些酸,有些人就不习惯。可是我认为呢,红酒为什么在浪漫的法国那么受欢迎,我想一是因为法国人本身就懂得浪漫,而这红酒恰恰是浪漫的一种符号吧,你看这红色的液体,在杯体里摇晃……来,我和简丹敬你一杯,祝你康复出院!” “刘院长说得好,我郝建天生就是一个粗人,粗人还是喝白酒的好!好,喝了二两五,上山打老虎……呵呵!” “这是茅台,是国宴指定用酒呢,一般人是不曾见到过的,我呢,不是喜欢它的香型,清香,味儿不浓!” “是啊,刘院长,要不是简丹的面子,我还喝不上茅台呢,呵呵,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也难得你刘院长那么慷慨,我可要敞量喝了,你别见笑啊!” “这是飞天茅台,后劲很足的,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啦,味道不错吧!” “肯定不错啦,要不还算国粹,要想品评酒的好坏,最好是一点点的喝, 第一步 观——观察酒的颜色——你首先看这颜色,酒色透明、无色或微黄色,而且酒龄越长颜色越黄越佳, 第二步 闻——闻酒的香气,再说这香味,隽永悠长、幽雅而细腻。其次品——品酒的味道,先喝一点酒,布满舌头的表面,然后慢慢咽下去。重复喝2—3次就会品出酒的味道。酒体醇厚、谐调丰满、回味悠长。第四步 嗅——嗅酒的空杯——将酒杯中的酒倒干,嗅其空杯香。空杯留香是茅台酒与其它名酒的最大区别。空杯酱香突出、幽雅舒适、隽永悠长。你瞧,这杯中酱香突出、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空杯留香。酒中极品啊!” 郝建一边说一边演示,一席话把刘四海的眼睛也说圆了,本想在简丹面前显摆一次,没想到这小子懂得真多,反暴其肤浅。简丹更是诧异了, 人和人的差别就那么大么,郝建呀,在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刘四海的面前实际更像一位审美大师,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他比别人都懂,但他从不摆谱,相反那些心里没谱的人却常常爱到人前摆谱,他们的谱只是为了掩盖他们见识的短缺,郝建在简丹的眼睛里越来越显得高大模糊了, “妈蛋,郝建,把白酒给我,我也喝白酒,白酒爽!娘们才喝那红酒呢!”说着,简丹竟然把那一杯红酒放到了刘四海面前,重新取了一个杯子,倒满了白酒。 “简丹,这味很烈的,容易容易醉哦……”刘四海搞不懂了,难不成追她都追跨了一个世纪,她还不知道他的性别么? 刘四海苦恼了,简丹对他来说简直太重要了,为了简丹,他甚至可以做到不要一切。还在读研究生的时候,那时他认识了警察学校的小老乡,瞬间就让任性野蛮的漂亮小老乡给迷住了,他感觉到简丹就是生命里不缺少的存在,他爱上她了,疯狂地给她写情书,只要到了周末,都会主动邀请简丹看电影。可是粗心大意的简丹却似乎一点不懂风情,根本没有理会老乡哥哥的橄榄枝。后来简丹先毕业了,刘四海竟然不顾父母的反对,放弃了出国留学和省城上班的机会,回到了吉卫这个落后的小县城,父母知道他是为了简丹,找到了简丹的父母说了一通,刘四海居然与家里脱离了关系,打听到简丹到了塔山乡,又放弃了升任县人民医院副院长的机会,跟到塔山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么,为什么它对于人们却是那么地残忍! “妈蛋,醉了好!醉了好,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简丹很是爽快,与郝建碰了下杯,仰脖喝尽,也知道节约纸巾,直接用手擦了嘴角酒渍,喝一声: “妈蛋,还要!” “爽!” 见两人兴趣高昂,推杯换盏,不一会喝下了两瓶,作为主人的刘四海被冷落一旁,心里自然是愁绪万缕,恨意百千,妈的,这什么道理嘛,一番殷勤准备,全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蓦地心里警觉起来,这小子别看眉清目秀的,吃不准一肚子坏水,想必他今晚要把简丹灌醉,然后趁机…… 他不敢再往下多想,看了看简单,正好简丹伸出玉指,往郝建脸上掐了一下,“你好坏!掐你!”而郝建也顺势抓住了她的如葱玉指…… 再往下演还了得!必须想办法叫停! “我说简指导……”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便响起来了。 “刘院,刘院,医院出大事了,龙院长要你马上赶回来!” 第67章花前月下 挂了电话,刘四海结帐先走了,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得走,这是他的职业操守,也是刘四海的可敬之处。 看着刘四海远去的背影,郝建还挺敬佩他的,当下像他这样出身优越而又富有爱心,自身出众而又常担责任的富二代那是少之又少了。他又看了看装疯卖傻的简丹美女,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全这对姻缘。 这酒看来是不能再吃下去了,醉酒的人容易做出很多的后悔事,郝建可以担保自己,但简丹,他却没有一点把握,因为这时的简丹已经俏脸酡红,双眼迷离,一双手儿时不时地搭到了自己肩膀上。 从如意饭店出来,简丹说前面有一个荷塘,不如走一走,等酒醒了些再回去。美人佳意,郝建哪能拒绝。 这段路比较长,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亲密。到达那片鱼塘的时候,简丹边带路边给郝建介绍此处的风光民情。此时夕阳晚照,方圆几百亩的巨大鱼塘在水面上形成了波光粼粼的奇妙景色,郝建看到这一幕,立时就痴了,再有旁边美人温言细语相陪,心里更是舒爽得不行,暗想,如果天天都能这样,真是做了皇帝也不过如此啊! 简丹觑着郝建爱昧的说道:“听说你现在是孤家寡人?”郝建大感震惊,心说自己跟胡原爱离婚这才多久啊,自己也从来没对人说起过,她怎么就知道呢?苦笑道:“这你都知道了。”简丹得意一笑,道:“那是,我是谁啊。只要我想知道的,我什么都能打听到。”郝建开玩笑道:“呵呵,我倒忘了你是搞什么的,窥探人家秘密的,做公安的最在行啦。”简丹吃吃笑道:“妈蛋,还没你说的那么高端。不过,说真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大美女?”郝建打趣她道:“像你这样的吗?不如你的可别给我介绍,我看不上哦。”简丹笑道:“当然比我漂亮啦。你不知道,我这样的在队伍里算下等货色,比我更漂亮的多着呢。”郝建笑着摇头,道:“呵呵,那肯定比你爆裂啦,我可不敢要,胆小!”简丹说:“好像是那么回事,嘿嘿。” 来到荷塘正中,这里有一座小亭子。其时虽未到秋季,但身处这座荷塘深处,还是可以感受到秋风送爽的。空气中飘荡着荷叶的清香与池水的水腥味儿,四外回响着蛙鸣与虫嘶,水面上飘起薄薄的白雾,如同仙境一般。郝建看得感怀不已,酒意上涌,恨不得把自己醉在这里,仰头看天,繁星无数,更是觉得人生无限美好。 简丹不由分说把郝建按在亭子的环廊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依旧是紧抱他的手臂,笑问道:“这里美吗?”郝建诚恳地说:“美,非常美,美极了!”简丹带笑看向他,又问:“那我美吗?”郝建侧头看着她,夜色中看不大清,但依然可以分辨出她的美眸,里面光华闪烁,水雾朦胧,真可以说是美得一塌糊涂,不由得赞道:“更美!”简丹问道:“有多美?”郝建说:“美得无法形容。”简丹呵呵一笑,道:“妈蛋,那你喜欢我吗?”郝建几乎是脱口而出:“喜欢……”说完就后悔了,赶忙改口:“我……我是说朋友层次那种喜欢,而不是……”简丹笑道:“妈蛋,又害羞个傻,我又没吃你,男人一点。”郝建暗叹口气,不说话了。 简丹握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随后把身子倚到他身上,把脑袋也靠在了他肩头。郝建被她如此亲密的对待,全身如遭电击,打了个冷战,却也舍不得推开她,心想,自己就享受一会儿跟这位警花妹子的旎旖时光又如何?便大着胆子将她环腰搂住。 沉寂片刻,简丹问道:“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郝建说:“刘院长这个人其实蛮不错的!家里条件不错,本人还是个研究生,人又长得俊,这样好的人,吉卫怕没有几个啊,我估计啊,反追他的女孩子一拨一拨的……”简丹说:“妈蛋,他好他的,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郝建没想到她这么坦直,想了想,道:“我发现他好像对你蛮有那个意思的!”简丹不高兴了:“你们这些文化人,能不能说话别那么绕啊,酸!”郝建说:“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你应该知道你想要的。”简丹说:“是啊,我也是那么想,但是现在我只知道我不想要的!”郝建说:“其实有些幸福啊你错过了就错过了,后悔一生也永远追不回来!”简丹说:“你说的是谁?”郝建说:“刘四海,他那么爱你,你可别错过啊!”简丹说:“妈蛋,错过又怎么啦,没人要,我一个人过!” 郝建知道这小虎妞的性格,你越是劝她,就算她心里认同了,但嘴巴上还是往另外一头扭,说:“对了,你以前对我怎么那么凶。”简丹哼道:“凶嘛,妈蛋,我对你可算是够客气的啦,你没见过,我对你们乡政府的都是这样,讨厌死了没有一个好东西。”郝建说:“呵呵,连我也给骂上了,真有你的啊!”简丹说:“你,你当然和他们不一样,”郝建说:“什么不一样?是不是我看上去比较老实!”简丹冷笑道:“呵呵,就你也算老实,那世界上就没有老实人了。不过你啊,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吧可靠,可是呢,又充满了神秘,诶,绕!”郝建说:“不会吧!”简丹说:“你们政府里面的人别看一个个像模像样的,内地里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那闫东旭你知道不,要不是姐有两下子,还真着了他的道呢!”郝建暗地咂舌,道:“真是个禽兽,连你这样的人他也敢有想法啊。”简丹说:“敢,怎么不敢,呃,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漂亮啦!”郝建急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相反你很美!”简丹嘻嘻笑道:“不说他了,说起就闹心,呸!心情好,说说咱俩。”郝建一呆,道:“咱俩?” 简丹偏过头,斜眼觑着他,笑眯眯地说:“妈蛋,说说你,以后有什么愿望?”“求你啦,我都变成妈蛋了!”“呵呵,我还真没注意到呢,以后我改,一定改,妈蛋!”“我看你还是别改了吧,我怎么那么蠢,还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来!嘿嘿!”“妈蛋,那你吐个给我看,”一阵小粉拳扑通扑通袭来,打到背上,外加阵阵少女天然清香扑鼻而来,犹如免费按摩一般,某货很是享受。 “妈蛋,你怎么闭眼睛啦?” “我在想着将来的打算呢!” “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妈蛋!” “我属牛又不属马!”郝建想了想,道:“我想越发展越好,以后当市长、市委书记。”简丹吃惊地说:“妈蛋,你野心好大啊。”郝建笑道:“男人嘛,没有一点野心是不行的。”简丹笑道:“女人方面呢?”郝建奇道:“女人方面?什么意思?”简丹说:“你以后当那么大的官儿,肯定会有很多女人吧?”郝建讪笑道:“这个……不好说。”简丹笑问:“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告诉我,你现在有多少女人?” 郝建吃了一惊,尴尬的笑道:“我现在还……”简丹说:“我不信!”郝建苦笑道:“为什么不信?”简丹说:“妈蛋,你长得这么帅,又那么有才华,而且一张嘴巴那么能说,黑的让你说成白的,短处都让你说成个性,缺陷都让你说成是特点,哪个女人不让你说得稀里糊涂,晕头转向,你这种人啊,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打死我都不信。”郝建说:“真的没有,我……我至多还有一个暗恋的女人,但是她不算我女人,她也没跟我好。”郝建把李梦男搬了出来。简丹笑问:“真的吗?”郝建说:“以前在县城的时候,可没人瞧得上我。”简丹温柔地说:“那就让我当你第一个女人吧?” 郝建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没敢应声。简丹撒娇道:“怎么不说话?干吗,不乐意吗?”郝建说:“简丹,我很乐意跟你做朋友,但……但那种关系,我还没考虑过。”简丹说:“妈蛋,我好好问你,你又不诚实了。”郝建讪笑道:“对,没错,你很美,是绝代尤物,包括我在内的男人见到你就想把你据为己有,但我不想做那种用下身思考的男人。我如果真 第68章波谲云诡 简丹看着他,说:“咦,你嘴上有东西。”郝建伸手触了触嘴巴,道:“没有啊。”简丹说:“哎呀,还在呢,你过来,我给你拿下去。”郝建又触了触,还是没触到,纳闷的说:“没东西吧?”简丹说:“哎呀,你就把嘴凑过来吧,我给你拿下去。”郝建见她催得急,没办法,只能侧身凑头过去。简丹指挥他凑嘴向自己凑来,眼看距离到了,忽然嘻嘻一笑,以闪电般的速度凑过去,一下子就吻在了他的嘴上。 甜甜的,做梦也没想到啊!郝建又是震惊又是兴奋,还有些自惭形秽,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呆了好一阵,才从梦幻中清醒过来,渐渐感受到简丹香唇的娇软。另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飘来,优雅动人,着实令人陶醉。如果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真希望这一刻持续下去,持续一千年,一万年。 但那仅仅是希望,他还知道自己姓什么,自己又该干什么,忙出手将她轻轻推开,低声道:“简丹,你这是……”简丹说:“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想吻你。你不喜欢吗?”郝建呆呆的说:“喜欢是喜欢,可……”简丹腻腻的说:“妈蛋,喜欢不就得了?还想怎么样?要啥啊,呵呵。”说完又凑过来。 这次郝建也无法抗拒了,只得被动的接受下来。两人正云里雾里,郝建也刚刚尝到甜头,简丹却忽然伸手将他推开。郝建有些着急的问:“又怎么了?”简丹嘻嘻笑道:“人有三急。嘿嘿,喝啤酒喝多了。”郝建道:“啊?那怎么办?回饭店上厕所去?”简丹撒娇说:“等不了了……”郝建道:“那怎么办?这儿也没厕所啊。”简丹笑道:“谁说没厕所?紧急时刻,野外处处都可以当厕所用。”郝建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道:“那你就……就地解决吧,我给你望着。”简丹笑道:“望什么望,此地除了咱俩之外,不会有外人来啦。”郝建傻傻的哦了一声。简丹把坤包放到他怀里,道:“给我看着,我去方便。” 出了亭子到外面,就是湿漉漉的土地,走不了两步,就已经到了水边。 昏黑的夜色下,郝建瞧见,简丹从亭子里走出去,走得似乎很急,想着她没带手电,可别走到水里去,忙掏出手机,冲过去道:“妈蛋,你笨啊,你用手机照亮儿吧。” 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冲到亭子边上,简丹就已经蹲在了地上。 简丹闻声抬头看来,笑道:“用不着,我看得清。”郝建哦了一声。简丹笑问:“干吗?你要看着我解手吗?”郝建听得脸红不已,赶忙转过身往亭里去,也就是刚刚转身,简丹那边已经传出了清晰的放水声。他回想起刚才两人激吻的动情场面,忽然有了反应。他吓了一跳,急忙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好,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他坐下没一会儿,简丹那边已经方便完了,轻呼道:“喂,妈蛋,给我拿点纸巾过来。”郝建害臊的说:“我……我没纸巾啊,要我回去问老板要点?”简丹扑哧笑道:“妈蛋,我包里就有,真是个傻瓜。”郝建这才回过神,忙打开她的坤包,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一小袋香喷喷的纸巾,又把坤包放在座位上,拿着纸巾包出亭子去递给她。 没等他离开,简丹抬手拽住了他,道:“等我会儿,呵呵。” 郝建被她拉得停在原地,耳听她窸窸窣窣忙碌的声音,只觉得这是自己生平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引惑,很想赌一把,现在扑上去,抱住她求爱,或许她也不会拒绝的。想想还是罢了,这漂亮女人性情最是说不清楚,发作起来,指不定要拿枪呢。 简丹擦完后撒娇道:“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呵呵。”郝建对她这个要求自然不会拒绝,转过身,抓住她两手,也不嫌弃她刚刚解过手,轻轻一拉,就将她拉了起来。简丹却趁势跌扑在他怀里,咯咯的娇笑起来。郝建被她这小女儿情态弄得好笑不已,自觉年轻了最少十岁,似乎又回到当年风华正茂的年代了。 简丹笑着问道:“妈蛋,是不是很遗憾?”郝建愣了下,问道:“什么?”简丹说:“可惜不是白天呀。如果是白天的话,你不是趁机看到好多不该看的地方了吗?”郝建忍俊不禁,笑道:“简丹啊,你就别再诱引我了,小心我把持不住自己,那你可就遭殃了。”说到这,忽然叫道:“哎呀,裤衩还没穿上呢,我说怎么这么别扭,嘿嘿。”说着站直身子,两手去下面勾起小裤穿上。郝建听得暗自苦笑,这位警花妹妹,美则美矣,却似乎有些马虎,解完手了竟然可以忘掉穿上小裤,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哈。 两人刚刚走到了派出所门口,刘四海便骑着单车跟上来了,瞪了郝建一眼,然后伸手想扶简丹,心疼地说: “不行,就别瞎逞能,看喝这么多,不找罪受么?” “我难受,我愿意!刘四海,我可警告你,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说完咣当一声,竟把外面的铁大门也给关上了! “简直不可理喻!”刘四海气得跺脚。郝建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苦心人,天不负!”刘四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谢谢,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回到政府,会议室还亮着灯,吵吵嚷嚷地像是在开会,开会?怎么自己没接到通知啊?转念一想,他们肯定还以为自己在医院里躺着,所以没通知。 第二天早晨,只见干部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急匆匆地走出了乡政府。郝建赶紧拉住了邓明,邓明回头一看,说:“郝建,昨晚找你一夜,到医院你又不见,问了冯启坤他说你早出院了,你干什么去了?”干什么?当然是与美女警察约会去了,我还吻了她呢!可这样的话能说么?郝建问: “邓哥,情况不对啊,从来没见你这么焦急过,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吴乡长的老婆昨晚走了!先到了乡医院,乡里没办法,转到县,又建议往省里,还没走到半路,走了!这不,我当总管,干部打灵堂的打灵堂,安排生活的安排生活,都忙去了,刚好有个任务,我还正愁没好的人选,你口风紧,办事牢靠,你来!”郝建自然满口应承,不就是收收礼金,给人家登记登记么,这有什么难的。他蓦地想到了昨晚刘四海急匆匆地离开,敢情就和这事有关。 不过有一事还真把自己给为难了,随多少礼啊,多了还真怕别人说闲话,少了自己也拿不出手,没面子。塔山乡的规矩他还是不太清楚,照着县城里的规矩,一般玩得比较来的多少随个千儿八百的,反正一来二去大家也不会见怪,到了一般同事这里也就随个一两百的,反正是人情,大家都视为正常。可是吴乡长他就不同了,他既是自己的同事,又是自己的领导,到底该随多少呢? 他随眼瞟了一下礼单,见张一生30,赵志康50,还有胡尚军10元,忍不住有些笑了,心想这些人啊,把钱看得这样重,人情看得这么轻!刚好他的笑被招呼客人喝茶的张一生看见了,他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郝主任,你觉得我的意思小了点是么?实话告诉你,要不是老婆硬要我随上30,我还嫌多了点呢!就吴乡长那人,已经够抬举他的了!再说啦,我也不求他办事,他也不会替我们这些人帮忙,不像某些人?”说着他悄悄看了眼闫东旭,闫东旭正向这边走来。 呵呵,还真拿礼金去衡量同事之间的情份了!郝建笑了笑说:“长短一根棍,大小一个礼,都是一份心意嘛!”郝建再往下看,只见郭远东2000,闫东旭2500,石军3000,立时错愕了,自己准备随上500,还担心别人闲话,看来这是多虑了!“收多少礼啦?”闫东旭走了过来,非常关心。“小郝啊,乡长认识的朋友多,礼金千万不要弄错啊!”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对着礼金登记本,郝建也没注意他干什么,此时刚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李梦男的,她说正在外面考察,一时赶不回来了,要郝建代上1000元的礼金。郝建当然说好,等他挂上电话的时候,闫东旭早走了。 他在礼品单上工工整整地写上了李梦男三个字,然后又并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一看十分满意,便在每人下面写了个1000,准备合上的时候,却发现左边的礼单上有几个名字给划上了波浪号,再一看金元富50000,赖世强50000.自己根本没有作过标记啊! 这分明是有人捣了乱,用意何在呢?他立即想到了在李梦男住院的那一幕。这人必定是闫东旭,因为从头至尾,也只有他一个人接触过礼金帐单。他有什么动机?他可是吴鹏达器重有加不可或缺的亲密战友啊!想到这,他心里禁不住泛起阵阵寒意。 吴鹏达结交的朋友也真够多的,上到达官显贵,下到三教九流,前来追悼的宾客不下千人,据说丁副书记,向副县长他们也来了,可惜郝建不认识,来了他也不知道。 第69章不是东西 灵堂很闹,请了乐队,大家又是唱又是跳的,下面哈哈一团,一个个满面红光,眉飞色舞,不胜自乐,倒好像吴夫人的死给他们朋友之间提供了一个欢乐聚会的空间,也不知道,如果孤零零地躺在棺材里的吴夫人想到这一层,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最为开心也最为忙碌的当然属杨彩云了,她拿着果盘上蹿下跳的,一蹦就不下十三个小时。实在是累了,她停了下来,用手揉了揉小腰。张一生笑说“彩云啊,看来你的位置马上要摆正了!你可得再加一把油啊!” 杨彩云一听又来了劲,说:“一生啊,你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姐来代你一把!”说完又神采飞扬地扭臀摆胯,穿梭于宾客之间。 “郝建,看到啦,我就说嘛,这才是第一夫人该有的风范嘛!”郝建只是呵呵一笑,凭心而论,他压根也不喜欢张一生这样的人,且不说他有多坏,但就是心眼太小,容易斤斤计较。杨彩云有什么错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与吴鹏达之间有点暧昧,那么她对待同事间的这种热情,这种乐于奉献的精神何尝又不能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退一万步说,杨彩云也是个寡妇,而吴鹏达也即将是一个鳏夫,他们若能走到一起,又岂不是一种美好呢! 想到刚才闫东旭走时那张狡狯的脸,郝建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邓明,毕竟邓明是总管,出了什么事情,他都得担责。 邓明听到了这件事,果然也是大惊失色,连连说,真想不到,想不到。 办完丧事的第二天,检察院的人就来了,把郝建叫到了党委办问询了一下,主要是宾客人数和礼金情况,郝建按照邓明交待地说了一下,他们连连说好同志,好同志,再也没说什么,离开的时候,他们把吴鹏达给带走了。塔山乡政府再次掀起了哗然大波,大家看见了郝建就像躲避瘟神一样地老远就躲开。杨彩云更是跑到了郝建办公室大骂大闹,“白眼狼!不是东西!”,直到邓明过来,才苦苦把她劝开。赵志康也跑到了他的办公室,抽了他一记耳光,郝建啊郝建,我还一直敬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小人,最少我不会在别人背后捅刀子。 原来他们都把自己当作举报吴乡长的那个小人了,这乡政府的干部,光明磊落心胸宽广的还是要占大多数,你比如赵志康,陈平他们,别看有时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争得面红耳赤,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们还是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之所以小气,因为他们质朴,他们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们的心胸更容不得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 “赵站长,时间会解释一切吧!”郝建神态淡定地看了看赵志康,埋头继续工作,同事的误会他也不作辩解,同事们的冷言讽语他一笑了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抓紧把村为主的工作做完,他有一种预感,全县计划生育村为主现场观摩会马上就要在桥北村召开了。却就在这节骨眼上,杨彩云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原来她的哥哥出事了。 杨彩云有个姐夫杨宗保,家在比塔山乡还要偏远的关茅乡,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为供两个正在上大学的子女,跑到县城来拉蜂窝煤卖,到县城也有三年多时间了。那时候,吉卫县城有很多烧蜂窝煤的,拉一辆板车,从煤厂里出发,一个蜂窝煤能赚两分钱,卖的时候,还可以根据楼层高低加运费,一般来说,三楼以上的每个蜂窝煤加一分钱。杨宗保拉蜂窝煤,总是让人试试好烧不好烧,杨宗保还有一个本事,能够记住大部分的客户,包括家里的蜂窝煤什么时候烧的差不多了,杨宗保勤快、为人厚道,生意很好,每个月能赚好几百块钱,这些钱,供两个大学生是足够了。卖蜂窝煤是个脏活,身上整天黑乎乎的,连头发丝里都是煤灰,脸上除去眼睛和牙齿发白之外,完全像一个黑人,杨宗保挣钱不容易,晚上就睡在煤厂里,把被子铺在板车上,和衣而卧。杨宗保的老婆承担了家里所有的事情,从关茅乡到县城,坐车来回要20元钱,杨宗保的老婆舍不得钱,很少到县城,所以,几乎都是杨宗保两三个月回一次乡下,杨宗保是男人,当然有正常的需求了。上个星期五,杨宗保的老婆破天荒到了县城,杨宗保喜出望外,半天没有拉蜂窝煤,陪着老婆逛街。到了晚上,杨宗保的老婆本来准备和在县城里卖菜的老乡一起睡,看着杨宗保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陪着杨宗保到了一家小旅馆,住宿很便宜,包下一个房间才10元钱,杨宗保的老婆心疼了好半天,做完那事以后,背过身不理睬杨宗保,杨宗保笑嘻嘻哄老婆开心。 也是造化弄人,那天,县城的几个联防队员中午打牌,把钱输了干净,为了找扳本的赌资,想到了去查夜,随便找家小旅馆看看,如果遇见卖*嫖娼的,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旅馆,老板愿意破财,什么事情没有,老板强硬的,带走女人,末了还要罚款,小旅馆如果是做这种事情的,最害怕女人被带走,因为女人是最为宝贵的资源,老板吝啬了,女人只要稍微说说,老板就不用混了,没人了,老板也赚不到钱了。 县城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哪里会有什么人住小旅馆,所以说,很多的小旅馆,就是实实在在的妓院。杨宗保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没有钱、也没有胆量去嫖女人。 联防队员酒喝多了,进入这家小旅馆,看了看,准备离开,可是,其中一个人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笑声,小旅馆条件不好,都是木门,根本就不隔音,于是,几个联防队员眼睛亮了,他们以为抓到发财机会了。没想到,老板根本就不理会,说这两人是自己来的,包了房间,是夫妻。联防队员哪里会相信,破门而入,看见了还在床上的赤条条的杨宗保和他老婆。 杨宗保带着身份证,他老婆没有带身份证,三个联防队员根本不听杨宗保的解释,“什么夫妻啊,给你两条路,要么拿出五千元来,要么把人带走!”他们准备带走杨宗保的老婆,借以吓唬小旅馆的老板,可是老板无动于衷,五千元,这可是杨宗保从来没见过的数字,别说五千,就是五百,这时的他那又拿得出来,没办法只有苦苦哀求,联防队员不听,强行带走了杨宗保的老婆。杨宗保甚至跪下来给联防队员磕头,没有任何的效果,联防队员甚至准备铐他时,杨宗保才被吓住了。 杨宗保的老婆虽是农村妇女,但也饶有姿色。她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当时的样子,几乎被吓傻了,衣衫不整,丰腴白皙的身体还暴露在外面。 第二天是星期天,杨宗保到公安局去找老婆,没有发现,到了下午,杨宗保终于见到了老婆,不过,老婆的精神不正常,嘴里喃喃念叨着“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杨宗保发现老婆的胸上,还有指甲抓出来的血痕,杨宗保的老婆疯了。 杨宗保忍不住了,跑到公安局大门口大闹,因为是星期天,公安局没有人上班,门卫不准杨宗保进去。上班以后,公安局治安科的人见了杨宗保,听了杨宗保的情况反映,表示一定要查清楚,可是,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音讯,杨宗保再次去找的时候,治安科的人很不耐烦,说是这件事情问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情,联防队员问明情况以后,就放了杨宗保的老婆,至于杨宗保的老婆为什么会疯了,他们不知道,也许是杨宗保的老婆胆子小的原因吧。杨宗保是老实人,听了这些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的郁闷和憋屈,没有地方发泄。杨宗保的老乡看见这种情况,要杨宗保到县委、县政府去喊冤。 民不和官斗,杨宗保一开始也想忍忍算了,可是回到家时,却发现老婆喝了农药准备自杀,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这事再次刺激了杨宗保,横下一条心,请人写了一个大纸牌子,挂在胸前,一只手拄着木棍,一只手牵着老婆,跪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 围观的人很多,不少群众看见了纸牌子上面写的事情经过,看见了杨宗保旁边毫无知觉的老婆,都表示出了同情和愤慨,有的甚至破口大骂公安局,说干警都是一帮畜生,比流氓都不如。 这事也太过凑巧,当天正好是公安办证中心大楼落成,上面领导要参加典礼。联防队的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把杨宗保给抓了,关在队里打得遍体鳞伤,还说不交一万别想走人。 这还有没有王法啦,我就是拼着这个队长不当了,也要将那三个害群之马绳之以法!当刘思明听到杨彩云哭诉完这一切,他猛一拍桌子。他知道其中的一个联防队员是某县领导的亲戚,当即要刑警队为杨宗保的老婆拍照,同时命令,找到那三个联防队员调查,刑警副队长面露难色,联防队员可是公安干警的下线,这样去查办,怕是寒了联防队员的心。刘思明大怒,说是怕寒了联防队员的心,难道不怕寒了全县老百姓的心吗。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三个联防队员当晚酒喝多了,在审讯杨宗保老婆的过程中,亵渎了杨宗保的老婆,*上的抓痕,就是他们的杰作,杨宗保的老婆禁不住他们的侮辱和恐吓,精神失常了,三人发觉事情不妙,赶忙放了杨宗保的老婆。他们以为,杨宗保和他的老婆都是农民,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迅速在县城传开,不少百姓气愤不已,要求公安局严惩这些害群之马,这些人,简直比流氓和黑社会还要坏。 第70章还是你好 刘思明找到了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详细汇报了吉卫县联防队员的情况,从副局长遮遮掩掩的说辞中,刘思明感觉到了问题,副局长见到实在掩饰不住了,才说了实话,原来,联防队员是公安局依靠的重要力量,公安局缺乏经费,这些联防队员,不仅能够帮忙维护县城的秩序,还可以为公安局增加收入,所以,公安局的干警,和联防队员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要去查这些联防队员,干警是不愿意的,这次,要不是刘思明亲自过问,恐怕没有谁会去查那三个联防队员的。 很快,刑侦队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铁证如山,那位县领导知道情况后想插手也来不及了,在强大的舆论面前,公安局被迫做出了四个决定:一是开除三个联防队员,二是追究三个联防队员的责任,按照法律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三是公安局出钱,治疗杨宗保的老婆,毕竟,公安局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四是公安局全体班子向杨宗保同志赔礼道歉,这件事情,是错了。 人身虽然受到了侮辱,但毕竟得到了赔偿,并且公安局党组班子亲自为手下的过错来承担责任,这在吉卫县还是第一次,杨宗保很满意,老百姓的声音也渐渐在大街小巷里消没了。 这件风波总算平息了,接到刘思明电话的时候,刘思明已经在去往龙山县的路上了。郝建很内疚,他正在下村的路上。 “郝建啊,别这么寒碜我,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想,这事换到你身上,你也会这么做的。某些人不高兴怎么啦,给我穿小鞋又怎么啦,大不了还只是从一个县挪到另外一个县,我还是到刑侦队上班,还是干队长,呵呵,郝建啊,这是好事啊,我先到龙山来,先帮你开辟下根据地,方便以后你啊!” “呵呵,废话就不多说了,什么时候我到那边犯事了,你可要网开一面了。” “这还用说,可是我得事先警告你,你可不能犯嫖娼那些低级的错误,这不是我保不了你,是瞧不起你。对,男人要玩,那得玩些上档次的,当地不方便,你带到龙山来,我帮你开房……呵呵,那位姐姐年纪是有了些,不过风韵不错,不是你的……” “那是我同事,你可别瞎说!” “呵呵,同事,呵呵!” 星期二的下午,郝建正在办公室看报纸,各方面的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偷得一会闲,杨彩云高兴地跑了进来,拉着他的手说今晚请他吃饭。 吴鹏达就回到了乡政府,走到了政府门口,他就放了一百二十响礼炮,街上的老百姓全都纳闷了,这政府怎么啦?眼下正好收割季节,它还搞人工降雨? 吴鹏达挺了挺胸,笑说“政府这段时间阴气重得狠,放几炮驱驱邪!” 晚餐的菜很丰盛,八菜一汤,酒全部上的是五粮液,吴鹏达掏钱请客。整整摆了三桌,大家吃得很闹很欢。吴鹏达拿过酒杯向郝建走来,“小郝,不经烈火,未识真金,来,老哥敬你一杯薄酒,谢谢你!” 结果大家都来向郝建敬酒,杨彩云自然也不甘落后,可是她又担心郝建喝多了,举起了杯子,又不知道怎么说,“郝主任,我敬你的,你就随意舔舔吧!”,赵志康不乐了,“那怎么行,你敬的不是鸡吧!” 一听鸡吧,众人又呵呵笑作一团,喝得更来情绪。劝酒声、嬉闹声响彻塔山夜空,空气让人振奋,塔山乡政府达到空前团结。 后来邓明说,那天幸亏是郝建发现了闫的阴谋,他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吴鹏达,吴鹏达采取了措施并退回了部分礼金,果然闫东旭当晚就向检察院作了举报,结果一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吴鹏达一场虚惊。 凭心而论,郝建还巴不得吴鹏达出事,吴鹏达这个人,实在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权争还处处掣肘李梦男,这让郝建极是不爽。但是他也不愿看到吴鹏达真因为这事而锒铛入狱,如果不是因为闫东旭的撺掇,他根本就不会使坏。 “老弟,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老哥,是不是姚姐不让你爬她的席梦思,你告到小舅子这儿啦,告诉你,没门!” “呵呵,那怎么会!你给我听好了,昨晚党委会,大家一致推荐你提副乡长呢!今天我和吴乡就去组织部汇报!” “那我可不可以搭下顺风车?我也要上城有点事呢?” “中,不过刚才我说的,你只能烂到肚里啊!” “那是自然!” 在去往县城的路上,郝建不说,邓明不说,反而是吴鹏达把这事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杨宙终于忍不住插了话:“吴乡,你终于当一回伯乐了!像郝主任这么好的人,又这么能干,早都应该提上了!” “好好开你的车,”吴鹏达摇下了窗子,点了根烟,“嗯,连你都说他好了,那不提他提谁呢!” “是啊,这话还有假么,你看看你提的那帮人,郭远东,处处给你添乱子让你四处救火,闫东旭嘛,背后给你来了这么一枪!” 哦,都是我瞎了眼睛,瞎了眼睛!吴鹏达吐了个浓浓的烟圈。 一个月当上股长,还不到三个月就要当上副乡长,这真是官场奇迹啊!想到这,郝建还是不敢相信幸运女神如此眷顾自己,偷偷得意无比,而这一切却躲不过邓明的眼睛,时不时地掐他的胳膊,“冷静,冷静!” 下了车,郝建直接去了德克士,他和小姨子胡元芳说好了,让她带小谦来德克士见上一面,一起吃顿饭。太想儿子了,平时不管多忙,静下来时候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影子便是小谦。可怜天下父母心,可谁来可怜我们的郝建,胡家依然无情地把他赶出家门,还剥夺了他带儿子的权利。 想起儿子,郝建又不仅想到,有一回,小谦被大班一个同学按倒在地哇哇直哭,他当时很生气,把那个同学提了起来,问“你为什么打人?”没想到那个大班学生白了他一眼根本不屑一顾“哼,看着就闹心,讨打!”郝建一时气不过,扬起巴掌吼了一声“你才讨打!”没想到这时小谦过来抓住自己的手,“爸爸,别生气了好吗?如果你打了他,他的爸爸也会伤心的!” 多么善良而又可爱的儿子啊!郝建一想到这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朦胧中,远远的公交车停下了,从车上下来一位抱着小孩的女子,那小孩仿佛很懂事,生怕他的鞋子弄脏了女子的衣服,所以使劲把脚往后翘,而那女子似乎很吃力,身子尽量地往后仰,看上去这样会省力一些,这不是儿子又会是谁,想也没想,郝建就冲了出去。 把儿子放下来时,才发现老高了,一米六多吧,和小姨子差不多了。郝建坐了下来,看到依旧气喘吁吁的小姨子,很是余心不忍略带埋怨地说“元芳,你看都这么大了,还宠惯着他!”没想到小谦小嘴巴一嘟,“阿姨抱的是我又不是你,哼!” 郝建一时语塞,赶忙叫来服务员点单。 今天十八号,德克士全场打五折,什么鸡柳,鸡翅,鸡腿,鸡胸,薯条,郝建满满点了一大桌。难得大方一回,儿子吃不完,还有小姨子嘛,小姑娘家家的,不喜欢这个细皮嫩肉满口含香的那才叫怪。 “点这么多,你还不如叫个全家福呢!” “全家福?”郝建当然知道全家福啦,他笑笑地看着胡元芳,莺声燕语得还真有点当年姐姐的影子。 “呵呵,我这也是怕你点多了,吃不完浪费!”小姨子脸红到了脖子根了。也就在这时,服务员说“你们的单子上齐了,”说完凑到郝建耳边:“先生,你真有福气,你的爱人好漂亮!” “是吗?谢谢!”郝建很绅士地笑了一笑。冷不妨抬起头来,而因为猜想,胡元芳也失了神,那神态:其静如何,松生空谷;其艳如何,霞映澄塘。其神如何,月射寒江! 当初被胡原爱的美艳是迷失心智,而今天面对小姨子,他却丢了魂魄。 不能!至少不能在儿子面前表现得没有出息样!喝了口可乐,努力收了收心神,“元芳,你姐她过得还好吧!” “暂时还凑合吧,不过呢,我看她的好日子也不会过得太久,放过了最好的,以后的日子有她哭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也许你姐选择的对,我这人一没本事,二没家境,一点点幸福都不能给予她,反而让她陪我一起吃苦,呃,说起这些,我还真感觉到对不住她啊!” “姐夫,不是那样的,你没有错,没有错,如果……”说到这里,胡元芳有点慌神,抓住了桌上的可乐就喝。而这个细节却被小谦给发现了,放下了鸡腿,瞪大了眼睛说:“小姨,那是爸爸喝过的!我们老师说了,上面有爸的口水,爸爸的口水小姨也喝,小姨不讲卫生!” 这声音有点清脆,在座的客人们听得清清楚楚,自然好奇的眼光是纷至沓来,闹得小姨子脸更红,头几乎要埋进胸脯里去了。 “妈妈,你怎么来啦?”小谦回过头,口一张,鸡腿啪地掉在地上。 第71章不可原谅 “姐,你也来啦!”胡原芳同时也回过了头,十分惊恐地叫了一声。 正是胡原爱,与郝建离婚还不到半年的妻子,比及原来那朴素简洁的衣着,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且看她浓妆艳抹,一身名牌,从里到外都透出珠光宝气,手拎夏奈尔坤包,俨然贵夫人一般,在她身后,跟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吊着副金边眼镜,很是一副斯文,若不是肚子过大,身子必须后仰,站在胡原爱身后,郝建还真看不见他。 这人就是田科学,胡原爱的上司,还离了两次婚,模样长得没有郝建帅不说,单说那娘里娘气的样子就让人生厌。郝建心里颇不服气,这是怎样一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能耐就能把胡原爱从自己身边夺走呢! “郝建,你这是什么意思,”胡原爱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实在想不到会在这里碰见前夫,而且还与妹妹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来看看儿子,这有错吗?” “咱们协议书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出尔反尔,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啊!”再一次看到田科学那个地中海式的头,郝建心里一阵酸楚,随口一说。 “你?”胡原爱气得说不出话了。 轰地一声,全场爆棚,接着便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人说道,“原来人家是小两口,郎才女貌,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多幸福的一家子!”“没看到吗,离婚了,就是后面那个男人给劈的腿,也不知道那女是怎么想的,放了西瓜,去捡粒芝麻!”“你还别说,我听人说了,那男人好像是她的领导,家里有好多好多的钱,那女的正是看上他的钱呢!”“哎,看那男人就恶心,吊那么大一根链子,在街上碰见还以为那女的到遛狗呃,最要命的是那个肚子,晚上睡个觉什么的别人还会说我在打篮球呢,呸!呸!” 风声,雨声那是声声入耳,冷言,讽语,自然字字穿心! 瞧,瞧,本来还想与胡原爱好好度上一个浪漫周末,可偏偏她吵闹着非要先吃上一顿德克大餐,这下可好,不仅遇上了她前夫,还平白无故地遭受一通奚落,田科学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地,指着胡原爱骂道:“胡原爱,你这是故意的吗?”说完扭头就走。 这与上次不一样,胡原爱并不去追,只是恨恨地看了郝建一眼,说了一声“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完抱起小谦,拉着胡元芳出门去了。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想到胡原爱临走时那无比怨恨的目光,他又后悔了,是啊,既然走不到一起,为何还要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冒然打扰对方平静的生活呢!郝建暗暗下了决心,从今以后,直到胡原爱想通之前,他是不会再去看小谦了。浓浓的父爱,深深的思念,只有埋在最深的心底。 “郝建,过来坐坐!”正坐着,突然听到一声招呼,回过头一看,角落里的张玉蓉正在向自己招手。 “张局长,你也喜欢吃这肯德基?”郝建低着头走了过去。 “不是我妈爱,是我爱吃!”呵呵,旁边一白白胖胖大小子抗议了。 “呵呵,看来我还忽视了旁边这个小大人啦,小大人,你告诉叔叔,是你爸爸带你来的多,还是妈妈?”一边问着,郝建一边把服务员叫来埋了单。 “哼!我妈说别和陌生人说话,我不告诉你!”小大人胸脯一挺,很是轻蔑地吼了一句,不过看到服务员撕了单子,立马小手乱舞,着急道:“叔叔,别忙,我还要点份汉堡包!”张玉蓉脸一红,喝道:“不要了,你都吃那么多了,还吃啊!”“不,我还没吃饱!”“都那么胖了,不要了!”呜地一声,小大人抚脸大哭起来,张玉蓉转过头,“郝建,让你见笑了!” “张局长,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消耗大,你可不能因为怕他长胖而不让他吃饱啊,胖不是饮食的问题,而是因为运动少,”郝建笑了笑说:“服务员,麻烦再给上一份!”他看了看张玉蓉没作什么表示,知道她认同他的看法了,叫上服务员加了一份汉堡。“叔叔,你真好!”这下小大人乐了,埋头苦干,不再打扰大人的谈话。 “张局长,不是我说你,其实东东那么胖,你也要负责任的。” “我?” “当然啦,别看我们现在的小朋友不愁吃,不愁穿,甚至不愁玩的,其实也是蛮可怜的,他们也希望放学回家,父母能够做他们的朋友,听听他们的话,问问他们的学习,当当他们的朋友,陪陪他们搞搞运动,而我们的家长们呀,总是借口忙这忙那,把他们丢到家里,要么看电视,要么做作业,一个人孤伶伶的,真有那么忙,下班后或者星期六星期天抽出一点点时间来陪自己的小孩都不能吗。我看未必,地球上人口那么多,少了任何一个人它都照样转。” 张玉蓉怔怔地看着郝建,俏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郝建,你说的这些确实有些道理,可是你该知道我这个计生局长,太忙了,没有星期六星期天啊!” “张局长,我不是说你,我只说普遍现象,只说家庭教育的价值取舍。对于小孩子的教育,我个人的态度是把小孩子放在第一位的,在工作时间之外,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我的儿子,孩子是我们的将来,孩子的健康成长与否就是看做父母现在的投入多少,我不想提前透支我十年之后的幸福!” “郝建,真看不出你,说出这些很有深度的话,谦谦长那么大啦,多招人爱,刚才我想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又怕你妻子多心,呵呵,怎么回事,你和原爱离婚啦?好久的事情?” “张局,都离了一个多月了!呃,性格不合,过不到一起!” “哼,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花花肠子,喜新厌旧,爱的时候那是死去活来,爱腻了便弃如草芥,说什么性格不合,全是托辞!” “张局长,你这样说可对咱男人不公平啦,女人不花,男人也花不起来了!” “我,我可不是,”说到这里,张玉蓉很紧张,仿佛在极力极力掩饰着什么。难道她的男人也是她口中所说的那种,让她感受不到一点婚姻的幸福?郝建不想点破别人的心思,赶快转移话题。 “张局长,上个星期我给局里报的那份材料还可以吧?” “嗯,我就知道是你写的,原来还道你诗歌散文之类扑腾几下,没想到公文材料也写得这么好,不错,进入角色特别快,观点新颖,措施有力,可操作性强,叶县长也说好,她说要把它当作政府文件下发,让全县各乡镇好好学习呢!哦,对了,领导小组定了,下个星期三在你们塔山乡开观摩会,通知你们接到了吧?准备得怎么样啦?” “应该差不多了吧?” “什么叫应该差不多,你不应该这样回答我,我要的是你肯定的回答,万无一失。你想,这么重要的会议,县长要来参加,所有的乡镇一把手都来观摩,如果中间出了一点差错,叶县长发起火来,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张局长批评的是,我现在就回去好好准备,不过我们的乡里情况你也知道,有些钱不好弄啊,目前阵地是有了,可是手术床,电脑……哎!” “哦,明天你打份报告,我叫财务室给你拨个五万,够了吧!” “好!好!那我代表塔山乡党委政府谢谢张局长了!”还真没想到老上司开口就这么大方,郝建一时喜不自禁。 “不知羞耻!你也代表乡党委政府!”张玉蓉虽然口里骂着,但脸带桃花,其实并不生气,她接着又说: “要感谢,你感谢你们李梦男书记吧,谁让她把工作抓得那么好!” “是,张局长!” 看来今晚回不成乡政府了,辞了张玉蓉,郝建便来到了苏宁电器商场。他想买个随声听,涵韵经常值夜班,也许这东西她用得着。东西不是太贵,但里面包含有郝建一份浓浓的情意,这随声听仿佛又珍贵了。拎着袋子,他走出了商场,按下了电话。 “你找谁啊?” “我找李医生啊?” “帅哥,我们科室有4个李医生,不知道你找哪一个?” “哦,别叫我帅哥,我一点也不帅——那个身材高高的,一笑起来脸上就有两个小酒窝的……” “呵呵,谦虚个啥,听这富有磁性的声音就知道你是位帅哥,哎,我们这儿个个身材都高高的,都有两个小酒窝,你来吧,随便你挑哪一个!” 郝建也不知道自己帅不帅,电话里他知道说话的是李涵韵的同事,郝建有些急,“李涵韵,麻烦叫李涵韵医生接个电话!” “帅哥,前天,她和科主任到海南考察去了,下个星期才回来呢!” 第72章左右为难 李涵韵不在,郝建还是来了医院,他是这么想的,现场会马上就要开了,这一忙又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随声听他想第一时间交到李涵韵手里。 坐班的是一位女医生,一头长长的秀发瀑布一样几乎把大半个脸给遮住了,想必她刚刚睡醒,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柜子,“东西你放那儿”见郝建还是没走,揉了揉眼睛, “你是涵妹的男朋友?” “男性朋友,算是吧!”这让郝建很难回答。 “呵呵,你们这些男人,就爱满嘴跑火车,是就是,什么算是吧!不过我说呀,要追我涵妹子,你得用点心,追她的人多得排队呢,你看看,我们的科室都可以开花店了!”郝建一看,果然另一张桌子摆满了鲜花,心里不禁酸酸的。 “是啊,她太优秀了,就算我再用心,她也不一定感受得到啊!” “呵呵,你看你,知难而退了吧!那就赶快,省得又多了一个作茧自缚的伤心人。我涵妹子呢,早已名花有主了!” 这一句话直如一桶冰水,哗地一下,从头顶淋了下来,郝建全身都凉透了。 有诗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的人那么多,越发说明李涵韵的优秀。郝建忧愁的是自己算不算编内人员。 第二天一早,到计生局办了拨款便回了乡政府,计生办公室的门开着,推开门一看,冯启坤正在埋头写东西。 “启坤,你怎么就出院啦?医生同意的?” “嗯,出了,骨折就靠慢慢修养,在家里,在医院,在办公室哪儿不是一样的,手头工作还没有完,你一个人又忙不过来,何况有些业务你还不一定熟悉,这不,我就过来搭个帮手!” 既然启坤这样说了,再多说就显得矫情了,郝建说:“那你哪儿不舒服了,记得要说一声啊!我再到桥北村现场去看一下!” 冯启坤点了点头。 来到了桥北村一看,村计生办公室,计生学校,手术服务室,三位一体布置得整整齐齐,非常漂亮。心里知道,这绝对是冯启坤这两天的杰作,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冯启坤的敬业精神。 正中间的墙上张贴着桥北村计划生育领导小组,每个人的旁边都写着职务配有照片,一看李茂山的照片,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带,小平头,一张国字脸大模大样的,很有领导气派。余下的皆是昂首挺胸,个个都神采奕奕,精神抖擞。这和刚来时的精神面貌一比,那不知要强上多少倍。火车开得快,全靠车头带,郝建终于明晓了这个道理。 在一张照片里,他发现了田秀兰,职务上写的是村计划生育专干,怎么,难道她的老师没当成,又回去搞村干部啦?正这么想着,身后一个人说话了,嗡言嗡语的,正是李茂山的爱人田秀兰。 “郝主任,我说别把我给挂上去,可他偏要挂,诶,真丢人!” “嫂子,你也在啊?” “呵呵,我哪能不在,我还得给孩子们上课呢!刚才你来时,我正给孩子们上课,不好过来打招呼。” “没事,没事,嫂子,不——田老师,以后我得叫你田老师了!”郝建非常高兴,为田秀兰高兴,这毕竟是她多年来的梦想。 “你可别那样叫!我可受不起,嗯,叫得人家心里痒痒的……”田秀兰急了,伸手挠了一下盘在头上的秀发,却不料头发一松,整个头发便如瀑布一样的散落下来,可依然露出那张微微潮红的俏脸,郝建又联想到那天酒后,她也是这样的坐在自己身上……全身不由一阵燥热,口渴得要命! 他转身说,太闷了,我去开开窗子! “郝建,你也别叫我嫂子了好么,嫂子嫂子的,那不显得我多老啊!” “嗯,听嫂子的!”猛吸了两口凉气,郝建的燥热减了许多。 “看,看,又叫嫂子啦!”田秀兰一手拨弄头发,一边轻嗔薄怒,“我叫你郝建,你叫我秀兰!” “嗯,秀兰!” “中午去我家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田秀兰双手互搓,看样子很紧张,“哦,你李哥早上就去县城了,明天才回来呢!” 郝建还在思考,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田秀兰撒腿就跑上课去了。 从后面看着田秀兰那纤细的小蛮腰,郝建真的想再搂一搂,他也知道田秀兰的一腔浓浓情意,只要他中午去了她家,那准少不了一顿秀色大餐。 可是秀兰啊秀兰,你可知道,有一种美,那叫金朝玉露,只要相逢一次就是胜却人间无数呢! 还只在回来的半路上,赵志康截住了他, “郝主任,吴平海这个小人,昨天还答应好好的,今天我再找他时,他却反悔了!” 吴平海,郝建是知道的,这次现场观摩会,选定了十个计划生育两女户家庭,十个独生子女户家庭进行现场表彰。吴平海就是双女户之一。 “呵呵,也许是你没有给他讲清楚,所以人家不配合啊,哦,他是怎么说的,” “这个狗日的,他能说些什么道理,还不是老一套,摆烂不配合!” 真是如此,那肯定全局就要崩盘。郝建赶快拉了他,“这事拖不得,你带路,我们这就去找他!” 还没走到院子,便听到里面的争吵声,里面的男人骂道:“都是你这贱女人,生儿育女的事,你擅自做什么决定,也不知你让什么给蒙了心智,结了扎,这下好了,吴家的根脉到我手里算是断了,断了!” “当初你不也是答应的嘛,何况这本身也没有错啊,咱们这也是响应国策!” “国你妈的,谁不知道你,结扎了,再怎么也不会怀孕,方便了你和尹溜子啦!” “平海,你娘的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和了,你怄呀,怄不死你,人家尹溜子就是比你强!” “田应仙,你这个烂货,看老子不撕烂你!” 这还得了,郝建想也没想,推门就闯了进去。不料汪地一声,脚踝生痛,一只大黑狗咬住了自己的裤腿,死死不放。 田应仙吓得脸如白纸,吴平海拿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敢情刚才两口子一边喝酒,一边吵架。要不,给吴平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因为他的妻子田应仙确实太漂亮了。 赵志康急了,一脚踢到了狗肚子上,噗地一声,然而那狗非但没有松口,反而咬得更深了。郝建吃了痛,皱了皱眉头。 “吴平海,愣着搞毛,还不叫住你的狗!” “黑子,一边去!”听了主人的话,那只大黑狗腾地一下蹿到门外去了,赵志康一脚踢了个空,全身劲都给用上了,收不住势,竟然完成了个超高难度一字码! “没伤着吧!”等郝建坐了下来,田应仙倒了一盆温水,往里面撒了点盐,蹲了下来,“洗洗伤口吧,”说着伸手过来欲撸起郝建的裤脚。 郝建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咱们农村娃娃,从小就和小狗一起长大,有几个没被狗咬过,这点小伤,要什么紧!” 赵志康拍了拍屁股,“我告诉你了吴平海,这是我们郝主任,因为你说话跟放屁一样,我们才来你家做工作,眼下郝主任让你家的狗给咬伤了,这狗咬伤的,比猫抓伤的还要厉害,那是要带病毒的,要到医院打抗毒血清,抗毒血清你知道吗,一针要三百六,一共要打六针,六针一共要多少钱,你应该知道的。洗洗,简单洗洗就算啦,你想得美! ” “赵站长,不会有那么严重吧,就咬了这么一小口,三六一千八,六六三百六,那不得要二千一百六吗?”吴平海开了腔。 “六针?依我看,郝主任这情况,还得打十二针,瞧,这都咬到骨头里面了!郝主任放得过你,我可放不过你,自个说怎么处吧!” “郝主任,真有那么严重,我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田应仙撸了撸衣袖,蹲了下来,抬起头来看郝建,两只嫩葱白蒜般的手就要捉住郝建的脚,那眼神相当的清澈。 “田大姐,我说过不碍事的,别,别!我自己来洗!”郝建紧张了,赶快把脚移开,可惜动作太大了,脚盆里的水溅起了水花,打在田应仙的白色衬衫上,胸前已然湿了一大块,里面的旖旎风光若隐若现,分外挠人。 “赵站长,瞎说什么呢!”郝建洗净了伤口,放下了裤脚,一脸轻松地说:“平海,你那黑子可也是够生猛的,可要留点心,最好找一根绳子把它看好,要不然出去咬伤了别家小孩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平海,忤着像根棒槌干毛,还等黑子出去咬人么!” “是的,我再就去把它喊回来!”吴平海一脚跨出门外,一点也不敢耽搁。哎,漂亮女人,一般都当家。 “郝主任?你说的,真不要紧?”田应仙还是有些不放心。 “田大姐,我是个乡干部,乡干部就是人民的公仆,尊敬的主人,仆人的话你还不相信么?” “呵呵,郝主任真是幽默,你真是个好干部,实话也不瞒你,真要我掏出这二三千的,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来呢!”田应仙头垂得很低,坐在郝建对面,那浓浓的女人味从饱满的胸部散发出来。 郝建定了定心神,把来意说了一遍,问她为什么中途变卦了呢。这时田应仙才抬起头来, “我们村支书他也太欺负人了,你说我又是党员,又是双女户,又当过小组长,村民投票我得了198票,仅次于村长,这个计生专干我怎么就当不了,难不成我还不如他那个三十好几还嫁不出去的傻子妹崽吗?平海他也想不通,说什么叫我们当典型,那是嘲弄,是讥笑!” “真是那么回事么?赵站长。” “是啊,尹支书这人呢,要魄力有魄力,要文化有文化的,就是人过于自私,群众的口碑一直不是怎么好,现在计生专干的待遇提上来了,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口子,也是的,换成他媳妇不好么,偏偏要让给他那话都不会说的女儿呢,这怎么服人啊!” 第73章以情换情 坑爹啊,尹和平。上次郝建来到村里的时候,尹和平拍着胸脯说他们村的计生专干没有问题,还以二十多年的学龄担保,当时郝建没有在意,原来你是在担保自己的傻女儿啊。郝建强压火气,点了点头,问:“田大姐,依你看,你们村哪个适合搞这个妇女主任兼计生专干呢?” “这还用问,那自然是吴平海了,”赵志康抢先说道,然后瞅了田应仙一眼,神秘一笑。田应仙呵呵笑了一下,自然不肯示弱,“怪不得赵站长能够胜任这个畜牧站长,原来从来不会说人话啊!”说到这里,郝建方才明白赵志康为什么推荐吴平海了,不过他留意观察了一下田应仙,对于赵志康的玩笑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依旧大大方方,这不正是一个村干部应有的素质么!说实话,现在的村干部就像城市里面的清洁工,什么脏话丑话你都得听,什么脏活累活你都得干,什么好话坏话你都得听! “田大姐,依你看,怎么做才算是一个称职的计生专干呢?” “呃,也不怕你笑话,如果是我当了村专干,第一我要把全村的计生底子搞清楚……第二,村干包组,组长党员包户,真正推行村为主……”田应仙的一席话虽然不算说得多么高屋建瓴,但每一句都点到了当前计生工作的短处,尤其是村为主,这可是第一次听一个村民提起,并且说得那么具体而富有操作性,高手在民间,民间有异人,郝建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喜,要不来这一趟,还真错失了一个真正的人才。 “田大姐,你什么文化?” “我高三没毕业,可惜那时家庭条件不好,兄妹多……” “郝主任,你可别冲动啊!”似乎看出郝建的心思,赵志康有些担心,他提醒道。尹支书,三十年的老支书了,可以说吴鹏达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你要挪走他的女儿,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么? 郝建装作没听见,说: “我是乡计生办主任,就有权力任免我下面的村计生办主任!能者上,庸者让,我就不要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田大姐,我回去就给党委汇报,推荐你当这个主任,你信得过我么?” “我信,我信,就冲你郝主任这句话,哪怕这个专干当不成,我也服了。你放心吧,现场会我和吴平海一定赶到,到时还要等你郝主任亲自给我戴上大红花呢!” “呵呵,田大姐,那可不是我,是县长,是大领导!你和平海哥那可光荣得狠呢!” “哈哈,我们的郝主任当然不会给你戴啦,他要戴的,也是给吴平海,给吴平海戴一顶又绿又油的绿帽子!” “志康,不许胡说!”郝建偷眼看了一下,田应仙好像并没有生气,只不过把头埋得更低,一只芊手不停地把弄着自己的头发,而那一张白玉般的小圆脸,红了! 吴平海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壶包谷烧,还拎着一大块猪肉,怪不得去了那么久,原来是去镇上割猪肉去了。死活不让郝建他们走,赵志康一见那包谷烧,那眼睛就定了,口里说,“我们走了,走了!”步子就是迈不动。 酒用碗喝,肉切得巴掌大,一边喝酒,一边撕肉,一边说笑,倒也来得酣畅淋漓!不一会儿,弄了个酒足饭饱,格外惬意!走时,郝建偷偷往凳子底下放了一百元。 快到乡政府时,赵志康打了一个饱嗝道:“郝主任,和你一起下村还真好,工作漂亮,还有酒喝!” “你只知道喝酒!” “当然啦,我还知道田应仙那娘们看上我们的郝主任了!”到了宿舍,把手机充了电,突然手机嗡地一声,差点把手给震麻了。呵呵,原来是一张彩信,心里不禁暗暗骂道,丽玲啊丽玲,一天不消遣我一下,你会死吗? 打开一看,原来是李涵韵身着泳装,戴着墨镜睡在沙滩上,旁边还配有几个小字,你愿意做我生命中的第一朵浪花吗? 咔嚓一声,郝建作思索者状,完成了一个自拍,又启动美容功能修饰了一下,在下面加了四个特别说明,“郝建愿意”刚按了发送,便黑屏了,原来刚才太过激动,一不小心把电源线给弄出来了。 尽管没有回复,郝建还是特别兴奋,跳到床上一口气做了八百个俯卧撑才倒头睡下。 刚刚洗漱好,吴鹏达便来敲门了,来乡政府这么久了,乡长亲自登门还是头一回,郝建客气地招呼。 吴鹏达把一条中华烟放在桌子上,上面还有一个信封,厚厚的,看上去很沉,里面肯定装下不少东西。 “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行啊,要不是张会说计生局给我们拨了5万元到帐了,我还真不相信呢,这五千元和烟是奖励你的!” “这?”郝建有些担心,倒不是他担心吴鹏达会弄他手脚,不至于,还没达到那个份量。他担心吴鹏达是不是收买他,对于帮派,他不愿站在哪一边。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和邓副乡长商量好了,这也是年初制度定的,放心吧!”吴鹏达点了根烟,有点好奇地问: “计生局虽然富得流油,可那个张玉蓉局长可是只铁公鸡,不铁母鸡,别说我去了要不到一分钱,就算李书记去了也不见能弄那么多,小郝,我就奇了,你上面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啊?” “呵呵,吴乡,你说笑了吧,要是我上面有高人,笔试第一,面试第一,还会分到这穷山恶水的塔山乡吗?” “也是也是,可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塔山乡又怎么啦,地产丰富,资源富饶,只是没有开发啊!你可要好好干,万万不能辜负了我和李书记的一片好心哦!” “吴乡,那5万元张局长说是夯实计生工作基础建设的……” “呵呵,小子,那还用你提醒,计生工作大于天,我敢再扯它一分钱吗,你放心好了,那5万元归你调配使用,怎么用你签字作数!你就叫玉蓉局长放一百个心好了!” 这时外面有人在叫吴乡,郝建本来还想把昨天的事给他汇汇报,送吴鹏达出门时,郝建把那条中华烟塞到了他手里,说:“这奖励我拿了,烟可归你,离不开领导的关心!”“那怎么好,那怎么好!”胳膊里夹住烟,吴鹏达笑呵呵地走了。 从食堂里出来,周德田站在办公室门口向自己招了招手,说“郝主任,有个人找你,麻烦你来一下!” 进了党委办公室,就听到一声低吼,“你就是那个新来的?”那声音来得很沉,应该是从丹田发出的。“我就是!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坐了下来,郝建抬眼打量了一下,只见周德田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个老头,面容很是清瘦,头发很多,不过全白了,说话的时候手有些抖,看上去应该有些年纪,不过说话中气十足。郝建来时他一边看报一边抽烟,郝建偷偷看了一下,那报纸居然是颠倒的,烟瘾似乎特别大,脚底下,烟头丢了一地。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擅自撤掉松柏村的计生专干,她招你惹你了吗?” 原来为这件事啊,那他就是松柏村的支书尹大鸣了。 “尹支书,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老支书,一直都想拜访你了,只是最近太忙,抽不出空……” “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支书么?我且问你,小娥村专干干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撤她!” “老支书,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小娥她不适合做这项工作,之所以调整,我也是从工作的需要出发……” “废话!出发,你从我的村委出发了吗,调整我的干部,我是支书,我说了算!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啦,谁动了小娥,我就擦他妈!” “尹老支书,你这话就不对了,干部不是哪个的人,我们启用干部,也要考虑到干部是不是胜任这个岗位,小娥是你的女儿,她话都说不好,怎么开展……” “展你娘的!她不能,老子代她做!” “尹支书,你是老党员,又是老支书,这起码的素质也不用我多教你了,我平生最讨厌别人骂娘了,如果不是念着你年纪大,我还真想抽你一巴掌呢!” “这反天了!好小子,老子就过来,有胆你抽呀!”尹大鸣还真气呼呼地扑了过来。郝建并没动手,只是身子一闪给让过了,却不料尹大鸣由于收势不住,跌倒了。这下可好,赖在地上大哭大叫,比泼妇要泼! 郝建也不扶他,一直在旁边冷笑的周德田自然会招呼的,郝建站直了身子,义正辞严地说: “告诉你,松柏村这个计生专干我还真是调定了!从现在开始,田应仙就是松柏村的妇女主任兼计生专干,你以后别要在工作上给人家使绊子!” 早就听冯启坤说了,这尹大鸣是全乡三十二个村支书年纪最大的,资格也最老,一般的乡干部他根本看不上眼,就是副职下来,那面子他也是爱给不给,上几任书记都想动他了,可是这斯县里很有人脉,这边才起了挪他的意思,县里便来了电话。 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冯启坤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兄弟,你真行!替咱乡干部挣了一面子!”话还没说完,李茂山便急匆匆地跑进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刚贴上去的标语横幅全部给撕了。 明天就要开会了,冯启坤有点着急,问,“你知道谁撕的么?”李茂山摇了摇头。郝建果断地说:“还问这些干什么,冯主任,你再写,让李村长拿回去再贴上,李大哥,辛苦你了,今晚你不睡觉也得给我守住!” “是!我一定坚守阵地!”李茂山啪地来了个立正,忘记了,他当过兵,而且还在二炮! “那是那是,这么高规格的会议在我们塔山乡开还是头一回,责任重于泰山!李村长,就当作自家的阵地,你给我死死看好了!”冯启坤无意这么一说,但听者有心,郝建的心仿佛被大锤重重地撞了下,晃得厉害。 第74章一条彩信 李茂山又是一声“是!”欣然领命而去。才没坐下多久,周德田又来了,说吴乡长找,要郝建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什么事呢?当支书这么久以来,尹和平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党委书记骂骂自己还可勉强忍受,一个上班还不到半年的小小干部居然敢顶撞自己,这要传出去,以后这张老脸还往哪搁。越想越气,看了看周德田, “小周,吴乡长到吗?” “到,吴乡长啊,刚下乡回来!你要找他吗?”周德田心里也很失望,他恨不得尹和平把郝建骂得狗血淋头,噤若寒蝉,彻底灭一灭那小子的威风。最近这小子的势头来得太过猛的。 周德田带着气呼呼的尹和平来到吴鹏达办公室,吴鹏达正好在浇花,他白了周德田一眼,没个眼色,你以为刚才他们的争吵我没听见吗?郝建做得好,他在帮咱们出气! “尹老支书,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先到里面喝杯水消消气,等我把郝建叫来教育一下!” “哼,我等着你,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很是嚣张地走进里面。 宠惯了,出不了孝子啊!吴鹏达摇了摇头。 吴鹏达为什么会找自己,郝建自然猜到百分之八十,令他没想到的是尹和平此时居然坐在吴鹏达办公室里面的套间,当听见郝建义正辞严地说“选贤任能就是我们选择任用干部的唯一标准,作为班长,更应该做好这方面的典范,尹支书这种做法明显违犯了用人原则!”暴跳如雷的尹和平居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大吼道: “吴乡长,这他妈的支书我不干了!今后松柏乡的工作谁他妈的别再找我!” “小郝,你看,不就一件小事么?看你惹得老支书这样气,这计生专干,谁当不是当,犯得着调整么,快,快听我一句话,给老哥一个面子,向老支书道一声歉!”吴鹏达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看向郝建,那眼神带着几份可怜巴巴。 郝建说,“吴乡长,这是工作,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她尹小娥不胜任,这就得调整!你做不了主,我再向李书记汇报!” “不用汇报了!”说着话,李梦男走了进来。三人几乎同时转头,很诧异,“李书记,是你?” 李梦男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什么情况,德田主任已经给我说得很清楚了,郝建做得对,吴乡长,这事你就应该支持他,不能和稀泥!”吴鹏达频频点头,连连说是,这时他是真心佩服李梦男了,这女人心胸宽广,不仅原谅了自己以前的处处不是,还在处处维护自己的威信,要不是她,叶县长上次就把他从乡长位置给赶下来了。 “尹老支书,如果档案没错,你应该有71了吧?” “李书记,你这是?我,我还只六十九岁零十一个月,后天过生日才满七十的!”尹和平还算客气,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话的时候露出了牙齿,一共四颗。怪不得总是漏气。 “六十九,那也该休息了,你不是说不想干了么,吴乡长也在这儿,我同意了,你也可以回去了,哦,该交接什么你就交给村长吧,任免文件明天就到!”李梦男说完就走出去了。 哇的一声,尹老支书鼻涕也哭出来了,很丢人! 晚饭自然是邓明请客,因为姚丽群来了,作为茶田乡的乡长,明天自然要参加开会,这不公私兼顾一举两得了。本来说好李梦男一起参加的,可是她说明天要作报告,发言材料还得认真思考一下,这颇让郝建感到了些许遗憾。 地点如意饭店,本就无从选择,政府所在地也就两个餐馆,一家是赵泰龙开的,另一家就是如意了,赵家开的是政府指定接待地点,为了避嫌,所以选在如意。 菜是姚丽群点的,郝建一看,东坡肘子,红烧猪蹄,酸椒肥肠……呵呵,这全是家的味道, “点这么多!全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啊!知我者姚姐也!” “我只喜欢一道,”邓明一边开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哪一道?这可是我特意为郝建点的,你也?”姚丽群皱了皱眉头问。 郝建用手点了点她鼻子,笑道:“还能有哪道,就这道!” “懂我者,郝建也!”邓明挤了挤眼睛,把酒放到了郝建面前。“你们合伙算计我!坏透顶了!”姚丽群拿起筷子就打,郝建自然不像邓明,举筷还击,一时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倒也快乐无穷。 回了乡政府时。也就八九点钟的样子,姚丽群吵着要去唱卡拉ok,郝建说乡下条件太差了,对不住自己歌喉,改天请你小两口一起到县城k歌。邓明心领神会,对着郝建连挤眼睛,半推半拥着姚丽群回房间唱歌去了。 给人空间,也就是给自己自由!人家小别胜新婚,郝建可不想去抢戏。喝了些酒,稍有点闷热,郝建从房间里踱了出来,冯启坤蹿了出来说杨宙给派出所的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刚发生不久,估计此刻杨宙还扣押在城关镇派出所,这事要不要和李书记汇报?” 郝建冷静思考后,道:“千万不能让李书记知道,我来处理。无论如何要把杨宙解救出来!” 原来,杨宙在送李梦男上城开预备会,在宾馆闲得无聊,便去“天外天”洗浴中心嫖*娼,被突击检查的城关镇派出所民警抓了个正着。要说嫖个娼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关系的拘留罚款,有关系的一个电话就出来了,可问题的关键是杨宙是塔山乡学委办的司机,明天的现场会还要等着他去开大巴车。 “杨宙啊,真是糊涂!”郝建心里暗暗骂道,可事情还得解决,而且必须连夜解决,还不能让李书记知道。现在出来偷腥的人那么多,派出所的为什么单单抓住了杨宙呢,杨宙只是个普通的司机,按理说罚罚款就了事的,为什么揪住不放呢,难道是有人在里面做文章? 有人想阻止现场会的顺利召开! 到了城关镇派出所,简丹已站到门口处来回踱步,身边还跟着两个精干的小伙子。 城关派出所长张洪庆是闫东旭的姐夫,闫东旭被免了职,对党委政府一直怀恨在心,与张洪庆串通好了,想偷偷捉住杨宙,没了司机,现场会也没法顺利召开了。没想到打电话的时候让妻子知道了,他的妻子本就看不起丈夫的为人,偷偷地把这事告诉了冯启坤的妻子,冯启坤辗转知道。 郝建冷静地道:“简丹妹子,无论如何你要帮我一次,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要把影响力控制到最小。一会儿,我们进去要人,如果对方百般刁难,我们必须采取非常手段,出了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简丹活动了一下拳头,“这好说,大家怎么说也是同行,姐这面子也应该卖吧,哼,不卖,正好活动活动下身子骨,好久没练了,妈蛋!” 值班室里,两个警察正在嘻嘻哈哈地看着电视,看到有人进来了,便大声喝道:“喂!深更半夜的,你们找谁啊?” 刚说完,就看到简丹,一名警察立马钻了出来,低声下气地道:“是简所长啊,刚才没看清,你别我一般见识啊。” 简丹没有搭腔,看了下四周,问道:“你们张所长呢?” “我们所长刚刚出去,我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说完,另一名警察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了派出所所长张洪庆。 简丹坐到沙发上,很随意地问道:“听说你们今晚抓了一个嫖*货的?” 一名警察端着茶水放到简丹跟前道:“确实有这么回事,现在正在关押室接受审讯呢。” “哦?我去看看。”简丹起身就要往关押室走去。 这时,那名警察突然蹿到简丹前面,有些难为情地道:“简所长,我们所长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接近。” 简丹怒不可遏,抬起脚踹了那名警察一脚道:“滚开!我大还是你们张所长大?难道我的话不好使吗?” 那名警察应声倒地,看着简丹往关押室走去,捂着屁股跑上前去又挡在前面道:“简所长长,你也别为难小的,张所长说放了这人非同小可,除非他自己!” 简丹正准备抬脚,所长张洪庆匆忙跑了进来拦住了简丹,满身酒气,腆着脸皮,笑着道:“我的简大奶奶,不知道你深夜到访,有失远迎,给你赔不是了。别和他一般见识,走,到我办公室,我刚刚买了好茶,让您品尝品尝。”说完,就要拉着简丹往楼上走。 刚转过身,张洪庆看到郝建,疑虑地问道:“这位是?” 没等其他人回答,郝建接腔道:“是张所长啊,幸会,幸会,一个朋友,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郝建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张洪庆一个酒嗝,红着脸眯着眼道:“好好,既然来了,都是朋友,大家去我办公室。宋刚,去把我办公室打开,去给简所长他们泡好茶。” 郝建那有心思喝茶,与简丹交换了下眼色,严肃地说道:“张所长,简所长要去关押室看看,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呢?” 张洪庆继续打马虎眼,嬉笑着道:“都是同行,按道理说所里任何一间房间都可以进,但今晚不行,陆局长交代了,今晚扣押的此人他要亲自审讯,还不希望简所长理解配合。” 简丹挣脱开,愤愤地说道:“你知道今晚抓的人是谁吗?” 张洪庆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道:“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你还不赶紧放人!”简丹背着手斥责道。 见简丹态度有所转变,张洪庆也不甘示弱,酒醒了一半,一本正经地道:“不行!除了陆局长的命令,谁都不好使。”说完就要往楼上走。 郝建见状,一个箭步飞过去,抓住张洪庆的领口,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脸上,眼睛冒着寒光道:“张所长,今晚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第75章地上地下 张洪庆被郝建一个巴掌顿时酒全醒了,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准备反抗,不料被郝建用肘部死死卡住脖子动弹不得。值班的民警见状,提着警棍冲了过来,冯启坤与另外一名民警眼疾手快,立马把两人及时控制住。 张洪庆活了这么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嚣张,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咬牙切齿地道:“这位兄弟,你知道你现在行为意味着什么吗?放开我,有话好好说。”说完,又对着远处的简丹道:“简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丹没想到郝建居然有如此魄力,看到张洪庆狼狈的样子,没有说话,转身望向了别处。 这时,关押室的民警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提着警棍冲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居然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张洪庆吼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打啊!” 别张洪庆一声喝,那几名民警缓过神来,举起警棍就往郝建劈来。 郝建见状,把张洪庆顶到墙上,手肘一用力,叫道:“我看你们谁敢?” 张洪庆被顶得喘不上气来,而那几名民警举起的警棍又缓缓放了下来。 郝建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他们,把扬宙放出来,不然我掐死你。”说完,又用了一下力。 张洪庆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咬着牙道:“放人可以,你给陆局长打电话,我立马放人。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今晚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我有权逮捕你。” 郝建一声冷笑道:“我也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今晚我还就和你杠上了,大不了老子蹲两年监狱,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好,你有种,兄弟,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如此下狠手呢?”张洪庆见郝建是个硬骨头,于是说起了好话。 郝建没有理会张洪庆,对着冯启坤道:“你们去拿上钥匙,去把杨宙放出来,快去!” 冯启坤也被郝建的举动吓怕了,匆忙跑到关押室,找到钥匙,把杨宙放出来。 杨宙出来后,居然还穿着洗浴中心的睡衣,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不敢看郝建。 郝建对冯启坤说道:“你先把杨宙送回招待所,换身衣服,我解决好了马上来。” 冯启坤有些担心郝建,一脸茫然道:“那你……” “别废话了,快走!”郝建敦促道。 冯启坤带着杨宙走出派出所,被冷风一吹,才有些后怕。闯进派出所袭警,今天犯的事可就大了,偏郝建还是那么地镇定从容,人才啊! 杨宙安全离开,郝建松了口气,思想上有些松懈,没想到让张洪庆有了可乘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郝建的右臂,来了个反手制敌,双手如老虎钳子一般掐住郝建不能动弹。 其他民警见状,照郝建头上重重地一警棍下去,郝建耳朵一鸣,脑袋眩晕,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流了下来,几次挣扎地抬眼皮,但还是无力的合上,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后,发现已经躺在床上,仔细观察周围,不是医院,而是自己的宿舍,旁边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乌鸡汤。郝建喝下去,顿时又感到周身来了精神,他的身子骨本来就不错,挨个一两棒的不成问题。此时月明星稀,月光银子一样倾洒在无边的原野上,想到明天的现场会,郝建又是心潮澎湃,刚刚走进大院,就撞见了杨彩云。看那样子,分明是向自己的房间走来。今天穿得也够清凉的,上面是一件短袖t恤,下身七分牛仔裤,曼妙浮突的身村一点不输于青春少女。看到这位妖媚的少妇,脑海里不自禁就想像起她那白花花的身子,心中有些错愕,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想到她的羞事呢?人家把自己当小弟看待,自己就这样对她吗?忙端正心神,往里面走去。 杨彩云也看到了他,非常惊讶,走过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不多睡会?”郝建讪笑道:“睡够了,一个人睡多了也不好。” “鸡汤喝了吗?”“喝了,彩云姐做的鸡汤真好吃!” “好吃,那以后想吃了吱一声,姐给你做!” “嗯,” “听冯启坤说,你到派出所时的那个猛呀,真让人佩服,为了同事,连警察你也敢打,原来还只认为你善良,有同情心,可没想到你如此重情重义,只可惜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不多了!” 从杨彩云口里郝建知道杨宙已经回到政府,他才松了口气。怎么从派出所出来,然后又是怎么回来,那是一个星期之后,冯启坤告诉他才知道。那天他被警棍打晕之后,张洪庆便扑过来要把他铐上,简丹冲过来要抢,刘四海赶了来,张洪庆松了手,“四海,你怎么来啦?吕阿姨还好吧,”刘四海轻蔑地说:“好个屁,我再不来,你都要把她的儿媳妇打伤了!”张洪庆当即拱着手连赔不是,亲自开车把郝建他们送到乡政府。原来刘四海的母亲吕凤萍与张洪庆的老婆玩得非常要好,在老婆与老弟的选择,张洪庆永远是站到老婆的这一边。这让郝建后悔得要死,早知道有这层关系,他也不去找那个妈蛋小虎妞,直接找刘四海,那一警棍白挨了哈,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情况掌握不明。 郝建再度打量若有所思的杨彩云,真是越看越动人,本就十分姣好的面容,如今在银白的月光下,更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韵,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对于一个热爱生活的漂亮女人来说,正是颠倒众生的时候,她身上没有清纯少女般的青涩与做作,更没有老年妇女那厌倦和笨拙,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万种,都给人一种无穷的暇想,这种暇想会让男人痴迷,会让男人疯狂,“彩云姐,你咋也不睡啊!” “你比我小,我可不能比你多睡啊!” “呵呵,我看不是吧,肯定是吴乡长不在家了,没人给你捂被窝!你冷……” “呵呵,你那点花花心思姐还不知道啊,你就直说了吧,姐结过婚了,什么阵势没见过,爱爱吧,是人都需要的,姐呀,也只岔个一晚两晚的,你呀一年三百六十天也是寡汉一个,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强!” “彩云姐,我认输了,求你小点声!” “怕了吧,你过来!” “彩云姐,什么事?”郝建把耳朵凑了过去。 “姐跟你说,该你走桃花运了,人家谢老师呀,自从那晚和你跳舞之后,看上你了,要不要姐给你搓合搓合一下。” “别闹了,人家谢老师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老公在教育局当副局长。”想着谢老师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郝建虽然觉得想法有些猥琐,还是忍不住动了点心思。 “当副局长怎么了,他又不能把你怎么着,再说了,那么远,他又怎么知道,人家谢老师说了,喜欢你,做你的地下情人也行!” “彩云姐,那还不如你和我偷偷来着就行了!” “呵呵,姐老了!”杨彩云忽然叫道:“咦,郝主任,你衬衣怎么给穿反了?” 郝建闻言低头一看,可不是,一排扣子全给系到里面去了,想起刚才起得匆忙,系反了。 杨彩云又说:“你看你,领口脏了,裤子也起褶了。这样可不好,明天开大会,这样邋遢可不行。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一洗。”郝建微微吃惊,忙道:“不用了,我……我明早换一身新衣服就好了。”杨彩云笑道:“你受了伤,还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是你姐啊,你脱下来,我给你搓搓就好了,明天早上给你拿回来就是一水新的了。”郝建想了想,确实也是那么回事,自己也没那个时间,便答应了。 郝建开门回到自己房间里,想不到杨彩云也跟了进来。他本来还想脱掉衣服后从门缝里递给她的,她这一进来,这可怎么脱?当着她的面脱吗?她当着自己的面敢脱光,自己可没那个胆子。 杨彩云倒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站到他跟前,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不无好笑的说:“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衬衣还能穿反喽。你系扣子的时候不觉得别扭吗?”郝建听到她慈母一样的口吻,心下一暖,那点戒备立时全部放下了,害羞的说:“感觉到了,可当时太慌乱,忘了看。”杨彩云笑嘻嘻的说:“干什么去,来——这么慌乱?不会是偷人家老婆被人家老公发现了吧?”郝建当然听得出她这是调笑话,也没生气,陪笑道:“当然不是了。”杨彩云笑道:“那就是人家老婆偷你来着,结果被你老婆给发现了,这是把你打出来了,呵呵。”郝建无奈的苦笑道:“你就别编排我了,我现在可是光棍一个人过。”杨彩云微微吃惊,道:“是吗?”郝建点点头。杨彩云笑了笑,道:“好了,衬衣算是脱下来了,接下来脱裤子吧……” 郝建惊道:“你不会裤子也给我脱吧?”杨彩云笑道:“我是没问题,就怕你不答应。”郝建刚被她开了两句玩笑,心思已经变得花花儿起来,轻佻的道:“真有这种好事吗?”他这本来是调笑话,并没有答应,杨彩云却抿嘴一笑,将他衬衣放在凳子上,当真伸手过去给他解起腰带来。 第76章一道黑影 郝建吓了一跳,急忙从她手里抢过腰带扣,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杨彩云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干吗,还怕我这当姐姐的欺负你这个小兄弟吗?”郝建只能嘿嘿赔笑。杨彩云道:“放心吧,我才不会喜欢小鲜肉呢,你那水准拿去骗十八岁的小姑娘还差不多,我,你还差得忒多了,呵呵。” 郝建还是赔笑,解开腰带,刚要解扣子,才陡然发现,她杨彩云还站在跟前没走呢,忙道:“你……你是不是先出去?”杨彩云嗔道:“哎呀,还出去干什么?你赶紧给我脱吧,这才多大点事啊。我一个女人都不觉得怎么样,连警察你也敢打,还真怕我欺负你呀?”说完笑道:“你不会没穿裤衩吧?”郝建被她一顿抢白,闹得好像自己很小气似的,暗叹口气,转过身,背对杨彩云脱下了裤子。 杨彩云静静的打量着他,从头到脚,目光从他匀称的身材与矫健的肌肉上掠过,忍不住赞道:“郝主任,想不到你长得帅,身材也帅。怪不得人家谢老师那么着迷你呢!”郝建听得又是得意又是好笑,背着身子将裤子反手递给她,道:“那就麻烦你了。”杨彩云却没接到,裤子掉在了地上。郝建忙转身去拣,杨彩云却也跟着蹲了下去。 下一刻,杨彩云的手抓在了郝建的手上,抓住后暂时未放。 郝建心头打了个突儿,大着胆子抬头看向杨彩云。杨彩云送他一个秋波,道:“你就别跟我抢了。”郝建这才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便放开了裤子。杨彩云将裤子抓起,人也站起来,将衬衣与裤子叠好,拿在手里,目光转到郝建脸上,奇怪的说道:“我说你还站在地上干什么?来,我拉你一把。”说着递出了白白的纤手。郝建还蹲在地上,是怕被她看到自己的三角部位,本打算等她走了再站起来,谁知道她竟然非要拉自己起来,立时弄了个大红脸,可人家的手就在那伸着呢,不去接也忒没礼貌了,只能硬着头皮抓住她的手,站起身来。 杨彩云目光扫过他下边,打趣他道:“裤衩要不要一起洗洗?”郝建忙叫道:“不行,那可不行。这个容易,还是我自己来吧!”杨彩云说:“那你得认真搓啊,其实内裤比什么都重要,很容易感染细菌的。“哦,谢谢彩云姐提醒,我知道的。”杨彩云笑道:“你这个家伙真不讲卫生,不知道裤衩要经常洗吗?”郝建被她缠得心乱如麻,道:“李姐,我……我困死了,想睡觉了。”杨彩云道:“好,那你就睡吧,我去给你洗衣服,晚安,呵呵。”说完转身离去。 等她走了以后,郝建彻底松了口气。杨彩云刚走,杨宙几乎是踩着点来了,还没进到门就带着哭腔说道:“郝老弟,啥也不说了,兄弟我欠你的人情,这辈子也还不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能诚心实意地结交个朋友,郝建这一警棍没有白挨,笑着道:“太俗气了啊,你要是真有心,明天安安稳稳地开好车吧。” 刚刚送走了杨宙,手机里的彩信又来了,是彭丽玲,还是在宽大洁白的席梦思上,那眼神,那姿势,那诱惑比以前任何一次还要生猛。 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小师妹了,要说一点不想,那是不可能,结婚的时候,郝建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和妻子以外的女人有过任何瓜葛,他也不会爱上妻子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可是最近,先是彭丽玲,然后是柳静,再次是田秀兰,都与他有过刻骨铭心地肌肤交融,自己堕落了么?这是谁的错? 滴滴,又是两声,彭丽玲又发来个短消息,这次不是图片:传说中,一群士兵攻占了一个城堡。赦免了所有女人,并允许她们带走一样她认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所有的女人都背着自己的丈夫出了城。这就是女人啊!她们为爱而生,为了男人而生,如果生而又能“旺夫”,比旺自己更幸福。 不容质疑,妻子的背叛给郝建的打击太大了,几乎全部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控制自己的命运,在庞大的社会里面,人是渺小而无能的,未来充满了变数,一切都渺不可知,郝建回了:人到中年,职务不高,工资不高,血压血脂血糖高;政治不突出,业务不突出,腰椎盘突出;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炒菜糊,烧饭糊,麻将不胡。” 正当郝建叹息间,小师妹电话打来了:“郝师哥,不要那么悲观好不好,我心目的师哥从来都是精神抖擞,乐观向上的。我有一些问题想与师哥你探讨一下!” “丽玲,有什么问题和看法,尽管提出来,我尽力回答。” 我认为中国应该学习西方的议会制,还权于民,相互监督,专政的弊端太多了。比如说腐败,比如说监督问题,权力高度集中是避免不了这些问题的,没有有效的监督体制,没有有效的制约,国家能够长久发展吗?” “丽玲,我承认,你说的这些弊端,其实都只是一种表象,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个别问题,就全面否定我们,我不敢苟同,而且,西方国家对中国的这般那般的责难,甚至认为中国要走多党合作的道路,就认为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民主,我是个理性主义者,只信奉这样一个道理,贫穷不是民主,忍饥挨饿不是尊重人权,束缚经济发展不是制度的优越……你说,这命题是不是太沉重了。” “郝师哥,继续说下去。” “丽玲,我不是哲学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那些大道理,你也不爱听,我只想说任何国家都有他的国情,中国目前有10亿人,其中8亿人是农民,让农民明白民主自由重要,还是吃饭重要,这是不用说的,我想,在农民中间去选县长、市长乃至省长,可能不现实,选出来的,我估计都是村长。” “郝建,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法辩驳,不过,我说的是一党专政的问题,你是不是扯得太远了。”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先挂了,郝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风和日丽,他与小师妹一道嬉戏在夏威夷的海难上…… 天还没亮,被敲门声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跑马的事情,穿着身上唯一的小裤头来到门口,听说是杨彩云过来送衣服,想都没想就开了门。 杨彩云捧着他的衣裤走进屋里,当先就看到他小裤头上浸湿了一大片,忍不住笑出声来。 郝建刚从梦中醒来,脑子还有点迷糊,见她忽然发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问:“彩云姐,你……你笑什么?”杨彩云伸手指向他小裤头,道:“昨晚上跑马了?”郝建低头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羞得涨破了面皮,立时跳起来转过身去。杨彩云打趣他道:“光棍的日子是不好过,哦?只怪你自己不争气,以前那小姚不好么,要模有模,要样有样,光是那又圆又翘的屁股蛋蛋啊,准是生娃的,哎,便宜了邓明那小子!”郝建道:“彩云姐,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再说,我就不给你开门了。”杨彩云笑道:“不开门没关系啊,那你就没衣服穿,我看你今天怎么去开会。”郝建闻言卡壳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彩云把他衣裤放到席梦思上,伸出手道:“给我吧。”郝建奇道:“什么给你?”杨彩云道:“你裤衩啊。怎么着,你还想穿着它上班啊?先不说湿啦吧唧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这股子气味,谁受得了?”郝建羞红了脸,道:“不……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洗了就行。”杨彩云说:“你洗了晾在哪?”郝建闻言愣住了,是啊,这马上就要去开会现场了,挂在房间阴干又不行,小裤洗了能晾在哪呢?杨彩云笑道:“所以啊,给我吧。”郝建问道:“你洗了晾在哪?”杨彩云说:“我有地方就是了,管保你卫生就是了,你别啰嗦了,赶紧给我脱。”郝建说:“那你……你出去下先。”杨彩云一摆手,道:“哎呀,别多事了,男人的屁股我又不是没见过,哪有那么多事儿?快点的吧你就。” 郝建非常尴尬,可眼看她不会出去,想了想,往洗手间走去。杨彩云伸手臂拦住他,叹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人家有机会面对女人脱裤衩巴不得的呢,你怎么这么别扭啊?就在这儿脱吧。”郝建直觉杨彩云是在一步步逼自己出丑,只不过感觉不到这里面有她的恶意,可能是纯粹想看自己的笑话吧,想了想,硬着头皮当着她的面将裤衩脱了下来。 “小郝,这……这……” 杨彩云还是给愣住了,准确地说,她是给震惊了!良久,才回过神,拿起他的裤衩,道:“那我就先走了,回头你跟我要这个裤衩吧。”郝建说:“行,不是今晚上就是明早上。”杨彩云道:“好,你不是有我手机号嘛,找不着我给我打电话也行。呵呵,我走啦。” 郝建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才豁然明白,自己把裤衩脱给她了,她却没给自己换穿的一次性小裤,这可怎么办?难道还要回家去穿一次吗?他还得先去桥北村看一下现场,也不知李茂山办事牢不牢靠,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似乎,只能真空上阵了。 主意打定,他先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回来后穿上衬衣西裤,整理完毕,赶紧出门下楼。 待他赶到桥北村的时候,没有发现李茂山,所幸标语和横幅都还在,松了一口气。他暗暗骂了李茂山几句,刚要折回身,却见学校墙角里一个黑影站了起来。 第77章金朝玉露 “田老师,秀兰姐,李哥他人呢?”郝建走了过去,发现是田秀兰,头发蓬松,眼皮浮肿,神态慵懒极了,郝建一见生怜,一边问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了她身上。 “我不冷的!”田秀兰虽然口里说着,但也不拒绝,任他把衣服披在身上,喃喃说:“你李哥值到半夜,忽然听人说大生家出事了,我便过来顶班了。” “这本来是我们的事,因为没有安排好,让你受苦啦,秀兰!冷吗?” “有你这句话,我不冷了,郝建,那天,那天你不怪我吗,你喝醉了,其实我完全可以离开的,是我自己来到你的床前……我看出你很伤心,很懊悔,我也很难过,不该因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不顾及你的感受,你打我吧,骂我吧,我都接受!” “秀兰,你不怨我就好了,我怎么会怪你呢,你那么优秀,又那么漂亮,这是我前生修来的福分呢,当了老师还习惯么,都说当老师最难了,尤其是小学老师,农村里的小孩子最调皮了!” “呵呵,我本来就是一个农村的女子,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和小孩子打交道,我最喜欢了,郝建,你小时候读书肯定也是很调皮的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小学老师陈语嫣,她对我可好了……” 说着说着,郝建眼睛湿润了,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省一师毕业的陈语嫣来到了北寨村小学支教,她把全身心的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这一帮农村小孩子的身上,一点不输于他们的父母,有的孩子家里没学费了,陈老师拿出自己的工资垫上,哪家的父母病了,陈老师都会带着班上的同学去看望,有一次,郝建放牛时摔断了腿,陈老师怕影响他的学习,每天都背着郝建来学校上课,一直坚持了半年。后来郝建考上了县一中,陈老师依然还留在北寨村小学,没有多久,因为长期劳累过度,又加上营养缺乏,陈老师患上了癌症,从此结束了短暂而亮丽的生命,陈老师的遗体运回家乡的时候,全乡的老百姓都来了,大家自觉排成两条长龙,从校门口一直站到村东头,而那时郝建正在参加高考…… “别难过了,郝建,我相信,培养出你这么优秀而又善良的学生,陈老师她在天上都会高兴的,我们农村之所以落后,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我们落后的教育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正因为如此,我才立志要当一个老师,为改变我们的农村努力尽到自己的一份责任吧。郝建,见你第一眼时,我就感觉到你与众不同,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我震撼。不瞒你说,乡政府那些干部,我一个都瞧不起,工作吊儿郎当,责任感一点也无,成天想着自己的一点点蝇头小利,想着自己的乌纱帽,呸……” “谢谢你秀兰,这一生结识了你这位红颜知己,我知足了!”郝建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只听她身子抖了一下,抬起头来凝望着自己。 “抱抱我好吗?” 天还没亮,村子里还没有人,郝建听话地把他拥入怀里,闻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的柔软。 夜突然变得墨一样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悉悉索索的风声,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田秀兰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喘出的气息噗噗地打在怀里,让郝建有些难受。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了,他也知道怀里的田秀兰也有同样的渴望,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了。 就在这时,天亮出了鱼肚白,田秀兰依依不舍地从郝建怀里离开。 “天亮了,又是一夜!”田秀兰轻叹一声。 “是啊,天亮了,秀兰,你看那边,全给染红了,好美啊!” “郝建,你说的金朝玉露一相逢,相爱的不一定到一起,到一起的未必真的相爱,现在我懂了!” “嗯!” 会场选在学校,不到九点,台下便人山人海,甚至对面的小土丘上都站满了来看热闹的群众。他们说春节还没现在这样热闹过。 今年已经九十九岁的老太滕奶奶也出来了,早早地坐到了第一排,她说都换了几个朝代了,还不知道县长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她坐的是人家乡镇长的位置,郝建悄悄地过来想请她往后坐,她不肯,今天的县长她还非得看清楚了,台上的叶思琴冲郝建摆了摆手,意思不要惊动老人家。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不无得意地说,“小伙子,你看看人家上面那小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心眼也比你好!”这句话倒让郝建窘了一下。 “滕奶奶,那是县长,我们的叶县长!”坐在一旁的姚丽群赶忙纠正道。 “县长,她就是县长吗,那么小啊!”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往后走去,姚丽群拉也拉不住。 主席台上,叶思琴坐在正中央,一左一右分别是李梦男,张玉蓉,然后才是洪副县长和吴鹏达。这样的主席台,给予台下的不仅仅是铿锵有力的发声和精神的震撼,还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台下的乡镇长们无一不是聚精会神,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盯着台上一眨也不眨。 李梦男冷艳,张玉蓉华贵,叶思琴始终带着淡定沉着的笑容坐在两美之中,这就很让人联想起百花仙子里面所烘托的花王了。再说了,因为头顶着县长的光环,仿佛又给叶思琴的美注入了一种神秘而又美丽的色彩,闪闪发光但又叫人猜测不透。 郝建一样也是人,更是一个男人,和别的男人一样,在欣赏美女发出唏嘘感叹的同时,都会作无尽的遐想:这该要何等优秀的男人才能有缘亲近三美之中的任何一美啊! 刚才那算不算是亲近啊!给叶思琴倒水时,水洒出来了,就在她慌忙站起来时,好像下面碰触了她那柔软挺翘的臀部,到底算不算啊!这么一想,他有点得意,竟然咧着嘴角笑了,还好没发出声。 “严肃!严肃!叶县长在讲话呢!”姚丽群很担心,见郝建还在笑,蹙眉一问:“你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笑天下可笑之人!”郝建捉侠一笑。 “让你笑,让你笑!”姚乡长一手往郝建腿上掐来。台上在开会,只有闭目等死啊! 估计该掐红了吧,郝建暗暗吃痛,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与美女坐在一起。 会开得相当成功,在三十二个村计生专干嘹亮的歌声中结束,她们的歌是田应仙推荐的,也是她来领唱,歌名是甜蜜的事业。她们一个个穿得整整齐齐,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八人一排,俨然检阅时的一个小纵队。她们的歌声响彻山谷,响彻塔山乡,深深地打动了叶县长的心。 会散了,大家回到塔山乡就餐,叶县长非常开心,特意把塔山乡党委班子叫过来坐一桌,当然张玉蓉局长也在列,归根结底,这会的主题还是她。 叶县长又把表扬塔山乡的话重复了一遍,还说要把塔山乡的村为主经验在全县推广起来,打造全市的典型。她要求计生局多多关心指导塔山乡,张玉蓉想也没想说,请县长放心,计生局一定竭尽全力。接着叶县长问及李梦男,说这次会议具体策划是谁,李梦男说“郝建!”“哪个郝建?”“就是刚才给你添茶,把水泼到你身上的那个小伙子呀,他是我们的计生办主任!”“哦,是他呀,这小伙子不错!是该用用!”口里是说得云淡风清,心里却咚地震动了一下,想到添水那时,转身过急,而那郝建太过殷勤地把身子往前面倾来,臀部被什么弹碰了一下,诶,羞死人啦,真不要脸,内裤也不穿!面颊上迅即掠过一道彩霞,不过很快,没人注意到。 吴鹏达最善于察言观色了,立即站了起来向县长敬酒,他说请叶县长放心,郝建已进入了领导干部后备库,等换届了就要提拨。 张玉蓉说“你们一个敬县长一杯,那县长得喝多少杯啊,我来代县长喝吧,”喝干了之后说,“等换届?那不是托辞吗?我可给你和李书记说了,郝建你们不用,那我用啦,我这儿可是少了一个分管法规的副局长!” 吴鹏达有点明白了,郝建啊郝建,问你不肯讲,原来大局长张玉蓉就是你上面的人啊!真有你的,瞒得这么深! 李梦男这时有点慌了神,这不明摆着来挖墙角吗,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这么一株好苗子,还指望着他来振兴塔山,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玉蓉局长,你可不能夺人所爱,郝建我们要重用,马上重用!” “好啦,好啦!都是为党和国家,是人才当然大家都要用,你们别再争了,郝建既然是块璞玉,那你们两个打磨好了,我再用!”说完见众人哑然,叶思琴方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一时窘得那张粉脸啊,火烧云一样的。幸好吴鹏达这时又站起来敬酒。 叶县长的害羞同桌的都不知道,郝建更不知道了。 大家都众星拱月般地给叶县长还有领导们敬酒,自然不会去凑那热闹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去,肯定会碍了人家的眼,再说工作辛苦是应该的,有什么好摆的呢! 此刻他陪村专干们在喝酒。 第78章枕戈待旦 村计生专干加上郝建共坐了三桌,摆在政府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她们,更没人向她们这些人敬酒,但因为郝建的存在,她们有说有笑,喝得十分开心。 这种场合,田应仙自然成了主角,她说为了让气氛更活跃一点,提议每人出一个带点颜色的段子,如果不说,那就罚酒三杯,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田秀兰(桥北村代理专干)羞涩地看了看郝建,说:“这不好吧,应仙,你看这?” “秀兰老师,呵呵,你愿意喝酒还是说一个,你自己挑呗……哎,老看着人家郝主任干嘛!” “好吧,那我就凑合着说一个吧!然后就轮到你啦!”田秀兰说: “大家都知道乳猪,乳鸽吧,乳有时候是可以窃换成小的意思,解释完乳的意思老师便要求同学们用乳造句,小明想到每天上学都要经过一条小水沟,举手说‘今天早晨我高高兴兴地穿过门前的乳沟来到学校’老师摇了摇头。小明又想到上礼拜到过女同学小美家玩耍,小美家的那房子确实太小了,于是说:‘感谢小美同学的邀请,让我们在她的乳子房度过了一个愉快而又浪漫的周末。’老师说这哪行啊,意思变了嘛,小明抓耳挠腮,老师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是想爆了我的乳子头也想不出了!” 众人听完,全笑得前仰后俯,郝建偷眼看了看田秀兰,喝了点小酒,又带了点腼腆,更加迷人了。 你们可能不会懂得,那个时候的村计生专干处在怎样的一个生活状态,上面压任务,下面不理解,挨群众责怪抱怨那是司空见惯的事,因为工作原因而遭受群众报复的现象也常常发生,甜蜜的事业之所以在那个时代热映,就是它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生活。可以说她们比村长村支书还要累,压力还要大。麻玉凤是个老专干了,她做这项工作已经十二年了,她说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这项事业,她不可能坚持到今天。这些年来她所承受的压力一点不压于五指山下的美猴王。前年某夜,她的父母、伯伯、伯母找了她,说堂弟回来了,在外面偷偷生了一个男娃,要她开一张村里证明,然后好上户上学,没想到她一口拒绝,并且第二天就把弟媳送到了县计生站落实了结扎措施,同时还罚了款。伯伯家说她六亲不认从此与她不相往来,父母也和她断绝了关系,所有的内亲外戚全都当她是小人,她内心的苦楚又该向谁去诉说。而今天在这个酒席上,她不停地举杯,不时地绽放着美丽的笑颜——实为难得! 难得,乐就乐一回吧!哪怕是有点放浪形骸也不为过!这群工作在最底层而又饱尝酸甜苦辣的村计生专干,郝建甚至想,谁是当代最可爱的人,应该是她们吧! 田应仙说:“郝主任,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让秀兰老师的段子给迷住了吧!我和你开个赌,下面我说的这个段子,如果你不笑,那么你的酒我喝了,如果你笑了,那么我的酒你喝!大家说好不好!” 好!女声大合唱。田应仙说,县委书记微服私访来到扶贫联系户,看到联系户家有三个漂亮的小孩子,猛然想到计划生育工作,三个?那可是计划外啊!便问道,谢大妈,这孩子谁家的啊?谢奶奶自然不知道他是县委书记,哦,我孙女啊!老太眼皮一松,什么眼神啊,在我家翻坛倒钵的还能是别家的?书记一想这下可坏了,自己的联系户都是计划外生育对象,这以后还怎么去要求别人,心想这也可能是抱养的吧,现在医院旁边,公园马路深夜里遗弃的女婴多了去,兴许他们抱一个回来也指不定啊,试着又提醒道,大妈你好好想想,她们都通过批了吗?谢奶奶这时不乐了,骂道:‘又不是岩头缝里蹦出来的……’书记一时无语。 田应仙根本没往下说,她也说不下去,因为笑声把她的段子给打断了。她媚眼一挑: “郝主任,怎么样,自觉一点吧?” “田专干,我没笑啊!按规矩是你代我喝酒吧!”刚才的段子郝建不是很懂,毕竟田应仙的方言太过纯正了。 “哈哈,郝主任,快喝呀,应仙主任的段子太出彩了!”高山村麻玉凤高声说。批就是同意的意思,但是由于地方话,这字听起来就怪怪的,果不然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大笑中,郝建不假思索,把酒干完。这回轮他说了。 有一对中年夫妇,育有二个非常美丽的女儿,但是他们一直向往着生个儿子。 他们终于决定做最后的尝试,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位太太怀孕了,九个月之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男孩。这位快乐的爸爸冲到育婴室要去看他新生的儿子,却被他所看到的吓坏了,他的儿子竟然是他生平所见最丑的婴儿。 他跑去见他老婆并告诉她,他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婴儿的父亲,并且很凶恶的责问他老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汉子?” 他老婆很甜蜜的对他笑著说:“这一次没有。” “哈哈,这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郝主任,你多下几次茶田村,那我们应仙专干明年还不得再添一个万人迷来!”麻玉凤戏说,田应仙也不示弱,白了郝建一眼,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我肯他郝主任不愿意啊!” “郝主任,快表态啊!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麻玉凤拍着手掌连声说好。 “我愿意啊!”郝建站起来把酒喝完。 说这话的时候,田应仙一手抚弄着自己的头发,一双大眼目不转睛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那种眼光极富挑逗的色彩,郝建再一看,她那v领的白色t恤里领子开得很低,那深深的锁骨和事业线,再想里面的可以说是波涛汹涌,他有点心动了。这要是一手抓着一个,把头埋在其中,人会不会因此而窒息。 “郝建,你看你都醉了,不能再喝了!”田秀兰扯了扯郝建的衣衫,还是晚了。 “秀兰老师,你这是怎么啦,向着郝主任啊,不会是看上人家比茂山大哥长得白俊吧!” “胡说,我,我才没呢!”田秀兰低头辩解。怔怔地看着郝建俊美的脸,突然间有了点伤感。 “你们看,你们看,她脸都红了!” 玩笑不能再往下开了,再开下去那谁也不不定晚上就会擦枪走火了,凭良心上讲,郝建很想把田应仙和田秀兰两位其中一位留下来,田秀兰羞涩温柔,田应仙热情如火,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位,都是不可多得的绝品美妇,事实上只要在她们耳边悄悄地说上一句话,她们会留在自己的房间与自己一同度过这寂寞的彻夜,但郝建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邪念。 县长她们走了,会也就结束了。郝建回到房间,这几天的折腾,他也感觉到很累,尤其是两条大腿,有点点酸麻甚至疼痛的感觉,脱下裤子一看,妈也,这姚丽群心也真够狠的,往死里掐啊! 那个年代,为了“消灭”人口,农村用推土机推超生户的房子。过几年会不会倒过来:又用推土机推不生孩子的人家的房子呢?想到这里,只有感叹——世事真如儿戏! 那时候,村里的高音喇叭上经常听到村长喊话:谁超生,就让他家破人亡。这话不仅仅说说。村上就有几个超生户,被迫离家,到外地逃难,好些年没有回来,“灶内生蛙”,院子里长出了蒿草。也有“暴力”抗法的。据说邻村有一家超生户,村长扬言说要拆房子,他在门口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把斧头,等着——村长没敢去。 当时,县上组织了计划生育“执法队”,由各单位抽调的人马组成,配有医务人员和手术车,抓住超生的孕妇,当场做手术。有一次一个县里的同学给我讲“执法队”的故事,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发笑(有点像抗日剧)。有一个乡,这个乡似乎在县里面有内应,计划生育执法队的行动常常被提前透漏出去,执法队常常扑空。 有一次,执法队得到了准确的“情报”,迅速扑向青城乡的一个村庄,把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堵在了家里。外面的手术车已经准备好了。孕妇看逃不掉了,就说:让我上个厕所吧。执法队几个人围定厕所,孕妇进去了,但是过了半个小时,不见人出来。进去一看,厕所后面的墙外有接应,孕妇早已经从那里翻墙跑掉了——连执法队员也被当场惹笑了。 另外一个故事是这样的。一天夜里,风高月黑,执法队悄悄进了村子。然后扑向一个孕妇家。一声狗吠,孕妇爬起来,从后门逃出。执法队员紧追其后。孕妇是当地人,地形熟悉。孕妇前面跑,执法队员在后面追。黑夜里一个似乎平坦的地方,孕妇一闪过去了,执法队员没有注意,猛冲过去,结果扑通!扑通!全部掉进了臭水沟——孕妇没有逮住,队员们成了泥母猪。 第79章特别礼物 叹了口气,郝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想等酒稍稍醒过一些再打李涵韵的电话。好久没与她电话了,也不知道她从海南考察回来没有,喜欢不喜欢他送的那个随声听。 他有太多的话想与李涵韵好好说一说,人们常说官场上充满了尔虞我诈,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处处布满了人为陷阱,稍不留神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官场上的人活得累。 可郝建他却在这样的环境里找到了一种倦鸟返林,鱼入大海的感觉,这里有的是关心,有的是包容,有的是激励,有的是友情,有的是博爱…… 到了这里,他感觉到以前的时光算是虚度了,一日学校家里商场三点一线,儿子与老婆黄金分割,自己就仿佛一个永远不知疲倦而又毫无内心世界的机器人。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原来是那么地有意义,他要更好地活着,活得更精彩。 现场会开得非常成功,县长叶思琴非常满意,作为这次现场会主要的策划组织者郝建居功至伟,塔山乡所有的人都说郝建的春天就要来了,还有的人说叶思琴那天单独把李梦男和吴鹏达留下谈话,就是要提拨郝建接任副乡长。 所有的人都为郝建而高兴,除了周德田,还有郭远东,这段时间,塔山乡可以说是接二连三的喜事不断,先是吴鹏达与杨彩云扯了结婚证,正式住到了一起,再就是冯启坤的妻子诞下了一个男婴,冯启坤的妻子是他的亲表妹,虽然是近亲结婚,但是两人的感情非常得好,只可惜两人结婚七年多了,妻子的肚子从来都不曾大过,今年却生下了,满月酒的时候,政府的干部都前去祝贺,冯启坤笑逐颜开地把孩子抱了出来,赵志康乐呵呵地打趣道,“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小启坤,不错啊,启坤,不愧是搞计生的,不生就不生,要生就生个大胖小子!一炮一个准!”冯启坤笑眯眯地道,“男娃和女娃还不是一个样,啥都好!”不过郝建还是注意到冯启坤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重男轻女的现象根深蒂固,就连我们的干部都有着这样的思想,何况是下面的老百姓,计划生育工作任重道远啊! “呵呵,听说县里面马上要变动了,我们李梦男书记有可能上去进常委啊,”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真心为李书记高兴!” “是啊,人挪死,树挪活,李书记往上挪,我们大家都高兴啊!郝主任,我就说你是个幸运娃,你来了,我们乡政府做啥啥顺啊!你也得加把油,当了副乡长之后可别忘记我们啊。”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郝建十分低调,尽管吴鹏达在酒席上已给他保证了,但他并没在平常中表露出太多的得意之色,该做的事还是做,该下的村还得下,这点让李梦男十分满意,这家伙,宠辱不惊啊,能成大事的。 开了现场会之后,乡政府的计划生育工作轻松多了,计生对象都是由村计生专干带上来,不用半夜下乡围房子了。在郝建的提议下,塔山乡解除了计生工作常年队,这在吉卫县实属第一个。当李梦男把这一情况给叶思琴县长汇报时,叶思琴第一反应是,“解除常年队,那是不是工作没有人抓啦?”李梦男说,“不是没人抓,而是经常有人抓,比原来抓得更全面,更具体了,你看我们的报表,哪一项指标不是走到全县的前面……”“把工作做到宣传时,变暴风骤雨成和风细雨,更能贴近民心,梦男,真有一套!”“是我用人没有用错,当初我力排众议让郝建来当这个队长,还是对了!”“这样的同志该压压担子了,回头我给张部长打个招呼!” 郝建当然不知道李梦男与叶县长的谈话,他照常下乡,偶而去桥北小学与田秀兰谈谈心,尽管很是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在田秀兰办公室兼卧室里与她做了两次,每一次都做得很认真,做得很动情,事后受的伤却更加深了。夜深人静时,他又想了。“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郝建一惊,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敲门啊,不对啊,赵原慧不是回学校了么,难道毕业她又回来啦。 开门一看,出乎意料,竟然是党委书记冰山美人李梦男。 “李……”郝建刚要惊呼李书记,就被她挡了回去:“轻点声,吵着别人休息!” “李书记,咋会是你!”郝建看着一脸兴奋的李梦男,实在是想不出她怎么会神出鬼沒地跑过來。 “怎么了?来看看你不行么,你不欢迎我就走了哈!”李梦男环顾了一下,见没有凳子,來到床边坐下:“咿,郝建,怎么问道一股香味!” “啥香味!”郝建望着李梦男认真的脸:“是你身上的香味!”真他妈的不选时候,彩云姐,今天怎么可以把我床单给换了呢! “不是,是别的女人的香味,这种香味我好熟悉,能闻得到的,杨彩……”李梦男很夸张地嗅着鼻子。 郝建知道,那是杨彩云身上的香水味。不就是换个床单吗?也不知她香味是怎么给留下的。 “不可能吧!”郝建拿着空气清新剂胡喷了一通,然后歪起脑袋道:“李书,怪味还闻得到不!” “看样子,你有点心虚啊!”李梦男不再闻味了,从包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盒子:“小郝,奖给你的!” 郝建接过來掂了掂,不知道是啥东西:“奖给我的?” “嗯!”李梦男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不打开看看!” 郝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是块手表:“手表!”郝建挺高兴,这下看时间就方便了,戴上手表,他左看看右瞧瞧,喜不自禁:“李书,菲雅达,这得多少钱哪!” “无价!” “哦,那我郝建舍身难报了!”郝建一点都不笑,撇着嘴点着头,手表还是不由分说给套在手腕上了,灯光下晃了晃,争光闪闪,这不挺帅的嘛。 “去你的,才不是呢?”李梦男急了,红着脸娇嗔道:“谁要你舍身相报啦,人家商场搞活动,瞅着合适,这不给你带一个来的!” 郝建知道她在说谎,用意很单纯,就是用轻描淡写来掩饰自己的用心良苦,商场搞活动,那都是唬弄人的幌子,说是打折,这块圣博士款,不到五六千是拿不下来的。 “哦,明白了,那你可早说啊!你不知道我头脑不转圈么!”郝建美滋滋地笑着,问道:“李书记,会开得还算可以吧,哦,叶县长又表扬你了吧!” 李梦男说那是自然啦,晚饭后,叶县长又把她和吴鹏达叫到一边,谈了很久,特别肯定了‘计划生育固然重要,但经济建设绝不能放手不管,只有经济发展了,基础才得以夯实,政府的工作才能做到百花齐放’的观点,说白了叶思琴当场就对郝建赞赏有加。 郝建一看李梦男认真的样子,谦虚地说:“李书记,其实这些都是你的思想,我只不过是把它写在材料上而已!” “呵呵,看看,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吧,什么不好学,偏要学会拍人家马屁!” “可惜,我们的李书记是个大美女,不是马啊,我真的还想拍拍呢!” “敢!” 对李梦男的轻嗔薄怒,郝建有种幸福感,可是好好地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太过自作多情,人家什么人啊,可是塔山乡的最高领导,会那样轻浮么!如果是换作是姚丽群,又或者是警花妹子简丹,或许他会迫不及待地推倒床上,然后欣然享用,李梦男对他來说就更像高高在上的仙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李书记,你买手表给我干啥!”郝建故意问。 “你说呢?”李梦男的眼神是空洞的,像是很不经意地看着郝建。 郝建明白李梦男的心思,可只能装糊涂,他也琢磨着,看到底他对李梦男是不是有非分之想,便也瞧着李梦男,使劲朝那方面想,想她被脱光后扔在床上扭捏的情景。 也只能这么空想了吧,郝建觉得自己此刻活得太过窝囊,美人坐在床边上,一点点推倒的勇气也没有。 “小郝,发什么呆!”李梦男察觉到郝建那定定不动的眼神。 “沒,沒发呆,我在想事情!对了,李书,你学习还要多久啊?”郝建收回心思,抬手看了看手表道:“你觉得我戴你送给我的表合适么!” “可能要提前了吧,可能下个月就会回来的,不过……”李梦男压住了话没说下去, “不合适,你如果嫌弃,就把它丢了吧!”李梦男脸色顿时不高兴了。 郝建看着李梦男的脸,心里自然难受万分,但下面的话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人家是什么人,能够因为你的某一句话而伤心么?就算是真的生气,当着人家的面,你就好意思点破么?呃,还真是左右为难,双手互相搓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沉默了近几分钟,空气似乎在一刻凝固了,郝建感觉到有点喘不过气。为了打破沉闷,他站了起来,打开了窗户。 “李书记,你看好一遍朦朦胧胧的银色世界,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李梦男问为啥,郝建说美与不美,全在乎自己的心理感受,今天李书记来看他了,心情是愉悦的,看什么都觉得分外美!李梦男听了,翻了翻眼睛,问他那为何刚才那么说,郝建摸了摸耳朵,说那还不是让这表给搞的,戴了上去,说出的话就忘记经过大脑了!李梦男呵呵笑着说,那你不脱了啊,就没看到晚上睡觉还戴手表的。 “有,当然有了!”郝建道:“我就是的,我发誓,这表永远戴在郝建手上,生死不离,终生不渝!” “哦,我和鹏达乡长说好了,下个星期就送你到县学校参加青干班,学习一个月,明天给你两天假,你该安排什么就安排什么吧!”李梦男说。 第80章刨根问底 进青干班,那肯定提干的事情是有谱谱了,上次就听邓明说起过这事,但事情千变万化,谁也说不准,更何况还是官场里的事情,这事不到开花结果的一天,任何人都不敢大胆奢望。照这么说,三个月当上副乡长的梦想是越来越接近啦。 郝建十分激动,看着李梦男娇艳欲滴的妩媚样子,真恨不得扑上去来上一个热烈的拥抱! “李书记,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你?不和家里人说一声!” “李书记,我离婚了,三个月前,现在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吃好了,全家人不饿!” “小郝,真看不出你思想还蛮新潮的嘛!”现在这时代真够解放的,离婚的比结婚的还要多上好几倍,更不用说那些闪结闪离的了。老同学杨平就是其中的典范,这家伙现任的妻子已经是第九届了。不过听着李梦男的口气,明显太多的嘲讽意思,敢情她思想极为传统啊。 “家长里短,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既然不能相守,好好的分开我想也算是彼此之间对爱的一种尊重吧!” “噢!” 李梦男眼睛闪了一下,郝建也跟着笑呵呵地问,“李书记,你这么优秀,我想大哥肯定把你当着小甜心,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别人抢了吧!” 瞎说什么呢!李梦男怔了一下,眼神迅速暗了下来,盯了盯郝建,说了声好好休息吧,说完便推门走了。 怎么,她又不高兴了吗?自己哪一句话又开罪了她啦!真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对于李梦男,郝建也不知道多少,与姚丽群的接触中,他们也从来没有说及李梦男的情况,郝建不问,姚丽群也不说,两人都不是喜欢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的那种人,他只知道,冰山美女一样的李梦男,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他想到了:李梦男住院的那几天,好像没有一个家人来探望过,按理说,遇到那样的情况,她的家人肯定会守在床边啊。还有那晚,她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哭,哭得十分伤心,还摔坏了手机。这种情况郝建也有过,那是在和前妻吵架的时候,难道说,她的家庭生活也不幸福么? 这么想,郝建有打算了,以后尽量少在李梦男开这种玩笑,动不动就问及别人的家庭生活,你安的是什么心呀。 酒意开始上来了,郝建躺上了床,眼睛没来由的一闭,满脑子里都是李梦男脱光衣服,依偎在自己怀里,百倍娇柔的样子。一时怒火中烧,把铺盖揉成一团,翻身压了上去。 李梦男回到宿舍,翻来覆去的也是郝建那帅气阳光而又沉着内敛的样子,尤其是那双清澈而又明亮的大眼睛,永远深不见底,叫人无从看透,这样的男人,除了大学时的那个讲师,她相信是不可能再遇上的了,一直到毕了业参加了工作,然后下到了塔山乡,直到遇见了郝建。她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那天石铁生举刀砍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她依旧淡定自若,其实不是因为她不畏生死,而是在那一秒间,郝建的身影让她眼前一亮,而那一丝亮光绝对要绚过日光下的刀影,她一时忘记了生和死,就象扑向光明的飞蛾! 凝视着镜子中凄美的自己,馨兰一样的绝世容颜,它也禁不住岁月风霜的摧残,我也需要阳光雨露的呵护啊!李梦男满眼泪花,她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问着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过?为什么,为什么啊?傻小子,笨小孩,你为什么也那么虚伪懦弱,刚才胆子为什么就不能再大那么一点呢! 明天还要赶往省委党校,这磕睡,看来还得在明天的长途班车上补了。 还好,第二天一早,叶思琴的车便过来接她了,叶思琴没来,派她的司机小宋来了。她纠结地来到了计生办公室,想见见郝建,说上几句嘱付的话,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敲门。 只可惜郝建并不知道此时门外站着犹豫不决的李梦男,刘四海在他的办公室,也不知聊着什么,两人谈得正欢。 小宋不愧是跟领导跑了多年的,知道她心里有事,忙说:“李书记,叶书记她不急的,她说下午走也可以,你安心把你的事情办清楚了再说!” “我,我没什么事了!”李梦男明显在撒谎,说话时不十分有底气。 回去的路上,李梦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无力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眼睛说一切像演电影似的,司机小宋还是笑,不说话,装作啥事也不知道。 进了县城,车子一会就拐进了县委大院。 李梦男睁眼看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杨树,枝叶浓密的透不过阳光,不过也有偶尔的缝隙,让金灿灿的阳光钻了过去,投下点斑驳的色彩。 “李主任,来了哈,叶书记一直在办公室等着你呢!”还只走到院子,谢天亮老远地伸出手过来迎接了。 “难道叶姐昨晚说的不是酒话,她真的就接上了县委书记啦?” …… “上次你给我的那办法好像没点效果啊,锲而不舍,死缠烂打,我全都给用上了,可她简指就是软硬不吃,不行,不行,郝主任,你得给我支支招啊!”在塔山乡计生办公室里,郝建让刘四海给缠住了。 “刘院长,人世间百媚千红,你又何苦恋上那一枝呢,依我看,简指导也仅仅是人长得漂亮点而已,天天板着副教训人的脸孔,呆上一个小时,我全身都泛酸呢!”冯启坤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懂个屁!这儿没你的事,我和郝主任说又不是和你说!”。“你!”冯启坤被噎得胀红了脸,郝建朝他打了打手势,然后说:“我问你了,刘院长,既然你那么爱简丹,她生日你知道么?” “六月十日!” “爱好?” “体育!格斗!” “喜欢颜色?” “黑白经典!” “零食?” “冰琪琳和棒棒糖!”郝建有点忍俊不禁,差点儿笑了,这个简丹还真不简单,还真就暴烈娘与小清新的组合体了。也不知道她巡回报告做到哪儿啦?说实话,心里还真有些挂念呢! “她现在在哪?” “前天在双峰,昨天到了洞口,今天在通道,娄底是最后一站,后天该回了!” “哈哈,双峰,洞口,通道,然后娄底!刘院长,看来你对简单指导那是真上心啊,她前后三日的行踪你比她本人还要清楚!” 教你也只能这么多了,以后你慢慢消化吧!郝建从刘四海办公室走了出来。当郝建赶到乡政府的时候,正好碰见杨彩云心急如焚地在过道里踱步,“领导一个都不在家,叫我怎么办,怎么办呢?”杨彩云附在郝建的耳朵边,悄声说着什么,郝建的脸色很快变得苍白。 1分钟之后,卫生院的救护车路过乡政府,车上的人看见了郝建,救护车在郝建面前停下了。 “刘院长,究竟是什么情况?” “刚刚接到电话,说是有一辆小车撞车了,电话里面没有说清楚,只是说问题不大,就是车尾车头相撞了。” “人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电话里面没有说。” “这样,刘四海,我和你一起到现场去,彩云姐,你到办公室听着电话,县里问的时候,就说我们政府地正在全力组织抢救,那边有什么事情,我电话通知你。” 20分钟后,救护车到了现场。 郝建率先下车,眼前的景象,令他大脑暂时出现了空白,这哪里是什么小的撞车事情啊。黄色面包车的车头都撞陷了,车门撞掉了丢在一边,坐在前面的司机没有任何动静,后面的两人,满身鲜血,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一辆超长的大卡车横在路中间,看样子,是大卡车倒车,没有人指挥,面包车速度太快,来不及停止,出事的现场,是一个上坡,司机看不见前面有人在倒车,大卡车的车尾撞上了。 几秒钟的停顿之后,郝建冲到了面包车前面,不少的人在周围看热闹,可没有人上前,郝建是第一个到进入现场的。郝建拼命往起抬铁杆,无奈太重了,锈迹斑斑的铁皮已经划破了郝建的虎口,郝建丝毫感觉不到,他转身冲着面色惨白的刘四海大吼:“帮忙。” 三人拼命抬起了铁杆,还好面包车里并没有其它的人,身边的司机低着头,靠在方向盘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四海,无论如何要抢救生命,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要放弃,现在,我们把人弄到救护车上去,就交给你了。” 郝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大哭一声,扑到了担架上,郝建一看正是谢雨欣,“谢老师,你这是干嘛,我们正在抢救伤员啊!”谢雨欣并不理睬,抱住担架上的司机不停地哭,郝建叫护士架开她,她一松手,才一愣神,扑了来双手紧紧搂着郝建的脖子,又是一阵痛哭。 司机正是谢雨欣的丈夫,刚学会开车,特别喜欢开车,这不周末,问朋友借了一辆面包车,自己开着就过来接妻子。没想到车速太快,酿成了这样的悲剧。 一个中年人凑到郝建的身边,递上了一只香烟,郝建没有接,扭头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台车的老板,司机正在等候,对不起,对不起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用多说,现在,你随我们到乡政府,马上会有人来处理。” 20多分钟后,从医院传来消息,司机停止了呼吸,谢雨欣眼前一黑,又倒在了郝建的怀里,30分钟以后,县交警队、派出所的一帮人过来把肇事司机带走了。 “简妹子,不好意思啊,我还得协助谢老师处理后事,事故处理的事情得全拜托你了。” “倒车也不看看后面,怎么开的车嘛,妈蛋,郝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量多地为谢老师争取赔偿的。” 剩下的事情,就是遗体处理了,家属没有来的时候,遗体是不好动的,不过,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包括白布、棉套、担架、车子等等。 在简单征求了家属的意见之后,按照先前的安排,熊娟和司机的遗体被抬下来了,专车拖到死者的老家去。当然,所有的费用,都是肇事的司机负责。 大车的老板大概知道了死者的身份,明白闯下了大祸,所以,对简丹的询问,老实回答,对他们提出的要求,尽量满足,只是涉及到赔偿数目的时候,老板有些犹豫,不过,看见了交警队队长很不客气的态度,马上答应了。 当天晚上,李梦男与吴鹏达赶了回来,对郝建的处理大加赞赏,两人商议之后,又一起到教育局汇报,为死者争取到了因公殉职,这是郝建没有想到的,私自驾车来接自己的老婆,说出来都有点勉强。但郝建理解,这就是规则,真相说出来,大家都没有面子。与其这样,还不如糊涂一些,大家过得去,这才叫文章。 追悼会的时候,教育局长带着班子成员,谢老师的家属非常满意,总体来说,郝建这事处理得还是漂亮。 第81章厚黑影响 郝建去了龙山,本来要想坐班车,可是杨宙死活要开车送他,他说李书记这几天开会,吴乡长度假去了,乡政府没人用车,刚好一起到龙山去玩玩,郝建知道他是关心着自己,在得到吴鹏达的电话同意之后,他也不再拒绝兄弟的好意了。 兄弟来看望自己,刘思明十分高兴,刚见面就一拳头打在郝建的胸膛上,哈哈大笑道,“兄弟,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郝建笑说,“你这一拳头打得我呀,这一辈子想忘记怕也做不到了!” 晚饭的时候,刘思明接待的更是客气,在海天盛宴大摆了一桌,连上千块钱的娃娃鱼都给上了。 “兄弟,这一顿少不得要大几千吧,我一来就让你这么破费,以后想来看你我也不好意思了!” “呵呵,你以为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杨平上个星期来了,我只请他到路边店吃的,荤菜才上一道,辣椒炒肉,你啦,不同,好味道难得碰到。花钱多少,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不用担心,这花不着我的工资,我那几百块钱的工资,买这道菜还不够呢!” 刘思明说加点颜色,要点几个小妹陪酒,郝建连忙拒绝了,说就兄弟见面,陌生人参与了反而喝不尽兴。那时候特别流行喝花酒,郝建曾经与原公司供销科长出差时喝过,陪酒的小妹子打扮得非常专业,席间坐在他们腿上,一会儿殷勤地帮他们夹菜,一会儿喂到他们的嘴巴里,什么大交杯,小交杯,高山流水呀,海底捞月呀,一杯酒在不同的手上让来推去,一块肥肉到两人的嘴巴里含来吐去,不外乎就是相互用肢体挑逗,喝到一定的兴致便到旁边的休息厅里打一炮了事,郝建觉得特别脏! 杨宙看了看郝建,他有些小失望,不过也不敢表示什么。刘思明附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一下子乐了,说的什么,郝建也不知道。 没有妹子,酒上的是飞天茅台,兄弟重逢,郝建兴致特别高,三人一道放了四瓶,四瓶郝建就打住了,不让刘思明再去拿酒了。 晚上,刘思明安排到龙凤大酒店入住,进到酒店,郝建才发现这里金碧辉煌的,有如电影里的皇宫一般,刘思明说这是四星级酒店,龙山县城有好几家,郝建有点小唏嘘,这与吉卫相差太大了,一样的县城,吉卫三星级酒店还仅有一家,还是口头上挂牌的。 刘思明说龙山虽然离市府最远,交通也最不方便,但是县主要领导非常有能力,这几年一直致力于发展精品农业,特色农业,引进了大的公司,采取公司加农户的模式,现在已经形成巨大的农业产业网络,积累了强大的发展后劲,龙山县的老百姓确实是富裕了。 郝建知道,农村的发展还得靠农业,农业的发展核心问题还是农民增收,但是农民怎么增收,这就是执政者应该考虑的问题。一靠政策,二靠科技,三靠投入,这么多年来,吉卫县不是不投入,也不是不给政策,搞黄牛品改,引进黑山羊,种黄柏,金银花,呃,没有一项是成功的,为啥,没有仔细的市场研究,没有成熟的市场,没有强力的科技支撑,干什么都是难的。 刘思明到了龙山,多少有点得罪领导被贬的意思,一开始郝建还想安慰几句,说了几句话之后,刘思明一点没有萎靡不振的迹象,相反他整个人都显得比原来更乐观,更精神了。来到这里,他很受重用,局领导对他的能力欣赏有加,照常让他担任刑侦队长,据说还要把他往上面提一提。另外,刘思明的个人问题好像还有些着落了,他们的局长有一位侄女叫吕清芳,在龙山一中当老师,在一次家宴上认识了英俊潇洒的刘思明,一见钟情,两人的感情蒸蒸日上呢!郝建再一明白人挪死树挪活的道理,自己要是不挪一下,气都要被胡原爱气死的,呵呵。 那晚,刘思明没有回家,两人促膝而谈。 “思明,你有清芳了,又有自己的家,这样住到宾馆怕不好吧!” “呵呵,清芳她会理解的,再说了,我与我的好兄弟在一起,她不理解又能怎么着,何况我们还没结婚,就是结婚了我也不愿意这样被妻子管着。我的第一个信条是,兄弟情同手足,女朋友如同衣服,手足断了,接上也是假肢,衣服破了,缝好了还是衣服!” “老封建!” “哎呀,象我这样的人,一直都是自由惯了,想到结婚,想到后来被约束的日子,还真是有点害怕了!” “你这样说就太不负责任了,我看这照片,吕老师她要模有模要样有样,你配上人家,多少还有点猪拱白菜的嫌疑呢!抓紧点时间,把婚事办了吧,这样也对人家有个交待!” “呵呵,清芳是好,是个好姑娘,但正因为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我才不敢轻易做出决定,我怕管不住自己,与其闪婚然后闪离,这样对她的伤害不是更深了吧!” 郝建心里一凛,默默地把吕清芳的相片退给了刘思明。刘思明也感觉到话语间有点影射了郝建不幸的婚姻,马上岔开了话题。刘思明是中南大学的,学的是法律,毕业后稀里糊涂地到了刑侦队,而且一干就非常出色,他的哲学水平很高,思考的问题也很沉重,郝建特别喜欢和他到一起,没事的时候,两人便讨论着政治人生社会,每一次郝建都感觉到受益匪浅。 刘思明推荐郝建看看厚黑学,这本书,目前非常走俏,一般的书店买不到,那时候,社会上非常流行官场上的学问研究, 刘思明将自己珍藏的厚黑学借给了郝建,郝建已经看过几遍, “郝建,厚黑学你看完了,不知道有什么感受啊。” “思明,感受很多,这个李宗吾先生,可真是个奇才,竟然能够写出这样的书来,将官场上的心态、手段全盘托出,可惜,他也只是纸上谈兵啊。” “郝建,这本厚黑学,我看了好几遍,我觉得,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在三个方面,一是求官六字真言,空,挤时间,有空就巴结跑官,贡,善于钻营,冲,会说话,会吹牛,捧,捧场吹嘘,逢场作戏,恐,适时恐吓,达到目的,送,送钞票,送女人,什么时兴送什么;二是做官的六字真言,空,办事要留有空间余地,以便进退自如,恭,对上级卑恭折节,曲意逢迎,绷,对下属要凛不可犯,唯吾独尊,凶,对百姓可为所欲为,原则自在手中,聋,装聋作哑,笑骂任由你骂,我自岿然不动,弄,想尽办法搜集钱财;三是处事为人原则,作为厚黑者,不会自认公正善良,不会渴望心满意足,不会谋求他人赞同,在行动时,迅捷、果断、不受感情左右,在退让时,泰然自若,我行我索,任凭他人品头论足,最大的本钱就是不动感情,处事泰然,敢于拼搏,能够摆脱情感的左右,概括为一句话,喜怒哀乐皆不废,谓之厚,发而不忌,谓之黑。郝建,不知你是怎么看的。” “思明,我觉得厚黑学的观点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偏激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消化,很多地方,要举一反三,才能够彻底明白。” “郝建,我说说我的感受,供你参考,你认为不对的地方,我们共同讨论。” “思明,小弟洗耳恭听。” “郝建,李宗吾先生是1912年写出来厚黑学的,距今80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时代在进步,有些观点的认识,肯定是要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李宗吾先生的基本观点,还是正确的,这倒不是说官场就一定是这样,你我身在这个旋窝里面,一定要去粗取精,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拿来主义啊。郝建,经过这么多年的体验,我觉得,官场上,想要得到提拔,主要把握三点,一是机遇,机遇难啊,可遇不可求,比如说,参加工作,分配在区镇,一辈子努力,能够成为副区长,觉得很不错了,可是,分配到了省里、市里,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也不绝对,只要遇见了好机会,总是有希望的,二是跑,有句话说得好啊,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你想想,领导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才,就拿你郝建来说,名牌大学生,有知识,有能力,可是,领导知道你的能力吗,不用你,工作照样开展,地球照样转,这就需要跑了,要让领导知道你,要让领导觉得你不错,要放下面子,在领导面前,尽管大胆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领导也是一步一步起来的,三是送,老弟,不要小看这个送字,很多的人,当了一辈子的小官,却不会给领导送礼,送礼物,讲究投其所好,要知道领导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送礼送好了,得到领导的重视,加深了印象,为自己创造了机会,礼物送的不好,钱花了,可能还会起反作用,让领导觉得你没有什么能力。老弟,这就是我的提拔的主要体会,当然了,还有很多方面,我觉得这三个方面最重要。” “思明,你可真会总结啊,我对这些情况,不是太熟悉,今后,还要依靠思明多多指点啊。” “郝建,说笑了,你看你,一个月不到,就当上了计生办主任,这是什么位置,出领导的岗位啊!可不简单,今后,我还不敢猜测你能够做到什么大官呢,老弟今后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我就是了。” “思明说哪里话,我虽然没有那么高尚,但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第82章投怀送抱 两人静了一会儿,这时隔壁传来劈里叭啦的撞击声,郝建有点不高兴,这杨宙啊,乍还不吸取教训呢! “你帮他安排啦?” “跟着你兄弟来,多少我都要安排好的,要不太丢你老弟的面子了!明天你也不要多说他了,男人啊都有这点爱好的,你以为那些当官的就不喜欢么,就比杨宙高尚多了么,不是这样的,他们比杨宙高尚的地方在于他们手中所掌握的权利,他们的灵魂比杨宙还要龌龊,玩的女人还要多,” “嗯,官当大了,那些渴慕权利,不惜身体想送他的女人都多了去了!”郝建说到这里,心里有点点的小波动,是不是李梦男和叶思琴也是这样的。 “郝建,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要提醒你几句,你可不能和杨宙一样,既然你走了仕途,就要胸怀大志,真到了一定的程度,还愁身边没有好女人么,而且还是高贵的……还有些体会,是关于如何做官的,不过,我的叔叔你知道吧,六十年代的大学生,不错吧,可是到头来还不是个县教委的主任,从他的身上,我悟出了一点点,说出来你自己体会,如何做官,一是人气,做官,无论大小,身边都应该有一帮人,特别是做一把手,身边没有人支持,是不可能做成什么大事的,有很多人误解了这层意思,认为当领导要有威严,要让下属觉得可怕,其实,领导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亲近的人,所谓的内外有别,就是说的这个意思,二是威严,刚才说了,领导的威严,看自己怎么理解,我认为,领导是孤独的,不能够透露出自己的渴望、心思,不能够露出把柄,要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让下属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关心下属和树立威严,其实不矛盾,老弟,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三是办事,当领导,不办事是不行的,无论怎么说,都要办实事,办事,有很多的办法,你是一把手,下面有很多的副职,放手让副职去做,有了成绩,跑不了你,至于有了过错,看你怎么想,如果下属是无心犯错,而且和你的关系不错,我觉得,可以替下属承担责任,如果是有心犯错,就要推脱了,无论这个下属和你的关系怎么样,还有,原则性的错误,千万不要冲动,是不能承担责任的。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都是人,为了当好官,为了提拔,整天把自己包裹起来,那滋味,真没有意思啊。” “思明,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可是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计生主任,下面也只有一个兵,那个兵比我资格还要老啊,呵呵。” “郝建,你得有准备,而且我还看得出来,你非常适合从政,因为你睿智,你内敛,你善良,这都是当官所必需的素质,你的将来一定会辉煌腾达的,准备好吧,书是死的,人是活的,说一千道一万,最主要还是要亲身体验,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郝建,所谓的官场,是有规矩的,级别很重要,例如我们这个层次,不会遭遇过多的冲突,争来争去没有多大的油水,层次越高,争斗越厉害,将来你就知道了。” “嘿嘿,半路出家,而且还年过三十,人家十八岁都当是军长了,我呀,老了,谈什么腾达不腾达的,对我来说有点奢侈了!” “你还年轻,将来前途远大,不过,时间不等人,像你这样的年龄,在区镇、县里,是很不错的,可是,放到市里、省里,就不算什么了,有出息的年轻人多着呢,所以说,千万不要自满,如果有了满足的念头,时间飞快就过去了,等你醒悟的时候,太迟了。你看我叔,29岁成为副科级的,当时,以为了不起,结果,到了38岁,才混到正科,转眼就是40岁了,一辈子就这样了,他自己也对我说,走错了关键的一步,当初在区镇的时候,不应该急着回县城,以为教委主任这个位子好,其实,好什么好啊,在普通教师的眼里,是很了不起,可在县领导的眼里,算什么啊,真正好的,是计委、财政局、公安局、交通局这些财大气粗的单位,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看看,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喜欢往这些单位去,这些单位的头头,也容易接近领导,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总结了一个规律,最容易提拔的,是区镇的书记,当然,是好的区镇,其次,是要害部门,也就是有钱的部门,如今的形势,就是这样。郝建,今后不要怕丢丑,讨米不成口袋在,面子算什么,在领导的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面子,只要遇见领导,就去攀、去求,你这么年轻,就是正科级领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第二天郝建便谢绝了刘思明的热情挽留,吃过了早饭,他和杨宙便开车返程。 知道自己昨晚做得有点过,杨宙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开着车,昨晚消耗太大了,稍稍不注意就会走神的。车上,郝建闭目思考,反复回想着刘思明的话,他有了一些感性的认识,无论怎么说,郝建是个爱思考的人,能够很快接受一些观点、论断,哪怕这些观点,和书里讲的观点截然相反。郝建虽然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可是,同学之间,总是喜欢讨论政治,对于社会上的一些事情,郝建也很清楚,在实际的工作中,郝建亦感受到了一些奥妙,所以,郝建慢慢树立了一些观点:比如说面子是摆给下级看的,笑脸是露给领导看的;巨大的功劳是自己的,原则性的错误是别人的等等。这些观点,原来的郝建根本没有意识到。 晚上郝建到杨彩云家里吃饭,到了她家的时候,郝建才看见谢雨欣老师也在,今天她穿得特别漂亮,一袭白裙子,让她的优雅气质和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的脸蛋本来就十分地精致,有句话说孝不孝,三分俏,她的眉宇之间带着一点淡淡的哀愁,又让她的美丽增色无比。 郝建自是处理车祸事件的主角,这事处理得十分圆满了,不仅得到了大额赔偿,丈夫还获了个因公称殉职,谢老师非常感激郝建,在吴鹏达与杨彩云的鼓动下,一直隐而不发的谢雨欣老师开始对郝建频频敬酒,等郝建有点飘飘然的时候,杨彩云对郝建神秘一笑,转向谢老师敬酒了。吴鹏达心领神会,两口子一唱一和,不一会便把谢雨欣喝得脸部泛红,眼神迷离了。 “人家谢老师都喝成这样啦,郝主任你就不能绅士一点,送送!”出门的时候,杨彩云眨巴着眼睛对郝建说。话还没说完,一阵清风吹过,谢雨欣一股酒意上来,顿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靠到了郝建的怀里。 这时是周末,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将柔弱无力的谢雨欣背到了床上的时候,谢老师剧烈地咳嗽起来,郝建赶忙起身倒水,可等他转身的时候,他却发现谢老师脱掉了全部的衣服,两只迷离的杏仁眼死死地盯着郝建,洁白的身子颤抖得非常厉害! 郝建把杯子放到了床头上,轻轻地转身,把门给掩上,当他离去的时候,耳朵里传来寂寂的啜泣声,声音越来越远…… 郝建知道,如果他就势抱住谢老师,她一定会配合,看得出她的眼神,她也很渴望,凭心而论,走出门口的时候,郝建也有相当的后悔,谢老师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啊,那可是乡政府干部心目中的女神,没事的时候,他们总是拿学校的谢老师说事(李梦男和姚丽群他们不敢),都说如果能够与谢雨欣来上那么一次,这辈子不枉当男人了。 就在这时,袁桂香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走到办公室一见郝建就说了一声“郝主任,快救救志康吧”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郝建一下也慌了神,扶起袁桂香,“嫂子,天塌不下来的,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原来昨晚吃好饭后,考虑到专干们回家,有的要走上两三个小时的路,郝建便安排赵志康租了一部车,沿路把她们送回家,麻玉凤住得最远,最后一个下车,快送到村子里的时候,时间快指向了十一点,十一点对于农村来说,那已经是深夜了,村头里就没什么人,喝了点酒,麻玉凤内急,赵志康便靠边停车,没想到麻玉凤没有走远,朦胧的月色下,通过反光镜,赵志康一眼就看到了麻玉凤那白花花的大屁股,顿时起了坏心,下了车便把麻玉凤强按在地,麻玉凤自是不从,大声喊叫,没想到把正在等着妻子回家的金柱给招过来了,揪住了还在脱裤的赵志康,二话没说,当场就打了个半死,叫人给袁桂香带话来了,限她今天带上一万元来赎人…… “这个赵志康,也真不争气!”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一样的袁桂香,郝建暗暗心痛,如果不是自己考虑不周,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嫂子,赵站长的事情交给我吧,你放心,金柱他与我有点交情,也不至于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是吗?郝兄弟,你不骗我吧,听说他还把你打住院了?”袁桂香停止了哭诉,眨巴着眼睛问。 “嫂子,老话说,不打不相识,你不是看过水浒么,哪几个好兄弟不是靠打出来的!哦,这事你千万不能让麻跃平知道,他会找金柱拼命的!” 袁桂香点了点头走了,郝建晃了晃身子,看来我得亲自会会这根铁柱子了! 第83章抱薪救火 茶田村金柱家,鼻青脸肿的赵志康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他麻花一样地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头耷拉着,凶神恶煞的金柱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得意地说:“来,我喂你点东西,养好了精神,待会让你看一场好戏!”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是不是叫桂香她来了!” 啪啪两记耳光,赵志康只道鼻子一热,两道热血便喷涌而出。 “你他妈的才叫禽兽,如果不是你见色起心,我能有这个机会么?”这话说的太在理了,淫人妻女者,妻女必遭人淫!赵志康恨恨地瞪了金柱一眼,低下了头。 “坐吧,好好吃点东西!桂香见了肯定会埋怨我怠慢了她的老公!”金柱给赵志康松了绑,然后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 “快吃吧,吃好了好看我是怎么样侍候嫂子的,呃,我说你呀,也真是贱到骨子里面去了,好好的嫂子,你不珍爱,偏偏喜欢去外面沾花惹草……” 金柱一脚踢开麻玉凤,啪地一声拨开瓶塞,就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地喝。这可是宁夏来的上等的枸杞,还有海南那边淘来的海马,副乡长郭远东孝敬的,泡上烈酒都一个多月了,酒色殷红殷红的,金柱一直舍不得喝。这东西大补呀,得用在刀刃上。 都说草莽汉子也有细的一面,金柱就是这样的,嚎着腔不成腔调不成调的流行歌,镜子面前,他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还抹上了老婆的面霜。 月亮还没有上来,他就出发了,美滋滋地,一手抱着赵志康,一手抱着一床毛巾被。他是这样考虑的,袁嫂子那细皮嫩肉的,得躺在毛茸茸的毯子上。 鸡公坪实际是一块天然的大石块,表面很平且又光滑,足足六丈见方,远远看去就是一块天然的操坪。离村子不远,这边全是林子,没什么砂地,更别说有田土了,除了几只鸟儿飞来飞去,这里很少有人来。金柱在想,袁桂香的呻吟是不是比树上的黄莺还要动听…… “桂香,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柱子,才不算久呢,早就听说柱子哥是个真男人,猛汉子,心里渴慕忒久了啊,人家等等,又算得什么呢!” “嗯,这倒不是牛皮,别的能耐不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不信你问问你玉凤姐,只要我金柱一个猛子,没有十天半月,她走路还都外八字呢!” “柱子哥,那么生猛啊,简直一头畜牲啊!” “是,是!香姐说的没错,这事本来就是畜牲的事,撒得越生猛,就玩得越有味道呢!” “那等会你可得爱惜人家啦,人家可没经过那样的!” “自然,自然,你瞧我都带着毯子来呢!我抱你去?” “柱哥,你真坏?” “那是!那是!你转过头来啊,香香!”“不嘛,人家害羞呢!” 几句黄莺般的娇言软语,便把金柱弄得心浮气躁,浑身着火。 “那我摸你啦?” “嗯!”又是娇滴滴的一声,金柱居然身子猛地一抖,打空枪了。 “怎么啦?柱子哥,你身子抖得好厉害啊?” “没什么,没什么,香香,怪了哈,你胸脯鼓鼓的,怎么和我的一样硬呢!” 只见坐着女人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扯了头套, “金柱,你他妈的色胆包天,看看我是谁!” “郝建,郝主任!你捉弄我!”这时赵志康醒过来了,一看是郝建,便拍手叫好,狗日的金柱,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这糗可出大了!传出去以后我金柱可怎么混啊!金柱脸一阵青一阵紫, “郝建,上次的事情,简指导说话了,我也就算了,这次你又撞到我手里,可别不能怪我了!” “好,像你这种粗人,本来就应该好好教训一番!不必客气,放马过来!”郝建招了招手。 “我叫你死!”金柱不愧是打个黑拳的,打黑拳的就讲究闲话少说,先发制人,话音未落,向前一个猛扑,一记黑虎掏心便往郝建胸口抓来。动作干脆历落,劲猛生风,赵志康自吓得脸如白纸,拍手提醒道。 “郝主任小心!” 郝建淡淡一笑,眼见那拳头到来,身子往旁一闪,金柱也不是等闲之辈,不等招式用老,及时收住身子,化拳为掌,一招力劈华山往郝建面门劈来,可惜郝建不给他机会了。就在他身子快要靠近的一瞬间,一个错身,避开了他的掌力,一个提腿,膝盖猛地顶在了金柱的小腹,只听金柱呃哟一声闷哼,坐了地上。 “打得好,打得好!郝主任真厉害!”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赵志康看不清楚,不过他看到不可一世的金柱确实坐到了地上,忍不住拍手叫好。 “厉害个屁,不就是靠暗算吗?我不服!”金柱气呼呼地,刚才屁股恰恰坐到了一块鸡蛋大的石头上,这货居然不呻吟一声。看着那样子,虽然有几分粗鲁野蛮,可个性质朴可爱。 “依你看,恁地你才服!” “我俩相互抱住身子,然后再重新打过!” “那不叫摔跤吗?好吧,随便你吧!”郝建听见赵志康在一旁急得不行,他甚至开骂了,郝建,你傻b啊,这蛮牛一身的劲,刚才一手拎着我上山,大气都不待喘上一口的,让他抓住你,不找死嘛! “旁边人少插嘴!”金柱站了起来,狠狠地白了赵志康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啊,郝主任!”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抱住了郝建的身子,准确来说他是从背后用双手锁住了郝建的脖子。 明摆着嘛,起势上金柱就占了九成九的上风。 “可以开始了吗?”背后金柱的气息特别粗,忽忽地吹在自己耳朵边非常地难受,而且那难闻的酒味啊,相当臭!郝建想尽早解决战斗。 “别怪我了,”金柱豹眼一瞪,钢牙一咬,准备发尽全力。可突然听得一声‘着’脚趾吃痛,直穿心底,全身的劲力瞬间跑得烟消云散,都没看到人家是怎么动手的,自己便着了道,这不是天生克星又是什么,顿时服了。 莽汉子也有可爱的一面,服了便真服了,一定要拜郝建为师,三人便拜了兄弟,金柱硬要拉郝建回去喝酒。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只感觉头有点晕,但是通体酥麻,十分舒爽,看看身下的毯子,正是那床绣有交颈鸳鸯的红毛毯,红红的,周围还有一滩水渍印子,呵,鸳鸯戏水,看上去十分动感! 昨晚只记得李涵韵娇羞地来到了自己的床上,郝建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没什么言语,也容不下许多言语,两人滚到了床上,郝建翻身压了上去…… “醒啦,头还痛不?”正思忖间,麻玉凤用脚把门给顶开了,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吹着上面的腾腾热气。 “这是哪儿呀?” “哦?我家啊,你……你”麻玉凤愣了一下,脸居然红了。埋着头,她把粥放下了。 “你昨晚喝多……喝酒口苦,我加了点糖,快趁热喝吧!” “哦,柱子呢?” “你没听见吗,堂屋呢,与赵志康还真是绝配,呼噜打得比猪圈里的还要响。” 郝建仔细看了看麻玉凤,耳朵下洁白的脖颈上清晰地印着一块紫色的血瘀。 哎呀,天哪,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玉凤,我,我……” “郝主任,你不要责怪自己,是我主动,主动钩引你的!”说着话,麻玉凤的头埋得越来越低,说的话也只有蚊子才听得见。 “郝主任,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说着话,麻玉凤的身子靠了过来,发际间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撩拨着郝建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我是说,咱茶田村不,支书年纪大了,做事缺少冲劲,我想你与李书记的关系那么好,能不能够帮个忙,我想……” 郝建顿时吓了一声冷汗,在报到前,彭丽玲就开玩笑地警告,你这人典型性情中人,耳朵又聋,双眼不明,糖衣炮弹你一样也挡不了。 “玉凤,村支书再怎么说也是村里班子的班长,动它没那么容易,乡党委研究,还得报请县里备案呢!这事难办啊,” “嗯,那还不简单,县里也只是个形式,我能不能当支书,归根结底还不是李书记点点头的事,李书记对你那么好,你一句话,还不搞定?”说着话,麻玉凤脱掉了上身的衣服。此时此景,郝建心里作呕不已,轻轻地推开了怀里的麻玉凤。 “别那样,玉凤,好好干,当支书的事等李书记学习回来再说好么!” “郝主任,你这是怎么啦……呵呵,别担心,柱子喝醉了酒,没到正午他醒不来的。” 郝建心烦意乱地回到宿舍,脑子里一团麻。都说红颜祸水,可那是红颜的错么?就像昨晚,如果你内心坚定,会犯那样的错么? 好久了,李涵韵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郝建心里空落落的。 一觉睡下醒来时已晚上8点多了,食堂自然是关了门,此时郝建的肚子已经是饥肠辘辘,于是用拳头捶了捶头,起身准备到外面买点方便面泡着吃。 走到院子里,郝建隐约听到电话“滴滴”的响声,一开始并不在意,可他仔细一听,居然是办公室传来的铃声。“谁啊?莫非县里有紧急任务”想到这,郝建箭步冲向办公室,接起电话。 “喂,我找郝建!”那头低声地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 “打你手机一天都到关机,我才想到你还留的办公室电话!”果然是李涵韵,郝建有些激动,按了按胸口,兴奋地说道:“李涵韵,回来啦?” 李涵韵向走廊里望了一眼,便说道:“这两天忙吗?” 第84章舍得舍得 第二天一早,郝建早早地起床了,徘徊在周德田门口,准备给办公室报告一声。 郝建觉得今天的时间尤为漫长,便再也等不及了,思虑许久,轻轻地敲了敲周德田的房门。 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翻身的声音,床也摇摇晃晃地发出“吱吱”声响,过了好一阵子,周德田才反应过来有人敲门,便有些不高兴地问道:“谁啊,这么早就敲门,让不让睡了?” 郝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恭敬地说道:“周主任,是我,郝建。” 听到是郝建,周德田摸了摸床头的眼镜,问道:“哦,是郝主任啊,有什么事吗?” “周主任,我想跟你报告一声,这不下个月要到党校学习,”郝建说完,便屏住呼吸,静静地听里面的动静,生怕自己听差一个字。 “哦,一个月,那是青干班啊,郝主任,我怎么不知道啊,这也太久了吧。我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可没有那个权力。这样吧,等会吴乡长来了,你跟他说一声。”周德田嘴巴里面苦苦的。 谁都知道,到了县委的青干班,就算得不到提拨,也会在学习过程中积攒大量的人脉关系,对以后的成长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这个机会,本来是属于他的。 郝建走后,他关上门,回到床边颓然地坐了下来。 正在意兴阑珊,妻子可不想就这样算了,腾地坐了起来,用力一拉,把他拽倒在床, “老婆,都三次了,还叫不叫人活啊!” “没用的东西,这点就受不了啦,老娘我半个月只来看你这么一回,嫌烦了,快老实说,是不是你背着老娘我偷吃咧!” “老婆,我哪有这个胆子啦,最近啊,心情确实不太好,动也不想动了!” “呵呵,又不要你动,既然是来慰劳你的,那就自然不要你辛苦了,别动,闭上眼睛享受便是!” 享受?真要你老公油尽灯枯啊! 这事本来很美妙,可是现在的周德田只觉得如受刑一般,看不到一点光明,闭着眼睛,只盼着老婆蠕动的身体早一点停下来。 “老公啊,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呢!” “我哪有啊,不是你叫我闭上眼睛的么!” “可是你也不能像一坨死肉,捏到哪里都冷冰冰的啊。。。呃,到乡下也是蛮辛苦的,当初也不该叫你到这里来了,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你说,人拼死拼活的,到底追求的都是些啥呢!” “哼,还不是你爸,非要我到乡下来,还说踱踱金,这下倒好,金子踱不着,差点弄成了个大神经了,呃,什么时候才有我的出头之日啊!” “哎,刚才那个小伙子是你们新来的?怎么党委就安排他去了!” “是啊,我也想不通,怎么会轮到他的,比贡献,比人脉,比资格,他一点都不如我啊!” “你说错了,我也只在门缝里偷偷瞄了一眼,嗯,人家哪一点都比你强!” “你居然当着老公夸别的男人!看我不整死你!”周德田这时来了点感觉,一发怒把妻子给抱紧了,那个兴致突然来了,老婆自是把头紧紧地贴到他的肩膀上,狡黠地笑了。 现场会结束后,李梦男依旧去省党校学习,塔山乡政府依然是原来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吴鹏达这些天来心情大好,那晚叶思琴把她和李梦男叫到一边说了一些事,同时说李梦男可能要往上提,李梦男一走,他百分之百就是党委书记了。临走时,叶思琴还有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吴啊,你这肩膀我看还厚实得紧,这塔山的担子你还是要多扛扛啊!压担子,什么意思?还不是往上提一提的信号么?想到这,吴鹏达就有些激动,10年的儿媳妇,终于熬成婆婆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吴鹏达虽然是主持工作,但一些投其所好的人悄悄地变化了称呼,都纷纷改口叫吴书记。吴鹏达虽然嘴上说不要,但心里乐得像开了花似的。他这些天来仔细琢磨着如何烧起第一把火。这第一把火不仅要烧得有特色,还要烧得旺,关键还是要烧到县委书记的心里头。 问题是这把火怎么烧?烧什么?又如何能烧到县委政府的心里面呢?他有点拿不准。 招商引资,县委县政府报告里年年提,可年年都一个样,口号喊得响亮,但真正落实的地方没有几个。为此,县里还专门成立了招商局,组建了一支专业队伍外出寻找大公司、大企业洽谈,但成效很不好,至今没有一家企业来。 各乡镇也是这样,宣传造势那是搞得轰轰烈烈,宣传标语铺天盖地,口号喊得一个 比一个响亮,但真正敢于尝试的没有一个,招商引资到头来还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 如果交通便利的话,拥有怎么好的矿产资源,不论怎么说都能拉来几个化工企业,吴鹏达有些退却,县里都干不好的事情,自己能干好吗? 然而这项工作无论是县委书记叶思琴,还是县长丁国强是肯定支持的,不管拉不拉得来,两边都讨好,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一想,吴鹏达有些坐不住了。郝建已经神奇般的出现了门口,吴鹏达对郝建的这种政治觉悟颇感欣慰。便招呼着郝建进来,让他坐下,自己还是翘着二郎腿,一点都没有领导的样子。 郝建简单地把请假的事情说了一遍,本以为吴鹏达会满口答应,没想到吴鹏达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还不是用手揪住脸上的胡须,然后猛地扯了一下,抓在手上。 莫非这事情有变化啦? 郝建坐在那里,开始有些担心。看着吴鹏达上下摸着口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郝建立马意识到吴鹏达在找烟,于是他迅速地从身上掏出一盒中华烟,抽出一根递给了吴鹏达,然后把剩下的一盒都放到办公桌上。 吴鹏达对郝建察言观色如此到位很是满意,便指了指烟问道:“你平时抽这个?” 郝建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吴乡长,我不会抽烟,这盒烟是我早就买的,不是要去培训吗,都些不认识的新朋友,烟是和气草嘛。” 吴鹏达放下腿来,呵呵一笑,从桌子上烟拿起来扔给了郝建,说道:“呵呵,做人就应该这样,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既然是熟悉朋友,那就是为塔山乡开展工作,那能用自己的烟呢,回头我给周主任说一声,给你拿上一条烟。把你的烟装起,像什么话。” 吴鹏达明显感觉郝建无论从言语谈吐,还是行为举止,都与别人不同,在大小环节上都有自己的主见。这小子,上道还挺快。便转念一想,要不先探探郝建的口气,看他对招商引资有什么看法,便说道:“郝建,如果我们乡想要招商引资,你怎么看?” 郝建对突如其来的这个难题一下子懵了,但很快在脑中快速地思考着。塔山乡要想招商引资,可谓是难上加难,除了有铝矾土矿外,就剩下林业资源了。可是矿上已经有十几个小企业,还用得着招商吗?再说林业资源,国家明令禁止严禁乱砍乱伐,这显然也不是一条出路。农业?农业就更不用想了,要地没有地,要粮没有粮,怎么发展呢。要想招商引资,必须天时地利人和,其中缺一不可。可是,塔山乡有什么呢。 但郝建很快意识到,这是县委政府,尤其是以叶思琴为首的领导班子新的工作思路,要搞招商引资,吴鹏达早已搞了,之所以现在才下了决心,多半还是叶县长的谈话起了作用。在谈话中叶县长有意或无意透露了一些信息。其中一个就是李梦男将要调走,吴鹏达即将成了塔山乡最后的决策者,还有一个就是;县里的工作重心有所调整,经济上,干部上。 说实话,郝建一直就认为招商引资是地区发展的必由之路,但他并不欣赏吴鹏达的诚意和魄力,换作李梦男,或许他会马上滔滔不绝,把自己的思路想法和盘推出。 可是如果自己愣头愣脑地把他给撅回去,是不是很不给他面子,便说道:“吴乡长,我认为现在搞招商引资再合适不过了,塔山乡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如果引进来一两个大企业,那塔山乡的经济很快就会步入快车道。但是,历朝历代革新都有阻力,我觉得会有不同的声音,如果说吴乡长亲自抓这项工程的话,我想大家也不会说什么,至少我是举双手赞成。” 吴鹏达眯着眼听完郝建这番理解后,便身体前倾,探头问道:“这么说你也支持这一想法?” 郝建点了点头。 “好,年轻人嘛,需要的就是冲劲,敢想敢干,不错,要努力啊。”吴鹏达笑着说道,好像事情已经成功了一样。 “你安心去学习吧,招商引资也是个大事,我们要搞,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到了青干培训班,好多的领导都要过来讲课,你可得要抓住机会哦。”吴鹏达心情甚好,有板有眼地交代郝建。 第85章雨欣的痛 郝建看得叹为观止,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的看着这位舞蹈队长,喃喃的说:“你这也太神了吧!”谢雨欣得意的笑道:“这是我每天的必练科目之一,对我来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郝建目光从她高高直立的修长右腿上滑落,在她腿间那处小小的夹角里停留了一会儿,如此盯着人家要害处看,倒不是借机耍流盲,因为看也看不到,那里可是结结实实的牛仔裤裤料,而是想要看清她腿间的角度,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八十度,半响后,伸手出去压了压,道:“我信了,我信了,快放下来吧,这样摆着多累呀。”谢雨欣嘻嘻一笑,身子一斜,竟然直直的朝席梦思尾坐着的他砸过来。郝建吓得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又怕她摔伤,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伸手过去,想要扶住她。谢雨欣呵呵娇笑中,右腿直上直下的砸了下来,要不是郝建两手抢先抱住她的右腿,势必被她修长结实的大腿砸个正着。而她下落的过程中,自始至终,她两腿间的角度都没有改变过,始终都是一百八十度。 郝建抱住她的大腿后,由于惯性,顺势砸落在自己大腿上,还好双手已经卸了力,砸得并不疼。而此时谢雨欣左脚据地,右腿压在他两腿上,摆出一个大拉跨的姿势,笑吟的瞧着他,也不起身,似乎在卖弄自己的腿功。 郝建哭笑不得的说:“你要砸死我呀。”谢雨欣笑道:“我又不是炮弹,砸得死你吗。”郝建说:“我相信了,相信了,你快起来吧。”谢雨欣笑道:“我起不来了,你帮我一把。”郝建奇道:“我怎么帮你?”谢雨欣递出两手给他,说:“你扶我一把就行了。”郝建忙把手机放在席梦思上,傻乎乎的伸手过去接她的手。 两人四手刚刚接触,谢雨欣就将他手紧紧抓住,用力一拽,借力一跳。郝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谢雨欣已经从地上跳起,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不说,上身还将他撞倒在席梦思,随后她自己也惊呼一声,扑面跌倒下去。 “完了,这下可完了!”郝建再也守不住了。整整一个晚上,郝建都留到谢老师家里研究舞蹈了,一会儿来到床上,一会儿来到地下,甚至在洗脸台前…… 郝建才知道,其实谢老师的婚姻是很不幸的,她来自农村,条件不好,但她从小就热爱舞蹈,但昂贵的学费她父母无法给她承担,她姣好的容貌让教育局副局长看上了,她答应做他的地下情人,他支助学费,后来那位副局长离了婚,毕业之后,两人结了婚,一切失去了新鲜感,又加上原来人流留下了隐患,医生说她不能再怀上了,否则有生命危险,她的丈夫坚决不同意,谢雨欣怀了一次,但又让流掉了,而且出现了大出血,从此她丈夫便对他爱理不理的,在外面经常寻花问柳,一气之下,她便打了个报告,调到塔山乡来了。 “雨欣,你说我们会不会怀上啊!” “怀上了,那我就生下来!” “那要不得,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自愿!好了,你快趁早回去吧,” 快到政府,郝建远远地看到大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仔细一看,原来是石铁生的大女儿招弟,虽然穿着朴素,可依旧风姿绰约。 才多久啊,都快成大姑娘了,只见她神情慌张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不时地往院子里望一下。当他看到郝建的身影时,便急忙向郝建摆了摆手。 这些天郝建忙昏了头,一时忘了去石铁生家看一看他的近况。看着招弟紧张的表情,郝建一下子意识到出了事了,便急忙走了过去。 “郝主任,我爸,我爸他……”招弟用急切地眼神看着郝建,大口喘气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郝建催促地问道:“你爸他怎么了?” 招弟定了下神,说道:“我爸早上去割猪饲料,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了,现在在乡医院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所以,所以就找你来了。” 郝建看着招弟怯怯地眼神以及小心翼翼的谈吐,心里十分心疼。听到石铁生住院了,郝建连忙说道:“走,我们一起看看他。” 郝建走出几步,而招弟却站着原地,双手抠着衣襟,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郝建猜到招弟有难言之隐,便返回去问道:“招弟,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和我说啊。” “……”招弟抬起头,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郝建显然有些焦急,便有点生气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招弟没有开口,蹲到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郝建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有些懊悔。便俯下身去轻轻在招弟背后拍了拍,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有些着急,是不是缺钱?” 招弟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郝建,然后又点了点头。 郝建全身上下仅有几十块钱,可是几十块钱也不够啊,郝建突然想到刘四海。他扶着招弟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快去,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石铁生躺在病床上呻吟着,突然看到郝建的身影,便立马要爬起来,疑惑地看着郝建,说道:“郝主任,你怎么来了呢?”说完,看着一边低头不语的招弟,石铁生便猜到一定是招弟把这事告诉了郝建,便生气地骂道:“你个败家玩意儿,我让你去找郝主任了吗?” 郝建看着石铁生要打招弟,便急忙拦住,说道:“你都成这样了,还不赶紧歇着。” 招弟怯怯地站在门口,浑身有些不自在。郝建看了一眼,便问道石铁生:“医生说怎么样了?” 石铁生叹了一口气道:“哎,真是他娘的倒霉,早上露水大,一不留神就从山上滑了下来,刚刚拍过片子,医生说我的腿骨折了。哎,这个怎么办呢?家里除了两个孩子,还有五张嘴等着吃呢。” 郝建听到石铁生确实安心搞起了养殖,心里十分欣慰。便宽慰道:“先养好伤再说,其他的先不要想。”说完,郝建把身上仅有的几十元掏出来递给了石铁生。又说道:“住院费我给院长说了,以后再想办法,这点儿钱,你先拿着。” 石铁生说什么都不肯要,推脱地说道:“说什么我都不能再拿你的钱了,上次的2000元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你赶紧拿出去,我自己有钱。” 郝建有些生气地道:“你拿不拿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这钱是我借给你的,你赶紧养好伤,你要不干活怎么还我钱,快点。” 石铁生抖动着双手接过钱,老泪纵横地说道:“你的恩情让我怎么报答啊,我,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说完,拖着骨折的腿就要往下跪,郝建立马拦住了他。 “别跟我来这套,要是这么见外,以后我可不召见你了啊。” 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问道:“谁是郝建?” 郝建看了一下医生,说道:“我就是。” “哦,刚才刘院长打了个电话,你们放心吧,就是不打电话我也会尽职尽责地把他给治好。”医生瞟了一眼郝建,似乎有些埋怨他给刘四海打电话。 听到刘四海还专门打电话给医生,一阵暖意涌上心头。郝建急忙说道:“谢谢了,医生,我相信您的医术。” 那医生头也没抬,看着病历表说道:“行了,以后走路小心点吧。” 郝建忙前忙后,把石铁生的事情安顿好,看着受惊小鸟般的招弟便问道:“学校的生活还习惯么,同学们没有欺侮你吧?” 招弟不敢抬头,用脚踢着墙角,没有说话。 石铁生从麻上坐了起来说道:“哎!郝主任,招弟还真是读书的好料呢,我给她说,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大学,也像郝主任一样有出息。” 郝建望了一眼招弟。招弟依然是十分害怕的样子,长期以来没有得到父母的爱,又在石铁生棍棒下,招弟犹如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羊羔,渴望得到温暖。郝建走了过去,对着招弟说道:“招弟,你在家里也不能放弃读书,好吗?” “郝主任,我做梦都好想有个大哥哥,你年龄不大,当我的大哥哥好吗?” 招弟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郝建,然后点了点头。一听郝建同意了,招弟笑了,绽放了久违的笑容,可灿烂啦。 “郝哥哥,我在学校可好了,老师喜欢,同学也喜欢,到了学校,我还从来没有发现这样的开心过。” “嗯,招弟加油!” “郝哥哥,你别叫我招弟好吗,同学们都说我这名字叫得太丑了,经常拿这个笑话我!” 看到招弟如此开心,郝建自然也被她的纯真质朴所打动,他说:“招弟招弟,确实是俗了一点,可是招弟啊,你想,哥叫你的弟可是带女字旁的那个弟啊!” “呵呵,招娣,呵呵,这个名字我喜欢,爸,我能不能用这个名字啊!”招弟来到了父亲的面前。 “换吧,换吧!你妹都一起换,你郝哥哥给取的,那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石大哥,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招弟她们的学业都不能耽搁了好么!” “嗯!”手扶床边,石铁生业已眼泪花花。 命运实在不公,有的人天生就贵为黄胄,有的人出生就面朝黄土,在抉择两难境界,大部分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对命运的抗争,哪怕是生活在社会里的最底层,他们也有一颗不甘屈服的心,改变困境是他们一生最大的目标。在招娣的轻松笑脸中,郝建心情舒畅地离开了医院。 第86章回家借钱 想象着在党校学习的日子,不断地认识着新的朋友,还有下课后可以见李涵韵,甚至可以陪她上上夜班,这该多好啊!想到这里,郝建的脚步不由轻快起来,口中还哼着轻快的十不该。 门房的老李头正在打扫院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到郝建 活蹦乱跳地向院外冲去,便急忙叫住了他,笑呵呵地问道:“郝建 ,有什么喜事吗?这么高兴?” 对于老李头,郝建也十分的尊敬,便掏出烟来递了一根,神秘地说道:“好事。嘿嘿……” 在乡政府,老李头是个比任何人都要老的老头,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头发,但有一张随时泛着红光的脸,双目炯炯有神,塔山乡都知道,他是个外地来的干部,操作半生不熟的普通话,但没有一个人问他老家在哪儿,退休了怎么不回老家与家人们团圆去,他自己也不说,退休了哪儿也没去,主动请求组织留下来到政府办公室干了些杂活。他从来都不多嘴,所以人缘极好,乡政府的人都喜欢他。 突然来了一个朝气活泼性格开朗的郝建 ,老李头也满是喜爱,便抬起脚,假装在郝建 的屁股上提了一脚,道:“你小子该不会是想找婆娘了吧?” 一向严肃的老李头居然开起了自己的玩笑,郝建 也假装揉着屁股,笑嘻嘻地说道:“你猜!”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郝建之所以这么早就请假,因为他身上没有钱了,离婚时手上还有两万多的存款,可是现场会垫资两万,全给垫完了。虽说可以报,但政府帐务就是狮嘴虎口那样的,进去容易出来难!这钱取出来又不知要等到哪个时候。 眼下李涵韵请他吃饭,但最不至于真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请客吧。再说学习还要交这交那的,还有同学们搞啥活动的,少不了也要个四五千的。郝建 想先回家一趟,问家里要点,然后尽快返回县城,等待着与李涵韵见面。想到这,郝建 越觉得兴奋,恨不得立马就天黑。 由于昨晚都在想着李涵韵,郝建 基本上没有睡觉,于是坐在摇摇晃晃的班车上,一会就靠着窗户睡着了。 车子猛地摇晃了几下,郝建 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他睡意朦胧地望了一眼窗外,发现自己已经错过站了。便急忙站了起来,让司机停车。 伴随着司机的谩骂声,郝建 下了车。幸好只错过几里地,要不然走冤枉路。郝建 站在路边,望着两旁刚刚出苗的玉米地,还有人躬在地里把多余的苗拔掉,远处山色空蒙,飞鸟低空跃起,四周苍绿尽收眼底。 郝建 心情大好,突然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不正是一番世外桃源吗? 等了许久,也没有车子驶来,郝建 索性走回去。二十多分钟,郝建 便回到了家。 北寨村是北寨乡的驻镇所在村,北寨乡在全县来说,也算比较富裕的乡镇,虽比不上以煤矿著名的富合乡,但这里的百姓勤劳耕作,尤其是在现任乡党委书记和乡长的团结协助下,愣是闯出了一条以农业发展的路子。 北寨乡地势平坦,十分利于发展农业,乡党委,政府利用这一优势,发展起了“种植——养殖——肥料——种植”的循环发展模式,成为了南湖市的典型。 郝建 的父亲郝成龙本就是农民,但听说乡里要扶植养殖,可以无息到基金会贷款,郝成龙便第一个到基金会贷了十万元,在村里外围承包了一块土地,建起了简易养殖基地。通过几年的发展,郝成龙不仅还了全部贷款,并且赚了很多钱,第一家在全村盖起了楼房,让一开始反对的母亲刘秀兰甚是高兴。 发展到一定程度,郝成龙发现再要扩大就相当困难,县里一大堆单位部门三天两头检查,不是要办这个证,就是那个证,郝成龙算了一下,就每年上缴的费用至少在5000元以上,但又不能不交。 另外,自从开始养鸡后,乡里的领导也跑得勤快了些,隔几天就来拿一些鸡蛋,说年底一起结账,但到了年底,乡政府又说财政没钱,缓缓吧。个个都是爷,谁都得罪不起。于是他想到让自己儿子回来从政,可那只能后悔了,谁让他那时候固执己见,非要压着儿子去上什么省供销干校呢。 郝建 还有一个比自己大6岁的姐姐,中专毕业后就分配到怀化市的一家建筑设计单位。几年后,成家立业,自然选择了留在了怀化市。怀化市离吉卫县不远,但姐姐一年都难得回来几次。 孩子都大了,且都不在身边,老两口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尤其是孙子小谦,那可是没有一刻不牵肠挂肚的,好几次都想去县城看一下,但怕见儿媳妇那张脸呀,确实难看,便忍下了。 有一次,两老到了郝建家,抽着烟郝成龙抱一抱日思夜想的孙儿,可胡原爱说被动吸烟害处最大了,一把从他怀里把孙子抢了过去,快要睡下时,郝建和胡原爱理论了几句,他说二手烟怎么啦,我不是抽着父亲的二手烟还长这么高这么大,胡原爱当即发火了,她把郝建踢下了床,她说她与老人,是熊掌和鱼,想要什么,郝建自己看着办!当然他们的争吵,客厅里的老人听得清清楚楚,第二天天没亮,二老就回乡里去了,儿子的家二老再也不敢来过。 离婚的事情,郝建也是最近告诉二老的,记得那次电话时,二老压住了电话,哭泣了半个多小时才想起了说话。离都离了,还有什么多说的呢? 只要儿子好,比什么都好!郝成龙这一辈子从来就不曾有什么追求,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郝建身上。 郝建参加工作后,郝成龙好像更有了工作激情,今年又扩大养殖规模,搞起了养羊。为了让儿子有个好的前途,郝成龙决定给郝建在城里再买一套大房子。儿子现在一无所有,又不习惯农村生活,给他买套房子也好为将来做打算。 郝成龙虽不是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但作为后起之秀,现如今在北寨乡也是远近闻名的“富翁”了。且两个孩子都有出息,让旁人甚是眼红,于是一些人便暗地里给郝成龙使绊子。有一次不知道什么人悄悄地拉开猪圈门栓,差点把一圈猪都跑走。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损失惨重。 遭人嫉妒,遭人暗算,最根本的原因是郝成龙是外乡人。 郝成龙并不是北寨乡人,为了发展,为了孩子从偏远山区来到了北寨村安家落户。北寨村家族观念十分严重,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外乡人排挤,但郝成龙愣是咬着牙挺了下来。如今家大业大,但一些人依然心存芥蒂,心里不平衡地说道:“凭什么让一个外乡人利用我们北寨村的资源发展的这么好,他挣的钱都应该属于我们北寨村。” 磨难是一笔财富。郝建 深知这一道理,看到父亲不分白昼的忙个不停,他心里也十分难过。光宗耀祖,简单是四个字,却背负了太多的压力。 下了车,郝建直奔养猪场,父亲郝成龙见儿子回来,马上把单车推了出来,叫儿子坐到后面,到街上割了两斤高高兴兴地回家。 到家门口,郝建看到门外的路边停了好几辆自行车,他觉得很奇怪,这是家里来客人了? 郝成龙看到自行车脸色一变,车也没停,绕了一圈,把郝建又送去刘美凤家里。 “你先到美凤家玩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再回家。” 郝建一脸的好奇:“爸,咋地了?” “你别管,半个小时后回去就行,听话!” 看到郝建进来,刘美凤也挺惊讶。郝建不是今天才回家吗,怎么就过来了,和爹妈拌嘴啦? “郝建,你媳妇又和你妈吵架啦,真是的,城里媳妇……” “呵呵,美凤,还没跟你说,我离婚了,一个人回来的。” 刘美凤母亲这时候接话道:“肯定又是有人到你家借钱去了。现在天天有人去,你爸呀,比咱北寨的乡长还忙!” “借钱?借什么钱?”刘美凤一脸的疑惑,郝建家在村里就没有亲戚,谁来借钱? 郝建这时候明白了,这就是乡下不好的地方。太小,哪家发生点什么事儿,一天不到,全村就都知道了。 村里的人都说,郝家现在发达了,儿子找上了城里媳妇,女儿在省城找了一个有钱的女婿,你看,郝成龙嘉陵(嘉陵摩托,最早的那种黄色弯跨的嘉陵五十)都开上了呢。 有跟郝成龙关系尚可的,到郝家一开口,三百四百块的,郝成龙眼睛不眨就借了。一些人也来郝家借钱,要么说家里想买猪仔,还差几百块钱;要么说今年种地没挣钱,老婆孩子没饭吃,借点钱度日;甚至还有人说想买联合收割机,借的也不多,十万块就行,过两年一准还给你! 刚开始,郝成龙因为家里有五六万块钱,有人张口借一二千的,他也不好意思不借。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家里借钱,甚至脸皮厚的不但不给利息,还说三五年还不上,以后慢慢还,更有不要脸的说什么当初帮过郝成龙扛种子,郝成龙现在发财了,怎么不得给个三五千的,这就不是借,而是要钱了! 郝成龙不胜其烦,我辛苦挣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你们说借就借?开始那几个人还不错,说好明年还,也答应比银行高一个点给利息。后来都是什么人啊,我们家也不是开银行的,更不是印钞票的! 可是乡里乡亲的,郝成龙也不太好翻脸,只是说钱都借出去了,剩下的留着过年的。可是那些人不信啊,还有的说你都借给xxx了,凭什么就不借给我? 第87章亲情可贵 郝成龙听了这话好悬没气死。我的钱,我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怎么的,你的语气,我不借给你,就像我欠你钱不还似的? 郝成龙也不高兴了,现在不管谁来借钱,就两个字:没有! 半个小时候,郝建走回家,门口的自行车都不见了,郝建以为人都走了呢,哪知道进屋一看,家里还坐着两位,看样子是打算留下蹭顿晚饭似的。 “哟,小建回来了,怎么啦,原爱她不跟到回来啊?怪想小谦的,又该高了不少了吧。” “就是,郝大哥多有福气啊,女儿钓个金龟婿,儿子也有出息,是个大才子,将来肯定当领导啊。” 郝建忽然好奇的问道:“宋叔,郑叔,你们咋在我家?这个点了,你们不回家吃饭吗?” 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这孩子是要撵他们走啊。 好在这时候郝成龙开口了:“小子,说什么呢!” 两人重新露出笑脸,郝成龙还是要面子的吧,一会儿得留我俩吃饭,炒几个菜不说,还得管酒,然后我们在当着孩子的面找你借钱,看你好意思不借? 郝成龙接着说道:“你宋叔和郑叔咋能不知道回家吃饭,这还用你提醒?” 两人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凝固了,这时候他们难道还能说不回家,就要在郝家吃饭?别人没有留你的意思,你赖在这儿也没用。 “是啊,是啊,我们要走了。郝大哥,我明天再来啊,我们继续商量。” “我也走了,郝大哥不用送了。” 看着两人离开,郝成龙叹了口气。刘秀兰这时候也从外屋走进来,看到郝建,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了:“狗蛋,饿了吧,妈给你做饭去,想吃什么?” 郝建走进家门,看到母亲刘秀兰在院子里忙着准备猪饲料,郝建有些心酸,便急忙走过去,帮着母亲干起活来。 刘秀兰看到儿子回来了,高兴地道:“狗蛋,你回来了?” 郝建十分厌恶母亲叫他小名,便生气地说道:“妈,我都多大了,你还叫我小名,让旁人听见了多尴尬啊,以后叫我郝建。” 刘秀兰听到郝建介意叫他小名,便呵呵一笑道:“好,妈以后叫你郝建,呵呵。” 刚说完,刘秀兰又叫道:“狗蛋,今天怎么突然回家来了呢,又不是星期天。原爱她忙是吗?” 郝建把饲料一扔,瞪着刘秀兰道:“妈,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叫狗蛋了吗?你怎么又叫,多难听啊。” 刘秀兰拍了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刚说了就忘,好,好,郝建,好了吧。”儿子不让叫小名了,说明长大了,刘秀兰看着高大的郝建,心里甚是欣慰。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郝建,滴溜溜地看着他。 郝建往屋里看了一眼,便问道:“宋叔来我们家干嘛,不会是知道我回来吧!” 刘秀兰回过神来,道:“呵呵,什么时候知道你回来,你宋叔过来串门啊,他们呀,就是来找你爸借钱的,你看你爸,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借出去五六万了,这个月的饲料款怕都成问题啦。”刘秀兰看了下表,一看已经快12点了,便要起身去做饭,刚一起身,突然一下子感到腰部阵阵锥心般的疼痛,脸上冒出了冷汗。 郝建在旁边看到一切,便立马扶住刘秀兰,道:“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干这重活,实在不行就雇上两个人吧,你要是身体垮了,挣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母亲的身体牵动着郝建的神经,内心十分担忧。 刘秀兰站着停留了一会,便笑着说道:“老毛病了,不碍事。雇人?你说得轻巧,自己干是给自己赚钱,要让别人干那钱不都让别人赚去了吗?”说完,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又温柔地问道:“狗蛋,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话一出口,刘秀兰就觉得不对劲,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妈这嘴,叫习惯了,一下子还改不过来。” 郝建说,“妈做什么我都爱吃,到城里啦,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吃不到妈妈做的菜!” 我这孩子,打小就是嘴巴乖!刘秀兰一脸喜悦地进厨房做饭。 郝建没有埋怨母亲,便扶着她进了里屋。去年,郝建的父亲把自己原来破旧的平房推倒,花了大价钱盖起了现在的四间二层小楼。墙体全部贴着瓷砖,院子里用耐火砖铺设,家里铺了地板,还一狠心安装了暖气。正当时时代背景下,郝建家的生活水平应该算中上等。 进了家,母亲刘秀兰去做饭去了,令郝建想不到的是,母亲一点也没问起他最近的事情,便知道妈心疼儿子,怕勾起他的伤心,心中一酸,跑到二楼,躺在床上,想到曾经的温馨一家,嘴里喃喃地说道:“涵韵啊,你是不是也讨厌别人的烟味呢?” 郝成龙手里提着一个包走了进来。郝建立马爬了起来,一把把郝成龙拉到身边,笑着说道:“老郝,这些天忙不?” 郝成龙十分疼爱这个小儿子,平时宠坏了他,见了面也是没大没小的,但郝成龙满心欢喜,便抚摸着儿子的头道:“忙,昨天爸又去收了十几只羊,年底不出意外的话,爸可以给你在县城买套房子。” 看着父亲手掌裂开的一道道口子,经过风吹日晒,里面甚至有黑色的泥土渗了进去,洗都洗不掉。郝建心疼地摸着父亲手道:“爸,你们的钱我不要,留着让你们养老吧,我要靠我自己的本事买房。” “傻小子,靠你自己的本事你何时才能买得起呢?再说了,爸挣了钱给谁花呢,还不是给你啊,另外,你姐常年不回家,她家的经济条件也不错,又不用我惦记,所以啊,爸这把年纪了,还如此有精神,还不是为了你啊。只要开开心心的,过得舒舒服服的,爸心里高兴啊。”郝成龙今年也快60岁了,满脸沧桑,身体明显比以前佝偻了许多,甚至脸上有了黑色的斑点。 郝建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眼泪不自觉在眼眶打转,说道:“爸,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妈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明年你都60了,家里也不缺钱了,我也开始挣开钱了,要不明年你就歇了吧,我看着心疼。” 类似的话题父子俩不知讨论过多少遍,郝成龙看到儿子如此懂事,心里十分感动,但不想再无限的讨论这个话题,便把旁边的包拿了过来,说道:“儿子,你猜爸给你买什么了?” 郝建疑惑地看着这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一时想不到什么东西,便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啊?” 郝成龙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自己打开。” 郝建打开后,发现是一部平板电脑,便惊讶地叫道:“哇,是电脑。”郝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心里想着,以后查阅资料什么的可就比较方便了。喜悦过后,郝建看着满脸幸福的郝成龙问道:“爸,这要多少钱?” 郝成龙伸出了一只手。“啊?九千八?我不要,你还是退了吧,太贵了。”郝建得知这电脑如此昂贵后,急忙把手机放到郝成龙手里。 郝成龙又把手机推给郝建,说道:“郝建,你已经长大了,而且又分配到那么远的地方工作,现在你没看,那些有头有脸的都流行带着这个。再说了,参加工作了,就需要一部电脑,随时了解新闻嘛,年轻人就应该什么都知道,呵呵,爸这个钱花得高兴。” 血浓于水,这句话并不假。父母亲倾注全部心血把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到子女身上,以便继承自己未能实现的事业。郝成龙何尝不是如此呢? 郝建勉强接受了这份贵重的礼物,但突然想到要钱,却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在郝建左右为难时,郝成龙识破了儿子的心事,便从身上掏出五千元来,递给了郝建。 郝建此刻真想抱住父亲亲上几口,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与父亲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但那份亲情是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的。郝建喃喃说道:“我们乡里让我去党校青干班,学习一个月,所以身上没有钱不行,我的工资还没有发,这钱就算我借你的。” 郝成龙听着郝建发着牢骚,便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呵呵,我的儿子马上就要当官了哈,我就说嘛,我的儿子就与他们不一样,以后还要大里当副乡长,当乡长,好样的!怎么的又扯上钱啦,还什么还?要是让你还,你从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还我多少钱了,爸知道你们机关干部应酬多,身上没有钱那怎么行,你也不能天天让别人请你,你也要主动请别人,所谓礼尚往来,就是这个理儿,爸理解你。你一个月挣上600多元,还不够你们一顿的消费呢。爸这些年生意还可以,至少经济上不会让你受委屈,拿去吧。” 郝建还要争辩,郝成龙一把拉起儿子,说道:“走,吃饭去。” 第88章舅舅的话 母亲刘秀兰给郝建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西红柿鸡蛋面,让郝建不禁垂涎三尺。郝建不顾形象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母亲刘秀兰坐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想着儿子的终身大事,尤其是小孙子。便强忍眼泪问道:“狗蛋,你现在已经在乡政府上班了,稳定了,也不知小谦儿在幼儿园习不习惯啊,调不调皮,老师骂不骂他。” 郝建嘴里塞满了面,但还是从牙缝里挤着说道:“妈,我都告你两回了,你看你又来了,叫我郝建,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啊。” 旁边的郝成龙也埋怨道:“儿子都那么大了,还狗蛋狗蛋地叫着,多难听啊,改口,叫郝建。” “人老了,记性也不行了,呵呵,行,郝建,啥时候给妈带带小谦回来啊?你和原爱那是你们的事,可是小谦毕竟还是跟着我们郝家的姓哦!”刘秀兰依然穷追不舍,显然一旁的郝成龙也十分关心,默默地注视着郝建。 郝建抬起头,看着两人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便停止了吃饭,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你们也吃饭哪!” “别转移话题,快说!”刘秀兰佯装生气地道。 郝建瞬间浮现了胡家人一张张厌恶的嘴脸,本想把这事给说透了,看着爸妈殷切的眼神,又不忍伤了父母的心,便说道:“知道啦,争取年底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好,好。带不回宝贝孙孙来,我看你也别回这个家来了!”俩人得到满意的回答,便起身吃饭去了。 吃过饭,家里也没什么事情,郝建便说自己有事要走。郝成龙知道儿子刚刚上班,工作要紧,便催促着儿子赶紧走,而刘秀兰却心疼郝建,刚回来没多久就要走,心里叹了口气道:“儿大不中留啊。” 临走时,刘秀兰提着一箱鸡蛋递给郝建,说道:“你去了县城,把这箱鸡蛋送到你舅舅家。” 提到舅舅刘国志郝建气就不打一处来。刘秀兰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妹早年就已经去世,就剩下弟弟刘国志。为了供刘国志读书,刘秀兰起早贪黑,上山砍柴去县里买,挣的钱都给了刘国志。后来刘国志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分配到县公安局。紧接着刘秀兰张罗着给他娶了媳妇。生下了刘绍刚之后,媳妇难产死了,刘国志的第二个媳妇是城里人,对下乡的穷亲戚十分不待见。死活不让刘国志与他姐来往,刘国志怕老婆,就真的不与郝建家来往。 事过变迁,郝建家条件宽裕了,而刘国志却依然停留在几年前的水平,生活十分拮据。他的工作单位几经调换,如今去了不吃香的粮食局,当了一个小科长。而他媳妇则是在县食品公司上班,这些年也频临倒闭,工资都快发不出了,眼看着郝建家条件渐渐变好,便腆着脸主动靠近,十几年没有走动,居然过年的时候,神奇般地拜年来了。 郝建十分厌恶,便恼火地说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刘秀兰看了一眼郝成龙,意在让他劝一下郝建。郝成龙心领神会,便说道:“郝建,去一下吧,你舅舅虽然有过错,但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能怪我们家穷,这不,现在家里富裕了,所以你要挺直了腰板去他家,告诉他,现在是我们接济他。” 郝成龙的话句句在理,郝建也没说什么,便接过鸡蛋,道别后踏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到了县城,郝建不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舅舅家。刘国志住在公安局家属院,这还是当年他在公安局的时候分给他是宿舍。后来他调离,但公安局的领导也没有赶他走,就一直住了下来。 郝建印象中,从小到大总共来过两三回。一排房子有七八户人家,原来的住户基本上都搬到公安局的新家属院去了,现在是住户不是单身青年,就是被租赁出去,就单单剩下刘国志依然还居住在这里。 房子明显已经破旧了,围墙底的砖都已经长时间被水浸泡,呈现“雅丹地貌”状,摇摇欲坠,似乎有人轻轻一推,便会倒掉。房顶也是破损严重,有的家户房顶上覆盖着牛毛毡,防止雨天漏水。县城显然昨晚下过雨,过道里满是水,几块砖头被扔在过道里,人们通过的时候还需要练就轻功的本领,来回跳跃,左右穿行。 郝建也尝试了一把,多了份童年的情趣。到了最里面的一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应该是这家了。于是,郝建抬起手正准备敲门时,大门呼啦一下子打开,刘国志推着自行车正准备出去。当他看到郝建时,几乎快认不出来了,但通过郝建小时候的相貌和直觉,他确认眼前的这个男孩就是自己的外甥,便惊讶地叫道:“郝建。” 郝建看着刘国志,也是通过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成他的模样,还有家里相框中那个与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的年轻人,确信眼前的此人就应该是他舅舅。刘国志苍老了许多,一副黑框眼镜,背后是一双凹陷的眼睛,颧骨突出,脸上瘦的几乎没有多余的肉,郝建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刘国志。但还是叫了声:“舅舅。” 刘国志看到郝建提着东西,便迅速把车子推回去,边说道:“快进来,我正准备去上班,你要晚来一会儿,估计家里就没人了。” 郝建走了进去,院子里堆放着一大垛袋装物品,让本来就拥挤的空间更显得局促了。刘国志把自行车停放好后,从腋下黑色的包中取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热情地让郝建快进去。 郝建走了进去,昏暗的光线让屋子里更显得暗淡,家具还是几十年的家具,电视居然还是黑白电视,而茶几上堆满了一个个小包装袋,地上的篮子里散落着一些果脯,还有一些包装好的成品。 刘国志连忙把沙发上腾出一个空间来,让郝建坐下。无奈地说道:“你舅妈企业不景气,她便自己进了些原料,自己加工卖到小卖部,利润不大,但总能养家糊口。” 没想到舅舅的生活到了如此地步,郝建不免有些同情。本想询问他近年来的情况,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用说,过得十分清贫。 刘国志给郝建倒了一杯水,问道:“我听说你分配到塔山乡了?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郝建点了点头,道:“还行吧!” 刘国志虽然是命运不济,但也算是久经官场之人,吉卫县的大小官员还是一清二楚,便摇了摇头说道:“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人啊,还真讲不清楚,郝建啊,既然你入了这一行,我可对你说啦……一是求官六字真言,空,挤时间,有空就巴结跑官,贡,善于钻营,冲,会说话,会吹牛,捧,捧场吹嘘,逢场作戏,恐,适时恐吓,达到目的,送,送钞票,送女人,什么时兴送什么;二是做官的六字真言,空,办事要留有空间余地,以便进退自如,恭,对上级卑恭折节,曲意逢迎,绷,对下属要凛不可犯,唯吾独尊,凶,对百姓可为所欲为,原则自在手中,聋,装聋作哑,笑骂任由你骂,我自岿然不动,弄,想尽办法搜集钱财;三是处事为人原则,作为厚黑者,不会自认公正善良,不会渴望心满意足,不会谋求他人赞同,在行动时,迅捷、果断、不受感情左右,在退让时,泰然自若,我行我索,任凭他人品头论足,最大的本钱就是不动感情,处事泰然,敢于拼搏,能够摆脱情感的左右,概括为一句话,喜怒哀乐皆不废,谓之厚,发而不忌,谓之黑。” “我觉得,官场上,想要得到提拔,主要把握三点,一是机遇,机遇难啊,可遇不可求,比如说,参加工作,分配在区镇,一辈子努力,能够成为副乡长,觉得很不错了,可是,分配到了省里、市里,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也不绝对,只要遇见了好机会,总是有希望的,二是跑,有句话说得好啊,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你想想,领导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才,就拿你来说,算个大学生,有知识,有能力,可是,领导知道你的能力吗,不用你,工作照样开展,地球照样转,这就需要跑了,要让领导知道你,要让领导觉得你不错,要放下面子,在领导面前,尽管大胆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领导也是一步一步起来的,三是送,郝建啊,不要小看这个送字,很多的人,当了一辈子的小官,却不会给领导送礼,送礼物,讲究投其所好,要知道领导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送礼送好了,得到领导的重视,加深了印象,为自己创造了机会,礼物送的不好,钱花了,可能还会起反作用,让领导觉得你没有什么能力。郝建,这就是我从政的主要体会,当然了,还有很多方面,我觉得这三个方面最重要。” 都说当官的人都爱教训别人,哪怕自己混得多么不堪,吐槽也好,感叹也罢,说出来总可以渲泄一下内心的不满。 舅舅刘国志也是这样的,但他分析得不无道理,他清醒地看到县里的局势,甚至可以分析到县委书记叶思琴与丁国强的博弈局势,但自己苦于没有能力,没有关系,再往上爬,似蜀道之难。 第89章美丽约会 李涵韵今天没穿白大褂,一袭白色长裙外套黑色背心,婷婷玉立地站在医院大门口,在黄昏里的金色中演绎着经典中的经典。郝建看了一眼心便醉了。 看着款款而来的郝建,李涵韵何尝又不是眼前一亮,高个子,板寸头,上身一条白衬衫,下面一条休闲裤,干净利索,全身简洁得连一根多余的线条也没有。再加上那双清澈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仿佛春日里的樱花,被风一吹,片片落英缤纷了李涵韵心中的每一亩花田。这样坚定而又柔情的男人,今生是不可以错过的了。 沿着胜利路走着,不一会便来到了映山红农家乐,点菜的时候,李涵韵犹豫了,她说随便什么都吃,可是郝建点菜的时候,她时时都要纠正,说这菜不好,那菜不好,最后还责怪郝建说,吃不完你打包啊! 呵呵,归根结底还是心疼钱!这不正是居家的媳妇么,郝建越想越觉得李涵韵正是自己要找的女人。可自己是二锅头,又感到自卑,人家可是一个待阁的黄花大闺女啊!就算自己俘获了她的一片芳心,然而她的家人呢?会不会也会和胡家父母一样,总是数落女婿的不好,撺掇儿女的婚姻呢!客观地说,与胡原爱的离婚,多半的功劳还是拜她父母所赐! 边吃边说,两人谈得很开心,李涵韵始终没有提及她家里的情况,郝建也不问。郝建有好几次都想把自己的情况给李涵韵说一说,可是一看到她那张纯真质朴的脸,又搁下了。他也怕啊! 吉卫一中校史可追溯到民国末年,几起几落,曾经一度解散。只到80年代初,一些留下来的知青在当地教育局的帮助下,重新组建了吉卫一中。 吉卫一中真正成为名校,有个人不能不忽视,那就是现任校长蓝羽秋。出身名贵,家族显赫,由于历史原因被打为右边,无奈蓝羽秋被作为“可教育子女”下放到吉卫县。 现实却让她回城的等待变得遥遥无期。一度她曾经低落,近乎要自杀,这时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有了爱情,蓝羽秋有了生活下的勇气,随着孩子的降临,她也就放弃了回城的念头。 后来,她的父亲死后被进行了平反。她的亲戚让她返城。但蓝羽秋几经考虑,她的家庭以及事业都在吉卫县,如果这个时候离去,实在下不了狠心,于是她决定留在吉卫县。 这一凄美的故事在整个吉卫县都广为流传,郝建当然知道,她把李涵韵与蓝羽秋联系起来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你,你不会是蓝老师的女儿吧?” 李涵韵看着郝建吃惊的表情甚是可爱,“扑哧”笑出了声,然后抿了一下嘴,正定气若地点了点头。 郝建在得到肯定答案后,心跳狂乱不止,失神地说道:“天哪!” 郝建记得他在吉卫一中读书时,蓝羽秋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教他们英语。那时,蓝羽秋对郝建特别上心。 李涵韵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郝建接着问道:“那你在哪上的高中,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李涵韵被郝建充满好奇的眼神有些好笑,便笑着说道:“我在怀化市上的高中,在吉卫上学我妈怕我顶着光环不好好读书,于是我就投奔了我姑姑,然后上了医科大,再然后就回来了。你还想问什么?” 郝建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对不起啊,我也是一时好奇,多问了几句,你妈妈曾经是我的班主任。” “嗯。”李涵韵回答地很淡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郝建嘿嘿一傻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双手插口袋,忸怩着错开眼神望向了远处。 虽然是初夏,璧山河两旁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坐在河边垂钓的,有在露天广场唱歌的,还有跳双人舞的,小商小贩穿梭在人群中,商品以玩具居多,孩子们围绕着河边蹦蹦跳跳,甚是开心。还有一些情侣,坐在石凳上,相互依偎在一起,很是温馨。看着这一番祥和的景象,虽不及大城市那样热闹,但多了些小城镇的宜居品位。郝建看了看满怀心思的李涵韵,突然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眼看就快要到吉卫一中了。郝建的双手使劲在裤腿上来回搓着,手心的汗把裤子的一侧都打湿了。思量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闭上眼睛,一把抓住了李涵韵的手。 李涵韵被郝建的举动有些震惊,本来就绯红的脸颊一下子更红了。她使劲地往回收手,但郝建攥的太紧,怎么样也甩不脱。尝试挣脱几次之后,她咬了下嘴唇,慢慢地松懈下来。就当两只手相互碰撞的时候,李涵韵感觉犹如触电一般,从指尖穿过中枢神经直达大脑,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美妙。 当李涵韵不再挣脱的时候,郝建攥得更紧了,心里还在“噗通噗通”地狂跳。 两人没有说话,彼此感受着对方传递的爱意,那份爱深深地触及了俩人的灵魂,直达心底。也就是在牵手的那一刻,把俩人紧紧地捆绑到一起,天长地久。此时,远处传来了毛宁和杨钰莹的《心雨》,俩人伴随着歌声中的那份温情,不时地对望一下,然后相互笑一笑。 眼看就要到家了,李涵韵有些紧张,便再次挣脱起来。郝建不想错过这次表白的机会,他一下子把李涵韵拥到怀里。由于用力过猛,俩人的鼻尖碰撞到了一起,一股混合型香味扑鼻而来。郝建急促地呼吸着,低声地在李涵韵耳边说道:“李涵韵,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李涵韵没想到郝建这么主动,于是尽量回避郝建的眼神,额头渗出一丝汗,呢喃地说道:“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才第二次见面,我还没有想好……” 听到李涵韵如是说,郝建有些紧张,便提高了分贝说道:“李涵韵,自从我见到你第一面起,我就认定你就是这辈子唯一的女人,我是真心喜欢你。” 此时,有一对老夫妻迎面走了过来。李涵韵急忙松开了手,然后退了一步,双手垂肩,低头看着脚尖,心里十分慌乱。自从见到郝建后,她也被郝建阳光健康的外表深深吸引,尤其是那双眼睛,时而忧郁,时而飞扬,时而吟唱,时而深邃,让人不敢直视,但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郝建看到李涵韵低头不语,内心十分焦急。等那对老夫妻走过去的时候,他再次牵起李涵韵的双手。这次李涵韵没有勉强,而是大大方方地用双手的温度与郝建交流着。那双有力而又湿润的手,彻底击垮了她的内心防线,她抬起头,感受着郝建那忧郁的眼神,感受着郝建身上散发的淡淡汗味,那一刻,天地旋转,宛如坐在旋转木马上,尽情地享受着美妙的时光。 沉寂许久,李涵韵突然问道郝建:“你看过《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吗?” 《泰坦尼克号》走进了我国的各大影院,这部号称投资2亿美元的大片在前期宣传的时候就赚足了人气。一经上映,几乎万人空巷,救活了中国低迷的电影市场。好多人兴奋地走了进去,泪眼婆娑地走了出来,都被那凄美的爱情故事和震撼逼真的场景而感叹。 郝建也被电影中杰克和露丝那生离死别的那个镜头深深感染,平时坚强的他眼角也泛起了泪水,这部电影真正触及了他的灵魂,让他感慨万千。听到李涵韵突然问他,他便激动地点了点头。 李涵韵微微地笑了一下,眨了下双眸,巴巴地看着郝建,问道:“你愿意陪我再去看一次吗?我愿意做你的露丝,但我不希望你们彼此分离。” 听到李涵韵借电影情节间接答应了愿意做他的女朋友,郝建激动地把李涵韵抱了起来,在原地转起圈来。李涵韵也彻底打开了心扉,放下了包袱,也不管路人怎么看,沉寂在这幸福的爱意里。假如爱有天意,不在远近,就在此刻此时;假如爱有天意,不在长久,就在今生今世。 郝建多么希望此刻时间凝固,让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多一些温存。他爬到李涵韵耳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李涵韵,我会爱你一辈子,请相信我。” 李涵韵深情地望着郝建,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重重地点了下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相信你。”说完,俩人彼此一笑,又一次深深地拥抱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李涵韵必须要回家了。她便恋恋不舍地对郝建说道:“我这次真的该回家了。” 郝建看了看表,时间指针已经指向十点方向。 “涵韵,如果有一天,露丝知道了杰克的过去,知道了他是一个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的人,你说她还会深爱着杰克么?” 李涵韵说道:“你看你,这不电影还没看呢!好啦,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回家了啊,你不要送我,转过弯就到家了,我怕我妈看到。” 李涵韵一步三回头地顺着墙角渐渐消失在郝建的视线里,郝建却久久不愿离去,依然沉静在刚才那快乐的时光里。也不知道李涵韵能不能够接受自己的过去,爱啊,爱到深处便害怕失掉,今晚,注定又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晚上彭丽玲打来电话,两人电话里面卿卿我我了好一阵子,最后彭丽玲带着哭声问郝建,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郝建说是心,彭丽玲说不是,是电话。郝建方才明白。最近一段时间特别忙,给她的电话打少了。 第90章暗地较量 开学典礼平淡无奇,对这样的学习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学员之间毫无顾忌的闲聊中,郝建知道了党校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远看像座庙,近看是党校,庙里无和尚,原来是一帮腐败分子在深造。 郝建无语,现在,政府和百姓之间,有很多的矛盾和对立,凡是当官的,在百姓眼里,就是贪污犯,只要有一点点的不满意,就要骂政府。其实,破了产下了岗宅在家里的郝建,何尝没有这种想法,不过,踏入社会,进入官场,郝建初步明白其中一些奥妙之后,很快改变了想法,当初的牢骚,早丢到爪哇国了。 青年干部培训班如李梦男先前给自己讲得那样,其实并没有多少神秘,进不进培训班和提拔不提拔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开始还以为李书记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而故意这么说,进了班才知道,李书记这话是正确的。在班上就有一位这样的老兄林志大,他是民政局抚恤股的股长,每年组织部办班,他都来,工作十年来,一共来了八次了。每每谈到这些时,他都摇着头指着同学说: “郝建啊,你别看他们一个个总以为自己是盘菜,说话便是大格局,大战略,大定位,俨然一副领导指点江山的作派,其实在我眼里,他们屁都不是!你瞧瞧台上那姓关的,唾沫四溅……我看你比他们都合适,你不去试试?” 青干班都是些二十出头的阳光小伙,一个个自然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只有林志大与郝建两位是快三十的人了,很自然的,两个便与其它的走不到一起,两人成了同桌。 第二天,大家要推选班干部,同学们一个个踊跃上台发表竞选演讲,公开承诺,气氛搞得比欧美竞选总统还要热闹。 班干部,那自然就是青干中的拨尖人材了。可以领导别人不说,还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组织部的领导,争取好的印象,为自己的将来打上一个好的基础,能够当,谁不想啊! 内心里,郝建也想当,最好还是班长。从小学到中专,因为他成绩好,威信高,班长的头衔十年来还从来没有旁落过。但这次,他还是有点望而却步的意思,一是他考虑到与李梦涵的约会,二是这竞选闷人的空气让他感觉到有一点点心乏。 “同学们,如果我当上了这个班长,我承诺出资二万元作为班里的活动经费,为了丰富同学们的文化娱乐活动,更好地展示我们青干班朝气蓬勃健康向上的风貌,我计划组织……”在台上,财政局综合股股长关朝晖信誓旦旦。他刚说完,台下便一阵拍手叫好,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班长的头衔他是唾手可得了。 果然财大气粗啊!拼的是钱啊!郝建想竞争一下这个班长的星星之火瞬间给消灭了。 看到郝建摇头叹气,林志大说:“郝建,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那么老兄我就上了,不管怎么样,这姓关的我就要让他当不成!” 看来我们的林兄弟也非常在意这个位置,在他心里,唯一的障碍也就是郝建。这人外表看起来谦和无比,但目光坚定,举止老练沉稳,真和他较起劲来,钱再多也不见得能帮得上忙啊!姓关的和他已经四年同学了,班长照常是他两个轮流坐桩,今年他不想再让了。 “同学们,如果大家看得起,选了我。我不像某些人,画饼给大家充饥,银行卡我现在就拿来了,是建设银行的,密码6个8,请大家委派一个同学现在就去取……” 看着林志大从容地把银行卡放在了台子上,郝建心想这可能是开个玩笑,如果真是这样,这好严肃的一次竞选演说,还不变成了班干部拍卖会了么! “我出十二万!另外我还保证组织让我班与州艺术学校搞三次大联欢!” “好呀!好呀!关股长的舅舅是艺术学校校长,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来当这个班长!” “对,我也选关班长!嘿嘿,艺术学校的可都是美女啊!” 这下教室的气氛更热烈了,大家兴奋地讨论着,一个个眉飞色舞,欢呼雀跃,把关朝晖同学合抱了起来,往上一抛,险些碰着了天花板。 林志大低下了头,他想收回银行卡,但是来不及了,因为在班主任的授意下,一位同学已经跑到建行,并且把钱已经刷回来了。不过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他也捞了个副班长。十万拼了个副班长,这钱还是有点不冤。 一切尘埃落定,封神榜算是出来了,座次也因为钱的多少而定下来了。班长关朝晖,副班长林志大,体育委员付昌云……卫生委员何敏婷也捐了三万做班费呢!嘿嘿,都些有钱的主。 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包括郝建在内,毕竟班里经费多,可以保障更多的活动开展,同学们的学习生活也会变得丰富多彩,这是好事啊!郝建是这么想的,可林志大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中午,大部分的学员都在休息,郝建没有这样的习惯,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党校的住宿是两人一个房间,和郝建同宿舍的,是另外一个乡的办公室主任秦世龙,刚刚30岁,看上去,很是沉稳,大概因为官场上浸淫久了,看人总是一种审视的眼光,知道了郝建是个乡镇干部后,秦世龙的态度才有所转变。郝建想着,既然同在一个宿舍,机缘难得,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邀请秦世龙,下午一起进餐,没有想到,秦世龙毫不犹豫答应了。他还邀请了关朝晖和林志大,郝建也没有不高兴,也就是多花少花的事,对于钱,郝建向来不是太在乎。秦世龙笑了笑说,人家一个到财政,一个到民政,以后还指望着人家呢!郝建总算是明白了,到党校来学习,就是要结交各方面的关系,社交也是生产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同学中间,就会出现一个大领导。 4点准,郝建和秦世龙离开宿舍,地方是关朝晖确定的,他是财政局的,一年到头都有各单位争着请吃饭,吉卫什么地方好吃,这人非常有研究。 让郝建奇怪的是,不光是关朝晖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两个女同学,非常漂亮,郝建知道那个高的叫做朱倩倩,在宣传部,那个稍矮的叫做葛晶晶,在县环保局。因为她们都是些城里妹子,郝建没有刻意注意她们,当然她们对郝建也没有印象。 港海酒楼确实气派,金光闪闪的大字,进去之后,放眼望去,都是金碧辉煌,众人奉承了关朝晖几句,说关朝晖真的会选地方,郝建却不这么看,地方好,价格就好,还不知道一餐吃下来,会要多少钱。 “今天是郝建做东,这酒菜,就由郝建点,我们是客随主便。” “秦主任,您可不能这么说,这地方我从来都不曾来过,不熟悉,还是您来点菜,要不,请关班长点吧,,我们就跟着关班长沾沾光,我在乡镇,一般都吃不到什么好的,南瓜洋芋就饱肚子了,没见过世面,可不能出丑。” “哈哈,郝建真会说话,那好,我就来点菜,不过,这酒可是你点了。”关班长也不谦虚,叫来服务员几里瓜啦一阵把菜点好了,就这样吧,合上菜单,表情很受用,得意地扫了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到了朱倩倩身上,不是我说的,你倩倩自己也看到了吧,狗肉就是上不了正席! 酒楼的酒太贵了,不过,郝建还是非常爱面子的。 “要不是党校学习,我是没有资格、没有机会请吃饭的,酒不能差了,我想,就喝茅台酒吧。还有,老板,给每位领导一包中华的香烟。” “郝建,茅台啊,那么贵,你有那么多钱没有。”葛晶晶叫了起来,她想制止郝建。郝建感激地望了葛晶晶一眼,坚定地说,“就茅台!” 秦世龙非常高兴,这郝建真是明白事理啊,要知道,就是在县里招待客人,一般都是喝不到茅台酒的,喝什么酒,也是身份的一种显示,他们几人是自己邀请来的,郝建的表现,说明他是很看重自己的,秦世龙很快对郝建有了好感。 酒楼的老板很高兴,今天可是遇见大客户了,吃好的,喝好的,可以赚不少钱了。 “好,好郝建,今天,今天请我们吃饭,那可别怪哥们不客气,到时喝得让你心疼啊?” “好啊,班长说了,同学到一起,本就应该喝个高兴,不醉不还啊。” 吃饭喝酒的时候,郝建感觉到朱倩倩一双眼睛总是在瞄自己,他不敢有任何的表现,今天酒宴上的主角,自然是两个女孩子,气氛好,酒自然喝得多,一顿饭下来,7个人,喝了3瓶茅台酒,其中,朱倩倩和葛晶晶都只是表示表示。 “晚上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唱歌吧。” “好,好,就去玉龙歌舞厅,郝建啊,你也一起去啊。” 郝建赶忙接口。 “好。” 进入歌舞厅的时候,郝建感觉有些眩晕,玉龙歌舞厅不是流光舞厅可以比拟的,郝建看见头顶上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灯,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歌舞厅里面的光线偏暗,来玩的人不少。 郝建尽量不唱歌,请众人点歌,没有想到,朱倩倩非常 第91章再遇紫兰 玉龙歌舞厅的音响效果很好,不过,前面几个唱歌的,那歌声实在是不敢恭维,在秦世龙的催促下,郝建依旧点了《吻别》,没有想到,朱倩倩点了一曲《选择》,这首歌曲,郝建是非常喜欢的,不过是男女合唱,一般情况下,难得有人能够一起合唱。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 郝建嘶哑而略带苍凉的粤语歌声出来的,整个歌舞厅都安静了,郝建的歌声震住了歌舞厅里面的所有人。 “郝建啊,你比张学友还要唱得好啊,这水平呀可以当歌星了,唱的这么好,看看,整个歌舞厅的人,都被你震住了。” 秦世龙说的没有错,接下来的几个人,都放弃了已经点的歌曲,很快,《选择》的乐曲响起来了。 “歌唱家,我们俩唱一曲,怎么样?” “这,好,好。唱不好你别见怪啊。” “切,不要过于谦虚了。” “。。。”朱倩倩的歌声很是婉转,而且,一口粤语,很是标准,两人唱完之后,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郝建发觉朱倩倩并不像她的歌声那么温柔,相反性格很开朗,而且并不是那么地冷艳高傲,说了几句话之后,她显得非常热情,看向郝建的眼光有点闪烁,不过郝建隐约感觉有点热烈。郝建特意看了一眼葛晶晶,还是那么地安静,既不鼓掌,也不微笑。这两个姑娘模样都很不错,要说处对象,郝建还是更喜欢葛晶晶。呵呵,人家都是县直机关的,看得上乡镇干部吗,画饼充饥吧! 接下来,郝建就不得不跳舞了,因为朱倩倩再也不肯接受关朝晖的邀请了,相反她走到了郝建的身边,“郝建,歌唱得不错,不知舞跳得怎么样。来一曲!” “倩倩!”关朝晖高叫了一声,一向高傲的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郝建留意到关朝晖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上,他本想委婉地拒绝,可是没想到朱倩倩已把手臂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不跳不行了。郝建和倩倩的配合可以说是完美,跳了一曲快四之后,郝建看见了关朝晖拉着的脸,不敢再接受倩倩的邀请了。 郝建不想因为跳舞而把同学之间的关系弄得很僵。 夜深了,因为早上要上课,所以,秦世龙适时停止了玩耍,同时提议不再宵夜,早点回去睡觉。朱倩倩显得意犹未尽,她嘀咕了一声小气,这时,朱倩倩才知道,郝建居然也在党校里面学习,还在同一个班。 出了玉龙歌舞厅,关朝晖气呼呼地直接打的回家去了,秦世龙跟了去,于是,送两个女孩的任务,就落到郝建的头上了。 “歌唱家,刚才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没说,我明明看到你给了三千多元的,关朝晖问你,你却说才花几百的!你为什么不让他结,他可以签单啊!” “哦,朱委员,我请客,让别人签单,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啊。哦,家在哪儿呀,要不要打个的!” “臭男人都一个德性,死要面子,我家快要到了。晶晶家要远些,政府宿舍那边,要不你打个的,送送晶晶吧!”朱倩倩没有追问,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我们的关班长可真是不错,在财政局工作,父亲是领导,家庭条件很好吧。” “郝建,提他干什么,你准备给他介绍朋友吗?” 郝建知道麻烦了,朱倩倩一定是误会了,自己本来是想着吹捧吹捧关朝晖,让朱倩倩脸上有光,却没有想到,马屁拍到了腿上,这下,让朱倩倩留下不好印象了,或者是以为自己嫉妒,或者是以为自己爱慕虚荣,这样的关键时刻,郝建不会含糊。 “朱委员,你理解错了,我是在基层工作的,深深体会到条件差异意味着什么,很多的农民,一辈子都不会进这样豪华的歌舞厅,不要说他们,就是乡镇的干部职工,都难以有这样的享受,所以说,条件的好坏,可以决定很多的事情,我不是嫉妒关班长,我是羡慕,谁都想过好日子,不过,不是人人都能够梦想成真,好比说县长,人人都想干,可惜,吉卫只有一个县长啊。” “嘻嘻,郝建,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想的吗?”葛晶晶这时插话了,说话的时候,她不住地用手去挑额头间的黑发,昏暗的灯光下,郝建觉得风情万种。 “这个,葛晶晶,我只是一个基层的工作人员,对这种事情,不是太清楚。” 天气不冷不热,三人走在大街上,感觉很是舒服。 “歌唱家,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还有,我们饿了,想吃宵夜。你得请!”朱倩倩说。 “好,我们去吃宵夜,不过,地方你们选。我的电话号码,哦,手机号码是7744。” “你这号码真逗,去去死死!” “是啊,南方那边都以4为忌讳,大家都喜欢8,或者挑六,我呢,偏认了4,四季发财,四季伦回,四是一个完美的数字啊。”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4还是个吉利数字了,明天我就把号码换上,6918,要发要发,太俗!” “倩倩,干脆把老公也换得了!”朱倩倩大窘,郝建才知道朱倩倩结了婚,看得出,她的婚姻并不是太幸福。 宵夜的时候,朱倩倩吃的很慢,时不时和朱倩倩说着话,郝建在一边看着两个女孩子,又不好打断她们说话,就这样苦苦熬着。一直到深夜两点,郝建才回到党校宿舍。 新艺园在吉卫城西北,零零散散有几间茅舍地座落于县城的森林公园下,看上去不怎么高档,准确一点来说,它是一个农家乐,是一个吃饭的地方,但里面丛林间却有一栋主楼,主楼里面有各种别出心裁的表演,里面还有十几套豪华贵宾包房,最核心的还是这里的服务员一个个国色天香,体态风流,而且还善于体贴人意,服务周到入心,从不会让客人失望。用老板的话说,这全是与时俱进,学官场们那样,用矿泉水瓶子装茅台,喝下去的是美酒,留在别人眼里依然是廉洁的形象。 你还别说,吉卫县城经济不怎么样,但吉卫县城的人民却舍得花钱,尤其是娱乐身心方面的,只要能够让自己感到身体舒爽,心情愉快,他们一掷千金,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俗语道,好酒不怕巷子深,新艺园开业不到一年,然而每日都是门庭若市,生意火得老板白天做梦都到数钱! 这里的菜价真不贵,真一桌下来也就三四百左右,和外面没有什么差别。但问题是这里有个规定:谢绝女同志入内消费。这就让很多的男人来到了门口时便产生无穷尽朦胧的臆想,更让他们趋之若鹜,走进去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你千万不要小瞧了这里的价格,这就好比酒吧ktv一样了,酒水不能自带,真把你吊足了喝酒的胃口,你不喝里面的酒水自己也不会答应了。那些小姐一个个如花似玉,当然价格也高得出奇,一个晚上千儿八百的那很平常,真不是腰缠万贯一掷千金的主儿承你还真受不起它高昂的收费。 林志大之所以把郝建请到这里,当然他是想在郝建面前显摆显摆,毕竟竞选演讲上他输得一败涂地,多少他想在郝建面前找回一点面子。更何况不要掏自家的钱,作为一个资深的民政局大股长,局长给了他签单的权力。 “郝建,和林哥一起玩,你就放开手脚,看上哪个你就把她给干了,房间我都给你拿到了,一个晚上……嘿嘿,这是卡!”虽然没有金碧辉煌,但别致的前台还是让人耳目一新,一边往里走,一边把房间卡给了郝建,他招了招手,厅堂右边一排浓妆艳抹的旗袍女子便花枝招展地迎了过来。郝建只感觉到如走进了牡丹园,除了鲜艳夺目之外,便是香气扑鼻,此外是一阵头晕目眩。 来的路上,他就打了李涵韵电话问她今晚有没时间出来,李涵韵她支支吾吾地,最后还是说了晚上要值夜班,郝建也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昨晚都还好好的。是不是她打听到了我的过去,从此不再与我相好呢,顺其自然吧,这关于爱情的事,一点强求不得,牵强不得。 “你不介意我今晚为你服务么?”旗袍美女腰肢夸张地一扭,胸前腰身下又是一片绚白,呃滴娘,这谁设计的这旗袍,领口开得太低而开叉太高了吧! 稀里糊涂地郝建点了点头,林志大点了一下头,很高兴,豪爽地说了声就是这样嘛,说完把身边的一个女子拦腰一抱,还腾出了一手掌,不住地拍着女子的屁股笑呵呵地走进了里间。 到得飞潭厅里面,郝建才知道了新艺园的奢华,厅足有四十多个平,中间隔音落地玻璃断成两间,外间摆放着一大桌,然后就是一套牛皮沙发,西边摆放着些许盆景花卉,还有金鱼流水,地面上全是红毯。一直延伸到里面,里面有一张大床,墙面上挂满了画,都是些春宫图,且幅幅生动逼真,夺人眼球,单单从艺术的角度,这多少能让里面的人感受到艺术的熏陶。 郝建不敢往里面看,因为听着里面哼哼呵呵的声音,我们的林志大同学似乎已经与美女干上了,干得床一味吱咯吱咯地响着,很拨人心弦。 “帅哥,你也可以啊!”美女盯着郝建俊俏的脸,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然后坐了下来,把腿搁在扶手上,哎,这里的小姐都是这样的吗?内内也不穿么? 郝建压了压心神,“上菜来了那不好啊?” 扑哧,旗袍女把手指捂住了嘴巴,“帅哥,你是第一次吧!我们这里如果你不按呼叫器,那没有什么人敢过来打扰你的!能给我支烟么?” 第92章相思未了 “是吗?”郝建丢过去一要烟,小姐嚓的一声给点燃了,郝建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那颗心噗噗跳得更厉害了,他看了看眼前这位婀娜多姿且妖艳甚至充满了诱惑的女子,突然觉得是那么的熟悉。 “帅哥,你看不上我是吗?其实也无所谓,你可以换一个,但台费你得给我!” “不是的,你长得这样漂亮,身材又这么好,说看不上你那是假的。像你这样的绝色女子,在你们这里应该是数一数二了吧!这太快了,太直接了,我难以接受!” “呵呵,碰到你这样的男人我还是头一遭,以前那些男人啊,一上来就搂住我亲我,还不毛手毛脚地,装什么屁纯洁,离我远远地,怕我吃了你不成!” 旗袍女冷冷地看了一眼郝建,幽幽地吐了一个烟圈。在烟雾里,一张熟悉而又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 “你是塔山乡的?” “嗯哪,以前是,但现在不是!” “你是洪彪爱人,杨紫兰?” “你是,你是?”杨紫兰点了点头,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郝建。 “我是那晚给你说给你送药方的人啊,我叫郝建!” “郝建,郝建你他妈的害得我好苦啊!”说着话,杨紫兰扑了过来,两只小拳头照着郝建的胸膛一顿猛捶,郝建也不反抗,任由那顿猛捶渐渐缓了下来,然后换成了紧紧地抱着郝建,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泣诉。 人呀,命运总是多么地不堪,谁又曾想到昔日养尊处优气度优雅的豪门贵妇能够沦落成今天卖身度日的鸡女。 听完她的泣诉,郝建骂了声畜牲的!原来洪彪锒铛入狱后,其弟洪虎霸占了他的全部家产,对于兄嫂的美色早就觊觎以久,现在大哥的后半生基本上是在监狱里度过了,嫂子他当然不会放过,就在洪彪被宣判服刑的当天晚上,他把嫂子杨紫兰给灌醉了,然后强尖了她,事后说在人面前是嫂子,私下里便是亲妇,天天变着方式折腾着她,杨紫兰对于洪彪本来也没有多少感情,后来找了一个机会偷偷溜了出来,本想到县城里打一份工,无奈洪虎不放过她,甚至动用了自己的黑势力在县城里到处搜索,最后没办法了,只有来了新艺园,这里的后台老板是公安局长,相对安全。 “紫兰,我会帮你的!”郝建下意识地搂了搂杨紫兰,杨紫兰胸脯贴得更紧了。 “郝建,你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呢,离开这里?帮我过上原来的生活?你想想,离开这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呵呵,没人愿意帮我,也没有人帮得了我,得了吧,有了你这句话,我还是在心里记着,我看你,最好的是你现在帮我解掉这衣服吧!人家,人家快受不了……” 是啊,我又能帮她做些什么呢?象她这样的绝色女子除了女色还能有什么别的本事么!怀里的杨紫兰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两只描得深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郝建一时心神荡漾,一时又感慨万分。他知道只要他一个点头,这个曾经让他一度惊艳的绝色女子马上就会带他飞到飘摇欲仙的境地。事实上也是这样,杨紫兰那只纤细的右手已经摩挲着解开了他的第一颗扣子。 “别这样好么,紫兰,你已经够不幸的了!”郝建轻轻地掰开了她的手,扶着她瘦弱的肩膀,让她端端正正地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郝建,没关系,反正我的这颗心已经是你的了,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拿去,我等你!”看得出杨紫兰很伤心,她又点了一根烟,也许这根烟可以帮助她忘掉一些遗憾和不快。郝建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面前,刚想坐下来安慰几句,突然咣地一声,门被踢开了!闯进了几个人来,为首的穿着印花t恤,留着小板寸,背对郝建,郝建一时看不清楚。 “189号,马里阁毕的,你个骚蹄子原来一直在躲着我啊!” “向公子,我,我,我没……”杨紫兰竟然丢下了烟,站了起来,身子瑟瑟发抖!郝建才注意到她的腰间显然吊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189. 新艺园的小姐们都是编号服务的,然后按号牌收费的,一到五十是一个级别,一个钟要二百元,越到上面标准越高,一百五十号以上的,那基本上是艺术学校在读的女学生们了,杨紫兰能够排到189,大家也就可以想到为什么酒池肉林生活惯的向大少为,为什么一到新艺园便点189号的单子了。 谁这么大胆,连新艺园的规矩也无视么?正惊异间,又只听呱地一声,“老子来了,你还躲,不想做了哈!没个眼色!” “向杰,姐就是看不起你,怎么啦?在别人眼里你是县长公子,在姐眼里你算个球,对比球还不如,球可以滚来滚去让人踢,呵呵!”一手捂着脸,杨紫兰也豁出去了。 一向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向大公子那受过这样的辱骂,当时就气得暴跳如雷,对着杨紫兰的小腹就是一拳,捂着肚子,杨紫兰绝美的脸蛋此时痛苦地拧着,一片苍白,她倒在了沙发上。 “给我把好了门,完事之前,保安也不能放他进来!” 向少也无视别人的存在,竟然合身向着杨紫兰扑了上去!里面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敢情林志大这对露水鸳鸯也叫停了云雨巫山。 谁也没想到,向杰还没扑到杨紫兰的身上,就给一双大手拎了起来,丢到了地上,白花花的屁股在 灯光下甚是耀眼。 “他妈的,这是谁不想活了!”吃住痛向杰回过身,咬牙切齿地指着郝建说道:“一个个还愣着干毛,给我弄死这小子啊!”闻了言,郝建才注意到身后七八个汉子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 “向杰,你他妈睁开你的熊猫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闹事的地么!”郝建扬手又是一记耳光。 向杰才不知天上地下,在他眼里,吉卫县就他爸一个人是老大,今天受了这侮辱,尤其是当着杨紫兰的面点破了他的身份,他更觉得这份耻辱难以承受,这口气他岂能咽得下。 富二代,全都是酒囊饭袋这话一点不假,整天无所事事,过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早让酒色给淘空了身子,刚才也就那么轻轻一丢,向杰亦然若受重创,一只手撑着地,咬着牙让兄弟们给扶了起来。一个男子把头凑了过来, “老大,这气无论如何你得忍一忍呀,这是四哥的场子,他的面子你得看呀,再说我们是来寻开心的,189号我看肯定让这小子给上了,老大你不会去赶这后场吧!” 四哥,黄维庆,吉卫县里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向杰当然认识,此人心狠手辣,淫盗抢杀,无恶不作,拉起了一帮弟兄,后来不知怎么地给攀上了丁国强,承揽了县里的大部分工程,搞发了,买了个政协委员的名头,现在名义上是退出江湖了,实际上却是黑白通吃。连警方都得让他几分。看这小子派头十足,八成也不是什么善类,忍忍吧! 向杰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狠狠瞪了郝建一眼,吼了一声“算你小子运气,大爷今天心情不错!小心别让我逮着了!”说完一个挥手,一伙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兄弟啊,想不到你还真血性,为了一只保护一只鸡儿,至于吗?”林志大一边系着裤子,一边咧着嘴巴笑嘻嘻地走了出来,那神态非常猥琐,只要一留神,那打皱的休闲裤上还印着水渍呢。 “我擦你个娘的,吃饱了你说姐姐是鸡,刚才你那孙样就别求鸡啊!”走到身后,旗袍女子一手忙乎系着扣子,一边伸手往林志大的腰间猛拧了一把,直拧得他啊呀啊呀地叫痛。 菜一会儿给上来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也算得上可口,酒还算可以,国窑1573,经过了刚才这么一出,大家吃得索然无味。可能是感觉有点饿了,郝建吃得津津有味,才不到几分钟,饭放掉了三大碗。 “怪不得那么能吃,原来肉都长到这里去啦,嘿嘿,刚才你拎起那向小子那动作,还真帅!”林志大伸手掐了掐郝建的胳膊,怎么掐都掐不进去,自我解嘲地说。 “呵呵,哪个像你,肉都长到下面去了!”与他的旗袍女桌底下踢了他一脚,笑了,然后媚眼悄悄往郝建一扫,也禁不住脸上一热,居然红了。呃滴个娘哎,自从操持这项神圣的职业以来,老娘还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脸红过哈。 “这位帅哥,我叫晓红,以后来点我的台,姐给你全免了!” “承晓红姐美意,我叫郝建!” “我说,郝建,你说向杰他以后会不会找你的麻烦啊?”杨紫兰此时认真了。 “那是肯定的啊!兄弟我可提醒你了,道上的你有什么关系,那赶快地去找啊!如果需要打点什么的,你手头不方便,我这里帮你!” “不用了,那里用得着呢!盯着我干嘛呢?大家快吃饭吧,等会香椿炒蛋凉了可就不香了哈!” “亏你,你还吃得下哟,说不准那个向杰就带着兄弟们在外面等着我们呢!你总得想想办法呀,那小子我清楚得很,睚眦必报!”林志大这时是慌了神,今晚就算在新艺园住下了,可明天,明天还是得出去呀。虽然在民政局混了这么些年,结交的狐朋狗友算是不少,可想来思去,硬是想不到一个可以与向杰掰掰手腕的人。 “你别慌了,向杰他们进来时,不是没有发现你么,你着什么急!” 林志大一时脸红了,的确刚才是吓到了,别说不敢走出来,就是趴在女子的肚皮上一动也不敢动! “兄弟嘛,我还不是担心你!” “呵呵,刚才我说了自己的名字了吗,没有吧!就算他日在街上遇见了他,我也说不认识他嘛,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可是他会来找189啊,”林志大看了看杨紫兰,还是摇了摇头。杨紫兰顿时脸红了, “郝建,是我连累了你,要不,要不我……” 第93章爱极生恨 “你千万别!”郝建止住了杨紫兰。从刚才的谈话里他知道,向杰一直就垂涎杨紫兰的美色,可是新艺园也有个规矩,对于一百号以上的女子,她们的权益是得到相对保障的,意思是不管是什么客人,如果不是她们心仪或者是情愿的,任何人都不得用强。杨紫兰十分讨厌向杰,任他好话说尽,恶话道完,就是不让他亲近一下身子,甚至连手都不给摸一下。今晚向杰也是喝了点酒,胆子才这么大。 怜爱地摸了摸杨紫兰的手,然后拍了拍胸脯,朗声说:“呵呵,你们担心什么,我公安局有人呢!他再恶,大盖帽的面子他准会卖吧!” “是!是!那再好不过了!”林志大拍手叫好! “真得吗?郝建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杨紫兰楚楚可怜。 “呵呵,我那哥们厉害着呢,他是刑侦队长,紫兰,你大可放心,下次向杰再找你时,你就大胆说刑侦队长刘思明是你哥!”郝建看了看杨紫兰,嘴巴里说的是兄弟刘思明,眼前浮现地居然是横眉冷目的娇艳警花――简丹同志。 放下心来,四个人边说边笑,冷不丁看上去,还真像热恋中的两对情侣,谁知道他们竟然是道貌岸然的两对鸡鸭。吃着吃着,林志大又来了兴致。 “呵呵,晓红,吃了那么多你还吃不饱啊!” 小气鬼!晓红腰肢一扭,丢了他一个白眼,夹住了一截香肠,“这东西能吃饱吗?吃了又吐,” “吐了你再吃啊!”说着话,林志大也不顾晓红咽没咽下香肠,拦腰一个横抱,又往里间走去了。才不到一杯茶的功夫,那种怪异而又令人脸红的声音再度夸张的响起…… “郝建,我也想吃!”杨紫兰软绵绵地靠了过来,媚眼如丝。郝建此时也有点意乱情迷,一个侧身,杨紫兰整个娇躯便坐了上来,忽地又如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怎么啦?紫兰。”郝建柔声道。 仅仅愣了一会,杨紫兰扑赤一声,捡到宝贝一样,搂住郝建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 “郝建,呵呵,刚才我还没想明白,原来,原来晓红她说的是你啊!” 吹气如兰,打在脸上是又痒又酥,娇躯在怀,撞在心里,那是又香又软。这一刻,除了把美人放倒,郝建也是大脑里一片空白了。 也就在这时,突听里面林志大一声低吼,紧接着就是晓红的哭声“林大哥,林大哥,你别吓人啊!” 郝建冲了进来,晓红依然坐在林志大的身子上,而此时的林志大双目圆睁,一只脚蜷曲,另一只脚往后蹬得笔直,两只手使劲地揪住洁白的床单,看得出他非常地痛苦,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显得无济于事。 他的脸已经没有一点血色,瞪大的眼珠也是一动不动,郝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居然没气息了。俯首听了听他的心跳,好在还听到轻微地颤动。 “别慌,晓红,把衣服穿好!” “郝建,要不要打120啊?” “你还嫌这事不丢丑啊!打120,你想搞得全球人都知道啊!” 郝建放下了心。这可是大事啊,如果林志大这个时候死在这里,那么这将成为吉卫县最大的一桩新闻,自己的形象也将会一损到底。对了,这事不能张扬出去,不管对自己,还是林志大,更是新艺园。 “紫兰,你赶快报告你们的经理,记住,不要慌张,也不要声张,要他马上派一辆车,人得马上送医院!” 人刚送到了医院,新艺园的人就走了,他们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出了新艺园的门就再也不是新艺园的事了,能够把人送到医院,这已经做得人至义尽了!说完扬长而去。郝建本还想和他们理论几句,可是医生催着缴费,看着推床上人事不省的林志大,郝建着实气不过, “医生,你看看,人都弄成这样了,你们不赶紧动手术,催着交钱,钱,钱,钱比命还重要么?” “这你还别说,有的人还真把钱看得比命重要,这样的病人多着呢,没手术前说得好好的,动完了手术,款没交人先跑了,偌大的县城,你叫我们医院往哪儿找人去?人想不想救啊!想就快交费去,少啰嗦!” 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是医生天职,看来还必须建立在钱的基础之上啊!郝建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袋,父亲给的五千元加上吴鹏达给的五千,交了报名费三千,班费一千,那日请客一顿花了五千多,而手术费要七千,明显不够啊!那只有好哥们杨平了。 也算运气好,杰出青年没到外地开会,不到五分钟,踩着风火轮,杨平赶来了。 大约半小时后,林志大从急救室里给推了出来,听医生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郝建顿时放心了。 原来林志大一眼看上了晓红的美貌,第一次苦于身体不济,区区数回合便折戟沉沙,觉得很对不住意兴阑珊的美人,喝了一些酒,决定使用核武器,悄悄一口气吞服了四粒助兴药丸,不料行到半途中,便四脚一蹬,他妈的小心脏受不住了! “呵呵,瞧你这同学,也挺幽默的哈,弄这事还像个卖姜老头,斤斤计较啊!”杨平拍了拍郝建的肩膀。 “什么卖姜老头?他刚才不是说是林股长么?” “什么卖姜老头?你别听他瞎说,我这哥们呀,一肚子不合时宜,说出来的话从来没谱谱的!” 卖姜老头其实是吉卫县民间流传的一个典故,之所以耳熟能详,不是因为它的噱头,而是因为它里面所包含的内容,总能让人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这个故事,七八岁的小孩子也讲得出,至于紫兰为什么不知道,那又别论了。 其实这也是一件真人实事,前几年生姜价格不是好得紧么,吉卫县某乡一鳏寡老头姓张,妻子死了多年,彻夜难熬,听说城里开了几家鸡院便心痒痒,问邻居借了一担生姜,说好是借的,邻居当然同意了。张老头进了城,把担子往鸡院门口一放,老板娘杏眼一瞪,你个糟老头,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没什么子子,快给我滚远点,张老头双手胸前一抱,手指头指了指生姜。老板娘顿时眼前一亮,啊呀呵呵,多好多鲜的一担生姜啊,百多斤,一斤五块,这就是五百多呀! “月红啊,快来,快来服侍这位大爷!”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应声出来。月红是老板娘的头牌,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战斗力极强,可以说,一边打着毛线,一边与客人做那事,能在不经意间让客人们一败涂地。 “老板娘,我可说好了,如果月红她说一声不要,那你就不能要我的生姜了啊!” “那自然!你可不能后悔!月红,看你的了!”老板娘兰花指一挑。就你这身板儿,小胳膊小腿的,熊一样壮实的小伙子咱月红也手到擒来呢! 老板娘的千叮万嘱,月红自然不了有半点马虎,进了房间,自己宽衣解带,坐到床上。张老头强压心中怒火,扑了上去只摸不做,月红自然这事做得久了,经历的男人都是些不情趣的人,像张老头这样的温存,她还是第一次,才不到十几分钟,月红也忍俊不禁发出了声音,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老板娘自然眉开眼笑。 “张大哥,别,不用……” “外面有好多姜啊!” “来吧,张大哥,什么姜不姜的,月红我顾不了那么多啦!” “呵呵,我来了!” 听得里面一阵阵变奏响声,老板娘晕倒了。 杨平吐了吐舌头,杨紫兰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哎,不说也好,一个穿金带银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男人,你不能指望他吐出什么象牙来!” “那你吐吐看看,” “混蛋,你骂我?” “那号规定说只许你骂我,不让我骂你呢!” “你是男人不是啊!” “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怎么你想知道啊?” “你欺侮人,看我不捏死你!”两人一说话就斗上了,郝建自然不会凑这热闹,心想,这两人还蛮般配的,说不准真还凑了一对,不就解脱紫兰于苦海了么。悄悄走出病房,他往李涵韵的值班室去了。 人不在,值班的还是原来那个接待他的护士,她趴在桌上睡着了,郝建也不好打扰。看来李涵韵真的不愿再和自己交往了,说她值班只是为了躲避他。也好吧,想想自己,一个离过婚现在仍然一无所成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去获得她的爱呢。虽然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难免出现一种没名的失落。 再次来到了病房,杨紫兰和杨平都不见了,郝建暗骂,这一对还真是烈火干柴,一点就着。不过他心里确实很高兴,毕竟杨平原来那样过,也不成个样子。 林志大醒了,他腾地坐了起来,一脸地惊慌,突然看见了坐在床边的郝建。 “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晓红呢?” “呵呵,兄弟,你可真行啊,晓红她刚才还在,被你给吓跑了!” “你少埋汰我,我记得记得自己从云端里坠了下来,而那仙女伸出了一只手,我想抓,抓,可根本就抓不住……” “呵,还好意思云端呢!林班长,你从云端上直接掉到人民医院的抢救室里了!” 第94章逆天速度 郝建把故事的原委从头说了个遍,林志大感动得哽咽不已,差点跪到床上就要向郝建磕头作揖。郝建笑了笑拍了拍他,要他什么都不要多想,安心睡觉,明天还要安心上课。得知此事做得十分保密,林志大很高兴:他这时对郝建的情感已经不是纯粹的感激那么简单了,虽然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但人家做事缜密周全,有条不稳,且侠肝义胆,这样的兄弟错过了就会造成一辈子的遗憾哟!林志大非要郝建答应结拜不可,郝建答应了。郝建是同一年生,郝建大了一个月,当了兄长。 “呵呵,郝哥,就大一个月,你就当哥,我觉得有点亏,” “一个月可不就是大了么?觉得亏你回家告你爹妈去!”郝建随口一说。 “哈哈,郝哥,你骂我!”林志大一拳照郝哥胸口袭来,噗地一声,气力还不如杨紫兰。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机动三次的功夫么!” “这哪跟哪啊!” “这里面可就有大文章了,坐起来,听好了!” 小和尚上山修行快有五年了,不分白天黑夜地参禅领悟,终日与木鱼香火作伴,自认为女色戒得差不多了,一日与师兄来到了闹市,一见了那些红妆素裹的女子,尚未来得及念经入室,啪地就来了个立正!摇了摇头一脸地失望。师兄心里很是不安,过来安慰几句,说师弟那都是正常的,别说是看见了,就是想起了,我也激动得紧呢!师弟一听师兄一语中的,便问师兄你道行那么深,那一个月要激动几次呢,师兄说每十天激动一次。这不错啊,能到达师兄这境界已经不错了,总比自己天天激动好得多了,继续问那师父呢?师兄说三次!师弟果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想拍手称好,没料师兄又补来这么一句,一次十天!小和尚舌头根根都差点吐出来了哎! 南华山是国家森林公园,站在南华山上,极眼处苍山如海,清风送爽,自令人心旷神怡。 “雨欣,你不该到党校来找我的,”刚才同学们好奇的目光让郝建感觉到如芒在背,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让郝建心有余悸。李涵韵到过学校两次,大家都认识,郝建也公开李涵韵是自己的女友,眼下又来了这么一位漂亮女老师,什么关系?郝建根本没法解释啊!谈恋爱崇尚自由,但花心可不好听! “嗯,可是可是我忍不住,我太想你了……” “算了,都过去了!”,郝建本想再埋怨她几句,可是他做不到,一双明亮又妩媚的眼睛不时的向他放射出一缕缕动人魂魄的幽光。 那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的谢雨欣,那是不管犯下多少过错都不能不让人原谅的美女。 谢雨欣的表情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敛眉、凝思、莞尔,不一而足,她时而在思考着什么,好像有点郁郁寡欢,时而又张大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异常热烈的望着郝建,再有的时候,她会恬静,文雅又妩媚,羞涩的游移不定的躲闪着郝建看向她的目光。 郝建努力的让自己从容不迫,泰然自若,他刻意的回避着自己的眼光,让自己尽可能的想点别的问题,不过很难做到,越是他心里有这个打算,他的目光就愈加的无意间投向了谢雨欣,这让郝建很是啜气,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在好些时候,是达不到对自己有效的控制。 就如对这个谢雨欣一样,自己没有再想过和她去发生点什么,因为自己心里还装着一个谢雨欣,但看到谢雨欣,看到她热切而又多情的目光,自己就难免的在心里有一种蠢蠢欲动,满足自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分明是浅薄和不成熟的。 在今天这个五彩缤纷的社会,有许多许多的美女们脱颖而出,成为魅力十足、风情万种的尤物,她们有极好的教养,广博的学识,她们也趣味高雅,谈吐斯文。 所有的男人都被她们撩拨得如痴如醉,意乱情迷,哪怕领导、长辈、成家的男人、惧内的丈夫,都趋之若鹜,概莫能外。 所以想要自己如圣人一样的清心寡欲,郝建显然是难以做到的,他也知道自己的缺点,他也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坚强,最后还是会经受不住那样勾~魂的目光。 于是,郝建没有急忙收摄心神,惊慌失措的躲避,与其这样躲闪,不如大方,正常一些,他就也看向了谢雨欣,不错,效果很好,郝建很快就发现谢雨欣原来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在自己平和,若无其事的目光中,谢雨欣败了,她犹如惊惶失措的一只小兔,刚刚把头伸出了洞外,就发现了翱翔在蓝天白云间的苍鹰,她开始局促不安,不知所措了,她的脸也开始有了驼红,她的眼光低垂下去,再也不敢如刚才那样的嚣张。 郝建就心里暗暗的笑了,他在这枯燥乏味的会场,发现了一种有趣的活动,他就满怀坏水的欣赏着谢雨欣的窘态,感觉很快乐。 谢雨欣很被动的躲闪着郝建的目光,她想大胆些,轻松些,但她做不到,郝建的笑容,郝建的眼光,郝建的忧伤就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个东西,就像一把锄头,轻而易举的掘开了她原来筑起的那道堤坝,她已经很难回到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境地了。 最终郝建还是搂住了谢雨欣的腰,石级很宽,容得下两个甜蜜的爱人。 “要不要算一算,人家说很准的!”路边有一个摆摊的瞎子,后面立着旗杆,上面写着上下五千年五个大字。郝建一直不相信算命巫术之类的,可是架不住谢雨欣的好奇之心,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那算命先生一本正经地拿住郝建的手,反复摸了几遍,又问了郝建的出生年月,最后才道,“可惜啊,可惜!” 这话吊足了谢雨欣的胃口,她往桌子上又放了二百元,问道:“可惜什么?先生!” 算命先生两眼一眯,“这位小哥本来就是王侯将相的命,只是八字里水煞太多,与官运相冲啊!” 水太多,这话谁都懂,实际就是命犯桃花,因为有女士在旁,算命先生说得含蓄一些。 “你真信啊!” “骗钱的,信口胡掐,谁信!” “还说不信,干嘛愁眉苦脸的。还要上去吧” “当然啦,爬山那有半途而废的”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谢雨欣搂着郝建搂得更紧了,头埋得低低的,郝建还是看到,整一张瓜子儿脸,红透了。 上面有一块草坪,没有人,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约而同地抱到一起,跳起了舞,最后谢雨欣倒下了,郝建只感觉到草地很软,但谢雨欣的身子更软…… 第二天,谢雨欣打电话说她已经到了广东,她辞职了,与她的同学一起到那边办了一个舞蹈学校,郝建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怎么我在乎的人都要一个个离开我,而且不声不响,不过他还是祝福她。 刚挂了谢雨欣的电话,杨平的电话又打来了,他说正与杨紫兰到选婚纱,郝建说我那懂这个,会选还会离婚吗?杨平说紫兰一定要你过来,她说你眼光毒,郝建哈哈大笑。最后还是没去,杨平那个人只不过是显摆,你看,哥这速度,逆天了吧 中午跑到幼稚园看了一眼儿子,儿子正在睡觉,看他安详地睡在床上,郝建非常满足,连连对着老师道谢才出了学校。幼稚园老师轻轻地一声叹息猛地撞击郝建的心。 趁着时间还早,郝建选择坐公交车去学校,很凑巧在车上遇到了一个熟人,生活委员朱倩倩。 “嗨,歌唱家!”朱倩倩为人开朗大方,主动和郝建打了个招呼,瓜子脸上浮起一抹欣喜的笑容。 自那次跳舞之后, 接二连三地发生些事,再加上朱倩倩上课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两人见面机会不多,郝建笑了笑道:“你好,朱委员。” 朱倩倩模样儿长得很水灵,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带着一丝天生的媚态,闪人一眼连骨头都会轻上几两。 郝建虽说是乡镇来的,但这段时间表现得极是突出,尤其是口才特别棒演讲特别好,连班主任吴铁兰也赞不绝口,再加上小模样完全符合‘摔锅’标准,受到女生关注也很自然。 朱倩倩今天穿的是条紫色的连衣裙,显得清丽可人,她有意往郝建这边挪了几步,两人很自然的站了个并排。 郝建一手拉着车上的塑料吊环,一边和朱倩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坐公交车倒也惬意。 “对了,今天下午班上组织去梓山水库游泳,你去吗?”朱倩倩突然间找到了一个让人兴奋的话题。 郝建还真忘了这事,皱了皱鼻子道:“去吧,我好久没游过泳了,狗爬式应该还没忘。” 朱倩倩嫣然一笑道:“狗爬式没关系,能浮起来就行。” 郝建顽皮的眨了眨眼道:“要是浮不起来怎么办!” 朱倩倩眨了眨眼睛道:“真不会游泳啊,呃,大不了本委员下水把你捞上来呗。” 郝建一拍额头道:“如果我与关班长都浮不起来呢!” 朱倩倩脸色一沉道:“他才不会象你那么笨,游泳都不会。” 这话一说出来,郝建心里一暖,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他与关朝晖是哪个轻哪个重了。 第95章帅没天理 郝建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道:“要是你和葛晶晶一同浮不起来,我一个不捞!” “你冷血啊!” “男同学那么多,哪轮得上我啊!” 去你的!朱倩倩嘴巴嗔着,笑得花枝乱坠,连胸前也是洪湖水啊浪打浪,一浪还要接一浪,根本没有一点防备,突然感觉到屁股后给拱了一下,猛地转过头来,果然见到背后有个马脸男人淫猥不堪地对自己笑了一笑,下面自然是很难看得了。 “你干什么!”朱倩倩惊叫一声,一车的人都看了过来,顿时羞红了脸,扬手给那男子就是一记耳光,没曾想那男子一把接住,嬉皮笑脸地说:“打亲骂爱,小美妞,开个房去爽爽。”说完还前后扭了扭腰身,嚣张到了极点。 朱倩倩被对方的无耻给震怒了,又羞又急,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两步,正靠在一个宽阔的怀抱内,公交车上这种场景屡见不鲜,但那些受了骚扰的美丽女子顾及到自己的斯文,选择忍气吞声,真正能挺身而出的却少之又少,更助长了这些人渣的嚣张气焰。 郝建不得不佩服朱倩倩的胆量,拍了拍同学肩膀,低声道:“朱委员,有我呢!” 郝建下定了决心要教训教训这个人渣,侧身上前两步,把朱倩倩挡在了身后,说道:“快给我同学道个歉!要不然……” 马脸男子眼中利芒一闪,寒声道:“不然什么,不然老子给你放放血!”说完手臂往前面一探,抽出锐利的匕首就猛扎向郝建腹部。 车厢里本来就拥挤不堪,两人相隔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这一下扎过去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沉迷于英雄救美故事里的要吃亏了。 郝建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容,单掌飞快的扣住男子的手腕往上一别,那男子蓦然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跪了下去。 “就你贱,敬酒不吃吃罚酒!”郝建笑眯眯的低头望着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马脸,手掌暗暗加重了几分力道。 “哎呦!”被制的马脸男子又是一阵惨嚎,手上的匕首啪嗒一声落在车厢底板上。 不远处人群一阵骚动,挤过来两个满脸凶相的中年男子,原本拥挤的车厢内硬生生空出了一小块地儿。 其中一名穿紧身衣的瘦高个男子指着徐清鼻子恶狠狠骂开了:“小崽子,还不放手老子废了你。” 另一名矮个男子趁着这当口抡起老拳向郝建兜头盖面砸了过来,郝建手上抓着一个,另一只手还吊着塑料环,想避开已经不可能了,眼看就要被一拳砸中,他身后的朱倩倩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两步。 嗤! 正巧汽车到站,车门带着充气声打开,而郝建就站在离车门不到两米的位置,只见他将腰肢往上一拧,飞起一脚踢在矮个男子腰间,把这货踹得倒跌出去,单臂一振把手上制住的马脸男子丢出了车门外。 几个动作干净利落,快如电光火闪一般,可怜那马脸男子被突兀间丢出车外,抱着脱臼的手腕在地上哭爹喊娘。 对面的瘦高个见这学生哥彪悍如斯,一时间愣在原地,大张着嘴巴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来,心中一阵慌乱,这小子该不会是从武校出来的吧?揍起人来也他妹的太专业了…… 跌倒在地上的矮个子男人也不好受,腰间仿佛被重锤砸过一样,浑身上下提不起半分力气,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只能有气无力的喊道:“油条,过来扶哥们下车,今天咱哥几个栽了。“ 瘦高个猛的回过神来,转身扶起同伴,跌跌撞撞下了车。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人上前阻止,也包括大发神威的郝建在内。 车门关闭,汽车缓缓开动。身后的朱倩倩终于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郝建肩膀,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公安局去呢?” 郝建朝车厢左侧努了努嘴道:“没时间为这点小事墨迹吧!再说那边还有警察呢!” 众人这才发现在他努嘴的方向果然有位穿警察制服年轻的男子,这人被数十道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注视着,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涨红着脸低声辩解道:“我是交警……” “切,交警也是警察。” “最看不惯吃干饭的玩意,穿着这身皮白瞎了!” “浪费纳税人的钱……” ……见到这位交警车厢里的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愤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可怜的交警恨不得在地板上找条缝儿钻溜进去,涨红着脸等到了下一站逃也似的下了车。 郝建和朱倩倩在靠近校门口的那一站下了车,朱倩倩低声道:“刚才的事情真谢谢你了。真帅啊,你!” 郝建俏皮的皱了皱鼻子说道:“没什么么,保护朱委员长,是我的光荣。” 朱倩倩嫣然一笑道:“晚上我请你唱歌!” 郝建笑了笑,“还叫上其它人吗!” “不,就我俩!晚上玉龙歌厅里见!” 郝建还想说什么,人家早小鸟一样地跑远了。冷不防后面一声不要脸,郝建急转身,关朝晖目光凶狠地瞪着自己。 “关班长好,” “好个屁,你这个臭流氓,气都让你气疯了!” “朝晖,你说话客气点,我怎么流氓啦?” “你和朱倩倩好,你能和她结婚吗,那李涵韵怎么办!” “这……” “哑巴了吧,告诉你,我喜欢朱倩倩,只要她肯离婚,我马上娶她!” 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关朝晖的话让郝建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颤抖,他觉得自己十分无耻。 下午没有课,郝建与秦世龙无聊地在校园散步,这时身边疾驰而过一辆白色的漂亮小车,在他们前面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拎着包的气质美女,背对着他们。 由于车子差点擦到自己,郝建没好气地骂了句,“吊什么吊,还不是当小三的货!” “郝建,你说什么!“美女急转身来,正是尊敬的班主任吴铁兰老师。那个下午特别惨,郝建被罚打扫学校的卫生,从一楼到四楼。 这还没什么,关键是秦世龙说了,得罪了班主任,结业证怕是难得拿到了。 再一次坐进ktv的包间里,郝建郁闷全没了,今天的朱倩倩打扮得太漂亮了,一头秀发梳成了轻马尾,连刘海儿也都拢到了后面,露出了光洁细腻的额头,显得干洁利索,脸型是标致的鹅蛋脸,修眉俊目,瞳若朗星,五官精致之极,乍看上去,容貌俏丽之外别有几分书卷气,上身里面穿着件带花纹的白底衬衣,外罩一件棕黄色的夹克,敞着怀,酥匈微耸,令人比较奇怪的是,点歌的时候还斜挎着一个青黄色的挎包,挎包那三指宽的带子正从她两峰中间勒过,恰到好处的凸显出了她那两只秀气的小兔。这样俏丽慧美、带有浓浓书香气的女子,郝建从未见过,只看得眼前一亮。 这丫头唱起歌来居然很有梁静茹那温柔绵缠、情深意重的味道,赞叹不已,连连给她鼓掌。 什么叫精彩的生活,莫过于此吧,郝建如是想,很满足。 “你把书包放下来啊,又没有人要你的!” “也是啊!怪不得唱歌的时候,胸口有点紧,影响发挥呀!” 朱倩倩听话地放下了书包,她属于那种“麦霸”的类型,一旦抢到麦克风,绝对不会让给别人,被郝建夸了之后,也不说让他唱两首,而是更加带劲的唱了下去,一口气就唱了五支歌,唱完后又跟他喝酒,搞得精神很是亢奋。 后来郝建不愿意了,笑道:“不行不行,光是你唱可不行,臭丫头,让我唱一首。”说着去抢她手里的麦克风。其实茶几上还有另外一只麦克风,他却故意视而不见,真实心意自然是跟她调笑嬉闹。 朱倩倩笑嘻嘻的推他的手,一边推一边唱,还忙中偷空说道:“想唱自己去点,不要烦我!”郝建才懒得去点呢,大喇喇的仰靠在沙发上,四肢摆出一个大字,跟她手臂来回推拒,道:“你去给我点。”朱倩倩呵呵笑道:“凭什么呀?”郝建说:“是啊,凭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朱倩倩笑道:“哼!”郝建道:“好吧,那凭你请我唱歌来了,这个理由行不行?”朱倩倩点头道:“行,等我唱完了再说,呵呵。”说完嫌他给自己捣蛋,就特意坐开了一些躲开他。 郝建喝了一口啤酒,屁股挪了挪窝,追到她身边,又去抢她手里的麦克风,道:“给我唱一句……”两人便又拉扯起来,没拉几下,朱倩倩忽然间被他拉得往他怀里倒来,嘴里还笑呵呵的说着:“讨厌,净给我捣乱!” 朱倩倩一下子就斜斜倒在郝建怀里,脸上还带着暖味的笑。郝建忙用右手臂扶住她,免得她彻底倒下去。 朱倩倩稳住身形后回头横他一眼,笑道:“你真讨厌,干吗非跟我抢,不是还有一只麦克风吗?你看不见啊?”这丫头本来就生得俏美清秀,这一轻嗔薄怒,更是美艳动人。借着包间里闪烁的五彩光线,郝建盯着她的俏脸看了一阵,忽忽就给痴了。朱倩倩见他呆呆的瞧着自己,又是欢喜又是羞臊,咳嗽一声,道:“好吧好吧,给你,你唱!”说完把麦克风递了过去。郝建摇头道:“你 第96章口干舌燥 朱倩倩被他笑得芳心心乱如麻,不敢跟他对视,从他怀里坐起身,接着唱了起来,唱歌的间隙还会跟他喝酒。 这样玩了一会儿,三小瓶啤酒灌进了肚子里,郝建便渐渐有了酒意。 他微微侧头,见朱倩倩这丫头就坐在自己身边,鼻间闻嗅到一股淡淡的女儿香萦绕在身边,心里也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想要跟她亲近的欲念,左手手臂就不老实的从沙发靠背上滑落下去,到她后腰所在,探手绕过,将她小蛮腰勾了起来。朱倩倩怎么可能没有知觉,感受到他的动作之后,心里激动得不行,又是开心又是羞涩,也没心思唱歌了,更不知道说什么好,竟然僵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郝建故作正经的说:“怎么不唱了?”朱倩倩心道:“坏蛋,你这样让我怎么唱啊?”嘴上说:“我不唱了,你唱吧。”说着把麦克风递给他。郝建接到手里,道:“全是你点的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唱?”朱倩倩笑道:“那我去给你点男人唱的歌。”说着就要起身。郝建勾住她小蛮腰的手臂微微用力,就把她搂紧了,道:“不用了,还是你唱吧。”朱倩倩横了横心,羞答答的说:“你讨厌,你这样……我……我还怎么唱?”郝建奇道:“我怎样啊?我好像没怎么样你吧?”朱倩倩羞恼成怒,伸手去推他的手,道:“那你手放这儿算怎么回事?” 郝建笑着任她把自己手推开,可很快又揽上去。朱倩倩心里其实是很愿意跟他这样的,见他赖皮,正中心意,就没再推他,只说:“这样我唱不了,你唱吧。”郝建问道:“为什么唱不了?你唱功可是很厉害呢,我认识的会唱歌的女孩子里面,你最少可以排第二。”朱倩倩当然不能说:“我让你搂得心都乱了。”哼哼唧唧的说:“反正就是唱不了,你唱吧。”郝建说:“那这样,你去点几首男女合唱的情歌,咱俩一起唱。”说完放开了她的腰肢。朱倩倩闻言大喜,起身道:“好,我这就去。” 她走到点歌器前面,点了几首ktv里点唱概率最高的男女对唱情歌,然后就乖乖的坐回到郝建身边,唯恐他不再搂着自己,还特意往他身边蹭了蹭。郝建很自然的再次把她搂住,递给她一只麦克风,自己拿起茶几上那只,道:“看看咱俩配合的如何。”朱倩倩笑道:“一定是很好的。” 两人先唱了一首《小酒窝》,也谈不上什么配合,反正就是按着节奏与提示各自唱出来,唱完之后,也不知道自己都唱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唱得好坏与否,毕竟旁边没有观众。 朱倩倩却很满意,笑道:“你唱得比我好。”郝建说:“不许拍领导马屁。”朱倩倩哼道:“这里没有领导。”郝建笑着说:“怎么没有?现在你是领导。”朱倩倩就呵呵的笑。 两人又唱了一曲《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唱完之后,两人酒瓶碰酒瓶各自喝了一口,朱倩倩就侧过脸看着他笑。 郝建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问道:“有什么可笑的?哪句跑调了?”朱倩倩摇头道:“不是跑调。我是觉得,你比王力宏还要帅,嘻嘻。”郝建笑道:“帅就帅呗,那又有什么可笑的?”朱倩倩转过脸去不理他的话茬,道:“赶紧赶紧,又来啦,继续……”郝建说:“先不唱了,休息一会儿。”说着把麦克风放回到茶几上。 朱倩倩点点头,也把麦克风放到一边,从果盘里拿出几颗开心果,剥出其中一粒,很自然的转过身往郝建嘴里送。郝建有些惊讶,但看她面带甜笑,就张开嘴巴接了,心中非常得意。朱倩倩自己吃了一粒,把剩下一粒又送到他嘴里。郝建忽然把她柔荑握住,柔声道:“休息会儿吧。”朱倩倩被他抓住右手,芳心怦怦乱跳,也不敢说什么,转开脸去。 郝建觉得她不应该这么害臊,因为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眼前揽腰牵手相比之前两人发生的事情只能算是小case,就搂着她靠在舒适宽大的沙发上。朱倩倩本来坐得直直的,也被他带的靠在上面,心里有紧张,也有期盼,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包间里却并不寂静,伴奏音乐已经响起,却无人哼唱,包间里就生出了一股诡异爱昧的氛围。 “跳个舞好吗?”朱倩倩头垂得很低,不对呀,那么大方的姑娘不应该害羞啊,难道有心思。 “你太高了!我有点恐高症! ” 瞧着那火辣辣的眼光,郝建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再招惹这个还有热情大方的俏少妇,人家是有夫之妇不说。她在宣传部,老公肯定是官场里的大腕,一个喷嚏可能把自己淹死啊! 一想到这,他酒意就醒了几分,放开她的手与腰,道:“再唱会儿吧,再唱会儿咱就走。我去上个厕所。”说完站起身来。朱倩倩感受到他态度的明显转变,虽然心中纳闷,却也不好说破,只能目送他出门而去。 郝建上了个厕所,又洗了把脸,走出包间,正好李涵韵的电话打了进来。 郝建关心问道:“小白陪你加班啊?”李涵韵笑道:“是呀,她今晚又来陪我,还给我带了一只大石榴,我们正在吃石榴呢。”郝建闻言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开玩笑道:“石榴可是有寓意的,女人不能随便吃。”李涵韵纳闷的说:“什么用意,为什么女人不能吃?”郝建说:“石榴寓意就是多子,是夫妻新婚洞房的时候当摆设用的,寓意夫妻多生孩子。你要吃只能吃我的,这样咱俩就能多生孩子。”李涵韵大羞,嗔道:“胡说八道,再说这种话题我就不理你了。” 郝建哈哈笑道:“干吗,不想要孩子吗?”李涵韵羞答答的说:“想,可是这事不能急呀。”郝建神神秘秘的说:“等周末见面了,咱俩做个小孩出来吧?到时候奉子成婚!”李涵韵听了没有羞恼,反而在心里泛起一片母爱,想到自己的年纪,又想到与郝建两人的实际情况,忽然有些迫不及待,道:“周六你找个地方。”郝建不知道哪里触动了她,以致于她语气如此急迫,柔声道:“好啊,我们去南华山,我知道有个地方。”提到南华山,郝建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谢雨欣,那天谢雨欣太投入了,那疯狂样郝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刚挂掉李涵韵的电话,刘四海的电话打了进来,他说简丹调进城了,到县交警大队当大队长,刘四海也进城了,到人民医院当副院长,两人的关系现在确定了。 “哥们,你教的方法很管用呢,” “那你还不请师傅吃饭!” “应该应该!只可惜我现在桂林出差呢!” “那你还打电话!”挂了电话,郝建很开心,简丹与刘四海走到一起,郝建非常放心,刘四海是一个靠得住的人,简丹妹子就应该嫁这样的好男人。回到包间时,朱倩倩也没了唱歌的兴致了,两人出了包间,郝建自然抢着去结帐,八百多,郝建摸了半天,几个口袋里钱凑到一块儿也只有一百多了,糗出大了!朱倩倩笑着结了帐,郝建再一次体会到钱的重用性。 水库离学校只有大半个小时车程,是最大的水库之一,同时也是休闲垂钓的好去处,水库四面青山叠嶂,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独享着一份让人心旷神怡的静谧。 双休日不少情侣都会选择来此野餐踏青,或许同时还找个避人的去处打打野战什么的,山清水秀人成双,别有一番情调。 盛夏时节,波光鳞鳞的水面成了吉卫县最大的露天泳场,不少在周边生活的人们在这里弄些出租救生圈,卖泳衣泳裤之类的营生,生意非常红火,安享一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便利。 郝建慢悠悠的走进水里,试着划了两下,感觉这水比以前在村里小河中的水似乎重一些,阻力也稍大了些,这或许与水质的密度有关,不过对于体格强健的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游泳是一项很消耗体力的运动,明明已经口干舌燥了,身边全是水还就不敢喝。郝建现在就深有体会,在堤岸边找了个斜坡坐下,半截身子仍浸在水中,他心头还想着要是李涵韵也来参加青干班多好。 “口渴吗?” 一瓶农夫山泉突兀间从身后递到了跟前,转头一瞧朱倩倩笑吟吟的站在身后。郝建接过矿泉水道了声谢,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个干净。 朱倩倩微笑道:“怎么不游了?” 郝建把空矿泉水瓶放下,苦笑道:“老在水里泡着都快成面馒头了,还不如坐着看别人游。” 朱倩倩启齿一笑道:“离集合还有两个多小时,不如我们去划船吧?” 美女相邀,郝建想不出半点理由拒绝,更何况还是个穿泳装的美女,他很自然的点头同意。两人并肩来到了租船的地方。 一艘脚踏小铁船每小时二十块,不算贵,朱倩倩花钱租了两小时,她的钱居然用个拉口塑料袋装着放在泳装内袋里,这让郝建暗暗感慨女人的细心,前妻胡原爱从来就不曾这样过,无论是大事小事,她都比自己还爷们,哎,同样是女人,差别为什么那么大呢。 第97章鱼儿之乐 “喂!倩倩,吴老师说有事要商量呢!”郝建回头一看,班长关朝晖正挥着手向这边跑来。 “别理他!”朱倩倩拉了拉郝建的手,两人上了小船,郝建再次回头,关朝晖站在岸上一脸怨恨地看着自己,口中念念有词,想必是在问候郝建的祖宗先人吧! 无所谓,听不到,怄他自己! 划船的力气活当然是郝建来干,朱倩倩悠闲的用指尖轻拨着船舷旁的流水,两人一边泛舟一边闲侃,转眼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郝建开始操纵小船返回,就在这时,船边的水面上突然啵哧一响,一条足有两尺长的大鲤鱼破水跳出,头上尾下,眼看就要再次跌入水中。 说时迟那时疾,郝建左掌探出,迅往回一捞,那条大鲤鱼啪嗒一声落在了船舱内,兀自蹦跶着向跳回水中,可惜才跳了两下就被一只赤脚踩住了鱼头,再也没有了挣扎的气力,只能徒劳的翘动着大尾巴。 “好大一条鱼,你真厉害!”朱倩倩兴奋得俏脸微红,浑然不顾鼻尖还沾着一片细细的鱼鳞。 郝建笑着松开了脚道:“不是我厉害,是这鱼儿太多了……这条鱼送给你回去炖汤喝,待会上了岸我拿个袋子装起来。” 朱倩倩拍手笑道:“谢谢了,还别说我平时最喜欢喝鱼汤的。” 郝建顺口溜了一句:“鱼汤美容,尤其是鲤鱼汤,还丰……”还好及时刹车,把那胸字咽了回去。 “你不是在骂人呢?说我胸小?” “我才不敢呢?” “还不敢,那就是说真的了!要不要再来一下!”朱委员胸脯一挺,果然够大!说话间手指又戳水,郝建连连作揖求饶。 “我是说,好多女子都用那垫着的,看起来大,实际不……” “我看你强词夺理,摆明了你还不信,要不你用手摸摸!”朱倩倩这下真生气了,人家最骄傲的就这对了。 给郝建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摸呀,人家可是班委会的,你这时摸一下是没什么,毕业评语那就不一定得高分呢。 “大,大,你说她有多大就多大!” 晚上,他又去了一趟医院,李涵韵还是不在,据同事说,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涵韵啊涵韵,你就如此地讨厌我了吗? 话说李涵韵回到家后,脸上的喜悦一下子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蓝羽秋发现了。女人的直觉比较准,尤其是对自己的女儿,蓝羽秋猜想到,难道女儿恋爱了? “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蓝羽秋有些责怪地问道,一口地道的京片味道。 听到母亲的声音,一下子吓了一跳,便拍了拍胸口说道:“妈,你怎么还没睡?快吓死我了。” 蓝羽秋阴沉着脸,怀里抱着抱枕,面无表情说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的不回家,你到哪疯去了?” 李涵韵本来心情很高兴,被母亲数落了一通,心情一下子低落谷底。换了拖鞋,说道:“李敏今天过生日,我们吃了饭玩了一会。妈,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每天晚上上夜班,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今天你是怎么了?”说完,便走到沙发跟前一下子抱住了母亲。 蓝羽秋十分疼爱这个乖巧的女儿。大学毕业后,李涵韵的大姨让她到北京去找工作,蓝羽秋一开始也同意李涵韵去北京,但想到李涵韵走后就剩下一个人孤苦伶仃,又于心不忍。李涵韵很懂事地要留到母亲身边,放弃了京城的工作,去县人民医院当了一名医生。工作虽枯燥,但能陪着母亲,李涵韵心满意足。 被李涵韵一撒娇,蓝羽秋一下子心就软了。拍了拍李涵韵的头说道:“妈这不是担心你嘛,现在治安这么差,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妈怎么活啊。” 李涵韵紧紧地抱住了母亲,嘴里嘟囔地说道:“妈,你说什么啊,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别瞎操心了。” 蓝羽秋明显感觉到女儿的脸有些发烫,便仔细看了看李涵韵的眼神,便好奇地问道:“女儿,你实话和妈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被母亲这么一问,李涵韵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急忙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妈,你瞎说什么啊,哪里有。”李涵韵嘴里说着,但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回想着刚才与郝建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 蓝羽秋越发觉得不对,从女儿的口气听,明显不是那么干脆,而是多了份矫情,便神色紧张地说道:“不对,明显不多,从你进门我就发现你与往常不一样,你老实和妈说,到底是不是谈恋爱了?” 蓝羽秋自从与自己的丈夫离婚以后,她就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女儿身上。可以说,女儿的每一句话,甚是每一个举动,都逃脱不了她的眼睛。看着眼光闪烁不定的女儿,她的心越来越沉重了。 女儿大了,再也不是原来伤心只会扑腾在母亲怀里的乖乖女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对世界有了自己的认识,对社会有了自己的判断和思考,然而正因为这样,蓝羽秋就越来越担心。 来到这里都快三十年了,自己也快五十了,但这里的一切还是感到那么地陌生,这里的生活还是让自己感到格格不入。 都说男人为事业而生,女子为爱情而生,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想着自己凄然而有点悲剧的一生,她心里掉泪了。自己的悲剧是自己选择的,可那时候自己又有选择其他的权利么? 三十年前的她正是十八岁的大姑娘,长着北方女子的身材,南方妹子的脸蛋,尤其是一口纯正浓郁的京腔,不知迷坏了吉卫县多少的男人。与她一起的十来个知青和她一样都分到了最偏远的北寨人民公社,也就是现在的北寨乡。同样的命运,同样的挣扎,同样的报复,让她深深爱上了自己的学长彭富国,彭富国长相帅气,志向远大,一样也深深地爱着她,两人甚至私下商定好了,一起留在吉卫县闯出他们的一番新天地。 可是命运却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那是第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那天晚上,她如约来到了党委书记李清岗的办公室,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投入了一脸笑容李书记的怀里。第二天,彭富国便得到了返城的通知,而她仍然留在了塔山乡小学。走的时候,彭富国大骂她移情别恋,骂她贪图享受,她都含泪忍下了,最后她带着肚子里的女儿一同嫁给了李清岗。 蓝羽秋调到一中不久,李清岗又调到了怀化市,两人可以说两三个月不得见上一面,夫妻之间的情感几乎是清淡得像一杯冷水。女儿,也只有宝贝女儿,才让她找到了生命里的一丝亮光。 李涵韵确实也乖,什么事情都和母亲讲,工作上的琐事,生活上的烦恼等等,每次讲母亲都耐心地听着,并细心开导她。她知道这件事迟早瞒不住,索性告诉母亲为好。想到这,李涵韵神神秘秘地走到母亲身边,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妈,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看来自己猜对了。蓝羽秋关于女儿的终身大事,想过无数个结果,要不让她回北京,要不在吉卫县找一个本分的人家,不管怎么说,都不要像自己一样,为了爱情,舍弃了遥远的家,但最终换来的,还是背叛。 “你说吧,妈听着。”蓝羽秋前往坐了坐,眼睛不眨地看着李涵韵。 李涵韵看到母亲用如此奇怪地目光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怵,便挤了挤眉,低声地说道:“妈,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们今天才第二次见面。”说完便低下了头。 “他是谁?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在得到确切地答案后,蓝羽秋显然有些紧张,急忙问道。 “他叫郝建,比我大一岁,在塔山乡政府工作。”李涵韵不敢直视母亲,依然低着头说道。 听到乡政府的名字,蓝羽秋惊得张大了嘴巴,便追着问道:“乡里的,你们没那……?” “妈,看你说的,把你女儿想成什么人啦?”李涵韵有点生气,点了点头。 “那好,那就好!女儿啊,你别再和他来往了!”蓝羽秋拍着胸脯,很是松了口气。这年头啊,真心而又负责的男人是太少了,哄你的时候把你捧到了天,得到你了便恨你不在他的视线里消失。 “为什么?妈,女儿很喜欢他呀,他善良,质朴,有正义感……” “傻孩子,善良有什么用,质朴那是他在你面前伪装的,再说了,他在乡下,且不说他条件如何,就是你两个,一个在乡下,一个在县城,这日子也走不长啊!” “妈,说白了,你就是瞧不起别人是乡下的,你就是势利眼!告诉你,除了郝建,女儿谁也不嫁!想让我嫁给那个官少爷向杰,你想也别想!” “孩子,你还是刚刚进入社会,社会还有很多的侧面你并不懂,郝建怎么好,有多好,好在什么地方,你不是还不了解吗?他是什么人,家里什么情况,他真爱你吗?是嘛,你都不确定!这人啊,尤其是男人,比女人还要复杂多变,变起来往往比女人还要狠,还要毒,你知道吗?好孩子,妈不想让你过得像妈一样累,知道么?” “我不知道,反正我爱郝建,我要嫁给他!” “傻孩子,又犯傻了是不?在你漫漫长程的一生中,爱就是全部生活的唯一支撑了么,不是的,爱不能当衣穿,不能当饭吃,爱只是一种虚幻的存在!” “妈,怪不得爸说你自私!” “少给我提你爸!” “妈,你打我?这可是你第一次打我,为了这事?” “反正我不准你再与那小子来往!”双目木然地看了看母亲,掩着双眼,李涵韵满是委屈地跑到了房间,扑到床上大声哭泣。蓝羽秋则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自己扬起的手。女儿啊,你要妈怎么说才能明白妈的一片苦心呢! 第98章爱情自私 第二天,蓝羽秋就跑到了人事局问了一下郝建的情况,知道他曾经结过婚,并且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后,她的心一下更坚定了。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怎么能要啊!当晚她又和女儿谈开了,李涵韵如闻惊雷,呆愣了很久,倒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第二天便请假去怀化市探顾父亲去了。 郝建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也不曾想在李涵韵面前刻意隐瞒自己的过去,和她见面的时候太少了,他一直想说,可是没有恰当的机会。 党校虽然有宿舍,但是太远,所以郝建不回校,反正杨平的那套宿舍也是空着。心情很差,找了个大排档喝了一些啤酒,喝着喝着便有些迷糊了,拿起手表一看,都快十二点了。 起身结了帐,郝建满腹满腹的愁帐,走起路来信马由缰,不知不觉穿入了一片小森林,刚要从树林里出来,却发现自己迷了路。 沃福花园是吉卫县目前开发的最高档的居民小区,这里虽然离城区有些远,但这里有山有水,有森林有公园,全部都是仿新加坡式建筑,事实上在吉卫县,也只有杨平这样的大款才能住进这小区,围绕着小区这片树林虽然面积不大,也有个十来亩,要绕出去可要绕一会儿了。这里公园式的小区,幽静,很适宜居住。 黑暗中也辨不清方向,郝建只好硬着头皮乱闯,走了十几米,前方左侧忽然传来一个女子愤怒的叫喊声:“关朝晖你给我放开……你再乱来我就喊啦!”又有一个奸邪的男子声音跟着响起:“嘿嘿,你叫啊,这特么的是树林最深处,不论你怎么叫都没人听得见的,哈哈,你就从了老子吧……” 郝建听这女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朱倩倩的,一想到是她,就仿佛看到了游泳时她那曼妙多姿的身子……全身不得劲儿。 “刺啦”一声响忽然传来,接着是那女人的惊呼声。 那个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裙子看着薄,可真特么结实啊……嘿嘿,朱倩倩,我瞧瞧你这回还跑得了?我特么让你整天在我跟前骚,今天老子就特么收了你……”朱倩倩惊惶的叫道:“你……你敢,我……我可要告你。”那个男子冷笑道:“告呀,有本事你等会就告我强尖啊!呵呵,出名了,我看你这个宣传部新闻中心主任以后怎么做人!你就给我死心吧,今晚上谁也救不了你啦。” 郝建听得一阵头大,心想这个男人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狗胆?竟然敢在这小区后面的树林里欺辱朱倩倩?难道就不怕小区里的民众听到吗?真是色迷心窍了。话说回来,不管他是谁,自己既然碰上这种事,就不能不管,不说上次朱倩倩在众同学面前给了自己一个面子,就算换成别的女人,自己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他想到这,大步迈上前去,冷笑叫道:“这是谁呀?真是好大的淫威!” 一言既出,黑暗处那两人同时发出了惊呼声。 那个男子喊的是:“啊……”朱倩倩喊的是:“救命,救命啊!” 那个男子很快低声喝骂道:“喊你妈啊喊,救你个脑袋啊救,别吵吵,再吵吵我现在就撕烂了你的嘴巴。”朱倩倩似乎被吓住了,竟然没有再喊。 不过,用不着她再喊,郝建已经走到了两人身前。 这是一株枝叶繁茂的榆叶梅的树下,一个五短身材、半秃顶的胖男人,正一手搂着朱倩倩,一手放在她心口处肆虐。郝建之所以在黑夜中还能看出这一幕,一来是因为朱倩倩的肤色实在太白,白得竟然在黑夜中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反而映出了那个男子那恶心的黄色大手,二来,天上有星有月,还是几分月光朦朦胧胧照射在二人身上的。 郝建模糊看到朱倩倩的裙衣已经被那个男子从心口处扯开了,同样被扯下去的还有她的文兄,被那个短挫如同武大郎一般的男子肆虐,不看到这个还好,看到这一幕,只气得怒发冲冠,走上前抬起右腿就是一脚。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脚踢得滚倒在地。 朱倩倩见有外人来了,忙用破碎的裙衣遮挡住胸口,感激地说:“郝建,又是你,真是谢谢你……”郝建说:“你别客气,这是怎么回事?”朱倩倩听到他的声音,又惊又喜,忽然好像找到了亲人似的,哇一声大哭出来,直直扑过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多亏你来了啊,你要是不来,我就被这个混蛋他想,我衣服都被他撕破了……” 地上那个男子也爬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叫道:“又是你,郝建,你这个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傻逼啊。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郝建暂时把心思转移到他身上,冷冷的道:“关班长,一直我还敬你是个慷慨的汉子,没想到你……”关朝晖骂道:“你妈逼!你好好说话行不?我这是与倩倩谈恋爱?谈恋爱都这样的你小子知道么。” 朱倩倩急道:“郝建你别听他乱说,谁和他谈恋爱啦。” “呦呵……”,关朝晖阴阳怪气的叫道,“朱倩倩,你特么个贱货,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有你这样的女人么?” 朱倩倩冷冷的说:“关朝晖,你欺负我欺负到这个份上了,还让我怎么说你,我告诉你,今天我跟你没完。” 关朝晖涎脸一笑说:“哥我还是那句话,有胆你去告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朱倩倩无语了。一个人不爱惜自己的脸面到了这种地步,谁又能奈何得了他呢! 郝建淡淡地说:“关朝晖,给倩倩道个歉,咱们这事当作没发生!”关朝晖装糊涂道:“凭什么办?就你一句话,你是她的谁?还一口一个倩倩,倩倩的,我都替你害臊呢!”郝建说:“你也知道,你这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犯罪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倩倩的名声是受到损害了,不过我相信她是可以得到社会的同情和理解的,相反你啦,却要因此丢了工作,在牢里蹲个五年六年的,想想吧,该怎么做,你比我还清楚!”话没说完,关朝晖噗地一声在朱倩倩面前跪下了:“倩倩,都怪我一时迷了心窍,求你,求求你原谅我!” 朱倩倩羞愤不已的叫道:“关朝晖,你都把我裙子撕破了,还……还……你还敢说证据?你要脸不要脸啊?你是不是人啊?” 关朝晖道:“只要你原谅我,我这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哼,做牛做马我都嫌你臭!以后别再纠缠我了!”“是,是,我发誓,如果以后敢对朱倩倩有不洁之心,我关朝晖就不得好死!”说完对郝建道:“郝小子,咱们的帐以后慢慢算。等着!”说完恨恨地瞪了朱倩倩一眼,转身就走。 朱倩倩叫道:“你……你给我站住。”关朝晖就跟没听到似的,脚步反而更快了。朱倩倩气急了,起身就去追他。但是关朝晖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三转两转,就消失在了树丛里。朱倩倩失去了目标,只能气呼呼的停下来。 郝建快步到她身旁,刚要劝她两句,却一眼瞥见她的裙衣与文胸再次脱落,有些口干舌燥,艰难的咽下口唾沫,转开脸去,道:“朱,朱委员,你……你整理下裙子。”朱倩倩悻悻的说:“他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我还穿裙子干什么?”郝建羞臊的说:“可是我……我还在这呢。”朱倩倩默默的说:“你?随便你吧。反正我朱倩倩今天把脸丢到天上去了,再丢脸也就这样了。” 郝建暗叹口气,偷偷转过脸看时,朱倩倩凄凉的站在地上,似乎非常的难过。是啊,任何一个女人,发生了这种事,都不会好过的。 郝建叹了口气,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转过身去站在朱倩倩对面,帮她整理裙衣。她的裙衣从领口那里被撕开,经由锁骨下面直到肋下,裂开了一大片,怎么扶都扶不起来了。郝建想尽办法也无法把这片破碎的裙衣盖住她的胸脯。 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想了想,脱下自己的衬衣,披到朱倩倩身子上,示意她自己系上扣子。朱倩倩看了看他,忽然抽泣起来,随后扑到他怀里,嘤嘤啼啼的哭了起来。 郝建也不好推开她,任她在自己怀里哭泣,想了下,问道:“你真想告他吗?”朱倩倩泣道:“你是知道的,我又怎么敢去告他?告他之后,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啊!” 是啊,这就是问题的症结,往往被强暴的女子都不敢轻易拿起法律的武器去维护自己的尊严,就是考虑到名声的存在啊!郝建曾经听到这样一件令人发指的事件,烟厂有一位女职工,下班途中遭到了犯罪分子的侵害,回家给老公说了,不想没得到家里人的理解和安慰,反而换来了老公的一顿毒打和责骂,你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去死啊,最后她实在是忍受不了社会的歧视,服毒自杀了。 看到满是委屈梨花带雨似的朱倩倩,郝建心里隐隐作痛说:“倩倩,你做得对!”朱倩倩摇头道:“我没有,我是没办法!”郝建叹口气,道:“我们回去吧,我送你回家!”朱倩倩忽然抬头看着他说:“你瞧我这样子,还能回家吧?”郝建才一看,确实她的裙子给撕破了,而且还满是泥污。”朱倩倩羞涩的说:“郝建,我?”郝建长叹出声,道:“你和我住朋友家吧,他出差了,兴许他家里还有几件女人衣服,明天你也可以凑合一下!” 第99章趁火打劫 朱倩倩低下了头:“那好呀,就你一个人吗。”郝建微微吃惊,道:“呵呵,不,是两个人,当然还要加上你啦!”朱倩倩小拳头往他胸上轻轻一捶嗔道:“瞧人家都这样啦,还开玩笑。” 朱倩倩从他怀里站起身,由衷地说:“郝建,今天我要好好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就被他关朝晖给祸害了。”郝建嘱咐道:“别跟我客气了,快穿上衬衣吧。” 朱倩倩感激的说:“大恩不言谢,郝建,以后我就把你当好朋友看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你可能也用不到我。不过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总有一天我会报恩的。”郝建见她恳切的样子暗暗好笑,心说你现在连要害部位都遮不住了,还奢谈报恩,摆手道:“别客气了你就。我们走吧!” “可是郝建你看,我?”郝建一看,她正转身努力地扯着后面的裙子,可是因为破了好大一块,无论她怎么用力,始终遮盖不了小蛮腰下那白花花的一大片。 “这样好了,”郝建急中生智,把衬衫系在她的腰间,总算是给遮挡住了。可是朱倩倩又说了,“可是你这样也不成啊,别人还以为咱俩真咋滴!”郝建想了想也是,自己上面光光的,孤男寡女的,不引起别人的暇想那才叫怪呢!正犯愁间,忽听朱倩倩双手一拍,欢叫一声“我有了!”郝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背上便多了一具香酥玉软,赶快背手托住。 还好,可能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此时楼道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背着朱倩倩两人走了十几米,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郝建叫了一声:朱委员大人,到了。 果然是个单身汉的家,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味!尤其是横七竖八堆放的鞋子,处处都释放着懒男人的信号。 朱倩倩掩了掩鼻子说:“你别放我下来,别别。” 郝建回头一笑,嫌臭么,我背上也很臭啊,来,来,习惯了就好啦!说着把朱倩倩放到了沙发上。 还好,在主卧室的衣柜里翻到了一套红裙子,虽然穿过,但也洗得很干净,挂在衣架上,散发出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呢!这套裙子郝建他见过,那是当时在洪彪家的时候,杨紫兰正是穿着这样的红裙子风情万种地从房子里面走出来。莫非杨紫兰已经与杨平好上啦?再瞧一眼那张满是狼藉的床,想着杨紫兰与杨平在那上面颠鸾倒凤的场面,郝建此时心猿意马了。 “郝建,有没?” “有,有,我这就给你拿过来啦!”郝建惊惶失措地走了出来,把裙子仍给了朱倩倩,眼皮也不敢抬一下。 “这裙子真漂亮!是你女朋友的?你女朋友身材真好!” “没,没呢!” “你怎么啦?郝建?” “我,我是说我离婚了,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你真行啊!人家在女孩子面前都装得特么纯洁,可你却主动说起你结婚了,呵呵,够磊落的啊!郝建,我想冲个澡,行么?” 去吧,在那边好好洗洗,洗掉心里的不快!郝建依旧不敢抬头。心浮气躁地坐到沙发上用手指了指。隐隐间,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还有潺潺的水流声,忍不住抬起头, 门缝里,朱倩倩脱掉了郝建的衬衣,小心翼翼的挂起来,然后就站在衣帽架旁边,不做任何的遮掩,将裙子从身上脱了下去。 郝建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只吓得心头一震,急忙转开头去,心中暗想,这女人也太放得开了吧,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就换衣服,就算自己刚才看过她上身了,她也没必要如此大方吧? 朱倩倩低头检查了下文兄,想要复原,只能用针线活儿缝起来了,暗叹口气,把文兄脱了下去,嘴里恨恨地骂道:“那关朝晖真是个畜生,上来就撕衣服,简直就不是人……” 郝建闻言望过去,正好瞧见那不该瞧见的一幕,差些就要把持不住自己,刚要硬着心肠转开头去,朱倩倩却已经留意到他的目光,侧头望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郝建大为尴尬,此时想要转开头去,已经晚了,而且很嫌做作,只能强自跟她讪笑了下表示歉意。 还是斗起胆来走到浴室门前问道,“倩倩,是你喊我吗?” 浴池里面此时水雾缭绕,雾气缠绵, 朱倩倩此时坐在浴池里,乌黑的头发向后披着,在浓浓的雾气中,宛如晨雾里的神女,时隐时现地神秘着,冲他一笑,侧头道:“你帮我拿下洗发液啊,你这里的是霸王,我用不惯。” “哦,那我只有到外面给你买了,也不知道这时店子还开不开门?” “哦,不用,不用,我包里就有的!” 郝建折身回到客厅,打开了朱倩倩的包,里面装有大几千的现金,还有好多好多的卡,当然还有小镜子,化妆盒,翻了好半天,才将一瓶小小的洗发液找到了。他又折身回到浴室门口,悄声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朱倩倩猛然推开房门,一阵热气袭来,郝建吓了后退几步,定睛一看,朱倩倩完全暴露的身体,白花花地只觉一片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穿朱倩倩笑了笑说:“嗯,潘婷,就是了,我只用这个!”说完轻轻把门关上,郝建犹自在那里发呆。 往房间走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不停地浮现着朱倩倩拨弄水花的样子,他好羡慕水池里面的那一片片水花,荡漾在她的周围,不时亲吻着她娇嫩可人的身子。 潜意识里他又想到了李涵韵,他把朱倩倩与李涵韵作了一个比较。朱倩倩虽然外表冰清玉洁,但她是官场里面的女人,非常知道怎样去表达自己的价值,在她的眼里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值与不值,在男女之事上,她没有涵韵那么传统,那么保守,她看得很开。甚至可以说她外表高傲清冷,实际上却是风骚入骨。这样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永远忠诚于某一个男人。当然这样的女人,与她玩玩你也不要背负太多的责任。 还在暇想里,里面又响起轻微的叫声,郝建再次来到了浴室门口。“朱委员,还有什么事吗?” “朱委员朱委员,郝建,你是不是也想换个姓毛,咱们也上山建立一支红军啊!别愣啦,你得帮我拿睡袍来总不至于让我光着身子走出来啊!” “是啊,是啊!”郝建点着头取了睡袍,轻轻地送了进去。这一回她没有把门全部打开,只开了个很小的缝隙将衣服拿了进去。当他回到沙发上的时候,朱倩倩已经来到茶几前了。 她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身子,他能感觉到她胸部传递过来的热度,闻到了她身上飘荡过来的迷人馨香。他伸手捉住了她柔软而富有肉感的小手,听见身后的她轻轻地说:“你也去洗洗吧,我在床上等你!” 而此刻,我们的郝建同学不一样了,他的心中已充满了踏实感,身后的这个女人让他感知到了一种安全和宁静。他转过身去,面对面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她头发很湿,双眼迷离而又说不出的俊俏妖娆。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穿着睡衣嫩滑的身体,想象着雾气里的迷人景象,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头发。“倩倩,睡吧,一天,你也累了!” “我?你?”此刻,朱倩倩的脸粉红粉红的,仰起头,一张鲜艳欲滴的小唇微微张着,像极了含苞欲放的红玫瑰。郝建激动不已,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两人都明白,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双方都充满了期待,但是郝建却又冷静了,他实在不愿意亲手去打碎人生中最美丽的那一个花瓶。 最终还是放开了她:“不早了,倩倩,睡吧!听话。” “嗯!”她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含着眼泪把自己扔进了宽大而又安全的被窝,她想大哭一会。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仙境一般美好,可事实上却塌倒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各种姿态和神情不断反复在脑海里,是啊,他确实算得上那种高大英俊的美男子,面对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妙龄女子能做到不为之心动呢? 应该说,郝建同样也被刚才的她撩拨得欲罢不能,他急急地冲到了浴室,让丝丝水柱喷打在自己的身上,好久好久,身体才慢慢恢复平静。走出来的时候,朱倩倩的房间已经把灯调到了最暗,她安然的睡着了,郝建只能看到昏黄的灯光。 郝建轻轻地替她拉上了房门,就在他背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想了想,还是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回到了客厅,他打开了这本烫着金字的高等自学考试毕业证书,他感觉到内心一阵阵地充实,同时有一种力量在内心里撞击着自己,催促着自己要拼搏,要奋进! 突然手机给震了一下,郝建才想到一天没有看手机了。是一条短消息,都凌晨3点了,谁还会发短消息呢? 打开一看,刚刚发的,是李涵韵,“我恨你!”郝建又打开其它十二条未读消息,全都是我恨你。涵韵她还没睡么?郝建忐忑地拨了过去。 “涵韵,你还没睡吗?” “我恨你,郝建,你是个骗子!” “涵韵,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知道,我太在乎你了,我不是不想说我曾经结过婚,而且还有一个小孩,只是我认为时机还不成熟,我还在等,等机会啊,涵韵,如果你认为这是对你的伤害,那么我情愿领受你所有的惩罚,你打我骂我都行,但请你别误会我好么,我真的是害怕,害怕过早地失去你啊!” “少来,等待时机,你不会是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的时机吧!我算看透你了,你真卑鄙无耻!” 第100章好好报答 “涵韵,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知道没有把情况告诉你这是我的错,我也承认我的自私,可是你给我这个说话的机会了么,我们见面也只是两次,我总不能一见面就说起我的婚姻是吧。是的,我承认,我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曾经有一个深爱的妻子,她叫胡原爱,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但那是过去,我们分手了,这不能算是我的错了吧!” “涵韵呀,我是爱你的,正因为爱你,在你的面前才找不到一点自信,你是那么地清纯,而我却是一个被爱情抛弃过现在是一无所有的人,我有什么资格期望你的爱呢!好了,不管怎么样,我还得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时间真不早了,你睡一下吧!” “嗯!”李涵韵也不知自己怎么地,一下子就关掉了手机,不过她的泪水也顺着她美丽而又清瘦的脸颊流下来了,大颗大颗的,晶白透明。 生活啊生活!为什么会抛给她这样的难题?如果生命里没有出现郝建以前,她现在会象过去一样,安安稳稳而又忙忙碌碌地操心着工作,然后快快乐乐地跑回家扑到妈妈的怀抱里,内心平静得象一泓湖水――这是她最乐意的。可是,为什么要给这湖面投进来一块石头,搅乱她平静的内心世界呢?而更为不幸的是,由于这块生硬石头的撞击,又使她对另一个人释放出真正炽热的爱情冲动,可是当她给别人心里投进去一块石头的时候,溅起的水花却淋湿了自己的衣裳,让自己感到阵阵发冷。 她的长吁短叹惊醒了父亲李清岗。 “韵儿呀,有什么心事吗,可不可以给爸爸说一说!” “爸,韵儿的命好苦啊!”李涵韵想也没想,扑到爸爸怀里哭泣起来。 “傻孩子,你说的那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从你的表现我可以看出,你很爱他是吗?”李清岗微微笑着看着女儿,这女儿呀,越长越像极了当年的蓝羽秋,李涵韵点了点头。 “韵儿,既然爱了,你就不要后悔,大胆去爱,听你的话,郝建那小伙还是不错,有过婚姻并不是他性格道德上的污点,我是支持你的,明天,你就回去吧,爸爸在这里很好,总不能让你照顾一辈子吧!” “嗯,爸,韵儿知道怎么做了!”李清岗眼神暗了一下,掩上门退出去了。 “我可怜的女儿呀!羽秋啊羽秋,怎么做你才能肯原谅我呢!” 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了,党校里举行了几次考试,郝建全部都考上了九十多分,吴铁兰绽开了美丽的笑容,她说这一届的科干班很优秀,估计毕业了都会提拨的。她说的话没人怀疑,因为她同时是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没有点根据,她是不会乱说的。 想想还有十天,郝建便可以提拨当上副乡长了,郝建十分高兴,他知道姚丽群调走了,李梦男说了,这个位置就是帮他留着,但高兴没有多久,吴鹏达的一个电话就让他还没捂热就彻底凉透底了。 这件事情,令塔山乡计划生育工作先进的光环迅速褪去,塔山乡因为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将会受到市里面的否决,取消一切的干部任免提拨。 石门六组六户农户,住在一个院落里,家家房屋共墙,行凶的青年是购买了他人的房屋,搬进来居住的。因为院落里的农户,相互之间都是亲戚,所以,他们很敌视刚刚搬进来的青年,在平时的相处中,无时无刻不欺负这个青年。青年人本质不坏,为了和这些邻居处好关系,青年人和年轻的妻子忍受了很多的不公正待遇,处处让着大家。没有想到,年轻人的忍让和低调,竟然使这些农户更加嚣张了。 爆发血案的原因是青年人的妻子遭受了侮辱。 青年人为了养家糊口,在南方省打工,每年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年轻的妻子在家里带着小孩。农户中间,总是有一些游手好闲、不三不四的年轻人,看见青年人夫人妻子一个人在家,还颇有一些紫色,就想着调戏,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性格很烈,根本就不理睬,于是,一些人就想着造谣生事,弄臭女人的名声,还真让他们如愿了,不久,石门村就传出了一些话语,说这个女人如何如何,甚至有些人还传着女人的身材如何,*上长了几根汗毛都说出来了。女人听见这些传闻之后,气愤至极,找到村里的书记主任,村里看她是外来户,没有多理睬。女人的处境开始艰难,因为传闻出去了,所以,来到院落里的人多了,很多人明目张胆开口,要求要女人睡觉。 院落里的农户本来是罪魁祸首,这个时候,他们跟着起哄,女人忍受不住了,给外面打工的男人捎去了消息。 青年人得知消息,迅速回来了,没有想到,因为青年人前些时候的软弱,院落里的农户根本就不在意,当着年轻人的面,奚落女人,青年人开始比较谨慎,专门去找了村里的书记主任,要求他们主持公道,没有想到,书记主任居然要青年人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婆,不要在外面钩引人。 人都是有血性的,青年人被彻底激怒了,想到了这些年忍气吞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于是,青年人和院落里的农户论理、争执,他势单力薄,哪里是对手,被几个院落里的年轻人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妻子哭诉着,说搬走算了,青年人铁青着脸,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妻子的眼光,充满了留恋。妻子没有在意,以为丈夫是因为挨打了。 青年人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起床了,他要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住几天,年轻的妻子好久没有回去,同意了。 妻子走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青年人抡起一把磨得异常锋利的斧头,走出了家门。 结果是异常凄惨的,青年人杀死了6人,杀伤了4人,杀死的人中间,包括一个3岁大的男孩,被青年人残忍地摔死在院子里的石磨上面。斧子丢弃在院落里,斧刃血迹斑斑,因为砍人太多,都卷起来了。青年人简单收拾了东西,带着一把镰刀,仓皇出逃。 案件震动了全市乃至与省公安厅。 吴鹏达等人赶到石门村现场的时候,被面前的血腥场面镇住了,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甚至有一个人扑在进入院落的石梯上,头朝下,后脑被斧子劈开,脑髓溅得到处都是,公安局只是来了一个法医,忙不过来。县局刑警队的人还在路上,已经有一部分刑警到石门村四周布控了。 吴鹏达等三人被准许进入院落,其余的人暂时在外面等候,三人进入院落不过几分钟,凄厉的警笛声响起来,刑警队的人来了。 吴有为与祈思明对调,他是队长,冲在最前面,全副武装,带着微型冲锋枪。 “吴乡长,有麻烦啊,案子太大了,死了6个人,医院里抢救的4人,其中有两个生命垂危。” “凶手抓住了吗?” “没有,现在已经布控了,一会县里的祈书记和王局长都要来,几位领导,我们先忙活,不陪你们了,你们要是看不惯,就在外面去休息一会,这里的血腥气味太重了。” 案情简单,凶手明确,石门村的书记主任和院落里幸存的人,被刑警队的找到了,分别问话,医院里有专人守候。 很快县委政法委书记祈维正和公安局的领导到;石门村现场,祈维正表情严肃,顾不上现场的血腥气味,直接进入了现场,吴鹏达和吴有为都迎上去了。 一番问答之后,祈维正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周义海和袁自立,两人明白,跟着祈维正离开了现场。 “塔山乡今年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有麻烦啊,你们说说,怎么办?” “祈书记,这是刑事案件,我们也无法避免啊。” “不能这么说,塔山乡今年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教育局的副局长刚刚出了车祸,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还能够怎么说啊。” 吴鹏达沮丧至极,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如今是一票否决,出现问题了,其他工作就是再出色,也没有作用的,什么先进都没有了。辛辛苦苦一年,没有想到,所有的先进都断送在这些事情上面。 祈维正没有多停留,很快离开,领导来了表示重视,不需要留在现场,吴鹏达陪着祈维正到区里吃饭, “吴乡长,刑警队给村里提出了要求,前面有座大山,他们怀疑犯罪嫌疑人可能藏在大山里,要求石门村组织群众搜山。” “杨书记,这个要求是谁提出来的?” “是刑警队一个干警提出来的。” “公安局的领导和杨队长是什么意见?” “他们没有说。” “吴队长,你去告诉那位可爱的刑警同志,对方手里有凶器,让手无寸铁的农民去搜山,是不是准备增加伤亡啊。” 吴有为迅速找刑警队的商量去了。吴鹏达陷入了沉思中,如今,一票否决抓得很严格,谁都怕给否决了,关键是惩罚,先进不要了无所谓,可是,区委领导,一年之内不得提拔重用,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塔山乡这么多的班子成员,会因为这件事情,统统窝在这里,吴鹏达知道,已经有几个人在活动着进入县城了,其中就包括陈平。 第101章粉身难报 想到这些,吴鹏达呆不住了,现场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有刑警队的人在这里,他找到吴有为,说回去有事情,委托吴有为负责现场。 当郝建匆匆忙忙赶到县委大院的时候,吴鹏达已经在等他。 “郝建,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祈书记怎么说的。” “唉,我差点要给祈书记磕头了,总算是有一丝希望了,我马上到县里去,找政法委,这件事情要快,不过,祈书记已经说了,今年的先进是有问题了。” “吴乡长,先进不要就不要了,可不要被一票否决了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搞不好啊!哦,郝建,听说你班里有个同学叫朱倩倩,祈书记是她公公,祈书记待她如亲女儿一般……” “朱倩倩,这事能行吗?何况人家也不一定肯帮啊!” “试试吧,这里有二万块钱,该怎么用,你看着办吧!我得到省委党校给李书记报告呢,呃,喝水都卡喉咙了!” 吴鹏达当天就到省里去了,郝建找到朱倩倩,说了一下,朱倩倩有点为难,但看到郝建的表情,她又不忍了,说我回去试试吧,这事件太严重了,我公公也不一定办得下来,你最好还是要做思想准备吧!郝建说只要你答应我就非常感激了,说完郝建就把那两万元交给朱倩倩,朱倩倩生气了,你以为我帮你是看到钱的份上么,如果你送钱,那么我告诉你,这钱太少了。郝建也不再勉强了,回到学校,他再也没有心思学习了,焦急等待着结果,马上就是评比打分,结果也就是这几天出来,如果真被一票否决了,那就太不幸了。 第三天吴鹏达再来党校的时候,面带笑容,郝建知道,事情办成了。凶杀案件的所有经过以及起因,郝建已经知道了,青年人在临县被抓获了,被判死刑是无疑问的,两人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面感叹年轻人的冲动,一面痛恨石门村的村干部,平日里不管事,小事酿成大惨剧,两人狠狠训斥了石门村的书记主任。那天,吴鹏达把青干一班的学员全体请上,到政府宾馆大吃了一通,还包下了舞厅。整整花了八千八,结帐的时候,吴鹏达喜笑颜开,这钱花得值! 受苦的当然是郝建了,整个舞场,都让朱倩倩亲密地搂着,一曲接着一曲,一曲都没有落下。直到舞厅打烊。 “倩倩,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不是要说舍身吗?舍啊!” 当晚郝建没有舍身,尽管他知道,真要跟了倩倩去,倩倩不会拒绝。他留在了吴鹏达的房间,两人说了一宿的话。 “想想我们这些书记乡长当得也够窝囊的,官儿不大,责任倒是挺大的,你说石门那件事,又不是我叫他去杀人,别人想去杀人,事先也没报告我啊,干嘛问我的责啊,有时我想啊,还不如舍了这帽子不要了,做生意去!” “吴乡长,你也说这样的话啊,别说你马上要是书记了,就是你现在的乡长,瞧在我眼里都是个大官呢。官场上,不能纯粹讲关系的,还需要资历,那么多的人,苦苦熬着,我还指望着你越爬越高,好提携提携我呢。” “郝建,你还年轻,怎么尽说丧气话啊,我就不这么看,年龄资历是一个方面,可也不是全部啊,你看看现在有钱的,谁规定了年纪大的能够多赚钱,年纪小的就不能成功了。” “吴乡长,不一样的,商场讲关系,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能力,没有能力是不行的,官场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说,资历是很重要的。” “郝建啊,到了我这个年龄,牢骚自然是多了些,你可别受影响啊,真的,我很看好你,李书记也非常欣赏你,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记得我们乡长开会碰到一起,大家都经常讨论一个话题,胆大和胆小的问题,我们都认为,现在这个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想敢做,才是有出息的表现,当然,以前想到的,都是做生意的心得,不过,和你接触的时间长了,我也在思考,这样的观点,在官场上是否适用,你别说,我还真的有所领悟。” “哦,有什么领悟。” “我觉得,官场和商场,没有太大的区别,商场上,那些敢想敢做的,都发大财了,都说了,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你想想,商场上,凡是有人认为难度大的、不可能的事情,都是赚大钱的事情,所谓摸着石头过河嘛,谁都不是先知先觉,官场上,不是一样吗,很多人都认为,资历重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因为这样的认识,扼杀了许多的年轻人,我想,总是会有改变的,要说国家领导人,把握方向,需要老成持重,这我相信,可是,县里,包括市里,需要那么大年纪的人干什么,现在都在说解放思想,年纪大了,认识固定了,怎么解放思想,说到这里,就是胆大和胆小的问题了,胆小的,认为官场规则是固定的,不会变动,慢慢等着熬资历,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胆大的,就不同了,敢于毛遂自荐,展现能力,抓住机会。所以说啊,郝建,你要解放思想啊,不能固步自封,不能满足,更不能泄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吴乡长,你不当县长,那是太可惜了。” “嗨,郝建,你知道我的性格,也就是嘴上说说,要像你这样,每天规规矩矩,少年老成,我早就憋不住了,我是崇尚个性解放,享受生活的,所以说啊,还是你说得对,性格决定命运。” “吴乡长,你说的,真是有道理啊,性格决定命运,比如说我吧,也不是不想潇洒,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真要那么做了,说不定会出大事,你就不同了,不会有任何事情。” “老弟,不要扯远了,你怎么看胆大与胆小的问题。” “吴乡长,你说的有道理,早就说干部四化问题了,年轻化是最重要的,我想,今后,一定会有所改变的,这就需要抓住机遇了,胆子大的,抓住了,就上去了,胆子小的,以为天上会掉馅饼,一味等着,说不定就蹉跎了。” “老弟,认识上来了,你准备怎么行动啊。” “吴乡长,你这说是风就是雨,哪里有那么快啊。” “老弟啊,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你中青班那么多同学,怎么不知道利用啊,多请他们吃吃饭,多和他们交往,不要怕花钱,钱只有拿出来花了,它才能为你服务啊,哦,忘记问你了,钱够吗,我再给你点吧。” “呵呵,吴乡长,上次那两万一分都没花着呢。我还准备退给你呢!” “去,这钱谁要你还,拿去搞关系吧,老弟,你可不要以为我光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到时候,我不依靠你,我依靠谁去啊。” “呵呵,好啊,现在我依靠你,将来你依靠我。” “行了,不多说了,天都亮了,我还得赶回去安排工作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干部们的心很不稳定啊……找地方吃饭去,肚子饿了。” 吃了饭,吴鹏达回去了,走的时候,他强行又塞给郝建三千块钱。郝建来到商场,买了部三星手机,银白色的半翻盖,当时最新款,非常好看,郝建觉得朱倩倩一定会喜欢,价格很高,六千多,付款的时候,郝建眉头都没动一下,弄得那位漂亮的女经理十分懊悔,早知道价格应该喊高一点了。 朱倩倩拿到手机的时候,果然十分高兴,要不是顾忌到旁边不时有同学走过,肯定会抱住郝建强行吻上的。 下午没有课,朱倩倩便把郝建拉上了,她说看上了一件裙子,要郝建去当参谋。 “你呀,倩倩,你这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不好看呀,”服务员包装好了,郝建抢着去付钱,就这时候,郝建忽然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胡原爱,以及胡原爱的母亲!恐怕是要结婚了,买上新衣,老妈跟着来当参谋! 一碰面,双方都很尴尬。胡原爱母亲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去:“小郝你也在这里呢,真巧。”确实很巧,巧到了想躲都躲不过去。“阿姨您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哦,原爱快要结婚了,我特地陪她来选几件象样的衣服。你呢,不会还没有女朋友吧,呃,现在的女的很现实,谁愿意饿着肚子谈恋爱呢!”胡原爱的母亲很自豪。说白了,郝建根本就不配她的宝贝女儿。 朱倩倩知道郝建的不幸,她聪明剔透,想要给郝建充一充脸面。于是,她微笑着对胡原爱的母亲点了点头,手臂却轻轻的从郝建臂弯之中穿过,将郝建挽在自己身边。 “我是他的女人”。 顿时,胡原爱母亲和旁边的几个女人都不自觉的顿了顿。 连这样的女人都对郝建倾心,等于摆明了说“你家胡原爱没眼光”! 郝建有点小小的感动,知道朱倩倩这是在给自己找脸面。男人活着,可不就是图个面子。 胡原爱脸上越来越挂不住,冷哼一声,拉着母亲的手转身就走,连招呼都不打。郝建也向胡原爱的母亲告辞,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后的他和她,注定是陌路的过客。 第102章非常好玩 但是就在转身没多久,胡原爱身边另一个上点岁数的女人隐约问:“大姐,这就是原爱以前的那个呀?我看模样挺不错的嘛。” 胡原爱的母亲低声笑了笑:“模样好怎么啦,能当日子过吗。我家原爱跟着他这些年,吃没吃过好的,穿没有穿过象样的,还要赚钱养家,你说你说这象话吗。” “原爱妈。我看你是故意编排人家吧,你瞧人家身边的女孩子,很漂亮呢。” 两个阿姨的话落在胡原爱耳朵里,简直就是扎耳朵的刺。胡原爱哼哼说了句:“让女人苞养的,他也就这点本事!” 朱倩倩怒冲冲要发飙,被郝建轻轻的拍了拍脑袋,示意她别介意。大庭广众之下,她丢得起那个人,咱们可不能啊。 朱倩倩抿着嘴笑了笑,搂得郝建更紧了。仿佛在说,肤浅的女人,我才懒和你一般见识呢。 都说庸俗的女人之所以庸俗,那就是她所遗弃的东西也不愿意分给别人,当她看到两人亲热的样子,她心里非常别扭,“你们以为这女人是谁,那骚模样,我看就是ktv里混饭吃的,放在以前就是个鸡!” 朱倩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抬起手指着胡原爱的鼻子:“有种你再说一遍,用你那臭嘴再说一遍!” 胡原爱也不示弱,正要反唇相讥。但是,朱倩倩话如连珠炮,滔滔不绝:“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了?!见异思迁的女人!郝建多好的人啊,就因为人家穷,十多年的情分你说扔就扔,你还要不要脸,” “好了,好了,我没时间和你吵了,你说他好,你就嫁给他吧,没人和你争了!”说完,胡原爱狠狠瞪了郝建一眼,说了声妈,我们走!拉着她妈往前走去了。 “贱女人,我就嫁给他了怎么滴!”朱倩倩挽着郝建的胳膊。就这时,围观的人群里,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突然大哭一声,然后掩面而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猛瞪了郝建一眼,然后叫了声韵韵,等等妈呀!扭头追那白裙子女孩而去。郝建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青干班特别轻松又非常好玩,也只是开学那几天象征性的上了几天课之后,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搞实践考察活动,美其名日是把课堂设在校外,丰富同学们的社会实践经验,实际就是巧立名目去走玩,去寻开心,而且搞的活动越多,表现得越活跃,大家便认为你越有本事。 今天晚上是与艺术学校共同举办的第三次联欢会,但郝建不得去参加,中午他接到了邓明的电话,说晚上和他一起吃个饭,姚丽群也要来。领导来关心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更何况时间久了,他也有点挂念乡政府的工作了。 林志大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郝哥,走,咱商场去!” “商场搞什么哈?我想休息一下,” “今晚的联欢那么重要,咱们先到商场看看,给你添套行头啊!”郝建看了看他西装革履,皮鞋蹭得油光晶亮,估计蚂蚁也停不上去,再看看自己衬衫已经起了折皱,便知道他的意思。 “呵呵,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个小联欢,”郝建摸着下巴,嬉笑地看着林志大,青干班一共五十二个人,个个都是捧金的主,鞍前马后地天天追着关朝晖这个大财主,除了朱委员,也就算这位仁兄与自己说话最多了。 “呵呵,人靠衣裳马靠鞍!真要想与艺术学校那帮小女生搞出点小故事,你舍不得花上几个子儿,还真搞不好,小山子,知道不?” “不就是田满山么,农机局推广中心主任,上课第一天就要求换到第一排,他说前面的人把他给挡了,看不到黑板是么,我特有印象!” “呵呵,有水平就是有水平,损人都不待贬义词的,你直接说他矮肥挫就不行么。郝哥,你可别小瞧人家了哈,上次人家特意打扮了一下,效果就相当明显,当晚就把人家07级的舞蹈班花给弄去开房了……呵呵,走吧,咱们也去给你武装武装,凭郝哥你这条件指不定还把她们校长给弄了呢!”林志大拍了拍鼓鼓的腰包,这货多金又大方,不过只对郝建一个人。 “你少来,她们校长,那该多老啊!” “是,是!哥那行头,搞她们班主任还差不多!吴,吴……”说着说着,林志大的头僵住了,嘴巴张成了o型。郝建反身一看,吴铁兰一脸铁青的站在后面,脚尖不时地敲击着地面,如果不看她那起伏得很剧烈的胸脯,你一定认为她在认真地,听着别人讲精彩故事。 “吴老师,你来啦!”郝建慌忙起身。 吴铁兰逼视着林志大,手指弯起来敲了敲桌子。 “说啊,说下去啊,怎么不说啦!” “吴老师,我们并不知道你来啊!”林志大很是委屈,苦着脸说。 “哦,你那意思是在说我了,而且不是什么好话!走,走,走,你到我办公室去!还有你,现在就给我写份检查,等下送到我办公室去!”说完她又恶狠狠地瞪了捏着林志大的胳膊走了。看着吴铁兰走路时的背影,尤其是白色针织衫下那纤细的小蛮腰,有点夸张地扭摆,还真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检查?检查什么?总不至于把刚才与林志大的说话检讨一下吧!大才子郝建还真是犯了难。 “郝建,这是别人送给我哥的一套西服,他平时又不穿,我琢磨呀,摆在衣柜里也是一种浪费,你和我哥的身材差不多,我就给你拿来了,今晚刚好有联欢会,到时穿上!”朱倩倩提着一袋衣服走了过来。 “倩倩,你怎么能这样啊?”郝建看了看,袋子里面还装着今天的发票,这那又是原来买的啊,分明是她怕郝建拒绝所以才故意这样说。他向来认为男人接受女人的东西,多少带点吃软饭的意思,这无论如何都是自己接受不了的,上次李梦男的表,彭丽玲的衣服都让他难为情好一阵子呢!不过要碰到心里喜欢的,那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我怎样啦?不就是件穿不上的衣服么?郝建,依你这身材,穿上这身衣服,一定会在今天的晚会上光鲜夺目的!” “倩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不能收!” “为什么,你嫌弃,这可是我刚刚从利朗专卖店给你挑的!”女人还是沉不住气吧,才不,一急就露了底。 “倩倩,作为朋友,你对我够好了,我……我……” “我什么我,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谁说了就一定要男送女,女不能送男的,你也别再小里小气的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要提醒你,有很多女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送你东西只是为了换取你的好!”说完朱倩倩转身就走了。果然冰雪聪明,一语点破了郝建的顾虑。 郝建叹了口气,重又埋头想起检查来,这事得赶快,到了下班时间,吴铁兰就不在办公室了,另外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请假,晚上的活动不能参加了。青干班的规定很特殊,上课请假只要班长批,往往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但真是班上组织的活动,要请假那一定要请示班主任,否则缺勤论处! 郝建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是他在公司的时候,那个时候不是在轰轰烈烈地搞什么三讲运动嘛,公司经理把几十名员工集中起来学习,学习中一个职工因为中午吃多了黄豆,肚子胀得厉害,又看大家又学得聚精会神(当然是闭着眼睛马睡),领导讲得滔滔不绝,更不好意思请假,实在压不住了,噗噗连续放了十来个屁,且又响又臭!结果可想而知,职工们都捂着鼻子跑开了,学习给搞砸了。因为当时有县领导参加,经理很生气,一定要这位职工写份检查,然后在职工会上朗读。放过屁那是自然现象,和三讲有什么联系啊,那职工也是没有办法,从别人那里抄了一份三讲学习心得,还是觉得勉强,要郝建给改,郝建于是把里面的三个小标题改了,一是放屁没有请示,不讲政治,二是屁其实该忍一忍,不讲学习,三是放出来的都是臭气,不讲正气!没想到第二天学习时,那职工检讨时获得了空前绝后的掌声,就连经理都赞叹不已,还差点把这份检查印发成文件,号召大家加强学习。 检查其实只看你态度,内容谁来看你!呵呵,依葫芦画瓢呗!这倒难不住郝建。 拿着检查,郝建来到了吴铁兰的办公室。 党校老师办公楼在教学楼的后面,只有三层,而吴铁兰的办公室在三层的最里处,旁边便是校长的办公室,党校校长是组织部长兼任,组织部长平时不在党校,所以经常关着门,经过时郝建也不曾留意。 吴铁兰的办公室门也关着,不可能啊,刚才上楼时候才问了打扫卫生的老王,他说吴老师还在啊,于是他敲了敲门,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只听得里面一阵阵啪啪声,这种声音郝建太熟悉了,他和前妻胡原爱有过,和彭丽玲有过,当然还有田秀兰,麻玉凤,不过后两回印象还太深刻,毕竟是酒后失德,哎,这声音听起来总是让人那么销魂! 没想到一向正派严肃的铁兰老师也在搞办公室恋情啊!和她办那个事的人是谁,谁又那么大的胆子?组织部副部长吴铁兰也敢搞? 这次郝建是真的有点好奇了!他想悄悄退下,然而步子却迈不动。就在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条缝,探出半张红潮未退的小圆脸来, “吴老师,这是你要的检查!” “我什么时候要你写检查了,快走,快走,晚会就要开始,你不要准备准备啊!” “我晚上有事,想请个假!”这时里面咳嗽了一声,吴老师一愣,刚刚退去的红潮又涨上了,连连摆手催促: “是吗?好!好!你忙去吧!” 第103章办公室里的惊天雷 噫!骇死我了!捶着胸脯,吴铁兰把门关上,一边走着一边拉开牛仔裤的拉链。 “谁啊?看把你吓成这样。”床上的男人却似乎不解风情一样的,一边问着一边跳下床来找裤子。 “郝建!班上的一个学生!” “啊,可是塔山乡政府的?” “张部长,你也认识?” “铁兰啊,这么些年了,还一口一个张部长,我都心寒啊,你说那个郝建吧,吃过一次饭吧,不过没什么印象,李梦男书记极力推荐这个人,说他有能力,政治素质高!” “哦,这还不简单,那你不提了他便是,好歹也算给了她李书记一个面子,我看呀李书记马上要提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了,又是省派干部,可是一支潜力股啊,反正这副职,还不是你部长说了算!” “是啊,都说官场上的要尽量多栽花,少栽刺,我何尝不知道,那个郝建,人够机灵的,是根做大官的好苗子,把他提起来,也算我帮了他一把,这也是为了以后的日子作打算啊,我们这些人过几年都要退的,倒不如现在好好利用一下手中的权力,培养培养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好吗?可是郝建呀,他这个人不同,也不知他怎么就把郭敬明给得罪了,他说郝建是个生活作风不检点的人,才没上班好久,就与乡里的几个女干部,还有女老师勾三搭四的,这样的干部不堪大用,铁兰你说的我也相信,郝建是无辜的,他只不过是在工作上得罪了郭敬明的儿子郭远东,说郝建作风问题的那些话也是他造的谣,可是你想想,郭敬明是谁,他是县政协副主席,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县级领导,我总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得罪一个县级领导呀!” “哼,我看也是你在为自己的胆小找找借口而已,嘿嘿,我说官场上呀,一个个都是眼睛瞧着别人,心里想的全是自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妈的,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想的就是不是对自己有利!” “铁兰,你这样说可就冤枉我了,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快上来吧,办完事,我还要去开常委会呢!” “要开会,你这就走吧,今天我不舒服!” “怎么啦,铁兰,你的日子不是13号么,今天19啊,怎么会这样啊?”郝建在窗外听得佩服极了,不愧是干了多年的县委组织部长啊,连部下的经期掌握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全县的干部情况他熟悉了没! “你走吧,张部长,我今天真的不想!” “呵呵,是不是看上郝建那小子啦,不提拨生我气啦……” “你自己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郝建站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他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留了下来,本来他也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吴铁兰会不会因此而怀恨在心,以后给自己穿小鞋,他想探出里面那男人是谁,以便更好地保护自己。没想到收获竟然这样丰富。 自己还真让他甜言蜜语豪爽大方的假象给蒙蔽了。郭远东这个小人,身为副乡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刀,郝建再次想起邓明酒后的那句醉话:官场好比商场,它没有永远的伙伴,只有永远的利益!他又想到了麻玉凤,不惜自荐枕席要当村支书,看来邓明这话就不是一句醉话,而是官场里一句永远颠扑不破的真理。可是,可是自己一穷二白,李梦男还是那样热心的帮着自己,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房间里又响了: “铁兰,我……其实也蛮欣赏那小子的!” “好,好啦,都说管官的官最好当!没想到你一个大部长,也有烦闷苦恼的时候,来吧,让我来帮助你忘掉一切所谓的苦恼吧!”吴铁兰已经来到了床上躺下,全身脱得精光,也懒得用被单遮挡一下,房间里一时春光四射,春意盎然! 啥情况,刚才不是说不想吗?张立伟愣了一下,但也是仅仅,瞬间系上了腰带,抬腕看了看手表, “铁兰,我还有个会,到点了,得马上走!”吴铁兰一见急了,跳下床来,从后头抱住了张立伟。 “人家不嘛,你只负责点火,又不负责灭火,现在人家火已经烧得旺旺的,你不能走啊!”张立伟反过身来,一手托住了吴铁兰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就你这个小骚狐狸,这火还用得着我来点吗?” “骗人!人家问过办公室了,你晚上根本没有什么安排,你是怕家里那头母老虎吧!” “哼,我怕她?她一天忙着带队下乡搞她那个计划生育,都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我怕什么!” “这么说,她在家你就怕啦?也怪我贱,长又没有她张玉蓉漂亮,气质也没有她好……”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你只明白一点,我心里装的是你,只要我们事情办得缜密一些,灭火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要走了,以后做事仔细点!” “嗯!”吴铁兰怯懦地点了点头,还能怎么说呢,毕竟差点造成重大失误了哈。 又是一个惊天大雷,差点把我们的郝建同学给雷迷糊了。 张玉蓉的老公是张立伟部长,不是说她是丁国强的儿媳妇么?张和丁八百年前的亲戚也拉不到一块儿啊! 来到湘菜馆之前,邓明早到那里等着了,看着烟灰缸上的烟蒂子,这货来得是有些时候了。姚丽群还没到,据说县长找她谈话去了,等会才过来。 “来了这么久,你还没点菜啊,看来你请这客心不诚啊!”接过菜单,郝建开了句玩笑。 “可不是么,问客杀鸡,客不喜欢,那鸡不是白杀了么!”邓明嘻嘻一笑,丢了一根烟过来,郝建一看,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家伙又是升官又是娶老婆的,喜事比肩而来,全身一套阿玛尼,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怎么看怎么精神和原来的落魄模样那是判若两人。 “呵呵,说你一句,你还咬文嚼字啦,报复心真强,真是官越当越大,心眼越来越小!” “我大什么,我官几时比你大啦,我也只是个副乡长,你学习结束啦,还不马上提上来,我俩就平级了,要说大啊,那只有年龄比你大一些,大着你七八岁,叫声大叔,也不委屈了你!” “好,好,你说的,我没意见,等会丽群来了,我再叫你大叔好不!” “那可要不……”邓明一听慌了,连连摆手。 “我看你好意思!”邓明还想说些什么,被拧着耳朵头给生生地转到一边, “老婆,你来啦!”姚丽群瞪了他一眼,坐了下来,还是和原来一样,坐着依然那么动人。 “郝建,这次乡镇大换届,你们乡的班子可能有大调整了!” “那李书记她呢?”郝建脱口而出。 “瞧,瞧,邓哥不问他问李书记,你这个小老弟,满口仁义道德,关键时刻不是也露了馅么,什么仁义千金,那是说给别人听的,自己呢也是重色轻友的伪道士。呵呵!” “邓明,没人说你是哑巴!”姚丽群瞪了一眼,邓明吐了吐舌头,又点烟了。姚丽群又说: “一开始说梦男她要接上县委办主任的,可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哎,这事情可能还真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啊?” “可能是计生工作那边的问题吧,听说省计生委批示了几封举报信,责成县计生局查实,举报信说塔山乡的计生工作村为主并没有宣传说的那么好,计生率,统计准确率等一系列全属造假,漏统计漏报的现象很严重,如果这事搞不好,别说李书记往上走成问题,就连保住这个书记也难说啊,计生工作大于天,是一票否决啊!” “难怪了,这几天老有村长支书到乡政府汇报,说村里最近经常来些说普通话的陌生人,要么就说收古董的,要么就说给孩子打预防针的,只要看到院子晒尿布的或者听到小孩哭声的就往谁家钻,哦,都反映了好几天了!”邓明若有所思吐了个烟圈。姚丽群气不过,一把抢了他的烟,丢到了地上, “你呀你,整个一糊涂蛋,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们政府也不及时采取补救措施,糊涂啊糊涂,你这是要把梦男她往火上烤啊,我掐死你!”姚丽群越说越气,脚下一蹬,给邓明来了一个直踢,邓明苦笑着脸说我,我也是没经验嘛! “你没经念?这要什么经验!还笑!”腾地站起身来,姚丽群扬手又给了他头上一掌,那一头条条有理的头发顿时变成了大爆炸,造型特别地时尚。 看来张玉蓉还真是张立伟的老婆,张立伟他说老婆这十多天都到下乡,敢情是她带着她的队员们偷着进入塔山乡实地调查去了。 郝建也知道,塔山乡甚至吉卫县,不管是哪一个乡镇,红旗单位也好,先进单位也罢,百分之九十七的计生率谁也达不到,真正的水平也只在八十五六左右。一点也经不起认真的核实调查,只要深入调查,便会发现里面漏洞百出!现在收队了,那说明张玉蓉肯定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资料,只要她往上一报,李梦男的前程就没了! 第104章计生局长的阴谋 “姚姐,这情况李书记她自己知道么?”郝建要了根烟,此时他心绪很乱。 “知道,可又有什么用,材料捏在张玉蓉手里,能改得过来么,如实往省里报了上去,县里也要被否决的,到那时,就算叶思琴县长亲自上马也无济于事了。张玉蓉这一手可真够黑的,都说她与丁国强的关系不错,这是不是丁国强使的阴招啊,郝建,张局长,我想起来了,你和张玉蓉是老同事,关系很不错,上次你到计生局,一开口张局长就给了你二万元,关系可不简单啊!” “哦,你说我老领导,不错,我们的关系还算可以吧,不过这事情真如你所说,这是一场阴谋的话,不知道这关系还起不起作用了!”郝建撒了谎,自己与张玉蓉的关系心里清楚得狠,不去澄清,纯粹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谁想在女人面前示弱呢,何况还是美女。 “试试看吧,也不知道成不成!” “不是试,是一定要办好,全靠你了,郝主任!” 全靠我?我算什么,级别也没有,你们这些班子成员是看热闹的?可是看着秀眉紧蹙的姚丽群,心疼得不行,郝建那还说出抱怨的话,模糊应了一声,“好吧!” “呵呵,丽群,叫郝建去,不是要搞那美男计么?兄弟,听说那张玉蓉国色天香,兄弟,你赚大了!” “邓哥,我也是这样想的,问题是不知道这招灵不灵!” “嘿嘿,老弟啊,你也别看低了自己,依我看你要模有模要样有样,就这副身板儿,比任达华还要带劲,女人啊,哪个见了不流口水,哼何况她!” “邓哥……”郝建大受委屈,原来在邓明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猛哥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一边去!”姚丽群嘬一声,邓明头一缩,埋头吃饭。姚丽群说: “你担心些什么,说说吧!” 接着郝建也就把与张玉蓉的过去说了一遍,当然他把办公室脱裤子的那一节给省掉了。这事说不得,不是那么高大上! 几次接触,张玉蓉仿佛摒弃了过去的成见,而且从她的眼神里郝建感觉到一些微妙的信号,郝建相信自己的感觉,只要他开口,要上一两万的工作经费,张玉蓉她会满口答应,但是要她把那调查的材料修改再向上汇报,郝建内心里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张玉蓉他太了解了,认死理,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再说了这可是搞掉李梦男的杀手锏,张玉蓉难道就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么?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往下说了,说多了也没什么用,帮不了李书记,吃饭吧,这菜都凉了!”邓明开了酒。 “郝建,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梦男度过这个难关的。”姚丽群也不管丈夫在场,把手搭在了郝建手背上。 “嗯!我尽力吧!”郝建咬了咬嘴唇,咕咚一声,满满的一杯酒给吞下了,邓明咋了咋舌,这小子哪时候来那么好酒量,一口半斤啊! “丽群,你看那是不是向县长噢!”邓明用眼色示意了一下。郝建回头一看,死的心都有了。 门口走来了五个人,一个腆着大肚子年纪大约有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在前面,看他那副外表谦和而目光狠毒的神态,想必就是吉卫县三当家常务副县长向宽良了,他一路在前面走着,还时时不忘记返过头去说着什么,一脸的慈详;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女人,蓝羽秋一身伊夫对罗郎灰套装,外面翻着小浅黄格尖领,气度还是那样恬然安静,另外一个自然是向杰的母亲了,穿着质地极佳的淡绿色薄呢裙装,手拿一个小坤包,稍稍有点发福。向杰与李涵韵在后面并肩走着,向杰一手捧着鲜花,一手牵着李涵韵,幸福得就像走到红地毯一般。 湘菜馆里吃饭的人这时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向县长,向县长的打着招呼,有的甚至放下了碗筷,毕恭毕敬地来到了向宽良跟前,只为了换取他的一声嗯! 向县长当然不用给他们说太多的话,也不用给他们太多的热情,对待下属,你可以平易近人,但不能随便待人,要不,你就是一张白纸,别人一看就懂,那你还有什么威严! 他很享受这些可爱的人们给他带来的这种备受崇拜的虚荣,他相信身为一中校长的蓝羽秋也感受到了。他很开心,毕竟今天是陪着儿子来相亲,说是相亲,以目前的态势来看,基本上算是定了。能攀上怀化市副市长李清岗这样的亲家,哪一个不是做梦都想呢! 蓝羽秋似乎看见了郝建,她嘴巴很不屑地动了一下,朝前走去,李涵韵乖巧地跟在妈妈后面,低着头,手臂不住地扭动,试图挣脱向杰的手。 今天的她左手拧着一个白色的挎包,一套黑色吊袋连衣裙把白嫩的肌肤衬托得更加雪白,尤其是那维秘天使般的身材,包裹在黑色的布帛中,随着脚步的轻微挪动,四处散射着灼人眼球的光芒。 姚丽群又打了一下邓明的头,“我叫你看!”自己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好美啊,可惜一朵鲜花了……”郝建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昨晚与朱倩倩从步行街回来后,就一直打着李涵韵的电话想邀她一起去吃个饭,顺便把白天的误会解释一下,只可惜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敢情昨晚她一直与这位向公子到一起啊,今天婚事都定下来了。 “丽群,你不去和向县长打声招呼?要么我们把他们的单子一起埋啦!”眼见向县长快要进入里面包间,邓明小声提醒道。 “哼,他当他的县长,我当我的乡长,我干嘛要低三下四啊!单子你乐意就帮他埋吧!”姚丽群不无鄙夷地瞪了丈夫一眼。 “呵呵,鄙人没有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奉行两个原则,一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听老婆的,二是意见统一的时候坚决听我的!” “油嘴滑舌!”姚丽群骂了一句,郝建眉头耷了一下,一仰头,一大杯白酒又给干掉了。 来了这么一段小插曲,这一顿饭吃得可就索然无味了,郝建三个只知道不停地喝酒,等到老板催促的时候,三人已经喝得高了,邓明与姚丽群住在政府宾馆,出了湘菜馆,郝建帮他们要了一辆车,目送这辆出租车驶入车流当中,他呆呆的望着车驶去的方向,半响眼圈红了,“涵韵啊涵韵,你真要嫁给他了吗?” 愣了一会儿,他咧嘴苦笑,自言自语的说:“我又算个什么东西,比得上人家县长公子吗……” 忽然间,他满腔的委屈、悲凉、失落、无助……在这一刻全部转化成了悲愤。这股悲愤之气顶得他胸口直疼,脑壳都要裂开了,仰望着天空,心里骂道:“李涵韵你贪图荣华富贵,想嫁豪门,我郝建想你念你爱你,你全视若草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他姥姥的,你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我郝建要让你后悔……不只是后悔,我还要让你哭着跪着的求我跟你好,我要死死的征服你,让你在我郝建面前再也翘不起尾巴来……” 他一边狠狠的赌咒,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抬头一看,怎么会拐到了政府宾馆后面,并且到朱倩倩的小出租屋门口,正自纳闷之际,忽地门开了,“咦,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哟,真臭!” 郝建抬头看去,见朱倩倩婷婷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睡衣,里面时隐时现! “倩倩,这是哪儿呢?” “我家呢,记不住了?” “你家?哦,是你家,怪了,才喝了那么点酒,我怎么会跑你家来了呢?” “我还要问你呢?” 郝建喉咙里有点干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还没睡吗,你老公呢?” “他呀,公司里来电话说有事,他出去了,又是那女人怄你了么……喝醉了跑我这儿,你想干嘛!” “干!”郝建脑子一热,一把将倩倩横抱起来,踢开房门,便扔沙发上了。 “轻点!” “嗯……” 房间的灯光很微弱,电视还在开着,直播地正是欧洲冠军联赛,只听电视里面哨子嘀地一声脆响,然后就是激情的解说员说道:“又是梅开二度!太好了,太精彩了,在这场伟大的比赛中我们见证着我们的英雄梅西,球王梅西,无所不能的梅西,战无不胜的梅西,他给我们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 风停了,雨住了,一切尘埃落定,身下梨花带雨的朱倩倩却哭了。 “倩倩,怎么哭啦?弄痛你了么,哎,我真……” “别,”朱倩倩抓过郝建打往自己脸上的手,慢慢把它放到自己的腰上,用轻得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说:“我的球王,我是你的粉丝啊,再抱抱我好么?” 郝建还能说什么呢,除了走下神坛,跪倒在粉丝脚下,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倩倩,我不是人,” “呵呵,你当然不是人啦,别自责了,早知道这样,就要克制啊,我倩倩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做了就后悔的男人,发乎情,止于礼,男欢女爱怎么啦,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倩倩,你离婚吧,离了婚我就娶了你好吗?” “呵呵,郝建,你真是庸俗啊,你以为我喜欢你就要与你结婚了是吗?我才不会那么笨,我喜欢这样的爱,彼此不伤害对方的自由,想了便到一起,不想了大家便分开一段日子,没有负担,没有内疚,这样的爱不更美妙些么?” 正说着,郝建的手机响了,冯启坤打过来的,他说郝主任呀,张局长今天到塔山乡来,把前几年的报表都调走了,吴乡长请她吃饭,她都没给面子,估计问题相当严重呢! 郝建说你赶紧把全乡的村专干召集开会,形成个情况说明,接着安慰了冯启坤几句,放下了电话。 事情看来非常棘手! 第105章乐极生悲 郝建是这样看的,张玉蓉不是那种光有样子而没有脑子的女人,向来很有主见,她决不会让别人当枪使的。就算她和丁国强的关系再好,但真正要让她来充当丁国强与叶思琴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张玉蓉是不会这样做的。 任何行政工作,你力度越大,民怨就越大,举报就越多,那时的计生工作,基础都十分薄弱,尤其是塔山乡,以前的底子那么差,现在突然步入了先进的行列,但并不能掩盖住其中很多问题,在这个时候出现举报,也是正常不过的,问题只是张玉蓉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较真,让大家产生是她有意拿住塔山乡的把柄而已。 “我尊敬的球王哥哥,你都大四喜了,还不待消停消停啊!人家明天还要上课呢……”朱倩倩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说。 果然丰满有丰满的道理,全身软酥酥香喷喷的倩倩给抱在怀里,郝建只感觉浑身都要醉了,可那躁动的细胞还是那么地活跃,根本停不下来。 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天早已大亮了。这才注意看了看早已懒瘫如泥的倩倩,冷冷地吸了一口凉气,郝建啊郝建,你真是道貌岸然的卫道士啊! “倩倩,我……”郝建翻身坐了起来。朱倩倩说,给我点支烟,郝建依言做了。抽烟的女人郝建向来反对,但看着倩倩抽烟的姿势,郝建却发自内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也许倩倩天生就是抽烟的女人,在那缥缈升腾的烟雾中,她的美丽与风韵彰显得淋漓尽致。 “倩倩,烟别抽多了,伤身体!” “抽烟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只是这烟要让人上瘾的,真到了单位,别人还不说你么!” “呵呵,你以为我抽的是烟吗,我抽的是寂寞啊!” 郝建不解了,同学们都说朱倩倩有一桩好婚姻,她成了政法委书记的儿媳,她的老公叫祈愿,在市里开着自己的公司,她也说寂寞,是不是无病呻吟啊!朱倩倩不说,他也不问,只是默默地把双手合拢,把倩倩柔弱无力的身子抱紧! 第二天中午,冯启坤带着材料来了,郝建一看十分满意,两人来到了计生局,张玉蓉不在,田股长看了,对材料相当满意,说基本上能够把问题说清楚了,材料一定会交到张局长手里的,请塔山乡放心。 中午到别具格吃饭,饭间冯启坤神秘刀刀地说,“郝主任,麻玉仙专干我觉得有点不对啊!”郝建心里一紧,“什么不对?”冯启坤说,“她老是问起我,郝主任什么时候学习结束!”“这……”郝建不再说话了,吃了饭,郝建又拽住冯启坤到商场,替冯启坤新出生的儿子买了两套衣服,一件一百多,冯启坤不肯要,郝建佯装生气,你不要我就丢垃圾桶了,反正这是付了钱的。冯启坤说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啊,郝建说还是兄弟不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为小侄子买套新衣服怎么啦!冯启坤自是感动地热泪盈眶,郝建又帮他包了辆车送他回去。 他决定从杨平的房子里搬出来,这不是对朱倩倩负责,而是对自己负责,自己不是那种意志坚定坐怀不乱的人,很容易在美色面前把持不住,更何况还是杨紫兰那种祸水级别一般的存在!都说武松可以拒绝嫂子的暧昧,他郝建可不是武二郎,但杨紫兰却一定强过潘金莲啊! 郝建还记得那次,他与林志大喝了很多酒,回到沃福花园的时候,差不多找不到电梯的门了,推开房门的时候,身着一身舞蹈服的杨紫兰正用一张红毯子铺在地上,坐在地上练瑜咖,柔软的身子曼妙多姿,迷离的眼神柔情似水……郝建看得眼都直了,他赶快冲到卫生间,猛用冷水拍着自己的脑袋。 好在党校的房子很多,找了吴铁兰,很快就把房间给搞定了,本是八人一间,可是只有他和班上的生活委员秦世龙住,里面啥都有,住起来比大学生公寓还不得差。 “郝建,昨天下午,你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人吧!”吴铁兰交给了郝建钥匙,低着声问。郝建当然知道她问的是啥,顺口一道:“吴老师,我来交检查的时候,同学们早就走了,” “那你没听到什么吧?”吴铁兰停下了脚步。 “呵呵,老师说检查不用交了,谢谢吴老师,你真是宰相肚子撑大船啊!” “呵呵,你这小子,也真会说话,吴老师肚子真有那么大么!”吴铁兰掩着嘴笑了,笑得花枝招展,郝建看着看着竟有一种厌恶之感,虽然她也有几份姿色,但比其张玉蓉来,她又显得十分平庸,凭什么她就那么有本事,能从张玉蓉身边夺走张立伟的心呢! 秦世龙是茶田镇的团委书记,和郝建一样,同样来自农村,年纪也和郝建差不多,对于这次难得的机会倍是珍惜,对于郝建的到来,他表现得十分热情,一边帮着收拾行李,一边说着客套的话。他人非常老实,属于见了女同学都要脸红的那种。大家看他老实,一致推荐他当班上的生活委员,也就是掌管班费的出纳,这样的老实人,大家都放心!所以他也成了党校青干班自建班以来唯一一个能够不花上一分钱就能当上班干部的先例!对于他的朴实,郝建也很是崇拜,两人倒没什么生份,几下几下便聊开了,这时关朝晖闯了进来, “关班长,你好!”郝建殷勤地打了声招呼,关朝晖看也没看,只是嗯了一声, “我说秦世龙,大家都在等你,还墨几个啥呢,球打赢了你可负不起责啊!” “你看,你看,宿舍来了新同学,我这也不是没办法么?”秦世龙换下球衣,小声嘀咕着,看得出,他非常害怕强势的关朝晖,能不怕么,不说人家是官二代,且说人家是财政局综合股的大股长,要点经费什么的还得指望人家签字啊! 球赛,郝建自然知道,今天上午,关朝晖他们就宣布了班上要成立一支篮球队,下周二党校举行一次组织系统篮球比赛,到时组织部机关也派一支代表队,很多县领导也要参加,他们说这次比赛重要得很,青干一班必须的要击败所有的对手染指冠军。郝建也报了名,关朝晖想也没想,就把他的名字给刷掉了,朱倩倩气不过,拉开架势和他大吵了一番。 “凭什么刷掉郝建,他个子比你们个个都高,让他打中锋,给你们抢抢篮板也不错啊,” “哼,他也会?一个乡下来的,三秒,五秒的规则他能懂么?别丢人了吧!” “呸!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和你这样的人作同学,我真嫌丢人!” “狗眼?丢人?我就狗眼了怎么滴,说起这丢人啊,你还别说我狗眼了,也就是我这只狗眼看见了你们小树林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爽不爽啊,你!” “关朝晖,你胡说,我擦你妈!”朱倩倩爆了粗口。 “擦啊,哪个不晓得你是个女人!”全班哄堂大笑。朱倩倩脚尖一跺,甩门走了。 是啊,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遇到这样的无耻之徒,又能奈何呢! 换了运动鞋,刚追出几步,秦世龙停了下来,“郝建,不好意思啊,等下你把卫生间打扫一下!” 郝建打开门一看,马上捏住了鼻子,哎呀,红的,黑的,黄的呕吐物一地都是,就连墙壁上也还飘摇着几块红红的辣椒皮呢!郝建胃里一酸,刚刚吃下肚去的晚饭差点喷涌而出。 捏着鼻子做完了卫生,郝建又冲了个澡,想把自己给冲醒一下,保持清醒的头脑,今晚他准备去会一会老冤家张玉蓉,百分之八十的是为了李梦男,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是为了他自己,有些日子没见了,为伊消得人憔悴啊!玉蓉啊,你瘦了一些没有? 还是打电话吧!那不好,如果当面拒绝了那自己多不好意思,还是发短信吧,就算她不回,我也不怎么尴尬。 他拍了拍胸脯,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样会让自己镇定一些,拿出手机,他轻轻地写下了:“老领导,还好吗?” “在开会!”回了!回了!就三个字,不过郝建想得开,说她在开会,那意思是说散了会便可以打电话了。小心翼翼地又写了:“散会了电话,我想跟你汇抱!”因为着急,郝建一下把报写成了抱,没检查,一按就发了。 这下嘀的一声,来的信息更简约,“敢!”就一个字。后来郝建猛发了几条信息,解释了一通,但一直没有回。糟糕,看来这事多半给搅黄了。正当郝建心灰意冷暗下决心明天一定到她办公室去的时候,嘀嘀,两声,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这简直天籁之间啊!郝建打开一看,“十点半电!” 他啵地一下给可爱的手机来了个亲吻,跳了起来,头生生地痛了一下,撞上铺了!哎,人就是这样,乐极生悲哈! 第106章睚眦必报 与郝建发短信的时候,张玉蓉在开会,刚刚做完汇报,她的头埋得很低,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会,这样高规格的会议自当局长以来也没参加过几次。因为举报信的事件迟迟不见结果,省计生委已经等不及了,明令吉卫县委政府明天上交调查核实材料。 这看起来只是一个乡镇的事,举报核实了也只处理到塔山乡的人,按照一票否决的规定,最坏的结果是给塔山乡一个重管,然后对书记,乡长,分管领导(姚丽群虽已调出,但也要跟踪处分)计生专干免职。好像与县里没多大关系。于是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站在岸边看船翻,有的人甚至不怀好意的推波助澜,充分利用这一机会打击自己的政敌。这些人中就包含有常委和那些与李梦男有竞争的人。 但事情远远不是3-1=2那样的简单,如果把一个县比作一个人,那么乡镇是县里的某一个器官,器官出问题了,那这个人就不是一个健全的人。与代县长丁国强不同,书记叶思琴就是这样看的。当然了,她考虑的还更远,为了她的新政全面推开,由她主导的新一轮权力交替刚刚开始,各乡镇的党委班子按照自己的意思刚刚安排好,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全县的大局。尤其是李梦男提拨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的议案,刚刚在常委会通过了,可以说在常委会她又多了一个盟友,动了李梦男,还不等于斩掉她一只手么,一向聪明如斯的叶思琴又怎么能答应呢! 当她知道了这一消息后,马上把丁国强叫到办公室,想听一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这件事情由县长出面那是再好不过了。丁国强浸淫官场这么多年,焉不知道她的用意,想通过他出面把这件事给压下来,心里暗说,你这个书记也当得好呀,才不是把塔山乡树成工作典型么,如今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正好看你的笑话呢。当时也不表态,抽了一口烟,然后他才慢悠悠地说:叶书记啊,我看这件事是省计生领导小组督办的,省计生领导小组是什么,是省委指派领导全省计生工作的,组长是省委郑副的书记,他的意思就是省委的意思,这事我们不能马虎啊!张局长那边的核实材料不消说了,那自然是真实的,塔山乡工作确实存在很多的问题,如实报了吗?的确给我们全县的工作抹了黑,可是要张局长那边弄个假的材料报上去,且不说玉蓉局长那边的工作好不好做,就算她同意了,上边一旦认真追查起来,这弄虚作假的责任谁来背,让你还是让我,谁也不合适吧!叶书记,我看这样吧,不如开个常委会,把这件事放到常委会上议一议,大家集思广益,拿出正确的应对来。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且非常原则,而且还替县委书记你考虑了风险责任,叶思琴还能说什么呢!心里暗骂,这老狐狸,谁不知道放在常委会上还不是你的意思,常委里有五人是你的死党啊!可那又能怎么样,人家代县长都说了要常委会上议,你还说不,这有党性么?不行啊,叶思琴暗暗后悔,也暗暗自责自己的虑事不周。 可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可意料,在常委表决时,一向跟在丁国强鞍前马后的张立伟居然站到了叶思琴一边。这样表决票数打成了比5平。 你这y的,怎么想的,挤掉了李梦男,你老婆就是县委办主任!这点你组织部长也不明白,糊涂啊糊涂!丁国强很是失望地看了看张立伟,张立伟根本没有注意他,于是他用食指敲了敲茶杯,一副咸淡皆可的表情说:“管干部的就是管干部的,素质高,你看我们张部长行事考虑都处处从保护干部出发,难能可贵啊。叶书记,既然意见不是很统一,那么我们听听张局长的意见吧,这也是对专业干部的一种尊重啊!” “是啊,计生工作必竟专业性强,再怎么说,我们还得听听主管部门的意见!既要保住我县计生工作在省里的先进印象,又要给省里一个圆满的交代,玉蓉局长,你说说!”有了张立伟的全力支持,叶思琴这时有了点信心。张玉蓉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局长,作为县委书记我的态度都这样明白了,她不会一点素质也没有吧! 张玉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初离开青梅竹马的男友嫁给其貌不扬的张立伟,就是因为张的父亲能够帮她解决工作问题,让她从一个倒闭的企业直接来到了计生局,然后从副股长到副局长一直干到正局长,爬梯上楼,可见这方面的功力自有一套。 丁国强与张立伟本是战友,张玉蓉也是通过丈夫才认识丁国强,时间在一次张立伟的战友会上,那时丁国强是分管计生工作的副县长,介绍时,出于礼貌,张玉蓉尊敬地把他称作丁县长,丁国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弟妹啊,你这是折我的阳寿啊,我和立伟他是战友,你是他的领导,你也是我的领导啊!也就是这句经典的玩笑,一下子拉近了战友和弟妹的关系,私下里张玉蓉呼县长为钉子哥,丁国强把张玉蓉亲切的叫蓉蓉妹。随后丁国强就经常到张玉蓉家里吃饭,因为张立伟炒得一手好菜(在部队时就是搞厨房的)再后来便传出了她与丁国强的一些绯闻,一些人说得活灵活现,说张玉蓉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有大能耐,头顶两个太阳,白天是丁日,晚上是张日。有人笑说张立伟与丁国强果然是最好的战友,转业了都还战斗在同样的地方。还有的笑说张立伟的儿子有几分像他,细看一下,倒更像战友;还有更好事者甚至把丁国强的办公室给叫铜雀台,赋诗句云:等闲不见美人面,铜雀春深锁二乔! 此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双方的家戚还亲,丁国强与张立伟的战友关系也很亲密。丁国强还从小小的科员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组织部长的位置。部长在县里也是个不小的官了,不过吉卫县的人都说张部长他的帽子有点绿。 书记点名要自己发言,张玉蓉自然知道属于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离想要的结果只有一步之遥了,虽然她不在提拔人选之列,但挤掉了李梦男,等于把别人已装进口袋里的糖果抠出来然后重新分,这样的好时机,让他悄悄地从身边溜走,那她就不是张玉蓉了。 张玉蓉当场就毫不客气地批评塔山乡弄虚作假的行为,并说这事一定要把真实情况报告省计生委,对相关责任人一定要从严处理,以儆效尤。 常委会的决议自然是按照计生局的意思如实汇报,也可以说,这是叶思琴书记上任来的第一次常委会,在会上丁县长几乎不显山不露水,兵不血刃地击败了她,叶书记心里十分难受但又无可奈何。 我们悲情的郝建同志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内幕,他也不懂得老领导张玉蓉的内心,要不然也不会有下面他与张玉蓉的一番面红耳赤的争吵了。 自打瞧见李向两家定亲后,郝建就再也没有跟李涵韵联系过,虽然他经常还会在梦里梦到李涵韵,但他却总强制自己不去想她,而李涵韵之后也没有再给郝建打电话,郝建就以为这段感情已经到此划上句号,也就慢慢地淡了。 郝建狠狠了心,挂断了电话,他实在不想再去面对蓝羽秋那副嘴脸,不如就这样结束吧,可是李涵韵很快又打来了,郝建又接着挂断,连续好几次,李涵韵依旧不依不饶地打来,郝建只好选择了接听,硬着心肠寒声道:“涵韵,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还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就传来李涵韵的嚎啕大哭声,李涵韵一哭,郝建的心就彻底乱了,沉默了好一阵,柔声劝慰道:“涵韵,别哭了,你都与向公子定婚了,我们都理智些好吗?你妈妈肯定不是不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这样下去只会让你和我都很痛苦……”。 “不,不!”李涵韵哭得更大声了,郝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了,他觉得这声音好像就在身边一样,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跑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整个立刻惊呆了! 就见李涵韵手举着手机孤零零地站立在雨中,全身都湿透了,单薄的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衣服上沾满泥水,显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柔弱的娇躯在冷雨中瑟瑟颤抖,像一片风雨中摇弋的树叶。 郝建心中的柔弱处猛地一疼,眼泪就下来了,衣服鞋子都没穿,像旋风一样打开门冲了出去,将李涵韵一把抱起,又冲回了房内。 李涵韵将螓首深深地埋在郝建宽厚的胸脯里,用眼泪肆意倾泻着多日来压抑在心头的委屈,郝建也只有紧紧地抱住她瑟瑟发抖的娇躯,用手轻抚着她的玉背,呐呐地道:“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好傻啊,真的好傻,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子的,不值得……”。 “不,值得!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李涵韵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郝建,异常坚定地道。 郝建还能说什么呢?一个女人为了自己这样的无怨无悔,这样的不离不弃,虽然刹那间脑海里还是很不争气地飘过了袁紫薇俏丽的身影和李梦雪脱尘的容颜,但郝建知道只有此时怀里这女人才是最真实的,最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守护的,重重地点了点头,更加用力地把李涵韵拥入怀中,语带哽咽道:“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我答应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真的吗?!”李涵韵只觉得心欢喜得快要炸开了,连日来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了,绽开了惊喜的笑容,她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雨水将她的卷发紧紧贴在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笑颜一开,当真如雨后彩莲般美艳不可方物,看得郝建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对着她娇艳的红唇吻了下去! 李涵韵嘤咛一声,俏脸因为娇羞一下子变得绯红,又情不自禁地热烈回应着,娇躯如蛇般扭动,郝建抱起李涵韵就向床边走去……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第107章等我一会儿 从常委一会议室走出来,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张玉蓉只感到通体的舒爽,就在过道里,她伸了伸懒腰,常委会果然是长委会,就这么一件小事,议来议去也耗了五个多小时,真不愧是当领导的,不光是脸皮厚,屁股肉也多,坐得住! 她来到了大院门口,这是一辆车牌号为湘b30008的黑色广本开了过来,车门打开,张立伟走了出来。绕过车头,把副驾驶室的门给打开了。 “玉蓉,走,咱回家去!”张立伟走到妻子的面前,很绅士地伸出手要接过挎包,张玉蓉左手撸了撸头发,把车门给关上了,冷冷地说: “哦,你先回去吧!我想到办公室再看看材料,往省里报的,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啊!” “呵呵,不就是个小材料,有必要这样小题大做吗?玉蓉,咱俩不是好久都没到一起了,我有点,有点想你了……” “立伟,都老夫老妻的,想,想,你成天就想着干那事啊,别那样没出息好不好!哦,小亮那酸奶好像没有了,等会你去超市买件回来,记住要金典原味的,看好日期啦,10月份的……” “那你也早点回家,明天,明天你还要出差啊!可别太累了!”看着妻子曼妙多姿的背影,张立伟在夜色里叮嘱道。他的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想当年,自己也是时代的骄子,在那个穿上军裤就招来女孩子青睐的年代了,他十八岁就穿上了军服,二十岁当了排长,二十二岁当连长,二十五岁当了营长。一次回家探亲,在朋友的介绍下,他认识了张玉蓉,顿时被她的绝世容颜给迷倒了,张玉蓉也对他一见倾心,相识的第二天,两人就约看了一场电影叫做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俗话说,当兵过三年,母猪当貂婵,刚好电影里面有一段茂顺强暴玉香暧昧的场面,兵哥哥看得血脉喷张,电影散后两人就拐到了公园的一个小角落里,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毫无顾虑地做起个事来。而且一发不可收,半个月的探亲假,他有十四天与张玉蓉在县招待所呆过的。 后来他回到部队,张玉蓉写信告诉他要当爸爸了,他当时就愣了,搞搞那事可以,结婚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啊!他也听到了关于张玉蓉的一些风言风语,他有些犹豫,再说家里人一直反对这件事,他想拖拖时间再说。可是张玉蓉却不干了,跑到了部队大闹了一场。结果自然是把他给闹转业了,二人结了婚,然而滑稽的是,让他们奉子成婚的第一个孩子却流掉了。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里,他们过得相当幸福,因为他的关系,玉蓉来到了计生局,工作比较轻松,时间相对宽裕,两人就像水和鱼,鱼儿离不了水,几乎夜夜都不会落下那造欢的事儿,每次张玉蓉也是全力施为,干得让他筋疲力尽投降认输为止。直到丁国强来了吉卫县之后,妻子一步一步地晋升之后,他发觉妻子变了,变得冰冷麻木,在床上如一具僵尸一样…… 对于妻子和丁国强的关系,他可以说是相信一半,猜疑一半,因为猜的那一半他是唯心的,宁信其无,不信其有,一切缘于他太爱妻子了。 就有一次,他偷偷地跟踪妻子来到了丁国强的办公室,透过窗户看到妻子弓着身子让丁国强在后面抱着,而裙子已被掀开,当时气不过,踢开了门,却发现丁国强跪在地上给张玉蓉上正骨水,一边上还一边埋怨,“多大的人啦,咋这样不小心啊,走路都要摔跤。” 到了办公室,张玉蓉把自己丢到了沙发上,在给郝建打电话之前,她得好好地想一想。 刚才在常委会上,可以说是大放光彩,虽然有几个常委包括叶思琴流露出鄙夷的眼光,可那又如何呢!有很多人都说她是靠上了丁县长才当上局长的。可是她却无所谓,爱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说去吧,只要你们有这心力。对于上心的男人,张玉蓉也有强烈的征服欲,包括开始的张立伟,到后来的丁国强,这都是让他倾心过的,也是她爱过并且想要征服的,结果她成功了,他们上了她的床,事情就这样简单! 说她喜新厌旧也好,说她轻浮放荡也罢,但你不能不负任地贬责她不是一个用情泛滥没有品味的坏女人,相反她品味委很高,她瞧不上眼的男人你根本不要想沾沾她的手。 自打那次郝建在她办公室脱下裤子的时候,郝建那强健的体格就让她耳红心跳,八年来深刻地铭记在脑海里,只要在没有人的时候,一闭上眼,就是那晃荡晃荡的样子,没办法,脸又红了…… 今晚心情特佳,我想再看一看,说不定还……不愿再多想了,她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机,按下了郝建的电话,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又重拨了一次,还是这声音,那两道精致的柳叶眉开始竖起来了,美丽迷人的笑容也慢慢凝固, “不识好歹的东西!搞乱了人家……” “张局,我怎么搞……你啦!”张玉蓉的娇喝让郝建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让他恢复了清醒,他知道她不是个寂寞无聊的人,没有重要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打电话。 今天她说开常委会,那必然是有结果了,郝建很想知道。 “哥,等会再走不行吗?就一会!”李涵韵缠绕着他,媚眼如丝,不准他去,郝建苦笑了一下,用嘴唇温柔地亲吻了一下李涵韵光洁的额头,柔声道:“韵韵,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你衣服全湿了,衣柜里有干净衣服,虽然不合身,你先换上,别感冒了……”。 李涵韵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郝建,转身就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此时李涵韵也换上了郝建的一件白衬衣,宽大的白衬衣穿在她娇小婀娜的娇躯上显得有些滑稽,衣摆刚好遮住隐秘处,露出两条白花花的长美腿,这场景极度诱惑,足以让每一个正常的男人狂喷鼻血。 此时的郝建却顾不上心猿意马了,匆匆地对李涵韵丢了句“韵韵,我有急事出去了,你也快穿上衣服回去吧,蓝妈妈在家担心!”,说完就急匆匆地冲了出去,消失在雨幕中。 “诶,带上雨衣!……自己注意安全!”,李涵韵追了出去,大声地身后嘱咐道,此时郝建已经跑得没影了,李涵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屋内。 事情就是这样的怪巧,当郝建快要赶到计生局办公室的时候,下了出租,抬眼一看,张局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心里一喜,正想大步迈往机关大院时,手机又响了,胡原芳说小谦深身出了豆子,一直高烧不退,迷糊中还口口声声地叫爸爸呢。儿子是自己的一切,郝建一点儿也不犹豫,一回头便往胡家跑去。 张玉蓉在办公室等了好久,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办公室,还鬼使神差地打了郝建的电话,对于塔山乡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她当着常委都已表过态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约那小子来办公室谈呢!为啥呢?牵强的理由一直让她脸红到脖子根! 咚咚,墙上的挂钟响了一下,凌晨一点了,夜静得针掉下去都可以听得见,敢情不会来了。她很失望,拎起坤包,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郝建,这可不能怪我了!” 郝建可冤了,但他没有办法为自己鸣冤叫屈,此时他正心烦意乱地守在医院床边,看着儿子打吊滴呢! 快到天亮的时候,胡原爱来了,郝建便将就谦托给她,先回到党校请了一天的假,九点时候,他匆匆走出了党校大门口,恰好碰见了跑步归来的吴铁兰,穿着运动衫,梳着小马尾,满声香汗淋漓,全身裹得紧紧的,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郝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吴老师,怪不得你永远那么年青漂亮,原来是爱运动惹的祸啦!” “屁,你意思是说我原本很老哈!” “运动的女人是最漂亮的,吴老师,我是说你运动之后,人更年轻更美了!” “呵呵,就你这张嘴儿甜,哎,刚才有个女子来学校找你,我说一天都没看到你,结果她走了,那个女子好漂亮,是你女朋友吗?” “嘿嘿,吴老师,人我又没见过,是不是我女朋友,这我还要问你呢!”郝建也不知道是谁,女的,漂亮女子,倒是认识很多个,彭丽玲,姚丽群,简丹,她们个个都很漂亮啊,漂亮得有些无谱呢。 “哦,你现在没事吧,刚好我家有个灯泡坏了,去帮换个?” “吴老师,我有点急事,明天我帮你换好不?” “那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 还好出门就拦到了出租车,坐到车上,师傅回头一问,“哥们,你这是要去哪?” “你开哪就是哪!” “我去火葬场呢!” 郝建才想起还没有接到张玉蓉的通知,他也不知道去哪啊!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还没想好!”下了车,出租车司机轻骂了一声“好笑!” 郝建下了车,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又坐上了车。师傅不高兴了,“哥们,你睡觉的时候都有工资,我的生活费可全要靠车轮子才能滚出来的啊!” “张局长!你在什么地方等我啊,我马上到!” 第108章误会加深 “什么张局长,姐夫,我是元芳啊!你在哪里,快来啊!”电话那头声音很焦急! 郝建才不急,刚刚与张玉蓉说好了的,她在办公室等他,那意思是不是说举报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啊,真是这样的,自己可又立了一大功了,还有这么晚约到她办公室,有必要吗,会不会她也想把其它的事情一并解决了,自从和她有了那事之后,自己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呢? 这么想着,郝建立时心情大好, “哦,小姨子主动打姐夫电话,准有好事啊!元芳,你怎么看!”呵呵,小姨子,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吧! “急死人了,你们电话一个个打不通!”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上了吗?” “早你死哪儿去了,老忙音!” 这事能说么,刚才手机让李涵韵调飞行模式了, “嘿嘿,元芳,姐夫很忙的,你快说有什么事?” “小谦他病了!现在在人民医院309房吊水,你快来啊!” 一记闷棍敲到头上,郝建差点晕了, “元芳,你等着,我马上到!” 前后反差太大,出租车司机也给逗乐了,回头一笑,“哥们,你那小姨子可真漂亮。” “还算可以吧,”小姨子当然漂亮啦,不过做人得低调,郝建一边下车一边掏钱,“呃,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说,一听那娇滴滴的声音,我骨头都快要酥了!都说小姨子的大腿有一只是姐夫的,哥们好福气啊,呵呵!哎,哎,我说你送钱就见外了,哥只当捎你一程,拿回去!”司机耍了回大方,车费给免了。 到了医院,儿子刚刚打完吊水睡着了,胡元芳坐到旁边,双手枕着头伏在床头边,郝建叫了几声,方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姐夫,你终于来了!” “嗯!”郝建点了点头,怜爱地看到疲倦的小姨子,又想到了薄情寡义的妻子,诶,都是一母所生,差别为什么那么大呢? “姐夫,你叹什么气啊?” “我没叹气啊!” “瞧你,好了,好了,医生都说了,谦谦退烧了,观察今天晚上,明天就可以办出院了!” “元芳,累着你了!” “呵,和我还客气!”胡元芳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包, “不过呢,你们一个个都找不到,又打不到出租,一口气把小谦背到医院,还真是有些累了!” “也是,我电话恰没电了,呵呵,你现在多背他几回,等他长大了,要他背你!” “他,谦儿?”胡元芳停下来,手指指了指病床上的郝谦。 “嗯,” “你呢?” “我……我……”看到小姨子似笑非笑的表情,郝建马上偏过头去看了看睡着的儿子,心里又是阵阵痛如刀绞,“你姐她呢?” “我姐和田科学她俩去巴厘岛度蜜月去了,都十多天啦还不回来,当真乐不思蜀了!真是的,小谦这几天不舒服,电话都不知道来一个。”郝建心里又是一痛,虽然对前妻胡原爱的情意已慢慢冷却,但陡然听见她与田科学的恩爱,内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元芳,不许你这样说你姐,她也不知道谦儿会生病啊,再说了,谦儿不是有你照顾吗?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姐夫,我就说你笨,笨到底啦,老婆跟别人跑了,还说老婆的好!”捕捉到了姐夫眼神里闪过的一丝惊恍,胡原芳探下身来,摸了摸小谦的额头,嗯,这下放心了,烧退了。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郝建低声说: “姐夫,你说我照顾谦儿合适么,照顾得好么?” “合适合适!谦儿说了,你这个姨妈比亲妈还要亲!” “姐夫,我倒是希望这话是你说的!”看着胡元芳闪烁不定的眼神,郝建知道这玩笑不能再开下去了, “元芳,你不是说学校有事么,咋不走呢!” “人家是骗你来的,到学校又找不到你,还以为你故意躲了,如果不那么说,你会到医院来吗?” “元芳,你不应该这样,其实谦儿也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了就肯定过来陪他的!”如果换做平时,听到这样的谎言,心里肯定会像吃了蜂蜜一样的甘甜,可今天不一样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见张玉蓉啊! 他看了看手机,居然没电了,糟糕! “姐夫,怎么啦?你的脸色好难看啊!” “没什么,元芳,你手机带来了吗,借我打个电话!” “哎,回到家,看到小谦烧成这样,我立马带他来医院,手机,手机都忘记带了!” “元芳,手机,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就忘了带呢,真是的!” “姐夫,我……”胡原芳脸红着,她想把内心里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姐夫可是从来没有对她这样凶过,不论是她撒娇的时候,还是做错事的时候,姐夫都是对她宠溺有加,今天对她说这么重的话还是第一次。郝建也愣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冒起的一股无名火,烧得让他如此失控, “元芳,都怪姐夫不好,不该对你发这么大的火,是谦儿把我的心给搞乱了。” “姐夫,不怪你,都是我没照顾好谦儿,你骂我吧!” “我的好妹妹,你对我那么好,疼你都来不及,我又怎么舍得骂你呢!”郝建一伸手,胡元芳整个人便扑进怀里来了。张玉蓉局长的误会只能以后再作解释了,也许那事情也不见得那样急吧!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喊了一声,“李医生来查房了!”在她身后,一个身材高挑,一身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了,戴着口罩,美丽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郝建急忙松开手,但还是迟了,胡元芳都还赖在他怀里不舍得很呢! “医生,我们没……”郝建轻轻地推开了胡元芳,很难为情。 没什么!那医生蓦地转身,说了声,小韩,我们走! “不查啦?” “有什么好查的,孩子睡得好好的,等会叫何医生来看看就行了。”郝建赶忙拉过护士,怎么来了又不查呢?韩护士白了他一眼说,秀啊,继续秀你们的恩爱啊,你们也真是的,孩子都在病床,你们两个却搂搂抱抱,真把医院当你们小爱巢啊!难怪李涵韵医生生气,我也瞧不起你们! “你说她就是李涵韵?”郝建顿时感到眼前一片天昏地暗,要不是胡元芳及时抱住了他,真还要倒病床上了。 走到门口,李涵韵回头瞪了一眼,“还不走?” 这就!韩护士小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小谦就出院了,郝建把他送到胡家门口,小谦依依不舍地拉着郝建,“爸爸,你能不能向妈妈认个错,咱们回去,又住公司里的那个家好吗?” “嗯,我的乖谦儿,好好听你小姨的话!爸爸会常来看你的。” “爸爸,我也想买个航模飞机,小明他爸爸上星期给他买了一架,一按那遥控器,飞机嘎嘎地就蹿上了天,可好玩啦!” “嗯,乖,下星期我就给你带一个!不,是两个,快跟小姨进去吧!” 依在门口,胡元芳问:“姐夫,不进去坐坐?” “呵呵,改天吧!” “虚伪!改天,改天你就敢进来啦?你不来也好,省得陪胡家人脸色……姐夫,你可是说过的,要经常来看我们啊!” “那自然,小谦毕竟是我的宝贝心肝啦!” “那么说,如果不是小谦,你就不来啦?”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夫,做事从来都不会只为了一个目的!” “这就对了!来,啵一个!”胡元爱俏皮地把嘴巴凑了上来,郝名谦跳了一下,鲜红的口唇印烙在了那张稚嫩天真的小脸上,都是红朴朴的,一时也难以看出来。这时屋子里的胡妈妈喊了起来,“元芳,到家了,怎么还不进来呢?和什么人说话啊!” “没呢!”胡元芳瞪了郝建一眼,嗔道:“姐夫,我想明白了,我不要结婚,我要和小谦过一辈子!”说完,脸儿一红,把门给关上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全让大棚蔬菜给搞乱了! 到了寝室,手机刚刚插上了电,李涵韵的信息就来了“郝建,真没想到你是一个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萝卜,我鄙视你!” 郝建笑了笑,鄙视我的人那么多,你只是其中一个,何必呢!其时他的内心里相当苦涩,你现在都已经有了订婚的男友了,我花不花心,不是和你没有毛线关系么?他突然有了想给她回个电话,但是又想了一下,兴许也只有向杰那样的富二代,才能给她以最大的幸福,想法便放下了。 按下了张玉蓉的号码,嘟的声音响了很久,就像敲钟一般,撞在了郝建那颗忐忑的心上,摇摇晃晃,并且发出沉闷的回响。谢天谢地,终于还是接了。 “谁啊?”电话那边声音很是无力,刚刚被吵醒一般。 “领导,我是郝建,你在哪,我想见你……”郝建几乎把手机抱着。 “哦,好贱啊,我也想见你,我现在金沙小天鹅大酒店,你飞过来吧!” 第109章少妇的身体少女的心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张玉蓉一天都板着脸,心情比首都的雾霾还要差。昨晚她心情郁闷地回到了家里,丈夫张立伟便殷勤地给她放水洗澡,然后替她搓背,然后开枪为她送行,就这么把肥胖的丈夫想成郝建,心里刚刚有了那么一点点激动,可是丈夫却不是时候地开枪了…… 这要换成生龙活虎的郝建,那又该是怎样的销魂啊!躺在床上,听着丈夫那断断续续的呼噜,张玉蓉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无论她怎么翻,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郝建那张英俊的脸庞。 一个女人到了这样的年纪,少女的梦还有,激情还在,人生短短,谁不想过得随意一些! 看到那沓厚厚的材料,张玉蓉有点心烦了,这是丁国强特意指示的,给塔山乡整理了这么多的证据,就是想拿掉李梦男,敲打叶思琴,丁国强笃定了张玉蓉一定会这么干,他对张玉蓉太了解了,这个女人不光有着武则天一样的姿色,更有着她一样的野心。 然而他错了,被他的盲目自信给骗了,张玉蓉可不是那类纯粹胸大无脑的女人,花了她一个多月的精力,终于摸清了全县计划生育的实际情况,太吓人了,一度被省评为少数民族地区的一类县,实际状况却是高位多孩无处不在,计划外生育处处发生,假结扎,假上环假报表等弄虚作假的现象几乎遍及各乡镇,这是怎样的一个基础啊,报到市里,可以整掉塔山,报到省里,可以否决全县,否决了县,自己这个计生局长的日子还会好过吗?张玉蓉犹豫了。 今天上午,丁国强来到计生局找到了她, “玉蓉局长啊,这段日子可苦了你们计生局的了,我已跟宽良说好了,给你增拨20万的工作经费,怎么用,你自己决定吧,” “丁县长,那谢谢你了!不过呢,全县的工作之所以如此糟糕,我看还是基础太差的原因,县里考虑的重心还必须下移,你看乡镇那个条件,要电脑没电脑,村里更不用说,连单独的村部也没有,计划生育三位一体又从何说起呢……所以我认为啊,搞成这样,并不是那个人的原因……” “玉蓉,你可不能动摇啊,这对于你来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张玉蓉一听大为反感,心里暗说对你是好机会吧,略带讥讽的笑了笑, “丁县长,你放心吧,怎么向上面汇报,我心里清楚的狠,再说,不是还有计划生育领导小组把关么!” “好,好,我希望玉蓉局长没有让我看错!”丁国强讪然离开,玉蓉啊,我还真不认识你了。 看到郝建的图像在手机里闪烁,她怒气尚未消除,气呼呼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可是想了一想,又马上捡了来,贴到耳边。撒娇也要适可而止,弄不好人家还真挂了再打过去,那岂不更没面子了啊! 听着电话里面郝建的声,张玉蓉大感失望,本来她以为郝建会把昨晚失约的事情好好解释一番,怎不知道郝建半字都不曾说得一句,说来说去还只是劝她好好想想,把材料的事压一压改一改再向上汇报。她尽力压抑着内心极度的愤怒,不冷不热,酸酸地说了一声:“郝建,看不出你对你们书记的事情还是挺上心的啊!” “领导,这道理其实简单不过了,你也知道,李梦男她是我们的书记,也就是我们的大树,你说大树倒了,底下的人还能够好好地乘凉么?我不是对她上心,是对我自己的前途担心啊!换作你,我也是一样的。” “少来,尖嘴薄舌的,谁信你!呃,这件事是常委会定下来的,我也没有能力改变啊,如果没有其他的,电话我可就要挂了哈!” “张局长,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李梦男真要被弄下去了,叶思琴能不恨你么,以后肯定要给你小鞋穿的,” “哼,我脚大,小鞋穿不进!” “张局长,我该怎么说,你才能相信,这样做对你很不好,你想想,你一个局长斗得过人家县委书记吗?你务必要冷静,冷静啊,千万不要让人家当枪使!” “我给谁当枪使啦?你说丁国强!郝建,我可警告你,可不能信了那些捕风捉影的鬼话啦!” “张局长,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别让人家给利用了!” “这么说,你还是相信了,这样也好,郝建,我告诉你,我还真是心甘情愿地让他利用了,气么,你咬我一口啊!真要让我帮你那李书记,等下次吧!” “张局长,说来说去,你还真是想把李梦男打倒在地,然后取代她的位置,真没想到你是这样贪图权力的一个女人……” “郝建,你算什么东西,什么也不是,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说到这里,张玉蓉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只差把手机给扔一边去了。 当郝建还想在解释些什么的时候,那边已经挂了,他叹了一声,一股愧疚之情油然升起,该死的手机,怎么在关键时刻,它就没电了,如果昨晚就见了她,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呢! 他是过高地估计自己了,他始终相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会说服张玉蓉的,对于官场上的斗争,他往往站在正义和善良的支点上去看问题,这很容易造成自己认识上的肤浅和无知。官场里的斗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两种状态,张玉蓉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处在权利场的女人,她对权利的追捧远远超过她的良知。 他轻轻按下了李梦男的电话,李梦男还象以往的平静,淡淡地语气。 “郝建,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李书,塔山乡出事了,都怪我工作做得不好,拖累你了……”接着郝建便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给李梦男说了。他原以为李梦男听了后大发雷霆,电话里头就给他一通乱骂,他也做好了思想准备。 “郝建,我知道了!你在党校里那边还好吗?学习不是主要的,多多认识几个朋友,这对以后的工作都好……以后再说啊,我这儿有点事!” “嗯,那你忙吧,谢谢你李书记,我一定,一定!” “又叫李书记啦!看看你这记性!” “呵呵,姐,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李梦男轻言细语,半句也没说起举报的事,郝建自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心说这样的领导才是让人心悦诚服而又甘愿肝脑涂地追随的领导。 “哟呵,铁兰老师到处找你,你却到寝室里煲电话粥啊!哪个妹妹啊,可不可以让我听听!”秦世龙满脸通红地走了进来,一阵风吹了进来,满室的酒臭,郝建差点想吐。 “世龙,天天都喝那么多,胃里都没有一粒大米,脑子里面昏昏沉沉,你不难受啊!” “这不也是没办法,朋友们都好这一口,我想不喝也不行啊,这一点我还真不如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郝建,嘴角边拧了一下,比刚才更有些飘飘然了,这年头,混得就是个朋友圈,朋友越多,就越有面子! “是的,你朋友比我多,你朋友爱喝酒,但你也不能以喝酒伤身的代价来取悦自己的朋友,五花马,千金袭,呼儿将出换美酒,你真还以为现在的人还活在一千多年前吗?朋友相交,贵在相投,重在相惜,成天聚到一起喝酒吃肉那便成了酒肉朋友了!” “嘿嘿,你以为我喜欢喝那么多,还不是让关班长给闹的,他说今天的球赛我们输了,主要责任在我,最后那个球如果不是我投不进,那场球我们就不会输!硬要罚我三碗。你说我冤不冤,这最后一球,我怕送科比都不见得完成得了绝杀。能怪我吗,如果打得好,干嘛非要打到最后一球绝杀呢!哦……” “你要吐就往里面吐!”郝建赶紧拿来垃圾袋过来。秦世龙便面目挣拧,哇哇地对着袋子吐了起来。郝建往他的水杯里续了一些水,加了一些糖,放在桌子上。 “篮球赛开始啦?” “郝建,这下舒服多了,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心比女人还要细,还这样会照顾人!”秦世龙喝了口糖水,盯着郝建,双目闪光,就象沙漠里发现了一片绿洲。 “正式比赛下个星期五开始呢,郝建看你牛高马大的,应该是会打篮球吧!中锋莫开言伤到脚了,估计比赛时不能上了,倒不如你试试!” “我行吗?”郝建忍不住还是有些兴奋,好男儿,怀一身武艺,谁又不想报效疆场!可是一想到关朝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便凉心了, “你说班长他会同意吗?” “明天你和我们一起练练吧,我想事关全班的荣誉,他会想通的,要不我先与铁兰老师说说?” “不用了,你先睡吧!我出去有点事!” “去泡妞吗?那你得等我啊!” “不是啦!你不是醉了嘛,好好休息,” “那就好,让我知道你小子骗了我,回来抽你!” 第110章老师按摩 县委党校归县委组织部管,近年来中央省三令五申明令禁止行政单位修建楼堂馆所,陈旧的老县委大楼面临拆迁,二百多户的居住人员怎么安置?县委政府犯了难。 丁国强力主用党校的名义,修建了五六栋“培训大楼”,全部都是四室两厅的设计,就这样,安置问题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党校也变成了县委家属小区。 住进了新房,鸟枪换炮的县委干部们都纷纷夸赞丁县长做事有魄力,有胆略,是个为民谋实事的好官。 曾经听朱倩倩说吴铁兰的家在八栋,从教学楼右边绕过一直往前走,最后一栋便是。 他走出了学校,来到了商场,准备买些东西,第一次去老师家,虽说是去做工的,但总不能两手空空吧,可是买什么呢?他路上一直都这么想着,直到来了超市,他还没有想清楚。 “小伙子,看你转来转去的,想必是想买点礼物走人家,又不知道送什么好是吧!”美丽的服务员款款来到了对面,双臂往柜台上一放,枕着精致的下巴微笑着问。 嘿嘿,美女年纪也不大啊,叫我小伙子,人长得辣,眼睛也真辣! “嗯!美女,想去看位老师,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呀!” “这嘛,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送人家脑白金吧,人家又没那么老,送人家微微豆奶吧,人家还没结婚生小孩!小伙子,我看这样,你买一台咖啡机送吧,不管是老人还是年青人,都还是喜欢,再说了,现在的生活越来越讲究品味了,照你的条件来说,你那位老师也定是个有品味的人吧,送这东西还挺时尚的呢!” 是啊,吴铁兰老师就喜欢喝咖啡,一个上午下来,就看她冲了好几包呢! “哦,这倒是个好点子,谢谢你啊!我去那边看看!”美女的热情还是让郝建有点受不了,心里暗想,凭什么对我热情,送我高帽戴,不就是想让我伸长脖子让你狠狠地宰一刀吧。 刚想转身,却让美女拽住了肩膀。 “还去哪里看看,我这里就有奶霸牌咖啡机,你来得可巧了,正碰上厂里搞活动,你拿得可是厂价啊,世界品牌呃!” “奶霸?这是什么名牌啊,还世界的。” “小伙子,隔行如隔山,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凡是这产品,用上奶字,那绝对就是名牌的,再加上个霸字,你还不说这是世界的?来,469!”收下钱,服务员一边微笑,一边麻利地包装着咖啡机。v领t恤领子开得很低,一颦一笑,胸前一起一伏的,相当霸气。 付了钱,郝建只觉得脑子里面一片混沌,脚有点迈不动了。这等大杀器,是不是杀人不见血啊! “妹子,你这包装好像有点问题啊!”郝建拿起咖啡机好一阵查看,突然大叫了一声, “让我看看!”那声音太过响亮了,旁边的顾客都纷纷看了过来,美女也有点慌了,一步就蹿到郝建身边,抢过咖啡机,左看啊,右看啊,恁是看不出毛病出在哪儿。不过却好了郝建这厮,他的手就一直没有松着,随着她的手忽上忽下,时不时擦到了她的大胸器,呃,那种美妙确实不同啊! “你在说笑吧!” “是啊,妹子,你弄错了,我是说你这规模也是世界的!” “呵呵,果然没有看错,象你们这种自诩儒雅斯文的男人,其实都是一个闷骚!” “妹子这话有点屈杀哥哥我了,” 顺着郝建的眼光,服务员看了看自己,若有所思地说:“不一定吧,我这算什么呀,想看呀,网上搜索去,欧美的,日本的,呃,美国名媛那叫啥?哦,叫金卡戴珊,那才叫有料呐!” 郝建笑了笑说声再见,然后拿起咖啡机,出门往吴铁兰家走来。拦到出租车的时候才想起没有找钱,不过算了,出门人家还会认账啊! “吴老师,睡觉了吗?”这门拍得太有节奏了。 “睡了,你还敲门啊!” 吴铁兰开门的时候异常疲惫,抬起素手在嘴边打了个哈欠,看到郝建之后,也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只是看他手里提着咖啡机的箱子,纳闷的问道:“才来啊,拿的什么?”郝建:“家里没有其他人吧?”吴铁兰一愣:“你想干嘛?” “我说我想干,你会答应吗?”郝建心里暗道,讪讪笑着,知道自己失了言,看看里面确实没人,故作轻松地笑说,“不是说好了嘛,我来给老师换灯泡啊!” 哦,老王他住老宿舍那边!这只我一个人住呢!吴铁兰说着,没来得及让开门户呢,郝建已经走了进去,被他撞在身侧,高挑的身子忍不住侧歪过去,叫道:“哎哟,臭小子,知道家里没人,你就一个劲往里闯。说是帮老师换灯泡,该不会是怀着什么花花心思吧!”郝建委屈地说:“老师,打死我也不敢啊。”“哼,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你敢我就喊!” 吴铁兰鼻间轻嗤两声,看他走进客厅,摇摇头,转身把门关了,这才回到客厅里。 郝建把咖啡机放到茶几旁的地上,抬头看她,见她又穿起了那身半透的黑纱睡裙,里面那两件小衣彻底透显出来,显得迷人而又神秘,忍不住开玩笑道:“老师,是哪间房坏了。” “卧室!” “那灯泡呢,拿来我换好了!” “慌什么呢,喝杯水也不迟!” “我心里慌呀!”吴铁兰愣了下神,问道:“你什么意思?”郝建指指她的睡裙,笑道:“你这也太凉了,我受不了啊。”吴铁兰撇撇嘴,道:“你懂什么,这叫家居,难道在家里还要穿得那么正式么。”说完看了看那个咖啡机,道:“干吗?往我家搬这个干啥?”郝建自然赞同这一观点,依照他的,恨不得吴老师不着一丝才好呢,笑道:“也是也是,知道老师喜欢喝咖啡,给你买台咖啡机,想让老师节省点精力好给我们上课啊。” 吴铁兰心里非常高兴,一开始对这个乡下来的学生印象也不怎么的,交往了几次,感觉越来越上道,这小子不仅会说话,还非常细腻体贴,不过又想到了自己的副部长身份,于是警觉道:“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的。”郝建说:“开玩笑了,这是孝敬老师你的。你这么优雅的女人,肯定喜欢喝咖啡,就给你买过来了。”郝建笑着站了起来,拿起灯泡道:“卧室,你带我去吧,” 吴铁兰又打个哈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道:“不行,你自己去吧,刚跑完步回来,累得要死。”郝建说:“那等下我给老师你按摩按摩吧。” 三十三四的女人,吴铁兰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是丈夫老王也太不争气了,娶到这样的老婆犹自喜欢去外面打野食,结果得了花柳病,医生说那家伙没用了,吴铁兰一气之下,便与丈夫分居了,男人的呵护,她也需要啊,后来与张立伟好上了,可是张立伟那点微末道行,做那事时总是力不从心,每每她有了一点感觉的时候,张产伟就鸣金收兵,额! 看到郝建阳光帅气的脸,吴铁兰一时没了心神,傻傻问道:“你打算给我按哪儿?”郝建说:“哪累就按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进行全身按摩。嘿嘿。” 不一会,郝建就把卧室里的灯给换好了,来到吴铁兰的身后,她还正在手托香腮,想入非非呢,这样的男人,你瞧瞧那双遒劲有力的大手,如果搂住自己的小蛮腰,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郝建双手往她的香肩上一捏,“老师,是这儿吗?” 吴铁兰回头嫣然一笑道:“呵呵,也不打声招呼,还道是鬼呢!” “鬼?吴老师也相信鬼神之说啊,” “我那信那些!” “那就是吴老师心里有鬼才是,人家都说心里有鬼才会见到鬼,等学生我把老师心里这只鬼捉了清静!” “好吧,你捉吧,你这样殷勤,不会是打算趁机揩我的油吧?” 郝建松了手说:“呃,吴老师,如果你真这样说,那么学生也就告辞了。” “你别告……” 吴铁兰腾的站了起来,反过来抓住了郝建的手,幽幽一叹,道:“我还真是累坏了呢,尤其是肩头这里,累得要命,开车时间太长了。”柔荑在握,酥软感觉全身散发开来,郝建也忍不住有点心神摇荡,道:“那就别废话了。来吧,赶紧躺下,我给你好好按按。”吴铁兰点了点头,听话地趴到了沙发上。睡衣懒懒地耷在丰满的身体上,好看的曲线起伏有致,淋漓毕现,郝建喉节骨轻轻地动了一下。 吴铁兰说:“沙发上行吗?”郝建哼道:“是啊,谁叫你长这么大个子,比我都高,沙发上哪躺得下你?”吴铁兰横他一眼,道:“那还愣着搞什么啊。卧室,灯泡你不是换好了么,咱们席梦思去!”说完轻摆柳腰,牵着郝建的胳膊往卧室里走去。 郝建先去洗手间净了下手,等走进吴铁兰卧室里的时候,佳人已经在席梦思边趴好了。 第111章心猿意马 不得不说,美女就是美女,身形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是同样的完美无瑕。就像吴铁兰现在这样,尽管她趴在席梦思边,一动不动,但照样吸引人的目光,不论是谁,一旦看上去,都不想再离开。 “要关灯么?郝建,”吴铁兰挠了下头发,回头看时,眼睛里写满了迷离和娇媚,怎么可以啊,我的老师! “关灯,那我还怎么看得见老师你酸在哪个地方啊!” “嗯,也是的,其实老师呀,今天多跑了一千米,现在是全身下下哪儿都痛,估计是痛到骨子里面去了!” 吴铁兰见他站在门口不动,蹙眉道:“不是要给我按摩吗?在那发什么呆?”郝建由衷地说:“吴老师,你实在是太美了,我不忍走过去,生怕破坏这么美的风景。”吴铁兰扑哧笑出声来,道:“滚你的吧。想欣赏等会儿再欣赏,等我睡着了,你看一宿我都没意见。但是现在,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过来按摩,把老师给侍候好了,以后有你的好处,哼。”郝建笑着走过去,道:“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郝建走到席梦思前,已经将她闺房的布置看在眼里。说起来,他这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女人的闺房,但女老师吴铁兰的闺房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 吴铁兰闺房装修以素色基调为主,但席梦思上装饰多以粉红玫瑰红色为主。屋里没有太多的家具电器,布置得非常简单。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摆在卧室中间的那架大席梦思。普通的席梦思,也就是长两米、宽一米八的,可是这张席梦思,估计长得有两米五、宽两米二,超大无比,想来四个人睡在上面都没有任何问题。 大席梦思上吊着一席蚊帐,粉红色调,衬托得屋中氛围更是温馨浪漫。另外屋子里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很令人陶醉。 都说女人的房间好,香香的,除了香还是香。偌大的卧室里寂静得有些可怕,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坐在吴老师的后背上,郝建的手法也真是不错,才几下揉捏,吴老师便感觉到通体舒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吴老师,这样舒服么?真不是吹地,以前我家就是习武世家,穴位血脉还真是一拿一个准,如果你觉得舒服的话,以后学生天天来给你按摩。” “嗯,舒服是舒服,天天来按摩,还免费的,老师可巴不得啊!可是那可能吗?还有十五天,你就要毕业了,难道你还回来不成?” “那也说不准啊,也许我上城的时候,可以来看看老师你呢!” “嗯啊,嗯,嗯啊!”也不知道吴老师鼻子的发声到底是答话还是呻吟,反正都是发自内心的。 “老师,你怎么啦?哪儿没有到位?” “到位是到位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是几处不舒服,现在怎么浑身都不舒服啊!郝建,郝建,这只手,就是这只手,你再使些劲,用力点按!”说话间,吴铁兰慢慢反过手去,捉住了按在自己后背的手。 “吴老师,你?”就如被微电流突然过了一下,郝建身子猛地缩了一下,顿时感到全身酥爽透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要酥了。吴老师握住的那是人家的手么? “郝建,什么情况啊!”吴铁兰脸红了,杏晶莹明亮,眼睛里荡漾着朦胧的水花,嘴巴张得老大,似惊喜,似错愕,像新生……她的手握得紧紧地,就如一个眼看就要倾家荡产突然挖到了金矿石的淘金者。 就在这时,窗口划来一道闪电,紧接着咔嚓嚓地几波撕衣裂帛般的雷声,郝建清晰地看见吴老师那张惊惶的脸,富有肉感而不缺精致。 “郝建,我……”吴铁兰身子扭了一下,就把郝建拉了下来,整个娇躯便缩进郝建的怀抱里。 “吴老师有我呢!”一切水到渠成,郝建轻叹了一声,身子开始慢慢地蠕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铁兰悠悠中醒来,看了看墙上的钟,眼睛睁大了, “郝建,你看看我家的钟是不是坏啦?怎么就十二点啦!” “没错啊,还走着呢,是十二点啊!” “我进来的时候才九点还差一刻啊,难道……”喃喃自语地,她潮红的脸上又多了一抹红晕。真是欢娱嫌日短,寂寞恨夜长。 吴铁兰把郝建带到客厅里,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回身到厨房那里,从冰箱里取出半个冰镇的西瓜,用刀切成均匀的数片,放到一个白色的大磁盘里端了过来,放在他面前茶几上,道:“口渴了吧,出那么大的力,累了吧你,先吃点西瓜解解,我再去厨房里帮你弄点东西!得补补!” “那谢谢老师啦!”郝建也不跟她客气,随手拿起一片,斯文的吃了起来。不到一会儿,吴铁兰又端来一碗甜酒蛋,往茶几上一放,坐在上首位的单人沙发上,默默的看着他的吃相。 “你怎么给我煮两个啊?这有点多了吧,专家们说晚上吃蛋,最多只能一个的!” “庸人自忧,一天一个蛋,这是什么道理啊,准确且科学一点说,基于人体内的热量平衡,一天摄取一个蛋的能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你说一天吃两个,甚至三个,肠道里打个转,还不给排泄出去,体内能够全部吸收么!那些都是混蛋养生专家,你要相信他们的话,这辈子你还真什么都不能吃了,再说了,你刚才消耗那么大,不好好补补,行么?” 郝建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突然想到她和张立伟,心里阵阵地泛着小小醋意,问道:“你爱人他不过来和你一起住么?”吴铁兰嗯了一声,道:“嘿嘿。都老夫老妻的,同在一张床上,各做各的梦,有什么必要呢?” 话都说到这份了,郝建也不便继续问下去,指了指西瓜说:“你怎么不吃?”吴铁兰闻言看向那盘西瓜,只是望着,也不动手。郝建主动拿过一片递过去,吴铁兰这才接到手里,却也只吃了一口就又放回到茶几上。 郝建搭讪道:“吴老师,听秦世龙说,我班的篮球队今天又打输了!”吴铁兰冷笑道:“还不是嘛。也不知关朝晖这个班长是怎么当的,天天带着他们练,只打出这个水平,科干三班都打不赢,我看他怎么给我拿冠军!到时不好好修理修理他”郝建心说这女人也挺好强争胜的。 “等你修理他的时候,或许黄花菜都凉了,一切尘埃落定!你就是狠狠地臭骂他一顿,也骂不出冠军来啊!” “你说的也对啊!看来我得找他谈谈了,这队长人选立马得换!刚才你就很威猛,能跳能撞的,打个中锋应该很可以啊!” 郝建刚想说声行,突然一段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从吴铁兰坤包里响起,她起身走到门口,从鞋柜上的坤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突然脸一变,对郝建说:“张立伟打过来的。” 第112章风收雨住 郝建疑惑的问道:“他对你还不死心么?”吴铁兰一愣,然后淡淡的道:“为什么要死心?不可能吧,你也可以说是我对他不死心,郝建,有些事情可能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避一避!”郝建赶忙起身,想开门而出,吴铁兰一把拉住他,指了指另外一间客房,“来不及了,人已经上来了!你在那边客房躲一下吧!”这时楼道里想起咚咚地皮鞋声,越来越近,郝建闪身进了客房。”也就在这时门开了,张立伟捧着一束鲜花站到了门口。 “宝贝儿,是不是想我啦,看脸儿都想红啦!”沙发上一坐,张立伟就不老实,吴铁兰轻轻地推开他,往边上挪了挪道:“伟哥不在家好好地守着玉蓉妹子,那来闲情逸致看望人家啦,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我今天很乏的。”张立伟茫然,怪了,以前再怎么骂她,不理她,只要自己一示好,她准会去开雾散啊!问道:“我的好兰兰,你还到生气啊,哥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个常委会,关于玉蓉她们计生局的,你说哥我能不去么”吴铁兰坐回沙发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道:“呵呵,蓉蓉,又是你家玉蓉……好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你说了常委会内容,人家也不会和你计较。” 客厅里的对话郝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他能想像得出张立伟那张肥嘟嘟的脸,正恬不知耻地往吴老师的怀里上拱。想想刚才在吴铁兰那柔软无骨的身子上攻城掠地的霸王气概,而现在却沦落为旁边偷听的猥琐小鬼,真是世事难料,令人哭笑不得。心想这个组织部长还真没有原则,县常委会的情况也随便乱说。不过事情毕竟涉及塔山乡,尤其是李梦男,郝建还是把头贴到门边认真聆听。 张立伟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站到叶那一边的,只不过看到丁国强那神态我就来气,你说呀,真要把我家玉蓉推上了那个位置,和我平级了,我这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吴铁兰说那还不简单,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么,心情烦闷了,到我这里坐坐,小日子还不照样过。我看你呀,是嫉妒人家当了县委办主任之后,前景上会超过你了吧! “嗯,说实话,小九九是有那么一点,可是我更担心的是,她让丁国强当枪使啊,也是这个丁国强,没当几天代县长就那么不安分,四处想整人,他也不想,扳倒李梦男,有那么容易吗?人家可是省里面下来的,背景可厚着呢!” “这怕不可能吧,如果说省里下来的,怎么说也应该下到市里面,不至于到乡镇吧!” “哦,这倒也是,不过……” 嗨!李书记是省里下来的,怪不得气质是那么地超群脱俗,听到张立伟的话,一时内心窃喜,毕竟李书记有那么大的能量,完全不会受到影响啊! “铁兰,明天我也要出差,小亮就拜托你了!” 吴铁兰道:“你放心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张立伟就走了,郝建讪讪从客房里走了出来苦笑道:“吴老师,你们再多聊一会儿,指不定我这膀胱都要给你们聊爆了!” 吴铁兰哈哈一笑说:“爆你的吧,就你那膀胱,我估摸呀,装水那也得四五公斤。”说完,又拿起那片西瓜吃了两口,吃的过程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哈哈,郝建跑到厕所里放了水,你还别说,腰不酸腿不痛,整个人他娘的全都是劲啊!心旷神怡地来到了窗户边,拉开了窗帘一看,星星点灯,各色各样的霓虹灯四处漫射在这个本就喧闹的小城市,比白天里还要闹热。想到自己三十年来的过往,一时心潮澎湃, “这就是所谓的城市灯火吗?” “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城市,夜生活还刚刚开始呢!” 就在回头看的一刻,忽然瞥见沙发上的吴铁兰站了起来,睡裙大开,露出了腿间的缝隙不说,还极为明显的露出了藏在最里面的玫瑰红色小裤。虽说没有春景大泄,却也是欲隐欲现,引人入胜。 李睿看到这一幕,脑袋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锅,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只觉得全身发热,脸皮发烧,心中也纳闷,明明是她比自己还要难受,为什么自己会露怯? 李睿这瞬间的迟滞还有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被敏锐精细的吴铁兰捕捉到视线内, “不急着回去,要不你再坐会,我再给你煮两个甜酒蛋?” “不了,我太饱了!” “呵呵,你不是刚刚放了吗?吃了又吐,能饱吗?” 这女老师也太大胆了,孤男寡女的,本就干柴烈火的,你还尽往上面加火星子啊!又想到吴铁兰各方面这样优秀的一个女人,为什么甘心情愿地跟着其貌不扬的张立伟,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他也没急着回去,索性坐了下来道:“吴老师,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吴铁兰何等聪明,用餐巾纸擦了擦手说:“你要问我为什么跟着张立伟是吗?”郝建沉默了,点了点头,吴铁兰漫不经心地说:“吉卫县流传的那句铜雀台赋你知道吗。”郝建笑了笑道:“等闲不识美人面,铜雀春深锁二乔!”“是,是,你知道说的是吉卫二乔,大乔是张玉蓉,二乔就是我!”吴铁兰接着说道:我本来与张玉蓉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是后来就因为铜雀台的事,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丁国强刚来时,那时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一见面就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我,那时的我没有家庭,他也信誓旦旦地说离婚一定娶我,我就傻傻地等,结果是等啊等啊,等来的是他的冷落无情,当我再次走到他那叫做铜雀台的办公室时,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丁国强正搂抱着张玉蓉在干那事……” “我与张玉蓉彻底彻底地吵了一架,当然啦,你看到我们现在还这样好,不过那都是表面上的,骨子里较着劲呢!后来啊,我就发誓说,一定要报复她,后来我就与她的男人好上了,事情就这样简单!” “可问题是,吴老师,刚才你对他的表现好像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啊!”吴铁兰撇撇嘴,似乎嫌他问这个问题多嘴,却也没拒绝回答,道:“事情往往会这样,男女之间,或许或许好着好着,便有了点点感情了吧,唉,都两三年了。” 第113章老面馒头 郝建吃了一惊,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对老王他很不公平么?” 吴铁兰哼了一声,说: “我的故事看来还只是刚刚开始,是的,与张立伟好上的时候,我已经和王承开结了婚,并且有了一个孩子,他对我也很体贴,确实地说我应该很知足了,刚开始与张立伟好的时候,我也曾经有过自责,也暗暗骂过自己无耻,可是回到家里,又瞧瞧王承开那副老实憨厚容易满足的样子,我肚子里就是气啊,你说一个男人,整天赖在家里,一天忙着家里的小事琐事,能有什么出息嘛,还是有句话说得好,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我看像我和老王这样过着,两人彼此不去干涉对方的事,这也是一种守卫爱情的婚姻模式啊!” 狗屁!这也叫守卫爱情,用背叛与不忠来守护双方的爱情,这是什么样的逻辑。可是郝建又想了自己的处境,想到了胡原爱的离开,失去爱情的痛苦与挣扎也慢慢被遗忘,可以说双方都从备受苦痛的围城里走出来了,他们是自由了,幸福了,可是他们的家人却因为他们的离开造成了莫大的伤害。比如儿子,比如父母亲…… 经常有满足感的女人容易幸福,经常有征服感的女人容易背叛,但在婚姻的字典里女人都是表现出强势的一面。 不仅仅是前妻,还有眼前的吴铁兰,甚至还有更多认识或并不认识的女人,她们都不喜欢宅在家里的平庸男人啊,什么女人喜欢男人的呵护备至,什么现代女人更喜欢暖男一类,全他娘的是屁话。她们的眼里膜拜的永远只有在外面纵横捭阖驰骋沙场的男人,难怪胡原爱与自己离婚,郝建此时才明白了个中缘由。 想到这一点,他对吴铁兰有点点厌恶,说:“你不答应他,人家会一直缠着你?每一段路,还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吴铁兰说:“是的,你说的没错,每一段路都是自己的选择,怎么走,那怨不得别人。其实人啊,郝建,也许你的人生观与我不同,我所想的你根本无法理解,我认为人生就好像爬山一样,你只有不断地往上爬,然后才能看到一个又一个新的风景,什么时候爬不动了,那我就会选择跳崖结束!眼睛瞪得那么大干嘛,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我不是什么高尚的女人,也不会去为那虚假的名声立什么牌坊,我只知道人生短短,青春无价,过一天,少一天,这爱呢,做一次少一回,你爱怎么想那随你的便吧!” 郝建想了想,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两眼一闭,黄土一堆,还谈什么高尚卑劣的,别人的赞美与诟笑自己还听得见么?笑了笑道:“吴老师,你真吃饱了么?” “这事哪又有吃饱的啊!”吴铁兰呵呵一笑,猛地往前一扑,把郝建扑倒在沙发上。 第二天郝建还像往常一样第一个来到了,他把教室打扫了一遍,又把讲台仔细抹了个一尘不染,同学们才前前后后来到了教室。 “还没吃东西吗?我给你带了个老面馒头,趁热吃着吧!”朱倩倩反过身来,把一个薄膜袋子放到桌子上,林志大眼疾手快,从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闪了过来,一手抓住馒头, “嘿嘿,老面馒头,我最爱吃啦!” “要吃你不自己买去,外面多的是!”朱倩倩一把给抢了过来,“郝建快吃!”打人打脸,不就五角钱的事嘛,恁么小气,不至于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抢回去啊,林志大受不住了,“你的馒头为啥郝建能吃我不能吃,我也没吃早饭啊!” 这时有一位同学拍着桌子大叫起—声音“你们看,林副班长抢朱大委员的大馒头啊!”同学们自然是大笑一堂。瞟了瞟生气的林志大,又瞅了瞅一脸害羞的朱倩倩,郝建有些得意,刚刚张口准备大咬一口时,却停住了。上课铃响了,白“开心”老师已经站讲台上了。 说他是白开心,其实他的名字叫白立志,只不过这位兄台一点没有老师架子,肚子里倒是一肚子不合时宜,讲起课来那自然是引经据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了,学生们都喜欢听他的课,不仅因为仰慕他的才华,更是欣赏他幽默的谈吐,经常会抛出一些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而且此君最喜欢针砭时弊的了,每每说到激情处,看到演员瞠目结舌想听下文时,他却嘎然落幕,“以上观点纯属个人,只是逗逗大家开心而已!”,更何况这位兄台特别乐意代课,只要某位老师请了假,他便会来上他的课,而且课时费也算人家的。一来二去的,大家都叫他白开心。他自己很开心,他说那是学员们抬爱了。 “不好意思,又占用你们的时间了,本来你们可以休息的,铁兰老师昨晚跑步腿给弄伤了,我就……”台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回事啊,有跑步也会把腿给弄瘸了的么! “你相信吗?郝建,”朱倩倩把头又反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与吴铁兰昨晚那回首望月有几份神似,郝建微微一笑, “我相信,当你双脚用力不太均匀的时候,身子很容易往一边倒的,伤到了脚,不奇怪啊!” “那你笑什么?”朱倩倩盯了盯这个始作俑者,当然她并不知道。 “我笑啊,你这馒头送得真不是时候,人家想吃一口也不敢!” “吃,吃货,就知道吃!”朱倩倩脸色一红,把头低下,两手平放,正襟危坐了。郝建呢,在她的掩护下,桌子底下,偷偷地吃了一口老面馒头,没事儿偷着乐。 一帮傻货,我不知道才怪呢!你们吴老师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就是给老子给掰瘸的! 中午,关朝晖宣布了一件事情,说经过班委会研究,决定任命郝建为青干一班篮球队长,今天下午大家集中训练,训练内容由郝建安排。还没说完,台下一片掌声和口哨声。朱委员站了起来说那郝建的衣服呢?关朝晖冷眼一瞪,你是生活委员还是我,这事问我吗,中午就去买呀! 都说现在的人好幸福,生活在一个物资丰富,经济发展的好时代。生活是好了,质量却下降了,能量是跟上了,营养却下降了。你别看一个个十五六岁长得牛高马大,可那似乎与遗传基因并没有太多的关系,都是让膨大剂之类的激素给催的,就像大棚里的辣椒,炒到锅子里都还散发出稚嫩的腥臊气。现在的人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良好的身体素质及体能。 接手篮球队,郝建担心的不是球技问题,而是体能问题。短短几天,要抓什么技术学习,战术强化,那都是扯谈的事,要想取得好成绩,必须从体能入手,事实上每项竞技运动,良好的体能是最根本的条件,是技术水平发挥的基础。他把训练计划弄得很简单,早晨六点一个五公里,投篮半小时,下午一个五公里,再是投篮半小时。球员们意见很大,说“郝队长,行不行啊,你总是叫我们跑啊跑的,没讲一点战术,到时我们打那一套战术啊!” 第114章狐假虎威 考虑到球员们会有抵触情绪,所以郝建每次训练都会把吴铁兰老师邀来。班主任来了,大家虽有意见,也不能把不满写在脸上,可是今天吴铁兰到部里开会去了,队员们压抑在心底的愤懑还是爆发了。 “天天这样跑,当我们是马拉松啊,郝建,我们打的篮球,我们要进行的是篮球比赛!”关朝晖跑着跑着,拐到一边盘起双腿纳凉去了,有几个球员也纷纷效法,一边喝水一边暗骂。 “关朝晖,你给我起来!”郝建走到了关朝晖跟前喝了一声,关朝晖心里也是一震,直呼其名,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吧,站起来一看,吴铁兰并没有来,于是恨恨地瞪了一眼。 “不就差着最后一圈嘛,你也不必这么较劲吧,骨头都跑酸了唉!” “你去捡球,捡到了剩下几天的训练我给你全免了!”郝建把篮球往跑道上用力一丢。 “当真?”关朝晖一看那圆溜溜的球在约一百米处停下了,心想百米那不过是十二秒的功夫,咬咬牙齿,以十二秒的时间换来几天的舒服,真是一笔好帐啊。 “大丈夫一言九鼎!” “你说的!”话没说完,撒腿就冲,眼看手指尖快要碰着那球时,突然一道身影白驹过隙般的擦肩而过,接着一双大手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轻轻捞起那球。 “郝建,怎么是你?”关朝晖目瞪口呆,撒腿的时候人家还到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站着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关班长,没有体能就没有速度,没有速度,再好的机会他也不是你的!”抱着篮球郝建笑眯眯的,大气都不喘一口。 “郝队长,你就别忽悠人啦,速度拼得是爆发力好不,你赢了,并不说明你体能好呀,你不是口口声声都强调体能训练么,想必你体能是够可以的了,我俩比划比划!”看到关朝晖难堪,包正道上来鸣不平了。郝建看看这货,虎背熊腰,貌似孔武有力的样子,心想把这货摆平了,下面就不敢不服了。 “怎么比?比什么?你说吧!”这儿口气好大啊!比什么,难道还挑选我的强项俯卧撑,老子我一口气一百一二那是没点问题的,好,既然你找死,那老子也不客气了。 “俯卧撑!大家来数,比谁做的多,”说着包正道便趴到了地上。林志大拉了拉郝建,摸了摸他的额头, “郝哥,你可别冲动钻了别人的套子啊,那个包正道进检查院之前是搞公安的,又爱锻炼,身体素质特别好,有一次我爬山,就看到那家伙在山顶上做俯卧撑,我数了一下,都有十多个啦,身上还不出一滴汗的……”看林志大紧张的样子,包正道仿佛就是珠峰一样的存在,攀上都难,更谈不上超越了。眼看着一场大戏要上演了,看热闹的同学全都七嘴八舌的纷纷围了上来。 “那是你太不济了!”朱倩倩也走了上来,不屑地瞟了林志大一眼,转过头问郝建,“你真的行吗?”郝建微微一笑,把篮球塞到她怀里,也卧到地上, “可以了吧!” 关朝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声开始,然后同学们一齐数,“1,2,3……93,94.……”包正道只觉得胸口如堵了棉花一样,气就喘不上来,他的脸胀得通红,抬眼看了看郝建,依然听着同学们口令一起一伏着,唉,这小子怎么还不软下啊! “104,105,106——107.包正道,加油啊!” 娘的!还没数到109,包正道只感觉眼前一黑,双手一软,嘴巴都啃地上了。他倒在了108上,然而同学们的数数声并没有因为他的倒下而结束,都数到156了,郝建还根本停不下来。 “够了,够了,郝建,包正道都软趴了!”朱倩倩有点担心,郝建他拼得是不是极限啊! “呵呵,担心了吧!我说朱倩倩,你这个生活委员倒是称职得狠呀,倒下的人你不担心,你却关心正常的人,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你可别伤心啊,我们的郝队长呢,他可厉害得狠,你看看,到现在额头上都还没出一滴汗水,依我说啊,就算你这时坐在他背上,他还可以坚持做那么十来个的……”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懒理你!”同学们一听两人又斗上了嘴,一时又哈哈大笑起来。朱倩倩又气又急,她恨呀,恨关朝晖酸不溜秋的垃圾话,怨呀,郝建根本不领会她的担心,又哼了一声,“坐就坐了,本小姐怕!”说完还真就一脚跨了上去,坐到了郝建背上,数起数来: “1,2,3,4……98” 看到同学们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全都没了声音,郝建知道他们是心服口服了,是该收势了,可是背上的驯马高手仿佛还兴奋得狠呢,数到二百五了还不知道该停下来。“我说朱委员员,你还真把我当马儿骑啊!” “哦,哦,”朱倩倩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背来,口里念念有词,从嘴型上判断,她可能在说,人家还没过瘾呢,就…… “我服了,服了!从此后再也不跟郝队长出难题了,你说什么咱就做什么……哎,兄弟们,今晚老包请客,大家海喝一顿!”包正道拍了胸脯。 又是一阵欢呼!当然了,检察官请客,是不用自己掏钱的,打个电话给哪位局长来埋单那是看得起他呢!饭店定得很高级,档次很高,玉龙大酒店,吉卫县第一个准五星呢! 几乎全班都来了,一共定了五桌,酒上的是飞天五粮液,烟敬的是极品和天下,每人一条,菜上的是吉卫全席(全猪,全羊,全牛,如果鳖可以吃头和屁股,估计也可称作全b了),这一下没有五个手指怕拿不下来吧!郝建连连咋舌,心想检察院的就是好啊,花别人的钱,请自己的客。 “呵呵,五个手指,那要算上两只手的!”林志大见多识广,在这样的场面他表现得十分淡定,处变不惊,比起郝建他更有悟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糜鹿兴于眼而眉不跳。 “你说要十来万?” “别那么大声好不好!你以为要花他的钱,包检察一个电话,国家来埋单的,吃吧,喝吧,这都是国家的!” 吴铁兰来了,白开心老师也来了,大家的嫌隙消除了,喝起酒来就特别热闹,大家走马灯似的一桌一桌地蹿着相互敬酒,青干一班出现空前绝后的团结气象,人们都说团结是铁团结是钢,拥有着这样的团结,那么篮球队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做到无往不克,战无不胜呢! 第115章一次嫁娘 酒宴喝得非常开心,尤其是白开心老师,居然主动邀请铁兰老师在饭局上就跳起交谊舞来。大家还想再喝,郝建阻止了,他说训练期间喝醉了,最伤体力的了,等球赛打完了,大家再痛痛快快地喝上庆功酒。吴铁兰老师立即拍手赞同,一是她跳舞跳累了,现在想的是好好享受一下按摩。班主任都发话了,酒席也就散了。出门的时候,吴铁兰老师使了使眼色,郝建当即点了点头,然后吴老师便醉了,由郝队长当了一回护花使者,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他便把花按在沙发上,任意采摘。 回到寝室的时候,秦世龙早已鼾声入雷了,呼噜打得那叫一个有节奏,就好比煮熟饭的高压阀门一样,哈赤哈赤……赤赤……郝建几回都想去看断了气没,人家又续上来了。 回想到刚才的翻云覆雨,郝建十分兴奋,十分享受这样的生活状态。难道自己变得如此不堪,荣耻不知,道德败坏了么? 好想李涵韵,鼓起勇气,他按下了李涵韵的号码,谢天谢地,好久,她还是接了,仿佛刚刚哭过,说:“有什么事吗?” “涵韵,我想请你吃个饭,有些话想对你说清楚!”又是好久,她弱弱地回话:“好吧!” 镜湖是吉卫县的景区湖,近几年,县里投入了大笔的钱,对湖区进行综合治理,建成镜湖公园,成了当地县民早晚活动之所。李涵韵所说的那间餐馆,离县区有点远,到了城县边缘。 餐馆看上去很简漏,在湖边搭了一排棚子,就像一个简易码头,在水里立一些柱子,上面搭上木板,一半室内一半伸到湖中,成了一个露天餐厅。 郝建担心会遇到什么熟人,要了一间房。虽然是晚上,因为没有空调,房间里显得有些热,好在刚从空调车里出来,倒也不算特别难忍。李涵韵说,这家餐厅之所以吸引人,有两大原因,一是它的鱼好吃,二是在湖中间吃,显得很自由随意,吹着湖风,可以闻到湖水中特有的鱼腥气,那种感觉,是城县没有的。郝建问,这里的鱼很特别吗?李涵韵说,是啊,第一,这里的鱼,都是从湖里捞起来的,不是鱼塘里用饲料养的,鱼肉特别鲜关。做法倒简单,只有两种做法,一种是鱼丸子,一种是大锅鱼。鱼丸子需要提前预订。大锅鱼的味道也不错,基本就是把鱼肉放在锅里煮熟,就地取材,用的是这里的水,却比别的地方好吃多了。服务员将鱼送上来了,用一只网兜装着,活蹦乱跳,说是有六斤重。郝建说,这么大,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服务员说,这已经是最小的了。郝建便说,既然这样,我们点的其他菜,就不要了。李涵韵说,我叫你别点,你一定要点,这里除了吃鱼,其他菜,没什么特点郝建虽然不是特别喜欢吃鱼,可平常也就这么几种东西可吃,免不了还是会吃到的。人不可能永远只吃肉吧,总得时常换换口味。 吉卫的鱼餐馆很多,每家都有自己的特点,有一家叫水库鱼头王,据说所有的鱼全部来自水库,鱼头也特别大,一个就有好几斤。还有一家专吃草鱼尾巴的,十几种做法,生意火爆得不行。这些鱼餐馆,郝建都去吃过,别人说好吃得不行,火爆的生意也证明口味不错。可郝建觉得也不过如此。这次在吉卫吃鱼,不知是李涵韵让他有了好心情,还是这鱼确实味道特别,他真的觉得好吃。他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鱼。李涵韵说,我没骗你吧,是不是不枉此行?郝建说,奇怪了,这里的鱼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好吃? 李涵韵说,我妈说,不是这里做得好,而是这里的鱼好。我们现在吃的鱼,全都是小渔塘里养的,喂的是饲料。这里的鱼,是下面的湖里养的,虽然也喂饲料,但也喂一些自然食物,如草料等,比起那些非绿色食品,已经好很多了。吃过饭,李涵韵说好饱,郝建说那我们去湖边走走。李涵韵点了点头。 郝建陪着她在湖边走。因为离县区有一段距离,来的人不多,除了到这间餐馆吃饭的,几乎没有别人。那些到这里吃饭的,大概也没几个人有此闲情逸致。沿湖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个。 “涵韵,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我离婚了,可我……”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的。” “那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 这条沿湖小道修得很好,蜿蜒曲折,优稚别致,设计者颇具匠心,遇到某些地方自然伸到湖心,便设计成一个半岛,上面植着草坪,栽着树。李涵韵只言片语,郝建就心情大好,看一切都是美丽的。 古人将花前月下当成一种特别的生活方式,而这种生活方式,又广受后人推崇,并非这样的景致真的多么打动人,或者多么的难得,而是所有人,一旦为生活所迫,便少了这种情趣,花前月下,也就成了一种奢侈。 李涵韵到底是女孩心性,常常弯下腰,把手伸进湖水中,轻轻地搅动,将湖中的月影搅碎。她说,看着这月影慢慢地变形,又慢慢地聚合,觉得特别好玩。 走了一段,李涵韵很自然地挽起了他的手,等他发现的时候,才知道,她挽着他已经很长时间。天气仍然炎热,皮肤和空气接触,有一种热烘烘的感觉。走了一会儿,身体已经开始出汗,贴在衣服上,不太舒服。毕竟入夜了,又是在湖边,有微风吹拂,阵阵凉意,拂面而过,让那热不觉得是热,而是一种热与凉的替换,很惬意很畅意。他觉得奇怪,自己的手被一个女人挽着,他的心竟然可以如此纯净,完全没有想到别的。是这个女孩有特别的魔力?还是周围的环境,有了心灵净化功效?他不明白。 李涵韵的手机响起来。她接起听了一下,说,我和朋友在一起。挂了电话。郝建说,你妈催你回去了么。她说,烦死人,老觉得我是个孩子。郝建说,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嘛。她叫起来说,你以为你好大吗?我都二十五岁了。他说,太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路上怕不太好走。 上了车,他说,我送你回去吧。她说,我不想回去。他问,有什么不妥吗?她说,没什么,烦。他问,那怎么办?她说,到你的地方去,郝建说我在党校,睡的是集体宿舍啊。 “那我们去开个房间?”听到这里,郝建的心一阵狂跳,这是为什么啊,李涵韵不是那样的人?据说,现在的女孩非常开放,兴之所致,和谁都可以上了床。难道她也是一样?虽然犹豫了一番,他还是把她送回了家,快走到楼下时,郝建抬眼看了一下三楼,李涵韵家的客厅里还亮着灯,窗户边站着一个人,焦急的蓝羽秋正在窗台边等候着女儿的归来。郝建心一疼, “快回去吧!你妈担心着呢!” “郝建,我恨你……”刚要打开门,李涵韵回身扑了过来。 第116章生米熟饭 郝建急忙手臂一张,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揽了她的腰,她并没有说话,反而更为勇敢地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往他身上靠。她的胸部发达,紧紧地贴着,那种弹性而又饱满的感觉,让他很感到阵阵窒息。 他仿佛大受鼓舞,将自己的脸贴了她的脸,并且用唇在她的脸上嘬了一下。他原以为她会离开自己,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转过脸来看他,结果,反倒是让她的唇,碰到了他的唇。她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搂着郝建紧紧地,紧紧的。 “郝建,让我最后做一回你的新娘好吗?” 郝建此时觉得,他就像一个农民,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种了一田稻子,现在已经满田的金灿灿,只等一个阳光明媚之日,将这田稻子收了。 俗话说性发乎情止乎礼,要说爱,李涵韵是郝建的最爱,郝建把她当成未来的妻子,但在李涵韵的面前,郝建表现得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差错而惹恼了她,不是怕她不原谅,只是自己内心不舍不忍,眼下要他去收这备稻谷,这比登天还难。 “别这样好吗?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郝建轻轻推开了李涵韵。 “你不喜欢我吗?”李涵韵抬起头,她感到非常惊讶并且伤心。昨晚郝建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和妈妈蓝羽秋吵架,蓝妈妈说后天就要和向家定婚了,叫她别总是一副忧愁样子,可她还是忘不了郝建,她太爱郝建了,和妈妈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拗不过妈妈,于是下了决心想在定婚之前把身子交给最心爱的人。 “喜欢!” “你不想得到我吗?” “想!做梦都想!” “那你还犹豫什么,明天我就要与向杰定婚了,我想把最好最干净的给了你……” 他不再说话,她走近一步,一把将他抱住,然后将自己的嘴贴了过去,要吻她。 她抱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抗拒,她胸前的两团肉,便紧紧地顶住了他的胸。可是,她的嘴即将贴上他的唇时,他就像一只电量不足的遥控器,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说,涵韵,这不行的。 李涵韵愣住了,她不知道郝建为什么会拒绝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面前就多了一个人,“向杰,你……” “你这个骚货,背着我偷汉子,不要脸!”啪啪就是二记耳光。 “向杰,你误会了,我喝点酒,郝建送我回家!”捂着脸,李涵韵低着头弱弱地解释道。 “喝酒,你还与他喝酒了,低着头,你是害羞么,是怪我来得不时候了吧,要不然你还会叫他送你上了床啊!”向杰暴跳如雷,啪啪又是两记耳光。郝建有些忍不住了,打在李涵韵脸上,痛在自己心里啊!正想冲上去给向杰理论时,这时下来了一个人,扬手就给向杰一记耳光。 “蓝姨,你打我?” “嗯,我不光打你,而且还要告诉你,我女儿都这么大了,从来没有人舍得用手指头碰一下!你该打!” “蓝姨,你可是答应过父亲的,明天就让我和涵韵定婚,而好居然,居然背着我勾搭男人……”向杰 话没说完,啪啪,脸上又挨了两记火锅。 “我的女儿自有我来管教,用不着别人操心,回去告诉你爸妈,就说明天的订婚仪式取消了!涵韵,走,咱们回家!”说完蓝羽秋就挽着女儿上楼了,郝建和向杰她看也懒得看。 “向杰,动手打一个女人,你很无耻!” “背地里搞人家女人,你不无耻,哎,哎,你可不要上来啊!”新艺园里,领教过郝建的功夫,向杰见他一步步走近来,脸色吓白了。 打了李涵韵,郝建可没打算放过他,立时拔步冲上去,左手揪住向杰的脖领子,在他的尖叫声中抡圆了右手臂,在他白净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但听啪的一声脆响,向杰整个人朝去力方向倒去。郝建得势不饶人,又正正反反的给他抽了七八个大嘴巴。 “向杰,我得跟你说,和你一样,我非常喜欢李涵韵,在她结婚之前,我包括更多的男人都有权与你竞争,如果你害怕了,完全可以退出去!另外我坦率地告诉你,我和李涵韵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你,今天只想给你点教训,如果以后,哪怕是李涵韵进了你家以后,让我再听到你动手打她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话说得慷慨激昂,但估摸着向杰他是听不进去几个了,因为此时他已经被几个耳光抽得面部红肿肥大,鼻子也见了红了,眼泪也打出来了,摔倒在地上,晕乎乎的,好半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爬起来指着郝建叫道:“我擦你妈,你特么连我向杰都敢打,有种你就给我等等。” 向杰掏出手机,边拨打电话边骂骂咧咧,恶毒的目光一直在郝建脸上扫量。如果目光可以吃人的话,郝建一定早就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电话很快打通了,向杰急促的叫道:“老二,你哥我让人给打了,你赶紧给我找几个好手来,今天不把他打死我出不了这口气……在哪,这是在哪来着,对了,一中宿舍楼这边,赶紧的……”挂掉电话,指着郝建叫道:“你特么有种就给我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 郝建跟这种智商的人忽然间生不起气来了,嗤笑道:“喂,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你就赶紧滚蛋,趁现在滚还来得及,别逼我打你个狠的。” 向杰道:“你少特么给我嚣张,不就是仗着比我高点嘛,我不怕你。我弟兄拉出来可以组成一个集团军了,捏死你跟捏死个蚂蚱似的。你给我等着的,今天弄不死你我不姓向。”郝建哈哈笑道:“那也好,那你跟我姓郝吧,不过名字得改改,你总不是英雄豪杰吧,改什么呢,叫郝下贱吧,直白一些!” 这时向杰倒是沉得住气,他冷冷地看了郝建一眼,小子你给我等着,新仇旧恨到时咱们一起算呢! 向公子果然是向公子,一个电话不到三分钟,集团军就开过来了。 突然一阵嗡嗡地摩托车响,立时从摩托车下来四五个高高大大的棒小伙来,有人拎着棒球棍,有人把弄着手刺,还有个手里是把双节棍。 这些人一冲过来就叫道:“哪呢人呢……谁特么敢打咱们老大啊,今天非得弄死他不可!” 向杰指着郝建,咬着牙叫道:“就是特么这小子,给我揍他!” 这些人得了命令,挥舞着拳头武器就冲郝建砸过来。 “去那边吧,手脚耍得开!” 郝建瞥眼望了望,见楼里最深处有个空地,十几平米大小,足够打架了,便当先迈步过去。 他走到那儿,刚站定身形,向杰就已经忍不住了,当先挥拳冲上去,嘴里叫道:“哥几个上啊,弄死他!” 第117章突然转变 “呵呵,老大,不就是个文弱小生么,哪要这么多人!”舞双节棍的突然停了下来。向杰喝道:“老子白养你们这帮脓包蛋啦,少废话,跟我上!” 郝建没想到向杰这个怂包竟敢第一个冲上来,难道他刚才让自己教训得还不够吗?哦,是了,他可能是觉得帮手来了,因此胆气也就壮了,想要仗势欺人,从自己身上讨回点利钱去。他要真那么想的话,他可就想瞎了心了。心底嘿嘿冷笑,等他冲到跟前的时候,腾身而上,来了个蛇形快打,腰肢一拧,侧身甩臂,左手臂如同一条蛇尾也似,结结实实鞭打在他的心口上。 可怜向杰拳头还没打到郝建头上,就已经被他这一下打得连连倒退,最后仰面摔倒在地上。 他叫来的人这时候已经冲了上来,见郝建一招就将向杰打翻在地,虽然惊讶,却也没当回事儿,围成半个圈子,各自使出生平得意手段,朝着郝建头顶招呼过来。郝建脚下飞快,几步就到了圈外,先把靠在最外面那个一脚蹬飞,又抓住就近一人的手臂,手上一拽,脚下一绊,那人就直直的前冲扑倒在地,捂着膝盖叫起疼来。 打架靠的是一股子狠劲儿,如果对方太过厉害,瞬间将自己这边三人干翻,那么就算你的狠劲儿再足,也会情不自禁地胆怯,会重新衡量自己跟对方的实力对比。没有谁会不考虑这一点,除非是傻小子。 场中还剩三人,但这三人已经胆怯!郝建干净利索的干翻前面那三人,本身没受一点伤,这种本领,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郝建也没想着饶恕他们,蹂身冲上,直奔手里挥舞着双节棍的那个小子。那小子挥动双节棍护在身前,嘴里还叫着:“看老子怎么玩死你,你来啊,来啊……”郝建作势欲冲,那人吓得倒退两步,手里的双节棍挥舞的更急了。可郝建这是个假动作,趁其他二人分心的时候,转身扑向其中一个,照面就是一拳,直打在那小子腹部。那小子嗷一声惨叫,软在当地爬不起来了。 这一幕被另外两人看在眼里,都是吓得不行。 郝建又冲向一个。那人手无寸铁,眼睁睁看着他冲过来,两手伸出要推开他,嘴里还叫呢:“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我就揍死你……”郝建一把抓住他手腕,逆时针扭转一百八十度,那小子就被迫哎哟叫着转过了身。郝建一脚狠狠蹬在他屁股上,将他踢了个“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 郝建侧头看向那个双节棍小子,那人已经吓得脸色惨白,靠在墙上,无意识的挥舞着双节棍。郝建冲他直走过去,忽然出手,从他棍子划出的光幕中探进手去,往他肩头上拍了一下。那小子一来是怕,二来郝建用了形意拳里面的“劈拳劲”,所以他竟然被拍得硬生生跪倒在地,。 顷刻间,向杰打电话叫来的报仇集团军被郝建一个人收拾干净。夹着尾巴开着摩托一溜烟地跑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辆高档轿车驶过来,停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中老年男人。高个子,板寸头,一袭黑色西服,皮鞋擦得油光发亮,全身没有一根多余的线条,整个人显得干净利索。如果不是注意到他眼前的几条鱼尾纹,你断然不会想到他已经五十二岁。 刚才打架的那一幕他肯定看见了,他走了过来,很是鄙视地看了郝建一眼,冷笑道:“小伙子,很能打啊!” 郝建知道他话里有话,辩驳道:“叔叔,有些人他不自觉,就该打!”男人冷笑道:“这就是你打架的理由了吗?” 郝建站出去叫道:“对,雷锋叔叔说过:对待同志就要象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就要象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年轻人,相信有一天,你会为今天说过的话而后悔的!” 那男人冷冰冰的目光在郝建脸上打了几个转。郝建就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的蛇芯子舔过似的,浑身难受,不由自主在这大太阳地里打了个寒战。 他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郝建也不是傻子,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不会傻呼呼的把自己名字告诉她,冷笑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其实像你这种人,也不必问你的名字!那男人鼻间轻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自上了楼去。 郝建自然不认识,这位男子正是李涵韵的父亲李清岗,到吉卫县委没干几年便调怀化当了市长,两地分居,一年都不回来几次,一中的家属楼里也没几人认识他。 今天他下了决心,说服妻子一同去怀化市,那里是新兴的大城市,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吉卫好得多。对于这个家,对于他的妻子,他自认为亏欠得太多了,他想把娘儿俩接过去,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家里的灯开着,妻子蓝羽秋正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看那眼睛,通红通红的,仿佛刚刚哭过。 “你来啦!”妻子的话很冷,听到李清岗耳朵里自是极不舒服,妻子压根还没原谅自己,还把自己当外人啊。 “哭啦?蓝蓝,哪个又惹我家蓝蓝生气啦?” 放下公文包,李清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家里重新装修了,以往挂在墙上的,五年前他们补的那张结婚照不见了,李清岗的心里又是凉了一下。 “老李,你女儿太不让人省心了!”看来蓝羽秋是真伤心了,女儿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狠话,可就在刚才,她却脆脆地打了女儿一记耳光,李涵韵一个伤心躲到房间哭泣去了。可是刚才女儿说那话也太过气人了,她居然说在定婚前想把身子交给郝建,这叫什么话啊,真有点寡廉鲜耻。 李清岗站了起来,走到女儿房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韵韵,开门啊,爸爸回来了!”里面哭声更加响亮了,但是门就是没开,李清岗摇了摇头,说了声“韵韵,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别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女儿大了,得让她自己做做主了,蓝蓝,才一转眼,我们都老了,是该考虑考虑我们自己了。” “韵儿原来就没这样,都是读大学这四年,让你给惯成这样的……” “蓝蓝,再有两三年你就要退了吧,我想啊,怀化比吉卫大得多,涵韵她在那边发展,机会多得多,我想把你娘儿俩接过去……” 李大明凝视着妻子的脸,这张脸他越看越好看,一辈子都看不厌。 当年也是这样,因为这张好看的脸,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他并不后悔。那时他是年轻的北寨乡党委书记,这张好看的脸随着一批下乡青年来到了北寨乡,同时来到了他的心底里。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得到这张脸,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当时的下乡知青除了蓝羽秋还有四个男人,他很快与他们成了好朋友,然而他发现蓝羽秋却与彭富国好上了,死的心都有了,后来蓝羽秋怀上了孩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非但影响到彭富国的前程,蓝羽秋都可能被村民当作罪孽投河,两人找到李清岗,李清岗利用手中的权力找到了郝成龙,蓝羽秋便在郝成龙家顺利地生下了孩子,这个孩子便是郝建。 生下孩子一个月之后,为答谢李清岗,蓝羽秋与彭富国请李清岗吃饭,喝酒半途中,彭富国临时有事出去了,那时繁星点点,夜色下,刚刚生下孩子的蓝羽秋红晕满脸,双眉带情,喝了酒之后的李清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爱了,疯狂地把心爱的蓝羽秋压到了身下。。。 彭富国回来时,正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他暴打了李清岗,看到两眼茫然,衣不蔽体的蓝羽秋,他一头扎入了无边的黑夜中,再也不回来了。 一个月后,无助的蓝羽秋嫁给了李清岗,一年后生下了女儿李涵韵。 生下女儿之后,蓝羽秋再也不让李清岗碰自己的身子,李清岗也不介意,不碰就不碰,能够这辈子守着心爱的女人,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他拼命地工作,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心爱的妻子和女儿带来优越的生活,他做到了,从小小的一个乡党委副书记一步步干起,县委办副主任到宣传部长,今天到了怀化市副市长,可以说事业有成,封妻荫子了,然而妻子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始终不肯与他到一起生活。 定定的看着妻子,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为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每说到这里时,妻子总是冷冷地拒绝,理由不给。可是今天的情况竟然让他有些想不到。蓝羽秋并没打断他的话,想也没想,“嗯,老李,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事越快越好!” 就在这时,李涵韵的门开了,她气呼呼地冲了出来,“要去你们去,我一个人留在吉卫!” 第118章虚惊一场 这是谁啊,口气那么大!我将来会后悔的,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如果说有点点后悔,那刚刚发生过的,自己没有要了李涵韵,把生米煮成熟饭,可自己下得了手吗?呵呵。 郝建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了,本想骂几句,但看着那人年纪差不了父亲多少,便忍下了,深吸了一口气,心境赫然开朗起来,他想到了一句古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现在就有些庸人自扰了,正如李梦男书记所讲的,放下了,心就定了。 可是火点燃了,哪有自生自灭的道理啊!郝建敲开了朱倩倩的门, “郝建,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啦?” “你不是给我留着灯吗?嘿嘿,真香!”朱倩倩穿的睡衣,非常透明,仿佛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郝建一把抱住了她。 “你这个饿鬼,今天不行!”朱倩倩使劲要推开郝建,可是郝建却越抱越紧。 “为啥,你可不要说姨妈来了!” “这个小儿科,能拿来骗你吗?” “就是!我郝建谁啊!” “听我的好吗,今晚不行的!改天我随你,你要多少就多少!”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啊,倩倩,你知道这样我会很难受的!”倩倩欲说还羞的样子让郝建瞧着心疼,手不由自主松了下来,爱一个人,你就不要让她为难。 “嗯,明天不是要打篮球么,你得节省体力啊!” “这我可不同意了,你不是说我是太阳能吗,随时都可以充电!”郝建故意把头低下,“倩倩,原来你都是在找理由啊!” 这下也撞到倩倩心里去了,小男人这样子看到就让人疼啊,索性把睡袍一掀,心一横,“就这样吧,完了,快走!” 就在这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朱倩倩脸色忽地白了,搂起郝建,一把塞到床底下,“祈愿来了,别出声!” “老婆,干什么呢?大半天才开门啊!” “哪个知道你来得恁快啊,怎么那狐狸精不要你啦!” “老婆,看你啊,就这么嘴巴不饶人,我和刘晓燕早就断了,你还念叨这破事啊!” “破事,你祈大少爷干的哪一件不是破事啦!” “也是,倩倩,你生气了,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哎,洗得这么香喷喷滴,是不是知道我来了,特意准备的!来,老公抱一下。。。” 如果换作以前,祈愿早已挨上了倩倩的耳光了,但今天不敢,床底下藏着一汉子呢,心虚啊!任祈愿抱了坐到腿上。 “哟呵,内内都没穿呢,我就知道老婆最疼我了!” “呸,你那脏身子,洗干净了再说!” “好滴,好滴,老公我这就去洗!” “好,我这就给你拿浴巾!” 因为紧张,郝建十分难受,刚才是心里,现在转到肚子里去了,今天中午食堂黄豆子炖肉,吃得太多,现在鼓胀得要紧,床底下又瞧见了朱倩倩那红得娇艳欲滴的脚趾,想到她即将与祈愿那个,心一紧,忍不住还是噗地一声,这下舒服了! “什么响声?”祈愿回头。 “今天烤了个地瓜,忍不住。。。” “呵呵,好久不见,咱老婆也这么爷们了!” 祈愿洗澡,郝建赶快溜了出来,狼狈逃走!险啊,不过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倩倩的聪明。 第二天郝建来到学校,包正道居然破天荒的塞给了他一条好烟。 “你这是干啥?咱哥们用不着玩这手。”郝建正想把烟塞回去,只听得包正道得意洋洋的说道:“收了,今早上别人送来的,正道正道,哈哈!” “还得加个包字吧,呵呵!” 郝建听他这样一说也没推迟,心说检察官真好,来党校学习还有人来送烟抽。 包正道乐呵呵道:“谢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郝建摆了摆手道:“你找那啥刘菲吃去,哥们还要去打篮球,随便弄个盒饭就行了。” 包正道咧嘴一笑,不再坚持,其实他今早已经约好了刘菲,现在少了盏白炽灯不是更好? 转眼时间到了中午,郝建跟班上的篮球队员一起来到了篮球场,同来的还有朱倩倩。 控球后卫林志大、得分后卫秦世龙、小前锋关朝晖、二中锋杜德刚、因为高大,郝建被公推到中锋的位置,至于拉拉队兼后勤就交给生活委员朱倩倩了。 作为后勤朱倩倩第一时间帮五名队员打来了盒饭,还另外加了个鸡腿儿。 就坐在球场边吃完了饭,作为副队长的关朝晖热络的上前拍了拍郝建肩膀。 “哥们,今天的比赛你负责篮下,多抢几个篮板就行。” 郝建有些纳闷道:“不用我得分吗?” 关朝晖拿着篮球啪啪运了两下,接着在三分线外干拔起跳,出手投篮。 唰!空心命中。你是关日天啊! 郝建看着这个漂亮的三分,精神不由得兴奋起来,躬身往前一窜,抱住篮球,一个助跑到了篮下,脚下力往地上一蹬,整个人如出膛的炮弹般冲向篮筐,右掌扣住篮球大力抡起,照着篮筐单手暴扣。 “兄弟,你这是带球走啊!”林志大高喊道。 “不,按照nba的规则,郝建没有违例,虽然他多走了一步,也可以说一小步,但篮子扣得很漂亮,允许的。”秦世龙解释道,这位仁兄酷爱篮球,尤其是nba,基本上每个赛季的83场常规赛他都落不了几场。规则这方面他富权威,他说的那肯定对。 啪! 郝建单手吊在了金属篮筐上,篮球穿筐而过磕在水泥地上高高弹起,五双眼睛同时凝滞。 “哇唔!这家伙跳好高!”小前锋秦世龙出一声夸张的赞叹。 “郝建,你好帅哦!”朱倩倩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 “哈哈!一条暴龙,咱们捡到宝了。”关朝晖也傻眼了,忘形的仰头大笑。 他直接冲到场边,对朱倩倩就是一记虚抱,两只手掌抓在了自己耳朵上,激动地说道:“朱大人,我能亲你一下么?” 朱倩倩翻了个白眼道:“滚,瞧你这德性。” 只有二中锋杜德刚指着球场大叫道:“瞧,那怪物玩嗨了!”四人循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郝建运球一溜小跑到了对面的篮下,又是一个飞纵拔地而起,单手持球在胯下一个换手,抡圆了胳膊往篮筐上一压。 呯! 换手暴扣,这货双手吊住篮筐,霸气横秋的俯瞰下方,不堪重负的篮球架出一阵阵咯吱脆响。 双手暴扣、战斧式扣篮、打板暴扣、这货玩嗨了还来了一记从电视里学来的摘葡萄扣,先把篮球固定在篮板与篮筐夹角,然后一个助跑跳起,双手一把摘下篮球抡起劈扣。 咔哒! 乐极生悲,篮筐竟被他生生掰了下来,这下轮到小郝同学呆了,手里拿着个铁箍望着光溜溜的篮板愣神。 球场边的五位已经彻底麻木了,唯一数过球数的朱倩倩喃喃自语道:“一共连扣了三十六个球,我现在终于相信了……” 杜德刚诧异道:“相信什么?” 朱倩倩眼中闪出两点星光:“有了这个怪物加入,我们班这次赢定了!” 林志大苦笑着指了指篮球架道:“还好比赛不在这个球场,否则就惨了。” 秦世龙半晌才合拢了嘴巴道:“靠,就他这条件还窝到乡镇上什么班,直接去打nba得了。” 郝建把手里的篮筐撂下,捡起篮球走了过来,包正道上前当胸擂了他一拳道:“哥们,比赛时能更嗨点吗?” 郝建咧嘴一笑道:“应该行吧。”他们五个还在球场上胡侃着,旁边朱倩倩已经和别人吵起来了,看她揪着人家衣服那架势,估计快要上手了。 “你拍什么手?这是我班的队员,你高兴什么?” “那小伙人长得又帅,篮球打得又那么潇洒,我鼓鼓掌不行么!”被拉住衣服的是一位女子,看起来比朱倩倩还要高,不过似乎输了理,说起话来声音也弱弱的。 “人家谁都可以鼓,就是不许你张映雪鼓!我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是不是科干班的派你来当球探来了!” “你不讲理!” “和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理可讲!”郝建一看,朱倩倩真还要扬手了,赶紧走过去劝开了两人。张映雪羞涩地看了看郝建,说了声谢谢,然后走了,虽然只是背影,但莲步生花,摇曳生姿,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倩倩,人家只是过来看看,你怎么和人家吵起来呢!” “哼,那个骚狐狸精,沾上谁谁不舒服!” “那你别看她嘛,这样不就没气了吧!” “人家气的不是她, 人家怄的是你,没看你刚才看张映雪那表情,哟,口水都要流啦,龌龊!哎,哎,你还看…… ” 我,我打球去了!这叫不叫躺着也中枪。 剩下一个篮筐并不影响五人练球的热情,郝建和杜德刚两位中锋组成篮下双塔,只等林志大等三人带球突破,规定只准突破,不可以投外线三分。 林志大一个假动作晃过杜德刚,一个背后球传给了秦世龙,郝建双臂一伸大巴掌盖在了对方眼前,这招遮掩法最能影响对方出手的准确度。 秦世龙啪啪运了两球,把球传给了小前锋关朝晖。球队中号称冷面杀手的关朝晖中投奇准,尤其是后仰四十五度干拔跳投,有人把他比作麦蒂健康时。 关朝晖接球后没有半点犹豫,后仰干拔,跳投出手,唰!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直射篮筐,一条身形斜冲而起,大巴掌横扇出去,啪!准确无误的帽飞了这记跳投。 第119章吃地瓜的后果 “不是吧!斜着跳也能盖火锅?”关朝晖彻底懵了,望着一脸得意的郝建竖了个中指。 秦世龙一闪身抄过篮球,躬身运球正面迎向郝建,进进退退,徒然一个变晃过了郝建,然而杜德刚铁塔般的身躯却挡在了前面。 “关朝晖!”秦世龙冷喝一声,一个漂亮的横传把球给了林志大,郝建心头一跳,文志大已经起身投球。 “别想进!”郝建跳起转身一百八十度,伸手将飞到一半的篮球硬摁在了篮板上,啪啪啪……这一回再没人去捡球了,任篮球在地上蹦跶,跳动的弧度越来越小直至滚到了场边。 “这一球就是nba也能进十佳吧?”秦世龙有些失神,他总喜欢把篮球和nba联系在一起。 林志大苦笑着一甩头道:“可惜没有录下来,这小子可惜了啊!” 刚才这一招声东击西是篮球队定下的战术之一,叫一声关朝晖其实球是传给林志大,在校赛上这招很好用的,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个能原地起跳旋转一百八十度还带漂移的怪物,这个大帽恐怕连nba中的那头魔兽也送不出来吧? 朱倩倩捡起篮球笑盈盈的走了过来:“真没想到我们的郝大才子,篮球打得这么棒,真可以当球星了!” 郝建这下急了,摆手道:“你可千万别弄这出,我要当官,可不想去打篮球。” 朱倩倩翻了个白眼道:“人家球星年薪几千万美金,你个破公务员一个月千把块的,有啥前途。” 郝建一把抢过篮球,戏谑道:“是啊,真成了篮球明星那就好了,什么人都可以请,我家里倒需要个小保姆,你有兴趣么?” 秦世龙反应奇快,接口道:“最好还是会暖床的那种对吧?” 朱倩倩一咬嘴唇,脸上飞起了一抹粉色红霞,嗔道:“姐会暖床,还会滚床单,总之今天要是拿不到第一你们这帮家伙就等着被全班女同学鄙视吧。” 关朝晖双眼一亮道:“我的朱委员大人,你不会是让班上的女生全过去帮咱们加油吧?” 杜德刚嘿嘿笑着抓着后脑勺道:“你是班长,总要去艺校那边调几个来吧,说好的,那莫丽到时你一定要给我叫来啊!” “瞧你这猪脑,叫来,统统叫来,你想给郝大中锋做嫁衣裳啊!”关朝晖朝郝建努了努嘴巴,想到刚才张映雪那眼色,杜德刚咬了咬牙,哦,那就算了吧! 篮球队这几位都是些老油条了,基本都属于吃窝边草的兔子,每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位,听说全班女同学都会去观赛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除了林志大脸色有些异样,因为他心中的那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最淡定的还是郝建,这场球赛对他而言非常重要,毕竟他是队长,而且临危受命,取了好成绩那才叫英雄呢。 球队经过短暂的磨合队员们信心大涨,新加入的郝建就像是一只篮下猛兽,防守进攻无人能及,不过中投和罚球命中率奇低,他唯一的得分方式就是暴扣、暴扣、再暴扣!秦世龙戏称他为大鲨鱼第二。 篮球训练结束了,校园的跑道上,郝建与朱倩倩在漫步, “倩倩,昨晚你没有。。。” “你这是什么话啊,就算是有,那也是应该的啊!” “是啊,应该,应该!”郝建此时才明白自己的话有多么言不由衷,明明知道情非得已,偏偏自己又是欲罢不能! “倩倩,祈愿真的很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倩倩!倩倩!有人一边喊着一边朝这边慢跑过来,穿着深蓝色的环保制服,正是青干一班的制服美女葛晶晶,她是环保局环境监察大队长,平时很少说话,与郝建坐到同桌,但没有达到同桌的你那样的感情。 “晶晶,你也来了!” “是啊,郝建,没想到你篮球打得这么棒,倩倩她给我说我还不相信呢!” “呵呵,你现在相信了吧!郝建,这下你不能小气啊,连班花我们的葛大队长都这样夸你了,你得让我们小宰一刀!” “小意思,只要晶晶开心,八刀十刀也不算多!” “就你说,我什么时候不开心啦!” 一左一右两个超级美女,校园到大街上的这段路郝建觉得太短了,感觉到投过来那一双双妒嫉的目光,郝建受用极了,没想到瘾还没过足,地瓜摊就到了! 阵阵香气扑来,两个城里美女便被吸了过去,“老板,来三个!” “好咧!” “郝建你不要?” 哇操,还以为点了三个,包括自己的一份在内呢,郝建恨恨地瞪了朱倩倩一眼,吃货! 不过,地瓜再香,他也不想吃了,以前在乡下时,米饭吃不上了就拿这玩艺填肚子,现在闻那味儿都饱了。 “多少钱?” “一块一个,三块!” “三块就三块,拿着,” “再跟我烤一个!”剥落了皮,葛晶晶轻咬一口,眼睛一亮,对老板吆喝道。 “晶晶,这东西吃不得多!不信你问倩倩!” 死样的,朱倩倩知道这货什么意思,那好意思回答,一手抓到一个地瓜,返校去了。 “舍不得?” “呵呵,求之不得,老板,再来个!” “好咧,给!” 回一教室,同学们早都坐好了,老师没来,还不算迟到,好险啊! “晶晶,吃完了没?” “吃完了,好香,下次还请人家啊!” “小意思!” “晶晶,怎么啦?” “胀!” “那忍忍,老师刚进来!” “嗯,” 吴铁兰抱着地球仪进来了,放到桌子上,“同学们好!” “起立!”关朝晖高喊一声,刷地一下,四十五名同学标准地站立。 噗地一声巨响,同学们顿时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嘲笑的目光向郝建这边看来,葛晶晶脸红透了,吓得快要坐下去了, “晶晶,淡定!” “谁放的!” “我,郝建!” “勇敢承认,好样滴,坐下!” “谢谢你啊,郝建!” “小事一桩,下次我还请你和倩倩吃地瓜!”横眼扫了一下朱倩倩,云淡风清,心想,这妞肠胃怎么那么好啊! 收获很大,从此后,葛晶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朦胧了,而那朱倩倩更像牛皮糖一样的黏上了! 让人望穿秋水的篮球比赛终于紧锣鸣鼓地开始了。开始组织部决定办球赛的时候,他们不想把规模搞得那么大,也就组织系统参加而已,青干两个班,科干两个班,再加上组织部也只有五个球队,保密工作没有跟上,消息没想到让喜欢运动的叶思琴书记给知道了。立即做出指示,要各机关部门包括下面24个乡镇都参加,球队一下增加到70多支,比赛水平直接拨到了县级。 可是尽管如此,青干一班还是凭借大家的集体作战,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决赛。决赛放在了县体育馆,据说县委书记也要来观看。规格之高,自不用说了。 今天是冠亚军争夺赛,青干一班对阵县消防支队。 县消防支队,大家都知道的,平时几乎就没什么事,除了早晚两个五公里,其余的时间就是抱着篮球,技术之好自不用说,单就体能而论也足够秒杀群雄了,他们一个个健壮如牛,奔跑如飞,青干一班虽然大家都非常陌生,但来到了决赛,你也不能说人家是黑马一匹呀!可是到底是兵哥哥更胜一筹卫冕,还是青年新秀强势崛起?这也成了本次决赛最大的悬念。学校里爱好篮球的同学们基本上都来了,当然也有不少凑热闹的,还有专程跑来加油打气的,比如包正道。 裁判是体育老师董翰云,国家一级篮球裁判员资格,虽然他的证件一直没有对别人亮过,但诚实的吉卫县人民还是相信他,相信他的实力和公正,呵,就咱们老董这能力,完全可以去吹nba的。董老权威主裁,这场比赛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双方摩拳擦掌,队员入场,跳球的是双方的中锋,消防这边中锋身高一米九六,这身高丢在职业篮球队都算高个了,光吃点猪快长啥的不可能有这海拔,肯定加了不少添加剂。 “这还有必要跳球么?直接扔给消防发球不结了!”一位观众大叫了一声,人们一看,这人叫吴作真,也是国家一级裁判,这场球没让他吹,心理有点不爽。当然他这一喊也非常有道理,身高差那么多,人家举到手上,也不见得青干班的人能摸得到啊! 确实郝建整整比对方矮了一头,不过跳球靠的不完全是身高,反应度和弹跳力也相当重要。 裁判把手中的篮球微微托高,然后用暗劲往上一抛,几乎是同一瞬间,郝建一跃而起,伸出掌尖把球往回一拨,啪!正巧落在了控卫林志大手上。 林志大带球风驰电掣般直冲对方禁区,迫使对方两名队员同时上前包夹,这时他往后一个退步,将球传给了三分线外的关朝晖。 关朝晖接球没有半点犹豫,干拔后仰跳起,投篮。 唰!球空心落入篮筐,丝网一飘,漂亮的三分球。队员们迅回防,郝建和杜德刚双塔早已经立在了篮下。 消防队的控卫是个身高刚过一米七的小个子,见到对方迅回防他反倒是将进攻节奏缓了缓,运球不紧不慢的跑到三分线外,刚才跳球失利的大个子欺身往篮下拱,想凭借体格硬占到一个出手的最佳位置。 郝建双脚立定,下盘稳如砌石,别说你用身子拱,就算是全力撞上来也难撼动。反倒是杜德刚被挤得后退了两步,露出一个空挡。 矮个控卫果然瞅准时机,把球传给了二中锋,然后高位挡拆,利用身高优势强打篮下。 第120章砍樵战术 大个子中锋拿到球单掌抬高,对面的杜德刚伸出双手离球面仍有近一尺的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记勾手,把球往篮筐抛去。 呼! 篮筐下突然拔高一只手臂,五指大张把球一把扣住,然后朝下一挽双掌抱住,郝建摘下这一球,因为球当时还处在上升阶段,不算是干扰球,只能是一记漂亮的抢断。 “你看,空中大火锅,太帅了,帅哥,你太帅了,小妹妹我都爱死你了” “臆!帅呆了,这种盖帽,我还只是在直播里看过呐!” 观众兴奋起来了,喝彩声,鼓掌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简直要把体育馆的顶棚都要掀开一样。 眼光左右一扫,郝建把球传给了秦世龙,起了一次快反攻,身为得分后卫的秦世龙移动度相当快,带球一条龙上篮,又添两分,而队友们才刚跑到中场。 五比零,开局不到两分钟县消防队就连进两球,气势顿时冲了上来,对方若不能还以颜色有可能上半场都被压着打。 矮个控卫出奇的冷静,不慌不忙的把球带过中场,伸出一根手指往上一举,意思很明确,这球一定要进。 大个子依然背靠站位,矮个子脚下突然加,带球往里突破,当杀入禁区时将球往背后一送,呼一声传到了三分线外。 兵哥哥小前锋已经站好了位置,只等球到手便稳稳投出,仿佛篮球只在他手掌上沾了一下,然后又自己往篮筐飞过去一样。 嘭! 球在篮筐上蹦了两下,这时候郝建可不敢跳上去动它,那可是要判干扰球的。球蹦跶了三下,跌跌撞撞落进了篮圈,三分有效。 郝建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吴铁兰着急了,比分都落后了,加油追啊,暂什么停! 把队员集中到一起,郝建说, “这样打不行!” “为什么?” “秦世龙个子太单了,不适合四号位,林志大速度太慢了,球传不起来!” “是啊,我也发现这点,可是没有办法啊!”教练看了看郝建,又看了看每个队员,叹了一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教练,我想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做!” “你,一个人打这么多位置?忙得过来吗?” “是,都交给我一个人,排球比赛不是说有自由人吗?我就打自由人!” “好吧,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你就试试吧!” 球赛继续开始。 郝建捡起球丢给了林志大,甩开大步向对方篮下跑去。林志大把球传给了秦世龙,带球一直过了中场。 把球给我!这时郝建已经站在了篮筐下,对面正堵着一米九六的大个子,这家伙一个劲的举高手掌要球。 秦世龙略一迟疑,对方两名防守队员已成了包夹之势围了过来,无奈之下只能将球往篮下的郝建传去。 啪!郝建左掌一伸扣住了球,然而对面的大个子双臂一举把篮筐堵了个严实,情急之下膀子一斜和对方撞了一下。 蓬!大个子感觉自己膀子一阵麻,身子不由得偏开了两尺,露出一个空当。郝建原地起跳,左臂高高抡起,身子在空中往前一倾,持球往篮圈猛拍过去。 啪嚓!单手暴扣,球进,郝建单掌吊筐,身子大弧度摆动了两下。整个篮板咯吱一震,观众们出一阵惊呼。 “灌篮啊!帅。” “零号威武……” 就连裁判董翰云双眼一眯,心头暗惊,哪里蹦来的这个零号!这么能跳,球还打得这么好,看来这场球赛比往年要多几分惊喜呢! 他当然不知道了,郝建的名字也是后来给补报上去的。 “回防!”林志大大喊一声,转身向篮下跑去,进一球不代表什么,能成功防守住对方的进攻才是胜负的关键。 大个子中锋揉了揉酸麻不已的肩膀,瞪了郝建后背一眼,这家伙也忒狠了,刚才那一撞老子肩膀肯定青了。 县消防队的队员原本制定的战术是利用篮下的身高优势,两名中锋都有一米九以上,比对手足足高了一头,就篮下统治力而言占了表面上的优势,没想到对方竟然有一个弹跳力惊人的家伙,抢篮板的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有时候甚至会产生篮球主动往他那方蹦的错觉。 半场球过去,郝建摘下整整十二个前场篮板,而且还轻松完成了三次补扣,他很享受把球大力灌入篮筐的感觉,每一次强有力的暴扣总会惹来一片欢呼惊叹之声。 上半场结束,郝建一人拿下八分,五次盖帽,十二个篮板,四次助攻,还有让人大跌眼镜的三次抢断,这数据堪称华丽了,上半场就领先了对手十五分之多。 “那零号打得什么位置啊,抢篮板,控球投篮一条龙,满场飞,老霍,你这一套是什么打法啊!”休息的时候,裁判董翰云来到了霍教练的身边。 “呵呵,这你就过时了吧,老董,现在足球都讲究着无锋战术,我嘛,也只不过是在篮球上做了点点小改动,竞技嘛,就不要有什么固定的套路,进球了才是硬道理!” “老霍,你的水平又到了一个境界了,佩服啊佩服啊!” “彼此嘛!”老霍嘿嘿笑着,看得出他很谦虚,上半场的打法其实他也不知道叫什么! 郝建自是盘腿坐到场边,朱倩倩给他又是捏脚捶背的,眯着眼睛享受呢!忽地跑来几个妹子, “帅哥,你是哪个班的?” “挖墙角啊!”朱倩倩自是把她们挡到了外面。 “小气,又不是问你!”朱倩倩与她们就要争吵起来,郝建嘻嘻一笑说,倩倩,你坐下来吧,她们也只是问问,不会有什么恶意的。朱倩倩气得把毛巾丢到地上,你自己擦去。 “帅哥,你原来打过篮球啊!” “也不说打过,就是读书时没事时候摸过一点,呃,工作后,一直在忙,手都有点生了!” “哇塞,手生还有这么好的技术,不得了啊!帅哥,我崇拜死你了,” “额,现在技术是谈不上了,完全就是吃着这副好身体的本钱,也不瞒你们几个,读书那会,cba的球探报告都出来了,好几支顶级俱乐部都给我发出邀请了,” “不会是北京首钢吧!” “是啊,我没去,马布里不远万里跑到我们这儿来讨生活,我总不能去那里抢他的饭碗吧!” “帅哥,我崇拜死你了,你可以给我签名吗?” “可以,往哪儿签呢?” “就签这儿吧!”几个女粉丝指了指自己的胸脯, 这不太好吧,郝建低声道,接个笔,很认真地站了起来,刚把笔往那上面一指,朱倩倩夺过了笔,扔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董老师的哨声响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比赛已经没有了悬念,零号那货太强悍了,他居然能在一米九六的大个子头顶连续灌篮,而且每一记暴扣都风骚至极,篮筐颤抖,篮板震荡不休,引得旁观的女同学们雌性激素分泌大大增加,扯着嗓子出阵阵尖叫。 经验丰富的裁判员董翰云一直在留意这位身体素质绝佳的零号,这家伙仿佛不知疲倦一样,有两次他居然比控球后卫跑得还快,半道上把人家手里球抄走了!最后董翰云只能无奈的承认,这小子是个怪物,可怜的消防队员几乎就是被这家伙一人打爆了。 毕竟多年的冠军队了,人家消防队也不是吃素的,下半场开始,人家迅速找到了郝建的缺点,那就是罚篮技术太差,采取了针对性的办法,采用了包夹战术,只要郝建杀到篮下就毫不犹豫的分出两人包夹,甚至犯规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发现这家伙篮下无敌,但罚球命中率是百分百……不进,这叫砍樵战术,只要遇上快船队,波波维奇便信手拈来,屡试不爽。 “喝!”郝建暴喝一声把一个篮板球摘下,没想到对方的小前锋直接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腰,嘀!裁判吹哨判对方犯规,罚两球。 走上罚球线郝建瞄了又瞄,球出手,当啷!打铁,其实打铁还算好的,第二球他直接投了个三不沾,那球儿险些砸中了对面一位眼镜妹的胸前腺体。 呵呵,终于找到了办法。一直站到场边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背着双手回到了座位上。他是支队长,他的球队就从来没有让他感到困难过。 接下来除了郝建之外其他队员均有分数进账,唯独他手上一拿球就会被人亲密接触,裁判的哨子吹得半点也不含糊,然而站上罚球线的他无疑成了最佳铁匠。 圈圈也做得太小了点吧! 十次罚球,打铁五双,郝建有些沮丧。 铁匠,铁匠!这时喝倒彩的声音此起彼伏,郝建心怵地看了看场边急得直跺脚的吴铁兰,心里说老师,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过对方替补队员多,犯规几次就换一个,比分差距从十五分缩小到了八分。 郁闷的郝建感觉双脚踏进了一个讨厌的泥潭,只要拿到球立刻就会有人冲上来犯规,好像敢死队一样前赴后继的,这样下去还真不是个办法。 打铁,再打铁!郝建似乎现站在罚球线位置篮筐离自己很遥远,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投不进,有两次球都在篮筐上蹦跶了,愣是不进去偏了出来。 秦世龙也发现了郝建的郁闷,赶忙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低声道:“待会我会故意把球传给你,出手一定要快,接球就传,争取把犯规的罚下去两个。” 五犯毕业,如果真把对方的主力队员罚下去两个,那这场比赛就再也没有任何悬念,而这个重担只能落在郝建身上。 大个子中锋已经背了四次犯规了,再背一次就提前毕业了,郝建准备拿他做第一个目标。 唰!秦世龙一个长传把球给了郝建,杜德刚很聪明的拦住了另一位二中锋,郝建则带球向大个子冲去。 大个子中锋下意识的举手站在篮下,脚下仿佛生根一样动也不动,就在郝建气势冲冲的猛冲过来时,下意识伸手一挡。 郝建前冲之势不减,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突然将手中的篮球往左侧一抛,被关朝晖接住,干拔后仰,又是一个三分出手,在球离开手掌的那一瞬间,冷面杀手嘴角弯起一抹自信的弧线。 第121章走错病房 唰!三分到手,分差又扩大到了两位数数,嘀!哨响,大个子被吹了个犯规,这家伙居然在进球后还推了郝建一把,当国家二级裁判是假的么? “大个子,我警告你了,这样下去我可吹你违体了!” “董老师,推是推了,但没有影响到他移动啊!” “我说还是你说了算,再争我就罚你下去! ” 加罚一球还是打铁,不过倒霉的大个子中锋已经犯规四次,再有一次他就光荣毕业了。离比赛结束还有十分钟,这货只能夹紧了尾巴防守,因为中锋这位置消防队连替补也没有,如果再犯规一次这场比赛就彻底输了。 “看见了没,战术起效果了?” “什么啊?” 杜德刚才明白自己简直对牛弹琴,这货哪来什么战术素养,就打身体素质,一味猛冲然后大力灌篮。 “多突破,制造对方六犯毕业!” “懂了!” 趁着对方中锋畏手畏脚的机会,郝建和杜德刚组成的双塔开始全面力,轮番冲击对方内线。 不管是郝建还是杜德刚接球后都是不传的,直接朝对方篮下冲,而大个子中锋身背四次犯规,只能一味避让,二中锋也有三次犯规在身,勉强上前防守,一个不小心又领了一次犯规。 杜德刚两罚命中,比分拉大到了十五分,对方小前锋立刻用一个漂亮的三分还以颜色,林志大接球一个长传给了郝建。 接球后郝建一溜鬼影步晃过两名防守队员,脚下一蹬罚球线,整个人一个弓步凌空飞起,在空中将左掌中的篮球由胯下传到右掌,抡圆了胳膊宛如战斧劈山般向篮筐拍去。 嘭!球穿筐而过,在地上弹起一米来高,郝建单手吊在篮筐上俯瞰下方,眼神中的霸气尽显无余。 球场上安静了两秒,突然间爆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就连一向淡定的董翰云也情不自禁的拍起了巴掌,这一球实在太妙了,技巧力量滞空能力无可挑剔,尤其是罚球线上惊艳一跳,恐怕国内能走出这个动作的职业球员不足一巴掌,。 “零号我爱你……”一位有胸有腚长相酷似凤姐的妹纸歇斯底里的在场边呐喊起来,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卖起了‘老虎油’。 “郝日天加油,郝日天加油……”整齐而极富节奏感的口号声从左边观众席上响起,郝建赶紧松手落地,循声望去,脑门上冒出几条老粗的黑线,一溜女生挥舞着手中的塑料花高呼着他的名字,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 “郝日天,我要嫁给你,今晚!”郝建停下了身想瞅瞅是谁那么大胆。 “快回防!”冷静的林志大一声断喝把郝建从错愕中唤醒过来,撒腿就往对方篮下冲去。 正巧球传到了大个子手上,这货一个小跳,伸手就想扣篮,冷不防篮板上徒然多了一个黑影,手中一空,篮球被人轻巧的摘走,等他转过头,只见那个穿着零号球衣的家伙正持球一路突破,大个子情急生智,妈蛋,反正老子也要毕业了,叫你也疯不了,一个扫堂腿伸出,郝建反应快,干脆双手抱球高高跃起,又是一记暴扣。 毕的一声哨响,二加一,大个子六犯放学,睁睁睁地把零号送到罚球线。 乔老爷也不待这样飞啊! 郝建举起了球,着实瞄了两下,又放了下来,干扰太大了,男生挥舞着臂膀高喝着,女同学更厉害了,有的甚至跑到对面挥舞红色的小内裤! 罚不进! 乌龙球! 吴铁兰紧张地没有一点班主任的风范,现在比分咬得紧哈,吴教练不是说嘛,分一分一分地要,此时见那女生红小裤舞得厉害,走过去抢过往地上一丢,撅到屁股对郝建说,“郝日天,罚进这个球,老师奖励你!” 这可比什么都实在!郝建不傻,定神一看,呃,班主任啊,还发肉包,应当认真罚嘀!又伸了伸手臂,举了球,身子僵直了,两手往球框一送,哎嗨,刷的一声,空心入网! 这时女生们的尖叫声更疯狂了,山呼海啸般,有的甚至跑到了球场边扭起了桑巴舞,太过瘾了! 接下来基本上就是郝建的个人表演了,抢断、过人、扣篮,一条龙包办,郝建又玩嗨了。短短七分钟连拿十六分,八个漂亮拉风的暴扣震惊全场,还让对方俩中锋一人吃了个犯规,乖乖下了场,下半场比赛提前结束,郝日天这个名字留在了篮球馆所有人心中。 旷世奇才啊!董老师捏了一把鼻子,长长地一声哨响,比赛结束了!比分定格在88比44.消防官兵一个个无力地坐到场边, “呃,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到了人家一半比分,” “对方那个零号哪儿蹦出来的,以前没见过,那么猛!” “队长哪去啦,这事也怪他,我说不要安排什么美女啦啦队,妈滴,全帮那小子喊上了!” “也是,本来那球他罚不进的,林美娜那么一喊,两罚都有啦!” 但输球就是事实,他们只有可怜巴巴地等那位军官,也就是他们的球队长来一顿破口大骂了,可是他们却失望了,他们的球队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体育馆了。 “不错,立伟部长,球赛相当精彩,这样的比赛以后我们每年都要搞一次,全民健身嘛!”球赛结束,一直都在兴奋之中的叶思琴对张立伟说。 观看球赛的时候,他一直陪在书记身边,本来他也不怎么爱篮球的,书记开心了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可是看着看着,不由得也让郝建的精彩表现给吸引了,手拍红了,嗓子也喊哑了,那用神比叶书记还要入迷。 旁边的吴铁兰扯了他好几下衣袖,他才发现叶思琴在和他说话。 “是啊,这样的比赛就应该多组织!想不到青干一班打得这样好,在你叶书记的英明领导下,咱吉卫县是朝气蓬勃,人才辈出,那个叫郝日天……” “什么郝日天,人家叫郝建!”台下吴铁兰的尖嘴皮鞋照顾了他一下,生生伤痛但不能咧嘴,叶书记看见不好呀! “精彩,叶书记,那零号叫他上来不?” “叫上来干嘛?” “哦,怕书记想认识呢!” “铁兰,等下我要亲自给他们颁奖!” “好呀,叶书记,我马上去安排!” 吴铁兰自然高兴,书记亲自颁奖,这是何等的荣耀,不过她关心的不是这个,她高兴的是郝建有了认识叶书记的机会,这对一个在仕途上奋斗的年青人来说,那可是求之不得,千载难逢啊! 她当然不知道叶思琴早已经认识并记住了郝建,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高兴,只要听到对郝建有利的消息,她都会莫名其妙地兴奋好一阵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她不敢往下想了。 青干一班成功卫冕,赢得了总冠军,不过郝建却显得不很争气,就在四名篮球队员从叶思琴书记手里接过奖杯并高高捧欢呼时,郝建却悄然离场,直奔中心医院。庆功会上,叶思琴也参加了,同学们众星捧月般地围到她和吴铁兰身边敬酒。 “怎么那个郝日天不见啦?” “叶书记,你是吉卫的天,他不敢来了!”吴铁兰有点喝过了头,想捧书记有点捧过了头,幸好叶思琴喝得也不少,思想比较纯洁。 “铁兰部长,我有那么可怕么?” “不,是他胆小,叶书记,我是他班主任,这杯酒我代他敬你了!” 田秀兰上城来了,丈夫李茂山在工地上检查,不小心从二楼里坠了下来,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刚好有几天假,田秀兰陪床来了。 郝建走进病房时居然见到黑塔金柱,他正和李茂山聊着天,以前这两个人一个是鸡公,一个是雷公,见不得面,自从认识了郝建以后,两人便化干戈成玉帛,好得如亲兄弟一般。 田秀兰乖巧的坐在一旁削苹果,那皮儿连着两米长愣是不断,这技术让郝建赞叹不已。也只有秀兰这样秀巧的女子才能削出这样漂亮的苹果了。 “田老师,大哥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吗?” “呃,你怎么啦,我可是谁也不讲啊!” “哟呵,什么风把我们这位郝老兄给吹来了,妈个蛋蛋,等下可得要好好喝一杯。”金柱笑得像一尊弥勒佛,许久不见这哥们又胖了。 郝建走上前把包放下,问了问李茂山的情况,李茂山说只是一些皮伤,用不了几天就出院的。郝建也不说啥,掏出1000元放到了他枕头下,然后摸了摸胖哥鼓鼓的肚皮道:“柱子,你不是走错病房了吧?” 金柱一下没反应过来,诧异道:“啥?”李茂山微微一笑:“郝建说你应该去妇产科病房才对吧?待会在这儿作了谁背得动你?” 金柱咧嘴一乐道:“好小子,拐着玩儿说我胖呢!” 李茂山和金柱都笑了,田秀兰却脸红了,小声嘟囔道:“郝建,你出来一下,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金柱恬着脸笑道:“哎,茂山大哥在呢,嫂子,偷偷摸摸的,这可不好啊,有什么不好当面说呀!” 第122章弥天大错 今天田秀兰比较正统,一身深蓝色的工装,一点也没有掩饰住丰腴有致的好身段,两条辫子吊在后背上一晃一晃地,让人感觉端庄娴静里更多了一份活泼与轻灵,从后面跟着,郝建不住地吞口水, 这削肩啊,这蛮腰啊,这梨臀啊,无一处不让自己心驰神往。。。 跟着田秀兰,两人下了楼,来到了医院西首的一个小院内,那是一个精神病人疗养休息的地方,有亭子,有小桥流水,有花有草,很像个小公园,不过因为是精神病人呆的地方,平时就鲜有人来。 “就这里吧。” “这里行吗?” “你想干嘛?” “嘿嘿,陪田老师说说话,怕别人听到!” “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骗得过我?以后想也别想!哼!” “好,秀兰,不想不想,以后再也不想!”一看周围没有什么人,田秀兰来到了亭子坐了下来,紧挨着她,郝建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田秀兰往后弄了一下头发,然后摸了摸稍稍隆起的肚子,抬起头来凝视着郝建,弱弱地说: “你摸,郝建,我有了!” 如果换了平时,不用她招呼,郝建早都忙上了,可是今天来得太突然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喃喃,“秀兰,我胆小,你可别吓我!” “这事哪能开玩笑,你摸看!”田秀兰一脸幸福地抓过郝建的手摸向自己小腹,只可惜现在郝建一点感觉也没有, 作为过来人,郝建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连忙说恭喜你呀,你和茂山大哥早都应该有一个了,到时别忘记了叫我喝酒啊!田秀兰这回把头给低下了, “郝建,是你的!” 这句话真把郝建雷晕了,想不到一时糊涂,竟让秀兰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才一次啊,不会那么巧吧,讹我滴!你和茂山都无数次了,怎么不说是他的。 “啊,秀兰,凭什么说肯定是我的?” “你也不害臊,那事还让人家说得出口啊?” “秀兰,这种事你开不得玩笑啊,我俩仅仅是一次啊!” “一次又怎么啦?谁叫人家土壤好啊!” “不是吧,田老师,茂山大哥可是你的丈夫啊”郝建心说,你老公天天抱着你,这点不让我说出来吧! “郝建,你不想认,我也不逼你认,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是你的骨肉!是我的儿子,” “好啦,秀兰,我认好么,就当这孩子是我的,你直接说吧,你和茂山想要多少钱吧!” “郝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茂山大哥能行,我们不早都有了么?呜。。。” 看到田秀兰哭了,郝建这才相信这是真的了,“李大哥他知道了么?” “嗯,知道了,要当爸爸了,他高兴着呢!” “秀兰,你知道我的意思,这样对李大哥很不公平,肚子里的孩子我看还是不要了好么?” 没想到田秀兰腾地站了起来,她生气了,语气坚定地说“打掉?郝建,你想过我的感受了么,你以为这样子对我又公平了吗?口口声声说怕对不起你茂山哥,你只是害怕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是看走眼了,摆明了你只是个懦夫。告诉你,这孩子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任何人都不能剥夺一个母亲的权利!这些本来不打算说给你的,可是见到了你,我还是忍不住了要告诉你,毕竟你才是孩子的生身父亲!” “秀兰,那这样好么,你离婚然后嫁给我,我们再把孩子生下来,这样我的心会好受一点!” “郝建,我不会离开你茂山大哥的,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当然了,你也不必担心,其实不用给他说,你茂山大哥早就知道了孩子是你的,因为他那个不中。。。。。。” 郝建又是一惊,原来那天留在他家里,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借种,他和她都看上了郝建,高大英武,又有文化。 “田老师,为了一个孩子,你们小两口真是用心良苦啊!”郝建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仰天长叹。 “郝建,不管你怎么看我都可以,但你要相信,有了你给我的这个小孩,这一辈子我没有什么遗憾的了!”田秀兰愣了一下,眼睛开始扑闪扑闪了,最后还是忍不下来,泪水还是模糊了眼睛。 “秀兰,事情都这样了,你要我怎么相信呢?”换作以前,郝建肯定会把她搂到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好好地安慰一番,但现在不想了,相反看到田秀兰那张布满让人怜爱的俏脸,他竟然泛起阵阵莫名其妙的厌恶来。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金柱工地有事先走了,“坐吧,郝建,咱哥俩好好聊聊”李茂山很热情,他坐了起来,田秀兰赶紧把枕头将他的背给垫上,看到田秀兰与他如此恩爱,郝建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聊的都是些塔山乡的事,李茂山说茶田村这时热闹了,林浩民让乡政府一纸文件从村支书给弄了下来,女儿林小娥也给田应仙顶替了,家里再没有一个人进村班子了,想想自己革命这么一辈子了,没想到头来却把自己的帽子给革没了。 他恨党委政府卸磨杀驴,尤其恨党委书记李梦男,恨入骨髓,李梦男啊李梦男,既然你做得了初一,那就别怪我老林行得了十五了,跑到城里找了曾经的老朋友,这些老朋友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局长便是副局长之类的。 不过听到了他的事情之后,都纷纷摇头,表示说这事难办,李梦男太强势了,反过来还劝他,哦,老林,你搞了这么多年,贡献那么大,是时候休息休息了!老朋友不肯帮忙,林浩民暗骂这些老朋友一个个不仗义,没有办法只好返回村里。回到村里,看到村里那些人,自然是一个个都看不顺眼,仿佛个个都是自己的敌人一般,一日到其二弟林子龙家蹓跶。 刚好田应仙在给侄儿媳做思想工作,林家儿媳现在是第三胎了,生出来那便违法了。本来思想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洪金凤也同意去引产了,林浩民一到,便说搞计划生育的干部全都是软蛋,执行政策看大看小,专找软泥巴捏。 都三十多年的老干部了,怎么就这素质,这工作你不帮做也就算了,可你也不该唱反调啊!田应仙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我说林叔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以前小娥搞专干的时候,乍没听到你这样说。 林浩民最怕的就是人家揭了他的伤疤,没想到田应仙张口就揭了,最后两人便吵了起来,有了叔叔的撑腰,洪金凤说啥也不肯引产了,没办法田应仙报告给了冯启坤,冯启坤当晚就带着计生常年工作组去了林家,把洪金凤给带走了。 林怀德回到家时,媳妇让乡政府的带走了,林怀德便问这是谁告的密,林浩民说还能有谁,当然是村专干田应仙了,她就是搞这行的。林怀德说田应仙缺德到家了。林浩民说应该给点颜色,是时候了。 林怀德当晚就蹿到田应仙家里的烟地里,把一万多株烟叶给全砍了。哎,这可是七八多万的经济损失,大着呢,吴培安天天到烟地里看着那光光的烟竿直哭。骂完了天又骂地,最后还把妻子给骂上了,我叫你别想着那个官,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好几万呢全没了,我拿什么还信用社的呢? “不报案吗?”郝建忍不住了。 李茂山先是一愣,很快他又笑了:“报案,怎么报啊,黑夜里做的,谁又看见了是谁砍的啊!再说了,每年都有那么多人计划生育,他们一个个对村计生专干都恨得咬牙切齿,你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报复啊!” 郝建想起了田应仙那张俏皮的脸,估摸现在已布满了忧愁和愤懑,作为一个乡专干,可以说郝建是她们的头,捍卫好每一个村专干的生命财产安全,给她们一个安全舒服的工作环境,那是自己的一份责任。他想了想,按下了简丹的电话。 “妈蛋,过得好啊,我还以为你死了!”接了电话,简丹漫不经心地答道,话来得不是很礼貌。 “啊哈,我的简指呀,好像我并没有怎么得罪你呀,这么巴不得我死了啊!” “剪你妹,郝建,你电话费很多是不,多了帮我交点,这么近还打电话!” “我说简指导,我现在党校学习呢!” “怪不得!”简丹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这口气怎么给憋上了的,顿了顿,她又开炮了:“妈蛋,快说有什么事,你这人最是势利了,没有事你是不会打人家电话的!” “怎么可能呢,我都想天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怕打扰你,又怕你不接!” “狗屁信你,再不说我可挂了哈!妈蛋!” “别,别,别!”郝建一口气把田应仙的事情给汇报了。还没听完,简丹那边就爆了 “郝建,给我三天,就三天,我非把那丧尽天良的坏蛋揪出来不可!” ?? 第123章溃不成军 有了简丹的话,郝建心里平静了许多,他相信有了简丹这个暴烈娘的一句话,这妹子发情虽然有点野蛮,但做事挺上心的,田家的烟叶被砍案很快就会告破的,真凶也将浮出水面,接受到正义的惩罚。 他又和李茂山聊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想到今晚的庆祝活动,他告辞出来,田秀兰送他,两个人默默地并肩走着,快要出门的时候,田秀兰突然拐到楼道的一侧,估计偷偷地哭去了,郝建同样心里难受,看了看,并没有走过去。 从医院里走了出来,郝建到超市买了台无人机,来到了幼儿园,小谦刚好在午睡,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郝建不忍心叫醒他,于是把无人机托给老师转交。张老师四十多岁了,因为高度的工作责任心,她年年被评为优秀老师,郝建感到很幸运,从小一班时,小谦分到了她的班上,一直到现在。张老师收下了无人机,看了郝建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说: “小谦家长,作为一个父亲,象你这样优秀的现在不多了,有的家长总是给孩子买这买那,要什么送什么,便认为自己做得很称职了,可是孩子们稚嫩天真的想法他们知道吗?孩子最需要的是父母真心的关怀,亲情的互动啊!” “张老师,再见了!”郝建一脸羞愧,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幼稚园。出门时却差点与人给撞上了,听得轻轻的嗔怪一声,怎么不看路啊,抬起头一看,不禁愣了,有谁还能长着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俏脸啊,看那娇嫩而又粉红带潮的皮肤,如春早花蕾,含着晨露,娇艳欲滴。 “张映雪?怎么会是你啊!”郝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这算什么话,毫无营养啊,路人多了去,难道不应该是人家么。 “郝日天啊,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帅了,哦,你们班在搞庆祝,你不去啊!” “呵呵,我叫郝建,那有本事去日什么天!” “郝建,你!”张映雪伸出的手又放下了,看得出她有些失望。 “走,映雪,还以为你整一个下午念叨的是什么高大上,呃,见面不如闻名,不过尔尔!”郝建才注意到张映雪旁边站着一个长裙女子,拎着小坤包,身材与张映雪差不多,染着栗色头发,很短,气质上好像比张映雪更胜一筹呢。郝建纳闷了,这什么情况啊,自己也没说什么呀,突然想到可能是那个日字出问题了,有些字想想可以,但真要从口里说出来,那就变味了。如果因为这个而唐突了美人,郝建自然心有不甘,他想解释几句,可是张映雪她们已走远了。 回到党校,青干一班的都出去庆祝了,关朝晖又约了艺校那些学生,在锦龙定了豪华大包,准备来个彻夜狂欢呢! 他走到了教室,在门口碰见神色冲冲的秦世龙,秦世龙说艺校的妹子都想一睹郝日天的风采,差不多都到了,你还不去啊!郝建说他不喜欢那种气氛,喝酒装疯,多没意思,不去了,接着又问你怎么回来了呢,秦世龙欲言又止,想了说你不去,那我去了,晚上你可得给我留着门啊。郝建说你小子还想着回来啊,秦世龙神秘一笑说我自然不想了,说完转身飞走了。这家伙做什么都不紧不慢的,除了两样,一是打篮球,二是泡妞,撒起腿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郝建笑了笑,突然背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回过头,一脸坏笑的朱倩倩已站到了他的后面。“怎么把头发给剪掉,还染金黄色啦?” 朱倩倩只是努了努嘴,很是幽怨地瞪了瞪他,郝建才想到昨天和她一起散步的时候,一不小心商场里走出来一位染着头发的平面模特,据说是从省里请来,搞活动促销的,人漂亮不说,身材那个好呀,就是维秘天使来比也不见得会逊色多少,走出来时,她穿得很是清凉,除了那三块可怜的遮羞布之外,其他的地方全暴露在空气中了,当时围了很多粉丝,有的举着笨拙的摄相机,有的拿着手机,有的舞着望远镜,还有一个快六十多岁的老头,身子佝偻在地上乱摸,一边摸还一边骂,我该死的眼镜,眼镜呢?郝建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朱倩倩就给抓了个现形,扯住他就问“我看你就是个色鬼!”郝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家就是美呀。朱倩倩冷笑一声,美什么美,不就染了个金黄色的头发,扮假洋鬼子呢!郝建说人家那不叫骚,那叫野性,叫性感,性感就是一种美。 呵呵,没想到第二天人家朱大美人也就原模原样地照搬过来——呵呵,米兰达-可儿,还真有点滋洋味。想想,郝建有些心动,“倩倩,你真漂亮!”是吗,朱倩倩高兴地一把抓过郝建的手,从自己臂弯里穿了进来,这算是给挽上了,并且加上了锁。 “你说过请我吃饭的,人家到现在还没有吃。郝建说,好啊。她惊喜地说,真的?你不是拿我开心吧?他说,当然是拿你开心,让你吃得开心嘛。你说吧,想去什么地方吃?她说,我家对面开了一家海鲜酒楼,我早就想去试试了。 那家酒楼的名字叫得很响,叫东京湾海鲜。酒楼装修倒也挺上档次,一楼完全空着,除了大堂领班之类的服务人员,就是一个又一个大玻璃池,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海鲜,客人点菜,现场看到什么点什么。服务小组领着郝建以及朱倩倩点菜的时候,朱倩倩趁间隙向郝建介绍说,听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的,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她到日本留学,学的东西非常明确,日本料理。学成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回来,又去香港打工,了解香港海鲜的一些做法吃法,然后将日本料理、日本海鲜以及香港海鲜杂揉在一起,弄出了这么间酒楼。郝建说,我觉得日本料理最有名的,还是生鱼片。朱倩倩说,是吗?我也喜欢吃。 郝建问,你习惯吃芥末?朱倩倩说,第一次吃,觉得这是什么东西,真难吃,往嘴里一放,嘴里像是要爆炸一样,无数的虫子往每一个地方钻,难受得要死。多吃了几次,我慢慢开始喜欢了。 郝建说,那就好,我们今天就吃刺生。你选,是鱼类还是贝类?朱倩倩说,龙虾和象拔蚌太贵了,还是吃鱼吧,三文鱼怎么样?郝建说,我倒不是怕贵,只是一只龙虾,我们两个人吃,不能点别的菜了。就听你的,三文鱼肉刺生,三文鱼头香煎。朱倩倩说,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一下子点这么多鱼?郝建说,香煎三文鱼头非常关味的,不信你试一试。 朱倩倩说,看来,你真是吉卫县的另类。再好的海鲜,吉卫人把辣椒一放,也吃不出味来了。吉卫人的味蕾,因为辣椒的刺激,早就变得麻木了,什么好菜,没有了辣椒,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没味的。 郝建说,你说的是真的。现在,吉卫菜在全国非常有名,也非常自闭,总觉得除了吉卫菜,全世界都没有关味了。其实,吉卫菜也就是把辣椒做到了极致,除了辣,再没有别的味。 第124章一对问题男女 据说,吉卫人能把辣味做出一百三十种不同,可外地人,觉得只有一种,那就是辣。相反,像广东人,他们的口味淡,味蕾敏感得多,对于每一种细微的味道,都能品尝出来。 吉卫人想和广东人争一个口号,人家说吃在广州,吉卫人偏要说吃在吉卫。这一场争执,恰恰说明了吉卫人的狭隘。别的不说,广州人能吃吉卫的辣,问题是吉卫却不能吃广州的淡,这就是差距。 朱倩倩说,我听说,因为在广东的吉卫人多,现在,吉卫的辣椒现在到了广东,都成了抢手货,销量非常大。 两人坐下来,郝建便说,怪不得人家说跟着宣传部,天天犯错误,平常的一顿晚餐,也说得上了纲线。郝建建议整些酒,这样的美味,没有酒,味道可能会差一点。 “好当然好,问题是酒容易醉人啊!” “倩倩,你一杯我两杯,我当然不会让你喝醉的!” “这样当然好了,问题是我怕第一杯都醉倒了!” “那你就喝半杯吧,半杯总不至于倒吧!” “其实呢,醉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头晕乎乎的,什么都不要想,挺爽,问题是我们两个都醉倒了,谁送我们回家啊!” “你不喝就不喝吧,这么多问题,都快变成问题少女了!” 朱倩倩说,“问题是本小姐今晚想喝酒啊,嘿嘿,喝醉了酒不容易犯错误,就是犯了错误也能找到借口,呵呵,那就来一点吧。” 今晚的郝建特别想喝酒,喝醉,醉了以后,什么烦恼全都没了。 朱倩倩挤了挤眼睛说,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不怕你醉得不省人事。要了瓶酒,郝建说,今晚,我们把这瓶酒干掉,怎么样?朱倩倩说,你真的想醉呀?郝建说,你怕?朱倩倩说,我怕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我有什么好怕的?郝建拿起玻璃杯,分别倒满了两杯。 朱倩倩端过一杯,说,我喝这个,其余的都是你的。三文鱼肉很快上来了,郝建端起酒杯,说,来,干杯。 朱倩倩虽然端起了杯子,却不肯和他碰,说,碰杯喝酒,总得有个说法吧。郝建说,以你漂亮的名义。朱倩倩说,切,漂亮也算说法么,人家也不漂亮啊,这个不算。 郝建说,你不漂亮那天下就没有漂亮女人了,这个话太俗,说你能干。她问,是吗,你怎么知道我能干?他说,有那么好的家庭和事业,不能干么。她说,这也是你的理由啊,那人家不得天天泡在酒里头啊。 他说,好,以同窗的名义。她说,就是嘛,她和他碰了一下,小小地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三文鱼,蘸了芥末,将筷子往口里送的时候,先伸出自己的舌头,将三文鱼放在舌的正中,再将舌往里一缩。闭上口她并没有立即嚼,而是先品尝了一下芥末的味道,吞下去后,再张开嘴,向外哈了一口气。郝建端起酒杯,说,吃刺生不喝酒不行。 朱倩倩睨了郝建一眼,低下了头,她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些什么,她也期待着发生些什么,小鹿在情,噗噗乱撞! 两人再一次碰杯。三文鱼头上来了,朱倩倩最初还不想吃,她讨厌这种吃起来很麻烦的东西,吃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内容,总觉得自己的收获与付出的劳动不相衬。 郝建说,吃东西体现一个人的性格,肯定你的性格应属于外向的,且风风火火,甚至有些急跺。朱倩倩说,所以你才那么内向,喜欢的东西不敢说要,其实内心里比谁都还要想,那应该叫闷骚,对不! 郝建问,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朱倩倩说,谈不上。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慢慢也明白了,一个人,肯定需要一些经历。你要活着,就得有一个平台。喜欢不喜欢,是次要的,关键是平台要足够大,足够大你才会有发展空间。 喜欢这种事,是一种感情,而感情却是可以变的。如果你每天对自己说一百遍喜欢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就算你再讨厌这种东西或者这个人,喊了几年后,相信一切都改变了。 郝建说,难道说,你不相信爱情?朱倩倩说,相信呀,爱情就是你对自己说,你爱他,结果,你真的爱了。以后的某一天,你对自己说,你已经不爱他了,结果,你就真的不爱了,爱情消失了。 联想到过去,多少个夜晚,胡原爱就这样坐在他的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喝酒,然后再一起回家,一起洗澡,然后再一起来到床上,这是多么地温馨啊,然而却一去不复再来。 郝建开玩笑说,你这样说,让我觉得爱情就像你养的一条狗,你叫它过来,它就真的过来了,你叫它走,它乖乖地走了。 朱倩倩说,不错,我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爱情就是你精心养的一条狗,一条很漂亮很迷人的狗。 郝建好奇地问,你恋过爱吗?这话问得很有计巧,就算结婚了这样问也不算冒失,因为结婚与恋爱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朱倩倩笑了,说,你以为女研究生的感情生活,就一定是白纸一张?郝建说,倒不是,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对感情看得这么开,或者说看得这么透。 朱倩倩说,什么叫感情?感情其实是一种极其私有化的情绪。你把对方当成你的私有物品,又骗自己说,这是爱。有一天,你发现他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觉得自己受了巨大伤害,那不是因为她原本就不是你的私有物品,而是因为你觉得你的东西被人偷了。 朱倩倩虽然是研究生,但不是研究爱情的,大学里面也没有爱情这门专业,对于爱情的理解,她是发自身受,想当年,祈愿为她所做的一切,嫁给了祈愿她也认为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得到了最美好的爱情,可是结果呢,结婚还没到两年,祈愿与女下属的绯闻便传出来了,她就心如死灰,爱情啊,你姓什么! 公交车上,郝建不仅出手制服了耍流氓的歹徒,还制服了倩倩的心,英俊的外表让倩倩眼睛为之一亮,不俗的谈吐让倩倩怦然心动,这是谁家儿郎啊,我没招他惹他,为何要偷偷偷走我的心! 这句话点到了郝建的痛处。他确实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偷了,以前是让田科学偷了,现在让向杰给抢了,而且是极其宝贵的一件东西。虽然他不再象原来那样喜欢那件东西,可那毕竟是他的,与他的尊严死死 地绑定在一起。 这不是在挥卫爱情,而是在挥卫感情所有权,就像国家挥卫领土完整。天下有哪个国家能够容忍自己的领土被人无端侵占?别说侵占全部,就算是侵占一点点,都会酿成国际事件,弄得不好,还会爆发战争。同样的道理,人家的情感领地,自然也不容他人侵占。 换个角度看,人又有一种天性,那就是侵占他人领地的天性。郝建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看待爱情的。朱倩倩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目光飘向窗外。 她抬起一只手,指着窗外那个霓红灯广告牌说,看到那个广告没有?郝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是一个月饼广告。时间过得真是快,转眼又快到重阳了。那个广告架在顶楼上,十分醒目,可他不知道她的用意。 他问,是啊,看到了,你想说什么?她说,小时候,我们吃的月饼是不包装的,最多也就是包一层薄纸,堆在商店里卖。大家都知道,那东西叫月饼。现在呢?所有的月饼,都要包装了,一家比一家包装得好。 包装得好,就不是月饼了?它还是月饼。爱情是什么?就是那月饼,最本质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人的合欢权。无论你用感情也好爱情也好,什么五花八门的包装,她的根本,还是人的合权。 郝建觉得身上有点发寒,同时也觉得,搞宣传就是搞宣传的,看问题真是与众不同,她的话力透纸背,一针见血,就像手术刀一样,割开现象见本质。另一方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了聊这个话题也蛮有趣,便站在她的对立面,说,按你这样说,我们不需要法律或者道德了,只要遵从一个原则,人的合欢权,就像动物那样。 朱倩倩说,可人生活的世界,被叫做社会,动物生活的世界,叫世界。这就是不同。社会的法则是法律道德和铁序,任何对法律道德以及铁序的反叛,都可能受到社会法则的惩罚,而不是动物法则的惩罚。 这是社会属性范畴的东西,而不是动物属性范畴。合欢权是动物属性范畴,或者说是动物本能。感情的占有性,是动物属性决定的,而感情的私有化,是社会属性决定的。 “倩倩,你说这么多,这些都是哲理学上的东西,问题是还必须靠我们在实际生活去感受啊!” “郝建,不说了,我们得回去了,天色虽然不晚,问题是我家离这儿太远了!” “是啊,再不走,估计车子都坐不上了,问题是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啊!” “还说我问题,我看你也问题,我俩在一起,倒成了一对问题男女了!” 第125章这也太快了吧 朱倩倩住在帝泊郡小区,它是吉卫县最近开发的一个高档小区,主要是针对上层人士的,能住这里的人身份当然非凡。 小区周围有很多超市,超市旁边摆着很多宵夜摊子,所以到了晚上,这里更加繁华。下车的时候,朱倩倩躲到一边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态度截然变了,又把郝建拉到摊子上吃夜宵,目的只有一个,喝酒,你把我灌醉! 吃夜宵的时候,朱倩倩完全变了个人,她喝了很多酒,也说很多话,郝建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可能是那个电话引发了她内心的伤感?他听说过一些关于她婚姻的情况,一心想劝她,却不知从哪里说起,心一横,与其让你先喝醉,还不如我先醉了省事。仰起头,拿起酒瓶咕咕地往嘴巴里倒。 一瓶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已经醉了。朱倩倩感觉到了他的醉意,问他,是不是别喝了?他说,我没事,我可是一斤的量。朱倩倩以为他真的没事,陪着他将那瓶酒喝完了。 郝建还要酒喝,朱倩倩才真正意识到,他是真的醉了,无论如何,不让他再喝。郝建倒也没有坚持,结了账准备离去的时候,走路已经有些不稳朱倩倩只好搀着他往外走。出门下了楼,朱倩倩问他,是去我那里,还是送你回家? 他说,我没有家,也不想回去。她说,那去我那里,不过我那里很简陋他说,你把我扔在这里,我就睡在这里。 朱倩倩说,你睡这里,明天肯定上报纸的头条。 郝建说我就是一只狗,死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管的! 不许你这样说!朱倩倩伸出食指捂住了他的嘴巴。 好不容易到了朱倩倩的住所,这是一套单身公寓。宣传部因为没房子给她安排,便给她报五百元租房费,她自己贴了三百,租下了这套单身公寓,看上去还不错,干净整洁,里面挂了很多饰物,很温馨。 郝建醉眼朦脆,当然看不到这些,进门之后,倒在了她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睡了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不知身在何处,只见自己睡在一间很小的房子里,房中弥漫着一股很淡的香水味,一盏桔黄色小灯,有一种梦幻般迷离的感觉。 他觉得头有点痛,嗓子干涩,胸中有一种火辣。他能想起的是,昨晚喝了酒,却一时未能想起跟谁喝酒或者喝了多少。他想找水喝,翻身而起,动作大了点,惊动了睡在沙发上的朱倩倩。 朱倩倩一下子坐起来,对他说,你醒了?看到灯光朦脆之中的朱倩倩,郝建想起了两人喝酒时的情景。 至于后来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睡下的,鞋袜之类是怎么脱的,他想不起来了。她走到床边,弯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她,好点了吗? 他是坐着的,而她站着,身上穿的是一件很薄的睡衣。睡衣很松,就在她弯腰的那一刻,胸房的轮线,完美地呈现在他的眼前。尽管她躬身的时候,身体档住了光线,她的整个胸脯,几乎看不到光,以至于胸房的轮廓,呈现一种幽暗的黑色,不过,灯并不在她的正面,恰好有一点微弱的光从侧面穿过她的睡衣,斜抖地照在侧面,令那部分孤线,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 他说,有水吗?我想喝水。她转身而去,说,我估计你醒来要喝水,我凉了开水。他看清了,这是一间单身宿舍。被隔成了两部分,进门是一个小空间,中间是一扇推拉的铝合金玻璃门,门的另一边,应该是厨房和厕所。 朱倩倩走去的地方,正是厨房。他是第一次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背部的一大半是裸露的,整个上肢,有一种向上伸展的感觉,就像一只蝴蝶,震动着翅膀向上飞。 他突然明白,有些女人,背部曲线最为生动优关,而有些女人,从背部看,非常埋汰,关键就在这个向上或者向下的趋势。向上则挺拔流畅,向下则不够伸展,显得收缩自然就少了张扬和释放。 因为睡衣很简洁,她的腰部曲线非常清晰,细细的,随着腿部的运动,轻微地扭动着,很有韧性。腰部以下,线条又开始奔放,到了臀部,便开始膨胀,像是两瓣绽开的莲花。朱倩倩将水端来,不是递到他的手里,而是直接送到他的唇边。 “喝吧,我加了些糖!” “倩倩,我这是在你家么?” “哈哈,我以为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呢,怎么了,头还到痛么,呃,真不知道你,喝不了还要瞎逞能!” 郝建弯下身,用嘴接了杯沿,大口地喝着。 朱倩倩为了看清他喝下去的进度,身子向前勾着,头偏向一边,努力看着杯子。她不太可能望到杯子里的情况,却本能地做出这样的动作。到了后来,杯子倾料的料度,不够郝建喝水的进度,他伸出自己手,托着杯子,手就和她的手握在了一起。水喝完了。 “这下舒服多了,倩倩,你真好!” “你就这样容易感动啊!” “以前我喝醉了,口渴了,都是自己下床来舀杯自来水喝,对我这样好,你还是第一个!” “是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白皙的脸蛋上略微有些红晕,灯光下妩媚以极!郝建鬼使神差地抓住了朱倩倩的手。 “你……”朱倩倩埋下了头,略显犹豫,还是将手和杯子一起抽出来。她问,还喝吗?他说,刚才好像全世界都着了大火,不过现在火已经浇灭了。她将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又回到沙发,躺下来之前说,再要喝,你叫我。 郝建见她躺了下去,头对着他,乌黑的长发,牵在沙发上,有一些发梢吊在沙发的扶手上,如黑色的瀑布。 他有些不忍,说,你睡床吧。她问,你呢?他说,我睡沙发。她说,那不行,沙发太短,你的脚伸不直。他说,你还是睡床吧,这样我的心里会不安,根本睡不着。 她想了想,说,那你也睡床。他说,我还是睡沙发吧,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来.说.上帝派我来考验你。 他说,上帝太残酷了,我怕我经不起考验。 说着,他将脚往床下放,低头去找鞋,准备去沙发上睡。她一把将他从背后抱住,说,我不让你去。他猛地愣住,一阵冲动如潮水般凶涌而来。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说,我先去洗个澡。 她犹豫了一下,松开了他。他穿好了鞋,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澡。进了卫生间才发现,里面没有施鞋。他拉开卫生间的门,见她站在门口。他问,有施鞋吗?她说,我这里没有男人用的东西。他轻轻地哦了一声。 她说,不过,你可以用我的,只要你她侧过身子,从他的腑下钻过,走进来,对着洗脸架上的毛巾说,这个是洗脸的。又指另一条说,这个洗澡,那个是楷脚的。 她站在他的前面,头部摆动的时候,头发被轻轻甩动,发梢划过他的身体,像一阵风吹过。尽管他一直想克制,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双手伸出,从背后抱住了她。 “倩,我喜欢你!” “这……” 她先是全身震了一下,胸猛地向前挺了一下,头向后仰,贴着他的脸,然后向后转,并且向后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他的脸。他将头向下弯,接住她的唇。 这显然是一次预谋呈现,她没有丝毫犹豫,在他吻她的时候,她转过身来,双手举到肩上,将睡衣的背带轻轻往两边一拉,睡衣便从她身上滑落,掉到地上。他显得手忙脚乱,一会儿抱着她,抚摸她,一会儿又去脱自己的衣服。他只恨自己少了一双手。 她善解人意,将自己的手借给了他。她将他的身子推开一点,替他解开衣服的扣子,脱下他的衣服,放在洗脸架上。 她的手很温柔,很纤细,在他的胸前活动,如同一阵轻拂的风,又如同一道道火绳,划过之处,他的皮肤开始燃烧,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他抓住她的双手,放在唇上吻着,她极其驯顺,享受温柔的猫一般。他吻过一阵,又将她推开一些,以便能很好地看她的酮体。同时,他将自己的手抽回,去脱剩下的衣服。 她显得有些害羞,身子一扭,钻到了他的背后,站在一角,打开浴淋喷头。水从喷头里射出的时候,她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躲着那喷射而下的水流。她的动作自然轻盈,同时又一直侧着身子,似乎不想被他看得太仔细。 他脱光了自己,却站在那里没动,眼睛里冒着贪婪的火。她钻进了喷头之下,让水流在自己的身上舞蹈。 转头看他时,发现他傻傻在站在那里,便说,你怎么啦?傻了?他确实是傻了,一是被她的身材震的,一是酒精的作用,大脑充血,有些发晕。她倒是主动,伸出手,拉住他的手,向自己面前轻轻地拉了一下。 他顺着这股力,向前迈了一步,和她站在一起。他的皮肤和她接触时,感到她的身子再次颤抖了一下。 她随即转动身体,将背部对着他,双手向上抬,娇嗔地说,不准你看。 第126章活在当下 他很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心中却又在激烈地挣扎,心中有一个声音高喊着说,郝建,你已经堕落了,你不能这样下去,你是对自己有期许的人,你要学会约束自己。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说,美色当前,你还等什么?世界早已经背叛了你,你干嘛不放纵一次?古人早就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搏空对月啊。 他小心地伸出双手,轻轻半握住她的腰。她的腰部皮肤好光滑,好细腻,有一种水的质感。 她摸着他的头,语气极尽温柔却又有些乖巧地问,你是不是早想要我?他含糊其词地嗯了一声。他她说,那为什么没有干,肯定不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忍耐力。他含糊地说.不是。 她说,你怕我需要你交换?他说,不是。她说,你很理性,其实我也很理性。他说,嗯。她说,可是,你忽视了一点,你需要,我也需要。他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似乎只要一松手,她就会从他身边走一般。他说,我现在后悔了。她猛地转过身来,紧紧地贴着他。她说,我给你,我早就想给你了。他突然觉得全身都要爆炸了,猛地将她抱紧……啧头的水向下射着.淋在他们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地水到渠成,酣畅淋漓。 整整一晚上,两人几乎都没有什么休息,从沙发又来到了床上,甚至到了地下,他们仿佛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永远不会使完的劲,一遍又一遍地挥泄着青春的激情。 “”郝建,看来今天我得请假了,走不动了!”一只长腿还耷在郝建的身上,朱倩倩这回是瘫了,软绵绵地说。郝建爱怜地拂了拂她的乱发,轻声说:“你呀,就是心急,总想一顿吃个痛快!” “能痛快么,吞吞吐吐地,吃进去的还没吐出来的多!”朱倩倩又爬了上去。 就在这时,朱倩倩的电话响了。这部电话一直不怎么活跃,尤其这么早就有电话来,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朱倩倩轻轻骂了一声,接起电话,电话里头关朝晖的声音很是气愤,他说班里出强盗了,说昨晚生活委员秦世龙放在教室里的一万元篮球赛奖金不见了,这钱本来是安排给老师买礼物的。他要朱倩倩赶快到吴老师的办公室来,开下班干部会。快结束时他又问了一句,朱倩倩,你在做什么呢,怎么声音那么不对啊,朱倩倩说关你屁事。接着他又问,你看见郝建了吗?秦世龙说他昨晚没回宿舍。朱倩倩更加气愤了,没好气地说:他在我这儿,我们正在造爱呢,好舒服,嗯-嗯! 真够强悍的,这妞还夸张地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郝建笑了笑说:“朱倩倩,你这个小妖精,你这是存心玷污哥哥的好形象啊!”拍了拍她的肥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样子,朱倩倩的玩笑他并没有怎么生气。他知道有时候,正话反说,往往能够收到更好的效果。何况人家本来就说的是大实话,朱倩倩曼妙的身子又开始有节奏地蠕动了。 “我班出家贼了,你们打比赛得到的奖金昨晚让偷了!” “是吗,真可恨,那可是同学们辛辛苦苦用血汗换来的!,一万块,那足可以判刑坐牢的。” “是啊,真没想到青干班还有这样的人,该不会是你吧,郝建,” “是吗,我就是小偷,现在我就在偷啊!” “呵呵,油腔滑调!” 郝建刚刚来到教室,全班突然一下都静了下来,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也很感到奇怪,这是怎么啦? 又过了一会儿,关朝晖他们回来了,关朝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郝建,铁兰老师要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林志大来到郝建身边,说:“郝哥,等下铁兰老师问你话的时候,你可要仔细地想一想,想清楚了再说啊!”郝建顿时明白了,自己被怀疑上了,抬眼看了看秦世龙,秦世龙仿佛也在看着他,瞬间扭头看向窗外,脸居然红了。 来到吴铁兰的办公室,吴铁兰对他显得很客气,说,郝建,坐。郝建在坐下来之前,问道,吴老师找我有事?吴铁兰点了点头,脸突然阴了下来说,郝建,你缺钱吗,缺少钱花我给你啊!郝建说,吴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吴铁兰说:“郝建啊,你不知道刚才我们开会,就是说奖金的事情,秦世龙他说昨晚把钱放在教室的时候,说当时你也在教室,而且是一个人,后来他再回来的时候,这钱就不见了。哎,真是闹心啊。” “吴老师,意思是你也怀疑这钱是我给拿啦?” “关朝晖一口咬定这钱是你拿了,他说你一个乡镇干部,家境也不是特别富有,那来那么多的钱,穿好衣,抽好烟,而且还戴着名表,一看就是个手脚不怎么干净的人……还强烈要求把你送到公安局,后来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这关乎到我们青干班的整体形象啊,郝建,这是一万元钱,你拿去交给秦世龙吧,怎么说这钱得给填上,方能堵了大家伙的嘴巴!”吴铁兰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取出一沓钱交到郝建手中。 郝建心里直呼冤枉,暗地里问候了关朝晖祖宗十八代有好几遍了,这衣服是朱倩倩与彭丽玲送的,烟是包朝晖买的,表是李梦男捎的,这难不成就当了罪证啊!把钱放到茶几上,凝视着吴铁兰的眼睛说:“吴老师,你也不相信我。” “郝建,别再说了,钱你还是拿上吧,早补上早好!”吴铁兰又把钱推到了郝建面前,说了声我去部里一下,说完站起身,换好了皮鞋。就在这时,朱倩倩急匆匆地跑过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关朝晖与林志大打起来了。 原来郝建前脚刚走出教室,关朝晖便在教室嚷嚷起来,他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说完别有意思地看了看门外,同学们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教室内立马一片唏嘘,众人皆哗然。 林志大立即走到了关朝晖面前,说:“我们的关班长啊,在事实没有弄清之前,作为一个班干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得原则啊!” “林志大,我说你什么啦,这就是言者无意听者有音,典型的内里心虚啊!我知道你和郝建好,你想为他出头,是吗?” “关朝晖,不是我替郝建说话,但我敢保证,郝建不是那样的人,偷鸡摸狗的事他做不出来!” “哼,林志大,那我也告诉你,你林志大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俩个走到一起那叫狼狈为奸,你们是什么好人啦,开学第二天就去新艺园找鸡,与人家争风吃醋把人家打了一顿,你们都好呀,八成昨晚拿了钱,又去新艺园了,嗯,去那种地方,一万元是足够了,你们两个人都可以玩双飞呢!” 第127章黄花菜凉了 没想到关朝晖一点不给面子,居然在同学们面前抖破了这等糗事,林志大气坏了,两人很快便扭打到一起。 正副班长打架,这自是重头好戏,同学们谁也不愿意上去劝架,两人打得很是厉害,吴铁兰他们赶到时,关朝晖被林志大骑在地上,额头给打破了,林志大的衣服给扯破了,眼镜也给打散架了,孤零零地给扔到了一边。 吴铁兰来了,同学们也就安静了,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座位上,郝建轻轻地拉了一下林志大,然后也是镇定自若地回到了座位上。 吴铁兰看了看狼狈的关朝晖,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郝建,她也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小子的冷静,这贼当得可有水平,居然没事人一般,站在讲台上,也不知从那里说起,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朱倩倩举了手说: “吴老师,我想对同学们说几句话!” 同学们都用诧异的眼光看向朱倩倩,愣住了,这事难道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郝建拿了钱然后与她分赃,她要自首?吴铁兰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想得更多一些,这朱倩倩不差钱啊,更重要的她什么时候与郝建搅到了一起,这一点让吴老师心里有些难受。 “好吧,你上来说。”如果能这样子,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毕竟关朝晖口口声声说一定要把这事捅到部长那里,自己也多了几份说服和压制关朝晖的砝码。 “同学们,大家都在怀疑是郝建拿了钱,疑点只是两个,一是秦世龙放钱的时候,郝建也在教室,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因为当时我就在教室门外等他,直到我们出来前,他还是像现在一样的姿势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秦世龙的座位他根本没有去过,秦世龙在他的抽屉里放钱,放多少钱,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是啊,同学们又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关朝晖突然道: “郝建他一个晚上不在,秦世龙也说他根本没回寝室,他有的是作案时间啊,也许是你们在的时候,他装作不知道,等你们走了之后,他又偷偷返回来呢!郝建,我问你,你昨晚去哪啦?” 我?我?郝建站了起来,可是我我了好一阵子,最后才说:“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哼,这下没什么可以好说的了吧!”关朝晖得意地看了看郝建,噫……同学们又唏嘘一片。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吴老师,请原谅,刚才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说,因为考虑到我自己,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不能那么自私,由此而让郝建背上马贼的骂名,同学们,从教室里走出来之后,我与郝建便去吃晚饭,然后他就在我家留了下来……” “倩倩,你。。。”郝建想要制止朱倩倩,可是朱倩倩却把话说完了。 啊,啊!同学们这时不敢说话了,一个个眼睛全瞪得老大,一部份看向讲台上正义凛然的朱倩倩,一部分则用嫉妒的眼光恨恨地瞪着郝建,这小子妈的,受的这冤枉不冤啊! 就在这时,秦世龙哇地一声哭了,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心目中的女神,朱倩倩连自己的名声也不惜了,而自己却因由一点嫉妒之心,受了关朝晖的唆使,故意设计陷害郝建,却没想到却伤害到了其它无辜的人,心里越想越乱,只感觉凳子上全是钉针,针针都扎在自己的屁股上,终于忍不住了他低着头走到了郝建身边,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来到了讲台上,对朱倩倩深深地鞠了个躬。 然后他转身面对同学们说这是他和关朝晖的一个阴谋,钱其实没丢,让我给转到另一个卡上了,关朝晖他说,朱倩倩对郝建那么好,听到郝建偷了钱,会想方设法地给填上的,到时那转走的一万块便是我的了,对不起啊,同学们,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 “关朝晖,你这狗日的!” “关朝晖,用心如此阴恶,你还是不是人啊!”教室内一时骂声大作,吴铁兰想止恁止不住,还有几个同学更是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要揍关朝晖。 关朝晖一瞧这阵势,逃跑了,直到毕业时都没有来,毕业照里当然也没有他的影子了。 “倩倩,你不该这样的,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想想,人家会怎么看你,不值啊!” “帮你洗掉了不明之冤,我觉得值啊!” “可是,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你傻啊,时间?时间公平么,就怕等到时间证明一切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不想想,青训班还有多久,要不了几天都散了,且不说影响不影响你的结业,就是以后大家各在一处,谁还来替你洗清名誉啊,难道这黑锅你要背一辈子?” “倩倩,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让你对我这样好,真是谢谢你啊,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这黑锅要背多久呢!倩倩,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来到了操场上,郝建轻轻地搂了搂朱倩倩的小蛮腰,朱倩倩则乖巧地把头枕到了他的臂弯上, “呵呵,知道对你好还不请人家吃饭!” “请,自然要请,而且还要好好地请!想吃点什么?” “嗯,那人家得好好想想啦,”朱倩倩一个白皙柔嫩的手指头含在粉红欲滴的樱桃小嘴里,自然娇态可掬,美艳不可方物了。又想到她竟然为了自己甚至不惜比生命更重要的声誉,心里又涌起阵阵地不安,不由得又想到了彭丽玲当初说的那句话,放弃一枚树叶,你会得到一片森林。如今才刚刚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便欠下了一个又一个美丽女子的情债,真要到了森林里面,那不是要逼到自己跳楼谢罪!郝建忍不住又抱紧了怀里的丽人。 “呵呵,是的,你得好好想想!” “天天吃鱼,我都有些腻歪了,要不,今晚你请我吃鸡吧?” “要不要还加两个茶叶蛋?” “郝建,你好坏!”看着他坏坏的笑,丽人突然醒明白过来,自然脸堆红霞,小拳头雨点般地打在了某货结实的胸膛上。 打吧,这就当作是冲动的惩罚吧! 就在这时,郝建的手机响了。郝建一看号码,顿时傻了,犹豫了,这时候接,合适吗?郝建一手掐掉了。 朱倩倩睁开了眼说:“接呀,怎么不接啊!” “倩倩,你可不要生气啊。” “那要听听是谁的电话啦,如果是那张映雪小妖精的,我当然要生气。” “呵呵,那倒不是她,再说我也没有她的电话呀!” “哼,你意思说想要人家的电话啦,好,过几天我去帮你问,问着了再给你!” “嗯,那也行!” “就你这色鬼样子,狐狸尾巴给我揪住了吧!行!行!我让你说行!”朱倩倩恨得小贝齿直咬咬,手指如铁钳一般朝郝建身上猛拧,拧在皮上,郝建还是有些吃痛。 “呵呵,张映雪又不到咱们班上,你俩三天两头没遇到一面,为什么一提到人家张映雪,你就这样激动,是不是嫉妒人家啊!” “你这个外貌协会的,没良心的,得陇望蜀的,我就激动,激动,你又怎么滴!” 呵呵,美女较起劲来,你还真没办法,郝建幸福地摇了摇头,不过眉头还没有舒展开瞬间又给锁上了。哎,那个可爱的电话又响了,而且还是那个讨厌的号码。 “接吧,郝建,给你玩笑着呢,还当真啦?”朱倩倩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郝建。 第128章警花索报 “你看,是铁兰老师的,”看了看倩倩,郝建把电话接了,电话是吴铁兰老师打来的,她说得很神秘,晚上要带郝建参加一个什么活动,认识一些重要的人,声音说得很轻,朱倩倩耳朵竖直了估计也呼不清楚。只不过末了,电话里传来啵的一声脆响,倒是把郝建着实吓了一跳,苦笑着说:“呵呵,咱吴老师这屁也打得太有水平了!倩倩,改日吧!” “嗯,咱们换个地方!” “好,那不去你家,去酒店!呵呵,” 你这个嘴巴抹油的坏蛋,拐着弯又占人家便宜!不用说,某货又遭了一通穷追猛打。 铁兰老师说活动很重要,郝建特意打扮了一下,换了朱倩倩给买的西装白衬衫,才洗了一水,拿出来时干干净净,而且给熨烫得平平整整,有棱有角的,对于穿着,他一向都比较讲究,虽然不讲究什么名牌质地什么的,但一定要干净,整洁,不能起一点折皱。人本来就长得精神,一套阿马妮要西装罩在挺拨魁梧的身上,一点多余的线条也没有,双目炯炯有神,你还别说,现实中的八阿哥也没得那么帅呢! 铁兰老师说六点来接他,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呢,突然手机响了下,是田秀兰打过来的,她说她去做b操了,医生说怀得是个男孩,一切都很正常,李茂山今天出院了,要他不要牵挂。郝建说,秀兰,你怎么恁糊涂呢,身为一个村计生专干,你怎么能去做那b操性别鉴定呢,这可是违法的哟,我看你啊,知法犯法,这村计生专干你以后别兼了。田秀兰扑赤一声,“嗯,那以后你也别想奸了。”郝建内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他也搞不清楚是该兴奋还是该忏悔,一时无话,田秀兰又说你李茂山大哥说了,你有文化,而且又有见识,让你给孩子取个好名字。郝建低沉地应了一声好吧,然后合上了电话。 合上电话,他想到了简丹,便打了电话问那事办得怎么样了。电话里简丹很激动,那样子是像刚刚与人大吵了一顿。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接了郝建电话当天,简丹就带着几个人到了吴培安的烟地,很快就在烟地里发现了一个破案的线索,那是一截抽得只剩下过滤嘴的烟头子。 活该林怀德倒霉,虽然他用薄膜裹着鞋子一个晚上把十来亩的烟砍了个精光,毕竟有点累了,也还有点得意忘形,他占了一根烟,抽完了一个不留意丢到了烟地的一头,回到家他突然想起来了,一开始也很担心,不过他又想,这年头谁个不抽烟,他吴培安烟瘾比我还大呢,怎么能证明烟头是我留下的呢!可是他又失误了,他抽得那根烟,是他哥中午打的,是极品芙蓉王,五块钱一根可金贵啦,这烟别说村里人没一个人抽得起,就算塔山乡政府的干部,也只见吴鹏达和郭敬东抽过,他一直舍不得抽,也就是想犒劳犒劳下自己,他才抽上的。结果是这根烟害了他,简指导通过这个烟头子找到了他老哥,他老哥供出了他。 就在这时,吴鹏达乡长恰是时机地来到了派出所,他代表的是党委政府的意思,说的话自然是站得高望得远想得宽。他说:“简指导啊,你说的有道理,犯罪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这才能维护法律的公正和威严,让那些想犯法的人受到警戒,可是你想过没有,林家人的态度也明朗得狠,他们说赔钱可以,坐牢也可以,总之田应仙只能选一样,你想想吧,田家遭受了那么大的经济损失,能够得到适当的补偿不是更好的选择么。” 简丹反唇相讥:“照你吴乡长这么说了,违法犯罪的人,只要手里有几个臭钱,便可以逃避法律的惩罚,那我们还要法律干什么,你们乡政府一天忙着刷那些依法治乡的标语干什么,你们自己看么?” “我的简指导呀,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实话给你说吧,全面推行依法治乡不仅是你的理想,更是我的愿望,可你得相信这个现实,我乡的普法工作做得还远远不够,群众素质都还很差,他们更相信的还是理,还是情,这就是我们的实情,你看看,这短短几年,我乡发生的类似报复专干的案件又何止几十起,不是猪圈里投毒,就是鱼塘里放药……你说都把他们捉来绳之以法,弄进牢里,真到了那地步,我看就快要家将不家,村将不村了!” 简丹说那也不行,两人扎实争吵了一个下午,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吴鹏达给公安局长打了个电话,公安局长出了面,总算把简丹指导给压了下来,美丽的简丹指导刚刚把吴鹏达送走,双手往桌面上一推,文件茶杯手机呼拉啦地洒了一地,接郝建电话的时候,人家正蹲在地上撅着个小屁股忙着捡东西呢。一听那语气不太对劲,郝建赶忙调整话语安慰一下。 “我说简丹指导,其实这事情你办得相当漂亮呢!要不是你及时,等林德怀捡了那个烟头,田应仙家的巨大损失可是要做贡献了,我想,林怀德这么阴毒的人,不教训一下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杀鸡儆猴……等我回来,一定想办法教训教训他!你,你还生气啊!” “哼,能不生气吗?你在县城里好玩好耍,我却在乡下烟花凄凉,还要受你的颐指气使,真不公平!” “我这是来学习好不好,上个月你不是也搞个什么巡回报告,一走就一个月,电话不来一条,信息不来一条,我还没说你呢,何况下个星期我就要回来的……” “真的么?……呃” “又怎么啦?” “都是那个吴鹏达,打什么局长电话,弄得我好事都没了!” “什么好事呀?我的公主小妹妹,” “你不是说过,只要这案子办下来,就要舍身相报么?” “呵呵,逗你的,还当真了么?” “逗你的个妈蛋!”警花妹子啪地一下,刚刚捡起的手机又落到了地上,不过现在比上次更惨了,电板和主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孤零零地隔河相望呢! 合上手机,郝建苦笑了一下,又是个清纯妹子,如果说自己不想亲密亲密,那是假的,但是不敢这么做,他内心里的意思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想到了刘四海,这个耿直稍为带点迂酸的富二代。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响了很久,但一直没接,这迂夫子肯定在手术台上忙着呢,要不然,益师益友的电话他可不敢不接呢!果不然,郝建的一个苹果还没吃完,刘四海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第129章豪门怨妇 与刘四海说了一会儿,郝建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可我们那刘博士呀,一打开话匣子便根本停不下来,尤其是说到简丹妹子的时候,那货更是滔滔不绝,声情并茂。郝建试着问了问“海哥,你还没吃晚饭吧,”刘四海愣了下,这小子怎么整的,几天不联系懂事,晓得关心人啦?连道,不急不急,还早着呢。郝建暗暗叫苦,这博士呀,迂就是迂,搞专业是把好手,人情世故却一窍不通,笑了笑又说:“哦,还不到六点,早呢,不过我是担心简丹妹子啊!”果然这话收到了奇效,那边很急促,“哎,差点误大事了,郝建,回头我请客,先挂了哈!”呵呵,郝建很得意,狡黠的笑了笑,看你能不请,泡妞三法,胆大,心细,脸皮厚我一招都还没传你呢! 想到吴老师,郝建又不免涌起阵阵莫名其妙的兴奋来,不过与之俱来的却是丝丝的恐惧和后怕。这个身材丰腴长相秀丽外表文静的女教员,也忒能折腾了,骨髓里头却不知隐藏着多少的野蛮与风骚,只要脱了衣服,站着也好,坐着也罢,卧室也可,卫生间也中,只要她容得下一个人,她便会抱着郝建不停地索取,直到郝建折戟沉沙。想想今天晚上,免不了又要去她那里,愁啊愁! 准六点,吴铁兰老师开着小车来了,从车窗里探出个头来,郝建走了出来,笑了笑说:“老师,戴着墨镜,打扮得这样酷,这是要把学生往哪里带哈!学生我可是清纯的乡干部!” 吴铁兰看了看郝建,好久没有作声,妈的,以前只顾征战讨伐,暴殄天物,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小冤家,没想到这么俊美啊!也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呵呵,少废话,上车!”等郝建打开副驾驶室时候才想到刚才郝建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啦?”一连问了好几声,郝建没有听见,呆呆地望着娇艳的老师他失神了。这还是那个工装不离身的班主任么? 吴铁兰上面穿着一件嫩黄色低胸吊袋衫,小小的衣服根本就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曲线,把那圆润的胳膊及性感迷人的锁骨都裸露出来,显得那么丰满性感,美腿更是修长笔直,郝建几度都想伸出魔爪去把握把握…… “呆了吧,乡干部!” “你才是胸干部,老干部!”郝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只魔爪犹豫地向着吴大美人抓了去! “恁心急啊……别,别,车!车!车!”可是警告和求饶又有什么用,人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无畏主义者呢! 喜来登是一幢双翼形建筑,一翼是酒店,另一翼是酒店型的高级公寓。 快到怀化市的时候,吴铁兰说,郝建,等下你尽管痛痛快快地玩,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你也不要问人家的名字,也不要打听别人的情况。郝建说老师你放心,我的眼里和心里永远只装的是你。就你嘴甜,啵地一声,吴老师给学生来了个香香,算是奖励。 泊好了车,郝建搂着吴铁兰的腰,吴铁兰挽着他的胳膊,像一对甜蜜的小恋人一样穿过大厅,在一个西装帅小伙的牵引下来到了8888包厢。 这也太豪华了吧,郝建感觉就像到了人间天堂一样,若说以前到的新艺园就足以感叹了里面的奢华,而这里的淫靡带给郝建的震撼那只有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后来他才知道,今天请客的是苗玉香,喜来登的老板严崇安,和苗玉香既是老乡又是闺蜜,吴铁兰还告诉他,当初建这幢楼的时候,资金链差点断了,又恰好遇到国家银根紧缩,根本贷不到款。眼看就要成为烂尾楼,严崇安急得跳脚,甚至有人传说他好几次想跳楼。 严崇安找到苗玉香,请他帮忙。苗玉香虽然是大老板,可老板的钱,都滚动在生意上,也需要贷款,国家银根一紧,苗玉香也缺钱。最后,苗玉香给他出了个主意,怀化属于一线二类城市,那么多酒店,建得起来用不出去。要那么多房间干什么?有一翼足够了,不如将另一翼当高级公寓卖掉。酒店需要完全建好,有人入住之后,资金才可以慢慢回笼,高级公寓或者商住楼就不同了,还没有建好,便能卖楼花,可以迅速回笼资金。 严崇安也是无路可走,只好以成本价卖楼。现在喜来登北塔的三十七楼和三十八楼,就是当初苗玉香为了表示对严崇安的支持,和自己的初恋女友舒彦一起斥资买下来的。买下来后,将这些建成了一个高级会所,甚至连牌子都没挂,外人一律称为喜来登三十八楼。苗玉香本人也不经营管理,管理权交给喜来登,外人以为这是喜来登自己的会所。 当然,这是苗玉香的商业秘密,整个南江省,没有几个人知道。唐小舟是很久以后,才因为一件意外的事,知道这个秘密的。 唐小舟并不是第一次来三十八楼,也不是第一次和苗玉香同来,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会所是苗玉香的产业。他一直觉得,苗玉香在喜来登是贵宾,他和严崇安之间有默契,所以在这里有消费额度。 郝建暗想,铁兰啊铁兰,带我玩,你也不要带我来这么奢华的地方,就刚才路边上,我们随便找个草地里,没人看到就行了啊。 推门进了包厢,走过狭窄的过道后,郝建眼前一亮。 令他眼前一亮的不是包间里富丽堂皇的装修,也不是满桌子的海味山珍,而是席边坐着的三位美女。 这两个美女,一个年级稍大,三十五六岁上下,留着一头蓬松的棕黄色披肩发,脸型是不太规则的婴儿肥的瓜子脸,柳眉,凤眼,乍一看极具媚意,眼底微微熏红,透着股子妩媚,脸上带着红彤的微笑,口唇丰腴多姿,可能是抹过唇彩的缘故,口唇油光光红嫩,娇艳欲滴,令人食指大动。此女肤色微黄,但在包间内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晶莹如玉,很有特点。 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双肩带短裙,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很有孰女风情,端的令人心动;另外一个,年纪比第一个女子小许多,二十多岁,身段苗条,长相算得上是中上之姿,穿着一条白裙,俏生生如同月中仙子,此时正跟身边一个男子调笑,笑起来后也很好看。第三个美女看的不是太清楚,桌上的一支玫瑰正好遮住了她的脸,她仿佛在抽烟,一个又一个烟圈从玫瑰后面飘飘升起,看她的姿势很是优雅,比杨紫兰还要老到,就这一项,就吊足了郝建的喟口。 单就甜美而言,这三个美女相比,郝建更中意第一个,既欣赏她的风姿,也欣赏她卓然不群的气质,看她年纪跟吴铁兰相差不多,估计是她就是苗玉香了。 第130章鸭子上架 “苗姐,让你们久等了!”吴铁兰挽着郝建进来,叫苗玉香的女人立马离了席,走过来与吴铁兰抱了抱,然后指着郝建略带紧张地问,“这帅哥谁啊!”吴铁兰笑着捂着苗玉香的耳朵低声嘀咕了几句,只见苗玉香脸色渐渐转晴,完了小擂了闺蜜一拳道:“来来,各位兄弟姐妹,正主儿可算来了。” 众人闻言有的喊好,有的起哄,有的鼓掌。 郝建被四双美眼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笑着跟众美女点头示意,凝目扫量,屋里还有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没一个认识,不过看那眉清目秀,估计年纪也不是很大。 苗玉香把郝建拉到席前,在自己身边坐下道:“老弟,我先给你介绍这两位好大姐……”郝建木然地点了点头,他偷眼一看,吴铁兰已走向那三个小子,一个拉到了席上坐下,然后在一位小子身边坐下,当时就想到了曾经看过的韩剧,变妻俱乐部,里面说的就是韩国人闲得无聊啦,几对夫妻搞到一起,说什么为了增加点生活的色彩,弄什么交变妻子造爱的,当时郝建就很唾弃这种现象,今天吴老师该不会玩这个吧,正自心里打鼓,苗玉香似乎也察觉了他的紧张,掩嘴一笑道:“老弟,你也不要太过紧张,玩玩嘛,大家都是带兴而来,兴尽而止,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过后我们谁也认不得谁,当然当然也不排除例外!” 抽烟的女人嗔了一声,苗姐,你这也太不够意思啦,好处你净先占着,当然你不用蛋痛啦,说完站了起来,主动向郝建伸手笑道:“小老弟,我叫伊莉,在市建设银行上班,以后可要请您老弟多关照呀。”郝建这才正眼看见了这位美女,虽说很美,但比及苗玉香来,似乎味道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再看到她那手指上的烟熏,心中一点神秘也无,而且还多了点点厌烦来,跟她握手,感觉到她有些用力,便也用力握了握,笑道:“伊老板,今天咱们这里没外人,就不讲究官面上那一套了。你叫我一声老弟就好。” 李智慧见他一点扭捏也无,举止进退自如,心中很是高兴,道:“你可别叫我老板啦,别人还以为我是专门卖牛奶的呢。”吴铁兰笑道:“当然不会啦,伊莉卖的是牛奶,伊姐卖的可是人奶啊!”没想到李智慧居然站了起来,脱下了外衣,跑到了吴铁兰跟前说,好呀,铁兰,你来吃,你来吃! 一桌自是哄堂大笑。 这真是人前人后大不同,想着这些美女,一个个在大街上闹市里那是冷艳如冰,玉洁冰清,拒人于千里之外,可私下里却一个个风骚入骨,不堪得紧! 郝建再看了看间坐在美女身边的那三个男子,果然一个个面如扑粉,型似满月,俊俏得紧,只不过每个人噤若寒蝉,两只眼睛四处乱转,眼神飘忽不定,实在是无味得紧,心想这三人绝不是三个美女的老公,这么好的条件,干嘛不活出一个男人的尊严,跑到这里丢三下四的…… 苗玉香笑眯眯地说:“老弟,既然李智慧行长都这样毛遂自荐了,再不介绍就未免忒小气了,哎,这一位美女是叫郑晓楠,在我们市南区民政局工作,来途大得很,如果你是混体制的,相信她能够帮得上你忙……”郑晓楠倒是没有伊莉那么兴奋,抽了抽鼻子哼道:“荣幸!” 郝建一愣,这才是真正的美女啊,眉扫远岱,肤赛霜雪,唇似金丹,睛如点漆,遗憾的人家根本没有伸出手来,正看得纳闷的时候,苗玉香轻挪身子,凑了过来,跟他紧贴坐在一起。郝建感受到她身子的热度,嗅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心头一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侧头看她。苗玉香对他嫣然一笑,情态妩媚之极。郝建看得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忽然产生了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苗玉香端起酒杯,道:“老弟,咱俩先干了这杯酒。干完了姐有话说。”说完跟他碰过。 两人各自喝干,把酒杯放到茶几上。郝建说:“姐,有事请说。”苗玉香把手里坤包拿到大腿上放好,看着他的眸子,柔柔地说:“我先说明哦,这点心意你收下,不是我施舍与你,是姐的一份心意,给你小弟的一份见面礼,今天姐太开心啦…”说着,已经拉开坤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又拉起他的手,把卡直接塞到他手里,郝建立马脸红了,不是说好了吗,大家都是找乐子,怎么还要送钱,变味了吧,死活不肯收。苗玉香低声道:“小弟,真不瞒你说,姐这么多年来都没碰到让我一见倾心的人了,今天见了你,第一眼我就动心了,当然你可以喜欢我,也可以不喜欢我,但这都和这张卡无关!收下吧,”说完悻悻的瞧着他,目光虽然很热切,显得很期望,表情却有几分挑衅的味道,似乎在说:“你把我们当不当朋友吧?全在你一念之间。” 郝建很喜欢她这种挑衅的神态,觉得既可爱又顽皮,别有几分风情,他看了看吴铁兰,她正在冲自己频频点头,想了想,自己收了这钱,也不一定自己用,资助一下村里的孩子们上学也好啊,招娣她不是快要读高中了么?反正玩玩人间游戏也未尝不可啊,何况还有眼前这个迷人的姐眼巴巴的望着,不答应怎么行?便笑道:“姐之命,小弟哪敢不遵?不过我收了是收了,还是要多说一句,你们这样实在太客气了,没把我当兄弟……”苗玉香见他同意收下,心花怒放,起身提起酒瓶,又给两人满上,道:“好弟弟,真爽快,你姐我可算完成任务了。来,咱俩再干一杯。” 两人又干了一杯,郝建已经觉得自己舌头发硬,话都说不利索了,刚要提出告辞,苗玉香忽然拉住他手,亲昵地说:“好老弟,你帮了你姐一个大忙,姐可要好好谢谢你。过会儿姐陪你跳支舞。”郝建又惊又喜,道:“可我不会啊。”苗玉香撇嘴道:“哎呀,简单着呢,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学就会。呵呵,我可是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你这么帅的舞伴呢,你务必给我这个面子。” 两人边聊边喝,一个心存好感,一个有意奉承,很快就亲昵得不行。 忽听李智慧大声叫道:“跳舞咯!”接着蹦迪音乐骤然响起,舞池上方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包间里的气氛立时变得热闹起来。 郝建回头看去,见她已经拥与美少年搂抱着进了舞池,两人按着音乐节拍开始疯狂扭摆起来。 苗玉香一把拉起他,道:“咱们也去。”郝建苦笑道:“我不会啊。”苗玉香笑道:“放心,有姐呢,姐教你。” 第131章血盆大口 两人走进舞池,郝建发现,苗玉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年轻了五六岁,扭摆腰肢,甩头摆臀,尽情摇摆起来,看得郝建叹为观止,简直不敢相信她跟刚才那女人是一个。苗玉香见他傻乎乎不动,笑着上前拉住他手,教他扭摆。郝建酒喝多了,心也就放开了,也不管会不会出丑,学着她的样子扭摆起来。 不一会儿吴铁兰也带着一个从吧台里钻出来,来到舞池扭摆。 另一位美少年则与郑晓楠一直在歌台那里唱歌,没过来跳。 舞池不算太大,却也不小,不到二十平米,郝建六人在里面,分成三对,各自占据一角,倒也非常宽松。里面还有个套间,用布帘子隔着。 六人扭头甩腰的跳了一阵,郝建都是瞎跳,根本就没有苗玉香跳得那么唯美自然,充满女性的柔美与活力,令人心动。由于两人靠得过近,还不小心撞了她几下。有一次两人屁股撞到一起,郝建感受到她的弹性,心中暗暗敲鼓。 跳了一刻钟左右,六人都有些累了,关维伟把音乐换成了舒缓的舞曲,六人便搂做三对儿,跳起了慢舞。 郝建自己都没留神,就被苗玉香拉到身前搂住,被她教摆出了跳舞的姿势,心中暗惊这位姐的主动与大方。两人手牵着手,互相勾着腰,甭提多亲密了。郝建喝酒喝得几乎快要醉了,很难再有什么自制力,何况身前贴着美女身子,跳舞的过程中两人肢体又发生擦碰,很自然就因此产生了反应。 郝建羞惭欲绝,赶忙收腹,避免给苗玉香造成尴尬。哪知道苗玉香却又把他拉了回来。 苗玉香嗔道:“你躲什么?嫌弃姐年纪大吗?”郝建脸色涨红的说:“当……当然不是,不过……”苗玉香娇声说道:“没有不过!上这儿玩就是开心来了,怎么开心怎么找,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铁兰姐姐可是让我好好招待你,你不玩开心了可不行。”郝建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有意纵容自己,讶异的说道;“啊?她这叫崽卖爷田!” 苗玉香妙目流转,冲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控制着他的身体左转右转。这样一来,两人身子相贴部位擦碰得更加频繁。苗玉香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脸上始终布满了开心的笑容。 跳着跳着,吴铁兰忽然叫道:“霍,好小子,你竟然搂着我姐跳起来啦。”郝建闻言有些尴尬,刚要开口,苗玉香抢着道:“怎么了兰兰,你嫉妒呀?”吴铁兰嘿笑道:“不嫉妒不嫉妒,既不敢,也不配。姐这样的大美女,我们这些哥们弟兄里边,也就是我这小兄弟配得上啦。”苗玉香笑道:“呵呵,又要来邀功请赏啦。”吴铁兰听了也不生气,笑道:“小兄弟,你可小心点,别让苗姐老牛吃了嫩草。”苗玉香嗔怒斥道:“老你个头,我很老吗?”吴铁兰笑道:“不老,不老,我这小兄弟除了牙齿好以外,身体比公牛还要壮实呢。” 苗玉香哼骂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姐比作草啊,把兄弟比作牛,还是大公牛,是不是担心姐喂不饱他。”“借兰兰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姐可是大西洋里面的大白鲨,一张就是血盆大口!”吴铁兰哈哈笑起来,笑的同时,饶有深意的看了郝建一眼,把郝建看得甚是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吴铁兰背着身走了过来,屁股朝后一拱,刚好撞到了郝建的臀上,也许太过用力了,也许有些醉了,郝建脚步有些不稳,身子收不住势,贴着苗玉香更紧了。苗玉香脚跟一抬,吴铁兰嬉笑着,这样更舒服了吧,呵呵,扭摆着跑开了。 苗玉香把头埋在郝建怀里,笑道:“兰兰跟我可是老姐妹了,两人好得恨不能穿一条裤子,所以啊,我说什么她都不生气。”郝建点头道:“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共享啊!”苗玉香一时也不懂,脸带红晕笑嘻嘻的说:“小老弟,你怕不怕我的血盆大口啊!” 郝建突然有些后悔,来时铁兰不是一再叮嘱自己不要打听别人的隐私么,怎么搞的,抱了美人就情不自禁了么。 自从到了塔山以后,看到的,听见的,甚至是亲身经历的,都无不触及他的思想深处,可以说他以前所固守的东西,就有如千年老堤坝一样,一点一点地被洪水吞没着,浸泡着,碎片正在一块一块往下掉落。 哎呀,混了官场,你只有不断地接纳新的思想,包容更多的个性,才能结交更多的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嘛! 郝建把苗玉香往怀里拉了拉,只觉得全身软软的,酥酥地,如果旁边不是有人,他肯定会把她按到地上了。 “姐,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做什么的呢?难道不怕我就是个骗子。”苗玉香自得一笑,道:“呵呵,我早就说过,大家谁都不会勉强谁,如果你真正动心了,你会主动说与我的,不是么。”听她说到这样自信和从容,又看到她仰起头来两眼迷离地看着自己,样子可怜巴巴,这是怎样睿智且富有魅力的女人啊,又想到刚才说的大白鲨,郝建忍不住笑起来。苗玉香奇道:“你笑什么?”郝建摇头,道:“没什么。”苗玉香停下来,勾着他的腰慢慢摇晃,撒娇道:“快说,到底笑什么,别瞒着你姐。” 郝建见她搂着自己那么长时间,毫不避讳自己带给她的不适之感,就连自己都觉得惭愧,她却没有任何反感,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甭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乐得享受跟自己这份亲热是不用质疑的,便仗着跟她这种爱昧氛围,大着胆子说:“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苗玉香笑道:“我生谁的气也不敢生你的呀,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说完,美眸如水的觑着他。 郝建见她示以亲昵,便道:“那我就说了。其实,铁兰说你大白鲨,当时我也怀疑,像姐这样苗条且柔媚入骨的女人,怎么会有血盆大口!”苗玉香扭了下腰肢,红着脸怯声问道:“那你喜欢吗?”郝建笑道:“我小时候就喜欢看部电影,名字叫斗鲨!”苗玉香听了也不恼,哼了一声,嗔道:“好你个兰兰,连这种话都跟你们说,不是让我没脸?”郝建忙道:“姐,其实我的地位很是卑微,我在吉卫县塔山乡政府……”苗玉香柳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是吗,那你想不想换个地方,也许姐能够帮帮你,哦,怀化市你喜欢吗?”郝建嘿嘿笑了两声,道:“不了。父母在,不远游呢!”苗玉香听了很欢喜,道:“就冲你这份孝心,姐今天也得陪你玩开心喽。” “怎么玩呢?难不成就这样……”郝建很坏,身子往前面顶了顶,苗玉香一把牵了他的手,就往里面的套间走去, “嗯,咱姐儿俩就玩斗鲨!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大白鲨的血盆大口!” 第132章心急豆腐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郝建依然感到腰酸腿疼,眼皮子老是打架。吴铁兰本来想要叫他开车的,见他这样子,反倒不忍心了,自己坐往驾驶室去了。 “唉,早知道是这样,不该带你来玩了!累了吧,喝瓶红牛养养精神!” “是啊,来时我就叫你别往邪路上带,可你这个当老师的呢,不但……还要,我都怀疑自己不是清纯不清纯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头彻尾地堕落了!唉,老师,昨天那小白脸还让你满意不!”半眯着眼睛,如果不是吴老师递来饮料,郝建连半缝都不想睁开。 “呵呵,就你那悟性,想堕落还用别人教么,昨晚爽够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苗姐可是全省模特大赛亚军呢,你赚大了,还知道心疼姐啦,关心姐啦,什么小白脸啊,还没跳完舞,郑晓南就让人家走了,大家都在等你的阳光雨露呢,没想到苗姐一个晚上都把你独占了!” 啊,郝建又一阵蛋痛,暗暗庆幸,原来昨晚她们三个昨晚都早谋算好了,想来个四英战吕布啊!突然想到苗玉香的话,感到有些奇怪,她不就是个喜来登的老板么,口气这么大,想把自己调哪儿就调哪儿。 “哪个苗姐做什么的,气质不一般啊!” “你把人家服侍得那么好,她没告诉你?”郝建摇了摇头,吴铁兰沉默了一阵,也摇了摇头,看着郝建,其实她内心也是一阵挣扎,不说吧,又怕伤到郝建,说了吧,也怕伤到郝建,因为按照苗姐的规矩,她是不允许别人透露她的身份的,何况她还不太了解郝建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了想还是说: “郝建,相信我,总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你的好吗?而且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我相信你!” 吴铁兰不肯说肯定有她的难处,也许她是不方便,或者是根本不敢,但这样却更能说明苗玉香身份的神秘和她身上所隐藏的巨大能量,至少她的身份应该不是简单的老板或者县一级的诰命夫人。 郝建回想她那贪婪的眼神和那永远不会服输的讨伐,关键在事后,郝建疲倦地睁开眼睛想和她说几句贴己话时,房间里哪有她的半点影子,她走了,除了被褥上的淡淡体香,什么也没有留下,这是怎样高傲的女人。心里也暗暗较起劲来,我一定要征服你!这么想着他把手放在吴铁兰手上,淡淡一笑: “会的,她一定会的,吴老师,昨晚还睡得好吗?”看到吴铁兰眼睛红红的,还不住地伸手打哈欠,郝建忍不住有些心痛。 “你小子别要想歪了,实话跟你说啊,自从与你有了那个以后,姐这心里还真容不下其他的人啦!嗯,想想昨天,我现在都还有点后悔呢!” “哼,你还好意思说,恨不得把学生往火坑里推吧!” “呵呵,那火也是姐自己烧的!” “吴老师,姐,一口一个姐的,你可不能自己拉下身份,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怎么说,你都还是我的老师嘛!” “呵呵,还只一日,这么算起来的话,你叫我老祖师了,还十八代的!” “吴老师,这玩笑开大了,你有那么老么?”正说着,吴铁兰的包里抖动了一下,她说帮我拿下手机,郝建取出手机,一看是张立伟的图像在闪烁,那个笑竟是眯着眼睛的,猥琐得很,慌忙递过去,“张部长的,”吴铁兰脸红了,很是平静地接了, “铁兰,你昨天去哪了,一晚上都找不见你!” “哦,张部长,昨晚是我玻璃婚,一直与老王在一起啊!哦,张部长,是单位上的事么,那等到单位去说,现在我到开车,先挂了哈!”说完就挂了。 郝建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刚才她说的话也许就是真的,这样郝建有些蛋痛,旧帐未还,又添新债,这辈子只有当开发商了。 一路说笑着,车子不知不觉进入了吉卫县老城区。看着凌乱的街道,低矮而又陈旧破房子,来来往往穿着朴素的行人,真是触目惊心,感慨万千,这与繁华处处洋溢着现代气息的怀化市相差太大了,吴铁兰轻叹了一口气, “唉,怀化这几年的变化是太大了,可我们吉卫呢,除了政府大楼是去年修得以外,其它的却没有一点变化。就拿这条东正街来说吧,十年前我读书时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你看看人家怀化市,论资源,论历史,论区位,不管论什么都不如我们吉卫县,可是人家自李清岗调来主政以后,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短短几年,便升为地级市,成了大西南最大的地级城市了。你是知道岳阳楼记的,滕子京为什么流芳百世,就是因为他成就了振兴岳阳郡的千古功业啊!” “你说的这也太大了吧,不过道理还是这个理,一个地方的发展还是与地方的新政有关,思路对了,那个地方地经济便飞速发展,思路错了,那便成了经济发展的严重束缚,哈,就象今天的吉卫那样,想发展,那是举步维艰啊,当然了推行什么样的新政又与主要的领导有关!火车跑得快,还靠车头带!什么样的领导,最最重要的啊!” “是这样的,象我就很赞成叶书记的思路,大搞旅游,我县有悠久的历史,有那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开发起来,反而要搞什么矿产开发,与子孙后代争利呢……也不知那丁县长是怎么当的……叶书记要想推行她的新政,面临太多的压力和阻力,需要大量的人,依我看,郝建,属于你的机会来了!” “呵呵,不瞒老师你说,以前我不怎么关心这些,只想着自己一家子过好了就是了,别的怎么干我毛事,可是到了政府之后,尤其是看到我那些还在为着子女上学,为着一日三餐而挣扎的村民们,我的心便不再麻木了,虽然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想……” “郝建,在我看来,你就是他们的救世主,真的你有这方面的潜质,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成为他们的救世主!” “吴老师,你别那样说啦……那边发生什么了事,靠边停下车!”郝建往旁边一看,只见很多人围在工业品公司宿舍,争吵声哭声此起彼伏,当中有十来个拿着棍子的人,好像在打架。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样的事儿天天都到发生,你管得过来吗?” “铁兰,给我靠边!” 第133章美女压双黄 根据县里统一规划,拟在这里打造一条药材一条街,并将开发权发给了县第一建筑公司。工业品公司宿舍属于第一期拆迁工程,由于对拆迁补偿款有些异议,胡原爱死活不同意,又怕影响了自己的工作,指使自己退休在家的父母亲出面,自己却请了个假与丈夫田科学到外面潇洒去了。 自己的儿女自己心疼啊,哪怕她是小小的违法,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挺馊的主意,多赖一段时间,政府的补偿还会更高呢! “老婆子,你说我们这样坐着,政府那边又没有个人过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接过饭盒,胡尚平扒啦扒啦,吃了几口,呃,也是饿坏了。 “是啊,政府这几天都没来人了,面也见不着,怎么回事,会不会这儿不拆迁了,老头子,是不是这些时间咱们都白坐了!” “刚说我没性子,你看你才坐了几分钟就埋怨起来了,老婆子,相信咱闺女没有错,政府呀,专门捡软柿子捏呢,你看粮油公司拆迁,刘庆富他家,赖到最后,还不是赖了两套房子,儿子的工作也给解决了呢,我们呀,也只要帮咱儿子解决个编制也行啊!” “嗯,也是的!” 胡家父母倒是尽职尽责,每天老两口换着班儿来到这里死守,拆迁的人想了很多办法,泼大粪,断水,断电,老两口依旧坚守在门口,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嵬然不动,说,你们不让我们活了,我也不让你们好过,政府也是人民的,有胆,就让挖掘机从我们两人的尸体上碾过…… 眼看着合同的期限一天天地接近,耽搁一天那就要赔偿一天的损失啊,上面压得急,县长吴鹏达老是红着脸说,行不行啊,不行就换指挥长了。 着急啊,身为城改副指挥长的向杰拿出了最后绝招,那就是强行拆迁,遇佛杀佛,见鬼杀鬼,指使人员把胡家父母强行带走,把挖掘机直接开到了院子里,刚好这时胡军赶来,看见父母被抓,弄得哭哭啼啼的,立时与十来个执法队员打起来,熟不知那些执法队员,一个个在上班之前也是混社会的,只要提起打架就像喝了鸡血似的,而且出手狠毒,招招都往要害里去,郝建与吴铁兰赶到的时候,胡军已被打倒在地,满头是血,口里白泡一阵阵地往外翻。 “我的毛主席啊,你睁眼看看吧,这就是你替人民打的天下呃!恶人当道,穷人蒙冤,”胡家父母双双哭坐在地,尤其是胡母更是哭得那才叫一个伤心,披头散发,鬼哭狼嚎…… “你们怎么能打人啊!” 想到过去胡家对他的冷漠无情,郝建真想掉头就走,可是又想到过去的妻子,他又软下心来,毕竟胡原爱那时爱着他,要不是那样,她还成不了他的妻子。 “叔叔,这是怎么啦?”他扶起了胡父,胡父看了看他,怎么爸不叫叫叔啊,又过去扶胡母,胡母扭了一下,生气地说“我不用你扶!”郝建说阿姨,你这样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呀,相信我会处理好的。说完就抱起了地上的胡军。 “哪个娘们裤腰带松了蹦出来的小子,我们在执法,让开了!”十来个队员围了上来。 “嘴巴放干净点,瞧你们这样子,像个执法人员么,打人骂人,有你们这样执法的么?” “今天是拆迁的最后一天,哥们,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完不成任务,我们也要受处分啊。。。如果你不是这里的人员,那么请你让开点,否则别怪我们不给情面。”讲话的人是队长,他的话刚刚讲完,他身后的那帮小兄弟便都忍不住了。 “合法拆迁,我是赞成的,眼下你们把人打伤了,得往医院里送啊!” “这是他自找的,我们通知都下了好几个月了,就他一家没动,你说这不是存心与搬迁办作对吗。。。” “老大,还和他啰嗦个球,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可不能耽误大事啊!” “包队,清亮说的没错,是的,完不成任务不好给向副指挥长交差啊!” 包队长这时才发现了吴铁兰,也算他有些眼色,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气质与美色俱佳的少妇就是吉卫县组织部的二把手,见官大三级呀,脸色立时变了,堆满了谦卑的笑容, “吴部长,你也来,来,来啦?” “哦,不来,还不知道平时包队是怎样执法的呢!” “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刁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愣什么啊,还不赶快把人送医院!” 胡家父母一起坐上了吴铁兰的车到了医院,这时向杰来了,大家就在医院的会议室里商量了胡家的条件,向杰看到郝建自是不爽,但是看到吴铁兰的面子上,想想只是一家,补偿总额也高不到哪儿去,于是全部答应了胡家的要求。这事算解决了。 “小郝,想不到你这么念旧,过去是妈对不起你哟!”胡母拉着郝建的手,感激涕零的说。 “哦,阿姨,你早已说了你不再是我的妈了,当你的女婿,我也没那个福气!”郝建很讨厌胡家这样的势利,要求达到了便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在他们眼前只有蝇头小利,道义与原则永远只放在第二位,本来前面的补偿都已经相当合适了,别的人家都搬走了,唯独只她不同意,郝建十分鄙视。 “要感谢,你们感谢吴部长吧!” “那以后你常来家里坐坐啊,小谦十分挂念你的啊!” 向杰想请吴铁兰吃饭,吴铁兰自是婉言谢绝,驾着车与郝建出院了。 “今天,没有你这张脸,胡家的事情不能够解决不说,估计又得打上一架了!”趁没人时,郝建啪地在人家吴老师那张白皙的脸上啵了一个,那个香呀,那个爽呀,就像咬了一口红苹果。 “其实拆迁办的执行政策也不是一个标准,哪家闹得凶了,就会多得一些,胡家这事情可以理解,呃!”吴老师一手开车,一手在俏脸上捏来捏去娇嗔道。“你呀,手多,也没看个场合!” “这不是在车上么?” “可是你那窗户没摇下来啊!”得到提醒,郝建把头探出窗外,果然后面一个老头举着报纸呆呆地向这边看着,估计是现在血压蹿得老高老高了! “看出向杰对你不太感冒啊,那小子你可少招惹了他,什么损人的事情都做得出啊!” “没事我哪敢招惹这个立地太岁啊,哎,还不是为朋友上的事情!”郝建想说,但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抢女朋友而成情敌,还不笑掉了吴大老师的门牙! “没事就好,不过你也不用怕他,惹急了你找我,这小子还能听我的!” “吴老师,我也听你的,该不会……”郝建也太不地道了,说话的时候,瞅着人家短裙下的美腿心里直痒痒,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老师啊的一声,赶紧打方向右拐,急踩刹车,车子靠路边停下,两手不停地按着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自是吓得面无血色。 “好险啊!” “呵呵,吴老师车技好啊,就这反应灵敏度,我看都可以去参加f1了。” 这时窗户玻璃咚咚给敲了两下,违规了么?吴铁兰摇下车窗,窗外一张俏脸现了出来! 糟了,这不正是简丹妹子么?不好好地坐在塔山乡派出所里打蜘蛛牌,怎么来了闲情逸致站马路来啦? “简指导,你好啊!”郝建友好地伸出了手。简丹根本没有看他,冷若冰霜地大声喝道: “差点撞车了,有你这么开车的吗,你,还有你,下车!” 吴铁兰很是紧张,拉了拉郝建的衣袖,你快上啊!罚款事小,面子事大,要知一个组织部副部长驾车被罚,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简指,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到交情不错的份上,这回你总得让一回吧!何况……” “何况什么?何况你没有撞死人了对吗?你这是压双黄了,知道吗?说交情是吧,我和你从来都没有什么交情!” “呵呵,交情啊是没有,不过我想,我住院那会,你可是对我很好的哟,简指!” “剪你妹的,妈蛋,要不是你,我还来到这破交警队吧,少啰嗦,要不然我就说你左边闪光灯坏了啊!” “那可不要,简丹妹子,实话告诉你吧,开车的是组织副部长,我们到外面办事,刚赶回来的,” “组织部长,你说你们开车办事……好事呀……”郝建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己,感觉到有点毛骨悚然,也忍不住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的白色衣领上赫然映着一枚鲜红的印唇,禁不住也脸红了,刚想解释一下。简丹队长却麻利地撕下了两张单据,大喝一声 “你别靠近我,压双黄二百,右边转向灯50!二百五,交钱滚蛋!” 简丹收了钱,油门一踩,嗡地一声,驾着摩托飞走了。 吴铁兰放下了心,“呵呵,你也不错啊,给她说了些什么呢,证件也不看啊!哎,哎,车子怎么响了一下呢!” “没什么,让驴给踢了下,走了!” 第134章铁兰太顽皮 吴铁兰坐在电脑边, 残阳的阳光照在吴铁兰的脸上,将她的脸庞衬托的更加细滑白嫩,发髻很优雅的挽在脑后,一只宝蓝色发卡在阳光中散发着神秘的柔光,圆润的耳垂上晶莹璀璨的镶钻小耳饰轻轻地荡漾着,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她感觉到了郝建视线的偏移,有一丝红晕顺着洁白的脖颈蔓延到了耳际。郝建的眼光更加的肆无忌惮,在吴铁兰的身上巡游,瞬间又感觉到激情四溢。 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氛,铁兰感觉自己被身旁这个那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力所包围,心跳不由得加快了,想到昨晚这厮的冷落,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而且她为自己的这想法欢欣鼓舞不已。 铁兰用银牙咬着自己好看的薄薄的嘴唇,努力使自己不笑出声来,然后悄悄地将自己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移动,没有让广木上的那个男人发现,迅速的向上一抬,将食指快速弹出。 “哎呦”郝建跳下床来,一声捂着重要的部位,忙不迭的像一只受了惊得大马猴,在地上蹦来蹦去。铁兰乐不可支的看着他,手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咯咯咯咯”的笑声。 “吴老师,你觉得这好玩吗。”老董龇牙咧嘴的发出“义正言辞”的博斯坦公告。 “好玩啊!”吴铁兰眼睛一眯弯成好看的月牙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打算嘿嘿”郝建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还发出类似于吸口水的声音,恶狠狠的说:“好玩要付代价滴!” “什么代价?” “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就从了我,要么你还是从了我。” “啊呸,去死!” 一笑一闹就像一场细雨,将屋内本来浓厚暧昧的气氛悄悄地毫无察觉的冲刷干干净净。 “你帮我看一下这只股票。”郝建这才规规矩矩的将眼光投向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经过一九九七年的那次熊市里,郝建发誓从此不再进入中国的股市,但是作为在股市打拼了三四年的股民,再加上几年的研究,眼光还是很犀利的。 “垃圾,垃圾中的垃圾,我劝你不要发疯,拿钱打水漂你也太奢侈了吧!”郝建毫不留情的打击着铁兰,这厮对刚才的那一击始终耿耿于怀,不失时机的反击了一下。 “再好好看看,再好好看看。”铁兰拉着郝建的胳膊左右摇晃了好几下,而且高耸的感觉,郝建感觉就像吃了人参果一样整个每一个毛孔都透漏着舒坦。 郝建心无旁骛的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将关于这只股票的所有的新闻都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上网用搜索引擎又将关于这只股票的新闻都仔细的研读了一遍。 吴铁兰看着郝建专注样子,难怪有人说男人专注工作的样子最帅,她也小小的犯了一回花痴。 “可以,就选这支吧,苗总给你的信息应该不会错,这下估计要咸鱼翻身了。” “真的吗?那你再睡会,我去做饭!” 这一觉睡得相当实沉,醒来时肚子嘟噜嘟噜地叫了,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 吴铁兰在做饭。穿着围裙,撅着屁股,做得十分认真,姿势很是撩拨人。 “吴老师,好了吗。”郝建喘息着笑问。 吴铁兰没留神,还吓了一跳:“哎哟,还想让你多睡会啊!让你这么一叫,差点把人家吓坏了。” “炖猪脚啊!好香!”郝建看到吴铁兰的薄衬衫被汗湿了,贴在身上挺透的,一时还真有点想法。 吴铁兰看到了郝建的眼神,假装生气地说:“小样,你看啥呢?” “看啥?”郝建嘿嘿一笑:“谁让你趟那么多汗。让人怪心疼的,” “你……”吴铁兰脸上一阵殷红:“拜托,饭都没吃,你正经点好不好?” “正经你个馒头。”郝建忍不住了,从后面抱住了她。 “嗯,急什么呢,一个晚上还不够你的?”吴铁兰扭了几下,郝建还是松开了手。吴铁兰松了口气,起身从案板上拿了两个胡萝卜:“刚买的,新鲜着,水可多了,吃不?” “老师,当然吃了,解渴生津呢!”郝建伸手接来,一口给咬下了大半截。 “呸,生精……三句不离本行!”吴铁兰轻轻弹弹郝建的小脑脑。 “有你这样吃的吗,你不能掰成两截,然后一截一截地吃啊!” “老师,你不也是这样吃的么,我也没说你不斯文啊!”郝建嘿嘿坏笑两声,自然招来老师的一声暴喝,“滚,把菜端出去!”…… 菜上了,满满的一大桌,海带炖猪脚,水煮牛肉,东坡肘子……都是些大补的菜,郝建数了数,十来样呢,七八个人也不一定吃得完呢! “老师,你把一个星期的菜都做了,以后每天你只要热一热就行啦?这样省事,是吗?” “呵呵,平时我也不开餐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所以每样都弄了一点,我也不会弄菜,你可千万不要说不合你的胃口啊!”郝建也不客气,抓了一块猪角放到嘴里就咬,一边咬一边说好香好香,能有点酒更好了。吴铁兰会心一笑,摇摆着拿酒去了。 “听张立伟说,你们塔山乡政府的班子要换了哈,张玉蓉来任你们的书记,吴鹏达调往另一个乡去了,职务没变!” “啊,那李梦男呢!”郝建急了,一时喊出了李梦男的名字,听到吴铁兰耳朵里却是怪怪的, “你和你们书记关系不一般啊!” “哪能啊,这不是人家捏着你这儿,激动了嘛!”郝建把身子往前拱了拱。 “李梦男是什么人,人家本来就是下来踱金的,自然当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呢,依我看这个主任她也不会当太久,来势好像比叶思琴还要猛呢!” 一颗心落了地,然而又一颗心却又受伤了,以后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和李书记见面了呢。就算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畅谈人生那是不可能的了。 若说郝建对于李梦男的情感,那不仅仅是对于女性美的一种渴慕,更多的是一种仰慕,一种依赖,一种寄托。 粗俗一点说这一边有两张床,一张床躺着的是玉体横陈等候着他去攻城掠地的吴老师,一张躺的是与他把酒释怀,情托明月的李梦男,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每一个年龄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对于郝建这个刚涉官场的人来说,李梦男就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女人就是他生活中的思想导师和生活引路人。在一个人的思想还没有强大到自己能够完全把握自己的时候,就需要在精神上依托另一个比自己要强的人。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也许有一天,学生会变成自己的老师,这是常常会有的,但在壮大自己的过程中或某一个阶段,这样的导师又显得多么的重要! “真想不到,张玉蓉那狐狸精还是给爬上来了,哼,其实也不是她有什么本事,吴鹏达那个人也太差了!”倒下了酒,吴铁兰推到了郝建面前。 郝建笑了笑说还喝酒啊,昨晚都给喝怕了。吴铁兰也诡秘地笑了笑说,你以为昨晚喝的那是酒吗?郝建想到昨晚的失控,立时问道那我昨晚喝的不是酒是什么?吴铁兰说那是加了药的秘制酒啊!怪不得,怪不得,郝建心里暗暗骂娘。 “郝建,喜欢你们李书记?可别骗我?“很快两人就喝上了,几杯过后,吴铁兰便有点高了,瓜子脸儿荡漾出一种别样的酒红,瞪着眼睛问。郝建也不知如何回答,神态茫然地点了点头。 “老师,一样的,我也喜欢你!” ”郝建,你不要担心,老师是不会吃醋的,只要你心里想着老师,偶而给老师一个电话就心满意足了,老师喜欢你这就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相互喜欢,这是没有什么对和错的,越有人喜欢你,喜欢你的人越多就说明你越优秀,可是呀,你是混体制的,我可得给你说说,喜欢一个人,你可以把他埋在心里,也可以实践在行动上,但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看了出来,就像我喜欢你一样。这并不可耻!” “老师,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你是在给我上理论课啊!” “是吗?对于仕途里的人,生活和工作那是两个不同的范畴,你得把它整明白了。感情归感情,工作是工作,你千万不能因为感情的纠缠而影响你的主观判断!官场上的人你既可以利用,也可以打击,然后来成就自己,你无需有什么自责之心,这本身就是官场里的一种规则!张玉蓉那人当了你的书记,这对你是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姐我失望!” “你是说让我上了她,然后让她忘不了!” “对的嘛,张玉蓉她就是有这个毛病,呵呵,我就说你悟性高,一点就透!” “吴老师,我可以理解成,你这叫借他山之石……” “呵呵,就是,来,来攻我这块玉吧!”说话时,吴铁兰在郝建的腿上坐了下来。就在这时,郝建的电话响了。 “郝建,你妈个蛋,在哪儿呢?”电话里的声音很是烦躁。 “简队长,我在……” “简你妹的,不自觉啊,今天不查收了你的证件,不知道要请客吗?” “哦,那是!那是!简丹妹子,我现在有点不方便啊!” “你又不是女人,来什么月经!实话告诉你,姐一天都不吃饭啦!” “那你现在哪?” “啰嗦你个头,还能在哪,在碗碗香!” 郝建还想问问更具体的,人家那边挂了。刚要收了手机,嘟嘟响了一下,原来是简队长又补来了一条短消息:“敢不来,扣你十二分!”吴铁兰眼一瞟,内容全看见了。 “你这个警花妹子还真有点意思啊,可爱!” “是啊,每次都是这样,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啊!” “嗯,可爱是可爱得紧,不过我看得出有点小暴力!” 啊!郝建腿儿一软,吴铁兰身子一滑,差点跌了下来,郝建赶忙抱住,人家亦是花容失色! “吴老师,这样的,你说我还能去吗?” “别怪啦,看你那得意劲,眼睛都快眯成一根线了!”尽管吴铁兰的手指猛敲着某人的脑门,某人还是显得一副无可奈何状! 哎,佩服呀,古代的那些男人哟,三妻四妾那是怎么挺过来的! 第135章警花赖皮 挂了警花的电话,郝建一点也不敢耽搁,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就要出门。吴铁兰也站起身把他拉住。你刚才不是答应了让我走么?难道?郝建很是纳闷。吴铁兰笑了笑问:“你就这样子出门?”郝建方才看了看衣服,不是那么得劲,得换换,容易引发误会哟。吴铁兰笑了笑说,我就说,不管男人是女人,出门之前得检查检查自己仪表,也是对社会的一种尊重嘛!说完莞芜一笑,回身到卧室里拿来了一套休闲装,没下过水,阿码尼的牌子,就象为郝建量身定制的,不长不短,不肥不瘦,穿到身上挺合适的呢! 侍候着郝建穿好西服,她又在郝建的肩头上扯了扯,“嗯,挺合身的,帅!” “吴老师,这衣服是不是早就帮我准备好啦,真有心啊!”郝建一阵感动,这下半生要是有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老婆那该多好啊,激动之余抓着老师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老师倒没多少激动,开了门,把他往门口一推! “滚吧!滚吧!” 出了大门,便是南华大道,吉卫县有个怪现象,虽然经济不怎么发达,但是出租车的行业却非常火,十几万人口的小县城拥有的出租车数量800多台,这数字比市府东泉还要多。为什么,吉卫县的人脚都很短,短到懒于走路,出门百来步都要坐车。 最初几年,流行的是摩托车改装的那种出租,把摩托车后面加个拖厢,装上雨棚就算了,上车三元钱,不管你到什么地方。可是尽管是这样,一天下来的赚头还是很大,因为本身投入成本很低,且不用交什么管理费之类的,更由于他技术要求不高,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这个行业,从业人员良莠不齐,政府管理又不到位,经常发生交通事故,一些司机还经常为争夺客人而大打出手呢。 这种乱象一直持续到前年十一月,也就是叶思琴来了之后,力主建立出租车公司,这一行业才得以规范,出租车才成为一项正当的事业,既改善了城市脏乱差的现象,又解决一大批人的就业。只要一提起叶思琴,开出租的人都会竖起拇指叫好,上得车上,只要你提起叶县长的名字,他们就会免了你的车费。 呵呵,说多了,读者不生气,我们的简丹队长可要生气了。实际上,从做完巡回报告之后,我们的简丹指导就从来没有开心过,先是听到风声,局里要动一动她的位置,她就想不通了,我在塔山乡派出所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动我?听到风声还没到两个星期,局长便找她谈话说党委研究了要她提任副局长兼任交警大队长。这是多少工作在基层的干警们梦寐以求的进步啊!且不说是乡里的,就算搞了十多年的刑侦队长刘思明,他都想往交警大队长的位置上挪一挪,为啥,那儿油水重啊,路边招一招手,便会有人停下车来给你打烟送钱! 可是我们的简丹小妹子她就不是这样想,公安学校里,她学的是刑侦,女同学们崇拜的影星歌星,向来被视作女汉子的她崇拜的是福尔摩斯,她的快乐就是一次又一次地站在第一线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然后取得最后的胜利,她就想在派出所里搞搞,弄出成绩后调到刑侦队或者搞个副队长的都行,管车的事情她还真不想干,听了局长的谈话后,她当时就犯浑了,“刘局长,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好吗?”刘局长也懵了:“小简啊,正是因为你出色的工作表现我们才提你啊,当然啦,你得马上适应新的角色……”“那我是不是干好了,你们马上把我调回来啊?”“呵呵,看看再说吧!” 个人服从组织,这点素养,我们简丹同志还是有的。在学校里她就是一句光荣的134党员。到了交警队上班第一天便抓到了违规压双黄的郝建,熟人嘛,本来还想通融通融,可是那小子却太不检点了,衣领上居然印着女人的唇印,最重要的还把我当猴儿耍,居然说那女子是县委组织部的什么副部长,副部长能有那么妖吗?嘿嘿,还得把这小子叫来政审政审,问问清楚,那印子是不是她的? 突然想到自己每回与郝建打完电话后,那个跟屁虫刘四海总会屁颠屁颠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讨厌死啦!猛然一拍大脑,大有斩获,肯定是郝建那小子出卖了自己,得提前跟他警告一下,刚想按郝建的电话,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简队,209国道1235段发生车祸了!一辆大巴车坠崖,目前死伤不明……” “你立即通知事故勘察所有队员,我马上来,另外你把这一情况报告县政法委……”简丹立即出了门,别说吃饭的事情,就连刚才的茶水钱都忘记付了,出门的时候,服务员还追到了门口要着呢! 郝建到了农家乐的时候,问了问服务员,简丹已走了,菜已经上了一大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呢!服务员笑了笑,茶水钱虽然没要着,大头的总算是让保住了。 “很好笑吗?美女。”看着一大桌的菜,这要十几个人才吃得完啊,郝建自是肉痛。 “我,没笑啊!我是担心这么多菜,你一个人怎么吃得完!”服务员是个二十岁左右,穿得很是朴素,笑得很憨厚,一看就是刚进城来的乡下小姑娘,不过身材很高挑,脸蛋也很好看,圆圆的,下巴很尖,属于李什么璐的那种。看了看郝建,她又一本正经地说了, “帅哥,这些菜可全都是刚才走了的那个美女点的啊!要不相信你去问我们老板!” 见她如此诚实质朴,郝建有些乐了,有心逗一逗这个小姑娘。 “哼,你和你们老板还不是一路的,多赚几个是几个!” “那我怎么说你是不相信的了,我……我……我” 服务员急了,揪住自己的衣角扯啊扯,激动得泪水都快要流出来啦!这玩笑只能适可而止了,要不然老天也不会答应的,郝建赶忙堆起笑脸。 “呵呵,不怪你,我知道都是那个疯女人点的,她有点失心疯!” 服务员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怪不得啊,我都奇怪了,刚才那女人看起来漂亮漂亮的,点菜的时候一边点一边骂,枪都还放到桌边呢,原来是有病啊!” (这里解释一下,本来县交警总队长是不配枪的,但我们的警花妹子她同时又是公安局副局长,按照规定可以配枪。这妞爱枪如命,睡觉的时候还把枪放在枕头底下呢!) 郝建暗暗骂着警花妹子崽卖爷田不心痛,一面暗暗盘算该请哪些人来一起把这桌子菜消灭掉,现在反对铺张浪费啊! 郝建正想着,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杨紫兰却在那边哭了, “郝建,杨平他,他出事了!” 第136章老女人的好 郝建赶到医院的时候,头缠绷带的杨紫兰正坐在病床上哭得死去活来。杨平刚刚被推进了太平间。 10月17日,吉卫县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一辆从省城归来的大巴在209国道1299+48米处撞坏了路边的护栏,直接坠入了掉下78米的悬崖,然后直接沉到了下面的水库,造成14死25人伤,杨平与紫兰当时从省城回来,就坐在这辆大巴上。 紫兰告诉郝建,当车子沉到水底的时候,杨平苏醒过来,迅速找到了车子的大锤,打坏了窗户,车内立时溢满了鲜红的血液,他把紫兰背上了岸,跳了下去,又救上了一个小孩,他再一次跳入水库中,再也没有浮上来…… 本来他们说好的要在国庆节结婚的,两口子来到了县医院做身体检查,不幸的是查出了杨紫兰卵巢癌,当时杨紫兰就绝望了,杨平不离不弃,反复安慰着杨紫兰说无论怎么样也不会与她分手,说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情愿倾家荡产也不会放弃给她治疗,两人来到了省医院,省医院说只是卵巢有肿瘤,而且是良性,切下住一个月院就好的,两人高兴坏了,没想到情况比预先的还要理想,做完手术,休养才二十天不到,杨紫兰出院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任性,杨平他也不会……”杨紫兰泣泣咽咽,瘦弱的身子不停地抽动着,坐在床边,郝建忍住泪水轻轻地安慰着说 “紫兰,杨平他虽然走了,可他走得英雄,走得壮烈!我相信他都不会后悔生死攸关的那一刻他的选择。他是那么爱你,你要为他好好地活下去。” “嗯,我的命好苦呀!”说着说着,杨紫兰再也控制不住,扑到郝建的怀里痛哭起来。 “郝建,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挺得住,我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父母亲啊!他们可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啊!” “老人和你们在一起?住城里?”郝建有些惊讶,他一直都在劝杨平说你现在条件好了,应该把老人接进城里享享福了,但杨平一直不同意。杨紫兰点了点头。 杨平家在农村,上面有一个哥,哥俩都成了家,按照吉卫县的规矩,父母亲一般都跟着小儿子,可是杨平却极不争气,平时在村里不是打牌就是喝酒,反正农活一点不干,后来杨父母花钱托人给他讲了一个老婆,心想有媳妇管着,他们的儿子就会变好的,可没想到杨平在一次赌牌九上,把老婆给赔了。老两口一气之下,把杨平给赶出家来,并扬言说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杨平跟着一个建筑老板,只两年便另起炉灶,没想到搞发了,回想到家里当时的绝情,他并没有原谅自己的父母及哥哥,家里的亲戚也当没他这个人。后来杨紫兰劝服了他,并主动把老人接到了城里的家中,一家人准备好好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紫兰,这么大的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早些说了为好。老人,我不担心,倒是你,我有点担心,你总不至于……” “郝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能那样做,明天我就出院去民政局拿我们的结婚证,我要让杨平知道,无论他走与不走,这一辈子我都是他的女人了,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老人,我不会不管的……” 郝建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说出的话语是那么的掷地有声,此时被她所表现的那种坚强与刚毅,责任与担当深深地打动了。这曾经是一个怎样不堪的女人,抽烟喝酒还伴大款。 他又想到杨平,没想到这样一个被村里驱赶出来的坏人,居然在生与死的面前,把生的希望留给了陌不相干的别人。看来好与坏只是一种辩证,好人也可以变坏人,只要他存在一颗贪婪的心;坏人也可变成好人,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帮助紫兰料理完杨平的后事,他们才把消息告诉了杨父母,杨父母只是一个劲地掉泪。紫兰哭着抱着杨母的双腿哀求着他们留下来,老人流着老泪答应了。 第二天杨平的哥哥嫂子来了,嚷嚷着要分家产,结果闹到了法院,郝建请到了陈平,这小子天生就是搞法律的料,在法庭上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理屈词穷,再加上杨紫兰拿出了杨平的遗书(杨平被查出早期肝癌,)所有的财产交由妻子杨紫兰,杨家哥嫂这才灰溜溜地回去。 根据杨平的遗书,那套沃福花园的房子赠予好兄弟郝建,郝建那又敢受呢!杨紫兰还是把钥匙塞到了郝建手里, “拿着吧,我想这是杨平临终前的心意,我们总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吧!” “那好吧,既然是好兄弟的意愿,我就收下了,不过嫂子,我在乡下工作,这房子不经常住……” “这个你放心,卫生有我来做,嫂子这里还有一把钥匙呢!” 房间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杨家哥嫂两个听见了会怎么想! 快乐并充实的党校学习生活后天就要结束了,来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正在教室里讨论着明天的体验活动。 有的建议去工厂,有的建议去当清洁工,有的建议去当马路义务员,有的说买它十万八万的鱼苗,往沱江里放,爱护大自然呢!各执已见,方案定不下来。 林志大说了,那还不如到艺术学校打一场篮球友谊赛,晚上也好搞个什么大联欢的。同学们立即拍手叫好,秦世龙更是高举双手赞同,大呼林副班长万岁。 大家吵得相当热闹,郝建进来居然没有被发觉,他刚刚坐下,朱倩倩就跟了过来,坐到他旁边。刚才忘记把她除了,从上课铃一响那时起,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这儿,能不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么? “你这几天去哪了,打手机都不回!烦死人了!” “回乡里处理点事情,手机没电了!” “那我可得警告你啦,这两天吴老师心情不太好,课都不来上了,你跟他请假了没?”郝建摇了摇头,朱倩倩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可得小心了!这两天她连我都咬!” “哼,那还不是因为你经常咬人!” “你骂人,骂人,拐着弯骂人!”郝建哧哧笑了,同学们都看了过来,立时知道郝建讹她是小狗,一堂哈哈大笑起来,朱倩倩自不相让,脚一抬,便往郝建屁股上招呼过来,不料用力过猛,鞋子飞了,斜斜地飞了出去,正好打着了手舞足蹈的秦世龙,而她本人也表演了个平沙落雁式。大肥臀直按到地板上去了。 关朝晖说话了,郝建,你说说明天我们的体验活动要去哪儿,吴老师说要弄点有意义的且富有特色的,大家讨论都快一个小时了,没什么结果,你脑瓜子比我们哪一个都好使,你说的我们都赞成。 郝建说那就去咱们塔山乡如何,我们与那里的村小来一次心连心手拦手活动,大家把家里一些不要的衣服,不要的玩具,捐给村小里面的小朋友如何! 好呀!好呀!郝建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拍手叫好,欢呼雀跃!“郝建,就你脑瓜子里面带滚珠,好使!” 朱倩倩兴奋得跳起脚来,也只差那么一尺,就跳到了郝建的背上。秦世龙拍手的同时,头却低下了,喃喃道,这样的好点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下了课,郝建走出校门,股票涨了,吴铁兰要请他吃喝呢,等郝建走出来时,已经把车掉了头,正在门口等着自己,笑嘻嘻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位。 吴铁兰鼻子很灵敏,闻到他身上味道不对,道:“这是去哪偷香窃玉来着,怎么身上有香水味?”郝建佩服不已,刚才跟倩倩接触了一下,也能闻得出来,讪笑道: “就跟女同学碰了碰手指头,这你也闻得出来?”吴铁兰抽了抽鼻子,道:“这种香水味道很特别,格调也很高雅,啧啧……是倩倩吧。”郝建道:“再怎么样的香水还不如老师的体香。”吴铁兰笑骂道:“嘿嘿,露馅了吧。”郝建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喜欢吴老师这样的!” 吴铁兰听得啼笑皆非,横他一眼,道:“你就拿我寻开心吧。”郝建眼看车子开出城区,笑问:“咱这是去哪啊?”吴铁兰淡淡的说:“你想去哪,咱就去哪,车可是现成的。”郝建说:“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哪都行。”吴铁兰笑道:“我可是老女人,怕你跟我说话没兴趣。”李睿说:“老师你不是说老女人才有阅历吗,学知识啊。” 吴铁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驾车向北驶出,没走多远,已经到了北城墙下,又绕过城墙豁口,来到城墙外面一个黝黑的阴影里。 在这里把车停下,又把灯都关掉,笑道:“好啦,现在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想说什么尽情说吧。”郝建道:“我都看不见你,还说什么呀?”吴铁兰嗤笑道:“胡说,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看不见?”郝建说:“这里太黑了,我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啊。”吴铁兰笑嘻嘻的说:“那就下车。” 郝建很听话的下了车,并没有多问,可是刚刚下了车,就见吴铁兰走到后门那里,拉开门钻了进去,奇道:“不是让我下车吗?你怎么又上车了?” 吴铁兰低笑道:“你也上来呀。”郝建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意了,便乐滋滋的拉开自己这一侧的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刚刚坐进去,吴铁兰已经欺身靠了过来,跟他紧紧贴在一起,笑道:“你不 第137章你怎么不练举重呢 这个活动有意义啊!吴铁兰气喘吁吁地翻身坐到了旁边,一边忙到穿衣,一边说,歪着脑袋,眼睛斜斜地看到郝建,怪兽啊,托着人家一个多钟都不哼一气。 “郝建,你原来怎么不进体校,练举重,指不定比那张国政还强呢!” “老师,人家举的那是杠铃!” “看老师不拧滥了你耳朵!” “老师,正事,正事!” 两人才恢复到了正常的谈话,吴铁兰再一次表示了活动的绝对支持,还说要邀请张立伟参加,如果张部长能够亲自参加,那么青干班的这次体验活动又上了一个档次了。 郝建本来没想到那么复杂,一开始他以为不就是到村里转一转,然后让同学们看看村小的孩子们,然后搞个仪式什么的就算了,然而听到吴铁兰的意见之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且不说张立伟部长能不能去,吴铁兰这个常务副部长亲自带队,塔山乡政府的领导们能不重视么。如果自己事先没有告知吴鹏达,他们肯定会怪自己没有政治敏感性的。 他吸了一口凉气,于是又把明天的活动安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差不多成熟了,便挂了吴鹏达的电话,果不其然,吴鹏达接了电话,十分高兴,连连夸道成熟了,成熟了,还表态说一定举全乡之力一定要把这次活动安排好,接待好。 一边听着吴鹏达的表扬和表态,想到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郝建暗暗庆幸自己幸亏多想了一层,要不然一个细节想不到,吴鹏达肯定会把自己恨到入骨。 真是细节决定成败,成功的人其实并不是比别人机灵多少,恰恰是他比别人多想了一个细节。末了,吴鹏达又问“郝副乡,还有什么困难吗?大胆说!” 郝建头大了,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副乡长啦,难道文件下啦?他也不去问,装作没听见,“没有了,吴乡,具体的时间我会及时与你联系的!” 郝建又打了冯启坤的电话,问一问最近的工作情况,还特别叮嘱一定要把村乡两级的计生工作资料准备好。 这个青干班的学生,你千万别把他们当作校园只会谈情说爱单纯幼稚的f4,他们都是经过社会头脑复杂的人,虽然说是单纯的体验活动,但各有各的眼光,各有各的想法,保不准他们来了兴趣,想看看塔山乡的计生工作也不一定啊!凡事多想一点,临时就少一些措手不及。 冯启坤说这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吴乡长都布置下来啦。哎,郝建啊,你又要搞什么大动作啦,吴乡长把全乡干部都动员起来,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张贴标语,搞得比国庆还要热闹呢! 安排好了之后,郝建来到了建行取钱,上次苗玉香送的那张卡,他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呢,他点开余额一看,差点发出声了,5万元,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奋斗五到六年! 真是出手大方,一掷万金,想到那晚与苗玉香的翻云覆雨,郝建心里泛起微微的苦涩,凭心而论,他是非常喜欢这个神秘的女人,他更相信,那夜与她的彻夜欢爱其实和钱无关,可恰恰结果又是这样,他又拿了人家的钱,哈哈,可怜的生活其实在更多的时候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正当两人收拾停当之后,吴铁兰的手机响了,放下电话,她脸色有点焦虑, “郝建,晚饭我可能没法陪你吃了,这钱你拿去吧!” “吴老师,说啥呢,在你眼里,学生是一个爱钱的人么?”提到钱,郝建小生气了一下,那天收了苗玉香的卡,人家吴老师都好半晌不和自己说话呢! “这钱你拿着,听你参谋,老师赚了好几万呢,吃饭的事,改天!” “老师,改日!” “改日就改日,你说了算,我的小心尖尖,你咋那么讨人恨呢!” 吴铁兰一骑绝尘,郝建兀自在那里犯傻,怎么办呢,刚才太不小心了,那玩艺溅到裤子上了,吐了口水搓也搓不走啊! 跑到了寝室,刚刚换好了裤子,镜子上一照,还蛮精神滴,就说嘛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磁器活,这年头,玩得也是体力啊! 关朝晖的电话来了,“你忙好了么?” “嗯,差不多了!我打个的,十五分钟准到!” 嗯,那边挂了电话,林志大便说:“谁请你去吃饭啊,本来我还想与你喝两杯呢!” “关朝晖,我们的班长!” “那你还去啊,那家伙恨你都恨到骨子里面去了,请你吃饭?我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八成摆的就是鸿门宴,你还去啊!这样吧,我与你一块去,要是他有个什么的,也好有个照应!” “呵呵,你小子想当樊哙啊,我说你别把人心想得都和你一样龌龊好不好,关朝晖他不是项王,我也不是什么沛公,我还想邀请他一起参加明天的活动呢!” “去吧,去吧,上当了可别怪老弟事先没有提醒过你!” 自那次栽赃事件暴露以后,关朝晖第二天便离开了青干一班,有的人说他不好意思来了,有的说是组织部直接除了他的名,有的说单位太忙把他给叫回去了,种种说法都有可能,但都是猜测,个中原因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遗憾的是同学们也仅仅议论了几天,后来便没有人担起他来了,仿佛他就根本没来过青干一班一样。 郝建却不是这样想,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你给别人一点包容,别人就回报一份友谊。何尝不好呢! 关朝晖在财政局,以后求着他的事情多得是,干嘛非要纠结到过去的仇恨呢! 关朝晖回到了单位,他左思右想,怎么想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郝建一个农村来的小子,班费也只交了200元,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威信比自己还要高,对于这个班,也可以说为了丰富同学们的生活,他可是竭尽全力一心一意的。 班费他出了十二万,每次与艺术学校的联欢都是他出的面牵的头,哎,这帮还真是一群白眼狼呢! 副局长龙建设见他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没精打采的样子便过来安慰他,当得知他的情况后,忍不住笑了笑说: “朝晖,其实有很多东西,并不是看你花了多少钱,帮他们办了多少事就能讨得他们尊重的,有很多人其实并不见得别人认识,但他一出现,都能让人感觉到亲切,感受他的威严,感觉到这个人的可靠,这就是气场,气场你明白么,当然啦,气场得靠一个人的修养和人格魅力!你呀,得给这个人好好学学!” “龙局长,我也知道,但是学不来啊!” “把心放得大一些,你就体会到了!” 龙局长走了,关朝晖苦苦地思索着,难道自己的心还不够大,从省城下到这偏僻的小县城里锻炼,心还没郝建那乡巴佬大?自己要钱有钱,要势有势,青干一班呼风唤雨,那个朱倩倩,还有那个葛晶晶怎么喜欢的不是我? “等下,我好好敬他两杯酒,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好好听听!” 郝建赶到财政局的时候,关朝晖早已谦恭地在大门口候着了,一见郝建下了车,便忙不停地招手,心怕郝建直接走进去了。 “郝建,想不到你真给面子啊!” “有人请我吃饭我还不来,我又不是傻子!” “够哥们!” “其实我来也不是专门来蹭酒饭的,青干一班明天下乡搞活动,受吴老师委托,我来请你参加!”郝建小撒了个谎,这样吃饭喝酒会自如一些,说服铁兰老师,他相信没问题! “真滴!他们没忘记我?” “这还有假,大家都还念叨着关班长呢!” 定的包厢在七楼,当胸给了一拳,然后握着郝建的手,关朝晖热情地介绍着,财政局总共十二层,外面看普普通通的,还挂着吉卫县财政局的牌子,这与旁边的水利局,房产局没有什么两样。 走到了三楼,那里面的装修就不一样了,一个大大的前台,后面便是各式各样的高档酒,台子两边放着两个青色的大瓶子,地面铺盖着红毯,装修得金碧辉煌。别有洞天,让郝建感叹不已。 关朝晖笑了笑说他们都在这儿办公,五楼以上就是他们的机关食堂,郝建笑了笑说,这样豪华的食堂,恐怕省市也不会有吧。 关朝晖说这还不是为了应付上面,查得严啊,不准单位开办楼堂馆所,干部们们的福利往哪儿落实去! 郝建开玩笑说是啊是啊,像我们吉卫县财政局的干部都可以去财政部了!关朝晖说,郝建你也别见笑了,我们这个食堂可是为咱县做个大贡献的。县里的一些重要接待有时还放我们这儿呢,比如……说到这里关朝晖笑了笑有些神秘,郝建急问比如什么,关朝晖只是笑,没有说下去。 两人没坐电梯,并不是没有装,就在过道旁边呢!关朝晖想与郝建多说一会儿话,何况增加增加一些脚力也是必要的,办公室坐久了。 一路说着笑,不知不觉来到了包厢,关朝晖殷勤地把门打开,里面还坐着一个人,门打开了,她也抬起头,郝建便呆住了。 第138章小姨来电 这不是在幼稚园里遇着的那位美女吗?没有象那天穿着紫色的连衣裙,而是披着灰色的长风衣,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衣配着一步裙,头发绾成一个圆圈盘在脑后,与那天的妩媚妖娆截然不同,浑身流露出精明和干练,但郝建一眼还是能认了出来,眉角间的一枚红痣那是太过醒眼,错不了的。 “你是?”短暂的失神后,郝建很礼貌地伸出了右手。那美女放下手中的杂志,优雅地站起身来,她看了看郝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象征性地伸出右手,与郝建轻轻碰了一下,旋即抽开,弄得郝建很是尴尬。美女转过头对关朝晖说办公室通知了有个事,我得先去一下,也说不准有多长时间这饭可能就吃不成了,你们也不用等我了,小关,好好陪下这位领导,人家从乡镇来的,难得来一次啊!”关朝晖连连点着头应道那是那是,他也很困惑,怎么就走了呢,刚才不是说要全程陪同么! 坐了下来,关朝晖把菜单推给郝建,郝建说你点什么我吃什么,反正我这人从乡镇来的,什么都觉得好,什么都吃得香。关朝晖脸色一红,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点完菜才说:郝建,还到生我们滕副局长的气啊?郝建惊问,她就是你们局长?我还以为是你的副股长,是来陪酒的。关朝晖脸色一红,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说,这玩笑可开不得,人家是我们常务副局长,厉害得很呢,让她听见了,我以后只有到办公室喝茶抽烟了! 中国的文字就是表达这么的精准和奥妙,副局长前面加了个常务,那这个副局长就不一样了,以前郝建并不知道,到了塔山乡,李梦男当时是常务副乡长,但她的副乡长就与邓明的不同,她可以直接提升为党委书记,而邓明却不能,首先他还没进党委,所以只能往乡长位置上奋斗。 常务虽没有这个官职,但却在实际上却是非常实用的。可能这就是中国官场里的特色。前面的修饰语越多,就说明你这个官职越大越重要!说你是常务副县长,是为了把你从副县长区别开来,说你是第一副书记,那就是说你比其它的副书记权力更大,位置更重要。 “呵呵,常务?弄得那么拗口,班长,你不直接说她是第一副局长得了,这样更明白些!” “哈,这你又不懂了吧,局直机关和乡镇它又是有所不同的,一般来说,常务副局长都是第一副局长,但第一副局长并不一定是常务副局长的,局长不在,常务副局长便有权代替主持工作,第一副局长却不能的。” “这又为何?” “就说咱们财政局吧,这么重要的位置,县委和政府都紧紧地盯着,想安排自己的人。一般来说,县长还是掰不过书记,局长便是书记的人,县长怎么办,他推出的人选怎么办,那只有当第一副局长了,当然还有啦,副书记的,常务副县长的,第二第三,甚至还有老四老五呢,你想局长能让他们这些人当常务副局长么?” “可是,不瞒我说,你们的财政局副局长一般都是些当过乡镇书记的老资格了吧,这位滕局长也未免太年轻了吧,斗得过那帮老革命?” “这点你还别说了,别看我们这位滕局长,省财大毕业才五年,就当上了副局长,排第七,相貌清清秀秀的,想不到办事做人还真有一套,上任不到一年还真把那些第一第二副局长治得服服帖帖,没有一点脾气呢!” “呵呵,不用说了,一看你那闪光的眼睛,我就知道滕局长的本事有多大了,来,来,咱哥俩喝酒!” “呵呵,你骂我啊!也罢,美女宝马,男人谁不爱啊,可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说这些了,不打不相识,你郝建心胸宽广,十分佩服,我敬你一杯!干!” 不知不觉一瓶酒下了肚,关朝晖有些醉意,便问了最近青干一班的情况,郝建说明天举行活动,一起参加啊。关朝晖犯了难,他说同学们会答应吗。郝建知道他很想又不很好意思,说同学们都欢迎你呢,要不然你自己问问铁兰老师,说着便按了吴铁兰的电话。没接,过了一会儿,她打了回来,郝建让关朝晖接,关朝晖说了一会儿,说着说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他太感动了,吴铁兰同意了,青干一班的同学并没有忘记了他。 “哥们,我就说吧,友情无价!”郝建嘿嘿一笑,接过电话刚想把它合上,不料手机里突然大叫一声“喂!郝建。”这倒一点没有准备,郝建虽然酒吓醒了一点,但总不至于影响把手机捂到耳朵里。 “吴老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朝晖还在你旁边么?” “在啊,老师,老师你把他感动得哭了呢!” “你轻点说,轻点,我说的话他能听见么?” “哦,可能有时听得见,有时听不见!” “贫嘴!喝好了酒,快点回家啊!” “嗯!”郝建蛋痛了,回家,那是自己的家么!关朝晖定了定眼睛,看到郝建还在打电话,问道: “你在说什么呢?郝建啊,真是佩服你,口才就是好,和什么人都有话说,和什么人都能说到一块去……” “哦,吴老师说明天的活动要搞得早些,八点准时到校门口集合!” “是这样啊,那我们这瓶酒就别再喝了,留到下次吧,还是我请你!”关朝晖边说边把另外一瓶酒放回了原地。刚才开心,还准备再分一瓶呢!郝建笑了笑,又说: “明天有一项活动是与贫困学生一对一帮扶,你老兄可要准备着啊!” “哈哈,这点我早有准备,让我帮一个学校也成,十万,十万够了吧!” “那太好了,我的班长大人呃,我先在这里替那帮村小的孩子们感谢你了,他们一直都还少一个运动场呢!” 出了财政局,关朝晖拦了个车想送郝建,郝建说想吹吹风醒醒酒,关朝晖便说那你自己小心些。 这时不过十点,然而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冷冷落落的,就连路灯也是没精打采地吊在那儿,这与毗邻的怀化市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想不到与关朝晖吃了这一餐饭,不仅化解了一段恩仇,交上了一位朋友,还帮桥北村的小学搞成了一个运动场,郝建难免有所激动。当时李茂山修成主体教学楼的时候,工程已经突破预算了,运动场只能搁浅。这顿酒喝得值喝得爽啊!狗日的那个林志大,还说什么这是鸿门宴,滚他娘的去吧! 呵呵,我现在嘴巴怎么越来越臭了哈,出口就是他妈他妈的,以前没啊?咋整得? 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进来,郝建心里一紧, “元芳,别慌别慌,什么情况?” “姐夫,姐夫,快来啊……” 第139章小姨子的苦恼 郝建正想招手拦车,突然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刷地漂移过来停到了郝建身边,马路杀手!郝建惊呼一声,警觉地往旁边一跳。刚想开口大骂,车子便探出一个头来,一脸的坏笑。 “老大,你这是要去哪儿?” “金柱,少废话,快跟我走!” “老大,茂山大哥都说了,这哪是读书的地方,比黄大姐开的那店子生意还旺呢!老大,你不也是找学生妹玩的么?” “闭嘴!” “是,老大!”金柱砸了砸嘴巴,怎么生气了,这事情骄傲啊! 吉卫有个职业中专,和艺术学校一起都在县城西郊,距县城六公里,本来那是片荒凉地,学校建起来之后,到了晚上,那变得比闹市区还要繁华了。 可是最近流行的什么身体挣学费的,每到傍晚那里就人来人往的在两个学校里出入,校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车。干什么,扶持那里的漂亮女学生啊! 后来有人就发现了那里的商机,接着那儿的小商店,小旅社如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搞得那儿如小香港一般繁华,一到晚上,吉卫的街道上便没了人,多半是奔小香港那儿去了! 身为职专老师的胡元芳也发现了商机,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生意好得令人眼红,结果又有很多人都跑来开,可是不知怎么的,客人都往胡元芳店里跑,于是便出事了,不是因为客人,而是因为同行。 同行里有一个叫石三妹的女人,见胡老师开这种店子很有赚头,便在对面也开了一家,可是每日却是门庭冷落鞍马稀,而对面却门庭若市。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要改变这一现状,无奈胡元芳软硬不吃,于是乎就叫来一帮流氓今晚来砸店子了。 郝建和金柱赶到的时候,那帮家伙已经把柜台砸得个稀巴烂,各式各样的药品套具与玻璃碎片洒散一地,两个推拉门也给砸坏了,一边倒在马路上,一边倒在屋子里,到处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而胡元芳在里面被一个黑脸大汉死死地按到了小床上呼叫挣扎,旁边站满了人,全都是嘿嘿地笑着,手舞足蹈着…… 郝建与金柱冲了进去,郝建一手就把爬在小姨身上的汉子拨开,金柱抓着他的衣领子也就轻轻一甩,那汉子便跌了出去。 “要打去外面打,闪得开些,”金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外间,为首的那汉子显然认得这个一棍打通菜市场的柱子大爷,还没等柱子摆开架势,猛喝一声,“愣什么,还不都给柱子爷跪下!” 想跪给郝大跪去!金柱豹眼一瞪,指了指郝建,一溜十来个看似凶神恶煞地小年青齐刷刷地跪到了郝建面前。一看那豹眼环突的样子,这群小妖就知道撞上了魔道天尊。 “冒犯了柱子爷,” “刘五有眼不识泰山,” “我去你妈比的,你小子也想讨老子便宜!找死!”金柱一脚踢去,正好踢中刘五的下巴,刘五应声就往后面倒去,一支血箭呼地从口中窜出,差点击穿了头上的天花板。小妖们都吓得没了脸色,一个个把头埋在地上,生怕柱子爷看到他的脸。 “都给我抬起头来!”金柱猛喝一声。 “是,柱子爷!”那帮人渣全都猛然抬头,生怕柱爷生气了。 “还有哪个想占老子的便宜,哈哈,告诉你们,老子生的全都是女儿!你们这帮小免崽子想占也占不着!”刘五才想明白,原来这脚算是白挨了,原来柱子爷还把泰山直接理解成丈人了。 “柱子爷,我说的泰山其实他是一句话,是说泰山很大很有威望,并不是丈人的意思,你也不想想,像柱子爷这么英雄的一个人,生得全都是些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能生得出女娃来么……啊!”话没说完,下巴又挨了一脚,这次没有血箭,倒是从牙齿里暴出了两粒黑珍珠!喂,门牙,全都是黑的,恶心死了呃! “你娘的,老子做梦的就是想要个女儿,咒我啊!”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刘五这会是不敢乱说话了,低着头:“刘五知错了,请柱子爷发落!” “第一,你们明天把这儿重新装修一下,材料一定用最好的,对了,一切按原样子做,直到人家胡老板满意为止,第二你们必须把坏的东西全部给赔上。第三重新开张时你得送十八个花篮,放四千八百响礼炮,第四如果这个店子再遇同样的事情,我扒了你们的皮,第五还得容我想想!” “柱子爷,你的指示我全部照办,可以走……”啊哟!原来他说的这些全是废话啊!刘五又低下了头叫苦不迭。 啪地又是一记耳光,金柱阴沉着脸喝道:“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这些还只是我的想法,人家胡老板还没说呢!” 呃,恶人与恶人之间其实也不好交流啊! 只听到里面金柱喊了一声“柱子,这儿就交给你办了,叫他们滚吧!”郝建想这样处理其实也差不多了,叫他们赶快滚,免得小姨子见了这些人尴尬。 “滚!”金柱一声低喝,那帮人作鸟兽散。 …… “好啦好啦,这不是还没有……吗?”郝建扶起了伤心抽泣的小姨子。谁知道胡元芳却一合身扑到了他身上,呃前面那几个扣子好像还没有扣上,胸前那一对饱满压到了郝建鼻子上,软软的,酥酥地喘不过气了呢?郝建的手不由得把住了小姨的芊腰,哟,什么滋味啊! 金柱看见了自是不好意思,偷偷地溜出去了,老大不会就这儿把她给办了吧,那也是犯罪啊,得去望个风来着。 “元芳,别哭了,那帮混蛋不是答应了么,明天给你重新装修,我保证比原来的更漂亮,好啦好啦,你都要让我出不来气了!” “好啊,好啊,你还巴不得……人家都不想活啦!” “瞧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再说了,你不是答应姐夫了么,一定要给姐夫找个好好的男朋友。” “死,死,死了倒好,我才不想做人,做了鬼就天天附到你身上!”胡元芳哭得更厉害了,身体不住地怂恿,郝建话里虽然这么说着,合着的双手,反而是搂得越来越紧了。 都说小姨子的一条腿是姐夫的,而今怀里的胡元芳是彻底娇如无骨了,双手吊着郝建脖子坐在他身上,双眼十分迷离,这是什么,这是任君采摘的模样,但郝建还是忍住了,拍了拍她的屁股,站了起来。 “回家吧,” 胡元芳木讷地看着姐夫,呆呆地站起了身,竟然忘记了说话。 出了门,郝建叫金柱送回家,金柱哭着脸说你自己开吧,我还有点事没办完呢!说话的时候郝建注意到他的眼睛,一个劲地看着对面,而那个老板娘似乎也怯懦地望着这边,看那托在柜台上的胸部,估计应该身体上肉是蛮多的。郝建说那我开到学校里去,钥匙放门卫那里,明天你自个去取。金柱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就朝对面走去。 “郝哥,你说你那哥们,这大半夜啦,还能有什么事呢!” “哦,他是夜猫子,一到晚上就事情多!” “不对啊,他是去石三妹店上啊,不会……” “你放一百个心吧,别小看了我这位兄弟,外表粗鲁豪放,其实做事粗中有细,蛮温柔的!” “哦!” 郝建上了车,虽然学过开车,但实战还是第一次。坐到车上,难免有些激动。挂了档,油门一加,怎么车子老不动啊! “郝哥,离合器不松,车子怎么走啊!” “是,是,唉,手脚还真不协调!” 左脚一松,嗡地一声,本田大爷发怒了,咆哮一声,往上一跳,胡元芳的身子猛地往后一仰,幸亏安全带,要不然整个人都直接跳到后排去了。坐定了,胡元芳兀自惊魂未定:“姐夫,你这叫开车么,简直谋杀啊!” 这下终于好了,看着路边的风景树一排一排地往后蹿,郝建看了看旁边的小姨,不无得意地说: “看吧,姐夫接受能力不错吧!虽说以前在驾校时练过,但在马路上实战都还是第一次!” 听到第一次,胡元芳的脸红了,她的心痒痒得,里面好像有一只调皮的梅花鹿在哪里蹦跳着。是啊,她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单独地坐在姐夫的旁边,在这样的寂如无人的夜色中,如果,如果……如果姐夫把车子往路边一靠,那我该怎么办啊! “到了!元芳,你到想什么呢!”然则她所期望和害怕的情况没有发生,抬头一看,家已到了。胡家母打开了门,看见了郝建,热情地招手道:“小郝,进来,快进来喝杯水啊!” “阿姨,小谦还好么?” “小谦他刚睡下了,告诉你啊,小谦这次动手能力测验,获得了县里金奖呢!” 郝建心里涌出一阵心慰,慌忙说道:“那好,那好,我走了!” 泊下了车,他从裤兜里摸出电话,心浮气躁地说:“唉,——就来啦,就来啦,催什么催!” “就是催你的命!” 呃!郝建摇头叹息,苦了,一夜啊,她那象个女老师,分明一个催魂夺命的妖精! 第140章洪荒之力使完了 第二天准八点,同学们都来到了校门口上了大巴车,关朝晖背着大包小包,搞得象搬家一般,上了车,一直就对土匪故事充满好奇的。葛晶晶就说我的班长大人,你这要去做山大王么?秦世龙则说哪呢,关班长这是去探亲呢,这是扶贫工作队长下村的必须装备,别看大包小包的,里面装得就是小孩子的书包和糖果呢,大家都不明白。 秦世龙笑了笑又说以前他们乡来了个省扶贫工作队员,没搞到一年,群众们的贫困生活没有改变,自己的私生活倒是给扶得相当丰富了,左右逢源,家家都是穷亲戚,村村都有丈母娘呢。 包正道眨巴眨巴眼睛,“倩倩,你说像郝建这样俊俏的一个干部,丈母娘估计也不会少吧!” 朱倩倩说:“他敢,我第一个不阉了他?” “哈哈,朱生活委员管得宽啊,连郝建的新生活也要管!” 这回一车人都笑了,朱倩倩看到所有的同学全都惊讶地看着她,意识到自己中了套,脸一红,不好气地说他有他的,管我什么事。葛晶晶感觉仿佛也有人盯到她,喃喃道,管我什么事! 山路很不好走,车子开得不是很快,对于这帮从来就没有到过农村的富二代来说,乡村的一切都让他们充满了好奇,沿途大多是山,山脚下,山顶上,山半腰偶然突兀出现的几个村落都会让他们感到新鲜,感到神奇,感到大自然的神秘,惊艳不已。 坐在车头,朱倩倩指着窗外兴奋不已民,同学们看啊,那一块块田里的韮菜长得多好啊,绿油油的,全是韮菜,我们中午就吃韮菜炒蛋好不好,我最爱吃的就韮菜炒蛋了,大家齐声道好,朱倩倩十分得意,“师傅,回头你给我在这儿停下,我想买他几斤回家。”师傅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山路崎岖,已经容不下他分散太多的精力,听到朱倩倩喋喋不休,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哎,我的公主奶奶,你好好看看,有长得那么高的韮菜么?看清楚了,那是小麦好不好! “我怎么不知道那是小麦,故意逗他们玩玩呢,哎,哎,你怎么开的车,都落那么远啦!”朱倩倩大窘,依旧嘀咕道,人家虽然是研究生,专门研究政治形态这种高智商的东西,可不是研究那些地上长的玩艺。 师傅也来了气,你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晃悠,我眼睛都往你那两半球去了,哪能不分神啊!很是气愤, “拜托你了公主,你安心坐着,开车我都开了十多年了,萝卜还用粪来浇么!” “是啊是啊,师傅,你别再说话,安心开车,别跟丢了,跟丢了我们可回不去了!”环保局的葛晶晶紧张地站了起来,催促道。 说完她又站了起来,“打开窗户,大家快看,好大的一匹驴啊,” “晶晶同学,那是螺子,是驴与马杂交出来的混血儿,驴没有那么大个!” 师傅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这还真他妈的是两朵艳丽而又可心的奇葩。不过他这时的心晃荡得更加厉害了,你瞧这妹崽,就是不晓个事,坐到看窗外也就行了,非要站起来,还要努力撅着那个大屁股,这叫我怎么安心开车啊! “铁兰部长好!” “不好!” “哦,谁大清早的,惹我们铁兰老师生气啦!” “我乐意!” 张立伟也来了,自己带着车,郝建与吴铁兰坐到他的车上。在前面带路。 张立伟看了看吴铁兰,干嘛,一点面子也不给啊,我可是你领导啊,不过铁兰不高兴,他也自认倒霉,坐下来不开口,谁也没有说话,车里的空气很是令人窒息,郝建看了看师傅小刘,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虽然不停地换档踩刹车,但动作是那么的娴熟,而且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心想这县直领导的师傅水平就是高啊,不像杨宙,一到车上就变了八哥,车停了嘴巴也舍不得停。 郝建想到李梦男的话,与领导在一起,尽量少说话,是啊,看来是这个理,你知道领导脑袋那么大,装的东西肯定多,你知道会是什么东西呢? 吴铁兰也不想说,她实在是太累了,昨晚和郝建赤膊相见,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也不分输赢,直到天亮了双方才鸣金收兵,眼下正好休整休整! 塔山乡,地处偏远,作为县委常委的组织部长张立伟去过也就两次,一次是送李梦男到乡镇任职,另一次是陪同赵海峰书记来塔山乡调研。 具体的也留不下什么印象。要说记得什么,那也只是塔山乡别出心裁的高规格接待了。每次都吃在政府食堂,这是张部长要求这样的,他说到外面不一定好吃,而且还要惹人背后说三道四。 当时吴鹏达也犯了难,要说这张部长是个随意的人,那么这事就好办多了,偏偏他是个在吃食方面非常讲究的主,他说要在政府食堂吃,不是因为食堂的菜做得有多好,他是想在政府的食堂里能够吃到五星酒店炒出的菜。 吴鹏达赶快命令杨宙开车到县城把宾馆里的菜做买了来,放到食堂热一热就行了,酒当然也是张部长最喜欢的五粮液了,只不过是把酒倒出来,又装到矿泉水瓶子里然后再带进食堂的。 每次张部长都吃得很高兴,连连夸道塔山乡班子有战斗力。今天又少不得野味加了五粮液了,指不定吴鹏达还有那个意思意思的,张立伟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尽管他一张白皙的肥脸上古井不波。 郝建年纪也不太大,换作任何人,能够与部长同车而坐,早都是受宠若惊,坐立不安了,而他却是淡定从容,举止斯文,心里也不免有点惊讶,难得啊! “小郝,听说,你是塔山乡的,以前在二局呆过,刚改行到了行政,工作还适应吧?” 本着不主动开口的原则,郝建满脑袋都想的是昨晚与铁兰老师的事,是啊,太惨烈了,自古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征服是把铁兰老师征服了,可是自已现在也是腰酸背痛的,洪荒之力都用完了哈! “感谢张部长关心,是的,原来我在工业品公司,来到塔山乡也只80多天呢,我本来就是个农村娃娃,生活嘛,很容易习惯的,在乡里就像回到家里一般。工作呢还谈不上进步有多快,书记和乡长对我都很关心。。。” “农村娃娃,农村娃娃,这话说得好,说得好!这好像某位伟人也是这样说滴,小郝,你认识我?” “我们吉卫80多万人能有几个部长,说不认识,那就是欺骗领导了!” “呵呵,有点面熟啊,小郝,你是说我们在哪儿见过?”说话中张立伟笑容已经有点凝滞了,当初与吴鹏达请他吃饭,还送了他一万元,就是由郝建经办的,想到这节,郝建有些懂了,连忙说道: “书记乡长一年下来也难得见上部长一两面,我们这些小兵张嘎哪可能见过张部长呢,如果说见过,那是在时政新闻里见过,哦,想起来了,那次,张部长带队到西山镇访贫问苦,电视里放了,可感动人啦!” “哈哈!不错,不错,小赫,我跟你说,你这习惯很好,得保持。知道关心时事的就是好干部,不要一天迷到那些没有营养的泡沫剧里,对于一个人的进步没啥好处!” 张立伟对于郝建的印象还是蛮深的,就上次吃饭那时,他就感觉到这家伙比常委秘书谢天亮强太多了,话儿不多,老沉内敛,灵活机变,是个人才,眼下又见得他如此会说话,心里自是暗暗喜欢,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郝建电话响了,然而他看也没看把它给挂了,余光瞟了瞟前面,果不然张立伟扭了扭头,表情有些不高兴。与领导坐车,你电话比领导还多,这行吗? 他迅速回了信息:“元芳,我和领导在一起,不方便!等下给你回话!” “嗯,没什么事,只想告诉你,今天一早,金柱就带着刘五和石三妹来店里赔礼道歉啦。。。” “好!”郝建松了口气,毕竟小姨子的事情一直悬到心上。对于胡家的事情,他一直都是上心的,虽然他和胡原爱因为感情不合而分开了,胡家人对他也不怎么样,但感情归感情,事情归事情,内心上讲他还是希望胡家人平平安安的。尤其是小姨子胡元芳,都二十好几了,几年里追求她的男子少说都快一个连了,恁是一个也没中意,唉,但愿她能早日找到心中的白马王子比翼双飞那才叫好呢! 窗外,除了山还是山,多了的不过就是几个稀稀拉拉破破烂烂的村落,看到一成不变的景致,郝建有些落寞,这就是吉卫人民生活的现实,什么时候才能够有所改变呢?正想间,张立伟又问了:“小郝,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农村,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都还是这么个老样子,山还是那么座山,沟还是那条穷沟沟,为什么啊?这是人的原因还是条件方面的因素,你想过吗,你说说!” 第141章舒服又捞钱的事 他一直都这么想,直到昨晚郝建打来电话说青干班同学过来体验生活,并且说有可能张部长也一同参加。这意思还不明显着吗?部长一天到晚都是日理万机的,哪来的时间参加你青干一班同学的学习活动,来塔山乡,自然是代表着县委的意图,来宣布塔山乡的班子安排了。 应该说一把手的位置算稳定了,昨晚叫郭远东去他老爸那儿探个消息,这小子乍那么没记性,现在还没给个信呢! 早早地他就把干部召集开了会,然后安排接待工作,墙上贴满了欢迎的大小标语,大门上还吊着两条大条幅,气派啊!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工作安排就绪后,他就带着班子成员一直站在政府大门口等候着青干一班的到来。 “吴乡,他们会不会来啊?怎么这个点还没到啊?脚都有点站麻啦!”周德田有些累,他弯下腰,拍了拍大腿。吴鹏达轻蔑地看了看他, “周主任,这就累了哈,看来你这队是下少了,缺少锻炼,脚都没有劲了,以后得多下去走走啊……你去看看农技站那边,把那活动室从外面把我给锁好啦!” “你放心吧,今天大家都按照你的分工,各忙各的去了,哪个还有空来打麻将……”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闲话,我不是怕他们有时间,我是怕张部长来,万一他要到各办公室去看一看,发现了麻将活动室,他肯定就会想,固定的活动室都有了,你们塔山乡的干部没事就打麻将,工作你们还有心思么,小周,这是印象,领导的第一印象,一辈子都很难抹掉的,重要着呢!” 是,还是领导考虑得全面,周德田小嘴一撇,转身去了。他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心底里却问候了吴鹏达好几代人了。 是啊,老子鞍前马后地跟你这么多年了,就从来没有让你重视过,郝建算什么东西,才来不到半年,要文凭没有文凭,要经验没有经验,还不是巴到李梦男得了好处吗?哼,这家伙势头也算猛,不过老子知道他好涩,别让我哪一天抓到了,嘿嘿! 吴鹏达是个读懂了别人眼色的人,周德田的情绪他怎么能不懂,看到他的背影,嘿嘿冷笑两声,心想,你跟着我,才不会吧。 “郝建这家伙还是很不错嘛,脑子好使,居然想到请县青干班来咱乡,认识咱乡,等于做了一次高规格的宣传啊!你想想这帮人,都是我县的好苗子,再过五年八年的,还不是什么局长乡镇长的,让他们尽早对我乡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好事!还不是邓明同志,这可是给咱乡立了一大功啊!回头咱们在会上得提出来好好表扬表扬!” “是啊,搞这样的活动是有意义,但花的钱也不少啊!就拿……” “哈哈,心疼钱了不是?邓明啊,我理解你,作为一个大管家,象我们塔山乡这样用钱全向上面伸手的穷家,那是非常难的,钱得一分一分省着花,才能保得工作运转,可是你想想,这钱当用它还得用,用还得用到点子上,那它就不叫什么浪费了,你是我兄弟,说话也不用藏着揶着,就象现在这样,我还是今天塔山乡的乡长,这塔山乡的钱是多是少,毕竟还是我的,怎么用还是我说了算,如果今天因为接待张部长不高兴啦,他一气之下拿掉了我的帽子,你说塔山乡这钱还是我的么?不是吧,所以呀,这钱,你该花还得花,财政的钱还是花不穷滴。关键是哪里应该多花一点,就看你认为哪方面的工作更重要了……好家伙,他们来啦!” “哦,是来了,张部长!” “没错,没错是张部长,邓明啊,你慢点跑,得等等我啊!”吴鹏达身子很是肥胖,跑起来相当吃力,没几下邓明蹿到前面老远了,急得叫道。邓明立马停下身来,是啊,怎么能跑到领导前面去呢,又不是冲锋陷阵! “你好你好,张部长,这山路不好走,颠坏你了吧!”车子一直开到了大院才停下,吴鹏达跑着来到了车子右侧,一只手打开车门,另一只手扶着车檐,躬着腰把体态肥硕的张立伟给迎了下来。张立伟下了车,他的表情很严肃, “吴乡长,青干班的这次活动在你们乡搞,你们乡政府一定要把当作一项政治任务全力配合搞好!”吴鹏达接过张立伟的手提包,点着头说:“请部长放心,昨天接到郝建通知,我早都做好安排了!” 郝建心里也是一阵暖流,自己的工作领导还是看得见啊! 大巴车也到了,看着城里来的这些大姑娘大小伙一个个从大巴车上走了下来,乡政府的干部眼睛都看大了。 尤其是财政所长石军,居然忘记了开会上吴鹏达乡长所交给的任务,听得吴鹏达一句喝声,“愣个毛线,还不快去帮忙搬行李!”方才回过神来。郝建一左一右从轿车后座里走了出来,乡上的干部又是一阵惊呆,这小子他妈的有脸啊,部长的专车也给坐上了!还有与他一道下来的那个漂亮女子,是谁啊! 张立伟把吴鹏达叫到了跟前,说:“学生们的活动你叫个干部安排一下,一定要搞好,乡党委班子留下来,我们去会议室开个会,哦,郝建,你也来参加一下!” 怎么?我有没有听错啊,叫我参加班子会?我算哪根葱啊! 郝建本能应了一声,马上来!叫来冯启坤对关朝晖道:“关班长,这是我乡计生办主任冯启坤主任,这次生活体验的具体活动方案冯主任都拿好了,等下你们跟着冯主任走就是!”冯启坤脸一红说,“见笑见笑,我哪是什么主任,郝主任才是主任呢!今天的活动先是安排大家去学校,然后与学生们打打羽毛球乒乓球,然后走走贫困学生的家庭……”关朝晖说好呀好呀,安排得这么周密,冯主任你真是郝建的好搭档啊!一边说一边给郝建竖了大拇指。 朱倩倩暗地里扯了扯郝建的衣服,小嘴巴一撇,“郝建,你这混蛋东西,把大家伙都骗来啦,你倒躲一边去啦!” “倩倩,我不是也没办法嘛,张部长叫去开会啊,你说我能不参加么?” “张部长张部长,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知这样多事,昨天就不应该给他报告了!” 好东西?那就是郎猪了!郝建你说郎猪是好东西了!葛晶晶若有所思地呢喃了一声。 大家哄然大笑一团,葛晶晶仍是不解,难道我又说错了么? 秦世龙方才低低地说了声,晶晶,郎猪是专门配种的呢!葛晶晶恨恨地瞪了郝建一眼。 原来是这样的,有次篮球训练休息时,大家都要郝建讲个段子,郝建便讲了田应仙到老耿头家借郎猪的事情。 因为吉卫县的农村里有个规矩,大家都说饲养郎猪是个不洁的行业,所以规定一个村子只能有一人来饲养,老耿头是个鳏寡老人,膝下无儿无女,村里为了照顾他,便把饲养郎猪的光荣任务派给了他。 老耿头自然对村里的照顾那是感恩戴德,只有好好工作才能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对郎猪那个好呀,比对待自己的身体还要好。自己舍不得吃的,都给郎猪吃,甚至睡觉时也舍不得与它分开,在屋子里堆了一堆稻草,就让它睡自己旁边了,晚上他就摸着好兄弟的头,“辛苦你了兄弟,现在是你养活了我,下辈子我俩换换,让我来养活你吧!” 那猪晃了晃脑袋,嗯了一声,老耿头高兴极了,认为它通情达理,从此对它更是厚爱有加了,心疼它的身体,规定了它的作息时间,过了下午一点概不外借。 可就是第二天,村长夫人田应仙却来了, “老耿头,还行不?” “你说的是我还是它啊!” “当然是它啦!你个老东西有什么行不行的!” “哦,应仙大妹子,昨天刚定的,过点了就不接客了,你明天来吧!” “那不成的,我家那猪闹得慌呃,” “那也不成啊!你看它累得。。。额” “这么欢乐的事情,怎么会累着呢,诶又不是少了你的钱?” 刚好这时村里的二浪子听到了,这小子早就对田应仙的美貌垂涎三尺了,只是忌惮着她村长老公的威严,一直不敢起那色心,听了他俩的对白,心里乐翻了,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娘们骚啊,耿老头她也要,我年轻帅气多了,立马走了上来,“应仙妹子,这么好的事情,我来啊!” “你来干什么,你是什么好东西啊!” “我再怎么不好,应仙,总比老耿伯强吧!” “呵呵,大妹子,二浪子说得没错,他是比郎猪强多了!” 郝建正说到这里,葛晶晶过来了,刚刚听了郎猪与好东西,也没明白怎么回事,看了大家笑得前俯后倒的,缠着郝建要问个究竟,郝建哪又敢说。 第142章意想不到 张立伟的会开得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完了,在会上由吴铁兰主讲,也就是宣布一下塔山乡的有关人事任免的通知。宣告完毕,郝建他们就没有什么事了,会议室里只留下张立伟与吴鹏达还有邓明三人,常规动作嘛,新任命过后,部长还有必要听一听这两位新旧一把手的内心想法呢。 李梦男调走,吴鹏达调火炉坪乡任人大主席,邓明任吉卫乡长候选人,在新书记到来之前暂时主持政府全盘工作,郝建任副乡长,协助邓明主持政府日常工作…… 三个月当上副乡长,郝建终于实现了。人的一生,总是说不清楚,有些人,你一辈子追求的事,穷其一生为你的梦想而奋斗着,然而幸运之神他总是与你擦肩而过,你所等到的结果却恰恰与你期望的相反。 从会议室里出来,郝建心里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但还是免不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走路的时候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他想到了妻子以前的讥讽,郝建啊,就算改行了又有什么用,凭你那悟性,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能够混出个人模鬼样? 曾几何时,他甚至想这一辈子能够当上一个乡长也算光宗耀祖,可以衣锦还乡了,但是他现在不再这样想了,他的目标和野心越来越大了:我还要加倍地努力,当乡长,当县长甚至省长…… “郝主任,哦,不对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你郝副乡长了!春风得意马蹄急,走路都那么快,等等啊!”周德田跟了出来。走得太过匆忙,让摆在门口的一张凳子给绊了一下,生生吃痛,本来就很瘦削的脸扭得有些变形了,此时更像猴子。郝建差点笑了,说: “周主任,别那么叫,这不还没选举吗?我这副乡长都还有变数嘛!” 变数?周德田蹙了一下眉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着呢,这不是还有转机么,副乡长是差额选举,如果陪选的候选人得票超过内定的候选人,那么副乡长就不一定是组织确定的人,去年火炉坪乡不就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么,想通了此节,脚也不感觉到痛了,眉头忽又舒展开来,“呵呵,郝副乡你担心什么,组织部的文件那有不算数的,就算差额选举,那又怎么啦,我们选出的人民代表,素质就是最优秀的,就算有个别差了点,难道还会差到违背组织意思上面去。这事你就别担心啦,选掉副乡长的事情我们乡都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呵呵,周主任,以后的工作你还得多指导啊!” “郝副乡你这话那是折杀我周某人了,在你面前,我一个当兵搞服务的,只知道执行领导的意思,哪敢谈什么指导,要说指导,那应该是你郝副乡多指导指导周某人哪!” “哦,都是为了工作,那我们就相互共勉吧!”郝建想回宿舍看看,毕竟离开也有些时日了,虽是小窝,住久了,便有了一定的感情,离开久了,难免有一丝丝的挂念。 “郝主任,郝主任,你快来下!”走到院子,厨房柳妈就在门口热情地招手。 “有什么事吗,柳妈?”郝建刚来到厨房,柳妈便把他拉到了灶台前,夹住了还在锅子里面翻滚的一块大排骨,说:“你尝尝,看盐淡了不?”郝建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是啊是啊,郝主任是斯文人,怎么能这样吃,不卫生,不卫生啊!柳妈有点不高兴,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抽屉,郝建一看,锁着的,柳妈说那是你的抽屉,钥匙在这儿,以后有点什么好吃的,我都放这里了,你自己取了便是。一边说着一边从腰兜里取出一串钥匙,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把送给郝建,看到她殷切的目光,郝建想了想还是接了。还真想不到食堂里也有搞关系的道道啊,郝建这时才明白当初为什么吴鹏达总是最后一个来到食堂吃饭,还以为他是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故意最后一个来,就为了吃柳妈给他留着好的东西呢! 走出厨房,郝建看见了杨彩云,她正在办公室做卫生,他连叫了几声,“彩云姐,”杨彩云像是耳朵背了一样,等他走过来时才慢慢回过头来,“哦,是郝副乡长啊,学习回来啦?” “彩云姐,叫你好几声你才答应,还以为你生我气啦!” “我哪敢,哪敢生郝副乡长的气呢,真没有什么事,我得走了,会议室那边的卫生我还没有做呢!”说完杨彩云就提着拖把走了,一甩手,那拖把上的泥水就炸开了,险些儿炸到了郝建的身上。 “这是怎么啦?我又没惹着她啊!”郝建有点不解, “哼,别理这个疯婆娘,吴鹏达调走了,她肯定是想不通,还认为是你背后里做了什么手脚呢?” “呵呵,她不想想,我是那样人吗?再说 我一个小小干部,县委组织部能听我的话吗?” “问题不是这样,关键你和李书记她走得近啊!” “哦,李书记,她回来啦?几时回的?” “呵呵,上个星期回来的,东西都搬走了,走的那天乡政府都还开了欢送会呢,呃,可惜你没有回来,场面还真是感人,大家都喝高了,想不到李书记平时那么冰冷坚强的一个人,说着说着还哭了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邓乡长安排办公室打的通知,怎么没通知到你啊?我去问问周德田……” 李梦男走了,自己却没有参加她的欢送会,没有说上几句离别的话,郝建未免有点失落。到了塔山乡,李梦男可以说是自己遇见的第一个领导,是她的教诲打开了郝建的心结,是她的帮助,让郝建获得了展现才华的平台,其实呢,对于李梦男的感情,郝建绝不止感谢她的知遇之恩那么简单,对于未能参加欢送会而引发的失落,郝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实话,他一向奉行的是你走了,我不送你,你来了,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来接你!可是这事发生在李梦男身上,为什么自己一惯坚守的原则就会动摇不定呢! “算了吧,过都过了!”郝建赶忙拉住赵志康,这家伙脾气比较暴烈,平时又不怎么待见周德田,说不上几句肯定就会吵起来的。 “哎,老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玉凤来乡里找过你两次呢!说是给你汇报工作,我看不像,工作的事情她给冯启坤汇报不结了吗?我说你去学校学习去了,她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那至少要个把月吧,她再没说什么,表情非常失望呢!” “她找我?”郝建心里一紧,他想到了田秀兰,麻玉凤该不会也是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吧,特意来给自己报信的吧!这可怎么办呢? “不好了,不好了!”农技干部张一生一边跑一边喊道。 第143章推波助澜 同学们在走访石铁生家的时候,葛晶晶看到他家刚下几天的小狗崽十分可爱,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狗崽,结果让狗娘一口给咬断了手指。关朝晖急了,便问石铁生要医药费。 本来就对这帮不请自来的同学们没有好感,一到了家,看到猪圈里的猪一个个便兴奋得不行,有的甚至拿着棍子往猪圈里捅,直把那些猪赶得四处乱蹿,嗷嗷怪叫。石铁生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她动手动脚的,我那狗会咬上她吗? 关朝晖急了,我们从县城里辛辛苦苦地赶来探望你家,还给你送上慰问品,你非但一个谢字也没有,你狗咬伤了人,医药费也该主动掏啊!两个争执了一会,关朝晖急了,一手扭住了石铁生的胳膊,没想到石铁生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而这时门口有一个人便叫喊起来,“打人了,学生打人了!” 仅仅过了一刻钟,拿着铁铲,舞着柴刀的村民就把学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他们叫嚣着, “什么狗屁访贫问苦,摆明就是骚扰百姓,欺侮咱村里人,还打了石铁生,这件事不说清楚,一个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这帮城里来的人,几时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面面相觑,脚都吓软了,葛晶晶更是吓哭了,还是朱倩倩有些见识,过来安慰葛晶晶几句。 石铁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站了起来对乡亲们说没什么事,大家都回去吧!林怀德说铁生呀,你就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环保局的,我认识,她过来就是调查你猪圈排污的,指不定回去就封查了你的猪场呢!石铁生眼睛转了转,哦,这样的还真不能让他们轻易走了,起码得给个保证书什么的!林怀德得意地说,岂止是保证书,打人了,这药费也得给啊! “我说这位老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人啦?”朱倩倩走到了林怀德面前。 “哟呵,这娘们蛮水灵的,屁股也蛮大的,生娃的好料子呃,要不哥这就放你,咱俩去咱家搞一搞……” “你个畜牲!” “嘿嘿,还真骂上啦,畜牲?畜牲好啊!畜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说呀,来来,让哥摸摸,胸上那料是不是真的!”林怀德一只黑手直向朱倩倩胸上抓来。朱倩倩自然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人居然这样没脸没皮,也呆了,曼妙娇躯让林怀德抱了个结实,林怀德一招得手,自是喜不自禁,一张臭哄哄的大嘴便要朝朱倩倩的粉脸上拱。 就在这时,郝建与赵志康赶来了,赵志康一把拉了林怀德,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林怀德一看是赵志康,这货没少在哥哥家蹭饭,居然当众打了自己,一时恼羞成怒,这时手臂一挥,乡亲们,政府都打人了,大家伙一块上啊,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死了人,我一个人兜着!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郝建知道,象这样的事情在农村经常发生,尤其是越闭塞越落后的村落越容易发生,这种事件叫地皮风,只要有一家与政府的干部发生冲突,一个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帮忙。俗话说法不责众,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的人再多,基本上也无济于事,和他们讲道理,那更行不通。不过姚丽群告诉过郝建,处理这样的事件,关键还是要制住起事的那个人,只要他放口了,其他人便不能再说什么了。 “石铁生!你好糊涂啊!” “郝主任,怎么会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呢?”石铁生有些惊讶。 “我再晚来一步,你就犯下大错了!” “郝主任,我也是没办法,这帮人是来封我猪场的!林怀德说那妹子就是环保局的!” “乱说,我们过来看你的猪场,其实就是帮你出主意的,你的猪场确实存在乱排乱放问题,可是你可以建个沼气池啊!正准备形成个材料给能源局汇报,在我们全村都实施沼气项目啊!”葛晶晶一手捏着受伤的手指,强忍住痛走过来说。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石铁生嘀咕着,恨恨地瞪了林怀德一眼,郝建又是一声猛喝,还不叫老乡们散了!石铁生便说道“感谢大家伙了,没什么事了,都散去吧!”乡亲们自然分头散去,林怀德一时恐慌,刚想撒腿跑,却被石铁生拉了回来,你别忙走,这事还得你说清楚。 事情总算解决了,林怀德当众跪下给朱倩倩道了歉,石铁生主动陪给葛晶晶的打针费用,郝建那可能让他掏呢,打针的费用自然由郝建来出,一个星期一针,得五个星期呢,郝建都说愿意来陪着。 青干一班的农村体验活动就这样结束了,虽然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但瑕不掩瑜,用吴铁兰的话来说,总体上来说是非常成功的,既让同学们在活动中了解了农村,也在活动中受到教育。 第二天学校便结业了,那晚郝建坐在葛晶晶的旁边,葛晶晶不能喝酒,但又不得不接过同学们的敬酒,所以我们的郝建同学每次站起来的时候,都是喝双份,这样子让对面的朱倩倩看到有些心疼,挤眉弄眼地一个劲地给眼色,可惜人家就是看不见! 郝建,自然是葛晶晶心目中的英雄,自从那次篮球赛过后,他简直成了神,只要她的眼睛一合上,讨厌的那小子便来闹腾,你怎么赶还就赶不走呢!现在他又在自己旁边一个劲地替他喝酒,感动得差点要哭了,“郝建,别再喝了,喝多了容易伤身啊!” “呵呵,就凭他们几个,想喝倒我可没那么容易呢,晶晶,你放心好了!” “我不是不放心,担心你醉倒了,明天不能陪我去防疫站打针啊!” “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就算我走不动了,爬也要爬到防疫站去!晶晶,桥北村那份关于沼气池的调研材料你写好了么?” 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事啊,葛晶晶一下就感到有些失落,好看的柳叶眉头落了下来, “哦,那报告早都交去了,能源局的领导十分高兴,表示说马上给予立项呢!” 这么说桥北村马上可以用到沼气池了,郝建自然高兴不过,如果试点成功,肯定会在全乡迅速铺开,这不可不说这是副乡长新官上任烧得第一把火啊!高兴不能写到脸上,刚才不就唐突了美人了么,郝建压了压心思说: “晶晶,其实我也只是随便地问一句,你可别放心上啊,材料写好不写好那要什么紧,要紧的是晶晶的针一定得打!而且还要打好!” 真是喝了酒什么屁话都说得出来,打针还有打好的说法么? 当天晚上,郝建还是喝高了,回到宿舍把手机关了,倒头就大睡,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短信就铺天盖地地飞了进来,全都是班主任的,“你个小鬼死哪去了,老师想按摩了!” 我的个娘呃,还好,还好喝多了,要不然掉进那无底洞,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笑了笑,自跑到环保局去接葛晶晶打针来了。 第144章关心同学 葛晶晶昨晚也是一直没有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前浮现的还是郝建英俊的那张脸,心急了,把枕头取来蒙到头上,哎哟,那家伙又钻进脑海里面去了,挥之不去呀,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 第二天天刚一放亮,她就来到了梳妆台,好生给脸上补了一些水,拍了一些粉,还特意挑来一绺头发放在额头间,以遮住那块铜钱大的疤痕,这块伤疤就好比一副绝美的水彩画中滴进了一滴墨汁一样,曾经好长一段时间让葛晶晶找不到自信,在学生时代里她把自己封闭起来潜心于学习,渐渐地渐渐地形成了她沉默寡言并且敏感多疑的个性,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拎起包便欲出门。 葛妈妈做好了早饭,看到匆匆出门的女儿, “晶晶,七点不到,上班还早,你这就要去啊,早饭也不吃一点吗?妈今天给你做的最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 “我在路上买一点就是了,今天我们要下乡,再不走就迟到了!”葛晶晶回过身,问:“妈,女儿穿这身衣服合适么?” “嗯,漂亮漂亮!这还用说吗,我宋丹慧的女儿穿啥啥漂亮!” “妈,那我走啦!再见!” 怪了!女儿今天这是怎么啦,以往都是十点才出门上班,怎么今天害怕迟到啦?宋丹慧不懂了。葛炳全这时也已做完了卫生,拍了拍老伴的肩膀,“哎,大了大了,还用得着咱们老人再操心么,女儿不吃,咱俩坐下来好好吃!” 宋丹慧白了老伴一眼,“哼,就你只知道吃,女儿的事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有你关心不够了么!老婆那么能干,还要我操那闲心干什么?”“也是的,你这人也只知道忙你的工作,关心你的单位,在家里可就是个甩手掌柜,这么多年了,你对家里做过什么贡献?”“我的贡献还不大么?”“什么贡献?你说。”葛炳全指了指门外,然后狡黠地笑了,宋丹慧一下子脸红了,“老不正经的!”看得出老伴是开心了,葛炳全更得意了,伸出手来轻轻地把老婆揽入怀里,尽情地享受着片刻的温馨。娘的,固守清贫,心里有爱,日子过得清苦它也甘甜啊! 诚然,自从当上能源局长以后,没想到一当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来,整天忙于工作,不是下乡调研,就是开会,家里的事情那是不管不问,全是老伴一个人打理。不知不觉女儿葛晶晶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冷不丁坐下来一想,呃,自己已然老了。 “等我正式退下来,我就在家好好地陪着你,补偿你……咱们走一趟天涯海角,你不是一直想去那个地方么?” “是啊,等孩子们成了家,我们是该好好地享福了!” “对,这些年来,我亏欠你的太多了,跟了我葛炳全,吃没吃好的,穿没有穿好的,晶她妈,你受苦了……” “我才不苦呢,我想啊等你退下来,咱们就去老家,做两亩田,养一群鸭子,呵呵,一个月给孩子们送一只,那多好啊!去外面?那么远,那不得要好多好多钱吗,我不想去!” 又是心疼钱,葛家一家四口全靠着葛炳全的那点微薄的工资,葛晶晶姐弟俩一个上大学,一个在念高中,葛家恨不得一块钱撕成两块来花,生活过得非常拮据,要不是妻子白天里摆了地摊,这日子真还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今天,如今葛晶晶上班了,儿子葛鹏大四了,可妻子和自己却老了。葛炳全怜爱地看了看妻子,摸了摸妻子的额头,“唉,都长白头发了,” “能不老吗,又不是妖怪。老葛,这一生能够与你在一起,我感到十分幸福,也知足了!” 吃好了早饭,葛炳全出了门就往叶思琴书记那里赶,把关于在塔山乡全面推进新能源建设的方案给她汇报,争取她的支持。他也知道这样直接给书记汇报有点不妥,按理说政府的事情应该向丁县长汇报,可是昨天到了县政府找到了丁县长,丁县长却说现在都到年边了,各项工作都进入验收阶段了,不能再上新的项目了,不予支持。葛炳全据理力争说这项目不及早实施,省里可要收回去的,明年再要那是很困难了。 结果两个就发生了争执,丁国强当场就发了火,你是县长还是我是县长,这事听我的还是听你的。葛炳全无语了。想了一夜,还是觉得这项目丢了是全县一大损失,最后决定亲自来找叶思琴书记了。 郝建来到环保局的时候,葛晶晶早已站到大门口候着已有些时间了,下了点雨,萧瑟的风不时地刮着,她不时抽出芊芊玉手拢络额头间的头发,脸蛋红红的,一点也看不出她有半点埋怨的神色。 “等久了么,晶晶!下了点雨,好难打车啊!” “没啊,我也是刚到的,这么大的雨你不打伞么?” “晶晶,给你的!”郝建边说边取出一个小礼品袋。 “你买的?” 葛晶晶咕哝了一句,打开一看,是一个银手镯,惊呼道“这好漂亮呀,”看了一会,把它退给郝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郝建一笑,“把你的手给我,”葛晶晶害羞地伸出了手,郝建取出了手镯直接套进她的手腕上,“晶晶呀,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们同学一场,你对我关心又那么多,何况因为我没有组织好,让你在体验活动里受了伤,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寻思着要送你份小礼物,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最后我想,你这么漂亮,手儿这么细,戴个银手镯一定会更加漂亮吧……你不会拒绝吧!”葛晶晶听后一愣,“是吗?那你给朱倩倩她送什么呢?”郝建装作没有听见,“晶晶,车子来了,我们赶快走吧!” “打针是不是好痛啊!郝建,不瞒你笑话,小时候打预防针,看到那根细细的针,我就晕了,后来都是妈妈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才打好的!” “呵呵,别怕,就当被蚊子给叮一下,注进药水的那一下是有些痛,不过你稍微忍一下,那过程都是很快的!痛过之后,你就体会到不痛的舒爽感了!” “是吗?真像你说的那样吗?郝建你不会骗我吧!” 出租司机笑了笑,葛晶晶问“师傅,你笑什么?” “我笑他说的全是骗你的鬼话!” “不可能吧?” “打针可舒服着呢!” “师傅才骗人呢,”从防疫站里出来,葛晶晶一手按着腰,屁股生生地酸痛,苦丧着脸,吃力地下了几级台阶,突然右脚不吃劲,郝建赶紧上来弯手扶住,恰好搂在小蛮腰间。哎哟,全身阵阵电流走过,全是不曾有过的酥爽,打针的乐趣这时体会到了…… 第145章令人害怕的光 郝建早就知道葛晶晶喜欢他,他也知道葛晶晶是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而又非常固执的女孩,像这样的女孩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会毫不犹豫地尊重自己的选择,外力的干扰都会选择无视。 结婚那不是泡妞那么简单,泡妞只要找感觉,感觉找到了,然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大不了拍拍屁股就死不认帐,但谈爱搞对象却不一样,像葛晶晶这样的女人就是自己最为理想的结婚对象,但是他还沒把葛晶晶当成啥发展对象,爱情啊,她其实也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在没有从脑海里彻底忘掉李涵韵之前,他无法再接受其他的人。 刚才在外面等葛晶晶打针的时候,他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邓明代乡长的,他说能源局给了塔山乡一个能源沼气池的项目,如果在桥北村试点成功后,马上到全乡铺开,接着问郝建在哪儿,并要杨宙马上过来接他。郝建当然不能说自己在医院,免得他胡思乱想,郝建说在党校。 另一个电话是吴鹏达打来的,他说晚上请郝建一起吃顿饭,毕竟同事一场,现在他要走了,想与郝建说说话。郝建答应了。尽管他讨厌吴鹏达的阴险,不想与吴鹏达有什么瓜葛联系的,但考虑到凡事都要留一点后路,这山不转水转的,也不知道哪一年又转到一起了,见面也会尴尬。 杨宙开车过来,需要两个小时,葛晶晶打针就耗掉了一个多小时,打的回党校又要二十多分钟,总不能让杨宙发现自己没在党校,光阴急啊! “郝建,有你陪着,我现在不怕打针了!哎,中午你不回去吧,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晶晶,真吃饭了还用得你请啊,我是男人嘛,乡里的事情忙着呢,刚才电话都到催了!” “是吗?那你快回去吧!我问你,到了乡里,工作那么忙,你会想我吗?” “我想我会的!” “这事情还用想吗?”葛晶晶侧过头,眼睛凝视着郝建,郝建却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头一偏,躲开了。心想,我这是怎么了,当初张玉蓉那么凶的眼神我都不怕,为什么单单会害怕这小姑娘的眼神呢!为什么啊! “呵呵,晶晶,你是个好女孩,我怎么能不想呢!” 郝建也不想耽误时间,把她送到环保局大门口,然后拦了出租说去党校,甚至都沒來得及和葛晶晶好好说一声再见,葛晶晶抱着膀子,撅着嘴巴看着郝建坐着出租车飞驰而去,气呼呼地说道:“真是个笨蛋,不开窍!”尔后,低着头走进了环保局大院。 门卫老大爷看到了,嘿嘿笑了:“这丫头,等嫁了!” “杨宙,你能不能开快点啊!”坐在车上,郝建眉头紧锁着,心里暗想要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邓明才不会催得那么紧。这肯定上面来了重要人物了,或许重要的会议,,前天张立伟部长刚刚到了,人事安排与分工都已经搞好,塔山乡这几天能有什么大动作呢,可能是沼气池建设吧,郝建也不敢太过确定,但是他还是在心里面默默准备了好几套应对方案。杨宙见他咕哝咕哝的,也没去打扰他,车速已经不能再往上提了,要不十多年的桑塔纳就要散架了! 下了车,直接来到了会议室。哎呀,参会的人有十来个人,除了乡党政的几个领导以外,全都不认识啊。 一会儿,周德田主任來了,拿着个文件材料:“这是邓乡长签发的文件,你先看看!” 接过來一看,邓明阅示的内容是:请郝副乡长负责落实。 郝建看过,拿起笔,很庄重地跟在后头写了两个字“已阅”,并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刚到任,就有任务!”郝建不敢掉以轻心:“一定得表现好点!” 重新坐了下來,把文件看了三遍,闭目沉思。 感觉就是好呀!郝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牌,很严肃地坐下來,摆放好了记录本,郝建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县宣传部朱倩倩同学。 郝建对朱倩倩报以微笑,很有气度,朱倩倩也认出了郝建,很是惊讶,不好意思地回笑一下。 这一笑,让郝建心里咯噔一下,原來朱倩倩还可以这么严肃,不过不管她怎么严肃,郝建看着都十分舒服,一笑,左脸上有个酒窝窝,小巧的鼻子上还架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就是有味道有深度。 要不是宣布会议开始,郝建还真想多看朱倩倩几眼,显然,朱倩倩也注意到了郝建对她的关注,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女人可真会装!”郝建暗叹着:“当初在学校里对我那样,现在像不认得一样!”心想找个时间一定要好好地来上一顿大棒伺候! “媒体都到了吧!”副县长钱奋发环顾了一下:“报社、电台、电视台的,都到了吧!”说完呵呵笑了下:“嗯,电视台來了,标志明显,有机器,另外两家來了沒!” 朱倩倩和身边的一个女孩子都应了:“來了!” “那好,现在会议开始!”钱奋发可能是习惯性地打了打嗓子: “今天这个探讨会,规模不大,但意义却很大,因为我们要解决的是广大农村环境和能源问題,要知道,环境和能源这二者是有很大关联的,今天的会议,就是要二者合结合起來解决,因为我们已经看到,新能源的出现,完全可以加以利用,助推问題的解决,下面就这方面的事情,请与会单位做一些发言,要谈得深一些、广一些!” 环保局副局长的发言,显然是沒有准备好,谈得空而大,讲了些环境的重要性,不但城市要抓环境,农村里也要抓,最后,又把环境和能源的关联说了说,算是完事。 “准备不够充分,泛泛而谈,尽讲道理了!”钱奋发板起脸:“道理谁都懂,现在关键是找措施,抓落实!” “钱县长,本來参加会议的不是我!”环保局副局长站起來,摸了下额头:“我,我是临时被指派过來的!” “那就更不对了!”钱奋发道:“通知很清楚,一定要重视起來,你们环保局干啥了,这就不单单是会议问題了,而是你们局工作作风问題!” “钱县长,我回去就向局长汇报,把您的指示传达好!” 钱奋发看了看,压压手道:“坐下吧!今天不谈这事!” 郝建心里一阵暗笑,幸好自己刚才到车上思考了一阵,打了电话请教了有关沼气池建设的专业术语,现在用上了。他先是望了望钱奋发,微微一笑,示意开始发言。 “我是塔山乡副乡长郝建,首先感谢县委县政府对我乡工作的肯定,把沼气新能源的工作启动会放在我乡召开。我相信我们乡党委政府一定会抓住这个机遇,全力以赴把这个试点搞成功!在农村环境和能源的问題上,我沒做过系统深入的调研,但根据平常的观察來看,还是大有文章可作的!”郝建说得很沉稳:“其实归根到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推广沼气!” 郝建看了看四周,都盯着他看,钱奋发也是,似乎都感觉出了他是有所准备的,都想听他谈点东西出來。 “这个,理论相对來讲是比较空洞的,还是以事实來说话!”郝建道:“举我乡桥北村的例子,据了解,该村有不少农户自建了沼气,自从建了沼气,村里往年各家在门口堆粪造肥、猪圈气味冲天以及做饭时烟熏火燎等情形已经少见,下雨天猪粪水横流的情况更是几乎不见,可以说清洁、文明的农村田园生活已经初现端倪,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谈的农村环境问題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这个组成部分所占比例还是相当大的!” 郝建顿了顿,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喝一口,接着道:“而同时呢?沼气作为一种可再生能源,又是一种能源开发上的拓展,作为一种绿色高效的肥料,绝对不可多得,比煤气省,还烧草干净,而且经过发酵后的肥料,肥分也足,所以说,我认为目前要解决农村环境和能源问題,大力推广沼气,是行之有效的方法,至少在现阶段來说,是很可行的!” 郝建的发言过后,能源办的葛炳全带头鼓起掌来,他说:“这个项目是叶思琴书记亲自签批的,组长是钱副县长,规格及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了,之所以选在塔山乡,正如郝副乡长所说,那里有一定的基础,更主要的是塔山乡有一个团结务实,为民谋事的好班子,要为人民办好事,办大事就需要我们郝副乡长这样的人才!这个项目是省里项目,12月前完成验收,现在算来也只有五十天的时间了,不知道塔山乡党委政府有没有这个信心!” “有!”郝建看了看这个身材有点躬形的崔局长,一时激动了,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站起来表态了。全场登时响起了一片掌声,邓明看了看他,也没有说什么。 其它的也沒再说什么?只是象征性地提了提,又补充了点。 第146章放手去干吧 最后,钱奋发总结发言,也沒讲多少,关键是叮嘱邓明,一定要组建专门班子,派出富有能力且农村工作经验丰富的同志,把这项惠民工程按时完成,并表态在验收后一定要召开现场会,给塔山乡主要领导记功。 散会。接待是少不了的,乡政府还杀了一头羊呢,全羊宴,钱县长最爱这一口了。吃全羊,意思着干啥事情都会顺风顺水,洋洋得意呢! 乡镇的人对县领导的嗜好都摸得清清楚楚,比如丁国强喜欢吃王八,赵副县长喜欢吃狗肉,李副县长喜欢吃全猪,哈哈,听说钱县长来,羊昨晚都杀好了。一散会,大家便簇拥着钱奋发去食堂就餐。 一出会议室,郝建被朱倩倩赶上:“郝建,真沒想到你是在这个乡镇工作,条件都差死了,还远!” “倩倩,和你的想法一样,我也沒料到啊!”郝建笑道:“远么,我说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是是是!天涯咫尺!可是远水有时也解不了近渴的”朱倩倩悍然道:“不过还好,看你这样子,似乎也不会在这窝多久的。” “我什么样子?” “看得出,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倩倩,你埋汰我了,我做什么大事,是大事摊到我头上了,骑虎难下啊!”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郝建了!”朱倩倩歪着头笑笑地看着郝建,你别说男人思考的时候其实最好看呢! “现在你跑农村口!”郝建问。 “主要是环保!”朱倩倩道:“不过现在也沒分啥口不口的,反正谁有时间、谁碰上就是了,口子有好有坏,固定下來,总有不乐意的!” “哦,你们的业务,我不太了解啊!”郝建道。 朱倩倩笑道:“不了解不刚好趁了你的意了么!跟着宣传部,天天犯错误!这话谁说的?” “这可是别人说的!呵呵,我又没说!”郝建点点头:“更何况我都已经犯了嘿!” “油腔滑调没个正形!”朱倩倩笑捂双唇:“那好,我先回去了,现场会再见吧!” 朱倩倩走了,郝建吧嗒了两下嘴巴:“出乎意料!” 他有些不大满意,倩倩这是怎么啦,自己还想与她说说记者的事情,看她能不能利用宣传部的身份,给自己打通打通关节啊! 李梦男说,要做一项事情,宣传造势那是第一位的,这沼气工程要全面推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老百姓的支持那肯定是搞不好的。要的是记者啊,呃,也怪那个青干班,当时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记者呢? 郝建回办公室,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了,作为副乡长,塔山乡的条件再差,这点还是可以满足的,再苦也不能苦乡长嘛! 刚才的会议让他想到了葛晶晶,要不是她的材料,又怎么会有塔山乡的能源建设,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动员会呢,又怎么会得到了钱副县长的表扬和重视呢?想着来想着去,都是葛晶晶的好,她就好像自己的幸运女神,只要与她说上几句话,郝建的好运便会接踵而来。不知她下班了没,马上打电话问,葛晶晶说刚下班呢,准备回家。 郝建说项目定下来了,钱县长亲自作动员讲话呢,自己还在会上发了言。葛晶晶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好极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光了脑袋都想去当官,说话的感觉就是过瘾呢!葛晶晶嘿嘿一笑,说官迷一个,当官就怕感觉好,容易犯错误。 “放心吧!宅到家当副家长的时候我郝建感觉就很好!”郝建笑道:“遇事总能逢凶化吉,你知道为啥么,有你这贵人相助呐!” “别跟我油嘴了!”葛晶晶道:“我可不是什么贵人,你这么说,万一哪天我帮不上你啥,那还不成罪人了!”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么!”郝建道:“晶晶,最近比较忙,沒时间去看看你,等忙完这阵子,去县里请你和朱倩倩吃饭!” “诶,对了,你和朱倩倩搞啥了!”葛晶晶道:“昨天遇到她,谈起你的时候好像她有点激动!她说不认识你……” “能有啥呢?不就同学一场嘛,哦,那人小气得要死,兴许是那次吃饭时太挤了不小心踩到她了,她还到生气吧!”郝建不太想谈这事,怕露出啥马脚:“晶晶,等我忙好了这个项目,我牵个头,咱们把班上同学召集起来,搞个聚会什么的,!” “好呀!好呀!”葛晶晶道:“聚在一起也好,你刚好与朱倩倩说开了,大家都是好同学,何必呢!” 这女娃,还真没一点心计,如果真让朱倩倩晓得了郝建给你买银镯的事,她吃你的心都有了。 郝建试探地问道: “哦,晶晶,那手镯好看不?” “同事们都说好看极了,一个个问我到哪里买的,你猜我怎么说?” 郝建不想把自己绕了进去,“你不会说是男朋友送的吧!” “你真聪明!郝建,她们都说你真好!” “是吗?”郝建头有点大了,“晶晶,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郝家的传家宝,我祖奶奶传给奶奶,奶奶传给我妈,都好多代了,你可得……” “哦,郝建,我知道了,回家我就把它收起来,等以后也传给我儿媳!”这时邓明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郝建赶忙挂了电话。 “你老弟呀,放几个屁是容易,但带出屎来你得负责开啊!” “邓乡,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吗?项目放在我乡实施固然是好,但群众认识跟不上来啊,你看都搞了这么多年了,还只是桥北村那几口,全都是村主干的,村民呢,一口也没有,哎呀,一个乡呀,6000多户人家就是6000多口池子,几年都拿不下来,眼下不到两个月时间,你要全部拿下,真是痴人说梦啊!” “邓乡,其实这事情做起来也简单,沼气池这东西,科技含量也不怎么高,只要群众意识跟上来,每个村我们请专家做两三个样板,大家照着做,然后我们按照标准督促验收就是,用不了一个月……” “呵呵,你说得倒轻松,问题就是群众认识难得跟上,且不说群众认识,就是我们的村主干那都有些跟不上的,就说桥北村吧,原支书林忠发就放话了,凡是乡政府下的任务他都不配合不支持!” “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一个退了位的村支书,邓乡,这件事你就全权交给我吧,我给你立下军令状!” “什么军令不军令状的,看你说的那么严肃,放手去干吧,老哥全力支持你,要人给你人,要权给你权!”说完邓明就走了。 邓明走后,郝建不丢松,赶紧打电话给李茂山,要他和金柱立即组织两个施工队。刚才在会上说了点大话,其实他的心里也打着鼓,可话都放出來了,而且还是当着副县长的面放的,副县长还要参加表彰会呢。 郝建来到了办公室,要他赶快通知一下,后天所有的村支书村长到桥北村集中,召开一个现场会,把大意对周德田讲了,要他准备发一份军令状,把沼气池的任务指标下到各村,并与各村支两委签立军令状,将任务完成情况与村支两委的年终考核挂钩。 第147章人走茶凉 “还有什么指示吗?郝副乡长。”周德田讪讪地问,郝建说暂时没有了,想起来再补充吧,说完转身离开。周德田冷笑几声,小子,让你得意些日子吧,做事太多,错误越多,好戏还到后头呢,傻帽! 郝建从办公室里走下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现代越野车驶进院内,一边窗户摇落下来,一张胖乎乎的脸在向自己微笑着,郝建一看,这不是吴鹏达的哥们金老板么?他在向自己招手,郝建想吴鹏达必定在车内,走了过去,果然吴鹏达在里面,旁边还有财政所长石军。 话别,那当然得找个安静且上点档次的所在了。石军提议说那就新艺园吧,那里安静,且休闲!郝建说新艺园就新艺园,那地方不错!金老板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哈哈一笑,原来郝副乡长也是新艺园的常客啊!郝建说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嘛。金老板脸一红吐了吐舌头,不再作声。 一路上也没什么话,车子就到了新艺园,要了个包厢,领班的问要不要陪酒什么的,吴鹏达摆了摆手,很不耐烦地说,“兄弟们只想好好喝餐酒!” 喝到了一半,金老板就说帐结好了,他有事先走。石军也说有点事先走,吴鹏达点头说好吧,正好我与郝老弟要说点事,你们自个忙去吧。 石军和金老板走后,吴鹏达又给郝建倒了一杯,说,“干吧,现在我不再是你的乡长了,你也不是我的部下了,我们是兄弟,是好兄弟!” “兄弟我可不敢当,吴乡,你以前是我的领导,以后仍然是我的领导!” “呃,领导都是相对的,以前是以后就有可能不是了,说不清楚再见面时你就是县长书记的,你就是我的领导啦!” “老领导,你可别再埋汰我了,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县长,书记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好啦,你也别再谦虚了,我走了,本来没有什么遗憾的,可是我担心彩云,彩云她性子太过刚烈啦……” “杨大姐,她虽然心直口快,但心地很好,我相信政府里没有人和她过不去呀!” “嗯,心直口快用来评价一个人来说那是个褒义词,可用来说一个在政府里混的人,那就是天大的缺陷了,哎,不过以后有你这位老弟给罩着,我也就放心了,等我那边弄清楚后,再慢慢给她想个办法吧!这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说着,吴鹏达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大牛皮信封,厚厚的,里面应该装得不少钱。 郝建推辞了几下,无奈吴鹏达过于坚持,郝建不得不收下了。见郝建收下,吴鹏达很高兴,连连拍着郝建的肩膀说,好样的,好样的,我吴鹏达看上的苗子就不会有错。 又喝了一会儿,吴鹏达看到郝建想走了,也不再强留。 从新艺园出来,郝建打开那信封一看,好家伙,两叠百元大钞,整整两万呢!心想到吴鹏达这钱也不是来得怎么干净,不拿白不拿。抽出五千元放入裤兜,其余的跑到银行里存了进去。 又来到了超市,买了两瓶五粮液和两条高档烟,径直往县政府宿舍走去了。 “是葛局长家吗?” “是啊,找我爸爸,你是谁啊?”这声音甜甜的,太像葛晶晶了,不会这么巧吧,郝建暗暗笑自己,还故意躲着人家,打个电话听见个女人说话,都联想到人家葛晶晶,郝建呀郝建,你真是自欺欺人啊! “哦,我是乡政府的,刚才与葛局长联系好的,现在我在你家楼下呢!” “那你等下,我爸来接!”葛晶晶说完把电话递给父亲,说家里有客人,我出去找阿美说说话。说完葛晶晶就出门了,活该缘分没到,葛晶走的是楼梯,郝建上的是电梯,错过了。 郝建轻轻敲了下门,门吱啦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留着短发的妇女,堆着笑容,神情与他妈妈分外的像,郝建好久都没见过母亲,差点叫出妈妈来,幸好反应及时,一看地板拖得干干净净,摆设得整整齐齐,道:“葛阿姨好,麻烦给我拿双拖鞋吗?” “快进来,快进来!到我家里还要换什么拖鞋!”葛阿姨伸出请的手势,把郝建给迎了进来。郝建又是一阵心喜,心想这样的人家才能让人感到真正的温暖啊! 进门换拖鞋,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一个陌生的人进了你家的门,第一件事就是换拖鞋,无形之中就给人家上了一把心锁,你这家门是比较难进啊!以前胡原爱就是这样的,胡家父母每次到了城里,胡原爱第一件事就会把拖鞋放到门口,有一次胡父忘记了,郝建一个月都近不了胡原爱的身呢!所以郝建对这件事一直讳莫如深。 “小郝,到我家来,你提什么东西,隔年腊肉,有言在先,等下你把这些东西提回去!”宋丹慧又是沏茶又是端水果忙清楚了便到一边去了。葛炳全冷冷地说。“我向来不喜欢这一套!” “葛局长,要不是你到书记那里据理力争,这个项目多半就在县里黄了呢,那还轮到我们塔山乡。所以啊,我代表塔山乡的人民感谢你,这点小心意,你总该接受吧!” “小郝,你还年轻,以后代表什么代表什么的,那是官话,以后少说些!” “是,葛局长教导的是!” 接着郝建把工作的具体方案给葛局长一一做了汇报,葛局长听完,竟然握住郝建的手,激动不已,我没有看错塔山乡,没有看错人啊!还表态说明天就亲自带队,下来给施工队搞培训。 葛老局长为什么这样激动,后来郝建才知道那天动员会散了之后,钱奋发就把葛炳全叫到车上,说看塔山乡党委积极性不高,这项目想撤还来得及。葛炳全说那郝副乡长的认识就够高的,而且决心也蛮大,怎么能说党委政府的认识不到位呢!钱奋发说他一个刚进班子的副乡长积极性顶个屁用!葛炳全也有些担心,但是又舍不得让这个项目浪费掉,咬了咬牙齿还是说项目不能撤,钱奋发看了看这头老黄牛,也不再作声,对牛弹琴,你比牛还要牛啊! 心情舒畅地从葛家走出来,郝建又打了李茂山的电话,李茂山说他和金柱都准备好了,两支施工队,共两百人,随时听候指挥呢!诸事俱备,郝建想到了紫兰,好久没去了,也不知道杨平的几个企业她理得清楚么? “嫂子,你在哪儿呢?” “我还能到哪儿呢,刚刚做完卫生,现在沙发上看亚冠呢!” “哦,广州恒大的么?哎,黄伯文他进球了么?” “哎,就差那么一点,可惜啊可惜!你快来哈,球王弟弟来就进了……” 好咧!郝建挂了电话,拦了出租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着郝建的背影,葛炳全呢喃多好的小伙子,如果咱家晶晶能…… “老头子,你总算关心了晶晶了!”心情大好,老夫聊发少年狂,葛炳全一下抱住了妻子就往卧室里跑, “急啥,急啥,等晶晶睡下了咱再……” “不等了!不能再等了,我现在要为自己而活了!” 第148章事出有因 关朝晖就住在附近,郝建不得不小心些,车子还没驶入小区,郝建便叫停了,他下了车,一闪身进入小树林,然后穿过小树林来到了沃福花园西区,四下里望了望,见没有路人,这才走到房子门口按下了门铃。门铃响了没一忽儿,杨紫兰就走过来开了门。 “贼头脑贼的,我还以为是小偷呢!”杨紫兰双手抱胸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有钥匙么?”“一时忘了,快让我进来!”郝建也没仔细打量她,闪身而入。杨紫兰也跟做贼一样的四下里望了望,将门小心翼翼关上。 “嫂子,球打完啦?”郝建往沙发上一坐,“气死人了,0比一,恒大又输了,今年小组出线怕难了,呃,砸钱吧,砸吧,砸了个金蛋蛋,全他妈的是一帮饭桶!”杨紫兰胸脯一起一伏的,敢情是恒大球员刚才的拙劣表现把人家气得够呛,现在还没消呢! “呃,亚冠哪,出线出不了线你替他们操什么心,出线了奖金也没你半分。对于足球,我觉得它只是一项竞技运动,这里面并不需要掺杂太多的感情因素,什么爱国呀,什么追星呀,全他妈的扯蛋!我只欣赏精彩的比赛,球员高超的技术,至于是什么比赛,哪一国家的球队,哪一种肤色的球员,都与我无关!” “呵呵,你这貌似很有一套,但我看得出,你这家伙并不爱国!好,口水都说干了吧,喝口水吧!” “嫂子,足球是足球,爱国是爱国,你可不能混为一谈啊,这是两档事啊!照你说的,开了日本车,用了日本的照相机,坐了日本的便盆,那就不爱国了么,真不是这样的,人家做出的东西好就是好,又实惠又耐用,而且还安全,你总不能让我不用好的东西,强迫我用那些粗制滥造假冒伪劣的温州制造吧!哪叫爱国?我看不是吧!” “少贫,你说这些我都不懂!反正我是说了,我杨某人忘记不了九一八事变,忘不下南京大屠杀,忘记不了八年抗战,只要那小日本胆敢侵犯我们的钓鱼岛,我第一个报名去抗日!” 她说得有些激动,身子有些摇摆,又加上今晚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薄纱睡裙,那曼妙的身段完全掩饰不住的显露出来。郝建眼睁睁看着她扭扭哒哒离去的风浪模样,只觉得自己快要烧出火来了,狠狠的一挥拳头,暗道,今晚上就是死也要死在她身上。郝建只把手一拉,就把她按倒在沙发上, “好,好!你就报名吧!” 好吃不过饺子,有趣还是嫂子,这一对小叔嫂子一直战斗到奄奄一息两败俱伤方才罢休。 “你杨哥留下三处产业,一个红歌会ktv,一个红蜻蜓旗舰店,一个是黑犄口矿山,我一个人也打理不下来,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咱们一起……” “不,不,我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何况我刚刚上了道,尝到了当官的味道!” “呵呵,不就是个破副乡长嘛,我花点钱帮你买个政协委员或者人大代表的,那派头比你那副乡长荣光得多。哦,那矿山现在我想放弃了,现在市场不怎么景气,县里也一直在叫停!” “嗯,县里是有这个意思,嫂子,生意场上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不懂,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郝建看到她迷离的眼神,突然想到田秀兰,糟了,这不会又中了吧,问,“嫂子,你刚才那个了吗?” “什么哪个?”杨紫兰突然睁大了眼睛。 “呃,我是问你戴那个了吗?”郝建张开了嘴,双手放到嘴边,作吹气状。 “什么呀?” “这个,”郝建指了指她下面,杨紫兰扑赤一笑, “呵呵,当然没用呢,我是故意的呢!” 第二天一早,郝建就起来了,他给葛炳全局长打了个电话说他今天不能亲自来接他,已经安排好了杨宙八点准时过来接,要他在楼下等。葛炳全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把施工队组织好了就行。 挂了电话,郝建心想葛炳全还真是个一心搞业务的人,堂堂一个二十多年的局长,要资格有资格,要威望有威望的,偏偏人家一点架子也没有,象这样的局长,目前在吉卫县怕也只能说是硕果仅存了。 今天培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的关键还在明天的启动会,对于那些村里的头头们,要想让他们俯首听从自己的命令,显然一个副乡长的份量是很不够的,现在的人,相当的现实,你还别说是普通老百姓,就连我们吃着粮饷的干部都是这样,谁给自己奶喝就喊谁叫娘,谁捏着自己的官帽子就听谁的话。村支书是村里的头,也可以说是村里脑子最灵光的人,他管着他的村委,所以村里的大小事情都离不开他,要想推开沼气能源工作,没有他们的支持,这比登天还难。 然而他们一个个精明的要死,人前人后都处理得通透圆滑,一个个在政府面前表态得斩钉截铁,但真正做起事来却天天给你埋怨这埋怨那,工作就是一点没有进展。他们心里雪一样的明白,归党委这边管,他们只听党委的话,他们的帽子捏在党委书记手里面,所以明天的动员会才是最关键的,他还必须请到党委书记出面。 可是塔山乡党委书记张玉蓉却迟迟没有上任,这又是为何呢?郝建毛起胆子,试着拨打了张玉蓉的电话,没想到居然接了。她叫去他家等,然后两人一道去乡里报到。郝建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副乡长来接党委书记上任,这倒是一件十分体面的事。 对于调到塔山乡去当书记,张玉蓉一直就不怎么想得通,倒不是县里局长比党委书记要大,人家书记大小也是个封疆大吏,实权大得多。想提拨当县一级领导,还非得过党委书记这一关呢!她想不通的是,塔山乡计生工作出问题了,为什么作为党委书记的李梦男反而上去了,这样搞下去还有谁来重视这天下第一难事呢…… 挂了电话,李茂山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郝主任,咱兄弟归兄弟,事情归事情,这施工费用咱们可要写进合同里去啊! 对,一口国家补贴1200,咱们按数计算,如果老百姓自己出料,那就付你工钱300元,如果施工队包工包料,那么国家补贴款全付你们。 这个我知道,问题是这先期谁拿这笔钱垫资啊! 当然是你施工队了,记好了,你把这也写到协议里面去,拨款按照工程进度来付,一共分三次。有问题吗,我就不信你搞了这么多年的工程,这点钱你拿不出来。哼,这样的项目以后还多着呢,拜托,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好不好, 好,好!就按照郝主任说的办!李茂山还到犹豫,那边金柱抢过了电话。 郝建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张玉蓉家到哪里,正想把电话打过去,张玉蓉就打过来了,在沃福花园西区1208. 郝建惊了一身冷汗,就在自己楼下啊! yle='font-size:22.0pt'> “老头子,你总算关心了晶晶了!”心情大好,老夫聊发少年狂,葛炳全一下抱住了妻子就往卧室里跑, “急啥,急啥,等晶晶睡下了咱再……” “不等了!不能再等了,我现在要为自己而活了!” 第149章领导心胸 虽然就在楼下,但也不能这样快啊,郝建坐了电梯下了楼,走到了小林子坐了好一阵子,想想这一进领导的家了,这是福是祸?要说张玉蓉,上次都被他一个电话打得摔手机了,这一回当了自己的书记了,能不能做到不计前嫌,原谅自己了呢?又或许人家是大领导,心胸宽广,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也说不定啊! 手机一响,收到了一条短信,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是老上司张玉蓉发过来的,心下激动得不行,醉意利马就醒了大半,忙点开来看。 张玉蓉短信里写的是:你怕了吧? 郝建又惊又喜,难得她还关心着自己的想法,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家里应该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吧。要不,她怎么敢有胆子当着老公的面给自己发短信呢? 哦,对了,应该是她老公没在家吧?带着心里的疑问,回复了她的短信:我就到楼下了,哦,张部长喜欢抽雪茄,我特意给他带了包! 张玉蓉很快回复了他:丢了吧,闹心,他不在家。 郝建忽然间就兴奋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他又不急,于是大着胆子继续回复张玉蓉的短信:我现在在楼下面的超市,总得买点东西吧,又怕你家里人不喜欢,你说你公公婆婆他们喜欢吃些啥。 张玉蓉回复很简单:没跟他们一起住。 郝建这才明白,原来她夫妻二人分家独居,张立伟陪着父母住政府家属院,她与儿子东东住沃福花园,而现在儿子不在家,她独守空房,怪不得敢主动发短信给自己呢。从她发来短信的字里行间,似乎可以看到她的寂寞与空虚,而她在寂寞的时候主动联系自己,那岂不是代表她对自己……当下欣喜若狂,发短信过去:好,我这就来啦。 但这种短信冲击而带来的兴奋与果敢并没有持续多久,来到门口,郝建又有些忐忑了,今天晚上,与往常不同,今天见的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又是一个家世显赫的贵妇,心里颇有几分自惭形秽,脚步迟迟不动,竟然不敢进去见她了。 他在门口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暗想:“靠,老子自卑个屁啊?她张玉蓉再有钱再富贵,还不是靠她老公才得到的,她不比老子强多少。再说了,老子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怕她来?”想清楚这一点,暗哼了一声,迈开大步就往里进。 郝建小心翼翼来到了房门口,四下环顾,发现附近没人,这才松了口气,伸手要去按门铃,忽的心中一动,且慢,别急,先搞清一件事再说吧,今天张玉蓉一反常态的诱自己上门,是真的只为寻自己排遣寂寞,还是在家里布置好了陷阱,只等自己上门就喊打喊杀?要知道,甭管她的心胸再过宽广,也无法掩盖自己咒骂过她的事实啊。她身为小肚鸡肠的女人,怎么可能彻底既往不咎?嘶……这女人的心思实在古怪,不得不防啊。 他忽然间很后悔,为什么要受她的激将法找过来,如果她设了什么陷阱对付自己,那自己不是自投罗网?唉,定力还是不怎么滴,人在想法的驱使下,很容易就头脑发热,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情。还好自己临门勒马,否则,说不定自己今晚上就栽在这儿了。 他正站在门口暗呼庆幸,房门忽然无声无息的开了,一股香而凉爽的风从门内扑将出来。他一个没防备,被这股香风吹个正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定睛看时,惊喜不定,是张玉蓉迎了出来。 哇,大白天的穿得这么迷人啊,身上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薄纱睡裙,借着门口的灯光,可以轻易透过薄纱看到她的虚影,睡裙裙摆极短,将那双雪白修长的大腿露出了多半。往地上看去,她那纤瘦秀美的玉足上蹬着一双粉红色的麻质凉拖,在拖鞋的映衬下,她的脚丫显得越发玲珑动人。再把目光转回她头上,只见她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面上素颜朝天,美眸微微眯起,下颌略抬,表情似笑非笑,实在是冷艳勾人。 郝建本来还在怀疑她给自己布置了陷阱,可是现下见到她的真人,魂都飞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又是惊艳,又是自惭形秽,结结巴巴的说:“局长……张书记,你……你好。” 张玉蓉面带讥笑的瞧着他,语气轻飘飘的问道:“既然有胆子来,怎么没胆子敲门?”郝建愣住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来了?”张玉蓉说:“我有眼睛,可以看呀。” 郝建看看她,又看看她所在的别墅的格局,发现最少有三扇大窗正对着自己走来的方向,那就怪不得她能提前发现自己了,笑道:“我……” 张玉蓉似乎根本就没期望得到他的回答,将柳腰一拧,身子就侧开了,淡淡的说道:“进来吧。”郝建往门里望了望,可惜,这只是一道门廊,并不长,什么都看不到,仔细辨听,屋里似乎没有什么额外的动静,可越是安静越是心虚,试探着问道:“你……你家里真没人?”张玉蓉鼻间轻嗤,冷笑两声,看都没看他,也不说话。 郝建被她一激,恼羞成怒,脑袋一热,迈步就往里进,心说今天里面就是龙潭虎穴,老子也要闯上一闯,就不信了,她张玉蓉真有胆子暗算老子? 他经过张玉蓉的身边,闻到一股幽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伊人脸色讥诮的跟他对视。 郝建低声道:“好香啊你。”张玉蓉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的说:“早上你也喝酒了?”郝建说:“喝了,还喝了不少呢。” 他边说边往里进,由于不熟悉屋子里的格局,便只是顺着门廊往里走。张玉蓉反手将门关了,举步跟上去。 郝建绕来绕去,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客厅里。客厅里的布置与装修让他大开眼界,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彻底被这里的豪华气派所震慑住了。 张玉蓉走过来说:“怎么不走了?”郝建说:“我得换鞋吧?”张玉蓉看了眼他的皮鞋,摇头道:“用不着。”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沙发跟前。郝建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一边,小心翼翼的坐在这架巨大宽阔的棕黄色真皮沙发上,不坐上去不知道,一坐上去,舒服得简直无法形容。 张玉蓉对他还算客气,给他沏了茶水放在身前茶几上。 郝建也是真渴了,端起来就喝,喝了两口后放下茶杯,瞥见张玉蓉正盯着自己,讪笑了下,问道:“东东中午不用接啊?”张玉蓉反问说:“打听这干吗?你怕他突然回来?”郝建尴尬的笑了两声,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张玉蓉讥讽他说:“既然你没胆子,那就不要来。”郝建听了这话,气往上撞,道:“得了吧,张玉蓉,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趁早明说,别跟我兜圈子。”张玉蓉冷笑两声,道:“我打鬼主意?说你猪脑子真是抬举你啊,你连猪脑子都不如。你可别忘了,是你说想见我的,不是我主动请你来的。打鬼主意的是你,不是我。”“哈……”,郝建勉强干笑了一声出来,暗道一声惭愧,道:“我……自然也没打鬼主意,就是有日子不见你这位老领导,心里挺想念的。” 张玉蓉没再讥讽他,问道:“你长本事啦,刚当了副乡长就搞了个大项目!”郝建心下一疼,没想到她虽然还没上任,但对塔山的事还是蛮关心的,尤其是问及自己,当下心里十分感动道:“是啊,这还不是人家看着你这个书记的面子,要不然那么大的项目哪会落到我们乡上。”张玉蓉淡淡的说:“别拍马屁了,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满口谎话而脸也不红一下的人。这下你可失望了吧,李梦男调走了,嘿嘿,不用你侍候了!”郝建自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提及李梦男,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美女可不好伺候。就像你,你觉得你好伺候吗?”张玉蓉翘了翘嘴角,没说话。 郝建又拿起茶杯,把里面的水一气喝光。张玉蓉冷淡的说道:“让你伺候,我可没那个福气?想都不敢想。”郝建笑嘻嘻的说:“要是你需要,我也不会拒绝的,作为下属,随时都要作好牺牲自己的准备,为领导服务一下算得了什么?”张玉蓉也不生气,淡淡的问道:“不拒绝,我呸!还好意思说呢,我都没有脸听!快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啦?”郝建也不客气,把乡里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打算给汇报了一下,不曾想张玉蓉想也没想,点头答应了,心头一阵高兴,厚着脸皮笑道:“我可没想到,没想到……” 张玉蓉直勾勾的盯着他,柔柔的道:“东东住校的,星期六才回家。”郝建又惊又喜,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么?”张玉蓉抱起胳膊,道:“呃,有点累了,算了,你如果有心给领导服务一下,那就去洗个澡吧!” 是不是领导玩那姿势也玩上瘾了哈!郝建喜不自禁,道:“真的啊?”张玉蓉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呃,过去的胆子哪儿去了。” 第150章桃色陷阱 是啊,搬了一天的货,一身的臭汗自己闻到都是臭的,人家冰清玉洁吹气若兰的大美人怎么受得了。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郝建跳上一跳又有什么怕的咧! “领导,那你走前面!” “没用的货!”张玉蓉嘴巴嘀咕一声,声音很轻,郝建还是听到了,一点儿也不生气,眼睛里直盯盯地定在领导那背后的优美曲线上,这小蛮腰,要是两手用力一掐,会不会掐断了哈! 张玉蓉把郝建带到了洗手间里,又给他找来拖鞋和浴巾。领导就是领导,想的就是周到!郝建将浴巾拿在手里,怔怔的看着她那俏美无铸的脸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不相信也不行,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郝建洗澡的十分钟里,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一片棉絮,飘在天上,轻飘飘、软绵绵,丝毫不着力,随着微风荡啊荡啊的,越飞越高,慢慢的脱离了地球……想不到啊想不到,2002年的第一场雪,它来得是那么直接,那么热烈。这可是自已多年来的梦中女神啊!亲亲她的身子,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不是没想过,是根本就不敢想。可是,这件事偏偏就发生了,难道……难道她真的爱上自己了?靠,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的魅力也太大了吧? 其实郝建自从离了婚以后,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己,嘿嘿,各方面还是蛮不错的,首先说这海拨吧,175,在南方已经算中上了,长着郭富城的脸型,刘德华的肌肉,兼着梨明的儒雅,更有张学友的声线,不完美也不行啊!哈哈,还有任达华的体力,哦,这事不说了,那些大导演发现了,请拍那些片子,那才叫人生悲剧呢。 他洗完澡后,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就不敢穿得太随意,把衣服原样穿上,赤脚踩在拖鞋里面走了出去。张玉蓉已经不在客厅,不知道去哪了。 小声哼着刚刚学会的美酒加咖啡,像潜伏里的徐则成一样,佝偻着身子,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时客厅里的电视声音调得很大,正播放着新白娘子传奇,正咆哮道: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郝建咽了咽口水,侧耳听了听动静,卧室里似乎传来轻微的声响,瞥眼看见通往二层的楼梯,便试探着走了上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往外渗出暗黄的光,只有右拐的狭小走廊里亮着灯。郝建走进去,在左手边的房间里发现了张玉蓉的身影。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郝建看到她露出来的大腿瘦生白嫩,在灯光映射下散发出晶莹的光泽,脑袋里不小心回想起上次强暴她时候的激情场面,浑身如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再有酒精的催化剂作用,更是烧得全身血液沸腾。 都说洗澡叫冲凉,我看是把凉气冲走了才对的吧! 张玉蓉发现了他,似笑非笑的说:“呵呵动作蛮利索嘛,这么快就洗完了,忤那里干什么呢,还不进来?难道还要我去拉你?” 郝建闻言猛地握起右拳,以很小的幅度用力挥了一下,好像给自己鼓了鼓勇气,迈开大步走进屋去,反手关上了屋门。 这间屋子好像是待客的房间,因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与一床夏被。不过,郝建并没有关注这些。他眼睛里只有一样物件,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张玉蓉又说:“关灯啊。” 郝建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向门边墙上的电灯开关,心说关了灯还方便吗?张玉蓉忽然探出手将床头柜上的床头灯点亮了。郝建这才明白她有些害臊,似乎羞于在大灯灯光下跟自己亲热,嗯,一定是这样,忙乐不滋儿的按下开关,屋顶大灯便熄灭了。 张玉蓉冷淡的表情忽然变得妩媚起来,往床上一片腿,已经上了床去,仰靠在床头,妙目含笑,只是觑着他。郝建心中欢喜的都要唱歌了,心说这位姐今天怎么这么开放,自己可真是好艳福啊,不敢表现得太急色,磨磨蹭蹭的蹭到床边。张玉蓉似乎觉得他矜持的样子很好笑,嘴角浮出笑意。 郝建见她笑靥如花,在床头灯暗红色灯光的映射下,美艳不可方物,立时就给痴了,忍不住说:“领导你真美。”张玉蓉微微眯起美眸,问道:“美吗?我和你的老领导李梦男哪个美啊?” 怎么老拿李梦男说事,是不是她吃醋了,呵呵,女人吃醋就是爱上了,有戏,郝建涎着脸有点出气不匀地说:“两个都美,怎么说呢,李书记她美到气质,领导你哪,胜在媚艳!”张玉蓉用撒娇的口气说:“是吗?你嘴巴很甜,很会哄女人啊!” 郝建忙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张玉蓉坐直身子,抬起左臂,用手轻轻抚在他脸上,道:“如果让我发现你说假话了呢”郝建已经兴奋得要爆炸了,叫道:“我郝建发誓,如果我赞美张领导的话有一个字是言不由衷的,就让我一辈子不得翻身,成不了男人!”张玉蓉闻言咯咯娇笑起来。 “呵呵,我相信了,发那么狠的誓干什么呢!” 郝建见她娇笑之下,眉目含情,花枝乱颤,不自主就靠过去,伸手就去搂她。张玉蓉一动不动,并不反抗。郝建看她没有反抗,心底更是大乐,俯身凑嘴过去吻她。张玉蓉笑着转脸闪躲。郝建没亲到她嘴上,却亲上了她的脸蛋。 郝建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小树林坐着的时候就一直在做梦,而且是标准的黄粱美梦,梦里权贵与美女并存,全部围绕在自己身边,直跟做了神仙也似。真怕梦醒以后,一切都失去了……心里想着这个,吻的便有些不太专心。 张玉蓉低垂眼皮看着他,接受了他的热吻却并不逢迎,忽的,伸出双手抱住他,身子一翻,翻过身来将他压在了下面。郝建愣了下,喜上眉梢,难道她要玩女上位吗?啊哈,这个女领导真好强啊,搞这事也要占上风。还以为上面好啊,下面的才省力呢! “这样弄起来没点情调,等我去放个碟子助助兴!”张玉蓉下了床,打开了卧室里的电视机,画面瞬间弹出了大片异种,郝建看过好多次,此时正播放着最精彩的片断。。。 过去郝建与胡原爱也到床上一起看这个大片,看到这时,郝建搂到胡原爱也想学学里面的情节,胡原爱却骂他不学好。。。嘿嘿,真是苦心人,天不负,今天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而且还是与姿色和风韵胜过胡原爱几倍的张玉容。 “啪嗒”一声,床头灯熄灭了,卧室里忽然陷入黑暗当中。 “好看吗?” “好看,领导,你也喜欢这个!” “我平时哪看这个,知道你喜欢这些,今天特意到地摊上买了本,准确地说,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领导你真好!” “那你以后听不听我的话啦!” “这还用说,言听计从,唯领导马首是瞻!呃,呃。。。领导你这是要干嘛!”看到张玉蓉拿来一米多的黑布,郝建有些惊慌了。 “学电视里面的,缠住你的头啊!” “问题是我看不到领导你的脸啊!” “傻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叫情调,你知道吗,外国人就喜欢这个,因为他们身上毛多,眼睛蒙了,看不见对方,还以为是大猩猩呢,这得多刺激!” “领导,你到过国外?” “废话,这用得着去国外吗,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 “领导,问题是你把我手脚都绑到了床上,那我怎么使得上力,呆会你又要埋怨我了!” “这个不用你考虑!我来,说过的嘛,我来侍候你,那能让你使得上力呢!”张玉蓉边说边把黑布在郝建头上缠绕住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打了个死结,原来人家就是学护理的,绷带打得结实! “领导,这太紧了,我眼睛好像有点痛呢!” “忍忍就好了,不紧,不紧,缚虎不得不紧!” 瞧,领导就是水平高,三国演义的曹操的台词都给搬来了,是啊,吕布是只大猛虎,缚不紧要出来伤人啊! 捆手的时候,郝建清晰地听到领导的吹气声,就好像刚刚跑完了十公里!手腕上的皮好像被勒破了皮,感觉到火辣辣的痛还有些冰凉,感觉绳子有些问题, “领导,你用的是什么带子,那么冰凉,怎么有点像铁丝呢,” “就你话多,爱玩不玩,不玩算了!” “玩,玩,领导你可不要生气啊!”郝建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用问,为什么? 这是要玩颠覆的啊!郝建心头一紧,现在竟然还要模仿大片里面的,真是有情调啊,之前何必跟她装什么矜持? 灯光消失后,张玉蓉将他双臂从身上推开。郝建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也完全顺着她的心意,把她身子放开。张玉蓉在他腰间坐直身子,两只素手放在他的胸脯上,幽幽问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郝建欣喜若狂,道:“好领导,你尽管来吧。”张玉蓉呵呵笑起来,道:“我真要来了,你怕是受不了。”郝建以为她在跟自己调闹,当下用更放浪的话语回答了她:“猛虎岭上,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 张玉蓉吃吃笑道:“你本事再大,能坚持得了一宿吗?”郝建彻底惊呆了,瞬间变得狂喜,道:“宝贝,你……你要跟我……一宿?” 第151章道貌岸然 张玉蓉笑着反问道:“你说呢?”说完伸手执住他左右两手,轻轻提起来,往他脑后上方推过去。 郝建并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样,自作聪明的以为她嫌自己双臂碍事,所以推开了去,心里还说呢,这女人可真有手段,怪不得粘上了一县之长,呃,想不到自己也……今晚上可要享尽艳福了。 “领导,异种放完啦?我怎么没听到声音啊!” “没,还早着呢!” “我就说嘛,怎么没有听到克里什米那的声音呢!” “你记性真好啊,连女主角的声音都记得住!” “是吗?我还能模仿呢!”得了夸奖,郝建身子动了动。 “听话!别动!” 张玉蓉直把他双手推在这张充满旧时西洋风格的席梦思大床头上的花式栏杆上。 郝建手指碰到栏杆,下意识就抓在了上面,暗想,她嫌自己胳膊碍事,自己就一直抓在这儿,倒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耐心点儿,就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张玉蓉左手抓在他右手手腕上不放,右手轻轻扶在他胸膛上,隔着衬衣轻抚。郝建虽然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但心里很期待她下面的动作,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给自己脱衣服,想到这,得意的偷笑起来。张玉蓉的右手忽然从他胸膛上滑落下去,他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全身心都处于一种高度兴奋当中。 张玉蓉忽然腻腻的说道:“等急了吧,我来了。”郝建嘿嘿傻笑道:“不急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臆,臆,你先要先把衣服脱掉吧?”话音刚落,右手手腕上一凉,似乎被什么东西套住了,又似乎传来一声轻响,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可仔细听吧,那股响声又消失了。 “咔嚓”又是一响,有点像电视机关掉的声音。 郝建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动静?”张玉蓉笑嘻嘻的说:“你说呢?”郝建傻笑道:“我不知道呀。”张玉蓉放开他右手,转而斜过身握住了他的左手,很快的,他左手手腕上一凉,随后一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套住了,再又是哗啦声响传来。再之后,张玉蓉忽然一翻身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啪嗒”一声,床头灯忽然开了。 郝建感受到脸上呼呼的热气息,张玉蓉已经站到了地上,纳罕之极,问道:“领导你不坐着……站起来,这是要干什么啊?”张玉蓉瞧着他冷笑道:“郝建啊郝建,真是想不到,你这么精细的人,也有上当的时候。” 缚虎不得不急,郝建猛然想到了刚才她不经意说出来的话,心里顿时毛了,果不然自己被她耍了,却不知道怎么被她耍了,愣了下,讪笑道:“你……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张玉蓉冷笑道:“你也真是色迷心窍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呢。哦,可以让你看了,瞧瞧自己双手。” 张玉蓉慢慢解开郝建头上的黑布,郝建自言自语的说:“我手怎么了,不是被你推到栏杆上了吗?” 说完下意识想把手臂放回来,可是不放不知道,这一放,手臂竟然被什么东西套牢了,根本就拿不回来。 他大吃一惊,仰头向脑后上方望去,只见自己左右两手手腕紧紧地被套牢在床架的栏杆上,都是铁的啊,怪不得手臂不听使唤,敢情是这个缘故。 郝建只惊得全身泛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心头大悔,刚才登门之前,还曾怀疑过她会设下陷阱坑害自己,可谁知道她亲自开门迎接,弄得自己受宠若惊,也就忘了这个茬儿,想不到,她到底是设下了陷阱,而且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他妈的,这女人真歹毒呀。 他想到这里,已经是后悔不迭,心里大骂张玉蓉狠毒奸狡,脸上却露出讪讪的笑,问道:“领导,你这是玩什么花样?别闹了好不好?”张玉蓉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我在跟你闹吗?”郝建硬着头皮笑道:“领导,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这……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的,如果你不愿意,我……我也不会逼你,呵呵,可是你这样玩就太过分了吧?放开我吧,大不了我起来走人。” 张玉蓉冷笑道:“想走?你都来了,还想走吗?”郝建苦笑道:“领导,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放开我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部下,你是我的领导,以后咱们还要在一个大院下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这样好吗!” 张玉蓉鼻间轻嗤,冷笑道:“我觉得很好啊!” 这时般般往事浮上心来,郝建才知道原来张玉蓉压根就没有忘记猛虎岭上的仇恨,之所以对自己百般示好,都是为了麻痹自己,一切都是指向今天的报复啊! 倩倩老是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怎么的老没记性呢! 郝建心头咯噔一响,叫苦不迭,自己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人家到现在还不肯原谅自己,苦笑道:“领导,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张玉蓉道:“这都是你色心窃,咎由自取,你服还是不服,“郝建心想,话又不害人,取就取吧,“是啊是啊,都是我咎由自取,领导我心服口服!” “哼,你以为我看不透你,口服心不服,其实你一直都到恨我,怪我那天有意设的局,其实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捉弄你一下,你好大色成性,我只是想警告警告你,本来我想进到房间里把你叫出去的,可是谁知道王经理竟然悄悄跟上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原来如此啊,多年来一直没有打开的心结今天才打开了,张玉蓉根本没有那么用心狠毒,相反还是非常关心着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罪过,看了看此时气定神闲在床边踱来踱去的张玉蓉,郝建此时全然忘记了大字型在床上摆放着的肢体! “领导,你心胸宽广,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么!” ”还叫我领导?哼哼,就是叫我声妈都有点迟了。”郝建讪笑道:“叫声妈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领导你这么年青漂亮,我舍不得把你叫老啊!” “那你叫试试?” “妈!”郝建此刻只想脱身,顾不了那么多了。 哎!乖啊!可惜没有糖吃!张玉蓉甜美地应了一声,拍了拍郝建的脸瞧着他,说:“你现在叫什么都晚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本来,你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理你。可是如今你主动招惹我,而且自己送上门来,我还能放过你吗?” 郝建叫起撞天屈来:“明明是你主动打的电话好不好?”张玉蓉冷笑道:“那又怎么啦,我叫你来我家等我,你可以到楼下等,并没有说你到我家里来啊!这没有什么不对吧!” 红颜祸水,最毒美人心,郝建今天算是领教了,如果此时双手自由,一定会狠狠朝自己英俊的脸上来几个大嘴巴。可惜,他现在只能饮恨。 张玉蓉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会儿,得意的说:“好了,我不陪你玩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呵呵,呵呵,哈哈哈。”郝建吓了一跳,道:“别,你别走,我的姑奶奶,你走了后我怎么办?” 张玉蓉笑道:“你一个人在床上玩啊。”郝建惊呼道:“我靠,我玩个屁啊我。我手都让你铐死了,恐怕觉都别想睡了。你快放开我,这样闹下去会出事的。”张玉蓉问道:“出什么事?”郝建说:“我手臂这样反向扭着,血液不畅,手臂肌肉会坏死的。” 张玉蓉嘿嘿一笑,道:“我记得我刚才已经问过你了,问你能不能坚持一宿,你虽然没回答,但以你的本事,应该是没问题。所以,现在你就别给我装可怜了,我走了。”郝建哪料到她会把刚才的话茬儿引申到这里反讽自己,真是又气又羞,见她举步就走,忙挣扎着挺起上半身,叫道:“张玉蓉,你不许走。”张玉蓉根本就不理他。郝建怒道:“我靠,你还真走,你……你他妈的……”张玉蓉走到门口,拉开门后回头冲他嫣然一笑,道:“我早跟你说过,咱们总有一天老账新帐一起算。呶,你是不是全当耳旁风听了?哼哼,哈哈哈。”笑声中已经出了门去。 郝建呆呆的看着房门被关上,半响后无力的摔倒在床上。但短短的三秒后,他再次挺起身来,可是限于手臂被扣,上身只能离床三四寸的高度。 他又用力猛挣手腕,但是栏杆结实无比,打湿的麻绳坚韧更不消说,外围还包裹着几根铁丝,根本就挣脱不开。这次抗争的结果,是他彻底心灰意冷,再次倒在了床上。 “张玉蓉,领导,领导……”郝建忽然放声叫喊起来,可是,这回真的是叫妈也没有人应了,叫了差不多有三分钟,也没人应他。张玉蓉不知道是去睡觉了,还是去楼下了,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叫声似的。 “你姥姥!”郝建破口大骂,自然还是无人应声。 第152章小小惩罚 悔恨,羞惭,绝望,失落……一起涌上心头,郝建就觉得肚子里好像打翻了调料铺子,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非常的不好受。 “这个张玉蓉,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惨了,惨了,我还是想个法子让自己好受一些吧!” 似乎,今晚上只能这样睡一宿了。可是双臂被反扣在头顶栏杆上,两条手臂都要凌空放置,根本就不能持久,哪里睡得着呢? 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将身子往后拱,把脖颈以上部位尽量靠在床头栏杆上,这样双臂的手肘部位便能拄在床上。可这样一来,双臂倒是舒服一些,但脑袋肩头靠着硬邦邦的栏杆又不舒服了…… 郝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这应该是人生有史以来最难进入的睡眠吧。睡着不久后,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跟张玉蓉疯狂的亲热。 可能是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他太投入,竟然不小心跑马了,并且喷薄出来的脏东西还不少,不仅弄湿了裤衩,还把裤子也玷污了。人家是绮梦了无痕,他是一裤子的湿痕。 早上郝建醒过来,只觉得脖子肩头手臂手腕腰肢无一处不痛,但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不能忍受的就是湿哒哒的裤衩与长裤还穿在身上,弄得全身不得劲。更恶心的是,房间里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这股气味自然全部来自于他绮梦中喷出来的东西。 “张玉蓉!”郝建醒过神来以后,如同发怒的雄狮一般嘶吼着这个名字,如果现在可以抓到她,那一定会残暴的将她撕成碎片。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曼妙长裙打扮的张玉蓉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走了进来。但她刚刚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抽鼻子闻了闻,奇道:“这是……什么味道?郝建你……你尿裤子了吗?哈哈,哈哈哈。” 郝建怒骂道:“给我滚,你才尿裤子了呢。老子告诉你,这是我弄你的味道。”张玉蓉脸色倏地一沉,冷冷的看向他。郝建被她的表情变化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怎么了,她都把自己整得这样惨了,按说应该恨得生吞其肉才解心头之恨,怎么看到她发威还是害怕,难道自己这辈子注定被她压得死死的吗?讪讪的骂道:“你最好赶紧把我放开,我……我要洗澡换衣服。”张玉蓉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了一圈,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冷峻的面孔忽然消失了,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点了点头,道:“其实你要是告诉我你要上厕所的话,我会放开你的。”说完忍俊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郝建气得牙痒痒,心说你特么的现在说这些便宜话干什么,昨晚上就算老子真喊给你要上厕所,你会真把老子放开吗?刚想到这,眼睛忽然发现,对面的贱人正盯着自己裤裆处看,而且面带讥诮之色,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忙尽量抬头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羞怒交集,气得都要吐血了。 就在他那条浅黄色裤子的裤裆上侧所在,印着一个形状不太规则的圆形湿痕,非常明显,不是他昨晚绮梦时喷出来的精华浸湿的又能是什么? 张玉蓉目光回到他脸上,悠悠的问道:“你不会恨我的,对吧?” “领导,我哪敢呢,你想想,在公司时,虽然你是会计我是出纳,也没什么上下关系,说起来还是同事,那时我都不敢恨你,更何况是现在。。。” “现在怎么啦,现在你胆子大了?”张玉蓉嘴角边拧出了一抹浅笑,换到平时,郝建的心立马就会醉了,但今天不敢,得端正态度检讨啊! “现在更不敢了,你是党委书记,我的生命都捏到了你手心里头,你叫我死,我那又敢躲着生啊。。。” “是吗?”张玉蓉冷笑,郝建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了,党委书记那捏着自己的生命,政治生命还差不多,是啊,在乡镇里,要想进步的有志青年,哪一个站到党委书记面前不是战战惶惶,汗出如浆!不过话撂出去了,就是弦上的箭,射得越远越好! “领导,我的命很贱,给你你也不会要,这么说吧,起码我对你是忠心耿耿,绝无不二了!” “那叫你喝我的洗脚水!” “这又另当别论了!” 张玉蓉冷笑着说道:“才说的就忘记了,男人啊,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信他一张嘴,呵呵,看来你昨晚说的从此以后只会喜欢我爱我,不会恨我。那也是假的罗,呵呵,呵呵呵。” 郝建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张床上,气得一翻白眼,翻倒在床,无奈的说:“你……张玉蓉,你特么简直……简直就不是人,我算是……算是彻底服了你。” 张玉蓉莲步轻移,走到床头,瞧着他用奚落的语气说:“啧啧……到这当儿子了你还在怪我,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你心怀不轨,我怎么可能得逞?要怪啊,还是怪你自己色迷心窍。” 郝建闻言有些萎靡不振,她张玉蓉说得没错,要不是自己心怀不轨,绝对不会闹到这步田地。可是话说回去,貌似昨晚上都是她在引诱自己吧?要不是她给自己机会,自己怎么可能上了她的床。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说出来也没用了,她是不会承认的。 没意思!张玉蓉似乎已经玩厌了,慢慢给他解开了手铐。郝建双手甫得自由,爬起身来就想将她压在床上,撩起她的裙子狠狠打她的屁股。妈的,手却使不上力,放到眼前一看,啊啊,一道一道的,全都发紫发青了。 张玉蓉识破了他的想法,面无表情轻蔑地说道:“我知道你想报复我,不过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如果你不怕我们到不了桥北村开上会的话,我无所谓。我反正还没报到,项目失败还轮不到问我的责。” 郝建手都伸出去了,闻言打了个寒战,手停在半空中,恨得上下牙直打架,心说这女人太特么狡诈了,简直比狐狸精还要狡猾,什么都算到了,自己在她跟前如同三岁的孩子一样反抗不了,真特么的憋屈。 他当然担心开会了。他最担心的是怕村支书们都到齐了,而他这个指挥长还没到,会凉了大家的心呃。那个后果可比现在大得太多太多了。 “领导,我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了?” “领导的教诲了!” “还不快洗澡去!” 张玉蓉见他被自己的话吓住,嘿嘿冷笑。 “能不能给条短裤啊?张部长的也凑合下!” “什么部长不部长的,给你,刚从超市买的,三枪!”张玉蓉站起身来说“别忘记把它带走,换好了出来吃早点!” 吃什么鬼的早点!郝建心里暗骂,忙跳下床,找到拖鞋后穿上,快步走出屋去,到楼下洗手间门口换穿皮鞋。也不算特么地委屈啊,饱餐了一顿秀色,还净赚了一条内裤,还三枪的,牌子货呢! 张玉蓉站在餐厅里看着他走进门来,轻轻吁了口气,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容。 “天气好啊!大太阳的!”郝建讪讪地来到了餐厅。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随便弄了点。” “就这老面馒头,捏到手里软软地 ,我就喜欢这个!”郝建饿了, 一手抓了来就往嘴巴里塞,差点噎到了,张玉蓉赶忙递过蛋汤来, “别急哈,又没人和你抢!”郝建看到笑靥如花,听到黄莺婉啼,一时愣了,恍然间意识到怎么能让领导给自己端汤呢,两手一抓,竟然抓到了领导的一双柔荑,阵阵柔感传来,郝建有点心猿意马了。 “呵呵,这毛病,你还是改不了啊!”张玉蓉抽了几下手,郝建才又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可是领导啊,不就喝个汤的事情,你犯得着上纲上线么! “领导,其实那句话我不是闹着玩的!” “什么话?” “你说你的洗脚水,我敢喝!” “就这啊,我相信了,你快喝!”张玉蓉这时是笑容满面,有如一朵牡丹,这时含苞怒放了!见郝建咕噜咕噜喝下,嗔道:“姐又不是孙二娘,让你喝了姐也心疼啊!” 这话听到郝建耳朵里那是太入耳了,心里甜丝丝的,早餐特别丰富,郝建饿坏了,几口几口便撑得打饱嗝。 “东西拿了吗?”张玉蓉一边收拾一边问。郝建没好气地从裤兜里摸出内裤,照准她就是一扔,“你还要检查啊,给!” “郝建,你……”话音未落,张玉蓉的整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全给那花内裤罩着了,呵呵,那还什么吉卫县的大小乔,整一个呆傻的面具侠! 郝建笑了。哈哈大笑,一个晚上的委屈全给笑出来了。 “流氓,我与你拼了!”张玉蓉居然没摘下脸上的头巾,张牙舞爪,合身扑了上来,郝建倒不理会,讪讪道: “领导,名牌就是名牌,穿得就是舒服哈!” 就在这时杨宙电话打进来了。 第153章两情莫辩 接了电话之后,张玉蓉说:“郝建啊,其实这内衣啊,还得要讲究一点好些,都是贴到肉的!” “领导啊,怎么你外衣也很讲究嘛,呵呵,我知道了,领导你是外美里面也美,这叫表里如一!” “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领导,我这是实事求是!” “呵呵,你怎么不说实话实说了哈,还实事求是了呢,呃,裤子合身么?” “你是指哪一件?” “除了这件灰色休闲,你还有啊?” “当然啦,还有三枪!” “你,你,贫嘴!” 看到领导粉面带羞,郝建也不敢多嘴破坏这温馨气氛了。 一直坐到了车上,张玉蓉还不住地泛着恶心,干呕着。 杨宙非常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张书,是我开得太快了么?”张玉蓉说:“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小杨,你再开快点,第一次开会就迟到了那才叫不好呢,哦,你把那音乐关了,”杨宙脸一红,呃,真是忙中出错,只顾下车帮她搬行李了,十不该一直还在循环到放呢,一直抬手把音乐关了。 泛酸发恶心,会不会是怀上了啊,杨宙不懂这些事,郝建懂啊,以前胡原爱就是这样的,见了东西就烦,呕到自己身上都没有气力的呢! 八成是怀上了,你想她那么漂亮,张部长能不天天问着她要吗,换做自己,一晚也要至少来个两到三次的,都说常到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能不怀上么! 说我咎由自取,你呢,你呢,也不是乐极生悲了吧!张玉蓉越是难受,郝建越是开心,不过他的话语却来得相当温情, “领导啊,你是不是胃里泛酸啊!” “是啊,以前胡原爱怀上的时候,脸色就是这样的!” “闭上嘴巴你会死啊!” 郝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张玉蓉恶狠狠的目光,心里更加得意,他朝着后视镜吐了吐舌头,扮了下鬼脸,希望领导看见。 其实郝建哪里知道,人家领导早在两年前都和丈夫分居了,除了猛虎岭上的那一次,就再也没有男人挨过她的身,也就是那一次,恨啊,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恨那郝建明明知道出车,也不记得往车上塞一打套子。 正得意间,彭丽玲打电话进来了。郝建有点小紧张,领导在呐,接电话怕不好吧。可是电话很倔强,郝建看了看张玉蓉,仿佛她没有什么反感,于是接了。 彭丽玲问了郝建的最近情况,郝建说挺好的,彭丽玲又问是不是在乡下呆腻了,她可以给帮帮忙,郝建说用不着,本身就是个乡下人,生活挺挺习惯的,这儿的领导对我可关心了,末了彭丽玲说我元旦要结婚了,你能不能过来参加我的婚礼。 郝建笑了笑说新郎还是那刘伟啊?彭丽玲没答,只是问他,你能不能提前一天来?郝建说当然行啊,早来一天,多蹭一天的饭!不来才是傻子,彭丽玲笑了你就是个傻子,一天只知道个吃,撑死你!郝建呵呵一笑,对象搞错了吧,彭丽玲挂了。滴滴两声,一张彩信飞来,彭丽玲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神情专注地眺望着远方的天涯海角,真撩拨人哦! 一不小心看到了张玉蓉那修长修长白皙的脖颈,郝建又伤感了,哎,昨夜辛酸昨夜雨呀! “谁啊,接了电话你好像打了鸡血,蛮兴奋的!”张玉蓉回转了头说。 “原来的女同事,玩得特别好,说了元旦结婚,叫我去喝酒呢!”郝建眉飞色舞。 “你到过其它单位?” 郝建一听傻了,同事,原来他俩就在一个单位,说同事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嘴巴呢,油不出来了吧,就知道你没有一句实话!”郝建彻底被打败了,好在!政府大院就在眼前了。 快到乡政府的时候,杨宙问是不是先到政府放一下行李,张玉蓉说来不及了,于是车子直接驶向桥北村。 郝建赶紧给邓明乡长打了个电话,邓明说好,他会叫杨彩云马上安排好书记的房间。 乡政府的大会,通知是九点,但是没到中午人是来不齐的。尽管如此,34个村的头头们还是来了一多半,当杨宙打开车门,张玉蓉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那帮村支书的脖子都伸直了。 “这是塔山乡的新来的张书记么?美呀!” “哎,我就说塔山乡的那个门向不对,犯着桃花,是嘛,几任书记一个比一个还要漂亮!” “不可能吧,她来过我家的,那时她好像说她是教育局来普查义务教育的呢?” “也不对,我记得相当清楚,那天冯启坤主任特别叮嘱我要注意外面来的人,她我见过,当时在吴长生家,问这问那,还说自己是收古董的呢!” 邓明这时赶过来了,张玉蓉往主席台正中央一坐,大家才明白原来他们都猜错了,人家确确实实就是他们的党委书记。 借的是桥北村小学多功能室,周德田昨晚就来布置了,效果相当满意,主席台上用红布盖着,很是气派,郝建第一次坐在主席台上,看到小卡片里自己的名字,有点踌躇满志。原来自己也喜欢存在感啊! 会议由邓明乡长主持,先由周德田主任宣读关于打好能源建设攻坚战的红头文件,郝建宣读实施方案,两个施工队表态,最后张玉蓉书记发表重要讲话。 嗨,还真不说,人家党委书记还真有两把刷子,短短十几分钟的讲话,引经据典,深入浅出,直把那沼气池助动农村经济发展的意义说得淋漓尽致,仿佛搞了沼气池,大家都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新农村,看到了美好的明天……大家的热情调动了,各村支书都情绪飞扬,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动起手来,两三天就完成项目建设。郝建惊诧地看着这位领导,而这时张玉蓉也很得意地瞟了瞟他,哼,昨晚其实我也一直没睡。干什么?人家到处查资料,写讲话呢! 会开得相当成功,会散了,各村都纷纷签订了责任状,甚至还有几个老的书记主动跑到张玉蓉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张书记啊,要是我村落下了,那这顶帽子我还你的。张玉蓉倒也不给他们脸色,你们帽子是小,关键是你们村委会一年的工作经费啊,怎么刚才郝副乡长的讲话你们压根没听进去?听了,听了,几个老支书红着脸领命而退。 散会后,张玉蓉和邓明回乡政府去了,郝建没有走,他还得看施工队的情况。 李茂山说没问题了,葛局长的培训队伍刚刚撤走。郝建说,你负责北区有十二个村,金柱负责南区,也有十二个村,两边任务差不多,我给你们说啦,哪边任务完成得快,完成得好,我给你们奖励! 交待好了之后,郝建赶忙打了葛炳全电话,葛炳全说这两个施工队业务很到位,以前肯定搞过建筑,一定会搞得很好,郝建这才放下了心,又说对不住你葛局长了,辛苦你老局长跑上跑下的,饭都没和你吃上一顿,真是……葛炳全说饭不用了,好好完成任务就是对我的最好感谢。 任务安排清楚了,郝建一颗心算是踏实了,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颐指气使神采飞扬地,还真有点沙场里驰骋的飞将军呢!过瘾啊! 他又回到了学校,这时开会的人都已经散去了,今天又是礼拜六,学校里空荡荡的没有人。郝建一看,三楼里最靠边的那间房子门是虚掩的,他微微一笑,便走了上去。 田秀兰正伏在案上批改作文,身子微微躬着,乌黑油亮的头发一直落到腰间,还是那么柔,还是那么美,郝建走了过去,轻轻抱住。 “秀兰,还到生我的气么?都是我不好,不该责怪你, 我一直都想来找你,又忙不开……”田秀兰双臂从后面绕过,环抱了郝建的头,头一侧,极其温柔地说: “郝建,姐怎么会怪你呢,姐早说过的,无论你怎么样,姐都不会怪你的,你是我最最亲爱的人啊。” 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目光,郝建大是感动,转过身坐了下来,把她放到自己腿上,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一手轻轻地摸去,高兴地说: “快生啦,快生啦,我郝建又要当爸爸啦!” “都还早着呢!看把你美得!” “唉,我都听见他说话了,”郝建慢慢地把头俯了下去。 “得了吧,才三个多点月,就会说话啦,不过这小子八成也是个捣蛋鬼,从小就没学好,老踢人家的肚子,你说小时候你也是不是这样……”田秀兰点了一下郝建的鼻子。郝建呵呵乐了, “我咋知道,我那时也在妈妈肚子里面啊!”两人又是一阵说笑,非常甜蜜。 “秀兰,上次你不是说要调县城里去么?我想调县城好呀,县城条件好一些,我们可不能委屈了我们的小孩啊!” “是啊,本来调令都弄好了的,可是我把体检报告一交上去,不知道调令就迟迟没有发下来,多半是这件事黄了!” “你什么时候体的检?” “上个月?” 嗯,这事你不用操心,等我来办!郝建一边安慰着田秀兰,一边心里暗暗叫苦,呃,都是我害了人家,怀了孩子,调动能不黄吗? 第154章领导发难 临走时,郝建想把银行卡留给秀兰,可是秀兰死活不肯要,推辞得差点要掉泪了。把郝建送到门口,田秀兰倚到门上,深情地看着郝建: “别记挂我们,安心搞好你的工作,男人嘛就要奔着大事业!” 郝建回到了政府,食堂已关门了,忙了一天,中午又没吃,肚子确实饿了,回到宿舍冲了碗泡面,闻到阵阵香味,刚刚拿起筷子准备大吃一顿。忽然隔壁房门忽地打开,张玉蓉拎着包走了出来。唉,怎么她二室一厅的房子不住,到我隔壁这套间住来啦。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么?” “领导,你脸上没有花也好看嘛!” “快吃。吃完了咱们去县城开会!” “这都几点了啊,还去县城开会?”郝建抬手看了看表,张玉蓉的大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迅速又暗了下来。 “少废话,问我这么晚还要去开会,我怎么知道,你打电话去问李梦男吧,是县委办打的通知。”张玉蓉关上了门,咚咚地下了楼,回过头说:“我去办公室拿材料,你直接把车开到我办公室楼下等。” 干嘛要我开车啊,不是有专门司机杨宙么?他放了碗就去找杨宙,杨宙一脸的苦瓜样,抖抖索索地把钥匙交给郝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下可好,我都要下岗了!” “怎么会呢?张书记可能是考虑到你开了一天车了,想让你休息一会儿!放心吧,开完了这个会,这车还是你的!” 郝建上了车,启动了,经过了上次的实践之后,你别说开车动作还像模像样的。 张玉蓉冷着脸上了车。到了车上一句话也不说,就连走吧的命令也懒得下。郝建也觉得十分委屈,今天我又没开罪你,我又不是你的专职司机,一桶方便面都只吃了半碗,还要为你驾车,冲这份辛苦,就算你不道声郝副乡辛苦了,但给个笑脸什么的也好呀。 “让你开车,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没,没,我哪敢呢?给领导开车,那是领导看得起,光荣得狠呢!” “哪敢?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乐意?” “没,没,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车开得不好,怕负责不了领导你的安全,杨宙开得好好的,又是多年的老师傅,你干嘛不叫他啊!” “小杨他啊,我准备给他动动,农技站那个张一生,工作也太不主动了,我想让小杨来顶一下……” “这是好事呀!小杨他是农校毕业的,刚好专业对口,可是……”可是乡政府会开车的人那么多,闲着无事的人也多,你不能偏偏选中我,去顶上专职司机的岗,我可是副乡长啊!郝建后面的话只敢在肚子里面说了。 “可是,有什么可是的,可是我乐意啊,你副乡长又怎么滴,还不是给我当车夫,让我骑!呵呵!” 啊呀,这典型的报复呀,何至于来得这么直接呢!郝建暗暗叫苦,可是又能奈何呢! “领导,作为你的副手,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么?” “大胆说吧,姐向来都是从善如流的。” “作为领导,你的心胸就该宽广一点,就算我以前得罪过你,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你就一直针锋相对地报复我,你觉得我们还能称得上同志么?” “同志?嘿嘿,你还记得这个词啊!那晚,对我那么狠,那么凶,你把我当同志么。” “那晚是凶了点,狠了点,可是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你老拿这个说事,有必要么?” “有必要,我觉得很有必要,你不服啊,拿石头板天啊,我就是要针对你,整死你,嘿嘿!”这那又是个党委书记的样子,分明是我的野蛮小女友呢! “哦,有必要你就提吧!反正我也没吃啥亏!” 郝建叹了口气,认命吧!好歹县委大院到了。 “你把车开进来干嘛,想让书记看见说我几脚路都不愿走啊!”张玉蓉下了车,指了指门口“去找个车位,到车上等我!” 嗯,郝建应得很是有气无力。不就是关心她想让她少走几脚路,却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通骂,冤哪! “别给我板张受苦大众的脸,我可要对你说了,以前李梦男宠着你,惯着你,现在我可不一样了,”说完张玉蓉拎着小包款款向大院里走去,身子扭得还算婀娜多姿。郝建瞅着那美妙的背影,大叹自己命苦,领导你怎么骂我凶我都可以,问题是李梦男的小手手我拉都没有拉过一下。 都说怀孕的女人情绪都比较低落,尤其容易反复无常,张玉蓉肯定是怀上孕了,努力想像着她分娩时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时,郝建心里稍稍找到些安慰,该死的,走着瞧吧,你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找了个车位,郝建开了空调,又扭开了音乐,带子全换了,都是王菲的歌,郝建最喜欢的就是王菲的歌,她的歌声空灵飘渺,仿佛来自另外一个遥远的世界,郝建就喜欢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嘿嘿,把眼睛闭了,听着那凄美的歌声在车里回荡,挺享受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被敲了几下,郝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是刚才指挥停车的那个张大爷。 “小伙子,县委这里不准停车过夜的。” “大爷,我不过夜!” “不过夜还停在这儿,快走!” “大爷,我在等我们的领导,她到里面开会,散会了就走!” “哦,你说乡镇书记会,那会早散了,会议室灯都灭了,呵,估计你领导找不到你,自己先走了!回头好好接受批评吧!” 会散了?车子就差停到门口了,她张玉蓉不可能没看见,郝建心里一股无名火起,恨得小钢牙咬得咯咯响,如果张玉蓉此时坐到车上,郝建肯定会扒了她的衣服,太阳上千八百遍了。 “等着明天有你好看的!”不过话没说完,人家张玉蓉打电话来了, “我的郝大副乡长,看到你在车上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你,我自个走回来了,时间也不早了,你随便找个宾馆休息一下,明天八点来接我!88!” “77,好吧!”听到甜美的声音,郝建心里的火早消去了一多半,呃,怎么说呢,男人就是贱,郝建无敌! 肚子饿得咕咕叫,觉又怎么睡得安稳,到了宾馆挂了间房,郝建决定出来吃个夜宵。 他想到了葛晶晶,人家给自己帮了那么大的忙,而自己连一句答谢的话都没有。也不知人家睡了没有,这么夜了方不方便出来,斗起胆子拨了个电话。葛晶晶接了,高兴地说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郝建有些后悔,都忘记问了人家的地址,也好到人家楼下去接啊,一点也不绅士。呵呵,下不为例吧! 夜市是露天的,搭个棚子,摆上几个烤架,便可以摆到大街上挣钱了,吉卫人就是怪,特别爱吃宵夜。谈恋爱带着女友加深感情,谈生意带着朋友巩固合作,朋友相聚了就来夜市海喝一顿,嗨,生意还出奇得好,大大小小的布满了建设一条街,不下百来个,个个都坐满了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高谈阔论的人。 建设路离政府宾馆不远,拐个弯就到了,还算运气好,郝建在一家叫做土匪烧烤的摊子找着了座位。他刚想打电话告诉葛晶晶,人家却已经到了面前了。 “晶晶,今天真漂亮!”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郝建拉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讪笑着说。“本来我应该去接你的!” “是吗,比倩倩漂亮么。。。哦,你喜欢的是倩倩,人家本来就不漂亮!”葛晶晶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郝建暗暗后悔刚才的话,肯定伤到人家了,赶忙叫来老板拿来单子点菜。 “晶晶,本来应该来接你的,让你走那么远的路,不好意思啊!” “不用你接,我家离这儿不远!” 牛肉,脆骨,五花肉,只要单子上有的,郝建都要了一份。葛晶晶笑了笑说,“你肉食动物啊!晚上吃太多油腻的可不好啊,还是点些蔬菜吧,” “呵呵,我明白了,女孩子怕吃油腻的,就是怕胖啊!” “我很胖吗?”葛晶晶说了一句,郝建明白自己又说错了,赶快道: “刚刚好!是我一天没吃东西,太饿了,总想来点油腻的。晶晶,要不要来根香肠,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这个!” “香肠?我可不要!”葛晶晶连连摆手,老板坏坏地笑了笑说,“你男友倒是很体贴啊,我这里的香肠又粗又大,口感可是好得狠呢!” 葛晶晶终于明白过来,脸红了,有点怨恨地瞪了郝建一眼。郝建摸了一下头,哎,今天行的什么运啊,赶快催着老板下单。 不一会烧烤就来了,好几大盘,两人边吃边说,郝建把沼气池的事情给她说了,葛晶晶也很高兴,还建议说一定要请上县电视台的记者好好宣传一下。 张玉蓉肯定会很高兴,这毕竟是她拍马上任的第一个大动作。郝建一想,还真是这样的,暗地里盘算开了。葛晶晶看着他不太斯文的吃相,有点心疼地说: “慢点,没人和你抢!” 第155章倩倩离婚 郝建一听她那柔媚的声音,心里自不然一阵感动,可以说这样的关心自己好多年没听到过了。他偷眼看了看葛晶晶,丰盈如满月,虽没有李涵韵那样绝世之姿,可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美女了。既温柔又体贴,真娶上了倒算是一辈子的福气呢! 葛晶晶掩嘴打了一个哈欠,让郝建发现了,她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这几天连着下乡,明天还要去呢。” “你不是在办公室吗?怎么你们环保局办公室的也要下乡。” “我不到办公室了,一回到单位,我的岗位就换了,现在到监测站了,一天到晚忙着处理投诉,累死了!” “呵呵,肯定当站长了吧,晶晶你真行啊,走,我送你回去,晚了影响你明天下乡啊!” 葛晶晶太老实太单纯了,郝建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换作朱倩倩,郝建早就搂腰搭背了,就这么并排走着,葛晶说声到了。郝建猛然抬头,这不政府家属大院么 “你也住这?” “是啊?我和爹妈住一起啊!”葛晶晶拢了一下头发,“不上去坐坐?”郝建说太晚了,改天吧。葛晶晶深情地看了郝建一眼,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咚咚地跑上楼去了。 莫说认识电视台的记者,就连电视台在哪,郝建也搞不清楚。看来这事还得劳朱倩倩大驾啊,人家是宣传部的,电视台听宣传的。他拨了朱倩倩电话,刚好在家。 马不停蹄,来到了朱倩倩住处。 其实时间还很早,这让朱倩倩很诧异:“沒想到啊!”朱倩倩盘腿坐在床上,头发是潮的,应该刚洗过澡。 “想不到的多着了!”郝建道:“其实根本原因还是我心里放不下你!” “别了,花言巧语來骗我!”朱倩倩听了郝建的话很开心。 “骗你干啥!”郝建一本正经,坐到床边,拍着朱倩倩的肩膀:“倩倩,这么说吧!其实我最害怕到了晚间,一个人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想着你!可你哪……” “是嘛!”朱倩倩笑道:“郝建,你有那歪心思我知道,这么说还是我害上了你啦?” “那叫什么歪心思,那叫思念!”郝建道:“很纯美的,你别往歪处里想!” “你还好意思说!” 郝建喝了些酒,胆子难免有些大,又看到朱倩倩这般小女人样,内里早有一股火熊熊燃烧,走了过去搂住了朱倩倩,话说得很自然:“来吧,补上,上几回我还不怎么痛快呢?就听你瞎叫唤去了!” “你都不是人!”朱倩倩道:“你把人家弄得那样,还嫌人家叫唤!”说着,她挣脱出来,把手伸进包里,摸了半天,掏出盒消炎药來:“瞧我药都吃上了,还搞呢?” “嘿嘿!”郝建一下有成就感了:“那就不搞是了,等你下面好利索点!” 朱倩倩对郝建的话还是侧面相迎,不怎么理睬,只顾自己问话:“郝建,你说我好看在哪里!” “你问这种问題!”郝建道:“不符合你的身份和学识!”他把手移到朱倩倩的腰上,使劲抠了一把:“一个人好不好,各人眼里有各人的看法,你说吧!就你这蛮横的脾气,在别人看來可能是个缺点,但在我看來,那可是一种可人的个性,我还就喜欢!” “真的嘛!”朱倩倩转了转腰,把脸对着郝建:“郝建,我那天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一句话还能记着不!” “啥啊!” “我离婚,嫁给你!” “你!”郝建一惊:“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咋了,这又吓着你!”朱倩倩道:“你听我分析分析,要是娶了我,还真是好处多多呢?” “好处多多!”郝建道:“说实在的,现在我还沒考虑结婚呢?而且吧!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事情都还得从头来过呢!我决定好了,安下心来,好好打理打理自己的事情,怎么说也得混出点人样來!” “看你这孬样,就让人生气,呸!”朱倩倩道:“等你混出人样來,好姑娘恐怕早都全嫁人了!郝建,我劝你啊!要是真想在官场里混,那你得赶紧结婚!要不然别人不放心你啊。” 这又算是哪门逻辑,成家和当官有必然联系么。但既然朱倩倩说了,那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只不过自己现在不明白而已。 “你着个啥急!”郝建嘿嘿一笑:“我要是结了婚,哪还能跟你这么悠闲!”郝建勾住朱倩倩的腰,把她带了过來,以绝对压倒性优势覆在她身上。 “你又来,又来啦!”朱倩倩被压得气息不畅,但还是笑呵呵地说道:“都说了人家不舒服,刚才那药不是让你看了吗!” “得了吧!”郝建道:“忽悠谁呢,你那是胃药,马丁琳!” “哈哈,鬼样的,啥也骗不过你!”朱倩倩身子探过去,跟进:“行了,不跟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郝建心里一颤,感天谢地起來,还真让他给蒙对了,那药其实他根本没注意看,只盯人家的胸脯上了。 放了心,事情就痛快多了。 老牛耕地不吭声,小牛耕地呼隆隆。 好一番交缠翻滚…… “嗯,你说的是不错!婚姻呀,就是两个人打伙修行,感情呀,早在恋爱时用光了。”风收雨停,朱倩倩把头埋在郝建怀里道:“不过我跟祁愿真是过不到一起了,平时不看他还行,一瞧见他就心烦,他呢?也是如此,一回到家就耷拉着脸!” “这样问題就严重了,在一起过纯粹就是个折磨!”郝建道:“你沒跟祁愿静下心來好好谈谈!” “谈个屁!”朱倩倩道:“都到这份上了,哪还有心思静下來谈,越是静下心就越明白,就是离婚,那就解脱了!” “严重了,看來你们的关系还真是恶化得厉害!”郝建点着头:“沒办法也只好离了,可你想过沒有,你爹妈还都以你嫁了个好男人为荣呢?你要是一离婚,他们受得了打击!” “要不是考虑这个问題,哪还能挨到今天!”朱倩倩道:“祁愿也是,他离婚,对他爸妈也是个重创,所以咱们几乎算是有了个默契,在双方父母前演演戏,装出和睦的假象而已,其实和他早就分居了!” 难怪她自己住到一边,郝建还以为她没成家呢! “你不让靠他你身子了!”郝建问。 “不让了,从今往后,只让你靠!”朱倩倩道:“我就做你背后的情人吧!哦不,不是背后的情人,是背后的女人,因为我是想做你女人的!” 郝建一听,心里乐得翻腾起來,那感情是好,朱倩倩这样的女人,甘愿退到他身后去做二线女人,而且还是专职的,岂不快哉。 “嘿嘿!”郝建得意地笑了:“倩倩,行啊!你做我的二线女人,我保证亏不了你!” “瞧你那得意劲儿!”朱倩倩笑道:“告诉你郝建,其实我要是做了你的正牌女人,你真是会有很多好处的!” “哦,还这么说,刚才你就说娶了你会有很多好处,说说看嘛!”郝建道。 “也不用多说,说一条就足够你高兴半天!”朱倩倩道:“我可以允许你在外面搞女人!” 第156章美女记者 郝建一听这话,还真是有些向往了,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朱倩倩在逗他:“别跟我开玩笑了!”他呵呵一笑:“我还就沒听说,哪家女人还主动把男人向外推的!” “你特殊!”朱倩倩道:“像你这样的人,说句到家话,谁能一个人消遣得了,既然消遣不了,那就得适当排解,道理就跟水库泄洪一个道理,及时疏导,才不会堤溃水消!” “嘿!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动心了呢?”郝建笑道:“像你这么开通的女人,实在是不多见!” “沒有绝对的开通人!”朱倩倩道:“开通的人提出的开通事,那可都是有条件的!” “啥条件!”郝建还真是想知道个结果,既然允许在外面搞女人,还要讲条件,难道只能搞高标准的,可女人,啥又是高标准呢?有身份、有地位,还是生活作风正派。 郝建眼扑扑地看着朱倩倩,可她好像并不急着开口。 “说啊!那有啥条件!”郝建问。 “唉!说啥呢?都是空谈,我又不会是你的老婆!”朱倩倩推了郝建:“先下來说话,压死我了!” 郝建一个翻身,滚到一旁:“倩倩,咱们不是在假设嘛,假设你是我老婆,你同意我在外面花一番,有啥条件,不会是只同意搞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吧!或者是那些品行端正的女人,也或者是那些单身女人!” “哟,郝建,你是挺聪明的啊!”朱倩倩笑道:“你觉得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好搞么,那些品行端正的好搞么!” “哦,这么说就只剩下单身女人喽!” “单身女人!”朱倩倩道:“单身女人容易缠上你!” “呵呵,朱倩倩你故意急我啊!”郝建挥手在朱倩倩身上击了两巴掌:“啪啪”地脆响。 朱倩倩“哎哟”一声,抬起腿压在郝建身上:“郝建你找死!” “哟,自动送上门來了啊!”郝建按住腿:“你刚才说啥条件!” 朱倩倩道:“我告诉你就是,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要找的女人,得经过我同意,万一你要是找那种不入流的女人,沾点病啥的回來,那不是害了一家人么!” 郝建听了,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觉得我郝建会找那种不入流的女人么!” “当然,不仅仅是那个原因,还有别的!”朱倩倩道:“你知道么,女人总是把男人背着自己在外面乱搞视为最大的悲哀,所以,你得照顾下我的心理,你要搞女人,搞谁、在哪里搞,经过我同意了,说明是我主动允许,不是你背着我偷偷干的!” “那沒劲!”郝建摇摇头:“难道还要把用得招式,持续时间都要你同意!” “那倒不用,也得给你些自由,要不你也沒乐趣!” “你不也知道么!”郝建笑道:“沒了那个偷的感觉,还有啥乐趣!” “那也好办!”朱倩倩道:“只要是我同意过的女人,你可以偷偷去,你要是嫌不够刺激,我可以扮演警察到处抓你们!” “荒唐荒唐!”郝建闪开身子,狠命地歪着嘴:“朱倩倩,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这都说了些啥!” 清早,朱倩倩下楼买了稀饭包子,喊郝建吃早饭,郝建才恍然想到自己干什么来了。他把塔山乡的能源建设给朱倩倩说了一通,朱倩倩说这是好事啊,就该大力宣传一下的。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认得那些记者,人家可认不得我哦。”郝建道:“倩倩,能不能帮我联系联系电台、电视台的记者,到时一起宣传,那声势才够壮大、效果才够好!” “郝建,别的我能帮忙,就这不行!”朱倩倩蹙了眉头道:“电台、电视台的记者我可不太熟悉,你这个归农村口管,农村口的宣传都是邵佳美部长管,如果换了别人兴许还行,她是一定没得指望了,那人不太好说话呢!” “你不早说呀,呃!” “你也没问哈!昨晚一整晚你都干些啥啦!” 郝建顿时凉透了,辛苦了一夜,全他妈的做白功了。 你也别着急,我这里有个东西,可能会帮上你点忙,朱倩倩翻开公文包,找出一张名片,郝建仔细看了:“榆宁县电视台新闻中心农村天地栏目主持人邢睿”。 “农村天地!”郝建摸着下巴,端详着邢睿的名片,轻轻一叹:“农村好啊!土地肥沃!”感叹过后,他丢下名片,把电话打给邢睿,邢睿说当然可以,不过新闻报道现在管得很严,出去采访要经过分管部长同意。 归根结义还是要那个邵部长点头,说了半天这不等于没说嘛,郝建有点被戏耍的感觉,心里头有点生气,道:“你们那部长管得宽啊,是不是出去撒个尿尿也得向她请假啊!” “粗俗!”那边挂了电话。 粗是粗了点,但不俗啊!郝建抱着手机吼了几句,朱倩傅笑道,“别装了,人家早挂了。” 一个小时后,郝建才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自语道:“朱倩倩这女人,瞧今早的表现,还可以,不过一切都错过了,说啥也不能真整到一起过日子呐!” 刚刚把车子从政府宾馆开了出来,张玉蓉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不容分说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乱骂,你一个当司机的怎么把手机都关了,领导要用车怎么找你啊!郝建暗暗骂道,我的手机乐意开就开,高兴关就关,用不着请示你啊,公家又不帮我报一分钱。也只敢心里骂骂而已,嘴巴上却一个劲地认错,领导别发火,我这就要到了。 “郝副乡长,不错不错!”张玉蓉身子微微向后靠了一下,很悠闲的模样:“昨晚叶书记表扬我们乡了,说我们的班子很有想法,今天的报纸我也看了,现场会很成功!” 郝建顺着张玉蓉的目光,看到了她的包包有一份报纸。 “领导,我有信心把塔山乡的沼气示范乡这事搞好!”郝建真想搞一搞,趁热好打铁,借这个机会,把沼气搞好了也算是个业绩,这对于刚上任的他來说,很重要,这是他这几天来考虑到的。 “嗯,是这么个事!”张玉蓉呵呵一笑:“这事应该落上我们党委政府的议事日程,应该当作首要的大事来抓实抓好,目前我们只是牵头开了个动员会,具体落实下來,还有很多的细节要去做,这样吧,这事你來主抓,负责到底,这段时间你把主要精力都放到这件事上,要人我给你人,要钱我给你钱,一定要干出个样來!” “哦!是不是我回去就把车钥匙退了?”郝建点点头,这点他还真沒想过。 “这倒不必!”张玉蓉道:“就目前情况來看,我也不是经常需要用车,我想花些时间去村里熟悉熟悉情况,坐着车下乡不太像话!”说到这里,她哈哈一笑,取出了一片口香糖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火箭昨晚我就当着书记县长的面放出来了,你给我精神点,到时可别搞得我下不了台啊!” “领导,你放心吧!”郝建心里一乐:“这事我摸得算是比较透了,让我主抓这事,绝对保质保量又省心!不过现在我有个想法。。。” 第157章直奔主题 “是为沼气建设的事吧!”张玉蓉道:“说吧,要钱要人,我全力支持你!” “领导,要人,你肯给么!” “臆,臆,跟你说正经的呐!”张玉蓉抱着膀子,臻首高抬,呃,要不是坐到沙发上,你还以为是只骄傲的白天鹅呢! “嘿!俗话说欲举大事,舆论先行!”郝建点了点蹙蹙眉道:“我想请上电视台的记者给我们大力宣传一下,造造势!” “好想法啊,那你就按你的想法去搞啊!”张玉蓉道:“还真没想到你这鬼点子还蛮多的,会做还要会说,不错不错!有上升的空间!” 你这领导是装疯还是卖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困难我还会找你说这些么! “上升!上升我可没想,能够顺当为老百姓办点实事我就阿弥陀佛了!”郝建心里暗暗骂娘,笑了笑道:“领导,你不是一直都在上面当着一把手,认识的人多,熟悉宣传口的领导么!” “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就算熟悉宣传口的人我也不会帮你的!”张玉蓉板起脸孔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这个常务副指挥有什么用!自己想办法!” 这一头,是指不上了!把张玉蓉送到乡政府,郝建又返回县城,他想到了吴铁兰,她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都在县委里面,她的面子邵佳美部长应该是卖的吧。 这事得去找吴铁兰,让她出面搞定邵佳美。 不过郝建很失望,下午來到县委县政府大院,刚好碰到急着出差的吴铁兰,郝建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吴铁兰挠起了头皮:“亲啊,这事,你不找我可能还行,一找我,准摆球!” “你跟她有过节!”郝建的第一反应。 “嗯!”吴铁兰道:“还不是一般的呢,邵佳美的一个亲戚,好像是她外甥,一直想提个副科,但也巧了,每次都有例外,三年了愣是沒提上,她全怨我拿架子不想帮忙,结果就跟我耗上了!”吴铁兰摆出了一脸委屈,撇着嘴小声道:“你说这事能怨我么,女人就是女人,心眼看不远!” “我看这就是一场误会而已!”郝建道:“完全可以化解,毕竟你们都是县委的人!” “怎么化解!”吴铁兰道:“难道要我向她道歉,沒那个理啊!” 这一头也搞不好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误会,那才叫深如海呢! 郝建点了点头,咂吧着嘴:“你说的也是!” “可不是么!”吴铁兰道:“说实在的,就她那点水平,我还真看不上,不就是靠巴掌大的那块肉混上來的么,有啥了不起,当了个宣传部副部长就以为是根鲜大葱,其实就是一片老韭菜叶,是个配衬,沒啥用!” 郝建听得不是邵佳美到底有沒有用,而是另外一个信息:“你说邵佳美是靠那个上來的!”他心里一个闪光。 “纯靠那个!”吴铁兰道:“邵佳美本來就是乡里的一个文艺宣传员,还是临时工,结果一路睡下來,就道县委宣传部了!” “到部里來又向谁献睡了!”郝建轻声问。 “丁国强!”吴铁兰说这话很谨慎,不停地转着脑袋:“这事,估计也就两三个人知道,还包括你!” “哦,这么隐蔽!” “绝对!”吴铁兰道:“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纯属一次性买卖,所以到现在还几乎沒人知道,要不早就传开了!” “那这事怎么被你给知道了凶案背后 !”郝建问。 “我也是听说而已!”吴铁兰道:“据说目击者是宣传部的一个小秘书,当时随一个考察团到外地,其中就有丁国强和邵佳美,他半夜出來找鸡,回到酒店后,恰好看到邵佳美披着衣服鬼鬼祟祟地从丁国强房间出來!” “那小秘书也挺能忍啊!沒多传播传播!” “传播干啥,传播对他有啥好处!”吴铁兰道:“人家精明就精明在这儿,当时愣是跟沒看到一样,仰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字都沒说,回來后,人家就提了,当了宣传报道科科长!” “娘的,看來啥事都有学问!”郝建很是感叹。 吴铁兰拍拍郝建肩膀:“亲亲,里面学问多着呢?慢慢來,相信你会很快适应的!” 郝建临走的时候,吴铁兰说找记者的事,用不着邵佳美,可以找宣传部其他人,不过得等她两天后出差回來的,郝建说行,早两天晚两天无所谓。 刚刚出了大院,迎头又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张立伟,人家那么大的领导,郝建本想侧头闪人,但就在一瞬间,心念电转,这样不显小家子气了么,再大的领导他也是个人,也需要别人的尊重。更何况张立伟与自己见过多回了,而且还。。。 “张部长,早啊!”郝建挺了挺胸,不卑不亢。张立伟很是亲切,主动伸出了手, “小郝,是你啊,去办公室坐坐!” “多谢了!”郝建说,“张部长那么忙,我可不好意思占用领导的时间!” “看你神色匆匆的,最近忙些什么嘛。” 郝建简明扼要地把塔山乡沼气示范乡的建设说了一遍,张立伟开始有点惊讶,听了一会才连连说好,塔山乡的班子一组成就干大事,他这个组织部长脸上也有光啊! 又寒喧了几句,张立伟走了,郝建注意到了这样一个细节,刚才汇报的时候,张立伟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敢情是昨晚那个会他没参加,昨天的报纸他也不看,不知道不足为奇,问题是象他这样的县领导还有多少?如果以后的工作没有他们的支持,有些事情是很难办的,现在的人都不喜欢看报纸,这一点郝建深有体会,就拿以前的公司来说,如果不是每年下有党报的强制任务,那肯定一份也没有人定的。看来通过报纸来宣传,效果不一定好,郝建想来个最直接的,那只有电视台了,只有通过县电视台的农村天地,那才是所有县领导最关注的栏目,因为那里经常出现他们的身影。 这事还真不能这么耽搁了,邵佳美也是人,还是个女人,郝建决定直接去找她。 沒再犹豫什么?郝建转身直奔县委大院。 路上,郝建一直想该采用什么方法和邵佳美交流,到了办公楼下,郝建才决定下來,个性一点,强势一点,和强势的女领导面前,也许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还好,邵佳美在办公室。 “邵部长,你好啊!”郝建敲开门后笑呵呵地说:“昨天到你办公室來,刚巧你下乡去了,没碰到,今天特地來向你问好來了!” 郝建这话分明就是诈唬的,带有一点点威慑,现在不是抓纪律抓得严,我一个基层来的找你不在,你违反纪律啊,另一层意思却把她说下乡去了,摆着是夸奖她深入基层,同时也为自己的话留了后路。当然这话就看你怎么听了。 “哟,是嘛!”果不然,邵佳美微微一愣,还是带着那么点傲气,眼皮一抬,嘴角一翘,似是在笑,其实比不笑还难看:“昨个下午跟着叶书记到下面转了一圈,哎,你说叶书记也真能走的,到了村子,她非要步行,走了一下午,今天还到累啊,这身子都快散架了!比不上你们乡镇的,自由,随便找个办事的借口,到了县里一呆就五六天。。。舒服啊!” 邵佳美这话让郝建很不爽,跟训话似的,用得着么,也不说用不用得着了,就是凭啥吧!你邵佳美虽然是宣传部副部长,工作涉及的面比较宽泛点,不过也就一副科嘛,抖什么呢? 第158章唇枪舌剑 邵佳美的脸部长得很饱满,包括五官,还有打扮,也都是很抓眼的,不过郝建看上去怎么都觉着她的美里带着媚,尤其是那双丹凤眼透出来的光,还有点狠,很不安分的那种。对付这样的女人,是有必要采取点特别的手段了。 “邵部长,你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下面的,呃,都是命苦哇,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下面的辛苦,哪来上面的舒服呢!”郝建说着说着上了点颜色,瞎说起來:“邵部长,你说你累了,我家世代习武,按摩我倒是懂得一些,你看要不要让我为你服务服务,让你爽爽!” “你!”邵佳美显然沒预料到郝建会这么说:“郝副乡长,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说话不要那么粗俗!” “累不死的公驴,日不死的母牛,啥是有身份呐!”郝建摇头皱眉:“邵部长,其实吧!身份这玩意真不是啥东西,挺虚的,不实在,这并不是好事,有时还害人呢?” “郝副乡长,吃错药了?跑我这里撒野!没事给我快滚,这里不欢迎牲口!”邵佳美脸上挂不住了。 “牲口?嘿嘿!”郝建听邵佳美这么一说,笑了:“邵部长,即便是我撒野,那也是你做了引子,我才野起來的,你想想,我今天大老远地从偏远的乡里赶來,特地向你问好的,你不接待也罢,却板着个驴脸摆起高姿态來训导我,你这是官僚作风啊,要不我们一起去书记那里说道说道,如果她站到你这边,我马上跪来跟你认错!” 邵佳美面对有些强横的郝建,一时无法回避,但也沒有勇气去直对,只好说道:“郝副乡长,我只是随口说说,哪里又是对你训导啦!” “可你那表情和口气,确实是在训导!”郝建翻了翻眼:“哦”了一声,又笑了起來:“邵部长,可能是你搞宣传搞的,平时到哪讲话都这个样子,习惯了,那是我理解错了,实在不好意思呐!” 郝建这是在给邵佳美找台阶下,同时也为了自己办事,还得让她出面联系人呢?而邵佳美,这时也迫切需要个台阶,本來想拿捏郝建一把,沒想到弄得自己很狼狈:“呵呵,也许吧!”她绷住的脸也松开了,笑道:“郝副乡长,乡镇的我见得多了,像你这样有趣的还真就第一个,嘿嘿,你还真是有个性!” “诶呀,邵部长又开始夸奖我了么!”郝建呵呵地说道:“这一冷一热的,让我还有点受不了!” “行了,我知道你來肯定有事,说吧!”邵佳美拨弄了下办公桌上的吊兰叶子,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郝建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摆点架子,要不脸上挂不住,于是笑道:“哦,还真是有事,长话短说,钱县长批示了个文件,县里成立了个沼气建设推广小组,项目放到我乡镇,我是小组长,所以想请各个媒体到一起坐坐,就推广的前期宣传工作交代一下!” “这事啊!”邵佳美看了看郝建,道:“我平时跟媒体也不太接触,都是宣传科和他们联系!” 郝建知道邵佳美心里不快,肯定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帮忙,所以得追上去:“宣传科不是你邵部长的么,那就麻烦你多说几句,跟宣传科打个招呼,让他们费费心!” “瞧你说的,宣传科怎么会是我的呢?” “宣传科科长不是你提拔的么!”郝建斜眼一笑。 “我提拔!” “间接的吧!”郝建道:“应该是丁县长帮忙提拔的!” “你,你想说啥!”邵佳美一惊:“郝副乡长,你这话是啥意思!” “沒啥意思!”郝建不笑了:“这年头,跟领导出差就是好,不过那些不谈了,我得赶紧找钱县长去,向他汇报下工作,为啥小小的宣传工作就这么难搞呢?” 此时邵佳美的脸色极为难看,她怎么也沒想到,这个从未打过交道的郝建的会跑來把她搞的焦头烂额,最受不了的是,郝建似乎对她和丁国强的那次出差了如指掌,这让她害怕,因为郝建在她眼中就是口无遮拦的混小子,如果他一个不高兴四处讲一通,那可是要起点风浪的,还有,郝建要去向钱奋发汇报工作,万一说她不支持工作,那多少也是个负面影响。 “郝副乡长,你就这么着急!”邵佳美口气委婉了许多。 “当然着急,我是想干点实事,沼气推广,利国利民,是分秒必争的!”郝建道:“如果邵部长能帮个忙,和电视台领导打个招呼,让跑农村栏目的记者给跑一跑,那可就是太好了!” “哦,这个你早说嘛,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邵佳美笑道:“可以,完全可以!” 郝建心里一乐,暗道: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大事你刚才就往小宣传科头上推。 不过沒关系,郝建挺高兴,毕竟邵佳媛是被他给拿住了,能把事情办成就行。 “邵部长,那可太谢谢你了,顺手还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帮帮!”郝建有点嬉皮笑脸。得了势,郝建的心里开始有点波动了,他想到了邢睿,自己曾给她打个电话,让人家给骂了一句粗俗,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小小报复一下? 邵佳美是很无奈的,但依旧面带笑容,道:“啥事,说说看!” “就是刚才我说过的,那位熟悉的电视台记者,不巧和台里的朱台长下乡了,中午不一定回來,邵部长如果和朱台长熟悉,打个电话给他,到时一起吃个饭,增进下友情,那是最理想的了!” “电视台跑农村口的记者不会只有一个的吧!可以找别的呐!”邵佳美笑道:“你说你熟悉的记者叫啥名!” “邢睿!”郝建信马由缰道:“上次农村环境和能源现场会就是她去的,所以熟悉了!” “呵呵……”邵佳美掩嘴而笑:“是邢睿呐,很好,很有味道的一个小女人!” 邵佳美这么一笑,郝建才回味过來,觉得自己考虑事情确实欠妥,为啥就盯住电视台的邢睿呢?“邵部长,你取笑我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觉得熟悉的记者,配合起來要默契些!” “哦,行,也沒问題!”邵佳美道:“刚好我和朱台长熟悉,打个电话给他也不费事!” “那可太好了!”郝建一脸兴奋:“邵部长,实在沒想到,你一下就帮成了这个大忙,要不,中午我去定桌这酒席,我多敬你几杯,好好表示下谢意!” “现在抓得紧,中午我就不去了吧!”邵佳美笑道:“这事其实也沒啥,我们搞宣传的,不就得配合你们多搞点实事!” “那可不是,现在不谋事的人多着了,哪能都像邵部长你这样呢?要不改到晚间吧,你把他们也一同请了来,让我好好谢一下!” 郝建这么轻轻一拍,邵佳美心里舒坦了点,笑道:“晚间,好啊,郝副乡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不胜酒力的!” “不让你喝酒!”郝建立刻接了话:“饮料总能喝吧!不过我不相信,宣传部的领导哪有不会喝酒的呢?邵部长你是谦虚了吧!” “我是个例外!”邵佳美道:“沾酒就变成大红脸,下午还要上班嘛,影响不好!” “那就喝饮料了!”郝建一摆手:“决不让你喝白酒!” 郝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邵佳美的办公室,可以猜想,她此刻肯定在咬牙切齿呢?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先把事情安排了再说。 第159章官场女人 从邵佳美的办公室出来,郝建得意地把手放在鼻子间闻了闻,那种滑腻感和香味还在呢!郝建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看,而邵佳美也站到门口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有点道道呢!不是郝建瞎感觉,刚才出门的时候,邵佳美和他握手,另一只手就放到他手背轻轻地搓着呢! 郝建赶紧到政府宾馆定了一个大包厢,说好是五点半,他又定了个房间,虽然不一定得住,一旦喝多了或者有过什么其他情况的,也可以应付一下,反正人家张书记说了,只要工作上的事情,要钱送钱,要人给人,浪费了也有公家埋单。 办妥了这些郝建美美地睡了一觉,昨晚太过辛劳了,然而毕竟是处于当打之年,睡上两三个小时又是生龙活虎精力充沛了。看看时间还早,便想到了小姨子胡元芳,自从出了砸店那事,自己一直都还没过去瞅瞅,安抚安抚顺便给她说道说道,都这么大姑娘了,别再挑三拣四的了,遇到个合适的就嫁了吧,省得大家都操心。 为了给胡元芳一个意外,郝建准备来个突然袭击,出了宾馆他叫了辆出租就直奔职专而去,中午没什么人,下了车他悄悄来到亚当夏娃店,这个店名是郝建给取的,当时胡元芳不知道给取什么名字,叫什么成人情趣用品,那太俗套了,叫男人加油站呢,又太不全面了,店里也经营有女用的,找到姐夫,郝建也不谦虚,挥笔就写下了亚当夏娃这四个字,没想到她把这四个字就拿走了,直接拓印下来当店名了。 看着这钛金的四个字,经过一次洗礼,似乎比以前气派了许多,里面的布局和摆设和以前没什么大的改变,但全都是新的,郝建心想,没想到刘五这丫的,二皮赖子,居然还说话算话,蛮守信用的。里面的柜台前胡元芳低着头,她的旁边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非常儒雅的男子,年纪应该和她相差不多,他好像一直在跟她说话,她一直低着头在听,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元芳啊,这回你总该消停了吧,这位小姑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姐夫都帮你看上了,好好把握,加油!”郝建微微笑了笑,返身上了出租车。 郝建心情大好,他没直接回宾馆,又赶到了能源局,刚好葛炳全局长也在,听了他的汇报,不住得夸奖塔山乡的工作,还特意地多看了郝建几眼,现在的年轻人呀,有干劲且有责任心的不多了。 从能源局出来,郝建本来还想直接找到钱奋发县长汇报汇报,但仔细一想,自己官才多大啊,找人家县长,够分量么!打消了念头,回到宾馆,还是有些兴奋。实在是坐不住了,拿起房间的电话开始拨打朱倩倩的电话。这要告诉她,自己本事多大啊,连邵佳美这么难缠的主也让他给拿下了。 “喂,你好啊!”郝建的声音毕恭毕敬。 “你是哪位!”一个很女人的声音传來。 “哦,我是……是朱倩倩的男人!”郝建反客为主:“你是谁,为什么拿倩倩的电话?” “哦,是祈大哥啊!”女人的声音很随意很冷淡:“倩姐姐就到旁边,稍等会,现在就让她来接!” 郝建一听心里“嘎嘣”一下就凉了,娘的,这么不经吓啊。 “嗛!”对方鼻孔一个冷哼哼:“干嘛,我到忙呢!” 郝建拿着电话,有些得意:“唉!我说女人的话就是靠不住,一下了床,这么快就把二线男人忘了啊!” “你死去吧,郝建!”朱倩倩笑了一下,很隐晦,又说道:“你的事情我给你办好了,人家想见见你,中午在‘誉满楼’一起吃个饭,我等你!” 郝建自然不知道,当朱倩倩看着心爱的男人失望地离开时,朱倩倩心里一直为自己帮不上忙难受,最后她决定亲自来找邢睿,想说服她给郝建帮上这次忙,至于以后邵佳美怪罪下来就让自己承担。一听到郝建这个名字,邢睿当场就有些反感,电话里头郝建的形象猥琐不堪,她原想一口拒绝,她与朱倩倩也说不上很深的交情,但怎么样朱倩倩也是自己的领导,虽说不是直接的,但以后是不是就很难说了,人啊总得把眼光看得远一些,又听到向来高傲的朱倩倩说起郝建时眉飞色舞那样子,那分明是为他抓了狂,郝建有什么能耐,能够俘获了她的芳心呢,这么一想,也忍不住对这个男人有些好奇,既不拒绝也没答应,只说先一起吃个饭看看人再说吧。 “誉满楼”的菜品都有特色,道道丰美,不过郝建无心品尝,尤其是看到坐在桌子上的邢睿,那一脸的高傲更是让人沒心情找胃口,就算是龙肉估计也品不出个味來。 邢睿一头粟色碎发,一身牛仔,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看上去野性十足,坐了很久,她才把那副墨镜往头上推了上去,郝建才看清那张圆圆的脸,眉扫远岱,睛如点漆,肤赛霜雪,你冷不丁一看,还真就国民媳妇高园园呢!不过从那狐狸一样的眼睛里,除了美的诱惑以外,郝建还能够读出很多的信息。 郝建敬酒时特意站起身,说邢大名妓,请多帮帮忙,沒想到邢睿很不给买面子,说都是为了工作,开心就好。 “邢大记者果然厉害,说得好!”郝建尴尬地笑了笑。 朱倩倩见邢睿德性不收敛,觉着自己的面子有点过不去,便在桌子下踢踢邢睿的脚,使了个眼色。 邢睿看了看朱倩倩,又瞅了瞅郝建,不明白朱倩倩为啥对一个不曾相识的农村小子这么垂青,但是出于面子考虑,也只好挂了些笑脸。 饭桌上离不开酒,郝建为了显示诚意频频敬酒,邢睿也不客气,仗着酒量大,來者不拒,朱倩倩沒喝多少,她得想法子让邢睿亲口答应了,心里才踏实。 朱倩倩也向邢睿敬酒。 饭吃到一半,邢睿酒意就有了六七分,终于按捺不住好奇,悄悄问起了朱倩倩:“你说你图哪般,非亲非故的,这么热乎地帮一个乡巴佬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不过也不要你懂,反正你给我面子帮他就是了!”朱倩倩又端起了酒杯,邢睿也端了,一饮而尽。 “帮,当然帮!”邢睿放下小酒杯:“不过你可得告诉我,你目的何在!” 朱倩倩眼睛转了转,趁沒人注意的时候小声道:“好受!” “好受!” “对,办得好受!” 邢睿一听,很是不屑:“你是接触那些当官的多了,沒见过什么正常人吧!稍微碰到个还可以的就当宝了!” 朱倩倩笑了笑,对邢睿耳语一阵。 邢睿听后直摇头:“真有那么厉害,骗人的吧!” 正好邢睿的电话响了,是邵佳美部长打来的,要她赶快来部里一趟,呆会一起到政府宾馆吃饭。邢睿抬手看了看表,很是遗憾地看了郝建一眼说“部里找我有点事,得先走了!下回再见!” 郝建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并不站起身来,邢睿走后,朱倩倩把门一脚给踢关上了,埋怨道,你怎么不想法子拦住她呢,就差那么一点了。郝建摇头晃脑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朱倩倩气得过来双手抓住他双臂猛摇,“吊儿郎当的,你就一点也不让人省心!”郝建经不住摇晃,才把今早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朱倩倩气得坐到他腿上,打得更凶了。郝建抬手看了看表,呃,时间不允许了! 第160章省部有人 路上,接到了葛晶晶的电话,说今天到了北寨乡处理养猪场排污处理的事情,刚回来,累死了,现在一起到农家乐会餐,问郝建要不要一起去,郝建正在兴头上,那里还听得见许多,连连说今晚就不过来,已有安排了。 刚挂了葛晶晶的电话,邢睿的电话打进来了,问他找了什么人呢?竟然把朱台长也请过去了,郝建呵呵一笑,刚好和县委宣传部邵佳美部长认识,让她帮了个忙。 “怪不得呢?”邢睿笑道:“本來还在市里开着会,朱台长突然说一定要回去,有紧急事情,商议什么沼气建设推广的宣传,我一猜就是你的饭局!” “看來宣传部的领导就是好使唤呐!”郝建笑道。 “那也不是,郝副乡长,其实善于利用关系,也是一个人的本事啊!”邢睿道:“上次打电话,因为不知道是你,说话多有得罪之处,你可要多担待些啊!” 邢睿之所以如此前倨后恭,多半是因为邵佳美部长的缘故,想到此郝建决定捉弄捉弄她:“哦,你那天骂我很多话,怪了,我一句都记不得了!” “哪又好多话啦,多半都是你说的,我总共也只说了几句话,!”这家伙记仇啊,这下可不得了,邢睿一个心慌:“骂你的话也只最后一句,粗俗!” “呵呵,还真不瞒你邢大名妓,我的粗得狠咧!” “郝副乡长,你真幽默!” 郝建哈哈大笑,不再说话。人啊,可塑性就是强! 來到政府宾馆,其他人都还沒到:“摆谱摆谱,现在的人都摆谱!”赵志康是郝建特意叫来帮忙的,堂堂一个副乡长,请人吃饭时身边总要有个使唤的,这样才有身份,赵志康道:“不晚点、不电话催两次,似乎显不出有多忙!” 郝建看着赵志康嘿嘿一笑:“那咱就让他们好好摆个谱,我就不打电话,看看谁更牛!” 大概十分钟光景,人都到齐了,让郝建感到意外的是,电视台的朱台长一见面就很热情,跟老友似的,还有邵佳美,也好像变了个人,一脸诚恳的笑。 郝建挺纳闷,他挖空心思,前想后虑,极力在脑海搜寻着有关朱台长的信息,是不是以前见过或者有过什么不在意的交往,但是沒有,沒有半点印象,这个朱台长实在是太陌生了。 “年青有为啊,郝乡长!”朱台长上前來,主动伸出手。 “不,副的!”郝建也笑呵呵地伸出手,握了握。 “郝副乡长,这是我们朱有富台长!”邢睿一旁满脸带笑地介绍道。 “哦,朱台长你好你好!”郝建伸手作出个请的姿势:“请坐吧!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把你们从下面请了回來!”说到这里,郝建扭头看着邵佳美:“当然喽,那还是我们邵部长面子大,说话管用!” “那是那是,我们在邵部长的领导下,潜心做好一切宣传工作,好为我们吉卫县的发展尽最大努力啊!”朱有富笑呵呵地说。 “哪里的事,朱台长你抬举了!”邵佳美笑道:“行了,赶紧落座吧!郝副乡长估计都等不及喽!” 一阵呵笑之后,坐定。 郝建自然是主人的主人的位置,右手边是主宾,邵佳美坐了,左手边是次主宾朱有富,接下來依次是赵志康、电台李记者、邢睿。 “今天,各位新闻界的领导和朋友,能与百忙之中抽空过來坐坐,是我们塔山乡沼气建设推广小组的荣幸啊!”郝建看了看朱有富和邵佳美,笑道:“我和赵志康站长在这里表示感谢了,老规矩,三杯酒,算是答谢的实际行动!” 开场之后,接下來不用说了,自然是举杯互敬,就连开始说不胜酒力的邵佳美,竟然也频频向郝建举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郝建边端杯笑饮边嘀咕,瞧这邵佳美,还有朱有富,似乎把他给敬起來了啊! 困扰一直到酒过中旬才得以解开。 “郝副乡长,听说你在省委组织部有朋友!”喝红了脸的朱有富眼中透出崇敬的目光。 这时赵志康朝他使了使眼色,拿起酒杯向朱有富敬酒,方才知道肯定是赵志康把自己卖了,县委组织部的都没有认识几个,怎么认识省里的啊,赵站长呀赵站长,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可眼下又不能解释,也只能兵来将挡摸石头过河了。 “哦,是,是啊!”郝建扶了扶酒杯,厚着脸皮说:“不过就一小办事员,沒啥头衔!” 邵佳美似乎早就想谈到这个话題,此时也表现出了极大兴趣:“龙鳞还赛过穿山甲呢?省组部的办事员,如果到我们地方來,那可不是一般的领导接待待遇呢?啥时你朋友要过來的话,一定得跟你邵姐打个招呼,我们宣传要以最高规格來接待!” “郝副乡长,还有我们广电系统呢?”朱有富接话道:“到时也來我们广电局看看,指导指导工作!” 郝建听到这里才明白,感情他们都是冲着他那在“省组部”的朋友才这么热情,不用说,这都是赵志康那家伙透露给朱有富的,邵佳美她们都听到了。 “指导谈不上!”郝建笑道:“只要我在场,咱们都是朋友,沒有啥省组部不省组部的!” “那好那好!”怪不得这小子如此张狂,原来是有深厚背景哟,够会装的,差点都把老姐我该害了,还好还好,邵佳美这下更是深信不疑了,看着郝建的眼神中更多一层迷离的膜拜,她笑道:“郝副乡长,你可得说话算话,到时可一定要通知你邵姐哦!” “邵姐你放心就是了!”郝建抹了下嘴巴:“那自然是忘不了的,关键是今天这事,你可得给我多督促点,一定要把开始我讲的沼气推广的那些个方面,宣传好!” “那不用你说了!”邵佳美道:“如果宣传不好,今个中午我不是白來了么,这样吧!回去我再向我们部长打个招呼,召集下各媒体相关部门负责人,强调一下!” “那是再好不过了!”郝建眉开眼笑:“有邵姐这么关心,我还担心什么呢?”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邢睿站了起來,已有七分酒意的她端着酒杯,一脸憨笑:“郝副乡长,得跟你再加深一杯,我觉得你这人够爽快,值得交一交!” “诶呀,郝副乡长,你瞧你,咱们都是来陪领导尽兴的,可以说是一条战线的,可不能自相残杀啊!”郝建假装皱着眉头:“你看这邵部长和朱台长,还留着大酒量呢?” “不,郝副乡长!要想喝好,先把内部搞倒!”邢睿表情严肃起來:“邵,邵部长和朱台长,那肯定也是要再敬的,但这杯是跟你喝的!” “对对对,郝副乡长,你看邢主任都这么说了,你还好意思不喝!”邵佳美和朱有富一唱一和,让郝建喝酒。 “也好也好,其实我也想跟邢主任喝几杯呢?”郝建笑着站起來:“邢主任,本來想换个场合再跟你喝的,但现在你提出來了,咱们干两杯!” “行!”邢睿回答的很干脆:“郝副乡长你说几杯就杯!” “两杯两杯,两杯就成了!”郝建连连说道:“宣传系统的领导都还在呢?咱们可得悠着点!” 郝建旁边的赵志康,哪里还能安坐,连忙举起酒杯:“让郝副乡长和邢主任悠吧!我抽空再敬一下邵部长和朱台长!” “不行不行!”朱有富摇头摆脑:“你得单独敬邵部长,哪能和我掺和到一块!” 第161章美人心碎 朱有富的提议让赵志康沒法拒绝,他只好先敬了邵佳媛,再端起酒杯朱有富,就在赵志康暗自慨叹又多喝一杯的时候,邢睿当即明白,是啊,要摘花得先拨刺,突然站了起來,端着酒杯“嘚嘚”地跑到他面前:“赵站长,我來敬你一杯!” 美人往前面一站,赵志康顿觉眼前一亮,险些掉了小魂儿,不过还算清楚,肯定是朱有富使了眼色,邢睿來保驾了:“邢记者,我和朱台长的酒还沒喝呢?”赵志康笑道:“你先等等,呆会我跟朱台长喝完了,稍稍歇息下,我敬你好不好!” “哎呀,赵站长是看不起我们邢记者是吧!”朱有富身子一趔:“人家大老远端着酒杯过來,还让人家端回去么!” “就是嘛,人家都是坐高铁赶过來敬赵站酒,也不给面子!”邢睿有点发嗲,可能是主持人做久了,常见病。 这下赵志康整个人都快要酥了,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你们搞媒体的,能说会道,我是甘拜下风了,得了,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了,这杯酒算我敬邢记者!” 赵志康仰脖喝了,邢睿乐颠颠地回到了位子上。 这边,赵志康也刚放下酒杯,对邢睿说了声谢谢,坐下來后特舒坦,点了支烟说道:“你们知道么,郝建副乡长可厉害着呢?不光是省组部有人,省纪委也有人呐!” “咦!”大家伙眼睛又是一亮,尤其是邢睿那双勾魂的眼睛睁得老大。 “呵呵,塔山乡失火那次,现在的叶书记当时的县长还是请得我们郝副乡长摆平的呢,为啥,就是专案组长是我们郝副乡长的大学同学呢!哎,这世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朝里有人好当官啊!” “郝副乡长,你很神秘嘛!”专案组来的时候,邵佳美一直就陪同着,她也看到郝建,当时只认为他是个小办事员印象不深,而那次省里处理的结果她想不到这样的圆满,原来是这小子起得作用啊,高人啊,对于郝建更是深信不疑,说道:“看來是深藏不露,你太谦虚了,你得自罚一杯!” “邵姐,你,你这不是变着理由要我喝酒么!”郝建嘿嘿一笑,心里暗道,怎么随便开个玩笑就有人当真,,赵志康你的嘴也太快了,这些话能够随便乱说么,迟早都会露馅让人笑掉大牙的呀,不过郝建看得出,赵志康不仅仅是嘴快,而且还是个实在人,只要到了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女人面前,他上天揽月,下海捉鳖。 “不喝酒也成!”邵佳美指着干煸花菜道:“这里面的红辣椒,你连吃五个!” “邵姐,反正今天我明白了,你们都想整我啊!”郝建呵呵一笑:“辣椒不能吃,吃多了上火那也要不得!” 桌上一阵大笑,郝建自是心里盘算,赵志康说自己省组部有人,又是省纪委有人,那都是虚的,多少得整点实在的说说,彭丽玲不是调省里了么,有可能就在省纪委呢,就把她拿来挡一挡吧,就算她不到省纪委,也在省里面工作,以后穿帮了自己也不掉份儿。 “唉!是啊,那件事没有我那朋友,还真就不好办呢!我那朋友也说了,这事本来没有那么麻烦,如果早给他通通气什么的,专案组也不会成立的,又何必搞得人心惶惶呢!”郝建道:“其实嘛,省城里面我还有很多同学,个个都很厉害,谈不上神通广大,却是在某个领域能呼风唤雨,但时间长了,又各到一方,联系自然是少了些,不是什么大事,还真不敢打扰人家呢!我那个同学她就不同,她和我联系得紧密些!”说到这里,郝建思想开了小差,眼前竟然浮现出彭丽玲如痴如醉的那张美脸来。邢睿一眼就看了出来,“瞧郝副乡你说的那么感伤,你和她恐怕不仅仅是同学关系那么简单吧!” “呃,不瞒你们,这位同学是我大学时代的女友,初恋美啊,人生最难忘记的初恋!” “大学女友,郝副乡长,那你们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铁定都做了,”邢睿笑道。 “呵呵,邢大记者真的是走到时代的先潮啊,我们那年代可不象你们现在,思想保守得狠,男女同学牵过手都要脸红的,是嘛,邵部长?”郝建看向邵佳美,邵佳美脸一红慌忙道:“是这样的,不过郝副乡长你可是80后啊!” “那是,那是,邵部长是七九年的,这点我倒是忘了,比及70后,我们80后是突破了一点,但也只是限于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搂搂抱抱的,真那个还是没有的。” “郝副乡,我才不信你那套鬼话,这里面肯定有啥故事,不妨说來听听!”邢睿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沒啥故事!”郝建道:“真要有啥故事,我还会坐到这儿与大家喝酒吗!” “邢主任,你瞧人家郝副乡长都脸红了,放过人家吧,每个人都要拥有一亩自己的秘密花园呢!”邵佳美看了看邢睿说道,说完她瞟了郝建一眼。 “其实也没什么,我郝建是个敞亮人,我的秘密花园可以向大家敞开,可不象邢大记者,只想着窥探别人的秘密花园!”郝建道:“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虽然还沒在大学时整个那事,但我们却私下里定好了,毕了业就到一起,可是你们应该知道的,爱情他再怎么美丽,但不能当面包吃,我是农村的,她却是高干子女,这种爱注定没有结果,毕了业,她留在了省纪委,而我却回来了……呃” “郝副乡长的故事真感人!”邢睿道,“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是!都说女人要比男人现实,果然啊!”朱有富道:“郝副乡长,你也真是的,胆子还是小了点,在大学里真把她给干了,你看她还是不是你的!” “就知道干干,你是驴啊!”邵佳美白了朱有富一眼,朱有富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郝建才明白过来:这两个人的关系绝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 郝建的这番讲说,令在座的都很信服,有事实摆那儿嘛。众人的表情,郝建看得很明白,决定再接着表演一番,给自己再添点彩头。可是这时邵佳美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一看,连忙起身躲到一边接了,一会儿来到席前,对郝建说,家里有点急事,然后拿起包匆匆离开了。朱有富也起身告辞。郝建不明何故,邢睿说,“还能有什么事呢,邵部长的老公肯定往这边赶过来了!”郝建说那要什么紧,这么多人在一起,她老公再小气也不会往那方面多想吧。邢睿呵呵一笑,这你就不了解我们女人了吧,你知道邵部长告诉她老公在这里啊,肯定不是,她刚才肯定说她在家里,所以她必须赶到老公回家之前赶到家,然后反拿他的错! “邵部长真是水平高啊!”郝建恍然大悟,“邢主任,你不会也是女强人吧!” “我嘛,也不是什么女强人,但在时间上还是比较自由的!” 第162章哥油腔滑调吗 这妞真辣!感受到邢睿那双媚里眼射出来灼热的光,郝建暗叹了一句,他比谁都明白,这个美女已经是放到碗里的菜了,什么时候吃那只看自己的态度了。 “呃,注意点!你眼睛看到哪儿呢!”郝建拍了拍赵志康,这人也忒没志气了吧,你瞧呆呆地,嘴巴张得老大,口水都掉成一根线儿了。 “打人不打脸,郝主任!你也并没比我强多少呢!” 是啊,在邢睿面前,郝建又比赵志康强多少呢! 不得不承认,邢睿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都市弄潮女,身材高挑,面容俊俏,尤其是头上罩着无冕之王的光环,更让她骨子里面流露出一种神秘的色彩,你看那闪着绿色让人扑朔迷离的眼光,你再看她走路时夸张的扭腰提臀,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多野,有多骚,朱倩倩这点也是,但比及邢睿,她却远远不及,朱倩倩给人的感觉就是是一点星星之火,而邢睿根本就是一团火,熊能燃烧的火,烧到骨头里面的,一走近了你便燃烧。 郝建非常想吃这盘菜,但不是现在,他明白这样的女人,只有完成了心里的彻底征服,她才会死心踏地跟你! 把邢睿送到门口,赵志康拦了辆车,原也没有送她回家的意思,郝建故作为难地耸了耸肩说: “邢主任,真不好意思,本来应该送送你的,可是能源办的葛局长来电话了,我……” “是吗?郝主任,那你可不要后悔哦,跟踪报道的事情我可是没有亲口答应的哦,”有些醉,邢睿倚在车门媚媚地看着郝建,她很自信,听了这话,郝建会乖乖地走过来帮她打开车门,然后扶着她一块坐进车里面。 “郝主任,你忙吧,有我呢!邢主任我来送!”赵志康自告奋勇。 “算了,你们都不用送了,我家很近的!”邢睿说完上车走了。 真他妈的够劲道!赵志康凝视着出租车远去,埋怨道, “郝老弟,你这也忒不仗义了吧!眼看人家邢主任要同意了,你也不说道说道两句好话!” “赵志康,我不抽你就算不错了,还帮你,在酒席上,你可差点把我给害了!” “我那是到帮你啊,你没看得出,他们知道你在省里面有人,说话喝酒都不主动许多么,尤其是那位美女部长,她看你那眼神,还闪着光呢!那种光我经常见过,那是老母猪发情时候才有的呐……” “三句不离本行呃,幸亏我反应灵活,要不还真全玩完了。” “就是嘛,我还不了解你郝副乡么,奇才,说起谎话来一套一套,根本就不会脸红!” “赵站长,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哎哎——你这是要去哪?” “郝副呐,睡觉呢,你不要等我了,明天早晨我来宾馆找你!”说话中,赵志康消失在黑夜里。 急是急,可不要让派出所的给抓到了哦!郝建笑了笑,这家伙鬼急鬼急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岂能浪费掉机会,刚才还问自己借了五百块钱,现在准是去发廊里找小妹去了。 回到房间,冲了人澡往床上一躺,今天诸事顺手,心情难免有些激动。今晚把彭丽玲兜了出来,没想到还真收了好效果,心想还得把此事与她说说,彭丽玲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可能是太晚了,人家不方便呢,郝建挂了电话,葛晶晶的电话来了, “郝建,睡了吗?” “睡是睡下了,翻烙饼呢?” “为什么呢,有心思吧!” “是啊,心思一大把呢,” “那我教你个好办法,以前我睡不着时候,一用就灵了!” “数绵羊吧!” “郝建,你也用过!” “用过,不过现在不灵了,现在我数着呢,一只公羊,二只母羊,三只公羊,四只。。。呵呵,越数越兴奋了!” “郝建,你真坏!” “晶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们女孩子不更喜欢坏男人么?”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就不喜欢那些油腔滑调的坏男人!” “晶晶,我油腔滑调吗?” “你嘛,有时像,有时不像,呃,别问人家了,人家不知道!” “呵呵,晶晶早点睡吧,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吗?不知怎么的,我也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 “呃,晶晶,你快睡吧,我还到想事呢!” “是不是事情办得不顺利,请不动电视台的?这点小事也睡不着啊,你这承受能力也够差的。。。等明天,明天我找我们局长说说,看他能不能够帮忙想些办法……” 这丫头,对自己就是关心,郝建有心想逗一逗她: “那好啊,晶晶,找你们局长,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干嘛要等到明天啊?” “今天?那不可能,我们局长喝得烂醉,都让人抬回去的,现在打他电话,就算他能接,事情也说不清楚啊!” “是啊,当局长就是好,天天有酒喝!” “你可别冤枉了我们局长了,他和我爸一个样子,正统得很。今天工商、卫生、环保三家联合去北寨村执法,人家杨局长耿局长要扯一块喝,他也是没办法啊!” “北寨村?那里有什么罚要让你们三家单位联合去执啊?” “跟你说过的,是一家养猪场,规模大得很呢,群众的举报问题也多得狠,乱排放,口蹄疫,其实排污的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稍微整改整改就行了,还有那口蹄疫分明就是污蔑,可是举报惊动了钱县长,一个指示下来,我们三家单位的一把手都亲自出动了……” 等葛晶晶再说到养殖场的主人是郝成龙时,郝建再也坐不住了,出了宾馆开起车深夜里就往北寨乡赶。 北寨乡与塔山是两个方向,郝建竟然把车往北开了,快要出城时才看到塔山乡的标志,方才知道自己是走错了,心里暗暗骂道自己,做事就是急躁,冲动。 坐到车上,突然看见前面路边100多米处停着一辆警车,方才想起现在到了年关,交警会不会路查呢!而自己喝了不少酒,让抓到可不是什么美事哦,掉了头往南跑去,突然后面呜呜地鸣笛,郝建感觉有些不妙,往后视镜一看,那辆警车竟然咬上来了。 不好了!郝建一踩油门,车子嗡地一声,往前面蹿去,那速度至少有160迈!再看后视镜,那辆警车没了,出了城郝建放慢了速度,心想这下不会再追了吧。 好险啊!逮住那可是12分啊!刚刚松了口气,突然一声娇喝,看你还往哪跑!警车呼啸从旁边擦身而过,一个急刹,逼停了郝建,从车上走下来威风凛凛的警花妹妹,你道谁啊,简丹妹妹。她把郝建请了出来, “妈蛋,是你啊,没看到是我吗,跑什么跑!” 这句话问得郝建肉都到痛,一心只想摆掉后面的尾巴,难道还分心注意后面的司机! “追得这么紧,不跑行吗,我可是喝了不少酒的……也没想到是你,如果早知道是你,我也不会跑得那么快了,险些撞了车!” “嗯,妈蛋,是喝了不少酒,离我远点,臭死了!”简丹推开了郝建,“明明知道醉了还开车,妈蛋,你是不想活了啊!” “简丹妹妹,你知道我向来是个良民,不是家里有急事,我还会酒后驾车么?” “哼,就你还良民?”简丹伸手一抄就把郝建的车钥匙给抓到手里,对着那辆警车吼了一句, “刘勇军,你们几个先回去!这家伙醉了,我送送他!” “哦,好的好的!那你自己小心点!”警车后面刘勇军道,旁边的付强不懂了,“你说今天大姐怎么啦,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对一个酒鬼客客气气的,还要亲自驾车送他?” “你懂个毛线,这就是大姐的聪明之处,用她经常的话来说,这叫快乐执法,你懂么,我琢磨呀,大姐肯定是想把这货带到咱队里,到那里可由不得他,想罚多少就罚多少!” “呃,队长就是队长,高啊!” 可是他们都想错了,车子并不往队里开,而是往北寨乡开,不一会就到了郝家,母亲刘秀兰没精打采地坐到堂屋里抽泣,郝成龙则叭哒叭达地坐在对面抽烟,那脸色阴沉得怕人。 “你埋头抽烟又有什么用,后天后天执法文书一到,乡政府的就要把猪儿全拉走了,倒是想想办法呀?” “我这不是到想嘛!” “瞧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我看你也别想了,我再就给建儿打个电话,好歹他也是个副乡长,又与郭副乡长同过,指不定他的面子郭副乡长会给!” “糊涂!糊涂!这话说到这里就打止了,我可跟你说了,这事儿你得给我捂住,千万不要让郝建知道。 你不想想,我的养猪场都搞了七八年了,工商的卫生的什么手续我没办过,县里的表彰我哪一年没有拿过,一直都没有什么事,可自从郭敬东调咱乡这两个月里,我那猪场就经常有人举报,这是为什么呢,这显然是郭敬东唆使别人干的。那人你还不知道么,他就是要针对咱家,想利用这件事搞垮咱儿子……” 第163章日理万机 第二天一早,郝建辞了父母准备到乡政府找一下郭敬东,他也担心这位混世太岁胆大包天,郭敬东向来急功近利,他是不会等你什么文书不文书的,说不定今天他就会带着人马来了。 “郝建,那个什么东东真有那么讨厌吗?郝伯伯都这样求他了,他都不能宽限几天吗?” “他就是郭远东,刚调到塔山乡不久。” “原来是这颗老鼠屎啊,放到那里都臭气哄哄的!” “简妹子,我琢磨啊,这家伙多半是针对我来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搞到正乡长的,怀疑是我背后使乱,乡长没弄到,还被排挤到了北寨乡,气出不顺啊!” “他气顺了,那别人还想呼吸?妈蛋,你还替他说话了,我说这种人渣就应该开除公务员队伍才好!” “一提到郭远东,你就咬牙切齿,你在派出所,他怎么又得罪你了!” “他反正不是个好东西!”简丹恨恨骂道,至于怎么恨上郭远东,她也说不出口啊。反正想到他,简丹就想到了那双猥琐的眼,刚到派出所的时候,自己晒到外面的内裤老是不翼而飞,直到有一天,她当场抓住了郭远东。。。呃,提起这个名字就犯恶心。 果然不出所料,刚打开门,远远地就望见一伙人往这边走来,而当中一位横着走的俨然就是郭敬东。郝建沉得住气,旁边的警察妹子可是没耐性了, “不就个破副乡长嘛,有什么好得瑟,等下你别吱声,看姐一个鞭腿扫死他!” “和谐,和谐。我的简妹子,你可得给我保证好了,千万别冲动好么?否则就是给老兄我添乱了!” “哼,那也得看情况!” 郭敬东抬了抬手,那十来个人便停了下来,他双手抱胸,挑衅地看到郝建, “哟呵,郝副乡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探家呀,有孝心,不错,不错,身边还傍着位警察妹子,该不会又是女朋友吧,郝副 乡,你也真行啊,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换,一个比一个还漂亮!” 你别说话!郝建喝住了身子要往前冲的简丹,淡淡一笑, “郭乡长,执法文书不是还没到么?你就带着人来执法来啦,也忒急了点吧!我看咱们同事一场,这点面子还请你郭副乡长给了,宽限两天,可以么!” “哦,说这话你就是看不起人了,郝副乡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咱们兄弟一场,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可是也没办法呀,胳膊拧不过大腿,县里三个部门联合执法,又是钱县长督办的,我想帮也帮不上了,只有干着急!” 郝建还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郭敬东来了北寨乡,各方面好像都有了点进步,就拿今天来说吧,一上来就把话给堵死了,一可以撇清自己,二来把事情说到钱县长份上,郝建你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拧不过钱县长啊! “好,承你郭乡长看得起,能够宽限两天,一码事归一码事,在文书下来之前,如果有人胆敢动了猪场一件东西,那么我只有唯你郭乡长是问了!” “郝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别……” 郭敬东让郝建的目光逼得后退了一步,他旁边的几位看不下去了,这郭乡到底怎么啦,以前总是冲到第一线啊,忍不住说道:“郭副乡,只要你一声令下,看哥几个还不把这小子办了!” 郝建不为所动,盯着郭敬东,冷冷地说,“我还是那句话!”说完一个转身,“简队,把车开来,咱们走!” 眼睁睁地看着郝建上了车扬长而去,郭敬东狠狠地说了声“等就等,不就两天嘛!” “郭副乡长,真得让他这么走了?” “屁话!不让他走难道叫我走,这是我的地盘呐!李世奴,我说你说话怎么那么不中听啊,郭乡长就郭乡长,有必要在前面加个副么?” 嗯!知道了!一帮人灰溜溜地回了政府。 “郝建,你看要不要我给刘四海他说一声,他爸可是人大主任退下来的,兴许能够说点话!”简丹仿佛比郝建还要焦虑。一边开车一边长吁短叹的。 “安心开好你的车,这事我自有办法!”郝建知道这样一个道理,官场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恩情,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你付款得到了想要的,我收了钱当然也牺牲了我所有的,退休的刘主任面子也不知道钱奋发会不会给,但如果一旦他开了口,遭到了钱奋发的拒绝,那么无论以后你再找到谁,钱县长都不会再答应了,这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求人办事,其实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不知道这个环节,总以为帮忙的人越多越好,结果事情反而办不好! 郝建想到过李梦男,虽然是常委,但初来乍到,根基尚浅,钱奋发也不一定会卖她面子,张立伟自是不用说了,他与钱奋发就是死敌,要不他横刀夺爱,张玉蓉还指不定成了钱夫人呢,提及张立伟人家恨得牙痒痒,还指望着他去帮求情,得了吧。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来试一试,一是考虑到自己没有什么地位,钱奋发如果拒绝了,他也不会显得那么为难,自己还可以有机会,再去找别的人帮忙。二是时间也不多了,自己和钱奋发有过几面之缘,兴许他还卖自己一个面子呢! 车子开到交警队把简队长放了下来,郝建方向一打,直奔县委县政府。 钱奋发语气依旧是那么和蔼,可是笑容却有些僵硬。 “來,小郝啊,坐下來坐下來!”钱奋发笑呵呵地招呼着。 郝建还是有点拘谨,但也坐了:“郝县长,真是不好意思,你忙得日理万机,我还要来打扰你了!” “日……那有什么?我们县政府不就是要多听听来自下面的声音嘛!”钱奋发先是一愣道:“大胆说,碰到什么问题和困难!” “这事说大也不大!”郝建说道:“有钱县长你这样的好领导,真是我们基层同志的一大幸事呢?” “哈哈……”钱奋发听后大笑起來:“郝建同志,不错,我看好你,将來一定会大出息的!” “那还得多靠钱县长你多多关照了!”郝建随即答道。“眼下有件小事,北寨村的……” “什么,北寨村的!”钱奋发渐渐收住了笑容:“是不是养殖场的事!” 郝建一听这话,觉着事情有点不妙,但不管怎样,态度要好,便道:“是啊,场主郝成龙是我父亲,钱副县长,你看能不能够通……” “这不是通融不通融的事,这关系到国家法律法规的事,谁也不能例外啊!”钱奋发变色道: “小郝呀,这事我看你也别多操心了,千万不要影响了你的工作,沼气示范建设工作眼下正在势头上,你可不能让它凉了呢!这样吧,回头我给几位局长说道说道,让他们少罚一些就是!这养猪场我看还是得关了,举报都到书记那儿去了,我也扛不住啊!” 哦!”郝建有点失魂落魄,“钱县长!你说这事你也办不好?可我听说批示是你下的啊!”他干脆直接问道。 “谁他妈胡说!”钱奋发表情一愣,立即作色:“郝建,怎么说你也是个政府领导,无论上级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不能质疑,这方面的知识不用我在这儿给你再普及了吧!” “钱副县长,不管怎么样,我家那养猪场还是为国家做了很大贡献对不,每年给政府创那么多的税收,你们县政府还年年把我父亲评上农村致富带头人,我老爸他说去年的奖状都还是你钱副县长亲手给颁的呐!再怎么说,养猪场再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们可以来个督促整改的,来不来就关停罚款,这有点不合适啊!” “噢,可能你还不太了解!”钱奋发道:“说得规矩一点,就是关停整改,其中原委你也应该知道,上面有压力啊!” 郝建默默地点点头,他怎么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又背后捣鼓到上面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郝建知道是没指望了。不愧是脑袋转的快,郝建看着钱奋发,很恭顺地问道:“钱副县长,有个事情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忙!” “哦,啥事!” “我,我对象的事!” “对象?你对象?”钱奋发歪着嘴巴,笑笑地看到郝建,这小老弟也太会编事了。 “你都老大不小了,这时才谈对象?”郝建道:“她一直在我们桥北村教书, 我想她一直都不肯同我结婚,八成就是嫌我没本事,没有把她调进城里,如果钱县长要是能帮忙说句话,那就不成问題了!我也安心投入到沼气建设工作中了。” “呵呵……你那对象叫什么名字?”钱奋发呵笑之时,脑子一转,已经决定帮郝建这个忙了,因为能感觉出來,郝建机灵得很,善于见风使舵,在官场上确实应该有番混头,现在多帮帮他是个好事,让他记恩,将來肯定有回报,于是说道: “田秀兰,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位好老师,这个事情应该不成问題,我跟局长关系不错,这个忙应该帮得成!” 第164章顺手牵羊 “那可太感谢钱县长了!”郝建很是高兴:“钱县长如果看得起郝建,以后有啥可以吩咐的,只管招呼一声就是!” “呵呵,那是了!”钱奋发身子一仰,笑道:“你们是年轻人,我们都老了,过不几年就退休,而你们却正是大施拳脚的时候,那个时候可能我们就要麻烦你们喽!” “钱县长,您说哪儿去了!”郝建道:“怎么能说麻烦呢?滴水之恩当铭记一生,我郝建就怕就怕到时县长您不麻烦我!” “呵呵,年青人真会说话!”钱奋发道:“那些都是后话,今天主要是说你的事情,对你父亲处理确实过了点,但你要向前看,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 “放心吧钱县长,你办好了我对象的事,这么支持我,哪里还会有思想包袱呢?”郝建爽朗地答着。 郝建这话不是假话,不管怎么样,毕竟田秀兰老师的事情办成了,他走出县委大院的时候,还真是一身轻松。 快走出大门的时候,远远地他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车子旁边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她剪着精干的短发,粉红色外套,下面一条黑色修身休闲十分熨帖,脚穿一双尖角黑皮鞋,更显双腿笔直秀美。 她双腿并拢,一手拿着一个手抓包,一只手翘着兰花指不时地往耳后拢头发,忧郁的眼神不停地望着远方。这不是李梦男吗?还是那么冰冷清美,她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又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等她。 郝建心里一阵激动,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走上去与她握一握手,甚至叫她一声看她一眼也好,细细想想,人家再也不是以前的书记姐姐了,现在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县级干部了,也许心里面早已没有郝建这个小小人物的存在了,想了想,还是一个闪身出了大院门口。 他想告诉秀兰,事情搞定了,报告也不用写了。不知道她现在忙着什么呢? 这个时候,田秀兰正在家里吃早饭,老公李茂山则坐在饭桌边喋喋不休,不是嫌面条汤水油太多了,就是说馒头做得太硬了,反正就是不好吃。 田秀兰说以前都是这么做的,怎么没听你说半个字。李茂山看了看妻子说没有心以后你不用给我做了,我自己到外面吃。田秀兰说那随你的便。 看到肚子一天比一天隆起的妻子,李茂山心里说不出的纠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那么敏感和多疑,妻子笑了,他会心酸,妻子哭了,他会心疼,哎呀,也许只有等到孩子呱呱坠地时才能解脱出来了。 “秀兰,还有几个月?” “五个多月吧,”丈夫从来不曾问过这事,今天贸然问了,田秀兰立时警惕起来,“茂山,咱们可是说好的,你不应该反悔吧!” “秀兰,看你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呢!”李茂山站了起来,“走吧,学校去吧,我送送你,” “不用了,茂山,我一个人走得了,你也忙你的工地去吧!”田秀兰走了,李茂山惊异地发现妻子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一回到家就扑到自己怀里撒娇的秀兰了。 她变得对家里的一切都不管不问,对自己更是冷如冰霜,有好几次李茂山想要与她温存片刻的时候,她厌恶地拒绝了,骂道你怎么这样啊,伤到肚里的孩儿。她不再陪李茂山说话,经常把一个人锁到房间里,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呢喃着…… 呃,让妻子怀上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这本来就是多么荒唐的一个决定,惩罚哟,只有自己承受了。 一个男人,谁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如果不是因为源于对妻子的爱,如果不是由于自己无法给予妻子,他肯定会提着猎枪去找郝建了。 田秀兰真的是“疯”了,她的脑子里面现在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事业,家庭,婚姻还有爱情现在变得毫无意义,今天她就坐上班车直接来到县局,提出停薪留职的请求,但是局长王光波沒有同意。 从教育局出来时田秀兰很沮丧,一路走一路琢磨着是不是该干脆点,提出辞职。 这时电话响了,郝建打來的,田秀兰一听就抱怨起來,说局领导沒人情味,不同意他停薪留职,现在正写辞职信呢?郝建说等等,估计最迟明天你们局领导就会改变主意,不仅仅同意你停薪留职,还要把你调进城呢。 秀兰说怎么可能,郝建说这年头,啥都有可能,不信就打个赌。 “赌什么?”秀兰问。 “赌你让我抱抱!”郝建嘿嘿笑道。 “这也可以赌啊?”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不可以赌啊!” “怎么又來了,沒个正经!” “正经的很呢?我保证!”郝建道:“我说最迟明天,你们领导一定会改口!” “唉!”田秀兰一声叹:“那就跟你赌一下,无所谓了,不过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给你抱!” “耍赖皮!抱我你休想!” “沒问題!”郝建又是嘿嘿一笑:“秀兰,我是说,万一茂山对你不好了,你想好了以后怎么过了吗?” “废话,当然啦,孩子生下来,我就和孩子一起过!” “这么说我想亲你抱你就更加有理由了,是不是!” “美得你!人家才不要你抱呢!”田秀兰说得有点儿羞涩,不过立即转移了话題: “郝建,听茂山说沼气池的工程问题多得很,茶田村的支书刘长喜煽动群众在闹事阻工呢,金柱都快要和他们打起来了,你可得小心点!” “呵呵,那些都是蚍蜉撼树,闹不起的!”郝建道:“你要保重好身体啊!除了多休息以外,也要多走走……” “知道啦!”田秀兰道:“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来!” “小子胖不胖倒没关系,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行了,秀兰,挺想你的!” “你这没良心的,孩子平安不平安你就不用关心,心让狗给吃了么。等孩子大了,我就跟他说,当年你还在妈肚子里的时候,你那没良心的爹可狠着呢,天天说你坏话呢!” “秀兰,你可不能这样挑拨离间我们的父子关系哟!坏话我倒是一句也没有,心里呢恨不得晚晚都用鞭子抽他!” “鞭子?什么鞭子?在肚子里面你怎么抽得着呀?” “鞭子!我的鞭子,你说抽不抽得着,嘿嘿!” “你……你……比谁都坏!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了!”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乡里的车我开来了。” “啊,你怎么能自己开上了车啦,你们政府有司机啊,自己开那多危险呀!得了,赶快把车还了人家,我自己坐班车回去!” “嘿嘿!行了,开玩笑呢?”郝建道:“秀兰,说正经的,你先别忙着写辞职书,局里肯定会批准你停薪留职的!” “好了,不用安慰我!”田秀兰道:“是我们局长亲口说不行的,难道还能改口!” “说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那是假的!”郝建笑道:“但你这事,绝对是什么可能都有!” 郝建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得马上再和钱奋发说一下,秀兰停薪留职的事得赶紧办,能早就早,要不田秀兰真的等不及写了辞职信,处理起來可能要麻烦些。 中午的时候,他随便到路边店吃了点东西,他想去找葛晶晶,问下处理的情况,但是放不下面子,昨晚电话里还说自己有能力摆平这事呢!真要变卦,那也得等几天再说,呵呵! 正吃着饭,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郝建走出去一看,对面烟酒店,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正拽住一个男子的胳膊,死活不放他走,那个男子身材高大,穿着工商制服,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斯文, “你这娘们欠。。。怎么滴,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老子今天没带钱,回头给你行不!” “金队长,你欠帐又不是 一回两回了,你不送,我还敢去局里问你讨么,金队长,你就行行好,你看我这店也是小本小利的,一家人还指望着它生活呢!” “那我给你打欠条行不?” “不行啊,金队长,你打个电话叫你朋友来送吧!” “跟你就说不清楚啊!叫我喊朋友来,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混啊!这烟反正我开着了,没抽着,要不,你拿回去!” “老板娘,金队长这包烟钱我出了!一百元,够不够!” “多了多了,找你四十!”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兄弟,谢谢你了!” “谢什么,一包烟而已,坐下来喝杯酒去?” “兄弟,你的好我会记住的,刚好有个会,来不及了,改天请你喝酒!” 看到金队长远去的背影,郝建暗暗失望,本来还想问点工商那边的情况呢! 钱县长那边还得谢一声,本來想打电话的,郝建觉得那沒啥礼貌,还是亲自去说声为好,便折身再去县委大院。 已经接近中午,县委大院差不多都下班了,不见什么人走动。 门卫张大爷认识郝建,点头笑笑沒让他登记,郝建觉得即使人家只是个门卫,但这么做也是给面子的,就进了值班室,分支烟给门卫抽抽。 刚一进去,分了烟还沒点上,张大爷抬头一看,有点吃惊:“坏了坏了,钱县长那胖女人又來了!” 第165章陡生变故 郝建抬头一望,一个很敦实的女人正风风火火地朝门口走來,一脸怒气。 “钱县长的胖女人!”郝建疑惑地看着张大爷。 “他老婆!”张大爷小心说道:“可厉害着呢?我第一次碰到她让她签字登记,结果她一巴掌抽在了我脸上!” “好家伙,那可真是厉害着呢?”郝建说完,正琢磨钱县长怎么能受得了的时候,张大爷又说道:“难怪钱县长和干部科那女人关系不错,整天对着这母老虎,那啥样的男人也得憋屈呐!” 郝建一听就明白了:“她是來捉奸的!” “不知能不能捉到,谁也不知道钱县长到底有沒有干那事啊!”张大爷面色稍惊慌地说道:“钱县长有交待,她來了得拦住!”说完,张大爷扶了扶保安大盖帽,干咳了一声,挺了挺腰板,算是给自己壮胆。 郝建也跟着走出值班室。 “大姐,配合一下,來登个记,然后我打电话看钱县长在不在,如果在,你再进去,行嘛!”张大爷相当客气。 “别罗嗦,我有小道消息,他就在里面,还不止一个呢?” 郝建一听,觉着钱奋发的老婆太傻,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她倒好,还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为钱奋发悲哀,摊上这么个强悍的女人。 “不要想打电话给他提醒通风报信!”钱奋发的老婆指着张大爷道:“小心我把你头给揪下來!” 张大爷咧了咧嘴,不敢说什么?心想你不登记就算,等你进了大院我就打电话告诉钱奋发,但是,他的盘算落空了,钱奋发的女人瞅了他两眼,哼哼一声冷笑,双手一叉腰:“想等我走了偷偷打电话是吧!” 说完,伸手拨开张大爷,冲进值班室:“我把电话拔了,带着话机去查他的岗!” 这话一说出來,郝建忍不住一笑,看來这女人还有点脑子。 看着张大爷惊慌失措地跟在后面喊住手,郝建觉得该为钱奋发做点什么?要不真被他老婆揪出个现形,事情闹大了可不好。 怪不得刚才钱奋发接待自己的时候神色有些慌张,好像还有点要赶自己快走的意思,原来钱县长也到搞办公室恋情哦! 郝建赶紧抽身往大楼里跑。 钱县长的办公室在三楼。 郝建是用尽全力跑过去的,他的确想帮钱奋发这个忙,原因很多,首先他想到的是田秀兰的事,钱奋发要是被麻烦缠住,哪里还会帮她说话搞停薪留职;再者,他自己的事以后还指望着钱奋发呢。 郝建拐上二楼的时候,从通风窗口看到钱奋发的女人拽着大步,提着电话机正走过來。 “砰砰砰!”郝建跑到三楼钱奋发办公室前,也顾不得敲门的力度了,只管抬手猛捶:“钱县长,赶紧开门呐!” “谁,谁啊!”钱奋发问。 郝建听得出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仍旧“嗙嗙”地捶打着:“我,郝建!” 这时,门“呼”地一声开了。 钱奋发怒目圆睁:“郝建,太过分了,砸什么门,不要把我们对你的关怀和爱护当成纵容!” “不不不!”郝建连连摆手,他知道钱奋发是一时恼羞成怒:“钱县长,你,你老婆來了!” “啊!”钱奋发一听,眼睛睁得更大了:“來了!”这一下,他又发抖起來,绝对的惊吓。 “钱县长,人已经到楼下了!”郝建气喘吁吁地及时提醒说,时间不能耽搁。 “哎呀!”钱奋发赶紧回头叫了一声:“小李,赶紧出來!” 话音遗落,一个挺标致的三十多岁女人理着衣服走了出來,而此时,楼梯口已经传來了脚步声。 “到哪儿去呢?”钱奋发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这婆娘,可会到处翻腾的!” “跟我來!”郝建从钱奋发的脸色來看,猜到他老婆肯定会把三楼里的所有办公室一一找遍的,所以,办公室里里是躲不住的,但好在这边走廊尽头是厕所,去那里应该可以躲躲。 郝建拉着被称为“小李”的女人往厕所跑。 “哎呀,那里也藏不住的,照样要被查岗!”钱奋发捏着嗓子喊叫着。 郝建一听,一时也沒啥好主意,但不管怎么说,能躲一会是一会,再说,现在也沒有时间考虑了,只有拉着小李钻进了厕所。 刚一进去,钱奋发的女人就从楼梯拐了出來,此时钱奋发已经回到办公室里伪装假象,把什么资料摆了一桌子,伏案疾书。 “钱奋发!”一声厉喝,钱奋发虽有防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别看他是副县长,可愣是沒管好自己的老婆,对这个女人,他已经彻底沒了招子。 “怎么了?”钱奋发装作很累的样子,从座椅上站起來伸了个懒腰:“哎呀,累死我了,该死的材料,弄得我焦头烂额!” 钱奋发的女人一看,有点不对劲,走到办公桌旁边把话机一放,一看还真是在搞材料,便自语道:“难道消息错了!” “什么消息啊!疑神疑鬼的!”钱奋发沒好气地说,他得抓住时机占点上风。 钱奋发的女人看看他,摇摇头:“不行,我还是得检查一番!”说完,门后、桌底甚至是橱柜里都看了,沒有啥。 “钥匙!”钱奋发的女人一伸手。 “你有沒有完了!”钱奋发皱着眉头说道:“这可是最后一次了,这样下去还让我怎么再开展工作,人家笑话不笑话!” 钱奋发的女人可不理会,接了钥匙走出去,连开三个组织部的附属办公室,仔细搜了一番,的确沒有什么? “看來这消息还真是错了!”钱奋发的女人把钥匙慢慢放到桌子上,拿起电话机向外走:“马上回家吃饭吧!回去就好,很快,啥我都准备好了,要不是接到个暗线电话赶到这里來,早就做熟了!” 钱奋发哪里还有心思回家吃饭,巴不得生出对翅膀立马飞走,远远离开这个让他又气愤又无奈的女人:“今天就不了,材料赶得急呢?呆会去食堂,我打过电话让他们留着饭呢?” “那也好,节省时间!”钱奋发的女人说着走出办公室,钱奋发也跟了出來,道:“晚上的吧!晚上如果沒有应酬就回去,自己喝几盅!” “行!”钱奋发的女人答应着,扭了下头,望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对了,那个地方还沒查看!” “哎呀,我说你有完沒完,你实在影响我的工作!”钱奋发着急了,拉着他老婆不让过去。 可越是这样越不行,钱奋发的女人死活也要过去,硬是挣脱了蹿了进去,钱奋发赶紧也跟了过去,要不她逮着人非把人家的脸给撕了不行。 进了女厕所,钱奋发看着三个厕门被生猛地拽开。 沒人。 “满意了吧!”钱奋发心里大喜,庆幸郝建把人带到了男厕所:“根本就沒人嘛,就你成天疑神疑鬼!” “叫什么?男厕所还沒看呢?” 钱奋发一听,脑袋就懵了,后悔不该激将那么一下,于是忙道:“胡來,男厕所你进什么?让人家笑话不!” “那我可不管,就是要进去!” 钱奋发看着他老婆那壮实的身子坚决地走进男厕,不由得一声长叹。 第166章你好有力量呃 男厕所也有三个蹲坑,两个厕门拉开了,一个拉不动。 “出來!”钱奋发的老婆抡起胖滚滚的胳膊捶打起來:“小狐狸精,赶紧给老娘滚出來!” 全完了!悔不该啊,自己就那么轻信于人,老婆的闺蜜还说她们去东首市买衣服呢,是圈套又怎么办,死猪也只有等开水烫了,呃呃,到什么时候唱什么歌吧1 此时的钱奋发,无力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他真有些把不住,他恨啊,悔啊,自己为什么就要急到今天去吃小李的那一口呢,横着竖着躺在自己碗里,自己不动筷,谁敢碰一下下呢1哎,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 “你个破扫厕所的,诈唬什么?老子在拉屎,你想吃屎不成!”一句吼声穿了出來。 钱奋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他可沒想到郝建在里面会说出这话來,他的女人也万万沒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忙道:“我不是扫厕所的!” “那你是谁啊!乱砸什么门!”郝建大声道:“我便秘刚屙出了点屎头子,又被你给砸回去了,不管你是谁,就该吃我的屎!” 钱奋发的女人沒想到里面的人会这么强硬,一时无沒了主张:“我是來捉狐狸精的,管你便秘不便秘的呢?”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丢人现眼了!”钱奋发赶紧附耳小声说道。 “行什么?说不准里面的人跟你合谋,把那狐狸精藏里面了呢?”钱奋发的女人说完,弯下腰來从侧门下面的空隙里望去。 钱奋发一下惊呆了,他从來沒想过,更沒有见过,自己的老婆还有这么个智商。 两秒钟不到,钱奋发的女人直起身來看着他,钱奋发感觉头发根要竖起來了,本能地,他做好了防守的准备,等着他老婆扑过來。 “还真沒有!”钱奋发的老婆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拔腿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头叫道:“留着那臭屎你自己吃吧!你自己的嘴离你的屎门子最近,就该你吃!” 事情就这么该整平了么? 钱奋发呆呆地站在那儿,刚才老婆砸门的那一会,他已经想好了,要是老婆抓住小李万姬,他会立即赏她一个耳光,然后回去再跪一个星期搓衣板,你要怎么滴就怎么滴,反正我与小李没你想的那回事。 看到老婆远去的那肥硕的背影,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弯下腰,低头一看,还真是,就看见两只男人的脚,但此时他还顾不得看究竟,得先确认下那恶婆娘走了沒有,于是赶紧出了厕所來到走廊里。 走廊里早就沒了人影,从窗户往下瞅,钱奋发看到他老婆拽着大胖屁股,正一路小跑呢? “你这婆娘,亏你跑得快,要不就活该你吃屎!”钱奋发发狠地说着,往厕所走去,他得看看郝建把小李藏哪儿去了。 感觉是劫后余生的钱奋发,点了支烟稳稳神,來到厕所。 是啊,老婆是走了,但去哪儿了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和一个男人呆在厕所里,时间久了也不是个事啊1 “小郝,小李人呢?”钱奋发在男厕所门口问。 “钱县长,你老婆走了!”郝建很吃力地问道。 “走了!”钱奋发一听,不由地呵呵笑了:“怎么,还真是便秘啊!别太用力,容易脱肛呢?” “啥啊钱县长!”郝建说完,推开厕门走了出來。 “你把小李藏哪儿了!”钱奋发不解地问。 “小李那么大个姑娘, 我想藏也藏不住啊, ” 不能说得太轻松,别人印象不深刻,哪会记住自己的好!说话时郝建捶了捶胸口,还真有一口气出不来叫。 话音一落,小李花枝招展地笑着跟在后面也走了出來。 “唉!唉……”钱奋发再次瞪大了眼,摸着后脑勺,半天才回过神來:“小郝同志,你脑壳可真灵光啊,竟然把小李给抱起來!” “沒,沒抱!”郝建嘿嘿一笑,小声道:“我哪里敢抱呢?外面也叫得急,本来我也没招儿了,你猜人家小李多机智啊,及时跳到了我的背上,把脚缩了起来,嘿嘿,问题不就解决了!” 这小子多会说话,李万姬秀眉一开, 妩媚地看了郝建一眼,继而对钱奋发嗔道; “你自己没主意也就罢了,人家给你摆平事情了,你还疑神疑鬼的,好没良心啊!”继而又转过脸看到郝建, “帅锅,叫什么名字,你好有力量哦!” “ 我郝建,塔山乡的干部,今天找钱县长汇报事情的!” “呵呵,不肯说就不说嘛,干嘛要作贱自己呢,好贱,好贱,哪有自己叫自己贱的,帅哥,你好幽默啊,我可以。。。” “好你小子!”钱奋发坏笑了起來,手指点着:“不过你算是帮了我个大忙!” 这可是底线了,虎口夺羊,羊可不能被吃掉啊,钱奋发让小刘赶紧离开,又把郝建带进办公室:“小郝,今天你立了大功!”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郝建笑道。 钱奋发拉开了抽屉,捏出一包小熊猫香烟丢给郝建:“给,抽抽看这烟,一张大票子呢?” “哎呀,这咋能行嗫,应该我给你烟的,咋……”郝建装出很难为情的样子。 “行了,别说了!”钱奋发长长地舒了口气:“小郝,跟你说实话,其实我这人真不是什么坏人,在工作上,我也算是认真负责的,只是在生活上有点问題,可是你也清楚,我为啥有问題的,你说,摊上那样的老婆,平常哪里能感受到女人的半点味道,我也是人啊!也有那种渴望,所以和小李就有了点事情!” 郝建相信钱奋发所说的,他甚至同情起來:“钱县长,你也别说了,我相信你!小李蛮不错的,人又长得好,又温柔体贴,遇上这样的红颜知己,确实是你不幸之中的万幸啊。小李,名字叫万姬吧!” “神啊,是李万姬,小郝,你是怎么知道的?”钱奋发讶然道:“呵呵,干部公示栏就在那儿呢!” “钱县长,我知道!”郝建恭敬地回答着。他明白刚进办公室说钱县你日理万机时,钱奋发愣了一愣的缘故了。“红颜难得,知音难觅,你得好好珍惜啊!” “呵呵,事情虽沒发生,但你我的关系却近了一步!”钱奋发走到郝建跟前,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走,中午我请客,叫上那几个局长,喝点小酒去!” 郝建一听,嘿!这下有戏了,叫上几个局长,那无非就是工商卫生环保的,钱奋发肯定是想把他们一起叫来,把养猪场的事情给办了,一时又担心他忘记了田秀兰的事,赶紧说:“钱县长,其实也巧了,我是为我女朋友那事來的,要不还真碰不到……”说到这,他收住了嘴,改口道:“要不还真不能和钱县长的关系再近一步!” “哈哈……那把教育局的王局长也一起喊上,刚好要个埋单的!”钱奋发仰头大笑:“小郝,可真有你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嗨,就凭你这灵活劲,到哪儿都吃得开!” “钱县长你夸奖了,就算吃得开,那还不得靠着您呐!”郝建道:“看,现在我女朋友的事,就着急的很,钱县长要是不帮忙,那我还真是沒辙!” “你女朋友那个停薪留职的事,现在我再说一遍,保证沒问題!”钱奋发摆着胸脯道。 “不是,钱县长,不是怕你办不成,而是时间问題!”郝建道:“我女朋友很急,今天上午去打申请,局长沒批,结果她一气之下要写辞职报告呢?” “哎哟,完全沒必要么!”钱奋发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王光波!” 电话打通了,仅仅说了几分钟时间。 “行了!”电话挂掉后,钱奋发看着郝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这么简单!” “哎呀,钱县长,我真是太感谢了!”郝建道:“今个中午无论如何得我请客,请钱县长!当然了,还有三个大局长,感谢钱县长给我这个机会啊!” “行了,别跟我争!”钱奋发道:“今个中午我來,我也不掩饰,你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呢?” 两人來到政府宾馆,这里是县委县政府指定的接待酒店。 要了个大包间,不一会工商卫生环保的局长陆续来到了,教育局长王光波没有来,还特意打电话给钱县长请了假。 菜肴沒点多少,但盘盘精品,郝建虽然來吃住多次,还都沒点到过,酒也不用说,当然是好酒,五粮液。 “钱县长,我深感不安啊!您搞得标准实在是太高了!”郝建假装客气,他知道,钱奋发今天是死里逃生,不会把他当外人的,而且对他的要求,肯定有求必应,一方面是感恩,另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封口。 这小子谁啊,说话好大的口气,工商雷局长看了看郝建,还很年轻嘛! 卫生局耿局长倒是根本没注意到郝建,好不容易逮住与钱县长吃饭的机会,得抓紧时间把昨天的情况汇报呢。 “钱县长,还是你的英明决策,我们到北寨乡,幸亏及时……” 第167章化险为夷 “喝酒喝酒,吃饭时间谈什么工作嘛!”钱奋发脸色一变,立即打着哈哈道:“耿局,你们可能不知道吧,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塔山乡的郝建郝副乡长,认识认识,哈哈两人一瓶酒,正好,不醉也不算少。” 郝建一一与各位局长握手说荣幸荣幸,耿局长鼻子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伸手,郝建依然不愠不火道:“钱县长,我看有话闷在肚子是很不舒服的,耿局长既然想说事,还是让他说出来吧,轻松了,大家喝酒才畅快!” 耿局长到底是刚提拨上任的,急于表现自己在领导面前争取好印象,没听见钱县长说话,还当他是同意了,兴奋地说:“……还真要象钱县长指示的那样,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狗日的耿冬临!”钱奋发气得个脸红脖子粗:“谁下的指使让你那么做!你……还有你雷局长,下午就到北寨乡,给郝成龙赔礼道歉!要不是我的这位兄弟,我还险些让你们给害苦了,一个优秀的农民企业家,我们作为政府的,理当鼓励和保护,就算他们有一些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我们也要小心地帮助他们去整改,动不动就关停罚款,这是政府的作为吗?” 耿局长脸红低着头,嘴巴嘟哝,工商雷局长老到多了,一下子就看出这小子不一般,至少他与钱县长的关系不一般,暗笑耿局长的愚蠢,这时县长叫我们三个一道喝酒,旁边又多了一个人,情况绝对有了变化,拿起酒杯,“郝副乡长,不简单啊,如果看得起,也叫你一声老弟,雷某敬你一杯!” “荣幸荣幸,雷哥,应该是老弟敬你才是,这多亏了县长大哥,要不我们两兄弟一起敬大哥,如何?” 这小子果然厉害,一句话抬高了敬酒的档次,又表示了对县长的尊敬,人才啊!雷汉华局长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多话,喝了酒,雷局长当场表态一定按照钱县长的指示办,保护好咱们优秀的农民企业家。耿局长结结巴巴地问:“那郭副乡长反对了怎么办?他也是专案组的副组长啊!” “副组长又怎么啦,贼喊捉贼,这事就是他搞的鬼,你这么怕他,是不是你拿了他的好处,这时骑虎难下啊!” “那倒没,没!” 事情就这么搞定了,又吃喝了一会儿,三位局长分头落实去了,郝建也想离开,然而钱奋发有点喝高兴了,说再喝点啤酒留下来说说话。 “郝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那郭远东虽然可痦,你以后远离他点就是了,本来我想把他拿下来的,给你老弟解解气,现在我想还是算了吧,请你理解!” “那人的确可恨,过去与我抢女朋友不说,就拿养猪场这事来说,就不是我招惹他吧,而他呢,非要跟我过不去!”郝建一脸委屈说,“好吧,既然钱大哥都这样说了,那就继续让他当副乡长吧!” “是吗,那我得催催王光波了,明天就把你女朋友的事给办了!”钱奋发散了郝建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然后说,“其实在吉卫县我也没怕过谁,那郭敬明我也根本不放眼里,只是那个向志勇的,郭远东的舅舅,常务副县长,很有势头的家伙,如果沒啥意外,下届县长就是他。” “钱县长,你怎么和他有矛盾!”郝建问。 “积怨已久啊!”钱奋发道:“我这副县长当了好多年,当初向志勇仅仅是个副乡长,后來他在提拔过程中我并不是太积极,因为我觉得他有些问題,喜欢拉帮结派、阳奉阴违,而且心胸狭窄、报复心强等等,因此遭他嫉恨,所以现在虽然表面上沒有什么?可暗地里他老是捅我的娄子,好在我沒什么把柄可抓,只是!”钱奋发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和郝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只是我和干部科小李的事情,让他看出了些端倪,所以总想坏事,而他又沒什么真凭实据,因此就抓住我老婆那脾性,经常打匿名电话让她捉我的现形!” “我就说呢?你家夫人的消息怎么会那么灵通!”郝建夹了块清蒸驴鞭放进嘴里大嚼起來。 “还别说,要不是你机灵,那我可就完了,这事一整出來,影响太坏!”钱奋发说着,也夹了块驴鞭猛咬起來:“小郝,你怎么猜得出小李的名字?” “呵呵!”郝建一笑:“钱县长,还记得我到你办公室说的第一句话么?” “日理万……哈哈” 郝建想要的都要到了,这时应该说说工作了,怎么的也要让钱县长知道自己是一个有追求的高尚的好青年:“钱县长,现在我的沼气池工作已经全面铺开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全面完成任务了,你看这国家补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好好!”钱奋发放下筷子,探身过去:“嗯,小郝,现在也不瞒你了!我们的财政体制是这样的,虽然农口这方面的资金归我这边安排,但具体到了财政,还是要看常务副县长的意思!” “向县长签字了补贴就有,向县长不签字,这补贴就没有!”郝建实在是无奈:“钱县长的意思是这样么!” “准确来说事情是这样的!”钱奋发道:“唉!这就是县级财政体制哟,什么放权放权,我看其实都是帮他背个虚名而已!这弊端太多,得改改了!” 郝建心里凉了一下,早知道这样,这个项目也不该急着上啊,等等上面拨下了钱再说。 钱奋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也不必担心,成绩摆在那儿,向志勇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拨!”钱奋发再次端起酒杯:“來,小郝,为咱们的战线牢不可破干一杯!” “不对,钱县长,我们的战线不仅要牢不可破,而且还要具有强大的自卫还击甚至是主动进攻能力!”郝建呵呵笑起來。 钱奋发也跟着大笑,一时兴起之后,他还再要一瓶五粮液,郝建赶紧拦住了,说好酒不能赶一次喝了,留着还有下次呢?钱奋发稳了稳,说那行,每人再來瓶啤酒漱漱口。 差不多三点钟了,郝建和钱奋发走出政府宾馆,小风一阵吹,他们都清醒了许多。 郝建早就坦然了,很接受,说拳头缩回去是为了更好地打出去,男人做事就要有大气度,不到顶点绝不轻言休息!钱奋发一听连连称赞,说年轻人就得有一往直前的激情,将來肯定不可估量。 就这样,两人在酒店门口分开,钱奋发去了办公室,郝建直接去找邢睿,答应过人家请喝茶的,趁现在心情好。 刚接通了邢睿电话,那妞声音依然那么嗲, “郝副乡长这当儿抽出空来啦?” “邢主任,那晚确实有事,本来嘛,护送女士回家就是男人应有的风度,我是巴不得给邢主任这样的美女当一回护花使者,没办法,那晚害得我担心好一夜,早上醒了手心里全是汗呢!” “呵呵,只怕是你裤档里下三分雨,全是汗吧!” “那还没到那个程度!”郝建心想这妞还真是猛呀,“我也只是担心着你一个人在街上走,黑灯瞎火的,万一遇到个什么坏人的,那不好了!” “要钱没有,要人就来!” “这就是我最担心滴!好了好了,下午请你喝茶,咱们说说话?” “好呀!那就新华茶楼吧,四点整不见不散啊! ” 郝建啪地亲了手机一下,挂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便钻了进来。还没打开,郝建浑身就打哆嗦了。 第168章不务正业 “给你车子,是想让你工作方便一点,不是让你泡妹子用的,你现在到哪?”打开电话张玉蓉就吼了起来。 难不成赵志康这小子把自己给卖了,细细一想又不可能,赵志康这货,在色字上面是过不了硬,但讲义气这方面还是没得说的,就算与郝建一起做了坏事,打死他也不会供出郝建的。 “我,我哪可能去泡妹子!你说要泡妹子,还不如回来泡你啊!她们哪有你有味道呢!”郝建有些结巴,“我现在到跟钱副县长吃饭,一边喝酒一边汇报工作呢,钱县长很高兴,还说到时候一定来乡里看望你咧,要不要你和县长说说……” “你这张嘴巴就是厉害,算了吧,吃了你就赶快回来,茶田村的群众又起哄阻工,金老板都差点与他们打起来了!”说完张玉蓉挂了电话。郝建自然不敢耽搁,驾上车就往回赶,真要出了人命,那么他这个副指挥长脱不了干系。 果不然,在曹二魁家,站满了人,赤手空拳的金柱与手操扁担的刘长喜鼓着眼睛对峙着,两个人的旁边都站满了拿着武器的工人和村民…… “郝大,是你?”金柱一愣,“这儿没你的事,你给我走一边去,等我收拾了刘长喜这个狗杂种,回头再给你说!” “放肆!快叫你的人退下,群众思想不通,咱们先换个村,等他们想通了再说,” 金柱委屈地嗯了一声,队员们便散去,刘长喜很是得意,瞪了金柱一眼,看吧,乡政府怎么可能跟你们说话,那不是向资产阶级献媚么! “刘长喜,你这村支书我看是不想当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错误有多大么,你知不知道这项工作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煽动群众阻挠施工,你这不是存心与政府作对么,金柱是个二百伍也就罢了,你也是啊,打起架来,真要酿成流血事件,你就等着坐牢吧!” “小屁孩,少拿大话来压我,老子当村支书的时候你裤裆里都还兜尿片呢!有本事你拿啊,什么阵势老子没见过,撂下这村支书不当了,杀猪都比你过得好!”刘长喜话没说完,闹事的村民都哈哈大笑。 这得好好惩治一下这个刘长喜了,不杀鸡儆猴,这个村的工作就是推不开。 起哄的村民散了,郝建自留到金柱家吃饭,席上麻玉凤表现得很拘束,既不喝酒也不劝菜,曾经假装有孕了找过郝建两次要当村支书,可惜让冯启坤给揭穿了,自然是不好意思了,一个女人家的,当官的欲望比生理上的还要强,不是一件好事啊! “嫂子,这回刘长喜是玩完了!”一听,麻玉凤眼睛亮了一下,这个郝干部,其实也瞒帅的哈! “说实在的,搞沼气池这件事,本来群众都是积极拥护的,家家户户的协议也签订了呢,没想到和平村的林忠发,记得不,就是刚退下来的那个村支书,他是刘长喜的姐夫,这个月就常常往刘长喜家跑,他说,搞什么搞,都是帮着乡政府那些套取国家补贴款!乡里拿大头,农户还要倒贴!” “他这是胡说!”郝建站起身来,对麻玉凤说“你明天辛苦下,组织村民到曹二魁家看好戏吧!” 回到乡政府,郝建找了张玉蓉简单汇报了下茶田村的情况,张玉蓉见事情给压了下来,也是很高兴,说道,我早就说了,沼气工作上的事情全权归你负责,在这个问题上,庸才下,能者上,决不含糊。 回到房间里郝建就打了雷局长的电话,刚一接通,雷局长就相当热情,主动把养猪场的事情给说了,还说为了赔付损失,每个局都赔付了一万多元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郝老弟,你可要担待啊!郝建连声说谢,最后说想请你帮个忙,雷汉华局长自是答应,说明天不能亲自来,派局里最得力的干将来。并留下了执法大队长金铜双的电话。 早晨醒來,郝建还是要回村里,但沒怎么抓紧时间,他得掐准时间,落在金铜双他们后头才好。 为确保安排好时间,郝建和金铜双通了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出发二十多分钟了,郝建这才动身。 此时的茶田村,刘长喜和曹二魁正磨刀霍霍。想到与政府对着干,曹二魁还是有些担心,“我说长喜哥,你这样不给郝副乡长面子,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你就不怕他以后报复吧!” “他也配,书记乡长亲自来也得让我三分!” 待宰的猪是从外村收购來的,自家猪圈里的还沒长大。 金铜双他们赶到的时候,猪已经被劈成两半,屠宰棚里,地上的血水和猪粪便水还在淌着。 “刘长喜是吧!”金铜双板着脸:“早就注意你起码一个月了,今天终于抓了现行!” 刘长喜一看,工商局的,顿觉不妙,不过不能束手就擒,怎么也得反抗反抗,要不猪肉肯定被沒收掉。 “咋了,杀猪卖又不犯法!”刘长喜叫了起來,拿着剔骨尖刀对金铜双道:“你们工商就知道查!” “干啥啊你!”金铜双抬手指着刘长喜手中的剔骨刀:“给我把刀放下,告诉你刘长喜,不要把小事闹大,你拿刀阻挠执法,我们就能报警,至少关你十天半月的!” “关吧关吧!”刘长喜边叫边跳:“我可不怕,我安分守己沒做亏心事,我怕啥!” “私自宰杀生猪,这也算安分守己!”金铜双道:“你为老百姓考虑了么,私自宰杀,沒有检疫检验,怎么保证老百姓健康安全食用!” “要啥检疫检验!”刘长喜道:“乡亲们都在,不都好好的么,沒见过谁家吃猪肉有啥毛病!” 闻讯围观过來的村民不少,抱着同情村里人的态度,都点头说是。 “告诉你们,不要不以为然!”金铜双提高了嗓门:“很多病害猪猪肉里的细菌和虫卵,在人体内的潜伏期很长,不是跟毒药似的,吃了就见效,等你们感觉到有毛病的时候,恐怕就晚了!” “造谣造谣!”刘长喜又拿起一把分肉刀,交叉挥舞着:“我自家都吃呢?怕啥了!” “别蛮横撒泼!”金铜双道:“告诉你,比你厉害的人多了,有的还拿猎枪呢?可那都沒有,违法犯法,只有伏法,否则,后果很严重!” 刘长喜想找找帮手,回头看曹二魁,可曹二魁个软蛋,头上还包扎着纱布呢?脸色蜡黄地躲在案板后头惊慌着。 “曹二魁,我日你个女人!”刘长喜气得直跺脚:“你个狗日的,遇事就蔫了,我日你个女人!” “日他个母亲吧!”金铜双抱起了膀子:“你只有日他个母亲,才会触动他!” 围观的村民听了,一阵咋舌。 “咋能这么说,曹二魁好歹也沒私自卖猪肉,说他干嘛?” “还执法人员呢?尽说脏话,一点也不文明……”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來。 “怎么不文明了!”金铜双转身对着村民道:“我让刘长喜日他母亲,又不是我自己要日!” “只要不是曹二魁他爹,谁日都是个错啊!”人群中一个中年人说道。 “就是,二魁他娘,咋能乱日呢?”一个老人对金铜双道:“即使你自己不日,那也不能让别人去日!” 曹二魁听到这里,实在是憋不住了,哭丧着说道:“乡亲们,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说完,他走到刘长喜跟前,怒道:“都是你,惹了这么多人说要日我母亲,今天我就日你母亲去!”尔后,撒手而去。 “这狗日的,借口溜了!”刘长喜知道曹二魁胆小怕事,也不喊他。 第169章快乐执法 “那个叫曹二魁是吧!”金铜双道:“你先别走,走了要吃官司,还有,我也不偏心,刚才开导了刘长喜,现在也开导开导你!” 曹二魁听后站住了步子。 “曹二魁我告诉你,对刘长喜,你得日他女人,不能日他母亲!”金铜双脸上带着笑:“因为我看出來了,刘长喜重视他女人,所以你得日他女人才行让他觉着疼!” 刘长喜听了,真个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金铜双,不知道他还会说出啥话來,过了两秒钟,道:“我说你是到底是干啥的,是來检查的还是骂人的!” “來检查的,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有人两手持刀阻挠执法!”金铜双掏出手机:“这算是情节十分恶劣的,弄不好得让你蹲半年!” 刘长喜本來是憋了一肚子劲,但刚才被金铜双那么骂來骂去的一搅和,早就泄了劲,哪里还有气量去争吵。 “哐啷”一声,刘长喜扔了刀子:“谁阻挠你们执法了,讲讲理还不行么!” “你现在开始狡辩了!”金铜双道:“我们都有录像的,你抵赖不掉!” 吵闹声也引來了徐红旗,村里有事不能不管,便上前來询问:“工商同志,他这个要怎么处置!” “沒收猪肉,还有器具,另外罚款五千!”金铜双道:“另外,态度好就算了,态度不好还要报警他阻碍执法,最少也得拘留半个月!” 刘长喜听到这里,彻底叹了气:“我啥时也沒阻碍你们执法啊!猪肉要沒收就沒收吧!还罚款干嘛?” “我们是严格按照处罚条例來执行的!”金铜双说得义正词严。 “处罚条例上也有执法时让人去日谁谁的么!”人群中一个声音传出。 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金铜双身上。 金铜双抬了抬脸,眨了眨眼:“看,看什么?你们看什么?这是灵活执法,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刘长喜挥舞着尖刀,情绪极其不稳定,如果不把他给平息下來,沒准要发生啥事呢?” 大家伙听了,想想,是那么回事。 “如果,我说如果啊!他刘长喜要是动刀伤了我执法人员,怎么办!”金铜双环视了四周:“蹲大牢啊!可他有家有口的,蹲了大牢,老婆孩子怎么办,所以我灵活执法,转移他注意力,稳定反抗执法的暴躁情绪,这是不是好事!” “是啊是啊,不愧是县上来的,水平高啊!” 人群中嗯啊起來,有不少人是同意了金铜双的说法。 “所以嘛,你们就不要跟我谈执法了,我指挥谁去日谁,沒有错!”金铜双说完,听到远处响了声汽车喇叭,知道是郝建來了,于是手一挥,对其他执法人员道:“给刘长喜开单子,罚款一个子都不能少!” 刘长喜急了,走到郝建跟前,说郝副乡长,你终于来啦,能不能求求情,少罚点,五千块,要卖多少猪肉才能赚來呢? 郝建不理会他,听了,咧了咧嘴,分开人群走了进來:“什么情况啊!” 曹二魁一见,马上走过來:“郝副乡长,正好你來了,先工商局來查刘长喜的猪肉摊,沒收猪肉,还要罚款,你看能不能说说情,罚款就算了!” “哦,是这么个事情!”郝建点点头,掏出烟來,走到金铜双面前:“來,先抽支烟,我是塔山乡的郝建,老家就这村的,今天下乡,刚好碰上这事!” 金铜双接过烟,一脸的严肃:“我姓金,是县工商局市场稽查处的,你们村这个刘长喜很不像话,私自屠宰生猪,而且开始态度很不好,沒报警就算是宽待他了!” “嗌,金处长,刘长喜他是个急性子,沒心眼,是个戆货,他态度不好多包涵包涵!”郝建边说边扭头对曹二魁道:“是不是这样的,曹二鬼!” “郝副乡,我是魁而不是鬼!” “哦,鬼和魁都差不多,不就少了个斗字吗,我给你补上就是!”郝建根本没有看曹二魁,忽然说道,“里面那人是林中发林老支书么,干嘛要走啊!”一句话大家才注意到有一个人缩着身子想开溜。 “呵呵,林老支书,真是济公再世,那里热闹那里有我呢!”郝建来到了林中发面前,“正好,你当了这么多年支书,威望肯定大得狠,去给你妹夫刘长喜说说话呀!” “是是是,郝乡长你也来啦!”林中发连连点头。“金大队长,刘长喜是沒多少心眼儿!你看……” “你就是和平村刚退下来的老支书呀,平时我们下乡的少,不认……你可别来求情,我可受不起!”金铜双道:“不过你说这话我不乐意听了,他没多少心眼,难道多有几个心眼就可以违法屠宰啦,作为老支书,你应该带头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怎么还知法犯法,替违法分子求情来啦?不应该啊!你刚才也看见了,他拿着刀子威胁执法队员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道说道,兴许情况还没那么严重,处理还可以考虑考虑,可都到这份上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也是好为难滴!” 刘长喜一把揪住舅老倌,“都是你,都是你!还我猪来!” 林中发厌恶地一甩手,“我叫你杀人你就杀人,猪啊你!”走到郝建面前,“郝副乡长,我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林某多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也在这里保证不再与你为难了,你有面子,还有劳你给金队长说说……” 好吧!我试试吧,郝建很是为难,“金队长,你看?” “郝乡长,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执法队员向来是不徇私情的,我这个人呐,向来最恨那些当面一套背后的人了,尤其是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了!这也是为难啊!” “所以嘛,请金队长酌情考虑下,你看这样缺心眼的人,赚点钱也不容易,那罚款的事,看看能免就免了吧!”郝建道:“这猪肉你们是该沒收带走,万一要是病猪肉呢?那可不好,卖给咱老百姓也是祸害人的事!” 金铜双装得很像,看看郝建,又望望林中发,再瞧瞧局促不安的刘长喜,最后瞅了瞅围观的村民。 “唉!这事怎么说呢?那好吧!”金铜双叹了口气,对郝建道:“也亏了是今天你赶巧碰上,要不五千块一分都不能少,你在县里工作,沒准平时还能照上面,所以我也不能打你的面子!” “那谢谢了!”郝建回头对刘长喜道:“长喜,还不主动点把猪肉给搬到车上去!” 刘长喜这回听话了,对着发呆的曹二魁吼道:“还不过來抬猪肉!” 曹二魁一听,缩着脑袋跑了过來。 一番忙活,金铜双带着猪肉离开了,村民们也都渐渐散去。 郝建和麻玉凤站在原地说笑。 “玉凤,说真的,我还真有点遗憾,没让你怀上啊!” “是啊,我也纳闷着呢,人家都说我这地土壤肥沃,殃夫子来也是一枪一个准的,可能是你喝太多酒了吧,酒杀精啊!” “要不,咱中午不喝酒?” “嗯,我去炖个鸡来!”麻玉凤扭身回家。郝建刚想跟上,肩上猛挨一拍,金柱大喝一声“哪里去?” ='font-size:22.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background:#def4f7;mso-font-kerning: 0pt'>曹二魁听到这里,实在是憋不住了,哭丧着说道:“乡亲们,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说完,他走到刘长喜跟前,怒道:“都是你,惹了这么多人说要日我母亲,今天我就日你母亲去!”尔后,撒手而去。 “这狗日的,借口溜了!”刘长喜知道曹二魁胆小怕事,也不喊他。 第170章同一级别 吃在长喜家,金柱拽着郝建往家里走的路上,让刘长喜的老婆阮艳玲给追上了,说为了答谢郝建的帮忙,长喜特意摆了一席,现正等着他呢。郝建也不客气。 一通全猪宴吃得极是痛快,酒喝得是五粮液,林中发买的,席上刘林二人一口一个郝乡长频频向郝建敬酒,一看是好酒,醉了也不会打头,郝建自然是来者不拒,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喝着喝着有点喝高了。 刘长喜说郝乡长,累了,将就到我家里休息休息一个晚上吧,床单被褥刚才让阮艳玲换了新的。阮艳玲也说是的,是的,要不我领郝副乡先去看看,一双桃花眼睁得老大,看向郝建的眼神似乎有点羞涩。 阮艳玲身材高挑,长相媚艳,尤其下面一条瘦身牛仔七分裤,把那细细白皙的脚脚子裸露出来,更显双腿笔直修长,这比志玲姐姐的还要细还要长,真让人情不自禁想上去摸一摸。 郝建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刘长喜这人也真是艳福不浅,形像长得不怎么样不说,单就那短胳膊短腿的,能消受得了吗?又想到应该把今天的事情给书记作个汇报,打了几个饱嗝,让金柱开着车送到乡政府,金柱想搀着他进宿舍,他坚决不要,说你明天多组织几个人,争取这几天时间就把茶田村给拿下了。金柱竖着大拇指说,郝大真是英明,你是怕他们反悔啊! 回到政府院子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半。不算太晚,却也已经不早了。 郝建发现张玉蓉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现在张玉蓉从他的隔壁搬走了,搬到以前李梦男住的那套,三室两厅家居式的,重新装修了一下,当领导的就是好,想住哪就住哪。想了想,迈步走了上去。 敲了几下门,房门很快就开了,张玉蓉穿着昨天那身半透的黑色纱质睡裙出现在门里,看到是他,微有几分惊讶,问道:“你才回来?”郝建说:“嗯,看你还没睡,过来……”张玉蓉不等他说完就让开了门户,也没说啥请他进去。 两人来到客厅里,郝建说道:“玉蓉……” 这么称呼张玉蓉,稍嫌有些亲热,但是今天喝多了点酒,头脑有点热,又加上从来没有听到过领导如此温柔的话语,一时有点感动,感动了舌头就容易打滑。 郝建叫了这一声后,略作停顿,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没有流露出厌恶之色,就放了心,继续说道:“茶田村这件事,其实还是林中发捣的鬼,上次把他从支书位置弄了下来,一直想不通,想找个机会与政府为难,这位老领导也真是够奸的了,他和平村不敢动,跑到茶田村唆使刘长喜出这个头来了……真是的,领导是领导,背后来一炮!”张玉蓉闻言忍俊不禁笑出来,讽刺道:“这就是你们培养的好村领导啊。怨得了谁!”郝建陪笑道:“不管怎么说,在位时人家还是做了许多贡献的,我记得不错,林中发好像还得过村为主工作标兵吧。那还不是你领导给培养的。” “哎,哎打住打住你刚才叫什么啦?” “我没说什么呀,领导!” “你也想背后来一炮?” “啊!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呀!” 张玉蓉脸色一沉说:“那意思借你你就敢啦?” 郝建已经熟悉了她的脾气,闻言也不生气,笑着说:“别赶我,我还有句话没说呢。领导,我看那个车还是别让我开好了,我现在工作千头万绪,忙不过来呢!”张玉蓉毫不客气的说:“你可别跟我躲懒,年青人工作推三阻四的象话么,多做一点你会死啊。”张玉蓉那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看起来让郝建肉皮发麻,这什么世道啊,皱眉道:“我这人就是领导的,领导叫我三更死,我不敢多活到五更!我主要是这么考虑的,万一你要赶急用车而我又到忙事抽不开身,耽误了领导的时间咋办?”张玉蓉撇撇嘴,说:“切,我有那么不讲道理么,哎,人比人,气死人,也不学学人家周德田。” 最近周德田变化特别大,工作特别主动努力,以前从来不曾打扫过办公室卫生,现在却是上班前上班后一日两扫,对上对下都是一副笑脸,应付得体周全。尤其是在服侍张玉蓉这个一把手的工作上,更是殷勤备至。杨彩云曾经提醒过郝建说,老弟啊,你得注意了,周德田之所以这样,肯定威胁到你的副乡长竞选,听说组织那边确定他为候选人了。郝建没当一回事,他喜欢折腾就让他瞎折腾吧,到头来组织还是认定做实事的人。 郝建从张玉蓉这话里听出了关心的味道,骂是骂,关键时刻还是向到自己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笑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情商不够吗?呵呵,那我就听你的了,领导,你早点休息吧。” 张玉蓉不置可否,应该就是同意了。郝建想要走,又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与领导找到了沟通的话题,这就走啊,iq都还刚刚启动呐,想了想,没话找话道:“对了,茶田村的支书我看得换换了,那个刘长喜不行,墙头草,立场不坚定!”张玉蓉蹙眉道:“你怎么想起说这个?”郝建说:“我也是随便说说,这乡镇工作多半还是倚仗他们,村干部作为基层工作的第一线,他们的生活与人民群众紧密联系到一起,是团结群众搞好一切工作的基础,尤其是村支书,他是村里的带头人,吹什么样的风,唱什么样的歌,非常重要啊!”张玉蓉说:“是这样的,可是据我了解,刘长喜这个人很不错,群众威信很高啊!”郝建说:“正是这样的人,我们政府才难得驾驶,有句话说,官越大则害越大。有能力有威信固然好,但如果他事事都与你对着干,专门跟你唱反调你想想,且不说政令畅通,令行禁止,我们的政策还贯彻得下去吗?换句话说你是喜欢找一个威信不怎么高的而且听你话的支书,还是找一个事事都与你唱反调对着干的村支书。”张玉蓉问:“当然是听话的啦,威信么,还不是党和人民给的,再说了以后慢慢培养嘛……你是不是有人选了?”郝建说:“嗯,我认为村专干就是个人选。”张玉蓉咬了咬上嘴唇,道:“呵呵,麻玉凤?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有点姿色啦。”郝建听到领导并不反对,心里也一直想让麻玉凤当上这个村支书,打趣道:“要说她那姿色,的确也算不错,但要与领导你站到一起啊,人家一眼还是给看了出来?”张玉蓉不解:“什么意思?”郝建笑道,“一个乡书记,一个村书记,不在同一级别!” “马屁精!” 第171章心不在焉 郝建趁热打铁道:“你也知道,麻玉凤这个人,能力不见得比刘长喜差,冯启坤说茶田村的计划生育工作,多半都是她一个人给支撑下来的,上次现场会,你还记得吧,全县十佳,都还是你领导亲手给发的奖状呢!” 张玉蓉说:“嗯。我也是这么想,对于村干部的选择上,我与上届的想法还是有些分歧的,在村干部的选择上我主张还是偏向那些家庭条件好的,且不说条件好就证明能力强,单单客观条件来讲,家庭好了,占小便宜的心便会少了些,一个人没有了占小便宜的心,人就会公正起来,公正起来,人便有正气……” 郝建猛一拍脑袋,作顿悟状:“领导,你这番高谈阔论……”张玉蓉说:“呸!有你这么用词的?”郝建道:“呵呵,是高屋建瓴的讲话!”张玉蓉道:“这还差不多,成语这很讲究的,以后别乱用!”郝建道:“那是,那是!这么说,你也是那个意见啦!”张玉蓉说:“嗯,回头我与邓明通个气,刘长喜这个人我也是怪讨厌的,贼眉鼠眼。” 郝建嘿嘿一笑,道:“领导你也以貌取人啊!”张玉蓉大喇喇的说:“要不是瞧着你舒服,会叫你给我当贴身司机么。”郝建心中冷笑,好你个张玉蓉,咱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上次的手铐之恋还没忘记呢,太变态了,心里这么想,脸上依旧带笑,道:“好,我不耽误你休息了,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张玉蓉自然不会出言留他,看着他往外走。 让郝建想不到的是,转身离去的时候有些不小心,碰到了客厅吧台上的一个盒子。那盒子也是放得太靠外,正好被郝建手臂刮到,立时跌落下来。郝建左手拎着公文包,只能用右手去抓,却已经晚了。那盒子落到地上,砰的一声响,盒盖掀开,从里面跳出七八颗玻璃球,四下弹跳开去。 郝建忙道:“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把公文包放在地上,去拣那几颗玻璃球。张玉蓉走过来,道:“算了,你回家吧,我自己拣。”郝建瞥见几颗玻璃球钻到沙发底下,张玉蓉身为女人,应该不好往外掏,便道:“我回家不着急,我给你都拣起来再走,你去给我找个棍子……扫帚就行。” 几分钟后,所有落的玻璃球全被郝建抓获,往那个盒子里放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副跳棋,惊喜的叫道:“跳棋!?”张玉蓉淡淡的问:“怎么了?”郝建说:“我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张玉蓉说:“那你玩得水平怎么样?”郝建说:“马马虎虎吧。”张玉蓉一听竟然来了精神,道:“是吗?你要是玩得不行,那让我虐你一把?我玩这个还没赢过别人呢。” 这天晚上,郝建跟张玉蓉一共玩了十几把。郝建连输带放水,输了得有十把,只赢了三四把。把个张玉蓉美得更什么似的,一改往日冷艳高贵的本色,变成了一个顽皮好斗的青春期美少女。 她可算找到了一个软柿子捏,送郝建出去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你明晚上早点回来,再让我虐你几把。”郝建哭笑不得,揉了揉眼睛,道:“你这是逮着孬种往死里欺负啊。”张玉蓉莞尔笑道:“那当然了,我玩跳棋玩了那么多年,总算找到一个比我还菜的家伙,当然要逮着不放了。” 郝建回到家里的时候,悟出来一个道理:女人都是可以亲近的,你亲近不了,代表你没找到她的兴趣所在!想明白这个,心里暗暗发狠:“先容你嚣张一段日子,等老子把沼气的事情整清楚,再腾出手来收拾你。” 次日早上,郝建又去茶田村视察。果不然,家家户户都搞得热火朝天。金柱拍了拍手,“群众力量就是大啊,一上午就拿下了近百口,要不了几天,全线告捷啦!”说话间丢过来一包软中华,郝建撕开了,在场的工友们每个人都散了一根,“兄弟们,跟着柱子,大伙加油干,工钱一分都少不了你们的!” 有一个人接过烟,鼻子哼了一声,似乎在嘟哝,“都两个多月啦……” 金柱瞪了一眼,那人便继续埋头干活。郝建拉住那人手膀,“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讲!”那人看了看金柱,方才哽咽着说,“两个月了,说好的按月发工资,现在我们一个子子都没见着。我爹住院了,想问柱子爷先支一点,柱子爷非但不给,反而骂了我一顿,还……” “柱子,不是叫你先给垫上吗?大伙跟着你,就望着靠这工资养家糊口,你怎么能……” 问了半天,金柱才叹道,他和李茂山的资金几乎要垫光了,而补贴款还不知何时才能发下来。想找政府反映,又怕郝建为难,所以就。 “所以就,柱子我说你真傻啊,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考虑到这个情况的,这样吧,兄弟,这两千块钱你先拿上,把你父亲送了医院,好人不能让病给磨死了。”郝建边说边把两千元塞到那人手里,那人感动得一个劲流泪,双手伸着就是不敢接,金柱低吼了一声“顺子,还不谢谢郝哥,”一个电话打了李茂山,李茂山却嘻嘻哈哈地说工作进展得很快呢,和平村今天也拿下了,要不了几天,得喝上庆功酒呢! 挂上了电话,郝建感动了,这是多么好的兄弟,遇到困难从不曾想过要向兄弟哼一声,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更上一层,为他们创造更多的机会。临走时郝建又即兴发表了一遍演说,大意是大家伙听好了,只要你们认真干,我保证你们有干不完的活,挣不完的钱! 这演讲说是说得精彩,你看工友们干活那股子劲头就知道了,汗流浃背不轻言休息,而且还挂着幸福的笑容,都说劳动者是最幸福的。不过有一个人却不高兴了,扯了扯某人的衣服,“郝大,你这是越位啊!” 回到政府,郝建想把情况给张玉蓉说一说,办公室主任周德田说张书记大清早就让县委叶书记接走了。与县委书记到一起,郝建自然不好打电话,心里也想,碰到点小问题就忙着打领导电话,没本事的表现,事情办好了,再一并给领导汇报那才叫水平呢,“周主任,那就劳你给打个报告,申请沼气补贴款的。”“可是可以,报送谁啊?财政局?”“打给县政府!要不直接是钱副县长也行!”周德田再不敢多话了,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常识嘛,一级政府打给一个部门准闹笑话,郝建笑了笑,你快去忙吧,不一会郝建便拿到了报告,周主任,真不愧是多年的老主任了,文笔功底不错啊! 郝副乡长谬赞谬赞啊!周德田的脸成了烂茄子,有这么讥讽人的么? 喊上石军,两人便开着车直奔县财政局。 石军开着车,郝建把靠背往后放了放,然后把身子往后一倒,差不多三十度,真够舒服的,难怪领导都喜欢坐副驾驶室。 车子开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县城,钱奋发的字签得更快,到了县政府,前后不到五分钟郝建拿着报告走了出来。 “财政局!”郝建说。 石军嗯了一声“郝副乡长,你可得做好准备啊,我倒听说滕晖晖局长不太好说话啊!” “石所长,她再厉害还不是个女人,又不是老虎,我怕她?要不要一起上去?” “还是你上去,我就免了吧,” 第172章照顾不周 郝建心想,自己的主管领导你也不敢见,这算什么啊,刚刚抬腿,石军叫住了他,“把报告借我看看!”郝建把报告递给了他,他看了一会儿,脸色凝重,叹了口气, “报告写得好是好,但就是漏落了一个重要环节!” “什么?” “一个字也没提到人家财政局呀!” “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不重要我也不好说,但是好歹也给人家提上一句,任何工作的推进,离不开坚实的后勤保障啊!” 其实石军说的也是这个理,现在做每一件事,虽然不一定和人家财政局业务上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你在工作汇报宣传报道的同时,提到人家几个字,大家都有面子,何乐不为呢! 郝建嘴上说可能人家不会计较的吧,一边说一边打了关朝晖的电话。 有了关朝晖的引路,郝建很快到了滕晖晖的办公室,滕晖埋头看着报表,神情十分专注,郝建他们进来时,她没有抬头,只是打个手势招呼郝建坐下。 一看见滕晖晖,郝建顿时心凉了,滕局长对自己印象很差,这事能办成吗?过了一会儿,滕晖晖才抬起头,露了一张惊世骇俗的绝美容颜,稍稍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滕局长好,我是塔山乡郝建……”说着郝建把报告恭恭敬敬地把报告摆到了滕晖晖面前,躬着腰,把来意口头汇报了一下。滕晖晖眉头蹙了蹙,说报告放这儿吧,继续玩着电脑游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哦,塔山乡的沼气建设,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游戏是很没有科技含量的那一款,植物大战僵尸,好像郝建的存在一点不影响她的发挥,电脑里不时发出嘿嘿地叫声和哗哗啦哗啦的鼓掌声, “是啊,所以我才来专程来向滕局长汇报呀,都是我工作没有经验,考虑问题不周到,本来这项目应该在启动之前就要给财政局汇报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财政的后勤保障才是做好工作的关键啊!” “知道就好,我说你们乡镇的,做事就欠考虑,现在碰到困难了吧,才想起部门协作的重要了吧……也难怪,井底下呆着,头上能见多大片天!”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训,郝建心里也很生气,强自忍着,“是呀……”郝建把工程的完成进度情况又作了详细汇报,滕晖晖拍了拍腮帮,美目一挑,“是吗?既然知道这样重要,那你们书记怎么不来呢?” “我们书记是太忙了,要不然她肯定会亲自来拜访你滕大局长的,一大早就叫县委书记喊走了,这不就委托我来给你汇报,” “哦,忙?忙好啊,忙得饭都忘记吃了么……你还是回去吧,报告放这儿啦,等我给钱县长汇报了再说吧!” “这不是有钱县长的签字了么,滕局长,你看能不能先给拨一点应应急,我们也确实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工程队的垫付资金全部用完,民工们的工资发不出,都快要罢工了!” “你这是威胁我不是?早干嘛去了,现在急了也没办法,现在快到了年关,各单位的决算正在进行,我也不能擅自作主给你们拨了,其它的单位发不出工资来又怎么办,所以啊,你威胁我也是没用的,我也印不出钱来!” “滕局长,沼气工程款是预算内安排的,怎么可能影响你的决算呢,钱县长说农口资金帐上还有一千多万,你不给拨一点,好像说不过去啊,我也不是威胁你,只怕民工们知道情况后,会来财政局讨要说法啊!” “看看看,还说不是威胁,你这是赤果果的,我也告诉你,我滕晖晖自打当这个常务副局长以来,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赖皮方法还真就见多了,好啊,你把那些民工都请到财政局来,我请他们吃饭!” 唉,还真是茄子一个,油盐不浸,郝建哭笑不得,上下嘴唇不经意一碰,“滕局长你真是阅人无数啊!” 桌子猛地一拍,滕局长腾地站了起来,赤红着脸指着门外, “无耻,你给我滚!” “滕局长,你别动怒,我这不是一时急了口不择言吗,掌嘴掌嘴!”郝建作势拍了拍嘴巴,身子往后挪了挪,反而更坐实了。滕晖晖气得花枝乱颤,“流氓,你不滚我滚!”竟然走出去,一甩手,噗地一声门给关上了。 门刚关上,滕晖晖立马后悔了,这是我的办公室,凭什么滚的是自己啊,重要的是电脑没关,如果里面那人动了电脑,可不得了啊!摸了一下身上,钥匙放到桌子上没带出来,想喊里面的人开心里又不服气,一时急得没有办法,尖嘴皮鞋一气就朝门上乱踢一通,终于还是该开了,郝建笑眯眯地说,“滕局长,又滚回来啦?”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骂骂咧咧地回到座位上,瞟了一眼电脑,看到游戏提示到现在到了63关,不对啊,刚才还只打到59关,老死! “你动我电脑?” “无聊,帮滕局长冲冲关,免得老让那几头猪笑!” “你……你……你”滕晖晖气得说不出话来,伸手抓起电话,“关朝晖,快上来把你的人领走。” 郝建双手一摊,“滕局长,你不给拨款,那帮民工就放不过我,我也不敢回去,实在是没地方可走啊,滕局长的办公室蛮安静的,还有一股香味,还真是个藏身的好所在呢!” “无赖!” 不一会,关朝晖上来了,好说歹说连拉带拽总是把郝建给架走了。中午饭当然是关朝晖安排了,还是在五楼的那个包间里,关朝晖说还喝那瓶寄存的五粮液,郝建说拨款的事情没弄好,心情不佳。石军一听是五粮液,就自告奋勇说郝副乡长不喝他喝,结果石军喝多了就到宾馆开了个房间自个睡去了,关朝晖拍了拍郝建的肩膀, “你怎么就摊上了这事呢?让其它人来办吧!” “我也知道滕局长对我印象不好,但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项目执行的常务指挥长呢,我不下地狱谁下!” “呵呵,你还挺乐观的,滕局长不是对你有看法,而是对你塔山乡的班子有看法,就是你们张书记和邓乡长亲自来,这款也不一定拨得下来。自从开了全会后,滕局长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听人说在全会上叶书记特别表扬了塔山乡的领导班子,肯定了参与沼气建设的几个县直部门,而唯独没有提到财政局,你们也真是糊涂……” “真是这样的?钱县长签字了还不作数?难道钱县长的话她都不听?她大还是县长大?” “你呀,还是没明白,别说钱县长,就算丁县长的签字,也不见得有作用啊,县长的话她确实不敢不听,但她一口咬死说,帐上没有钱,想拨也是没有钱。你拿她也没办法……” “那意思是说,在某一方面,她的态度是比县长的意思还重要得多!” “嗯那,嗯那,要不人家都说一个赖副县长还抵不过一个财政局长呢!抓着钱那才是硬道理啊!” “朝晖,你说滕晖晖她有什么弱点?” “哦,没发现!也是啦,人家一个刚来的女大学生,家庭条件又好,又有这么好的前景,要啥没啥?再说人家的羽毛爱惜着呢!” “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说她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哦,如果这也算,那滕局长可以说有一个了,她特别喜欢聊天,我到她办公室好几次,她的电脑里总是滴滴地响,肯定是在与网友聊天呢……哎,难怪,大学生就是大学生,特别享受网络里虚拟的感情!” 原来是她,这下好办了! 第173章网上局长 刚才滕晖晖出门时,郝建就记下了她的qq名字,一叶知秋,这名字好熟悉啊,细细一想才想起以前自己是有这么一个好友,只不过长时间没聊了,也不敢确定此一叶,是否彼知秋。不过没关系,只要晓得名字了,同城查找一下是很方便滴。 聊天这事,还得晚上进行,毕竟夜间才是一个人情感最丰富的时候。从财政部走出来,郝建心情十分轻松,他有了新的主意,想找个记者给写个材料,把财政部如何大力度支持塔山乡的沼气示范乡建设好好宣传宣传,争取早日见报,越快越好!这事看起来也只有邵佳美部长才能帮得上忙。 一想到邵佳美那张精致有加的小圆脸,还有笑起来时深深的小梨涡,就如春天里的小蓓蕾一样含苞欲放十分好看,郝建有些激动。路上,郝建先给邵佳美通了个电话,说中午去看望看望领导,邵佳美的语气激动的像个小姑娘,直把郝建弄得心痒痒,她说郝建你说话还算数。 “咋能不算数呢?”郝建嘿嘿一笑:“邵部,要不是乡里事多,我早就去看你了,你说,部长给我帮了那么大的忙,就是我最大的恩人,不想你那又该念着谁嗫!” “呵呵……”邵佳美一阵呵笑:“郝建,以前说你讲话难听,看来是彻底给弄错了,哎哎,你这小嘴巴上抹了蜜,说话还真是甜丝丝,受用!” “哪里是难听,简直就是粗俗嘛!”郝建笑道:“邵部长,人家都说经常看着美好的事物,可以净化人的心灵,我这也不是看到邵部长你秀丽脱俗,净化着净化着,我的心灵也就美化了,呃一想起你我心里就装满了蜜,说话能不甜么!你说我这样的会不会上瘾啊!” “小嘴,别叫我部长嘛!”邵佳美说得很深情:“都跟你讲过几次了呀,私下里喊我姐就成!” “嘿嘿!还是叫部长吧,”郝建笑得有点猥琐:“叫你部长我习惯了,而且也舒服,跟部长对话,荣幸着呢?” “哈哈!”邵佳美的笑声里带着点骄傲:“你不也是部长么!” “那能一样么!”郝建甩头笑着,掏出烟递给司机一支,司机很上路,立刻要给他点火。 郝建连连摆手,让他别分神,专心开车,然后自己点了烟,继续说道:“那不一样的,都是主席,那工厂里的工会主席,能和国家主席比么!” “你,你这不是讲歪理嘛!”邵佳美笑道:“不跟你胡扯了,手头上还有事呢?晚上我请你吃饭,到一个你从未去过的地方!” “啥地方!” “先不告诉你!”邵佳美道:“以前跟你提过的,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去的地方!” “有钱还不能去,那有啥能去!” “关系!” “哦,那好!”郝建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个啥样的地方!” 电话联系到金柱,金柱哈哈大笑,说正准备这两天要想他汇报情况呢?活很快就干完,该准备下一个了。 “不急,给民工们放一两天假,想想办法给他们付上两三百元的,也好让他们回回家看看老婆孩子!”郝建道:“哦,你也告诉茂山一声,让他也放假两天,就说是我讲的!” 郝建下了出租车,朱倩倩说有品位的城里人一般都坐公交车,那环保。 邵部长请到啥地方呢,弄得这么神秘,是不是有点小要求呢。 一想到这个女人那厚厚的嘴唇,郝建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一激动,猛地一拍大腿:“娘的,只要有一点机会,今晚就把她给办了!” 不过这一拍,拍出事來了,郝建听到旁边一个女孩子“啊”地一声尖叫起來,再一看,坏了,原來这一巴掌拍到人家大腿上去了。 “臭流氓!”女孩使劲甩开了郝建的手:“这么大胆子敢摸我大腿!” 公交班车上的人一听,都朝郝建瞧了过來,有几个见郝建不像是个蛮横的主,提了提袖子走了过來,想表现一下:“大白天就耍流氓,看不把你给揍扁!” 更有几个帮腔的在一旁喊道:“打,使劲打,打完再送派出所!” 郝建一见这阵势慌了神,这品位还没有摆出来,就被当流氓给抓起來了。 一阵混乱,郝建在叫喊声中萎缩了,一点也不反抗。 向來强拳不打弱敌。 郝建沒有被拳脚相加,只是被几个大汉扭住了膀子:“这个胆小的色贼,把你送到派出所再好好收拾你!” 不过人善有人欺,全车的人见有这么个容易的见义勇为机会,哪能闲得住,全都围了上來:“对对,先扭送到派出所去,我们不怕耽误时间!” 司机也不含糊,方向盘一打,直朝就近的辖区派出所驶去。 “各位,误会误会!”郝建虽然知道不能急着反抗,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刚才是误打了那姑娘的大腿,其实我是个便衣!” 这话一出,立刻引來几声嘲笑:“还便衣呢?瞧你这样,那我们都成全国劳模了!” 郝建摇头叹气:“真的,的确是个误会,要不让我打个电话,证实一下!”他想打电话给甄有为,看看能不能找个熟人啥的救救场。 “还打电话,想让同伙來救你是吧!”众人一齐说道:“沒门!” 郝建心里那个叫苦,刚到市里还沒怎么地,就被当成色贼给扭送到公安机关,太窝囊了:“各位各位,我真的是便衣,正侦破案子呢?”他不放弃辩解的机会。 “再嚷,再嚷嚷就找打了!” 郝建一听,立刻不做声,还是到派出所再说,省得白挨一顿打。 到了辖区派出所,郝建老老实实地跟着办案民警來到接警室:“同志,这是个误会!”他小心翼翼地说。 “是不是误会以后再说,现在先做个记录!”民警面无表情。 “他是个大色鬼!”一起跟进來作证的女孩说道:“还说自己是便衣呢?” “便衣!”民警眉头一皱,对郝建道:“你是便衣!” 郝建瞪着两眼,一时沒了主意,不过既然女孩都这么说了,不能立即否认:“是,我是吉卫县刑侦大队的!” “队长是谁!” “简丹!” “哦!”民警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郝建:“行,你等等,我得去核实一下!” 民警说完出去了,郝建掏出电话赶紧联系简丹,一旁的小女孩看到了:“臭流氓,打电话找人啊!我也有人!”说完,也掏出手机打起來。 这个时候哪有时间理会她,郝建转了身子屁股对着她,这个动作让女孩很生气,探着身子一巴掌打在郝建肩膀上:“怎么,还拿屁股对着我!” 郝建一看,又气又笑:“姑娘,你这么娇生惯养,长大了可怎么办,小心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 “你真是烦人,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女孩说完,不再管郝建,只顾打起电话來。 “毛病得很!”郝建咕哝了一句,继续拨电话,不过沒打通:“联系不到也不要紧,只要听说是我,怎么说也会帮我开脱的!”他暗道。 正想着,民警进來了,问郝建叫什么?郝建立刻报出了名字,之后,民警又走了。 “哦,你叫郝建!”女孩得意地笑了:“这下我可知道了,你等着吧你!” 第174章美女部长 “我等什么等!”郝建很恼火,不留神拍了大腿,就闹腾成这个样子,不生气才怪:“我看还是你等着吧!等着我收拾你!”他咬牙瞪眼地说。 “你,你!”女孩听了这话,气得小脸扭曲起來,对着电话说道:“妈,你快來啊!这个臭流氓说要坏了我!” “谁说的!” “他!”女孩抬手指着郝建。 郝建摇摇头:“她胡说!” “别嚷嚷了!”民警很严肃,把郝建带到一边:“简丹队长都到交警队当队长了,既然你认识她,那么这事算过去了,不过你啊,什么不好冒,干嘛说自己是便衣警察呢!” 郝建一听,心里有数:“警官,不是我非要冒充,整车人都不听我解释,一个劲地要打我,沒法子我才说我是便衣的!” “你以为警察就可以到公交车上摸人家姑娘啦?那也不行滴。也别多说了,等会就说是个误会,不留心碰到了人家!” “我的确是不留心碰到的!”郝建看着民警:“我对天发誓,绝对沒有要占便宜的意思!” 民警看了看郝建,歪嘴笑了一下:“行,等会这么说就成!” 郝建看着民警的歪笑,觉得很不是滋味,不过那不重要了,要紧的是赶紧脱身。 接警室里就三个人,民警先问女孩,女孩说郝建是流氓,在车上摸她大腿,到这里还说要坏了她,女孩说完后,民警让她出去,说有什么需要会和她联系,然后,就是郝建答话,说一切都是误会。 过程就这么简单,郝建感谢了一番准备离开。 刚到院子里,派出所门口嚷嚷起來,郝建紧走两步一看,好家伙,领头一辆蓝色大轿车,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嘎嘎”地停了下來,领头的蓝色轿车车门开了,出來一个人,郝建认识,就是那刚才那女孩,随后又出來一个人,珠光宝气的妇女,一身装束雍容华贵,他以为肯定是那种有钱,但长得比较过意不去的那种女人,但仔细一瞧,还挺不错,脸上那五官还算可以,凑在一起也还和谐,就是身子有点发福,沒办法,有钱人,吃好喝好干得少,瘦不下來。 “妈,就是他!”女孩指着郝建对那女人说,对于郝建來说,那女人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后面车里出來的那些西装客,个个戴着眼镜,五大三粗,气势汹汹。 女人走了过來:“是你摸了我女儿的大腿!” “无意中拍了一下!”郝建道:“我沒有摸!” 女人上下打量了下郝建:“好像你也沒有那个胆子!”说完就扭过头去对女孩说:“你也任性,我说要用车送你,可你非要坐什么班车!” “坐班车怎么了?要不是碰上这样的流氓,我觉着比坐小车舒服!”女孩傲气地摇着脑袋。 “我不是流氓!”郝建觉得眼前的女孩真的是可恶至极。 “就是就是,你就是!”女孩跺着脚大声对郝建喊着。 “好了,乖女儿,回去吧!”女人揽住女孩,往车前走去。 郝建隐隐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女孩说那小流氓说要坏了她呢?女人说算了,不能跟那种寒酸的人计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实在不咋地。 “娘的,有啥啊!不就一身皮么,哪天我逮着你剥光了,让你更寒酸!”郝建对着离去的汽车淬了口唾沫。 气还沒消,电话响了,郝建接了,是刘思明,刘思明开口就是哈哈大笑,说郝建你真是够流氓啊,到县里第一件事就是摸人家女孩的大腿啊!郝建对刘思明的取笑并不生气,说沒办法,见着市里的花姑娘就眼馋,忍不住伸手就摸了,刘思明一听更是狂笑起來:“郝建,做那种事得瞅准了,有把握再下手,公交车上能行动么!” “好了思明,我还有事要忙!”郝建沒有心情跟甄有为说逗:“以后请你喝一杯,要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谢啥呢?这对我來说不是一句话的事么!”刘思明道:“喝酒是可以滴,干嘛又要等到以后呢,我今晚就没什么事啊!” 推开邵佳美办公室的门,她正在埋头整理着材料。 “邵部长你好!”郝建打趣似的快步上前,伸出手來要握手。 邵佳美一看,呵呵一笑,抬手打开了郝建的手:“少來了你,弄我一身鸡皮疙瘩!” “哟,那可真是不好意思!”郝建搓着手:“邵部长,要不我帮你浑身搓搓,整了你一身疙瘩,我得负责,手到病除啊!” “嗯呵,!”邵佳美一笑:“郝建你可别惹我,手头上事还沒完,不过也快了!”她指指饮水机,让郝建自己倒水。 “老弟你客气了,我们宣传部门干得不就是这种事情吗?”邵佳美热情多了:“前天下午我就紧急通知了,不但要在报纸上开专栏,在电台、电视台上,同样要开专栏,既然要搞宣传,那就彻底一点,而且,关键是沼气建设这事情好,值得那么做!” “那可真是太感谢邵部长了!”郝建笑道:“提到前天,我想起中午喝多了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出了丑,而且还让帮忙送回來!” “唉!男人嘛,喝多正常!”邵佳美道:“我家那口子就不行,滴酒不沾,沒点男人味!” “邵部长,男人味不是喝酒体现的,关键是某项功能强大就可以!”郝建对邵佳美丝毫不感到拘谨:“邵部长,这你不会不知道吧!男人,要中看,还要中用!” 邵佳美一听,呵呵地笑了,她的笑,郝建听得出來,是在掩盖些什么? “邵部长,笑什么呢?难道你还不好意思谈论这些!”郝建道:“邵部长可是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人,不会不好意思吧!” 邵佳美是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觉着自己的年龄和身份,不该和郝建探讨这些,而且话说回來,最起码也该有个矜持的态度,不过被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好像一览无余,也沒了什么顾忌,于是说道:“哎呀,郝建老弟,看來你对这个还挺有研究的嘛,跟你谈论这方面的事,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咱俩的年龄差距摆在这儿,那可不太像话!” “知识沒有性别、沒有国度,更沒有年龄悬殊之说!”郝建道:“邵部长,能说就说说么,有啥不好意思的呢?你多说说,对我的知识构成和厚度,也是一个加强嘛,就像我刚才说的,毕竟邵部长见过大世面经过大风浪!” “老弟这么说就错了!”邵佳美笑道:“见识无先后。虽然你年轻,但并不是说知识就不行,尤其是某些方面的,最最接触和传播的,就是你们年轻人!” “哟,邵部长,你口才也这么厉害!”郝建笑道:“这个问題,咱们以后有时间慢慢谈,今天主要是向你表示感谢的!” “老弟不是个好人!”邵佳美道:“刚拉出个话題來,人家正在兴头上,可你忽然又收了回去!” “呵呵,邵部长,看來你是个道中之人呐!”郝建笑呵呵地问:“道中人可都是特能混的,要不哪天我宣传部的朋友回來,我给你单独引荐下!” “哎哟,那可是太好了!”邵佳美简直有点高兴得有点忘形。 郝建知道,那话是点到邵佳美的命门上了,就知道她最关心的就是中部的朋友。 不过还有点稍稍的偏差,邵佳美最关心的还有一点。 “郝老弟,看來你挺活力,也不认生,那我问你个问題!”邵佳美说这话时,笑得有点隐晦。 “啥问題,邵部长你尽管问就是!”郝建嘿嘿一笑:“如果你要是羞于开口,也可以给你个时间,等哪次见面或者什么更合适的机会再问也成!” “你前天穿了几条底裤!” 第175章深入交流 “几条!”郝建一愣,好一会才明白过來,肯定是邵佳美看到他那儿太突兀,不明就里,于是笑道:“邵部长,你觉得我有那个嗜好,不怕焐得慌!” “这么说,你是货真价实的喽!” “如假包换!” “呵呵,如假包换!”邵佳美笑了:“那我还想问一句,中看了,中用么!” “这个问題,我不是太好回答邵部长呐!”郝建道:“每个女人的适用标准是不一样的,叫我咋回答!” 郝建和邵佳美的这番交流,事先是他根本沒预料到的,他从來沒想过会和邵佳美说这么些暧昧的话,这些话,是他临时决定说的,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与邵佳美这样的副部长搞搞关系总没错,但最主要的还是邵佳美的确美,很有味道。 郝建悠闲地晃着步子,在办公室走了两圈:“邵部长,怎么你不常來办公室!” “谁说的!”邵佳美惊愕地抬头问:“你猜的吧!” “不是,沒闻到你啥气味!”郝建揉了揉鼻子:“邵部长,你说你身上哪儿的气味我不熟悉!” 郝建这么说,是故意刺激邵佳美的,刺激了就有事,有事就有交情,不断加深的交情那就是财富,尤其是对邵佳美來说简直是太确切了。 “啪”地一声,邵佳美放下了手中笔,缓缓地站起來:“郝建,你是个坏东西……” 郝建听到这话音的时候,只见邵佳美一阵风似的到了门口:“咔嗒”一声挂上了保险。 邵佳美扶着门边,慢慢转了脸,又转过身子,看着郝建。 郝建看着邵佳美的眼神有点吃惊:“邵部长,你咋了!” “你惹了我!”邵佳美缓缓举步,向郝建走來:“我,我不管什么了……” 沙发很结实,任邵佳美隔着郝建疯狂地摇晃了那么久,愣是沒有半点“支哟”声。 过了些时间,邵佳美从激火中渐歇下來,如同开水浇凉,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唉!你说这事,我都成啥了,在你面前可真是一点……” “别别别!”郝建一听,抬手打住:“呵呵,邵部,别來严肃的,我受不了,就刚才那样,挺好!” “你!”邵佳美抿嘴一笑,一口深呼吸:“郝建,你來这里你张书记知道么!” “不知道!”郝建摇摇头:“我沒跟她说!” “哦,不知道就别说了!”邵佳美道:“本來我还以为你來肯定要和她打招呼的呢?” “沒,做这种事没有请示的必要吧!”郝建道:“再说了,我和邵部长认识了!” “呵,岂止又是认识,都深交了!”邵佳美道:“原来还道你好看,不知道中用不中用,呃……怎么样,干得不错吧!” “不错不错,现在才知道粗的好了吧!”郝建道:“这年头讲究的是五谷杂粮,粗食的好!” “哟,那很受重视么!”邵佳美笑道:“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得旺!” “是得烧,而且要烧得旺旺的!”郝建呵呵一笑:“邵部,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呢!” “行啊!沒问題!”邵佳美嘴角一翘:“我现在就给你打姚婧,吉卫县第一笔,让她来写,明天准能见报!”说完邵佳美就打了电话,说了两三分钟,往郝建胸脯上一拍,搞定了。 “这么快啊!”郝建眼睛一大:“部长就是部长,好使啊!” “主要是你也好使!”邵佳美微笑着点点头。 郝建怎么不明白,摸了额头:“邵部长,你说那妖精有那么厉害吗?” “明天你就看着吧!”邵佳美笑道:“保证是头版头条,哎,搞成了,你得请人家吃餐饭啊!” “一定一定!”郝建道:“岂止一餐,请她一个月都成!” “一个月?那倒不用!”邵佳美极为警惕:“是不是起什么坏心思了,人家可是个大美女,说好了请她的时候一定得我在场啊!” “妖精嘛,多半都是漂亮的,还很风情!”郝建嘿嘿一笑。 谈话沒多长时间,邵佳美看看表,快到点了:“走吧!带你去吃饭!” “到底是哪里!”郝建突然想起邵佳美说吃饭的地方不一般。 “到了就知道!”邵佳美神秘一笑,提起包和郝建出了门。 “邵部长,我请客吧!”郝建道:“麻烦了你不少事情,怎么说也得表示下心意!” “你请啊!行!”邵佳美呵呵一笑:“带钱了么!” “带了!”郝建拍拍小夹包。 “够不够啊!” “当然够!”郝建一歪嘴:“吃顿饭再不够么!” 邵佳美笑笑,沒说话,带着郝建走了。 郝建跟着邵佳美來到了天下凤凰国际大酒店,他忍不住笑了:“邵部长,说了半天,就这里啊!有啥特别的,谁都可以來么!” “酒店是谁都可以來,但有些包间就不是了!”邵佳美说着,加快脚步进了电梯,也许是怕被人认出。 郝建紧跟在后面,很是好奇。 七楼停下。 郝建出來一看,格局和别的楼层不太一样。 “先生中午好,请问哪间!”一个嫩水灵灵的服务员不知道啥事从旁边冒了出來。 “哦,六间!”邵佳美接上话,并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服务员接过卡,朝手中的机子里一插,看了看,对邵佳美一笑:“请这边來!” “搞什么鬼玩意!”郝建暗暗嘀咕,跟在服务员和邵佳美后面默默地走着。 七拐八拐,终于进了包间,在郝建看來,除了装修精致点,沒啥特别。 “你点菜吧!”坐下來之后,邵佳美把菜单递到郝建面前。 “邵部长,我看这包间沒啥特别啊!”郝建边说边接过菜单,一看,傻了眼,手心直冒汗呢?这都是些什么菜,平时几乎听都沒听说过,后面标的价格更是离谱,几乎沒有三位数以下的,再仔细看看,四位数的也很多。 郝建极力镇定,尽量让自己波澜不惊,要不就显得小气了,可是夹包里钱不多,差不多两千块,本來他认为,两人最多吃个七八百,那就算是可以的了,可现在不行,七八百刚好够点两个菜呢? “马局长,來个‘赤龙须戏凤手’吧!这菜不错!”邵佳美面带微笑,看着郝建说道。 “好,好啊!”郝建咧着嘴笑了笑,翻到第二页,找到了所谓的“赤龙须戏凤手” 三百六十八元。 郝建看到这价格,心里“咯噔”一下,啥玩意这么贵,不过不能问,待会等菜上來再说。 这菜点完,郝建赶紧翻菜单,怎么说也得找个酸辣土豆丝或者西红柿炒鸡蛋啥的。 沒有,哪里能找到这些菜名的影子。 “再來个‘红拱脆里嫩’吧!”邵佳美嘴角一张,又说了个菜名。 “行,沒问題!”郝建很大方地一笑,低头看看菜单,又是一阵眩晕:五百,整整五百块。 “动不动三五百,娘的邵佳美,你就不能点个三十五十的嘛!”郝建咬着牙根,暗道:“也罢,就权当是投资了!”他干脆把菜单递给邵佳美:“邵部长,你点吧!我第一次來,沒经验,你看啥好就点啥!” 说完,郝建站起身來说去趟卫生间,其实这是个借口,他要打电话给石军,刚才包落车上了,得赶紧送钱來。虽然他觉得和邵佳美的关系已非同寻常,但请她吃饭钱不够,还是够掉份儿的。 第176章浪里白条 郝建刚要出门,邵佳美说话了:“老弟,这里有洗手间,不用出去的!”顺着邵佳美手指的方向,郝建只看到一面墙。 “看到那块装饰棕木板了沒!”邵佳美又指了指:“就那块从地板通道上面的,顶住左边,推一下!” 郝建照做,推了一下,木板弹开了一块,其实就是一扇门,拉开进去一看,还真是有点非同寻常,这哪里是个简单的卫生间,分明就是个小型洗浴中心。 里面空间阔大,比外面吃饭的地方都大,中间一个够躺直身子的椭圆形大坐浴池,光洁明亮,很干净,旁边是个淋浴隔间,另一边,还摆着台全自动洗衣机,妆台前,能有的也全有了。 “想不到啊,天下凤凰国际大酒店,还有这么样的包间,那菜不贵上天才怪!”郝建嘀咕着,掏出手机赶紧打电话。 不行,沒信号,郝建傻眼了,后无援兵。 “郝建!”邵佳美突然从身后冒了出來,一声大喊把正在懊恼的他吓了一身冷汗。 “诶哟,邵部长,你这是怎么了?”郝建脸色很难看:“吓了我一身冷汗!” “出点冷汗怕什么?”邵佳美笑道:“你要是吃了那道‘皇家辣鱼’,香辣香辣的,而且那种辣的滋味,会沁入每个毛孔,那可要全身热汗的,能把你衣服湿透!” “那不遭罪么!”郝建有点担心,估计这道菜起码得四位数:“吃这种菜,纯粹是遭罪受,吃得衣服湿漉漉的,就算口味再好,总不能带着一身臭汗离开吧!那也太有点狼狈了!” “所以嘛,你看这些东西就派上用场了!”邵佳美指指坐浴池和淋浴。 “哦,我说么,咋会有这些东西!”郝建翻了翻眼:“邵部长,我明白,这洗衣机是洗衣服的吧!全自动,掏出來就穿!” “聪明!”邵佳美得意地一笑:“而且还沒有皱!” “那也不成啊!”郝建笑道:“万一洗澡时间不够长,衣服还沒洗好,咋办,难道要光着身子再出去接着吃!” “也行,反正不经允许,沒有人能进得來!”邵佳美笑道:“只要熟悉了,光着吃有怎么了?” “那还有人不习惯呢?” “不习惯也有法子!”邵佳美走到妆台旁边,拉开一个类似衣橱的门:“这里等着就是了!” 郝建跟过去一看,又是一惊,里面竟然是个小休息室,典雅的小床,柔和的灯光,恍如梦境一般,拉开小窗户上的黑色窗帘,正对着外面的玻璃幕墙,伸手推开幕墙上的大窗户,通风好光线亮。 “真是大开眼界啊,啥时搞了这么样的包间!”郝建忍不住骂了起來:“又是洗澡,又是休息室,这是吃饭的地方嘛!” “呵呵,这下知道了吧!”邵佳美笑道:“沒有关系是要不到这样包间的,即使你扛着一麻袋人民币在酒店门口,也哀求不到!” 回到外面的座位,郝建忍不住问道:“邵部长,今天点‘皇家辣鱼’了么!” “沒!”邵佳美摇摇头:“下次吧!下次再和你一起吃!” 听说沒点,郝建稍稍松了口气,他刚才估算了下,邵佳美不会点多少菜,就看酒水了,如果普通酒水,这顿饭两千块应该可以拿下:“呵呵,下次來和你光着身子一起吃!”他打趣道:“干脆咱们一來就脱衣服,省得再洗了!” “行啊!”邵佳美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不过这菜要能吃辣的人,才能品出那辣的妙处來!” “我从小就吃辣子,绝对耐得住、品得出!”郝建不怕结不了账,放下心來,说话轻松多了。 “叮咚”包间门铃响了,邵佳美拿起桌底下的遥控器,对着门一按。 门开了,一个大眼睛的女服务员端來了两道菜:“赤龙须戏凤手”、“红拱脆里嫩”。 这都啥玩意,郝建盯着菜使劲看:“红拱脆里嫩”,就是大虾么,只是造型一致,规矩的圆拱形状,可“赤龙须戏凤手”就不认得了,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是啥吧!”邵佳美笑了:“吃龙须须,就是红鲤鱼的胡须;凤手,就是鸡爪子,不过是鸡爪掌心的那点肉!” “哦!”郝建身子一直,点点头:“这菜是有点特别,不过那啥‘红拱脆里嫩’就沒啥了,大河虾么,只是造型规矩了点!” “别只看外表!”邵佳美道:“这大虾的外壳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用剥,直接吃下去,粉脆粉脆的,而里面的肉呢?丝毫不受影响,还是嫩鲜嫩鲜的!” “这么回事啊!”郝建不好意思地笑笑,数了个数,十只,平均一只三十块,不由得暗道:“也够他娘的黑了,就普通的大河虾,三十块一只!” 不管怎样,吃就是,反正钱是花出去了,邵佳美又问喝什么酒,郝建死活不喝,说这几天正过敏,喝酒就全身痒痒,他怕兜里的钱还买不到一瓶酒,最后点了瓶饮料,是什么澳洲的热饮,一百八十。 吃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好像來这里的人并不单单是为了吃饭,从享受角度看,这里似乎更像是休闲场所。 虽然沒吃“皇家辣鱼”,但该享受的还是享受上了,邵佳美邀请郝建一同到入池。 一进暗门,邵佳美伸手按了个开关,坐浴池内,哗哗作响,水从四壁直冲出來,算是强力清洗。 如此反复三遍,开始积水,中间的喷涌孔开始送气。 不一会,池内,热水翻滚。 水位升到一定高度,注水孔关闭。 “可以进去了……”邵佳美跟说梦话一样,去了身上的衣物。 邵佳美雪白的身子在翻着气浪的水里荡漾——像条昏了头的白鲢鱼,还真就浪里白条,一切都沒啥意识。 气浪冲顶中,有种悬空漂浮的感觉。 时间很长,邵佳美先忍不住了:“去淋浴吧!晚上不能不回去,还有事情呢?” “着啥急啊!有事就打你电话了!”郝建道。 “打不通的,这里一切信号都屏蔽!” 郝建点点头,托着她出了池,走到淋浴下。 淋浴喷头底下是防滑瓷砖,踩上去很放心,面对面站着,若即若离,淋浴的温水洒到郝建的肩膀,分不清下身上的温度是从哪里來的,或许是淋浴的温水,也可能是來自另一个体热。 一切都酣畅淋漓…… 离开天下凤凰国际酒店的时候,太阳已经懒洋洋地垂在西空了。 “邵部长,说好了我请客,怎么还让你刷卡了!”郝建说这话时很不好意思。 “我的卡可以打折,而且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好了是我请你!”邵佳美笑道:“等下次吧!下次你请我,吃‘皇家辣鱼’!” “好吧!只好这样了!”郝建道:“邵部长安排的事,我一定照办!” “唉!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别扭了!”邵佳美道:“其实我老早就沒把你当成外人,不存在谁请谁的事,高兴就行!” “我也是!”郝建声音低沉:“不过和你一样,之前一直都是放在心里,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追求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那很美妙,说出來反而不好!” 邵佳美笑了:“那刚才就算我沒说,你也沒说,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说着,她停住脚步:“那,说定了,下次你请我,到这里吃‘皇家辣鱼’!” “一言为定!”郝建面带微笑。 “要不明天晚上!”邵佳美说。 提到晚上,郝建有些把不准,要不要留在这里过夜,留下來,肯定是要到邵佳美家里,不过他并不是太想,为啥呢?得给邵佳美留点盼头,要是啥都很轻易地得到并享受到极致,就不是那么太有吸引力了。 “邵部长,明天晚上还不一定,约好了财政局的一个朋友谈点事情,要是很晚的话,我就不过去了!”郝建道:“朋友会问的,到时不好说,弄不好会露馅!” 第177章紧要关头 邵佳美听到这话,当然是十分谨慎,而且她今天已经得到了满足,二次行事,梅花重又盛开,甚至有了精疲力竭的感觉,郝建即使晚上到她家里,也不能再巧施雨云,于是说道:“行,以后有什么要求,只管向姐开口就是!” “开口?那是邵部长你的事啊!” “贫嘴!” 邵佳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郝建打电话给关朝晖,说把几个党校同学都邀请了聚一聚,关朝晖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说要不要把葛晶晶朱倩倩也请上。郝建说算了,有娘们在,说话不方便。 吃饭地点选在别具阁,郝建对这里比较熟悉,和朱倩倩來过两次。 关朝晖一般不到这种场合,他进出的都是大酒店,不过像别具阁这样典雅有上档次的餐饮店,也不比大酒店差,而且从某种角度上讲,还更具情调。 “我的财神大爷,瞅啥呢?是不是觉得环境还可以!”郝建道:“往后啊!如果有啥秘密的朋友,尽管往这儿带,挺好的!” “不错,是这么个事,我就在琢磨这事呢?”关朝晖笑道:“不瞒老弟你说,这里安全系数还真挺高!” 林志大和秦世龙也来了,还带了一个美女,林志大介绍说她是报社的记者,名姚婧,今天刚到他们民政局做采访,这不一起过来吃饭了。 郝建一看,还果然人如其名,人长得妩媚妖艳不说,单就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就能把男人的魂儿勾了去。有了美女在桌,四个男人喝得很是痛快,郝建也不敢说太多话,他知道饭桌上侃侃而谈的男人看上去很有风度,但真正让美女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那些深沉低调的。 秦世龙也没说太多的话,学习结束后,他并没有得到提拨,感到乡镇工作没什么前途,花了点钱,托了关系调到县残联了,虽然是事业编制,但好歹算是进城了。 这顿饭关朝晖吃得是真开心,因为他看到郝建几乎成了自己的背景,他的光芒远远盖住了郝建,之前一直以为郝建好口才,看来在美女面前还是要比自己稍逊一筹。 临走的时候,姚婧扯了扯林志大的衣袖,那人是做什么的,好内涵啊!林志大笑了笑说郝建,塔山乡副乡长呢!这话让关朝晖听到了,脸顿时抽搐起来,今晚的滔滔不绝话当是放屁了! 关朝晖说要给郝建安排住的,郝建说有了,石军还在宾馆呢。 之后,郝建回到住处,暂且沒了别的心思,就想着腾晖晖的qq。 “石军,起來,让我玩会!”郝建把石军从电脑前赶开。 “你玩啥!”石军道:“玩归玩,可别忘了正事,拨款的事有眉目了没!” “都在掌控之中!”郝建点开qq,急着上线:“不过不能急,这种事不能像等不及的样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张书记刚才来电话了,问我你到忙些什么!” “你怎么说的!”郝建道:“管得还挺宽的!” “可不是吗?问这问那,又问你几天钟回来,几点钟睡觉……”石军道:“我说财政局的款子不太好弄,郝副乡长一直都到努力呢!” “还算灵活!”郝建心里美滋滋的,说明张玉蓉在意自己啊,道:“看来我得加倍努力了,要不辜负领导的关心啊!”接着郝建把计划给他说了下,石军的眼睛瞪大了。 “真有你的啊,这样的好点子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怪不得你说热豆腐!” “石军,这句话有错么!” “没错没错!”石军道:“而且还是好豆腐!是男人都想吃的。” “这不正搞着么!”郝建在拼命地加腾晖晖为好友。好长时间没上,让人家给删掉了。 石军凑过去一看,哈哈一笑:“一叶知秋,好诗意啊!一看就是个美妞呢!” “还小妞呢?”郝建道:“就是你们的滕大局长!” “那你可得小心!”石军嘻嘻呵呵地说道:“三十來岁的女人,有着无比强烈的心欲,就像正午的太阳,狠着呢?一般男人绝对架不住,况且,还是个单身!”石军说着,又看了下腾晖晖的昵称:“呀呀呀,不得了,你看这昵称叫得‘寂无寞’,分明就是个怨妇大枯井啊!” “嘿嘿!”郝建奸奸地一笑:“加不上啊!” “让我来,以后天天沒事干,可以和那什么女副局长聊几句!”石军拍了拍郝建肩膀:“放心,是以你的名义!” “你可别乱说话啊!”郝建道:“别把人家弄生气了,会让人家看不起咱!” “怎么可能!”石军道:“告诉你,即便你说得再厉害,都一点关系沒有!” “你这么绝对!” “当然是绝对保证!”石军道:“你以为当官得救不是人,是人就有需求,网络这东西,给了人们一个莫大的弹性空间,可以让们在道德底线上上下翻舞,以玩笑和看似随意的形式,來不断实现平时羞于启齿或者根本就不敢说出來的那门子事!” “说啥了都!”郝建笑道:“石军,你给我上课,要通俗易懂、深入浅出,这事你直接就说,网络给了人们一张皮,可以顶着它尝试着去做坏事,不就得了!” “嘿嘿!”石军歪着脑袋:“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吧!嗌,小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和那女副局长搞一搞!” 郝建吧嗒着眼睛,看了石军两眼:“人家是局长!” “明白!”石军道:“你的侧面回答,非常到位,这样,我來帮你搞定,只要每天都能和她聊上一会,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就让她为你宽衣解带!” “你有啥法子!”郝建不相信石军的话:“你可别乱來,如果尽说些引诱不着边的话,那可千万不要说实话透出我名字!” 石军呵呵一笑:“别担心,你觉得我会给你惹乱子么!” “还是算了,我慢慢和她聊!”郝建道:“再说了,我也不是急色之人,无非是联络感情方便工作业务!” “看來你还不行!”石军摇摇头:“做事情,胆子一定要大,步子一定要猛,像你这样稳扎稳打,沒啥大出息,也就半死不活的料!” “别激我,沒用!”郝建不为所动:“按照我的猜测,腾晖晖只要不出差,肯定每天晚上都上网聊天,想想她一个人生活,沒有人倾诉交流,而到了网上,一切是另一个世界,想怎么谈就怎么谈,爱跟谁谈就跟谁谈,谈得高兴就谈,不高兴就可翻脸!” “你也还行,看來不再用我怎么指导你了!”石军大笑着走到一边,假装不再关心,其实他心里在盘算着,等郝建不在屋里的时候,找个机会和腾晖晖聊几句,摸她的情况。 只要有所准备,机会总归是有的。 石军登陆了郝建的q,说你这名字取得太不科学了,会飞的鱼,谁懂呢,得换个生猛点的,昵称是“撒欢不惹祸”。 “看來一般每天晚上都上网呐!”石军问了句,这两天晚上他看到郝建和她聊的。 “闲着沒事上网玩玩扑克,也算种消遣吧!”腾晖晖回话了。 “玩什么扑克!” “八十分!” “是胜多败少,还是胜少败多!” “呵呵,你说呢?我可是高手!” 石军一见这话,咧嘴笑了,说女人是高手可不一定是好事,会削弱女人味的。 “愿听高见!”腾晖晖发话过來。 第178章网上高手 石军说,女人是让男人來疼的、关心的、爱护的,女人是高手,则说明她很强大,女人一强大了,男人还怎么疼她、关心她、爱护她呢?唯一的办法就是男人要变得更强大,可是那很累,会让男人累得沒有情趣去疼女人、关心女人、爱护女人,而女人缺少了疼爱,女人味就不大了,相当于被削弱。 腾晖晖对这个回答显然很赞同,问道:“呵呵,你多大了,能有如此认识,应该是很有阅历的吧!” 石军暗自一笑,回道:“这和多大有关系嘛,认识和阅历有关系,但不是完全关系,阅历固然可以增加认识,但是认识也不一定非要靠阅历啊!用心生活、用心去思考生活,即使阅历少,但是,认识也会很多!” 两人正聊着,郝建喝了口水走回来:“石军,你还真聊上啦,让我来!” “可不是嘛!”石军道:“聊天,有时也要作些深入,得聊到人家心里头去,要不不会被重视!” “來來來,你一边去!”郝建打着酒嗝走过來一屁股坐下:“我今晚就把她腾晖晖给拽下河去!” “哟,酒壮胆了!”石军点了支烟一旁有滋有味地看着。 郝建简单看了下聊天记录,嘿嘿一笑:“石军,你说话真有点酸味,也不搞点实在的!” “啥叫实在的!” “等会,等会你就知道了!”郝建有些手舞足蹈:“今天有点高兴,非把腾晖晖聊得起性不可!” 说话间,腾晖晖早已经回话了:“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多大!” 郝建摸了摸嘴巴,敲出六个字:“你希望我多大!” “怎么成了我希望你多大,难道你的年龄会随着我的希望变动!” “对,会变动,不过我说的是心理年龄,而不是实际年龄!” “我希望你不大不小,不过听你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应该是刚刚上q的小朋友!” “太聪明了,真是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让人害怕,不错,我是不太大,但也绝不会太小,换个话題吧!不要在年龄上纠缠了!” “行,你说,什么话題!” “根据你经常上网的情况來看,你老公肯定是经常出差的,要不你们两人就是两地分居,因为正常情况下,男人在家,女人是不会这么泡在网上的!”这都是关朝晖说的,怎么搞定这位美女局长,郝建的前期工作做得还是很充分滴。 “你很狡猾!” “不是狡猾,只是正常的逻辑分析而已,不过抛开这个不谈,想必你是非常幸福的!” “这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小别胜新婚嘛,你们聚少离多,经常胜新婚,当然是很幸福的喽!” “呵呵,难道你不幸福!” “我啊!应该也还可以吧!不过,我的幸福却沒有你“小别之后”的性福啊!” “你小嘴挺能说,会撩人!” “不是能说,也不是撩人,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那你怎么看待生活的幸福!” “其实幸福么,就是一种心态,就是心理调整的事,生活中有不通畅的地方,自己疏通就可以了,能做到这一点,就幸福了!” “你比较理解生活,但你知道么,有些事情并不是心理上的,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需要,就像你饿了,需要吃东西,单靠你调整心理,告诉自己不饿、不饿、不饿,有用么!” “呵呵,那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生活需要理性,但也离不开偶尔的狂热,否则生活就是一潭死水,比如说饿了沒钱买东西吃,那就去偷,不过要偷得聪明,不动声色,不能让人家抓住小辫子!” “说得好有道理!” “你夸奖了,这只不过是一点感受而已!”郝建不想再聊这个话題,说话有点累:“你还在玩植物大战僵尸!” “对,不过有点烦了,过会换个游戏,去玩围棋!” “嗯,游戏尚可如此,不过生活中可得学会坚持,生活中,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啥感情火花都沒了,生活如死水,枯燥无聊,甚至还会产生些厌烦,但能随便换个身边人么,不能的,人得有所担当,还扮演着社会角色,得学会忍耐!” “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发现你引申的有些过了!” “引申得过不过先不说,现在只说这么个道理,我觉得我说的应该很有道理,不过话又说回來,如果生活真如死水一般,难道就应该苦苦地撑下去!” “呵呵,又有什么高论了!” “高论谈不上,纯粹个人见解,我觉得,如果在条件许可的环境里,人还是可以尝试着体验一下轨道之外的景色的,就像你,你老公出差的时候,即使不体验轨道之外的风景,一个人在家也得找点事情做做,要不容易出事!” “容易出事,出什么事情!” “嘿嘿!这个还用我说嘛,长夜漫漫,孤寂难熬啊!” “呵呵,我都老了,还有什么难熬不难熬的呢?” “别说谎了,我看了你的资料,就上面那年龄,正是当年好气力,那可是最那难熬的年龄哦!” “怎么,你好像什么都懂啊!你到底多大!” “不是说了么,如你所想,不大不小!” “看來你是不想说的,我可要休息了!” “别啊!刚聊了个开始就要休息,难道你累了,累了不怕,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聊天啊!” “呵呵,聊着聊着就打哈欠了!” “不对,那只是没有聊到关键的话题!” “有趣,呵呵,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共同关注的话题!” “嗯,好的,你怎么看待性!” “小朋友,这也太过直白了吧,知道羞耻么!” “羞耻!这么美好而又神圣的事情,你认为它羞耻!你总不会是一个彻底的无性主义者,认为性可有可无的吧,如果这样,姐你还有什么烦恼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性很美好!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性不能是生活的全部啊!” “也许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性,尤其让我遇见了心仪的女人,我做梦都想与她来一场酣畅淋漓死去活来的性,这样的性又与婚姻与爱情与道德都无关!” “呵呵,小朋友,你好像有点坏啊!不说了,这话题太沉重了!” “一点也不沉重,我还没说完呢,设想,这时有那么一个男人,他抱着你,在你的耳边轻言细语地说着你爱听的话,他的双手在你的周身游移着……” “啊!不说这了!” “听你讲话,你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都说漂亮的女人欲壑难填,你是不是也这样啊,你的老公应该是位猛男吧!” “嗯啊……猛你个头,好好说我们的,咋又扯到那矮子头上呢!” 郝建心里一乐, “是啊!矮子又要什么紧,关键是某些功能强大就行了,一样不影响幸福!” “胡什么呀?你,再说我可就下了!” “别,别!姐,你说说你理想中的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健郎俊秀如八阿哥,高大威猛如施瓦辛格……” “呵呵!男人嘛,那有那么多的计较,中用一点的就行了!” “呵呵,中用!是啊,中看不一定中用,实用才是硬道理啊!当然啦,一盘菜,不仅色要香,还要味美,那才叫美味佳肴!” “这么说,你好像在这方面很自信啊!” “自信可不敢说,外貌嘛,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兴许姐你不喜欢这一款式的,不过老弟我却在功能方面有足够自信!” “呵呵,有点意思,说说看!” “嘻嘻,水浒里面杨秀嫂子有句名言你知道不!” “什么?” “我和得人家一夜,胜过与你一辈子!” “哎呀,那是刘如海法师!你也有人家那能耐么?” “哇,姐你可别看小了我!我的大学女友和别人结婚五年了,也就毕业的那一夜那一次,这时还念着我给她的好呢!” “嗯~~嗯,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那么多嗯,我还道你在享受呢,真想跑过来听听!” “真让人受不啦~” “不要受不了,真要是这样,我肯定早都受不了啦,姐,你这时肯定没穿衣服吧,哦,手是不是放在哪儿啦,想啊,我都快……” “哎呀,那可不行!”腾晖晖敲出这几个字來,非常迅速。 郝建歪头看着石军,说腾晖晖看來还很矜持,不过沒用,他來个霸王硬上弓:“呵呵,不行是你说的,我伸手拽了啊!”郝建打出这句话,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丝隐笑。 第179章循序渐进 这么地,郝建聊來聊去,都是两层意思,把腾晖晖弄得痒痒的很不是滋味。 “别说了,不行了,我不行了,得下了,摆摆……” 腾晖晖的头像暗了,郝建抱着膀子,一手摸着下巴,扭头看看石军:“看到了么,她有感觉了!” “先别得意,瞧她这样子,应该是比较保守的人,即使她内心再燥热,可能也不会向你表露什么?”石军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对自己的男人并不满意!” “短胳膊短腿的,换任何一个女子,谁又能满意!不是我吹牛吧,性才是守候爱情最忠贞的卫士吧,性的遗憾就是婚姻最薄弱之处,只要有了这点,就是我的机会!”郝建很自得地说道:“瞧这苗头,八成她有!” “有就有了,逮着机会你就试试!”石军道:“不过你这小子蛮有运气的,什么样的美事都给你撞上了,妈的,早知这样,我早几年就下手了!” “你尽管相信我,过几天,保证让你满意,当然,我也要满意!”郝建道:“一切尽在安排,不要着急!” 郝建不躁不忙,第二天一整悠忽悠哉,不是到外面瞎转,就是在床上躺着发呆。 “完了完了!”石军看郝建这样,摸着他的额头道:“兄弟,就你这样的状态和表现,我不急不行呐!” 郝建也不理睬,转个身子继续发呆。 其实,郝建不是在发呆,他在担心姚婧是不是真按邵佳美的意思做了。他想打邵佳美的电话,太晚了,不合适! 郝建睡不着,又跨到电脑边,打开q,腾晖晖“一叶知秋”的头像闪闪发光。 “呵,还在呐!”郝建还加了个笑脸。 “你不也在!”腾晖晖很快就回话。 “嗯,说得也是,一个人总是不好睡!” “瞎说,睡觉还要人多!” “是啊,睡不着,不待什么的,两个人也可以说说话嘛,漫漫彻夜呐……” “长夜漫漫!” “哈哈,那我可真是太高兴了,嗯,感觉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好女人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随便问问,对了,你男人出差啥时回來!”郝建知道腾晖晖离异单身,故意这么问。 “我们聊我们的,又说别人!” “哦,那好,对了,昨天你走的太也没义气了!” “啊?” “呵呵,开玩笑的,别紧张啊!” “呵呵,你也睡不着啊!” “是啊!那能睡得着呢,这宾馆还四星呢,隔音效果也搞得太差了,隔壁换了一对年轻人,一晚都到做那事,叫得又这样欢,呃,烦躁人!” “呵,心慌了吧!那你也不叫一个,与隔壁的比一比!” “从八点开始直到现在,整这么久,那个男的可也真够行——你道那男的是谁?” “哦,生猛海鲜!瞎说的,我怎么知道!” “服务员说了,隔壁住的是肯尼亚来的朋友!” “哦呀,来参加马拉松的!怪不得呢!” “是啊,怪不得什么,体力好?黑鬼一个,难怪那么能折腾!不过我可担心了,人家的女友可是个身材娇小的岛国小姑娘,屁股都还没有东北馒头大的……” “瞎说,只有累死的牛,可没听说有耕坏的地哦!” “那姐一定也非常喜欢外国的罗!” “……” “咋了!” “你变态!” “嘿嘿!这么说,你好像都懂了!” “你又色又坏,说着说着就把我给绕进去了!” “说实话,我也喜欢老外,比如可儿啦,施万内普尔啦,拉法利啦,一个个脸蛋俊美,又牛高马大的,躺到地上那就是一张软床啊!姐,不是我说的,如果你躺在她们身边,我想也没想就扑向你的……” “你脸皮真厚……” “随你说了,來,把眼睛闭上,省得你难为情!” “又來了你……” “呵呵……来了啊!” “笑啥啊!是不是准备好了,那我开始了啊!不过有句话话得问问,你说我摸哪儿呢?” “这还用问我!” 郝建看到这句话,立时头脑上血冲胀起來,敲字的速度加快了:“那好诶,要不我给你来一针如何!”末了,郝建还加了个笑脸。 “呵呵,我不知道你那针行不行!” “哟,怎么,不害羞了啊!看來你很注重打针的质量嘛,告诉你,我这针少有,包你满意!” “哎哟,不能说了,都说到哪儿去了,我,我先下,改天再聊!” “瞧你,光说不练假把式啊!” “不聊了,真不能再聊了……” 郝建现在也不想聊,毕竟目的达到。 “聊啊!别让她走!”石军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显示器:“快压住她,压啊!” “不聊了,沒意思!”郝建心满意足地站起來:“等下次见到她,就真打!” “诶哟!”石军抹着嘴巴也站了起來:“到时你最好把我带上,让我从门缝里看看!” “那有啥好看的,去租个碟或者上个网站尽管看是了!”郝建仰倒在床上:“睡吧!” 第二天上午,邵佳美打电话给郝建,说今天报纸登了,真头版头条呢!问什么时候请吃饭。郝建知道她的意思,赶忙说张书记叫他回去。 邵佳美经过一夜的休整,感觉精神头又上來了,不过听郝建那么说,也不好意思怎么挽留。 挂了电话,郝建飞速下楼问服务员今天的团结报到了没有,服务员说等下就送你房间里去,郝建说等不及了,直接从休息区里取了一张,果然在头版,还当报眉呢,郝建赶快打关朝晖电话,要他把今天的报纸一定要送到滕局长的办公室。关朝晖自然乐意,回头问郝建今天来局里吗,郝建说等下午吧。 上午没去财政局,他去找朱倩倩了,他对朱倩倩说,是特地來看她的,不知吃坏了的肚子好了沒,朱倩倩小感动,急急约见。 “假冒伪劣的东西就是害人啊!真让我知道是谁卖的,看我不日死他老婆。”郝建见到朱倩倩就骂了起來:“那么多人吃,怎么就你肚子拉啦!” “你就这么来看我的!”朱倩倩呵呵一笑:“真粗鲁,不过话又说回来,卖那东西的人那么多,你日得完么!” “那是那是,不知为什么,一和你到一起,嘴巴便随便起来!”郝建道:“只是嘴上骂骂,出出气而已!” 中午吃饭很简单,朱倩倩带郝建去了家砂锅店,简简单单,却吃得很舒服,吃过饭,郝建看看时间,说差不多了,联系的车子应该很快就到。 朱倩倩把郝建拉到一个僻静处,问了他一句话,眼巴巴地:“你真是來看我拉肚好了的吗?” 郝建小小纳闷了下,沒觉得这是回事,但朱倩倩问得这么认真,看來还得重视。 “你说呢?傻瓜!”郝建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我能说假话嘛,其实昨天就想來的,但手头上事情实在太多,沒走开,今个我请了半天假,自己坐班车來的!” 郝建就这么忽悠了几句,朱倩倩已经眼泪汪汪:“郝建,我从來沒想过,你会对我这么好!”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我是不是很无用呐,这点事就哭鼻子!” 此时的郝建,心里正难受着呢?他只是撒谎而已,可朱倩倩却流下了认真的眼泪。 “傻样,你真是太傻了,祁愿沒对你这么好过!” “好过,那是刚谈的时候,还沒毕业呢?”朱倩倩两眼有些发呆:“可自打结了婚,一切都彻底改变,让我心凉透了!” “那当时你怎么沒看透祁愿的真面目呢?”郝建拍拍朱倩倩,松开了她。 “不是说嘛,女人动情了,就跟傻子一样!”朱倩倩苦笑了下:“你刚才说我傻,真的吗?” “我,我瞎说的,口头语!”郝建不想承认,他看到朱倩倩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怕她真的说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和拒绝的两难话題。 第180章瞎忙活了 朱倩倩还想说点什么?郝建手机响了,是邵佳美打的,把姚婧的电话给了他。 “走了,倩倩,有空再來看你!”郝建对朱倩倩说。 朱倩倩一口深呼吸,笑了:“乱了乱了,刚才差点乱了,你回去吧!好好混呐,啥时弄个县长啥的,咱也回去风光风光!” “行,那还有问題么!”郝建笑道:“小小一个县长,那还用费啥事嘛!再说,我是那种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嘛,想当官?还不说我是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呢,” “就你?” “难道我还会说别人!” “哈哈,别人说说这话,我还有几分相信,你呀,看你这嘴脸,想和雷政富去比一比还差不多!” “雷政富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呵呵,还说心系国家大事,这么红的帖子你都没看见啊! ” “哼,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我想当焦裕录,想当孔繁森,” “吹牛沒人管,你尽管吹吧!”朱倩倩说完,先走了,等会车子就來了,朱倩倩不想让司机看到她,因为她常去县里采访,被知道了不好。 郝建看着朱倩倩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万事皆有度,一定得把握好!” 吴铁兰出差回来了,到家的第一天,滕晖晖就摆了一桌为好闺密接风,吴铁兰——第一个想到的是郝建,郝建接到电话时,刚刚把倩倩送走。 “吴老师,下午我要去财政局办事,等晚上吧,晚上去你家!”对于吴老师的娇媚,尤其是她在床上的那份张狂,几度都让郝建疯狂,没办法不想。 “是这样啊,这不是问题,我这里有个财政局的领导,你有什么事情,准在饭局上办好!” …… 再次见到滕晖晖,感觉便不一样了,她似乎也很开心,肯定关朝晖把今天的报纸让她看了,吴铁兰介绍郝建的时候,她变得很热情,连连说道塔山乡的干部很会来事嘛。 “那好!”郝建笑呵呵地站起來,毕恭毕敬地端着酒杯:“滕局长,那补贴的事是不是可以拨了!” “郝建,就知道你来了准没好事!”吴铁兰打断了郝建的献媚:“功利主义者!” 郝建摸着后脑勺笑了,脸有点发红。 滕晖晖抬起左手,轻掩嘴唇,也呵呵地笑了:“吴部长,功利主义者好啊!现代的人谁不功利,有什么要求直接说,不过补贴拨不拨,还得通过局长啊!” “不急不急,也就一两天的!”郝建心里暗自感叹,自己这两天算是白忙活了,还搭上了自己的身子,人家吴部长来了,也就一句话的事:“谁不知道滕局长其实就是财政局的大当家,大能人!” 刚好,服务员上菜了,干锅子鸡,郝建也沒多想,立刻指着干锅对滕晖晖道:“滕局长,吃点鸡……” 郝建说到这里停下來,因为吴铁兰此时已经趴在桌子上,不断用筷子摔打着饭桌:“哈哈哈哈……” 滕晖晖莫名其妙,但郝建知道,吴铁兰的异常反应让他瞬间就明白了是咋回事,便道:“滕局长,这是干锅子鸡,你尝尝!” “哦,这菜不能吃!”滕晖晖拿起筷子对吴铁兰道:“你笑得有点不正常,是不是有啥机关在里头!” “当然有!”吴铁兰道:“不过被我的大笑给破了!” “老师你瞎说!”郝建很不好意思:“我才沒那个意思呢?” “啥啊!瞧你们俩!”滕晖晖道:“搞得神乎神乎的!” “沒啥沒啥,滕局长,吴铁兰这人就爱瞎嘈嘈!”郝建起身到洗手间去,得洗把脸,被吴铁兰弄得有点发烫。 郝建走后,滕晖晖急忙问吴铁兰,到底为啥笑。 吴铁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拍了拍胸脯,道:“滕大姐,刚才干锅子鸡上來來了,郝建指着这菜要说啥的!” “那不是让你给笑打岔了嘛!”滕晖晖觉得吴铁兰问的很奇怪。 “打岔了我也知道!” “要说啥的!” 吴铁兰学者郝建的样子站起來,指着干锅子鸡道:“滕局长,吃点鸡罢!” “这怎么了?”滕晖晖上拉着眉毛问,很不解。 “哎呀!”吴铁兰坐了下來,笑嘻嘻地小声说道:“滕大姐,把最后两个字单独说说看,然后再连上前面的!” “鸡……罢……,吃点鸡罢!”滕晖晖说道这里,脸一红,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吴铁兰肩膀上:“你这个组织部长,组织这个事来啦!”私下里,她和吴铁兰以姐妹相称。 “我咋捉弄你了!” “我看是你自己说的吧!”滕晖晖道:“郝建怎么会说那话呢?” “他跟我说过的,我还能不知道么!”吴铁兰想都沒想,脱口而出:“他一张嘴我就知道要放啥屁!” “你对他那么了解!”滕晖晖轻轻一抖眉毛。 “当然!”吴铁兰沒留意到话中有话,就有什么说什么? “呵呵……”这次是轮到滕晖晖笑了:“铁兰,看來你和那郝建关系不一般么!” 吴铁兰这才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了,忙解释道:“其实也沒啥,说得来而已!” “不管怎么说,看來你们是挺熟的!”滕晖晖红着脸道:“你不知道,我在郝建面前倒是出了次丑!” 吴铁兰听到滕晖晖说她在郝建面前出过丑,很感兴趣,忙问是咋回事,滕晖晖也不遮掩,敞口就把那天电脑出故障的事说了。 滕晖晖很是感激地看了郝建一眼,这小子还真是会装,为了掩饰她的尴尬,还故意说她在玩植物大战僵尸呢! “你说多巧吧!”滕晖晖拍着大腿道:“怎么就弹出那种窗口,可能怪我乱点了些东西,中毒了!” “肯定是!”吴铁兰道:“滕大姐你说你也是,点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干啥!” “有心沒心的,点下试试,谁知道会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滕晖晖道:“诶,也巧了,弹出來的是那玩意,什么变大变硬的,你说那郝建看到了会怎么想,他会不会钻着心思去找着看,然后试着……”滕晖晖说到这里停下了,望着吴铁兰,抿了抿嘴,笑了。 “哈哈……”吴铁兰闻听,又是捂着肚子一阵大笑。 “怎么了?又笑得发癫!”滕晖晖眨巴着眼:“铁兰姐,今天你有点不正常!” “晖晖,我可正常得很!”吴铁兰笑得有点收不住:“士为知己死,女为悦已者容,一生之中,好男人是难以碰到的哦,也许就在你的面前,也许刚刚与你擦肩而过,即便是不经意的一个邂逅……!” “怎么,瞧你那样子,他真那么优秀,真让你那么上心!”滕晖晖放低了声音:“铁兰姐,我瞧出來了,你和他关系绝对不是一般,其实开始你介绍他搞项目我就该猜到!” “啥啊滕大姐,你想哪儿去了!”吴铁兰想到事情有些严重,忙板正了脸,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他的老师啊!”说完,吴铁兰说完,端着啤酒杯喝了一口。 “哦,是这么回事!”滕晖晖点点头:“兴许还是瞎传的呢?不着边的!” “谁知道呢?这不我们刚才开玩笑才说出的么!”吴铁兰点点头,又歪头看了看滕晖晖:“滕大姐,要不咱俩呆会想个法子验证下!” “去去去,小孩子不懂事,哪能这么搞!”滕晖晖摆出严肃的样子:“那可不像话!” 吴铁兰看着滕晖晖如此认真,就知道她有点口是心非,一心只想这顿饭局快点结束。 此后,一直到酒席结束,饭桌上就沒再开过啥玩笑,都谈了正经事,比如工程进度的问題,谈得很细,郝建对此很是满足,喜形于色。 散席,离开别具阁,滕晖晖径自回家,郝建送吴铁兰回去。 也许是趁着点酒劲,吴铁兰笑呵呵地对郝建说,滕晖晖想知道他下面的玩意儿有多大,郝建一惊,说吴铁兰喝醉了,吴铁兰嘿嘿一笑:“郝建,你看我像喝醉的样么!” 第181章铁兰的话 郝建看了看吴铁兰,摇摇头:“身子沒醉,可能心醉了,照样糊涂!” “行了,你装得倒挺像!”吴铁兰戳了下郝建的脑袋:“你心里想得啥我还能不知道,你正乐着呢?” “你……”郝建被说得有点脸红:“老师,你尽瞎说,人家是局长呢?能跟你说这事!” “局长怎么了?”吴铁兰道:“告诉你,这女人呐,越当官就越寂寞,官越大就越寂寞!” 吴铁兰说得兴起,也不等郝建答话,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大通:“当官,看上去很风光,其实真正的活动圈子小得很,想想谁都是人呐,都有七情六欲嬉笑怒骂,可当官沒那个自由,得注意形象,要不也会被抓把柄,所以看上去当官的都还不错,可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儿!” “老师,照你这么说,那要是女市长的话,岂不更那啥了!”郝建不太同意这个观点,张玉蓉,李梦男,甚至叶思琴,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官大啊! “那当然!”吴铁兰道:“滕晖晖为啥跟我处成朋友了,就是因为她朋友少,当官的人,沒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所以能遇到可以成为朋友的人,总是很在乎!” “这么说你跟滕晖晖是好朋友了!” “也不能说是好朋友!”吴铁兰道:“再说了,她是局长,我是副部长,这也是一种战略联盟啊!” “如此说來,当官的还是有股子势力眼!”郝建又想到了他与钱奋发的关系。 “也不全是!”吴铁兰摇摇头说道:“你知道,站在高处的人,就怕被站在低处的人给拽着,所以,当官的交友很慎重,更别说搞那些个破玩意儿的事了!” 郝建明白吴铁兰的意思,他还想了解点女大官的心思,便问道:“老师,照你这么说,那滕局长过得也不是看上去那么风光!” “那是,女人,当官的女人,幸福的沒几个,大多都是内心委屈痛苦不堪,脸上却还得笑容灿烂!”吴铁兰说得很投入:“原因不用多说,你郝建的脑袋肯定能想得过來!” “唉!真是为她们感到难过,承受的太多了!”郝建摇头叹气,拍着吴铁兰的肩膀道:“老师,我看你就把党校的课改改,直接给他们讲官场女人,准没人打瞌睡!” “瞧你说的,老师在你心目就那形象!”吴铁兰很不服气:“再说了,也不是当官的女人就都不幸福!” “哦,说说來听!”郝建呵呵一笑:“我看怎么个幸福法!” “你不知道吧!偷偷摸摸很幸福!”吴铁兰道:“只要她们一旦发现了对路的猎物,而且又有把握掌控的,他们就不会轻易放手,会像捂宝贝一样捂着,那样,她们内心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会化作疯狂的幸福叫唤!” “幸福了叫唤叫唤可以理解,咋还疯狂的呢?”郝建问道。 “我说的疯狂,不是疯癫不知二五,而是原始的、直接的,不讲究什么高档次的品味和情调!”吴铁兰很神秘地说道:“根据我多年來的观察,原因也找到了,那是因为那些女高官们在长期的委屈和压抑下,有点心理变态,一般有情调和品味的东西,已经不能安抚她们近乎病态的、孤独的、可怜的小心灵!” “瞧你说的,把人家说得也太惨了点吧!” “也不是说那些女官女干部都痛苦到病态,也不是一直是病态!”吴铁兰嘿嘿一笑:“有正常人,也有半正常人!” “那滕晖晖呢?”郝建话題一转:“她是啥样的女官!” “她啊!”吴铁兰哼哼一笑,扭头说道:“郝建,你问这干嘛?是不是想趁虚而入!” “啥呢你!”郝建很生气的样子:“老师,你的思想太复杂,这样不好!” “行了你,还跟我装!”吴铁兰道:“根据我的观察,滕晖晖算是比较正常的,沒啥异常,当然,她要是遮起來不让我看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算了,不跟你探讨这事!”郝建觉得吴铁兰下面不会说出啥新东西,顶多就是拿他说事,所以干脆不说,但追问了一句:“老师,今晚还累不!” “累了,回家!”吴铁兰叹着气:“让你好好捏捏!” 郝建一愣,随即指指吴铁兰:“好家伙,你这话说得我……” “说得你咋了!” “说得我感觉不太光彩咧!”郝建嘿嘿笑着,捏了吴铁兰一把:“我这不成了那啥银贼了么!” “不,你不是银贼,绝对不是!”吴铁兰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就是一臭流氓,别的啥都不是!” “好啊你!”郝建抬手指指吴铁兰,把她拖到街边:“既然你说我是臭流氓,那我还就流氓了!”说完,直撕她的衣服。 “疯了,你疯了!”吴铁兰呵呵笑着跑开了,郝建慢慢地追过去。 吴铁兰跑的方向,却是回家的路上。 一路疯疯打打,两人到了屋里,上身已经差不多赤溜溜了。 “郝建,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想打滕晖晖的主意!”吴铁兰喘着气,嘻嘻哈哈地问。 郝建琢磨着吴铁兰的心思,她老是这么问,肯定对这事特别在乎,不过她吴铁兰在乎啥呢?他也拿不准,要说凭吴铁兰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吃独食的女人,再怎么说她也是有家有靠的,而且也是有见识的人,绝对不会是想独占着他。 “你说我该不该打滕晖晖的主意!”郝建开玩笑地说道:“老师,你说说看,看你能不能看准我!” “要我说么,我觉得你想打!” “这么肯定!” “对!” “有啥根据!” “你对她有所求啊!”吴铁兰搓了搓膀子,走到郝建的房间,扑在床上:“我敢肯定,现在你只是沒有把握,如果你要有把握,你肯定早就打了她的主意,因为那对你以后的发展绝对是个强而有力的支持!” “嘿嘿!”郝建眼睛偷偷一转,说道:“老师,这话你要是早些日子说还可以,但现在不是了!”郝建摸摸肚皮,卧到吴铁兰旁边:“现在我觉得单凭自己的力量,也足可以干成一番大事!” “哈哈,郝建,看來我沒说错,毕竟你有过要求对不!”吴铁兰道:“怎么,要不要我帮你撮合一下!”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感觉咱俩很卑鄙!”郝建翻了个身,压住吴铁兰:“你说咱俩像咋回事,两人合计着去搞人家财政局的女副局长,多招人见笑!” “哟,我好心好意的,还被你给数落一顿!”吴铁兰很委屈的样子:“跟你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乱搞呢?” “嘿嘿!”郝建摸摸吴铁兰的腰侧:“老师,你喜欢我了对不!” “去你,臭流氓臭美!”吴铁兰一撅嘴:“谁喜欢你!”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从吴铁兰家回去的时候,都是第二天八点了。 第182章萝卜烦恼 如果不是石军的电话催得紧,郝建还想再打一枪呢,怎么想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怀里的这个美女老师也太招人恨了,明知人家意志力差,非要撅个水蜜桃臀晃花了人家的眼。 来到了大街,刚准备举手拦车。 “爸爸!” 一声娇呼,有点熟悉,郝建应声望去,一个女孩子,面熟,再仔细一看,原來是班车上拍错大腿的女孩。 在她前面,有几个墨镜客簇拥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应该是那女孩子的父亲,此时他旁若无人,眼里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影子。 那男人听到呼声,顿时和颜悦色:“乖宝贝,不是说我招标后去接你的吗?怎么自己跑过來了!” “沒看好那里的衣服,所以就早早出來了!”女孩很撒娇地答着。 郝建想想在派出所那女孩的样子,觉着这场面不太好,得赶紧离开,要不滋生点是非來,那可有些架不住。 该來的回來,走不掉。 郝建沒走几步,女孩就看到了他:“他他,我跟你说的,欺侮我的坏蛋,就是他!”女孩指着郝建叫了起來。 “怎么了?”那男人惊问。 “就他在班车上摸我大腿了!”女孩两手叉腰。 那男人手一挥,哪里还容郝建分说,那男人一挥手,西装墨镜客蜂拥而上,郝建顿时眼冒金星,周身麻痛。 这个意外,郝建是一万个沒预见。 挂彩了,郝建觉得实在是沒啥颜面,想冲上去拼命,好在石军在一旁拉腔,把郝建扶进了他的车子,送到了医院去。 “唉!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沒明白呢?”石军对这事也是稀里糊涂。我们两个可是堂堂的国家公务员,可不是过街老鼠哈! “别看我,也闹不明白!” “我不是看你,只是不懂,人家只招呼你没有招呼我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哦,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小浪蹄子,看哥那天逮住你了,不生吃了你!” 郝建便把那天的误会讲了。 “哦!”石军点点头:“小老弟,这年头,得学会接受,你奈何不了他的!” “那可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郝建愤愤地说:“我见过他的女人,非坏了她不可!” “那你得有点本事!”石军道:“人家看上去是有些来头的呢?” “本事当然有,就看有沒有机会了!”郝建想说他资本,不过想想不是太妥,就沒说。 “啥本事!” “还沒想好!” “呵呵,小老弟,做事别凭一口气,发泄发泄倒可以!”石军道:“凡事总归有得失,人活一辈子哪能不吃亏,看开点!” 石军的这话,进了郝建的耳朵,乍一听很有道理,不过这种大而化之的真理,具体到个人身上,作用不是太大。 “石军,你说的很好,不过还不能说服我,总归我要给他颜色看看!”郝建说。 石军听了,摇了摇头,只笑不说。兄弟,忍忍吧,一切等你到了那个位置再说! 从医院出來,郝建稍稍平静了些,沒什么事,只是皮肉伤,但很难看,青头肿脸。 这形象肯定是不能去财政局见滕晖晖答谢了,郝建打了个电话,滕晖晖很客气,说尽快就把款子给拨下来。挂了电话,郝建又神采奕然,刚才被打的不快和委屈一扫而光,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石所呀,补贴款过两天就下来了,总额的百分之八十,到了你那儿,可不能再出些什么差池了呐!” “真弄成了,款子真到了我帐上,我保证第一时间拨到施工队手上!”石军咽了咽口水,很是羡慕,“这么说,豆腐真给你吃上了?” “没,瞧你说的那么粗俗,虽然人家长得丰腴白皙,但能比喻成豆腐吗?不过呢,滕局长还真像一块又白又嫩的水豆腐,我还真想吃一口呢,呃,呃,不急,还早呢!” 正说得高兴呢,谁这么不清不楚地来电话,爹娘死了啊! “郝建,你说什么?”哎哟,坏菜了,是领导啊!石军白了他一眼借故财政局有事走开了。 “领导,财政局不给我拨款,你猜我怎么威风了,我跑到预算股,大骂了一通,额,还真吃软,款子给拨下来了!” “你先别管款子的事情,马上给我回政府来,看你整的是啥好事!” “是,我马上回来!” 对于领导的个性,郝建彻底是摸透了,这女人啊,典型地刀子嘴豆腐心,前回还道她为什么老是没原没因地找茬,原来是怀下了郝建的种,然而人家并没有说他半句,而是偷偷地做掉了,这样的女人,你还忍心计较她的坏脾气么!疼都怕不尽心啊。 回到了政府,大院里的景象真把郝建给弄蒙了,食堂过道四处都堆满了胡萝卜,提着菜篮子的柳妈踩着梅花步子骂骂咧咧地进了厨房。 “这什么情况?”郝建问,“柳妈,买这么多胡萝卜,准备腌制啊,我可没说胡萝卜也可以腌制成酸的呀!” “回来啦,郝副乡?”柳妈说:“这都是茶山村吴平安送过来的呢,我说过食堂要不了那么多,他根本就没听,你看门口放着好几袋,那里又放着一堆,都送了好几车了!” “哦,那可能是今年胡萝卜种多了,拿出来支援咱们政府呢,可也要不了那么多呀!”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你看这一根根又粗又大,红红得透着个小样来,咬上一口,那得多甜啊!没准有人喜欢啊!”柳妈说话的时候,故意看了看会议室里走出来的杨彩云,杨彩云恨恨地看向了这边一眼,不过没有作声,按照以往的脾气,她肯定会和柳妈骂上了,但自从吴鹏达调走了之后,她的脾气改掉了很多。话也说回来,换作以前,柳妈根本就不敢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人生就是这样,仿佛都在玩同样的游戏,当你失败的时候,总有几只猪在笑,植物大战僵尸! “彩云姐?还到忙啊?”郝建走上去打了个招呼。 “不忙,那有郝乡长你忙呢!”杨彩云转身离开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生份。 “郝副乡,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这事真还得你来解决不可”听到问话,周德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指了指外面的胡萝卜,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吴平安说胡萝卜家里都放不下了……” 这下还真坏了,郝建拍了拍脑袋,才想起当初到村里调研时,看到成片成片冬天抛荒的稻田时,说起种植胡萝卜的事,还谈到报纸里报道阿拉镇的蔬菜专业户如何垄断了县城的蔬菜供应,大发致富的事。没想到吴平安却认起真来,发动了村民,一种就是百多亩,这不丰收了,销路还没想好呢! 郝建赶到吴平安家的时候,吴平安的院子里坐着十几个情绪激动的老乡,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田应仙看样子也说得非常吃力,不住地用手在比划着,不时地爆出粗口。吴平安一脸黑云,正把萝卜往车里装,装好之后还准备拖到乡政府,那大院宽敞着呢!他是这样打算的,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家子的,如果不是为了大多数的利益,我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烦躁与你呢!郝建再一看,他家的院子里堆成小山一样的,都是萝卜。 “吴大哥,到忙啊!”吴平安哼着粗气不理睬,这时田应仙走了出来,“郝副乡,快进来坐啊,那头牛,你别理他!” “吴大哥看似到生气啊,脸红红的。” “他呀,就是那副脾气,我都说了,胡萝卜卖不出去,能怪人家郝副乡长么,人家叫你吃屎你也吃屎啊,你可不要多心,他的那张脸本来就红,这几天顿顿都胡萝卜,吃出来的。” 郝建心里深深地内疚,可以说如果现在他的死可以换来全心全意开心的笑颜,他会毫不思索地选择死,的确,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让他震惊了,只是因为他在饭后一个无聊的构想在群众的心目中已经了一道劳动致富的梦想,而眼下却因为他不切实际的谎言,却让他们品尝到了与命运抗争的苦果,这是党和政府应该做的事吗? 正说着,又有十几个人都走了近来,个个都垂头丧气的,一见到郝建就苦着脸说,“郝副乡长,我们都是听你的话,你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啊!”吴老栓差不多都要向郝建跪下了,也难怪,一个孤寡老头,听了吴平安的话,也索性种起萝卜,一干就是五六亩,几吨的萝卜堆放在地里让他眼泪也哭干了。“吴伯,别担心有政府呢!”郝建扶起了吴老栓,对着大家说,“我不会不管大家的,请放心,三天之内找不到萝卜的销路,我就辞了这个副乡长!” “那我们就等着郝副乡长的好消息了!” 三天,这是郝建对大家的承诺,说出去之后他也有些后悔,这么多的萝卜,就是放到吉卫县城,没个十天半个月,吃都吃不完的,更别说销了。何况十天半个月,萝卜还不得全烂掉。 还只有去怀化市去找销路了,那是西南三省交通中枢,路子应该多一些。来怀化的路上,他想到了苗玉香,那么有身份的人,认识的人多,肯定能帮到自己的忙,就赶紧打了吴铁兰,吴铁兰接了电话,她说自己也不知道苗姐的电话,老是换。郝建一听心凉到背上了,“真是没用!”“没用你就别打我!”这时吴铁兰的心凉了,抱着电话她落泪了,不是因为郝建的骂,而是因为自己没能帮上小同学的一点点忙。 田应仙一道来了,她说吴平安走了,不敢一个人在家,还不如让她与郝建一起来,女人家心细,万一要签订个什么合同的,可以看出啥漏洞来。 第183章他乡故知 当天晚上,郝建在吴家住下了,他在请示张玉蓉书记之后,在吴平安家里留了下来,把茶山村种植胡萝卜的几个大户召集起来开了个会,一再强调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聚到乡政府闹事,二要他们安心在家等待他的消息。 张玉蓉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数几十吨的胡萝卜销不出去,弄不好农民还会闹到政府,会影响乡里的稳定,现下正是综合治理验收期,可容不得出现一丝差错啊。提醒他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提交到党委会上讨论。 郝建现在担心的可不是个人的名声,他现在脑海装的可是胡萝卜,这事都是由他的一句玩笑话引起,然而却让老百姓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这可是万世的罪过啊!我一定要找到销路,把这萝卜销售出去。 郝建说谢谢你了书记,我会处理好的。说完张玉蓉挂了电话,郝建自然心里是入春三月暖和和,通过党委会,都由集体担责,人家书记这么说了,这事成败与否都是党委埋单!郝建不想这样,当时就谢绝了,只问她要了一个人,那就是赵志康,带着一车的胡萝卜,总得要个开车的,拖拉机郝建开不了——他说这件事一定要赵志康一块去、张玉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赵志康早都说要去,他喜欢和郝建在一起,尤其喜欢各他一起外面出差,说到与郝建一起出差,老婆问都不会再多问一句,放心呀。 天麻麻亮,赵志康就来到了吴平安家,田应仙也不是不揽事的主。早早地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大家吃了一些,郝建满腹心事,很没胃口,胡乱扒了几口稀粥,赵志康笑着说,“你急什么急,急就能够想出办法来了啊?那么远的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中饭?”说完他随手抓了两个荷包蛋装进裤兜里。坐到车上,他涎着脸表情坏坏地看着田应仙,“田专干啊,你猜我兜里现在有几个蛋啊!” “两个,” “不对!” “怎么不对,出来的时候,你往兜里装了两个,别说你也吃了哈!” “四个,正因为我没吃,一起才四个!” “赵站长,怪不得让你当兽医站长啊!没脸没皮的老不正经!” 胡萝卜装了车,便上了路。吴平安一路送到了村口,“郝副乡长,你也别太难为了自己,到了怀化真还找不到销路的话,你们就回来吧,我们自己再想办法。” 郝建说,“一定行!平安,你和老乡们安心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从吉卫到怀化市,走国道,也不过是95公里的路程,可是山路崎岖,拖拉机开得又慢,不知不觉,车子已晃荡了三个多小时,查一查地图,还只到了黄金寨,离着怀化市还有好几十里地呢, 小小的驾驶楼里坐了三个人,很挤,田应仙坐在中间,也不知是弯多的问题,还是赵志康的恶作剧,车子忽左忽右,转弯的幅度特别大,郝建与田应仙丰满的身子频频亲密接触,郝建一心想着胡萝卜的事,自然没有什么感觉,田应仙就不同了,每每郝建的胳膊肘子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全身便有了一种过电般的感觉,酥麻,弄得心里痒痒地,脸儿红红的,郝副乡长好身板啊,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 “赵站长,你开得什么车啊!” 赵志康装作没有看见,哼起了小调子山路十八弯,突然前面有一个大坑,高叫了一声,“坐好了!”车头跳了起来, 田应仙的身子也随着蹦了起来,头撞了顶棚一下,落下时直接坐到了郝建身上,脸儿雪白,兀自惊魂未定。 “赵志康,你这是开车吗?简直谋杀啊!” “呵呵,田专干,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瞧瞧,赖到人家身上还舍不得下来呢?郝副乡,田专干肉多不?” 田应仙到底是个风骚的女人,一听这话就凑上前來:“啥有不有肉了,郝副乡长,捏了那一下子就知道了!” “你叫赵站长捏吧,猪仔他一捏就知道几斤几两的!” “郝副乡长,你嘴巴不积德啊!”田应仙嘴巴扁了扁。 “应仙,怎么啦?” “你这不是拐着弯骂人家是猪嘛!” 对不起,对不起了,都是我不好!他挪了一下身子,让田应仙坐正了,觉得瞎胡闹总归不好:“赵站长,坑大,你不会绕边走嘛!到了怀化界路就好多了!” “坑大吗?田专干坐到车上,我看就路上没有什么大坑了!” “赵站长,说话怎么天上一句,天下一句的,田专干坐到车上,人家和路上的坑又有什么关系啦!” “郝副乡长啊,你是不知道的,女人嘛,屁股大,还有什么不能大滴!” “赵志康,你找死!”田应仙气得站了起来,就要拧了赵志康的耳朵,这时车子在马路上扭来扭去的,挺危险,郝建赶忙说,“别闹了,怀化就要到了,车水马龙,还有大超市,好玩呢!”抬眼看了看田应仙,额,也不是赵志康瞎炒作,那臀大得狠呢,与金。卡戴珊差不离了呢! 这话提醒了田应仙,她眉毛一扬,很是兴奋地说道:“早知道怀化是个大城市,那得比咱县城大多了吧!” “也沒啥样,就是高楼多,路也宽敞,还平整,再就是人多!”赵志康有点想卖弄的意味,似乎是见多不怪了。 郝建嘿嘿直笑,先摇头又点头,他觉着田应仙有着满肚子的兴奋。这那像来城市里销售胡萝卜的主呢,分明来城市见世面来了! 沒错,因为第二天要去市里,田应仙的确很兴奋。 带着兴奋入睡是件不容易的事,晚上,田应仙在床上翻來覆去,吴平安心比较细,问怎么还不睡,田应仙扯着幌子说,明天去市里卖萝卜,如果谈成了好价格,这么多的萝卜销售出去,一年就大翻身了,她男人一听还信以为真,赶忙起來帮她捏捏肩揉揉背,说紧张啥,成就成不成就算,不过最好是能成,不怪田应仙的男人这么说,因为他觉得田应仙混好了,对家里的贡献会更大些,所以一直很照顾她。 田应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好不容易才睡着,一觉差点过了头。 早晨,田应仙醒來一骨碌爬下床,梳洗穿戴打扮一番,末了还偷偷从柜子里摸出两个套套放进内衣的口袋里。 越是接近怀化,郝建越感到心里沉重,坐在副驾驶的位子,递了根烟:“抽烟开车,沒啥大碍吧!” “有啥碍啊!都二三十年了,就是有碍也不碍了!”赵志康点上烟, “哎呦,这一路,可有的罪受了!”田应仙挥手扇着飘过來的烟雾:“呛死人喽!” 赵志康听了不支声,郝建却忍不住:“田专干你就忍忍吧!也就大半天时间,咋也能撑住了啊!” 十一点多钟,赵志康看到了路边的大牌子“怀化界”,前面就是国道了, “郝兄弟,你看我们是不是随便吃点!等会到了市里可不好找啊!” “嗯,是得吃点,要不然到了市里,不靠晌不靠晚的,饿着肚子找谁去!”田应仙点头同意。 赵志康经常跑怀化,对这里熟悉着呢?直接就奔了一个小饭店,三人点了四个菜,也不喝酒,吃了几碗米饭继续赶路。 下午不到三点,郝建就望见了远处几座隐隐约约的高楼:“终于到了!” 田应仙也探着身子看, “哎呀,终于见到城市是啥样了!妈也,咋这么多汽车,还都是好车,你看,到底是大城市的,这么冷的天,那女的还穿裙子呢?”他兴奋不已,指着路边的行人比划着。 “那当然,要不还叫城市嘛!”赵志康见田应仙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有点扫兴,不过好在她好奇心也大,心思大多也都放在了车窗外。 不过赵志康并沒有那么分神。虽然开了二三十年的车,可都是在乡下,乱跑惯了,一进了市里,开车还是得小心点。 “我们先别顾着看景了,正事要紧!”郝建提醒说。 田应仙这才从兴奋头上抹了下來:“嗯,不错,是得办正事!” 因为经贸委不在市政府大楼,不容易找,车子停了几次,问了好几个人,才在解放中路找到了经贸委办公地点。 “大爷你好,请问宋初正是在这里工作吗?”郝建先下了车,客气地问门口的值班老头。 宋初正是郝建的中专同学,在学校时两人玩得很好,只不过后来却因为女人的事两人便闹翻了。事情是这样的,宋初正来了个漂亮的小老乡叫向友群,宋初正对向友群很有想法,可又不敢单独邀她出去玩,每次都要带上郝建,一来二去的,向友群主动约上郝建去外面玩了。宋初正大哭郝建重色轻友,还打了一架。 十多年了,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昨晚郝建才想起他来,打了电话,才知道宋初正毕业了分配到怀化市经贸局,又说了胡萝卜的事,宋初正特别热情,满口答应。 “你找他啥事!”老头戴着眼镜在看报纸,翻眼望了下郝建。 第184章表里如一 “哦,我是他同学,是有事情找他!”郝建陪着笑。这时大门稍微打开了一点,赵志康踩了踩油门,刚想开进去,门卫老头从值班室里冲了出来,双手叉着腰,拦到了拖拉机前面,黑着脸吼道,“车子放外面去!” 田应仙在车里头看了,很是别扭:“赵站长,你说这看门的老头咋也这牛的!” “嘿嘿!都这样,你瞧咱乡政府大院的老李头,对下面來的人不也那个德性么!”这方面的事,赵志康还真是见得多了。 不一会,郝建走了过來,丢给了门卫老头一包中华烟,老头收下了,“嘎嘎”地推开大铁门,赵志康把车开了进去。 门卫老头指点,宋初正在口岸办,副主任。 上了三楼,敲开口岸办公室,郝建满脸堆笑:“老同学,风光啊!” 宋初正一看,起身热情相迎,还客气地和田应仙、赵志康一一握手:“坐,坐!”然后找了三个茶杯,放了茶叶,田应仙赶紧提起水壶倒水。 要说宋初正,其实成绩并不好,毕业时还挂着一门功课呢,可是人家却分进了国家机关,一句话:有个好老爸,拼的硬实力,宋初正的老爸是怀化市宣传部长,郝建曾经去过他家,见过他爸,显赫得紧。 “哎呀,十年了,你都一点没变啊!”宋初正的确是非常热情。说话时始终带着微微的笑容。 “变啥,定型了,往老里变去啊!” 郝建苦笑,他知道,宋初正的热情有一半是具有强烈心理优势的,怎么说,人家混得好呀! 这一点确实沒错,尤其是宋初正又听田应仙说他们一行是乡政府的,专程来找宋主任帮忙的,所以热情得就更为彻底,以至于让郝建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反倒來觉着是宋初正有事求着他们。 在宋初正的盛情下,几分钟后郝建就放开了,刚开始的拘谨踪影全无。 “宋主任,你看我们的胡萝卜,又粗又长,口感又脆又甜,而且从不打农药,纯粹是无公害蔬菜啊!”田应仙边说边拿了一根胡萝卜出来。 “是吗?让我看看,”宋初正眼睛一眯,接过胡萝卜,在手里好生把玩了一会,呵呵一笑:“是啊,果然又粗又大,绿色食品呀,联系销路这事情就跟我这部门有关,算你是找对了人!” “哎呀那太好了,看來我们今天真是來对了!”郝建陪着笑:“老同学,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就帮我们联系几个老板,咱们谈谈,也好把合同签了,老乡们都还在家里等着呢!” 宋初正听了郝建的话,眨巴了几下眼睛,咳嗽了一下:“嗯,你这些个胡萝卜,口感好不好,质量安不安全,我们说了都不算,还得请食药局的同志鉴定呢!”说完,他喝了口茶水,继续道:“我总不能把未经过检验的食品介绍给我的朋友,现在抓得最严的就这个,出了事情我可担待不起啊?” “哦,是这样的啊!”郝建面带微笑地答着,心里却有点点失落,还得走一趟食药局啊。不过也不算太难,总比守在菜市场或者火车站摆摊好多了。 “不过不要紧,食药局的同志我熟悉,刚好晚上一起吃个饭!”宋初正笑道。 郝建一听又來了精神:“那好那好,我來请客,多向专家请教请教!” “你请客!”宋初正一听就使劲拉下脸來:“你请啥客啊!你说咱老同学來了,还能让你们请客,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哎呀,宋主任,我们郝乡长不是那个意思!”田应仙赶忙插上了话:“估计是觉得來麻烦你已经够过意不去了,哪能再让你破费呢?” “你看你说的,老同学来了,破费那也是应该的!”宋初正又笑了:“再说今晚我也不破费,让那老板破费!” “咋回事,还要让人家出钱!”田应仙不明白。 “对啊!那有什么不可以!”宋初正道:“我找的那个老板是环球外贸公司的老总,平时我对他的公司照顾不少,他一直要请我吃饭我还沒答应呢?这次刚好赶上了,到时你们有啥问題尽管问,而且以后出口的事就可以委托他们公司去办理!” “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宋主任你能耐真是大!”田应仙又夸又赞。 郝建和赵志康在一旁也都微笑着肯定地连连点头,让宋初正很是受用,他又吹嘘性地说了几句,然后便开始联系请客吃饭的事。 请客的地点是在锦江国际酒店,郝建进去之后把它和天下凤凰大酒店作了个比较,差距非常大。 郝建原先以为天下凤凰大酒店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沒想到,锦江国际酒店竟然还比它要好上许多倍,单说那服务员小姐就不一样,个个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 不过郝建的注意力还不在于此,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和胡萝卜有关,觉着要是不把这个销路问題给整好了,干啥都沒劲。 一切算是很顺利,环球外贸公司的老总穆金国很慷慨,对郝建的问題一一解答,还答应着明天就把合同给签了。 难吗?我看就一点也不难啊,我郝建一出手,问题不是迎刃而解了么!多亏我这个老同学啊,人家都说,你有多少朋友,你便有多少本事,此话看来不假了! 原来还道学校里自己抢了人家的女朋友,肯定怀恨在心,不肯帮自己的忙,看来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同学,郝建对不住你了! 酒宴结束后,郝建是彻底放宽了心,他给冯启坤打了个电话,说胡萝卜的销路问题基本上谈好了,要他到村里把这个好消息转告给吴平安还有老乡们。接着他又打通了张玉蓉, “领导啊,托你洪福,这事情办成了,大公司的老总都约上来吃饭了呢!” “是吗?你可要小心着呢,现在皮包公司的老总满街都是,你可不能上当又受骗啊!”郝建一阵阵暖流直入胸怀, “领导,我哪能轻易让人家给骗了呢,我把人家骗了还差不多!” “哦,我相信你,但外面办事,人心难测,你总得多留几个心眼才好!不说了,我得有事去了!” “领导,你去忙吧!” 吃喝完毕,穆金国要请客去洗桑拿,宋初正、赵志康、田应仙都愿意,可郝建不愿意。坐到热气腾腾的房间里,汗流浃背地,花钱找苦受啊! 穆金国见郝建死活不愿意,又征求宋初正的意见。 宋初正觉得郝建是客,也不好强求,说不去就不去吧!穆金国想了想,说既然不去桑拿,那就去泡个脚敲敲背吧!坐了一天的车,该给身体放松放松。 这下郝建不好拒绝,只好跟着一起走,去了一家叫“足下情深”的足浴城。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笑吟吟地迎了上來,问是要单间还是大间。 宋初正是第一次到这家足浴城,不太了解情况,小声问穆金国这家足浴城后台硬不硬。 穆金国哈哈一笑,说这家足浴城的后台要是不硬,估计怀化市就沒有后台硬的足浴城了,宋初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行,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要单间的吧!省得大间里相互影响!” 穆金国会意地一笑:“对,就小间了,互不影响!”田应仙不答应了,这地方虽然好玩,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有点怕啊, “我要和我们郝副乡长一间!” “为什么啊?小田,”宋初正睨了一眼田应仙,不错,还算有料,难怪老同学出门都带在身边啊。“等做完了,回到宾馆,你们再到一间,没人管得着你们,这就等不了么?” “我一个人怕!” “有我老同学你就不怕啦!” “嗯!”田应仙倔强地应了一声,宋初正看了看郝建,说道:“老同学,你看看,什么都玩不好了!”郝建知道是误会了,低着头在田应仙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田应仙勉强说,那你不许骗人啊。郝建大方地说了声,就这样安排吧,都要单间! 领宾小姐一听,很文雅地半鞠了个躬:“各位男士请到这边!” 田应仙正愣着,又过來一位领宾小姐:“女士请跟我來!” 赵志康沒來过这种地方,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啥都稀奇,也一样,老是探头探脑地到处瞅, 郝建一旁看了觉着不雅,戳了戳他的肥腰:“赵志康,别贼头贼脑的乱转头,要大方点!” 不说这话还行,一说赵志康捂着嘴“咕咕”笑了:“郝老弟,你还说我呢?瞧瞧你自己,脖子上跟装了钢珠似的,比我转的还快呢?” 一听这话,郝建也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闭口不答。这家伙,怎么眼睛老是瞅着自家领导不放呢! 很快上了二楼,原本还算亮堂的灯光一下变得厚重起來,有些昏暗。 房间挺多的,七拐八拐之后,郝建、赵志康、宋初正和穆金国分别被领宾小姐送进了单间,领宾小姐出门时特意关照:“等会有服务员进來,如不满意可以重新调换!” 第185章再会香姐 郝建进了单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他想也沒啥,不就洗个脚么,呆会要怎么就怎么得了,他仔细看了房间的布置,靠墙一张单人沙发,沙发旁一个茶几,上面有一个烟灰缸,还有一个苹果和一个桔子,沙发前面有一个屏风,四扇开,折叠的,屏风后面是一张小床,床上只有一条小单被,因为墙上有空调“呼呼”地吹着热气儿,一点都不冷。 沒过多会,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大木盆进來了,里面是热腾腾的水,水雾飘至处,有一股中药香味。 小姑娘将木盆放到沙发前:“老板,我可以开始吗?” 郝建被叫做老板,心里头不知是啥滋味,估计城里人习惯这种称呼,马他琢磨着。虽然是从农村里來的,但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好像沒什么见识似的。 “可不可以开始,还用问我么!”郝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可当然要问的!”小姑娘很活泼:“你要是看不上我当然不能开始了,我得立马出去换别的姐妹!” 郝建心想这搞啥玩意,不就洗个脚么,还有啥看上看不上,他看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长得很甜,但具体说哪儿好看,似乎又找不出來,但也找不出來难看的,反正五官搭配在一起就是个甜字,尤其是笑的时候,就跟小姑娘一样。 “行,不用换,就你了!”郝建尽量装出老道的样子。 “那好,您坐吧!”小姑娘指了指沙发。 郝建走了过去,大咧咧地坐下了,小姑娘端了小板凳,在木盆前坐了,弯腰伸手抄起他的脚,脱了鞋子再脱袜子,轻轻地放进木盆里。 水烫烫的,很舒服,郝建闭上眼,头枕在沙发上背上,不一会,小姑娘开始轻捏起他的脚脖子,然后慢慢下移,脚跟、脚弓、脚背、脚趾头,一遍又一遍,捏得他毛孔里都舒服。 轻捏过后,小姑娘力度加重,又是一波接一波,郝建有种骨头被拆散了又重装上去的感觉,爽得彻底。 洗过之后,小姑娘用毛巾把郝建的脚擦干了,又拿來一次性拖鞋,要他到小床上躺下。 “老板,要修修脚吗?”小姑娘看郝建躺下,小声问道。 “要得要得!”郝建觉得说不要似乎小气了,有沒见过世面的嫌疑。 小姑娘拿出了一套家什,又是剪又是挑的,最后还把脚趾甲锋面磨的光滑圆润,之后便开始脚部按摩,先是把每根脚趾头向外拽,然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扳扳,几乎把每个小关节都扳出个响來,接下去又推拿起脚掌來,大拇指轮流挤压着涌泉穴,挤压完涌泉穴,重心又移至五个脚趾头上,那里的穴道很多,行间、大都、隐白、侠溪等,一一揉尽,揉完脚趾头,小姑娘又空掌拍打起脚底板,然后满把揉揉脚头,猛地一推,推过,小姑娘又蜷起食指,顶了顶脚底板几个部位:“老板,疼不!” “不疼,舒服着呢?”郝建躺着那里只是闭着眼享受,他觉得此时的脚就像个女人,而小姑娘的手就像个男人,女人被男人折腾是很舒服的,哪里会感觉到疼呢? “老板那你身体可真是棒!”小姑娘继续顶着:“一般身体有毛病的人,我这么一顶都会疼或者酸的!” 郝建嘴角一咧,算是笑了:“小妹妹,好像懂得不少,多大了!” “十八了!” “十八就出來挣钱了啊!”郝建呵呵一笑:“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人家十六岁都出來了呢?”小姑娘站起身來,依次把郝建的腿蜷起來,又拉直,再提起來抖抖,柔柔地问道:“要按摩吗?” “按,当然按了!”郝建來者不拒。 小姑娘呵呵一笑,把郝建翻着面朝下趴着,然后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做到郝建的大腿上:“啪啪”地用小粉锤敲着起了后腰。 按摩当然是舒服的,翻过來掉过去、上上下下的都会被拨弄一番。 不过郝建可有些受不了,沒接触过,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不说别的,单说这小房间吧!门在里面反锁了,外面人进不來,一男一女在这样的空间里,不想入非非就怪了。 郝建有点难受,动了动。 “老板,怎么了?”小姑娘见郝建动來动去,故意问道。 “沒咋的,就随便动动!” 小姑娘扬着嘴角一笑:“老板,要那个吗?” “哪个!” 听郝建问哪个,小姑娘“嘻”地一声笑了:“老板,你装糊涂呢?”说完,她伏下身子,在郝建的耳边痒痒地道:“装糊涂吧,经常在外面跑的人还不知道这道道?” 郝建一听还真是有点难为情:“小姑娘,咋搞起这揽子事儿了呢?万一要是被公安抓了可咋办!” “嘻嘻,抓啥啊抓!”小姑娘干脆把身子放倒在郝建的背上:“你知道咱这里的老板娘是谁啊!” “谁!” “呵呵,不能告诉你,老板娘不让说,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安全!” 郝建听小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便问道:“小姑娘,你是哪儿的!” “远着呢?坐火车不抓点紧差不多得要两天的路程!”小姑娘不愿多说这些,马上将话題转移了:“老板哥,想好了吗?到底搞哪个,还是要全套的!” “直來直的,别磨蹭了!” 小姑娘一见,忙下了床走到门口,从挂在门后的包里捏出一个套套。 不过,接下來却很不和谐,小姑娘给吓着了,慌乱跑了去。 这一慌乱地跑,引起了足浴城里工作人员的注意,都过來问是咋回事,小姑娘红着脸就是不说话,估计是不好意思或者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后來领宾小姐过來了,知道小姑娘服务的是三十九号单间房。 恰好,今天足浴城的老板娘苗玉香來了,领宾小姐马上汇报:“老板娘,三十九号单间房的服务员,不知怎么地慌里慌张跑了出來,问她也不说话!” “哦,还有这事!”苗玉香决定亲自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客人是不能得罪的,除非是故意找茬闹事搅场子。 “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苗玉香环视了下四周大声说道。 苗玉香先把小女孩叫到一旁,问到底是咋回事,小女孩见了老板娘,这才稳下神來:“老板娘,三十九号单间房里的客人可不一般!” “不一般!”苗玉香一愣,朝三十九号间走去。 这一会,郝建正恼火呢?城里人咋这般样子,连个诚信都沒有,说好要搞的,竟一溜烟跑了出去,正好,苗玉香的到來,让他找到了发火的机会:“这叫啥足浴城啊!服务员也太沒见识了吧!” 苗玉香一看原來是个挺俊巴的小伙子,倒也沒啥不一般的,使劲看看,也沒发现什么与众不同。 “哟,换能人來了啊!”郝建一看苗玉香,穿着和刚才的小姑娘不一样,嘿嘿一声冷笑:“來了个级别高的,可别再沒见识了!” 苗玉香听了想笑,觉着眼前这小伙子挺有趣,想逗逗他:“嗯,是级别高了点,见识也多些,你想怎样!” 郝建看着苗玉香,越看越像,这不是香姐吗? “哦,郝老弟啊!”苗玉香边说边看向郝建,她冒充高级别的服务员,原本只是想了解下情况,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朝思暮想的小恩人,看了一眼后,心漾了。 但是,苗玉香最终沒有行动,她告诫自己,越是好东西越得有自制,因为越好的东西往往也越毒坏,郝建身上的确有股诱惑的气息,有沒有啥來头,万一惹上了,沒准会有很多麻烦,再说,她的身份也要求她要有自制。 第186章怪异姿势 结果不言而喻,郝建被拒绝了享受服务,两人搂抱着说了一会儿话,当得知郝建是来找销路的,苗玉香关切地说找好了吗,要不要帮忙,郝建很感动,不过他说老板都联系好了,郝建鼓起胆子问问苗玉香的电话,苗玉香愣了愣,说有缘分就会再相见的,说完便走了。 他很憋屈地走出了房间,不过他也想得开,越是有地位的女人胆子就越小,没关系,已经与她有过一回了,留点臆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宋初正、穆金国和赵志康他们三个却是心满意足的,一点都不憋屈,不过就是能耐差,早就出了房间在大厅里坐了,他们看着郝建姗姗來迟,异口同声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年轻力壮,要这么长时间!” 郝建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好辩解啥,只好无奈地笑笑。 四个人走到一楼,服务员说那位女客人正在穿鞋子,很快就好,郝建有些纳闷,田应仙在里面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被男服务员给服务了啊! 穆金国到吧台结账,回來后惊奇地看着郝建,小声道:“兄弟你咋了,沒看上这里的姑娘!” “不是啊!姑娘挺好的!”郝建觉得人家请客,不能说些不满意的话。 “那你怎么沒玩玩!” 郝建一想,肯定是穆金国结账时看到他消费的名目上沒有那一条:“嘿嘿!我不好那一口,多按摩按摩就行了!” 穆金国看了看郝建,也不知该怎么说,刚好田应仙也走了出來,一行人便出了足浴城,直往银龙国际酒店。 穆金国已经为郝建他们订好了房间。 房间是三个,郝建说两个就够了,穆金国嘿嘿一笑,说出门在外谁不想清净一下,还是自个住方便些,说完,拍着他的肩膀,又故意瞅了瞅田应仙,回头贴在郝建耳边道:“小兄弟,今晚好好睡啊!” 郝建知道穆金国话里的意思,但他只能装糊涂,嘿嘿笑着说让穆总破费了。 穆金国也不含糊,看着一旁的宋初正道:“破费啥啊!就算是破费,那也是宋主任面子大!” 宋初正呵呵地陪着笑,说沒啥事就休息吧!明天让穆总专门安排一下,在市区转转,穆金国说也对,该谈的都谈好了,什么时候签合同那只是一个形式。 郝建可不想再搞啥明堂了,推说乡里还有事催着,赶明一早就回去,不用多麻烦。 宋初正也不想多事,便对郝建说既然你们工作上有事情,那也不挽留了,等以后有机会再专门來玩。 宋初正和穆金国把郝建三人送到了房间,相互之间寒暄了一阵,算是告别,尔后就作鸟兽散。 进了房间,郝建这才觉着轻松了许多,因为有宋初正和穆金国在,他总觉着是矮人一等,放不开。 关上门,郝建一声欢呼,脱了鞋子跳上软绵绵的床上,蹦了两下便躺倒下來,四仰八叉地舒展着:“啊呀,市里就是比县里好,这酒店就是高级!”说完扭过身子,转了转床头灯旋钮,灯光随着暗了下來:“光亮都可以调啊!” 空调的温度并不高,但郝建还是觉着有点闷热,或许是在足浴城憋了劲沒发出去,走到窗户前,他把窗帘拉开一道缝,把窗户推开了一点。 “哎哟娘嗳,这不跟电视里头一样么!”从七楼向下看,长长的街道上灯火通明,路上的汽车还來來往往地穿梭着,路边的人也够多:“这么晚不回去睡觉干啥玩意呢?能在路上拣大元宝么!”郝建趴在窗户前,撅着屁股看得起劲,有些公然搂抱亲吻的男女让他饶有兴致:“开放,大城市的就是开放!” “砰砰砰!”很轻的敲门声。 “谁!”郝建走到门边,小声问道。 “我啊!快开门!” 是田应仙的声音,非常着急。 门一打开,田应仙就跟蛇一样溜进來:“吓死我了,就怕被赵志康看到,那可就不妥了!” 郝建料到田应仙会來,可沒想到会这么快:“赵志康看到了也沒啥啊!随便找个理由不就应付了嘛!”他说。 “应付是能应付,可总比不上不应付來得好!”田应仙呵呵笑着走到床边坐了下來,半眯着春眼:“郝副乡长,你说请我玩的,玩啥啊!” “玩啥啊!”郝建故意逗着田应仙:“你说玩啥呢?” “欸哟,你可别装糊涂!”田应仙把鞋子一蹬,甩了出去,然后翻躺到了床上。 郝建喝了不少酒,刚才到足浴城里撩拨得有点难受,又见田应仙此时身子不着一丝半缕,雪白雪白地仰躺在床上嘿嘿笑着,一时也沒了分寸,道:“田专干,这可怨不得我了……” 极度的享受,田应仙最终几乎是在颤悸中,上演了一个完美的疯叫谢幕。 很久,歇透了。 “郝建,真的真的是美死我了,回村里后还能这样么!”田应仙问。 “不能!” “为啥呢?” “那不早说过了么,在乡政府大院里头,咱们是绝对不可能搞事的,弄不好这辈子就完蛋了!”郝建是认真的:“或许你还好一点,可我就不行了,沒准就会被开除啊?” “怎么可能,我们偷摸着来还不行么?”田应仙也沒有开玩笑:“就算给抓到了,我一口应下来就是,你还怕什么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不也就沒啥奔头了么!”郝建抓起田应仙的手:“田专干,我还想好好混混呢?” “行,我明白,反正在大院里头不搞事就罢了!”田应仙笑嘻嘻地看着郝建:“那咱们可以抽个空到荒郊野外搞啊!那总归沒事吧!” 荒郊野外,郝建想到野战:“行,等到天气真的暖和了,咱们就到北面的水库边上,还能洗得干干净净呢?” 说到洗字,田应仙起來走了,是得洗洗,不过得回自己房间,在郝建房间不能太久。 “嘿嘿!”郝建歪着头笑了:“你小心点,可别让赵志康看到了哦!” 田应仙一听,刚跨出去身子又缩了回來,而后伸出头看了看,确认沒啥异常情况后,才出去。 郝建下床查看了下门,反锁起來,冲了个澡也就到床上睡了,这一天,是够累的。 早晨还沒醒來,电话就响了,酒店的服务员提醒可以去享用免费早餐,太晚的话过时不候,郝建摸出手表看了看,快八点半了。 看了看田应仙,水灵灵的着实可爱,郝建觉得自己变了,已经不再是见了女人都会脸红的他,整天想着睡谁家女人,瞅见屁股大胸大的就想按倒…… 不过要说不想女人也不对,那得看是谁了,一般的女人还真是沒那个欲望,不是沒有兴趣,而是觉着沒啥必要,如今,能激起他雄性激素暴泌的就是,那些在他面前炫耀、高傲的女人,比如张玉蓉,甚至叶思琴……只有那些女人,才让他有无限的战斗欲望,想要彻底降服。 不过有个女人倒是个例外,那就是李梦男,郝建不知道为何,他也搞不清楚为啥李梦男随时都能让他纠结起无限的欲望动力。 想到了李梦男,郝建又扑了上去……好久好久,田应仙闭上了眼睛。 第187章仙姐还魂 “仙姐,干啥啊你,咋到城里时间一长变异怪了!”郝建一看仙姐那姿势,觉着很好笑,又有点小惊吓,也难怪,田应仙转过身子后,两腿“唰唰”地竖到了墙上,还用两手撑住大胯,跟蝎子倒爬墙似的。 “我得兜住那些东西,全灌进去好,不能洒了半点!”田应仙虽然累得直喘粗气,却沒有半点要放弃的意思。 这可搞不得哟,上次田秀兰就是这个样子才怀上了的,郝建立马走了过去拍着她的屁股,终于把她给拍到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穆金柱来了,“郝大哥,看吧,我说的没错,人家穆总是很守信用的吧,哪像你……” 此时,田应仙对郝建已是有些不辨好歹了,大概是被勾了魂儿,见到他就像是犯了贱骨,说话的口气和姿态让人一看就明白。 郝建一见这情景心想不好,看來这田应仙在为人处世上还有很大的问題,事情做得太不漂亮了,他不想和田应仙多说些什么? “哎呀穆总,这么忙还要麻烦你,非常得感谢你啊!”郝建掏出特地买的好烟,撕开了抽出一支敬给穆金国。 穆金国接了烟,笑呵呵地点上了,不过说出的话让郝建一下从头凉到了脚。 “应该的应该的!”穆金国呵呵笑着:“唉!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沒有例外也总是有变化,谁知道宋主任会出事呢?平时我这环球公司出口报关的事都由他一手安排,有问題沒问題全能过关,可现在他使不上力了,我这公司也就吃不开了,所以……” 郝建一听苗头不对,赶紧插话上去,不想让穆金国把事情给说死了:“穆总你可别说你无能为力啊!我们村时数十吨的胡萝卜,可全指望你了,全乡老百姓说你好呢?” “你说的我明白,就凭宋主任跟我的老交情,只要我能帮忙出力的,绝不会有半点含糊!”穆金国的脸上看不出是真诚还是谎言:“这样吧!虽然我的公司不能帮你们,但我可以联系我的朋友帮帮忙,把你们的胡萝卜销出去!” 此刻,郝建简直觉得眼前的穆金国真是太伟大了,一会儿让他下地狱,一会又让他升天堂,心情的起伏可真是大。 “多谢穆总,我代表茶山村的父老乡亲感谢您!”郝建把感谢说在前头,不希望再有啥变化。 可事情往往越担心就越发生,只见穆金国揪了揪嘴,叹着气道:“不过我这那朋友很抠门,昨天我们谈好的那个价格,恐怕还得往下再压一压呢!” “那也总不能压到两角钱一斤吧,运费都要倒贴啊!”郝建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 “他所接受的价格估计也是这个!”穆金国的样子好像很无奈,不过郝建从他的眼神里还是察觉出了点东西:这个穆金国看來要在玩花子。 不过,明知道这样又如何,要是沒有穆金国,这胡萝卜还卖不出去呢? 可是郝建实在不甘心,一公斤卖不出一块钱,老百姓一年辛苦下来,除去成本和工钱,仔细算算账,还要大亏本呢!要是这样,还不如让它在家里烂掉呢,还可以当有机肥。起码得保本,只要能保本,价格太低了会引起乡民们的不满,不过别无选择,只好那么试试看。 “做生意嘛,总是有亏有赚的,哪有一番风顺的事情呢?”穆金国拍拍郝建的肩膀:“毕竟还是有赢利的嘛,一切都慢慢來,今晚我把那朋友叫过來,一起吃个饭,再好好谈谈!” “好好好,那今晚请客我们做东,不能让穆总老是破费了!”郝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穆金国说:“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批量还真就指望穆总了!” 穆金国哈哈笑了:“郝副乡长你放心,还是那句话,只要我穆金国能帮得上的,绝对不含糊!”说完,他抬手看看手表,说下午还有点事要忙,有事干脆就等晚上说吧!请客的地点,还安排在锦江国际酒店。 郝建只好说行,田应仙在旁边一直沒说话,她觉得沒有说话的份,一來不懂,二來她也喜欢看郝建,尤其是那副专注的样子,特别得帅。 “唉!还真是人走茶凉!”田应仙耷拉着脸:“也不知你那同学出了什么情况,怎么说出事就出事啊,这穆金国也真似的,人家刚一出事,他都变啥样了啊!” “唉!算了算了,总之得过且过吧!”司机赵志康一旁说了句:“先找个地方住了,等晚上请客吃饭时看还能不能再争取争取!” 郝建已经有些茫然了,听着有道理的就照着办,赵志康说得有理,那就照他话去做。他给宋初正去了个电话,一直到关机,又打了门卫值班室的坐机,一听是昨天卖胡萝卜的,非常客气,不过他说宋主任大清早就走了,跟着局长走的,估计是到新马泰开会去了! 住宿的地方在锦江国际酒店旁边的一个小宾馆,档次虽然谈不上高,但也还挺不错。 开房间时三人商量开了,是开两间还是三间,其实他们心里头都想开三个,一人一间当然舒服,互不干扰,况且郝建还有另外的打算,得给田应仙还魂呐,不过任何事情都得有个说法,要不沒來由的说不过去,最后三人给出的开三间房的理由是:好不容易出來公干一趟也不容易,多花点就花点。 “既然这样那为啥不住更好点的条件呢?非要住这种小宾馆!”赵志康的一句话让郝建和田应仙都愣住了,相互看了看,说也是,为啥不住更好点的呢?省那点钱干嘛? 三人二话沒说,扭头回到锦江国际酒店住了下來。 住下來后就是等时间,唯一正事就是晚上请客,别的鸟事啥都沒有,按理说,有这么大半天时间刚好可以逛逛。不过郝建心事重重,沒那个兴趣。 田应仙和赵志康就不一样了,赵志康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出去,田应仙的心思全在郝建身上,磨磨蹭蹭地想和他一起去逛街,不过看到他的态度很干脆,哪儿也不去,也只好作罢。 不过田应仙是闲不住的,來市里是为了什么?去逛街又为了什么?不就是那点事嘛,而现在,郝建不出去,不正好么,现在只是下午,沒准晚上还能开个二度。 “郝乡长,闲着总得找点事做做吧!”田应仙边笑边说边左右晃着身子,她一贯的大幅度嬉笑扭捏是个信号。 郝建一下明白了过來,想想这事也是他这次來市里的一个安排,便脱了鞋子跳上了床,不过再想想大白天的有点不妥,而且晚上还要田应仙劝酒,于是说道:“你看下午的时间这么好,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吧!好不容易來趟市区,不好好逛一逛那可不值过,那事等晚上吧!晚上再搞!” “哎呀,你看你真是的,刚才要和你出去你不肯,现在倒要去了!”田应仙沒法不同意。 郝建披了外套,和田应仙一起离开了锦江国际酒店。 锦江国际酒店算是坐落在市区中心,旁边就是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是怀化市三个最大的商业圈之一。 郝建和田应仙走在人流之中,贸然一看还就跟都市男女一般,郝建五官长得确实是不错,田应仙生得也算是可人,身材娇小苗条,脸蛋也还行,尤其是两个大眼水汪汪的灵光,两人就这样走在街上,郝建突然有了种虚荣感,觉得搂着田应仙还真像那么回事,反正走在谁也不认识的繁华街道上,也装一把城市人。 想到这里,郝建便把手搭在田应仙的肩上,搂紧了朝前走,田应仙显然很是受用,小鸟似的倚在郝建身上,称呼也变了:“郝乡长,这可是大街上啊!” 第188章痛下一刀 郝建呵呵一笑:“大街上咋了,人生地不熟,难道还有人盯着管着不成!” 就说这事也怪,念叨啥,啥就來,还真有人盯上郝建了,不过盯上归盯上,管是管不到的。 这人是个女人,郝建也认识,就是苗玉香。 苗玉香正在街上买糖炒栗子,边走边剥,吃得津津有味,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瞧见了郝建,正搂着个大女人说笑。 好奇心驱使下,苗玉香跟在郝建和田应仙后头,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干出点啥事來,她有些怀疑眼前这女人那么小的个头,咋就能受得了郝建呢? 跟了不一会,苗玉香察觉出了点蹊跷,觉着眼前郝建和田应仙不像是城里人,一路上左右扭头,看啥都稀奇。 正在纳闷的时候,不想郝建和田应仙折回头來了,原來他俩怕走迷了路,不敢再远走,准备往回赶。 苗玉香躲闪不及,和郝建打了个照面。 郝建想张嘴打个招呼。 苗玉香就不一样了,堂堂一个拥有几家足浴城还有喜来登的大老板娘,还是市人大主任的儿媳妇,,有些事可不方便摆到面上,赶紧低头走开。 郝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苗玉香的背影,哼哼一笑:“还嫌丢人啊!床上你为啥不嫌呢!” 田应仙见郝建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狠,忙问是咋回事。 郝建觉得对田应仙也沒啥好隐瞒的,便把那天的事说了,惹得田应仙哈哈大笑。 走了几步,郝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足浴城里,田应仙是不是也享受了服务呢? “仙姐,问你个话!”郝建呵呵笑着,搂了搂田应仙的肩膀:“洗脚时你享受到啥待遇了!” “啥待遇,无非就是男人帮着洗脚按摩呗!”田应仙似乎毫不为奇。 “那也搞事了!”郝建很奇怪。 “搞个屁!”田应仙哼着冷气:“我可瞧不上他们!” 沒搞就沒说头了,郝建不再和田应仙说话。 回到了锦江国际酒店,赵志康已经回來了,满面红光。 “你们这是卖胡萝卜吗,我看你们两个一路卿卿我我的,八成是来城市里扮小情人啦!” “赵志康你逛街也不喊我们!”郝建故意说道:“我们也不敢走远,就在那十字路口走了走!” “呵呵,我沒逛呢?就是找了个地方理了理发!”赵志康摸着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郝建也不多问,这事就是打个哈哈,谁都懂,沒啥值得追问的。 “赵志康,再歇会就先订个房间,一定得把穆金国给陪好了,要不对不起茶山村的父老了!”郝建说起了正事。 “呵呵,就算陪好了又怎么样,照样你还不是对不住人家吴平安!”赵志康坏坏地笑着答应道:“反正晚上不用开车,我就盯着他喝酒是了!” 郝建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平躺在床上四肢展开放松着,怎么说心里都不痛快,对老同学抱着那么大的期望,沒想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死不活、不凉不热。 事情想多了头发懵,郝建昏沉起來,被田应仙和赵志康喊起來的时候已经到了吃饭时间,郝建起來洗了把脸,三人一起到四楼的包间,等候穆金国他们的到來。 穆金国带來了三个人,经介绍,一个是市外贸公司的老总,姓石,另外两个一个是负责收购的副总,一个是司机。 席间免不了废话,啰啰嗦嗦就为一个目的,喝酒,赵志康在酒桌上的本领不亚于公关小姐,专拣带套的说,还风趣,大家伙都被说得一乐一乐,再加上时不时又把田应仙推到前面劝酒,那喝酒也就是不知不觉的事了,这一点,就连郝建都佩服赵志康。 六个男人一个女人,热菜沒上完就喝了三瓶白酒,多少也有了酒意,接下來就更敞开了嘴喝,喝得尽兴,谈事也谈得很好,姓石的老总满口应承,说可以帮忙销到北京去,郝建听了稍稍的了些宽慰,不管怎么着,那胡萝卜总不会烂到地里头了,少赚就少赚点吧!至少老百姓是得到了好处,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 有了这种想法,郝建也慢慢放开了,频频敬酒,结果最后一道菜清蒸花鲈还沒上來,酒桌上热闹了起來,几乎所有的人都喝直了眼,穆金国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说得再厉害点是有点得意忘形,那个姓石的老总更是厉害,满嘴的话语几乎沒有靠谱的,完全不像是个老总的样子。 郝建虽然喝得有点多,但头脑还算清醒,看着穆金国那样,觉得和上次喝酒时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是因为上次有宋初正在场,还是这次觉得已经熟悉而彻底放开了,不过不管是哪个原因,郝建总觉得有点不对头。 正在疑乎的时候,姓石的老总憋尿了,起身到卫生间去,穆金国也陪着起來,郝建本來沒在意,可奇怪的是他们两人径直走出了包间外,而包间内是有卫生间的。 两人一出门,不知说了些啥,很快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声在服务员关门之前飘了进來,郝建听得刺耳,觉得这穆金国似乎在搞什么鬼把戏。 郝建借口出來找穆金国有事,悄悄尾随了上去。 “老哥,我做得怎么样!”姓石的老总拍着穆金国的肩膀问。 “行,还可以!”穆金国点点头。 郝建听着很高兴,还以为姓石的老总和穆金国在说胡萝卜的事情,可是穆金国接下來的一番话,让郝建脚底板都凉透了。 “老弟你做得很好,沒露出啥破绽來!”穆金国挺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呆会请你去泡脚,足下情深,那儿的服务绝对到家!” “不怕啥危险么,现在公安查得严呢?” “不怕!”穆金国眯着一双色眼:“老板娘我认识,签单都可以!” “好好好,那酒席结束了就去,估计那三个乡巴佬也不会请我们去泡脚!” “就是请也不能去啊!”穆金国呵呵地笑着:“做人得厚道着呢?今年骗他们个一十二万就算了,干嘛还要让人家请咱泡脚呢?” “也是啊!到时分分,起码也能弄个七八万吧!这钱赚得可真是容易!” 郝建听到这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感情是这个穆金国说了假话,什么利润不到一半,分明是他搞手脚截留吞了。 想到这里,郝建是一肚子怒火,想上去把穆金国的耳朵拽下來,再用刀子挖出他的心肝看看,是不是纯黑色的。 不过怒火只是怒火,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和张扬,远不能转化成为事实,郝建攥了攥拳头暗自思量,事情虽然如此,又能怎样,还是装熊吧!要不穆金国那老东西翻了脸,这事还得黄了,再找下家时间也不允许啊。 带着无比沮丧的心情,郝建悄悄回到了包间,坐下來懊恼着,谁叫宋初正不早不晚偏偏关键时刻出去了呢,如果他不出去,穆金国哪里敢这样。 “找到穆总了!”赵志康醉眼熏熏地看着郝建问,可能他觉得今晚劝酒的表现足够好。 “沒,沒找到,这酒店地方大,找不着!”郝建抬起头來强挤出一丝笑,是给另外两人看的。 正说着,穆金国两人推门进來了。 郝建看着穆金国,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只狡猾而贪婪的老贼狼,而他自己却不是经验老道的猎人,只能算是一头小肥羊而已。 清蒸花鲈上來了,连同精美果盘,不过大家全无了食欲,酒精已经把胃给刺激得难受了,穆金国他们还急着去泡脚呢? 酒席散尽,郝建把穆金国他们送到楼下,看着他们钻进轿车扬长而去,心里极度失落,还带着愤愤的无奈。 上楼后,赵志康钻进房间就呼呼大睡了,下午爽了一把,晚上又喝得晕呼呼,这对赵志康來说很是惬意。 第189章我帮你忙 田应仙也很舒爽,胡萝卜销不销出去的事跟她沒啥关系,心里头只有一个事情就是被郝建弄个通透,所以上了楼钻进自己的房间就冲起澡來,晚上喝酒时沾了一身酒气和烟味,她不喜欢这味道。 郝建是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越想越窝火,觉着被穆金国就这么给骗得“心甘情愿”,实在是不服气,再仔细想想,甚至都怀疑那个姓石的老总是不是个冒牌货,说不定穆金国随便找个熟人就能冒充一下,几道转手都是为了压低胡萝卜的价格啊。 “老东西真是坏!”郝建坐不住了,起身走來走去,他想把事情弄个清楚。 “砰砰”敲门声突然传來,郝建知道是田应仙來了,打开门后就装出醉呼呼的样子。 田应仙也不多想,闪身进來后关上了房门,看着郝建呵呵直笑,不自觉地又扭起了腰身:“郝乡长,晚上喝多了沒!” 郝建也不想啰嗦啥了,干脆装醉利索点,让田应仙感受下痛楚,让她清醒点,以后别沒事老缠着。 这个过程,郝建是狠下了心,任凭田应仙推搡着,他就是不停。 最后,田应仙抽搐着鼻子,下了床到卫生间把一脸泪水给洗了,尔后回來看着装出一脸茫然的郝建,带着怨气说道:“你疯了啊!沒人性!” “咋会这样呢?”郝建惊颤着一下仰坐起來,好像酒醒了的样子:“我,我这是怎么了?刚才的事跟做梦似的,不知道哪儿对哪儿了,是不是我喝多了!” 田应仙抬眼看看郝建,指着他脑门说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以后可不能对我这么狠了!” 说完,田应仙伤伤地离开了房间。 郝建沒出门送,怕被赵志康撞见了。虽然他可能正打着呼噜,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田应仙走后,郝建到卫生间洗了洗,躺到床上继续想穆金国的事,他越想越气,被穆金国阴去的那些钱本來是要缴税的,这下倒好,全被穆金国这个老贼玩去了。 “那个老杂种,不能这么便宜他了!”郝建气得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假如沒有穆金国玩阴招,一切不都是欢天喜地乐得人仰马翻,他觉着受到了莫大的欺辱,忍不住跳下床來,穿戴好了拉门出去:“老子得去足浴城偷偷敲那老贼的头!” 出了锦江国际酒店,郝建走在路边四下里看,想找个石块或砖头啥的,不过老半天也沒找到:“娘的,也不知道城里人是穷还是爱干净,想找个东西都寻不着!” 带着满腔怒火,郝建骂咧咧地一路走着,去穆金国说的“足下情深”足浴城,并不是件难事,上次去过还依稀记得路,拐两个小弯就到了,离锦江国际酒店并不算远。 拐角处有一个垃圾桶,郝建犹豫了下走过去,兴许能在这里找到个东西來砸穆金国的头。 郝建探着身子一阵翻弄,除了香蕉皮就是塑料瓶,还真沒啥硬家伙:“呸呸!”他对着垃圾桶淬了两口唾沫:“啥玩意儿都沒有!” 刚拨脚要走,后面一辆红色小轿车靠边停了下,车窗落下,一个女人的声音飘过來:“捡破烂的,给你几个小啤酒瓶!”话音一落,一只纤细嫩白的手臂伸了出來:“嗖嗖”地把三个啤酒瓶扔进了垃圾桶,轿车里立刻又传出另一个女人的笑声:“厉害,扔得真准呀!” 被当成捡破烂的,郝建想对着车里的女人大声骂,可想想有啥骂头呢?再说人家也确实给了有用的东西,用啤酒瓶去咋穆金国的头不正好么。 郝建想等红色小轿车开走,再去拣那瓶子,这时,对面一辆闪着远光灯的汽车恰好开了过來,把他照了个正着。 慌忙间,郝建抬手遮住脸。虽然在市里沒人认得,但还是觉得难为情,毕竟是站在垃圾桶旁边被误认为是捡垃圾的,可是?他的动作慢了点,红色轿车里的女人还是看到了他的脸。 “怎么会是他,!”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惊叫了一小声,她是苗玉香。 “香姐,你认识!”另一个女人问道。 “算是认识吧!车你开走自个先回去,我下來看看!”苗玉香说着,拉开车门走了下來,回头对车里说道:“等会我直接去足浴城了,反正也不远!” 红色轿车“咝咝”地走了,苗玉香笑着向郝建走了过去。 借着路灯,郝建看清了苗玉香的脸,笑道:“哟,香姐,咋今个晚上沒忙活!” “想忙就忙,不想忙就闲着呗!”苗玉香得意地笑着。 “咋地,看到捡破烂的就不敢说话了!”郝建呵呵笑着,掏了根烟点上,看着出神的苗玉香问道。 “拉倒吧你!”苗玉香呵呵一笑:“你不是和环球外贸公司的老总谈好了的么,还一起去泡脚么!” 不提那事倒罢,一提郝建就怒火中烧:“啥老总不老总的,专喝人血的老贼狼!” 苗玉香一听,觉着里面有事:“这又怎么回事啊?” 郝建猛吸一口烟:“好不容拉关系和那个穆金国接上了头,谁知道他到头來下黑手,让我一点赚头都沒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今晚要报复下穆金国出出气。 “哎呀,香姐,求你个事行不!”郝建扔了烟头,很温和地对苗玉香说道。 “什么事,你说说看,能帮就帮!”她笑着回答。 “你能把我带进足浴城么,不张扬!”郝建小声问。 “怎么,你要泡脚!” “泡啥脚啊!我再也不到那种地方了!”郝建摆了摆手:“上次要不是穆金国那个老贼狼,我才不去呢?” 苗玉香一听,心里直乐,看來这郝建还有点小淳朴,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又要到足浴城去,便问道:“你去足浴城干什么?还不张扬!” “别问那么多,你说行还是不行!”郝建着急了,问得很直。 苗玉香可不愿意再失去个好机会,忙说行。 郝建一听笑了:“香姐,够意思,赶明逮着啥机会,我一定会感谢你的!”说完,又走近了垃圾桶,弯腰从里面摸出两个啤酒瓶子,揣到口袋里。 “郝建你干啥!”苗玉香一看情形不对。 “香姐,你肯帮忙我也不对你说假话!”郝建很认真地说道:“穆金国那个老贼狼就在里面,我要去敲了他的头,要不心里憋屈!” 苗玉香这下算是明白了,道:“郝建,你可别糊涂啊!你敲了他脑袋又能怎么样,难道能让你的柳编厂赚钱么!” “不能,可我得出口气!”郝建道:“我敲他的头是下黑手的,不能让他知道,我村里那好几十吨的萝卜还得指望他销出去呢?要不全烂到地里!” “唉!到底是年轻!”苗玉香叹了口气:“做事情不要凭一口气,那不管用的,你以为你能静悄悄地敲了穆金国的头完事,弄不好你还会被派出所给抓了呢?到时看你怎么办!” “所以我要你帮帮忙啊!”郝建看着苗玉香:“是不是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也不连累你,我就猫在门口等着,等他出來就两下了!”郝建摸了摸口袋里的俩酒瓶。 “要我怎么说你呢?”苗玉香轻轻一笑:“我可以帮你另外一个忙!” “啥啊!” “我帮你卖胡萝卜!” 第190章姐姐的好 “你!”郝建一下愣住了,大白天那个冷淡态度,女人无情,郝建压根没指望她帮什么忙呢。 “别不相信,我有个朋友也是搞外贸公司的,帮你卖点萝卜还不容易么!”苗玉香笑道:“那女人你也见过的,郑晓楠,不知你还记得不!” 嘿!郝建一摸脑袋,上次在酒会上,郑晓楠不是一直盯着自己吗?那可是比苗玉香还要有风韵的美女啊!心想这老天可真是有眼呐,啥好事都遇上了:“香姐,说真的,你那女友我确实没什么印象,那晚人家的心早全在香姐你身上了,哦,你不是说她在建设银行么,怎么上班的也能搞公司!” 苗玉香很是舒服,“算你还有些良心……那有什么稀奇的,人家有亲戚特有钱,搞个公司还不容易!” “哦,也是!”郝建诺诺应道:“这么说,我那些萝卜还能卖个好价钱!” “那当然,我还骗你不成!”苗玉香笑着掏出了手机:“你把你和穆金国原先谈的价格说我听听,我现在就帮你问!” 郝建毫不含糊,一口气把估计出來的产量、购销时间以及穆金国告诉过他的价格一股脑地说了出來。 苗玉香听得高兴,其实这也是她试探郝建的,看他是不是在说谎,现在郝建说是说得顺当了,就不知是不是瞎编的,等会和朋友联系上了就能确定真假。 联系的结果不用多说,一切都严丝合缝,沒有任何破绽,苗玉香对郝建完全放下了心來:“郝建你放心吧!价钱嘛,一块钱一斤,如果你认为低了,明天见了面你还可以再提!” “不提了不提了!” 郝建一下兴奋得要跳起來,不过他忍住了,觉得还是稳重一点好,但是,对眼前这个香姐,要表示感谢:“香姐,我都不知道咋感谢你了!”他搓着手说道:“这样吧!等全卖出去了,我给你一笔钱!” “我不要钱!”苗玉香道:“也不缺钱!” “也是!”郝建嘿嘿笑着,盯着苗玉香的手机啧啧称赞:“你看你用的都是好玩意,这么点东西真是高科技!” 难怪郝建惊讶,他在县里看过到处有人用大哥大,跟板砖似的,哪见过苗玉香手里这么精巧的小手机呢? “等你赚了钱也可以买个玩玩!”苗玉香呵呵笑着:“说正事啊!你那些个胡萝卜啥时能运过來!” “那很快,回去就能装车过來,顶多两天就到!”郝建高兴得就差向老天叩谢了,不过一瞬间,他想到了个问題,立刻就冷静了下來,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事情总是一波三折的,他得学会冷静了。 “香姐,你说的话我都相信!”郝建使劲抿了下嘴:“不过……” “不过什么?”苗玉香快言快语,把话接了过去:“你怀疑是吧!事情为何这么顺!” “嘿嘿!那倒不是!”郝建又搓了搓手,觉着苗玉香真是太精明了:“我是觉得你那朋友不知可不可靠,万一你也让她给蒙了呢?到时我这事情还不是一样砸锅!” “呵呵,你说的也对!”苗玉香眼睛一转:“这样吧!明天找个时间我把朋友喊过來,把事情谈谈,先签个合同,到时她要是反悔就要她赔偿!” 郝建一听可真是高兴,上次和穆金国就该签合同的,只是看在宋初正的面子上沒好意思,结果出了问題沒处说,这下可好,有合同签就放心多了:“香姐,你真是厉害!”他呵呵笑着。 “现在还想去找穆金国敲头不!”苗玉香故意问。 “想,更想了!”一提穆金国郝建就瞪眼:“香姐,有了你朋友帮忙,那我就沒啥顾忌了,我还想敲穆金国的头,不过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地敲!” “得了吧郝建,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做人做事不能凭一口气,有勇无谋成不了大事,我看你还是丢了你那啤酒瓶,装作沒事的样子,沒准以后别的事还要和穆金国交往呢?也许他还有能利用的地方,毕竟他在市外贸界也算是个人物吧!” 苗玉香的一席话让郝建不得不重新思考,确实挺有道理。 “那就算了,给那老贼狼省得医药费!”郝建很释怀:“香姐,你人真好,一下就把我一个厂子救活了,这下咱乡的老百姓可就能少出点血汗钱了!” “你们乡老百姓少出血汗钱!”苗玉香皱起了眉头。 郝建想了想,觉着也沒必要隐瞒,本來也不是啥坏事,都是正经生意:“香姐,今天我都跟你交底了,我现在是塔山乡副乡长,这些胡萝卜就是我发动村民搞起來的,可是又找不到销路,眼睁睁地看着老百姓种的胡萝卜一根根的烂掉,实在也是于心不忍哪!” 苗玉香听了郝建这番话就更放心了,看來铁兰妹子没有骗她,这小子靠得住,因为他也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嘛,是不会乱來的,本來她还担心,万一和郝建成了事后,被他沾上脱不开身,现在完全沒有这个担心的必要。 “香姐,你真好!”郝建又问了起來:“我还真以为香姐你认识我感到后悔呢!” 苗玉香心里直乐,不过可不能告诉他真相,她担心郝建知道她是市人大主任的儿媳妇,会有事沒事的过來找关系,那可不太利落。 “我好吗?”苗玉香微微笑着:“我还担心你说我是个坏女人呢!” “哈哈……怎么会呢”郝建大笑起來:“香姐,你也太,太厉害了吧!就那一夜,我一直都还记得你的好呢!” 苗玉香被说得不好意思,抬手掩了下嘴,呵呵笑了起來。 郝建见苗玉香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是嘿嘿地对着她笑。 苗玉香从郝建的神态看得出來,他的心思还沒歪到她身上,否则会继续那话茬。 不管怎样,苗玉香不想错过今夜的这次机会,心想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做,沒准就一拍两散各自回去,那就沒劲了。 郝建也有同样的想法,心想装憨也得有度,过度的话就跟木头似的,沒啥意思,于是又找了话茬,问道:“香姐,你刚才咋不告诉我你姓啥的呢?” “呵呵,刚才是对你不了解,不想告诉你!” “现在可以了吧!” “还不行,先不告诉你,憋憋你,这样等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就轻易不会忘记了!” “呵呵!”郝建笑笑沒了话说。 “唉!对了,你说那穆金国也确实是够气人的!”苗玉香话題一转:“要不咱偷偷去瞧瞧,沒准还能听到点悄悄话,看他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行,我也想搞清楚些!”郝建又起了兴奋劲。 “不过我可说好了,你可得冷静点,千万不要冲动,冲动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香姐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苗玉香心里一阵高兴,怎么说多呆在一起时间多点,机会可能就多点吧! 带着郝建來到足浴城。 门外,郝建很小心,和苗玉香商量该怎么进去才不会被穆金国他们发现,苗玉香说让郝建先等等,她先进去假装找人,摸清穆金国的包间,然后再出來让他到隔壁要个包间。 郝建说这方法好像不行,在隔壁房间也听不到啥东西,苗玉香拍拍挎包,说里面有窃听器,十米之内能听清,郝建嘿嘿一笑,说这不跟电影里的间谍一样么。 一提电影,苗玉香一拍脑门,怎么把这招给忘了,不如和郝建去看电影,那既安全又耗时间,一部片子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呢?那么长时间里,有什么不能发生,何必在自己的足浴城呢?耳目众多,到时风言风语一起,少不了麻烦。 苗玉香心下一计,低头翻了下包包,说道:“郝建,我看还是算了吧!今天我沒带窃听器,还偷听不了呢?” “沒带!”郝建摸了摸头:“那可就难办喽!” “唉!照我说还是算了吧!”苗玉香轻松地笑着:“沒把握的事不能做,省得给自己添麻烦!” an style='background:#def4f7'> 上楼后,赵志康钻进房间就呼呼大睡了,下午爽了一把,晚上又喝得晕呼呼,这对赵志康來说很是惬意。 第191章二度生香 见苗玉香这么说,郝建只好作罢:“香姐,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多真是麻烦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想感谢我啊!那随便,我好久没看电影了,不如你现在请我去看个电影得了!”苗玉香呵呵笑着。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心里想要什么,这个时候是该回家了,但她却有点想与这个年轻人多呆一会儿,哪怕是更多的一会儿。 “看电影!”郝建一愣:“当然好啊!不过我可找不到放电影的地方!” “我找得到,实在找不到可以打的去嘛,让司机师傅带过去就是了!”苗玉香一高兴,拉着郝建就走。 沒走几步,郝建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走过。 身影來到足浴城门口,拐了进去。 郝建极力在脑海中回放着,他能确认,此人是老同学宋初正。虽然觉着有些蹊跷,但一时解不开啥道道,刚好苗玉香又催着走,所以暂且也不多想,跟着走就是,能有机会尝尝“阳春白雪”,傻子装憨才不去。 苗玉香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和郝建一起坐到后排,车子在霓虹闪烁的道路上行进,眼边不断飘移着各色光亮,还有高低档次错落的斑驳橱窗, 她的心里一直都在矛盾着,郑晓楠一直都在说她太保守了,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地享受一下,等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悔都来不及了! 这个郝建,长相俊郎,幽默风趣,能说会道,很是讨人喜欢,又加上这小子不会粘人,真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晴人啊! 自己这是偷情吗?也许是吧,本能地想去排斥,可是却有压抑不住内心里的小邪恶,矛盾啊,兴奋啊!苗玉香啊苗玉香,你难道非要迈出这第一步吗? 郝建有了种城市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迷离,迷离之中心跳不断加速,尤其是扭头看看身旁的“阳春白雪”苗玉香,忍不住想触摸下她的手。 “香姐,你在想什么呢?” 还以为郝建看破了心思,苗玉香俏脸一红,拢了拢头发借以遮挡自己的眼睛道:“没想什么,你看夜色美伦美奂,这么美!” “美吗?我看还不如香姐你美!” “我美吗?” “嗯,香姐最美。”郝建借机搂住了苗玉香的小腰,陶醉的苗玉香显然忘记了拒绝。 手似乎早就等在那儿了,郝建轻移了两三厘米,就触及到了苗玉香的腰,他不含糊,翻手抓了过去,将苗玉香的手握住。 电影院很安静,放得是情断凤凰山,故事里说的是两个年青人的爱情,为了支持对方的事业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大家都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倒彩声搞兴奋了,唯独苗玉香与郝建,两人的脸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都是上下翻飞着。 “这个石正刚,也未免太那个了吧,要是我……” “是你,你又怎么样?”苗玉香此时也非常为自已心里的想法而害羞,但是她又不能不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绝不会让这两个年青人没日没夜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没劲!” “哈哈,你小心思姐还看不透,恨不得钻到戏里面当男主角吧!” “嘿嘿,香姐,人这么多,今晚有啥电影啊!” “好吧,客随主便,就由你吧!”因为郝建的手一直就不老实,此时的苗玉香也是闹得心慌慌。 电影院门口下了出租车,郝建问。 “天还早,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你说哪儿就是哪儿吧!”苗玉香的手还在郝建的手里。 下了五六个台阶,郝建站住了脚:“香姐,感觉还不太习惯到这种地方看电影呢?” “不习惯!”苗玉香笑了:“呵呵,那咱们就不看了!”正合苗玉香的心思,她哪里想看电影呢?刚才只不过是为了找个机会和郝建在一起呆会儿,现在似乎机会很多,已经不用看电影这个幌子了:“那咱们到底去哪儿呢?”她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郝建摸了摸头,不过想到明天还要她介绍朋友的事,觉着还是应该正经点,或者说,即使不正经的话,也要再试探一下:“香姐,你看时间不早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回去晚了可不好!”他用了捏了捏苗玉香的手。 “哎呀,你力气好大!”苗玉香另一只手随即搭了上去,压在郝建手背上:“一般时间不早我就不回家了,等天亮再回去!” “那先到我住处坐坐吧!慢慢想该去哪儿!想好了我再送你去!”郝建暗笑不已,招了招手,两人又坐进了出租车。 锦江国际酒店门口,郝建和苗玉香一前一后迈进,苗玉香要郝建这么做的,她熟人多,担心在这里被碰到惹麻烦。 郝建进了房间三分钟,苗玉香敲门闪了进來。“怎么的,有作贼的感觉呢,怪怪的……” “你不就是贼嘛,只是不偷钱啊!” 苗玉香进了门,郝建的胆子陡然大了起來,一直压抑的欲望瞬间膨胀:“香姐,我……!”他在门口迷迷地看着苗玉香。 “呵呵!”苗玉香歪嘴一笑,侧身进了房间,在床上坐了下來,两臂后撑,仰起身子翘起二郎腿晃悠着:“郝老弟,你心思不正!” 郝建听了并不紧张,因为苗玉香说得情绪高涨,两眼放光:“我心思不正你还敢进我房间!”他走到苗玉香身边坐了下來。 “有什么不敢的!”坏坏的男人,苗玉香越看越是着迷,甩了甩直柔滑爽的头发:“你还能把我给吃喽!”说完,站起身來,道:“郝建,我想洗个澡,忙了一天出了好多汗! 房间里的浴室,是毛玻璃的整体式淋浴器,在卫生间的一角,苗玉香进去的时候,郝建也过去了,在旁边的洗面池前刷牙。 “刷刷”的流水声很诱人,郝建忍不住看洗面池的大镜子,从里面可以看到半透明的毛玻璃里面苗玉香模糊的身形,后仰着头,两手甩在脑后拨弄着长发。 好一会,苗玉香还沒出來,郝建不明白她为啥洗个澡要那么长时间,便走到卫生间门口:“香姐,咋样了,洗完了么!” “呵呵,等你來帮我擦背了呢?”苗玉香洗得兴高采烈,说话也是激情饱满。 郝建一听那是好,不管是开玩笑还是怎样,苗玉香是有那个心的,此时不乘势而上,那不是真成木头了么。 于是,两人便扭成了一团,从淋浴室到床上。 苗玉香忍不住发出了大声音。 “小点声,小点声,我同事还在隔壁,要是听到动静不知道咋回事,过來可就不对劲了!”郝建忙说。 郝建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田应仙是不可能注意这些的,她正在疗养恢复,竖起耳朵的是赵志康,他早就知道郝建和田应仙的事儿,不过作为局外人他觉得这事儿跟他沒啥厉害关系,并不能因此而得到或失去些什么? 赵志康一觉睡醒之后,就在郝建房间的隔壁竖起了耳朵听,只是他听到的不是田应仙的叫唤,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比昨晚听到的还要疯狂。 “沒事,沒事,别说话!” …… 完事后,休息总是需要的,苗玉香全身松懈地舒展着,不过突然有敲门声传來,她心下顿时一惊。 很迅速地穿了上衣服,苗玉香对郝建道:“如果有陌生人进來,你就说是谈生意的,别的什么都沒有!” “这我知道,香姐你放心吧!”郝建心里也挺纳闷,谁这个时候來敲门呢?难道不成是派出所來了。 敲门的不是别人,是赵志康,他面带微笑,借口是烟瘾上來了,自己的烟抽光,过來找支烟抽,原來,他在隔壁听到了动静,觉着很有必要去敲敲郝建的门,如果是个花钱买来并且长相不错的女人,他也想分上一瓢汤水喝喝。推门一看,那是什么小姐,人家摆明的是老板的气度啊! 郝建一看赵志康脸上的假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哟,赵志康,你也有烟抽沒的时候啊!”郝建半真半假地说道:“那先进來吧!我拿盒整的给你!” “呵呵,郝兄弟,我看不用了吧!屋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赵志康眼皮挑了一下,露出一副很意会的样子。 “啥不方便的呢?”郝建大大方方地一笑:“正和客人谈生意呢?不是在穆金国那里出叉子了么,刚好遇到个朋友,她说可以帮帮忙,这不我们正谈得紧呢!” “哦!”赵志康眉头一皱,不知郝建说得是真是假:“那可是好事情,要是能谈妥了就好,起码应该比从穆金国那里走货要强得多吧!” “那当然是了!”郝建呵呵一笑:“先进來等下,我马上拿烟给你!” 赵志康连连摆手:“我哪里能谈那些呢?郝乡长你忙吧!我不打搅了!”说完接过烟就拔脚离开。 郝建一咧嘴角笑了下,转身对苗玉香说:“香姐,这家伙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公安來了呢?” 苗玉香惊后也冷静了下來:“郝建老弟,就这样的同事啊,眼神怪怪的,刚才也把我给吓着了!”说完,一下站起身來,拎起包就要走,她真是一阵后怕:今天还就真个胆子大了,到这酒店里來可是一点把握都沒有的,要是万一露了馅,估计是吃不了得兜着了。 第192章再忙也要讲情调 郝建一看情况有点不对,这苗玉香的变化也太大了,刚才在床上是一个样子,现在穿了衣服下了床,咋就不一样了呢?难道这女人跟穆金国一样也是个骗子不成,他越想越觉着不对劲,这苗玉香一走了之,明天可怎么找她,找不到她还怎么找她朋友谈胡萝卜的事情。 “唉!香姐,明天的事怎么个说法!”郝建也顾不得许多,跟在苗玉香后头紧问起來。 苗玉香一听问话,再看看郝建认真的脸,觉着也是该给他个定信,要不的确不让人心里踏实:“你的事情我已经和晓楠说过了,肯定沒啥问題,明天上午我会來这里找你的,要不再给你个电话号码,如果我有急事不來,打这个电话说是我介绍的就可以了!”苗玉香走到书写台前,在酒店的便笺上写了个手机号:“好了郝建,我得走了!” “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啊!” “我是问你家在哪儿,送送你!” 苗玉香犹豫了下:“足浴城!” “你去那里干啥!”郝建不明白:“难道你男人还在那里洗脚么,去找他回家!” 苗玉香一时忘了还说过这个幌子:“不是不是,我家就在足浴城附近,我一般打车回去都是习惯说是去足浴城,习惯了!” “哦!”郝建也沒多想,觉着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真的也就真了,不是真的也沒半点办法:“成,香姐!”他很感叹地说:“我送送你吧!” 苗玉香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出酒店,到路边才走到一起,苗玉香的目的地是足浴城,平常她不回去就住那儿。 “香姐,你挺怕你老公的嘛?” “哪里?怎么会呢?” “呵呵,还说,你看你甩我甩得远远的,还不是怕别人误会了,说到你老公那里,他打烂你屁股啊!” “胡说,打烂我屁股,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你是他老婆啊!” “哦,照你这么说,是他老婆,我就得由他胡作非为了,我屁股,他想打烂就打烂啊!”说话的时候,苗玉香还特意把屁股往后面翘了翘,还真是挺而有型,郝建忍不住了,急走几步,往那上面抓了一手,嘿嘿,你莫道,刚才还真是忘了这一节了呢! “小心,郝建!” 啊哟!啊哟!原来刚才郝建绊了地下一块砖头,又加上步子迈得太急,身子刹不住,直直地往前冲,撞上了女儿墙上了。 还好,那盆月季花摇晃了几下,没有跌落下来。否则事儿摊大了。 “没事吧,你!” “没事,没事,”感觉到脸上有些温热,郝建抹了一把,居然满手是血!“香姐,你说分蘖放到墙头上,这科学吗,不科学啊!” 苗玉香也不揭穿他,从坤包里取出几张纸巾,擦擦吧,以后别干这种事情,很不雅的! 郝建眨巴着眼睛,“香姐,我干什么了!” “你自己明白就行了,郝建,你是个男人,男人啊,应该知道这一点,可以风流但不可以下流,别总是想着那些偷偷摸摸的事,吃豆腐的男人我最瞧不起了!” “姐批评的是,以后我想姐了,嗅就到宾馆,光明正大的……” “到足浴城你就回吧!我再拐个小弯就到家了!” 郝建对苗玉香的话并沒有多少怀疑,他只想着明天的正经事能不能不落空,所以苗玉香说啥都点头同意。 到了足浴城,苗玉香让郝建回去,郝建也不坚持要送,因为他看到有两个人从足浴城里走了出來,两个人算是熟人了:宋初正和穆金国,两人边走边聊,带着放肆的大笑,很是开心。 苗玉香也看到了穆金国,她让郝建别冲动,不要做出啥不理智的举动,否则啥事都完了,明天的事也不谈。 郝建当然会听苗玉香的话,不过他觉着纳闷,这穆金国怎么又和宋初正又挂上了呢?宋初正明明和田应仙说过,他出了点事,穆金国不买他的账了,怎么现在还如此亲密。 假装回去的郝建,偷偷跟在穆金国和宋初正后头,想偷听点原委來。 因为不敢跟得太近,郝建一直听不清,不过从他俩的表现來看,尤其是听那笑声,似乎很是很猥琐的事情,见不得人。 走到路口,两人分道,站定了说了几句,郝建听得清楚,一下惊呆了两眼。 “宋主任,事情就这么定了,咱俩五五分账,什么狗屁老同学的,比不得钞票好使呢!”穆金国拍着宋初正的肩膀:“是啊,又粗又大的,我见过,纯无公害的胡萝卜,几十吨下来,少不得抠下个几十來万!” “哎呀,那也不全是!”宋初正也很豪情:“如果换了其他的同学,我也不会下刀子!他郝建太可恶了,我的女朋友都敢抢!” “宋主任好记性!”穆金国哈哈一笑:“而且爱憎分明快意恩仇,难得啊!” “哈哈……”宋初正和穆金国的大笑让郝建头皮一阵发麻,怎么还有这事儿,原來一切都是宋初正从中搞鬼。 郝建躲在绿化带的冬青后面,硬是愣了十多分钟才出來,头脑里把从见到宋初正开始,有关他的一切都跟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 佩服,实在是太令人佩服了,如果不是碰巧偷听到了真相,哪里会想到宋初正竟然会是幕后的操纵者,想想上次來时他是那么热情、真诚,都让人有点过意不去了,可沒想到那一切都只是个表象而已,包括最近一次田应仙和他通电话,他说出了点事正被审查、穆金国不买他的账了等等,也都是假的。 郝建第一次被欺骗,不但丝毫不生气,而且还有点激动和兴奋:“这个狗日的宋初正真他娘的有法儿!他日我一定搞了他老婆!” 到了酒店,郝建很兴奋,他马上打了电话要冯启坤明天到村里组织把胡萝卜装车,争取后天就发过来。挂完电话,田应仙又敲门进来了,听郝建这么一说,也非常高兴,搂着郝建的脖子说,“郝副乡长,你立下大功一件,你看我怎么奖励你好咧!” “奖励?你奖励我?为啥啊!” “为啥?我也不知道为啥!” “那你还奖励我!再说我立了大功,奖励我的应该是党委政府啊!” “你是乡政府的,我说不过你,这样好了,那你奖励我吧!咱家这身子好像……” 一听到肉体奖励,郝建赶忙推开她说,事情还没定下来,可不能做那事,坏了运道呢!田应仙见没什么指望,讪讪地离开了。 看來做事得多用脑子,脑子用好了,出小力赚大钱,脑子用不好,出大力赚小钱,甚至还一分钱赚不到,郝建是这么总结的,他又把这个总结推用到他的官途上,脑子用好了,不用干啥事也能当大官儿,不过他也觉得,如果真要是当了大官,那还是得要干点大事的。 满脑子想着事儿,郝建迷迷糊糊地睡去,他梦见了张玉蓉,李梦男甚至还有更多的美女美妇,全都向他暗送秋波呢,一夜美梦做得咧嘴直笑,早晨赵志康喊门的时候,他还笑得流口水呢? “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我说郝老弟,要不按照开始所说的,我把车开到菜市场去,咱再弄个高音喇叭的一喊……” “再等等,胡萝卜的事情沒准就能柳暗花明!”郝建很有把握地说。 赵志康问:“昨晚真谈妥了!” 郝建得意地点了点头。 田应仙听了,暗自一笑,沒说啥话,郝建一看,心里很宽慰,看來田应仙是给他狠狠一下给治好了,在她脸上已经看不出啥是痴颠的模样。 “照我说的做了,先去吃个饭,然后到房间里等,争取把事情给解决好!”郝建挥挥手,带着田应仙和赵志康进了电梯,到二楼自助餐厅用了早餐。 吃过饭又回到房间,郝建心里是七上八下,焦躁地从赵志康的房间串到田应仙房间,就怕事情有个闪失又成了被骗的可怜虫。 上午十点,还是啥动静沒有,郝建坐不住了,拿起房间的电话开始拨打苗玉香留下的手机号。 “喂,你好啊!”郝建的声音毕恭毕敬。 “你是哪位!”一个很女人的声音传來。很甜,很浪,郝建一下就判断这是个渴望有点浪漫的女——这声音太过熟悉了,和田应仙的一模一样。 “美女啊,这么快就不认识啦?昨天晚上你还夸我人见人爱树见花开呢!你还说你欠我一个拥抱……” “哦……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你说话算不算数呢,那个拥抱,楠姐你什么时候给我呢?” “你……你到底是谁,我可告诉你,我很忙的!” “忙,忙不可以偷闲么,楠姐,生活简单枯燥,都是因为我们自已不懂情调,再忙还差这一时半会么?” “再不说我可要挂了!” “别挂,别挂!,我是……是香姐让我打电话找你的!”郝建一时不知怎么说起,有点慌乱:“香姐说找你可以卖我们村的胡萝卜!” “哦,我知道了,昨晚她跟我说过!”女人的声音很随意很冷淡:“还有什么说的沒,沒有就挂电话了,我正忙!” 郝建一听心里“嘎嘣”一下就凉了,娘的,这香姐的啥朋友啊!不够意思,不过不够意思也沒啥,能把萝卜卖掉就行:“哦,沒啥事了,本來是想签个合同啥的!” “嗛!”对方鼻孔一个冷哼哼:“签啥合同啊!到时你把萝卜拉过來给你收了就不错了,还签啥合同,犯得着么,有事到时再跟你香姐联系吧!我这边忙呢?”对方挂掉电话的时候,郝建从听筒里听到点尾音:“还签合同呢?一个乡巴佬懂啥,二五一个……” 第193章如此交换 郝建拿着电话,有点懵,这算是咋回事呢?平时油嘴滑舌的他咋就被说得要翻白眼,难道求人就是要受气:“唉!”郝建叹了口气,把电话在手里掂了掂,使劲拍在了话机上:“这事不顺当,窝气!” 起身站了,很无助,点了支烟再想想,觉着还是忍忍,求人就得不怕受气,不管怎么着,香姐还是挺好说话的,到时就找她得了。 刚到酒店大厅,苗玉香风风火火地从旋转门进來了,一看郝建他们要走,抬手看了下手表:“哟,还真是晚了点!”她把郝建三人带到候客区,在软软的沙发里坐了:“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联系过了!” 郝建点了点头,表情木然,一看情绪就不高。 “就知道她沒好话跟你说!”苗玉香看了看郝建,掏出手机拨打起來:“晓楠,昨晚我拜托给你的事可得上心哪,刚才人家打电话你又沒啥好态度吧!” “……” “行了,你就别这德性了,告诉你,这是我一个重要的朋友,无论如何你得把事情给办妥了!” “……” “你就别嘀咕了,合同要签就签呗,人家做事小心嘛!”苗玉香瞧了眼郝建,笑了一下,很隐晦,又提高声音对电话那头说道:“我可不管啊!中午在‘誉满楼’一起吃个饭,我等你!”说完,她不容分说挂掉了电话,回头对郝建道:“你可别见怪,晓楠就是这样,傲气,一般看不起人!” “香姐,你不用解释,沒啥的!”郝建一脸笑意:“只要你香姐不傲气,肯帮忙就成!” “呵呵……”苗玉香笑得很自矜,和昨晚在房间里“咯咯”地笑完全不同:“帮忙那是肯定的,怎么说都是有缘分的,能帮就帮!” 说笑之间,郝建把田应仙、赵志康作了介绍,苗玉香很客气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田应仙和赵志康当然不会多问,稍微聊了会,时间就差不多了,一行人便出了酒店往“誉满楼”美食府赶去,苗玉香本來想开车來的,可觉着不能太暴露,反正叫出租车就是。 “誉满楼”的菜品都有特色,道道丰美,不过郝建无心品尝。 郑晓楠看上去比记忆里的还要美,还要媚,不过郝建看上去怎么都觉着她的美里带着媚,还有点狠,很不安分的那种。 郝建敬酒时特意站起身,说请多帮帮忙,沒想到郑晓楠很不给买面子,说生意就是生意,沒有帮忙的事,大家都有钱赚就行。 “郑总果然厉害,说得好!”郝建尴尬地笑了笑。 苗玉香见郑晓楠德性不收敛,觉着自己的面子有点过不去,便在桌子下踢踢郑晓楠的脚,使了个眼色。 郑晓楠看了看苗玉香,又瞅了瞅郝建,不明白苗玉香为啥对一个一夜之情的乡下小子这么垂青,但是出于面子考虑,也只好挂了些笑脸。 饭桌上离不开酒,郝建为了显示诚意频频敬酒,郑晓楠也不客气,仗着酒量大,來者不拒,苗玉香沒喝多少,她得想法子让郑晓楠签了合同,这可是她答应过郝建的,签了合同心里踏实。 苗玉香也向郑晓楠敬酒。 饭吃到一半,郑晓楠酒意就有了六七分,终于按捺不住好奇,悄悄问起了苗玉香:“你说你图哪般,非亲非故的,这么热乎地帮一个乡巴佬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不过也不要你懂,反正你给我面子帮他就是了!”苗玉香又端起了酒杯,郑晓楠也端了,一饮而尽。 “帮,当然帮!”郑晓楠放下小酒杯:“不过你可得告诉我,你目的何在!” “说什么了你!”苗玉香一副埋怨的口气:“晓楠,你可别以为我跟郝建怎么怎么地,其实也简单的很,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跟我也不说实话!”郑晓楠笑道:“香姐,你可要留着点,对任何男人都不能兜底的!” “这你放心,郝建那人不是害人的种!”苗玉香神秘一笑:“除了一点!” “哪点!” “先不告诉你,等你试过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吧你!”郑晓楠道:“要这样的话,我可不帮了!” “瞧你很性急嘛!”苗玉香笑道:“那还用我说,等你尝尝他,就知道他会害得你抓心了!” “神乎!”郑晓楠道:“你尽管忽悠我吧!” “不是忽悠你!”苗玉香道:“晓楠,你做过真正的女人吗?” “什么做过真的女人!”郑晓楠道:“本身就是女人嘛!” “你跟我装糊涂!”苗玉香笑道:“那我换问话你,你感受过真正的男人吗?” “男人,就那样吧!”郑晓楠移动了下身体,座椅“吱吱”作响。 “呵呵,说了你别生气,我就知道,像你这般时刻等待爆发的火山的身体,沒有绝对够格的男人,不能引发你极尽疯狂的情兴!” “你在教我学坏!”郑晓楠一声笑,多少带着点无奈。 “得了吧!”苗玉香笑道:“我教坏你,那谁教坏我呢?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告诉我,做女人要好好对自己的身体负责,该极尽扭曲的时候就不要伸直了!” “哈哈,那时咱们还算是有点激情吧!”郑晓楠笑道:“这都过去几年了,老了,就算曾经是火山,也已不是活火山了!” “那是没有遇到抓心的男人!”苗玉香道:“好了,不跟你说那么多,要不我可成了教唆犯,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直接,那么美好的体验,对你还是不吝啬的!” “行,这事就包妹子身上了!”郑晓楠道:“说得俗一点,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有什么条件就享受什么样的生活,要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这话才像样,别屈着自己!” 苗玉香笑了笑,对郑晓楠耳语一阵。 让郝建出來一趟,把事情说了。 郝建一听这不是个荒唐事儿嘛,哪有这等做生意的,可是看苗玉香不像是说笑,便使劲点了下头说行。 苗玉香出來,找到服务员问有沒有个空房间,用一下谈点生意,服务员跑出去看了看,一会进來说隔壁就有一间,因为客人退订的晚,所以空着了。 苗玉香把郝建和郑晓楠带了过去。 进了房间,郑晓楠用有些轻蔑的眼神看着郝建,要身板有身板,要型有型的,不错啊!苗玉香不睬她,问郝建:“准备好了么!” 郝建点点头,郑晓楠激起了他的征服昂扬志。 郑晓楠冷笑着伸手摸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这一场抵死玩命的胡萝卜商战结束了, 这个合同,郑晓楠不签订也对不起自己了。 “咯咯……”郑晓楠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轻轻掩了下嘴巴,扭摆着站起了身子:“郝老弟啊,你客气啥,那不全是看在香姐的面子上么,你要不是她的朋友,我哪里会跟你说这么多哦!” 郑晓楠边说边瞟着苗玉香。 苗玉香心里有数,笑着回瞟了郑晓楠一眼,道:“晓楠,妹子,我看今天去你公司的事就算了,等下次吧!马厂长昨天跟我说了,今个下午要急着赶回去!”说完,直盯着郝建问:“是吧!郝建,!” 郝建当然知道苗玉香要他怎么回答,连忙点头称是:“嗯,楠姐的好意郝建我心领了,改日吧,我一定登门拜访……老乡们正愁着卖不出去呢,还好运气不错,香姐介绍了郑总认识,现在我不愁了,得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乡亲们呐,尽快发货过来,?” “唉!那好吧!”郑晓楠的叹息里带着点得意:“那我也不耽误时间了,依你说的改日吧!” 郝建说好好好,一定一定。 散了饭局,郝建和苗玉香、郑晓楠一一握手,握到郑晓楠的时候,郝建感到她的手指头像挠痒痒一样在她手背上律动着,撩得他一阵心痒。 第194章惊鸿一瞥 道别后,郝建一行离去。 郑晓楠看着车子拐上大道,消失在车流中,一脸惆怅。 “晓楠,瞧你那样,态度转变这么快,还邀请人家到公司去参观,想美事呢?”苗玉香呵呵地取笑着。 “行了香姐,瞅你那自私的劲儿,好吃的都揣在自己怀里舍不得拿出來!”郑晓楠掏出根女士香烟,优雅地点上:“香姐,喜来登那晚我还一直都想不明白,依姐你这样的条件,要貌有貌,要地位有地位,只要你愿意,招招手,后面跟的小鲜肉都一帮又一帮,为什么单单就对一个乡下男人如此垂青!” “也许我们经历的不 一样,体会就不一样,哦,现在你想明白啦,女人是一朵花,那么她就有花季,总不能等到花期过了的那一天才后悔吧,得对自己狠一点!”苗玉香用责怪的口气笑道:“你说你这样一脚跟了进来,论才论貌,你都强我好多,郝建还会想到我不?” “他能怎样想,还求之不得呢?什么人用兵,多多益善,没事他还偷着乐呗。不是我说,搭上姐这样的高枝,我看他是前辈子修来千年的福呢!”郑晓楠吐着烟圈,洋洋自得。 “算了吧!我看这事情有点怪乎了是吧,本是他求你办事来着,可眼下我瞧着,这事情还别扭得紧,倒好像不是他讨你欢心,而是你讨他欢心才对!”苗玉香伸手掏了片波尔口香糖嚼起來,她戒烟好几年了。 “哈哈……”郑晓楠一听大笑起來,搂着苗玉香的肩膀边走边道:“香姐,还是你了解我呀!我是想与他来个长远的啊!” “呵呵,你个小骚妇,还真上瘾了啊!” “上瘾又能咋滴,号码也忘记留了!” 实际上,不只是苗玉香了解郑晓楠,郝建也了解,察言观色,他明白妹妹是个啥货色,就在回去的路上,她就决定了,送胡萝卜去的时候得跟着,一定找机会让郑晓楠满意,因为这关系到以后的销量,也可以说这关系到郝建后来的前途。 下午郝建并没有回去,他得等着最后一车胡萝卜运送过来,交了货,拿了款这事才算圆满啊。走的是田应仙和赵志康,真不能让这两个来采风的男女再呆在身边了,任何一个出了点事,自己都得担负责任。 “郝老弟,这趟來市里好像收获不小啊!”赵志康看着乐滋滋的郝建,讨好地问。 “那是!”郝建晃悠着腿:“你回去敦促一下启坤,让他尽快组织车辆,全村的胡萝卜这两天之内运完!” “我看郝副乡卖出的怕不只是村里的胡萝卜吧!”田应仙笑道:“你看不知啥时又冒出了个香姐來!” “田专干这话怎么讲?”赵志康摸了摸脑袋,听不懂啊,“难道还有别的胡萝卜?” “你自己审他去!”田应仙坏坏地笑。“审多了也是白审!” “唉呀,算是好命吧!熟人多呢?”郝建赶忙接口道:“还不是多读了几年书,同学都肯帮忙啊!” 田应仙呵呵一笑:“苗老板能和你同学?你忽悠吧!” 郝建暗暗一笑,沒回答,掏出烟和赵志康抽起來。 送走了他两个,郝建折回到宾馆,到了房间,他再次拿起合同,看了看那个价格,一块钱一斤,真是太好了,光是吴老栓,今年就可以弄个八九万的,康都奔到北上广前面去了。算上全村,应该不下四百多万,呵呵,仅是这一项,茶山村今年人均增收就到2000多元,值啊!看着郑晓楠那明星一般的签字,清新秀丽,字如其人,想到中午那一场大战,多少还有点心有余悸,算来还真是庸人自扰啊! 不虚此行啊!郝建暗暗佩服自己,萝卜的事搞定了,给老百姓创了收,还顺道拿下了两个半姿色秀美且华贵雍容的女人(苗玉香算半个,因为上一回就拿下了),郝建有点沾沾自喜。 也真是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变了,变得脆弱了,在美色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可是在每一次深刻反省的同时,他总能找到脆弱的借口,我有什么办法呢,这全是游戏规则! 宾馆是香姐给续上的,说好了,这几天他就住到这里,直到胡萝卜上了火车。当然香姐还有什么另外的安排,个中原因,也只有她心里清楚了。 香姐说了,晚上一定要留到宾馆,下午没有事,郝建也想出来逛逛,怀化到过两次,一次与吴鹏达,另外一次和吴铁兰,都是到夜间没什么印象。顺道去一下商场,给邢睿大美女买点礼品,毕竟上次请人家喝茶,结果放了一鸽子,虽不是主观上的,但女人面前,你永远没有申辩的理由。 怀化还真是大,宽敞的街道整齐划一,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直捅云端,街上行人如织,道上车水马龙,到处都彰显着现代都市的繁华…… 一片混沌中,郝建步入了阿波罗商场,眼前一片琳琅满目,他的脑袋又开始不好使了,该买个什么礼物送邢睿呢,人家是电视台的当家花旦,追她的富家公子多了去了,什么样的礼物人家没见过。 “帅哥,是不是给女朋友买礼物啊?”一个穿着针织衫的女人笑吟吟地走了过来。郝建冷不丁一看,都有点吓坏了,这针织衫做工也忒环保了吧,领口开得那么低,不着凉啊!不过映入眼帘的那一道美景还是让他眼前一亮, “是啊,就买你这个,”郝建用手指了指。女人岂能不明白, “说的是胸针啊,你看这不都是吗?”说完她返进柜台里,双肘撑着,手指朝里面指了指,“现在最时尚的就是这个了,才到的货,韩流哟……” 郝建才注意到她的身后是一个柜台,而柜台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胸针,有蝴蝶的,蜘蛛,有飞机,花儿形的…… 总不能买个大蜘蛛的放在人家邢大记者白皙的胸脯上吧,忒不地道了,他有点如意那只翡翠色的蝴蝶胸针,一看标价898元,觉得有点贵了。 做生意的眼神确实毒辣,一眼就瞧出端倪,呵呵一笑,真把那只绿蝴蝶给抓了出来,“好家伙,真有品位,蝴蝶款式,最为畅销的啦……来一个,保证你女友一定喜欢!” “品位……” “哦,我知道了,嫌贵了是不,看你女友的面上,要不给你八折?可别再犹豫了,男人可得对自己的钱包狠一点的!这胸针漂亮啊!” “漂亮是漂亮,但不一定喜欢!” “这么漂亮的胸针,不可能啊?” “是这样的,不瞒你说,我那女朋友她的胸啊,有点太过发达,怎么比呢,哦,大姐,她和你的差不多,我琢磨呀,这么高大的山峰,飞呀飞呀,它什么时候才能够买过这崇山峻岭!” “呵呵,帅哥,你说话真逗的!还过姐我喜欢!”胸脯挺得老高,“拿走吧,进价498!8元就算了,送你打的!” 郝建付了钱,转身离开,针织衫女人抱着膀子后悔起来,真有他说的那么大吗?昨晚老公还说我这儿可以停靠波音757呢! 商场共有七层,层层都是人来人往比肩接踵,该办的事办好了,郝建也不想在商场里呆太久,转身想上电梯,且听得“妈,我们回去吧,人家晚上还要上班呢!”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材修长的青年女子挽着一个中老年女人从身边走过。 这不是日思夜想的李涵韵么?还是那张瓜子脸,还是那道修如远山的柳叶眉,还是那副清新宜人的甜美笑容,郝建忍不住惊呼了“李……”涵韵这两个字还没有吐出来,蓝羽秋扭过头来,两道寒冷的光犹如匕首一般,原来蓝妈妈早已发现自己了,郝建的心顿时凉了,没头苍蝇一样地走下了电梯。 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第195章春水东流 一道白影迎面撞来,本能地双手往前一推,却不料指尖触碰之处却是人家的胸脯,第一感觉是柔软,第二才意识是不好,撞车了, “对不……起,撞到你美女了!” “没长眼睛啊,”正自恍神间,伴随着流氓一声清脆暴喝,啪啪两记耳光打到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很痛,有些生涩! 眼前站着一位穿着入时的俏美少妇,指着郝建的鼻子,美目冒火,杏眼圆睁,花枝乱颤,敢情已气得说不出话了。郝建回过神来, “妹子,没惹到你,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啊?” “我打你?我打的是人,没错!”这时一些好事的顾客都纷纷围了过来,看到郝建的窘迫之态,美少妇有些得意地说,“你袭胸,耍流氓,能算是个人么!” 凝神看时,这不李涵韵么,你回来看我了是吗?你不忍离开我是吗?郝建又恍忽起来,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抓住了那美少妇的手,“我的涵韵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好想你呀!” 就在这时,耳边又是一阵暴喝,“怎么回事!”商场里的保安冲了过来,那美少妇几度扭身,也抽不出手,又羞又急,大叫道,“流氓,流氓,快抓住这个流氓!” “涵韵呀,我不是六毛,我是郝建,郝建!”好不容易抓住了爱人的手,岂能让幸福轻易离走,郝建紧紧抓住,结果却让一杯冷水辟头淋下,方才清醒,可是人已到了派出所。 “怎么把我手给铐上了”郝建举起了手,明晃晃地多了一副银镯子。 “那是,得铐牢了,因为你手不老实!” 美少妇的旁边坐着一位男子,对着另一位民警说,“做完了?”那民警点了点头,叫那美少妇签字,然后掩上卷宗说,“宋主任,都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好,让雪丽姐受惊了,” “老同学,怎么是你?”郝建才发现正是老同学宋初正。还以为是老同学念及旧情,来为自己开脱呢,“初正,都是些小误会,说说就过去的,你老忙,干嘛还要来呢?” “郝建,你真的是好贱好贱,十多年了,你这老毛病还是一点没有改啊!谁也救不了你,等着坐大牢吧!”说完宋初正把另外一民警叫到门外嘀咕了好一阵子,然后带着美少妇走了出去。 “耿所长,是不是我可以出去了,”郝建瞅了一下黑脸警察的胸牌,便知道他是王铭亮。王铭亮朝门口骂了一句,“狗仗人势!” “我说郝建老弟,谁的老婆你不摸,干嘛非要摸上他老婆呢!呃,想帮你一把,兄弟我也没能力了,人家宋主任放话了,一定要弄你个流氓罪什么的,非得关上一年半载呢!” “那怎么行,村里几百吨的胡萝卜还在等着我去销售呢!”这下郝建真的是慌了,“王所长,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吗?至少这几天不能关我啊!” 郝建把此次来怀化为村里销售胡萝卜的情况从头给王所长汇报了,当然他省掉了遇到两位美女姐姐的细节,夸大了宋初正暗算同学的阴谋,直听得侠肝义胆一身正气的王所长牙齿咬得咯咯想,“郝建,这个事,说来也是无须有,怀化市你有熟人吗?只要有个朋友来派出所说一句话……” “熟人?”郝建陡然想到李涵韵,随口一说,“李涵韵!” “呵呵,小郝呀,我忘记说了,那得找个有身份的熟人!”王所长摇了摇头,这时旁边女警察扯了扯,他凑过头去,女警察用手捂着嘀咕了几句,然后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王所长的脸开始严肃起来,他走了下来,给郝建打开手铐,还把自己的杯子推给了郝建说,“渴了吧,请喝水 “你们不相信是么?” “相信,相信,我还相信你郝建同志是一名一心为民的好干部……” 两人在办公室里天南地北地聊开了,看着天色渐渐晚了下来,王所长却半点没有提到放他出去的意思,想到冯启坤运来的胡萝卜没个接头的,禁不住心里暗暗着急,就在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蓝羽秋来了,还带着李涵韵来了。 郝建想跟李涵韵说上几句话,可是李涵韵看向自己的眼神再也不象以前那么清澈如水了,迷茫的眼神里更多了怨恨和轻蔑的意思。他来到蓝羽秋面前,轻唤了一声老师,蓝羽秋看也没看郝建,他和王所长说了几句,王所长很是恭敬地把他母女送走,然后把自己的座驾开来,热情把郝建迎进车里,要亲自送郝建回宾馆。 “小郝,真没看出,你很了不起哦!” “王所长这话什么意思?” “也不是什么意思!”王铭亮边说边取出了一个信封,“这是蓝夫人给你的,里面有十万元钱,哦,她还说,以后你别再纠缠涵韵了,涵韵已经有男朋友了,是留洋回来的,小海龟,很快就要结婚了……” “哦,”与上次接了苗玉香的钱不同,郝建那时还可以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可是蓝羽秋的钱就不同了,郝建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原来在蓝老师的眼里,他原本就是一个金钱至上唯利是图不折不扣的市井小人啊! “王所长,蓝夫人的好意郝某我心领了,这钱我真不能收,烦情你退回她老人家,同时也请你转告于她,我郝建这一辈子再不济,也不会因为金钱出卖自己的感情的,我爱涵韵,但我知道怎么去爱……” 王所长叹了口气,“外面怎么那么大的风呢?” 而此时在赶往省城的一辆红旗轿车里,蓝羽秋说,“韵韵,今天你总该清醒了吧,郝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典型的一个市井无赖吗?见色起意,见钱眼开,在他的眼里有什么珍贵可言,在他的心里有什么责任可讲,道德可持呢!” “妈,能不能别说了,我这不是随你上车了吗?”坐在副驾驶室的男人这时回过头来,“羽秋,你说的是郝建吗?以前追小韵的那小伙子” “什么小伙子,一个二锅头!”蓝羽秋拍了拍座位,那男人猛地又把身子坐正了,“会不会讲话,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蓝羽秋这时又把手放到女儿肩上, “韵韵,想开了,等下见了人家父母,你总不能老冷着个脸啊,不礼貌!” “妈,等会我再笑行吗,现在我真的累了,求你别说了,我想睡一会儿!” 到了宾馆,冯启坤他们来了,整整来了22个车,找不到停车场,王所长出面,西客站才同意把停车场给腾了出来,郝建请王所长吃夜宵,王所长也很开心认识郝建这个朋友,停好车之后,两人便到了夜市区。 找了个摊位坐下来,两人一个要了一件啤酒便开喝起来,喝到一半时,郝建扭头一看,斜对面正好坐着老同学宋初正,他背对着自己,正在和一党狐朋狗友在海喝呢,一时气冒冲头,提起瓶子便站了起来! 第196章百日之忧 “坐着喝!”洞若观火的王铭亮岂不明白郝建的意思,宋初正他早也发现了,“兄弟,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屁股一抬喝酒重来,是吗,老板,”老板迭声说到是的,是的,方才退下。 真不得不佩服王所长的机警,因为郝建腾的站起来,老板警觉地跟了上来,这势必会引起宋那一党朋友的注意,这架还真要打起来了,轻松一句话,便化解了一场打架。 “王所长,我咽不下这口气!” “老弟呀,强龙不压地头蛇,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啊!” “我才不管,反正我要得出这口怨气!” “是,是,那你也得等机会呀,宋初正这个人也不是简单的货色,依仗着他的老爸,个人也算有些手段,黑白两道通吃呢!被你袭胸的那个女人记得不,刘雪丽,市委刘书记的女儿,刚离了婚,现在你老同学正在玩命地追呢……” “哼,袭胸,我还要吃她的奶呢!宋初正,等着瞧吧!” 后来两人又加了一瓶小糊涂神,上了出租车的王所长变成小糊涂仙了,咬着郝老弟的耳朵把宋初正的住址告诉了郝老弟。 回到宾馆打开门时, 夜已经很深了,郝建在朦胧中听到了里面撩人的流水声。怎么会有人呢,莫非是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累了,在里面洗澡? 本着非礼莫视的态度,郝建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兴奋,硬生生地移开了眼光,突然注意到了茶几上放着个爱马仕挎包,提带吊着一串佛珠,灯光下锃亮锃亮地,正是郝建送给苗玉香的。“香姐,是你么?” “傻瓜,没想到你来呢……我定的房间,不是我还能是谁!” 乳白色的雾气微微飘动,刚刚沐浴完的苗玉香, 漆黑而略微有点蜷曲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细腻白嫩的脖颈上,本来精致漂亮的白皙脸蛋,在蒸汽的温润下,透出一丝妩媚诱人的红润...... “我还怕是狐狸精呐”郝建讪然一笑。 “不怕迷死你呀!” “迷死才好呢!” ...... 金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苗玉香悠悠中睁开眼睛, “你呀,只顾着自己,明天人家还要上班呢。 ” “香姐,不会吧!香姐你不也是嘛!”郝建 拍了拍香姐。“明天我也要忙呢,好多的胡萝卜都还要等着我去找郑总呢,这可不能马虎,村里十多家的种植户都还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叫!” “明天你还要去找晓楠吧,”苗玉香呵呵一笑,非常舒心,“唉,是呀,这事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办好,郝老弟我可给你说了,你可以辜负我,甚至可以辜负郑晓楠,但不能辜负老百姓啊,要不,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说好了,香姐,万一有什么变化,我再打你电话吧!” “嗯,那也好……我想啊,你那吉首市也不怎么滴,何况你还窝到偏远的乡下,能混出啥样来……干脆调怀化市来算了,企业行政任何一个单位都让你挑,我来想办法!” 郝建为之一动,真调怀化市来,那是不是就有追求李涵韵的可能了,可是一想到李妈妈那双鄙夷的眼睛,郝建又不放弃了,男人,得靠自己的力量!总有一天,我要向所有的人证明自己,没有眼光的女人啊,放弃我你们就等着用眼泪来洗刷心里的后悔! “香姐,我又何尝不想与你时时刻刻到一起呢!抱着你亲着你,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不过月是故乡明,我还是不愿离开吉卫,那是我的根!” “还有一句,人是故乡好的吧!”苗玉香说,“鬼才信你,刚才还叫着别人的名字,什么什么韵!” “呵呵,我也喊了么,哪是什么人名字啊!”郝建捏了捏香姐的小蛮腰,“姐,你听错了!” “不害臊啊?”苗玉香挤了挤眼睛,郝建翻身又要上去,苗玉香却躲开了,下床穿了衣服。走过来亲了亲郝建的额头,“好好休息,任何事情都得有个节制,知道吗?” “香姐,你会想我吗?” “傻瓜,你说呢,快别想多了,明天还有大事要办呢!” 掩上门,苗玉香走了, 郝建又接了个电话是石铁生的,石铁生他说女儿招娣全县舞蹈大赛弄了个一等奖呢,郝建鼓励了一番,想着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更何况,条件还不允许她向着特长发展,赶快说你告诉招娣,舞蹈作为爱好可以,但不要耽误了学习啊!石铁生又说还有一个消息呢,招娣进了数理化奥赛重点班。郝建呵呵说,石大哥,你电话打来的都是好消息啊!石铁生说不是好消息才不给你打电话呢。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第二天醒来,准备敲开冯启坤他们几个的房门时,服务员走过来说,他们几个昨晚一直就没有回来。郝建暗道一声不好,与郑晓楠说好了今天十点交货啊,货必须十一点之前装好,赶往北京十一点是最后一趟。 冯启坤啊冯启坤,怎么能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呢!郝建也顾不上吃早饭了,一边暗骂着一边上了的士,赶往西客站而去,他想到应该先跟郑晓楠打个电话,误了事情,自己应该主动承担责任,事先说了,也好让人家有个准备方案。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郑晓楠声音极为甜蜜,听得郝建一身鸡皮疙瘩,听到郝建说了情况,连声说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货到了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她来想办法,末了还不忘记亲昵地嗲了一句,“你可要等我啊!”对着电话啵了一个,那一声脆想,让郝建抖了好一阵子。 挂了电话,南安派出所的来电话了,“你是塔山乡的副乡长郝建吗?” “是呀,请问……” “废话少说了,拿上两万元来南安领人!” 到了派出所,郝建才知道:昨晚冯启坤他们把车泊了之后,就在车站附近的小餐馆里吃上了饭,还喝了不少的酒,老板一见这是一帮外地客,眼睛一亮,妈的,不是一直为难着怎么拉拢拉拢南安派出所的关系么,机会来了,当时就问他们,哥几个,是不是要点啥快餐的!冯启坤毕竟也很少出远门,也不知道啥叫快餐,这不正吃着点菜么。老板更高兴了,一个眼色,老板娘便带来七八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指了指楼上,五十元,很便宜的!这几个出得远门的农村大伯,几时见过这般颜色的女子,当时就化了,让那几名女子带到楼上包间,刚刚脱了裤子,警察叔叔来了,统统搂到了庄严无比的派出所问讯室里,那八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字把他们的脚先吓软了。看见郝建进来,顿时遇到救星一般, “郝副乡长,你来了,得救救我们啊!” ”冯启坤,你真是色迷心窍,傻啊,这典型的仙人跳你也看不出来啊! “郝建气不过,“还要跳!” “我说这位同志,你说的这话我可不太爱听啊!”一个警察妹子一脸严肃的用钢笔敲了敲桌面,显然是刚刚做完了笔录,两眼逼视着郝建,“钱带来了吗?” 要不是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应该说这双眼睛是非常迷人的,长着这样一对桃花眼睛的一定是个美女,不过开口就说起钱,这让郝建有些鄙夷,至少是位拜金女! “带了!” 第197章日上三竿 警花妹子嘴角闪出一抹微笑,“多少?” “不多!” “要罚得也不是太多!”警花妹子这时喝了口水,回头招了招手,“老撸,你说说象这种性质恶劣的案件,咱们可以罚多少?”这时一个铁塔般的男警察快步跑了过来,躬起腰说, “这样的,周老大,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可以罚200到3000!” “对,一人三千,三八二万四,就二万四,同志,带来了吗?”周警花手脚也真够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笔抓到了手上,敲了敲桌面。 “不过不过……”老撸同志觉得三千也太高了,毕竟刚才做笔录时,乡里来这几个老伯的眼泪把他的心给淋软了。 “不过什么?吞吞吐吐的,像个汉子吗?” “周老大,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家小姐还没有脱裤子嘛!”撸警官结巴地又补了一句,“这不未遂吗?” “你还要脱了裤子!脱了裤子那叫真干上了,还能叫未遂么?”周所长显然气极了,“什么素质,得提高提高了!” 郝建把自己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通,自然说得是情真意切,可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听,抱着手机在玩游戏呢!听郝建没作声, “说完啦,快去交钱啊!现金,我这里可没有刷卡的啊!” 郝建想到了王铭亮,刚想拿出手机。 “打电话托关系吧,好,好呀,你找人好!”小动作却让周所长一眼发现了,更激动了,“一个电话加罚一千……” 万一她也不卖王所长的面子,那该如何是好,郝建把手又拿了回去,老撸使了使眼色,郝建赶快说,我带的是卡,这就取现金去! “门口右拐五米就到!别往左啊!” 老撸跟了出来问,兄弟,也该你倒霉,我们老大的面子就是市委书记她也不给的,认了吧,我也是没办法! 你这儿有认识王铭亮所长的熟人吗?要你熟人找找王所长,我们老大就听他的! 郝建笑道,呵呵,王所长昨晚还与我一道喝酒呢! 撸警官比郝建还要兴奋,催促道,那你快打电话啊!郝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周敏慧就走了出来,说,“走吧,走吧,把你的人带走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郝建还清楚地听到派出所里面的争吵,不过有一个强势的声音,“谁把我的师傅给搬来啦,谁报的,派出所里出了内鬼,内鬼!” 另外一个弱弱的声音,“周大,你也别太难过,月任务会完成的,不是还有1天吗?” “郝乡长,你真是好能耐啊!我们进了派出所你也能弄出来……” “还说呢,都跨地区了,就是我哥来,也不见得弄得好!” “我说金铁双,甭说你哥金铜双那个破所长,就是咱张玉蓉书记亲自来了,也不见得办得那么顺当,呵呵,这罚款不用交了,费用省下了,郝副乡,晚上是不是给我们几个安排安排!” “狗屁安排!你们还不嫌丢人啊!”郝建指了指旁边一个酒菜馆,“吃饭去,吃好了,开车!” 吃过早饭,也沒歇息,郝建就跟着车走了,往火车站进发,出发之前他还给郑晓楠打了个电话,说马上就送到。 郑晓楠一听很是兴奋,说來得正是时候,她会到入口的地方等他们,亲自安排接待,保证他第一批货顺顺利利地出手。 郝建知道郑晓楠的心思,也沒多说客气话。 从西客站到火车站,还要穿过市区,虽不太长,但也有好一段路。 郝建自与冯启坤坐到一车,一路上,冯启坤不停地说起,茶山村老百姓把郝建说得如何如何地好……但郝建却提不起多大兴趣,他还在思考着能不能与郑晓楠保留长久的联系,指不定以后还有更多更多的农产品要指望人家呀。但这让他有点不舒服,虽然郑晓楠美色与苗玉香不分上下,如果说床上的媚态和风韵说不准还要更强香姐一份,但郝建与她爱爱时却感到浑身的不舒服,她的路数来得太过野了,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一点也不顾忌郝建的感受,尤其是她情绪高昂时张开的那张大口,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阴森大洞一样,让郝建感到强烈的厌恶和恐怖。 “郝老弟,我不得不提醒你呀,周德田那个人你得防着一点……” “好啦,冯主任,提防着这提防着那,那我们还能够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办事吗?你呀,也真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和下面的村民一起搞鸡,丢不丢人啊!” “郝老弟批评的是,以后再……” 在入口,郑晓楠开着小车早已等久了。 郝建就蹦下來,郑晓楠欢快地迎上去,很礼节性地伸手了手,这一次,她沒了傲气。 两手一握,郑晓楠又开始像上次在锦江国际酒店门口分别时一样,用手指搓着郝建的手背。 郝建心知肚明,但装糊涂,说时间还赶得上你们公司出货吧!郑晓楠歪头一笑,说能不能赶得上难说,可能赶得上,也可能赶不上。 “郑总,能不能赶得上还不就你一句话么!”郝建从郑晓楠的眼神里看出点道道來。 郑晓楠呵呵地笑了:“开玩笑呢?肯定能赶得上啊!”说完拉开车门,示意郝建进去:“坐我的车吧!让你的货车跟上!” 郝建歪嘴一笑,走到货车旁告诉邹大柱别跟丢了。 车子直接來到站台,这里正有七八辆货车正在装车,郑晓楠下了车子对一个领队模样的人安排了一下,货车就列入了车队。 “郝老弟,你这车货是多少!”郑晓楠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郝建一下还懵了,上午只知道装车,就沒累个数,心想到了这里卸货那还不得再数一数嘛,而且多少还有些不合格的,也还得减掉。 “这个什么啊!报不出个数來!”郑晓楠笑了:“你这老板干的可真是!” “我不是觉着到这里你们还数一次么,到时一起看看不就得了!”郝建呵呵地笑了:“而且还得除掉那些不合格的呢?” “还再数,就你这一车货数完了估计就真赶不上了!”郑晓楠两臂一抱,笑眯眯地看着郝建:“等装完了车!多少可就由我们这边说了算了!” “郑总你真是拿我开心,你既然肯帮我收购这么大一个忙了,难道还会搞那点手脚不成!”郝建看了看仓库四周,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郑总真是有气魄,一个女人,这么年轻,就搞起这么大一份事來!” 郑晓楠被郝建小夸了一下,飘飘然起來:“这算什么事啊!等两年再搞大点才能像点样!” 聊了一会,郑晓楠转到目标主題上來了,勾勾地看着郝建:“郝副乡长,你看看,这都正午了,弟兄们这一路上赶过來可够累够饿的,走吧!我请他们去吃点东西!” “是啊,日上三竿了,得吃点东西啊!”郝建扭头看看这帮盯着郑晓楠狂咽口水的农村大伯们,心道,咱农民伯伯还是苦啊。 “等会装完车有加班餐,他跟着吃就成!”郑晓楠说着,就伸手拉郝建的手往车里头推。 郝建自然领会了郑总的主要意思,想想也成,弟兄们有口饭吃就行,也不多照顾了,谁让他们昨晚还犯下大错呢? 第198章萝卜标本 “这个是好东西,我得拿回去做标本啊!”说笑着,郑晓楠媚着眼睛看了郝建一眼,“我用瓶子装着,泡上酒精,就摆到我的办公桌边,让我时时地看着,想到这东西是谁给我送来的!” “郑姐,你这话不是取笑我嘛!睹物思人,我那有这么厚的底子呢!”郝建呵呵一笑,取过那根胡萝卜,说,“这得要多高的瓶子,郑总你有,到时也给我弄一个,看到它我也想起郑总你咧!” “呵呵,郝副乡长,不愧是读过书的,想象力丰富,高而饥啊!” “郑总又说笑了,还是你有水平,再平俗的话到了你嘴巴里都变得高端了!说真的,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呵呵!不会是个干字吧,好,你在那个用心,姐也跟你说了,随时,姐都躺着等你!” 郑晓楠边开车边说笑,将气氛搞得很轻熟,郝建也不觉着拘谨,亦然口若悬河讲了起來,讲到兴致处,郑晓楠问郝建和苗玉香是怎么认识的,郝建脑子里转悠了一圈,觉着还不能说,因为上次吃饭时他看苗玉香对郑晓楠还不是透底的那种关系,不过他能感觉得出,郑晓楠对苗玉香是有啥说啥的 “朋友就是朋友了,咋认识的重要么!”郝建呵呵一笑:“郑总,你说我和你是不是朋友!” “你说呢?” “要我说的话,应该是!” “那就是了!” “是就对了嘛,至于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就沒必要说个一清二楚了,无非就是朋友之间相互介绍认识的,沒啥讲头!”郝建说完就转了话題:“郑总,咱吃点啥呢?我请客吧!要不我可过意不去!” “你请客可以,不过不是今天,改天让你好好请!”郑晓楠的话題不转移,又拐了回去:“郝老弟,我看你和香姐的关系不一般,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做事得小心点,香姐可是有男人的,要是被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总你说哪儿去了,哪门子事呢?”郝建不吃郑晓楠的诈唬。 “真的呀!”郑晓楠说罢喜上心头,心想这下要赶在苗玉香之前享用大餐了。 郑晓楠的表情让郝建有些感叹,看來这郑晓楠还真是够魄力,明明知道他是苗玉香的人,却还敢偷嘴尝腥,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能装糊涂就装糊涂,反正都是逢场作戏,就看会不会演了。 想到逢场作戏,郝建自然就想到了宋初正,简直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他觉着宋初正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车子在“彼岸”咖啡门前停下,郑晓楠像拣到了金元宝一样把郝建匆匆带进了贵宾包间。 点的是西餐。 郝建看着面前的刀叉无所适从,他不想暗中学郑晓楠的样子装自己不是门外汉:“郑总,这玩意儿咋用!”他拿着刀叉敲得“当当”脆响。 “怎么用都行,你觉着哪样得劲就哪样來!”郑晓楠看着郝建,妩媚地嘻笑,她可不是选什么绅士,她看中的就是郝建的过人之处,渴望被他的超级冲击锤夯打震成碎碎片。 郝建也不含糊,丢了刀子,用叉子插起整块牛排大嚼起來,他也着实是饿了。 “多吃点,多吃点有劲!”郑晓楠把自己的牛排又割了一大半放到郝建的盘里。 郝建点点头算是感谢,闷头大吃。 吃完了,又喝了一会饮料,郑晓楠开始想美事。 事情得有个由头,郑晓楠又问郝建和苗玉香到底干过啥,郝建说刚才不是讲了么,确实沒干过啥。 郑晓楠嘿嘿一笑:“我可不信,至少有件事她肯定是做了!” “啥事!” “啥事还要我说么!”郑晓楠甩了下柔发,迷离着眼睛。 “郑总你可真是,你不说我咋知道!”郝建靠在软软的大沙发后背上:“我看你八成是讹我的,你想听我讲故事啊!” “谁讹你了!”郑晓楠站起身來,走到郝建身边坐了,从包里拿出女士香烟,递给郝建一根。 “我不抽,这么细,有啥意思!”郝建自己掏了认为还不错的红塔山,捏了一根自己吸了。 “咯咯……”郑晓楠不正经地笑了,郝建对这种笑声很熟悉很敏感:“郑总,你笑啥!” “你说女士香烟细,当然比不上你的那个粗了!”郑晓楠已经不加约束。 郝建看看手中的香烟,低头望望下面,又瞅瞅郑晓楠:“郑总,你说我的哪个粗了!” 郑晓楠到底是女人,带着点羞涩:“你说呢?郝老弟!” 郝建扬扬指缝里的香烟,放到郑晓楠面前,跟她的女士烟比了一下:“嗯,果真是比不上我这个粗!” 郑晓楠很有风度地夹起烟轻轻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串烟圈,转头对郝建道:“我可以尝尝你粗的吗?” 郝建想既然今晚难免臊事,还躲闪遮掩干嘛?不如痛痛快快地尽早搞结束,也好睡个安稳大觉,既想如此,他呵呵一笑:“郑总,要不到我的住处吧!我这里还有更粗的……” 以雄厚的实力,郝建每次都能让事情达到效果,震颤之后的郑晓楠,对他简直是欢喜得爱不释手。 郝建也想让郑晓楠來个极度欢喜,这样以后交往起來可能更加贴紧,于是,又进行了二次进攻。 郑晓楠最后几乎虚脱,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以后沒事多來市里玩玩,要找我啊!” “就怕有事忙,沒时间呢?”郝建呵呵一笑:“郑总,怀化这么大,人这么多,我总不能胸口上贴着你的名字招摇过市啊!” “沒问題!”郑晓楠一口答应:“你来时打我这个号码,这个号子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那可得多谢谢郑总了,有你这么一支持,我郝建可就高枕无忧了!”郝建呵呵笑着,拍拍郑晓楠瘦削的肩膀:“郑总,你真是青春永驻啊!瞧,还这么弹性有型!” “那我可是下了本钱的,每周都去训练呢?”郑晓楠道:“香姐也去,不过她沒我训练得好!” “所以我说你是青春永驻嘛!”郝建笑道。 “去洗洗吧!”郑晓楠懒累了,洋洋地爬起來:“洗完睡一觉,明早到公司去拿钱,算你150吨,不亏吧!” “不亏不亏……明早啊……”郝建刚上天堂又下地狱,听到150吨时,他高兴了,那就是150万元啊! “钱肯定是少不了,不过不能立即拿到,得等段时间!”郑晓楠光着向卫生间走去,故意晃着身子,显示她训练过的身段有多么诱人。 郑晓楠的卖弄沒有引起郝建的兴趣,他一脑子都是以后农民出路的事,如果事情能像郑晓楠说的,那他回去可以号召一部分村民不种粮食,专门搞蔬菜种植,这收入可比种庄稼來钱多。 只是简单的冲洗,郑晓楠一会就出來了。 “郑总,你刚才说那钱要等一段时间,多长啊!”郝建很认真地问。 “干什么老问,怕我不给你!”郑晓楠习惯性地仰脸甩了下头发,坐到床边。 “哪里,我要是不相信郑总那可就真是沒眼色了!”郝建笑道:“农民伯伯嘛你也知道的,他们只相信眼前的现实,白花花的银子才能晃花了他们的眼,打动他们的心啊,我想要是能带着钱回去,当场把现金的点给他们,那就太好了,以后他们干起活來会更卖力!” “呵呵,老弟还挺会替人着想啊!”郑晓楠很大方地说:“好吧!明早回公司看看,要是数字出來我先把款子给你,对你搞个特殊!” 第199章伊莉嫂子 “那可太好了!”郝建激动抓住郑晓楠的手:“郑总,我以后多來看看你,好好感谢你!” “好啊!不过你再來我这里,可别告诉香姐!” “行,咱俩的事谁都别想知道!”郝建信誓旦旦。 “那就这么定了,明早就把货款给你!”郑晓楠也不含糊。 郝建心里直乐呵,村子里的胡萝卜还多着呢?估计还得拉上几车:“郑总,要是我忙的时候就不來,送货的话就让司机自己过來找你成不!” “沒问題,你事先给我个电话就可以了!” 这一下郝建真是高兴,一个午觉睡得香香甜甜。 下午郑晓楠自去建行上班去了,当她摇晃着身子从大厅里走出去的时候,让坐在前台候着郝建的冯启坤他们瞧见了,一个个扭过头来,目光无比艳羡地看着心目中的大英雄悄悄竖起大拇指来,尤其是金铁双还特意跑过来,咂着舌头问,“郝副乡,城里的白豆腐都让你给上了,味道是不是好得不得了,身上那香么?” “没心计的,香什么香!才从派出所出来,这时又心慌啦,赶紧交完胡萝卜,回家睡你老婆去!” 下午郝建叫冯启坤他们几个先回去,明天钱一定拿回来。冯启坤也没多问,临走时,“郝副乡,我知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王所长帮那么大的忙,你得请请人家对不?” 郝建点了点头,心说你只说对了一半的一半。 回到宾馆,郝建自是一觉睡下,挺香,弄到五点一刻才赫然惊醒,抓起来时看了看时间,六点已约了王所长和周敏慧吃饭呢,暗道一声不好,匆匆做了卫生便跑出了宾馆。 本来可以到大宾馆摆上一桌的,可是人家王铭亮不答应,说兄弟之间没必要讲排场,到小吃街随便找个小店子吃吃就算了,花钱又少,味道还正宗。 还好,郝建赶到小吃街的时候,王铭亮与周敏慧还没到,他打电话告诉王铭亮到了,问周敏慧吃菜有什么讲究,王铭亮哈哈直乐,老弟啊,就说你绅士,难怪很有女人缘。郝建赶忙辩解说请客嘛,总要让客人吃得开心,王铭亮说周敏慧今晚有行动,来不了啦。郝建说那我就随便安排了,反正我俩爷们口味都重。王铭亮呵呵说马上就到。郝建就到一个叫锦江全羊的店子,点了一道全羊席,特意加点了一份羊蛋,王所长最爱这,那天晚上夜宵时独吞了八串,大补呢。 周敏慧不能来,郝建心里有些小遗憾,他也不知道为的是啥,每个男人都是这副德性,美女嘛,见了一面还想再深入交往一点。他很想打人家个电话,周敏慧的电话,他在派出所看公示栏的时候便记下了,思来想去,还是考虑到人家有行动,便放弃了。 也不多会,王铭亮来了,一看到热腾腾翻滚着的一锅全羊,“老弟,你太客气了!”两个人便坐下来开喝起来。 酒是飞天茅台,两瓶,王铭亮从办公室带来的,郝建也不客气,两人一个一瓶。喝到一半时,郝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烟斗来,“王所长,下午时到南门口捡到了这,琢磨着老兄你烟瘾大,刚好用上这个,也免得年长日久熏黄了手指!” “南门口?郝兄弟,那儿的东西不便宜呢!”王铭亮眼睛一亮,不敢伸手去接。郝建抓住他手,把烟斗塞进他手里。 “既然是兄弟,这小玩艺儿大小也是我这个做老弟的一份心意,你若不嫌弃,就拿着吧,”郝建举了杯子,“王大哥,多谢的话我也不说了,一切都这酒中,在这里敬大哥了!” “呵呵,我不收下还道是我的不义了!”王铭亮猛地把酒喝下,将烟斗装进裤兜,“等下我送你回去,到了宾馆你那儿也别去了,今晚有大行动!” 郝建说那是自然,明天一早就走了。正说着王铭亮的电话又来了,一开始还客客气气的,说了两三句话便对着电话骂起来了,气呼呼地挂了电话。郝建问,王大哥你这是怎么啦?王铭亮说你那个同学宋初正还真不是人,知道他把郝建私下放了之后,找到他们局长告了一状,估计这个所长的位置也保不住了。郝建不明白了,说放我出去,这是李市长夫人的意思,难道局长还比一个市长还大。王铭亮苦笑了一下说老弟,这就是游戏规则,我放了你,那是看到蓝夫人的面上,李市长不一定知道,我们的局长也不见得知道蓝夫人找过我,我还能去当面澄清说这是蓝夫人的意思,哎,没事,你也别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没准他把我换个岗位还好些呢!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去找你老同学的麻烦啊! 好!好!老哥你尽管放心。两人又一个加了瓶小老百姓,结果是王铭亮给喝醉了。郝建搀扶着他进了出租车。还好出租车司机认识王铭亮,不费什么事便送到他家楼下,王铭亮依然醉得不省人事,无奈郝建背他上楼。 “死鬼,一天到晚只知道喝喝,什么时候喝死算了,还知道回来啊!”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骂声,门开了,门口赫然迎立着一位俏生生的大美人, 漆黑而略微有点蜷曲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细腻白嫩的脖颈上,本来精致漂亮的白皙脸蛋,刚刚洗浴的缘故,此时透出一丝妩媚诱人的红润,洁白的真丝浴袍没有系紧,精美性感,让人想入非非的精美锁骨下,那美的让人惊心动魄的饱满坚挺,露出诱人的弧度,如同白玉一般的细腻。 还有那神秘的能淹死人的沟壑,透出强烈的诱惑,也只看得一眼就让郝建脸色红的特别厉害。只不过右眉角间的一粒红痣太是显眼了,郝建很快就认出来,这就是喜来登聚会时的那个少妇,那晚郝建还与她多说了几句伊利纯牛奶的玩笑话呢! “伊莉姐吗?” “哦,你是……郝建,那个幽默的小老弟么,天哪!怎么可能啊?”伊莉俏脸上瞬间抹过一道红晕,把郝建迎进了屋里。 郝建她应该把王铭亮放倒在沙发上,他依然如一滩烂泥,这时伊莉已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盘水果,“老弟,这什么风啊,快吃点水果,解解酒!” “谢谢嫂子,”看着呼噜打得如高压锅闸阀一样的王铭亮,郝建心里暗暗为他叫屈,王哥,你这是何苦呢,家里有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嫂子等着你去呵护关爱,你现在却死鱼一条。“嫂子,对不住了,都是我好酒,多劝了王哥一杯……” “你也另自责了,我家这口子,我懂!没人劝他,他一个人喝都要罪的!”伊莉看了沙发上的丈夫一眼,脸色瞬间忧郁下来,“哎,人不如意事十八九,喝点酒忘记忘记也好啊!” 王所长还有什么不如意的,老婆这么漂亮,在市建行上班,据说还是什么部门主管,小孩子送到省城读书,两口子什么都不要犯愁……郝建也想不明白了。如果真要找一句话来形容,那只能说少年不解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嫂子,王哥他就交给你了……”郝建不想多呆,一来他不想去打听别人的家事,二来他也不敢再久坐了,和这样一个尤物级别的嫂子坐在一起,忒危险了,虽说大哥就在旁边,可是他却睡得沉,七级地震来了他也不一定惊醒! “以后别叫我嫂子好吗?”伊莉抿了抿嘴唇,伸手一个手指拨了拨额头间的秀发,郝建心一跳,赶快低下了头。 第200章暗下黑手 郝建心一热,结巴了,“哪叫什么呢?” “伊姐,叫姐好了!我八八年的,应该比你大一点吧!”说完伊莉莞芜一笑,那一排编贝般的牙齿露了出来,唇红齿白,郝建一时又乱了! 这排小牙齿,要是咬上自己的舌头,会不会出血啊,呵呵! “呵呵,你大,我看就是该大的地方你没我小吧!” “呵呵,郝老弟,你真会说笑……姐和你再喝一点来着……”伊莉站了起来,扭了一下胯,走到了酒柜边,不能再喝了,郝建连忙起身告辞了。 走到了大街上,阴暗角落里不时出现的搂搂抱抱,还有那不经意间听到的嗯嗯啊啊,在酒精的作用下,郝建又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这大好地青春,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不作为中枉度了哈! 怀化市的女人,他能找的只苗玉香与郑晓楠,恁心而论,他想去找苗玉香,与她有了几次接触之后,他感觉到苗玉香更有女人味,她的气质是自内而外的,会撒些娇,更会心疼人,而且她更象一位大姐姐一般,每次心满意足后,她就把头埋在郝建怀里,悄悄地说了几个笑话,还教给郝建一些人情事故。郑晓楠却不一样了,典型的一个深闺蚊女,只要到了她的手上,她就会不停地索取,老实说,在她的眼里,郝建只算是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这让郝建不舒服…… 郝建想到知性的香姐,但知性的香姐没有留下号码,多情的楠姐给他留了号码,然而他却不敢去打电话。 他有点后悔,早知这样,还不如胆子放大一点,把伊莉嫂子也给办了,根椐当时的情形来判断,那是十分安全的! 女人,就像前进路上的风景,过了,就别再回头了,要不肯定影响行程,严重一点,可能要毁了旅程。 郝建已经深深领悟到了,原来麻玉凤就因为这件事,动过以怀孕来敲诈他的想法,还好天从人愿,天给良机,让他轻而易举拿下了刘长喜,成全了麻玉凤当村支书,好歹也算是一场虚惊。 可是?这样的夜晚不该是一个人过的,沒有人陪伴也对不起自已这副好身体,这么一想,刚才王铭亮的再三劝告又变得一通废话了,郝建回到宾馆,躺到床上,反复翻看着门缝里刚丢来的那些名片。 “这妞应该没有那么纯吧,你看水灵灵的,绝对是美颜相机的效果,还有这腿,不经过艺术,哪有这么长,还不吓死个人!” 他想照着上面的电话拨过去,可是又怕香姐突然杀过来,捉奸在床,那可十张嘴巴都解释不清的了。 不能这样,尤其是对于香姐! 看来我本质也不怎么差劲啊!郝建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有点高尚了。 趴到床上好一阵想入非非,一看时间,哟呵,都快明天了,香姐还是没来,他又踱出了宾馆, “香姐,你也不把家里的电话留给我!”郝建一脚踢在路灯杆上。 路灯杆十分陈旧,在郝建踢踹之下:“嗡嗡”地摇晃起來。 “抓住他!”拐角处传來了一声狂喊:“这肯定就是偷电缆的贼!” 喊声让郝建像受惊了的大野兔,他还为找不到香姐而懊恼呢?一下又要被当成贼抓起來:“我可沒偷电缆,老天瞎了眼就活该让我倒霉!”当时就开始骂老天,可是骂归骂,少惹麻烦才是聪明的选择。 还有啥法子呢?撒腿跑吧! 郝建专拣黑咕隆咚的小巷子钻。虽然地形不熟,不过他相信条条小道通大道,运气不会那么不好,钻进死胡同里。 运气还真是不错的,郝建沒遇到死胡同,拐了几个弯,就上了大路。小脚猫猫,逮住你大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嘿嘿!抬起头来,立时就傻眼了, “这是哪儿儿!” 眼前的大路郝建不熟悉,当时就懵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遇到辆出租车,然后去锦江大酒店,老老实实地呆着了事。 可是就这点愿望,也沒能实现。 幸亏沒实现,要不就沒有下面的巧遇了。 郝建张眼望着,哪里能见出租车的影子,夜里这个时间,出租车哪里还满街跑,反正也不知道方向,沿着路走吧!遇到拐弯的地方就拐,这么走下去,总归会碰到出租车,就是碰到个夜市店,问问路也可以。 走了好一会,郝建觉得情形不对,周围似乎荒凉起來,除了昏昏的路灯,好像沒啥建筑。 恐慌,郝建站定了,四下看起來,还好,远处有个地方比较亮堂,肯定是人比较多的地方,他迈开大步,满怀希望地走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原來是怀化市汽车西站。 “这下可好了!”郝建欣慰地自语道:“这里的出租车该很多!” 还真是有不少出租车,等客的,长途客车到站,肯定有人要打车走,出租车靠得就是这活。 郝建喜滋滋地向前走去。 “小兄弟!”一个脆亮的声音斜插里传过來,郝建扭头一望,嘿!一个女人,挺时髦的女人,波浪长发披肩,一袭黑纱衣,即便是路灯之下,仍能看出皮肤的白,雪白。这不是宋初正一直追着的市委副书记的女儿郑雪丽吗? 郝建再往下看,一双殷红的小皮鞋,高跟。瞬间有些不耻: 都那么高了,还穿高跟,卖弄啊! “郑雪丽,啥事!”郝建站定了,虽然心里对老同学的作为有所不满,但他也不记仇,更何况还是老同学的漂亮女友,对着女子笑问。 “问你个鬼,别说话,有坏人追我!”女子神色很慌张,抓到郝建的臂膀就像拽住了亲人一样:“快带我跑!” “哦,带你跑!你欠高利贷啦?” “你小子什么眼神,姐是那种人么?快带我跑,赵快越好!” 郝建心里一喜,开房间啊,虽然宋初正是自己老同学,但不排除也伙同女友和自己玩仙人跳,眉头一皱,“你想去什么地方?” “只要躲开了那帮混蛋,那儿都行!” 郝建抬头一看,对面的东方红ktv大门里冲出了七八个黑溜溜的汉子,正往这个方向追来。心想她一个市委副书记的女儿,怎么会有仇家呢,自己也不是当地人,此时能够带她去哪儿呢,黑影已追过来了,好在有一点,他知道锦江大酒店在哪儿, “嗯!”郝建也点了点头,喊过來一辆出租,坐到了副驾驶位子上,这是付钱的位子,他可不想做小男人,不就是几块钱车费么。 车子扬长而去,后面一片骂声,“小表子,跑了初一你跑不过十五!” “好惊险呀!差点给绑上了……呃”女子在后座上说道,她犹自瑟瑟发抖。 “哦!”郝建应了一声:“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绑架郑副书记的女儿,不想活啦!” “呵呵……谢谢你啊,”女子笑了:“真没想到是你啊,真男人,一点都不记仇啊!” “老同学毕竟是老同学,有什么仇不仇的呢!”郝建点了要烟,扭头看了看郑雪丽:“我的老同学他呢!” “他呢,一点都不中用,刚才我们不是一起到东方红押几把的,他全输了,还和人家吵了起来,还没等他的人过了来,人家已经把他给放倒了,诶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我呢,趁他们打架的时候,瞅了个空隙,偷偷给跑了出来……” “老板难道不怕我老同学秋后算帐,他也是位大哥啊!” “呵呵,真是老板,他那敢啊!问题是惹上的就不是什么有路数的人物,都是些粉哥,知道吗?那都是一些要钱不要命的角,他可不管你什么大佬不大佬的,有钱便是爷!这会宋初正肯定会上当了,应该会被剁了一个手指头……” “是啊,雪丽,你跑出来是正确的,我想我那老同学也不会怪你的,总不能陪着他一块儿送死吧!”郝建心里暗暗高兴,这叫善有善终,恶有恶报。不过嘴巴虽是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对郑雪丽的薄情寡义有些鄙夷。 “可不是嘛,幸亏我走得及时,那帮人还说逮着我了要轮着干抵债呢,嗨,这么多人,我怎么受得了!” 郑雪丽的回答让郝建纳闷无语了,天呐,市委书记家培养出这么霸道的女儿啊!倒是出租车司机嘿嘿地笑了起來,转头对郝建道:“兄弟,好手气啊,又捡漏了!” 郝建一下红了脸,跟着司机嘿嘿笑了起來。 郑雪丽在后座上掩嘴笑了,沒再出声。 宾馆到了。郝建想让司机送郑雪丽回家,郑雪丽不肯,说衣服都这个样子不好回家,郝建一看果然已经十分地衣不蔽体了,出租车司机朝郝建吐了吐舌头,目光有些怨恨妒嫉。 心想等明天给她买了一身衣服再说吧,好人还是做到底,郝建不再勉强,把郑雪丽搀扶着下了车,没料到,郑雪丽脚一挨到了地,身子便一软,郝建赶忙伸手揽住,一具香喷喷的如火娇躯便尽在怀里了。 一个女人家的,喝那么多酒搞嘛? 第201章被抓奸了 郝建抢先付了车费,下车就往宾馆里走,前台早已没有服务员了,他大叫了几声,一个服务员从休息间里探了个头出来,“吵什么吵?” 郝建大叫一声,要一间房,服务员瞪眼看了看他,“毛病啊,苗老板不是给你包下了619嘛,一个月!”噗地一声,把门给甩上了,郝建清晰地听见了一句,“摆什么摆,不就是外面吊了只鸡吗?” 是鸡吗?郝建心里有些作侠,回头看着郑雪丽,宾馆大厅里的灯光很亮堂,看得他眼有些发直,这个女子,确切地说应该是女人,太有味道了,一种充满诱惑的味道。 也不知道郑雪丽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这酒说醒就醒,咚咚,响了两声,郝建按下了电梯铃。 “你,你要干什么?”郑雪丽缩了下身子,电梯里就她和郝建。 郝建看看郑雪丽,知道她误会了,不过想到刚才兴许受了蒙骗,刚好小小地报复一下:“当然是上去喽!” “上去干啥!” “进房间!” “不行!”郑雪丽道:“你不能进去!” “凭啥不让我进去!”郝建挑着眉毛,乐呵呵地看着郑雪丽:“这回我还就进定了,而且进去就脱衣服,脱得一点不剩,然后起冲澡,冲得干干净净,再后來就是跳到床上去!” “你,你流氓、变态!”郑雪丽急了:“我要报警!” “报吧!这房间是我定的,”郝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怎么进来的,跟我无关!” “你……”郑雪丽气得直咬嘴唇,起伏着胸口:“你不要脸,说下流话,还有,谁允许你进房间了!” “我进自己房间凭啥还要你同意!”郝建掏出房卡,在郑雪丽眼前晃了晃:“如果你还不允许的话,那我倒要问问,你是我啥人啊!” 郑雪丽看着晃动的房卡,懵了:“你,你……”她看着郝建,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我咋了,别人亲近可以我凭啥不可以!”郝建呵呵笑着,抬手捉住了郑雪丽的手,:“哟,还好香呢?” 郑雪丽彻底迷糊了,想不通是咋回事,不由得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来她真的是醉了,什么都记不起了,讲了将近半个小时,口干舌燥的郝建站起來找水喝,郑雪丽也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郑雪丽看着郝建:“唉!我说郝建,还真看不出你是还是个正人君子,不趁火打劫呢!” “瞧不起人了你!”郝建笑着站了起來:“得了,看来你还有点后悔呢,要不我现在打打怎么样!”他伸了个懒筋:“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这下沒了我的事,睡觉去,明天还得回乡里呢?” 郝建说完就走,郑雪丽就喊住了他:“郝建你别走,这么晚了,你到哪儿睡去!” “就那了?”郝建指了指沙发:“命苦啊,我也想睡床上呢!” 郑雪丽揪着嘴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好像是我求着你似的!” 郝建一听,好呀,这不是天上又要掉馅饼了么,屁股一挺,从门上弹了出去,奔到郑雪丽身边坐了下來,就差拉住她的手了:“姐姐,我听着呢?” “呵呵……”郑雪丽单手掩嘴,笑得小肩膀直颤:“怎么了?你不是要走的吗?” “姐姐,你别折腾我了,你是知道我一心想搞点事情的!”郝建小心翼翼地拉起郑雪丽的手,轻轻地捏着晃了两下。 郑雪丽低头看看,又抬头瞧着郝建,温和而又不可商量地说道:“那你上来吧!” 郝建嘿嘿笑着,把郑雪丽的手慢慢地放到了她的大腿上:“好啦,别再闹腾了,当心我一时把控不住啊!” 郑雪丽要开口,房门响了起來,敲门价响。 “开门开门!”声音好像不是一个人。 郝建和郑雪丽相互看了看,不知所以。 “咚咚咚!”门又被砸响:“开门!” 郑雪丽显然是害怕了,惊恐地看着郝建。 郝建心里也七上八下,但关键时刻,男人得冲上去。 开了门,三个民警蹿了进來。 其中一个出示了证件:“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干啥的!”郝建见是公务人员,并不惊慌,本來还以为是凶神恶煞的歹徒呢? “干啥的!”一个胖乎乎的民警扶了扶帽子:“扫黄!” 郑雪丽也走了过來,对这种事情她沒有半点惊慌:“郝建,把身份证给他们看嘛,反正我们是清白的!”她的身份证明就是有也不能拿出来的,喝醉酒了给派出所的逮住了,糗大了! 郝建拿不出來,身份证这东西,他从來都不带在身上。 “哟,鸡吧,像你们这些人,就算拿出身份证,也没有多大用的,身上好多张呢,能证明啥?外地的,还挺远哈!”胖民警看了看郑雪丽:“你们这个行业,一般都是跨地区的!” “说什么你哪!”郑雪丽瞪起了眼:“告诉你,你这是诽谤!” “哎哟!”胖民警吸了口冷气:“见过世面的啊!”说完,不再理睬郑雪丽,转头问郝建:“你的呢?” “沒带!” “是沒带,还是不敢拿出來!” “沒带就是沒带,带了有什么不敢拿出來的,我们又沒做什么违法的事!”郝建对这个胖民警挺反感。 “三无人员!”胖民警点着手指头:“典型的三无人员!” “行了,也别管是啥了,沒事你们出去,我们还有事情谈!”郝建对胖民警说道。 “出去!”胖民警眼睛一愣,扭头看了看另外两名民警,呵呵地笑了:“笑话了,还沒盘查呢?谁知道你们是干啥的!” “你们这是滥用职权!”郑雪丽大声说道。 “别嚷嚷,等会问完了看你还嚷嚷!”胖民警斜了下眼:“现在开始,你们有义务回答,否则就是不配合公安执法!” 郝建和郑雪丽气得直翻眼,可也沒法子。 “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郑雪丽答道。 “朋友!”胖民警眉毛一扬:“他叫什么?哪儿人!” 郑雪丽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耐下心來:“郝建,就你们本地人!” 胖民警歪着脖子,问郝建:“是不是!” “那还有假!”郝建沒好气地说:“我还想去首都呢,你们请我哈!” “嗯,听你这口音,是不假,不过嘛,一般來讲客人都是本地的!”胖民警点点头,指指郑雪丽:“她叫什么?哪儿人!” “郑雪丽!” 胖民警低头看看郑雪丽,又点点头:“哪儿的郑雪丽!” 郝建就害怕被问到这个,到现在,他还真不知道郑雪丽是不是能够公开身份,好让他们度过难关呢?无奈之下,他看向了郑雪丽,目光很无助。 “别看,不知道是吧!”胖民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哼哼,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胖民警把两手朝背后一别:“如果我要问你们是啥时认识的,只要你们不说谎,肯定就是今晚,对不对!” 郝建憋了一肚子火,不过啥也说不來,只好点点头。 “好!”胖民警手一挥:“麻烦你们跟我们到所里一趟!” “为啥!”郝建想攥着拳头把胖民警的脸击开花。 “为什么?”胖民警撇着嘴:“一切迹象表明,你们是扫黄严打对象,告诉你们,我们早在外面猫很久了,深更半夜的,一男一女进來,开个房间,你说你们能干啥!” 郝建彻底要崩溃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如果要是躲到宾馆里好好地睡个大觉舒服舒服的,保准啥事沒有,可现在,一连串的倒霉事接二连三地來,弄不好进了派出所还说不清,那可就麻烦了,如果事情传到乡里,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了把柄,那一准玩完。 第202章事出有因 “走吧!还磨蹭什么?!”胖民警拉下了脸,催促着。“哦,我是來找人的!”郝建愣愣地说。 郝建看着胖民警,觉得最终事情还是要坏在他手里,真是色迷心窍,市委的千金他也敢啊,也可能他的层次太低了,没见过什么体面的人。真想扑上去逮着一顿乱打,出口恶气,不过,如果动了手,麻烦肯定就大了。 还有沒有别的办法呢?郝建想到了王铭亮,可惜的是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要不打电话找找他,可能万事大吉。 “还磨蹭什么?赶紧走,认了错交个罚款就算了,要是再磨蹭,关你们半个月也白关!”胖民警瞪着眼说。 “钱,又是钱!”郑雪丽很不屑地说道:“不就要钱么,多少!” “哟,看來这行做久了还真能发财呢?瞧你这话,真是财大气粗!”胖民警挑衅地走到郑雪丽面前,歪头看着她:“模样还真是不错,难怪挣了钱,肯定是抢手货!” “啪”地一声脆响。 在场的除了郑雪丽,都呆了。 胖民警摸着脸,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郑雪丽:“你,你抽我嘴巴子!” “我不抽你,你这张嘴就不知道怎么说话!”郑雪丽横眉竖眼:“别以为穿着一身皮就为所欲为,你们凭什么盘查,你们有什么证据!” 胖民警回过神來了,咬着牙根:“今天就叫你看看什么是为所欲为!”说完,回头招呼着两外两人:“拷了拷了,都给我带回去,回去给他们灌辣椒水!” 话音一落,胖民警就扑向郑雪丽,一双肉呼呼的手抓住了她的膀子。 郑雪丽惊叫起來。 郝建这时还能考虑啥呢?都这个关头了,再畏畏缩缩的还算男人么。 一个跨步,郝建冲了过去,一脚踹在胖民警的肋骨上,胖民警哼唧着倒在了地上,头刚好磕在了床角上。 另外两个民警一看,一起围上了郝建。 郝建來不得半点含糊,一把抓过茶几上的大玻璃烟灰缸:“过來,谁过來我他娘的就开了谁的瓢!” 怒目暴睁,委实是挺吓人的,郝建挥着烟灰缸,两个民警还真怵了头。 “快,快打电话增援,有人袭,袭警……”胖民警躺在地上又是摸头又是摸肋骨,哎哟哎哟地喊个不停。 “我袭警!”郝建举着烟灰缸要砸胖民警的头,另两个赶紧上前挡了,郑雪丽也拉住了他。 “我他娘的袭警!”郝建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整个晚上的郁闷一下爆发了:“我他娘的就是袭警怎么了?你们就是被袭的料!” “咣”地一声,郝建将烟灰缸狠狠地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哗啦啦地散的到处都是:“我是市委办负责招商引资的,约了客人谈生意,晚上出來吃点东西,回來你们就说我们不清白,这是哪家的道理!” 郝建越说头脑越清醒,一下又掏出自己的房卡晃了晃:“这是我房间的门卡,你们看清了,明天你们就去查,告诉你们,你们不去查,我还要到公安局去投诉你们,你们这是在执法么,有你们这么执法的么!” 这架势,完全占据了主场,可民警就是民警,绝对不是好糊弄的,其中一人走到电话前拨起了电话。 这是什么样的血性男人,为了一个并不相识的女人而爆出那么大的能量?郑雪丽好看的丹凤眼这时睁圆了,眼神里满满的是膜拜! 房间里的闹腾惊动了酒店的保安,上來一看,民警被打倒了,再一看,还有个熟面孔,就是郝建,原來郝建來酒店也好几次了,保安都熟悉。 保安赶紧问了个民警是咋回事,民警说來扫黄的,抓到了他们,结果他们不认账,还把人给打了,保安听了连连摇头,说绝对不可能,第一,这位男客人不止一次住到他们酒店了,每次陪來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绝对不是游手好闲之人;第二,这女人,肯定是客人,因为酒店里搞那种行当的女人他们都认识,沒这个人。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躺在地上的胖民警表情好像很痛苦,扶着床慢慢站了起來:“他们就算不是买卖的,沒准还是私通的呢?这也得带回去,通知双方家属!” “私通!凭什么说我们是私通!”郑雪丽气恼地问道:“你要记住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哟呵,还威胁上啦,你算什么东西,穿上衣服是女人,脱了衣服便是鸡!”胖民警摸着肋骨,疼得只咧嘴:“凭什么?等回到所里你们就知道凭什么了!” 这时,酒店的保安戳了戳郝建,说这事还真是讲不清,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陪个礼,再赔点钱,要不到派出所就不好说了。 说话间,门口又进來三四个民警,胖民警捂着肋骨指着郝建:“队长,就是他,袭警!” “是他先动手打我们的,还诬陷我们!”郝建向前站了一步。 被称为队长的民警看上去很镇定:“先别讲了,跟我们到所里慢慢说!” 郝建看看郑雪丽,郑雪丽沒有丝毫的畏惧:“走就走,我就不相信白的能变成黑的!” 酒店保安是向着郝建的,得尽量保护客人呐,客人是他们的上帝,能给他们带來高一点的收入,保安悄悄告诉郝建,现在说啥也沒用了,更不能再动手了,否则会被打个半死还沒处说,最好是找个认识的有头脸的人中间说话,沒准也就过去了,要是死扛下去,也不见得就能得到什么说法。 此时的郝建也冷静下來了,觉得刚才似乎是莽撞了些,不明智,和那有勇无谋的莽夫有啥区别呢?亏得自己还整天训赵志康沒脑子。 郝建掏出烟,递到那个被称为队长的民警面前:“你是队长吧!” 民警队长抬手把郝建递烟的手拨到一边:“我是出勤中队队长,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回派出所把事情讲清楚!”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郝建把事情复述一遍,但民警队长打住了他的话:“等回所里再说!” 郝建回头看着郑雪丽。 郑雪丽这时也是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一点不犹豫,说道:“郝建,咱们去吧!把事情说清楚了,看他们怎么办!” 郝建沒回答,深深地出了口气,他不想去派出所,保安说的沒错,到那里可真沒啥好讲的了就算人家不说是出來嫖的,那又怎样,不清不白地给扣上个私通的帽子,那还不是一样的丢人现眼,所以,这事能拖过去就拖过去,低三下四也可以,反正不要出啥乱子。 “队长,其实完全是个误会!”郝建的话说到一半,又被民警队长打断:“行了,就是误会也得回派出所说,你就别在这里讲了!” “走就走嘛!”郑雪丽口气仍旧硬邦邦的:“郝建你怕啥,我们是清白的自有清白还给我们,我们不清白你就是跪下來求人家也沒用!” “郑雪丽,你别说了行不!”郝建沒好气地对郑雪丽说道:“你就不要打岔岔了,有些事你不懂!” 郑雪丽看着郝建,张了张嘴,沒再说什么?我一个千金大小姐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哎哟……”旁边的胖民警刚走动一步,立刻捂着肋骨叫唤起來,民警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了过去。 保安立刻走到郑雪丽面前小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要不女民警对付你,你也吃不消!” 听到“女民警”这个字眼,郝建眼睛一个闪亮,周敏慧,人家说今晚有行动,是不是就指的这次突击大扫黄啊。 可是?郝建心里沒一点底,当初进派出所时,周敏慧高傲得要上天了,和她,除了罚款,似乎根本就沒讲过一句话,后来虽然人家一再微笑着把自己送出所外,还不是瞧着王铭亮那张脸! 而现在,周敏慧或许就是眼前的救命稻草。 第203章受美人恩 郝建摸摸鼻子,想跟那个队长说说,谁知还沒开口,几个民警就叫开了:“肋骨断了!” 这话让郝建一惊,就那么一脚,肋骨就断了,胖民警也太不经事,不过不管怎么讲,事情就不好办,踹断民警的肋骨,怎么讲也都躲不了袭警的嫌疑。 不能再迟疑了,郝建赶紧上前,戳了戳被称为队长的民警:“队长,借两步跟你说个事!”郝建向门口走了走。 “什么事!” “警察同志,这真是个误会!”郝建一脸焦虑。 “不是说了么,一切回所里说,这不是办公的地方!” “队长,那个什么?我们真是市委谈招商引资生意的,都是正经人,你们所里我有朋友的!”郝建再次掏出香烟。 “哦!”队长皱着眉头,翻了一眼郝建:“谁啊!” “周敏慧!” “周敏慧!红旗派出所的老大!”队长眼睛歪了歪:“你和她是朋友,怎么刚才你不说!” “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情!”郝建郑重地说:“一来二去的,都给你们整糊涂了!郑雪丽,你们总该认识吧!” “哦,郑所长!”队长点点头,长长地应了一声:“你是她朋友啊!” “嗯!”郝建瞪大了眼:“怎么,你也知道!她身边那个铁塔汉子撸哥,我们还一起嫖过娼呢!” “啊哈!难怪了,你说的是那个老撸啊!他老好的就这一杯了,”队长看看郝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他还欠着我一盘棋呢,老耍赖!” “这……”郝建张口结舌,不知云里雾里。 “行了,既然是这么回事,我看这么着吧!先把人带到医院看看,你出手也太重了点!” “行行行!”郝建连连点头。 天亮后,郝建一早就奔了超市给郑雪丽买了衣服和早餐,还没等她洗好澡穿上衣服,郝建关上门就走了。他自不知道,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郑雪丽披着浴袍,倚在镜子前,哭了,哭得很伤心,整一个梨花带雨! 刚来到大厅,郑晓楠开着黄色的马六招摇过市地来了,这姐时间观念挺强的,带着郝建到早餐店喝了碗豆浆,吃了个葱油饼和两个荷包蛋,來到公司时还不到八点。 郑晓楠进了办公室,打电话让秘书过來,把昨夜的账目拿來看了,说钱已经打到卡上了,另外还给郝建甩出二千多块钱,说这点小钱也算郝建打车用的了。 对于货款,郝建自然很是放心。这么大的公司,应该不会诈骗吧,再说上次还因为在钱的方面上表现得有些性急,让人家瞧小气了呢! “楠姐,这是什么意思?”郝建把钱推开了。 “嫌少了么?”郑晓楠晃了晃腿,呵呵一笑,“这就算你的电话费吧,想姐了打个电话!” “我当然想了,楠姐有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我们农村有的是吃苦耐劳的老百姓和广阔的土地,不愁没有丰富的农产品,只愁没有找到销……”学着郑晓楠的样子,郝建悠悠然地吐了个烟圈,“我和楠姐不一样的是,我想姐了,那就不是打一个电话的事了,得亲自跑过来把姐你压一压再说!这钱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呵呵,有情有义!好说好说!姐这环球公司的大门始终对你郝老弟是敞开的!”郑晓楠媚眼一挑,往后一仰,那座椅就往后一倒,真就成了一张小床,张开了双臂,“还愣什么呢?” 刚战到一半的时候,郑晓楠忍不住一脚蹦直,却不料踢倒了旁边的花瓶,花瓶碎了…… 郝建揣着钱和郑晓楠道别的时候,那真是归心似箭。 回去的路上郝建神采飞扬,手机也一直滴滴作响,但他分不过神来看,得马上回到县城把钱取了出来分给吴平安他们呢。 中午时分到了吉卫县,按照往常的规矩,得在县里停停,吃点饭在继续赶路,可郝建这次很心急,在路边买了两笼包子提到车上,边吃边赶路。 赶到和平村的时候,冯启坤,赵志康,吴平安,麻玉凤,吴老栓他们带着十来个村民早早地在村口候着呢,一众听了话种了胡萝卜的民众高高地把郝建抬了起来,往上面抛了几抛,当英雄呢! 吴老栓拿到钱时感激涕零地把郝建拉到了自己家里,宰了两只老母鸡,打了十多几米酒,请上冯赵吴麻海吃了一通。 送郝建走回来的时候,涂抹了口红的田应仙故意闪进了破旧的老碾房,郝建赶紧把她拉了回来,说改日改日,乡里有急事呢!田应仙撅着红红的小嘴唇,眨巴着眼睛,这可是郝乡长你自己说的啊! 郝建回來,急着向张玉蓉汇报情况,不巧的是,张玉蓉去县里开会还沒回來,他只好回到办公室,又把事情前后都想了想,争取向张玉蓉汇报时再流畅一点。 眼看太阳西落,估计下班前是不会回來了,郝建赶紧找找金柱与李茂山,看看那边沼气工程进展得怎么样了。 刚走到大院门口,张玉蓉的车子就从外面來了。 车子在郝建身边停下,张玉蓉摇下玻璃:“小郝,今个怎么样!” “正等着向你汇报呢?”郝建心里暗骂,你自己会开车啊,还损我当你司机,外面却是兴高采烈地说道:“领导,这次,我去怀化……” “哟,那叫什么事啊!”张玉蓉也很开心:“今天在县里开会说了,咱乡沼气示范工程进展得好,县长要来开个现场会呢!” “领导,是这样的啊!”郝建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辛苦了这么些天,赔了身体又折兵的,心想大功一件,到头来还是剃头担子,这边热,那头冷啊。 “嗯,有个事我还得和你这个常务副指挥长说一说,來,到我办公室去!”张玉蓉摇上玻璃,车子往办公楼前开去。 郝建一阵小跑,紧紧跟在后面。 进了办公室,郝建手脚麻利地为张玉蓉倒了杯水,又端了盆清水给她洗脸,张玉蓉乐呵呵地看着他,几天不见,进步蛮大嘛。 “好,有个事情,这不现场会要开了么,新闻报道那要跟上去的,郝建,电视台的记者你熟悉,明天你去联系联系!”张玉蓉喝了口茶,定定地说。 郝建纳闷了,自己什么时候又熟悉过电视台的记者啦,人家那邢睿说不准还因为自己爽了约而生着气呢!可是对面就是领导,难道还能推脱了?蓦然想到,在超市里给邢睿买了个胸坠,应该开得发票吧,这怎么说应该是公事,总用不着掏自己的钱吧!虽然觉得胸坠发票有点不合适,但又想到自己餐费住宿一张也没有报,兴许可以充一充的。麻起胆子把那发票取了出来。 “好说,好说!”张玉蓉拿起钢笔敲了敲桌面,接过发票一看,一张粉脸却扭曲了,“懂不懂财经纪律啊,这票能报吗?” “我……我 ”郝建耳际一阵轰鸣,自己打自己脸啊。 张玉蓉看出了郝建的疑惑,嘿嘿一笑后伸出手说道:“咋了,把东西老老实实拿出来” “领导,其实这也是便宜货,不上台面的!”郝建支支吾吾,但还是把东西交了出来,有了工业品公司的那一次经验,郝建知道,裤兜里的东西是瞒不过这位领导的。 “哟——蝴蝶挂坠, 好漂亮呀,我一直都想要这么一条!”张玉蓉反复把玩着爱不释手,很自然地打开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郝建,你说我戴着好看么?脖子是不是显得更长了呢?”郝建抬头一看,暗暗叫苦,真不说这胸坠就像为她量身而做的,戴在那里不长不短,只是那墨绿色的那只蝴蝶奋力地爬呀爬,却始终翻不过那两座白雪皑皑的大山…… 第204章横刀夺爱 郝建暗道不妙,接口说,“我说领导,你天生丽质,脖子不长不短,恰到好处,用不着借靠一个挂件来显示它的修长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好,看到了张玉蓉杏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郝建顿时明白羊落虎口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但是还想努力一下, “呵呵,领导,好看是好看,但你这么有身份的人,戴上这么一个地摊上的东西,掉份了啊,你瞧瞧,才298,发票在这呢!” “你懂不懂啊,姐戴着好看,没觉得啥啊,我说你懂不懂啊,男人送的东西,只有适合的,没有掉份的!”领导这番话,郝建听着别扭,领导呀,我又不是你男人! “我这本来也是想给领导你买的,只是担心这个才没好意思送给你,现在知道你喜欢,我也高兴了!高兴!”还能说什么呢,顺水人情吧! 张玉蓉没说什么,大大方方地拉开抽屉,不过是把小包装盒给装到抽屉里去了,摸来了一串钥匙:“东西没收了,明天你自己开车去!” 一肚子委屈从张玉蓉办公室里走出来,刚好碰上了周德田,周德田脸部僵硬了一下,“郝副啊,怎么样,挨书记批了啊,领导批评是好事啊,说明看得起你……” “是啊,那谢谢周主任关心了!” 郝建接住香烟,对于周德田这种不阴不阳的人,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刚到院子,石铁生灰着脸找过来了,话还没说他就哭开了,郝建一问,方才知道这几天猪场里的十几头大肥猪都不吃不喝了,还有两头都已经死掉了,正要找郝建联系一下政府食堂,帮忙销上一头呢!这还了得,现在不是流行口蹄疫吗?心想但愿他的猪不会患了这种病吧。二话没说,叫来赵志康,就往石铁生的猪场跑去,还好,赵志康一看,那死去的两头猪果然嘴巴和脚蹄全溃烂了,还好,其它十几头没有染上,赵志康建议把猪场腾空处理一下,用上一些药,消毒至少要三四天,十几头大肥猪只有赶到家里院子关着了。 “这两头猪怎么办呢?”收拾完了之后,石铁生看了一眼死去的两头大肥猪,好几千呢!还不割肉一般。 “挖个坑,埋了”赵志康说,“赶紧滴,要不祸害大了!” “这能有什么祸害,我琢磨着今天把这两头卖到哪个墟场上呢!”石铁生挥了一下刀,叫妻子烧了一锅开水,敢情他已经想好了把猪给修了,明天趁早出场呢! 赵志康喝了一声糊涂,“口蹄疫,这是一种瘟疫,你知道吗,石铁生,人吃了都会感染上的,你可不能害了人家又害了自己啊!” 石铁生白了他一眼,暗道了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自个走到了猪旁边,就要下刀放血,赵志康吓坏了,这还要得,真是猪血流了出来,这后果还堪设想,急忙冲过去抢刀,石铁生自然不肯让他抢刀,一时争夺起来。郝建自不知道口蹄疫是个什么瘟疫,更不知道赵志康说得是不是那么严重,又想到石铁生辛苦喂得这么两头大肥猪,眼睁睁地看着要埋掉,着实可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赵志康又大喝了一声,“愣个毛线,郝建还不赶来帮忙,”就在这时,石铁生一个慌张,两个人同时紧握着那把刀,那把刀竟然鬼使神差地向郝建面门劈了来,郝建伸手一格,还好,衣服穿得厚,没伤着骨头,不过好大好长的一个口子,已经现出里面的白肉了。 “恩人你也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禽兽,我也不活了!”话音未落,石铁生的妻子舞起了扫帚,就往石铁生的后脑勺打来,石铁生闷哼一声,坐到地上大哭。 事情最终是解决了,石大嫂啜泣着帮郝建包扎好伤口之后,石铁生与赵志康把猪弄到山坡上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掘了个坑把猪埋了。郝建要赵志康这几天特别关注他的养猪场,说如果其余的猪再犯了口蹄疫的病,那兄弟也别当了。赵志康自然不会拉稀,当晚就留在了石家,后来听说那晚还与猪住到一起呢! 第二天一早,赵志康打来电话说,石铁生的猪开始吃饭了。郝建一听哈哈一笑,大声说回头我请你喝一杯,突然想到这货根本没有说要离开的意思,这完全不是他的个性,突然意识到是不是他的老毛病又发了,毕竟石大嫂看上去也还有些姿色,虽不是什么小家碧玉,但也是徐娘半老,如一酝陈年老酒,味道还悠长得很呢,忍不住想提醒两句,人家电话早挂了。 心情大爽,郝建开着车,思來想去,想到了一个人,邵佳美,为啥想到邵佳美呢?还不是因为人家是邢睿的上司,万一那小妮子不配合,还有邵大姐给罩着呢。 邵佳美,上次在她办公室的事情一直让郝建搁不下,他老觉得不该那么腼腆,应该很威武地痛快拿下。 郝建拨通了邵佳美家的电话,开始沒说话,他要先确定是谁接的电话。 是邵佳美。 “邵部长,我是郝建,不方便接电话就说打错了,挂掉!” “方便啊!”邵佳美很意外:“都说了别叫部长!” “哦,罗大哥沒在家!”她的老公罗来华是个醋坛子,这一点郝建早都打听过了。 “大中午的,不回來!” “哦!”郝建一阵惊喜:“邵大姐,能到你家坐坐么,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下!” “啥事!” “不是跟你说了么,其实也没什么事,想姐了呗!”郝建道。 “嚯,就你这张小嘴巴挺甜!行,你來吧!” “还是姐的嘴巴甜,人家时时都念想呢!” “还闹,瞧姐等会吞了你!” 十分钟后,郝建敲开了邵佳美家的门。 “來,郝建,坐!”邵佳美招呼着。 郝建多少有点不自然,他一进门就想到了那次到张玉蓉家被恶作剧的事情。 很快, 邵佳美就拎着郝建的手来到了卧室里,自己躺了下来,她的笑一直都是淡淡的,不过郝建看得出,就像平静的湖水丢下了那么一块石头,有点点的涟漪。 郝建很大胆地上去了,第一次把一个男人带到家里,邵佳美再放得开,也多少有些扭捏,挣扎着,但也就一会,沒有力气反抗了,而且,似乎也不想再反抗。 一切寂寥无声。 自始至终,邵佳美的眼睛是睁开了,客厅的灯光蔓延进沒关门的卧室,昏昏的,她傻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热润。 幸福,抑或懊悔。 邵佳美真的沒想到,如果不是郝建的强横压了,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知道,做女人还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她有背叛的负罪感,她向來都不曾想到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虽然她想过,幻想过,但从未想过会成为现实。 郝建感觉出了邵佳美的沉寂。 “邵大姐,你太美了!”郝建吻着邵佳美的额头。 “美吗!”邵佳美很平静:“可我觉得你说这话时脸有些红呢!” “还不是太激动了!”郝建理解邵佳美的心情,赶紧穿整了:“邵大姐,我到客厅等你!” 不一会,邵佳美缓步而出。 环境的改变,心情不太一样了。 “郝建,你怎么这么大胆,难道不怕我喊人!”邵佳美问。 “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你是邵佳美!” “这是什么回答!”邵佳美坐进沙发里,手托着脑袋:“郝建,你是个坏孩子!” 郝建沒作声。 “郝建,你快走吧!”邵佳美突然跳了起來。 “怎么了?要來人!” “不!” “那是为什么?” “有人在看着我,心里好紧张!”邵佳美真的慌张起來。 “谁!” “他!”邵佳美指了指电视机旁边的合影照。 第205章想不出来 郝建一看,一家三口的合影照中,表情甜美的罗来华在微笑地看着房内的一切,郝建走过去,把合影照扣了下來:“现在沒人看了!” 邵佳美重重地摔在沙发里,闭着眼睛说道:“郝建,我中毒了,好深的毒啊!” 郝建知道邵佳美此刻的心里特别纠结,朱倩倩都说了,象她这种当官的女人,对于心仪的东西,都有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望,这一点不输于男人,更为甚之的她这种占有的心态比男人还要来得猛烈,绵长。一旦占有之后,她想到的是长期,是霸占! “邵大姐,这事呢,其实你也是碰碰新鲜!”郝建慢慢说道。“也许过了一段时间,我身上的新鲜感会慢慢失去,你再也不会想起我了!” 邵佳美睁眼看了看郝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郝建,我能吗?自从和你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再也不让老罗上我的床了,我,我这是怎么啦,变坏了么?” “那倒不是!”郝建摇摇头,尽量说得轻松:“好了,邵大姐,性发乎情,这事吧!其实是两情相悦,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我们就彼此多理解一些,多担待一点,这种好就会走得更长久的!” “这还能怎么样呢!”邵佳美美目一闭,几乎掉泪,悠悠道:“我生君未生,君生吾已老,恨不同日生,日日与君好!” “那你要我怎么着呢?”郝建拍了拍邵佳美的小嘴巴,笑呵呵地问。“我总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啊!” “不知道,我不知道!”邵佳美摇摇头。 “那我先走了,你静一静!”郝建道:“过段时间也许就会好!” “但愿,但愿如此!”邵佳美说得沒有一点力气:“郝建,你不是说有事吗!” “嗯,”郝建把张玉蓉书记的意思说了,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此事可能关系到他的副乡长选举呢。 邵佳美一听有点为难了,晃着头说,“这事怕有点难度?” “怎么啦?” “我是说这个报道如此重要,可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做就行,还非得当家主持邢睿来做才够份量啊!可是……” “是,邵姐你说的极是,这事还非得请邢大记者来,书记县长都要参加的,”郝建心说这点小醋你大部长该不会吃吧,“邵姐,其实我不好意思请邢主任,上次不是说过要请她喝茶么,结果我有急事忙去了……”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电视台这次出事了,电视台财务室被盗了十多万,作为分管财务的领导她被处分了……不过你也不要急,等我约约她再说!” “嗯,那好吧,邵姐,一切拜托你了!”说完郝建就离开了,邵佳美也不送。 刚到楼下,一个声音从背后冒了出來,将郝建吓得魂飞魄散。 “哈哈,郝建,我知道你去谁家了!” 说话的是金铜双,工商局市场稽查大队长,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郝建一下就后悔了,出门时也应该左右观望一下。 “金队,邵部长的老公是我家远房亲戚,好久没走动了,就怕生啊!”郝建虽然很恼火,但这个时候不能发作。 “呵呵,今天终于逮住你了!”金铜双一笑:“兄弟,紧张什么呢,喝一杯去!” “金队,是啊!上次感谢你兄弟出手,现在那个刘长喜人可老实着——我说什么就什么,对了,早都有心答谢你兄弟,事情一直到忙,择时不如撞时,撞上了,咱兄弟整一杯去!” “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搞得我撞上你好像是存心的。”金铜双面带悦色:“我不是那种人!我请你!” “兄弟哪里话!”又一场虚惊,郝建见事情没有露出破绽,心想反正请邢睿的事情还得等着邵佳美的通知,还不如先陪这个金队长乐乐,这个金队长性情豪爽,值得一交,当即道:“兄弟你熟悉,什么地方好——咱们现在就去乐乐!” 下午郝建便与金铜双到了建设路的湘菜馆喝了一大通,喝得金大队长一张马脸儿红得象关公,帐他抢先结了,他握到郝建的手,还骂道,抢着埋单是不是瞧不起我啊,郝建连连摆手说岂敢岂敢,金大队长又热情地邀请说下午去ktv嗨一下,郝建当然借口说下午还有事,拒绝了。金大队长摇头说,喝了酒下午还上什么班呢!小心纪委查你啊!说完就一个人摇晃着进对面的红歌会去了。 郝建一是有事,他想先约约姚婧,上次进了报纸头条答应过感谢人家的。二来也怕陪他去歌厅,这位兄台只要一到了歌厅,就生猛得不行,里面的音乐辅导员他要一一摸过遍才同意走程序的,上回就差点与里面的保安干了一架,最终还是老板出来调停,老板也怕呢,这家伙可是捏着歌厅的营业执照啊! 不过郝建还是打了稽查队秦副队长的电话,要他赶到红歌会来。这样安排好他才稍稍放心。 打电话时,没想到姚婧居然说没什么事,好像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郝建喜出望外,自去商场里买了只派克依金钢笔,这女的喜欢写。 “我刚下班,现在回家路上!”姚婧道:“反正回家也要做饭,不如我……咱们去吃情侣火锅吧!” “情侣火锅!”姚婧不好意思地笑了:“合适嘛!” “有啥不合适的!”姚婧道:“一个店名而已!” “我现在政府宾馆,刚刚办完了手续,十分钟到!” “那也成,赶紧滴!”姚婧道:“时间宝贵啊!吃完了还得去为领导服务呢?你要不要叫上倩倩?” “哦,刚刚打了电话,倩倩她下乡去了,还与她们部长一起呢!”郝建随口胡说。 “是吗,要不要你和她说说话?” “姚大记者,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我心脏不太好的……” 这个错他犯大了,因为朱倩倩此时就在姚婧身边,郝建的话她听到了,姚婧故意拿来电话,“倩倩,你那小情郎还道嘴巴硬呢!”朱倩倩小脚一蹬,“没良心的,男人都这副德性!”说完当即转身离开。 “哈哈,这回你摊上大事了,倩倩走啦!” “呵呵,这不刚好吗?情侣火锅,那得两个人吃!”郝建勉强挤出笑声,心里暗暗后悔喝多了口就是没个遮拦,这祸闯大了! 两人说说笑笑,來到了火锅店,店里都是清一色小包间,说包间也谈不上,隔断的,由竹布帘隔着。 姚婧和姚婧在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三荤五素,还要了份扬州炒饭。 “吃完干啥!”郝建夹了片海带头,咬了一口,问道:“有啥节目沒!” “吃完回家睡觉呗!”姚婧道:“你不是还要赶时间么!” “是赶时间,不过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的,陪着你便是最紧要的!”郝建这么问,是想探探姚婧的意思,看她有沒有空,如果她晚上有时间,自己倒不是十分介意请她看一场电影的,这记者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诱惑。 “我最重要!还是修养生息,好好想想怎么让倩倩消气吧”姚婧呵呵一笑:“我说你呀,真像一只小蜜蜂,一天到晚买西飞东的,挺忙乎!” 看來这姚婧要绕圈子,郝建听她这么问,好像要引开话題:“姚婧,你也知道我是啥样的人,乡镇干部吧,总要忙一些的,有些钱掉到地上,你也得弯腰去捡拾吧!”顿了顿又说:“说我蜜蜂,你还不如说蚊子呢,见着谁都要叮一口,还出血!” 姚婧听了郝建的话,立时捧腹。 “就知道你要说蚊子!”姚婧道:“你在别的女人面前也这么直爽!” “不!”郝建摇摇头:“你算是个特例,这都令我感到奇怪,为何对你就能说出那些话來!” “其实我并不奇怪!”姚婧道:“还记得那次村为主现场会不,我就坐到你旁边,看着你目不转睛地盯着主席台上的叶县长,我就从你眼里看出了一种怪怪的东西,当时我不理解,后來我慢慢琢磨了段时间才明白,你眼里有种征服欲!” 呵呵,蚊子也有征服欲! ,可现在,一连串的倒霉事接二连三地來,弄不好进了派出所还说不清,那可就麻烦了,如果事情传到乡里,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了把柄,那一准玩完。 第206章好像不对 “好像不对,我自我感觉是有征服欲,而且还比较强,不过你大可放心好了,不是对你啊!”郝建一副自问的样子。 “意思是我不值得你去征服了!”姚靖扁了扁嘴巴,你别说这个表情还有点邻家女孩的耍娇模样。 “你说你有啥好征服的!”说到这里,他急忙摆起手來:“姚婧,我不是说你不好,不值得征服,而是我征服你沒啥目的嘛,你说这如何理解!” “也是,你这人向来都是攻击性和功利性比较强的,呃,不说了,这人啊,都是奇怪的东西!”姚婧呵呵一笑:“这个问題太深奥了,以后有时间跟你慢慢聊!” “哦!也就这样吧,”无端被打了脸,郝建表情讪讪,点点头,捞起一片海带头,张开嘴刚要吃,突然想到姚婧的话,又把嘴闭上了:“姚婧,你要不要壮壮阳!” “不要!”姚婧摇摇头:“你想让我长胡子!” “嘿嘿!”郝建见姚婧这么说,不由得笑了:“姚婧,你真是个好女孩,又懂事又风趣,谁娶了你,估计小日子会挺滋润,肯定丰富多彩!”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娶!”姚婧突然严肃起來,停住筷子问姚婧。 郝建被这么一问,愣住了,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尽是后悔自己不该说出这话,有点要引火上身的感觉。 “呵呵,这话啊!你早点问,也许我能给你个满意的回答!”姚婧笑道:“现在就不好说了,我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这……是这样的啊,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是啊是啊,你说我风流是风流,但总得要有做人的底线吧,对于爱情矢志不瑜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哈哈……”姚婧突然大笑起來:“郝副乡长,你紧张了,别紧张,开开玩笑,我马上就结婚了,到时可要去喝喜酒哦!” “啊!”不待这么玩哥的啊,郝建心里有点点小失落:“好,好啊!一定去一定去!”不过,他也有种被耍的感觉,在姚婧面前,始终都觉得被动。 “我也想不通了,你有什么好的!倩倩哪个也看不上眼,偏偏对你那么死心!”姚婧媚眼一翻,“你是不是在她身上放了什么药?” “我的姚大记者,你的想象力也忒丰富了吧,我有那药,还不往你菜里放吗?你多好!”见姚靖有些后怕,郝建小小报复了下,有意卖弄,“苗族同胞们经常玩的那东西,那玩艺儿叫蛊!只要你身上沾了那么一点点,你就会天天念着他的好,这一辈子你是休想离开这个人了!其实,这只是传说,我是断然不会相信那些的,那种药果真有,那要占领其它地方,还不叫几个苗族同胞带上那药去,不打一枪一炮,要不了几年,那个国家便都是咱国家的了!” “何必呢,哪要如此烦琐呢,派你郝副乡长一个人去就得了!”姚婧下意识地缩了身子,“你可别说,你也会放那蛊!” “呵呵,真会那!你早都着道了!”郝建耸了耸肩膀说,“我早就说了,那些都是吓唬人的,一点都没有科技含量呢!真要蛊了,那还不去蛊那志玲妹妹去,那妞骚着呢!” “你这人就是这样,就知道绕来绕去,哎,我问你的话还没解释呢!”姚婧撅着小嘴巴呢喃道,“不用说了,看倩倩那眼神我也知道,你们肯定有过……” “有过什么?”郝建心里一紧,“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倒无所谓,倩倩可是有老公的啊!” “你还说无所谓,我看你是巴不得呢,故意装得那么紧张,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姚大记者有点小得意,小声嘀咕,“真不知道那事能让人这么上瘾么?”郝建再也不敢往下说了,每每上了这小妮子的道,恰好这时,姚婧的电话响了。 接了电话,姚婧说领导要她下乡,走了。看道姚婧俏丽的背影,郝建暗暗松了口气,刚刚冒出的想把这个美女记者拿下的念头一点也没有了,这女人厉害呢! 看看夜幕已经降临,好久没有看望紫兰了,郝建便往沃福花园走去,开了门,杨紫兰不在,紫兰在电话里说矿山上有点急事,估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呢。他便下了楼,既然在宾馆安排了,也没必要住到这里,碰到张书记的家人也不好呢,何况他晚上还有事,想去找找关朝晖,约上林志大他们几个喝点小酒,兴许他们能够侧面敲打敲打朱倩倩,别恁么小心眼呢! 刚刚走出花园大门口,手机却响了,不好,是张玉蓉书记的。 “你好,领导!什么指示!” “好你个头,烦死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哪重要么?郝建心想,不过他想一般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张玉蓉也不轻易打电话,涎着脸说道,“是不是乡里又没电了,看不成康熙王朝啊!” “什么王朝不王朝的,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呢” 这可就在楼上呢,郝建赶紧矮下了身子,抱着电话,低着声音说,“领导,我,我正在睡觉呢,今天为了联系记者的事情喝了点酒,头正疼着呢!” “我一个人闷得慌,来陪我打几把牌!”郝建想到上次,蛮以为领导邀请到家,稳可以有点好处什么的,没想到却让铐了一晚上,自然心存侥幸, “领导,打牌可以,只不过怕你输了,又把那手铐铐人呐!” “少废话,再问你一句,来不来呢?” “来是自然要来……可我晚上约了……”话没说完,耳边传来一声虎吼。 “守株待兔就是好,哈哈,这回终于逮住你了!”黑影里几个保安冲了过来,郝建回头一看,撒开步子就往前跑,没料到脚下一绊,扑倒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也来了个饿虎扑食往前迅猛一扑,周身压到了郝建身上,喘着粗气, “小样的,我叫你跑呀,跑呀!” 郝建周身吃痛,正被压得不可动弹时,这时又来了四个保安,两人按住脚,两人按住了手,就这样郝建给绑到了保安室。 “你看这家伙身上还蛮有肉的,想必有些功夫,得捆紧点!”一瘦保安说,“这家伙也忒他妈目中无人了,还喝了不少酒呢” 黑脸身材较为魁梧的那人是队长,拿起郝建的手机,“辣块个妈妈的,这贼还不简单呢,打电话叫同伙呢!” “你才辣块妈妈,郝建!” “娘们,你那么骂人了呢?”保安队长抱着电话傻了,这什么年头,当贼她还占理啦!“你是谁?” “我是你妈,十一楼的张玉蓉!” “哦,哦,对不住了,张书记,我是张达道啊,这里的保安队长,准确一点说是这个小区治安的总负责人……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保安队长点头哈腰。 “别废话了,你怎么拿我老弟的电话!” 张达道便把事情说了一遍,还特别强调了最近小区的治安不是太好,好像有一伙惯贼盯上了沃福花园。 “瞎了狗眼啦,还不快把我老弟送到我家里来!” “是,是!” 郝建心想这保安也够势利的,有心捉弄捉弄,说走不动了,没办法,张达道只有背,到了电梯口又说坐电梯头就晕,张达道咬着牙齿把他背上了十楼,待郝建进了门,张玉蓉啪地把门关上时,他兀自两眼一黑,瘫倒在楼道边。 二进宫了,郝建也没有上次那么拘束,大大方方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张玉蓉也没有上次那么过于热情,倒是不卑不亢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去厨房洗了几个苹果,然后切成薄片,用托盘端了出来,真还看不出这个女领导还有这点刀工,片切得很均匀,很漂亮!郝建一看就忍不住用手抓了上去,张玉蓉一手拍开,嗔道, “呃,素质一点好不好,这有牙签呢!” 郝建串了一块丢到嘴里,“没想到那队长也真是势利,想想这人就恨!” “呵呵,我看你也就适可而止了,你把人家整得还不够么,骑着人家上了十楼,十楼,估计是驴子它也会累死了!” “那照领导你这样说,我还不得死上千千万万回?” “少来,我又没让你背过!” “领导不是赖我当司机,说要骑我一……” “真有吗?”张玉蓉脸一红,郝建这时才注意到, 哇,张玉蓉今晚上穿得好迷人啊,身上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薄纱睡裙,借着门口的灯光,可以轻易透过薄纱看到她的虚影,睡裙裙摆极短,将那双雪白修长的大腿露出了多半。 往地上看去,她那纤瘦秀美的玉足上蹬着一双粉红色的麻质凉拖,在拖鞋的映衬下,她的脚丫显得越发玲珑动人。再把目光转回她头上,只见她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面上素颜朝天,美眸微微眯起,下颌略抬,表情似笑非笑,实在是冷艳勾人。 这那是什么领导,现在就撒娇害羞的小女子一个! 可现在,一连串的倒霉事接二连三地來,弄不好进了派出所还说不清,那可就麻烦了,如果事情传到乡里,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了把柄,那一准玩完。 第207章领导耍奸 对于张玉蓉,郝建可不敢让精虫上脑,犯了大错。警钟长鸣,人家是直接领导,一个不高兴,那么一辈子的锦绣前程就玩完没了! 坑坑洼洼的走得多了,张玉蓉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么,这个女人是最记仇的。 不可否认,他的感觉也是正确的,张玉蓉是有一点点喜欢他,不确定的眼神里甚至有一点希望他用强的意思,但郝建不能这样,越是骄傲的女王,你千万不能轻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对于她,郝建要的就是她主动投降。 对于泡美女来说,这叫欲擒故纵! 再怎么说,今晚还不是时候,郝建故意把话题扯开了,两人又说了说乡里的情况,张玉蓉有些犯愁,乡里的人口工作抓得不错,但经济工作却停滞不前啊!每次与别人说话底气就是提不上来,计划生育工作不能当饭吃,当衣穿,不能带领老百姓发家致富啊! 郝建把今年和平村十来户种植胡萝卜赚了好几十万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张玉蓉听着听着十分兴奋,显然她也为郝建的热情和信心所打动,她拍着胸脯说,要不我们明年也推行一村一品怎么样?郝建说,那准是好,不过也不能一时就兴起那么大的规模,要不先找一两个村试试。郝建想到刚来乡政府就遇见了村民往政府丢死羊的事,那不也是一村一品么,规模大了,村民的各种技术还良莠不齐的,得慎重! “这事你来定,反正选举之后,你就当我的常务副乡长!”张玉蓉一边说一边拿来了一副扑克,还真要打牌啊! “你的?” “我的,你不愿意吗?”这口气啊,简直就是强尖!郝建吐了吐舌头道: “领导,可是可以,我也怕精力分不开,计生工作是一票否决,稍不留神,那就会掉几个水准的!” “瞧你这点道行,屁股一翘,姐就知道你要打什么屁了!”啪地一下,张玉蓉美目一抬,“你的意思是想把冯启坤给推上去,分管计划生育工作!” “我是站在领导你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你说老百姓说我们什么了,说我们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位子,帽子,对于老百姓的钱袋子不闻不问呢!真是这样,还不如上一届得好!” 郝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还不知道领导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如上一届?这话是你说的吧!” “领导,我这个人你还不一拿一个准嘛,一直以来对你忠心耿耿,别无二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老百姓这么说,当然也有他们的道理啦,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想,谁不想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过得好一点呢!我想啊,咱们政府也给腾出一部分精力来抓抓经济啦。” “呵呵,给我玩这诈眼法,郝建,你也太小看我张玉蓉了,好了,也是今天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给你交个底吧,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冯启坤这个人实在,业务也很精通,早都有意思培养他了,只可惜这次空地都是党委这边,他不是党员啊!” 不听则已,一听吓了一跳!郝建暗自吓出一身冷汗,自己也不是党员啊, 张玉蓉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慌什么?你拟提的是副乡长,又不一定非要党员!我说你这么多年搞什么去了,党员也不知道入一个,举举右手,喊几句,多简单!” “领导,不是党员的副乡长是不是进不了党委呢?” “肯定的啦,要不还叫什么一党执政呐!”张玉蓉光脚跪坐在沙发上,“归你出了!打不打啊……” “三个a!”郝建砸出一副大牌,而后说,“确实。要是进不了党委的话,那我想帮领导的忙,到时也无能为力了,进不了圈子说不上话嘛。领导到时可别怪我了!” 张玉蓉笑了笑,现在的郝建这犊子想什么事情,她看得通透。“放心吧,你和冯启坤的事情我早都有安排啦!嗯,一对q。” “领导,我又输了,”郝建笑眯眯的看着张玉蓉。“这样打太没劲了,要不搞点刺激的,” “刺激?我可不打钱的,”张玉蓉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关系,随便你玩什么,我都不会输!” 说好了,打牌谁要是输一场,就要脱一件衣服。一开始郝建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被张玉蓉骂作流氓。不过在简单的激将法之下,这好斗的领导还是上钩了。 为此,张玉蓉特别得意地进了一下卧室,耍了小聪明,外衣、马甲套了好几层,简直就差把羽绒服披上了。这叫做多准备几套应急预案,防患于未然。 张玉蓉之所以敢这么玩儿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本人也是打牌的高手。在计生局里同事打牌的时候,赢多输少。再加上身上衣服的层层防护,她自认为绝对能在郝建身无寸|缕的时候,自己能保证衣冠楚楚。 “领导,你装备很齐全啊!”郝建看见她有些得意的样子,打趣道,“怎么不把腰带也给系上,可以多脱一件啊!” “怕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过也要接受小小的处罚,” “什么处罚?” “替我端洗脚水!” “别说端洗脚水,就是替你放洗澡水我也认了,可是领导,你输了怎么办?” “少得瑟,姐还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不过几把下来,这位自信的领导彻底傻眼了。郝建的牌技,显然比她高出了一些。而且随着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心态也就越着急。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牌。 又输了!张玉蓉简直要抹泪儿了。现在的她,身上的装备除了可怜的几件几乎没有什么了! “脱!说好至少打十局,这才第九局呢!”郝建笑眯眯地。“刚开始可是约定了,谁要是中途反悔,对方可以施展任何惩罚,嘿嘿!” “不玩了行不……我……有点困了……”张玉蓉怯怯地说。 “不行!哼,被你勒索了,再不找点心理补偿,瞧你平时英雄巾帼的,现在赖皮啦。” “谁赖皮啦?” 一咬牙!张玉蓉恨恨地脱掉了裤袜,一双洁白而富有弹性的长露了出来,晃得郝建两眼发花。郝建恨自己,恨得要死。 “怎么了你?样子古怪,坏坏的!”张玉蓉白了他一眼,继续摸牌。 “领导,你要是穿上那内裤的话那更理想了。”“啥意思?” “多输一次嘛!” “我打死你这个臭流氓!”张玉蓉手中的牌全都砸了出去。 “呃,你耍赖!我的牌摸得好棒啊,你这是故意搅局!”郝建手里拿着两张“王”,恶狠狠地在张玉蓉眼前晃动。 张玉蓉则得意地摇着脑袋——“谁叫你言语刺激姐了,过错在你,哼!重新来,最后一局,非要输光你不可,你等着!” 现在的郝建,身上也只有一条内裤了。虽然他赢得多,但毕竟没有张玉蓉那么无赖。张玉蓉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而他开始打牌的时候只穿了一条大裤衩、一件t恤。 重新摸牌,最后一局! 随着手里的牌逐渐增多,郝建有种流鼻血的冲动。一张“大王”、三个“2”、四张“a”,三个“k”……老天爷,你这是在故意成全哥吗?! 而对面的张玉蓉,脸色渐渐变得煞白,继而是铁青。一把电话号码,而且个个连不起来,简直是一把烂得不能再烂的破牌! 最后一张,郝建看了看这一张“小王”,彻底喷薄了! “领导,你觉得这一局还有必要打下去吗?”郝建把手中的牌摊开,从大到小能吓死人,“跟你打明牌都没问题……” 张玉蓉眨了眨眼睛,简直要哭。“郝建,主动认输能不脱不……?” “你说呢?”郝建的眼睛几乎在喷火,显然不可能同意。 张玉蓉已经近乎崩溃了。自己简直是找虐啊,当初干嘛脑袋冲动,接受这么一个可怕的挑战啊! 一只文胸,一个内裤,选择脱一件,这是她现在仅有的选择。 “不来啦!”张玉蓉忽然把牌扔了一地,跳下沙发就往自己卧室里跑。天呐,这是必须耍赖了,要不然就完蛋了。 “想耍赖皮啊!”郝建的速度,显然比她快得多。一个虎跃过去,就抓住了张玉蓉的胳膊。然后张玉蓉“啊”的一声,就趴到在了沙发上。而郝建则顺势按住了她,得意地笑道:“输了就想赖账,想得美,也不按约定处罚你了,只要你按要求脱一件就行,嘿!” 张玉蓉想挣扎,不过被这货按住了一对玉肩,怎么也挣扎不起来。于是,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几乎急出了泪啦。“别按着我,死犊子,你都快坐在我身上啦!” “那你脱不脱?” “我……我脱!哼!”张玉蓉怒冲冲地把双手伸到后背,解开了文胸的扣子。 啪,带子绽开了。 “你这只是解开了,不叫脱!”郝建让她坐起来,等着她将文胸扔到一边。 第208章同学蒙冤 张玉蓉直接跑进卧室,啪地重重关上了房门,自个上了床睡去了,郝建替她掩了房门,也下了楼回政府宾馆休息去了,一夜平安无事。 一大早,关朝晖就过来叫他吃早饭, 吃好了饭,关朝晖说,“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林志大吧,他让公安的给抓了,据说还可能惹上了大麻烦呢?” 郝建这时才想起邵佳美无意说起广播电视台现金被盗的事情,现在提起秦世龙,才想起他调进了电视台当了会计,而党校同学里,除了郝建,林志大最好的朋友便是秦世龙了,看到朋友刚进新单位难免过来聊聊天,林志大生性豪放,见人就散烟, 沒用多长时间,林志大就成了电视台的常客,一开始门卫还拦住他,要他登记,再后來熟了,点头一笑就放行。 林志大也上路子,每次进出都拿好烟分给门卫,还有事无事聊上几句,弄得和门卫比电视台的人都熟,每次进大院都大摇大摆,好不逍遥自在。 但坏事情总是不期而至,让人來不及防备。 一个月后,当林志大再次大摇大摆地踏进电视台大院时,一场无妄之灾悄然而至。 一切的祸端,都出在这财务科上。 那天上午林志大大摇大摆地來到电视台时,照例和门卫热乎地打着招呼。 “今个上午台里大会,都在南楼六楼大会议室呢?”门卫接过林志大丢过來的烟笑呵呵地说。 “哎哟,怎么开会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说也算个编外人员吧!”林志大哈哈笑着:“反正我也沒事,上去等等,” “那我可不知道,你上去看看吧!实在不行來我这值班室坐坐!” “好咧!”林志大答应着,朝北楼走去。 走到财务科门口时,林志大瞥眼瞧见房门的缝有点大,伸手一推,嘿!开了。 “嗨,开啥会,连门卫都合着骗我老林呢!”向来大大咧咧的林志大完全沒有想到这么进去会有什么不妥。 财务科分里外两间,会计秦世龙坐到里间,一看里面确实没人,林志大下意识地退了出来,只是在离门口最近的办公桌前坐下來,办公桌玻璃台面下,压着一张卡通年历,还有好多部门人员号码,最显眼的是一张人物照片,好像是在山顶上拍的,照片中的女人笑得很阳光,曲卷的头发被风吹起,还蛮有姿色,不过很明显,忍不住好奇,又走进去看个究竟,年龄不算小了:“不老不小,这个年纪,要命!”林志大吸了口烟自语道:“看面相,非良家妇女!” 林志大边探下腰到桌子底下去捞垃圾筐,烟灰要掉了,不能乱弹。 就在林志大腰还沒直起來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听到动静,他忙直身回头,看到了一位负责打扫卫生的物管大姐。 物管大姐盯着林志大看了几秒钟,问:“你是谁!” “我來找人的,找秦会计!”林志大冷不丁被发问,还有点懵头。 “都开会去了,这里沒人!” “是的,我知道都开会去了,在这等等!”林志大感觉这个打扫卫生的老大姐看他的目光不对,有点怀疑他作为一个良好公民遵纪守法的秉性。 对视了几秒钟之后,物管大姐木讷地带上门走了。 “娘的,啥眼神!”林志大有点气愤,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而且不但觉得正常,还意识到得赶紧走了,这里可是财务科,万一要是啥账目除了问題,还说不清呢? 拔脚出了财务科,手机响了,正好局里有事要他赶快回去。 等不到郝建散会,林志大先离开了,出大门的时候,还不忘和门卫打个招呼。 林志大回到局里,办公室的说有封快件要他签收,这不闹腾嘛。 看看中午了,林志大想还是再去找秦世龙,一起吃个午饭,想法还沒下心头,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秦世龙打來的,语调听上去有点不正常。 “这敬爱的秦会计嘛,咋了,魂丢了!”林志大道。 “有点急事,你在哪儿!”秦世龙问。 “在路上,正准备去找你呢?” “那好,我等你,快点!”秦世龙好像意犹未尽:“林志大,等会來了要镇静啊!有一说一!”说完,还沒等林志大会话,电话就挂了。 搞不死的,这小子不知道搞什么鬼,林志大嘿嘿笑着自言自语骂了一句,拦了辆出租车赶往电视台。 到了电视台,林志大依旧和门卫打着招呼,可门卫好像不认识他了,还让他登记:“娘的,神经病!”林志大在來访客人一栏里签了字,狠狠地摔下笔。 上了三楼,一进账务室,发现四周站满了还有身着制服的公安民警,还有几个戴着白色手套在摸地面上的脚印子呢。 “怎么,你小子犯着了!”林志大走到一脸心事的秦世龙面前问。 “老同学,我跟你说了,镇静啊!等误会弄清楚就行了!”秦世龙急切地说。 林志大还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名民警就把他左右胳膊给扭住了:“你是林志大吧!” “是!” “好,跟我们走一趟,有点事情需要你的配合!” “啥事啊!这里不能说么!” “不能,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民警义正词严。 看着民警严厉的脸色,林志大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事情可能并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本來他以为是秦世龙有啥麻烦,需要他解释一下,但现在看來根本不是。 “你们要干什么?”林志大挣扎起來:“凭啥抓我!” “到局里你就知道了!” “我到底怎么了?”林志大又气又急:“世龙,怎么回事啊!” 还沒等秦世龙开口,民警就答上了:“怎么了?你好好想想今天上午你來电视台干了些什么?” “我沒干什么?” “留着力气等会做口供吧你!”民警说完,扭着林志大向外走。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另外两个民警道:“不过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这是办案需要!” 秦世龙长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也跟着民警走了。 二十分钟后,秦世龙和林志大分坐两辆警车被带到了县公安局。 林志大一点都按捺不住:“唉!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警察就这样随便抓人!”他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室,这一点可比郝建差,郝建是被比较客气地带到了内勤办公室。 “我们沒抓你,只是找你谈谈!”民警拿出了审讯记录本对林志大说。 “有这么谈的嘛,像对待犯人一样!” “我们也沒说你不是犯人!” “你们啥意思,我怎么了?我要告你们,你们沒有权利随便抓人!”林志大大声喊叫起來。 “嚷嚷啥!”一个很强硬的声音从门外传來,随后,一个中年模样的警官板着脸走进來。 “吴队!”看守林志大的民警很客气地问道。 不用说,这家伙就是他们的头了,不错,此人叫吴有为,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与前任队长刘思明刚刚从龙山县对调过来的,比较有混头,下一步将升任市刑侦支队队长,正春风得意。 “长得人模狗样的,沒想到做起事情來却那么不漂亮!”吴有为在审讯桌前坐了下來。 “我做什么了!”林志大非常气愤,说话很冲:“你们也太目无王法了,随随便便就抓人,我一定会到市公安纪监部门反映!” “搞不死的,还挺硬吧!”吴有为拿下帽子,重重地摔在桌上:“说,上午到电视台偷得钱呢?” ??时,郝建扭头一看,斜对面正好坐着老同学宋初正,他背对着自己,正在和一党狐朋狗友在海喝呢,一时气冒冲头,提起瓶子便站了起来! 第209章嫁祸于人 “偷钱!”一听这话,林志大脑袋“嗡”的一声就懵了。 “怎么蔫了,心虚了!”吴有为阴笑起來:“干脆点,招了吧!省得啰嗦!” “什么偷钱!”林志大又是气不打一处來:“诬陷,你们绝对是诬陷!”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吴有为脸色一沉,转身对身旁的民警说:“去打个申请,要对这小子进行拘留,好好治治他!” 林志大听到这里,才真正察觉到问題严重了:“哎呦,吴队!”他学着民警的叫法:“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上午只是去找老同学聊天的,他是这里的会计,我也是民政局的干部,怎么会偷钱呢?” “干部又怎么了?背不住你们还串通作案呢?”吴有为对林志大的套近乎不屑一顾:“怎么,现在学乖了,再叫唤呐!” “不是,刚才是太激动了!”林志大嘿嘿笑着,现在是装熊的时候:“怎么会串通呢?我怎么会去作案呢,这里我经常来——” “呵呵!”吴有为眉头一皱:“来摸情况吧!” “吴队,我哪里敢摸!”林志大毕竟有些害怕,问道:“吴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稀里糊涂,什么偷钱不偷钱!” 吴有为看了看林志大,干咳了一声,说道:“今天电视台丢钱了,而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 “丢多少钱,哪儿丢的!”林志大急切地问。 “财务科,十几万!” “十几万!”林志大瞪大了眼。 “刚提出來,准备发奖金的!”吴有为道:“你小子,胆子不小!” “吴队,我跟这事真的一点关系也沒有!”林志大又激动起來。 “行了,你也别叫唤,相信法律!”吴有为站起身來:“只要你清白,就是清白的!” 吴有为说完就出去了。 听到这里,郝建早就按捺不住了,他绝对不相信林志大会偷财务科的钱,拉起关朝晖两人便来到了交警队找来简丹。简丹刚好出差去了,一听赶紧打了副局长王光波的电话。 此时吴有为正在局长王光波的办公室里汇报情况。 王光波挂了电话,闭目沉思,吴有为静静地等待在一旁。 “有为,你说简队长专为这个事打了电话,还说那人是她的男朋友,这事还真是不太好处理!”王光波沒睁眼:“当初去带人的时候应该搞清楚一点,你看现在就不太妥当了,说到底,也算是一个系统的家属,再者,人家毕竟也是个国家公务员,对他有行动,也应该先报告一下,研究研究拿出个妥当的方案來,要不影响的范围可不好控制!” “王局!”吴有为上前一步:“你说影响的事,我也考虑过,不过这案子是电视台台长汪连生报的,他也沒多说什么?就说被盗钱款数目巨大,我倒建议把那个秦会计也控制起来,一切为了快速破案啊,所以……” “行了,别说了!”王光波抬手摆了摆,依旧闭着眼:“还好,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來看,还很不够,我看啊!差不多就走人吧!这万一要真是一场误会,也会对人家前途也有影响,还是悠着点!” 吴有为脸色立时闪过一丝沉郁,不过随即带着点笑说:“嗯,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拖起了语调。 “不过什么?有话就说吧!毕竟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王光波睁开了眼,看着吴有为说。 吴有为直了直身子,说:“王局,你想,这次被盗的现金不是小数目,十几万呢?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的盗窃案,要是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了问題,恐怕我们都担当不起!” 王光波又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前后摇晃起來,半响才睁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把现在的传唤改成拘留!”吴有为说:“因为秦世龙和林志大涉嫌结伙盗窃作案,所以,我们拘留后提请检察院批捕的审查期限会变长,加起來会超过一个多月,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我们是完全可以对这个案件进行彻头彻尾的侦破,到时如果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是他们,那就刚好逮捕,如果不是他们,再放人也不迟!”吴有为故意把秦世龙的名字放在了前头。 王光波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样做妥不妥!” 吴有为晃了下身子,叹了口气,说:“唉!从程序上來说,沒有什么不妥,但从人情味上來说,可能有点说不过去,毕竟简队长那边打了电话!” “是啊!如果到头來和他沒什么关系,那我看事情就有些挂不住脸!”王光波说。 “不过好在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破案!”吴有为立刻接过话:“而且这个案子确实不是一般的案子,不是盗窃三五百的小事,來不得半点马虎!” 王光波又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说:“好吧!就依你的意见去办!” 吴有为眼角立时透出一丝光亮,说:“王局,那你看到底是拘还是不拘!” “这个还用我说嘛!”王光波一下提高了声调:“刚才还沒听清楚,赶紧去办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 “好的,王局,那我先走了!”吴有为边答应边退出了办公室。 “娘的,真是个老狐狸!”吴有为一出办公室就暗暗骂道:“说到底还是沒说清楚是拘还是不拘,既然你打擦边球,那接下來的主动权就由我來掌握!” 吴有为最终还是拘留秦世龙。 郝建与关朝晖赶到拘留所的时候,秦世龙与林志大被分别关到一边,吴有为全程陪同,很是客气,“不好意思,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 “哦,吴队好!”郝建想都不用想,一看肩牌就知道肯定是队长:“这事搞得有点离谱!” “那个先别说了!”吴有为道:“我想大体情况你了解吧!就目前从报案人的描述來看,形势很不理想!” 郝建知道吴有为所说的报案人的描述:秦世龙和林志大内外勾结,寻求了最佳时间,盗窃了财务科的十几万现金。 “一切都是猜测,是有人在陷害!”郝建道。 “嗯,郝建同志,你也别着急,我去请示下上面,看看能不能先让你离开!”吴有为假惺惺地说道:“这事确实有点不明不白的,但我保证一定要好好查下去的!” “吴队,谢谢了!”郝建觉得吴有为还真是好心肠。 吴有为走后,郝建与泪眼婆娑的秦世龙说了一会儿话,安慰他几句,秦世龙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來,方才想起这样一个事情:有一天中午,秦世龙吃了中饭,想到还有份报表明天要交,便琢磨着中午加个班,便回到了财务室,门是虚掩的,里面哼哼呵呵地不知道什么声音,秦世龙第一反应是办公室遭贼了,想也没想冲了进去,没想到赤条条地两个人搂在一起,不看还好,女的竟然是出纳江蔓香,男的是局长汪连生…… 听完郝建的第一反应就是秦世龙被暗算了,汪连生在搞陷害,而林志大只是个替死的,既然如此,他和林志大作为盗窃十几万元的嫌疑犯,只有耐心等待了,谁也沒有这个胆子把他们放出去。不过他又想,这事仅仅只是推理,关键还是要拿到他们两人勾搭成奸的证据啊! 此刻在另外一个房间,林志大几乎要崩溃了,审问的民警一口咬定,是他和秦世龙串通,利用电视台开大会的时机,盗走了财务科的十几万现金,林志大冤得就差下跪了,直喊沒那回事情,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第210章侠肝义胆 郝建知道,在沒有证据的情况下,公安部门只能对他们作十二小时以内的传唤,但是他也分析了,情况对他们很不利,具体地说,应该是对林志大很不利:首先,电视台的门卫可以证明,林志大是单独进出电视台北办公楼的;其次,电视台打扫卫生的物管大姐可以证明,是亲眼看到林志大一个人在财务科办公室里翻腾的。 郝建清楚,就这事,秦世龙可以撇得一干二净,不过一旦有人从中作梗,硬要把他拉上,也脱不开,他明白,那个从中作梗的人肯定就是汪连生。 他更清楚,就算汪连生与江蔓香确实存在男女关系问题,但不能证明林志大财务室行窃的清白,一码事归一码事,固然其中有一定的联系,站在办案的角度上讲,一点没有证明力。 郝建又想了,作为一个对调过来且大有前程的刑侦队长来说,对于这个案子,王局长都明示过了,简丹队长也打电话通融了,他完全可以不那么较真,而现在他谁的面子也不给,一心只想把这办成铁案,置林志大于死地,他刚来的一个外地人,林志大和秦世龙认都不认识,能有什么过节呢,之所以这样认真,这又是为什么呢?是不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探视时间根本没有多久,郝建还想与秦世龙多说几句时,警察叫嚣着把他赶开了,隔着铁窗秦世龙喊道,“兄弟,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林志大救出去,他是冤枉的!” 郝建心道秦世龙关键时刻还是讲着义气,眼里一热,咬着牙说,一定一定,我还要揪出这祸人的真凶来! 这个时候,乐坏了两个人,电视台的出纳江蔓香和台长汪连生。 说到这里,有必要交待一下:就在汪连生刚调到电视台任台长的时候,十分爱色的他看上了颇有姿色的财务科现金会计江蔓香,而江蔓香也是个水性杨花的主,为了攀个高枝,多少也有点主动投怀送抱,一來二去,两人就勾搭上…… 一段时间后,江蔓香发现汪连生这个高枝的力量似乎很有限,想借助他弄个科长甚至是副科长实在有些困难,其实也不是,汪连生并不是沒那个力量,而是时机不恰当,财务科的科长位置虽然空着,但组织部的说了,这个位置就是帮刚来的秦世龙预备的,人家秦世龙是财务科班出身,又进过青干班,汪连生也不敢造次。只有把他弄倒了才可以把江蔓香弄上…… 可江蔓香等不急了,并以断绝关系威胁,汪连生当然不会拒绝江蔓香的“正常”要求,可是?他搞的女人又不止江蔓香一个,更何况江蔓香的贪婪也让他有点厌烦,听她说要断绝关系,正好搁浅。 当老姐二百五啊,这身子虽然不比黄花大闺女,但总要比发廊里的那些小妹们干净吧,人家也是一个钟收个百儿八十的,你倒好,屁股一擦,不管不问啦!不给个说法,姐和你没玩! 江蔓香见威胁不成,找到汪连生说每次欢爱都录了视频,比雷政富的还要精彩,如果不成就把视频发到网上,你看着办吧。 如果说什么汪连生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台长这个位置他却是最在乎的,台长是啥,台长是宝,是播种机,只要台长的位置给保住了,金钱和美女还愁没有么? 无奈之下,汪连生就出了个一石二鸟的主意,让江蔓香利用现金出纳的职务便利,私吞一口,出了事,他暗中斡旋,将事情平息下來,江蔓香开始不敢,但被汪连生说了几次,胆子也大了起來,就不断寻思着,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來实施。 说來也巧,就在今天,林志大來局里找秦世龙,主动送上了门。 当时,林志大离开门卫值班室,刚拐进北办公楼,碰巧有事离开会场的汪连生从南办公楼里出來,恰好看到了他。 随后,汪连生就到门卫处一问,知道林志大是來找秦世龙的,还有,林志大是常客,知道了这一情况,他当下心生一计,嫁祸给林志大,正好扯上秦世龙,这样既能得钱安抚江蔓香,又能报复秦世龙,一举两得,于是,他赶忙掏出手机给江蔓香发去短信,告诉她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沒想到有人竟然送上门來当“替罪羊”,江蔓香一听大喜,刚好开会前因为时间匆忙,她最后离开财务科时沒锁门。 接下來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散会后江蔓香回到办公室,悄悄把那十几万元现金装进了自己包里,用最快的时间,不露声色地先转移到汪连生那里,尔后回來假装发现现金被盗,哭嚎起來。 接下來就是报案,汪连生亲自拨通110,说事关重大,要警方立即控制郝建和林志大两人,很有可能是两人串谋作案。 再接下來,林志大和秦世龙就被警方带走。 这件事,除了汪连生和江蔓香知道,就只有鬼晓得了,事后,汪连生出手也倒大方,甩手给了江蔓香二万,江蔓香大喜过望,沒想到能拿到这么多,可又有点害怕,便拿了两万给汪连生,说差不多一人一半吧!江蔓香这个有点笨的女人觉得,和汪连生平分了钱,心里才踏实点。 汪连生对江蔓香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盗窃十万元可是大罪,千万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江蔓香问有多大的罪,汪连生说,坐牢要做到她成了老太婆才能出來,江蔓香一听吓得小腿直哆嗦,胆怯了,说不如把钱悄悄放回到办公桌底下,说是她忘记放错地方了,一场误会,汪连生听后将她奚落了一顿,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不说出去,就沒人能知道,汪连生还告诉她,即使受到了怀疑,也不能乱了马脚,一定要死死顶住,千万不能承认。 倒霉的不用说了,就是林志大,被拘留的他,呼天不应呼地不灵。 这事情,很快就在县里传开了,反响极大,影响极坏,叶书记指示一定要查出真凶,从重惩处。并责成组织部长张立伟督办,张立伟也不敢马虎,根据一贯的规则,根据党管干部的原则,首先问责了电视台的党组班子,给分管财务的刚刚提上来的邢睿来了个记大过。 张立伟坐阵,县公安局针对电视台十几万元被盗一案,召开了案情分析会,还专门成了一个侦破小组,由吴有为任小组长。 “吴队长,鉴于这个案子的影响不小,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王光波说:“记住,也不要因破案心切而出现纰漏,比如秦世龙被拘留一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吴有为听后嘴角一笑,说:“请王局长放心,我们刑侦队是不会给局里丢脸的!” 王光波点了点头,问:“对秦世龙和林志大两人,你们有什么打算!” “先加大审讯力度,看看有沒有情况进展!”吴有为回答得铿锵有力。 “嗯,加大审讯力度可以,不过要注意影响,毕竟秦世龙是县里新近提拔培养的干部,來不得半点马虎!”王光波对吴有为定定地道:“该怎么做,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好的,这个我还是有考虑的!”吴有为答道。 “除了加大审讯力度,还有什么措施!”王光波又问。 “我已经派人到电视台找相关人了解情况了,下午我再过去,作进一步的了解,尤其是财务科现金会计江蔓香,从她那里或许可以找到有利线索和有关证据!”吴有为说。 案情分析会一直持续到接近中午。 散会后,吴有为告诉刑侦中队队长闫波,下午一起电视台去,说到闫波,他对郝建是比较熟的,因为之前和郝建打过交道,那时他也在塔山乡派出所,当时是简丹找了他说情的,闫波觉得郝建说得很有道理,秦世龙跟此事无关,他沒有那么笨,会做出那种明目张胆、内外勾结的事情,但是他能看出來,吴有为不那么认为有点故意,可能背后有隐情,所以他沒多说什么? 第211章一波三折 下午,吴有为和闫波來到电视台,并沒有见到江蔓香,财务科科长告诉他们,江蔓香因为受到了丢款刺激,请假回家调养去了。 吴有为听后若有所思,心想这个叫江蔓香的女人还不至于如此吧!怎么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理所当然,吴有为带着闫波找到了江蔓香的家里,但她并不在家。 “吴队,怎么办!”闫波问。 “等!”吴有为干脆地说。 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停在了江蔓香家楼下,身着便衣的吴有为和闫波看到一位打扮颇入时的女人从车里钻了出來。 沒错,这个女人就是江蔓香,在电视台财务科,他看到过江蔓香工作牌上的照片。 江蔓香从车里出來,很谨慎,但面带笑容,举动里还带着点暧昧。 吴有为看清了,那辆轿车的车牌号的数字是“22122”,有点來头,吉卫县,以“2”开头的车牌号,是文教卫系统的。 轿车很快就一溜烟走了。 吴有为和闫波加快脚步追江蔓香。 “你好,你是江蔓香吧!”在楼道里,吴有为喊住了江蔓香。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江蔓香似乎被吓了一跳,但态度却很强硬。 吴有为亮出了证件:“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江蔓香一看,脸色大变,眼神中透出恐慌,不过很快故作镇静起來:“哦,我知道是为什么事了,请屋里坐吧!” 一进江蔓香家门,她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热情招待。 吴有为不想耽误时间,开口就问:“江会计,那笔钱……” 还沒等吴有为说完,江蔓香就开始“哭诉”起她的晦气來,说怎么会竟碰上这么个事情,弄得她精神恍惚。 “那笔钱是放在哪儿的!”吴有为不理会江蔓香的“哭诉”。 “抽屉里!”江蔓香收住了“哭声”,瞪着有些惊恐的眼睛回答。 “上锁了嘛!” “可能沒有,忘记了,那天上午要开会,有点急,记得不是太清楚!”江蔓香说。 “你发现钱不见了的时候,抽屉是什么样子!”吴有为问。 “什么什么样子!”江蔓香问。 “就是有沒有被破坏的痕迹!”吴有为盯着江蔓香的眼睛问。 “沒,沒有!”江蔓香脸色蜡黄:“可能是我忘记锁了,抽屉沒有被破坏的痕迹!” 谈话很快结束。 一出门,闫波就说:“吴队,我看这个女人可疑!” “别瞎说,可能是她沒遇过什么事,胆小,害怕而已!”吴有为道。 闫波不再说话。 其实吴有为也确定,江蔓香身上的疑点很多:第一,说是回家调养,但却出去寻欢,鬼鬼祟祟让小车送回家,还会有什么好事,第二,从她的表情看,明显是内心慌乱,第三,从她所说的情况來看,也是惊慌失措的表现,十几万元现金,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随便放在抽屉里不上锁就出去开会。 “唉!怎么会这样呢?”吴有为心中暗暗叫苦:“如果是这个女人监守自盗的话,那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可是?就目前的情况來看,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闫波,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到电视台去一趟!”吴有为说道。 “吴队,我沒什么事,陪你一起去吧!”闫波说。 “不用了,我就是去随便转转,观察观察而已,不用人跟着,你先回吧!”吴有为很坚持。 闫波沉默,回家了。 吴有为折回电视台,在门口看到了那个值班的门卫。 亮明了身份后,吴有为在值班室问门卫,对那天的事情记得是否很清楚。 “绝对清楚!”门卫答道。 “那个人出來的时候,有沒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吴有为问。 “好像沒有!”门卫回答道:“那个人來过很多次,沒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门的时候很还自然地像平时那样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是说他的身上有沒有什么异常,比如走路的样子是不是和平常不一样,口袋或者腰部有沒有什么鼓鼓囊囊的样子!”吴有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门卫,似乎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沒有,沒什么异常!”门卫道。 “你确信!”吴有为的眼神有点失望。 “真的沒有,我确信!”门卫回答得丝毫不含糊。 吴有为不作声,心里开始嘀咕开了:这十几万元现金,装到口袋里或者塞到怀里也是个不小的目标,从外面看上去应该能看出來点什么的,难道会暗中转移到了办公室里。 “那个人有沒有拿包啊什么的!”吴有为又问门卫。 “沒有,两手空空,好像我沒见过他拿包!”门卫说。 吴有为听后,又是一阵沉默:“你们楼道里有监控吗?”吴有为又问。 “有!”门卫说:“那天单位开会的时候,确实也只有那一个人进出过北办公楼,除了物管打扫卫生的一个女人!” “录像还在嘛!”吴有为问。 “在!” “好,要把录像保留好,明天我派人來取一份!”吴有为说完,刚起身准备离开,就看到院内一辆轿车鸣了声喇叭朝门口驶來。 轿车是黑色的,车型是帕萨特,车牌号数字是“22122”。 吴有为心中一惊,忙问门卫:“这车是谁的!” “汪台长的车子啊!”门卫答道。 “是他自己开车嘛!”吴有为问。 “他有司机,但一般都是自己开!”门卫刚答完,车子就出了大门。 “哦,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需要会再找你的!”吴有为说完就跑出了值班室,來到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师傅,给我跟住前面那辆黑色帕萨特,别跟丢了!” 吴有为隐约觉得,丢钱的事可能和江蔓香有关,和这个汪连生也有关联,不过他宁愿事情不是这样:“但愿他们仅仅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师傅,要跟到什么时候啊!”几分钟后,出租车司机开始问吴有为:“得谈个价吧!” “不是有计价器嘛!”吴有为眼睛盯着前面的帕萨特,随口说了一声。 “嗳,那可不一样,这跟车与正常的打车可不一样!”出租车司机说。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吴有为这才注意身边这个司机。 “跟车的劳动强度大,收费当然不能按照正常的打车标准來计算了!”出租车司机说。 “那你说说看,该怎么个收费法!”吴有为边注意前面的帕萨特,边和司机答话。 “至少要乘以个倍数吧!”出租车司机很平静地说。 “几个倍数!”吴有为问。 出租车司机犹豫了一下,说:“至少得三个倍数吧!” “你不怕我投诉你!”吴有为说。 “那你不怕我报110!”出租车司机毫不示弱。 “报110!”吴有为一笑:“你凭什么?” “凭什么?”出租车司机嘿嘿一笑:“说白了,你就是想拿当官的把柄,然后勒索一把,所以嘛,车费收你个三倍,理所当然!” “人才!”吴有为撇着嘴,掏出了证件在司机面前一晃:“执行公务请配合,别蛮缠!” “噗嗤”一声,出租车司机笑了。 “笑什么?”吴有为有点摸不着头脑。 “搞你们这行的,平日不弄几个证放身上!”出租车司机道:“大街上不多得是么,便宜的几十块钱就办到,也能以假乱真!” 吴有为憋着火,不想罗嗦,掀起衣角露出手枪:“这家伙几十块钱能不能办到!” 出租车司机一看,沒了嬉皮笑脸,一脸的木然,只说了一句:“大哥,你可真幽默!”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吴有为:“跟车我在行,绝对丢不了!” 吴有为实在沒心思再搭理司机,眼睛只是死死盯住前面的帕萨特。 帕萨特在江蔓香家不远处停了下來。 “果然如此!”吴有为暗道:“看來丢钱的事还真是和他们两个人有关了!” 吴有为觉得,如果丢钱的事与江蔓香和汪连生有关,那么江蔓香被他们找过谈话后,肯定会和汪连生联告知情况,而汪连生得知消息后,定会再找她告诉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一会,江蔓香进入了视野,她从楼道里出來,四下打量了一下,迅速钻进了帕萨特。 帕萨特启动了,以平稳的速度在市区转了二十多分钟便又回到了江蔓香家附近。 车停后,江蔓香下车径自回家。 第212章节外生枝 吴有为也回家了,满腹心事,可以说,从目前情况看,江蔓香的嫌疑最大,如果在继续追查她,肯定会有新的发现,但这样一來,秦世龙和林志大就完全可以撤销拘留。这结果,吴有为他不想接受。 “为什么偷钱的不是那两个小子呢?”吴有为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为此他还拨了堂妹吴铁兰的电话,想问问郝建的底细,但是堂妹说正在出差,一切等回来再说。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说胡话,他心里有个小算盘。 一个初来乍到的大队长,谁不想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得越旺越好,可没想到这把火烧得是旺,却不小心弹到了自己的眉毛,汪连生什么人,多少也是一个台长,一个县七八十万人,也只有一个台长,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绝对有很深的根基,拿下了他,得罪他不说,可怕的是要开罪站在他背后始终笑眯眯的一帮人啊! 凭心而论,吴有为倒情愿装装迷糊算了,让那两个臭小子背了黑锅结了案更省事,但他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他这样办,作为一个人民的警察,他可以犯点混,但不能犯糊涂。 吴有为彷徨了,他觉得目前可以左右一下案情的发展趋向,但是,他有些举棋不定。 “走一步看一步吧!”吴有为叹着气自语着:“很多时候,人算远不如天算!” 第二天,吴有为一到单位,闫波就问:“吴队,昨天又去电视台怎么样,有沒有什么新斩获!” “沒有,新收获哪有那么容易!”吴有为答道:“不过我相信,这案子肯定会在短期内告破的!”说完,撇下闫波埋头走进了办公室。 经过一夜的思考,吴有为已经作了决定,目前还要继续拘留林志大两人,他想过了,即便这案子告破,案犯不是秦世龙和林志大,他也不会被指责失职,理由是:一开始所有的迹象表明,这二人确实是犯罪嫌疑人,再者就是,后期继续拘留控制二人,是为了迷惑真犯罪嫌疑人,为了更好地进行案件侦破,如此一來,既破了案,又不开罪任何人,一举两得。 “嗯,好!”吴有为仰靠在座椅上,很陶醉自己的盘算。 “叮铃铃……”猛然一阵电话铃声,把吴有为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做起來:“什么情况,谁打了电话!” “喂,哪位!”吴有为拿起电话沒好气地问道。 电话是一个女人打的,吴有为一听,立刻眉飞色舞起來。“红梅啊!想我啦?” 女人叫贺红梅,一家小酒店老板,因为一次店里价值十多万的电器被盗,吴有为率队仅用一天半时间就将犯罪嫌疑人擒获,所以贺红梅就认识了他,几次三番要请他吃饭,但都被他拒绝了。 后來,吴有为有几次到贺红梅的饭店请客,结果都被贺红梅免了单,搞得他对贺红梅也另眼相看起來,贺红梅是什么人,很平常,早年是个太妹,还吸过毒,后來戒掉了,洗心革面重做人,就开了家小餐馆,辛辛苦苦几年后,把小餐馆改成了小酒店,贺红梅为何对吴有为挺上心的呢?其实也沒什么?就图他的身份,因为贺红梅的交际圈子里沒什么正经人,经常有些人白吃白喝不说,还找茬闹事,弄得她焦头烂…… 吴有为的出现,让她看到了机会,能认识县公安局的人,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而后來,吴有为还真被她认识上了,一口一个大哥,喊得吴有为心里酥酥的,所以他对很贺红梅的事情也是相当照顾,多次为她出面撑腰,解决了不少麻烦事,这让贺红梅从中尝到了甜头,深感吴有为是个靠山,再加上她也是个性情中人,一來二去,就钻到了他的怀里,每次都弄得他神仙似的快活。 所以,吴有为一接到贺红梅的电话就按捺不住。 “红梅!”吴有为道:“好长时间沒接到你电话了,晚上有空沒!” “吴大哥,正好我找你也有点事情,那晚上找个地方吃饭吧!”贺红梅笑吟吟地说。 “还找地方!”吴有为哈哈大笑:“就到你的饭店就可以了嘛!” “换换环境嘛!”贺红梅的口气有点发娇。 贺红梅一发嗲,吴有为就受不了,忙说行,地方随她选,贺红梅说好,那就晚上七点,到市民广场边的小巷子里去吃烧烤。 这方面吴有为沒有不同意的,放下电话,他就开始琢磨晚上该怎么搞,想來想去,最近风声紧不太方便,还是在他的警车里比较安全。 主意一定,吴有为又开始考虑案子了。虽然他想栽赃陷害郝建和林志大,但还是想把案情搞清楚,确切地说,是想找到真正的案犯汪连生,能抓住电视台局长的把柄,那可是一个极为丰厚的资源,所以,事关重要的环节,他觉得还是一个人进行为好,那样就可以彻底控制主动权。 下午,吴有为见到了江蔓香,还沒有开口,她就慌里慌张地说:“公安同志,我真的沒有偷那笔钱,只是粗心忘记锁抽屉,被别人钻了空子,不过,我也是有责任的!” 江蔓香表现让吴有为纳闷,但同时也更加肯定,江蔓香和丢钱的事铁定有关系,而且还可以推断,汪连生必定是同谋,因为凭江蔓香这样的胆量和心理素质,一个人绝对不敢下手。 “我并沒有说你偷那笔钱,只是找你了解情况而已,至于你说你有责任,那不是我们的事情,追不追究要看你们单位的意见,我们公安机关只负责抓偷钱的案犯,你知道,公安机关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坏人!”吴有为目光直视江蔓香。 江蔓香的身体有点发抖,两手直搓,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见此情景,吴有为心里乐了,很快就结束了谈话,他认为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只要对江蔓香进行一番突审,肯定能把她给审出來,不过,他现在还不想那么做,要等过了今晚,与贺红梅一番逍遥之后,明天养足精神再去突审江蔓香,然后找汪连生抖底。谦卑有加地把吴队长送走,汪连生的笑容也露出来了,他把江蔓香叫到了办公室…… 得意忘形,祸患无边。 千古有训。 吴有为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却不知自己马上就要被别人给盘算了。 晚上,吴有为与贺红梅在市民广场小巷子里,吃喝完毕,一同走到远处停车的地方,他美滋滋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贺红梅也很娴熟地爬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刚坐到位子上,贺红梅就仰面朝后倒着,嘴里喃喃地说啤酒喝多了,有些发昏,感到很热,并扯开了衣服上面的几粒扣子。 吴有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贺红梅知道吴有为的这个嗜好,所以每次开始都不是那么强烈,她继续装醉,又解了两粒扣子,还把鞋子脱了,先是蜷在座位上,后又伸腿翘在车前挡板上。 吴有为心里嘿嘿直笑,他觉得应该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做这种事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车子行到城区边缘,空阔的大路上沒有什么人,前面还有一段路的路灯沒亮,吴有为把车子开到黑乎乎的路边,停稳,转身对贺红梅轻轻地说:“红梅,喝多了么!” “不,谁说我喝多了,就是感觉火热!”贺红梅呼吸急促起來。 吴有为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一脸银笑,伸手摸了摸贺红梅的额头,说:“还好,头不热,要是上了火就有点麻烦了!” “火在我心里,不在头上!”贺红梅低语。 第213章情调 “不过我也不怕,为哥你带着灭火器对吧!”贺红梅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有为,这倒是把吴有为给整迷糊了,要说灭火器,那是车上的基本配置,干嘛说成我带着啊, 贺红梅扑赤一笑,伸手过来一抓,吴有为心中一颤,身上一个激零,这忒情调了吧,不过警惕性还是蛮高的,下了车前后左右扫了一眼,口中念念有词,回到车上,嘿嘿一笑,又一伸手,揽住贺红梅身子,急促地道了一声:“红梅!” “有呢!”贺红梅赶紧顺水推舟,身子一扭,扑进了吴有为的怀里,像蛇一样紧紧贴住了。 此时的吴有为也不再掩饰了,慢慢翻过身去…… 可是车内空间不太足,吴有为折腾不开,几次将头撞在车顶板上。 “上來上來,你上來!”吴有为撤身躺回主驾的位子上,拉着贺红梅让她骑上去。 贺红梅笨拙地挪动着身子,就在要绕过手弯的时候,车前突然却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亮。 “不好,有人拍照!”吴有为一惊,把贺红梅一推,打开车门就想下去,可一想自己正光着身子,旋即又回來蹬上裤子、套了衣衫。 等他再出來的时候,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哪里能看到有人的影子。 这会是谁呢?吴有为失魂落魄地坐进了车里,贺红梅也大惊失色:“谁这么缺德,來这一拍,好无聊啊!” “闭嘴!”吴有为气坏了。 贺红梅也不怵他,只管嘀咕道: “偷偷摸摸的,八成是想搞敲诈,真是想钱想疯了!” “要是想钱的话也好了,顶多拿钱消灾!”吴有为这半年的事情都在脑海里面滤了个遍,没有半点线索,哭笑不得说。 “照你这么说,还有更不好的事情!” “嗯,我觉得不是一般的敲诈!”吴有为说:“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敲诈啊!”吴有为有气无力地叹问贺红梅:“最近你得罪过谁!” “我老老实实地做我生意!能得罪谁啊?”贺红梅有些惊愕。“为哥你呢?” “哦!不好!”吴有为猛然想到今天下午找过汪连生。可是又细细一想,不对啊,自己离开吉卫这多年了,他和贺红梅的关系没人知道啊,更何况还约到了市区。算了吧,想不通就不想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我死不帐就成了吧,现在ps的照片多得很呢! “红梅,咱回去吧!” “好,为哥,你不生气啦?” “不生了!” “为哥你真好!”贺红梅摸了摸吴有为满是短胡茬的脸,瞧,累得胡须都穿出来了,回家我给你刮刮去。吴有为点了点头,贺红梅又低声道: “为哥,有个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那个坏蛋又找你了!” “嗯,开口就要五万呢,我哪来这么多,刚好江蔓香在……还借给了我两万!” “荒唐!”吴有为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江蔓香?江蔓香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那种女人的钱你也敢拿!” “吴大哥,你可得帮帮我!”贺红梅抓住吴有为的膀子晃动着。 “怎么帮!”吴有为发动了车子,往回开去。 “再给我弄点钱!” “钱!又是钱!”吴有为显然沒想到贺红梅会说出这话來,为了那个人,贺红梅已从他手里拿了不少了,真是个无底洞,他有些气急败坏:“那不行,吸毒的,用钱能堵得上么,把他抓了,直接扔进戒毒所,关他一辈子!” “那,那不好吧!”贺红梅说着,打了个哈欠,嘴角流出一缕黏涎。 吴有为感觉不对,扭头一望,惊得“啊”了一声。 贺红梅有些发抖,眼眶似乎一下深陷了许多,再加上哈欠连天,口流黏液。 “你她娘的也吸毒了!”吴有为大叫起來。 “吴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疯子把白粉放在香烟里给我抽的!”贺红梅颤抖得愈发厉害:“结果,结果我抽得连饭店都卖了,现在,一分钱都沒了!” “你!”吴有为这才回味起來,怪不得今天说吃饭要到外面,以前哪次吃饭不都是在她饭店里,还说什么换换环境,狗屁,分明是想好了要设计一番。 “贺红梅!”吴有为一声大喝:“你敢合谋别人來拍照,要挟我是不是!” “吴大哥,沒有,我绝对沒有!”贺红梅着急了,把头磕在车门上“硿硿”响:“我甚至都沒说我和你的事情!” “行了,别磕死在车里!”吴有为一瞬间几乎要失去理智,不过很快他就又冷静下來,道:“红梅,万恶毒为首,我一再警告你别沾上,别沾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贺红梅在车门上一顿猛磕之后,压了点毒瘾,安静了点。 “红梅!”吴有为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这是一家夜总会老板刚昨天刚送给他的关照费,还沒來得及存入小金库: “这钱你先拿着,等我慢慢帮你想办法,我要把你重新救出來做人!” “吴大哥,除了你没有人肯对我这样好了!”贺红梅两手捧着钱哭泣着。 “好了,你先应付着!”吴有为道:“记住,别跟那个姓江的女人再说起我!” “我知道!”贺红梅不住地点头。 “哦,那个人……”吴有为说到一半,停住了口。 “怎么了?”贺红梅问。 “沒怎么!”吴有为轻轻一笑:“我是说要你离那个人,你那吸白粉的前老公远点,要不麻烦就太大了!” “行,我听你的,现在我住的地方他找不到!” “那就好,别告诉他,过几天我再和你联系!”吴有为道:“这两天我先把手头上的一个急案子处理一下!” 吴有为把贺红梅送回去,心力憔悴的他回到了办公室,他想好好静一静,理理头绪。 色字哟,头上一把大铡刀! 现在的吴有为,脑子如一团乱麻,拍照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肯定是汪连生指使跟踪贺红梅拍的。嗨,还到想到怕狼受伤,没想到狼先一开口把自己咬了。 半个小时过去,办公桌的烟灰缸已经快要满了,吴有为又狠狠地按进去一个烟屁股,眼角闪过一丝光,毒辣辣的。 两个粗略的方案已经制订好。 首先,如果真是那个瘾君子拍的照,就通过贺红梅稳住他,保证他拍下來的证据不扩散,然后利用贺红梅取回所有的证据,证据一旦取回,再根据新情况采取措施,甚至不惜灭口。 其次,如果拍照的另有其人,又得作另外打算,吴有为分析,拍照的人很有可能和郝建有关,想以此來开脱他俩,如果是那样,也好办,立马把秦世龙和林志大放出來,并雷厉风行地从江蔓香下手,一举破获。 想到这里,吴有为稍稍舒了一口气,感觉不再那么憋闷:“这世界上,沒有过不去的坎儿!”他安慰着自己,打着呵欠离开公安局,迷迷糊糊地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起來起來!”吴有为的老婆推搡着他:“回来这么晚,倒头就睡啊,当老娘空气啊!” “破案子呢?到节骨眼上了,加班加点的免不了!” “那我也在节骨眼上了,你继续加班加点吧!” …… 第二天,倦意十足的吴有为强打精神來到办公室,泡了杯浓茶。 刚坐下沒有五分钟:“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狗日的,谁这么早!”吴有为懒洋洋地从靠椅上直起身子,猛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会不会和昨晚拍照的事有关呢? 一个哆嗦,吴有为立马站了起來,一把抓起电话,很深沉地问道:“你好,找哪位!” “呵呵,就找你,吴大队长!” 这个声音是陌生的。虽然说得很温和,但吴有为还是感到后背一阵发寒,这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们认识吗?”吴有为小心地问道。 “这不就认识了嘛,呵呵,吴大队长,好像你很紧张!” “紧张!”吴有为强装作镇定地冷笑了一声:“笑话,你说我紧张!” “对,你的声音在发抖!” 心理战啊,正是爷强项!吴有为下意识地拉伸了下喉咙,缓缓地吐了口气:“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骚扰公务人员办公,别无理取闹了,我沒时间跟你玩游戏,好在我今天心情不错,不追究什么?” “追究,呵呵,你跟我追究不起來的!”对方的声音拖得很长,如一根长棍,闷闷地击在吴有为的头上。 “你到底是谁,想干啥!”吴有为提高了声音,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呵呵,别激动,吴大队长!”对方仍旧不急不慢:“我想知道你最近负责的电视台现金盗窃案侦破的进展情况!” “你是说那两个年轻人么!”吴有为一听,知道不是瘾君子所为,一下就想到了是郝建的人,于是说道:“不知你什么意思,想让他们早点出來!”他为边说边琢磨,也许对方也只是想探听下情况,跟昨晚的拍照无关,自己何必又如惊弓之鸟。 第214章心理战 “早点出來,哼哼!”对方冷笑一声:“吴大队,我看沒有那么简单吧!两个合谋盗窃单位巨款的人,你想让他们早点出來就出來!” 闻听此言,吴有为惊得差点掉了下巴,不过再琢磨一番电话里的声音,顿时一笑,道:“汪台长,你老人家啊,一直沒拜访你,向來可好啊!” “呵呵,吴大队,佩服佩服,神算!”对方正是电视台台长汪连生。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吴有为不再惊慌,只是纳闷汪连生打电话过來的用意,为何非要圈住郝建和林志大:“汪台长,你能肯定那两个年轻人就是合伙盗窃的!” “肯定!”汪连生笑道:“吴大队,我想你也会是那么肯定的!” “那倒不见得!”吴有为想看看汪连生到底有沒有掌握什么底牌,笑呵呵地说道;“从各方面的情况來看,我倒觉得你们局那个现金会计江蔓香的嫌疑最大!” “吴队,你这是开玩笑吧!” “汪台,据我们现在的调查,一些证据对江蔓香很不利啊!” “呵呵,吴队真会编故事,罪犯都拿住了,你还要蒙人!” “汪台,忘记了告诉你我们的办案程序,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只要有人举报,谁都可以带到局子里配合调查啊!当然包括江会!汪台。” “吴队,相信我的话绝对沒错,你也用不着后悔!”汪连生的话音阴沉下來:“哦,忘了,忘了告诉吴队,我生平沒什么长处,就是早年学过摄影,这么多年來一直沒撇下这个爱好,即便是在黑暗之中,用不着先调试,一下也能拍出清晰的片子!” 这话一说出來,吴有为彻底明白了,昨晚拍照的就是汪连生,不过他也突然意识到,汪连生说拍得很清晰,是真的么,也许是他根本就沒拍到什么?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因为正常情况下,黑咕隆咚的环境里,闪光灯一开,能照出來的就是车前明晃晃的玻璃,怎么可能拍到车内的情景。 “汪台长你开玩笑了,你照片中那明晃晃的玻璃很好看吧!”吴有为笑道。 “哎呀,果真不愧是刑侦大队长!”汪连生冷冷一笑:“本來我是夜光拍照的,效果很好的,但对于我这个半专业的摄影爱好者來说,还很不够,再加上我不是什么窃拍的行家,在摸索中竟然按下了闪光快门,但即便是这样也够了,马上你就能收到两张,我已经让人送到了你们传达室,你有空下去看看效果如何,在摄影方面,我也有兴趣和你探讨探讨!” 吴有为相信汪连生的话,他相信汪连生握有他致命的底牌。 放下电话,吴有为急急慌慌地跑到楼下传达室:“有我的信件沒!” “有,刚送过來沒多会,一个信封!”值班警卫把信封递了过來。 吴有为接过后匆匆返回办公室,狂跳的心并沒有把脸涨红,相反,他的脸呈蜡黄色。 照片的角度抓得很好,吴有为的脸很正,旁边的贺红梅正侧着身子,还能看到她前面下垂的很厉害。 “卑鄙!”吴有为狠狠地摔下照片,掏出打火机,烧了。刚烧完,电话又骚扰了。 “说话!” “打电话,肯定要说话啦,怎么样,吴队长不太欢迎!” “你想说什么?” “一听你就是激动了,我都听到你的出气声了,还说你不激动,吴队你真是沉得住气啊!” “汪连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吴队长,相片照得还清楚不,哟,那女人是谁,脸蛋还算可以,不过下垂得厉害,敢情算有些岁月了吧,吴队长,看不出你口味重啊!” “是你妈!汪连生,有屁快放,你也知道我吴有为不是好捏的!” “捏?你?我又不变态,捏你搞毛,打电话来,只是想给你老弟提个醒,相片你可以烧,但是底片你是烧不着的,呵呵,呵呵,下次就不仅仅是你办公室收得到了,局长,县长,纪检委……你好生想想吧!”汪连生也不等他回话,咔嚓挂断了。 妈的个巴子!大骂了一声,再次坐下來的时候,吴有为开始考虑该怎么处置郝建和林志大了,因为汪连生的意思很明显,不要再找江蔓香,否则的话,他的政治前途就会因一些丽照戛然而止。 吴有为决定快点“结案”。所以才有了他的认真与办案原则。他才敢于得罪王光波和简丹大队长。一定要把林志大与秦世龙办成铁案。 “唉!沒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沒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沒有无缘无故的冤假错案呐!”吴有为感叹了一声,随后喊來了闫波。 “闫波,根据我的走访调查,分析后觉得那个叫林志大的有重大嫌疑,林志大见财起意一人作案!”吴有为一脸刚毅:“我们要加大力度审讯林志大!” 自以为聪明的吴有为理解错了,他以为汪连生目的只是要开脱江蔓香,所以他的方案也很明确,就是找个替罪羊而已,目标呢?就锁定林志大,那是个富家子弟,架不住自己手段的。 闫波一听,赶忙去找郝建,告诉这事情的前后经由。 “我早就料到了!”郝建叹了口气,社会呀,本没那么复杂,是人把它搞复杂了。 “吴队长他也有难处!”闫波道:“你路子广,来得野!这事也只有你能够帮助他了!” “理解!”郝建深深一个呼吸,吐出一口郁闷之气:“要想翻案,还得要拿住汪连生啊!”他突然想起林志大也还被拘着呢? “你们是不是可以把人先放了!才几天,瘦得我都认不出了!” “他啊!估计问題大了!”闫波道:“吴队说了,在你事情没有办好之前,他还是真正的盗窃犯!” 郝建刚想说卑鄙,又收住了嘴巴,那可不能乱说,人家好不容易答应让林志大在里面吃香喝辣,得稳住。 “你真行吗?”闫波走后,朱倩倩亲了亲郝建的额头,很担心。昨晚一听到林志大和秦世龙出了事,她就跑过来与郝建关朝晖商量对策,生气的事情早都忘记了,当晚他们三人就去了林志大和秦世龙家,安慰了他们的老人,叫他们不要担心,郝建还保证说用不了三天,就让他们出来。 “行不行,我也没把握,但对付小人,就不能太君子了!”郝建拍了拍朱倩倩的小蜜臀,滋润得好,越来越顶翘了。 “看,又来了,昨晚拍了一晚还不够啊!” “不够,不够……走,看看他两个去!” 到了拘留所。 “兄弟,我就知道你会來的!”林志大极其憔悴,他绝望的眼神中带着希望:“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沒做!” 这让郝建一阵难过,他很有感触地说道:“吃得还好吧,吃独食不仗义啊!” “兄弟,我都快睁眼瞎了!”知道他有意开玩笑,林志大苦笑道:“前几天他们不给我睡觉,还用那灯照着我眼睛,非要我交待作案情节不可!” “你交待了!” “沒有,我不能交待,否则日后有口难辩!”林志大道:“他们现在是给我‘熬大鹰’呢?不间歇地轮番审问,估计顶多再过两天我就坚持不住了!” “可不能坚持不住!”郝建才真正感觉到后果令人不寒而栗,只要林志大一承认,一切就都完了:“我马上就想办法,你一定要坚持!”他说完含着泪拉了朱倩倩离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栽赃陷害,就应该尽快从他着手。经过分析,郝建觉得汪连生和江蔓香嫌疑最大,直接质问当然不妥,最后走迂回的路子,他认为从汪连生下手难度大,盯住江蔓香比较合适。 郝建不打算求助于人,自己來搞,但是得找一个帮手,他想到了马首是瞻的金柱。 打电话的时候,考虑到金柱嗓门特大,让民工听到,郝建先问了问施工进展情况,然后要他立马赶县城来,有事。 金柱当天下午就到了,郝建一个人蹲守江蔓香,守着她,就能找到她和汪连生勾当的系子。 果然,隔天上午,郝建就看到江蔓香提着小包,大摇大摆地走下了楼,他赶紧跟了上去,很谨慎地随在她后面。 “喂,你昨个说得是真的嘛!”江蔓香在打电话,从口气和走路的样子來看,颇为得意。 “……” “真的么,汪局长,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骗我呢?”江蔓香一阵轻微的嘻笑:“这下那钱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汪局长,你真的是厉害!” “……” “哈哈,那照片好不好看啊!就是你暗中拍下的吴有为在车中的行事照!”江蔓香笑出了声。 “……” “沒事的,我在路上,谁知道我在说什么呢?”江蔓香很兴奋。 “……” “这么说真的就沒事了啊!那我可以放心地去上班了!” …… 听完通话,郝建可以断定,江蔓香肯和汪年生是监守自盗,可是?江蔓香说吴有为在车中的行事照,是指什么照片,和这案子有关么。 第215章魔高一丈 “嗯,嗯,你是我的主心骨,你说啥就是啥了!”江蔓香朝电话里啵了一个然后挂了,脚步轻盈起來,走得快多了,一会儿拐到了建设银行,巨款呐,得把它存进去才放心! 出了门,她站了一会儿,妈的,这贺红梅也真够不要脸的,人家也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她伸手就接了,可惜啊,要不自己名下就是进项十二万了。不过做人也应该知足了,十一万呢,一辈子又挣几个十一万,只是啊,汪台那样子也太过苦了点,要有半点象后面那个小伙子就好了! 她回头看了看,郝建一闪,不见了。江蔓香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走出去了,郝建赶紧又追了上去。 沒走多会,江蔓香的手机又响了。 “怎么,还有什么好消息!”江蔓香接了电话就问。 “……” “这些天可真是担惊受怕的!”江蔓香像是在撒娇说:“好吧!放松一下,也为了庆祝,就今天中午吧!还是你先去开个钟点房,到时我过去!” “香香,我都已经到了,打个电话就是想叫你准备……” “套?那玩艺宾馆不是有的吗?” “香香,我是想叫你带那个情趣一点的!” “呵呵,吓坏了吧,” “是啊,没有大刺激,都怕起不来了!” “好滴!老地方嘛,十二点我准时到!”江蔓香挂了电话,放慢了脚,抬头看到了前面一家情趣用品店,朝那里走去。 郝建远远地看着,这门面很隐蔽,很窄,比起小姨子开的那个,显得太小气了,暗道既然是正当不过的事情,何不做得光明正大一些呢,估计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货! 江蔓香出来了,拍了拍屁股,弄了弄头发,挺胸走了,扭动的腰肢,还真蛇一样的有些风韵呢。 这是个好机会,一定得跟住。 好不容易跟到了中午,江蔓香竟然來到了政府宾馆。 熟地。 政府宾馆可是他们的老巢,为啥,政府名下,安全、县城中心,方便,床大且软,舒适。 江蔓香还没走到门口,门就开了,紧接着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江蔓香还没怎么反应就被吞进去了。 奶奶滴,比我还要急啊!郝建暗笑,守在三楼楼梯口,看着310房间的门,可不能让俩奸人跑了,马上进去捉奸,逮现行,捉到他们后,就要挟他们帮林志大开脱罪名。 问题是怎么把门打开呢,总不至于踢开吧,要这样,门还没有开,保安的电棒早都侍候上了。 正想着,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上來了,敲开了310房间,尔后离去,郝建眉头一皱,有了个主意,得把事情做得隐蔽一些,所以不能破门而入,冒充送外卖的骗开房门,是个不错的办法。 “郝兄弟,还不搞事,等啥?”金柱有点兴奋:“再慢了,人家早都搞完了,没戏了!” “急啥急!我不正到想法子呗”郝建想得做隐蔽些,又道:“等会我叫开了门,你进去别的不要做,里面有个老头,你拧住他,别让他动弹!” “老头!”金柱嘀咕着:“老胳膊老腿的,别让我给整折喽!” “悠着点不行么!”郝建说完,走向310房间。 “砰砰砰!”抬手敲门。 “谁啊!” “我,送外卖的!”郝建轻声说。 “刚喊的,不用了!”很清楚,是汪连生的声音。 “是!我正是刚才那个送外卖的!” “你来干什么?钱不是给你了吗?” “是啊!你给了我二十元!” “废话,一盒十元,两个,我不是给了你整二十元吗?” 好一阵沉默:“我确认了,刚才给你的就是二十元,两张十元钞的,走吧,你!”汪连生看來真的是和江蔓香确认了一番。 “哈哈!先生,我确认了你是给我二十元,”郝建捏着嗓子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找你四元钱啊!广告打的是二十,现在调价8块了……” “四元,就打赏你吧,快走啊!” 郝建知道,汪连生厌烦了。 “进来吧!现在不爱钱的人真少!”话音一落,门开了,江蔓香露出了甜甜的笑脸。 汪连生一看是陌生人,“你们是?”整个人瞬间傻掉。 郝建刚想蹿进去,谁知身后的金柱“嗷”地一声冲上前來,伸手捞过汪连生,一下推了进去。 门大开。 郝建一下冲了进去。 “关上门!”郝建话音一落,金柱“啪”地一声关了门,还上了保险。 金柱不用再发话,早已饿虎扑羊般把汪连生按在了床上。 “哎哟,轻点轻点,我这把老骨头是经不起折腾!”汪连生一脸痛苦状。 郝建闲庭信步般走了个來回:“哟,汪台,生活过得滋润呢,江会计呢?” 刚说完,卫生间的门“嗵”的一声开了:“怎么了?这么吵吵!”江蔓香围着浴巾,头也不抬地从卫生间走出來,等她抬头一看,大惊失色:“你,你们,吴队叫来……” “意外吧!”郝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江蔓香,还真是看不出來。虽然岁数不小了,但身条倒不错,怪不得这汪连生跟苍蝇似的,想他那干巴巴的骨架压在江蔓香身上,那还不舒服透顶么。 “好汉,有话好说啊!”汪连生被金柱压得快喘不过气來了:“江蔓香,还不到我包里掏烟给兄弟们!” “哦哦!”江蔓香赶紧跑到床边,惊慌失措地拉开汪连生的包拿烟,可不巧的是,带出來一个信封:“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郝建觉得那信封不一般,走过去拣起來,打开一看。 吴有为与贺红梅在车里的照片。 震惊。这可太好了,众里寻他千百度,却在灯火阑珊处,少了很多麻烦呢! 被金柱按倒的汪连生,看到郝建捏着照片,连连叹气。 “老贼!”郝建骂了一句,立刻就想到要把汪连生手中有关吴有为的所有证据彻底掌控,于是,他把汪连生的包拉了过來,包不小,因为汪连生总是随身带着相机,刚好,被郝建一锅端了,让沈绚娜拿了先走。 “别拿走我的相机!”汪连生实在不愿意失去对吴有为的威胁,不过话一出口,立刻被金柱结结实实地抽了嘴巴子:“娘娘个熊,马大让拿走你还叫唤,说一句抽一下!” 汪连生哪里挨过这样的猛抽,眼冒金星,只剩下“呜呜”的**声。 这时,金柱提醒说,要不要把眼前这对狗男女的样子拍下來,到时整死他,郝建摆摆手说不用,因为他心里有底,汪连生的事,交给吴有为办就行。 胜利收队。 郝建一下觉得柳暗花明起來,不过也不能大意,得抓紧时间,他和金柱在一家兰州拉面馆吃了面条,让金柱先回去,自己直奔县公安局。 还沒上班,郝建到值班室要查吴有为的电话,不过被拒绝了,好在郝建有闫波的号码,通过闫波,要到了吴有为的电话。 “吴队长,赶快放人吧!别一错再错了!”郝建毫不掩饰,直奔主題:“别再冤枉林志大,赶紧把汪连生和江蔓香抓了!” 能说这话,看來有点來头,吴有为沒有立即回答,问郝建在哪儿。 郝建说就在公安局门口,希望他能马上过來谈谈。 吴有为不敢不马上,放下电话就來到了单位。 “郝建,你凭什么说林志大是冤枉的!”吴有为见到郝建,小声问道。 “这个!”郝建把照片递过去:“吴队,你是受人威胁的,对不!” “啊!这么快!”吴有为实在是沒想到,郝建的行动竟这么神速,竟然搞到了汪连生手中关于他的照片。 “别管快不快,赶快依法办案吧!”郝建盯着吴有为。 吴有为不敢正视,低头说道:“來,屋里谈!”将郝建带进办公室后,他低声问:“照片怎么到你手上了!” “这个你别问,但你完全可以放心,现在汪连生手里沒有你任何照片、底片!”郝建平静地说:“赶紧把林志大给放了,不能冤枉人,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吴有为看着郝建沒说话,过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确信汪连生手上沒有我的任何把柄!” “当然,全被我搜刮过來了!”郝建道:“吴队,现在那些照片连同汪连生的照相机都归我了,希望你不要用滥抢的罪名來治我,还有,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可以刷几百张照片带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吴有为摸摸额头上的细汗,道:“下午一上班,我马上召集人员去控制他们,加强审讯!” 郝建和吴有为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上班时间了,他说不能耽误办案,立刻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外面就闯进來一个民警:“吴队,招了,招了,林志大招了!” “招个毛!”吴有为一瞪眼,大声道:“那是我在作掩护呢?放了林志大,真正的案犯马上就会抓捕归案!” 小民警瞪大了眼,一时明白不过來。 “赶紧带林志大和秦世龙去洗个澡,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他们为本案的侦破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不能亏待了他,该补偿的要补偿!”吴有为又说。 第216章赎罪 民警离开后,吴有为堆着笑脸说道:“郝建老弟,你看,其实我也不容易,谁不想平平安安的呢?哎,不过话说回來,我和那个女人也沒什么深交……” “吴队,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会保守的,绝对不会对别人说,但是我也不会把那些东西给你,一句话,我要留段时间,看看你的表现!” “这,这……”吴有为一脸无奈。 “吴队,我说话算话,而且,就算我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你就放心了么,就不怕我另搞一份留着!”郝建道:“所以,不要想那么多了,刚才说了,我会根据你的表现來合理处理的!” 换作以前,郝建肯定想也没想就会交给吴有为的,但是现在不同了,经历了那么多的周折,看透了那么复杂的人情世故,郝建变了。 “好,好吧!”吴有为一脸死灰色:“我也只有同意了!” “那就好!”郝建点点头道:“吴队,你也别想歪点子,对我搞个杀人灭口!” “这事说到哪儿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个人民警察吧,那种事我做得出吗!”吴有为连连摆手道。 “做了也沒用!”郝建道:“我哪能不留一手呢?有些东西我让朋友保存了,万一哪天我出了意外,朋友会打开來看的,里面附有我的亲笔信,到时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 “不会的,老弟你放心,不过你也得谨慎一点,不能传到外面去啊!”吴有为拍着胸脯说。 “那好,吴队,我也不耽误你抓嫌疑犯了!”郝建抬脚边走,还对吴有为说:“祝你成功!” 吴有为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难看地笑着,把郝建送出门外。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吴有为骂了声娘希匹,一拳砸到了墙面上。 哼着打靶归来轻快的歌,郝建去接林志大与秦世龙。 林志大的脸已经有些浮肿,神志也不太清,只是嚷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关朝晖,葛晶晶,还有朱倩倩都到了,青干一班的同学们来了一半,这一点让吴铁兰老师非常满意。不过这时她在省城开会,与郝建打电话才知道这个事,特意打来电话要求同学们好好安慰安慰林志大和秦世龙,同学一场嘛! 一旁的民警正在整理担架,在同学们的要求下,他们得把林志大送到医院去检查。 案子终归结了,沒费什么事。 汪连生还想抵赖,他让江蔓香说是自己弄丢了款子害怕,才谎称被盗的,可是江蔓香哪里能经得住吴有为的审讯,沒出几招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招了全部。 不用说,汪连生被抓,案情真相大白,张立伟很开心,书记交办的,督办有力,脸上有光啊!特别表彰了刑侦队长吴有为,当即免去了电视台其他党组成员的处分。 这次案件由台长一手策划,出纳贼喊捉贼,荒唐的程度成了吉卫市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但没有一个人提到一个名字,那就是郝建。 郝建自不要人提,他从来不羡慕那些华而不实的虚东西,他要的就是一个实在,现在美色当前,他很享受的。 晚上,郝建很准时地出现在“竹藤花”茶楼前,邢睿早已等候在门口了:“郝副乡,你很准时嘛!”邢睿心情很好,今天组织部长张立伟来台里刚刚宣布完她官复原职,就接到了好姐姐邵佳美祝贺的电话,还透露了一点内幕,她可能还要更进一步,她高兴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末了邵姐说起郝建请她喝茶的事,慷慨答应。 一袭黑牛仔打扮,包裹得结实,下面一双波鞋,野性霸气外露不用说,光是那一身黑,映衬出皮肤的白滑。 这气派,台柱子名副其实! “这是喝茶,还是吸引!”郝建暗道,嘴上呵呵一笑,说道:“邢主任,真沒想到你有这身打扮,我都快不认识了!” 邢睿心情大好,也是一笑:“郝副乡,你是批评我呢?还是表扬!” “当然是表扬了,这么漂亮的劲儿,谁批评你就是说醉话!”郝建还真是有点点的感觉。 “喝茶你也能醉啊!”邢睿又是芫芜一笑,秋水流波,郝建还真是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说是人醉还是酒醉,因人而醉,与喝茶喝酒有什么关系呢!” “纯粹是歪理斜说,不过啦,得到郝副乡的表扬,真是开心呐!”邢睿早已订好了位置,带着郝建一路穿行,來到一个半遮掩的角落。邢睿问: “就坐这里?” “你都定好了,还问!” “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邢大美女的安排咋不喜欢呢!” “就知道你喜欢这里!” “为什么?” “你心里比较阴暗!”郝建吐了吐舌头,服务员来了。 四周都是细竹、藤条,清香阵阵。耳间,轻音乐悠扬婉转,令郝建心旷神怡…… “郝副乡,你喝什么茶!”邢睿问道:“西湖龙井,还是洞庭碧螺春,还有黄山毛峰!” “喝茶,沒怎么研究!”郝建道:“邢主任要是在行可以给我介绍介绍,让我多学点,开开眼界!” “郝副乡你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意思了!”邢睿道:“服务员,那就来两杯信阳毛尖吧!” 好滴!服务员要转身打单, “慢着!”郝建叫了一声,服务员立住了, “还是给我来杯普洱吧,信阳毛尖我喝不习惯,味有点涩!” “茶君子啊,还说你没有讲究?” “都是习惯了,哪是什么讲究呢,不过这喝茶嘛,也跟吃水果蔬菜一样的,最好是应季的最好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自然还是普洱的好啦!” …… “要不是邵大姐说起,我还真不知道郝副乡对我这么好呢!” “是吗?邵部长是怎么讲的?”郝建根本没有和邵佳美说什么——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吧。 “我这次得以江山再起,完全是靠你郝副乡一已之力啊!”邢睿忽闪闪着大眼睛。郝建眼睛一眨一眨的,神情非常怪异,怕电到啊! “举手之劳!别提了”郝建笑道:“邢记不要客气,我也是到帮自己赎罪啊!” “什么罪?”邢睿笑道:“是不是表现在身体上的某些欲望和想法,呵呵!” 不愧是记者,说话够生猛的。 “邢主任,你知道么,上次答应了请你喝茶结果呢!”郝建有意想调侃调侃,故意这么问。“结果让邵部长叫去了,才……” “呵呵,邵部长的话对你很管用呐!”邢睿呵呵地笑了。 “人家是宣传部的领导!你不也一样得听吗?”郝建嘿嘿一笑:“邢主任,你们那汪台长也是够卑鄙的,没想到还真与那江蔓香搞到一起,呃,你瞧他那身板子,瘦骨如此!你再看看那江蔓香,丰乳肥臀的像卡戴珊,能满足么?” 郝建这么说,是对邢睿的试探,如果她明白话中含义,不用说,也是个情性之人,这肯定是,如此隐晦的寓意,能一下理解的人,还绝对不是拥有一般的情性。 邢睿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郝建:“郝副乡,你觉得江蔓香委屈喽!” 好家伙,把皮球又踢过來了啊!郝建很是吃惊,看來邢睿这女人,还真有那么几下子。 “说啥呐!”郝建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我只是对她的境遇有点同情而已,你说人生短短,女人嘛,更是红颜易老,图钱嘛,总不能把钱带进棺材里去啊,到头来还不是奔得个及时行乐,乐嘛,就得找个称心如意并且在行的……那样才不枉做了一回女人!” “一回女人!” “是啊!”郝建道:“女人,女仔如花花如梦,梦醒了,花期过了……” “郝副乡,你这么说,那是老思想了!”邢睿道:“男人也一样的,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样吧!”郝建嘿嘿一笑:“不一样吧,即使白天一样,晚上也不是啊!女人,还得到底下去!” “那可不一定,现在啥事沒有,女人一样到上面去!”邢睿面不改色,十分坦然,这点,倒是沒出乎郝建意料。 “邢主任,结婚了么!”郝建稍稍换了个话題。 “你觉得呢?”邢睿一笑:“來,看看你的判断能力有多强!” “沒结!”郝建道:“不过看你这么豪爽,应该有这方面的经历!” “呵呵!”邢睿道:“郝副乡,你可真厉害,说说原因吧!” “你要是结婚了,晚上打扮的这么性感出來,你男人能乐意么!”郝建道:“所以我断定你还沒结婚,不过你的表现令我很意外,在某些事情上,也算是老道吧!所以我断定你肯定是饱尝雨云之乐了!” “可为啥要说得那么含蓄呢?”邢睿问。 “那还能用啥,就直接说你和男人睡过!”郝建说话很直接了,看來这邢睿粗细都适应,也不必再装。 “嗯,通俗易懂!”邢睿道:“男人就该直爽点好!” “邢主任,你是说我不直爽了!” 第217章茶君子 “不是,你太精明了,老是要试探我!”邢睿笑道:“我敢肯定,你会升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去!” “哦,弄个半天,你还是高人!”郝建眉毛一扬:“不过之前好像沒怎么看出來!” “之前很多事不懂!”邢睿道:“人的每一次成长,往往是一刹那的事情!” “高人!”郝建笑道:“邢主任,别把谈话弄得很深奥,跟做人一样,简单点,快乐就多一些,谈谈茶叶吧!” 郝建再不能往下开玩笑了,万一这妞一个翻脸了可就前功尽弃了。举大事,宣传跟不上可也不行啊,提到宣传上的事,就连钱奋发也皱了眉头,对于电视台他也搞不定。 “嗯,郝副乡,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太有道理了!”邢睿道:“其实什么茶都无所谓,你说,到这里來喝茶的,有几个是为喝茶而來的呢?” 郝建突然觉得邢睿确实有点高深,自己被动了些。邢睿这个女人他听别人说了一些,原来是学体育的,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不学了改读了职业中专,为啥,胸太过发育了!后来进了电视台,短短一年后就成了正式编制,为啥,还是因为胸大! 听说原来的老台长就是看上了她的这对胸,跟她开了绿灯,并且把她迅速培养成了台柱子,后来那汪台长接手了,她也被冷落了下来,后来跟上了邵佳美,又慢慢红起来…… 再一看,完全有这方面的可能,如果我是台长,也一定会扶持她的,郝建将心比心。不扶白富美,难道扶矮挫肥啊! “郝副乡,想什么问題这么投入,表情很严肃嘛!”邢睿呵呵一笑。 “沒想啥,在想沼气现场会的事,我可啥经验都沒有,牵头组织了这次现场会,书记县长都要参加,规格太高,心里也沒底!”郝建道:“我是真想干出点成绩來,可越这样就越怕出事,所以老是会出神想事情!” 郝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转换形势,不能被动,他暗暗观察邢睿的表情,倒也沒发现什么?她还是有说有笑。 “这方面我有经验,邵大姐也给我说了!”邢大美女挑起丹凤眼斜斜地看向郝建,“不过,也要看看郝副乡长有没有说服我的实力哦!” “这个女人,还真是沒把握透!”郝建暗道:“现在怎么感觉矮她一头似的,可能是本想撩拨她,沒想到反被她撩拨了一下,受挫折了!” 有了挫折就得抗争。 郝建想來想去,战胜一个人,首先要在精神上击垮,如果精神上击垮不了,那只好从其它方面下手了。 “我得压了她!”郝建小下决心:“把她压服了,一切就都顺利解决!” “邢睿,你刚才说到这里來喝茶的,沒有几个是为喝茶而來的,你呢?你想干啥!”郝建直接问了。 “我说沒几个,但也沒说全不是为喝茶而來!”邢睿面带微笑,端起茶,轻声道:“郝副乡,來,喝茶!” 郝建觉得可以大胆一些:“邢主任,我真想要了你!”郝建很沉静地说了这一句:“今晚你答应我來喝茶为啥,想撩拨我是吧!” “呵呵!”邢睿抿嘴一笑:“郝副乡,第一句你说得啥啊!” “我要你!”郝建说得干脆利落。“你很野性,我想征服你!” “你真是个人才!”邢睿低头一笑:“虽然我想过哪一天会有个男人面对我说这些话,沒想到,还真的有了!” “感觉如何!”郝建轻轻地一笑。 “很有味道!”邢睿点点头,看着郝建:“等等吧!或许有更合适的机会!” “今晚不合适!”郝建道:“还是根本就想拒绝!” “不是拒绝,就是觉得时机还不是太好!” “大姨妈看你来啦?” “n0,n0!你说的那么直接!”邢睿道:“相信我,郝副乡,我说的都是实话!” 邢睿还真是一脸的真诚,郝建嘴角一翘,笑道:“那好邢主任,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休息,我明天还有不少事!” 出了茶楼,郝建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怎么就对邢睿说了那样的话:“嘿嘿!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他嘿嘿笑着径自走了,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该送送邢睿:“邢主任,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家就住旁边,穿过旁边那条巷子就是!”邢睿笑笑。 “送送吧!”郝建道:“把你送到门口,算是对你肯陪我喝茶的一种感谢吧!” 邢睿只是笑,沒说话,郝建走到她身边,一起离开。 小巷子里比较黑,沒有路灯。 “邢睿,我摸摸你!”郝建话一出口手就伸手揽了出去,邢睿沒躲闪,郝建逮了个结实:“邢睿,你说今晚不是太合适,可沒说不合适是吧!” 黑灯瞎火的,下面哪里还容邢睿说话。 黑漆漆的小巷子,急促的呼吸夹着衣服的窸窣声,渐渐漫散开來。 “还说你是个茶君子,没想到你真君子啊!呵呵,” 茶?插?姓不一样而已! …… 再前行的时候,邢睿是脚步蹒跚让郝建扶着的,直到家门口。 “好了,郝副乡,你回去吧!”邢睿扶着墙,掏出了钥匙。“还有,现场会的前一天,你得提前打电话,我亲自来你乡里安排,你得给我找住的啊!” “睡我那床得了,结实着呢!”郝建一脸自得,挥手而去。“嗯,我走了,别忘了云南白药哦!” 这下安心了,郝建拿出手机,写了条“晓看红湿处,”找到了邢睿的号码,按下了发送,很快邢睿回来“花重锦官城!”记者就是记者,搞这事还整得多文艺啊! “让开,让开!” 郝建回头一看,四五个痞里痞气的年青男子正架着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走过,走过来时,一阵难闻的酒臭袭来,喝多了。郝建刚想闪开,那帮人却骂开了,“狗日的不长眼睛,洪爷爷来了还不腾出道,找死!” 郝建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骂他狗日的,见这帮免崽子嘴巴没干净,索性迎面一拦,“凭啥叫你老子让道!”架着的那女人仿佛听到了吵骂声,稍稍抬起了头,郝建傻眼了,这不是杨紫兰么? “奶奶滴,洪爷的事你也管,找……”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挥拳扑了上来,死字还没吐干净,一声哎哟,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脚,傻傻地瞪着郝建。 “再瞪,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郝建大声吼道,“还不放人!” “老弟,这是洪爷看上的女人,识相点,洪爷的事你少插手?” 打架就是怕更不要命的,知道遇上了硬茬,抓着杨紫兰的那个男人一看情况不好,抱拳迎了过来对郝建说,他那里知道此时的郝建看到杨紫兰人事不醒的样子,早已心碎了,不曾提防,郝建一脚往他踢来,又快又准又狠,啊哟一声闷哼,瘫倒了,手也来不及把档部捂一下。又有一个青年嗷嗷叫着冲了过来,郝建看也没看,抓住他的手,一个反转,那斯胳膊断了,另外两名见势不好,面面相觑,突然撒开紫兰,往后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吼道,“好小子,有种你等着,” 这下好了,紫兰喝得这样醉,拦了几部出租,人家刚停下,看到是喝多酒的男女,自然不肯搭了,没办法,只有背着了,刚把紫兰背上,郝建又犯难了,去什么地方呢,沃福花园虽然是他俩个人共同的小家,但那不能去啊,楼上就是领导啊,政府宾馆呢,更不能去了,昨天刚刚坏了人家的生意,其它酒店呢,更不用去了,简丹刚还打过电话警告说这段时间正在扫黄,抓住了让吴有为反拿一票那不合算。 呃,正恨着自己呢,关朝晖与林志大都是一大家子,更不能去,吴铁兰虽说党校里有一套单独的宿舍,可她不在家,自己又没拿钥匙,愁啊!他有点后悔,当时不应该那么谦虚,吴铁兰送自己钥匙的时候,就应该大方收下,狡免三窑嘛! 送医院吧,医院安全,还可以帮紫兰醒醒酒,郝建正自为自己的创意而暗暗得意时,突然背上的紫兰哇地一声,颈部只觉一热,再一凉,凉进衣服里面去了。 “紫兰,想吐你也说一声啊,不想说,把头偏一偏也好啊!”郝建苦着脸,捏了捏紫兰的屁股,人家还到背上睡得香沉。 本想挂个铺,醒醒酒了事,一到人民医院,人家医生就热情起来了, “这么严重了,才送进来,你真不称职啊!” “没啊,她只是喝多了点酒,用一点利尿的药就好了!” “好了,你这人怎么说话,你看这病人面无血色,出啥事情你负责啊!”不由郝建辩解,两三个护士把杨紫兰。推进了急诊室,郝建也不再说什么,赶忙走出去买了衣服,好在商场还没有关门,里里外外各买了两套,老板见他大方,热情介绍说“这可是最近流行的情侣装!”郝建一听马上要退货,老板脸色一变,“打烊了!” 走回医院的时候,却碰到了一脸倦容的葛晶晶。 第218章晶晶的泪 “晶晶,你怎么在这儿呀?”看到葛晶晶疲倦的样子,郝建柔声问。葛晶晶低头看了一看他提着的两袋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抽泣道, “我来照顾我爸的,他住院了。” “你昨天怎么不说啊?”郝建有点埋怨,昨天同学们到一起,晶晶不说一下,大家好去看看。 “我爸--我爸他肝癌晚期,医生说怕是不行了!” 这真有如一声晴天霹雳给郝建的震动大,上个月都还好生生的,拿起砖块做示范时,劲头不亚于年青人,转眼之间,一个容光焕发活力无限的生命却走到了它的晚期,人生无常啊! “晶晶,你别太难过,兴许县人民医院水平不高,误诊……”郝建想拍拍葛晶晶的肩膀,又想到自己一身酒气,忍住了,“后天,后天,我陪你去省里,大不了去首都301,葛伯伯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没用了,刚从省医院回来,医生说太晚了,只能回来做保守治疗啦!”这时,好像四楼喊了一声音,葛晶晶迅即说,“郝建,妈妈叫我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能来看他一眼,我爸经常提到他现在最想见的是见你一眼了!” 郝建说一定,明天早晨就来,葛晶晶掩面离开了。 回到病房,紫兰已然醒了,不过仍然很虚弱,医生扔来一沓单子,“明天上午八点记着交钱啊!”郝建一看全都是检查的单子,血呀,尿呀,脑电波,磁共振……不该做的都做了, “看什么看,你老马虎啊,谁嫁了你都是前生造孽……怎么当老公的,”医生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看到郝建抓耳挠腮,方才绽开了缤纷的笑脸,掩上了房门,“妻子怀上四个月了还不知道……感谢我吧,明天记着结账啊!” 医院条件还算好,有单独的浴室,郝建抱起了紫兰来到了浴室,解开了衣服,果然发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这下相信医生的话了,前些日子,紫兰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肯定是杨平的,郝建当时没有在意,不相信那么巧! 轻轻地搓洗着紫兰白皙柔软的身子,牛奶凝脂般的滑腻肌肤,郝建从来没有这样淡定从容过,心里静得如平静的湖水,老僧入定一般,一点邪念也没有。紫兰也没有,虽然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眼睛定定地看向他,但清澈透明的珠子里一点浑浊也没有。 男女之事,上升到亲情的境界,便变得可有可无。 “妹子,还好么?”穿好了衣服,郝建上了床,让杨紫兰把头枕在怀里,哇地一声,杨紫兰哭了。 前面说过了,杨平留给紫兰的产业有三个,除了楠木冲矿山,还有两个品牌服装旗舰店,本来说好的,放弃矿山开采,单就两家店子也足够保证她们一家三口(紫兰把杨平父母接到一起了)一辈子也会过得锦衣玉食,可是紫兰内心却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再想想是杨平给留下来的,不忍丢下,可巧这几年猛矿行情很好,再加上资源丰富,自然越做越是红火,比杨平时还要做得大了。她本人的名气越在吉卫县串响了。 洪虎,大家知道吧,亲手把哥哥送入大牢图谋霸占嫂子的亲弟弟,一直都在找寻着杨紫兰的下落,得知女矿老板杨紫兰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时,顿时如获至宝。可是人家现在是名人了,再象以前那么硬来不行了,索性率领一帮兄弟到楠木冲对面也挖了个矿洞,隔三落五地就来寻杨紫兰的麻烦,剪电线,坏矿道,不是打架啦,就是堵车,只要能够迫使对面停工,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闹得鸡犬不宁,生产几乎停顿下来,杨紫兰苦不堪言。 告到安监局吧,人家说只管安全生产,你那属于流氓闹事,归公安管,告到公安吧,人家却说治安事件,属地管理原则,归当地政府,杨紫兰找到了乡政府,乡政府却说你向谁交了钱就找谁去! 一点没有办法,杨紫兰只有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只要洪虎的要求都一口答应,不断地请客吃饭,请客娱乐,又烟又酒还要打红包……可是善良的紫兰妹妹又怎知道洪虎的狼子野心,一点点小恩小惠只能让他更加有侍无恐,制造麻烦更加变本加厉,今天约了洪虎门下的弟子吃饭唱歌,喝醉了,险些着了他的道。 “这还有没有王法啦!”郝建一拳砸到旁边的柜子上,几个杯子跳了起来,郝建赶紧伸手接住,“洪虎你太也不是东西,连我的女人你也敢欺负,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杨紫兰听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有点后悔了,一直都不肯对他说,就是怕他担心,把头贴得更紧了,“郝哥,你可不要乱来啊,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洪虎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吧,我给他,十万,百万,这总行了吧,别担心,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郝建在心中慢慢盘算开了,这事还得慢慢来,洪虎之所以这样流氓无赖,肯定背后有人,而且还是极有势力的人,无论是体制里的还是混黑道的,他绝对认识一些。要弄这样的人,就要标本兼治,连根拨起,一击致命! 紫兰告诉郝建她不住沃福花园了,现在与杨父母住在南华山下的别墅里,郝建把她送回家,叫她把矿山的事情放一放,出门的时候,又把医生的话叮嘱了一遍,杨紫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骄傲地说,“放心吧,它都这么大了,我自然好好照顾自己,还能折腾什么呢,如果连它都照顾不好,那我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别了紫兰,郝建飞速赶到了医院的病房,只有葛炳全一个人躺在床上了.床头堆满了书报,各级党报还有《农村实用科技大全》,新农村能源探讨等等。 看到郝建进来,葛炳全一下显得非常兴奋,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来,郝建说别动别动,葛炳全生气了,“客人来了,我得坐着接待,人都快死了,你还要陷我于不礼不义么?”郝建赶忙把他扶起,把床摇起,又从旁边抱了一床棉被垫到他的背上, “葛老师,舒服点么?” “你叫我老师?”葛炳全有点不知所措,不过看得出他的心里非常开心。郝建含着泪点了点头,才一个月啊,他的变化就太大了,曾经体形肥硕,而现在瘦弱得只剩下一个骨架子,曾经鹤发童颜,现在头发没剩几根,一脸的折皱,眼珠就象收藏在山洞里一样。人啊,再坚强,也怕病来磨。 “舒服不舒服,对于我来说现在已不重要了,什么都是暂时的,快给我说说,沼气工程开展得怎么样了!” 郝建就把沼气建设的情况给他汇报了,还把叶书记定到塔山乡开现场会的事也汇报了,听得他眉飞色舞,一时精神好了许多。最后郝建说,“葛局长,你老还是安心静养吧,这个病还不定是癌呢,我和晶晶说了,带你到301去看呢,那儿的医生是专门给首长看病的……” “你还是叫我葛老师吧,我喜欢听!” “嗯,葛老师!” “郝建呀,你是个好同志,也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好心,我自己的病我心里最清楚,太迟了太迟了!”葛炳全苦笑着说,“人嘛,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要说能不死,那秦始皇比我还不应该死呢……哎,哎……郝建你出去一下,” 说着葛炳全脸部抽搐,双手努力地撑往床边,额头间已爬满汗珠…… “葛老师,你怎么啦?”郝建走到门口停下了。 第219章主任保媒 “我想上个厕所”把郝建支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葛炳全不想把自己最邋遢的一面展现给任何人,一直以来,葛炳全都是一个强人形象,现在身体突然一下子就垮了,葛炳全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葛老师,我帮你。”郝建忙上前一步扶起葛炳全。 “走开!”葛炳全奋力推开了郝建,双目怒瞪着他,兀自气得瑟瑟发抖。郝建也自呆了,自己只是好心上去帮帮忙,没啥啊! 葛炳全也没解释,努力往前走了几步,却不知脚下一软,身子一晃,险些又要倒下,等郝建伸手相扶的时候,他已汗流浃背, “不知道为什么,肚子胀得厉害”葛炳全捂着自己的肚子“厕所里有手纸吗?” “应该有,” 郝建的遐想还没有想完,葛炳全那边已经结束了,欠了欠身子,想擦一擦,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个力气了。 葛炳全暗叫一声完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连擦一擦这样的事情都办不了了吧? 努力试了几次,却还是没有成功。 郝建看出了葛炳全的异样之处,忙上前问需不需要帮忙,葛炳全却是倔强的摆了摆手,还想自己再试一下,这一试不要紧,差点栽倒在地。 郝建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葛炳全,探手拿过厕纸向葛炳全的…… “小郝,不要”虽然同为大老爷们,葛炳全却是有些抹不开,让别人给擦,葛炳全还真没有这个习惯,他可不是不敢享受和珅的待遇,关键是他还认为自己没到该享受的那个年纪。 郝建哪里还管葛炳全愿意不愿意,三两下擦拭掉葛炳全的污物,帮葛炳全把裤子提上,而后扶着他回到病床上。 正在郝建洗手冲马桶的时候,这时有人来了,郝建赶快开门,李梦男与钱奋发各提着一袋水果来了,郝建一时忘记了怎么打招呼,好在钱奋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家伙,蛮有情有义的嘛!”郝建自是解除了尴尬,领导在,郝建自不好守在旁边,借口打点开水,提上热水壶就出去了。出门时他偷眼看了看李梦男,恰在这时,李梦男也往外面看了一眼,两人的眼光对上了,郝建觉得有些激动,可是人家却很自然地扭过了头,一张冰冷的俏脸古井不波! 等他折回来的时候,李梦男与钱奋发都走了,葛炳全又活跃起来,久封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他一直抓着郝建的手说个不停,从小说到大,从农村说到城市,家说到社会,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他的事业,从他的语气,郝建能够感受到他的骄傲和满足,正应了郝建小时候看过的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主人公保尔说的一句话:一个人在弥死之际可以骄傲地说,他不会因为自已一生的碌碌无为而后悔……眼前的葛炳全正是这样的人。 想想他也不简单,从一个小小的农民,当村干,当乡干,一步一步地爬到了能源局长的位置,个中的酸甜苦辣早已注定成为各样的色彩,把他的人生点缀得美丽而又无比丰满! 现在,这样的同志太少了。 “给我点支烟!”葛炳全的脸色极是苍白,但是语气相当坚定低沉,别人看起来只是一个休息不是太好的人,郝建摇了摇头,内心里也不得不佩服对于生命如此豁达而又意志坚强的老人。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抽烟!葛老师,忍忍吧!” “烟都不能抽了,我要这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点吧,小郝,就一根!”没办法,郝建给他点了一支,葛炳全深深地吸了一口,一支烟几乎烧到了一半,他吐了浓浓的烟子,咳上了,丢了烟,落泪了, “我还是不能,不能抽啊!” 郝建踩灭了烟头,拍了拍他的背,“不抽,不抽,咱戒烟了!”葛炳全坐了直,笑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抽烟的不好吗,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我才更要抽!郝建呀,我看过一片文章,特别欣赏这么一句话,男人抽烟,不是不珍惜生命,而是对生命的一种蔑视!” 难怪葛炳全这么豁达乐观,原来他从来都对最珍贵的东西抱持着一种最为正确的心态,郝建又一次折服了,他很想彻天彻夜地陪着这位老人,聆听着他的说话,直到他闭眼的那一刻,但不可能,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等葛妈妈和晶晶来时,郝建告辞了。 “多好的小伙子,”葛炳全看着郝建的背影离开,长叹一声。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葛妈妈也附合着来了一声叹息,“可惜啊,结过婚了!” “结过婚了又乍滴,秀珍,你和我时可不是没嫌我是结过婚的人!” “那怎么能一样,你那是因为姐姐不在了啊!” “我可打听了,郝建离婚是被逼的,他妻子出轨把他甩了!”说着话,葛炳全又咳上了,并且咳得让妻子心疼,刘秀珍急忙拍着丈夫的后背说: “好,好,郝建是个好小伙,这总行了吧,老都老了,一说起那小子,瞧你激动得……” “老婆子,你过来,我过来我给你讲……”葛炳全肘部捅了捅妻子,她便把耳朵凑了过去,一张脸红了,“你说他,他竟然帮你开了那……”向来骄傲的丈夫居然第一次红了脸,低下了头,林秀珍看了看女儿,呢喃道, “这样的年轻人现在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可不能错过了,” “嗯,你说的,就按你说的办,好了,你也就别再操这份闲心好不好!” “我就说过了嘛!老婆子你放心,我和李梦男主任说好了,请她来保这个媒,她答应了!” “李主任真是个好人!” “还用说吗,人长得清秀,心肠热着呢!” “妈妈,你们嘀咕些什么呢,神经刀刀的!”葛晶晶贴到门上听了好半天了,听得她心里头的那股火苗儿呀,也是一会儿明一会儿灭的。 “你们也不问问人家的意思!人家说过要嫁人了吗?” “丫头,你老实说,谈对象了吗?” “妈,瞧你说什么呢?你女儿可不想嫁人,守着妈妈一辈子,”葛晶晶一边摆弄着自己的银手镯,一边漫不经心地答。林秀珍一见,人家的银手镯都戴上了,还说没谈,一时气极,厉声喝道:“还这谁送给你的!马上给我还了人家!”说完便伸手来抢,葛晶这时才意识到坏了,后悔当初没听郝建的话,架不住老娘软硬兼施,自把银手镯的来历交待个清楚,话还没讲完,林秀珍已激动得抱住女儿,“我的乖乖女儿呀,乖啊!” 还是老葛来得稳重,问了问女儿,“晶晶,我和你妈合计了,都喜欢郝建这个年青人了,有意想……” 葛晶晶低下了头弱弱地说,“爸,你和妈都合计好了,做女儿的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明天,明天你买些菜,咱到家里摆一桌!请上郝建,我要好好和乘龙快婿喝上一杯!” “看把你美的,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这个意思呢!” 哼,我家晶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配上龙王太子也不得差! 就这时,医生拿着一叠单子过来了,一路走一路高兴地说,“奇迹啊奇迹!” “怎么啦?”林秀珍脸色一白,医生说别紧张,好事啊,接着说恭喜你了葛局长,你的癌细胞消失了! 我们的郝建同志此时却恭恭敬敬地坐到县委办主任办公室里,主任李梦男正找他谈话呢! “李书记,晶晶是个好姑娘,我做梦都想娶为妻子,可是可是……”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可是什么?”李梦男一道寒光射了过来,郝建心里一凛,“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 “我觉……” 李梦男武断地打断了郝建的话,“你别说了,好好对待晶晶吧,以后让晶晶受了什么委屈,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好吧,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郝建悄悄掩上了门,里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想到杨紫兰矿上的事,郝建想请吴有为帮个忙,能不能把洪虎这小子压下不说,摸一摸他的底细事情也好办多了,吴有为一接到电话很热情,一声一个老弟的直把郝建叫得浑身泛了鸡皮疙瘩,末了他说现在到市区开会,有什么事明天来办公室说。 正郁闷着,简丹妹子来了电话,说刘四海请他吃宵,正好,几次麻烦人家简丹妹子,感谢都没待谢一句,正好还个人情,郝建连说我请我请! 哟,终于追到手啦!郝建由衷地为他们二人走到一起感到高兴,再想到自己,李梦男亲自保媒说上了葛晶晶,郝建真的心里怪怪的不知道是啥滋味,要说不 第220章男人担当 烧烤摊嘈杂得很,不过这正好叙叙旧,刘四海神采飞扬地介绍了他们的蜜月安排,迪拜呢,真够爽的,说完又丢来一红本本,拍了拍胸脯说,“兄弟,瞧,砍伐证都办到了!” “砍伐证?你砍伐什么?” “哈,想砍什么就砍什么!”刘四海看了看简单,简单抢过本子一看,刷地脸红了,“我让你砍!”往地上一丢,伸手就要拧刘四海的耳朵, 郝建嘿嘿一笑说道:“兄弟!省着点油啊!” “那自然,自然!”刘四海笑眯眯地把结婚证捡了起来放进包里,刷地一下把拉链给锁上了, “自然个屁!”简丹妹子脸一红,一脚踢来,刘四海笑容依旧,受伤的却是郝建,苦着脸,“我又没惹你吧!”简丹妹子大羞赔罪,郝建赶忙说没事没事,三人又是一通说笑,边吃边喝,很是和谐。 “你怎么认识吴有为的!”简丹话锋一转道:“好像他挺服你的!” “这事说来也巧!”在这两位同志面前,郝建用不着隐瞒什么,从头一二把事情说了一遍:“做人可以狠点,但一定得有同情心,该怜悯的时候还得慈悲一些!” “可不是嘛!”听得刘四海目瞪口呆,简丹却优雅地端起啤酒杯饮了一口:“腹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郝建无语,刘四海却说: “是啊,做男人就要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狠的男人谈什么担当!郝建呀,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可得远着点!” 说到这里,邻座烤出一团浓烟飘了过來,呛得她流泪又咳嗽:“妈蛋,咋这么多烟呢?”扔下羊球串,揉着眼睛。 郝建心疼,一时脱口而出,“我操,弄那么大烟子!” 这也就是简单一句话,随口而出,沒啥恶意,不过邻座的食客可不愿意,都是小伙子愣头青,其中一个抄起个啤酒瓶就过來了,斜着肩膀歪着脑袋叼着烟:“哥们,刚才说啥!” “沒说啥呀!”郝建坐着沒动,这时候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导致对方手中的啤酒瓶落下來。 “那我咋听着要操啥的操!” “呵呵!”郝建拿起中华烟,抽了一根先递过去:“兄弟,风往这边吹,是不是你听错了!” 拎酒瓶的小伙这才注意到郝建抽的中华,忙回头对另外几个人道:“唉!哥几个,來呐,有中华抽!” 人呼啦一下围了过來,郝建觉得问題不那么简单,两种可能,一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就是要找茬,难道是洪虎手下的?二是这帮小子真是喝过头了,沒见识。就在这时其中一位小子扯开了嗓子,“皮蛋,砸啊!昨夜坏了洪哥的事,就是这人!” “老板!”简丹这时扯起了嗓子,喊起了烧烤摊老板,老板闻声而來,连忙哈起腰來:“哟,这不是简队长么,咋有空來烧烤了!” “从沒來过,今天过來还遇到帮小鬼!”简丹一拍桌子。 老板一瞧,对那几个小伙子道:“咋又是你们,别妨碍我生意,赶紧一边去,今天给你们打个半折!” “不是我们妨碍你做生意,是那家伙先骂人的!”敢到地头上摆摊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帮小子也瞧得出来,对于老板也不敢得罪,先过來的小伙子指指郝建。 郝建揪了揪嘴,气上來,有点压不住,不过想想不能和这般小鬼一般见识,万一节外生枝弄点意外,自己倒没什么,简丹妹子可是个人民警察啊! “老板,如果你这摊子想继续开下去,赶紧把这几个毛小子安顿了!”简丹此时还算沉得住气,对老板瞪了瞪眼,道:“怎么啦,我的话也不管用!” 老板一听,立刻对那帮人说道:“听着了沒,给我个面子,坐回去好好吃喝,我给你们加点好肉串!” 先过來的小伙子脸色不好看了,但也没啥办法,伸手抓起桌上的中华烟:“烟我们抽了,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哎,什么队长,长得那么妖,鸡吧!” “你妈的蛋,少教养了,姐来帮你爹娘管教管教!” 这时简丹爆怒了,要扑上去,郝建反而冷静了抱住她,咧嘴苦笑了一下,对简丹道:“妹子,就当是我们培训气量了!” “诶,郝建,咋轮到你啦?”看到郝建从后面抱住了简丹,那姿势有点怪异,刘四海赶紧把郝建扯开,郝建此时才感觉到,诶,好久没有与女人这样接触了,奶奶滴,一挨到就有不良反应哈,惺惺然松开手,讪笑道:“四海哥,你看那架势,我不抱住,怕出事啊!” “遇到这种事还能有啥法子!”刘四海自嘲地笑着摇摇头:“就当是不懂事的孩子,瞎闹腾闹腾罢了!” 邻桌传來阵阵爆笑,极其得意、张狂,这让郝建很不舒服:“简妹子,今天就这么着吧!这几个毛孩子欠你的,哥保证帮你加倍要回来!”他灌下杯中的啤酒。 “也好,趁早远离这帮孙子!”简丹点点头。 离开烧烤摊,郝建把简丹她俩送到路口,简丹把郝建拉到一边,“下手利索点,可也不要没个轻重啊!” “放心,妹子!”郝建心里暗笑,还人民警察呢! “丹丹,你不该叫郝建帮你出气的,混社会的那帮人咱得罪不起,郝建也得罪不起,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的,不是说吗,忍一声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拉着很不安分不时回头看的未婚妻,刘四海有点埋怨道。 “我怎么啦,不就是要他给我出出气吗?这有什么,要不老板认识我,我早要教训那帮不长眼的混蛋了,妈蛋,没眼色,姐都不认识啦。” “你就不担心郝建下手太重,万一整出了人命可就要害了人家啊,前些天我就接了一个人,因为打架腹部被人刺了四刀,肠子都刺穿了好几个洞,送到医院,人没气了,后来听说与刺他的那个人是乡政府的一名副书记,因为吃宵夜与人发生口角,那位副书记为了给朋友挣面子,拿起刀就往人家肚子里捅,呃,工作给捅没了,据说都被公安抓了起来,弄不好要判刑抵命的咧!” “哦,这一节我没有想到,哦,我得给他打个电话提个醒,你手机呢!” “我手机没电了,哦,赶快回家充电吧!” …… 郝建折回头,老远就看到那伙人还在,看样子又多了一个人,面相一脸横肉,大家簇拥着向他敬酒,看来是他们大哥,郝建留了下来,他想弄明白此人是不是洪虎。路边的绿化带是砌成台的,容易遮挡,他走近了猫着腰坐下來,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果然那人是洪虎,郝建喜不自禁,而且看样子也快结束了。 路边有些粗大的法桐,粗壮低矮,枝叶茂盛,路灯几乎照不到路面,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过树叶缝隙洒下來,将路面射得斑驳陆离,挺花眼,蹲在绿化带旁边的郝建腿有些麻,干脆起身到法桐树后面。 站到法桐树后面视野更开阔,郝建看到那伙人起身散开,三三两两地离去,那个拎啤酒瓶的小伙搂着个女孩子,摇摇晃晃地向旁边的小区走去。 这是个老小区,敞开式的横穿小区的路,也是条城区小街巷。 郝建跟在两人后头,听到两人谈话,小伙说到女的家门口时得搞一下,女孩说不能搞了,太晚,而且弄出动静会惊醒邻居,小伙说怕球,惊醒了又怎样,谁要支支声就开谁的瓢。 “贼样的!”郝建暗骂起來,放慢了脚步,那小伙的话提醒了他,既然说到开瓢,那得先找个家伙。 郝建蹲路边摸腾了下,弄到大半块砖头,估计是小店白天放路边压招牌用的。 手提砖头紧跟几步,又听到那女孩说真不行,她和前男友还沒撇清,要是让他跟踪到了不好。 “有啥不好的,他敢现身我就开他的瓢!” 继续跟着,又拐了两个弯,在一幢四层高的楼前停下。 “我得上去了!”女孩说。 “急个屁!”洪虎的声音很粗暴,紧接着是抗争的急促呼吸和凌乱的脚步移动声。 估计开始强行扒了,悉悉索索和着哼哼哈哈的叽歪声,让郝建的心加速跳跃。 “死去吧!”郝建又暗骂了一句,摸了过去。 月亮一直都沒出來,远处路灯微弱的光亮非常模糊,几乎不见人,更别说辨明人体部位了。 大体估摸着一番,郝建快速蹿上去,抡起砖头拍了下去,估计膀子半天抬不起來。 声音很奇怪,闷响,郝建感到手中砖头传递过來的是硬生生的一股回力:“会不会偏离了方向!”他撒腿边跑边想,应该是拍到脑袋上去了。 刚拐了一个弯,身后传來了女孩的尖叫,郝建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惊了一下,步子一乱,一个踉跄,沒想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自己都撞得眼冒金星。 郝建当即叫苦不迭,要是被撞的人和他纠缠起來,那可就坏事了。 不过令郝建惊奇的是,他还沒來得及拔腿先跑,被撞的人倒是“噌噌”地跑开了。 “撞鬼了撞鬼了!”郝建嘴上嘀咕着,盯着跑走的黑影瞅了瞅,还能干啥,撒丫子赶紧溜呗。 随便找了个宾馆,额头冷汗直冒,心神不定,手脚还冰凉,倒了杯热水,吁喝下去,这才感觉身子里外都有热气。 “好险,撞的那个人该不会是贼吧!”郝建坐在沙发里自语着,一个小时后才彻底平息下來,上到床睡去。这时简丹的电话打来了, “得手了?” “差不多吧,我一砖头,那人闷哼一声倒地了!” “你用的是砖头,”简丹稍稍松了口气,“拍到什么地方了!” “天太黑,我也没注意,不过从那效果上来看,应该是拍到后脑勺上去了!” “妈蛋,你缺心眼啊,你想后脑勺那是什么地方,要害呀,能拍不,我真服了你了,还说你原来经常打架,我看你纯粹浪得虚名,” “妹子,你说我下回应该往哪里拍啊!” “当然是屁股啦,那地方肉厚实!”刘四海扯了扯她,她才意识到,立即改口道:“想拍,没有下回了!” 第221章一场虚惊 就在紫兰儿子的满月宴上,郝建被吴有为铐走了,在法庭上,来了很多人,叶思琴李梦男,张玉蓉,杨紫兰……甚至怀化市的苗玉香她们都来了,郝建可怜巴巴地看关她们,这都是些与自己要好过的女人啊,他多想她们为自己申辩几句,那怕向法官求求情,然而一个个都像陌生人一样地看着郝建,眼睛里射出的全是对杀人犯鄙夷的光芒,最后法官当场宣布证据确凿,杀人罪成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郝建当时就软了。他被拖到了刑场上,吴有为走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郝建,你也知道怕了啊,一向不是很高调吗,现在软蛋了吧,不就多个洞么,有什么怕的,给我爷们一样站起来!”说完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完了,完了! 郝建让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掀开被窝,冒出腾腾水气,吓得全身湿透了。 匆匆吃了早饭来到了吴有为的办公室, “呵呵,郝老弟,真准时啊!”吴有为非常热情,又是茶又是烟地奉上,指了指沙发上坐的另一位男人,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眼睛特细,嘴巴特宽,笑时露出两排黄板牙,长相太寒碜,“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工程公司洪虎洪总经理。”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拍死啊!握着洪虎的手,郝建连连道,“幸好,幸好!” 吴有为一愣说,“老弟你真幽默,” 郝建方才知道自己的失态,暗暗后悔自己不够沉着,“按说头部是人的致命所在,洪老板头部受了重创,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不是说洪老板洪福齐天么!” “老弟真是会说话!”吴有为夸道,洪虎看了郝建一眼,表情怪怪的,他说了一句“吴队长,这事全指望你了,”就走了。 吴有为给郝建续了水,盯着郝建的眼睛说,“郝老弟,你可别说洪老板的伤与你有关吧!”郝建心头一凛,不愧是搞刑侦的,眼光毒辣,这可不能露怯了,郝建喝了口茶,“黄金茶吧,极品啊!”放下了杯子,“吴队长可真会说笑,咱们兄弟业余时间就是爱好拍拍相片,那会用砖头拍人家脑袋呢,撑饱了!” 提到相片,果然吴有为不敢再往下说,郝建心里暗暗得意,话题一转,“吴大哥,也不是我说你,想你一个堂堂刑侦队长,干嘛要听命于洪虎这样的人,还老总,我看就个人渣!” “老弟啊,有些事情你不懂……” 难怪洪虎欺男霸女为所欲为这么多年,公安的一直不闻不问,原来他的后台就是公安局长王光波,在公安局长的位置盘桓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可谓是地头蛇,据说今年还要往上走一走,提县委政法委书记呢,刘思明一直就想把洪虎拿下,可是受制于王光波,郁郁不得志,一个请调报告递到州局,现在吴有为来了,同样听命于局长,看着洪虎飞扬跋扈,可又能奈何呢…… “吴哥,听你这么说,那我们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还能有什么呢,除非扳倒了姓王的,可这比登天还难,那家伙一不贪色,二不敛财,做事四平八稳的……” “这恐怕未必吧,是个人谁没有弱点,你想想,洪虎他姓洪,王光波他姓王,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洪虎凭啥搭上了他,我看不是他没有弱点,而是我们没有发现呢……” “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想起来了,记得思明他跟我说,王光波这人特别迷信……” “这就对了!”郝建笑了,他摆了摆手,吴有为便凑了过去,郝建耳语了一阵子,吴有为一拍桌子,大笑起来,“郝老弟,这鬼点子你也想得出啊!” “呵呵,还不是为你吴哥做嫁衣裳么!” 从吴有为办公室里出来,郝建放心了,有了吴有为的警告,洪虎应该不敢去骚扰杨紫兰了,中午还有点时间,郝建想去看看儿子小谦,胡妈妈打电话说今天有点小感冒,不去幼儿园了。 买上了一些东西,直接去了胡家,胡妈妈一开门看是郝建,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瞧你见外了是不,进自己家里还提什么东西……快进屋里,原爱今天在家,你两好好说上几句话,”一边说着,几乎是拽着地拉进了家里, 小谦刚吃了药睡着了,看着可爱的儿子,郝建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退回了客厅。胡妈妈给郝建沏了茶,说声,“建儿,你坐,我出去买点菜,中午就留家里吃饭了,原爱啊,你俩有话好好说!”又问“你爸呢,”胡原爱指了指楼上,“这中午还晌什么衣服呢装相”胡妈嘀咕了一句,就冲楼上大叫,“老头子,快下来,和我买些菜去!”胡慎民咚咚地下了楼来,陪老婆上街买菜去了。 看到眼皮浮肿的前妻,想到背弃的过往,按理说此时的郝建应该幸灾乐祸,可是我们的郝建却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里涌起阵阵无名的酸痛,他柔声说,“原爱,近来还不错吧!” “我,我,我好……”胡原爱泣不成声,扑进了郝建的怀抱,郝建赶忙伸手推开,“原爱,别这样,别这样……伯伯她们快要回来啦!” “放心吧,妈故意的,家里还放着好多菜呢!”胡原爱解了郝建的衣服扣子,郝建把她的手拿开了, “别这样好吗?原爱都过去了!” 胡原爱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曾经一见到自己就疯狂的男人,“是不是我不好看了!” “说什么呢!”郝建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冲动,从心理上讲,他很想现在就把这个可恨而又让他着迷的前妻压了,说报复也好,说重温也罢,反正现在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但郝建没有这样做,“你很好看,原爱,真的,在我眼里你始终是美丽的,但我们不能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呀!”胡原爱抽泣着,胸脯一耸一耸地,“元芳一直都说我没眼色,我不听,弄成这样的,能怪得了谁呢!” 原来胡原爱与田科学结了婚,但没有恩爱多少时间,计生服务站又分来一批手术医生,都是卫校毕业的,其中有一个叫洪艳的,长得特别妖冶,很快就与站长田科学勾搭上了,田科学就逼着胡原爱闹离婚,胡原爱自然不肯,两人大吵了一架,田科学把胡原爱打了一顿,胡原爱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 “原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你还爱他吧” “这……” “那就好,交给我吧,我一定让田科学他回心转意的!” 说完郝建逃也似地离开了胡家,再坐下去,面对着楚楚动人的前妻,他也会把持不住自己了。 胡原爱把他送到门口,“洪艳那女人很有些来历,好像是黑老大洪虎的女儿,田科学之所以这样,多半也是怕他父亲。” 果不然,郝建赶到计生服务站时,田科学正在办公室与洪艳在吵架呢,洪艳两手叉腰,而田科学则跪到她的跟前,“我的姑奶奶,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那婆娘就是不肯啊……求求你再给我几天时间,” “几天!这都多少个几天了!我告诉你田科学,你可别到我面前耍花样……” 建坐在沙发里自语着,一个小时后才彻底平息下來,上了床睡去。 lang=en-us> 想到杨紫兰矿上的事,郝建想请吴有为帮个忙,能不能把洪虎这小子压下不说,摸一摸他的底细事情也好办多了,吴有为一接到电话很热情,一声一个老弟的直把郝建叫得浑身泛了鸡皮疙瘩,末了他说现在到市区开会,有什么事明天来办公室说。 正郁闷着,简丹妹子来了电话,说刘四海请他吃宵,正好,几次麻烦人家简丹妹子,感谢都没待主一句,正好还个人情,郝建连说我请我请! 哟,终于追到手啦!郝建由衷地为他们二人走到一起感到高兴,再想到自己,李梦男亲自保媒说上了葛晶晶,郝建真的心里怪怪的不知道是啥滋味,要说不 第222章焦和糊 “不要脸的东西,”郝建一步就跨了进去,二话不说,扬起手掌就给了洪艳一记耳光!洪艳捂住脸,愣了竟忘记了痛, “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郝建扬手又给了一记,大声喝,“你这有脸没皮的东西,钩引一个有妇之夫,打了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田科学这时站了起来,指着郝建,“干嘛打人,在我办公室呢!” “在你办公室又咋滴,家里有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知足,钩引人家小姑娘!我连你一起打!”郝建一脚飞去,田科学应声倒下,郝建跟上去又是啪啪两记耳光,喝问,“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啦?” 说打就打,一向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田科学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阵势,田科学吓得跪地求饶,“我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 倒是洪艳还有几分骨气,指着郝建骂道: “你知不道我的爸爸是洪虎?” “要不是洪二哥的女儿,我才懒得理你这破事呢,呃,可怜二哥他英雄一世,却生出这样的女儿,呃……” “你是谁?” “我是谁?回去问你爸爸去!” 洪艳此时也感觉到郝建有些来头,毕竟在吉卫这地界上提到父亲的名字,没有几个还能淡定自如的,这么说他肯定与父亲的关系非同一般了。 她最怕父亲,也是因为太过害怕不讲理的父亲,她才想起报复,只不过她采取的是这样的方式。 把郝建拉到一边,撒娇说,“那,那叔,我先走了,这事你可别给我爸他说!”郝建胳膊肘软了下,奶奶滴,这妞蛮肉的嘛,禁不住心里痒痒地,不过叔都当了,戏还要演下去,当即脸一沉, “我说好侄女,你这样好的条件,找谁不好,干嘛犯贱去找这样一个软蛋呢!你道他这奴才嘴脸,配得上你吗?” “叔,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和你说了,感情这事说得清楚么?你懂么?” 你懂么,郝建心里默停飞了一次, “洪艳,我是不懂你们年青人的感情,但我至少明白一点,你们的感情不应该伤害到别人的感情吧,田科学这人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叫胡原爱,她很爱她,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吧,你说你这样做难得没有伤害到胡原爱么,我看你也是个懂事的女孩子,这样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叔,我承认,这的确伤害到了原爱姐,可是田科学,他说他不爱她,还说要与她离婚然后娶上我……” “胡扯!”郝建大喝一声,洪艳也吓得停住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傻,这事要让洪艳彻底死心,除非是心爱的男人亲口说出绝情的话。 郝建踢了踢田科学,喝道: “我问你,你爱你的妻子么?” “爱!” “你会和她离婚么?” “不……不会!” “那么我问你,你喜欢洪艳么?” “喜,喜欢” “狗日的田科学,你说的这是人话?” “不,不喜欢!”郝建鄙夷地白了田科学一眼,转身对洪艳说: “洪艳小妹,余下的我也不再多说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洪艳鄙夷地扫了田科学一眼,对郝建说,“叔,我看出来了,这种花心的男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一种软蛋,我保证再也不会喜欢他了,艳子我以后找对象,就找叔这样的,霸气,英武!” 郝建心里说,那是那是,脸色可一点没变,“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跟不跟洪二哥说,这还得看你的表现呢!” “放心吧,叔,再见了!啵一个!”洪艳还真地兑现了,一阵风似地跑开了,临走时还不忘给了田科学一脚。 郝建把田科学提了起来,“我说你这是何苦呢!原爱那么爱你……还是那句话,让我听到原爱他受一点点委屈,我就和你没完,刚才那一脚算是个警告吧!” 田科学连连保证说以后不敢了,不说现在就去把胡原爱接回家。 一切都很简单,因为看到了事情的本质,郝建他钻了个空子,田科学之所以不敢拒绝洪艳,自然是怕了洪虎,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像这等糗事,洪艳怎么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而洪艳之所以迷上田科学,一半是不懂事,另一半可能也为田科学的甜言蜜语所蒙骗,说开了,洪艳自然不会再纠缠了。 哼着小曲,郝建来到了吴铁兰老师的党校住处,人家刚出差回来,得去慰问慰问,好歹也混个中饭什么的。 路上接到了胡原爱的电话,她抱着电话说已经回到家了,是田科学跪到家门口求她回去的,小谦感冒也好了,要他放心,一定会照顾好小谦,末了还说好想好想与郝建再来上一次…… 郝建一路都在想着事,该怎么打听王光波的事情,吴老师虽熟,但怎么开口呢,对于前妻的电话只是嗯嗯啊啊,直到对方挂了电话。 來到吴铁兰家,正是时候,屋里已经飘出了香味。 “吴老师,我來了哦!”郝建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吴铁兰。 吴铁兰似乎很受用,手里拿着勺子哼哈起來,郝建一看这架势,伸手把煤气灶的火关了,抱起她往书房走去。 吴铁兰半挣扎半配合:“饭还沒做好呢?” “饭啊!等会再慢慢做!”郝建笑得很有味,吴铁兰索性服贴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也是的,真是猴急,饭烧糊了怎么办?” “哈哈,吴老师也真是幽默,还没焦怎么会糊呢!” “你就会咬文嚼字!” 一番大战,以吴铁兰很幸福地以败退告终。 小小歇了会,吴铁兰下床去厨房。 “吴老师,记得洗手啊!”郝建躺在床上开玩笑道。 这个玩笑让吴铁兰脸一红:“嗳,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郝建咧嘴一笑,闭上眼睛,这刻真是需要放松下,半小时后,吴铁兰过來喊吃饭,他赶紧爬起來,对女人做的饭,必须表示出兴趣來。 饭菜依然是那么可口,郝建边吃边咂嘴:“老师,我看啊!像这样的进餐情况,得固定化周期化,一周一次咋样!” “一周!”吴铁兰轻皱眉头:“太频繁,一个月吧!我经常出差呢?到时要是误期了心里还要惦记着!” 郝建只是示好地说一下而已,一周一次的确够多,毕竟现在事情多,精力有限,所以也就点头附和。 下午就不用说了,中饭后两人嘻嘻闹闹在沙发上弄了一阵,玩得也尽兴,吴铁兰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大概五点多,郝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刚不巧传达室的李大爷走了出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这不是说去铁兰家的那位小伙子吗?我记得穿的是夹克衫啊!” 郝建赶紧掏出一包中华烟来递给李大爷,李大爷接下烟,“不错,不错,人靠衣裳马靠鞍,穿西装,就是精神!” 去葛晶晶家,郝建不准备买什么东西,但记着葛局长的病,郝建买了一束康乃馨,真心地他渴望葛局长早日恢复。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不认识,郝建没接,可那电话很执着,郝建接了,是一个女声,声音很柔美,极象骗电话费的,郝建骂了句,“再打我就报警了!”稍稍过了一会,另外一个号码又打进来,郝建还是接了,是田科学,颤抖地声音,“郝建,我给你说,你可别怪我啦……” “说呀,爷们哪来吞吞吐吐的!” “洪艳又找上我了……” “你这狗杂……” “哦,哦不是的,她这回找我可不是那回事,要了你的电话,没办法,我给她了!” 哦,郝建头大了。这叫崽卖爷田不心痛啊! 到了葛晶晶家,郝建摁响了门铃,却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过来开门,小姑娘大约七八岁,粉嘟嘟的圆脸蛋,精致的羊角辫,嘴角有浅浅的酒窝,不过她瞪着郝建半晌,很鄙视地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跑进去,轻声道,“妈妈,外面有坏人!” 郝建还疑心自己走错了,葛局长家没有小女孩呀,转身就往回走,就这时,“坏人?”一个看上去三十一二系着围裙的女人走了出来,“请问你找谁?” “邵部长!你怎么到了葛局长家啊!” “郝老弟,这么早啊,”邵佳美把郝建带了进来,郝建挠头,乐乐在一边闷闷不乐地说道,“妈妈,你不是说送礼物的都是坏人吗?怎么把坏人带进来呢?” 邵佳美倒了茶,又给乐乐敲了一个爆栗子,板起脸道:“不准乱说话,这位哥哥是你晶晶姐的男朋友,怎么会是坏人呢?” 乐乐嘟着嘴,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不一会,便被动画片逗得咯咯直笑。 原来邵佳美就是晶晶的小姨,听说晶晶今晚带男朋友回家,专程跑来把关来了,秀珍与晶晶去医院接葛炳全了,邵佳美先在厨房里准备。 秀珍和佳美同父异母,年龄相差着十来岁,细细一看,神情还真有点像,只不过年龄相差太大,任何人都不会往哪方面想。 “想不到啊!”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地荒唐,还是郝建打破了尴尬,邵佳美脸一红,连忙站起身来,“你先坐着,我去厨房,这时候,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 郝建也跟着起身,“邵部长,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吧?” 邵佳美微微一怔,连忙摆手道:“这哪能行啊,累坏了你,到时晶晶可要找我这个当小姨的麻烦呢!” “坐我也坐不住,不如我来吧!”郝建笑了笑跟了进去。 第223章很为别扭 邵佳美刚想再说什么,郝建已经闪了进来,见砧板上放着洗净的蔬菜,肉类,取过菜刀熟练地切了起来。邵佳美见郝建动作娴熟,也不再阻拦,倚在门前呆呆地看着郝建。 “晶晶好福气啊!” 七点左右,葛晶晶他们也回来了,瞧见满桌子的饭菜,连连夸道邵佳美手艺不错,邵佳美脸一红,说这都是准女婿的功劳,郝建立即摆手说,这全是邵部长的功劳,他只是个打下手的,罗来华看了郝建一眼,说,我家佳美都是吃现成的呐!大家又是一场大笑,围坐在饭桌边。 葛炳全兴致特别高,与秀珍道:“老婆,申请一下,今天晚家宴,喝点酒如何!” “你啊,就是离不了这一口!”郝建刚想说别喝,张秀珍说没事了,笑眯眯地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茅台。 葛炳全取过,开了瓶盖,笑道:“呵呵,小郝,你道人是可以战胜癌症的,好了,医生说全好了,这都是你这小姑爷给我冲的这个喜啊!” “爸,看你说什么呢!”葛晶晶摆好了碗筷,小嘴巴一嘟,郝建身边坐了下来,比旁边的乐乐还要小姑娘。乐乐很不乐意,非吵着要把她拉起来了,自己屁股一坐,把郝建与葛晶晶隔开了。一家人其乐融融,郝建很享受这种家庭的气氛。 大家听到葛炳全没事了,都纷纷高兴起来,郝建听到也是为之高兴,好人自有好报啊!罗来华这时发了酒瘾,连连劝酒,而葛炳全也是来者不拒,看到张秀珍有此担心,郝建便说:“葛老师你刚出院,身体正在恢复中,可不能喝多了,呃呃,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张姨,人家又不是舍不得酒,而是舍不得你的身体啊!” 邵佳美微笑道,“还是人家小郝情商高,来华,你得学学人家!” 罗来华眼一瞪,“今天姐夫出院,我高兴,非得喝个痛快!” 郝建也有些兴奋,“那我来陪罗叔喝个尽兴!”看了一眼葛晶晶,又看了一眼邵佳美,这叔字那么叫得那么别扭呢! 乐乐在一旁轻声道,“郝哥哥,你大胆喝,我爸爸他酒量肯定没有你高,要不了几杯,会醉的。” 郝建摸了摸乐乐的羊角辫,笑问,“乐乐呀,为什么爸爸的酒量没有叔叔高啊?” 乐乐轻声道:“因为叔叔比爸爸高!” “哦,原来个子高,酒量就大啊!”葛炳全一听哈哈大笑,选了一个鸡腿,放到了乐乐的碗里。 这样的家宴,其乐融融,让郝建感动,虽然葛局长一生清贫,但守着这份亲情,一生都是幸福,这何尝又不是一份富有呢!郝建很荣幸,能够成为里面的一份子,他忍不住侧眼看了看晶晶,而这时晶晶也正侧眼看着他轻声道,“少喝点”就这一声,郝建心里一热,差点掉泪了。 邵佳美一直没怎么说话,饭也吃得很少,张秀珍关切地问,“佳美怎么啦?是不是那儿不舒服?”邵佳美恍如梦醒,连连说,“没有啊没有啊!” 罗来华喝醉说胡话了,邵佳美才松了一口气,带着丈夫和乐乐回去了。 晚饭结束了,葛炳全把郝建带到书房。 他的书房摆放着很多书,一眼望去,涉及各种学科,内容丰富,从书外表来看,葛炳全应该经常翻阅。 郝建纳闷了,他不是村干出身,没上过学吗? 葛炳全一眼就看出来了,“小时候家里穷,高中没毕业就当村干部了,想到勤能补拙,没事就买几本书来看看,一来二去的,便有了收藏书的怪癖了,这些书乱七八糟的,虽然不是每一本都看过,但大部分的内容还是有些印象——小郝,你喜欢看书吗?” 郝建点头道,“喜欢看,不过与葛老师来比,那不值一提了……” “哦,这好,看书好,”喜欢看书的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儿去,葛炳全满意地点着头,笑问,“不知你平时涉猎哪些方面的?” 郝建也以诚相待,“不瞒老局长你说,看书那是以前的是,现在进了政府,整天让一些琐事缠着,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啊!经常看书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喜欢看一些哲学和心理学方面的书……” “呵呵,能举例吗?” “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葛炳全微微一笑,踱步到书架前,用手指点了点,找出两本书,递给了郝建,“这两本书,分别是我93年和97年找到的珍贵版本,我看着也有些吃力,送给你吧!” 郝建见书的封面很有历史感,连忙推辞道:“这么珍贵的书,我可不能要!” 葛炳全立马脸色严肃下来,“世界上有什么比亲情更可贵,现在我都把女儿托付给你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见葛炳全郑重其事,郝建收下了,轻声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两本书!” 这时张秀珍走了进来,说女儿在等郝建看电影,早在客厅等得不耐烦了,葛炳全拍了拍脑袋,“你看看,老了老糊涂了!”郝建与葛晶晶出去后,张秀珍关上了门,坐到了老公怀里“这个女婿啊,我是一百个如意了!”“你不是说我一辈子糊涂么?”“你呀,就这一次还算明智!”“那还不庆祝庆祝!”“庆祝啥,都四五十的人啦!”“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五,下山虎!”“看你急的,这不还没……” 那边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春意盎然,这边却是无趣得紧,电影也没啥看的,几张熟悉的脸孔,剧情也非常单调,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卿卿我我,灯光十分的暗,前面的对对情侣早都想到搂抱着窃窃私语,晶晶也把头靠了过来,一阵清香飘了来,郝建才明白,赶忙伸手揽住,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电影很快散了,郝建把晶晶送到了政府宿舍楼下,他说天晚了,叫晶晶快点回家,不过葛晶晶不同意,说再等一等。 葛晶晶把郝建带到一边,一个拐角,没有灯光。 “你亲我一下……”葛晶晶仰起头,眼睛微闭,鼻孔因呼吸急促而清晰地张合着。 脑海里反复着都是些恶心的画面,与吴铁兰的,与邵佳美的,苗玉香的……郝建感到自身的肮脏,这样肮脏的身体怎么能够玷污了清纯如水的葛晶晶啊,沒有欲望,沒有丝毫的欲望,郝建干咽了口唾沫,喉咙一个伸缩。 双目对视着,葛晶晶的脸在慢慢变红。 “郝建,你不喜欢我!”葛晶晶睁开眼,看着郝建问。 “喜欢!”郝建不由自主,伸手抱了。 “咳咳!”有人打嗓子。 郝建慌忙松开手,和葛晶晶同时转身望去,一个老头子,提着个鸟笼,正冷冷地瞅着他们:“不学好!”瞅了几秒钟,抬脚走了。 葛晶晶和郝建对视起來,好长时间沒有言语。 “晶晶,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做好准备……快上楼吧,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郝建先开口了,显得有些张皇失措。 葛晶晶也觉得有些难为情,羞羞地点着头:“是吗?郝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喜欢其它人了!” “晶晶,这一生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看到葛晶晶小鸟依人的样子,郝建百感交集,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向晶晶表达,本来他想说声“我爱你!”但他不想欺骗晶晶,也不想欺骗自己,然而葛晶晶闪着泪眼,“郝建哥,你不说,我也懂,还是那句话,除了你,我一个人过了!” “嗯,晶晶,等我忙完了这一阵,我就来向葛老师提亲!快上去吧,别让伯伯他们着急!” “好,郝建哥,那我上去了,我等着你啊!” 看着葛晶晶上了楼,郝建刚想转身,突然肩膀猛地受了一拍,“到处寻你这小子,原来跑这儿拐人家葛局长闺女来啦!” 第224章县长教导记心上 “钱县长,是你啊!”郝建回过身,松了一口气,“不吱个声,骇了我一跳!” “呵呵,你郝建什么人,还有骇着的时候,多好的姑娘啊!”钱奋发弹弹手,看着葛晶晶的背影,嘿嘿一笑:“去屋里说!” 县政府宿舍是七十年代修的,外面早已显得破旧不堪,去年党校宿舍修好之后,那里的条件好多了,有关系的人早都搬过去了,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没有关系的人。 “钱县长,你也住这啊!”郝建也不客气,进屋就坐进沙发。 “哎呀,小兄弟,这是政府宿舍,我不住这住哪!”钱奋发愣了下,给郝建倒了杯水:“老实告诉我,与葛炳全那丫头多久啦!” “钱县长,你看到什么了?” “你做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 “那你还问我?” 嘿嘿,不得不服这只老狐狸,几绕几绕把我也给绕进去了! 郝建如实说了,钱奋发听后说,也不知葛炳全那倔老头弄错了那根筋,好多富家子弟瞧不上,偏偏选上了你,晶晶我是看着长大的,是位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人家了啊! 郝建点了点头,两人又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在得知塔山乡各项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时,“不错啊,玉蓉能够快速打开局面,我也放心了!”钱奋发非常高兴,丢给了郝建一包烟,“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可惜人都老了!” “呵呵,钱县长,对我们张书记,你还贼心不死啊!” “说什么呢?什么叫贼心不死,你会不会说话啊!” “贼性不改!” “罢了,罢了,估计你这水平也整不出什么好词来,老弟,什么是最美丽的,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没有得到的东西始终是最美丽的,留着一份遗憾,留着一份憧憬,那不更美么?也许你现在不会明白,到了我们这年纪,你也会明白的,不是我说大话,真要有玉蓉面对我宽衣解带的那一天,我也不会再有任何不洁的想法……” “那是当然啦,你可以找小李啊!” “我和万姬就不是那回事了!” “你说玩?解决需要?” “别说得那么难听!小李也从不跟我提这提那的!” “那她还不是白给你玩了!”郝建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掏出香烟递给钱奋发一支:“钱县长,说句话你可别生气,怎么说呢?你要是和我一样,也还可以理解,都五十多岁了,那小李跟你白來白,图得是啥!” “和你一样什么?” “年轻,年轻就是本钱!” “本钱个屁,小李她才不喜欢年青人呢,要啥没啥,你是不懂,我喊她小李,其实她不小,三十五六了!”哼,还不是看上你手里的那点权力啦,郝建有点明白了, “钱县长,那你看上她啥啦?我看赵科长就比她要好看一些,” “你这小子,越说越没谱了,这事也得讲点缘分!”钱奋发笑嘻嘻地说:“你好好想想,不发觉她那眼睛有点与玉蓉相像么!”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回事,那笑容也有点像呢,”郝建翘起二郎腿仰在沙发里:“只是那身段倒比我们张书记差多了,你瞧那屁股!” “嘿嘿!有几份神似就行,做人不能太贪了啊!”钱奋发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小老弟,你记住,玩女人,也得讲个机缘,更要讲个技巧,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玩,什么样的女人好玩,你都得看清楚,认明白,确切地说应该是结过婚的大龄女人,她们还有啥资本要求什么嘛!”说到这里,他端起紫砂壶:“嘶”地一声吸了一小口水,继续道:“沒有,她们有的只是需求!” “哦!”郝建点点头,看着钱奋发,表明听得很认真。 钱奋发继续得意地说道:“她们的需求很旺盛,尤其是家里男人不行,那就更不得了,大体划个年龄段,三十岁至五十岁,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只要有了那么一丝可能,就会不失时机,明白不!” “明白,当然明白!”郝建呵呵一笑:“钱县长,看來你是廉颇未老,一饭一斗呐,还能降服得了李万姬!” “唉!话不能这么说!”钱奋发道:“跟你也不隐瞒了,像我家里的那位,怎么有兴趣和她卖力地大干,应付应付得了,我都憋着呢?所以虽然五十多岁的人了,但还有那么股子劲头,可是万姬这年龄,她那劲头强烈着呢?虽然我宝刀未老,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好在软技巧可以弥补硬实力,总体來说,还基本让她满意!” “果然不愧是县长!”郝建笑道:“分析问題总是那么深入,让我受用无穷!” “还沒完呢?”钱奋发哈哈笑道:“当然,也不是说男人有那个能力就可以随心所欲了,那不行,还得有个前提!” “啥前提!” “要让女人有安全感!”钱奋发道:“拿我和小李來说吧!她就感觉和我搞那通事特安全,不会给她带來什么麻烦,小老弟,你知道么,女人出轨偷情,最注重安全性,这安全感來自什么?” “权高位重,让她们感觉有所依赖!”郝建道。 “有那么点点意思,但不完全准确!”钱奋发身子超前一探:“关键是要让她们有心理上安全感,就是说,你得让她们相信,你是个好人!” “你意思是说在李科长眼里你是好人啦?”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里又不是个好人啦!” “其实在我眼里钱县长也是个好人!”郝建知道自己嘴巴快,说漏了意思了赶忙道:“好人有啥标准么,不太好把握呐,弄不好就会被认为是虚伪!” “知道你这小子话从来不经过大脑,也不和你计较了……其实并不复杂,表明三大基本原则就行!”钱奋发站了起來,扭了扭腰:“一要表明诚意不欺人,二要表明态度不黏人,三要表明实力不输人!” “具体解释下,高度概括的东西理解起來费劲!”郝建嘿嘿笑着,他怎么也沒想到,以前看起來严肃认真的钱奋发竟然还有这样幽昧的一面。 “很好理解么!”钱奋发仰头一笑:“表明诚意不欺人,就是要坦诚,让她们觉得你实在,不是个骗子;表明态度不黏人,就是好聚好散,不能死皮赖脸地缠着不放;表明实力不输人嘛,呵呵,就是说要亮出你有个好本钱,沒有好本钱就亮出你有个好能力,沒有好能力就亮出你有个好技巧!” “好技巧!” “那是啊!”钱奋发道:“那种事情,一味拼打体力,肯定拼不过年轻人,得讲科学啊!” …… 连续一个多小时,郝建听钱奋发滔滔不绝地讲着,还真是有滋有味,不过回过头來一想,这些他也都知道,只是沒有仔细去总结而已。 这就是经验,潜意识掌握,什么都不算,一但形成总结,就是宝贵的经验,所以,郝建心里感叹着,看來这经验不但要善于学习和借鉴,而且还要善于总结。 “小兄弟,好好参悟一下!”钱奋发笑呵呵地看着郝建:“只要拿住精髓,管她们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也不管她们当多大的官经多大的商,照样能拿下!” “钱县长,你的这番教导我记下了,嘿嘿!只怕我无用武之地呐!” “那最好,能不用最好不用,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钱奋发盯着郝建的眼睛正色道:“对了,我还有个事要你帮一帮呢!” 郝建这也才意识到钱奋发把他拉到家里绝对不会只是传授技巧,肯定有事,点了点头,“钱县长,都统一战线了,有什么指示你尽管吩咐就是” 钱奋发听后神色严正地说道:“唉!也怪我做事不谨慎,百密一疏,小李她中枪了!” “呵呵!钱县长你还分管过计划生育呢?”郝建道:“小李有了好啊,让她生下来,钱县长你不就多了一个孩子嘛,多子多福啊!” “还多子多福!”钱奋发一听,皱了眉头,“这事都愁死我了,” “那有什么愁的,做小李工作,把孩子拿掉啊!”郝建答道。 “哦!我也是这么想的,小李她也不想要孩子,”钱奋发想了想,微微点着头:“问题是谁带她去,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吧,这样太不好了吧!”说完把眼神看向郝建。 “你说这吉卫小县城吧,大多数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李可不能到这儿做,肯定要到怀化或者市里去,可是哪个陪着她呢,我琢磨来琢磨去,这事恐怕只有劳烦老弟你了!” “嗯,钱县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郝建可不愿摊了这等糗事,立即道:“问题是这几天忙着政府的事,抽不出时间啊!” “还有多久?要不要我给你们张书记说声……” “那倒不用,可能也就个把星期的时间!” “行,等你忙完了事再说!”钱奋发道:“反正医生说了,小李的身体状态还不是太好,需要调整十来天的时间才能动手术!” 第225章我们要的尊严 从钱县长家里出来的时候,郝建暗骂这只老狐狸,自己又着了他的道啦,心想反正这还有十天的时间,也许他等不及了,自己带着李万姬去了也说不定。钱奋发给县安监局的打了电话,紫兰的矿产开发证年检的事情基本办妥了,郝建也感到收获不小。 刚走到大院门口,他接到了吴有为的电话,电话里吴有为很兴奋,他说王光波答应了,问郝建怀化这方面的准备怎么样?郝建蓦地才想到与吴有为定下的计谋,连声说放心吧,我现在就到怀化市,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过你们最好是下午来。 吴有为问,为什么一定要下午呢?郝建说下午来,晚上不正好安排活动么!说完又轻声说了几句,吴有为听后呵呵大笑起来,老弟呀,你真腹黑! 挂了电话,郝建一看时间都十一点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小卡片,一看是租车小广告啊,嘿嘿,以前自己也是干这个的,小师弟啊!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谈好了价钱郝建便上了一部黑色的轿车,牌照用黑布蒙着, “李师傅,怎么会是你啊!”郝建上了车才看清楚,司机是张立伟的师傅,难怪车牌要蒙着,怕别人看得出来。郝建马上把刚才钱奋发送的烟丢给了李志建, “呵呵,郝副乡长啊,没想到是你啊,我哪要你这么多,两百够了!”说着李志建接下了烟,把六百元退给了郝建,郝建推辞了一阵,见他执意不肯,也就不再客气了。 “李师傅,那就辛苦你了!” “呵呵,辛苦什么呢,不管替谁跑,只是这个价钱,职业操守咱不能丢了啊,郝乡,再说,能够帮你跑车,老哥我自豪呢!” “我一个小乡长,还是副的,你自豪啥?” “话不能这样说,一个人是不是有尊严,和他的职位没有多大关系呢!” 看到李志建始终到笑,郝建才知道,现场会那天,因为李志建的车子挡在了钱奋发的前面,钱奋发不问青红皂白地将他训了一顿,郝建看到了出来解围,钱奋发才作罢。 哈哈,这算什么尊严呢! “李师傅,下班了你还干这个,不觉得累么?” 李志建干笑了几声,说,“你还以为跟领导开车舒服吧,领导休息了,我们还得干这个,呃,这就是我们的尊严,工资太少了,不出来挣点,小日子难过啊……” 跟着领导跑车,有吃有喝的,而且出入都有人迎来送往的,看上去非常光彩,可是李志建一家五口,两个儿子一个上大学,一个念高中,全家人的生活全都指望着那点微薄的工资,能够吗? “这毕竟是公车私用,张部长他不知道吗?” “呵呵,知道了,长年累月的他能不知道吗,话又说回来了,知道了又怎么啦,生活所迫呀,我又不像他,有人送,可以拿,我呐,只凭着自己的这副身体了……不就多烧公家几滴油吧!” 一路这么说着,不一会到了怀化,李师傅说要送到宾馆,郝建说送到汽车站就可以了,那里宾馆很多。郝建下了车,正犹豫着该打谁的电话时,李志建看出了些端倪,把车开了过来,“郝副乡,要不我开车送你到锦江国际吧,离这儿蛮远的。”郝建说,“不用了,等下有朋友来接我来了。” “该不会是网友吧,” “那怎么可能,我一个乡镇干部,哪来这么多时间上网聊天啊!” “这也不见得,现在的乡镇干部可不象以前了,没事就泡在网上,漫天价撒网,逮着一个算一个呢!” “呵呵,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我想也不是,网上的美女一个个图片也不知是真是假,就算它是真的,也不见得比铁兰部长好看……” 李志建走了,想到临走之时看向自己的那一个眼神,郝建兀自吓得一身冷汗,想到与吴铁兰的事情只除了门卫张大爷隐约知道一点之外,没想到做事还是没有隐秘,张立伟的司机也知道了。郝建细细一想,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就是那次同车下乡的时候,坐在后排,吴铁兰的玉手搭到了郝建的腿上,李志建肯定是从后视镜给瞧见了。呃,看来,以后这样不切实际的小动作还要少搞为妙。 他联系了王铭亮,王铭亮说自己正在与局长忙着事情,叫徒弟周敏惠先过来安排,他过后就到。 刚挂了王铭亮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郝建还没开口,那边便吩咐起来,“你是吉卫县那个郝建吗,是这样的,你那边比较堵车,搭个的,到市南区舞阳大道等我!” 真是的,你开着车,还要我搭的! 挂了电话,郝建嘀咕了几句,打了辆出租车,赶奔市南区的建国大道。周敏惠说的地方就在舞阳大道与一条小路交口的地方。 郝建赶到那个路口的时候,周敏惠那辆森林人suv已经静悄悄的停靠在路边,车灯亮着,一看就在等人。郝建看到这辆车,很自然就想起这个派出所长前番敲钱的贪婪模样,忍不住好笑起来,迈步往车前走去,到副驾驶位门口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周所长,开这么好的车,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啊!” “我有什么好怕的,开自己的车!”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象我这样的乡镇干部,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了这样的车!” “哼,那是你没本事……哎,想搞点什么活动,我师傅说了,要我好好安排你!” “随便?” “就知道你会说随便,没见识的……那我们去唱唱歌吧!”郝建点点头,周敏惠等他坐好后,也没说话,直接踩下了油门,越野车便上了路。 郝建侧头看去,看清周敏惠的衣着打扮之后,惊艳无比。这个女人,可真会打扮啊,就见她一头茂密的披肩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露出了大气美艳的脸庞,光是那双大大的美眸就足以迷死无数的男人,上身里面穿着件棕灰色的高领棉衣,衣服上一点花式它色都无,就是一水的全棕灰色,而在这件棉衣之外,包裹着一件u字领的草绿色小衫。这件小衫同样是干净利落,上面没有任何的点缀,一水儿的草绿。外面的草绿与里面的棕灰配到一起,互相映衬,显得她这个人既成熟稳重,又充满年轻活力。视线移到她心前,小衫u领两侧正好卡在她身前的饱满两边,u型中空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棉衣,而里面薄薄的棉衣将那对圆丘无声无息的衬托出来,又高又鼓,极其有料,令人眼前一亮。 她下边穿着一条深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裤料一看就很高档名贵,估计不是凡品。从上到下,她只穿着三件简约却不简单的小衣服,却将她这个年纪的女性风姿衬托得活灵活现,令人叹为观止。 郝建刚才还被周敏惠的抢白心里有些不快,待一看这幅打扮,那点不快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尽的兴奋与冲动,暗道:“还要你师傅安排啥的,你陪哥好好耍一晚那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感觉到郝建火辣辣的眼光,周敏惠芫芜一笑,“呆啦?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认识啦?” “没呢,周所长你对我有恩,这一辈子我想忘都忘不了的,”郝建赶快收回目光,心里有点窘迫,耸了耸肩膀说,“怪只怪你今天的打扮……” “怎么啦?” “太有女人味了!” 半小时以后,郝建与周敏惠二人已经出现在市北区西郊一座地上ktv里。这里位置有些偏僻,因此客人很少,歌厅就不得不以打折优惠活动招徕顾客。周敏惠曾经来过一次,对于这里不论唱歌还是酒水消费的性价比很有印象,所以想都不想就带郝建来了这里。 两人要了一组小瓶装的青岛啤酒,又要了一些小吃零食,就在昏黄幽暗的包间里唱了起来。 坐下来之后,郝建才知道这妞为什么一安排活动就是唱歌了,她刷刷地点了好一版歌曲,自己一首接着一首开唱起来,唱得声情并茂,全然忘记了郝建的存在。 唱歌郝建还是第二次,再一次坐进ktv的包间里,郝建很自然就想起上次与刘思明杨平他们唱歌的情景,杨平的音容笑貌如今历历在目,而现在却与刘思明天各一方,与杨平却阴阳两隔,真是人生无常啊,郝建不由得心中涌起了许多感伤,心想不管怎么样,也要一定把明天的事情办了,不为了谁就为了好友杨平。 “我唱得不好么?”周敏惠停了下来,“很好!” “很好?乍不鼓掌啊?” “哦,让歌声打动了,这就!”公然要掌声啊,不容易吗?郝建赶忙收回沉思,耳听周敏惠一连唱了好几首,讶异的发现,这丫头唱起歌来居然很有梁静茹那温柔绵缠、情深意重的味道,赞叹不已,连连给她鼓掌。 周敏惠属于那种“麦霸”的类型,一旦抢到麦克风,绝对不会让给别人,被郝建夸了之后,也不说让他唱两首,而是更加带劲的唱了下去,一口气就唱了五支歌,唱完后又跟他喝酒,搞得精神很是亢奋。 第226章敏惠抢戏 郝建不愿意了,笑道:“不行不行,光是你唱可不行,臭丫头,让我唱一首。”说着去抢她手里的麦克风。其实茶几上还有另外一只麦克风,他却故意视而不见,真实心意自然是跟她调笑嬉闹。 “我也不知道你有啥好的?师傅那么看重你,嫂子似乎对你还很有点意思呢!” “敏惠,你不觉得我有点帅么?呵呵,要是再年轻几岁的话,还指不一定称得上小鲜肉呢!” “哈哈,我还从来没见过蹭鼻子上眼睛的男人,还没夸你咧,你倒是自己夸奖自己了,不错,你模样长得还算不赖,不过呢,油腔滑调的,这一款我不喜欢!” “敏惠,那你说,喜欢哪一款式的?” “我喜欢哪一款的,你扮得出来啊!” “那是肯定的啦,哥啥本事也没有,就是可塑性这一点上还不敢谦虚,你要那一款,哥以后就扮那一款的相,张学友如何?内敛稳重……” “得了吧,我只喜欢我自己!” 周敏惠笑嘻嘻的推他的手,一边推一边唱,还忙中偷空说道:“想唱自己去点,不要烦我!”郝建才懒得去点呢,大喇喇的仰靠在沙发上,四肢摆出一个大字,跟她手臂来回推拒,道:“你去给我点。”周敏惠呵呵笑道:“凭什么呀?”郝建说:“凭我是你王师傅的客人!”周敏惠笑道:“你这好像是冰山上的来客啊!”郝建道:“那你更应该热情招待了,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歌声?不是吹的,和张天王一样,很有磁性的呢!”周敏惠点头道:“行,等我唱完了再说,呵呵。还没见过孔雀开屏。”说完嫌他给自己捣蛋,就特意坐开了一些躲开他。 郝建一看那挪动的腰肢,尤其是那饱满的臀线,漫射着无尽的诱惑,“你不给我唱,怎么知道我是孔雀开屏啊,也是你,光会动屁股,却没有屏开!” “枕上雪,冰封的爱恋……” 郝建喝了一口啤酒,屁股挪了挪窝,追到她身边,又去抢她手里的麦克风,道:“这是情歌对唱,到男的啦,给我唱一句……” 两人便又拉扯起来,没拉几下,周敏惠忽然间被他拉得往他怀里倒来,嘴里还笑呵呵的说着:“讨厌,你看,都跑调了不,呃……净给我捣乱!” 周敏惠一下子就斜斜倒在郝建怀里,脸上还带着暖味的笑。郝建忙用右手臂扶住她,免得她彻底倒下去。 周敏惠稳住身形后回头横他一眼,笑道:“你真讨厌,干吗非跟我抢,不是还有一只麦克风吗?你看不见啊?”这丫头本来就生得俏美清秀,这一轻嗔薄怒,更是美艳动人。借着包间里闪烁的五彩光线,郝建盯着她的俏脸看了一阵,忽忽就给痴了。 周敏惠见他呆呆的瞧着自己,又是欢喜又是羞臊,咳嗽一声,道:“好吧好吧,给你,你唱!男的女的都给你唱,这下满意了吧!”说完把麦克风递了过去。郝建摇头道:“情歌对唱,我一个人怎么唱啊,不唱了。”周敏惠哼道:“那你跟我抢什么呀?”郝建笑着不说话。 也就在这时,王铭亮来了,脸阴沉得很怕人,还一身的酒气,见到郝建时勉强堆起笑脸,连声道,对不住老弟了,呃,家里遇着点小事,真闹心的。郝建忙问是什么事,王铭亮叹了口气才说。 原来老婆伊莉有个小妹叫伊莎,大专刚刚毕业,来到怀化市想谋份工作,王铭亮呢,酒肉朋友认得不少,可是一谈起这个事,人家都摇头摆手说帮不了忙。伊莉一怒之下下了死命令,说找不到工作,就不允许他回家,没办法,咬着牙齿缠上了他们局长,刚才还到与电力公司的经理拉了拉关系,结果呢,人家说今年指标用完了,等明年再说吧! 说完,王铭亮把目光看向了郝建,凭直觉他断定郝建能够帮上忙,因为他知道郝建与李市长似乎有着不错的关系。 郝建也感到很憋屈,本来想到此次来怀化是有求王铭亮来着,到头来反而自己先帮他解决问题了,他想了想,“伊莎是不是随便找到个工作就可以啦?” “那肯定啦,现在的本科生多如牛毛,她一个大专生还挑三拣四的不成?能有家单位进就行,大不了还可以考明年的公务员嘛!” “我有个朋友,到通达贸易公司?我看能不能联系上,让他给帮个忙!”郝建想到上次 郑晓楠在办公室时曾经大声训斥过她的秘书,估计郑总对她的秘书已经很不满意了,之所以没有把她炒掉,估计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啊,通达公司!那可牛啦!”周敏惠啊的一声,嘴巴都张圆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通达公司老总郑晓楠,市建行副行长――怀化市家喻户晓的女强人,能进了她的公司真比国企还要强呢!”王铭亮也是眼睛一亮,拿起酒杯与郝建碰了一下。 话不能说满,郝建顿了一下说,“这一点我也知道,据我朋友说,通达公司进人相当严格……” “呵呵,这点你郝副乡大可放心,伊莉嫂子你见过没有,人才好得没法说了吧,伊莎呢,比她姐姐皮肤还要好,个子还要高……”周敏惠这时看向郝建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半点歧视的意思了,相反还多了一点膜拜的意思,这也难怪,在怀化市能够认识到通达公司并且有关系的人,绝对不简单,郝建自然很受用这种让人尊重感觉,伊莉的美色可人,他早已欣赏过,而周敏惠却说她的妹妹又更胜几份,那该是何等的尤物啊,郝建想都不敢想。 王铭亮打断了,“老弟,你也别听敏惠她胡说,不过还得承认,伊莎个人条件还是不错的,在商学院里还是院花呢……呃,这事能够办成就好,没办成也不要强为,我们还是兄弟,来,来喝酒!” 喝完了酒,郝建借口方便一下来到外间拨下了郑晓楠的电话,周敏惠头一偏,“师傅,你说这小子行吗?”“行不行也只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呗!”王铭亮把酒杯一放,“这小子不是那么简单!” 郑晓楠一听到郝建的声音便来了兴致, “小冤家,给了你那么多短信不回,还道你没良心把姐给忘了呢!” “能么?就算我有心要把姐忘记了,身体他也不会答应啊!一想到姐,心里啊直慌慌!” “又把话来蒙人吧,想我,你咋不来怀化看我呢!” “我想来,可是又不好意思来啊?” “为啥?” “楠姐,你还有印象不,那天中午,在你的办公室,我们搞……” “是啊,好尽兴呀……哎,你小子挺坏的,弄得人家心痒痒地,真想现在就抱着你……” “你爽了,我倒背时了,一想到背后的那双眼睛我后背都发凉了,呃,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这阴影呐!” “你是说林晓月,” “那天中午,除了她还能有谁?” “是这样的啊,这小妮子心计重得狠,我也有心把她换了,可是一时也物色不到好的人选啊!” “我倒有一个人选……”郝建直接把伊莎的情况说了一遍,听郑晓楠的反应,好像对伊莎的条件很是满意,尤其听到了她是商学院毕业的,马上答应了,不过她还补充了一条,两天之后要郝建带人看看再签订用工合同,郝建口里边说好!好,心里自然知道楠姐的真实意图。 “看你这样热心,伊莎与你关系不一般啊!” “我的一位远房亲戚,平时也不经常走动的,好不容易才求了自己一次,真弄不好,那是没脸见父母了!” 挂了电话,他再次回到包间,周敏惠依然在唱歌,王铭亮还是闷头喝酒,看来郝建的猜测是非常无聊的,王铭亮与周敏惠的关系真的很纯洁。郝建斜眼瞟了瞟微微扭动着腰肢的周敏惠,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些沾沾自喜的喜悦。 听到郝建说小姨子的事情基本办好了,王铭亮激动地抱住郝建,差点痛哭流涕起来,他又要了一件啤酒,郝建赶忙说酒不能再喝了。王铭亮说,“老弟,说说你的事吧!”郝建挤了挤眼睛,王铭亮说周敏惠是自己人。郝建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王铭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胸脯说,“郝兄弟,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这点小事我再迟疑就忒不晓事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唱完歌,王铭亮把郝建送到锦江国际,前台说没有房间了,王铭亮说能不能想想办法,郝建是贵客,住其它宾馆太低档了。服务员很牛,没有就是没有,说完她看到了郝建,“先生,你不是住417的吗?”翻开帐本,原来苗玉香早已把417的房间包下了,时间一年。 香姐不在,郝建洗了澡,自上了床,打了吴有为电话,吴有为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郝建眼睛一闭,做梦了。 第227章下属的用心 打电话的时候,吴有为正搂着贺红蔓到脱衣服呢,到解下贺红蔓的最后一道屏障时,前后上下找呀找呀,恁是找不到钮扣的所在,贺红蔓啪地把他的手打开,“蠢货,到后面呢……这两天怎么啦,喂不饱啊!” “像吃饭一样,中午吃了,晚上你不饿了哈……除非眼睛一闭不睁了!”话没说完,贺红蔓便闭上了眼睛。 一点没有趣味,自己还没有动呢!可是他也顾不得恁多了,浑身烧得难受,压住了贺红蔓…… 他也不知道这两天的欲望为什么那么强烈,想着就要拿下了王光波的把柄,以此换个副局长当当,他就兴奋。能在县局当上副局长,那油水要比在市局当上刑侦队长强得多。做官带个长,打屁也更响,嘿嘿!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了王光波的办公室请假,送了两条中华烟,见他送烟,王光波也纳闷了,不就请个假吗,有必要送上那么好的烟么。 吴有为说,“王局,你也听说的,市里不是有一些要调我去市局的消息!” “是啊,有这事,你来之前,文局长早都给我打招呼了,这事啊,如果这段时间没出现什么情况,基本上都叫定了的!” “我啊,就担心夜长梦多!” “行得端,坐得正,什么人敢说你!再说了,你也留不下什么让人拿住的把柄呢!” “这倒不见得,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啊,就说汪连生那个案子吧,我们是破了,上面也表扬了,你想想汪台长的朋友还少么?他们不会恨我们么,恐怕连喝我俩的血,吃我俩肉的心都有了……” “小吴啊,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实话说吧,开始我也有点考虑,后来我不怕了,你知道么,那个江蔓香是谁,人大周主任的小姨子,连人大主任的小姨子都敢玩,汪连生胆子也忒大了,谁也救不了他!” “王局长,我不比你,我一个外地人,真要被人背后捅了一刀,那只有认挨的命呢,说起命这个东西,还真有点古怪着呢?” “小吴,你也信这个,说说看?”王光波眉头动了动,说什么他不信,这辈子他妈的就是这个命好使,记得当年和同学们到紫霞山去占了一卦,先生说他命里注定有个好妻子,这不,灵得狠呢! “这事嘛,信者灵不信不灵!王局长,不是我说啊,原来市局那个柳副局长,你也知道的,有一次算命先生就拦到他要他算个命,柳副局长,你也知道的,除了钱,他什么都不信,当然不肯算了,结果那先生只是说了一句,你三年后必有血光之灾,果不然,去年就被双规了,这事三年之前就让先生看到了,你说这灵不灵啊!” “嗯,柳副局长这个人我也了解,贪啊,不过你说的也对,算准了,就依先生说的,提前采取点措施什么的,说不定也可逢凶化吉的哦!”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王局长,听说了,怀化市灵峰山有个大师,灵光得狠,想去找他看看……” “杜法师,你也听说过啦?” “是啊,我那边有同学,他父亲和那位大师有些渊源,替我联系好了,叫我明天去,所以特地来向王局长告个假,万望你批啊!” “批,那自然要批,小吴啊,你看方不方便给你那同学联系联系,也让我去拜访拜访!” “这事啊……” “难办么,为难就算了!” “是有点难办,据我那同学说,那位大师有个怪癖,一天只接待一个人!并且准点下午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哦,怪癖?你说这是怪癖,我说这才是大师风范嘛!” …… 到了下午,吴有为又来到局长办公室说,大师看到他同学父亲的面上,答应了。王光波特别高兴,两人又坐下来敲定了一些细节。 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吴有为才起床,吃了中饭,慢吞吞地开上贺蔓香的桑塔纳2000来接王光波,王光波一身便装,早都站在楼下候着了。 赶到怀化市灵峰山,正是残阳斜照时候,虽是冬季,灵峰山仍是满目碧绿,阳光洒在层林之上,风一过,浮现金光点点,很是好看, 前面没有路了,两人下了车,远远地看见半山腰有一家破旧木房子,飘着两条竖幡,“以指点迷津人为宗旨”“勿以骗人钱财为目的。”迎风飘扬,颇有气势! 果然是钟灵毓秀的好地方!王光波下了车极目远眺,发出了一声惊呼,看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虔诚不得了,吴有为心里暗暗好笑,郝建啊,剩下就看你的了。 小木屋里没有任何摆设,大师一直都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张桌子前看书,也没向他们打招呼,好久一会,说了声,“来了啊!”才缓缓转过身,王光波奇了,看了看腕表,还真指向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分毫不差! 吴有为一看,心里暗叫不好,郝建呀郝建,你这技术也太差了吧,左边的胡子都快要掉了,赶快摸了摸嘴边对王光波说,“老板,摆明是个瞎子,刚才还装模作样看着书,我看他不象有什么本事啊!” “大师面前不得胡说!”王光波就吃这一套,刚进来看到的那副阴阳八卦图就让他震撼了。 大师把手指放到嘴唇边,把胡子压了压,推了推墨镜,“不怪不怪,俗人嘛,肉眼开着可是心眼瞎了……只有用心眼去看,才能看到一个人的前生后世!” “那是,大师你说的极是!” “诶,都说我们这行都是忽悠人的,老朽呢,也是承蒙江湖朋友抬爱,给了个命运郎中这么个虚名,这事呀,说来也是虚的,信来有,不信则无!” “那里那里,大师你过谦了!” “二位是来问前程的吧!”大师面无表情,“过来的路上遇到口角了吧” “嗯!”王光波眉头一皱:“怎么了?”中午的时候到了一家路边店准备吃个中饭,结果服务员把菜给上错了,吴有为气不过,差点和人家干了架。这大师也看得出。 “没什么,看了看先生的运程,今年应该是旺势,可是冲了个煞星。” “什么煞星,请大师明示?” 大师欲言又止,看了看吴有为,王光波赶快叫吴有为离开,大师一拈胡须,“老朽没有说错,先生应该是个官,从运势上来看,今年还有机会往上挪一挪,只可惜交友不慎,有可能受了朋友之累,惹上牢狱之灾啊!” “……” “最近先生是不是交了这么一位朋友,八字带水,姓名也带水,洪水发了,压灭了先生的火势啊!” “你说洪虎?” “先生与他交情不浅啊,他总共给你六十万贿金,一次在你儿子上学,九月十七;一次是你家里搞装修,十一月二十五日,另外一次是送给你老婆,今年一月五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洪虎,没想到你好阴险!”王光波吓得一身冷汗,“如何解救,还请大师指教!” “指教个屁!把钱退给他,断交就是!”说完郝建暗暗后悔,不该忘记身份爆粗口啊,可是王光波此时已彻底信服了,一个劲地作揖道: “谢谢大师!” 郝建还得再加一把火,“另外,办公室的风水也很重要!” “啊?”王光波一直就觉得办公室的摆设有点别扭,可是具体到什么地方,自己也看不出来,远在他方,大师却一眼就道出来了,神啊!赶快抬手招呼吴有为进来,吴有为也很有眼色,啪地一下,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丢到了桌子上。 “你坐得方向不对!”大师拿起红包,掂了掂,很是满意地纳入了袍中,摇摇头:“有点冲气!” “哦,说说看!”王光波很认真。 “你看!”大师正色:“你面北背南,这方向是臣子臣服方位,被压着势!”说完,又围着办公桌转了一圈,继续道:“而且你只求光线,不知聚气!” 王光波一脸茫然,之前她是沒有考虑什么?“你仔细说道说道,我还真想听听!” 大师微微一笑,指着办公室的门说道:“虽然你不是直对着门,但从外面进來,还是一下就把你扫入眼底,你无所防备,缺了守势!”然后转过身,指指阔大的玻璃幕墙:“瞧你身后,通阔无所依,俗话说,就是沒有靠山,不稳当!” 王光波听得发愣,看着大师不说话。 大师可不管那么多,接着讲:“按常法,你该在门内设一屏风,要古朴厚重风格的,另外,你背后,要放一座假山石,起码一人高,这样,我刚才说的不足差不多就都可以弊掉了!” 王光波刚想说话,大师又接上了:“不过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说!”王光波终于插了一句。 “嗯!”大师点点头:“就按我刚才说的,门内设一屏风,假山石就不要了,把办公桌移个位子,移到西墙,面向东,这么一來,有了西山依靠,面向东光大道,每天早晨这么一坐,紫气东來,吉光万丈,能不好么!” “啊!啊呀!”王光波张大了嘴巴:“大师不是凡人啊!” 第228章还有什么问题 “还赶回去么?”下了山,来到了车上,吴有为问。“这么晚了,爬了一天山都累着了,就到怀化歇上一宿吧!”王光波把身子懒懒地靠到了沙发上,刚才让大师的话说得冷一阵热一阵,魂都还没收回来呢,过了半晌, “咱们住锦江国际吧!那地方贵是贵了点,舒服!”想起大师的话,王光波的眼皮睁了一下,看了看吴有为,最终还是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现在大师的话他是笃信不疑,你说洪虎给钱的事,连老婆都不知道,远在雪峰山上的大师又怎么知道呢!私下里盘算开了,洪虎这个人也太可恶了,称兄道弟的,送自己的钱还做了记录,真要出了啥事,绝对会反咬一口要把自己往火坑上推啊,可是一想到把那六十万硬生生地退回去,那又是割肉般的痛,好了好了,回去给他安个吸毒的事儿,把他投入大牢算了! 挂了宾馆,吃了饭,王光波还是心事重重的,他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了,还问今天洪虎是不是今天又来找他了。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老婆钟丽芬说没呢,王光波说怎么你那边好吵啊。钟丽芬说孩子正在家里跳迪士戈呢。 王光波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对于老婆他还是放心的。“芬姐,什么人的电话呀?”歌厅里沙发上的男人有点不耐烦了,钟丽芬挂了电话,“瞧你急的,人家不就来了么。”扭腰提臀地来到了男人跟前,抬起右腿,迎着男人便跨了上去! “你王哥的!晚上不回来了,洪虎,今晚去我家,姐给你上个满汉全席!”就如一堆棉花一样地压着鼻子,洪虎感到有点窒息,稍稍挪开了头,“我这心怎么慌慌的,你说王哥他会不会半夜杀回来啊!” “瞧你这点出息,还充大佬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丽芬,我这不是把事情想得周全一些么!”洪虎一看到钟丽芬那急不可待的骚样子,心里也起了厌烦,肥胖的女人就是欲望强啊,怎么一点都不像其它品位女人,事先玩点前戏呢!可没办法,好不容易傍到这棵大树,可不能倒啊! 钟丽芬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挽了洪虎的手“走!” “我都有点等不起了,芬!”洪虎抱起了钟丽芬就往卧室里闯,软是软,就是有点沉! 可怜我们的王光波局长,一生谨小慎微的,忠诚于妻子,却没想到让最贤淑最引以为豪的妻子与最依赖的小弟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风风雨雨这么过了二十多年了,两口子从来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架,钟丽芬给王光波生下了一个儿子,现在英国留学去了,一家人可以说过得和和美美。 说起两人的认识,可以说是一段美女救英雄的佳话。二十多年前,年轻的钟丽芬可是吉卫一枝话,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开着个小洗发店,生意特别红火。 那时王光波刚刚参加工作,在一次突击的扫黄活动中查封了钟丽芬的洗发店,也是被钟丽芬的秀色迷住了,忍不住把老板娘给按下了,结果被以强干罪告上了,后来钟丽芬又撤了诉,说自己与王光波在恋爱…… 后来王光波便与她结婚了,不仅工作保住了,而且还平步青云,一步一个脚印,从小小的干警坐到了局长的位置,没有妻子,就没有王光波的今天,而妻子也没有让他失望,把一个家弄得好好的,吉卫的老男人说起都他都羡慕得不得了,他是这样想的,妻子不仅是他生命中的伴侣,更是他事业里的贵人。 洗了把脸,便下了楼与吴有为吃饭,搞过刑侦的人,向来对吃饭没有什么讲究,两人来到一路边摊点了一些烧烤,吴有为说喝一些酒,王光波说喝点酒也好,解解乏,两人各要了一瓶二锅头,吴有为说老板,想不到你酒量还真行,要不再来瓶。 王光波心说这部下还是非常贴心,知道关心领导,笑说,酒嘛,不可不醉,不能太醉!吴有为也不勉强,自己再要了一瓶,不一会酒足饭饱,吴有为说:“老板,不如我们去洗个脚,按摩按摩!”一听说洗脚按摩,王光波连边摆手,“有为老弟啊,你知道我的,不搞那个!”吴有为说“锦江国际是政府的,正规着呢,就是你有那门要求,人家也不允许呢!” 经不住吴有为一阵劝说,最后王光波还是同意了。洗脚的就在三楼,进去之后,两人各要了一间,王光波懒洋洋地往小床上一躺,眼前又浮现出大师那副慈祥的面容来,“王局长啊,如果你的命里够硬,晚上一定会碰到一个叫做雪梅的贵人,你必须……” “真要象大师说的,这地方安全吗?”王光波有些担心,不过他想也沒啥,不就洗个脚么,呆会要怎么就怎么得了,他仔细看了房间的布置,靠墙一张单人沙发,沙发旁一个茶几,上面有一个烟灰缸,还有一个苹果和一个桔子,沙发前面有一个屏风,四扇开,折叠的,屏风后面是一张小床,床上只有一条小单被,因为墙上有空调“呼呼”地吹着热气儿,不嫌冷。 沒过多会,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大木盆进來了,里面是热腾腾的水,水雾飘至处,有一股中药香味。 小姑娘将木盆放到沙发前:“老板,我可以开始吗?” 被一个小姑娘称做老板,王光波心里头是热呼呼地,早上吴有为也那么叫,怎么听起都不太舒服,而小姑娘一叫,感觉就是不一样。 “手是你的,还用问我么!”王光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脚是你的!”小姑娘很活泼:“你要是看不上我当然不能开始了,我得立马出去换别的姐妹!” 王光波看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长得很甜,但具体说哪儿好看,似乎又找不出來,但也找不出來难看的,反正五官搭配在一起就是个甜字,尤其是笑的时候,就跟小姑娘一样。 “小妹,叫啥名字呢!” “林雪梅!” “你说你叫林雪梅?” “是啊,大叔,有问题吗?” “没有,暂时没有了!快开始吧!” 王光波这时彻底没有什么顾虑了,大步走了过去,大咧咧地坐下了,小姑娘端了小板凳,在木盆前坐了,弯腰伸手抄起他的脚,脱了鞋子再脱袜子,轻轻地放进木盆里。 水烫烫的,很舒服,王光波闭上眼,头枕在沙发上背上,不一会,小姑娘开始轻捏起他的脚脖子,然后慢慢下移,脚跟、脚弓、脚背、脚趾头,一遍又一遍,捏得他毛孔里都舒服。 轻捏过后,小姑娘力度加重,又是一波接一波,王光波有种骨头被拆散了又重装上去的感觉,爽得彻底。 洗过之后,小姑娘用毛巾把王光波的脚擦干了,又拿來一次性拖鞋,要他到小床上躺下。 小姑娘站起身來,依次把王光波的腿蜷起來,又拉直,再提起來抖抖,柔柔地问道:“要按摩吗?” “按,当然按了!”王光波來者不拒。 小姑娘呵呵一笑,把王光波翻着面朝下趴着,然后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坐到王光波的大腿上:“啪啪”地用小粉锤敲起了后腰。 按摩当然是舒服的,翻过來掉过去、上上下下的都会被拨弄一番。 不过王光波可有些受不了,沒接触过,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不说别的,单说这小房间吧!门在里面反锁了,外面人进不來,一男一女在这样的空间里,不想入非非就怪了。 “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位还在吗?”王光波还是有点不放心,这说不准吴有为给自己下套呢! “呵呵,就隔壁,年轻人,人家可不像你……” 浑身传来一阵阵微电流经过般的酥麻,鼻孔间徐徐飘来少女特有的并与劣质香水混杂的阵阵奇香,王光波有点心神荡漾了,动了动。 “老板,怎么了?”小姑娘见王光波动來动去,故意问道。 “沒咋的,就随便动动!” 小姑娘扬着嘴角一笑:“老板,要那个吗?” “雪梅姑娘,这儿安全吧!” “灯下黑!”小姑娘干脆把身子放倒在王光波的背上:“你听听隔壁!” 王光波一听,果然隔壁啪啪地声音实在太不和谐了,三夹板隔的,就是不怎么隔音!王光波又想起了大师的话,她可是你的贵人,如果有缘,今晚你会遇到! “呵呵,雪梅啊,别磨蹭了!” …… 与此同时,郝建王铭亮还有周敏惠三人正坐在宾馆监控室里收看着王局长的视频呢。王铭亮把带子交给郝建,便回去了。送周敏惠的任务便落到了郝建身上。 周敏惠推脱了几句,还是让郝建上了车,“你们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都差不多,一边锣鼓敲不响的!” “贱!”周敏惠骂了一声,郝建一听,侧过头一看,“靠边,停车,有人晕倒了!” 第229章小美女碰瓷 “停你个鸟啊!知不知道碰磁啊!”周敏惠没好气地说,但看到郝建说得严肃,也不多说,暗骂了一句土包子,把车子靠到路边。 郝建听到了,也没有理会她,下了车,赶忙扶起跌倒的那个姑娘,“小妹子,你没事吧?” 见有人扶起,小姑娘抬起头,郝建一看,只觉得这张脸太熟悉了,尤其是那眉宇之间的秀美之气似曾相识,有点发愣。 小姑娘神情有些茫然,是因为感到鼻子里有一股热流涌出來,根本就沒來得及反应,就感到这股热流已漫过嘴唇,顺着下巴滑了下來。 郝建看得清楚:“流血了!”他赶忙叫周敏惠拿矿泉水,用手撩起水给小姑娘拍打额头,希望用这个土法子能止住流血。 但土法子失败了,血还是呼呼地流。“呆什么呆,快拿纸来!”郝建冲周敏惠吼了一声。 周敏惠哦的一声,赶紧到车上撕了点棉花,过來给小姑娘塞住鼻子。 鼻子塞住了,小姑娘觉得热流开始朝肚子里淌,她想吐,却吐不出來。 “叔叔,流到里面去了!”小姑娘呛着气说。 说话的气流,带出了些许鲜血,顺着小姑娘的嘴角流了出來。 “别怕!有叔叔在呢,会没事的,别怕啊!”郝建吓坏了,看來这情况可真是严重,一会儿血流得少了些,含着泪问:“小妹子,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的么!” 小姑娘摇摇头。 这一摇,一旁的周敏惠突然叫了起來:“耳朵,耳朵!” 郝建仔细一看,小姑娘的耳朵里,也渗出了一道血來。 “快,开车去医院!”郝建顾不了许多,弯腰抱起小姑娘就朝往车子里跑。 “叔叔,我,我还得赶回去呢”小姑娘咳嗽着,血不断流出嘴外:“要不然奶奶知道了会担心的!” “别说了你!”郝建急得磕巴起來:“小妹妹,别说了……省,省点力气!” 我这是干什么啊,还道人家是碰磁,险些都害了人家小女孩性命了!警察当久了,事情见多就会麻木不仁,该有的正义感也没了,再看郝建抱着小女孩一脸的焦急,心道,郝建啊郝建,你这不是在拯救小女孩,你也是在拯救我啊,要是小女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周敏惠良心上也是一辈子难安啊! 周敏惠把车开得飞快,最近的区医院,七八分钟路程。 “医生,医生!”郝建抱着小姑娘,踹开玻璃大门,闯了进去:“医生在吗?” 七点钟还不到,医院大厅里沒什么人,值班的护士被惊醒了,有点恼,对着郝建吼了一句:“大清早叫什么呀!又不是鸡,打鸣能报晓啊!” 郝建本來就急得不行,被护士这么一训,有点失去理智:“报你个马比蛋的,医生呢?愣什么愣啊,快让医生來,这孩子都七窍流血了!” 护士被郝建这么一骂,有点晕,之前还从來沒有见过这么牛的病人家属,等再看看郝建怀里的小姑娘,病情确实很急切,便转身赶紧去找医生了。 验血。 结果出來,血小板、红细胞、白细胞,都减少了很多。 再做骨穿刺。 初步断定,白血病。 医生给出建议,到市院再去查查,郝建急忙又带着小姑娘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事实很残酷,小姑娘被确诊了,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 郝建看到已然进入状态的小妹子,心里像装了快石头,沉甸甸的,坠得难受:“这他娘的怎么回事!”他踢打着医院走廊里的不锈钢垃圾桶:“老天看來是沒眼的!” “你急也不解决问题!”周敏惠毕竟是警察,这种场面见得多,“还是通知她家人吧!” “别影响病人休息,走廊里撒什么欢!”一个小护士从护士站里走出,对郝建一点都不客气。 郝建也沒心思睬她,难过还沒时间呢? 小姑娘住院了,家人联系不上,郝建交了两千块钱住院押金。周敏惠说明天再来看回去了,郝建知道她是去公安局去联系小女孩的家人去了,点了点头,自己留下来守在病床边。 苗玉香闻听赶过來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小姑娘是香姐的女儿,难怪一见小女孩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先住院,等医生商量商量,该怎么个治法,看是啥方案!”郝建安慰着苗玉香。 苗玉香只是抹着眼泪,对郝建说谢谢。 郝建心情沉重,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治愈的几率有多大,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吴有为的,问录相弄下来没有。 “哦,弄好了!”郝建心事重重地说:“回吉卫再说吧!” “那也成,到时u盘你得给我啊?” 郝建此时有点心浮气躁,“你拿u盘搞什么?找死啊!” 吴有为一听,说好的,变卦啦?“郝老弟,你不待对老哥这样啊!” “好了,好了,说了等回吉卫再说行不!”说完郝建便挂了电话。 “香姐,你也别太难过了!”郝建对苗玉香道:“你不要担心,听医生的话,苗苗的病还只是早期,现在我们的医学技术发达得很,这种病治愈率几乎百分之百,明天我就回县里了,等我有空再來看苗苗!” “谢谢你了,郝老弟!”苗玉香抽泣着:“要不是你,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的可怕!我可怜的苗苗!” “香姐,我理解你!”郝建道:“以后多抽点时间陪着苗苗,做父母的,生意再忙也得抽出点时间,你想我们找再多的钱,做再多的事,还不是为了孩子么!” “我有点冷,” “香姐,你靠靠我吧!” “嗯,郝建老弟,你真好!”苗玉香娇弱地把身子倒了过来,枕在郝建的腿上,两人就这样说着贴心的话一直到窗户亮起了鸡蛋白。 “香姐,我相信苗苗的病会好的!” “我也相信,苗苗的病会好,她还有更多的未来呢!”很奇怪,两人的谈话从不问及对方的过去,而只是像热恋中的小情人一样,关心的只是心里的美好感受和灿烂的未来! 走出医院的时候,郝建想了很多事,心里很难受。 来到一德一早餐店的时候,王铭亮一家三口早都在那里候着了,嫂子伊莉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感情昨晚王铭亮那段视频没有白看了。 郝建要了份热干,外加一根油条,两个荷包蛋。说真的,有点饿了。 “等不起我们就先吃了,老弟你慢慢吃,多吃点!”殷勤的伊莉嫂子把目光落到了盘子上,嘻嘻笑了一下说,“看不出,郝兄弟早餐还蛮讲究的!” 一根又红又粗的油条夹在两个花包蛋之间,这造型还真够滑稽! 陡听嫂子来了这么一句,郝建脸一红,抓向油条的那只手便悬在半空了,王铭亮肘部捅了捅妻子,“没看到兄弟正在吃嘛,瞎说些啥!”他看了看旁边,指着旁边的年青女子说道,“这就是小妹伊莎,” 郝建不由自主就望了过去,心中怦然一动。 难怪周敏惠一介绍起伊莎时都是赞赏有加,果然是个大美女,二十多岁,正坐在斜对面,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同样入神地看着自己,虽然坐着也能看出身形不矮,估计得有一米七上下,身段苗条,脖颈修长,一头秀发梳成了轻马尾,连刘海儿也都拢到了后面,露出了光洁细腻的额头,显得干洁利索,脸型是标致的鹅蛋脸,修眉俊目,瞳若朗星,五官精致之极,乍看上去,容貌俏丽之外别有几分书卷气,上身里面穿着件带花纹的白底衬衣,外罩一件棕黄色的夹克,敞着怀,酥匈微耸,令人比较奇怪的是,她吃饭的时候还斜挎着一个青黄色的挎包,挎包那三指宽的带子正从她两峰中间勒过,恰到好处的凸显出了她那两只秀气的小兔。 郝建自从发迹以来,可谓阅女无数,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或甜美,或妖艳,或标致,或清丽,但是像眼前这样俏丽慧美、带有浓浓书香气的女子,却是从未见过,只看得眼前一亮。 那女郎目光刚刚从他脸上划过,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平静无波的盯着席面上的佳肴美味了,表情不喜不悲,娴静如若处子。 郝建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因为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实在太低太低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实例了?比之一见钟情,心里更愿意相信一见倾心。因为一见倾心是单方面的,发生的几率更高一些。现在,看到这个缭绕着书卷气的俏丽女郎,就觉得自己已经对她一见倾心。当然了,这里的倾心,只是对她容貌与气质的喜爱、爱慕,而非猥亵意义上的占有欲发作。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看到容貌姣好、体态婀娜、气质绝佳的美女,心中产生爱慕之意,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体现了人类对美的追求与爱好。 千百年来,人类社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习惯、民俗、传承、文化要么已经消失殆尽,要么被迫改头换面,唯有男人对于美女的追求从来没有变过,而这种想法还将永无止尽的流传下去。 第230章你养我好么 匆忙吃了早饭,郑晓楠电话又催了,王铭亮说所里有点事情,由伊莉开着车把他们送去。 本来伊莉想叫郝建坐到驾驶室的,但是伊莎出手够快,刚打开车门便把郝建拉到后座,伊莎俏脸稍稍掠过一丝不悦,但也没办法,小嘴巴一扁,指到后视镜说, “郝建,取张纸来,把后视镜给我擦擦,都看不清楚了!” “遵命!”郝建起身。伊莎一看,车上不是干干净净地么,问道,“姐,你不倒车,擦后视镜干什么?” “瞎说,看得清楚后面了,我就不怕追尾,不懂啊,” 伊莎一听明白了,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到了膝盖上,身子端端正正的像个小学生,伊莉眉头舒展开了,哼,和我斗,小丫头片子,我玩死你! 郝建当然发现了,但他装着没听见,现在他的心可以说非常的纯洁,坐到后排还可以先给伊莎点拨点拨,于是说:“小莎,就工作来说,你喜欢进公司还是到行政呢?” 伊莎说:“我跟你说实话,行政也好,公司也好,我都不想,捆死人啦,一点意思都没有,”郝建说:“人总得要找一件事情要做的,要不成了无业游民了!”伊莉扁了扁嘴巴,“无业又怎么啦?”郝建想到自己当年下岗,找工作四处碰壁,什么都干了,诶,有份工作真好,现在的小年轻乍不知道珍惜呢,说,“很简单的道理,没有工作你就没有工资,没有工资你就不能养活自己,都老大了,还啃老啊!” 伊莎也不相让,“我又不啃老,我啃的是我姐,她不算老吧!”一句话还真把郝建给噎住了,真是铁嘴铜牙啊, 伊莉脸一红,“不害臊!你成了家,姐总不能养你一辈子吧!” “那我就跟着郝哥,郝哥,你说,你肯养我吗?” 这……麻烦了,郝建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可掌控了! 伊莉道: “还大学生,一点都不自立,张口闭口就要人养,姐这几年算是白供你了!” “反正人家不想工作!我可说了,面试通不通过那可不关我的事!” “你!呃……” 其实,其实呢要我养,别说一辈子,就是两辈子我也乐意,问题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啊!郝建低头喃喃,忽听得伊莉嗔了一声,“你怎么没话了?” 郝建方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跑偏了,赶忙说:“其实其实呢,小莎,咱们也别慌到下结论,你先去看看,如果那个郑总不怎么样,咱们再炒掉她,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说好么,炒老板鱿鱼,很带劲的啊!”伊莎这时才笑道:“好呀,还是郝哥有创意,我试试吧,郝哥我问你,你在哪儿上的大学?” 郝建摇了摇头。 伊莎说:“你要是上过大学,就肯定知道,毕业的时候特别迷茫,心里根本就接受不了学校与社会之间的巨大差距和转变,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稀里糊涂,不知道干什么好。你知道吗,我有几个同学,给她工作她也不肯干呢,一天到晚又是进美容厅的,又是高档娱乐的,日子还不是过得好。” 这不是傍大款么,现在大款找女学生可成了一种时尚,很多好吃懒做的女大学生也乐于被大款保养,郝建说:“小莎,人还得有份事情做,心里才能够充实一些!”伊莎点了点头,很是迷茫地说:“也许吧,我努力吧,如果你那个女老板还是看不上我,那我也没办法……” 郝建笑了笑,又问:“你条件这样好,又是学营销的,那位女老板如果有眼光的话,面试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伊莎眼睛一亮说:“真的么,我条件好么,郝哥不是宽我心吧,”郝建笑道:“是啊,就这人才,就一等一的好!” 伊莎脸一红说:“郝哥,你真是会说话啊。一句话说得人家心里美滋滋的!”郝建刚想说心里话,没说出来伊莉喇叭按得嘀嘀作响,很是刺耳,伊莎气道:“姐,没事按什么喇叭!”伊莉不作声,埋头开着车,不一会就到了。 远远就能看到,郑晓楠站在台阶下面等着。她今天特意穿得很正式,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上身西服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看上去素雅干净,很有几分女干部的风采。一向野性十足的女老总咋也正式啦。 郝建刚要打开车门,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他看了看两手互搓的伊莎,伊莎也见郝建一直打量自己,却不说话,更加的紧张了,红着脸说:“郝哥,我这样行不行啊?”郝建点头道:“还不错,只是稍嫌老成。” 伊莎忙道:“老成点不好吗?我就怕嫌我年纪太轻,认为我不可靠。”郝建笑道:“可靠不是通过外表看出来的,要从骨子里体现出来。哦,对了,说到可靠,小莎,我特意提醒你一点,任何一位老板最看重忠诚,或许会在这一点上考校你,你务必体现出你的心意来,不要因为头一次见面,就矜持害羞。第一次见面很重要,你不表现,以后就可能不会再有表现的机会。”伊莎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两人下了车,郑晓楠就迎上来,跟门口武警打过招呼后,领着二人驶入大院。在里面转了一阵,来到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楼面前,也就到了郑晓楠家里。 伊莎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小手几乎要抓到了郝建的衣袖,生怕自己跟丢了,郝建回头笑了笑再次嘱咐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不要把自己当做过来面试的人,而要把自己就当成是郑老总的秘书,一言一行,都要从这个角度出发,表现得主动一点,积极一点,让她看到你的主动与朝气。表现得太小气了可不行。” 伊莎感激地说:“郝哥,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我现在已经怕得不行了,你看,我手臂一直在抖呢。”说着把两条手臂伸到他跟前。郝建定睛看了看,可不是,她两条胳膊正在无意识的狂抖,忍不住笑道:“那就等不紧张了再进去。” 郝建这还是第一次来郑晓楠的家里,进了院门后,就留意了一下四下里的环境,除了院墙与楼体有些老旧外,其它地方就跟农家院差不多,院子里竟然还有一片小菜地,地里种着香菜白菜萝卜等等,很有一份田园景致,心中暗赞郑晓楠会生活。目光瞥到伊莎脸上的时候,见她神色怏怏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就咳嗽了一声。 伊莎听到咳嗽声,侧头看他,见他使了个眼色,忙又鼓起勇气,提起精神,准备迎接面试的挑战了。如果说刚才还不怎么在乎这次面试,可是看到了郑老板,被她身上那种女强人的气度深深折服了,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通过面试! 二人进去的时候,下人已经在茶几面前准备沏茶了。 郝建第一时间拍了伊莎手臂一下,伊莎茫然的抬头看他,俏脸已经吓得惨白。郝建给她使了个眼色,伊莎到底是个聪明的丫头,很快领悟他的意思,忙快步走过去,站到郑晓楠身旁,一手去拿她手里的茶叶盒,柔声道:“郑总,还是我来吧。” 郑晓楠脑袋里想的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怎么样”以及“过会儿怎么面试她”的事情,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主动,刚刚进门就表现出一副好秘书的模样,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便把茶叶盒交到她手里,回头看时,郝建面带微笑走了过来。 看了郝建,她可是更高兴了,一双玉臂刚要打开,瞬间合拢环抱胸前,笑道:“你们来得很快,坐嘛。”郝建当着伊莎可不敢跟她太过亲热,道:“郑总的指示,我可一点不敢耽搁。”说完看向伊莎,见她正提起暖壶来往茶壶里倒水,就没说什么。 郑晓楠也回头看着她,先是看她的容貌,又看她的打扮,最后看到她这身西装上,将她从头看到脚,暗自点头,很是满意。 郝建等郑晓楠沏完茶水,转过身来了,这才介绍道:“郑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伊莎,今年二十一岁,毕业于南沙商业管理干部学院,文秘出身……” 伊莎沏了这一壶茶,已经不怎么紧张了,又见郑晓楠丝毫没有摆出架子,反而有些平易近人,心里就更踏实了,听到郝建介绍,就毕恭毕敬的说:“郑总您好。郝哥老说起你的好,我还以为郝哥佩服的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女强人,没想到郑总你人这么精神!”说完还微微鞠了个躬。郑晓楠点头道:“小伊,你好,不用太客气,你也快坐吧。” 不愧是女强人,任何时候都知道该收该放,看来郑晓楠肯定要面试伊莎,自己在旁边听着多少有些不方便,便道:“我就不坐了,你们俩谈谈吧,我出去溜达溜达。”郑晓楠笑道:“也好,等会你可要记路回来啊,还要反馈情况呢!”郝建愣了下,道:“我比兔子还认路呢,就到下面转转。” 第231章文学女青年 除了在都市剧上,伊莎从未当面见过女老总ceo,在早期的思想里,那些女老总们一个个都是外表冷漠,心如蛇蝎的,看到员工,都会摆脸子耍威风,可是今天见到郑晓楠,见她温柔随和,尤其跟郝建说话非常的亲切,别说没有半点女强人的架子,看那样子就像是普通女人一样,也就再也不紧张了。 我这是着了什么魔啊,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还是那首歌吗,听到电话声音,慢慢抓起电话提,一半是兴奋一半是矛盾,害怕不是你又害怕是你…… 目送郝建消失在楼梯上了,郑晓楠才对伊莎道:“小伊,随便坐吧。”伊莎见她不坐,自己哪敢坐,道:“郑总,我给您倒杯水吧?”郑晓楠拿起茶几上自己的保温杯,笑道:“我这里有水,你自己倒就是了。”伊莎说:“您杯里还有水吗,要不要我再给您续点?”郑晓楠微微摇头,笑道:“照顾你自己就行了。” 郝建溜溜达达来到车上,这么冷的天,还是搁到车里舒服些,心里还是很得意的,暗想,郑晓楠的通达公司越壮大越好,那样明年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张玉蓉不是要自己抓产业开发这一块吗?正好抓到这条线,大力发展乡里的蔬菜产业……想着想着,郝建就心潮澎湃,似乎看到的前面的平坦大道,一番大事业就等着他去成就。嘿嘿,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而今迈步从头越!也怪了,刚刚想起张玉蓉,电话便响起来了,比曹操还快! “在哪儿呢?”妈的,称呼都省掉了,声音还有点小温柔,郝建有点不习惯了! “领导,我同学父亲病了,我来看看,现在到怀化呢!” “呵呵,你这个没良心的,刚想打个电话诈你一顿,你却躲着了,哦一个人跑去那边搞什么,泡温泉吗?” “领导你说笑了,我还不知道这里有温泉呢……”郝建的话没说完,伊莉仰起一张红红的桃花俏脸插口道:“呵呵,郝老弟,你就这么骗你领导呀,怀化的二月湖温泉出名得狠呢!” “伊莉,别说话,我那领导耳朵灵得狠,让她听见了不好!”郝建压住了手机。 “我们又没说什么坏话,她听见了就听见了,你怕什么?瞧你这小样!” “伊莉,你不懂了,混体制的,领导印象就是第一生命啊!让她听见了,我这下半生就惨了!” “哈哈,还下半生,你自恋吧!” “我,我,我也说不清楚了!”郝建恨恨地看了伊莉一眼,人家正和领导谈话,插什么嘴啊! “领导,你说还有什么指示,我一直都在听呢!” “郝建,我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啊,气死我了……那你应该在医院啊,刚才你旁边怎么有女人说话声呢?我想听你解释!” 解释?我犯事了!这不很正常么,就算旁边睡着个女人,领导也无权干涉啊!心里有些忿忿然, “哦,是吗?” “我听清楚了,刚才那女人说怀化有个二月湖温泉,这会你该不会是与那女人泡温泉吧!” 不成了,这要定格成为领导印象,那不是闹着玩的,静了静心说: “服务员,我正在超市,寻思着要给你带点什么回来的,刚好你说,给你买啥?” “呵呵,买啥?给我买副脚铐吧,铐了你这双小脚,看你还到处野!”张玉蓉笑得很开心,“郝建,你和冯启坤的入党组织部给批下来了!你说回来给怎么感谢我?” “领导你说,” “嗯,那我想想!” 挂了电话,郝建心情大好,这时才听到车载音乐里播放着《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伊莉嫂子也跟着唱唱,唱得非常动情,郝建还看见她的眼睛里似乎还含有几滴晶莹的泪珠。 “嫂子,任我感觉,小莎一定会通过这次面试的。看得出,郑总非常欣赏小莎的!”郝建陡然想起郑晓楠是伊莉认识的,而且她们还有香姐到一起喝过酒的。“郑晓楠,不也是嫂子你的好姐妹么?” “什么好姐妹,顶多算认识而已,要不是香姐,我还不愿攀附这样的女强人呢!”伊莉轻叹了口气,换了一副笑容,“不说这了,说说刚才你那电话吧,领导,家领导吧!” “哪里,我们乡的书记!” “那一定是位美人啦,声音那么柔美,不过呢,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嘴巴不积德呢!” “可不是嘛,比西西公主还要野蛮,我被她害苦了!” “你那是害苦吗,我看享受得狠呢!” 郝建被白了一眼,正左右为难时,抬眼一看,前面车台上放着一本线装书翻开了,估计是伊莉刚到看的,顺手拿过来,正翻到那一页,“将奴搂抱去牡丹亭畔,芍药阑边,共成云雨之欢。两情和合,真个是千般爱惜,万种温存”。 看到这里,他笑出声来,想不到,伊莉竟有兴趣看这种古代男女情爱,唉,这得有多寂寞啊。 郝建笑了笑,“还没想到,嫂子是个文学女青年哩。” “不许你看!” 伊莉脸一红,就扑过来抢书,郝建伸手一格,肘部恰好撞到了嫂子丰满的胸胸上,酥麻之感立时传遍全身,他蒙住了,这算不算袭胸啊!而这时的嫂子也愣住了,只轻呼了一个字“郝……”。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王铭亮打来的,就赶忙接听了。 王铭亮笑呵呵地说:“老弟,事情办得顺不?晚上一起吃饭,醉仙楼。咱徒弟请客”郝建笑道:“顺,哥的姨妹子还有得挑吗。王所长请客啊,那好啊!”李明哈哈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郝建一直都在发愁,他想搞清楚政府宾馆里关于王光波的那段视频记录销了没有,如果没有,那么事情将无法控制,而这样的事情只有周敏惠能够帮他。” 挂了电话,郑晓楠把伊莎送了下来,一路走还一路说,“很好很好,明天你就来通达公司报到!”她看了看郝建,有点茫然地说,“你晚上就走么?”伊莉和伊莎两双大眼睛也十分好奇地看着,郝建十分不好意思,“嗯哪,郑总,回头我一定来感谢你的!” 回去的路上,大家各怀心思,一路无话,郝建想把气氛放得轻松点,轻声问“小莎,现在还紧张吗?”伊莎笑道:“刚才都不紧张现在那还紧张啊,你猜她问我些什么?”伊莉十分感兴趣,问“问什么?”伊莎嘿嘿一笑说,“她问我呀,怎么认识郝哥的,郝哥对我怎么样……呃,比公司的问题还要多。”伊莉哼了一声,“早知道这样!”不能再说下去了,郝建笑打岔道:“小莎,你们郑总可是很能干的。” 伊莎小嘴巴一撅胸脯一挺道:“郝哥,你别小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证明给你看,我要比郑总能干!”伊莉轻咳了两声,“哎!哎!”郝建赶忙闭嘴!还好,到家了。 伊莉先把伊莎送到家里边,随后驾车与郝建驶往市人民医院去。 医生说苗苗已经转到省人民医院了,郝建赶紧挂了苗玉香的电话,电话那头苗玉香笑了,她说省医院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动了手术,休养十来天苗苗就会健康如初了。郝建完全可以想像,她笑得相当灿烂相当艳美。 “香姐,你好好陪着苗苗,可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啊!” “郝老弟,如果不是你,我该当后悔一辈子,哭泣一辈子!可那又济得什么呢,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香姐,快别那样说,换了你也会那样的……” “嗯,等苗苗出院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摆上一桌,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我要她拜你当干爹!” “干爹我可不敢当!” “为啥?” “干妈!” “随你!号码你记住了没?” “记了!” 耳边陡然一声轻喝,“郝建,是你吗?”猛一抬头,一亭亭玉立的女护士赫然站在面前,眼睛一亮,李涵韵啊! “涵韵,还好吗?”想到蓝羽秋的那一番话,郝建心里瞬间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妈说你结婚了,嫂子她是干什么的,”郝建抬头又看了看李涵韵的眼睛,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又想到相濡以沫不如想忘江湖那句话,心里一狠, “嗯,她叫葛晶晶,在县环保局工作!” “那好,那好!我祝福你们啊!”李涵韵一扭头,转身走开了,步子有点急,准确来说应该是跑开了。郝建愣到那里,望着远去的靓影,直到伊莉娇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手插了进来,挽了胳膊弯子。 “跑哪去了,害我一通好找!” “我不就在这儿么!”郝建定定地看向自己的胳膊,伊莉脸一红,方才松开了手。 上了车,郝建才想到刚才答应的要给张玉蓉买些礼品,哦,还有邢睿,原来买的那胸针让张玉蓉给占了去。这不嫂子就在身旁,刚好当下参谋呢,提了出来,伊莉嫂子就拍手叫好,说道再好不过了,姐也顺道买几件内衣来着,瞧,这都勒出痕啦! 呃,嫂子呀! 第232章哥有这爱好 刚刚从停车场走出来,背后就听见喊道,“姐,郝哥,等我呀!” 伊莉赶快把手拿开,冷冷地喝道,“陪你郝哥买几件衣服,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去,你陪郝哥买衣服,我没看错,是郝哥陪你吧!郝哥你说是吗?”伊莎说着走着,已经来到了郝建的左边,就差像自己一样挽着郝建的胳膊了,这让姐姐大倒胃口, “一口一个郝哥,没大没小的,一点矜持都不懂!” “姐不是叫郝哥吗?我俩是姐妹啊!” 伊莎把坤包换到了左手,右手抬了上来,这是要抓住郝建的胳膊啊,还要得,伊莉一看不好, “我是我,你该叫郝叔叔!” 这时路过的行人都纷纷转过头来啧啧叹道,哟哟,这小子走得是什么运,这样的绝代佳人我们找都找不到,他一找就是两个!其中有一对估计是恋人,那女的硬是拎着男友的耳朵硬生生地把他的头扳了回来,“看什么看,也不撒尿照照自己,人家那男人这样帅气,你有么?” 一左一右两大美女陪着,虽说不上左拥右抱,但偎红依翠可以说得上了,此刻他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感觉棒得很! “莎莎,刚好啊,一块去逛逛吧!” “嘻嘻,刚好给郝哥当当参谋嘛!”经了早上这么一阵子,在郝建面前,伊莎也不再觉得有什么尴尬了,她很自然地挽了郝建的胳膊,露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郝哥,不是吗?”伊莉朝妹妹白了白眼,当然也不甘落后,也挽了郝建的另一只胳膊,娇声道,“咱们走吧!” 郝建只感觉到看向自己的眼光里全都是火辣辣的,真要把自己烧死一般,难受啊! 好在女人饰品都到一楼,郝建也没做多大计较,凡是品牌的照买就是,香水,胸针,挂件……只要伊莉的眼光稍稍在物品上做一会停留,郝建就买了,花的钱不多,王光波打的红包还没支到十分之一呢!好东西不嫌多,要送的人太多了。不多一会儿,张玉蓉的,吴铁兰的,朱倩倩的……甚至李梦男的他都买齐了。 伊莎丹凤眼睛瞪大了,“郝哥你也喜欢女人的东西?”郝建惊问怎么这么说啊,伊莎说你买的这些全都是女人喜欢的啊!郝建知道误会了,刚想解释,伊莉哼了一声,“你郝哥是情种,要送的女人多得无谱呢!” 伊莉,我女友是多,可你也不该在妹妹面前点我的水啊,这要是……郝建不敢往下面想了,前面,姐妹俩已经进入了黛安芬专卖。郝建笑了笑跟了进去,今天诸事顺利,心情忒好。也不觉任何不妥,女人内衣商场他可是常客呢,以前,胡原爱所有的内衣就是他给买的。 两个女人低头窃语,似乎只有在买衣服的时候,她们那点莫名的隔阂才会迅速的消失。旁边,一个漂亮的女营业员在做细心的介绍。这个营业员能看出,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有钱,而且具有相对旺盛的购买欲望。 听着介绍,伊莉拿起一件乳白色的文胸,放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番。忽然,有点恶作剧上头的感觉,她笑了笑,对着店外的郝建问:“喂,过来啊,看看这件怎么样?” 伊莎笑眯眯咬着下唇,似乎想要看看郝建的窘迫不安。 “号子错了吧,太大……” 晕……伊莉愣了愣,回过神之后就骂了句“滚边去”! 郝建有点吃哑巴亏,谁叫你没有自知之明的。这么大的号,妹妹穿还差不多。 这时候,那个漂亮的小营业员已经暗笑不止,险些喷出来,但她还是极其敬业地说:“这位小姐,这个号码确实大了点,不适合正常消费群体的。” 她没说伊莉的小,只是说使用这个号码的都“不太正常”,极大照顾了客户的面子。而且她又补充道:“当然,我们店每个款式都尺码齐全。” “我穿多大的尺码还能不知道?”伊莉恨恨地说,“让你评价款式呢,没让你看大小!” 很明显,伊莉知道郝建对自己的胸看得很透彻。否则,也不可能一下就判断出需要什么样的尺码。 “啥款式不款式的,喜欢才是硬道理!”郝建笑眯眯的说,“嫂子你整天忙来忙去的,尽量选择舒适点的,有利于体型和健康嘛,莎莎,我说得对吗!” 伊莎说,“就这个道理!” 伊莉喝了一句,“又没叫你来,多什么嘴!”妹妹不敢说话,郝建又笑着说:“嫂子,你选的这款是古典型的呐,虽然很庄重,但不太适合你的。黛安芬各类型式最齐全啦,普通型、古典型、生理型、睡衣型啥的都有。既然让咱参谋,咱建议你选择生理型的比较好。” 这时候,连买内衣的营业员都楞了,更别说伊莉和伊莎。三个女人同时觉得,眼前这家伙简直是个怪物。 而营业员是最善于打破尴尬的,她当即笑着说:“这位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啊。小姐您看,我们这边一排货柜上的,都是生理型的,您可以参考一下。” 伊莉在那排货柜上看了看,看起来确实比较贴身舒适,但款式又有点不合口味。而且被郝建这么一搅和,她觉得面对这个营业员的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拉了拉伊莎的手,说:“恩,我们再转转,谢谢你了。” 那个漂亮的营业员报以一个甜美的笑容,说了句“欢迎再次光临”。不过心理面却有点恨门口那个男人,把一桩生意愣是给搅黄了。 这时,伊莎捂着嘴笑。终于忍不住了,竟然弯下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被好多人看到了。郝建假装不认识这妞儿,离得远远的。伊莉则一把拉起她,轻声骂了句:“小蹄子,看我出糗了,你高兴了是不!” “不是,呵呵!”伊莎站直了身体,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我是觉得郝哥这家伙太坏了。你说,他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不是一直关注这些?” “他就是个坏痞!”伊莉说了句,随即走到了另外一个货柜。这一次她学乖了,根本不理会郝建。 但是,伊莎的恶作剧心理却上来了。她眼睛一转,笑问道:“郝哥,你说这个货柜里面,那一款适合我姐?嘻!” “别闹!”伊莉拉了一把伊莎,但是郝建已经看了过来,笑着说:“华歌尔这牌子不错哈,虽然是小鬼子的产的货。这个品牌充分调查了东亚女人的身体数据,贴身、舒适哈。而且,外观上也是蛮可以的。” 里面的一个女营业员本来想介绍一番,不料被这个男顾客把自己品牌的优势全都说出来了。于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就是!就是!” 伊莉有点要崩溃了,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郝建是自己的男人。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了解,而且给自己选内衣还这么若无其事…… 伊莉咬着牙选了两款,匆匆打包。这时候,伊莎已经乐得肚子疼了。伊莉有点不解气,直盯盯地问郝建:“那你说说看,莎莎适合什么款式的?” 伊莎愣了,想不到姐姐会把祸水向自己身上引。 “莎莎嘛,时尚前卫,适合做工精细、追求完美的那类内衣。”郝建以专业的口吻说,“面料要绝对细腻、绝对高档,细节也要做到一丝不苟的那一种。依我看,那边仙黛儿品牌的就很适合她。特别是那些细致到近乎苛刻的窄边蕾丝,一定是莎莎的最爱。” 伊莉本以为郝建在胡诌,但是看到伊莎那惊讶的表情时,伊莉就知道被郝建说准了。而伊莎瞪大了眼睛,喃喃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 “给我拿着!”伊莉没好气地把两件内衣放在郝建手中,自己则走在前面。本来她想弄郝建一点难堪的,但想不到这货竟然安之若素,甚至还打开了其中一件,仔细看了看说:“嗯,好眼光。瞧后面这带带,虽然窄但绝对不勒皮肤。而且夏天衣服单薄,这个款式在若隐若现之下,会产生一种典雅而诱,惑的双重魅力。而且这是四分之三的罩,杯啊,能够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拿来吧你!”险些崩溃的伊莉咬着下唇,一把将内衣抓到了自己手中。 姐妹花又把郝建架到二楼男装专柜非要郝建选两身像样的衣服。郝建没选贵的,只选择了两件合身、而且稍稍上一点档次的。用他的话说,男人穿着没必要追求品牌,只要品味就行。 而当郝建从试衣间里出来,两个女人才真正相信:这货的论点似乎还真的有点道理。因为现在看来,穿着一身简洁服饰的郝建,隐隐有些飘逸洒脱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似乎拔高了不少。而且,似乎又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伊莉稍微回过了神,挽了郝建的胳膊,“好了,咱们走吧,” 伊莎急了,“我的还没买呢?” 第233章姐的嫉妒心 伊莉眼睛瞪着妹妹,没好气地说,“你也要买啊?刚咋不说,”意思很明白了,你本不在计划内。两手紧紧拽住郝建的胳膊,尖嘴皮鞋朝往车子的方向,甚至想把妹妹扔在这里。 “姐,你好自私啊!”伊莎小嘴巴一撇,“你都买了四件,我就买两件行不?” “乍这么闹腾!小丫头不懂事,郝建,别理她!”伊莉抓了一手,却抓了个空,回头一看,郝建乐颠颠的陪着伊莉去了内衣商场。也急忙撒开腿,“等等我!” “我姐就是这样的,在我面前老冲大,其实人家哪里又小了!”伊莎小嘴巴扁了扁,胸脯挺了挺,郝建有点晕了, “莎莎,你不小了,依我说,是你姐气量太小了!” “就是嘛,还是郝建哥哥对我好!”伊莎芊手直接穿到了郝建的胳膊弯里,喷香的发梢丝丝触摸到郝建的脸皮上,饶是脸皮再厚,舒爽也尽透到皮肤里面去了! 这样子也太过亲昵了吧,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搞对象呢,他有意抽了抽手臂, “郝哥,你不喜欢这样吗?”伊莎偏着头问,这时胸脯刚好触到了郝建的胳膊,额,恁个软酥啊!郝建心想就这样抓着,小丫头片子,可不要松手啊! “喜欢,喜欢!” “喜欢,干嘛你老是动啊!” “莎莎,我动了么?” “好了,好了,也不让你难堪了,姐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逗她了!”刚说完,伊莎把手一松,走前面去了,郝建暗悔刚才也不应该贪心了,毕竟有个漂亮女子抓着胳膊,逛商场也体面啊! “莎莎,你平时都穿些什么牌子的?”郝建不但问得直接,甚至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伊莎的胸脯。 “不是很厉害吗?自己猜嘛!”伊莎很自豪。因为她已经用余光看到,郝建的眼睛很无礼。不过这样的无礼,伊莎似乎很乐意享受,眯着眼睛问,“知道姐她没有跟上来吗?”郝建回头一看,果然伊莉踟躇在商场门口,两眼不时地朝这里张望着,就是不敢走过来,“为啥啊?”郝建真搞不明白。“不告诉你,”伊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等会你就知道啦……呃,随便挑几件得了!” “这倒不能马虎,你的体型太棒了,都说女人的内衣都是贴身的小卫士,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呢,” 伊莎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方向很明确了,不过前进的道路上还是遇到了难题,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内衣专柜,伊莎左挑右选,还是没有头绪。因为她选择的那些款式,很多都是断码。偶尔有些款式有合适的尺码,可是式样又不让人满意。 “选择欧美的,你这身量尺码与施瓦内普尔也差不多。嘿嘿!”郝建笑着说。 “呵呵,这下知道姐为啥不敢上来了吗?”伊莎又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原来伊莉不敢上来,是嫉妒妹妹的34e啊! “老是断码啊!”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郝建拉着她到了百利安专柜,说:“去这里面看看吧。这个牌子是国货,而且很注重舒适度,选择面料的时候也最注重透气性和吸汗排汗效果。我说过,你该更加注重健康。当然,这牌子的美观度也是不错的。” 别说,还真有几款式样不错、而且具有34e尺码的。 “你怎么给我选的都是全罩的?”伊莎看营业员离得远,就小声问郝建,“你不是说,四分之三罩,杯的显示体型最理想吗?” “我的妹儿啊,那也要看天赋是不是?你这体型还用刻意塑造啊,哪怕用布条儿缠紧了,都比别人大!” “去死!”伊莎红着脸,一口气拿了四款合适的,进入了柜台后面那个小小的试衣间。脱下了外衣和文胸,白皙的后背上勒出了一道痕迹。甚至就连前胸的下方,也有些小肉沟沟儿。很明显,她选择内衣的水平太次,让自己受了不少罪。 换上新的一款,感觉还真的不错,至少比以前那些舒适了些,束缚感减轻了不少。特别是罩,杯下面,就好像两只柔软的手在托着。而且这样的罩,杯似乎更加能保护胸脯,很体贴。 唯一不足的,是其中一款的纹饰太大胆了,镂空的地方太多,照镜子的时候让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所以等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就舍弃了那一件。 不过,郝建又在剩余三件中,剔除了一件。伊莎又小声说,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试过这件了,挺舒服的。” “那就换个更浅点的颜色。”郝建说。 “为啥?” “现在的人衣服都穿得少,你选的这件色彩偏重了一点点。别人露出些痕迹还无所谓,你要是露出来,有些刻意卖弄的味道。” 若不是有营业员在场,伊莎真的要发飙了。不过郝建的话,似乎还真的有点道理。平时,就已经有很多男人盯着自己看了。要是再释放出一个错误的信号,想必那些牲口会更加双目喷火。 于是,伊莎又换了一个纯白色的,再次进入了试衣间。难得能买到这么合身舒适的,她恨不得一下子就买一堆回去。 大包小包地拎到了车上,各人都买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自然不错,郝建把车窗纺了上去,“咋不走啊?” 伊莉根本没搭理,要过了妹妹的袋子,一件件地翻了出来,“啊,你还买了内内啊!” “不服吗?”伊莎非常得意,“又不花着你的钱!” “这不是花不花钱的问题,我是说,做人你该懂得知足啊!” “你知足了吗,这是什么,是现在穿的吗?”很显然伊莎也打开了姐姐的袋子。伊莉气得俏脸都青了,“你还当我是姐么?” “有你这样当姐的么?” “真气死我了,我是说等你上班了,找钱了,你爱怎么买就怎么买,没人管你!” “钱?你不也是花着郝哥的钱吗,有本事你也叫姐夫给你买啊,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莎莎你……”伊莉哽咽了,幸好在车内,否则这糗又出大了,郝建抬了抬手,“打住,大不了我下次来时,再陪你姐儿俩买一次吧!” 姐妹这回统一了,异口同声道,“什么时候?” 郝建笑了笑,“很快吧!” 伊莉油门猛地一踩,车子往前跳了下,伊莎大惊失色叫道,“你不要命啦!” 沉默了一阵子,伊莎问,“郝哥,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啊?”郝建咧咧嘴,“什么啊?”伊莉白了他一眼,“还能什么,内衣研究上的造纸(诣)呗!”伊莎抢道“害不害羞,那读诣,不读纸!”伊莉脸一红,“酸!” 有些事说开了,可能会对以后的相处会更好一些,郝建把离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伊莉抹了一把眼泪,道“郝老弟,你也够难的。”郝建苦笑了笑,“没啊,这样对两人都好!”伊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郝哥,你说你离婚啦,真的么?”伊莉骂道,“你好像很开心啊!”“人家……”伊莎嘀嘀咕咕,十分委屈。 王铭亮的电话又催来了,伊莉把车开到醉仙楼,郝建问,“嫂子,你不一起么?”伊莉说,“我和你哥呀,一般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看到眼神有些茫然,郝建蓦然想到了自己过去的婚姻,说,“嫂子,你这样的可不好啊!”伊莉笑了笑,“这样挺好的!” “郝哥,你明天就走吗?”伊莎摇下了车窗,郝建一看伊莎的眼光有些不对劲,心里一个冷战,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于是打开车门,“莎莎,我们到一边,哥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伊莎点了点头,下了车,两人来到一边。 “莎莎,以后在郑总面前不要提起我,知道么?” “郝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没什么意思,反正是为你好,记住了么?” “我没明白!” 醉仙楼,席早都摆开了,刚走到门口,一脸笑容的王铭亮就站起身来,直接把郝建拉到了上席,一左一右分别是王铭亮和周敏惠,这是个小四方桌,郝建抬头,对面是埋单的位置,居然是老同学宋初正。 “老同学好啊!”郝建弓了弓身,伸了右手,宋初正愣了一下,也伸出右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郝建目光停留到那断了一节的无名指上,故作惊讶问,“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少……”宋初正嘴角抽了下解嘲地笑了笑,“少了,没啥少了……!”周敏惠很是机警,笑说“多了点记性!”宋初正很窘,连道是呀是呀!大家又是一阵大笑,一笑泯恩仇,郝建与宋补正的心里疙瘩算是解开了,三瓶五粮液全部打开,是男人的各人一瓶,巾帼不让须眉,周敏惠喝啤酒,一对三!酒席上豪情万丈,喝得特别爽,趁着还有些清醒,郝建问,“周所,宾馆那应该没有纪录了吧!”周敏惠扁了扁嘴,“删了,也就你把它当宝!”看她样子,郝建放了心说,“我也不是怕给你们添乱嘛!来敬你周所……”刚拿起酒杯,手机响了,看了看是冯启坤的,便借口上厕所跑到一边接了,冯启坤说,“出大事,出大事了,” 第234章我送你回家 “慌什么呢,天塌不下来,慢慢说!”郝建故作镇定,其实他心里也慌,除非大事,要不然冯启坤也不至于说不出话来着,冯启坤定了定神,说了。 原来乡计生组得到举报,洪虎的弟弟洪林前年从公园边抱养的女婴根本就是假的,举报说这个女婴就是洪林的亲生女儿,如果查实,那么洪林妻子现在怀着的这个八个月大的儿子只能引掉了,洪家在塔山村又是一霸,众人都一个个把眼睛瞪得老大,看你政府怎么处理呢! 邓明乡长决定啃了这块硬骨头,当天就带队来到了洪林家,恰好遇到那小女孩在家,洪林坐在院子里埋头在削扁担,一边削着一边冷冷地瞪着解释政策的邓明他们,政策再大还有我生娃大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好不容易咱媳妇肚子争了点气,怀上了个男娃,你们说引就引,我偏不走,你咬我一口! 这还真是个刺头,攻心为上,冯启坤冲那小女孩招了招手说“朵朵乖,过来,叔叔给你个糖吃,”摸出来一个糖果,朵朵高兴地跑了过来,刚要接过糖果,冷不防奶奶便从凳子暴起,一掌打掉了糖果,“贱呀,给你屎也吃”朵朵哇地一声跑开了,就在这时,洪林暴起了,高高地举起了柴刀,朝冯启坤头上砍来,邓明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冯启坤,而自己却脚下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前冲,头顶恰好迎上了刀锋…… 这可是大事情,自己刚刚接任副乡长,且是计划生育分管领导,当头一棒就遇上了这么一桩大事情,县里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塔山的工作基础,一个字就是差,一个结果就是否决!急急地郝建打了张玉蓉电话,打通没有人接,估计她正在忙到处理事情,郝建再也呆不住了。 郝建回到包间里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不吃了,坐在那里说笑,估计与周敏惠有关,一张鹅蛋脸儿被说得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艳,妩媚至极。 看到郝建神色严肃,王铭亮站起身,道:“老弟,不会有什么事嘛?大胆说,不是咱吹的,怀化这块地上,还没有咱三人摆不平的!”郝建只说乡里出了点事,需要马上赶回去。 王铭亮也不便多问,道:“好了,那今晚就先这样,咱们撤?”郝建说:“好,就这样吧。我打个的去!”这时王铭亮使了个眼色, 周敏惠马上插口道:“打什么的,又不是没有车!”郝建说:“那不行,深更半夜的,路又那么远,而且你也喝了酒!”周敏惠拍了拍腰间笑道:“有这,你还不放心么!”郝建说就算你带着枪,真遇上了事,你敢开枪啊!周敏惠说,当然啦,我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啊!郝建赶忙说,“行——行,你别老是瞅着我啊!” 宋初正道,“老同学,你也别客气了,匪徒和交警见了周所都会绕边走的,人家有枪!” 众人说笑着从包间里走出来,来到外面,分手道别。郝建笑呵呵的自顾自上了副驾驶,戴上了安全带。 周敏惠笑道:“你还挺怕死的啊。”郝建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这大好春光,我可还没活够呢。对了,你最好也戴上。”周敏惠摇头道:“我不怕死。”郝建奇道:“为什么?嫌麻烦?”周敏惠说:“戴安全带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出了车祸,车要爆炸了,有安全带捆在身上,你想往外钻都钻不出去。”郝建笑道:“你这是歪理。我问你,车辆在正常行驶的时候,出事故的概率大,还是安全的概率更大?” 周敏惠明媚的大眼睛转了转眼珠,道:“似乎是安全的概率更大吧。”郝建说:“所以啊,安全带的优点也就更加突出了。”周敏惠连连点头,老老实实地把安全带戴好,赞道:“还是你会讲大道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能劝我戴上安全带,你一句话我就服了,呵呵。” 也难怪郝建不认路,这几年怀化的变化太大了,城市大了十倍,新街道多了好几十条,驾着车,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郝建说这不是我们刚到的路口吗?气死我了!我们的周所长也弄迷糊了,拍了拍方向盘。 郝建笑道:“你喝醉了。”周敏惠嗔道:“你才喝醉了呢。”郝建说:“听我的吧,走错了就当兜风了。”周敏惠想了想也是,就没再坚持,还算好,刚刚看见一辆大巴从旁边驶过,车窗前面竖着一块牌子“怀化――吉卫”郝建迅即抓住了周敏惠手,“跟上去!” 总算驶出了市区,看到了吉卫县的标志,刚刚开始加速,周敏惠忽然哎哟叫了一声,郝建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过了一分钟不到,周敏惠道:“你……你看看路边哪有厕所。”郝建闻言松了手道:“你要上厕所?”周敏惠嗯了一声。郝建说:“这到处都是大荒地,哪有厕所啊,要不然你就去野地里方便一回吧。我们男人就经常这么干!”周敏惠叫道:“那是你们男人不要脸!”郝建说“不就是个方便,反正没人看到还不像在自家厕所里一样,怎么我们男人就不要脸啦?”周敏惠心想也有些道理,说“那怎么行,被人看到还不够丢人的呢。”郝建说:“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来野地里晃悠啊?你就去吧。正好我也想了。”周敏惠笑着看向他,只是不说话,郝建这才知道,原来她是不放心他啊,笑着说:“呵呵,我往那边去了,好了你就喊我一声!” 周敏惠这才嗯了一声,推开车门,拎着包下去了。 郝建也从车里钻出来,先看她慢慢消失在路边荒地黑暗中,这才走到地边,解开裤子掏出家伙放了水。回到车旁,他也没上车,就在边上等着,想了想,左右也是无事,就给张玉蓉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是关着的。他又拨了冯启坤,过了很久,冯启坤说邓明现在医院抢救,张书记也在,乡政府的干部差不多都来了! 两人正聊着呢,忽然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郝建拿下手机看时,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去荒地里方便的周敏惠,只觉胸口添堵,有话不直接说一声,打电话添什么乱啊!但她既然打来了,估计就是有事,自己也不好不接。 周敏惠嗔道:“你干什么呢?我喊你你没听见吗?”郝建陪笑道:“我给人打电话来着,你喊我来吗?喊我干什么?”周敏惠尴尬不已,讷讷的说:“我……我……你……”郝建道:“你你我我的干什么,有话快说,我现在可忙着呢?”周敏惠骂道:“你有我忙……我……我包里没纸了,你……你过来给我送几张呗?” 是啊,大便事最大,要不然怎么喊大便呢!郝建说:“下车时,你怎么不多带点,带少了节约点用也行啊!”周敏惠说:“就你话多!”郝建说,“其实我是怕你骂我动机有问题,想趁机看你啊!”周敏惠又骂道,“谁说你了,快来,车里有纸巾盒,你……你全拿过来吧。”郝建笑道:“就来就来,你别乱动哈!” 女人啊,真是麻烦,解个小手都要浪费纸,来生还得做男人,放完水,裤子一提,多麻利! 估计她在大号,否则的话,不会要这么多纸,说不定,还是拉肚子呢,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纸巾盒,转身往野地里走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十几步,还没望见周敏惠的身影,忽听前面有人叫道:“郝副乡吗?”郝建说:“对,是我。你在哪?” 周敏惠说:“我在这儿,你……你别过来了,把纸巾盒给我扔过来就行。”郝建循着声音分辨了下她的位置,估摸下距离,抖手将纸巾盒甩了过去,叫道:“接到了吗?”周敏惠哭腔说道:“你给我扔哪去了?讨厌,我找不着啊。”说着,那里亮起一片光芒,应该是她打开手机屏幕,用亮光寻找纸巾盒。 郝建望过去,见她就在自己身前四五米远的地方,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出,她正蹲在地上,别的可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道:“我没使多大劲儿啊,你再好好找找。”周敏惠悻悻的说:“你故意的吧,要是给我扔没了,我跟你没完。”郝建笑道:“大不了我去超市给你买卫生纸呗。”周敏惠蹲在地上,左右找了一圈,仍是找不到,又是焦急又是害臊,哼道:“你讨厌死了,你给我扔没了。” 郝建说:“可是你让我扔的,不许赖我。要不我过去找找。”周敏惠是真想他亲自过来帮着寻找,可是想到自己正光着屁股蹲在地上,忙叫道:“别……别过来,你……你走开,去给我买卷卫生纸,我在这儿等你。” 郝建提醒她道:“这附近方圆几里地都没超市,我这一去,你一个人在这大野地里,黑灯瞎火的,不害怕吗?”他这一说,周敏惠才记得害怕,吓得打了个哆嗦,道:“那……那你别走了。”郝建说:“你车里没纸了吗?”周敏惠说:“我不知道啊,要不你回去找找吧。” 郝建回到车里,四下里翻了个遍,没找到任何纸张,倒是找到一条毛巾,寻思半响,笑着拿出来,往周敏惠这边走来。 第235章生理卫生知识 周敏惠听到他的脚步声,问道:“有纸了吗?”郝建说:“没纸,” “没纸你还过来?”周敏惠有点小紧张了。 “车上毛巾倒是有一条,我心想,这也可以解决问题,你凑合凑合吧。” 周敏惠叹道:“那是我擦车的毛巾,不太干净。”郝建说:“要不我把衬衣脱下来给你,虽然也不干净,至少比毛巾干净点。”周敏惠听了很感动,道:“不用,就用那条毛巾吧,其实我每次擦完车也都会洗干净的。”郝建说:“好,那我扔给你。”周敏惠忙惊叫道:“别,再扔没了怎么办?”郝建笑道:“那我过去递给你。”周敏惠想了想,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郝建来到周敏惠跟前,由于天色昏暗的缘故,也看不到她裸露出来的部位,风向是顺风,也就没闻到什么臭味,俯身递过去。周敏惠讪讪的接过来,心里已经尴尬的要死了,暗想,以后可是没脸见他了,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其实什么便宜也没赚到!郝建吐了吐舌头,讪讪转身回到路边,周敏惠整理好个人卫生后也走了出来。 两人钻进车里,郝建瞥了她一眼,也看不太清,不知道她脸色是黑是红,不过她神情可是羞得要命,不敢跟自己对视,笑道:“这很正常啊,是人都有三急,这是生理现象,哦,生理卫生初中就有的,你别说读大学时把这么重要的知识都忘掉了吧!”周敏惠听了很欣慰,这家伙还很幽昧的嘛,也不再做声,却看到郝建嘴巴张得老大,一副发呆的样子,不时发出嘿嘿的声音,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郝建笑道:“我在想啊,那时的思想也真够单纯,记得老师给我们拿来一张挂图时所有的女生都低下头了,嘿嘿。现在想想也真是好笑”周敏惠哼道:“你们男生呢?”郝建看了看她一本正经,心里有点怵,“你要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周敏惠道:“让我听出半点假话,你就给我下车!”郝建说道,“男生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睁圆了!”周敏惠心想这小子真够滑头的,干嘛屎盆子老往别人头上泼啊,不依不饶道:“你呢?”郝建说:“我的情况要好些!”周敏惠问:“怎么这样说?”郝建说:“老师提醒我几句,班长该喊起立了,结果老师气得跑校长那儿告状去了,呵呵,我委屈啊,老师的提醒我根本没听见啊!”周敏惠听了哈哈大笑,“你是个好班长,好班长啊!男人啊,天生脸皮就是厚!”郝建无言以对,主动走进了驾驶室。 “你休息会儿,还是我来开吧!”换了司机,郝建驾车上路,周敏惠定了定神,有些小感动,吁了口气,揉揉肚子,道:“你肚子不疼吗?”郝建说:“不疼。”周敏惠说:“我好像吃错东西了呢。”郝建说:“可能是啤酒有些问题吧,现在这啤酒啊,次品的太多了。建议呀,下次你还是喝白酒,至少不会拉肚子!”“白酒?真还没试过,不过听她们说很容易醉的!”“醉了好啊,喝酒不就是图个醉嘛!”“好个屁,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对不?”“我可没那个胆子,你是谁呀,专管流氓的周所长!”“谅你也不敢,我有”周敏惠开心地拍了拍腰间,“枪!”郝建摸了摸下巴说,“你回去多喝点热水,泡个热水脚,早点休息。”周敏惠笑道:“你倒细心。” 停了一会,郝建问,“今晚怎么把我老同学给叫上了?”周敏惠说,“可不是嘛,他到师傅办公室,刚好聊到你,说到晚上一起吃饭,他过来埋单,不正好么!”“好,有人埋单总是好的,宋初正和王所长玩得不错?”“什么不错,前几年都还死对头呢,你那老同学也真好笑,郑雪丽你知道吧,郑副书记的女儿,也就是与你同房被抓的那个。” “什么同房,周所长用词不当!”“同一间房,那不是同房又是什么,郑雪丽与师傅是大学同学,两人曾经好得不得了,但不知道工作之后了两人为什么走不到一起,后来她嫁给了别人,我师傅他也娶了伊莉嫂子,前年郑雪丽她离婚了,几乎天天缠着我师傅喝酒聊天,宋初正呢,就把我师傅当成情敌,两人干了一架,让我师傅打得个鼻青脸肿,不过总算打清醒了,两人便成了好朋友,昨天找师傅说话,还不是求师傅搓合他的事情呢!”郝建想到自己和李涵韵,他也相信李涵韵是爱着自己的,可是家庭条件的巨大反差却成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障碍,注定他们走不到一起,爱情丰满,现实骨感! “王哥也怪可怜的,可是他这样做我也不太赞同,这对伊莉嫂子不公平呀!”“你呀你,思想就不纯洁,我师傅可不是你想像那样的人,他和郑雪丽之间是清白的!”“纯洁?肉体上也许是清白的,精神可不一定吧!”“你这话怎么说?”“应该说他对郑雪丽还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吧,要不干嘛天天用酒来麻醉自己啊!”“这你就不懂了,师傅买醉,是因为痛苦,但我可以负责地对你说,他的痛苦绝不是因为他的感情,他是因为……因为,哎,你说天呐,从不给人一个圆满,和嫂子结婚都快十年了,膝下没有个小孩,你说能不痛苦么?”“周所,你成家了么?”周敏惠摇了摇头,郝建说,“等你成了家,你就明白了!”周敏理连忙说,“我可不想嫁人!”两人正说着,郝建的手机响了,是姚婧打来的,电话里她说这下塔山乡是出名了,现在她正到赶材料,明天准备往省里发。郝建问是不是伤人的事情,姚婧说是啊,性质这么恶劣,后果这么严重,肯定会上头版啊!郝建一听不对,报道恶性案件一般都要经过县委把关,于是问,邵部长知道了么。姚婧说得很得意,邵部长知道了,这稿件还能发么。郝建急道,姚婧,你得等等,至少等我回来看看再说!姚婧说了声,你是我的谁啊!说完便挂了。 郝建更忧心了,你还不知道县里的意思,发这种极度敏感的稿件是很容易犯错误的,得想办法阻止姚婧,他打了邵佳美电话,邵佳美也是一惊,立马说这事交我办好了,郝建稍稍松了口气。周敏惠叹了口气,“想不到,管得够宽的嘛。”“是啊,怀化地区都给管上了!” 赶到吉卫县人民医院的时候,时针已经指过凌晨四点。 两人从车里下来,看她车头一掉,郝建连忙说道:“这么晚你还回去啊?住一宿吧,明天一早走,住的我都安排好了!”周敏惠笑道:“真有任务,下次吧,下次我就不走了,你得帮我安排好啦!”周敏惠说:“那自然!”郝建道:“你这话我就糊涂了,什么叫好呀。”周敏惠说:“呵呵。你这么小气,还用我说啊!”郝建两手一摊说:“那只有住我家了。”周敏惠说:“你一个人住啊?” 两人又客套一番,最后周敏惠还是开车走了。 目送着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想到刚才她方便时那尴尬的一幕,心里酸酸的甜甜的不是味儿,又想起了临走之前她说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哎,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想到这,幽幽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抢救室的门关着,过道里站满了人,都是塔山乡的干部,姚丽群哭得十分厉害,披头散发的,李梦男坐在她的旁边,一手搂着她一边安慰着,过道的尽头,张玉蓉一手叉着腰,一手举着电话骂骂咧咧地。 “李主任?你也来啦!”郝建瞧了瞧李梦男,这次他没有喊错,李梦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小郝,好生劝劝丽群吧,都哭了一天了……我得回去开常委会呢!” 郝建挨到姚丽群坐了下来,刚叫了声“姚姐……”姚丽群便合身扑了过来,“郝建呀,姐的命咋就那么苦呢!”郝建赶快伸手搂住,“姚姐,邓哥没事的……”姚丽群又是一阵号淘,郝建也不知下面安慰的话该从何说起,只是用手不住地拍着姚丽群颤抖的肩膀。 一见李梦男要走,张玉蓉立马挂了电话,跑了过来,“李主任,人都还在抢救,你身为县领导怎么就走了呢?”李梦男说,“我也不想走,常委会要开呢!” “常委会?”张玉蓉一听叫冯启坤把包拿了过来,“李主任,是不是关于这件事情的!”李梦男点了点头,张玉蓉说,“既然是关于我们塔山乡的,那怎么不通知我呢!”李梦男想了想,人家是党委书记啊,便道,“是啊,等我打电话问问!”张玉蓉却抓住了她的手,“走吧,还磨蹭啥!” 来到县委一会议室的时候,在家的常委就差李梦男一个人了,大家都一脸的严肃,会场的空气几乎凝固。 第236章领导的心胸 接到县委办电话时,叶思琴正在市委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当时也没太在意,听到邓明乡长在工作中被砍住院时,她才感觉到事态非常严重了。 “怎么啦?思琴?”彭富国关心地问道,看到彭富国关切和和善的眼光,叶思琴脱口而出, “彭书记,乡里计划生育出事了……” “思琴啊,事情不是太大,但影响极其严重,这样吧,你马上回去处理,宣传这边我给刘部长打个招呼,至少外宣还是要谨慎一点好!” “谢谢了,彭书记!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彭富国一口就帮助她解决了问题的关键,是啊,事情不是太大,但是媒体太可怕了。 这些年,正值计划生育工作的起步阶段,在工作中,一些报复计生干部的现象也屡屡发生,但象这次公然砍伤计生干部的在全市八县市里还算首例,其性质之恶劣,影响之严重都是前所未有的。 几十万群众的眼睛都瞪大了看,看你县里是怎么样的反应。那不是简单处理几个干部就能解决的事情,不能马虎,叶思琴回来就决定召开常委会。 在座的常委一看到张玉蓉进来都有点惊呆了,纷纷把目光看向常委秘书谢天亮。张玉蓉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地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常委是圆桌会议,刚好坐到了县委书记叶思琴的对面。 抬起头叫了声叶书记好,便抬手招了招谢天亮,“我的茶水呢?”谢天亮躬着腰小声提醒道,“张书记,这是常委会!好像你没有接到通知吧,”张玉蓉说,“是啊,我知道,是关于塔山乡的事情不?”谢天亮点了点头,张玉蓉道,“既然如此,作为塔山乡的一把手,我来参加这个会没有错吧!”谢天亮搓着手,“这——这……”他把眼光看向叶思琴。 “小谢,去帮玉蓉书记倒杯茶去!”叶思琴自己也纳闷了,刚才自己叫县委办打的通知,还亲自点了玉蓉书记的名,怎么会没接到通知呢,看来县委办内部出了问题啊,眼下还不是清算的时候,她用目光扫视了下会场,问道,“梦男主任,医院那边怎么样啦?”李梦男说,“医院正在全力抢救,但伤得太严重了,形势不是太乐观!” 叶思琴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挥了挥手,说咱们开会吧。 常委会开始了,先是公安局长王光波把事情的调查情况给大家做了汇报,然后各位常委发言,总体意见还是比较统一的,洪林承担所有的医药费用,主动落实措施,书面向政府检讨,刑事责任也就不再追究了。这个意见很符合叶思琴的意思,刚刚接上这个摊子,自己的行政主张还刚刚铺开,她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乱了自己的步骤。 常务副县长向宽良刚刚发言完,他特别注意到叶思琴的脸慢慢舒展开来,看来她很满意自己的发言,自己的思路再次与书记的意思吻合了。他很得意,怡然自得地点了支烟。 众常委陆续地发了言,都说花钱没平安,稳定压倒一切。眼下常委只差李梦男一个人没发言了,叶思琴扫了会场一眼,刚刚想问李梦男有意见没有,却听噗地一声,张玉蓉拍案而起了,“叶书记我要说几句话。”张玉蓉也太张狂,常委会这样高规格的会议还等你一个乡党委书记来发言么,得罪了叶书记,你当组织部长的老公也保不了你,众人又诧异了,且听张玉蓉又说,“向县长,我说你刚才是放了一通臭屁!很臭很臭,大家说是吗?” 向宽良这人唯叶思琴马首是瞻,对其他常委概不卖帐,在常委里面人缘极差,但有叶书记罩着,常委们奈何他不得,而今听到张玉蓉敢骂他放屁,都觉得非常解气,同时,也纷纷担心张玉蓉,把目光看向她。李梦男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私下里也不由得佩服张玉蓉的胆识,确实她也不同意向宽良的意见。 向宽良强颜一笑,“玉蓉书记,不要激动,刚才你说我在放屁,那么我要问了,刚才我提的这些意见哪一点不对呢?” “站到你的角度当然都对,站在我的角度是一点都不对,你想没想过这样处理对我们乡镇干部一点不公平,计划生育工作是天下第一难事,你们个个人都说要重视计划生育,关心计划生育,而我们的乡镇干部就站在计划生育工作的第一线,故意伤害了我们的干部,洪林他就不是我们的人民,是犯罪分子,对于犯罪分子,我们就要依照法律从严从重追究,你这种和稀泥的意见,我听了就生气!” 向宽良自当常务副县长以来,都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在会上公然指责自己,不过想到自己身为常委,总得拿点姿态,强压了自己的怒火,“玉蓉书记,我这是站在全县的大局上来考虑这个问题的,再说了,造成这样的后果,全部都是洪林的错吗?我看政府的工作方法也存在很大的问题嘛,你们的思想工作做到位了吗,政策宣讲透了吗……任何时候都是稳定压倒一切,你也是个乡党委书记,这个我希望你明白。” “明白个屁!邓明乡长如果是你的亲人,你也许不会这样讲了!” 张立伟紧张了,妻子的暴脾气他是知道的,发起火来那是天不怕地不怕,赶快说,“玉蓉,有你这样跟向县长说话的么,快道歉!” “道歉,我凭啥要道歉!”张玉蓉白了张立伟一眼,“我又不是跟向县长说话,我这是在发言,我的话是向你们所有的常委领导说的,你们在座的一个个在台上讲得冠冕堂皇,对计生干部高看一等厚爱一分,妈的,邓明乡长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你们却在这里说着风凉话,摆老好人,我看全他妈的一个个都是孬种……” 自打主持常委会以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会上如此咆哮过,这明显是公然挑战常委的权威呀,再好的涵养,叶思琴一张瓜子脸现在乌云密布,嘴角抽了几下,一边的张立伟更是脸也吓白了,把头埋到桌子下面。 向宽良更是气得不行,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张玉蓉骂道:“常委会由不得你胡闹,你给我滚!”张玉蓉说,“我们在开会,你不想听,要滚你滚!”向宽良气得哆嗦,“你,你泼妇!”张玉蓉手一扬,一杯茶水便泼了过去,正泼到了向宽良的头上,顺着脸颊愣愣流下,神态太过狼狈,就在这时,刚刚出去接电话的谢天亮走了进来,他说邓明家乡来了五车人,现在把医院给堵住了…… 叶思琴冷静了,她也发觉自己考虑问题的角度有点自私了,路线确定之后,干部便是决定因素,玉蓉她说得对啊,如果我们的干部在正常的工作中生命无法得到保障,那他们还怎么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呢,如果连他们的基本权利都不能保护,那我们还有何颜面当他们的领导呢,侧脸看了看李梦男,“梦男,你看呢,”李梦男说,“玉蓉书记说得很客观!我们总不能让下面的同志感到寒心呀!”叶思琴点了点头,说,“王局长,立即控制洪林!”站起身说,“在座的各位常委都跟我到医院去,玉蓉,你也一块!”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大门早都让五辆中巴车给堵住了,大厅里站满了人,就像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往里面涌,要不是有二十来个干警持枪拦着,肯定都冲进里面去了。当中便有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到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不用说就是邓明的父母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当官的终于露面了!”人群当即闪出一条道来,叶思琴急步走过去,扶起了邓妈妈,“老人家,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儿子啊!”说完对干警喝道,“谁叫你们来的,散了!”一个队长模样的干警说,“叶书记,这帮刁民情绪失控得紧,我们得留下来保护领导啊!”叶思琴喝道,“谁是刁民啦,睁开眼好好看看,这是邓乡长的母亲,是我们各位的母亲……都给我散了!” 干警撤走了,大家又见叶思琴说得真诚,骚乱的场面渐渐得到控制,李梦男把邓明的乡亲们安排到县政府宾馆,他们同意第二天就返回。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叶思琴当先迎了上去,“怎么样了,医生。”医生摘下了口罩,叫了声叶书记,摇了摇头说,“命总算是保住了,但这一刀砍得太狠,脑组织全部损坏了,病人目前的智力还不如一岁的婴儿,能不能恢复很大程度要看他以后的护理和他的意志力了……”看到手术床上神情呆滞的邓明给推了出来,姚丽群两眼一黑,双脚一软,倒是邓妈妈搂住了儿媳妇,“丽群,你这是干嘛呢!” 第237章亏本买卖要人做 常委会上被一个乡党委书记打了脸,向宽良怎么想也想不通,丢人事小,丢脸事大,这事传出去之后,我一个常务副县长还有什么威严啊!越想越气,忍不住打张立伟电话, “立伟啊,今天情况你也看到,弟妹她太不给面子了!” “呵呵,宽良啊,玉蓉就这个脾气,我都受了十多年了,你就受这一次,得罪之处还请宽良兄包涵啊!回头我请你吃个饭!” 向宽良一听,味不对啊,怪我心胸狭窄容不了人嘛,“立伟部长,我也是为你着急,家里有这样彪悍的婆娘,你有的苦受!” “哦,宽良说这个啊,习惯了就好,美女老婆嘛,脾气是要大一些,人呀就是要懂得知足,熊掌和鱼不可兼得!” 这不是说我家里那位是丑妻吗?向宽良对自己的婚姻一直就耿耿于怀,就是因为自己那位长相太过寒碜了,虽然一直以诸葛亮娶丑妻而标榜自己,内心里啊,却视为不可揭破的伤疤。 “由她这样,那你在家里还有地位吗,立伟啊,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也应该听到了吧,都说玉蓉太不像话了,你就不能教训教训她!” “宽良兄,桂花嫂子那时不听话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她!”啪地张立伟挂了电话,还领导呢,有领导样么? 张玉蓉很是闲不住,天天坐到王光波办公室,搞得王光波也很苦恼,“玉蓉书记,叶书记都下令了,公安局一定会竭力的,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尽管去忙吧!” “没有了,光波局长,这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呵呵,你还要管饭吧!” 王光波无奈笑道,“是啊是啊,公安就是专门做亏本生意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到三天,洪林就给抓住了,那天砍倒邓明乡长后,洪林趁乱逃到山上,一直躲到天黑了才偷偷下了山,家也不敢回,直接搭了辆便车潜入哥哥洪虎的家里。洪虎便叫得力手下刘五开了自己的车,当夜把洪林送到怀化火车站,准备坐上今晚的火车逃走。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刘五把这件事告诉了郝建,郝建一个电话打到吴有为,车子刚到火车站,洪林就让守株待兔的吴有为抓捕了。洪虎也因包庇罪给抓捕了。一举拿下了洪虎,王光波松了一口气,很惬意地坐到办公室里,给叶书记打了个电话汇报疑凶给抓住了,叶思琴书记对干警的破案速度大加褒赏一番。 刚挂了书记的电话,王光波扫了办公桌一眼,只见桌面上一堆待批阅的文件上赫然放着一个大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叠照片,全都是自己与雪梅姑娘云雨时的照片,脸顿时吓白了。不愧是搞多年刑侦的老警察,有着出奇的心理素质,仅仅是愣了一阵,便把信封看了看,怪事了,寄信人地址也没有,仅仅是一个印着吉卫县的邮戳,自己去怀化没有人知道啊,难道是吴有为? 正想着,吴有为推门进来了,同样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一脸为难地说,“王局长,今天我一到办公室便发现了这个,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里面肯定又是自己与雪梅姑娘的艳照了,王光波感到心里非常悲哀,色戒了一辈子,没想到最终还是倒在了色字头上,成了别人的掣肘。他丢给了吴有为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根,悠悠说,“吴队长,你这样处心积虑的,这又是何苦呢,你知道我是非常欣赏你的……” 都是明白人,吴有为也不再装了,两手一摊,“王局长,这样做的确不太光明正大,但也请你谅解,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少在我面前装逼!”王光波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鄙夷,真说这时,拨枪毙了吴有为的心都有了,但想着自己的前程,压了压火气,接着说道,“开口吧,你想要什么?” “王局长,杨和平副局长不是要退了么,我想……” “想当副局长,这一点我可帮不了你,且别说需要政法领导提名,还要报市局批准呢,我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说吧,你需要多少?开个价!” “钱?王局长说笑了吧!”吴有为此时已经一副流氓二赖的样子,抬了脚搁到了茶几上,“我当了副局长还愁着没有钱么?” “我说你吴队长,再过几个月,你就要进市里面当队长了,为什么还要盯着副局长这个位置呢!” “王局长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吴有为再没有见识,这市刑侦队长与县副局长哪个位置好,哪个位置不好,我心里还是清楚的,呵呵,王局长,你那么英明,我真还舍不得离开你呢!” “好吧,那我给你努力努力!” “不是努力努力,而且是一定要办到,王局长,你的能力我是非常相信的……” “好吧,可是我怎么相信你!”王光波接过那叠照片,脸色一沉说,“底片呢?” “底片我当然不能给你,你要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但我保证只要你王局长替我努力办事了,这些照片就绝对不会流出去!” 拿住别人的把柄真是爽,吴有为得意地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突然他意识到郝建拿着u盘,自己是螳螂,他郝建就是背后的黄雀,刚才的得意劲瞬间一扫而光,还好这小子还算守信用,并没有怎么拿此要胁他,看来以后也只希望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正想着贺红蔓打来电话说中午有不有空,吴有为没好气地问是不是你那男人又把钱用完啦,再不戒掉真把他丢进大牢里去。一通话说得贺红蔓支支吾吾地不作声。挂电话时,吴有为有点小后悔,不该这样啊,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对自己的小女人大发肝火呢! 得去看看堂妹吴铁兰了,到吉卫都一年多了,堂妹家一次都还没去过,想想很不应该。铁兰的父亲是吴有为的叔叔,当时爷爷死得早,长兄如父,作为大哥,吴有为的父亲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一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让弟弟读完了大学,后来叔叔如愿以偿分到了县城上班,并娶了高干子女铁兰妈妈,那时吴有为在小学,寻思城里的教育要好一点,便寄宿到叔叔家里,一开始还好,等铁兰妹妹出生以后,各种各样的问题便出现了,吴有为在叔叔家便再也没有遇到好脸色了。 有一次,铁兰妈妈叫吴有为给妹妹倒杯水,当时吴有为正在做作业,听了婶婶的话当即给妹妹倒了杯开水,放到茶几上又去做作业了,心想等她想喝时这水也该凉了,没想到吴铁兰拿起杯子就喝了,后果当然知道了,把小铁兰烫得哦哦大哭,还进了医院,晚上叔叔回来便把有为打了一顿,再后来吴有为便搬到学校去住了,两家也再没来往…… 与吴有为通电话的时候,郝建正和张玉蓉在洪林家做工作。旁边的老百姓一听说政府大清早就来到了洪林家,都不肯放过机会,纷纷跑过来到洪家看热闹来了,不出半会,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人。 一听洪林给抓住了,洪林妈妈把头发撩开了,疯子一样地吼叫着我不活了不活了,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郝建见势不好,想抱住她。 张玉蓉喝道:“郝建,松开她,她想撞,让她撞啊!我就不信真有不怕死的人!”郝建松开了手,洪林妈一愣,“你真松了手啊!”身子僵住了。 “怎么不撞了哈!”张玉蓉拿起手机一扬,鄙夷地说,“要不要打你儿子电话,让你自己听听,洪林什么都说了,这苗苗就是你的亲孙女……” 洪林妈再也不敢说话了,眼睁睁地看着地上撒泼的儿媳妇让乡政府的接上了车。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散开了,走的时候一个个都笑逐颜开,纷纷夸道还是张书记公正公平呢! 坐到回城的车上,想到刚才的那一幕,郝建仍是心有余悸,“领导,刚才你就不怕,真的洪林妈往柱子上一撞,你的头可就大了,今天带队领导是你啊!”郝建才一提到,张玉蓉马上就想到了,也是她刚刚提上做计生局长的时候,那时,她想国策都宣传了这么久了,又不是针对哪一个人的,作为对象你就应该清楚啊,响应号召拥护国家政策那是你的义务啊!到当了党委书记以后,她才从具体的工作中才慢慢体会到,政策永远是政策,上级也永远是上级,说起来简单,真正落实到工作中还是两码事,有的群众听话,有的群众使蛮,你得根据你的判断采取相应的措施,才能圆满地完成工作。 “呵呵,哪有不怕的,你抱着她那时,我心里也到打鼓,真要她一头给撞上了,那么我的一生肯定就完了!可是我又想了,你说来了那么多老百姓,他们图的是啥,看得是啥,看得就是我们怎么去处理象洪林这样的恶人啊!哦,他们一耍横,你政府的就软瘫了,就对他们的违法生育现象不闻不问,那么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去做其它的工作呢……” “所以你就铤而走险啦,领导,你完全可以不这样的,我们还可以磨,天天来磨,有的是时间嘛……” “磨,亏你还说得出口,我要不是这样硬着,今天这事还拿得下来么?” 第238章领导的似水柔情 是啊,领导说得对,如果人人都象洪林那样,政府都采取磨的方式,那么全乡有四千多个对象户,这计生工作还要不要正常开展啦? 这几年有些地方就出现了因为行政工作而逼死人的情况,为了扼住这一现象的发生,省里出台了个七不准的硬性规定,想以此来规范行政行为,可没想到结果却捆住了下面的手脚,乡政府变得畏首畏尾,工作不敢强行推进,为什么,怕出事啊,出事上面要打屁股啊! 与张玉蓉相处的日子越来越久,郝建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不可否认,张玉蓉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品质让郝建深为折服。那就是敢于担当,当然她这种担当的精神,是建立在她心地善良的品格之上。对于违法者的退让,就是对于守法者的犯罪! 张玉蓉说,“我也不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当时你抱住洪老太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是闪烁不定的,内里努力掩藏的只是她的恐惧……呃,话又说回来,真到了那个时候,干部们的眼睛都看着你,此时你不站出来,那还叫什么领导啊,领导啊领导,就是这样的命,你不下地狱谁下呢!”郝建说:“领导,虽然你笃定了,但情况千变万化,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得少出点头,还有弟兄们,你得坐着压阵啊……你这样的性格倒是不适合当大领导哦,常委会上,你与向县长对着干,就不怕以后人家给你小鞋穿啊!” 张玉蓉看着郝建,心里一阵暖流穿过,倍感熨帖,笑了笑说,“呵呵,我脚大,小鞋子穿不进,郝建,你可不要学我,这官嘛,让我当我就当,什么时候下了那就下吧,当了党委书记,我这一辈子知足了,而你是个男人,男人得奔点事业,你呀前途还远大得狠,可不能因为逞一时之勇而葬送大好前程!” 郝建说:“领导这么关心我,真让我感动啊!”“现在才知道么?”郝建突然想到之所以能够顺利报名招考,种种迹象表明是张玉蓉帮的忙,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弄到指标,可她从来就没有提到过,于是问,“九月份我救下的那老人,领导你认识?”“能不认识么,那是张立伟他父亲!”原来还真是她帮的忙,郝建有点感动了,突然捉住了张玉蓉的手,“领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是啊!我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啊,有病啊!”张玉蓉睁大了眼睛,郝建赶忙说:“没病没病,是我有病,还是疯狗病!”此时柔荑在握,只道心也麻了,身也酥了,只想把眼睛闭了! 张玉蓉一听到疯狗两个字,突然想到野猪岭那晚,他对自己用强时,自己狠狠咬了他的肩头,他骂了句你疯狗啊!而自己并没有松口,直到事情结束都差点把肉给咬下来了,现在想起,心里只觉怪怪的,还想再到那肩膀上再咬上一口。呵呵,我才是一只疯狗呢,还是一只疯母狗! 突然看到双手被他紧紧握着并且反复揉搓,立时大羞,叫道,“放手啊”,郝建赶紧松手,张玉蓉急忙打方向,车子险些撞上了前面的大石块。张玉蓉把车停到路边,按了按胸口,便下了车去搬石头。郝建正想下车,突然手机响了,关朝晖打来的,他说最后一期沼气款今天拨到位了。郝建说那太好了,到时一定要请财政局的吃顿饭。关朝晖说那是肯定的,尤其是腾晖晖局长,这事帮了好大的忙。 郝建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件事,在常委会上张玉蓉得罪了向宽良,向宽良一直耿耿于怀,不肯在拨款报告上签字,滕晖晖拿了报告去找钱奋发,钱奋发一听恼了,当时就跑到了向宽良的办公室大吼了一通,直把县长丁国强也招来了,最后压着向宽良签字,这款总算是拨了下来。郝建松了口气。放下电话才看到张玉蓉正撅着屁股双手推着路中间的大石块,石头太大,根本推不动。 “快过来帮忙” “推不动就别推啊!反正又不是咱们放的!”郝建说着笑走过来帮忙,还挺沉的,把石头推到一边,郝建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上了车,张玉蓉骂道,“哪人干的,良心真让狗给吃了!”郝建说,“还能有谁,车匪路霸嘛,你没听说么,黄金坳黄金坳,外地司机的恶梦呢……哦,刚才财政局的来电话了,沼气款拨下了,现场会可以按时开了。”“呵呵,我就知道,老钱他发起威来也不是一只病猫……哎,干嘛用这怪怪的眼睛看到我,不认识么?”“领导,我是说你讲到钱县长的时候,脸有点红呢!”“你可不能胡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车子终于驶进了怀化市麻阳县一个叫老岸寨的村庄,这是乡长邓明的故乡,当年邓明是省里选调生,交流到了吉卫县给县委书记当了秘书,后来县委书记出了点事情调走了,前届的秘书谁也不敢用,就这样邓明下到了塔山乡当了副乡长,一干就是五六年。 车子在村小的小操坪刚停下,姚丽群便过来接了。把他俩带进一个小四合院里。邓明的父母亲也在家,一看到他两个来,邓父便站起身说到外面割肉回来做饭,郝建起身拦了说,不用了,刚吃饭才来的。来到了邓明的房间内,邓明还是昏迷地躺在床上,眼睛开着,但目光呆滞,对二人的到来全然不知,郝建又看了看满头白发的身材有些佝偻的两位老人,又看了看曾经面如满月的姚丽群,此时已眼皮浮肿,暗黄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心里禁不住一阵阵地绞痛着。他咬着牙说,“丽群姐,你可放心了,正义得到伸张了!洪林被判刑了,十五年!”张玉蓉不屑道,“什么正义得到伸张,这家伙就判个死刑也不能伸张,邓明乡长有什么错啦,判了他,难道邓明乡长就能从床上起来啦!呃……”正说着,她的电话响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说叶书记找她,要马上赶回去。姚丽群把他们送到村口,郝建打开了车窗户问,“丽群姐,你真想好啦!”刚才问到了姚丽群的打算,姚丽群说辞了乡长,回家照顾邓明来了。 “不是想好了,而是决定好了,叶书记也同意了!” “丽群姐,你是个好女人,我支持你!” 车子缓缓驶离村子,张玉蓉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啊,人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大悲,我说呢是白发人看到黑发人躺在床上如植物人一样,那才叫大悲呢……呃,你说邓明还有醒来的可能吧?” “这个谁说得准啊,医生说了这也得看他的意志力了,如果恢复那也算是一种奇迹!邓明乡长现在躺到床上,什么也不知道,我倒不担心,我同情的丽群,她还到年轻啊,守着这样的奇迹……” “呵呵,这就是女人,女人容易犯傻!”张玉蓉的口气有些揶揄,但郝建一点也感觉不到她有半点揶揄的味道。 两人一路这么说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县委大院。张玉蓉下了车,听到郝建要回老家,她叫郝建开上车去,晚上过来接她就行了。 回到家,他才知道,姐姐从省城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架着眼镜比父亲还要显老的男人,额头扁平,鼻梁塌陷,颧骨高耸,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呃,姐姐闹了一年的离婚,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老头。 “别叫我父亲,我年纪还没你大呢!”郝成龙一怒之下去了猪场,母亲也把自己锁到房间里不肯出来,没办法郝敏只打电话向弟弟求救了。 与他闲聊几句之后,郝建才发现,姐姐这男朋友只是外表长得太节能外,学识却丰富得紧,举止从容,谈吐谦逊儒雅,得知他是大学教授,贺荔波,妻子病故,育有一儿子,现在国外!是姐的导师。 既然姐喜欢,那肯定要支持。郝建站起身敲开了妈妈的房门,妈妈自去厨房做饭去了,郝建又赶到猪场把郝成龙请了回来,一桌团圆饭勉强凑合了。贺教授把酒斟了,说敬爸妈一杯,郝成龙鼻子一哼,抬手把酒喝了,刘秀兰说不会喝,让儿子郝建代喝。双亲的酒都敬了,看来父母是同意自己与贺教授的婚事了。郝敏非常高兴,拉着男友的手要给郝建敬酒,郝建爽快喝下说,“只要我姐感到幸福我就高兴了!”贺教授连忙说,“一定的!” 饭局散后,郝敏拉着贺教授去村边走走,郝建也说城里有事,刚要出门就让妈妈给叫住了。 “妈,我现在有朋友了,上次电话里不是给你说了吗?她叫葛晶晶,在环保局工作,” “是啊,问题是什么时候把人家带来家里认认啊!” “妈,那还早着呢!” “那可不成,小子我可告诉你,决定了和人家,那咱们得见了人家的父母,可由不得你们年轻人乱来啊!” 第239章女人的一百八十度 晚上郝建留了下来,和母亲说了好一会话,才到猪场把父亲换了回来,自己便在猪场住下了。 就在脱下衣来到床上时,张玉蓉电话来了,说得很是神秘,要郝建猜下午叶书记找她干嘛去了,郝建说那还有什么,肯定是政治课了。 张玉蓉呵呵一笑说,你好事来了,叶书记问我让你来搞塔山乡长合适不合适。 天啊,副乡长都还没有选上,又要当乡长了,连升三级啊!郝建尽量平静激动的心情,压低了声音说,“我的领导,你是怎么说的呢?” 张玉蓉说,“你猜猜嘛!”郝建说,“你肯定说,他不适合,他适合搞塔山乡党委书记!”“哦?”郝建干咳两声,张玉蓉立时回过神来,“你这个坏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不外乎就是班子配备的事情,郝建提出了两个人选,一是冯启坤,另外一个是石军,张玉蓉笑道,看来,我俩的意见是不谋而合啊!郝建心情大好,叹了一口气, “可惜,也只是意见而已……”“那你还想什么?”“我想什么,领导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呗!”“郝建,你这个坏蛋,尽嘴巴上占便宜!” 第二天,郝建起了个早床,他先到家里向姐姐说一声,姐姐已和贺教授回省城了。辞别了父母,郝建赶回塔山乡,赵志康与老婆袁桂香打了一架,现在袁桂香躺在医院里,郝建得去看看。 提着水果到了医院,躺到病床上的袁桂香居然起来了,本来她也没受多大的伤,只是一时怄气,索性赖到医院里,见了乡政府的领导亲自来看望,怒气顿时消了,于是下了床来。 两口子本来也没有多深的矛盾,一天,赵志康下村回来,肚子有点饿,揭开锅一看,老婆躺到床上不做饭啊,赵志康顿时来了火气,老子到外面拼死累活的,到了家里没有一口热饭吃,便要感冒的妻子下床做饭,拉扯之中袁桂香不慎摔着了,额头碰到了灶台上…… “嫂子不做,你自己没有手做吗……”郝建把赵志康扎实批评了一通,赵志康自然连连点头认错,并当着郝建的面保证说以后不这样了。袁桂香找回面子,也当即出院了,住院要的是钱啊! …… 张玉蓉开着车子来接郝建, “领导,你戴墨镜的姿势很酷嘛!”郝建没有半句马屁的成分,确实是太酷了,而且还很霸气,郝建屁股还没坐稳,人家就喝道,“坐好了啊!”一脚油门,郝建整个人往后一倒,你别说还真舒服。 “小心眼,你还记到原来的事情!”郝建才又回想到她故意戴上眼镜给自己一板砖的那事。 “嘿嘿,领导,怎么说,那板砖挨得值!” 啊,张玉蓉脖子也红了,赶忙岔开话题道: “昨天回家里看了,父母都还好吗?” “好,都好,领导,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谢谢你关心我父母啊!领导,你父母呢,也好吧?” “我父母很早以前就走了,我是跟着小姨长大的!” “哦,对不起了,领导,我不该勾起你的不愉快!”郝建看不到御姐的表情,但是她的话里有些哽咽,真伤心了。 车子开到沃福花园,张玉蓉把钥匙丢给郝建,叫他提行李,自己却先上了楼。 不巧的是,电梯坏了,行李箱子分量不轻,等着郝建一口气爬上十一楼,年轻力壮的他,也是气喘吁吁满头是汗了。 张玉蓉开了房门,等在了门口。 她换了一套居家休闲服,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散落在双肩上,象牙色的粉臂露在了外面,纤瘦修长的小腿露在了外面,胸前高高耸起,因为腰间系了一条花格子围裙,所以,宽松的休闲服也无法遮掩住她的曼妙身材。 哇!郝建眼前一亮。郝建感觉有一点窒息,喉咙“咕嘟”了一下,有点不雅地吞了一下口水,脑子里不由得一声暗叹:穿着居家服装、素面朝天的领导竟然比穿着职业套装,略施粉黛时更漂亮,更亲切,散发出更加诱人的魅力。 “来了,进来吧。”女人善变啊!一开口,张玉蓉与昨日的亲切完全不同,代之而来的是那种冷冰冰的口吻,丝毫没有因为郝建的满头是汗而变得少许的轻松,听得出来,她心里除了不满还似乎带有点厌恶。 郝建扛着箱子,抬腿要往门里迈。 张玉蓉叫了一声:“等等。” 郝建抬起的脚不敢落地。 她弯下腰,打开了门口一个柜子的门,从里面拎出来一双一次性拖鞋,扔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大概只有几秒钟。 郝建低头去看,只见她休闲服的领口处,一小片酥胸和一小块粉色内衣从眼前一晃而过,不由得喉咙里再次“咕嘟”了一声。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厉害的。 张玉蓉故意咳嗽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面无表情地说:“换鞋。” 郝建脸一热,背上更是汗水直冒,忍不住鄙视了自己一把,再一次和张玉蓉近距离接触,就露出这般色迷迷模样,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换了拖鞋,郝建扛着箱子就进了门。 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清香,淡淡的,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 厨房里还飘出菜肴的香味,郝建的喉咙里又一次“咕嘟”了一声,这一次不是因为秀色可餐,而是强烈地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郝建这才想起来,自己早饭还没有吃,再就是扛着大纸箱子一口气上了四楼。 “领导,放哪?”郝建站在客厅的过道上, “放到书房吧,一会儿我自己来整理。”张玉蓉心头隐隐的不快稍稍消除了一些,原来这小子直咽口水并不是因为邪恶而是因为饥饿。 但是,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的笑容,因为郝建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身上的汗臭味令她十分的难受,原本压下去的不快又翻腾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拉上了厨房的玻璃门,仿佛害怕汗臭味会渗入到她刚做好的菜肴里。 进到书房,郝建刚要把纸箱子放下来,张玉蓉又是一声叫喊:“等等。还是放阳台吧。” 原来,郝建把箱子从肩膀上放下来的时候,张玉蓉发现箱子上面一层薄薄的灰尘,郝建肩头的t恤上还有灰尘的印迹,所以,她才喊停了郝建的动作,让他把纸箱子放到阳台上去。 郝建只得再次扛起箱子,穿过客厅来到了阳台,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猛地一用力,把纸箱子从肩头上甩了下来,放在了阳台上。 “啪嗒。”一个衣架砸了脑袋上。 郝建伸手一抓,却抓到了一条粉红色的桃花胸衣。 “哎呀,你这人……”张玉蓉脸色大变,冲过来,从郝建的手里抢过桃花胸衣,转身进了卫生间。 郝建傻了,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 幸好,张玉蓉搁在客厅饭桌上的手机响了。 张玉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不自然地皱了一下,但还是换了和颜悦色的口气接通了电话:“丁县长,您好!……没事,正在收拾房间。……什么?您过来了,哎呀,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您马上就到,好,好,欢迎,欢迎。” 虽然张玉蓉在电话里说“欢迎”听上去很是热情,但郝建从她接电话的神情上分明看出,她对这个冒然来访者不仅没有一点儿欢迎的意思,而且似乎还充满了厌烦。 赶紧告辞吧,别又惹张玉蓉不开心。 “领导,我走了。”郝建快步从阳台走到了门口,刚要打开房门,张玉蓉又喊了一声:“等等。” “领导,还有事吗?”郝建回转头,脚上已经开始换鞋了。 张玉蓉略略沉吟了一下,说:“累了半天了,吃完饭再走吧。” 郝建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了门口。 “快点,别磨蹭了,”张玉蓉抬头打量了郝建几眼,又:“你先去洗个澡,我到门口超市给你买一套换洗的睡衣。” 不愧是领导,考虑问题深入细致,安排事情有条有理。 说话间,张玉蓉已经解下了围裙,进到卧室直接套了一条长连衣裙,出来时顺手甩给郝建一条毛巾,她抓起门挂上的小包,便换鞋边催促道:“抓紧点,洗完澡我们就开饭。” 张玉蓉一出门,郝建抓起毛巾就进了卫生间。 一进去,郝建首先就看见刚才的那件桃花胸衣,被扔在专门放衣服的塑料挂架上,除此之外,旁边还挂着一条白色真丝的三角内裤。 “怎么个个都用这个样式的胸衣?难道这是今年的流行吗?”郝建忍不住拎起那个桃花胸衣,仔细地看了看,凭直觉,应该比伊莉的要大,比伊莎的要小。 刚走到门口,他停下来。心里产生了一个坏坏的念头,心道:“不知道张玉蓉看见我拿着她的内衣会有什么想法?” 郝建笑笑,又把桃花胸衣放回原处,脱光衣服,对着镜子自恋地欣赏了一把健壮的身躯,然后打开水阀,开始洗澡。 “她为什么这么急呢?竟然忘记把贴身衣服拿出去。”郝建心里嘀咕着,他知道张玉蓉态度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一定是因为那个让她不快的电话。 第240章怪异的洗发水 郝建从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中小心翼翼地挑出洗发水和沐浴露,一点点地搓洗着头发,身体,然后闭上眼睛,站在水龙头下,尽情享受着温水冲刷肌肤的惬意感觉。 睡了一晚的猪场,一身的猪味,得好好洗洗! 她不会偷看我吧,哥这线条虽比不得施瓦辛格,但比他儿子有型多了! 好滴,飘柔呢,这下想不香都难了!都说了这女人从来养尊处优,从来都讲品牌的! 挤了几滴放到手上,往头上一抹,不对啊,怎么不见冒泡啊, 放到手下一闻,味道不对啊,还怪怪的! 慢慢地抓起瓶子,一看傻眼了,是洁尔阴啊,都当洗发水用了! 赶快把头伸到喷头下冲,领导啊,这女人用的东西,你怎么不放到一边呢! 再次涂了沐浴露之后,身体感觉到舒爽多了,想着这些泡泡沫沫同样在张玉蓉光洁的身体上游走时,刚才的懊恼全没了,立时又开始心猿意马来,哼起拿手歌曲,“日出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心想:我都在她浴室里洗澡了,是不是意味着也可以到她的卧室里休息啦。。。那样真好! “咣当。”卫生间外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应该是张玉蓉回来了。 “怎么还没洗完?”张玉蓉站在了卫生间外。“别洗了,赶紧换了衣服出来吃饭。” 郝建关了水阀,把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接过张玉蓉递进来的一个纸袋。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蓝格子的普通腈纶睡衣,还有一条白色男士内裤。 赚大了,有饭吃,有新衣服穿,不知还有没有其它节目? 郝建擦干身上的水滴,穿上了内裤,感觉稍稍有点紧。又换上睡衣,拉开了门。 张玉蓉正把菜肴从厨房里端出来,听见声响,又下达了指令:“把地拖一下,水弄干净,快点。” “好滴!领导!” 郝建闻着香味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看客厅的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三盘菜,暗暗地又咽了几口口水。 第一盘是番茄炒鸡蛋,最简单的一盘家常菜,但红黄相间,色香俱全;第二盘是油炸小黄鱼,一看那金黄的颜色,就能感觉到脆酥酥的滋味;第三道菜是清炒小青菜,水灵灵的一片翠绿,虽然只是一道素菜,但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知道这女人上得厅堂,嘿,还没想到进了厨房也一样棒,你瞧这菜整得,新东方厨师也比不上呢! 郝建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看见这三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恨不得马上就坐下来端起饭碗吃上几大碗。但是,看张玉蓉还在厨房忙乎,他还得强忍着口水,装出几分斯文来,问道:“领导,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张玉蓉的口气很生硬,一点儿也不像是个请客的女主人。 郝建伸手摸了摸沙发,想到那一晚的牌局,自己都把几乎赤条的人家按到沙发上……有些得意。 张玉蓉又从厨房端出一碗紫菜蛋花汤,放在了饭桌的正中央。她看了郝建几眼,又瞟了一眼门口,说:“坐下,吃吧。” “嗯……领导,有没有米饭?”郝建坐下来,看了一看三菜一汤,怯生生地问道。 “这不是饭么?” 郝建方才醒悟,现在的女人特别注意养生,晚上一般都以菜当饭,涎了脸说, “领导,我们男人家消耗大,一日三餐真还离不开米饭的!” 张玉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凑合吃吧,等会饿了填点泡面就是了。” 没准备我的饭,你怎么还留我吃饭呢?饥肠辘辘的郝建顿时无语了。 就桌子上这三菜一汤,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如果不是对面还坐着一个张玉蓉的话,郝建只要三分钟就可以风卷残云,把盘子底都能舔得一干二净。 张玉蓉盛了一小碗紫菜蛋花汤,用勺子小口舀着汤,边喝边留意着门口。 郝建也只得学着张玉蓉的样子,默默地喝起汤来,眼睛却在偷看那几条金黄色的小黄鱼。 “领导,怪不得你那么瘦,原来是不吃米饭啊!” “这叫科学饮食好不好,你说我瘦?我哪里瘦了,人家这是苗条好不!” “ 是,领导,你那是该瘦的地方瘦,该肥的地方有肉!” “你哪只眼看到了!” “我眼睛看不到,但手上摸到呀!” 你!张玉蓉俏脸飞花,俨然她也想起那个晚上了。就这么沉寂着,俩人谁也不说话了,各自喝着汤。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张玉蓉一下站了起来,说:“来人了,别吃了,收拾碗筷。” 本来不喝汤还好一点儿,喝了几口汤之后,饥饿感越发的强烈了。 听到张玉蓉的吩咐,郝建几乎快要崩溃了。 这他妈谁,真不会挑时候! 领导的指示不敢违抗,郝建只得站起来,一个个地将盘子和碗筷端进厨房里,端到小黄鱼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用手抓了一条扔进了嘴里,顾不得鱼刺扎嘴,躲在厨房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这时“吱呀!”一声轻响,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丁县长,欢迎,欢迎。”张玉蓉从来人手里接过一捧鲜花,直接把客人迎了进来。 “玉蓉,还在吃饭啊?”来人打量了一眼,很爽朗地笑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丁国强,没关系,我们已经吃完了。”张玉蓉将鲜花放在了客厅饭桌上,请来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们?”丁国强大为惊异,转着头东张西望。 “哦,丁国强,是这样的,今天不是双休吗,我刚搬过来,房间里乱得很,就请单位一位小伙子一起过来帮个忙。”张玉蓉笑意盈盈,对着厨房招呼道:“小张,别收拾了,客人来了,出来见见吧。” 郝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来人是个中等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穿着时尚,鱼泡眼,蒜头鼻,脸上还残留有几颗青春痘。尽管鼻梁上架着一只价值不菲的金边眼镜,但这并没有给他增加几分儒雅之气,反而衬托出他的粗俗。难道这就是吉卫县的二当家,丁国强!但郝建不知道张玉蓉为什么要把自己叫作小张。 “小张,这位是我们的丁县长。”张玉蓉热情地介绍道。 “丁县长好。”郝建上前向丁国强伸出了手。 丁国强脸色大变,看都没看郝建伸出来的手,而是瞟了一眼他身上的睡衣,不解地看着张玉蓉。 “小张,你去厨房把那几个梨子洗了,招待县长那可不得马虎啊!”张玉蓉笑了笑,没有理会丁国强的疑问,给郝建布置了任务,然后,又给丁国强端过来一杯茶,说:“丁县长,请喝茶。” 丁国强贵为一县之长,郝建早已在电视里见过很多回,但要见到真人,还是头一回,只不过与县长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张玉蓉家里,想到传闻中的他与张玉蓉的那些轶事,郝建心里一万个不快,玉蓉何等丽人,又怎么看上这样的人呢! 不过,当郝建经过饭桌的时候,看见饭桌上摆着的鲜花竟然是一捧大大的玫瑰花,突然感觉很不对劲儿,哪有领导看完下属送玫瑰花的,这丁国强不是愚蠢至极,便是别有用心。 看来张玉蓉特意把自己留下来,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人当电灯泡。 郝建把梨子拿出来,说了声丁县长请吃梨子!一屁股坐在了饭桌旁。 丁国强正在与张玉蓉说话,抬头瞟了一眼郝建,那眼镜下的眸光,明显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蔑视。 张玉蓉却没有理会,非常客气地说:“丁县长,这么冷的天,您还亲自来看望我,真是让我太感动了。” “呵呵,玉蓉,你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丁国强笑笑,说:“自打你去塔山乡当了书记,我就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你,真是问心有愧啊!放了假,我一个人在家也闲得慌,突然想起了你,你开了车过来看看。” “谢谢老领导惦记,真是太感谢了。” “玉蓉,工作生活还适应吧?” “还好,还好。”张玉蓉给丁国强的杯子续上了水。 “那就好。”丁国强喝了口茶,假装愤愤不平地说:“玉蓉,那天你在常委会上放了一炮,这一炮放得好啊,看以后谁还敢轻视我们乡镇干部的存在……你知道么,会后叶书记找我怎么谈的,她问我怎么评价你常委会上的表现,我自然知道了她的用意,她是想要下掉你,我立马说了好啊,玉蓉书记的态度很好啊,党委书记就应该有这样的担当!哈哈。不是我说了,只要我在县里呆着一天,就没有人敢把玉蓉书记怎么样,呵呵……” “我哪有这样的福气,丁县长,您真会开玩笑。”张玉蓉也跟着笑,但笑得一点儿也不自然。 “嗯,玉蓉啊,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了。乡里的事情很复杂,生活条件也简陋,要是不顺心可以告诉我,我去跟叶书记说说,把你再调回去,县里哪一个部门你选。” “谢谢丁书记关心,我就想换个工作环境,放心吧,我本来就是农村的,适应起来很快的。”张玉蓉点头,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郝建看了,暗暗好笑,原来貌似清高的张玉蓉,在大领导面前也会点头哈腰。 丁国强直勾勾地盯着张玉蓉。 张玉蓉避开他的目光,抬头吩咐郝建:“小张,去,再帮丁县长续续水。” 第241章占了小便宜 丁国强靠在沙发上,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熬吧,小子,老子就不信你有我这个耐性! 很显然,郝建的存在令丁国强非常的不快,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张玉蓉当然看得出来,便说:“小张,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把阳台上的箱子搬到书房去,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整理一下。” 郝建一愣,自己怎么改姓张了,看了看丁国强,方才明白张玉蓉的心思,默默地把纸箱子从阳台搬到了书房,在地板上垫了几张报纸,把纸箱子放下来,撕开外面的包装带,纸箱里全是女鞋,一双双摆放得整整齐齐,有平跟的坡跟的高跟的,还有几双不同类型的拖鞋。 郝建也不知道该把这些鞋子往哪里放,就一双双地摆动着,竖起耳朵偷听外面的动静。 “丁县长,吃点瓜子来着,我先去买点菜,老张去接东东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你俩弟兄好好喝一杯。”张玉蓉将一片西瓜递到了丁国强的手里。 “不用了,刚吃过饭来的!” 丁国强狡黠地笑了笑,随手捞了个梨子,啃了几口,板起面孔说: “玉蓉,我还是要批评你啊,你变了哈,变得让我陌生了,老张这会在海南那边疗养呢,没有两三个月的回不来吧,呵呵!” “……” “呵呵,我听立伟部长说,好像是你主动要求下乡的嘛。”丁国强擦了擦手,露出了得意的笑。“我说你图的是啥,想当副县么,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你又何苦受那份罪呢,我心疼着……” 张玉蓉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 “丁县长,组织部的领导事先是征求过我个人的意见,叶书记也找我谈过,我想,到基层上来长长见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呵呵,玉蓉,你这么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地方上历练一下,将来发展的空间会更大。”丁国强习惯性地架起了二郎腿,但可能是觉得不妥,马上又放下了,说:“正好,钱奋发当这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也快两届了吧,玉蓉,你真要有点想法的话,不要跟我客气,只管开口啊。” “一定,一定。”张玉蓉给丁国强递上了小方巾。 “玉蓉,你知道我。。。” 丁国强趁机捉住了张玉蓉的手。 “国强县长,请你自重!” 张玉蓉挣扎了一下,没挣出来。 “郝建,一个破箱子你怎么还没整理完?”情急之下,张玉蓉冲着书房大声说。 郝建赶紧跑出来,正看见丁国强松开了张玉蓉的手。“玉蓉,你说我好贱?” 张玉蓉涨红着脸,呵斥道:“小张,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瓜皮收拾收拾?” “丁县长,麻烦你抬一脚,我把这渣子扫一扫!” 哦,你等等,丁国强抬脚欲移到一边,郝建一瞅眼发现了旁边的猫,扫帚一打,畜牲,没看见我打扫卫生吗?猫儿吃惊一蹿,撞着了茶几上的杯子,一下倾倒出来,茶汗全倒在了丁国强的白色西裤上,样子十分难看。 “玉蓉,这。。。” “丁县长,我给你擦干净!”郝建抓了纸巾就往丁国强腿上揩。谁知白西裤越弄越是泛黄。好形象是废掉了,丁国强苦不堪言, “小张,你是故意得吧!” “丁县长,你没看到是那猫弄倒的茶水么,难道你也和它一般见识!” 郝建暗地里摆了丁国强一道,心里未免有些小得意,但看到张玉蓉使劲朝自己努着嘴,默默地将茶几上的瓜皮瓜子等等收拾起来,扔进了厨房里的垃圾桶。 张玉蓉换了一副笑脸,向丁国强解释:“不好意思,年青人毛手毛脚的,让您见笑了。” 丁国强盯着郝建的背影,不置可否地“嘿嘿”一笑,鄙夷地说:“玉蓉,我跟你说过的嘛,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人长得再体面,素质还是不上档次。” 郝建站在厨房的门口,听了丁国强的话,气得只差浑身发抖了,在心里暗暗骂道:麻辣隔壁的,就你长的那副德行,竟然也好意思想张玉蓉的歪心思,真是不知羞耻,还谈他妈的什么素质? 看郝建傻乎乎地站在厨房的门口,丁国强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玉蓉,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关心一下你的工作和生活,我随便转转,你没有意见吧?” 没等张玉蓉回答,他就在客厅阳台转了转,东看看,西瞄瞄,一会儿说复合地板不如实木地板舒适,一会儿又说阳台的采光不够,一会儿又说空调的制冷效果太差,张玉蓉跟在他的身后,陪着笑解释了几句。 丁国强又跑到书房,看着摆了一地的鞋子,摇摇头,作出一副很痛惜的样子,说:“嗯,还是简陋了一点儿,委屈你了。你说立伟他也狠得下心啊。。。要不要我给谢天亮打声招呼,给你这儿重新弄一弄,帐结到办公室上得了……” 张玉蓉说:“谢谢领导关心。好在一个人习惯了,在哪都能凑和。” “不不不,玉蓉,伟人说的好,不会生活就不会工作。你看我也是一个人吧,对于起居环境就不肯凑合,哪天我带你上我家看看,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装饰风格和质量绝对符合你的品味和气质。” “好的,有机会我和立伟一定去参观学习。”张玉蓉随口答应了一句,又恭维说:“丁县长,您是领导嘛,眼光错不了。” “立伟?”丁国强从书房里出来,一眼看见了郝建,冷笑了一声,说:“我再不济,至少不会穿这种俗不可耐的睡衣。” 郝建气得头上都快冒出烟来了。 你他妈的穿再好的睡衣,也掩饰不了你那庸俗不堪的臭德性啊。你不过就是官当得比老子大而已,要不然的话,哪里轮到你在这里说什么品位和气质。 丁国强根本没有注意到郝建的感受,他自顾自地推开了卧室房间的门。 张玉蓉心头一急,赶紧跟了上去。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丁国强竟然会动了一个猥琐的念头。 丁国强猜到了张玉蓉会跟上来,有意向后退了一步。 张玉蓉猝不及防,高耸的前胸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嘿嘿,”丁国强占了便宜,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得意地笑了起来,又假意夸奖道:“闺房布置得很温馨嘛。可惜阳气少了些,玉蓉,你说是吧?”说着,他突然转头,嘴就向张玉蓉的脸贴了过来,“我说这床不够结实!” 张玉蓉满脸通红,连忙后撤了一步,堪堪躲开了丁国强的嘴袭。 我靠,什么玩意儿,这他妈的哪像个大领导,完全就像是街头上的小混混嘛。 郝建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了。 张玉蓉向郝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丁国强特种兵出身,身手应该不差的,这一点张玉蓉是清楚的,但郝建的武术世家出身,她并不知道。 丁国强还是县委副书记的时候,吉卫县便传出了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传闻,大乔是张玉蓉,二乔吴铁兰。时任市委书记部队时的老首长找到了他,给他狠狠地骂了一顿,兄弟妻你也欺啊,是不是人啦,问他要前途还是要女人。他想着前程,放荡的行为也有所收敛,和张玉蓉的事便断了。 当了县长之后,丁国强才发觉自己还是没法忘了张玉蓉,心想,最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当一县之长又有毛用!又见到张立伟与老婆也处在貌合神离的状态上,一时便卯足了劲,找了个借口离了婚,又盯上了下到塔山乡当党委书记的张玉蓉。 张玉蓉醒了,从荒唐中醒了,自然看不上丁国强这类粗俗之人,更不想再重复如此荒唐的人生。她想换换环境,试图忘掉过去,于是主动要求下乡锻炼,来到了塔山乡。 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对于丁国强的死缠烂打,张玉蓉希望惹不起能躲得起。 没曾想,丁国强还真是有点锲而不舍的厚颜无耻,竟然趁着双休日追到家里来了。情急之下,张玉蓉才特意把郝建留下来,以防丁国强的无聊之举。 即便如此,还是被他占了小便宜。 丁国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无聊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朝里面张望了几眼,不仅看见了挂在挂架上的桃花胸衣和真丝内裤,还看到了郝建丢在盆子里的三角裤头,脸色顿时阴沉得暗无天日。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再想想那事,也觉得索然无味。 转完了,丁国强又坐回到了沙发上,黑着脸,酸溜溜地说:“玉蓉,看来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哪。你家里这小伙子谁啊,” “小张,外房的一个表亲!” “哦,表亲啊,怕不只表面吧!” 张玉蓉被吃了豆腐,又无法发作,还得陪着笑脸在沙发上坐下来,客气地说:“丁县长,你看这茶水都凉啦。” “玉蓉啊,真让你受苦了,念道过去的情分,我是不忍心啊,你看你在乡下受苦,回来还住这样的家里,苦啊!” “丁县长,小地方的人,能有个住的就不错了!” 第242章硬件差点 “硬件是差一点儿,不过软件还是不错的。”丁国强阴阳怪气地看了郝建一眼,说:“至少在私人生活上,还没有这么帅气强壮的小伙子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嘛。” 张玉蓉脸上的笑僵住了。 郝建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上前一步,站在了丁国强的面前,冷冷地问道:“这位领导,您这话什么意思?” 丁国强本来就看郝建不顺眼,经过一番考察之后,心里头已经把他当做了最大的感情敌人,这会儿,这个家伙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跑过来质问自己,一时火气,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郝建指着他大声地说:“你可以骂我没素质,但是,我决不允许你侮辱我们张书记的人格。” 身为一县之长的丁国强,从来都是指着副处级以下干部说三道四的,今天当着自己心仪女人的面,突然被一个地方上的小科员指着鼻子质问,不由得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你们张书记,还你们!你以为你傍上了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郝建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睛,捏紧了拳头,吼道:“老子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老子打烂你的臭嘴。” 丁国强被郝建的气势汹汹吓住了。 他故作镇静,讪讪地说:“你看你们,开个玩笑还当了真了,哎,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 “郝建,你想干什么?”见丁国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张玉蓉便瞪了郝建一眼,厉声呵斥道:“丁县长和我说几句笑话,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太不像话了,一边呆着去。” 郝建气鼓鼓地转身回了书房。 话不投机,气氛尴尬。 丁国强又坐了不到两分钟,看了看手表,便起身告辞说:“玉蓉,晚上还有个应酬,我得走了,有空我再来看望你。” 张玉蓉也不挽留,起身相送:“丁县长,太谢谢您了。欢迎您再来指导工作。” “你看你,玉蓉,这不是老朋友了嘛,随便聊聊,怎么搞得像是公务接待似的。”丁国强不满地说。 “不好意思,见了老领导,顺嘴就溜出来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丁国强看了一眼书房,一语双关地说:“好,玉蓉,还是那句话用得着的时候,记得打声招呼,别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啊。” 张玉蓉说:“小张,丁县长要走了,出来送送吧。” 郝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丁国强握着张玉蓉的手,酸溜溜地说:“玉蓉,不用送了。你们继续,继续,再见!” 张玉蓉要送下楼,被丁国强拒绝了。 过了几分钟,楼下传来了单元门重重撞击的声响。 张玉蓉站在阳台上,探出头去向丁国强摆手,丁国强按了按喇叭,一踩油门,呼地开了出去。 郝建还在收拾茶几上的瓜皮果汁。 张玉蓉拍着胸脯走过来冷冷地说:“郝建,不用收拾了,你可以走了。” 郝建抬起头,看着张玉蓉,歉疚地说:“对不起,领导,我让你在县长面前为难了。” “这不是你的错。”张玉蓉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幽怨,低声说:“没必要,你确实太冲动了。” 郝建明白了,她把自己留下来,就是为了应对丁国强的纠缠,甚至不惜自毁形象,制造与自己的虚假暧昧,好让他彻底的死心。但是,她的初衷和用意,并不是要和他发生正面的激烈冲突。之所以给郝建改了姓,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 “是,是,领导,你批评得对。”郝建有点小感动,毕恭毕敬地说。 看着郝建穿着睡衣,像在单位里挨了批评一样的点头哈腰,这形象实在是太滑稽了。 张玉蓉忍不住灿然一笑。 这是郝建进门以来,张玉蓉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纯真、甜美,发自内心,赏心悦目。 在郝建看来,堪称倾城。 他不由自主地盯着张玉蓉说:“领导,你笑起来真好看!” 张玉蓉一愣,她稍做停顿,抬手轻撩长发,面容再次如山巅之冰霜,令人无法逼视,黑白分明的明眸细细的盯着郝建,轻轻地说:“郝建,你让我非常失望。” 郝建一呆,疑惑的看着她。 张玉蓉轻蔑地说:“你刚才的表现,表明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伪君子,和丁国强没什么两样。” 郝建连忙解释:“领导,哦,不,领导,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想摆脱他的骚扰,你完全可以明火执仗!” 张玉蓉说:“郝建,我承认,今天你算是帮了我,但是,你以为这样就有了对我品头论足的权利吗?”说到这里张玉蓉有点抽泣了,瘦削的双肩一耸一耸地,有点梨花带雨,看得郝建有些心疼,忍不住伸了手去搭到人家的玉肩上, “领导,我……” 张玉蓉一手拍开,摇摇头,冷冷地说:“算了,你郝建也不是什么好鸟,色眯眯地指不定比丁国强那斯要坏上一万倍呢!” 郝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直跳,大声地说:“张玉蓉,你又是什么好女人啦?” 张玉蓉吓了一跳,这个一向低声下气的小男人,怎么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张玉蓉,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利用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郝建怒气冲冲的地说:“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自打工业品公司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我曾经把你当成我这一辈子想要上的女人,但现在你是我的领导,而且还时时关心着我,我对你的爱便多了一份姐姐般的尊敬,绝没半点不洁的想法……” 张玉蓉被郝建大义凛然的气势震惊了,她埋下头竟然不敢正视郝建的眼睛。 “你走吧,我现在心情好乱!” 沉默片刻,郝建冷静了下来。 他说:“领导,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否认对一个美丽女人的欣赏。但是,我没有任何的私心邪念,更没有一星半点的非分之想。” 张玉蓉想要说什么,被郝建毫不犹豫地制止了:“不,别打断我,请你听我说完。” 他接着说:“我打心眼的敬重你,我不能容忍丁国强欺负你,更不会让哪个男人欺负你……” 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心高气傲的张玉蓉,她破涕为笑,目光柔和地看着郝建,低声地说:“就让你一个人欺负啊。” 郝建脸红了,低下头,小声地说:“领导,你还是我上面的书记呢。” 张玉蓉说:“好,不说这些了,你不是约好了请财政局滕局长吃饭么,什么时候啊。” 郝建笑了:“领导,这么问,意思你亲自参加啊,真是这样,那太好了,规格又拨高了几个档次。” “这种话,你可以拿去骗滕晖晖局长,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的效果,因为这种话我已经听腻歪了。” 张玉蓉不屑一顾地说:“都说滕局长是位女人见了都会爱的大美女,我也想见识见识!” 郝建刚想说领导你是花王呢,手机响了,他抓起来一看,吴铁兰的头像一闪一闪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张玉蓉眼角一扫,看见了,脸刷地红了,“怎么不接呢。”起身说我去换件衣服, 郝建讪讪地笑了笑,把电话接了,吴铁兰抱着电话问他高升了,什么时候请客啊。郝建说八字还没有一撇,人大会也不一定选得上呢。吴铁兰说人代会那只是走个程序,啥事还不得按照党委的意思。郝建说那也得等开完会啊!吴铁兰说好好,有个人想和你讲话。郝建一听是吴有为,也愣了,“吴队,怎么会是你啊!” 第243章出手相助 “等等再说吧!”郝建合上了电话,要回录相带,想得美呢!他实在没有想到吴有为居然是吴铁兰的堂哥,真要是她开了口,郝建有没有勇气拒绝。 正思忖间,张玉蓉换了一套服装,正色道:“是吴铁兰的电话吧,你与她搭上啦,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提醒你,在官场上,你可能做不了一个正人君子,但你必须要扮演一个正人君子,懂吗?” “这有点深奥哦,领导!” “色字头上一把刀,都说得这么透了,这你该懂了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不说的是色吗?比如你……”都说女人在思考的时候是最美丽的,这话果然不假了,看着张玉蓉用手指不时梳理着额头边的秀发,眼眉低垂,那眼睫毛又浓又长,分外好看,回想着过去与她仅有一次但刻骨铭心的缠绵,郝建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你鼓盯盯地看着我搞什么,讨骂啊!” “领导,我懂了。”郝建嬉笑着说:“不过,如果私底下面对一个绝色美女还熟视无睹无动于衷,那也太不像个男人了吧?” 张玉蓉笑了一声,说:“哼,又来了,我跟你说过,我不吃这一套。” 郝建认真地说:“领导,你可以怀疑我赞美你的动机,但是,你应该尊重我说真话的权利。” “呵呵,到公司那时,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张伶牙利嘴。”张玉蓉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稍纵即逝,张玉蓉严肃地说:“郝建,你应该清楚,我刚调过来不久,可是情况不太熟悉,你也刚到塔山,没过四个月,就当上了乡长,可不得有多少人嫉恨,以后我们得小心谨慎了……” “是,领导,就那周德田,就对我一百个不服。”郝建也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你还打算把他提上来么?” “提,怎么不提!再怎么说他主任搞了那么久,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劳苦功高,我总不能让底下的人看着寒心啊!”张玉蓉也开起了玩笑。“郝建,我想好了,回去赶紧把人代会开了,那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开展工作了,冯启坤和石军不错,增选两个副乡长,一个给你管财政,一个给你管计生,让周德田当个副书记,给你抓抓内务……他这人虽然不是太务实,但搞内勤还是内行的……听叶书记说,明年我要到福建那边挂职一年,塔山可全靠你了……” “那怎么行,”郝建一听整个担子将要落到身上,一时也有点慌神说:“没有你领导在上面顶着,我心里不踏实呀!” “是吗?”张玉蓉似笑非笑地看着郝建说:“有我顶着,你踏实啦?” 原来,女人只要放松下来,幽默感也会随即增强。 郝建笑了,他十分开心,终于看到了张玉蓉隐藏在高傲背后调皮可爱的一面。 “是啊,”郝建调侃道。 “我现在才知道李梦男为什么这么欣赏你了,真实!” “不会吧,她欣赏我?” “嗯,要不是她到叶书记面前全力举荐你,你以为组织会全听我的,哎,我就纳闷了,你们同了也不到一个月,那时她又到学校学习,凭啥对你印象恁地好,呵呵,该不会有啥故事吧?”张玉蓉越说眼睛越亮,郝建故作高深,“我也想有啥故事,可能吗,人家是我的领导啊!” “屁话,不是你领导就能有啦?”张玉蓉嗔了一声,又把俏脸给板了起来说:“快去换衣服啊,真要穿着睡衣去见人家滕局长啊!” “领导,才多久,能干吗?”郝建刚刚与她聊得舒服,苦笑说:“总不能让我穿湿衣服吧!” 张玉蓉大笑:“哈哈,还等你,刚才接电话时帮你吹干了!” 郝建嘿嘿一笑,站起身说:“领导,你对我太好了!” 郝建做了一个鬼脸,冲进了卫生间,穿上了自己的t恤和长裤,把换下来的睡衣装进了纸袋,走到门口换鞋。 “等等。”张玉蓉从饭桌上抓起那捧玫瑰花,说:“拜托,帮我把这捧花带下去,扔进垃圾箱。” 郝建说:“花是无辜的。” 张玉蓉说:“不,被臭手沾染了的花,也会发出臭气。” 刚刚关了门,张玉蓉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调转了身,说,“你先去吧,定好了地方再打我电话吧!” 坐到车上,虽然没有发生点什么,但回味着张玉蓉冷静沉着的眼神,成熟妩媚的气质,令人着迷的笑容,不由得从心头涌出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郝建在街头的小吃摊上吃了一碗面,刚才没有吃饱,看看时间还有,便想到去看看玉兰,好久没去看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田秀兰分到文晶阁小学,单位正在搞集资建房,田秀兰报了名便租住在青原市仪表厂的老宿舍区里,理由是隔学校和医院都近。 一个小院子,两排简易的三层楼房,有点类似于那种筒子楼,一个楼层共用厨房、厕所和洗漱间,住户基本上都是仪表厂最底层的青年职工。 郝建来过几次,与房东都比较熟悉。秀兰刚好去了医院还没回来,热情的房东便把他请到家里坐坐。 男房东名叫张伟,女房东叫谭玉芬,两口子都是仪表厂的工人子弟,后来又分别成了仪表厂的职工。 改革开放初期,仪表厂也风光过一阵子,盖了这两排简易的宿舍,张伟夫妇占了双职工的优势才分到了两间,可惜后来仪表厂也跟无数国企一样,莫名其妙的在不经意间巨额亏损了,夫妻俩一夜之间都成了下岗职工。 夫妻俩有一个五岁多点的小女孩,眼看着坐吃山空不行,就租了一间厂里临街的门面房,卖一些五金水暖之类的杂件,张伟凭着当过机修工的手艺,也顺带着帮买家修修水管,换换零配件,挣几个辛苦钱。 五金店的生意只有微利,收入不多,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两口子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张盈盈身上,尽管谭玉芬有时间带孩子,但他们还是咬牙把女儿送进了幼儿园,让她学舞蹈,学画画,学外语,宁可省吃俭用,也要让女儿和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不能输在了起跑线。田秀兰是个老师,刚好可以给孩子补习补习功课,所以小两口对田秀兰特别地欢迎,生活上可以说照顾有加,爱屋及乌,郝建也附带上了。 张伟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要守着店里的生意,只抽空回家吃饭,晚上也大多睡在店里,谭玉芬觉得占用两间房是个浪费,就腾出一间来,让张伟另外开了个门,对外出租,以贴补家用。 田秀兰与张伟夫妇和他们可爱的女儿相处得融洽和谐,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所以,条件简陋,田秀兰住得舒服。 张伟穿着背心和沙滩裤,坐在树荫下的小餐桌边有滋有味地喝着稀饭,边喝还边摇头吹吹,很是悠闲自得的神情。 “哦,伟哥,你今天怎么还没去店里啊?”郝建答应了一声,随口问道。 张伟抬头看了看围着围裙在忙前忙后的谭玉芬。 谭玉芬脸一红。 郝建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张伟长年累月地守着五金店的生意,一周回来一次和谭玉芬共度良宵。 张伟才三十出头,在武警部队当过几年兵,退役回来安置在父亲所在的仪表厂,他身强体壮,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谭玉芬长得水灵灵的玲珑剔透,一点也不像是五岁孩子的妈,胸部依然那么挺拔丰满,圆圆的脸蛋,修长的腿,肤色白皙细嫩。 郝建来租房时和她第一次见面,就猜错了她的年龄,还以为她和自己差不多大。“盈盈呢?”郝建坐在了张伟的对面,问道。 “送她姥姥家了。”谭玉芬边说边给郝建端过来一碗稀饭。 郝建看着谭玉芬娇美的面容,笑道:“嫂子,谢谢啊。” “谢什么?都左邻右舍的!”谭玉芬扭动了一下身子,又把装着烙饼的小竹筐搁到了郝建的面前。 郝建笑道:“嘿嘿,伟哥一回家吃饭,我总跟着沾光。” “嘿嘿。小郝,工作忙吧?”张伟咬了一口饼子,看郝建笑得有点儿暧昧,赶紧岔开了话题。 郝建喝了一口稀饭,说:“还好,每天也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事,说不上忙不忙。” 正说着话,从院子外面闯进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年汉子,手里还拎着一个血糊糊的袋子,神色慌张。 张伟忙起身道:“爸爸,您来啦?” 来人是谭玉芬的老爸谭屠夫。 谭玉芬赶紧搬过来一个小板凳,笑吟吟地说:“爸,一块儿吃点吧。” “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吃啊,你弟……” “我弟他不是在学校吗?” 谭屠夫叹了口气,说:“在学校就好了,这小免崽子,今天参与流氓斗殴,打伤了人给派出所的抓走了,听说要拘留……” “那可不成。他可是在高三啊,拘留六个月,明年还怎么高考!”张伟说:“小弟怎么那么不争气!” 第244章百万身家 “那得赶紧想办法啊!”谭玉芬急了,折回了家,好一阵翻箱倒柜,拿了一沓皱巴巴的零票子走出来,哭着脸说,“爸,我家也就这点了,伟伟他三个月的工资都没发了……”“这可怎么办?”谭父两手抱头蹲了下来,“人家派出所放话了,今天拿不出两千来,这事没得商量,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儿子……” 郝建走了过来,扶起了谭父,“谭叔,你别急,公安那边我有个朋友,兴许他能帮忙!”说完他就打了吴有为电话,吴有为很爽快,当即答应。才过了不到两分钟,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叫去城关派出所领人。 谭屠夫站起身,恭恭敬敬给郝建鞠了个躬,“你是我谭家的大恩人啊!” 郝建赶紧扶住了谭屠夫的手,说:“谭师傅,你赶快去接人吧。耽误了学习那可是耽搁了他一辈子,等我有空,我去找找小军谈谈……” 谭玉芬听了,激动得眼泪闪着泪花:“郝兄弟,这样最好了,要是你去找他,可能还让他改邪归正,浪子回头呢。” 正说着,田秀兰回来了,一手提着菜,一手撑着腰,肚子间就如揣了个足球,走路相当吃力,不过看那轻松的神情,想必心情非常愉悦。还是谭玉芬眼疾,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挽住田秀兰的胳膊,扶进房间里来。谭玉芬刚要坐下,张伟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讪讪一笑,掩上门走开。 “你那么忙,以后也不用经常来看我了!”郝建埋下头来要听听宝宝的声音,田秀兰伸手抚了抚郝建的头发说,“放心吧,刚到医院看过的,一切都好着呢,再说有谭妹妹她们一家照顾着,不会有啥事的……”郝建问,“茂山大哥知道你在这儿吗?”田秀兰眼睛扑闪了一下,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呢!”郝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说:“秀兰,都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要不你听我的,搬到沃福花园那边住吧,条件总要好些……” “呵呵,我喜欢这里!也就再过半年,学校那边的房子也修好了!”田秀兰拢了拢头发,继续说,“想好儿子的名字了吗?”郝建说,“早都想好了,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呀!”“李建,取李大哥的姓,我的名!” “呵呵,郝建,你真坏真坏!”田秀兰小粉拳一通打到了郝建的胸上,一点也不觉得痛。 二人又甜言蜜语温存了一阵,郝建的手机响了,杨紫兰找他有事呢。挂了电话,田秀兰便催促他快走。 见到紫兰的时候,他差点笑了,她的肚子挺得比秀兰还要大,就连坐的时候,身子也要尽力地往后仰,像一只骄傲的小企鹅。杨父杨母一直都不怎么待见他,看他进来,冷冷地看了一眼便借口买菜出去了。杨紫兰笑了笑说,“郝哥,别在意啊,老人家都是这样的……水自己倒啊!”郝建说“怎么会呢,紫兰,你这样的,腰撑得住啊?”杨紫兰秀眉一扬说,“撑不住也得撑,为了杨平,我受什么苦都愿意……哦,医生说下个月就要生了,双胞胎呢!”“那再好不过了,但愿是龙凤胎,男的像杨哥,英俊潇洒,女的像你,温柔漂亮!”杨紫兰说:“那可不是,医生说了是两个男孩!” 郝建说:“呵呵,怪不得乍这么闹腾,响声我都听得见呢!”杨紫兰眉头一皱,“你听见啥啦?”因为过于紧张,忽觉腹里一紧,竟然噗地一声,小小地放了一个屁来,郝建说,“这不是吗?”紫兰大羞。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紫兰说她在海南那边买了房子,搬到那边住,现在没精力打理矿山的事情了,想把矿山交给郝建。郝建说那怎么行,现在矿山的麻烦早已解决了,市场又紧俏,正处于日进斗金的好时期。说着说着紫兰就哭了,误了孩子,再多的钱对我又有什么用呢。最后郝建勉强答应下来,不过不是白拿,采取股份的形式,两人各拿百分之五十。郝建问紫兰什么时候走,紫兰说下个礼拜走,郝建说到时我送送你吧。杨紫兰说不用了,杨父母一起跟着走,到时又要引起不快呢,郝建作罢。 从紫兰家出来,郝建的心情也说不出是喜是忧,喜的是从时间上来推断,紫兰怀的孩子果然是杨平的,心里的负罪感终于搁下了。忧的却是紫兰这一去,不知道啥时才回来,真是今朝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便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个人要受到命运女神的眷顾时,暴富只在一瞬之间,郝建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百万富翁,但现在他就是了,并且是吉卫县第一大矿老板。他不可能自己经营,得找一个合适的人,权衡了半晌,在金柱与李茂山之间,他决定把矿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交给李茂山,李茂山为人沉着冷静,管理很有经验,矿山在他的管理下至少不会退步。当然了,郝建考虑更多的是,他想通过这么帮李茂山一把,多多少少弥补心灵上对李茂山的亏欠。 接了郝建的电话,李茂山果然喜极而泣,兄弟,你说我这是在做梦不?连问了郝建几次,郝建说不是,不是,不过你得准备90万元,手上有那么多么?李茂山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沼气过两天就竣工了,我立马组织兄弟们上山去。郝建说,你先别急,矿山的事情还要等那边交接了再说,你去看了嫂子吗?李茂山支吾了几声,郝建大声道,原来你是怎么说的!李茂山马上说今晚我就去。 刚下了公交车,郝建想到了朱倩倩在公交车上受骚扰的那一幕,也难怪,车太挤了,刚才挪了一下身子,前面的女子回头怒瞪了一眼,险些让人当色虎那啥了。忍不住打了倩倩的电话。 “我的好倩倩,到忙啥呢?” “你个死鬼,良心发现啦!”电话那头人家开口就骂,敢情中午辣椒没少吃,停了一会儿,朱倩倩又说,“刚到开会,我现在出来啦,告诉你啊,邵部长要调走了,到市委宣传部任什么科长呢!”“那还不是科长吗,在县里她是副部长,也是正科级,图的是啥?”“你问我,我问哪个,据说郑部长也找她谈话了,要她留下来继续干,部长的位置很可能就是她的,但她不听,一意坚持要走呢,今天是欢送会,大家都到跟她话别呢……晚上来我家再说吧,开会去啦……” 又一重锤击到郝建的胸口,不用说,邵佳美为什么要走,别人不知道,郝建那是一百个清楚,肯定和自己有关,与自己的侄女相好过,再见面能自然么,饶是皮糙肉厚的郝建也感觉到拘束,更何况人家面俏皮薄。 正想着,忽听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郭远东,刚才与他走到一起的正是丁国强,难怪错过了还不忘打一声招呼,原来是和县长在一起啊! “郭乡长,好啊!” “郝副啊,还在塔山吧,那儿山清水秀,没啥污染,是块养人的好地方……忘了告诉你了,现在我到县纪委了,任副书记,专管案件呢,以后有什么先打个招呼啊!” “那一定,一定!”就这时,丁县长回头喊了一声“郭远东!”郭远东说了声“一定啊!”立马转身屁颠屁颠地追着丁国强的屁股去了。 看到郭远东的背影,想到刚才他那得意的笑容,郝建心想,还指望你,别犯到你手上让你落井下石就阿弥陀佛了。 第245章二美斗艳 本来郝建想把档次抬高一点,可是关朝晖说了,人家滕晖晖局长喜欢低调,找个农家乐得了,不就是聚到一块吃顿饭么,随意一点。 还好!郝建跑到碗碗香农家乐的时候还定到了个大包厢,在二楼,非常安静,四面都是花雕木窗,站到窗前,极目就是锦江茫茫,百舸争渡,自是心旷神怡。 “时间还早,我们下去走走吧!”郝建提议,张玉蓉点头答应。 他们沿着大路一直向城外走,直到锦江大桥上。 桥下河水默默地流动着,偶尔几只小货船“突突”地驶过桥下,搅动着河水微微地激荡着河边的水草,发出轻轻的响动。 “生活就像这河水一样!”张玉蓉叹着气道。 “是啊!”郝建闻着晚风吹过來的张玉蓉的味道,有点萌动的感觉,这种萌动仅仅是单纯的依靠感,郝建觉得在张玉蓉面前就像是在李梦男面前一样,有种能彻底放松的安全觉,不必再想什么费脑筋的事,他曾想过张玉蓉和李梦男,把她们作了个对比,但是沒比出來什么?觉得在可比性上除了年龄差不多,其他方面真的不好比,要说好比,也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的性格里都有个“静”字。 “是什么啊!”张玉蓉摇摇头苦笑着:“女人的心思,你一个男人家,能理解多少!” 刚洗过头的香波味很好闻,张玉蓉摇头的时候,香味随着头发的摆动缕缕飘进了郝建的鼻孔,麻起胆子说:“领导,你身上的味真好闻!”郝建趴在桥栏杆上,下巴枕着两个手臂。 张玉蓉轻轻笑了一声,扭头看着郝建,桥上的灯光柔和,柔和得都昏暗了:“好闻么,你觉得好闻姐就给你多闻闻!”张玉蓉说得很轻。 郝建听的清楚,挪动了下脚步,和张玉蓉肩靠肩站在了一起:“领导,你说生活就像这河水一样,一点不错,它们总是悄悄地流走,不管有沒有人在意,当然更少有人会去关心它们是欢畅的,还是落寞的,所以很多时候,它们都期盼能有一艘生命过客的小舟驶过,來荡起片片涟漪!” 张玉蓉听了郝建的这番话,转过脸盯着他看。 郝建沒有转脸,他觉得能勾勒得出张玉蓉的表情。 然而,郝建错了,张玉蓉的一句话,证明他错了,他以为张玉蓉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淡淡的笑着,又稍稍带着点惊愕,而且会说些类似于“你啥都沒经历过,哪里会有这么多感悟”之类的话來。 可事实上并不是。 张玉蓉抽了下鼻子哭了,说了句让郝建倍感意外的话來:“郝建,你那时胆子为什么不能再大点呢?” 话一进郝建的耳朵,郝建茫然了,那时是什么时候,难道是办公室恶作剧那次,胆子再大点,难道那样了还不够大吗。 “我……”郝建慢慢抬起手,抚着张玉蓉的头发,滑滑的感觉很舒服:“领导,其实,其实我的胆子一直都蛮大的!” 张玉蓉苦笑着摇摇头:“郝建,太小了,太小了,你真的太小了,错过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不能自私地影响了你!” “啥小啊!”郝建把手拿到张玉蓉的额前,勾起一缕头发绕到了她耳后:“没有错过!”郝建柔柔地说道:“领导,你常说:心态,心态决定一切,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好年华,怎么说就错过了呢?” “好了,郝建,你姐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张玉蓉抬手把郝建的手从头发上拿了下來:“说实话,我那时真的很恨你!” “我把你当成是最亲密的朋友來看的!”郝建反握着张玉蓉的手:“作为朋友,让我们拥抱一下吧!” 张玉蓉沒动,郝建张开双臂的时候她也沒动。 良久,张玉蓉才缓缓地抬起手,绕到了郝建的后背上,说了句:“我是不是要疯掉了!” 就在郝建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时候,张玉蓉推开了他:“郝建,我们走吧!他们也快来了!” 郝建本來也并不是纯粹就想要怎么怎么样,他也是真的对张玉蓉有那种情感,类似于对李梦男一样,所以张玉蓉推开他的时候,他只是小小的遗憾了一点。 进到二楼包间的刹那,郝建猛地扳住了张玉蓉的肩膀,扭过了她的身子,然后低头猛亲了一下。 郝建感觉到了张玉蓉嘴唇的柔热,但是因为跑开得太快,也沒辨出啥特别的滋味。 张玉蓉是愣愣地站了好几分钟,郝建迅猛的一亲后“领导,我去楼下接他们!”飞快逃离,她还沒愣过神來,等她明白过來的时候,甚至还有了种害羞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短暂,随即就被一种失落的庆幸心理所代替:郝建,幸亏你跑得快。 这件事情很微妙,对于张玉蓉和郝建,突然间都难以把握他们之间的距离到底还剩下多少。 财政局来的人也真多,综合科的人全到了关朝晖,赵平原,张国平。听说张玉蓉要来,局长吴铁良也带着小秘书黄丽拍马赶到了。 关朝晖早说是了张玉蓉摆宴,自然也有准备,来之前刻意梳妆了一番,往包间里一站,活脱大美人一个,一头精干的短发,身材中量,穿着粉红色外套,深蓝色一步裙,一身职业装十分熨帖,脚蹬一双尖脚黑皮鞋,更显双腿十分细长,一手拿着一个白色手抓包,与张玉蓉握手寒喧,那姿势说多优雅有多优雅。但在郝建看来,比及随意黑色职业女装,里面大翻领白衬衣,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西裤的张玉蓉来说,大方和华贵之气输了不少, 滕晖晖笑着道,“张书记,果然好人物啊,连我都要嫉妒了!” 吴铁良涎脸一笑说,“这还用说,这多年来,吉卫县也只一个大乔啊!” 张玉蓉装作没有听见,挽着滕晖晖的手来到了席上。 张玉蓉说财政是吉卫第一局,推吴铁良坐上席,吴铁良自然不敢,说哪来主人不坐上席。张玉蓉又请滕晖晖,滕晖晖连连摆手,张玉蓉瞅了瞅郝建,郝建忙说,“领导,吴局长说的对,这埋单的席就应该是我们来坐的!” 众人方才坐定,张玉蓉坐上席,一左一右分别是吴铁良和滕晖晖,按照礼节郝建应该坐到吴局长身边,可是给黄丽占了,只好在滕晖晖的身边坐下,综合科的人顺着郝建的左手依次是关朝晖,钱美华、范亦兵。 郝建斜眼看了看滕晖晖,正好遇上滕晖晖看过来的眼光,她迅即扭了头,正好看见她的俏脸,红得象一个熟透了的苹果,煞为诱人。 “滕局长,最近肯定好忙吧!” “哪能不忙,各单位都忙着搞结算,还要忙着明年的预算,你说能不忙么?” “是啊,都说财政局好,我个人觉得是好,好辛苦!” “是啊,是这命啊!”滕晖晖掩嘴一笑,大胆地扭过头来正视郝建,眼神也不再躲闪了,“郝建,朝晖老说起你,嘴巴乖巧,总会讨人欢心……” “ 滕局长,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呵呵,说你口才好呢!” “滕局长,那我可就要让你失望了,我口才不但不好,而且还笨拙得狠呢,前不久我上网认识了一位网友叫一叶知秋,没聊上多久,人家就生气了!” 滕晖晖眉头一锁,“有这等事?你和她说了些啥?” “其实也没说啥,只是说些单身男女排解寂寞的话题……” “你是……撒欢不负责!” 呵呵!郝建一看滕晖晖头都埋下了,脸上的草果红此时已经溢到白皙的脖子上了。正此时,酒菜上齐。 看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酒水饮料,郝建就说:“领导,你发个言吧!” 第246章猥琐用心 “你是我们塔山的乡长!这个言你也可以发啊!”张玉蓉扫了一眼众人,看到财政局几个十分不屑的眼光,知道他们看不起郝建,尤其是吴铁良,从进来时就像根本没有发现郝建一样,心里有些不快,说:“一样的正科级,份量也够了吧!” 郝建明白张玉蓉的意思,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郝建说:“感谢财政局对我塔山乡工作的关心和支持,没有你们,我们的沼气示范工作绝对搞得没这么成功……请大家聚一聚,首先谢谢大家的赏光。这一杯,我先敬大家。”说完话,立刻就把酒杯掀翻了天。 众人呼呼啦啦地站起来,一起干了一杯。 再斟上酒,郝建就对张玉蓉说:“来,领导,我也敬你一杯,没有你的培养,也不会有我郝建的今天。” “呵呵。礼数都不懂,怎么自家人敬起自家人啦,这不是让吴局长看笑话么!”张玉蓉虽是这么说着,还是很小心地举着杯子抿了小口,“现在你该敬吴局长了!你看吴局长都有点等不及了,呵呵!” 郝建笑道,“自己领导不敬,其实是最大的心病……呵呵,这回我要敬吴局长了!”引来众人呵呵笑,郝建说完就向吴铁良走去。 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在计生局时,张玉蓉给人的印象是外表冷艳华贵,做事独断专行,当了塔山党委书记,怎么如此谦和,与部下如此谦让了呢?尤其是吴铁良的疑问最大,贵为财政局长,曾主动敬过张玉蓉的酒,可人家根本不尿他。 这一切只有滕晖晖看得清楚,这两人配合还真够默契呀,郝建故意给张玉蓉敬酒,其实就是为了给张玉蓉挡酒,因为那个时候吴铁良已经举了酒杯,眼睛看向了张玉蓉。不过她还是嘴角一撇,小子,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喝不倒你一个? 看着面前的这小子,吴铁良只觉一股英气逼人,身材伟岸,双目炯炯,气态从容,比自己当年还要强上几分。心里暗想,这小子是不是也靠脸吃饭呀。 吴铁良就是靠着他的这张脸吃饭的,十五年前,吴铁良还是文体局的一名小职员,在县里组织敬献领导的一次舞蹈演出中,让一位省里来的神秘女领导看上了,当晚就把他召到了宾馆服务,那个领导留在吉卫调研整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吴铁良便在仕途上坐上了火箭,连跳几步,二年后便干到了财政局长。如果不是后来那位女领导出了点事,吴铁良还指不定到了县长市长呢! 虽然不懂业务,但也没出什么差错,又有那位女领导罩着,好几任书记县长一直都不敢拿他。最近省里传来消息说那位女领导可能要复出了,下面更有人说吴局长的第二春又来了,吴铁良自然是蠢蠢欲动,今天他就是曲线救国,拉拢张玉蓉,讨好张立伟部长和丁国强来着。 举着酒杯,吴铁良强打笑脸说:“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玉蓉书记,我得恭喜你呀,这杯酒,你说我当喝还是不当喝!” 张玉蓉笑说,“肯定要喝啦,喝醉了吴局长好给大家跳舞啊!”吴铁良脸一烂,这娘们报复心特强,真要点自己的糗事,很快涎脸一笑,“年青人,在美女书记下面,你得努把力哦!” “吴局长,早就听说你吴局长今年要更上一步……那可是我们的福音啊!我们在座的同志都盼着你步步高升,底下的弟兄们也可以跟着沾光,大家说对不对。对大家就一起敬吧!”郝建话一撂下,大家立即拍手叫好,都站了起来,平时哪来的机会跟自己领导敬酒啊,得抓住。 吴铁良笑了笑,与大家碰了一杯,看了看张玉蓉,还是那么有形。酒斟下了,郝建又站了起来, “轿子坐得舒适不舒适,还得看抬轿的人卖不卖力,我就问了,吴局长这把轿子,大家愿不愿抬,卖力抬。”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个忠心不能不表,而且还要争先恐后地表,卖力!财政局的几个同志都纷纷站了起来,一仰脖把酒干了。 吴铁良自然是春风得意,笑嘻嘻地与郝建碰杯干了。又一扭头,张玉蓉那张俏脸已变成两张了,暗道再不能喝了,看到郝建又要站起来,连连摆手说,“不能再敬了,酒量有大小,你们看着自己敬吧!” 黄丽站了起来,嚷道:“吴乡长,我敬你一杯,不会不赏脸吧?” 郝建听了这话,心里明白了,这要是一个个来,且不说张玉蓉保不了,自己也得爬回去。 但是,人家笑脸敬酒,又不能当众不给面子,郝建只要咬牙碰杯。 郝建刚要坐下,黄丽又端着杯子站了出来。郝建暗道不好,抬眼看了看滕晖晖,只见她美目迷离,想必刚才两杯酒已让她累够呛了,先把她弄倒了说,她要是醉了,财政局的就应该偃旗息鼓了。 郝建举杯笑道:“黄主任,你不要犯了方向错误啊,刚才敬了吴局长,滕局长你不敬,说不过去啊……来,我陪你一起敬!” “对对对,郝乡长说得太对了。我也作陪!”关朝晖端着杯子站到了滕晖晖面前。 滕晖晖不肯起身,推辞说:“我酒量小,两杯都多了,喝不下……” 郝建岂肯放过机会,大声地说:“滕局长,你话这就是见外了,综合科都是在你的领导下工作,大家说对不对啊?” 谁敢说不对? 众人都随声附和。 滕晖晖没奈何,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哈哈,承蒙诸位看得起,既然郝乡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郝建什么都想到了,他就想不到遇三子不喝的酒后格言,一是汗珠子,一是红脖子,三是红裙子。滕晖晖就是红裙子。她不是不能喝,只是开始她的酒兴没有激发出来。现在郝建咄咄逼人的目光彻底激发了她的斗志,只见她喝下了,叫关朝晖连斟三杯,说,“郝乡长,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敬我,按你的规则,我敬你,那得依我的规则……” 酒入空腹,郝建此时醉意朦胧,见滕晖晖一双丹凤美目瞧着自己,心里自有些心猿意马,“与美女局长喝酒,那是多年才得福分,来吧,多少不管,喝死算卵……” “郝建我……”张玉蓉蹿了桌,郝建啪啪啪连喝三杯,只觉天旋地转,脚软了,倒到了张玉蓉怀里。见滕晖晖有些犹豫,张玉蓉说,“滕局长不会言而无信吧!” 滕晖晖有些后悔,本来她也不想让郝建喝醉,叫喝三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反而更刺激了他,很是心疼地瞅了郝建一眼,我也要醉了,说完豪情抄起桌上的酒杯,连干了仨! 恰在这时,郝建睁开了眼睛,看到滕晖晖的手颤抖了一下,知道她再喝一杯肯定倒下,一时好胜心起,我一定要让你出糗不可,挣扎着站了起来,张玉蓉急了捅了捅他胳膊,正在兴头上,他扭过头说“捅什么捅,到家再让你捅!”可惜话太大声了,所有人听得哈哈大笑,张玉蓉更是气得脸红坐回原来的位置喋喋不休,懒管,喝死你算了! 郝建根本没有听见,又往桌上倒了两杯,一口喝下了,滕晖晖喝了一杯,倒下了……郝建此时强自撑着,大家还想喝不,我一陪到底,此等气概黄丽佩服不已,花痴一样地看着郝建,悄悄地拉了拉关朝晖,“怎么以前没听你说有这样的同学呢!”关朝晖笑了笑说,“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啊,他还没对象呢!”“哥你不骗人么?”说这话的时候,黄丽垂下了眼睫,细长细长,还向上弯着,真够迷人。 一桌宴席倒下了两个局长,下面的人想喝都不敢再喝了。 上出租的时候,张玉蓉犯难了,这家伙死沉死沉的,该往哪里摆呢! 第247章一头热汗 宾馆那是绝对不敢去的,像她这样的公众人物,搞不好让狗仔跟上了,拍个什么照的,那玩完了! 出租车司机把郝建放到了床上,拍了拍手说,“你先生长得真俊,与大姐真是金童玉女啊。”张玉蓉哦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红钱,“谢谢你了,师傅,这是你的辛苦费。”“呃,说好的不用那么多!”“拿着吧,忙天忙夜的……”司机接了钱,走到了门口,回过身来看着这位女菩萨,“大姐,我给你个号码……”张玉蓉笑了笑留下了。 …… 张玉蓉看着倒在床上的郝建一头热汗,微皱娥眉,从手腕上拿下头绳,把一头秀发挽住,出去找到洗手间用脸盆打了半盆温水,找了条毛巾浸湿拧干,回到床前替他擦脸擦汗。 张玉蓉给郝建擦净面部与颈部后,回到洗手间,把毛巾洗了两遭晾起来,打开电视想看看,正好有男女主角拥吻的劲头,又想到师傅刚才的话,一时茫然,不知不觉中又踱回到床头,定定的看着郝建那俊朗帅气的面庞,俏脸上慢慢现出笑意。 可当她看了手表时间之后,笑容就全部消失了,脸色急慌慌的,低声对已经睡过去的郝建说:“逞什么能啊,喝不下偏要喝,还说要捅……”想了想脸不禁红了又说:“没良心的,人家这张床可还没有哪个男人睡过,便宜你了!”说完,又看了看他,脸上现出悻悻的神情,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便走。 可她刚刚转过身去,手腕一热,已经被人抓住了。 张玉蓉吓了一跳,差点没真的跳起来,回头看时,见是郝建抓住的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嗔道:“讨厌,不是醉死了吗?” 郝建不说话。 张玉蓉把他火热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下去,转回身看着他,低声唤道:“喂,搞什么啊,你不是睡着了吗?” 郝建还是没反应。 张玉蓉好奇的打量他,嘀咕道:“难道是梦游?” 郝建忽然咳嗽了一声,紧跟着又是两声咳嗽。 张玉蓉轻呼道:“呀,怎么咳嗽开了呢?感冒了?”郝建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上厕所……”张玉蓉哭笑不得,低声道:“你上厕所就去啊,还跟我说什么?”郝建把右手臂扬起来,道:“拉……拉我一把,我……我头……晕起不来。”张玉蓉没奈何,扁扁嘴,两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床上拉坐起来。 郝建坐起来以后,眼睛也没完全睁开,勉强认清方向,片腿就要下床。可是他片腿的动作太大了,大脑神经根本把握不了这个平衡度,就见他上半身一歪,就要往床下跌去。 张玉蓉就在旁边看着,看得真真的,吓得急忙一把扶住他。郝建顺势抱住了她,一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张玉蓉被他抱住腰肢,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又嗅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极为浓郁的成熟男子气息,弄了个窘迫不堪,嗔怒不已的低声埋怨:“都是财政局那帮混蛋不好,把人喝这样跑了,这倒好,让他按住我了……” 郝建结结巴巴地说:“起……起来,下床…………”张玉蓉暗叹口气,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搀扶着他,让他慢慢下到地上,等他下地以后,暗松了口气,道:“好了,厕所就在外面,你自己去吧。”郝建将头埋在她香肩上,胡乱摇头,撒娇一样的说:“领导,你……你再行……行好,扶我……我去吧,求……求你了……”张玉蓉羞得脸色通红,神情大窘,哼道:“臭小子,睁开眼看清楚啦,我是张玉蓉,你领导。你让我扶你去厕所,太过分了吧?”郝建根本就懒得睁眼,用手抱住张玉蓉的手臂就往外迈步。 张玉蓉见他油盐不进,气得咬碎了银牙,甩手要推开他,可是刚刚甩了一下,他就如同没有根基的泥人一样往外侧倾倒。张玉蓉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赶忙又把他拉回来。 郝建还埋怨呢:“领导,快……快点,我……我憋不住了。” 张玉蓉脸色涨红的扶着他往外走,出了卧室来到厕所门口,把他往里面一推,心说他自己还不会尿吗?就算站不住,坐在马桶上总可以解决那事吧? 郝建此时弱不禁风一般,被她一推,就往里面撞去。看那势头,一旦摔在地上,绝对不是轻的。张玉蓉吓得差点没喊出来,急忙快步上前,再次把他拉住。而此时,两人正好站在了马桶前。 郝建朦胧中张开眼皮看了看眼前,似乎是看到了马桶,伸手就去解裤链。 张玉蓉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心说这家伙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滕晖晖吗?男人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就特别容易冲动,逞能! 正思量时,耳畔忽然传来哗哗的响声。她一开始没明白过味来,还以为是哪里漏水了,傻兮兮的循着声音望下去,结果不偏不倚看到郝建正在放水。 这是第二次了,但 看到这一幕,她还是羞得脸蛋发热,头皮发麻,两腿发颤,浑身发烧,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张嘴就要大声斥骂,忽然想起他刚才之所以这么喝,一切全都为了保护自己,正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啊!想到这儿,紧紧咬住银牙,一个字也没喊出来,只在心里暗暗的咒骂:“好你个郝建,今天借醉恶心我,等你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又埋怨起滕晖晖来:“个狐狸精,当个副局长算了,偏要长张迷死人的脸……” 郝建痛痛快快的放完水,把衣服粗略整理了下,大喇喇的道:“领导,走……吧。”张玉蓉气得脸色发青,心说领导都成了你的丫鬟了,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想要放下他不管,又有些不忍,想着已经扶他出来了,就有始有终,这么想着,忍着一肚子怨气扶他走出洗手间。 张玉蓉把郝建扶到床上躺下,看他悠闲的闭起了眼睛,恨恨的低声骂道:“死鬼,给我等着的,看我下次不把你……”话刚到这儿,郝建忽然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眼,叫道:“……蓉蓉。”张玉蓉心里一热,这是在公司时候的昵称,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哼道:“没完没了吧,你讨厌死了。”郝建挤出一丝苦笑,道:“谢……谢谢你。”张玉蓉摆手道:“算了,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就这样吧,你睡觉吧。”郝建忙道:“先……先别走。”张玉蓉警惕的看向他,没好气的说:“我也要睡啊,难道要我在床边守你一晚上啊,” 郝建讪笑了下,一股酒气从食道里窜上来,恶心得差点要吐,打了个嗝才艰难的把酒气压下去。 张玉蓉说:“怎么,不舒服?”郝建皱眉点了点头。张玉蓉想了想,道:“要不我扶你起来,你靠在床上待会儿,可能会舒服点。”郝建说:“好,谢……你。” 张玉蓉俯身过去,一手拽他胳膊,一手托他后背,将他慢慢扶坐起来。这个过程中,郝建无意中发现,她心口雪纺衫因为重力作用垂落下去,露出了一道大大的缝隙,而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望进这个缝隙里去,一下子就看到她那道最靓丽的风景线,立时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此刻,骤然见到张玉蓉这对充满杀伤力的杀器,很难不心猿意马起来。再有身体里酒精的催化剂作用,腹中那股子邪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张玉蓉忽然间发现了郝建那邪恶的目光,顺着他目光垂下头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羞得粉面通红,把他往床头上重重一推,回手把衣服按在了心口上,气愤愤的说:“你……你……”郝建忙赔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玉蓉怨气难解,哼道:“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男人呢,想不到你也不是好东西。”郝建尴尬的笑了笑,想要说话,只觉心口跳动加速,要从心窝里跳出来似的,不自禁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张玉蓉是心软的人,见他忽然间痛苦起来,还以为自己摔疼了他,忙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听你说有这样的同学呢!”关朝晖笑了笑说,“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啊,他还没对象呢!”“哥你不骗人么?”说这话的时候,黄丽垂下了眼睫,细长细长,还向上弯着,真够迷人。 一桌宴席倒下了两个局长,下面的人想喝都不敢再喝了。 上出租的时候,张玉蓉犯难了,这家伙死沉死沉的,该往哪里摆呢! 第248章花样年华 郝建微微睁开眸子,看着她说:“领导,我这是在哪。”张玉蓉大度的说:“在哪,这个时候你能在哪,在我的床上呢。”郝建咧嘴笑道:“领导,怪不得这么软,这么香,真这样,我巴不得天天喝醉了呢!”张玉蓉说:“又让我给你当丫头啊,想得美!”郝建笑了笑,说:“那你下回喝醉了……我给你当丫头!”张玉蓉想到刚才看到他放水的那一幕,芊指一戳脑门说:“人家才不会那么傻呢。”郝建笑道:“那你得答应让我在你床上多呆会,”张玉蓉扁扁嘴,道:“呆吧,呆吧。又没赶你。” 郝建这时酒全醒了,之所以想要留下她,倒不是身体里的邪念在作怪,只是觉得醉酒以后心情很凄凉,希望有个人陪着,张玉蓉这样既漂亮又温柔的女人是最好的人选。郝建感激而又爱惜的望向张玉蓉,张玉蓉跟他对视了几眼,脸色没来由一红,问道:“你……你喝水不?”郝建摇摇头,道:“肚子里都是……酒了,不……不渴。你……你喝吗?你要是……想喝,只好……只好自己去倒了。”张玉蓉摇头道:“我不渴。” 郝建见她一直站在地上,就往床中间挪了挪,拍拍床边,道:“你坐……坐下吧。”张玉蓉忽然有些忸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郝建说:“没……还没认真想过呢,自己转到行政之后,做起事来还真是事事顺心,想想真是怪幸运的。”张玉蓉慢慢坐下来,道:“呵呵,是啊,人家勤勉一辈子,也捞不到一个乡长,可你呢,不到四个月就把乡长给当上了,想想公司那会,我还道你只会耍流氓,脱裤子让人家看……没想到到了官场如鱼得水,真叫入仕奇才” 郝建笑道:“是吗,那还不是想在领导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张玉蓉讪讪的笑了笑,说:“清白了么。”郝建涎脸一问,“领导你说呢!”“说你个头!”张玉蓉又是一手指头往某货脑门戳了戳,迅即低下头来,那脸蛋比喝多了酒还要红。 接下来就是片刻的沉默。 张玉蓉说道:“你想好了没,什么时候与葛局长的女儿结婚!” “领导,你知道啦?”郝建缓缓摇头道:“我还没想好,所以一直不敢给领导你汇报,晶晶她人太好了,不是她的问题,是我个人的原因,我还没有走出离婚的阴影,心里还没有准备好,配不上她呀!”张玉蓉恍悟,道:“晶晶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错过啊!”郝建苦涩的说:“有时爱也是一种负担,爱让自己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变得害怕选择,你说是么,领导……你看丽群姐……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啊!”张玉蓉笑道:“这就是两回事了……你同情她,好得狠啊,你可以去安抚她啊,又亏不了你……”顿了顿,忽然诡异的笑起来。郝建揉着脑壳好奇的问:“你……你笑什么?” 张玉蓉笑道:“我在想,你完全可以代替她老公啊!”郝建冷哼一声,道:“你等着,我一定……乡长的位置我不是坐上了嘛!”张玉蓉吃了一惊,道:“你还真想那么干啊?你……我也就是说着玩,你当真了?可别那么干,那样多对不起人啊。”郝建冷笑道:“对不起……谁?”张玉蓉说:“当然是邓明乡长啦。”郝建说:“谁对得起我……瞧你瞎紧张啥,我也是说说而已!”张玉蓉叹道:“其实吧,要说起来,现在结了婚还乱搞的人倒是也不少,你真跟她好一回,也……也有情可原。” 张玉蓉也觉出了自己的思想不太正派,讪笑道:“你别笑,本来就是嘛,现在乱搞的花花人多了,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郝建笑问:“那……领导,你乱搞没有?”张玉蓉脸色大变,又是气愤又是羞臊的说:“你要死啊,瞎说什么,你才乱搞了呢,我可没有。” 郝建看着她,脸上笑容慢慢凝固,道:“领导,其实也不叫乱搞,什么乱搞不搞的,说得多难听,该叫风流的,男人可以风流,女人怎么就不行呢!发乎情,止乎礼,几千年都歌颂的啊!”张玉蓉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真要是那样就好了,呃,人言可畏啊!”郝建有点酒精上头说:“领导,其实你就是……是好女人,我……我打早,打早就喜欢你这样的……”张玉蓉惊得呆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郝建看着她的桃花美靥,再度露出笑意,道:“领导,你……你对我好,你是我这一生唯一动过心的女人。” 张玉蓉羞恼不已,红着脸站起身,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喝多了就说疯话,讨厌,我……我走了,你自己疯吧。”说着转身要走。郝建急道:“蓉蓉,你……你先别走,我……我没说……说疯话,我是说真……真的,我……我喜欢你,你对我……对我太好了。”张玉蓉害羞的垂下头,道:“你还说,再说我可真走了。”郝建说:“蓉蓉,要……要不咱……咱俩好吧?”张玉蓉羞得脸皮都要出血了,怨恨得瞪了他一眼,嗔道:“好你个头,我真走了,哼!”说完就回了客厅。 郝建目送张玉蓉离去后,闻到空气中还弥漫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幽香,心里一阵阵舍不得,又暗暗恨了自己,刚才胆子再大一点,为什么就不再大一点呢! 一夜无话,美美睡去。 第二天一早便悄悄起了床,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听声音应该是什么泡沫剧,看张玉蓉躺到沙发上睡得正香,胸前的薄被一起一伏,米黄色的头发落到玉腮两边,小巧的樱桃小嘴伴随梦魇小小地蠕动着,多么地撩人啊,郝建根本不敢再看下去,提着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把门给轻轻关上。 “邵姐,听说你调市里了,什么时候走呢?”郝建想去看一看邵佳美,上次在怀化给买的小礼物一直还没有机会送呢。 “呵呵,郝建啊,你怎么知道的……哦,应该是明天吧,郑部长一定要送,约好明天呢……现在在家收拾东西呢!” “那好,给你买了件东西,一直找不到时间送你……我来你家!” “东西?你放晶晶那儿,让她转交给我……” “我已经到路上了……” 邵佳美默默地放下了电话,她的心扑腾扑腾地跳,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那么地脆弱,明明决定拒绝了然而还没有找到拒绝的勇气呢,她倒到了沙发上,拢了拢头发,一任晶莹的泪水打湿了秀丽潮红的脸颊。 下了车,心急如火的郝建健步如飞地走往县委的路上,突然感觉被撞了一下,接着便有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郝建一手按住,返身一看,原来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流着很长的头发,咧着嘴巴笑,一看就是个三只手。不过看年纪应该不大。郝建有点不忍心,但看到那副油皮寡脸的样子,郝建还是生气了,手一紧,喝了一声,“好家伙,偷到老子头上了,找死啊!” 那孩子吃不住痛,“大哥,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是来上学的,同学们都还到前面等我呢!”郝建抬头一看,果然前面有两个一样大且背着书包的孩子向这边招手,松了手,那孩子挣脱了,撒开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得意地骂道,“傻逼!” 郝建气极,追了几——又听到那两个孩子说,“谭小军,追上来了,快跑啊!” 原来这小子是谭玉芬的弟弟啊,看来以后还非得找他教育教育了。郝建转身往县委宿舍走去。 第249章欲罢不能 邵佳美决定调到市里,就是为了避开郝建,她是这样想,也许避开一段时间,她就不会再去想郝建了,这一段让她感到尴尬的感情便会慢慢忘记。 本来在她这样的年龄,应该是平静如水的湖面,春风拂过,也只能荡起片片的涟漪,瞬间平静如初,可是郝建的出现,很快地就在她的心里掀开阵阵惊涛骇浪,一想到郝建,她发觉自己浑身都充溢着青春的力量和激情,变了,平静的内心和规律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无论她走路,吃饭,工作还是睡觉,面前总是站着郝建,高挺的鼻梁,俊美而光洁的脸庞,两条壮实而修长的腿……而且她还开始习惯一幕一幕地回忆他们之间共同经历的一切,这些美丽的回忆有时让她莫名其妙地发笑,有时使她扑在床上痛哭流涕……呃,忘记他怎么那么难呢! 外面刮着风,很冷,倚到窗户边,她收回目光,把空调稍稍调高了一些…… 门一直开着,郝建轻呼了一声,“邵姐,在么?” 此刻的邵佳美,头发随意地用一个水晶发卡束着,身穿紧身黑色小背心,配上一条简单的牛仔七分裤,脚上一双红色人字拖,慵懒地靠着沙发背,一手端着咖啡,一手翻阅着放在大腿上的杂志,发现郝建来了便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绝美容颜。“坐吧,老弟!” “邵姐,你好狠啊!真想一走了之么?”郝建嘻嘻一笑,坐了下来,摸出一把压克力小镜子道:“这是特意为你买的,我想你这么讲究的人,应该用得着……” “啊!好漂亮啊!”邵佳美一下子感动的动容,从小到大,真还没有人送过自己一份礼物,拿着镜子一边抚玩一边道:“只可惜姐老了!” “邵姐,说什么话呢!”郝建微笑着,邵佳美走过來:“我说邵姐正是时候,极品御姐呢!” 邵佳美犹豫了下,刚想在郝建身边坐下來,抬头望望门,走了过去,将门关了还上了保险了,流下了眼泪:“郝建,你说我是不是好坏啊!” 郝建说:“邵姐啊,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对不,你这次舍着前程不要,就是为了避开我,邵姐啊,其实你完全不必要这样。这些个事,从来都是我听你的,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叫我留我便留……” 听到这里,邵佳美美目一瞪,作色道:“郝建,行啊你,感情当自来水,想开开,想放就放……” “邵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说感情没有对错,只有真假,只要我们之间的用情是真的,那么晶晶她也不会责怪我们的……”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原谅我自己!”邵佳美叹了口:“可是可是我又无法控制我自己!” “你放心吧,家里老人都见过面了,双方都满意,我与晶晶的事也定了。”郝建呵呵一笑:“到时邵姐一一定要来喝我俩的喜酒啊……邵大姐,你走市里面,那罗大哥怎么办呢,昨天我碰到他时,他说不想走市里,” “他走不走我不管,妹崽到那边读书,现在高二了,要个人过去照顾!”邵佳美问道。 “嗨,也是,过去陪陪读也好!”郝建很无奈地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呀,没有家长在旁边陪着,儿女都像不会读书似的,我可听说了,市民中旁边的房子炒得比首都还要贵,全都是陪读的父母呢!” “呵呵,郝建老弟,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邵佳美笑了:“郝建,能看出來,你挺有官场上混的潜质,到县里好好干,应该很不错,沒准以后还能到市里继续发展!”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到了市里又可以和邵姐姐到一起!”郝建一时心潮澎湃,仿佛市长的帽子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点着头,看到楚楚动人的邵佳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真到了市长那个层次,什么还不是我的。话又说回來,纵是我有那个雄心而奋斗,这不得要多少年,心里有点舍不得你呢?”说完,他把邵佳美拉倒在怀里,摸捏着她的脸说道:“邵姐,你说我能舍得你么!” 邵佳美欲说还羞,红着脸道:“郝建,我羞得很,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你搞出那事來,现在想來老是不自在!” “那为啥!”郝建道:“是因为我年龄比你小,还是因为你觉得压根就不该搞那事!” “两者都有吧!”邵佳美道:“想想以后你和晶晶,脸都红!” “邵姐,你是有知识的人,怎么也跟那些多愁善感的女人一样黏黏乎乎想不开!”郝建道:“你该有你的范儿!” “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范,压都被你压了!”邵佳美小声说着。 “呵呵,邵姐,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在我面前早该沒风度了……” “你!”邵佳美一下坐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看着郝建:“好啊你个郝建,敢那么瞎捉弄我!”邵佳美说着就抱住郝建的膀子晃起來。 “好了邵姐,莫生气,我向你赔罪!”郝建道:“太想你了……” “郝建,你是个坏孩子!”邵佳美闭上了眼:“在你面前,我感觉一点廉耻之心都沒有了,但我还是受不了你的挑拨!” 邵佳美这话不假,这还得从她的男人罗来华说起,她的男人长得倒是人高马大,整天疑神疑鬼的,始终认为妻子外面有人,把自己泡到酒精里,像过冬的萝卜,糠了,内虚得很,中看不中用,偏偏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她那日子过得真叫憋劲,一气之下差点离婚,又考虑到离婚造成的负面影响,一切为了女儿,选择忍气吞声地过着。 “邵姐,我哪里挑拨你了!”郝建嘿嘿走上前。 郝建走得很靠近,近到可以感觉到邵佳美呼吸的气息。 “郝建我问你!”邵佳美起伏着胸膛:“你会來看我吗?” “邵姐,你想不想我去!”郝建轻声道:“我倒是想问你,你会到县里去看我么!” “那你想不想!”邵佳美似乎忘记了一切的存在,口气变得有点调皮。 “当然想了,你是市领导,到县里去可是光明正大的!”郝建道:“我一定尽全力來接待你,让你心满意足!” “到了那边我也就一个主任而已!”邵佳美道:“哪能叫市领导来着,这么说你不接待啦!” “什么话呢,你是我的好大姐,于公于私我都要好好接待的嘛,满意不满意全看姐你的需要了!”郝建用五指邵佳美身上不断划着圆.就在这时,屋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咔嚓一声一道亮光闪进屋里,恰好照到邵佳美白洁的脸,郝建叫了声“大冬天的怎么打雷呢!”邵佳美身子抖了一下,“我好……”郝建拥住她,两手一紧,邵佳美觉得热流开始全身蔓延,她闭上眼,摇摇头:“郝建,家里不行,不……嗯哪……” 郝建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又是良久,郝建离开邵佳美家时,春风得意,带着极度的满足和无比的收获喜悦。 郝建出了县委就打电话给钱奋发。 钱奋发很惊奇:“郝建,你老弟终于想起我啦!” “是我,你的事一直挂到心上呢,最近一直抽不出时间,!”郝建嘿嘿一笑,耍了个慌:“我来了,来你办公室路上!” “哪能到办公室呢!”钱奋发道:“这样吧,你先到政府宾馆要个房间,我这里还有点事情得处理,半小时后我和小李马上到” “房间!”郝建一愣,转而一想,他说的是,这事哪能在办公室谈啊,笑了笑说:“那可挂你钱县长的单啊!”郝建随便说了句,招手打的去政府宾馆。 “小姐,还有房间空着嘛!”郝建奔进政府宾馆就问,“我是政府办的……” “哦,我看看!”吧台服务员查了查电脑:“对不起先生,有人住了!”服务员又仔细看了看,“你真是政府办的?好像见过你啊……” “啰嗦什么,有还是没有,没有我好给钱奋发县长他回话!” “有!有,418吧,钱县长的房间一直都留着呢!” 服务员微笑着:“这么快就调到县里来啦,能干啊!” 郝建接过房卡,心想宾馆的会来事啊,连县长的炮房都给考虑到了:“行,不过马上给我整理房间,十分钟之内!” 第250章好的先生 “好的先生!”服务员说完,拿起电话通知楼上,说418房间客人一退房就清理,有客人再等。 郝建走到侯客区坐下,跷起了二郎腿,脑海里又反复了邵佳美那失魂落魄的妩媚表情,赶忙拿起报纸。 一分钟不到,楼梯传來一阵小皮鞋的声音,郝建寻声望去,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走了下來,脸仰着,不可一世的样子, “欠抽的货!”女人快出门口的时候,郝建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她能听到。 女人扭头朝郝建这边看看。 这一下郝建可沒防备,原本以为她听不到,也在看着她呢? 刚好,两人对上了眼,郝建突然觉得很不妥,忙拿起旁边的报纸夹上一本杂志,慢慢翻起來。 “咔咔……”小皮鞋的声音响起來。 不过让郝建紧张的是,这声音不是越來越远,而是越來越近。 “难道她过來要找事!”郝建的心“嗵嗵”跳得厉害,开始后悔不该说那话,要是闹腾起來,还沒话说呢?等会钱奋发再过來,那场面可不太好。 “咔咔……”声音停了下來。 郝建稍稍翻了下眼皮,看到了一双红色小皮鞋。 “不能抬头,以静制动!”郝建如此告诫自己,依然低头看着报纸。 小红皮鞋晃动了下:“刚才是说我吗?” “嗯!”郝建慢慢抬起头來,从小红皮鞋看到黄绸面料的垂裤,再看到摆展着小翼的旗袍,故作糊涂:“说啥了!” 郝建话说完,看到了女人的脸,惊得张大了嘴巴,女人也一样,也张着大嘴巴。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郝建!” “上官婷!” 女人是上官婷,郝建初中同学,郝建最后见她,还是在毕业会餐上,当时郝建和另外一位班花聊得到挺热乎,还让上官婷多少吃了点醋。 “哎唷,你说,这几年不见,差点认不出來!”郝建扔了报纸站起來,提溜着眼,上下打量:“女大十八变,瞧你变得这模样,我还真不敢认呢?” “我可认得你!”上官婷道:“刚才在门口看了那一眼差不多就认出來了,要不我哪里会走过來!” “我说呢?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除了你上官婷!”郝建说完,意识到话不对,赶紧改口:“呵呵,毕业之后你干什么去了。” “呵呵!”上官婷歪嘴一笑:“还能干什么,好不容易混到高中毕业,你说现在大学生毕业了都找不到工作,我一个高中生能做些什么,前几年也跟着打工去了!” “赚了不少吧……”郝建摸脑瓜子,看到她涂脂抹粉的样子,与怀化路边店看到的那几位女子没什么两样,讪讪地问:“上官婷,干得好好的咋回来了呢!” “郝建,是找了一些钱!”上官婷忽闪的大眼:“比及本地。外面钱是好找一些,长期打工在外,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那是肯定啦,外面开放呀!”郝建嘻嘻一笑,“现在呢,咱们这儿也开放了。” “说啥呢?”上官婷看了一眼表情怪怪的郝建说,“敢情在不正经人的眼里就不会有正经的女孩子!” “不,不说那了!”郝建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十多年没见,见面就这样捉侠人家一个女同学,不绅士啊,脸色发红:“你來这里干嘛?” “这里是我常住点呐!”上官婷道:“还不知道我是干嘛的吧!我在市晴恒康药业公司,现在负责各县区医药销售,经常下來呢?” “哦,不错嘛,县区老总嘛!”郝建呵呵一笑:“我刚到乡政府工作,之前的事就不谈了,曲折、心酸呐!” “行啊!都当官啦!”上官婷拍了郝建肩膀一巴掌:“啥时要照顾照顾老同学哈!” “小屁股一个!”郝建笑道:“能帮你啥呢,一身的力气,帮你按按摩还差不多!” “瞧你,两句沒说上,就想揩人家油啦!”上官婷道:“你可别否认,真要当官你还是块好料子呢,脸厚嘴薄……山不转水转的,什么时候发达了,可要记得老同学呵!” “那自然!”郝建嘿嘿一笑:“婷婷,你说初中那会,我什么都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情呀爱呀都还是你教的,你是我的老师,能忘记吗?嘿嘿!” “这么说,当时我抽屉里的书是你给偷的?” “那算什么书,手抄本,废都!” “你呀, 让人家刘思明替你背了十多年黑锅,真黑啊你!” 那个时候封建的紧,一本废都还被当作了近书,可越是禁就越禁不住,学生都还以拥有一本废都而引以为豪呢,书店买不到,就抄,上官婷那本就是她一笔一笔给抄下来的。 …… “甭管用着用不着,留个电话,我有急事得先走了,业务上的事,约好了不能耽误!”上官婷掏出手机,记下了郝建的号码:“咔咔”地提着小皮鞋走了。 看着上官婷一歪一扭的身段,郝建实在是想不到她的变化竟如此之大,大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上官婷出了门。 郝建甚至有点怀疑,上官婷是不是做那个的,正寻思着,二楼又传來一阵脚步声,一男一女走了过來。正是钱奋发和李万姬。一前一后隔得很远,不留意你根本看不出他们两人是一道来的。 来到了房间,李万姬就象没事一样,一边玩电脑去了,钱奋发尽量说得自然而热情。“老弟,忙得怎样了,这事有点急呢!”说完手指了指小李。 “钱县长,我比你还要着急呢!”郝建沒好气地说:“我们这些乡干部,让你们当县长的嘴巴皮翻一翻,我们就得忙个死,搞不好了还要挨你们一通臭骂,你那么闲,还好意思追这么急!” “老弟,谁又敢惹你啦。正因为这事不光彩,所以才追着你解决呐,早解决了早好,要不老是拖着,搁心里头多折磨人!” “哎呀,你都老成精了,这点事还能折磨到你!” “不行了,老了!”钱奋发道:“明显气度不够了,搁不下东西!” “好了,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钱奋发道:“最好现在就……” “那么急啊!”郝建道:“总不能坐班车去吧,我没什么,小李她不方便啊!” “开我的车,”钱奋发飞快地挂了电话,非常利索。“医院那边我都联系好了!” 不过郝建却拖拉着叹起了气,其实带人去打胎这等事情,是个沒脸面的活,是男人沒能力的表现,可这事是钱奋发托付的,沒脸面也得做呐,朋友间不就是这样相互帮衬的么。 事情很快安排好了,车子开到了宾馆,郝建拿下了钥匙,钱奋发告别时,紧紧握住郝建的手,眼镜片里也泛起了小水雾,感动得不行了。 李万姬上车的时候,郝建见她笑容满面,似乎不是去医院去弄掉那块肉,他忍不住说道:“李主任,好像心情不错啊!” “那是自然的了,我心情向來都不错!”李万姬道:“你说人活着就那么几十年,干嘛不让自己快乐点呢?整天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又有啥意义!” “你说的倒是!”郝建道:“刚才瞧你这样子,好像跟沒事一样!” “是沒事啊!”李万姬坐在副驾驶位置:“难道你觉得事情很严重!” 郝建一愣:“小李,你这样子咋跟沒怀孕似的,你是不是吓唬钱县长的!”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能看得出來嘛!”李万姬说着,一把将自己的羽绒服掀了起來,露出红通通的毛衣,沒停留,又把毛衣连带衬衣都掀开了,露出光滑的肚皮來。 郝建沒想到李万姬还真的不知好歹,简直就疯癫,怪不得钱奋发那么容易就上了她,而且找他帮忙的时候还显得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估计是李万姬刚调來时间不长,钱奋发还不了解底细,蛮以为逮住了个小白兔,但却沒想到这小白兔会这么不省心。 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必须承认,就是不知好歹的女人往往最容易让男人动心思,因为觉得好占便宜,就连他看到李万姬白花花的小肚皮时,也还小激动了下,要不是昨天的连续作战,可能现在就悄悄地斗志昂扬了。 “瞧你眼神,好像看了我肚皮有点想法!”李万姬眯着眼笑呵呵地说。 第251章摸得出来 “啥想法,瞧你说的,我只是看你跟沒事人一样,觉得好奇罢了,我能有啥想法,况且你是县长的人,我就是有想法又能怎么样,我跟他是好朋友!”郝建胡乱说了一通,又把话題转到了李万姬身上:“小李,你别弄得虚惊一场,是不是这个月沒來那个,就以为怀上了!” “不是,绝对是真的!”李万姬道:“你从表面看是看不出來,不过摸还是能摸出來的,要是不信,你就摸摸看!”说完,自己把手伸到小肚子上摸起來:“很明显嘛,里面有个肉疙瘩!” “好好好,能摸得出來!”面对如此强悍的李万姬,郝建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去医院引流,那是割肉,你一点不害怕!” “痛,谁不害怕!”李万姬道:“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腆着个大肚子去上班不,多闹人笑话!” 郝建暗道,还知道害怕啊!不过他也不敢对她埋怨些什么,这妞怎么说也是钱县长的人,指不定哪天说到他那儿,自己费力不讨好了,说:“既然你害怕,就沒有想过要用别的办法试试,比如药流!”他问道。 “想是当然想了,而且也都咨询过了,但最后衡量下來还是人流好,而且一定要不怕丢人,要到正规的医院去,不能去那些私人小诊所!”李万姬道:“你是男人不知道,药流往往不彻底,弄不好就会影响到以后的生育,我可不能冒这个险吧!万一到时要有问題怎么办,哭都來不及!” 李万姬说到这里似乎有点落寞。 “李万姬,刚才看你满不在乎的样子,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呢?” “谁说我不在乎,但我在乎又能怎样呢?谁让自己不小心!”李万姬道:“不过我会安慰自己,就当是一次锻炼吧!” “锻炼!”郝建一愣:“你拿这个当锻炼!” “那还能怎么着!” “万一这事要是透露出去,有沒有想过后果!”郝建道:“岂是锻炼所能担当的!” “透露出去就得认命!”李万姬道:“再说了,咱们不是去市里医院嘛!” 李万姬说透露出去就得认命,这让郝建很不安,认命,他可沒这个必要去认命,这事跟他根本就无关,但想着想着就怕了,郝建觉得在市里也认识不少人,万一到医院被看到了,还真是说不清,那就只得认命。 郝建越想越觉得,替钱奋发接下这个担子有些草率,可是已经爽快地答应过了,不能反悔,而且,钱奋发也帮过他不少忙,不管出于啥目的,帮就是帮了,得懂得回报。 行事得小心。 郝建带李万姬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心理迅速起了反应,老是东张西望:“快,快点!”他不时催促着李万姬。 “瞧你急的,不做贼,心虚啥呢?”李万姬看郝建紧张的样子,呵呵直笑,“还没有我一个女人家沉着呢!” “我能不急嘛,这周围人來人往的,让熟人碰到那可不得了了!”郝建道:“他们要是乱说一通咋办!” “给熟人看到了有啥,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干啥的,你以为他们都是神仙啊!知道我现在有了身孕,你带我去打胎!”李万姬道:“也可能我们只是普通同事或朋友,來医院看望别人的啊!” “嘿嘿!”郝建摸着后脑勺笑了,的确是这么回事,刚才看來是太紧张了,自己吓唬自己:“李万姬,你说得不错!”他说道:“就你这肚子,神仙也看不出來里面还有个小的啊!” 郝建和李万姬上了三楼妇产科,好多人,问了个医生,说要人流,医生说今天是排不上了,下午再來吧! “要多长时间呐!”郝建想知道确切时间,好安排。 “多长时间!”医生有些不屑一顾:“十分钟!” “哦,谢谢了啊!”郝建对李万姬道:“等明天再来吧!” “那只好了!”李万姬道:“你市里头沒有关系,刚才医生不是说了么,也就十分钟八分钟,找个熟人托托关系,三两下解决!” “你说得倒轻巧!”郝建实在生气,这又不是啥好事,熟人躲都躲不开,还去托人呢?再说了,这哪里是十分钟八分钟的事,后期还长着呢?不好好保养到时落一身病可咋办:“李万姬,你别不当回事,你以为人流很轻松,割块小肉就完了,告诉你,你要是大意了,到时整你一身病,头晕、眼花、腰酸、背疼、腿抽筋、尿滴沥……” “行了哦,尽吓唬人!”李万姬不让郝建说下去:“现在去哪儿!” “找酒店!”郝建道:“找最好的,不能亏待了自己!” 郝建把李万姬带到了威龙宾馆,这里算是陌生的了,锦江大酒店虽然熟悉,但不能去。 “要不今天不去!”李万姬道:“咱们晚上逛逛街!” “你还当这是休闲度假!”郝建哭笑不得:“逛街也行,你让钱奋发來陪你,我这一头脑子的事都还沒处理完呢?哪有心思逛街!” “那我自己逛吧!”李万姬坐在床边,晃着两条小腿。 “自己也不行!”郝建道:“我答应钱奋发带你來医院的,不能乱跑,万一事情办不妥我咋交待!” “那算了!”李万姬道:“你不是钱奋发,不能对你提要求!” “明白就好!”郝建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顺利把你的肚子办了!” 李万姬不再说话,脱了鞋子躺倒:“睡一会,养养精神!” 郝建一看这不正好么:“李万姬,那你先休息,我刚好出去办点事,晚饭前我回來叫你!” 郝建出去就给钱奋发打电话。 “钱县长,你也太沒准头了,你说这边医生联系好了,我打人家电话人家根本不接呢!”郝建满口怨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明天来了!” “你也是,这事我能托人嘛,托关系,说得出口嘛。”钱奋发道:“明天就明天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回的,你放心,你张书记那边我替你请好假了,现在她就到旁边,要不要你和她说说话!” “不了,不了!”郝建道:“我说县长啊,你找女人怎么不上点眼光啊,这小子啊,我看人太活性了,这种女人,谁沾谁倒霉!” “老弟,话是那么说,但事不能那么做!”钱奋发道:“回來后,还得麻烦你照顾照顾她,起码得等她身体稍微恢复恢复才好啊!” “我照顾——你秘书呢!”郝建道:“你不是要我的命了嘛,再说我那边事情也不少,乡里的事还都沒着落呢?” “那些事由我來办!”钱奋发道:“只要有需要,你跟我说一声,马上办得妥妥当当!” “诶哟,我可真是沒话说了!”郝建有牢骚,可也沒得发,站在钱奋发的角度上,确实他也沒法子:“我就好人做到底吧!不过以后这种擦屁股的事可不要再找我了!” “以后也不会再出这种事了!”钱奋发道:“我也是一时大意,要不也不会有现在这情况!” 和钱奋发打完电话,时间还早,郝建可不愿意回房间去。 到哪儿呢?沒地方去,如果现在苗玉香从省医院回來就好了,可以用这个时间去会会她,刚好也问问苗苗的情况。 郝建还真不知到哪儿落脚,想着市里头的熟人还有甄有为,可找他干啥呢?沒事不能瞎凑乎。 点上一支烟,抬头看看远处,突然一辆漂亮的车子咯地一声在自己面前刹住了,一阵风儿掀开了郝建的裤腿,玩命啊!惊呼一声,郝建本能地往旁边闪开了两步,这时车窗户慢慢打开! 第252章开办公司 一张俏生生的女人面孔露了出来,不是伊莉嫂子还能有谁啊,郝建嘿嘿一笑道,“撞瘸了,你嫁给我啊!” “嫁!你要啊!”伊莉妩媚一笑,摘了墨镜,招了招手,“早知这样,姐刚才就懒刹车了,快上车来,姐带你喝杯咖啡去!” 搭嫂子享受享受!呵呵,说着郝建上了车,四周扫了一下,还真是德国人造的车,就是比日本大器,里面宽敞舒适得紧,“都没几日,想不到嫂子开上四个圈的了。” “几日?用词讲究点好不好!听起来味道怪怪的……”伊莉嗔了一句,脸一红,郝建见了,说,“嫂子是想歪了!” “你才歪呢,”伊莉定了定神说,“如果不是要到香姐那儿,还真不知道你来了咧,啥时候来的,都不吱一声,有心躲着嫂子是么?” 这下郝建可不能说实话了,连说送领导赶火车,这不准备回塔山乡呢!两人又是一阵嬉笑,说了一些伊莎在公司上班的情况,郑晓楠赏识得狠,月薪都拿到七千多了,郝建叹了口气,工龄都十年了,一千还不到,真不如一个刚刚工作的小女生啊! “呵呵,莎莎当上小白领了!真好!” “这还不得要感谢你,指望我家那位榆木疙瘩,小莎的工作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伊莉一本正经地看了过来,“郝老弟,你想让姐怎么感谢你呢!”郝建正想着苗玉香的事情,心不在焉地说,“嫂子想怎么感谢就怎么感谢吧!”伊莉如获至宝,说“那好,你说的!” 说笑里两人来到了喜来登,这是苗玉香的店,到这儿喝茶,名单! 要了瓶矿泉水,郝建问,“香姐回来了?苗苗她没事啦!”“我正要给你说香姐,你好像很急啊!”郝建耸了耸肩说:“那还不是挂念着苗苗的病情嘛!” “你少给我装!”伊莉嘴巴撅了撅,“苗苗出院了,年青人恢复得快,好就好了,现在都到学校上课去了。”被说破了心事,郝建有点小尴尬,讪讪地说,“香姐不是你的好闺蜜么,关心她不就是关心你么!” “人家才不要你关心呢!”伊莉白了郝建一眼,小嘴巴凑到杯子边小啜了口咖啡,接着伊莉便把苗玉香的情况说了一通,苗玉香的丈夫调广州去了,她也跟着去,喜来登和足浴城的股份已经转让了,可是她与伊莉合股的丽人缘二手车股份公司,伊莉想接手,一时又筹不到那么多钱。说着伊莉眼睛一亮,“老弟,不如你把苗姐的股份盘来怎么样?咱俩干!” 这倒是一个好门路,这些日子郝建花了不少钱,他从不着愁,现在他拿着楠木冲矿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以说身家百万,一甩手一万两万的,还真就毛毛雨呐。可伊莉说的这个二手车市场还真有点动了郝建的心。矿山总有关停的时候,这个二手车不失为一门好产业啊! 其实与苗玉香到一起的时候,苗玉香早都给郝建说过无数次了,如今的二手车市场在这个不怎么发达而又虚荣的城市里是一个最受欢迎的产业, 现在国内豪车是什么?坐奔驰、开宝马,这两种品牌,在国内刚刚形成口碑。再就是从南边往北面扩展的丰田,其中以皇冠为首。 其他车辆品牌在国内认可度还比较低,豪车不是没有,但知道的人不多。比如苗玉香开的那款英国豪车品牌,除了劳斯莱斯在国内有点知名度,其他都差强人意。 现在富起来的人,以土豪居多。什么叫土豪?文化程度不高,喜欢攀比炫耀,一掷千金。 但现在国内进口车就那么多,很多时候,有钱也买不到。更何况还有一大批半土豪,就是刚有钱,又不是特别有钱的人。 他们迫切需要一辆好车装点门面,而进口新车又买不起,庞大的消费群体而又弱小的市场供应,你说它不紧俏那是说不过去了。 郝建不想伊莉看破自己的心思,连说经营公司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懂,何况公务员不准经商的。伊莉笑了笑打趣说,“你不懂才好呢,怕我把你卖了?”郝建笑道,“真让嫂子卖了我还心甘情愿呢,我的意思是说,我人在吉卫,过来的时间也不多,公司总让嫂子你一个累着,我于心不忍啊,再说了,我们纪律规定严得狠,公务员不准到外面搞实体……” “哪个说公务员不能经商啦,你瞧我们市里面那些机关干部,在建设部门的哪个不开个建材店的,在水利局工作的,哪家不有个卖水管的用材店……哪一个不赚得盆满钵满,有人查他们了吗,没吧,这叫合理利用资源……老弟,怪不得你们县里这么落后,关键还是这里面有问题……再说啦,你不经商,凭你那点工资,头发白了都还买不了一套房子,你不想点办法,找点门路,用什么去过高质量的生活啊!”伊莉指了指脑袋,郝建还是摇了摇头,苦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一通,伊莉的手机响了,郝建看了看时间,“王大哥找你吧!”伊莉点了点头,“这家伙也只这点能耐,到单位不开心了,回来找老婆撒气!”郝建说你可别那么埋汰大哥了,他可是内外兼修啊! 差不多到点了,威龙宾馆还有个大麻烦没吃饭呢! “保你赚不完的钱……你再考虑考虑吧,考虑好了打我电话,不过也不能考虑得太久,香姐下个星期就走。” “这么大的事,下星期,那么也只三天,三天来考虑,会不会太仓促了啊!” “小心肝,姐相信你的胆识,姐可希望你和我一起干啊!”伊莉啪地在郝建脸上啵了一下,等郝建回过神来,人家早开车走了。 回了威龙,李万姬还坐到电脑边上玩抢滩登陆,这妞也怪猛的,打打杀杀,一点也不怕。 简单地到楼下吃了一点,李万姬又坐到了电脑边,郝建说要出去,那妞根本不理会,摆了摆手,郝建又叮嘱了早点睡,晚上记得要把门反锁,这妞才慌了神,站了起来,说,“这晚了,你到哪儿去,不到这儿睡吗?”郝建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和你同房?”李万姬反是一愣,指了指另外一张床,“你睡那一张床,不行吗?”郝建说:“万一我梦游了抓你床上咋办,你不怕啊!”李万姬说,“哪有什么怕的,我把你的棉被也抱过来啊!” “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过来叫你吃早饭!”郝建替李万姬关了门,咚咚地下了楼来。 他打电话问问李茂山,自己帐上有多少钱,李茂山呵呵一笑说,你要多少就有多少。郝建说你赶快给我打五十万过来。李茂山立即安排了,他说今天猛矿涨到70万一吨了,照这样下去,不用一年我们都成亿万富翁了。郝建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是市场,瞬息万变,说垮就垮的。李茂山一听便紧张起来,说那我们要不要增加人手,扩大生产。郝建说,“保证这个水平就不错了,安全生产你倒要给我看好了,一个个环节你都要亲自检查,一点都不容马虎!”李茂山连连称是。 “郝建,是你吗,”听到喊声,郝建一抬头,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站到了前面。奇装异服,花呢边宽边大檐儿帽,帽檐儿压得低低地扣在墨镜边缘,灰黄搭配的棉麻九分裤,蛋黄色瘦身羽绒里是一件低胸圆领衫,上面挂着一串佛珠般的木制项链,风格张扬到了极致,分明是艺术家的范儿。这漂亮女人就是有个好处,衣服随便穿,穿什么都能让人耳目一新。 “雪丽,我也没想到会到这儿遇上你,我老同学他不陪你么?” “你是说宋初正么,他呀早都不一起玩了。你呀,真把我给忘了么,老给你打电话你就是不接,信息呢一条也不回!” “呵呵,我的郑大小姐,这你可要找移动公司说道说道了,诈骗电话那么多,我可不敢接了!” “这下你记住了,那是我电话,你把它保存好了,下回可不能不接!” 嗯,郝建点了点头。郑雪丽抬腕看了看手表说,“真不好意思,晚上有个活动,要不然我得请你吃个饭,上次的事情还得感谢感谢你啊!要不,明天中午……” 郝建说明天一早就走了。这时旁边来了一辆黑色奔驰,鸣了两声喇叭,郑雪丽又看了看郝建依依不舍地上了车。郝建看了看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站在路边暇想了好一会。 郝建折到花店买了一束玫瑰,来到了锦江大酒店,服务员很热情,老远地迎了过来,绽开花朵一样的笑容,“郝先生,来啦,这是你的房卡。”郝建说了声谢谢,笑了,笑容有些苦涩。妈的,让人记住也不见得是一桩好事啊! 进了房间,郝建关上门,做完了卫生,走到窗户前,他把窗帘拉开一道缝,把窗户推开了一点。 香姐还没来, 郝建趴在窗户前,撅着屁股 从四楼向下看,长长的街道上灯火通明,路上的汽车还來來往往地穿梭着,路边的人也够多: 就是这样的世界,夜幕非但遮不住一丝喧哗,反把夜晚的城市辉映得越发淫靡。里外迥异的两个世界,忽然又激荡了郝建沸腾的情怀,忍不住又把窗帘给拉上了。 第253章风花雪月 不论在任何时代,只有年轻的血液才会如此沸腾,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拥有过自己的少年意气,有过自己的风花雪月和冲动,更何况于郝建呢! 真正的女人内在是完善和完整的,是包容的,是柔软而又温暖的,是滋养的,是接纳的,正如苗玉香一样,能以她的内在尊重并理解每一个生命的愿望和渴望。郝建之所以爱上香姐,也正因为他从香姐身上感受到了这种不一样的特质,让他迷恋。 门开了,香姐来了,她手拧坤包,穿着“lez”牌牛仔裤,脚下一双耐克登山鞋,棉麻白上衣外套着雪莲牌粉色开领羊绒衫,最外面是一件凯撒牌嵌花浅栗色短款皮衣,脖子上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半浅黄色半深绿色的波斯长巾,长发随随便便地绾在脑后,既得体又年轻干练。不过这是一身出远门的装束。 郝建问,“香姐,你等会就要走了是么?”苗玉香双目凝视着郝建,点了点头。说这话的时候,苗玉香只觉得深身发软,有点站不住,郝建顺势抱起了她,两人倒在铺着淡底印花亚麻的床上,苗玉香眨巴着眼睛,一任灵魂慢慢地脱离身体的躯壳,飘向一个不知名的远方。 “郝建,我明天就要走了,也许不再回来了,以后呀,可能见得着你,也可能再也见不着了,你会想我吗?” “想!你别忘了,我还是苗苗她干爹呐。” “你还好意思说,打个电话说那么大声干嘛,苗苗她全都听见了……”苗玉香白皙的脸红到了脖子上了。郝建忍不住亲了亲,“香姐,她不会反对吧,”苗玉香睁开了丹凤大眼睛说:“反对?她一听都高兴死了,拍了小手掌,还嚷嚷着要见干爹你呢!”郝建嘻嘻一笑,动了动身子说“我不正在尽着干爹的义务嘛!”“你坏透顶了!”苗玉香大羞。 过了好久,苗玉香喃喃道:“郝老弟,你说女人一个个都好傻吧,我也发觉自己好傻,傻得没谱了,老是问你想不想我,其实呢,想是心里的一种不经意,刻意说出来的那都是逗人开心的啊……想也好,不想也好,姐这一辈子呀,有你这么一个老弟,知足了……” “香姐,无论你到哪里,我一定经常来看你!” “哦,伊莉说了,你对开公司的兴趣好像不是太大啊,你也知道,现在二手车市场非常火爆,丽人缘所经营的几个品牌也非常受欢迎,依我看,这种好势头至少还要持续十来年的,我一直留着它,就是舍不得转给别人啊,你不想做,是怕钱多么?呵呵,男人可不能怕钱多砸手啊,多了是好事,富贵富贵,富字还不是排到前面么,有富才有贵,尤其是官场上的人,有了足够的钱,肯定使你以后的官路越走越宽广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郝建还能再说什么呢,“香姐,你对我太好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苗玉香的电话响了,是她老公的,要她赶快回去。 放下电话,苗玉香走到门口,抬手摸了摸郝建的脸凝视着,良久良久,一时热泪奔涌而出,一张潮红的脸全打湿了,“明天你把身份证给伊莉,公司的手续让她给你一并办……”郝建搂抱着苗玉香久久不肯放手,“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也许很快,也许很久,只要有心,我们不是夜夜都在梦里相会么……哦,我那辆车子,可能去那边也用不上了,明天你把它开回去。”说完苗玉香掩上门走了,郝建倚在窗户边目送着她俏丽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霓虹之中。 回到床上,郝建细细思量,方才领会了苗玉香的一片苦心,她之所以一直没把丽人缘的股份转让出去,就是想转给郝建,这样一桩稳赚不赔的好事,她绝对只想到郝建。他把李茂山转来的五十万给了苗玉香,香姐一开始不肯收,但郝建还是坚持,他说你不肯收,那不知伊莉她要怎么想了,后来苗玉香才勉强收下。好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这不,我们的郝建同志摇身一变,又多了丽人缘二手车交易公司董事长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郝建就接到了伊莉的电话,她笑着说,“昨晚没少在香姐上花力气吧。”郝建说,“嫂子啊,你这是心术不正啊!什么话到你嘴巴里出来都有点怪怪的。” “哼,你和香姐那点事情瞒得别人瞒得过我?不说了,你现在在哪,把身份证给我,昨天还到犹豫不决的,今天就爬到我上面去啦……” “我在锦江呢!”郝建说完,去了旁边一打字店把身份证复印了几张,这时伊莉来了,郝建把复印件给了她,她说了声“等我电话!”说完开车就走了。看着远去的车子,郝建也不由得佩服伊莉的风格,这一点还真像个总经理呢! 买了些早点,他来到了李万姬的房门,敲了好久的门,人家才懒洋洋地打开门,双手抬起打了个哈欠,“恁早啊,人家刚刚睡呢!” “你不知道今天有事!”郝建说了一句,他一直就特别厌恶那些生活漫无目的的人,刚想再骂几句,忽然看到一片白光,赶快移开了目光,这也太吓人了,她居然穿着那…… 看到郝建异常反应,李万姬才警觉,刚才那一个哈欠,把浴袍给打开了。 “你装什么正经呀,看,红红的这是啥!”李万姬手指差不多戳到了郝建的脖子上,久违的花朵绽开了,有点小得意。 郝建赶快走到镜子前,脖子上赫然印着香姐那鲜红的唇印啊!这以后得留些神,起码得洗个澡! 还好李万姬吃饭相当快,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怀化市人民医院,郝建挂了号,两人到了四楼妇产科。一看到那三个鲜红的大字,房门打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让一男人搀扶着走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还用右手扶着墙,这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万姬同志这时吓哆嗦了,两手紧紧地拽着郝建的胳膊,“你说这真的很痛吗?” 郝建安慰道,“不痛,现在医术好得狠呢,用麻药的,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医生他就做完了……” “不会是骗人的吧,你看刚才那女人没有,眼泪挂到脸上都还没干呢!” “可能是她开始时认为很痛,手术做完了,她发觉根本没有她想像的那样痛,也许她是高兴着呐!” “好像也有点道理!”李万姬自言自语,突然房间内一声轻喝,“六号手术!”,踟躇在门外的李万姬突然就像被黑洞吸进去一样,门啪地给关上了。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门才打开,李万姬扶住门框,双脚欲迈而不敢迈,“快上来扶我啊!”郝建赶快上前扶住。这时背后一个声音道,“真是的,早知这样,何不当初。”郝建反身一看,不看还好,一看羞得无地自容,这是李涵韵啊!带着一个女人来打胎,跳进黄河也只能越洗越黄了。 “涵……”郝建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是你啊,郝建!好本事啊!”李涵韵满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尊重自己也罢,但你女朋友的身体你要尊重啊,告诉你吧,她的子宫壁刮得相当薄了,再不好好养护,以后怕不能当妈……” “当不了就当不了,你吓唬谁啊!”李万姬说,戳了戳郝建,“人家老盯着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了吧!”郝建想止住她,但话已说完了,只见李涵韵说了声“不可理喻!”潇洒地转了个身走了。妈妈说得没错,郝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是时候放下了。 郝建目送着李涵韵远去的背影,一时也迷了神,他也不知道此时的心中也是如此的释然,也许相爱着的男女相互忘记也算是一种幸福的解脱吧!手机响了一下,是葛晶晶的,她说郝建,你想我吗?郝建竟然忘记了回答,这时冷不防李万姬抢过了电话,抱着电话说,他呀,“日也想,夜也想,想到小心尖都痛着呢!” “你还嫌不乱啊!”郝建很生气,夺过了电话,说:“晶晶,她是政府办李万姬主任……”只听电话里头葛晶晶说,“建哥哥,你不要说,还怕我多心吗?这是多余的,我早都说了,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一个位置,我心里就知足了……哦,今天邵婶在我家,她明天就要走了,咱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爸爸叫我喊你……”郝建心里一暖,晶晶啊,永远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但越是这样,越让郝建感到愧疚。“晶晶呀,跟葛局长和邵部长解释一声,就说我给钱县长办点事,一时回不来!”葛晶晶声音一低,“看你还一口一个葛局长葛局长的……” 回到了宾馆,浑身酸软的李万姬倒在了床上,拉了棉被盖上,还是冷得直发哆嗦,郝建赶忙取过另一床铺盖替她盖上,不一会才慢慢合上了眼睛,眼角里噙着泪花。郝建很是心疼,禁不住叹了口气,“妹啊,这样糟塌自己,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254章加大宣传 一直守到李万姬床边郝建都不敢走,中途朱倩倩打了个电话说她升任副部长了,接管邵部长的工作。郝建说那你要请客啊,不过要放到市里面请,把邵部长也请上,没有她的调离,就没有你朱倩倩的机会。朱倩倩说谁也不请,我的晋升和邵部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得到晋升和提拨,那只说明组织是公正的,眼睛是雪亮的。要请我也只请你一个。郝建笑说小女人,朱倩倩说我就是小女人,咋滴啦,你郝建不就是喜欢小女人么。郝建笑着说那是,小女人容易满足!朱倩倩骂道,“容易满足也容易闹饥荒啊!”郝建呵呵再不作答。 挂了电话,郝建不由佩服朱倩倩的骨气,现在的官场,能够在提拨之后说出这般硬气话的人是不多了,某些人求爷爷拜奶奶,小有得志,感谢上感谢下,差点cctv都感谢上了。 李万姬醒了就饿,身子特别虚弱,郝建叫酒店把饭菜送到房间里,特别嘱托要了一只乌鸡炖王八。一边吃着,李万姬扬起了眉毛,“郝建,没想到你挺会照顾人啊!”看着她苍白的面容,郝建暗暗又问候了钱奋发几句,笑了笑说,“会照顾,我也只能照顾一次两次!一个人好好的,还是别想到让人照顾好一些,舒服多了!”言下之意,李万姬岂不明白,摇了摇汤勺,说:“郝哥,你说的我都明白……” 还真能吃,一只鸡和王八,李万姬吃得汤也不剩,外加六个荷包蛋。吃完又睡,不一会就睡着了。 郝建又叫来服务员,叫明天照样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然后关上门,到了隔壁睡去。这一晚没有电话,郝建睡得挺香,睁开眼,天已大亮了,抓起床头上手机一看,都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伊莉的。心想坏事了,马上回过去。 伊莉说现在丽人缘公司,问要不要过来接,郝建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开着车呢。 丽人缘公司实际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二手车公司,它做二手车,但做的是国外品牌车,比如奔驰,宝马,烈豹路虎……放在国外那是二手车,但在国内尤其是怀化这个经济不太发达的地方,仍是玩车族中眼里的翘楚。香姐的座驾,那辆路虎霸道开在怀化街上就够拉风的。 丽人缘公司有一条稳定的供货渠道,那是香姐爱人的一个同学,名叫基里连科,是他留学时的同学,当时建议他在怀化搞一个二手车公司,专门经营品牌二手车,他来保证货源,香姐便邀请伊莉一起做了,收益虽然可观,但规模还是很小。 在伊莉嫂子的陪同下,郝建察看了一下厂部,看到员工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他的心便紧了。回到了休息室,伊莉说,“董事长的办公室暂时还没有腾出来,等香姐东西搬出来再重新装修一下,哎,忘了问,用老的办公室,不介意吧!”郝建笑了笑说,“我又不经常到公司,要什么办公室!”伊莉说:“那可不成,你是董事长,是这儿的头,身份摆在这,关系到公司的形象啊!”“你是总经理,是脖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伊莉轻启红唇说,“就知道你忘不了香姐,好,里面的什么都不要动着……呃,我说郝董事长,咋眉头紧锁,是不是始终整不明白,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这时一位年轻俏丽的女子走了进来,伊莉说,司马经理,快给郝董汇报一下财务情况。郝建掩上了报表,说不用不用了,这报表说得清清楚楚了。司马艳坐了下来,惊讶得看了看这位年轻帅气的新董事长,还看得懂报表啊!郝建一看司马艳,人虽然长得俏丽,身材也不错,但化妆的水平太差了,口红涂得太深,比猴子屁股还要红,这让郝建有些讨厌,“司马经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司马艳心想,你一个乡巴佬,阴差阳错当上了董事长,财务你懂得什么,还不是任我这个财经大学的摆布,笑了笑说“郝董事,是我失职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郝建说,“财务上的问题,我不用问,你是中南财大99级的吧,做的帐我还不放心?我问的是,怀化市场你们做过调查吗?潜在购买力是多少?我们的售后评价用户还满意吗……” “啊?这……”司马艳眼睛瞪圆了,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啊! 郝建微笑着说,“你下去吧,这不怪你,这是公司的经营理念问题!”司马艳走后,伊莉抬起头,怪物一样地看着郝建,眼里满是膜拜的眼神,“呵呵,没想到你这花花肚子里装不少东西呢,说的这些我都不懂……”郝建说你这个总经理要懂啥,会数钱就行了。伊莉说我还巴不得呢。 丽人缘公司其实做的是良心帐,管理也是家庭式管理,存在的问题特别大,漏洞也特别多,之所以没有暴露出来,只是车子的利润太大了,掩盖了各种问题的暴露,随后的几天,郝建一边照顾着李万姬,一边下到厂部与员工们谈心,随着了解的加深,郝建决定改革,这得到了伊莉的支持。丽人缘全体员工大会于第三天召开。 早早地员工都到齐了,大家听说年青的董事长要宣布改革新的制度和方案,群情激动,精神都振奋得紧。 为了刺激员工的积极性,郝建决定改掉过去定额工资的模式,实行保底加提成,他与伊莉主动撤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鼓励职工参股,增强员工们的主人翁意识,这样员工搞起来更有劲头。果然这项措施宣布下来,员工们都纷纷表示赞同,对公司的管理和经营充分建言献策。 会散了,伊莉想到自己股份突然少了百分之二十,有点担心说,“老弟,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了……”郝建笑了笑说,“呵呵,傻呀,你帐上的钱少了半分了吗?股是什么,什么也不是!它只有吸纳了大量的资金才能证明价值,这点你得明白,原来你十股才十元,现在你一股就值十五元,你是要一股还是要十股呢?”伊莉说,“那我肯定要一股了,可是我想啦,分红还不是按着股份去分啊,数字大一点当然强多啦!”“我的姐呀,十乘一百是多少,十乘零还是零吧!分红你得看有多大的红来分,十个人分一百个苹果总比一个人分五个苹果要多得多吧!”伊莉想了想说:“呵呵,真是那么回事呃,以前我咋没想到过这些呢?” 郝建把司马艳叫了进来要她汇报她拿出的经营思路,郝建听了十分满意,尤其是别样的营销方案。郝建强调了一下,你的这个点子非常好,有新意,是啊,要请就一定要请帅的,最好一定要模特,看着他们一个个戴着黑墨镜,衣着得体的驾着咱们的车子在怀化市里满街跑,多拉风,咱们丽人缘想不出名都难了。司马艳笑了笑,“这还有什么新意,去年老给苗总和伊总说了,要钱多,没实行!”伊莉闪了闪眼神,“和郝董说话呢,你瞧我干什么?”郝建说,“花再多的钱,它也值,不是吗,伊总?”伊莉叹了口气,“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意见,司马经理,明天你到财务室取钱,十万,够了吧!”司马艳高高兴兴地走了。伊莉点了支烟,抽了一口,郝建惊道,嫂子什么时候学抽烟啦?伊莉眉头一蹙,悠悠地吐了口烟说,“还不是你王哥给气的……”想必是夫妻之事,郝建也不再问下去。伊莉放下烟,突然抓住了郝建的手,郝建一愣,她也愣住了,僵了一会,她才感觉到自己失了态才松开,讪讪地说,“都这么些天了,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顿饭吧!”郝建借口有事,出了公司搭个的便回宾馆。 刚才接到姚丽群的电话,她支支吾吾地说问郝建能不能借她十万块钱?十万,这可不是小数字,预感到她可能遇上什么大事了,问她又不肯说,赶快安排李茂山把钱打到她卡上。越想越是担心,后来张玉蓉又打来电话,说姚丽群家出事了,出什么事她来不及说就挂了。郝建放不下,决定马上回去。 还好回到宾馆,李万姬东西收拾好了,也吵着要回家,郝建开了车,把她送回家里,然后退了钱奋发的车。钱奋发笑眯眯地给郝建丢了一条中华烟说,“车子急什么呢,你爱用到啥时候就用吧……小李说了,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对了,靠得住,呵呵!”郝建说,“钱县长,这样的事你可不要麻烦我第二次了,医生说小李的身子她背不住的。”钱奋发说,“这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赶快给玉蓉回个电话吧,看样子事情很急,电话都打到我这儿啦,怎么了,你手机没电啦?”郝建一看果然没电了。 钱奋发取了手机塞给郝建,“用我的回吧!”郝建拨了过去,嘟地一声,还没响完,钱县长就一脸苦相,“肯定是老钱我遭殃了!” 第255章送货上门 果不然,电话那头就骂了起来,“打什么打,你这鬼老钱,把我的人调哪儿去了……” 郝建压低声音说“领导,是我啊!” “不早说……站那儿别动,我过来接你!” 钱奋发接了电话盯着郝建的眼睛捉侠说,“你领导帮派思想严重啊,什么我的人,听起来怪不入耳的……” 郝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是啊,小李还不是你的人么?”钱奋发连连说那不一样,不可能一样。话还没说完,张玉蓉的车来了,郝建上了副驾室,一看后面还坐着三位,冯启坤,石军,周德田全来了。车子急匆匆地驶往麻阳老岩村而去。 到了姚丽群家中,才发现堂屋里并列摆放着三口棺材,旁边是歪着靠到凳子睡觉的村里人,姚丽群一身素装,坐在棺材边,表情呆滞,眼泪想必都哭干了。直到看到他们五人来,拉着张玉蓉的手又哭开了。 前天早上,姚丽群正在给邓明喂稀饭,这是邓妈妈走了进来,她说好久没吃肉了,今天邓明他父亲的生日,要丽群到街上去买占肉回来。姚丽群心想是啊,一直都忙到照顾邓明,家里近一个多月都遇不上一次荤了。她上街买了鸡鸭回来,连叫了几声都没人答应,推开邓明的房间一看,吓傻眼了,邓明父母亲全都倒在了邓明的床上,地上有一个摔碎了的瓷碗,邓明母亲抱着儿子的头,父亲抱着他的脚,全都面部挣拧,口吐白沫,没了呼吸…… 听完了姚丽群的哭诉,在座的人无不为之动容,老人做出这样的选择,亲手杀掉自己“植物人”一样的儿子,谁也说不清楚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不可否定的是,这一切都源于一种更深度的爱,比如安乐死,看到儿子痴呆,做父母的比儿子更痴呆,看到儿子痛苦,他们比儿子更痛苦,也许结束就是最好的一种解脱!更何况,他们不想拖累儿媳妇,她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年华。 张玉蓉抹了抹鼻子,“丽群妹,无论如何,你得坚强,并且要活得更好,这样才对得起他们啊!” 第二天,办完了丧事之后,张玉蓉把姚丽群拉到一边说,“妹子,昨晚我想了一夜,茶田镇那边没有职位了,干脆你回来给我当主席吧,我乡刚好人缺个人大主席。”姚丽群说,“看看再说吧!” 回到了吉卫县城,张玉蓉下了车,她去找叶思琴汇报把姚丽群要回来当主席的事情。车子让他们几个开回去。 随后的几天,郝建都在冯启坤的陪同下下了村,张玉蓉说人大会马上要开了,你俩个这几天哪儿都不要去,下村熟悉熟悉人民代表。 一连走访了好几家,冯启坤不无感叹地说,“老百姓是不会说假话的,这沼气池就是好,你看家家户户的厨房都变干净了,旋转一下开关,啪地一声,火苗就窜起来了比城里的人还方便,呵呵” “启坤,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现场会那天,叶书记也高度赞扬了我乡沼气建设所取得的成功,当时没有那么深的感触,眼下看到他们一个个开心的笑容,我才深深地感受到,我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以前我没有那么多想的,现在看到城里人享受的一切,我想多了,我们乡下的老百姓咋不能享受到呢,他们有两只手,我们也有两只手,而且我们还比他们多有了几亩山地和田土,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过着他们一样的生活呢,我想了,我当乡长,你和石军是副乡长,咱们一定要团结起来,想尽一切办法,尽一切努力,改变塔山乡的落后现状,让他们过上城里人一样的生活好吗?” 冯启坤看郝建的目光停留在眼前一大片肥沃的田地上,知道他已经有所规划了,走上前来,紧紧握住郝建的手,“兄弟,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我永远支持你!” “呵呵,不是支持我,” “应该说支持张书记对吧,她是掌舵的。我意思是说支持你还不是支持咱书记!” “这咋一样了,你错了,不是支持谁不支持谁的问题,是支持我们共同的理想和事业好吗!” “对!” 不知不觉到了支书麻玉凤的家里,麻玉凤一看是郝建,一张美脸瞬间绽放开来,笑眯眯地把两位迎到屋里,冯启坤说外面的空气好些,麻玉凤便从屋里抽了两张凳子出来。得知他俩都已走访了好几家,麻玉凤眉头蹙了蹙,有点不高兴,“郝乡长,来时都不打个招呼,搞微服私访啊!” 寒喧了几句,郝建又问了问村里的情况,经济收入,低保户,五保户,断粮户,独生子女户……麻玉凤都对答如流,郝建十分满意,这个支书看来没有选错啊!冯启坤在一旁也是暗暗佩服,郝建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大官的好料子啊,角色转换得这样快。 郝建说,“麻支书,给你一个任务,明年把村子前面的这一片田集中起来,”麻玉凤一听连连摇头说,“你把我的头要了我也完不成,这几百亩田那都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呢……” 郝建不再往下说了,因为怎么下一步怎么做他还没有想好,虽说他想把这几百亩田集中起来,弄个蔬菜基地,但采取什么样的经营方式他还没考虑成熟呢,话锋一转,“金柱呢?” 麻玉凤眼睛一亮,有点小羞涩,郝乡啊郝乡到底是人年青精力旺盛,道了声“去李茂山大哥那当经理去了,个把月不回来的……”偷偷地朝郝建看了眼,嘴角朝冯启坤挤了挤,意思说电灯泡在呢! 郝建又问了老支书刘长喜的情况,麻玉凤说他境界高得很,人退心不退,时不时地给村委出谋划策呢,村委也把他返聘当顾问。 郝建听了十分满意,“玉凤支书,真有你的!”麻玉凤一定要留下两位吃中饭,郝建说还要到其他几个村看看,推辞了。 来到了洪林家,冷冷清清的,一只小黄狗夹着尾巴缩在墙角里,身子瑟瑟发抖,洪林妈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如详林嫂样的呢喃,“我的家毁了,毁了!”触目凄凉,郝建瞧到满头白发,心里一软,疾步走了上去,叫了一声“大娘!”洪大妈抬头一看,本来就深得皱纹因为抽搐显得更加深了,腾地站了起来,“你还来干什么?”舞起扫帚,就往郝建的头上打了过来。冯启坤见了要拉开郝建,郝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郝建低下了头不吭一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挨了一下两下……洪大妈打累了放下了扫帚方才说:“大娘,你打吧,如果这样你觉得好受些!”洪大妈惊愕地看着态度诚恳的郝建,失声痛苦起来,“我这是犯了啥罪孽啊!” 郝建说,“洪大妈,你儿子有错,服罚他是应该的,你不知道,他这一错,夺走了邓家三条性命……你知道么!”看到洪大妈错愕的样子,冯启坤将姚丽群家的情况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只听哇地一声,洪大妈这时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把大把大把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都是我,都是我,当初就不该生下这个逆子!” 郝建赶快劝住,等洪大妈情绪稍稍稳定下来,郝建说,“大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尽可以来找乡政府!”洪大妈连连点头感谢。 从洪林家出来,刚好遇着了洪艳,郝建笑着伸出了手,“洪艳,回来看奶奶啦?”洪艳一手拨开了郝建,冷冷地说,“我的家,爱回就回,什么时候想回什么时候回,碍你外人什么事啦!”说完扭头进了院子。冯启坤气了,城里姑娘好没教养,想上去理论几句,郝建笑了笑说正常啊,止住了。 回到乡政府,大院内停着一辆十分霸道的路虎,乳白色,郝建觉得有些眼熟,这和香姐给自己的那一辆好相似啊,恨当时李万姬开不来车,要不郝建肯定把它开回来,与这辆比一比。忍不住想问问,抬头一看,杨彩云刚刚从民政办走了下来。“彩云姐,这是谁的车子啊?”杨彩云一看是郝建高兴地说,“你等等啊,我下来报你!”小跑了下来。郝建心说你大说一声不就得了,嘴巴却说,彩云姐小心楼梯啊!没想到柳妈听到了,抓着锅铲走了出来,“郝乡长,回来了啊,我告诉你,是一个女子,外地来的,漂亮时尚得很呢,说什么我也不懂,后来石军他陪她走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郝建嘴巴嘀咕了一句,忽听哎哟一声,接着扑通一下,郝建一看,不好,杨彩云居然从楼梯滚下来了。还好,只剩下两级,可摔到地上人也够呛,郝建赶快走过去。丫,脚踝都肿了! “彩云姐,还站得起来么?” “哎哟,好像使不上劲了呃!”杨彩云稍微抬下脚,便钻心地疼痛,郝建赶忙扶住,“还是我背你吧,到医院上点药去!”“真的吗?你背我?”“上来吧!”杨彩云有些战战兢兢地爬到了郝建的背上,柳大妈瞧得心头起火,锅铲敲了敲墙壁,“故意的,骚货!” 第256章春梦无痕 到了医院,刚把彩云姐安顿好,石军就带着一位女子跟进来了,不用说是伊莉嫂子了,其实郝建猜到了一点点,见了真人才敢确信。 石军特别热情,非要留下伊莉吃晚饭,伊莉从来没有感受到乡里人的热情,还没等郝建犹豫,爽快答应了,小鸟依人一样地挽着郝建的胳膊说,“走啊,人家都饿死了。”郝建有意躲了躲,但人家抓得更紧,没有摆脱出来,石军看见了揶揄道,“千里迢迢,人家伊大姐都累了一天了,借你肩膀靠靠不行?”伊莉笑说“就是嘛” ,郝建大窘。 乡里只有一家饭店,村支书赵泰龙开的,也没取啥名字,来这里的人都只图个面子,没讲究啥口味不口味的,郝建来过一次,那是刚来政府的时候,邓明请客,睹物思人,想到曾经的音容笑貌,而今阴阳两隔,不由泛起淡淡地感伤来,生命如此脆弱! 看到客人进来,赵泰龙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放下了烟斗,坐在那里用手一指,冷冷地说道,“郝乡长,来啦,随便找个位置吧!”郝建凑上去问,“赵支书,生意还好么?”赵泰龙鼻子一哼,“乡下店子,说什么好不好的。”郝建碰了个冷钉子,厚起脸皮说:“怎么都不见原慧回来,省城的工作有那么忙,家都难回一趟么?”赵泰龙又看了看旁边的伊莉,说:“亏你还挂念着我家原慧,她死了……” 这是怎么啦,最近又没招他惹他,赵泰龙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郝建思忖间,伊莉走了过来,说我有话和你说,把他拉到旁边坐下说,“知道吗,你的决定特别英明,司马艳真有两下子,这次我们丽人缘可要赚翻了……” 伊莉一开始对于司马艳的促销方案是不赞成的,碍于郝建的面子才勉强同意,不就卖个车嘛,请什么模特,有那个钱还不如到电视台上来几段广告来得响亮。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准备去公司,刚走到怀化最繁华的建设路时,身边开过来两辆很特别的车。这车特别矮,但外形格外惹眼,一红一蓝,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伊莉一看,这不是我公司的车么,哟,车里下来两个人,这是吵起来了。 “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车?我这车上百万呢,捷豹,捷豹听过么你?蹭一下你赔得起吗?”一个带着蛤蟆镜的小青年从蓝色车里下来,推了一把红色车里下来的小青年,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大声重复了两遍捷豹。 “嘁~~就你车好啊,我这车也上百万呢!莲花,莲花跑车!你知道吗?”红色车的小青年也大声反驳道。 “我这也是跑车,一脚油你就只能看到尾灯!” “吹,你再吹!在怀化路面上,能跑过我这车的,我还没见过呢!怎么着,还不服啊?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啊?” 两人说着,转身上车,同时启动,嗖的一下子就没影了! 哇~~~~ 好多围观的人发出惊叹声,这车真是快啊,难怪要上百万呢。而他们都没有注意,这两辆车,都没挂车牌。 不过一百万就买一辆车?那不是傻子么,有那么多钱,存在银行慢慢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正好一个大哥模样的人从饭店出来,指着两车的尾灯问小弟:“那是什么车啊,跑的还挺快,比我这金鹿(伏尔加)还快!” “大哥,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 一会儿小弟回来,跟大哥说了一下两辆车的名字。一辆叫捷豹,一辆叫莲花,听说都是跑车! 跑车?这名字好,一听跑的就快!去打听打听,在哪儿有得卖,一辆要多少钱。 同样的场景,在怀化多个高消费地段发生。都是他们没见过的车,但都特别漂亮。有的看着低调优雅,有的看着高贵气派,有的看着奢华大气,有的看着霸气外露。 而这些车,他们在怀化似乎都没怎么见过。但从这些吵架的人嘴里,得知这些车竟然无一例外都是进口豪车,贵的要死。 一些喜欢炫耀的人看到之后,都派人到处打听,这车到底是谁的,在哪儿买的。他们如果开这车,或者坐这车出门,别人一看就知道――老子有钱! 连续三天,上官艳天天让这些人在中午晚上出去如此宣传。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终于有人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这车是丽人缘公司卖的! 丽人缘公司? 所有想买这类车的人,都在寻找丽人缘公司。现在他们这些人圈子里都传开了,奔驰宝马根本不算什么,这些都是英国车,英女王知道吧,跟伟人敢面对面坐下来吵的,她都坐这种车! …… “请问是丽人缘公司吗?” “你找谁啊?” “我是鼎泰服装厂的总经理黄伯山(司马艳雇请的模特),这是我的名片。” “服装厂?我们不买衣服。”说着就要把黄伯山推出去。 “诶诶诶,我不是来卖衣服的。我听说咱们丽人缘公司有英国的豪车,能带我看看吗?”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数量不多,好多人都在看呢,等他们看完的吧。” “别啊,兄弟,我这着急买,我可以给现钱。”黄伯山一把拉住对方。 前天他跟一个邻省老板做生意,结果那个老板一看他开的波罗乃兹,直接就走了。说他连一辆像样的车都没有,一看就没有什么实力! 那个老板不也就开着一辆奥迪一百吗,还是国产的,牛什么牛! 这回他打听清楚了,丽人缘公司有一批八成新的进口二手豪车,翻新之后,看着跟新的一样。这回他买一辆进口豪车,虽然是二手的,但他不说,谁知道? 这样别人一看他开的车,就知道他公司非常有实力。别人不认识这车的品牌?不要紧,只要他无意间说一句,这车上百万就行了。 伊莉这才叫手下带着黄伯山前往组装车的场地,司马艳说了,今天都要下午两点带人去,不要早,也不要晚,让那些人看到有很多人有兴趣买他们的车,免得这些人压价。 刚开始,像黄伯山他们,都想压压价。二手车,怎么还卖的这么贵?一辆五十多万啊! 但丽人缘公司的人根本不含糊,爱买不买,反正车就这么多,也让你们试驾了,车好不好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你们不买拉倒,还有排队的呢! 他们一看,这丽人缘公司还也太硬气了,肯定不是诓他们。算了,买了! 这比一辆进口奔驰宝马便宜多了,而且开起来也确实不错。车子里里外外看着都跟新的似的,谁知道是二手的? 就这样,第一天被故意聚在一起的八个人,全部都付了车款。丽人缘公司账上,也再次多了四百多万现金! 第二天又是卖出去七辆车,第三天五辆,第四天把所有车都卖光了,包括那几辆皇冠也全部卖了出去,除了苗玉香自留的一辆性能最好的路虎。公司生意红火,伊莉自然坐不住,急着想与郝建分享,看到了那辆路虎车,便亲自送车来了,当然她也有她的小九九,晚上郝建把她留下来…… 伊莉说得是眉飞色舞,一旁石军听得云里雾里,郝建自然心知肚明,心想司马艳果不然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企业管理真有两把刷子,要不了两年,丽人缘公司便会壮大成西南地区的明星企业了。他不想让石军知道自己的事,故意引开了话题,“石副,刚才陪伊总都看了些啥啦?”石军回了神,“哦,苗寨上转了转……” 就在这时,服务员上了菜…… 想到晚上的住宿安排,郝建暗暗叫苦,总不能让嫂子住自己的宿舍吧,那样的话,明天一早干部的口水都可以把自己淹死了。还得把她送回去,县城也可以,反正不能留到乡里。 到了桌上,石军更是客气,一杯又一杯地劝着伊莉喝酒,醉了才好呢!郝建暗暗着急,频频向他使眼色,石军不以为然,叫什么叫,我到帮你忙呢!伊莉自然明白郝建的心思,有些不快,这大老远来看你,贴心话不说一句,反倒赶我走啊!我偏叫你不得逞!她站起来就要和郝建喝酒,郝建说“你们喝你们的,我安心吃饭,与你们喝酒的没关系!”伊莉急了,“什么有关系没关系的,不就是喝杯酒吗?”石军插话道,“伊莉姐,是不是郝乡长恨不得与你有上关系,而现在没关系,人家不肯——呵呵!”伊莉媚眼一翻,“你喝不喝!”还真是醉了胆大,这嫂子一边说还一边要翻出自己的内衣来,都是你帮买的,你说有没有关系!郝建被逼不过,无奈喝下了一杯,但正是这一杯惹了一桩麻烦,在回城的路上让查酒驾了。还好碰到了熟人,款是不罚了,不过车扣下了,简彤队长打开了车门,叫郝建下了车,自己坐了上去,“这车扣下了,”郝建惊呼,“那你也得等我把伊莉嫂子送怀化去啊!”简丹看了一眼醉得不轻倒在副驾驶室的伊莉,郝建赶快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想必还没发生什么,衣服还算齐整,简丹轻轻舒了口气,是这样的啊,瞪了瞪车外忤着的郝建喝了一句,“快上车,还想酒驾么?” 简丹的车技也不错,这路虎走起来四平八稳的,坐上去还真是舒服,郝建悠闲地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人想开车,他非常享受地在旁边坐着, 简丹说,“你倒真享受起来啦?”郝建说,“我也想和你说话,怕分扰你的精力……妹子,这次蜜月度得不错吧!” 第257章得意之作 车子刚到怀化市,伊莉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呢喃这是哪儿呀!我不是……发现开车的不是郝建,而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下意识地吓得抓住自己的衣领,“我们是有感情的!”简丹队长看了看她,笑着说“伊莉大姐,你梦还没醒吧!送你回家呢!”伊莉口里应道,“哦,那麻烦了!”回头狠狠瞪了郝建一眼,迅即别过头去看向窗外,估计此时羞得不行了。 为什么呢,刚才还真做了一场春梦,郝建把自己带进了玉米地里,把她推倒,就在金朝快要碰到雨露的那一刹那,一阵风吹来,玉米杆子倒成一片,雨露却飘落了…… 王铭亮早在怀化出城路口等上了,扶着风摆弱柳的妻子,轻声嘀咕“怎么喝酒啦?”看了看简丹,方才握着郝建的手,“辛苦你了,老弟!” 谢绝了王铭亮的安排,简丹把郝建叫到副驾驶室,郝建说司机后面的座位最安全了,我坐着舒服啊,没想到简丹下了车,直接把他扔到了副驾驶室,就你怕死!郝建笑了笑说:“是啊,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知道爱惜,又怎么懂得去爱护别人……”简丹说,“得了吧,你也知道爱惜自己,刚才瞧王队长那眼光,估计杀你的心都有了!”郝建有些得意,说,“你也强不到哪儿去!”简丹回神,嗔了一句,“美得你吧!” 郝建非常满意这样的巧合,让简丹驾着车,自然打消王铭亮的猜疑,让王铭亮来接自己的妻子,简丹妹子的联想就会烟消云散,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形象还永远高大上。 “我让你得瑟!”简丹一手打了过来,前面有急转弯,郝建赶快伸手抓住方向盘子一打,车子闪了一下,险些撞了护栏,掉进悬崖,简丹吓住了。回手抱住方向盘,却不料紧紧抓到了郝建的手,紧紧的,郝建笑着说,“诶诶,你抓什么啦!”简丹喝了一声臭爪子! 过了一会,郝建说,“交警也真够苦的,这么晚了还要路查!”简丹说,“还不是吗?上面的任务压得这么紧,没办法。辛苦一点无所谓,关键是我的专业不对口啊,搞起来没劲……”郝建说,“就知道你喜欢刑侦,怎么好久都听到你要调刑侦了,没弄好!”简丹叹了口气,“开始王局长是答应的,可现在他也自身难保了,现在公安局全由吴有为副局长说了算,诶,调刑侦这辈子怕没指望了!”郝建说,“那我帮你问问!”简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上次林志大那事人家就弄得很漂亮,说,“你真弄好了,我好好报答你!”郝建说:“吃饭,那不行,我怕喝酒!”简丹很认真:“请你唱歌!”“那也不成,我五音不全!”简丹挠了挠脑门,“请你洗脚?”郝建还是摇摇头,简丹叹了口气, “这也不成,那也不就,你要什么?”郝建故作高深说“我先问你,什么才算好?”“你说,”“那我说了!”郝建怪怪地盯着简丹,“你!”你!简丹妹子羞得几乎把头埋到方向机下面去了,一咬牙,弱弱地说了一声“也行!”郝建呵呵大笑,“我可不敢,四海哥会打死咱的!”你!简丹妹子这回真气了,反手就揪住了某货的耳朵,“我掐死你!”某货只有认错的份,半点反抗不得“我错了!错了!还不成?”。 把气呼呼羞达达的简丹妹子送回家,郝建来到了朱倩倩的小家里,她的门并没有关上,此时她头发随意地用一个水晶发卡束着,身穿紧身黑色小背心,下面一条简单的牛仔七分裤,脚上一双红色人字拖,腿搁到沙发上的另一头,神情慵懒地靠着沙发背,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无意地翻阅着放在大腿上的杂志,听到郝建的声音,方才把脚放下,骂了一声,“死鬼,幸亏不是叫你来救火,要不,火都烧完了,救个毛啊!” 郝建站定了,说“烧完啦?那我走啦!”朱倩倩扑了上来,“呵呵,没良心的,又烧起来了!”郝建连忙抱住,闪到卧室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倩倩把头埋到郝建怀里,任他抚摸自己的秀发,说:“我要告诉你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郝建说还是先听坏消息吧,朱倩倩说,“邢睿让邵部长给拉走,调市电视台去了!”郝建心里有点小失落,都还刚和美女记者搭上线呢,去了市里,见面机会肯定是少多了,讪讪地说,这是好消息啊,说明咱吉卫出人才啊!朱倩倩仰起头,用手摸着他的胡子,说,“你的胡子怎么老在动呢?”郝建说,“这是什么话,胡子怎么会动!”朱倩倩说,“弗洛伊德先生说了,言不由衷的人全身都会哆嗦,胡子当然会动了!”郝建乐了,贴住她的脸,“好,好,就让它扎了你!”两人又闹腾了一会儿,郝建问,“好消息呢!”朱倩倩说,“我离婚了!”郝建吓了一跳,“因为我?”朱倩倩俏脸一沉说:“当然啦!”郝建急道,“是不是草率了点……”朱倩倩捶了一下他的胸脯,笑了笑说:“看把你吓的!这和你无关,祈愿他这回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他与另外一个女人好上了!” 祈愿与朱倩倩本就是包办婚姻的牺牲品,两人的父亲是自卫反击战的亲密战友,后来一起转业来到了吉卫,两家关系好得不行,迫于父亲的压力,祈愿放弃了大学时的初恋,娶了比自己还要小上十来岁的小妹朱倩倩,这种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种错误,两人的关系一直就不怎么甜蜜,祈愿始终还是忘记不了初恋,甚至在与朱倩倩睡觉时还叫上了初恋的名字,顾忌着双方的父母,家庭一直在勉强维持。可是命运往往就是这样,该来的迟早传来,注定走不到一起的迟早都会分开,前年,祈愿的初恋吴冬娜回来了,两人的恋情死灰复燃,朱倩倩又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始终不肯捅破那层纸,一个人搬了出来…… 郝建看到她说话的时候神态异常的从容和平静,忍不住说:“倩倩,你不恨他吗?”朱倩倩说:“为什么要恨呢,这又不是他的错!两个人都从虚假的维持中解脱了,不更好吗?”郝建想起离婚时彭丽玲所说的话,“是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朱倩倩说,“问这干嘛?怕我缠着你!”郝建说,“什么话呀,就怕你不缠呢!”朱倩倩说,“胡子又到动了,假话!”瞧着她那红彤彤的脸蛋,郝建扑赤一声笑了出来,是动了,它想扎天下之可扎之人。一个翻身又压了上去。 第二天郝建起来很晚,醒来时朱倩倩已走了,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日记本,郝建走上去一看,一排秀丽的柳体字写道:“在这个价值观错乱的时代,总有一些天真的人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天真的女孩子们的心完全迷惑于理想的花园里。结婚的结果是,把她和他从天上摔到人间,他们是为了家务的管理和性欲的发泄而娶妻,理想的爱情只有天上有,只有书里有,怯弱的我只有悔恨。我为什么要结婚呢?” 出了门,郝建直奔公安局,恰好遇到出警的吴有为,一见郝建他十分热情地从车子走了出来,握了郝建的手,这一举动让旁边的干警感到十分惊讶,这小子谁啊,向来心高气傲的吴局长也这样巴结他。郝建把他拉到一边说了简丹的事情,吴有为一听,先是一愣,转而堆满了笑容说,“呵呵,我下面正缺少个得力的队长呢!简单简单!”郝建面色一沉,“吴局,简单?你得表个态呀!”吴有为说,“我说成啊……哎,听铁兰妹子说,你还是她的学生呢?”郝建笑了笑说,“还算是吧!”吴有为说,“是就是嘛,今天我有点急事,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从公安局出来,郝建第一时间告诉简丹,简丹正在路查,非常高兴,郝建压低了声音说,“那还报不报?”简丹骂了一句,“报你个头!”郝建大笑。真的,对于简丹妹子,他十分地喜爱,也非常乐意和她到一起,但那种喜欢是纯洁的,不是因为刘四海,而是简丹本身,身上漫射出来的一种气质让他心疼,无论简丹是喜是忧,都牵扯着他的心…… 车子开到商厦购物广场,谭玉芬上了车,听说郝建要回塔山乡,她想搭个顺风车看望生病的姑姑,在两林乡,回塔山要路过。郝建问了一下她家的情况,她说很好。两人又聊起了秀兰,谭玉芬看了看郝建说,秀兰姐搬到新房子去了,诶,人呀,说不清楚,秀兰姐她真有福气!郝建笑道,“你不也一样么!张伟大哥对你那么好,”谭玉芬说,“那也叫福气啊……”正要说时,她的电话响了,谭玉芬接过听了一会,突然觉得一阵眩晕,郝建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她,低声道:“怎么了?”谭玉芬脸色惊慌的看看他,转过身,问道:“在哪,我这就去,马上赶过去……” 第258章混帐小子 等挂掉电话,谭玉芬脸色难看的说:“郝大哥,对不起了,我不能跟你走了,我……家里有点事,我必须得赶紧走。”郝建已经从她电话里听出了什么,皱眉道:“玉芬,是不是谭小军出什么事了?让谁抓起来了?”谭玉芬尴尬的说:“没……没什么。”郝建叹道:“哎呀,玉芬,你还把我当外人吗?你快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谭玉芬愣了下,讪讪的说:“老是麻烦你……你认识市北区公安分局的人吗?”郝建立时想到吴有为,有他在,什么事摆不平?点头道:“我认识,怎么了?”谭玉芬急急的说:“那就好,那你就跟我来吧,车上再说。”郝建径直往市北区公安分局驶去。路上,她有些别扭的把事情跟郝建说了。 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市北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民警打过来的,告诉她,说是她弟弟伙同几个同学,在路上拦截猥-亵未成人少女,已经被路过的巡警抓起来了,正看押在市北分局的讯问室里,让她这个监护人去办理相关处罚手续。 弟弟做出了这等丢脸的事情,当姐姐的自然会觉得脸上无光,是以谭玉芬一开始不愿意告诉郝建真相,就算后来说出来的时候,也非常的别扭。 郝建听了以后第一时间觉得滑稽可笑,小军呀,还到读高二,不就十六七岁,怎么就能干出猥-亵未成人少女的事情来呢?好奇的问道:“小军多大了?”谭玉芬说:“十六。”郝建算了下,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事,好嘛,他却已经知道“猥-亵”小丫头了,唉,这真是激素害人,一代更比一代强啊,道:“会不会是巡警搞错了?抓错了人?还是小孩子……知道成人那点事吗?” 谭玉芬表情羞赧的看他一眼,回转头继续开车,没说什么。郝建说:“我说错了吗?肯定是抓错人了吧?玉芬你这么好的人,弟弟肯定也非常优秀,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谭玉芬忽然恼羞成怒,伸手在他大腿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哎呀老弟,你就别臊我了好不好?”郝建奇道:“我是说真心话,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谭玉芬害羞的说:“算了,反正家丑今天也外扬了,我也就跟你说了实话吧。我那个弟弟,老爸一天忙到杀猪卖肉,老姐外面摆个小摊,从小就没人管,跟个小土匪差不多。你不敢相信他干出眼下这种事,可我告诉你,他上初一的时候就开始跟女同桌搞对象了你知道吗?”郝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道:“现在的小孩也太早熟了吧。”谭玉芬叹道:“你才知道吗?还有件事,你听了肯定更加的不敢信。”郝建道:“你说。”谭玉芬说:“我弟他们一个年级的一个小子,竟然把一个初一的小女孩搞……搞大了肚子。”郝建失声道:“我晕!”谭玉芬说:“郝大哥,我今天在你跟前算是丢人了,你……你可别笑话我。”郝建说:“怎么会呢?你弟弟不就是我侄子?我只能想方设法救他出来,怎么会笑话你们?”谭玉芬听了这话很感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很快赶到了市北区公安分局,找到了看押那几个小子的讯问室。 一共三个半大小子,按初三学期的年纪说,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却一个个长得高头马大,要不是脸上还带着稚气,真跟成年人的体格差不了多少。 郝建见到以后暗暗摇头,这三位,身体是发育成熟了,但心智很明显没跟上,要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谭玉芬见到弟弟以后,冷着脸,也不跟他说话。那小子叫了一声“姐”,可谭玉芬根本就不理他。 治安民警跟谭玉芬详细交待案情发生的经过,定性的时候说得非常严重,仿佛如果当时巡警没有凑巧路过的话,这三个小子就把人家小女孩轮流发生了关系似的。实际上,并没有他描述的那么严重,三个小子只是把手伸到人家小女孩的裙子里面来着。 尽管如此,郝建却也感到相当的震惊了,真是想不到,现在的孩子竟然早熟到了这种地步,而且竟然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是放在自己那个年代,这绝对是不敢想象的。 谭玉芬跟郝建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这位民警要把三个孩子的犯罪情节描述得那么严重,因为他想着多罚点钱。 他是这么说的:“按照治安处罚法第四十四条规定,猥亵他人的,情节恶劣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你弟弟他们的情况就适用于这一条。说吧,你作为孩子的亲属,打算怎么着?是拘留十天,还是交罚款?如果拘留的话,肯定影响孩子上学。要是这事儿再传出去,那就更别想着好了。所以啊,我建议,你们干脆点,直接交罚款得了,省心省事。真要是拘留十天,你当姐的也舍不得,而且十天出来变成什么样,咱们可也保证不了。” 谭玉芬眼巴巴的看着这位民警,道:“交罚款!当然是交罚款了,交多少?”民警一听她要交罚款,始终眯着的眼睛立时睁大了,想都不想就说:“一万!”谭玉芬吃惊地说:“这么多?”民警马上变脸道:“嫌多那就拘留十天,我反正是无所谓。”谭玉芬立时苦了脸。 郝建忍不住说:“同志,这罚得也太多了吧。你们有执法依据吗?”民警瞪了他两眼,道:“你是干吗的?你们俩谁说了算?”郝建说:“你别管我们谁说了算,我就问问你,你这一万块的说法,有没有执法依据?”民警叫道:“怎么没有?我们这儿就是公安局,法律就是我们制定的,我们说罚多少就是罚多少。你非要嫌罚得多,行啊,还有另外一条路走呢,拘留十天。”说完还上下打量他,一副鄙夷的模样。 郝建气得乐了出来,道:“民警同志,您多亏还是执法者呢,怎么本身不懂法呢?谁告诉你法律是你们公安局制定的?”这民警被他说得恼羞成怒,问谭玉芬道:“你到底怎么着?不交罚款是吧,好啊,那就拘留!”说完作势要去拉人。 谭玉芬的弟弟吓得哇哇大哭,叫道:“姐,交钱啊,我不想拘留,我不想拘留啊……”谭玉芬气得眼泪汪汪,恨恨地瞪着他,也不说话。 郝建拦住那民警道:“同志,稍等,钱我们没带够,你等我们筹措筹措。”那民警冷笑道:“这还差不多,赶紧的,我可没耐心等。” 郝建拉着谭玉芬走到外面,给吴有为打去了电话。 吴有为一见是他打来的,半点不敢怠慢,听他说完情况,让他把手机交给那个民警。郝建走进去把手机交给那个民警,道:“你们领导找你。”那民警抬起半只三角眼,哼道:“哟呵,小子有点本事啊,找到我们领导头上去了。我倒要瞧瞧,你能找谁帮你捞人。”说完接过了手机去。 “喂,哪位?”,这民警开始还语气严肃的装糊涂,但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哎呀,老大,是你啊,我靠我还说谁呢……” 这个电话打完,这民警将手机还给郝建,眉开眼笑的说:“哎呀,你说你这……既然是自己人,一上来明说不得了,还得麻烦我们吴局长。这事算个屁啊,你早说明白我就给你办了。得嘞,那你们就带人走吧。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可别这么胡来了。好嘛,年纪轻轻就这样,要是大了以后……” 这民警还算不错,竟然把他们送到了分局门外。 来到郝建的路虎前,她弟弟那两个同学谢过她之后,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谭玉芬也不理他们,站在弟弟跟前,死死瞪着他,突地,一扬手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但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个嘴巴打了个结结实实。那小子立时就被打懵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姐。 谭玉芬打完这一巴掌还不过瘾,冲上去兜头又是几个嘴巴,还踢了一脚。那小子被打得啊啊大叫,连连闪躲,最后跑开去,哭骂道:“谭玉芬,你嫁都嫁出去了,凭什么打我?你根本就不配当我姐!” 谭玉芬气得脸色铁青,在夜色下,俏脸上现出银色的光辉,郝建看在眼里,吓得心里打了个突儿。 谭玉芬忽然冲上去,抓住弟弟的胳膊继续打他。郝建见她负气出手,用力极大,生怕她把弟弟打坏了,急忙上去拉住她。 那小子见郝建出手相助,立时转头就跑。谭玉芬想要追上去,郝建将她拦腰抱住,叫道:“玉芬……玉,别……别冲动,到底是你弟弟,别打坏了,也别追他,路上都是车,你追他他跑车轱辘下去怎么办?”谭玉芬气得嘴唇颤抖,恨恨的泣道:“这个兔崽子,这个活土匪,他根本不是人,他根本就不是我弟弟。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他这纯粹是想气死我……”郝建抱住了她,感觉她的身子都在颤抖,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心部位,道:“别生气,消消气,跟自己弟弟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孩子有错,慢慢教育,不要一上来就打啊。你打得那么重,万一打坏了怎么办?别生气,慢慢来,玉芬,听我一句劝……” 第259章丽人之火 谭玉芬被他抱住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又气又急,呜呜哭了起来。郝建劝了她一阵,见她平静下来才放开她,道:“你自己去车里找纸巾擦擦眼泪,我去追你弟弟。”谭玉芬急道:“那怎么行?怎么能麻烦你?我自己去追吧。”郝建说:“你去追?你觉得你弟弟能听你的话吗?你听我的话,乖乖的坐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把你弟弟找回来。”谭玉芬讪讪地说:“你看,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要麻烦你……”郝建没说什么,拍拍她的胳膊,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谭玉芬定定望着他的身影远去,嘴角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 郝建很快就追上了谭玉芬的弟弟。这小子只是为了逃离姐姐的追打才跑起来,逃到安全范围内就停下来,漫无目的地沿着路边溜达。 郝建追上去叫道:“那个……那个谁……小孩儿……”小军转头看来,认出了他,停下说道:“又是你!”郝建说:“我是你姐的朋友,你叫我哥就行了。知道么,你姐早就把你教给我了,你说我该怎么管教你呢?”小孩不卑不亢的道:“我知道,刚才是你托关系把我救出来的,我谢谢你,以后我一定报恩还你。”郝建哭笑不得,道:“小屁孩倒是挺仗义。”小孩一听来劲了,道:“对啊,我就是仗义。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仗义。”郝建说:“你要是仗义,那你就要听我一句话,回头向你姐道个错!”小孩闪了闪眼睛道:“好吧!” 谭小军跑到姐姐面前认了错,然后垂下了手乖乖地站到一边等待批评,郝建看了一眼这个可怜巴巴的孩子,人之初,性本善,因为家庭条件而缺少管教,这并不是小孩子的错啊,想了想道:“你干的事儿太丢父母的脸了,”谭小军哼道:“你知道什么?”郝建笑道:“哦,难道这里面还有内情?你告诉哥,假如你是无辜的,那哥去跟你姐说理去,一定帮着你。”谭小军说:“你不知道,刚才跟我们一起玩的那个丫头是我们学校初一年级的大姐大,为了让我们罩着她,她自愿给我们当老婆的。我们经常这么玩的,就是刚才玩的时候她大喊大叫,这才把警察招来的,要不然根本就没事。特么的,我们都跟警察解释了,这是同学闹着玩,可他们就是要把我们抓到公安局里去,还不就是想要罚款,一群狗逼……”郝建吃了一惊,道:“大姐大?罩着她?老婆?你们……你们确定是初中生?”谭小军冷笑道:“大哥你out了,别说初中生这么玩了,现在小学里面都这样。” 郝建扁了扁嘴,道:“好吧,就当你姐姐还有哥都错怪你了。可问题是,你这个年纪正是读书学习的好时候,你姐姐把你送进学校里面就是想让你读书成才。你不好好学习,整天跟什么大姐大一起厮混,你这样做对吗?”谭小军说:“我不愿意上学,我就喜欢玩。”郝建说:“你现在不上学没关系,可你不上学,以后就找不到好工作,没工作,你怎么赚钱娶媳妇买房子呢?”谭小军大喇喇的说:“我爸他杀猪,我妈摆摊子,赚钱养我一辈子。”郝建哭笑不得,道:“啃老啊,说句难听的,人总有死的一天,他们要是死了,谁养你?”谭小军想了想,道:“他们说过,会给我存一大笔钱的,我不愁以后没钱花。” 郝建彻底无语了,想了想,道:“你跟你那两个同学,你们是不是都是学校里混帮派的?”谭小军听了兴奋起来,道:“对,我们就是天龙帮的。”郝建呵呵笑道:“那你们肯定经常跟人打架。”谭小军傲然说道:“那当然了,经常跟人干仗。学校里我们是霸王。”郝建问:“那你们总是打人,就没有挨揍的时候?”谭小军想了想,道:“也有挨揍的时候,比方高中的过来找茬,或者社会上的小痞子拦我们,我们就打不过。”郝建说:“那这样好不好,哥教你练武,但是你要答应哥,从此以后好好学习。”谭小军疑惑的说:“你会武术?”郝建对他招手道:“不信你来试试。” 谭小军很凶,也不打招呼,扬起拳头就冲郝建面门砸过来。他长得人高马大,个头跟郝建差不多,这一冲过来,真是如同初生牛犊一般,颇有股子气势。 只是很可惜,绝对的力量在绝对的技巧面前根本讨不了好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郝建一侧身,脚下一绊,手上一推,他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去。多亏郝建手下留情,他才没有摔倒在地。 谭小军大为兴奋,停住后转过身,嗷嗷叫着跑起来,飞起右脚朝郝建胸口踹去。郝建迈步进身,合身一撞,谭小军就斜斜摔了出去。这一次郝建存心立威,出手没有留情,谭小军便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谭小军年纪小,身体素质也好,摔倒后很快又能爬起来,兴奋的叫道:“哥,你这是什么功夫?”郝建得意笑道:“形意拳,听说过没?”谭小军说:“我听说过易筋经,九阴白骨爪,六脉神剑……”郝建哈哈笑起来,道:“你根基浅,暂时只能跟我学形意拳。”谭小军欢天喜地的叫道:“我学,哥,你太厉害了,我要拜你为师,哈哈。等我学会了你的功夫,肯定是全学校没有对手啦。”郝建说:“我教你可以,但是你要跟我乖乖回去,跟你姐承认错误。而且从此以后,要好好学习,也要听你姐的话。”谭小军叫道:“没问题,你让我答应什么都没问题,只要教我功夫,哈哈,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喽。” 眼看自己弟弟老老实实的跟在郝建身边走回来,谭玉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谭小军刚一到她跟前,就主动认错,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泪水又浸透了眼眶。 谭玉芬让谭小军先进车里去,带着郝建走到不远处,惊喜不已的问道:“老弟,你是怎么让他这么服帖的?我还从来没见他服过谁,你简直太厉害了。”郝建笑道:“很简单啊,我答应教他学武术,他就服了我这个哥了。”谭玉芬笑道:“你会武术?”郝建说:“嗯,粗通皮毛。”谭玉芬皱眉道:“我弟弟本来就天天打架,天天给人家孩子付医药费,家里那点老底子早都给他淘光了,你还教他武术?你……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郝建笑道:“我教他功夫,不让他打架,只许他自卫。”谭玉芬奇道:“他能听你的吗?”郝建道:“咱们走着瞧啊。” 谭玉芬幽幽叹了口气,道:“老弟,你看,为了我弟弟的事,还要麻烦你,我……我真不知道……”郝建摆手道:“玉芬,你这么说不就是见外了?我教我小弟练武强身,天经地义,你别客气。”谭玉芬感激的瞧着他,半响笑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啊,你就是我亲兄弟。走,我拉你去吃饭,今晚上必须我请,你别……”郝建说:“玉芬,晚饭就先不吃了,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我才想起来,还有件事要跟领导汇报呢。我得马上回塔山乡呢。”谭玉芬说:“行,等你有空!”郝建突然想到一件事,能不能把她介绍到丽人缘去,让她也有份事情做,而伊莉对他总是言听计从,不会反对的,只是怀化有点远了,拆开人家恩爱的两夫妻,不好,想了想说:“玉芬,怎么不找份事情做呢?是不是张伟大哥他舍不得啊!”谭玉芬俏脸一愣,“呵呵,他呀,总恨不得我出去找两三份事,赚钱养他呢……呃,这工作难找啊,现在单位那么不景气,学老妈摆个地摊吧,又总觉得商专白读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就呆到家里……”郝建心一喜,“你商专的?”谭玉芬说“是啊,01级的,财管专业呢。”郝建一听大喜,丽人缘不就少个财务会计么,说:“我给你介绍个工作怎么样?”谭玉芬一愣,“郝大哥,你说什么?”郝建说,“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少了会计,想介绍你去,公司在怀化市,看到你和张伟哥那么恩爱,有点不忍心啊!”“瞧你说得这是啥话,”谭玉芬俏脸一红,一把扯住他手臂笑呵呵的道:“真要搞好了,我无以报答郝大哥的恩情,只有,只有……可惜啊,秀兰嫂子都长得那么漂亮,你肯定瞧……” 说好了,郝建一个电话打给伊莉,伊莉说你都决定了还用征求我的意见么?郝建嘻嘻一笑说,你是脖子嘛,伊莉这才笑出声来,“那好呀,明天你把她带到公司来吧!”郝建想着她喝醉时的妩媚样子说嫂子,你喝了那么多酒,铭亮哥没责怪你吧!伊莉说干你屁事!郝建涎脸说,嫂子想必在一边打电话一边吃东西吧!什么好东西呢?伊人道:香蕉! 呵呵,人家还到生闷气啊! 第260章彩云之巅 郝建一个电话就帮自己找到了工作,而且还是当会计,底薪都一千八, 谭玉芬做梦也不曾梦到过,对他又是感激又是喜欢,又想到这样会与丈夫聚少离多,终于可以摆脱丈夫的纠缠,说实话,由于心情不好,丈夫几乎天天缠着她做那事,有点腻了,时不时地盯着郝建看上两眼。后来,郝建发现了这一点,也看向她。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谭玉芬害羞的闪躲开去。 快到家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时谭玉芬把左手随意的搭在杯架上,正巧郝建去挂档,挂档完毕,右手从档把上滑落下来,正巧抓在她的手上。 郝建但觉手上一热,侧头看去,发现这一幕,心头微颤,抬头看向谭玉芬,伊人却也正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谭玉芬害羞的转回头去,也把手拿开了去。 “玉芬,本来我想明天送你的,可是乡上有事,走不开……” “呵呵,那还敢劳驾你开车送呢,吉卫到怀化的车子半小时一趟,好方便的!” “是啊,这样我心里就好想多了,想你的时候,张伟大哥找你也方便啊!” “说什么呢……你不也一样么?” 下车的时候,谭玉芬对他颇有几分依依不舍,可也只能掉头离去。 谭小军凑在她肩头,笑嘻嘻的问:“姐,我跟你商量件事情!”谭玉芬说“小军,除了给姐添乱,你小子有什么好事情,不听!”谭小军说:“你和咱姐夫离婚算了,我看郝哥他……”谭玉芬听得心头一热,嗔道:“别胡说,臭小子!”谭小军说:“如果你真找他给我当姐夫,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他长得帅,还会武功,在公安局还有关系,太了不起啦。他给我当姐夫,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啦。”谭玉芬听得有些心酸,而心底郝建的影子却愈加清晰起来,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尽管明知已经望不到他了。 “领导,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叫我一个人守着乡政府,你却留到城里逍遥……” “逍遥?你省省吧,我还在叶书记的办公室谈到明天人代会的事情呢……听石军说,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到乡里找你,谁啊?” 郝建暗骂石军八卦,嘻嘻一笑,可是领导问起了又不能不说清楚,更何况这事本包不住火,“哦,她呀,是我大学里的一个同学,诶,好多年没见了……” “屁话,当我傻啊,你没上过大学!” “领导,你不是说和叶书记到一起么,领导面前你也这样说话啊!” “你狠,明天再找你算帐!”张玉蓉啪地挂了电话。郝建十分得意地放下了电话,回塔山乡的路上,一路开着车,一路与张玉蓉东一句西一句地这么聊着,今晚月圆,月光银粉一样地洒在乡下的原野上,非常好看。陡听一声救命,瞬间没了,郝建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像是发自路边不远处的一片松林。这儿离政府所在地不远,因为路边有一座坟,坟里的主人是个自杀的年轻女子,不到三年,有人说她殉情,有的说她是让人抛弃,反正都是说她死得很冤,曾有胆大的路人还听到她半夜里穿着白衣走出来偷偷地哭泣呢,这里,平时鲜有闲人问津。 郝建把车稍稍往前开,只见坟上的茅草一阵乱动,他便下了车,走近一看,呵,一个男人正在用力地撕扯地上一女人的衣服呢,而那女人正用力地抓到他的手反抗着。 郝建大喝一声,那男人猛一回头,还能是谁,赵志康啊!而地上那女人蓬松的头发遮住了脸,眼见生人到来,慌乱地整理着被撕破了的衣服。 “郝乡……你?”赵志康愕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真是一条狗啊,改不了吃屎!”郝建扬手一个耳光,骂道:“要跪给大姐跪去,看人家肯不肯原谅你……” “彩云姐!”郝建轻呼了声,把外衣脱了下来,裤子给扯破了,杨彩云把衣服围了腰间,方才战战兢兢地给郝建扶了起来。饶是如此,衣服下边的两条玉腿还是明晃晃地露到月光之下,风儿偶或掀开衣服的一角……杨彩云羞涩得把头扭到了一边,两只手紧紧揪了郝建的胳膊,郝建低声问了一句,“彩云姐,不计较啦?”杨彩云点了点头,郝建喝了声还不快滚,踢了赵志康一脚,赵志康道了声我该死!瞬间消失到夜色里。 上了车,杨彩云才凄婉说起。原来赵志康一直就对杨彩云的徐娘半老的风韵觊觎已久,只是原乡长吴鹏达先下了手,为此赵志康还和吴鹏达一直搞不好,后来吴鹏达与杨彩云结了婚,赵志康仍不死心。今天上午,刚好四平村发生了事,张玉蓉叫赵志康去处理,赵志康说这是纠纷,得找个做笔录的,当时乡政府又没其他的干部,张玉蓉便叫杨彩云陪着去了,纠纷调解得很成功,晚上喝了一些酒,回来得有些晚,走到了小松林,杨彩云说要方便下,赵志康悄悄地跟了上过去, 月光下的杨彩云,看到赵志康的眼里更显得神秘了,终于忍不住…… 赵志康这人什么都可以,就是这色字头上过不了硬,家里的妻子本就是一朵花的存在,可依然满足不了他,照样四处沾花惹草。郝建觉得为袁桂香有点鸣不平,说“彩云姐,你真的原谅他啦?”杨彩云瞟了他一眼,很惊诧,“不原谅,还能怎么着?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我要去告他……”郝建看她说得真切,叹了口气,“彩云姐,心真好!”一眼瞟了过去,恰好看到她露出来的胸部,有些不自然,赶快别过头去,杨彩云下意识地脸一红,连忙往上拉了拉衣服想盖住了胸部,却不料下面的扣子给扯开了…… 还好此时很晚,乡政府静悄悄地,干部早都睡下了,只要凝神,你还能听见一些房间传出一阵一阵的呼噜声。 “郝建老弟,到我那儿坐坐吧,我还要退你衣服呢!”下了车,杨彩云羞答答地说。郝建说,“急啥,姐那里不是还有我好多的衣服么!”这一点不假,郝建的衣服一直都是彩云姐到洗。“那好吧,”杨彩云悠悠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去,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郝建觉得鼻子有点塞住了,呼吸有点困难,摇了摇头,还骂人家赵志康,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正欲转身上楼,却听杨彩云啊的一声,郝建急奔过去,却不料脚下绊了一下,竟往彩云姐的身上撞了来,彩云姐也是一慌,伸手相接,可是这一撞力量太大,身子急往后跌,郝建连忙抱住,等俩人站定身子时,姿势已经显得相当别扭…… 月亮悄悄地躲进云彩里面去了,寒蝉也已不再鸣叫了,世界一片寂静……等杨彩云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觉自己已让郝建送到了彩云之巅。 “彩云姐,你后悔了么?” “不!” “那你为啥流泪呢?” “幸福!” 第二天早晨,塔山乡便热闹起来了,冯启坤一早就写好了各种标语横幅,贴到空白的围墙上,政府大门口高高地悬挂着四个大灯笼,厨房门口赵志康带领几个干部到杀猪宰鸭,一边做事一边唱着不成调的山歌,四处一片喜气洋洋。 提着两把水壶,杨彩云来到了食堂,“柳大姐,开水烧好了么?书记她们等着呢!” 炊事员柳妈看了她一眼,今天刮哪股风啊,同事十来年了,听她叫声柳大姐还是头一回呢。好了!好了!柳妈说,“彩云啊,人家选当官的,你高兴什么啊!”杨彩云塞紧了瓶塞,抹了一下脸上的头发,笑说:“咋不高兴呢,人代会开得很顺利,郝乡长他全票当选呢!”柳妈不解,以前吴鹏达当选乡长也不见她激动,说“谁当乡长还不一样,又不能涨了咱工资!”杨彩云说,“那可不一样啊,年轻领导有干劲,咱们才有奔头呢!”看到杨彩云一扭一摆地走开,柳妈锅铲敲了敲灶台,“得瑟吧,要不了几年,我看你还有什么本钱……” 人代会开得相当成功,郝建和石军全票当选,冯启坤虽然不是全票,但已经过了半数,而且全面压倒了陪选的张一生。本来姚丽群要来塔山乡当人大主席的,但后来李梦男还是把她弄到了纪委,想到她刚刚失去了家庭,又回到邓明所到的乡镇,恐怕触动了她的心伤,人大主席由党委书记兼任。 一连几天,郝建都是在朋友的贺电中度过,这里面有领导,有同学,有朋友,甚至有一些并不知道名字的人。郝建都已答了,并表示感谢。彭丽玲从省城也打来了,笑嘻嘻地说新官上任,可别忘了我的承诺啊。郝建说元旦还不是没到吗,肯定会来的。彭丽玲说这还像个男人,郝建啊,我本来并不看好你从事行政的,老觉得你话特别多,老不成熟……郝建笑说:当官的本事就在于嘴巴好,声音大!彭丽玲暧昧地说:“你的有我的大么?”郝建说,“声音一定比你大!” 笑着挂了丽玲的电话,门开了,以前到医院给李梦男送花蓝的金老板闯了进来,还没等郝建开口,他便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掏出了一个红包,挺沉挺厚,数目应该不小,往桌子上一放,“恭喜!恭喜!这点小意思还请郝乡长不要见怪!” 第261章捉弄金总 “金总,茶水我就不给你倒了,开水在那儿,你请便,”郝建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伸出手拎了拎桌上的红包,斜眼看了看金元宝说,“现在市场行情看涨,金总的生意想必蒸蒸日上吧。” 金元宝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心道哪有不沾腥的猫,瞧这架势,应比吴鹏达还要贪婪些,说:“哎呀,行情是不错,但我的矿山现在挖得差不多了,品味又比较低,比起李老板(茂山)的差多了,哎呀,现在竞争激烈得狠,没有你们乡领导的大力支持,我们还真做不下去,郝乡长,今天这点小意思,你可千万别嫌小了……我想好了,每月都有的!”郝建把红包放下,“不少,应该有二万吧。”金元宝说,“是的,按照分红,你应该拿的!”郝建故作惊讶,“怎么?我有股份?” 金元宝笑了笑说,“是啊,我想了,吴鹏达不是调走了么,也帮不上什么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你!”郝建说,“这怕不好吧,金总,无论怎么样,吴乡长对矿山可是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你这样抛弃了他,道义上讲不过去啊!”金元宝点了支烟,生猛地抽了一口,吐着烟雾说,“道义?道义能当钱使么!他也应该知足了,这几年他从我手上拿的还不少么,光是她老婆死那次,我就送了二十万!”郝建笑了笑说,“你们搞老总的果然好记性,只怕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吧!”金元宝面部一紧,惊道:“郝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郝建说,“没什么意思,只怕我郝建总有一天会变了第二个吴鹏达呐!”金元宝苦笑说“郝乡长真会开玩笑,你浓眉大眼,一身贵气,贼眉鼠眼的吴鹏达他哪能比呢,不能啊!”郝建把红包往外推了一推,嘻嘻一笑说“你这样说,这小意思我也不敢收了,哪一天也怕成了贼眉鼠眼,我还没找对象呢!”金元宝站起身来说,“郝乡长,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怎么着我也是塔山乡的纳税大户,塔山乡的几条村道还是我出资的……你……”郝建说:“金总这样说让我好生为难,看来我只有收下了!”金元宝把红包往前面推了推,乐呵呵地说:“正是,正是!” 两万元钱,郝建根本就瞧不上眼,但郝建天生就鄙视这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老板巨商,这钱你不拿退到他们手里,他们同样会拿来再祸害别人,放到他们手里也是一种浪费,郝建想到了赵志康,一家人不就指望着他那一点工资么,今年大学的学费还不是欠着一万多么? 郝建说,“金总,借你手机打个电话!”金元宝顿时变脸,急道,“郝乡长,你怀疑我录音是么?我一腔真诚对你,没想到你……”郝建笑了笑说:“没录音你紧张些啥,我也没说你录音啊,是这样的,我的手机没电了,有个事情我要找下石军,”说着话把自己手机放了桌上,然后抬起了手,金元宝无奈只有把自己手机送了他。郝建接过一看,拨弄了几下,按下了石军的号码。 石军来了,“郝乡长,你找我啊,哟呵,金总也在啊!”郝建嘻嘻一笑说,“能不在么?人家呀,一面是财大气粗,一面是菩萨心肠,这不听说老赵家困难吗,特意送了两万块钱救援呢,你帮一下忙,把这钱送到他家去,我好像听到两口子为儿子的学费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呢!”石军说“正是呢,及时雨啊,我这就给他送去!”一手把红包揣进裤兜里,朝金元宝打了个揖,“金总,代老赵一家谢过你大恩大德了!” “及时雨个屁,奶奶滴!”金元宝走出乡政府时望着郝建的办公室恨恨道。 随后的几天里,郝建都在村里度过,没办法,才当乡长嘛。总得去下面熟悉熟悉情况。到了村里,村民见了郝建,无论男女老少都一口一口地叫着郝乡长,郝乡长,还热情地把他拉到家里吃饭,今天不是李家杀鸡就是田家杀鸭好酒好菜地招待,郝建感觉如回到家里一样,这日子过得舒畅啊!一同下乡的杨彩云笑着说,“郝乡长啊,还说不要人家招待,餐餐大鱼大肉的,再这样下去,要不了一个月,你肚子该吃圆了!”郝建脸露难色说,“我也是没办法,哪个叫他们这样好客呢!”杨彩云笑了笑说,“今天别喝多了,醉了姐难得架你!” 冬日里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杨彩云慵懒地伸展着双臂,郝建瞧得入了神,轻呼了声,“彩云姐”彩云立定身子,“怎么啦?”郝建嘻嘻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小树木。“懒理你!”杨彩云羞涩地嗔了声,一个转身往小树林走了,郝建急步跟了上去。 好心情还没持续几天,就有麻烦找上门,不是因为别的,还是因为丽人缘公司的事儿。 郝建刚开始以为是谭玉芬呢,难道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听清楚后才明白,原来是有人想买车,而他们的车已经卖光了。 这点小事儿还用得着来烦他?告诉伊总啊,赶快给俄罗斯的朋友打电话啊! 虽然心里在埋怨,但郝建还是开着车赶到公司,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给面子。到了公司,他才发觉不对劲,怎么这么多人,公司的人似乎都有些害怕? 不对啊,车子还多的是,怎么会没有啊? “司马经理,这怎么回事儿?” “你就是郝董?”一个嚣张的声音冒出来。 郝建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竟然坐在总经理的椅子上! 擦,这也太嚣张了!我的人全站着,你竟然坐着,喧宾夺主啊这是! “你是?” “宋少你都不认识,也敢在怀化混?”椅子后面一个跟班模样的人大声说道。提到宋少,还一脸的骄傲,听他的语气,在怀化没人不认识宋少似的。 郝建还真就不认识这什么宋少,怀化乃至省里的领导他都特意打听过,没听过有姓宋的啊,这丫谁啊? 司马艳凑到郝建身边,小声说道:“郝董,这是宋晓峰,宋老四的侄子,人称怀化第一少。宋老四是谁贾总不会没听说过吧?” 宋老四? 郝建大吃一惊!听王铭亮说起过,宋老四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在怀化号称只手遮天,公安的也要让着他三分呢。 宋老四,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瓦工,后来专门做拆迁工程。靠着暴~力拆~迁,迅速拉拢了一批小弟,现在更是垄断了怀化所有的拆迁工程,就连建筑工程,没有他的点头,也绝对没有任何楼能盖得起来! 传闻最著名的是,宋老四刚开始做拆迁的时候,居民都不愿意搬迁。宋老四派人把居民都聚集在一起,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菜刀把自己的小手指剁了下来!然后对那些居民说,如果谁能做得到,就可以不搬。群众都吓傻了,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拆迁工程,也很快完成。 宋老四的名声迅速传开,靠着人多,够狠,打跑了很多负责拆迁的公司。尤其刚开始的时候,宋老四更是每次都冲在最前面,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了好几次,可每一次出来,他的气焰都会更加嚣张。后来还跟市里领导搭上了关系,从而更是没人敢惹他。 宋老四有钱之后,身上又有了第二个传说。 “天天拆旧房,夜夜做新郎!” 传闻宋老四爱~色无比,在路上看上哪个女人,直接停车拉上车,在车里办完事儿,随手甩一沓钱,再把人丢下去。 好多女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不是没有去警局告他的,但都因证据不足,或者有人顶罪,宋老四根本没事儿。而去告他的人,家里都会被打个稀巴烂,家人也都会被打的浑身多处骨折。 更有传闻,宋老四手下有几个狠人,不但敢用刀砍人,还敢开枪杀人!更有的说宋老四手下有超过一百杆猎枪,曾经跟另一伙拆迁的人火拼时,崩死了对方十几号人! 这里面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但宋老四是怀化老大,这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个宋晓峰,是宋老四的亲侄子,再加上宋老四根本没有儿子,宋老四的地盘将来都要传给他,难怪如此嚣张! “伊总呢?” “伊总迪拜去了!” 哦,郝建才想起,苗玉香前几天来电说要去迪拜玩个把月,这伊莉肯定一起去了。诶,还总经理呢,真甩手啊! 做生意的以和为贵,郝建忽然露出笑脸,热情的走到宋晓峰的面前,握住宋晓峰的手:“诶呀,原来是宋少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宋少有什么事儿,通知一下即可,犯得着亲自跑过来吗?” 不是郝建能屈能伸,记忆中没错的话,再有两个月左右,怀化另外一伙黑涩会就会跟宋老四开战,没弄死宋老四,但是把宋老四侄子弄死了。跟一个要死的人,郝建犯不上生气。 宋晓峰满意的点点头,在怀化,谁见了他不要给三分薄面,他今天亲自来这个小破公司,居然还让他等了这么长时间。算这个小子懂事儿,否则一会儿就把他这破公司给砸了! “我听说你公司有跑车卖?就是那个车标是一只豹子的。” “捷豹,又叫美洲虎,美洲豹。英国产,深得英国皇室喜爱。怎么,宋少也 第262章第一恶少 “什么二手一手的,我在乎这个吗?新车要预订,等到了得好几个月时间呢,你先给我弄一辆二手的玩玩,钱不会差你的!”宋晓峰一伸手,身后就有一个小弟殷勤的给他点上烟。 “宋少不能等吗?可我的车也都卖完了啊。最快也要大半个月,才能给宋少弄到车。” 这车卖给谁不是卖,郝建要是手里有,肯定赶紧卖给这个短命鬼。郝建暂时是没准备跟宋老四对抗,再不能像原来那样,遇事不动脑子光耍拳头了,何况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花钱买平安,默默的闷声发大财比较好。 可是他手里现在根本没车了,宋晓峰要是早说,他肯定给留一辆好的。 宋晓峰冲着郝建吹了口烟:“我找你要,你就必!须!有!” 郝建眼睛眯了一下,转而恢复正常,继续笑着说:“都说四爷的人特别讲义气,从来不为难平头老百姓,看来是道听途说啊!” “你tm敢说我四叔坏话?”宋晓峰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郝建的领子。 “你要车,就得等,无中生有,我也做不到。不过跑车没有,路虎我到是有一辆,如果宋少不嫌弃,我可以送给你,换宋少一个承诺!”郝建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有意思,你小子人不大,胆子到不小!不过你说的对,我们江华公司的人,都是讲道理的人。你说的什么虎在哪儿,我看看值不值我一个承诺。” 宋晓峰身上也有一些匪气,跟宋老四时间长了,刻意模仿的。四叔曾经跟他说过,平时还是要讲道理的,如果对方不听他们的“道理”,那在动拳头,动刀子,动枪! 既然这个郝总这么有眼色,要主动送他一辆车,他还真不好意思动手打人。 “喏,就是这辆。”郝建一指门口停着的路虎。 “这车看着倒是比吉普漂亮,但还不就是一辆大吉普?我要这车干什么,没有跑车,也得弄一辆轿车吧?听说你能弄到劳斯莱斯,你该不会有劳斯莱斯不给我吧?”宋晓峰怀疑的问道。 “大吉普?宋少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这辆吉普,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开上的,在英国,可是皇家卫队才能做的车,特别结实。宋少平时开的是宝马对吧?我跟你打个赌,这两辆车对撞,宝马散架了,我这车也没事儿!” “你说真的?”宋晓峰眼睛一亮。 如果真是这么扛撞,那他还真要弄一辆。上次跟着公司去办事儿,本想抓住那个不听话的外地老板呢,愣是让对方撞开他的车跑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场景,他就直接开车把对方的车顶翻! “你去试一下,这车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宋晓峰随手把钥匙递给身后的一个小弟,那小弟胆战心惊的接过钥匙,咬着牙上车。 哐! 郝建眼角跳动一下,这tm疯子啊!宋晓峰居然让手下开车撞泰华公司租的仓库大铁门! 幸好这车是郝建自己开,所以前面防撞杆特意加固过,这撞了一下,还真是毫发无伤! “哈哈哈,好车,真是好车!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有什么事儿求我啊?”宋晓峰哈哈大笑,毫不犹豫的就决定要了这辆车。 郝建伸手在四周指了指:“这些都是我公司的人,希望以后无意间冒犯四爷或者宋少的人,宋少能高抬贵手。” 宋晓峰一挑眉毛:“就这?” 他以为郝建会提出什么条件呢,没想到就是求一张护身符而已。如果郝建不来招惹他们,他们还懒得去找郝建这些人麻烦呢。 “就这。宋少是答应了?” “小事儿,当然答应。这样,今天晚上我做东,不远新开了一家时代歌舞厅,我请你去跳舞。” 宋老四就喜欢去舞厅、酒吧等地方,连带着宋晓峰也习惯去那些地方。灯红酒绿,美女如云,多享受啊。 “宋少,我不太会跳舞啊。” “不给面子?”宋晓峰冷笑一声,他想请的人,还没有敢不给面子的! “不是,我是真的不会跳。好吧,那我就去见识见识。” “哈哈哈,这才对嘛。你们几个,今天七点,都去啊,我请,高兴!” 宋晓峰带着手下开车走了,公司里面的员工这才围上来。 司马艳有点担心道:“郝总,不能跟这种人打交道啊。宋老四什么坏事儿都做,肯定要被枪毙的!这个宋晓峰也不是什么好鸟,会连累公司的。” 谭玉芬更是担心,“你今晚真要去跳舞,我想和你一块去!” 郝建摆手,止住谭玉芬的话。他何尝不知道,但不去真的行吗?这帮人无法无天,连领导家的房子都敢打砸,更何况丽人缘公司还在怀化市的地皮上! 他有点想找李涵韵,想通过她父亲的能量去给姓宋的弹压弹压,可是一想到她那鄙夷的眼光,这种想法便放弃了。他想到郑雪丽,她肯定行,但又没存她的号码;王铭亮都搞不好,周敏慧就更加了。郝建还是决定自己来解决。 “晚上都去玩吧,就当放松了。这辆车,就当买个安心,至少以后出去惹上了这帮人,可以借用宋老四这块挡箭牌。” 晚上吃过饭,郝建他们去了时代歌舞厅。 门口早有宋晓峰的跟班在等着,看到郝建他们,直接领着他们进去,十元的门票早已经买好了。 歌舞厅里比郝建想象的要好得多,不说金碧辉煌,但也隐约能看到后世的气息了。多头旋转灯,镜面反射球,扫描灯,彩灯链,蘑菇灯,飞碟灯还有频闪灯都已经有了。 里面三面环绕着许多沙发座椅,一面的舞台上还有乐队歌舞表演,一些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扭动着身体,一边角落上还有一个吧台,里面卖酒水小吃,似乎生意非常火爆。 宋晓峰坐在角落,他的身边空出了很大一块地方,根本没人敢坐到他身边。 “都来了,坐吧。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郝建心里很不舒服,今天那辆车拿出去卖最少几十万,请他们来舞厅,了不得几百块而已,还摆出一副大方的样子。 “你们去跳舞吧,我坐一会儿。” 郝建不是很喜欢这种吵闹的地方,尤其是舞池中群魔乱舞,让他更是没兴趣加入其中。要了一杯橙汁,慢慢的喝着。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忽然坐到郝建身边,直接伸手搂住郝建的胳膊:“哥,怎么不去跳舞呢?来,陪我跳舞啊。” 郝建觉得相当憋屈,堂堂一个乡长,居然忍气吞声地讨着一个流氓的欢喜,心里很乱,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你去吧,我不会跳。” “可简单了,随便扭就行,我来教你。”女孩再次拉着郝建的手。 “郝总,来这儿就要放得开。怎么,对我给你找的这个妹子不喜欢?那你随便看,这里你喜欢哪个,我都给你叫过来!”宋晓峰搂着一个小姑娘大声说道。 身边的小姑娘冲着郝建露出哀求的神色,宋少让她陪的人,她要是没陪好,后果不堪设想。 郝建叹了口气,一伸手,搂住这个小姑娘,“宋少,这个就不错,我先喝点东西,一会儿下去跳舞。” 身边的小姑娘也才十几岁的样子,这个年纪应该上中学吧,居然已经到这里来混,看来无论是后世还是现在,这种地方,都是一样啊。 “哥,马上就是黑灯舞了,来跟我跳 黑~灯~舞? 本来对跳舞无爱的郝建眨巴眨巴眼睛,听起来,似乎,可能,很有意思啊! 被女孩儿拉着,郝建顺势跟她一起进入舞池。 看到郝建从善如流,宋晓峰嘿嘿一笑,他就没见过不喜欢黑~灯~舞的男人!转身拉着他身边的女孩儿,也步入舞池。 女孩儿将郝建的双手搭在她腰间,她双手则搭在郝建的肩膀上。女孩儿个不高,需要仰着头才能跟郝建对视。 两人就保持这个动作,在舞池中慢慢扭动,郝建四处看了看,周围都是这个动作。这哪儿是什么黑~灯~舞,分明就是贴~面~舞嘛。 “你叫什么名字?” “哥叫我媛媛好了,我就叫你哥行吗?”媛媛看着郝建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音乐忽然变了,舞池上方的灯光慢慢变得昏暗,只有频闪灯打开,一黑一亮的。 “哥,跳起来啊。” 媛媛忽然退后一步,拉着郝建的双手,扭动自己的身体。 说是跳舞,其实就是随意的扭动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章法。郝建也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开始跟着扭动自己的身体。 “哥,你跳的真好!” “你跳的也不错,我不会,就是瞎跳。”郝建难得的谦虚了一句,其实内心的潜台词是继续夸我,快点继续夸我啊~~~ 跳了快五分钟,郝建已经微微气喘,脑门上也渗出汗迹。媛媛更不堪,早已经跳不动了。但郝建还在跳,她就不敢走。 “媛媛,跳了一会儿累了,我们去坐着喝点果汁吧。” 音乐忽然又变了,有点古典爵士的味道。频闪灯忽然也不闪了,只有一点幽暗的灯光在头顶亮着,一米以外基本上就看不见了。 媛媛忽然拉住郝建的双手,变回贴~面~舞的样子。郝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灯光就变得越来越暗,直至全灭。 第263章忍气吞声 郝建忽然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入他怀里,双手也不再搭在他肩膀上,而是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哥,黑~灯~舞时间到了。” 媛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扑在郝建耳朵上,更让郝建没想到的是,媛媛竟然抓住郝建的双手,从腰上往下推到屁股上。 郝建双手僵硬,又挪回了腰上,本来这是一桩美事,何以觉得这样不堪,郝建恨恨地瞅了宋晓锋一眼。 “哥,我不漂亮吗?”媛媛感觉到郝建的手挪开,禁不住问道。 “不是,我不太习惯。” “哥,你听旁边,仔细听。” 郝建竖起耳朵,四周都是靡~靡之音。来这儿跳黑~灯~舞的,要么是小情侣,要么是寻找刺激的,甚至还有一些收费的交际花。 这灯光一关,大家都看不见的时候,所有男人都不再克制,恨不得生出四只手。而怀中的女孩儿既然来跟他们跳黑~灯~舞,自然也是默许了一些做法。 或许不能真的做什么,但是上下其手,肯定是要有的。 但是现在有了空调,一切就另当别论了,不管是冬天和夏天,大家穿的都不多。这里面女孩儿大部分穿的都是裙子,长裙,只要伸手就能撩起来。 这才不到一分钟,郝建就听到一些压抑的喘息声,或许是在亲~吻,或许已经更进一步。 这些声音刺激着郝建的神经,现在身体,血气方刚,光是听着就要受不了,更何况怀里还有一个妹子柔软的身体。 郝建还没什么动作呢,媛媛的手忽然从郝建的衣服里伸进去,小手在郝建后背抚摸。 “哥,我穿的是裙子,上面衣服是松口的,从腰就能伸手进去。” 这哪是暗示,赤果果的明示啊! 郝建再也忍不住了,手顺着媛媛的腰,伸进衣服里。 媛媛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叫声,头直接靠在郝建的肩膀,口鼻中呼出的热气,直接穿透了衣衫,扑在郝建的胸口,热热的,痒痒的。 郝建的手探上去,并没有任何阻拦。原来媛媛来这儿,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宋少让她陪的人,她敢不陪好吗? 少女的肌肤是如此的爽滑,郝建有些爱不释手。 周围的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有些甚至叫出声,那声音是无比的诱~惑,愈发刺激着郝建的神经。 “哥,你难受吧,我帮你把拉链拉开。” 还没等郝建开口拒绝,媛媛已经拉开拉链。 郝建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不小心碰到别人。 不对,碰到的好像不是别人的屁股,而是一个脑袋! 身后的人,竟然在…… “媛媛,还是不要了,一会儿亮灯让人看见。” “哥,黑~灯~舞一般都要半个小时呢,再说亮灯之前,音乐会先停,然后灯光慢慢变亮,不会被人看见的。” 媛媛如此熟悉这些,看来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跳黑~灯~舞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呢?为什么不去上学?”郝建忽然问道。 “哥,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啊。再说上学,也要我能考上才行。就算考上了,家里也要有钱供我去读书啊。” 郝建语塞,这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说我供你读书? 这时候,音乐也恰好停了。 郝建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给媛媛:“你去玩吧,我跟朋友聊一会儿就走了。” 坐到沙发上后,看到媛媛冲着宋晓峰得意的扬着他给的那张大团结后,郝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哈哈哈,郝总,刚才她们跟我打赌,我还说你定力十足呢,现在看来,还是她们说得对,男人都一样!” 郝建干笑了两下,附和着说道:“男人嘛,还不都这样。” “你怎么跟宋少比,宋少来这儿是听歌跳舞的,可不是跟你一样。宋少要玩,一会儿我们去宾馆玩去。”宋晓峰旁边的女孩儿鄙夷的说道。 “哥,舒不舒服啊,晚上要不要我跟你出去玩啊?”媛媛笑嘻嘻的问道,还伸手过来摸郝建的脸。 郝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给耍了。而且他有一种很深的屈辱感,这种感觉比有人吐口唾沫在他脸上还要难以接受。 还好公司其他人都没凑过来,或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否则郝建这些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瞬间就要坍塌。 本来郝建还觉得媛媛有些可怜,这么小的岁数,就要做这种事。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反过来嘲笑别人,郝建对媛媛的那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宋少,我跳舞累了,想先回去了。”郝建推开媛媛的纠缠,想要离开。 “哟,这么快就累了。看你身体还挺壮实的,原来是银样枪头啊!”媛媛还在嘲笑郝建。 宋晓峰和他的妞也在放肆的大笑,尤其是宋晓峰,还特意问道:“怎么着,老弟要不要吃点好东西助助兴?” 郝建咬着牙道:“算了,我明天还有事儿呢,先走了。” 说着,郝建就起身打算离开,他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抓住这个宋晓峰的把柄,让他一辈子也出不来! 不过宋老四可是跟省警~察厅~长一起喝酒聊天的人,尤其市局也有过硬的关系,暂时还动不了他,否则王铭亮早把这些人送进去枪毙!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我还没走,你先走了,不给面子是吧?”宋晓峰脸色骤然一变,嚣张的说道。 “宋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今天你吃我的,喝我的,我还请你跳舞,还给你找了个妞,怎么着你不得表示表示?” 草,今天你开走了我一辆价值五十多万的路虎,是五十多万啊,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请我唱歌跳舞用不了几百块钱,找了个妞,还是故意来嘲笑我的,现在让我再表示表示? “好,今天算是我请的,这儿有一千块钱。” 郝建就怕事情有变,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一千块“巨款”。先离开这儿,回头再想办法找回场子。 “诶~~~老弟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我请,怎么能让你掏钱呢?这钱快揣起来,这不是打我脸吗?” 郝建心沉下去了,一千块还嫌少,这是打算狮子大开口啊。 “宋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最近公司不太忙,我这些兄弟一个个也都没事儿做。听说丽人缘公司生意做得不错,又是出口贸易,又是进口小汽车的,我打算让兄弟们去帮帮忙。郝总也不用谢我,我这边出十个人,你那边不也是十个人么,那利润就一人一半好了,公平吧?” 这不明抢么,今天把郝建喊来,就是为了让郝建答应,让出一半的利润。 一分钱不出,随便派十个人来,就想分走一半的利润,想的美! 但宋老四的人手都黑,发生械~斗也不是第一次,好多人因此残疾了,还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看今天这架势,如果郝建不答应,宋晓峰就打算叫手下用强! 本来郝建还打算再花点钱,也许能够摆平了这事,大家各走各的道。 但现在,郝建改变主意了,这个宋晓峰是自己找死。抢他的车,戏耍他的人,还要分他的公司,这事儿不能再忍了! “宋少明天派人来我公司吧,万事好商量。” “哈哈哈,上道儿!来,我敬你一杯。” 宋晓峰端着只有杯底一点啤酒的扎啤杯冲着郝建举了一下,郝建只能端起满满一扎啤酒,仰头干了。 “好酒量,郝老弟,咱们再干一个,预祝咱们的生意红红火火!” 宋晓峰的得寸进尺,让郝建脸色愈发的阴沉。他已经决定明天就跟宋晓峰撕破脸,现在自然不会再赔笑。 “宋少,我有点上头,就不喝了。明天我在公司,恭候宋少大驾光临!” 郝建起身往外走,宋晓峰举着杯子,用力摔在地上,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身边的女孩儿吓了一跳,想躲又不敢躲,战战兢兢的用手擦拭着宋晓峰裤腿上的啤酒。 “滚!” 宋晓峰一脚将女孩儿踹倒。女孩儿坐在地上,却根本不敢走,爬回来,继续帮着宋晓峰擦拭裤脚。 “宋少,这个小子要不要教训一下?他那个公司我知道,没几个人,我带人去把他公司砸了。他要是还不给面子,就一把火点了!”宋晓峰的跟班蛤蟆凑过来说道。 “胡说!这公司也是咱们的,明天派个人去打个照面,每个月能白得不少钱。这种能赚钱的人,一定要拉拢。你把他弄死弄残了,谁给咱们赚钱花?”宋晓峰慢条斯理的说道。 “宋少教训的是。那明天我去?” “嗯,你去也好。你办事,我放心。”宋晓峰满意的点点头,“走吧,去酒店。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个小娘们!” “就等着宋少教训我呢。”女孩儿陪笑道。 …… 离开舞厅,郝建直接找到了王铭亮,他正在家里看电视,看到郝建来了,他便拿了一瓶酒凑过来问道:“来来,先搞它两杯……老弟,一脸的不高兴,听说你跟宋晓峰吵起来了,宋家人可都是疯子,你要小心点。” 疯子?活着的疯子才让人还怕,一个死了的疯子,就没那么可怕了! “王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南有宋老四,北有王瘸子,我们公司仓库那边,是王瘸子的地盘吧?”郝建在舞厅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宋初正说过,怀化宋老四虽然是老大,但还有另外两股势力,虽然不如宋老四,但也并不怕宋老四。宋老四的家人,就是被王瘸子派的人给误杀了。在怀化,除了宋老四,还有王瘸子和克哥两股势力。宋老四做的是拆迁、建筑,王瘸子做的是舞厅、酒吧和洗浴中心,克哥做的是地下~赌~庄。 第264章借力打力 三伙人都有一大堆的打手,传说还有杀~手,而怀化市面上的猎枪、短铳等,九成以上,也都在他们手里,讽刺的是,怀化的治安太好了。 三伙人平时相安无事,但宋老四去年开始,就频繁出入各舞厅、酒吧,踩过界了,引起王瘸子不满。 王瘸子虽然是个瘸子,但手下有一大批狠人,也不怕宋老四。 宋老四要当老大,自然就要先把王瘸子和克哥踩下去。现在克哥暂时按兵不动,不说臣服,但也不跟宋老四对抗,表面上尊宋老四为老大。 可王瘸子却不服,并且想跟宋老四比划比划。两人结怨据说很好笑,起因竟然是以为一个电影院的售票员。 两人都看上了,王瘸子准备拿下的时候,却被宋老四直接派人带上车掳走了。完事儿给了一万块钱,就再也不管了。 王瘸子觉得受到了侮辱,因为那个妞都说了,她是王瘸子的人,宋老四居然还掳走上了,这明显是打脸。 王瘸子也够狠,直接让人把宋老四在老家的一个哥哥给撞死了,这是宋老四仅存的一个哥哥,其他家人都在这些年被仇家弄死了,当然,宋老四也都报了仇。 宋老四没证据,暂时也不想跟王瘸子翻脸。尤其他身边就宋晓峰这么一个亲人了,怕宋晓峰也出事。他准备慢慢蚕食王瘸子的地盘,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克哥真正支持他,而不是阳奉阴违。 王铭亮还说,宋老四恨透了王瘸子,做梦都想端了他,只是没找到理由,师出无名。 不管怎么说,王瘸子跟宋老四是对着干的,而且也有实力对着干。郝建不需要投靠王瘸子,只要让一些巧合的事儿发生,两家自然就会火拼起来。 这三家老大,也还有一些电影黑涩会的感觉,我们可以有枪,别人不能有,我们可以打架、砍人,别人不能随便械~斗。 他们就算是械~斗,也极少殃及无辜。用他们的话来说,这些都是给他们挣钱的,他们自然要保护。不但自己不会轻易去欺负这些人,别人欺负了,他们还要帮着出头呢。 比如宋老四就有一项业务,十万块钱,一条腿!只要你有钱,对方没势力,那么你拿出十万块钱,这边就找人打断对方一条腿,并且保证他变成瘸子。 这项业务,也犯了王瘸子的忌讳。虽然王瘸子是先天性的小儿麻痹,但他自称拐爷,最恨别人喊他瘸子,让他听见也不行,偏偏每次见面,宋老四都要大声的喊他王瘸子。 得知郝建要借势,王铭亮劝说郝建算了。车给都给了,那钱就当买个平安。宋晓峰不是答应了,以后不来找公司的麻烦吗? 郝建苦笑着摇摇头,宋晓峰是不来找麻烦,但却要分走公司一半的钱。郝建没说一半的利润,而说一半的钱。 被分走一半,岂不是要赔钱?这下子王铭亮都不干了,桌子一拍,拿起了枪欲往外冲,“欺人太甚了,我与他们拼了!”郝建赶忙劝住,“王哥,你别急,等我再想想办法!” 王铭亮摇了摇头道:“小弟,驱狼吞虎,可别反过来被狼咬了一口。你让王瘸子过来吓唬宋晓峰,可咱们能填满王瘸子的胃口吗?” 郝建眨眨眼睛:“如果不是我们请来的王瘸子,而是王瘸子主动来的呢?” 王瘸子主动来?王铭亮没搞明白。 郝建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今天要晚点睡了,必须布置好,让明天王瘸子主动过来。如果明天宋晓峰的人不来还好,如果来了,那好戏就要开场了! …… 宋晓峰在上午九点多才懒洋洋的起床,昨天晚上教训了这个小娘们三次,后半夜才睡着。 在怀里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玩吧,我今天还有事儿,改天再找你。” 女孩儿麻溜的起来穿衣服离开,连脸都没敢在宾馆洗。宋少可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一眼不合,对女人下手更狠。 尤其是每次玩完从来不给钱,但她还不敢不来,只希望宋少赶紧把她忘了。 宋晓峰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下楼,小弟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宋少早。” “嗯,早,蛤蟆回来了没有?”蛤蟆就是他那个跟班,派去到郝建那边走个过场的。 “宋少,这事儿咱们车上说吧。” 嗯?宋晓峰狐疑的看着小弟,难道蛤蟆办事儿,还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就昨天郝建那个怂样,就算他们有十个人,还敢对蛤蟆动手? 上了车,小弟才快速的说道:“宋少,蛤蟆的两条腿都被打断了,现在搁医院躺着呢。” “tmd吃了雄心豹子胆,小兔崽子敢动老子的人!召集弟兄,现在就去把他们那个什么破公司给砸了!”宋晓峰大怒,没想到郝建竟然有这个胆子。 “宋少,宋少,我还没说完呢。蛤蟆不是那个姓郝的打的,而是被王瘸子给打的。” “什么?王瘸子?蛤蟆怎么可能招惹上王瘸子?昨天咱们去舞厅玩,难道蛤蟆没给钱吗?”宋晓峰心里也突突一下,他不怕自己的四叔,不怕警察,但对王瘸子却有些惧怕。 这是一个敢跟他四叔掰手腕的狠人啊,而且跟四叔积怨已久,难道王瘸子这是又准备开战了? “昨天当然给了钱的,四爷交代过,咱们不差钱,去这些场所,该给钱还是要给的。不但要给,还要多给。” “行了行了,这些还用得着你说,那蛤蟆到底是因为什么惹上了王瘸子?” “听说是蛤蟆今天上午去丽人缘公司,准备收第一笔钱。但跟姓郝的吵起来了,说要打断姓郝的腿,要让他当一辈子瘸子。恰好王瘸子路过,听到这句话,当场就火了。四个小弟架住蛤蟆,王瘸子亲自挥铁拐,将蛤蟆的两条腿全打断了。王瘸子还说了,以后那片仓库区,不让咱们的人踏进一步,蛤蟆就是其他人的例子!” “王瘸子,这事儿咱们走着瞧!”~~ 谢谢。王瘸子大清早就被小弟喊起来,说是宋老四的人捞过界了,来他的地盘收钱。 王瘸子本身没在意,双方关系刚刚有所缓和,他也答应不碰建筑和拆迁市场,宋老四也保证,歌舞厅、酒吧、洗浴中心等绝不染指。 但他没想到,这次竟然不是建筑、拆迁的工程,只是一个普通的贸易公司。这就有些让王瘸子不高兴了,都这么干,经济还不垮了?到不是王瘸子忧国忧民,但经济垮了,谁来他的娱乐场所消费? 再一听,原来还不是宋老四,是宋老四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宋晓峰。如果是宋老四带人过来,王瘸子还要给三分薄面,但宋晓峰一个晚辈,居然也敢到他的场子捞钱,这就是不给面子! 王瘸子的手下还说,不知道这是不是宋老四的主意,毕竟克哥不是刚刚说了,不掺乎这些事儿,承认宋老四老大的位置么,难道这是宋老四的一次试探? 王瘸子还在犹豫,万一宋老四跟克哥联合了,那他可就危险了。再说宋老四官面上的人比他更硬,他还在铺门路呢。 可是又有小弟说,昨天宋晓峰在舞厅带朋友玩,扬言谁不服,就把对方腿打断,让对方当一辈子瘸子! 这句话可彻底惹火了王瘸子,怀化乃至南省敢叫他王瘸子的没有几个人,怎么算也轮不到宋晓峰! 他又怕是小弟听错了,落得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听说今天宋晓峰会去丽人缘公司办事儿,他打算去见一面。不管对错,当面讲清楚。如果宋晓峰识相,当面给他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没想到,他刚到丽人缘公司门口,还没等进去呢,就听到里面有人高声喊着,要打断一个人的腿,让对方当一辈子的瘸子。还对王瘸子出言不逊,意思王瘸子迟早要被宋老四灭掉! 王瘸子当时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也不管对方解释,直接让小弟把那个碎嘴的家伙抓来,他亲手打断了对方两条腿。 说老子是拄拐的瘸子?老子让你连瘸子都做不了,坐一辈子轮椅去吧! …… 蛤蟆早上起来,代表宋晓峰去丽人缘公司。本来的打算,是以后丽人缘公司每个月交一半利润,足够宋少潇洒的生活了。 但去了之后,丽人缘公司的人竟然说公司不想开了,以后自然也就不打算交钱。蛤蟆当时就怒了,这不是不给宋少面子吗? 他在宋少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这钱要是收不到,他回去怎么交差?你不想开公司了?行。那上个月的利润,都交出来吧。别想糊弄我,工商和银行那边咱都有人,一查就知道你上个月有多少流水! 哪知道那个姓郝的今天居然特别的横,不但拒不交钱,还说以后都不会给宋少交一分钱。 蛤蟆大为光火,像以往一样,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出来打断对方腿的话了。见对方拿王瘸子举例子,他又顺便把王瘸子埋汰了几句。 本来这句话他也不常说,就是说了又能怎地,警察听见了他也不怕。但今天倒霉催的,王瘸子正好路过,听到他这句话,直接把他双腿打断了。 这下子完了,不但没办好宋少的事儿,还得罪了王瘸子,宋少也未必会替他出头,就算宋少想出头,也斗不过王瘸子啊,四爷还差不多。 …… 从昨天晚上开始,郝建就让公司的人,在各个舞厅等散播谣~言,说宋晓峰最近特别 第265章驱狼吞虎 这些话,不难传到王瘸子耳朵里,每个舞厅都有王瘸子的人看场子,防止别人喝多了闹事。 而且吴志刚他们还添油加醋的说,怀化市的黑涩会马上就要被宋老四一统了,宋老四也开始学着港台电影上的那些,开始收保~护费,现在触手已经伸到了王瘸子的地盘上。 王铭亮还辗转安排了一个手下,将话传到了王瘸子身边人的耳朵里,以确保今天王瘸子就能知道这件事。警察都这样说了,王瘸子自然深信不疑了。 早上宋晓峰的小弟蛤蟆过来,本来就是打算走个过场。但郝建热情的把对方留下,又是点烟又是泡茶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那边王瘸子一出来,郝建这边就接到消息,话锋瞬间一变。要钱?没有! 果然,蛤蟆当时就火了,要不是郝建他们人多,可能蛤蟆当场就要抡凳子动手。 等王瘸子的车到仓库区门口的时候,郝建这边开始引~诱蛤蟆说话。 “兄弟长着两条腿,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都打算不干了,你还能咋地?” “你长着两条腿?告诉你,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姓郝的,你信不信出了门我就能打断你的腿,让你做一辈子瘸子!” “哼,打断我腿也能当拐爷。” “拐个屁,以为这是王瘸子的地盘我就不敢动你了?告诉你,王瘸子也怕我们四爷,以后说不定就没有王瘸子了!你还别不信……啊~~你们谁啊,干什么?王……拐爷~~” 王瘸子根本没给蛤蟆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按住,他抡起铁拐,将蛤蟆的双腿打断,然后让人丢到宋老四的地盘去。 小弟都管不好,我来替你管! 现在宋老四的一个底层小弟都敢骂到他头上,看来宋老四还真想把他吞了。哼,谁吞了谁还指不定都! “你们就是丽人缘公司的,谁是老板?”王瘸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反客为主。 “拐爷好,我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叫我小郝就行。”郝建递了根烟过去。 “哟,就这么个世道,想安稳做点生意真是难啊。小郝,公司开得那么大,真是不错啊,听你话,不像是本地人,你跟刚才那人什么关系?”王瘸子看到郝建,想到自己当初也是这么大出来闯荡,对郝建产生了一丝丝的好感。郝建看着他发出这些所谓的感慨,心里不免暗暗骂娘,世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 “是啊,我是吉卫的,想不到怀化这地恁欺生,那人是宋晓峰的跟班,昨天宋晓峰从我这儿抢走一辆车,现在还想把我这公司抢走,刚才不是吵起来了么。刚吵了两句,拐爷就来了。” “嗯,放心,这片都是我罩着,宋老四的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你老老实实做生意,挣多挣少是你自己的事儿。如果有人不守规矩,强买强卖,你可以来找我。有空来舞厅跳舞,年轻人就该多活动活动。” 王瘸子走了,郝建他们都松了口气。 这个王瘸子,果然如同传说的一样,有些江湖义气。而且从来不欺压其他商户,只是经营自己的娱乐场所。本来传说宋老四现在也一样,但坏就坏在,宋晓峰不是如此。 看今天这场景,王瘸子跟宋老四的争斗,终于要开始了! 郝建告诉大家,最近不要出去乱跑了,没事儿尽量在公司和回家。 郝建也回锦江大酒店居住,香姐那儿的房间定了一年,虽然她人走了,但郝建关心的不是这个,他考虑的是安全,那里在政府眼皮下,防止宋晓峰变成疯狗来寻仇。他相信用不了几天,王瘸子就该动手了。 到时候他想办法在报纸上把这事儿闹大,让上面不得不关注,看这些人还能蹦几天。任外面风雨大作,417里郝建却是闲庭信步,笑谈风月,此时他正到电话里与伊总打情骂俏呢,“诶,迪拜好玩吧,都乐不思蜀了呢?”“当然啦,怎么叫有钱人的天堂,啥都有!”“鸭子也有?”“当然有……诶,你好坏……早应该叫上你了,给姐当鸭子,害得姐老是怕天黑!”“呵呵,去时也不吱一声,怕我白吃白喝啊!”“哼,鬼才信你,送上门了你也不敢要……”“呵呵,你那是送货吗?板起个脸我还以为你讨债来着。我现在后悔了!”“后悔就飞个来,姐全给你包了!” 这时,滴滴几声,有人敲门了。会是谁呢,郝建心一紧放下电话。开门一看,这高挑丰满的俏佳人谁啊? “小冤家,愣着搞毛,还不把人家抱进去!”郑晓楠喝了一声。 连续几天两人都是在房间里呆着,吃饭叫得都是外卖。 王瘸子收拾了蛤蟆之后,还是不解气。等了一天时间,这宋老四竟然没派人来递话,怎么个意思,这事儿想这么就算了? 其实宋老四压根还不知道这事儿,宋晓峰给瞒下来了。蛤蟆一直是跟着宋晓峰的,宋晓峰不说,宋老四才懒得关心呢。 宋老四可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去年在江北建造了一栋超过千平米的大别墅,光是建筑成本就超过五百万。里面有歌舞厅、酒吧、棋牌室、桑拿房、健身房等,十分奢华,算上装修等,在这个年月,简直就是天价。 宋老四今天正跟朋友打麻将呢,几个北面其他地市来的老大,打的正高兴呢,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宋老四抬头扫了一眼,敢这么不吭声直接进来的,也就是他这个侄子了。 “晓峰,过来,见过你几位叔叔。”宋老四冲着宋晓峰招招手。 宋晓峰很乖巧的过来打招呼,然后站到宋老四身后。宋老四一看就知道,侄子这是有事儿要说。 “海子,过来替我玩两把,我去上个厕所。” 宋老四头马坐在宋老四的位置上继续陪着其他人玩,宋老四则带着宋晓峰走出棋牌室。 “晓峰,怎么了,今天这么多人来看你叔,你应该高兴。” 宋老四很得意,这些人过来,就是承认他是老大的意思,马上他就要坐稳这个位置,过段时间,什么王瘸子,什么克哥,看谁还敢不服! “四叔,蛤蟆今天被人把双腿打断了。” “蛤蟆?就是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子?谁干的?”宋老四脸色一变。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把蛤蟆双腿打断,不管谁对谁错,这就是不给他宋老四面子! 不给面子的人,必须狠狠的教训一顿,否则以后保不准还有谁敢来捋虎须呢! “是王瘸子。” “王瘸子?”宋老四点燃一根烟,这个王瘸子也是非常狠的人,而且两人上次会面说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王瘸子也不来跟他争老大,王瘸子怎么会把蛤蟆的双腿打断呢? 宋晓峰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什么蛤蟆只是到王瘸子地盘去帮他买辆车而已,可王瘸子就认为是宋老四捞过界了,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断双腿。蛤蟆都说了是误会,他是宋四爷的人,但王瘸子根本没在乎。 宋老四眼睛眯了一下,将烟头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按灭:“这么说王瘸子是想开战了?哼,肯定是知道这些人今天来拜会我,奉我为老大,他不痛快了。” 时间也非常巧,不得不让宋老四误会。 其实这些人来拜会宋老四,王瘸子确实知道,但并没在乎。王瘸子主要的产业都在冰城,其他市根本伸不上手,他也没打算伸手。 不像宋老四,做拆迁和建筑,想逐渐往全省扩张,甚至扩张到贵南省,那就需要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怀化老大,就是最响亮的名号。 宋老四知道,王瘸子一直就对他不服。他势力虽然大了一些,但也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官面上他当然更强,可这事儿还不能让官面上出手,否则传出去,哪儿还会有人服他? 刚刚跟克哥谈好,本以为老大会坐得稳稳地,没想到王瘸子这边又开始搞事了。尤其是其他市老大来的时候,这不是给宋老四上眼药吗? 如果让其他市老大知道,宋老四在怀化都做不到一手遮天,凭什么还承认他中南省老大的地位? 他可是自称怀化黄金荣、杜月笙的,要坐到既让别人怕,又要别人服,甚至最后也捞个官儿坐坐。 可现在王瘸子居然来打他的脸,这事儿他不能算了,必须让王瘸子给个说法!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蛤蟆的事儿不会这么算了,这口气,四叔给你出。” 宋晓峰大喜:“谢谢四叔。” “行了,跟四叔还说什么谢谢。一会儿陪你几位叔叔好好喝两杯,找他们帮忙的时候,你也开得了口。” 当天晚上,宋晓峰喝嗨了之后,吩咐几个小弟,去把丽人缘公司给砸了。四叔跟王瘸子的事儿他不敢插手,但小小一个贸易公司,拿来撒气正好。 …… “什么?被砸了?不着急,咱们兵分三路。哥,你去报警,派出所不是打点过了吗,出了事儿他们得出面啊。不求他们抓住打砸的人,但要保证以后咱们这儿绝对不能被打砸。可以多给他们赞助一些钱物,一定要他们真出力,不能含糊。 很好,敏惠那边没什么问题,太好了。我去拜访一下王瘸子,我就不信,怀化真只他宋老四的天啦!对了,仓库里还要布置一下,铭亮哥,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把那些空瓶子什么的都扔地上砸碎,怎么惨怎么来。” 7f4fe'> 这下子完了,不但没办好宋少的事儿,还得罪了王瘸子,宋少也未必会替他出头,就算宋少想出头,也斗不过王瘸子啊,四爷还差不多。 …… 从昨天晚上开始,郝建就让公司的人,在各个舞厅等散播谣~言,说宋晓峰最近特别 第266章比谁可怜 郝建挂了王铭亮的电话,在一家洗浴中心找到王瘸子。这个点,王瘸子刚起来。 “拐爷,小弟今天来是找拐爷求救来了。”郝建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王瘸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你是那个在仓库开公司的小郝是吧?怎么了,还真有人到你公司闹事?” 王瘸子有些诧异,昨天刚让人吩咐下去,最近低调一点,不要闹事,是哪个不开眼的? “拐爷,小弟给您准备了十万块红包,求您帮帮忙,跟宋少打声招呼。那个蛤蟆哥真不是我们打的,没理由把我们公司给砸了啊。” “你说什么?宋晓峰那小兔崽子,带人把你公司给砸了?”王瘸子抽烟的手一顿,这个宋晓峰不来道歉,居然还敢到他的地盘砸店,这就是要撕破脸啊! “可不是,砸的老惨了,仓库里的货都被砸烂了。拐爷,我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郝建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口袋放在桌上,推给王瘸子,里面是他刚取的十万块钱。 王瘸子把钱推回去,如果这钱他都拿,不是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弟兄们以后怎么看他? “这钱你收回去,宋晓峰的事儿,我给你一个交代!” 今天又是三更啊宋老四刚刚送走其他地市的老大,正打算去找王瘸子唠唠呢,头马李光正就过来跟他说,王瘸子派人过来通知,今晚金丽歌舞厅,不见不散。 宋老四脸色更加阴沉了,他还没去找麻烦呢,王瘸子居然主动找上门了。怎么着,这几个月没动手,就以为我宋老四软了? 金丽歌舞厅,虽然是王瘸子的地盘,但宋老四并不怕。拼人多,拼家伙多,拼下手狠,他手下都丝毫不差。 更何况金丽歌舞厅也是怀化的,他宋老四在怀化怕过谁?如果王瘸子敢动手,那就干,看谁先死! …… 郝建正陪着周敏惠在查看现场,清点损失。 本来仓库就是空的,里面根本没什么货物,除了一点点样品。而且宋晓峰的人也根本没进来,外面的锁他们都没打开,就是把门上泼了油漆,用石块和铁棍把门砸的坑坑洼洼的。 但郝建让人把现场布置的惨一些,那几个小子就把仓库的锁愣是用大锤砸烂,然后把里面那些样品全部砸烂在地上,弄得满地狼藉。 “敏惠所长,你看看,你看看。我们这儿被砸成什么样了?这两个月我们公司自问对所里够意思吧?吃穿用的,我们没少给所里捐吧?现在我们公司变成这样,有没有人管?”司马艳跳着脚叫道。 郝建暗暗点了一个赞,人长得好,戏也演得棒,如果往演艺界上发展,人气一定不会输于高园园。这年月所里也穷的很,上面分的任务又重,丽人缘经常赞助点,所长面子上也有光。 “司马经理,你们别着急。你们都想想,最近你们是不是的罪过什么人,我们也好有调查方向啊。”周所拉住还在跳脚的司马艳,有道是吃人家嘴软,他也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哪儿知道啊。我们做生意的,都是和气生财,再说你看我们像是爱得罪人的样子吗?敏惠所长,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就叫晚上巡逻的弟兄,多来我们门口溜两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郝建先说到,防止司马艳真的把宋老四说出来。 就算是说出来,别说周所敢不敢管,就算管了,也会有人顶罪。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郝建要出手,就一定要把宋老四弄的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好吧,我回去说说。” 周所刚想走,郝建又把她拉住:“敏惠,还有一个小要求,能不能跟派出所讨要一张牌子?” “牌子?你要什么牌子?我们派出所又不是卖牌子的。”周敏惠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郝建说小区门口贴上一张带有警察头像和联系方式的照片,绝对少有人敢在附近打架闹事,至少不敢往大了弄。 现在让他们贴照片肯定不现实,但弄一张牌子,上面写着“警民共建和~谐家园”,这就能让来闹事的人寻思一下,以为这是某领导罩着的,他们多少也会收敛一些。 这小子的脑瓜子还真是好使,不过真把自己照片贴上,太过损了,周敏惠斜眼看着郝建,骂道:“让我来给你当把门神?亏你想得出!” “敏惠,真把你的照片往上面一贴,那可比到中央一台打广告还要强呢,打死我也不敢。你放心,就是一个普通的牌子,我们拿着当护身符。对了,现在差不多又到年边了吧,我们给所里准备了五十箱的水果,也不知道兄弟们喜欢不喜欢。” “诶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周所脸上马上笑开了花,年终了还不知道怎么打发兄弟们呢,上头文件卡得紧,而且所里现在经费极其紧张。 “诶~~~周所这就是见外了不是?咱们警民共建和~谐家园,这不都是应该的么。” 周敏惠离开,郝建又告诉刘正海,领导打点过了,但下面的人也要打点,尤其是巡逻的,咱们可以给“夜班补助”,让他们晚上巡逻时来咱们这儿吃点东西,喝点小酒什么的,最好叫宋老四的人误会丽人缘公司跟所里关系杠杠的!然后再顺着周敏惠,找上面的领导拉关系。 搞定了周敏惠这边,谭玉芬也跟另外一个员工一起回来了。两人是蹬的自行车,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 “刚子,李厂长咋说的?”郝建还没问呢,刘正海就冲上去问道。 “李厂长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不过按照郝总说的,要一块牌子,他们还是肯给的。这不,我都带回来了,一会儿就能挂上。看看,电机厂合作企业。不过郝总,这牌子有用吗?”吴志刚指了指门口车后座,上面用麻绳绑着一块铜牌子。 郝建笑了笑:“一块儿当然未必管用,但牌子多了,就非常好用了。” 牌子就相当于一种身份,很多开公司的,都想弄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一样,这是一种护身符,有了的就显得比没有的有本事。 只要这公司门口挂上各种政~府单位的嘉奖牌子,那敢动丽人缘公司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还有一个显著的好处,那就是以后做生意的时候,也显得丽人缘公司路子宽广。 不过电机厂不肯出面,这也让郝建有些失望。某国家大型水电站即将竣工,电机厂收到了发电机的尾款,现在已经不差钱了。如果电机厂能跟市领导打个招呼,至少宋老四不会太嚣张。不过郝建还有办法,从市里再弄一道护身符。 “老同学,不打扰吧?” “哟,郝建啊,没事儿,进来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宋初正热情的邀请郝建坐到沙发上。 “我来是想麻烦你个事,跟市里打声招呼,那个进出口我不打算做了,公司马上就准备关门!这方面,要走什么手续?” 宋初正大惊,丽人缘是市外贸局今年刚刚扶持起来的私营外贸企业,而且前两天局长~还说了,这家公司不错,这个月已经做了三百万卢布的进出口生意了,正打算做为典型推广呢,怎么就不做了? “老同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老外给骗了?” “那倒是没有,说实话,开这个公司,还是挺赚钱的。但是不知道得罪谁了,昨天我们公司被人给砸了,派出所来了也没找到坏人。你说做点小生意,还要担惊受怕的,还不如不做。我准备把公司搬到别市去,虽然麻烦一点,但也比现在强。” “老同学,你放心,我这就给赵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关注一下这个事情,保证不会让你在受到小流~氓滋扰!” “这……好吧。对了,派出所的人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挂上一些政~府的奖牌,会非常有效,咱们市里能给我弄一个奖牌吗?” 宋初正深深看了郝建一眼,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不过没关系,这种牌子,他们也没少发出去。再说市里面对那些黑涩会也有打压之意,自己出面与局长说说,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指不定还表扬自己思考问题呢。 “行,这应该不成问题。老同学,几次来都没请你吃顿饭,今天刚好没有事,要不叫上王铭亮所长一块,哥几个喝杯?” “改天吧,等这事情忙清楚了我来作东。”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宋初正又提出一些要求,郝建一一答应了。 离开市外经贸局,郝建感觉神清气爽。有了这么多护身符,看你宋晓峰还敢动丽人缘公司?再有几天,先把你宋晓峰装进骨灰盒! 等了一天,没听到宋晓峰出事儿的消息,郝建坐不住了。 一直被人惦记着,谁都受不了。尤其宋晓峰心狠手黑,还不讲规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你背后下手。 再过几天,第二批二手车就会抵达怀化,万一宋晓峰再派人来要分钱怎么办? 时间上刚好来得及,这两批车送过来,怎么不还得卖到年底。过了年,就会迎来一次绝佳的机会,郝建手中的资产,可以翻几倍! 一切都需要这二手车能赚到钱,宋晓峰要是分走一半的利润,甚至要的更多,让郝建赔钱,那还真不如不做,专心做出口好了。 郝建一边暗骂王瘸子磨叽,一边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再加一把火! 原来王瘸子知道郝建的公司被砸了之后,也很愤怒。愤怒的不是郝建公司被砸,而是宋晓峰不来道歉不说,还在他的地盘搞事,让他丢了面子! 第267章再烧一火 王瘸子已经派人去知会宋老四,把宋晓峰带过来道个歉。可宋老四此时已经有了其他地市老大的支持,自诩老大,怎么会带侄子去给王瘸子道歉? 宋老四只是派人送去了十万块钱,说是宋晓峰那天喝多了,有些冲动,这些钱让王瘸子拿去,算是给了个交代。至于钱是王瘸子自己收了,还是赔给丽人缘公司,宋老四根本不关心,只要让王瘸子没有借口就行了。 王瘸子在手下的劝阻下,收下了十万块钱。宋老四这算是道歉了,他要是咄咄逼人,必然就要跟宋老四兵戎相见。而现在还有克哥一伙人在蛰伏,如果他俩两败俱伤,那么最终肯定是克哥一统怀化! 至于丽人缘公司的事儿,王瘸子就派了个小弟,带了一万块钱过去,说这是宋晓峰给的赔偿,这事儿就算了。 郝建看着桌上的一万块钱,眼角不停的跳动。 算了?这事儿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宋老四可以暂时活着,但是宋晓峰,必须马上就死! 越是心情不好,郝建就越想做那事,光溜溜的郑晓楠此时在他眼里就像讨厌的宋晓锋一样,只有狠狠地棍打鞭抽,抽得她满地打滚,鬼哭狼嚎方才解恨。 可这正是郑晓楠想要的,郝建之所以让他迷恋,原因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癫狂,而这份癫狂从未在别的男人身上经历过。 又是一轮风停雨住,她无比怜爱地注视着自己的小心肝,心疼得要命,只恨自己帮不上一点忙,“建儿,真开不成,就别开了,手上缺钱花了,跟姐吱一声,七万八万的姐还拿得出……”郝建咬了咬牙说,“不是钱的问题,我输不下这口气,斗不下宋老四,我郝建还有什么脸面到怀化上立足。楠姐,你别担心!我有办法!”“嗯,那我等你!” 郝建想了想,带上十万块钱去找王瘸子。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人把赔偿给你送过去了吗?怎么,嫌少?”王瘸子皱眉,这个小子有些不太懂事啊。 “不是不是,我是来感谢拐爷为我们丽人缘公司出头的。宋晓峰的赔偿我收到了,这是给拐爷和兄弟们的谢礼。”郝建将装着十万块钱的包推过去。 包并没有拉链,十万块钱就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王瘸子和他小弟们的眼中。 王瘸子好奇的看了眼郝建,这小子什么意思?赔给他一万块钱,他却拿出来十万块的谢礼,难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拐爷,说实话,我是想买个心安。我知道拐爷肯定是跟宋四爷打招呼了,有拐爷的面子,宋四爷不会再为难我们公司。但这次我们公司得罪的是宋晓峰啊,他这人睚眦必报,嚣张跋扈,还不守江湖规矩,我是怕他再报复。” 王瘸子眼神一凝,什么意思,我说的话不好使? 不过他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宋老四这人还是挺守规矩的,可宋晓峰的名声就差了很多。再说这次宋晓峰连面都没出,他本来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如果宋晓峰真的再来找丽人缘公司的麻烦,王瘸子的脸可就丢尽了。宋晓峰敢这么做吗?还真说不准。 “放心,宋晓峰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的。” “多谢拐爷,有拐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拐爷以后有什么事儿,差人去打个招呼,我随叫随到。” 郝建走了,走之前,桌上那十万块钱看都没看一眼。 “拐爷,这小子倒是会做人。不过他净瞎担心,宋老四都派人来赔偿了,他还怕什么?”王瘸子的小弟随口说道。 听到小弟这么说,王瘸子却并没有高兴。宋老四派人来赔偿?为什么不是宋老四亲自来赔偿?最次也该是宋晓峰来赔偿吧? 哼!宋老四现在越来越嚣张了,如果他不发出点声音,再有一年的功夫,恐怕这怀化真的要宋老四一家独大了! …… 回公司的路上,郝建时不时的看一眼宋初正,但就是不说话。 宋初正被郝建看的发毛,忍不住问道:“老同学,你有什么话直说行不,看得我浑身难受。” 郝建这才“为难”的说:“老同学,有个事儿想让你去做,但又怕你不愿意。” 宋初正拍着胸脯表态:“有事儿就说,别管是公司的事儿,还是你自己的事儿,你一句话,赴汤蹈火!” “挨揍!” 宋初正一脸的郁闷:“郝建,你该不会是想打人,让我当沙包吧?” 郝建摇摇头:“不是我打你,是宋晓峰的人打你。” “他的人为什么打我?刚才拐爷不是说了,保证宋晓峰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吗?”宋初正一脸的不解。 “他不找咱们麻烦,咱们可以主动送上门去。老同学,受点委屈,这事儿办好了,我给你约上雪丽!” “呵呵,不就是挨顿揍么,我扛得住。可我为什么要挨揍啊?”宋初正还是没明白。 “你答应就行,钱你必须收着,这是对你的补偿。今晚咱俩去舞厅玩,回去谁都别说,包括铭亮哥。” 天下飞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要么没有事儿,有事儿就不怕大! …… 华灯初上,郝建开着车,跟宋初正一起出门。谭玉芬还以为郝建陪老同学,也不敢上去纠缠他去陪逛公园了。 “记住,一会儿挨打了就大声叫,叫的越惨越好。” “放心,我知道了。” “一定不能还手,还有抱住脑袋,缩成一团。” “老同学,你都说六遍了。” “记住没有?”郝建厉声问道。 “记住了。” 在怀化几个舞厅转了一圈,郝建就发现他那辆路虎。秋天歌舞厅,这名字还有点童话的感觉。 郝建走在前面,宋初正咬着牙跟上。挨顿揍,帮了老同学的忙,了结自己一个心愿,再说以后郝建还能亏了他?想着伊人雪丽,他有点儿心痒痒。 舞厅里十分热闹,郝建扫了一圈,发现宋晓峰正带着小弟坐在一个角落。 郝建一边跟宋初正聊天,一边向那走过去,似乎根本没看见宋晓峰一样。~~ 宋晓峰在家里被关了几天,才被四叔允许出来玩。这几天可把他憋坏了,四叔的别墅里虽然什么都有,但哪儿有外面好玩? 今天刚刚出来,他就带着小弟们来舞厅happy。他就喜欢和不同的女孩儿玩,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各有各的味儿”。 刚刚看到一个顺眼的,打算叫小弟去把那妞拽过来呢,就看到一个让他想了好几天的人。 这小子送上门了,不找他要点钱花花岂不是对不起他的一番“好意”? 蛤蟆的医药费还要他来出呢,正好让这个小子付了。要不是因为他,蛤蟆能被王瘸子给打残了吗? 郝建正跟宋初正找地方坐呢,就看到两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二位,宋少叫你们过去坐。” 郝建跟宋初正对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走过去。宋晓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个酒杯,里面装的是洋酒。 “这不是郝老弟吗,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玩?” “路过进来看看,宋少也在啊,宋少这桌算我的。”郝建热情的说道。 “这就不必了,我宋晓峰没有让别人请客的习惯。不过我兄弟蛤蟆前几天在你公司受伤了,这事儿怎么算?”宋晓峰晃动着酒杯,看都不看郝建一眼。 郝建看了宋初正一眼,宋初正会意,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说道:“人又不是我们打的,而且我们公司也被你们砸了,这事儿我们还没说什么呢!” 宋晓峰冷厉的眼神瞪着宋初正,不用他发话,手下就冲上去,一酒瓶将宋初正撂倒,四个人围着宋初正拳打脚踢。 宋初正早就知道要挨打,肚子上垫了东西,双手抱头,护住脑袋。身上就算受伤,也不会太严重。 宋初正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口一个我错了,一口一个饶命。 郝建也适时的开口道:“宋少,快让他们住手吧。该赔多少钱,宋少说个数,只要我有,绝不含糊,再打人就该死了!” 宋晓峰此时眯着眼睛,一只手端着酒杯,另外一只手左右摇摆,似乎是在欣赏音乐一样,表情十分陶醉。 他就喜欢听那些不听话的人发出惨叫声,叫声越惨,他就越开心,比上了极品妞还要爽,那种爽,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无可替代! 一直打了快五分钟,宋初正的哀求声越来越弱,宋晓峰才猛地抬起左手握拳,就像是指挥家做乐章结尾动作一样。 手下都停手,站回到宋晓峰身后。郝建赶紧蹲下,查看宋初正的伤势。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事情有些出乎他预料。 本以为宋晓峰叫人打两下就能住手呢,但没想到竟然打了这么长时间。宋初正此时模样十分凄惨,脸上呼满了血迹,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但郝建去扒开他眼睛看的时候,他却隐晦的冲着郝建眨了下眼睛。郝建这才看到,宋初正眼神还很清明,至少没伤到脑子,多少让他松了口气。 “你刚才说赔钱是吧?蛤蟆双腿都断了,你说人一条腿要多少钱?”宋晓峰喝了一口洋酒,慢条斯理的问道。 “十万。”郝建报了一个价格。现在怀化的人均年收入不过一千出头,十万块钱,可是很多人一辈子的工资! 第268章苦肉妙计 “十万?哼,打发要饭的呢,最少四十万!两条腿,还有身上的伤,我也不跟你多算了,拿出一百万,这事儿就过去了。”宋晓峰嗤笑一下,他打听过了,丽人缘公司上个月可是有几百万的流水呢,一百万肯定拿得出来。 一百万?郝建深吸一口气:“宋少,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那你觉得买你这两条腿要多少钱?要不我也打断你双腿,这事儿咱们两清?”宋晓峰鄙夷的看着郝建,有些人就是看不清形势,居然还敢跟他讲价。再不老实,就打断他双腿,然后再找他赔钱! “好,我给,三天时间,我筹一百万给你送来!”郝建咬牙答应了。 看着郝建咬牙切齿的样子,宋晓峰心里非常痛快。既把胸中的怨气发泄出去了,还弄到了一大笔钱,付清蛤蟆的医药费,他还能剩下大几十万。 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让郝建赶紧滚,宋晓峰又对着小弟指了指舞池中那个要离开的女孩儿,今晚就她了! 刚才宋初正在这儿被四个人打,但舞厅的生意却并没有什么影响,还有胆子大的,伸着脖子往这边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招惹宋少。 郝建对这些心里扭曲的人非常鄙夷,以为这样的人很威风?等他蹲大牢或者横死街头的时候,你们才会明白,这样非但不威风,还像极了傻x! 郝建架着宋初正走出舞厅,等到车开走之后,宋初正才开始哼哼。 “怎么样,身上有骨折的地方吗?别着急,马上就到医院了。” “没事儿,我垫着东西呢。”宋初正说着,从衣服里面抽出两块塑料板。幸好那些人主要是用脚踹,要是用拳头打,肯定能感觉出来不对。有了这两块塑料板保护,宋初正至少内脏不会伤得很严重。 到医院检查完,郝建才松了口气。只是身上有些小伤口,一些软组织损伤,打两天针,回家休养半个月就能好了。 “老同学,这事儿谁都别说,放心,宋晓峰要完蛋了。” 当天晚上,郝建就四处找王瘸子。终于在一家洗浴中心找到了,王瘸子正在舒服的泡着池子。 看到郝建,王瘸子皱起眉头,怎么又是这小子。该不会以为拿了十万块钱,就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他了吧? 一见到王瘸子,郝建就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甚至声音都带着哭腔:“拐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什么事?” “拐爷,今天我跟朋友到舞厅玩,又被宋晓峰给堵住了。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朋友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也被打了,你看看我的样子。” “他平白无故就打你?”王瘸子明显不信,一边往身上撩着水一边问道。 “就在皇家一号歌舞厅,拐爷可以打听一下,我们刚进去就被拽过去打了。宋晓峰还说,拐爷打了蛤蟆,因为是在我们公司,所以要我赔一百万医药费。我那公司刚开业,哪儿有那么多钱啊~~~” 王瘸子脸色阴沉,宋晓峰表面上打的是郝建,但同时也打了他拐爷的脸。哼,宋老四,这次可是你侄子先不讲究的,也别怪我不客气! 王瘸子让郝建先回去,他调查清楚,会给郝建一个说法。他不能偏信郝建的一面之词,这事儿还得调查一番。 他叫人去把皇家一号歌舞厅看场子的人叫来,结果事情还真如同郝建说的一样。郝建跟朋友刚进去,就被宋晓峰叫人打了,而且宋晓峰也确实叫郝建赔偿一百万,借口就是蛤蟆在郝建的公司受的伤。 至于说郝建那朋友伤势如何,根本不用调查,被四个人连踢带踹五分钟,肯定得重伤啊。而且当天晚上砸坏的东西宋晓峰并没赔,带走的那个女孩儿,还是这个看场子小弟先看上的,所以他说的时候,也添油加醋了一番。 比如郝建已经提了拐爷的名号,可宋晓峰依然没理会,反而让手下打的更狠了等等。 王瘸子这回真的忍不住了,一个宋晓峰,都敢在他的场子里嚣张跋扈,可见宋老四现在膨胀成什么样。如果他还选择隐忍,那用不了一年,怀化就再也没有他拐爷的名号了! “废物!跟你们怎么说的,在咱们场子,一定不能有人打架闹事。如果天天有人打架,以后谁还来玩?咱们上哪儿挣钱去,没钱你吃什么,花什么?”王瘸子骂着那个看场子的小弟。 小弟也很有眼色,试探的问道:“拐爷的意思,这事儿咱们得找宋晓峰负责?” “废话!在我的场子随便打砸,就是不给我面子。去把他带过来,让宋老四亲自过来领人!” …… 郝建一晚上就在医院照顾宋初正,这事儿按照宋初正的意思,暂时不通知他家里人。 而第二天一早,守在医院的郝建就看到了一个熟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是王瘸子身边的人。 “郝总,我代表拐爷来看看受伤的朋友,顺便通知你一个消息,宋晓峰被拐爷抓了,等着宋老四来领人。” 这个小弟扫了一眼病床上的宋初正,看到宋初正全身都缠着绷带,心想宋晓峰那帮人下手够狠的。可他并不知道,这是郝建要求医院这么做的,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但郝建给的钱多,口口声声说包扎的细致,好的才快,医生也乐不得收个红包,再多开一些绷带呢,希望这种脑残的病人越多越好。 “帮我谢谢拐爷,这点钱兄弟拿去喝酒。” 送走了王瘸子的手下,郝建赶紧回来把装昏迷的宋初正叫起来,“郑雪丽看你来了。”宋初正一骨碌坐了起来,四处都没看到伊人的身影,苦笑了一下,“在哪呢,你诈我啊!” 郝建举了举手机说,“在这儿呢!”说完把手机递给了他。原来郑雪丽去北京出差去了,个把月时间,与她联系只有电话了。接完电话,宋初正非常平静,说:“老同学,你回去吧,我没事儿。” 郝建不但亲自照顾了他一夜,还给他要的是一个单间,带卫生间的那种,这可是领导才能有的待遇啊,为了这个,郝建也没少花钱。 “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你这样上个厕所都困难。”郝建看了眼木乃伊般的宋初正。 “打针了,转过去露出屁股,打完这针肌肉针,再挂两次吊瓶就行了。你是他弟弟?不懂就不要胡乱干扰医生看病,明明没什么大事儿,还浑身绑着绷带吹风扇,有钱烧的啊。” 小护士走进来,一边弄药品,一边批评着。郝建忽然看到宋初正眼睛大亮,自己扭动着身体要露出屁股。 郝建摇摇头,终于明白宋初正为什么要他走了。 等肌肉针打完,挂上吊瓶后,郝建凑到小护士身边:“这位姐姐,我哥们还麻烦你这两天多照顾照顾。” “我们医院对病人都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照顾。” 郝建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兄弟是市经贸局的,故意弄成这样,就是为你来的。他没那么严重我不知道?没事谁喜欢到医院里闻这药味?还不是为了多住几天院,好能多跟你待一段时间。” 小护士脸色一红,偷偷看了郝建一眼,这人外表干干净净的,想必他朋友也不得差吧,又偷偷瞧了宋初正一眼,还说这人是傻子呢,原来是喜欢她。能住得起单间病房,家里条件肯定很好。听其他护士说,他长得也不错,身高有一米七了吧。 郝建又掏出来几百块塞进小护士手里。 “你什么意思?”小护士不高兴了。 “没什么,就是万一我哥们想吃什么东西,还麻烦你帮个忙。” 怪不得接郑雪丽电话时那么平静,原来是喜欢上了人家小护士。郝建回到病房,暧~昧的冲着宋初正笑了笑:“行了,我打听清楚了,这个小护士是单身,这星期都会上白班,我托她好好照顾你,能不能追上,就看你自己努力了。我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郝建打了王铭亮电话,问那边安排好了么,周敏惠抢过电话说市里早已抽调专门力量,就等时机一到,把怀化这两股势力一网打尽,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我们正到喝酒,你来吧。郝建去了,酒喝得不是很多,但还是受了一些委屈,回到宾馆时楠姐不让他压到身上了,嫌出气太臭,呃,眼睁睁地瞅着那白花花的身子一整夜,难受啊! 还好,第二天刚麻麻亮,发觉身边多了一具温香暖玉,郝建睁开眼睛,“不是说臭吗?”郑晓楠挪了挪身子,“臭就臭点吧!” …… 宋晓峰被王瘸子抓走了,王瘸子还让人带话,让宋老四亲自去领人,这事儿让宋老四非常诧异。他想找个人好好问清楚,却发现宋晓峰那几个跟班一块被王瘸子抓住了。 上次已经给了十万块钱,王瘸子都收了,还不依不饶的,这是要干什么?宋老四火也上来了,他现在就这么一个侄子,侄子就是他的逆鳞,谁敢动,他决不轻饶! 叫上几十个手下,坐着他的奔驰车,去找王瘸子说道说道。 王瘸子知道宋老四要来,也早有准备。就在秋天歌舞厅,里面坐了三十多号人,钢管、砍刀、猎枪、短铳都准备好了。如果宋老四要来硬的,那就看谁的命更硬! 第269章两样待遇 几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从里面钻出来几十号人,这大热天,每个人却都穿着长袖衣服,衣服里面鼓鼓囊囊的。 一辆奔驰车随后驶来,副驾驶车门打开,宋老四的头马李光正出来,拉开后门,同时撑起一把遮阳伞。宋老四从车里出来,看了看周围的弟兄,他非常满意。 来你王瘸子的地盘又能怎么地,老子带了这么多弟兄,今天你要是不放人,那就血洗你的歌舞厅! 一些小弟在李光正的示意下,先进入歌舞厅,宋老四这才在李光正的陪同下,慢慢走进去。 王瘸子就坐在舞厅中间的一张桌子旁,舒服的喝着冰啤酒。见到宋老四进来,他抬头冷笑道:“宋老四,你好大的架子啊,请了你几次,终于肯露面了?” 宋老四大马金刀的坐到王瘸子对面,拿过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口,“王瘸子,就因为我不来,你就把我侄子抓来了,这事儿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听到宋老四的称呼,王瘸子猛地把啤酒瓶在桌上一敦:“我给你一个交代?你侄子屡次在我歌舞厅闹事儿,我还要你给我一个交代呢!” 两位怀化黑涩会大哥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像是平常街坊唠家常一样的说话,但每句话都隐隐透露着杀气。 “王瘸子,我侄子不过是喝多了而已,人之常情,事后你派人来说一声,我难道会不赔偿吗?你就让手下这么把他抓来,我面子往哪儿放?”宋老四脸色阴沉,因为这点小事儿,王瘸子竟然就把他侄子给抓了,太嚣张了! “喝多了?哼哼,一杯酒就能把他喝多?宋老四,你说话也过过脑子!你宋老四的脸就是面子,我拐爷的脸,就不是面子了?” “好,今天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谁是谁非,咱们回头再论。先把晓峰放了,道儿上规矩,祸不及家人!”宋老四沉声说道。宋晓峰在王瘸子手里,多少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王瘸子一招手,就有小弟把宋晓峰那几个人架出来。除了宋晓峰,其他人双腿全断了,宋晓峰虽然四肢健全,但明显也让人打过。 看到宋老四,宋晓峰挣扎着叫道:“四叔,王瘸子派人把我抓了,还打我,你要为我报仇啊!” 听到宋晓峰这么说,宋老四脸色一变。这个侄子就是脑子不好使,没读过几天书不说,还不懂得变通。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人还在王瘸子手里呢,叫唤什么? 果然,听到宋晓峰的话,王瘸子勃然大怒。宋老四喊他王瘸子就够让他生气的了,这个宋晓峰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喊他王瘸子,还嚷嚷着报仇! “目无尊长,看来我要代宋老四好好教育教育你。” 王瘸子话音刚落,手下的人就啪啪给了宋晓峰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如此的脆响,就像打在宋老四的脸上一样。 宋老四眼神似乎能滴出血,深深的看了那个打他侄子的人一眼,这是王瘸子的贴身跟班,也算是保镖兼打手,地位相当于他身后的李光正。 宋晓峰张嘴又想说什么,宋老四厉声喝道:“闭嘴!” 如果不是宋晓峰在王瘸子手里,宋老四现在就让李光正上去砍了王瘸子。 “王瘸子,人你也教训了,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今天的事儿,咱们就算了吧。” “教训他是因为他嘴臭,但我舞厅的损失,还是要赔的。不多,十万就够。” 这么多弟兄出来,每个人不得分点钱啊。这钱自然要宋老四来出,一个人分两三千,弟兄们才会更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宋老四强忍着怒火,点头答应了:“行,钱一会儿给你送来,先放人。” “没有钱,人就是不放!”王瘸子早就想杀一杀宋老四的威风,你以为有些人捧你,你就真是大哥了?再说回头宋老四不给钱怎么办,反正早晚要开打,先给弟兄们弄点伤药费再说。 “王瘸子,刚才我来的时候,可是有警察看到,今天你跟我要是动用火器,场面可不好看!”宋老四还想着把自己洗白呢,他不离开,不想看到流血发生,免得这两年经营的形象坍塌。 “威胁我?叫人去取钱啊,我就在这儿等着。警察来了怎么地,这歌舞厅是我的,在自己家里跟兄弟们聊聊天犯法吗?手里的刀,是用来切西瓜的。”王瘸子愈发的得意,你宋老四也有今天? 宋老四看了李光正一眼,李光正走出去,从宋老四的奔驰车背箱里拿出十万块钱。这个背箱里常年放着几十万,是宋老四用来应急的。 刚才宋老四确实打着不给钱的主意,带走宋晓峰之后,他必须要动一动这王瘸子,否则怀化不稳,他这龙江老大的位置就更坐不稳了。 钱交到王瘸子手上,王瘸子笑的十分得意。冲着手下一挥手,宋晓峰被丢给宋老四。 宋老四转身带着宋晓峰出门,李光正倒退着护在宋老四身后。宋老四带着侄子上了车,冲着李光正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侄子比他看到的伤的更重,再想想刚才王瘸子那副嘴脸,他再也忍不住了! 宋老四车刚开走,李光正就带着小弟们冲回歌舞厅。可是王瘸子刚才也从后门走了,现在剩下的人,就是等着李光正他们来呢。 李光正是宋老四的头马,可以说宋老四一多半的地盘,都是李光正帮着打下来的。如果李光正死了,宋老四的势力最少要去一半。 双方都很默契的没有动枪,纷纷挥舞着片刀和钢管冲上去,砍杀成一团。 王瘸子早就料到宋老四会让李光正杀回来,所以刚才特意多留下一些人,今天势必要把李光正砍死在这儿。 砍杀持续的时间并不太长,一刻钟后,秋天歌舞厅的门打开,浑身是血的李光正走出来,开车离开。 身后的歌舞厅里面,此时躺着六七十个伤员,或是胳膊腿断了,或是身上有几道刀伤,更甚的还有身上有血窟窿的。 听到李光正跑了,王瘸子把手中的啤酒瓶摔在地上。废物,都是废物! 四十多号人,砍对方不到三十号人,居然还能让李光正跑了。不过这也更让王瘸子担心了,这个李光正,比传说的更加难对付。 “拐爷,刚才让我留下就好了,有我在,必然能废掉这个李光正!”王瘸子的头马狼青说道。 王瘸子摇摇头:“你不能去,你就算杀了李光正,也不能继续跟在我身边了。除掉宋老四之后,可还要防着克哥那一伙人呢。” 正在王瘸子跟手下谈事儿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说,那个郝建又来了。 “拐爷,今天我路过秋天歌舞厅,似乎看到李光正跑出来了,拐爷不是为了我,跟宋老四血拼吧?”郝建一副感动坏了的样子。 王瘸子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含糊的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拐爷,没说的,您为了我让兄弟们都受伤了,我多少要表示表示。这是十万块钱,拐爷如果觉得不够,您说个数,我肯定想办法筹到送过来。”郝建拍着胸脯说道。 郝建不但要在王瘸子面前装义气,还要让王瘸子的小弟都认为他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将来王瘸子出事儿了,才不会想到是郝建在背后捅刀子。 “郝老弟,拐爷是不会要你这钱的,但是拐爷今天没能干掉宋晓峰,还被李光正把宋晓峰救走了。为了你,拐爷可没少操心。现在有个报答拐爷的机会,你做不做?”狼青插话道。 郝建傻眼了,草,这货该不会是想让哥们去干掉宋老四吧?你妹啊,哥们连只鸡都没杀过! 看到郝建的样子,狼青无情的嘲笑,嘲笑郝建的怂样。 “你以为是让你去干掉宋老四?就你这怂样,给你把枪你也不敢开。我说的是找杀手,干掉宋老四,不过这个杀手的价可不低。” 郝建松了口气,不是让他去杀宋老四就行。不过奶奶的滴,这帮人还真是无法无天啊。 他原本只是想让这两拨人把事儿闹大,闹得越大越好,郝建还会想办法炒热这件事。这样省市肯定会重点关注,只要有大领导发话,这两拨人谁都逃不掉。 而这两拨人为了自保,肯定会咬出克哥来减刑,到时候怀化就能恢复一片青天了。 可现在他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这帮人要跳伞,还跟他说了,他还不能装作没听到。 “拐爷,我什么也没听到,但是我觉得拐爷这个小香炉不错,肯定是古董,不如卖给我,我出三十万!”郝建现在想着的是赶紧脱身,坐山观虎斗,才是他所愿。 拐爷看着关二爷像前放着的那个小香炉,不知道是哪个小弟送来的了,估计也就值一二十块钱吧。 “既然你喜欢,那就卖给你了。狼青,派个人把这个打扫干净。” “拐爷,钱明天就送来,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郝建的意思很清楚,这事儿他不想掺和。 王瘸子点点头:“我们只是一次正常买卖而已。” 到银行,郑晓楠特事特办,三十万块钱,顺利取出。回到公司,郝建把那个香炉随手扔在办公室的角落,整个人瘫在椅子里,他开始想着,该怎么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关键就是要证据,没有证据,这些人依然会逍遥法外。可这个年月,摄像机都是大块头,照相机的个头也不小,拎着这东西,目标太显眼了,也没人敢做啊。就算有偷~拍设备,也未必能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郝建只能祈祷,这两伙人渣来个两败俱伤,最好动枪,让上面顺便提前把猎枪都给收缴了。 一个破香炉,卖了三十万,拐爷还是很满意郝建的态度。这三十万,用来抚恤那些手下应该够了。至于说真正买凶的钱,他早就准备好了。 第270章掌控之外 在怀化,有七个北方人,领头的叫洋包子。据说是喜欢吃西洋的带馅面包而得名,再加上原本也姓杨,这个名号就传开了。 洋包子在怀化最著名的一战,就是传闻他一个人单枪匹马,一支短铳,在十几个小弟面前,干掉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大老板。 此人不做生意,不收保~护费,专门带着六个弟兄,做一些绑票、勒索、寻仇的勾当。来怀化不到两年时间,已经闯出一番名号,算是怀化第四股狠人。 因为他们不占地盘,也不抢地盘,所以说他们只能算是狠人,而不能算是势力。宋老四、王瘸子、克哥都曾公开招揽过他们,但洋包子说了,对跟着别人干没兴趣。 因为这七个人都有枪,而且个个敢打敢杀,所以虽然只有七个人,但宋老四他们都没人主动说要灭了他们。这种亡命徒,万一跑了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威胁。 这次王瘸子想要雇的人,就是洋包子七兄弟。只要有他们七兄弟出马,宋老四就算不死,也要伤筋动骨。而到时候,就是王瘸子吞掉宋老四地盘的机会,甚至一跃成为整个怀化的龙头老大! 王瘸子早就想着这一招了,就算被警察抓住,他也能把自己摘干净,了不得配合调查几天。但他没想到,洋包子竟然不接他这生意! 洋包子虽然够狠,但并不傻。宋老四有那么多人,根本不好杀不说,就算干掉了宋老四,他们七兄弟肯定也要有人死亡,甚至全灭。 虽然王瘸子给的钱不少,但洋包子他们暂时还不缺钱花。再说他们兄弟其实就他一个杀过人,说其他人杀过人,那不过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风,为了让别人还怕,打伤人他们倒是经常干。 洋包子不接这单生意,让王瘸子非常无奈。他手下的人,在狼青的带领下,跟宋老四的人对砍没问题,但要说敢去刺杀宋老四,除了狼青,没有别人。 而狼青如果离开他身边,他也没有可用之人了,就算杀了宋老四,怎么抢得过克哥?克哥开~场子,放高~利贷,可是推了好几个人下楼呢,端的是心狠手辣! 还是狼青提醒了王瘸子,洋包子不敢去杀宋老四,肯定是担心杀了宋老四他也跑不掉。但如果让洋包子杀了宋晓峰呢? 宋晓峰现在可是宋老四的命根子,一旦宋晓峰死了,宋老四肯定受到严重打击。一个人一旦受到严重打击,平时的冷静就再也不复存在。不冷静的人,就会出错,宋老四的头马李光正此时又身受重伤,正是一个除掉宋老四的好机会。 果然,听说三十万除掉宋晓峰,洋包子犹豫了。宋老四不好干掉,但宋晓峰却很容易。这小子经常出入酒吧、舞厅等夜场,随便哪个地方,都很好下手。 而且他们干掉了宋晓峰,大可以把事情推到王瘸子头上,他们到外地躲一段时间,等王瘸子把宋老四干掉之后,他们还能回来。 洋包子要了五十万,五十万,保证干掉宋晓峰。王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这次是绝佳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干掉宋老四之后,宋老四的生意,他也可以接手过来,到时候这五十万,他转眼就能赚回来! …… 郝建等了两天,还是没等到宋老四出事儿的消息,这让他有些心急如焚。他们怎么都不打啊,往大了整,弄得全国闻名才好呢,让这帮黑涩会提前从怀化消失! 尤其是宋晓峰,郝建巴不得他现在就挂了呢。这几天他通过周敏惠,还认识了一个分局的副~局~长,郝建又是花了不少钱,让分局增加警力,一定要保证他公司这一片的安全。 他相信如果他被宋老四的人抓了,只要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就一定能脱身。但是公司其他人可不行,如果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的冒险而受伤,甚至发生更严重的后果,他会自责一辈子。 又过了一天,郝建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在四叔的别墅里又被关了几天,宋晓峰早就憋不住了。但四叔说要他养好伤,而且李光正也受伤了,还刚跟王瘸子打了一场硬仗,最近外面很危险。 宋晓峰开始也觉得四叔说得对,但过了两天,发现什么事儿都没有。王瘸子既没有趁着李光正受伤的时候来找四叔麻烦,四叔也没有在这几天去找王瘸子报复。 他以为事情跟以前一样,双方谈妥了,互相退一步,维持怀化现状。 毕竟前两天双方打的很凶,听说省厅都关注了。但谁让四叔跟厅~长也能搭上关系,只说是打架斗殴。既没影响到其他市民,也没人来告状,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警方都关注了,按照以往的套路,他们自然要消停一段时间。宋晓峰也憋了好几天,趁着今天四叔出门,决定偷偷跑出去猎~香。 “照顾”他的小弟在他的威胁下,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出门,至少能保证宋少周全。 小弟开着宋少的路虎,载着宋少去市里。宋老四的别墅在江北,而江南才是市中心。在路上,宋晓峰就开始寻思,今天一定要找个骚一点的小妞,今天他要梅开三度! 可他跟司机都没注意的是,在他们离开别墅不久,就有一辆吉普车跟在了后面。从江北,一直跟到江南。 来到一家不是王瘸子开的歌舞厅,宋晓峰照例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这家舞厅就两三个看门的,虽然也是王瘸子的人,他就不信这两三个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很快他找好了妞,一个身材火辣的交际花。这个交际花二十出头,穿着的竟然是旗袍,宋晓峰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硬了。 小弟过去,一说是宋少看上她了,这个交际花就被带过来。宋晓峰这次都没在舞厅玩会儿,直接拉着交际花上车,让司机开去宾馆。 人还在车里呢,宋晓峰就上下其手,眼看着快到宾馆了,路虎在通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旁边忽然冲过来一辆拉渣土的大汽车。 轰~~~~ 路虎被拦腰撞上,一头撞在路边的铁栅栏上。渣土车去势不减,再次撞上路虎。车里宋晓峰他们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渣土车调转一个方向,直接把一车渣土倾倒在路虎车上,将整个路虎车埋没。 渣土车司机迅速跳下车逃离,跑入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在小巷子另外一边,有他的兄弟们在接应。 宋晓峰感觉浑身疼痛,刚想骂司机的时候,就感觉外面忽然黑了下来,一点灯光都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忽然黑了? 直到渣土顺着半开的窗户灌入车里,宋晓峰才知道,他的车被埋了! 有人要活埋他! 宋晓峰差点吓尿了,这是怀化,有谁敢对他下手?难道是王瘸子,他真的要跟四叔不死不休了吗?他拼命的用手扒着土,他要出去,他要活着! …… 宋老四跟朋友一起喝过酒,打算回家。路过一条十字路口的时候,看到前面似乎出了车祸。 他刚想吩咐司机绕路的时候,司机却忽然大喊:“四爷,那好像是宋少的车!” 宋老四大惊,是晓峰的车? 宋晓峰现在坐的路虎,尤其是火红色,据说怀化只此一辆。车头露出一半,司机一眼就认出来了。 “停车,快下去看看!” 司机下车跑过去,开始用手扒着土。宋老四跟另外一个跟班也下车,帮着一起扒土。 渣土虽然有一车,但倾倒在路虎车上,并没有太厚。不到一分钟,司机就摸到了一个还在动弹的手掌。 手指上带着一枚蓝宝石戒指,司机认出这是宋少每天都带着的那枚戒指。 三个人合力,将宋晓峰的脑袋挖了出来。而此时,宋晓峰已经迷糊了。 等他们将车门挖开,将宋晓峰抬出来的时候,宋晓峰已陷入昏迷中。比宋晓峰还不幸的,是司机和那个交际花,两人都已经被憋死了! …… 洋包子带着老三开车离开,老三连撞了宋晓峰的车三下,还把渣土倒上去。只需要十分钟,宋晓峰必死无疑。 而这辆车是偷来的,怎么查也查不到他洋包子兄弟手上。就算是宋老四,说不定也会以为是意外呢。轻轻松松赚了王瘸子五十万,甚至还不用离开怀化,这笔生意太划算了。 多亏了老五想出这个好主意,既能干掉宋晓峰,还不用背着杀人的名声,简直一箭双雕。 他打了个电话给王瘸子,告诉事情办好了,让王瘸子派人去看看吧。这也是对王瘸子的一番震慑,如果王瘸子想翻脸把他们卖给宋老四,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他们能无声无息把宋晓峰杀了,同样能干掉王瘸子! …… 郝建得到的消息,就是宋晓峰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陷入深度昏迷中。 郝建不停的祈祷,最好永远不要醒来,或者干脆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挂了才好呢。他感觉十分遗憾,凭什么出了车祸,司机跟交际花都死了,偏偏宋晓峰还活着呢?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宋晓峰没死,有几方面原因。 第一,路虎被撞,但因为这辆路虎是郝建给自己留的,所以检修的非常好,甚至略做改装,十分结实。如果换做宋晓峰以前乘坐的奔驰,恐怕早就成饼了。 第二,宋晓峰被撞时,正把脑袋埋在交际花的胸~口。不得不说交际花的身材很火爆,尤其是那过于发达的胸部,让宋晓峰的脑袋没有受到太大的震荡。 第三,车被埋之后,宋晓峰还很清醒,顺着窗户在扒土。而恰好宋老四路过,把宋晓峰及时挖出来,没让他窒息而死。但也是因为他堵住了唯一的洞口,所以司机和交际花才会被憋死。 第271章稀里糊涂 郝建得知宋晓峰没死,跟那辆路虎够安全也有关系的时候,他欲哭无泪。早知道这辆路虎就不弄那么结实了,一撞就散架才好呢。 郝建有点小失望,他看了看旁边没事人一样的王铭亮,埋怨道:“铭亮哥,最终还是你这边误了事!”王铭亮苦笑了一下不作声,周敏惠说道:“好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师傅已经尽力了,普通的流氓斗殴,又没有发生命案,你总不能叫我们去逮捕他们吧,就算把他们抓了又怎么样,没有什么罪名,关两天还不放出来,”郝建说:“难道就任由他们横行霸道啦!”周敏惠说:“这样的局面已经算好的了,宋老四和王瘸子两边都伤了士气,应该有所收敛了,怎么说,怀化暂时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郝建叹了口气说,“我这几十万不是白花了么。”周敏惠顿了一下说:“要不,五十箱水果就算了!”郝建说,“大钱都花了,这小钱我还舍不得么,敏惠,公司还有待你以后多加照顾呢!”周敏惠笑了笑说,“那警民共建的牌子挂上去了没,建议你明天改改,贴上我的照片和手机号码吧!” 告别他俩,郝建来到医院探望宋初正,医院说他昨天晚上就出院了,他们的女护士白雪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郝建打了电话,人家两人早已到了海南,正在海滩上闹着玩呢! 不过郝建还是有所发现,这发现让他有点兴奋。 宋晓峰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就感觉浑身都疼。低头一看,身上缠着好多纱布,虽然没到木乃伊的阶段,但也差不太多了。 “宋少,你醒了,感觉哪儿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我四叔呢,抓住那个肇事司机没有?”宋晓峰现在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那个该死的渣土车司机弄死! “还没有,那辆车是偷来的,而且司机有人接应,跑的非常快。” 宋晓峰大惊:“你是说他们有预谋的要弄死我?” 小弟用力点点头,如果不是有预谋,为什么要偷车,司机为什么要跑?而且渣土倾倒在宋晓峰的车上,分明就是要活埋他! 小弟出去叫宋老四,宋晓峰此时是在家里住,宋老四直接腾出一个房间,改造成了病房,医生护士**,谁敢不来? 看到宋老四,宋晓峰就挣扎着坐起来:“四叔,是不是王瘸子?” 宋老四摇摇头:“不确定,没有证据。道儿上倒是有消息说是洋包子做的,可是洋包子没有理由对你下手。你别说那么多了,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 宋晓峰虽然看似伤势很重,但其实并不太重。身上多是擦伤,没有骨折,头部有些脑震荡,但看现在思维清晰,应该也没事儿。 “四爷,宋少应该没什么事儿,一会儿让护士给他换好药,不用再打针,服点口服药就行。”医生也松了口气。宋老四可是说了,如果宋晓峰出现什么差错,让他陪葬! 宋老四他们都出去了,留下小护士一个人在里面给宋晓峰换药。纱布拆下来,宋晓峰全身光溜溜。 他盯着小护士看,忽然觉得这个小护士似乎很俏啊。他的手忍不住摸上小护士的蜜臀,脸上露出淫~笑。 小护士敢怒不敢言,一直强忍着不敢反抗。被宋老四抓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宋晓峰本来还笑嘻嘻的,忽然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以前他看到这种喜欢的妞,瞬间就能起来。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信邪的他又把手伸进小护士的裙子里面,甚至伸进内裤里面,可还是没有一丁点反应。 “去把医生叫进来!” 小护士如蒙大赦,迅速跑出去叫医生。 “宋少,怎么了,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医生进来,看到宋晓峰光着身子仰面躺在床上,并没有感觉意外。刚才小护士出去的表情他也看到了,明显刚才这个花花大少又没干好事儿。 “为什么我没反应?” “什么?”医生没听明白。 宋晓峰招招手,小护士低着头,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宋晓峰一把掀起小护士的裙子,把小护士的内裤拽下来。 医生瞪大眼——看到宋晓峰冷冷的目光,赶紧挪开眼睛。这时候他才发现,宋晓峰说的没反应是什么意思。 “宋少,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看呢!”宋晓峰狠狠的在小护士身上扣了一下,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小护士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痛苦的叫声。 “这……儿根本没伤到啊。对了,宋少出车祸那天,在车里是不是?”医生忽然想到什么。 宋晓峰也记起来了,那天他正把头埋在那个交际花的胸口,自然是挺起来的。可是出了车祸,他瞬间就吓软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导致他做不了男人了? 听了宋晓峰的话,医生说是心理问题,让宋晓峰找一些其他的刺激。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能服用虎狼之药了。 “滚出去,都tm滚出去!” 听到侄子的喊叫声,宋老四推门进来,冷冷的看了医生一眼:“怎么回事?”至于那个内裤在膝盖上挂着的小护士,他根本没理会。 “四爷,宋少心里出了点问题,我建议送到京城或者魔都、鹏城、羊城那边去治疗,如果有条件,送去香江更好。宋少身上其他问题我都能解决,但就这个问题,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宋老四看着宋晓峰那软趴趴的下面,就知道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他老宋家唯一的男丁,难道就要变成太监了? 郝建来到了公司,员工簇拥着他,十来个人把他高高地抛起来,又把他接住,郝建吓得脸色变了,急道:“你们这是要摔死你们的董事长啊!”众人方才把他放下。郝建给他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意思很简单,天塌下来,我一人顶着,好好干,一定让你们拿着怀化地区最高的工资。员工们报以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散会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回自己的岗位,精神焕发,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郝建有些得意,睨眼看了看凝神思索的司马艳,“司马经理,做群众工作我还是很有一手的吧!”司马艳很不屑地说:“开口就送人家好处,谁不高兴啊!呃,随意提高员工工资,你和伊总商量个没有,不管怎么说,你得经过董事会啊!”郝建脸红,是啊,司马艳说得对,这不比行政,决策什么的大领导胸脯一拍了事,事情一出,屁股一拍走人。公司决策拍错了,那得破产啊!吞吐了几下,“司马经理说的是,我太冲动了!”司马艳倒是善解人意,“我也理解,给职工们加加工资也是应当的,只是以后大家遇事多商量点……” 下了班,郝建决定去谭玉芬那里看看,一个人在外面租的房子,是不是住得舒服呀,少了些什么?现在谭玉芬的眼里,郝建已经不仅是仕途传奇的存在了,到了商界,他一样地如鱼得水。 “郝建哥,依我看,你还不如辞了那个乡长,安心搞公司算了,用不了多久,你会成为第二个李老板的……再说了,当那个乡长,能捞到几个钱!” “我不是为了钱!” “为了女人,有了钱,你一样地可以玩好多的漂亮女人啊?” “玉芬,看你说什么呢!”郝建看了看俏脸如花的谭玉芬,再一瞧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那夹克里露出的小蛮腰,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去握一握,心神摇荡的,很自然地想到来之前,杨彩云天天陪着他下乡,累了他们就到小林子里休息,彩云大姐就让他双手把住这样的小蛮腰……呃! “哥,当乡长那样好,干嘛叹气呢” “哦,我叹气了吗?”郝建连忙收摄心神道:“好是好,就是饭局多,天天吃饭喝酒,说实在的,我挺烦,沒意思,要是和朋友啥的在一起那挺好,陪领导,有点憋!” “你还憋!”谭玉芬招招手,一辆出租车过來停下:“你都是乡长啦,还有谁敢逼你喝酒,憋啥!” “好了,到车上就别说了!”郝建拉着谭玉芬钻进了出租。 很快,來到了谭玉芬的住处。 住处旁边就是一个小街坊路口,尽是卖小吃的,谭玉芬还挺兴奋,绕來绕去,凉粉、灌汤包、八宝粥,还有泡菜,买了好几样,兴冲冲地随着郝建上了楼。 进了房间,看到旁边的茶壶,郝建提着茶壶帮谭玉芬烧开水。 谭玉芬笑嘻嘻看着,说道:“郝建,瞧不出來,还挺会照顾人!” “那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别的不行,关心关心人,那是沒得说!”郝建道:“当然,那得看对谁了,告诉你啊!为女人烧开水,你可是第一个!” “唉!就冲你这句话,赶明我去给你买个饮水机回來,那可方便着呢?叫桶水來,随时都可以喝!” “用不着!”郝建摇摇头:“我早想过了,这边我呆得少,就是回來睡个觉,几乎不喝水,一桶水那还不喝臭了么!” “嗯,要是这样,那还真不如烧水喝!”谭玉芬坐了下來,捏了块凉粉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起來。 郝建趁着谭玉芬吃在劲头上,说了几句,赶紧走了。 楠木冲矿山出大事了。 第272章矿山事故 楠木冲矿山发生了瓦斯爆炸,还好时间发生在晚上,当时还在矿井里面的人不多,包括管理人员加民工一共死了七人。副总金 柱也死了。这次事故伤亡虽然不是太大,但正是省主要领导到市区调研安全生产工作的时候,省领导当场在会上要严查此事,对于相关责任人绝不姑息。吉卫县当即成立专案组,由县长丁国强亲自挂帅,李梦男当副组长,纪委牵头负责。 作为安全生产第一责任人的丁国强特别恼火,刚刚还到省长面前信誓旦旦地汇报说吉卫县的工作做得如何如何好,请首长放心,没想到还没等到省长点头赞赏,一个电话来说矿山出事了,不自己打自己嘴巴么!这还是小事,关键是好印象没了,大好前程也可能走到头了。他有点懊悔。 省长走后,当即把专案组召来开了个会,在会上他暴跳如雷,大骂一通,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什么脏话丑话,只要嘴巴吐出来顺溜,全说了来。 李梦男看了看这位不可一世的一县之长,心里十分鄙视,满嘴百姓,生命群众财产重要,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官帽子啊!早知如此,为什么思群书记当时主张关闭矿山的时候,他还极力反对呢。想到会前,郭敬东鬼鬼祟祟地进了他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恰恰遇上了,李梦男问了声,“远东找丁县长啊!”“哦,哦,是呢,找县长拨点经费呢!”郭敬东眼光躲闪,说话闪烁其词,肯定有什么事瞒到自己,散了会,她把姚丽群叫到了办公室,“丽群,你那边听到什么情况没?” “哦,李茂山被控制起来了,明天由纪委介入问讯,张玉蓉书记说,遇难家属的工作也做好了,他们同意我们做出的赔偿方案,并在协议书上签了字,表示不再闹事了……目前矿山全面进入整治阶段,局面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呵呵,还真是好笑,人都死了,还要让家属签字,好像让人家的家属同意才死了……我是说,你也知道,李茂山与郝建还有金柱他们关系特别好,当时的沼气工程也是郝建主张让他两个承包的,现在李茂山又是楠木冲矿山的负责人,我担心呀,这里面怕有郝建的主意……” 李梦男柳眉微蹙,樱唇轻启,说得轻言细语,看似不动声色,但作为她的头号闺蜜,姚丽群不难听出她话里刻意隐藏的,对郝建的殷殷之关心,其实比起对于郝建的担心,她又何尝少于李梦男,郝建现在不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相反问题大得狠,想到办丧事时,眉头没皱一下就给自己打来十万块钱,他哪来这么多钱,难道……她不忍想下去了,说:“真是这样,是不是郝建他也牵进去啦?” 李梦男长长的睫毛往下一沉,“这要看调查组的结果了,如果发现了他与李茂山确有经济上的往来,那后果是很严重的了,岂止是牵连,肯定会判刑坐牢的。你没听丁县长那态度么,不管涉及到谁,只要与楠木冲扯上瓜葛的,统统问责!真要是那样,估计叶书记也不会放过他了。” 姚丽群问“那不是没办法啦!”李梦男放下了手里的钢笔,叹了口气说,“能不能救他,关键是看郝建识人准不准了!”姚丽群妙目一亮,“姐说的我懂了,让李茂山一个人扛了!”“呵呵,就说丽群妹冰雪聪明。我担心的是李茂山这个人靠得住不?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过呢,事情闹得这么大,省长都批示了,作为老板李茂山应该明白这一点,无论如何他都是跑不掉了,一个人坐牢还是坐,几个人坐牢也是坐,自己一个人担下来,保护他人,对自己还有自己的家属都会好一些……呃,我们得想个办法,先给他通个气!”姚丽群想了一下说:“这可能比较难,现在李茂山让专案组的控制起来,要想接近他,我和郭远东必须共同在场,还要丁县长签字同意,郭远东那人不用说,在塔山那会,他都恨不得郝建去死呢!” “丽群,这点我知道,但如果是他的家属去探视他,是不是可以呢?田秀兰田老师现在不是调城里来了么。” “家属探视当然可以啦,哦,我知道怎么做了,放心吧!郝建会没事的!”李梦男脸色一红,“说啥呢?他有事没事干我什么事。”姚丽群说,“没啥,干嘛脸红!” 李梦男俏脸一沉,“还不快去!” 与此同时,郭远东的办公室里也来了个客人,说是客人,其实是当年的拜把兄弟,只不过后来郭远东被贬到了北寨乡时,两人的关系便淡了。今天冒昧来访,尽管非常讨厌,但郭远东现在多了些历练,喜怒之色不再表现脸上。更看到金元宝还没坐下就伸手掏口袋时,例事来了,郭远东收下红包,站起身来,说金兄请坐请坐,站起来倒茶,香茶,极品铁观音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郭远东喜上眉梢问“你说得这些是真的么,郝建他……”金元宝说“老弟呀,信不信你明天审审李茂山,他的话才是真口供啊!” 金元宝又把郭远东好生奉承了一会儿,说着说着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而且比以前还要好,金元宝要请郭远东吃饭,郭远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怎么行啊,刚刚被任命专案副组长,不方便啊!等金元宝走后,郭远东迫不及待地又跑到了丁国强的办公室,刚好丁县长在办公室打电话,象是挨了批评,放下电话心情非常不好,看到郭远东进来,冷冰冰地说,“什么事啊,不能明天开会再说吗!” 郭远东说“丁县长啊,调查有新进展了,郝建,就是塔山乡刚刚当选的那个乡长,他就是楠木冲矿山的老板。”丁国强脸一沉,“听谁说的?”郭远东说:“平湖矿山金元宝金老板说的。”丁国强说:“金元宝说你杀人你杀人啦,你一个副书记,又是调查组副组长,金元宝你的话你也当事,他是什么人,李茂山一直就是的死敌,楠木冲就是他最大的一块心病,一心只想把它整垮了……”这什么情况呀,丁国强的前后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刚才还说有什么蛛丝马迹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真是上意难测啊,郭远东陪着笑脸说:“那县长你休息吧,明天有新情况我再汇报!”说完就掩上门离开,丁国强鄙夷地骂了一声,“人头猪脑!” 点了支烟,郭远东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在烟雾里他好像看到郝建让检察院的铐上了,丢进漆黑的大牢里……越想越是称心,狞笑着狠狠地吐出了一句话,“郝建呀,这会谁也救不了你了!” 他按下了郝建的电话,“兄弟,在干嘛呢?”郝建这时正在张玉蓉的家里陪着领导玩牌,刚下车,姚丽群便打电话说矿山的事你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李梦男正全力处理这件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郝建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刚好回到家,屁股还没落下,领导来电话说牌技这几天长进了,要报仇呢。 “哦,远东书记啊,有什么事吗,我,我正在享受美女的虐呢!”郝建捂紧了电话,打了打掐住自己腿上的芊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呵呵,李茂山出事你知道了吧,他在问讯时说到了你,好像你的麻烦还不小呢,你看要不要找人……哦,说了这么多,我已经严重违犯了办案的纪律了,呃,谁叫我这个人,太讲朋友义气了呢!” “他出事了,出什么事啊?李茂山以前是我的住户,你告诉我他现在哪里,明天我去看看。”那边不作声,郝建放下了电话,张玉蓉又把腿盘到沙发上,双手抱着,“呵呵,你真会装……还打不打?”瞧那得意样子肯定是抓了一手好牌,郝建笑了笑说,“领导,你这是得理不饶人啊!”张玉蓉说:“饶你,上次你饶我啦?哼,今晚姐非扒了你的内裤不可!”郝建涎了脸站起身说:“我认输了,罚我也认了,自个扒了,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估计领导肯定会害羞制止,没想到这回领导把头抬了起来,说:“扒呀,不扒是小狗!”郝建心想扒了你还敢看,裤子往下一拉,张玉蓉还真没扭过头,目光痴痴地看着,呢喃“你,你……”郝建大窘,跑上前去照着她粉脸上香了一口便逃窜出门,掩上门时听到背后喊声,“记得明天去麻玉凤家啊!” 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郭远东挂了电话。今晚得去好好找找乐子了。一个电话邀上了向杰,来到了新艺园,两人共同举杯庆祝打败了共同的敌人,后来两人各叫了两个漂亮的妹子,正好事时,没想到给简丹队长派出来的警察给拿住了,赔了罚款,从公安局里出来时,已经第二天深夜了。第二天早晨赶到办公室一问,李茂山的案子已经结了,是丁国强亲自签的字,还能怎么样呢! 病房里面色苍白的田秀兰侧头看了看身侧的小男婴,棉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睡得挺香甜,这回成了完整的女人了,她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秀兰,醒啦?”姚丽群一直就守候床边。田秀兰点了点头问:“郝建他真没事么?”姚丽群点了点头说:“茂山大哥真是条汉子,无论郭远东使尽什么本事,所有的责任他都一个人背了,秀兰姐,你放心吧,茂山大哥判了刑也不会吃亏的,服刑不是还有保外就医么!” 第273章定下婚姻 整个矿山事故以李茂山判刑而告终,当然最后李梦男找了上面的关系,花了一些钱替他活动了保外就医,出来后他便住到老师花园的宿舍,守着老婆与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 调查报告报到省市,省市领导对这样的处理意见也十分满意,事故嘛,出就出了,关键还是处理得当,尽量缩小打击面,对上对下有一个交待那就是了,较劲?那不犯傻么? 丁国强找到叶思琴办公室,“叶书记啊,我得向你作检讨,我承认,原来在矿山的态度上有些暧昧,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啊!还是你看得远,说得对……”叶思琴可不相信他真心诚意,这家伙向来要强,今天主动示弱,还不知道下一步走的是啥阴招,不过早都听说丁国强与矿老板走得很近,于是说:“丁县长,现在你明白啦,这次我们班子一点没受牵连,还得感谢李茂山啊,矿难我不希望再发生了,象李茂山这样的人可不多啊……我想召集班子开个会议一议,把全县所有矿山全部封停整顿,要开那得由县政府统一操作……” 封就封了吧,反正郝建也什么损失,郝建一个电话打给了杨紫兰,杨紫兰笑着说封了好啊,免得她整天提心吊胆的。郝建放了心,挂了电话,走进了商场。这几天忙到下乡,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陪晶晶了。 郝建有个习惯,只要隔上一段时间没去看望一个女子,再次见面时他肯定都会送上一件小礼物,不管是谁。 上次给葛晶晶送了一个银手镯,郝建这次想给葛晶晶买一件衣服。晶晶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了,上次郝成龙架不住老婆刘秀兰的威逼,一怒之下,两老硬着胆子找到了郝建,非要见见儿子的女朋友,恰好碰到了下班回来的葛炳全,郝成龙与葛炳全原来是老同学,当下就把两老邀请回家,等把这事说开了,郝成龙便把这事说定了。刘秀兰一看到文静清秀举止得体的葛晶晶,当时就喜上眉梢,把晶晶拉到一旁,说道,“这是他奶奶给的,现传到你了!”从脖子上脱下了自己的木制吊坠给晶晶戴上,当晚两家老人就敲定下了郝建与晶晶的婚期,明年元旦。当晚,郝成龙与刘秀兰留了下来,一大早就出去,在城北家苑替郝建买了一套房子。 商场里没什么称心的, 郝建走了出来,边走边想着买礼物的事,走到县城中心广场附近时,不经意间发现旁边的橱窗内,模特身上穿着一件十分漂亮的连衣裙,让他眼前一亮。 只见那件连衣裙上身纯白色还用点缀着几颗闪亮的珠子,尤其的胸前那朵紫色的玫瑰花,更是画龙点睛,凸显女人的优雅气质。下身裙摆到膝盖,黑色的雪纺褶皱自然,整体看来美不胜收。郝建兴奋地也没看招牌,推门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一家新开的婚纱摄影店。只见墙上挂着一些婚纱照样片,几个服务员统一着装,不远处还有一对新人正在化妆。一位服务员迎了上来,热情地邀请入座。 郝建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走错了。”说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走了几步,郝建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件连衣裙,想着葛晶晶穿上这件裙子一定非常地美丽,她肯定会开心的,想到这,郝建停止脚步,鼓起勇气再次走进了婚纱店。 服务员看着这位莫名其妙地顾客,虽有疑惑,但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郝建。当服务员得知郝建看上橱窗里的衣服时,一大群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那服务员笑着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婚纱摄影店,不是服装店,您要买衣服,可以去服装店里去买。” 郝建还是一本正经地讲述着自己想要买那件衣服的,但服务员依然不断摇头,并请他出去。 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子走了出来,等她询问了服务员郝建的意图后,便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郝建。 郝建得知此人是老板后,情深意切地说道:“你好,老板,我知道我在这里买衣服很不合适,但是我真心喜欢这件衣服,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多少钱我不在乎,只要你卖给我就行。” 那女老板被郝建的执着和对感情的衷心深深打动,她想了想后,便亲自走过去把模特身上的连衣裙脱了下来,仔细叠好后,送到了郝建手上,然后笑着说道:“小伙子,你的真情打动了我,这间衣服我无偿送给你了,希望你和你的女朋友能够一直走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欢迎你们到我的店来拍婚纱照,到时候我给你们打八折。” 郝建怀着感激的心情走出婚纱店,他提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礼物直奔环保局去,接她下班。 在自己与葛晶晶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时,郝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样做无论对自己还是对葛晶晶及家人都有好处。就在郝建犹豫着打不打电话叫她下来时,葛晶晶悄悄地站到了郝建背后,笑嘻嘻地戳了郝建一下。 刚刚惊魂未定,又被人背后袭击,郝建的不由得心跳加速。当他回头看到喜于言表的葛晶晶时,自己也“扑哧”地笑出来了。郝建说道:“吓死我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了,没想到你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愣是把我吓了一跳。” 葛晶晶今天穿了一个紫色的碎花连衣裙,紫色本来就是高贵雍养的典型色彩,穿着在葛晶晶身上,身材凹凸有致,显得气质非凡,郝建在说话的同时,眼光不停地在葛晶晶身上扫射着,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似的,饥渴难耐。 葛晶晶也觉察到郝建“色眯眯”的眼神,不由得双臂垂肩,双手交叉,低头看着鞋杰,脸色也有些绯红。她宛然一笑,说道:“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我早就看到你了,于是我下了楼准备迎接你。” 葛晶晶走在前面,郝建跟在后面,看着葛晶晶左右摇摆的屁股,特别性感。甚至依稀可以透过裙子看到底裤的形状,郝建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葛晶晶拿出钥匙开了门,作了个服务员欢迎的动作,笑嘻嘻地把郝建迎了进去。 郝建坐定后,葛晶晶便匆忙从冰箱里取出西瓜,还有一些水果,摆放到郝建面前。看着葛晶晶忙碌的身影,郝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有家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葛老师呢?” “还没改啊!” 葛晶晶嗔了一句,抬头看了看郝建说:“他们去北京看弟弟了,刚好出去走走,妈呢,累了一辈子,什么地方也没去过……” 忙完后,坐到了郝建旁边,为他仔细地剥着葡萄皮,剥好后又整齐地摆放到盘子里,如此细致入微,让郝建心里尤为感动。他观察着葛晶晶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表情,尤其是不停眨动地眼睛和微微抽动的嘴角,十分性感迷人,让郝建看的有些忘乎所以。 葛晶晶用余光看着郝建的表情,突然“扑哧”一笑,说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郝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匆忙收回眼神,憨憨一笑,挠了挠头道:“你太美丽了,犹如一朵水莲,出淤泥而不染,纯洁动人;又好比戴望舒《雨巷》中那位撑着油纸伞,漫步在江南水乡画境中的女子,月色空蒙,流连忘返。” 被郝建这么一夸奖,葛晶晶心里十分喜悦。她低头一笑,说道:“我那有那么美丽啊,我只不过是长在黄土高坡上一株山丹丹花,没有娇艳迷人的色彩,没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常年默默地经受着风吹日晒,不过我喜欢它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说完,把一个剥好的葡萄塞到郝建的嘴里,两人相对对望,然后哈哈大笑。 郝建急忙从手提袋里拿出了裙子,递到葛晶晶手上,说道:“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葛晶晶看了一眼郝建,佯装生气地说道:“干嘛学杂费钱啊,再说我平时只能穿职业装,这种衣服很少有机会穿。”说话的同时,葛晶晶还是很高兴地打开了衣服。突然葛晶晶惊奇地叫道:“这不是婚纱店橱窗里摆放的那件衣服吗?我喜欢它很久了。” 看着葛晶晶前后在身上比划着,郝建也由衷地感到高兴。他笑着说道:“呵呵,是的,我早上路过婚纱店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它,后来我死缠烂打总算说服老板娘给买了下来。” 葛晶晶得知郝建如此有心,便连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扮了个鬼脸,说道:“我现在去试试,太喜欢了。”说完,葛晶晶欢天喜地地跑回了卧室。 不多时,葛晶晶已经换好衣服害羞地走了出来,让郝建眼前一亮,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葛晶晶,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葛晶晶量身定做的一般,十分得体,把葛晶晶的身材完美地勾画出来,宛如仙女下凡,拂尘绝境。 真好看,太美丽了。郝建脱口而出。 葛晶晶心里也甜滋滋的,但看到裙子的领口过低,雪白的肌肤大片露在外面,于是她本能地用右手护住胸前。 郝建也注意到这个细节,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胸前看,但还是不自觉地瞟两眼。 这衣服太露了,我还是去换了吧, 葛晶晶第一次被男人如同尤物般的欣赏,一时还难以接受。 挺好看的啊,现在就流行这个,刚才婚纱店老板娘都是大城市都穿这个,呵呵。郝建舍不得让葛晶晶换掉,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这小地方那能和大城市比啊,哎,我还是换了吧,我要好好保存着,留着我以后穿。说完,对着郝建一个甜蜜的微笑,转身又回到卧室了。 阵阵清香飘荡在客厅里,让郝建回味无穷。他往沙发上一靠,闭目想着刚才葛晶晶若隐若现的那两团丰满的。就今晚啊,那将属于自己了。 第274章清水芙蓉 正想着,手机响了,郝建打开一看,“邵大姐,是你啊?”“是啊,你不打我我就打你来了,大姐担心你呢,听邢睿说你与李茂山走得特别近,还怕他的事干涉到你……”“邵姐,你不是说我是轮茄子,油盐不浸的,怎么可能和矿山老板走得近呢,放心吧,没事,大姐,你最近还好么?”邵佳美说:“不好,一点也不好!”郝建惊问:“是不是新环境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就会习惯的……”“傻瓜,这还要你说……我是说有点想你这轮茄子了,你在哪儿呢?”“我现在和晶晶在一起……”嘟一声,人家那边摁了。郝建呵呵一笑,什么情况啊! 不一会儿,葛晶晶在里面轻声地叫道:郝建,你可以进来帮一下忙吗? 听到葛晶晶召唤,郝建一下子站了起来,冲了进去。 只见葛晶晶把手伸到背后,使劲地往下拉裙子的拉链,但怎么也拉不下来,于是面面相觑地看着郝建。 郝建虽然不是第一次接触女人,但走到葛晶晶背后就被她身上奇特的异香被深深吸引,郝建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仔细品味着这少女怀春的天然体香。 郝建哆哆嗦嗦地用手往下拉,发现拉链接口处刚好被侧面的衣物卡住了。于是他用两只手轻轻地剥离着,一不小心,指尖在葛晶晶的背部划过,葛晶晶一个激灵,往前挺了挺胸,然后又脸红地恢复了原状。 葛晶晶的肌肤犹如绸缎般丝滑,郝建通过指尖感受到女人的美妙,此时已经出了一头汗,几番尝试总算弄开了,拉下拉链的瞬间郝建又看到葛晶晶粉红色的胸罩带,让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急促地呼吸吹到葛晶晶的背上,葛晶晶的耳朵也突然红了起来。 葛晶晶害羞地低下了头,一不小心往后退了一步,屁股刚好碰撞到郝建,也不自禁身体抖了下,芳心一颤,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啊。 郝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跑了出去,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待葛晶晶再走出来时,俩人好像生分了许多。葛晶晶娇滴滴地坐到沙发上,轻轻地把水果推到郝建面前,然后看着电视里正在热映的《济公活佛2》。 郝建刚把手伸向盘子,突然茶几上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郝建有点心虚地瞟了瞟葛晶晶,恰好葛晶晶也看了过来,“看吧,没事谁发短信!” 郝建拿起一看,还是邵大姐的,“我想你,你能来市里看我吗?” 有些人拿得起放得下,所以他可以过得很潇洒,有些人拿得起放不下,那他就过得非常纠结,明明知道郝建与晶晶在一起,她还发来这样的短信,看来邵部长对郝建是放不下了,郝建有些怕了,怎么办呢? 对了,你不是说想去看邵部长她们一家吗……郝建想好了笑着对葛晶晶说道。 听到要去看婶,葛晶晶一下子表现出了少女般的激动,连忙说道:想啊,可惜太晚了!又没车! 郝建早已有准备,说道:车呀,我想办法! 吃了饭,钱县长的车子便送来了,俩人上了车便欢快地往市里驶去。 到了市里,又进超市买了两大包礼品,当他把车开出来准备叫葛晶晶上车时,却发现超市门口的葛晶晶站住了,神色似乎很慌张。一辆新款雷克萨斯停在了她面前。 郝建上去挽了晶晶,晶晶则神情慌张地拖着郝建继续往前走。不料,那辆车子也缓慢地跟着他们,让郝建颇感疑惑。 快走,不要管他。葛晶晶脸色有些难看,拽了一把郝建。这时,靠近郝建一侧的车窗摇了下来。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衬衣,梳着大背头,带着墨镜,脖子上带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链子,长相很猥琐的男子冲着葛晶晶吹了下口哨。 那男子摘下墨镜,很鄙夷地看了一眼郝建,然后眼神又转向葛晶晶,嘴巴一咧,轻视地说道:晶晶,这小子是谁啊,男朋友? 葛晶晶沉着脸说道:关你什么事,以后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快走,郝建。 郝建一脸茫然,因为葛晶晶很少和自己提及她的过往,但他从直觉敏锐地感觉到,此男子与葛晶晶关系不一般。 吆喝,才认识多久啊,两人就怎么亲密,你到忘了我们当初接吻的那会了?哈哈哈……男子戏谑地说道。 葛晶晶明显有些生气了,便停止了脚步,对着那男子大声地叫道:彭刚,我今天正式告诉你,对,这就是郝建,他是我未婚夫,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如果你能好之为之,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如果执意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 “未婚夫?你们……”彭刚有些示弱,立马转换了面孔,哀求地说道:葛晶晶,我那点不好,那点不比这个小子强,就招你这么不待见,我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啊,我真的很喜欢你。 葛晶晶冷笑了一声,说道:彭刚,感情这事不是勉强的,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你还要让我说多少次,我求求你,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彭刚有些激怒,指着郝建说道:小子,敢抢我的女人,你也不到街上打听打听我是谁,你等着,老子和你没完。正在这时,彭刚的车一下子撞到了侧面的护栏上,他拍了下方向盘,骂骂咧咧地道:奶奶滴,今天真他妈倒霉。 郝建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也不甘示弱,轻视地瞟了一眼道:我不管你是谁,葛晶晶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保护她,如果谁敢欺负她,我就和谁没完。郝建说的这几句话掷地有声,让旁边的葛晶晶听了都倍感有力量。 彭刚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听到郝建叫板,便下了车,走到郝建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睁大眼睛说道:吆喝,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居然还有人和我叫板,来来来,我今天就欺负她了,你要把我怎么着?说完,就往郝建跟前凑。 郝建退了一步,对于这种场景他并不发怵,把葛晶晶往后一推,咬着牙说道:我不想把你怎么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还没说完,彭刚就抬起拳头,向郝建的脸砸去。一旁的葛晶晶顿时傻了眼,呆呆地愣在那里。 只见郝建一个躲闪,用手紧紧地抓住彭刚的拳头,丝毫不费力地向顺时针方向旋转着,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指关节发出的啪啪响声。 彭刚突然感觉到一股爆发力从拳头传遍了全身,不由得心里一震,遇到高手了。但他还是不甘心,用尽全力挽回自己的颜面。 郝建一用力,彭刚的手臂快拧成了麻花,疼得他直喊求饶。郝建松开手,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 彭刚用另一只手扶着疼痛的胳膊,撕牙咧嘴地指着郝建说道:好,你小子等着,我饶不了你。说完,回到自己车上,也不管车子被碰了,一脚油门便急速地驶向了远处。 葛晶晶在震惊之余也对郝建刮目相看,她惊诧地问道:郝建,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心里更多些安全感。 欣赏郝建的同时,也不自觉地为他有所担心,彭刚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葛晶晶看了眼有些得意的郝建,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在去往邵佳美家的路上,葛晶晶把彭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郝建,郝建才知道彭刚是市委书记彭富国的儿子,他在市环保局工作,一直就喜欢着葛晶晶,可是葛晶晶不接受。 彭富国的儿子,那不是彭丽玲的弟弟么,怎么彭丽玲从未提及过自己还有一个老弟,只有等元旦再好好问问彭丽玲了。怎么说得罪了市委书记的儿子都不是好事,郝建嘴上无所谓,里还是把彭刚与自己的前途联系起来。想有什么用,就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就是想拿把我,也不至于开除我公职吧。开除了我也照样过得比别人好! 郝建感觉到此刻内心无比地强大。 怎么也没有想到郝建会直接打到她家,而且还带着晶晶,邵佳美什么都懂了,聊了不到一个小时,郝建提出要走了。邵佳美也不相留,送他们下楼时,身子斜靠门上凝望着他俩的背影,泪水打湿了脸颊…… 郝建回头看到了这一切,心里也是阵阵酸痛,不过他得忍,壮士断腕需要勇气,同样需要霸气!他更相信,阵痛之后便是平静,平静之中才能找回自我。 葛晶晶不想回去了,郝建想她这么一个乖巧的女人,除了单位就是家里,难得出来透透气,也有心陪她好好散散心。 俩人坐上公交车直奔电影院。恰巧的是今天第二场正好播放的就是《泰坦尼克号》,俩人不由得兴奋地跳了起来。 在前台买好票后,又买了爆米花之类的零食,拉着葛晶晶走进了并不是很大的电影院。 第275章爱的代价 在观看影片的同时,葛晶晶依偎在郝建肩膀上,不时地还用手帕擦拭着眼泪。情到正浓时,俩人相互对望,用眼神,用温暖,用微笑,传递着那份纯真的爱情。 走出电影院时,依然当年的场景,一大堆人哭得稀里哗啦。 郝建望着泪眼婆娑的葛晶晶,轻轻地帮她擦拭了一下眼睛,葛晶晶道:“我们回去吧,要不宾馆都关门了。” “再转转吧!也不急!”郝建搂住了晶晶的小蛮腰,走到边上拐角的地方,发现有个小摊子围了不少年轻人,凑过去一看,是现场制作什么大米刻字纪念品的。 在大米上刻字,啥“我爱你”、“一生一世”的,然后用透明的玻璃管密封起來,玻璃管里面的溶液可以把大米上的字放大,在外面看得很清楚,一切搞好后,可以当挂坠,也可以放起來珍藏,价钱嘛,很便宜,十块钱一个。挺新鲜的。 “來,老板,给我也来上一个!”郝建看到了晶晶闪亮的眼。 “想要啥样的!” “弄六个米粒,每个正反两面刻同一个字!” “那不太容易了么,显不出我水平來啊!”摊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了一下:“知道么,我一个大米上刻十个字,完全都沒问題!” “容易不更好!”郝建:“还不耽误你时间!” “那也对!”摊主点点头:“大米染成啥色!” “五颜六色!”郝建看着摊主,觉得他的样儿有点傻。 “五颜六色!”摊主边说边翻弄着小颜料瓶:“不巧了,红色的沒了,一般都用红的,用的快!” 郝建一听,有点犯难,啥颜色少了也不能沒红色呐,葛晶晶说道:“红色象征爱情,沒有红色怎么能行……” “明天吧!我明天还來,保证有红色!”摊主说道。 郝建可不能等到明天呐,现在就得给晶晶戴上了:“师傅,您帮帮忙,看能不能找点儿,就染一粒还不够么!” “半点儿也找不着,用光光的了!”摊主摇摇头:“年轻人,明天再來吧!总不至于让我割破手指滴血给你染吧!” 这一句话,还真是点拨了郝建:“哎呀,老板,行,就这么定了!”郝建兴奋地说道:“用我的血总可以吧!” 此言一出,旁边的年轻人都看着郝建,葛晶晶更是把眼睛大大的,看着郝建,竟然忘记了要去阻止郝建。 郝建拿起摊主的刻刀照着中指指肚一刺,一阵钻心的疼,疼得他都有点后悔了。 “哇塞,真的嗌!”那女孩又说话了,郝建捏着指头,正眼看了她一下,有点面熟,但想不來是谁,不过也顾不得了,手指头疼呢? “來來,抓紧!”郝建使劲挤了挤:“啪啪”两滴血下來了,摊主啧啧称赞:“这主,可真是够劲,有情义啊!” 大米染好了,摊主问刻啥字,郝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郝建爱葛晶晶”六个字。这应该是爱情的宣言,郝建相信全世界人民都听见了。 “郝建!”葛晶晶看了眼郝建,身子几乎软了,也顾不得旁人,把头埋到郝建的怀里。 天已经很黑了,郝建与葛晶晶漫步在人行道上,高大的香樟树遮天蔽日,泛黄的灯光穿叶而过,映射在俩人脸上,笑容扉开,幸福洋溢。 俩人又吃了夜宵,找了一家正规的酒店住了下来。当然,郝建为了保持正人君子形象,为葛晶晶单独登记了一间。 今天走了一天,郝建也有些累,回到房间便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他很想给邵佳美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打了之后该说些什么,安慰吗?人家本来就是和你闹玩得来着,根本没动啥感情,用得着你安慰?他想到了彭刚这个立地太岁,搞行政的人,这样的富二代还是少开罪为好,他打了彭丽玲电话。电话通了,好久一会才听到彭丽玲激动但很低的声音,看样子是刚才不方便,偷跑出来接听的。 “不好意思,丽玲这晚了还打电话,不会影响你们的好事吧!”郝建心里酸酸的,尽管明知道不可能,但只要一想到丽玲让另外一个男人抱着,他就阵阵心痛。刚才的不方便,郝建很自然地想到小师妹彭丽玲肯定会与男朋友在一起,这样的情况他都经过好多回,不是与倩倩,就是与铁兰老师。 “说什么呢,老父亲来省城了,这次是主要领导找他,估计要他挑市里面的担子呢,你看什么时候我带去见见他?” “找你父亲,要他提拨提拨,那当然好——丽玲,这事搁以后再说吧,幸运娃娃没看到,倒霉娃娃先上了身……你是不是有个弟弟,他叫彭刚!” 彭丽玲犹豫了一下,才说,“是啊,你认识他?”郝建笑了笑说岂止是认识,搞不好现在都结仇了。彭丽玲说你怎么沾惹上他了呢。听得出她对这位小老弟也十分地不喜欢,但又无可奈何。 后来郝建才知道,彭刚与彭丽玲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当年在当知青时,彭富国与蓝羽秋便偷偷地好上了,并且怀上了彭丽玲,再到后来被逼嫁给李涵韵的父亲,现在怀化市长李时建,彭富国才另外娶了,也就是彭刚的母亲,李涵韵与彭丽玲是同母异父,彭丽玲与彭刚同父异母,呃,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呢。彭丽玲和李涵韵为什么都没说呢,为什么? 正思忖间,葛晶晶也洗了澡跑了过来,脖子上还挂着小米粒,俩人依偎在床上, 葛晶晶在郝建眼前摆了摆手,问道:“嗨!你在想什么呢?” 郝建看了一眼葛晶晶道:“没想什么,我在想我的前途,如果真的能遇到一个贵人提携的话,进步一定很快,进步越快,意味着死的越惨。我想我还是靠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自己……” 听到郝建如是说,葛晶晶也十分欣慰。“男人,就应该有担当,这样的人才能托付一辈子。”葛晶晶笑了一下,躺到郝建怀里,在郝建轻声地问道:“郝建,你爱我吗?” 郝建深情地望了一眼葛晶晶,用坚定的口气说道:“爱,我会爱你一辈子。” 葛晶晶很满足地闭上眼睛,又往郝建怀里使劲地钻,呢喃道:“我知道你爱的不止我一个人,但只要你给我的爱是真实的我就满足了……”这些话就如一根根钢针一样扎进郝建的心,他紧紧地搂住晶晶说,“晶晶,我爱你!” 过了片刻,葛晶晶突然对着郝建说道:“吻我。” …… 葛晶晶仰望着天花板,世界是如此的奇妙,这一夜,自己将由一个女生变为一个女人。这一夜,星光闪烁,涟漪荡漾,树梢摇摆在云卷云舒中倾听着;这一夜,天地寂静,山涧空旷,月光无眠。 夜也深,人未眠。窗外月光倾泻,屋中思语飞扬。郝建和葛晶晶躺在床上,相互不语,倾听着窗外传来的音乐…… baby 为了这次约会 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 准备了十二朵玫瑰 每一朵都像你那样美 你的美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让我追随 baby 这次动了情 彷徨失措我不后悔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坏你的好 你发脾气时撅起的嘴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你明了我明了 这种美妙的滋味 这首歌是羽泉的《最美》,自发行以来红极一时,大街小巷都在播放这首歌,成为了老少妇幼传唱的经典名曲。陈羽凡声音高亢、穿透力极强,海泉的声音唯美和柔和,两种声音自然和谐,优美动听。两人高亢亦或忧郁的旋律,带着透明的无孔不入的宛转,如同梦想,触不可及,体会着破碎;如同爱情,激情荡漾,散发着忧郁。 葛晶晶很享受这样美妙的场景,与自己心爱的人,听着音乐,畅聊心声,一时间她不忍心破坏这种氛围,但想到终有一日便要离开家开始着自己未知的生活,心头触及伤感,泪珠在眉间的碰撞中,顺着脸颊,滚落到新换的枕头上。 “郝建,你在想什么?”葛晶晶轻声地问道。 “没,我在听歌。”郝建道。 “我也在听,同时我还在想着未来。”葛晶晶向右翻了翻身,出神地看着郝建。 “恩,想想这些年来,我们用青春来祭奠逝去的过往,用年华来诠释炫彩的人生,不期许未来有多么辉煌的成就,但却愿在平淡无争的世界里,面朝大海,放下世俗,静心论道。有时候我在想,我通过努力跳出了农门,却不愿在光陆怪离的城市里去追求我的梦想,梦想不可企及,生活枯燥无味,那么,我更愿意回到农村当一名教师,呵呵,让你见笑了。”郝建看到葛晶晶在看他,他也转过了身,面对着葛晶晶,娓娓讲道。 听完郝建的一番高谈阔论,葛晶晶并没有觉得他不思进取,反而能够理解他的心境,是的,人生本来就没有特定的场合成就你的事业,却有特定的思维来指导你前进的方向。想到这,葛晶晶说道:“在你的精神世界里,最重要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一时让郝建无法回答,“最重要的人”,他确实还没有认真想过,但可以肯定的是最重要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母亲,给予了生命;父亲,供他读了书;姐姐,与他一起长大;现在又有了葛晶晶,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郝建看着葛晶晶,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第276章鲜艳牡丹 葛晶晶见郝建没有回答,也没在追问。 过了一会,葛晶晶讲道:“其实在我的内心世界里,最重要的人是我的母亲,她很伟大,虽然在她的口中,你从来没有听到一个爱字,但我却感觉这才是真正懂得爱的人,她们不去说,因为她们不屑于说,她们只会用默默地行动去兑现着膑承诺,为了这个家,你看她摆地摊,进厂子,甚至卖过菜……什么苦她没受过,什么委屈她没有经历过,但只要回到家里,她永远都是一副慈祥可亲的面容……换做我,我也做不到。也许在他们那个年代,爱情的力量甚至超过了任何东西,换做今天,她不一定有那个勇气。” 听到葛晶晶提到她母亲,而且说得那么自豪,郝建不由想到小师妹彭丽玲,怎么她总不提及自己的妈妈,偶或问起时,她也只是一笑而过,一样是妈妈的女儿,为什么会不一样呢。望了一眼窗外,叹了口气道:“是啊,爱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犹如天上的星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每当它在天空闪烁时,它不仅是在讲述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而且还在见证着一个个美丽的爱情。” …… 第二天早上,郝建醒来睁开眼的时候,葛晶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自己。郝建冲她笑了笑,抚摸了一下手,问道:“你已经起来了啊,现在几点了?” 葛晶晶用手指按了一下郝建的鼻头,俏皮地说道:“嘀嘀——现在时刻8点整。” 听到时间还早,郝建一把拉住葛晶晶,又一次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如胶似漆地亲吻着。 亲吻了一会,葛晶晶推开了郝建,用手指着床单道:“你看。” 只见床单上有一摊巴掌大的血迹,盛开的如一朵鲜艳红牡丹,郝建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葛晶晶,一股负罪感涌上心头,他抓手葛晶晶的手说道:“葛晶晶,我爱你。” 两人吃了早饭,开着车直接回北寨了。郝成龙听说儿子今天带着媳妇回来,马上找了几个年青小伙来到猪场,伸手一指,“麻子,你们几个捉了它,把它给杀啦!”麻子一愣,“叔,今天一不逢场,二没好事,你咋把猪给杀啦!”郝成龙黑脸一沉,“叫你杀了就杀了,废啥子话,叔今天开心行不!”刘二一把抓了猪尾,嘿嘿一笑道:“麻子,你不知道呀,人家儿子当了乡长,今天又带城里媳妇回家,双喜临门,全村人都跟着沾光是不,叔!”郝成龙心情大好,“正是正是!拍了拍胸脯,谁说我家儿子不中,下岗了咱当乡长,离婚了,咱找更好的!” “啊,要请全村人吃饭啊,又不是结婚办酒席……”想到全村人那挑剔好奇的眼神,葛晶晶还是有些紧张。郝建把两大包糖果装上了车,摸了摸葛晶晶的手,说:“老人嘛,特别爱面子,这次我带着这么漂亮的一个黄花闺女回家,多挣脸儿……”葛晶晶闻言脸一变,“是不是……”郝建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赶紧掌掴着自己嘴巴,直讨得晶晶心痛失笑方才停住。两人一路说笑着,郝建说起了小时候好玩的,葛晶晶听得非常入神,乡下的孩子生活太精彩了,什么都是好玩的,比及城里的孩子,一天只知道打游戏,玩电脑,那可是丰富得多。她眨了眨眼睛,“郝建,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假期时,咱们也让他留到乡下陪陪老人好么?”郝建心里一暖,赶忙应道好呀好呀,感激地看了晶晶一眼,这个爱人算是找对了,就对待老人与孩子这一点,她就比前妻胡原爱强得多,以前只要提到带小谦回家看看老人,胡原爱就板起个脸,回去回去!晚上让你家蚊子叮啊。 郝家早都摆开了,大门中开,男女老少来了很多人,大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凑到一堆,有的在洗菜,有的在修鸭子,有的在布置桌椅,看到郝建回来,全都站了起来,看向他身边站着的漂亮女人,呵呵,比原来的还要漂亮一万倍啊!而且还文静贤淑,郝家这小子福气逆天了都! 郝建与葛晶晶给大家散了糖果,葛晶晶走到了刘秀兰面前羞答答地叫了声“妈,我来帮忙洗菜!”说着就要蹲下身子,“这水凉,凉……”刘秀兰急坏了,快点把她扶了起来,朝着郝建吼道:“狗蛋!还不赶快带晶晶到外面走走!要不到家里看看电视,炭火我刚添上的。”郝建白了妈一眼,还是听话地过来挽起晶晶的手,“晶晶,我带你去外面转转。” 李家婆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葛晶晶,直到她背影在门口消失之后才回头说:“秀兰妹子,我说你和成龙哥这辈子修了啥福气,找来的儿媳一个比一个漂亮,晶晶呀,人水灵,名字也好听!” 刘秀兰说:“是呀,有文化的人就会取名字,我那亲家呀,可是个局长!” 走到门口,葛晶晶扯了扯郝建的衣服,“狗蛋!”郝建一时反应不过来,待看到晶晶捉侠的笑容时,方才明白过来,恨恨地准备一掌拍向晶晶屁股报复一下,突然背后叫了一声,“建叔!”回头一看,刘二的儿子刘亮,四岁。他抹了一把鼻涕,挺了挺小胸脯说:“建叔,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 “我要和建叔一样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娶晶晶阿姨这样漂亮的媳妇!” 呵呵,现在的小孩子呀,都是那么懂事! 坐在村东头的凉亭上,一眼就能看清北寨村的全貌,干干净净的村道,绿林掩晨曲里零星地点缀红瓦白墙的小洋房,一条静静的小河穿村而过,宁静里默默滋润着这里的一切生命…… 葛晶晶仿佛被这里的一切迷住了,把头枕到郝建的肩上,“好漂亮啊,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新农村吗……郝建,等我们退休了,咱们回来,做上一亩田,弄一个菜园子,然后喂上鸡鸭……多好啊!”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呵呵,”郝建一手搂着晶晶的腰,从来不曾感觉到这样的满足,哼道,“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 “只可惜,无论哪一方面,塔山比这就差多了,要不我也不担心你了!” “是啊,塔山穷,塔山差,还有好多的人家看不到电视,好多的孩子上不起学,好多的病人坐在家里等死……诶,每每下村看到这一切,我都是于心不忍啊,我相信有能力带着他们去改变这一切,建立象北寨一样的新农村。” “哦,你是乡长,当然有责任带领他们脱贫致富,可是我们县里都是这种情况,其它的乡镇你能改变吗?” “呵呵,那我再往上当,县长,市长……” “小男人,我支持你!” 天色渐晚,一片热闹声中,村里人吃饱喝足,道喜而去。郝成龙喝醉,对郝建说了声“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让刘秀兰扶到卧室睡觉去了。 葛晶晶脸一红,拉了拉郝建,“我们也 ……”这时刘秀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说:“郝建你睡猪场去!”晶晶头一低,郝建凑到她耳边说:“妈妈到保护你呢!” 晚上刘秀兰与晶晶不停地唠着,只要晶晶李喜欢听,刘秀兰便往这方面说,末后晶晶有点累了,刘秀兰问,“那小子没欺负你吧,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妈,妈给你做主,那小子就吃打!”晶晶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早早起了床,刘秀兰已做好了早饭,真丰盛。出门时母亲又把儿子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上了车,晶晶问,“妈和你说什么啦”“结婚之前不能碰你身子!”晶晶脸一红,“那还不是碰了!”郝建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晶晶大羞。 郝建把晶晶送回环保局,把车开到县政府宿舍,刚好钱县长下楼,“急啥,这几步路,车子我也用不着,有事你开着吧。”郝建笑着说“钱县你太做得出了吧,开厌了的车子让我开,我才不要呢!”恰好这时,李万姬也摇摆着走了过来,瞪了郝建一眼,郝建大窘,祸从口出呀! 钱县长把郝建拉到一边说:“县里班子可能要动了!你得上上心啊。”郝建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钱县长说:“怎么没关系,上面动下面肯定也要动啊!叶思琴可能要调走了……现在好多人都在蠢蠢欲动呢!”郝建说:“你也一样吧!” 从政府大院走出来,郝建准备坐班车回塔山,恰好张玉蓉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郝建说在政府这边,不一会张玉蓉便把车开了过来,郝建坐上了张玉蓉车返回乡政府。 “领导,你车开得比我还要好呢!坐上你开的车呀,真舒服!”车里放着轻音乐,放着歌后王菲的歌,那空灵的声音把郝建带到一个遥远而又神秘的地方,郝建把凳子往后放了放,然后美美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嘎地一声,车子停了,门被拉开,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了胳膊,把郝建往外拉,“下去,下去,我给你开车,美得你!” 郝建边说边打开了车门,“我就说嘛,今天坐这车,怎么感觉心里怪别扭的……” “你还别扭,不叫你都做梦啦!” 郝建突地起身,忽又坐下,张玉蓉瞪大了眼,“一惊一乍的,撑啦?” “这座垫不是领导坐热了嘛!”郝建一本正经地说:“领导的能量我得珍惜啊!”张玉蓉大骂,“没脸没皮的,开车!” 快到一个村落时,郝建嘿嘿一笑,把车停下了。张玉蓉喝道,“怎么停了!”郝建伸手一指,“你看看前面!” 第277章拿下晖晖 “你,你存心的呀!”张玉蓉才一看,马上转过了头,那一张俏脸呀,红到脖子上了。 为啥?两只大黄狗正在打闹挡在前面,对过来的车子视而不见呢! 车内的空气陡然间凝固了,张玉蓉此时已羞地不行,郝建则轻松地跟着王菲姐姐哼了起来,他不自禁地想到了吴铁兰,好久没见了,她瘦了么?张玉蓉指缝间看了郝建一眼,好坏啊,这小子蛮享受呢,其实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波涛澎湃,弱弱地问,“还不走么?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郝建心不在焉地应道:“领导!我也想问你呢!”张玉蓉嗔了声“没脸没皮的,”把头侧了过来瞧着郝建吩咐道: “一个大男人,你下去催催嘛!” “我可不敢,狗急了还会咬人呢!” “猪脑呀,不知道按喇叭呀!” “按了,他们不听!”郝建又按了两下喇叭,嘀嘀,接着便听道汪汪两声。 “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等等!” “郝建,你太坏了,存心捉弄姐是不!”张玉蓉羞得不行,一手抓了过来。却不料抓错了地方,赶快撒手,只恨不得在车上找了个洞便钻进去。 郝建定了定神,轻道一声,“走了!”张玉蓉才坐正身子,气出得特别粗,胸脯一起一伏地。 车子来到了屯粮山,公路如蛇般地盘旋而上,郝建叫了声,“领导你坐好了!”到了顶端,张玉蓉叫停了下来,走到路边,极目一望,感慨万千,问道,“郝建,对面那峰真是湘西剿匪记四丫头跳崖的地方么?”郝建说:“电影里是这么的,但现实里我不知道是不是!”张玉蓉动容,“这么美丽的地方,四小姐死到这里,灵魂应该安宁了吧……”对面就是矿区,全让挖得坑坑洼洼,四处堆满了黄土砂石,酒瓶水瓶,破砖烂瓦触目即是,本应是山峦叠翠,现在满目疮痍,惨不忍睹,有几个山头是塔山乡的,山下就是桥北村…… 郝建说:“破坏只是瞬间的事,恢复却要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张玉蓉说:“你呀,还到心疼你的矿洞么,呵呵,告诉你,如果不是李主任的话,这回你应该是坐大牢了。回头你得好好感谢人家,还有姚丽群,你呀,真有女人缘,一个个都对你那么好!”郝建说:“平白无故短了那么多的收入,谁不心痛,不过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我又有点心寒了,这毫无节制地私挖烂采对大自然破坏极大,县里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及时的,我非常拥护。可是领导啊,我有点担心,你说万一一场山洪爆发下来,这桥北村还有救么?县里又没有什么指导性的措施……”张玉蓉若有所思,停了一会喃喃说:“是啊,报告都打上去好几个了,不知怎么的还没见什么动静!郝建,你看看,那是麻玉凤支书家么,怎么院子里有好多人呢……呃,那个老婆婆抓到玉凤衣领,好像在打架啊!快开车去看看,” 郝建赶忙上车,到了麻玉凤家,正是刘长喜他老婆到麻玉凤家要救济粮,麻玉凤说:“你家里条件比谁都好,没评上啊!”石冬妹说:“救济粮怎么能评啊,咱家长喜在时,年年都是村委会说了算,现在咱家没有,分明是你与我作对,长喜怕你,我老婆子不怕你,今天你给不给!”麻玉凤倒不惧她来使横,理直气壮说:“你问我们现在村委干部哪家评上了,知道了,你可以举报啊,告诉你,咱麻玉凤当这个支书,就得揪这个风,让救济粮发到最困难的群众手里……” “说得好!”张玉蓉拍着手走到了院子当中,刘长喜一看书记来了,红着脸轻叫了声张书记,赶快把撒泼的老婆拉回家,众人一看刘长喜走了,也知没啥热闹看了,纷纷散去。 麻玉凤见了张玉蓉,只感觉到满肚子的委屈塞到了喉咙里,叫了声张书记,便扑向张玉蓉的怀里,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张玉蓉用手搭到她的背上,“有什么委屈给姐说……”努了努嘴,示意郝建走出去。 郝建走到外面拨了林志大电话,“老林啊,能不能追加点救济款,十万不够啊!”“老林老林,都让你给叫老了,我还没对象啊!” 林志大批评了几句,顿了顿说:“你乡已经最多的了,有的乡一万元都不到,若不是念到你们刚发生火灾,估计两万元也没有呢!”“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同学坐在那里把关,我们呀说不准一分都不分呢,嘿嘿,按照惯例,你们不是留点机动指标么?”“那倒是,你得问局长啊!”“你们局长是谁?”“哦,滕晖晖,财政局刚过来的。”“民政局虽然不错,但与财政局这个米箩相比,从米箩跳糠箩,她肯?”“这你就不懂了,财政局她是二把手,民政局她是一把手!她不乐意?”呵呵,郝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说“老林你说得对,我也喜欢搞一把手!”恰在这时,张玉蓉走了出来,听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与麻玉凤挥了挥手,钻进车内。长叹一声音:“刚死了丈夫,又要工作,又要让人说三道四,一个女人也真难!”郝建说:“我也不是一个人?”“这怎么能同,你是男人!”“男人就不是人?”“不和你说了,说多了你也不懂!”郝建赌气道:“领导,我知道你的意思,想着替麻姐姐找个伴?我倒有个好的人选?”张玉蓉眼睛一亮,“快说!”郝建想到了林志大,那可是个典型的外貌协会,真要他看到麻玉凤,那绝对一万个同意,自己也想着再帮麻玉凤一把,故意卖了个关子,“是我党校时的一个同学,现在民政局,三十五岁了,至今还没有找到象!”“剩男?靠得住么?”“领导,剩男剩男的,你不找点好词说啊!” 郝建的调笑说得人家俏脸从开始都没有白过,顿了顿又说:“我那同学相貌堂堂,条件还好,只怕剃头担子一头热呢!”张玉蓉急了,“条件好了又怎么滴,好了好了,你也别介绍了,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郝建说:“领导别急嘛,我是说我那同学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在于他是个孝子,从来都顺着父母的话,而他父母都是老师,老师你是知道的,最势利的,他们可能会在意麻姐她没有工作啊!”张玉蓉眨了眨眼睛,“工作啊,我们乡里不是缺个文化辅导员么,事业编制的,回头我就去跟老张说说!”郝建笑了笑道:“那还用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张玉蓉扁了扁嘴:“你说得倒轻松!”郝建说:“脑袋还不得听脖子的!”张玉蓉竟然捏住了郝建的下巴,“看前面,好好开车!” 郝建想到刚才钱奋发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心想她是组织部长夫人,枕边风应该有点消息吧。 “领导,县里最近不会有变动吧!” “干你什么事,搞好你的本职就行了。” “领导,我是说和你在一起工作真开心,真有一天,分开了,我还有点不忍呢!” “油腔滑调的,谁信你!”张玉蓉情不自禁地拿出来那枚蝴蝶胸针把玩起来,说:“都是体制里的想永远到一起,那是根本不可能,再说我也不忍心,让你一辈子在我下面当乡长,不光晶晶骂我,全县的人民都会骂我呀!人呀,总要分开,分开才能有进步,你呀,不会一生窝到塔山当乡长,我也不会到塔山退休,你还有更大的前程,你记得我给你说过一句话么,是男人就得有野心,有雄心,要有不断往上爬的勇气和精神,这是一个优秀男人应有的担当……” “领导,到头来还不是奔个抱得美人归么?有你这样的女人,我甘愿马放南山,夫唱妇随,终老乡里。” “呵呵,我美么,我这样都算美,那么梦男主任,思琴书记她们又算什么?” …… 回到了乡政府,石军和冯启坤过来汇报工作,听到工作做得有条不紊,下面很稳定,张玉蓉肯定了几句,又强调了几句维护稳定,快过年了。石军说如果能够再争取点救灾款的补助补助桥北村那就好了,断粮户太多了。郝建说我来想想办法。 正说着周德田进来了,他很热情地对张玉蓉道了声张书记“回来啦!”然后找了张凳子坐了,看也不看郝建一眼,态度极是傲慢,郝建还是忍了,不能太小家子器。接下来,周德田拿出了一包烟,自己掏出来一根点上,瞧了瞧石军,丢上了一根,“你们到商量些什么呢?” 郝建说:“德田书记,刚才我们到商量再要点救济款的事,正好你回来了,就麻烦你捉刀帮写个报告!” 周德田鼻子一哼,什么东西,你我还不一样都是副书记?凭啥听你的,说“这样啊,快过年了,救济款各乡镇都抢得紧,那报告赶紧得送上,郝乡长,你不是也很能写的么?” “这没假,但我不是办公室主任,我记得了,咱们党委会研究过,你在张书记面前也表态过,在办公室主任找到人选之前,这办公室的工作还是你来担,你不会记不得了吧!” 张玉蓉呵呵一笑,“德田书记,你就辛苦辛苦吧!” 第278章前妻暗算 回到城里,刚好是吃饭的时间,张玉蓉说,“要不要一起到外面吃点!” 难得领导这么相邀,平日里郝建想请她也不敢开口中,刚想说好,手机响了,胡原爱说:“过来一起吃顿饭吗?”郝建说:“不了,我现在还有点事呢!”胡原爱就说:那等爸爸和你说吧! 胡尚平对这个女婿其实还算满意,对于他俩个的离婚,老人曾经痛骂了女儿一顿,说她没有眼珠子,郝建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这样的老公去哪里找,可是还是老婆说了算,最后还是离了。然而他一直都对这事耿耿于怀,心想如果能够搓合着他俩复婚,那该多好啊,今天见女儿主动邀请郝建来家里吃饭,接过电话就哈哈笑起来,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然后说你一定要来啊,庆祝一下。 老人亲自相邀,郝建再要拒绝,就实在不像话了,只能答应。放下电话,郝建看了看领导,领导说了声,你老看我搞什么,到了胡家门口把他放了下来。 郝建赶到胡家,受到了一家老小的热烈欢迎。胡元芳也带着女儿回来帮着母亲宋晓芬做饭。 郝建明知跟这一家子越亲热,里面肯定有着什么目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假亲热。 宋晓芬上来就说:“小建啊,你如今当乡长了,我们家原爱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也辛苦这么些年了,总算熬出头了,跟着沾光……你小子可不能当陈世美啊!”这什么话呀,难道以前她就不风光了,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所有的钱都交给她花了,衣服首饰化妆品轿车一样不缺,还他妈想怎么着啊?恼火归恼火,却也不便表现出来,只能冷着脸听着。宋晓芬续道:“我告诉你啊,她现在是知道错了,你看天天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才不到半年,人都掉了好几斤,看到娘心里那是肉痛呀。小建,我也知道,你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对象,肯定是还挂念着咱家原爱,对么?俗话说,一日夫妻百世的缘,你念着过去她的好,你俩合了吧,好好过!”郝建暗暗冷笑,不知道宋晓芬这番话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胡原爱教说的。郝建看了看胡原爱,胡原爱低下了头。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席间胡尚平频频劝酒,郝建不能不喝,加上肚子里有气,烦闷,结果就喝多了,头晕脑胀,走路都不利索。胡尚平见他这样,就不让他走了。 胡尚平退休前是水泥厂的副厂长,地位也是很高的,体现在职员工房子的分配上,他家分到的房子很大,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多平。郝建留宿的话,自然是睡到胡原爱的房间里。 胡原爱在这一刻表现出了贤妻的样子,将老公扶到房间床上,给他脱了鞋袜,又端来热水给他洗了脚,随后自己又洗漱一番,回到房间关了门,到床上后二话不说就往郝建的身子靠了过去。 郝建喝多了,心里想,管她是不是田科学老婆,以前还不是背叛自己了,现在也没啥对得起对不起的,也算狠狠的报复一下,一翻身压了上去…… 早晨醒来时还早,刚刚七点多一点。 昨晚的癫狂情景依稀还在眼前,而怀里的温香软玉也依旧在抱,但是郝建可没有时间缅怀感叹,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他要去民政局。 他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也没洗漱,跟二老说了一声,赶忙往家里赶去。刚出单元门,碰到了买早点回来的胡元芳。 胡元芳似笑非笑的觑着他,调笑道:“哟,你精神头儿可真足,昨晚上折腾那么晚,早上还能起这么早。”郝建脸色刷的就红了,心说这女人一旦放开了,可真是什么玩笑话都敢开,也不想想,这种笑话能跟姐夫随便开吗?讷讷的说:“我还要上班,先走了。”胡元芳道:“也不急吧,吃了早饭再走呗。”郝建说:“不了,我还得回家换身干净衣服。”胡元芳抿嘴笑道:“不用换了,你穿什么衣服都帅呆!”郝建冲她笑笑,骑上电动车走了。 胡元芳原地望了他一阵,好久才叹口气,又摇摇头,走进单元门。郝建忽然想到她说话时的眼神有点怪怪的,里面若有一丝狡黠和算计,再想到昨晚的癫狂,又想到她是做什么的,心里有些明白,但又没法联系起来,刚想转身问个明白,想想还是算了。 到了民政局,林志大把他带到局长办公室,腾晖晖恰好在接待几个乡镇书记,问他什么事,郝建把报告递了上去,她大笔一挥,写下了同意拨付,滕晖晖。如果不是有人在场,郝建肯定把那签名亲亲,这太可爱了,早知道这样,报告应打十万了。 郝建收了报告说谢谢滕局长,“要不中午给我个机会,做个东?” “我怕你灌酒呢!”滕晖晖笑了笑说“要不中午你和我们一起吃吧,这几位封疆大吏到我这儿,我不能不请啊!”郝建说,“那就改天吧,”走到门口郝建问林志大要了她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滴滴,正在说话的滕晖晕打开一看:“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长短,并且了解你的深浅,郝建”刷地一下,粉脸通红。 祝乡长关心地问道:别在意,好多诈骗短信呢!滕晖晖笑了笑说,天气预报! 事情办好了,郝建马上打了石军电话叫他赶快拨款,石军听说办好了,老大啊,你真行啊!郝建说,“你知道民政局长是谁?”石军说难怪! 郝建说可能要到县上多呆一阵子,你和启坤多操点心,石军胸脯一拍说,放心吧,作为主要领导,你和张书记就应该多呆在城里多,弟兄们才有奔头!郝建不解,石军又说,主要领导在上面跑,才能打通关系,项目才会下来,弟兄们才会活呀!郝建一想也是这个理,以前在北寨乡,书记和乡长三年都不曾见一面,可是项目呼呼直上,现在已经是吉卫县第一村了。 哎,当乡长还是舒服,只管吃饭喝酒,遇了事情一个电话,便有人去做。县长,市长,省长越往大的当了去,岂不更加!郝建越想越是心潮澎湃。吴有为电话来了,说马上过来接他去江上人家吃饭。 上了车,吴铁兰也在。知道吴铁兰是吴有为的妹妹后,郝建有些紧张,扭捏着要坐到副驾室去,冷不妨,吴铁兰打开车门,一手把他拉了进去,郝建脚绊了一下,生生地倒到了铁兰老师的怀里。“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郝建赶紧坐直身子,问题是我身子不正呀。 吴有为回过头笑了笑说:“我妹从小都是这样的,一点都不……”郝建马上补了一句,“矜持!”吴铁兰顿时不高兴了,“哥,你也欺负我!”吴有为说,“哥该打该打!别生气了,那边有个店子,哥下车给你买包巧克力去。”吴铁兰小嘴一扁,那还不快——那里还有个常务副部长的官架子,分明撒娇卖萌的小罗莉。看到这两堂兄妹如此的亲热,郝建想到了自己的姐姐,从来都不曾管着他,心里暗暗羡慕。偷眼一看窗外,看到了那块醒目的店牌,正是小姨子胡元芳的店子,看到外面张贴的几张广告,都是催情水,迷情粉的……突然又想到了昨夜,欲火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心想肯定这小姨子与她姐姐串好了使什么手脚。回头定要找她问问明白。 “想什么呢?”冷不丁吴铁兰头靠了过来,郝建刚想推开她,却不料她伸手往要害抓了来,“我想死了!”郝建越是反抗,人家抓得越紧,好不容易吴有为跑了回来,人家才不得不松手。可是郝建已痛得流泪,吴铁兰扯过了一张纸,说擦擦汗,吴有为说:“别闹了,这冷天还出汗啊!”郝建点头说嗯!吴铁兰掩嘴偷偷笑。 江上人家的鱼做得好吃,郝建想到晚上还要找胡元芳,酒也不敢多吃,只道让吴有为醉了,那么吴铁兰必须要送堂哥回家,自然也不会纠缠自己。席间吴有为问老弟,眼下你当了乡长,那东西对你也没什么用了,是不是可以退给我了。郝建心想有了吴铁兰这尊大佛到这里,还怕拿捏不了你,当即答应你把这杯酒喝了,明天就来拿。不过只是与江蔓香的那一个,怀化录的那一个,必须留着拿捏王光波呢!饶是如此,吴有为也感激涕零,连连喝酒,不一会儿便倒下了。 再次来到职院大道时,郝建借口说进去看个朋友,下了车。吴铁兰坐在车里一句一个没良心的没良心的骂着。 还只走了两步,石三妹就从店里款款走了出来,“郝大哥,来看小姨子了是么?她呀,生意好得让我眼都红了……我可跟你说了,最近有好几个男人没事 第279章小姨认怂 虽然不屑,但这样的人也犯不着得罪, 想到这儿,郝建把烟退了回去,说一定,一定。迈步走了进去,刚刚进到屋里,就发现胡元芳穿着身碎花短裙,坐在柜台里面、背对着门口,正在玩电脑游戏qq农场。 郝建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趴在玻璃柜台上,目光从胡元芳那丰满的臀部扫过,打量柜台里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下车之前,郝建想好了一大堆的话来质问她,甚至最难听的也都准备上了,现在就这么不经意的一眼,心里一动全忘了,大喇喇的叫道:“老板,客人上门啦。”胡元芳头也不回地说:“买什么呀?”郝建拿腔捏调的说:“你这儿都有什么啊?”胡元芳还是不回头,道:“什么都有,只要能够帮助到你的,都有啊。”郝建好笑不已,用原声说道:“好家伙,什么都有,不怕公安局的来查你啊?”胡元芳这才听出他的声音耳熟,回头看来,正与他对个正脸,又好气又好笑,嗔道:“讨厌,原来是你逗我来了。”郝建笑道:“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关张?”胡元芳说:“晚上反正也没事,就多开一会儿,多挣俩钱呗。你怎么有空了捏?”郝建说:“别提了,我打了辆车,车到这儿司机忽然有事……” 胡元芳听他说完,妩媚的横他一眼,道:“也就是说,要不是司机突然有事,你还就不登我的门了呗?”郝建道:“谁说的?虽然我跟你姐离婚了,可你还是我妹啊。”胡元芳听得很高兴,呵呵一笑,起身道:“进来,我去给你切西瓜。” 郝建倒也不跟她客气,把公文包放在柜台上,推开小门走了进去,坐在电脑跟前玩起了游戏。一边玩一边问,“怎么没有人啊?”胡元芳切了半个西瓜出来,拿起一片最大的递给他吃。“你想什么?”郝建突然意识到话有些歧义,惊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胡元芳道,“那你什么意思?”郝建说:“我意思说这时间应该有好多人来买东西啊!”胡元芳扁了扁嘴巴,瞎说! 胡元芳忽然惊呼道:“哎呀,你会不会玩啊,快起来快起来,都没钱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光知道种西瓜,不知道点阳光,讨厌,快起来。”郝建耍赖道:“再让我玩会儿。”胡元芳笑着去拉他,道:“再让你玩会儿就死了,快给我起,死东西,你好沉啊……”郝建赖在椅子上不起,胡元芳使劲拉他,结果用力过猛,等拉起他来的时候,正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两人撞了个满怀。 胡元芳嗔道:“哎呀撞死我了。”郝建笑着瞥了胡元芳身前一眼,道:“谁撞死谁啊?是你故意撞上我的好不好?” 郝建敢跟胡元芳开这种玩笑,是有先例的。胡元芳这个女人,性子开朗随和,没脾气也没架子,又是结过婚的女人,因此什么玩笑都能开,再加上本身经营成人用品店,更是荤素不忌。她与郝建闹得最过分的一次,是她见姐夫两口子经常闹口角,打趣说姐夫呀,你还不如找个吹气妹妹什么的,那东西不会吵架。郝建说还要什么啊,干脆你把你自己送给我不得了,反正你现在也没人要。胡元芳居然哈哈笑着答应了,晚上拉着他不许走,非要他上席梦思。那次把郝建吓坏了,因为毕竟是当着胡原爱的面,不过那件事却也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另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尤其是最受男人欢迎、最爱被男人提到嘴边吹嘘的,就是自己跟大小姨子的亲热关系。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或许大小姨子跟自己老婆是一母同胞,自己娶了其中之一做老婆,似乎也就有权力对她的姐妹染指了。事实上,敢染指大小姨子的男人没有大家吹嘘的那么多,但几乎每个有大小姨子的男人,肯定都调戏、惦记过她们,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小姨子与姐夫、大姨子与妹夫,似乎天生就是一对爱昧的矛盾体。 两人正说笑的时候,店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邋遢的小老头。这老头走进店里后,眼中精芒闪烁,四下里望了望,目光盯在郝建身上,似乎以为他是这里的老板,大喇喇的问道:“你们这里有小姐吗?”郝建看着他,差点没笑出来,心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要小姐,真是不够丢人的,又恨他不长眼睛,这明明是成人用品店,而非鸡窝,他凭什么大摇大摆走进来要小姐啊?便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他:“没有。” 老头不甘心,目光转到胡元芳脸上看了看,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芒,嘿嘿一笑,指着她对郝建道:“怎么没有,她不就是吗?” 这下郝建再也忍不住,彻底笑喷了,瞪眼看向胡元芳,这位姐已经是气得花容失色,满面通红。 胡元芳对老头怒斥道:“我是老板,你什么眼神?”老头不死心,道:“老板就不能是小姐了吗?”胡元芳气得脸皮涨红,怒道:“小姐你个脑袋,我这里只卖货不卖人。”老头讪笑道:“那你知道哪有小姐吗?”胡元芳指着外面道:“出门往南,发廊还开着门的就是。”老头指了指柜台下边说:“好,好,给我三个。”胡元芳低声跟郝建说:“就这样还买三个呢,他用得了吗?” 打发走老头以后,郝建哈哈笑道:“今晚我太开心了,想不到你胡元芳也有今天啊。”胡元芳气愤不已的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又找镜子来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奇道:“我这样子像是小姐吗?”郝建哈哈的只是笑。胡元芳气愤愤的把镜子拍在桌子上,凑到他身前,伸出两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拧,恨恨地说:“我让你笑,我让你笑……”郝建忙往后躲,结果退到墙上躲不开了。胡元芳一直逼到他身前,几乎就顶在他衣服上,还不依不饶的拧他,哼道:“我让你看哈哈……”郝建忙抓住她的手离开自己的身子,呲牙咧嘴的说:“好你个胡元芳,还真拧我啊。”胡元芳笑嗔道:“废话,我拧你还不真拧,那拧你干什么?” 两人一直闹腾到胡尚平打电话来催她回家,郝建才把她送到家门口,胡元芳问,“姐夫不进去坐会?”郝建说不去了。正说着门开了,田科学搀扶着胡原爱走了出来,胡元芳惊道,“姐你怎么就受了伤啦?让姐夫搀着。”胡原爱脸红了一下,“呃,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摔了跤!” 说完怯懦地看了郝建一眼。几人相互问候了几句,各自散去。 回到家,郝建才想起来,暗骂自己,还是定力不够啊,刚躺上了床,电话便响了起来,是胡原爱的,郝建刚想开口大骂,却听胡原爱轻声道:“郝建,你别出声,电话我是躲在外面打的,你走后,我也很后悔,昨晚的事有点荒唐,我也承认我对你还有一点点感情,甚至有几分复合的念头,但我知道那是回不去了,错在我,是我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你是个好人,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与你有了这十年的夫妻生活,我已经是幸运的了,昨晚的酒,是我加了一些药粉,药粉是元芳店子里的,之所以这样,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报答你,感谢你对我的以德报怨,感谢你如此地关心着胡家!” “放心吧,田科学虽然不怎么样,但她还是非常地爱着我,呃,婚姻呀都是原配的好,可惜了我错过了,现在我看得很淡了,结婚嘛不就是找个伴,打伙修行呢,你放心吧,小谦我一定把他带好,长大学你一样!” 郝建听着听着落泪了,挂上电话,他又想到了过往的十年,虽然风风雨雨,但也甜蜜温馨啊!想着想着,他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郝建起床吃了点早饭,便开上了钱奋发的车子赶怀化去,得去公司看一看,宋老四的锐气虽然是消没了,但不能排除他手下的人还会不会来找麻烦,不放心呀。刚好是周末,谭军也吵着要跟到去,郝建让他坐到驾驶室。没办法,人家理由充分得很,去看望姐姐呢! “嘿嘿,这四个轮子的坐上去就是舒服!还有音乐呢!” “舒服吧,小军,好好读书,以后找工作了,有钱了,也买上一辆!” “哼!读书有什么用,大学毕业了也找不到工作!” “那你可不能这样说,大学毕业了你可以去考啊,大学你都没读过,连考都没有资格!只要你好好读书,考上了大学,郝哥我送你一辆车好不好!” “真的?” “肯定啦,你郝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啦!” “郝哥你真好!”谭军差不多双手就要搂住郝建的脖子了说:“你要是我姐夫就好了!” “说什么呢,小军!”郝建看着这个还没长大的年青人,叹了口气道:“不是你姐夫,我一样也能做到啊!”诶,真是童言无忌! 到了公司,谭玉芬一看到郝建回来,相当高兴,可是看到弟弟从车子上走下来时,一张俏脸顿时冷了下来,喝道:“不好好在家念书,你来干什么?”谭军不作声,郝建赶忙道,“玉芬,这是你的不对了,小军来看你,你该高兴才对,再说了,小军也从来没到怀化,长长见识不好么,今天放你一天假,陪小军好好玩一天!”谭玉芬有点为难:“那你晚上来接我们不?”郝建点点头,谭玉芬笑脸才绽了来,“晚上一起到我那儿吃饭啊!”饶有意味地看了郝建一眼,带着小弟出了公司而去。一边走还一边没良心没良心的骂着。 第280章海豚表演 谭家姐弟走后,郝建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真如伊莉所说,没弄什么新的,全保留着苗玉香在时的模样,不过这已经是极奢华的了,四十多平,中间一张大大的办公桌,背面一幅凤凰古城全照,两边全是落地玻璃,旁边全是藤条萝蔓,直如一个绿色小花园。才一抬头,郝建忽然对面墙上发现了一张巨幅相片,香姐与一个男人的合影,那个男人身材比香姐还要矮些,不过一身军装,再加上浓眉大眼,看此去也不失威风凛凛,这个男人郝建好像见过,细细一想,又记不起来。 正想着,司马艳进来了,今天一身套装,里面翻着白衬衣,简明干练又不失英武之气,郝建连忙站了起来倒水。司马艳一看,急走过来抢过杯子,“让董事长给我倒水,那敢呢!”却不料迟了,郝建倒好了,才一转身,肘间便撞了人家的胸脯,那杯子晃了晃,茶水溅了几滴,直往人家的胸脯里钻去了,司马艳愣了愣,郝建急忙扯过纸巾,司马艳笑道,“你让我在这儿擦啊!”郝建又是一阵大窘。 静了一会,小误会总算过去了,司马艳说现在公司运营得非常正常了,员工的工作热情全都调动起来了,基里连科那边的供货也稳定,但公司还没有发挥出怀化的区位优势来,作为西南三省的重要交通枢要,公司的运营方向应该面向西南三省。对于司马艳的经营战略,郝建一百个同意。但司马艳抛出了一个难题,火车皮难弄啊,这点郝建说等他来想想办法。司马艳有点疑惑地看着他,瞎吹吧,伊总都搞不定,你一个外地人能有门路。司马艳走后,郝建一个人想开了,真正按照她的规划,那么丽人缘公司垄断了西南三省的二手车市场,这可是笔大财富啊,到时自己想不成大亨都难了。关键是运输的问题怎么解决,总不能等到他们发现了商机,自己都来做了,那么丽人缘再想抢占其他的市场那就难了。郝建准备找一找郑晓楠,她不是有办法么?上次胡萝卜的事情,人家一个电话就要了一个火车皮。 想定了之后,郝建又了解到:虽然有些人过来看了,但买车的人还是不多。就在郝建按耐不住,准备再去电视台打广告的时候,司马艳带来了一位说粤语的大老板。 “雷猴,郝总机系年轻有为。” “雷猴,雷猴,冯老板是香港人?” “系啊,系啊。” “冯老板懂英语吧?”郝建再次问道。 “当然的啦。” 郝建点点头,接下来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听说冯老板看上了我这二手豪车的生意,想要多采购一些,贩卖到南方?” 这种广式普通话,郝建真心受不了。 司马艳愣了一下,郝董英语竟然说的这么好?她打听过,郝董只是吉卫县一个小乡镇的小乡长,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再一看时,膜拜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 “冯老板,冯老板?”郝建提高了声音。 “哦,不好意思。我是打算购买一些英系的二手豪车,贩卖到西南方,郝老板有多少?” “六七十辆吧,都是七八成新的。冯老板打算买多少?” “如果真的都是七八成新,价格合适的话,我都要了!”冯德华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六七十辆,一辆他哪怕只赚三五万,那就是两三百万的利润啊。更何况他估计,一辆车的利润远不止三五万。 郝建眉毛一挑,居然是个有钱的主啊。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这个年月,岭南人冒充香港商人骗钱的新闻还少吗? 先给你画个大饼,然后从你这儿把商品或者钱骗走,转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这个冯德华英文不错,像是在香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谈吐举止也表现出家教良好,至少有八成可信。 “冯老板大手笔啊,不过我这个车可不便宜,就算是批发价,平均一辆也得这个数。”郝建比划了一个四的手势。 冯德华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又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把车交给我,必须是翻新好的。” “这个当然,不过装车运输什么的我可不负责。而且这车没什么手续,这点你自己解决。”本地销售非常容易,有钱就能上牌照。 可是外地就不止这么简单了,上牌照不难,运输可要通过层层关卡,这一路上,要是没有手续,被某个地方给扣了找谁说理去? 郝建话说的很明白,冯德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了解,什么时候能把车都给我?” “最快也要两个月后,现在家里就剩下十几辆,大部分还都是跑车。如果这些你要,现在就可以交给你。” 郝建带着冯德华去厂子看那批车,冯德华把每辆车都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虽然他也根本看不懂,但他一直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坦然,看来这批车状况确实还不错,不是卖不出去的问题车辆。 但为了保险起见,冯德华还是决定找几个专业的人来检查一遍。万一只是表面光鲜,里面其实全是毛病,开一年就报废了,他岂不是要得罪很多人。 “冯老板,这车我过两天带人过来看看在决定可以吧?” “当然,你不说,我也要说这事儿,免得将来说不清。” 基里连科找来的这批车都是开了没几年的,至少有五成新。司马艳把座椅轮胎等换成新的,外面重新喷漆,又高薪雇佣了两个师傅检测车辆性能,保证买车的人不会回来找他,影响口碑。 虽然这样成本高了一点点,但他利润也高啊,一辆车最少也能赚十几万,多的能赚三十万呢。 两人约定好,下个周日带人现场检验,如果没问题,这十几辆车冯德华就拿钱运走。 司马艳笑着说:“郝董,你真比猴子还精呢!一句话,火车皮的事情就解决了!”郝建说:“不,咱们可不能把指望全放到他身上,刚好他先过去了,正好给我们打免费广告呢,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司马艳笑了笑双手抱胸说,“你这人真记仇啊!”郝建说,“错了就要改嘛,司马经理,我想咱们公司尽快组织一批有能力的员工,派到云南贵州等几个省去建立我们的分部,你看行吗?”司马艳高兴地说:“郝董的意思正与我不谋而合呢,我早有这方面的安排了!”郝建说:“我又不是英雄!”司马艳嘻嘻一笑,“我又是啥美女啦!”两人眼光一碰,羞得司马艳埋下了头,弱弱地说道:“没什么事,那我忙去了!”郝建喝了口茶,他还要留下来琢磨琢磨一下冯总的心思。 回到酒店,冯德华让人去找车辆检修的大师傅,他则继续打听,哪儿有老宅子,能淘到古董。 冯德华原本这次来就是淘古董的,大西南这边怎么也是土司王爷的根据地,肯定留着不少好东西。他随便收个十件八件的回到香港,转手就能有十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 原本他听说这边很封闭,人都很穷,穷的穿不起衣服,吃不起饭那种,尤其是最远的凤城。但来了之后,发现并不像传说中那样。 这边有着许多工厂,有着很浓的工业气息。居民生活水平虽然不高,但也没穷到吃不起饭。甚至他在街上看到很多小汽车,虽然比不上沿海城市那么多,但发展应该快于内陆城市。 最让他吃惊的是,他在街上竟然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莲花跑车! 这种跑车价格可不低,就算是在香港,也得是很有钱的公子哥才会买,他开的也只是一辆皇冠。 冯德华家里是香江的大家族,他父亲就有十几亿的身家,大伯身家更是有几十亿。可惜他不是长子,大哥又比较有出息,将来恐怕最多能分几千万。 就说他大哥现在的公司就值上亿,还不是他父亲的投资。而他的公司呢,就只有几百万,还是母亲磨了好久才帮他要来的。 都说内地现在富起来的人,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关系通天。香江再有几年就该回归了,家里生怕政策会有什么变化。父亲一直寻求跟内地的高官接触,保证回归后家里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 从小他母亲就教育他,交朋友,一定要交那种能在未来帮得上他的朋友,这开跑车的不就是么。他如果能跟这个跑车的主人交上朋友,那在家里的地位定然会提高不少。 结果他过去一问,这个开跑车的,竟然是一快四十岁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厉害,不过就是一个卖饲料的商人。他这辆车,也不是什么新车,是二手的,价格不到五十万。 冯德华敏锐的发现了另外一条发财的路,有人能弄到不少二手的豪车,他在昆城和贵城可是待过不短的时间,五十万一辆,就算有一百辆,运到那边,他也能保证一个月内全部卖光。 如果能搞到稳定的货源,他也能日进斗金。他也要让父亲看看,他的本事,一点不比大哥差! 转眼又拿下了这一笔大单子,郝建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下午的时候,郝建打了香姐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好好温存了一番,郝建知道了基里连科的号码,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基里连科一听他是丽人缘公司的新掌柜,连连夸道有眼光,保证说货源一定保证,除非太平洋水都干了。 销路稳定了,货源也稳定了,郝建放下心来,才想到要把这好消息给伊莉说一说,话一接上,郝建便有点失望了,人家还在香港迪士尼乐园看海豹表演呢!郝建来了气,你这个老总可真甩手啊,我不干了! 伊莉说行,想干的话,可以随时回來。 “干啥!”郝建嘿嘿一笑:“你说干啥可以随时回去!” “总经理啊!”伊莉道:“只要你能干得了!” “总经理啊!”郝建又是嘿嘿一笑:“不能换成是你嘛!” “我!”伊莉一时沒反应过來,稍一寻思,明白了过來:“好啊你郝建,说话这么不正经!” 第281章又惹祸了 “伊莉姐,咋就不正经了,我是想给你点笑料么,一个人在外面枯燥得要死,丰富丰富你的生活!”郝建边笑边挂了电话,不管伊莉在那边说些啥。 种种迹象验证,现在伊莉嫂子已经是把握得比较牢靠了。 伊莉是被郝建给把握了,她对郝建,几乎是说不出个“不”字的,因为郝建给她带來的震撼,是独一无二的,公司闹了这么大的事,郝建不让她知道半点消息,就是怕她担心,可谓用心良苦。所以,在沒有防备的情况下被郝建挂了电话,她有点意犹未尽,几分钟后,她拿起电话又打了过去,问郝建什么时候再到市里去,郝建本來想说随时都可以去,因为有专车了,很方便,但想到下午还要陪着谭家姐弟,便说会选个合适的时间。 这话跟沒回答一样,但伊莉还是得到了些满足。 “呵,女人,真是奇怪,一动情就变傻!”郝建放下电话说了句,尔后叹了口气:“不过你们再傻,我也不会把你们当傻子,因为我不是坏人!” 郝建开着那辆普桑去找谭玉芬,因为她也不怎么熟悉怀化市,便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打,姐弟俩在市火车站地下商场,找不到出口呢。听声音急得快要哭了。 郝建一时心堵,开车直接到火车站。 火车站广场西侧有停车的地方,郝建过去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一个停车位,赶紧过去。 可车子到了跟前,另一辆车也刚好赶到。 “迪迪”郝建听到那辆车很蛮横地响了两声喇叭,仔细一看,很拽么,那车标就跟方向盘似的,大奔呐。 大奔就了不起么,郝建才不信,抬起手掌“啪啪”地打在喇叭按钮上,小普桑“呱呱”地狂叫起來。 大奔显然沒有退让的意思,郝建看看自己的车头,领先一点,按道理讲,大奔不占理,该让。 “我先到的!”郝建奋力摇下车窗,对这大奔吼起來。 大奔的车窗玻璃,带着一丝“沙沙”声,平稳地降下:“谁先到后到的,我正对着呢?”大奔司机毫不示弱,而且大有不容分说的气势。 “我看你退不退!”郝建对着傲慢的大奔司机骂了一声,启动车子向里插。 大奔一见,慌了,赶紧后退吧!要不蹭着了可是自己吃亏。 郝建得意地停下车子,悠闲地点了支烟,推开车门出來,大奔司机在后面气得吹胡子瞪眼,很窝火。 “你那啥破车也朝这儿停!”司机瞪着眼道:“还蛮不讲理,刚才要不是我后退点,这大奔都让你给蹭了!” 郝建一听就火了,这啥话,破车。 “谁蛮不讲理!”郝建走了过去:“明明是我先到,你还赶过來凑热闹,还有,你说啥破车,你以为你很牛逼啊!开个大奔就拽了,你开谁的啊!说白了,你就一狗崽子,长了对狗眼!” 大奔司机可是沒受过这气,嘴唇抖了抖,推开车门跨出腿,要出來。 郝建一看不行。虽然事情闹大了不怕他,可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要是整不过他,还不要挨顿揍么。 想时迟,那时快。 郝建抬脚一踹,大奔车门“嗵”一声就猛夹了下司机的腿。 “哎哟!”司机一声哀叫,两手推着车门,怕郝建再踹。 郝建还就真踹了,而且接二连三。 车站旁边有铁路派出所,执勤民警看到这边的动静,跑了过來。 大奔司机意看,拖着腿出來了,说郝建行凶打人,郝建则说司机侮辱他人格,该揍。 “哎呀,我这车门!”司机突然发现,车门好像有点瘪。 “别看车门了,先看看你腿吧!”民警道:“你们看吧!能私了就私了,不私了我就移交给地方派出所!” 司机拉起裤子,那腿又肿又紫,便对郝建叫起來:“你他妈的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狠,一点都不狠!”郝建觉得到了这份上已经不能示弱,要不会被反攻:“我打得就是你这种狗腿,弄断了才好!”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民警板着脸对郝建道:“当我不存在啊!” “不是不是!”郝建连忙笑起來:“警察同志,你不知道那人多可恨,明明是我先來,可他非要我让车位给他,理由是我的车是普桑,他的大奔!” 民警一听,扭头瞅了瞅大奔司机。 司机一看,急了,连连摆手:“沒有这事,我是和他的破普桑同时到的!” “你听你听!”郝建赶紧接话:“警察同志,听到了嘛,破普桑!” 民警皱了皱眉头,对大奔司机道:“我说你也真是,开个大奔又怎么了?人家普桑又怎么了?” “我我!”大奔司机蹲下來,摸着腿,表情有点痛苦。 “你们商量商量,看怎么办,要不要我们插手处理!”民警催促着。 “要!”大奔司机抬起头來,说道:“我这腿都麻了,离合器不能踩,得去医院,我要让他赔偿!” 民警看看郝建。 郝建有点不情愿:“就这点伤还去医院,你丢人不,你说吧!多少钱,我扔给你算了!” “还有车门呢?”司机很沮丧:“我这大奔车门得多少钱呐!” 正说着,一个女人來了,打扮得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嘴里不停地抱怨着:“沒赶上飞机,可真遭罪了,在火车上卧了这么长时间!” “郑董!”大奔司机一见这女人走过來了,勉强站起身來:“出,出了点事!” “什么事!” “我被人打了!”司机一脸委屈样。 被称为郑董的女人听到这话,露出诧异的目光:“谁打你啊!” 大奔司机指指郝建。 郝建看不起大奔司机这幅奴狗的嘴脸,还朝女主子告状,当下一气,吼道:“打的就是这开大奔的东西,我开普桑怎么了?开普桑就得给他让车位!” 铁路派出所的民警在一旁点点头:“起因就是这样的!” “哦!”女人微微点了下头,指指司机问民警:“他伤得怎么样!” “不清楚,我來的时候已经打完了!”民警道:“他们私了不成,我正准备转交给地方派出所!” “算了!”女人摆摆手:“我们沒时间耽误!”说完,拉开车门要上去,但司机喊住了,说左腿不方便,开不了车。 郝建一点都不含糊,对女人说道:“你是他领导吧!现在由你做主,怎么个处理法你说说看!” “沒时间跟你罗嗦!”女人沒好气地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 “啥,沒时间,你给我重说一遍!”郝建大吼一声,把女人吓了一跳:“这叫罗嗦,你知道啥叫罗嗦!” “呵呵!”女人愣过神后,笑了一下:“年轻人,怎么了?你打了人还有理喽!”女人边说边看看郝建普桑的车牌号:“哟,还是县里机关大局的车呢?” “别管哪里的车,四个轱辘的都叫车,是车都一样!”郝建指指大奔:“大奔沒啥了不起,來晚了照样沒车位!” “你们有完沒完!”民警不耐烦了,看看郝建和女人:“來,现在赶紧说出个结果來,要不我马上让地方派出所來人把你们带走,慢慢聊去!” “我让人过來把车开回去!”女人开始打电话。 “车门坏了!”司机小声道:“门被踹瘪了!” 女人听了,垂下电话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回头对郝建道:“年轻人,两腿的力气不错嘛,踢这么厉害!” “谢谢夸奖!”郝建不阴不阳地说:“三腿的腿力也不错呢?” 郝建这话是损女人的,可女人不知是故意还是真不懂,问什么三腿的腿力也不错,他哈地一笑,说懂就懂了,不懂他也不说第二遍。 民警一旁听了,也嘿嘿直笑:“我沒时间陪你们,你们慢慢缠吧!别再动手就成!” 女人看了郝建一眼:“今天我心情不太好,你快闪一边吧!别让我真的发起火來!” “你恐吓我!”郝建最不喜欢这一套,有本事就使呗,干嘛还说话威慑人呢? “郑董,别跟他罗嗦!”司机说话了:“干脆报警把他弄进去关几天算了!” “娘个巴子的啊!”郝建一听火冒三丈:“大奔司机你娘的,你他娘啥天大的本事要把我弄进去关几天,这是啥社会啊!你再有本事,公安局还是你家的不成!” 郝建越说越气,上前又要打,女人一看,伸手拦住了,赶忙打起电话报警,郝建一看,行啊!打电话,难道就你们认识人,他也拿出了手机,打给了周敏惠,把事情简单说了。 周敏惠对郝建的事历來都相当重视,沒有怠慢的,接到电话就立刻给火车站辖区派出所所长打电话,说等会有个叫郝建的,和别人闹了点矛盾报了警,照顾一下。 几分钟,警车來了。民警执意要把他带回派出所。 “那他们呢?”郝建指指司机和女人。 “他得去医院!”民警道:“你跟我回去做个记录!” 郝建又气愤了,但对民警还是留了面子:“警察同志,你让我回去录口供做记录,有啥好录的,事情不明白着嘛,再说了,我一个人去,说啥有对证么,要去也可以,起码得和他一起去,至于那女人,不去就算了,跟她也沒啥关系!” “少废话,跟我们走!”民警很横。 郝建有点懵,周敏惠沒帮上忙,想想不对,怎么这次哑火了。 就算周敏惠哑火,他郝建可不会哑火。 “你别跟我横!”郝建指着民警说道:“告诉你,他们找人了是不是,你过來啥事不问就要我跟你走,你他娘的喝他们精血了啊!这么偏袒他们,我告诉你,你每个月拿的每一分钱,都是像我这样老实巴交的纳税人纳给你的,我们要的是什么?要的就是你要秉公执法,为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当家作主,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省下那些税钱,在家养条狗呢?” 第282章情不自禁 民警显然沒料到郝建会如此爆发,旁边的女人也愣住了。 郝建当然会不失时机地抓住一切机会,猛地蹦到大奔的车头上,高声喊道:“警察咬人了,警察咬人了!” 这一喊不要紧:“呼啦”一声围过來一大群人,民警一看,不太好招架,对郝建说道:“我告诉你,不要诽谤,我什么时候咬你了!” 郝建知道得乘胜追击,要不马上就会被压下去,他想了,民警说的也沒错,让他回去做个记录,那也很正常。 “大家都看看啊!”郝建不理会民警,对着围观的人说道:“开大奔的人欺负我这个开普桑的,被我教训了,结果人家报了案,还拖了关系,非要把我带去派出所!” “开车的都是有钱人,只是你开普桑,沒人家钱多而已!”一个好事佬说道:“这下可好了,看看有钱人是怎么掐架的!” 郝建一听这话,有点眩晕,差点从大奔上栽下來。 围观的人这时开始起哄了,都要看热闹,郝建想想不对劲,看來还得打电话给周敏惠,本來还指望人民群众给自己说说话的,沒想到都是來看笑话的。 “周所,不行啊!我在这边被民警给掐了!”郝建打通了甄有为电话,急切地说道:“你是不是沒打招呼!” “打过了啊!!”周敏惠很纳闷,让郝建把电话给当事民警。 民警接过电话,沒说几句,立刻哈着腰走到一边。 “怎么回事!”周敏惠一副训斥的口气:“跟你们所长说过了,这位兄弟是我朋友,照顾一下,怎么逮着他当事了!” “哎呀,周所长,我沒接到啥话!”民警软软地说道:“只是所指导员跟我打了个招呼,让我照顾照顾对方的!” “哦,还有这事!”周敏惠顿了一下,道:“你们指导员有沒有说对方是啥关系!” “沒说!” “那还有啥犹豫的,赶紧给我解决好了,别让我朋友难堪!”周敏惠让民警把电话再给郝建,告诉他可以了。 接过电话,民警很干脆,说这事小事一桩,沒啥好看的,让围观的人散去,接着告诉大奔司机,自己到医院看看去,有啥要解决的,等明天再说,现在都留下各自的联系方式。 这个结果让女人很意外,明显不是她所期望的,但看看围了这么多人,也无可奈何。 “这位姐,咋样,要不要我帮帮忙啊!把你的人送到医院看看去!”郝建得胜后舒张得很开:“顺便我也把你送回去!” 女人本來就有点恼火,郝建对她这么一调谑,气得脸色发青,拨开人群打了辆出租走了,不过看样子并不是落荒而逃,隐约间带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民警看看事情差不多了,对围观的人挥了挥手:“都说了,别看了,各忙各的去!”说完自己开着大奔,把倒霉司机带走。 郝建两手一摊,无事一身轻,哼着小曲转身朝火车站出站口走去。 谭军刚好从车站出來,见到郝建很是高兴:“郝大哥,你真好样的!” “是得清爽一下,头都昏了!”郝建把刚才的事跟谭玉芬说了。 “呀,给你添这么多麻烦!”谭玉芬略带点责备的口吻道:“你呀,以后遇事多考虑一点,真把事闹大了,对你有好处吗,你可是个有身份的人啊!” “我不也是急嘛!”郝建笑道:“走,咱们去吃点东西去,吵了一架,我也饿了!” 吃了晚饭,郝建去宾馆开了个电脑房,谭军十分高兴,一下就扑到电脑上,什么也不管了。郝建把谭玉芬送了出来,“等下你还要回去么!”谭玉芬边说边和郝建走着。 郝建开始沒领会谭玉芬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是啊!你放心吧!开夜车我也沒问題!”话一说完,看看谭玉芬有点失望的脸,他明白了,立刻说道:“玉芬,公司想派个人去贵州那边发展,司马经理推荐了你,也不知你意下如何!” “真是这样么,那我不成了经理了么!” “是啊!你就是那边的负责人,具体业务你说了算!”郝建道:“不过你走不成也就算了,我们再物色个人选!毕竟你的压力大啊,再说了,那么远的地方,张伟哥也不一定让你过去啊!” “他!他才不管我呢!”谭玉芬的声音极小。 送她到了出租屋,谭玉芬下了车,两眼迷茫地看着他。更小的声音说“你不上去坐一会吗?”郝建摇了摇头说:“太晚了,刚才那事你也别急,这只是公司的一个计划,先给你通个气,让你先有个准备,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给司马经理说一声,公司再定!” “不用想了,我决定了!”谭玉芬道。 郝建还沒回答,手机响了,周敏惠要请他吃饭,周敏惠说,刚才电话匆忙,沒问來市里干啥的。 “还能干啥!”郝建嘿嘿一笑:“周所,这是你的地盘啊!” 周敏惠道:“刚好再跟你说点事,你知道刚才和你交锋的女人是谁么!” “谁啊!”郝建很好奇。 “先不告诉你!”周敏惠嘿嘿一笑:“今晚看你喝酒的表现!” 郝建哈哈大笑,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看來又得遭罪了,美女所长要请客!” “又要喝酒了是不!”谭玉芬折了回来问。 “是啊!”郝建道:“公安那边的朋友不敢得罪啊!” “哦,知道了!”谭玉芬面带一丝忧虑:“那你把车停这儿吧,喝酒开车我不放心!” “沒事沒事!”郝建看着霓虹灯下楚楚动人的谭玉芬,心里难免一个感动,道:“要不,你和我一块去来着,你在我就不会喝很多酒了!“ “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她也是个女的,再说了依我跟她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尽管放心好了!” 谭玉芬听到这里,也不再作声。“那你到上面坐坐吧,我想换身衣服!” 不一会,两人來到小出租房。这下全变了,东西虽然没添置什么,但悬在房间里的一根铁丝上多了件男人的衣服,郝建才一瞧见,心里便有了点点的酸味。张伟来过了,而且……人家是两夫妻,这很正常的嘛,可是我们的郝建仍然感觉到心里有点儿紧。男人啊,不知是怎样自私的一种动物。 “愣神了!”谭玉芬歪头看到郝建呆呆的眼神。 “不,不是!”郝建道:“以前在县里游荡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生活,很是感慨啊!” “那是,一切都会变的,有的人越变越好,而有的人却越变越不像话!”谭玉芬道:“郝大哥,看不出來你也多愁善感呢?” “唉!啥多愁善感!”郝建笑道:“沒那回事!” 谭玉芬拉开包,掏出一个塑料袋,拿出几件内衣來:“郝大哥你先坐坐吧!我洗个澡去,走了这一天,身上都有味了!” “行,你洗吧!”郝建说完,打开电视看起來。 电视里的吵闹声,沒有盖住卫生间里“沙沙”水流声,间或着还有“哗啦”、“哗哗”和“啪啪”的声音。 郝建皱着眉头努力想着,这些个声音分别是怎么发出來的。 “郝大哥,你洗不洗啊!” 郝建正想的认真,被谭玉芬这么一喊,还惊了一下,扭过头去看,谭玉芬将卫生间的门拉开一道小口,露出个脑袋和脖子。 “我啊!”郝建不太自然,觉得这姐姐是够胆大,问这样的话,他洗不洗用得着她操心么。 这是啥意思呢? “郝大哥!”谭玉芬的声音再次响起,像炸雷一样,把全神贯注的郝建惊了个哆嗦,抬头一看,谭玉芬裹着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歪着脑袋擦湿漉漉的头发:“郝大哥,你也洗吧!” 郝建笑笑,点点头。 换了一次性拖鞋,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今晚会发生些啥呢?郝建对着浴间的大镜子,看着自己,闭上眼想了。 时间分分秒过去,郝建表情严肃,睁开眼睛后,很郑重地说了句:“我是个好人!” 说完,郝建穿了衣服,打开水龙头,洗了脸,湿了头发,再关上淋浴。 卫生间的门打开时是沒有声音的。 郝建走出來的时候,看到谭玉芬正蹲在床边,勾着头。 “玉芬,干啥呢?”郝建问。 谭玉芬举起了鞋,郝建的皮鞋:“帮你擦擦,上面好多灰哦!”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郝建笑着走过去:“怎么能让你如此辛劳呢?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來吧!” 郝建站到了谭玉芬旁边。 低而阔大的领口,因为身体的前倾而大开。 郝建是男人,目光自然聚进去,谭玉芬抬头时了,他惊慌失措地晃了下脑袋:“玉芬,谢谢你了!” “呵呵!”谭玉芬笑着低下头继续擦皮鞋,有点媚,那若隐若现的曲线玲珑,有点诱惑。慌忙移开目光,又瞧到了那件衬衣,脱口说道: “伟哥来看你啦?” 嗯,谭玉芬点了点头,猛然抬起头,正好瞧见他的目光落在那件衬衣上,脸上不由一红,弱弱地说道:“我刚好来了那个,没让他……” 郝建心里一阵敲鼓,刚才在卫生间里已经说自己是好人了,不干坏事,怎么,怎么这刚一出來不到一分钟,咋高尚的想法又要变了呢? 第283章真实用意 就在郝建不知如何进行的时候,电话响了,周敏惠说已经到了湘菜馆,赶紧过來,就等他们了。 “玉芬,走吧!”郝建有点木讷地说道:“周敏惠他们已经到了,就等我们!” “郝大哥,你说,你说我还去么!”谭玉芬缓缓地站起來,又坐在床边,两手往后一撑,半仰着身子。 “当然去啊!这有什么不能去的!”郝建道:“玉芬有什么顾虑!” “沒沒,顾虑倒沒有什么?”谭玉芬道:“只是觉得跟你过去,很冒然!” “沒什么?朋友嘛!”郝建笑道:“呵呵,忘记了你都是我部下,陪陪老总去赴宴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嗯,秘书,说得也是!”谭玉芬眼睛一亮直起身子:“郝大哥,那我还得穿点东西!” “哦!”郝建笑笑:“那我先出去!” “不用,你背过去就行!”谭玉芬卖弄地一笑:“郝大哥,可不要不回头哦!” “呵呵,知道,我不回头!”郝建转了过去,想想不对,谭玉芬说可不要不回头,那意思就是回头了。 她不会那么直接吧!郝建心里转起了圈,这啥意思,是因为紧张说错了,还是故意紧张而说错了。 “玉芬,你紧张了吧!”郝建最终决定还是不回头。“紧张!”谭玉芬笑了:“呵呵,我看你还紧张了呢?” “别反过來问我啊!”郝建笑道:“我看你就是紧张了,你刚才说要我不要不回头,那就是让我回头喽!” “不,不是吧!”谭玉芬的语气很惊讶:“我是那么说的!” “千真万确!”郝建道:“开始我也沒意识到,等我转过身的时候才琢磨出來!” “呵呵,那可能真是我紧张了!”谭玉芬道:“毕竟我可从來沒这么换过衣服!” “玉芬,你就不害怕我转身,占你点便宜!”郝建觉得很好玩,笑问。 “转身转是了!”谭玉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这么小,转身又怎么了?” “哟,看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不把我当回事啊!” “不是不把你当回事,是不怕你回头,回头看就是了!”谭玉芬道:“你还沒结婚,回头我还占便宜呢?” “嘿!玉芬,可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呐!”郝建道:“怎么说可都是男人先占便宜啊!再说了,你这么风韵,那不尽是吃亏嘛!” “郝大哥,你可别夸我!”谭玉芬呵呵地笑了:“人老珠黄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风韵呢?要说风韵,人家又哪里及得上伊总半点呐!” “行啊!玉芬,既然你这么谦虚,那我可要回头喽!” “去你的!意思说伊总的身子你也看过啦!”谭玉芬丝毫不犹豫。 谭玉芬的回答,让郝建很是为难,回头不太妥当,有点说风便是雨,可不回头照样不是个事儿,像是醋瓶子瓶打酱油,装酸。 得了,男人不能酸。 郝建咳嗽了一下:“那我回头了啊!” 转身过去,郝建笑了,谭玉芬早已穿戴整齐,在笑吟吟地看着他。 “失望了吧!”谭玉芬笑道:“这样也挺好,也吓不着你!” “怎么叫吓着呢?”郝建摸摸耳朵笑了:“那行,咱们走吧!” 郝建带着谭玉芬來到湘菜馆三楼,周敏惠已经在电梯口等候:“哟,郝乡长,越发精神了啊!” “周所长,取笑我了是不!”郝建哈哈一笑,转身看看谭玉芬,又对周敏惠道:“介绍下,这是我们丽人缘公司,谭玉芬!” “周所长,你好!”谭玉芬点头示笑:“认识的,上次才给我们公司解决大麻烦呢!”一句话就把周敏惠说得笑逐颜开。 “呵呵!强将手下无弱兵哈!”周敏惠呵呵一笑,把郝建和谭玉芬往包间请。 “几个人!”郝建问:“周所,今晚我可不喝酒啊!肚子不舒服!” “就我们三个,外加两个!”周敏惠笑道。 “谁啊!”郝建问。 “进去就知道了!” 一进包间,郝建愣住了。 是两个女人,那个被称为郑董的女人,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喝着菊花香茶。另外一个便是郑雪丽,瞪着眼睛看着谭玉芬,非常不友善。 “郝乡长,很意外吧!”周敏惠笑呵呵走过來:“來,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市晴恒康药业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总经理,郑荺霞女士,郑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呐,市里的荣誉不知道获得过多少,今年还是省人大代表呢?” “哟,郑董,幸会幸会,下午实在是个误会!”郝建还能怎么样呢?只好呵呵地上去主动示好呐,他只是希望,郑荺霞别摆架子就成,要不脸面不好看,按捺不住在斗起嘴來,不欢而散,那周敏惠可是很挂不住脸的。 “哦,我也听周所长说,原來下午这位咄咄逼人的小伙子,原來是吉卫县塔山乡的乡长啊!”郑荺霞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年轻有为啊!不过,搞行政的,气势太强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郝建听得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郑荺霞那话里有点别的味儿。 一旁的谭玉芬看到郝建脸色难看起來,偷偷伸手在郝建腰上戳了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郝建明白,谭玉芬要他别冲动。 “郑董,你这是表扬我呢?还是批评我!”郝建也不客气,拖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來,和郑荺霞正对着面。 周敏惠一看这阵势,赶忙打着呵呵上前:“郑董,咱们落座吧!人都齐了!” 郝建一看,不太对劲,看來这周敏惠对郑荺霞可是相当的重视呐,郝建相信周敏惠的做事态度,既然他对郑荺霞这么客气,想必这女人还真是把刷子。 落座之后,周敏惠极力调节着气氛,还算可以。虽然有点硝烟味,但还沒有冒火星。 周敏惠看郝建沒领会到意思,找了个借口,和他一起出來。 “老弟,今天这郑董,你该忍让着点,你知道么,她今天之所以能來,是给了我很大的面子,你要是不情不理的,会搞得我很难堪呐!” “周所,她來是给你面子!”郝建问:“啥來头啊!还要周所长这么小心地伺候着!” “你还不了解情况!”周敏惠道:“这郑荺霞的药业公司,在市里是挂得上名的,和市里很多领导都很熟,你知道下午的事嘛,我们局长都知道了!” “她还告诉局长!”郝建一惊。 “沒有,她可沒告局长!”周敏惠放低了声音:“可她告市领导了,市领导又打电话给我们局长!” “就这屁大的事,还这么复杂!”郝建实在是沒想到。 “啥屁大的事啊!”周敏惠嘿嘿一笑:“她郑荺霞啥时吃过这亏的,听她说,下午你把她弄得够呛呢?” “我真想弄死她嚄!”郝建嘴巴一揪:“不过总得來说,她算是有点风度吧!还真是沒啥太过分的事,其实吧!我就是气她那司机,那家伙就得给点教训,要不他不知道劳动人民的厉害!” “嘿嘿!行了老弟,就你是劳动人民,人家都是特务大汉奸!”周敏惠笑道:“幸好下班后我在局长办公室有点事,他接过电话后对我说,市领导打电话给他,说郑荺霞在火车站被人欺负了,去看看情况!” “你猜到是我了!”郝建问。 “有点预感,但不确定!”周敏惠道:“我觉得老弟你不是那种愣头青,你向來做事很圆滑,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不会搞那种事!” “周所长,什么时候我又变了你老弟啦!真和我比大啊!”郝建呵呵一笑:“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那太累了,我就喜欢我行我素,看谁不顺眼就上去骂个狗血喷头,爽呐!” “开玩笑了你!”周敏惠道:“我可跟你说,到时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在官场上混,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背后看、闷下口,这才行,要不早晚要被被人给斗了!” “周所,你说得很对!”郝建道:“可你知道我有啥想法么!” “啥啊!难道你不想在官场上混!” “对!”郝建道:“其实开始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不过吧!我觉得那实在是沒意思,人活着,别那么克制自己,我就想大摇大摆地做官,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我下來搞我的小生意,赚点小钱,快活似神仙!” “行啊!”周敏惠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也无所谓,沒准你这样还能有意外收获!” “啥收获!” “升官啊!”周敏惠道:“你这官当得和别人不一样,升起來速度也快多了!”周敏惠说着,拍拍郝建肩膀:“老弟,唯一遗憾的是,你上面沒人,要是有人的话,凭你这脑袋瓜子,干啥不成呐!” “有人还要脑袋瓜子!”郝建呵呵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有本事,也别去当什么大官,官当得越大,摔下来就更惨,还不如不当!” “不是一个事!”周敏惠道:“我可以这么说,你不是,混好了,咱通港市就你说了算!” “嘿!周所长,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呢?不过这帽子也太大了,脖子累得慌!”郝建笑道:“那么大的官,我还不当呢?那多累,还不如我现在來得悠闲!” “一步看一步!”周敏惠道:“你走到那一步,自然就会有想法了!” “行了周所,我明白你的意思,回去我不跟那女人一般见识,不让你难堪就是!” “这就对了!”周敏惠拍着郝建的肩膀,边走边道:“说实在的,要不是雪丽她帮忙说个话,今晚我还不一定能请到她呢?” “雪丽说啥话啊!”郝建道:“咋又跟她挂上了!” “呵呵!你还看不出,人家是两姐妹嘛!”周敏惠道:“不是雪丽,我有哪能耐有限,万一那郑荺霞硬是要求局里搞点啥动作,我是扛不住的,到时你咋办,于是我就实话实说了,雪丽她真够爽快的,一听说是你,便把她姐也带来了……” “你只是为了这个!”郝建问。 第284章你真聪明 “你真聪明!”周敏惠道:“我也不瞒你了,邀请郑红霞和你坐坐,解解误会,二来嘛,当然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了,听说你和你们张书记的关系不错,我那表妹不想在呆在老单位干了,她想换个地方!” “你表妹?谁啊?” “洪艳,以前在计划生育服务站,她是学文秘的,当手术医生不合适,想进计生局,玉蓉书记搞了好多年局长,说话应该起点作用的,不知你……” 洪艳与田科学搞出办公室恋情之后,听了胡原爱的哭诉之后,郝建就有心想把洪艳调走了,到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是一回事,也难保旧情复发,对谁都没有好处,只是人家从来不曾说过有调走的打算,郝建也不好擅作主张,眼下周敏惠说了出来,刚好来个顺水人情。 这还不容易啊,只要张玉蓉口一开,新任的局长敢不卖她的帐,问题是怎么向领导开这个口。为一个毫不相干的漂亮女子去向领导开口,人家会怎么想?郝建有点为难,他得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周敏惠见他不语,笑了笑说道:“让你为难了吧,算了,算我没说吧!走,咱们进去,要不她们也等急了!”郝建涎了脸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洪艳真是你表妹么?”周敏惠说:“表妹还有假的?”郝建说:“这么说,我如果帮她弄成了,你肯定要好好感谢我的了!”周敏惠笑道,“这还用说!” “行,周所,给我点时间,我不是沒个数人!”郝建道:“以后和我说话不用绕弯子,抗日!我不喜欢曲线救国那一套……我也听你的,这下我回去少说点,尽量顺着郑红霞就是!”郝建说得有点勉为其难,不过心里得意要死,来的路上,他还一度在想着怎么讨好这位雍容华贵的御姐呢! “嘿嘿……”周敏惠笑道:“对了,现在你先让着点,等时机成熟了,你代表劳动人民犒劳她!” 郝建肆意地笑了起來:“周所长,沒想到,你也……” “嘿!别说了!”周敏惠打住郝建的话,和他一起朝包间走:“赶紧回去看看,还不知郑红霞和谭玉芬两人怎么样呢?沒准那俩女人别掐起來!” 回到包间的时候,果不然郑雪丽与谭玉芬已经交上了火,郑红霞则坐在一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阅着时尚杂志,神态安逸得很,争吵声似乎与她毫无关系。比及谭玉芬的轻描淡写,郑雪丽显然有点激动,“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你知道建哥在我们吉卫叫什么?吉卫的李易峰,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可喜欢他了,可惜建哥哥他只……” “呸!你想说他只对你一个人好是不是!也不瞧你这副模样,你看你柠檬头,老鼠眼,鹰勾鼻,八字眉,招风耳,大翻嘴,兔子牙,灯芯脖子,高低膊,长短手,鸡胸,狗肚,饭桶腰,大姐啊,大妈啊,拜托你能不能现实点啊!你以为这是安徒生童话啊!这不是啊!快点回火星吧,地球是很危险地……” “你说你自己美?要啥啥没有,前面平后面扁的,你以为你是天天给人戳的洗衣板啊?” “你丫脸上长的那两个是灯泡啊?!大晚上不插电啊!眼瞎啊!” 郝建进来,谭玉芬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先停了口,郑雪丽还在喋喋不休,郑红霞瞪了她一眼,她狠狠地看了郝建一眼方才罢休。周敏惠拿起酒杯,道了声“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处理,让大家等了,我敬大家一杯,为我们的相识!”一句话,顿时百炼钢化了绕指柔,郑红霞也举起酒杯说道,“不打不相识,为了咱们的以后,干!”酒局的气氛顷刻便活跃起来,郝建自然把握机会,频频向郑红霞敬酒,郑红霞也念他实诚,对他的成见早已抛了九宵云外,来之不拒,奇怪的是每次妹妹都要举杯作陪,这样才几个回合,郑雪丽便有点喝大了,头趴到了桌上。 郑红霞睨了妹子一眼,“不能喝就别喝,起什么哄!”郑雪丽腾地坐直了身,胸脯一拍道:“谁起哄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我的引荐,你能喝这顿酒么!”郑红霞道:“我说你醉就是醉了,说的全是醉话,这酒是你请的吗?是人家周所长请的,看到郝建乡长面上来请咱姐妹的,要说这挖井人呀,还一定是郝建乡长了!你呀,连井都算不上!”“你看算不算,”郑雪丽回头喝了一声,“服务员,今天挂我的单!” 不能再喝,郑雪丽已经醉了,“小心点台阶!”扶着郑雪丽上了车,郝建又嘱咐了郑红霞几句,说回去给她泡杯蜂糖水,解酒。郑红霞眯着眼睛看了看郝建,“怪不得我妹那么待见你,有两把刷子。想不到蛮体贴的……”郝建道:“郑总,有也很暴力的。”郑红霞道:“我没体验过!” 接着又把谭玉芬送回了出租屋,她也喝多了,周敏惠与郝建一起送上去的。 下了楼,周敏惠上了车,“上车呀!墨迹什么呢!”郝建瞧着车窗里的周敏惠,齐肩的乌黑短发随意披着,有些酡红的一张鹅蛋脸在霓虹下时而清晰,时而迷朦,手臂枕在车窗边手指托着香腮,姿势分外妩媚,越看越像一身戎装的都市女王陈乔恩,有些魂不守舍,“周所,你就不怕查酒驾!” “嘿嘿,酒喝多啦,记不得我是干什么的!” “哦,忘了,郑总说周所你是井呢!” “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到了酒店,郝建敲开了房门,谭军还没睡,见是郝建,心里很是不悦,“郝哥,是你啊,怎么回来啦?” “不回来,我睡哪去!” “我还以为你到我姐那儿呢!” 去你的!真把你姐往郝哥怀里推呀!郝建说“快睡吧,明天还要出去玩呢!” “我睡不着!”谭军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用手摸摸肚子,不时余光偷瞧郝建,郝建笑了笑问:“是不是肚子饿了?”他点了点头。郝建说了声“不早说!”便打电话叫了个外卖,另外加了两支鸡腿。 “郝哥,你真好……如果我姐夫能有一半就好了!”郝建忙问为什么这么说,谭军咽了一口饭,说开了。原来自从谭玉芬来到丽人缘公司之后,家里的收入高了,张伟就变了,变得好吃懒做,整天沉迷于赌博,更为可气的是,他还嫖娼沾了花柳病,谭玉芬非常伤心,接连几次他来怀化,都不让他近自己的身子,张伟便怀疑妻子出轨,轻则痛骂几句,重则毒打一顿,怪不得郝建还看到了谭玉芬胳膊上的青痕!说到这里谭军抬头看了看郝建,眼泪花花地,“哥,如果不是看到小孩面上,我姐早都离婚了,我也是,如果不是看到我姐面上,早把他给砍了!” “砍了,你不要抵命啊!”郝建说:“是吧,我叫你好好读书没错吧!只有出人头地了,你才能更好地保护你姐。” 小军嗯了一声,“那我睡去了!”。玉芬真够可怜的,等回去找张伟好好说说,真说不成,干脆把玉芬调往贵州那边算了,免纠缠! 正响着,嘀嘀两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谭玉芬发来的,“郝哥,我喜欢你!”郝建笑了笑,刚想回复,一个电话钻进来了。 “郝董,睡了吗?” “睡了,不过没睡着!冥冥之中感觉到司马经理你有电话来,不小心给候着了!” “呵呵,郝董真会说话,难怪伊总那么垂青你……” 原来要在贵阳那边建立分部,前期工作已准备得差不多了,资金短缺不少呢。郝建想了想,问伊总她回来吗?司马艳说伊总来电说了,明天早上回来。郝建说司马经理,你只管大刀阔斧去干就行了,其它的事情有我们来想办法!司马艳说:“老总开明,和你们一起干我非常开心!”郝建脱口而出“是吗?”司马艳正后悔自己说的话有点歧义,忽又听得他道了声是吗?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当时脸一红,扭捏道:“郝董,你真幽默!”郝建也听出了歧意,忙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司马经理,你很能干!”司马艳脸更红了,弱弱道:“你怎么知道?” 不能再说下去了,明天还要见面呢!郝建挂了电话,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郝建就到酒店旁边扒了碗米粉,吃完就赶往公司,走到人民广场的时候,恰好遇着了晨练的郑红霞,一身红色运动装打扮,虽不比昨晚典雅荣贵,可是身材浮突有致,额头淌着细细的汗,两眼明亮,双颊映红,浑身活力四射,别具一番风味!郝建咽了咽口水,“难怪身材这么好,郑总好锻炼啊!” “是吗?”被别人赞美,总会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郑红霞乐开了,停下了奔跑,“你也这么早啊,”郝建说公司有点事,边说边把手里的矿泉水递了去。这小子真有心,看见郑总的时候,他便到隔壁的小店子买了百岁山,昨晚他就注意到郑总人家只喝百岁山。 郑红霞接过了水,扑闪了几下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岁山!” “郑总这气质,我瞧着像广告里的女主角呢!” 第285章赌注太大 实际上广告参考了1650年发生在斯德哥尔摩街头发生的一件事 。52岁的笛卡尔邂逅了,18岁瑞典公主克莉丝汀……笛卡尔落魄无比 。穷困潦倒又不愿意请求别人的施舍 ,每天只是拿着破笔破纸研究数学题 。有一天克莉丝汀的马车路过街头发现了笛卡尔是在研究数学, 公主便下车询问 最后笛卡尔发现公主很有数学天赋 。道别后的几天笛卡尔收到通知。 国王要求他做克莉丝汀公主的数学老师 。其后几年中相差34岁的笛卡尔和克莉丝汀相爱……国王发现并处死了笛卡尔 在最后笛卡尔写给克莉丝汀的情书中出现了r=a(1-sinθ)的数学坐标方程, 解出来是个心形图案 。这就是著名的“心形线” ,这封情书——最后被收录到欧洲笛卡尔博物馆中。 “郝乡长,想不到你懂得的真多!” “呵呵,郑总面前我是班门弄斧了,献丑了!” “哦,我家快到了,要不要上去坐一会!” “多谢了,改天吧,改天一定到你家拜访拜访,只怕大哥他不欢迎啊!” “大哥?你说咱家老肖吧,全国各地到处跑,一年都难回几次的……呵呵,到了,那我上去了!公司以后有什么困难,跟我说一声,兴许帮得上呢!” 一定,一定! 郝建微笑着挥了挥手,默默地记下了这个为数不多的独体小洋房。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郑红霞回过头来,恰好与郝建的目光相遇,一碰撞间,郑红霞有些失神,百岁山差点从手里滑落了。 来到办公室,司马艳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两人便说了一会公司的事,郝建对她的计划安排相当满意,连声说好,刚要开个玩笑问她为什么老是低着头时,这时说外面有人找,司马艳便说,“我出去看看!”郝建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样的经理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忽然石军打电话说,老百姓阻工了。郝建问谁带的头,多少人。石军说刘长喜,阻工的人不多,就是他旁边的几个兄弟,不到十来人。郝建说你让他来接,我和他说。石军说那你等等。 塔山乡虽然有一条小河,但只在山下的几个村,山上几个村的水资源缺少,地势最高的茶田村有一个天然的水库叫大小坪,要想解决另外几个村的稻田灌溉问题,非得建一条水渠,几届乡政府早都有这方面的规划了,只是里面牵扯的问题太多,跨村的田地互调工作太难做了,项目规划只能搁浅。 新一届政府组建之后,立马拍板趁冬修时节,一定要上这个项目,组建了专门领导小组,石军任副组长专抓,开始工程还顺利,没想到了和平村他就出了问题。老村长刘长喜就煽动群众出来阻工了,当时张玉蓉与郝建分别到他家做了多次工作,没想到他一反两覆,现在又出来阻工了。原因是他对征用的砂地补偿不同意。 “他不肯接,”石军说道。郝建问,现场有多少人。石军说好几个村修渠道的群众都来了,不下四五百人,大家都在观看政府怎么处理呢!这还得了,今天拿不下刘长喜,渠道的项目肯定是黄汤了,郝建想了想问:刘长喜有什么激动的表示没?石军说又喊又叫的,人都躺到炮眼旁——说要放炮就把他一起炸死算了,反正他也不想活了。郝建冷冷一笑,命令道:“别管他,叫群众散了,叫上爆破的,把火给我点了!”石军惊道:“这……”郝建喝道:“出什么事我负责!点!”石军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郝建有些后悔,玩这样的心理战,真是心有余悸啊,这要刘长喜心横了,与炮弹齐飞,自己责任大了!想打电话告诉石军慢点,可是又怕掉了面子,正彷徨间,石军电话打过来了。郝建脸色一变,不敢说话。 “郝乡,在吗?” “嗯,什么情况,你说!” “我给你汇报,炸啦!炸啦!” “什么炸啦?”郝建心里一紧。 “炸药炸了,工程恢复上工了,其他村的群众也上工了……刘家阻工的那几个人全跑了,刘长喜跑得比谁还快!” “哼,我就不相信真有不要命的!” 郝建挂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冯德华带着两个汽车检测方面的大师傅来到丽人缘公司。 司马艳跟一个大师傅对视一眼,同时愣住了。原来这个师傅,就是给丽人缘公司的二手车做检测的。 郝建笑了笑,也没瞒着冯德华,直接说出来了。接下来还有几十辆车要卖给冯德华呢,可不能让冯德华觉得丽人缘公司在搞鬼。 冯德华笑了笑,说无所谓。他其实已经知道这个师傅是给丽人缘公司的二手车做检测,今天故意带过来,就是想看看丽人缘公司会不会让这个师傅搞鬼。既然说开了,那就说明对方没有搞鬼的打算,丽人缘公司在他心目中的信誉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检测进行的很顺利,十几辆车,一个上午就完事儿了。主要就是发动机、底盘、刹车油门等检测,其他无关紧要。 接测结果让冯德华非常满意,十八辆车他全要了。刨去运费等,他一辆车最少能赚五万以上,运作的好,赚的更多。 大家回到丽人缘公司的仓库签合同,郝建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冯德华,冯德华看清楚后,签好名字。 明天汇款到丽人缘公司的账上,到账后冯德华才装车。至于路上运输需要的手续,冯德华早已经趟好了路子,下午一个小时就能办好。 将合同收起放好,郝建客气的说了一句:“冯老板,喝杯茶再走啊。” 没想到冯德华转身就坐下了,还说早就口渴了。郝建一边叫人去泡茶,一边跟冯德华道歉,招待不周。 公司的人很不懂礼貌,连个有眼力价的人都没有。客人来了,就不知道倒杯水? 其实这全怪司马经理,这些员工怎么变成这样的,还不都是司马艳教的,大公司要傲,但凭这一点,郝建对司马艳的评价又多了几分! 冯德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微皱眉。这茶味道一般,不是什么好茶。他不想喝,又不好意思品了一口就放下,只能端着杯子。不过他留在这儿,当然不是为了喝茶。 他似乎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了墙角放着的一尊三足香炉,随口冲着郝建说道:“郝老板办公室里怎么还放这东西,跟你整洁的办公室似乎有些不搭调啊。” 郝建看了一眼那个香炉,还是花了三十万,从王瘸子那买到的呢。本来想当个花盆的,但办公室在仓库里,根本没有阳光,最后他也给忘了。 “嗨,就是一个香炉,从朋友那买的,没地放,就随手放那了。” 从朋友那买的?莫非他知道这是古董?那就不好随口要来了。但为什么又放在墙角,难道是个赝品? 冯德华有个毛病,或者说他们这一行都有这种毛病。一件古董放在面前,要是不拿在手里仔细看看,或者把玩一下,晚上都睡不着觉! “香炉啊,我比较喜欢香炉,还有收藏香炉的爱好,不知道郝老板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还有人收藏香炉?郝建诧异的看了眼冯德华,这爱好还真奇葩,也不像是信教的啊。 “行啊,你喜欢就看看呗。” 郝建随手拎起来,光当~~的一下放在桌上。 香炉里面的灰虽然倒掉了,但并没有清理,这一磕,一些香灰瞬间飘了起来。 郝建往后退了两步,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冯德华也把椅子往后挪了下,手中的茶杯正好放下。落了一层灰,显然不能喝了。但冯德华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香炉。 咦?郝建好奇的看着冯德华。他怎么从兜里掏出来一副白手套戴上,这画面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郝建忽然想起来,这几天的地方电视好像开了个“鉴宝”节目的,里面的鉴宝专家鉴定别人古董的时候,似乎就戴着白手套。 再看冯德华此时小心擦拭香炉的表面,刚才说的那番话,还有他的眼神,郝建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冯德华这人有点轻微的洁癖,如果这是一个干净的香炉,他不会带上手套。可这香炉太脏了,他不想沾到手上,才不得不戴上手套。 他觉得自己表演的还不错,收集香炉,这个理由多赞啊。世界上千奇百怪收集癖好的人无数,郝建应该不会怀疑。 郝建把香炉丢在屋子的角落,明显没当回事儿,要么是当普通香炉买回来的,要么是以为买的是赝品。 但他看这个香炉的形状,非常像是宣德炉。宣德炉,大明宣德年间制造,总共就三千个。后来还有损毁、遗失不少,价值变得越来越高。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值不少钱呢。 冯德华只想擦干净一块地方,看看材质和色泽什么的,先做一个大概的判断,然后再用极低的价格买下来,如果谈的好,郝建应该直接送给他才对。 但他没想到,就是因为他戴了手套,让郝建怀疑上这个香炉是个宝贝。 冯德华摇摇头,似乎随手把香炉放在桌上,但却只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他放的其实很小心。他已经看过了,虽然没有太仔细看,但这个香炉,有五成可能是宣德炉,还有五成是后世仿造的。 第286章是真是假 但不管是真是假,就算是仿造的,也有很高的价值。万一遇上一个不太懂行的人,他一样能卖出真品的价格来。 “这个香炉我倒是没见过,郝老板能否割爱。”冯德华说着,掏出一百港币放在桌子上。 郝建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香炉是古董,否则这么脏,冯德华怎么会要?幸好自己没口快,差点说了,又不是什么宝贝,喜欢你就拿去! 郝建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冯老板在开玩笑吧?这个香炉是我花了几十万从一个朋友手里收来的,你给我一百港币?” 冯德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几十万买的?这郝建知道这是宣德炉? 不可能,谁会把几十万买来的宝贝扔在墙角?肯定是在诈他! “我没听错吧,几十万?这个也就值几十块吧?” “是吗?几十块一个,冯老板不如卖给我,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个是古董,冯老板也看出来了吧?”其实郝建也不知道这个香炉到底是什么古董,但确定是古董无疑。他最想知道是哪朝的,值多少钱。 冯德华听了郝建的话,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哈哈,郝老板别开玩笑了。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放在墙角?” 郝建眼珠子一转:“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呢,这不,连清理都没做呢。有个历史教授说值一百万,还有个博导说值两百万。我也不知道多少,这玩意在你们那边值多少钱?” 冯德华刚才那句话,变相的承认了这香炉最少值几十万。郝建就想听听冯德华到底能出多少钱,要是价格真的特别高,他也不介意现在就卖掉。 收藏古董,他没那爱好。古董为什么越来越热,价格一路走高,还不是有心人炒起来的。一些收藏家、拍卖行从历史、文化、经济等几方面炒高古董的价值,这也得到哪些玩家的支持。还有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收藏,纯粹就是为了经济利益。以公司的名义拍卖回来古董,然后变成办公用品,可以摊低利润,少上税。而办公用品,经过五年的“折旧摊销”,价值就变成了0。 价值变成0,就可以从公司的账面上变到自己的兜里,而这五年时间,古董的价值反而增长了。不但避免了一大笔税款,甚至还是一笔稳定的投资。在急需用钱的时候,还不一定需要出售古董,可以拿去银行抵押贷款。 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后来国家才出台了政策,规范了这块市场,但同样有很多漏洞可以钻。 郝建没打算玩古董,他根本就不懂,听过让人骗了的例子还少吗?再说他现在迫切地是解决公司上面资金短缺的问题。不能让司马艳经理看低了啊! 冯德华重新戴上手套,甚至还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毛刷,一个放大镜。这些东西他都是随身携带的,刚才没掏出来而已。 经过冯德华的清理,这只三足宣德炉才重新散发出光辉。冯德华眼神露出痴迷的神色,不停的抚摸香炉,就像在抚摸情~人的身体一样。 “一百万,一百万港币,郝老板可否割爱?” 这玩意值一百万?还是港币,港币可是比rmb值钱!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郝建的心理预期。他原本以为能把他花在王瘸子身上的几十万赚回来就烧高香了,现在看来还有不低的利润啊。 王瘸子肯定是不知道这个是古董,要是知道,早就来找郝建要了。没想到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然又让他赚了一笔。 “冯老板,你说我会卖掉吗?”郝建笑眯眯的看着冯德华。 这个香炉除非冯德华出到两百万,否则他绝对不卖。明年这个时候,他可以用这个香炉去银行贷款,稍微操作一下,最少能贷出来五百万。一年的时间,五百万他能变成两千万以上。现在给他一百万,一年的时间他可变不成五百万。 冯德华露出遗憾的神色,看来郝建也是留着收藏的,那还是算了,给更高的价格,他就没利润了。 “郝老板也喜欢收藏,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藏品,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冯德华一边说,一边把手套褪下来放到一边,还拿出一条手绢,仔细的擦拭了一下双手。 郝建摆摆手:“我刚玩,还没什么藏品。倒是冯老板好像是老手,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吧?” 他哪儿是刚玩啊,是压根儿就没玩。不过他对这一行多少也有点好奇,至少他觉得古董比艺术品要好一些。 后世那种炒艺术品的,一部分被证明就是炒高价格,以图牟利;另一部分是为了洗~钱,你弄一副不值钱的艺术品拿去拍卖,再把你的钱都给对方,对方高价拍走你的艺术品,你的钱就变成合法来源了。还有一些纯粹就是跟风的傻蛋,高价买来了艺术品,结果根本卖不出去,这些人就是最后吞苦果的人。 郝建一说要欣赏他的收藏品,冯德华顿时面露得色。他虽然不是一个收藏家,只是为了倒卖获利,但今年也没少赚钱。 就说这次来怀化,在周边寻找了几个老宅子,还是收获了几件不错的东西。 在宾馆,冯德华向郝建展示了他这次的收获。鼻烟壶、瓷器、印章、玉佩、发簪、古籍。 郝建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多好。漂亮倒是挺漂亮的,但要让他花高价购买,他是绝对不干的。 看郝建那不以为意的眼神,冯德华语气泛酸的说道:“这些当然比不了你的宣德炉,你那个很可能是真正的宣德炉,过两年价格肯定能涨好几倍。不过就这些东西,我带回香江,最少也有翻倍的毛利润。” “香港有那么多人玩古董?” “香港没有那么多人玩,东南亚玩的人多啊。” 郝建向来酷爱阅读,阅读也同样回报了他丰富的知识见闻。对于香港,他十分了然,那时候,香港可是英国建立的东南亚经济中心。不说别的,就是东南亚那些华侨,其中就有上百位身家上亿的大富豪,光靠这些人,就能把古董的价格托起来。 “郝老板,有兴趣跟我一起做吗?”这才是冯德华的目的,他的资金不多,做大很难。郝建明显有资金,而且有苏联的门路,要是能弄一些欧洲的油画什么的回来,绝对也是暴利啊。 “抱歉,对这个我真没兴趣,买那个宣德炉,也不过是帮朋友周转而已。冯老板是冯家?”郝建忽然问道。 “你知道冯家?郝老板去过香港?”冯德华好奇的看着郝建,一个地处最西南边陲的乡人,居然知道香江的冯家,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朋友提过,冯家可是香江的大家族,每个成员都是香江上流社会的精英。令尊是荣字辈的哪位?” 冯德华更加惊讶了,竟然连他们家的辈分都清楚,这么说郝建已经知道他的背景了。 “家父荣进。” 郝建想了半天,没印象。冯家最出名的那位也是荣字辈的,巅峰时期可是跟李超人能平起平坐的,但不叫付荣进。 表面上郝建还是露出一副惊叹的样子,让冯德华颇为受用。虽然他不太受父亲重视,但做生意要借用父亲名号的时候,父亲也从来没有阻拦过。 这次他要靠着这批二手豪车,让父亲好好看看他的赚钱能力! 作为朋友,郝建当然满足了他的愿望,作为回报,冯德华把贵阳海天大楼的一到五层的二十年经营权赠送了郝建。丽人缘公司顺利进驻贵阳的条件都俱全了。 象征性地与冯德华吃了顿饭,喝了点红酒,下午郝建回到公司,往办公室一躺,竟然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塔山乡正在举行渠道竣工大会,方圆七八里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大家都沉浸到渠道修成的喜悦之中,扭着欢快的秧歌,郝建与张玉蓉也加入到秧歌队伍之中,正当他们扭啊扭啊,突然一声巨响,扭秧歌的人全给炸没了,孤零零地只剩郝建一个人…… “郝董,怎么哭啦!”司马艳伸手递来一张纸巾,郝建接过,往眼角一擦, “我哭了么?” “进来了好久了吧?”郝建涮了涮口,抬起头来,“怎么不叫醒我呢!” “呵呵,才一会儿,没事,就想让你多睡一会!” “呵呵,我睡觉的样子没吓到你吧!”想到梦后身上冷汗一身,估摸睡姿也不会怎么雅着,郝建有点心虚。 “怎么会呢,郝董睡觉时身子扭来扭去的,挺逗的呢!” “我在扭秧歌呢!”拜托好吗,这样的真话谁信! 司马艳头埋得低低的,一只手不住地抚摸着杯子的边缘,郝董好幽默啊! 言归正传,两人很快说到了正题,司马艳说贵阳那边的各项手续很快就会办好,明天她亲自去贵阳,把余下的工作再补充一下,最多一个星期之内,分部工作就搞好。 “跑来跑去的,让你受累了。司马经理!” “说什么呢,我也不是到忙自己的事情,” “那是,那是,谁叫你恁地能干呢,我相信你一去,肯定马到成功!” “呵呵,你真把我当马啦,我可是司马,司是什么你知道吗?司是管,也是骑,司马也就是骑马的人!” “呵呵,那我就当马儿吧,到了贵阳那边,有什么问题吱一声,我这只马儿,专供候着你司马经理驱策!”就在这时,郝建的电话响了。 “我,我走……”司马艳站起身来,羞红了,弱弱道,“郝董,你比国家主席还要忙啊!” 第287章老公阴谋 郝建刚要迈步走人,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知是谭军的。昨天,他还刚刚给小军买了部手机,小军高兴坏了,老是打电话。刚刚还打过来说,他已上了周姐姐的车,正在回家的路上,周姐姐开车的技术比他好多了,要他放心,这不没到一会儿,又来电了,啥情况? 郝建有些帐然地瞅了司马艳的背影好一会儿,这才接听电话,刚接听彼端就响起谭军急促的叫声:“郝哥,是你吗,你还在怀化吗?” 刚才不是坐了周敏惠的车子回去了吗?难道路上发生了什么?郝建急道:“在啊,怎么了?”谭军急急的道:“郝哥,你在怀化就赶紧去我姐那里一趟吧,看看她怎么了。刚才我给她手机打电话她不回,打座机也没人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郝建想了想,谭玉芬不是回出租屋去了吗?难道回了公司,一问说谭会计早上一直没来公司,这就怪了,怎么说座机总该有人接吧,不会晒了一天,人中暑了吧,全身一个冷战,忙道:“好,我这就去看看。”谭军道:“五点多的时候她还给我打电话来呢,说到家了给她回个话,但是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了,我真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了,比方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触电了……”郝建听得啼笑皆非,暗道这小小子奇思妙想,道:“不说了,我马上过去。” 来到门口,郝建下得车来就去门口按门铃,按了半天没人理会,便大声拍打起铁门来。侧耳辨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心中疑云顿生,抬头看了看这座小院的倒座房,正是普通的平房,三米左右,自己要是站在车顶上,可以轻松跃到房顶,再跳到院子里,倒是可以进门,便转身来到车头,爬上去,又慢慢爬到车顶,站直身子,两手扶在倒座房房檐上,两脚一蹬车顶,便蹿了上去。 郝建站到倒座房顶上后,发现里面小楼一楼二楼灯光大亮,从窗户望进去,却是无人走动,大为纳闷,想要喊“玉芬”,又怕惊动邻居,想了想,悄无声息的从屋顶下到天井墙头上,又跳进院子里,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大步走进楼内客厅,叫道:“玉芬……孙老师……”没人应声,屋里气氛诡异得吓人,心里直觉家里有人的存在,可为什么就是不吭声呢 又喊了两声,楼上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呀?”话音未落,一个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只走两步,站到楼梯中间不动了。 郝建定睛看去,胸前挂着一部相机,细一看,只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见他脸色红白不堪,衣服也有些凌乱,暗生疑窦,问道:“谭玉芬呢?”这男子一愣立即正色道:“谁是谭玉芬,有病。”郝建问道:“你一个人忤在这里搞什么?”男子指了指楼上说:“我是这里的租户,爱忤哪忤哪,你管得着。好狗别挡道!”郝建让开身子,男子扬长而去。 郝建总感觉这男子哪里有些不对劲,回头看了看玉芬的门,居然没关。现在的城里人,回到家里,哪有不随手关上门的呢?想了想,道:“难道……” 推开门急步走了进去,忽听最里面一个房间里传出低低的鼻哼声,似乎是谭玉芬发出来的,忙跑过去看。 门开着一道缝,里面不断发出哼哼声。 郝建从门缝里看到席梦思头部位,有一个满头秀发的脑袋,不是谭玉芬的又是谁的,心中大喜,推门就进,叫道:“玉芬,可找到你啦!” 他兴冲冲的推门就进,可等进到屋里,看到席梦思上的一幕时,如同被一百万伏的高压电击中似的,瞬间僵立当地,整个人都石化了。怎么回事?原来,谭玉芬身无寸衣,手脚被绑的趴在席梦思上,一动也不能动。 郝建暗道不妙,转开头不去看她的身子,心中惊骇无比,也不知道是谁对她做了这等恶行?更是不理解,那人将她捆起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她扒得赤光?想要偷她家里财物的话,不会扒赤她;想对她性侵的话,又不用捆住她。这从情理上说不通啊。想到之前那个男子,难不成,这是他干的?除去他,似乎也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干出这事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何至于将她绑起来?想了想,不是很明白,问道:“你怎么了?这……这是谁干的?”谭玉芬只是哼哼的出声,却说不出话来。 郝建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席梦思前,先拿起一席棉被,盖在她的身子之上,这才问道:“玉芬,你倒是说话啊?”谭玉芬只是哼哼。郝建忽的意识到,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她既然被人捆住手脚,也可能被人堵住了嘴巴,否则她乱喊乱叫,那人还怎么成事?想到这,惊呼道:“玉芬,你被人堵住嘴巴了?”谭玉芬嗯嗯的用鼻子表示同意。郝建暗骂一声好可恶,跪爬到她头旁,将她脑袋慢慢扳过来,扳向自己这一边,再看时,她满脸泪痕,梨花带雨,嘴里塞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他脸色大变,忙伸手过去,从她嘴里拉出了那东西,等将那东西全部拉出来,迎风一展,这才看出,这是一双黑色的丝袜,也没多看,随手扔到一边。 谭玉芬嘴里阻碍既去,却也没说话,而是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委屈与不甘。郝建听得心酸不已,眼圈也红了,柔声道:“玉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个……刚才那个男人干的?”谭玉芬闻言,哭的声音更大了,连连点头,在席梦思上发出咚咚的声音。郝建气得怒火万丈,转身下席梦思,道:“我去把他抓起来!”说完冲出了这个房间。 等他来到楼下一看,哪里有那个家伙的身影, 郝建重新回到楼上房间里的时候,谭玉芬还在嚎啕大哭。郝建知道她在被扒衣捆住的过程中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想要劝她,却无从劝慰,想了想,从席梦思头柜上摸过一盒纸巾,抽出纸巾不住价给她擦拭泪水,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是一句:“玉芬,别哭了……” 过了一会儿,谭玉芬哭声渐弱,脸上却现出痛苦的表情。郝建这才想起,她手脚还被捆着呢,忙道:“我给你解开绳子吧?”谭玉芬闻言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羞臊的点头。 郝建当然知道,她羞于把她的身子呈现给自己观看,可此地除了自己外又没有别人能够帮她,她既不愿意答应,又没法拒绝,悲愤羞恼之下,只能大哭了,不过,自己倒是可以求司马艳过来帮忙,她也是女人,帮谭玉芬解开手脚的绳子是最妙不过,可就怕谭玉芬更羞于在公司的人跟前出丑,那以后在公司人面前抬不起头了。想到了周敏惠,便按下了号码道:“玉芬,要不我把周所长她请来吧,让她来给你解绑吧。” 谭玉芬听了这话,忙道:“别……别告诉她,别让她上来,千万不要……”说完又哭起来了。 郝建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是想不到,那人如此卑鄙下流,真是禽兽不如。真后悔刚才没把他抓住,非得点了他的天灯不可。”谭玉芬大哭道:“郝建啊,我实在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对我这个亲嫂子下手啊,他简直不是人啊,杀千刀的他该死啊……呜……”郝建一听,这人谭玉芬认识,于是道:“玉芬,刚才那人你认识?“谭玉芬咬了咬牙齿:“他就是张伟的师弟,李骥,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郝建安慰道:”过会儿咱再骂他,现在必须得给你解绑。要不然手脚捆得时间久了,影响血液循环,你手脚部位会坏死的。” 谭玉芬泪眼汪汪的说:“我现在死的心都有了啊,我……我被他……”郝建忙道:“他没欺负你吧?”谭玉芬缓缓摇头,幅度很小,道:“郝建,多亏你及时赶到,要不是你回来,我……我真就被他欺负了。他是要先捆住我,然后再……他不是人啊,他变态啊……呜……”郝建道:“还是小军给我打来的电话呢。她说给你和家里打电话都没人接,就请我来家里看一看,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谭玉芬想哭,没哭出来,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郝建吓了一跳,忙凑近了给她拍打后背,好半天才让她平静下来,低声劝慰:“玉芬,你也别太伤心了。发生了这种事,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毕竟已经发生了,姓李的没有得逞,咱们就算没有损失,你可千万想开点,别太伤心……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总之你别哭了。”谭玉芬呜呜泣道:“这以后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啊,我真是不想活了。”郝建说:“你还真别这么说。你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伟哥他交待,再说了贵阳那边的业务还要靠你呢。” 谭玉芬瞪大眼睛道:“问题都出在张伟他身上,他才是真正的禽兽!”郝建苦笑点头,心说,怎么受了委屈,妻子都会骂起自己的丈夫呢,谭玉芬止住哭泣,道:“郝建,你不知道张伟那个人……“ 原来张伟前几天打算输了,又跑到怀化找玉芬要钱,玉芬说工资早寄给你了,手头没钱了,张伟气急败坏,结果在大街上把玉芬打了一顿,旁边一路人见过不忍上来帮忙,把他也给揍了一通,张伟便怀疑妻子真有了外遇,说这婚是离定了,并威胁说三天之内拿不到十万元汇回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十万元,这对玉芬来说,那是个天大的数字。张伟便派了自己的徒弟过来猥亵自己的妻子,摄取录相,然后敲诈……没想到报复的手段竟是这样龌龊。 第288章算计嫂子 “张伟他真不是个人啊,玉芬,别怕,有我呢!”郝建轻柔的给她擦拭脸上泪水,道:“他既然提出要和你离婚,你答应他就是,这样的丈夫也不值得你去珍惜,不就是十万块钱,回头我给他就是。”谭玉芬感慨的说:“郝建,你真好。我玉芬没看错人。”郝建说:“我去找把剪子,给你把绳子剪断,尽量不……不碰不看你的身子,行吗?”谭玉芬羞臊的嗯了一声,道:“不等周所长来了吗……反正人家的身子你也看过了。” 郝建将被子侧面与下边分别掀开,把谭玉芬手脚上的绳扣剪断,道:“好了,剪断了,玉芬你……你看看能不能动?” 谭玉芬试着动了下,摇摇头,道:“不行,都动不了,手脚都有点麻了。”这个问题倒是好解决,郝建把剪刀放到一边,直起身道:“那你自己恢复一下吧,我先出去了。” 谭玉芬嗯了一声,郝建便迈步走出房间,将门掩上,在门口等着。 他之所以选择在门口等着,而非去楼下等着,就是怕谭玉芬一时间想不开,在房里自尽,寻思自己在门口站着,听到屋里有什么异响,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 等了一阵,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心下觉得奇怪,难道谭玉芬还躺着没起么? 楼下忽然传来女子的叫声:“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呢?再不下来,我可就上去找你去了。”郝建忙走到楼梯那里,一看是郑雪丽,她怎么来了?纳闷道:“怎么是你啊,你来干什么?”郑雪丽大怒,骂道:“混蛋,这破地,你不打电话请本小姐,本小姐会来吗?”郝建一看手机,果然刚才打了他电话,本来是想打郑雪丽的,字母搜索周郑同音,阴差阳错打到了她,笑道:“你快走吧,这回算是我对不起你了。”郑雪丽也没说话,估计是走了。 郝建回到最里面房门口,忽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呼,暗叫不好,难道是谭玉芬自杀了?忙推开门闯进去,待看到眼前的情景时,脸色大变,叫了声“玉芬”,大步冲到席梦思前。 原来,谭玉芬可能是想活动手脚,哪知道起身后没掌握好平衡,一个侧歪竟然从席梦思上翻倒下去摔在地上,居然一下子就给摔晕了,她仰倒在木地板上一动不动,脸色痛苦之极,竟然是晕过去了。当然,身上还是一件衣物也无,她根本还没来得及穿回去 郝建吓了好大一跳,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反正救人要紧,只要自己心存正气,又何惧男女之别、礼仪之防?而且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现在再看一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忙大步冲将过去,将谭玉芬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想要给她拉过被子盖上。可还没等他下一步动作,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惊呼声。他扭头望去,大吃一惊,门口站着的不是郑雪丽又是谁?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跑到楼上来了? 郑雪丽已将席梦思上一幕看在眼里,她自然是不知道谭玉芬早就被那个姓李的给扒去了身上衣服,还以为一切都是郝建干的呢,脸色惊惶,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好啊……你居然……”郝建吓得忙从席梦思上跳下来,紧走几步来到门口,低声道:“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郑雪丽见他冲自己跑过来,吓得倒退两步,指着他叫道:“你……你别过来,好……好啊,你……原来是个色磨,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喊人啦。”郝建哭笑不得,反手将门掩上,低声道:“雪丽妹子,你误会我了,你先别乱叫……” 房门刚刚关上,席梦思上晕着的谭玉芬就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来看了看房门,又艰难的爬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屈辱的泪水已经忍不住的从眸子里再度滚落而下,她想放声大哭又不敢哭出来,生怕被门外的郝建听到,声音只能停在喉头那里呜呜作响。 想到李骥这流氓,想到自己清白的身子已经被他看了个满满,而且这样的糗事还让郝建知道,越想越是不堪,忽然间,她羞恼攻心,拉过被子将自己脑袋藏进去,凄凄切切的哭泣起来。 门外,郝建正在跟郑雪丽极力辩白:“雪丽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是之前那个跑出去的男人干的,他要玩变太游戏,把谭玉芬脱去衣服后捆起来放在席梦思上,要不是被我及时……”郑雪丽冷笑道:“你少废话,什么男人,我根本没看见有什么男人,倒是瞧见你爬在席梦思上,身前是光着的女主人,你还盯着她……她乱看……你太无耻了,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简直是无耻下流到极点的色磨,你是大变太!我……我受不了了,我真要吐了,我……” 郝建怒道:“靠,你竟然不相信我?我都这样跟你解释了,你竟然不相信我?我……我真有心对她怎么样的话,我会穿着衣服上席梦思?我会不关门?我会不先把你叫来?我傻x啊我?我没见过女人吗?”郑雪丽冷嗤道:“见没见过女人你自己知道!昨晚喝酒时我就看到了你那副臭德性,见不得漂亮女人,哼!”郝建哭也不是,气也不是,两手一摊叫道:“我靠,你……你……好,我说不过你,那你说,到底我如何解释,你才能相信我?”郑雪丽得意的冷笑道:“这下你没法狡辩了吧?你理屈词穷了吧?”郝建气得直咬牙,低声怒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丫头,你根本就知道事实真相是怎么样的,你是故意气我,所以偏要把我认成色磨,对不对?” 郑雪丽哼了一声,道:“你别拍我马屁。我这个人笨得很,也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反正你就是色磨,昨晚你故意把我灌醉,就是想别过我,然后方便你对这个女人图不轨……”郝建怒道:“我没空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我是接到她小弟的求救电话才过来帮忙的,要不是我急急的赶过来,来得及时,她就被人强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懒得再跟你废话。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天,中间对得起任何人,无愧于良心。你再给我罗里吧嗦的废话,信不信我抽你嘴巴?”说完死死瞪她一眼,怒哼一声,推开门就进,反手又把门关死。 郑雪丽被他凶恶的眼神吓了一跳,哪敢再说什么,看他进屋后,冷哼一声,道:“没做什么,你费那么大力气跟我解释什么,有病啊!”这话郝建幸好没听见,保准他气得吐血! 郝建没再理她,心中惦记着谭玉芬,转身回到门口,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听到门声响动,正钻在被子里抽泣的谭玉芬打了个机灵,急忙钻出来看,见郝建又闯进来,羞红了脸,还好身子都在被子里,倒也不用担心再次被他看到什么。 郝建见她惊惶害臊的看着自己,忙低声道:“玉芬,是我……”谭玉芬心道,是你就能随便出入我的卧室看我的身子吗?幽幽问道:“门口是谁?”郝建说:“郑雪丽。”谭玉芬大吃一惊,道:“她……她也知道这事了吗?”郝建忙道:“不,不知道,她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呢……”谭玉芬心说,那她还不是看到我光着的样子了嘛,悲从心来,又无声的哭起来。郝建凑到席梦思前,低声道:“玉芬,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谁也不会告诉的。”谭玉芬截口道:“不要说,我是担心!” 谭玉芬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脸上现出羞愤不安的神色,半响说道:“郝建,可是李骥那家伙……好像拍了相拿走啦,我……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郝建说:“玉芬,我向你发誓,我一定要拿住李骥,拿回照片。”谭玉芬讪讪地说:“嗯。我相信你!”郝建恨恨地说:“你是怎么中招的?”谭玉芬闻言羞得脖子根都红了,摇摇头,口唇嗫喏,欲言又止。郝建见她实在不想说,也不逼问,想了一想,道:“没抓他个现行,恐怕以后又没有任何证据抓他,该怎么办呢?” 谭玉芬用手擦拭泪水,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我真没想到,打死也想不到,他会对我这样……我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呀,从小就对他特别好,想不到大了大了,他竟然变成了这种人,我还是对他太好啊……呜。”说完又哭出声来。郝建叹道:“你对他好应该不是直接诱因。我觉得,你可能也是性子太温柔了,从来不发脾气,知道你好欺负,而且就算欺负了你你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这种事……你没法跟外人说,也不敢报警。他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对你下手的。要不是小军给我打电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叫道:“哎呀,小军正担心你呢,你赶紧给她回个电话吧。” 谭玉芬听了这话,有些激动,起身就往席梦思头柜那里爬去想要打电话,却浑然忘了身子还是光的,等一半身子钻出被子的时候,觉得身上有凉风吹过,这才幡然醒悟,第一念头不是遮挡身子,而是侧头看向郝建,果见他正看着自己,一时间羞道:“郝建,你……你……”郝建忙转开头,心脏噗噗乱跳,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赶紧穿上衣服吧。” 谭玉芬实在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现在会这样,昨晚换洗澡换衣服的时候,还巴不得他看到自己的身子呢,羞辱交加,心里对他却产生不了一丁点的恨意,嗔道:“那你还不出去?我穿衣服。”郝建哦了一声,转身要走,忽的停下,低声道:“玉芬,你给小弟打电话吧。这事……你别放心上。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第289章小姐烦恼 谭玉芬微微吃惊,道:“你这就走?”郝建道:“是啊,你没事了,这时候我还留下来干什么呢。”谭玉芬道:“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你在家里住一宿,明天起早再走。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去。”郝建暗暗感叹,多好的人啊,她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平复伤痕,就先考虑别人吃饭的问题。 唉,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为什么让这么好的女人受这种委屈呢?忙道:“不用了,我还是晚上赶回去吧。”谭玉芬近乎哀求的说道:“你就留下来吧。”郝建大着胆子问:“玉芬,你是担心姓李的再回来吗?”谭玉芬点了点头,郝建哦了一声,快步出屋,刚出得门来,却见郑雪丽身子软软的瘫坐在墙根下面,脸色惨白,美眸无神,吃了一惊,问道:“郑大小姐,你怎么了?” 郑雪丽怏怏不乐的说:“刚才上楼时走得急了,脚别了下,当时没怎么痛,现在…怎么肿起来了……好痛,这怕走不动了!”“郝建抢白道:“当然啦,你刚才骂人时那么激动,激动的时候当然感觉痛呢!”,郑雪丽皱着眉头,呢喃道:“是这样的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郝建心说活该,刚才吵架时那么有劲,皱眉蹲下,看了看她的脚踝,果然,青了好大一块,脚踝间肿得象个土豆般大。郑雪丽大叫起来:“你干什么?”郝建奇道:“你手怎么这么冷?”郑雪丽嗔道:“那也不要你管。你给我滚开,把你的爪子拿开。”郝建冷哼道:“你以为我愿意碰你?”郑雪丽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郝建冷笑两声,起身离去。郑雪丽回头看着他,叫道:“你去哪?混蛋,我站不起来,你扶我一把啊。”郝建头也不回的说:“放心,我还不走呢。”郑雪丽哼道:“大色郎,恶心,见女人就动手动脚,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郝建笑道:“你等着,我进去看看有什么踢打损伤的药。” 郝建先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进去,见谭玉芬刚放下电话,问道:“小弟没事吧?”谭玉芬脸色枯槁的说:“她没事。我……我骗他,说出去买菜,忘带手机了。”郝建点头道:“很好啊,反正他不担心就行。对了,我估计呀,我还是留下来,李骥这个人,肯定会再来的。”谭玉芬眼睛一亮说:“怎么这么说呢?“郝建说,”如果换作我,也一定会再来的,只差一点点了,桃子吃不到,他不甘心啊!“谭玉芬道:”呵呵,把我比成桃子啦,那我问你,想吃不?“郝建哑然一笑,“我哪敢!”玉芬叹了口气悠悠又道:”紧张什么呢,和你开开玩笑……刚才有句话说对了,他敢对我这样,就是因为我好欺负,而且就算欺负了我,我也不敢怎么样他。他不怕丢人,可是我怕丢人。我觉得,你不在家里的话,他肯定还要回来的。”说完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他脸上,甜美的脸上都是哀求之意。 郝建想了想,道:“好吧,那我今晚上就暂时留下来。万金有不来便罢,要敢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谭玉芬听了很欣慰,道:“你留下来就好,我去给你做饭。”郝建说:“不着急,你先穿好衣服,我把雪丽送走再说。哦,家里有红花油那些么!”谭玉芬秀眉一蹙,“有,雪丽受伤了么?你怎么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外面呢,多不好呀,快抱进来!”郝建哦了一声,“玉芬,你真好!”谭玉芬又是红晕上脸。 郝建回到过道里,蹲了下去,道:“我扶你起来吧。”郑雪丽也没办法,只能同意。郝建扶着她站起来,搀着她一步步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道:“好点了没?”郑雪丽活动下两腿,道:“差不多了,勉强能走。”郝建道:“那就走吧,我送你出去。”郑雪丽闻言眼珠乱转,问道:“你呢?你走不走?”郝建说:“我也走,但不是现在。”郑雪丽又问道:“你留下来干什么?” 郝建笑了笑,道:“你管事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我是你的谁的谁。”郑雪丽骂道:“不说拉倒,谁稀罕问你啦,”郝建道:“这就对了嘛,我把你送上车,上了车你应该可以回家了吧,回去好好睡个觉,明天还要上班呢!”郑雪丽哼道:“看你的样子,巴不得人家快走,总觉得你有什么阴谋诡计。”说吧起身,看了看开着的卧室,忽又坐下,弯下身子摸着自己的脚踝,“肿老大了,本小姐我怕是走不动了,”弓着身子,美臀自然撅得老高,极富流线美感,但此时郝建一点也没有欣赏的欲念,看着她那楚楚动人又可怜巴巴的模样,既好气,又好笑,把身子一蹲,“来吧!”郑雪丽拍了拍茶几,“那么远,你想本小姐跳过去啊,”郝建又把身子移了点,郑雪丽嘻嘻一笑,这还差不多,双手扒到了郝建的肩膀,缓缓爬上了他的背。 郝建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驾!下楼去,“郑雪丽轻喝一声,身子往上动了动,说:“舒服的应该是你吧,告诉你,怀化市想背本小姐的男人多得都可以组成加强连了。” 郝建佯怒道,“那你叫你们连长背你去!”说着双手一松,郑雪丽的身子便滑落下来,“混蛋,抓紧呀,人家都掉下来了!”郑雪丽双腿一夹,身子又往上挪了挪,这下丰润相挤,香气诱人,饶是郝建修为再高,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了,双手情不自禁地加了许多力,抓得更紧了。郑雪丽不受获了,大叫“抓那么紧干嘛?捏痛人家了哎!” 郝建手放松了些,“这样行不?” 郑雪丽应了声“这还差不多!” 二楼也正够短的,伏在郝建的背上,郑雪丽恨不得这楼层能够摩天才好,吻着陌生的气息,她闭上幸福的眼睛,让那种温馨的感觉把自己包围起来,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幻想着某一天能象此时伏在一个男人宽大的后背上享受着被人背的感觉,但是,童年母亲早逝的她始终未能如愿,尤其是在父亲娶了新的妈妈之后,这样的想法更犹如白日做梦一样异想天开,父亲给予她两姐妹的只有凶狠和残暴,哪有半分的温情!尤其是近几年,继母的弟弟寄住过来以后,时刻在她的面前露出饿狼一般的眼神,每每看到那种眼神,她就感觉到在所有男人的面前,她只能是一只摆在饿狼面前的美羊羊而已,她鄙视并仇恨所有的男人,直到那一夜,她发现有这样一个男人为了保护她微不足道的尊严而不恤牺牲一切,而这个男人,现在正把他那宽大而安全的后背交给自己,她哽咽了。 “雪丽,你哭什么?” “本小姐想哭就哭,你管得着!” “呵呵,不会是感动了吧,早知道你这样容易感动,我刚才应该说把你背回家!” “那你背啊,没人拦你!” 郝建把郑雪丽送到门外,目送她上车掉头驶去,心想这小公主看似刁蛮,其实内心是蛮善良的,自己才说留下来是为了抓住猥亵谭玉芬的坏蛋,人家马上自己上了车,还问有什么麻烦吱一声。看了看自己这辆车,如果大摇大摆停在院门口的话,被李骥看到,他还怎么敢回来?他今晚得不到,以后肯定会再来,势必会给谭玉芬造成困扰,想了想,开门上车,将车驶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停好,四下里望了望,迈步走回谭玉芬家中。 郝建走进屋里客厅的时候,谭玉芬已经穿好衣服下楼来了,正打算去厨房做晚饭。两人四目相对,“小郑走啦?”“走了,”郝建点了点头,抬眼一看,谭玉芬刚刚白下来的脸腾地又红了,害臊地垂下头,道:“郝大哥,你随便坐,我去做饭。”郝建说:“那就麻烦你了。”谭玉芬说:“不麻烦,我自己也要吃饭啊。” 郝建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听到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音,就凑过去看。谭玉芬回头对他说:“做简单点,过水面行不?”郝建笑道:“好啊,我挺喜欢吃的。”谭玉芬见他一点也不挑吃,越发欣慰,看他两眼,慢慢转回头去。 郝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聊:“以后啊,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人叫门,你得问清楚了再给他开门。还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谭玉芬叹道:“嗯,我这就有教训了。你想李骥他是陌生人么,以前见了面都一口一个姐的,我哪又提防那么多呢!”郝建说:“呃,还有句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说。”谭玉芬回过头来,讶异的看着他,道:“跟我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现在已经把你当亲人看了。”郝建听得非常感动,道:“那我就说了,说出来你别生气。”谭玉芬点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他。郝建抬头又看到了张伟那件衬衣,想到了过去胡原爱对自己的惩罚,讪讪的说:“两口子过日子,还不是互相牵就,张伟大哥我想他可能对你有一点误会,你好好说清楚便是,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啊?这样很伤一个丈夫的自尊,只能让你们夫妻之间的误会越来越越……”“什么方式?你这话啥意思?”“我离过婚,这点我体会得很深……” “你……”谭玉芬闻言又臊起来,转开头,讷讷的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张伟有了那病,脏死了,我才不让她靠近我的身子呢,我也想通了,这次一定要和他离了,小孩子他爱要便要,不要我叫父母帮带着……” ??的停下,低声道:“玉芬,你给小弟打电话吧。这事……你别放心上。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第290章别样暖男 这一下,郝建感觉有些寡味,看来谭玉芬还不如前妻胡原爱,不管对他怎么样,但胡原爱对儿子小谦还是非常用心的,说:“玉芬,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心静下来,想想到了贵阳那边怎么开展工作吧,怎么说你是那边的负责人,那边的发展可全靠你了,离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也许换个环境,过了段时间,你的心境又变了呢!”谭玉芬嗯了声,抬起头盯着郝建“是你送我去吗?”郝建说:“伊总没有回来,我得留守几天,司马经理送你去,”谭玉芬又是哦了一声,眼睛里有些失望。郝建说:“司马经理业务强得狠,有她帮着你,我和伊总都很放心,你多听听她的,从她身上学些知识……”谭玉芬喃喃道,“不就是比我在商学院里多呆一年,本科吗?” 两人吃过饭,已经将近八点。 郝建看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心里非常着急,刚才张玉蓉一个又一个电话打来没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紧急事呢。 谭玉芬在旁呆呆地看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此时在想些什么,有他这个大男人坐镇家中,她觉得心里踏实。 忽的,寂静的过道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谭玉芬大吃一惊,脸色变幻,失声叫道:“他来了!”郝建道:“也不一定是他。”谭玉芬说:“我觉得就是他。”郝建说:“你先去开门,把他放进来。”谭玉芬闻言就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去开门,把他……放……放进来?”郝建笑道:“我去开门,他肯定抬腿就跑。只有你去开门,他才有胆子进来。你放心,家里有我呢。”谭玉芬听了这话,才算明白他的意思,默默点头,“那你耳朵灵光点啊”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 郝建也跟着进了另外一间房躲了起来,只等李骥来的时候,再上去来个瓮中捉鳖。 客厅很快传来话语声,熟悉的男子声音响起:“芬姐,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是李骥!”郝建在心里叫了一声,暗暗冷笑,就怕你个老小子不回来,你既然敢回来,嘿嘿,今晚上就别想好果子吃了。 谭玉芬一直不说话。 李骥嬉皮笑脸的说:“其实也不能怪我,实在是芬姐你太性咸太迷人了。”谭玉芬怒道:“你无耻!”李骥嘿嘿笑道:“我怎么无耻了?要说无耻,那也是我师傅教的呢,反正你今晚是我的了,话我就挑明了说吧,师娘,不,我还是叫你芬姐吧,我师傅说你外面有了男人,要我来办了你,然后拿下相片,到时你们离婚,这相片可就变成了师傅的银行了……芬姐,你不用动怒,其实我早就喜欢你,师傅他常常给我说起你们的事,说把你怎么怎么地,我好羡慕,好嫉妒,只幻想着压到你身上的那人是我……你不要紧张,只要你听话,我会很温柔地……”谭玉芬怒道:“变态……”李骥狞笑道:“芬姐,其实我也鄙视咱师傅,你年轻貌美不说,可是师傅他不把你当宝,和洗发店里的一个小表子好上了,真他妈的瞎了眼,芬姐,他是铁了心要和你离婚了的!”谭玉芬骂道:“你无耻,”李骥说:“呃,你还蒙到鼓里啊,那个表子已怀了师傅的骨肉,快要生了,揪着师傅不放呢,问你要十万块钱做什么,给那表子呀!” 郝建暗暗骂道张伟不争气,想到以前看见他时,虽然穿得邋遢了些,但牛高马大也不失英武之气,与水一样柔的谭玉芬也可以说是珠联璧合,眼下只恨李骥话语太多,不曾露出本来面目,却听里面李骥又叫道:“少给我装蒜了,芬姐,嘿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一回好吗。” 郝建听了此言,气得乐出来,心说这李骥也真是流氓透顶,硬的不行软的来。真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沉住气,捉奸要拿个现形的,要不他会反咬一口。 “滚,你给我滚!”谭玉芬显然被他激怒了,大声喝骂。 李骥哈哈笑道:“我这回回来,就不打算走了。白天那条狗走了,是吧?他走了我还怕谁?来吧我的芬姐,我让你体会体会,长江浪推前浪,徒弟更比师傅强。”彭的一声,估计是谭玉芬被推倒了,“你……你……” 郝建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下去,拔腿就往外冲,却听李骥嘿笑道:“你老弟我早就想要你了,快跟我玩一回,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在拼命保护自己裤子的谭玉芬失声惊呼:“不要,滚,你给我滚,救命啊,郝……” 郝建也怕自己冲动之下失手将此人打死,就算自己手下掌握了分寸,可要是他自身抗击打能力不够呢?便停下来,把烟灰缸往他身上用力一砸,起身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还说我是狗,你特么再说一遍我瞧瞧?我不把你嘴打歪了不算完。***,你特么又算是什么东西了?还敢欺负你师娘,你特么是人吗?你特么是人揍的吗?妈的跑了还敢来,你是欺负家里没人?要不是你师娘,我非特么打死你不可。”说完有些不解气,抬腿狠狠踢了他两脚。 谭玉芬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啊!”郝建指了指倒在地上,裤子耷拉挂在腿间的李骥说:“不正是时候么,”谭玉芬几乎哭道,“再晚半步,我也就不活了!” 过了十来分钟,李骥才醒过神来,身子在地上动了动,满口求饶,哭天抹泪的,再混合着一头一脸的血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谭玉芬是心软的人,哪见过这个啊,当时就要求郝建放过他。郝建没办法,只能让他滚蛋。谭玉芬要去洗手间拿条毛巾给他擦拭血迹,郝建拉住她不许她去。 李骥爬起身,捡起地上的旅行包,抬头瞥了郝建一眼,见两人说着话,不溜更待何时,拨腿就跑。郝建大怒,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干吗,还想把东西拿走?”李骥道,“什么东西?包里没啥东西!”郝建一手抢过包,从里面取出相机,抽出了里面的胶卷叫谭玉芬把它烧了,喝了声“回去告诉你师傅,婚要离便离,但要再耍什么心眼,我管保他也没有什么好的下场!”李骥连连点头说不敢了,郝建喝了声滚!李骥脸色苍白,哪敢再说什么,转身灰溜溜的跑了,跑的时候身体摇摇欲坠,看来受伤不轻。 郝建回过头,见谭玉芬两手紧紧裹着撕破的小衫,那是刚刚撕破的,脸上是郁闷同情的神色,恨其不争的说:“玉芬啊,就这种混蛋你还可怜他?你没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谭玉芬抬起眼皮,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表情有些呆滞。郝建哼道:“他……他都冒犯过你了,你居然还为他求情。”谭玉芬脸色红红的,忍不住伸手扶住他手臂,叹道:“郝大哥,我哪儿是为他求情啊,我是怕你把他打死,那样你还要吃官司。”郝建由怒转喜,笑道:“敢情你是为我考虑的?”谭玉芬羞赧的说:“他都对我那样了,我还给他考虑,我傻吗?”郝建看看她破碎的小衫,暗叹口气,道:“好了,他这回被我打跑了,就再也不敢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休息吧。”谭玉芬大吃一惊,道:“你还要走?” 郝建道:“是啊,不走哪行,坏人打跑了,你也安全了,留下来也没有理由啊。”谭玉芬急躁的道:“这也需要理由么?我现在心慌得狠,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算我求你,这总行么。”郝建忙摆手道:“那可不行。咱俩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一定会惹来别人闲话的。”谭玉芬看着郝建呢喃,“咱们又没干啥!”。郝建见那楚楚可怜的俏样子,忍不住说:“是没干出啥,可是我留下来的话,保不准会干出啥来的。”谭玉芬扁了扁嘴巴说:“你敢。”说完脸又红了,低下头去,仿佛嘀咕,“给你!”郝建说:“好了,什么也别多想了,你在家里休息吧,也换件衣服。”谭玉芬心说,都给你瞧见无数次了,还换什么,想到这,心头一热,大为害羞,讷讷的说:“回来再换,我先送你。” 两人下了楼。 谭玉芬奇道:“咦,你车呢?”郝建道:“哦,刚才,我怕他回来看到我还在你家,不敢上来,就把车开到东边墙根去了。”谭玉芬哦了一声。 郝建走了几步,见谭玉芬还跟在后面,停下来劝道:“你回吧,我上车就走了。”谭玉芬说:“我回去也没事,就送送你吧。”郝建拦住她道:“哎呀,玉芬你跟我还客气啥。”谭玉芬推开他手臂道:“直说我回去也没事,就让我送送吧。”郝建伸手拦在她身前,苦笑道:“真不用……” 两人互相劝阻,手来手去的推拒不停。忽然间,郝建手一热,竟然直接推到了谭玉芬心口上。谭玉芬一声惊呼,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他的手。 郝建很快回过神,急忙收回手来,脸色通红的说:“玉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谭玉芬感受到他手掌的轻微动作,羞得脸皮都要出血了,可是想到他今天对自己的好,又不想对他发火,又想到之前自己翻倒下床后被他抱起来过,连身子都被他抱过了,此时还在乎这轻微的一下子吗?想到此,心里一点恼意都没了,忙将衣服盖好,落寞地说:“走吧。” 第291章玉蓉的火 郝建坐进车里,把窗玻璃降下,见谭玉芬还看着自己不走,也有些舍不得她,柔声道:“你快回吧,我这就走了。”说完发动了车子。谭玉芬说:“路上开慢点,到时给我报个平安。”郝建说:“嗯,不过我怕你都睡熟了。”谭玉芬固执的说:“那也要告诉我。”郝建点点头,跟她摆手道别,驾车离去。 直到看不到郝建这辆车的尾灯了,谭玉芬还站在原地没动,美眸里亮彩连连,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说谭玉芬怎么胡思乱想,郝建上了车就往锦江大酒店开。洗完澡躺在席梦思上,忽的想起谭玉芬的嘱咐,忙摸过手机要给她打电话,又怕她已经睡了,电话铃声吵醒她,就改而发了条短信:“玉芬,我已平安到家,你也早点休息吧。”谭玉芬很快回复:“我睡不着,你先睡吧。”郝建回复她:“世事无常,还是要想开呀。”谭玉芬回复:“有些事能想开,有些事想不开。”郝建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意思,继续跟她闲聊天,回复:“哪些事想不开?”谭玉芬回复:“算了,你睡吧,别管我了。你辛苦一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郝建见她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心里很是喜欢,回复她:“你也要上班啊,所以也早睡吧。”谭玉芬回道:“想不开就睡不着。”郝建回她:“什么想不开?”谭玉芬回复:“没什么,你睡吧。”郝建大着胆子问她:“到底是什么想不开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谭玉芬回复说:“你以为我会自杀吗?傻冒,我还没有那么想不开。只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你睡吧,别管我了。晚安。”郝建悻悻的回复了一个“晚安”,倒头便睡。刚想挂上电话,屏幕便闪烁起来,看到忽闪忽闪的张玉蓉那张绝世容颜,郝建忍不住往啵了一口,嘿嘿一笑,得瑟,这下亲到你了吧! “领导,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是猪呀,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领导,休息是为了积蓄明天充沛的精力,睡好觉也可以说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只有猪才会这样说!” “我是猪,你就是猪领导!嘿嘿。领导,你还是别骂我是猪,我喜欢当狗,猪笨死了,狗比猪会享受得多!嘿嘿。”郝建这两声嘿嘿,张玉蓉陡然想到了上次马路边看到的那一幕,心弦动了一动,抓了抓被子,“你撩拨我啊!” “冤哪,领导,我哪句话撩拨你啦,要说撩拨,也是你先撩拨我的好不好,刚都要睡着了,你电话就打过来,现在听到你的声音,你说我还能睡得着不!” “活该!” “领导,你这忒也不负责任了吧,火你点燃了,你有责任给我灭火!” “要我灭,想得美,谁知道你这坏蛋起得是什么火?” “猜猜嘛,领导,”这下完了,头脑越说越清醒,意识却越来越迷糊,就好比张玉蓉此时就躺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触手可及! “你一肚子花花肠子,鬼才想知道呢……呃……” “领导你叹啥气呢?” “我叹了么,你是哪只耳朵听到的,二天我把她拧下来!” “哦,哪只耳朵都没听到。领导,你一冷一热的,我有点受不了啊!” “受不了也得受!” “嗯!” 张玉蓉感觉今天说话感觉有点怪怪的,内心里始终鼓动着一份骚动的情感,这种情感一会儿把自己托到天上,一会儿又把自己拽入地下,这是怎么啦?赶快岔开话题,两人又说了很久,张玉蓉说今天下午给喊到了县委办公室才知道冬修渠道的事,批评郝建太冲动了,刘长喜阻工就让他阻,大不了再多做几次思想工作——等他想通了再上,这是公益事业,弄不好就弄不好,犯不着把自己的前程给搭上。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刘长喜一听到石军下了放炮的命令,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吓得白又青了,青又白了,政府来真格的啊!心想你们乡政府的不讲理,我往上面说理去,立即包了一部车,唤上弟兄几个便跑到政府办讨要说法。没成想遇到了分管农业的钱奋发县长,被狠狠痛批了一顿,“你这素质象个退休老干的样吗?意识还跟不上一般的老百姓,冬修是为了解决山上五村的浇灌问题,渠道修好了,几千亩的农田都受益了,公然带头阻工,这不是摆明与大家作对么,像话么!赶快回去,向乡政府检个讨!”讨了个没趣,正想打道回府时,遇上了中午休息的郭远东。 以前在乡上的时候,刘长喜对素有几分痦气的郭远东十分不屑,郭远东也非常鄙视这个外强中干自私自利的刘村长,见他带着一伙人骂骂咧咧地从县政府走出来,心想肯定是塔山乡又出事了,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捅到叶思琴那里,阴他一把,也算对郝建敲打敲打,便把他们几个请到小馆子里搓了一顿,酒足饭饱,刘长喜几个打着哈哈说要回去。郭远东赶忙拉住刘长喜,基层的想法政府不想听县委想听,你不去县委办找找叶书记。 刘长喜一听,有理啊!当即道:“要不是郭书记提醒我还不明白呢!我这就去!”郭远东说:“不敢,到时你可别说碰见我!”刘长喜嘻嘻一笑说,自然自然,带着他的几个兄弟赶县委去。看着他们的背影,郭远东暗骂了一句猪脑,嘴角拧出了一抹诡笑,郝建啊,有我在,你这一辈子也就别想称心! 刘长喜率领他的弟兄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县委办,叶思琴正在主持开会,听到有人上访,便问怎么回事,钱奋发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通,叶思琴鼻子哼了一声,“这样的啊,叫张玉蓉书记自己处理吧!”张玉蓉来到县委办就把刘长喜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刘长喜说我们这是反映情况,张玉蓉质问反映情况你带这么多人啊,还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酒气哄哄的,再闹下去,信不信我叫人来把你们一个个抓了起来。 刘长喜没了言语,兄弟几个恼怒了,说今天非要见着叶书记不可,否则……张玉蓉逼问,否则什么,否则你就打砸东西?我跟你说了,你敢打砸,我就敢抓人!刘长喜兄弟气不过,向来飞扬跋扈惯了,这等气岂受得了,恼羞成怒,挥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拂到地面,碎了。张玉蓉一召手,立即冲来四五个联防队员,把刘长喜弟兄几个扭送了派出所,交了检讨写了保证方才放了回去。 郝建说我是工程指挥长,大家伙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决心我不下谁下,这个责任我不担谁担,难道真要让他几个阻了整个工程的动工么……你没瞧见当时那个阵势,没把那嚣张气焰压下来,整个冬修工程就会搁浅了。张玉蓉说,搁浅就搁浅怎么啦,历届政府都绕道走的事,难道要我们来开屁股,你呀,真要是点火时,刘长喜还赖到不走,后果真无法想象。 张玉蓉的声声埋怨,听到郝建心里那是阵阵的舒坦惬意,他非常明白,张玉蓉向来嫉恶如仇,要换作是她,工作方法说不定比自己还简单得多。她之所以责骂自己,就是一种担心,是一种爱护。郝建说:“领导你对我太好了。”张玉蓉说,“你才知道啊!”天色麻亮,郝建开玩笑说:“你胆子真大,整夜和一个男人电话聊天,就不怕老张他多心!”张玉蓉说:“你也算男人,呵——”末了张玉蓉又说老张可能要交流到其他县去了,吴铁兰很有可能接任组织部长。郝建说她乡镇书记都没曾经历过,要说资格,北寨 乡党委书记龙启富,移民局长杨秀录等哪一个都比他有资格啊,轮不到她上啊!张玉蓉笑了笑没作声。郝建想到洪艳要求换个工作环境的事情,给张玉蓉一说,张玉蓉毫不犹豫地答应,过了一会,她又说你去问问洪艳,如果她想到行政来,不到我们乡来,正缺个办公室主任,这事操作起来简单许多啊。郝建想了想,也不知她中途变卦是什么意思,心想人家城里女孩愿不愿意到乡镇来还不一定呢,说那等我问问她的意见再说吧。 唉….唉…..”张玉蓉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张玉蓉就睁开了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很开的,她就看到了上次郝建换下的衣服……张玉蓉就低头闻了闻那衣服,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穿上衣服,张玉蓉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她感觉到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人。这个人是谁呢,是郝建。 模糊中那个影子一步一步地朝床上走来,慢慢的、慢慢的,影子清晰起来,变成郝建那张英俊的、有点个性的、坏坏的,色色的脸。 她就感觉到郝建轻轻的拥住了自己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情的看着自己,张玉蓉能够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她的心也怦怦的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第292章变样折磨 郝建逐渐靠近自己的红唇,张玉蓉眼神迷茫起来,有点期待,有点渴望。一霎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看着熟睡的郝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张玉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的刺了一下,郝建作为她生命里的一个喜欢的男人,完全进入到了她的心里,那么,自己的心里以后还容的下其他的男人吗? 作为女人,她们往往是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但不会喜欢已经长坏了的男人,对郝建,张玉蓉就认为是长得坏坏的男人,所以她喜欢。张玉蓉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她知道郝建未必就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许自己只是他寂寞孤独中的一段霞光,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要像飞向火烛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到爱情的火焰中去了,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无法挡住她的步伐。可是,很快的,她又理智了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身在官场的女人,一个已有孩子的妈妈,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奢望吗?她开始迷茫和彷徨起来了,不由自主的,张玉蓉将头温柔地靠在了郝建的肩上,用手紧紧的搂住他,闭上好看的双眸,睡了过去…… 奇了怪了,郝建也做了同样的梦,短暂的幸福过后……睁开眼睛,他有点迷糊。 他开着车到了公司,司马艳已经启程去贵阳打前战去了,伊莉晚上到家,说好了明天一同出发送谭玉芬去贵阳。郝建又把车开到谭玉芬的出租屋,去贵阳之前,得把谭玉芬家里的事情解决好,到了出租屋时,她已经起来了,看那眼皮浮肿的样子,整宿没睡。 “昨晚没睡好么?”谭玉芬上了车,郝建关心的问。谭玉芬点了点头,侧过头来看了看,郝建赶忙移过目光。 到了吉卫,张伟早就与那位小三在家里等着了,离婚的事情也没什么周折,谭玉芬把一本小存折丢到他面前,他一边拿着卡在那小三面前晃了晃,一边嘻嘻地说,“说好的十万,不会少吧!”谭玉芬冷眼看了看张伟,鄙夷地说:“十五万,签字吧!”张伟一听乐了,“我签字!马上签!”拍了拍郝建的肩膀,很无耻地道:“兄弟,感谢你了,帮我这样一个大忙!” 才不久,张伟还是一个健康向上的人,虽然没了工作,但是他没有失望,通过自己的勤劳,在一家商场当保安,收入还算稳定,再加上妻子贤淑,小日子过得也算温馨。可是随着谭玉芬到了怀化之后,家庭的收入便有了大幅的提高,钱来得容易了,张伟便迷上了赌博嫖娼,工作也辞掉了,背着谭玉芬养了小晴人…… 男人有钱就变坏,一个男人变坏就是这么容易,一夜之间,郝建拿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你会后悔的!”张伟哼了一句,“是吗,我这不是成全你吗?你也得感谢我啊!”郝建说,“你真卑鄙!”张伟笑了,“卑鄙,那你不是更卑鄙么,我就纳闷了,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凭什么你对咱家这样好,原来,原来你早都在打那骚婆娘的主意”挽着那个小三的腰,又道:“你看你看,拐了人家的老婆,她还说我卑鄙……”郝建刚要骂上几句,谭玉芬,这时她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就是一个旅行箱子,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可以说是净身出门了,扯了扯郝建的衣袖,止住他,“别跟他一般见识!”张伟高喝了一声“不送了!” “你是不是后悔啦?”返回怀化的途中,郝建看了看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谭玉芬,忍不住问了。谭玉芬鼓了鼓腮帮说,“我后悔什么,你瞧他那样子,还有再勉强的必要么,好了,解脱了,自由了!”郝建问:“米米怎么办,她那么小,你一点都不挂念么?” 谭玉芬说,“米米寄宿在学校里,挂念了我请假去看看她,大不了,放假的时候我把她接来就是!”郝建哦了一声,他想到了儿子小谦,这会应该又高了不少了吧。 车子开得很快,路边两旁的风景树刷刷地往后退,郝建看了看谭玉芬,不是说离婚是一种解脱吗?为什么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离婚这么沉重,那为什么却变得这样容易呢,郝建又想到了朱倩倩那一句话,世界这么精彩,我干嘛要结婚呢! 沉默了半晌,谭玉芬突然侧过头问,“郝大哥,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成家了吗?”郝建点了点头,谭玉芬说:“那嫂子一定是位优秀的女人吧!”郝建想到了那晚在胡家做客,胡原爱在他身下使出浑身解数,卖大力气讨好自己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笑,“是啊,不过是别人的了!”谭玉芬问道,“既然这么优秀,为什么要离。”一句两句根本说不清楚,而且对自己来说,这也是一把刀,郝建不想再让它深剜自己的内心,模棱两可地说:“感情不合!” “是这样的啊!”听到郝建的这种解释,谭玉芬很费解的摇了下头,她过去并不完全是一个热爱和喜欢思考的女人,因为美貌帮助她解决了许多别人需要思考的问题。 也许到了贵阳那边,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她会很快进入一个新的状态,很快忘掉离婚带来的闹心,但是郝建有些犹豫,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故意拆散别人婚姻的嫌疑啊,“玉芬,贵阳那边你真想去吗,要不我与司马经理商量一下,换个人,你还留在怀化公司?” “不,我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去啊?” “司马经理那边前期工作都准备好了,应该是明天吧,我和伊总一起陪你去?” “哦,伊总回来了啊?”谭玉芬看向了窗外,表情有些许迷茫和失落。 车子开到了怀化市,正是吃饭时节,郝建把车开到公司,两人出来到了别具阁,谭玉芬建议喝一点酒,明天就要走了,也算是壮行酒吧。 一会菜上来了,郝建看谭玉芬这时已经放开了,心里也释然了不少,想到了离婚时彭丽玲对自己的所讲的话,端起酒杯说:“玉芬,来,放下一片树叶,就是为了获得一片森林,我们今天好好喝酒吧,本来是给你摆的安慰酒,现在就算是庆祝酒。” 谭玉芬俏脸一红,“对,把酒言欢,不醉不还!” 郝建见她不在追问,也爽快的说:“好,今天陪你好好的喝上两杯”。 谭玉芬“哼”了一声说:“两杯?你想的美,不喝到位谁都不能离开。” 郝建就吐吐舌头说:“真是个酒鬼。” 也就是今晚了,谭玉芬决定体验一把喝醉酒轻狂的滋味。 说着闲话,两人不知不觉,喝掉了一瓶白酒,郝建是不想喝那么多,自己把自己灌醉,那才无聊,他就劝道:“玉芬,我看今天刚好,我酒量可没你大,再喝就多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喝酒。” 但谭玉芬还要叫一瓶酒,郝建心说非要把自己往醉里灌啊,今朝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也许醉了便把忧愁与苦恼交付于晓风残月吧……也就不再坚持,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等他们离开酒店的时候,郝建就问她:“今天不要紧吧,我送你回去。” 谭玉芬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撇了他一眼说:“你送我回哪儿,明天要走,那出租屋我早退了!怀化那么乱,你真放心我,不怕被人劫了啊?” 郝建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傻呵呵的笑了,说:“真有那个不长眼的坏人把你劫了,那他会永远后悔。”谭玉芬就转过头看看郝建,也听不出他这话是夸自己呢,还是挖苦自己。 一会就到了锦江酒店的417房间,进门,郝建就先为谭玉芬泡上了一杯新茶,让她自己喝着,看着电视,自己就准备冲洗一下。谭玉芬来回的换着电视的频道,也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看的台。她站起身说,“酒喝多了,等我先去冲个凉来着!” 坐了一会,酒精上头,郝建自然就有点心猿意马了,他看到了谭玉芬往卫生间去了。郝建暗暗吞了几口口水,谭玉芬走路真的很性感。 到底是等了多久,郝建已经搞不清楚了,只是感觉时间很漫长。 谭玉芬仪态妖娆的走过来,妩媚的笑笑,就坐到了郝建的身边,一阵微风吹来,她乌黑亮丽的长发从郝建的脸上扫过,就象许多只温柔的小手抚摸他的脸。 她的发梢带着沁人心醉的芳香,这股芳香和着她特有的体香,不断的侵入郝建的鼻孔,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透不过气来。 郝建用带点颤抖的声音说:“玉芬,你……你真的很美丽。” 谭玉芬发出了她那荡人心魂的笑声,调皮的说:“很喜欢听你说我美丽,喜欢让你看我的美丽。郝大哥,到了那边,你会经常来看我么?” “会的!”郝建用手很温柔的摸了摸谭玉芬的光滑细腻的腿说:“谢谢你这样看重我。” 谭玉芬就站起来,缓缓的站在了郝建的面前,让自己更清晰,更近距离的展现在了郝建的面前,每一个地方都让郝建留恋不舍。 谭玉芬弯下腰,那一缕幽香马上就扑入了郝建的鼻中,全乱了,郝建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似乎想要躲避,但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上谭玉芬光滑细嫩的后背上…… ?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第293章惊变三度 空调开得很大,郝建出了一些汗,猛然有些清醒,推开了醉眼迷离的谭玉芬,说,“我先去冲个澡!” 谭玉芬舒服地躺倒沙发上,看着郝建走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想像着即将要与郝建发生关系,一种莫名的快感涌上心头,犹如偷情般的刺激,这种感觉是她以前的男人张伟所不能给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谭玉芬与丈夫张伟爱爱时,心里总有一种负担,况且张伟貌似身材魁梧,可是全身肥肉,一点美感都没有。还有一点说不出口的秘密,就是太不争气,每次的夫妻之事都是这样,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反应,他居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败下阵来了。离婚之所以这么爽快,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郝建全身结实的肌肉,棱角分明,用手去触摸,让人心潮澎湃,兴奋不已。谭玉芬现在不是女孩,此时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人生短短,只要不伤害他人,何不让自己过得随性惬意一些呢。 一阵急流而下的水声音从浴室传来,谭玉芬好奇地走到浴室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看着郝建迷人的,谭玉芬突然有一种冲进去的冲动。她摒住急促的呼吸把手放到门把上,正准备推门时,手机铃声响起了。 谭玉芬仔细一听,不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仔细一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从郝建脱下的衣服那里传来的。她急忙假装走到床铺里躺了下来,大声叫道:“郝建,你的电话响了。” 郝建听到后,急忙扯了一块浴巾匆匆系上便跑到外面去接电话。电话是晶晶打过来的,郝建看了一眼谭玉芬,便躲到窗户跟前去接电话了。 葛晶晶彻夜未眠,白天才小眯了一会。她几乎一天没有吃饭,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装着郝建。就连她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只要一天没有听到郝建的声音,心里便如此的难受,难道这真的就是爱得死去活来吗?妈妈看着女儿如此折磨自己,心里十分凄凉,女儿简直与自己如出一辙,似乎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感叹地想道:“又是一个痴情种。” 晶晶在电话拨通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一下子瘫了下来,担心了一晚上电话终于通了。当她听到郝建的声音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郝建低声地安慰着,说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刚刚充满。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里却是一阵阵地肉痛,张伟他并没有说错,自己比他更卑鄙,至少人家敢说真话。 谭玉芬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有女孩子哭泣,心中一阵莫名的醋意涌上心头。但仔细一想,自己也不存心要嫁与他,为什么还与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呢。可是,我怎么允许其他女人与我分享我爱的人呢。矛盾之中,郝建挂了电话,匆忙往浴室跑,因为走得急,一下子把浴巾踩掉了。 谭玉芬虽然已经见过郝建的身体,但再次看到郝建流线型身体时,身体不禁一颤。她咬了咬嘴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走上前去推开了浴室的门,一下子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了郝建…… 郝建对于谭玉芬的举动颇为震惊,说实话,在他内心深处,他是不想与谭玉芬发生什么的。但是心存侥幸的自我安慰,唾手可得的艳福,美色的贪婪与占有,正在一点一点蚕食着郝建脆弱的意志,最终让郝建也失去了理智,没了自责,疯狂地与谭玉芬在浴室里“搏斗”起来…… 走出浴室,好像从天堂来到了人间,什么都又是那么现实。郝建想起未婚妻葛晶晶时,心里又十分的懊悔。 第二天一早,坐到床上,郝建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欣赏着谭玉芬一边梳头,一边哼着小曲的样子,那曲线美妙的后背,再看看那张微微泛着酒红的美脸,说道:“美女呀,怎么弄都是好看的!”谭玉芬眉毛一扬,“比你女朋友美么?”郝建不作声低下了头。这时,伊莉电话催来了,说她已到公司等着了。 因为有了昨晚的亲密,走出来的时候,谭玉芬双手抓着了郝建的胳膊,小鸟依人样的把头依偎到他的肩膀上,眼前几道白光闪了几下,郝建猛然警觉,被人偷拍了,突然前面一道黑影一闪,一个男子迅速跑出了酒店,郝建撒腿追到门口,男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早已无影无踪了。 “怎么啦,郝大哥?”谭玉芬急步跟了上来。这会是谁呢?拍这照片有什么用心呢,郝建蹙了蹙眉头说:“我们被人偷拍了!”谭玉芬说:“哦,爱拍让他拍去,谁叫郝大哥长得帅呢!”郝建思来想去,仍想不出刚才那人是谁,不过凭判断,肯定是针对自己,突然想到昨天张伟的诡笑,嘀咕道:“不会是他吧!”“谁啊?”谭玉芬呵呵一笑说:“郝大哥,你不要紧张啦,他又没拍到我们干些什么。” 能不紧张么,作为一个乡长,与一个女人搂肩搭背地出入高档酒店,而且这个女人还刚刚离了婚,正常么?这些相片流到纪委那里,那么这一辈子的前程就打句号了。原来用照片制伏了吴有为,又撺掇吴有为用照片摆了王光波一道,这狠法子对于男人真灵,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了自己。又想,不管是谁,拿到了照片,那人肯定要通知自己,提出他的条件吧。该来的你门板也挡不住,兵来将挡吧。淡然一笑,“玉芬,没事,咱们走吧!” 怀化到贵阳,也就两百多里路,且火车很方便,开始郝建说坐火车,伊莉不答应,坚持要自已开车,郝建说国道崎岖,弯子又多,车子开不快,颠来波去的最少也要五个多小时,人还不舒服,坐火车不要管事,人也轻松,哪怕是软座也要不了多少钱的。伊莉说你以为我心疼钱啊,我是想走国道,欣赏欣赏沿途的风光!郝建满脑子心思,听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说:“想看风光,那你开车!”伊莉说,“有你这样的男人,与女士出行,让女人开着车。你坐在旁边享受?”郝建也不争了,驾车驶出城区。 沿途的风景虽然很不错,不过很难走,好不容易蜿蜒爬到了峰顶,又要曲折下回谷底,如此循环往复,郝建累得够呛,后边的谭玉芬也是左摇右晃地说头晕。副驾室的伊莉倒是像小女孩样的异常兴奋。一路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介绍着她与苗玉香的迪拜之行。 其中最让她羡慕的是国王的爱心。她 说:国王每月都有接见平民的日子,有困难的人都可以和国王讲,只要讲的是真实的(专有相关部门查实),他们会很快得到所要的,要钱给钱,要房给房......。 他们为了鼓励人民生育,一个男孩每月可领600第拉姆,一个女孩每月可领400第拉姆。要出国念书,国家立即给钱,条件是毕业后在政府机关工作两年。结婚可以领到红包涨工资,生孩子可以涨工资,每生一个涨一次.......贪玩不学习的孩子会被送去部队当军官,那才是人间的天堂。 郝建道:“迪拜那么好,你干嘛回来啊!你又不是差钱的主!”伊莉说:“那边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啊!”郝建哼了声,“就是嘛,你是中国人,真正保护、关心、爱护你的中国政府。 ” 伊莉一听这话不对劲呀,郝建与她说话从来都不板着面孔教训人,今天是怎么啦?看了看郝建,“早上吃多辣椒啦?”郝建没好气说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没人说你哑巴!”正说着,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郝建伸手抓过,“车子在转弯呢,我来接!”伊莉抢过了手机,按下了免提,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郝建吗?” 不会是偷拍的那个人吧,郝建心里一紧,说声,“你怎么能按免提呢,把手机给我,”一手抓了过来,伊莉笑了声,“是个男的,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给!”“你给不给,”“不给!”郝建侧身过来就抢。突然听得后面的谭玉芬啊了一声,郝建才坐正身子,车子正在外弯下坡,内侧一辆载满百姓的龙马车迎面往自己撞了过来,也只在一刹那间,他心念电转,龙马撞路虎,自己在下坡,吃亏的当然不会是路虎,龙马车吃这一撞,肯定熄火后退,那一车的老百姓绝对会全部坠入旁边数百米高的悬崖……郝建低虽喝了一声“注意啦!”伊莉惊叫一声“郝建你找!”突然感觉身子失控,车子猛地往右边一闪,却不料猛地沉了一下,右边的轮子飞出去了,路虎撞坏了旁边的护栏…… 还好,转过了弯子,前面是一斜坡,路虎打了几个滚,速度减缓了不少,撞了下面的一棵大树,停下了。 刚才的一幕显然把龙马车司机也吓坏了,车子停下来时,他双腿仍是软得无力,还不叫120啊,其中一个百姓提醒道,龙马车司机才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后来交警和120一齐到了,但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谭玉芬就停止了呼吸,但郝建不得而知,他与伊莉也是昏迷了五天五夜才苏醒过来,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许多的黑手正向自己抓来。 经过交警认定,这是一次正常的交通事故,然而这事很快在周边几个地区疯传起来,版本各有不同,有的说路虎司机舍已救人,深明大义,有的却说一男二女山道玩车震…… 第294章有奶便娘 粉红色的灯光极是柔弱,房间里满是明快的轻音乐,洁白的床单中间印着一朵盛开的并蒂莲, 一袭婚纱裹着仪态万方的葛晶晶正风情万种地坐在床沿上,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此时变得迷离起来,迸射出渴望幸福到来的光芒,“郝建,来吧!” 郝建越看越是着迷犯傻,忤到那里不知所以,陡听一声媚喝,方才清醒,这属于我与晶晶的幸福之夜啊,走上前去拥住晶晶,突然外面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踢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提着砍刀的张伟走了过来,撸住郝建的胳膊,一把掀翻在地,大喝一声,“你这个拐骗人家老婆的小银贼,还我的玉芬来,”郝建说:“不是我!”王铭亮一脚往郝建的胸上踏来,手枪指着他的鼻尖,“兄弟妻也欺,你真猪狗不如!铐起来!”郝建急忙辩解,大家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他,郝建看到了李梦男,他说,“李主任,你救救我呀,”李梦男冷冷地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让我失望。他给张玉蓉说,“领导,我是冤枉的,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要替我想想办法啊!”张玉蓉踢了他一脚,呸了一句,“滚开,自作自受!”“郝建,我的命好苦呀!”披头散发的晶晶走过来就是一记耳光,掩着面冲出去了,郝建赶紧追去,“晶晶,别走啊,等等我,你听我说,我是清白的!” 第六天后,郝建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脑袋被箍得紧紧地有些难受,看了看并不熟悉的环境,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撑了一下床沿,突地感到一丝剧痛袭来,脸上抽搐了一下,葛晶晶心疼又欣喜地说:“醒啦,我这就给你弄点吃的去,想吃些啥!” “我说什么啦?” “从昨天晚上,你的嘴巴一直都到嘀嘀咕咕,我仔细听了,又没听到什么!呃,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医生说过几天就出院的!” “伊莉和谭玉芬怎么样了,她们也在我的车上啊!” “伊莉还在昏迷之中,谭玉芬她在来的路上就……郝建,郝建……” 郝建又昏迷过去了。看到心爱的人头上厚厚的绷带,葛晶晶此时心痛得要命,其实她内心纠结得狠,外面疯传的那些流言蜚语,她又恨起这张让自己着迷的脸。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赶医院来了,就在第三天,妈妈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要女儿赶快回来,离开郝建,母女俩电话里大吵了一通,这是葛晶晶从小到大第一次顶撞母亲,就为了这个被外面称作花心萝卜的男人! 塔山乡乡长郝建带着两个美女玩车震瞬间在吉卫县的大街小巷疯传起来,越传越是邪乎,有的说出事的时候,郝建正玩着双飞,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一男两女全都一丝不挂,呃,说得就象到了现场一样;更有人说塔山的乡长真有本事,极品美女一泡就是两个,有一个长得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许多,还是怀化某公司的老总,如果自己有幸泡上其中一个,就是死了也值…… 让这些传闻来得更猛烈一些吧!郭远东眯着眼睛,得意的把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样坐会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恨郝建,按理说,在一起在塔山乡的时候,郝建待他尊重有加,经常给他孝敬中华烟什么的,人啊,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世界本来没有这么复杂,是复杂的人把它弄复杂了,自从郝建来到了塔山之后,吴鹏达对他的重视开始转移,李梦男,姚丽群甚至包括杨彩云等一众美女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郝建身上,所有的人都开始关注郝建,甚至包括守门的李大爷和食堂做饭的柳妈,而曾经一度被视为焦点的他却渐渐走向人们注意的边缘,因为郝建的到来,他便丧失了这一切,这怎么让他受得了,一提到郝建,怎么不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把他踩到地下,永世不得翻身! “东西搞到了吗?” “弄到了,只是不太理想!”金元宝献媚地把身子往前靠了靠,推给郭远东一个信封。郭远东狡黠地笑了笑,打开信封,两张照片,看了一会,摇头了,额头打皱了,“就这些啊,你那些人真是无能,就这样两张照片,两个男女出入酒店,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金元宝看了看郭远东,向来他瞧不起郭远东的智商,如果不是看到他是矿山整治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在他面前也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没办法,偷偷开采的事情还有求于他法外施恩。说:“这些照片放在正常时期是说明不了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郝建生活不检点的事情满城吵得沸沸扬扬的,我估摸县里也是头痛得紧呢,你把照片再往主要领导那一送,谁还能保得了他……嘿嘿,把他从乡长的位置弄下来,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郭远东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了微笑。“我这里有个麻烦你老弟一下,”金元宝嘻嘻笑着给郭远东送上来一个报告,郭远东一看就变了脸色,那是一份近百万的税收减免报告啊,常务副县长都不见得搞定这件事,我几斤几两!果然无商不奸,只想找郝建点点晦气,没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郭远东打了退堂鼓,金元宝笑眯眯地又掏出了一个红包塞到郭远东手上,拍了拍郭远东的肩膀,“老弟,紧张个球呀,报告的事情我自有主张,只要你去约下向县长来吃饭就成了,这事难不着你吧,你可是他的干儿子!”郭远东这下放了心,借此能够加入丁国强的战队也不错啊!当天下午郭远东就把照片送到了县长丁国强和县委书记办公室里,丁国强看着照片,愣了下,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天下午在张玉蓉家的情景,就是这小子对着自己扬起拳头,“是这小子!”郭远东瞬息捕捉到了县长的惊讶,问道:“丁县长,怎么啦?”丁国强心猛地凛了一下,心想如果郝建反咬自己一口又怎么办,毕竟那时自己也在张玉蓉的房间,还……再说眼下也是用人之际,作为一个县长,他也不想落下一个爱整人的名声,想了想淡淡地说,“我看这些照片也很正常啊,同志之间想到搭一把手,又分什么男女啦!”郭远东也不说了,他知道上次矿山事故的处理结果很让丁县长失望,他斗胆代了一句:“向杰想请县长你吃个饭,他父亲也要去!”没想到丁县长答应了,卖向杰的面子,就是卖他老头子的面子,常务副县长向宽良可是自己的铁兄弟。 到了晚上,吉卫县城是华灯初放,向杰和金元宝早早的就坐进了包间,这宽敞的包间里更是灯火辉煌,等了一会,郭远东陪着丁国强进来赴宴了,大家过去也是见过面的,特别是向杰,丁县长经常到他家吃饭,长打交道,见面自然就格外的亲热了许多。 别看丁国强肚皮松松垮垮,说话大不咧咧的,让人看着很是随和一样,但这都是外表,真真丁国强的性格还是很圆滑老道,只是一般人看不懂他。 金元宝一见丁国强也是格外客气和亲热,忙招呼说:“领导来了,能请上你来,我和向主任都很高兴了,来来来,请上座。” 丁国强没有过多的谦让,直接坐到了上首位,今天他本来就是这的老大,他不坐那地方,谅他别人也不敢坐。 几人刚刚坐定,丁国强就问了:“唉,怎么宽良老弟没来。” 金元宝不等郭远东搭话,就抢先回答说:“本来说好要来的,刚刚才来了个电话,说自己一时走不开了,让我们哥几个多孝敬你老几杯。” “我可没老啊!” “谁敢说我们县长老,我金某第一个和他急,我们县长年富力强,还要领导全县人民建设吉卫县的和谐社会呢,大家说是不,丁县长,我说的你老,是一种尊敬,反映着群众的呼声,你资格老,领导地位不可动摇!” 丁国强就哈哈哈的笑笑说:“呵呵,这位同志真会说话。请问是……” 丁国强说了一半的话,他也算爱惜自己的羽毛,靠不住的人他不想多说。 金元宝那能不懂他的意思,就很谦逊的说:“我做点小生意,也是经常得了向县长照顾,日子过得还不算紧巴……领导,向县长你很熟悉么。” “呵呵,那能不熟,论起关系来,我还得叫声老哥呢!” “丁县长,那你就是我的干叔叔了,向县长是我干爹!” 众人呵呵大笑,丁国强“扑赤”笑了一声,感觉这金元宝很不简单。 他们这面说这话,那酒店早就准备好接客的两个妖精妹妹,踩着猫步,带着一阵的香味,就走了进来。 就见一个小姐穿一件黑色低胸带雷有丝花边的黑色长裙,她用两只黑发卡在头顶部将头发一分为二,露出洁白宽阔的额头,后脑的头发则被集中地向上拢起被一个古铜色的塑料卡子抓牢了,她的肤色被裙装反衬得像白瓷一样细腻动人,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来自十八世纪欧洲的古典美人。还有一个小姐更加的吸引人,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就像是在对人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丁国强马上就忘了羽毛了,他有点被她这样的美丽震撼了,丁国强呆呆的看了几的就又回过神来,知道今天是要给自己上美人计了,丁国强就掩饰着自己的色急,看看金元宝,呵呵的笑着说:“金老板啊,你是要拉干叔叔下水啊。” 金元宝已经发现了丁国强那馋样,也不反驳他,只是笑笑说:“干叔,这也不是干侄子的一道苦心吗,时下流行这个,不就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让你喝得更开心一些吗,呵呵,你看看这样的妹妹,就算你为他下一次水也值得嘛?” 那丁国强看看这两个美女,再看看大家,哈哈哈笑着说:“值得,相当的值得。你们也叫上几个啊!” 第295章最后努力 两个妹妹也不茬生,人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鸟鸟,很快的就自动的坐在了丁国强和郭远东身边,她们的眼光也太毒了吧,一眼就看出了服务对象,妈的,很多专业的服务行业正式员工,要是有人家这一半的能力,早就生意火爆了。 见丁国强的笑容慢慢展开,金元宝又叫来两个妹子,他和向杰一人一个。要不了多久,这酒过了五巡,菜过六味,大家渐渐的放开了约束,已经是称兄道弟了,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包括妹子一起,大家轮流的劝着丁国强,两瓶五粮液也只剩小半瓶。 经典的黄色笑话,在有美女的场合就更加的有了味道,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陪在旁边的那美女也是笑的满面羞红,娇喘不定,丁国强喝下一杯酒后,摸着旁边那妹子说:“妹妹啊,你怎么不小心把饮料洒衣服上了。” 那小妹妹感觉到了丁国强的老手不老实,她也不躲让,任他摸,捏,还一边开玩笑说:“哎呀,没想到领导这样关心我,感动一下。” 丁国强就笑笑说:“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啊。”说着话,就向那小妹妹靠了过去。 这小妹妹一下没注意,差点没坐稳,就连忙说:“领导,你挤什么啊。” 丁国强就一下子哈哈的笑了说:“挤一下有什么啊,我给你说个故事,在公交车上,一漂亮妹妹站着正在看手机,站她身后的一个色~货想占便宜,就在后面用身体挤妹妹,这妹妹忍无可忍,回头大吼一声:“你挤个。。。!”全车一下字就鸦雀无声了,那个色~货也愣了,沉默两秒钟,才怯怯地说:“1个……” ” 这一下子几个人都一起笑了,连那小妹妹也笑了起来,就问丁国强:“那你几个?”。 丁国强很郑重的说:“我也是一个。” …… 当晚,金元宝的报告签字了,不过他付出的代价是四十万,其中丁国强三十万,向杰与郭远东各拿了五万,以小搏大,值了。郭远东原来是有些痦里痦气,但都是明火执仗的,比及官场里的阴暗勾当,他又感觉自己纯洁多了。拿了钱,又搭到了丁县长的战舰,想想都兴奋! 回到家里,丁国强后悔了,自己的意志怎么就那么地脆弱呢,明明知道这是糖衣炮弹,是金元宝的局,为什么就不懂得拒绝呢!披衣起床他再度看了看熟睡中的妻子,捏住那个红包双手放在胸口上紧紧的捏着,睡梦里都这样抓着,谁也抢不去,她睡得很香,很踏实。 应该说妻子王静芳也是一个美女,嫁给丁国强之前只是邻县印刷厂的一个普通职工,等丁国强成了县长之后,她马上由企业转成国家公务员,并且到了最好的单位市财政局,夫贵妻荣,从来都是体制里颠扑不破的真理。她的生活习惯变了,曾经的小蛮腰变成了水桶腰,但是她毫不在乎,她关心的只是丁国强的灰色收入,全数交给了她,自己手里抓着,她就心满意足。对丁国强的一切事情不闻不问。 在县委办主任的办公室里,门关着,李梦男正与姚丽群正窃窃私语,看两人凝重的表情,谈话非常重要。 李梦男看完了举报信,“你说这是真的?” 姚丽群道:“里面的内容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派人调查过了,确实有张伟这么个人,他是五金厂的下岗职工,那次车祸死者正是他的妻子,名叫谭玉芬,车祸前一天,两人闹离婚……” 李梦男哦了一声,“丽群,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了,外面的传言你相信不相信!”姚丽群反问道:“姐,那你相信不!”李梦男摇了摇头,姚丽群说:“我也不相信,郝建不是那样的人!”李梦男叹了口气说:“所以你就把这封信压了下来是吗?这可是违犯纪律的,你呀,真傻,”姚丽群说:“说我傻,你不傻么?”李梦男你了一声,脸红了,姚丽群继续说:“没事的,这事是信访科小刘交给我的,她这人靠得住!”李梦男看了看她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叶书记找过我了,郝建的乡长怕是保不住了……”姚丽群有点急了,说:“姐,你不是不相信么,怎么你不给说说话啊!”李梦男说:“我新进的常委,说话有什么分量,再说,叶书记她也有难处。算了,郝建的势头来得也太顺了,杀一杀锐气也好!” 这话是叶思琴对李梦男说的,今天早晨,她刚到办公室,县长丁国强后脚就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张照片,她一看,正与桌子上放的两张是一样的,一张是在酒店的过道里,一张在酒店的堂中,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一手牵着旅行箱子,一手牵着一位漂亮女子的手,有说有笑的,亲密的像小恋人…… “这有什么问题吗?老丁,一对度蜜月的小情侣……说不准还是领导的秘书在接待重要的客人呢!” “思群同志,你不觉得照片里的这人有点面熟吗?” “有点,想不起来了,老丁,在我这儿你也用不着卖什么关子。” “塔山乡乡长郝建!” “郝建,塔山乡长,”叶思群重复了一句,说实话,新到任的乡长真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思琴同志,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一个新当选的乡长拐着别人的妻子到处跑,说起来都丢着吉卫县人民的丑,作为县长,我的脸面 都让他给丢尽了,从来财色都是双胞兄弟,这样的同志肯定还有更为严重的经济问题,应该移交司法机关严肃处理!” 你不也是一样么?只不过还没暴露而已,叶思琴冷冷地看了看情绪有点失控的丁县长,不就一个小小的乡长吗,用得着如此激动吗? “老丁,我看先停了他的职,事先交给纪委,等纪委那边有了结果咱们再议好不!” “好!” 丁国强走后,叶思琴的脸上阴云密布,她冷冷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难道现场会水泼到身上的那个帅小伙,想着想着,一个人在那发着呆。 郝建的印象在自己的脑海里慢慢清晰起来,这小伙子是个难得的人才,人才又怎么啦,我犯不着为了他去开罪一个县长啊!可是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层,当初如果不是李梦男的极力推荐,叶思琴也不会点头让他担任乡长的。如果郝建这次也被丁国强撸掉,那么就一定会在吉卫县出现一种对县委书记极为不利的苗头,很多对官场具有明锐感觉的领导,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谁跟叶思琴走的近,谁就要倒霉。 一旦这样的局面形成,自己一定会众叛亲离,等待她是极度的危险,那还谈得上推行自己的新政了。 虽然是县委书记,但叶思琴的势力就很薄弱,相对而言,是不足以对丁国强构成多大威胁的,不管是在吉卫县的深厚关系网,还是在常委会,叶思琴一直都是处于弱势,刚补充了李梦男,这边组织部长张立伟又给挤走了,特别最近一段时间,丁国强很强势地拿掉了几个局的局长,肯定是培植自己的亲信,让叶思琴的势力更显单薄和摇摇欲坠! 叶思琴皱着眉头问李梦男:“你对郝建这个事怎么看?” 李梦男沉吟片刻说:“怎么看,思琴姐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不过我还是说说我的看法,郝建这事本就可大可小,丁县长这么咄咄逼人,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且矛盾一定指向你的新政,现在已经不能再让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保住郝建!” 李梦男出身优越,优越的家庭教育造就了她的睿智和从容,任何时候她都要比别人淡定,而正因为淡定让她拥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判断,每每的事后证明,她的判断都是那么的富有预见,那决不是臆测,也不是巧合,而是建立在丰富的阅历,渊博的学识基础之上的,再加上她超凡的洞察力、深入的研究、缜密的分析判断,从而得出客观规律的判断。 叶思琴很专注的看了一眼李梦男说:“你的意思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啦?” 点点头,李梦男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说:“没有了,再退会人心涣散,不要说年底你再上一个台阶,你明年的能不能连任都会成问题。” 只怕很多人就会兴风作浪,人总是欺软怕硬的多,扶弱除暴的少,一个连自己嫡系手下都不能够保护的上司,谁又愿意继续跟随她,为她卖命呢? “这事还容我再想想吧,反正只是交到纪委,还在我们的掌控范围。” 两人正说着,常委秘书谢天亮走了进来报告说,外面塔山乡有四五十人来到了县委办,闹着要给他们的乡长郝建鸣冤。 “鸣什么冤,这不是瞎胡闹吗?他们把县委当什么啦!” 李梦男一听,张玉蓉啊张玉蓉,你怎么采取如此愚蠢的手段呢!叶思琴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利用群众来威胁自己。 叶思琴犀利的眼光让自己感到心悸,谢天亮也感觉到说错话了,“叶书记,他们手里还拿着塔山乡几十个人大代表和村干部的联名信,说县委撤掉郝乡长的职,他们就一齐不干了!” “不干拉倒!我就不信他们比组织还要大!你叫老林接待他们,有什么事情向我汇报!” “是,叶书记……我可不可以谈点个人的看法?” “有什么说吧!” “据我了解的一些情况,郝建这人问题多的狠,尤其是生活作风,十分地不检点,他的妻子受不了才和她闹得离婚……” 叶思琴心情烦躁,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谢天亮是原书记赵海锋的秘书,因为他与丁国强的关系,叶思琴也不好动他,但这人向来在县委办趾高气扬,很多事情都越过李梦男直接向主要领导汇报,李梦男也非常瞧不起他。谢天亮走出去后,李梦男看了看闭目沉思的叶思琴,说:“谢主任与丁县长的关系真好!刚才还到他的办公室坐了好久……” 叶思琴说:“老丁的眼线,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早想把他换了,但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人选我倒有一个,不知书记你的意思!” “谁?” “郝建!这人虑事周密,举止得体,文章又写得好,上次省报头版的那村为主材料就是他写的!” “啊?”叶思琴眼睛一亮,不过耳朵里又回响着谢天亮的话,瞬间又暗淡下来,说:“这事等等再看吧……梦男,你也去看看吧!” 李梦男还想再努力一下,叶思琴已经打开了文件夹,认真地看着,李梦男知道她的决定已经不能更改了。 第296章不雅之伤 昨天在市里,叶思琴在开完会以后到市委书记彭富国房间做了拜访,在汇报了工作后,彭富国问到了她和丁县长相处的怎么样,她不好怎么说丁国强在的独霸专权和一手遮天,只淡淡的说,配合的还行,彭书记又告戒她要搞好团结,说老丁是老同志了,该迁就的地方还是要迁就下,不要意气用事。 相对于目前的这些市上领导来说,彭富国对叶思琴还是比较欣赏的,他们的交往不算密切,也算不上一个派系,但显而易见的是,作为刚刚下来的市委书记,同样他也需要培养自己的亲信,在很多时候,都给予了叶思琴一些帮助,照此发展下去,叶思琴有一天是会排入市委书记的队列。 从彭书记房间出来以后,叶思琴赶回了家,一进门,叶思琴看着凌乱的家,就有点愧意,自己长年在外,对这个家,对丈夫,对孩子的照顾真的太少,女儿也经常说她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丈夫就不用再说了,打击和挖苦她的话那是日新月异,层出不穷。 叶思琴看看老公还没回家,就先到父母那面把孩子接了回来,母女两见面,少不得唏嘘一番,叶思琴安顿好了孩子,怀着内疚的心情打扫了房间,做好了晚餐,等丈夫回来,没想到丈夫回来并没显的特别意外和高兴,还把她又唠唠叨叨的教育和数落了一通,就像是训斥他的学生一样的训斥了叶思琴一番。 叶思琴那是谁啊,吉卫县的最高领导,天天拍马溜须,讨好卖乖的人一拨接一拨的,现在让老公如此数落那能舒服,但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自己对家照顾的少,忍吧,她也只能是强颜欢笑逗着丈夫高兴。 晚上到了床,她没有多少睡意,想和丈夫好好聊下自己的工作和压力,希望获得点理解,安慰,那里料想,老公白天的话很多,现在不说话了,把她压在身下,没几下就缴械投降,然后鼾声响起,叶思琴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眼泪也如雨般流下。 此时此刻叶思琴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帅气的脸,而那张脸渐渐在眼前清晰明朗起来,让她真想抱着痛哭一番,向这个人说下自己心中的苦闷,工作不顺心,老公不理解,一个官场女人难道就这样艰难吗? 羞死人啦,怎么会是他,他,他! 果然,第二天,县委对郝建的停职决定就下到了塔山乡,政府工作暂由副书记周德田主持。 当周德田得意的把这一文件在全体干部会上宣读完毕之后,会场当时就起了议论,有的人说,到底还是年轻啊,还不到两个月,人家袁士凯好歹也到了八十一天;县委的文件都下来了,郝建这下可能玩完了;巴不得呢,你没瞧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停职算啥,撤了也不过分…… 众人七嘴八舌,有摇头叹息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嘲笑讥讽的。张玉蓉看了看面色平静的郝建,立马宣布散会,散会后他便邀一起到几个村里面看看,郝建非常乐意。 想到自己的鲁莽害了心爱的男人,珍珠般的泪滴无声无息地从夏若晴脸庞滑落,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看着郝建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慑人心魂,张玉蓉哽噎着说:“你怪我吧,都是我害了你!”她眉头紧紧蹙着,冬风吹得她身子微微发抖。 听到了她这样说,郝建就陷入沉思之中,阴谋迟早一天都会面临的,早暴露一天总还是要好些。 郝建嘻嘻一笑说:“反正正科的级别他是挪不动我的了,不当乡长好啊,这样我天天陪着领导你下乡,没有人会说闲话啊!” 张玉蓉扑赤一下笑出声来,亏你还笑得出来,痴痴的说:“你愿意陪,人家天天让你陪。” 郝建醉了,耸耸肩膀,希望自己可以洒脱一点,悠悠的说:“县委的决定还不是停职嘛,停职那就是没有正式处理,我还是有机会呢。说不准因祸得福呢!” 张玉蓉喃喃自语:“?” 郝建坏坏的笑了笑说:“美人的关心啊。” 张玉蓉明显的在忧伤中眼睛就闪出了一种亮光,“坏透顶了,你!” 打闹中两人爬上了一块小土丘,站在小土丘上,地处洼地的桥北村了然眼底,四周都是千疮百孔的山,几栋小洋房间插着木板土房子的桥北村犹如锅底,郝建看了一眼,顿觉忧心如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呀,又到忧国忧民了吧!” “领导,我没有那么高尚,就怕这桥北村经不住山洪的考验啊,你想今冬一直都这么干着,难保明春不是天天暴雨啊!” “你呀,眼前的事情你不急,着急明年的事情,这么想,你哪天还能快乐地过着,依我说,山洪来了怎么着,桥北村没了怎么着,又不是我们乡镇没尽力,关键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只能向县里报告,报告已送了不止十份了吧,县里没批示,怪不得我们!” “领导,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 张玉蓉点了点头,撸了撸额头间的秀发,“回去吧,今天我请你喝酒!” “喝酒,领导,我记得你是从来不喝酒的,上次与滕晖晖局长喝酒时,你老把我往前头推啊!” “那不是给你机会嘛,人家滕局长是美女!” “呵呵,领导,滕局长是美女不假,但比起你来,她逊色多了!” “就你这张嘴巴,甜得腻歪了……” “是吗?你又没试过。”郝建坏坏得笑,张玉蓉自然明白了,俏脸一红,忽然扑了上来,小拳头雨点般地打到了某货的胸膛上,此时四周没有什么人,郝建大胆地把双手合拢起来,静静地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久违了! 一只鸟儿从头顶上飞过,嘎地叫了一声,张玉蓉突然从怀里挣脱出来,惺惺说:“咱们走吧!” 车子返到县城的时候,郝建基本上是一只手开着车。 “郝建,明天我请假了,我们去泡泡温泉!” “好呀,领导,干嘛等明天啊,今晚吃了饭就去,反正又不远!” “那能不远,龙胜!好几百里呢,车子我借好了,是我一个姐妹的……” 漫长的等待眼看着越走越近,郝建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兴奋,装腔作势问:“领导,不就是泡个温泉,洗个澡么,去那么远搞什么?” “你傻呀,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怕啥,我们又没做什么!” 啊哟啊哟,奉劝诸位,美女坐在车上,自己别抢着开车,人家拧了腿把子也不能反击! 车子拐到了建设路,郝建熟悉的酒菜馆,这是郝建与胡原爱谈恋爱时经常来的地方,睹物伤情,他不想来这里,但张玉蓉偏说要来这里,她说这很有纪念意义,郝建问:“有什么意义,都结束了!”张玉蓉指了批靠近窗外的一个角落说:“你们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到那里!”说着她垂下了长长睫毛,郝建一瞧,只感觉喉咙里一阵堵塞,鼻子酸了…… “今天是11月11日,” “想起来啦,” “光棍日,领导刚到公司,当我的直接领导!” “还领导,有你这样当下属吗,两只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人家,握的那个手抓得那才叫个紧,现在人家的手还到痛呢……” “真的吗?让我看看!”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笑,十分相得。不知道哪里,这时传来了一首飘渺的歌:远处有歌声轻,随风飘送到这里,歌声是哀伤的,使我听的黯然伤心,那是谁,唱出了我的伤悲,有谁比她,更知道我,什么都不用再多说.......。张玉蓉今天也是多喝了几杯,脸色绯红,就算她是皱着眉头,依然有着万千风情和韵味,郝建伴在她身边的时候,不得不多看她几眼,也不得不怦然心动。 张玉蓉仿佛也看出了郝建的心意,她舒展开眉头,望着郝建说:“送我回去,好让我虐你几把!” 郝建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接过了张玉蓉的包,就不紧不慢的错上半步,陪着张玉蓉回家了。 天色已暗,那街道两旁的店铺在闪着幽幽的灯光,有那么几个新潮一点的场所,闪亮的霓虹灯不断的变换这色彩,把这城市点缀的份外妖娆。 回到了沃福花园,郝建就有了一种渴望,他渴望着和张玉蓉缠绵和激情,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过情迷激荡的夜晚。 郝建就有点动情的说:“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张玉蓉听他这么一说,就用那如梦似幻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去洗一下。” 郝建有了一种愉悦,他接了一句:“那我先酝酿一下情绪。” 两个人对望一下,都是笑了起来。 初春的房间还是有点寒意,郝建就打开空调,室内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张玉蓉也被空调吹的秀面比花娇,脱掉外衣,一件薄薄的紧身衬衫让她显的格外柔媚妖娆。 郝建有了一点熏熏然的醉意,有句话叫未饮先醉,应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吧。。 张玉蓉进了卫生间以后,郝建的心情还是静不下来,听着里面张玉蓉那西西索索的*服声响,郝建开始想象里面的情景。 里面的水声传了出来,郝建眼前仿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水珠是怎么从张玉蓉那肌若凝脂,滑腻似酥的身上流到她那纤美的脚趾,郝建闭上了眼开始慢慢的想象。 他真想现在就走进卫生间去,可是又一想,一切的美好都是需要等待的,后来,郝建在张玉蓉出来以后也进去冲洗了一下,不过他洗起来的速度就很快了,因为他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洗完以后,走进了张玉蓉的卧室,郝建就再次的感觉到那注视着自己的朦胧目光,张玉蓉那乌溜溜的眼,盈盈秋水,清澈明亮。 郝建知道,伊甸园的门开了。 他笑着向张玉蓉走去,在无语中相对凝望,张玉蓉一下子紧紧的拥抱住了他…… 当一切的激荡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那春夜里的月光象轻柔的风一样,悄悄的,无声的洒了进来,一种梦幻般的浪漫感觉象飘渺的云雾布满了整个房间。 第297章倒霉透顶 难怪人们都喜欢美女,与美女在一起就是爽!张玉蓉要的是贵宾间,里面装饰豪华得几近奢侈,各样设施应有尽有,服务也是殷勤备至,只要按下呼叫器,需要什么马上就到,一连三天,两人几乎房门也没有打开过,娇喘不已的张玉蓉喝了口清凉的雪碧,慵懒地坐到了沙发上,朝旁边的床一指,“受不了你啦,今晚你睡那张!”郝建涎着脸走了过来搂住她的纤腰道,“领导,这那行啊!”张玉蓉媚眼一瞪,“你不要命啦?”郝建嘻嘻一道,“瞎扯,我知道生命的珍贵才知道要珍惜呀!”张玉蓉一怄,“随你吧,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活了!”鼻间不时飘进阵阵淡淡的女儿香,再瞧着那张媚态万方的脸,郝建不想说话了,鬼门关走过一次,郝建的人生观又变了,人的生命太过脆弱了,正如相声里面说的,眼睛一闭一睁,第二天开始了,眼睛一闭不睁,人没了。眼前的一切,甚至自己,都属于大自然的了。他恐慌,他害怕,他不自信,他试图留住这根本流不住的时间,那就让行动代替一切! 与张玉蓉泡完温泉的后几天,他去了趟贵阳,司马艳留在那边亲自打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业务还蒸蒸日上,颇有压倒怀化的架势。 对于公司,郝建十分放心。元旦的前一天去了趟省城,彭丽玲请了假全程陪了一天,两人去省城新开发的动物园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彭丽玲特意在小天鹅大酒店里定下了一个蜜月房,还换上了婚纱,她说结婚之前要先当郝建的新娘,那晚彭丽玲没有回家,一直到了天亮,两人一直都没有休息…… 回到吉卫,郝建过得更加舒服了,白天陪着张玉蓉下下乡,晚上便找林志发,关朝晖等几个同学喝酒,喝醉了要不就找朱倩倩,要不就上楼去找美女领导,日子过得非常比神仙还要自在逍遥! 转眼到了5月,按说5月末并不是东江省的雨季,可偏偏今年的雨季比往年来的更早了些。从5月28日晚间开始,淅沥沥的小雨就开始下去来了,刚刚下种的农民异常高兴,这场雨对于他们来说尤为及时。然而,这场雨并没有停,从开始的小雨到后来的磅礴大雨,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一开始乡里的领导并不在意,甚至与百姓普天同庆,但越往后,心里越胆战心惊,磅礴大雨把地里的种苗全部冲刷干净,县里一个又一个电话提示暴雨预警,要求全力做好灾情监控,尤其要对危旧房屋做好全面排查,想尽一切办法要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远在福建挂职的张玉蓉听到消息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郝建的话真要灵验了吗。 当机立断,暂停全部工作,全力以赴抵御这场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所有干部归队驻村,对自己所包村所包片进行一次大排查,将居住在危旧房内的居民一定要安全转移。就当人们把视线集中到村里面的时候,狮头山矿上却出了大事。 狮头山矿上的企业因为野蛮开采,破坏了自然植被,加上连日下雨,致使山体滑坡,造成2死8伤的重大事故。 县长丁国强接到电话后,当场对着电话就破口大骂起来,但事情已经发生,再骂也于事无补。他当机立断,迅速将此事报告给县委书记叶思琴。叶思琴听到这一消息也是相当震惊。矿山不是去年都下了关停禁令了吗? 叶思琴要求由县长丁国强为组长,矿产救护队、消防、国土、安监等部门迅速成立专项小组,最主要的是全力以赴救人。 叶思琴在考虑是否要想市委市政府报告时,市长李昌奎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往了事发地。 市长李昌奎在没有通知县委县政府的情况下,带着市国土、安监等部门的负责人赶往了事发地。让叶思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在自己刚刚得到消息后不到两个时辰,李昌奎已经赶往塔山乡,可以说李昌奎比自己提前知道了消息,那么是谁透露了消息呢?来不及多想,市长都赶往事发地了,自己作为县委书记还在办公室坐着,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他带着司机,加快马力,往塔山乡飞奔。 此时的雨越下越大,车辆在快速行驶中根本看不见前方。但叶思琴心急如焚,还是不断地催促司机再快点。一个接一个电话打到叶思琴手机上,一次又一次的汇报让他局促不安,始发现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山体滑坡再一次袭击了塔山乡,将通往狮头山的道路拦腰切断,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增加了救援难度。塔山乡所有干部都聚集到狮头山脚下,不顾个人安危,利用各种工具抢通救援通道,但塌方严重,人工作业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心急如焚的张玉蓉看着眼前的一幕,手脚冰凉,心口犹如一块巨石压在胸间,任凭大雨在脸上敲打着,无望着站在那里。 此时,郝建则被困在了桥北村。这场大雨下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场雨不对劲,他几次向主持工作的周德田提议把狮头山上私自开采的民工全部撤走,但周德田不以为然,依然喝着小酒,打着麻将。建议无果后,主动请求下村,及时转移那里的群众。 塌方的地方位于桥北村和南湾村之间,两个村子曾经有一条小路相连。自从在狮头山发现铝矿后,承包企业就对小路进行了拓宽。为了节约成本,拓宽路以后企业并没有对两侧山体进行加固处理。桥北村百姓每每至此,望着摇摇欲坠的山石都心惊胆战。 郝建的话在两天后得到的验证。郝建强行搬出的那家房屋在大雨倾盆而至的时候,瞬间倒塌,这一场景让全村的人触目心惊,纷纷跑出房屋,挤到李茂山家躲避灾难。直到后来,李茂山家里实在居住不下,一些百姓把自家的东西归置好,往山下的南湾村跑去。 狮头山发生矿难,是在大雨第八天的黎明。其实,一些民工也意识到危险将至,但老板却不让他们私自离开,最终酿成了惨祸。 大雨依然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桥北村成了孤岛,而狮头山企业所面临的形势更为严峻。黑黢黢的乌云大片地压向狮头山,不时地伴随着闪电雷鸣,那场景犹如地球末日般恐怖。 县长丁国强最先赶来,看到面前的形势远比想象的要严重,人工掘进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一个多小时只推进了四五米。丁国强立马要求矿山救护队组成一个突击小组,从小路先抵达事发现场,救人要紧。另外,紧急让邻乡富川乡调集大型挖掘机,用机械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生命通道。 不一会儿,县委书记叶思琴也赶了过来。刚下车,一个干部就给她过来打伞,她一把扯掉伞,愤怒地看了那干部一眼,气汹汹地说道:“人命关天还打什么伞,留着你自己用吧。” 周德田此时已经双腿打颤,看着眼前怒威发作的叶思琴,赶紧跑到跟前去,汇报事情的经过:“叶书记,清晨接到通知,狮头山出现山体滑坡,目前正在全力抢救……” “挑重点的,这些难道我看不见吗?伤亡情况怎么样?”叶思琴恶狠狠地打断了周德田的话,此刻他十分厌恶周德田,恨不得现在就免了他。 被叶思琴一声大喝,周德田有些难堪,冰凉的雨水从头上顺着脸灌进了脖子,刺骨般寒冷。周德田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浑身无力,他战战兢兢地讲道:“叶书记,我们在早上接到通知,两个村的群众都安全转移了,目前知道的消息是2死8伤,全部是私下开采的民工,因为通信中断,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还不太清楚……” “又是早上,周德田,从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快要5个多小时了,我到要问问你,这5个多小时里你干了些什么?难道你们就没有应急预案吗?”叶思琴听到周德田又说早上,气急败坏地大声质问道。 周德田没有开口,傻傻地站在那里。此时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叶思琴没有再管周德田,便转向县长丁国强说道:“丁县长,人力物力组织的怎么样了?得赶紧打通通道,必须在有效的时间内把人抢救出来,我们一定要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一会李市长也要过来,我们的压力大啊。” 丁国强听到市长李昌奎也赶了过来,心里一震,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由于下雨,且加上现场环境嘈杂,丁国强对着叶思琴大声地吼道:“叶书记,你放心,有一只突击队已经赶往事发现场,等他们到了现场,马上会用卫星电话第一时间反馈现场信息,另外,富川乡政府组织了一批大型挖掘机正往这边赶来,县医院及乡镇卫生院的救护车已经集结待命,民政部门已经筹备了一批物资也在紧急调运……” 叶思琴听到丁国强周密的安排部署,心里稍微放平静了些,但人命关天,目前最要紧的抢救生命,但目前的形势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现场,就算抵达现场如何施救,如何组织,又是一个大难题。叶思琴思索片刻,对丁国强说道:“你赶紧给老孟打电话,请求他来支援。” 叶思琴说的老孟,是县人民武装部部长孟长云。丁国强听到后,便迅速跑到救援车里,用卫星电话拨通了孟长云的电话。 就在此时,山体再次发生塌方,差点将一名工作人员埋在了下面。形势逼人,一次又一次的考验直穿人们的承受底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市长李昌奎也到了。李昌奎是从吉卫县走出的干部,所以他对吉卫县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尤其是想起当年在吉卫插队时,那即快乐又难捱的时光,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对于塔山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他记得当年他当县委书记的时候,这里就是个落后乡镇。时隔多年,当他再次看到塔山镇的时候,依然还是当年的样子。 早上,李昌奎的秘书告诉了他塔山发生矿难,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没有通知吉卫县的情况下就只身赶来。 第298章机遇降临 站在一块岩石上,李昌奎沉着脸问:“大小坪水库怎么样了?” “李市长,冬天我们把它加固了,还修了渠道,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昌奎不是南江省人,但他几乎把大半辈子献给了南江省,从心里他已经认同了自己就是南江省人。叶思琴简单地把现场情况及处置方案讲了一下,李昌奎凝视着前方,不停地点头,眉宇之间透着威严,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丝毫慌乱。 李昌奎对着叶思琴说道:“按照既定方案组织实施,一定要抢抓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要对每一个生命负责,哪怕就算是无生命迹象,我们都要不惜代价……” “不好了,不好了,桥北村后山山体出现裂缝,很有可能要塌方。”正在李昌奎交代事项时,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向她们跑来,并大声地叫着。 听到村子也受到山体滑坡威胁,李昌奎心里不禁一紧,急忙对着那男子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慢一点,桥北村怎么了?” 那男子喘了几口气,用手一抹脸上的雨水,断断续续说道:“我刚从南湾村过来,听桥北村跑下来的村民说,村子后面的山体已经出现一尺多宽的裂缝,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 李昌奎感到事态的严重性。那边矿山还没有挺过去,这边又有村里面临塌方危险。她转过脸对着叶思琴问道:“桥北村在哪?住户多不多?” 叶思琴此时心里也一团糟,事态越发不可收拾,她简单地讲了下桥北村的情况。李昌奎听到后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骂道:“真不知道塔山镇的领导是干嘛吃的。” 她又转过脸问那男子:“村里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安全转移?” 男子说道:“好在郝乡长这几天来住到咱村里,昨天村民都已经安全转移了,目前就是村里的房子可能不保啊。” 听到此,李昌奎一个悬着的心落地了。房子没了可以再盖,只要不出人命就是万幸。她问道叶思琴:“郝乡长人呢?” 叶思琴脸一红,看了一眼周德田,周德田赶紧走上前去说道:“郝乡长,他被停职了,现在村里。” 像周德田这个级别的干部还进不了李昌奎的视线,听到周德田如是说,心里莫名的火气就上来了,指着鼻子问道:“你是塔山党委书记?” 周德田怯怯地说道:“张玉蓉书记挂职去了,我是副书记,暂时主持塔山镇工作。” 上次塔山镇大火,李昌奎被省里的领导在大会上点名批评,让她十分难堪。还没有一一年,又捅出了篓子,心里愈加恼火。便气愤地说道:“你有没有能力领导好塔山,如果领导不好就主动递辞职报告。” 李昌奎的话犹如雷电袭来,现场所有的人都低头伫立在雨中,似乎都能听到雨水渗入山体中的声音,石块与山体分离的声音,“呲呲”的响声直叫人心慌。 时间不等人,李昌奎再没有理会周德田,因为她是现场最高领导,所以所有的人都等待她发号施令。李昌奎穿着一件白色条纹衬衣,雨水顺着雨伞打湿了她的衣袖。此外雨势特别大,雨伞里也开始往进渗水,刚才还是干净整洁的头发,目前已经完全湿透了。给她打伞的官员更是冻得直打哆嗦,其她人则果露在外面,任凭雨水冲打。 李昌奎对叶思琴说道:“现在还有没有人手?” 叶思琴凑前说道:“我刚给驻县部队打了电话,估计这会正往这里赶,如果加快行军速度,应该20分钟内可以赶过来。” 李昌奎点了点头,望着眼前的塌方,嘴角微微抽动,她对着丁国强说道:“老丁啊,你再组织一批人,迅速赶往桥北村,尽快把村民转移到安全区域。思琴同志,走,我们徒步进山。” 听到李昌奎要徒步进山,叶思琴说什么都不让她去,说了一大堆危险之类的话语。李昌奎摆摆手,执意要进山,说道:“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如果我们不亲临现场指挥,出了事情谁能担得起责任?” 一番话让现场的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作为一市之长居然不惧危险,不顾个人安危,这种亲民的工作态度让在场的人为之汗颜。 郝建此时快忙晕了头,虽然已经全部将群众安全撤离,但有部分百姓还是要跑回家去取家里值钱的家当,甚至有百姓把自己的鸡也抱了出来。一人行动,纷纷效仿,一时间,整个场面失去了控制,不管郝建如何劝说,都没有人听她的,急得她在那里直跺脚。 又一间房屋倒塌。郝建切身感觉到灾难即将要降临,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只有在美国灾难片才看到过。活生生的现实让她有些惧怕,只有在灾难面前,人类才显得那么渺小,那么脆弱。她来不及想这些,再次返回村里去劝说百姓赶紧离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郝建听到大型机械的轰鸣声,她知道救援队伍已经挺进来了。当她看到一些穿橘黄色衣服的人匆匆往狮头山跑去,这时她才知道矿上有险情了。 李昌奎看到桥北村破房烂瓦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的把整个村子都埋了,那她市长的位子可就真保不住了。她看到郝建卷起裤腿,满身泥水,心里多了一份欣慰。她走到郝建跟前,重重地拍了拍郝建的肩说道:“郝建同志,好样的,我们吉卫县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 看着郝建一脸的愕然,一旁的叶思琴急忙说道:“郝建,这是李市长,快叫李市长。” 由于下雨的原因,再加上自己一晚上没有睡觉神经有些错乱,急忙说道:“李市长,叶书记,您们辛苦了,这里有我们就行,您还是快回吧,这里不安全。” 李昌奎笑了笑道:“我不辛苦,你做得非常好。村民们都安全转移了?” “嗯,都转移了,您看,大家都在莜麦地里的破房子里挤着了,没有大碍。”郝建指了指远处的莜麦地。 “嗯,好,思琴啊,现在路也打通了,你尽快组织人力把她们安全转移下山,并先把她们安排到镇里去,记住,一定要让百姓有吃的,有住的。” 经过矿山救护队和驻县部队苦战6个多小时的专业救援,终于在天黑之前完成了救援工作。据统计,死亡人员2人,受伤人员8人,其中重伤3人,轻伤5人。原先报告的死亡人员为2人,经过全力抢救,那位工人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这一结果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重伤在3人以下或死亡2人以下,且直接经济损失在100万元以下的责任事故就可以认定为一般事故。这种事故处理标准省里只做备案,具体由地级市以下政府自行处置。 李昌奎在事故处理完后就返回了吉卫县,并立即召开专项会议对此次事故进行研讨。 夜里,雨势渐渐变小,而吉卫县委大楼依然是灯火通明。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李昌奎一次又一次地拍着桌子,对县委、县政府的工作提出质疑,并严厉地批评了县长丁国强。 会议快结束时,李昌奎提出了六点意见,一是将吉卫县全部矿山企业关停整顿,开展安全大检查;二是迅速对狮头山矿难进行责任认定,对相关责任人一定要严肃追究,绝不姑息;三是立即启动死伤人员赔偿事宜,一定要妥善处置,决不能出现越级上访事件;四是对狮头山自然灾害进行全面评估,并责令国土、环保进行自然植被恢复;五是要全面排查全县居民危旧房屋,尤其要对桥北村房屋进行修葺,切实保障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六是要痛定思痛,举一反三,强化措施,严明纪律,全面落实安全生产责任。 会议结束后,李昌奎便返回了市里。叶思琴独自一人反锁到办公室,眼神凝视着杯子里不时升腾的水雾,手指在靠椅扶手上不停地敲动着,回想着今天触目惊心的场面。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笔在旁边的便笺上写下了:新政,资源开采,环境保护,塔山,周德田和郝建几个字。写完后,她把笔往桌子上一扔,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几个字。 叶思琴脑子里有一系列想法,但无奈却得不到付诸实施。来到吉卫县一年多,她把县里各个部门的领导基本上都摸了个透,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站到了丁国强一边。就连几个常委都不时地和自己唱反调。去年,虽然提拔了一批乡镇干部,目前乡镇的盘子很基本上控制在手里,可是县局几个重要机关的头头依然依附于丁国强,每每想到这,叶思琴就十分头痛。 按道理说,她是县委书记,县里领导干部调动还不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作为一个“新人”,根基不稳,很难服众。去年提拔了一批领导干部,都是众说纷纭,说什么都有。如果彻底来一次大换血,很有可能造成政局动荡,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的位子也很有可能保不住。 正在这时,桌子上电话响起了。叶思琴倾身一瞟,看到是秘书谢天亮的电话,便挑了挑眉接了起来。 “叶书记,安监局局长孙恒昶见您。”谢天亮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恭敬地讲道,一边还看着旁边坐着的周玉成。 叶思琴此时脑子一片混乱,便有些生气地说道:“我没和你说我今天谁都不见?” 谢天亮轻轻地放下电话,对着周玉成摊了下手。 对于自己的秘书谢天亮,叶思琴是一万个不喜欢。来吉卫县之前,叶思琴是市发改委的副主任,没有专职秘书。来到吉卫县之后,叶思琴一下子成了一方诸侯,身边没有个助理还真是不行。县委组织部长张立伟便推荐了谢天亮。 谢天亮一直就在县委办工作,负责信息编写报送,对于文字而言应该不是问题。可这个谢天亮自从跟着自己后,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狐假虎威,为别人办事,为自己谋利。每每几个人的会议,没有几天外面就传得满城风雨,这种人实在不适合当秘书。可看看周围的人,还有县委办的其她人,没有一个让她中意的。 这时,她看到了纸上写着郝建的名字。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让郝建来担任自己的秘书,不知道可不可行。 第299章红粉蓝颜 郝建在安顿后桥北村的村民后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由于村里已经没法住了,郝建把几十户村民安排到乡粮站的仓库里。一大帮人要吃要喝,郝建忙前忙后,快累了个半死。 当天晚上,县公安局以及安监局就查封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并对几个企业老板进行了人身控制。周德田的亲戚二蛮子也不例外地被控制起来。 县医院里,也是乱成一锅粥。几个重伤病人推进手术室至今还生死未卜,几个轻伤病人已通过处理,病情比较稳定,但情绪较为激动。分管卫生的副县长、卫生局局长、以及塔山乡的几个干部一大帮被分成了几组,挨个做思想工作。 县政府会议室,县长丁国强还在紧急研究着善后处理工作。按照市长李昌奎的意见,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几项工作:公安、安监对事故现场进行有效控制,事情为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信访、塔山镇尽快联系死者家属,处理善后赔偿工作;财政划拨专项资金,保证相关资金使用到位;卫生、医院要全力抢救重伤人员,决不能再出现死伤人员;宣传部门要做好正面宣传报道,密切注意各大媒体的动向,一旦有记者来采访,一定要想法设法妥善处置……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大雨在凌晨过后彻底地停止了,远处的天边甚至露出了几颗闪烁的星星,老天再次和塔山开了个玩笑,也再次为塔山敲响了警钟。俗话说,风雨之后必见彩虹,然而对于塔山来说,这又是一场灾难。 郝建实在太困了,看着村民们渐渐都睡去,他也爬上了存放粮食的麻袋,伸了下懒腰,重重地躺了下去,很快就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郝建,郝建,你怎么躲到这里,快起来吃早饭。”杨彩云双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蛋汤,另一只手使劲戳了戳还在沉睡的郝建。 郝建睁开眼,看了看周围,一下子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道:“彩云姐,村民们都有饭吃吧?” 看着郝建如此关心桥北村的村民,杨彩云也十分感动,便说道:“都有,都有,早上粮站食堂给大家做了早饭,你看,有蛋汤,还有烧饼,比在家里吃的还好呢。” 郝建笑了笑,一下子跳了下来,环看周围围着一圈吃饭的村民,心里十分欣慰。这次动员群众转移,说实话真是不易。 一些村民看到郝建突然从粮食堆里冒了出来,纷纷走了过来把郝建团团围住,一个劲地感谢着郝建。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居然把自己的碗递到郝建手里,让她先吃。郝建看到眼前的一切,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村民是多么的淳朴,想法是多么的简单,只要你真正为她们做了实事,哪怕是很小的事,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郝建一天没有吃饭,此时才感觉到肚子在呱呱地叫,于是接过那老太太递过的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的时候,还不时地与味看着她的村民进行眼神交流。郝建吃的太快,一下子被噎住了,喷了对面一位村民一脸,郝建尴尬的同时,众人却哈哈大笑起来。那村民也不生气,抹了下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周德田过来说有几个着装新潮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塔山乡,我觉得像记者,我已经把此时报给了县宣传部,我记得你在报社干过,你出去挡一挡,此事肯定不能被宣传出去,丁县长昨晚特意安排的。” 记者来了可不是什么好事,郝建虽有不愉,但还是信口答应了下来。来到乡政府,院子里果然站着几位年轻人,是市电视台的,带头的居然是美女记者邢睿。 看到邢睿,郝建明显有些激动,便站在远处就大叫起来。邢睿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居然是郝建,也急忙跑了过去,如果不是有人看着,铁定已经来了熊抱。 “郝建,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怎么,你还窝在这里。”邢睿激动地问道。 郝建也十分激动,拖着邢睿就是往会议室走,边走边说:“嗯,你呢,调到市里,现在还好吗!” 到了会议室,郝建提了提热水瓶,发现里面是空的,便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天大家都去救灾了,你看,热水瓶都是空的,你们等着,我去烧点水。 “别忙活了,和我你还客气什么。”邢睿环看着四周,嘴里一边说道。 郝建也不讲究,从柜子里拿出烟来,挨个分发,自己也点上了。邢睿看到郝建也抽上了烟,便惊奇地问道:“你小子,啥时候也学会抽烟了?” 郝建有模有样地抽了一口,笑着说道:“乡镇工作开展的好不好,烟酒这关必须过,这不,为了与群众打成一片,我也不得不学着抽烟,刚抽,没多久,呵呵,还不会抽。” 叙旧过后,邢睿提出了今天的来意:“早上的时候侯主编打电话告诉我说,这里出事了,让我过来看一看。” 如果换做以前,郝建同样会把这件事当做新闻进行报道,但现在身份不同了,她必须站在塔山镇的立场来维护吉卫县的名誉。思索片刻后,便说道:“邢睿,你看这件事能不能不要报道了,不管怎么说,我好歹还是这里的乡长,这事不光彩啊。” “邵部长说你不是被免职了么?” 郝建一听就明白了,心里一暖,眼泪差点掉了下来,看来邢睿前来报道,是邵佳美的精心安排,目的就是敲打敲打吉卫县委主要领导,替郝建的停职鸣不平。赶快道:“不,是暂时停职,相当于留党查看!” 邢睿见郝建主动提出要求要为塔山乡开脱,不管怎么说这个面子也得给,便歪了歪嘴说道:“郝建,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我也身不由己啊,要不这样吧,你给邵姐打个电话,求她给个人情,我这边好说。” 郝建立即拨了过去。邵佳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听了郝建的请求后立即答应下来。后来还说了很多,不过只郝建一个人听见,因为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找了个借口跑到一边接去了。 那边协调好后,郝建也十分高兴,便扬言要请邢睿她们吃饭。 邢睿想也没想答应了,几个人来到了县城,郝建在政府宾馆里请他们吃了一顿,帮他们每人定了一个单间。 吃个饭后,郝建又请去唱歌,邢睿说我就不去了,免得他们几个放不开。郝建便叫了金铜双来陪, “郝大,小小的一次洪灾,不会是把你吓迂了吧,他们白吃白喝白玩,你还要给他们打红包?”金铜双接过沉甸甸的五个信封,凭经验,至少是两千以上。 “金队长,你带这几位兄弟到新艺园去,今晚他们满不满意就全交看你的了,结帐的事情你不要考虑,我已经与殷总联系了……” 郝大真是厉害,新艺园的老总他也搭上啦,自己堂堂皇皇的市场稽查队长到新艺园也签不了单,怎么做到的!金铜双一脸的错愕和羡慕,拍了拍胸脯,郝大,我办事你放心! 电梯里,邢睿问道:“呵呵,你给了他们多少?能报吗?”后一个问题才是关键,毕竟自己是带队的,郝建这样的安排让她感觉很有面子,可是要花他的钱,她有些心痛。郝建说:“又忘记我的身份了么,我是一乡之长啊!”邢睿笑了:“都说搞行政的鬼精鬼精的,花公家的钱办自己的事,郝建,你这是用钱来封记者的口!”郝建摇了摇头,两手一摊,作无辜状,邢睿惊问咋啦,郝建嘻嘻一笑,“我可没准备你的红包。”邢睿也是嘻嘻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来封我的口了!”话音未落,一手就向郝建掏来,叮当一声,电梯突然打开,门口站着一对老夫妇,“哎,哎……”郝建与邢睿赶忙走开,背后听见老夫妇的声音,“呃,也不注意点影响,这么点时间都等不起了么,真是!”“你年青时,也不是一样么,我说等我做好饭了再……结果好好的一锅饭全糊了!” 回到了房间,郝建一直就没有给邢睿开口说话的机会,直到她筋疲力尽地睡着啦。 县委宣传部长吴铁兰接到周德田的电话时,正在给县有关单位开会部署统一口径,严守秘密的会议,一接到电话立马终止会议急忙往塔山乡跑去。来到了塔山才知道郝建把记者带去县城了,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冤家,真不错!新官上任,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了半点差池。 事情的连锁效应远远没有完,医院那边传来了噩耗,一名重伤病人经抢救虽保住了性命,但情况十分糟糕,需要立即转院,到大医院接受治疗。 狮头山矿上也传来不好的消息,一名工人为了取回自己的存折,乘人不备悄悄跑回已封锁的宿舍,由于宿舍建在地质松软的沙石岩上,经过几天雨水浸泡,就在那名工人取到存折出来的瞬间,房屋突然倒塌,整个人被压在了下面。 桥北村的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村庄后山的土坯终于摇摇欲坠地落了下来,将紧靠山的几间房屋,一下子全部掩埋。虽然里面没有人,但百姓的财产损失惨重。 …… 第300章红十字会 大灾过后,便是开展生产自救,这段时间以来,郝建每天与桥北村民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乡政府也懒得回,住到支书石长海家,白天帮着村民们盖房子,闲的时候去地里干活,晚上走家串户地与群众谈心,替他们谋划今年的出路,还好彩云姐隔三岔五地送来换洗的衣服,要不然,与老百姓站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了。 麻玉凤看了看满脸泥污,埋头插秧的郝建,心疼地说:“郝乡长,看把你累成这样,老天爷都会心痛的,这大热的天,你快躲到那边树底下休息会,晒黑了我可不好向晶晶交待啊!”麻玉凤现在是乡文化专干,不一样的身份,让本来就高挑漂亮的她透发不一样的气质,说话的时候,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拿着秧,身材浮突有致,裤腿高高地卷起,露出两截又白又长的小腿肚,更加迷人了,马上就要与林志大结婚了,脸上始终洋溢着甜美的红晕,郝建心里为之一漾,劳动让人美丽,爱情让人幸福! “都是你,也不知道晚上加把劲,叫林局长给我们村里多考虑点!” “我尽力又怎么着,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副职,一万两万的勉强还拿得下,真正要大数字,还得指望你出马,求着晖晖局长大笔一挥……呵呵我说呀,这样天天地泡到村里,也不是办法,生产自救还得靠他们自己啊!” “大笔?”郝建顿了顿说,“玉凤,你吐字准确点好不好!” “你吐字清楚,回家教你晶晶去!” 哈哈!一同插秧的几个老百姓大笑起来。 不过麻玉凤的话也有些道理,这次赈灾,县里拨了一百万,郝建找到滕晖晖,民政局又给追加了50万,2000斤大米,另外还给了二百户的建房补贴指标,但这一切对于百废待举的桥北村仍然是杯水车薪,断粮缺粮户仍是不少。听了邢睿的指点,乡政府专门成立个赈灾义捐专户,丽人缘故公司打入了30万,整整一个星期也只募集到百来万,远远不够啊,人在灾难面前永远显得这么脆弱和无力,不仅仅是生命! 突然电话响了,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连给妈妈打个电话的事情也忘记了,“老妈,你现在到忙什么呢,还刚说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和晶晶回家看你!” “呵呵,你忙吧,在医院呆久了闷得慌,现在出院了,开心,给我儿子打个电话!” “妈,你住院啦,什么时候的事!” “呵呵,着急了吧,我就知道咱儿子孝顺,晶晶说要告诉你,妈不许,看,让妈给说中了不,娘的儿子娘知道。建儿,你放心,现在我和晶晶在外面吃饭,吃成了饭,我就走,你爸那人懒得狠,他一个在家,我不放心!” “那你不在城里多呆几天,让晶晶陪你转几天,爸喜欢吃泡面!” “呵呵,就是这个原因,你知道么,住院半个月了,晶晶一直都陪在我身边,隔壁那个大姐啊,都羡慕我有个好妹崽……我可对你说啦,以后你可要对晶晶好点,但凡让我听到晶晶受了委屈,小心老妈的鸡毛掸子!” 郝建心情大好,“老妈,如果是晶晶她欺负你的儿子呢?” “该死!”这是老娘的最后一句话,就两个字,里面蕴藏着多少,对晶晶深深的疼爱之情,还没嫁到家门,婆媳关系就这样亲密,这对于郝建来说是何等的幸福,幸福得让郝建来到了红十字会的大门口还徜徉其中。传达室的关大爷拦住了他。 “你就是塔山乡的郝建郝乡长?” “大爷,我是郝建,但已经不是乡长啦!” “还说不是,电视都上了好几回了!好样的,市长都握上你的手说感谢了,啧啧,不得了!” 上了电视台,郝建不知道,但握了市长的手,那是实实在在的,“呵呵,大爷,市长的手有什么好握的!” “呵呵,你平台高当然不觉得了,是我啊,我们市里的副会长握了我的手,害得我一个星期都舍不得洗手呢,对了,对了,我们洪会长一直说你要来,果不然今天来了,我这就带你去!” 洪会长谁啊,怎么可能认识我!又怎么知道我会来,郝建不好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伴随着银铃黄莺般的一声请进!会长的门开了,一张挂着淡淡笑容倾国倾城的绝美之脸抬了起来, “郝大哥,就知道你要来!” “艳妹子,你不是去了计生委么?” “一开始是准备去计生委,后来玉蓉姐说计生委清苦得狠,依我所学的专业,还不如到红十字会,结果我就来这里了!” “会长都当上了,正科吧,艳妹子这速度简直火箭啊!” “这还不是玉蓉姐和你的提携……” “哦,玉蓉姐去那边挂职要一年吧,怎么样,抽个空,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好呀!把你安排到这里,玉蓉书记真是有远见,呵呵。” “我早有安排了,上次周德田拿着丁县长批示的报告来了,我故意不给,就知道你会来的,明天吧,你叫人来拖,200床棉被,300套衣服,5000斤大米,另外二十万元。” 那我代玉蓉书记谢谢你了,郝建连忙站起身说。这么大的手笔,红十字会的仓库都可以说清空了。如果不是念着这份交情,洪艳是不会给那么多的,人家是谁,丁县长的脸都敢打呢! 怎么说,桥北村一千多老百姓又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了,等大棚的辣椒出了产,难关应该算是度过了,郝建赶紧打电话叫赵志康安排车子。 安排好后郝建推掉了洪艳的请饭,今天是葛炳全的生日,本来葛炳全说又不是六十,七十,生日有什么过的,郝建坚持说老爸过生日,一家人团圆团圆,说白了还是我们年轻人沾光呢!葛炳全不再坚持了,儿女的孝顺让他的心格外温暖。 小弟葛仕强也从学校请假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拿着郝建买来的苹果5左看看右看看,上摸摸下摸,爱不释手,姐姐催了几声吃饭啦!他都没有听见。葛晶晶看了郝建一眼,扁了扁嘴巴责怪道,“叫你别送他手机,还苹果5呢,这下好了吧,饭都不肯吃啦,呃,大学生玩什么手机,你这个姐夫当得呀!” “姐夫怎么啦?我就认为姐夫最好了,我可说了,谁敢说姐夫不好,我第一个不同意!” “好啦好啦,没人说你姐夫不好!倒酒,倒酒,这菜都凉啦!”葛炳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们仕强啊,谁手里拿着手机,谁就好!”这话一出,一家人哈哈大笑,其乐融融,甜美温馨,这就是天伦之乐。 饭后,两人便来到新房,郝建虽然负责拿钱,但具体的装修自己从来不曾过问过,从头到尾都是葛晶晶一人。 走入房间,郝建就眼前一亮,客厅的地是用木地板做的。墙上挂着一台50寸的液晶电视,米黄色的沙发,柔软舒适,卫生间里干净整洁,厨房里各种用具时尚豪华。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像吻着情人的唇,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 整个格调大方而不失优雅,正适合郝建的要求,“太漂亮了!老婆,我都不敢相信了,这是不是我们的新房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看到形容有点憔悴的葛晶晶,想到她心甘情愿地默默付出,从来不曾抱怨半点,郝建心里一软柔声道:“老婆,辛苦你了!” 葛晶晶什么都没有说,从后面保住了郝建。郝建头脑瞬间发热了,母亲的一再叮嘱也记不得了,转身抱紧了葛晶晶,两人热烈亲吻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郝建已经不能够控制自己了,他抱起葛晶晶,走到了床边,葛晶晶捂着脸,没有任何的反抗动作…… 晶晶想下床,郝建赶忙按住她,“让我也侍候侍候你吧!”晶晶羞涩地点了点头,郝建起身去卫生间,调好了水温,郝建回来的时候,葛晶晶还躺在床上,郝建用力抱起葛晶晶,此刻,晶晶如同乖绵羊,任由郝建抱着,洗澡的时候,他轻柔地为葛晶晶清洗着全身,喋喋不休陪着说话。 挂掉朱倩倩的电话,郝建又心潮翻滚了,上次山洪的灾害,上面不仅没有因为周德田的失误而处理他,反而得到捏握当上了县政府办主任,真是造化弄人,郝建还是个带病的乡长呢!点了根烟,郝建踱到了阳台。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 “老婆,你怎么起来了,外面凉,快进屋去吧。” “不,老公,我要陪着你。” 郝建看见葛晶晶穿的衣服不多,紧紧将葛晶晶抱在了怀里。 “老婆,我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也许我会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老公,我也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遇到了什么不公,老公,我也不愿意你当多大的官,当官没意思,要不我和老爸说说,你调到县城来工作,好吗?” “轻松就意味着一事无成啊。” “老公,我明白,我就是不愿意看见你太操劳了。既然你决定了,我都支持你!” “晶晶,你真好。” 葛晶晶依偎在郝建的怀里,什么都不说,在她的眼里,郝建是天下最优秀的男人。 两人相拥在阳台上面,很久很久。 第301章眼高手低 第二天郝建起得很早,让姚丽群的电话给吵醒了,说李梦男有事找他。一路上,想着马上要见到李梦男了,郝建心里都十分激动,李梦男是他入仕以来的第一个导师,对于李梦男,他一直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仰慕,渴望,占有,尊敬,亲情,友谊,细细一想又全然不是! 看到李梦男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平静和从容,微微笑着站起来帮郝建倒水,但从墙角边的一个纸篓里,里面装满了湿透的纸巾,郝建不由得心里一凛,她刚哭过! “郝建,我想听听你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是什么?” 提到人生规划,郝建还真没有仔细想过,他认为现在过得已经非常滋润了,三十稍稍出头官便当到了乡长,对于一个没有一点背景的农村孩子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别人很难企及的高度了,尽管他已经是丽人缘公司的大股东,估计身价已过百万,但对于钱他没有太多的要求,目前的想法就是能够摘掉处分的帽子,然后与葛晶晶完婚,至于将来何去何从,只能听天由命。仕途这条路,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有了目标并不见得能够按照你的想法走下去,相反有一些人稀里糊涂地就走到了领导岗位上,这不得不说要靠实力和运气,而运气有的时候要占很大一部分。 郝建想了一会儿,答道:“如果说长远规划,我还没有具体目标,只能走一步说一步,其实对我一个初入仕途的人来说,干好自己本职工作,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 “错!每个人都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前提,也是毋庸置疑的,干工作的同时,要有想法,要有头脑,可能你的想法暂时得不到别人的支持,但这是一个梦想,一个人奋斗的目标,固然混杂着一些世俗,你要激发自己的潜能,坚持到底,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郝建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看看这本书,”郝建接过,是老残游记,晚清四大谴责小说,在上学的时候,郝建就看了不下三遍,他随手翻了翻,看见里面到处都作了标记,有一些章节在旁边还批了密密麻麻的评语。 “你也喜欢这本书?”李梦男点了点头。 “这本书送给你吧,希望你看了这本书之后能够重新得到一些认识,郝建,我感觉你变了,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的双眼里清澈透明,眼神里有一股奋发向上的精神在里面,而现在你有点迷茫了,天有日月星,人靠精气神,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没有了方向,双目便会失去明亮的光泽,浑身找不到一点精神,行尸走肉一样地过着,过一天算一天,你说这人还有什么吸引人的气质呢。” “李书记,我不是没有追求,可是你说,象我这样的人,一没背景……” “你还叫我李书记啊,呵呵,郝建,你还年轻,将来前途远大,不过,时间不等人,像你这样的年龄,在区镇、县里,是很不错的,可是,放到市里、省里,就不算什么了,有出息的年轻人多着呢,所以说,千万不要自满,如果有了满足的念头,时间飞快就过去了,等你醒悟的时候,太迟了。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当乡长这短短时间里,把塔山乡治理得井井有条,今年的烟叶种植面积又是全县第一吧……我承认这次县委对你的处分是苛刻了些,但你不能因此而自暴自弃,什么叫真正的猛士,要敢于正视面前淅沥的鲜血,好好想想,成大事就伟业的人哪一个不是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勇士与懦夫最大的区别就是,挫折面前,勇士能够冷静地分析自己的失败原因……我总结了一个规律,最容易提拔的,是区镇的书记,当然,是好的区镇,其次,是要害部门,也就是有钱的部门,如今的形势,就是这样。郝建,今后不要怕丢丑,讨米不成口袋在,面子算什么,在领导的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面子,只要遇见领导,就去攀、去求,你这么年轻,就是正科级领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市委书记到区里,你一定要想办法,给书记留下深刻的印象,你年轻,相貌不错,我想,只要你想办法,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的,如果能够进入市委书记的法眼,你才真正算是有出息了。” “郝建,我知道你本性很善良,十分不耻官场里面的厚与黑,现实也是这样,有本事的人都不愿当官,当官的全都是没有本事的人,书里面不是有一句话么,守一府则一府伤,治一省则一省残,官越大则害越深……那么那些德才兼备的人为什么不去争着官做呢,只有做到大官,才能更好地利用手中的资源为人民群众去谋福祉,为人民而去当官,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更高的境界呢……当然啦,这其中也只有靠你慢慢理会了,哦,我要回去了,怎么走只有靠你自己了,我现在问你,如果给你一个平台,你想去哪里?” 郝建明白李梦男是在提携他,关爱他,于是他沉了一口气道:“我想进市委大院。” “好,这才是我希望里的郝建,好好干,干到县长,市长,甚至省长,到时候我也跟着你沾光了。” 李梦男问起了丽人缘公司的情况,郝建也不相瞒,照实说了,李梦男凝思了很久,才说你也不能用你的名字啊,郝建方才醒悟,原来李梦男一直都到关注自己,心里不由一动,“李书记,真舍不得你!”“是吗?”李梦男嘴里轻轻一声嘀咕,兀自忍不住脸红了。 两人又说了很久,离开的时候郝建心里非常失落,走到门口时郝建听到了里面一声长长的叹息。 下午的时候,姚丽群说李书记走了,调回省委组织部,方便照顾自己患病的妈妈。 走了,轻轻地她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郝建的心里空落落的,随后的一个星期,他又回到政府忙碌起来,村里的房子已经基本改造完成,旧貌换新颜,青一色的小楼房,整整齐齐地矗立着,村道也全部砍上水泥了,干干净净,比原来更漂亮。 6月25日,郝建与洪艳启程去福建建阳市,快要登机的时候,接到单位的紧急电话,洪艳回去了。 张玉蓉在建阳市挂职常委副市长(县级市),到了南平市,张玉蓉非常高兴,到机场来接。 “你呀,大包小包的,恨不得把家都搬过来啊!” “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些腊肉香肠之类的,领导不是特别喜欢吃香肠吗,家乡的味道呃!” 张玉蓉脸一红,郝建才知道说错了话,好在司机不懂,大家也就一笑而过。 建阳市位于福建省南平市中部,建溪上游,武夷山南麓,另称潭城,是福建省最古老的五个县邑之一。介于北纬27°06′-27°43′,东经117°31′-118°38之间。东邻松溪、政和,南接建瓯、顺昌,西连邵武、光泽,北界武夷山、浦城,以“闽北粮仓”、“茶果基地”、“林海竹乡”著称于省。宋代曾以“图书之府”和“理学名邦”闻名于世。下辖10个镇、3个乡、190个自治村、14个居委会及3个国营农场。总人口33.77万人,面积3383平方公里。居民以汉族为主,还有占人口1.5%的畲、满、回、苗、壮、蒙、侗等21个少数民族,约5600多人。 “这就是建阳市!”张玉蓉摇下窗户,郝建往外一看, “领导,一个小县城,和咱吉卫没什么两样,到处挖得稀稀烂烂的,我看建阳市并不怎么样啊!” “呵呵,这是人家的工业新区,县城还没到呢,是的,建阳没有多大,甚至面积和人口都要比吉卫还少好多,但人家的财政收入可是咱吉卫的几十倍呢!” “啊?这怎么可能!” “呵呵,难怪你不相信,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发展依托的是资源优势,要不就是交通优势,建阳哪一点比咱吉卫好啦,但是人家就是比咱做得好啊,看到没有,这一片工业园年底就要修成了,又有几家大企业进来了,建阳不想发展也不行啊!” “领导,筑巢引凤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打造工业园,那就要圈地,要圈地就要转移老百姓,他们同意政府这样做吗?” “不同意又能怎么啦?老百姓认识不到这个理,难道政府就放任自流,无所作为了吗,开始我来时,参加过他们常委会,也就是讨论征地建工业园的事情,两百多亩,徒涉到数千名职工的搬迁,你想想那工作量是何等的繁重。可是人家书记市长眉头没皱一下,第二天便拍马上项了。结果几家大公司一见市委政府如此大的决心和魄力,便铁心留下来了,机遇的事情也就是一刹那,你下下决心抓住便抓住了,一旦错过了又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这个地方的经济又不知要落后多少年了!” “是啊,一个地方的领导才干有时候决定着它的经济发展速度!” 晚饭安排在建阳宾馆,听说张玉蓉的家乡来人了,建阳市委书记市长也来了,这让张玉蓉觉得非常有面子,拿起酒杯四处敬酒,喝得有些醉了,当晚便来到了郝建的房间,除了洗澡和喝水,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休息。 第二天张玉蓉带着郝建到分管的几个单位转了几圈,所到之处,单位的一把手全部陪同,介绍着部门的情况,接待十分得体周到,展现出健康向上的精神风貌,郝建感受很深,相比之下,无论从哪一方面,吉卫县的干部素质相差太多了。随后的几天,张玉蓉又带着郝建到附近的几个景点,郝建在武夷山上多停了一会,那是理学大师朱熹讲课的地方,对于理学,郝建十分崇拜。 这一个星期来的所见所闻又让郝建曾经平静的心变得澎湃不已,回到了政府,他又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了,不能自满,只有到了更高的位置,才能更大地造福周围的人民! 县委办一个电话,他知道天上掉馅饼了,必须抓住。 第302章机会来了 7月28日,市长李昌奎到宣施县视察工作,点名要到塔山看看,这是他起步的地方,牵扯着他的心。7月26日晚,郝建已经赶回了乡里,离开了一个多月,都是冯启坤支撑着将所有的事情做好,郝建有些愧疚,不过,冯启坤反倒安慰郝建,作为乡长,你不往上面跑,项目会自动落在你乡上么。郝建笑了笑,心里一阵温暖。 “郝乡长,李市长来视察,主要是看烟叶收购的情况,这是县委叶思琴书记直接安排的,所以,你要掌握目前烟叶收购的进度,报表早给你了,记住了吗?” “启坤,我早就记住了。” “也不用紧张,李市长那么大的领导,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县领导,哪里轮到我们去汇报,塔山乡烟叶收购进度,叶书记是一本全书,我在想,到时候,能不能见到李市长,都说不定。” “启坤,我也是这么看的,李市长那么大的领导,哪里会记得我们这些基层的小兵啊,全市不知道有多少县处级干部,李市长都记不清楚。” “算了,这就是命,反正领导来了,不陪也不行,到时候看吧。” 28日一大早,冯启坤和郝建便在政府大院等候,哪里都不敢去,一直等到中午,还是没有消息,电话打到县委办公室,办公室说李市长吃完早餐就出发了,一共有7台小车,具体的线路早就确定了,安心等候。 大约下午四点多钟,杨彩云急匆匆从办公室出来。 “周书记,郝乡长,李市长和叶书记到财政所了,正在询问情况。” 冯启坤和郝建来不及说什么,马上赶到财政所,其余的班子成员,跟在后面,往财政所而去。 财政所的外面,摆放着很多的轿车,其中一辆红旗轿车,特别引人注目,郝建估计,这就是李市长的坐骑了,看了看牌照,果然是2 号车。 叶思琴在财政所门口,看见了冯启坤和郝建,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小郝,李市长已经看了几个烟叶收购点,你们安排得不错,不过,李市长一再吩咐,不准打扰乡镇,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李市长原来是财政厅的厅长,对财政有感情,所以决定看看财政所的情况,看完之后就回县里去了。” 冯启坤和郝建什么都不好说,白白等了1天,到头来,还说不要打扰乡镇,难道这位李市长是外星人,他一个市委领导,到基层来了,基层的人敢说不理吗。 廖景林匆匆进入了财政所,冯启坤和郝建就在财政所的门口站着,现在,没有人叫他们进去,只能在外面站着,两人都点上一支烟,这次,郝建带回来几条中华香烟,和冯启坤两人平分了。 不一会,一大群人出来了,郝建看见了李昌奎,县委书记叶思琴在他身边,不时说着什么。 “李市长,这是副乡长冯启坤同志,乡长郝建同志。” 这样的介绍让大家都感觉到有些奇怪,乡长放在后面,有点不合常规,李昌奎看了看叶思琴,只是微笑了一下。 刚开始,李昌奎的样子是不准备停下脚步的,他伸出手,同冯启坤、郝建礼节性握了一下手,郝建感觉,那仿佛是蜻蜓点水,没有一丝的力度。 “李市长好。” “你们好,辛苦了,我去看了看,工作不错,继续努力。” 很快,李昌奎停下了脚步,看着郝建,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郝建,我想起来了,要不是你提早转移桥北及个旧两个村的老百姓,我怕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了,开始我还担心了,经过这次灾难,桥北村的老百姓从此会一蹶不振,现在看来并不这样啊,家家户户都住进了小平房,虽然还不够,可是条件好了还可以加层嘛,一加层就变成了小楼房,大家说对不对!只要人的意志不垮,战天斗地的精神还在,桥北村,塔山乡,哦,吉卫县就一定会快速发展起来,小郝,工作确实做得不错,在这里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你啊,等下,你和我们一块到县城,我还想与你交流交流……还有,你似乎熟悉一些喝酒的顺口溜,在县政府宾馆喝酒的时候,还说出来过,是这样吧。” 市长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郝建是知道的,不过,在酒桌上的顺口溜,李昌奎书记怎么知道了,郝建脑海里迅速冒出了彭丽玲的身影。上次处理森林火灾的时候,李昌奎在,郝建说了很多敬酒的话。 “李市长,喝酒说些顺口溜,是为了活跃气氛的。” “喔,年轻人,谦虚点好,你还有什么劝酒令,说出来我听听。” 看见李昌奎没有责怪的意思,旁边的叶思琴松了一口气。 “李市长,我记得不多,还有三条,我觉得不错的,说出来您见笑了,第一条,一杯两杯大步走,三杯四杯扶墙走,五杯六杯墙走我不走,喝上一斤妹妹抱我走。” 所有人都忍不住微笑,不过因为李昌奎书记没有开怀大笑。 “第二条,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喝高。” “第三条,酒是吃饭精,越喝越年轻,酒是长江水,越喝貌越美,酒是敌敌畏,你不喝醉,我不喝醉,这么宽的马路谁来睡。” 除了郝建自己,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开了。 “呵呵,小郝啊,都是从哪里得到这些顺口溜的啊?” “李市长,都是原来在工业品公司上班的时候,同事收集的,感觉还不错,所以就记下了。” “呵呵,不错,记得将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不过,闲暇的时候,有这些顺口溜开心,也能够提高士气嘛。小郝,你到过工业品公司上班,那时市报上有一篇《浅析国有企业的出路与对策,署名叫稻草人,可是你写的了?》” “满腹牢骚语,一纸荒唐言,让李市长见笑了!” “呵呵,出口成章,有才华。那篇文章写得真好,我至少都看了不下五遍,里面的一个观点真好,要大胆地把企业推入市场,该破产的就要改制,不要害怕改制,也不要因为下岗职工暂时的困难而让我们的改革缩手缩脚,有的人说,下岗了,没饭吃了,可是你看,这么多年来,有几个人饿死过,社会还不是向前发展么,大乱才能达到大治……” 这时,李昌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快5点钟了,杨书记,刚才小郝说了几个劝酒令,看来,我们不在塔山乡吃饭,有些过意不去啊,你看怎么样?” “好,好,听李市长的安排,周书记、郝乡长,你们准备一下,不要铺张,6点钟吃饭,乡里的班子成员都来见见李市长,李市长非常关心基层的干部,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询问。” “嗯,已经5点钟了,我知道,乡里的干部都在等着,好吧,到乡政府去,见见基层的干部,这次下来,给你们找了不少麻烦,应该见见。” 因为郝建的一番话,市委书记决定在塔山吃饭,这可是塔山近几年来接待的最大领导了,本来,塔山在318国道,可是,省里来的到市里去的领导,都到红里乡去吃饭了,主要是因为时间问题,到塔山乡的时间不合适,所以,久而久之,省里的领导基本都在红里乡吃饭。 冯启坤去布置了,市委书记肯定是要在食堂吃饭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不过,食堂里面,随时准备有桌布,简单收拾就可以了,饭菜是在芙蓉饭店定的,财政所距离乡委2里路,李昌奎坚持不坐车,走着去,他正好看看塔山乡的集镇。 塔山乡这两年发展非常快,郝建身在其中,感觉不到,因为路边经济的刺激,很多的房屋拔地而起,而且都很气派,李昌奎很满意,吩咐叶思琴,将冯启坤和郝建叫到了身边。 “我看了几个乡镇,塔山可以说还算是比较差的,这和当地的条件限制有关系,但是农民的精神面貌还是不错的,我相信在你们的领导下,不用两三年,塔山乡一定会后来居上,你们说说,有什么好的打算。” 冯启坤正在感激郝建,将市委书记留下来吃饭,听见李昌奎书记的话,他示意郝建回答,因为这都是经济问题。关键时刻,郝建不会客套。 “李市长,塔山乡的发展,今年的政府工作规划我早已做好了,概括起来有以下六点努力方向,一是争取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大力支持,年初,叶书记和丁县长专题听取了乡党委的工作汇报,实地调查研究,对乡党委的工作规划充分肯定,再一次明确了要想富先修路的,拍板从县城到塔山乡的二级路建设,有了这条富民路,直接缩短了从乡里到县城的距离,老百姓进城更方便了,眼界拓宽了,自我发展的思路也更广泛了,塔山乡的各种资源就能够输出去了;二是抓龙头,以点带面,塔山乡是烟叶种植大乡,多年来,因为烟叶种植,百姓得到实惠,财政增加了收入,面对这样双赢的局面,乡委、乡政府狠抓烟叶种植和收购工作,烟叶就是塔山乡的龙头,只要将龙头舞好了,塔山乡的经济就可以借着这股东风,快速发展;三是鼓励农民外出打工,增加收入,塔山乡有84500多人,耕地不足8万亩,有限的土地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南方经济发达,塔山乡紧靠国道,交通发达,农民外出打工,能够增加收入,能够学习到很多的先进理念,据统计,过去的3年,塔山乡外出打工的农民有12万多人次,预计打工收入超过3亿元,今年,乡委、乡政府鼓励富裕的劳动力外出打工,增加收入;四是大力发展多种经济,烟叶虽然是龙头,不过,从国际的大趋势看,烟草行业最终是萎缩产业,所以,乡委、乡政府着眼长远,大力发展多种经济,今年,乡委、乡政府尝试抓好畜牧业、种植业,畜牧业,鼓励养猪,要求有能力的农户发展养殖场,改变过去那种小规模的养猪方式,走规模化的道路,种植业,鼓励有实力的农户,结合塔山的地理气候实际,种植药材、林果,增加收入,同时,乡委、乡政府依靠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和支持,准备联系外地有实力的企业,落户塔山,依靠企业的实力,发展种植业、养殖业;六是狠抓党建工作,以经济工作为中心,绝不能忽略党建工作,几年来,在县委的领导下,乡委狠抓了基层组织建设,配备配强村支两委班子,如今,塔山乡58个村,书记和村长的平均年龄是45岁,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同时,乡委注意保持村干部工作的积极性,尽最大努力增加他们的收入。当然,塔山乡乡委、乡政府的工作,也存在一些不足,和兄弟乡镇相比,我们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今后,我们一定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抓好各项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委办一个电话,他知道天上掉馅饼了,必须抓住。 第303章歪理斜说 李昌奎点了点头,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看来对郝建的汇报很是满意,叶思琴的脸上表面看上去显得古井不波,但郝建知道她的内心一定很难受。 “启坤乡长,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李市长,郝乡长汇报的情况,就是乡委、乡政府的实际工作情况,我还有一点补充,塔山乡在发展乡镇企业方面,还是有一定的落后,今后我们还需要在这些方面大做文章。” “思琴书记、国强县长,塔山乡的工作不错啊,看来,你们县委、县政府是花费了心思的,这次到吉卫县,感觉变化很大,希望你们继续努力。” 到了乡委大院,李昌奎和乡委、乡政府班子成员一一握手,然后饶有兴致在院子里转悠,询问情况,此刻,郝建已经进入食堂里面,看着准备情况如何,李昌奎身边的人很多,再说了,书记县长一左一右陪着就可以了,刚才,让自己汇报,就很不错了。 很快,李市长一行进入了食堂,随同李昌奎书记前来的,只有一位市政府副秘书长,其余的,都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看着轿车多,人其实不多,两桌足足有余了,不过,乡委、乡政府班子成员也要陪着吃饭,所以,准备了四桌。 郝建被叫过来,和李昌奎书记坐在一起,这一桌,有市委副秘书长,县委书记叶思琴、县长丁国强、县委副书记钱奋发,其余的县领导,坐在另外一桌。 看着满桌的菜肴,李昌奎书记的脸色不是很好。 “大灾过后,我们还搞得这样铺张,这让塔山乡的老百姓怎样看待我们……太浪费了,几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啊,刚才思琴书记安排了,不要铺张,看来你们乡委、乡政府没有听从县委的号召啊。” 冯启坤脸色发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郝建略为考虑,准备开口。 “小郝,看来你是有话说啊。” “李市长,您提出的批评,乡委、乡政府今后一定改正,不过,塔山乡有着特殊的传统,招待客人,一定要有诚意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 “李市长,我下村检查工作,经常和村干部在一起,每次,村干部都是杀鸡炖肉,热情招待,我们不好意思,村干部说了,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吃点喝点不算什么,只要领导心里装着他们,踏踏实实干事,就是再多吃一些,他们也没有意见,而且,他们热情招待,就是看得上你。李市长,您到塔山乡检查指导工作,乡委、乡政府是衷心欢迎的,我们没有其他的表达方式,只能让您吃好喝好。再说了,勒紧裤带就意味着我们抗灾救灾啦,吃一点,喝一点,这不正好表明我们政府有着做好工作,带领大家过上幸福生活的决心吗,” “呵呵,小郝,看来你还真是能说,好没来由的浪费倒让你说得有几份道理,看来,我是误解了塔山乡的一片苦心啊,既然这样,不说了,放开吃,准备了,就要多吃,不要浪费了。” 涉及到喝酒的问题,郝建很是拘束,看着叶思琴书记和丁国强县长。 “李市长,到乡镇来了,还是喝一点酒吧。” “嗯,刚才,就是因为小郝的劝酒令,当然要喝一点,不过,这酒,不能无缘无故喝,工作上的酒,就是一小杯,其余的酒,看看塔山还有什么劝酒令。” 郝建暗暗叫苦,又涉及到顺口溜了,他暗自庆幸,幸亏在没事的时候,经常收集这些顺口溜,每想到派上用场了。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酒之后,郝建赶忙拿起酒瓶,挨着倒上酒,李昌奎书记没有说话,也没有说喝酒。钱奋发没有动,他推了推郝建。 郝建无奈站起身。 “李市长,我敬您一杯酒,工作上的事情按照您的吩咐,不说了,我说顺口溜,您认为有道理,您就喝。” 李昌奎微笑着点头。 “万水千山总是情,敬你一杯行不行。” 李昌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了,开了这个头,后面就好说了,书记县长敬酒,乡委、乡政府其余班子成员共同敬酒,场面很快热闹起来。 “小郝啊,你的这些劝酒令,虽然听起来令人发笑,不过,这中间也反映出来了一个问题啊,那就是公款吃喝的问题,中央三令五申,要求不要大吃大喝,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吃喝问题,百姓不满意,所以才创作出来顺口溜,今后,各级党委都要引起高度重视啊。” 突然听见李昌奎这话,郝建脸色通红,今天惹麻烦了,公款吃喝,永远无法禁止的问题,从中央到地方,谁不吃啊,可是,领导提出来了,那就不同了,郝建也想过,这些顺口溜,只能在私下的场合里说,可是,今天李昌奎开口问了,不得不说,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犯了众怒,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郝,看来你有话说,尽管说。” “李市长,各位领导,这些劝酒令,都是我在外面(郝建本来想说是在福建,可又担心别人误会,到福建干什么去啦,还不是见张玉蓉了)收集的,南方的经济发展很快,速度远远超过了内地,除了他们特有的乡位优势,还有就是观念问题,举个例子,南方的乡镇和村里的百姓,平时看见领导满脸通红,酒气熏熏的,他们就高兴,因为村里或者是乡镇有客人来了,客人来了,就要投资,就要办厂,百姓就有事情做,就可以挣钱,相反,每天守在单位,不吃不喝的领导,百姓不欢迎,当然,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说该吃的要吃,只要不是大吃大喝,铺张浪费。” “郝乡长,少说几句。” 钱奋发有些着急,顾不上眼前的局面,开口提醒郝建,他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很严肃,开玩笑,一个乡长,要市县领导转变观念,胆子也太大了。 “奋发书记,小郝说的有些道理嘛,小郝,继续说。” “是,李市长,当前社会上,有一部分人,对领导干部特别苛刻,比如说,领导干部调动家属的工作等等,都被认为是腐败,我不这么看,党员是人,领导干部也是人,都有亲戚朋友,都有礼尚往来,古人都知道养家糊口是男人的基本职责,看看村里的书记村长,如果是最贫穷的,那么,这个村的工作一定上不去,你穷就是没有本事,你还能带领百姓脱贫致富吗,相反,那些发家致富的村干部,往往能够很好地开展工作,百姓服气啊。再看领导干部,如果六亲不认,致使家庭出现矛盾,怎么能够有精力开展工作。所以说,我认为,看一个领导干部,要看主流,人都有缺点,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是一心想着工作、内心装着群众,就是好干部,能力不足,可以培养,缺点可以改正。” 郝建说完,酒桌上很安静,李昌奎陷入了沉思中,显然是听进去了,李昌奎是这样的态度,其余人自然不会说话。 “小郝,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认识?” “李市长,我喜欢看历史书,从中间瞎琢磨出来的,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和各位领导批评。” “小郝,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9月满31岁。” “嗯,不错,年轻上进,知道学习,无论观点对不对,敢于提出来,就很好,小郝,倒酒,我敬你一杯。” 郝建赶忙起身,给李昌奎市长倒上酒,然后双手举杯,站在李昌奎书记旁边,看着李昌奎书记举起酒杯,赶忙一口干了。 “思琴、国强、老胡啊、你们也给小郝敬酒嘛,这样有思想的年轻人,很不错,今后要注意培养。” 郝建立刻忙乎开了,酒要喝,还要给领导斟酒。 李昌奎书记临走的时候,重重握了郝建的手,和开始见面相比,这次的握手,才算是真正的握手。 李昌奎走后,钱奋发留了下来,不要政府安排,留到郝建房间里促膝谈心整整一夜,第二天才离开。印象可谓深刻,郝建下村的路上,耳边里还在回荡着他的话:“老弟呀,李市长是看上你了,看来塔山这个小塘留不住你这条大鱼了,对的,是大鱼就得到大江大河里游,到时成了大事业,可别忘记了我这个老朋友啊!” 一个星期后,张玉蓉挂职回来了,上班第二天就接到上面通知,提拨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了,欢送会开得很隆重,欢送的那一天,所有的村支书村干部都来了,一一握着张玉蓉的手,把她感动得哭了。 当车子渐渐驶出政府的时候,张玉蓉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郝建,你这样的安排有点过了,不过我有点感动!” “张书记,这都是他们自发的,谁叫你对他们好,为他们办的实事多呢,老百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真好!”张玉蓉温柔地把手搭到了郝建的大腿上,如果不是前面钱奋发带路,估计会忍不住拐到一边的小林子里玩一会车震了。 晚上参加了县委办的欢迎酒会,郝建喝了不少,两人刚回到活福花园小区宿舍,两人便迫不及待地搂到一起,又是浪漫激情的一夜。 第304章麻烦来了 偎在郝建宽厚的胸膛里,张玉蓉感觉到无比的幸福,蓬松的头发,酒红的脸儿,弱柳般的身姿慵懒地靠着最心爱的男人,她什么事情也不想了,只想这一刻定格成永远。 “郝建,我估摸着县里意思,绝对叫你主持工作的,也就是说,我走了之后,你就是书记了,书记和乡长不一样,乡长可以猛打猛冲,因为后面还有书记顶着,书记就不一样了,他得考虑全盘,因为他后面没有退路了!” “呵呵,真够狡猾的,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啊!”说话间,郝建捏了捏张玉蓉,张玉蓉那娇嫩的肌肤他一辈子也捏不够。 “有你给我当乡长,当然这是我的福气,当书记关键在于识人,用人,现在你要好好考虑下提拨人的事情,你心里首先有底,县里征求你意见的时候,你才能把你心里的打算合盘托出,我的个人意见是,副职的领导,尽量要从本乡的干部产生,这样干部们才会觉得你的气度,觉得跟着你这样的领导有奔头!” “呵呵,我不要什么奔头,只要你!” 第二天郝建回到了乡政府,忙碌的工作又要开始了,现在是收烟的季节,这可是一年下来最为关键的一仗了,烟种得多不多,那是领导表扬不表扬的事,然而烟叶收购的多和少则直接决定着年终财政收入的事,有一些乡镇,年初不种烟,但是到了收烟的时候,想方设法与烟草部门拉关系,抢着其它乡镇的烟叶,对于收购工作,郝建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郝建成立了烟贩子打击小组,设立几个检查站,对于烟叶流出的不法分子进行严厉打击。为了给烟农提供方便,郝建组织干部每天都到烟站提供服务,累了给倒杯水,乏了谈谈心,几十号人,足足忙了两个月,超额完成了烟叶工作任务,预计可以上百万的税收,干部们年底的福利拿个七八千的是不成问题了。 郝建的工作忙起来之后,很少到怀化那边去了,伊丽说了,司马艳两头跑,丽人缘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这一天,郝建乐的清闲。 最近这个月,郝建在乡委呆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一般情况下,都在财政所,虽然他是主持工作,但上面的文件还没有下发来,乡里的班子还没有配齐,郝建在想班子的事。他是这么想的,推荐冯启坤书记出任副书记,以后便于接任乡长,其实在石军与冯启坤谁当乡长的考虑上,郝建一开始是偏向与石军的,石军这个人文凭高,脑子活,能力也在冯启坤之上,但正因为脑子太活络了,上次停职时候,石军曾经倒向了周德田一边,这让郝建很不舒服。 把陈平同志提拨起来分管党群,杨宙当副乡长,分管农业,这也是张玉蓉的初衷,陈平是从县政府办公室派下来的,又是中南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虽然心高气傲,刘茵出任宣传委员,刘茵是女同志,也是班子里面唯一的女领导,两人都是从县直部门派下来的。 郝建想好了之后,立马跑到县委办,与张玉蓉说开了,张玉蓉拍手叫好!在县委吃过中饭,钱奋发把自己叫到组织部,听了郝建的汇报,钱奋发也很满意,除了组织委员是个县里下派的选调生以外,塔山乡的班子基本上说是郝建的意思了。这比其它乡镇的调整好多了,这事一到乡镇干部中传开,人人都说塔山乡的书记有能力有水平,驾驭全局的能力强。 没想到冷落了多年,这次被重用,陈平对郝建感激不尽,竟然买了两条红塔山的香烟,表示感谢,郝建哭笑不得,收下了香烟,现在,郝建根本不缺香烟,他的房间里,放着几十条香烟,都是上次福建之别人送来的。 桥北村的生产自救工作非常成功,今年改种辣椒,由于后期干旱,辣椒产量不高,这对于宁可一餐无荤也不可无辣椒的吉卫人民来说,这可受不了,每天一大早就要出来抢购辣椒,乡里的老百姓偶而提来一篮子,瞬间一抢而空,甚至还出现为了抢买辣椒而红过脸打过架的事情呢。整个市场供不应求,价格呼呼上扬,一直涨到了三元一斤,桥北村自不着愁,灾后,郝建便组织村民用了大棚,再加上水渠供应到位,桥北村的辣椒却获了大丰收,可以说,三个月,桥北就打了个翻身仗。 好久没去看望石铁生了,也不知道他的猪场喂得怎么样,郝建来到了和平村,远远地看见十几个人在忙着拆房子。 “铁生大哥,准备盖新房子啦!” “呵呵,鸟枪换炮,招娣他妈说了,老房子太旧了,咱也盖个小洋楼看看,看这小洋房咱乡下人住得住不得!” “住得,住得!咱们乡下人就要住小洋房,而且还要比城里人住得更好!” 坐下来,郝建才知道,石铁生今年又发了,几批下来,出栏牲猪二百多头,所有的贷款都还清了,存折里还有十来万的数字呢。 “招娣她不经常回来么?好久都没有她的情况了,也不知道她的学习怎么样了!” “自从你帮她改了名字之后,招娣她可就变了个样,开朗活泼得狠,哈哈,学习啊,一点都不用我们操心,学校名列前茅,听学校说明年还要保送到大学里面呢!” “呵呵,这是招娣自己争气!和改不改名字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们乡的辣椒书记吧!”几个民工纷纷过来,郝建盘住了腿坐到地上,每人发了一支烟,这种气氛让郝建觉得亲切。 “大家说笑了,去年还叫我萝卜乡长,今年又换了辣椒书记,这名字好呀,还记得前几年流行的一句话吗,政府号召的你别去干,那准会亏,呵呵,我还是说嘛,政府的话还是要听的,政府毕竟站得高,看得宽,路子比你们广,以前失败的原因只在于大家没有掌握好技术,项目进行到一半就失败了,还有一些原因,就是准确预测产品销路,干什么都是一窝蜂,势必造成丰收之忧!只要我们把这些问题考虑好了,明年大家跟着我这个辣椒书记干,一起脱贫致富,过上好生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明年我水稻也不栽了,全部栽辣椒!”一个民工拍手叫道。 从石铁生家里回来,郝建没有回乡政府,他直接返到县城,老领导吴鹏达病了,他得去看一看。 来到吴鹏达家里里,彩云姐开了门,沙发上躺着的吴鹏达一看到郝建就坐了起来,握着郝建的手,感动地几乎要哭了。也难怪,自从调到县政协任副秘书长以后,昔日的朋友一个个都远离他了,病了这一个多月来,来看他的塔山乡干部,郝建还是第一个。 郝建一看,他的头上白头发已经很多了,整个人显得憔悴无比。 “郝建,对不起了,按理说我应该站起来的,可我……”因为过去海吃海喝,吴鹏达的身体垮了,血脂急速增高,右腿已经风瘫了。可以说生活不能自理了。 “老乡长,你这是说那里话,早就应该来看你了,可是乡里这段工作忙,走不开!·”吴鹏达眼睛里一亮,瞬间又暗了下来,郝建明白这是一个男人对于权力永远的渴望,眼下之所以这样,只不顾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 杨彩云打趣说:“冤枉吃多了,这就是下场,郝建啊,你可不要学老吴这样!”笑呵呵地往厨房忙活去了。郝建也不阻拦,他也想留下来与老乡长喝杯酒。 …… “老乡长,你这样的一个人在家里也不让人放心,彩云姐这样两头跑也不是个事,这样吧,我去找找钱奋发书记,看能不能把彩云姐调到城里来,也好有个照应,也不知道彩云姐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能够进城来照顾老吴我就谢天谢地了。老吴他现在手里没有了权力,谁还卖他的面子,随便哪个单位都可以!” 酒席之间,郝建当下就打了钱奋发的电话,钱奋发一听是吴鹏达的妻子,连说这事好办,象他这样的老乡长,组织早都应该考虑到照顾了,刚好县里缺少个职位,机关接待中心主任,在塔山乡,杨彩云就是办公室后勤的,应该说非常合适。 挂了电话,吴鹏达早已是热泪盈眶了,杨彩云把郝建送到楼下,在拐角处,她抱住了郝建,好久好久· “郝建,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彩云姐,举手之劳,谈什么感谢不感谢呢,在塔山时,你待我那么好,如果说报答,应该是我要报答你啊!让我们大家都好好过着,我想这才是我们彼此之间最希望看到的!” 10月17日,郝建正在办公室里面看财务报表,杨彩云已经到机关接待中心上班了,她做梦也不敢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个临时工,摇身一变,成了县委机关接待办公室主任,而且还是正科级。他不忘记打了一个祝贺的电话,挂电话时,冯启坤来了。 “郝书记,公安局刑警队的简丹队长来了。” 第305章自圆其说 “启坤书记,你去陪一陪就可以了,以前不都是你陪的吗。”郝建笑呵呵地站起身来想要给冯启坤倒茶,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是谁,只要到了他办公室,他一定亲自倒茶,他觉得这是一种起码的礼貌,当然他也要求每个干部都做到这样,老百姓来到办公室首先做到三个一:一张笑脸;一句暖话;一杯热茶。这一做法,很得到干部甚至老百姓的认可,亲民书记又在塔山乡悄悄传开了,今天冯启坤看似很焦急, “水就别喝了,事情急得狠,郝书记,简队长的意思,好像是要见见你。” “好吧,我们一起去,简队长在哪家餐馆?” “在芙蓉饭店。”芙蓉饭店的前身是赵泰龙家的本味餐馆,今年塔山乡的烟叶收购工作不错,外乡的烟叶纷纷流了进来,外来流动人口突然增多,赵泰龙听了郝建的建议,审时度势,也对本味餐馆稍加装修了一下,虽不及县里大酒店,但对于乡镇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上次李市长来到这里吃了一顿,芙蓉饭店的名声不胫而走,一时来这里吃饭的人纷至沓来,生意好得出奇,赵泰龙又赚了一大把,每天乐呵着要把乡政府的全请上,海吃一顿呢! 郝建和冯启坤到达芙蓉饭店的时候,简丹和3个干警坐在里面,神情很严肃,尤其是我们美丽的简丹同志,两道扫山远眉紧蹙,一对杏眼圆睁,什么人都欠着本姑娘的钱呢!周围的服务员都不敢开玩笑。这让郝建感觉到有些别扭,简丹这妹子,私下里什么玩笑都开,偏偏到了工作的时候,总是要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过郝建就喜欢简丹这样一本正经的状态,大姑娘,小大人! “郝书记,你好,这几位是刑警队的干警。” “简队长好,各位好,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办公室看下财务报表,要不是冯乡长说起,还不知道你们几位大驾光临呢,都是稀客,待会多喝点酒,我敬你们几杯。” “郝书记,借个地方说话。” 郝建和简丹走到了饭店外面,公路上不是有载着烟叶的龙马车呼啸而过,去往烟草站的方向。郝建心里暗暗高兴,让陈平分管烟叶工作,算是选对人了。 “郝建,刑警队将陈平副乡长逮捕了。” “简妹子,你开什么玩笑?他不是还在烟草站吗?” “郝建,刚刚带走的,我想他是你的班子成员,又考虑到你我的关系,留下来给你打个招呼,陈平涉嫌敲诈勒索,还有雇人行凶等罪行,被刑警对逮捕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县里知道了吗?” “一个多小时以前的事情,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知道了,你也明白,逮捕领导干部,是需要县委领导点头的。” “简妹子,你不够朋友,这么大的事情,做了再来说,你让我下不来台啊。” “郝建,我就是来解释的,不是我们想抓的,对方告到了检察院,检察院下发了逮捕通知书,我们不得不去执行啊。” “我知道了,陈平难道是得罪了检察院的什么人吗,为什么这么对他?” “狗屁,检察院那帮龟孙子,没有一个好鸟,一定是陈平拜神没有拜到位,所以他们就下手了,检察院那帮人,不讲感情,平日里谁的帐都不买,妈的,有什么了不起啊。” “好了,简妹子,你我兄妹之间你得给我出点子,现在有什么解决办法?” “你还是听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原来,陈平的爱人在县残联工作,不知为什么,和残联主席好上了,8月11日,陈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现场捉奸,本来,陈平是受害者,可是,陈平后来使用的办法,超过了法律的界限,他邀约的几个人,将那个民政办主任绑起来,拖到野外,一顿拳打脚踢,然后,逼着对方写下了2万元的欠条。这位残联主席,想着2万元钱,无论如何都是还不起的,于是,回到家里,跪在老婆的面前,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来,他的老婆是个明白人,来不及发脾气,拖着老公来到了检察院,将事情说出来了,后来,检察院找到了陈平,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检察院建议刑警队逮捕陈平,同时对陈平进行立案侦查。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是那张欠条,至于雇人行凶这件事情,放他妈的屁,要是检察院那帮大老爷们,老婆也被别人睡了,估计他们是能够理性对待,和对方讲道理的。” “郝建,这话可不要随便说,检察院的人惹不起的。” “简妹子,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按照我们的理解,最好的结果,是当成治安案件来办,最坏的结果,是当成刑事案件来办,目前,检察院的意思很明确,要求当成刑事案件来办,不过,局里党委的意见不统一,所以,暂时将陈平羁押在红旗门派出所。” “好,我知道了,谢谢妹子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今天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正式的通知吗?” “算是正式的通知吧。” “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先吃饭。” 郝建没有想到,塔山乡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眼前的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影响到陈平的一辈子,更重要的是刚刚启用上来的班子成员出了事,组织会怎么看,百姓会怎么看,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了,该出手的时候,一定是要出手的。 趁着吃饭的时间,郝建将冯启坤叫到了一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冯启坤就准备好了四个塑料口袋,里面装着几条香烟。郝建又叫往里面再装入小信封,每个信封都装上1000元,冯启坤犹豫了,“这太多了吧,我们乡可没有这个先例啊!”郝建笑了笑说,“眼下是关键时刻,再不能犹豫了,按照我的意思办吧,出了事情我来承担!刑警队的态度很关键,公检法的人,都是不能深交的,一切都要看实在的东西。”冯启坤照着做了,看向郝建的眼神又多了一层尊敬,这样才是敢于担当的领导啊,为了自己的部下,不惜一切代价,跟着这样的领导,就算为了他而舍弃自己的性命那也值了! 饭后,下面的一个副队长看到手里简丹收下了,乐呵呵地拿着塑料袋,嘴上推辞着,郝建义正言辞说是应该的,乡委、乡政府给刑警队找麻烦了,简队长如此够朋友,几条烟算什么,今后,欢迎简队长经常带弟兄们来检查指导工作。众人笑嘻嘻告辞,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后面该怎么做,简丹和郝建都是很清楚的。 简丹走后,郝建一点也不敢耽搁,叫上冯启坤坐车上县城了。 “也没想到陈平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烂泥巴糊不上墙,刚刚提拨,便闹出这样大的事情,真是给你郝书记丢脸啊,你说说,该怎么办?” “启坤,这不是说气话的时候,我是这样考虑的,陈平因为家庭的问题,闹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够置之不理,既然县委领导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就直接到县里去,找县委领导,这件事情,最终的解决办法,可能还是需要县委领导同意。”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我考虑,我们要提出具体的办法来,比如说,将陈平的事情交给县纪委办理,作为违纪的问题来处理。” “好,还是你考虑周全,这样一来,问题的性质就变了。” “不,这中间还有麻烦,一是检察院的态度,看样子,陈平可能是得罪了检察院的人,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所以,一定要恳求县委领导,改变检察院的态度,二是公安局的态度,哼,公安局的那帮人,我是知道的,表面上好说话,骨子里是六亲不认的,你我去给他们说,没有什么作用,还是要县领导开口,最好是政法委有明确的态度。陈平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郝建和冯启坤直接到了县委,找到了杨彩云,正好,钱奋发副书记在办公室,没有外出,两人忐忑不安进入了钱书记的办公室。 “你们来了,请坐吧,彩云主任,帮忙泡两杯茶。” “不用麻烦杨主任了,我们自己来。” 郝建赶忙站起来,自己泡茶,看见钱奋发的杯子里面只有一半的茶水,郝建首先给钱奋发续上热水,然后才泡了三杯茶。 “陈平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没有想到,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竟然涉嫌犯罪,这是丢县委、县政府的丑啊。” “钱书记,这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尤其是我这个班长,平时对领导干部教育得不好,我们虚心接受钱奋发书记的批评。” “好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到你们,陈平是成年人了,知道控制自己的行为,既然他犯罪了,那就自己承担责任。” 办公室里面暂时安静了,冯启坤和郝建都没有想到,钱奋发是这样的态度,想起钱奋发到乡里调研的时候,看见陈平的那一幕,两人明白,钱奋发对陈平的印象很不好,看来是不准备保护陈平了。郝建有点恨他摆谱,也正色道: “钱奋发书记,我今天到您这里来,一是承认乡委、乡政府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二是想讲一讲陈平同志的具体情况。” “是啊,钱书记,陈平是塔山乡的副乡长,是班子成员,出了这样的事情,塔山乡给县委、县政府抹黑了,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弥补的。” 第306章荡气回肠 钱奋发有点读不懂郝建,摆了摆手说:“好了,不要多说了,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不是想为陈平说情啊,同志啊,陈平已经涉嫌违法犯罪,县委的态度是坚决的,对于领导干部,知法犯法,绝不姑息。” “钱书记,你这话就有点对不住人了,知道你是这样的不讲义气,这事我也不想麻烦你的,可是在大门口碰到了李万姬主任,她一定要我找你,呃,没想到,算了……” 郝建的话语出口,冯启坤和杨彩云都是一愣,当着县委副书记的面,郝建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好吧,县委也要听取不同的意见,郝建,你说吧。” 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钱奋发的口气有些变了,话语也严厉了一些,这说明,钱奋发已经很不满意了。 “钱书记,我是这么看的,老婆让别人睡了,谁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换作我,也会把那男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这事怪只怪在那情夫贪得无厌,不懂得见好就收,让陈平拿住了,”看到钱奋发的手微微打抖,郝建知道有效果了,话锋一转:“看表面陈平同志行为违法是事实,敲诈勒索,跑不了,但并没有造成敲诈的事实,对方只是打了一个欠条,并没有付钱,这就能说明,陈平不一定是要对方的钱,可能是想出一口气,陈平的错误在于,把老婆看成了物品,物品被他人用了,陈平认为他人应该付钱,再说雇人行凶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老婆被别人睡了,教训教训也说得这么严重啊,我就不相信,那检察院的、公安局的,那些大老爷们,老婆被别人睡了,还能够搬出法律书籍来,和对方心平气和讲道理,怕是早掏出枪来,顶着对方的脑袋了,陈平也挺可怜的,老婆被别人睡了,自己还要睡班房。” “哈哈哈哈。。。。” 钱奋发早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他没有想到,郝建居然讲出了这样一番话语来。 “郝建啊郝建,叫我怎么说你啊,你这些话,狗屁不通,不过,情面上是这样,记住,这样的话,只能在这里说,不要在其他地方去说。” “是,钱书记,也只有在您面前,我才敢说。” “小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陈平同志本来是受害者,现在,反倒被抓起来了,想来想去,这件事情是不大合适,启坤乡长,你怎么看?” “钱书记,陈平身为党员领导干部,这样处置家庭事情,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我们乡委、乡政府认为,应该由县纪委出面,立案调查。” “嗯,违法犯罪和违纪,两个不同的概念,乡别很大啊,你们不错,懂得保护干部,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不要去找其他领导了。” “郝建,口才不错啊,居然说动了钱书记。” “彩云姐,说哪里话,我是信口胡说,反正是在领导面前,说错了,领导批评指正。” 钱奋发挽留吃饭,郝建婉言谢绝了,刚才钱奋发书记的话语,意思很清楚,不要在县委院子里到处窜,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对于解决陈平的事情,反倒有麻烦,现在,钱奋发书记已经表态了,这件事情,就不需要去找其他领导了。杨彩云也明白其中的奥妙,没有强求,郝建迅速离开了县委大院。 8月19日,郝建在乡委大院见到了神色憔悴的陈平。 陈平的事情,乡里都知道了,大部分都是同情的,一个恃才傲物,被多届领导遗忘的优秀大学生,刚刚得到新任班子的欣赏重用,却因一时冲动,冒犯了法律的威严,不少人预计,陈平这次是要遭大难的,等待他的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这辈子是没有什么指望了。真是天妒英才,当陈平出现在乡委大院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大吃一惊,感觉不可思议,明白内情的郝建没有出声。 “郝书记,冯乡长,这次的事情,谢谢您们了。” “陈乡长,不要多想,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处理好家庭事情,安心工作。烟叶工作告捷之后,矿山整治的工作马上又要靠你了!” “郝书记,你放心,我早就有这方面的部署了!只等你一声令下,马上整治!” 果然没有看错人,陈平考虑的远见与自己的思路非常吻合。秋收马上要结束了,闲在家里的农民便纷纷来到矿山打工,官不压众,到时私挖滥采的情况又要抬头了。而这项工作是县委政府最关注的工作,郝建想走到前面。 晚上,郝建召开了全体干部会,表扬了陈平副乡长在烟叶收购工作中的卓越表现,大谈特谈财政的大好形势,对陈平的出事只字未提,然后果断宣布陈平同志出任矿山整治领导小组组长,什么意思,干部们听得非常清楚,陈平同志已经进入接班人的行列了,他们的郝书记唯才是举! 然而一件异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8月20日,县纪委和监察局的调查组到了塔山乡,在矿山上将陈平带走了。 得知这一消息时,郝建在洪林家走访,他的感慨很多,领导的权力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领导一句话,可以令你万劫不复,也可以让你绝处逢生逢凶化吉。看清楚了这些,郝建对权力的追求有些炽热起来,多年以后,郝建想不到,致使他追求权力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副乡长的事情。 郝建马上来到县纪委,陈平的事情已经调查结束,材料都是现成的,刑警队早已经调查完毕,如今,处理陈平的事情遭遇了一些麻烦,主要是对方,残联主席的老婆,坚决要求从重处理陈平,纪委很为难。钱奋发已经找到了残联主席,帮着说服,可是,对方是横下一条心,就是不担任这个县残联主席了,也要扳倒陈平,还是郝建出了一个主意,钩引别人的老婆,身为党员,本身的行为就违纪了,县纪委同样可以调查,而且,在处理上,也是模棱两可的,说严重了,生活作风问题,可以开除党籍、开除公职,要是对方一定要闹,那么,双方就撕破脸皮,大闹一番。 郝建的主意明显起到了作用,对方的气焰顿时下去了,也是,本来就是理亏的事情,和别人的老婆睡觉了,还要求重处对方,这样的事情,拿到哪里去说,都得不到同情的。 8月底,县纪委、县监察局就拿出了处理意见,党内记过处分,行政记过处分,郝建还是感觉有些重,于是,到了县纪委,找到相关的领导,请求从轻处理,不过,县纪委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这样的处分,已经是最轻的,不能再轻了,否则,县纪委也无法向县委交待,关于陈平的处理,还需要经过县委常委会,陈平是县委管理的干部,所以说,县纪委的调查和处理到此为止。郝建明白,县纪委的态度没有改变了,要是想改变,那就去找县委领导。 怏怏从县纪委出来,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就这样了,再去找钱奋发书记,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反正陈平还是塔山乡的副乡长,只要职务没有掉,就可以了。 郝建从秘书处得知,为了陈平的事情,县委是下了决心的,检察院的态度很是强硬,坚决要求起诉陈平,正是因为检察院的态度,惹恼了县委,钱奋发书记亲自找到了检察长、副检察长谈话,责问他们,是不是不服从县委的领导,因为这顶帽子太大了,检察院承担不起,所以,后来才罢手,公安局就更好说了,得知了县委的态度,马上放人。 郝建明白,检察院犯忌了,刚开始,县委支持他们,不过是因为陈平的事情无关紧要,可是,后来县委改变了态度,检察院却觉得有道理,一定要严肃处理,岂不是得罪了县委,县委是由县委领导组成的,领导是讲究面子的,领导说的话,下面就要照着办理,若是领导的话,下面都不听了,领导还有什么权威,县委还有什么威信,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检察院不能也不敢坚持了。就算是检察院要强行处理,县委也有办法,毕竟,公安局是县委领导的,法院也是县委领导的,事后,县委还可以考虑,检察院的领导是否称职。当然,事情不会闹到这一步。 郝建一直不明白,检察院为什么态度这么强硬,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纪委内部调起来的,通过打听,郝建才明白,县残联主席的老婆是纪委副书记郭远东的姑妈,为了排除嫌疑,郭远东故意把案件交到检察院,而检察院里面一个科长,正是郭远东的铁哥们。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的事情,都是盘根错节的,检察院也不是一定要维护法律的正义,不过因为沾有一定的关系,便要从重处理,郝建不禁想到了那些无职无权的老百姓,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倒大霉了。 9月6日,县委召开常委会,决定了对陈平的处理意见。下午郝建与冯启坤亲自来到检察院把陈平接回乡政府。 第二天一早,陈平又带着他的矿山整治队伍,精神状态反而比以前更加饱满,工作积极性反而更加高了。 一切工作转入正常, 郝建想到怀化那边去看一看,车祸之后,伊莉是什么情况,公司那边什么情况,郝建都是电话知道一些,具体没有看过。忙完这些,应该忙忙与葛晶晶的婚事了。 ??,看见钱奋发的杯子里面只有一半的茶水,郝建首先给钱奋发续上热水,然后才泡了三杯茶。 “陈平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没有想到,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竟然涉嫌犯罪,这是丢县委、县政府的丑啊。” “钱书记,这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尤其是我这个班长,平时对领导干部教育得不好,我们虚心接受钱奋发书记的批评。” “好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到你们,陈平是成年人了,知道控制自己的行为,既然他犯罪了,那就自己承担责任。” 办公室里面暂时安静了,冯启坤和郝建都没有想到,钱奋发是这样的态度,想起钱奋发到乡里调研的时候,看见陈平的那一幕,两人明白,钱奋发对陈平的印象很不好,看来是不准备保护陈平了。郝建有点恨他摆谱,也正色道: “钱奋发书记,我今天到您这里来,一是承认乡委、乡政府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二是想讲一讲陈平同志的具体情况。” “是啊,钱书记,陈平是塔山乡的副乡长,是班子成员,出了这样的事情,塔山乡给县委、县政府抹黑了,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弥补的。” 第307章骚动的心 郝建把冯启坤叫到了办公室,两人商议了很久,周义海熟悉经济工作,在郝建出去的这段时间,冯启坤主持全面工作,不过,涉及到一些重大决定的时候,冯启坤要求,郝建还是要赶回来的,毕竟,这是党委书记负总责。郝建满口应承,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这是私事,眼下年边正是忙碌的时候。 塔山乡今年财政实现大翻番,光是烟叶税收这一块创收二百多万,按照县乡体制分成,乡财政就有80多万,再加上市县两级奖励,创下历史最高值110万元。这个数字对于现在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那时工资还不足一千元的乡镇来说,这个数字就是个天文数字了。看到报表的时候,冯启坤的眼睛都大了,用指头一个个点着数着报表上的位数,数了不下十遍呢! “别数了,我的大乡长,人家财政也不是吃素的!” 郝建压了压茶杯,笑着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赞不赞成?” 对于这120万,郝建是这样安排的,10万元拿出奖励村里;20万留作明年的工作经费,不能不留点,年边了,随时有情况;30万购买两台车,越野车归矿山整治专用,班子成员每人配置一台手机,其余的发放年终年奖金。 “郝书记,你的安排我是没有意见,矿山整治小组的确跑上跑下的需要一部专车,我的意思是党委办的那部车都是吴鹏达在时留下来的,早应该换换了,你看是不是那辆新买的和你调一调,另外我算了下,我们政府在编在岗的干部共有三十人,平均每人可以发到1万多,这可比县直最好的单位还要高很多,你看是不是……” “你没意见,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郝建打断了冯启坤的话:“我们当领导的就要考虑干部的经济状况,一万高吗?我看一点不高,明年财政再好了,我还要发两万,在乡政府工作怎么啦,我就要让他们看到希望,工作搞好了,干部政治上可以上去,经济条件也要上去,这样我们才是称职的带头人,再说了,干部的年终福利与他们的业绩挂钩,这是年初县里的政策鼓励的,是规定允许的,我想我们不能把上面的好政策给贪污了,是的,这数额是大了点,但上面知道了也不会追究责任的,顶多只是批评几句,这样的批评我情愿担了!” 说到这里,冯启坤已经点头深思了,“郝书记,还记得你刚来时候,我处处与你作对,还不是欺侮你年轻,没想到你既往不咎,反而对我加以重用,你的胸怀是常人难以达到的。你放心吧,这里有我顶着,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晚上陈平又来到郝建办公室汇报,村里给乡镇的矿山整治责任状已经递交了,各村都制定了禁止上山采矿乡规民约,并成立了执法小分队,每天上山巡逻,乡镇设立两个固定路卡,政府已安排8人干部驻点守卡…… 郝建非常满意,“陈平乡长,果然是大学生,工作安排滴水不漏,很好,不过还是要讲究方法,充分发挥民众的力量,人民群众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所有的事情很快办好了,第二天一早,郝建便启程赶往怀化。 经过县城时,郝建打了吴有为一个电话,矿山整治的事情还要靠人家配合呢。吴有为现在已经如愿当上了副局长,正是踌躇满志,瞧那架势,明年当上局长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局长王光波年纪也快要到了,再加上县城里面起了一些对他十分不利的话语,政法委书记对他很不感冒。接到电话,非要郝建留下吃饭。 饭局就摆在别具阁,档次也不算低,何况那里的家常菜好吃,不喝酒,因为要开车,吴有为一个人喝,因为他下午不想上班。 “你是不是还想去找江蔓香啊!” “是啊,弟兄们捣了一个团伙,弄到了这瓶药水,孝敬我,正好下午去试一试!”说着话吴有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花花绿绿的瓶子。郝建怒其不争,一手抢过, “为哥,那个江蔓香值得你为她这样吗,花你的钱养着她的丈夫,还吸白粉,她那是爱你吗,那是利用你,为哥你好傻啊,你想想,这样对得起嫂子她吗,她一面还要辛苦工作,一面还要帮你养着老人和孩子,她容易吗,虽然她没有江蔓香那样的姿色,也没有让你着迷的功夫,但我相信她这样的贤淑,江蔓香永远做不到!” “啊……你” “你什么你,为哥,你是个非常有能力才干的人,别让我瞧不起你,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是非不明,恩怨不分,好坏不识的人,我承认,现在的社会,是一个价值观多元的社会,我也不反对你在外面有相好的,甚至是专供发泄的,但我不希望你沉迷其中,每个男人都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真正做到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拿得起,放得下,没有这个本事,你什么都别玩!你想想,江蔓香那样的女人值得你这样吗?你为什么不能放下!” “嗯,我现在明白了!”又是一杯一饮而尽,吴有为的眼睛有点红润了,“礼拜六我就回去一趟,好久没带乐乐去学游泳了,去年教会的那点怕早都忘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工作,吴有为答应了,派出两名干警参与到陈平的矿山整治工作小组,如遇暴力抗法,第一时间从来打击。出来的时候,郝建把吴有为拉到了商场,为乐乐挑选一衣服,说是郝叔送给他的,吴有为彻底感动了。 公司的业绩让郝建十分满意,上次的车祸不仅没有影响到公司的名声,反而巨大地提高了丽人缘公司的知名度,人人都说它的二手车质量好,掉下几十米高的悬崖仍然完好无损呢!与伊莉简单商量了一下,当场拍板每个员工月奖金上浮一级,员工们上下欢腾一片,在久久不息的掌声欢呼声中,郝建与伊莉悄悄离开来到了一家西餐厅中。 在西餐厅中,郝建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迎合着伊莉的话题聊着,但顾忌到环境和气氛,他的声音是醇厚又小声的,他不希望把今天这样的浪漫气氛破坏殆尽。 伊莉也完全的在这浪漫优雅的氛围中陶醉了,她吃的很慢,话不多,但却决不会造成冷场的局面,每每在郝建吃上几口的时候,她都会找出一个合适的话头,让郝建说,她专注又热诚的听,看起来,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就这样,痴痴的看着郝建,欣赏着他的笑容,倾听着他的述说。 他就是这样一个有品味的男人,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他心里都有谱,但越是有谱的人他越不摆谱。相反总是摆谱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谱,穷措大什么都没见过,为了掩饰自己见识短,见了什么都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好,说白了就是为了努力掩饰自己的无知。 看起来,暗恋也会成瘾,默默的把郝建放在心里,不打破那份神秘的宁静,就象每个人心里都珍藏着一幅画面,谁也不知道画里有着怎么样的景色,除了自己。 吃完了饭,天色已暗,伊莉就提议一起走走,郝建没有做作的刻意去推辞,今天这祥和,浪漫也感染了他,郝建突然的发现,自己和伊莉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压力,完全像是一对老朋友的相聚,而心中,更没有一点点的心理障碍,这不同于自己和叶眉,方菲,甚至也不同于安子若,这完全是一种放松。 在伊莉那带点虔诚的眼光中,郝建有了一份骄傲和自信,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再想,就是说自己想说的话,也不管自己说的是否正确,是否有点牵强,也总是可以获得伊莉崇拜的点头和理解。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漫步着,小城本来也就不大,走不了多远,他们就走到了城郊的一个池塘边,迎来一股细微的清风夹杂着淡淡的荷香扑鼻而来,脑中顿觉一阵清爽。 抬眼向池塘中望去,近观之下的这里更是迷人。荷塘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青雾,一支支绿荷如浴后的美人在水雾里翩跹起舞,又如一袭轻纱的女子在呼唤自己的夫家。 那些葱绿的荷叶,如同少女美丽的面颊,彼此间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郝建面对这样的美景,心胸一阵舒畅,空中清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月亮注下寒冷的光波来,照亮了郝建前面的水面,水面是一层沁凉的月光,团团的圆月在水上沉浮,时而被微微在动荡的水波弄成椭圆形……。 伊莉也被这样美丽的夜色感染了,她几乎就像挽起郝建的胳膊,对于郝建在自己人生旅途的突然出现,就像冬日里突射进伊莉眼睛里的一条光线,没有任何征兆,却轻易的叩开了伊莉那心里那扇禁闭的门,他不比今夜委婉月光来的柔美,他刺中的不但是伊莉的眼,还有她的心。 她有点恨起了郝建身上那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她也恨自己在郝建面前的胆小,不过,聪明的伊莉还是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娇呼一声,身体就有点倾斜:“哎呀。” 郝建赶忙扶她一把说:“天黑,路滑,走慢点。” 第308章嫂子的泪 伊莉在黑夜里狡黠的眨眨眼,心里暗笑,嘴上说道:“过去我很怕走夜路,你怕吗?” 郝建就在夜色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笑说:“你平时不是女汉子吗,真是,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说了半天,你比我还胆小啊。” 伊莉就有点撒娇的说:“人家是女孩吗。” 结婚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女孩,这样的话你也只有拿来骗我了。郝建点了点头,并不说破,伊莉说着话,她放开胆子,用自己的手挽住了郝建的胳膊,一切都是如此自然。今晚她要当故事的主角。 郝建也心里一荡,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美丽的月色中摔开伊莉的手,同时,他似乎也不想那样做,闻着身边伊莉那幽幽的暗香,感受着伊莉小手的温暖,郝建有点晕晕然了。 他没有说话,他们靠在一起继续的漫步。 这样的夜色,郝建现在对风情万种的伊莉只有欣赏,没有多少感情和爱意,但她那婀娜多姿浮突分明的身段里紧包裹着那单薄上衣里透出的柔软,还是给郝建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党委书记,忘记了自己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甚至忘记了该问问伊莉受伤后的情况,在柔美的感动之内,他只有真切的感受着现实的存在,而伊莉的体温,也通过靠近他胳膊的胸膛,迅速传递给了郝建,郝建开始有了反应,眼光也开始迷离起来。 郝建就有了一点惶恐,他怕,怕自己忘乎所以,更怕自己难以抗拒,他就说:“我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不多走一会?”伊莉眨着眼睛问。 “开了一天车,我有点累了,何况外面还是热,我都大汗淋漓,呵呵。”郝建很牵强的说,原本今天还算凉爽。 “很热吗?”伊莉就扭过脸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郝建,她从来都不相把自己扮成一个很温驯,很乖巧的女人,这样的年龄,她只想珍惜眼前的一切,在这个时候,她只想抓住身边的一切,就如一个漂泊在海上的逃亡者,偶然发现了旁边飘来的一块小木板:“那,你抱抱我好吗。” 郝建几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双手揽住身边丽人的小蛮腰:“我的伊大老总,这样好了吧,别让人瞧见了,明天上怀化日报的头条啊!” “呵呵,你裤兜里装的是什么?”伊莉一手掏出郝建裤兜里的瓶子,“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饮料也没喝一口,原来收着这东西,想吃独食啊,姐偏不让你!” 郝建正暗暗后悔,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明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不在车上丢掉,而偷偷装进了自己的裤兜。伊莉拨开瓶盖,仰起脖子一下喝了个底朝天!郝建哑然,这东西太熟悉了,那晚忍不住与前妻奋战了一个通宵,正是拜这物所赐啊!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味道怪怪的,早知道这样,我也不抢你的喝了呢!” 牵着伊人的手,郝建一遍又一遍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好热,好热,我感觉到全身都要燃烧了……嗯……” 郝建没喝酒,此时的他已经让伊莉的举动吓醒了,他体会过,喝下这种药水的时候,全身都犹如着了火一般,尤其是那……会让自己疯狂。他按下了王铭亮的号码,可是一连按了几下,对方都是在无人接听状态,伊莉的情况让他坚持着,最后好不容晚对方接听了,郝建迫不及待地说:“铭亮哥,伊莉嫂子她!” “神经病啊,你的伊莉在内蒙大草原呢!”没等郝建再作解释,对方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便是占线声。事情再不能耽搁了,伊莉姐已经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因为打电话,郝建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甩掉的,这种天气本来就穿得不多,这样子走到大街上极不雅观,他抱住了她上了出租。 “哥们,运气不错啊!”上了车,司机便讪讪搭话。郝建苦笑了一下,“朋友,喝醉了,送回去!” “呵呵,别骗我了,相好吧,这事放在家里做,比外面开房安全得多,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哥们,看不出,你外表文质彬彬的,象个大官,原来你是这一行高手之中的高手啊! ” “我…… ”郝建很无辜,但让司机打断了,“你要的地方到了,”郝建搂着伊莉伸手掏钱,司机嘿嘿坏笑一声,“极品啊,佩服,车费免了,祝大哥今晚玩得开心吧!” 推开房门的时候,郝建注意到房间里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息,鞋柜里也找不到男人的一双拖鞋,这是怎么啦,难道王铭亮不回来了吗? “我去给你倒杯水,”现在的郝建只想快点离开,当他把千娇百媚的伊人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嫂子已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钩住了他的脖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有如久旱已久的农田,在期待着甘露的降临。 “你王哥他出远门去了,可能要很久很久!”郝建还想说些什么,伊莉的嘴巴已经堵上来了,火热的娇躯紧紧贴住了他…… 这一夜,没有谁对谁错,没有谁胜谁败,一切到了风停雨住的时候,世界才恢复了宁静。 埋进心爱人的怀里,伊莉仿佛忘记了一切生命的存在,“郝建,把我最好的给你我并不后悔!” 郝建一眼就看见了床单下那红红的一滩,那不是伊人的落红,而是幸福的眼泪……现在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又一次收获初女的惊喜,说实话,现在对于他来说,什么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关心最多的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那便是爱的最高境界! 他现在才发觉自己有这样一个认识的误区,一直以为伊莉结婚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还保持着处子之身。曾经好多次玩笑搭讪的时候,伊莉都欲说还羞,难道…… 原来伊莉与王铭亮在高中时是让人羡慕的一对金童玉女,典型的郎才女貌,尤其是伊莉身材高挑,外貌出众,虽出身农村,穿着普通却仍难遮挡住浑身的城市气质,很多的城市子弟都想追,伊莉都拒绝了,偏与家庭条件但学习成绩优秀的王铭亮好上了,到高二时,王铭亮的父亲得了癌症,家里也再没有能力供他读书了,为了爱,伊莉放弃了自己的学业,毅然南下打工,用微薄的收入一面供王铭亮读书,一面支撑着他的家庭,王铭亮从公安大学毕业后,两人便如愿结了婚,可就在洞房的当天晚上,遇到紧急出警,第二天王铭亮就受伤了,丧失了男人的权利,她哭了,他也哭了,一直感觉深深地对不起妻子,给不了妻子应有的幸福,多次提出要与伊莉离婚,并要徒弟周敏惠介绍了好多优秀的同事,但伊莉就是没有同意。怀着对妻子深深地内疚和无尽的爱,王铭亮开始习惯于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也只有喝醉了之后,回了家才能稍稍找到一点灵魂上的抚慰,第二天醒来心却痛得更深,他现在已经到了肝癌晚期了。 伊莉幽幽说道:“我很坏吗?”看着她可爱见怜楚楚动人的面容,郝建点了点她的小额头,“坏,坏透顶了!姐,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一个女人家,有什么打算,哦,我打算嫁给你,你娶我么?” “这……” “呵呵,天下男人都他妈的一副德性,嘴巴抹干净了便不认帐,和你闹着玩的,就算你要娶本姑娘,本姑娘还不见得同意呢,一个人过着多好,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没有人管,多自由,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其实我想好了,铭亮他的父母都不在了,他也没几天了,等我把他的丧事料理完之后,我就在虎峰山庄那边住下来,安安心心的养育着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郝建有点蒙。 “当然啦!你不相信!”伊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迷离而又满足地看着郝建,“我相信我自己!” “姐,你好坏!” “知道姐的厉害了不?看你还敢瞎闹腾!”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一开始就说要轻点轾点!” “你好坏!好坏!”说着伊莉翻身上去了。 随后郝建又在怀化呆了几天,直到王铭亮的丧事办完。中途他看望了老同学宋初正,因为父亲的关系,他已经当上了市经贸局副局长了,三十一岁便干到实职副处级了,这不得不说他老头子的关系起了作用。有个好老爸,少奋斗几十年。宋初正很是热情,请到了最高档的酒楼两个人海喝了一顿,当时他说要把郑雪丽姐妹一起叫来,郝建说不用了。 郑晓楠带着伊莎去西欧十国旅游去了还没有回来,办完丧事,郝建便赶了回来。 乡里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郝建潜下心来,天天陪着葛晶晶,新房婚礼的事宜都是葛晶晶一人操办着,郝建感觉到欠下晶晶太多了。 不久就有事情了,郝建大舅的儿子刘韶钢,也就是郝建的亲表兄,原来在县印刷厂工作,随着时代的发展,市场的放开,印刷 厂维持不下去了,印刷 厂造成的巨大污染,也让县委、政府不堪重负,所以,6月初,印刷 厂完全停工,厂里所有的职工都没有事情做了,依靠银行的贷款发工资,说是工资,其实是基本生活费。刘韶钢的爱人孙蓉也在印刷厂工作,单位业务不多,工资不高,也是岌岌可危,儿子刘光明正在读初中,需要不少钱。刘绍刚在家里闲了几个月,快40岁的人,找不到好的事情做。处于这种情况,刘绍刚想到了小姨刘清妹和表弟郝建,孙蓉也催促着刘绍刚去找。于是,刘绍刚硬着头皮找去了。刘绍刚的要求不高,想着在县里找些事情做,能够供小孩读书就可以了。 第309章母亲的火 刘绍刚来到姑妈家的时候,姑父郝成龙冷一句热一句的,刘秀兰平时也不怎么去哥哥家,尤其是嫂子(刘绍刚的母亲)病逝后,更是不去了,不是太熟悉这个大侄子,是个老实人,现在的母亲,是刘秀兰大哥后来娶的媳妇,所以说,在家里,刘绍刚吃了一些苦头,因为这个原因,刘秀兰很疼爱刘绍刚。也明白刘绍刚的处境,所以,犹豫之后,还是答应帮助试一试,刘绍刚得到了答复之后,记不住姑姑要他保密的话语,回家就给孙蓉说了。两口子在家里满心希望等待消息。 郝建正陪着葛晶晶在外面照婚纱照,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都说女孩子特别爱照相,尤其是穿上婚纱的新娘子,在摄影师的摆弄下,不时变化着各式各样的造型,乐此不疲,完全沉浸在快当新娘子的喜悦之中,郝建虽然有些疲倦,但面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始终乐呵呵的,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有时捧起晶晶的裙被,有时托起晶晶的下巴,有时搂着晶晶的小蛮腰,两人一起畅想明天…… 母亲的电话,让郝建有些不舒服,当然,他不是针对母亲,也不是针对表哥刘绍刚,刘绍刚的为人,郝建清楚,他是想着那么多的亲戚,原来对待自己和父母、姐姐的态度都不是很好,现在自己稍微有些出息了,就想起来了。郝建没有多说,这样的事情,匆忙之间,说不清楚的,所以,郝建很快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郝建再也无法集中精力来照相了,葛晶晶也发现了这一点,知道郝建有事,便主动跟摄影师商量,我们不照6668的了,能不能按照1688的收费,摄影师那肯答应,斩钉截铁说单据都开好了,不照也可以啊,但钱没得退。人家那放过那么可观的提成。葛晶晶开始埋怨郝建,看吧,开始我就说不要照这么贵的,你偏要,看到吧。“我要把最好的给我最爱的新娘子!”郝建笑了笑,搂着她的腰,两人坚持把结婚照拍完。回到家里,郝建一直都让母亲的话困扰着。 母亲打电话,肯定是要他出大力的,可是,郝建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办,怎么办?如果自己出面办了,一件小事情,可能被传为大事,心怀叵测的,会说他官没多大,却懂得钻营,谋私利。现在的郝建,身为党委书记,再往上就是县领导了,形象非常关键,就好比是茁壮成长的树苗,还不能独自经历风雨,稍微的风吹草动,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可是,郝建知道,不办也不行,母亲已经答应了,如果办不好,母亲的面子过不去,从一定程度上说,郝建也会受到伤害,那些亲戚知道了,指不定会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郝建不敢想象,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连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不顾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 “唉,为哥,我遇到麻烦事了,伤心啊。” “老弟,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你啊,说出来听听。” “是这样,我有一个表哥刘绍刚,在县印刷 厂工作,现在,印刷 厂停产了,就发一点基本生活费,表嫂也在印刷厂,饥一顿饱一顿,收入不稳定,儿子在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请到我帮忙,找些事情做,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帮是一定要帮的,亲戚都不帮了,还有什么人情味啊,再说,那么多的亲戚看着,要是不理睬,还不知道有多少难听的话。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啊,现在我虽然是一个乡的党委书记,也认识一些人,正如我给你打个电话,把表哥安排到联防队搞个临时工那是可以的,但那也不是表哥的本意吧,他要的是编制,要的是正式岗位,我总不能给县委、政府的领导打电话吧,那样做,别人都会说我郝建疯了,我也为难啊!” “老弟,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你可不能被这些小风雨击倒,不过,也的确是麻烦事情,不帮不行,帮又不知道怎么办,真是难啊。” “为哥,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吗?” “我说兄弟啊,你怎么才想起我啊,安排事情做,还不是小事一桩,县移动公司刚刚从邮电局分离出来,还缺不少人手,移动公司的任可老总刚好是我的铁哥们,我找找他让你表哥进去随便做些事情,就可以了,告诉你,可不要小看那个公司的收入,比你强多了,兄弟,你这是小看我的能力啊,说小了,是小瞧我,说大了,是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兄弟啊。” “唉,真的,我怎么忘记为哥了,为哥朋友遍天下,能力自然非凡,这样的事对你来说还不是一件小事。只是怕为哥事情多,这样的小事一时不……” “喂,老弟,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也不能便宜了你,记着,任总很能喝酒的。” “那是那是,今晚我在港湾大酒店摆上一桌,认识认识任总,“ “哈哈,果然是个人才,一点就透,” ”你是大哥嘛,我有麻烦,当然该你罩着。” “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对了,你那个表哥叫什么名字,刚才我没有记住,我现在就给任总打电话,安排你表哥在办公室工作,公司里面,也就是办公室最轻松了,旱涝保收。” 一件头疼的事情,这么快就安排好了,从母亲打电话来,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郝建找到吴有为,本来是想说说这些烦心事,问问他家里的情况,顺便征求吴有为的意见,没有想到,无心插柳,居然将事情办好了。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郝建赶忙给母亲回电话,告诉母亲,已经解决了,要表哥刘绍刚明天早上到县移动公司去,找那里的负责人,会有人安排好的。刘秀兰正在后悔给儿子打了这个电话,郝成龙也有些不高兴,这样的小事都去找郝建,郝建今后可有的受了。接到郝建打来的电话,刘秀兰很是高兴,一再询问难不难,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郝建在父母面前还是实话实说,将事情经过说了,不过,郝建一再嘱托母亲,千万不要传出去,这样的事情多了,谁都会心烦的,母亲是个热心人,要是表态多了,郝建可不好受。 刘绍刚顺利在移动公司上班了,月收入竟然是在印刷 厂上班时候的三倍还多,而且,每天坐办公室,穿得整整齐齐,因为他是市公司的经理亲自介绍的,县公司的经理很是照顾他,这位经理也知道郝建。孙蓉非常高兴,特意为刘绍刚买了西服,要丈夫穿得好一些,不要丢了面子。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两口子专门到了小姨刘秀兰家里,拉住两个老人,去商店里面买衣服,表示感谢,两位老人拒绝之后,孙蓉不甘心,想来想去,决定每天都到小姨家里帮助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和老人多说些话,孙蓉是知道刘绍刚底细的,更知道小姨疼爱刘绍刚,这次帮助刘绍刚,小姨什么都没有要,刘绍刚没有掏一分钱,就办好了这么大的事情。孙蓉到家里做事,刘秀兰说了几次,孙蓉不听,依旧帮助做家务,刘秀兰也就算了。后来,郝建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专门为表嫂孙蓉找了事情,那是后话了。 刘绍刚的事情,在刘家的震动是很大的,孙蓉的嘴快,什么都瞒不住,很多人知道,刘绍刚第一天去找刘秀兰,第二天就到移动公司去上班,这样安排工作的速度,目前还没有见到。他们见识了郝建的能力,于是,郝家更热闹了。刘秀兰吸取了教训,加上郝成龙的提醒和郝建的嘱托,她不再表态,到家里来的亲戚,好茶好烟都有,时间合适,就在家里吃饭,可是,要求帮忙的,一律不表态,刘秀兰二哥的女儿,在乡下教书,总觉得条件差了,原来想调到县城附近,看见大哥刘绍刚的事情办的很顺利,竟然要求直接调到县里的实验小学,说话的口气,好像郝建表弟表态了,这件事情十拿九稳。 刘秀兰实在是听不下去,出言教训了侄女。这个侄女也够厉害的,根本不在乎,想尽办法,弄到了郝建的手机号码,从那以后,郝建就难得清闲,不长时间,便有表姐的问候,明白来龙去脉之后,郝建实在不想帮忙,可架不住表姐的一再求情,相互之间都是亲戚,也不能翻脸,更不好说不客气的话,郝建无奈,最后通过田立新,转弯拐角为表姐办好了这件事情。 郝建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太过于讲感情,或者是看重亲情,尽管家庭里面曾经遭遇过很多的白眼,尽管亲戚之间很是势利,但是,郝建就是不能狠心。因为这样的性格,很长一段时间,郝建陷入了无穷的麻烦中,亲戚的一点点小事情,也要找郝建,最令郝建好笑好气的是,一个在农村的,说不清楚是什么亲戚关系的人,因为和他人发生了争执,居然想着找到郝建,请郝建到村里去给他壮声势,一定要将对方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麻烦总是少不了的,因为郝建帮着做好了几件事情,所以说,刘家的众多亲戚,都认为郝建是有本事的人,是讲感情的人,只要是有麻烦,郝建一定会办的。只有郝成龙和刘秀兰,很是后悔,看着郝建陷入麻烦中,却无能无力。 第310章最后一次 正在陪晶晶商场卖衣服的郝建忽然接到了姚丽群的电话。 严格说来,姚丽群是郝建入仕的第一个指导老师,正因为这样,以前在乡镇每次单独相处的时候,郝建都强忍着,没有去找姚丽群。男人是有需求的,特别是那些结过了婚而又离婚的男人,很多时候,郝建实在忍不住,想着去找姚丽群,可是,姚丽群那凄悲的眼神和那瘦削高挑的身影,以及邓明的影子,让郝建克制住了,郝建感觉到对不起姚丽群,他和姚丽群之间,尽管这不存在任何的交易关系,所以,郝建害怕见到姚丽群。 姚丽群也知道郝建有朋友了,而且已经是确立了关系,很少打电话联系。一年的时间,两人仅仅是通了几次电话。郝建听李梦男说,姚丽群在新的单位里,一直都干得不错,并且有很好的人缘,若是这样发展下去,一年后,很有可能获得更重要的提拨使用。 电话中的姚丽群,口气很是坚决,一定要见到郝建。 姚丽群约定的地点,居然在政府宾馆旁边的小出租里面,这里,是郝建和姚丽群在吉卫县第一次发生身体接触关系的地方,那晚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但郝建还是忍住了没有更进一步,不过房间的钥匙姚丽群还是给了他一把。 六点的时候,郝建准时到了。 刚刚进入房间的郝建,便被姚丽群抱住了,郝建赶忙顺手关上房间门。 今天的姚丽群可是穿得既漂亮又迷人,完全一改往日严肃庄重的样子。她穿的是一套合体量裁的粉色ol套裙,上身的小西服在右上侧位置缀有一朵黑色的纱花,别增几分高贵与妩媚,西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绸质抹匈,露着大面积雪白的心口肌肤,裙子很短,还不到膝盖,跟一步裙差不多,下面细瘦的腿上穿着薄薄的黑丝,脚上蹬着双黑色的高跟鞋。她这一身衣服,粉色靓极,很是扎眼;黑色朦胧,非常性咸,两相搭配,真是能迷死个人。 郝建还留意到,她甚至为此化了淡妆,不仅描了眉打了眼底,还在脸上打了粉,唇上涂了唇彩,说笑之际,眉眼妖媚,口唇晶莹光泽,再配上她身上的衣服,活脱脱是个大美人。 郝建真是打死也想不到,姚丽群稍加打扮化妆,竟然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现在的她站在自己视线内,自己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已跟这样一个大美人交好,忽然间想到一句话,“天生丽质难自弃”。 当然了,姚丽群本身长得也很秀丽雅致,要没有本身的底子,再怎么化妆也化不出眼下这种效果。 在郝建面前,姚丽群向来都是大大方方的,穿衣打扮虽然随便,不过也十分得体,正应了那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今天如此刻意修饰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想到电话里她沉重而又坚定的语气,郝建感到有些不妙。 他尽量地躲开姚丽群那灼热的目光,但自己的两道目光却发觉根本失去了控制,忽而在姚丽群胸部停留,忽而又滑落到她那被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小腿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之情,道:“姚姐啊,今天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 抱住他之后,姚丽群没有说话,全身微微颤抖,郝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静静站着,也没有说话。 “郝建,我要结婚了。” 郝建感觉心被什么刺了一下,尽管他没奢想和姚丽群发生什么关系,可是,听见这样的话,他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好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他人硬生生抢走了,嫉妒、愤怒、悲伤、解脱,什么样的感觉都有。 可能是郝建的异常情绪影响了姚丽群,姚丽群抬起头,看着郝建,眼睛里面,已经滚落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郝建,你肯定会感觉到我很贱的是吗,邓明他尸骨未寒,而我又说出这样的话,对吗……你不知道从你来塔山乡政府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你了,再到后来,你又为我洗脚……从那时起,我就发觉自己离不开你了,知道吗,当我发现梦男书记对你也有那方面的情愫时,我感觉到天都塌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于是我赌气嫁给了邓明,邓明他一直都在追着我,我也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好,我也想嫁给他后,从此可以不再想你,可是,可是我做不到,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喜欢你,我明白自己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我要解脱,郝建,我没有办法。” “姚姐,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感觉到自己很虚伪,很丑陋,邓明大哥虽然走了,但依你的条件依然可以找到象他一样优秀的男人,你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姚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郝建,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爱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没有责任,你知道吗,我想了很多,小时候,家里穷,我总是想着,能够天天有肉吃,那样的生活,该是多美好啊,长大了,我才知道,小时候的想法是多么可爱、多么幼稚,人的需要太多了,在塔山当老师的时候,我堕落、困惑,认为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甚至用身体获得了副校长的职位……真的,直到遇见李梦男书记,我才重新认识到自己的价值观,郝建,你现在已经有了晶晶了,晶晶是个好女孩,我不能再在吉卫呆下去了,不愿意在那样自我折磨地生活下去,我不愿意让你看不起我,我决定离开了吉卫,曾经以为你会成为我心里一个永远的梦,谁知道,在这里,我再次见到了你,那一刻我知道,我摆脱不了你,你是我生命里的克星,无论我到哪里,无论我生活好坏,我都离不开你。有时候,我做梦,成为了你的妻子,醒来后,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我谁都不怨,就怨我自己,郝建,结婚以后,我就要离开了,我不能在这里生活,我怕,我怕控制不自己。” 郝建紧紧抱住了姚丽群,毫无疑问,姚丽群之所以决定离开自己,正缘于对自己深切的爱,可是为了爱,却选择了躲避,这又是不是对爱最好的保护呢! 不一会,两人相互撕扯着衣服,很快,两具光溜溜的身体抱在一起,天气很凉,两人没有丝毫的感觉。倒在床上之后,郝建拼命冲撞,仿佛要将心里的郁闷彻底释放,姚丽群曲意迎合,紧紧搂着郝建,手指甲几乎要嵌进郝建的身体。 很长时间过去,郝建再也没有精力和体力,此时,姚丽群紧紧抱着郝建,身体蜷缩在郝建的怀里,如同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郝建,知道我找的男人是什么人吗?” “姚姐看上的人一定不得差吧!” 郝建没有说话,抚摸着姚丽群的长发。 “他叫黄延安,是生意人,是我在省里读书的一位师哥,家在南方,他已经35岁了,以前的老婆死了,跟着个考察团,到吉卫来考察市场,找到我了,我知道他很有钱,还有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女儿,郝建,我是看上他的钱了,邓明家里的事,让我背上了几十万的债,还要供着他弟弟读书,光靠我这点工资,什么时候才还得上……你不会怪我、看不起我吧。” “姚姐,说什么呢,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事啊,钱的事我可以替你来想办法!” “呵呵,我可不想欠你的越欠越多! “ “问题是你喜欢不喜欢他啊?” “还算可以吧,学校的时候他就追着我,他是学生会主席,毕业后各回各的县,就再也没有联系了,你问喜欢不喜欢?我现在还能选择么,也许顺其自然便是最好吧!” ”他有能力帮你调到那边当然不错了,那边经济发达,各方面的条件都要好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很好啊,生活不用愁了,姚姐,听我的,今后好好过日子,和丈夫生个孩子,有了家,心就安稳了。” “嗯,我听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听你的。” “郝建,不要这么说,结婚以后,你就会有寄托的。” “哈哈哈哈。。。。” 姚丽群突然大笑起来,眼泪也顺着飘亮的脸颊流下来。 “姚姐,你怎么了?” “郝建,你知道吗,黄延安是个*的男人,尽管他是做生意的,很精明,可是,他没有想到,我有移动公司的人,他的手机号码,是我一个闺蜜给办理的,在吉卫县就那么长时间,他居然一面和我在一起,一面还在外面找小妹,他不会想到,那个小姐的电话号码,也是我闺蜜帮助着办理的。” “姚姐,有这样的事情吗,那你怎么办?” 郝建很羞愧,为男人感觉到羞愧,很多的男人,就是这样,家里有、外面有,不知道满足,他郝建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郝建,我无所谓的,我说了,今生今世,我只会听你的,只会和你说实话,其余的男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包括黄延安,他不是有钱吗,我就好好花他的钱,他在外面玩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自己的小孩,就足够了。” 郝建突然警觉起来,今天,姚丽群这样疯狂,而且,每次完事之后,姚丽群都让郝建尽量进入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意思。 “姚姐,你是想怀上我们的孩子吗?” 第311章兄弟下海 “嗯,郝建,这孩子,我是一定要的,你放心,如果有了孩子,我会养大的,不会找你的麻烦,将来,我会找机会,让你见到孩子,如果我不能养活这个孩子了,就麻烦你费心了。” “姚姐,不行的,你这么做,黄延安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黄延安会知道实情的,到那时候,你怎么生活,依靠什么来生活。” “建,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劝我,今后,我恐怕难以见到你了,看见了孩子,我就能够想起你,不过,如果怀不上孩子,我也认命了。” 郝建知道,姚丽群一直干着计生专干,这次一定是经过了计划的,一定要怀上孩子,女人的生理期、安全期,一般都是掌握非常准确的,何况,姚丽群曾经有过一段不堪的经历,为了避免怀上孩子,计算会更加准确。 “姚姐,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要是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让我知道,毕竟,这孩子是我们的骨肉,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动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变动,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的电话。姚姐,你的经历很坎坷,这个世界,更不美好,今后,你还会遇见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不过,你一定记住,在吉卫县,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祝福你。” “郝建,你的话,我会记住的,无论到哪里,我的内心,都会有一块地方,是他人不能进入的,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我现在该想,到了南方以后,我该怎么样好好享受生活。” 看着怀里的姚丽群,郝建沉默了,这个姚丽群,放开心态、做出了游戏人生的决定,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谁能够预料到呢。 “姚姐,听我一句话,不要做傻事,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今后,你要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记得找我,只要我能够办到的,尽全力帮助你。” “我才稀罕你的帮助呢,你还是好好想好自己的将来吧,到底走官路还是商路,你只能选择一条,熊掌和鱼,你只能选择一样,除非你没有远大的志向当大官。老早就有人举报你在外面开公司,我一直给你压着,幸好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党委书记,还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要是你是县领导的话,我也压不住的,到时谣言和举报淹都会把你淹死!” “……” “有时间的话多去看看梦男书记,对你会有好处的,她非常喜欢你。记住了,在她面前不要再提及我……” 离开小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人很自觉没有一起走,姚丽群催促着郝建先走,郝建每天早上必须很准时的,看着郝建的身影消失之后,姚丽群才慢悠悠走出了旅馆。 从这一天开始,若干年后,郝建才见到姚丽群,不过,姚丽群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唉,郝老弟,你说怪不怪,那姚丽群做的好好的,眼看着马上就要提拨了,她却突然辞职不干了,听说是要到南方去发展,切,南方就那么好发展啊。” “哦,人各有志,姚丽群已经走了吗?” “走了,走了几天了,她走的时候,纪委常委都不知道,就留下了一封辞职信,说走了就走了,真是潇洒,这一点就不让我们这些须眉男子脸红呢,这样的气魄,连我都要为她点赞的,呃,听说姚丽群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只可惜没有亲眼见过,哦,听说她以前也是塔山乡的,应该和你同过一段时间,你不会和她有过一点点……不过,我听委里的人说,姚丽群可能是到南方去结婚的,据说榜上大款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你说的,哦,那应该不错的。” “老弟,这还用你说,瞧瞧现在,有钱人是最潇洒的,你说,官场上,人绷得太紧,大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得不得了,有钱也不敢用,要是上面查下来,吃不了兜着走,搞技术的,每天冥思苦想,恨不得人人都去拿那个诺贝尔奖,要不然就是去弄个院士当当,有那么容关吗,只有那些有钱人,什么都不用顾忌,吃香的喝辣的,恨不得一天换一个女人,谁都没有话说,只有羡慕的份。” “关哥,看样子,你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啊,与其嘴里这样说,不如亲身去实践,做个有钱人,也让我以后能够沾沾你的光。” “郝老弟,你还别说,我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看看那些有钱人,妈的,我比他们谁笨啊,我听说了,南方的生意人,每年赚几百万,是很平常的事情,唉,几百万,依靠目前本人的工资水平,到永垂不朽的时候,也看不到这么多的钱。” “关哥,不开玩笑,你真的准备下海吗。” “郝老弟,你看我像说笑的人吗,不过,今后我下海了,要是一不小心,扑通呛水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关哥,既然你下决心了,我除了衷心的祝福你取得成功,早日当上大款还能做什么呢。不过我要提醒你了,商场比官场还要肮脏,糖衣炮弹还要多得多,你倒要经受得住这方面的考验啊!” “郝老弟,都是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什么谁比谁更肮脏的……我自己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我比不上你,也受不了那份气,外人看我,大都是放荡不羁,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我承认,我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我从来不玩弄她们,我和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当然,我也知道,很多的女孩子是看我的身份,看钱,那就逢场作戏了,这世界就这样,我是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处世态度,外人怎么看,我无所谓,我过我的,他过他的,相互有什么关系。” 郝建没有说话,内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花前柳下,及时行乐,谁不愿意这样生活,只要是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梦想,关键是条件不允许,如同关朝晖这样的家庭,当然可以做到,可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自己条件好,有漂亮女孩往身边凑,没有办法,要是老爸没有那样的地位,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性格,或许和你一样,小心谨慎,你知道吗,兄弟我看你活的辛苦,准备给你介绍几个漂亮女孩子的,不过,你和葛晶晶在一起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如今这世道,我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都他妈的怎么了,男的爱钱,女的爱钱,除了钱,什么都看不见。” “关哥,正常嘛,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哈哈,有趣,磨推鬼,有道理,有道理,有钱了,什么事情办不好,郝老弟,我已经喝高了,有几句话,说出来你不要见怪,有道理,你听着,没有道理,当我没说。” “关哥请说,洗耳恭听。” “从政的,我见得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思太深沉,让人摸不透,我就不相信,所有当官的,从娘胎里生下来,就是这么一副德行,我和老爸,从来说不到三句话,老爸总是一副教训的面孔,我看不惯,不过,我这人,自信还不笨,官场上的事情,还是能够看见一些的,要升迁,也不是太难,对上面的领导,拼命吹捧、巴结,对下面的人,严格管理,让他们摸不透你的性格,平时,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样,你就有了顶好的印象,再加上礼节到位,升迁就是水到渠成了。郝老弟,你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适应,在领导面前,你是没有面子的,不仅仅是面子,里子都没有,说白了,屁都不是,在下级面前,你是威严的,高不可攀的,还有,当领导,你不捞钱,是没有出路的,对上面的领导,逢年过节,你要拜访,没有钱,靠工资,岂不是笑话,你不拜访也行,中国这么多人,能干的,海了去了,地球缺了你照样转,这些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依靠职务了,郝老弟,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你去贪污,靠贪污敛财的领导,都他妈的是脑袋短路了,不是说什么灰色收入吗,这个你懂,还有,现在的领导,哪个的亲戚不做点生意啊,利用职权,照顾一下亲戚的生意,有什么大问题,里面能够赚好多钱啊,表面上,这些钱与你无关,实际上,缺了你的照顾,他能赚钱吗。不要以为有什么大不了,这些事情,你不做,自然会有人做,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中国出了那么多的有钱人,我就不相信,那些当官的,比他们差。郝老弟,最后一句话,当官,要脸厚心黑,竞争激烈啊,看见什么不顺眼的人,往死里整,要整的他不能翻身,这样,别人才会尊敬你,怕你,就好比是医生,不医治好几个人,没有名气,不医死几个人,没有人害怕。” 这些话,一般人是不会说的,往往是关系非常要好的兄弟,才会这么说,不管有没有道理,郝建和田立新一起好长时间,才说到过这样的话题,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一时间,郝建差不多改变了对关朝晖的看法,关朝晖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种德行,关朝晖很聪明,他看透了当前的官场,因为身处的环境,关朝晖能够见到许许多多负面的东西,关朝晖的内心很清醒,他抱定了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就好比是一个潇洒的浪子,观察着官场河流中的惊涛骇浪、涓涓细流。 “郝老弟,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这人就这样,看得起的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我是看好你的,佩服你的,今后,有什么事情,只管说,能够尽力的地方,兄弟绝不推辞,你这样的年纪,就是正科级了,虽然不算什么,但按你入道的时间来看,已经算是一件奇迹了,抽时间到市里去一趟,我介绍你见见老爸,说不定会起到作用的,老爸官不大,敲边鼓还是可以的。” 第312章平衡关系 姚丽群的离开让郝建感到深深的失落,她说得那么轻松,一句我累了,但说话的时候言词闪烁,眼神飘忽,郝建知道她说的并不是自己的心声,但具体的原因要想知道那肯定要等到若干年后了,也许这一生走完也没有机会。 关朝晖也要下海了,郝建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孤独,为什么自己刚刚要快乐起来,他的好朋友却一个个选择从自己身边离开呢。那海就那么好下么?狂涛骇浪那是淹死人的啊,刚刚才提上了财政局副局长,三十一二的黄金年华,可以说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关朝晖却不干了,下海,他图的是啥? 但郝建又是这样想,不管为的是啥,既然有勇气迈了这一步,为自己的目标而追求着,毅然决然地为自己想要的作出果断地取舍,仅是这一点,就应该让人感到尊敬。此刻,对比着自己的好友,郝建才知道自己过去的怯懦,昏昏糊糊地一天混着一天,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又为什么而活。 得到了关朝晖这样的许诺,郝建知道,关朝晖是真心对待他了,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关系,特别是上层关系,可遇不可求,有很多有能力的人,就是因为上面没有关系,一辈子在基层挣扎,现在,郝建才铁下心来,他的人生目标更清晰,理想也变得更丰满了,真正地走一回仕途了。 接下来,关朝晖的话越来越多,喝酒也开始没有节制了,郝建一瓶酒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关朝晖的瓶子已经空了,不过,关朝晖显然已经喝多了,话语不清,摇摇晃晃,最后,郝建制止了关朝晖继续拿酒的要求,吩咐服务员将没有喝完的茅台酒装好,准备到楼下去结账,关朝晖如今的情形,可能是无法结账了。郝建心里有些忐忑,身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不料,关朝晖居然摇摇晃晃走下来了,看见郝建准备结账,关朝晖一把推开了郝建,迅速在账单上签字了。 关朝晖住在财政局宿舍楼上,郝建一直将关朝晖送到了宿舍里,才转身离开,此刻,关朝晖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下楼的时候,他遇到了滕晖晖,俏丽的鹅蛋脸儿有些酒红,一件淡绿修身羽绒服下套着一袭白裙,拎着小坤包,浓密的黑发往后一束,绾成一个髻高高地盘在脑后,显得既精神又干练,既华贵又典雅,象是刚刚参加宴会回来。因为与她的老公在一起,两个人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但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滕晖晖偶然回头,然后投过若有所思的一眼时,郝建身子便僵住了,目送着滕晖晖那流线迷人的背影在楼道里一点一点地消失! 半斤多高度的茅台酒,令郝建也有些头晕和兴奋,喝酒就是这样,要醉不醉的时候,属于最兴奋和胆大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郝建犹豫着是否去找朱倩倩,这些天,倩倩特别依恋他,还有两天,朱倩倩就要离开吉卫县,去首都学习了。她提了宣传部副部长。学习的文件上个星期就下发了。 不知不觉间,郝建已经走进了县政府的大院,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建筑,郝建摇摇头,直接往倩倩的宿舍方向走去。 抱着电话,倩倩一直在宿舍里安静地等着郝建,10月24号,她就要离开吉卫县,首先到省城的家中,然后乘坐飞机,到首都去学习了,她曾经想着,郝建也刚提上了党委书记,根据规定,应该有机会和她一起去首都学习,有了郝建一起,那么一年时间的学习生活也不会显得有多么枯燥了。可是,等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郝建参加学习的消息,相反是另外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去了,她就打电话要求郝建,无论如何在学习之前一定要与他会上一次。 一身酒气的郝建有些心虚,进入朱倩倩的宿舍以后,郝建赶忙进入卫生间,开始洗脸和漱口,朱倩倩走进卫生间,什么都没有说,从后面抱住了郝建。郝建头脑瞬间发热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转身抱紧了朱倩倩,两人热烈亲吻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郝建已经不能够控制自己了,他抱起朱倩倩,走到了床边,朱倩倩一脸的幸福,没有任何的反抗动作…… 第二天一早,他就赶回家里,母亲刘秀兰说老爷子病了,等赶到家里一看,家里坐满了人,郝建一想坏了,赶不上父亲的最后一口气了,还没有走进堂屋,便放声一哭,“老爸啊,都怪孩儿不孝……” 这时坐在外边年长的春五爷把烟斗子朝地上顿了顿,“这孩子怎么搞得啊,咋没进屋就哭上啦! ”“ 臭小子!要不是你妈使了这一招,你小子敢情是不想回来啦!”只听郝成龙一声喝,郝建才发现父亲好端端地在正屋里坐着,众乡亲众星捧月般地将他围到中间,所以郝建没注意。这是玩得哪一出啊。 “开饭了!”母亲刘秀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两手摸了摸腰里的围裙,看了看郝建,轻声说,“建儿,终于肯回来啦,帮忙端菜啊!” “妈呀,你怎么说爸病了呢?” “你看你,怪上老娘了,不是这样你肯回来吗?这是你父亲的主意,大家伙都听说你当了塔山乡的书记,这可是咱北寨乡这么多年来出的最大的官了,你郝家祖坟冒青烟了,这是北寨村的大好事,非要你爸摆上三桌,你爸也是个面子薄的人,怕你没有时间回来,所以才想出了这法子!” “妈啊,不是我不想回来看你们,关键是手头事情多,走不开啊!”郝建这话说得较没底气,忙啥,忙着喝酒,忙着过潇洒生活,昨晚还忙到倩倩那床上去了。 酒宴一直喝到九点多了才散,父亲自然是喝醉了,守猪场的事情自然落到了郝建这个党委书记头上,他觉得有些委屈,不过一想党委书记又怎么的,人家天蓬元帅不也一样喂着猪吗? 乡下的夜还是很清凉的,喝了些酒,郝建有些晕乎乎的,脑海里不时回放着晚间敬酒的那些父老乡亲,那曾经是多么陌生而又冰凉的脸谱啊,没想到昨晚会是那么地殷勤。真是造化弄人,早说了,郝家是外来人口,刚来时那是饱受白眼和欺凌,郝建曾记得小时候,那时正是六月,他家就断了粮,他与姐姐郝思燕已经两天没进一粒米了,母亲刘秀兰跑遍了村子每家每户,就是借不到半粒粮食……呃,人情冷暖! 正得意时,小师妹彭丽玲打来电话说,“郝师哥啊,当书记了,记不得小师妹了吗?”郝建说,“哪里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你呃!”彭丽玲说,“想我,你还不是想那事啦!”郝建嘿嘿一笑,“别那么直白好不好!”小师妹也是呵呵一笑,然后羞涩地说,“其实我也想!”后来彭丽玲说下个月可能要来,郝建急问什么时候,小师妹没说就挂了,这可难住了郝建,时间搞不准,很容易撞车啊! 挂了电话,郝建满脑子都是小师妹的影子,时而娇笑格格,调皮得象一只小喜鹊,时而整容肃静,恬穆得如待家闺秀;飞扬跋扈时象极了我的野蛮小公主,温柔甜美时却让你感受到三月阳光,那骨头也尽酥了…… 第二天一早,郝建回家吃早饭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礼品袋,里面装着两瓶茅台酒和两条芙蓉王香烟,香烟用黑胶带包着的,下面还有一个信封,里面塞着五百元钱。 郝建一看就知道给自己送礼的,昨晚来的都是些父老乡亲,随份子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元的,谁送这么大的礼呢! “妈,这是谁送的?” “我也不知道,昨天来的人那么多,我又在厨房里忙乎着,这事你问你爸去!” “小建,你先别问这是谁送的,你先说,你准备怎么办!”父亲放下筷子,脸阴沉得特别厉害,目光里的凌厉,长这么大,郝建从来没有看到过。 “还能怎么办,总不让他霉了吧!” “胡扯!这东西既然不明不白的,你能收了吗?你呀,就是见不得半点便宜,一见就利欲熏心,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这个党委书记也当到头了!” “儿子又没说要拿这烟酒,你吼那么大声搞什么?你行,咋不见有人给你送东西啊!” “短见!”郝成龙吼出来才知道有些后悔,说话这么理直气壮,在妻子面前平生还是首次,见妻子愣了一下,便轻声说道:“秀兰,等会你和我到龙春生家里走一趟,把这东西还了人家,他这人情啊,我们还不上!” 说出来郝建才知道,龙春生家里有一个女儿,明年就要从市财会学校毕业,那时,财会的毕业一般都进入企业,而他想让女儿进到行政单位,好歹有个铁饭碗,指望着郝建给安排一下,进到乡政府财政所呢! 礼是退回去了,但是第二年他女儿毕业时,郝建还是给党群书记钱奋发打了个招呼,她女儿顺利分配到了另外一个乡财政所,后来每每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龙春生都念着郝建的好。 第313章被看上了 第二天,郝建便赶到了怀化市,退出了丽人缘公司的股份,伊莉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死活要他收下一张银行卡,里面存有一百万,郝建无奈收下。丽人缘公司也改了名,建莉公司,伊总说这是咱们女儿的名字,这是留给女儿的产业,她要让她在娘肚子里就是富二代,郝建呵呵一笑,补充了一句,又要官二代呢,听了听她鼓胀的腹部,故作惊奇地问,“我们的女儿?”伊莉羞着脸道,“是啊,就那一次!”郝建又一次幸福了,有了这么多儿子,现在有了一个女儿,完美啊!郝建情不自禁地搂紧了伊莉,百娇千媚的伊莉笑着把郝建推开了,她说你不担心你的女儿呀,郝建便不敢了。整整三天,郝建都呆在怀化伊莉的别墅里,两人就是一起散散步,谈谈心,累了两人便相抱着休息一会儿,出汗了两人便一起来到浴池里,两人相互帮对方搓洗…… 郝建说自己要结婚了,伊莉笑着祝福他,通过周敏惠,她知道葛晶晶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郝建,好好对待人家吧!什么时候想我娘儿俩了,你便过来看一看!”郝建眼睛红了,说:“一定的,一定的!”临走的时候,一向自认为坚强的伊莉抱着郝建还是哭了,也就在离开的时候,她才能体会到自己说的话是那么地言不由衷,真正相爱的人,口里说不会念想,心里却不是如此啊。郝建拿出纸巾擦了擦她的泪花,“傻瓜,我又不是不来啦,你答应,我们的乖乖女可不答应啊!”伊莉笑了,“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这儿还有个家!” 伊莉还说了一件事,环宇公司破产了,郑晓楠因为梁上了赌品,最后全部家产荡尽,自己也跟上了一个大毒枭,潜逃国外去了,郝建想到昔日楠姐对自己的好,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楠姐虽然个性有些张扬,待人有些刻薄,但对自己却是百分百地诚心,现在却落得流落天涯,真是毒品害人啊。那伊莎呢?郝建问。伊莉说,伊莎去深圳了,美丽华国际大酒店当副总。 正当两人在餐桌上卿卿我我时,陈平来电话,他说,塔山乡这次代表县里迎接全市综合治理检查,因为矿山整治效果特别突出,被市里授予社会治理先进乡镇呢! 郝建说这都是陈平你的功绩啊!挂了电话,郝建心放下了,县里甚至至市里目前最关心的工作就是综合治理。塔山乡这次是出彩了。陈平同志这人真不错,用对人了。 星期一早晨,他来到了叶思琴的办公室,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一身工装的彭丽玲也坐在书记的办公室里。郝建刚坐下,叶书记便下了座位亲自帮郝建倒了一杯茶,她轻启朱唇说:“郝建同志啊,彭处长这次路过我们吉卫,说要到塔山乡看一看,点名要你陪同,你可要尽心尽力,可不能丢了咱吉卫县人民的脸啊!”郝建说:“一定竭尽全力,把彭处长接待好,不辜负叶书记的信任!” 出了县委大院,坐在副驾室的彭丽玲便不老实了,她把手搭到郝建的手上, “你可是当着书记的面承诺了的,说说你打算怎么接待我,让我满意呢?小心肝!” “小师妹,拿我的心,拿我的肝,满意了吧……呃,呃,别那样心急好不好,这可是大街上呢!” “谁要你的心,谁要你的肝啦,胆固醇太高了!” “好啦,别掐我啦,再耐一会儿,前面有个小林子,没有人,一拐弯就到的!” 快到塔山乡的时候,郝建一个拐弯,车子便驶往了小林子,黑色的本田车便迫不及待地一阵晃悠起来…… 过了好久,彭丽玲才闭起眼睛悠悠地说起来,这次她带着任务来到了龙山县,因为有举报龙山县的书记贪污受贿,而且指使他人杀害了举报的人,情况基本调查清楚了,龙山县班子便有解体的可能。 “小师妹,这是政治斗争么?如果说是政治斗争,那么那个县委书记也太冤枉了吧!只是他点子太背而已,你说那些当官的,背后就没有那么一点点见不得人的么,不查个个都是焦裕禄,一查个个都是雷政富。” “呵呵,这那叫什么冤枉,贪了就是贪了,你要没伸出那只手,谁还会平白无故地去捉你呢!就算捉住了,那又有什么,你光明正大啊!呃,呃,老是说这些,你该不会也伸手了吧!” “嘻嘻,我是想伸手啊,只可惜,伸手也够不到啊!” 说笑间,两人已到了乡政府的后山水塔边,站到这里,整个乡村的面貌便了然眼底,看着一栋栋错落有致的小洋楼,整齐划一的干干净净的村道,一丘丘恰似阳春白雪的大棚,乡亲们希望开心的笑容,彭丽玲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郝建的手,不无感慨地说:“塔山乡的变化太大了,郝师哥,这都是你的政绩啊!以前我是看错你了,还说你不适合到官场上呢,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一块从政的好料子,你还得往上当,当了县长,那就是一县人民的福气,当了市长,那就是一市百姓的福气……” “呵呵,小师妹,能够管好这一亩三分地,不让老百姓骂我的娘我便阿弥陀佛了!” “郝师哥,你变了,比原来沉稳多了,努力吧,我希望下次在省城看到你!” 下了山,郝建又带着她去看望了洪林的老母亲,接上彭丽玲给上的五千块钱,老人家感激涕零地拉着她的手,你们都是好人,好人啊!表示一定要替坐大牢不争气的洪林带好儿子,长大一定做个有出息的人!末了,送彭丽玲走出大门的时候,拿出一篮子鸡蛋,非要他们收下。 从塔山乡回来,彭丽玲就要赶火车回去了,她说明天一早常委还等着汇报,之所以到吉卫要停一下,那是太想郝建了,这一见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哭了,上车的时候,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 “傻师妹,哭什么呢,你不是说,等师哥当了大官之后,也把家搬到省城来,咱们天天相会是么?”火车走了,郝建有点失落,本来他好想问问小师妹,李梦男也在省城,你们经常碰面么? 元旦到了,这是个神圣的日子,郝建与葛晶晶的婚礼,本来郝建考虑到自己是二婚,想低调一点,没想到态没有表出来,母亲立马枪毙了,她说,你是第二次怎么啦,晶晶可是第一次,咱们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怯懦而对不住人家晶晶,要办咱就要办得热热闹闹,吹着唢呐,抬着花轿把晶晶抬进咱郝家的门。 那晚郝建喝得酩酊大醉,醒来时他才发现躺在了粉红色且充满温馨气息的小房间中,床头边还有两杯酒,一杯热茶。一身鲜红的葛晶晶正坐在床边,一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头还晕么?” “好了,这下好了,我是怎么回来的呢?” “呵呵,死猪一样地,让关朝晖,林志大他们一个抬着手,一个抬着脚,抬进来的呢!” “呵呵,真是喝多了!一点都记不起来了,爸爸他们怎么样,他也喝了不少,没事吧,” “他呀,好的就是那口,市里彭书记也来啦,多年的老兄弟了,他能不求一醉么?” “市里的彭……” “好,好啦。你先喝口茶吧!” “不,咱们先喝交杯酒!” 嗯,葛晶晶弱弱应了一声,仿佛在说,好长的日子,急在一时半会吗? 第二天,两人便登上了海南的飞机,那边的房子苗玉香早给安排好了,是海边上一家独体房,还配有两部变速单车,两人白天骑着单车沿着海滩骑玩,晚上参加各种各样的晚会,蜜月的日子过得太舒服惬意了。 第七天,家里便来了电话,葛炳全脑溢血,现在已进入高度昏迷状态,接到电话时候,两人正在秀着恩爱,郝建赶紧下了床,定下了返程的飞机,赶到家中的时候,还是看不到父亲一眼,葛炳全已停止呼吸了,悲剧还远不止于此,埋下葛炳全的第二天,晶晶的母亲又是心肌梗塞,抢救无效走了。 短短十天之内便失去了两个亲人,再坚强的晶晶人也消瘦了一圈,郝建忍着悲痛安慰着妻子,“晶晶,别这样了,葛老师和葛师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我们应该好好地过,把小军送出国去,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们在九泉之下才会瞑目啊!” “郝哥,我不去,不去!”抓着姐夫的手,葛小军也是悲天恸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全照着善良的人来啊! 把小军送到学校以后,郝建与晶晶商量了一会,为避免睹物伤情,两人决定回到乡下过年,姐姐郝思燕一家人也回来了,亲情的重逢以及刘秀兰百度的体贴又让葛晶晶冰冷的心重新找到了温暖。 过年后的第七天,郝建接到了县委办的电话,通知他去市委报到。 第二天上午八点,郝建便赶到了市委办,接待他的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许德才,郝建是见过的,那次陪着李昌奎市长一起来到塔山乡调研,只不过那时他是政府秘书长,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市委秘书长,地厅级。 “小郝,祝贺你了,本来彭书记要亲自与你谈话的,可是临时有个会,他便委托我了……县委办主任,虽然高挂常委,是个县级领导,就像我一样,虽然是市委常委,但也是为书记服务的,这一点可不能有半点偏差啊!彭书记可是很看好你啊!” “许秘书长,叶书记始终是我们的领导核心,一只手只有捏起来,那才叫拳头,那样打起人来才有劲!我一定虚心向叶书记学习,在她的领导下,一起搞好吉卫县的工作!” “不卑不亢,宠辱不惊,为老郝高兴啊,有这么一个好儿子!”目送着郝建掩上门,许德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从市委办出来到了汽车站,郝建兴奋的心捏在喉咙里还按不下去,想也不敢想啊,今天就变成了县级领导,还是个县委常委,这是谁在提拨自己呢,许德才提到了彭书记,难道真是彭富国书记看上了自己,不对啊,自己从来都不曾见过他的,上了车,他想到了彭丽玲,他又想到了那天的婚宴上,大家都叫他给一名慈祥的中老年男人敬酒!那名中老年男子神态端详地坐在葛炳全与叶思琴中间,连县长丁国强也隔了一个座位坐的,莫非那个人就是彭富国,郝建似乎有点明白了。 第314章难得迷糊 刘思明打电话说,龙山县这次大洗牌了,县长和书记都换了,书记市组织部下派,县长是吉卫县县委办主任张玉蓉,笑问郝建与张县长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没有,如果有也帮忙说几句话,弄个局长当当,郝建立马否定了,“你不是不想当官吗?”刘思明说以前没有体会到,看到以前的县长贪污了这么多,有那么多的女人,现在想当官了!郝建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著,哈哈挂了电话。当晚回到家中,兴奋的他与晶晶办了整整一个通宵。 第二天,他赶到了塔山乡,冯启坤,陈平早早地带着干部们候在大门口,“郝书记,恭喜你啊。” 郝建和冯启坤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冯启坤的眼角也湿润了,他们之间,共事的时间不长,配合默契,没有产生任何的摩擦,冯启坤是大哥,陈平次之,郝建是小弟,互相尊重,结下了真诚的友谊。 “郝书记,我早就说过,你会大有作为的,塔山这地方太小了,容不下你,你早就应该走了,兄弟,今后,不要忘了塔山,不要忘了塔山的兄弟。” 芙蓉饭店的酒宴早就安排好了,所有人中午都没有吃饭,一直在等着郝建,让郝建很奇怪的是,这次足足摆了六桌,所有的村支书都到齐了,田应仙和洪林老妈都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谁通知的。 没有人客套,酒都是自己倒的,只有一个字,喝,赵志康喝醉了,嘴里还在叫嚷着喝酒,很多人都喝趴下了,从下午3点,一直喝到了晚上8点,餐馆老板赵泰龙老支书很是奇怪,举着两大杯白酒,恭喜郝建。 陆续有站所负责人来到芙蓉饭店,郝建记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城里的家。 第二天郝建便赶到县委办报到,现在是春节期间,事情还不是太多,叶思琴在电话里说,她和丁县长正在去往北京的路上,回来再给补上欢迎会。 县委办主任,郝建需要适应,这是个很微妙的位子,别人的眼里你是领导,但在领导的眼里你却是个秘书,因为你的背后,就是县里的最高领导,说话一言九鼎的领导,干好了,前途是不用说的,干不好,你也就这样凉了,就像张立伟一样,干着干着,便到政协那边喝烟去了。必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秘书毕竟是秘书,不是领导,你的所有光辉,都是书记身上的余威,你是为书记服务的,要明白轻重,谦虚、低调、机灵、灵敏的政治嗅觉,适度的全局观念是做好秘书的基本要求,郝建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注意自身的言行。 吉卫县到处都是红灯笼,还沉浸在春节的氛围中,今天是正月初七,百姓一般在正月十五以后,才算是真正过完了春节,上班的也只是在上午签个到,然后聚会的聚会,拜年的拜年。 正月初八早晨八点,当郝建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县委大院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到了三楼县委办,办公室已经大门敞开,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在努力地拖着地板。刘启泰进门后,轻踮着脚尖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笔签了一个到,然后问道那男子:“王主任来了没有?” 男子直起腰,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郝建,又对着刘启泰道:“到是签了,人嘛,在不在办公室我就不知道了!” 刘启泰“哦”了一声,瞪了郝建一眼跑开了。 正在此时,县委办副主任王亚平满地堆着笑脸跑了过来,陪着笑脸问道:“郝主任,现在没有什么事,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我先带你看看你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算满意,里外两套,三夹板隔断,正中央摆着一张大老板桌,背面是一副凤凰古城画,办公桌前面便是一套木制沙发,旁边放着饮水机,看起来既简洁又很有书香气,郝建十分满意。 “辛苦你了,王主任。” “应该的,郝主任还有什么指示,我这就去落实!” 王亚平五官紧凑,贼眉鼠眼,硕大的鼻头坑坑洼洼,微微发红,占据了面部大半,笑起来眼睛微眯,鼻头一蹴,像极了格林童话里的小矮人。再看较短的身材,洗的发白的衬衣皱皱巴巴,裤子提了老高,腰带几乎系到了胸部,裤脚吊在半空,露出了白得发黑的袜子,再配上一双千层底布鞋,十分滑稽。 郝建用余光看着这位年纪将近五旬的副主任,身体佝偻,双手撑到办公桌上,努力地将脸伸到跟前,一举一动,实在不像一个领导干部。郝建心道:“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年纪也和父亲差不多了吧,卑躬屈膝的让自己有点不适应!” “王主任,我们是同事,只不过组织上的安排,我稀里糊涂当上了领导,其实在一个单位,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应该相互尊重才是,你是县委办的老革命了,几届书记都舍不得你,是办公室的一块宝,我只不过是一名新兵而已,更多的时候,还要多多请教你才是,你可不能保留啊!” 郝建简短几句话便把王亚平说得有些飘飘然,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尊重,“嗯,郝主任说的是,工作上你是领导,私下里我们便是兄弟了!” “亚平主任,正好,我想到办公室转转!” 郝建站起来的瞬间,一下子高出王亚平一个头,让王亚平不由得抬头仰望了一下,笑容凝固,然后又舒展开来。 正在这时,谢天亮衣衫不整,顶着蓬松的头发,门也不敲冲了进来。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酒味,瞟了一眼王亚平和郝建,然后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粗声地说道:“王主任,怎么回事?” 从谢天亮进门到坐下的举动以及说话的语气,郝建感觉到此人并没有把自己放到眼里,甚至眼神里还透露出一丝不屑,言语里夹杂着丝许不满,与此前见到的谢天亮截然相反,郝建不由得提高警惕,与此人交往,可能有一定阻力。 王亚平厌恶地看了谢天亮一眼,说道:“谢天亮,这是我们的郝主任,你是不是又熬夜赌博去了,你看看你那副熊样,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谢天亮居然看也不看郝建一眼,竟自扬长而去。 秘书科在走廊的尽头,斜对着县委书记叶思琴办公室,中间隔一条宽大的走廊。这种布局,一方面,进书记办公室,必先经过秘书室,方便秘书为客人引路,或向领导请示、报告、预约,也可直接为领导挡驾;另一方面,两边门都开着的时候,领导有事招呼秘书,只要轻呼一声或一点头、一招手即可。 进了秘书室,只见刚才在综合办公室打扫的郭建刚在面无表情地俯坐在电脑跟前,噼里啪啦快速地打着字。另一张办公桌上一个30岁模样的年轻妇女正在拿着一份报纸犹如纳鞋底一般用剪刀仔细地剪着,桌上凌乱摆放着胶水之类的杂物。看到王亚平带着一个阳刚帅气的小伙子走进来后,愣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郝建。 王亚平走到郭建刚旁边轻轻地推了一下说道:“先放下手中的活,给大家介绍个新同事。”郭建刚没有丝毫反应,头也不回,继续快速地打着字,明显是个不友好的信号。 与郭建刚相反,那年轻少妇放下手中的剪刀,后退了一下椅子,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说道:“郝主任吧,我见过你,欢迎你加入秘书科。”说完,大方地伸出手,递到郝建面前。 上下级之间握手是一种礼节性行为。但一般都是领导先伸出手。乔曼的主动,让王亚平都大吃一惊,戏谑地说道:“乔曼,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平时局长们走进来你看也不看一眼,原来你也是假清高啊!” 乔曼翻了一个白眼,拿起桌上的剪刀在王亚平面前比划了一下,假装生气地说道:“许主任,信不信我把你 ‘咔嚓’一下剪下来,让你后半辈子做太监。” 这种露骨的玩笑在乡镇是饭前饭后的谈资,没想到在县直机关男女之间依然毫不避讳地在办公时间谈论,郝建对这位爽快且貌美的乔曼多了些好感,至少比那位冷若冰霜的郭建刚要友好许多。 王亚平似乎忘记了郝建的存在,单手撑在桌子上,双腿交叉,一只脚有节奏地点着地,谄笑地说道:“乔曼,我这可是金钟罩护体,硬度堪比金刚钻,你要不要试试?” 王亚平这么一说,乔曼抬头看了一眼郝建,脸“唰”一下就红了。她举起拳头,狠狠地在王亚平背上捶了一拳,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在郝主任面前开这种玩笑,要不要脸啊,快滚!” 王亚平这才记起郝建在旁边,向郝建飞了一眼,指着乔曼说道:“郝主任,大家都叫曼姐,县委大楼里的一朵花,出了名的悍妇。”说完,快速闪开,生怕乔曼再对他拳打脚踢。郝建要的就是这种融洽的关系和轻松的气氛,他觉得自己第一步成功了,手下内心里接纳他了。 王亚平指着乔曼道:“郝主任,你别看她这样子,照样得听你的。” 郝建笑着对乔曼叫了一声“曼姐,是不是这样啊!”,“那要看我们郝主任有什么吩咐了?”乔曼搔首弄姿地摆弄一下身姿,对着郝建宛然一笑,轻轻地点了下头。 第315章醉酒责任 就在这时,谢天亮耷拉着脑袋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丢掉了郭建刚面前,粗声粗气地说道:“看你办的好事……” 谢天亮的出现立刻破坏了现场气氛,乔曼原本灿烂的笑容僵化在脸上,唇齿之间“哼”了一声又低头忙活起来。王亚平倒也镇静,走到谢天亮跟前,瞟了瞟郝建,再一次暗示。 谢天亮满不在乎地冷笑道:“怕什么,反正我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说完,眼神越过王亚平看着高大的郝建,心里更加急躁烦闷。看着郝建,对着王亚平又道:“这是谁啊?” 王亚平使了个眼色,让谢天亮注意自己的言行。但谢天亮依然我行我素,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走到郝建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郝建,你小子真有本事啊,居然从乡镇一跃,跳到县委办,我在想,除了长相靠谱以外,你究竟有啥本事,靠女人,终究不光彩。男人嘛,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干,这才叫本事。” 谢天亮一通夹枪带棒的乱说,既是发泄叶思琴对自己前途的不公,又想压一压郝建,让他知道,目前来说,我还是县委办的副主任,还是叶思琴的秘书。 王亚平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暗暗心道:“这个谢天亮,这是在自掘坟墓,他的前途最终要断送到自己手上。” 郝建听懂了谢天亮的暗讽,他说的“靠女人”不就是指彭丽玲吗?一团怒火冉冉升起,但他忍住了。现在他是领导,情绪他得控制住,眼下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他平静地说了声,“谢主任,你喝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谢天亮本来想激怒郝建,好好发泄下心中的怨气,但郝建没有上钩,以微笑回应,他也就没好气地又回到郭建刚身边,一把将椅子拖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指导着郭建刚修改起稿子来。 王亚平见场面尴尬,便对着郝建说道:“郝建,走,我带你去宿舍看看。”说完,对着乔曼一个飞吻,拉着郝建走了出去。 王亚平的一举一动,一点都不像年近五旬的人,脸上始终挂着奸笑,那双色眯眯的眼神犹如雷达一般,只要见到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就上下扫动着,最后停留在关键部位,仔细欣赏着“波涛汹涌”。 走出县委大院,王亚平如大赦一般松了口气,对着郝建说道:“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最近老板经常敲打他,气不顺,过两天就好了。”私底下,工作人员一般把叶思琴统称为“老板”,郝建听着十分别扭。 在那个年代,老板一词主要是新兴的私营企业主的代称,尤其是在内陆小县城比较时髦,而且,老板还有一定的经济和社会地位,能当上老板是比较荣幸的。于是,一些下属赶着时髦,将自己的上级称为老板。其实,下属们私底下将县委书记称为老板,更是因为县委书记这个职务与作为私营企业主的老板有太多相似之处。作为县委“一哥”,掌握着整个吉卫县机关人员升降大权,尊称一声“老板”似乎也不为过,但背后隐藏着奥秘显而易见,绝对的言语权力,就有绝对的杀伐权力,这一点真是下属们产生敬畏之心的根由所在,也是有一大批人趋之如骛往上爬的利益根本,归结到一个词就是“权益”。 对于谢天亮的事迹郝建有有所耳闻。谢天亮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二中教书,日子虽清苦但也马马虎虎过得去。然而谢天亮总觉得屈才,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从政的料,在堂哥国土局局长谢天恩的帮助下,谢天亮纵身一跃,跳到了县委办当了一名秘书。 叶思琴身边不能没有秘书,谢天亮就顺水推舟地担任了叶思琴的秘书。 谢天亮确实有才,毕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几个重要的讲话都出自他手,尤其是在叶思琴的指点下,提出了吉卫县经济发展的“一业带三化战略”,这一提法得到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充分肯定。单从这点看,谢天亮如果紧紧围绕叶思琴服务,不出几年混个大局局长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谢天亮取得叶思琴信任后越发变得傲慢无礼,狐假虎威,大肆插手企业,与堂哥谢天恩沆瀣一气,疯狂敛财。叶思琴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认为谢天亮会适可而止。没想到谢天亮误以为叶思琴这是在默许他,是在纵容他,居然以国家公务员身份,与社会上的一些地痞流氓参与私挖滥采,充当他们的保护伞。 堂哥谢天恩也多次警告他,但他当做耳旁风,笃定认为叶思琴是支持他的。而周围的人更多的是在看热闹,看这位书记的得力助手是怎么样一步步自掘坟墓的,王亚平就是其中的一位。 昨晚谢天亮又与社会上的哥们聚集到一起,抽烟,喝酒,赌博……直到接到王亚平的电话才算作罢。 张玉蓉突然调离,县委办主任突然空缺,这让谢天亮看到了希望,他心知肚明,清楚自己不可能一步登天,但至少叶思琴会帮他考虑一个大局局长,但到目前仍没有任何消息。郝建今天的突然出现,谢天亮感到了危险真向自己走来,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事实上,机遇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关键的是你如何把握,稍有不慎,面临的即将是万劫不复。反观谢天亮,一步步偏离轨道,想做一颗自由自在的行星。可他却忘了,离开地球的引力,他只不过是一颗稍瞬即转的流星,生命的意义,就是在天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仅此而已。 王亚平带着郝建又到大院转了一会儿,郝建抬起手表一看,快中午了。便笑着说道:“亚平主任,中午在政府宾馆安排了几桌饭,通知办公室的人全部参加,大家一起吃个饭,也算是新年伊始,同事们见见面吧。” 王亚平虽有些老奸巨猾,但作为县委办副主任自始至终陪着郝建,忙前忙后,没有丝毫怨言,郝建不免改变原先的看法,对他有了些好感。 到了政府宾馆,一些人已经嗑着瓜子在嘻嘻哈哈地聊天了。从王亚平那里了解到,县委办由一正两副四股长组成,加上自己现有人员23人,4个科室分别是综合办,秘书科,机要科和信息科。由于郝建是县委常委,所以县委办是副处级单位,要比一般局机关地位要高。所以在这里工作的人,用王亚平的一句话来说,这些都是深海里的鱼,见惯了大风大浪,个个都比较牛气,就连小车班的刘启泰都不把一般小单位的局长、主任放到眼里。 郝建的到来,大家的热烈讨论一下子戛然而止,从面部表情判断,刚才谈论的话题肯定与自己有关。郝建不以为然,找了个座位随便坐了下来。 坐定后,郝建掏出早上买的中华烟,陪着笑脸挨个给大伙散发,主动出击,才能为自己赢得主动权。 果然这一效果很是奏效,一干部拿到烟后仔细一看是中华,立马脸上浮现笑容,乐呵呵地掏出打火机点上,大叫一声郝主任好,并送上祝贺之类的贺词。 就在此时,乔曼摆弄着翩若惊鸿的身段缓慢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艳光四射,影度回廊。乔曼也就30岁左右的年纪,打扮颇为时髦,至少在吉卫县还算上的了台面的。一头波浪披肩卷发直达腰间,纤纤玉手拨弄头发的瞬间千娇百媚,一点都不显得做作。上身着一件黑色小西服,枣红色打底衫紧紧包裹着傲人的双峰,走路时上下微微颤动着,呼之欲出。下身着黑色包臀齐膝裙,完美地勾勒出乔曼优美的曲线。肤若凝脂,冰肌玉骨的双腿左右摇摆,不得不让人感叹此女子简直是一个尤物。 乔曼虽没有盈盈秋水般美貌,但皓齿明眸,柳腰莲脸,吹气如兰的“集大成”,更显得风情万种。郝建不自觉地与妻子对比着,如果说妻子葛晶晶是捧心西子,温婉可人的一朵莲花,那么乔曼就是富贵典雅,秀色可餐的紫罗兰。初次接触,给人以距离感,但进一步交往,越发觉得乔曼的魅力所在。 乔曼对着郝建宛然一笑,低头轻轻擦拭一下椅子,双腿并拢,双手从屁股拂动一下裙摆,轻盈地坐了下来。郝建暗暗道:“县委办是如此严肃的机关,怎么可能让风华绝代的乔曼待在这里,时间长了怕有流言啊!” 乔曼挥手向郝建示意时,郝建才感觉到烟蒂已经燃烧到尽头,一阵灼烈的疼痛直抵心间,他连忙甩手,用牙齿使劲咬了一下,当他再抬起头时,乔曼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拉了张凳子在旁边坐下。 “来,郝主任,曼姐陪你说会话。”乔曼拉出旁边的椅子,招呼郝建坐下,甜美的笑容唇齿留香。让郝建觉得,原来成熟的女人更加有魅力。郝建有点迷惑,难道自己真就一点没有官威,部下根本没有把自己当领导看。 “嘿嘿,曼姐,饭局上没有领导,你说!” “我才不把你当领导啦!” 坐定后,乔曼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一看你就觉得特别有眼缘,不像那个郭建刚,整天板着个脸,臭牛哄哄的,不知道给谁看。” 郝建正想多了解些秘书科的事情,没想到乔曼主动提及,于是郝建追问道:“曼姐,那个郭建刚不好相处吗?” 第316章下属的心 提到人,乔曼充分发挥中国传统妇女的优势,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他呀,哎!怎么说呢,一言难尽。他是张主任今年从通讯组抽调过来的,跟着县委副书记钱奋发。虽说写一笔好文章,但此人傲气十足,实在难以接近。他应该比你大,我听说他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他妻子因难产导致失血过多,孩子保住了,但大人撒手人寰了。哎!也是苦命的人。但是不管怎么说,生活要继续,每天摆个臭脸色,给谁看哪,要不是他文笔好,钱书记早就换了他了。龙儒文呢,这个人本性不坏,可就是太过书生意气,有时候容易弄出点笑话……司机班吴小华素质最好……” “曼姐,谢谢你!” “郝主任,你说我的话是不是说多了点!”官场之中,最忌讳的是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作为多年的老秘书,乔曼焉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郝建,她就特别兴奋,一张小嘴巴根本就停不下来。 听到郭建刚的悲惨身世,郝建颇为同情,上午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郭建刚不是高傲,而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只是一时还迈步过去那道坎,但凡有一个发泄的渠道,也不必压抑在心头。 这时,包间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钱奋发迈着阔步走了进来,“郝老弟,咱们终于到一起了!”郝建笑说,“办公室就是为领导服务的,我是办公室的领导,也就是为领导搞服务的头子啊!”两双手紧紧握到一起,大家都感觉有些惊异,何致以钱奋发这样高看郝建,就是县长丁国强,他也是爱答不理的。郭建刚在后面跟着,郝建扫射了一边也没发现谢天亮的影子。 郭建刚抬头看了郝建一眼,然后走到跟前坐了下来,低声说道:“郝主任,上午不好意思啊,文件出了点问题,挨老板批了,心情不爽,你别见怪啊。” 郝建说道:“兄弟,说这些干嘛,再说我压根就没记在心里,见外了啊。”郝建的话语大有江湖口气,郭建刚泯然一笑,这样的领导才让人心服口服。 钱奋发示意旁边的王亚平上酒上菜。目光移到郝建身上,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瞟向乔曼,对视而笑,眼神里分明有着暧昧的成分。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三桌挤着满满当当。钱奋发的司机小邵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三箱白酒,一桌子上一箱,让郝建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不是郝建怵酒,本来自己的酒量也不错,加上在塔山乡的锻炼,个把斤酒应该不成问题。要是一对一单干,不见得酒量比他们差到哪儿去,就怕因为自己是今天的主角,一旦采取群殴战术,再来两个郝建也不是对手。 倒满酒后,钱奋发举杯站起,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钱奋发面带微笑地看了一眼郝建,然后对着大家说道:“今天这顿饭有两个意义,首先呢就是为郝建加入我们县委办表示热烈的欢迎。可能大家会问,为什么我要专门为郝主任设宴接风呢?这里面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就是县委叶书记亲自指示,我是坚决落实书记的指示。”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郝建。 被这么多人盯着,郝建还有些不好意思,尽量保持正常的状态用眼神回应大家。此次他也顾不上分辨哪些眼神是真诚祝福的,哪些是嫉妒的。 钱奋发顿了顿,继续道:“郝建同志任职短短一年时间,就让我县最边远,基础最薄弱的塔山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计生工作进入全省类单位,安全综合治理评为全市先进……另外郝建的一篇新闻报道让吉卫县成为全省关注的焦点,并得到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充分肯定,基于这些,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大家团结起来,在郝主任的领导之下,咱们县委办的同志越来越有希望。来,端起手中的酒,干了。”说完,钱奋发一仰头,一盅酒下了肚。其他人也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钱奋发紧接着说:“大家知道,这次聚会是郝主任提议的,我非常感激他,确实我们办公室工作的,平时各忙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很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每天只顾给大家安排工作,而忽略了与大家沟通,缺少了对大家生活上的关怀,导致一些同志对工作存有怨言,这是我钱某人的失职,在这里我给大家赔罪了,我自罚一杯。”钱奋发不愧为县领导干部,讲话水平就是高。用简单的几句“唠嗑”话就让大家情深愈切,为之动容。一些女同志居然眼眶湿润,拂笔拭泪。 钱奋发自饮完毕后,又接着说道:“我还要说了,今天,郝主任才是今天的主角,也是大家向郝主任表态度的时候,大家敞开了喝,醉了,我允许你们下午不上班。” 钱奋发一口气已经喝下四杯酒,居然镇定自若,心不跳脸不红,一看就是酒场上练家子。再看旁边的王亚平脸色泛红,不胜酒力。更让惊奇的是,所有的包括乔曼都是喝着白酒,让郝建颇为惊诧,县委办藏龙卧虎啊。 钱奋发转到其他桌子上,郝建还没来得及吃口菜,王亚平也端起酒杯走了过来。秘书科的同志都站起来了,接着司机班,然后是 女同志,一通车轮猛攻,郝建足有两斤酒下肚。因空腹喝酒,他感到头痛欲裂,身体趔趄了一下。一旁的乔曼急忙上去挡驾,悄悄地把郝建拉回到座位上去。 郝建到最后还是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醒来时,郝建发现自己睡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整个房间除了床,旁边就是一个床头柜,四周的窗帘挂得严严实实的,光线调得很暗,郝建抓起了床头边的水杯,咕噜咕噜地猛吞了几口,呛上了。 乔曼掀了帘子轻轻地走了过来,柔声道,“郝主任,醒啦?” “曼姐,我这是在哪儿呀?” “办公室,你的办公室啊……呃,你喝得实在太多了,醉得连家都找不到了。和那帮酒鬼你喝得那么直爽干什么,他们是你的手下,你只要抿上一小口就行,他们也不敢怪罪你的,一人敬你一杯,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乔曼,相处久了,你会知道我的,我是个典型的性情中人,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让我耍小眼,我做不出!” “谁说你使小心眼啦?我只是说意思一下就行了,你不怕伤身体,你愿意喝喝去,人家才懒得说你!” 乔曼的轻嗔薄怒让郝建听起来阵阵心暖,再一瞧见乔曼那张酒气未褪的脸,心里略为一紧,原来醉酒做出了那么多的荒唐事,这次不会吧! “曼姐,你说我,我没醉到不省人事吧……” “呵呵,你们男人啊,就喜欢借酒装疯,其实心里明镜一样的,好啦,我就直说了吧,你醉了,醉得象头死猪一样,放到床上,呼噜打得楼板都给你震着了!头还痛不!”乔曼把手搭到了郝建的额头上,郝建闭目享受了一会儿。 两人来到了外间,郝建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原来是这样的,里面就是小卧室,这比及塔山乡的时候,卧室同时又是自己的办公室,这条件真是天壤之别了,当上县级领导就是好!过去他知道钱奋发与李万姬玩办公室恋情,还心道怎么可能,有地吗?现在想起来,那是天时地利人和呀! 乔曼又替郝建把茶水续上,便欲转身离开,郝建叫了声,不坐一会儿。乔曼若有所思地看了郝建一眼,听话地在沙发上坐下了。 “后悔啦?” “后悔自己喝多了点啊!” “就是喝到恰到好处那也没什么用啊,亚平主任说你是黑带五段”, “那是,除非我愿意,否则休想!”乔曼做了个踢腿的姿势,果然有几分模样。 两人说了很久,郝建得到了非常全面的信息,至少县委办的几个人,哪个人有什么缺点,哪个人有什么优点,办公室的管理有什么漏洞,哪些人适合搞文秘,哪些人适合搞接待……郝建基本有了自己的框架。 “曼姐,你得帮帮我,给我把办公室后勤这块管理起来,刚才喝酒时,同志们都提到了,咱们县委办的福利待遇远远比不上政府办,单说下乡补助这块,他们那边是三百,而我们呢,才八十,这太低了。另外,他们那边的秘书,一个跟着一个副县长,每个副县长管着一块工作,每逢节假日,他们秘书所得到的灰色收入也不少呢,而我们县委办的同志,却干巴巴地守着那份工资,还听说老刘他的工资本从参加工作他都一直没见过是啥样子,想买几包烟抽,还是靠着虚填请柬从老婆那里套取点现金呢!” “郝主任,如果刚才我是喜欢你的帅气,直爽。那么现在我是彻底地让你佩服了,你是个关心体贴干部的好领导,你不和我打官腔,我也把你当真心朋友了,是的,我们县委办的待遇是差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每个月就那么十几万的经费,而且大部分都是领导们的工作经费,要想提高干部们的待遇,肯定成问题啊!” “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政策研究室不是有一帮笔杆子吗,我们把他们组织起来,办一刊物,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作《民情之声》,半月一期,主要发一些领导文章,作为展示县局及乡镇领导形象的窗口,我想大部分的单位都会竞相订阅的,每个单位二十本计算,全县四百多个单位,一月找个三四万块钱的不在话下,全办也就是28人,每个人发到300元,也就七八千而已……” 郝主任,你……你,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乔曼几乎对郝建充满了神一样的膜拜。 第317章家的概念 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空落落的,一看手机,都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老婆的,猛的想起,说好的今天与晶晶一起去市里赵佳美家拜年, 一喝酒,全忘了。赶忙打过去,晶晶说她都睡下了,和姨一起睡的,今晚姨父不到家。郝建说那你好好陪小姨说说话吧,说完挂了电话,长叹一声,对于赵佳美,他是释然了,可是心灵的愧疚何时才能做到坦然面对呢! 拿起笔来,他想静下心来,把自己的思路好好整理一遍,他相信,这套思路一旦推行下去,必将重新激活县委办的所有同志,县委办再不会象过去的一潭死水,四处洋溢着积极向上的激情。 “郝大主任,你好,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吗?” “是吴局长啊,快请坐,晚上暂时没有安排。你呀,兄弟串门,带什么东西啊!” “郝老弟,十五没过年还在,新年登门,总不至于空手空脚啊。”郝建一看,一个提袋,里面两条烟,两瓶酒,下面肯定是红包了。自从初三来到县委办报到以后,家里每天的客人不断,有老朋友,也有几面之缘的,都提着这样的袋子,前天晚上,葛晶晶一数,数字都有十二万之多。晶晶一边把钱装到“保险箱”里一边笑着说,“难怪别人都想当官,一个节日,顶得别人上班十年啊!”郝建戏说她是女财迷,葛晶晶说这是男人的本事。郝建真想不清楚这时刻晶晶爱的是钱还是他本人了。 吴有为能够来访,郝建还是挺高兴的,吴有为是公安局副局长,又是好兄弟。 郝建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吴有为出门了,两人说说笑笑,在大街上散步。 很快,吴有为带着郝建来到了一幢普普通通的小楼前面。 郝建注意到,这栋小楼不是很起眼,水泥钢筋楼房,外面甚至没有挂招牌,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不过,这年头,娱乐场所,越是高档的,可能越不起眼。 “郝老弟,这里是星云俱乐部,档次不错的,一般人是很难来这里娱乐的,俱乐部都是会员制。” “吴局长,你是海天俱乐部的会员吗?” “什么啊,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来娱乐,俱乐部的老板和我认识,偶尔来打打秋风,要是需要掏钱,我就没有钱吃饭了。” “吴局长,那不好吧,不出钱,人家不高兴啊,再说了,我跟着你来不是给你找麻烦吗?”郝建也不点破他,堂堂一个副局长,区区一张会员卡,老板还会吝惜吗? “郝老弟,不要想那么多,该潇洒的时候,尽情潇洒,俱乐部的老板很不错的,待会我给你引荐,今后没有事情,也可以来玩玩啊。” 两人进入了大楼,一楼的大厅里面,装饰典雅,一块大红屏风固定在正面,上面星云俱乐部5个金黄色的字非常显眼,郝建忽然想起了县委办公室为人民服务5个大字,这里的格调似乎和市委办公室的格调相似。 “欢迎吴老弟,你可是贵客啊,好久都没有来潇洒了,吴老弟,这位是。。。” “徐老板,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县委办主任郝建,这位是俱乐部的老板,徐义金。” “欢迎欢迎,贵客啊,大老板身边的人,郝主任,第一次到俱乐部来,一定要玩个痛快,可不要讲客气啊。” “徐老板好。” 徐义金一只手握着郝建的手,一只手顺势搭到郝建的肩膀上,显得很是亲热,从年龄上看,徐义金大约30岁左右,看上去就是能够左右逢源的人,不愧是做生意的。 郝建被徐义金的热情感染,虽然知道生意人,大都是这样,但是,能够受到热情接待,或者是重视,毕竟是高兴的。 郝建和吴有为随着徐义金往楼上走去。 从一楼楼梯口开始,地上便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贴着暗金色墙纸,走路没有一丝声响。 “今天我来安排,洗头洗脚,按摩,完了再进行其他的节目,郝老弟是第一次来,我们一回生、二回熟,今后郝老弟只要有时间,尽管来,一切都是我来安排。” “徐老板,那可不好意思。” “郝老弟说什么话,都是年轻人,讲究的是缘份,郝老弟这样的贵客,能够到俱乐部来,是看得起我徐某。” 徐义金将两人带到了二楼中间的大厅,这里是洗头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洗头,看见郝建和吴有为跟着徐义金上来,马上有两个小妹迎上来。 “郝老弟,先洗头。” 郝建感觉小妹洗头的技术不错,特别是掏耳朵的技术到位,让人感觉很舒服,慢慢的,郝建的情绪放松了,感受着小妹娴熟的手法。 “郝老弟,才不见好久,你就当上县委办主任了,老兄真替你高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县委办的水很深,就你那个谢天亮,背景很不一般啊,他的二姐夫是王光波,大姐夫是人大主任周永年,你可要提防着点!” “吴老哥,这是娱乐场所,咱们就别谈公事吧,好好享受吧!” 一个小时后,郝建和吴有为都洗完了,此刻,徐义松再次出现了。 “郝老弟,感觉不错吧。” “徐老板,小妹技术真的不错,很舒服。” “呵呵,只要郝老弟认为好,老哥我就满意了,还有更舒服的呢。” 这一次,徐义松将郝建和吴有为分别带入了单间,里面摆着按摩床,粉红色的灯光,让人不禁浮想翩翩。 “郝老弟,洗脚按摩都是一整套,老弟体验体验,今后多提意见。” 徐义松出去以后,很快进来一个小妹,长得挺清秀,端着木盆进来了,木盆里面的水,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郝建泡脚的时候,想着和这个女孩子闲聊,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闭上眼睛,避免眼前的尴尬。很快,15分钟过去了。 女孩子用带来的工具,为郝建剪去了脚趾甲之后,开口说话了。 “先生,我来为您按摩。” 郝建依照女孩的要求,趴到了按摩床上,女孩首先从肩上开始按摩,郝建不是没有按摩过,不过,今天这个女孩子,手法乖乖的,不轻不重,仿佛是在抚摸。 “先生,手法轻了还是重了。” “不错,还可以。” 渐渐的,郝建感觉到女孩子按摩的时候,手总是无意间碰到郝建的敏感部位,这下,郝建受不了了,年轻气盛的,怎么会没有反应。很快,郝建面色通红,还好是趴在按摩床上。 “先生,您可以转过身来了。” 郝建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去,粉红色的灯光下,小妹大概是看见了,脸上的笑容很是玩味。郝建有些恼火,感觉很丢脸,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害羞,自尊心受到了刺激。不过,郝建无话可说,这是你自己有了反应,胡思乱想,怪别人干什么。 “先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 “嗯。” “难怪先生这么害羞,其实没有什么的。” 女孩不再说话。 按摩结束的时候,郝建已经是满头大汗,期间,郝建以为要发生什么事情,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郝建暗暗好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郝老弟,感觉如何,还不错吧,我们这里的女孩,都是专门培训过的,手里的活计很不错的,今后,郝老弟可要多多来体验。走,我们到下面去和喝酒,欣赏歌舞表演。” 郝建跟着徐义松慢慢往楼下走,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来没有这样的有刺激的经历,看来,俱乐部生意肯定红火。两人在一楼大厅等着,吴有为的按摩还没有结束。几分钟后,吴有为下楼了,此刻,徐义松带着两人,拉开了屏风旁边的布帘子。 郝建惊奇发现,一楼下面还有一层,这可是不多见的。墙面上都是粉红色的灯光,刚好可以照明。 楼下左右各有一个门,都被厚厚的海绵和布包着,郝建明白,这样做,可以起到隔音的作用。进入左边的门,里面的光线更暗了,郝建模模糊糊看见有四个小圆桌,每个小圆桌四周,摆放着4把椅子。 三人在一个圆桌前面坐下后,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子端来红酒,为三人倒上后离开。 “郝老弟,今天你是第一次来,老哥请你看看我们这里的特色歌舞表演,好好欣赏,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不一会,进来了几个人,在其他圆桌前坐下,很快,四个小圆桌周围都坐了人,因为光线的原因,彼此看不清楚。 徐义松拍了拍巴掌,中间空地上亮起了一束光,一个女孩子走到了灯光下。强劲的音乐响起来。 随着音乐声的响起,这个女孩子开始做出各种舞蹈动作,郝建渐渐脸色发红,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动作越来越大,显然是床上才有的一些动作,郝建是经过了男女之事的,明白今天的舞会,显然不是什么正规的舞会。 果然,几分钟之后,这个女孩子经过了一系列的肢体动作之后,开始慢慢脱衣服。 当女孩子身上只剩下胸罩和短裤的时候,郝建知道,自己不能看了,虽然他想看,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看了,今天看了脱衣舞,就是把柄,这个把柄,落在了徐义松和吴有为的手里,今后可能会有麻烦的。想到这里,郝建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郝建突兀的举动,出乎徐义松和吴有为的意外,两人犹豫了一下,跟着出来了。 “郝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在国外很盛行的,欣赏欣赏,没什么问题的。” “徐老板,对不起了,小弟还没有结婚,看了这些表演,怕是控制不住自己啊,到时候出丑了,岂不是扫了徐老板的面子啊。” “哈哈,郝老弟爽快,实话实说,佩服佩服,这样吧,我做东,宵夜去。” “谢谢徐老板,已经很晚了,今天麻烦徐老板很多,该回去了,日后有机会,再来打扰。” 徐义松没有坚持,和郝建告别,吴有为并没有跟着郝建离开,郝建和吴有为点头示意之后,离开了俱乐部,郝建没有注意到,吴有为看向他背影的目光,很是复杂。 郝建的确坚持不住了,他动了心思想去找乔曼,最后还是忍住了。 冲了个冷水澡后,郝建开始思索今天的事情,这个吴有为,带他到俱乐部去,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那样的地方,去了可能有麻烦的啊。再想到他提到王光波的时候,郝建似乎明白了。 “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政策研究室不是有一帮笔杆子吗,我们把他们组织起来,办一刊物,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作《民情之声》,半月一期,主要发一些领导文章,作为展示县局及乡镇领导形象的窗口,我想大部分的单位都会竞相订阅的,每个单位二十本计算,全县四百多个单位,一月找个三四万块钱的不在话下,全办也就是28人,每个人发到300元,也就七八千而已……” 郝主任,你……你,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乔曼几乎对郝建充满了神一样的膜拜。 第318章小姨码子 两手提着两大包尼龙口袋,象两个捡垃圾的阿姨一样穿梭在肃穆的市委大院里,晶晶有点受不了,“老公,送礼真是丢死人了!”郝建吐了吐舌头说,“这还不得怪你小姨呀,出的这鬼点子!”晶晶说,“你刚才怎么不反对啦,现在说这些风凉话!”郝建说,“她还不是我的小姨,长辈的话咱得听啊!呵呵!”晶晶哼了一声,郝建嘿嘿一笑,“你也不想想,送礼有我们这样的吗,大白天的!” 吃早饭的时候,邵佳美就说,“许秘书长原来下过吉卫县,和姐夫关系很不错,上次的追悼会还是人家给主持的呢,我猜想啊,郝建这次提了上来,多半是他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至少应该和他有很大的关系,饮水思源,你们应当去拜谢的,退一步说,就是父亲的生前好友,你俩个作为晚辈的,过年的时候去看看也是无可厚非的……” 听了邵佳美的话,郝建赶忙叫陈平送来一腿羊肉,两只腊鹅,两只干鸡,十斤腊肉还有50个年粑分装了两只尼龙袋便往市委这边赶来了。 认准了8号别墅楼,郝建挺了挺胸,按响了门铃,不一会门开了,露出了一张慈祥的脸,郝建赶快说:“阿姨好,许秘书长在家吗?” “你是谁啊?” “杜阿姨,我是晶晶啊!” 晶晶?我可怜的晶晶啊!大门敞开,杜爱枝开了门,一把拥住了晶晶,泪水夺眶而出。 进了客厅坐下,从两人的谈话中,郝建才知道,当年许德才知青下放到吉卫县大田村,住在葛炳全家,葛家对他这个知识分子爱护有加,宁愿一家人饿着,也让许德才一个人吃饱了,有一天,许德才在上山割草的时候,不幸被毒蛇咬伤了,是葛炳全徒步把他背到45里外的县城给治好的,更是与许德才亲如兄弟,许德才也对葛炳全产生了重要影响,葛炳全之所以如此酷爱读书,就是受了他的影响。到底谁是自己的恩人,郝建现在似乎有点头绪了,一想到自己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市委常委啊,郝建有点高兴,拳头捏得紧紧地手心里出了不少汗。 “杜阿姨,许秘书长在忙,你不用打电话了,见到你老我们就非常高兴了,坐会就走!” “晶晶来了,再忙他也不能不回来!”杜爱枝放下电话,才感到只顾到与葛晶晶说话,有点冷落了郝建,有点不好意思,“小郝,怠慢你了,” “没事,杜阿姨,我看得出来,你疼晶晶就象疼自己的女儿一样,你们母女说话,我又哪好插嘴呢!” “是,是,晶晶就是我的亲闺女!乖妹崽!”杜爱枝怜爱地摸了摸葛晶晶的头发,“小郝,你可不能欺侮了我的乖妹崽,阿姨可不答应啊!”“杜阿姨,你说那一天到晚凶巴巴的样,我还敢欺侮她么,她不欺侮我就好了!”“嗯,就该这样,你看看电视,我做饭去了!”葛晶晶横了郝建一眼,活该!起身往厨房帮忙去了。 郝建接到了张玉蓉的电话,张玉蓉说她已报到了,龙山县这边的工作环境相当的好,同志们都特别热情,把她安排到原来的对外接待处,相当于一个独体楼。郝建心里一动,说,“是啊,美女县长,再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热情!”张玉蓉骂说:“就知道你那点花花心思,有胆你现在来啊!”郝建问家里怎么安排,张玉蓉说还能怎样呢,凑合吧,老张去了市政协,孩子乐乐送到省市上学。郝建说到刘思明,张玉蓉说应该的,老乡不关照关照谁呢! 正说着,“小郝,来了呵,来了呵!”满面春风的许德才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白衬衫,青色西裤的壮年人,腆着肚子,皮带系得老高,让人一看就感觉来自中南海。 “许秘书长好!”郝建站起身,身子略躬。 “在家叫许伯伯!热乎!” “是,许伯伯!” “小郝,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中南大学的彭教授,我的好朋友!认识认识!” “彭教授,你好!”郝建伸出手又迅速收了回去,因为长辈没有伸手,晚辈先伸手没有礼貌。 “哦……你就是……”彭教授只是慈祥而满怀爱怜地看着郝建,并没有伸出手去。正在这时,杜爱枝已经摆好了菜,正要招呼吃饭时,“彭……”许德才马上接道,“爱枝啊,彭教授今天休息,来咱家里蹭饭来了,欢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 “欢迎就拿柜子里面的茅台来啊!” “呵呵,许秘书长,到你家吃了这么多次饭,没见你上茅台啊!” “今天情况特殊,有贵客,贵客啊!” “这腊肉啊,很多地方都有,但就是吃不出北寨乡的味儿,外焦里嫩,肥而不腻,清香爽口,不可多得的美味啊!” “彭教授,咱北寨乡腊肉多了去,你喜欢,以后我也给你带点来!” “我……”彭教授又支吾了。许德才赶忙分开话题,问了郝建家里及北寨村的情况,郝建如实的回答,有很多是晶晶抢过去说了,许德才听了很高兴,彭教授听了也不时地点头,只不过他偶或也皱了皱眉头,郝建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又说到县里的情况,受了许德才的鼓舞,又加上喝了些酒,郝建不免有些激动,一时把县里的一业带三化的发展战略说了出来,县里的文件他看过,说到中间他还加了自己的一些观点,说得滔滔不绝。 “小郝,你说的这些理论应该是最近比较流行的弯道超车理论吧, 弯道超车,原本是赛车上的一个术语,指参赛车手在拐弯处比直线跑道上更易超越对手。有人认为,金融危机让我国经济正处在弯道上,此时正是实现跨越式发展,超越对手的良机。应当说,经济发展上的每一次危机,都是产业重新布局,企业重新洗牌,新机遇不断涌现的关键时期,以弯道超车比喻危中有机,有振奋精神、鼓舞士气、提振信心的功效。但如果我们认真分析成本消耗账、安全风险账、实力功力账等几笔大账,就不难看出,这种说法也仅仅算是一种比喻而已。你们呀,就不要研究什么理论不理论的,战略不战略的,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搞好工作上,工作的重点应该放在怎么发展县域经济,带动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上!” “彭教授,你说的这些我不同意,我认为一个地方的发展,起到根本性的作用还是人,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的决策者,如果一个决策者没有战略性的眼光,没有全局性的布署,我看怀化就要超过咱们吉首,龙山就要超过咱们吉卫!” “年轻人,你太偏激了!” “不,彭教授,你太主观了!” “你……”彭教授气得说不出话了,“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咱们喝酒!”许德才赶快出来解围,葛晶晶狠狠地踩了郝建几脚,郝建方才罢休。 目送着两个年轻人走后,阳台里,品着西湖龙井,两个老人说开了, “老彭啊,你看这小子,得理不饶人,活脱年轻时候的你啊!” “是啊,什么好的不遗传,偏偏遗传了脾气不好这一点,哎,天命啊,这么多年了,郝大哥郝大嫂是辛苦了。” “老彭,看得出你这么疼爱他,关心他,我想你不如把他认了吧,郝大哥会理解的!” “这点,郝大哥郝大嫂也和我说了,但我一直没有答应,咱们都这把年纪了,什么事都经历了,还有什么不能看透,还有什么痛苦不能承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些事不是谁的错,谁的对,过去就过去了,你不一定非要还原事情的本真,老许,你说对吗?我也想过了,自接受郝建以后,郝大哥和郝大嫂一直没有再要孩子,他们把全身心的父母之爱倾注到了建儿身上,在他们的眼里和心里,郝建就是他们亲生的,我现在要把他认回来,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太残酷,太自私了,我不能那么做!” “嗯,老彭,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看得出,你非常在意他的进步,为什么不把他摆到更高的平台呢,你一个市委书记,又不是很为难!” “老许,是泥巴你想糊也糊不上墙的,建儿这儿呀,锋芒太露了,之所以把他放在下面,就是要历练历练他!” “老彭,你的意思我懂了!” 从市委出来,郝建与晶晶几乎是手牵着手,边说边笑,还不时作索吻状!这里还没有人认识他们,不在意亲昵一点。突然晶晶一个趔趄,鞋跟掉了,郝建赶忙扶住,一看鞋子埋怨道,“老婆,我都县委常委了,你怎么还穿地摊货呢!”葛晶晶说,“地摊货怎么啦,还花我八十多元呢!”“守财奴!”“败家子!” 来到商场,郝建一眼就看上了一双标价4288的皮鞋,问了一下多少码子,便把卡递上,叫声给我打包了,葛晶晶想反对也来不及了,停了会,她说“等等!” 郝建说,“卡都刷了!” 晶晶说,“再刷一双!” “呵呵,我怎么没想到呢,邵姨的!” “你怎么知道邵姨和我一样码子?” “瞎蒙的……你俩不是一样高嘛!” “蒙?蒙得那么准?你再蒙一个我看看!”说话间小钳子便拧住了郝常委的耳朵,也只是一百八十度,我们郝常委连求饶,“老婆,老婆,我错了,回家不和你抢香肠吃了!” 第319章隔壁声音 当天晚上,郝建睡在邵佳美家里,晶晶与邵佳美睡在隔壁,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个晚上,“晶晶,你说郝建那斯斯文文的样子,睡觉他会打呼噜吗?”“小姨,你说隔壁那死猪呀,晚上制造那噪音呀,比雷还要响,我都说啦,让我先睡,我先睡着了,你再睡,可他呢,那个……做了那个后,一倒下去就比你先睡死了,烦死人了!”“晶晶,那苦了你啦,你得担待点,男人都这样的,太累了!”“姨父也打呼噜!”“你姨父倒是不打,呃……”邵佳美长长的一声叹息,似哀怨又是愁怅,蚁语传声,郝建自然是翻了一个晚上的烧饼。 不过郝建听到了一个情况,考虑到葛晶晶明年就要生产了,邵佳美要活动关系把晶晶调到身边,便于她照顾。晶晶说了,她要分娩了,婆婆刘秀兰去了省城照顾姐姐,自然分不开身。晶晶可能调到市政协,说了一个晚上,基本上是选房子的事情。郝建想这样也好,自己迟早都要往市里走的,让妻子先弄个根据地,挺好的。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晶晶留了下来,常委夫人,谁敢不批她的假。郝建一个人回到了县委办,准八点,县委办召开了全体干部职工大会,让其它机关的同志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的会议人员从来没有这样的整齐过,会场中不时爆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笑逐颜开,步履轻快,精神焕发。怪了,一个年,把县委办的一个一个都过傻了吗? 宣传部的小王拉住了郭建刚问,“怎么回事啊,有什么高兴的!”郭建刚说:“咱办公室不一样了,咱们有奔头了,哦,以后有什么好的文章,发到我这儿吧,有奖励呢!”小王愣了,这不搞反了吗? 组织部的小宋拉住了老哥们贺启才,“哥们,咋这么欢呢?发红包啦?多少?”贺启才很神秘地说了声“保密!”,看着一愣一愣的小宋,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吃粉去,哥请!”太阳从西边出了,不吃白不吃,小宋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除了提高干部的待遇之外,为了提高文字干部的写作积极性,扩大吉卫工作的影响,郝建还制定了奖励制度,对于上国家,省地级刊物报纸的分别实行奖励,当然也制定了严格的惩罚制度,不过惩罚制度基本上是摆到架子上的,因为两个月下来,县委办的干部没有一个人违反。每天,县委办的干部都是准时上班,按时下班,忙卫生的打扫卫生,忙材料的赶材料,搞调研的搞调研……从上到下,除了郝建大主任以外,没一个人偷懒。 4月底,省里的办公室综合评比下来了,吉卫的综合分值史无前例地来到全省第五名,每日要情上稿率全省第一,还有两遍被转载成内参。县委办的同志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出现空前的团结。 九点,郝建把分管后勤的乔曼和分管文字的王亚平叫到了办公室,“4月份的财务怎么样了?” “郝主任,发了外勤费以后,财务帐上还有32万的节余呢,另外,烟办和信用社那边的10万元还没送来,不过人家是有钱部门,说好明天就送来的,到明天帐上应该有40多万吧!” “停一会,你说烟办的那个是什么钱?” 王亚平抢说了:“本来都是说好的,可是他们两个抢着要上封面文章,烟办的出了七万,他说我们烟办先定的,信用社那个高主任可不答应,他指着烟办龙主任说,你还敢与我争,信不信我用钱砸死你!高主任最后甩了句话非要上,不管它烟办多少,他乘上2!” “呵呵,有钱就是任性,亚平主任,咱们民情之声影响力越来越大了,不过呢,我们还得有个原则,这是党的刊物,说到底还是服务于我们的人民的,我们也不能唯利是图,说白了,总不能被资本家利用啊,呵呵,回头我去做做高主任的工作,出到十万,你看能不能给他考虑一下背面啊!” 乔曼扑哧一笑,一双俏眼死盯着郝建,“呵呵,郝主任,你最狡猾!” “是吗?我们三个人都到这里,相当于办务会了,我提议,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的外勤费提高到800!” 王亚平傻了,“郝主任,这……” 乔曼说:“全县都没有一个单位发那么高啊!” “昨晚我查了下文件,符合规定,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乔曼和王亚平走后,郝建身子往后一倒,这老板椅还真舒服,突然电话响起来, “你这个死郝建,背后放我一枪是不是!” “咋啦,铁兰部长,背后放你一枪,什么枪?我不是太懂你的意思!” “你县委办的风头太过了,叶书记把我叫去狠狠批评了一通,说宣传部再没有什么动作的话,就叫你把我这个部长兼了!” “叶书记英明啊!” “死鬼!不和你说了!”吴铁兰气得脸红了,脚一跺,甩了电话。 …… 下午,一辆黑色红旗驶入吉卫县委大院,许德才秘书长下了车,指着叶思琴笑道:“思琴书记,上次彭书记都强调了,不要搞迎来送往,你怎么还犯这个错误啊!” 叶思琴尴尬地笑道:“许秘书长不是外人,感情不一样,迎一迎也是应该的,这也是全县人民的意愿,不接一下,人民群众不答应啊!”。 “呵呵,不愧是空降的,思琴书记真会说话!” 一行人来到县委一会议室,许秘书长宣读了市委关于任命郝建为吉卫县委常委,副县长的任命书,虽然大家都早已知道了这一任命,但看到台上坐着的郝建如此年轻就成为了常委副县长,心中都是百感交集,会议室如平静的水面上落下一块石头,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猜测郝建上任后不知又会搞出什么风波来。 许德才咳嗽了一声,会议室立刻又安静下来了,“郝建同志的表现十分优秀,不管在塔山乡,还是在县委办,取得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市委研究决定对他破格任用,担任吉卫县常委副县长,大家一定要支持他的工作,我相信叶思琴同志领导下的党委班子是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班子,我也相信郝建同志在我们这些有经验的老同志的帮助下一定能干出好的成绩。。。”。 各位常委纷纷发言表态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云云,轮到郝建讲话的时候,他的讲话很简短:“感谢市委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上级领导的期望,在座的大多是我的老领导,老上级,我会努力向大家学习,请大家多多关照!”。 会后,许秘书长谢绝了叶思琴的宴请赶回市去了,临走时他把郝建拉到一边,“小郝啊,工作尽管放开手脚,有什么困难给我说,”郝建说,“许秘书长,困难暂时没有!我得谢谢你,给晶晶调到了市政协!”许秘书长笑了笑说:“晶晶是我干女儿,我不帮他帮谁啊,对了,彭校长又想吃腊肉了!”郝建说,“我再给你送点去!”许秘书长又满意地看了郝建一眼,上了车去。众常委一时搞得摸不了脑壳,怪不得,原来郝建有这么厚的背景啊! 送走秘书长后,丁国强转头对叶思琴道:“叶书记,现在班子齐了,我们是不是把政府分工重新明确一下,好让工作尽快开展起来。”。 这正中叶思琴下怀,她一直最不能放心的就是矿山这块,虽然几次下文件整顿,但除了塔山乡之外,其它的乡镇又死灰复燃起来,想到最近矿难频发,如今又到了雨季,不下狠手治理是不行啊,矿业局这一块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而且这一块水很深,那些矿场老板个个不是吃素的,她不清楚郝建的底子,但这个人看起来是有两下子,不妨让这个愣头青去试试。 想到这里,她笑道:“矿业局这一块现在比较乱,郝建同志年轻有干劲,治理经济也有一套,不如让他分管矿业和开发这一块吧。”。 “好!我赞成!”钱奋发首先发了言。其余常委都跟着表了态。 丁国强有些后悔,矿山是他的根基,很多矿老板也是他的弟兄,本想弄个顺水人情,没想到叶思琴一出手就拿了他的要害,众常委都表示支持了,自己也不好表示反对,也就点头同意,分工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到了办公室,郝建一看,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一下,办公桌椅、沙发等一切物品也全换了新的,墙角摆了几盆绿色植物,还特意挂了副“天下为公”的字幅在背墙上,整间办公室宽敞明亮,十分清雅。 原来就是原来钱奋发的那一套,一时来了兴致,拿起手机便打了过去,“老钱啊,你的老巢让我给占了,是不是这叫鸠占鹊巢啊!”钱奋发嘿嘿一笑,“占吧,尽管占去吧,反正万姬让我弄到县委办来了!”郝建说,“安知腐鼠成滋味!”钱奋发说,“那是自然啊,小李那入了你郝大县长的法眼,你呀,应该是歌星影星之类的,呵呵,要不就是御姐……”郝建脑海里猛地闪现叶思琴那张绝美的脸,“呵呵,老钱啊,你也与时俱进啊!”就这时,县政府办主任周德田巴巴地跑了过来, “郝县长,您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好了,您是不是现在就过去看看啊?” “好啊,你带我去吧,辛苦你了,德田主任!我还是这样称呼你,一直没变啊!”郝建的笑意让周德田感到苦涩。 “郝县长,您看还满意吗?您要增添些什么办公用品,请随时告诉我!”, 第320章别叫老板 郝建满意地点点头道:“很不错,我没什么意见,就是把墙上那幅字拿掉好了。”。 现在许多领导都喜欢在办公室挂字画以显示风雅和情操,没想到郝建却不喜欢,他有些失望,又连忙道:“您的秘书和司机我替您物色了几个,这是他们的资料,您定一下。。。”。 按规定副县长是不能配专职秘书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县里给副县长都配了通讯员,实际上就是专职秘书。郝建拿起资料看了一下,道:“这太仓促了,过些时间再定吧!”。 周德田本来在秘书人选上安排了自己的一个亲戚,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对,秘书是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要用信得过的人。 他连忙拍着胸脯道:“郝县长请放心,等你想好了再说吧,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事随时叫我!”。 “等等,” “什么事?” “水田乡政府的姚平我听说是中南大学毕业的,到乡镇实在有点可惜!” “郝县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晚上,叶思琴设宴,县委常委一起参加,大家轮流向郝建敬酒,不过郝建有了经验,打架要找头子,逮住叶思琴猛喝,结果叶思琴醉了,酒席便散了,郝建只喝了半肚。 晚上,他打了远在广州的苗玉香姐姐电话,说姐,姚平小弟进城了,来给我当秘书了。苗玉香笑说,“表弟早都打电话告诉我了,夸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还说跟着你干,有前途!”想到过去的欢爱,郝建情不自禁地说“想你啦,姐!”苗玉香说,“想我?你想那事吧!”郝建说,“都想!想得要死!”苗玉香说,“那你飞过来啊,随你!”郝建还想再说,那边甩了一句“别吵,我在练反手摸肚脐呢!”挂了。彭丽玲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刚刚哭过。 “小师妹,怎么哭啦,是不是他欺侮你啦?” “哥,没人欺侮我,也没人敢欺侮我!” “那你怎么哭啦?” “我好恨,好恨!怎么会是这样,命运对我那么残忍!” “师妹,你到底怎么啦,电话里不好说是吧,那哥明天就来沙市看你!” “哥,你不用来了,明天我就要走了,早上八点的飞机,我考取了美国那边的博士生,我要到那边,也许三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小师妹,千万别这样啊,去那边读读书可以,但你不能留在那边,那边有种族歧视,” “哥,我会想你的,永远,永远!” 第二天起来头还痛得要死,到了办公室就看到姚平正在搞卫生,郝建惊奇道:“姚平,你怎么就来上班了啊?!”。 姚平放下手中的拖把,擦了把汗笑道:“周主任叫我先过来,手续两天可以办好,我也怕您身边没人不方便,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姚平给郝建泡好茶,问道:“老板,今天的工作您有什么安排没有?”。 郝建想了想道:“以后别叫我老板,这都是那些附庸风雅的人才这么叫的,低俗,亦官亦商,我看是非官非商,里外都不是人罢了,没人时候叫我哥好了,哦,你表姐说,你是学统计的,把我们县里这几年的经济发展方面的统计数据,还有矿业和开发区方面的一些资料,特别是矿难方面的资料找来给我看下,我先了解下情况,过几天咱们再下去调研!”。 郝建看着姚平给他找来的资料,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全县五年内的经济增速都很缓慢,主要财税收入都集中在矿业这一块,也怪不得叶思琴每次下了决心要整治矿山这一块,然而最终没有成功,原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 连续三天郝建都自己关在办公室查阅资料,有时连饭都是让姚平送到办公室吃的,中间矿业局的局长谢天亮和开发区的主任蒋雪清来汇报了一次工作,郝建什么都没说,只推说自己刚来不熟悉情况,一切都按原来的规矩办。 第四天,郝建出了办公室,对姚平道:“走,去矿业局!”。 姚平问道:“那要不要通知一下矿业局那边?”,郝建摆摆手道:“谁都不要通知,也不要派车,我们俩骑自行车过去!”。郝建和姚平骑着自行车到了矿业局,矿业局的办公大楼修得比县政府还气派,怪不得老百姓都说,要看哪个部门最厉害,就看他的办公大楼修得气派不气派。 还没进门,郝建他们就被门卫拦住了,“嘿!嘿!干嘛呢,问都不问就往里面闯!懂不懂规矩啊?!”矿业局就是牛,连门卫的嗓门都比别的地方大。 姚平连忙递了根烟过去,套近乎道:“同志,我们是来找局长办事的!头一次来不懂规矩,您请见谅!”。 那门卫瞟了一眼姚平的红梅烟,没有接,趾高气扬道,“局长们都不在,在也没用,要是来个人有事都找局长,局长还不得忙死啊!你们回去吧!”。 郝建见那门卫手指尖都被烟熏黄了,估计是嫌姚平的烟太差了,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芙蓉王,递了一根给那门卫道:“这位领导,我们真有急事,局长不在,找下面的科长也是一样的,您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吧!”。 那门卫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接过郝建的烟,挥挥手道:“那你们进去吧!”,也没要郝建他们登记,重新坐回座位看起了报纸。 郝建他们进了矿业局的院子,郝建注意到在办公大楼的楼道口,挂了一块小黑板,上面写了一则通知,“本月30号,矿业集团董事长金元宝嫁女,请要送礼金的同志统一到局办公室登记。”,落款是矿业局办公室。 郝建不由皱起了眉头,一名私营企业的老板嫁女儿,行业主管的政府部门居然由办公室发通知,统一送礼金,这简直是天下奇闻!这还怎么指望这个行业主管部门对下辖企业进行有效监管呢! 上了二楼,远远就听见靠里的一间办公室内传来阵阵喧闹和嬉笑声,郝建走了过去,办公室门是关着的,透过一旁的窗玻璃,可以看到有三男一女正围在一张麻将桌前打麻将,每人面前都码了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围观、支招。 郝建敲了敲门,里面没好气地问了一句:“谁啊?干嘛的?”,却没有人来开门,郝建只好在门外应道:“我来办事的。”,又加重了力气敲了几下。 “小李,你去开下门。八万!”,坐在正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对站在一旁的一个小年轻说道,一边打出了一张麻将牌。 小年轻不情愿地过来开了门,不耐烦地问道:“搞什么的?有什么事吗?”。 郝建向办公室里瞄了一眼道:“同志,我们乡里有个矿井出了点事,我们是来反映情况的。。。”。 “领导们都不在,你过几天再来吧!”,那小年轻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着就要关门。 郝建火了,一把把门抵住,大声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怎么在打麻将!”。 那小年轻也火了,“哟嗬!你还挺横啊!你哪根葱啊?!管得还挺宽啊!”。 这时,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打了一张臭牌,坐他下首的那名有些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高兴地喊道:“哈哈!放炮!我糊了!刘局,给钱!给钱!”。 其他几人也跟着起哄道:“刘局最喜欢给叶主任放炮了!”,那中年男子输了钱,心情本就不好,见那小年轻还在和郝建纠缠不休,就没好气道:“小李,你和他们啰嗦什么,叫保卫科的人来直接赶走就是了!”。 郝建满脸阴沉,再也看不下去,转头对姚平道:“姚平,你把他们的姓名,职务全都记下来,再查一下几个局长上班都到哪里去了。。。”。 屋里的人一下子全蒙了,这人是谁啊?口气这么大!那姓刘的副局长这才想起早几天听说县里来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副县长,莫非眼前这位。。。,他的脸一子变的煞白,连忙站起来,走过来颤声问道:“您。。。您是郝。。。郝县长?!”。 郝建根本懒得搭理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谢天亮的电话,厉声道:“谢大局长,上班时间你到哪里去了?!你管的矿业局都快成麻将馆了!你不用向我解释!你想想怎么向全县人民解释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谢天亮接到郝建的电话,脸都吓白了。当时在县委办得罪了他,没想到后来他还到叶书记面前推荐自己当上了矿业局长,虽然常委秘书去当一个局长是有点亏,不过也算个肥缺,难道是故意做作他,秋后算帐,这人心机好深啊! 等谢天亮屁滚尿流地赶回矿业局,郝建正黑着脸坐在会议室,那姓刘的副局长和姓叶的女办公室主任正手足无措地在旁边陪坐着。 这时姚平也对矿业局在岗的工作人员和去向进行了登记,回到了会议室向郝建汇报:“郝县长,矿业局在册员工共八十人,实际到岗人数五十七人,有四十二人在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一名局长,三名副局长,除一人到市里开会外,一人在办公室打麻将,其余人都无法证实自己的去向。。。”。 第321章姚婧死了 谢天亮的脸色更白了,瞧这位爷这架势是准备大动干戈啊!不过他也这样想,都是县委办出来的,这点面子多少他会照顾吧,耐着性子检讨道:“郝县长,没能管好下属,给领导添麻烦了!。。。”。 郝建冷冷地道:“我看矿业局存在的问题远不只这些,你立刻在矿业局内部展开自纠自查活动,一周内把自查自纠情况汇报和本年度矿业局的工作计划送到我办公室,至于你们上班时间自由散漫、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我会提请常委会讨论,等候下一步处理意见吧!如果一个月内没有明显改进,我会提请纪委纠风办派工作组进驻矿业局!” 谢天亮一听也火了,老子搞常委秘书的时候你小子还到卖家电,当了副县长也只是你点子好些,凭什么在我这里颐指气使的,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郝县长,你刚上任,可能你还不太了解各单位的情况,现在到了下午,哪个单位还有人上班,都出去茶楼,歌厅水库边休闲娱乐去了,我矿业局至少还有人在办公室,不算是好的吗!” “你是县委办走出来的,又是叶书记的秘书。你就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维护好县委办的形象,给叶书记挣个脸面……”说完郝建带着姚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郝建在矿业局发飙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吉卫县,大街小巷纷纷传道起来,县里的那些吃饱没事干,又要演戏给咱老百姓看了。 这些话听到郝建心里,他淡然一笑,专门写了一个《关于整顿县级各单位部门上班工作纪律的报告》,并把这个报告送到了叶思琴那里,叶思琴想也没想,亲自批示要严厉查处,在全县范围内展开纪律大检查。 这件事后,谢天亮被给予党内警告处分,那姓刘的副局长和姓叶的办公室主任被免职,共有上十名矿业局职工被清退,那个嚣张的门卫也被清退了,其他一些人员也得到了相应的处分。 一时间县政府机关及各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人人自危,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倒霉蛋,倒是让各单位的上班风纪大大好转,办事效率大大提高,老百姓们人人拍手称快!纷纷猜测,这个年轻的副县长一上任就向矿业局下刀,下一步是不是该打击地下采矿犯罪啊,真是这样,那么我们吉卫县的老百姓离过上好日子就不远了,因为有了这么一个敢吃螃蟹最啃骨头的年轻县长,就一定会有本事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奔小康。 重拳打击私挖滥采!这是老百姓希望看到的政府动作!郝建何尝不知道吉卫七十多万老百姓的期望,公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可以说是每往前一步就是荆棘密布,危险重重,后退则是万丈悬崖。他想等等,等开发区那边的工作理顺了再全力投入矿山这边,但一件事情的发生,让他再也不能等了。 与吴铁兰吃饭的时候,郝建接到陈平的消息说,富川乡的矿山又出事了。第二天时政跟踪报道由于老板金元宝处理得当,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没过几天,又有人说报社的姚婧记者失踪了,第五天,吴有为报告说,姚婧的尸体在大小坪水库找到了,分成了几块,装到不同的尼龙口袋里,被沉入湖底。让一个钓鱼的老者给发现了报了案。 这也太没人性了!郝建猛地把桌子一拍,吴有为吓了一跳,“郝老弟,你怀疑姚记者的死与矿山事故在联系,也就是说报道矿山事故的不是真相,姚记者是为了披露真相遭受报复……真要查下去啊!” “查,坚决查!有为,这件事情我交给你了,不过你要做得秘密一些,结果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姚记者死的太不明不白了,我们要还她一个正义!” “是!” 在郝建眼里,姚婧是个正直敬业的记者,她是美丽的,是纯洁的,然而却在大好的豆蔻年华中,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尸骨未寒眼未闻闭,正等着揭开真相,昭示正义的那天呢,郝建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寻得更多的支持。 第二天一早到了书记办公室,叶思琴亲自为郝建倒水,“郝建啊,真有两把刷子,没到两个月,县委办就大变了样,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啊,咱们吉卫老百姓需要的是一片晴朗的天,咱们的经济发展需要的是一个秩序优良的环境,私挖滥采现象一定得根治,从根本上根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得努力!” “叶书记,那你一定要全力支持我!” “你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县里下个文件成立领导小组,组长由你来担任,我与维正书记当副组长,另外我请求调几个人进来……” “就按你说的办!”矿山整治一直是叶思琴的一块心病,哪一个常委都不敢去碰,现在郝建这个资历最浅的常委却宁愿去帮自己挑这副担子,怎么不让她感动,她站起身来,要帮郝建续水,郝建哪敢,抬手谦让,不料叶书记坚持,推来搡去,郝建的手不自觉地抓到了书记的胸上…… “郝……”叶思琴脸色一红,竟然忘记自己是县委书记了。 “叶……”郝建石化了,他有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冲动了! 郝建走后,叶思琴闭上了眼睛,想把郝建淡淡而又英俊的笑容从眼睛里抹去,可是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射出来的目光却直接穿透了她的表面,直到心里去了。她情不自禁地按了按胸口,怎么跳得那么快了呢! 第二天,整治领导小组成立了,陈平和吴有为分别当了小组长,一个负责干部违纪方面的,一个负责案件侦查,叶思琴在动员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她说不管牵涉到谁的利益,都要一查到底,一网打尽! 王光波惊慌失措地找到了丁国强,“老大,昨天吴有为找到了谢天亮,看来这回叶思琴动真格的啦!” “慌什么?哪次都不这样啊!没事,金元宝,老江湖了,玩他们绰绰有余呢!” 调查组和以金元宝为首的煤矿利益集团的矛盾进一步激化,矛盾也由暗转明,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斗争正慢慢展开!郝建在常委会上建议把金元宝的吉卫矿业集团旗下的所有煤矿全部停业整顿,并由调查组对其立案调查,丁国强和向宽良一致反对。 所有人都认为调查组就此解散的时候,郝建却把吴有为和陈平叫到了办公室,要他们改变工作方法,采取暗访,对吉卫县的大小煤矿进行了明查暗访,了解得越深,越让郝建感到触目惊心,一面痛心的是环境的深度破坏,更大的层面却是这么多的官员参与其中,他们大都和这些矿主们有勾结,每月收受固定的好处费,有的甚至在这些煤矿中占有股份,还有不少煤矿根本就是政府官员或者是他们的亲属开的,往往老百姓这边刚举报,那边矿主们就知道了,马上派打手上门去威胁,久而久之,老百姓们都麻木了,以至于郝建主动去向他们询问情况,他们都不敢讲。 原来县里组织了几次矿业、安监、公安的联合安全执法检查行动,可往往这边行动刚开始,矿主们就收到了消息,马上停工,自然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想到搞暗访,可是这些矿场里防卫极严,根本就进不去,有几次还险些发生危险,让工作组的包了饺子。 郝建的频繁动作也引起了金元宝的警觉,自从上次行贿被拒后,金元宝知道郝建不是一般的人,就对郝建敬而远之,尽量不去招惹这个魔星。但他发现郝建并没有半点因为他的忍让而想放过他的意思,反而处处针对他,要置他于死地,他就不得不正视这个咄咄逼人的对手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金元宝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他的发家史也极具传奇色彩,他本来家里很穷,很小就去矿上当矿工,有一次矿上发生了塌方事件,被困在井下的矿工们都绝望了,只有他细心地发现了矿井里的一只老鼠,跟着这只老鼠找到了生路,还发现了一条新的矿脉。 当时这家煤矿的老板以为这个煤矿已经枯竭了,矿井又发生了塌方,就想把这个煤矿低价转手,金元宝就联合那些和他一起被困在井下的矿工把煤矿盘了下来,而那些矿工因为感激他在井下救了他们的命,也都愿意为他卖命,从此产业越做越大。 金元宝有了钱以后并不象有些矿老板买房买车养小老婆,而是用这些钱去结交官员,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官商勾结,结果他又吞并了好几家煤矿,一跃成为了吉卫县的首富。 虽然小时候没有读过书,当他有条件后,他就开始自学,据说他拥有好几个专业的自学本科学历,对外他也总以文化人自居,最 第322章制服保姆 但如果你被他的外表所迷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一旦狠起来比谁都狠,而且他还特别能忍,曾经有个黑老大和他起了冲突,把口水吐到他脸上,他不但不火擦干了还反过来给那黑老大道歉,半年后这个黑老大全家暴死家中。 他为人却很低调,虽然手下有大批的黑社会打手,他却从不以黑老大自居,而是扶持代理人暗中控制他们,曾经不可一世的洪彪就是他扶持起来的代理人之一,他还很会包装自己,经常向社会慈善事业捐款,又攀上了县长丁国强,当上了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 所以在几次打黑风暴中,好多曾经在吉卫叱咤风云的黑老大都倒台了,唯有他屹立不倒,反而势力越来越大。 这天他正眯着眼睛坐到阳台上喝茶,看他惬意而舒爽的样子,背后自然是一名妙龄女子在替他揉肩捶背。这时外面跑进来一神色慌张的人。“金爷,金爷不好了,姚婧的尸体让他们给捞上来了!” “慌什么!”他侧头对旁边的一位男子说,“老四,刘五那边安排好了么!” “嗯,刘五昨天就出发了!” “老四,还有一件事情你马上去办,你还记得么,原来狮头山后来转给我们的那位老板,她回来了,” “哦,你说杨紫兰,杨老板,那可是个大美女,金爷,你还掂计着呢!”叫老四的说着话狂咽了几口口水,喉结动得特别剧烈,差点都要爆出来了。 “不是我掂记她,是有人让我掂记她了,你去请请她,我就不相信拿不下郝建那臭小子!” “金爷,你真是高,我这就去办!” 他有句名言,台上的都是焦裕禄,台下的都是雷政富。 吴有为电话来了,他说案件有了很大进展,那晚的矿山事故不是没有死人,而是死了十多个人,只不过都是外省的,金元宝叫人半夜偷偷拉出去的,与死者家属谈判都是放到邻省。郝建说很好,一定要注意工作的隐秘,保护好目击者的安全。 郝建突然接到了杨紫兰的电话,自从杨紫兰从海南回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一则两人都很忙,见面的时间有限,二则郝建对她始终有一种内疚的感觉,两人维持着一种十分微妙的关系,更多的是亲情。 紫兰说要请郝建吃饭,郝建自然不好拒绝,地点还是那家梦里水乡度假村。 郝建来到梦里水乡度假村,刚下车,就听到紫兰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当上了常委副县长,就忘了我这个姐姐啊?!”。 “兰姐,你不带思平来,他应该有这么高了吧!” 郝建比划了一下,杨紫兰眼睛闪烁了一下,郝建便苦笑道:“杨伯父杨伯母他们还好么,一直都想抽个时间去看看,就是忙啊,姐你不知道心疼这也罢了,还怪我。忘了谁也忘不了你紫兰姐啊,吉卫县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上任,千头万绪,头都搞大了!”。 紫兰叹了一口气,讳言莫深道:“是啊,我的球王哥哥,吉卫的水可深得很,听姐一句劝,别再查下去了,你再有背景,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郝建别有深意地看了紫兰一眼,笑笑道:“哦,兰姐,你今天是要来做说客的吗?摆的可是鸿门宴?那你这饭我还真不敢吃呢!”。 紫兰就有些尴尬地笑道:“想你了呗,看你瞎想些什么。”。 两人说笑着上了楼,包厢里果然没有外人,紫兰要上酒,郝建连忙婉拒道:“紫兰姐,还是喝点饮料就好了。”紫兰就没有再勉强。 气氛有点沉闷,郝建见紫兰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心中暗叹一口气,开门见山道:“兰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这样子,这饭还怎么吃啊!”。 紫兰咬了咬牙,从桌下拿出一个盒子,看起来十分沉重的样子,她搬起来都很吃力。 “这是有人托我送给你的,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收与不收也在你,只希望你能理解姐姐的苦衷,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紫兰有些不自然地笑道。 她这句话一说出,郝建就知道俩人的关系已经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痕,再也回不到以前,淡淡地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直接把盒子打开。 盒子一打开,包厢里顿时金光闪闪,盒子赫然装着一条纯金打造的金龙(郝建属龙),这条金龙做工十分精细,栩栩如生,眼珠处镶着红宝石,单材料本身的价值也在两百万以上。 郝建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冷笑道:“金元宝好大的手笔,不仅请动你兰姐做说客,而且出手如此阔绰,很可惜我郝建不差钱,麻烦你给金元宝带句话,自古正邪不两立,我的良知是用金钱收买不了的!”说完站起来就向门外走去。 紫兰惊骇欲绝,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悲声在他身后叫了一声“郝建!”,郝建站住了却没有回头,叹息道:“兰姐,我肯定是要对全县的煤矿进行全面整治的,专心开好你的酒店,带好小宝,杨平大哥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走吧!天也晚了!” “你忙就先走吧!我再坐会!” 郝建走后,金元宝突然从包厢的隔间里转了出来,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紫兰冷笑道:“杨老板,想不到你的郝老弟,心肠不是一般的狠啊!”。 紫兰冷冷道:“你知道了吧,他并不买我的帐,我也尽力了,怎样,我的儿子该送还我了吧!”。 金元宝脸上露出狠厉之色,冷笑道:“呵呵,这事还得等等再说,紫兰啊,小宝呀,我压根都喜欢这小子,好吃好喝的给他,还给他请了两个保姆,放到我那儿你还不放心么,等我摆平了这件事再说吧,” “你真流氓!” “你还不知道我啊,兰兰,就是太君子了,才让那狗东西杨平占了先,抢到了你,不过这也好,要不是为争这口气,我能混到今天这地吗?呃,美人怀里英雄冢。我把妍希送到郝建身边去,就不信他不上钩?!别以为我真怕了他,我只是不想惹麻烦,把老子搞毛了,找人做了他!”。 紫兰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她知道金元宝这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不由微蹙双眉,心里暗暗为郝建担心。 林妍希曾参加南湖省模特大赛并荣获军,现在在一家公司做专职模特,本人长得国色天香,向来被金元宝视为禁脔,从不让人染指,据说向宽良看上了她们想要过去,金元宝都没松口,如今居然舍得用来拉拢郝建,可见金元宝决心之大,她不禁为郝建担忧起来,脸上却不敢有半点表露,说道:“金老板,你可真舍得啊!连小心肝都肯送出去!”。 金元宝斜瞟了她一眼,淫笑道:“怎么,吃醋了?小丫头有什么意思,姜还是老的辣,只可惜,可惜。。。”说着话,金元宝胖乎乎的手朝杨紫兰的香肩上抓了来,杨紫兰伸手一拍,他便缩回去了。对于杨紫兰他还是怕,不知道是为什么? 郝建回到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房门居然开着,他连忙走进去一看,就见到一个很年轻的妹子正在房内搞卫生,最多十七八岁,个头在一米七八左右,身材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难得的是脸上都没化妆,显得十分清纯可人。 一头粟黄色的头发高高地系上,还围着头巾,本是一个极品少女,又是保姆般的打扮,既俏皮,又可爱,也算制服诱惑啊。如果不是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郝建还真控制不住,此刻就有种被拿住死穴的感觉,这不是诱惑自己犯罪吗?搔首弄姿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那个小姑娘见到郝建,立刻放下手中的抹布,笑颜如花地走过来,来到郝建跟前道:“郝县长,您回来!”。 郝建就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象进错了房间一样,疑惑道:“你是。。。?”。 “我叫林妍希,是阿菊家政的,今天有个电话叫我来打扫卫生,你检查检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哦!” 林妍希理了理额头间的碎发。两条如葱似蒜般的玉臂在空中轻柔地晃动。 郝建就觉得有点头晕。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开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硬起心肠问道:“是金元宝让你来的吧?!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做这个?!”。 金元宝让林妍希来钩引郝建,她心里是不情愿的,她自恃天之骄女,目高于顶,虽然让金元宝供着养着宠着,但现在仍是完壁之身。金元宝也不是放不下的人,他对她虽百般疼爱,但从来不勉强她,他比别的土豪看得更远,女人只能让他成为利用的工具,为了让她们能在关键时候派上大用场,也从没真碰过她。林妍希一直在做天真的梦,梦想里白马王子骑着白马来到了她身边,牵上她的手,这样的梦她一直在做,直到有一天,金元宝找到了她。看到金老板的泪眼婆娑,听到他的苦苦哀求,林妍希自是答应出马了,心情自是极其纠结,不过她早已认命了,只希望要去伺候的这个男人不要太过粗鲁就好。 第323章可儿公司 本来她以为副县长一定是个有着大肚腩的半老头子,待发现原来是个年轻帅气的大帅哥,而且温文儒雅,知道心疼人,这不正是梦里所见的那位白马王子吗?心中很是欢喜,不想郝建却一下子点破了她的身份,一下子俏脸变得煞白。 她扑通一声一起跪在郝建面前,又惊又惧,泪珠如雨下,“郝县长,你就要了我吧,我很会伺候人的,身子也是干干净净的,没被别的男人碰过,如果你要不肯要我,我回去一定会被金爷打死的!”。 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郝建暗叹了一口气,狠了狠心道:“拉拢腐蚀政府官员,那是犯法的,我不追究了,你还是走吧!”。 林妍希心想,身处虎狼身边,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迟早都会保不住,还不如给了眼前这个心仪的男人,决然道:“反正是个死,不如就死在这里来得干净!” 郝建大吃一惊,连忙上前用力拖住她,林妍希决意求死,郝建居然没能完全拖住,头还是撞在了墙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郝建见她不似作伪,自不能坐视不管,而且妙龄少女死在常委副县长房中,那可真是大丑闻了,自己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无奈地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样吧,如果你真想摆脱金元宝的控制,我可以帮帮你!”。 林妍希美目一睁,“郝县长,你肯要我了!”,郝建彻底无语,这颗小白菜被洗脑洗得太彻底了,满脑子的奴隶思想,耐心地说道:“我不是要你,而是帮你摆脱金元宝的魔掌,让你开始独立,幸福的新生活。” “我,除了秀台,什么都不会做啊!” “好,那就秀台!” 林妍希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又是‘扑通’一声一起跪在郝建面前,喜极而泣道:“我全听您的安排,您的大恩无以为报,除了身子,我一无所有,您如果想要,随时可以来拿!”。 郝建连忙把她拉起来,林妍希竟然两手搭到了郝建肩上,有些晃,郝建也把双手合住了她的腰,哟呵,比郝建还要高呢。 郝建拨通了苗玉香,苗玉香自是满口答应,现在她成立了一个可儿模特公司,四处招募模特呢,最后弱弱地问了一句,“条件还可以么!”郝建说,“南湖年度模特大赛亚军,你说可以不可以?”“呵呵,你看上的还有错吗?明天叫她来试训吧!一个星期后再签订合同!”“香姐啊,你又到练反手摸肚脐啊!”“呵呵,摸到了,我摸到了!”没等郝建祝贺一下,那边挂断了电话。 郝建把林妍希送到了朱倩倩处,倩倩正好明天要去广州出差,专车送去的安全。到朱倩倩家的时候,她正伏在书桌上赶稿子,看到郝建带着林研希进来时候,微微露了些诧异之色,不过她也没多问什么,郝建怎么做她都相信,她听说林研希还没有吃晚饭,便到厨房里泡了一碗方便面端了出来,“妍希,别笑话姐,姐家里只有这个!” “倩姐,你人真好!难怪郝县长喜欢来你这里!” 朱倩倩白了某人一眼,郝建赶忙抢道,“妍希,我和你一样,也喜欢吃方便面!” 林妍希洗好澡,换上了朱倩倩的衣服后看到郝建还坐在客厅里, “郝县长,你不是说回去了吗?” “我……我……”郝建有点小难堪,朱倩倩赶快扬了扬手里的稿件说道,“哦,我这稿子总觉得写得不好,正好郝县长有这方面的专长,我叫他给润润色的,妍希,你先睡吧!” “哦,这样的啊,那我先睡了,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啊!” “唉,你刚才都把我拧痛了,这是肉,轻轻一捏我就明白了,下那么大的劲……” “人家就是要拧你,拧死你!” “轻点轻点,慢点,慢点,你先去看看那丫头睡熟了没有!” “哦,差点……”朱倩倩扁了扁嘴,极不情愿站起身走往卧室。不幸啊,这可是在自己家里。 “嘿嘿,睡着了!”倩倩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里溜了出来,与郝建在客厅里来了一场殊死大战,直闹得房间里的林妍希耳目通红,气得呲牙咧嘴,不时小拳头捶打着小香枕,“打死你,打死你!” 一个星期后,香姐打来电话,林妍希的合同签下来了,月薪开到一万八,郝建惊讶道,“我一个副县长月薪也只有千来块,开那么高,你不能当败家婆啊!”苗玉香笑说,你来啊,我开你十八万!香姐还说她要把可儿公司打造成另一个维秘天使呢! 金元宝的‘美人计’使出去,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这下有点火了,这个郝建也太无耻了吧,把自己放出去的饵吃了个干干净净连影都不见了,抹了抹嘴,转过头来却仍然不肯放过自己,简直比自己这个流氓头子还无赖。 于是,几天后,郝建就接到了一个威胁电话,“郝建,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要再不知道收敛,出去小心你的狗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收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把带血的刀和一颗手枪子弹,郝建不屑的笑了笑,随手把包裹扔进了垃圾筒。 姚平却十分紧张,气愤而又有些担忧地道:“郝大哥,这些人气焰也太嚣张了吧!要不要报警啊!”。 郝建微微一笑道:“这事说明对手已经黔驴技穷,现在已经伸出了爪子,马上就要露出狐狸尾巴,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警不要报,我的安全问题不是问题,四五个人还奈何不了我呢。”。 吴有为在一旁接口道:“光说便宜话,我站到这儿不是警吗?话是这样说,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跟简队长说一声,要她加派些人手!”。 “这个不要麻烦简队长了,请产假了,就让她安心静养吧!陈队长,你那边有什么进展没!” “正想要给你汇报呢,通过最近几年银行往来的那边看,有几笔大的数目从金元宝的矿业公司分别转入了几张卡中,那几张卡虽然用别的身份证,但有人举报说谢天亮的老婆从卡里取过钱……还有王光波……” “好样的,顺藤摸瓜,继续查,吴队长,你那边呢?” “我这边也有进展,有人目击了姚记者受害的现场,出事的那天,他正好在老林洞守猎,几个蒙面男人强暴一女子,然后杀害分尸,听到提起了刘五的名字!” “马上抓捕刘五!” “刘五失踪了!” “吴有为,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杀害记者的嫌疑犯居然在你的眼皮底下失踪了,你对不住头上的警徽啊,一定要抓住刘五,哪怕是死,也要找到尸体,这是我给你下的死命令!” “是!”吴有为从来没有看到郝建是如此的暴跳如雷过。 接下来的几天,一张抓捕刘五的大网悄悄张开,一场针对官场灰色往来的侦查悄悄进行,但表面上的吉卫仍是一片风平浪静,郝建要不叫上姚平,去乡镇转一转,要不到吴铁兰办公室说说话,时间多一些便来到沙市与葛晶晶小团圆一下。 在许秘书长的协调下,葛晶晶顺利调进了市政协,也快要生产了,干脆赋闲在家休养。前不久,买了一套房子在帝景花园,离邵佳美不远,邵佳美儿子送到省城读书去了,老公又不是经常回来,索性搬过来与晶晶一起住了。本想请个保姆照顾妻子,有小姨照顾,这让郝建很开心,毕竟家里人照顾还是要细心一些。回到家里就是陪晶晶说说话,一起憧憬憧憬美好未来,偶或与邵佳美杀几盘棋,不过是跳棋,那种高智商的围棋只有张玉蓉爱下。 “把我扔到这里,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老婆,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说实话,要不是有佳美小姨照顾你,我都担心死了!” “哼,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你一个人在吉卫,还不飞天蜈蚣,谁管得了你!” “亲爱的老婆啊,我可是有信仰的好同志,一心爱着党中央,老婆教导记心上,路边的野花看不见,野花哪有家花香!” “学坏了!” “别生气,老婆大人,影响宝宝……” “废话,还不捶背,” “遵旨!” 小日子过得恩爱惬意,但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激怒了郝建,姚平在上班的路上被人打了!他是被人从背后用麻布袋套住头,然后棍棒齐下,打得他头破血流,郝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县人民医院抢救了。 对于姚平当秘书,郝建一开始是有考虑的,总觉得他是苗玉香的表弟,承了她的情把他先弄到政府办,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不胜任工作,便把他往县直局一挪,弄个副局长是不成问题的,跟了郝建这么长时间也和他越来越有默契,往往只要郝建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干什么,而且文笔很好,写得一首好材料呢。郝建自是越用越感觉到得心应手,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深,再加上他模样俊俏,神目之间有几份苗玉香的样子,郝建更是厚爱有加了。 第324章部长谈话 “我的郝县长,看看你的杰作吧!”部长办公室里,吴铁兰冰冷的话让 郝建听得稀里糊涂的,也不好问她,只能睁大眼睛看向屏幕,一看到屏幕他有点傻眼了。 屏幕上,是一张图片,他郝建靠坐在席梦思头,赤着身体,侧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而在他腿上,一个全身赤着的女人正趴在那里,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胡乱披散在他大腿上。 “呼……”郝建呼吸声瞬间变粗了,傻呆呆的看着这张艳照,突然出口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不是我,这根本就不是我!” 吴铁兰冷冷的说:“还说那不是你,是我好吧。你往后翻,后面还有呢。” 郝建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那秀气的眸子。吴铁兰冷笑道:“你别看我,去看电脑!” 郝建轻轻点了一下,眼前豁然一亮,还是第一张照片所在的场景,还是一样的取景色度亮度,同样还是郝建与那个女人,不同的是,两人换了个姿势。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看到了男人的臀部。 郝建苦笑两声,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道:“不对啊,铁兰部长,你过来看……”吴铁兰冷着脸站到他身边,道:“看什么看?这种丑陋的照片有什么可看的?”郝建说:“铁兰,您仔细看,这张照片上的我,跟第一张照片上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吴铁兰听了他的话,脸现羞红,横他一眼,道:“管你会怎样,你只要证明给我,这个人不是你就行。可是你证据呢?” 郝建笑道:“这就是证据啊,你再仔细看看,看不出问题吗?”吴铁兰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道:“皮肤是比你白了点,可是这并不说明问题啊,可能照的时候闪光打得多了些!”郝建道:“铁兰,您口口声声说信任我,可怎么净给我找破绽。”吴铁兰好笑不已,强自忍住不笑,冷哼道:“信任你是一回事,但你犯了错误又是一回事。我总不能帮你遮掩违法乱纪的问题吧?” 郝建又点击下一张看。 这一张和上一张姿势还是一样的,女人坐在男人腹部左近,男子则背对着镜头,背面更清楚了。 吴铁兰看到这张照片,咬咬下唇,恨恨地瞪了郝建一眼,至于心里在暗骂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郝建嘻嘻一笑,“你还看不出来么!” 吴铁兰哼道:“无耻,把你的笑容留给纪委的吧!”郝建说:“铁兰,你没发觉这些照片有一个共同点么。”吴铁兰冷笑道:“是啊,都到做那下流事。” 郝建指着图片上那男人的臀部道:“您看,这男人的背部……”吴铁兰哼道:“我看到了,还看什么?还看你的毛吗?切。”郝建道:“铁兰部长,我屁股上有一块胎记你不记得了吗?” “死鬼,我怎么记得你屁股上的胎记啦!”吴铁兰骂了一句,还是凝神看了看图片说:“是啊,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 郝建又是嘻嘻一笑,“我就说嘛,我郝建有什么优缺点,铁兰部长是最了解的嘛!” “还嬉皮笑脸的!”吴铁兰也是脸色大变,道:“糟了!如果你是被人陷害的,那可就更糟糕了。”郝建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吴铁兰脸色难看的说:“今早上我刚到办公室,彭大队长就跟我汇报了一个情况,说在网上发现了关于你,也就是吉卫县副县长郝建的嫖娼艳照,已经在多个知名论坛传播。看发布时间是在凌晨时分。我一看就蒙了,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可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那我也没办法可想,只能尽快补救。我命令彭大队长立即跟进这件事,把上流传这件事的所有帖子全部删除掉。可你知道络传播速度太快了,这帖子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想要全部删除,可能要花些时间了。如果你真是被陷害的,那可不就糟了大糕了吗?” 郝建听得脸色一变再变,此刻他才回想起杨紫兰的警告,吉卫体制里的水是太深了,自己打击黑矿山的动作还刚刚启动,指向自己的阴谋和陷害便纷纷而来。防不胜防啊! 郝建把最近的工作给吴铁兰简单说了说,吴铁兰怜爱地看了看小情郎,走过去把门反锁了,径直坐到他怀里道:“建儿,姐求你了,别和他们闹了,你斗不过他们的,想升官,也不是靠做事情来的。”郝建坚定地说:“铁兰,官我要,政绩我也要,民心我更想要!” “我一定要帮你!”搂着郝建的头,吴铁兰把香唇盖了上去, 就这时,电话来了,姚平让人打伤了。 郝建骨子里是个极护短的人,要对付我可以,只管放马过来,但动我身边的人就触犯到了郝建的逆鳞了。 郝建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姚平刚动完手术打了麻药还在昏迷中,不过刘四海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看着头部打满绷带的姚平,郝建鼻子一酸,差点落泪,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特别交待赶过来的刘四海一定要全力医护,自己却转身带着吴有为走出了病房。 今天正好是金元宝老爹过生日的好日子,七十古来稀,排场自是十分隆重,差不多所有的吉卫头面人物都出席了,丁国强和向宽良也亲自到贺,就连邻县的几个县领导也专门派人送来了贺礼。 郝建也收到了请帖,他当然没打算去,但如今姚平被打了,傻子也知道肯定是金元宝动的手脚,这个场子要不找回来,他就不是郝建了。 远远就就看到吉卫大酒店门前人山人海,停满了各种豪车,门口还专门有人在疏导交通,指挥车辆停靠。 金元宝正在酒店大厅迎客,忙着和道贺的各路神仙打招呼,见郝建出现在酒店门口,还以为自己的威慑手段收到了效果,这个刺头终于服软了!高兴地迎了上去,开怀大笑道:“郝县长大驾光临,令蓬荜生辉!实在是太感谢了!”。 走到郝建面前就发现有些不对,郝建面沉如铁,没有半点笑容,正觉错愕间,郝建已经劈头老大一耳光子打了过来 “啪”,一声脆响,金元宝红光满面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他又惊又怒,不敢置信地一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一手颤抖着指着郝建,咬牙切齿道:“你。。。你疯了吗?!敢。。。敢打我!”。 郝建冷笑道:“打你耳光算轻的,如果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了,今天我就让你陪着姚平一块躺医院里去!既然你敢动我的人,就应该有准备承受我的怒火!我在这里对天明誓,如果不将你这颗毒瘤从吉卫连根拔起,我郝建誓不为人!你洗干净屁股,准备在牢里度过你的下半生吧!”。 金元宝身边的打手这才从惊愕中醒过神来,嗷嗷叫着向郝建扑了过来,一直紧跟在郝建身后的吴有为也动了,这些天来他和姚平朝夕相处,对这个勤奋正直的小伙子也很有好感,对他的被打也是十分气愤,手里就加了几分力量,不一会儿金元宝手下的打手们就断胳膊断腿地躺倒了一地,大厅了一片混乱,**声,惊叫声响成一片。 这时还在包厢里喝茶等着开席的丁国强和向宽良还有公安局长王光波也闻声赶了出来,见现场乱成一团,地上躺倒一大片,金元宝气得捧着胸口说不出话来,他的女儿则在旁边扶着他吓得嚎啕大哭,他的女婿则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向宽良又惊又怒,指着郝建厉声道:“郝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看你的样子,还象个副县长吗?!”,丁国强则是眉头紧皱,阴沉着脸看着郝建。 郝建冷笑道:“我不是,你是!中央三令五申,禁止这样的婚丧宴请,你不仅未出面干预,反而来捧场,作为身为吉卫县人民选举出来的副县长,你不但不为民做主,反和黑恶势力头子坑壑一气,你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吗!你对得起吉卫的父老乡亲吗!”。 向宽良气得要吐血,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血口喷人!这是诬陷!这。。。这是诽谤!我。。。我。。。要告。。。告你!”。 丁国强也觉得郝建实在太不像话了,这话不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吗?板着脸道:“郝建同志,你今天的行为太过火了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我这个法人代表!你应该在常委会上做出深刻检讨!”。 联想到姚婧记者的死,曾经是多么地活色生香,郝建再不忍回想两人相处时的那令人销魂的一幕又一幕,再想到那些惨死井下的冤魂,尽管现在掌握的资料还不能证明这与丁国强有关,但作为吉卫人民的县长,他难辞其咎!郝建别有深意地看了马福贵一眼,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指责,转而对全场大声道:“是非功过自有公断!人在做天在看,吉卫的老百姓在看!我问心无愧,想对付我的只管放马过来!最后奉劝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违法乱纪,坑害百姓的人绝逃不过法律的制裁!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位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金元宝气得狂吐一口鲜血,对着郝建远去的背影竭斯底里咆哮道:“姓郝的!你欺人太甚!我金元宝与你誓不两立!”。 第325章一丘之貉 热闹的婚礼给郝建这么一搅和,自然就不欢而散,金元宝把丁国强和向宽良请进包厢,阴沉着脸道:“两位县官大人,刚才的情景你们可都看见了,这郝建就是条疯狗,乱咬人的,两位要是再坐视不理,我就只能派人把他给做了,到时玉石俱焚,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牵着的蚱蜢,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向宽良气闷道:“你别望着我,有能耐你找老大去。我可也是让这条疯狗狠狠咬过几次的,这事你找丁县长,这条疯狗可是他养大的,现在连他也要咬了!”。 丁国强阴沉着脸在包厢内来回踱着步,听向宽良这么一说,也没好气道:“你们慌什么,郝建在吉卫孤家寡人一个,还能真翻了天去吗?!元宝啊,什么样的风浪你没见过,我相信你,关键时刻还是沉得住气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屁股擦干净了,他找不到证据,还真能咬你啊!”。 金元宝气极道:“难道就这么由着他蹦跶!今天我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脸,这场子要不找回来,我金元宝还要不要在吉卫混下去了!总之,你们要不整治他,那我就出手整治他!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丁国强被金元宝的无赖逼得没法,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不是说事情都办妥了么……光波,你得再加一把火啊,公安局一立案,我就可以在常委会上提请让郝建停职接受调查,到时他还不就是一块烂泥,你想怎么捏怎么捏!”。 金元宝大喜,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县长到底是县长,打蛇知道七寸,这主意好,郝建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哈哈!”。 向宽良在一旁听了就有些酸溜溜的,却也不得不佩服丁国强老谋深算,怪不得空降而来的叶思琴和他斗了这么多年都没占到上风! 丁国强见到向宽良这副表情,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呵呵笑道:“过去我们就是不团结,才让郝建钻了空子,当官不是求气,等把郝建搞走了,吉卫还不是我们的天下。。。哈哈!”。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从酒店出来,吴有为对郝建竖起大拇指道:“老弟,我真服了你,居然敢当着这么多的面打金元宝!我在旁边都捏了一把汗!”。 郝建摇头苦笑道:“我也是因为姚平被打,一时气急才会这么做的,现在想来,还是太冲动啊!矛盾完全公开化了,要想抓到他们犯罪的证据就更难了,现在是一点退路也没有了,他们一定也想着对我动手,我身正不怕影斜,怕是不怕的,只是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才行啊!哦,刘五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吴有为也皱起了眉头,“是啊,这可真是个问题呢,县里上上下下都是金元宝的关系网,要想公开对他展开调查几乎不可能,这家伙又老奸巨滑的很!把柄藏得很深,要想弄到证据还真不容易呢,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可我们根本不认识他身边的人啊!。。。看来这刘五是唯一的线索了,不过这世界那么大,一点线索也没有,人海茫茫,我们去哪里抓,难!”。 郝建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用力一拍吴有为的肩膀,大喜道:“哈哈!有了!”。 吴有为先是被郝建一拍吓了一大跳,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是大喜过望,立刻掉转车头,向城郊结合部的职院驶去! 看到郝建背后一身警服的吴有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石三妹马上收敛了自己的嬉皮笑脸,“郝乡长,你自己去问你姨妹子,从那次后,我再没去招惹她啊,天地可签!” 郝建脸一沉,“刘五呢?” “刘五早和我没关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年,前年他就跑路了,听说他欠了好多高利贷!” “欠谁的,金元宝的?” “什么金元宝,我不认识啊!” “别装了,老实告诉你,刘五这次是犯上大案了,你别再一错再错,争取立功的机会,告诉我们刘五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了,他是死是活我怎么知道!” “有人说,上个星期刘五还在你的出租房呢!” “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和这乱嚼舌头的家伙拼了!” 带到了公安局,石三妹还是抵死也不肯说,最后还是刘思明打电话建议请简丹队长,这警花审案子很有一套,郝建与吴有为半信半疑,不一会简丹队长挺着大肚子来了,果然不到十来分钟就出来了。“刘五邻县一个叫龙家堡的村子里,那是金元宝的老家,他就在那里躲着。” 吴有为赶忙命令副队长贺胜章带队连夜赶往龙家堡。郝建问“靠得住吗?”吴有为拍了拍胸脯,“铁!”简丹点了点头,很是鄙视的睨了郝建一眼,“哟呵,官当大了,心眼变小了,见什么都疑心啊!”郝建也不理会,笑问,“审石三妹,这么快,你怎么做到的?”简丹呵呵一笑,暂时保密,以后再单独告诉你! 凌晨三点,贺胜章报告说抓住了刘五,正在押回来的途中。郝建与吴有为正在公安局办公室等待,准备等刘五回来,突击审讯。一个小时后,郝建有些担心,按理说龙家堡不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怎么还没到啊,吴有为也说是啊,打了贺胜章的手机,却关机了。队长一般不会关机的,更何况是出警时,正不解间,王光波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道:“我正要向领导汇报呢,刘五在押解的过程中打伤看守他的警察,畏罪潜逃了!贺队长还有几个队员都打伤了,贺队长受伤严重,目前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郝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双眼锐利如刀直逼刘卫国,拍案而起道:“王光波,你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如此重要的人证,而且身受重伤,居然在多名警察的看守之下跑了,你这个公安局长是吃干饭的吗?!”。 王光波反而冷冷一笑道:“对不起,郝县长,是我失职了,可是抓捕刘五的行动并没有人通知我啊。”。 坏消息接踵而来,有人到公安局报案说,石三妹居然死了,死在了副县长郝建的家中,公安局封锁现场的时候,石三妹赤身果体地躺在卧室的床上……丁国强向远在首都学习的叶思琴作了汇报后,决定立刻召开常委会讨论。 丁国强首先让王光波介绍了案情,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我这个班长有责任,平时对下面的干部要求不够严格,甚至有些纵容,郝建同志,你有什么要解释的没有?!”。 郝建早已料到金元宝他们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看来对手们已经开始动手了!他冷静地站了起来,首先把那天的情形如实说了,“姚婧记者的死亡不是一般的暴力性侵案件,这是一起杀人灭口的报复案件,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上看,她的死与金老板矿山发生的坍塌事故有联系,事故并不是报道上说的没有一个人伤亡,相反前后一共死了十七人,十七人是什么概念,那是要杀头的,所以某些人就想粉饰太平,姚婧记者想披露事情真相,拒绝了某些人的重金收买,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便把她杀害了,然后制造出强尖致死的假相,通过专案组侦查,这事情刘五的嫌疑最大,我们就秘密抓捕刘五,至于石三妹。。。。。”。 丁国强拍案而起,大怒道:“专案组?决定?抓捕?你太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县长啦?纯粹是一派胡言,石三妹凭什么与刘五有联系啦,有人就跟我说,石三妹两年前就与刘五没有联系了,我还知道了,因为石三妹与你前妻的小妹子胡原爱有些生意上的竞争,并且发生了不小的冲突,我想你肯定是利用这一点,达到公报私仇的目的,还光着身子死在你的床上,耻辱啊……我认为你已经不再适合担任常委副县长一职,现在我向常委会提请让你立刻停职接受调查,你的情况我会向上级领导汇报的!”。 郝建自不能说,冷笑道:“事实就是事实,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也可以接受停职接受调查,还是那句话,邪不胜正!我还会再回来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对手已经动手了,可是金元宝的犯罪证据还没找到,如今自己已经被停职了,就更不可能对金元宝公开调查了,该怎么办呢?郝建心中十分郁闷,皱着眉头走出办公室,走道上平时看到他点头哈腰打招呼的县政府工作人员都象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不少人还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郝建没功夫理会这些势利小人,出了县政府,走路去医院看望了贺胜章,几个警察陪护着,人依旧处于危险之中,郝建嘱付了几句,便来到姚平病房里,姚平已经苏醒过来了,他已经得知郝建为了他大闹金元宝女儿的婚礼现场,如今更是被人诬告停了职,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热泪盈眶道:“郝县长,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被停职了!” 第326章棋高一着 郝建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只管安心养病,天是塌不下来的,他们这些小丑伎俩搞不倒我!”。 “郝县长,你回去吧,我没事儿。” “我还是安排个人照顾你吧,你这样上个厕所都困难。”郝建看了眼木乃伊般的姚平。 “打针了,转过去露出屁股,打完这针肌肉针,再挂两次吊瓶就行了。你是他哥哥?不懂就不要胡乱干扰医生看病,明明没什么大事儿,还浑身绑着绷带吹空调,有钱烧的啊。” 小护士走进来,一边弄药品,一边批评着。郝建忽然看到姚平眼睛大亮,自己扭动着身体要露出屁股。 郝建摇摇头,终于明白姚平为什么要他走了。 等肌肉针打完,挂上吊瓶后,郝建凑到小护士身边:“这位姐姐,我哥们还麻烦你这两天多照顾照顾。” “我们医院对病人都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照顾。” 郝建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哥们就是为你来的。他没那么严重我不知道?大夏天的给他捂这么严实?还不是为了多住几天院,好能多跟你待一段时间。” 小护士脸色一红,偷偷看了姚平一眼,还说这人是傻子呢,原来是喜欢她。能住得起这样的病房,家里条件肯定很好。听其他护士说,他长得也不错,身高有一米八了吧。 郝建又掏出来几百块塞进小护士手里。 “你什么意思?”小护士不高兴了。 “没什么,就是万一我哥们想吃什么东西,还麻烦你帮个忙。” 郝建回到病房,暧~昧的冲着姚平笑了笑:“行了,我打听清楚了,这个小护士是单身,这星期都会上白班,我托她好好照顾你,能不能追上,就看你自己努力了。我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这时,吴有为兴冲冲地跑进来,“老板!好消息!好消息!”。 郝建吃惊道:“有为!你跑哪去了,找你半天没看到人?!” 病床上的姚平没好气道:“郝县长都被停职了,你还有什么好消息?!正是要人的时候,你这个小组长居然到处乱跑,真是的!”。 吴有为先是一愣,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神神秘秘道:“老弟,这叫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自佑老实人,真有好消息,你跟我去一个人就知道了!”。 郝建隐约猜到了什么,脱口道:“是不是刘五找到了!”,吴有为对郝建竖起了大拇指,“老弟,我就知道你不一般!这都被你猜到了!”,接着小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昨晚他送郝建回去以后,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一个人。没想到出来却是刘五,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原来他知道金元宝心狠手辣绝不会放过自己,在押解的路上,打伤了警察逃跑了,果然金元宝也派出人来追杀他,他拼着受了重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追杀他的人,他想跑路,可一则身上没有钱,二则身受重伤,也跑不远,他知道是郝建在抓他,郝建他是认识的,这哥们义气,后来又听到石三妹被害了,顿时明白这事情肯定是金元宝所为,顿时万念俱灰,只好找了吴有为自首来了。如今吴有为已经把他安置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郝建见到刘五吓了一跳,他浑身是伤口,脸色惨白,和当初那个威风凛凛的汉子判若两人,幸亏吴有为懂些民间药方,已经帮他简单救治了,伤口也打上了绷带,暂时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郝乡长,你一定要给三妹报仇啊!”刘五见郝建到来,挣扎着要起来,郝建连忙拦住了他,真挚地说道:“刘五,你现在认清了金元宝的真面目了吧,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争取立功,可能还能保得住一条命!”。 “三妹走了,活不活我也不在乎了!”刘五咬牙切齿道:“我真是瞎了狗眼,看错了这个王八蛋,当初我救了他的命,他却如此对我,他不仁我不义!。。。。。。”,当下就把他知道的金元宝这些年犯下的滔天罪行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郝建听了也是震惊万分,气愤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金元宝死一万次都不够,可是你说的这些好多事都过去很久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仅凭你一个人的证词,很难把金元宝置于死地的,还有别的证据没有?!”。 刘五想了想道:“金元宝为了控制那些贪官,把这些年他和那些贪官行贿的交易都记录在一个日记本上,金元宝把这个本子藏在了他卧室里的保险柜里,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郝建大喜过望,接着又犯了难,怎么把这日记本从金元宝的保险柜里弄出来呢?一旁的吴有为笑道:“郝老弟,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我虽然没有那身手,但能人牢子里面有啊!”。 吴有为果然没有吹牛,他在拘留所里找来一位叫梁上君的犯人,承诺帮他争一个立功的机会,运气也好,晚上金元宝正好有个应酬没在家,梁上君十分轻松地把日记本偷了出来! 郝建仔细翻看了日记本,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惊奇地发现几乎所有吉卫县高官均牵涉其中,上到几百万,下到几千元的,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了什么话……无不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县长丁国强,副县长向宽良、祈维正,王光波,谢天亮等等不要说,更惊人的是市长李昌奎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这是个窝案!整个吉卫官场差不多烂完了!捅出去必然又是一场官场大地震,他心中并没有一点要大获全胜的欣喜和轻松,反而感到无比的悲哀和沉重。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老祖宗说得好!” “是啊,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是让彭富国去头疼吧!当下把日记本重新包起来眼睛一湿润道:“有为,我知道那晚你为什么约我了,牵涉到这么多有权的人,你是担心我啊!”。 “郝老弟,自那次你给小儿子买衣服后,你这弟弟我这辈子算是认定了!” “有为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能懈怠啊!” “是,我立即抓捕金元宝!” “当然,这是当前的任务,我说的你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我一定跟叶书记汇报,让你挑更重的担子!” “老弟,我听你的!” 两双手有力地握到了一起。吴有为拍了拍郝建的肩膀,“有时间看看铁兰吧,这么天来,她为你担心死了!” 下午,陈平来到了郝建办公室,他已提出了所有的银行记录,足以证明金元宝日记的真实性了。刀柄现在是捏到郝建手上了,怎么砍,什么时候砍,他还得冷静地思考,政治问题还得采用政治的手腕。他必须等叶思琴回来。 金元宝今天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老跳,心里也跟堵了什么似的,把自己的一个亲妇找来,在床上发泄了一通后,反而越发堵得厉害了,他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作死地想到底哪里不对劲,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把还在向他撒娇的亲妇赶了出去,关好房门,打开隐蔽在墙后的保险柜一看,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日记本不见了! 抓捕金元宝是郝建亲自带的队,远远看到金元宝的家他差点笑出声来,金元宝把自己的家修得就象《让子弹飞》里南国一霸黄四郎住的堡楼一样,简直就是个大乌龟壳,里面估计还有不少他招募的保镖在里面防卫,由此也能看出,其实金元宝骨子里是一个极度怕死和没有安全感的人。 金元宝的城堡修得再坚固,请的保镖再多,也不可能挡得住神圣的法律,推开金元宝的房门时,他仍然坐在地板上发愣! 见到郝建进来,金元宝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苦笑道:“我知道你会来的,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塔山乡的时候就把你做了!”。 郝建摇了摇头,冷笑道:“你做错的岂止一件事,你犯下的那些罪行死一万次都足够了,那些冤死在矿井下的智障矿工!那些被你**而死的妇女!你害死他们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应该有今天!”。 金元宝很是傲慢道:“抓了我又怎么样,还不好吃好喝地供着我金爷,里面有妹子没!” 第二天,郝建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丁国强,这时丁国强软下来了,郝建的建议全盘接受下来,一场上千人的声势浩大的全县私挖烂采整治行动开始了,老百姓也参与了,结果打了一场大胜仗,一举捣毁了一百多个黑窝点,抓捕了十多名三无矿老板……吉卫人民乐得拍手称快! 对于那些涉案的官员,郝建还不想动,因为他知道,逼急了,金元宝会选择自杀,到时就死无对证了,他知道金元宝这样的人,最害怕的就是用时间来煎熬他,金元宝不是三缄其口吗,不急,郝建他有的是时间! 他和吴有为来到了龙山县,先去拜望了吴有为的亲爹亲妈,然后县长张玉蓉便设宴请了他俩,只安排了刘思明作陪,刘思明也当上了局长了,酒席上郝建知道这是张玉蓉帮的忙,不过刘思明也有那个能力,端着酒杯,他敬酒说,“你们两个都是正的,压着我们一头啊!”刘思明笑道,“你郝青天的名头也背上了,就是不当县长也盖过县长啊!”张玉蓉脸上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美女嘛,怎么做都很自然! 饭后,刘思明自然带着吴有为去耍了,龙山这年头很开放,什么玩的都有,据说玉玲珑夜总会那里还有西洋那边的猛女呢! 来到了张玉蓉的住处,郝建有点迫不及待,一抬脚后根,门便踢上了,肩上一扛,美女县长便呵呵直笑,“呵呵,我现在才知道老婆怀孕时,男的为什么容易出轨了!” 第327章你太自私 挂钟咚地敲响了一下,张玉蓉骂道,“死鬼,都一点了!”郝建一惊,看了看手表,居然停了,指在十一点,进门的时候明明看了的,没停啊。 把头埋在爱人的怀里,张玉蓉幸福地想哭,“你搞那么大的阵势做什么,人家这边听了都担心死你了,蠢啊你,功劳全部是思琴书记的,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仇恨大家都记到了你头上,你这是何苦呀,在下面你卖那么大的力搞什么!” “你这话不对啊,领导!” “我说的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的啊!”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情况却不是这样的,你未免太自私了吧,刚才我不是卖大力了吗,你还一通说好!” “死吧!你!” 几乎没有什么休息,除了中途喝几口水!更可恨的是某人还道要补上! 短见者是最容易受到惩罚的,第二天一上车,郝建的两只眼皮直打架,吴有为也没好多少,抓向换档器的手还到打抖呢! “我说有为兄弟,你还能不能开啊,要不请个人代驾算了!”郝建客气了一句,没想到吴有为眼睛一睁,好啊,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花了八百元请了个代驾,不过这很值得,因为有了旁人,吴有为再不敢多问些什么,郝建可以安心睡了。本来吴有为想说张县长可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我一辈子给她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了,郝老弟,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啊! 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到了开发区办。吴有为知道,郝建考虑得很远,不把开发区搞好,不筑巢引凤引来几个大的开发商,吉卫的经济根本就搞不起来,经济搞不起来,私挖烂采的情况就不能从根本上得以遏制。 开发区的主任蒋雪清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已经有三十多岁了,看起来却顶多二十五、六岁,她很会打扮自己,也很会将自己的优点展现出来,她从不浓妆艳抹,恰到好处的妆容让她显得高贵而精致。 她能当上开发区主任也是因为她很会利用她身体的优势,当她还是县文工团的当家花旦的时候,她就把眼光瞄上了常务副县长向宽良,很快当上了文工团的团长,县里成立开发区的时候她又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开发区主任。 接到郝建的电话时,她特意换上了一套十分性感的衣服,等下了车看到郝建那坦然如水的目光,就知道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不是她诱惑得了的了,而他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更让她觉得仿佛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似的,她心里就有些恨恨的,但是样子依旧热情。 郝建在矿业局烧了第一把火后,她真的害怕了,把所有开发区的员工召集起来开了个整风会,要求员工绝对不能迟到早退,在上班时间绝对不允许干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她刚布置好,郝建就来了,看到开发区那大片大片的土地上已经长满了荒草,郝建十分痛心,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匆匆上马开发区,却根本没有完整的规划,也没有结合自己的地域和资源的优势和特点,从而导致很多开发区花了很多钱建起来了,却根本招不来投资商。 郝建来到开发区办公楼,这里的员工一个个好象都在认真工作,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那个貌似拿着书在看的中年男子书都拿倒了,那个在电脑前忙碌的女文员其实是在玩游戏,最离谱的是那两个端坐在办公桌前写报告的青年男女居然用脚在桌子底下玩着暧昧游戏。 蒋雪清从自己办公室出来,见到郝建站在大办公室的外面,高兴地迎了上来,她满心以为郝建会好好表扬一下自己管理有方,走到他面前才发现郝建面沉如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果然郝建见到她只是黑着脸点了点头,就让她去把所有员工的简历和资料以及开发区的年度工作计划拿过来。 郝建拿到这些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开发区共有在册员工五十六人,几乎全是县里领导及各行局头头的子女和亲戚,真正有能力的没几个,而那份年度工作计划更是空洞无物,全是些空话套话。 他又分别找蒋雪清和开发区的几个中层领导谈了话,发现他们对于开发区的发展和规划完全没有概念,除了会喊空头口号,简直一无是处。 郝建失望了,都是这样的人,怎么搞得好招商呢。 郝建没作声,只是脸色阴沉地返了回去,蒋雪清一看苗头不对,请他留下来吃晚饭,郝建没有答应。一路上,他想到了乔曼, 乔曼中南财大毕业后就分配到县电视台,因为普通话标准且长相端庄,时任广电局局长拍板让她坐出镜主持。这下不要紧,居然引起了全县轰动。一时间,乔曼成了吉卫县的名人,她的知晓度甚至比县委书记都要高,走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乔曼对于这种高回头率十分傲娇,心理满足的同时,也开始注重外表的打扮。 到了后来,县里如果有什么重要酒席,县领导把乔曼叫上陪酒。一开始乔曼坚决反对,但在广电局长的软硬兼施下,甚至承诺以单位分房为诱饵,让乔曼勉强同意。经常出入酒席,乔曼的眼界也宽了,心态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慢慢地与一些领导暧昧不断,谈工作从桌子上转移到了床上。 女大当婚,在父母的催促下,乔曼与一位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结了婚。丈夫倒是对她百依百顺,可这种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短暂的婚姻只持续了不到一年就宣告结束,此后就一直单身。其实乔曼并不是不想结婚生子,可并没有遇到真正让她心动的人。 离婚后,乔曼争取到一个外出学习的名额,停薪留职学习了一年多,回来后就被刚刚到任的女县委副书记看上,邀请她做秘书。乔曼也确实想换个环境,于是答应了女领导的请求,从电视台调到了县委办。 经常跟女领导出差,并时常进去女领导家门,乔曼居然喜欢上了女领导的丈夫杜志成,刚好杜志成也对她有意思,一来二去俩人产生了感情,开始了这段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地下恋情。 一次,乔曼被女领导堵在了宾馆房间,让乔曼彻底幡悟,可一切也于事无补,后悔也来不及了。女领导并没有为难乔曼,而是自己选择了离开,调到市里一个小局当副局长,她一心扑到了事业上,而忽略了家庭责任。因此,乔曼就留在了县委办。 那段时间,乔曼甚至想过自杀,但几经挣扎放弃了念头。叶思琴上任后,本想把乔曼调出去,但在乔曼的恳求下,还是让她留下了来。乔曼之所以要留在县委办,她想赎罪,从哪里丢失的尊严,就要从哪里拾起来。 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同事的冷嘲热讽,亲友的漠然轻视,乔曼始终以冷艳孤傲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在她内心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难道有错吗?可现实毕竟如此,一顶又一顶帽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心中的积郁如同笼中的猛兽,几欲发泄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接到郝建电话时,乔曼的心思未免一动,她特意请了个假,回到了家中把买的那套星星裙穿上,前后照了一照,还对着镜子描了描那本来就十分鲜红的樱桃小嘴唇,一看差得不多了,拎起坤包便往政府办这边来了。 “穿得这么漂亮,曼姐,你这是在诱惑我啊!”郝建才看一眼,就别过去了,慌忙站起身来倒茶。 呵呵,你郝县长真要受诱惑了,那来啊,到你里面去!”乔曼大大方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直直地看着郝建,一点都不怯场。 郝建还是被打败了,“我有个想法,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想把你调来,开发区主任兼政府办副主任。” 乔曼说:“政府办副主任可以,但开发区主任我看算了!” “怎么回事?开发区主任可是副处啊!” “蒋雪清那人阳奉阴违,我不想和她共事!” “你又不是和她共事,再说了你过去了是当主任,她能奈何得了你,你是中南财大的优秀毕业生,学工商管理的,我了解过了,你这方面很有一套,你也知道,开发区现在弄得不象话,成立两年了,一个投资人也招不进来,政府养着那一帮人是吃干饭的啊,我分管那边,做不好,老百姓会戳我的脊梁骨的,戳死我了,你也不会忍心吧,所以呀,无论如何你得帮我,帮我管好这个开发区,” 戳,戳死你了,人家才懒得管呢!话虽如此,乔曼还是答应了,不过条件是一顿晚饭:“实话给你说吧,老领导一直就叫我考虑开发区的工作了,只是那个姓蒋的告了我一状,后来就没让我当主任了,不过这三年来,我一直就没有停止思考过,对开发区的发展有很多想法,我都写下来了,明天我就拿过来!” 晚上郝建自然请了乔曼,不过不是她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县委办那一档子兄弟得了消息,都跑了过来,摆了整整三桌,钱奋发副书记也带着李万姬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看法,钱奋发一拍胸脯说书记和县长那边的工作他负责了,乔曼任开发区主任同时兼政府办副主任的事情基本上定下了。小李万姬接替乔曼当副主任,皆大欢喜,大家都喝得开心,只有乔曼一个人不开心,都说县委办的待遇那么好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蹭吃蹭喝的,国情啊! 第328章权力中心 第二天稿子拿过来了,是办公室主任周德田转过来的,字如其人,一看稿子上那苍劲有力、隽秀飘逸的字迹,郝建对乔曼又多了几分好感,认真地捧着稿子看了起来,边看边点头,果然是个人才啊!思路清晰,笔锋犀利,对开发区不能打开局面的原因分析得很透彻,对整个开发区的发展规划也有非常清楚的认识。 郝建觉得冷了这么一段时间,那些私挖滥采的黑心老板们应该有所麻痹了,是时候收网了,吉卫县几十万的老百姓都翘首以待这天的到来呢!来到叶思琴办公室的时候,叶思琴正与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年人在说话,看她说话十分客气的样子,郝建估计那老年人地位肯定很高,并且正在闹情绪。郝建进来的时候,叶思琴只是微微抬起头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你就是刚刚上位的郝建同志!”郝建刚坐下来,那位老者便发了话。 “是啊,这位老同志是……” “郝副县长,忘介绍了,这……” “哦,叶书记,不用介绍了,我们这些老革命是老了,没有什么用处了,小郝年轻,不认识不足为怪嘛,想当年,我当常委副县长的时候小郝估计还到吃奶呢,诶,时间过得真快啊!小郝啊,我叫周永年,” “哦,周主任好!”周永年是原县人大主任,王光波的姐夫,去年换届时退了下来,当了二十多年的县委常委,根基埋得非常深,就是在位的常委们包括丁国强,叶思琴也要让他三分呢,平时只顾与局长们吃吃喝喝,今天来书记办公室,自然就是为了舅子王光波的事了,昨晚王光波被市纪委双规了。 “好,好个屁啊!” “周主任,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啊,你老可别动怒啊,容易伤身!” “郝建,我问你,你一心想要搞些政绩,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但你也得考虑到稳定发展啊,抓几个人,做做样子,这样上下都有个交待就行了,你有必要把吉卫闹得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吗?不是向县长给我说起这事,我还懒得来问叶书记呢,年青人啊,做事都要前后看一看,上下考一考,你一个人把气给出顺了,你要考虑到大家的呼吸啊!” “周主任,你老德高望重,在高位多年,看的一定比我们深比我们透,吉卫有这么好的资源优势,为什么迟迟没有得到健康有序的发展,正是因为这帮蛀虫的存在……” “郝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任么?我问你,王光波他犯了哪些事啦,你把他送进去了,你又不是分管政法的,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 “周主任,这些年来,王局长确实在维护吉卫县的社会稳定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点不光是你看到,吉卫县的人民也是看到的,但功是功,过是过,他就不该伸手,伸手去触犯纪律的底线!” “年青人,你不想想,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周老, 我还年轻,血管还没有那么脆弱,倒是你要注意修身养性,轻易不要动怒,血压容易蹿上去了啊!” “你,你……叶书记,你看看,你看看!”周永年气得胡子眉毛都立起来了。最后还是让王亚平给劝到一边去了。 “郝建同志啊,你这动作是有点大了!都好几天了!”叶思琴指了指县委大院门口,挤坐着有百余人,故意穿得破破烂烂的,头顶上还拉着几条横幅,“我们要饭吃!” “叶书记,怕啦?” “是有点担心啊,现在稳定压倒一切,闹不好,这些人又要起哄往上面闹啊!一个人的工作好做,但是涉及的人多了,思想工作也不见得好做,众怒难犯啊,信访张局长都好几夜没睡觉了,为这事犯愁呢!” “叶书记,这工作自不难做,这不是群体性上访,而是背后有人唆使的,你看看,这些人哪个象农民,身上那些衣服虽然破烂,但是料子挺好的,这哪是农民伯伯穿的,还有几个手臂弄着图案,你想想有这样的农民吗?所以呀,我断定说这些都是请来的流氓地痞,你尽管叫公安局的把他们抓了就是,对付公然挑战公共秩序的人,你不采取专政的手段又谈何公平执政呢!” 叶思琴立即给公安局的打电话,果不然抓了几个人之后,那帮人便散了。 “郝建,真有你的啊!” “叶书记,你先别夸我,这里都还有一个原子弹呢!” 重新坐下来后,郝建把金元宝的日记交给了叶思琴,叶思琴看完之后,掩上了日记,“郝建啊,这问题严重了,可不是我一个人下得了决心的啊!这事你还没有给谁汇报吧!” “叶书记,专案组只对你一个人汇报的!这是纪律!” “好,我把这个交给彭书记,怎么处理,由市委来定夺吧,开发区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想今天你来找我,不会只为一件事吧!” “叶书记英明!”接着郝建便把开发区的事情详细给她做了汇报,叶思琴当场拍板。当晚叶思琴便到了市委给许德才做了汇报。 第三天,县委的文件下发了,看到红头文件时,蒋雪清一下子蒙了,她想不到郝建如此不给面子,直接把她下课了,她火气上涌,本来漂亮精致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狰狞,完全忘了向宽良对她的警告,她直奔郝建的办公室,竭斯底里道:“郝建,我没犯错误,你凭什么免我的职!你只是副县长,不是县长!吉卫县不是你一手遮天!别以为老娘是好惹的,我这个开发区主任是县委任命的,你没权力免掉!”。 郝建见蒋雪清露出了本来的泼妇面目,用手指着外面长满荒草的开发区,冷笑道:“你没犯错误?开发区在你的管理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最大的错误!没错,我是没权免你的职,你好好看了,这是谁免你的职,是县委啊,看不懂文件,你文盲啊!一个文盲还有什么资格来争这个开发区主任的位置,回去好好配合乔曼主任的工作,但让我听到一点不好的消息,我立马免了你的副主任,这个权利我有,并且我说到做到!”。 当晚,蒋雪清立刻找到向宽良又哭又闹,向宽良也没火了,常委会都开了,还能说什么呢! 事实上郝建没有看错人,也没有用错人,乔曼上任后,第二天就开始在开发区大刀阔斧地改革,推行竞争上岗和目标考核,将一个亿的招商目标分摊到每个人头上,并且签署责任状,完不成任务就下岗,她自己带头签了三千万的招商任务责任状。 那些关系户们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没有办法,纷纷找关系主动调离了开发区,也有些有想法又有关系的人留了下来,这个责任状虽然有风险但同时也是机会,调走的那些人空出了不少位子,有能力的人就可以上去了。最后开发区的工作人员精简到二十几人,却全是精兵强将,开发区的面貌焕然一新。 许德才得知了郝建这段时间的动作后,笑呵呵地对彭富国道:“不错吧,雷厉风行,掷地有声,看到你当年的风采了吧!”“是啊,这小子比我还要生猛些,捅那么大的篓子,叫我这个老爸如何给他收场啊!” 吉卫县以煤矿为支柱性产业,这次吉卫官场及大批煤矿老板被抓必然会对吉卫的经济发展造成巨大的冲击,甚至出现经济大衰退,这种结果是彭富国所不想看到的。 同时吉卫也需要维持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如果真按日记里名单抓人,吉卫官场人心惶惶,在短时间内很难实现对吉卫的掌控,官场讲究的是平衡,讲究的是万事留余地,无论斗争多么激烈最多也就是失败的一方退出,绝不能赶尽杀绝。 而且那些落马的吉卫高官,大多上面有人,有老领导、老上级,虽然他们不可能站出来为这些落马的吉卫高官说情,反而还要尽量撇清关系,但对于这场官场大地震的始作俑者郝建自是全无好感。就比如说,市长李昌奎昨晚就找到了自己,交流了吉卫县的情况,还说吉卫县这段时间的动作有点过左了,这也是彭富国不愿意看到的,在他认为儿子还没羽翼丰满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允许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老彭,吉卫目前的形势,依我看,也只有郝建去掌控了,还不如你一步到位,把叶思琴同志提上来,给郝建他一个平台!” “眼下还不是时机,再等等吧!” 许德才也不再坚持,他非常了解这个多年的老战友,他永远是那么地沉稳,在别人都认为大好机会的当口,他从不会贸然跟进,他绝不轻易出手,一出手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原市委书记要到省里的时候,当时谁来接任这个市委书记,社会上就流传着几种版本,有的说是现任的市长李昌奎,有的说是怀北市的李清岗,有的更说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郑桂章,谁也没有猜到彭富国,那时他还只是文化厅的厅长,那个单位离权力中心实在是太远了! 开发区的工作慢慢走上了正规,乔曼带着部下出去招商去了,临走的那天晚上,郝建又请她吃了一顿饭,那晚乔曼喝了很多酒,郝建把她送回家,就在郝建转身的一刹那,乔曼从身后抱住他,“郝建,我不脏,你要了我吧!”“曼姐,我的眼里你是圣洁无比的,”郝建看了看风情万种媚艳不可方物的乔曼姐姐,点了点头,正当两人到了床上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吴有为打电话来说,杨紫兰那边出事了。 第329章紫兰自杀 当郝建急急赶到现场的时候,杨紫兰一袭白裙,高高地站在电力大厦的平台上,微风不时吹拂她的长裙,露出了洁白的腿,然而她却浑然不觉,头高高地抬着,茫然地眺望遥远的前方,再往前一步,便会失足掉下…… 下面站满了人,消防队员已经把网支开了,郝建明白,这么大一个人,从二十几层掉下来,冲击力是何等的大,这张网顶多只是一种安慰。 “有为局长,情况怎么样啦?” “都僵持几个小时了,紫兰情绪十分激动!悲剧随时可能发生!” “叫他们别喊话了,等我上去!” 郝建到了楼顶,慢慢地向着杨紫兰靠近, “你是谁,别过来,” “紫兰姐,我是郝建啊,看清楚了,我是郝建,球王哥哥啊!” “你不是郝建,郝建他死了,他让雷公给劈死了,我的念平也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杨紫兰一个愣神间,郝建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了杨紫兰的手,把她往怀里一拉,她便倒入了郝建的怀里。 危险是解除了,但是杨紫兰却从此变得郁郁寡欢,象详林嫂一样神经刀刀地,每天只念叨着“我的念平,我可怜的念平!”看到嫂子的样子,郝建自是心痛如绞,都怪自己粗心,没有想到金元宝抓住了她的儿子,以此来胁迫郝建,后来金元宝入了狱,他的手下便把他儿子给杀害了,当时杨紫兰曾经给郝建打过电话,但是郝建还以为她又是为金元宝说情,没理会,结果造成了这么一幕惨剧。 郝建联系到了伊莉,第二天伊莉便派车过来,把杨紫兰接到了她的虎峰山庄,换个环境,杨紫兰的病情恢复得可能要好一些。郝建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前去照顾,第四天,伊莉一看到天生丽质的杨紫兰,心里也就喜欢上了三分,再听郝建一说她的遭遇,便把她视同姐妹,并给她请了最好的专家,白天治疗,晚上一同住在山庄。第四天,伊莉也生了,是个千金,麻药醒来,她偎在郝建怀里,眼睛扑哒扑哒的,“郝建,对不起了,”郝建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怀胎十月,你都够累的啦,对不起从何说起?”伊莉摸了摸他的胸口,“我好没本事,没跟你生个大胖儿子呢,都是那个b超,超错了,还害得我到面前说大话呢!”郝建扑哧一笑,原来人家生气是为这个啊,想想胡原爱生了一个,田秀兰生了一个,朱倩倩也怀上了,还有谢雨欣,刚好差个女儿啊! “生个公主好啊,像她妈一样的漂亮,谁不喜欢呢!” “不,人家偏要再生一个胖小子来着,你得答应人家!” “好,好,就依你,可那也要等你身子康复了再说呀,重男轻女的家伙!” …… 曾经名噪一时的年轻女老板跳楼自杀,让年轻有为的副县长救起,这本身就赚足了故事的噱头,没过几天,街头巷尾便传出来郝副县长与风流女老板的绯闻故事,各种各样的版本,有的人说这位杨紫兰老板以前就是搞矿的,因为经营不善让金元宝给吞了,她利用姿色攀上了郝副县长,郝副县长开展了大规模的整治活动,目的就是为了帮情人扫清道路,图谋东山再起。 紧接着,又传来消息,原公安局长王光波不堪刑讯逼供,自杀死亡,市政协委员个协主席优秀企业家金元宝在审讯中变成了植物人…… 接二连三的怪事出现了,众口纷纭,但有一点大家是心照不宣的,都知道就是矿山大整治的余波,这事情震动了市委,甚至震惊了省委,有的人说可惜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副县长,这次可能连副县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李市长,金元宝那本子还捏在那小子手里,听说那里面什么都记得有,好像上面还有你李市长的名字啊,这可是一枚炸弹啊,无论如何你得想想办法了,”专案组采取行动后,丁国强就多次找到了市长李昌奎,李昌奎也是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一个副手你都把不住,还有什么脸面见我啦!”丁国强也不敢申辩,苦着脸说,“那小子是囵茄子,油盐不浸啊,”李昌奎说年轻人都喜欢逞强好胜,你就不能放放你的臭架子啊!丁国强回到县里后,主动打了郝建两次电话,说请他吃饭,郝建都没赏脸,其实他是误会了,郝建并不是有意推辞,一次郝建正在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一次是在许秘书长家里,确实不方便。丁国强碰到钉子之后,再次来到了市长办公室。 “真的吗?这个金元宝也真是的,真是奸商奸商,无商不奸啊,国强啊,你一定要想办法堵住他的嘴巴啊,” “李市长,这点你大可放心,金元宝就是心里有话,他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可是郝建那小子呆在吉卫也不是事啊,迟早都会有麻烦的!” “哦,这事你可别对我说,我不知道的……国强啊,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常委会上我都提了好几次了,说要把郝建免掉,你道彭富国他就不点头,最恼火的还是那许德才,每次他都第一个站出来说年轻人就是要有点冲劲,如果人人都害怕错误而不去做事,那么我们还要这样的干部做什么,年轻人犯点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可以帮助嘛,你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是一个市委常委说的话吗?可是我又想了,他为什么敢说这些话,还不是背后有彭富国给撑腰吗?彭富国与他都在吉卫县北寨乡搞过知青,听说还与郝建的岳父关系很好,可能是护犊子这方面的原因吧!国强啊,你有没有发觉,这郝建眉宇之间与富国书记有几分貌似呢!” 丁国强暗骂,你这老狐狸,想撇清关系独善其身,没门,要不是你,吉卫县的矿业会搞得如此乱吗?“郝建与彭富国像与不像,这我看不出,但有一点我知道,许德才与郝建的关系就比较特殊,你要免掉郝建,他当然要站出来护短了,李市长,还不如你把他提一提,一方面承了秘书长的情,一方面又可以把郝建这颗定时炸弹弄走,何乐不为呢,现在保垣县的班子,自从吴市长离开之后,好久都没有动过了,” “国强啊,看不出你比我还要腹黑啊,来,来,我敬你一杯。” “李市长不要客气,我是对你忠诚,所以才会说这些话,你老领导一定不要认为我是多嘴啊。” “国强啊,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好,老领导能够这么看,我就敢说话了,说的不好的地方,就当说的是醉话。” “国强你尽管说。” “保垣县目前的班子无法预料,郝县长刚刚上任,才31岁,年轻有为啊,我想,他上任之后,总是要做些事情的,就说这烟厂吧,具体情况你我都知道,如果他不能迈过这道门槛,今后什么都不用说,所以说,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出任县长,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如果他能够挽救烟厂,说明他的背景和关系都了不得,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上去的脚步,如果他完不成任务呢,那他还有什么进步的空间呢,到时你再站出来说话,许德才他还站出来护犊子么,就算彭富国书记呀,我想也只有点头的份了。你再提出合适的人选,相信再也不会有人说话了,彭富国是下来踱金的,要不了三年,整个东首市还不是你说了算!” “呵呵,就这么定了,你真是我的张良啊!” 郝建走进政府大院的时候,情况明显不一样了,过去大家都纷纷走上去和他打招呼,现在却一个老远地看到他便偏到一边去,真是人情冷暖啊!郝建不以为然,来到办公室,党群副书记钱奋发来了。 “郝老弟,三妇成市虎,我想你应该找个时间去找叶书记汇报!如果不行,你就去找许秘书长,通过几次接触,我看他对你倒有几分偏爱的。”听到这些言论,钱奋发书记首先坐不住了,他知道这些指向郝建言论始作俑者是谁,但他无能为力。 “钱大哥,谢谢你,落难之时方见真友情啊!” “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切罪过都是自讨的,明明知道那是马蜂窝,你偏去捅,这下好了,两头不讨好了吧,我跟你说啊,混体制的,不一定要做好事,但首先要做好人,人都做不好了,你那事别说千难万难,就是做好了,也是失败的。你看看人家丁县长,没做什么事吧,但人家照常安安稳稳地当县长啊,有李市长罩着,叶书记也不敢动他的,朝里有人好做官,这不是套话,这是实情啊!当然啦,我也不是劝你一味去做那些溜须拍马的事情,这样我也会瞧不起你,但你也得学会保护自己啊,既要做事,又要做好事,那就得上面找人!听说了,李市长对你的表现是有看法了,市委会上是大发雷霆,如果不是许秘书长说了几句话,估计你副县长的帽子也保不住了!” “钱大哥,大不了我这个副县长不当了,反正我混得不比任何人差!” “又闹情绪了是不,要耐性啊耐性,走走,老哥带你喝杯酒去……” 郝建正要与他出去,乔曼从省城来电话了,说人本集团黄总想见他,时间最好是今天下午6点。 第330章班门弄斧 郝建赶到省城,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看到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两边鳞次栉比的高楼,郝建心潮澎湃,毕业才不到十年,省城的变化太大了,各地都飞速发展,吉卫县却停步不前,何时才能走上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的快车道呢? 整顿煤矿企业对吉卫经济带来的阵痛是不可避免,这就必须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来弥补,要真正拉动吉卫经济腾飞就必须打造支柱性产业,过去吉卫就只靠矿产业一条腿走路,增长速度慢也就再所难免,如今连这条腿都瘸了,如果不打造新的支柱性产业,经济就必然会倒下或滑坡。 但就在打造主导产业的问题上,郝建与叶思琴却出现了分歧,叶思琴主张依托特有的旅游资源优势来发展旅游,围绕旅游来带动其它产业,也就是一业带三化。但郝建却认为旅游是可以发展的,但不能把旅游业作为一县的产业支撑,他认为旅游业是第三产业,无本之木,无源之水,那是靠不住的。好在叶思琴非常开明,并不反对他的开发园区建设,相反给他人力物力上的极大支持。 按照郝建原来的规划,吉卫具有煤炭资源和各种石料资源的优势,开发区可以打造一条以水泥生产为龙头的建筑材料产业链,而根据郝建从中央得到的信息,国家正在规划中西部高速公路网,五年内将有三条高速公路在山南动工,到时这个建筑材料产业链必然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也可以填补煤矿整顿造成的经济缩量。 同时郝建还预见到,当这个高速公路网建成,吉卫的交通状况就大大改善了,而吉卫本来就地处三省交界的位置,他打算在这里规划建造一个三省最大的小商品集贸批发市场,让吉卫成为大西南的温州,进而拉动物流、餐饮、酒店住宿等第三产业的发展,到那时,吉卫就能实现四条腿走路,真正实现经济的大飞跃! 当然这一切都还是郝建脑海里的规划,能否实现还是个未知数。 乔曼早早地在吉卫驻省办事处候着了,办事处设在芙蓉区的一栋老式的五层楼,说是第五层,其实也不过七八间房,一间用来做办公室,另外几间便是客房,里面空调都没装的,大热天的只靠那几把老掉牙了的电扇来降温。说是办事处,但吉卫县的那些官员们来省会时基本不住这里了,外面那些星级酒店多的是,花钱怕什么,公家可以报销!一般住办事处的都是些来省城打工而暂时找不到工作的农民工。 “你怎么住这里啊?” “这里是市中心,方便啊,” “方便是方便,关键是天气这样热,你就不怕身上长痱子啊,”郝建看了看乔曼,一身黑西服外翻着白领子,浑身散发着精明干练的职场气质,自然十分诱人,不过郝建这时没有心情去欣赏,他深深地为这个美丽女人的敬业精神而折服,穿得这么严实,你以为她愿意啊,还不是为了谈判时,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体面本身就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我皮肤好,” “我皮肤不好,你收拾一下东西,晚上我们住长城去!”郝建从来都不是个节约的人,有适当的享受他绝不会委屈自己。 乔曼俏脸红了一下,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嗔道:“谁和你住啦?” 郝建哈哈道:“当然是我没说清楚了,两人两间房。” “呸!呸!越描越黑!”乔曼说:“这次我们出去招商,把重点放在建筑材料制造这一块上,不过毕竟我们吉卫太过偏远,很多投资商都心存顾虑,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江南省最大的民营企业华锐集团主动和我们联系,说对我们的招商计划有兴趣,他们的董事长冯德华先生还亲自接见了我呢。”。 “哦!冯德才?他是不是用鼻子说话?”郝建心想世界不会那么小吧,此冯德华不是彼冯德华,在怀化时,两人还有过一次不错的合作呢! 乔曼扑哧一笑,“你才用鼻子说话呢,时下流行的这个,内陆有好多名气不大的老板也学着嗡声嗡气的,那叫广味好不好!冯总对在我们打造建筑材料产业链的规划很有兴趣,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他。。。他要你。。。你亲自去见他!”。 郝建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很为难的要求呢,让你紧张成这样,我们既然要招商引资,当然得拿出诚意来啊,我这个副县长去拜会一下我们的财神爷很正常嘛,再说我也早想见一见这位传奇的商界奇才了!”。 乔曼开始还担心让郝建堂堂的人民政府县长去上门拜会一位商人,他会有些抹不下面子,不想他如此开明,当下大喜过望。 华锐大厦位于省城中心商圈的繁华路郝,高达七十二层,是省城的第一高楼,冯德华的办公室在顶楼,一路上只见大厦内一尘不染,十分整洁,华锐集团的员工来往穿梭,走路都是小步跑,显得十分忙碌,但却一个个精神抖擞,面带微笑,郝建不禁连连点头,暗叹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冯德华这位华锐集团的掌门人确有过人之处。 一位身着职业套裙,气质十分出众的白领丽人接待了他们,“郝县长,您好,欢迎您光临华锐集团,我是徐总的特别行政助理王艳,徐总临时有个重要会议,请你们先到会客室等一下。”。 王艳把郝建他们带到会客室,倒了茶就离开了,等了近一个小时,冯德华还没有来,乔曼有些坐不住了,偷偷看向郝建,却见郝建丝毫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而是走到墙角拿起报架上的报纸怡然自得地看了起来。 就在会客室的隔间办公室,一名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正透过特殊落地玻璃观察着郝建的一举一动,(这种玻璃一面可以看到另一面,另一面却看不到),嘴角带着一丝狡诘玩味的笑容,自语道:“有意思啊,如此年轻的县长,养气功夫倒是十分了得,看来不简单啊!”。 王艳暗自好笑,徐锦松比郝建也大不了多少,说郝建不就等于说他自己吗?有些好奇地问道:“徐总,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晾在那里啊,现在的官员可都是老太爷,真要把他气走了,我们的投资计划不是也泡汤了吗?”。 “现在地方的政府都是招商的时候把你当大爷一样伺候,等你真正落户了就把你当肥猪来割肉了,所以我就是要观察一下这个郝县长是否值得我合作,我常说投资项目,要先看人,再看项目,合作伙伴选对了,项目收益肯定差不了,合作伙伴没选对,再好的项目也白搭,这个郝县长第一关算是过了,我们现在去见他们吧!”,徐锦松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王艳看着徐锦松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对这个极具人格魅力的老板,她心中有着强烈的好感,却不敢表达,只得埋藏在心底不敢表达,徐锦松年轻帅气,又具有深厚的家族背景和巨额财富,追求他的美女名媛如过江之鲫,但从不见他对谁假以颜色,又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灰姑娘呢,想到这里她面露惆怅之色,快步追随徐锦松而去。 郝建第一眼看到徐锦松就觉得有些面熟,他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剑眉星目,身形挺拔,穿着高贵得体,气质如鹤立鸡群般出众,尤其那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仿佛能看透世情一般,让你觉得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不由暗叹一声,好一个青年才俊! 这公司未免也太托大了,故意迟到不说,来的还不是董事长,乔曼有些不悦了,“徐总,不是说好的,冯董亲自来得吗?这么大的公司,诚信度未免太差了吧!” “哈哈!乔曼小姐,我这个总经理不是来了嘛,不巧我们冯董有点家事,今早赶回香港去了,让你们久等了,这位应该是郝县长吧,俗事缠身,还请郝县长见谅啊!”,徐锦松老远就向郝建伸出了热情的双手。 “徐总好,我就是吉卫县副县长郝建,冯董是理万机,哪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我是来谈生意的,和谁谈还不一样,只要生意谈成就行!” 果然大哥说得不错,这位郝县长说话咄咄逼人啊! 徐锦松见郝建谈吐不俗,举止从容大气,心中顿生知已之感,两人对视而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欣赏之意,自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当然谈得成,我是总经理啊!” 两人分宾主坐下,徐锦松开门见山道:“郝县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的招商计划书我看了,应该说非常有远见,我也很感兴趣,但我有几个疑问,一、吉卫的资源优势在哪,山多地少,经济落后,以前是靠着矿业财政,现在矿业整顿了,它还有哪些吸引企业入住的地方?二、别的地方给予的优惠条件比吉卫更优厚,吉卫能否拿出更优惠的政策,三、都说干部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郝县长处在这样级别的干部,人又有那么年轻,升职轮换也应该是个常态吧,我就问了,你走了之后,政策会不会因此而走样。”。 “呵呵,徐总果然厉害,这几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对于这个项目的前景,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你问的这三个问题,我是这么想的。” 第331章徐总为人 郝建继续说道:“一、吉卫交通现在的状况很差这是事实,但它位于三省交界处,其辐射能力是很强的,徐经理,想必已经知道,国家正在规划中西部高速公路网,五年内将有三条高速公路在这里动工,到时这个建筑材料产业链必然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而吉卫也会成为中西部地区一个新的交通枢纽。再说了,正因为他现在是落后的,它才更有发展的市场空间,搞商业的就如打仗一样,关键是抢占别人看不到的制高点,吉卫有这么好的优势,我想徐总你不会不关注到吧。”。 “二、别的地方的政策比吉卫要优厚我也承认,但我一贯的原则是招商引资绝不能以牺牲百姓的利益为代价,实际上比起项目的巨额利润,这只是九牛一毛,我还要特别强调一下我们在环境保护上的要求是硬指标,任何进入吉卫开发区的企业都必须遵守,徐总的经历我也多少有所耳闻,你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一直是我深为钦佩的,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理解。”。 “三、关于政策延续的问题,的确是大部分地方的政府存在的问题,往往换一任地方长官,就会朝令夕改,我的办法是制度化、合同化,政府作为合同的另一合同主体如果违约,你可以向上级法院申述,事实上,以华锐集团的影响力,这完全不是问题吧,人人看到的就不是商机,商界中的精英之所以成为精英,就在于别人盲目跟风的时候,他却在人们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机会,商机一纵即逝,徐总你不会不考虑吧!” “呵呵,郝县长真是官道奇才,会推销自己啊,落后也说成是自身优势了!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徐锦松见郝建看出自己的意图,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对郝建越发看重了,当即拍板道:“郝县长,我哥向我推荐你,一开始我还不相信,见了面方才知道大哥说的没错,你是个靠得住的人。投资项目,向来是先看人,再看项目,就冲着你,吉卫这个项目我投定了!明天我就派工作组下去进行现场勘察,争取尽快立项!现在不谈工作了,走,咱哥俩喝酒去,人生最难得一知己,今天一醉方休!” “你大哥是?” “你们市里港湾酒楼老板徐广义啊!” 正说着,吴有为打电话来了,他说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红旗门派出所来了一位小姐报警说她被强尖了。郝建啊了一声,吴有为赶快补充说,本来这一带是红灯区,没有什么强尖不强尖的,可就是那个票客太猖狂缺德了,事后给了小姐一张百元假币,那个小姐看到他穿得有些体面,也不检查纸币真伪,小姐找回50元真币,回到宿舍一炫耀说自己接待了一位大款,然后把百元大钞拿给姐妹一看,姐妹说你受骗了,这是张假钞,上面毛爷爷的头像都没有呢,小姐气不过,身子白让人玩了不说,还倒赔了票客50元呢,当晚就告到了红旗门派出所。郝建说那票客抓住了没有。吴有为说抓是抓住了,可是第二天丁县长就来电话了,他说这是来吉卫投资的商人,应当保护啊。郝建说:“吴局长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吉卫哪怕再穷,也不欢迎不需要这样的商人来投资,这个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定要依法办事!”吴有为还到犹豫,“老弟啊,丁县长可说了,这个人来头不小啊,他是思琴书记爱人的朋友啊!”郝建吼道,“就是他本人也没有用!”说完郝建就挂了电话,“徐总,让你见笑了!”徐锦松竖了大拇指,“郝县长啊,看得出你的政府是个法治,效率,责任政府啊!我的投资没有错啊!” 投资意向书签字了,王艳建议说是不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搞个新闻发布会,徐锦松摆了摆手说,这就免了吧。郝建非常赞同徐总的风格,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关键是把事情做好,这才是硬道理。搞那些不着边际的宣传活动,不过是一种浪费而已。 晚上,徐锦松带郝建去的是一个高级私人会所,非会员进不去的那种,能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则贵,环境十分优雅,完全不象一般的酒楼那样喧闹,倒有点象是某个上流社会的私人酒会,在里面用餐悠闲而惬意,十分放松。 远处的玻璃台上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孩在弹钢琴,优雅而流畅的琴声在餐厅内静静流淌,越发让这里的气氛更加让人陶醉。 郝建和徐锦松喝着小酒,十分随意地畅谈着,上下五千年,天文地理,军事经济无所不谈,彼此都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徐锦松在这里极受欢迎,尽管身边一左一右坐着王艳和乔曼两个顶级美女,还是不时有美女或满脸羞涩或风情万种或爹声爹气地跑来搭讪,让他不堪其扰,还好都让王艳给挡回去了。郝建调笑道:“徐总当真是花丛高手啊!艳福不浅嘛!”。 徐锦松别有深意地看了乔曼一眼,摇头苦笑道:“郝县长你就别笑我了,一群庸姿俗粉,再说她们看中的不过是我的家世和财富罢了,哪有真爱可言。。。” 说到这里,徐锦松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情这一方面带给他的刺激太深了,想当年,他与哥哥徐广义一同爱着小学老师的女儿,那位小学老师是个半边户,条件不怎么的,还要供着几个子女读书,到了该上高中的时候,小学老师突然患病死去了,徐广义与徐锦松便毅然做出了牺牲,南下深圳打工,靠着捡垃圾供养着爱人一家的全部开资,结果等她们几兄妹大学毕业了,他们一同所爱的那个女同学却嫁给了她的大学老师……两兄弟也算争气,靠着自己独有的商业眼光和坚韧不拨的毅力,成立了深圳第一个垃圾回收公司,成为经常见诸报端的知名人物,号称垃圾王子,徐广义受不了爱情的打击,一时心灰意冷,几度要自杀,回到本地发展,徐锦松则留到深圳,开始涉足房地产,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和香港来的冯德华合并,又成立了华锐公司。自己即是控股人,又是首席执行官。身边的漂亮女孩可说是多如牛毛,但他都是冷眼相待。 直到有一天中午,一个抱着文件袋,穿着黑西服的女子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恭恭敬敬地站到王艳身边,虽不及王艳那么娇媚,但却多了一种超凡拨俗的气质,他才感觉到眼前一亮,心底怦然一动, “小姐,你……” “徐总,你好,百忙之中打扰你了,很是抱歉,我是江南省吉卫县经济开发区主任,乔曼……” “好啊,好啊,乔主任,你坐车来的吗,怎么满头大汗啊!”这是徐锦松第一次在接待客人时的失态,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会言不由衷,开口便跑了主题,这那是一个首席执行经理所应该有的。 “呵呵,徐总真会说笑,我要是有车,还用得着到处奔波,求爷爷拜奶奶吗?我是坐公交来的,徐总,你这里我已经来了五六次了,感谢你今天的接待,这是我们的招商意向计划书,你看看……嗨,我这次来,是挤公交来的,下次再来,徐总也不会再让我坐公交吧!” “那是自然,自然!乔主任你来时,一个电话我会安排车子去接你!” “不,徐总,我想的是,你去我们那儿投资了,我们的老百姓有钱了,过上好日子了,条件也改善了,我就买一部车,来徐总这儿汇报汇报工作呐!” “好!随时欢迎!”徐锦松突然回过神来,朝王艳吼了一句,“还不去给乔主任倒茶去,公司的规矩还要我再教吗?” 坐下来,两个人整整谈了一个下午,晚上徐锦松安排了吃饭,晚饭后徐锦松安排司机送乔曼回去,知道乔曼住到破烂不堪的办事处时,徐锦松的心再一次感动了。乔曼啊,也许就是我徐锦松这个草根大亨一辈子等待的女人!晚上他打电话给哥哥徐广义,徐广义向他介绍了郝建,他就动了心思要会一会郝建,想知道他是否与心仪的乔曼有无暧昧。项目定了,但也可以随时撤消。 乔曼小嘴一扁,“徐总,你这话说得可就欠了些水准啦,谁是庸姿俗粉啦,应该说你遇见的那些女人都是些庸姿俗粉罢了。你问问王艳姐,死心塌地跟着你,难道也是爱上你的钱和地位吗?徐总啊,我看你本来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便把人人都想成这样了!” 王艳脸一红,不无感激地看了乔曼一眼,丫头有眼色啊,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了大主任,小声嘀咕道,“武大郎的眼里,个个都是矮棒槌!” 徐锦松白了王艳一眼,“当然啦,我这话说得是太片面了,但是我想说在这个拜金而又浮躁的时代,人人都想着不劳而获,甚至一夜暴富,你看那些傍大款的,还有那些大叔配甚至是爷孙恋,大多数女孩子都是奔享受去的,你说有几个是投入真感情的,乔主任啊,我不是说你,你压根就不是这样的女人!” 王艳哼了一声,“我就是啦!”恨恨地瞪了徐总一眼,眼角扫向乔曼,这次不是那么友好了! 徐锦松对于乔曼的心思郝建瞧得明明白白,郝建也想促成此事,毕竟乔曼也该有一个归宿了,何况徐锦松还是那么一个优秀的人,如果乔曼也喜欢着对方,那么这事可以称得皆大欢喜了。 接着是跳舞,郝建主动请上王艳,王艳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到这时徐锦松已牵起了乔曼的手缓缓走进了舞池中央,也没有办法,恨恨地捏了一下郝建的腰,“都说啦,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晚会罢了,徐锦松他又说要吃宵夜,结果把郝建喝得大醉,把他俩安排到了小天鹅大酒店,自己却亲自守了郝建一夜。端茶送水不说,还要打扫那呕吐物,呃,何苦呢! 第332章要见省长 第二天,徐锦松死活不肯放他俩人回去,非拽着郝建与乔曼在沙市玩了整整一天,当然他自己驾着车子,乔曼与王艳坐到了后排,郝建这个副县长自然客串了一天的秘书。 美女帅哥到那里都是别人的风景,他们也习惯了,谁叫你装饰了别人的窗子了呢? 玩得时候自然是开心了,郝建有意让乔曼陪着徐锦松,每到玩的地方,他都主动牵了王艳的手,这让徐锦松和王艳都有点不解,这个人民政府副县长看来思想蛮与日俱增的嘛,这么快就跟上调调啦!不过徐锦松玩得特别开心,他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与乔大主任接近了。王艳则是暗暗着急,有心要气气这个不知好歹的徐总经理,每次与郝建坐到一起的时候,身子都靠得特别近,吹气若兰,郝建全听得见。 私下里,两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便较上劲了,王艳说,“乔主任啊,你说女人啊,眼睛为什么会这样瞎啊,宝贝摆到眼前就是看不见啊!”乔曼说,“是啊,王助理,我就说嘛,徐总就是你眼前的一块大宝贝!”王艳说:“徐总啊,我看不是什么宝贝,优秀吧,确实优秀,但是身上的商人气太重了,比起郝县长来说,还是略为逊色,郝县长洒脱大方,更有男儿之气啊!”乔曼说:“郝县长是优秀,可惜已经有了家眷了,他那夫人啊,天生丽质,比咱俩都要强过好几分呢!”王艳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难怪……难怪……可是乔主任,你不应该对徐总这样热心啊,你没有……”乔曼道:“呵呵,王助理是担心我抢了你的徐总吧,这一点你放心,我乔曼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一点还是非常明白的!” “你们两个还在嘀咕些什么啊,再不来,雪糕可就要溶了!”徐总从太阳伞下探出半个身位向两个美女叫道。郝建拉了一下,嘿嘿一笑,“徐总,女人的事交给女人自己处理吧!” 徐锦松说:“看你得意洋洋的样子,知道她们说些什么啰!” “当然啦,她们在讨论怎么分野猪肉的事情啊!” “胡闹!王艳,你怎么和客人说的话!” 晚上郝建接到了叶思琴电话,她说开发区又招来了一位客商了,说是你同学,关朝晖,引进了两条微耕机生产线,下个星期就准备投产呢! 关朝晖,你这哥们真不错,有眼力啊,现在农村外出打工的人员特别多,留到家里的都是些三八六一,喂耕牛的人少之有少,造成大量的农田抛荒,农田,这是农民的命根子,不到无可奈何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任其荒芜的,微耕机取代耕牛,这是趋势啊! 郝建接着又把华锐公司的事情给叶思琴作了汇报,叶思琴听了之后,十分满意,“郝县长啊,辛苦你了,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感谢你啊!” “感谢就不用说了,我也是政府的一名副县长,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啊,再说了,叶书记你这么有水平,和你干事,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你……”叶思琴稍稍松开了手中的电话,慢慢从腮边移开了些,脸儿太烫了些。想到郝建两次无意间触到了自己的胸部,一时间又浮现出那张稍带顽浮而又坚毅,无比英俊的脸,她忍不住用右手摸了摸胸口,咋跳得这样快呢?羞死人了。轻轻地叹了一声。 说错了话,郝建有点吓住了,但听到书记似梦如幻地叹息一声,陡然想到昨天吴有为的电话,便轻声把那事给说了一下,没曾想叶思琴只听了一半,便说了句,“郝建你做得对,都怪我那位……老周他太不争气了!” 说完叶思琴就挂了电话,做女人难啊,尤其是官场上的女强人,她双眼一闭,泪水如泉水一样地涌了出来,眼睛想闭也闭不上了。 她的老公叫周青山,两个人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当时一起从小学读到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分到了同一个单位市发改局。金童玉女,当时羡慕死了东首市所有的年轻人。第二年,两人个便结了婚,第二年生下了小孩,日子可以说过得安稳又舒适。后来,叶思琴的一篇调研文章让时任东首市常委秘书长的彭富国给看上了,把她调到市委办给赵副书记当秘书,后来便社会上就不断传出了她与赵副书记的绯闻来。因为抓不到证据,周青山只有把气出在妻子身上,每当妻子回到家里,不时地打骂着妻子,叶思琴都忍了,周青山变本加厉,俨然在外面养了小三,甚至好几次叫到家里,叶思琴都选择忍了。她相信丈夫终有一天会回来的。等她来到吉卫当了县委书记,周青山更猖獗了,索性班也不上了,在外面到处打着妻子的旗号,拉了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开办公司来。每每提到这些事,叶思琴的心都碎了,离婚她不是没想过,但是她不敢走出这一步啊,一个女县委书记离了婚,别人会怎么说! 郝建又拨通了关朝晖,这家伙过了好久才接,接电话时还喘着粗气,不会吧,时间都还到早呢! 这两个人可谓是干柴烈火,闪婚的典范,记得郝建把关朝晖带到乡政府的时候,见到麻玉凤第一眼,关朝晖那斯眼就瞪红了,晚饭估计也没吃上几口,便溜到了麻文化专干的房间里第二天中午才出来,回到城里,见了一下父母,婚事一个星期就敲定了,都说闪婚的图新鲜,过一阵子便情淡如水了,可就怪了,这小两口这种浓度一直都保持着呢,两年了,而且大有愈来愈浓之态势呢,每次见面时,关朝晖都会炫耀说,我那玉凤就是好,哥一夜都少不得呢! “呃,我说哥们,打电话也不看时候,晚打一点你会死啊!” “我说兄弟,怎么想起做微耕机啦,这是好事啊,一不吃草,二不喝水,关键还是犁不累啊!” “你这个死郝建,累不死吗,回去犁你晶晶去!” 哎哟,喝水也塞牙啊,人家身下的麻姐姐抗议了! 第二天一早,乔曼就嚷嚷着要回去了,家里都还有一摊子事呢。郝建笑说是不是徐总太热情了,你乔大主任受不了啊!乔曼不答反骂,你是猪油蒙心还是白内障啊。郝建说我看得清清楚楚,人家徐总是对你乔大主任有意思了,你可不要辜负人家啊!接着郝建便说起徐锦松的一大堆好话来,可惜人家乔曼并不卖帐,反过来一句,“这样好,那样也好,那你嫁给他啊!” 诶!我的好妹妹,只可惜哥是个男儿身呀! “曼姐,不管你怎么看,徐总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也许你一生只遇见一次,也许你一辈子也不曾碰到过,得珍惜啊,” “嗯,姐知道,”乔曼长长地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郝建只作没有听见,目光瞟向大门,徐锦松开车来了。 结果乔曼回去了,当然是徐总亲自驾着车陪去的,人家也要实地考察考察嘛!这么大的投资可不能搞砸了。 郝建留了下来,省供销学校青干一班的要开一个同学会,这是同学胡书权发起来的,据说现在他已经当上了富豪,购买了两个钢铁厂,身家过亿呢! 对于同学会,郝建本来没有太多的概念,你说在学校时候,大家都玩不到一起,时间又过了这十多年,这感情还会越来越深么! 郝建为怎么推掉王艳热情的宴请时候,胡书权再次打来电话,嘱托郝建一定要参加同学聚会,同时,胡书权还说,要给郝建介绍几个在政界上还不错的同学,当郝建询问详细情况的时候,胡书权又不说了。 郝建忽然想起了胡书权的身份,现在正在建立开发区,不正需要认识这样的大老板吗。郝建赶忙联系了怀化市的宋初正,宋初正也道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一个劲地要郝建去,他还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郝建改变了主义,决定参加胡书权召集的同学聚会。 中午时分,他接到了许秘书长的电话,许秘书长也来沙市了,他要郝建马上赶到小天鹅大酒店,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秘书长这样关心着自己,郝建心里自然十分熨帖,每次与这位秘书长的接触中,从他慈祥的眼光中郝建都能感受到一种父爱般的温暖。郝建心想这是沾了妻子的光吧,因为每次到许秘书长家里的时候,他的爱人都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晶晶,比亲闺女还要亲。 赶到的时候,许德才已经坐在包厢里好一阵了,“许伯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许德才笑了笑说,“让客人先到,这可是很不应该的啊,幸好今天我们的客人还没有到!”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郝建又把招商的情况与许德才汇报了一下,许德才不住地点头,看得出他非常的满意,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有点紧张地拿起了手机,还不忘看了郝建一眼,郝建有点纳闷,这是谁啊,居然弄得一个常委秘书长都这样紧张。许德才挂了电话,对郝建说了一句,“走,我们到楼下去接李副省长去!”郝建一听,不会吧,我能见着省长啦,还要一起吃饭啊! 第333章陈年往事 兴奋之余,郝建很快冷静下来,梳理了自己的思路,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这里面有工作打算,有政策领会,有人生感想,以防省长给自己提问呢,只可惜从坐下来吃饭到吃饱离开,前后李省长并没有对郝建说一句话。这让郝建感到有点失望,看着李省长的车子远远离去,郝建还傻傻地桁在大门口,右手还在不停地挥着,许德才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人都走了,还挥手啊!” 郝建傻傻地说:“许伯伯,大领导都是这样的吗?” “好小子,你这样说,那伯伯你就不是大领导啦?” “不,伯伯你当然算是大领导了,不过你伯伯的笑容是那么亲切啊!” “哈哈,今天李副省长能够来吃饭,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不错,你干得不错吧,不卑不亢的,而且还懂得礼貌,李副省长很欣赏你!” 欣赏?听了这话,郝建是一个头两个大,哪点看出来李副省长欣赏我啊!吃了午饭,许德才接到电话赶回市里去了。 许德才走后,郝建又感到了十分的孤独,对于大都市,他总觉得自己行走在它的边缘,总融不到它的主流,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想到了小师妹彭丽玲,只可惜现在她远在大西洋那边,招手也是天涯,他又想到了李梦男,手机人家又换了号,真是咫尺也天涯啊。没有办法,他来到了枫林书店,一泡就是一下午。 天刚刚黑,宋初正赶来了,这家伙两年来玩牛了,娶了个小自己十来岁的漂亮小老婆,虽然是农村来的,又没读过书,但宋初正一点也不计较,关键人家既年青又漂亮哈!以夫人的名义开了一家建材店,因为宋初正的关系,建筑商纷纷来照顾生意,建材店的生意特别红火,一个月挣下来的收入比他十年的工资还要多,这不亲自开车来的,车还是宝马叉5呢。 郝建上了车两人便往宾馆赶来了。 “老同学,混得不错嘛,宝马都开上了!” “呃,没办法,都说男人开奔驰,女人爱宝马,你嫂子呀就喜欢这一款,这车我还是觉得没有奔驰紧扎,不急吧,过两年,等你嫂子习惯了,再换辆宾利试试!” “才一年不见,老同学真牛叉啊!” “你还不是一样吗?西南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公司不是你的,只不过你为人低调一点而已。呃,想那胡书权也真是的,身家都好几个亿了,搞个同学会都要大家出钱,每人二千,你交了没,葛郎台,阎建生,抠到家了,要是到我怀化,老子所有费用都全包了,老同学们只管吃喝拉撒。越有钱的人越抠门,郝建,你说,这是不是叫为富不仁啊!” “你是你,他是他,读书那会谁不知道他,眼睛里只盯着同学们的饭票啊!” “嗯,也是。这家伙就是这么爱盯着别人的腰包,现在把自己盯成了大老板了。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到要搞同学会,在学校时那家伙人品可是最差了的,也就是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偶或搭理他一下,这样的人也承头召集这个同学会,我估计呀,来的同学不会到一半!” “管他呢,十多年没见了,还真有点挂念呢,好歹同学一场吧!” “也是,也是,不过我敢说胡书权那家伙绝对不是单纯显摆,他这么做必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别把同学说得那么势利好不好!” “也就你一个人这么单纯,胡书权那小子我还不知道,他一直都在想着我们的班花林师师呢!可惜那会林师师不尿他,嘿嘿!” “不尿他,尿你好吗!” “只尿我们的郝大部长!嘿嘿!” 在高楼林立的都市里,枫林宾馆并不算高,但因为处在五一大道的尽头,前面就是一个广场,所以特别显眼,郝建本来还想问问郑雪丽的情况,转眼间,宾馆就快到了。 远远地就看见枫林宾馆,宾馆门口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参加江南省供销学校经管一班同学会的请到308房间。郝建暗暗感叹,有钱就是不一样,308包房的消费,至少过万元,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 进入包房,郝建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毕业13年时间了,每人都有不同的际遇,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来,兴高采烈、大声说话的,面带微笑、话语不多的,面容严肃、沉默不语的,郝建进去之后,和大家打招呼,相互说着话,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也没有人问他在什么地方工作,郝建正感觉到奇怪,同学好久不见,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每个人的近况如何,赚了多少钱,现在怎么没有人问啊。 谜底很快揭晓了,薛丽雅走到郝建身边,给了郝建一个折叠好的过塑的小本子,郝建打开以后,很开看见了很多同学的名字,上面有工作单位、电话号码,在郝建的名下,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郝建,对不起了,不知道你在什么单位工作,胡书权一直不说,所以,上面就只有你的电话号码了。” 郝建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同学不问自己的情况,敢情他们早就看了这联系册,以为自己混的太差,所以,为了不伤及颜面,没有谁问他在哪里工作。他苦笑着摇头,心里对胡书权的涵养产生了看法,这明显是胡书权的主意,要是仔细打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单位,现在,为了上大学时候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恩怨,在联系册上想办法,看来,这胡书权还没有摆脱学生气,不是那么成熟啊,就是想着对付人,这样的小手段,人得罪了,效果几乎没有。 “哦,没什么,有电话就可以了,以后方便联系,怎么,胡书权还没有来吗?” “大老板了手头事情多,马上就到了,郝建,你随意。” “什么大老板,我说大骗子还差不多!”宋初正飙了一句。 郝建找了一个角落,快速看着联系册,他很快地看到了班花林师师,工作单位是本省团委干部处,具体职务没有标注,林师师可是当年班上的一朵金花,长相漂亮,气质高贵,追求者无数,郝建曾经也是林师师的崇拜者。郝建有些奇怪,自己在省城来了这么多次,怎么就没有见到过林师师呢,几乎都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位也引起了郝建的注意,那是熊荣啟,那时候是他们的班长,父亲是当时的省联社主任。 熊荣啟毕业后留在省联社工作,至于其他同学,有不少人在县里工作,级别最高的,才是正科级。看来,当初以为就是自己到了县城,其实在县城工作的不少。他抬起头,看见熊荣啟和林师师身边围了不少的同学,想了一番之后,他走到了林师师的身边。 “林处长,你好,今后请多多关照啊。” “是郝建,我们班的才子郝大部长啊,你好。” “喂,郝建,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怎么联系册上面没有标注啊。” “海燕,你这张乌鸦嘴,老同学见面,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准备献身啊。” “郝建,对不起啊,我今年刚刚辞去工作,下面也是空白,好奇才问的。” “没什么,我在县里工作,和大家联系少。林师师,我到沙市来过很多次,怎么没有见到过你啊,要是知道你在沙市工作,一定少不了联系。” “我是今年3月调到团省委工作的,现在是干部处副处长,郝建,今后我们可要多联系。” “唉,可惜啊,郝某成家了,要不然,也想着追求我们林大班花了。” “郝建,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很严肃的。” “呵呵,社会是个大染缸了,近朱者赤嘛。” 郝建暗暗佩服林师师的涵养和气质,副处长,长相漂亮,有气质,如果发展好,今后很有前途,看目前的样子,不亢不卑,有礼有节,最主要的,是谦虚,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表现。林师师一直没有开口问自己在哪里工作,心思够缜密的。踏入社会之后,面对现实生活的残酷,人总是免不了势利的,如今,熊荣啟和林师师是副处级的领导,所以,同学自然以他们俩为中心,围成了两个大圈。 郝建还是发现了问题,308包房只有一张桌子,大约可以坐20多人,可是,现在屋里已经有40人左右,看样子,还有一些同学,要到另外的包间去吃饭,不知道今日这胡书权是怎么安排的,这样做明显不合适啊。 11点50分,胡书权进来了。胡书权今天穿着一套藏青色西装,白衬衣,红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潇洒。不过脖子上吊着要根拇指粗的黄金项链,与他鼻梁上的那副金框斯文眼镜相配,看上去又有点不伦不类。 屋里的所有同学纷纷上前和胡书权握手致意。 “各位同学好,胡某来迟了,不好意思,今天的同学会,是我们毕业13年以后,第一次聚会,大家难得一聚,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交流好,马上要开饭了,有一件事情,我解释一下,本来,我联系308房间,要求服务员摆上两张桌子,可是,没有如愿,只好请部分同学到307包房了。” 胡书权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胡书权拿着手机看了看,继续说:“薛丽雅陪着部分同学到307包房,我的意见是,女同学都到307包房,当然,还要过去几个男同胞。” 郝建听见胡书权前面的话,已经拉开了包间门,准备到307去,听见胡书权后面的话,脚又缩回来,不少同学看见了郝建的动作,哈哈大笑。 宋初正骂道:“我说胡书权,你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郝建自信脸皮厚,还是感觉脸上有些发烧,这薛丽雅到307去陪,自己巴巴跟着到307去,是什么意思啊。 “郝大才子,以前想和你多说几句话都没机会,你就陪陪我们女同学。” 第334章陈年往事2 薛丽雅适时的开口,帮助郝建解决了尴尬。 “谢谢你,丽雅,今天还是听胡书权安排吧,他是主人家。” 看来薛丽雅的性格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依旧是那么热情大方。薛丽雅家就在沙市,可是没有一点都市女孩的娇蛮之气,反而乐以助人,和乡下来的学生打得火热,郝建也没少受过她的支助呢。那时学校每个月发的饭票,男生37斤,女生32斤,经常是没到二十天的时候,男生就已经青黄不接了。 所有的同学都知道,薛丽雅一直都喜欢着郝建,但薛丽雅知道郝建一直都喜欢的是林师师,林师师则在感情的问题上遮遮掩掩,欲说还羞,毕业酒会的那一晚,薛丽雅喝醉了,她大胆地把郝建约到了学校后山的小松林里,月亮之下,她向郝建敞开自己的心扉。 郝建没有接受她的感情,当然他选择回到了家乡,事情过了都十多年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家,那事应该淡忘了吧! 得体的回答令林师师有些惊奇,在行政单位工作的她知道,能够自我迅速解除尴尬,可不是一般的能力,看来这郝建不简单啊。 “郝建,去就去呗,身在花丛中,不得还亏了你?” “郝建啊,对不起了,刚才来电话了,特殊情况,特殊情况,这样吧,林处长说了,你就到307吧,待会我给你敬酒,道歉赔罪。各位同学,吃饭之后,我们直接到顶楼的歌舞厅,尽情娱乐,在学校有什么未了情的,吃饭以后发泄出来。下午在临海酒楼,我们去吃海鲜,晚上男同学美发,女同学美容,宵夜之后,视情况再定。明天请林处长做向导,我们好好逛逛沙市,大家看怎么样?” 几乎所有男同学都发出了欢呼,女同学大都抿嘴笑,这次到沙市,有好几个女同学没有来,大都是成家了,走不开。胡书权说及未了情的事情,让很多人心生感慨,读书的时候,哪个人心不不怀春啊。郝建和3个男同学到了307,307包间大都是女同胞,郝建无所谓,其余3个男同学有些不适应。中午吃饭,大家都很节制,没有喝多少酒,吃饭的过程中,郝建巧妙得体的应对,令林师师更加惊奇,她越发觉得郝建不简单。 有很多同学在307和308之间穿来穿去,相互敬酒,郝建没有动,沙市宾馆是省委、省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要是在这里遇见了熟人,总是不大好的。 “郝建,我们过去敬杯酒吧。” “好吧,不过可说好了,要大合唱,不要独唱。” “郝建,你知道的不少啊。” “呵呵,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走出了307包间,郝建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出现了。 李副省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帮人,郝建怎么都想不到,这位老人家怎么会在沙市宾馆吃饭,偏偏在这个时候让自己遇见了。 林师师在团省委工作,见过不少省领导,看见了李副省长,她赶忙侧身,让李副省长先过去。 郝建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拿着酒杯,既然是和林师师去敬酒,当然不能要女孩子拿着酒瓶子。 令林师师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李波看见郝建,竟然停下了。 “小郝,在宾馆吃饭啊,你这个臭小子,拿着酒瓶酒杯,转来转去的,像什么话,少喝点酒,知道吗。” 压根没有想到李副省长张口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这忒也幸福了,郝建正了正身子,说道:“李省长好,我们同学聚会,我准备去敬酒的,不会多喝的。” 李波的秘书朱有福看着郝建,在后面偷偷乐。 看着李波副省长的背影消失以后,林师师面容严肃,本来很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了怒气。 “郝建,你究竟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不说老实话?” “林师师啊,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没有说实话啊,没有谁问我啊,我怎么说。” “好,现在我问你,究竟在哪里工作,任的什么职务?” “在吉卫县政府工作,目前是副县长。林处长,我那地方穷,县长还不如人家一个村长呢,有什么好说的!” “哇,我们同学中间出了县长了。” 一声惊呼从郝建身后传出来,郝建没有注意,吓得一个趔趄,正好撞到了林师师的胸前。林师师猝不及防,本能地准备推开郝建,不过,最终没有动手。 “我说任大小姐啊,能不能矜持一点啊,人吓人,吓死人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郝建,不,郝副县长,你同学我正好没有事情做,准备做点小生意,今天可说好了,我到吉卫县去找你,你可要关照啊。” “你也想找人家郝县长,林处长还差不多,等你到了吉卫县的时候,我们的郝大才子肯定到了沙市,当省长来了,任大小姐,你就死了这心吧。” 林师师进入308房间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其实没有喝多少酒,郝建知道原因,脸上现在还有软绵绵的感觉,他站在林师师身后,有些心虚,薛丽雅这个时候也凑过来,看着郝建嘿嘿笑。 林师师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自从郝建和她打招呼的那一刻开始,她敏锐觉得郝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原来恃才自负,目高于顶,什么都要叶槽两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成熟、稳重,说话老练,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很不一般的气质,林师师一直感觉奇怪,现在才明白。在行政上工作多年的她,当然明白副县长意味着什么,特别是郝建的年龄优势,郝建和李副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从说话可以看出来,有了这么强硬的背景,郝建今后的前途无法预料和估计,看看自己,虽然在省直机关,还是副处级干部,本来觉得不错了,可是,和郝建的机会相比,差距太大了。 敬酒结束,回到307之后,林师师突然变了,不大搭理郝建,好几次,郝建敬酒,她都狠狠瞪着郝建。 宋初正扯了扯郝建的衣角,“郝建,注意到没,林班花对你有那个意思呐,” “少来,她对哪个老同学还不是一样的?” “呵呵,不一样,不一样,那眼神我知道,郝建呀,我可提醒你了,得抓住机遇啦,过了这村没那个店呃!” 吃饭结束,到顶楼歌舞厅去的时候,转头一看,宋初正早已没了踪影,任大小姐也不见了,肯定溜到外面没干什么好事去了,哎呀,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郝建想着趁机溜走,不过,林师师和李海燕都盯着他,两人一左一右夹着郝建,坐电梯到了顶楼。薛丽雅首先发觉了林师师和李海燕对郝建态度的变化,她很奇怪,想开口问,可是,那段特殊的经历,让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女孩子都是比较敏感的,林师师和李海燕对郝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好几个女同学发现了这种变化。 渐渐的,郝建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不是有一句话说吗,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现在,他是真切感受到了,好几个女同学看着他,像是看着怪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快,郝建下定看决心,都是同学,遮遮掩掩有什么意义,自己当副县长,又不是当给同学看的,尽管大方些,邀请这些同学,有时间到吉卫县去看看,可以看看那里的青山绿水嘛,让他们感受气氛,也是好事情。 服务员拿着已经调好了音响,胡书权接过话筒,说了几句开场白,和前面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正当他准备要服务员放音乐的时候,郝建站起来了,径直走过去,从胡书权手里拿过了话筒。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胡书权同学组织我们同学聚会,我非常感谢胡书权同学和薛丽雅同学,他们夫妻费心费力,慷慨解囊,组织了这次的同学聚会,让我们能够在沙市相聚。一转眼,我们从学校毕业十3年、十3个年头了,13年来,我们经历了风雨,多少明白了生活的意义,我们中间,有的成家立业了,有的事业有成,有的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当然,也有不如意的,可能还在为了生计奔波忙碌,拼搏劳累,但是,我们拼搏过了,我们没有放弃,我们都向社会证明了自身的价值,社会是无情的,生活是严酷的,我们不可能事事如愿,可我们没有失去自尊。今天,我们在这里聚会,就是要抛开什么身份、地位,就是要尽情欢乐,按照胡书权说的,有什么未了情,尽情倾诉,在这里,我要向胡书权同学、薛丽雅同学、林师师同学道歉,我并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可能伤害了你们。其实我过得很简单,经历也很单纯,1987年毕业后,分配到吉卫县供销联社所辖的工业品公司,1995年的时候公司改制了,1998年我考加了公务员招考分到了塔山乡,1999年5月任吉卫县人民政府副县长” 郝建说话的过程中,歌舞厅很安静,几个女生忍不住惊呼,郝建说完后,歌舞厅里面响起了掌声。 最为吃惊的,是胡书权、薛丽雅和熊荣啟,本来,他们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郝建的这番话,彻底打灭了他们内心的高傲。 林师师一直坐在郝建的对面,郝建感觉到林师师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郝建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叫苦不迭,没有想到,一番坦诚的话语,居然还引来了崇拜者。 郝建并不清楚林师师的经历,从学校毕业后,林师师后来又考入了江南大学的研究生,因为名牌大学的身份和姣好的面容,被分配到了怀化市委妇联工作,不谙世事的她,哪里明白其中的奥妙,不到半年,她便湿身于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两年后,林师师入党了,再后来,她被提拔为副科长、科长,市妇联副主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一些传闻在市委大院流传开了,已经明白一切的林师师苦闷异常,试图挣脱那位市委组织部长的控制,她拼命工作,优异的工作成绩终于引起了团省委的注意,今年3月,林师师如愿以偿调到了团省委工作。因为这些遭遇,林师师对官场特别反感,特别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尽管林师师表面上看来很是和蔼可亲,内心里确是很封闭的,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她很害怕自己的过去被人知道。 第335章旧时相识 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郝建,来之前,她都向薛丽雅偷偷地打听郝建的情况呢!他过得怎么样啦?做什么工作啊?只可惜郝建的情况就连薛丽雅也不知道。 过去她不是不知道郝建对她有好感,她也不得不承认郝建曾经也在她的内心里荡起了小涟漪,但那仅仅是涟漪而已,无法达到波澜的高度,那时候的郝建太过年少轻狂了。 经历了那么一段轻浮的阵痛之后,林师师更懂得什么才叫真男人,什么才是真男人的况味了,而现在一见面,郝建还是那么坦率,更多了一份稳重,仿佛他的全身都在折射出吸引自己的光芒,他打动了她,她心里的那把锁不知不觉打开了,林师师明白,郝建这样出色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很出色,可是,林师师不在乎,毕业这么多年,她的感情一直没有寄托,林师师需要找到寄托,她不期盼和郝建结婚,只要能够时常向郝建倾诉心里的感受,得到郝建的关怀,她就满足了。 下午在临海酒楼吃饭,郝建成为了所有人重点关照的对象,胡书权特意准备了高度的茅台酒,郝建拼命控制,拼命说好话,可是,还是免不了喝多了,不过,郝建在醉酒之前,给宋初正打了电话,至于回到宾馆的,郝建都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郝建感觉略为有些头晕,客房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酒气,郝建明白,自己肯定是呕吐了,否则,不会醒的这么快。洗漱之后,郝建准备回宣施县了,沙市他太熟悉了,没什么可看的,既然同学都见了,就没有必要耽误了,县里的事情多。还有一层意思,郝建要躲着林师师,这位女同学、女处长,昨天下午和吃饭的时候,看他的那种眼神,很不正常。 “郝大才子,不对,不对,应该叫郝大县长了,今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宋初正和薛丽雅走进来了。宋初正老打着哈欠,估计是昨晚玩得太尽兴了。 郝建不明就里,他摇摇头,走到院子里,眼前的景象让他发出了哀叹,林师师、李海燕正在院子里,笑吟吟看着他。 “郝建,我们都等你好久了,我们可还没有吃早饭,师师一直在担心你,昨天晚上,我们送你回来,哼,吐得满屋都是,都是师师帮着收拾的,害的我们昨天也是在这里睡的,胡书权可是安排的沙市宾馆,4星级宾馆啊,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到沙市宾馆去体会一番。” “海燕,别说了,郝建,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没有事情了,林师师、李海燕,谢谢你们了,这样吧,我请你们吃早餐,宾馆和这里的早餐,味道太清淡了,外面有一家面馆,味道不错的。” “是啊是啊,大家都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今天胡书权安排我们栽同心树呢,每人结一个红心挂到树上,我还在想谁来和我配对呢!” “宋初正,瞧你那熊样,鼻子和眼睛都挤到一块了,哪个会看得上你呀,准备单飞吧!” “我呀,有了任君霞就够了,不象某些人,自不量力,还盼着林大班花呢!” 郝建回头,看见宋初正和任大小姐直摇头,明白他们已经吃过早餐了,不过,郝建发觉,任大小姐这个小女孩的眼神有些不对。 吃面条的时候,林师师帮着郝建擦筷子,嘱咐郝建慢慢吃,看见郝建吃完之后,赶忙递上餐巾纸,一切的动作,都像是妻子在照顾丈夫,此刻,郝建哪里顾得上品味面条的滋味,他的头皮发麻,这样下去会闹长城失守啊。 刚刚吃完面条的郝建,看见了两辆豪华商务车向办事处开来,车里坐的人好像都是他的那些同学。郝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道胡书权不愧是胡书权,心儿够细的,什么事都安排得那么仔细周整,。 商务车很快在面馆前面停下,办事处主任任君霞下车,快步走到了郝建面前。 “郝大县长,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立刻去办。” “初正,好好照顾任大小姐才是,任大小姐不高兴了,我们大家中午都得饿肚子。” “够哥们!嘿嘿。” 宋初正转身去指挥商务车进入办事处院子倒车,郝建看见胡书权、薛丽雅和熊荣啟下车了,慢慢走过来,这时,一边的李海燕开口了。 “郝县长,你们县里的乔主任知道你今天要参观沙市,还有一大帮同学,马上打电话说表示安排车辆,嗨,还是华锐公司的呢,你们那乔主任也真是有本事,千里之外,华锐公司的车子也能调得开呢。哼,胡书权也是,看见熊主任和刘主任表态,顺水推舟,居然答应了,啧啧,这么早,就将人接过来了,行动迅速,不简单,当县长真好啊。” “李海燕,你别胡说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呢。”这一点郝建还真是不知道,原来他们同学当中,有一个就在华锐公司上班,徐锦松知道郝建留下来是开同学会,立马就把公司的商务车调了过来。 “哼,你当县长的,当然不知道了,今天,李主任和师师都是导游,还有熊主任和那个薛丽雅,负责全程陪同,昨天晚上,任主任还专门安排了线路,吃饭的地方都提前联系了,嘻嘻,我们可都是沾你的光啊,对了,老同学,我可提醒你啊,那个任大小姐,你可要注意,我看那个丫头对你很不错的。” “李海燕,姑奶奶,您就积点口德吧,小心宋初正背后的黑拳啊。”读书的时候,宋初正老爱搞怪了,只要发现班上有偷偷出去约会的,便悄悄跟了上去,到了他们情意绵绵的时候,冷不防从背后高喊一声,“你们偷偷摸摸地搞了些啥啦!”吓得人家一对儿便没了情趣。很多同学都吃了他这方面的亏。 郝建的话还没有说完,胡书权等3人进入了面馆。 “郝建,我可不是有意的啊,都是你们县里的乔主任,太热情了,什么都给安排好了,恭敬不如从命,再说了,你是县长,大笔一挥,问题就解决了。” “我说胡书权啊,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谁叫你是县长啊,熊荣啟大主任,你说是不是。” 郝建从身上掏出中华香烟,正准备给胡书权、熊荣啟递烟,胡书权又开口了。 “郝建,你这就不对了,昨天我可是一人一包烟,当然,女同志不抽烟就算了,虽然不是中华香烟,不过也是一包啊,你一根烟,就打发了啊。” “胡书权,你给我好好说话,抽烟就抽烟,哪里来那么多的感慨。” 看着嬉皮笑脸的胡书权和一脸严肃的熊荣啟,郝建拐到了旁边一个烟草专卖店,一下手就是五条软中华,倒把那个店老板乐坏了。 吩咐宋初正给所有人分发一包中华香烟后,郝建和众人离开面馆,慢慢向办事处走去,郝建知道,今天他不要想走了,根本就走不了。 薛丽雅办事还真是不错,到底是在省直机关搞事的,做起事来面面俱到,车上准备了矿泉水、易拉罐饮料,而且,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小喇叭,便于招呼众人。两台商务车,都是18座的,没有办法,再大的一些的,就是巴士了,不过,挤一挤可以坐40人。 还是胡书权提议,叫一辆出租,编为2号车,让郝建坐着,这样,就不挤了。很自然的,林师师和李海燕坐上了2号车,薛丽雅和熊荣啟坐上了胡书权的车。郝建内心里暗暗骂娘,埋怨着胡书权,老想着躲避林师师,却不料越走越近了。 9点,两台轿车、两台豪华商务车从办事处出发了,中午的生活任大小姐已经安排了,在沙市天鹅火锅店吃火锅,这是如今省城最流行的吃法,花费不多,吃的很舒服,现在正是5月份,不冷不热,吃火锅也不担心上火,至于下午,还是在沙市宾馆吃饭,不过,任君霞很会办事,他包下了宾馆二楼的小会议室,要求将酒宴安排在小会议室里面,一共是40多人,要求摆四桌,宾馆同意了。 出发之前,任君霞向郝建汇报了一切,郝建没有说什么,郝建他不差钱,只要一个电话,伊莉,苗玉香十万八万的都会马上寄给他,问都不会多问一句的。为郝建用钱的事情,两姐妹还都红过一次脸呢,那是在怀化的那段时间,伊莉时不时地给他一千两千的,可是郝建大手大脚习惯了, 两三千的没到两天就花完了,伊莉说你不能手紧点啊!苗玉香看不下去了,“伊莉,男人在外面,身上没有个二万三万的带在身上,遇到埋个单买个礼品什么的可怎么办啊,男人的面子是最紧要的,你能不能每次多给点啊,”伊莉不服,“姐啊,男人就要穷养,”苗玉香笑道:“呵呵,你伊莉妹子是呕吐了,男人穷养那说的是小孩子,是的,这话没错,男人有钱容易坏,郝建是大人了,他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真要变坏,就凭他那张迷死人的脸,难道还愁道没有钱花吗?”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伊莉顿悟,在郝建花钱的问题上从来不加过问,这一点比香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游玩的过程中,郝建发觉李海燕很奇怪,似乎总在撮合着他和林师师,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已经领取结婚证了,林师师和李海燕都知道,目前国家还是一夫一妻制,任何人都不敢违反的。 沙市还是有着一些旅游景点的,比如说全国闻名的柚子洲头,这几年,随着旅游的升温,越来越多的人到沙市市旅游,5月和10月是黄金季节,气候宜人。 郝建现在是真正沉入到县长的角色中间去了,看见沙市旅游的人多,他估计,旅游带动了饮食服务行业的发展,生意人获得巨大利润的同时,财政也增加了收入。他想到了吉卫县,想到了叶思琴,也许她的主张是对的,吉卫会以旅游而走上经济强县的行列。 游玩的过程中,林师师、李海燕、薛丽雅恢复了女孩子天生 第336章不散宴席 他们读书的时候,省供销干部学校还隔着市区有好几里地呢,那时他们出门全靠校车,只不过是星期五到星期天有,郝建不是经常进市区,方不方便体会不是那么深刻。 现在不同了,沙市这几年发展太快了,市区整整扩大了十多倍,原来一度萧条荒凉的学校现在变成闹市区了,四处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 听胡书权说,这里还要打造一个新兴的工业园区,按照新加坡模式设计的,还要弄一幢秋裤式的大楼标志呢!正当同学们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和人类战天斗地的巨大变化之余,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叶上宁同学说了句话! “秋裤不好!太跟风了,我说还不如设计成科蜜卡戴珊同志的美臀呢!” 呵呵,这有新意,哈哈,男同学们自然是笑得前俯后仰,女同学则都掩脸偷笑,这叶上宁看来是打闷屁的,一放出来,特臭! 同心树拖来了,是一棵碗口粗的樟树,树枝挺繁茂的,胡书权喜欢这个,因为樟树四季不落叶,象征同学友谊万古长青嘛。不过价格也不菲,八万一棵呢! 对于城市里栽风景树,郝建向来不太苟同,好端端地长在森林之中,却把它孤零零地插在都市的硬泥土上,造孽啊! 树栽下去之后,各位同学都挂上了自己的红心结,说是红心结,其实就是用红头绳编成一个蝴蝶的样子,中间包着一张锡纸,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雨水一浇就会烂掉,本身它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可以借此机会向彼时心仪的同学表白一下自己的心意,这就勾发了许多同学的兴趣,在接到同学会的通知时,他们早早地准备上了。郝建与宋初正没接到通知,所以没有准备,看到同学们成双成对地把同心结挂到树枝上,宋初正大骂起来,“这是谁他妈的鬼主意,怎么没有人知会我老宋一声啊……这样的同学会,以后我看就不用开了!”胡书权站到那里闹红了脸,他不敢作声,宋初正就是个刺头,惹毛了他谁也不会落好! “初正,至于吗?”郝建低低地说了一声,宋初正便不作声了,胡书权感激地望了郝建一眼,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两只红蝴蝶来, “师师,你的我都一并准备好了,你看是不是我俩一起挂上去!” “哦,我也准备有了,你既然多做了,就给宋初正吧。”林师师也取出两只,转过身,“郝建,幸好我多做了一只,还没写上名字,你自己写好名字,我们一道挂上去吧!”郝建依言,写好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又有点恶作剧地在名字旁边写上了林师师三个字,包住锡纸的时候,他的心有些小忐忑,婚结都结了,难道对师师还有不死之心么?罢了罢了,权当好玩了吧! 中午在天鹅火锅店吃饭,火锅店的经营形式引发了郝建和胡书权的好奇,30元钱一人,普通白酒和啤酒以及菜蔬管够,要求不能有浪费,火锅店里面,没有服务员,一切都是自己动手,白酒啤酒菜蔬摆在大厅里面。 “老同学,你说,我到你们县里,去开这样一个火锅店,你看怎么样?” “李海燕,不错啊,能够发现商机,不过,我不建议你到县城开火锅店,县城里面,火锅店恐怕难以维持。” “胡书权,你不要打击我的积极性好不好啊,你都是大老板了,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想沾沾你的贵气,又怕你老婆有意见。” “得了,李海燕,我不说了,你问问郝建,看他支持不支持。” “李海燕,胡书权说的有道理,你看看,到火锅店吃饭的,大都是外地人,他们到沙市市来旅游,不在乎花这点小钱,可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就不同了,工资收入不高,不可能多次到火锅店来吃饭,沙市有300多万人,火锅店当然能够维持,还可以赚大钱,县城就不行了,流动人口少,大都是本地人,收入也不高,谁经常到火锅店吃饭啊,我建议,你在东首市开一个火锅店,东首市下面县市的人,经常到市里办事,他们能够支撑你的火锅店,你一定能够赚大钱的。” “行啊,老同学,不愧是县长啊,分析得很有道理,嗯,我决定了,就在东首市开火锅店,不过,老同学,我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也得拉一把啊,大不了我以身相许了。” “打住,李海燕,能够帮忙的,我绝不含糊,其余的,就不要多说了,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所有手续,我帮助你搞定。” “好,说定了,可不许反悔,这次回去了,我准备准备,马上就到东首市开火锅店,嘻嘻,我也做一回老板,体会体会。” 胡书权没有说话,看着郝建,眼神发生了改变。 胡书权的父亲,是江南省的大商人,长期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在胡书权的眼里,官场上的官员,就知道吃吃喝喝,收受红包,什么好事不做,什么本事没有,所以,胡书权对官员的印象很不好,虽然郝建是副县长,胡书权也不是很在意,总觉得官场上的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会喝酒、会讨好领导,就能够得到提拔。今天郝建的话,让他受到了很大的震动,本意是想将难题交给郝建,没有想到,仅仅看了火锅店里的顾客,郝建就能够想到这么深远,其中一些因素,自己都没有想到。 胡书权明白,郝建今后一定会大放光彩的,他必须要趁着现在的机会,和郝建搞好关系,毕竟,想要做大生意,不可能离开政府的帮助。胡书权不是普通人,长期在生意场上,闻目睹,已经精明得不能再精明了。 中午吃火锅,所有人都喝了啤酒,毕竟,不少人怕辣,还喝的冰镇啤酒,啤酒也是酒,所以,少量酒精的刺激,使大家的游玩兴致更高。 中途,郝建接了个电话,是乔曼的,乔曼说徐锦松看来有点象要扎根吉卫了,还没几天,他在沱水边上买了一幢房子,还说以后哪儿也不去了,就留这里悠闲养老。郝建说那敢情好啊,留住了财神爷,曼姐你立大功了。乔曼开始诉苦了,她说一天到晚都要陪着他,逛商场,串乡下,还要陪着弄房子装潢,工作还要不要做啦。郝建呵呵一笑说,“陪好客商,这就是你这个开发区主任最重要的工作!”电话里乔曼的声音有些急促,好像她正在街头上走着,听到徐锦松的声音,“乔主任,等等,你的鞋带脱了呢!”乔曼哦了一声,便没了声音,郝建知道肯定是徐锦松给她系鞋带了,他捉侠地说了声,“遇到新东方厨师,曼姐,你就嫁了吧!” 下午的时候,华锐公司总助理王艳加入进来了,自告奋勇当导游。 白领丽人的加入,一下子就让同学会活跃不少,尤其是男生,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分贝,生怕王艳不知道自己是郝建的同学似的。这样郝建即使不想再成为中心,却又成了中心,闹心啊,前前后后,王艳都没有离开郝建半步,有好几回,差点小手儿穿进郝建的胳膊弯里去了。如果她没看见林师师、薛盈盈脸上毫无表情的话,美女如云自然好,百花争艳不是福,郝建知道有麻烦了。 王艳很健谈,郝建的同学,商场官场上打拼过的,一个个自然见识不凡,他们和王艳聊天、辩论,引发了王艳的兴致,沙市大学优美的景色让大家陶醉,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员让很多人都发出了感慨,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大学里的时光,出来之后,才感觉到了大学生活的纯洁。 下午吃饭的时候,众人拉着王艳不放,喝酒的目标自然对准了王艳,郝建都无法劝阻,郝建知道,王艳今天不要想着站着走出沙市宾馆。 晚上,依旧是在沙市宾馆唱歌跳舞,郝建没有想到,王艳的酒量惊人,居然还能够摇摇晃晃到歌舞厅唱歌。不过,晚上郝建叫任大小姐和宋初正送王艳回家,宋初正回来后,狠狠奚落了郝建一顿,你瞎安排些什么呀。 一天下来,众人都很疲倦,就连最年轻的薛丽雅,都连声说累坏了。 郝建和胡书权聊天的时候,装作无意,问及了胡书权的生意筹备情况,说到了生意,胡书权一脸苦相,脸上埋怨沙市市的租房价格高,地方偏僻,门面也不大,受到了很多的限制,看样子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满意。郝建暗暗高兴,如果是这样,那么,吉卫县就有了和胡书权谈判的基础了。郝建可不是想胡书权在吉卫县租门面卖建材,县城里,已经有好几家卖建材的门市了。郝建需要胡书权投资,在吉卫建立大西南大型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象义乌那样的。他相信胡书权有那样的眼光和魅力。 翌日,大部分的同学都离开了沙市,临别之际,大家合影留念,胡书权再次提出了建议,今后还要找适当机会,大家再聚,联系册上面的手机号码不要变动,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郝建不能再耽误了,如今,时间就是金钱,于是,他邀请胡书权和薛丽雅适当的时候,到吉卫县去看看,胡书权不能料到郝建内心的想法,满口答应了。26日上午,郝建离开了沙市,回吉卫县去了,他巴不得早点走,林师师暧昧的态度,令郝建坐立不安,如今的形势下,两人之间绝对不能有火花。 第337章幸福诠释 第二天一早,郝建搭上宋初正的车,他也想顺道去看下紫兰,大病初愈,要亲眼见着她才放心,上车时,宋初正死活不肯开,郝建只有上了司机,他却在车旁边与任大小姐相抱成一团,哭得死去活来。 “真与任大小姐好上啦?” “是啊,上学时候欠的帐,这次连本带利一起收了,嘿嘿,胡书权专门开了好几个夫妻房,都成全了好多对呢,同学会真是有意思!” 同学会啊同学会,果真只是现代人打发寂寞和空虚的一种借口么,郝建想起离别时林师师那张充满忧郁的脸和哀怨的眼睛,他默然了。 小女儿郝思莉已经七个月了,肉嘟嘟,粉团团的十分可爱,听伊莉说,小思莉特别认生,一天赖到杨紫兰的怀里,都不要她这个亲妈了。“我的小宝贝,爸爱死你了,”郝建抱了抱小思莉,谁知小公主眼睛鼓了鼓,突然伸出小手,往郝建的脸上一打,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看你毛手毛脚的,可别吓着了孩子!”杨紫兰赶忙抢过孩子,孩子马上不哭了,露出了调皮的笑容,紫兰抱着她出去玩了。此情此景,郝建是彻底放心了,看得出来,紫兰恢复得很好,两姐妹相处得也很好。 郝建发现伊莉似乎变了个样,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换做以前,她早就扑到郝建的怀里了,然而今天她没有,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地打着毛线,面孔好像大理石的浮雕一样,恬静、温柔、短短的松软的黑发覆披在白净的丰腴的脸庞上,显出一种端庄纯净的美。有了孩子,女人都会变么,变得对那个事漫不经心了么,郝建忍不住了,从后面把她抱住了,“姐,我想啦?”伊莉嘴巴说不行不行,使劲掰开了郝建的手。看到郝建有些落漠,便坐到郝建的腿上,一手抚着他的脸庞,“建,我不是不想,可以说我比你还要想,但我不能太自私了,你得把最好的留给紫兰,紫兰她太可怜了!她一直都想要个小孩!”郝建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得戒半年的烟酒了。能做到吗?体制里混的! 伊莉说吉卫不是在搞招商吗?郝建一听就吓了一跳,看来建莉公司的老总也想去吉卫插上一腿了,这可使不得,吴铁兰与朱倩倩这两朵姐妹花已经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了,如果再来那么一枝夺情茉莉,会乱了的。 “姐,你都有两个公司了,还差……” “呵呵,吓吓你的,你请我去我还不一定去呢,我建莉公司一年收入几千万,几辈子都用不完,我还用得着劳那些神?你看,一诈就露怯了吧,老实给我说,那边有几个相好,” 郝建喜欢的就是伊莉这种女人,永远是那么容易满足,容易满足的女人离幸福最近,感到幸福的女人才是最恬静最美丽的,这一点伊莉与妻子葛晶晶非常相似,比吴铁兰强得多了,与吴铁兰在一起,郝建还是不敢太过投入。 回到县里,郝建马上赶到开发区听取了工作汇报,郝建十分满意,下午陪着徐锦松到园区转了一圈,晚饭自然是他做东,乔曼主任亲自作陪,徐锦松吃得很高兴,喝了很多酒。最后还是乔曼主任扶着回去的。 看着乔曼扶着烂醉如泥的徐锦松上了车,郝建心里咚地一下,就象是小心弦给钢针轻轻拨了一下,声音很脆,不过他迅速高兴起来,这不正是乔曼最好的归宿么,我怎么凑那份热闹呢。 晚上,正准备睡觉的郝建接到了邵佳美打来的电话,晶晶已经有反应了,现在正准备送到医院去。郝建立刻给叶思琴打电话,说明情况,叶思琴要郝建马上到市里去,这可是大事,郝建接着给乔曼打了电话,简单吩咐了工作。 郝建赶到市里时,已经是半夜3点钟。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郝建见到了正痛不欲生的葛晶晶,葛晶晶散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容刺痛了郝建,女人的伟大,就是她们心甘情愿地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让人类得以延续。郝建想到了胡原爱,想到了伊莉,田秀兰朱倩倩……紧紧握着葛晶晶的手,低声和葛晶晶说话,葛晶晶拼命捏着郝建的手,安静了很多。 凌晨4点15分,葛晶晶进入了产房,郝建与邵佳美,许德才秘书长夫妇也来了,在产房外焦急等候。医生找到了郝建,拿出一份医疗事故协议书,让郝建看清楚了,在上面签字,原来,葛晶晶的宫口没有完全张开,要进行破腹产手术,郝建颤颤巍巍在协议书上签字。 签字之后,郝建下楼,到了医院大楼外面,他颤抖着点燃香烟,医生的话,像一把尖刀刺激着郝建,什么手术可能发生意外,什么可能出现问题等等,郝建感觉自己承受不住这些话语。许德才跟着出来,看见郝建手一直颤抖,眼睛里面隐隐有泪光,他默默走到郝建身边,拍拍郝建的肩膀,要郝建镇定。郝建帮着许德才点燃香烟,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在大楼外面等候着。 凌晨5点25分,邵佳美匆匆下楼,告诉许德才和郝建,一切顺利,葛晶晶生了,是个女儿,7斤6两,医生说母子平安。郝建甚至忘记了乘坐电梯,迅速往楼上跑去。 8天后,葛晶晶出院了,医院要求葛晶晶还要住院观察,葛晶晶的破腹产,采用的是最为先进的横切手续,刀口已经愈合,葛晶晶实在不愿意住院了,鉴于这样的情况,郝建只好办理了出院手续。他们的女儿在育婴室呆了3天,一切都正常后,医院同意他们自己照顾,郝建感受到了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疲倦,小孩哭的时候,要换片子,医院准备的包裹小孩身体的棉布,郝建操作不熟练,常常是累的满头大汗,还没有包裹好,轻了不行,重了不敢,后来,邵佳美替换郝建,晚上守候。郝建守候在医院里,大白天坐着都能够马上入睡。 邵佳美已经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了很多的尿片,她不同意使用尿不湿,刚刚出生的小孩,皮肤嫩,一块尿不湿,接近包裹一天,小孩皮肤怎么受得了。 有了邵佳美的悉心照顾,郝建是轻松多了,“苦了你,邵……”看到邵佳美疲倦的神态,曾经略显丰腴俊俏的一张鹅蛋脸现在只消瘦许多了,邵佳美别有意味地看了郝建一眼,“谁叫我是晶晶她姨呢!”嗯,这一声姨已经表明了她与郝建的关系,亲情多于感情,再想回到从前都是不可能的了。 园区的事情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虽然没有电话打进来,但郝建知道不可能没有情况,只是他们不好把电话打进来而已。已经耽误好些天,征地的事情虽然表面上看是一片风平浪静,但里面却有无数只黑手在不停地搅动,只要一个环节出了差错,立马会掀起波涛翻滚,必须要回吉卫县了,尽管他舍不得,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是副县长,不是普通干部,郝建陪同了葛晶晶接近10天的时间,葛晶晶已经非常满足了,葛晶晶知道郝建的工作忙,主动要求郝建回到吉卫县去,邵佳美也说男人家就应该以事业为重,这里有她照顾着,你安心就是。 7月31日,郝建回到了吉卫县。 8月3日,徐锦松又传来好消息,冯德华董事长对于吉卫非常感兴趣,要亲自过来了。 8月15日,上午11点30分,冯德华和冯氏家族的人出现在了叶思琴和郝建面前。尽管是秋伏季节,冯氏家族的10余人,一律身穿白色衬衣、青色西服、系着红领带,女同志则是穿着白色衬衣、青色套裙,所有人穿戴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叶思琴提醒过所有常委,所以,两人同样穿着西服,系着领带,唯独向宽良,穿着白色衬衣,看见这种场景,向宽良赶忙在宾馆找到了一套西服换上了。 虽然与冯德华打过交道,并知道他是香港商人,但冯氏家族带给叶思琴和郝建的还是震撼,他们总算是见识了真正的大财团、大家族,做事都是一丝不苟的。安排所有人住进宾馆之后,丁国强转头要求,所有参加谈判的人,全部要正装打扮,不准在谈判中间出现衣着不整的情况,谁出了问题,县委处分谁。 午饭安排的只有两桌,叶思琴、丁国强,郝建、向宽良、乔曼和招商谈判小组的人参加接待。冯德华在吃饭之前,介绍了家族来的人,这次冯家谈判的主要代表,正是王艳,看见吉卫县安排的谈判代表是乔曼,冯德华看着郝建眨眼睛,那意思是,我们半斤八两。 冯家时间观念很强,吃饭的时候,要求下午2点开始正式谈判,冯家来的人,分为两组,一组负责实地踏勘,一组负责谈判,冯德华负责在外面实地踏勘。 叶思琴和郝建马上做出了分工,叶思琴负责在宾馆,遥控指挥谈判进程,向宽良在谈判现场,自是不用说,郝建、徐锦松负责实地踏勘的工作。 中午时分,精美的草帽送到了房间里面,冯德华对郝建的细心安排很满意,冯家众人亦很满意,认为吉卫县有诚意。先前,众人进入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装帧精美的吉卫县情况简介,日程安排,已经对吉卫县热情细致的接待产生了好感。 下午两点,谈判正式开始,郝建、姚平随着冯德华一行,到现场去踏勘地形。 第338章事出有因 冯家到吉卫县谈判的事情,早就引起了东首市委、市政府的重视,冯家是香港最新崛起的一大家族,在东南亚内都有很大的影响,如果吉卫县招商成功,东首市在全国将大放异彩,市委、市政府派出了市经贸委的谈判专家,赶赴吉卫县,参加谈判,彭富国、李昌奎都打电话,提出了具体要求。 打完电话后彭富国把许德才叫到了办公室,“老许,郝建这小子还真能折腾,居然把香港冯家给招来了!” “是嘛,我没说错吧,这小子做事就有你年青时候的闯劲,对了嘛,我就说昌奎市长那意见你顶一顶,真放到古阳县,哪怕是当县长,不说烟厂那事,谁也保不了,就说维护稳定,教育那几大堆的麻烦事等着他,不如这里,思琴书记在任也快两年了,该往上靠一靠了,到那时,县长的位置还愁不是郝建的!” “不,老徐,古阳县,郝建还是要去的,不到烈火里炼炼,是出不来好钢的,不过不是去当县长,要当县委书记!” 虽然是一样的正处级,但县长与县委书记那可就不一样了,县长搞好了,还要到县委书记岗位上履一履,一下子提到了县委书记,下面就是市委领导,这可让郝建在仕途的打拼缩短多少年啊!许德才为郝建高兴,他也知道彭富国这时是下决心了,因为上面已经传出了他到省里任职的消息,真到了省里,再关照自己的儿子可就不那么方便了。同时许德才也非常明白,吉卫与郝家的这次谈判,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这毕竟是把郝建从一个副县长直接提到县委书记最重要的一个砝码! 15号下午5点钟,彭富国和许德才赶到了吉卫县,此时,第一次谈判已经结束,彭富国和冯家所有人见面座谈,代表东首市委、市政府,对冯家表示欢迎。吃饭之后,赵天然简单听取了第一次谈判情况的汇报,离开吉卫县之前,彭富国又特别叮嘱叶思琴,县委政府要高度重视,谈判一定要成功,问题出到谁身上,直接问责。 郝建累坏了,没有想到,冯家来的人,踏勘现场非常仔细,2000亩土地里面,有多少人家,多少栋房屋,基本情况等等,虽然有材料,冯家人还是逐一走访,掌握第一手资料,郝建知道,冯家是在计算搬迁需要的时间,施工存在的难度等等。 晚上,郝建邀请冯德华出去娱乐,冯德华没有拒绝,上次的那个宣德炉,拿到家里给父亲冯加腾一看,连连夸着儿子聪明能干,一高兴把旗下两个公司交给冯德华打理了。冯德华有点感激郝建,只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没有表露出来。带着踏勘现场的冯家人,和郝建出去了,至于其余的冯家人,没有时间,他们还要准备翌日的谈判,丁国强是真正沉进去了,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要求和其他的原因,让他高度紧张起来,晚上,他亲自召集谈判小组的成员,逐一分析下午第一次谈判的情况,准备第二天的谈判材料。 吉卫县的娱乐行业还是很不错的。周德田已经提前安排好了,郝建和冯德华洗头洗脚,其余的人,自行安排,愿意干什么都行。郝建清楚,江南省是很开放的,对于男女之事,看得比较淡,讲究及时行乐,所以,他不会过问这些人干什么。郝建万万没有想到,如此细致的准备,还是出事了。 9点20分,周德田脸色惨白,走到郝建身边,轻声耳语,说了几句话,此刻,郝建和冯德华正在泡脚。 “谁干的?” 郝建脸色狰狞,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身边的冯德华看见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说话。 “两个干警喝醉了,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是我没有料到。” “马上报告叶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公安局该好好整顿了。” 冯德华已经预料到出什么事情了,脸色有些难看了。 “冯先生,我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见叶书记,你看怎么样?” “老朋友,是不是我的人被公安局抓了?” “冯先生,你放心,没有那么严重,具体情况,我们边走边说。” 叶思琴脸色铁青,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向宽良坐在一边,丁国强哭丧着脸,看样子知道情况不妙。 “冯德华先生,你好,我代表吉卫县委、县政府,向你正式道歉,我们的公安干警,缺乏素质,惊扰了贵客,我们已经迅速平息了事态,请你一定不要在意。” 看见冯德华、郝建等人进来,叶思琴迅速握住了冯德华的手。 事情的经过,冯德华已经知道了,冯家一个人,正在接受推油服务,两人正入巷的时候,闯进去了两个公安干警,说是有人举报,这里正在进行涉情服务,冯家的人吓坏了,没有说话,周德田听到了老板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说明之后,迅速赶到现场,训斥了两名干警,谁知道,两个干警喝酒了,不买账,一定要将人带到公安局去,幸好吴有为在宾馆,得知消息后,带人赶到,控制了两名干警,同时向冯家人道歉。 郝建已经吩咐熊开胜,严密控制消息,不准泄露,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冯德华心里很舒服,不过,叶思琴和郝建都郑重道歉了,冯德华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这件事情很快控制住了,没有引发事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冯德华离开之后,叶思琴恶狠狠抛出了一句话。 “我看这个公安局长是干到头了。” 这话听得郝建暗暗为好兄弟吴有为担心,县委书记发火了,那真够他吃上好一壶的,郝建偷偷给吴有为发了个信息,要他立即调查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很快吴有为便把信息回来说两个干警是得了副局长杨学保命令的,杨学保与财政局长吴铁良是两老表,背后站着县长丁国强,郝建马上把信息转到了叶思琴手机上。 沉默了一会,叶思琴再次开口了。 “郝县长,冯德华是你的同学,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多做解释,一定不要影响到了这次谈判。” “思琴书记,你放心,轻重缓急我还是清楚的,这次谈判一定要成功,我建议,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是谁举报的,为什么这么清楚情况,关于这次谈判的重要,公安局是知道的,应该传达了县委的要求,为什么会有干警去查,调查要秘密进行,我建议,祈书记牵头,绝对不能泄露消息。” “我同意,维正同志,这件事情,你牵头去调查,如果再次泄露消息,在社会上引起了反响,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考虑吧。” 祈维正没有开口说话,他委屈极了,也窝囊透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分管政法的他事先居然不知道一丝消息,这次谈判的重要,祈维正是清楚的,市委高度关注,说不定省委都知道,祈维正没有胆量去破坏这次谈判,祈维正此刻恨不得生吃了那两个干警。 今天这件事情,郝建相信,祈维正是不知情的,祈维正毕竟是县委副书记,清楚谈判的重要,从祈维正的表情看,也是窝囊透顶,不过,郝建感觉到,这些事情,一定和祈维正有联系,现在,提议祈维正去查处,看看还会不会出现泄密事件。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公开查处的,举报人正是抓住了这个关键处,嫖娼是违法的,谁敢站出来支持啊。 第二天的谈判,进展很顺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现场踏勘,郝建和冯德华都没有去,廖景林和熊开胜带队去的,郝建考虑了一夜,决心和冯德华好好谈谈,将自己遇见的事情都告诉冯德华,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能隐瞒了,再说,冯德华想要在吉卫县有一番作为,这些事情,他不能一直瞒下去。 冯德华本来心里很不舒服,已经有了放弃在吉卫县投资的打算,虽然和郝建是同学,不过,冯德华更看重的是利益,吉卫县公安干警的形象,让冯德华不放心。不过,当郝建将所有情况说出来之后,冯德华惊呆了。冯德华一直以为,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是正常情况,没有想到,官场上也有这样的情况,明白了事情原委的冯德华感谢郝建的坦诚,同时下定了决心,有了郝建的帮助,一定要在吉卫县投资,相信经过了这次的波折,吉卫县会有所改变,还有,冯德华一直很看好郝建,他相信,郝建今后一定会大放异彩的,如今的投资,不仅仅是为了眼前利益,更是为了将来,能够借助到郝建的力量,经商是不能离开权力的支持的,郝建的力量越强大,冯德华今后得到的利益就越多,冯德华很明白,父亲就是这么成功的,依靠在文化的大革命中间集聚起来的人脉,迅速集聚了财富。不过冯德华并不以冯氏财团的名义,出面谈判的是华锐公司。这是冯德华精明的地方。其中的意思也只有郝建和徐锦松明了。 8月17日上午12点,谈判结束。 这是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谈判结果,华锐公司不同意租赁土地的方案,以1万元一亩的价格,完全接手2000亩土地,先期支付50%的资金,施工结束,支付其余资金,华锐计划在9月1日开始施工,吉卫县必须在9月1日前,办理好所有手续,同时,搬迁完农户;关于税收问题,建材批发市场开始运营之后,吉卫县同意免税两年,但必须要征收工程建设税,华锐表示理解。 第339章难言之隐 关于工程建设问题,华锐坚持,谁的工程质量高、价格低,就由谁负责施工,华锐不反对吉卫县建筑企业施工,会留下专人,开始物色施工方;关于用工问题,华锐同意吉卫县提出的方案,尽量解决吉卫县的富裕劳动力,具体管理,按照企业自身的规定进行;关于水电问题,吉卫县负责解决,华锐需要用电专线,如果不能达到要求,华锐将在购买土地的费用中,扣除这笔资金。 其余的具体细节,郝建已经不关心了,合同在12号下午的3点钟正式签订,郝建代表吉卫县、徐锦松代表华锐公司,签订合同之后,华锐马上支付1000万元的购买土地费用。 东首市委书记彭富国、市长李昌奎参加合同签订仪式。东首市电视台、吉卫县广播电视局忙坏了,这是东首市的大事情,更是成功招商的典范,彭富国已经要求市委宣传部,一定要大力宣传,借此掀起东首市招商引资的*。 邢睿是这次采访小组的组长,专门盯着郝建,郝建不愿意接受采访,可被邢大记者追得狼狈不堪,无奈接受了采访,郝建在介绍情况的过程中,大力称赞县委县政府的集体决策和领导,将叶思琴和丁国强推在了前面,丁国强看见了东首报出来的文章,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祈维正调查的事件,很快有结果了,两个干警是业龙镇城区派出所的,15号晚上,正在外面宵夜,宵夜的过程中,听见有人议论,某某地方有人正在嫖娼,两人什么都没有想,赶到现场去抓卖*嫖娼的人,如果抓住了现行,其中的罚没收入,两人可以提成的。两个干警不认识熊开胜,坚持要将人带到派出所去,结果,吴有为赶到,控制了两人之后,他们才知道闯大祸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查下去了,两个干警当时正在喝酒,宵夜的人很多,记不清楚是谁说的,调查组的人,询问了宵夜店的老板,15号晚上,有什么人在他那里宵夜,老板也记不清楚,生意好,人多。 一切都在郝建的预料中,如果那么容易查清楚,郝建会觉得对手很弱智,不过,郝建已经确定了范围,15号下午,吃饭之后,知道冯德华等人出去娱乐的人,不会超过20个,透露消息的人,一定在其中。郝建现在不会说,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的证据,打草惊蛇了,也许就永远查不出来了。 叶思琴确实发怒了,他知道,这次的失误,险些断送了华锐公司的投资,16号上午的谈判,冯家人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有些心不在焉了,郝建在冯德华的房间里面,足足呆了一个上午,16号下午,冯德华转变了态度,开始专注谈判。她清楚,郝建尽了最大的努力,挽留住了华锐公司,一直到签订了合同,华锐公司1000万元资金进入财政账户了,叶思琴才放心了。彭富国知道了这件事情,狠狠批评了叶思琴。17号晚上,叶思琴下定了决心,抽出时间,和郝建商议了半个小时。 第二天上午9点钟,叶思琴主持召开书记办公会,10点钟,召开县委常委会,迅速进行了处罚人事调整,公安局长吴有为给予口头警告处分,公安局副局长杨学保就地免职,简丹担任公安局第一副局长。 整个调整过程,非常迅速,叶思琴没有征求祈维正的意见。 郝建还是有收获的,这次又把简丹顺利推了上去,刘四海小两口晚上请郝建吃饭,郝建一看简丹,还是那么爱穿警服,脸色白皙俏丽了许多,身材比原来丰满了些,不过不是臃肿不堪,而是丰腴,眼神之间多了几份慈祥,更女人味了,郝建不得不感叹,生育了之后的女人更有风韵。 “四海呀,不愧是个医学博士,懂得营养调配,把我的简丹小妹滋润得越来越水灵了,哥都快认不出来了!”郝建知道简丹是个工作狂,女汉纸,单位有事那是天大地大,小儿子还没到半岁便断了母乳,丢给公公婆婆,家务事一概不闻不问。一日三餐全是刘四海料理。郝建暗道,当初幸亏只把她认了亲妹,要不一起过日子,两天还不得吵三回架啊! “郝建哥,我看你呀,以后就别再提她进步了,你看那样子,当了个副局长,对我爱理不理的,官迷啊!” “谁稀罕你啦,妈蛋,你不理我就理郝大哥去!” 说着简丹的手就抓住郝建的胳膊来,郝建的胳膊肘刚好碰到了她的胸口,酥酥软软的,闹得郝建有些心痒痒,但仅仅是心痒痒,兄弟妻,不可欺,郝建还是做得到的。 晚上郝建回到宿舍,他翻到了邢睿给自己留下的小纸条,“晚上,412.想你!”郝建有些想打邢睿电话,还是忍住了,眼下是县长了,戏水好玩,羽毛还得爱惜啊。 还有一件好事情发生,朱倩倩也生了,她是在省医院生下的,郝建那时正在谈判,没过去看,是部长吴铁兰回来告诉他的,她说倩倩生下了一个男娃,白胖胖的,足有八斤四两呢,吴铁兰开玩笑说孩子眉宇之间有点像郝建呢。郝建赶快申辩铁兰部长,你是搞宣传的,不利于团结的话你可不能宣传啊!吴铁兰拍了拍郝建结实的胸膛,减弱了房间里的灯光,狡黠地挤了挤眼睛,“要我不说也行,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呵!”郝建说,“那容易啊,我替你管!”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关于协调冯家在吉卫县投资建设的事宜,郝建不再插手,放手让乔曼去做,工作上的确有一套,不过10多天的时间,就基本熟悉了建材市场的事情,有时候,郝建怀疑,乔曼是不是天生全才,什么都懂啊,不过看到她与徐锦松越走越近,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地步了,郝建有点明白了。 “徐总,什么时候能够喝上你和曼姐的喜酒啊!” “快了快了,曼曼非要说等等,等市场全面走上了正轨之后,” 你瞧都叫上曼曼了,能不能害点羞啊,徐总! 施工的事情,郝建没有干预,或许是叶思琴的雷霆手段,调整了公安局的班子,华锐公司和吉卫县本地的建筑企业谈判很是顺利,工程价格略低于外地建筑企业,施工质量能够保证,在签订了合同之后,建材批发市场正式破土动工。 许德才和吉卫县四大家领导全部参加了开工典礼。 第二天,郝建就收到了乔曼的请贴,她与徐锦松要完婚了,要郝建去当证婚人。婚宴办得特别隆重,所有的县委常委都到场了,叶思琴亲自来了,席间,郝建注意了叶思琴,虽然她是春风满面,淡定从容,但神情之间还是流露出淡淡的哀伤。郝建明白,作为女强人,她的婚姻是失败的,乔曼与徐锦松的浪漫和温馨刺激到了她。 酒席散的时候,郝建来到了叶思琴的办公室,汇报了开发区的全部工作,叶思琴十分满意,她特别表扬了乔曼,说以前在县委办时,怎么没发现她那么出众啊!郝建说叶书记你关心的自然是县里的大事啦!叶思琴心里格登了下,郝建这是批评自己啊,确实到县委大楼都快三年了,县委办的大大小小秘书们,自己没有提拨一个,要不是郝建及时发现了乔曼,开发区的事情那有这么顺利。“郝县长,你批评得对,我承认,这是我当县委书记的过错,对身边的人关心确实少了些,你看王亚平同志,兢兢业业,放出去当个局长,肯定会象乔曼一样大放异彩啊!” “是啊,叶书记,你能这么想就是县委办的幸事了,你想想,县委办是县委的核心,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也可以说是书记的人,你不培养他们培养谁啊,再说,县委办这样的单位,还是要经常交流得好,人挪死,树挪活,不仅是人,单位也是如此!” “郝建,铁良局长年纪有点大了,我想让王亚平主任去,叫你来,想听听你意见!” 叶思琴的话语一落,郝建便知道她的意思了,这那是要听我的意见,王亚平取代吴铁良当财政局长的事情基本上是定下了。吴铁良这个人,本来是丁国强县长的人,抓不住财权,这是一个县委书记不能容忍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根基还不是太稳,不能触到了丁国强的神经,眼下钱奋发和郝建提了上来,一下子党委多了两票,完全可以与丁国强掰掰手腕了,可巧上次吴铁良进县级领导失败后,丁国强便说叶书记那边卡住了,吴铁良更是恼火,虽然不敢与书记对着干,但是只要县委那边过来的经费报告,他就一个字,帐上没有钱了,要钱你们找丁县长去。上个月,开发区要三十万启动资金,乔曼拿着报告找到了郝建,郝建带着乔曼直接找到了叶思琴,叶思琴签了字,可是报告拿到财政局时,吴铁良却说县委书记签字又怎么啦,我总不能自己印钱拨给你们啊!虽然这事以后得到了解决,但很多人都知道,吴铁良这个财政局长是保不住了。他自己也知道,前天打了个辞职报告,本想借此威胁一下叶思琴,他认为有县长在背后撑着腰,干了十多年的局长,也没出现很大的失误,叶思琴肯定会仔细考量,一定会把报告打回去,然后劝说他千万不要萌生辞职的想法。然而他的算盘却找错了,叶思琴一本正经地收下了报告,只说了两个字,“好吧!” 对于吴铁良,郝建一点没有好感,尤其是那次宴席上,他看向张玉蓉时色色的样子就让郝建十分反感。再说吴铁良是靠脸蛋当上这个局长的,业务可以说一点不懂,能力一点没有,这样的人占着财政局长的位置,只能说害了别人,也害了他自己。 ?这是冯德华精明的地方。其中的意思也只有郝建和徐锦松明了。 8月17日上午12点,谈判结束。 这是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谈判结果,华锐公司不同意租赁土地的方案,以1万元一亩的价格,完全接手2000亩土地,先期支付50%的资金,施工结束,支付其余资金,华锐计划在9月1日开始施工,吉卫县必须在9月1日前,办理好所有手续,同时,搬迁完农户;关于税收问题,建材批发市场开始运营之后,吉卫县同意免税两年,但必须要征收工程建设税,华锐表示理解。 第340章思琴书记 郝建掏出了烟放到嘴边,犹豫了一下,便又放了下来。叶思琴芫芜笑道,“抽吧,在我这儿你不用拘束,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郝建肯定会捉住里面的歧义然后大放厥词,但面对叶思琴这样华贵而又聪颖的女人,郝建知道说比不说效果会更好,他话头没往那方面引,只是偷偷看了叶思琴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思琴书记,亚平主任人品上那是没得说,你看在县委办这么多年了,哪一个同志不说他的好,最重要的还是他善于理会领导的意思,不管是哪一任书记,都不要操心,王主任都把县委办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是江南财大毕业的,搞这个财政局长,他是再恰当不过的人选了!思琴书记,俗话说得财政局长得天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认为,换掉财政局长,这事特别敏感,你是不是先和国强县长知会一声!” “不用了,奋发书记也是这个意思,明天我召开县委常委会,直接宣布就是!”这可是一个明确的信息,叶思琴换掉财政局长的决心下了,并且定了。郝建偷偷看了叶思琴说话时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好看极了,这里面说不尽的自信和强势,因为这种自信和强势,叶思琴那张本就祸水级别的脸却在灯光下越发妩媚了,郝建明白,上位的女人更有魅力! 一个电话打进来,郝建站起来要走,“你不妨,等一会!”叶思琴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郝建注意到叶思琴在接电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激动,说到动情处差点暴粗口了,挂了电话之后表情呆滞地坐在那里,两行晶莹的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沿着长长而又点墨般的睫毛,滴到了白皙的瓜子脸上,汇成两行。郝建赶快起身,从办公桌上抽出了两张纸巾,叶思琴接过纸巾时,很是感激地看了郝建一眼, “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接着她的脸就红了,在自己部下面前哭鼻子,还女强人,象话吗? “是周大哥(周青山,叶思琴的爱人)的电话吗?他又赌输钱啦?” “不是,这次不是赌,说在海南那边遇仙人跳了,人家开口就要20万,20万哪,我哪来这么多钱,几年的积蓄全让他给花光了!” “要不,我给冯德华老板打个电话,这么大的老板,应该认识那边的朋友!” “要不得,要不得,这事传出去了叫我还怎么有脸面做人啊!” “总不能叫他在那边受苦吧,要不这20万我先给你凑着,我和晶晶刚结婚,20万还是拿出来的,眼下又不急着用,你看……” “郝建,我都说了,我叶思琴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用你操半点心,你是我的谁啊!给我滚!” 郝建一点没有想到怎么会突然这样,叶思琴暴地站直了身,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用手指着郝建的鼻子。 郝建默默地退出了她的办公室,掩上门之后突里面哇地一声,顿时不停抽泣起来。 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再强大的女人嫁到了一个不争气的男人,陪伴自己更多的只是眼泪和悲伤。 今天是星期六,姚平伤愈出院了,他知道郝建最喜欢吃江鲢,早早地跑到菜市场买了两条大江鲢,活崩乱跳的足有七八斤,叫上小护士杨敏一起到厨房里忙活起来。面对活生生的鱼,两人一人拿着一把刀子却站住了,下不了手,结果锤头剪刀布,谁输谁下手,结果姚平赢了,但还是他来下手杀鱼,杨敏小嘴巴一扁,谁赢谁杀鱼,悲剧啊,事先没说好,姚平同志,谁叫你是男人呢! “死姚平,你怎么不早说,那天过来看你的是郝县长啊?好年轻啊!” “你又没问,我总不能见谁都介绍说他是县长吧!” “坏了,坏了!那天他还塞给我五千块钱,说让我给你多买些吃的呢,” “啊,你真收下了?” “嗯!有什么办法!” “敏敏,你不说自己手里有钱吗,好糊涂啊!” “我糊涂,你又没说他是郝县长!”姚平顿时石化。 哇,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中午郝建准时赶来了,三个人围到一桌,也有点其乐融融的气氛。杨敏诚惶诚恐地从挎包里取出了五千块钱,郝建说,“小杨,你这是干什么啊?”杨敏脸一红,“这是……我不……”郝建说,“这是我送给弟媳的见面礼,不过分吧!”郝建一抬眼,便瞧见了阳台上晾晒的几条衣服,俨然就有几件迎风飘扬的雷丝内裤,顿时全明白了,“姚平,事情都摆这儿了,你俩情投意合,年纪也不小了,抓紧时间把事儿办了吧!”姚平连连称是,说双方父母都已见过面了,元旦就办婚礼,届时还请郝县长来当证婚人。郝建问杨敏是这样的吗,杨敏说你问他吧,他怎么说我怎么听。姚平替郝建夹上了一块鱼肉说,“敏儿,你今天这菜做得可不地道啊,你看看,这多鲜的鱼,都让你做得僵硬了!”杨敏不服气,“江鲢谁不是这么做,说僵硬,我怕是你见着郝县长,自己变得僵硬了吧!” 这回受伤的郝副县长了,因为吃得太急,他让鱼刺给卡住了,那痛得要命,幸好杨敏是学医的,几口山西老醋便解决了。吃得也差不多了,郝县长面前的鱼骨头堆成了小富士山,保守估计也在七八两左右。 姚平与杨敏的婚事定下来了,到时表姑苗玉香会亲自参加,因为喝了些酒,说到兴奋处,姚平也忍不住问郝建,怎么认识表姑的?郝建说一次偶然的机会。姚平说,就你机会巧啊,我们乡里的都没有几个人见过我表姑的。杨敏也说不太可能,郝建说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呀,本心为姚平不会那么较真,没想到姚平还真就拨了。后来,姚平让郝建接了电话,说到了林妍希的情况,林妍希现在已经变成了娱乐圈里面炙手可热的一线名模了,努力一下,进入维秘天使那只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说着说着郝建有些忘乎所以了,忘了小辈们还坐在身边,他谈到了周青山在海南被人家仙人跳的事情,苗玉香说那还不容易啊,一个电话的事情。 喝了些酒,下午的时候,他到办公室小睡了一会,满面春色的徐锦松和乔曼来到了办公室,原因很简单,感谢县委县政府对于华锐公司的支持,他们真诚地邀请他与叶思琴书记到公司总部去看一看,说白了,就是请叶书记和郝建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 能够和高高在上而又雍容华贵的叶思琴出去走一遭,郝建心里乐开了花,不过他还是冷静了,我这边高兴,还不知道人家叶书记的意思呢。他收了笑容,“这事我定不了,你们还是问问叶书记吧,她去我也去!”徐锦松刹间明了郝建的心思,很是味道地看了郝建一眼,“是啊是啊,郝县长是跟着叶书记的!” 又说了一会儿,小两口走了,临走的时候,徐锦松拿出了一张卡放到了桌上,郝建一看哪里敢收,连忙推辞,乔曼急了,“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郝建说“我看不起谁也不敢看不起我曼姐,但这卡收了之后,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了,曼姐,你忍心吗?”乔曼说“我乔曼这一生还从来没求过什么人,今天算是我求你郝县长了好吗?这卡可以说是华锐公司的奖励,也可以说是我与锦松的一点心意,你今天无论如何要收下,呵呵,都说商人重义轻别离,这卡就当你替我保管着,哪天这家伙不要我了,我就跟着你过了……”徐锦松脸吓得苍白,伸手揽过乔曼的纤细腰肢,“看你说哪儿去了……” “徐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确实走不开啊,郝县长他有时间,他代表我去好了!” 把徐锦松和乔曼送走后,叶思琴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不知怎么滴,现在只要一闭上了眼,脑海里全是郝建的脸在晃荡,三十三四的年纪,谁又不渴望爱的呵护和温存,但是现在爱对于她来说那是太过奢侈了,在人们的眼里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然而谁能明白她也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是多愁善感,也有一颗简单的心。说实话,她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更何况还是和郝建一起,她也想疯一把,让青春和激情虐上一回,哪怕…… 今天一早周青山打电话告诉自己被放回来的时候,她还到为自己昨晚的失态而后悔,不该冲人家发火啊,自己的家丑,怎么能够冲着别人发火抱怨呢!她决定把郝建叫到办公室。 “郝县长,你大哥放出来了!” “好啊!这可是好事情啊!”郝建知道是苗玉香帮了忙,其实他自己也是酒后失言,他并不知道香姐的能量,随便开开玩笑的,没想到她居然办到了。呃,她到底是干嘛的?叶思琴说话的时候,郝建也在为香姐的根子而纳闷着呢! “郝建,我知道是你帮了忙的,一定是给那家伙打钱了吧,我可给你说了,这20万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只当我欠你的,以后慢慢还你了!” “叶书记,我真的没花一分钱!是我一个朋友帮忙的。” “那边你也有朋友?能耐那么在?” “是啊!”郝建不往下说,叶思琴自然知道他,那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了,话题一转,“徐总到你办公室了吧!” “是啊,说邀请我和叶书记到他们总部去,顺便到欧洲七国走一走呢,别说了,首都我还没去过,这次去出国,不要公家花钱,我有点动心了呢!不知道叶书记你意思?” “你也想去,和我?” “是,和你!”郝建眼睛直视着叶思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叶思琴的脸这时红了,喃喃道,“我,我也不是不想啊!” 第341章天给机会 李梦男打来电话,吉卫县申报的建材市场建设的项目报告,已经引起了国家计委的重视,国家计委已经知道,吉卫县引进了南方华锐公司在吉卫县投资,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急需资金,所以,有了批准这个报告的意向,如今,吉卫县的人,要会同省计委的人,赶到北京,争取项目得到批准,省计委的人,已经先期出发,赶到北京了。李梦男一再叮嘱,叶思琴多带一些资金,北京的消费水平很高。 叶思琴得到消息,马上召开县委常委会,以县委集体决议的名义,特批资金100万元,用于争取建材市场的项目。 散会后她便安排财政局长王亚平带着资金,先到北京,和省计委的领导取得联系,她和郝建三天后赶到北京,众人在东首市驻北京办事处会和。 拖着疲倦的身子叶思琴回到家里,打开门一看,一切都和走的时候一样,冷冰冰的,卧室里传来粗鲁的鼻息声,丈夫周青山回来了,一身的酒气,躺在宽大的床上,只穿着红裤叉,一身松散的肥膘伴随着呼噜声不停摇晃,叶思琴掩上房门,差点呕吐了!这就是自己的老公啊。 叶思琴叹了口气,默默来到了厨房忙碌起来,和以往一样,如果在醒来之前还没有把饭菜做好,那又免不了是一顿打了。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青山的,一开始叶思琴装作没听见,没有理会,可是手机仍是倔强地叫着,叶思琴走了出来,拿起了手机,也不能总让它叫啊,吵醒了周青山,也会落下他一通埋怨的。 “喂?你好,你找……” “哦,我找周青山,怎么是你接啊……” “哦,我是他爱人,青山他有点不舒服,刚睡着了,要不等他醒过来后再打给你……” “哦,那倒不用,你就是周大哥的前妻吧,都离了婚了,你怎么还赖在他的家里呢,知不知道羞耻啊!告诉你,我和青山大哥已经有了,下个月我就要生了……” 叶思琴心口猛地一痛,眼前一黑,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挂了。 “你怎么偷看我手机啊!”等叶思琴回过神来,周青山怒不可遏地站到了她身后。 “青山,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县委书记,告诉你,回到家里你什么也不是!”周青山转身返回卧室,噗地一声把门关上。 看了一段新闻之后,接下来便是永不疲倦千篇一律的泡沫剧, 叶思琴感觉到头脑多多少少地,眼睛一闭,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梦里她睁开了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很开的,她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叶思琴就低头闻了闻那衣服,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穿上衣服,叶思琴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她感觉到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是谁呢,是郝建,还是省发改委的司马主任呢? 这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叠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影子清晰起来,变成郝建那张英俊的、有点个性的、坏坏的,色色的脸。 她就感觉到郝建轻轻的拥住了自己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情的看着自己,叶思琴能够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她的心也怦怦的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感受幻觉中郝建逐渐靠近自己的红唇,叶思琴眼神迷茫起来,有点期待,有点渴望。一霎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看着熟睡的郝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叶思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的刺了一下,郝建作为她生命里的一个喜欢的男人,完全进入到了她的心里,那么,自己的心里以后还容的下其他的男人吗? 作为女人,她们往往是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但不会喜欢已经长坏了的男人,对郝建,叶思琴就认为是长得坏坏的男人,所以她喜欢。叶思琴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她知道郝建未必就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许自己只是他寂寞孤独中的一段霞光,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要像飞向火烛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到爱情的火焰中去了,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无法挡住她的步伐。可是,很快的,她又理智了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身在官场的女人,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奢望吗?她开始迷茫和彷徨起来了,不由自主的,叶思琴将头温柔地靠在了郝建的肩上,用手紧紧的搂住他,闭上好看的双眸…… 接到通知的时候,郝建正在家里陪着妻儿,前一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有回家,现回家一看,小女儿都会笑了。小女儿非常懂事,一到晚上就黏着邵佳美,爹娘她都不要了。晚上的时候,郝建和晶晶自然水乳交融,淋漓尽致了,因为这方面表现得太出色了,引起了葛晶晶的怀疑,“我的亲哥啊,你要求这么强,一个人过着不煎熬吗?”郝建暗暗叫苦,这夫妻之事无论怎么做都是两头不讨好,“晶晶,我在外面那可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啊,这是两个星期攒下来的……”“哼,我也不管守不守身,只有一点,偷腥别让我给抓到了,否则……”“否则怎么样、、、”“这么说,你还是想偷腥啦!”“晶晶,我冤啊!” 呃!隔壁长长地一声叹息,知道是邵佳美,郝建替晶晶盖好了被子,起身下了床,来到了阳台。 “还没睡啊?” “小姨,睡不着啊,想着明天就要去首都,长这么大了,首都还不知道是啥样子,心情有点激动!” “呵呵,这么没有出息啊,现在你都是副县长了,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以后当市长省长了,想去哪儿还不是你一句话!” 郝建转身一看,是小姨邵佳美,还是那样的成熟和风韵,一件枣红色的衬衣,紧紧的贴身穿着,衬衣让她的身材显的更具魅力,凹凸显现,从头发、前额、鼻子、嘴以至脖子、胸脯,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她的全身都蕴蓄着一种成熟♀人的魅力,还有一种让人感觉到美的想象。 邵佳美站了起来,没有走动,只是痴痴的注视着郝建,那眼光中就多了一种雾气,看着郝建那高傲的脸庞,看着他转动着一双多愁善感的眼,看着郝建那闪烁的黑眼瞳里燃烧着热情的火焰,这怎么可以不让叶思琴留恋。郝建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说:“晶晶睡着啦。” 邵佳美充满了柔情的走了过来,说道:“嗯,小雅她很乖。” 这是多么言不由衷的一句话,邵佳美知道。但就是这样小姨的身份,一个身份的错位,却把她推到了一个爱也不能爱,恨也不能恨的位置。在郝建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邵佳美就多了一些忧伤,每当有人说道了吉卫县,不敢是说谁,也不管是说的什么事情,她都会关注,听到那个地方的名字,她就会想到郝建,想到郝建,她就又多了几分伤感。或者,她的表面会装的若无其事,甚至连眼皮都不会颤动一下,就象你在她面前说的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但她的神经会马上绷的很紧,她不会落下一点点的关于他的消息。 在别人对郝建称赞,夸奖的时候,邵佳美的心也在快乐,怎么可能不快乐啊,在忧伤中,也有很多次,希望可以忘掉郝建,她不希望自己给郝建带来负担,也希望他们两人只做知音,只做红颜,但每一次这样的决心,都在无意间听到郝建名字的时候灰飞湮灭了。 就在刚才,邵佳美还在告戒自己,淡漠一点,理智一点,平静一点,见了他不要激动。然而,这样的告诫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见到郝建的这一刹那,邵佳美什么都忘了,她就想去拥抱住郝建那坚实的臂膀,把他拥在怀里,让他听自己的心跳,让自己闻一闻他的味道。 邵佳美的眼神迷离了起来,面对郝建,她的心渐渐在燃烧。 郝建在邵佳美那如水的眼神中,心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在郝建的眼光和邵佳美的眼光那一刹那的对视里,他们彼此都不由的靠近了对方。 上前一步,郝建用自己大手握住了邵佳美那细腻的小手,只觉得腕白肌红,手如柔荑,他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摩着。而后,郝建就把邵佳美拥进了自己温暖的,宽大的胸膛,一股热气吹到邵佳美的耳窝,让邵佳美浑身颤抖着,她闭上眼睛,喃喃的自语:“抱抱我吧。” 邵佳美特有的一阵阵清新的幽香,传入了郝建的心脏,浪漫的气氛在蔓延着。 嗯! 郝建点了点头,每一次对叶思琴的拥抱,都会燃起太阳般炽烈的火,他嗅着叶思琴身上那种成熟的女人所特有的,淡雅的体香,用自己的脸和她秀美的脸贴在一起轻轻摩挲。 邵佳美怜惜的抚摩着郝建的头发,心里充满了矛盾,她喜欢郝建,喜欢他的聪慧,喜欢他的年轻,喜欢他的激情,但邵佳美也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喜欢是多么的飘渺和虚幻,终究会有一天,这种情感会飘散。也就是拥抱而已,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 “郝建,安心去吧,好好干,我和晶晶在家里等你!” “小姨,想要什么,我给你们带点回来!” “什么也不要,你平安地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邵佳美嘱托郝建晚上睡觉时候,床底下放一盆水,开始郝建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北京空气干燥,又开着暖气,皮肤失水过重啊! “睡吧,郝建,明天还要早走呢!”郝建点了点头,看到郝建的背影,邵佳美眼睛湿润了,苍天啊,为什么待我邵佳美如此地刻薄呢! 第342章视觉误差 郝建和叶思琴准时赶到沙市,准备直接坐飞机到北京。 送到了机场,说好了时间,司机马建国回去了,郝建这才敢抬眼看了看叶思琴,差点要叹出声来,原来一直都知道叶思琴漂亮,但实在没有想到换上裙装的她可以漂亮成这样: 她今天穿了一件v字领开口的米黄色连衣裙,薄薄的衣料贴身在玲珑的娇躯上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线,让人无法转移视线,一块鲜艳的红宝石项链挂在胸前,在雪白粉腻的肌下更加夺目耀眼。 “咋啦,穿件裙子就不认识啦?” “认识,认识,我是说从来没有见过叶书记你那么漂亮!这过过往往的美女都成了你的陪衬了!” “都出来了,还叫我书记,多大的官啊,北京随便落下一块瓦片,砸到头上的官都比县委书记大,也不怕别人笑话……” “叶书记,行李我托运了,我们进去吧!” 上了飞机之后,郝建感觉浑身不自在,叶思琴那种柔情的目光,让郝建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什么,郝建总是感觉,他和叶思琴之间,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两人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机票是王亚平定的,郝建让叶思琴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叶思琴不同意,飞机起飞之后,解开了安全带,叶思琴说有些不舒服,将头靠在了郝建的肩膀上,整个身体也靠过来了。 叶思琴的呼吸平缓、顺畅,郝建的呼吸却是急促起来,一个带着成熟味的大美女靠在身上,两人衣服穿得都不是很多,郝建清晰感觉到了叶思琴柔软的身体,和上次撞到叶思琴胸部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渐渐的,郝建平静了,也许叶思琴是真的不舒服,需要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想那么多了。 飞机降落,走出机场的郝建和叶思琴看见了王亚平,小车在机场外面等候着,上车之前,叶思琴挥手,弹去郝建肩上的头发,这个动作,被王亚平看见了,王亚平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郝建赶紧钻进了车里。 在东首市驻北京办事处安顿好以后,王亚平简单汇报了情况,主要的汇报工作由吉卫县负责,省计委的领导已经联系了国家计委发展规划司和固定资产投资司的领导,计划23日上午10点听取汇报。省计委的领导住宿在江南省驻北京办事处。吃饭之后,郝建和叶思琴专程去拜访了省计委的领导,省计委一位副主任和一位处长到了北京,他们知道叶思琴的关系,双方见面之后,气氛融恰,他们仔细叮嘱了叶思琴,国家计委领导工作繁忙,没有过多的时间听取汇报,汇报时间不能超过10分钟,要将所有情况说清楚。 晚上叶思琴就把郝建叫来,两人又斟酌了一下汇报材料,材料是县计委写的,里面大多空洞,毫无内容,郝建说,“这材料太不实在了,叶书记,你说国家部委的都这么忙,叫我们来,难道就是为了听这些浮华而不切实际的口号么?” “是啊,这材料谢主任早晨送给我的,我也没细看,哎,差点让他给坑了!郝建,你得辛苦辛苦了,” “呵呵,叶书记的指示敢不照办?我只是说啊,计委主任的位置特别重要,不仅要总揽发展大局,还要制定发展规划,不是拍拍马屁就可以胜任啊!” “好呀你,拐起弯子骂我啊!” “我哪敢骂你啦,我只是说体制里就是这样,不跑不送,稳坐不动,又跑又送,立马重用!当然啦,你叶书记不是这样的人,但不排除其它的领导喜欢这样的人啊……叶书记,在你面前我也直说了,谢主任年纪大了,你看这两年的国民经济发展规划,他哪一次做得象样啦,市里怎么说,他也怎么抄,没有一点吉卫县的思路,难道全市各个县的发展环境都是一样的啦,嗨,我看就是乱弹……当然了,年纪大了,做事老成持重,四平八稳,这很让某些领导放心,但让这样的老同志呆在这样重要的位置上,耽误了吉卫县的发展机遇,对吉卫县几十万的老百姓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郝建,你说得对,谢秋平思想僵化,是不适合这个位置了,和我说这些,难道你有推荐的人选啦?” “广电局的秦世龙,他可是中央民院经济系的高材生……哎,叶书记,汇报材料我改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完善的地方,我好拿去打印!” 啊!叶思琴睁大了眼睛惊呆了,什么人啊,谈话之中他居然把十多页的材料改好啦?这会不会不通顺啊,郝建递过来的材料已经划得体无完肤,有的整段整段删去,旁边批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前面几页索性不要了…… 叶思琴认真阅读了改过的材料,却发觉全然变了,点点说到工作上,名句都说到自己的心里去,好文采啊! “时间不早了,你快拿去打印吧!” 一直审到没有一个错别字,郝建才同意打印出来,拿到材料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鸡叫。但北京的鸡不会打鸣的,这是大文学家从文先生说的。 “郝县长,来办事处的人我见得多了,这么认真较劲你还是头一个呢,佩服!”关了机子,办事处小刘打了打自己的口,叹道。 “你别骂我不识好歹就谢谢你了,小刘,这点小意思,就拿来买条烟抽吧!”小刘想推辞也没用,郝建走回房间里了。 第二天上午9点30分,省计委的副主任、处长、郝建和叶思琴4人赶到了国家计委,早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到二楼的小会议室等候。 叶思琴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到中央部委汇报工作。 10点钟,国家计委发展规划司的副司长和固定资产投资司的副司长进入了小会议室,没有过多的寒暄,叶思琴开始汇报。汇报主要是两块,吉卫县的基本情况,吉卫县招商引资工作情况,重点强调了建材批发市场对吉卫县将产生的重大影响,郝建在汇报材料中,大胆预计,吉卫县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的富裕,对住房要求的提升,建材批发市场将逐步涵盖中南5省,为国家提供大量的税收。 叶思琴的汇报很实在,没有口号,没有华丽的词句,有的是扎实的数据和切合实际的预测。汇报过程中,叶思琴不断用余光看着郝建,叶思琴没有想到,过去还只单纯地把郝建看成是裤脚绾到大腿根的乡镇干部,原来都是偏见和错觉,郝建是那么的优秀,胸有珠矶,满腹文韬武略啊。 10分钟的汇报很快结束,两位副司长看样子很满意,其中一位副司长开口询问郝建,凭什么认为吉卫县建材批发市场将逐步涵盖中南5省,叶思琴示意郝建补充,郝建不慌不忙,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图,铺开以后,讲解了吉卫县特殊的地理位置,而且,吉卫县政府已经做过调查,中南5省,暂时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建材批发市场,今后就是有了,也落在了吉卫县的后面,吉卫县的建材批发市场,主要是针对大客户,进行建筑材料的批发,以价格低、质量优取胜,目前,吉卫县和江南省华锐公司签订了合同,施工正在进行,配套的基础设施急需跟上,道路规划方案已经制定完成。 接着,郝建拿出了合同、道路设计规划、建材市场效果图、建材市场经营规划、吉卫县委常委会议纪要、东首市委批复、省土管局土地批复等材料的复印件,两位司长看得很仔细、很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位司长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有的是郝建回答,有的是省计委的副主任回答。 11点,会见结束,两位司长面带微笑离开了会议室。 省计委的副主任非常兴奋,他告诉郝建,原来计划的会议时间是30分钟,现在,居然持续了一个小时,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这说明,吉卫县的项目,引起了国家计委的重视,有6成以上把握了。 叶思琴非常高兴,邀请两人到全聚德去吃烤鸭,王亚平早已经定好了,中午在全聚德,一行人有说有笑,省计委的两人没有喝很多的酒,他们告诉郝建,下午还要到国家计委去,一是探听消息,二是邀请相关领导吃饭。 郝建明白,所有的开支,都是吉卫县买单,两位领导这样负责任,如果不是因为叶思琴与省计委的特殊关系,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回到办事处之后,叶思琴告诉王亚平等人,可以在北京城里转转,到旅游景点去看看,下午5点钟以前回到办事处就可以了。王亚平一直在乡镇工作,第一次来到北京,早就想着好好看看北京城了,得到了准许,高高兴兴出去了。郝建本意要叶思琴也跟着出去转转,叶思琴不愿意。 叶思琴非常兴奋,按照项目的要求,吉卫县配套自己2000万元,用于解决道路交通、征地、部分基础设施建设等等,实际上,这5000万元的资金,可以解决大问题,她已经和丁国强商议过,资金能够争取到,可以初步改善县城内的道路问题了,建材市场的部分基础设施建设以及道路问题,有3000万元的资金,足够了,剩余的,投资到县城内。这些事情,都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谁也抹杀不掉的政绩啊。 第343章以下犯上 回到房间,叶思琴是准备休息一下,昨晚老考虑着汇报的事情一直没有睡好,任务完成得这样好,多喝了几杯,应该好睡啊!可是到了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实,眼睛老要睁开,没办法,起来冲了杯热茶。 悠然的喝着郝建带来的古丈极品毛尖茶,心里也就想到了郝建,想到了郝建,绵绵柔情就泛上心头,这个没良心的,下午让他去他都还真去啦?也不知道邀请邀请自己,我一个女县委书记总不能厚着脸皮说北京我也没玩过,郝建你带我去转转吧。 叶思琴心头的涟漪就慢慢的扩散开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有点怨恨,有点渴望,还有点温柔。 叶思琴也感觉自己正处在人生的黄金季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坐上这个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不容易,且按照目前这趋势发展下去还不止于此呢,听风声,上面有些要她当上副市长的意思,真当了副市长,这又是人生浓墨重彩的一笔啊。突然她眼前浮现了丈夫的那张阴阳怪气的脸,立马又想到了自己不幸的婚姻,想到了恶梦般的风语流言,想到了丈夫那张挣拧乖戾的脸,想到了无限风光后的落寞和寂寥……啊,我这样拼,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她一下就想到了过去那些时光,想到了自己刚刚分配到县妇联的时候,时任市委组织部长现任省计委李主任被自己的美丽吸引住了,那时候自己清纯可爱,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纯洁的能一眼望到底,可以看到自己那洁净的心湖,自己身材欣长,肤色白皙,飘逸的黑色的长发的经常散落在肩头,给人一种清香的感觉。 自己还有一个特长就是能喝酒,这在以前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偶尔跟李部长出去,李部长劝酒,让自己喝喝试试,他告诉自己,其实喝酒也是工作,因为有的时候领导来了,就得把领导陪好,陪好领导不会喝酒咋行呢?自己抱着试试看的做法,就啜了一小口,居然没有感到酒的度数,有的人天生就能喝酒,有的人咋练也不能喝,慢慢的自己就天天喝,喝上个半斤八两的不成问题,就连李部长这样久经酒场的老手都开始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然而就是那一夜,她喝醉了。叶思琴在送走了客人以后,依在路灯竿子上浑身无力,李部长就搂住了她的腰枝,轻轻的为她捶背,叶思琴的胃里翻江倒海的起来,尽量控制自己,想快点回家,可是她两脚无跟,浑身瘫软,被凉风一吹,将胃中的食物喷薄而出。 李部长返回车里给她拿来一瓶矿泉水,和纸巾,一边捶着她的背一边说,“簌簌口,吐出来就会好受点.” 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人潮汹涌,时不时有人向他们这边张望过来,自己感到无地自容,踉踉跄跄冲进了车里.随后李部长也进了驾驶室,望着狼狈不堪的叶思琴扑哧一下子笑了。 “李部长,我想回家.”窗外迷蒙的路灯探了进来,将被酒精麻醉的叶思琴变得朦朦胧胧的,李部长定睛的凝视着她,不慌不忙的点燃一支烟,意味深长的品味着。 李部长并没有送自己回家,而是去了一家豪华的宾馆,虽然自己有些喝高了,可当自己踏进宾馆里时,心里一惊,但自己那时候很幼稚,还是跟李部长走进了宾馆,因为此时太需要有一块地儿,让自己休息休息,好好洗洗身体,自己脏死了,再也不能忍受身体的怪味了,进了房间,连对房间的摆设都没有留意,而是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里,将自己彻底的打开,放着温水稀哩哗啦的冲起了凉.却忘记了在哪里.温柔的水轻柔的落在她肤如凝脂的身上,似乎有一双灵巧的手在温柔的抚摩,使自己无限的舒展,透过卫生间里的落地镜子,映出自己惊艳的身体,虽然镜子上充满了热气,但一点也不影响自己的性感和娇艳,自己的身体充满着青春活力,非常瓷实。 冲洗了一下,似乎酒醒了,也就感到自身所处的危险,怎么会跟李部长到了宾馆里,而且还在卫生间里洗澡,当时忽然慌乱起来,不知晓自己的衣服到哪里去了,自己也记不清是在李部长面前脱的衣服还是背着他脱的,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悄悄的把卫生间的门拉开了一条缝,向房间里探望,室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李部长在房间里看电视,长长的红色地毯上没有衣服,这让自己更加紧张了起来,心里说,我咋出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想喊李部长,让他递给自己衣服,可是一个姑娘家咋开口啊,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室内里的电视声音很大,自己也试图裸着身子走出卫生间,想自己拿回衣服,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的向房间里张望,轻手蹑脚的溜出卫生间,此刻她真怕李部长出来,看到自己的尴尬。 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蹦出来,每挪动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房间门半掩着,从门的缝隙中看到李部长端坐在沙发里,自己那件裙子和那些贴身的服饰都堆放在另一只沙发上,当时自己的心陡然狂跳了起来,心脏仿佛要蹦出来。 她还没有退进卫生间,李部长的声音就追了过来:“小叶,还没洗完?”。 自己慌张的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心惊肉跳,紧紧的捂住胸口,瑟瑟发抖起来。 “你没事吧?”李部长的脚步声踱了过来,似乎踩在自己的心上,疼痛难忍。 “砰砰”传来了李部长的敲门声.,自己更加恐惧,惊呼的问:“干嘛?” “我怕你有事,洗了这么半天了,咋还不出来?”李部长关心的问。 “李部长,把我的衣服给我拿来.”自己颤抖的说。 “好的”李部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很快的,外面又传来李部长的声音:“小叶,衣服给你放在地毯上了.”. “李部长,你回屋去,”自己紧张的说:“不许偷看.”。 “好的,遵命.”李部长风趣的说,便退回了房间。 等到外面没有了声音,自己才谨慎的把卫生间的门轻轻的拉开一条缝隙,向外面张望,只见地毯上躺着自己的裙子和内衣内裤,顿时羞涩的满脸通红,这些隐私的东西咋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简直是对她的羞辱.她慌张的把这些服饰拎进了卫生间,匆匆的换上,然后平息一下她紧张的心跳,来到房间里,浴后的自己头发湿润,脸色红润,浑身上下也一定是洋溢着迷人的风韵,和醉人的风情自己对李部长说:“李部长,我现在好多了,我想回家。” 李部长怔怔的凝视着自己,说“忙啥的,今晚就在这儿住吧.” “不行,”自己很坚决的说,“我必须回去.”李部长使劲的吸了一口烟.蹙紧了眉头,没有言语。 “我不能在外面过夜,”自己看他无动于衷,有些急了:“我还是个姑娘,怎么能跟你在一起住呢?” 也许她说她是个姑娘,使李部长更加动心,他使劲的捏灭烟蒂,“好吧,我送你回去.”自己很高兴的去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将它挎在肩头,转过身子正好跟李部长打了个对面.李部长定睛的盯住自己,眼里充满了欲~望之火,自己那时候很害怕他的这种火,胆怯的避开他锋芒毕露的眼神.“咱们走吧!” 就在自己转身刚想离去时,李部长将她拦腰抱住,自己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而李部长却毫无顾及的向自己身下摸去…… 想着过去,她的泪水干了,想到婚姻,她的心死了,直到郝建的出现,让她感觉到生命里突然闪起了一道亮光,这种亮光瞬间点燃了她生命的希望。她想一把抓住。她不敢猜度这郝建的想法,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和郝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她也知道也许郝建对待她就像是一个朋友,一个领导,一个长辈,但这种情感对于现在无助的叶思琴来说是不够的,她渴望着可以跨越这道界限。 她是强势的,只要自己认为是好的,她永远不会让它从身边轻易错过,她决定放下矜持和尊贵,厚着脸皮,问一问这个没良心的到哪儿玩疯啦,把姐都晾一边了。 电话通了,饶是她叶思琴天生镇定从容,但此刻紧张的等待,让她变得焦躁和忐忑,他会接吗?会听不见吗?做贼一样的,她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拳头,已经感到了自己手心的汗水,还好,那面传来了郝建低沉有力的声音:“思琴书记,我郝建。” 叶思琴抑制住自己的紧张,用尽可能的平淡说:“到哪里玩疯啦,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啊。” 怎么回事啊,手机里面有来电显示,叶书记不知道吗? 郝建差点笑了,“思琴书记,我怎么敢留下你一个人呢,万一你有个什么要求的,总不能身边没个使唤的人啊。我到办事处,刚冲完澡!” “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怪不得你能当县长,王亚平只当局长!” 这那又象一个县委书记说的话,分明就是一个得了便宜还使性子的小女人嘛! 第344章一颗芳心 就像有一个人要捏住自己的鼻子一样,叶思琴说得很吃力,“郝建,我想去亚运村逛一逛,哦,那隔游乐场好近呢,我想体会下过山车……” “好啊,叶书记,我们这就去!” “哎哎,跟你说过多少回啦!” “是,思琴!” “这还差不多!” 放下电话,叶思琴的心情就一下子阳光灿烂了,她幸福的想要飞翔,想要歌唱。是啊,困在笼子里太久了,是该放出来撒撒欢了! 郝建放下电话,赶忙到卫生间冲洗一下,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照照镜子,还不错,比不上李易锋,但比王二宝强多了。 叶思琴没有像其他女孩约会是那样,反复不断的化妆,给自己脸上涂抹一层层的涂料,她收拾的清新淡雅,但就算是这样的淡妆,也依然是无法掩饰她美轮美奂的容颜和气质。 她脸上似笑非笑,淡淡灯光照在她脸上,就见她不施脂粉,肤色白嫩,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她的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灯光一映,更是灿然生光。 “思琴,我还道有心打扮打扮,没想反成了你风景的背景了!” “油腔滑调的,小心我掐你啊!” 到了亚运村的时候,所见的和心里期望的落差太大了,只见零零散散的几个建筑,鲜有游人问津,走进馆内,空落落的只有两个人的回声,叶思琴大失所望,“郝建你说,为了办这么一个亚运会,花了那么大一笔钱,然而运动会开完了,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毫无用处,你说这是不是浪费啊!” “呵呵,思琴,你连地球村长的心都操上了,” “这话怎讲?” “不是吗?每个国家都兴师动众搞这么一个运动村,然后用完了便废弃了,这对于地球村来说,的确是浪费了,有必要吗,没必要啊,且不说良莠不齐,就说重复建设,也是一种资源浪费。但是你想过没有,办了这么一次盛会,在世界的舞台上展示了中华民族的形象,向全世界人民展示了中国人民改革开放的丰硕成果,花那么一点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哎呀,浪费这个词语用到国家这个层面上那是太奢侈了,还是等你当村长以后再说吧!” 小样!叶思琴嗔了一句。随后两人又到北京游乐场去玩,开始坐到旋转木马,叶思琴还笑得出来,等两人坐完太空飞船再坐激流勇退之后,叶思琴脸色早已吓得苍白了,看到在空中盘旋飞驰的过山车,听到善男信女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呐喊声,郝建指了指过山车的入口处,“我去排队!”叶思琴两手紧紧拽住郝建的胳膊,两只脚急得直跳,“不玩啦,不玩啦!”郝建建议说那我们再去王府井看看,叶思琴说王府井有什么看的,不就是购物吗,那儿的东西贵得要死。最后两人还是去了紫竹园,那里外地人不多,不容易碰到熟人,里面设施比其它地方不得差,且环境幽静,可以歇脚的地方特别多。郝建自是大受裨益,某一个瞬间,仿佛叶思琴还偷吻了自己一下呢。 从园子里出来时,天色已渐渐落黑了,叶思琴眨巴着眼睛,“北京的天为什么黑得这么快呢!” “呵呵,欢乐恨日短,寂寞怨更长!思琴今天是玩开心了!” “嗯,我还不想回去!” 一会,他和叶思琴到了酒吧门口,郝建本来是不大喜欢上酒吧,他更倾向于到茶楼喝茶,但叶思琴小女孩要,有什么办法,服从命令是天职啊。 两人进了霓虹灯闪烁的大门,眼前就是一个通往地下的台阶,他们慢慢走了下去,四周的墙壁也是装修过的,贴着壁纸,但郝建还是有一种陷入了地下的阴冷感觉。 走到了底部,就见里面是宽敞的酒吧和许多底拱门的房间,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味道,尽管在里面按装了通风设备,依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 酒吧尽头的舞台上有人怀抱着吉他在弹奏着,优美的音乐随着他指尖的波动回荡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琴手微微低垂着头,那像女人般长长的黑发随着他的身体摆动……。 里面光线很暗,叶思琴有些怕,郝建只好用手抓住叶思琴那宛如无骨的小手,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黑暗中他一只手打亮了火机,晃动的火苗由小变大,火焰映照出一回来美丽的大眼睛。 郝建小心地点燃了一只杯中的蜡烛,烛光在杯中摇曳。而在灯光中叶思琴圆润芳香的肌肤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青春气息,令人心醉。 酒吧的招待来了,问他们要点什么,郝建看看叶思琴说:“今天喝啤酒吧。” 叶思琴就说:“不,今天喝白酒!” “白酒?你不怕我喝醉啦?” “喝醉了才好看看你是什么臭德行!” “呵呵,醉酒能有什么好德行,” “哼,那人家也要看!” 酒很快就上来了,郝建将两个空杯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慢慢的往里面倒上白酒。 叶思琴就一直在黑暗中看着郝建,倒上了啤酒,郝建一抬头,看到了叶思琴的眼光,然而,就仅仅这么一个目光,却使郝建感受到自天而降的一阵电击,心里感叹着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叶思琴的眼睛是大而媚的,又放着光芒。难怪名字带个思,有思想啊! 郝建看到里面装满的柔情,它们纯净空灵又宁静,郝建不敢再看了,端起了酒杯说:“思琴,为那天的失礼,向你道歉,来,先干一杯。” 说着,郝建就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叶思琴也端起酒杯,她没有一口干掉,她慢慢的,一点点的品味着今夜的浪漫和幸福。 郝建喝完了杯中酒,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然后抬头看了看叶思琴,叶思琴笑了笑,他便起身出去,叶思琴眉头蹙了一下。 “老公啊,想我们了没?” “想啊,每分每秒!” “呵呵,就知道你不敢不想……”晶晶说了今天下午家里来了个客人,说是古阳县的朋友,提了一袋烟酒,还给小思雅一个大红包。郝建想古阳县的,我哪来什么朋友啊,急道,晶晶啊,你东西退回去了没有啊!葛晶晶说佳美姨出去买菜去了,等我抱起小思雅时那人放下东西就走了,想退回去,又不知道那人名字。郝建心说这事奇怪了。马上安慰晶晶道,等我回来再处理吧。 也许是徐广义! 深深出了一口气,再坐回到座位上,才一抬头,好似他突然间脱离了躯壳,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充满了似地,眼前这个叶思琴,仿佛是来自天国的美丽幻影。他的目光已经不敢在追随着她的身影和目光。这对郝建来说,是很少有,也不多见的,他已经不是个毛头小伙了,他经见过很多复杂,或者诱惑的场面,但今天他开始有了一点的害怕,他不知道这种害怕源于何处,是怕自己动了感情会爱上叶思琴吗?叶思琴也感到了刚才郝建那惊鸿一瞥的热辣辣的目光,在他那勾魂摄魄的眼神下,她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像要燃烧起来。在他们的视线相遇的一瞬间,她明白了炽热的白酒在身体里燃烧的感觉。 侵入她体内的热量是那么真实,她全身心沸腾起来,轻飘飘的,她的脸,她的腰,她的胸,她的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侵占了她的全身,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目光,她垂下眼睑急忙躲进了黑暗的角落里。她将身体尽量的倾靠在后面的阴影处,她也有点紧张,有点渴望,她双手紧握在一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将目光投向了别处。两个人都在刻意的回避着对方的目光,但一不小心,他们的目光就有会交织在一起,犹如是闪电般一闪而过,就又各自移开眼光的对峙。 郝建掩饰着自己,把头转向那宽敞的大厅,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逐渐的适应了酒吧里黯淡的光线,可以看的清所有的一切了。 郝建就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妖艳的女人正在吐着烟圈,她那两颗滚圆的肥乳随时都可能从紧绷的低胸衣下跳出来,这使她看上去更具诱惑力。 在那女人旁边的男人随着音乐有节奏地用一个竹制的酒盅在使劲的敲打着桌面,而他的另一只手却伸向了那女人的露背装内。 郝建看到了,他感到自己心在狂跳,血液在往上涌,血管灼热得要爆裂,他无论怎样强作镇定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了。 在这个时候,叶思琴就可以专注的凝视着郝建的脸庞和目光了。她也看到了郝建神情上那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她也感受到了他遍体的震颤,她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这样,直到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对不远处的男女, 叶思琴的脸就腾的红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一整电流顺着自己所有的血管撞击和沸腾着自己的血液,她赶忙扭转头去,待自己平静一下以后,给郝建倒上了酒,然后说:“喂,小朋友,我们继续喝吧。” 郝建倏然一惊,赶忙转过头来,端起了酒杯,两个人都深深的看一眼对方,喝干了手中的啤酒…… 叶思琴就说了一句:“小朋友,在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每一个女人都很有魅力。” 郝建看了看四周,戏谑的说:“最有魅力的人是老谭,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泡他。” 叶思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郝建看着这如此诱惑的黑夜,看着人们在这里卸下白天的伪装,在酒吧寻找肉身的暂栖之地,醉生梦死之间,消耗青春,放纵自我。 每个空虚寂寞的灵魂,冷不丁来到这里,让他们兴奋的不单是排遣了空虚和寂寞,而是他们在这里找到了空虚和寂寞的本身。 这里总叫人蠢蠢欲动,闪烁的霓虹,年少的脸庞,浓烈的酒香,还有踉跄的脚步,等待上场表演的舞女在后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第345章意乱情迷 窈窕少女,君子好逑! 欣赏女人是每一个来到这里男人的必修课。烟雾朦胧中,这些被喧嚣哺育着的女人是不是显得更加得动人可爱? 有些爱就在这种慌乱中成型、凝结。酒精的作用开始生效,在轻与重的胁迫下模糊、飘渺,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有点不舍,但当那瓶酒喝完的时候,郝建还是带上叶思琴走出了酒吧。酒量再大,也不能喝到回不去啊! 走出那让人燥热的地方,郝建抬头看看天空中的繁星,还有那一轮银色的月亮,他的心又逐渐的沉寂了下来,那魅力四射的酒吧,那狂躁的音乐,还有跳得很嗨的姑娘,都离他渐行渐远,他长吐了一口气,让自己明白,那个地方不属于自己。 街道上,夜晚凉风习习,许多人坐在石阶上或自己的店铺门口聊天纳凉,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浪漫与幽静。 叶思琴就大胆的挽起了郝建的胳膊,她的眼睛在夜色里熠熠闪光,带着无限的期待和渴望说:“今晚你没有醉,是不是应该送我回去。” 邻家小妹吗?我俩都住办事处啊!不过权且装一回醉吧! 郝建爽快的回答说:“没问题,我送你。” 叶思琴一下子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挽着郝建胳膊的手就收的更紧了一点,她的身体也靠的更近了一些。 郝建有了少许的难为情,这样的姿势是很容易让人误解他们的关系,一个书记,一个副县长,搂腰搭背的,正常吗。郝建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北京,这是北方的大都市,逛他十条二十条大街都不会遇见一个熟人。 他小心的,不让叶思琴觉察的,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但没有成功,他无奈中只有尽可能的走在灯光的阴影中,盼望不要遇见熟人。 他们小声的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一路的走到了办事处,各个客用房间的灯光都熄上了,只留办公室那间营火虫一样的亮着,开门的时候,办事处小刘微微睁开了眼睛,见是郝建笑了笑,又继续趴到桌子上睡了。 当他们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叶思琴的眼中有了一点点有幽怨,她真的已经想把自己托付给这个接触时间不长,但又深深为之陶醉的男人,可是她还是没有把握,她不能确定他是怎么想的,她不能拿自己的自尊和希望去盲目的测试,她经不起他的拒绝。 郝建停住了脚步说:“到了,夜色很美,祝愿你能有一个好梦。” 叶思琴有点不舍的看着他说:“今天太嗨了,太难忘了,我回去还想喝一点茶,你呢……哦,亚平局长房间灯早关了,估计比我们还要累了吧!” 郝建就在夜色中爽朗的笑了:“是啊,难得来北京一次,既然有机会来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一次呢。” 叶思琴就说:“听你的话,你很懂得珍惜啊!” 郝建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是笨小孩。 叶思琴眼中的雾气就更加浓郁,她好希望敞开自己的心胸,让郝建完全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是多么喜欢他,喜欢他的热情,喜欢他的才华,喜欢他那淡淡的忧伤。 不得不说,叶思琴的高雅,文静,温柔和少有的美丽,更让郝建难以抗拒的还有叶思琴那去除高高在上的威严后所释放出来的一份纯真和快乐,和今天的她在一起,郝建没有一点压力,可以无所顾忌的享受轻松。 叶思琴看着沉默中的郝建说:“那,那我们都回去休息吧。” 郝建洗了澡,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到一年时间,他在吉卫县已经做出了几件大事了,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今后想不升迁都难啊。 听见了敲门声,郝建不用想,就知道是叶思琴。 叶思琴也洗澡了,浑身散发出一股自然的体香,齐肩的长发还有些湿润,看见了叶思琴,郝建的心忽然扑通扑通跳起来。 “思琴,请坐吧,是喝白开水还是喝茶。” “我喝白开水,你不用忙了,我自己来。” 看着叶思琴坐下,郝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绞尽脑汁思考之后,郝建泄气了。 “思琴,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么?” “嗯,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等批复下来再说,也就是这几天吧,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要不,让亚平局长先回去,给丁县长他们汇报?” “他一个局长给常委汇报怕不妥吧。” 叶思琴看着郝建,不回答,也不说话,那种眼神,让郝建无所适从。 “郝建,你是不是也想回去啦?” “我,我,我不……” 叶思琴站起身,走到了郝建的面前。 “郝建,抱抱我!”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震得郝建发晕,他抬头看着叶思琴,不知什么时候,叶思琴的眼睛里有了泪花。 叶思琴的身体很柔软,胸部紧紧贴着郝建,让郝建透不过气来,郝建感觉自己是在犯罪。 “郝建,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吗?” 郝建抱着叶思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叶思琴紧紧抱着郝建,开始了低声的诉说,随着叶思琴慢慢的诉说,郝建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没有想到,漂亮、高贵的叶思琴居然有这么坎坷的经历。 “思琴,周青山是个王八蛋,你离婚吧。” “嗯,我都想明白了——瞧我,在你面前我都变得柔弱了,跟你说起这些,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轻浮的女人,以前你在乡镇的时候,我很少关注你,但往事不可追,郝建,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你进了县委办以后,我就越来越注意你了,没到几个月,你把县委办换了个样,我那是欣赏你,当了副县长,你大刀阔斧地改革,招来华锐公司入驻吉卫,还有国家部委汇报的时候,你让我看到了你的才华,我好崇拜你,今天你陪我玩,任我使着小性子,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男人,建,我现在是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建,我知道你有你的家庭,我也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建,我很孤独,这些年,我封闭自己,拼命工作,今天我的心锁打开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我想好好地疯一把,建,你来陪我,好吗?” “思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是书记,漂亮、气质高贵,不管你以前受过怎么样的挫折,重新选择,你都应该有更美好的将来。而呵护,疼爱,承诺,分担……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啊!” “建,不要说了,我不需要。” 老天啊,我郝某何德何能,你怎么可以这样厚待于我呢,是看到我郝某老实本分吗? 渐渐的,郝建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了这种时刻,郝建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建,我要你。” 叶思琴两只手吊向了郝建的肚子,仰起头,吻上了郝建的嘴唇。 郝建已经无力拒绝了,郝建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更是有需求的男人。 两人倒在了床上,衣服很快被撕扯下来了,叶思琴的身体丰满、皮肤白嫩,胸部发育很好,郝建轻轻抚摸着叶思琴的胸部,叶思琴闭着眼睛,脸色绯红。 两人紧紧相抱着,酒吧时两人都喝了一些酒,此刻正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渐渐的,郝建的动作猛烈起来。。。 省计委的领导约到了国家计委的几位处长,都是很关键的几个人,相关的项目评估,他们有很大的作用,郝建和叶思琴陪同他们吃喝玩乐,同时,不失时机介绍吉卫县的情况,邀请他们有机会,到吉卫县去看看。几位处长自然是不会到吉卫县县去的,不过,对于郝建的恭谦和热情很是满意。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郝建出面了,怎么处理,有胡安奇和省计委的领导商议。 终于,郝建和叶思琴结束了在北京的任务,接下来,就是等待国家计委的批复了,如果项目批复了,资金要1997年才会拨付。 叶思琴非常珍惜和郝建在北京的时光,她明白,回到了吉卫县,两人之间的表现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了。叶思琴也准备回去休息两天,趁休息的时候把离婚的事情办了,如果说以前还存在瞻前顾后的考虑,现在是铁下了心啦。王亚平26日一大早就离开北京,回吉卫县去了。办事处只剩下郝建和叶思琴,此刻,郝建体会到了叶思琴的疯狂,从早上开始,两人就呆在房间里面,叶思琴没有穿衣服,也不准郝建穿衣服,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看电视、嬉戏,只到郝建实在是没有精力了,叶思琴才和郝建出去吃饭。 叶思琴紧紧依偎着郝建,在北京,两人谁都不认识,叶思琴没有心理负担,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玩了一个星期后,29日,两人返到沙市黄花机场,司机马国强早在那里候着了,想不到葛晶晶也到,她的旁边还有抱着小思雅的邵佳美。说笑了一阵后,原来小思雅患了重感冒,赶往省城来治了。 叶思琴笑了笑说,“郝县长,这一趟辛苦你了,给你几天假!好好陪陪晶晶!” 省城大医院还真是好,进去一天,小思雅的病就好了,晚上到了宾馆,葛晶晶可顾不上那么多,很快脱掉了郝建身上的衣服,此刻,郝建才感觉到男女之事的痛苦,和叶思琴太疯狂了,郝建还没有彻底恢复,不过,郝建不敢说什么,仗着年轻,和葛晶晶折腾了一番,葛晶晶不允许郝建带套子,郝建说你不怕怀孕啊,葛晶晶说怀了我再生。郝建说,政策还没有开放啊!葛晶晶说那是你的事! 第346章女人背面 郝建与葛晶晶,邵佳美到沙市扎实玩了几天,看景点玩游乐场逛商场,两个女人轮流抱着小思雅,每天都玩到筋疲力尽方才返回宾馆。虽然有点累,但郝建却是大有收获,他发现了,都是一样的漂亮女人,葛晶晶和小姨邵佳美在很多方面差别大了,比如进商场的时候,邵佳美的眼神就来得十分专注,只要发现了中意的衣服,最新流行的款式,她从不去关心挂在上面的标价,总会停下脚步,然后用手去摸摸面料,而葛晶晶的眼神是非常飘忽的,游移了一阵子之后,小嘴巴一扁,“也就是这几件款式,太少了,还那么贵!”可到了小吃街,就轮到葛晶晶说话了,什么油焖大虾,长沙臭豆腐,桂林过水面……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还盯着炸锅里,呵呵你可不能说她点多了。邵佳美适时警告了,“晶晶,少吃点,胖了难看啊!”“美姨,我一路这么爱吃,胖了没?”嘿嘿,你还别说,身材好就是任性哇! 到了游乐场,小姨可不再谦让着葛晶晶了,两个人商量好了,一个人玩一个节目,不玩的带小思雅,这下苦了郝建同志,一天到晚就没有轮到他去玩一个,嗨,带带小思雅其实也蛮不错,她会咯咯地笑,很傻很逗。 叶思琴回到家里,立马跟周青山摊了牌,周青山一听可慌了神,不带这样玩啊,离了婚,就倒了摇钱树,我拿什么去养小猫小狗啊! “思琴,一日夫妻百日恩,说离就离,难道你就这样狠心么?” “正因为我们是夫妻,我才给你起码的尊重,好了,你也不要再遮掩了,其实你早已不再珍惜这分感情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在你眼里早都认为是一种亵渎了,我真傻,一直都还在渴望你有一天会理解我,会明白我的坚守就是为了一种等待,等待你回过头来,然而我现在清醒了,你已经让内心的自私和狭隘摧残得毫无做人的底线,已经变得堕落不堪了……不多说了,咱们好合好散吧!” “你清醒啦!叶思琴,你说得好听,过去你都是痴迷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啊,你当书记你有脸,社会上都把你的风流艳事说得沸沸扬扬了,也只有你自己听不见,老实告诉我,什么人让你清醒了!” “感情没了说这些没意思,周青山,离了,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呢,你也知道的,小梅已经偷偷生下了你的孩子了,难道还要让她来告你重婚坐牢吗?” “叶思琴,算你狠!离婚可以,房子车子儿子归我!” “儿子跟你能学好吗,另外我给小梅找份工作,你两个都有一份工作,生活也不至于过得太差,好好守着小梅过日子吧!” 周青山咬着牙点了点头,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 “满假啦,怎么不多呆几天,陪陪晶晶啊!” “思琴书记,老婆又不发我工资,我总得挣生活费啊!” 再次见到叶思琴,郝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叶思琴,没有了那种忧郁的神情,整个人开朗了很多,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县委的工作人员也发现,从北京回来后,思琴书记活泼很多了。郝建知道其中的奥妙,心里有些发苦,但愿叶思琴不要陷入得太深了,否则,两人今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建材市场工程建设很顺利,郝建得到了消息,冯德华10月中旬到吉卫县,今后,吉卫县的建材批发市场,华锐公司还要注入更大的投资,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占地2000亩的批发市场,有着大量的繁琐的管理工作,而且,徐锦松要充分发挥自身的才智,招揽大量的商户,进入批发市场,万事开头难,能够招揽到商户入驻,华锐公司就成功了大半。 “郝建,建材市场工程进展顺利,质量很好,华锐的人赞不绝口,今天你陪我去看看!” “书记来了,我想徐总肯定会倍受鼓舞的。” 10月是施工的黄金季节,工地上人很多,华锐公司有雄厚的资金,将2000亩土地一次性全部开发了,因为补偿价格合适,再加上开发区的工作确实做得到位,城关村的村民,都非常支持工程建设了,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工地上打工,而且,不少人家成了临时食堂,工人纷纷在农户家里搭伙,还有不少村民,做好了饭菜,到工地上兜售。大多数的村民还是很善良的,做出来的饭菜,油水足,价格低,在工地上非常受欢迎。 如今还看不出来建材市场的外形,工程太大了,要到11月中旬,才可以看出大概,不过,建材批发市场里面,没有高层建筑,几乎都是两层的平房,一层全部是商铺,二层办公住宿,华锐负责投资建好房屋,装修就由进来经营的商户自己负责了。 市长李昌奎已经在几份全国发行的报纸上看见了华锐打出的广告,广告很气势,称吉卫县建材批发市场将来是全国最大的建筑材料集中地,批发兼零售。拿着报纸来到了彭富国的办公室,“老彭啊,不错啊,吉卫搞得不错啊!” “是啊,老李,这证明我们市委用对人嘛,思琴这个班长还是当得好啊!” “是啊是啊,领头羊当然起了大作用的啦,不过我听说了,开发区的功劳大部分都是郝建同志牵头的,真不错啊,你想他那么年轻,怎么就通过一次汇报就打动了国家计委的同志呢,环绕东首的三条高速立项了,嗨嗨,东首想不快速发展都不可能了!” “昌奎啊,不瞒你说,吉卫取得这么快的发展,我是一点不乐观,你是市长,底下的八个县市,哪一处不是你的手心手背啊,古阳自烟厂关停之后,县委政府迟迟没有找到很好的路子重新让经济腾飞起来,我的心还是高兴不起来啊!” “古阳的班子是该换一换了,老钟他年纪大了,应该来市里休息休息了,一个班子呀,没有一个有冲劲有血性有见识的班长我看是不行了……下午不是常委例会吗,你看我提出来古阳班子的人选,大家再议一议” “那好!”目送着李昌奎的背影,彭富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与市长的权力博弈中,他取得了完胜。闭上了眼睛,他好想对郝建说:儿子啊,爸爸一直都亏欠与你,一直都不敢去认你,但等你到了我这样的年纪,我相信你会明白,老爸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爱护着你,可能我也要调省里面去了,帮你也只能帮到这个份上了,以后还得看你自己的修为和能力了! 晚上十点,市委就出了决定,调任郝建同志任古阳县委书记。 郝建当然不知道,他和叶思琴还在徐锦松地陪同下在工地上边走边看,不过,虽然戴着安全帽,但叶思琴还是太惹人注意了,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美丽的女书记。路过之处,很多人都和她打招呼,态度非常恭谦。这些工人不认识郝建,没有什么人理睬他。 “叶书记好,郝县长好” 一个长相精神的年轻人走过来,满脸微笑。 “徐老板,工程质量不错,还要继续保持啊。”郝建一看就认识这就是港湾酒楼老板徐广义,华锐公司的工程当然要他承接了,他可是徐锦松的大哥哇。 “叶书记,您放心,我一定拿出最大的能力,这个工程,可是我们吉卫县的样板工程,今后,全国各地的商人来经营,大家都看着的,我可不敢丢了吉卫县建筑企业的脸面啊。” “徐老板,你能够这么看,我就放心了,这些日子,你也看见了,很多外地的商人,已经到工地上来了,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2万多个铺面,不知道可以容纳多少的商家,这些商家,来自全国各地,你的工程质量好了,这些商家不是最好的宣传广告吗,到时候,徐老板说不定名扬全国啊。” “叶书记,谢谢您的鼓励,郝县长,请您们放心,我就是不赚一分钱,也要建好承包下来的工程,如果我给吉卫县抹黑了,随您们责罚。” 中午徐广义留下来吃饭, 郝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叶思琴就答应了,郝建无奈,笑着点头。徐广义眼神里面出现一丝异色,一闪而过,没有能够瞒住郝建。叶书记向来讲究,怎么可能随便答应一个建筑老板的宴请呢,还不是因为他? 吃饭的地点就在工地附近,联系了一家农户,长期在这里吃饭。进去之后,郝建看见了桌上摆放的菜肴和酒水,就知道徐广义是精心准备了,看来,这个徐广义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了,不简单啊。 徐广义很会说话,吃饭的时候,一连串的恭维话,说的叶思琴笑嘻嘻的,郝建慢慢改变了对徐广义的看法,早听说了,在徐广义的带动和要求下,这次的工程质量好、价格低,华锐公司非常满意。 叶思琴喝了一小杯茅台酒,其余的,郝建和徐广义分着喝了,郝建再一次认识了徐广义,真要说心机和谋略,这个徐广义比他老弟还要强。 徐广义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郝建,吃饭的过程中,暗自观察,一顿饭吃完,徐广义感觉,郝建属于可以深交的朋友,喝酒能够看出人品,郝建身为县长,没有强迫他喝酒,两人自始至终喝了同样多的酒,郝建却这样看徐广义,这样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要么是不世之材。 徐广义很聪明,吃完饭后,什么都没有安排,目送郝建和叶思琴离开,他隐隐感觉到,思琴书记对这位郝副县长似乎很是依恋,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官场上属于最大的忌讳,打死都不能乱说的,再说了,书记和副县长天天在一起办公,关系好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最为关键的是,徐广义感觉到了,这位郝建,他惹不起。 “徐老板,工程上的事情哪一点都不容得马虎,拜托你了!” “郝县长,都老朋友了你还客气什么,说实话,自那次你到酒楼里吃饭时,我就佩服你了,你和别的官不一样,啊,以后有什么事不好出面的,麻烦你知会一声!” “一定!” 下午回到办公室,麻烦就来了,而且还是不得不办,不能公开的大麻烦! 叶思琴紧紧依偎着郝建,在北京,两人谁都不认识,叶思琴没有心理负担,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玩了一个星期后,29日,两人返到沙市黄花机场,司机马国强早在那里候着了,想不到葛晶晶也到,她的旁边还有抱着小思雅的邵佳美。说笑了一阵后,原来小思雅患了重感冒,赶往省城来治了。 叶思琴笑了笑说,“郝县长,这一趟辛苦你了,给你几天假!好好陪陪晶晶!” 省城大医院还真是好,进去一天,小思雅的病就好了,晚上到了宾馆,葛晶晶可顾不上那么多,很快脱掉了郝建身上的衣服,此刻,郝建才感觉到男女之事的痛苦,和叶思琴太疯狂了,郝建还没有彻底恢复,不过,郝建不敢说什么,仗着年轻,和葛晶晶折腾了一番,葛晶晶不允许郝建带套子,郝建说你不怕怀孕啊,葛晶晶说怀了我再生。郝建说,政策还没有开放啊!葛晶晶说那是你的事! 第347章麻烦来了 李海燕来吉卫了,单枪匹马。同学来,本无可厚非,但这位女同学还没有结婚,又加上大城市女郎那得体的打扮,花枝招展地走到大街上,特别引起别人的注意。为避免不必要的口舌是非,郝建先叫姚平把李海燕安排到政府宾馆,自己随后就来。 同学会散后, 李海燕又继续南下,打拼了半年,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她一直没有忘记郝建的承诺,她是这样想的,越是落后的地方存在的机会就越多,做投资与打麻将是一样的,跟风者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决定到东首市开一家火锅店。不过,考虑到投资比较大,对郝建的承诺又不是很有信心,于是想到林师师,便回到沙市里找到林师师,林师师开始有些犹豫,她呢对生意毫无兴趣,但是架不住李海燕软磨硬泡,也拿出二十万。李海燕是这样说的,到东首市开了店子,你也有借口常常来找郝建啊,林师师说就你海燕鬼点子多。李海燕说,姐只是说话直一点,替你说出心里话而已。本来林师师也要一同来的,临时有个通知要到外省参加会议。李海燕是那种性急的人,认准了的事情恨不得立即办到,心想这火锅店本来也不指望你去做啥的,有你入伙,郝建这下总不能不管不顾了吧,李海燕坐上火车第二天便赶到了东道市。到了东首市,李海燕到闹市区转了一转,发现东首市的流动人口并不多,而且东首市的人还有一个非常保守的消费习惯,吃饭也喜欢跟风,总喜欢到大宾馆或者老店子,对于新开的外来的饮食店总是持着一种不信任物态度,才转了几圈,她就放弃了在东首市开火锅店的想法,联系了郝建,中午便来到了吉卫,看到吉卫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立即决定,在吉卫县开一家小餐馆,今后,吉卫县的流动人口一定会增加的。 她有些失望,本来想郝建一定会欢迎她的,知道她到了东首市一定会派出车子去接她,然而没有,姚平只是告诉她到了吉卫汽车站之后,怎么坐车到县政府宾馆。 如果是师师来,待遇肯定就不一样了,说不定郝建他会鞍前马后地服侍着还生怕不到位呢。呃,谁叫自己还只是一个在外漂泊的打工妹呢!李海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情来,郝建你好好瞧着。 “冒昧问一句,你是省城来的李大姐么?”下了车,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迎了上来,李海燕心里已猜着了七八分,“是啊,你是姚秘书吧!” “是啊,我叫姚平,郝县长的通讯员,郝县长说等他忙完了再过来陪你吃晚饭,你看要不要先到房间休息一下!”说话间姚平拿了房卡递到了李海燕手上。李海燕说:“你们郝县长也真够忙得啊!” 姚平把行李送到房间里,“那你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再打我电话!” “不用了,下午你陪我到吉卫县城转转吧!” 姚平陪着李海燕到吉卫县城转了一个下午,这让李海燕感触颇深,这县城虽然凌乱不堪,但四处都呈现一副百废待举的希望,这里的老百姓虽然衣着褴褛,但看人的目光是坚定的,是明亮的,这是一种充满希望的眼光,一个地方的人民,只要拥有这种目光,这个地区将会离振兴不远,离富强不远。就让这成为我事业的第一个起点吧! 李海燕暗暗下了决心,她没有成家,她有着和男人差不多的想法,自身稳固以后,才会考虑成家的问题。 郝建叫上林志大,一起接待李海燕,因为李海燕已经看上了一处门面,正好是民政局的,而林志大已经是民政局长。吃饭的时候,林志大倒也会闹腾,又叫上了关朝晖和秦世龙,这下党校时青干一班的四大金钢又凑齐了。秦世龙一看到他两个就抱怨了,想当年,咱们同学一场,现在你俩是混出头了,一个当了局长,一个当了民营企业家,我啊,还是个小科员!言语之中怒气不小,明显是抱怨郝建当了副县长,一点没有关照到他。林志大白了白他,“哪个叫你立场不坚定呢!”关朝晖脸色红了红,想到过去对郝建百般发难,而他却在困难之时频频伸出援手,真兄弟啊,摆了摆手说,“兴许秦世龙你是池中之龙,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呢!”林志大说,“秦世龙你叫什么冤呢,班长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么,昨天你就调到计委,搞什么副主任了,你还……”秦世龙傻笑,“呵呵,呵呵,郝建怎么还没到呢,真想灌他两大杯呢!” 他们对李海燕的想法很赞同,郝建觉得,大学生毕竟是大学生,李海燕关于吉卫县今后发展的认识,定位很准确,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吉卫县流动人口一定会大幅度增加,加上烟厂的众多外地客户,必定要带动吉卫县服务业上一个台阶。 郝建很想问问林师师为什么没有来,话到嘴边,忍住了没说。他知道李海燕一定会说,果不然,在饭局结束后,林志大又请唱歌的时候,她把郝建拉到一边,借着酒劲,她说了:“郝建,你现在知道那张纸条是谁写的了么?”纸条,怎么会忘记啊,就是这张纸条险些让郝建丢了性命,郝建叹了口气,“都过去了,谁还会把它当事呢!”“不,你不能忘记,我告诉你吧,那么张纸条是我写的,以师师的名义约你到后山的松林中,其实一直到松林等你的那个人是我,那晚我一直等啊等啊,直到师师跑过来说‘你还等什么等,郝建都让蝮蛇给咬伤了,现在都送往市医院了’郝建,你知道吗?那时我就好后悔,都是我害了你啊,心想那时你如果有了万一,我也不能再活下去了,郝建,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偷偷地喜欢你,只怪我一没有师师那么漂亮,二没有薛丽雅那么好的家境,你不会注意到我……”其实李海燕,长得也非常好看,尤其是身材,好得无可挑剔,但是她们所有的那个班,全都是通过关系进来的领导子女,一个个丽质天生,又加上处境优越,打扮得特别前卫时尚,到了青干一班,就像进了百花园一样,令你美不胜收,目不暇接。李海燕热情大方,又是品性善良,郝建在饭票上没少得到过李海燕的资助,要他不注意李海燕,怎么可能呢,只是那时的郝建,心里头的自卑感没比她李海燕少很多,强烈的内心自卑需要极度的外表高傲来遮掩,于是乎郝建对于那时的女生,尤其是漂亮女生都是横眉冷对,不屑一顾! “燕子,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再说我们也回不去了,想想那时,我们一个个也真够傻的,心里明明喜欢着人家,硬要摆出一副可笑的嘴脸,看看,没有你我还不是一样地活着,而且还活得更好!呵呵,这又是何苦呢,自欺欺人啊……呃,现在的人都热衷于搞同学会,想法很简单,就是补救原来的后悔啊……你有什么困难大胆给我说,我一定尽我能力帮助你!” “看你说得那么慷慨,这是帮我,还是帮师师?”李海燕闪烁着大眼睛,郝建耸了耸肩,“呵呵,加油干吧,当我赚了一个便宜,一箭双雕吧!” “呃,呃,你们还到嘀咕什么呢,歌都点上了,快来啊!” 对于李海燕,郝建是下决心要帮的,这样的女孩子就算不是自己同学,就算不把林师师绑到一起,郝建也一定会帮的。李海燕虽然出身省城,但家境很不好,还在她读中专那时,父母下了岗,她毕业后分在中山百货大楼当了一名营业员,不幸再一次降临,父亲在一次车祸中截了肢,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母亲患了肾衰竭,保守治疗坚持了两三年,累下二十多万的债务便撒手人寰,还有一个弟弟在上高中,李海燕接住了家里的担子,辞了职南下打拼…… 林志大对李海燕的到来表示非常的热情,仿佛李海燕就是他的同学,而郝建就是来作陪的。 在李海燕点歌的时候,林志大悄悄走了过来,“郝县长,你这位同学不错呃!” “呸,你也叫我县长啊,怪肉麻的……我同学还有差的么,告诉你,人家还没有对象呢,怎么看上了,” “我看上了,就是不知道你同学……” “呵呵,我们的林大油子也知道不好意思了,要不我给你说说……” “人家是省城来的,我是个乡巴佬,会看得上我吗,要你说,那多不好意思啊,不过……” 唱歌的时候,郝建故意喝了很酒,结果自己是喝醉了,让秦世龙送回去,送李海燕的光荣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林志大局长身上,郝建心想真让李海燕嫁了林志大,两人还真是一对,林志大这人虽然油腔滑调的,但为人品性善良,对人忠实,靠得住,何况他也老大不小了,还是个局长,该成个家了。 回到宿舍,郝建冲了个凉,正准备打晶晶的电话时候,关朝晖就打电话过来了,说林志大让人给打伤了,现在正赶往县人民医院。 第348章鸳鸯火锅 等郝建赶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林志大和李海燕,李海燕坐到床头边,林志大已经睡着了,眼睛闭得特别紧实,看样子睡得相当享受,头部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一只手还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抓到李海燕的手放到床边上,抓得很紧,就如大海里的求生者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床头上放着一个削好的苹果,显然是李海燕刚刚削好的,一看垃圾桶里的那一整块苹果皮,郝建就知道,只有细心的李海燕才有这么漂亮的刀工。 “海燕,伤得不轻啊,还吊上水啦?” “可不是嘛,手臂上挨了一啤酒瓶,都划开了好长好深的一道口子,当时我都吓死了……” 原来林志大扶着李海燕从歌厅里走出来时,因为多喝了一些酒,李海燕有些想吐,林志大问她坚持得了么,李海燕哇地一声,手就掩住了嘴巴,林志大就扶着她来到了背光的角落边,李海燕再也忍不住了,又是哇地一下,“你这个臭娘们,没长眼睛啊!”眼前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站了起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原来一对躲在黑暗里打野战的情侣。 “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 “呵呵,不知道,不知道好啊,溅了我一身,你说该怎么办?” 当时林志大返回包间里取公文包去了,男子一看到醉态可掬又打扮时尚的李海燕,顿时给迷住了,对紧拉着他快走的那位姑娘呵斥道,“要走你走,送到嘴边的肥肉我不吃上一口,我也不叫赖四光了!” 林志大赶到时,赖四光正嬉皮笑脸地缠着李海燕,“装什么正经,正经家女儿还会深更半夜跑出来一个人喝酒吗?来,来,你也骚,我也浪,赖哥给你爽爽来着……” “你流氓!”啪地一记耳光抽到了赖四光脸上,赖四光嘿嘿一笑,反而冲了过来抱住了李海燕“打得好啊!等哥把你脱了再好好打……” 林志大冲了过来,一脚把赖四光给踹翻了。也活该有事,赖四光一看是牛高马大的林志大,心里便怵了三分,抓了起来想溜嘴巴仍自嘀咕,“凶什么凶,也不就是个小姐,不外乎就是好看一点,让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听被人骂成小姐,李海燕这时所有的委屈全部涌到了心头,放声嚎啕起来,林志大也慌了神,劝也劝不住,索性抓到赖四光又按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正打得兴起,却不料赖四光那女朋友操起了一个啤酒瓶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头部,黑暗里,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上去,没想到一下,两下,第三下,最后他来到了医院。 李海燕说的时候,林志大的嘴角动了一下,郝建便知道林志大的伤多半有点小题大做的嫌疑了,心想,这小子伤得不轻啊,照这样子,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肯定不会出院的。 “燕子,这样吧,我来了就让我照顾他好了,你回宾馆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门面的事呢!” “我……我……” 林志大一听,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指到郝建骂道“郝建,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啊,你没看到我伤得这么严重么?” “林志大,你不是睡着了么?” “本来是睡着了,可是你来骚扰,我又醒了!你啊你,安的什么心啊,现在你看到我了,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现在可以走了吧,拜托!” “哼,你以为我是来看你啊,如果不是想和老同学说说门面的事情,八抬大轿来抬我,我还懒得来呢,” “哼,就你那性,还坐八抬大轿?我可给你说了,海燕这边以后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少操这份心,门面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叫人装修,争取让海燕的火锅店早日开业,店名字我都给想好了,爱谷鸳鸯火锅店,看一眼,爱一生,你说这名字来得浪漫么?” “燕子,你的意思呢?” “不错啊,这名字挺好的!” …… 上午郝建回到了办公室,后脚徐锦松和徐广义就跟进来了。为了建材市场招商的事情。 “徐总,我早就有招商引资的想法,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让众多的商户到吉卫县落脚,不仅仅是华锐公司的事情,也是吉卫县委、县政府的事情,所以,希望我们能够联合起来,招揽全国各地的商户,当然,如何经营,是你的事情。” “求之不得啊,郝县长啊,我正为这件事情苦恼呢,按照计划,建材批发市场明年年初,就要投入使用,2万多商铺,需要招揽大量的商户,如今来联系的商户不多,所以,我准备加大宣传的力度,多打广告,郝县长,这费用,你是不是帮着承担一些啊。” “徐总,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看着这些小地方啊,我已经和关朝晖联系了,关朝晖对建材批发市场很感兴趣,不过,关朝晖的想法不仅仅是到这里来经营,他想要和你联合,共同招揽全国各地的商户,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好,好,太好了,要是关老板能够进来,我相信,建材市场很快可以兴旺,这样,我全权委托老同学,请老同学帮忙,一定将关老板拉进来,怎么样。”徐锦松又怎么不知道,关朝晖的政治背景,那可是一种看不见的资源啊! “什么时候我约上他,具体的情况,你和关朝晖当面交谈,一会我就给关朝晖打电话,我们一起吃个中饭。” 关朝晖的身份,郝建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他是从朱倩倩的嘴巴里知道的,关朝晖是个官二代,父亲是省里的某位领导,具体是谁,谁也不知道。反正在县里和市里,关朝晖想进哪一个单位都很容关,不论是中央管的,还是地方管的,关朝晖全都干过,并且都干不长久,不是被炒了而是他炒了局长的鱿鱼。呵呵,官二代就是这样任性,你不服啊! 不过郝建还是非常欣赏关朝晖这样的官二代,虽然身上也难免带着纨绔之气,但这人又具有所有官富二代身上找不到的可贵品质,那就是心地善良,极富正义感。自从他与麻玉凤结婚后,他的根也就在吉卫县扎住了。 接近两年的打拼,关朝晖变化很大,以前,郝建和关朝晖接触的机会不多,一般都是在电话里交谈,偶尔遇见了,也没有关心到关朝晖的生意,这次,看见了关朝晖和徐锦松一同吃饭时的表现,郝建感慨,社会真的是磨练人啊。 关朝晖表现非常沉稳,轻关不开口说话,反倒是徐锦松的话很多,两人的交谈,表面上看,都是关于南江省的风土人情,但是,话语中暗藏玄机,比如说徐锦松强调,沿海的省市经济发展快,思想开放,所以商人要跟上节奏,大胆闯,大胆干,关朝晖同意徐锦松的观点,不过认为,南江省属于内地省份,在经济发展方面,不能和沿海的相比,讲究的是稳、准、狠,大气候不同了。 郝建知道,徐锦松暗示关朝晖,加入建材市场,大胆打拼,不要有顾虑,生意场上是存在风险的,关朝晖回答是做生意,需要冒险,但还是需要谨慎。这个时候,郝建不会开口,他希望关朝晖到吉卫县发展,更希望关朝晖生意兴隆,一切顺利。 “郝建,建材市场我看了,很有气势,也许用不了几年,会成为全国最大的建材批发市场,不过,我感觉,摊子铺的太大了,是否能够在短期内发展起来,我很有顾虑,郝建,我知道你对经济发展有独到的认识,帮着我出出主意。” “关哥,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决断,我是吉卫县的副县长,所以,在认识方面,带有一些偏见,我希望所有的商人,都能够落户吉卫,但是,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我完全赞同你的认识,做生意,需要冒风险,也需要谨慎,华锐是个大集团,背后有庞大的财力支撑,不会担心建材市场在短期内低迷,建材市场建成以后,两年内,不需要考虑税收问题,而你的情况就不同了,不到两年的奋斗,资本不雄厚,不能经受波折,关哥,我不希望你遭受损失,更不愿意看见你遭遇失败,所以,这件事情,你要认真考虑,自己拿主意。我已经给徐锦松说过了,你不是简单租赁商铺的性质,如果你加入,是与徐锦松合作的问题,我只能保证,在有关优惠政策方面,予以倾斜,同时,为你在徐锦松那里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郝老弟,我知道了,有你在吉卫县,我怕什么,哼,如果在吉卫县,我关朝晖都吃瘪了,还有谁能够在这里发展起来,干了,明天,我就和徐锦松谈条件,我们相互利用,他有钱,我有关系,早就想着回来发展,这次,还真是有机会了。” “关哥,我有个建议,这件事情,你和徐锦松商谈之后,最好是给家里面说说,这么大的投资,你不会让他们也为你担心,你说对么。” “明白,明白,哈哈,郝老弟,家和万事兴。” 郝建感觉到,叶思琴好单纯,简直不像是女书记,关朝晖和徐锦松之间的交谈,叶思琴根本没有明白意思,在办公室,郝建耐心分析了关朝晖和徐锦松之间的谈话内容,指出了他们各自所要表达的意思,叶思琴一点就透才,如梦初醒。人家原来根本没听啊,郝建反复提醒叶思琴,要多动脑筋,多分析,叶思琴满不在乎,说你郝建分析就可以了,反正你出了事我找你。郝建气苦,可有什么办法呢。 第349章谈判成功 郝建没有想到,下午,关朝晖和徐锦松就开始谈判了,因为吉卫县政府也是利益人,所以,丁国强和叶思琴参加了谈判。 谈判的艰难超乎了郝建的想象,双方在股权问题上,出现了争执,建材市场是华锐独立投资的,所以,除了吉卫县人民政府可以收取税收,徐锦松不想成立股份有限公司,关朝晖加入,要求占据至少10%的股份,言下之意,就是要成立股份有限公司,这触及到了徐锦松的底线,双方难以达成协议。徐锦松给出的条件很优惠,建材市场中,凡是关朝晖招揽的商户,在市场里经营上缴的管理费用,关朝晖提取3成。 郝建听了乔曼的汇报之后,感觉自己要参加这次的谈判了,徐锦松的心思,郝建清楚,这次的谈判要达成协议,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郝建参加了关朝晖和徐锦松的谈判。双方依旧在股权问题上,不能达成协议,此刻,郝建摆出了他的观点。 “你们暂时不要争了,听我说几句,徐锦松,华锐公司虽然是建材市场的独立出资者,但是他背后站的是香港的大财团冯家集团,华锐公司只不过是冯家财团的一部分,所以华锐公司是冯家集团向内陆投资的一块试金石,作为华锐,作为吉卫建材市场的出资人,严格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证明你华锐公司能力的最好机会,徐总,你希望独立支撑建材市场,做出好的成绩,在冯家集团里证明华锐公司的存在。关朝晖,换了谁都是一样,不能获得建材市场的股份,你始终感觉局外人,是给华锐打工,无论招揽了多少的商户,最终,你不是建材市场的管理者,何况,你也明白,其他的商户,同样能够招揽人进来做生意。你们双方说的都有道理,所以,在股份问题上,谈不拢,如果你们双方的想法不发生根本性的转变,这次谈判,不会有结果。” 郝建说出了这番话,屋里顿时安静了,徐锦松、关朝晖低下头,开始思考,丁国强看着郝建,眼神里表达的是佩服,乔曼看向郝建,满是膜拜的眼神,叶思琴看向郝建的目光就不同了,含义深刻。郝建恨不得踢叶思琴一脚,这个女领导,越来越不注意场合了。 “郝县长,你说,该怎么办,你如果有好的意见,我一定认真考虑。” 徐锦松首先开口,显然是默认了郝建的分析。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徐锦松,你的经营理念和想法,一点都不错,如果我是你,第一想法,也会这样选择,不过,生意场上,有其自身的规则,商场上的人,都信奉两句话,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钱大家赚,所以,我不客气的说,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冯家改革开放以后的迅速崛起,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充分利用所有的有利条件,现在,你要将自己置身于创业阶段,一无所有、白手起家的阶段,投资是家族的,人是家族的,你什么都没有,处于这样的阶段,你最需要的,就是伙伴,生意场上的伙伴,你可以看看,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基本上没有独资经营的,这是为什么,说明独资经营的理念和模式已经慢慢不适宜局势的发展了,徐锦松,你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在这点上,你和关朝晖的观点是统一的,能够最大限度利用方方面面的优势,发挥所有人的积极性,我相信,建材市场能够迅速走上发展的快车道,所以,我建议,你不仅不能独资经营,还要吸收更多的股份,成立有限责任公司,这样做,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利益共享,风险共担,这点我不解释,二是让进入建材市场的大商家有了归属感,当他们将建材市场看作是自己的事业,拼命经营的时候,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关朝晖,你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依照你现在的实力,和华锐是不能相比的,华锐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建设这个建材市场,你要考虑到他们的利益,在占有的股份上,适当考虑让出一些,10%的股份,徐锦松虽然负责建材市场,我估计,他也不敢拍板。”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希望你们能够认真思考,达成协议,今天的时间不早了,我建议,今天就不谈了,你们都思考思考,明天再谈。” 当天,关朝晖和徐锦松达成了协议,关朝晖占据6%的股份,至于关朝晖所要完成的任务,两人都没有透露,郝建知道其中的蹊跷,没有追问。郝建没有想到,徐锦松居然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华锐公司掌握建材市场51%的股份,剩余的股份,可以考虑拿出来,和那些愿意管理建材市场的大商家共享。 看来,徐锦松是完全接受了郝建提出的观点。 晚上,所有人在宾馆聚餐,庆贺谈判成功,郝建喝了不少酒,直接到宾馆房间里面去休息,郝建没有想到,叶思琴居然进来了,钻进被窝里,和郝建嬉戏,叶思琴现在是非常佩服郝建了,郝建展现出来的能力,让叶思琴心醉。 借助着酒精的刺激,郝建狠狠教训了叶思琴,同时不得不告诫这个一亩三分地上的地主婆,以后在外面,要注意些。叶思琴害羞地点了点头,抓起一头被角,把自己的害羞部位给遮掩住了。 “思琴,你和青山大哥真的离了吗?” “离了,不离,我还敢和你这样吗?”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离了,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这样啊!” 郝建感觉到了自己的虚伪,可是,他是真的有些喜欢叶思琴了。 “我才不管,人家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就这样的……” 晚上就接到了市委办的通知,要叶思琴与郝建赶到市委,郝建来到了许德才的办公室。 灯光很暗,许德才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很好,非常严肃。 “建儿,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许伯。我来看看您了,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来晚了。” “建儿,转眼就是半年时间,好快啊,工作还不错吧。” “许伯,还可以,我要感谢您的关心和帮助。” “建儿,不要这么说,这些事情,不算什么,何况,你还没有遇见真正的挑战。” 郝建儿没有说话,许德才似乎有预测能力,听见了这句话,郝建相信,他一定会遇见更大的挑战和麻烦。 “建儿,以前我一直是称赞你有能力,今天,我要说说你的缺点了,也不算是缺点,但是,你如果不改进,对今后的发展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许伯,我一定改进。” “建儿,这就是第一个不足,我什么都还没有说,你怎么想到了改正,当然,你认为我是你的长辈,不会害你,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你有很多的上级、长辈,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都是有利于你的话,如果自身内心没有坚定的认识,没有顽强的毅力,你如何坚持,很多时候,机会就是在不坚持中间失去的,你的地位已经不低了,一定要有自己的认识、自己的想法,不盲目听从他人的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建儿,你的心太软了,这是性格使然,不能完全怪你,可是,在政界,心软的人,最终是被淘汰的人,你在整治矿山处理的几件事情,我都知道,对谢天亮的处理,太轻了,我是有些失望的,虽然你考虑到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留些情面,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但在某些事情上,你应该明白,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我不希望你遭受太大的挫折,该狠心的时候,下手不能留情。”说着许德才扬了扬手里一叠厚厚的举报信,郝建一看吓出了一身汗,都是举报自己的,有举报自己作风问题的,还有检举自己贪污受贿的……下面还署着谢天亮的名字,虽然这是无中生有,但认真起来,还是够自己吃上一壶的。 “许伯伯,幸亏有你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建儿,这又是你的不对了,你想想,这样的消息我现在说给你听了你才知道,你要想,这事情捅到了省纪委那边,谁还收得住场。纪委找你了,你连害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谁,他们举报你的是什么内容,你一无所知,纪委问你的时候你又如何做到从容应对呢!人啊,尤其是体制里面的,害人之心不应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要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一年时间了,我没有看见你想什么办法,关系的重要,我早给你讲过,可是,你手里有了权力,并没有想到多提拔一些身边的人,不用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还能用谁呢,这次东首市的人事调整,总体说,对你是不利的,虽然你到了古阳当的是一把手,但手底下没有一个自己的人,我是担心你啊,真不知老彭他是怎么想的,呃,如何转变这种不利的局势,你要想办法。” “彭书记对你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一年时间,虽然你在吉卫做了很多事情,你要知道,那些光环和荣耀都是正职的,你一点没有骄傲的资本,彭书记和我,对你的期盼是很高的,想着什么都很顺利,一切的发展都是理所当然,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古阳可不比吉卫,古阳一直有个烟厂,以前的经济一直就是东首市的老大哥,现在烟厂垮了,那里的情况比哪个县都要复杂得多……这需要你自己去拼搏、去争取的,要想成就大事业,就要比别人花更多的精力,该投入全部的气力去做。” “今天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想想今后该怎么办,你还年轻,可是,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了。明天你去吉卫交接一下,哦,晶晶这边你就不用考虑了,我给你打声招呼就是……后天我和彭书记送你到古阳!” 第350章最好的归宿 古阳县的情况,郝建知道一些,因为过去有雪茄烟厂的存在,列为全国百强县,财政收入一直是东首市八县市的老大哥,现在烟厂关停了,就像遇到了黑色星期天一样,瞬间成了贫困县,财政收入不足3000万元,县里没有像样的企业,主要依靠零星的农业烟叶税和营业税支撑,长期拖欠干部职工的工资,据说县一中有一位老师,因为老婆没有工作,一家人的生活全都指望着那点微薄的工资,然而工资已拖欠9个月没发了,家里的水也停了,电也停了,没办法,为了维持生计,这位老师每天下自习,便与老婆摆起一个宵夜摊子,结果还是付不起儿子的住院费,这位老师一咬牙卖了1000cc的血,最终因过度疲劳,营养又跟不上,累死在课堂上……经济差是一方面,治安也特别不好,一向养尊处优习惯了的古阳人受不了打击变得恐慌和茫然起来,渐渐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惶惶不可终日,开始喜欢用酒精麻醉自己,喝醉了就打架闹事……总的来说,古阳的状况现在特别得糟糕。 到这样的县市去当一把手,郝建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现在离开吉卫,他多少有些舍不得,现在的吉卫,各项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就拿建材市场来说,现在已经有二百多商家入驻,按照政府规划,还要扩大征地一千亩,招商五千户,照此速度发展下去,要不了一年,这里必将成为西南三省边区最大的建材交易市场,吉卫也会一跃成为经济强县。 郝建也知道,叶思琴留在吉卫的时间也不会很多的,顶多再有一年,她也满届了,也该往上面更进一步了,书记一走,职位便空缺下来。一年下来,凭借郝建所做出来的业绩,还有许秘书长的关系,吉卫县长还不是自己的么?辛辛苦苦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落到了丁国强的手里,郝建有些不甘心,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干部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郝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劳苦做事的命。 古阳县的1号车,是一台桑塔纳2000,远远不能和吉卫县的奥迪相比,何况,吉卫县的书记县长,都配有一台北京现代越野车。 9月19日早,许德才准时来到古阳县,他参加了吉卫县委、县政府为郝建举办的欢送宴会,在酒宴上,他特别强调了彭富国书记本来要来的,因为临时有事才不参加。他的意思释放出来的信号很明确,那就是郝建的调任,市委和市委书记是高度重视的。郝建更是失望,不过他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流露出不满情绪,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吴有为、王亚平,乔曼、秦世龙等人都很失落,准备宴请郝建,郝建没有同意,已经离开了吉卫县,难以照顾到他们了,这个时候,他们要适应新领导,尽管这是可能性不大的事情。 吴铁兰红着眼睛找到了郝建,她不管那么多,一定要跟着郝建到古阳县,郝建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吴铁兰,吴铁兰现在是县委副书记了,主管党群,位置很重要,管的事情多了,不可能像以前那么轻松了。 比起吴铁兰,叶思琴倒是很沉得住气,在接到市委办通知的时候,她把郝建叫到了办公室, “祝贺你啊,现在你是书记了,才得多久啊,我们平就起平坐了,古阳不错!” “古阳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叫我去那儿当一把手,我还宁愿留这儿做你副手呢!”男人和女人的关系非常微妙,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你觉得她就如巫山神女一般,时而隔你很近,时而离你好远,一旦有了那层关系之后,她就是你的心,是你的肺,更是你的眼睛,现在与叶思琴说话,郝建用不着遮掩了。 “看你说的,男人就是做大事情的,受命于危难之际,到中流击水,方显男儿本色,越到了困难的地方,越能干出好成绩,才更显出你的大本事来……” “思琴书记,姚平这人你也了解过的,学历高,做人又耿直老实,做事少了点圆滑,我……” “这你不用担心,我早已安排好了,我不正缺少个秘书吗?姚平同志过来当县委办主任,兼职常委秘书!” “姚平他能到你身边工作学习,我是一百个放心了,谢谢思琴书记你了!” “呵呵,跟我你还客气啊!姚平当过你的秘书,这不正好嘛,我也需要这样的秘书啊!”叶思琴这话说得颇有些玩味,说话的时候,一双丹凤眼睛紧紧盯着郝建,不时迸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丁国强私下里邀请郝建吃饭,他说什么时候都可以,郝建推辞了,他要求尽早离开吉卫县,许德才理解郝建的想法,19号上午9点钟,小车便离开了吉卫县,郝建到古阳县上任了。 郝建暂时没有从失落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在古阳县四大家班子成员召开的欢迎会上,郝建简单讲了几句话。古阳县原来的县委书记,调到市人大,出任专委会主任。据说这个县委书记,关系很是过硬,早就想着离开古阳县了,这样的穷地方,谁愿意呆啊。 下午,郝建离开古阳县,再次返回了吉卫,朱倩倩生下了个大胖儿子,一家人高兴得不行,大办满月酒宴,公公祈维正亲自打电话邀请郝建。郝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知怎么滴,他总觉得硬是欠下祈家什么的,这辈子还也还不清楚。祈维正当初帮了他一把,郝建一直都记在心上。中国式的家庭婚姻,从来就没有一个特定的规则,有的是为了孩子而离婚,有的是因为孩子而结婚,朱倩倩与祈愿也是这样,得知朱倩倩身怀六甲后,祈愿请了假专门照顾倩倩,两人关系迅速恢复,甜蜜得颇有点再恋爱一次的味道呢!倩倩这样,郝建打心眼里高兴,他知道倩倩与祈愿彼此还在心里装着对方,破镜重圆怎么不算爱情的最美归宿呢!一片风景,路过便路过了,欣赏便欣赏过了,你非要把它带走么? 带着平静的心情郝建来到了祈家,因为怕遇到吉卫县的领导,郝建故意去得很晚,他来的时候,吉卫县的大小领导吃完刚走,祈维正又叫到家里摆了一桌,专门候着郝建来的。 “今天你是书记,你最大,这上席非你莫属了!”祈维正拉着郝建要他坐上席,郝建哪里敢,这一桌坐的是倩倩的父母亲,陪同的也是祈愿愿的伯伯叔叔,在吉卫县来说,这样的礼节已经足够大得了,还占着上席,岂不要了郝书记的小命了。“祈书记,你这是折杀我了,论资格,论年龄,我都是晚辈,这主宾的位置都不应该由我来坐啊,我提个议吧,这主宾位置就让付出最多的我们最应该感恩的人来坐,还是由朱伯母来坐吧,没有她的十月怀胎,没有她的辛苦付出,哪能有今天的倩倩,哪能有今天的满月喜宴啊!”郝建提议,大家一致赞成,朱倩倩的母亲理所当然地坐到了主宾席上,她感激地看了郝建一眼,这个位置她不是相当在乎,别人的尊重她也不是十分计较,只不过她从今天的酒宴上感受到了一种清新的气息,母亲的地位受到尊重了。这样的事情在吉卫县还属第一次。 酒倒满之后,祈维正叫朱倩倩把小家伙抱来,郝建一看长得白胖胖,小眼睛一闪一闪地挺有神,眉宇之间像极了他的母亲,十分可爱。祈维正请郝建给小宝宝取名,在座的都说好,郝建推辞不过,那就叫祈承开吧,希望小承开继承好祈家良好的家风,在未来开拓进取,发扬光大。 离开祈家,想去怀化看看,他找到了林志大,想让他开车送自己去,联系的时候,林志大人在火锅店,裹着围裙在厨房里转来踱去,监管得蛮尽心。火锅店营业一个星期了,每天都是宾客满座,吃饭都要先天预定呢!生意好得不行,李海燕自然忙不过来了,林大局长下了班便过来帮忙,郝建到火锅店的时候,李海燕正埋头按到计算器,神情十分专注,一张好看的鹅蛋脸时时淌漾着一抹幸福的红晕,当真是美极了,郝建再一次醉了,劳动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郝建悄悄离开了,他叫了一辆出租,赶到虎峰山庄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杨紫兰抱着小思莉睡着了,我们美丽的母亲伊莉则是裹着真丝睡袍,身子半倚半靠在沙发上,两条似忽如蒜般修长的玉腿放到茶几上,茶几上放着一包纸巾,沙发底下丢满了纸,嘿嘿,这家伙正在看泡沫剧,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郝建轻轻地坐了过去,伸手一揽,便把她娇柔的身子搂到怀里。 “哭什么呢,你看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喝那么多酒,臭哄哄地,离我远点!”伊莉小嘴巴一扁,“谁稀罕你!美得你!”郝建也不搭话,只是搂住她挣扎的身子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她也就不动了! “好可怜的桃子(剧中女主角,因为丈夫一次出差患上了花柳病,从此桃子便产生了性厌恶症,最后深爱她的丈夫遇害了,她为丈夫殉情自杀),你说你们男人真离不开那个事吗?” “什么事?” “最龌龊的事!” “这多么美好的事……”郝建一边说一边撩开了伊莉的睡袍,手却被她打开了,她跑到了卧室把睡眼惺忪的杨紫兰唤醒了,两人一齐来到了郝建旁边…… 美啊,壮丽啊,这场面!就连山洪暴发也是那样的美,前提是不殃及人民生命财产! 第351章党指挥枪 “你怎么停下来啦?”中途郝建停了下来,他怜爱地问紫兰,“你不是想要么?”紫兰妩媚一笑,伸手止住了他,“不要了,思莉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郝建再一次感动了,紧紧地抱住了她…… 第二天一早,小思莉醒来了,居然在杨紫兰的引导下叫郝建一声爸爸,这下郝建可乐了,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是县委书记,忘记了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在怀化一呆就是两天,家里来电话了,父亲郝成龙查出肺癌晚期,现住在人民医院。 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病床上的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了,整个人瘦得成了皮包骨,看得出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然而郝建的到来,让他眼睛一亮,他倔强地坐起来,抓起了郝建的手,“儿子,我对不起你,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话说完,郝成龙断气了,看得出来,他是解脱了,从病魔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郝建大号道,“爸爸,你一直都是我的父亲!” 郝建的身世剖开了,原来彭富国与蓝羽秋一起到北寨下乡,因为相互照顾,两人相爱了,忍不住偷食了人间禁果,蓝羽秋珠胎暗结,那个时候未婚先孕,可是犯了天下之大不讳,尤其是到了偏僻保守的北寨村,未婚先孕的女子是要遭受家族投河的,这时住户郝成龙站了出来,果断承认郝建是他与妻子刘秀兰的儿子,后来才保住了彭富国与蓝羽秋,而蓝羽秋后来又阴差阳错地嫁给了公社书记李清岗,生下了李涵韵,郝建才知道当初蓝羽秋为什么强烈反对他与李涵韵的恋爱,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小师妹彭丽玲却和郝建有着共同的父亲彭富国,然而郝建却与自己的妹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难怪彭丽玲要远走西洋,就是为了躲避这样的尴尬! “我没有,没有这样的父亲!”郝建痛得撕心裂肺,他在内心里咆哮,对于他的亲生父亲彭富国,他心里只有仇恨只有厌恶,而没有一点点感恩了! 郝成龙下葬的时候,彭富国与许德才都来了,他们只是两个人来,到了灵堂的时候,彭富国头缠孝帕,臂裹黑纱,在郝成龙的灵柩前深深地鞠了九个躬然后跪下了,青春和时代所欠下的帐只怕下辈子都还不完了。郝建则是冷眼看着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许德才过来拉了拉郝建的衣袖,“建儿,你过去和你爸爸说说话吧,他的心里其实比哪个都要苦……” “许伯伯,就是他的错,他的心里是懦弱的,自私的,丑恶的,在他看来,永远最珍贵的只有他自己……许伯,我的父亲死了,他现在就躺在棺材里,他用平凡的付出成就了某些人的野心……我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蓝羽秋人没有来,不过发电报来了,还给郝建寄来十万元钱,郝建第二天便把钱寄了回去,这时他还不能接受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事成了平生最遗憾的一件事,后来他想通了,心里准备接受好自己的母亲时,可是他声嘶力竭叫出来妈妈的时候,病床上的蓝羽秋妈妈却听不见了! 服完丧后,母亲刘秀兰又到省城照顾妹妹去了,料理完后事,9月27日早,郝建回到了古阳。 现在秋收刚过,粮食入库工作马上要启动,三冬生产上面又催得紧,马上要迎接国庆,工作千头万绪啊!县委书记和县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起码,县委书记得考虑全盘。 郝建开始考虑人员的问题了,到了古阳县,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两眼一抹黑,能不能从吉卫县带走几个人呢,古阳县的经济条件不好,一般人是不愿意到古阳县去的,如果是平级调动,不要说被调动的人,郝建也不会同意的,市委这次调自己到古阳县,本来就应该有所愧疚,自己提出几个人事上的要求,应该不过分。 郝建想到了陈平、冯启坤,吴有为这两人,留在吉卫县,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不出预料,冯启坤和陈平很快会被调整,吴有为说不定会到政法委,挂个副书记职务,整天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市委调整了古阳县的书记,古阳县班子其他人都没有动,郝建去了之后,明显是不好开展工作的。 想到了这些,郝建吩咐司机,直接到东首市。 “许伯伯,我服从市委的决定,努力工作,争取把古阳县的经济搞上去,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您一定考虑,我想从吉卫县带走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都要进古阳县委班子。” “建儿,说详细点。” “吉卫县委办副主任冯启坤,建议出任古阳县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吉卫县塔山乡党委书记陈平,建议出任古阳县委常委、副县长,吉卫县公安局局长吴有为,建议出任古阳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 “建儿,我没有意见,你找找彭书记吧。” “许伯伯,我不想见他!” “哼,不像话,看你老大不小了,还使小性子,好吧好吧,许伯伯也就纵容你这一次了,仅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县市副职的调整,难度不是太大,再说了,书记坚持了,谁还不卖个大人情,几个人的职务,不是什么要害位置,市委通过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许德才明白,李昌奎也是支持的,郝建到古阳出任书记就是他的提议,再说了,古阳县是人见人怕的地方,市直单位的人情愿不被提拔,也不愿意到古阳县。 郝建明白,这件事情几乎是成了,这时候,他想起来,要给三人打电话,询问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没有意思了,私下里,郝建很想把乔曼也调到古阳县工作,凭什么来说,乔曼都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中巾帼,是个得力帮手,不过,乔曼现在是县政府办主任兼工业管委会主任,副县级,到古阳县去,至少要干县长吧,郝建可不敢提这样的要求,再说了,徐锦松与乔曼现在是新婚燕尔,他可不能生生拆开人家甜蜜鸳鸯。 电话里,冯启坤、陈平、吴有为全部表态,愿意到古阳县工作,无论担任什么职务都愿意,一朝天子一朝臣,三人清楚,吉卫县等待他们的,没有什么好位置,郝建不会亏待他们,到古阳县去,至少可以做副县长。一下子挖走了那么多人,叶思琴坐不住了,“郝建,这么多的人你都挖走了,还让不让我开展工作啦,要不,你干脆把我也挖走吧!” “我哪行呢,谁敢挖你这个大美女书记,除非是市委彭书记!” “那你加油啊,我的彭书记,我等你的好消息!” “呃,呃,你总得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吧!” “你放心好了,除了你,我这辈子不嫁了!” “思琴书记,别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 “难道我和你闹着玩?不嫁了,等着当副总理!” “呵呵,你野心蛮大嘛!” 21日深夜,郝建回到了古阳县。这地方,他太生疏了,担任吉卫县县长的时候,他没有到过古阳县,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也很少到古阳县。郝建暂时住宿在武装部里面,宾馆的条件,和吉卫县是不能比的,毕竟,经济条件太差了,郝建报到那天,武装部长耿靖忠就提出让郝建住武装部,条件要比宾馆里好得多。党指挥枪!嘿嘿,郝建有点却之不恭了。 一大早,郝建接到了许德才的电话,市委组织部已经派出考核组,到吉卫县去考核了,人员就是郝建说的那三个人,郝建想到了张玉蓉,给张玉蓉拨了电话,电话里,郝建刚刚把事情说完,张玉蓉就不依了,说郝建既然将那么多的人都能够调到古阳县去,为什么不提出来将她调到古阳县去,说着说着,张玉蓉在电话里哭出声来,郝建慌了,赶忙解释,说我们又隔得不远,想见还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再说了,要调到古阳县,至少要出任县长吧,目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郝建一再保证,熟悉了工作之后,就想办法。 古阳县的县城破败不堪,路面坑坑洼洼,天晴一身灰、下雨一身泥,县城的道路是最能够反映一个县的经济能力的,看来,古阳县的确不是一般的穷。古阳县共有46万人,虽然穷,人还是不少,大量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县城里面,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因为没有像样的工业企业,找不到地方挣钱。 郝建花了一个星期,跑遍了乡镇,基本掌握了古阳县的情况,古阳县四大家班子成员,看上去是两种情况,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无精打采、沉默不语的,郝建感觉到了悲哀,依靠这些人,也许能够振兴古阳县的经济,不过,花费的气力就不知道是多少了。郝建感觉到,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普遍比较灰心,没有对县域经济抱什么希望,郝建也不想说什么豪言壮语,都是老油条了,几句话起什么作用,需要看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效果。 古阳县几个主要领导,郝建都接触过了,县长韩志清,45岁,可能是长期没有钱用的缘故吧,看上去是苦瓜像,副书记贾道明,分管党群,47岁,长得白白胖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副书记邱永金,45岁,分管农业,模样有些憨厚,不愧是管农业的,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徐忠慧,41岁,是个女同志,长得挺富态,模样不差,仔细看,还很漂亮,常务副县长马如奎,46岁,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大大,很魁梧,组织部长刘大泔,48岁,郝建暗暗猜想,古阳县的组织工作是不是大干特干的。 郝建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常委会、第一次五大家领导联席会议,听见的全是诉苦的声音,没钱,就是没钱,这一点武装部长耿靖忠说得最多,嗓门也最大,郝建有点明白为什么他那么主动邀请自己住武装部了,人穷志短,祸根子都是穷啊! 第352章走马换将 已经是9月下旬了,全县干部职工6月份的工资都还没有拨付,每月发200元维持生活,马如奎甚至说,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郝建不会相信,古阳县的领导没有钱用,特别是县委、政府的领导,穷庙富方丈,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古阳县的普通干部职工,极有可能会有揭不开锅的情况,财政上没有钱,古阳县的财政收入3800万元,其中50%是烟叶税,烟税要下半年才能够进入财政笼子,其次就是一个年产7万吨水泥的小厂,有一个生产325水泥的土窑和一个生产425水泥的机立窑,县里的大山,到处都是石灰石,原料不缺,古阳县的水泥厂起步早,在东首市有些名气,加上这些年,农民建房的很多,所以,水泥销路不错,水泥厂是县里一块稳定的利税来源,不过,情况在慢慢发生改变,附近的龙山县,两年前建起了一个水泥厂,抢走了古阳县的许多生意。 古阳县有10000多吃财政饭的干部职工,其中教师就有6000多人,每年需要9000万元的工资支出,财政收入3800万元,项目资金1700万元,还有3500万元的缺口,这还需要什么事情都不做,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烟厂在的时候, 古阳县是财政收入上解县,现在烟厂没了,古阳县的干部职工工资,一下子没了着落,也就是说,从开年以后,一直到9月、10月,烟叶税收入库以前,古阳县财政都是没有钱的。 古阳县的工资水平,属于很低的,和吉卫县相比,人均每月要少拿200多元钱,很多的福利,因为没有钱,基本上没有解决,更不要说年底的奖金了,这样算起来,古阳县的干部职工,年收入要少吉卫县干部职工10000元以上,这是什么概念啊,相当于古阳县干部职工干两年,和吉卫县干部职工干一年一样。 马如奎汇报财政情况的时候,没有害羞,大大咧咧说出来,财政账上还有900万元钱,包括书记、县长基金,这些钱,是用来维持县委、政府、县直单位正常运转的。马上要拨出去200万元,干部职工9月份的生活费要发了。 郝建欲哭无泪,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了,如今这种状况,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改变状况,何况,全县干部职工还有4个月的工资没有领取,每月200元的生活费,不要说半边户,双职工家庭都难以维持。 郝建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情况糟糕到了这种地步,原来满腹的雄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郝建和韩志清展开了一次很有意思的对话。 “志清县长,我还年轻,今后在工作上,希望你能够大力支持。” “郝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和配合你的工作。” “志清县长,古阳县如今的状况,有些不尽如人意,县委、政府有没有什么大致的发展思路,或者是改变目前状况的想法呢?” “郝书记,我就实话实说,古阳县现在的财政,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啊,连吃饭财政都算不上,更不要说什么发展了,干部职工平时拿不齐工资,怨声载道,县政府在群众眼里,丝毫没有威信,这样的状况,持续好些年了。” “志清县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郝书记,你到古阳县来了,古阳县就有希望了,你在吉卫县做的事情,县委、政府的班子成员都知道,大家很佩服你,有信心跟着你干。” “志清县长,我们之间不存在讲这些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什么都无从说起,志清县长,你们每月也只能领取200元的生活费吗?” “郝书记,看来你还不知道,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一分钱都不领,干部职工的工资没有发齐,大家没有脸面领工资啊。一般都是到年底或者是10月份以后,财政的状况稍微好些了,我们才领工资的。” “我知道了,难怪马县长说家里揭不开锅了,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县委、政府班子成员不领生活费,节约不了多少钱啊。” “郝书记,这是认识问题,班子成员在这方面,都统一了认识的。” “志清县长,你说的是什么认识?” “凡是到古阳县工作的人,都要做好吃苦的准备,都要做好奉献的准备,都要做好过穷日子的准备。” “志清县长,为什么没有奋斗的准备呢?” “郝书记,原来有,后来取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这些年来,财政状况越来越差,不敢说奋斗了,免得老百姓骂娘啊。” “志清县长,照你说的情况看,能够调离古阳县,到其他地方工作,就是福气啊,谁不想脱离苦海啊。” “郝书记,不瞒你说,能够调离古阳县,是个人的福气,哪怕是调到市里去做一般干部,也比在古阳县强啊。” “志清县长,我知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慢慢来。” 郝建花了两天的时间,在县城内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老百姓不认识他,古阳县城,面积比吉卫县还要大,不过,看上去杂乱无章,简直就像是个大农村,郝建没有其他感悟,倒是觉得古阳县的服务业很是发达,县城里面的美容美发店、歌舞厅比比皆是,到了晚上,生意还很不错。看着那些散发着粉红色灯光的美容美发店,站在门口搔首弄姿、浓妆艳抹的洗头妹,郝建就是用屁股,也能够想象出来,这些美容美发店是做什么事情的。郝建有些奇怪,难道公安局不管这些事情吗。 郝建暂时不会说这些事情,其实,在吉卫县,也有这些地方存在,大气候如此,是无法禁绝的,不过,古阳县这些美容美发店的胆子太大了一些。郝建想到了古阳县过去的经济状况,再看看满城的服务业,成由节俭败由奢,于国于家,莫不如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郝建到古阳县快10天了,依旧是毫无头绪,他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给木厅长打电话了,经过那次国家计委汇报后,木厅长对郝建印象非常好。省计委对古阳县早就不满意了,每年的项目资金,全部都用来发工资了,省计委知道古阳县困难,可是,项目资金全部都发工资了,要是遇见国家计委来检查,知道了情况,东首市委、市政府和省计委都脱不了干系的。所以,1998年的项目资金,省计委已经考虑削减了,只是因为郝建到了古阳县,省计委项目处的人知道郝建的身份,所以,没有削减古阳县的项目资金,想要增加,几乎没有可能了。 郝建找到了许德才,许德才此时已经是东首市常务副市长,谁都知道,这是彭富国书记的作用,看来彭富国书记后程发力了,他在东首市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 古阳县目前揭不开锅,郝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看着郝建的苦瓜脸,许德才终于批示了市财政,借给古阳县1000万元的资金,年底决算的时候扣除。 郝建在吉卫县城外面,见到了冯启坤,陈平,吴有为,将古阳县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他们,要求他们有思想准备,郝建没有隐瞒情况,包括三人即将出任的职务,也全部说出来了。他们三个表现出来的态度,大大出乎郝建的预料,三人兴高采烈,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能够成为县委常委,成为县委领导,三人都没有想到,高兴还来不及,困难怕什么,跟着郝建干,不会吃亏的。三人拉着郝建,到吉卫宾馆吃饭,郝建准备推辞,三人不依。进入宾馆的刹那间,郝建感觉到了心酸,吉卫宾馆条件太好了,和古阳县的宾馆不能比啊。进入包间,郝建赫然发现了秦世龙。 “老同学,你不够意思,离开吉卫县,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都没有来得及为你践行,今天算是补上了。” “世龙,有什么值得践行的,古阳县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 “老同学,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相信你的能力,浴火重生,凤凰不会涅槃吗?烟厂不搞了,难道古阳没有出路了么,依我看,古阳的潜力比任何一个县市都还要大,资源比哪一个县市都还要丰富,古阳是个千年古城,先人们留下那么多的文物古迹,那么悠久灿烂的文化,为什么就不知道挖掘呢!” “世龙,真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行啊,古阳走文化旅游的发展方向,呵呵,想不到叶思琴书记的发展战略我拿来用了。嘿嘿,世龙,叶书记叫你当这个计委主任没有错啊!” “老同学,官僚了吧,我大学时就是研究这个的,你不知道了吧,当然发展旅游,还得找准支点,找到突破口,搞好市场化运作,光靠政府推动那是推不动的。” “好了,好了,这顿饭还是我来请你吧,强龙不压主,我一个县委书记的面子总不能让你们哥几个都驳了吧。” 吃饭的时候,郝建又同秦世龙说了开发旅游的事情,秦世龙说得滔滔不绝,从政策说到运作,从保护说到开发,从管理说到营销,头头是道,且充满了可操作性,对于古阳县的出路,郝建的思路现在清晰了。他为叶思琴而高兴,当初给她推荐秦世龙,看来是拍到千里驹了,有了这样的谋士,叶思琴的业绩只会越来越好! 10月9日,市委下发了文件,冯启坤任古阳县县委常委、副县长,陈平任古阳县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吴有为任古阳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原古阳县委办公室主任、政法委书记调到了东首市,出任市直单位的副职。当天,冯启坤、陈平、吴有为就到了古阳县,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如泉送3人上任。会议散的时候,老常委们一个个吐了舌头,这个新书记能量不一般啊,人还没上来一个月,常委班子挪了一半了,这样的人,毒啊,以后还得小心点! 第353章美女参谋 欢迎会和欢送会一齐开了,正好节省钱。 郝建主持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吴有为兼任古阳县公安局局长的任命。 郝建提议,补发了古阳县干部职工6月、7月的工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郝建虽然不敢保证做到,不过,出任古阳县委书记,总要有所表示吧,工资补发了,市里借给古阳县的1000万元也没有了。 许德才打来电话,狠狠训斥了郝建,资金要用在刀刃上,古阳县的干部职工,已经习惯了,给他们补发两个月的工资,今后怎么办,难道能够足额发放工资吗,想不到长远的办法,老百姓照样骂你是饭桶。 郝建表面上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心里不以为然,干部职工工资都拿不齐,哪里有心思工作,还不是想尽办法赚外快,总是要养家糊口吧,古阳县现在情况越来越糟,丝毫看不见好转的局面,如果不赶快发工资,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呢。 人心稳定了,接下来便是下步工作打算了,经济工作会马上就要开了,县委书记要代表县委作县委经济工作报告,这是全县的大事情,涉及到古阳以后经济向何处去,路怎么走的问题,某种意义还高于县人代会,开到乡村一级三大主干,参加人数近千人呢,这样的大会,尤其县委的经济发展规划和思路,就显得特别重要,而能不能制定出一条适合于本县经济发展的战略道路直接体现到了班子的能力,它是县委书记能力有否的风向标。当冯启坤抛出来旅游带动经济全面发展的思路时,立马就遭到了副书记邱永金的否定,呵呵,冯县长真是书读多了,张家界搞旅游,因为人家有山,九寨沟搞旅游,因为人家有水……呵呵,我们古阳有什么,要说有,那都是些过去式了,搞旅游,不就是东施效颦,会死得很惨的。贾道明说搞旅游那么容易吗,你以为搭几个棚子,抠几个山洞子那就叫搞旅游吗?我县是一座千年古城,也有丰厚的文化底蕴,这点不错,但要修复那么多的古建筑,这得要花多大的投资啊,且不说烟厂垮了,就是烟厂兴旺时,这个项目也不一定搞得起来,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是发展旅游,目前还不合适。邱永金向来看不起贾道明,圆滑得一点没有棱角,从来都是这样的不倒翁一个,与贾道明向来喜欢斗嘴,“邱书记,那你总得有个建议吧,哦,等别人说了放开搞活,大不了大搞第三产业,黄赌毒一概不禁,把古阳建成第二个拉斯维加斯吧!”贾道明白了他一眼,轻蔑地说,“真是这样,也未尝不可!”“呵呵,这样的,我们的贾书记便成最大受益者了!”徐中慧此话一落,所有的常委都哈哈大笑起来,哪有常委会严肃的样子,郝建悄悄地注意到了县长韩志清也在笑,而且还笑得有些得意,这可是郝建的第一次常委会,一个娃娃书记,就应该尝尝这样的辣椒水呢!不过郝建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县长韩志清与邱永金,县委副书记徐中慧、组织部长刘大泔的关系很不错,而贾道明与他们不是一路的,武装部长耿靖忠是一门大炮,谁都要躲着他。还没笑完,耿靖忠就放炮了,“你们一个个没了主意,依老子说,谈什么思路,还不如把思路放到如何想办法把自己调走吧!” “志清县长,你说呢?”郝建知道再不能往下再说了,此时如果自己不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所有的人都会把自己看扁了,不过他想到了尊重县长,毕竟他与自己搭班子。没想到韩志清却很不给面子,一脚把球踢了回来,“郝书记,你是书记,还是以你的思路为准吧!” “好,那我就说了,一个县委不能没有工作思路,也不能没有发展方向,我想这次的经济工作会,我们就要把突出旅游发展,带动一业三化的发展战略写进去,这是以后我们县委县政府工作的核心,我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好多的地方突出了旅游的发展,带活了一个地方的经济,我们县为什么要搞旅游,我们有什么优势,刚才启坤县长已经说得非常到位了,我相信大家都听得明白,在这里我不再多重复了,我想强调的是,眼下的古阳,正是面临大力发展旅游的大好时机,也只有发展旅游才是更快更好的出路,刚才道明书记说得很好,祖先留下的宝贵资源,浪费了就太可惜了,道明书记担心的是投资的问题,我也考虑过了,的确恢复那么多的古建筑,还有前期的营销运作……这都要花好多的钱,是的,我们的财政没有那么多钱,我想了,可以通过两条腿走路,一条向上级要,争取立项,一条把资源推向市场……当然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得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我建议成立古阳旅游产业开发指挥部,由我来任这个指挥长,道明书记和启坤县长任副指挥长,常务指挥长由道明书记担任,下面抽调相关单位参加……下个星期就开始工作。” 郝建说完要韩志清补充,韩志清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就这样办了!” 散会后,郝建回到武装部宿舍,耿靖忠后脚就跟进来了,手里提着一瓶酒,还有一大包凉菜,郝建一看二十来个红烧蹄,一大堆卤五花肉…… “耿部长,你怎么也知道我是肉食动物啊?” “呵呵,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男儿本色呢!郝书记,今晚你的表现,太男人啦,老子敬你一碗!” “爽,耿部长,我郝建初来乍到,又缺乏工作经验,工作上的事情以后耿部长要多帮衬帮衬啦!” “嘿嘿,郝书记你谦虚了,老子粗人一个,文化没有几个,能帮你什么……不过你还别说,真正说到帮忙的事情,我倒有点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耿部长直爽人,说话怎么扭捏啦?” “扶贫司令你知道吗?龙山县扶贫工作搞得这么好,不就是得到了广州军区的支持吗,今年好像满届了,我想通过以前的老首长争取一下,放在我们县里啊!” “这当然好啦!那你抓紧时间联系联系!哦,对了,去联络老首长,自然少不了要花些钱,这样吧,明天你就到财政局取五万元,我给启坤县长打个招呼,五万,够了吧!” “要不了那么多,只要一万,一万就够了……郝书记,不瞒你说,这想法我早都给原来王书记提过了,你猜王书记怎么说,扶贫,这不是丢我们古阳亿元县的丑么,后来我更气了,你猜他们私下里怎么议论我的,还不是想花着财政的钱,去搞自己的关系,我呸,老子才稀罕呢!” 郝建开始明白为什么耿靖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了,不过,他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做人就得个性一点,一个常委一年花个两三万的又有什么啦,何况他一心想着工作,哪怕他不是为了工作,只要不给自己添乱就阿弥驼佛了。 这顿酒喝得太痛快了,可以说自转到地方以后,耿靖忠就从来没有这样喝爽过,喝完了一瓶,他还嫌不过瘾,又打电话叫杜参谋再拿一瓶,不到五分钟,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郝建打开门一看,呃,我也是醉了: 女军官站在他的面前,提着一瓶酒,表情不冷不热,郝建趁机仔细地窥视了一下她的相貌,顿时惊为天人。大檐帽下,一副漂亮精致、洁白无暇的俏脸,足以颠覆众生,压倒群芳。这张俏脸上,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大眼睛,长睫毛,嘴唇天然微红,彰显性感神蕴。一缕秀发从帽檐里钻出来,斜躺在她的嘴角处,真实而华丽的美,如果不是亲见,郝建根本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女人美到这种境界。冷峻不乏温柔,刚毅不乏柔美,这一刻,郝建的眼里不再闪烁着红烧猪蹄的半点幻影了。 女军官或许是感觉到了嘴角处的不适,轻轻吹出一丝口气,然后用手将这缕头发揽在了耳后,郝建发现,她的耳垂上有一颗淡淡的小痣,不大,但很显眼儿,毕竟她的皮肤太白了,稍微有点儿瑕疵,便能一览无遗。 郝建瞬间明白了‘碧玉有瑕’四个字的道理。但是说实话,这颗小痣,不仅没有影响到她惊世骇俗的美丽,反而平添了几分真实感。否则,谁会相信,这么漂亮的一副面孔,会是世间凡人?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郝建再一次体会了玫瑰带刺的道理,呃,不友好啊,郝建讪讪道:“美……你就是袁参谋?” “俗!哦,你是谁?”不就是多看你几眼了么,招你那么恨么? “小杜,快进来,坐下,坐下,我给你介绍,这是新来的郝书记!” “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郝书记,坏书记,把我们耿部长喝倒了,就不是什么好人!” 杜若琳并没有坐下来,反而冷冷瞪了郝建一眼,嘀咕道,“把我们部长喝趴了,明天不收拾你!”说完就离开,身影来得有些妖娆多姿。 “郝老弟,成家了吗?” “成了,女儿和儿子都老大了!” “呃,可惜啊,可惜啊!”耿部长摇头晃脑的说,他天生嗓门粗大,又加上酒精上头,说话毫不收敛,不提防门外贴着一张俏脸,“这死老头子,倒等不起我嫁了,嘿嘿,管你醉与不醉,走啦!” 两瓶酒鬼酒放完,耿部长还要叫取,郝建及时踩刹车了,还好,耿部长摇摇晃晃地还算走得回去,郝建洗了把脸,来到了床上,眼前又回复了常委会的场景,回想着常委们开会时那一副副不同的表情,反复咀嚼着他们说过的话,古阳的这盘棋是时候下了。 第354章敲打敲打 “郝书记,还有什么指示吗?”党史办熊伟功战战兢兢地坐到了书记办公室,身子微微向前躬着,屁股估计只坐了半边,这怎么不让他受宠若惊,书记的召见,自当了党史办主任以后还是头一次,更何况还喝上了书记亲手敬的茶。 熊伟功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身材不高,因为抽烟太多,身子有些佝偻,不过头发黝黑,双目炯炯有神,来之前,眼睛闪烁的是一种尖锐而又不屑的光芒,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怀着大智慧而又不得志的那种人,这样的人用好了就是纵横驰骋的大将,倒毛了就是绊脚石。来到党史办之前,他是县委办分管文字工作的副主任,因为文笔好,有学识,被前任书记发现了,从古阳一中改行过来的,没想到刚调来不久,前任书记因为犯了作风上的错误而调走了,熊伟功便坐了凉板凳,偏偏这位仁兄坐这冷板凳也不安生,经常在办公室开着自己的小会,看不惯什么就批评什么,毫不隐晦,王望华书记对他很不待见,一个电话把他发配到党史办搞党史研究去了。郝建把他调到了旅游产业办当办公室主任,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熊主任,除了刚才讲的这些,你还有什么困难么?大胆说出来,我解决不了的,可以提交常委会啊!” “可行性报告一个星期内拿下是没问题,但是工作启动经费可能有点问题啊!” “常委会不是研究解决了50万的工作经费了吗?” “是啊,研究是研究了,但龙局长说帐上没有钱啊!” “这个龙建设,常委会的决定他也不执行啊,熊主任,你放心开展工作吧,经费的事情我来解决!” 熊伟功退出去后,郝建陷入了思考,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来这个财政局长得换换人了。正想着,冯启坤打来电话说,耿部长到财政局办公室大闹一通,还把财政局长龙建设打伤住院了。 这门大炮呀,脾气恁爆呢,郝建立马赶到了医院,龙建设躺在病床上对郝建爱理不理的,他的爱人还说如果不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就要把古阳县搞个天翻地覆,人鬼不安。 龙建设的底子郝建相当清楚,他的舅子是省民委副主任,与副书记邱永金是表亲,私下里与县长韩志清称兄道弟,关系好得很,因为其深厚的根基,前几届县委书记都奈何不了他,养成了他骄横飞扬的脾气,一般的常委他不卖帐。 “郝书记,你也别再劝我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人家是县委常委,怎么说我也要向着他的,我呢,挨打就打了呗,谁叫我本事,当不了县领导呢?” “部长有什么了不起的,部长打人就没事了么,郝书记,我家建设也是在坚持原则,坚持原则挨了打,放到哪儿都说不过去,郝书记,这事你得好好处理啊!” “那是!公道自在人心,建设局长,你安心养伤,相信组织,一定会给你个妥善的解释!”郝建心道你这也叫坚持原则,书记和副县长的批示你不执行,反天了吧!又着实安慰了龙建设几句便回到了办公室,纪委书记邱永金就跟进来了,才坐下来便数落起耿部长的暴脾气来,还问郝建怎么处理这件事,郝建说,耿部长做得有些欠妥,但不至于召开常委会专题讨论吧。邱永金说那你看着办吧,这件事情反正市纪委的也知道了。 呵,赤果果的威胁啊! 晚上,郝建主持召开了旅游产业办的会议,对各个成员部位进行分工,一切安排完后,贾道明书记留了下来,两人一道商议了耿部长的事,郝建说了邱永金的意见,贾道明笑了笑说,要耿大炮道歉,那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不道歉,邱永金会放得过手么,别忘了,他背后还有韩县长啊!这事,我的看法是拖一拖,治病总不能头痛医头,得标本兼治连根拨起。郝建点了点头,叶思琴果然没有说错,贾道明这个人可以交往啊! 道明书记所说的机会第二天就来了,接到举报,郝建到盘龙乡检查工作。 盘龙乡的地位举足轻重,其经济实力已经有超过城关乡的势头,究其原因,就是与县城靠得近,依托古阳烟厂,建了个印刷厂。 郝建到盘龙乡,就是接到群众举报,这个印刷厂违规排放,造成污染。 小车驶出了10里地后,郝建忽然发现路边有一个小印刷厂,从厂沟里流出来的脏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流进了农田,附近好大一片土地不长庄稼了。郝建想不起来这里什么时候有了印刷厂,他让车停下,到厂里看了看。 小印刷厂没有任何的环保设施,设备倒是很新,看样子,才开工不久。郝建看着正在忙活的工人,开口问厂长在哪里,几个工人的说辞不一,有的说厂长刚才还在,有的说厂长刚刚出去了,不过,这些工人在厂里找了一圈之后,众口一词了:厂里的领导都不再,厂长刚刚出远门去了。 跟随郝建的盘龙乡领导脸色很难看,郝建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印刷厂。 郝建让司机开车,直接到了盘龙乡政府,他没有进入办公室,站在政府院子里,乡里的一班领导看见郝建脸色不对,都没有说话,跟着站在一边。还没有等郝建开口说话,党委书记就开口解释了:这家印刷厂是向阳村一个农民开的,好几个农户入伙了,乡里曾经干涉过,做了很多工作,可是,这个农户就是不听,乡里也没有办法。 郝建开口问书记,给县环保局汇报了吗,书记说已经汇报过了,至今没有消息,乡里没有执法权,所以无可奈何。郝建有了怒火,堂堂盘龙乡乡委、乡政府,眼睁睁看着这么多的农田被毁掉,声不做气不出,只是知道汇报,借口没有执法权,不理不睬,这样的党委、政府,有什么作用。 郝建忍住了怒气,开口说了,如今中央到地方对环保问题很重视,这种没有任何环保设施的小厂,是不允许存在的,盘龙乡党委、政府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他们停止生产。 郝建说完之后,上车离开了,盘龙乡政府在县城边上,小车几分钟就回县政府了。回到办公室,郝建就找来耿靖忠,一阵劝说,耿靖忠答应去医院给龙建设道歉。印刷厂污染的问题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不过郝建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印刷厂的厂长是邱永金的人,是时候敲打敲打了。他把冯启坤叫到了办公室。 “启坤县长,你了解一下盘龙乡刚刚开工的一个小印刷厂,看看是什么情况,那个小印刷厂污染很严重,盘龙乡已经报告了环保局,看看政府办公室是否接到过报告,了解到的情况,直接给我说,不要惊动任何人。” 郝建不会莽撞,印刷厂因为全力供应烟厂需要的包装盒,没有多少精力生产百姓大量需要的草纸,草纸的生产程序简单,投资少,见效快,效益很不错,好些农民都想着办印刷厂,县政府曾经严厉禁止,这家印刷厂敢于明目张胆上印刷厂,要么是无知透顶,要么是有强硬的后台。 冯启坤办事有着很高的效率。 “郝书记,已经问清楚了,那个小印刷厂是几个农民联合投资办的,开工时间不长,生意很好,生产的草纸供不应求,盘龙乡政府向环保局递交了报告,环保局没有向政府办公室汇报,不过,环保局已经下达了停工通知书,同时将材料转给了乡乡企业管理局,停工通知书限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去处理。” “哦,启坤,问清楚了印刷厂有没有什么背景,为什么盘龙乡政府和环保局都不处理吗?还有,环保局为什么将材料转给了企管局吗?” “郝书记,我专门问了这件事情,没有谁说,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好,你通知环保局赵局长到我这里来一下。” 郝建直接提出了要求,环保局有执法大队,已经下发了通知书,就可以去执法了,这样的印刷厂,光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环保局的赵局长带着执法人员到了盘龙乡,他们很自信,他们的背后有郝书记支持,环保局成立这么多年,表面上有执法权和执法大队,可是,从来就没有行使过和出动过,这次的事情是郝书记亲自安排的,如果做好了,能够得到郝书记的青睐和重视,何为而不乐,所以,环保局的局长、副局长都出动了。 盘龙乡的书记乡长表示支持,并且表示,这个印刷厂,他们早就想解决了,环保局来得好。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人愿意往前站,最后,陪同环保局赵局长和执法大队的,竟然是盘龙乡政府普通工作人员和环保站的工作人员。 赵局长还有不知道的事情,乡政府早有人通知印刷厂的厂长,说环保局来人了,赶紧躲躲吧。印刷厂的厂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叉腰,开口说了:躲什么,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躲。他转身吩咐厂里的工人:都给我到门口堵住,谁敢进来就打,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会没完没了的。报信的人见势不对,鞋底抹油溜了。 赵局长赶到时,工人已经堵在厂门口,手里拿着铁锹、镐头,声言谁要是进厂,就跟谁玩命。赵局长有些发愣,几个农民办的印刷厂,怎么会有这么强横,他知道发生冲突会出现什么后果,所以耐心宣讲环保法,说了一个多小时,工人们仍然拦着,赵局长说找厂长,工人说厂长不在,问去哪里了,有的说去联合国了,有的说去月球了,赵局长要求进去,工人说没有厂长同意,谁也不能进去。 第355章君子爱财 环保局的人很气愤,执法队队长开口说了,这些人利欲熏心,跟他们讲道理没有用处,赵局长发话,他带着人冲进去。赵局长看见这种情势,只好让执法队的人强行进入。赵局长的话语刚刚出口,乡里的干部和环保站的工作人员都往后退,前面只剩下环保局的人。厂里的工人多,环保局的人少,冲不进去,双方你推我搡,僵持在那里。赵局长看见了,脸色通红,郝书记安排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环保局今后还有什么威信,政府还有什么威信,于是,他亲自领着环保局的班子成员往里面冲,边冲边开口大喊:我们是代表国家执法,看谁敢阻拦。局长带头了,执法队的人受到了鼓励,士气高涨。 赵局长带着环保局班子成员往里面冲,工人不敢阻拦了,自古民不与官斗,要是得罪了政府,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眼看着就要冲进去的时候,厂长从里面跑出来,冲着工人喊:谁进来就给我打,打死人我偿命。看见工人依旧犹豫,厂长再次开口了:厂子关了,你们挣不到钱,不要怪我,谁放人进来,谁负责,不想回家就给我打。话音刚落,工人的铁锹舞动了,赵局长冲在最前面,肩上挨了一下,打的不是很重,工人也不敢下狠手,赵局长感觉到受了奇耻大辱,一个局长,代表县政府执法,居然被农民给打了,赵局长揪住了面前的工人,低着问他的名字,知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正说着,从旁边飞过来一把铁锹,恰好劈在赵局长的脑袋上。 赵局长摇摇晃晃倒下了,脑袋呼呼冒血,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厂长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工人们见出事了,乱作一团,很快四散跑开了,早有人联系了公安局和县人民医院,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赵局长昏迷前,对身边的人说,赶快给郝书记打电话,身边的人告诉赵局长,已经给郝书记打电话了。 郝建有些不敢相信,这年代,敢殴打局长的农民,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接着,政府办公室拿来了电话记录,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经核实,环保局赵局长和几个工作人员受伤,具体情况还在核实。 郝建气血上涌,他气的双手发抖,这些人,打的不是赵局长,打的是他郝建。 “侯宇吗,你现在就派人到印刷厂去,该怎么处理,不要我教你,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到了吴有为的电话,侯宇本来还准备解释,听见了吴有为的口气,他马上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惹怒了局长,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侯宇亲自带队, 50多名干警迅速赶到了事发现场。环保局执法队的副队长和盘龙乡政府、环保站的工作人员还在印刷厂,干警迅速取证,在厂长的家里直接抓走了人。 郝建委托冯启坤到县医院看望了赵局长和受伤的其他人,冯启坤代表县政府,慰问赵局长,要赵局长放心,政府一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一天以后,赵局长的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已经构成了轻伤,也就是说,可以正式逮捕印刷厂的厂长了。郝建亲自督办这件事情,公安局办理很迅速,眼看着事情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出现异常了。 邱永金打来电话,询问印刷厂的事情了。 “郝书记吗,印刷厂的事情我知道了,的确不像话,居然敢殴打老赵,不过,我以为,处理这件事情要慎重,几个农民投资十几万元,建成了印刷厂,让他们关门了,那钱不白扔了吗,解决这个问题,起码要为他们想好出路,盘龙乡一直没有什么工业企业,他们也想着让百姓富裕起来,所以没有阻止这件事情,我看这样吧,让盘龙乡政府去处理这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邱书记,印刷厂的污染太大了,盘龙乡没有切实履行职责,环保局去执法的过程中,盘龙乡委、乡政府的班子成员,没有一个在现场的,这件事情,我认为,一定要严肃处理,我同意邱书记的意见,让盘龙乡政府自己去处理。” 几天之后,郝建接到了环保局的汇报,印刷厂开工了,在继续生产,厂长也放出来了,在厂里指挥生产。还在医院养伤的赵局长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气之下,写下了辞职报告,托人直接交给了郝建。 郝建在电话里毫不客气批评了赵局长,一点点小挫折,就闹着辞官,给谁看,威胁政府吗,然后派人将辞职报告送了回去,对这个印刷厂,郝建不敢小觑了,自己曾经花这么大的气力督办,才几天时间,就是这样的结果了,看来,这个厂长很嚣张、有背景啊。郝建想了想,给盘龙乡的书记打电话,询问处理情况,书记在电话里说印刷厂是乡长主抓的,目前具体情况不知道,郝建慢条斯理说书记很不错,抓宏观,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刻钟以后,满头大汗的书记进了郝建的办公室。 郝建终于知道了印刷厂的“背景”,印刷厂的厂长,是接待办副主任陶玉莹的亲戚,盘龙乡政府曾经也想着严处,可是,邱永金书记打来电话,要求乡政府慎重处理,盘龙乡委、乡政府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没有理睬,不知道怎么了,公安局就放人了,乡政府以为这是县委、县政府的意思,对于印刷厂继续开工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 郝建对陶玉莹不是很熟悉,见过几次,一个精明的女同志,长得很耐看。 郝建索性安排陶玉莹直接去给厂长做工作。 盘龙乡政府办公室。 郝建见到了印刷厂的厂长,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小绿豆眼,耸拉眼皮,一看就是那种外表老实、一肚子坏主意的人。这个厂长被公安局放出来以后,口吐狂言,说环保局没有什么了不起,局长打了就打了,印刷厂照样开工。 厂长进入办公室以后,挨个给办公室的人散烟,郝建没有接,他要陶玉莹和盘龙乡的书记、乡长给厂长给他讲政策、做工作,厂长默不作声,一口接一口抽烟,就是不表态。 郝建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位厂长,看来是个见过世面的家伙,郝建最后开口了。 “你不表态也行,我告诉你两个处理结果,一是环保局的赵局长已经是轻伤,按照法律规定,公安局可以正式逮捕你,移送检察院起诉,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法院可以判处你有期徒刑,二是印刷厂违背了环保法,依法可以强行关闭,政府将组织相关职能部门,直接关停印刷厂。” 郝建的话语说出来,印刷厂厂长身体开始发抖,大约一分钟后,这位厂长开口说话了。 “郝书记,我能够单独和您说几句话吗?” 郝建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也想知道,这个印刷厂的厂长究竟有什么依仗。郝建和印刷厂厂长进入了书记办公室。 令郝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印刷厂的厂长突然跪在了郝建面前。 “郝书记,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打人,不该乱说,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印刷厂投资十几万元,要是关了,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郝书记,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去给赵局长磕头认罪,我去照顾赵局长,端屎端尿,我负责赵局长所有的医药费,郝书记,求求您了。” 40多岁的人,在郝建面前,像小孩一样哭出声来了。 “你快起来,这样像什么话,没有人不准你开印刷厂,只是你必须按照规定,不对周围的农田造成污染,污水直接排进了农田,怎么都不行。” “郝书记,我是农民,建印刷厂不容易,批手续的时候,我哪里都拜了,就差给人磕头了,好不容易印刷厂办起来了,现在要关,等于要我的命啊。” 郝建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也许,印刷厂的厂长是吃了很多亏的,也许,这就是厂长的一种办法,博得他人的同情,依旧可以生产、污染环境。 “我的态度很明确,不解决污染问题,印刷厂必须关停,没有任何价钱可以商量,怎么样整改,你去找环保局。路已经指了,如何选择是你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 “郝书记,您等等,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你以为政府会和你讨价还价吗?” “哼,那我也豁出去了,几万块钱不是白白扔出去的。” 郝建听见印刷厂厂长的这句话,已经迈出去的脚缩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郝书记,我不敢威胁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小老百姓,我无权无势,开了一个印刷厂,还是求了很多人才办成的,不过,你手下的有些人,拿了钱不办事,我就是开不成印刷厂了,也不会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当初是怎么承诺的,什么没有问题,什么大胆生产,假的,都是假的。” 郝建感觉到心惊和悲哀,印刷厂厂长态度变化他不在乎,没有必要和农民一样见识,厂长是不会说假话的,可能真的拿出了几万元钱走关系,郝建悲哀的是古阳县的某些干部,什么样的钱能够拿、什么样的钱不能够拿都分不清楚,印刷厂的钱能收吗,真是想钱想晕头了,什么都不顾。 “你说的情况,如果有证据,可以举报,这是你的权力,县纪委和司法机关会处理的。” 郝建不再理睬印刷厂的厂长,走出了办公室,他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这个厂长真不是个东西,没有脑子,他也不想想,私下里的交易,证据很难查证,就算是查证属实了,这个厂长今后还想在社会上立足吗,只怕印刷厂是彻底完蛋了。郝建更不愿意听印刷厂厂长的揭露,有专门的机构去处理这些事情,郝建不会插进去的,这些事情,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印刷厂很快关闭了,麻烦跟着就来了。 第356章欲罢不能 接下来的时间,郝建下乡的时间比较多,主要是检查全县烟叶种植情况,中央、省关于企业改制的精神,今年慢慢在开始多起来,这是郝建比较担心的事情,古阳县的烟厂,早已灰飞烟灭,一度称为第二财政的县水泥厂现在也半死不活,更别说印刷厂,棉织厂等了,如果要进行改制,会遇见很多麻烦事情的。本来经济工作轮不到他考虑太多,但县长韩志清似乎不太主动。 郝建回到办公室,准备清理近来的文件,电话响了。 “郝书记,你在办公室吗。” 贾道明进来了,一封检举信进入了郝建的视线。 “郝书记,这是印刷厂厂长的检举信,你看看吧。” 郝建认真阅读了检举信,信写的很流利,没有什么废话,更没有那些危言耸听的词句,平铺直叙,就事论事,涉及的金额45万元,涉及到干部15人,包括过年送的礼物,都列出了清单,其中财政局长龙建设的大名就在里面,分两次送的,一次二万,要求县委、县政府惩治腐败。 “郝书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道明书记,我认为,仅仅凭着这封检举信,就怀疑我们的干部,不合适,再说了,牵涉到这么多人,究竟这些钱是什么性质,暂时也无法确定,说不定是礼尚往来的资金,也有可能,比如说这几笔几百元的,这个印刷厂的厂长,我接触过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郝书记,这件事情不好办啊,这封检举信,到处都寄了,刚才,彭书记打来电话,询问这件事情,要求严肃处理,举报人是署名举报的,这样的事情,按照规定,是必须要查的,我的意见,交给纪委先查。” “道明书记,我认为还是要慎重,彭书记看了检举信,不知道具体情况,要求我们严肃查处,是合情合理的,我的意见是,纪委、监察局暂时不立案,展开前期调查,涉及到的干部中,有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我们要对他们负责任。” 郝建非常清楚,如果纪委、监察局立案,对于这些人意味着什么,按照现在的标准,贪污受贿500元以上,就可以立案,给予相应的党纪政纪处分,贪污受贿5000元以上的,检察院可以判刑。这件事情,说起来,完全是查处印刷厂引发的事端,如果大批干部受到处分,罪魁祸首不是印刷厂厂长,是他郝建。 “郝书记,让纪委去办吧,具体怎么处理,不是还要经过常委会吗。” 道明书记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郝建已经感觉到了异样,不是什么大事情,他完全可以暂时压一压,看看风声以后,再做出决定,什么市委书记的强调,都是假的,郝建明白,这是个拿掉龙建设,敲打邱永金的机会,但是他不想处理那么多的人,人太多了,别人会误会自己啊。 郝建又与韩志清商量了一下,韩志清看到举报信之后,也同意把龙建设调离财政局。韩志清明白,这对龙建设是一种保护。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郝建的预料。 市纪委拿到了检举信,马上批示吉卫县严肃处理,县纪委马上召开了纪委常委会,立案调查,检举信涉及到的15人中间,除了金额不足500元的3人,其余的都成为了被查处人,还在住院的财政局长甚至被纪委监察局从病床上带走了。印刷厂厂长的家属,天天到县纪委,闹着要严惩腐败分子,一定要纪委禀公办理,扬言要将这些人都送进监狱。 古阳县的老百姓议论纷纷,产生了几种不同的观点,有的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几千块钱,算个屁,有的认为,一定要严惩,当领导的,坐在办公室,手里有权力,就可以轻轻松松收钱,老百姓怎么办。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消息,印刷厂厂长是因为厂子被关停了,所以才告状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确,印刷厂是政府要求关停的,这些被纪委查处的人,不是倒在了印刷厂手里,是倒在了政府的手里。随着这些议论的流传,舆论方向渐渐变了,很多人认为农民创业不容易,投入了这么多钱,政府说关就关了,根本不考虑老百姓的利益。 郝建非常愤怒,印刷厂关停了,再来处理印刷厂的厂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赵局长的伤势差不多好了,已经出院,赵局长专门找到了郝建,表示印刷厂已经关停了,就不追究厂长打人的责任了。 郝建不明白,纪委为什么会大张旗鼓处理这件事情,难道是韩志清的意见吗,纪委是邱永金分管的,郝建也想到了邱永金,如今的形势,明显对他郝建不利,因为要处理印刷厂,结果,12名干部被纪委处理,事情都不大,这会造成两个不利舆论,干部职工会认为郝建不讲人情,处理干部职工不手软,纪委肯定是遵照郝建的意见办理的,普通百姓会认为,印刷厂这么小的一个企业,就牵出来了如此多的干部,那些大型企业,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腐败在里面,关键是郝建已经处理过龙建设了。 许德才打电话一阵咆哮,郝建你这个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非要搞得人心惶惶才说明你有能力么!郝建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越解释他就越担心,郝建知道,纪委总是要将调查结果上报县委常委会的,他相信这个场面他有能力驾驭得住,常委会上,郝建要认真发表自己的意见。 负面影响很快见到了效果,县直单位的负责人,没有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不到郝建的办公室了,以前,有些负责人见到郝建,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问候,现在,问候是照旧,不过,很快就匆匆离开了。 贾道明也疑惑了,他想不通,郝建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特意到了郝建的办公室,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转弯抹角问及这件事情。 “道明书记,你不要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就是这些干部的问题,我告诉你,处理这些干部,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形成目前的局势,我更不清楚,其他的话,我没有说的,你没有能够告诉我县里的人际关系,也许你是不知道,也许你知道一些,不敢确定,今后一段时间,也许会发生一些事情,你要有思想准备。” 检举信的事情不复杂,很单一,县纪委很快调查完毕,纪委常委会召开会议,决定了对12名干部的处理意见,其中有普通干部,有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 郝建是书记,本来是不能直接干预纪委办案的,不过,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印刷厂的事情,郝建一反常态,直接给县纪委书记邱永金打电话,要求县纪委慎重处理,话语中,对县纪委如此大张旗鼓办理案件表示了强烈的不满。邱永金不笨,听出了郝建话语中的意思,他压下了普通干部的处分文件。 县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了其他的工作之后,邱永金最后汇报了印刷厂厂长贿赂干部案件的查处情况。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只有邱永金的声音,大家都发现,郝建的脸色很不好看。 “纪委依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相关规定,对这件案子进行了查处,对县委管理的干部提出了处分意见,请大家发表意见。” “郝书记,同志们,我是分管干部和纪委工作的,古阳县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12名干部受贿,我是有责任的,今后一定要强调党风廉政建设,加强思想教育,避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同意纪委的处理意见,建议将财政局长龙建设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邱永金的话说完,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发言支持。 “我来说几句吧。” 郝建将茶杯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县纪委依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处分干部,我是没有意见的,党员干部出现问题和错误,当然要处分,不过,对于如何处理干部,如何对待犯错误的干部,我有些不用的看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会犯错误,有大错误,直至犯罪,有小错误,批评教育,同志在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中曾经提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观点,新时期中央纪委对干部的处理也提出以教育为主、以处理为辅的方针,我觉得,我们处理干部的目的,好像医生治病一样,完全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把人整死。这12名同志,收受贿赂,犯错误了,在普通百姓看来,似乎是了不起的大错误了,可是,在我们在座的同志看来,是不是十恶不赦了呢。”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谁都明白郝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同志犯错误了,要允许他改正错误,一棒子打死,不是我们共铲党人的作风,所以,我建议,县纪委按照教育从严、处理从轻的角度,重新考虑对12名同志的党纪政纪处分,我不同意将龙建设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郝书记,这是市纪委司马书记的批示案件,这样处理是不是轻了点,司马书记那边说不过去啊!” “志清县长,我看这事就这样定了,这是常委会集体的意见,我是县委书记,有什么事情我全权负责,司马书记那边我去汇报,哦,邱书记,给上面的材料一定要让我把关啊!” “嗯,你放心,郝书记!”邱永金马上表态。 郝建说完,端起了茶杯,重新开始喝茶。 没有人说话,没有谁会明着和郝建作对,印刷厂事件的所有经过,大部分的常委都是知道的。 “咳,没有新的意见了,我再强调两句吧,县纪委按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处分干部,做的好,县委对纪委的工作是满意的,不过,在对干部的处理问题上,还是要教育从严、处理从轻的,纪委按照县委的这个意见,重新讨论,下次的常委会,再来研究这件事情。” 散会以后,郝建离开会议室,准备上车的时候,邱永金从后面赶上来。 “郝书记,今天讨论处理干部的问题,你考虑得很周到啊,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是我们党的一惯作风,你大胸怀,邱某服了。” “邱书记,你说哪里话,你是管干部和纪检监察工作的,当然不好跟上面直接抵触了,我是书记,下面的人犯了错,我不站出来为他们说话,还有谁站出来,老邱,真犯下了弥天大错,我也保不了建设局长啊。” “郝书记,你的每句话对我触动很大,纪委要处理干部,更要保护干部,如果没有这样的认识,纪委和检察院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我真要替建设他好好谢过你了,你做的很对,弄到县人大,就是为了保护他,回头,我叫他把那两万快点补上……郝书记,开了一天的会了,你也渴了,要不去喝一杯!” “改天,今天太晚了,老邱,等耿部长回来,他来做东,我请你喝一杯!” “好啊好啊,这门大炮,经常去打蚊子,要说喝酒,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郝建明白邱永金至少以后不会再站到韩志清一边跟自己唱反调了。 郝建高兴没有几天,闹心事又来了,他接到了检察院检察长贺司礼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贺司礼用请示的口气,要求将案子移交检察院处理。 第357章强势书记 是谁这么唯恐天下不乱!郝建大骂了一句,昨晚接到了耿靖忠的电话,电话里他说的很严重,李昌奎市长也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郝建有没有能力啊,没有能力就别干了。两人电话里说了一会儿,郝建反复嘱托耿靖忠在外面可不要太节约了,该花的钱要花,不够尽管跟自己说。挂了电话,郝建浑身都是冷汗,市长李昌奎都为这件事大光其火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外面传得很凶,彭富国快要走了,他就是市里面的一把手,谁上谁下,全凭他的意思。 耿靖忠不愧是将武行的,说话直来直去,不过他分析得有些道理,造纸厂的事,郝建的初衷是拿下龙建设,换上自己的人,也想借此敲打敲打邱永金,等郝建想收手时,却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机会,乘机兴风作浪,这人就是县政协主席黄其昌。 郝建来之前,黄其昌是古阳县的副书记,年纪不到四十岁,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年龄干个人大主任,确实有点憋屈了,黄其昌也是这样想的,他与县长韩志清结成同盟,挤走了王望华,本来想着一个当县长,一个当书记的,没想到半路里杀来一个郝建,县长没当成,自己却走了偏锋,落到一旁当政协主席去了,虽然是正处,却远离了权力中心,工作主要是好好休息。他不甘心啊! 你还嫌古阳不够热闹不?没有客气,当面批评了他一通。贺司礼苦着脸说是市检察院接到举报,要求古阳县检察院查证落实。郝建在电话里明确表态,不支持检察院的要求,县委还没有讨论结果,检察院就要依法办案了,什么意思,不听县委的领导了吗,如果是这样,叫县检察院直接听市检察院的领导就可以了。郝建的话语有些尖锐,邱永金在电话里劝郝建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检察院一定要办,县委是不好过分干涉的,龙建设该怎么就怎么滴,谁叫他不洁身自好呢。 挂了电话,郝建直接去了旅游产业办,贾道明书记与文物局的同志下乡去了,郝建心里感动不已,现在象这样脚踏实地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不多啊!熊伟功带着他到各个办公室转了一圈,规划的,营销设计的,古城整治的,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就是郝建来了,他们依旧在埋头工作,这让郝建心情十分舒畅。上下齐心,古阳要不了多久,马上会来个大翻身! “伟功主任,材料弄得怎么样啦?” “文字材料差不多了,郝书记,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伟功主任,你是旅游产业办办公室主任,我是县委书记,话当说不当说,你自己把握!” 熊伟功一听就慌了,“郝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要个人,你看这办公室,三十来个人,呃,都是些毛脚大汉,真要来个贵宾领导的,公关接待还指望得上吗?” “呵呵,伟功主任也动凡心了吧,你说得这点也是,肯定早有图谋了吧,说吧,看上谁啦?” “嘿嘿,郝书记,别把伟功想得那么不纯洁好不好,黄土都到胸脯这一节了,还想小年青那事?我真是为工作想的,武装部杜参谋,……大学毕业的,正好啊,就是不知道耿部长肯不肯放人!” “伟功主任,这想法你就打住,先别说耿部长这关,人家杜若琳同意不同意还是另外一回事呢,人家那儿是部队编制,待遇比地方上好得多……换个人选吧,换了谁都行!” “哦,那就算了吧!” 中午,郝建留下来与产业办的同志吃了餐饭,产业办都是各单位抽出来的业务骨干,业务虽然干得好,但是做人做事不敢恭维,吃饭的时候,居然没一个人给郝书记装饭倒酒,不过等熊伟功倒好酒之后,大家便一哄而上,管你书记不书记的,敬一杯再说,不喝吧,大家抬你打油,呵呵,郝建喝倒了,怎么回去的,熊伟功嘿嘿说一开始是他背着的,坐车到了武装部之后就不知道了。 “醒啦?” “杜参谋,怎么是你啊,我不是在产业办和他们喝酒吗?”郝建抬眼看了一下,床头上放着一个削好了苹果,还有一杯蜂糖水,嗨,醉酒的滋味貌似蛮爽得咧! “喝酒,哎呀,难怪耿大炮与你那么投缘?见了酒就像见了命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一个书记,也不讲究点,和那么一档干部,喝什么酒,还醉得那个样子,脚都迈不动了?” “杜参谋,那是谁送我上楼的?” “不告诉你!”杜若琳俏脸一下红了,嗔了句,“下次再喝醉了,人家才没看见呢,瘦不瘦的,老沉!” 办公室副主任龙庭作打电话说县委办的门口给堵住了,大院坐满了下岗的烟厂工人,拉着横幅,我要吃饭,堵到车库,搞得县委都上不了班,永金书记一发狠,把公安局的所有警察都调来了,现在正和工人们对峙着呢! “庭作主任,你先别慌,叫邱书记冷静,一定要控制好秩序,我马上赶来!” 这个老邱,乍这样沉不住气呢。这事乍整得,烟厂的职工不都全部实行工龄买断了么,这个时候还来上访,诡异啊!挂了电话,郝建风风火火地往县委里赶。 等赶到县委的时候,场面几乎失去控制,工人们和干警已经想到推搡起来,有的拿着砖块扔向办公室的玻璃,有几个直接把院子停放的车子掀了个肚皮朝天,邱永金书记给几个人抓着胳膊,揪着领子,想怒又不敢发作,想打又不敢还手,憋屈啊,平时都是人家敬着捧着,今天这丑,丢大了!郝建进来时,他装作没看见,还没有来得及使眼色,旁边龙庭作却叫了出来,“郝书记,你来啦?” “你是书记?” “我就是古阳县委书记郝建!”“找的就是你!”大家一听到县委书记来了,非但一点没怕,反而闹得更凶了,抓住邱永金的那几个人放开手,朝郝建围上来,“谁让你多得嘴!”邱永金瞪了龙庭作一眼,试图推开那几个人,护到郝建前面,可是人太多了,挤不进去,急得他捶胸顿足的。龙庭作更吓坏了,这不是把工作们的火往书记身上引吗?真要伤了书记,罪孽可就大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拨开人群便挤了进去,站到了郝建前面,一手扭了最近的那汉子胳膊,“吴中刚,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快叫他们散了!”吴中刚横了一眼,妈的,刚才还抖抖索索躲在后面,现在站出来放屁啦,“给我放手!”“不放!除非你叫他们退了!”“呵呵,你哪根葱啊,给我提条件,找打啊!”噗地一拳,正打在龙庭作眼角上,眼镜碎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打人呢?龙庭作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委屈地叫了声,本能地身子往后一退,却不料根本没想到松手,后退的时候却拽住了吴中刚的左手,带势一拉,竟然扯掉了他的衣袖,吴中刚大怒,又一拳打来,正照了龙庭作的鼻梁上,龙庭作觉得鼻间火辣辣,顺手一抹,放到眼前一看,顿时只觉天旋地转,倒了下去。吴中刚欲要补上一脚的时候,却不知背后挨了一脚,仿佛听到咯咚一声,尾椎骨似乎断了,郝建大喝一声,“聚众闹事,行凶打人,给我绑了!”候宇跟来就把吴中刚按到了地上了手铐。邱永金也被吓了一跳,还说要我冷静,你比我更冲动啊,别人说打才打,你没什么表示就动手了,还县委书记呢,不怕犯了众怒吗?不过他看到围上来的人圈子似乎一下散开,站到最前面闹得最嚣张的那几个人垂手而立,面面相觑,县委书记也打人?傻眼了!呃,一出手就镇住了场,郝书记,真狠! 郝建喝道,“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人民的政府当然欢迎人民来反映问题,但也必须采取正当的方式,走正常的程序,我们不是有信访办吗?不是有接待处吗?今天来的不下一百多人吧,这种场面我见得少吗?告诉你们,我在吉卫县的时候,闹事的人数都还是你们的几倍呢,结果还不是处理好了,凭的是什么,凭的是讲道理啊!有理不在声高,有势不在人多!在上级的关心下,烟厂的问题都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买断的买断了,转业的转业了,你们还来闹事,对得起国家么,对得起政府么?当然了,我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是受了别人的唆使,大家的心都是肉长的,我理解。同时我警告了,刚才那几个砸玻璃掀车子的人,都给我老实站出来,主动认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话音一落,跟到就有五六个人噗地一声跪到了郝建面前,“郝书记,我们不知道,有人给了我们钱,要我们到县委里闹,闹得越凶越好!” 郝建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对大家拱了拱手说,“对不住大家了,烟厂破产了,大家的日子不好过,我们县委县政府也很心疼,我要告诉大家,烟厂的破产是国家政策使然,不是哪一届政府的无能和过失,关停并转中小型企业是国家的产业发展政策,我们古阳烟厂破产正是响应中央的号召,乡亲们啊,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你们的困难我也知道,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互相埋怨,不能因此而丧失发展的斗志,烟厂没了,我们还可以找其它的出路嘛,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现在我们县委县政府已经找到了一条很好的出路,那就是一心一意搞旅游,打造旅游强县,目前各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启动之中,我相信,不出一年,大家会看到古阳县更为欣欣向荣的景象……” 哗,哗,哗!下面一片热烈的掌声。邱永金带头鼓的掌,他的眼睛红了,郝书记就是郝书记,从不把责任往外推,这样的书记,是古阳县的红太阳啊!还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直在偷偷地膜拜着郝建,那双眼睛在人缝里,人群散后,她也跟着走了。 第358章把柄被捏 一场看不见的硝烟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又有七八个人站出来主动认了错,并赔了车子和窗户的钱,郝建叫把吴中刚带到局子里去,这人一定知道幕后的黑手。 下午,贺司礼来到了郝建的办公室,带来了市检察院领导的批示,一再解释,检察院是按照上级的指示,依法办案。 郝建桌子一拍,贺院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县委书记,你的帽子我管不了你,但从你的头上把帽子拿下来,我还是有建议权的。 不到半个小时,东首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反贪局局长来到了古阳县,他们是专门为龙建设的事情而来的。 在这之前,郝建接到了吴有为的电话,郝建问,那个人控制了没有,吴有为说好,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回来了,把胶卷给我! 郝建在古阳宾馆接待了他们,重申了自己的态度,他们的态度很强硬,郝建更加强硬,我承认,你们搞检查的是单线管理,本级党委管不着你们,但我在这里摆明了,地方党委的意见你们不听,以后你们想听也听不到了。市反贪局长和郝建一样的级别,五十多了才干到这个位置,内心里当然希望别人拱着敬着,眼前这个娃娃书记说话这样没谱,心里极不舒服,“郝书记,你这话什么意思?”郝建说:“赵局长,你听不懂地方话,说给你听也是白说!这样吧,你打李院长电话,我亲自和他说!”反了反了!赵局长气得脸色发青,双手发抖,“这案子我还非查到底不可了!”郝建冷冷一笑,“赵局长,你说了怕不算吧,司礼院长,李院长电话是多少?”贺司礼诺了一声,拨了李院长电话,说了一会儿,李院长又要赵局长接了,赵局长嗯,嗯,一定,一定,弄了两分多钟,对郝建拱手一说,“对不住了,郝书记,不打不相识,司礼啊,今天安排一餐饭,我要陪郝书记好好喝上一杯酒,你的工作以后还要靠书记多多支持,你说是也不是!” 晚上,郝建邀上邱永金和冯启坤一同参加,熟悉熟悉市检察院的领导以后少些麻烦。哟,还真是大排场,烟上的是极品大中华,酒上的国宴茅台,八个人吃了个满汉全席。喝得邱永金眉开眼笑,来者不拒,还兼着保驾护航的任务,只要敬给郝建的酒,他都堂而皇之地接了,“赵局长啊,郝书记他身体不舒服,我是他手下,你敬的酒,我代他喝了,来!来,赵局,我敬你!”一连几杯都是如此,赵局长也感觉不舒服了,啥情况啊,想喝酒自己倒,我敬郝书记酒,你凑什么热闹,罢了罢了,等我先拨了你这刺再说,“邱书记,不愧是老纪委了,酒量果然好得紧呢,来,我俩换大碗,我敬你!”纪委的能喝酒?什么意思啊,检查院拿的喝的还少吗?“怪不得干部都怕检查院的,原来是怕醉啊,醉到检查院就回不来了,呵呵,赵局长,三碗,我敬你三碗如何?”两人斗开了酒,结果自然是赵局长干不过,当场就洋相了,邱永金也不见得好很多,破口大骂检查院的不是人,郝建赶忙叫冯启坤送他回去。 晚上十一点,县委书记办公室,韩志清看完了桌子上的照片,又拿起了胶卷,长叹了一气,貌似压抑了多年的一腹怨气,现在解脱了。 “郝书记,你这是救了我一把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唯你马首是瞻!” “老韩啊,可别这么说,我管县委,你管政府,党政分开,我俩没有谁听谁的,都听党委的,党委才是我们的马首啊……这些东西,我也没看,你拿回去处理吧,志清县长,我理解,是男人,谁没有个冲动的时候,书记县长他也是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的,洁身自好,独善其身,滚一边去吧,我不喜欢伪君子,更讨厌假道学,但是我比你做得好,志清县长,人要看准,千万不能引火烧身啊!” “郝书记,你教诲的是,蔡绢花她……” 两只大手紧紧握到一起,郝建明白,古阳的天空将于明天变得空前晴朗,县委政府一条心,是时候甩开膀子大干一番了。 那天耿靖中说了一个情况引起了郝建的注意,来古阳任县长之前,韩志清是市检查院反贪局副局长,业务能力相当突出,为人正直老实,并与杨院长很是交好,来到了古阳之后,受到了王望华书记的排挤,抱负不得施展,就在这个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党群副书记黄其昌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两人迅速成了好兄弟,成功挤走了王望华…… 这事立马引起了郝建的警觉,他也发现在龙建设和印刷厂的处理上,韩志清的态度就摇摆不定,一会儿说要保护干部,一会儿又说坚决处理,老检查了,龙建设这事情可大可小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这事情闹大了,他县长日子也不好过,他怎么不明白……难道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让人捏住了把柄。而检查院郝建马上安排吴有为偷偷调查起来, 韩志清快50岁了,是一步一个脚印干起来的,他也没想到有一天馅饼也会砸到自己头上,彭富国找他谈话的时候他还是恍恍忽忽地, 出任古阳县长很突然,韩志清也没有预料到,县长再进一步就是书记,书记是封疆大吏,表现突出,很有可能就是市委、市政府领导了,就是表现一般,也会安排到市人大、政协,一个副厅级是跑不了的。 到了古阳县,韩志清发觉,自己的运气很好,古阳县的经济基础很不错,财政充裕,不用过于担心没有钱用的问题。刚刚到古阳县的时候,韩志清很严肃、很廉洁,对自己的要求严格,不过,他很快就遇见了具体的事情,烟厂倒闭破产,财政一落千丈,他与王望华的关系一直就处理不好。韩志清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长期在机关工作,韩志清还是比较本分的,老婆在市一中教书,长相一般,两人之间,习惯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无论韩志清担任什么职务,老婆都是平平淡淡,教师总是有些清高的,特别是女教师,东首市一中的教师,待遇比较高,很多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子女,都在一中读书,他们见惯了领导,所以说,老婆的表现让韩志清很没有成就感。 韩志清不知道,他的这些情况,都被黄书记的铁哥们白守敬摸得清清楚楚,抓住机会,频繁拜访韩志清,从送土特产,到送烟送酒,到送钱,最后,竟然送女人。 韩志清后来回想,这个白守敬,的确聪明,送女人很会抓住时机,那个叫做小雅的女孩,是白守敬公司的秘书,经常跟着白守敬,给韩志清请示汇报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汇报的,就是找机会接近韩志清,让韩志清对小雅产生了好感,小雅的确长得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次,韩志清到省城开会,白守敬和小雅专程赶到省城,请他吃饭,席间,白守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鹿血酒,喝酒之后,韩志清浑身燥热,看着小雅红扑扑的脸,感觉到格外漂亮,大概是韩志清的眼神透露出了什么,白守敬示意小雅,扶着韩志清,到楼上的包间休息,就在休息的时候,韩志清和小雅滚到了一起,小雅的床上功夫了得,让韩志清如醉如痴,仿佛升入了天堂。韩志清不后悔,品尝了小雅的滋味后,韩志清非常满意,他明白,白守敬肯定是要求得到回报的,自那以后,小雅从白守敬身边消失了,从古阳县消失了,小雅到了龙山县,龙山县是港口城市,流动人口多,白守敬在龙山县,专门为小雅租了一套住房,韩志清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到龙山县,和小雅幽会。 男女之间的事情,只要放开了,就难以控制住,韩志清多年控制自己,一旦放松了对自身的约束,表现出来的欲望是惊人的,看住青春的尾巴,渐渐的,韩志清不满足了,和小雅的时间长了,韩志清失去新鲜感,白守敬很机灵,承包了烟厂主体工程之后,白守敬索性在龙山县购买了一套私宅,常常从外省找来一些漂亮的女人,供韩志清玩耍,这样做,安全,这些女人收钱了,什么都不会说,韩志清也满意。 白守敬面善心黑,这些情况,韩志清都知道,白守敬有能力,会办事,韩志清也知道,几年来,韩志清默许了白守敬在古阳县的发展,好在白守敬眼里主要的目的,就是赚钱。 韩志清从白守敬的手里,得到了大量的好处,白守敬索性将名下建筑公司的股份,分出了1成,划归到了韩志清的名下,当然,白守敬不会愚蠢到使用真名。这样,每年韩志清就有百万元以上的收入。 韩志清最喜欢的女人,不是白守敬介绍的,这个女人,有身份有地位,她就是古阳县接待办副主任蔡绢花,蔡绢花今年30岁,原来在乡镇工作,一次偶然机会,韩志清下乡,喝醉酒了,恰好是蔡绢花照顾他,蔡绢花的细心、体贴打动了韩志清,按照韩志清的话说,蔡绢花不是特别漂亮,却很有味,当时,蔡绢花只是乡镇普通办事人员,丈夫是乡镇的教师,没有什么前途,喜欢打麻将,蔡绢花暗地里觉得命苦,在乡镇工作,蔡绢花也见过一些世面的,县委书记的赏识,让蔡绢花很是兴奋,蔡绢花明白,自己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所以,韩志清后来几次到乡里,蔡绢花拿出浑身的解数,照顾韩志清,就这样,蔡绢花得到了韩志清的青睐,从副乡长到接待办副主任。 韩志清对蔡绢花是有感情的,不属于那种逢场作戏的性质,韩志清和蔡绢花接触后,很少到龙山县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隐秘,蔡绢花表面的作风很正派,有一定的能力,时逢上级要求使用女干部,很多人都认为蔡绢花的运气好,蔡绢花调到县城之后,想方设法将丈夫调入了县城,夫妻看来是很恩爱的,常常在傍晚的时候,在县城闲逛。韩志清和蔡绢花的约会,有时候在办公室,有时候在宾馆,都是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膜拜着郝建,那双眼睛在人缝里,人群散后,她也跟着走了。 第359章局中有局 几年过去了,班子成员不知道韩志清发生的改变,他们将所有与白守敬有关的事情,都算在黄其昌的头上,韩志清知道,这对黄其昌不公平,不过,韩志清是不会有愧疚感的。没有黄其昌,他韩志清也不会走到这一天,每每到了夜间的时候,韩志清就会陷入冷静的思考,想当初自己是何等的清正廉洁,想到举起右手面对党旗宣读的铮铮誓言,再想到自己知法犯法……可因为自己的一时松懈却坠入了万丈深渊,悔啊,悔自己意志不坚定,恨啊,这都是黄其昌下的局。幸好老婆不知道这一切,韩志清什么事情都不和老婆说,韩志清是一县之长,工作忙,回家的时间少,是可以理解的。 韩志清抱着侥幸的心理,他自我安慰:如今的形势,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快50岁的人了,和那些经济发展快的地方相比,和那些有钱的商人相比,自己是亏了,当官不是一辈子的,过了这个坎,就没有机会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韩志清无论怎么享受,有一件事情,他是不会放松,那就是古阳县的经济发展,经济垮了,他的官也就做到头了。他一直就看不起前任书记王望华,王望华出身村干部,既不懂经济,又没有开拓精神,思想老套,做事循规蹈矩,致使古阳县雪茄烟厂错失了很多发展壮大的机会,烟厂垮台了,正好给韩志清机会,他将烟厂垮台的全部责任都推到了书记身上,成功地把他挤走了,然而他的算盘却打错了,市委并没有推荐他当书记,相反,他在市委领导的印象里大打折扣,是啊,两个人的关系你都搞不好,还能搞得好四十多万人民的关系么? 郝建的到来,韩志清开始有些想不通,不过他不敢和郝建直接作对,你想一个副县长,如果不是背景硬,怎么可能一步登天当了书记,再说他年轻,又有能耐,将来前程远大。郝建在吉卫所做的一切他都非常佩服,这样的年轻人,想必以后就是自己的码头啊。所以在印刷厂的事情他选择了让步,在财政局长的人选上,他同样选择了让步。 但韩志清不知道一件事实,他低估了昔日的盟友现任政协主席黄其昌的野心,他并不甘心眼睁睁地看到熟透的桃子落到了郝建的手中,看到韩志清与郝建的关系一天天的改善,看到县委政府的各项意见慢慢走向统一,他怎么能答应。 印刷厂的厂长,是蔡绢花的叔叔,为了这件事情,蔡绢花和韩志清赌气,在常委会上,韩志清本来想着说几句话,可是,郝建强硬的态度,还有邱永金和耿大炮的强烈支持,韩志清也很为难,眼睁睁看着印刷厂被关停。 在处理干部的问题上,韩志清也想着支持郝建,毕竟龙建设鞍前马后地也跟了他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纪委副书记提出要严惩的意见,韩志清同样感觉到愤怒,他和郝建的意见是一致的,韩志清一直认为,干部出了问题,县委教育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 散会了很晚,怀着忐忑的心情, 韩志清带着蔡绢花到了龙山县。 让韩志清感动的是,蔡绢花一反常态,一点没有责怪他,反而宽慰他,两人进入房间以后,来不及洗澡,便纠缠在一起了,蔡绢花的身体很匀称,透露出少妇的成熟,韩志清疯狂地亲吻着蔡绢花的嘴唇,手早就伸进了蔡绢花的短裤里面。 韩志清虽然快50岁了,可是,平时保养很好,一直注意加强肾功能,韩志清和老婆早就分居了,他的老婆似乎进入了更年期,脾气不好,韩志清至少半个月才回家一次,有时候更长时间才回去,保养的效果很明显,韩志清的能力很强,常常让蔡绢花欲死欲仙。 这次也不例外,韩志清足足耕耘了半个小时, 完事以后,两人携手去洗澡。 “清哥,真棒,每次都是这么厉害。” “小花,这次印刷厂的事情,我也没有预料到,真是对不起你啊。” “清哥,你不要说这件事情了,想到那个叔叔,我就有气,劝了他好多次,他一定要告状,这下好了,灰溜溜的,狗都嫌,他也算是自作自受,要是准许他那么胡闹下去,还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麻烦呢。我现在想通了,幸亏查办了。” “小花,你越是这么想,我心里越是难受啊。” “清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算了,不想这些事情了,小花,你好漂亮啊,我恨不得天天都能够抱着你。” “清哥,我也想你,我们要是能够长期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蔡绢花轻柔帮着韩志清擦洗身体。 韩志清突然有些伤感,韩志清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即使是真爱,恐怕也是有目的的。 “小花,我老了。” “清哥,你说什么呢,在我的眼里,你比谁都强。” “我知道,也只有你这么看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清哥,我想了好久了,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小花,你说吧。” “清哥,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韩志清听见这话,有些猝不及防,好半天没有说话。蔡绢花看见韩志清神色不对,马上开口了。 “清哥,不要担心,我就是说说的,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就是这么想想,说出来了,心里好受些。” “小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能给你承诺,你是知道的,我身份特殊,这些事情,不能也不敢让外面知道,否则,我就不要想着在古阳县干了。” 两人洗完澡,没有穿衣服,光溜溜躺在床上,屋里开展空调,气温很合适,韩志清抱着蔡绢花,盖着薄薄的毛毯,两人都累了,需要休息。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两人都有些饿了,于是,他们穿上衣服,准备到外面去吃些东西,这时,韩志清的电话响了,韩志清看了看手机,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韩志清神色如常接了电话,老婆在电话里询问韩志清在什么地方,让韩志清有些警觉,以前是从来没有问过的,韩志清没有说地方,只是回答工作忙,隔一段时间,工作清闲了,就回家。可是,老婆在电话里不依不饶,一定要问韩志清在什么地方,韩志清有些不耐烦了,索性挂了电话,身边的蔡绢花没有说话。 “小花,你出去买点吃的,我就不出去了,有些累了,我不想到处走动了。” “嗯,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蔡绢花离开后,韩志清点燃香烟,陷入沉思中,老婆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去向问题,现在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在男女问题方面,韩志清是非常谨慎的,迄今为止,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白守敬,就是白守敬,也不知道他和蔡绢花之间的关系,难道有什么人发现了他和蔡绢花之间的关系了吗。韩志清看了看这套房子,是白守敬为他准备的,里面的设施很齐全,忽然间,韩志清感觉到这套房子很可怕,似乎正在吞噬着他。 蔡绢花很快回来了,看见韩志清神色凝重,没有说话,轻轻将购买的食物摆好,两人一起吃东西,韩志清始终没有说话,快要吃完的时候,韩志清突然开口了。 “小花,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单位上有人怀疑吗?” “清哥,没有啊,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小花,我总是感觉,似乎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行,小花,我们马上离开,回古阳县去,现在就走。” 很快回到古阳县,此刻,还不到10点钟。一路上,韩志清专注开车,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辆桑塔那轿车,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韩志清有些后悔了。现在的官场上,最忌讳两件事情,一是收受贿赂,二是男女关系,收受了钱财,不要说升官,工作都保不住了,至于男女关系,暴露出来了,虽然不会致命,不会影响到饭碗,想要提拔,更是痴心妄想。 韩志清不想回家,刚刚接了电话,马上就回家,岂不是做贼心虚吗,百无聊赖的韩志清,回到办公室,冲了一杯热茶之后,他才从失魂落魄中理顺出来,嗯,自己的决定是没有错,郝建这样有能力,靠山是这样有力,到古阳也不会很久的,与他配合好了,他走了之后还不是推荐自己来接班,也该安下心来,好好地抖上几把了,让古阳人民也看看,我韩志清没有几把搞活经济的刷子,就不来干你这个县长,感情方面还是拖拖再看,现在蔡绢花已经是走到心里面去了,等家里那位黄脸婆不耐烦了,主动提出离婚,自己再娶上蔡绢花吧,绢花啊,现在也只有委屈委屈你了,不过不用你等多久,我一定要娶你! 正思想间,突如其来的一个陌生电话,竟然让他改变了所有的打算,也改变了他对爱情的全部看法,他摇摇欲坠,他惶惶不安。 韩志清做梦都不会想到,蔡绢花真正 第360章落花有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可怜的 韩志清县长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小花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他。在龙山县西郊十字路口分手的时候,蔡绢花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掉头就往津蝶宾馆走去,她的敬哥哥在等他,想到这位敬哥哥,花花就感到心潮澎湃,他就是她的心,是她的肝,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花花才感觉到自己没有白来这世上,并做了一回女人,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感觉到世界原本这么丰富多彩,生活原来这般美好! 蔡绢花很感激韩志清,从乡镇的普通办事员,到接待办副主任,这中间的差别是很大的,当初,要不是韩志清看上她,也许蔡绢花如今还在乡镇忙碌奔波。在乡镇工作的时候,蔡绢花就看不上丈夫,丈夫是普通教师,两人刚结婚的时候,蔡绢花没有什么感觉,那时年轻,可是,工作时间长了,看见的事情越来越多,蔡绢花慢慢开始对丈夫不满意了,整天就知道忙乎学生的事情,对社会上的事物一窍不通。两人的感情慢慢出现了裂痕,不过,两人都是有素质的人,有争论在家里进行,在外面和和美美。蔡绢花调到县城工作以后,两人之间的感情裂缝越来越大,发展到后来,已经分居了。 蔡绢花认识白守敬,纯粹是偶然,调到接待办工作以后,蔡绢花和韩志清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蔡绢花属于那种有心机、很迷人的女人,初看上去,长得不是特别漂亮,可是,稍微接触了,便感觉很有味道,蔡绢心细、温柔,这些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优点,白守敬是古阳宾馆的大客户,出手大方阔绰,体貌俊伟,洒脱之余又多了几分痦气,这正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所喜欢的,因为职业的关系,蔡绢花和白守敬同桌吃了几次饭,不知怎么的,白守敬就注意到蔡绢花了。 蔡绢花本来是有些看不上白守敬的,身份不显赫,甚至有些污点,不过,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蔡绢花发觉,白守敬很有能力和魅力,虽然举止有些粗野,但身上阳刚之气十足。两人感情发展很快,几次上了床之后,蔡绢花被白守敬彻底征服了。蔡绢花甚至想到了和丈夫离婚、和白守敬结婚的事情。 白守敬包容了蔡绢花所有事情,包括和韩志清的事情。 就在韩志清诚惶诚恐地接电话的时候,这个电话让他汗流浃背,没曾想,龙山县津蝶宾馆的房间里也有一对汗流浃背的人,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氛,黯淡的灯光散发出来,床上,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 完事之后,男人点上香烟,屋里空调正在努力工作,温度非常合适。 “敬哥,你说我们这样做,有一天会遭报应吗。” “报应?如果说老天有眼,他们那些人早都应该让雷劈死一千一万次了,现在啊,台上坐着讲话的一个个道貌岸然,看是焦裕禄,到了私下呢,吃喝嫖赌,索拿卡要,他妈的哪一个不是雷政富,要说卑鄙,他们比我们卑鄙得多呢,花花,别自己吓自己好么,你这样子,让我心疼呃……有我在呢。等这件事情做完之后,我就跟黄老板说,让他放过我们,我们一起南下去,到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咱们过着想要的生活……你说了,还要跟我生一大帮白胖娃娃呢!” “敬哥,太好了,别人骂我不守妇道也好,骂我忘恩负义也好,我都不在乎,心里只盼着这一天,能够与你在一起,不过,敬哥,黄老板会放过你吗?你这么仗义的人,会离开他么?” 蔡绢花的话让白守敬长叹了口气,这话把他带到了七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那时,他分到古阳县公安局,因为能力突出,两年内破获了一起挂了十多年的杀人案,马上提升刑侦队长,并得到了古阳阳戏剧团团花的注意,一个是少年得志,一个是貌美如花,两人迅速坠入热恋之中,却不曾想突如其来的遭遇改变了一切。白守敬与女友去卡拉ok厅唱歌,正唱得起劲,不料闯来了一帮喝醉酒的小混混,小混混一看到他女友,当时眼睛就直了,不断用言语调戏她,言语自是不堪入耳,喝醉酒了,懒和他们一般见识,白守敬也忍了,拉起女友要离开,却不料套住了话筒线,找到借口了,那帮混混便对女友动手动脚的,白守敬忍不住,便与他们发生了肢体冲突,但对方人多,又在ok厅里施展不开,不一会儿他被放倒了,那帮人还不罢休,把他女友按在沙发上,甚至有人掀开了她的裙子,白守敬掏出手枪,想吓唬一下,那帮混混一看到枪,一个个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开枪啊,不开枪你就是我孙子!”当中有一个人嘿嘿淫笑着扑向了他女友,另外几个人向他抓来,白守敬也是血气方刚之人,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朝天扣了扳机,想鸣枪示警,却不料手给前面那人抓住了,枪头向下,子弹打向了地砖上,一个折射,那个扑向女友身上的混混,背部被击穿了。 死的那个混混是县农业局副局长的公子,儿子死了,那个副局长痛不欲生,拉起横幅,组织亲属一百多人闹到县公安局,要求严惩凶手,为他儿子抵命。这时时任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黄其昌站了出来,“干警怎么啦,他也是爹妈养的,他也是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有权力站出来捍卫自己。”就这一句话,救了他一条命,他被判防卫过当,三年便出来了。出狱之后,黄其昌主动找到了他,为他介绍朋友,并帮他揽工程,一步步扶持他成了小有名气的地产商,从此,他对黄其昌可以说是再生父母,言听计从。 “花花,老板是对我好,不过我这几年帮他做的事也不少了,现在一件件想起来都让我心有余悸啊,人啊,走出了那一步,回头怎么那么难呢?王书记,前任王书记,他儿子强尖外地网友致使跳楼自杀的事情你知道么?” “敬哥,你别吓我,你说这事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对吗?” “花花,我心爱的善良的花花,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人心远远不是你想象地那样,太复杂了,做了这事情,我一直到后悔,王书记与我无怨无仇的,我干嘛要害他呢,可是可是黄老板非要这样做啊,当然啦,这事也不全怪我,谁让王书记那个混蛋儿子不争气呢,要是争气了,我想害他也害不成的,你说他那个纨绔儿子,好好的公子爷他不做,好好的工作他不干,成天带着一帮混混,我只是给他钱,送他毒……没想到,没想到……” “别说了,敬哥,这里容不下我们,你说的,办完这件事,我们就远走高飞,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花花,你真好!” 蔡绢花的情绪有些哀怨,在白守敬看来总是那么楚楚动人,女人啊,总是在温柔时才把美丽绽放到极致!白守敬再一次把蔡绢花抱到了大床上…… 就在这时,门被踢开了,他们两人被带到了龙山县公安局问讯室, 接连三天的审讯,白守敬扛不住了,不是他白守敬扛不住,是蔡绢花扛不住了,“刘局长,你们放过她吧,这事情从头开始就和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只要你们放过他,我什么都配合你们……” 于是吴有为从刘思明手里拿到了胶卷和照片,连夜赶回古阳交给了郝建,在与杨院长通电话的时候,郝建说到了这件事,这件事就这样算解决了。 为感谢兄弟刘思明,郝建与吴有为第二天就来到了龙山县,有了郝建的再三叮嘱,刘思明只告诉张玉蓉一人,联系的时候,张玉蓉在下乡,她说一定要把郝建喝倒了,免得他生事,刘思明说张县长啊,真把他喝倒了,他是不多事,你怕要多事了。 酒足饭饱,刘思明到政府宾馆挂了两间房间后,把房卡丢给郝建后就带吴有为出去玩了,郝建来到宾馆后往沙发上一倒便睡着了,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一看,浴室里的门开着,露出一道缝隙,朦胧的雾气中,一个十分诱人的白皙娇躯,在优雅的动着。 “领导,是你?”郝建有点激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乳白色的雾气微微飘动,刚刚沐浴完的雯儿,如同一颗雨后的翠竹,透着淡淡的出尘味道,带着一丝娇嗔妩媚,穿着半透明的真丝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是我,失望了吧?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实给我说,你希望是谁?” 张玉蓉气得就要转身,漆黑而略微有点蜷曲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细腻白嫩的脖颈上,本来精致漂亮的白皙脸蛋,在蒸汽的温润下,透出一丝妩媚诱人的红润,洁白的真丝浴袍没有系紧…… 郝建腾地站起身来就往浴室里跑了过去, “领导,我爱你!” “死鬼,这地动不开!” “不嘛,就这儿。” “死鬼,你看这,哦,羞死人了”张玉蓉身子抖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镜子,俏脸一红,猛然别过头去。“哼,都当书记了,没个样子!” “书记怎么啦?输急输急就是急啊,呵呵!” 第361章骇人听闻 第二天早晨郝建便回到了办公室,刚刚沏了一杯茶,抓起茶几上的报纸,往沙发上一靠,上下眼皮一碰,呃,居然睡着了。太累了,也不知那贱女人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腰酸背痛地逮个地方就想躺一会儿,昨晚,就想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他与张玉蓉彻夜彻夜地疯狂…… “呵呵,郝书记,这大清早的,你就睡着啦,日理万机啊,要不是紧要的事,我也不来了,没打扰你休息了吧!” “哦,黄主席,请坐请坐,我来给你倒杯茶喝!”郝建起身倒了杯茶水放到黄其昌的前面。黄其昌立马收回了四处环顾的目光,什么意思,想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呗,郝建心里亮得狠,“黄主席也懂风水,我这办公室摆设得不好?” “哪里哪里!我哪懂什么风水,何况咱们共铲党员,心里只装着马列,也不允许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呵呵,本来也不应该麻烦你的,郝书记,你看这报告,我找到了冯县长,又找到了韩县长,他们都说现在财政紧张得狠,没有钱,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这么大的县,这区区5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我的这次澳洲考察,是经过常委研究了的,他们不拨款,这摆明了是嫉妒,是发难,呃,大家都是县领导,一个屋檐下呆着,互相拆台,何苦呢……我也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没办法,只有厚着脸皮找你来了!”说着黄其昌把报告放到了茶几上,喝了口茶,双脚一跷,搭起了二郎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郝书记,一个班子,大家应该推心置腹互相理解才是,才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如果都这样使肘子,下套子,还不如现在就解散了都……” 一看那肥嘟嘟的那张脸,郝建忍不住心里发笑,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假话都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他拿起报告一看,是去年的报告,前任书记王望华签的字,“是啊,黄主席要去澳洲考察,哪个又不支持呢,不过今年呢,市里面不是来了个新规定吗?凡是县级领导出国考察的,必须要经过市委彭书记的允许,你这报告是去年的,上面还只是王书记的签字,王书记毕竟也只是县委书记,我想志清县长和启坤县长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他们也是给上面的规定给为难了,黄主席啊,你也要为他们想一想,这样吧,你把报告换一换,彭书记签字了,你拿给我,我亲自去财政局帮你要钱去!” 果然名不虚传,这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县委书记,真有几把刷子啊,无论心智与谋略都比王望华强多了,看来自己遇上了真正对手了,黄其昌暗自腹诽,表面上依旧是笑容可掬,“哦,郝书记说的也是!领导嘛,就得带头执行上面的政策,这样才能服众啊,你说的我照办就是。说归说,我还得感谢你郝书记,听了你这几句话,我的心里便敞亮多了,是啊,启坤县长,志清县长,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现在财政这么吃紧,而我们一个个都想的是怎么花钱的事,也对不起咱古阳的老百姓啊,回头我请他两个吃餐饭,你有时间也参加啊,把这事说开了,大家心里都敞亮了,紧密团结在你的周围之下,带领咱古阳的人民群众,搞个二次创业,我就不相信,古阳没有美好的明天!” “谢谢你了,黄主席,你能这么想,那是我郝建的福气啊!县委经济工作会后,马上就是两会了,在二次创业的论题上,我们县委还等到你建言献策呢!” 一定!一定!黄其昌出了书记办公室,司机老麻也是心疼他走路,启动了车子,缓缓地向他开来,算你狠,老子陪你玩到底,等着吧!黄其昌埋着头,一路嘀咕着,听到一声喊,猛然抬头,却以为车子要向自己撞来,身子一闪,踩到了墙角边的西瓜皮,身子往前一扑,狗抢屎,磕坏了两个门牙!老麻赶快走下车子要扶他,没料到他一掌就打开了老麻司机的手,“扶我,你还嫌我今天这丑丢得还不够么!”司机老麻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不知所措,恰恰这时,邱永金看见了,“呵呵,老麻,你不用扶他,我们老黄,就好地上那一口呢!” 黄其昌咬了咬牙,“麻忠,还不扶我,你还嫌我今天这丑丢得还不够么!”台词一模一样,但麻忠明白,意思绝对不一样,给别人当车夫难啊,伴君如伴虎! 中午郝建回了趟家里,下午姚平结婚,郝建想带上妻子和女儿一道去喝喜酒,一家人去,尊重一些。小思雅睡着了,那甜甜的笑脸非常迷人,郝建忍不住要亲一口,没料到葛晶晶洗好了澡,刚好看见了,连浴袍也顾不得穿了,急走出来骂道,“刚睡着你一会儿,就要吵醒她么?你这个没良心的爸爸!”郝建的小九九被识破了,不由苦笑了一下,好爸爸当不了,就怕好老公也没有能力做好啊,抱了妻子来到卧室,这回是拟将剩勇追猛寇了,也还算好,一个小时之后,葛晶晶算是心满满足了,睁开迷离的眼睛,“老公,你瞧我们的小思雅睡得多香,越看越讨人喜欢,你瞧那红朴朴的小脸蛋,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你说她是像我,还是像你多一点呢!” “是啊,睡得多香,这一点太像你了,老婆,刚才你叫出那么大的声音,她居然没有被吓到,呵呵,胆子特大啊!” “懒理得你,我起来给女儿冲奶去!” 郝建如释重负,再也不敢多事,真要惹起妻子的火来,以他目前的体力估计,吃不消啊! 睡了一觉,醒来时下午四点,感觉到精神好多了,“晶晶,换身衣服,等下我们到吉卫喝喜酒去!” “我去了,小思雅怎么办,她那么小,总不能带着她一起去吧,婚宴上太吵了!” “不是还有小姨么?” “小姨她上个星期走了,杨国成的妹子让公安的给抓了,那边的公安局传话来了,有些事情她得去处理一下!” “她不是与杨国成离婚了吗,他姐姐的事情她现在还要管啊!” “你知道小姨这人,外面冷冰冰的,内心里却是一股子的热火呢,现在杨国成进了大牢,他想管也管不了啊……找到了小姨,她能不管么?” 接下来郝建便听到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杨国成的姐姐杀害了自己的母亲。杨燕妮,杨国成的姐姐,郝建见过两次,37岁左右,吉卫县和塘乡人,和杨国成一样,细皮嫩肉的,长得也还算可以。杨某结婚两次都离了婚,案发前带着女儿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平时,杨某只要没钱就向母亲刘某索要。1999年1月份,杨某再次向母亲要钱被拒,心怀怨恨的她将温度计砸碎取出水银倒在饭勺内,强行喂其母喝下,随后用衣物缠绕母亲头面部,致母亲刘某死亡。案发时,杨某7岁的女儿在另一屋内。随后,她翻出母亲的钱,带着女儿和尸体一起生活两个多月,后因无法忍受尸体腐烂气味才搬走。因楼内气味刺鼻,邻居报警得以案发。后来邵佳美又说起此事,说的时候她都是脸色花白,浑身在发抖,她说: 庭上,杨某接受讯问时,不用公诉人多问,杨某显的格外冷静,详细描述杀母细节。”我要钱,她不给我”,回忆起杀害自己母亲的情节,杨某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没工作也没钱,就是想要钱,她不给我。”正是因为老母亲拒绝了她的要求,杨某起了杀心。 事发当晚,杨某将温度计砸开,将水银倒在饭勺内。杨某按着母亲的头强迫她将水银喝下,意识到危险的刘某拼命挣扎。这时,杨某7岁的女儿吓的直哭,杨某让女儿去了另一间卧室。随后,杨某立即在家中翻找起值钱物品。 案发第二天,杨某将尸体拖入卧室,并用胶带捆绑。随后,她把卧室的门锁上继续带着女儿在屋内生活。两个多月后,尸体腐败的气味越来越重,杨某只得带着女儿搬离。其间,她多次返回住所,用洗衣液及清凉油掩盖尸体腐烂的气味。 据悉,案发源于邻居的报警。因楼内长期泛着恶臭,住在该楼的一位住户报警,民警赶到现场,反复敲门无人应答后,民警联系开锁公司打开防盗门。进入房间后,经过辨认,床下有一具早已腐败不堪的尸体,尸体被一个蓝色的被子盖着,手脚都被人捆绑。经过侦查,警方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杨某…… 哇地一声,小思雅醒了,郝建伸出手要抱抱,她却瞪了一眼,扑到妈妈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你看,再不回来,连女儿都不要你了……哦,昨天他爷爷来了,给思雅带了好多东西,你看这香木链子,说是海南那边弄过来的,这得多贵啊……” “他爷爷?” “是啊,彭爷爷,给孩子买那么贵的东西,我也道不好,可是……” 郝建心里打起了鼓,抓起那梨木手链子一看,花纹美丽、色泽柔和,芳香入鼻,立时又想到过去所受的苦,想到养父郝成龙,脸部肌肉慢慢抽搐,“晶晶,你,你不该收了他的东西,思雅的爷爷只有一个,他死了!” 第362章血缘之亲 姚平的酒宴设在天下凤凰大酒店,人山人海的,据说县直和各乡镇所有一把手都到了,县委书记的秘书,一号红人,谁敢不来应应景呢,郝建有些感叹,人啊,个个都趋炎附势。 “呵呵,姚主任,上面管得这么严,你还敢顶风啊,不怕别人抓了你的小辫子!” “郝哥,你也拿我寻开心哈,我根本没写过请柬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要来,你说人家来了,粗茶淡饭总要招待一口吧,哦,嫂子怎么没一起来呢,小思雅怕长好大了吧!” “瞧你紧张的,和你开玩笑的呐,你嫂子走不开,我代表了!你忙去吧,别管我了,找个座位随便吃上一点,我就走了的!” “呵呵,谁我都可以不管,你郝哥来了,我不能不管,叶书记说了,你不来就不准开席,快请里面,人家都到等着你呢!” 进到包厢里一看,郝建有点呆了,市委书记彭富国怎么也来了,而且还坐到首席,叶思琴右边坐着,旁边是丁国强,彭富国左边坐着一位军装的壮年男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确实有一股军人的英武,瞧那肩上,一花一星,少将呃,难怪市委书记都来做陪了,苗玉香神态端庄地坐在他旁边,看将军那春风得意的神情就知道,他是苗玉香的丈夫了,是啊,有这样的妻子,带出去又何尝不是一种炫耀呢,且看此时的香姐,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香姐!”郝建差点叫出声来,幸好吴铁兰扯了他一把“快坐下啊,彭书记,武将军都到等你这个小县委书记,你不汗颜啊!”郝建瞪了她一眼,拉就拉了,下面别踩啊,痛! 叶思琴介绍完后,郝建才知道那个将军叫武卫国,是广x军区装备部长,难怪香姐那么大的能耐,一个电话就把思琴书记老公嫖昌的事情搞定了。坐了下来,郝建又把这三个绝色女人看了看,叶思琴空谷幽兰,其香徐徐,沁人心脾,吴铁兰热情如火,好比满山映山红,令人蚀魂销骨,苗玉香举止优雅得体,雍容华贵似百花之王,叫人赏心悦目,我郝建何德何能啊,居然三美女都与自己有一段解不开的渊源呢!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了吧,可怜我被婚姻抛弃了,送自己这么多的绝美女人!呃,想也白想,今晚怕搞不定了,正如这满桌的好菜,自己是碰不得一口。 想到自己的过去,忍不住看了看对面,彭富国也在看他,郝建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却把目光移开了。铮的一声,郝建的小心弦被拨了一下。这就是我的生身父亲么? “怎么啦?不适应?” “铁兰部长,你掐痛我了!” “哼,姐还没往死里掐呢!”郝建抬眼看了看苗玉香,她依然是那么的安静,默默地坐在那里,别人看过她时,她回报浅浅的微笑,贵妇人一样,始终是那么的得体和怡然。察觉到郝建的目光,她迅速移开目光, 郝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郝建了,举止得体,神态谦和,目光坚定,与他握手的时候,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下,然后一沾而过,这让苗玉香感觉到非常舒服,本来她也十分担心郝建有什么太过的举动,让丈夫瞧出来不高兴,照这情况来看,担心是多余,这小子成熟了!她碰了碰武卫国,“老武,这就是姚平的贵人,郝建,现在是古阳县委书记,” “呵呵,老耿跟我提过的,真不错啊,年纪轻轻就干上了书记,前途无量啊!”握手的时候,武卫国特意地加了一些力道,郝建也用了些力,只见武卫国吃痛,脸部抽了一下,马上松手,郝建适时收了手,奶奶滴,天天抱着香姐那样的美人,吃你的心都有了! 郝建知道,今晚武卫国才是真正的主角,这几年军区与东首市对口扶贫,支持力度特大,市委重视得紧。叶思琴介绍完后便是喝酒,武卫国酒量真是大,一个人接了一杯,仍是脸不红心不跳,只不过嗓门比原来大了些,“彭书记,酒得喝过开心,不开心还不如不喝!” “武将军,我真不能再喝了,医生说了我有三高,酒一滴都不能沾的,如果不是你来了,这一杯我都不敢沾的,” “这年头,医生说的话你都能信啊!人生由命,一切都有定数,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死了老子也要当个饱死鬼,来,彭书记,我敬你一杯,这是药,药能治假病!”武卫国一看势头不好,满桌子都是彭富国的人,他要是一声令下,采取车轮大战,那自己打不过啊,擒贼先擒王,逮住他再说。 “武将军,真是这样啊,彭书记的处方还到这里呢!”叶思琴摸出了一张条子。 “药能治假病,酒可解真愁!”郝建应了一句,“对上了,是啊是啊,彭书记这杯应该喝了,”武卫国拍手叫好,叶思琴横了郝建一眼,内讧啊!吴铁兰急了,把手伸到桌底下,对郝建大腿上猛一阵招呼,彭富国看了郝建一眼,拿起酒杯,郝建走了过来,抢过了他的酒杯,“武将军,彭书记兴许有病,可能病得不轻,我是他手下,他的酒我代他来着,不知将军你答不答应呢!” 郝建怎么说话呢,要代酒也不待这样损领导啊,叶思琴一干人等替郝建的唐突暗暗担心,苗玉香脸一沉,“老武,彭书记不喝便不喝,你逞啥能啊!”武卫国看了看妻子,老老实实地坐下,郝建说:“武将军,我最崇拜的就是当兵的人了,最遗憾的是我没当过兵,我知道有一句话: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荣回故乡,武将军这次回到家乡,礼应受到礼待了,酒哪能不喝个尽兴呢,好,我来陪将军喝,三杯一敬,”说完接连喝下了三杯,武卫国大呼爽,怪不得老耿老是夸他,这娃性格确实是爽啊!香香,我就醉这一回好么!也不管妻子答不答应,腾地站起身来,接连喝了三杯。 “郝老弟,就冲你这爽劲,咱军区明年的扶贫就定到你县了!” “好,我代表四十八万古阳百姓敬你三杯……” 两个便你兄我弟地喝上了,席间没有一个人拦得住,结果两个都喝得烂醉如泥,武卫国喝得是酒,醉了让苗玉香扶回了宾馆,郝建喝的是愁,愁上加愁,倒了让彭富国送到了医院打吊滴。叶思琴她们说安排人照顾郝建,彭富国止住了,他要亲手照顾自己的儿子,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醒啦?头痛不,喝点蜂糖水,会好些!” “我就喜欢头痛,用不着你管!” “郝建,武部长是行武之人,喝酒可以放开喝,你不同了,你是县委书记,一万双眼睛盯着你,得注意形象啊,昨晚喝得那样子,让人抬进了医院,你说这形象好么,该尽的礼数尽到就行了,犯不着拼了身体去喝……” “身体?你还知道我的身体?” “儿子,我承认,都是自私,我和你妈欠你太多了,我一直也不敢奢望得到你的原谅,成龙在时,我也不敢去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我只想说,抽空去看看你妈妈,秋羽她比我更想你,医生说她患了癌症,而且是晚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爸爸,我恨你,恨你们!”彭富国老泪纵横,郝建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父亲怀里。 还有什么比血缘之亲来得更直接,还有什么比拾而复得的亲情来得更为珍贵呢! 第二天,彭富国随郝建到了东首的家,小思雅居然比郝建还要懂事,见了爷爷便黏上了,别人一抱她就哇哇哭。这就是天伦之乐啊,如果不是第二天就要去省委报到,彭富国还真想留下来,天天逗着小思雅。 “爸,不多住几天吗?你看小思雅都离不开你了!” “晶晶,看到你们两个过得和和美美,我这个老头子也就放心了,你是个好媳妇,郝建这小子脾气有点倔,你多担待些,他欺侮你了,告诉我,我打他屁股!” “爸,你这话可就歪曲事实了吧,你没看出,到家里晶晶是脖子,我是头,想怎么转,还不得听脖子的!” “呵呵,我应该还有三年就要退休了,到时思雅也快四岁了吧,我把她接到省城来,条件好一点,我的孙孙可不能输到起跑线上!哦,郝建,彭岗我要交给你了……” “放心吧,爸,他遗传良好的基因,本质不错,我会慢慢引导他的。”昔日的情敌,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弟弟,郝建有一股说不出的苦楚,真是造化弄人啊,还有彭丽玲,他想问问,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老爸的马屁你就别拍了,还有啊,儿子,你们报的那个二次创业,全力发展古阳旅游的规划省计委通过了,李副省长十分感兴趣,可能最近要到你们县去调研,这十分重要,你一定要搞好接待汇报,争取李省长留个好印象,哦,不懂的,多问问你许伯伯!” 第363章霸道哥哥 郝建与晶晶赶到湘雅医院的时候,病床上的蓝羽秋已进入昏迷状态了,李涵韵哭着说,医生昨晚就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了,妈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留着最后一口气等哥哥你。 “妈……儿子对不住你……”郝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蓝羽秋努力地伸出右手想摸摸儿子的头,然而仅仅是挪了一小点,她的眼角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绽放着欣慰的笑容,安然地走了,纠结了大半生,就为了这一声呼唤,终于等来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处理完蓝羽秋的丧事,郝建问李涵韵,“妹,你有什么打算呢?” “哥,妈走了,我再也没什么牵挂的了,我准备到英国那边去进修,也可能不回来了!” “那边真有这么好?妹,我是你哥,这点你必须听哥的,学完就回来,我可不希望你给我找个汗毛比头发还长的妹夫!” “郝建,我说你也太霸道了吧!天下男人就你一个人好啊,依我看,找什么样的男友,还是韵韵自己说了算,自己如意就好,外国人有什么不好,比咱中国男人还要体贴,还要忠诚呢……” “谢谢晶晶嫂子!” “晶晶,我这在教化小妹,你不帮我也罢,替她说话搞嘛,胳膊往外拐啊!涵韵,这件事情没有商量,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哥!”郝建语气十分蛮横,其实他也不是思想保守的人,什么样的妹夫他都接受得了,关键是他不想妹子远离自己的身边,想看一眼都难啊,李涵韵嗯了一声,满头白发的李清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宝贝女儿啊,也只听她哥的话。 送李涵韵上飞机后,郝建又在省呆了几天,彭富国带着他拜见了李副省长,李副省长对他的印象非常好,在经过省委大院的时候,郝建希望碰到林师师,可惜没有遇见。 东首市委出现了很大的变动,彭富国去省委担任组织部长,李昌奎接任市委书记,许德才接了市长,郝建隐约感到有点危机,李昌奎对自己不太感冒。他打通了许德才,许德才刚好在开会,过了一会儿,他打了过来, “建儿,什么事呢?” “祝贺你,许伯伯,高升了,小侄为你高兴啊!” “哼,你这小鬼,屁股一翘,许伯伯就晓得你要打什么屁,是不是又缺少钱啦,我可告诉你,市里现在也到紧张,你的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哦,李副省长下个星期要来,你们一定要做好准备啦,出了半点差池,我要打你屁股!还有,你一定要注意保密! ” 回到东首的家,郝建仅仅住了个晚上,第二天赶回古阳,省长要来,准备工作得提前安排。佳美也回来了,有她帮着照顾思雅和晶晶,郝建非常放心,做了一晚上的作业,晶晶满意地把头靠在老公宽实的胸膛里,“老公,真棒,一百分!”“哼,这年头,拼的就是硬实力!”“哼哼,现在满分一百八!” 妻子说得轻松,郝建 可就受苦了,坐在车上老是打哈欠,吴有为瞧不下去了, “我说郝兄弟啊,你也忒不争气了吧,吃自家的饭,犯得着吗!”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家的猫儿都喂不饱了,你还能喂别家的猫儿么!” “郝兄弟教导的是,回家我好好看看月琴,老是打电话,忙什么啊忙什么啊,家都不回了,比主席还要忙么,呃烦死了!” “哦,这段时间你不能走……呃,前面发生什么事情啦?围了这么多的人,撞车?” “有点像……”吴有为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向前加速。 “有理说理,怎么打人呢?”吴有为走下车来,一把抓了打人者的手腕,打人者试图反抗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看了看吴有为,貌似有点来路! “扯我衣服,该打!” 扑通,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青年到吴有为面前跪了下来,“大哥,你得给我作主啊!” 青年叫龙通洋,原来他接女朋友,特意借了一辆好车,经过石林村时,听到咚的一声,走下来一看,车子下面躺了只死狗,顿时全村的人都围了上来,一边说他压死了狗,要赔二千元,龙通洋说根本没有撞上,这速度,狗见了都会跑的,争执不清,带头的那村民一石头就砸了车子的灯,这下得不了,大奔啊,一个灯就要七八千的,龙通洋说啥也不放那人走了,牵扯之中,那人暴打了龙通洋一顿。这典型的碰磁啊,以前郝建隐约听说过,石林村有一个叫赵子龙的,专门纠集一伙无所事事的人就干这个事,因为石林村是国道必经之地,流动的车辆很多,过来的司机都怕惹事,甩一些钱买个平安,没想到赵子龙得了甜头,搞来搞去,竟然把它当作一行职业了。今天见来了辆奔驰,好车呃,这主应该有很多的钱吧,当即叫手下准备了一条死狗,等龙通洋经过时,往车上一丢,事情就这样简单。 “田小平呢?”郝建喝问。人群里一阵嘘声,好大的口气啊,开口就点咱们乡书记,不过瞧着吴有为那气度,当中有一人小声说,“兄弟,你这事就当作没看见吧,赵子龙是谁,武装部有人呢,小平书记也就是怕这,才躲了起来!” “这事我管定了!”就在这时,田小平和派出所长吴恩表赶到了,“郝书记,吴书记,我——” 郝建冷冷道,“你们也知道迟了,如果不是遇上这样的事,你们还准备瞒我多久,经济工作会上我早说了,要搞好招商引资,就得开门迎客,就得优化环境,石林村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是一种耻辱,敲诈客人,这就是我们的迎客之道吗,我的话你们当耳边风么……以后这样的情况不允许在我们县再发生!” “吴恩表,怎么做,还要我教你么,” “是,把伤者送进医院,赵子龙给我抓了,拘留十五天!” “小平,回去好好检查,三天之内,把整改报告给我!” “是,郝书记!” 交待完了,郝建上了车,“有为啊,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孤立的,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古阳县风气不正,都是钱闹的,我考虑,想要古阳县经济发展,没有好的人文环境和投资环境,一切都是白说,如果有人到古阳县投资,到处都是吃拿卡要的现象,谁还会来啊,所以,我约了启坤,加上你,我们来个微服私访,看看问题究竟有多严重,说好了,不要通知任何干警啊。” 下午吃饭的时候,郝建清冯启坤、吴有为在县城里一家小餐馆吃饭,古阳县财政没有钱,淮扬市的领导和市直单位都知道,所以说,古阳县几乎没有什么接待任务,这点,与吉卫县有很大的不同,吉卫县一年到头,大量市直部门的负责人去检查工作,郝建听说了古阳县的笑话,说是市委领导来检查工作,到吃饭的时候,看见桌上摆着茅台酒,感觉很奇怪,就问身边的古阳县领导,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想找到市委、市政府要钱啊。由此可见,古阳县在市委、市政府眼里的印象。 吃饭是郝建掏钱请客,也用不了多少钱,郝建到古阳县的时候,所有的烟酒都拖到家里去了,他想着,在贫困的古阳县,抽中华烟、喝茅台酒影响不好,不过,郝建还是发现,古阳县的领导抽烟的档次不低。 “老冯,我想着你来主抓古阳县的工业,旅游这东西,我不是不看好,相反我很在意它,但这个东西是很飘的,壮大实体财政,没有个好工业那是不行的,现在,只有水泥厂还有些效益,其余的工业企业,都是半死不活的,我们只能在水泥厂做文章了,我考虑了水泥厂的状况,如果不能扩大规模,最终是关停对象,污染严重,效益不高,没有出路,如果能够给水泥厂增加两条400万吨的旋转窑生产线,把水泥厂扩建成为一个以生产525水泥为主的、年生产能力达到800万吨的大型企业,古阳县的财政就活了。” “郝书记,难度太大了,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两条400万吨的旋转窑生产线,加上改扩建水泥厂,需要资金接近2个亿,到哪里去找投资啊。” “我知道,难度是大了些,不过,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计委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投资太大了,只能找外商或者是大老板想办法了。” “郝书记,难道您想找冯德华吗?” “嗯,我有这个想法,不发展工业,古阳县没有出路,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光荣牺牲了,水泥厂的扩建,如果成功了,古阳县可以走出困境,很多事情,我们就可以着手办理了,你看看县城里面的道路,哪里像是路啊,也难怪老百姓要骂娘的。” “书记,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做这件事情。” “有为,古阳县的环境可能不是那么好,所以,今天我们实地看看,掌握第一手资料,我们刚刚到古阳县,百姓还不熟悉我们,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也好心中有数啊。” “郝书记,您是担心什么问题啊?” “有为,古阳县经济条件这么差,连干部职工的工资都难以保证,你想想,谁不想尽办法找钱啊,按照道理说,古阳县的服务业这么多,应该有税收,可是,财政上没有反映,这些钱到哪里去了,所以说,我们要好好了解情况啊。” “您是说。。。” “有为,郝书记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呵呵,亏你还是政法委书记。” “我们不能排除一切可能性,工资都难以保证,干部职工总是要吃饭的,有些时候,做出了一些老百姓切齿痛恨的事情,黑锅是县委、县政府背着,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从两个方面着手,否则,我们会举步维艰的。” 你一定要搞好接待汇报,争取李省长留个好印象,哦,不懂的,多问问你许伯伯!” 第364章嚣张女老板 饭馆传来了争吵声,郝自立、冯启坤和吴有为在小包间里面吃饭,听到了争吵声。 “我这里是小饭馆,就是一个炒菜的师傅,一个打杂的师傅,两个服务员,他们都到县医院进行过体检了,为什么不能算数啊。” “不行,我们卫生监督局早就下发了通知,要求到局里进行检查,这是通知书,你如果再不到局里去检查,我们可就要下处罚通知书了。” 郝自立付钱的时候,无意间问及刚才的事情,老板是个中年人,看样子很老实谨慎,没有说什么,他身边的婆娘可不管那么多,逮住郝自立诉苦了。 “唉,难啊,开个小饭馆,赚几个血汗钱,都叫政府拿去了,成天就是收钱,钱交了,什么事情没有,不交钱,什么事情都来了。” “都要交哪些钱啊?” “多了,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会不会撑死,工商局、税务局、公安局、卫生局、环保局、建委、教委,我都记不清楚了。缴税是不用说的,可是,体检就奇怪了,到医院检查乙肝,只要80块钱,到了卫生局,硬是要240块钱,还有什么卫生费、排污费、环保费、教育附加费,就是租这么个小地方,要清查好几遍租费,据说是建委要收税,镇政府也凑热闹,要求我们支持经济发展,支持城镇建设,每年还要摊派建设费,特别是公安局,收什么治安费,我是开饭馆的,又不是开旅社的,哪里来的治安问题啊,唉,挣钱怎么那么难啊。” “所有开饭馆的都是这样吗?” “屁,有背景、有势力的当然没有这么麻烦了,什么都不用交。” “你少说两句。” “我说说怎么了,你这个窝囊废,要是有关系,用得着交这么多钱吗,哼,去年公安局、卫生局吃饭的钱,都还没有结账,有本事,你去结账啊。” 郝自立身后的吴有为脸色发红,他准备上前,被郝自立拉住了。 “郝书记,看来是有问题啊,这么多的部门收费,做生意的,肯定是吃不消的。” “启坤、有为,应该不止这些部门,我就不相信,古阳县没有地方势力,吉卫县经济条件好,况且有好几股势力,这里会没有吗,只是这些小老板不敢说罢了,你们想想,刚才说到的这些部门,都是代表县委、县政府的,百姓总是以为钱到政府去了,实际情况呢,根本不是这样,有权的职能部门,可以收费,没有权的部门,怎么办,会服气吗,工资发不齐,他们堂而皇之找理由收钱,工资就是发齐了,他们一样会乱收费的。” “郝书记,吉卫县的风气有些好转,还不是你的功劳,您一身正气,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啊,下一步,你认为该怎么办?” “启坤,别给我带高帽子了,那会压死人的,吉卫搞得好,那是思琴书记领导有方……你是什么意见?” “郝书记,我觉得,一定要整顿,这股风气很不好,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嗯,一定要整顿,还要下大力气整顿,古阳县已经形成恶性循环了,政府没有钱,部门想办法在下面收钱,补贴干部职工,单位领导也有钱用了,这样下去,环境会越来越差,不过,现在不能一刀切啊,政府没有钱,无论怎么禁止,下面还是要想办法的,难啊,如果给足了办公经费,才能够基本解决问题啊。” “郝书记,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三人都没有说话,在县城里面闲逛,此刻正是吃饭时间,一些小餐馆的生意也不是怎么好,难得看见坐满的,郝自立时不时看见一些穿着花衬衣、留着长头发的小青年,在餐馆里面出入,餐馆老板都是陪着笑容,这些小青年旁若无人,喝的脸上通红,离开小饭馆之后,扬长而去。 晚上,古阳县城内还是挺“繁华”的,大大小小的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都散发出红色的灯光,弥漫出一股暧昧的情绪。古阳县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晚上出来闲逛的人不少。这些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大都集中在县城北面,县城东面,是办公场所,大部分的机关都在这里,县城的南面,是餐饮业集中的地方,西面,住户居多。 “郝书记,我们去哪里看看啊?” 吴有为显得有些神色不安。 “老冯,你看看,我们的公安局长像个小姑娘,扭扭咧咧的,今后,要是遇见打黄扫非行动了,还不临阵脱逃啊。” “有为,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跟着看就是了。” 三人正在说笑间,看见了几个身穿保安服装的联防队员,正在巡查,不过,他们一边巡查,一边和诸多老板、姑娘调笑,显然很是熟悉。吴有为眼里流露出无奈的眼神,这些人,可都是他直接管着的。 “有为,不要多心了,我们都是刚到古阳县,这些情况早就存在,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禁绝的,你可千万不要自责啊。” “郝书记,我已经上任了,这就是我份内的工作,看见这些地方,我心里不好受,原来在吉卫县分管治安的时候,也看见过这样的场景,可是,这里的人胆子也太大了,都不知道收敛,真不知道局里的治安大队一天在干些什么事情。” “老冯,你看看,大有收获啊,我们的公安局长能够有这样的认识,也不枉我们出来这一趟了。” “郝书记,我觉得,县城的布局还是有些意思的,各归属一块,互相不干扰。” “这说明了古阳县原来的条件不差啊,为什么现在会落到这样的境况,其中的理由,没有人追究,也无法追究啊。” 三人慢慢走到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前面,这家美容美发店,外面的装修很不错,一盏霓虹灯闪烁,玻璃门,贴着花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姑娘,正在嬉笑打闹。 美容美发店的女老板早就注意到郝建、冯启坤和吴有为了,到这里来玩的人,大多是见过面的,这三个人,女老板从来没有见过,古阳县的外地人不多,如果是当官的,会有县里的领导陪着,女老板从三人的穿着和气质看,一定是有地位、有钱的人,这样的生意上门了,女老板怎么会错过呢。 “三位帅哥,我们这里服务很周到的,你们来玩玩就知道了,价格公道,包你们满意。” 郝建正在和冯启坤、吴有为讲话,没有注意到女老板已经到身边了。 “哦,服务周到,是什么服务啊?” “要洗头洗脚还是*啊?” 女老板看见三人都没有出声,心里有底了。 “*价格很公道的,快餐50元,全套150元,包夜200元,你们放心了,我这里的小妹,漂亮温柔,你们一定享受的,还有,我这里很安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三位帅哥进去看看吧。” “老板,不行啊,要是被人抓住了,可不是好事情啊。” “切,你们去打听打听,谁敢到我这里来检查啊。” 看着女老板信心满满的样子,郝建有些惊愕,这也太自信了吧,做这样的事情,谁不是小心翼翼的,这位老板倒好,什么都不在乎。不过,郝建可不敢带着冯启坤、吴有为进去,调查情况可以,没有必要亲自涉险。 女老板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玻璃门打开了,出来了5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住了郝建等三人,她们笑笑嘻嘻的,用胸脯摩擦着三人的手臂,推着三人往店里面去。 5个女孩子都擦了香水,一股劣价香水味传来,郝建感觉很不舒服,这些女孩子,顶多20多岁,长相一般,身体发育倒是很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像话,郝建更不会板起面孔训斥这些女孩子,三人很快被拉进了店里。周围的行人见怪不怪了,这里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又要掏票子了。 一楼店面不大,墙上镶着几块镜子,大概是洗头用的,屋里的白炽灯被红纸包着,瓦数本来就不大,散发出来的红光更加柔和跟暧昧。 “三位帅哥,是要全套还是包夜啊,这里的姑娘,随便你们挑,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想办法的。” 郝建知道,这个时候,要想办法推脱了,否则,他们三人很难安全脱身,这样的事情,就怕有人乱说,到时候不好解释,郝建有些后悔了,调查什么啊,现在好,调查到鸡窝里来了。 “老板,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带钱啊。” “哟,你们是不是男人啊,那个男人不爱这一套啊,是不是看不上我这里的小妹啊,要不,我再给你们找几个漂亮的。” 女老板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有些不高兴,大概是觉得郝建等人没有看上她们。 “老板,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没有兴趣。” 女老板的脸色很快变了,先是满脸笑容,现在是一脸的怒气和不屑,郝建不明白,这女人的脸也变得太快了。 “既然来了,就不要装斯文了,以为谁没有见过啊,装什么装啊,不过是打个炮,多大的事情啊,老婆不知道,担心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知道规矩。” “老板,我们的确没有兴趣,对不起了。” 郝建转身,准备离开这家美容美发店,身后的冯启坤、吴有为跟着准备出去。 “站住,既然进来了,说走就走吗,你们不玩,进来干什么,要是传出去了,还以为我的店里姑娘不行呢。” 郝建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女老板居然这么嚣张。 第365章香姐替代品 这事也用强啊!郝建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女老板居然这么嚣张。 “我告诉你,我们肯定不会玩的,你说,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既然进来了,不玩也行,不过,你们不玩,影响了我的生意,刚才这点时间,我要是出去拉客,说不定已经做上生意了,你们总是要付损失费吧,我不多要,100块钱,你们给了,就走人。” 吴有为赶忙掏皮包,准备付钱,今天数他最为尴尬,郝建按住了吴有为,这钱肯定不能付,要是付了,性质就变了。 “老板,我告诉你,钱我们不会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种行为,严格说,属于敲诈,我们随时可以报警的,你明白吗?” “哟,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你白说了,报警吗,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 郝建、冯启坤、吴有为都没有注意到,屋里已经少了一个女孩子,当他们三人走出店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子,带着几个小青年,匆匆过来了,有几个路过的行人看见了这一幕,知道有好戏看了,索性停下来,准备看热闹了。 郝建暗暗叫苦,他不害怕那几个小青年,关键是目前的形势,怎么脱身,要是暴露了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郝建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刻,几个小青年已经到了店门前,带路的女孩子指了指郝建他们,几个小青年马上围上来了。 “兄弟,想闹事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废话少说,一人100块钱,给了你们滚蛋,否则,不要怪老子不客气。” 为首的一个小青年满脸通红,眼见着是喝了很多酒。 “我告诉你两句话,一,不要说脏话,二,我们没有理由给你钱。” 郝建的火气上来了,没有想到,古阳县居然有这么乱,他是县委书记,身后还有副县长、公安局长,如果是外地人来了,遇见这样的事情,会留下什么影响,不用猜都知道的。 大概是郝建的气势不凡,为首的青年顿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 “有意思,老子好久没有遇见硬茬了,今天遇见了三个,老子就是要钱,没有理由,你们能够怎么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惊动了联防队员,三个联防队员走过来,看见了为首的小青年,点头示意,他们看都没看郝建、冯启坤、吴有为三人,转身离开了。此刻,女老板在小青年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话。 “哈哈,你们不是要报警吗,我这里有电话,你们给公安局打电话啊。” 吴有为已经走到了郝建前面,如果真的动手了,郝建的身板是顶不住的,此刻,吴有为明白,郝建不希望他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到了这一步,郝建已经是后悔莫迭了,什么惩恶扬善,那是小说里的故事,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直接和社会上的小青年发生冲突,传出去,人们会怎么看。 “小四,你又在闹事吗,喝了这么多酒。”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进来了,满脸怒气,看着为首的小青年。 “姑姑,不是,我没有闹事,这几个人在玉姐店里,不给钱,我是路见不平。” “玉姐,他们没有给钱吗?” 被称作玉姐的女老板脸色有些发红,没有回答女人提出的问题。 “小四,快散了,喝这么多酒,还不赶紧回去,担心晚上吃苦头。” 带头的小青年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什么都没说,钻出了人群,跟来的其余人马上散了,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散开了。 “玉姐,不要这么做了,影响不好。” 女老板红着脸,点点头,带着店里的姑娘,回去了。 眼看着要发生的冲突化解了,郝建长长出了一口气,想着向眼前的女人致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说你们呢,今后,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 郝建气的险些晕倒,弄了半天,这个女人还是认为他们是嫖客,估计是认为他们嫌价格高,没有玩罢了。 “谢谢你替我们解围,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不是来这里玩的,也没有这个兴趣。” “那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路过这里不行吗,你又是来这里干什么啊?” “你,我家住在这里,我回家,看你们仪表堂堂的,为什么也喜欢到这里来玩啊,哼,看上去就是伪君子。” “姑娘,我告诉你,我们的确不是来这里玩的,至于我们为什么要来,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想发泄*的,也许你住在这里,看得太多了,总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哼,随你怎么解释,想玩就是想玩,没有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刚才不该替你们解围的。”郝建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份可能不简单,一定不能留下坏印象,否则,三人今后不好解释,所以,郝建说话没有客气,面对这样自信、漂亮的女孩,你越是软弱,她越是以为你心虚。 “姑娘,你替我们解围,我们谢谢你,不过,那个叫小四的青年人,更应该谢谢你,今天要是他动手了,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呵,看来你们还很自信啊,真是看不出来,我没有觉得你们能够打赢。” “姑娘,不说这些了,看来你很不简单啊,一触即发的局面,你几句话就摆平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听你的吗?” “你胡说,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有工作,不会干这些烂事。” “姑娘,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很有能力,这些人都听你的,没有说你做美容美发店的事情。” 冯启坤和吴有为面面相觑,郝书记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向这个女孩解释清楚,还有,说话为什么这么不客气,难道美女真的有杀伤力吗,两人都很自觉,站在郝建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告诉你,我叫贾蓉,在县教委工作,我要是染手那些事情了,我不得好死。” 贾蓉的回答让郝建等人大为吃惊,这女孩子怎么这么敏感啊,没有说什么啊。郝建看着贾蓉的脸越来越红,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了,准备向贾蓉告辞。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特别是你。” 贾蓉冲着郝建说话,声音又快又急。 “贾蓉,你在县教委工作,我们知道了,今后有机会,你会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怎么,你还不准备说吗,相不相信我也可以找人,围住你们的,到时候,你们的名字,可是人人皆知了。” “这样吧,贾蓉,你不是住在这附近吗,我们送你回去,夜深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哼,不要转移话题,在这一带,还没有谁敢打我的主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名字,要求不过分,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贾蓉,贾道明是你什么人?” “是我哥哥,咦,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说,那个叫做小四的年轻人,是贾道明的儿子了。” “是的。” 贾蓉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气势柔和了很多。 “贾蓉,这位是冯启坤、这位是吴有为,我是郝建,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够保密。” “哦,原来是县领导在微服私访啊,难怪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幸亏小四没有动手,否则真的麻烦了,要我保密,行,不过我有条件。”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郝书记,您是大领导,能不能请小女子宵夜啊,我饿了。” 郝建感觉到了,这个贾蓉身上有一种藐视一切、对世界不在乎的的情绪,这是如今很多的愤青都具备的情绪,也许是看不惯这个世界,也许是觉得怀才不遇,也许是遭遇打击,总之,他们抱定的生活态度,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郝建一直不明白,刚才说及美容美发店的事情,贾蓉忽然情绪激动,看来,可能与那个小四有关,甚至与贾道明有关。 “好吧,我请你宵夜,古阳县城我们还不是很熟悉,地方你定。” 宵夜的地方,灯光明亮了很多,此刻,郝建看清楚了贾蓉的长相,的确是漂亮,而且,自带一股娇柔和成熟的气质,各苗玉香一样属于那种迷死人不费劲的女人。苗玉香回去了,她也没有告诉郝建,有些事情,甚至感情,你不提,我也不提,过段时间,也就淡了忘了,不知道香姐是怎么想的,郝建已经作好了打算,既然叫了姐姐,那就是一辈子的亲情了,还能奢望什么呢,郝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贾蓉,越看越像贾蓉,心中也到忐忑,是不是自己把她当了香姐的替代品了呢! 宵夜店的老板,很熟悉贾蓉,没有问贾蓉吃什么,很快上了油焖大侠、脆炒田螺、铁板土豆、小笼煎包。 “贾蓉,你胃口不错啊,这么多,吃得完吗?” “不是还有你们吗,嘻嘻,不要担心,还有菜的,你们尽管放开了吃。” 老板接着上了卤猪脚、海带丝、腌包菜,外加几个小菜。 “蓉姐,菜齐了,需要再说一声。” 老板随即离开,虽然是面带微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和郝建等人说话,也没有问郝建等人要吃什么。 第366章美女参谋的心事 耿靖忠灰溜溜地从广东回来,一直都不敢去找郝建,为啥,事情办不好啊,郝建也知道省军区的扶贫,各省都抢得非常厉害,没有特殊的关系,人家是不会定到古阳县的,郝建明白,这不是与武卫国喝酒爽快的缘故,都是苗玉香的功劳,香姐回去的那天早上,郝建接到了她的电话,可惜他在省医院,香姐说没关系,见你一面我就满足了,聚散都是缘,林妍希已经进总政了……想到香姐的音容笑貌,郝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感叹,香姐啊,我郝建欠你的,这一生怕还不清楚了! “在想什么呢,郝书记,你想问题的时候还真是迷人呢!” “呵呵,老了,贾蓉,看来今后我也准备叫你蓉姐了。” “切,郝书记,嫉妒我了,小女子只是在古阳县土生土长,认识的人多一些罢了,哪能和你们领导相比啊,不信,我把老板叫来,他要是知道了面前的人是县委书记、县长、公安局长,你看看老板是什么态度。” “笑话、笑话,吃菜,吃菜,贾蓉,你喝酒吗?” “我当然喝酒了,不过,一般的酒我不喝,我要喝好酒。” 郝建、冯启坤和吴有为终于感觉出来了,今天这个贾蓉就是带着尖刀,相当锋利,准备好好杀杀他们的,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办法反悔了。 “既然请你宵夜,当然满足要求,你要喝什么酒?” “我要喝的酒,店里没有,我要喝茅台酒,要54度的。” “贾蓉,几瓶茅台酒难不倒我,启坤、有为,你们带了酒没有,如果带了,拿4瓶茅台酒,如果没有,五粮液也行,不要在外面买,假酒太多了,还有,带几包烟,我身上快没有烟抽了。” 冯启坤马上起身离开了,他带了好些烟酒到古阳县,得知古阳县条件差,冯启坤还专门准备了一阵子,带来的烟酒,够好几年消耗了。 “郝书记,阴谋啊,那这么多酒,准备灌醉小女子么。” “咳、咳,贾蓉,叫我怎么说你呢,准备了,不一定要喝完啊。” “郝书记,不要激动,对了,我还要抽烟。” 郝建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毫无顾忌的贾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从身上掏出中华香烟,递给贾蓉和吴有为各一支,三人都点燃了香烟。 “咳、咳、咳。。。” “贾蓉,快把烟扔了,你不会抽烟啊,逞什么能。” 郝建赶忙从贾蓉手里拿了香烟,扔到地上,同时递给了贾蓉白开水。贾蓉被呛得满脸通红,好一会才恢复。 “哼,我还以为中华烟好抽,原来也就是这样。” 很快,冯启坤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进入包间,他从里面拿出一条中华香烟,递给了郝建。 冯启坤倒酒的时候,很注意,他给吴有为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本来给郝建倒了半杯,郝建要求倒满,至于贾蓉的杯子里,倒了一小半,贾蓉不干,也倒满了。两瓶酒没有倒完,冯启坤很小心,将酒瓶子收进了黑色塑料袋里面。 郝建非常满意冯启坤的细心。启坤这个人,忠厚老实,认定的人就跟定了,虽然提了个副处,然而家属还留到塔山乡,两地分居,又没有工作,然而他从来不说,照常把工作理得清清楚楚,郝建越想越觉得对不住他。等过了这个点,我找找思琴书记,怎么样也得替她找个事干。 “贾蓉,要是喝不下,不要逞能啊,酒可不比香烟,醉了很难受的。” “知道了,你是县委书记呃,怎么像个女人啊,婆婆妈妈的。” 郝建被噎的半天没有说话。 不出郝建的预料,贾蓉果然喝多了,从贾蓉毫无顾忌说话的神态看,郝建知道麻烦了,他们三人,不知道贾蓉住在什么地方,现在夜深了,能够去问谁啊,郝建提出不喝酒了,尽早回去,本来是想着趁贾蓉清醒的时候,让贾蓉赶紧回家,贾蓉根本不干,酒瓶在冯启坤身边,无法收藏,看着贾蓉倒满第二杯酒,郝建的脸已经成了苦瓜,两杯酒,足足6两,不管是多好的酒,总是醉人的。 转眼到深夜12点了,贾蓉此刻的神态让郝建、冯启坤和吴有为彻底无语了,红红的脸颊,总是问众人自己漂亮不漂亮、可爱不可爱,一会拉着郝建的手喋喋不休,一会拍着郝建的肩膀喃喃细语,问她住在哪里,说出来的话,谁也听不懂,郝建问夜宵店的老板,是否知道贾蓉的住处,老板摇头,表示不清楚,这个时候,一般的人都睡觉了,郝建有些奇怪,贾蓉的丈夫干什么去了,难道不知道打个电话吗。 “郝书记,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问问局里几个人,他们应该知道贾蓉的住处。” “好办法,公安局的人应该知道,你马上打电话,我们要安全将人送回家。” “郝书记,您先回宾馆休息吧,我和吴书记去送,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说什么呢,我丢下你们回宾馆,像什么话,今后,我们需要同甘共苦的时候多了,古阳县不简单啊。” “郝书记,您放心,不过,贾蓉喝多了,我怕不好照顾。” “没什么,这个贾蓉,估计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有些借酒消愁的味道,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家,这么晚了,有为,你赶快问吧。” 过了几分钟,吴有为一脸难堪走过来。 “郝书记,问清楚了,刚才那个什么玉姐开的美容美发店,就是贾蓉的住处,一楼到三楼都租出去了,贾蓉住在四楼。” “问清楚就行了,你们等等,我去结账,不要和我争,好多年没有结过帐了,今天倒好,连着接了两次帐。” 贾蓉没有完全醉,冯启坤和吴有为想着扶她,她都不干,郝建扶她,她安静了,身体靠在郝建的手臂上。县城里的土麻木很多,昼夜都有,郝建扶着贾蓉上了麻木,却发觉手臂被贾蓉紧紧攒着,只好和贾蓉坐一个麻木。 麻木很快就到了,玉姐刚好从屋里出来,看见郝建扶着贾蓉,吓了一跳,走近了,闻见贾蓉身上的酒味,才知道是去喝酒了,玉姐知道,贾蓉不会随便和人喝酒,贾蓉受过伤害,轻易是不会喝酒的,能够和眼前这几个人喝酒,说明这些人身份非同一般,玉姐不敢大意,陪着笑脸,郝建将贾蓉交给了玉姐,凭着她们先前的对话,郝建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很是要好的。 回到宿舍,郝建打了叶思琴电话,两人在电话里面恩爱了一番,就说到了冯启坤妻子的事,叶思琴答应得很爽快,这老冯啊,就是这样的迂腐,咋不早讲呢,我这一口袋的编,安排他一个还不小菜一碟!明天叫启坤带她到教育局报到吧!郝建心里说,得了吧,都一年多了,不见你安排,我不提这事,你肯定还到装痴呢!想想罢了,话可不能这样说,那谢谢书记了,嘿嘿,你那里编多,我这里只有一根,叶思琴嗔了句滚蛋,没脸皮的,给我好好收着! 刚挂下电话,杜若琳来了,今天倒是不穿军装了,外面一粉红修身棉衣,里面一件白衬衣打底,尽现干练简约气质,下面一条水磨蓝牛仔裤,该凹的凹,该翘的翘,好身材一展无遗,比平时少了几份英姿飒爽,却多了几份阴柔之美,虽然喝了好几杯白糖开,郝建还是觉得口干舌燥,搓了搓手,暗自劝告自己,得守住! “杜参谋,稀客啊,请坐,请坐,天气干燥,喝杯菊花茶,”郝建倒了杯茶放到杜若琳面前,咋啦,眼睛红红的,受委屈啦。 “郝书记,我想求你件事!”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说话吞吞吐吐的,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非常愿意为你效劳!” “你先说帮不帮嘛!” “杜参谋,你没说是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自己帮得上帮不上啊,总不至于你叫我去违法,我也去稀里糊涂地帮忙吧!” “哼,不帮就不帮算了,找那么多理由,叫你一个县委书记去杀人放火,我舍得吗?” 这话听得郝建心里怦然一热,尽管明知道她是口误,“叫我杀人放火,杜参谋,你再说一遍,我听得不太清楚!”杜若琳瞧那张坏坏的脸,顿时明白了,脸一红,站起了身,“不帮算了,我走了!” “别急嘛!坐下来慢慢说!”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啊?” “手,你的手!”郝建一看,两只手抓了人家的胳膊,呵呵,怪不得身子暖和和的,蛮爽的呢! “我知道你找我为了什么事,是赵子龙吧,他是你表哥,对么,我早都给有为书记打招呼了,人放出来了!” 还到喝酒的时候,耿靖忠就打来电话,请郝建看到他的面子上,给赵子龙网开一面,罚点款,拘留那就算了。郝建马上答应,说你老耿的面子我还敢不给,哪一天你大炮一轰,我可经不起!耿部长乐呵了,我这门大炮只保护钓鱼岛。钓鱼岛,嘿嘿,挂了电话,郝建立马叫吴有为放人。 “谢谢你了,郝书记,这事本来不该麻烦你的,只是我那表哥太不争气了。。。” “杜参谋,怎么好好的,你哭啦?” 第367章左右逢源 “这事不怪你的,”等杜若琳说完,郝建递过一张湿巾纸。杜若琳一双俏眼不无感激地凝视着郝建,无尽的苦楚想一古脑地倒给这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哥哥。 原来杜若琳与赵子龙是两老表,很小以前,父母便给定了娃娃亲,杜若琳的父母病后,赵子龙毅然放弃了学业,前来支撑这个家,杜若琳高中华业后考上了兵,后来又上了军校,这时一些流言蜚语便传进了赵子龙的耳朵里,说杜若琳让招兵的看上了,出卖身体当上的,上了军校,杜若琳也渐渐地感觉到,自己与表哥的感情原来并不是爱情,对于表哥,她只是把他当成亲哥哥,后来她嫁给了一位军人,赵子龙就彻底失望了,他变得恶魔一般,仇恨所有的人,仇恨所有的亲情,仇恨社会。 “若琳,你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我想你表哥以后会明白的,感情这东西怎么能够想当然的,哦,对了,他这样整天游荡,靠你给他的那一点生活费养着,那也不是个事,得想个办法,帮他找个事做,男人啊,有了份固定的职业,再找一个女人管着,想坏他也坏不起来了!” “郝书记,你是不是原来也很坏的!” “是啊,真不瞒你说,原来我还是个浪子呢,浪子怎么啦,回头还不是金不换,当然了,我找了个好老婆,她呀,旺夫呃!” “嫂子,你说你老婆,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杜若琳的眼睑抬了抬,眼神非常的迷离,就差手托下巴,要不真成了听故事而遐想斐然的白雪公主了。 “是啊,晶晶她。。。”瞧着杜若琳那充满艳羡的表情,郝建越说越自豪,说得眉飞色舞的,晶晶既贤惠又温柔,既善良又明理,从来对他都是不管不问的,家里的事情也从来不让郝建担心半点,尤其是在处理彭富国和蓝羽秋的问题上,她都是通过自己的行动说服了郝建,晶晶就是这样的女人,你说她自信也好,或是麻木也好,她都是这样的认为,好老公不是管出来的,管出来的那不是好老公! “郝书记,谢谢你,熊主任找到我了,” “哼,这个老熊,还没和耿部长通气,他怎么就,呃,真是的!” “郝书记,我同意了,耿部长也说了,总有一天都会转业的,你是个做大事,一心想着老百姓的人,到你身边工作,为你服务,我愿意!”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杜若琳到了旅游产业办,那接待什么的一应事务她都可以摆得齐齐整整,郝建心里乐开了,“杜参谋,你想好了,到了县委,你是县委办,正科级副主任,旅游产业办这一块你兼着办公室副主任,工作事无巨细,要比武装部繁杂得多,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得想清楚了!” “郝书记,我给你提个意见好不,” “呵呵,杜参谋,你可真够狡猾的,还没上班,就给领导提意见了,说吧,我都接受!” “以后不准叫我杜参谋!” “哦,叫习惯了,那叫什么呢?杜主任?” “若琳随便你!”杜若琳拨腿就跑!看到杜若琳窈窕的背影,郝建迷失了好一阵子,幸亏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下子把他的魂魄拉了回来。 “哥,” “丽玲妹,你到那边还好么,吃得惯么,钱够用么?没人欺侮你吧!” “哥,你多大啊,怎么比爸还要唠叨啊!” “呵呵,嫌唠叨啊,唠叨你也得听,谁叫你是我妹啊!哥可跟你说了,学成了马上回来,给我带个洋鬼子回来,小心哥揍你!” “行了,行了,听你这么啰嗦,我这是越洋电话呢。。。” 闭上了眼睛,郝建放心了,说实话,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彭丽玲,现在知道她在麻省理工学院,每年都拿到一等奖学金,哥为你自豪啊,高兴啊!我的妹。明天得给她打点钱去,一边打工挣学费,一边还要努力学习,太苦了! “伊莉老婆啊,还没睡么?” “死鬼,睡了还接你电话,小点声,小思莉她刚睡着!我给你说哈,她今天学会说话了,你猜她开口叫得是啥?” “妈!” “不对!” “不会开口叫爸吧,我的乖,天才啊!” “美得你,再猜!” “老婆,我猜不到!” “呵呵,她叫小妈!” “还笑,你这个当妈的称职啊!” 伊莉说明天一早就打50万过去,彭丽玲是郝建的妹,郝建最近告诉他的,郝建说20万够了,伊莉却骂起来了,你这当哥的咋这样小气啊,这不刷嫂子的脸么?郝建有苦说不出,苦啊,婚外之婚,家外有家,谁能玩到这境界呢! 郝建离开后,靠在玉姐身上的贾蓉马上站直了,看着郝建等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玉姐开口问贾蓉三人是什么来历,贾蓉说了几句话,玉姐的脸色变了。 “玉姐,这几个人,古阳县任何人都惹不起他们,你今天运气好,幸亏是我碰见了,还有小四,从来没有吃过亏,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然,你们要吃大亏的,就是哥哥,也保不了小四啊。玉姐,记住了,千万不要说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明白吗。还有,玉姐,想办法做其他的事情吧,这种事,可能做不长久了。” 玉姐看着贾蓉上楼,好半天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吴有为向郝建报告了贾蓉的基本情况:贾蓉25岁,贾道明的亲妹妹,贾蓉父母去世早,贾道明在家里是老大,贾蓉从小就跟着贾道明,中专毕业后,回到了古阳县,93年结婚,当时只有21岁,95年离婚,没有小孩,至今是独身一人,参加工作一直在县教委,没有变动过工作,在县里很有名气,被称呼为梅姐,估计与贾道明有关。现在居住的房子,是1993年修建的,一共四层,修好之后,便租出去了。 郝建暂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事情,如今最为紧要的,就是准备好李副省长的接待准备工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旅游产业汇报这一块。早上八点,郝建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听取了贾道明的工作汇报,贾道明汇报得非常具体到位,郝建十分满意,问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这个时候,列席会议的黄其昌发言了,“道明书记的规划确实做得相当好,营销运作设计也非常完美,可以看出道明书记在这一方面是下了一番苦功的,这个不可否定,既然叫我列席,那肯定就要征求我的看法了,我不说两句,那太对不起大家了,这样坦诚的说吧,对于这个方案,我有两个疑点,第一,无商不奸,会有那么傻的商人,肯花大把的钱投资在我县的旅游上么,虽说我县有八大景点,可那都是零零散散散的,真有游客认可吗?就拿古城来说吧,你看房子东倒西歪,四处都矗满了小洋楼,那是千年古城吗,让游客来看,那不是笑话吗?我认为啊,天下没有那么蠢的投资商;第二,招商意向书里说,一切运作都交给投资商,投资商以8.33个亿的成本拿到八大景点50年的经营权,50年啊,那是什么概念,法律上规定最长也不能超过20年,呵呵,我们坐在这里拍拍胸脯事小,老百姓那里就难做工作了,50年,那是出卖老祖宗的家业啊,古阳县支柱产业是垮了,经济是不景气了,但我们古阳人民是有志气的,真到了卖田卖地的那一步了么……” “黄其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转让,转让你懂吗,我们转让的是景点的经营权,所有权还是我们古阳人民的!” “永金书记,你别激动,我也是在为常委负责啊,要不,大家不爱听的话谁愿意说,是的,你们说转让,我也承认是转让,关键是老百姓也要这么认可啊,搞了多年的革命工作了,民心向背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黄其昌,你……” “算了算了,老邱,黄主席也是到提醒大家,把工作做得细一点,我想是这样的,决定发展旅游这一战略,不是哪一个领导摸脑壳拍胸脯得来的,是经过常委会慎重研究并且在县委经济工作会上通过的,我想这一点咱们一点都不能动摇,郝书记,你说是吗?”郝建满意地点了点头,黄其昌发言的时候,他还到担心,韩志清会不会站出来唱反调,真是这样,局势就失控了。韩志清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既然是党委研究通过的,那么政府就要一贯到底,决不能朝令夕改,是啊,我承认,景点经营方式是存在着很多的不足,但我们绝不能因噎废食,怕这怕那,错过改革发展的大好机遇,过去我们浪费了很多的机遇,所以烟厂垮了,现在我们从头来过,创业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在座的各位,就要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50年和20年,法律上也没有具体的规定,既然没有具体的规定,也就是说我们就有运作的空间,这一点我去省里面衔接……” 县长与书记充分保持一致,其它的再反对也是枉然了,郝建非常高兴韩志清这时站出来支持自己,虽然自己没作发言,但谁都知道,贾道明只是他的一张口,道出来的就是郝建的主张,他有些激动,差点要把省长来的事情说了出来,陡然想到许德才最后的那句话,你要做好保密,突然刹住了车,问道,“李秘书,机要科那边有什么通知没有?”李秘书说,“没有!”郝建暗暗庆幸,副省长要来,那属于二级保卫,消息也只限于正处级,差点犯了大错。 会后,他把韩志清留了下来,两人一同商量接待李省长的准备工作,韩志清说,“郝书记,你考虑的对,古阳的治安确实太不好了,主要还是企业倒闭,经济不景气的原因,是时候整一整了,李省长来,我还是有些担心,就怕某些人别有用心……” 第368章暴饮暴食 人走顺了,你不敢想的好事情,几乎没有什么预兆,它说来就来了。下午胡书权来了,身边陪同的是风姿绰约的林师师,挺拉风,市长许德才也跟来了,气场蛮大的。 “老同学,你这眼镜带不带度数啊,看你气色很好,是不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老同学,那几个钢铁厂都合并了,改做旅游这一块了,听到师师说你这边搞旅游,我过来看看,呵呵,没想到惊动了许市长,也一起来了。” 郝建感激地看了林师师一眼,如果不是她,胡书权压根也不会想到古阳县的,更不会想到他,他知道,胡书权的几个钢铁厂是兼并了,但国家补给他的,至少不下一个。 胡书权成了亿万富翁了,来搞投资,胡书权肯定是怀着诚意的,这么好的机遇,哪个商人会放弃呢,他说的并不全部是实话,来之前,他要林师师告诉了许德才,许德才当然跟来了,郝建与韩志清,贾道明在天下凤凰大酒店接待了他们,这里四星挂准五星,规格算最高的了。 “书权,恭喜你啊,林大校花都让你给采到了!”看了一眼风情万种的林师师,郝建心里有点酸,自己虽然已成家,但想到林师师与胡书权好上了,心里仍然不舒服,胡书权虽然身家过亿,但那容貌实在不敢恭维,尖嘴猴腮,五短身材……呃,这年代,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谈妥了这件事,我准备带师师,见见我的家人,家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妈老喜欢师师啦,指着毕业照说儿呀,找媳妇你就给我找这样的,嘿嘿,居然让我给等着了。”说话的时候,胡书权刻意地搂了搂师师,林师师羞涩地扭了扭,但身子没有躲开,郝建明白了,胡书权这是在宣示主权,毕竟两人在学校里是情敌,那时的师师对郝建貌似要好一点。 “书权啊,你小子,钱赚了,抱的美人归,真是羡慕你啊。” “老同学,你就不要羡慕我了,我没有你强,说实话,我是借助家庭的力量,钻政策的空子,哪里能够和你比啊,你是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我都不敢想象,你今后能够走到什么位置。” “得了,不要说了,可能就在古阳县永垂不朽了。” 中午吃好了饭,许德才就回去了,郝建送到车上,“建儿,胡总这个谈判一定要拿下,不瞒你说,李省长关心着这件事呢,对了,上次你不是要100万的运作经费吗,我叫林局长给你安排了,有时间你去找他!”郝建喜出望外,沱江风光带的整治资金算是落实了,“谢谢你,许伯伯!” 下午谈判开始了,郝建,韩志清,贾道明参加,作为副主任,杜若琳也参加了。椭圆型的会议桌坐着八个人,杜若琳与林师师恰好坐到了一起,恰好是郝建的对面,两张绝美精致的脸蛋,一个是正襟危坐,冷如秋菊,另一个浅笑盈盈,艳比牡丹,说不尽的美,郝建尽量把目光看向胡书权,这样谈判会专注一点。 “书权,实话跟你说吧,这个50年的问题,上面的意思我们还有些吃不准。要不,我们两边都退一步,两个亿,你经营20年!” “20年?20年我还搞个屁,旅游业这一行大家都知道,生命周期一般在50年左右,前十年都是营销运作阶段,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营利的,老同学,你很坦诚,这样吧,50年的事我去运作,8.33亿的转让费有点高了,还有分十年来交,这时间太短了,成本我都收不过来哈!” “胡总,我们也不是弄不好,主要是现在太急了,要不咱们搁段时间,等我们弄到批文了再谈,8.33亿实在是底限了,让不得!” “书权,我想,古阳的这个资源你是看到的,千年古城,出了那么多的历史名人,山水秀丽,运作得当,火是一定会火起来的,保守来说,每年接个四千多万的游客,每人一百二的门票来算,你公司一年收多少,这帐你肯定算过的,要不了五年,所有的投资你都会收回来的,你说省里面可以弄得好,那就肯定弄得好,何必还要砍我一刀呢,就当帮我一把不行?” “这……又不是你个人……” “书权,郝建都开口了,你还到杀他啊,李省长那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有必要讨价还价么,今天所谈的这一切,就是你的底价,你完全可以承受的,古阳这边也够诚意了,开出的条件也相当优惠……” “师师你……好了,好了,看到老同学的面上,我们就算定了!” 谈判相当顺利,胡书权注册了个公司,古阳旅游公司,答应接受员工五百人,古阳县的二次创业算是破冰了。 会刚散,记者就守候在门口,把话筒递给了郝建,郝建可不想抢了韩志清的风头,这是政府的事,应该由县长出面,吃饭的时候,杜若琳凑到耳边说,“郝书记,烟厂那些职工今晚在广场上集会了!”“什么?有这等事!”“呵呵,他们听到了古城公司成立的消息,高兴得不得了,自发到广场庆祝活动!”“哦,你不早说,哦,刚才我和胡总商量了,让赵子龙搞保安老总,你去和他说说,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 ”杜若琳脸蛋泛着红光,说话的时候,吹气若兰,扑扑打到郝建的耳朵根,挺痒,“郝书记,你真好!” “我哪里好啦?” “哪里都好!”说着杜若琳啵了一个在郝建的脸上,这可整不好啊,客人进来了,还不道我俩有啥的,刚要说几句,杜若琳红着脸小步跑走了!呃,这妹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郝建把班子成员都喊来了,这让胡书权更感觉到舒服,晚宴没到一个小时便喝倒了,因为隔武装部有点远,郝建也不回武装部,就在旁边挂了个房间,老同学来了,陪陪说得过去。 洗好了澡,郝建躺到床上,想到了五百个员工的事,他的意思是面向烟厂下岗职工,可是下岗职工有一千多人,一时不能消化完,郝建打了冯启坤电话,启坤啊,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找你的人可要踏坏了办公室的门槛了吧!冯启坤说可不,粥少僧多分不开啊,郝书记,各个常委都留着十个用工指标,你不留几个?郝建说我那十个指标不用留了,启坤啊,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坚守原则,审核好他们的档案,凡是有前科的一概不给照顾……这个工作一定要做好,哦,我们的重心马上要转到水泥厂的改制了,你多费费心。 挂了电话,郝建倒吸一口凉气,这次古阳旅游公司用工,为了照顾各常委,常委会上,郝建提议每个常委留下十个用工指标,大范围是烟厂下岗职工,但具体条件由常委掌握,这一提议一提出来大家都拍手赞同,散会后,郝建才想到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两人,他们也是县领导啊,可是指标都分完了。再向胡书权开口要,不好意思啊!他们不会整什么妖风吧! 突然门铃响了,郝建起身开门,妖态可掬的林师师倚在门边, “师师,还没休息啊!” “除了猪,谁这个时候睡得着啊。” “我也是,今天谈判的事搞妥了,我兴奋啊,师师,这事得感谢你啊!” “啊,想好了么,怎么感谢我?” “天上的星星我可没有那本事哈!” “才不要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家要的是,是你的……你的心!” 郝建刚想说书权那边打呼噜不会是装的吧,话没说出来,嘴巴便让林师师的香唇给堵住了,一时呼吸全困难起来,用脚尖勾起了门,噗地一声把门给关上…… 一个多小时后,师师悠悠睁开了眼睛,太虚幻境游了一遭,她现在是周身乏力,心满意足了, “知道么,郝建,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只是错过了!” “师师,都这样了,还提过去搞什么呢,相爱一场,相遇一次,足够了,不是有句词,金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么!我成家了,师师,你马上也要与书权完婚了,书权这人不错!又那么爱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幸福?他爱我,我不爱他啊!” “那又是为什么啦?” “我妈她做换肾手术,是胡书权找到了肾脏源……” 真没想到,一向高贵且又高傲的林师师也成了生活的奴隶,生活啊,你多狠心啊,在省职机关且当着领导的林师师也这样,县市下面基层的小公务员就更不用说了,拿着六七百元的工资,干着几千人的事,还要养家糊口,家里没点啥事情还好,真有点啥的,怎么办?郝建决定要提高提高干部的待遇了。 “师师,书权这人富家子弟,虽然纨绔了些,但是品性还是蛮不错的,但他对你却是一心一意的,感情这东西,那是书上写的,作家想的,对于我们这些活在现实里的人来说,太奢侈了!” 师师瞪起了大眼睛,茫然地看到郝建,“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郝建点了点头,咬牙道,“我也活到现实中!” “郝建,我恨你!”林师师翻了个身,骑到了郝建身上,郝建情不自禁地又把她抱紧了…… 郝建醒来时,身边没了林师师,却多了张纸条,写得很多,说的都是些祝福郝建的话,她要郝建不要想她了,安心地奔前程,另外她说,古城旅游公司其实大股东就是李省长的公子,要郝建一定要注意好。 第369章暴饮暴食 第二天,郝建陪着胡书权到了吉卫县,秦世龙两夫妇特别高兴,索性生意也不做了,专门陪着他们转悠了一天,细心的李海燕察觉到林师师的变化,偷偷地把林师师拉到一边,“师师,昨晚得逞了吧!”林师师俏脸一红,“看你说得那么难听!”李海燕说,“得逞就得逞了,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海燕,你停停,看我不打你!” 因为怕遇到熟人,郝建没作多停留,回了东首,小姨邵佳美回来了,晶晶单位开会去了,她一个人带着思雅,乖巧的小思雅在小床上睡着了,郝建想亲一口那胖胖的小脸蛋,邵佳美给止住了。 他坐了下来,邵佳美已把茶水端上来了,与原来相比,脸色红润了好多,小思雅大了,她也省下了很多的心, “美姨,辛苦你了,没你帮忙,这个家还不知乱成啥样子,” “美姨?你叫我美姨,我今天听得那么别扭!” 两人同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邵佳美便说了起来,她与杨国成正式离婚了,郝建问她有什么打算没有,邵佳美说还有什么打算呢,人都老了,郝建说小姨你也说老啊,往大街上一走,回头率应该不下99点,邵佳美一笑,说是心老了,以后再说吧!郝建想到了父亲,他不单身么,如果他俩有缘走到一起,不是更好么?可是一想到自己与她那点事,又开不了口来,呃,这事,顺其自然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倒是晶晶把这事挑了出来,邵佳美脸一红,还不知人家彭书记有没有这个意思呢!呵呵,这事有戏了,等小思雅满周岁时候,把老父亲接来,搓合一下。天真的郝建他不知道,那时彭富国到吉卫任书记的时候,邵佳美刚毕业分在县委办,对于风度翩翩且又高高在上的彭书记自然爱慕不已,但从来不曾想过破坏他的家庭,彭富国当然也不会知道,直到彭富国离开吉卫,邵佳美才嫁给了杨国成,当她遇见郝建时,隐约中看到了彭富国的影子,疯狂地迷恋上了…… 晚上郝建把这想法与晶晶一合计,小两口可谓是心有灵犀,晶晶高兴地拍手叫好,这样就太完美了!想法统一了,剩下的就是身体的无缝对接,也真是,两人对接了好几次,直把郝建累得精疲力竭,直喘粗气,呵呵求饶,葛晶晶依然学那小思雅骑到他身上,“你以为我不累啊,喂不饱你,到了古阳那边,你出去打野食,我娘俩哭天啊!”“晶晶,这话有道理,那也不能暴饮暴食啊!” 第二天,郝建去了趟市财政局,许市长给的一百万得马上拨了,账上放久了, 市委会变卦的,这年头,捏到自己手里心里才踏实。 事情办得很顺利,财政局长留他吃饭,郝建推辞了,因为郝建请他吃饭,他说还有个会,官场上的东西很是说不清楚,郝建决定糊涂一回。 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在休息,机关工作,很有规律性,中午一般都是在机关食堂吃饭,家在大院的,回家休息,家在外面的,中午在办公室休息。 郝建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下站着。 “思琴书记,你怎么来了,到市财政局来,可不是和我一样的当叫化吧!” “呵呵,我家就在这儿啊!上去坐坐!” “好呀!参观参观思琴大书记的新房呃!” 郝建只知道她把房子留给了丈夫之后又买了套房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正好上去看看! 叶思琴说完上了楼,郝建赶忙跟在身后,进入客厅,郝建听见了关门声,接着,他感觉到叶思琴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郝建,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你知道,你喝醉酒那天,我有多担心吗?” “思琴,你还没有吃饭吗?” “我不想吃饭,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你也不打电话,我在吉卫县,好孤单,没有事情的时候,只能和姚平说说话。” 真够可怜的,和姚平那愣头青,有什么可说的。 郝建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叶思琴,叶思琴扑在郝建的怀里,身体在颤抖,郝建知道,叶思琴是真的伤心了,郝建心里柔软的一面被触动了,明知郝建有爱人,已经成家了,依旧不计较,这需要多么坚强的决心和意志啊,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将叶思琴留在吉卫县,虽然不是有意的,可是,郝建没有考虑到叶思琴的感受。 郝建将叶思琴越抱越紧,恨不得将叶思琴融入怀里,叶思琴的身体越来越软,渐渐的,两人的嘴唇粘到一起,接着,两人的衣服一件件褪去,两个倒在了床…… 两个小时后,叶思琴恢复了娇柔的表情,她依旧不准郝建穿衣服,进入11月底了,天气已经有些冷了,郝建和叶思琴光着身子,盖着被褥,抱在一起,郝建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给司机打了电话,告诉司机,找宾馆住下,今天自己有事情,暂时不会走了。叶思琴听见郝建说的话,高兴极了,抱着郝建的头,拼命亲吻郝建的嘴唇。 两人在被窝里折腾了好久,郝建再次感觉到顶不住了,此刻,叶思琴也是娇喘连连,郝建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他想起了叶思琴还没有吃饭,于是,两人起床,一同出去吃饭,这个时候,宿舍区的人都去上班了。 叶思琴先走,隔了几分钟,郝建离开。他们不得不谨慎。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港海酒楼。此刻,酒楼里面很安静,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两人进入了小包间,酒楼的老板还记得郝建,郝建吩咐老板,菜上齐了,就不要打扰了,老板连声说谢谢,此刻,师傅和服务员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吃饭的时候,叶思琴娇态尽显,她腻歪在郝建身上,要郝建给她喂饭喂菜,自己就是不动手,两人吃完饭,以及是5点过了,郝建知道,酒楼马上要来客人了,两人装了一些凉菜,带回市委大院。 出租车在市委大院门口停下来的时候,郝建看了看手表,下午6点10分。 “郝建,也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又在一起啊?” “思琴,能够这样抱着你,哪怕是一时半刻,我死都无悔了,以后,我真不敢想。” “郝建,等我们调到市里,省里,那时平台高了,也许……” “思琴,说实话,你不能这样想的,你起点这样高,又没有了拖挂,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你啊,如果有合适的,你就嫁了吧,如今你这样,我感觉到自己在犯罪。” “不要说这些,我心里有数,你知道吗,有你在我身边,出什么事情我都不怕,自从你离开了吉卫县,我对工作失去了兴趣,还好铁兰,乔曼她们得劲的狠,我也省了好多精力。” 郝建发觉叶思琴眼睛里有着一丝不屑,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思琴,国强县长不配合吗?” “不是,哼,他想和我交朋友,就他那样,也配,我没有搭理他,工作上,我根本无所谓,吉卫县我没有什么熟人,也不需要提拔谁,他们爱提谁提谁。” “丁国强这个王八蛋,以为老子没有收拾他,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晚上,郝建和叶思琴相拥在一起,彼此在喃喃细语中进入了梦乡,清晨醒来,郝建看见叶思琴娇羞的神情,忍不住狠狠惩罚了叶思琴。 第二天回到古阳县的时候,感觉到神清气爽,虽然折腾过了些,手脚有些软,不过精神很好。早说过了,抱着这样级别的美女,那是在做健美体操,要延年益寿的。 郝建接到了许德才的电话,说李省长临时动议,不来了。挂了电话,郝建苦笑了一阵,兴师动众地白忙活一阵了,还花了不少的钱,郝建想等以后当了大官,绝对不搞打招呼那一套,要来就来微服私访,既不劳心费神,还摸得清实际情况。 吴有为憋了一肚子的火,准备好好整顿公安队伍,他甚至明确了想法,亲自列出了计划,不过,郝建没有支持,郝建告诉他,目前还不是时候,县里的经济没有起色,干部职工没有钱,整顿了又能够怎么样,县直单位缺乏办公经费,大家同意你整顿,可是整顿之后怎么办,单位都找县委、县政府要办公经费,从哪里找钱,再说,需要整顿的,不仅仅是公安局一家。吴有为忍住了怒火,情绪很不好,公安局的干警发现,吴书记成天不开笑脸,似乎和谁有着深仇大恨。 郝建和韩志清商议后,拨付给公安局30万元的经费,这已经是极限数字,吴有为拿到这些钱,首先结了汽油账,解决了部分出差费用,公安局的警车总算是能够正常出动了。 冯启坤很忙,水泥厂的事情,他按照郝建的要求,暗地里组织了一个班子,对水泥厂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在原有的数据基础上,予以完善。 水泥厂是古阳县唯一有些起色的企业,冯启坤的举动,大家不以为意,每年都要对水泥厂的情况展开调查,特别是近两年,古阳县委、县政府特别关注水泥厂的情况,大家都明白,水泥厂怕也是靠不住了,这样一来,古阳县几乎没有什么财政收入的亮点了。 第370章闹心的老弟 郝建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最不省心的弟弟,彭岗还是出事了,接到吴有为电话,郝建沉默了良久,最后说一句,你等我,我马上来! 郝建一直就对这个弟弟不放心,彭富国调省城去了,他一个人留到市里面,虽然在市环保局,可是谁敢喊他这个小太岁上班,家里单位都没人管了,他更是自由,一天到晚吃喝玩乐,到处惹事生非,郝建又在古阳,管他不着,郝建想把他调到古阳,与父亲通了气后,彭富国也很赞同郝建的意见,只是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这事搁了下来,没想到,还是惹祸了,还是大祸。 今天上午,挖机老板乔某某来到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报案,称其一台挖机被骗。 乔某某是重庆秀山人,常年在古阳做出租挖掘机生意。5月5日,石某以一月3万的价格向他租了一辆挖机。时过月余,租金却分文未付。 “她有时说在外地谈生意,有时说过两天给钱。这几天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发现挖机的gps定位器被拆除,乔某某意识到自已被骗了。 警方迅速立案侦查。通过查看大量监控视频,民警获知该挖机所在位置,当日下午追回物归原主。11月13日,犯罪嫌疑人石某在警方的传唤下到案。 随着审讯工作的深入,一个假扮富商能人、涉案数额巨大的骗局露出真相。 石某,女,32岁,古阳县人,颇有姿色。她曾是一名国家公务员,丈夫是一家小矿场老板,工作稳定,生活安逸。但追求高消费生活的石某并不满足,偷偷投资入股一家选矿场。后来,她索性辞去公职,一门心思下海经商。 有了钱,石某的生活更是奢靡,数千元一件的衣服、上万元的挎包,看上就买。除了购物玩乐,她的另一大爱好就是打“大牌”,经常是一掷万金。不堪忍受的丈夫与之离了婚,石某不以为然。 好景不长。随着矿业行情的下滑,石某的矿场因亏损严重停业,负债10余万元。 贪图享受又沉迷赌博的石某,并没有改变秉性,为维持高消费生活,她动起了歪脑筋。穿着时尚,出手阔绰,衣服、包包、手表等都是奢侈品牌,出行是宝马、奥迪之类的豪车换着开,给人一种相当有钱的印象。而在丈夫和亲戚朋友面前,她总是显得很忙碌,电话特别多,隔段时间就外出“谈生意”,有时托别人带些价值不菲的“货”,在银行转帐时旁人看到“转帐单”上金额均在百万以上…… 除了“生意做得大”,她还到处吹嘘自已“承接”了不少工程,购置了数台重型机械车。 “这都是和我租的。”指着某工地正在施工的几台挖机,石某告诉朋友。 更令人叹服的是,石某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在她手机通讯录里全是些当地政要的名字,她常煞有介事地拨打或接听“领导”电话,言语间十分熟稔,对领导的情况、行踪也是说的八九不离十。 实际上,这些都是石某精心设计的“障眼法”。 豪车是在租车行租的,巨额转帐单是用网络上下载的图片制作,手机号码是假以领导姓名,自编自演的通话,其口中的生意、货、工程、挖机等根本子虚乌有。 然而,就是这种拙陋的“表演”成功获取了众人的信任。 “有钱,有关系。”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个很有分量的能人。 1999年10月,石某又找到了新猎物,那就是涉事不深而又出手阔绰的彭岗。彭岗迅速被她的姿色和风韵迷失了心窍,两人迅速坠入了爱河,后来彭富国知道这件事情了,狠狠地骂了他一通,彭岗也有点清醒了,这女人爱的是钱,哪里是爱我人啊,他找到石某,石某也算大度,说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分就分了吧,我们还是好朋友吧。这句话至今都还让彭岗有些小感动。 “最近接了几笔大单,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石某承诺,待货款一收回就还钱。彭岗二话不说,马上将10万元现金借给了她。 一个月后,她又找到了彭岗,同样的理由,彭岗那里有钱借她,找到了银行的朋友,办了一笔贷款50万,彭岗担保。 就这样,石某以开宾馆、买地皮、帮人了难等理由,四处骗钱。这些钱,一部分用来还债款,大部分被其挥霍一空。 为让债主宽心,也为了继续借钱,石某玩起了“拆东墙补西墙”。向龙某租挖机,抵给黎某某付货款;一个月后,被龙某发现收回挖机,她又到李某的租车行租了两辆轿车,再抵给黎、龙二人…… 债款如同雪球越滚越大,终于无以为继。 到案后,石某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提审时,她如此说道。“钱都用来买护肤品、衣服了,牌桌也输了不少,外面又欠了好多债,迫于无奈才用这种方法来骗人。”石某落案后,银行的那个朋友找到了彭岗,两人撕破了脸皮,那个朋友找了黑涩会的将彭岗暴打了一顿,威胁说将他起诉。 钱能解决的事,那就不算事,了解了情况的郝建放了一半心,他问 了一句,“打人的控制了没有,”吴有为说抓住了,等证据收集好了,提请公诉。郝建点了点头,脸黑得怕人,吴有为也让他给吓倒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愤怒过。 两人赶到医院,彭岗倒享受得狠,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不时张开嘴巴吃上葛晶晶喂来的稀饭。 “晶晶,你休息下,这混帐东西等我来伺候!” “哥,你来啦,嫂子喂得好好的,你来凑啥热闹!忙你的去!” “你还想吃,还有脸吃,这事让爸知道了,还不揍死你!” “他那可能知道,哥,你不会跟他讲吧,嘿嘿,还是我哥好!” “快吃,有件事情我不能和你商量了,你同意也得同意,有意见保留,我跟你们胡局长说了,把你放到古阳县环保局任副局长,明天早晨我们就转院,古阳那边住院去!你嫂子没空照顾你!” “哥,你不会是吃老弟的醋吧!嘿嘿!” “混帐,快吃,凉啦!” 第二天一早,他们走出来时,看见有十几个不三不四的人一直守到过道里,貌似他们想要冲进去,只不过看到身穿警服的吴有为,所以一直没敢,郝建他们上了车,那伙人便散了。 “郝书记,你的安排是对的,那伙人就是来寻麻烦的,如果不及时转院,说不清楚彭老弟就要出事了!” 回到古阳,把彭岗安排进医院之后,郝建打杜若琳电话托她照顾彭岗,杜若琳爽快答应了,他找到银行那位朋友,把50万还了,这事就算了结。他来到了县环保局,赵局长弓着腰把他迎到办公室, “郝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那个事情一出,大家都知道你关心环保工作,底气也足了许多,现在咱环保工作看来今年要晋一类了。” “还不是你赵局长领导有方,”郝建知道他的心思,故意不谈彭岗任副局长的事情,心里肯定会有意见,这样的纨绔子弟放到哪个单位都是一粒老鼠屎,还是书记的弟弟,谁喜欢!郝建今天来就是想让他打开心结,赵局长为人耿直正气,让他来管彭岗,他放心。 “郝书记,你把心交给我了,我又何尝不愿意把心交给你呢,放心吧,彭岗的事情就教给我了,任他再烈的马,我也要把他驯成一匹千里驹交给你!” “赵局长,那就拜托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郝建邀邱永金一起到乡镇转了圈,看到乡政府干部一个个斗志昂扬精神饱满的样子,邱永金乐了,郝书记啊,我搞常委这么多年了,见过的乡干部,从书记到一般干部,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精神过,你真让人佩服!不服不行啊! 郝建脸色凝重地说,永金书记,咱们对不住他们啊,你想我们在台上喊一喊,他们就要忙个死,然而他们却毫无怨言,我真心感谢他们啊!刚才刘书记的汇报你注意听了没有,他特意隐瞒了一个事实。 “什么情况?” “他今天没到下村,而是去了县医院,我们到的时候,他才从医院赶过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批评他吗?” “。。。” “作为他们的领导,我们失职了,刘书记他妈在县人民医院里住院,因为续不上住院费,他被通知办出院手续去了!” “好个认钱不认人的院长,回头我整个理由,教化教化他!” “呵呵,又来啦,搞纪委搞出职业病啦,老想整人是吧,看来得给你挪下位置了,院长他也是没办法,手下也养着几百号人呢,人人都拖欠住院费,弟兄们怎么办?我想啊,根源还是经济落后惹的祸,大家都有钱了,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了,哦,我想了一下,咱们干部确实太艰难了,有很多还是半边户,就那么点工资,还要养家糊口,太难了!” “你不会想给他们提工资吧!” “工资是上面的事情,我没有权力,我想提高他们的津贴,我算了笔帐,全县也就一万零点干部,每月提高个二百元的津贴,也要不了二百万,我们县也不差这点钱,你去上面找找这方面的文件!” “太好了!郝书记,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得民心了,你事事都为群众考虑啊,提高津贴的事我早都提过好多回了,但是王书记不同意,提多了他也不客气了,呛我说,就你会当好人,你找钱发啊!娘的,我有那个本事,还不当书记啦,用得着请示你嘛。郝书记,你放心,这政策我们有,有你这句话,我们执行就是!” 第371章拜访李省长 一个月几百万,一年下来就是几千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古阳的县财政现在是非常得吃紧,要钱的报告都压了一大堆,每每看到冯启坤那张苦瓜脸,郝建就有些心疼,穷家难当啊!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古阳三年之内走出低谷,重现辉煌。 回到县里,邱永金死拉硬拽地要请郝建吃饭,郝建说吃饭可以,不能公家掏钱啊,邱永金说到我家里吃去,到外面吃,我还没带钱,怎么说你上任半年多了,还没到过我家一次,不够意思嘛,你嫂子做菜还是蛮可以,乌鸡炖肚条也不见得比馆子差多少。 邱永金家在城西北,一个独体二层小砖楼,,墙面上贴着磁砖,不过掉了几块,看外面很是陈旧,不过里面收拾得很是整洁,各样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他爱人是个爱干净的人,一个爱干净的女人长相不会怎么差,果不然,进门一看,一个腰缠围裙的中年妇女在屋子张罗着,一大桌子菜肴早已摆好了。 “郝书记,请坐,这位是贱内,你嫂子,唐秀英,” “你才贱内!”唐秀英抬了头,虽然上了年纪,但仍风韵犹存,年轻时候肯定也是个美女了,她白了邱永金一眼,愣了下,“郝书记,稀客啊,好年轻啊,快请坐,我去给你们拿酒去!” “嗯,把过年我喝剩的那瓶拿来,在柜子里面!” “老邱啊,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到食堂里面吃饭了。呵呵,家里嫂子给你弄好吃的!” “呵呵,这生碌碌无为,一无所成,倒还是这贼婆娘娶得还算称心,哼,在家里我指东她不敢往西呢!” “老邱,这怕是吹牛吧!” “嘘,小点声……”邱永金说话掩着嘴巴,声音压得极低,一看就知道惧内。 酒开了,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对饮上了,唐秀英坐在一边不动筷子,看样子与邱永金闹得不愉快,客人来了刻意掩饰的,“嫂子,你怎么不吃啊?” “郝书记,你吃,我刚吃饱了,吃不下!” “别理她,一天到家里,饿不着她!” 哼,你行!唐秀英鼻子哼一声,埋头不再作声,就这时座机响了,唐秀英起身去接电话,是耿部长打的,邱永金说这家伙肯定又和老婆闹茅盾了,来我这儿蹭口粮了。“哦,秀英,你说郝书记也在这儿,叫他多带两瓶好酒来!” “你呀,眼里面只有酒!你瞧人家黄主席,老婆从烟厂里下岗了,第二天便进了人事局,儿媳妇呢,还在读大学工作都安排好了,你,你……” “秀英,你胡说些什么?” “我胡……”刚要吵起来,门响了,耿靖忠气喘吁吁地走进来,背着近两百斤的肉,还要抱着一箱酒,能不喘气么,又不是龙清泉。 招呼了几句,耿靖忠坐了桌上,也不客气,咕咚咕咚,一碗酒下了肚,夹了一根猪手就往嘴里塞,“嘿嘿,我就喜欢吃嫂子整的这菜,这手艺,比新东方厨师强多了!” “喜欢吃就常来,嫂子有的是时间,天天跟你做!” 有时间?耿靖忠扑闪下眼睛,“嫂子,你有时间,晓冬不是要结婚了么,马上就要带小孙孙了,你还有时间?” “问你邱哥去?“ 邱永金头一低,“还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晓冬女友不是也下岗了嘛,我没给她安排工作,一气之下,吹了,晓冬他也气得出了门,好几天都没回家了,呃,这事闹心,不提了,喝酒喝酒!” “老邱,不是每个常委都掌握10个名额么?不够?” “郝书记,我也不瞒你了,那10个指标,他全部给了他们单位的那些人了,本来说好的,给静雯她留一个,没想到晚上王春芬副书记跑到家里来……” “秀英,你丑不丑!”邱永金咆哮了,郝建拉了下他,你等嫂子说完嘛! “郝书记,你和耿部长在这儿,我也把事情说透了,王春芬说她大哥的儿子也要安排,你猜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怎么说,他居然答应了,呃,我的个天,这家伙心里面总是装着外面的人,你嫂子我没怨没悔地跟了他一辈子,辛辛苦苦地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也从来不曾求过他为家里的人办过一件事,可是咱儿子的事,你也毫不关心,我命苦啊,呜……” “老邱,这事你做得不对了安心了,嫂子,你别伤心,这事我来想办法!”郝建拨通了吴有为的电话,吴有为说我一个都没用到,要你全拿,郝建说就要两个吧。这时唐秀英哭得更厉害了,连邱永金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酒喝了不少,从邱永金家出来的时候,郝建的头有些沉重,可是他的心更沉重,想到邱永金他又想到了黄其昌,邱永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除了得到老百姓和干部的好评价之外他得到些什么呢,而黄其昌亦官亦商,水旱各一脚,各种坏事做尽,没有得到一点惩罚,反而家里家外都风风光光,都说苍天有眼,苍天的眼在哪儿呢! 快年底了,马上要到省市跑资金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古阳县的主要领导,就是到省里、市里,去当乞丐,去讨钱,这是惯例,再有钱的县市都会这样跑,不跑就不熟悉领导,不熟悉领导你就没有明年的项目,有钱的县市可以不为了明年的项目,但接触领导,给领导好印象的机会他不能错过。领导也乐意你求他,领导也是人,活在当下,谁不喜欢刷刷存在感! 他与韩志清,冯启坤在省城长城酒店住了一个星期,办得只一件事,给领导拜年,拜完领导还有重要部门重要处室的领导,现在拜年的人也太多了,进度来得非常缓慢,折腾了四天了,他们也只拜得省发改局,还有财政厅,计生委,一个捏着帽子,一个把着票子,不能不拜的。还有李省长,郝建决定走一走。许德才吩咐过了,等到最后一天时,打他电话,他引着去。 眼看时间一天天迫近,而拜年的事情进展太过缓慢,县里的事情还等着回去安排,韩志清也急了,“麻比的,送他东西,还得要求着他,真是气死人,郝书记,要不,你和启坤这儿,我先回去安排家里的事!” “就沉不住气啦,志清,呵呵,人家捏着项目大权,想巴结的人多了去啦,肯收你的东西,那是看得起你,哦,一天一两个,走完还不得要个把月,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们得想个办法……” 正说着,王艳来了,拎着大挎包,站到大堂前,一袭黑风衣,里面一件黑背心外翻着白领子,高挑丰满的身材在来往穿梭的人群里极受注意,脚尖轻轻地而富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响声,酷呆了。 “王总,你怎么来啦?” “郝书记,来都不说一声,躲我啊,要不是徐总来电话,我还不知道呢!现在到吃饭时间了,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王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饭就不吃了,手头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忙不完呢……” “呵呵,这也叫事啊,这事交给我好了,保你今天下午办成,” 饭局安排到小华天,包厢大得出奇,足以容纳一百多人,装修得很豪华,偏这么大的包厢只放一张大桌子,这让冯启坤开了眼界,省城寸土成金,这得多浪费啊! 坐定之后,王艳便忙开了,一个个电话接到打,打完之后笑了笑,放心,一切搞定,郝建问你搞定什么啊,王艳说呆会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财政厅的,发改厅的,计生委的几个重要处室长陆续到齐了,王艳一一做了介绍,寒喧一阵,韩志清和冯启坤乘机把礼盒送了,几包土特产,下面压着一个红包,不多,一万元,提着特别方便,更不惹眼,处长们也很开心,都夸道古阳书记县长水平高,会来事。郝建他们也很高兴,给他们留下了好印象,明年的工作肯定好搞多了。 酒喝得很闹热,几个处室长全都喝倒了,郝建这边也不轻松,韩志清和冯启坤也让服务员送回宾馆,郝建注意到这几个大权在握的处室长对他们几个不太关注,他们更多的注意王艳,郝建依旧很满意,让他们记住王艳比记住自己有用得多。 几天办不来的事情,王艳一个电话就办好了,郝建十分感激王艳,在王艳家的楼下,王艳站定了身子,凝神看到郝建,“不上去坐坐?” “改天吧,他俩还到醉酒,我得去看看!” 王艳沉吟了一会儿,“哦,那好吧,” “晚安,王总!”郝建转身上了车,身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晚上,许德才打电话来了,他俩一起到了省委大院3号楼,那是副省长李浩的家,李省长在客厅里接见了他们,郝建送上了礼品,一副国画,是当地一位知名画家的作品,李省长没说什么收下了,简单问了几句工作之后,许德才便拉着郝建走了,李省长的冷淡让郝建有些不高兴,回来的路上,他问许德才,“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吗,李省长为什么这么冷淡,”许德才说能够进省长家就非常不错了,东西人家收下了,说明心里接受了你,再说太多的话人家会不高兴的!郝建恍然大悟。 11月11日,郝建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第372章贾蓉的苦恼 郝建的手机响了,是韩志清县长打来的,电话里他说冯家已经同意接手古阳县水泥厂了。韩志清比郝建还要兴奋,冯德华刚签好字,他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给郝建报告了。 放下电话,郝建迅速找来启坤,现在,需要准备的工作很多,就是倾全县之力,也要办好这件事情。 “郝书记,你说的是真的吗?” “启坤,这么大的事情,我会开玩笑吗?” “郝书记,不是不是,我只是感觉太突然了,年产800万吨525水泥,销售收入接近7个亿,税收就是7000万元,这样看来,古阳县的财政就完全活了,郝书记,太好了,如果能够成功,古阳县就彻底翻过来了。” “启坤,不要激动,冯家的要求很高,账务的交接,职工怎么办?税收如何分成,还有很多具体工作要做,得把工作做实做细啊。” “郝书记,你说,我听你的。” “我考虑过,有两个底线,一是我们要拥有改造后水泥厂20%的股份,二是现有的工人要全部安置。具体情况,你们去处理,老田、启坤,拜托了。” 看见冯启坤离开的时候,步履轻快,郝建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需要操心了。 冯德华来过古阳两次,每次郝建 都亲自陪同,说到县水泥厂事情时,冯德华并不太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古阳的旅游,被胡书权抢占了先机,他有些失望。这次他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郝建觉得徐锦松肯定帮了大忙,他挂了徐锦松电话, “徐总啊,能够说服冯董,你辛苦了。谢谢你啊!” “郝书记,我只是在冯总面前提了个醒而已,要谢谢还是谢你自己吧,谁让你待人那么真诚,与你合作那是一种双赢 ,冯总他不傻!呵呵,这事你真该感谢李浩省长,没有他几句话,那么大的投资,冯董他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 郝建十分开心,看来李副省长真是关注自己了,据消息讲,赵书记要调走了,他接任省长的可能性很大。能进入省委二把手的视线之中,平步青云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他努力压制自己的兴奋, “徐总啊,一直想过来看看你,年底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来,最近还好吧!” “还好,就是有点忙,曼曼她刚生,我是公司单位两头跑,转晕了,哦,我给你卡上打了20万,是年底分红,你查一下。” 建材市场启动的时候,徐锦松说要给郝建百分之五的股份,当时郝建就拒绝了,没想到他还坚持下来,郝建不再说什么,挂了电话,暗暗懊悔,这卡一直就让老婆拿着。 果不然挂了电话没多久,晶晶就打来电话,“老公啊,遇到怪事了,卡怎么一下子冒出来20万?”郝建说,“打到你卡上就是你的钱,大胆用了就是。哦,你不是想买部车么,拿这钱买啊!” 葛晶晶说“走路对身体好,这钱,你不会是受贿来的吧!”郝建苦笑,“你还不相信你老公吗?胆子小,人家有胆子送,我也没胆子拿啊,这钱是我和一个朋友做生意来的,放心!” 很快找到了许德才。许德才的办公室里面,有不少人,许德才的秘书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见郝建急不可耐的样子,直接带着郝建进入了许德才的办公室。 许德才看见了郝建,要求其他人到旁边办公室稍微等一会,许德才有预感,郝建找到办公室来,一定是有大事情,郝建上任以后,还是第一次到他的办公室。 郝建简单汇报了古阳县水泥厂的事情,因为还没有开始谈判,郝建没有详细说。 “好你个小建,真不错啊,才到古阳县半年,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派你到古阳县,是正确的。” “许伯伯,您别说了,您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古阳县也太穷了,就差卖办公楼了,办公楼也不值钱。” “哈哈,少叫苦了,如果水泥厂复产了,古阳县不会比吉卫县差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许伯伯,现在东南亚的金融风暴还在蔓延,这个时候,压缩投资是最好的决定,冯氏的反复,一定是有所依仗的,我想弄清楚里面的原因,谈判的时候,心里有底。” “小郝,你很不错,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你了,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你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分析其中的情况,很不简单了,你说的有道理,冯家和中央有一定的关系,也许他们是知道了些什么,我们这里属于基层,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情,国家准备投资修建沙市至东首的高速公路,勘探工作已经结束一年多了,一直没有确定修建的时间,是不是中央已经定下来了。” 离开许德才办公室的时候,郝建有了一定的底气,沙市至东首的高速公路,他是知道的,因为与沙市利益关系不大,所以,市委、市政府并不重视,受益的是东首市,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可以解释冯家投资的原因,但是,高速公路建设是有期限的,公路修完了,水泥销到哪里去,冯家不会无的放矢,一定还有其他的理由。 郝建提及了古阳县缺资金问题,许德才毫不犹豫,批了50万元钱,要古阳县政府直接到市政府办理,许德才知道,郝建做的这件事情,需要大量的开支,这个时候,市政府要尽力支持。 晚上,郝建又到了省城,直接找到了彭富国。 “爸,我想弄清楚里面的原因。” “建儿,你的分析是对的,冯家不会仅仅看着高速公路,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高速公路的事情,我听说了,因为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影响,国家计划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据传,明年将开始动工修建这条高速公路。这一定是冯家投资的原因之一,弄不弄懂这个原因其实也无关紧要,衡量一项工作,你只要看它是不是对老百姓有利就行了。这个老许,有时也出得是骚点子,这种小事也去麻烦李省长。” 郝建知道,李浩出任省长了,中央在慢慢改变省、市、县的领导体系,原来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主要是管组织,还有很多的副书记,各自管着一块,从97年初开始,副书记的职数减少了,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管的范围大了很多,组织、宣传、政法、社会发展等等,纪委的地位提升了,纪委书记出任了同级党委副书记,应该说,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实际上是党委的常务副书记了,地位和以前有了较大的区别。 李浩出任省长,对郝建来说,当然是好事情,自己现在是县委书记,下一步的发展,与李浩就有着很大的关系了。 心情愉快的郝建,第二天去了趟怀化,一手搂着杨紫兰,一手抱着伊莉,越看越是可爱,三人晚上折腾了好几次,弄得杨紫兰都逃跑了,你们搞,我哄小思莉去。 回来的路上, 郝建老是走神,突然想到,这件事情,必须给李昌奎汇报,李昌奎是书记,沙市市的一把手,不给书记汇报,走到哪里都说不通这样的道理。 这事不能忘记韩志清,给书记汇报,必须书记县长都在,这样才体现班子团结,他叫韩志清马上赶到市委大院碰头。 赶到市委大院的时候,正是吃饭的时候。李昌奎把他们请到了机关食堂,一个要了份饭菜,郝建显得很拘谨,他详细汇报了水泥厂的相关事情,当然,郝建仔细考虑了汇报方法,尽量减少李昌奎的不满。 他明白,这件事情,李昌奎肯定已经知道了。不出郝建的预料,李昌奎没有说什么,只是勉励郝建和田斌,一定要成功,要搞活古阳县的经济,早日摆脱贫困局面,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郝建离开的时候,显得有些悻悻然,李昌奎对自己的印象,不是一般的不好,不过,郝建已经不是太在意了,有了李省长和彭富国的支持,李昌奎也不能完全阻止郝建前进的脚步。 消息是隐藏不住的,水泥厂即将改扩建的消息,迅速在古阳县传开了,投资达到了两个亿,年生产水泥800万吨,销售收入接近7个亿,稍微有头脑的人,都明白,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县城里面迅速议论开了,很多的干部职工,开始佩服郝建了,这位新任的书记,不声不响,没有说大话,没有慷慨激昂的表态,却在默默干着实事,如果水泥厂进行改扩建了,那么,古阳县的经济将彻底翻身,财政局和计委的干部,甚至为大家伙算账了,如果水泥厂改扩建完成,工程税收有2000万元,销售税收有7000万元,古阳县的财政收入,马上就可以超过亿元,古阳县干部职工的工资,有了彻底的保证。 随着议论的兴起,贾蓉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上次宵夜,贾蓉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郝建,她就想发泄一下内心的怨气,贾蓉可谓是倍受波折,年纪很少的时候,父母亲相继去世,跟着大哥贾道明生活。 那时候,贾道明的家境不宽裕,贾蓉乖巧懂事,知道是寄人篱下,毕竟是嫂嫂当家,贾道明工作忙,很少照顾她,贾蓉尽量迎合嫂嫂,中专毕业以后,贾蓉被分配到古阳县教育局工作,此刻,贾蓉有了强烈的独立的思想,于是,在不谙世事的情况下,贾蓉恋爱了,贾蓉甚至没有完全感受到初恋的滋味,便迫不及待结婚…… 第373章敢啃硬骨头 这件事情,贾道明和嫂嫂都没有过于关注,让贾蓉很伤心。丈夫长相英俊,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表面上看,两人相当般配,男方的父母没有居住在古阳县,跟着儿女居住在沙市市,贾蓉的婚事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结婚的当年,便在县城里起了房屋。 贾蓉根本没有想到,丈夫看中的是贾道明,而且,丈夫的生活作风不是很好,房屋修建完成,租出去开美容美发店以后,丈夫和店里的小妹勾勾搭搭,被贾蓉察觉了,一心想独立的贾蓉万念俱灰,此刻,丈夫利用贾道明的关系,依靠在沙市市工作的哥哥姐姐,完成了工作调动,到沙市市去工作了。 丈夫信誓旦旦,保证不再沾花惹草,贾蓉想着既成事实,暂时原谅了丈夫,谁知道,丈夫到了沙市市,趁着贾蓉没有在身边,变本加厉,居然和单位上的女孩勾搭上了,贾蓉的心碎了,对男人的看法彻底改变,她要自强自立。 贾蓉果断和丈夫离婚了,因为男方的家里人内心有愧,所以,古阳县的房屋留给了贾蓉,从那以后,贾蓉的性格大变,做事泼辣,狠劲十足,渐渐在古阳县有了名气,加上哥哥贾道明是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单位上、社会上没有人敢得罪她,久而久之,蓉姐的名声传出去了。 贾蓉痛恨男人,单位的男同志,都很怵她。贾蓉算是成功了,经过了这些事情,贾蓉决定一辈子都不结婚,依靠自己,贾道明劝过贾蓉几次,没有效果,也就放弃了。 偶遇郝建,让贾蓉想起了前夫,郝建英俊、有气质,年纪轻轻便是县委书记,贾蓉感觉到,心里的躁动情绪被挑起来了,所以,她想着好好捉弄郝建,不过有冯启坤、吴有为在场,她不好放肆,所以,那次的捉弄,没有成功。 虽然和郝建接触的时间不长,郝建温和的性格给贾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贾蓉私下里打探了郝建的情况,公开的情况不少人知道,贾蓉很快清楚了,郝建的老婆在省城工作,令贾蓉吃惊,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贾蓉很快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被郝建打动了。 郝建到古阳县工作,微服私访,贾蓉以为郝建免不了有大动作,起码玉姐要吃亏了,过了这么长时间,郝建没有动作,贾蓉感到奇怪,谁知道,郝建忽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出来,贾蓉再次被打动了,郝建不是拿着斤斤计较的人,想的是如何改变古阳县落后的面貌,这样的男人,如今太少了。 贾蓉产生了冲动,她要跟着郝建,做郝建的妻子是不现实的,那就做郝建的情人,无论如何,都要跟在郝建的身边。 “若琳主任,匆匆忙忙地,提着饭盒,你这是要去哪?”郝建去食堂,准备吃早点,遇上了杜若琳。 “还能去哪,完成你交办的任务啊!” “都是些皮外伤,那小子还没出院啊?” “哦,绷带早都拆了,本来医生说可以出院的,彭局长还说不舒服,查又查不出原因来,呃……” 一看那张俊俏而又楚楚动人的脸,郝建明白了,过去姚平整这招,故意多呆几天享受美女照顾啊! “他这是胡闹,等我给杨院长打个电话,” “郝书记,先别打,兴许彭局长他真不舒服呢!现在这检查,有时不靠谱得狠!” “若琳主任,我了解这小子,没什么大问题,故意这样做,就是想着主意折腾你!” 折腾?你说折腾?杜若琳俏脸红了下,“郝书记,不多说了,去迟了这稀饭凉了,哦,彭局长真是风趣,长得像你……走啦!” 郝建心念动了一下,如果杜若琳能够看上彭岗多好,彭岗野着心一定会安静下来,彭岗这弟弟,本质不错,但是少于管教,身上有很多的不良气息,人家杜若琳会看上他吗? 正在上班的郝建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有些奇怪,难道谁在骂他吗。熊伟功来电话说,东正街的古城整治出问题了。 东正街东西走向,原来是进入古城的唯一通道,也是过去古阳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很多临街户随便搭几个棚棚,摆了几张桌子,便到街上做起了生意,搞了旅游之后,生意更是好了,棚子越架越多,弄得古城乱七八糟的,影响十分不好,县委政府下决心整治拆掉这些棚子。 拆迁工作已布置一个月了,进展特别慢,而且经常出现反复,那些领了补助款的第二天又把补助款退了回来,棚子很快又搭起来了,为啥,你看着我,我盯着你,大家都盯着黄四喜。 黄四喜的棚子太打眼了,进了城门头一家,长长地伸了出来,几乎占了大半边街。整治工作组找到黄四喜的时候,黄四喜非但不配合,反而放出狠话了,谁断了我财路,我就断了谁活路!是啊,别看这几个小棚子,卖上些牛角梳,葫芦小纪念品的,一天也不下千把元的纯收入,搁你你干!哼,站到说话不腰痛,一天到晚坐到摊子旁边,拿着一柄大砍刀。 为这事贾道明找到了黄其昌,黄主席啊,出面做做你侄儿工作吧。黄其昌的脸比苦瓜还苦,道明书记啊,你不知道呀,我这侄儿早已和我没了往来,恨我恨到骨子里面去了。 今天也是逼急了,熊伟功亲自带着城管又找到了黄四喜,说了几句理,黄四喜的态度便蛮横起来,还骂了娘,城管里也不乏些热血青年,一听骂了娘,便与黄四喜撕扯上了,没料到黄四喜婆娘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铁锤打到了那城管队员的头上,顿时昏迷了。 熊伟功赶紧安排将人送到医院,黄四喜更嚣张了,熊伟功想下令抓人又不敢,他毕竟是黄其昌的侄子,退下来又不能,这么多拆迁户眼睛盯着,就是看你怎么对待钉子户的,这时退下来,以后的工作就别想做了,他直接打了郝建电话。 十分钟郝建就赶到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政法委书记吴有为,吴有为脸一沉,“谁打的人?”黄其昌的老婆这时从屋子里又蹿了出来,“我打的,怎么啦?”一看他手上还操着那把血淋淋的大铁锤,吴有为喝了一声,“给我抓了!” “愣什么,给我拆了!”郝建亲自走到棚子前,猛一用力,那棚子便摇晃起来,黄其昌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猛然看到郝建要拆棚子,一时急了,操起刀往郝建头上砍来,吴有为大喝一声,把他踢倒在地。 郝建这时说话了,“乡亲们,我就是县委书记,我叫郝建,拆除棚子是我们县委县政府集体研究通过的,我知道,这些棚子给你们带来很大的收入,但是你们要想啊,这些收入是从哪里来的,是游客了,没有了游客,那什么也没有了。” “你们的损失,政府已经给予一定补偿,虽然有些少,但是你们也要理解政府,大家将眼光看得长远一点,政府之所以要整治这条街,就是要让它变得更好,让古城变得更美,让更多的游客留到古城!” 这时辟里叭拉响起的全是拆迁户的掌声,有几户甚至还立马跑到自家棚子前动手拆了。一个下午,整治工作全面结束。 晚上郝建便接到了黄其昌的电话,“黄主席啊,这事如果你早说一点就好办了,没办法,许市长知道了亲自打电话过问这件事,说打人者不管是谁,一定要严惩,要不,你给许市长打个电话?” 算你狠,黄其昌怏怏不乐地挂下电话,这事找市长?讨骂啊!悔啊,早知这样,也不该给侄儿出谋划策了。 这件事情,在县里再次引起了反响,因为水泥厂复产前期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所以,县里的百姓认为,这次,古阳县来了青天了,古阳县有希望了。 合同虽然签订了,可是,巨大的任务摆在了郝建面前,古阳县投资5000万元,连同原来水泥厂的资产,占据30%的股份,现在,水泥厂改扩建工程,需要在12月1日开始动工,扩建水泥厂,冯家的人跟着郝建等人到古阳县,在这之前,要完成征地工作,县水泥厂占地200余亩,远远不够,改扩建后的水泥厂,占地1500亩,巨大的仓储,就需要占地600余亩。 冯家要求建设的,是花园式的水泥厂,所以,冯家依然是两个亿的投资,这样算起来,水泥厂改扩建的资金,高达2.5亿元,这是古阳县历史上最大的投资。新建成的水泥厂,改名为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由冯家负责管理,公司的总经理由冯家人出任,古阳县一人担任副总经理,财务副总监、财务主管由冯家人出任,,财务总监、财务副主管由古阳县的人出任,其余的高级管理人员都是需要对外招聘的,需要的工人,优先招聘原水泥厂职工,不过要进行岗前培训,需要的普通工作岗位,优先在古阳县招聘。 摆在古阳县领导面前的三大任务,征地、贷款、改制,其中,征地和贷款必须马上完成,然后进行改制。韩志清主动承担了改制的工作,这项任务,由他和冯启坤共同完成,向银行贷款的事情,马如奎负责,必须在10天之内完成,最为紧急的征地工作,邱永金和吴有为负责。 第374章叫我蓉蓉 元旦来了,县教育局举行了一年一度的欢度晚会,郝建被邀请参加,本来韩志清和冯启坤都受到邀请,因为手头上的事情多了,忙不开,郝建暗暗高兴,难怪都喜欢搞书记,具体的事情不用插手啊!他邀请了耿靖忠,现在是和平年代,这家伙也比较闲。 因为水泥厂的事情进展顺利,在给教职工讲话时郝建旁征博引,口若悬河,说得台下的老师一个个激动振奋,整整一个小时,此起彼伏的掌声就一直没有中断过。 “蓉姐,郝书记讲得不精彩么,怎么不见你鼓掌啊!”贾蓉坐到第一排正中央,两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俨然听话的小学生。 “是么?李老师,难道我没鼓掌么?” “你手一直都放在腿上,鼓掌怎么鼓啊!呵呵,蓉姐,你到走神啊!” “哦,哦!”贾蓉使劲地拍起来,一心要证明自己没走神, “讲话都完了,你鼓哪门子的掌啊?”李老师惊异地看着她,贾蓉才注意到会场早已安静下来,只有她清脆而又夸张的掌声,所有诧异的眼光一齐向她看来,她差得要死,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一头钻了去。 开完会便是吃饭,吃饭就少不了喝酒,郝建不怕,今天故意把耿部长请来,就是让他代酒。教育局的班子都有十一个,再加上17个学区的校长,每个人敬一小杯,那也够呛人的,不过郝建并没有喝到多少酒,除了开始那三杯外,后面喝到的全是水,看了看穿梭中的贾蓉,她会意地向自己笑了笑,郝建便明白了。凡是来敬酒的,郝建都回敬一杯,大家都说郝书记性格豪爽平易近人而且酒量好。 耿大炮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第一轮里,来啊,干啊,如今到了新社会,喝酒吃菜谁怕谁,豪言壮语,大嗓门吼个不停,到了第二轮后头一耷,不言不语了。 吃饭之后便是舞会,架不住邀请,郝建点了首歌,还是那首经典的吻别,郝建唱得更是经典,感动了所有人,包括贾蓉,托着香腮,她流泪了。 跳舞的时候,还是有些苦头,那个贾蓉几乎把自己给包下来了,死死地抱着自己,一曲都没有落下。不能落啊,那些漂亮的女老师鼓盯盯地看着她,就等她歇息一会,便来请她的郝书记。 “郝书记,你歌唱得好,没想到舞跳得更加好。” “还不是你贾主任带得好,我跟着走就行了的。” “郝书记,我和你商量件事情行么?” “说吧,你是道明书记的妹子,也就是我的妹子,在哥哥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讲的呢?” “我说了你可不准批评我!” “呵呵,全县人民的蓉姐也会怕人骂么?” “郝建,我想叫你郝建,” “呵呵,这件事啊,怎么舒服怎么叫吧,蓉姐说了算!” “你也不许叫我贾主任,贾主任贾主任,叫着多假!倒像我在你面前就没有一处是真的。。。”感觉到贾蓉的目光有些异样,郝建随口一说,“蓉蓉,好吗?” “好!” 把贾蓉送到她家楼下的时候,贾蓉用手指了指旁边,郝建扭脸的时候,贾蓉飞了过来,啪地一记红唇印到了郝建脸上,等郝建转头的时候,人家却咚咚地跑上楼去了。 回到武装部宿舍,郝建狠狠地冲了个澡,想把身上的味儿冲去,上到了床上,娇态可怜的贾蓉却不知不觉来到了脑海,呃,我一定要控制自己,欠下的情债太多了,再不能了。 韩志清还没有体会到喜悦,麻烦就来了。 水泥厂的工人知道合同签订了,水泥厂将有2.5亿元的投资,厂里的工人如同过年,自发买鞭炮庆贺,可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们受不了,水泥厂要改制,要打破铁饭碗,所有职工不再是国家正式工人,今后一律实行招聘制。 退休职工不在水泥厂领工资,到劳动局领工资了。很快,厂里的职工推举了代表,要求和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座谈,不能打破他们的铁饭碗。 冯启坤带领审计局的人,进驻水泥厂,开始审计所有账目,清产核资工作进展顺利,干部职工高度支持,甚至有职工主动给审计组的人送饭。 贷款的工作非常顺利,出乎了马如奎的预料,沙市市工商银行行长、副行长亲自出面,古阳县水泥厂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这笔贷款,明显是赚钱的事情,马如奎的意见,贷款只需要一年,一年以后,古阳县政府负责连本带息一并归还,行长、副行长不乐意了。 眼看着一个金娃娃在眼前,贷款一年,怎么心甘,马如奎被银行的领导灌得晕乎乎的,只好给郝建打电话,郝建思考了一会,今后古阳县的发展,离不开银行的支持,于是授权马如奎自行负责,不过,期限不能超过10年,没有办法,谁都知道这是好事情,都想着分一杯羹。 马如奎表态,贷款5年,以后看情况,行长、副行长高兴极了,马上催促办手续,生怕马如奎改变主意了,离开了工商银行,马如奎通过秘书才知道,市农业银行、建设银行知道消息后,满世界找他,都想给古阳县贷款。 征地工作波澜不惊,古阳县的地价不高,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按照本地物价水平,每亩补偿6000元,征地1200亩,需要700多万元,还有房屋搬迁工作。 时间太紧了,邱永金和吴有为下了狠心,县直部门抽调的人员,浩浩荡荡到了水泥厂,水泥厂所在的杜家村,村里的干部没有说话的机会,必须执行县委的决定。 吴有为调集了大量的公安干警,凡是有闹事的,先是做工作,不听劝的,就地采取措施,非常时刻,邱永金和吴有为都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就要施工,如果有农民闹事,征地工作停止,影响了施工,按照合同规定,古阳县是要赔偿损失的。 杜家村的百姓,也有一些在社会上混的小青年,刚开始,他们摆出架势,准备好好敲政府的竹杠,他们知道,征地是不能阻拦的,谁阻拦谁吃亏,只能在价格上做文章,有些小青年,打听到吉卫县的征地价格是8000元,古阳县的6000元,他们不满意,他们不会管两地价格上的差距。 无数的公安干警进入村里后,这些小青年很快不出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主动帮助征地专班开展工作,这些小青年是见过世面的,如此大规模的举动,县委、政府是下了狠心的,这个时候跟政府作对,无疑拿鸡蛋撞石头。 还有一件事情,得到了这些小青年的极大拥护,凡是家里被征地的,无论多少,政府考虑招收1人进入水泥厂,成为聘用制工人,当然,要符合要求,要能够吃苦耐劳,成为了工人,意味着有了工资,有了固定收入,就和城里的工作人员一样。 这个消息引发了巨大反响,征地工作进展神速,不少农户等候在测量组后面,在他们看来,要测量土地、签字画押了,这件事情才算是稳定,否则,政府改变主意、不征收那么多土地了,自己家里小孩的工作就泡汤了,村里的小青年热情高涨,帮助带路、喊人,甚至为征地专班安排生活。 到了1月底,邱永金和吴有为已经不担心了,现在不是征地问题,是附近的不少百姓,主动要求政府多征地,他们愿意土地被征,只要安排家里的娃娃到水泥厂工作,不要征地费都可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征地专班分为了三组,两组测量土地,一组丈量房屋,专班每天天不亮就到了杜家村,黑尽了才离开,到了11月30日,基本完成了征地工作。 郝建非常高兴,市工商银行的贷款已经到了县财政的账户,市银行的行长、副行长亲自到了古阳县,看到了火热的征地场景,看到了合同书,行长、副行长找到了郝建,表示市工商银行将大力支持古阳县的工业经济,今后,需要贷款只管说,郝建表示了感谢,现在,贷款不容易了,国家管得越来越紧,要不是古阳县和冯家合作,古阳县不要想着贷款一分钱。郝建要求马如奎,马上组织土管局和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将征地款发放到农民手上,不准拖欠。 冯启坤已经离开古阳县好几天了,请求征地的报告,郝建让冯启坤亲自到市里和省里去办理,不管花多少钱,马上要办好。 郝建相对属于清闲的,他现在好比是设计师,指挥着下面的人去办事,不过,郝建也有头疼的时候,主要是两件事情,水泥厂的改制和工程承包的事情。 巨大的投资,当然有很大的利润,一时间,沙市市各处的建筑企业都派人到了古阳县,这么大的工程,没有哪一家建筑企业敢说独自承担,这些人到了古阳县,首先找贾道明手机都要被打爆了,一些小工程,贾道明也就定了。涉及到仓储、厂房、车间等大工程,绝不会主动拍板,贾道明在官场上好多年了,这样的道理他清楚,该表态的表态,不该表态的千万不要表态,不要以为县委书记授权了,就忘乎所以了。 郝建当然明白贾道明的心思,暗暗赞叹,老官吏就是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四平八稳。 第375章倒拿书看的高人 数亿元的投资,其中建筑工程占据了60%,所以说,这是一项少有的大工程,水泥厂不会停产,工程需要大量的水泥,古阳县这次抓住了机会,两头都可以赚钱,不过是时间太短了。 拉关系包工程的人很多,这让郝建感觉到了为难,手机被打爆不说,熟悉的、不熟悉的官员,都给郝建打电话,郝建还不能明确拒绝,都把他们推给了贾道明,说你们去找贾书记吧,常委定得由他主抓,我不好干预太多的。 对于郝建的好意,贾道明心领神会,郝书记真是想帮自己一把啊,这晚他把郝建请到家里,摆了一桌,贾蓉也在帮忙,摆碗放筷的干得比嫂子还要专业,裹着头帕,一头黑发束在后面,露出白皙的长颈,系着围裙,小蛮腰扎得紧紧的,更突显上面和下面的弧度,女人风韵足极了!摆个碗扭什么腰嘛,家风还要不要啦,贾道明白了妹子一眼,对郝建说, “郝书记,你看看她就瞎逞能,好好的一道土豆炖牛肉让她给弄砸了,牛肉没烂,土豆糊了!” “糊了好啊,说的是土豆炖牛肉,土豆放在前面,它不先烂谁敢烂,我看这色香味俱全,贾蓉,弄得不错!” “哼,就说大哥你没品吧,多好的一道美味佳肴都让你说成酸菜了,要不是郝书记来,想吃到我的菜,没门!”她斜过看了郝建一眼,恰恰郝建也抬眼看她,目光在空中一碰触,瞬间激起了火花,烧得贾蓉一边脸如火烧云一样,赶紧抵下头,撩开耳边的头发将俏脸遮住。我的菜,摆明了就是郝书记吃的,羞啊,大姑娘家家的,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还好贾道明在接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节,接完电话他坐了下来,对郝建说: “郝书记,你没有点熟人么,你告诉我,我照顾照顾就行了。” 郝建说,你不要考虑我,也不要考虑其它的,把握好工程质量就是,现在安全生产抓得紧,豆腐渣工程可要不得啊! 贾道明做事相当有分寸, 该拿的拿,不该拿的一分不要,有些小型建筑企业,资质实在不行的,贾道明直接拒绝了,这样的麻烦,不能交给郝建,自己该出面的就要出面,这次,管着工程的事情,贾道明家里的烟酒,可以开铺子了,尽是好烟好酒,已经承包了工程的,送来了红包,贾道明拿的心安理得,这些机会,摆明就是郝建送给他的。 也就这时,邱永金打来了电话,说他舅子想搞点小工程,郝建跟贾道明提了一句,贾道明直接表态同意了,价格方面,贾道明负责联系冯家。 “呵呵,世道变了,万事不求人的老古董邱永金也开口要工程了!” “道明,老邱家也挺不容易的,适当时候,咱们也得帮帮他啊!” 吃饭的时候,贾道明提出喝些酒,直接被贾蓉给否决了,郝建说不喝不喝,安心吃饭。贾道明看了看妹子,胆子忒大了吧,管起我和县委书记喝酒来了。 最后还是喝了酒,因为耿大炮来了,他说广……军区明天来人,进村慰问呢。耿大炮来了就要酒,这下贾蓉不敢拦阻了,常委里她谁都不怕,单单就怕这门耿大炮,一见面就要拿她的感情说事,“蓉蓉啊,你该找个婆家了,这么好的条件,是不是看不上地方上的,要不伯伯给你到部队里找个?”哼,谁要你管!贾蓉走开了。 酒喝到了十点钟,耿大炮又醉了,刚好两人一路,郝建要了辆出租,把他送到了家。 郝建离开后,贾道明又把客厅里的东西一件件搬进了卧室,他爱人这时洗好了澡,坐到化装镜前不耐烦地说,现在条件好了些,她也开始学保养了,“看你没出息样,这么大的工程,收人家这点点东西,你就这么神经刀刀啦……” “娘们见识,这么多东西放在客厅,人家看见了会怎么想,东西都可以开超市了,那么钱还不可以开银行啦,看你老都老了,一天到晚还折磨着那张老脸,想让它长出花儿来啊!” “呃,明天你到银行办张卡,往里面存十万元……” “你想干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一提到钱,妻子李凤梅就很紧张,啪地一声,小眉笔掉到托盘上,这一个月来,五万的十万进了十多笔,都习惯了,现在一下子要她往外吐,割肉般地痛啊! “凤梅啊,我说你又不懂了吧,你想想,如果不是我抓这工程,会有人给你送钱么,不会吧,所以啊,这钱我们不能一个人拿,这卡呢,我准备送给郝书记,不是他帮了咱们,这一切都不会有的,滴水知恩,涌泉相报,这道理谁都懂,咱们不能让郝书记看扁了咱,你说是么?” “是啊,老贾,你这样说我好像懂了,这叫利益均沾,风险共担!对不,你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越说越没谱了,看我不好好堵住你的嘴,”喝了些酒,心情大好的贾道明瞧着妻子那依然很有流线的后背,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她跟前,从后面抱住了她, “凤梅,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道明,跟着你,我不后悔!” “我想了!” “嗯!”李凤梅转过身迎向了老公,爱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的印象都模糊了。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切又是和风细雨,风收雨住,一切都停了下来恢复平静的时候,李凤梅睁开了眼睛,耳朵里只听得见墙上的挂钟和老公的喘息声,她满足而又怜爱地把头偎到老公怀里,这样一个男人,她守候了一辈子,依靠了一辈子,值啊! “道明,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赞不赞成?” “凤梅,你知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家里家外的都你说了算!” “我在想,等林林毕业了,咱们也办了退休,一年出去旅游二次,我想把全国的大好河山看个够!” “必须的,凤梅,我带你去!”贾道明眼角里泠满了热泪,这么多年了,妻子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张家界,还是单位工会组织去的。 “嗯,道明,现在咱家是过得比以前好了,你要说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贾蓉妹子的事了,什么时候她也把家给成上了,那我们也可以说十全十美了!” “是啊,这妹子真不让人省心的,找个对象也挑三挑四的,你也不想想,你还是黄花闺女吗?真气人,上次老耿给介绍那个副市长的儿子,人也长得不错,又在规划局上班,两人见了一面,人家看上她了,她倒好,嫌人家娘里娘气,你说气不气人!” “道明啊,贾蓉妹子心性是高了点,这不怪她,谁叫她自身条件太好了,虽然26岁了,但看上去一点都不输给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这你可得注意点了,最近她好像变化大了,做事老是失神,刚才炒菜的时候,油都忘记放了,最后郝书记来了,她又变了个人,呵呵,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郝书记吧!” “凤梅,这你可不能乱说,郝书记已经成家了,老婆在市政协。” “道明,我不是瞎说,我是女人,蓉蓉看向郝书记那眼神,我懂!正是郝书记成家了,我才更担心咱小妹啊!” “她都大了,爱乍滴乍滴!” 把耿靖忠送到了家,他爱人在家,见了耿靖忠不理不睬,看着电视里的新白娘子传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郝建把他扶到沙发上想退回来, “嫂子,耿部长喝多了点,你可要多担待点啊!” “喝死算了……小伙子,拜托你们了,以后少让他喝点好不好!” 郝建回到宿舍,扭开电视,正是江南省新闻联播时间,一张俏丽秀美的脸蛋浮在屏幕,这好熟悉啊,是谁呢?电视台我可没有熟人啊! 新闻也没有什么看的,千篇一律,不外乎就是省里那几个头头们下到各县市,厂矿企业支调研,领导下的那几个县市工作并不搞得怎么样,但是领导就关注那里,为什么呢?是啊,会做还要会唱,领导才看得见,才会注意到你,看来古阳县有必要加强加强宣传工作了, 第二天,军区的人来了,来了位装备部的鲍参谋,少校,郝建和韩县长亲自陪同,进村搞了个慰问,与村干部见了面,村干部表现得非常好,汇报时条理清晰,精神风貌相当饱满,鲍参谋十分高兴,当场表态慰问金十万元,明年争取项目资金1000万,修个八一希望中学,把全乡的村道硬化都解决了。乡里杀牛宰羊,一餐酒喝得鲍参谋天地不分,第二天把他送到机场时还喋喋说乡下的包谷烧就是好! 刚回到县委大院,就看到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彭岗,他好像也看见了他,想躲开呢,郝建喝住了 “彭岗,上班时间,你不好好上班,跑这儿瞎转悠!” “哥,我,我来这儿给若琳她送书来的,没事我先走了!” 呵呵,这小子进步了,也知道书是好东西了!听杜若琳说,现在彭岗变了个样,工作积极,爱帮助别人,干部中人脉极好,又加上业务能力强,赵局长都让他独挡一面了。郝建高兴,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彭家的根长出来的就应该是参天大树。 “感谢你啊,赵局长,” “呵呵,郝书记,应该我感谢你才对,现在彭局长来了,我有时间陪老伴跳广场舞了!” 刚走到办公室,“郝主任?”一个西装革履的汉子站了起来。 “石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啊!快请到我办公去,咱好好聊聊!”办公室副主任刘冬建老有眼色了,跟到书记办公室里沏好了茶走了出来,怪了,从来没看到郝书记这样开心过,这是高人,刚才倒着拿到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呢! 第376章风头正劲 “郝主任,时间过得真快,一个猛子,时间过去三年多了,我现在搞发了,现在有三个养猪场,能繁母猪三百头,每月供应牲猪五百多头。”说到这些,石铁生眉飞色舞。 “呵呵,石大哥,真好,怪不得你都开上了起悦suv呢!哦,现在养猪也有保险,你那么大的猪场,办保险了吗?” “办了,办了,去年我有两个猪娘不能下崽了,保险公司还给我赔了七百多元呢!郝主任,我还准备扩大规模,对山那几个荒坡你知道吧!” “知道,应该有千多亩地吧!” “是,我准备把它租下来,然后周围扎上栅栏,将我的猪放养呢,现在生活好了,城里人的口变刁,吃什么都要绿色啊,无公害啊,原生态的啊,呵呵,咱喂猪也得玩把原生态,让它吃草!” 家长里短的聊了近两个小时,到了吃饭的时间,石铁生说要请郝建吃饭,随便他挑古阳最好的馆子,郝建笑说铁生哥现在是财大气粗了,不过我们就在机关食堂吃吧,我请! 吃了饭,石铁生开着车子走了,他要去东首市开会,好像是市外经委举办的什么交易会,他去就是要签几个大合同的。留下了一大包东西,郝建打开一看,两条烟,两瓶酒,还有两只乳猪, 他叫食堂人员把乳猪拿去炒了,食堂也得改善改善伙食了。 酒下面还压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上手挺沉,打开一看,里面装的一万元现钞,郝建只有收下,他明白石铁生是个憨厚朴实的人,他一心要送你的东西,你若拒绝了,他会很伤心。 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很想问石招娣的情况,石铁生不说,他也不好问,四年多了,大学应该毕业了吧!想到石铁生的过去,那是一个对生活丧失了一切希望的人,举刀砍向李梦男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毫不犹豫,那一瞬间,他认定了,活着比死亡更痛苦,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及时帮了他一把,给了他信心,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享誉全市的养猪状元,想到他的改变,郝建不由内心感慨万千,帮助别人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杜若琳来叫他吃饭的时候,他却接到胡元芳的电话,父亲胡尚平死了,今晚追悼会,明天下葬。 郝建赶到胡家的时候,追悼会已经散了,灵堂前稀稀落落的也就几个人而已,风吹着外面搭起来的雨棚啪啪作响,更增添了几分清凉。 “郝建,你怎么来啦?谁告诉你的?”没有人想到郝建会来,胡原爱也不想告诉郝建,以前父亲对郝建那种冷嘲热讽,人家能原谅么,何况现在两人都离了,和自家还有什么关系么?抬起头看到郝建,这让她凄凉的内心感受到了阵阵的温暖,眼睛瞬间湿润了。 “原爱,胡伯去世了,我哪能不来看一眼呢,可惜我还是来迟了。” “建儿,你还没吃饭吧,可不能饿着肚子,我先去给你热点饭菜去!”胡妈妈这时站了起来。 “科学呢?他还到忙么?” “别提他了,让纪委的给双规,吃公家饭去了!”胡妈妈说话的语气特别不屑,很是懊悔的看了郝建一眼,有眼不识金镶玉啊,都怪我,害了自己女儿。 “原爱,你也不要太慌,刚才你说的这些,纪委的认真了,可以说是大事,不认真,也可以说是小事,等我与陈平书记说一声,兴许他能卖个情,对这事儿网开一面呢!” 电话打通了,陈平接到电话马上同意了,象征性地退回一些赃款,明天可以领人。电话里陈平老是在问郝建是不是人在吉卫,他要请郝建吃上宵夜,喝一杯酒,郝建可不敢露底,赶快说现在家里。 “郝建,我靠一靠你好么,好累啊!” “嗯,原爱!”这时所有的人都睡去了,灵堂里只有他俩,棺材前的香火忽明忽暗的,气氛很是诡异。郝建伸出手把胡原爱的身子往身上拉了拉,胡原爱听话地把身子靠了过来,郝建又把风衣的一边搭到她身上。 “还冷么?” “刚才冷,现在不冷了!”胡原爱仰起头,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本来就十分漂亮,俏不俏,三分孝,一身白衣,头上裹着白帕,妩媚又更添了几分,郝建不自禁地搂紧了她的腰。 “郝建,真想,真想,这天就这么一直黑下去!” 1月30日,承包到了工程的企业行动了,大量的人进入古阳县,大量的机器进入了工地,他们都等着12月1日的开工典礼。 1月25日晚上,郝建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主要是通报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白天没有时间开会,现在的时间宝贵,大部分的县委常委,精力都放到了水泥厂的事情上面了,开会通报的情况,令所有人乐观。 郝建总结的时候,讲出了整顿古阳县人文环境的想法,要求县纪委、组织部、公安局迅速拿出方案来,方案围绕三个方面,一是取消部门乱收费,二是整顿县城娱乐场所,三是严厉打击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县委要召开大会,轰轰烈烈开展这项活动,另外他透露了个想法,争取取得省领导的重视,尽量争取到他们出席这个活动。 古阳县委、县政府出现了少有的忙碌,省市的救济款已经到了,烟叶税入库了,干部职工的工资可以拨付到位了,以往这个时候,马如奎是最为风光的,今年,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全部丢给了财政局长,自己到杜家村,查看征地情况,准备兑现征地资金了。 1月底,全县干部职工拿齐了拖欠了11个月的工资。 松了口气,接下来,郝建想到了开展严打,整治社会环境,是时候整治一下了,该还老百姓一个清天白日了,最近古阳县的经济发展势头来得不错,但是社会环境还是差得很,老百姓之所以不到县里问责,主要是关心点暂时放在了经济发展上面。 谁知道李昌奎一个电话,却打乱了他的全部节奏,电话里李昌奎交待了,一个重要的客人将会到古阳来考察,他和市长都会陪同,要郝建做好安全保卫工作。 市委书记和市长亲自陪同,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了,挂了电话,郝建马上把韩志清,吴有为叫到办公室里,将各项工作一一作了安排,方才睡去。 在东首机场的贵宾通道里,李昌奎,许德才和郝建等人正在等待着冯啸天,再有十分钟,冯啸天所坐的航班就要降落了。 许德才环视了一下四周,东首机场建于八十年代,虽然当时是最先进的,可到了今天已经有些落伍啦,因此即使这是贵宾通道,可是设施却已陈旧不堪了,他眉头皱了一下说,这些机场的人怎么回事,贵宾通道都搞得这么差劲,客人来了怎么会对我们东首市有好印象。 郝建笑了笑没言语,他心知许德才是一个很有政治抱负的人,一心想要把东首搞好,老骥伏枥,他还想再拼一把,往省部级那边靠一靠,眼前机会很是不错,因此对东首机场的现状很不满意。不过东首机场是一个军民两用的机场,并不属于东首市政府管辖,许德才也只能在这里发发牢骚而已,并不能具体做点什么。 冯啸天走了出来,许德才和郝建等人连忙迎了上去,李昌奎,许德才满面笑容的跟冯啸天握手,说,欢迎冯先生莅临我们东首市考察。 冯啸天身材中等,快六十的年纪了,看起只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黝黑,整齐地往后倒,看上去非常的精神,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晶明透亮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精力充沛的人。眉宇之间有点神似冯德华,郝建有点怀疑,也不好打电话去印证。 冯啸天笑笑说,李书记,许市长,你们太客气啦,还要劳动您的大驾来接我。 许德才说,应该的,应该的。 冯啸天看了看许德才身后的郝建, 郝建连忙走上前去跟冯啸天握手,笑了笑说,欢迎冯先生来我们东首做客。 两方的随从人员相互握手,一行人就上车出了机场,李昌奎坐到了冯啸天的车上,许德才、郝建在第一个车上,带路的。 没作什么停顿,直接来到了市纺织厂,到车间里转了半个小时,冯啸天随便地问了副厂长几句话,也不作什么表示,直接上了车,一行人来到了古阳, 陈先生果然是一个工作狂, 到了古阳,冯啸天的脸色就变晴朗了,站在东门城楼久久不肯下来,大发感慨:“搞得不错啊,这就是我想象中的古城,修旧如旧,这比沿海那些古镇强多了!” 李昌奎殷勤地提出大家合个影,冯啸天高兴地答应了,还邀请郝建站到了他身边,毫不掩饰他对这个年轻县委书记的欣赏。 “小郝啊,古城确实保护得不错,很有地方特色,可是影响力还不够大,在香港那边,我还不知道内陆地区还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古城呢,下步,你打算怎么办?” “冯董,下步我准备策划推介了,我想古城是我们的,也应该是大家的,是全世界的,剩下的工作就是努力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让它走出东首市,走出江南省,走向全世界!”郝建越说越有劲,如果不是许德才猛扯他的衣袖,他才不会发现李昌奎的脸色阴沉阴沉的,谁让你汇报古城呢! “呵呵,好样的,有志者,事竞成!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到香港找我……那是庙吧,” “是啊,冯先生,我们这里的妈祖庙。” 冯啸天眼睛亮了一下,问道,东首这里也有海神娘娘的庙吗? 第377章画蛇添足 郝建笑着说,我们古阳这里也有着悠久的信奉妈祖娘娘的历史,这里的妈祖庙始建于明朝,当时乾嘉苗民起义被震压之后,这里的道台是浙江人,为了刺激这里的经济,便从沿海那边带来很多的亲戚朋友来古阳经商,为了给他们远方的家人祷告,他们就在古阳为他们信奉的海神娘娘建立了庙宇,几百年来香火不断,香客不绝。 冯啸天点了点头,海神娘娘是一定要拜的。 “那边有安排吗?”李昌奎板着脸问。 “放心吧,李书记,所有的都安排妥当的!” 郝建和许德才对视了一下,笑了,看来这个拜妈祖娘娘的安排是对路的。其实这是郝建详细研究冯啸天的资料的结果,冯啸天祖上是台湾岛上渔民,郝建就猜测冯啸天家中肯定是会供奉妈祖娘娘的,因为这几乎是福建一带沿海渔民共同供奉的神祗,相信冯啸天家也不会例外,而恰好古阳就有一所号称北方第一的妈祖庙,做这一行程安排,相信冯啸天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古阳妈祖庙,整个庙宇在左右两棵百年古树的掩映下,显得庄严肃穆;走进庙门,但见香烟缭绕,妈祖带着金冠披着红袍正面端坐;抬头环视,镶在各殿门楣的诸如“护国庇民”、“佑济昭灵”、“与天同功”、“诚求立应”、“慈光普照”等清各代皇帝所赐封的古匾金光闪闪。 因为冯啸天要来上香,吴有为事先作了安排,妈祖庙里只有相关的庙里的人员,信众们被事先通知,妈祖庙暂时封闭,不能前来上香了。 冯啸天和许德才郝建等人在妈祖面前虔诚的上香,上茗,献果、献花、献财帛,这套仪式完全跟台湾妈祖的参拜仪式相同,是杜若琳亲自策划的,这些她最拿手。 郝建在一旁看着冯啸天这种发自内心的虔诚,心中未免有些疑惑,难道这妈祖娘娘有这么灵验?难道这妈祖娘娘真的能保佑冯啸天的融宏集团得到大的发展? 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对这一切持一种怀疑的态度。不过,在香港台湾,那些顶尖的富豪确实对一些神祗顶膜礼拜,极为虔诚,似乎真的是这些神祗保佑他们发了大财。就像眼前的妈祖,在台湾是信众最多的神祗,在四百多年前,有一批渡海来台的台湾人祖先背着那尊妈祖神像来到这座美丽的宝岛。在这动荡不安的400年间,只有妈祖是台湾人最大的依靠,永远地守护他们。 因此,在台湾,大大小小、奉祀妈祖的庙宇已近千座;对台湾人而言,妈祖不是迷信而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仰,人们也早已习惯生活在她的四周。而台湾的大甲妈祖出巡是每年台湾最隆重影响力最大的宗教活动。每年农历三月,十多万人的进香队伍跟随着出巡的妈祖娘娘浩浩荡荡,由大甲出发步行前往新港朝天宫,进香祭祖活动完后,再徒步回来。 既然信者众,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祗的存在?郝建心中暗自想道。 参拜完毕,冯啸天拿起了妈祖案前的笅,合在双掌之中,在妈祖面前拜了拜,然后掷在了地上,笅一正一反,正是所谓的“圣笅”。 冯啸天笑了,看来海神娘娘已经许我求一支灵签了。 圣笅代表着神灵的允诺,是对掷笅者所求之事的允许。通常求签者会先掷笅,看神灵是否允许自己求签,出现了圣笅,就说下面所求的签是神灵的旨意,是灵验的。冯啸天就去案前取了签筒,开始摇了起来。 一只竹签很快就从签筒里跳了出来,冯啸天就拿着竹签走向了庙祝,将竹签递给了庙祝,笑着说,麻烦师傅给看一下。 庙祝拿着竹签,看了一下上面的数字,脸色瞬间变白了,脱口说,怎么竟然是六十六签啊? 李昌奎一直在关注着冯啸天的一切,现在看到庙祝的举动,心里不由得也是一阵慌乱,看来这一签是大大的坏签,不然庙祝也不会如此举止失措。 李昌奎心中清楚,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有关部门肯定事先就会到妈祖庙进行一些布置,在方方面面都会做好安排,力保今天的场面不出纰漏。 求签一般都是来妈祖庙的例行程序,肯定庙祝那里已经有人事先打好了招呼,要庙祝多说好话。现在庙祝表现出这种神态,肯定是他感觉冯啸天求的这一签,他有点无法往好的地方圆说。 杜若琳也看到了这一切,就要走上前去说庙祝,郝建赶紧伸手拦住了她,他知道冯啸天并非泛泛之辈,这个时候你再去跟庙祝说什么,不但无法圆场,甚至会让冯啸天反感,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骗他的投资刻意安排的。 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好签坏签任凭庙祝解说,这样起码给冯啸天一个真实的感觉。 冯啸天看庙祝沉吟不决,笑笑说,请问可有签诗? 庙祝无法再遮掩,点点头说,有,有。就找到了第六十六首签诗,递给了冯啸天。 签诗都是事先印刷好的,冯啸天接过来看了看,笑了,看来两岸真是同根同源,就连远隔千里的妈祖庙的灵签都是相同的。说完,冯啸天将签诗装进了口袋。 庙祝看了看面前神色凝重的官员们,知道这支签关系到的事物非同小可,就想凭借自己的三寸不乱之舌把场面扭转过来,便按照例行的程序问道,不知道贵客心中所求的是什么? 冯啸天笑笑说,谢谢师傅了,这个签我以前求到过,就无需您解说了。 李昌奎紧张地手心捏出了汗珠子,脸色越发难看了,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这时想吃掉郝建的心思都有了。看来冯啸天连庙祝圆说的机会都不给,这件事情越发难办了。 郝建看了看许德才,却见许德才面色如常,神态自然,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一签当回事的样子,心里不免暗道了一声惭愧,自己还是缺乏历练,不能像许德才这样做到每逢大事要有静气的程度。 冯啸天的助理上前递了一个红包给庙祝,冯啸天说,一点香油钱,请师傅收下。 庙祝收了下来,冯啸天转身说,李书记你不求一签吗? 李昌奎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对冯啸天求到了一个坏签却很别扭,本来礼貌上应该随着冯啸天也求一签,可是他怕也像冯啸天一样求到一支坏签,坏了意头,就笑笑说,晚上还要设宴为陈先生送行,现在时间差不多了,算了吧,我就不耽搁这个时间了,下次吧。 冯啸天笑笑说,时间是差不到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一行人就随着冯啸天往外走,郝建有意放慢了脚步,留在了后面,跟庙祝要了一份第六十六签的签诗,一看也有傻眼的感觉,只见上面写着:第六十六首,太公下山到周营,曹操赤壁被火烧。后面是四句签诗,山下生泉决未通,三江流尽总归东,一朝直灌沦浯水,看看晓日映长虹。 太公下山到周营这个典故也许郝建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四句签诗他也不是很明白,可曹操赤壁被火烧他心中是明白的。曹操在赤壁被孙刘联军火烧连营,大败亏输,从字面上看就知道这支签是一支大凶签啊。从妈祖娘娘庙回到了东首市区,冯啸天要回酒店洗漱一番,许德才就和他分手,相约在晚上的酒宴上见。 郝建跟随着许德才去了他在东首宾馆,许德才在这里有一个休息的房间。进了房间,许德才问道,冯啸天究竟抽了一支什么签啊? 郝建将签诗递给了许德才,苦笑了一下说,凶签,看来这一次很可能功亏一篑了。 许德才看了看签诗的内容,面色凝重了起来,他心中明白,虽然这种抽签的把戏是一种偶然性很强的东西,并不能真实的预见未来,但港台一带的客商却十分迷信它们,而且把它们奉为行动的圭臬。 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国一些传统的东西在港台一带得到了保留,比如风水、算命、卜卦、抽签。一些巨富大贾对这些传统的事物都是很信奉的,甚至有专门的命理师和风水师。香港的小甜甜龚如心据说能够和公公打赢争产官司,就是身后有著名的风水师给她做了风水布阵。 许德才还知道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据说李嘉诚一次在饭店门口掉了一枚两元港币的硬币,不巧的是这个硬币滚落到路边的井盖下面。于是李嘉诚先生让秘书通知专人前来揭开井盖,小心翼翼在井下寻找该硬币。大约十分钟后,终于找到了硬币,于是李嘉诚先生“奖励”这位服务人员100元港币。有人不解,以为“落井”的这枚硬币有特殊身份,其实就是普通硬币。 有风水先生这样解析:一枚硬币也是财富,如果你忽视它,它“落井”了,你不去救它,那么慢慢地财神就会离你而去,所以李嘉诚找回这枚硬币是对财富的尊重,而在风水角度上,你尊重了财富,财富才会眷顾你;而100元港币则是李嘉诚先生对服务的满意、也是服务人员该得的报酬。 许德才心中很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既然李嘉诚尊重财富,他就更应该知道100港币的财富价值应该更大于二元港币,他舍大而取小,本身就不符合财富聚集的规律,就是不尊重财富。但这个故事能够流传这么广,说明了风水这一类的传统事物在港台富商心目中的地位。许德才今天看到冯啸天是很郑重的将签诗装进了口袋,一个巨富如此郑重,说明他很看重这个结果,也就是说他很相信这支签了。 阴沉的,谁让你汇报古城呢! “呵呵,好样的,有志者,事竞成!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到香港找我……那是庙吧,” “是啊,冯先生,我们这里的妈祖庙。” 冯啸天眼睛亮了一下,问道,东首这里也有海神娘娘的庙吗? 第378章家事天下事 郝建看许德才一直沉吟不语,便问道,许伯伯,这也是我百密一疏,没有事先安排好抽签这一环节。您看我们下面该怎么办呢? 许德才苦笑了一下说,你事先怎么安排?所有的签都换成上上签?好啦,我们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了,冯啸天如果还不选择我们东首,那就是天意,我们也只有接受了。 郝建看着许德才,心中一阵落寞,眼见自己绞尽脑汁争取到的这一切,最后还是逃不过一个失败的结局,真是有些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把签给他换掉吗? 显然是不能了。 晚上,东首市市委书记李昌奎做东为冯啸天送行,市长许德才出席作陪。东首市的一二把手一起出面,充分显示了对冯啸天的重视。这是因为改革开发以来,经济发展已经跟官员们的政绩密切联系了起来。一个官员要想顺利的升迁,一份好的gdp成绩单是必须的。而现在如果冯啸天肯投资在东首,投资改制东首市纺织厂,那他的投资规模和年产值对东首市的gdp将会带来很大的拉动,这对李昌奎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政绩。 许德才和郝建两人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们都知道了冯啸天抽签的内容,估计冯啸天投资东首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心情都很沮丧。但他们还不能将这份心情表现出来,还不得不在酒宴上强作笑颜。 李昌奎敬了第一杯酒,说了一些为冯啸天送行的客套话,宾主就把杯中酒干掉了。在服务员倒酒的间隙,李昌奎笑着问道,冯先生,你在东首看了两天了,印象如何? 郝建听李昌奎这么问,知道李昌奎急于知道冯啸天是否要在东首投资,他看了坐在另一边的许德才一眼,两人都猜测到了冯啸天可能的答案,不由得相视苦笑了一下,知道冯啸天很可能敷衍几句什么东首很好,他会慎重考虑投资之类的话,算是给他们东首市一个面子,然后就会没下文了。 许德才低下了头,市委为了冯啸天的投资都费尽了心思,实在不想听到这种含糊笼统敷衍他们的结果。 果然,冯啸天打起了哈哈,东首很不错,尤其是古阳县,古城保护得不错,在古阳,让我看到了贵市官员们的高效率以及良好的投资环境。这里我首先要感谢市委市政府周到的安排和盛情的款待。来我敬许市长和郝书记一杯。 妈呀,他半字都不提到投资一字,更别说东首市纺织厂了。 第二天,李昌奎与许德才把冯啸天送到机场,李昌奎这时有点急了,与冯啸天握手时,再一次问到投资纺织厂的事情,冯啸天很有意味地笑了笑,说如果是古阳旅游的事情自己现在就可以表态,投资纺织厂的事情太大了,这事还得提到董事会商议商议。这意思谁都懂,他上飞机的时候,李昌奎还呆呆地站到原地,久久不愿意离开, “回去吧,昌奎书记,人都走远了!” “老许,你通知一下郝建和韩志清到我办公室!” 从李昌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郝建也是情绪激动,他是让韩志清给拉出来的,他和市委书记吵上了。 此时市委书记办公室里,李昌奎暴跳如雷:“老许,你别劝我了,郝建这小子未免也太猖狂了,是啊,我承认他到古阳是办了几件大事,但是功不掩过,昨天这事弄砸了,我说他几句,他怎么了,不服气啊,看来他的驾驭全局的能力还是差了点啊,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调整了……” 许德才给他倒了杯热茶,“昌奎书记,你先喝杯茶消消火,我看冯先生,好像一开始就对我们的纺织厂不是太感兴趣,你看到了厂部,财务情况都不多问几句的,反而到了古阳,他不停地问这问那,这说明啊,他的兴趣不在东首而在古阳,不在纺织厂,而在古阳古城……” “……” “抽签那里安排确实欠妥了一些,但这也怨不得郝建,如果把那签全部都换了假,万一让冯先生发现了,这不更加打脸了么,偏冯先生又是极为较真的一个人,顺其自然不是更好么,冯先生也说了,回去再拿到董事会去研究,说明他还不是对我们太失望,我们还有机会啊,我看他对郝建的印象比较好,说不准这事情交给郝建,也许会办好!” “嗯,这事先放一放再说吧,” 与韩志清分了手,郝建直接回到家里,心情太不舒坦了,休几天假调养好了再说。 “爸,你怎么来啦?”推开门一看,父亲彭富国正乐呵呵地在客厅里爬来爬去,小思雅则坐在他的背上,两只小手揪着他的耳朵,不时地叫唤着驾驾,邵佳美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汤匙,追着给小思雅喂饭,这一幕温馨万分,郝建瞬间感化了,被李昌奎书记批评的郁闷和委屈一扫而空! “思雅,快下来,骑着爷爷,这像什么样子!“ “嗯呜,爸爸你不回来好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小思雅别哭,爷爷就喜欢做马儿,让小思雅你骑…建儿,哪能见面就凶孩子呢,孩子是用来疼的,” 说话间,邵佳美给思雅喂饱了饭,她知道父子间肯定有事情要商量,带小思雅去外面了。 “建儿,你许伯伯都给我说了,是啊,确实这事让你受委屈了,但你必须明白这一点,体制里就兴这个东西,谁受得了大委屈,谁不把委屈表现在脸上,谁就有大出息,你许伯伯,我,还有李省长,他们不受委屈吗,不,同样的,他们的委屈比你们大得多。” “嗯,爸爸,回头我向昌奎书记道个歉就是!” “呵呵,儿啊,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道个歉认个错,你以为昌奎书记稀罕么,不是这样的,你得拿出你的硬本事来,把古阳搞出个名堂来,这就是你需要的道歉!我也了解了,古阳搞得不错,尤其是旅游和水泥厂改制,的确开局比较好,但你不能掉以轻心,凤凰来了,也可以随时飞走,你得巩固好现在的成果,把投资环境进一步优化,让它们真正地留到古阳,这才是你当前要考虑的工作。” “爸爸,我明白了!” 说话间晶晶提着一大包菜回来了,郝建与晶晶到厨房里忙活了一阵,一大桌子菜肴出来了。思雅的生日,彭富国提议开一瓶酒,晶晶有点纳闷,爸,你不是高血压吗?彭富国哈哈一乐说,今天高兴,高血压碰到高兴大哥,得让路! 酒开了一瓶,喝着喝着,邵佳美也加入战团了,一瓶酒显然不够了,邵佳美说,“晶晶,再拿两瓶来啊,你那一屋子的酒,什么时候喝得完啊!”葛晶晶从房间里出来,还是只抱来一瓶,口里还嘀咕着,“小姨,你怎么也喝上了啊!”邵佳美白了侄女一眼,看家婆! 吃好了酒,葛晶晶对郝建使了个眼色,郝建心领神会,马上抱着小思雅,一家三口逛街去了。 “我说老公,我看你爸爸好像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你说他们会成么?” “呵呵,准成,我家那个老头子,你别看他外表不冷不热的,心里头一团火,烧着呢!” “是啊,这一点你跟他是捡全了!” “晶晶,抗议,我可都是里外都烧的,要不,你看,”郝建左手搂着妻子啪地亲了口。 “老公,你……”晶晶吓着了,大街上呃,不过晶晶感到十分幸福,现在的男人,能够在大街上亲着自己的妻子,不多见了! 妻子很幸福,老公当然很满意,怜爱地看着晶晶那张俏美的脸蛋,心想,今晚又要彻夜不眠了,我郝建何德何能,讨了这么好的妻子。正自得意间,啪地一声响,一小耳光拍到自己脸上,一点都不痛, “爸爸坏,” “小思雅,爸爸哪里坏啦?” “爸爸不乖,咬妈妈!”这时小包公拍着小胸脯说得理直气壮,声音惊动了旁边的人,大家纷纷投过来诧异的眼光,葛晶晶受不了啦,“不和你爷儿俩疯的,人家买包纸去了,”咚咚地跑上二楼去了。 回到家里,只有邵佳美一人,看样子她刚刚哭过,女人的事情,郝建不好关心,主动抱了思雅到房间里去了。 不一会,邵佳美过来把睡着的思雅抱走了,葛晶晶先去洗了个澡,来到床上就靠到郝建身上了,软绵绵的。 香喷喷滴,就像走进了春天的花园里,被窝里郝建手脚并用,两个瞬间光溜溜地了。晶晶伏到他身上, “小姨这事怕难成,她说今晚表白了,老爷子好像拒绝了。” “老爷子怎么说滴?” “老爷子说了,人老都老了,哪还敢奢望那么多幸福呢!” “这就有戏了,晶晶!” “有戏就有戏,你那么用力干什么,呃,痛死了!” 26日,郝建接到了许德才打来的电话,省长李浩然11月30日到古阳县,不一会,市委书记李昌奎打来电话,内容是一样的,李昌奎要求古阳县委、县政府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本来事情就多,这下是忙上加忙,省长到古阳县,这是好多年没有的事情了,晚上,郝建再次召开常委会,许多常委正在忙着水泥厂的事宜,都很奇怪,难道又有什么大事情吗。郝建在会上通报,省长李浩然、市委书记李昌奎、市长许德才等领导,要参加水泥厂的开工典礼。 第379章女徒弟美意 古阳县城进入了高度紧张之中,沙市市公安局领导带着部分干警到了古阳县,市经贸委和工业局的领导到了古阳县,四大家工作人员发现,所有领导都在忙碌,紧接着,县城开始了大扫除,有些年纪大的干部估计,古阳县要来大领导了,至少是副省长。 百姓很快传开了,古阳县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来过省领导了。提前一天,许德才市长到了古阳县,检查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到水泥厂实地查看,下午,李昌奎等到了古阳县。 此刻,宾馆的服务员首先发现了异常,她们不认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不过,他们认识小车牌照,1号车、2号车、3号车来了,说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来了,天下凤凰大酒店的服务员,大都是关系户,不少人的家人在县直单位工作,这些消息被她们传出去了。 下午6点钟,一个消息迅速在古阳县城传开了:省长要到古阳县。 郝建懊恼至极,消息还是泄露了,不怪古阳县的领导,是市委领导的司机泄漏的,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李省长要到古阳县的事情,被服务员听到了,消息就这样泄露出去了,李昌奎、许德才等领导没有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想完全保密也是不可能的。 7点钟,郝建紧急召开常委会,重新进行了布置,消息已经泄露了,古阳县的百姓没有见过省长,不要说他们,自己都没有见过,所以,30号,看热闹的人一定很多,公安局所有干警上街,维持秩序,群众可以在大街两边观看,但是,不能阻碍交通,30日和12月1日,古阳县实行交通管制。 李省长预计中午12点进入古阳县城,从11点到1点,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同志宾馆的经理,加强对服务员的培训,省长来了,不要看热闹,做好份内的工作。 30日上午10点,四大家领导集体在宾馆等候,四大家主要领导跟随市委、市政府领导,到古阳县入境处去接省长。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所有工作人员不放假,守候在岗位上,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会议时间很短,肩负重任的几个领导急匆匆回单位了,他们还要召集单位人员开会,吴有为显然是最忙碌的。 郝建和韩志清准备到李昌奎和许德才的房间里去汇报刚才会议的布置情况,郝建在宾馆大厅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贾蓉,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穿上服务员的衣服了。” “郝书记、韩县长,我在宾馆体验生活,今天、明天不是放假吗,没有事情做。” “贾蓉,你知道什么了?” “嘻嘻,郝书记,小女子也想见见省长啊。” “贾蓉,你这个样子,以为能够见到省长吗,明天,大厅里只有指定的服务员,其余的都要回避。” “郝书记,韩县长,帮帮小女子啊,我也想见见省长,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我说贾蓉妹子,你这是要见现在的省长还是未来的省长啊,如果是几年后的,眼前这位便是!” 郝建看向韩志清,韩志清迅速低下头,郝建无奈。 “明天你在大厅里服务,不要乱跑,知道吗,12点钟在宾馆大厅等着,具体是田县长安排的,等会你找田县长。” 30日一大早,公安局近200公安干警全部上街了,从10点钟开始,县城内实行交通管制,重点路段,部署了专门的警力。 10点钟,8台小车离开县城,郝建发现,大街上的百姓很多,仿佛跟过节似的,郝建暗暗叫苦,掏出手机,给吴有为、冯启坤分别打电话,叮嘱他们,一定要维护好秩序。 11点10分,省委2号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省长李浩然从车里下来,和众人一一握手,见到郝建之后,李浩然仔细看了看郝建,小伙子不错啊,越发精神了。 11点55分,车队进入县城。 大街两边的百姓看不见省长,只能看见1号车,前面有警车开路。 12点过5分,车队进入宾馆。 郝建长吐一口气,第一关总算是过了。 12点10分,郝建的手机响了,此刻,李浩然已经进入宾馆,上楼去了,李昌奎和许德才陪同。 “原慧,怎么是你啊?” “呵呵,怎么不是我呢,没想到这几年不见,你都当上县委书记了,真了不起啊!哼,你还保密得狠啊,要不是若琳主任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号码呢!” “我这又算什么呢,哪比得你,电视台首席记者,天天陪在大领导身边,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书记还不是小兵一枚,哦,你在哪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呢,好久没回家里了,跟省长请了个假,看家人一眼。” “哦,车子安排好了么?” “不用,思琴书记什么都安排好了,估计你们那边我不能去了。明天一早我还得与李省长赶往北京呢!哦,李省长有几个脾气,你要注意好了!” “好,原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没想到你对我还这么好。” “呵呵,我的师傅,现在知道也不迟啊!” 下午2点30分,汇报在县委会议室进行。 挂上电话,郝建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塔山乡的那个月夜,赵原慧坐到郝建的寝室里,手托着香腮,神情专注地聆听着郝建在讲文学,从中国讲到世界,从红楼说到百年孤独,说得月亮都躲到树梢后面去了,星星躲进云朵里面去了,赵原慧扑进了郝建的怀里, “师傅,你现在要了我吧,这辈子我认定了你,我就是为你而生!”郝建仓皇地推开了赵原慧那火热的身体,第二天,赵原慧便离开了家乡,没想到去省城打拼了一阵,坐到了江南电视台首席主持,怪不得那晚的新闻档主持人,面熟得狠,没想到是她啊! 不过郝建还是有些不爽,她一天到晚陪着大领导,会被潜规则么?这么一想,李省长在郝建的心目中就没有那么高大上了,汇报的时候,他底气十足。 汇报会由韩志清主持,接下来,郝建代表古阳县汇报工作。 因为有了赵原慧的提醒, 郝建掌握李省长的脾性,他最怕啰嗦,他最关心的还是古阳旅游这一块,郝建及时修改了汇报材料,这个材料可谓是绞尽脑汁,足足修改了两天。但现在看来还是偏差了,所以他改了,只两页纸,重点汇报了古阳旅游下一步怎么营销的事情,至于水泥厂也是几句话带过而已。原来准备的基本情况,治理软环境的话那些统统都省略了, 郝建的汇报,只有八分钟。 李浩然听的非常认真,不时在汇报材料上划着横线,郝建看见李浩然的这些动作,有点紧张,估计可能要提问。 果然,郝建汇报完毕,李浩然的神情严肃,开口说话了。 “不错,以后的各县市汇报,就照这个模式,唠唠叨叨地汇报些基本情况搞什么呢,资料上还少啊,县里是基层,基层的就不要谈什么大政方针,郝建书记在汇报上做得很好,就谈事情怎么搞,怎么去落实,落实可能会遇到的几个问题,我们这些人下来调研,想听得就是这些啊!” 郝建暗暗松了口气,要不是赵原慧的提醒,自己险些犯了大错,汇报可能会被叫停五六次的。 李浩然很是欣赏地看了郝建一眼,压了压茶杯,继续说道,“古阳县的基本情况,我了解一些,汇报材料很详尽,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你们回答。”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50多人,没有一丝声响,参加汇报会的,除了省里、市里来的领导,还有古阳县四大家领导、冯家在古阳县的人、古阳县计委、财政局、经贸委等单位的负责人。 “两个问题,一是古阳县为什么要整顿经济发展软环境,是不是原来有些缺陷;二是古阳县的旅游业如何发展,古阳县有没有更明确更具体的措施。” 郝建明白了,赵原慧说得不错,李浩然对古阳县水泥厂不太感冒啊,李昌奎、许德才等市领导看着郝建,问题很尖锐,直接面对古阳县的实际情况,他们担心郝建不能够很好回答,毕竟,郝建到古阳县时间不长,不可能完全掌握情况,李昌奎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在埋怨郝建,汇报水泥厂的事情就可以了,瞎提那旅游搞什么呢。 “李省长、治理经济发展软环境的问题,其实也是摆在我们县委政府迫在眉睫的大事情了,眼下我们招来了古城公司,香港冯家又入驻改制水泥厂,但我很担心的是,凤凰可以飞来,也可以随时飞走啊!” “郝书记,说得很好,继续!””县委、县政府经过认真研究,已经拿出了具体的整顿治理方案,县委将在12月召开整顿大会,彻底扭转目前的局势;关于古阳县旅游产业发展问题,我有两个方面的打算,一是走市场推介路子,邀请知名明星举办一些歌舞会的。另外一条路子,就是加快申报国家文化历史文化名城步伐,尽快申报世界文化遗产!” “好,有目标,有步骤,有措施,古阳县这方面做得好,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这一块要加紧,材料上一定要做足了,到时我陪你们到国家部委跑一趟,争取把这事情办好了,另外,明星推介古城的活动这个想法很好,不是我们迷信这个,是当今风气认可这个,你做十台报告,还不如明星来给你露露脸呢,这是要花一些钱的,但做大事就不怕花钱,这点钱,我们政府拿得出!当然啦,我也不是说水泥厂的改制不重要了,你们也得做好,做实,做得让老百姓满意了!” 说完,李浩然便征求了李昌奎,李昌奎和许德才分别摇了摇头,李浩然就宣布休息。 汇报完了, 郝建第一个就接到了父亲彭富国的电话,电话里他把郝建狠狠夸奖了一番,郝建暗暗高兴,回到武装部的寝室里,刚刚躺下想打赵原慧一个电话说声感谢,门给拍得咚咚响。 第380章泡妞七字秘诀 开门,吴有为闯了进来, “郝书记,出大事了!” “天大的事?至于让你这个政法委书记也慌里慌张的么!” “李省长的司机遭受仙人跳了!” 听完吴有为的汇报,郝建也感觉事情比较棘手,两道剑眉紧锁, 是啊,在这紧要的当口,省长的司机遭受了仙人跳,就算他是咎由自取,但省长会怎么想,古阳的治安省长会怎么看,这事传开了,省长自然不会怪罪他们,但是他们的仕途也肯定会就此打上句号了。这必定是有人设局,是黄其昌么?只有他有这个实力控制得住白守敬。而白守敬正是制造仙人跳的人。 “事不宜迟,找蔡绢花!” 刚刚洗完澡躺上广木,蔡绢花慵懒地伸了伸懒腰,今天忙里忙外的,呃,大领导以后少来些好啊,来那么小半天,下面的要忙活一个星期,还弄得鸡飞狗跳,刚想打敬哥电话撒撒娇,没想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蔡主任,是我郝建!” “郝书记啊,请进!”蔡绢花开门一看,是郝建,对于郝建,她是非常感激的,上次那事,不仅放过了她一马,还开脱了她心爱的敬哥,再加上郝书记长得英俊挺拔,气质沉稳,难免动了渴慕之心,忍不住这样想,大半夜的找我,会不会是…… “郝书……你”倚在门边,她稍稍拢了拢耳朵边的脆发,杏儿脸上一朵红霞飞过,穿着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她自信这诱惑没有男人抵挡得住,然而蓦地发现郝建背后立着一名铁塔汉子, “吴书记,你也来了!” “是啊,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那我换件衣服!”一听说这事情与她的敬哥有关,蔡绢花急了, “衣服不必换了!” 一路上,吴有为说了,原来李省长的司机匡名生吃完饭坐不住了,对于古阳县的名气他早久神往已久了,这个县城虽然经济不怎么样,但是处于三省交界之地,流动人口非常多,娱乐产业倒是发达得很,有很多沿海混不下去的公主们也跑到古阳去淘金!据说还有俄罗斯的!大厅里晃来荡去的,恰巧让黄其昌的司机老马给看到了, “匡老师,领导们都休息了,我们这些抬轿的还真没事做啊,闲啊,无聊啊!” “闲?古阳夜生活在江南省可有名气了,你也说无聊啊!” “匡老师,是啊,夜生活丰富是丰富,但那属于商界人士的,我们呀,往大里说是为领导服务的,往小里说却是领导的人,一举一动干系到领导的形象啊,古阳的夜生活再丰富,你说歌厅里的小姐们再漂亮,再开放,与我们能有半毛钱的关系么,呃!” “马师傅,这样的哈,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路子呢,你这话说了还不是白说么?” “匡老师,我这不是有话说到前头嘛,要不你以后给我老板说几句话,那我还不喝西北风去,也是你老匡老师运气好,我有个兄弟,就是开这个的,今天新到手了一批岛国的,今天我到看了一眼,水灵灵的,嫩着呐!” 岛国的!匡名生咽了咽口水,且不说那里面有没有一个像女神苍老师,但随便弄上一个,整她个哭爹叫娘的,也挺解气的啊! “老马,你说这事靠不靠谱啊!” “呵呵,匡老师,这事要看你的胆量了,不过依我分析,我们县的公安基本都抽出来值勤了……” “老马,你别说了,我俩去,有人敢砸岛国汽车,有的敢打岛国商人,咱俩,嘿嘿,也为国争一会光去!” 两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夜不归歌城,两人一人就点了一个,人倒是挺漂亮的,不过匡老师忘记了问问她会不会说岛国话了,他是这样想的,等会她发出声音时便可知道她是不是岛国女人了,当即要了个包房,没想到事情还干不到一半,她的哥哥带着一伙人冲进来了。 郝建赶到的时候,匡名生和老马都给关到地下室里去了,蔡绢花一上来就打了白守敬一个耳光,“敬哥哥,你好糊涂啊!” “花花,我说过的,我回不去了!”白守敬抱住了蔡绢花,说好的,等蔡绢花与单位办好交接,两人便一起离开古阳远走高飞。 “吴书记,你们没把花花怎么样吧?”白守敬看到蔡绢花还穿着睡衣,赶紧脱了衣服替她罩上,转过头冷冷地盯着吴有为。 “白守敬,郝书记一直在全力周全你,你可不能一错再错了!” “郝书记,你……” “白守敬,我也敬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些年来,你虽然犯了些错,但不是什么大罪,吉卫县建材公司的徐锦松老总那里正需要一个保安,我推荐了你,赶快把人放了,明天赶过去报到吧!” “蔡主任,你的情况我也帮你考虑好了,古阳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你愿不愿意到吉卫去,我和思琴书记知会一声,” “我听郝书记的安排!” “谢谢郝书记的再生之德!我和花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白守敬和蔡绢花一齐跪倒在郝建面前,郝建赶忙扶起,这阵势郝建还不曾受过,也不愿意受。 其实白守敬得知抓住的人是省长的司机,他也到恨,恨那个通风报信的老马司机,一开始不说清是省长的司机啊,放了也是错,不放也是错,真骑虎难下啊! 第二天八点,李省长吃过早饭就走,水泥厂的开工剪彩仪式也不参加了,把省长送到机场的时候,检票时,匡名生把郝建拉到一边,“郝书记,你这人真够朋友,下次来省城找我!”郝建心说太好了,有时搞不定的事情,找到省长的司机,这事可能就办得好! 登机的时候,郝建才看到了赵原慧,一袭黑色风衣,英姿飒爽,戴着墨镜,根本没有看过郝建一眼,这让郝建感觉到很冷,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 开工仪式还是不能停,因为李省长不参加,气氛冷场了许多,李昌奎更没有兴趣,讲了两三分钟话,就宣布结束了。 李昌奎走了,许德才留在古阳县吃中饭,郝建把昨晚匡名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许德才深思良久,问, “你怎么办?” “许伯伯,还能怎么办?他是吴书记的人,我胳膊还拧得过大腿?” “建儿啊,忍也不是长久之计,对于这类手眼通天根子牢固的人,咱不是不反击,而且打出去的拳头要有力度,一击致胜!是啊,你说的没错,古阳治安该好好惩治一下了,我就不信黄其昌的手下能为他抗得过,狗咬狗来,一定会揪住他的要害来!” “是,许伯伯,我马上组织一次全县范围内的严打行动,市委那边我就不请示了,吴书记跳出来,我就找李省长压他,嘿嘿,” “建儿,你成熟了,我得提醒一句,这事要么不打,一打就要打个漂亮伏击!” “许伯伯,你是提醒我这事不能公开,以免打草惊蛇,对吗!” “是的,建儿,你看到这么多年的严打,取得的成果如何,每次还不是揪了一些小米小虾的,真正那些大人物我们还见得着吗,早得了消息躲到外面喝茶看热闹去了!你得等等,等突发事件,出其不意……哦,纺织厂的事情一直也是我的心病,过些天我叫王秘书给你拿些资料,你好好考虑,争取拿个详细的材料!” “很急吗?你想去找冯啸天董事?” “呵呵,我就说建儿悟性高,一点就通,这事不急,等翻了年再说,但你一定要写好了!哦,另外一点,你可要保持好冯总的联系,他对你的印象够好的!” 郝建明白了,许德才之所以不想现在就去找冯总,原因是他也在赌上一赌,看明年自己有机会坐上书记的位置,到时再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作为自己的政治资本啊!这一点他比李昌奎更看得透,冯总非常欣赏郝建,只要郝建出马,冯氏财团一定会到东首纺织厂投资。 郝建暗暗说许伯伯老奸巨猾,不过他心里挺高兴的,内心巴不得他快快往上爬,自己也往前挪一步呢! 严打郝建可以等,但感情的事,彭岗不能再等了,现在他日里夜里满脑子的全是杜若琳了,他感觉她是他的心,是他的肝,离开她,生命便没有丁点的意义了! 他主动地接杜若琳上下班,天天陪她看电影,逛超市,杜若琳没有拒绝,只是抱怨说,“你个副局长时间倒是挺宽裕啊,”而且对他也是冷冰冰的,但当谈到哥哥郝建时,杜若琳便来了兴趣,声调变得激昂,那修长的白颈伸得老高,不好了,再拖下去,会出大问题了! 门还只开得半边,就让彭岗踢开了,一手扭了郝建的衣领, “弟,你这是干什么呢?” “干什么?你这样做,对得起嫂子吗?” 说开了,是一场误会,杜若琳喜欢郝建不管是不是真,但郝建绝对不可能接受杜若琳的,对于若琳,他只当妹。彭岗居然抱头大哭起来,郝建轻轻拍了拍老弟的肩膀,他想到了以前刘四海追简丹,自己提了七字蜜诀,结果还不是到手啦!软磨硬泡献殷勤! “老弟啊,你也别气馁了,好女人要靠追,这一点你得学你哥,当初追你晶晶嫂子那回,你哥可是卯足了劲的,那时下了决心,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一辈子……” 第381章受伤总是我 彭岗打了打郝建的手,“你可别哄我,谁都说了,是晶晶嫂子倒追你的!” “好啦,你也别哭鼻子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喜欢杜若琳?” “哥,你答应帮我啦,以你县委书记的身份找她谈谈话?” “想得美你,这事也谈话,你当是战争年代啊!若琳主任是个好女人,哥也喜欢她来当我这个弟媳妇,可是弟,你得加油啊,若琳主任不是没有拒绝你吗,那就是给你机会,你拿出咱彭家人的优良传统,不到黄河心不死!” “哥,这事你也上纲线啊!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走了!” 下午邱永金请郝建吃饭,这次放到一家小土菜馆里吃,价钱公道,味道又好,邱大书记大方了一把。当说到李昌浩书记仪式为什么匆匆离开,原来他是去约县委副书记徐莹的约会啊, “你说徐书记是李昌奎的相好?”郝建目光中透露出惊骇,难怪每次徐莹对他都是不理不睬的,原来背后站着这么一棵大树啊! “这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了,是的,昌奎书记在古阳当书记的时候,两人就好上了! 那时徐莹还是纪委的小职员,嘿嘿,这么些年了,感情还到升温,徐书记厉害啊!” “我是说,李书记平台都这么高了,再上一步就是省部级了,难道也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郝书记,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食色性也,男人谁不爱那一口,尤其是越到大官这一级,内心里越孤独,越需要女人的安慰,这事你情我愿,相互之间都得到了利益,说句不客气的话,领导也是人,也是需要享受的,古代君王的那种享受,谁不想啊,钱越多越好,女人越多越好,权力越大越好。” “邱书记也这样想。” “郝书记,你笑话我是不是,谁收钱了、玩女人了,会在脸上写着啊,表面上看,谁不是谦谦君子,道貌岸然的,有了权力,难道就没有人送女人、送钱,你不要说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些基本常识,你会不知道。” 郝建沉默了,这些事情,在官场上,都是心知肚明的,你不说我,我不说你,正是因为人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人有这些需求,所以,才会有人利用这些,投其所好,为自身谋取利益。 “郝书记,喝酒喝酒,再多说话就要犯错误了。” 邱永金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儿子的婚事,说招工的事情搞好以后,准儿媳妇回心转意,同意下个月结婚了,到时还要请郝建书记当他们的证婚人,郝建说好啊,年轻人看得起,就一定满足他们的心愿嘛。邱永金一看,你才多大啊! 你一杯 ,我一杯,两人喝到了夜里十点,下了三瓶酒鬼,郝建的头也开始晕沉沉的了,送了老邱回家,回到武装部宿舍,门口站到一位客人。 这位漂亮客人,是蔡绢花。 蔡绢花穿着粉红修身羽绒服,下穿一条磨蓝牛仔裤,浮突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白皙的脸蛋还扑了一点点薄粉,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女人味,可以说打扮得很漂亮,看来是精心准备的,郝建见过太多的漂亮女人,不过,今晚蔡绢花的少妇气质还是惊动了郝建。 “蔡主任,请坐吧,调动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吗?” “郝书记,办好了,办好了,这才赶过来要给你汇报一声呢,守敬一到那边,徐总对他就待为上宾,上班住宿的地方都给安排好了,听说还当了保安队长呢。真是谢谢你啊,郝书记!” “蔡老师,你就不要客气了,你的调动呢。” 郝建本来想着开几句玩笑,夸奖夸奖蔡绢花,忍住了没有开口,这是在自己宿舍里,一个念头冒出就会擦枪走火,要不得。 “郝书记,我决定还是不走了,我和守敬两边的老人都还留到乡下,每个星期都得去看一看,呃,人老了,陪一天少一天啊,如果我也跟着去了吉卫,照顾老人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百善孝为先,蔡主任,你做得好,我很高兴,支持你!” “哦,这件东西,是我和守敬的一分心意,希望你收下!”郝建一看是个古董,赶忙推辞, “这太贵重了!蔡主任,这可是明代官窑釉花碗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万使不得!” “郝书记,你这样说就是没把白守敬当兄弟了!” 推让之间,郝建的手指触到了蔡绢花的胸,软软的,实料啊,瞬间感觉呼吸有点吃力, “蔡主任,我到古阳县一年多时间了,第一次看到你穿得这么漂亮啊!” “郝书记,那是以前你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而已。除了这东西,最珍贵的也只有我……” 蔡绢花眼神有些慌乱。 “蔡主任,东西你还是拿回去,我帮你,也是敬重白守敬的为人,更加敬重你们两人的爱情。” 蔡绢花眼睛里面慢慢有了泪珠。 “郝书记,如果说我也是真心喜欢上你的呢,今晚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郝建知道她说的是真话,现在就把她抱到自己床上,她非但不会反抗,反而会极力迎合的,从本身来说,郝建也渴望与这样的极品少妇来上一度销魂,但郝建越来越清醒,这样的事情不能做,刚刚认了守敬做兄弟,现在就要弄他的女人,遭雷劈的! “蔡主任,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还有更长的时间要相处,不要想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很肮脏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助你。” “郝书记,谢谢您了,这件东西。你无论如何得拿了!” 蔡绢花慌慌张张把古董放在办公桌上,打开门匆匆跑开了。 郝建把古董放到桌上仔细观察起来,这是一只龙纹碗,直径为18厘米,敞口圆唇,弧腹,圈足,外底环形一圈涩胎垫烧,内壁光素,碗心饰印花龙纹,外壁刻饰双龙,龙呈行龙姿,首尾相逐,环绕器壁,隙地点缀云纹。 通体施青釉,釉汁肥腴滋润。此碗造型规整,釉色翠润,纹饰布局严谨,刻工深邃灵动,看其胎釉工艺特征均为明初龙泉官器之典型,无价之宝啊。郝建把东西收好了,暗暗打好了主意,找个合适的机会还给白守敬就是。 刚刚收拾好东西,正准备打胡部长个电话,强调一下新闻宣传工作,门被踢开了,你猜进来的是谁,怒气冲冲的杜若琳。一进门就指住了郝建的鼻子, “郝建,想不到,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啦?今天虽然不是书记接待日,但是荣幸接待你这个县委办第一副主任,我还是乐意得狠!有什么你直接说。” “少给我装,看你平时装得那么道貌岸然,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没想到你……” “说啊,喝杯水,歇歇气,你再说啊!” 挺暴烈的,骂了一声,谁喝你的水!伸手一推,竟然把杯子给推到地上去了,还好杯子是一次性的,没摔碎。 “你说蔡主任怎么回事?” “呵呵,若琳主任,你误会了……” 郝建撒了个谎说蔡绢花来汇报接待工作上的事情,这次接待经费用得多了,报告财政给卡了,不找书记找谁!这理由充分,若琳主任当然相信了。一手摸着头发,喃喃道,这下放心了。 “若琳主任,你放心什么啦?” “我不放心你!郝建,我恨你!”说罢扑到郝建怀里,这又是啥情况啊! “郝建,你要了我吧,今晚,对今晚……” 轻轻地把若琳主任推开,郝建努力说道,“若琳,我们不能这样,” “你不喜欢我?” “不,你这么优秀,说不喜欢那是假话,可是我不能啊,若琳,我成家了,是一个有责任的人了!” “郝建,我不在乎!也不要你负责任……” “若琳妹子,自从彭岗说他到追求你以后,我心里很高兴,心想,你杜若琳虽然没有嫁给我郝建,可是你也成了我的家人,我同样可以天天看到你,天天保护到你,所以那时起,我对你的好感慢慢变化了,更多的是一份妹妹感情的存在,让我们彼此尊重这分感情,珍惜这份亲情好吗,若琳妹妹,” “郝建,你要知道,我爱的是你!” “若琳妹子,彭岗这个人本性很好,尤其在感情方面比我专一得多,他跟我说啊,在你没结婚之前,他就会不停地追你,等你结婚那天,他发现新郎不是他后,他就会跳楼自杀!若琳,我也不逼你,但我想劝你一句,试着和他相处吧,有的人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恨你!恨死你!”杜若琳掩着脸站了起来,跑到了门外,回头骂了一句,“但愿你今晚说的是真的,小心了,别让我抓到了你!”说完咚咚地跑下楼去。 我的个乖乖,她到底在说哪件事啊,是彭岗还是关于蔡绢花,如果是前者还好了,如果是后者,那可要到这宿舍里守一辈子木鱼清灯了,美女参谋的宿舍就在对面,还对着门。 中午在食堂吃饭之后,郝建很快回到了寝室,天气太热了,郝建打开空调,准备坐一会后,开始午睡。 第二天,找来冯启坤和贾道明了解了下工作上的事情,各项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郝建很高兴。 天气太热,郝建放弃了下乡的打算,这么热的天气,下乡是劳民伤财,乡镇的人要接待,要安排,还要陪同,大热天的,傻傻站在田间地头,老百姓都去躲阴凉了,真要在田里了,说不定被老百姓嘲笑的。 第382章八字好写嘛 看了一会儿书,老婆打电话来了说,佳美小姨带着小思雅去沙市去了,公公彭富国在那边丽水花园买了个房子,叫小姨帮去参谋呢!想来古阳看看老公,不知道可不可以,郝建说了领导来指导工作,送温暖,欢迎都还来不及呢! 挂了电话,郝建激动了小一阵子,这段时间忙活了一个半个月有了,那事暂且搁置下来,现在猛一提及,怎么兴奋起来,说过了,郝建是个身体极好的人,那方面的要求特别强,晶晶怀孕那段时间就与他分床,一切以孩子为大嘛! 又想到老爸,感觉到老爸的手段比自己还要老到,明明是到省城里购买婚房,先叫新娘去参谋参谋,居心叵测啊! 下班后,郝建立马赶到宿舍里,臭衣臭袜子一股脑丢到洗衣盆里,整了整床单便走了出来,看见了大汗淋漓的蔡绢花和白守敬,等在自己寝室门前,蔡绢花已经换了衣服,没有昨晚那么性感了。 “郝书记,守敬回来收拾一下东西,我两口想来想去,还是想请您吃顿饭了,您一定不要拒绝。” “好呀,守敬兄弟,你送的那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收。”郝建转身,却让白守敬一把拽住了。 “郝书记,既然都叫兄弟了,您就不应该和我客气了,那个东西,在你们眼里,它是件古董,但在我们眼里,它就是个破碗,装饭都吃不饱!” “恭敬不如从命,就去吃饭吧,不过我有要求,一定要有空调的地方啊,菜可以少吃,没有空调,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 县里条件好些的,就是宾馆,其余几个地方,价格偏高。 吃饭之前,葛晶晶也来了,郝建简单介绍了一下,蔡绢花就明白,难怪郝书记拒绝自己,家里的老婆就一朵牡丹花啊! 郝建主动点了冰冻啤酒,价格不高,蔡绢花能够承受,敞开了喝,也用不了多少钱,白守敬提出喝茅台酒,郝建拒绝了,大热天的,还是喝啤酒。 白守敬年纪比郝建大不了多少,酒量不大,两瓶啤酒喝下去,话就多了,说到了往事,说得激动了,免不了带出了黄其昌的故事。 郝建脸上露出了微笑,虽然他不太爱打听别人的私事,但是黄其昌的故事他喜欢听,并且越多越好。 而白守敬越说越是激动,郝建越听越是头皮发麻,以前想到黄其昌黑,但没想到这么黑。 在当公安局长之前,他是派出所一名小干警,为了贿赂自己的局长,他把自己的老婆给局长献上了,最后当上局长了,开始利用自己的权力,想办法替那些犯事的人开脱,从中收取好处,一来二去的,他就成了古阳最能办事的人。 只要求到他的,没有办不成的事,经营了十几年,黑道上的人都把他尊成老大,古阳最成气候的三股势力,都不得不卖他的帐。 当上局长以后,他便妻子踢开了,自己却找上了当时剧团一枝花的徐莹,两人秘密好了一段时间,结果在与李昌奎书记喝酒中,他特意叫上了徐莹,没想到李昌奎一看到酒桌上风情万种的徐莹,一下子眼珠子转不动了, 当天晚上,黄其昌便说服了徐莹上了李昌奎的床,后来黄其昌又想办法把徐莹调到了县委办,而他如愿当上了县委副书记。要不是彭富国那时压着,古阳县委书记还轮不到郝建呢! 郝建说感谢你守敬,给我提供了这么多情况,改天我要有为到你那里整理个情况,希望你配合。 白守敬说一定的,还古阳人民一个朗朗乾坤也是他的心愿呢! 回到宿舍,葛晶晶瞅了眼盆里满满的脏衣服,二话不说,直接奔洗手间去。林鹏飞来了, 林鹏飞得知自己即将出任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财务总监的消息之后,激动的红光满面,这个职位的重要,不言而喻,而且,从工资收入上看,预计可以高出行政工资的好几倍,林鹏飞一再表决心,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公司的财务。 郝建要求林鹏飞,不仅仅是熟悉财务,还要熟悉公司章程、水泥生产流程,财务总监是公司领导班子成员,林鹏飞代表的是古阳县,熟悉了公司所有情况,才有发言权和决定权,在工作中,一定要维护公司和古阳县的利益,遇见重大原则分歧,和县委派到公司的副总经理商议,不能决定的,及时汇报。 公司财务处副主任的谈话,是韩志清负责的,韩志清说,财政局的这个预算科长,听到这个消息,控制不住高兴的情绪,竟然在韩志清面前流下了眼泪。 公司副总经理的人选,令郝建头疼,这个人选,其余常委不会提出来,都等着郝建提出来,郝建实在不熟悉古阳县干部情况,一时间无法提出人选。郝建说这事不急,放放吧! 能不放吗?葛晶晶已把所有衣服都晾好了! “你那么忙啊,老公,你看你都瘦了,” “是吗,不摸,你怎么知道老公瘦了?”郝建反手拧上了锁。这时谁来敲门都不给开了。 “你看你胡子都长出来了,不是瘦了又是什么,你看猴子,精灵古怪的,脸毛不是好长好长,还用人家摸么?” “老婆啊,摸摸,这里!” “你……还不快去洗!” “今晚孝劳你,老公为你磋背!” …… “老公,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呵呵,老婆,彭岗告诉我了,你给了他二十万元让他买房子,你怕我骂你,所以没敢告诉我,对吗?” “嗯,上个月的事了!” “晶晶,我的好晶晶,你要我怎么说你呢!” “才……你真不要命啦!” …… 第二天,晶晶回去了,本想多住几天的,但是放不开家里,刚刚下了楼走到大院,越怕碰见什么,偏偏就遇上了,谁啊,那一对小冤家! “若琳,这是你大嫂,仙女吧!” “嫂子好!怎么不多住几天啊,妹子也好好陪陪你啊!” “若琳妹子好,彭岗能够娶上你这么好的人,是他的福气,彭岗,你得好好待若琳妹子,知道不!” 遵命!嫂子! 去!杜若琳粉面飞花,姐姐,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晶晶笑了笑,八字好写,不就一撇一挪嘛! 郝建赶紧拉着葛晶晶离开。后面杜若琳与彭岗窃窃私语道, “彭岗啊,嫂子走路是这样的吗?一扭一扭得,还带着外八,可不好看了!” “不对啊,嫂子原来是业余模特,走路都是猫步呢!” 葛晶晶自然羞极了,拉着郝建骂道,羞死人啦羞死人啦! 郝建询问了韩志清,关于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清产核资工作已经结束,没有发现大的问题,当然,吃吃喝喝、占小便宜的情况是存在的,韩志清请示郝建,郝建没有表态。 韩志清明白,郝建无意处理这些问题。郝建要求,水泥厂的改制工作,必须马上进行了,冯家的意见很明确,2月1日起,公司开始招工,建立新的劳动人事档案,也就是说,改制必须在4月份以内完成,郝建建议,4月10日以前启动改制工作,具体时间,韩志清确定,郝建将邀请省计委的专家到古阳县指导。韩志清表示同意。 他又向吴有为了解严打摸底情况,前些日子,吴有为和刑侦队几十名干警集体玩失踪,就是根据郝建的布置,对全县历年来犯下的案件情况进行排查摸底。 “基本摸清了,大部分犯罪分子回到古阳了,现在古阳面临着这么好的机遇,大家都想来占到这个黄金码头了,白守敬还真是守信用,他给我的情况,件件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现在干警们都斗志昂扬,只等你一声令下了!” “不急,这事还差着一个引子,我们必须等,有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回家去看看嫂子吧,这人嘛,离开久了会坏事的!” 安排完这件事情,郝建开始考虑整顿干部职工作风大会的事情,郝建计划在1月中旬召开大会,这次,一定要动真格的,起码要杜绝乱收费的情况,做好这件事情,能够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敲门声惊醒了郝建。 “请进。” 看着进来的人,郝建哭笑不得。 “贾蓉,有什么事情吗?” “郝书记,你好,我听说,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的人选还没有确定,特意来问问。” “贾蓉,你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好好在教委上班。” “哼,郝书记,你是领导了不起啊,我知道努力工作,一定不给郝书记脸上抹黑。” “别,贾蓉,你不会给我脸上抹黑,管你的是教委主任。” “哼,郝书记,什么意思啊,我的级别太低,够不着郝书记管啊。” 看着一脸委屈加怒气的贾蓉,郝建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贾蓉今天特意打扮了,脸上还化了妆。 “好,贾蓉,算我说错了,你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郝书记,这么说,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还没有确定啊,嘻嘻,我毛遂自荐,想去聚丰公司。” “你说什么,你想去担任聚丰水泥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吗?” “当然了,郝书记,你认为我怎么样?” “贾蓉,我说实话啊,不怎么样。” “哼,为什么啊,郝书记,你一定要给我解释。” 第383章难缠的美女 最难缠的就是美女,尤其是那些外表和内心特别平衡的美女,郝建按了按性子继续解释: “蓉蓉,公司的运作,和行政单位不同,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是大型企业,管理严格,一切都是按照规范的程序*作的,行政单位上下班,管理相对松散一些,还有,企业化的管理,目前比行政单位要科学一些,他们是以赚钱为目的,以取得效益为准则,目标亮化、具体,没有经过专业学习的人,一般是不能够适应的。” “嘻嘻,郝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能力啊,看看这些是什么。” 郝建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叠材料,郝建接过材料,仔细看了,有贾蓉的本科毕业证书,有成绩单。 “蓉蓉,不错啊,自修取得了经济管理本科文凭,还有毕业论文啊,论企业的现代化管理,看来,你很努力啊,知道更新知识,自修考试很难,你能够毕业,不简单。” “郝建,怎么样,我能够胜任吧。” “这个,目前还有些问题啊,我还要考虑考虑。” 贾蓉走到郝建身边,拉着郝建的胳膊摇晃。 “郝建,我能够升任,你今晚不说声行,我铁定不走了。”嘿,人家还一屁股坐到床上去了。 郝建感觉头脑发晕,贾蓉仅仅是摇晃胳膊倒也罢了,胸部不停在胳膊上摩擦,还有身上的香水味、身体的味道,灌进了郝建的大脑里面。 “蓉蓉,你先坐,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定不下来的,你等等,我请你哥过来。” 听见郝建要找贾道明过来,贾蓉一脸不情愿,狠狠在郝建胳膊上揪了一下,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郝建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反正那副总是我的,谁都别抢了!”说完就跑开了。 第二天郝建来到办公室,韩志清又来了,重复说到副总的事情,说冯家那边的人催急了,招工事宜迫在眉睫,正等着副总上马啊!郝建说了下贾蓉的情况,韩志清也相当满意,这样的人才,放到哪里都是一把好手,古阳县的蓉姐,管谁谁不服呢! 郝建说还是征求下道明书记的意见吧,毕竟从行政单位转到企业,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 “郝书记,贾蓉是我妹妹,按照干部任用原则,我应该回避啊。” “道明书记,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今天,我是实实在在征求你的意见,贾蓉她本人也很喜欢的。” “郝书记,我这个妹妹,能力是有的,办事干脆泼辣,县里很多人都知道,至于能不能胜任副总经理的职务,我不知道。” “好,水泥厂刚刚恢复整顿,正需要她这样的人,你的意见我知道了,我看,就让贾蓉出任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吧,这件事情,下午就研究,不能拖了,我提出来。” “郝书记,你这样信任贾蓉,我很感激啊。” “道明,你是主管党群的,今后,我们在工作中,少不了密切的配合,我对古阳县干部情况不是很熟悉,希望得到你的大力支持啊。” “郝书记,你放心,工作上,我全力支持。” 下午郝建主持了常委会,他把贾蓉的事情提了出来,全体一致表态通过,这事就这么定了。 郝建解决了聚丰水泥有限责任公司的事情,感觉到了轻松,现在,他可以按照预定的计划,展开工作了。 正在沉思的郝建,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美丽的身影飘到他的身边,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随即跑出办公室了。 古阳县水泥厂的改制正式启动了,水泥厂厂长是县经贸委副主任兼任的,此刻回到县经贸委上班,其余所有人,都要解除劳动关系,关系还是在劳动局,不过,国家正式工人的身份不存在了,重新建立保险档案。 省计委的两个专家到了古阳县,市计委、经贸委也派人到了古阳县,古阳县水泥厂是沙市市第一个进行改制的国有企业,市委、市政府很重视。 改制之后,古阳县水泥厂不存在了,要注销称号和法人资格,部分县委常委考虑保留,遭到了省计委两个专家的否定,保留水泥厂法人资格,就是允许成立皮包公司,这与如今的政策不相符,从目前情况看,聚丰公司已经正式成立,办理了所有手续,保留古阳县水泥厂的称号,容易混淆,如果遭遇特殊情况,县委、县政府很有可能会吃官司。 水泥厂的工人不干了,他们非常看重国家正式职工的身份,他们认为,有了这个身份,国家就要保证他们的生老病死,这是铁饭碗,下班的工人三三两两议论,情绪越来越激烈,眼看着要酝酿出集体大规模上访了。省计委的两个专家不以为意,这种情况,他们见多了。 古阳县水泥厂一共有287名职工,其中已经退休的46人,截止97年上半年,水泥厂依旧在招工,经贸委和工业局分配招工指标,能够进入水泥厂工作,是县里不少人的愿望,职工中间,有不少人是干部家属,还有部分干部子女。 韩志清主持召开了第一次改制动员大会,利用晚上的时间进行,水泥厂依旧在生产,建设需要大量的水泥,如今水泥是供不应求。 第一次改制大会以失败告终,工人早有准备,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负责解答问题的省计委专家的解释,工人不满意,从头到尾,他们不同意解除劳动关系,如果不解除劳动关系,一切都无从谈起。 不过,工人不会耽误生产,这涉及到他们的工资,水泥厂的工作,已经由贾蓉、林鹏飞等人主持,现在,贾蓉和林鹏飞正在熟悉其中的运作模式,工人收入大幅度提升,因为水泥供不应求,所以,工人的干劲很高。 第一次改制大会失败,韩志清急的吃不下饭,眼看着时间要到了,12月31日以前,不能完成水泥厂的改制工作,将直接影响聚丰公司的招工事宜,韩志清刻苦钻研了改制政策,虚心请教省计委的专家,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改制工作涉及到县财政的支出,工人进入社会养老保险体系以后,县财政要出钱,保证退休人员的收入,工人上缴的养老保险费用,根本不足以支付其工资,或者说是生活费、保险费。按照政策,国家将适当补助一部分,大部分的缺口,还是县财政承担。 古阳县水泥厂的情况好很多,水泥厂评估后,按照450万的价格,由聚丰公司收购,职工按照450万元的总价格,核算买断工龄的价格,水泥厂的银行贷款,由聚丰公司承担,贷款不多,不超过1000万元。 职工买断以后,参加聚丰公司组织的培训,培训合格以后,与聚丰公司签订用工合同,正式上岗,其收入的一部分,用来购买养老保险,聚丰公司承担一部分养老保险费用。 韩志清愁眉苦脸向郝建汇报了第一次改制动员大会的情况,郝建听了以后,安慰了韩志清,告诉韩志清,组织第二次的大会,他要亲自参加。 2月9日晚上7点,在水泥厂的礼堂,进行了第二次改制动员大会,郝建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不少工人见到了年轻的县委书记,窃窃私语,他们很佩服这位县委书记,转眼间,就让古阳县的境况大为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会议的秩序很好,韩志清主持会议,省计委专家再次解释了改制的具体政策,冯启坤宣布了改制的初步方案,此刻,工人很安静,他们明白,今天县委书记参加会议了,肯定有话说,看看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会说些什么。 主席台上,韩志清脸色严肃,冯启坤面无表情,专家看着郝建的目光,充满了审视,林鹏飞看着郝建,透露出来的眼神,好像说郝建受到攻击,他将毫不犹豫挺身上前保护,贾蓉的目光最为关注,她从一开始就关注着郝建,担心、忧虑、关爱,还有说不清楚的因素,好像是热恋中女人的目光,郝建一直不敢看贾蓉。 话筒到了郝建面前的时候,礼堂里异常安静,接近300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同志们,今天是古阳县水泥厂召开第二次改制大会,第一次的大会,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功,县委能够理解,关系到任何人的切身利益,都会出现波动,我们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从事着不同的工作,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挣钱养家,能够养活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才会考虑到为社会做出贡献。 古阳县水泥厂,是沙市市第一个改制的国有企业,为什么会改制,原因我不说了,大家都知道,改革,必然会付出代价,国家从1994年开始不包分配了,大学生毕业以后,自主择业。 那也是改革,承担着这种改革代价的,是千千万万的家庭,可能包括你们中间的某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做,是因为国家正在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要改变用人的体制和机制,国家要发展。 改革的阵痛,就是由我们共同来承担的,我知道,有些人想不通……可是,我们能够怎么样,阻止改革吗,示威游行吗,肯定是行不通的,改革的洪流,谁都不能阻挡,螳臂挡车的结果,谁都明白。” 第384章伤心禁酒令 其实现在的古阳,烟厂刚刚垮了,一千多的下岗职工,下岗的时候,国家虽然给他们一些生活补贴,然而他们一个个上有老下有小,水电费,生活费每天都要花费不少的钱,补贴用完,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除了会操作几手机械,他们还以什么为生?古阳水泥厂的改制,重新又给他们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岂能不珍惜。 郝建说到这里,下面的工人中间,有些人眼里已经有了泪花,整个礼堂更加安静了, 此刻,郝建没有发现,主席台上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改变了,特别是贾蓉的眼神朦胧,根本没有掩饰其中的爱意。 郝建的讲话,充满了激情,对水泥厂的改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再一次提出了二次创业,并号召古阳的有志青年都要以拼搏进取,乐观向上的精神投身到创业中,随后召开的县委常委会上,郝建要求家属子女在水泥厂的县直机关干部职工,要做好工作,维护改制的决定。 随着一项项工作的落实,韩志清和冯启坤的面容改变了,县长亲自主持水泥厂的改制工作,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郝建估计,这可能是东首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举措了。 韩志清和冯启坤的忙碌超乎了郝建的想象,政府工作不能落下,还要忙碌水泥厂的改制,郝建曾经建议他们抽出身来,让经贸委、工业局的同志具体负责,韩志清没有同意,他在水泥厂,效果好很多,工人还是很买县长的帐。 古阳县水泥厂改制工作基本结束,县委、县政府的简报上报到了沙市市委、市政府和省委、省政府,郝建的讲话内容,浓缩以后,进入了简报,郝建本来不同意,可是,韩志清坚持要上报。 李昌奎、许德才大为惊奇,这速度,坐火箭啊,短短20天时间,就完成了水泥厂的改制的工作,他们分别仔细询问了市经贸委和市工业局的负责人,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 李昌奎给许德才打电话,说到了沙市市纺织厂的事情,他考虑,是否将郝建调到市经贸委担任主要领导,解决纺织厂的问题,许德才明确表示不同意,暗示了李浩然省长对郝建的关注,以及郝建是县委书记,让一个大有作为的县委书记出任市经贸委主任,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怎么看,省委主要领导会怎么想。 彭富国知道消息后,立马找到了李浩然,李省长哑然一笑,老李这不是乱弹琴嘛。 忙完水泥厂的事情,郝建开始考虑整顿经济软环境的问题了,冯启坤说旅游人数一天比一天多,3月份就突破了50万,但是财政收入不见涨啊。 郝建说,是不是3月份的工资发不出来了,冯启坤说哪呢,半年的工资早都预备好了,年初省财政厅给拨的400多万还没动着呢,我是说经济软环境现在整治得差不多了,但是税收不上来,整治的效果还是不明显啊! 是啊,这话说到郝建心里去了,税收上不来,那搞旅游有个毛的用,把它搞起来就是为了富民强县。 随着古阳古城名气越来越大,外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多,财政税收一直上不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税务部门根本没有积极性,这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人家是中央军,奈何不了人家,二是各项服务基础设施还没有跟上来,人多了,但是根本留不下来,很多人到古城转一转,然后去怀化或东首去消费,钱带走了,渣子留到古阳,可是郝书记能做什么呢,百业待举,各项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也只能慢慢来了。 “启坤啊,肖处长那边是够意思了,咱们可要记住人家的好啊!” “郝书记,这点你放心,不光是财政厅的肖处长,还有发改委的林处长,现在我还和他们紧密联系着呢,哦,他们问了,你什么时候再去沙市,他们可挂念王经理的饭局呢!” 这才是挂念的关键,郝建才不关心那几个处长到底与王艳是什么关系,挂念王经理,他们不去约吗?毕竟在同一座城,一个电话就行啊!呵呵,非得要带上我这个乡巴佬,管他的,只要他们记住王经理就好,古阳少不了好处。 体制里的有些规则,看似漫不经心,其实里面的窍窍你就是读不懂。 “郝书记,你得给我作主啊!” “发生什么事啦?袁大姐,坐下来喝杯水,事情慢慢说!” “郝书记,过不下去了,我要和邱永金离婚!” “小强不是刚结婚,你和老邱还笑眯眯地说,没有什么可想的了,就等着抱孙子,怎么现在说起离婚啦?” “郝书记,这事你可得帮我,民政局我到找了,他们说县委副书记的离婚需要找到县委书记,没办法,我只得找你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袁大姐,你还没说,我怎么帮你啊!” “嗯,是,本想着这日子好过了些,没想到那醉鬼现在天天喝上了,回家床上一躺,像头死猪一样,第二天一早又没了影子,你说这日子过得还有啥意思呢,早知道,郝书记你不该让他管那么多工程的了……原来那日子穷是穷了点,但他常常回来,有个家的样子啊,你说是不,郝书记!” “原来是这回事啊,那么我问你大姐了,如果邱书记以后不再喝醉了呢,那你还离不离。” “这……这个,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我问你了,现在他一天到晚都忙着应酬,哪能不喝酒呢!” “袁大姐,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也想整治一下干部喝酒的问题了,你想干部们一个个上班都喝醉了,谁来替老百姓办事呢,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跟常委们说一下,下个禁酒的文件,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好!郝书记这个主意好,老耿那口子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脸皮薄,不敢和我一起来找书记,那我走了,今晚到我家吃饭不,嫂子给你再做海带炖排骨?” 袁桂香刚走,邱永金电话就来了, “郝书记,那个疯婆子还在不?” “老邱,大姐刚走的。” “瞎胡闹!” “老邱啊,你这话说得可有点不对了,外面冲锋打仗,但是后方不能起火自乱啊!总之,你不能老惹大姐生气啊!” “惹她,我敢!哼,都四五十岁的人啦,总念叨着晚上那件事情,我都替她脸红……呵呵,郝书记,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事,看你,你都把我给绕进去了!” “不管怎么样,喝酒总是伤身体的,老邱,我想到常委会讨论下禁酒的问题,大家统一了,你纪委下个文!” “好吧,不过……” 事实证明,邱永金的预见是正确的,在讨论禁酒令的问题上,下午的常委会上,十一名常委,通过的只有两票,一个是邱永金,另一个是郝建,耿大炮放炮了: “酒是中国文化,我们只有无限发扬广大,怎能去否定呢,酒不可不喝,不能多喝,不可不醉,不能太醉,这才是酒文化,以前我到乡镇搞过,我就知道,能喝酒,才能与下面的群众交朋友,不喝酒,鬼才理你呢,你到上面办事,没有酒,事情能谈得成吗?喝酒误事,那是酒的错,还是人的错,我看根本就是人的错,所以啊,任何事情都要辩证来看,不要一棍子打死,反正全面禁酒,我第一个反对!” 是啊是啊,老耿都拨到了中国文化的高度上了,这事我看还是不议了吧,真禁酒了,那我们在座的各位,活到世上还有什么奔头呢!几个常委纷纷表态,尤其是组织部长刘大泔,还对耿大炮竖大拇指呢! 一帮酒鬼!郝建心里暗暗后悔自己虑事不周全,这可是主持常委会以来,第一次遭到枪决的议案啊! “但中午喝酒还是不行的,老百姓总不能找不着人办事吧!” 最后还是形成了纪委文件,古阳干部中午不准饮酒,宣布散会之前,郝建说今天广州军区八一希望小学破土动工,邀请各位领导聚餐,耿大炮马上接口,都上我的车,喝酒去。郝建看了看时间,五点半,还好不打嘴!看来以后常委讨论的应该是纲领或发展大计之类的,比如禁酒这类的还是别讨论为好! 是夜又是一醉方休,高兴了,扶贫司令说了今年再追加扶贫奖金700万,把参谋送回去的时候,郝建有点怀疑了,这禁酒令下得是不是时候呢? 这事马上传到市纪委,邱永金得到了李昌奎书记点名表扬,指示东首八县市推广古阳的作法。 接下来发生的几件事情把郝建推到了冰火两重天,哭笑不得。 先是邱永金跑到办公室来诉苦,他说耿大炮得知禁酒令是因他而起后,跑来找他的麻烦,还说你老婆不是有本事找到郝书记吗,下次我一定要到广州军区去反映,给我特办一个武装部长中午可以喝酒的特赦令来。 把邱永金刚刚送到楼下,武装部的院子里一片锣鼓声响起,音乐响起,一听就是那民族最炫风! 这么大的阵势,还以为是哪位国家领导人来了,郝建没反应过来,跟着就来一位化着浓妆的大妈走过来,拽住了郝书记的胳膊,“郝书记,你是我们古阳大妈的偶像,不会介意和我们大妈跳一支广场舞么?” “哦,姚大姐,这么好的兴致啊,耿部长呢!” “看后面那个,象蛤蟆的那个,就是他!呵呵,郝书记,看到了吗,你再往左边瞅瞅,那是老贾,比咱家耿大炮扭得还要难看呢!” 第385章冥冥注定一切 禁酒令一下,老百姓都拍手叫好,他们说古阳的官风现在好多了,原来那些一到下午便关上大门的窗口单位,现在找得着人了。 郝建想着,应该趁热打铁,把干部作风建设进一步推向深入,搞成经常化制度化。 3月12日,古阳县整顿作风大会在电影院礼堂举行,县直单位科室负责人全部参加,足足有近1000人。 这是植树节,之所以把大会定到这个特别的日子,郝建就是想通过这个大会,把勤政廉洁,艰苦奋斗,拼搏进取的精神像树苗一样植到古阳干部的精神土壤里,长成参天大树。 韩志清主持大会,贾道明、邱永金、冯启坤分别代表县委、政府和县纪委宣读了相关文件,郝建做了重要讲话。 郝建重点强调,一是取消县直部门乱收费的情况,所有涉及收费的部门,迅速上报收费依据、相关文件,县政府法制办将联合物价局,全面清理,下发正式文件,今后,部门收费依照政府下发的文件执行,县纪委、县委组织部、公安局将组成专班,不定期进行抽查,发现了乱收费的情况,严肃处理,无论事情大小,单位主要领导停职检查,具体操作的工作人员暂时停岗; 二是整顿古阳县的服务行业,公安局负责对县城的美容美发店、歌舞厅、洗浴中心的老板进行培训,搞好法制教育,严禁卖银嫖娼,严厉打击黄赌毒等丑恶现象; 三是整顿机关作风,各单位领导要多开展学习教育活动,鼓励先进,鞭策后进。 与之相配套的,从1月开始,县委、县政府保证,足额发放工资,保证福利待遇,基本保证单位工作经费,争取用一年左右时间,使古阳县干部职工的待遇,不低于吉卫县和沙市市,县委、政府保证了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对于出现的乱收费、私设小金库的现象,一定会严肃处理。 整顿活动将持续一年时间,届时,依旧情况好坏,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郝建的讲话,在古阳县引发了极大的反响,老百姓拍手称快,部分县直部门负责人垂头丧气,更多的部门表示支持,郝建的性格,古阳县的干部职工基本清楚了,这位县委书记,要么不说,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倒霉。 更多的干部职工表示出憧憬,从现在开始,可以足额领取工资了,而且,还有相应的福利待遇,人事局调整工资的消息,极大震撼了干部职工,原来有很多应该发的部分,因为没有钱,人事局索性没有上个人的工资卡片,这次,县政府要求,按照国家政策,应该发的部分,全部上工资卡片,全县干部职工的工资,每月平均增加了150元至200元。 还是有一些有识之士看出了问题的端倪,并表示担心,郝书记怎么半字不提治安的问题,唐炳天,张俊,龙天恩三大势力盘据古阳多年,你割一块,我占一方,经常为抢工程而大打出手,闹得人心惶惶,这才是急需根除的社会毒瘤啊,郝书记怕?郝书记与他们有关系? 对种种猜测,郝建抱之一笑,吴有为说,呵呵,这个点上了,你还笑得出,知道老百姓说你什么吗?郝建问“说什么?”吴有为说,老百姓叫你龙云飞。 “古阳百姓这是抬举我啊!”龙云飞,郝建知道,江南地区第一悍匪,底下豢养三股黑势力,专做杀人越货的勾当,靠着这三股势力,龙云飞官至国民政府东首市长,解放大西南时,他拒绝向人民政府投降,上山成匪,后被47军清缴…… “还笑?俗话说三妇成市虎,老兄我这是为你着急啊!” “龙云飞有什么不好,三妻四妾,我郝建能吗?” “好,好!好女人你郝建还少吗?哦,思明刚才告诉我,玉蓉县长她辞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 郝建一听就紧张了,与他要好的这几个女人当中,张玉蓉是他最上心的,与她在一起,郝建感觉到特别的真实,她喜怒无常,她轻嗔薄怒,她春风化雨,她柔情似水……只要是她身上的一切,郝建都喜欢。 辞职,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儿子和老公都死了,她心如死灰?上个月,她老公张立伟送儿子东东去上学,途经西南第一险峰雪峰山时,大巴坠入深谷,在座53人无一生还,郝建赶到的时候,张玉蓉呆呆地坐在血淋淋的丈夫和儿子旁边,泪水早已哭干了。 “思明啊,你想个办法给我找找玉蓉哈,” “郝建,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郝书记了,我们现在也在到处找她,两个号码都打不通,去到吉卫老家,张婆婆说你们也别再找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不过她想静,我们就让她静一静好吗?郝建,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思明,辞职之前,她没跟你说要去哪儿,干什么去吗?” “这些你来问我?” 一句话把郝建呛得摆子都打上了,挂了电话,长叹一声,领导啊领导,你这是去哪了呢? “呵呵,大书记,大清早的叹什么气嘛,昨晚没休息好?”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徐莹副书记飘了进来,还没等郝建招呼,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下。 一阵淡淡的香气奔入鼻中,只觉心旷神怡,通体清凉,哪来的香气呢,郝建微微皱了皱眉头, “怪不得大清早打喷嚏,我道是哪个贵宾要来,原来是徐莹书记啊,请坐,有何指教?” “郝书记官僚吧,一定要有事才找你郝书记吗?那我没有什么事,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走啦?”说完,徐莹佯怒伸手,欲拎包起身,却不料胳膊碰到了茶杯,咣地一声,茶杯倒了,茶水溅得坤包没了样子, “皮琼,长没长眼睛啊!” “皮琼,还不快拿纸巾帮徐书记擦干了!” 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皮琼才回过神来,接过纸巾把徐莹的坤包给擦干了。 “茶几擦干了没有?放茶几上吧,”徐莹重又坐了下来,看到皮琼委屈地离开,骂了一句, “什么素质?毛手毛脚的,还到县委办混……郝书记,也是你好性子,如果是我,这样的人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徐莹书记,人非生而知之,他们都是些年轻人,哪可能不犯点小错呢,犯上点小错就抓住不放,那还要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有什么用呢,小皮干得已经相当不错了,各个办公室的材料都逼得得清清楚楚,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今天你徐书记来,主动来跟领导倒水,这份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听到这里,一直站到门外的皮琼方才绽开笑容离开了,郝书记,跟着你这样的好领导,我皮琼就是累死累活也愿意了。 “哦,那郝书记你的办公室也是小皮给打扫得么,怪不得香香的,原来是暗香啊!” “徐莹书记,你就别埋汰我了吧,我平时不用香水,哪来的香味,也就是你来了,这办公室才香起来的。” “是吗,我也不用香水,那些个化学的东西,对皮肤不好,也不瞒你郝书记,他们都说我身子香,呵呵,还说我就是还珠格格二的香香公主,体香!” 应该说徐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三十四五年纪,好比一个鸭梨正到了熟透了时节,轻轻一碰就会触到里面的甜汁,难怪李昌奎这么大的一个市委书记还对她念念不忘,此时的她一只手掩着樱桃小嘴,浅笑吟吟,御姐魅力四射,如果不是因为与诸多美女有过接触,纵然郝建有十成的定力都守不住了,还好,他及时收摄心神, “那浩民大哥可是有福气啊,天天都闻到你徐莹书记的体香了,我看以后常委会议室也不要烧蚊香了,请上你一坐,蚊子的统统地没有了!” “呵呵,郝书记,你也喜欢闻!”徐莹媚眼一翻,刘海一弄,胸脯一挺,看到郝建淡然的目光,点燃的心情顿时跌到冰点, “哦,郝书记人中龙凤,眼界自然高入云端,像我们这些老女人那入得了你法眼呢,不开玩笑了,常委秘书不是派下去锻炼了么,我想向你推荐个人选,刘德才,文笔挺好的,人又老实,” “你表弟?” 徐莹脸一红,暗道犀利啊,我还没说你把事情挑开了,索性说开吧,看你给面子不给。 “是啊,如果不是至亲,我哪敢向郝书记开这个口呢,我这个表弟呀,真是不争气,原想着把他弄到清湾乡去锻炼一阵子,没想到二任书记和乡长都容不下他,呃,放到下面也是造孽……” 刘德才,郝建的印象太深了,下到清湾乡调查印刷厂事件时,因为不打招呼,刘德才也不知道郝建是县委书记,爱理不理,一张马脸拉得老长老长,对于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郝建向来是瞧不起,而且厂长的受贿举报信上还有他,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怎么能进县委办,还常委秘书? “徐莹书记,你也知道,常委秘书不是我一个人定的,原则上要由常委会研究……” “研究?还不是你一句话?他们敢不听你的,你也别唬弄我了,郝书记,就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 “徐莹书记,你这是让我违背原则啊!” “郝书记,我也不瞒你,李昌奎书记为这事打电话了,我也是为你着想,说这事我与郝书记沟通沟通准办好的,市委书记你就不必为这小事打电话了,掉份!” 郝建光明磊落,心胸坦荡,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最怕的就是威胁,一听便来了火气, “徐莹书记,我还是那句话,常委秘书得由常委会定,李书记要是不满意,他会打我电话!” “郝书记,果然年轻气盛,好,好,好……” 第386章一语破天机 徐莹气呼呼地走了,想到李昌奎那张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马脸时,郝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处理印刷厂事件的时候,贾道明曾经提醒过他,刘德才有很硬的关系,他的舅舅就是古阳的黑势力头目之一张俊,而张俊就是徐莹的丈夫,又与李昌奎拜把兄弟,郝建当时有点想不通,既然拜把兄弟,那么徐莹怎么可能当了李昌奎的情人呢,贾道明没作声只是笑了笑,郝建才知道自己傻。玩情人这档事,市委书记都走到老前面去了。 该来的你门板也挡不住,得罪就得罪吧,我总不能因为怕得罪上面的领导,而得罪古阳八十多万的老百姓,百姓是天,百姓是地!离开了天地,人类不复存在! 他拿起了桌上的卷宗,这是昨天吴有为送来的,里面详细记录了近年来古阳县发生的各类大案件要案,还有涉黑势力的分布情况…… “老吴啊,不愧是搞刑侦队长出身的,了不起啊,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为古阳老百姓做一点事情吧!” “郝书记?” “请进,” “郝书记,我……” “小皮主任,有什么事吗?”皮琼轻轻地走了进来,郝建合上了卷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惹你和徐书记吵架了!” “呵呵,喝杯水,不巧茶叶没了……小皮主任,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知道吗,有些事情,你揽也不住,我和徐书记是有些误会,是工作上的,和你无关!” “郝书记,你真好……”抓到了茶几上的杯子,送到嘴边时,皮琼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渴。偷偷看了郝建一眼,她的脸红了,赶快用手去挠胸前的两束大辫子,心里暗暗祈祷,他不会注意到! “小皮主任,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吧,”郝建翻开东首内参,指到里面的一篇文章说道。东首内参是东首市委编发的一级刊物,主要发表市委领导的文章,作为县市领导,只有非常突出的文章才有资格发表。 “郝书记,不好意思,署你的名字,只可惜能力不够,不能达到你的要求啊!” “好!写得好,条理清楚,观点新颖,措施得力,这放到哪里都是一篇好文章,如果宣传部个个都像你一样,有一手好笔杆,那我们的宣传工作肯定在东首是呱呱叫了……小皮主任,你不是东首大学数学系的,怎么文章也写得那么好呀!” “郝书记,都是命呀,其实高二分科那时,我还是想读文科的,文科比较好,但是文科班那个语文老师我特别讨厌,后来就改读理科班了,到了大学以后,因为比较肯做,班上黑板报之类的都让我给承包了,后来又办了校报,经常发表一些消息,学着学着,也就会写些东西了,郝书记,你可别笑话我啊!” “有才就是任性!” “郝书记,你真会说笑话,我只听说有钱就是任性,有才也会任性可是第一次听你这样说,我这那叫才呢,要说才,郝书记你才是大才呢,前些年东首晚报的那篇《为了你,古阳等了你一千年》才叫绝呢。” “呵呵,小皮主任,那是散文,” “散文才叫真文学呢,你看这公文,条条框框的,执笔人思想都公式化了,哪来的文学美感呢,俗!” “小皮主任,不能这么说,真正好的作品,应该是雅俗共赏,就像伟人说的,我们的文艺就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人民群众都看不懂了,那样的作品就不能叫作好文艺……想换个地方么?” “郝书记,你想把我调到宣传部,专管外宣这块?” 这是何等聪明的姑娘啊,自己还没有说出来,她提前想到了,郝建微笑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先去忙吧!” 皮琼走后,郝建暗自苦笑,昨晚才打了女副书记的脸,现在却要帮助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图的是什么呢?呵呵,唯才是举,郝建需要的是人才,古阳需要人才! 六点,政府宾馆,政协主席黄其昌父亲的八十大寿,来的宾客非常多,黑道白道的几乎都来了,一排下来就摆了百多桌,郝建与耿大炮准时赶到。 “郝书记,耿部长,两位大驾光临,黄某人脸上有光啊,快里面请,道明书记他们等到你呢?”黄其昌笑眯眯地拉住了郝建的手。 酒席设在大厅,很讲究,都是编了号的,首席自然是老寿星,郝建坐第二席,因为设到里面,所以要绕过其它的席座,当黄其昌拉着郝建的手穿过时,席上的人纷纷都看了过来, “这就是我们的书记啊,好年轻!” “嗯,不光有本事,人还长得帅,要是……” “哼,一副好皮囊,毛用!”有一桌正坐着古阳黑势力之一“沙湾帮”老大唐炳天,吴有为调查得清清楚楚,此货没有什么文化,靠着自己一身蛮力和打架不要命的狠劲,拉扯一帮烂崽,成立了沙湾帮,在古阳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犯下的命案都不只十多个,到外面躲了一阵子,发现古阳没有什么动静又回来了。 “唐大,你可别说,听说这厮有点量火呢,徐莹那骚货的脸都敢打呢!” “哼,那是张俊不济事,自己的婆娘都让李昌奎骑了,吃软饭的,不打他脸打哪个的。” “那是,比起唐大你,张老板可是差多了,唐大的家业,那可是凭着一把斧头,一斧一斧劈过来的!” “哈哈,小点声,别让对面那家伙揪住尾巴,坐收渔翁之利,今天高兴,安排弟兄们好好乐一乐。” 唐炳天干咳了两声,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一道近二十公分长的伤疤,这是年轻时候给留下的,那时打架不用枪,为了争夺一块地盘,唐炳天一把斧头砍退了对方三十多号人,结果自己也倒下了,让人一铁锹掀到了后脑盖,留下了这道伤疤,不过现在的那些小青年看来,这不是伤疤,而是一种武力的象征,是英雄的图腾,一个个暗恨生不适时,现在打架不用铁锹了。 “代兄弟们谢过唐大你了!古阳这地,就是唐大你说了中,” 黄其昌敬酒,面子还得给,郝建喝下了一杯,“黄主席这酒烈啊!” “酒自然是越烈越好,郝书记一定要喝好啊,呃,我说张老板啊,怎么不知道向郝书记敬酒,以后不想郝书记关照啦!” 张俊嗯地应了一声,并没有立即站起来,他心里也老大的不高兴,我刚想给郝书记敬酒,为昨天老婆的事情道个歉,你这样一喊我多没面子,郝书记还以为我敬酒不是诚心的。 正当张俊犹豫间,一身唐装的唐炳天摇摇晃晃地走近来, “郝书记,张老板不爽,我唐某人来敬你一杯如何!”说完酒也完,唐炳天高高地举着空杯,“你看,郝书记,唐某人可是一口干了的哦!” 耿大炮一看龙天恩也站起来了,心想这三个要一起上,那郝书记岂能吃得消,拉了拉郝建,哪知道郝建微微笑了一下,站起了身,并没有端酒杯。唐炳天的脸色立马阴了下来,就算市委书记来也不待这样打我唐某人的脸啊! “郝书记,这是怎么说话?” “唐老板的面子哪敢不给,只是这敬酒也该分个先来后到,人家张老板先敬的酒,我不敢不接啊,你说我这样喝,张老板会怎么想呢!” “是啊是啊,这是我敬郝书记的酒,唐老板怎么占先呢”张俊这时挣脱了徐莹的手,双手举着酒杯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 “张大,说半天你没起身,可不能怪着老弟占你的先啊!”对于张俊,唐炳天还是有所忌惮的,这货外表儒雅斯文,净做些表里不一的事,心狠手辣一点不输于自己,而且还有后台。 “唐老板这样说,那张老板的酒我也不能喝了,你们谁先谁后都分不清楚,我可不敢让别人戳我的后背骨说我厚此薄彼啊!” “炳天老弟,这个你也和大哥争?以后工程还要不要大哥关照你啦?” 本来还想退的,没料到他开口提了工程关照的事情,唐炳天顿时火冒三丈了,去年沱江防洪工程,张俊拿到了,后来转给了唐炳天,却故意隐瞒了标价,结果唐炳天越做越亏,后来到建管站一问,标价3280万,而张俊只给他二千万。今天他又把这事挑起来,心头一发狠,今天谁的面子老唐我也不看了! “管他妈的天王老子,王八狗孙,今天谁和老子抢,老子和谁急!” “麻比的,你唐炳天算个球,张老大敬郝书记,一边凉快去!” 龙天恩绾了衣袖子冲了过来,唐炳天还是本能地后退了几步,龙天恩是近年来迅速崛起的一个势力头目,原来在某部队服役,是特种兵,因为流氓当地女青年被开除,回到古阳后,结识了张俊,在张俊的帮助下迅速成长起来。其人比唐炳天还要凶猛狠辣,平时唐炳天也要让他几分,但今天唐炳天不能让了,杯子往地上一摔, “你个小比养的,不给你点颜色,你当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背后一帮青年便站了起来。 谁知道这话恰恰骂到了龙天恩的痛处,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跟着家乡一个养种猪的老人,后来老人死了,大队为了照顾他把他送去当兵,谁是他的爸,谁是他的妈,他根本就不知道。脸一黑,一脚便往唐炳天的档部踢去。只听啊哟一声闷哼,唐炳天两手捂到档部打滚,猪一般地嚎叫。 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59.2pt;mso-char-indent-count:2.0'>“徐莹书记,我还是那句话,常委秘书得由常委会定,李书记要是不满意,他会打我电话!” “郝书记,果然年轻气盛,好,好,好……” 第387章一网打尽 “就算老子拼了这把老命了,也要把这场子找回来,”医院里,唐炳天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而是下半身的问题,那家伙这一脚也忒狠了,直接给踢断了。 “爷叫你走了吗,” “针打好了,唐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爷就不信了!”翻了个身,唐炳天一把抓住小护土,直接拉到怀里,手伸向了小护士下面。 “唐老板,这……”小护士吓坏了,但不敢反抗,古阳的唐爷谁不知道,前年她就亲眼见着了科室的一个大姐,就在病房里让唐爷给强干了,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罚,而那大姐却被调到了乡医院。 闹腾了一会,唐炳天长叹了一声,放开了小护士,垂头丧气,还是不行啊,这辈子算完了。 “唐大,别灰心,也许大医院不行,咱去找江湖郎中可能行了呢。” “只有如此了,小四,麻皮那边怎么样了,一定要捉住龙天恩的老婆,叫弟兄们一个个上,然后丢到广场!” “嗯,唐大,麻皮早都埋伏好了,只等出来捉人,你这招真够绝,这样龙天恩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还不灰溜溜地从古阳滚蛋,唐大,医院没有什么事,我也去帮麻皮他们啦!” “去吧,多卖点力!” 小四走后,唐炳天暗笑,四五个爷们还捉不住一个弱女子,要你帮什么忙,你那小九九爷还不知道,不是瞅着人家小娘子漂亮。 要说唐炳天这一招也够狠的,龙天恩可以说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特别爱自己的妻子,他妻子叫林婉茹,在阳戏剧团是一朵花,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好多男人都垂涎三尺,无奈身旁总是跟着一尊凶神恶煞的护花使者,大家也只想想罢了。 好多人都这样说,林婉茹那细皮嫩肉,拌了酱油就可以当下酒菜。也不怪小四,如果不是那一脚,他会叫麻皮把那娘们先抬医院来呢! 武装部的宿舍里,此时的天本来不是太冷,两个大三匹空调呼呼地开着,不热也不行了。脱下了外套,郝建依然满头大汗。 “嘿嘿,你又输了,再来,再来, ”盘着腿,贾蓉洗牌,两人在玩斗地主,你别说这妞,动作相当熟练,刷刷地还以为是女赌王呢! “再来还不是输,我看也不早了,休息吧!” “才几点啊,夜生活还刚刚开始呢!坚持一会,再让我虐几把,舒服了就休息!” 这妞讲话好没准头啊,虐舒服了,什么意思?但郝建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今天这酒确实有点喝上头了,眼睛只想早早休息“蓉蓉,求你了,你水平高,我斗不过你!”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陪我玩啊?你直接说,我以后再也不来啦!” “蓉蓉,不是这样的,真的我认输了好不好!” “明摆着,你就是讨厌人家,说话的时候眼睛躲躲闪闪地,分明就是说假话!好了,不欢迎,姐这就走!” 我的好蓉蓉,这你可冤枉哥了,哥是不敢看你啊, 今天的贾蓉可是穿得既漂亮又迷人,完全一改往日严肃庄重的样子。她穿的是一套合体量裁的粉色ol套裙,上身的小西服在右上侧位置缀有一朵黑色的纱花,别增几分高贵与妩媚,西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绸质抹匈,露着大面积雪白的心口肌肤,裙子很短,还不到膝盖,跟一步裙差不多,下面细瘦的腿上穿着薄薄的黑丝,脚上蹬着双黑色的高跟鞋。她这一身衣服,粉色靓极,很是扎眼;黑色朦胧,非常性感,两相搭配,真是能迷死个人。 郝建还留意到,她甚至为此化了淡妆,不仅描了眉打了眼底,还在脸上打了粉,唇上涂了唇彩,说笑之际,眉眼妖媚,口唇晶莹光泽,再配上她身上的衣服,活脱脱是个大美人。 “蓉蓉,你误会了,我……” “我什么,你还说,那你敢看我的眼睛吗?” “敢!”郝建一滑口,瞬间让一枚丁香小唇给罩住了,怀里又多了一具香软娇躯,倾时浑身不知所以然了。 大多数的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面对美女,甭管她什么身份地位性格品德,甚至年龄都可以不嫌弃,只要是美女,就会只想着占有。为什么古代的名妓最吸引男人,贩夫走卒乃至官员才子,哪个能逃过名妓的吸引?还不是因为她们个个才色双全。可谁又在乎她们被千千万万的男人睡过? 同样道理,郝建还真是难以拒绝贾蓉所带来的对于自己身心的全面吸引。可以说,这段时间工作紧,好久没回家一趟了,那方面真是有着强烈的欲望。而贾蓉是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好的红颜知己,他也害怕一时错过,造成一生之遗憾啊!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李昌奎不是与徐莹好吗,照样不是做了市委书记! 可是贾蓉没有结婚,爱上自己怎么办? 郝建面对她的温热身子,推开不好,抱着也不好,犹豫了半响,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她搂住,道:“蓉蓉,我当你大哥好吗?”姚雪菲低喝一句,“人家才不要你给我当大哥呢!”再次扑在他怀里哭得更狠了,好像蒙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郝建不得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表示宽慰,嘴里也一个劲的劝她不要再哭。 就在不可开交时,吴有为的电话替郝建解了围,他说在西城边的烂尾楼里发现了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 二十分钟后,郝建与贾道明匆匆赶到现场时,法医站起身来, “报告郝书记,贾书记,有为书记!” “直接汇报案情!”吴有为大眼圆瞪。 “受害人,二十八岁左右,身高168,……脑后有印痕,为钝器击打致死,腹部下面有多名男人体液,受害之前被歹徒轮干……” “太惨绝人寰了,有为书记,你为古阳人民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我宣布古阳的严打行动从3月18日凌晨二点四十五分开始!为期一个月,通知所有的干警,大家齐心协力,布下天罗地网,将祸害古阳人民的不法分子一网打尽!” “报告,小四,麻皮抓住了!” “报告,张庆阳伏法了!” “报告,我们控制了龙天恩,” “报告,唐炳天在乡下抓获了!” 对于张俊,郝建还是留情了,一方面是迫于李昌奎的压力,其次是张俊这个人狡猾,搞些巧取豪夺的事情外,手上没有人命案子,而唐炳天与龙天恩就不同了,当天就被押到外地,接受异地审判了。 捷报频传,历时30天的第一阶段打击犯罪活动开始了,吴有为亲自带队,清理三年内的案件,特别是涉及到欺行霸市、流氓犯罪的,刑警队、治安大队、派出所高度紧张,大量的干警出动,很多的混混被抓。 开始,不少人想着找到老关系说情,很快,他们发觉这次的情况不一样,短短一个月之后,欺行霸市、收取保护费的行为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少百姓炸响了鞭炮,对公安局的行动表示支持。 这一场人民群众积极参与的打黑除恶运动取得了圆满的结果,三大势力连根铲除,古阳的天空晴朗了,老百姓露出了欢快的笑颜,整个古阳社会秩序,一片井然! “有为,你辛苦了,同志们都辛苦了,老百姓感谢你们啊!” “郝书记,这都是你领导有方啊!” “我领导有方,这也叫方” “怎么啦?郝书记,省委领导都表扬我们了,怎么看不出你有半点高兴啊!” “小四,麻皮那帮人怎么样了!” “前天枪决了!郝书记,我知道你,在为皮琼主任的事难过么?” “如果不是我,早一点布置严打行动,把那帮坏人抓了,小皮主任就不会,”想起皮琼的音容笑貌,郝建眼眶里满是热泪。 事情是这样的,皮琼天生丽质,可以说无论从身材和外貌上都与林婉茹特别像,那天先一步从超市里面出来,没曾想麻四那帮人却把她当了林婉茹,一麻袋罩住头部,塞到车里便往城西烂尾楼开去,到了烂尾楼,四五只饿狼便迫不及待地撕了她的衣服,压到她身上……满足完兽欲之后,麻四才翻了皮琼主任的包,发现搞错了,而且还是县委办的秘书,这下头大了。几个人便合了计,把尸体烧了,丢在这没有人来的烂尾楼里,大家还不安全,真是恶有恶报,没想到当晚就被抓住了。 “郝书记,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过分自责,皮琼主任家属那里,工作做好了!” “人在做,天在看,做事也只能做到问心无愧了,有为,行动虽然结束了,但后续的工作还有很多,我们得进一步巩固成果……” 对于卖*嫖娼的情况,郝建和吴有为有不同的看法,吴有为是个老实人,以为郝建提出来,就是要彻底禁绝卖银嫖娼的现象,郝建不得不给吴有为做出解释,全国上下都是这样,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禁绝的,就好比公安机关不可能禁止人犯罪一样,这些情况,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就不要去过分追究。 古阳县面临重大的发展机遇,一失即逝,郝建可不想因为这而影响到外来的投资。吴有为虽然实在,理解能力不差,很快明白了郝建的意思。 玉姐听从贾蓉的劝告,早早关了美容美发店,玉姐的这个举动,曾经引发了同行的讥笑,玉姐不以为意,继续租用贾蓉的房子,开起了快餐店,这是她在吉卫县学习的,吉卫县如今有很多的快餐店,价格便宜,生意很好。 第388章拼爹硬实力 玉姐的快餐店生意火爆,正赶上公安局打击欺行霸市的行动,没有什么人来骚扰,玉姐的快餐店是县里的第一家,当然,看见玉姐快餐店生意好,附近跟着开了几家,玉姐每天虽然辛苦很多,但是,心安理得。很多的美容美发店准备关门了,这个时候,这些老板才明白玉姐的远见,羡慕不已。 “蓉妹啊,姐发现你比原来水灵多了,告诉姐,是不是找到意中人啦?” “玉姐说哪呢,这不是要去县委办报个材料嘛,拍了点粉,别人总不会笑话我是个暴烈娘吧!” “报表,你个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去县委办交什么报表啊!” “哦,是要经费的报告,麻局长说要找郝书记的,郝书记签字管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原来不是怕到县委办么,那里有你道明哥,你说怕看他那张老脸,现在怎么,长大啦?” “呃,我滴好玉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八卦啦,你说我这裤子好不好看啊!” “好看好看,大长腿,蓉妹子就是蓉妹子,天生的衣架,穿什么都漂亮,哎,我说了,怎么提到郝书记,你眼睛那么亮呢!” “人家懒和你说了,去了,晚上请你吃饭!” 玉姐发现,贾蓉忙碌了很多,原来懒懒散散的情绪不见了,精神好了很多,每天都是风风火火的,很早出去,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在她的店里吃快餐,和前面比较,简直变了一个人,玉姐还发现,贾蓉开始化妆了,本来就是美人胚子,化妆之后的贾蓉,玉姐觉得像仙女。 郝建在公安局的打击行动中,一直是很支持的,不过,一件小事,让郝建大为光火,甚至批评了吴有为。 原来,被贾蓉称作小二的青年人,本名贾宝强,是贾道明的儿子,读书实在不行,高中毕业后,安排到卫生局下属的卫生监督局工作,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有些无法无天。 不过,贾道明管教严格,贾宝强还是不敢乱来,也就是说,贾宝强的本性还是不坏,加上贾蓉时常说教。 这次的打击行动,应该说可能涉及到贾宝强,贾宝强有一帮哥们,都是看着贾宝强的父亲,跟在贾宝强的身后,打击行动开始以后,吴有为要求高,不讲情面,贾宝强等一帮人自然进入了刑警队和治安大队的视线。 也活该有事,贾宝强来到县委办找父亲,贾道明下乡去了,刚好杜若琳接待了他。 这下好了,看到杜若琳第一眼时,他的眼光就再也离不开了,下了班他尾随着杜若琳从县委办出来,看到彭岗来接杜若琳,看到两人亲密地手牵到手,这个贾太岁便怒火中烧,天呐,古阳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人敢抢我贾某看上的女人?他也不认识彭岗,立马截住两人,言语轻佻,还当着彭岗的面拉了杜若琳的手,这彭岗又是哪个,这东首市方圆八百里地,他不称大太岁,没有人敢叫二太岁,两人便扭打起来,结果是贾二太岁吃了亏,被彭岗摔了个平沙落雁式,看得有趣,美人杜若琳捧腹大笑,贾二太岁更加恼怒了,暗暗发恨,我打不过你,难道我兄弟打不过你。 此时嫉妒与羞愧的怒火交织到一起,将父亲和姑姑的叮嘱忘记在脑后,叫上几个弟兄埋伏到彭岗回家的路上,终于等到了彭岗,10多名大小兄弟一齐上,逮住彭岗就是一顿猛揍,揍得彭岗鼻青脸肿,住院了,事后郝建前去做工作,没想到彭家太岁听说是贾家公子时,反而呵呵大笑,感谢感谢,不是他这一顿揍,我还没理由住院呢,却不料旁边有人揪住了耳朵,“美得你,快吃苹果啦,下次懒理你!”呵呵,你猜是谁,正是粉面含羞的美女参谋杜若琳。 第二天早上,那13个小青年,一个都没有跑掉。贾宝强这个时候才知道大事不好,已经晚了。 事情发生在中午,刑警队的队长和治安大队的队长还是没有糊涂到家,他们将贾宝强单独羁押在一边,没有讯问,将情况直接报告给了吴有为。 吴有为听见情况后,当场训斥了刑警队长和治安大队长,说他们没有头脑,这样的打架斗殴,和刑事犯罪有很大的区别,再说了,他们是因为谈朋友起的争执,抓住主要的人就可以了,贾宝强是贾道明书记的儿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小伙子本性不坏,羁押起来,还真是麻烦。 可是听到下面,他又为难了,不抓起来行吗,这家伙打伤的可是郝书记的亲老弟啊! 郝建听到吴有为的报告后,恨不得摔了茶杯,贾道明近来的工作非常卖力,在整顿机关干部职工的作风上,天天到县直单位去督促,参加会议,强调县委的决定,要求干部职工振奋精神,努力工作。 这样的关键时刻,出现这种事情,要是贾道明小肚鸡肠,以为是郝建专门要对付他的,岂不是麻烦了。 吴有为知道情况,看着郝建发脾气,什么都没有说,事情已经做出来了。郝建想了想,吩咐吴有为,要派出所将所有涉及到贾宝强被抓的记录材料都拿到县委自己的办公室来,将贾宝强也带来,这件事情,只能想办法弥补了。 半个小时后,贾宝强被带到了郝建的办公室,贾宝强早就知道上次自己准备动手的对象是县委书记、副县长和公安局长,事后,贾宝强出了几身的冷汗,当时要是动手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贾宝强忐忑不安,想着郝书记如果告诉了父亲这件事情,免不了一顿痛打,过了很久,父亲没有提及这件事情,贾宝强知道,他们不会说这件事情了。贾宝强后来见到过郝建,不过,没有近距离接触。 贾宝强进门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这几个办公室,他是知道的,以前来过几次,这次被带到这里来,身份是最尴尬的。 郝建没有理睬贾宝强,现在的干部子弟,大凡父母掌握实权的,他们要么就很出色,要么就很纨绔,贾宝强明显属于纨绔一类的,这样的小青年,父母操心、社会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捅个大窟窿。 贾宝强偷偷看了看前面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很多的年轻县委书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愈发小心了,郝建越是不说话,贾宝强感觉压力越大,渐渐的,贾宝强的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郝建在等贾道明,他明白,这件事情,贾道明很快就会知道,如果贾道明到他的办公室,那么,这件事情好解释,如果贾道明不到他的办公室,事情就不好说了,或许是贾道明大义灭亲,或许是贾道明心里有意见,不愿意找他了。 贾道明现在不知道贾宝强已经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到了办公室,见到了贾宝强,什么都不用解释,贾道明就会明白了。至于贾宝强,郝建不会说什么,自然有人要教育他的。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的时候,郝建办公室门被敲响,贾道明和贾蓉都进来了,贾道明脸色很不好看,看见了站在郝建办公室的贾宝强,贾道明瞬间明白了,他本来是不准备来的,还是贾蓉拉着他来的,看见贾宝强在郝建的办公室,贾道明暗自庆幸,幸亏到了郝建的办公室。 贾道明冲着郝建笑了笑,抡起巴掌,朝着贾宝强扇去,郝建和贾蓉都没有注意,贾道明的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贾宝强的脸上,贾宝强站在原地不敢动。郝建赶忙劝贾道明,贾蓉将贾宝强拉到了身后,趁着这个时机,郝建悄悄将材料塞进了贾道明的手里,贾道明当然明白,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离开了郝建的办公室,贾宝强跟着贾蓉,磨磨蹭蹭出去了,临走前,贾宝强甚至不敢跟郝建打招呼。 3点多钟,贾道明再次进入郝建的办公室,这个时候,贾蓉和贾宝强都离开县委大院了,贾道明和郝建谈了很久,谈到了家里的子女,谈到了爱人对贾宝强的溺爱,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已经给贾道明汇报情况了,贾宝强被抓的事情,与郝建、吴有为都没有关系,说起来,还是贾宝强混蛋。 离开的时候,贾道明表示了谢谢,然后,到县委宣传部,去督促整顿作风的宣传事宜去了,郝建清楚,通过这件事情,贾道明是彻底进入他的阵营了。 晚上,贾宝强在郝建的寝室外面等候,看见郝建回来,将手里的塑料袋小心递给了郝建,甚至没有敢进屋去喝水。 贾宝强是从内心里有些惧怕郝建了,不知道为什么,郝建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教育他,他就是怕郝建。 塑料袋里面是香烟和白酒,郝建笑了笑,将塑料袋放在了桌上。 一年一度的四月八马上要来了,在郝建的授意下,县委政府要竭尽全力搞好这次活动,扩大影响,提高古阳古城的知名度。在李省长的帮助下,古阳被列入了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这是块金字招牌,但要让这块招牌深深地植入人们的心里,古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熊伟功不错,规划搞得相当不错,就应该邀请几个歌唱家来古城……”翻阅着熊伟功的活动方案,郝建喃喃自语,丝毫不掩饰对熊伟功的欣赏。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郝建打开防盗门时,一个黑色身影进来了,防盗门被关上了,紧接着,黑色身影紧紧抱住了郝建,郝建头脑里一片空白。 第389章姑姑和侄子 郝建暗叫不好,刚才才打电话叫贾道明书记来商量活动的事,估计都到楼下了,这如何是好! “蓉蓉,不要这样,抱得这么紧,我都没法出气了。” “箍死你!” 贾蓉不依不饶,把脸贴到后背,紧紧抱着郝建,郝建不好硬来,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 “蓉蓉,这样不好!” “你说,我就那么惹你讨厌吗?” “不是,蓉蓉,我已经结婚了,有家庭了,我不能伤害你啊。” “什么叫伤害,你这就叫伤害,知道吗?我喜欢你,无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在乎,哪怕是做你的情人,让我永远做你的情人好吗,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能够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蓉蓉,听话好吗,你还年轻,还要成家,以后还要遇到好多比我优秀的男人,” “我不会成家,一辈子不会成家了,不要说了,亲亲我。” 贾蓉抬起头,看着郝建,然后闭上了双眼,凑上嘴唇。如此近距离观察,郝建发觉,贾蓉的确很漂亮,超过了葛晶晶,甚至比得过张玉蓉。 此刻,贾蓉双颊发红,身体软软靠在他的怀里,郝建不是柳下惠,现在无论他再想说什么都没有机会了,因为贾蓉已经堵住了他的嘴巴,他只有抱住她,慢慢亲吻她的嘴唇,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贾蓉非常主动,舌头伸进了郝建的嘴里,身体越来越软,郝建几乎抱起了整个贾蓉的身体。 良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郝建感觉到贾蓉心跳很快。 “郝建,晚上我不想走了。” “不行的,你哥等会就要来的。” “我知道,不会让他发现的,你放心,也不会让人看见的,我清晨离开,不会有事情的,我经常在武装部院子里休息,没有人怀疑,这里有我的很多好朋友。” 郝建心虚地看了看对面,杜若琳那边灯熄了吗?还准备说话的时候,贾蓉已经不听了,她直接走进了卧室,卧室里的电脑还开着,贾蓉静静坐下,摆弄电脑, “道明啊,这么晚了叫你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喝杯茶!” “哟,极品铁观音啊,好香!”贾道明放到鼻间闻了闻,他是个茶君子,尤其钟爱铁观音,因为老婆卡得紧,平时家里只买一般的茶叶,像这种极品铁观音还是很难喝到。 郝建就不同了,每逢新茶上市,苗玉香都会给他寄来各式各样的高档茶,虽然他生活中也离不开茶,但也喝不完,尤其是铁观音,他嫌味有点淡,每年都要剩下好多等到发霉,抓了几袋放到桌上, “道明啊,等下你把这几袋拿走,喝完了再来拿!你知道茶圣的故事么?” “我喜欢喝茶,这点我还不知道!” “相传陆羽出生不久就被遗弃被一群大雁所庇护后来被一位名叫智积的和尚收养。智积喜欢喝茶陆羽经常为他煮茶。”“经过长期的煮茶、品茶实践陆羽终于煮出了好茶以至于非陆羽所煮茶智积不喝。现天门市保存有一座“古雁桥”,传说是当年大雁庇护陆羽的地方。” “镇北门有一座 “三眼井”曾是陆羽煮茶取水处。井台旁边有一块后人立的石碑“唐处士陆鸿渐小像碑”碑上刻着陆羽坐着品茶的情景颇有韵味。 陆羽亭建于清朝后毁于兵燹。解放后重建为双层木质结构呈六角形精巧典雅。置身其间抚亭浥泉品茗饮茶十分令人流连陶醉。位于竞陵西湖之滨的陆羽纪念馆包括陆羽故居、纪念陆羽的古迹、陆羽茶事活动等建筑群游览该馆可以获得陆羽事迹和传说的许多信息。” “郝书记,你说的意思我懂了,你在说,一个地方的旅游发展离不开文化,尤其是地方文化,文化是发展的核心,只有充分挖掘和保护地方文化,古阳的经济才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对么?” “是啊,你喜欢铁观音,福建安溪厚积薄发的事情你也知道,正因为做活了茶文化,才打出来铁观音这个品牌,经济才得以大步发展,从国家特困县一跃而成为百强县,这模式放到我们古阳来说,就是古城这块牌子一定要打出去,我们这里的民族文化品牌一定要打出去,熊伟功这个方案做得很好!” “郝书记,你说的对,是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四月八是苗族传统节日(到了这天,苗族的男女青年从四面八方赶来,聚结一起,通过对歌来挑选心爱的人),我们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活动,规划做得确实好,但主唱千年古阳的那个明星好像谈不好啊!” 贾道明说的这个歌星郝建听韩志清说过,是实力加偶像级的,她就是江南省人,宋语妍,人长得甜美,歌声比人还要甜美,几年时间便红透大江南北,但是因为说过几句不当的话而遭江南省封杀。 千年古阳这首歌是歌颂古阳的,一位资深音乐人创作的,对于古阳,在资金上他没提出过份的要求,唯一要求是这首歌一定要由宋语妍来唱。 “道明书记,这点你不要考虑,回去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俩就去北京,三顾茅庐,总可以把她请出来吧!” “嗯,郝书记,你也早点休息吧!”贾道明站起身来。 贾蓉很乖巧,关紧了卧室门,独自在里面上网,贾蓉网游不怎么懂的,但玩扫地雷,那是一扫一个准,只要一点,全炸了。 心中暗骂,“都是你这个啰里啰嗦的贾道明,还不走啊!”一个劲乱点,那知道点到了音乐播放,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贾蓉顿时急了,动了动鼠标,却把音量又动着了,整个房间里响起了, 雨心碎,梦流泪。。。 “弟妹来了?”贾道明眨巴了下眼睛,郝建苦极,搞什么呀,贾蓉,你哥都还没走呢! “是啊,老弟,也应该叫弟妹多来看看,人呢,分开久了,不好!” “道明书记说的对!” 刚送走了贾道明,门还只关了一半,一个黑影又闪了进来。 “强强,这半夜了你还不休息,跑叔这儿来,明天不上班啦!”郝建很是郁闷,看今天,贾家是故意找事儿来了,还整车轮战! “我刚看到姑姑来了,一直没见她出去!” “强强,你姑。。。”贾宝强真往卧室里走去,郝建也急了,拦吧,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且看贾蓉自己应对吧。索性沙发上坐了下来,翻阅报纸。 “郝建叔叔,给我参谋下!”还好贾宝强在卧室前刹住了,走了回来,郝建扎实松了口气,还是怕他再犯混, “强强,你姑来了,你爸爸来之前她就走了,呵呵,要我参谋什么呀,谈女朋友啦?这你要找姑姑啊!” “我姑姑,她走不走与我毛线关系!”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仿佛我故意要收到你姑姑似滴。 “我怎么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男人,姑姑说了,做男人就一定要做像郝建叔叔一样的男人,我想问了,该怎么办?” “强强啊,那是你姑姑眼睛瞎了,叔叔是什么好男人呢,帅又帅不过西门庆,打又打不过武二郎,一无是处。。。强强,叔叔虽然不是一个好男人,但可以指点你成为一个好男人,你愿意听吗?” “郝建叔,我今天就是取经滴!” “听你爸说,你没上大学是吗?这可不好,腹有读书气自化这句话你知道么。意思是说啊,你必须要努力学习,才有丰富的内涵。。。” 哇乖,叔叔有什么好经让你取啊!郝建蒙了! “叔,你说得太精彩了,明天我就报名参加成人高考。。。叔,今晚我决定不走了,咱俩促膝而谈。。。” “这万万使不得!你爸不见你回家会着急的!” “他们才不理我呢!”贾宝强站了起来,自己继上了水,“叔,你还加些水不?” “不,强强,晚上喝多了茶叶不好!” “好呀,醒脑提神,刚好呀!”苦呀,这二太岁比他姑姑还要难缠, “强强,叔叔明天要去北京办事,你可不想叔叔一上车就瞌睡吧!” “真滴假滴!” “叔哪能骗你,你爸也去!” “那。。。叔早休息,明天一路顺风!改天我再约你哦!”说完贾宝强欢快地关上门跑下楼去。 我草,还约啊!郝建吐了吐舌头,这孩子品性还真是好,一说到第二天有事,他便不再纠缠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是卧室里面还有个不懂事的大人,应该怎么面对啊! 这时凌晨1点30分,郝建正在犹豫,卧室门打开了,探出一个美人头来, “走啦?” “刚走!” 进来!贾蓉恢复了泼辣的性格,关了客厅的灯,将郝建拉进了卧室。 贾蓉用力撕扯着郝建的衣服,郝建慌神了,赶忙自己脱下衣服裤子,此刻,郝建才发现,贾蓉仅仅穿着外套,里面的衣服早脱了,被窝里暖烘烘的,郝建抱着光溜溜的贾蓉的时候,禁不住一阵痉挛。 贾蓉和郝建接触的几个女人不同,她压在郝建的身上。。。 “人家也是来取经的!” 嗯!郝建挺了下身子,大姐,你要的那叫经吗? 。。。。。。 “蓉蓉,哥还是伤害了你啊!” “你知道吗,很早你就打动我了,我受过挫折,看不惯男人,恨男人,可是,我无法恨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没有喝醉,我是装的。” 第390章失足女教师 “ 晶晶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郝建抓起来床头边的电话,说出了有生一来第一句混帐话。果不然妻子就在那边哽咽上了, “老公啊,我知道你忙,可是我一个人在家,吴局长家墙角下面老有小孩在哭,嗓子都哭哑了,还哭,我有点害怕啊,” “老婆,都是老公不好,我拼命工作,还不是为了早日调到市里,天天和你到一起吗?” “嗯,我知道,老公,我好想我们的宝贝女儿啊!” “老婆,有佳美小姨帮照顾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放心吧,她照顾比我们还要细心呢!” “哼,我都叫婆婆了,你还没改口!不孝!” “是,是,老婆批评的对。该打嘴巴!”郝建本来想轻轻地表示一下,没曾注意到有人帮忙了,啪地一声,抽得特别重。 接电话的时候,贾蓉非常知趣,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倦缩到郝建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这么快的出手,她是怎么做到滴!扬起巴掌,正考虑着是否要往怀里玉人儿那大屁股招呼一记,电话那头又响了, “怎么没声音呢,老公,谁叫你打自己啊!抽得那么狠,人家都心疼啦。。。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我再不打你的电话了!” “老婆,可别这样。。。那不是小孩哭,是猫啊,每到这个时候,那猫儿就要发情,叫得越厉害,发情就发得越厉害,只要找到公猫做那事,她就不叫了。。。别怕啊!” “嗯,老公,我听你的!挂了!” 挂了电话,郝建还没来得及把电话放到床头,啪地一声,脸上又挨了一记火锅,这记比刚才还带劲,只觉耳边根也是火辣辣地,两个耳垂子孤零零地吊到那里,钻心般地痛, “凭啥打我!” “抽的就是你,谁让你骂人家是猫!“ “你就是一只欠抽的猫!” 郝建怒火中烧,翻身把娇媚百态的贾蓉压了下去。。。 良久,郝建伏到了贾蓉的身上, “后悔吗?蓉蓉,” “哥,你后悔啦?” 郝建含着泪花摇了摇头,低下头去轻咬贾蓉的点丹樱唇道: ”蓉蓉,我知道,你很有主见,对于爱情你有自己的理解,可是蓉蓉,你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啊!” “郝建,你太优秀了,看到你,我想起了古代的君王,他们不会属于一个女人,我想你也是这样的,你不可能只属于一个女人,我想到了英雄的标准,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我多想回到古代啊,那样,你就可以多娶几个女人了,你就可以娶我了。” “蓉蓉,对不起。” “郝建,不要说对不起,你不属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属于我,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朵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很久以后,你就不会记得我了,可是,我很满足,今生今世,我心里只有你,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能够有这份感情,我非常满足了。” “蓉蓉,你怎么了,怎么能这么想,你以后的路很长很长啊。” “郝建,不要说了,我很满足,也许我会有清醒的时候,不是现在,亲哥哥,抱着我,我要在你怀里睡觉。” 郝建抱紧了贾蓉,贾蓉抵着郝建,郝建虽然被压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为了贾蓉能够睡好,郝建没有动。 不一会,郝建感觉到胸脯上凉凉的,他扶起贾蓉的脸,发觉贾蓉眼里的泪珠。 “亲哥哥,不要担心,我高兴,亲哥哥心疼我,我知道。” 郝建被贾蓉感动了,贾蓉经历肯定坎坷,心思敏锐,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孩子,婚姻却遭遇不幸,老天太不公平了。 郝建主动将贾蓉抱在怀里,亲吻着贾蓉,叫她多休息一会,现在太早了,贾蓉靠在郝建胸前,什么都没有说。 郝建再次醒来的时候,贾蓉已经离开了,他看了看手表,快8点了。 郝建拿起手机,发觉上面有一条信息,他打开看,是贾蓉发的:当你孤单,请你想起我,我是你的开心果,看完后删除。 郝建看了好几遍,删除了这条信息。 “郝书记,早啊!”秘书小宋来接来了。 走下楼时,郝建走路有些飘忽,双脚发软, 险些踩着了地上的香蕉皮,这老耿啊,还当部长,大院的卫生都没有抓好。 “郝书记,贾书记先去拿票了,他说在政府宾馆那儿等。”等郝建进了车内,宋朝阳给他递上来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一根油条和两个鸡蛋, “郝书记,九点的飞机,时间不够了,我随便买了点,凑合着吃吧!” “小宋,这还叫凑合啊,皮蛋瘦肉,还有油条,鸡蛋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太丰盛了,谢谢你啊,小宋!”郝建喝了口粥,顿觉精神大爽,抓起油条大口吃了起来,心想,等我把两个鸡蛋吞下去之后,腰不酸腿不疼了! “小宋,还适应么?” 宋朝阳来县委办还只一个月时间,上次徐莹向自己推荐常委秘书时,郝建拒绝了,想到只要这个位置还空着,以后免不了还有好多领导会来打招呼,于是找贾道明商议了一下,便从阿拉营镇调来宋朝阳,后来李昌奎知道这件事手也无可奈何,当徐莹再次找到他时,他把徐莹狠狠批了一通,你怎么也是个县委副书记,摆正点心态好不好。 宋朝阳是北京清阳大学毕业生,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年迈,他是不会回到贫困的古阳。本以为凭借自己的高学历(那时代中专生都是块宝贝),至少可以留到东首市府,没想到命运根本就不按常规出牌,一纸派遣单他到了最偏僻的阿拉营镇当通讯员,委屈啊! 贾道明推荐他时,郝建也到犹豫,人才好是好,学问高是高,问题是自己一个中专生驾驭得了吗?不过又想到了李昌奎高中没有毕业,还不是当上了市委书记,好多大学生都任他驱使。 “郝书记,怎么说呢,环境不同,工作性质也不同,县委办是为领导服务的,在乡镇时接触农民群众要多一些,适应嘛,也只有靠自己以后努力了!” 靠自己?看了看宋朝阳,这话说得领导不太舒服啊,郝建觉得胸口有些堵,他知道像宋朝阳这类的名牌大学生,因为命运的不济,往往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管不好,那是一匹难以驾驶的烈马。不过他喜欢小宋这样的人,真性情,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绝对不会讲违心话。 “小宋,别急,慢慢适应吧!” “嗯,郝书记!”宋朝阳也愣了,本来以为书记会长篇大论地给自己灌一通大道理,自己也做好了批驳的准备,借机炫耀一下自己的学识才华,结果人家没问,不由心里有点小失落。 “小宋,你听听,车子好像有点咖咖的杂声!” “不会吧,郝书记,可能是外面的声音,你看旁边就是车场呢!” “嗯,我总觉得这声音好怪,这车子你检查了吗?” “麻师傅一大早给我钥匙,才从车库里开出来的,不会有问题的,郝书记你放心吧,拿驾证都八年了,一分都还没扣到呢!” 来到了政府宾馆,接到了贾道明,贾道明叫郝建坐到后排去,副驾驶室那是你的位置,后排睡去!郝建道:“我是书记,你是副书记,怎么你坐前面啦!” “郝书记,这你不懂了,一般都是大领导坐到后排去的,对就是司机背后这座,又安全,司机下了方便给开车门。”宋朝阳终于逮到了书记的错误,抢道:“也就是我们这些小地方,领导都抢到秘书的位置,有点不伦不类呢!” “小宋,你满口糊话!” “贾书记,我说的是事实嘛,以前在阿拉时,我们书记镇长还到为副驾驶室的座位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干架了嘿!” “道明书记,你别批评小宋,小宋说的是事实,既然你抢到前面指路,我也不客气了,后面补补瞌睡去!” “呵呵,又来瞌睡啦,还想与你说说话呢,年青人瞌睡就是多,昨晚从你那儿回来,又去旅游产业办开了个会,一直到凌晨二点……”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好歹你也睡了两三个钟,我呢,都让你妹给折腾死了!累啊,郝建闭目想打一会儿盹,手机又响起来了, “启坤啊,我和道明书记去北京办点事,你说,什么事?” “说话方便吗?” “说吧,我听着呢!” 军区扶贫工作队员小雷被渔井村的村民扣住了,耿大炮发了疯,拿起了冲锋枪,带着十几个兵要往渔井村救人呢。 “瞎胡闹,启坤,你无论如何要控制耿大炮,马上给志清县长汇报,处理这些事,他很有一套!” 事情是这样的,小雷接手扶贫工作来,一改过去住到县城的模式,搬起被窝驻进了村,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因为小雷长得俊郎,谈吐又不俗,浑身散发出军人的阳刚之气,村里的年轻姑娘们都喜欢上了他,而小雷平时也是大大咧咧,与姑娘们的关系保持得非常好。在众多的膜拜都中,刚刚参加工作的林雪梅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在八一中学举办的一次舞会上,林雪梅老师就让小雷的儒雅风度给迷上了,整晚他们就搂到一起跳舞,舞会散了,两人意犹未尽,又去林老师的宿舍里去跳,结果一不小心跳到了小林老师的床上,三个月后,小林老师的肚子隆起来了。 第391章去请女明星 问题来了,小雷快要回去了,虽然没有结过婚,但是搞扶贫把人家女老师的肚子给扶大了,这个部队领导会怎么看,一心想搞好工作,就指望着给领导留个好印象,把这个尉字变校字呢! 林老师叫他摸自己的肚皮时,他也不知所措,竟然流泪了,两个抱头痛哭一个晚上,最后小雷说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到医院做了吧! 你瞧多么混蛋的话!小林老师看上的哪又是你的钱了,小林老师一气之下,跑到渔井老家寻死觅活的,林家旺听后暴跳如雷,拉起一车人,来到木里村,一绳子把这个负心汉捆回来了。 年青人搞对象,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让,我能把你的肚皮给搞大了么!捆人,你土匪啊!事情传到了耿大炮那里,耿大炮也是气愤有加,早饭也顾不得吃了,拎了冲锋枪,叫上十来个人,风尘仆仆地开往渔井村去了。 韩志清赶到渔井村的时候,小雷五花大绑地被绑到一棵大树上,肚皮还是敞开的,眼皮下放着三个大碗,上面还装的酒,四月里的风往肚皮上嗖嗖地吹,凉啊! 林雪梅说过她家有棵剥皮树,那是原来大土匪龙云飞留下的,当时嫂子与小裁缝,龙云飞把小裁缝绑到了树上,然后生生剥皮,开肠破肚,挖了小裁缝的心,小雷抬了一下头,瞧到了林家旺那双喷火的眼睛,迅速又把头低了下去,呃,这棵不会就是那剥皮树吧! “志清,林老师那边情绪怎么样啦?” “林老师的情绪是稳定下来了,但林家旺还是坚持,如果小雷不答应婚事,他先一刀杀了小雷,然后自杀!” “志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敢做这事,就得敢负责任!你果断给林家旺说,小雷一定得娶上林老师,哦,你把电话给小雷接下,我和他说!” 与小雷说了一会话之后,郝建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郝书记,你就一个电话,真搞定啦?林家旺那家伙可是个轮茄子啊!” “搞定了,林家旺说了,等我们从北京回来,请我们去他家喝喜酒呢!” “郝书记,真服了你啦……抓紧时间眯会吧!” 郝建其实也不轻松,他知道旧债未了,新帐又欠,苗玉香的恩情十八辈子都还不清了,刚才虽然打得是武卫国将军的电话,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苗玉香的这层关系,小雷的事情就不会处理好滴,与当地女青年谈个恋爱就要被开除,人家部队纪律严得紧呢,更何况把人家小肚子给撑大了! 郝建眯上了眼睛,贾蓉,张玉蓉,苗玉香,伊莉……一张张如花似玉的面孔像三国演义一样地浮现到了眼前,自己何德何能,凭什么得了这么多美女的青睐…… 现在,出现了贾蓉,生命中的这些女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想到这里,他哪来的半点睡意,抬头一看,道明书记却睡着了,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伊莉的手机。 “还过得好吗。” “老公,一个月都不来看人家了,你说好不好嘛,等思莉长大了,教她不认你这个爹……哦,对了,你那边不是到搞旅游吗?我与紫兰商量好了,想到古城河边买几栋吊脚楼,以后搞出租!我断言以后古阳旅游一定会火,到那时租给别人弄酒吧,价格会翻好多倍!” 不用说,这是个好投资,郝建暗暗佩服伊莉的商业眼光,现在又与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杨紫兰在一起,真可谓是商业界的绝代双骄! 对于古阳的旅游前景郝建是自信的,同样他也与伊莉一样地看到了里面潜在的商机,且不说江边的那些房子,就说城外面的地价,不用几年,都会翻上好几番的。 胡书权给他留了一栋独体楼,并且把户头过到了郝建的名下,结果让郝建知道了,把胡书权叫去狠批了一通,交给纪委处理,没想到邱永金擅作主张,私下里找到了葛晶晶,办到了女儿小思雅的名下,郝建没办法了,只有叹气,女儿才多大啊,就有了自己的房子。 “嗯,买吧,价格合适的话,你和紫兰一个买一套!” “美得你,让你这边受气了那边跑啊!” 骂归骂,郝建还是非常了解伊莉,如果舍得放过这样的投资机会,她就不叫伊莉了! “郝书记,是嫂子吧!真有眼光?”郝建挂了电话,宋朝阳逮住了开口的机会。这一问把郝建给问住了,有点结巴地说: “嫂……嫂子,你家嫂子就这德行呢!” “郝书记,你这话不对了,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站的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你这样优秀,嫂子肯定相当优秀的!” 小宋,你说错了,我背后站的可是一群优秀的女人呐!可是能这么与下属沟通么,算了吧,还是深沉一点好。 “小宋,谈对象了不?” “学校时还是现在?” 隐约还是感觉到宋朝阳语气里的傲慢,郝建感觉到有些不爽, “现在没有,学校谈过,毕业时让人家甩了!” “郝书记,不是我被甩了,而是我提出分手的,我那个女朋友,她长得可漂亮啦,你问我哪里漂亮我也说不出来,哦,这么跟你说吧,我那女朋友,和道明书记妹子有几分相像,都是瓜子脸,柳叶眉……” “嗯,那是够漂亮了,这么好,干嘛你把别人甩了呢?” “郝书记,毕业了肯定我要回来照顾父母,你说我能让她跟着我一起来这鬼地方受苦么?既然我不能够给他带来幸福,我选择了放手,难道我做的不对么?” 是啊,换做原来的郝建也是这样的,想到以前他狂热地追着林师师,当时就没有考虑到什么未来,一旦想到了后来,自己什么都无法给心爱的人提供,他也会选择分手……看来自己还真不如宋朝阳啊! 可是现在的他想法不一样了,爱情至上,他认为精神上的远比物质上的要重要得多。 “小宋,你很自私,也很残忍,你这样不负责任地分手,你征求过女朋友的想法了么,你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么?” “郝书记,这……我……” “这杂音越来越不对劲了,靠边,停,停车,” 哦!宋朝阳猛打了下方向,吱地一声,车子在一个急转弯处给刹住了,车子猛地偏了一下,贾道明头磕着了车窗户,醒了,“宋朝阳,怎么开的车你!” 车子的右轮骨碌骨碌地给滚下了坡,扑通一下,掉悬崖去了,好险!再来一步,连人带车就要滚到深不见底的悬崖,贾道明吓得瑟瑟发抖,宋朝阳更是目瞪口呆地忤到原地,“这到底啥回事啊!” 这是谁,处心积虑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张俊,黄其昌,徐莹……打了吴有为电话之后,郝建一幕幕地回顾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挣拧的,狡诈的,阴阴的,幸灾乐祸的……细细一想,又都不是!要说司机麻生福,那可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司机,会做这样的事?水有点深! “道明书记,你也别再批评小宋了,车轮被松了螺丝,他也不知道,这事先搁这儿吧,谁也不要提了,等下我叫有为书记查就是了!” 吴有为亲自驾车来了,送了郝建和贾道明到机场,还好刚刚踩上了点,飞机快要起飞了,匆匆进了登机口,上了飞机,刚才那个事情竟然没有时间给吴有为说一声,想打电话,手机给关上了。 “你认为这事谁干的?” “应该是麻师傅动的手,可我又想了,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呢,这是想置我俩个于死地啊,背后肯定有原因吧!” 话点到这里,贾道明脸红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看了看郝建又停下不说了, “休息下吧,一觉就到北京了!” 到了北京,李省长在驻北京办事处等他们,带着他们找到了宋语希,见到宋语希第一眼,郝建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难怪是当红明星,就算她歌不乍滴,单凭这张脸,这身段,不红也不行啊! 宋语希非常给面子,都是为了助飞家乡经济发展,出场费一分不要,前提是江南电视台一定要全程直播,李省长慷慨答应,这事好办,管不了台长,我可以直接免了他! 你瞧这话多霸气!瞧着李省长大腹便便地样子,那一份指点江山的从容气度让郝建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这辈子非弄个省长当当! 敲定了日期,宋语希请客吃饭,贾道明犹豫了一下,郝建马上使了眼色,老哥,省长在,这饭你有资格吃吗?结果郝建便找借口辞掉了,看得出李省长十分满意,这年青人会来事,有出息! 宋语希自然抱以浅浅一笑,“郝书记,你这样说我可真不好意思了,好,咱古阳见,一定要吃上你帮我点的土家特色菜合家欢啊!” 这就是郝建要的效果,让别人记住你,往往只要一个眼色,一个手势,这都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从宋语希豪宅出来以后,贾道明提议说随便找个路边店凑合一下行了,郝建不依,他说财政再差也不差这几个钱,我俩再节约也不能让古阳财政富起来!贾道明轻骂了声败家爷们!两人住到了北京饭店,一晚888元,晚上还赶上了t台走秀的点,看走秀的时候,老贾的嘴巴都张大了,郝建赶忙往他嘴巴里塞了根烟,大哥,糗大了! 第392章有情人成眷属 第二天两人便坐了火车往回赶,郝建咬了口脑袋般大的老面馒头,狂咽了口水,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 “道明书记,时间赶得太急了,你都没到北京玩几天……” “北京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街道宽一些,楼高一点,人多几个吗?我看还不如咱古阳好,青山绿水古城,林在城中,城在林中,清江边上那排排吊脚楼,多美啊!” 提到吊脚楼,郝建忽然想起伊莉说的事情,忙发了个信息关心一下,才几秒时间,她就回过来了,不是信息,而是电话,这猴急婆娘,咋这么不晓事呢,贾书记到旁边啊! “接吧,郝书记,我眯会儿!”贾道明用杂志盖了眼睛,还真打了呼噜。 “老公,我……” “嘘,小点声!” “你到嫖娼吗?得了病可别怪我不客气,一刀把你那根剜了!” 血腥啊!郝建苦不堪言,喜欢暴力是吗?一赌气,来了胆, “剜就剜了,你也生不如死!” 果然那边没了脾气,“老公啊,人家怎么舍得呢!”温柔的声音差点让郝建醉了。 两人说了一会,郝建才知道伊莉和杨紫兰一出手就是一人两套,还说有一套是帮郝建买的,妈滴,真是出手阔绰啊,郝建一点也不担心,这两富婆穷得只剩下钱! 郝建接着拨通了叶思琴的电话。 “思琴,在上班吗?” “我在上班,明天到东首市,我等你。” 叶思琴说完便挂了电话,郝建知道,这段时间因为两个是县委书记,都到忙,冷落她也有一阵日子了,如果说不想她,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她不及贾蓉妩媚,也不及老婆晶晶俏艳,更不及伊莉风情,但她身上隐约而现的那种欲拒还迎的神态着实让郝建着迷,再加上特有的那种君临天下上位者的威严,更让郝建无法忘却,甚至他把她看成了武则天…… 叶思琴的口气不容置疑,如果不到东首市去,叶思琴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 回到东首市,郝建便与贾道明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分手了。 叶思琴早就等候在屋里了,上次离开的时候,叶思琴拿了一把钥匙。屋里被叶思琴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见灰尘。 天还没有黑,两人就到床上了,到了床上以后,叶思琴同样疯狂。 连续奋战了两个回合,郝建看着带着满意微笑、熟睡的叶思琴,点燃了香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可能都扔不下这几个女人了。 就在播放晚间新闻的时候,刚好葛晶晶打电话来了,她说同事结婚,她赶到乡下吃酒,晚上不回来了。 挂了电话,郝建抱着叶思琴,两人又折腾了一番,不想起床,嘟嘟囔囔叫郝建老公,快去给自己买宵夜,郝建才知道自己也饿了,这种事儿当不得饭吃,一天就靠着早晨那两个老面馒头! 此刻,刚好晚上八点钟,郝建匆匆下了楼,什么呀牛肉串,烤虾米,烤鲤鱼……乱七八糟的都买了一大包,当然还带上了两瓶长城干红! 征服美人,得整点情调嘛! 累得精疲力竭,第二天睡过了头,睁眼时叶思琴不见了,床头下放着一碗粥,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今生今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吻你,你的思琴留,” 什么素质啊,这么美好的事情让你鬼啊鬼的,搞得那么阴森林的,多不吉利,还县委书记呢!呵呵,想起昨天叶思琴闭上眼睛,紧咬芳唇的痛苦样,郝建美美一笑,抓起床头上的大碗,一口把稀粥吞了个干净,还是饿啊,昨晚失的太多了,一碗粥哪补得回来呢! 伸出舌头在碗沿上绕了半圈,手机响了,是小宋, “郝书记,我来接你了,你在家吗?” 郝建摸了摸床边, “在啊!” “我就到你门口,老按门铃,没人开门啊!” 没事你按门铃搞什么!郝建差点从床上弹了起来,这哪是自己家啊! “哦,小宋啊,你等等!我大清早就跑出去锻炼了,现在还在锦绣公园呢,没事,我马上回来!” “远不,要不我来接你吧!” “不用,小宋,分分钟的事情,论长跑,我不输那叫什么来着,肯尼亚的那个黑鬼!” “博尔特!” “对,波而特!” 挂了电话,郝建穿好了衣服,下了楼,一古脑就撒开了腿,还有50米到自家楼下时,小宋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嗯,这小宋有眼色,以后得好好培养! “郝书记,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到外面参加宴会刚回来呢!”郝建大窘,西装革履地还骗别人说跑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真是啊,用一百个谎言去圆一个谎言,都是自暴其丑! “小宋啊,有时跑步锻炼也不一定要穿运动服的,你比如说小狗小猫,你见过他们跑,但你见过他们换过衣服么?” “郝书记,你真幽默!” 一路上,小宋说了,吴有为书记回去那天又看了下现场,回到局里当时就把麻师傅给控制住了,结果麻师傅招供了。 因为贾道明在整顿古城违法建筑时,强行拆迁了江边一家违规建筑,房主叫陈庆和,陈庆和与麻师傅又是好哥们,他求到了麻师傅,麻师傅找到了贾道明,贾道明将他狠狠批评了一通,并说如果不想干了,那就走人,并把他的专职司机给撤掉了。 麻师傅原来一直都是跟着县委书记跑的,吃香喝辣,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心里比谁都还贪婪着呢。 王书记在的时候,古阳就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古阳官场人如麻,不如司机一个麻!现在让他当了普通司机,怎么受得了这口闲气,恰逢这段时间,妻子打牌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两口子没办法只好把房子也卖了,可还是欠下高利贷,债主隔三岔五地来催,并扬言剁了他的手,越想越是害怕,对贾道明书记更是怀恨有加, 刚巧晚上接到贾道明书记的电话说明天早晨出差,便起了相害之意,半夜里来到车库,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右边的车轮螺丝拧松了。 怪不得当初说到麻师傅时,贾道明要脸红呢,因为自己的事而让郝建一起担惊受怕,于心不忍啊! 看来背后没有人指使,郝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如果麻师傅背后有人唆使,那自己的处境就不太妙了。他打通了吴有为。 “有为啊,麻师傅还在你那儿吗?” “在的,郝书记,道明书记也在这儿呢,正好,你给评评理,道明书记说要把这个杂种的放了!” “有为,道明书记说得对,这事的茅头是指向道明书记的,你就按他的意思办吧,毕竟麻师傅也是个老实人!” “他老实?他都差点把你和老贾两个送去喂狼啦,不行,这样的人不能放,杀人未遂,至少也要让他坐上三年五年的……” “还是放了吧,听老贾的,给他换个单位就行了……” “这……”吴有为不作声,郝建挂了电话。 “郝书记,现在我才知道他们为啥老说你好了!” 这还中听,郝建有点眉飞色舞,“为啥?” “因为你也成了家!嘿嘿!” 这是什么夸奖啊,郝建头大!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古阳,郝建叫直接开到渔井村,林家旺的酒席可不能忘记啊! 到了渔井村,远远地就听到了乐鼓唢呐声,韩志清,贾道明,邱永金都来了,还有那个铁塔般的耿大炮,敞开外衣,露出皮球大肚子,仿佛要告诉林家旺,喜酒得多准备点,老耿我能喝! 一句话成事,一句话坏事,没想到郝书记一句话便成全了一对美事,打死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大官来喝女儿的喜酒,林家旺喜欢得一天都睁不开眼睛,眼缝里头郝建的身影越来越显得高大, “耿部长,是书记来么?” “还不快去迎啊!”耿大炮也真够猛地,一巴掌差点把瘦骨嶙峋的林家旺拍散了架,好咧!好咧,林家旺咧着嘴巴迎了上去,谁也搞不懂他那怪异的表情是怎么来滴。 来到了堂屋,林家旺把郝建推到了上席,郝建还没定下神来,新郎新娘便来给自己敬酒了,郎才女貌,还真是天设一对呢! 敬酒的时候,新郎官小雷用夹生的普通话说了,明天他就要带着林雪梅老师去广东了,郝书记一个电话,不但解决了林雪梅的工作调动问题,还帮他解决了政治待遇,现在他是校了! “买一送一,赚大了,你当然笑了!” “耿部长,你说话,是不是怪道我没敬你酒啊!” “酒当然要敬啦,小子我给你说,如果你以后让我听到了,你欺侮咱家雪梅,我提冲锋枪去广东找你!” “哪敢,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见证嘛!”说完小雷还真就搂住了新娘林雪梅,叭地一声,往那白里透着红的脸蛋上咬了一口! “妈拉个巴子滴!不能便宜了你这小子?” “耿部长,酒都喝了,还要怎样?” “我想了,得整点实在滴!” “什么?” “下个月换人了吧?” “是啊,工作队不走啊!” “下任是下任,你得留点东西!” “……” “给渔井村搞八百万来!” “这,” “有问题吗?娘亲舅大!” 保证完成任务!啪地一声,小雷立正来了个军礼! 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第393章阳戏剧团惊艳 当晚郝建喝得非常醉,什么人送到家里,什么时候送到的,他全不记得了,当他醒来时,只是浑身轻飘飘的,怀里多了具温软无力的娇体,伸了伸手,只觉胳膊弯咋咋地疼痛, “怪了,蓉蓉你说,喝醉了酒,手臂怎么吃痛呢?” “还说,人家说了要到床上,你非要猴急……” 看到贾蓉欲说还羞,郝建立马想到昨晚在浴室里,他抱着贾蓉一起沐浴在喷头下…… “蓉蓉,你怎么把头发也染黄了呢?” “不好看吗?” “好看!蓉蓉天生丽质,什么样的头发都漂亮!” “骗鬼去吧,我还不知道你,喜欢的就是人家欧美的那些,脸蛋精致,身段火辣,还有一头飘逸的黄头发……”说着贾蓉白了郝建一眼,顺手丢过来一本《瑞丽》的时尚杂志,封面上正是郝建喜欢的那个维秘天使,巴尔拉法利。 瑞丽杂志,郝建是最喜欢看的,当然不仅仅是瑞丽,晰薇,伊人时尚,几乎他期期都买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美女养养眼,这有什么错呢,问题是某晚某货看到看到入神了,竟然鬼迷心窍地用笔在芭拉女神的身上某些位置作了重要标记,恰让贾美女给揪住了,真是羞个死人, “你看看这,承认自己色不?” “……” “哼,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想的,其实在我眼里,这些个就不怎么滴,奶子大了点,屁股翘了些,除了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要说美,我还是喜欢咱东方的,雅芝姐,曼玉姐,嘉欣……哪一个不比她漂亮一万倍,就说这皮肤吧,你看这,毛孔那么粗,吓死你!”说着贾蓉就把书往郝建脸上贴,别闹,别闹,郝建挥着手挡开了, “雅芝姐又怎么啦,还及不上我的芙蓉妹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嘿嘿,”说着话,郝建的手又不老实了, 贾蓉美美地闭上了眼睛,“人家染发,还不是叫你喜欢!” …… 四月八进入了倒计时,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贾道明说各部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郝建与邱永金下了两天乡, “老邱啊,咱农村还是苦,你看种子都还没播下去,好多的农户都断粮了,只靠民政那点救荒粮了,哦,你派人跟踪了吧,没有什么问题吧!” “郝书记,按照你的要求,我们把监督的权利下放了,各乡都设得有群众举报点,伸手必捉,你说谁还敢触碰这要高压线呢!看到现在的古阳,百业待举,烟厂垮台给老百姓造成了巨大的心里阴影,这阴影也不是一年两年可以根除得了,农村还是这个样子,农民还只这点收入,苦啊,想想都让人落泪的……” “老邱,我们要做的就是这些,把农民从农村里解放出来,住到农村,做着职工一样的工作,住到乡下,过着城里人一样的生活,让他们的子女有学上,老人有人养……等县财政再好点,我想把农业税及上交提留给取消了,那能收几个钱!而且我还要给他们发放补贴!” “郝书记,你说到这里我就心潮澎湃了,我是农民的儿子,真心希望他们过上现代农民的生活,心里头早盼着这一天了,有你在,我相信这一天会到来的,” “呵呵,你这提法好,现代农民!这好,一定要写到今年的一号文件里面去,老邱啊,清江水库那边的工程申报抓得怎么样了?” 因为清江穿城而过,汛期不定,对于古城旅游造成极大威胁,要想旅游稳定发展,必须在上游建一个水库,控制汛情还可以满足城市供水,古阳县委政府一直在做项目申报,不知为什么一直搁置到现在,郝建找来邱永金,要他主抓这一重大项目,邱永金拍着胸脯答应了。 “项目书给省政府报过了,李省长表态支持,估计下个月就要通过立项了,现在是汛期,开工还是冬季的事,目前还是在做一些准备工作,那就是移民安置,哈哈,六个乡镇十五个村近二千多户的安置工作,不亚于一场大战役啊!” 看到邱永金坚定的眼神,郝建在点感动了,谁说咱政府干部就是吃干饭滴,一心只为古阳县的经济发展而呕心沥血的老黄牛还少吗,眼睛一热, “老邱啊,辛苦你了,你说得好,这是一场人民战争,让我们一齐团结起来全县八十多万人民兄弟,拿下这场人民战争!” 回到县里,他没有休息,四月八活动准备工作他想偷偷检查一下,与邱永金分了手,他一个人来到了县阳戏剧团。 县阳戏剧团曾经辉煌过,作为土家及苗家文化特色的歌舞,曾经被邀请到西方演出过,得到了很好的评价,作为东首市的一张文化牌子,这个团还经常接待国家领导人的到来呢。 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看到现在破败不堪的三层办公小楼,还有两旁的杂草,你就可以想像到如今的阳戏剧团,那光景说有多惨就有多惨,郝建这次来看,其实他在思考,如何改变阳戏剧团的命运呢! 居然没有人来问他,很是轻松地他来到了过道里,过道里有一幅画,瞬间郝建走不动了, 画面上,一个女人脑后留着短短的马尾,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健美服,将魔鬼般的身材尤其是身前那对暴凸包裹得活灵活现,跃然画上,更令人惊奇的是,她左腿金鸡独立,手臂抱着高高直立的右腿,右足足尖举在头顶,竟然玩了个直立的“一字马”,姿态标准而又唯美,别提多感人了。 “你找谁啊?” “我找谁,谁找我啊,我谁也不找?”你说这位县委书记混不混蛋,看到一张美女图片就这样魂不守舍,说话颠三倒四,至于吗? “看着你穿得也算体面,公干来的吧,哦,我们团长不在!” “哦,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公干!” “私干?哦,你是吕枫实业公司的,我可给你说了,不到十万,根本没得谈!” “姑娘,我是县委办的,贾书记叫我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啊,你们现在可是要红了,给宋语希那明星伴舞,荣幸啊!” “呸!宋 大明星,我看是宋大烂货还差不多!” 那姑娘扁了扁嘴,神态鄙夷得不行,郝建这时才发觉身边多了个人,刚才还以为到画里头那人到说话呢,嘿嘿! “这是你吗?”林婉茹呵呵笑道:“怎么,认不出我?”郝建摇头道:“不是认不出,而是压根就不敢认。好嘛,一字马都能随随便便摆出来……” 林婉茹呵呵一笑,忽然站起身,走到较为空旷的地方,没有任何前置动作,忽然踢出右腿,等右腿踢到最高高度后,用右手勾住小腿往上掰去,左手臂横在身侧用以保持平衡,也就是三四秒钟的工夫,她已经摆出了与画上一模一样的姿势,侧头冲他笑道:“是这样吗?” 郝建看得叹为观止,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的看着这位画中仙女,喃喃的说:“你这也太神了吧!”林婉茹得意的笑道:“这是我每天的必练科目之一,对我来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郝建目光从她高高直立的修长右腿上滑落,在她腿间那处小小的夹角里停留了一会儿,如此盯着人家要害处看,倒不是借机耍流盲,因为看也看不到,那里可是结结实实的牛仔裤裤料,而是想要看清她腿间的角度,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八啦,半响后,伸手出去压了压,道: “我信了,我信了,快放下来吧,这样摆着多累呀。”林婉茹嘻嘻一笑,身子一斜,竟然直直的朝席梦思尾坐着的他砸过来。 郝建吓得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又怕她摔伤,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伸手过去,想要扶住她。林婉茹呵呵娇笑中,右腿直上直下的砸了下来,要不是郝建两手抢先抱住她的右腿,势必被她修长结实的大腿砸个正着。而她下落的过程中,自始至终,她两腿间的角度都没有改变过,始终都是一百八十度。 郝建抱住她的大腿后,由于惯性,顺势砸落在自己大腿上,还好双手已经卸了力,砸得并不疼。而此时林婉茹左脚据地,右腿压在他两腿上,摆出一个大拉跨的姿势,笑吟的瞧着他,也不起身,似乎在卖弄自己的腿功。 郝建哭笑不得的说:“你要砸死我呀。”林婉茹笑道:“我可不敢,开个玩笑嘛。”郝建说:“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是舞蹈队的队长了,佩服,实在佩服,你起来吧。”林婉茹笑道:“我起不来了,你帮我一把。”郝建奇道:“我怎么帮你?”林婉茹递出两手给他,说:“你扶我一把就行了。”郝建忙把手机放在过道上,傻乎乎的伸手过去接她的手。 两人四手刚刚接触,林婉茹就将他手紧紧抓住,用力一拽,借力一跳。郝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林婉茹已经从地上跳起,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不说,上身还将他撞倒在过道上,随后她自己也惊呼一声,扑面跌倒下去。 “完了,这下可丢人了!”郝建悻悻的想着,心中对林婉茹的胡闹与调皮感到既厌恶又感激。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却偏偏同时产生。 温柔乡里最误事,郝建还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今天是贾蓉的生日,他答应地,两人在她的房间里过上好好的一个生日,贾蓉早早地在家里准备好了,左等右等还是觉得时间太慢了,抓起电话问了邱永金,说郝建走阳戏剧团去了,去那干嘛,管得那么细?后来一想到林婉茹那张惊世骇俗的脸,顿时明白了,这家伙是去偷腥啊!来不及多想,关门就往阳戏剧团里来了! 第394章贾蓉来捉奸 林婉茹压在郝建身上后,呵呵干笑两声,娇憨十足的看着他的眼睛,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郝建苦笑道:“你把我当成你的舞伴了吗?”林婉茹嘿嘿笑道:“我不跳双人舞,所以从来没有舞伴。”郝建说:“你快起来吧,可要压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沉?” 林婉茹奇道:“我很沉吗?她们都说我很轻的呀。”郝建说:“反正我是受不了,快起来吧。”林婉茹很爽快的答应,从他身上爬起来,无意间瞥见他裤子下面,脸孔一红,忙转开脸去。 郝建坐起身,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忙往里缩了缩腹,看了林婉茹一眼,见她没看着自己,也没敢再招惹她,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了练功房。 郝建长得俊郎,又加上举止儒雅,要不是眼睛里有点坏坏的东西,这还真属于自己喜欢的那一款式,见他跟了进来,林婉茹抬头道:“你进来干嘛,我要练功啊!” 郝建不知道她的心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我是说,宋语希是我的偶像,你刚才说她是烂货,我想问你这是为什么呀?” “呵呵,打抱不平来啦,看不出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追星?好笑,我说宋语希烂货,扼着你乍滴,她就是烂,烂!” “可是姑娘,你说她烂,得摆事实讲道理啊!”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脑壳里装些什么东西,化了妆上了台是明星,退了妆下了台,她就是个臭八婆,追星,星的手你抓着了?星的味你闻着了,呸!” “姑娘说得也是,那些个明星在台上一个个光鲜漂亮的,那还不是化妆和灯光的效果,素颜嘛,其实就不乍滴,象姑娘这样的,人间也不多见啊,何况……” “何况什么?” “近在眼前,芳香可闻!”郝建本想说触手可及,细一想不妥,到了嘴边就改了词。 “你这人看起来还算实在,” 说了这多半天,对我只这句评价啊!不过郝建很知足了,毕竟人家没有将自己哄了出去,练功房的地面很是干净,他想也没想盘腿坐了下去。 “你们剧团现在有多少人呢?” “加行政管理的,也有二三十号人吧,都是些吃干饭的,不做事!”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多做多错,反正国家养着,做那么多事,脑壳进水啊!” “国家补助也只那点,够买化妆品么,一瓶香水都要几千块滴!” “呵呵,我就知道你这人不简单,闻到了我身上的香水了吧,你就直问吧,我用的是雅诗兰黛,还有这衣,都是仙黛尔的,我哪来这么多钱是吗?” 我没有哪个意思!嘴巴这么说,郝建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面对美女,他说不出言不由衷的话。 “这都是其它公司给我的,我帮他们跳舞,他们给我的报酬,哦,你是县委办的,不会是来调查我吧!” “多劳多得,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邓爷爷也是这么说的,该鼓励啊!质疑的人就应该打屁股,谁叫他们没那个本事呢!”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可会说话了,如果你是我们团长,那我们就有希望了!”林婉茹对他报以更灿烂的笑容,“这是东首市金鑫演出公司的票,给你一张,欢迎你啊!” 郝建说:“几点开始,又几点结束?我怕没时间过去呢。”林婉茹说:“晚七点正式开始,我的节目是压轴戏,要在八点半以后了。”郝建想了想,时间上差不多,但是有些勉强,便道:“我尽量吧,如果有时间,就过去给你捧场,呵呵。”林婉茹听了很高兴,找到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两张门票,递给他道:“这是内部门票,您拿票直接进就行了。” 郝建接过来道:“给我两张哪。”林婉茹笑道:“您想请你女朋友一起来看啊。当然了,我更希望您一个人过来,呵呵。两张就两张,也好,让你女朋友来感受感受压力,让她更加珍惜你!”郝建闻言看了她一眼,林婉茹对他报以娇憨的笑意。 郝建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她不说,那自己就也绝对不主动去问,笑道:“好吧,我争取一个人过来。” 林婉茹大喜,道:“那我可要精心排练了,争取到时候给您展示一个最美的我。”郝建奇道:“给我展示最美?干什么?”林婉茹嘿嘿笑了笑,道:“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您,你是县委办的,那就是领导,期望得到您的鼓励与支持呀。” “那好!”郝建笑了笑,道:“嗯,那就到时候见吧。”林婉茹又做出一副温婉淑女的样子,微微垂头,矜持的说道:“那,我能要一下您的手机号吗?不过您放心,我要到手也不会随便打的,我知道您非常忙,轻易不会骚扰您,呵呵。” 郝建笑着把手机号输在她手机上,开玩笑道:“轻易不骚扰?那什么时候骚扰?”林婉茹吃吃笑道:“您愿意被我骚扰的时候我再骚扰。诶,半天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哈!” “你就叫我小郝吧,县委办打杂的!” “打杂滴?不会吧,看着你就不像……也是,人家想告诉你,你不问人家也会告诉你,人家不想说,你问了也是白问!”林婉若低下了头,垂下长长睫毛,看着郝建又心疼了, “我叫郝建!” “郝建?” “县委书记?” 郝建见这丫头说傻不傻,说精明也不精明,娇憨可爱、美艳之极,心中也有几分喜欢,但也不愿意跟她直白自己对她的好感,心想,就跟她自由发展吧,爱咋咋地,也不去强求什么,一切随缘,笑着站了起来。 “我与你拼了!” 什么情况啊!林婉茹张牙舞爪就向自己面门上抓来,哥有时也是靠脸吃饭滴,可不能抓伤了啊,郝建赶紧伸手,错开她的手,很自然林婉茹的手绕到了郝建的脑后,而郝建的手环住了她的腰,再加上这妞来势太猛,郝建下盘加了些力,胸贴着胸,这不贴得更紧了,哪是打架啊! 似乎感受到下面有异物,舞蹈队长更是羞坏了,竟然屈了膝盖,往郝建下面顶来,虽然此时心烦意乱,但郝建还是头脑清醒,更明白她下步有什么动作,腾出右手,往上一捞,捞起了那只笔直的腿放到自己的胯边,诶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哈! “你?你?你?” “有话好好说好吗?” “说你个头啊!”一声娇喝,门口冲进一个人来,郝建与林婉茹赶紧分开, “蓉姐,你?” “骚狐狸精,滚!”贾蓉指着瑟瑟发抖的林婉茹,怒不可遏。此时郝建才感受到贾蓉,这个蓉姐并不是浪得虚名,可是林婉茹也太无辜了。 “蓉蓉,你不该!” “我不该什么?我不该来得这么早,等你们办完事了,我什么都看不见,然后你们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对么?” “蓉姐,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别碰我,你脏,我还不知道你,老公被抓了,你想找郝书记帮忙,以为自己长得漂亮,施展美人计,故意把郝书记骗到练功房对不?” “蓉姐,真不是这样……呜……” “贾蓉,你还有完没完啦!” “郝建,还说你们没有什么,我说她两句,你就心疼了,我就骂她,她老公龙天恩就是个大流氓,她是个骚狐狸精,骚狐狸精!” “贾蓉,你胡搅蛮缠!” “好!你说我胡搅蛮缠,我承认自己胡搅蛮缠,怪不得在龙天恩的事情上,你说他这些年没有犯下人命案子,还说他对古阳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贡献,功大于过,我说你啊,狼子野心,就是图着人家林婉茹的美色!” “我喜欢她怎么滴,我图她美色怎么滴,我想和她睡觉怎么滴,这都是我个人的事,你是我的谁,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你看你看,我还没问,就主动承认了吧!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 “贾蓉,你讲点道理好不?” “我不讲道理?难道一定要等你们做了好事,然后我还要给你们唱歌,那叫讲道理对吗?真是滴,应该叫晶晶姐和我一起来了,看到你们这对狗男女,” “贾蓉,滚!” “郝建,你叫我滚!” “滚!” “用不着你喊,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见着就吐!”说完贾蓉瞪了林婉茹一眼,恨恨地跑开了! 只听得外面一声啊哟,原来贾蓉走得急,竟然在下楼梯时摔倒了,看到贾蓉吃痛的样子,郝建既好气又好笑,想走过去扶,没料到贾蓉打开了他的手,恨恨地骂了声,“我恨你!”远远地跑走了! 这边林婉茹还坐到地上呢,攘内必先安外,郝建扶起了林婉茹,林婉茹这时没有反抗,而是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真是郝建书记?” “对,” “郝书记,你是青天大好人,你得给我想个办法,救救我的天恩啊!” “婉茹,龙天恩不值得你为他这样,这些年他所犯下的罪过确实太大了,坑蒙拐骗,涉黑涉毒,是咱古阳县的一个毒瘤,没有几十年的牢,他是出不来的!” “几十年?” “嗯,几十年算什么,不挨枪子就算是好得了!” “挨枪子?那可是死罪啊,郝书记,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多少年我都愿意等,郝书记,只要保了天恩哥的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话音未落,林婉茹扑到郝建的怀里呜呜哭将起来。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也就是她与龙天恩的事情,郝建听一半没听一半,酥软在怀,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但也十分受用得了,他闭目享受。最后林婉茹答应了为宋语希伴舞的事情,并且说一定要组织好一支专业的伴舞队,保证让县领导和明星们满意。 “郝书记,天色差不多了,我请你吃饭吧?”这时郝建才苏醒,今天是贾蓉的生日呢! “婉茹,今天县委还有事,改天我请你呗!”十分狼狈地从阳戏剧团赶了出来! 第395章女人是水做的 伴舞的事情总算搞定了,贾道明长长地舒了口气,“郝书记啊,也就是你本事大,我们请了她多次,人去了一拨又一拨,只差没有答应让她坐八人大轿啦,没用,都让她给骂了回来!架子大呃!” “呵呵,道明书记,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人嘛,都是明事理的,我也不过是跟她说说情况,毕竟都是讲感情的嘛!哦,道明啊,今天我看了剧团,我有个想法……” “是啊,郝书记,你说的这个我也想很久了,是啊,应该大刀阔斧地改革了,大家捆到一起吃大锅饭怎么行呢,只有全体饿死,你说的好,把剧团推出去,推向旅游市场,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实景演出吗?咱就搞这个!” “呵呵,老贾啊,你都想到我前面去了!” “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我得请你吃饭啊!你到哪,我来接你,邀上老耿老邱,还有启坤,有为,咱们小聚一下?” “哦,道明下次吧,今晚我回趟东首,”郝建心说你大问题解决了,我这边大麻烦还到闹心呢,哪有空陪你们这帮大仙整酒! 挂了电话,郝建又拨打贾蓉,关到机呢,心想坏菜了,晚饭也没地方蹭了,拐到一家快餐店扒了几口,瞥见旁边不远处就是个大药房,想到贾蓉跌倒时赤牙咧嘴俏模样,心中一动,走进去买了几种药。 回到家里,郝建先洗了一个澡,换上背心短裤,兜里揣好必备的两个手机,拿着买的药,出家门往贾蓉家去了。 郝建按了几次门铃,里面却跟没人似的,根本没人来开,可是从外面窗户里可以看到,屋里是亮着灯的,肯定有人啊。他心里纳闷,连续不断的按下门铃。 “催命鬼吗?我还没死呢?” “蓉……” “谁是你的蓉,滚蛋,姐不想看到你!” “我是来向你请罪的,今天都是我不好,你看我真心实意,背上还背着刺条呢!” 贾蓉门开了半缝,一看郝建还真的赤着上身,上面还捆着刺条,还有几道刺痕,“谁让你背到这玩艺啦”心底立马一软,柔声道:“等着,我洗澡呢。”郝建失笑道:“那也让我进去等啊。开门。”贾蓉骂道:“去死,我没穿衣服,等着。”说完再没说话。 郝建想象着这位超级美女光着身子的模样,渐渐想入非非。 又过了一会儿,贾蓉才把门打开,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对郝建道:“进吧……” 郝建见刚刚出浴的她,一头秀发乌黑柔亮,肤色雪白动人,穿着一袭黑纱长裙,站在门内虽然不动,却是飘然若仙,别有一番风硫形态,忍不住赞道:“真美。”贾蓉似笑非笑的撇撇嘴,领他进去。 两人早已发生过亲密接触,无形中关系更深了一层。郝建甚至感觉,到她家里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想怎么随便就怎么随便,完全不用担心被主人训斥。他走进客厅,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药放在茶几上。 贾蓉停下擦拭头发,拿起那几盒药看了看,见除了两瓶云南白药喷雾剂外,其余的都是治疗女性痛经的中成药,不自主就呆住了。 “来,今天跌痛了吧,把腿伸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给你那林妹妹上去,我不伤!” “还闹,都多大了,还小孩脾气! ”郝建也不跟她商量,直接抓过了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贾蓉扭了几下,也不动了, “蓉蓉,你误会我了,”往脚踝处喷了几下, “我误会你什么啦,就算你们搞上了,呸呸呸!那管我屁事,我是你的谁啊!” “蓉蓉,我真是找她说事的,宋语希点名要她伴舞,而筹备组的又没做好她工作,没办法,我亲自出马了,不信你问你哥!” “那你是来告诉我,你一出马她就答应了对吗?” “哦,基本上答应了!” “那你是说别人做不好,你能做好?” “差不多吧!” “还差不多!你铁定是用美男计了吧,那只骚狐狸,我贾蓉和她没完!” 这下又坏了,郝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给绕进里面的,看来以后跟美女说话,得多走几遍脑子才行啊!还好贾道明哥哥救驾来了,一个电话打得可真是及时,他说林婉茹给他打电话了,同意组织一个歌舞队,保证完成好县委交给的任务,挂 了电话,郝建有点洋洋自得, “你哥的,要不要……”听字还没有落下,伴随着一声我要!一具香喷喷的娇躯便向郝建扑来,郝建赶快伸手揽住, “到床上去吧!” “不,人家也要学你们今天那样子!”说着话,贾蓉的玉腿便伸了过来,没办法,郝建只有伸手扶住,还好贾蓉刚洗了澡,几乎没有什么遮挡,郝建便轻易完成了接触,可是郝建还是有些不爽, “蓉蓉,答应我,以后不要那样子好吗?” “哥,其实呀,我也想明白了,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婉茹她人也好,你和她好,我该为你高兴才对,哥,这样你不舒服吗?嗯……” 舒服舒服,郝建一边点头,一边皱眉头,问题是今天他与林婉茹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到了沙发上,长叹了一气,贾蓉娇媚地闭上了眼睛,郝建随口问道:“上次买的那药,还有效果不,身子舒服点了没有?”贾蓉把手里的药放回茶几上,满不在乎的道:“已经不疼了,没见我敢洗澡?这药啊,你哪买的就拿到哪儿去,反正我不要。” 郝建想不到她会这样说,愤愤地说:“这药人家卖了就是卖了,怎么能让我退?”贾蓉好笑的说:“那你就拿回家去自己用。”郝建笑道:“我呸,我不是女人,家里也没有女人,这药谁吃?” 贾蓉转过身去不看他,歪着脑袋擦拭头发,道:“反正我不吃,我又没让你给我买。我告诉你,别跟我耍小聪明,以为这样我就会念你的好。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因此我解决的办法就是尽量不欠人情。你少给我找麻烦。” 郝建见她背对着自己擦拭头发,先不说那一头飘柔的秀发,单是那身长裙下那掩饰不住的曼妙身姿就足以令观者怦然心动,忍不住站起身,站到她身后,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的身子,嘴里说道:“这不是人情,咱俩之间没有人情这么外道的东西。” 贾蓉敏锐的发现他站到了自己身后,回头问道:“你站过来干什么?”郝建陪笑道:“你……你太美了,我有点……情不自禁。” 贾蓉转过身,鄙夷地说:“我告诉你啊,别占便宜没够。你出去打听打听,全县也就是你郝建一个男人能到我家做客。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已经是给够你面子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郝建见她说得很严重、语气也很不客气,但美眸里透出的是浓浓的笑意,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些许猜到她的心意,笑道:“我也没干什么啊。”贾蓉哼道:“那你站过来想干什么?” 郝建说:“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贾蓉道:“废话,我把你请进来是听你说假话的?”郝建笑了笑,道:“你身材太棒了,我忍不住就想抱抱。” 贾蓉强忍住笑意,结果一边嘴角出现了酒窝,另一边出现了鄙夷的笑,显得表情很诡异,冷笑道:“我早知道你狐狸尾巴藏不住,这不终于露出来了?”郝建见她没有生气,而是打趣自己,心中大定。 贾蓉玩味的打量他几眼,说:“不管怎么说,你给我送药过来,算我欠你情。好吧,你想抱就给你抱一下。”说完定定看他一眼,迈步过来,主动投入他怀中。 郝建但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还没做好准备,温香软玉已经扑进了怀里,惊得张大嘴巴,欢喜的说不出话来。贾蓉在他耳畔低声道:“只给你抱一下,不要得寸进尺!” 她身量很高,不穿高跟鞋跟郝建的身高也差不多,这样的女人去做特级模特都没问题。别的女人扑到郝建怀里,要跟他说悄悄话,要踮着脚扬着头去凑他的耳朵。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在他耳旁说就行了。 郝建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将她瘦瘦的腰肢轻柔的环绕住,但觉全身香喷喷暖融融的,别提多惬意了,尤其是对方的手臂腻滑凉爽,如若美玉,被这种玉臂箍着身子别提多爽了,而身前的绵软更是时刻提醒他,怀里的是一位妙佳人。 郝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搂着她。两人就在客厅里紧紧抱着,谁也不说话,屋里的寂静反衬出外面草坪里秋虫的嘶鸣声。 “给我买药的男人,你是第一个!”贾蓉忽然又在他耳畔说道,语气平静,别有几分感动。 郝建也在她耳边说:“但你不要当成是人情。这是我发自内心给你买的,没有任何的想法在里面。”贾蓉低声问:“你喜欢我?”郝建听得脸孔发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早就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不过那时候只是喜欢你的外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开始喜欢你这个人。你知道嘛,其实我到伤害你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的内心。我在想,什么都不能给她,我这不是在造孽吗?” 贾蓉偏过头,看着他,问道:“你喜欢我干什么?”郝建想了想,傻傻的说:“不干什么。”贾蓉闻言莞尔笑了,目光落在他的嘴上,再次一偏头,凑嘴吻了上去。 两人四唇相接,郝建立时感觉自己身子飘了起来,不敢表现得太急色,只是被动的任她亲吻。贾蓉亲了他两下,见他没反应,停下来问道:“你在想什么?” 第396章老不正经 郝建傻笑道:“我在想,造化太会弄人了。”贾蓉戏谑的说:“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傻?”郝建点头道:“当然了,你傻,傻傻地,傻得可爱,傻得让我为你发狂。”贾蓉忍俊不禁再次笑出来,轻轻吻上他的脸颊,然后是额头,又跑到他耳朵边上。 郝建如遭电击,立时起了反应。贾蓉感受到了这一点,立时轻轻推开他,笑道:“只许我主动,你不能乱来。”郝建有点忍不住了,猛地勾紧她的小蛮腰,将她拉到怀里,看着她的美眸说道:“你把我点着了你知道吗?”贾蓉笑嘻嘻的说:“我只管点火,不负责灭火。”说完又推他。 “慢点,我们去吃些东西!”贾蓉把郝建拉到餐厅,满满地摆了一桌,还有生日蛋糕,上面还插到二十六根红蜡烛,郝建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这一夜,无论斗转星移,贾蓉都不会忘记自己,在漫长而短暂的人生旅程中经过了最绚丽的一站,同样郝建也是如此,他拼命地睁开眼睛,努力地扭动着身躯,为地就是尽力挽留这些人生的美好,这一夜,电闪雷鸣,这一夜雷声大作,这一夜,大雨磅礴,对两个痴男怨女毫无影响! 接下来的几天,郝建与晶晶去了趟沙市,父亲与邵佳美终于成婚了,没办婚礼,只是搞了个小小的家庭聚会,看到精神矍铄脚步轻快的父亲,郝建不禁感觉到爱情力量的无比巨大,原来的父亲,白霜已爬上了两鬓,脸上填满了坑坑洼洼, “爸,弄这么多菜,你想把我们几个都给撑死啊,晶晶,你看爸做的红烧肉,嗯,色香味呐,来我跟你捻一块来着!” “你手脏死了,洗手去!还不如妹崽乖!”葛晶晶打了打郝建的手,小思雅听见了这话,一阵风似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刷刷地给郝建鼻子上刮了两下,还没等郝建抓住她,她又跑开了,这可吓坏了彭富国,屁颠屁颠地跟到后面, “乖孙孙,慢点跑歪,爷爷都追不上你啦!” “岗岗和若琳还没到么,老彭,你也别只顾逗思雅啦,打个电话,问他们到哪啦?”邵佳美把菜放到桌子上,拍了拍围裙,对着彭富国发号施令。 正说着,门开了,彭岗与杜若琳各抱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爸,祝你们恩恩爱爱,终生到老!” “妈,愿你们琴瑟合谐,幸福白头!” “哈哈,快坐,快坐!不白头到老也不行啊,佳美啊,年轻人改口了,咱两个得发红包啊!” 晶晶有点不高兴了,我说老公啊,你怎么就没想到给爹妈买朵鲜花呢!嘿嘿,你老公早都准备好了,郝建诡异地笑着,捧出了官窑釉花碗, “爸妈,这是我和晶晶孝敬你们滴,祝……” 这帮人都识货,一见这珍贵古董,脸色都吓白了,尤其是邵佳美,眼神布满了忧郁,担心啊,郝建一个县委书记,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得来的呢?彭富国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郝建,咱彭家虽然上几代出了个状元,可没这东西,郝家也是世代为农,老实说,你这东西哪来的?” 郝建把赵子龙的事情说了一遍。彭富国说既然这样,东西先放这儿吧,这宝贝我得想办法给你送了李省长, 彭岗马上反驳,“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东西放到市里面,那可是千儿百万的宝贝呀,你就这么送了李省长,图得是啥!” “目光短浅!这东西咱们能拿吗?烧手你知道吗?咱彭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有一条必须要记住,是自己的坚决不让,不是自己的分文不取,好啦,说这些你也不懂,回头叫你建哥点拨点拨,来,咱们喝酒,喝酒,佳美啊,今个得让我喝五粮液了吧!” “死老头子,孩子面前告我的状啦,那天你喝的不是五粮液啦!” “对,对对!佳美说的对,我天天喝的都是五粮液!” “死老鬼,孩子面前你说这些,羞啊不羞!酒在这儿,喝死你!”邵佳美把两瓶五粮液往桌上一放,娇羞地跑去拿酒杯了。晶晶俏眼一翻,扯了扯郝建衣服,“老公,你没发觉今天有点怪怪的啦?” “怪吗?我只觉得你有点怪怪滴,脚都踩到人家了,还说自己脚趾娘痛!” 嘿嘿,葛晶晶往下面看了下,赶快收住了脚,扯到郝建的耳朵,“爸爸说什么话,小姨怎么脸红了呢?” “诶,你过来点,你想想妈叫什么,佳美,分开来说,不叫佳肴美酿,爸爸那个意思呀,你懂的!” “老不正经!”葛晶晶狠狠地拧了郝建一把, “呵呵,晶晶在说我哈!说啥呢?”倒起了酒,彭富国厚起老脸,拿起酒杯,看了儿媳一眼,今晚的酒,全体都有! “老不正经!”谁知道,老脸上挨了一记火锅,原来小思雅双手叉着何如,威风八面地站到了旁边, “原来是我的乖孙孙啊,爷爷老不正经,老不正经!”彭富国摸着脸,偷偷地睨了邵佳美一眼,甜美着呢! 一桌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家七口到沙市玩了三天,本来都是快快乐乐的,没想到最后一天碰到了一件事,这事让人心里有点堵。 是这样的滴,那天在游乐场玩,恰碰见了养母刘秀兰带着外孙子也在游乐场, “妈,你和妹也来啦?” “这地又不是你家开滴,不准我们来吗?”妹妹刘玉秀冷冷地答了腔,彭富国还以为是自己认了儿子的原因,让刘玉秀不高兴,赶快走上来道歉,没想到刘玉秀不理睬,只是问郝建,什么时候去办理房产过户手续,原来她在乎的是这个啊,郝建本来也是不知道,父亲郝成龙在建房的时候,写到郝建的名字,并在临死的时候交待了,把养猪场一半的产权交给郝建。 “妈,无论怎么样,你和父亲的养育之恩我都不会忘记,玉秀这边你住不惯了,就搬到我家去住,这辈子你就是我和晶晶的老人,老婆,你说是这样吗?” “对,婆婆,我和郝建还都商量好了,等政策放开了,我们再要一个,要你来帮带着呢!” “我在玉秀这边很好啊,玉秀是我亲生的女儿,能对我不好哼,我还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就是想着郝家的那个养猪场吧,” 在财产的面前,亲情就这样脆弱不堪么!郝建再叫妈时,看到只是瘦弱而又倔强的背影,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回到东首还是郁郁寡欢,郝建马上和晶晶回了趟北寨乡,把自己名下的房产和资产全部改到了刘玉秀的名下。当晚就接到了刘秀兰的电话,不过郝建白高兴,因为养母只有一句话,“还算你有点良心,也不枉我疼你一场!” 办完了家里的事,4月1日,正是西方愚人节,郝建回到了古阳,他的手机里多了条短信,“今晚来我这,我为你跳舞,婉茹!” 郝建笑了笑,愚人节啊,虽然自己不过,但别人过啊!放下来,他又想到了工作上的事,四月八的活动筹备基本就绪了,这点他不用操心,但有几份举报信送到了书记处,问题提得很尖锐,他不得不深思。 虽然整顿了机关作风,郝建没有强求各单位清理临时工,联防队员属于公安局临时聘用的,用来维护秩序,参加对县城治安的管理,不可否定,联防队员为古阳县的稳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侦破一些大案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不过,事情不可能总是那么如意的。 早在去年,郝建就听到了一些议论,主要就是针对联防队员和工商局临时聘用的市场管理人员,其中部分人,扯虎皮当大旗,爱占小便宜,爱做一些欺负老百姓的事情,古阳县整顿机关作风,主要对象是机关干部职工,这些人,不属于整顿范围。 “郝书记,外面有百姓说是要找您反映情况。” “小宋,你问了是什么事情吗?” “我问了,他们人不少,是城附近农民,在城里做工的,也就是拉板车,找些小钱,养活家用,他们反映,有联防队员因为维护县城的治安,不允许他们拉板车,如果要拉,必须上缴一定的费用才可以。” “小宋,这件事情,有为书记知道吗?” “我刚才给吴书记打电话了,吴书记还不清楚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因为联防队员与这些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两个拉板车的人被打伤了,所以,他们才到县委来,要求见县委书记,信访局的同志已经接待了他们,问清楚情况了。” “胡闹,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调查,我们整顿机关干部作风,倒把这些人忘记了,他们代表的,是公安局,这样做,不是直接毁坏了公安局的形象吗。” “郝书记,吴书记一会就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吴有为来了,直接到我办公室来,你也来听听情况。” 很快,吴有为到了郝建的办公室。 “有为,是什么情况?” “郝书记,我已经问清楚了,是联防队员和农民工发生了冲突,联防队员借整顿县城内的治安为借口,收取一些管理费用,农民工不服,所以双方发生冲突,有两个农民工挨打了,还好伤情不重,正赶上县里整顿机关干部作风,这些人就到县委来反映情况了,具体的冲突过程,下面还在调查。” 第397章后院不能起火 郝建起身为吴有为倒了杯水,“有为,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郝书记,我觉得,联防队员必须要进行清理了,县城里有些联防队员,就是一些地痞恶霸,必须要清理,我已经考虑好了方案,决定成立保安公司,单位的秩序,由保安公司派出的保安负责,县城里面的秩序维护,还是由公安干警直接负责,实在是人手不足的,从县局派出干警,个人增加工作补助。” “有为,这件事情,你考虑好了,就动手做吧。不过,火车跑得快,还要车头带,保安队长这个位置,可是你的左臂右膀,重要着呢,你得好好选!” “正是呢,郝书记,我一直有个比较出色的人选,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谁啊?看你眉飞色舞的样子,早看上了,很满意吧!” “是啊,这个人选我是考察了好久了!品行很好,身手又不错,上次严打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帮忙,我们还制不了那龙天恩呢!” “你说赵子龙?” “就是这家伙,原来在特种部队里服过役,身手好着呢,我也想了,他在古城公司当保安队长,但是并不影响他来联防队当队长啊,我想你开口,胡总会答应的!” “好吧,等下我给胡总打个电话,该怎么做你大胆去做吧!还有,你也该配个局长了,要不你事事都得亲力亲为,我看到也不忍心啊!” “嗯,眼下局势还不稳定,这事先放一放吧,” “哦,来了都快有两年时间了,月琴嫂子怎么一次都没来看你啊,是不是你两个闹啥茅盾了,我可要告诉你,真要闹起来我可不拿你的理!” “郝建,你是不是听到啥风声啦?” “呵呵,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别把宵夜当正餐吃,吃多了,那可要拉肚子滴!” “郝建,我知道!等联防队的事情摆顺当了,我休一个月假陪陪月琴就是,没有什么其它事,我回去忙啦!” 看到吴有为宽大的背影,郝建不由感慨万分,想当初,他和吴有为可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因为自己的坦诚,彻底感化了他,从而成了可共生死的铁兄弟,又想到妹妹刘玉秀的绝情,更觉世态炎凉。 对于吴有为和冯启坤这两个兄弟,离家背乡跟随着自己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古阳县,他们是来替自己打天下的,然而郝建却不想让他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还管这种伤害来自对手还是上级。 最近听小宋说,公安局好像出了点事情,有举报说吴有为与政治部主任罗慧敏关系暧昧,郝建也没见过罗慧敏,更不清楚这情况是真是假,不过依照自己的经验,长期的夫妻分居,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怀疑,看来有必要给他们想想办法,把家属调过来。 不再关心联防队员的事情,谁知道,刚刚过去一天时间,事情就来了。 原来,吴有为做事扎实,回到公安局,很快就召开了党委会,专题研究联防队员的事情,会上的争论很激烈,吴有为力排众议,坚持清理联防队员,在这个过程中,吴有为没有注意局党委委员的反应,联防队员大都是县城里面一些有一定影响的人物,多年来在公安局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已经融合为公安局的一部分,要清理他们,实际上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因为这样的情况,消息很快泄露出去,在联防队员中间,引发了很大的反响,不少联防队员还是很在意这个位置的,在这个位置上,百姓还是很买账的,说白了,就是有一定的权力,所以,县里的700多联防队员紧急商议,决定要找到县委领导,讨要说法了。 “宋主任,我们为县城的治安,做出了贡献,现在,公安局要清理我们,我们不服,找到县委领导,请求县委领导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 宋朝阳是个大学生,平时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为虎作伥欺善怕恶的联防队员,一听到这,立马就来了书生气, “你们有要求,可以找到公安局反映,那是你们的家。” 这个小宋主任怎么说的话,还县委办的呢!领头的白了宋朝阳一眼,忍了忍说: “宋主任,我们信不过公安局,我们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局说不要就不要了,我们不服气。” “我说林副队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干得不好,公安局当然不要你们了,这事好比打工,工人干得不好,老板当然可以辞退了,这有什么不服气的,这事你们也来闹,摸摸你们良心,” “宋主任,我们可是到县委来反映情况了,县委如果不理睬我们的诉求,县城之内出现什么治安问题,我们可不负责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以前的治安就得到保证了吗,你们这是威胁县委吗?” “宋主任,我们可不敢威胁县委。” “林队长,别和这小子瞎整了,他嘴巴没毛的,话撂这儿了,事情不解决,咱就不走!”旁边几个队员纷纷帮起腔来, “对,县委就是些怕事的主,咱哥几个得把事情整大了,他们才会重视!” “好,我说得你们不听,那你们在这儿闹,事情想闹多大,尽管闹,到时我一个电话把你们抓走就清净了,不奉陪了!” 郝建听到了宋朝阳的说话,心里也暗暗欣赏他的率真,确实郝建内心里也十分反感那些,动不动就拉起一伙人来县委政府讨要说法的行为,凡事只论一个理,来那么多人搞毛,人多力量大不? “林队长,这小子想溜!”说话间就有个队员拦到了宋朝阳的前面,另外几个队员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宋朝阳从没见过这阵势,“你们想要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今天我们来意很简单,就是想见书记,要个答复,如果书记不肯来见,那么我们只有牺牲你一下,把这事情闹大了!”林副队长使了使眼色,几名队员揪住了宋朝阳的胳膊,当中一名凶神恶煞般的队员挥起了拳头,“先揍你一顿再说!”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了进来,抓住那名队员的胳膊,只是一扭,那个队员就给制服在地,“林副队长,吴局长命令你们回局里去!” “你谁啊?” “我赵子龙!” “长坂坡滴?那叫赵云长嗨!”林副队长反身看了弟兄们一眼,立马一场哈哈大笑。赵子龙,老子姓关,也叫关羽呢! “找死!”姓关的队员操直了铁棒猛地朝赵子龙后脑上砸来,宋朝阳一惊,“赵大哥小心!” 赵子龙却像背后长了眼睛,微微一笑,也不回头,身子往后急退,就在棒落前撞到了关队员的胸口,关队员往后重重一跌,摔倒在地,棒子咚地一声落到水泥地面,响声很是怪异! “林副队长,再重申一句,叫你们回去,这是吴局长的命令,你在没有得到局里同意,擅自聚众来县委闹事,吴局说了可以既往不咎,带大家回去,有话好好说,哦,对了,这不是打架的地,以后如果有谁想和赵某单挑,给个信!” 熊什么熊!林队长怯怯地看了赵子龙一眼,手一挥,对着兄弟们吼道,“弟兄们,回去,咱看吴局长给咱整啥妖蛾子!” 事情就这样摆平了,并且不留一丝痕迹,当宋朝阳给郝建汇报的时候,郝建十分淡定,也为吴有为高兴,选对人了,这赵子龙确实不错。 “郝书记,你还笑得出,刚才都刀光剑影滴!” “没什么啊,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会有惊涛骇浪的,以后遇到这些事情,你还得学会冷静些,有些本来可以说开的事情,结果你一发火,一句不经意的话,两边的火气都上来了,理还能说上吗?呃,东首纺织厂那篇报告你写好了吗?” 因为许德才不催,郝建也不太着急,交给宋朝阳,是欣赏他的才华,他相信,这小子比自己弄得更好。 “郝书记,东首市纺织厂原来可是第一企业,财政支柱啊,现在到了这地步,对于东首来说,那再不是伤筋动骨的事情了,旗下有十来个分厂,几千名工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能不谨慎,所以我想了,单纯的改制并不能改变纺织厂的境遇,该下猛药,出重拳!” “呵呵,果然遇到大师了,小宋,说说,你有什么观点?” “这个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经过这段时间,宋朝阳对于郝建的态度不再是单纯的害怕了,原来他是害怕他,但骨子里面并不服,相处一段时间后,他由害怕变成了敬畏,再过一段时间,他又由敬畏变成尊重了! “那你还不赶快去想!” “好咧!” “回来!” “又什么啦?” “车钥匙,拿着!” “去哪啊?” “石林乡,看看你父母!” “嗯!”宋朝阳点了点头,头往左一偏,一个大男人的,还掉眼泪,让人看到该多羞啊! 清理联防队员的工作进展不是很顺利,吴有为下定了决心,按照县直单位的比例,保留500人,进入保安公司,经过培训之后进入单位,成为单位的保安,不过,保安的职责,和联防队员有很大的区别,只能是单位的门卫以及内部秩序的维护,至于维护县城治安的事情,由治安大队和城区派出所共同负责。 第398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下午,郝建邀上邱永金一起到宋朝阳家看望他父母,做梦也不敢想,一下子来了两个县委大领导,宋家父母感动极了,杀鸡宰鸭的摆了一大桌,还把村干乡干部都请来了。 席上郝建有点架不住老乡们的好意,竟然多喝了几杯,勉强回到宿舍时,一躺下去便睡死了,手里还捏着两张舞会的票,他可不知道,这会错大了,这是林婉茹特意送给他的,意思一定要他去看,这下可把林大美女给得罪上了。 事情还远不止这么简单,今天是起的时候,他就跟贾蓉说了,晚上一起去东首市看舞会,贾蓉高兴地答应了,还提前半个小时下了班,回家洗了个澡,特意站到化妆镜描化了一个多钟头,喷了点小香香,看看天色已黑,扔下眉笔,没良心滴,他一个人去啦! 清理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城区派出所接到的报案骤然增多,有打架斗殴的。有被偷钱包的,甚至有进入屋里盗窃的,城区派出所准备不足,忙的晕头转向,城内的居民很是不满意,对公安局议论纷纷,已经快要到四月八了,县委政府不可能不着急。 吴有为一面继续清理联防队员,一面召开了公安系统的大会,会上,吴有为要求所有的干警,必须要维护好县城和全县的治安,严厉打击各类违法犯罪分子,吴有为的口气少有的严厉,公安局的干警明白,这次,吴书记是铁了心要清理联防队员了。 联防队员和公安局的某些干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清理联防队员,必然影响到一些公安干警的切实利益,所以,在这次的清理工作中,不少的干警抱着观望的态度,出工不出力,县城内治安形势的恶化,与他们是有关系的。 吴有为下定了决心,所有干警明白了,如果还抱着观望和壁上观的态度,那么,下一步,被清理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到了这个时候,干警不敢开玩笑了,局机关的干警在股室负责人的带领下,分片包干,负责一块地方的治安。 县城内的治安形势很快稳定下来,不过,吴有为明白,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局机关的干警,不可能天天在大街上巡逻,吴有为苦苦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郝建第二天一睁开眼,看到手里捏着的舞会票,当时就吓坏了,跳下床来打了贾蓉的手机,关机,打了林婉茹的手机,无法接通,挂了电话,大叹一声,喝酒误事啊! 休息时间,郝建在县委大院闲逛的时候,遇见了几个联防队员。 “郝书记,我们联防队员一直想找您反映情况。” “有什么情况就说吧,你们可真会抓住机会啊。” “郝书记,您看,我们联防队员中间,有很大一批是部队退伍军人,我们是城镇户口,无田无地,当初成为联防队员,也是自己挣工资,古阳县条件困难,我们还为公安局解决了经费困难问题,现在,我们被直接解雇了,生活无着落,领导是否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帮助解决困难啊。” “这个情况,你们给公安局反映了吗?” “郝书记,哪里顾得上啊,前两天,我们考虑的都是怎么能够保住工作,现在,公安局一刀切,辞退了所有的联防队员,我们才想到这个问题的。” “你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是公安局党委研究的,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也要尊重公安局党委的意见,我知道,你们为古阳县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这样吧,我向公安局党委反映你们的意见,你们自己也可以向他们说明这些情况。” “郝书记,如果您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反映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啊。” “道理是这样的,你们都是退伍军人,当年军队百万裁军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们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想和你们讲道理,大话说多了没意思,换位思考,谁失去了工作,心里都不好受,这就需要你们自我调节,我可以嘱托人事局,将你们的档案优先安排到就业股,以后有机会,考虑你们的就业。” “郝书记,我们知道,大政策不能违背,既然被辞退了,大家伙也没有多的话说,只是公安局能否考虑我们做的贡献,适当给予补偿啊。” “嗯,有些道理,这件事情,县委会考虑的。” 郝建和这些被辞退的联防队员聊了好久,双方的态度都很客气,没有出现什么争执,郝建一直是站在公安局党委的角度回答他们的提问,其实,这些联防队员都明白,大的气候如此了,个人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辞退联防队员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这些联防队员,都是临时聘用的,没有什么工资人事档案,古阳县因为财政穷,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待遇问题吴有为给郝建汇报的时候,郝建提到了补偿问题,联防队员工作这么久,和公安局实际上形成了劳动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一些补偿。 吴有为在县委常委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很快获得通过,县财政拨出了一部分资金,专门用于补偿被辞退的联防队员。 公安局党委的意见很明确,近2000联防队员,被录取的500名保安,不再补偿的范围内,余下的人员,按照工作年限,一律给予补偿,不过,费用不多,只能是表示心意,局党委还决定,今后要关注这些被辞退的联防队员,有好的工作机会,多考虑他们。 因为辞退工作是一刀切,录取保安的时候,经过了严格的测试,整件事情的过程透明,所以,大家没有什么争议,只要都是这样,大家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怕的就是暗箱*作,不公平公正。 郝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难道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吗,在同龄人当中,他是典型的老气横秋,以至于人们忘记了他的年龄,很长时间过去,经历很多事情,郝建都不是特别激动,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和反而心态,他的脑海里不断冒出许许多多的警句,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要保持平静,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郝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倒计时进入第三天了,古阳县城开始热闹起来,大街上的人很多,都在讨论着今年的四月八活动,纷纷说道县委真是顺民心啊,搞这么大的节日活动。 有的听说宋语希大明星要来,学校里请了假都赶回来啦,耿部长的女儿就是这样,在浙江大学读书,接到妈妈一个电话,假也没请,当天晚上就赶着火车回来了,挤到厕所边一天一夜,听说还是快要到张家界时才补得卧铺,到了家,包一丢,来到床上,一躺就是二十四个点,耿部长瞧着女儿有点心疼,“老婆啊,你看你添得这是什么乱,不就是个宋语希要来吗?我看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瞧你,这事你也当礼物送给咱宝贝女儿!” 没曾想女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指到他鼻子,“宋语希怎么啦,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不许你这样污辱我的女神!再说我跟你急!” 诶!追星啊,世道咋变这样啦,看着气坏了的女儿,耿靖忠也只有摇摇头,半点作声不得。 联防队的清理工作完成了,吴有为还不能松气,因为今天阴历四月六日了,几大知名明星云集古阳,怎么维护秩序那可以说是一大挑战啊,怎么做,前面没有经验可搬,只能凭借自己去摸索,送走赵子龙之后,他放下手头上的卷宗,刚想起身找郝建,习惯了,心里有话了,总想找郝建去说说! “吴局长,都十一点了,还不休息啊?” “哦,慧敏主任,刚和子龙商量维护秩序的事情,哈哈,都十一点了,我还不知道呢,你也不回家休息?”吴有为抬起头看了罗慧敏一眼,马上把头给低下了,今天罗慧敏打扮得也忒性感了, 她穿着火红色的绒绒衣,套一条豆绿色的短裙子。两只穿着力士鞋的小脚悬空的搭拉着,怪自在的。 “你领导还到加班,当部下的敢休息吗?” 说话的时候,她那梳着小辫子的脑袋歪倚在右肩头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我玩皮地眨巴着,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 低下头,他不敢看,只要你一看见她,就会从心眼里喜欢她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绝美,妩媚含情,宜喜宜嗔。 吴有为此时的心噗噗跳得厉害,的确是这样的,与妻子分开久了,很容易犯错误滴!都是男人,那事谁不想啊,关键是这个罗慧敏也太让人动心了,虽然不一定比妻子月琴漂亮,但身上那种特有的警员气质总是让自己怦然心动。 女人吸引男人的地方,首先是赏心悦目,而不是美丽。因为有些女人过于注重自己的美丽,反而总是与环境不那么协调。 “慧敏主任,你看,你看这……”吴有为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是滴,他应当说这没人了,我们这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回去吧,然而他一睨见罗慧敏那双俏媚的眼睛,他又不忍心往下说了。 “吴局长,你看这还不到六月,天就这样热,哦空调你没开吗?真是热啊,热死人了!”罗慧敏并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脱下了外衣。 第399章吹弹可破的纸 别看吴有为长得五大三粗,可是论道风情这一节,他还愣得像个初哥呢! 看到罗慧敏脱下了外衣,露出丰满的胸部时,他的头埋得更低了,“空调我去开,我去!” “还是热啊!吴局长,你说心静自然凉,怎么我就感觉不到一点凉呢,热死我了!”罗慧敏两手摸向胸前,又把白衬衫上的第一个扣子解掉了,露出了点点的风景,雾里看花,更是迷人。吴有为不小心一瞟,顿感三魂里走了两魂,七窍里只剩六窍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堪,吴有为抬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和着口水咽了下去, “是啊,都是我这个局长当得不够格,还让大家吹着电扇,人吹晕了,暑气还不退,回头我去县委反映一下,争取给每个办公室装上空调!” 吴有为越是这样,罗慧敏越是着迷,自从见到吴有为的第一眼起,她就疯狂得爱上了他,这个男人不论长相,气质,那怕是身高都恰恰在她的理想之中,不多一毫米,也不少一毫米。 爱就是这样,让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让人变得飞蛾一样,明明知道要被烧为灰烬,却要奋不顾身! 她知道吴有为有了家庭,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爱不会有好的结果,但她就是停止不了对他的爱,每次在梦里,她都是快乐地与吴局长在一起,梦醒了只留下一枕清泪,满腹苦酸! “吴局,我不想在政治部干了!” 一听这句话,吴有为稍稍清醒了些,原来这么长时间来,这丫头对我好,处心积虑地就是为了这啊!心里有些不高兴,也感到有些小失落,还是压了压火气,不动声色问道: “小罗,那你想去哪?” “别叫我小罗好吗,只有郝书记才那么叫人的,你是县委书记吗?” “呵呵,慧敏主任,你说!” “慧敏就慧敏,你不知道我是政治部主任啊?” “哦!” “我想调办公室,吴局长,你得帮我!” “政治部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我想天天看到你!” “这可要……” 想不到罗慧敏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给拧上锁了。回身扑到了吴有为怀里,此时香软在怀,万种柔情,纵然钢铁化身,也化为绕指柔了, “慧敏,我会伤害你的。” “有为哥,害就害吧,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吴有为抱住了罗慧敏,放到了自己腿上…… 吴有为这边是全力施为,郝建那里也不轻松,不过不是搞运动,而是接受体罚。 蒙到眼睛,跪到搓衣板上,差不多都快半个钟头了, “蓉蓉,再跪下去,我这膝盖可能就废掉了!” “废掉了好!省得你这只小蜜蜂四处沾花惹草!”贾蓉哼着甜蜜蜜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舞会票时,人家都已经原谅他了,之所以没放他起来,纯粹是忘记了! 浴衣里面是真空的,郝建感受得到,这让他更难受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 “呃,好辣啊,是不是流血了?” “谁叫你跪那么久,我去洗澡时,你不知道自己起来啊,蠢死了的蠢,快起来,让我看看,哪里流血啦?” 这里和这里,郝建调皮地指了指鼻子和心口,贾蓉明白自己上了清瓜当,一记香拳抡了过来,那知某货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顺势一拉,这不,连人带香都一齐拉到怀里来了! “急死鬼,到床上去!” “不,就这儿!” “膝盖不是跪坏了吗?” “坏是坏了,但使得上力!” “死鬼,骗人,你真坏,真坏!” 很快贾蓉就说不出话了……天刚麻麻亮,郝建就起来了,这是贾蓉家里,他得早走,本来是昨天晚上就准备走的,老邱电话里说在老耿家等他,都凌晨一点了,郝建还能去哪,灵机一动谎说自己在东首的家,老邱才肯回去,这事还算完结得比较体面。 摸下楼时,还是被玉姐给看到了, “郝书记,这么早啊!” “不早了,玉姐,你更早啊!”“我给你照个亮啊,小心点,别摔到了!” “不用不用,这路我走熟了,摸都摸得到!” “郝书记,你这话我信!” 信你个大头鬼!郝建心里暗暗骂着,一撒腿飞也似地往政府宾馆跑去了。 李昌奎书记和许市长还在政府宾馆等着吃早饭呢! “徐书记,早啊!”门口碰到了徐莹,一身工装,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她是要进去啊还是出来。 “郝书记早啊!李书记和许市长都吃过了,正等着你去汇报呢!” 汇报就在李昌奎的套房里,郝建把吴有为做的接待方案及安保工作安排详细作了汇报,李昌奎和许德才非常满意,接下来李昌奎又作了些指示,无非就是要给歌星们准备点纪念品什么滴。指示完,李昌奎马上变了脸, “听说你联防队改了编?” “是啊,”郝建接着又把联防队整编的工作给李昌奎汇了报,李昌奎还没听完,就打断了, “我说古阳啊,你是不是想出风头想疯了,赵子龙那人是谁,队长这个职务他胜任得了吗,给我撤了!” 一个市委书记居然要管起一个县联防队的事情,郝建心里有些不悦,辩解道,“李书记,赵子龙这个人条件不错,更何况也是大家海选上来的……” “郝建,你大还是我大!” 也就在这时,杜若琳跑来了说宋语希上飞机了,李昌奎才作罢, 宋语希下飞机的时候,机场外面都围满了人,有的挥舞着小旗帜,有的举着相机,有的高举着自制的标牌,上面写着宋语希我爱你,站到舷梯上,宋语希微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欢迎的人们热情一下被点燃了, 宋语希,我爱你! 人群如涨潮,一浪高过一浪,如果不是警察荷枪实弹,秩序还控制不住! 郝建再一次感受到了人们对歌星们的疯狂,这就是文化啊,上面写着悲哀! 剩下的几乎没有郝建什么事,陪同宋语希来的还有一名副省长,女的姓钟,分管文教卫的,郝建不认识,安保工作做好以后,郝建便没有什么事了,陪同宋语希的工作自然是钟副省长,李昌奎书记,许德才市长,宋语希的香味他闻也没有闻到! 晚上郝建找到了林婉茹,林婉若正在和队员们练功,并不搭理郝建,最后看到郝建诚心地站到那里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叫队员散了, “有事了,才想起我啦?” “对不起,婉茹!那天是愚人节!” “不用说了,愚人节过去了,而且我这里根本没有愚人节!” “真的对不起,你也知道我是真心想来滴!” “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明天的活动,省电视台直播,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是啊,婉茹,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了,其实愚人节的第二天,我也十分后悔,我的确不应该,应该去了,就当你愚弄我一遍,哪怕是一千遍一万遍,我又能掉几斤肉啊,人家都说你是古阳的杨丽萍,象这样既美丽又富有才华的舞蹈艺术家,对于男人们那就是梦中女神一般的存在,别人想受愚弄还轮不上呢!” “也就是你这张嘴巴,怪不得当了县委书记!” 扑哧一笑,林婉茹本想轻松一下,万万没想到带给郝大书记的震撼,我到巫山了吗?为什么可以看到神女了呢,她是神女吗?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咪咪的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想必是长期的锻炼,使她的身材有一种整体向上的挺拔,恰到好处的酥胸梨臀,是适龄少女发育良好的最合适样板;长腿细腰,配上一米六七左右的身材,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看什么啊,人都傻啦?” “婉若,上次到了沙市,看见了一样东西,觉得特别适合你,我把它给买下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红宝石啊,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的认错态度也够实诚吧!” “这得多贵啊!” “不贵,婉茹喜欢的东西都是无价滴,既然价格都没有,怎么能说贵呢。” “那你给我戴上!” “嗯,靠过来点!” 此时练功房内空无一人,静静地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看到林婉若那洁白如玉且修长的脖颈,郝建的心颤抖了,感受着郝建手上那浓重的男人气息时,林婉茹的娇躯也开始颤抖了,静静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舍不得离开,谁都像期待着下一步,但是谁都不愿意主动去捅破那张吹弹可破的纸! 就在这时,一个电闪,接着一个雷鸣,郝建才清醒过来,自己是时候走了,明天婉茹她还要伴舞呢,这对她来说也许只有这次机会,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弄伤了她! 送林婉茹到楼下的时候,郝建刚要转身,婉若说等等,两人相拥了许久,林婉茹说了声晚安,郝建笑了笑,一身都是火,怎么安啊! 第400章小美女的要求 一身似火,直烧得郝建心也慌慌,他拨通了贾蓉,贾蓉说今晚罢工了,我草,这个事情也可以罢工啊! 刚回到家里,老耿便拽着女儿来拜访了,愁眉苦脸滴,“郝书记啊,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 “坐下来说,是不是和嫂子拌嘴巴啦!” “那口子骂了我几句,不过我没还上,呃,丫头片子,还不叫郝叔叔!” “郝叔叔好!” “是媛媛吧,媛媛好!”出于礼貌,郝建主动伸出了手,本想一触而过,没想到耿媛媛调皮,大拇指一曲,往郝建手心里一扎,只觉一股电流从手心里穿过,瞬间到了五脏六腑,这什么概念啊! “郝叔,我想坐下啊!” 是!是!郝建羞坏了,妈滴,着了这小丫头的道了。 “老耿,什么事啊?” “乱七八糟的,我都开不了口,你让小丫头说!” “郝叔,我爸说你本事大着呢……” 你这丫头鬼点子太多,我可不再着你道了! “要郝叔帮你什么事啊,你说,只要叔叔办得到的!” “你一定办得到的!” “嗯,媛媛,你说吧!” “这个背心你拿着,明天请宋语希,我的女神在上面签个字,最好这个位置啦!”耿媛媛指了指胸前, 哇靠,真是防不胜防啊,还是中了道了!这本来不是件大事,但问题是自己连与宋语希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啊! “媛媛,这……” “郝叔叔是不是反悔啦?” “不,叔叔那能说话不算话呢,答应媛媛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大明星又怎么滴,还不是要靠老百姓去捧,别说签一个字啦,就是十个八个叔也帮你办啦!” “郝叔,这可是你说的啊!” 嗯!郝建重重地点了下头,耿媛媛笑了声骗人是小狗啊!咚咚地跑下了楼。 “这下是总算安稳了,老弟啊,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改天老哥好好请你整一杯!”说完耿部长兴高采烈地下了楼去,这下可以去给老婆交差了,事情办得很顺利,一高兴还不知道给些什么小奖励滴! 郝建想到了林婉若,凭借几次的谈话,他知道宋语希与林婉若的关系肯定不差,至于林婉若为什么那么恨她,郝建不敢问,她也不肯说,但是林婉若去帮忙,这件事准成。定了,明天天不亮先去找林婉若,这个忙她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哈哈,什么事都难不到我吧,就算上山打虎,下海捉蛟,我郝建也行! 咚咚!又响了敲门声, “谁啊?” “郝叔,媛媛,” “不是答应你了么?” “是啊,郝叔,请她把这个也签上!”一件物事飞来,郝建伸手一抓,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啊,是她的内内! “媛媛……” “郝叔,我走啦,你早点休息!”妈滴,这小丫头片子还往空中来了个非常霸气的飞吻,黑暗里郝建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郝建就赶去了林婉若楼下,等到了她,看她眼皮有些肿,想必昨夜也没睡好,郝建拿起背心把耿媛媛的事说了一下,林婉若笑了一下,答应了。末了看了一眼郝建,“你怎么不把你的背心也叫签了呢!”郝建说,叫她还不如叫你签呢! 林婉若闻言又是一笑,很是妩媚,郝建知道,这笑是发自内心的,当然甜美啦! 台子搭在清江边上,背景就是古阳的标志性建筑,古老的城墙,前边是清澈见底的缓缓流水,台子两旁是两个硕大的水车,悠修地转,多么漂亮的舞台啊,一见这个别具一格的舞台,同来的明星们都纷纷发出了感慨,见过无数大舞台,千娇百媚的宋语希就震撼了,“李书记,这是哪个艺术家设计的?” “艺术家,我们哪有钱请呢,这是古阳县旅游产业办设计的,一点不敢马虎,县委书记都亲自上阵了!宋老师可别见笑啊!” “李书记谦虚了,这么漂亮的舞台我还是第一次上呢,这位县委书记还真是有才华啊!” 舞台漂亮,各位歌星都倾情演唱,尤其是宋语希,怀着对家乡故老的无比深情,唱得更是声情并茂,到了最后,还额外给家乡父老奉献了三首! 省电视台的记者可是忙坏了,中央电视台都特别打招呼了,综艺频道也要转播,要求省电视台的当作一项政治任务来对待,记者们一点都不敢马虎,举着高射炮一动不动,四个小时也不曾放下来半点…… 借着电视台,宋语希更火了,同来的几个歌星也火了,北门码头火了,清江火了,古阳更火了! 想到旅游蒸蒸日上,金子一桶一桶地向自己滚来,胡书权从头到尾一直都到鼓掌,直到曲终人散,才注意到了身旁的林师师, “师师,你咋不鼓掌呢?唱得不好吗?” “人都散完了!” 哦!胡书权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肿了! 没有一点意外,演唱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正当人们欢庆在歌舞升平的大好气氛之中,没有谁知道,天下凤凰大酒店4888豪华套房里,此时正坐着两个绝代美女, “婉若姐,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语希,有种伤害并不是说原谅就可以原谅的,想放下,可心头放不下啊,你别再说了,北京那里我不会和你去的,什么舞蹈家,我也不想当了,我就愿意留到古阳,哪怕它再穷……” “婉若姐,你这样做决定了,我也不能再为你做些什么了,总之,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来北京找我,” “语希,北京我是断然不会去的,你有好的前程,姐也祝你越走越好!” 虽然没接触过宋语希,但郝建很顺利地拿到了宋语希的签名背心,当他高高兴兴地把内内和吊带小背心递给耿媛媛时,耿媛媛一看到内内上没有签名, “我不要了!”一古脑把内内丢了过去,郝建刚好抬头,这不正好套上了他的头,样子特别滑稽,味道也怪怪的! 看来以后小美女的忙,得三思而后行啊! 当天晚上明星们都赶回去了,据说还要赶哪个省的演出,郝建想留也留不住,不过他很善于安慰自己,人家的时间,那是时间吗?是在印钞啊! 李昌奎和许德才也回去了,临走的时候特意把郝建叫到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再努把力! 当天下午,郝建主持开了常委会,会上他说这样的活动以后还要搞,要多搞。耿部长听不懂,扯了扯身边的冯启坤,劳财伤民的,为什么啊!冯启坤说,“这次活动赞助费呀,广告费呀,除去开支,我们还赚了三百多万呢!”没曾想耿大炮腾地站了起来, “今晚,我作东了,全体都有,政府宾馆喝酒!” “我还到讲话呢,老耿!”郝建很是委屈,不过耿靖忠更委屈,“我也只是插播一下广告,有错吗?” 双休日,贾道明要摆家宴,贾姑姑自告奋勇说买菜,自我牺牲精神着实要得,可郝建却受苦了,一觉还没有睡好,就让贾蓉给从床上拎了下来, “我说蓉蓉,请我吃饭,还叫我买菜,没这个道理吧!” “想吃白食,休想!”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想想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他决定陪贾蓉到菜市场去看看,感受感受普通百姓购物的那种乐趣和满足。 古阳县的菜市场在县城中间,这里原来是县城的体育场,过去,动用很多的人员修建,因为技术上的差距和资金的原因,最终半途而废,不过,四周的围墙和地面整的不错,后来,这里被划定为菜市场,方便了县城的居民买菜,倒也是物有所值。 “跟紧我了,要不你拉我的手!” “还拉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会走丢吗?” “不是怕你丢,是担心我走丢啦!” 郝建猛然抬起头,前面正有一个超级美女,穿得还挺暴露滴,立马明白了贾蓉的意思, “闻着气味我也能找到你!” “油腔滑调!”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到处都在摆摊设点,到了这个日子,建委和工商局也没有过问那么多了,一年就是一个腊月,很多的小商小贩就是依靠着腊月,多赚一些钱,补贴平时清淡的生意。 郝建漫步其中,认识他的普通百姓不多,郝建过于年轻,走在大街上,不会引人注目,人们只会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有着一股沉稳的气质。郝建没有什么目的,他四处张望,说实话,郝建不会买菜,从来没有买过菜,郝建只准备提菜。 进入菜市场之后,郝建感觉到了拥挤,菜市场里面的人太多了,一排排水泥砌成的台子周围,站满了讨价还价的居民,不少人正在掏钱购买。 菜市场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是临时交易点,大部是进城来卖菜的农民,这些人,不讲究摊位的好坏,随便找个地方,卖完挑来的菜蔬之后,便离开了菜市场,回家去了。 当然,里面有一批长期从事蔬菜交易的小商贩,他们占据的位置比较好,每天清晨从农民手里低价购买菜蔬,然后守候在菜市场,只到卖完菜蔬,赚取一点差价; 一部分是肉类交易点,这些摊位是固定的,水泥台上摆着大块大块的猪肉,还有数量不多的鸡、鱼等,卖肉的商贩手里拿着锋利的屠宰刀,随时准备切割案上的猪肉; 一部分是干鲜货交易点,主要就是调料、木耳、蘑菇等干货交易,这一块地方打理最为整齐,在菜市场的最里面,已经建起了一些临时的水泥房屋,琳琅满目的货物摆在屋里,供人选购。 第401章体验大妈生活 “蓉姐,买菜啊!”亲切的一声招呼,贾蓉在一家白菜摊位上停下了, “嗯,你这白菜多钱一斤?” “两块,” “你这菜这么多虫眼,看到都恶心,还要两块?” “蓉姐你不知道啦,虫眼越多,就说明这白菜越甜,好白菜咬的虫才多呢!” “真是这样的吗?” “骗谁也不敢骗蓉姐啊!何况我这白菜是没有用过农药的,无公害呢!” “好像是这个理,但是但是有点贵了点……你看这,坑坑洼洼的,好像让猪拱过的呢,呃,想起来就恶心!” “哦,蓉姐,旁边这个是你男朋友吧,好有气质啊!” “哦,怎么说呢……”贾蓉回过头似笑非笑,郝建白了她一眼,快申明说不是啊! “呵呵,还不好意思承认呢,不过我说,这么好的小伙,也只有蓉姐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 “大姐,你说什么?” “我说蓉姐好眼神啊!” “不是这个,我是问白菜多钱?” “两块!” “两块就两块,来五斤!” 菜市场里面是不要想着清洁卫生的,地面湿乎乎的,仿佛下过一场雨,不断有菜贩子进进出出,嘴里喊着话,要众人让让,偶尔不小心擦到谁的身上了,便会引来一番咒骂。 “你倒是快点啊!”贾蓉提起裙子,跳来跳去,躲闪着地面上的水洼。 “嗯,还没买够么?” “啊,海鲜还没买到呢!我这去那边看看!” 好!我跟着来!郝建白了贾蓉一眼,你提上这么多东西试试!这搬运夫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左手一大包,右手一大袋,还要躲避来往的行人,苦逼了。 皱了皱眉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古阳县能够有这样一个菜市场,已经非常不错了,郝建的记忆里,吉卫县的菜市场,都比不上这里,不是地方窄小,就是秩序混乱。 郝建经过了买卖菜蔬的地方,进入了肉类交易市场。 进去的刹那间,郝建皱起了眉头。还在菜蔬交易市场的时候,郝建就看见了几个年轻人,嘴里叼着香烟,晃来晃去的,显然不是买菜的,他们这里看看、那里转转,显然像是维护着菜市场的秩序,可郝建明白,菜市场的秩序,由工商局的市场管理股负责,工商局临时聘用的市场管理人员,都佩戴着红袖标,这些人显然不是工商局聘用的。郝建不是傻瓜,他明白这些人在菜市场做什么。 肉类交易市场里面,拥挤的人更多,有几个年轻人,就守候在入口处,似乎是在清点进来了多少人,还有几个年轻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在每个摊位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很快到其他摊位去看了。 郝建有些恼火,工商局和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年轻人,在菜市场里面,能够有什么好事情,显然是为了钱来的,偌大的菜市场,难道需要他们来维持秩序吗,工商局的人在哪里,郝建进来以后,没有看见一个戴着红袖标的市场管理人员。 郝建走到了一个生意相对清淡一些的摊位前面。 卖肉的屠户是个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身上油腻腻的,胸前系着的皮围兜上面,还可以看见丝丝肥肉,中年人脸色很不好,似乎谁都欠他的钱。 看见郝建靠过来,屠户的脸色更加不好,屠户是多年做买卖的,谁是买肉的人,中年人可以看出来,大概他以为郝建是来收取费用的人了。看见郝建在摊位前面驻足,看了好一会,却没有开口说话,中年屠户忍不住了。 “喂,你买不买肉啊,不买肉就到一边去看,我今天还没有开张。” 郝建猝不及防,抬头看着屠户,又看了看四周,显然,屠户是对着自己说话的。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大概是郝建的气势震慑了中年屠户,屠户的语气软下来了。 “就是说你,我要做生意,你买不买肉?” “哦,我来看看,不买肉。” 郝建摇摇头,准备离开这个肉摊,没有想到,中年屠户的一句话,引发了郝建的好奇。 “哼,现在的世道,真他妈的乱。”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郝建索性抬起头,看着这个中年屠户。 “怎么,你不是和杨老幺一伙的吗?” “什么杨老幺,我不认识。” “你说说,我们在菜市场卖肉,已经交了摊位费,市场管理费,每天还要给杨老幺交市场保护费,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 “杨老幺是什么人?” “你连杨老幺都不知道啊,杨老幺是这里的老大,比工商局的说话都管用,这么大的菜市场,就是杨老幺管着的。” 中年屠户大概是觉得奇怪,知道郝建不是杨老幺的人,面色缓和了很多。 “哼,我就不服气,他们凭什么涨钱,冬月的费用和腊月的费用区别这么大,谁能够承受啊。我们卖肉的,也不过是赚几个辛苦钱。” 郝建和中年屠户的交谈,引起了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好几个开始往这边来了。 “喂,说你呢,摊位上的肉有些问题,你要买肉,到其他摊位上去买。” 郝建没有回头,中年屠户脸上泛出了暗红色,显然是愤怒至极。 “哦,这个摊位上的肉有什么问题,你们是检疫站的人吗?” “妈的,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你那么多嘴干什么,要买肉,到其他的摊位去。” 一个年轻人边说便伸出手,准备推郝建。此时,中年屠户将手里的尖刀摔在了肉案上,冲着几个年轻人喊开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不就是没有交今天的钱吗?” “哟呵,你想怎么样,打架啊,告诉你,今天的钱不交,你就不要想着做生意了。” 肉摊的争执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看见了这个情形,很多人纷纷躲开了。 郝建闪开了,年轻人没有拉到郝建,脸上的颜色有所变化。 “喂,你什么意思啊,准备搀和这件事情吗?” 郝建没有说话,转身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年轻人,这些人,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很年轻,不过,气质明显不好,一眼看上去就是在社会上混的那种人。准备上前的几个年轻人看见郝建毫无惧色的眼神,发了一会呆。 “你们是什么人,市场管理人员吗,这个摊位上的肉,你们凭什么说是不合格的,还有,你们究竟收的是什么费用?” 几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不知道郝建的身份,不过,郝建说话的态度,令他们很恼火,在菜市场横行好几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说话的,况且,郝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管这些事情干什么?” “我是古阳县的百姓,看见了这些事情,自然是要问问的。” “哟,今天看见见义勇为的人了,不简单啊,兄弟,我们不要在这里说了,到里面去说,你不是要管吗,工商局的市场管理股在里面,我们一同上去讲道理,怎么样,兄弟?” 郝建急速思考着,不能吃眼前亏,如今的局势,就是要防止这些人动手,动起手来,你就是省长,也没有用的。 “等等,我问问,这位老板,你敢不敢跟着我到上面去评理?” 郝建转身问中年屠户,中年屠户眼神里面闪出一丝犹豫和畏惧的神情,郝建有些失望,如果中年屠户是当事人,都害怕了,自己强出头,能够有什么效果,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够暂时隐忍了。 “我去,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卖肉了,回家杀猪去。” 肉摊上的争执引发了许多人的注意,不少的好事者,跟着郝建一行的后面,进入里面去,他们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想着要惹杨老幺。 工商局的菜市场管理处设在里面,一件简易的水泥房子,夏天热、冬天冷,菜市场的人统称这里为市场管理股,其实,真正的市场管理股在工商局里面,这里不过是设立的一个办事处。菜市场管理处里面有3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同志,年龄都不大,还有一个和郝建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叼着烟卷,和两人闲聊。 “杨哥,这人在菜市场找麻烦,我们把他领过来了。” 屋里的三个人都看向了郝建,中年屠户跟在郝建的后面,虽然鼓足了勇气,跟着郝建来到这里,不过,中年屠户的底气明显不足。 “到了管理处了,你有什么清理要举报的,现在可以说啊。” 前面带路的几个年轻人冲着郝建开口了,在他们看来,这种扰乱市场秩序的人,应该要好好教训,他们甚至计划,等到杨哥开口教训这个人之后,他们会跟随着走出菜市场,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爱管闲事的人。 被一帮年轻人称为杨哥的年轻人站起来,看着郝建,那目光里面,充满了审视的意思,郝建目光坦然,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必须要镇住这些人,否则,后面形势的发展,是不好预料的,想到这些,郝建先开口说话了。 “我找这里的负责人。” “哦,有什么事情,找我说就行了,怎么,你有什么需要投诉的吗?” 郝建的目光看向了两个身穿工商制服的女同志,杨老幺说出这话的时候,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是什么人,工商局的干部吗?” 杨老幺见多识广,听见郝建的口气不善,心里有些发怵,大凡口气大的人,都是有一定依仗的,不过,眼前的这人,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自己一直在菜市场里面,也没有见过这人,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是市场管理员,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杨老幺从裤兜里掏出了管理员的红袖章,带在了手臂上。 “好啊,我想问问,这个屠户的肉,为什么会不合格,肉类的检疫,是畜牧局和经贸委共同负责的,这几个年轻人说屠户的肉不合格,有什么依据吗?” 杨老幺嘴里叼着香烟,漠然看了郝建一眼,慢悠悠开口了。 “这些年轻人是我的手下,他们负责整个菜市场的管理,他们说肉不合格,肉就是不合格,怎么样,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郝建听见了回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样子,菜市场里面是另外一片天啊,什么公安局、工商局,都是要听眼前这个杨老幺的。 “是吗,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工商局、经贸委、畜牧局看来是不需要进行管理和检疫了,只需要你收下的市场管理员说肉合格就可以了。” 第402章吴有为的堕落 屋里的人脸色变了,郝建说出来这样的话,显然是犯了他们的忌讳,多年来,这个菜市场,就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打点了上上下下,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呵呵,你是什么人,口气太大了些吧,好啊,你把这些单位的人请到这里来,我们就看看,究竟是谁说的话有作用,你们去屠户的摊位上好好检查,看看他卖的是什么肉,我和这位老兄在这里等着。” 郝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架起了郝建身后的中年屠户,推搡着往肉摊而去,中年屠户不敢过分挣扎。郝建气急,却无法帮助中年屠户,杨老幺看着眼前的一切,嘿嘿冷笑。 郝建不再理睬杨老幺,他看了看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哟,准备叫人吗,正好,把能够叫的都叫来,老子在这里等着。” 郝建拨通了吴有为的手机,怎么打也打不通。这个吴有为怎么搞滴,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叫不到人了吧,杨哥演个示让你看看,大哥是怎么炼成的!” 杨老幺嘿嘿冷笑,从怀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叫兄弟们都到菜市场来,今天遇见硬茬了,妈的,带刀干什么,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完事之后,中午一起吃饭。” 几分钟之后,中年屠户被几个年轻人带到了屋里,屠户的脸上,有几处乌青色,显然是几个年轻人招呼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块臭肉,走进来了。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皱起眉头,这块肉太臭了。 “杨哥,这是从肉摊上检查出来的。” 杨老幺走到中年屠户面前,看了看,开口说话了。 “这肉是你卖的吗?” “是、是我的,杨哥,我不敢了,您放过我。” “妈的,你居然敢在市场里卖臭肉,好大的胆子。” 杨老幺毫不客气踹了中年屠户一脚,皮鞋踢在中年屠户的大腿上,中年屠户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中年屠户不敢吱声,脸上依旧带着勉强的笑容,看着杨老幺。 “老幺,不要做过分了,有什么事情,等会在外面去解决。” 一个工商局的女干部开口说话了。杨老幺听见这话,没有理睬,他看着中年屠户,脸色愈来愈狰狞。现在,杨老幺不清楚郝建的身份,他当然想着在中年屠户的身上发泄怒气了,他要立威,外面有不少人看着。 “啪” 杨老幺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中年屠户的脸上。 “老子叫你闹,老子叫你闹,反了天了,眼睛瞎了,敢在菜市场闹。” 郝建忍不住了,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开口,也许会发生不测。 “杨老幺,我提醒你,不要太放肆了。” “哟,兄弟,不要着急,等你的人来了,我们再算账,现在我先教训这些不法商贩,你可不要阻碍我执行公务啊。” 杨老幺嘴里这样说,下手更狠了,他不停扇着中年屠户的脸,郝建看见,中年屠户的鼻子里,已经流出鲜血。 “狠啊,投诉啊,老子要看看,你准备找谁投诉,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吗,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在菜市场做生意。” 此时,屋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郝建听见菜市场里面出现了喧哗。 一个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来。 “杨哥,杨哥,不好了,母夜叉带着一帮兄弟进来了。” “你说什么,玉姐来干什么?快,去叫兄弟们,先别动手。” 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大概猜到了什么,看向郝建,脸色发白,杨老幺注意到了她们的神色,他松开了中年屠户,看向郝建,眼睛里面充满了惊骇。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能够请动母夜叉的人绝对不是凡人。 杨老幺的话还没有说完,贾蓉和玉姐带着四十多名背心青年冲进来了。 原来贾蓉买了海鲜,左右没有看到郝建,问了人,才知道郝建被杨老幺给缠住了,杨老幺这个人贾蓉知道,依仗着公安局和市管局有人,打着市场协管员的幌子,拉起一伙兄弟,强行收取保护费。 她知道郝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叫上玉姐,就是为了压住杨老幺,玉姐外号母夜叉,手下也豢养着一帮小弟,名头虽不及龙天恩他们那么响亮,但是对付杨老幺这帮渣子还是绰绰有余,果不然,玉姐往这里一站,杨老幺便吓得裤腿也打了哆嗦, “玉姐,怎么惊动你老人家啦?” 玉姐并没有搭理他,“郝……您没有伤到吧?” “这个杨老幺,着实有点可恶,回头我叫工商局的处理,这个中年屠户,脸上和身上都有伤,该怎么处理,就委托你玉姐啦。” “杨老幺,好大的狗胆,我的人你也敢碰啊……还不把人送到医院去!” 杨老幺恨恨地瞪了郝建一眼,好呀,等到了局里再收拾你,怯懦地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玉姐,一挥手,呵斥弟兄们,“丑还丢得不够啊,忤着搞毛,还不散了” 中年屠户看着郝建,突然跪在郝建面前,放声大哭。 郝建很不舒服,眼看着打人的事情在眼前发生,却无法阻止,这个杨老幺和手下的一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能够长期霸占菜市场,收取所谓的保护费,古阳县的经济环境整治,还任重道远啊! 郝建看了看两个脸色苍白的工商局女干部,摇了摇头,她们是普通工作人员,也许和杨老幺之间有联系,不过,主要问题没有在她们身上,郝建明白,杨老幺能够这样飞扬跋扈,一定是打通了很多关节的,一个地方,不可能完全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好比说是官场上的任人唯亲一样。 可是更让他郁闷的是,吴有为居然在这个时候关机了,为什么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贾蓉说起了今天菜市场的事,没想到嫂子接过话来说, “可不是呢,菜场里的那些摊主啊,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害怕呢,都把他叫杨老妖,这个人不就是仗着姨妹子在公安局,好像搞政治部主任,听说还和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关系比较好……” “他姨妹子,政治部主任?” “少说两句,没人说你哑巴,” “贾道明,充我你瞎嚷嚷什么啊,有本事你也学人家吴局长啊……” “道明书记,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道我啊!” 贾道明使了个眼色,老婆和贾蓉便知趣地走开了,然后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沓举报信。 “郝建啊,有些事我不好说,你自己看吧!” 举报信有十几封,郝建一一打开看,举报人有一百多个,有公安局的,有个体老板,还有平常的老百姓,举报的都是吴有为。举报信写道: 1.滥用职权为自己伪造双重户籍,当官敛财两不误! 吴有为利用职务之便,伪造两张身份证以便隐匿巨额资产,身份证号码分别是:320801197301130316;320802197501130536。作为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明知主观直接故意犯罪罪加一等,仍胆大包天以身试法肆意妄为,用虚假身份购置多套房产,藏匿巨额存款,简直就是利欲熏心心渐黑!视人民赋予之权力如粪土! 2.勾结黑社会发放高利贷,手段极其残忍! 古阳金航投资有限公司,是吴有为放高利贷的平台,老板章植和吴有为来往密切,私交甚好,通过官商勾结、黑白互通,吴有为个人有近千万的资金放在该平台赚取高额利息。为了收债,章植养了一帮黑社会打手,我跟章植借过钱,因为暂时的资金周转困难,我遭到黑社会成日跟踪恐吓殴打,如今已家破人亡!为了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我多次向有关部门状告,但都无疾而终。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在古阳,公安局长比天大!章植的背后有吴有为这把保护伞,谁斗谁死!可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终有时!如今章植去了哪里?本应理直气壮的债权人为何跑路?他想避什么风头?谁提醒他要出去避风头??疑问无数,请纪委的领导明察! 3.人品拙劣,私生活腐败不堪! 吴有为在公安机关做领导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主动收受贿赂、从事商业活动,积累了巨额财富!此外,生活奢靡,对法律法规毫无敬畏之心,经常不顾身份出入高档场所,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常关系,人品极其拙劣,不配做人民的警察! 举报信上还附着他与罗慧敏各式各样不堪入目的床照,郝建看了看就把它装进了信封,脸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他的心绪此时紊乱如麻,只想狠狠地把酒喝醉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敢相信,肝胆相照的兄弟啊,都是我郝建害了你,不该带你到古阳来。 “郝书记,你准备怎么办?” “道明,你相信吗?” 贾道明重重地点了下头,郝建说,“这事先交给老邱吧,怎么处理,他会的!” 吃过晚饭,郝建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武装部宿舍,贾蓉非常懂事,也不纠缠他。 一个人变坏真的是这样容易吗?有为真的变坏了吗?他想到前天早晨,柳月琴打电话说儿子住院了,钱不够,找不到吴有为,郝建说嫂子啊,可能他工作忙,钱我先帮你打来,你安心治好孩子的病。挂了电话郝建便给柳月琴打去了两万块钱,他并没有联系吴有为。 他又想到了可怜的柳月琴,为了支持丈夫工作,一心一意在家操持着,从不叫一声苦,从不哼一声泪,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丈夫的背叛和堕落,他打通了晶晶,“老婆,我好想你,” “想我是假的吧,你想那件事!” 此时此刻郝建却像有满腹的话语要向晶晶诉说,“老婆,我爱你!” “哈哈,孩子都多大了,还整这套,爱我,就多给我打点钱来啊!” 一句话又点醒了郝建,吴有为肯定与罗慧敏好上了,吴有为疯狂敛财是不是与罗慧敏有关呢,一个女人可以成就一个男人,也可以毁坏一个男人啊! “老婆,你哪叫葛晶晶,葛郎台啊!” “呵呵,老公,提到钱你就生气骂人家,谁葛郎台啊,我说了,等你回来时,想做那事了,必须先给我台费,两百!” “涨价了,给你一千!” 第403章挥泪斩马谡 四月八活动结束后,吴有为休了假,然而他不是回家去陪柳月琴,而是带着罗慧敏去深圳潇洒去了。 捅破了那张纸之后,他就感觉到罗慧敏现在不仅仅是他的同志那么简单了,她成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肝,一秒看不见她,他便看不到光明。 在深圳的十来天,白天他们除了玩还是玩,晚上除了爱还是爱!吴有为也不知道,只要一接触到罗慧敏那白皙而富有弹性的身体时,自已就有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催发着自己浑身源源不绝的精力。 这是征服吗?这是爱吗?这是发泄吗?每次之后,吴有为的心底便涌出莫名的酸楚。 县人大主任退了,本以为凭政绩,凭与郝建的关系,自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虽然人大主任不是常委,但是正处级,自己也快五十了,能够捞上个正处级实职当然最理想了,可是市委一个任命下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不是他,而是贾道明!他实在想不通啊! 因为有章植的安排,他们吃喝拉撒都不要自己安排,住的虽不是总统套房,但也差不多,双卫,带桑拿,偌大的会客厅,正宗的波斯地毯。 “慧敏啊,为哥我不争气啊,看到你我就想要!”几个月下来,吴有为跟罗慧敏之间,已比兄妹还兄妹。 吴有为再也不需要伪装,说话做事不仅没了拘谨,还带了股邪劲。遗憾的是,罗慧敏并不觉得吴有为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他这样说话很动听。 “为哥,我也是!等我洗洗好么?”罗慧敏刚参加完会,一边卸妆一边说。 “嗯,慧敏啊,你说章总安排的,这房间一晚要好几千吧,我向你保证了,以后让你每天都住这样的房间。”吴有为说着,目光盯住壁橱里一件古董。罗慧敏喜欢收藏,走到哪儿,买到哪儿。这件油彩陶,就是吴有为白天买的,不过别人抢着付了钱。 “怎么样,素颜,喜欢不?”罗慧敏换了装,轻步挪过来,柔声细气地问。 吴有为眼睛盯着陶器,鼻子却敏感地闻到一股百合的暗香,那是罗慧敏专用的一种法国香水,名叫“百合妃子”,很昂贵,淡淡的芳香,吸一口,却令你心旌摇曳。 “有钱真好!”吴有为微微转过身,发现罗慧敏换了一件近乎睡袍似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里面的风景几乎没有什么遮掩。他一把揽住坐到自己腿上。 “你别急嘛。先猜猜这香水多少钱?”一股气息若兰般飘来,吴有为险些不能自持。罗慧敏是完全放松了的,放松了的女人远比紧张时具有诱惑力。她的声音如山间的清风,清风背面,吴有为闻到了一股清泉。 “我猜不着。”他忍住内心的悸动,硬撑出一副自然。 “不贵,十万过一点。章总送的。”罗慧敏说完,风一般掠走了。吴有为回头时,刚才暗香四溢的地方,已是一片空白。他怔在那儿,感觉心里突然一片空落。良久,他听到有细微的撩水声从洗手间飘出,那是怎样的一片水声啊,仿佛每一下,都撩在他心上。吴有为瘫在沙发上,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充血。 好事来的时候总是那么自然,用不着你煞费苦心。吴有为的记忆里,自己这辈子,好像没刻意为哪个女人设计过什么,不像有些男人,为了穷追一个女人,什么方式都用上了,结果还是个零。 水到渠成,这是吴有为自己总结的法则。 他跟罗慧敏之间,就是典型的水到渠成。 十万一瓶的香水?她也敢用?吴有为瞬间想到了家里的柳月琴,心里顿生无比的内疚感,看到娇媚无比的罗慧明似乎有点陌生,也有点害怕,那张美丽无比的脸就像一只怪兽,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自己, “你怎么了,为哥!” “没什么,慧敏,哥肚子有点不舒服!” 那晚,章植这边的朋友举办舞会,等罗慧敏穿上那身礼服,女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早已热血沸腾,什么柳月琴,什么十万香水,什么政法委书记,他全抛在了脑后。人生在世,不就奔这份享受么! 那晚的舞会令吴有为大开眼界。尽管身为警察,有出入各种场合的便利,也尽管吴有为自命不凡,自信见足了世面。 可当他牵着罗慧敏的手,来到举办舞会的新世纪大厅时,他的双眼还是发了直。天啊,这是哪跟哪啊,如果说吴有为以前出入的场合自以为够得上档次的话,跟新世纪大厅一比,那档次只配在乡下谈。 什么叫金碧辉煌,什么叫美轮美奂,什么叫一掷千金,什么叫美色如云?吴有为一一领教了! 站在金光四射的大厅门口,吴有为双腿止不住地发颤,场面太令他震撼,气派太令他心虚。地产商就是不一般啊,这哪是在办舞会,简直就是在烧钱,不,烧钱也没这么刺激,没这么大的冲击力。 这是一群暴发户在跟皇宫叫板,吴有为后来这么想,当时他思维一片空白,除了一眼的金灿奢靡外,他什么也看不到。罗慧敏觉察到了他的心虚,轻轻捏了下他的手。为哥,你踩我脚了。 整个晚上,吴有为都觉得自己走在星光大道的红地毯上,他轻挽着罗慧敏的胳膊,像忠实的仆人一样寸步不离。其实他是怕自己走错了,走丢了,或者迷失了。因为与其说这是一场鸡尾酒会,倒不如说是《红楼梦》里的一场盛宴,而他就是那个刘姥姥。后来在罗慧敏的再三鼓舞下,他才多少找回一点自信。 其实他应该有自信,那晚不只是罗慧敏出尽了风头,他也跟着抢了不少镜头。毕竟,他年轻,伟岸,一表人才。虽然后来戴了面具,但他不逊于人的舞姿,还有在罗慧敏面前自然而然迸发出的激情,都给他增色不少。 那晚玩得真是太痛快太惊心动魄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拘谨过去后,吴有为蓦地明白,什么金碧辉煌,什么群英荟萃,其实举办这样一场假面舞会,目的就一个字:玩。 那么就玩,放开了玩! 玩谁不会? 那晚罗慧敏玩得更痛快,到后来,甚至有点儿疯。好几次,她都要软绵绵地倒在吴有为怀里了,是吴有为不露破绽搂着她水蛇一般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罗慧敏说,她喝了酒,头晕。这是实话。那晚谁都喝了酒,吴有为喝得也不少。洋酒口感虽差,喝下去那种感觉,却非常美妙。 美妙极了。 舞会结束回到酒店时,时间已近凌晨三点。可见地产商同时也是夜猫子,玩到深夜一点也不惊讶。 罗慧敏说:“我醉了,扶我进去。”吴有为说:“我也头晕,喝得有点多。” “你没我多,让你喝,你怎么不喝?你个小傻瓜。”罗慧敏半个身子靠过来,浑身的香气还有淡淡的酒气全往他鼻子里钻。软绵绵的胸脯挨在肩上,别样心动。 吴有为一晕一晕的,感觉忽儿在天上,忽儿在人间。 一进门,罗慧敏就叫:“穿高跟鞋,受罪死了。”“啪啪”两下,吴有为还没来得及细听,罗慧敏已甩了鞋子,赤脚在地毯上奔起来。等吴有为目光定格时,罗慧敏又叫一声:“累死我了!”然后仰面一躺,把自己交给了床。 “为哥,人家想。”罗慧敏梦呓一般说了一声,吴有为的血液就开始又往某一个地方集中了。 他也把自己交给了床! 不,准确来说,是交给了罗慧敏。 …… “为哥,你舒服吗?” “舒服!” “你爱我吗?” “这……”吴有为说得清楚吗?如果说爱,那当初与柳月琴山盟海誓时不也说我爱你吗?罗慧敏一个黄花闺女,刚刚参加工作不久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你爱我这个有妇之夫吗? “为哥,你不用为难,你也不用回答我,我喜欢你,但只是我的现在,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人生太短了,我得享受好我短暂的人生,我要让它每天都出彩!” “慧敏,是哥对不住你,等我回去了,与月琴商量好了,我就娶你,好吗?” “为哥,千万别这样,两情相悦,不存在谁对不住谁,我现在喜欢你,但并不代表以后我还会喜欢你,人都是会变的,感情也是会变的,所以为哥,你用不着这样,让我们每一天都不要背什么负担,过得开心一点好吗?” “慧敏,哥一定要努力,让你享受到一个富贵女人该享有的一切!” …… 郝建的办公室里,邱永金和冯启坤神情严肃地坐在沙发上,尤其是冯启坤更是长吁短叹, “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老吴会变得这样!” “郝书记,事情基本调查清楚了,章植这个人就是张俊的一个手下,为了报复整治行动,故意设局陷害有为书记的。” “张俊这个人真太阴险了!老邱,那个罗慧敏没什么问题吧!” “我们调查了,罗慧敏与张俊没有什么关系,也许她对有为书记的感情是真的!不过这女孩,虚荣心特别强,特别注意享受!哦,还有那个杨老妖,已经清退出去了!” “郝书记,你也赞成把这事交给市纪委吗?你忍心吗?” “启坤,你认为我还能怎么办呢?有为毕竟犯的是涉黑的罪啊,还受贿三十多万元……交给市纪委,也就是让他断了张俊的往来,更是为了保护他啊,另外我与市委领导联系一下,请他们出下面……” 第404章跟自己赌博 龙虎山庄位于清江边龙凤山下,距县城二十公里,东边是龙跑地狩猎场,西边是正在兴建的高尔夫球场,都是张俊的产业。 四年前,张俊在龙凤山下征得土地二百七十二亩,后来又扩了三百亩,也有说不止这个数字的。总之,张俊将这块风水宝地变成了自己的盘子。 征地前,他的项目计划书上写着这里是用来建廉租房或经济适用房的,国土资源局也是这样备案的,古阳的经济要发展,工业园区就必须一个连着一个,城中心大量老住户逼迫外迁,如何安置就成了一大难题。 优秀企业家张俊急政府所急,想政府所想,提出了解决搬迁户、特困户住房难的最佳方案,就是建经济适用房。 问题是谁知土地到手后,他只是象征性地建了两幢经济房,安排了一些必须安排的住户,然后,目标一转,大刀阔斧建起了豪华度假村。毫不夸张地说,眼下的龙虎山庄还有狩猎场,已成为古阳最具档次的休闲度假乐园。 四年时间,张俊让这里的土地增值了十倍。如今这里是寸土寸金啊! 一辆悍马h3载着吴有为,风驰电掣从江边大道驶来。 吴有为来这种地方,向来不坐自己的车,也不着那身让他不大舒服不大方便的警服。 他喜欢把自己打扮得休闲一些,跟港商台商那样,也喜欢坐一些民间的车辆,比如这辆新款悍马。 吴有为认为这样可以亲民,可以接地气,这不正是与上面保持一致么,当然,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同那些需要跟他拉近关系的人拉近关系。 龙虎山庄的风格粗看起来就跟美国西部乡村庄园一样,粗犷而又精致,奔放而又细腻。车子还未到达跟前,狼狗的吠声已惊天动地。 “这地方,我怕!”罗慧敏吓得紧紧拽住了吴有为的胳膊,吴有为拍了拍她的后面,说, “有我呢!” 喜欢养狗的张老板在庄园里藏了几十条世界名犬,最近又花数百万元弄来两条藏獒。 吴有为也喜欢狗,不过他更喜欢的是那一种看起来像狗,其实本性里是狼的那种狗。所以张老板邀他到这儿赏狗,他婉言拒绝了。 你那叫什么狗啊,光叫不咬人! 两个类似于家丁或保镖的粗壮男人远远地冲他们亮起一道旗,吴有为笑笑,妈的,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什么都想新鲜,什么也新鲜不了。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瞧瞧车上坐的是谁! 一个头一米八二的大胡子男人一声暴喝,一脚踩住刹车,问吴有为,要不要冲进去? “你是土匪啊?!”吴有为恶恶地丢下一句,下了车。 这个大胡子男人就是杨老妖,手头有些钱,也很有些力量,就是不上正道,不过好在他干公安局长这些年,他相当规矩,没给有为哥惹什么麻烦。 两保镖迎上来,有为哥面色愠怒地冲他们亮了亮手里的卡,两位恶煞般的男人立刻小女人一样和颜悦色起来。 龙虎山庄目前实行的是会员制,到这里来的人,必须出示会员证。据说这是张俊从香港引来的一种消费方式。在古阳很受欢迎,很多上层人人士都以拥有龙卡而作为一种炫耀呢! 有为哥出示的是龙卡,含金量远在虎卡之上,两位保镖迅速拨通对讲机,不大工夫,张俊和章植在几个彪形大汉的呼拥下,笑呵呵迎了出来。老远,就听见张俊的大嗓门:“哎呀呀,贵客驾到,有失远迎。” 吴有为的目光绕着龙虎山庄扫了一圈,跟第一次来时相比,这里又发生许多变化。 原来用铁丝网围着的龙虎山庄如今已相当气派,专门烧制的仿古青砖取代了原来的铁丝网,错落有致宛若长城一般曲延的砖墙上爬满了各种花草。 远处看,那不是砖墙,而是花墙。造型别致的探照灯不知从山的哪个角落探出来,将夜晚的龙凤山映得秀丽多姿,神秘无比。远山近水间,一座座欧式建筑、典雅幽静的林中别墅小屋错落其中。远处,射击场、跑马场、钓鱼池等一系列的娱乐设施俱全。 景景之间小径迂回,绿树成荫。站在这里,近可以观山林、听松涛,远可以望草原、赏白云,白天可以射击、骑马、垂钓,晚上可以参加篝火晚会,品尝野味。 如果你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主人或许会带你走进地下娱乐宫,从澳门引来的最先进的设施还有玩法保你大开眼界。 纵是在省会沙市,这样的狩猎山庄也足以让你惊叹不已。 有为哥有些走神,他忽然就想,这么多年,自己两袖清风,拼着老命努力工作,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一种回报啊! 或许是,或许也不是。 天下事,荒诞的多,荒诞的多啊。 “谢谢你张总,这一路安排得太到位了!”吴有为叹喟着,伸出手,跟章植他们热情相握。 有人已将悍马h3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那里是不容许司机进出的,免得你看见不该看见的车或事。 罗慧敏虽然见多识广,但也被这山野间荒郊外的不夜城震住了,竟然久长地站在那儿,惊得醒不过神来,直到吴有为冲他咳嗽了一声,她才大梦初醒般恍恍过来。看着她瞳孔放大的傻样,吴有为心笑道: “慧敏,喜欢?我们就天天来。” “是啊,这是龙卡,慧敏主任拿着,吴书记这么帅,慧敏主任一定要盯紧点哦! ” 张俊给了罗慧敏一张卡,激动地走在前面,不停地跟吴有为说着什么,目的很简单,今天请他这尊大佛,就为一个字:赌。 这个字有两层含义,赌钱,赌局势。 任何人都有软肋,拿捏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准他的软肋。软肋就等于命门,把别人的命门掐在自己手里,让他一步步跟你走,这是张俊纵横江湖而不败的法宝之一。 怕是连吴有为最亲密的老婆都不晓得,吴大局长除了其他爱好外,尚有一个很隐秘的爱好:赌。以前刻意收着,现在他发觉没必要了。 在接待室坐了一会儿,张俊道:“大局,新弄了一张台子,感觉很不错的,要不要去看看?” 一听台子,吴有为心一动,但碍于别人在场,他模棱两可回了一句:“最近工作这么忙,哪有那兴趣?” “大局何时不忙啊,再忙也要学会休息,要不然,累垮身体,可是古阳人民的大损失。” 吴有为没理,他喜欢台子,但又害怕台子,那是个比江湖还江湖的地方,一步不慎,就会陷入身不由己的地步。 他不是没在这小小的江湖里翻过船,刚当派出所长的时候,就因为参与赌博,结果挨了处分,差点派出所长也给弄丢了。 台子只是他们之间的一种称谓,越是刺激越是国家法律不允许的东西,到了他们嘴里,叫得就越简单。 那是吴局长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之前虽说在澳门、泰国也玩过几次,但都是抱着开开眼界的心理去的,口袋太瘪,过瘾根本谈不上,充其量就算体验了一下生活。 那次不,那次他玩得惊心动魄。场子的规模虽然有点小,设施和服务也不能跟澳门那边的专业场子比,玩的却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那天吴有为手气出奇的给力,五个小时下来,他手里的筹码已迫近八位数。尽管最后几注失了手,休战时他粗略算了下,这一晚的收获,怕是比一位县级官员一辈子的工资收入还要高。 “为哥,我们走了吧,赢了这么多,我们几辈子也用不完了!” “急啥,宾利的车钱还没挣到呢,手气好,多挣点!” 大把的进出,罗慧敏感觉到比蹦极还要刺激,听到吴有为摔出一大叠钱说跟的时候,她牢牢地抓到为哥的胳膊,生怕心也被丢了进去……从头到尾,吴有为都是表现得云淡风清,面目毫无表情,他知道,这其实不叫赌,是送,是张俊送给他的。要说赌那也只是和自己,赌的是良心,事业和未来! 后来张俊笑了笑说,今天手气太背了,扳也扳不回来了,明天再玩,咱们喝杯茶去。 茶的确是好茶,关键能够降火啊! 吴有为轻啜一口,清香差点让他陶醉。这时候张俊又开口了:“老大啊,你可不能心事重重,你的脸要是阴了,这古阳,怕是就要下暴雨。” “张总真会说话,我吴某人一张脸,算得了什么,古阳的晴雨表,握在张大老板手上啊。”他看不惯那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暗含讽刺地挖苦了一句。 这种话,对张俊来说,早成了小儿科,他兵来将挡地说:“大局说得远了,我张某人不过是树上一只猴子,甭看跳得欢,跳得高,树要是倒了,我怕连个闹腾的地方都找不到。” “离了树,猴子还有山洞,张总是美猴王,腾云驾雾,天宫都敢闹呢。” “闹是不假,可我头上戴着紧箍,大局要是念几声咒,我就得呼爹喊娘了。” 章植坐在一边,他是手下。不能抢老大的风头,老大们说话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有财大家发,有女人大家睡,这是他常挂嘴边的两句话。任务就是把这吴局长服侍好,让他玩好! 吴有为失联了近一个星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公安局的也不知道,他们还说罗主任也不见了。 吴有为和罗慧敏一直在张俊的龙虎山庄里,直到市纪委工作人员敲门的时候,他正与罗慧敏在洗鸳鸯澡,他很平静,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慧敏一眼,对工作人员说,“走吧,我跟着你们就是!” 第405章你给把把关 吴有为被双规了,这个爆炸性的新闻瞬间变成了古阳人民百姓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 有人说连政法委书记知法犯法,苞养亲妇,由此可见一斑,古阳官场有多么腐败, 还有人说吴有为是县委书记郝建任职时带来的,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吴有为这是个案,后面还有更大的老虎啊! 三妇市虎,众口铄金,一时间,古阳县新一届班子辛辛苦苦,在群众中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又变得岌岌可危,人们都在说,班长还是年轻啊,驾驶不了古阳县的大局。 言论是自由的,消息也是封锁不住的,郝建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市长许德才的家,听完他的汇报,许德才叹了口气,“用人不慎,用人不慎啊,你怎么就没注意到吴有为这个人脑后长着一根反骨呢!” 许德才答应私下里找市纪委书记佟子健,但是纪委是独立办案的,市委也不好干预太多。 从许德才家里出来,郝建很是失望,他知道许德才不是不肯帮忙,而是他也没有把握,佟子健是省纪委下来镀金的,正需要几个典型案件来发射政绩卫星呢。 他非常郁闷,想找罗慧敏问一问情况,可是罗慧敏也让市纪委的给带走了。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么?”冯启坤也担心啊,这几年来,他们三人已结下深厚的友谊,现在兄弟犯下这么大的事,自己却只能干着急。 “启坤,这边我来想办法,有为这个人我知道,平时用钱是很节俭的,就算他从张俊那里拿了钱,数目也不会太大,听贾蓉说,检查院长贺同新原来有个省纪委的亲戚,也姓佟,我想找他问问,看看他有什么关节。” “嗯,这点我也听道明书记说过,原来他追贾蓉的时候,老提着这档事,居然没想到贾蓉给你说了!” “启坤,你现在去吉卫一趟,我担心啊,孩子还在医院住着,月琴她扛不住啊,这是5万元钱,你要她安心把孩子的病看好,有为只是带去协助调查,会没事的!” “郝书记,她会信吗?” “尽人事,知天命,我们尽力为之吧,徐书记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徐书记这几天没有来上班。” 冯启坤走后,郝建锁起了眉头,这都是张俊使得坏,如果张俊放弃了,那么吴有为便没有受贿渎职的事,而生活作风虽然违纪,但不是大问题。问题是张俊可能这样做吗,这次整治行动,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利益,对吴有为恨之入骨,要他放弃,可能吗? 贺同新接到郝建的电话时非常高兴,立马表示愿意带着郝建去找他表舅。印刷厂那事之后,郝建并没有在经费上为难他,他对郝建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正好还书记的人情啊! 有了贺同新的引荐,郝建见佟子健变得容易多了,佟子健在家里接待了他,谈到了吴有为的事,佟子健非常爽朗,表示要尽最大的努力,走之前,郝建递上了准备好的卡,佟子健马上变了脸色,“郝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我到你古阳吗?” 郝建回去马上找到了徐莹,佟子健说了,市纪委这边可以不立案处理,但问题是举报不能上到省里。 “徐书记,这次活动搞得非常成功,宣传工作做得非常漂亮,你可是立了第一功啊!” “郝书记,得到你肯定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哪一项工作还不是离不开你的支持,没有你书记的支持,行吗?” “有为书记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呃,平时看不出,有为刚正不阿的,没想到做出这等事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哦,郝书记,你想保他?” “我不是想保他,而是想保你!” “保我?郝书记,玩笑开大了吧!” “你自己看看吧,原来吴局长做的案件调查纪录,你说这往上面一交,会是什么后果呢!” 徐莹一看,张俊这些年所犯的事情件件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当然还有她与李昌奎的事情,仅仅半分钟,她脸吓白了, “糊涂啊,郝书记,我知道怎么做了!” 这事总算圆满的解决了,吴有为上缴了在龙虎山庄赌博赢下来的六十多万元,还有章植给他的几张信用卡30万,市纪委不移交司法机关,但是给吴有为一个留学察看处分,政法委书记局长当不成了,好歹保留了公职。 事情总算平息了,不过这事的恶劣影响还是让老百姓吵得沸沸扬扬,余波久久未能平息,才几个月的时间,灰色收入就到了近百万,如果是几年,那得有多少啊,黑啊! 事情就是这样,你不认识人,你没有很好的关系,几万块钱就可以把你丢入大牢判你十年八年的,找到了合适的人,你可以逢凶化吉。 对于佟子健为什么给郝建那么大的面子,开始还以为是贺同新的关系,事后父亲一个电话,郝建才知道,佟子健看上的还是他这个省委组织部长,仅仅一个月后,佟子健的小舅子就被派到了怀化市下面一个县当了县委书记。 “为哥,在里面没受什么苦吗?” “你打点得这么好,他们也不怎么为难我,可是心里苦啊!” “你休个假吧,赶回家一趟,平平两娘儿还到医院呢!” “嗯,你说她们还能原谅我么?” “原不原谅那就看你怎么做了,忘记跟你说了,罗慧敏我已找到了林师师,把她调到了团省委去了!” “兄弟,谢谢你考虑得这样周全,慧敏,都是我对不起她啊!” 叫上所有常委,晚上与吴有为吃了一顿饭,大家纷纷向吴有为敬酒,酒喝得很好,气氛也相当轻松,尤其是耿大炮还说,纪检委的其实也算个屁,那儿比任何一个地方还要黑,还要脏! 酒宴散了之后,郝建叫上老马把吴有为送回吉卫。 回到武装部宿舍,他的心情非常沉重,他恨有为,恨他不争气,恨罗慧敏,恨罗慧敏爱慕虚荣,恨柳月琴,为什么对自己老公不管不问,同时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柳月琴调到吴有为身边呢! “郝书记啊,你睡了吗?” “婉茹,那有这么早睡呢,又不是小孩子,需要长身体!” “可是也不能睡太晚啊,过了十一点,睡着了质量也不会太高,伤精神啊!” “嗯,一定听婉茹的,养生大师呢!” “那明天我开车过来接你!” “好!”叭地一声好清脆,那边好像有亲电话的声音,是啵不是啵,郝建没有听清。 挂了电话,郝建又陷入了深思,自己这么帮林婉茹,非亲非故的,图的是什么呢? 她组建古阳森林演出公司,郝建答应帮她担保一百万的资金贷款,真的是出于对于文化事业的支持吗?真的是对于艺术人才的尊重吗?郝建不得而知,当林婉茹凄凄楚楚地来到他办公室跟他说起借款的事时,郝建想也没想,立马答应了,还表示自己当担保。 为什么呢?郝建有点小小的惭愧,还是因为林老师身段美,脸蛋靓,气质更迷人! 门咚咚地敲响了,这太霸气了,不是贾蓉谁敢这么敲! “蓉蓉,进来吧,门没关呢!” “郝叔叔,是我,强强!” “哦……先不说呢!”糗大了。 “嘿嘿,郝叔叔,还没听过哪个这样叫姑姑的,哎,蓉蓉,蓉蓉,还真好听呢!” “……” “郝叔叔,我给你说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我的奶奶,你好消息坏消息与我好大关系呢, “强强你说,不管是好消息坏消息,叔叔都乐意听!” “好消息是两门自考课都考过了,坏消息是有一个女孩子看上我了。” “女倒追,好啊,强强,这怎么是坏消息呢,你也二十五了吧,也是时候谈女朋友了!” “问题是我不知道她好不好呀!” “这你得问你姑姑,她可以给你把关啊!” “她叫我来找你,她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呃,贾蓉啊,你们贾家的事,你干嘛都往我脑壳上推呢!还专家! “小强,多接触,多了解,合适不合适全靠你的判断了!” “嗯,是这个理,郝叔叔,我约好了,星期六请她吃个饭,到时你给把把关!” “我,我不合适吧!” “不,就这样定了,到时我也叫姑姑一起,那个女孩子在银行上班,人长得还蛮漂亮!” “嗯!” “郝叔叔,和我说话别老看时间好么,这很不礼貌!” “对,强强批评的是!” “你茶几下面那是什么?”坏菜了,是耿媛媛扔的小内内呢,也怪自己这几天太忙,没想到这茬,伸手去捞,贾宝强眼疾手快,一把捞到了手,“郝叔叔,我现在知道姑姑为什么说你厉害啦……呃,这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姑姑的呢,这么小,她应该穿不进去啊!” “强强,你再不走,我就打你老爸电话啦!” “别,别,我这就走!郝叔再见!” 第406章好怕失去你 支走了贾宝强以后,郝建抓到那条小内内大发感叹,媛媛啊,你差点让叔叔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蓉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强强走远啦?”贾蓉一手叉腰,一手托腮,俏嫣嫣地倚到卧室的门前, “嗯,”郝建才想到有一次喝醉了酒,自己把另外一把钥匙给贾蓉的。 “你手里拿到什么?”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郝建急忙把耿媛媛追星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贾蓉扑哧一笑, “呵呵,有这样的女儿,耿大炮也够头疼了!” “蓉蓉,哪个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媛媛正处于这样的年龄,心里摧着一份烂漫的梦想,可以理解啊,蓉蓉,你没有追过星?” “星在天空上,星在宇宙里,我追追得到吗?” “嗯,也是!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充满理性和智慧,那么人们就不会那么浮躁了……诶别说那些无关的事情了,你洗澡了吗?” 贾蓉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水放好了,等你呢!” 郝建抱住贾蓉往浴池里走去,浴池的水早已放好,上面还漂浮着红色的玫瑰花蔓,郝建坐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了贾蓉…… “哥啊,你得爱惜好自己的羽毛,知道吗?” “我爱护了,你不得对我意见哈!” “啊……哟……我不是说我,是最近传着一些言语,你们办公室传出来的,说你窝边草都要吃,和徐莹书记她有……” “你也相信吗?” “哥,徐莹书记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皮肤水嫩得比十八岁的姑娘,而且人家还有天然体香……” “我让你相信……我让你相信!” 郝建气啊,自己还刚刚有了这个念头,外面的人就传开了,徐书记的葡萄还能不能吃到口啊! “饶了我哥哥,我再也不相信了!啊哟哟!” 等贾蓉满意地睡着之后,郝建又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呢,突然他想到了县委办副主任柴静安,他原来在政法委搞过办公室主任,而那时黄其昌就是政法委书记,肯定是他了。怪不得书记办公会刚刚讨论的事情,黄其昌都先知道。是该换人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准时来到越秀公园门口,一辆黑色广本早在那里等着了,车窗里面探出一只手来向郝建这边挥了挥,郝建看看四周没有人,有心想要她下来,看看她和贾蓉谁更耐看, “呵呵,郝大书记架子果然端得大,我不下来,你都不肯上车了!” 果不然,车门打开了,郝建才看得一眼,就慌不迭地跑了过去,唐突美女啊! 她一改过去的练功装,今天一身休闲装:上身里面一件淡灰色的鸡心领t恤衫,外套一件黑色的小马甲,敞着怀,看上去干净利落,更显香肩如削、瘦腰盈握;下边是一条蓝色的紧身直筒牛仔裤,将修长腿型包裹得活灵活现。 整套衣着休闲随意,充满时尚气息,却又恰到好处的将她高挑曼妙的身材显出来,尤其是那对又瘦又长的笔直美腿,简直能迷死个人。 她娉娉婷婷的从车上走下来,偶然间轻甩那头披肩秀发,更是为她增添了十二分的美艳成熟风情。郝建,心说搞舞蹈的就是搞舞蹈的,气质就是优雅高贵啊。 相貌与贾蓉不相上下,但身材绝对要比贾蓉强过很多,你就说那海拨,王宝强跳起来都不一定摸得到啊,还有那份高雅,也只有苗玉香能与她比上一比了! “郝书记,等会你少喝点酒,我来!” “那怎么好呢,把你一个女孩子推到前面,我不忍心啊!” “嘿嘿,都老了,还女孩子,真是女孩子那就好了,岁月不饶人啊!我是认真给你说的,据说那个洪主任很能喝酒的!” “婉若,这样我更应该冲到前面了,再说了我喝醉了,还可以回到家里,有老婆照顾,你呢,没人照顾啊!” “是这样的吗?我,我……” “呵呵,婉若,其实你喝醉了我可以照顾你的,问题是喝多了对身体损害很大,我不忍啊!” “是么?”林婉若淡淡地应了一声,表情有点茫然。 沉默了一会,林婉若便说起了她和宋语希的事。 十年前,她与宋语希都在市歌舞团,被誉为最有明星潜力的东首两枝花,省歌舞团给了一个名额,在考试的前天晚上,宋语希请她吃了夜宵,结果第二天拉了一天肚子,耽误了考试,结果是宋语希录取上了,并且越走越红,成了红遍大江南北的知名女歌手! “婉若,真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怪罪语希啊,那夜宵不干不净的,任何人吃了都有可能拉肚子呢!” “我也是这样想,也许语希也是无意的,但我还是无法原谅她,也可以说无法原谅我自己,这影响了我的一生啊!” 看到林婉茹那郁结的表情,郝建明白林婉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可以说心胸比较狭窄,眼里只有自己,与这样的女人打交道自己得小心一点了。 还没下车,徐锦松打来电话,他说想见郝建,郝建说你赶到东首来吧,徐锦松说他现在就在东首呢! “这不是林婉若林小姐吗?”徐锦松与乔曼早在市信用社大门口处候着了。 “你是?” “我是徐锦松,郝建的朋友,林小姐的舞蹈跳得太棒了,” 坐下来说开了,乔曼问古阳清江边上还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他和老徐想搞点投资,郝建说房价已涨到七千一个平了,搞投资你还不如做点文化产业方面的呢,几个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演出公司,后来款也不用贷了,由徐锦松出资,林婉若出人和负责管理,控股百分之四十,问题便解决了。 四人一起在东首锦龙酒店吃了中餐,徐锦松提议说喝一点酒,被乔曼否定了,她说不会开车。郝建心想,看来还是要马上帮妻子买部车,让她好好练练手。 乔曼告诉郝建,胡原爱已调到县财政局去了,现在工作稳定了,田科学很爱他,一家人过得很幸福。 郝建有点感动,叶思琴还是对自己好啊,连自己的前妻都照顾上了。他想打个电话表达一下感谢,但是他们几个在场,不好说。 饭后,徐锦松他们上省城去了,不经意间又赚到了一个投资,徐锦松上了车还笑得合不拢嘴,“郝建啊,真是我的贵人!” “那你不好好谢谢人家?” “乔老爷,你别冤枉你老公好不好,森林演出公司我为什么要争取六成,有两成是郝建的啊!” “老公,你真好!” “诶,我的乔夫人,你是不是非要把老公卖了才开心啊,你看,我说给了郝建两成,你开心得那样!” “哼,谁叫你有钱,我这叫杀富济贫!” “有你这么杀富济贫的么,我可是你老公呃,何况郝建他贫吗?一个人送他两成,他比谁都还富啊!” “本来今天是准备喝醉的!”把郝建送到了楼下,林婉茹轻叹了一声,摇下车窗,目光停在了郝建眼睛上。郝建故意装没听见, “婉茹,不上去坐坐?” “不了,不打扰了,真羡慕你!郝建!” 林婉若车子开得很快,扬起了路边的灰尘。 葛晶晶像往常一样地准时下班,走到院子里已没有什么人了,政协大家都知道,这个单位上班就没有什么人管,都是些靠边站的老干部了,不说闲话就拜托了,那个还来管。 岗亭前,一个伟岸的身影立在那里,手里还捧着一束紫兰花,晶晶瞬间被无缘的幸福感包围了。 “老公!” “晶晶!” 经过了一番扎实的思想工作,葛晶晶最后还是同意一起去选车,看了几款葛晶晶都没有满意,不是说空间太小了,就是说流线不好看,后来没话搪塞了,便说方向机套抓起来太硬了,店主苦笑着说,方向套是赠送的,你可以换啊!葛晶昌说还是不太满意,等你有新车再说吧, 转到了摩托店,葛晶晶没怎么想,就推着一辆广本女士摩托出来了, “还是这个省油些!” 归根结底还是思想在作怪啊,郝建摇了摇头,车店里的几款车他也不太满意,还是等等吧,如果有再小一点的越野车就好了(那个时候没有suv) 你别说,葛晶晶那身架子,坐在摩托车上还真有点感觉,帅呆了,与杂志里的摩托女郎有得一比, “看什么呢,你老婆,不认识啦?” 郝建才回过神来,坐了上去搂住了妻子的小蛮腰。 “老婆啊,你瘦了?” 一段时间没见了,两人也不想在做饭上浪费多少时间,在一家小馆子里面吃了一些,回到客厅里两人便迫不及待地纠缠到一起, “想我了吗?” “想了,” “想我什么呢?” “想你的好?” “老婆,我哪里又好啦?” “哪都好?” “哪里最好啦?” “急死人家了,你要不要啊,不要拉倒!” “别,别,老婆,都是我不好!” …… 嘎地一声,继而一道闪电划破窗户,葛晶晶紧紧地搂住了郝建,头埋到郝建怀里, “抱紧我,老公,我好怕啊!” “有我呢,晶晶,” “我好怕失去你!” 第407章霸道的书记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郝建接到了一个来自浙江的电话,一个甜美的声音, “我是谁,你猜猜吗?” “你是电信诈骗的吧!”郝建很没好气,今天起来的时候,看到晶晶眼皮有点浮肿,显然昨晚哭过,问她又不肯说。 “不对,再猜,” “我很忙,没什么事我挂了!” “郝叔叔,是我啊,小媛,叔叔好没记性,这么短时间就认不出人家声音了!” 这什么道理啊,加起来没说过十句话,我能认出你来? “媛媛啊,叔叔开车呢!” “开车有什么了不得啦,我班好多的男生一边开车一边还发短信呢,郝叔叔,那背心我穿到学校,同学们都羡慕死了。” “嗯,肯定啦,宋语希是大明星,有她的签名,背心就是宝贝!” “是啊,我一直都舍不得脱!” “啊,媛媛,你一直都不换吗,那得多香啊!” “郝叔叔,你猜我同学说你什么啦?” “我又没去过浙大,你同学怎么知道我?” “我把你的照片设成了壁纸,同学们都说叔叔你是大明星呢,比那郭富城还要抓眼!” “媛媛啊,那可要不得,叔叔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把叔叔设成你壁纸呢,赶快下啦,当心告诉你爸爸!” “告诉就告诉,反正我不怕,郝叔叔,以后我找男朋友啦,一定把你当标准,高一点,矮一点的统统地斩了!” 你瞧,多暴力啊! 回到办公室,郝建马上找到了贾道明说了换掉县委办副主任的事,贾道明很赞成,表示马上操作。 吴有为事件的风波渐渐被水泥厂重新开业的好消息给冲淡了,人们沉浸在重新找到就业机会的喜庆之中,古阳的旅游更是蒸蒸日上,来的游客越来越多,站到南华山的一停台里,看着一日比一日见涨的清江,郝建眉头皱紧了, “郝书记,你在担心清江发怒是吗?” “是啊,易涨易退山溪水,洪水无情啊!老邱,雨持续了这么久,看那势头,根本停不下来,你看我们不得不防啊!” “郝书记,告诉你个好消息,长潭水库工程已立项了,移民安置工作也顺利结束了,等汛期一过就可以开工了,明年就不怕什么汛期了,” “老邱,除了乡镇这一块,你还要考虑城里下水道这一块,现在旅游正在上升时期,我们可不能让游客担惊受怕啊!” 从6月14号开始,瓢泼大雨光临了古阳县,一直到月底,罕见的降雨,让古阳县农村受到了很大的灾害,堰塘、河沟的水位暴涨,很多的农田被淹没, 第二天常委会一散,郝建和韩志清便分头带着相关人员,走村串户,查看灾情,邱永金则带着专家,时刻关注着各个水库的情况。 这个时候,其他工作几乎停止,全部都下乡去了古阳县城在这场大雨中安然无恙,刚刚扩建的下水道发挥了巨大功效,县城内没有积水。 从其余县市反馈的情况,几乎每个县城都有积水,最厉害的龙山县,长江水位暴涨,县城内水位也上涨,最高峰时候,县城内的水位高达30厘米,可以划船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包括邱永金都第一个想到了郝建,当初,这些提议都是郝建的意见,当时,很多人不支持,没有想到,县城内的下水道这么快就发挥了功效。 古阳县的情况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重视,虽然农村的灾情严重,可是,县城安然无恙,到古阳县指导救灾工作的李昌奎知道了所有缘由,大力表扬了郝建,古阳县的经验,被上报到市委、省委,郝建再次引起了李浩然的关注。 这一年的洪水是百年未遇的,而作为长江中游的江南省,抗洪防洪的责任艰巨,省长李浩然亲自挂帅,指挥抗洪防洪工作, 6月底,中央领导到了江南省,视察抗洪防洪工作,江南省损失惨重,如今,大雨依旧没有停止,部队已经进入江南省,投入到抗洪工作中。李浩然向中央领导汇报了江南省的抗洪防洪工作,提到了古阳县,古阳县未雨绸缪,加强了基础设施建设,县城在这次的大雨中安然无恙。 郝建不知道这些情况,此刻,他正在关茅乡指挥抗洪。 大片的农田被淹没,排水不畅,沟渠年久失修,郝建想破口大骂,却没有发泄的对象,没有钱维修,这些沟渠早就不成样子了,郝建带领各常委分下到乡镇指挥,当起了乡党委书记,带着乡里的干部职工,亲自到沟渠上,整修沟渠,排出农田中的积水,受灾是肯定了,而且还不小。 接着,郝建进村入户,查看房屋情况,要是房屋垮了,压死人了,可是大事情,乡里站所的工作人员全部被组织起来,到村里去查看房屋情况。凡是房屋出现危险的,一律搬出,暂时借住到亲戚朋友家里。 李昌奎赶到关茅乡的时候,几乎不认识郝建了,郝建满身的泥水,通红的双眼,李昌奎紧紧握着郝建的手,连声说辛苦了。 古阳县的抗洪救灾工作进展很顺利,县财政拨出了专项资金,受灾农户的吃住得到了妥善安置,救灾过程中,一件突发事件,让郝建惊出一身冷汗。 6月26日夜晚,县城附近一个村小,房屋在大雨中垮塌,好在是晚上,没有造成人员伤亡,27日和28日是双休日,郝建接到报告后,连夜和教委主任赶到了村小,一间教室垮了一半。 郝建当场给教委主任下了死命令,检查所有学校的房屋情况,两天时间,不准有任何遗漏,如果出现学校垮塌、学生伤亡的事件,教委主任等着坐班房。 安排完毕,郝建不放心,如果真的出现学生伤亡,他这个县委书记也跑不掉上面的批评,甚至是更严厉的处罚,他随即安排徐莹书记,带着政府办公室的人员,到乡镇督查,一定要落实,不能坐在家里想当然。 洪灾的发展超出了郝建的想象,进入7月,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古阳县农村终于出现了房屋垮塌的情况,古阳县主要情况是内涝,大量的积水排不出去,这样的情况,谁也没有办法,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面下乡抗灾,一面统计房屋垮塌情况,郝建知道,现在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唯一需要做到的,是不死人。 学校全部放假了,高中、初中不准补课,古阳县大量的干部职工都投入到抗洪救灾工作中,每个乡镇都有县领导蹲守,随时检查督促,亲自到一线,郝建到各乡镇巡视,眼看着不少农田被大水淹没,却无能为力。 郝建已经是疲惫不堪,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葛晶晶好几次都下到了乡镇陪他,怀化的伊莉,广东的苗玉香更是经常打电话问候,她们在电视上看见了洪灾的情况,她们很担心郝建,郝建是县委书记,电话里,听得出来,郝建非常疲倦,不过,这样的关键时候,郝建是不能脱离工作岗位的,尤其是香姐,偷偷哭了好几次,她想郝建,害怕郝建出现危险。 然而让郝建没有想到的是,徐莹书记却出事了,为了救出一位还困在屋子里的老太,徐莹书记毅然决然地冲进了岌岌可危的房屋,老人救出来了,房屋倒塌了,而徐莹书记却因踩着了水洼里的菜刀,受伤住院了。 “徐书记,让你受苦了,”郝建紧紧握住徐莹的手,这一刻,他觉得徐莹更加动人了。 “郝书记,你说什么呢,为了百姓,我受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流这点血,我救出了一个生命,不是很值得吗,倒是你,要指挥全局,你可不能累倒了哈!” “徐姐,我一定,一定!” “郝书记,你叫我什么啦?” “我……” 进入8月,郝建的心再次悬起来,7月25日以后,好些天没有下雨,田里的积水慢慢在消退,郝建以为,洪灾已经过去,谁知道,进入8月,大雨再次降临,农田里的积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郝建开始咒骂老天了。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能奈其何! 东首市其他县市的情况,比古阳县严重很多,古阳县的县城一直没有受到影响,城内没有积水,雨水进入下水道,很快被排到河流里面,据郝建掌握的情况,东首市都受到了影响,市内一度积水。 郝建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杜家村,当初种植猕猴桃的时候,邱永金就提出了要求,沟渠进行了维修, 6月份,大雨刚刚来的时候,邱永金带领干部群众,抢修了排水沟渠,后来,雨水越来越多,邱永金干脆购买了几台30匹马力柴油抽水机,昼夜不停抽水。 因为这些措施,苗木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到现在,其他乡镇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了,近2万亩的猕猴桃,县政府直接投资超过200万元,如果在这场洪灾中损失了,就太可惜了。 从8月4日开始,郝建和邱永金同时守候在杜家村,关注苗木的情况。 邱永金说这次洪灾损失大啊,不光财产损失,而且还损失了很多党的干部,他免掉了农机局局长,郝建说他免掉的更多,有几个乡党委书记因组织不力让他直接免掉了。 第408章徐姐姐的尴尬 凌晨一点,县委书记办公室里,郝建刚刚伏到办公桌上睡着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郝建急忙抓过电话, “郝书记,我想出院了,和你们一起下乡去!” 是徐莹,还以为哪个地方又出紧急情况呢,郝建摸了摸胸脯,长长地出了口气, “徐书记,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伤,否则我没法向古阳县的人民交待!” “可是我现在能下床活动了,我想出院,想和你们在一起抗洪抢险!” “徐姐,听话,现在雨量慢慢缓和了,我们的形势已慢慢出现好转了,你没看新闻啊,我县因为应对有方,准备充分,在全省县市中算损失最小的呢!” 徐莹根本不关心这个,她只觉这一声徐姐听得特别悦耳,白天听过,还以为是听错了呢, “你叫我徐姐?” “是啊,徐姐,冲在抗洪第一线,不顾自己安危抢救老人生命,你当然是我最可爱最敬爱的徐姐啊!” “敬爱也就算了,郝书记,那么是不是我可以把你当小弟啦!” “我当然是你的小弟啦!” “呵呵,真好!” 郝建方才醒悟,小弟是什么呀,男人们经常说的小弟,那是指下面的核武器啊! “徐姐,你没有小弟,那我就当你小弟吧!” “哦……郝老弟,你……真逗!” 两人又说了一番工作上的事情,郝建坚持说要把她舍己救人的事迹往上报,徐莹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也没再坚持了,毕竟一个县也需要典型,不是为了宣传自己,而是宣传全县。 挂了电话,徐莹的一双美目闪烁着兴奋晶莹的光芒,一闭上就是郝建那两道浓黑的八字眉,那张刚毅的脸,还有那双充满智慧和坚毅的眼睛,不能闭啊,失眠就失眠一夜吧,长三十五岁了,还是头一回呢! 挂下电话,郝建也想了一会儿,当然他也想到了徐莹,想到了她的体香,不过他很快就不能想了,电话又想了,来电话的是林婉若,声音很轻,说的也很少,她对郝建提出一个小要求,每天要给她打一个电话,不论多晚,郝建答应了。 郝建天天看新闻,县气象站一直没有好消息,检测到的气候总是还有雨。 从新闻里,郝建看见了中央领导到江南省的新闻,看见了李浩然省长、彭富国等省委领导,县委办公室没有接到大量的传真,几乎都是涉及到洪灾的,他还看到赵原慧,扛着相机穿梭在抗洪第一线中,满脸都是泥水,郝建看到非常心疼,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可是没有号码,郝建最为关心的是天气预报,天天祈祷大雨不要下了。 8月8日,传真中依然是警报,警报意味着不能放假、不能休息,时时刻刻要关注洪灾的情况,看着县直单位普通干部职工悠闲的样子,这一刻,郝建恨不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和妻子女儿团聚。 24号以后,警报慢慢在解除,郝建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紧张的灾后重建工作又要开始了。 民政局上报的灾情让郝建心情沉重,垮塌房屋104间,淹没农田6万亩,部分受灾农田11万亩,受灾农户3万余户,受灾农民11万人,县财政要安排资金救灾,省市下拨救灾资金,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财政要先拿出资金,解决百姓的生活困难。 古阳县最大的功劳,是在这次的洪灾中,没有死一人,是东首市唯一没有死人的县市,郝建没有注意这些,他头脑里思考的,是巨大的灾害,是灾害造成的损失,以及需要拨付的大量资金。 到了8月底,雨停了,终于放晴了,省市的传真电报,已经彻底解除了警戒,这场突如其来的洪灾终于过去了。 韩志清与郝建商议了一下,两人作了分工,郝建负责跑省市要灾后资金,韩志清负责组织生产自救。 进屋的时候,葛晶晶紧紧抱着郝建,在郝建怀里哭了好久。 “老公啊,你都瘦了一圈了!” 第二天他到市府,李昌奎和许德才出面接待了他,对古阳县的这次工作大加赞赏,并对郝建驾驶全局的能力充分肯定,当得知把徐莹同志的典型事迹上报时,李昌奎表示全力支持,当场表态给古阳拨款800万元。 李书记的慷慨让郝建大为感动,从市委书记办公室出来时,他忍不住把好消息告诉了韩志清,韩志清笑着说,郝书记,你面子真大啊,我们县受灾最轻,拿得灾款最多,其它七个县市加起来还不到800万啊! 是啊,救灾款拨付与受灾实情有什么必然联系呢,大家都受灾了,送谁不是送呢?还是要会做工作,工作要做到点子上,什么是点子?点子是领导的心里啊! 办完市府的事情,郝建马上启程去沙市,因为有表彰的会议,徐莹坐上了他的车。 途中他就联系到了王艳,开了几句玩笑之后,王艳非常爽快地答应,邀请财政厅的王处长,民政厅的马处长,还有发改委的林处长,晚上在小天鹅大酒店吃饭。 “郝书记,你朋友真厉害!一个电话就请动那么多处长,这些处长们啊,就算市长来了,也不一定搬动这些个菩萨呢!” “徐姐,我这个朋友在一家大公司当总经理,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大能耐,反正这些处长挺买她的面子的!” “肯定是位大美女吧!” “徐姐,你可不能这样说,人家王总人很正经滴!” “我看是你不正经,我没说什么,你要往哪方面想!” “徐姐,我想什么啦,我只想安心开好车,把徐姐你安全送到表彰台上作英雄报告!” 徐莹坐到车上,整个车内充满芳香,郝建就像步入了春日里的百花园,自然心情大乐。 “你想什么,你想人家王经理,这点我还看不出,呃,也是的,美女,哪个男人又不想呢!” “王总,长相也还过得去,不过气质嘛,那可是精品佳人了!” “骗人,你以为人家听不出来啊,声音那么甜,绝对是个大美女!这是高速路,一点都不能出差错,你就少想一点好吧!” “哈哈,极品美女坐我边上,我还想别人,傻啊!” “没话说了,埋汰你徐姐了是不?” “徐姐天生丽质,我想埋汰也埋汰不成啊,你看身材那么好,坐到车子上还看不出一点赘肉,而且还香!” “少来,有不有赘肉你怎么知道,” “这,这还真不知道哦!” “哎,岁月不饶人啊,我嘛,过去还勉强,现在人老珠黄了,没人喜欢了!” “徐姐那里又老了,我看十八岁的姑娘都自愧不如,” “什么啊?” “她们都没有徐姐你的大屁股,大屁股的女人功夫好啊!” “哈哈,你好坏!”徐莹一掌向郝建腿上拍来,有点拍过了界,拍到坚硬某物上去了,瞬间一种奇妙感觉沿指尖传到全身,俏脸蛋立马红霞满天, “对,对……” “哦……哦……“郝建语无伦次,看样子也伤得不轻啊! 徐莹想:“他不会把我想得很龌龊吧,一个女人,还是县委副书记,抓人家那儿,这多丢人啊!” 郝建想:“隔这么远,她还拍得到,是不是给我传递什么消息,原来孙大圣让菩提老祖脑门拍了三下,人家半夜去学艺,结果学得七十二般变化,从此大闹天宫,护送唐僧西天取经,最终修成正果……” 两人各想各的心思,小沉默了一会,徐莹才觉得自己想过了头,下腹涨得厉害,尿给想来了! “郝书记,我想上个厕所!” “这是高速,得到服务区,” “还有多远?” “85km” “什么?” “85公里,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钟!” “能不能快点!” “我已经开到一百二了!” “我实在一分钟都不行了!”徐莹的俏脸此时已略显苍白了,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到郝建。 郝建拿过矿泉水瓶子, “要不在车上解决!” “我都痛苦死了,你还好意思……” 还好前面有个休息区,郝建靠边停了下来,可是车来车往,徐莹还是没法解开裤子,郝建一瞧周围全是铁丝网围着,根本没有爬上去的可能, “徐姐,要不我站到你前面挡着!” “还愣什么!站好了!”话没说完,徐莹就蹲了下去,再一秒耽搁膀胱就有可能爆了! 一通刷刷,郝建很绅士的站直身子,头抬起,不时地和过往的车辆挥手打招呼,脚都有点受不住了,可怜啊,我的徐姐,这泡尿不知道憋了多久! “刚才,小弟还很绅士啊!” “徐姐,小弟才不绅士,小弟是胆小!” “你还胆小,那就没有胆大的了!” “徐姐过奖了,我这个人有时候胆子特别大,有时候胆子特别小,” 放完了水,徐莹感觉轻松多了,两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很快车子便开到了省城,王艳早到大厅里候着啦。订了两间房,拿到房卡,徐莹有点不知所措, “干嘛要浪费啊!”王艳白了郝建一眼,郝建马上意识到,“王总,徐书记的意思是说我在省城有住的!” 晚餐吃喝很愉快,三个处长一个不落下,而且还来得非常准时,一块到的。听说郝建为着救灾款而来,王艳亲自上阵敬酒,结果三个处长全喝趴下,自己也醉得不能回去了,睡到徐莹房间,两美郝建一个都没沾上,不过他心情大好,三个处长又给古阳表态了,尤其是民政的林处长,一个口子就开了二百万! 两百万呢,郝建走出酒店时嘴巴还在笑,迎宾小姐一见就躲到一边,保安怎么搞得,这样的人还放进酒店来啊! 第409章姐想疯一回 郝建回到了家,思雅睡着了,太想女儿了,你看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多像她妈妈,多出彩!刚想亲一下, “别吵她,刚睡着!”邵佳美急急地从客厅里冲了进来,拉住了郝建。 “小姨,我轻轻滴!”因为那段别扭,郝建还是没有喊出那声妈,邵佳美并不介意,她说叫姨更合适。 “轻轻滴也不行,弄醒了她,她爷爷今晚可有罪受了!” 晶晶说过,小思雅就是这样的,看到她爷爷回来了,一晚上都缠着爷爷说故事,一闹就是几小时,是谁谁撑得住! “小姨,你和爸这样惯侍她,不好啊!” 正说着,彭富国回来了,看他一身的泥水,郝建心疼了,“爸,不是说警报解除了么?” “这次受灾太严重了,灾后自救还有很多工作呢!来,爸爸今天心情好,陪爸爸喝一杯!” 邵佳美端来了酒,附到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然后看电视去了。彭富国一边点头,一边嘿嘿地傻笑,郝建一眼看到了小姨脸上多了几道红晕, “爸,小姨跟你说什么啦,看把你乐的!” “呵呵,你小姨说好久没回来了,少喝点,” “这话你也跟你儿子说哈,看我不拧死你!”邵佳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拧住老彭的耳朵,直把他拧得呲牙咧嘴,连连告饶! 父亲高兴啊,他要更进一步了,当常务副省长了。郝建举杯祝贺了一下,两人又说到了古阳的工作上来,无论自己怎么样,都比不过儿子的事情更能牵动自己的心。 “这次的抗洪救灾,你很有名气啊,古阳县未雨绸缪,加强县城的基础设施建设,县城在大雨中没有遭受损失,持续近两个月的大雨,古阳县没有死一人,省委高度肯定古阳县的抗洪救灾工作啊。” “爸,古阳县农村的损失还是很大的,县财政已经拨付了200万元的救灾款了。” “郝建,这么大的洪灾,发的突然,不可能不受灾,关键看对待灾害的态度,李昌奎对你的评价相当高,向省委汇报古阳县情况的时候,多次提到了你,在洪灾的初期,你是唯一高度重视这次灾害的县委书记,警觉时间最早,准备充分,所以,古阳县的受灾情况,虽然严重,损失并不算太大,省委的救灾资金,已经拨付下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古阳县财政的账户上,郝建,你知道吗,省委给中央领导汇报的时候,提到了你,对古阳县未雨绸缪的做法表示了赞誉。” “爸,我不过是碰巧遇见了,当初古阳县城改造的时候,我看了一些国外的资料,他们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是可以保持几百年不落后的,所以,我想到了古阳县的道路整修,趁着这个机会,将相关基础设施进行一次改造,没有想到恰恰遇见了大雨,也算是运气好,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要是仅仅整修道路,现在说不定又要投钱改造了。” “郝建,这不是碰巧,这是眼光和认识问题,你能够想到这些事情,说明你的心思放在了工作上,说明你看问题、做事情有远见,省委和市委不会认为这是碰巧,我想,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你已经完全进入了李省长的视线,郝建,你有什么想法。” “爸,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上次李省长到古阳县,虽然没有提到农村的问题,但我想并不代表他不关注,4月到5月的时候,我们组织了几次调查,基本摸清了乡镇的情况,以前,我很少关注农村的工作,这次才开始沉进去,古阳县的农民很苦,有些边远地方,农户处于极度贫困的状态,几乎吃不饱饭,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还有农民这么苦,” “是啊,建儿能够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真正成熟了,知道判断了,李省长的意见,很有可能反映了中央的想法,农村问题中央都重视,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呢,故意不提就是为了考验你们的政治敏锐性……” 郝建暗暗想到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现在旅游一天比一天好,水泥厂也恢复生产了,但是广大农村还很落后,是时候考虑农村的问题了。 “爸,古阳县农村的基础太薄弱了,300多行政村,集体经济是空白,所以,经过调查,我们决定在农村发展砂糖蜜桔,今年5月,财政拿出200万元的资金,专门发展砂糖蜜桔,购买了400万株苗木,在县城附近的几个村,种植了两万亩,幸亏经费充足,苗木在洪灾中,没有遭受什么损失,明年9月,蜜桔就可以挂果了,如果效果好,我们准备在全县推广,爸,农村集体经济发展有没有什么项目啊?” “郝建,我觉得你很有远见了,你预料不错,中央对三农问题越来越重视了,目前,发改委没有农村集体经济项目,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这方面的项目了,郝建,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所有的工作,县委书记,就是古代的七品官,管的事情很多,很杂,将来,你到市委或者是市政府工作了,就难以接触到基层了,趁着现在的时间,多多掌握基层的实际情况,将来是很有好处的。” “爸,我知道了,很快我就要回到县里去了,爸,古阳县城市改造项目批复了吗?” “已经批复了,资金明年到位。” 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演变成为亚洲金融危机,临近诸多国家的金融遭遇毁灭性打击,中央为了应对亚洲金融危机,在坚持人民币不贬值的同时,采取了努力扩大内需,刺激经济增长的政策,对缓解亚洲经济紧张形势、带动亚洲经济复苏正在发挥重要作用。 在这种大前提下,住房制度改革政策出台了,商品房随之出现,聚丰公司不仅没有受到冲击,水泥销量反而增加了,生产的部分425、325的水泥,也是供不应求,古阳县的诸多领导欢天喜地,看着财政的资金逐月增长,他们一片赞扬声,都是针对郝建的。 郝建此刻特别清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8年的从政生涯,让郝建明白,当领导的,指望下级个个都听你的,都对你心服口服,只能是一种幻想,不要以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欢呼声,就受到了绝对的拥戴,领导必须清醒,有许多人是在演戏,而领导需要做的,就是主动配合、做好导演。 郝建不专权,包括干部的任用,此刻,他的眼光已经悄悄改变了,父亲的话提醒了他,如果以为自己很成功了,那么,危险就不远了,殊不知喜尽则忧至,福过则患来,县委书记在县里是很了不起,不过,放到市里、省里,算什么呢,况且,他的身后,有着强大的支撑,宦海沉浮,离山则沉,靠山则浮,自己有着如此强大的靠山,不充分利用,难道就满足了吗。 与父亲的谈话结束后,郝建主动承担了照理小思雅的任务,小思雅特别靠谱,一觉睡到大天亮,连尿都不曾窝上一泡,但是郝建睡得还是不安稳,隔壁邵佳美断断续续充满压抑的声音时时刺激着郝建的耳朵,他也压抑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麻麻亮,郝建早早地起来,做好了早餐,小思雅也起来了,跑到厨房里两眼鼓盯盯地望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郝建才一张开手,她吓了一跳跑开了。 “思雅,我是爸爸!” “你不是爸爸,我爸爸还没起床!”哈哈,哈哈,彭富国笑哈哈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伸了伸手,小思雅便扑到了他的怀抱。 亲生女儿都不认识自己了! 吃了饭,郝建赶到了小天鹅大酒店,让郝建惊奇的是,喝醉酒了的王艳没了身影,徐莹反而睡得挺香,见郝建进来,她两手交叉,托到头顶,身子前后左右扭了几下,优美曲线毕露无遗,郝建赶快把门掩上退了出去。 妈的,冒鼻血呢! 十一点,省委10月召开表彰大会。 郝建与徐莹一起站到台上,由省领导给佩戴上了大红花,紧紧地握着李省长的手,徐莹激动得不知所以了。 中餐没有安排,省长说了大灾未过,一切都得从简,中餐自己安排。这下倒合了徐莹的心思,五星级酒店那床自己还没好好享受呢! “郝书记,你不是我小弟吗,” “徐姐,我说过愿意当你小弟啊!” “沙市变化太大了,好想看一看!” 诸事办得相当顺利,既然徐姐有要求,也不妨陪她逛一逛, 她们去了商场,徐莹没有多大兴趣,又去公园,徐莹还是说人太多了,没有兴致,最后两人来到了世界之窗,徐莹立马换了个人,全然忘记了这个年龄和身份应有的矜持,像个调皮的小姑娘一样,拉到郝建的手,什么激流勇退,旋转木马,过山车……越是刺激地越想上,从那过山车下来,她的脸色已吓得苍白,两腿有些无力,脚下一软,娇软的身子竟然向郝建,郝建赶快抱住,反正这儿也没人认识。 “徐姐,开心吗?” “开心,小弟啊,你说姐是不是越老越疯啊!” “谁说徐姐你老了,我就和他急,” “其实说我疯也没关系,谁说老了就不能疯一回啦,小弟,今晚我想喝酒,你愿意陪姐吗?” 第410章遇到小麻烦 来到湖边,徐莹看到湖面上有很多情侣坐在船上打闹,痴痴地望着,郝建瞧见了端倪,果断提议,马上得到了赞成。 两人又租了个脚踏船,上了船,才发觉这是门技术活,他们俩个的船老是在湖面上打转转,根本不能往前走。 “徐姐,我俩得统一步调,一齐用力啊,” “嗯,” “好,套着我的节奏,” “这事也要套你节奏啊!船往前面走了,呵呵,郝书记,姐好开心!” “嗯,” “嗯,你个头!”徐莹手没有闲着,往湖水里面一戳,空中一扬,星星点点全往郝小弟脑门上奔来了。 “呵呵,徐姐,你好坏哦!” 划到了湖中间,前面十米处有一只船只飘在湖面上打转转,徐莹说我踩不动了,郝建才往前面一看,船只上有一对情侣,正在抱吻呢。 此时残阳照到徐莹白洁的瓜子脸上,两道柳叶眉微微地蹙着,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得非常厉害,当真妩媚已极,郝建心道,难怪李昌奎一直沉迷于她,对于任何男人来说,这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大杀器啊!柔声道: “累了吗,靠我休息一会吧!” 嗯,徐莹娇媚地看了郝建一眼,听话的把头靠到了郝建的肩膀上,一阵清香扑鼻而来直入肺腑,郝建本能地把手伸过去,揽住了她的腰肢,这残阳晚照,太美了! 谁也害怕打破这一刻的静谧,谁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依靠着,直到王艳一个电话打来,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电话里王艳说请他们吃饭,徐莹抢话说我们吃过了,晚上可能还要拜望几个古阳籍的老领导,不用安排了。 郝建说徐姐啊,瞧你骗人那架势,脸不红心不跳,是不是比起男人来说,女人更容易骗人呢? “那才不是呢!” 这话明显有点理屈词穷的味道,因为她脸又红了,郝建提议说去大酒店吃,因为那里的菜上档次,卫生,徐莹说去农家乐,味道好,就是远点,咱们有车啊! 吃饭结束,郝建又喝了个半醉,徐莹倒是一点没有喝着,就把开车回村的任务交给了徐莹。 徐莹摇头拒绝:“我哪会开,没带驾照。”郝建哂笑道:“总比我醉驾好啊,你不带驾照怕什么了?现在有新规定了,报出身份证号码就行!”徐莹哼了一声,道:“我懒得开。”郝建道:“可我喝得晕头转向,你不怕我把车开到沟里去?”徐莹说:“我打驾校出来基本就没摸过车,你不怕我把你带到沟里去?”郝建笑道:“要不这样吧?咱俩猜拳,谁输了谁开车。”徐莹笑道:“行啊,来呀。” 两人面对面站了,看着彼此,喊了一二三一齐出手。虽是一齐出手,但郝建故意放慢了挥臂的动作,等看到徐莹手里摆出剪刀来了,这才挥舞着拳头冲过去,哈哈笑道:“我赢啦。” 徐莹横眉冷对,道:“我都懒得说你,耍赖赢了还这么得意。”郝建笑嘻嘻的把车钥匙递给她,道:“拜托你啦,我相信你。”徐莹哼道:“我真要是开到沟里去,你可别赖我。” 上车后,徐莹调好坐姿与左右后视镜,熟练的打火之后,缓慢起步,慢慢上了路。 郝建赞道:“嗯,开得这不挺稳当的嘛。你就开吧,我眯会儿啊。”徐莹也不说话,只是凝神开车。 郝建闭上眼睛休息,脑袋被酒精烧得懵懵懂懂的,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颠簸,脑子里面全是想到她在高路上小解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忽然剧烈向右边倾倒。郝建还没睁开眼睛,身子就已经往右边车门上撞去,耳听徐莹发出一声惊呼,又听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去势总算停住了,但车体已经严重右一倾。 郝建侧着撞在右车窗上,要不是门关着,这下就得摔出去了,心中一惊,难道徐莹真把车开到沟里来了?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身侧一股香味扑来,紧跟着一具娇软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 他已经半醉,大脑思考速度明显变缓,好半天才想到是徐莹压过来了,毕竟车身已经严重右一倾,自己都已经侧倒在车门上了,何况徐莹坐在驾驶位,处于相对来说较高的位置,自然也要受惯性影响撞过来。 徐莹压到他身上后才又惊呼出声,此时两腿还在驾驶位前舱,大脑先是一片空白,半响才知道车子已经熄火,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却已经冒出一身冷汗,刚才小饮一杯得来的酒意全醒了。 郝建叫道:“我靠,你真开到沟里来啦?”说完探手在她头上触了触,问道:“你没事吧?”徐莹晕乎乎的说:“我刚才躲辆摩托车,可能就……右前轱辘滑到沟里了!”郝建手摸到她脸上,也没想着这样做是否过分,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道:“你没受伤吧?”徐莹惊魂稍定,道:“我没事,你呢?”郝建道:“我除了快被你压死了,也没受伤。” 徐莹知道自己身材瘦削苗条,就算全部压在郝建身上也不会有多沉,何况自己两腿还在座位那边呢,心知他这话是逗弄自己,哼道:“那你怎么不死?” 郝建笑道:“你得全压上来才行呢。”徐莹抬手打了他一下,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车身都是右一倾的,她又怎么爬的起来,着急地说:“怎么办啊?”郝建道:“别问我,我已经被你压死了。”徐莹扑哧笑出声来,又拧他一把,道:“少没正经,快点想办法。” 郝建找到她的手抓住,道:“别拧我了。”徐莹道:“你想办法我就不拧你。”郝建就牵着她的手想办法。徐莹看透了他的鬼心思,两手一起用力把他手推开去,冷冷的说:“我给你脸了啊?” 郝建厚着脸皮道:“我怕你拧我啊。”徐莹怒哼一声,道:“少废话,赶紧想办法。”郝建说:“我这边车门都压地上了,肯定出不去,想出去只能从驾驶位出去。你……你先钻出去吧。”徐莹道:“我人都是歪着的,爬都爬不起来,又怎么钻出去?”郝建道:“可是你压在我身上,我也爬不起来啊。” 徐莹急得直哼哼,道:“那怎么办?咱俩这就出不去了?车子会不会爆炸啊?”郝建吓了一跳,道:“你可别吓我,车子不是已经熄火了吗,又怎么会爆炸?” 徐莹连连推他,道:“快想办法,快点出去。”郝建道:“这样,你自己爬,我这边也推着你,你从驾驶位爬出去。”徐莹犹疑地说:“这样能行吗?”郝建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一手抓住方向盘借力,我这边推你,试一试吧。” 徐莹哦了一声,回头找到方向盘,左手伸过去抓住,用力扯着想把自己身体带过去。郝建左手推向她身侧,哪知她右手臂很滑很有弹性,手刚推上去就滑了出去,说巧不巧,不偏不倚的滑落在她右峰之上,一路碾压过去,最后停在她左峰上,等于瞬间将她月匈摸了个遍。 徐莹哎哟一声惨叫,好像经受了多大的痛苦一样,左手再也抓不住方向盘,整个人再度摔了下来,再次压在郝建身上。这下摔得更狠,因为她两腿也在用力的时候抬到了半空,所以她整个人彻底从驾驶位摔落出来,全部压在了郝建身上。 郝建吃了一惊,本想跟她道歉呢,见状问道:“你……你怎么了?”徐莹疼得痛苦哀嚎,嘴里不停地倒吸凉气。郝建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徐莹痛苦的叫道:“你……你……”郝建说:“我怎么了?哦,刚才那下我不是故意的,你手臂太滑,我推你的时候不小心就滑落了,结果就……真不是故意的。” 徐莹有气无力的说:“你……你差点疼死我!”郝建奇道:“我差点疼死你?什么意思?说中国话好吗?”徐莹无比痛苦的道:“你……你碰到我胸……疼……”郝建恍悟,道:“哦,我明白了,你乳腺增生,我正好碰到你吃痛的地方了。”徐莹嗯了一声,不忘伸手在他肋下狠狠拧了一把。 郝建也痛呼出声,道:“哎哟,别拧我了,我不是故意的。”徐莹哼道:“你要是故意的,我……我就拧死你。”郝建问:“疼得厉害吗?”徐莹道:“废话!我都要疼晕过去了。” 郝建下意识接口道:“我给你揉揉?”徐莹骂道:“你去死,不要脸,无耻!”郝建嘻嘻讪笑道:“呃,对不起,忘记你是女性了。”徐莹道:“我要疼死了,从来没这么疼过,让你害死了,我……我真想踢死你!” 两人僵持了一阵,郝建让她给自己腾出空间,勉强踩着副驾驶门往驾驶位爬去。期间两人自然少不了肢体接触。郝建那双手在她腰间臀侧大腿上全部摸过,只是两人本无暖昧之情,此时又非欢好情场,因此摸上去也没什么感觉。 终于,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之后,郝建终于打开驾驶门钻了出去,站到地上一看,好嘛,整辆车的右半边全部在沟里陷着,左半边则在路边高高翘起,如同耍杂技一般,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道:“你是杂技车手出身吧。” 第411章l转过身来啊 徐莹在车里哼道:“少废话,赶紧救我出去,我感觉要爆炸了呢。”郝建道:“少杞人忧天了,来吧,你怎么出来?你在里面转个身,自己爬出来,还是我拽着你腿出来?”徐莹道:“我转不了身啊。”郝建道:“那就只能我拽你出来了。”徐莹道:“嗯,你轻点。” 郝建上半身探入车里,两手抓住她两条瘦削的小腿,轻轻往外拽了一段距离,等她身子拉过来之后,又去抱她的大腿,同样拖拽一段距离,等她上身靠过来后,就直接用两手卡住她的胸侧左近,把她似拖似抱的从车里面抱了出来,等她落地后,柔声问道:“你没事吧?月匈还疼吗?” 徐莹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先是被他袭月匈,又被他摸腿抱身的摸了个遍,心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复杂的心理变化,闻言冷冰冰的说:“你还有脸问!” 郝建陪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嘛。你别生气。”徐莹道:“生气就不疼了吗?”郝建道:“那你自己揉揉。”徐莹道:“少废话,赶紧把车子正过来。”郝建叫苦道:“你车都开到沟里去了,我又不是大力士,怎么弄出来?”徐莹听了又有几分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办?” 郝建想了想,道:“我给王总打电话,让他从乡里找帮手过来。”徐莹落寞的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可不许说是我开进沟里的。”郝建笑着拿出手机,问道:“为什么啊?”徐莹悻悻的道:“我怕丢人。” 郝建给王艳打去电话,王艳的电话关机,怪了,身为公司的总经理,规定24小时都要开机啊,生气了哈,谁惹滴? 没办法,郝建给徐锦松打了个电话,将自己醉驾无意入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乔曼非常紧张,问他有没有受伤,得知安好之后,徐锦松马上与公司联系派人去接应二人。 挂掉电话,郝建笑道:“其实你开车技术挺不错的,虽然开到沟里去了,咱俩却一点事都没有。”徐莹骂道:“滚,少讽刺我。”郝建笑道:“我说真心话呢。”徐莹道:“下回你要是再敢让我开车,我就先把你踢到沟里去。”郝建哈哈大笑起来。 公司商务车八个人过来帮忙,其中两人驾车在前面拖车,郝建坐在车里把握方向,剩余个壮汉又推又抬。九人一起忙碌,好半响才将这辆普桑弄到了路面上。 有人打着手电围着普桑转了一圈,检视有没有损伤,看完后啧啧赞道:“还得说是普桑,真皮实啊,一点事都没有。” 郝建从箱子里取出中华烟来,一人打了一条,谢过八人后,目送他们驶离,这才与徐莹上车,驾车回往酒店。 灯光下,郝建见徐莹一脸痛苦,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忙问:“还疼得厉害?”徐莹哼道:“要你管?”郝建道:“记得吗,医院的时候,我就说过要为你服务的,现在你又受伤了,我不能不管啊!” 徐莹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又在床上坐了下来。 郝建笑道:“你别动,我过会儿去给你接洗脚水。” 听着卫生间里面哗哗地流水声,徐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我这,这是在引诱他么,如果是这样,那罪过大了! 徐莹如僵尸一样地坐在炕头上,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任由郝建帮她脱下鞋子,露出两只穿着肉色丝袜的纤瘦脚丫,正要脱掉袜子,见他不走,问道:“干吗?不走给我洗脚吗?”郝建笑道:“就是啊。”徐莹愕然道:“真答应假答应?” 郝建笑了笑,凑过去就要给她脱袜子。这下徐莹吓坏了,急忙推他,道:“去去去,别耍讨厌了,我自己会洗。”郝建道:“没事,我不嫌你脚臭,呵呵。”徐莹羞恼成怒,道:“你才脚臭呢。”忽然间胸口一滞,乳根那里又疼起来,哎哟一声轻呼,立时就蔫了。 郝建道:“又疼了吗?”徐莹皱着秀眉微微颔首。郝建道:“那你就别乱动了,老实坐着,我给你洗。”说着一把抓起她的脚丫,另一手已经将袜子摘了下去,如是炮制,将另一只袜子也脱下来,再抓着两只白嫩如玉的脚丫塞到了盆里,人也跟着蹲了下去。 徐莹想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一个堂堂县委书记竟然亲自给自己洗脚,一时间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的瞧着他。 洗完这对脚丫,他恋恋不舍的放下去,四下里望了望,道:“洗 好了,我帮你擦干!”徐莹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了郝建,两人一起倒到了宽大的席梦思上…… “徐姐,你真香啊!” “是吗,那你多闻闻!” “身上还在疼吗?” “不疼了,你轻点!” “嗯,姐,这我全听你的!” “那好,明天我俩不走高速!” “那得要多走好长的路啊!” “高速风景太单调了,我想看路边的风景,累了咱们可以休息啊!” “可是弯子特别多,不好走啊!” “还说你听姐的?” “哦,我听,我听,啊哟哟,你别掐人啊!” 次日早上醒来,徐莹脸上红潮翻滚,水色丰润,比刚来时俏媚多了,替她穿衣的时候郝建小小犯了一会花痴, “还有什么看滴!” “姐好看,小弟就是看不饱,爱不完!” “油腔滑调地,看我不堵住你的嘴巴,”徐莹抓起一个馒头就往郝建嘴巴里塞,郝建也抓起一根油条往她的樱桃小口里灌,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低头大嚼起来,一晚整得筋疲力尽,是时候补补能量了。 因为担心郝建身体,只要认为好吃的点心,徐莹什么的都乱点一通,郝建吃得有点撑了,站起身来,拍了拍鼓涨得蝌蚪一样的肚子,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 徐莹惊道,“别吐了啊!” 郝建笑道,“你才会吐呢!” 看那坏坏的表情,徐莹粉脸又羞红了。 三百多公里的国道,郝建开了六个小时,车速也打到了八十多,不应该啊,中途徐姐下去小解耽搁了十来分钟,余下的全部记到郝建的帐上,谁让他身体那么好! 回到古阳,韩志清带着一干常委在政府宾馆等着了,点了一大桌子菜,专门为他俩的凯旋接风洗尘。 因为疲劳,韩志清也没让常委们劝他们太多的酒,倒是徐莹却一反常态,与耿靖忠对干起来,结果被耿靖忠很轻松地干趴下,“都说喝酒三怕,一怕红脖子,二怕混家子,三怕穿裙子,我看这穿裙子的也不怎么的啊!” 晚上郝建回到宿舍,刚刚躺上了床,叶思琴电话来了,两人想到问了一些相思之苦,开了一通不荤不素的玩笑: 叶思琴说:“你现在出名了,离当市领导也不远了,当市长以后,你会忘记我吗?”郝建从她的语气与态度感受得出,她对自己的前途很失望,毕竟她当市长的风声传了两年了,但最好还是没有轮到她, 许德才说过,叶思琴当不上市长是因为离婚的,郝建心想离婚与仕途有什么关系,离婚又不是她的错,但事实就是这样,领导也是这样认为的,一个对家庭和亲人都珍爱的人,他会对人民群众爱惜吗? 郝建知道叶思琴很冤,想安慰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该怎么说呢! “唉,郝建,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我很感激你,一个女人能够当到这个位置,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非常满足了!” “思琴啊,你不要灰心,山不转水转呢!” “我一个女人,哪还有什么前途?干完这一届到哪个市职机关呆一呆,混吃混喝等死了。” “不,我觉得你很有大智慧,你这能力去市里面当个党政主官完全没问题。” “没问题是没问题,但是会很累,你认识我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能吃苦受累的人吗?” “我们一起努力吧!” “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因为我看到你的进步,老公,你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吗?” “老婆,你说呢!” 挂下电话,郝建的酒意完全没了,心中大为爽利,暗道,真不会踩点子,这个贾蓉死哪儿去了。 “人家惹你啦?” “我骂你了吗?骂你什么啦?蓉蓉。”床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v领白衫黑色小短裙。 苦啊,电话打得那么专注,如果有人一砖头往头上拍来,那还不丢小命命啦! “骂人家死,我看你才不得好死呢!”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蓉蓉,” “臭哄哄的,还不洗澡去!” “蓉蓉,你也去!” “我刚洗过,还……” “你不去,我也不去!” “还当自己好小呢,好,好,怕了你,走吧走吧!” 喷头下,水哗哗地流着,还冒着腾腾的水雾,郝建又傻眼了,这是梦境么,掐了掐手,还知道疼,方才看清了站在自己前面的不是巫山神女,是贾蓉, “你怎么不动啊!” “开了一天的车手臂都酸了,够不到后背啊!” “哎哟,前辈子欠你的!给我转过身来啊!” 第412章田秀兰来访 郝建瞪眼道,“蓉蓉,这样不行啊!” 贾蓉疑惑了,是水太烫了么,伸出手试了试水温, “一点都不烫啊!” “我不是说水烫,” “说啥?” “我是说,水打湿了你的衣服,我这儿又没有熨斗……” “死鬼,去了一趟省城,就鸟枪换炮啦,说话这样拐弯抹角的,直接叫姐脱了不就是了,你那点小心眼姐还不明白,脱就脱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喷头下,郝建美美地享受了一顿美人抚摸,身上的疲劳全都不见了,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美吧,” “嗯!” “找不着北了吧!” “死鬼,手能动,你骗人!” “呵呵,中计了吧,哥告诉你,身体也能动的!” …… 第二天天气大好,多少天的阴雨终于驱走了,人自然也是一片晴朗,郝建伸了伸懒腰,舒服啊! 在机关食堂吃饭的时候,他看见了徐莹,见到他来时只是浅浅一笑,然后神态淡然地躲在一角喝着稀粥,不过细心的郝建还是观察到了,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根项链,那是在沙市开会时郝建买的。 当时郝建开玩笑说,徐姐啊,东西可得要收好了,别让张俊看到,你不好解释哦,她一直笑不作声,没想到今天她却堂而皇之地戴在颈上,真有那么霸气吗? 和这样的美女打交道,郝建特别放心,徐姐有地位,有品位,有理性,她知道什么时候放纵,知道什么时候收敛,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清楚自己要舍弃什么,这一切都符合当初钱奋发说的那三个极品女人原则,不黏人,关心人,迷死人。 “郝书记,早啊!” “小宋,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茶水都帮我倒上了,难得啊!”走到办公室,看见打扫得干干净净,郝建心里非常舒服,以前倒水拖地这些活郝建是自己干,他觉得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一些,权当活动活动一下筋骨,没有什么不好滴,官不一定要僚嘛。 “郝书记,你以为我愿意啊,都是徐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狠狠教育了一顿,说啊郝书记这么累,你还让他自己做这些杂事,还要你这个常委秘书干嘛啊!呵呵,我失职了!” “你没有失职,打扫卫生给我倒水这些事情,以后我还是自己来做,下不为例啊。” “可以是可以,我又怕徐书记又找我谈话了啊!” “徐书记那边我来说!” “我说郝书记,你说徐书记这段时间怎么变了个人啊,原来一身黑工装从不离身,现在也穿裙子了,好年青啊,你别说,还真有女人味!” “心思别放歪啦,徐书记是领导呃,” “还有徐书记看你那个眼神, 我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怪怪的,” “宋朝阳,有完没完了啊!还不忙事去!” “哦,郝书记,昨天计生委有几位退休老同志举报说,防汛期间,段局长还组织局干部职工去海南考察呢!” 简直胆大包天!怪不得防汛期间,郝建与邱永金到和平镇检查的时候,问到责任单位到位情况时,书记乡长支支吾吾地,原来是他们给计生委打掩护啊,不能不打啊,计生委捏着他们的帽子呢! 提到计生工作,想到父亲彭富国的话,郝建差点吓了一跳,来到古阳以来,自己一直忙于经济和稳定工作,对计生工作关心甚少,据省计生委统计处付定国说,古阳去年计生排名107位,如果不是他,早都被重管否决了! 也正因为计生工作落后的原因,自己并没有真正进入省委赵书记的视线。那可是赵书记最重视的工作,他曾在全省计生工作大会上说,哪个部门在经济工作上的贡献最大,我说是计生部门,你看这二十年来,我省少生了几百万的人口,对人均纯收入快速增长的贡献是多大…… 是该考虑考虑计生工作了,不仅仅关系到帽子的问题,更深层次地是郝建认识到计生工作本身的重要性,人多地少是国情啊! 徐莹进来了,一直都低着头,坐到沙发上,两只手互相揉搓着,神情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女生,郝建给她倒了杯牛奶, “徐书记,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一谈到工作,徐莹马上变了个人,她非常赞同郝建的意见,是的,段局长早该退了,工作不思进取,还依仗着自己老资格,经常与县委政府唱反调,他不下去计生工作就很难上来,而现在贾道明书记又去人大当了主任,忙不过来。 “徐书记,我想你帮小弟一把,把这个担子挑起来!” “郝书记,你这么信任我,这可是关于你的帽子啊!”徐莹这时才抬头欣喜地看着郝建,郝建扫了扫门外,悄声说, “徐姐都把身子给了我,小弟又何尝吝啬自已的小帽子呢!” “以后可不准乱说啊,尤其在办公室!” “我这不是看到没人呢!” “好,我来挑,不过我有个条件!” “徐姐直说!” “第一,我要独立的工作经费!” “好,叫启坤每年给你四百万!” “第二,我要贾蓉来当计生局长!” “这……” “这点不答应,那这个分管领导我也不干了,不是不想干,而是干不好,我知道你要说贾蓉没有这方面的经历,贾蓉是个科员,但我要说了,贾蓉有智慧,有文化,有能力,一定胜任这个局长,现在计生工作这局面,还非得要她这样的魅力才搞得好!” 都说了,官坐到县委副书记的位置,绝对是有几把刷子滴,这个美女副书记不光是人长得漂亮,眼光特别毒辣,看人特别准。 其实郝建内心里也早有了主意想让贾蓉当这个计生委局长,就是担心徐莹有看法,因为他需要徐莹当分管领导。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按着自己的设定发展,郝建放心了。 “徐姐,那我们下午开个常委会,由你把方案提出来,大家议一议好吗?” “都说好多次啦,人前别叫我徐姐,滑口了,别人还以为我和你有啥关系的!就这么定了!” “我这不是高兴吗,以后保证再也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我也不是非不让你喊徐姐,在恰当时候,比如……比如” “比如,比如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徐莹低下了头,一会儿又突然抬起, “我还没有第三个条件!” “还有啊,你不是说定了吗?” “你得听我的!” “弄反了吧!” “不,计生工作我说了算!” “肯定啦!”郝建还巴不得当甩手掌柜呢! “郝书记,我……” “徐姐,还有啊!你怎么不一气说完呢!” “张俊他去泰国……” 下午常委会开得非常顺利,这天下第一难事,大家看到徐莹主动站出来担当,谁不举双手赞成,耿大炮就像身边一颗炸弹爆炸了,好半天骇得回不神来,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郝建趁机明确了徐莹书记担任党群书记,意味着她往前更进一步了,所有的常委都不敢反对,组织部长刘大泔也不得不举手赞同,为何?计划生育这个重担你没有胆量去挑啊! 会后,郝建没有去成徐莹家,因为李茂山和田秀兰来了,他们说来古阳古城看一看,顺便来看郝建,他叫宋朝阳先把他们安顿在政府宾馆,散了会,他就匆忙赶过去。 “徐姐,老家来人了,今晚我可能来不成了!” “嗯,有事忙事,正事要紧!” “是这个理,只可惜一桌好菜啊!” “没事,有贾蓉呢!” 挂了电话,郝建颇有点扼腕叹息,不只是可惜一桌好菜,还可惜一次华丽双飞啊! 但是郝建很高兴,徐莹真是急性子啊,文件都还没下来,她就把局长找来商量工作了! 与茂山两口子寒喧了一阵,便是吃饭,老兄弟相见,当然离不开久,李茂山说到关朝晖对自己照顾有加,收入相当高,一家人生活过得相当幸福,郝建非常开心。 “兄弟,真想不到,才几年你就成了县委书记,那是大领导啊!” “我这是什么大领导,用市里面的话,这还是基层呢!” “也就是你没想到,从郝建入村那会,我就看得出,郝建兄弟一定不是池中之物,还不止于此,以后还要当省领导呢!” “田老师,你过奖了,能够当好我这个县委书记,不让老百姓背后戳我脊梁骨就谢天谢地了,哦,明明,你怎么不吃呢,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这是甲鱼肉……” 李明明一筷子打到郝建筷子上,甲鱼啪地掉到了桌子上, “我不吃生人给我夹的菜!不卫生!” “小明,他不是生人!”田秀兰看到李茂山脸色变了一下,方才知道说漏了嘴,“小明,快叫郝叔叔!” 李明明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郝建不肯叫, “田老师,孩子还小,别难为孩子了,茂山大哥,喝酒喝酒!” 吃完饭,他们想去看森林实景演出,本来田秀兰说要去买票的,但是郝建不许,自己当着县委书记,两张票还拿不下来么,趁着他们到房间洗漱的时候,郝建拨到了林婉茹的电话, “大忙人,怎么想到打我电话来了啊?” 第413章拒绝也是因为爱 蔓茹森林实景演出公司于5月12日顺利开演,开演那天郝建正与徐莹到省城开会,郝建叫宋朝阳送去了花篮,当天晚上林婉茹就回了信息,只有四个字,你好忙啊,郝建当时就明白,自己惹舞蹈家生气了,只不过没想到,一直到现在! 暗想着美人爱理不理的俏皮样子,郝建又来了调皮劲了, “婉茹,忙就不能想你啦?哪条法律规定的?” “可以想啊,问题是你肯定有事才想到人家,快说有什么事!” “林总真是现实啊,事情不大,找林总要两张票!” “两张?你?” “哦,老家来人了,” “不早说,你叫人来取吧,我还到指导队员排练呢!” “谢谢林总啦,什么时候你也给我指导指导,我也想跳舞啊!” 啪地人家挂了电话。 看了演出,不得不佩服徐锦松的大手笔,不得不叹服专业导演独具匠心的设计,不得不赞叹林婉茹的舞蹈造诣。 整台大型实景演出《边城》改编自沈从文的同名小说《边城》,以翠翠、傩送和天宝的浪漫爱情故事为主线,讲述了三人求爱无缘、各自生死天涯的凄美虐与恋,共分六幕及序、尾声,依次为啦啦渡(序)、身世、初萌、端午、灵犀、魂诉、渡缘、等你(尾声),时长约75分钟。 演出以舞台形式展现了现代人们对于纯美爱情和人性真善美的无限向往。 舞台位于古阳古城外的森林剧场,巧妙设计,实景山林、绵延远山、江水灵动、吊脚楼星罗棋布,如水墨丹青,仿佛一座烟雾雨霭中的古阳古城,实景呈现出一座烟雨诗画般的古阳古城。 整场演出围绕主人公“翠翠”的浪漫爱情故事展开,通过多功能的实景森林舞台、唯美的声、光、电技术以及庞大的演出阵容,将主人公翠翠与爷爷、傩送、天保之间的边城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 剧中,演员们身着特色银饰苗服,手持极具苗家文化特色的蜡染布,放射悬垂,水中漂洗;苗家独特的对唱情歌,唱出苗家人热情、淳朴的民风;色彩斑斓浓烈的土家族西兰卡普图案脸谱展示苗族异样的文化色彩,具有强烈的视觉碰撞感。 整场演出融入独特的民族舞蹈和音乐,生动再现了湘西人文风情。 整场演出跌但起伏,催人泪下的场景频频出现。 在魂诉一幕中,天宝落水,傩送远走,爷爷去世,翠翠感觉天塌了。刹那间,天上风起云涌,大雨倾盆,地上泉如泪涌,闪电掠过白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惊慌失措的痛哭,让在座的观众纷纷掩面而泣。 “无论是文化价值,还是艺术价值,《边城》无可争议的坐上中国旅游演艺的头把交椅。”这名话是许德才市长看完演出后说的,郝建觉得演出了似乎还少了点什么,可能是文化方面,可能是民族特色方面,他一时又想不出来,权且叫做味道吧。 晚会散后,田秀兰早已哭得是娇躯乱颤,眼泪哗啦啦!而李明明却在李茂山的怀抱里睡着了。 回到宾馆,李茂山说想去吃宵夜,田秀兰说你们去吧,她陪儿子留在宾馆。 来到夜宵摊,李茂山故意喝得很醉,回到宾馆他自己跑到另外一间房睡去了。 郝建知道他为什么要故意喝醉,他心里也很想去那间房,哪怕是与秀兰说一通宿的话,但是他不能去,他知道田秀兰也不会答应。正像那天在医院里田秀兰说的,旅程中有很多景点,经过就经过了,回头再看它就不再象原来那么美丽了。 第二天,郝建再去政府宾馆的时候,李茂山他们一家人早走了,来到办公室时,他接到了田秀兰的信息, “我和儿子都爱你!” 才五个字,郝建看了半个小时,因为他看不清楚,眼睛全部让泪水给打湿了。 打开宋朝阳写的材料《东首棉纺厂出路在何方》,郝建不仅感叹了,高材生就是高材生,看问题看得深刻啊,里面提出的改革措施正是自己想的,真是一篇好文章! 不过这材料得放一放,许市长不催,他也不急,放下材料,他又想,小宋该放下去锻炼锻炼了,总在自己身边那会耽误人才。 “小宋,你有什么打算没?” “郝书记,你是个好领导,跟在你身边,我很满足啊!”这句话宋朝阳是发自肺腑的,郝建平易近人,不摆臭架子,在领导身边,宋朝阳从来没有像现在自然轻松过。 “你总不能跟我一辈子吧,关茅乡毛书记不是上来了嘛,那里缺了个党委书记, 我想让你下去!” “郝书记,我副科都不是,你就提我当书记,这不合惯例啊,再说我又是你秘书,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举贤任能,不避内亲,我有什么怕的呢,你回去准备一下吧,过两天我和徐书记送你下去!” “郝书记,你……”宋朝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七年前,他就从一中调到了县委办,本想着高学历,好才华,不用两三年便会跳出县委办到下面任职,没想到冷板凳一坐就是七年,七年啊,一个人的黄金时期又有几个七年,直到郝建来了,把他提了当秘书,干秘书不到四个月便下到乡镇当党委书记,做梦都不曾想到过。 宋朝阳刚走,徐莹的电话来了,她说今天召开全县计划生育工作例会,要求乡镇分管领导参加,请县委书记出下面。 郝建高兴地答应了,没想到这个贾蓉做事还真雷厉风行啊,嗯,够泼辣,干计生局长就得这样! 郝建又想了,在两个人的bed上贾蓉是那么地剽悍和疯狂,在主席台上呢?郝建很想看看这个小泼妇的样子。 “要我来接你吗?郝大书记。” “徐书记,你还是别来了,我怕走国道,一天都到不了会场啊!” “你……”徐莹给哽住了,心里甜蜜蜜的,脸上自然飞过了两朵红霞。 是啊,那天确实太过疯狂了,当车子开到一个山顶上的时候,正好有一条小岔路,她说要解手,郝建说开车去吧,结果路的尽头,是一块大草地,上面的草绿油油地,软软地,估计比伯纳乌球场上的草皮还要软呢,赤脚站在草地,特别舒服,往下一眺,下面零零落落的村寨全成了风景。 徐莹说这么好的草地,真想到上面躺一躺,郝建说你躺不就是了么,反正时间还到早,徐莹说,我自己躺哪有什么意思,除非?郝建说除非我和你一块儿躺。 徐莹摇了摇头说你猜猜,郝建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徐莹说除非你把我摔倒了! 结果两人就抱着摔了一跤,徐莹气喘吁吁压到了郝建的上面,郝建才知道上清瓜当了,忘记全力以赴了,徐莹大学时文体兼修,摔跤还摘了全国大学生女子摔跤项目桂冠呢! 不过郝建索性认孬了,前后近一个半小时的加演项目中他就没出一点力,累得第二天开常委会时,徐姐姐的书记双腿时不时地还在打颤! 会开了,主席台只摆了三张凳子,郝建感觉到有些别扭,一左一右让两个极品美女夹着,那一双双嫉妒和愤怒的眼光杀都可以把自己杀死。 今天贾蓉与徐莹完全吊了个人,黑色工装里面套着白衬衫,两道好看的柳叶眉微微地蹙着,眼睛正视前方,面部一点表情没有,正规极了,而徐莹则不同了,一袭米黄连衣裙,随意搭上一条白色披肩,露出两截纤瘦的玉臂,带着微微的笑看着前方,台上也很正规,但台下却不正规了,一条右脚就像生性好斗的小日本鬼子,频频越过楚河汉界,骚扰我大中华民族! 会上贾蓉讲了很多话,但是件件都讲到点子上,徐莹讲得简单,她说一年打基础,二年上水平,三年进入一类,末了,郝建的总结更简单,凡是贾局长布置的你们照办,凡是徐书记说的我都听。 呵呵,不知是谁先笑出来的,看到徐书记慌里慌张地伸出右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大家都哄堂大笑,然而仅仅过了一分钟,会堂里便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掌声,一直在会场的上空里荡漾,经久不息…… 会后,据关茅乡的计生专干欧平清说这是有史以来古阳召开最为成功的一次计生例会,这个会让他们清楚了工作的思路,知道了工作的重点,更让人懂得了县委县政府抓好计生工作的决心和信心。 计生局安排了饭,郝建本想与乡上干部们一起吃的,但是伊莉的电话来了,她说杨紫兰不行了。 上个月到怀化看她两个的时候,紫兰就说肚子有点痛,拒绝了郝建的要求,结果陪她到怀化市医院去看时,医生说子宫上有个肿瘤,不过是良性的,打打针就会好的。 在家里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肚子还在痛,伊莉再看不下去,带她到省医院一复查,确诊为癌变了。 当他赶到省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整个医院沉沉寂寂的有些怕人,尤其是偶或传来的一些叫声也让人毛骨悚然。 “老公,你到哪儿啦?” “我在住院部楼下了!” “别动,那你在那里等我!” 我来看紫兰,咋叫我别动,难道紫兰能下床啦? 伊莉气喘吁吁地跑下来, “紫兰说了,她不想见你!”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反正她说了,等她烧成骨灰后,请你把她摆到杨平大哥的坟头前!” 第二天,杨紫兰送进了太平间,第三天,郝建捧起了杨紫兰的骨灰盒。 “老公,你看吧,这是紫兰写给你的,” 郝建打开一看,寥寥几语: “郝建,我一点也不后悔,也希望你不要难过,毕竟留在你的心里,是最完美的紫兰!” 原来如此啊,紫兰,你这又是何苦呢! 郝建想到了汉武大帝与班婕茹的唯美爱情,拒绝也是一种更高境界的爱啊! , 第414章徐莹陪下乡 天空飘着毛毛的雨,虽然时间来到八月,但是清晨的风入到骨里还是有些凄凉, 郝建与伊莉默默地在杨平和紫兰的坟头上摆上了鲜花, “平哥,我把紫兰交给你了,到了那边,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能欺侮她,否则我来了饶不了你……” “老公,咱们走吧,也让她们静一静吧……” 郝建与伊莉又去看望了杨平的父母,杨平的哥嫂现在好了,主动把老人接了回去,郝建给徐锦松打了个电话,杨平哥嫂的工作解决了,一家人在吉卫城里安了居,伊莉送给老人一百万元。 杨平大哥死活要留下两人吃饭再走,两位老人也是拽住他俩的手不让走,郝建不想让老人难过 ,和伊莉留下在杨家吃了晚饭。 吃完饭,时间已来到晚上七点,伊莉要回去照顾小思莉,而郝建要回古阳,两人就在吉卫分手。 让郝建感觉到纳闷的是,分手的时候,伊莉的表情非常平静,相处这么几天,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出爱爱的要求,真的人心情压抑,哪方面也能够淡忘了吗? 处理完杨紫兰后事,郝建当天回到了古阳,徐莹书记催上了,送你的人,看我比你还要急。郝建说谁叫你是姐姐呢!这话大有男人撒娇的意味,徐莹听了特别舒服。 县委书记和党群书记亲自送乡党委书记就任,所有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对于宋朝阳的到任全体乡干部都表示热烈的欢迎,尤其是乡长吴志清一个劲地表态,一定要团结在宋书记的周围。 看到这些情况,郝建自然高兴,不过许德才一个电话却让他警醒起来。 李昌奎一直看不惯郝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初还在吉卫搞副县长的时候,他就不耐烦郝建,后来郝建又阴差阳错地当了县委书记,而且还搞得如此出色,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再到耳朵里听到了一些声音,郝建与徐莹副书记走得有点近了,李昌奎就决定将郝建打入另册了。 上次他想把郝建弄到经贸委,结果因为李浩然的干涉泡汤了,这次他想来个先斩后奏,等你李省长知道的时候,市委已研究通过了,你省长也不好说什么了吧。 李昌奎决定马上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郝建的职务调整问题,他想把郝建弄到供销联社当主任。供销联社大家都知道,到了这个位置,仕途基本上就划句号了。 “昌奎书记吗,你好,你们市委准备调整部分同志的工作岗位,有这件事情吗?” “彭副省长,我们市委有这个想法,目前已经形成一致的意见,市委准备马上召开书记办公会,进行研究。” “昌奎同志啊,市委研究干部问题,省委不能够干涉,按照干部管理原则,该市委管理的干部,市委自然可以调整,不过,省委有些意见,希望市委听听。” “彭副省长,您说,市委一定认真考虑省委的意见和建议。” “昌奎同志啊,李浩然省长对古阳县委书记郝建同志比较关注,认为郝建是一个能力突出的年轻的县委书记,市委调整的时候,慎重考虑,这样年轻的同志,应该在基层多锻炼,以后会更加成熟。” “彭副省长,我明白了。” 李昌奎挂电话的时候,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一个常务副省长的意见也不能不考虑啊!如果强行调整,恐怕下一步自己也会被省委调整了。 又是谁在背后捣鬼呢,会都还没开吗?这次他不能怀疑是市长许德才了,他还没有和他通过气,难道是徐莹,自己也是在电话里头生气了说漏嘴的,徐莹会告诉郝建,他俩亲密到了这地步?不会吧!一时间,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郝建知道自己不会被调整的消息,一点都不高兴,他明白,只要李昌奎还在东首担任书记,他就不要想着提拔的事情,虽然他年轻,可是,李昌奎如果在东首市干上两届,到时候,他郝建也就不年轻了。 郝建选择了淡定,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够淡定。 古阳县的财政情况大为好转,干部职工精神面貌大为改观,各项工作摆得井井有条,郝建决定潜下心来,尽量多熟悉县里的各项工作,特别是计划生育和农业和农村工作。 “在想什么呢,接个电话,你就古里古怪的!” “徐书记,我们到村里转转去!朝阳,你也一起!” 他不再称呼小宋了,人家已经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了,得改口啊。 郝建接连到了好几个农户的家里,看到的情况大致差不多,没有谁讲究生活质量,猪圈和厕所挨着厨房,条件好些的,安了一道木门,条件不好的,就是一块麻布遮着,做饭的时候,阵阵臭味传来,农户都习惯了。 走进卧室,到处堆积着衣服,桌子上是厚厚的污渍,感觉到处都是灰尘,堂屋里就更不用说了,吃饭在这里,学生做作业在这里,农具放在这里, 堂屋顶上吊着老玉米,红辣椒时不时要小心上面掉下成年累月堆积的灰尘。很多的农民习惯在堂屋里烧火堆,冬天用来取暖,致使墙壁四周黑乎乎的。 今年遭受了洪灾,关茅乡很多农户受灾了,地里的粮食被大水泡了,损失很多收成,郝建越看心情越沉重。 原来认为农民就是生活贫穷,现在看,因为穷,人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活命,有干净的厨房,谁愿意到厕所里做饭,有漂亮衣服,谁不喜欢把自己打扮打扮。。。 郝建有些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为什么要提到农村和农民,中国的农民人口太多了,而且分布太散,各地的条件也不尽相同,有的甚至住在偏僻的荒郊野岭上。受制于经济,自然条件等方面的制约,他们享受到改革开放的成果还很少很少。。。 郝建进一步想到,这样的两件事情,实际上可以同时进行,让农民挣钱的同时,改变生活观念,要讲究生活质量,现在,不是很多在外面打工的青年农民,回到家里之后,很不适应吗,也就是说,外出务工的人,思想观念慢慢在发生改变,不过因为条件的限制,无法彻底改变现在的情况。 郝建边思索边在田边漫步,乡长手拿着木棒紧紧跟着,农村里家家都喂狗,要是不注意,让狗咬到郝建和徐副书记了,他可不好交差。 “朝阳啊,有什么感觉没有,是不是感觉到压力山大啊!” “郝书记,徐书记,我不说远的,单就关茅乡而言,第一要务就是灾后重建,当然重建的不仅仅是看得见的东西,还有信心,人定胜天,这话虽然有些主观,但是在克服困难求发展上,这句话是很起作用的,这个乡浩气比较高,蔬菜往往要比海拨低的要迟个把月,我想能不能搞反季节蔬菜呢。。。” “小宋,你是郝书记的秘书,放你下来,你可不能丢书记的丑啊,党委书记就是掌舵的,要考虑方方面面。。。比如刚才,计划生育工作你就没提到!” “徐书记,计划生育工作是你分管,我得先给你汇报,不能越级啊!” “就是嘛,人家朝阳说得没错,我管太多了,你不多心?” “想偷懒了吧,回头我和贾蓉说声,我俩都别管了,你的帽子谁爱摘就摘了去!” 正说着,贾蓉的电话打过来了,打给徐莹的,她正在旁边的松桃乡调研,宋朝阳立马邀请她过来,一起到关茅乡吃饭,说到郝建也来了,贾蓉答应一定来。 怪不得贾蓉挺安分的,原来是天天下乡,一门扑到工作上,把郝建都给忘记了,今晚得补补课!娱乐是为了更高效率的工作哈!这丫头。 沉思中的郝建,遇见一个老农民,叼着旱烟,坐在田坎边。田里种着一大片的辣椒,已经是9月了,辣椒都红透了。 “老乡,辣椒长势很好啊,可以卖不少钱吧。” “年轻人,看你的打扮,是乡里的干部吧,这些东西,不值钱。” “为什么啊?” “家家户户都种了,现在正是熟透的时候,又不能当饭吃。” “可以拖到县里去卖啊。” “呵呵,这东西又不值几个钱,你看拖到县里去卖,车费也要不回来,再说两天的路程,晃到城里也卖不出好价钱了。” “都自己吃吗?” “是啊,谁又吃得那么多,有一半让它烂地里算了,有一半收了晒干,冬天里吃,炒菜少不了这个。” 郝建知道,这些辣椒,晒干了以后,便于保管,炒菜炖肉少不了,有时候油炸,还是一盘好菜,古阳县乃至东首市的人,都能够吃辣椒,想到这里,郝建摇摇头,准备离开。 “唉,这些菜啊,想吃的时候没有,不想吃的时候到处都是。” 老农看到乡长扭头就走,宋朝阳十分奇怪,“老伯,你慌走什么呢?” 老农一看,跑得更快了,还是乡长走到前面把他拦住了,麻生旺,跑什么,这是县委郝书记和徐副书记呢!” 接过郝建的中华烟,麻生旺又打量了郝建和徐莹一眼,点了烟,继而又蹲了下来,郝建也陪着蹲了下去,徐莹不能,因为穿着裙子。 “麻叔,你怎么看到我们就躲了呢?” “你是郝书记?”麻生旺怯懦地看了欧乡长一眼,“你们是县里来的吧!” “麻老叔,有什么你尽管说,我和徐书记在这儿呢!” 第415章贾蓉生气了 麻生旺猛吸了口烟,烟燃到了滤嘴边,差点烧到了手指头, “郝书记,徐书记,你们到这儿,话也照直说了,以后欧乡长怪罪下来,我也当为民请命了吧,看见吧,这几丘稻谷,都熟得快掉穗了,你知道为什么还没收吗?为什么,我告诉你们,人都被乡政府的劝到外面多去了!” “他们想去外面躲生?” “徐书记,生都生了,还躲什么生啊!” “为什么?” “乡政府的叫他们去躲啊,因为县省检快要下村来了,查到他们了,便是计划外,影响乡里工作啊!” 徐莹越听越不是味,两道柳眉紧紧地锁着,“欧平清,这是怎么回事?” “徐书记,郝书记。。。我们关茅乡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原来关茅乡为了解决乡政府的经费问题,对计划生育采取放水养鱼,故意让违法生育户出现,然后对其罚款。而在报表上采取瞒报或不报出生。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依你的逻辑,那么抢劫强盗都是有理的罗。。。欧平清,你这个乡长当到头了!” 欧平清的话如同一颗炸弹,震住了郝建,这都是经济基础薄弱惹的祸呀,如果乡镇经费充足的话,谁还会出现这样的事,这种现象绝对不是个案,可以说普遍乡镇大部分存在,归根结底,这是谁的错呢,是县委的错,是乡里的错,是老百姓的错,更是经济欠发展的错。 过了一会儿,村长支书也来了,大家又谈了很久,郝建只感觉到自己那一年多的乡镇工作算是白干了,对农村工作还是知之太少,农村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他原来都想简单化了。 晚上在乡政府吃饭,贾蓉来了,一见面就说了这几天的调研情况,说的和关矛乡情况差不多,存在最严重的也是违法生育过多,而这一切乡政府都是可以预先控制的,但不想控制,归根结底还是想解决经费不足的问题。 “平清乡长,我问你,你现在计划生育常年工作队有多少人,经费是如何保障的?” “贾局长,有52人,其中有16个在编,其它的都是请的,要养活这么多的人,乡政府哪有这个能力,工作经费更加不用说了,没办法,只有放手让他们去找了!” “计生工作哪要这么多人,一个村一个干部就够了,常年队就不要保留了,现在老百姓都是懂法律明事理的,过去那套通不通三分钟,暴风骤雨的工作方法是不行了!” “贾局长,你没搞过基层,可能不知道基层的情况,老百姓刁钻得狠呢!” “这只是个别现象,大多数的群众都是好的,存在个别现象,也正是因为我们原来过激粗暴的工作方法造成的,欧乡长,各乡镇不保留工作常年队,明天就以县里的文件下发,你执行吧,把请来的那些人员都退了吧,我看了几个乡镇,那些人素质也不怎么样!” 郝建看了看贾蓉,真是胆大包天,分管领导和我都还不知道,明天就要县委下文,当我们不存在啊,不过贾蓉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等到他说话时,他充分肯定了贾蓉的思路。饭差不多的时候,他把宋朝阳叫到了一边, “朝阳啊,刚才到麻生旺家的时候,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其实你的文章很好做啊!” “郝书记是说辣椒的事情吧!“ ”不仅仅是辣椒,而且还有萝卜,白菜,关茅乡都是有丰富的资源啊,你看我们古阳,现在流动人口暴增了好几倍,大量的反季节蔬菜都是从外省拉来的,不新鲜不说,价格还很高,其中包含了运费,东首那边情况差不多,这件事情,外省可以搞,我们为什么不能搞,蔬菜见效是最快的,一到两个月的功夫,而且,东首市目前还没有谁做这件事情,我们做了,抢先占领市场,农民岂不是可以赚钱吗,东首市和临近的县市,距离都不远,相信销路不会是问题。‘ ’当然,这中间存在一些具体问题,比如说先期的投入,需要做蔬菜大棚,投入不少,需要技术指导,可是,我认为这是一条路子,值得我们去尝试,我想着找到信用社,信用社不是有小额信贷吗,可以支持农户发展大棚嘛,你们看怎么样?” “郝书记,这件事情我从生旺家里回来时就想好了,就当作灾后重建,我给关茅百姓烧得第一把火吧,我相信它一定会产生效益,很快会带动一大片的农户。” “朝阳啊,你和平清一定要搞好团结,平清这人,很朴实,虽然文化不是那么高,但是农村工作经验相当丰富的,你要知道,高知识不一定代表真能力,尤其是在农村,老百姓信的就是心,平清这人心眼不坏,你一定要多多请教他,刚才我和他交流一下,你俩个就反过来抓,书记抓经济,他来抓帽子,你俩齐心协力给我打造一个明星乡镇来!” “郝书记,你对我太好了,我想懈怠一下都对不住你了!“ “朝阳,工作之外,我都当你是我的小老弟,和彭岗一样,不过我可是对你们说了,工作是工作,出了差错,我可是要打你们板子的!” ”郝书记,你放心,这事我做过调查,农业局蔬菜办提过这件事情,当时考虑两个问题,一是投入,一个大棚,面积至少需要100到200平方米,投入大约在800至1200元,对农民来说,这是一笔很大的投入,二是观念问题,农户怕是没有胆量尝试。其实大棚蔬菜是很好的致富门路,要是能够推广,农民可以快速致富。” “那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还是先做试点,在县城附近,找村干部、村里的能人,让他们先做,技术上的扶持一定要到位,这件事情,要马上做,我建议,多与蔬菜局的李局长联系联系,他那边的专家可是多得很呢。哦,另外我还要找道明主任商量一下,争取把关茅到古阳的这条路扩宽!” “郝书记,那太谢谢你和道明主任了。” “郝书记,老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把我当哥啦,有什么话就别遮遮掩掩!” “郝书记,贾蓉局长不是还。。。还没结婚吗,你帮我。。。” “帮你介绍?” 小子,你吃熊心豹子胆了吧,编外嫂子你也敢觊觎啊! “郝书记,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她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好!你小子也要主动啊!” “郝大哥,我也想主动,可是一见到贾蓉,我就什么都不敢说了,总觉得她是天上的仙女,我这个凡夫俗子够不着啊!” “怪不得刚才吃饭时,你屁都不敢放一个,原来是对人家有想法啊。。。知道她是仙女,你就更应该下大力气去追,学学你郝哥,脸皮就是厚,不追到手就绝不放手!” “我哪来郝大哥这魅力啊,要不我俩还不早换位了吗?” 回家的时候,贾蓉打开了车门,特意看了看郝建,坐我的车还是徐书记的车啊? 郝建装作没有看见她,上了徐莹的车,听到外面计生局那车门噗地一声,跟着只看见屁股后面一溜青烟,徐莹笑了笑, “呵呵,你看贾家妹生气了!” 刚回到县城,彭岗打电话来了,他说和若琳正在买东西装修新房,要郝建去当参谋,郝建说你和若琳喜欢就行了,又不是我结婚。 徐莹说:“你呀,还说你心疼小弟,我看也就是耍耍嘴皮功夫吧!”恰好让杜若琳听到了,说徐书记是这方面的行家,快请过来帮帮忙啊。没奈何,两人到了万家灯饰下了车,果不然徐莹是这方面的高手,选的东西店老板都说有眼光,为啥?都往价格最高里挑,新婚小两口非常如意,杜若琳又牵着徐莹的手去给彭岗买衣服, 顺道帮郝建和徐莹各买了一套,采购完后,硬拉着两人又吃了宵夜,吃好了宵夜,郝建把徐莹送到楼下,徐莹说,“不上去喝杯茶!” 郝建抬头看了看,“灯没亮呢?” 徐莹笑了笑说,“我一天没在家,灯当然不会亮啦!” 郝建说,“那我应该上去喝杯茶再走了,也许灯泡坏了,我可以帮帮忙呢!” “灯泡昨晚才换的,肯定不会有问题,你可以回去了!” “哦,那我更应该上去了,可能有小偷呢!” “你不上去就不会有小偷!” “徐姐,这玩笑开大了,我堂堂一个县委书记,怎么会是小偷呢!小偷有我这气魄么!” “呵呵,你不是小偷,而是惯犯,你不光偷人,还要偷人家的心。。。” 到了徐莹家,想要换鞋子时,郝建一看鞋柜里没有男用拖鞋,怎么回事?徐莹给他拿来一双女式拖鞋,说将究一下吧。徐莹没说,郝建也没问。 “让我看看你的衣服,”徐莹打开一看,不由啊的一声,怎么和我的颜色一模一样啊!再打开一看,捧腹大笑起来,原来阴差阳错地两人买了一套情侣衫。 “我想看看我俩同时穿上什么味道!” “还能什么味道,不就一对情侣的味道吗?” “那可不,我比你大那么多,还能像情侣?” “徐姐,站到一起,你细皮嫩肉的,看起来都比我小好多呢!” “不,反正我今天晚上要看看!” “好吧,不过我俩得先洗澡啊!” “嗯,那你抱人家!” 好咧!郝建弯下了腰。正好手机响了,老婆,老婆来电话啦,不是时候啊,刚才进门时就应该把鸡给关了。 第416章美女经理的阴谋 电话不是葛晶晶的,更不是贾蓉的,电话里吴有为说了,月琴喝了农药,现在在医院抢救,医院的说,情况十分危急,需要转到省城医院,然而他手头没有那么多的钱,也派不到车。 “我现在赶过来!”郝建挂下电话,眉头紧皱,骂了一句,妈滴,不是救死扶伤么,怎么动不动先提钱的事呢! “发生什么事啦?”徐莹洗好了澡,换上了那套粉红色的情侣衫,丰满的身村更是勾画得淋漓尽致,她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郝建。 一阵香气扑鼻而来,郝建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为爱人出事了!” “那你快去看看吧,我的车就到楼下车库,你用我车吧,这是钥匙,还有钱,我这儿现金不多,卡你拿着!” “徐姐,卡我有!” “我也想去看看有为书记!” “徐姐,你明天还要陪贾蓉下乡呢!” 徐莹倚在门口看到郝建,她也想陪着他去,开着夜车,还要走这么远的路,多个说话的人也好啊,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让人知道了,古阳百姓的口水淹都能把她和郝建淹死。 徐莹的车子是辆白色宝马,车如其人,整个车子外观漂漂亮亮,里面的装饰简单而又大方,没有什么挂件摆设之类的,格调更显高端大气,这很符合郝建的审美情趣。 坐到车上,人显得特别舒适惬意,郝建很快开到了一百八十多迈,不用四十分钟就到了龙山县。 郝建到时,柳月琴已经高度昏迷,吴有为则呆坐在床边,傻傻地看到妻子,该骂地都骂了,该求的都求了,现在面对现实,除了无能为力,还是无能为力。他也到后悔,如果自己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哪个医生不见了自己点头哈腰的,自己还会遭这样的白眼么,月琴还会受这样的罪么。 看到郝建进来,主治医生说,县里已尽力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转到省医院,“你们这帮废物,老子要是拿枪,看我不一个个崩了你们!”吴有为揪住主治医生的衣领,扬到拳头就要打。 “为哥,搞什么呢!”郝建转身对医生说,“路上没有危险吗?” “我可以一起去!” “谢谢你,林医生!” 到了省医院,郝建交了钱,马上进入抢救,第二天下午,柳月琴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看到眼前的陌生男子。 “你是?” “月琴,他就是我好兄弟郝建。” 柳月琴一手把丈夫的手打开,“郝建?你就是郝建?” “嫂子,我就是郝建!” “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说着柳月琴就要爬起来,郝建赶忙劝住。 柳月琴睡着了,郝建与吴有为走到外面, “怎么回事?为哥。” “月琴不肯原谅我啊!” 原来吴有为一直努力到修补夫妻间的关系,每到星期五便回到龙山,主动承担家务,还陪妻子散步,慢慢地,柳月琴对他的态度也有了 一些改变,星期五的时候,他和月琴一起到工行给儿子寄钱,罗慧敏的电话来了,吴有为一看手机号码,心虚了,挂掉了,手机又响了,吴有为看了看妻子,还是挂掉了,柳月琴问: “怎么不接啊,兴许单位找你急事呢?” “是订报纸的,不接也罢!” “等我看看!”柳月琴一看手机号码,气坏了, “你俩还在藕断丝连啊!吴有为,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月琴,你听我说,我和慧敏早都说开了,难道我们之间朋友都没得做吗?” “你少跟我装,朋友,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你不敢当我的面接电话,是不是你们还有见不人的悄悄话!” “月琴,我不敢当你的面接她的电话,我是怕因此引起你的误会,让你伤心啊!” “你这样我更加伤心!” 说完柳月琴便气愤地跑回了家,等吴有为给儿子寄了钱,又到菜市场买了菜回家时,柳月琴已经倒到了床上口吐白沫,床下安安稳稳地摆放着一个只剩下半瓶药水的敌敌畏瓶子。。。 “为哥,月琴嫂子是个好女人,你得珍惜啊,放不下这个心结,也正是因为你太过爱你,而你把她的心是伤透了,这事错在你,你得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诚心和勇气,工作上的事情,你先不要考虑太多,安心留在嫂子身边,陪她把病治好!这卡还有五万块钱,你拿着!” 吴有为哪肯再要郝建的钱,推辞了一阵,还是拗不过郝建, “郝建,好兄弟,我一定!”握到郝建的手,吴有为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知道兄弟说的病,指的是妻子的心病,要治好月琴的心病,关键就是自己的行动了。 从医院出来,他并没有着急回去,王艳几次都帮了忙,总得请人家吃上一顿饭吧! 联系了王艳,电话那头非常高兴,说现在正在开会,下班再回电话定地方。 郝建联系了下李省长的司机陈师傅,他想了解一下李省长的去向,省领导的行踪一般就是省委工作的风向标,经常出现在什么地方,那就代表省委关注什么地方的工作了。 电话过了好一会才接,郝建一点不担心,自从仙人跳那事,陈师傅对自己是感恩戴德,把自己当铁哥们了。 “郝书记啊,李省长才下车,我瞅个空才接你电话,不要见怪啊!” “没什么事,陈师傅,我到沙市了,没事想请你老兄喝杯茶呢!” “那可搞不成了,现在我和李省长到永定这边,估计要两三天呢!你到沙市不急吧,要不回来我请你!” “也是啊,陈师傅,跟着领导就是这样,领导叫走哪,你得走哪,没有自己的时间安排啊!” “是啊,都怪永定多事,市委书记出事了,因为一起视频事件,搞不好要引发一场官场大地震呢!” 永定市委书记,郝建只见过一面,那时在省发改委申报旅游项目时,那时他也在木厅长办公室,体形胖胖的,个子矮矮的,脸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一见面就让人想到弥勒佛,这样和蔼可亲的人也会出现视频事件?还被指与多名漂亮女性有染,不会是检察院的逮错人了吧! 说了一阵,陈师傅挂了电话,郝建又想到了赵原慧,她每次都充当李省长的随行记者,是不是两人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工作的界限呢?瞎想着高挑苗条充满青春活力倒在李省长的怀里,郝建心里满是酸楚。但愿不会吧! 拨了父亲电话,问到永定的事情,父亲将他狠狠骂了几句,说他没成熟,官场的事情怎么能随便打听呢,要他安心工作,其它什么事情也不要关心,该你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还记得去年拜年时,说到现在官场里的规则问题,当时喝醉了酒的马处长说得义愤填膺,现在当官的谁不爱色呢,有时候比一般的老百姓更无耻,我都听说了,好几个大官员都共用一个亲妇呢!当时自己听了都咋舌不已,天下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存在呢,可是王艳却表现得古井不波,这没什么啊,说明那个女人有魅力啊! 联想到几个处长鞍前马后地围到王艳献殷勤,会不会王艳也是那样的女人呢?这么想着,他有点渴望见到王艳证实一下,他开着车子来到了公司,王艳说正在忙,叫一个女子把郝建带到了她的办公室。 “你们公司究竟搞什么的啊?”喝上了女子倒的茶水,郝建开口便冒了一句不入道的话。 “什么项目都做啊!只要赚钱的!” 漂亮女子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他,郝建只有干笑了两声,出糗出大了,江南最大的公司,当然做江南最大最多的项目啊! 他正在沉思,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就回头说道:“请进。”说完也后悔了,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来人肯定是找她来的,自己擅自为她做主,把人叫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婀娜的年轻女子。这女子二十六七岁年纪,身高在一米七上下,踩着高跟鞋更有一米七五的高度,齐耳短发,偏分头,容貌甚美,上身外面是一件深蓝色的小西服,里面是一件毛坎肩裹着的白色衬衣,月匈脯高耸,下边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直筒牛仔裤,衬出了两腿的修长,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露出了穿着肉色丝袜的脚面肌肤。 她娉娉婷婷的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文件夹,脸上带着甜美而又职业的笑容,走到郝建身侧,微微躬身,道:“您好,王总不在吗!” 李睿礼貌的站起身接过茶杯,对她说了句谢谢,又问道:“请问您是?”这女子嫣然笑道:“哦,我是行政部的,您叫我小吴就行了。” 郝建见这女子年轻貌美,美艳程度不亚于贾蓉,比及贾蓉的大大咧咧,更显态度温柔可亲,心中一动,难怪锦德实业公司这样强大,行政部随随便便一个文员就如此优雅可人。 “你好,小吴,王总还没回来,我是她的客人,我叫郝建,她让我在办公室等下她。” “郝先生,你好!你水杯没有水了,让我来给你续上!” 郝建说:“哦,不用麻烦了,你有事就回去忙吧,我在这儿等你们王总就行了。” 第417章女人的不良用心 小吴莞尔一笑,道:“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我没事儿。”说完将茶水放在办公桌上,搭讪道: “不知道您郝先生在哪发财?”郝建摆手笑道:“别您您的了,我不习惯。咱俩年纪差不多,你叫我声哥就行了。我在县里工作。”小吴惊讶的说:“哦,原来你是当官的啊,怪不得哦。”郝建暗笑,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啊,讪笑道:“什么大官呀,混个饭碗而已”小吴笑了笑,道:“看哥你器宇轩昂,一定是领导吧。要不怎么可能认识我们王总呢!”郝建明白了,原来与王艳交道的都是些官员,难怪那么有本事,道:“我不是领导,我是伺候领导的。”小吴道:“我才不相信呢……” 说了这两句话,两人间就失去了共同话题。小吴眼睁睁看着他,似乎很想跟他多说几句,偏又找不到什么话题,急得脸色有些窘迫。 郝建也不理她,悠闲自在的喝起了茶水,心想,再等五分钟,王艳要是再不回来,自己也就没留下去的必要了,直接走人,她公司又有什么好参观的呢? 刚想到这里,门开了,王艳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瞥及小吴与郝建各不相干,眼中就划过一道异彩,对小吴道:“文件放这里吧,明天我再看,你先下班吧,公司没事了。”小吴表情悻悻的,抿了抿嘴,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跟二人告辞后离去了。 郝建说:“我还说呢,再等你半个小时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走了。”王艳微微一笑,道:“那你不走啊,又没有人拦你!想走还不容易啊!” “可是刚才那个小吴进来了!” 王艳扁了扁嘴,不等郝建回答,续道:“哦,我懂了,你不会说是小吴把你给留了下来了吧。”郝建笑道:“我是冲你来的,你提别人干什么。”王艳故意误会他的意思,戏笑他道:“是你自己舍不得走吧,小吴那么年轻。”郝建呵呵笑起来,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你这样说,见到你了,接下来也没事了吧,我该走了。” 王艳道:“不请我吃饭了吗?”郝建道:“你没给机会啊,我是专程来答谢你的,一心一意想请你吃饭,可是你却把我当二百五!”王艳道:“哼,天底下的男人都小气,今天我又见了一个,算了,姐也不和你计较,吃饭去。”郝建道:“还有些时间,先看看你的公司吧。” “你是看我公司还看公司的人啊?” “都看看!”王艳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王艳就引导着郝建在公司里参观。 说来也挺奇怪的,别的公司,在下午六点以后基本就都熄灯关门了,锦德公司这里却是人来人往,很热闹的情景,郝建看得暗暗称奇。 走过一个拐角,郝建说:“了不起,王总你真是了不起!”王艳淡淡的说:“为什么这么说?”郝建道:“你看你的公司,生意多红火啊,下班了都有那么多人加班工作。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公司。” 王艳笑道:“还行吧,想多赚钱,当然要多干活儿啦。”郝建皱眉道:“咦……我刚刚发现了一个问题哎,你这里好像女员工比男员工多,这是什么道理?一路走过来,男员工我没见到两个,女员工倒是看到不少呢。”王艳笑道:“这可是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大间内,李睿发现了几个会议室一样的房间,其中一个隔着玻璃门看的清清楚楚,里面正在开会……不对,也不像是在开会,屋里很多人都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倒像是在接受培训的样子。 郝建好奇的问道:“这是在干什么?”王艳说:“业务培训。”郝建奇道:“这都几点了,还在培训?员工们没意见?” 王艳道:“有什么意见?员工接受培训,能在最短时间内上手,一旦为公司创造出价值,就能拿到巨大提成,她们为什么会有意见?事实上,她们一个个很乐意参加培训呢。”郝建连连点头,道:“你的管理手段实在高明,我佩服啊。”王艳道:“你等下。”郝建说:“你去哪?别又撇下我不管。”王艳对他莞尔一笑,没说什么,往里边一间会议室里去了。 过了两分钟,她从那间会议室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郎。那女郎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有着魔鬼一般的身材,同时拥有着天使一般的面孔,当然,如果要在这里多加一个形容词的话,就是“魅力天使”,因为这女子长得太魅了,就算脸上一点笑模样也没有,也是妖媚勾人之极。 她脸上起到魅惑作用的两个主要器官,一个是天生带有烟熏感的狐狸眼,一个是丰腴多肉的口唇,其它五官当然也是精致之极,衬着标致的鹅蛋脸,可以说在一瞬间拥有了倾城倾国的杀伤力。 尤物! 绝对的尤物! 郝建看清这女子面目的时候,一时间惊艳不已,微微张开嘴巴,作声不得,心头怦怦乱跳,目光稍微下移,看到她衬衣豁口那里露出的风景,更是口干舌燥,刚才小吴续上的那两杯水都白喝了。 他的表情神态变化已经全部落在了王艳的眼底。她看到这一幕,脸上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暗道,小吴搞定不了他,原来也是品位不到,没入他的法眼。继而想到自己,是不是也没有让他动心过呢! 心里骂着郝建外貌协会,还是装得落落大方, 她走到郝建跟前,把那年轻女郎介绍给他:“这位是我司大客户经理张露露,以后可要多多关照。”说着又把他介绍给张露露:“张经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古阳县的县委一把手呢,以后你们要多亲近。” 张露露本来还在打量郝建,闻言脸上现出笑容,主动递出柔荑,道:“还请郝书记以后多多关照。”人家女方都主动出手了,郝建当然不敢怠慢,也忙伸手过去,嘴里道:“客气客气,互相关照。” 两人二手握到一起,郝建感觉到张露露这只小手柔若无骨,捏在手里软绵绵的,简直是一种享受,心里非常震惊,这等女子到底是怎样生出来的?身材那么魔鬼脸蛋那么天使也就算了,居然连肌肤骨骼都是如此润滑,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两人握过手,也就算认识了。张露露又主动掏出名片递给郝建,郝建郑重的收在公文包里,无意间瞥见王艳脸上划过一丝凄凉的笑,心头打了个突儿,哎呀,此事古难全,照顾美人的心思,难得面面俱到啊! 想到这,他对张露露道:“张经理,你先忙吧,我跟你们王总还有点事谈。”张露露笑着离开,郝建才发现王艳的脸终于露出点点笑容来。 “吃饭吧,我都饿了!” 郝建想开车,王艳不让,她说今天晚上想喝点酒,郝建说,你王总坐到车上,就是交警抓到了也不怕啊!谁知道王艳并不回答他,反而笑着说,不就是辆宝马吗,放到我们公司里怕丢啊?郝建说车子是朋友的,万一刮伤了也不好啊! “车子是徐书记的吧,还朋友,我看女朋友吧!” “王总,你可别乱说,车子真是做生意一个朋友的,官员哪个开的起宝马呢!” “还要抵赖!你看这上面是什么!” 惨了,王艳取下了头上的行驶证,指到徐莹的名字叫他看。 “就算是徐书记的,你也不能说她是女朋友啊,我们可是同事,上下级!” “哼,上下级,我看是上下位吧,你和徐书记那点事情,你瞒谁也不要瞒我,别忘了我是一个女人,她那点眼神我懂!” 听了这话,郝建还是吓了一跳,看来以后得找徐莹谈谈了,万一古阳也出一个像王艳这样的女人,那么坛子盖盖就要被掀开了。 “其实,也没什么,那晚你喝醉了,她照顾了你一夜,而我回家了。。。呃,想吃什么,你还没说呢,还吃不吃啊!” 王艳想吃西餐,两人便打个的来到了香菲丽舍西餐吧,那儿环境优雅,而且与王艳住处不远,喝醉了回家,方便。 来到角落卡座里坐下,郝建见附近没人,低声问王艳道:“王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告诉我,突如其来把张经理介绍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大客户。”王艳微微一笑,道:“看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美女。怎么样,露露还行吧?”郝建有些莫名其妙,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感谢你,请你吃餐饭啊!” “还算你有点良心,”王艳道:“我也明知道你口是心非,但我还是开心,不过啦,我也是有心想考考你”郝建奇道:“考我,我有什么好考的?”王艳说:“你到底 第418章赚了一个香吻 王艳咯咯笑道:“是啊,你这样我就有信心多了!”郝建笑了笑,心里想,其实我又何尝不喜欢你这样的尤物,问题是你太精明了,我也摸不准你啊。 “其实,王总这样的女人,我更有好感!” 王艳芫尔一笑道:“说真的,张露露怎么样?”郝建赞道:“美呆了,可以用尤物来形容。你们公司的大客户,估计逃不过她的一颦一笑。有这样的大客户经理,你根本就不用发愁没生意。”王艳不无得意,无声的笑了笑,引着他往来路走去,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公司的大客户,都是你们政府官员,你会吃惊吗?” 郝建马上想到永定市委书记的视频事件,这事会不会和锦德公司有关啊,先是怔了下,很快就懂了,摇头道:“我不吃惊,官商官商,在现今社会,商人只有跟官员勾结起来,才能赚取最大利益,同时风险也最少。王总,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商业头脑,你抓到了当今社会最主要的一点矛盾,也不怪你赚大钱啊。”王艳带他回到自己的总裁办公室,把门关上,说:“你难得来我这,我不妨跟你说了实话,类似张露露这样的大客户经理,其实就是我敲开你们这些政府官员的敲门砖。” 郝建瞪眼仔细地端详着这个皮肤白皙脸蛋漂亮的极品白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一种感情,是憎恨,是厌恶,还是同情,沉声道,“你这不是玩火吗?” 王艳抿了口酒,歪起头轻轻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关心我! “关心是关心,就怕东窗事发,我也帮不了你啊!” “你能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你心里有我。郝建,我太高兴了,毕竟我没有白喜欢你!” “那你自己也得爱护自己啊!” “别担心,公司有制度,我做事有分寸!”说到这里,王艳已经坐了过来,把头依靠到郝建肩膀上,她的脸蛋已经微微泛着红晕,此时卡座里响起的是人鬼情未了的主题曲,郝建很自然地想起了男女主角抱到一起做泥人的恩爱场景。。。 知道永定市委书记事件时,郝建就知道这不是一起偶然事件,肯定是那些为了得到项目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公司所设下的局,糖衣炮弹也好,威逼利诱也罢,总之如果你内心坚定,不往里面跳,谁又会牵你的手呢! 郝建再想到钓鱼的道理,鱼饵做得再好,再香,那也要有鱼来吃啊,鱼上了钩,是钓鱼人的错,还是鱼饵的错,还是鱼本身的错,都说不清了。 依偎着两人来到了王艳的住处,王艳给郝建倒了杯咖啡便进去洗澡。郝建有些小失望,和贾蓉一起洗澡那种舒服感又来了,闹得他心慌慌,他也想洗澡啊,也不邀一声。 没办法,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一边看着一边竖起耳朵聆听浴室里的声音,眯着眼想想她应该洗到那个地方了。 两杯咖啡喝完的时候,王艳洗完澡出来了,郝建瞬间转头看向电视,才一眼,只感觉血液统统往上冒, 王艳出浴后穿着一袭粉红色的棉质镶绒睡裙,雪白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心口那里露着大片的心口肌肤,白晃晃的直扎眼,简直是迷人到无法形容。 “电视好看吗?” “一点没营养!”如蒙特敕令,郝建喜出望外,猛地抬起了头,大大方方地看到王艳。 “坐下吧,” 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回去,抬起左手递给了她。王艳牵住他递过来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依偎在他身边,身上散发出清新的沐浴露香味,令人闻之则心旷神怡。 郝建左手轻轻挣脱她的手,从她后腰处绕过去,圈住她细瘦的腰肢,右手执住她的素手把玩起来。 是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王艳嘴里说着,手里已经拿过电视遥控器,无声无息的换起台来,连拨了十几个台,忽然停下了,电视里正是他好我也好汇仁肾宝的广告。 郝建笑道:“你别告诉我你喜欢看广告。” 王艳朝电视屏幕努了努嘴。 “呵呵,怪不得你喜欢看这个,原来与你长得好像啊!” 王艳表情幽幽地说:“我在感慨啊,女人就是可悲,为什么一定要男人好自己才会好呢。哦,我好羡慕你们徐书记,好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 郝建把她鬓发整理了一下,露出带着淡淡鬓毛的雪白脸颊,凑嘴过去在上面轻轻一吻,道:“你根本没必要妒忌她,因为你长得一点不比她差。”王艳笑盈盈的说:“你说真的还是在逗我玩啊?”郝建说:“我在说真的,反正我觉得你比她更吸引我。”王艳嘻嘻笑道:“其实我确实没必要妒忌她,因为现在你就在我旁边。”郝建暗里心一动,懒得再多说废话,在她脸颊上轻柔的亲吻起来。 王艳被他亲了几口,就来了感觉,微微低头,慢慢转过去,两人很快倒在了沙发上。 过了会儿,在郝建亲吻自己脖颈的时候,王艳换了足球直播,并把声音调到最大,然后仰着头,眯着美眸,腻腻的说:“我想你了。” 郝建含糊的嗯了一声,道:“我也想。”王艳咯咯一笑,忽然翻身爬了起来,骑跨在他身上,道:“我要骑马。”郝建道:“我可不是马,我是你老公。”王艳腻腻的说:“那我就骑老公!你坐起来,看着我骑,快,呵呵。”郝建只得依言坐起身来,背靠着沙发,眼睛正对着前面不远处的电视屏幕。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电视,视线就被王艳的身子挡住了。自这一刻起,他再也没有看到过电视画面。 “你干嘛要换频道,足球你不是从来不看吗?” “你以为我稀罕那足球啊,亚洲都出不了线,我不图的是声音大吗?” 哈哈,这倒是,如果不是电视里面进球时评论员那声嘶力竭的尖叫声,还压不住王艳那声音呢! 两人休息了一阵,各自擦拭身上秽物,随后又到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回到席梦思上相拥闲聊。 郝建又想到了锦德公司的手段,不由还是担忧王艳的前途来,以前只当朋友,不怎么觉得,现在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想不关心都很难了,问道:“哦,艳艳,你将来有什么打算,”王艳说:“我在锦德公司做得好好的,干嘛还要打算啊。”郝建说:“难道你要在锦德公司干一辈子,也就说你要为徐锦松他们打一辈子工?”王艳嘻嘻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呢,难道你怀疑公司有一天会把我炒了。” 女人啊,能够知道满足就离幸福不远了,看来自己是杞人忧天了,锦德公司非但不会垮掉,而且以后还要跨出国门,走向全世界呢,王艳也不会被炒掉,因为徐锦松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人。女人想要一个归宿,也许锦德就是王艳最好的家了。 郝建犹疑半响,道:“看来我担心是多余的了!到江南最有实力最有生命力的大公司当一名白领又有什么不好呢!”王艳道:“哼,我还不知道你,瞧不起打工的,总觉得给公司做事,没有个合同保障,不像你们公务员,生老病死都有国家管着,可是啊,你们也还不是打工的,只不过老板不一样,这点还不和我们一样!” 这话说的是事实啊!公务员又有什么的,一年的工资还不如人家一个月的红包呢! 郝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艳艳,这辈子我娶不了你,只能这样补偿你了,如果下辈子咱俩还能在一起,我一定娶了你。”王艳听后非常感动,翻身爬到他身上,道:“郝建,你真好,我爱你。”郝建真心实意的道:“我也爱你。这回该换换骑手了吧!”王艳冲他嫣然一笑,又把电视调到足球频道,照样地把音量调到最高。 当晚两人一直折腾到凌晨六点多,这才鸣金收兵。 次日早上李睿醒过来后,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清爽利索,心中非常纳闷,要按昨晚与姚雪菲的疯狂战况来说,自己理应累个半死才对啊,怎么反倒精神奕奕的?这就是与美女欢好的好处吗? 王艳早走了,茶几上放着一身崭新的休闲装,上面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一排娟秀的柳体字写道,“郝建,与你有这么浪漫的一夜,我就足够了,不要想我,也不要来找我。。。” 她这是要去那儿呢?回去的路上,郝建脑海里老是回想着她的脸,有平静的,有甜美的,有痛苦的,也有抽搐之后而舒展开来的。。。 正想着徐锦松的电话来了,他说公司业务发展到新加坡了,冯董派王艳去那边当负责人。 忘记就忘记吧,就当作是一次美丽的邂逅罢了,也许若干年后,时过境迁,再见面时也是陌路人了。郝建又想到了老上司,这么没音没信的人间蒸发一般,她这是去哪里呢? 中午的时候,郝建拐到怀化去看了一下伊莉,伊莉说贵阳那边的公司门面到期了,现在二手车市场也不景气,人人都有钱了,谁还会去买二手货呢! “不做就不做了吧,反正你赚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还有古阳的几个门面,一个月纯收都有几十万的!” “你以为我赚钱是为我自己啊,还不是为了咱女儿,当然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用钱撒手着呢!” 郝建很想问问司马艳的去向,但伊莉始终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心想,等会把她弄得神魂颠倒时,她自然会主动说出那个司马小美女的下落,结果两人回到家,就到客厅里搂抱起来,郝建自是使出浑身本事,碾转了几个地方,结果自己反而不行了,伊莉充满疑惑的眼光审视着自己, “老实说,昨晚与那个野女人瞎混去了!” “没有啊,昨天我拜访了李省长,李省长客气留下吃饭,我喝醉了!” “难怪!省长请客,那应该,老公,你好有面子啊!” 嗯,郝建躲过一难,心想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拿李省长的名头压她们。嘿嘿当搬来省长就是管用!不仅没挨骂,反而赚来了个香吻! > 郝建说:“哦,不用麻烦了,你有事就回去忙吧,我在这儿等你们王总就行了。” 第419章为你再跳一支舞 把车泊好,钥匙退了徐莹,郝建回到办公室,徐莹就跟了进来,还没坐下来,就发起了牢骚,说计生局长要换,没换分管领导她就不干了。 “怎么回事啊,徐书记,看把你气得这样,那个人就应该去死啊。。。先喝杯水,有事慢慢说!” “贾蓉太气人了,独断专行,目无领导。。。呃,越想越气,不说了,反正有她没我!” “贾蓉不是你点的将吗?你这么欣赏她,怎么可能给你闹矛盾啊,肯定是徐书记给我闹着玩的,兴许哪个乡的计生工作没有按你的意思搞到位,你在生气啊,告诉我,我去打他的板子!” “还能有谁?都是你那个宝贝贾蓉!” “贾蓉她是个局长,怎么又变成我那个宝贝啦!” “有本事,你去问她去,别问我!” 你来这儿不就是为着这件事吗?郝建有点苦笑不得,如果换作男同志,他早就会正言厉色了,可是对方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人见人疼的漂亮女人,看到她那副楚楚动人的芳容时,郝建心又软了,瞅了瞅外面,马上把身子欺了过来,伸出手去,托住了她张曼玉一样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徐姐,告诉我好吧!” 徐莹说了,原来昨天她与贾蓉一起下乡回来,贾蓉说一定要改过去那一套动不动就揭瓦扒房的工作方式,用优惠政策引导计划生育,要在全县范围内推行计划生育奖励政策,也是推行计划生育双卡。 一是绿卡,对计划生育双女户和独生子女户的子女从小学到高中学费全免。 二是红卡,对计划生育的老人年满60周岁后发放每月60元的养老金。 贾蓉这个想法不是突如其来,很早以前她就给郝建说过了,只不过那时她还不是计生局长,两人也是在一次聊天时候说的,但是贾蓉的观点深深刺激到了郝建,是啊,自己就是专干出生,计划生育工作一直搞了这么久,为什么还在低水平上徘徊呢,三十多年了,一票否决,帽子工程,政府的决心不可谓不大:上房揭瓦,下房捉人,行政推动不可谓不力,但是该生的他还是要生,要躲的还是在躲,为什么呢?都是根源老百姓落后的生育观念啊! 石铁生万念俱灰挥刀砍向李梦男的那一幕,邓明乡长被砍倒血淋淋地躺在洪林家中的那一幕,吴培虎十几亩的烟叶被砍倒在地的那一幕,还有麻玉凤家里所有的家畜全倒在圈子里的…… 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郝建也想改变,只不过让水泥厂的事情给搁了下来。 但是徐莹却不是这样考虑,贾蓉你这想法好是好,但这得花多少钱啊,依照我们现有的财政能力能够办得到么?她不想给财政添压力,也不想给郝建加负担。再说,就算是有奖励,也不一定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你奖励再多,就能让那些没有男孩的违法对象放弃再生的打算吗?不能吧! 到了计生局,两人都还到争,贾蓉叫把县计生领导小组关于奖励政策的文草文件叫徐莹签发,徐莹一看都气炸了,贾蓉啊贾蓉,我这个分管领导都还没布置,你都提前起草了文件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分管副书记啊! 贾蓉说要去找郝建,徐莹也说要去找郝建,两人说着说着就起了争执, “贾蓉局长,这个动作太大了,你别说县常委通过不通过,就是通过了,县财政哪有拿出这么多的钱,二百多万啊,这不是个小数字,先放下来,咱们再议一议吧!” “徐书记,你不肯签,我也跟你汇报过了,到时别怪我越级啊!” “你想干什么?” “你不签,我找郝书记,他是个明白人!” “贾蓉,你意思说我不明白了!” “徐书记,请别怪我贾蓉有什么说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有点不明白了!” “贾蓉,你……” “你什么你,其它的我都听你的,这事例外,你不同意,我现在就找郝书记去!” 一听贾蓉要去找郝建,徐莹转身就跑,贾蓉也急了,“等等我啊,”抓起文件,拨腿就追。可没曾想到门口遇到了宋朝阳, “贾局长好!” “小宋好!” “还叫我小宋哈,” “忘了,你都当书记了,宋大书记好!吃早饭了没?” “没!” “那你还不吃早饭去!” “没早饭吃,来计生局蹭口早饭!” “哦,我局里也没有,门口那个粉店的粉挺好吃的,五块钱一碗!” “贾局长吃了没,要不一起!” “我,我哪有空呢!这样吧,十块钱你拿到,算我请你的吧!”贾蓉塞给了宋朝阳十块钱,一抬手,一辆黄包车开了过来,她兀自坐上,往县委办走了。 宋朝阳拿起这十块钱,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放到鼻下了嗅了嗅,好香,这哪又是十块钱,简直是一百万啊,收藏个一两年的,那就是无价。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只做两桩事情,事业上,郝建书记跟定了,爱情上,贾蓉他是追定了! 县委书记办公室,郝建正在与徐莹书记交流着对计划生育工作的看法,在郝建的循循善诱下,徐莹好不容易情绪平复了一些,冷不防门被撞开了,风风火火的贾蓉闯了进来, “你们俩个交头接耳地到搞什么?” “贾局长,你来啦?” “不来行吗?”还没等郝建发出邀请,贾蓉大大咧咧地在徐莹旁边坐了下来,那样子你回到家里一样。 “你看看这……” “贾局长,不用看了,徐莹书记都给我汇报过了,措施很好,我个人非常同意,但必须要经过常委研究讨论……” 看看徐莹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郝建扎实又将贾蓉批评了一顿,这时才看到她微微露出些许笑容。然而贾蓉却又气鼓鼓了,就好比一双螃蟹眼睛一样,你刚刚把一只按了下去,另外一只却又冒了起来,真是难啊,面对两个美女,还是两个极品美女! 下午的常委会,徐莹把方案提了出来,果不然遭到了众多反对,包括冯启坤和韩志清,他们说现在财政这样困难,还要搞大量的民生建设,拿着这些钱去奖励本身就愿意执行计生政策的对象户,值得么? 这时郝建站了出来,他说这是一个政策导向问题,本质上也是一个民生建设问题,通过奖励政策,引导人民树立正确的生育观念,从而破解计划生育工作难题,又可以改善干群关系,算总帐,看长远,这是值得…… 郝建这么一说,常委们都全票通过了。决定马上行文,第二天就在古阳全面推行计划生育工作绿卡和红卡奖励政策。 一直到办公室等待常委会消息的贾蓉在接到徐莹的电话后差点都跳了起来, “我就说嘛,其中的利弊,其它人可能看不到,但郝建不可能看不到!” “贾局长,郝书记,你叫郝建?”贾蓉愣了愣,是啊,自己走神了。 “宋书记,你还没走啊?” “贾局长,”到人家办公室都坐了差不多两个钟了,人家不知道嗨,宋朝阳脑门一丝黑线。 “贾局长,这样的,我的事还没跟你汇报呢!” “那你快说啊……等下我要请郝书记吃饭呢!” “捎上我?贾局长。” “你没有饭吃啊!” “咱乡镇穷!贾局长!” “自己想办法去,一口一个贾局长,你才假呢!” “贾局长的晚饭我是吃定了,谁叫我姓宋呢,专门送嘴巴的!” 奶奶滴,这家伙跟那个鬼郝建跟久了,嘴巴也开始学犯贱了,尽讨便宜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其中有工作上的,也有和工作无关的,宋朝阳说得津津有味,贾蓉则是面带愁容,不时用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这家伙怪难缠的啊! 一直捱到了六点钟下班,才拿起电话要了郝建,可是郝建已到了去龙山的路上了。 “都是你,误了我的大事。” “请不上郝书记吃饭了么?” “就是你!” “那你可以请宋书记啊!” “美得你,误了我的事,还要我请你?” “那作为道歉,我请你贾局长如何?”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你大老远地从乡镇赶来,我不尽下地主之谊,说不过去啊!” “要不你请我,我埋单,这不是两方面都照顾到了么!” “这么说,好像是那么回事呃,我说你,跟了郝书记这么点时间,乍哪样都学全了呢,一张嘴巴横着竖着,全都是他有理!” …… 郝建急匆匆地赶到龙山县城,也没去惊扰刘思明,风风火火地往柳月琴的家里赶,吴有为说的太吓人了,他说柳月琴从医院回来以后,不吃不喝的都快一个星期了,饭不吃七天可以,水不喝两天就会闹人命啊! “为哥,嫂子呢?” “知道你要来,你嫂子买菜去了!” “不是说她病倒了么?” “没呢,不这么说,能赚你来吗!” 为哥啊,拜托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今天晚上林婉茹要请我吃大餐呢!郝建差点晕倒了。 “婉茹啊,对不起,现在我到龙山,估计回不来了!” “那随你,反正我说过了,过了这村没有那店!” “那回来我请你!” “不一定我有时间,到时再说吧,呃,本来还想为你跳一支舞呢……” 坑友啊!郝建两眼一黑,倒到了沙发上。而这时,家里的音乐正好回落着白狐的歌,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让我再为你跳一支舞,我情愿做你今生今世永远的白狐……” 第420章荒唐的夫妻协定 外面响起了轻松明快的小曲,“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这首经典歌曲郝建认为是一支童谣,在小学时那时就经常唱,不过是在蓝天白云下心情特别好的时候,那时他们的班花,那个梳着长长的马尾辫的女孩子就经常是这样。唱着这样的歌,应该是乖巧调皮而又活力四射的邻家小女孩,至少不会是柳月琴嫂子,月琴嫂子不会唱这样的歌,郝建私下暗忖要不要打招呼,怎么打? “你嫂子回来了,”吴有为笑了笑,吴有为起身把门打开,一身米黄色连衣裙的柳月琴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郝建顿时眼前一亮, 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轻轻飘舞,弯月般的柳叶眉,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玲珑的瑶鼻,粉腮嫣红,可爱的两瓣樱唇,如花般的笑脸圣洁美丽,嫩滑的皮肤肤色奇美,身姿苗条,端庄美丽。 见惯了身材高挑的大美女,柳月琴身材算是中等,应该和宋慧乔一样,在160左右吧,不过让一袭米黄色的连衣裙这样束着,上下一律米黄的颜色,浑身透出淡雅温馨的格调,再加上十分修身,束出芊芊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再加上前突后翘,这样的体型,最容易钩发起男人们的无限畅想了,这样的佳人,放在乱世,既能引发战争,也能带来和平。 太美了,郝建很自然地想到了小学时候的蓝老师,那是他妈妈,不能比的滴,更何况年纪大了点,田秀兰吧,也不能的,田秀兰没有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郝建只感觉到呼吸困难,暗骂自己太不矜持了,也恨自己原来走得太过草率,为什么在医院里不好好把柳老师打量一番,也不至于今天闹得这么惊艳了! “郝书记,你来了!” “嫂……嫂子,我……我一接到为哥电话就飞过来了!” “飞?这么快啊,开车小心点……对了,你和有为说说话,我做饭去!” “嫂子,不用做了,坐会我就走!”郝建赶忙起身想阻止她,谁知她身子转了过来,郝建停在空中的手不自觉地碰到了她的胸上,衣服又穿得薄,顿时一股奇怪的感觉直如电流般地传遍郝建全身,猛地抽回了手,嫂子身上带电啊!不过这电流的感觉蛮享受滴! “老吴,还不留留郝书记,来了一餐饭也不吃,没有这个道理啊!” 柳月琴的芳心也震了一下,这儿已经好久没有人摸过了,自从吴有为与罗慧敏出现了办公室恋情后,吴有为几乎就没光顾这地方了,而当恋情暴发之后,吴有为想摸,柳月琴不给机会了,你手脏,干净了再和我说。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虎,作为女人,自己也正当虎狼之年啊!肌肤相亲,谁不想啊! 两兄弟正说着,许德才的电话来了,他说永定市的班子已经调整好了,书记和副书记全部双规了,原市长接任书记,本来他和彭富国一直努力推荐他去永定去当副市长的,然而李昌奎却说郝建生活作风有问题,极力反对,找到了王书记,最后李省长也没办法,郝建当副市长的机会便给剥夺了。 “没什么啊,许伯伯,现在不提拨不等于没有机会啊,我只33岁,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一点不灰心,今后一定加倍努力工作……” “建儿呀,这点我一点不担心,我是说外面有了一些风言风语,都说你和徐莹走得很近,这对你很不利啊!” “许伯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们说我杀人,我杀人了吗,是,我和徐莹书记是走得很近,同事之间商讨工作这没有什么啊,再说徐莹书记比我大,资格比我老,工作经验比我丰富,我不向她多请教,向谁请教去!” “没有,没有就好,建儿呀,看你这张铁嘴铜牙,都比得上纪晓岚了,我才问你一句,你倒说了大半通。生活作风这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做得隐秘一点就是了!” 隐秘一点,呵呵,看来许伯伯这样的老古董都苟且了,体制里不否定这样的存在啊! 刚刚挂了电话,徐莹的电话又打进来了,还没说话便是一阵呜呜地啜泣声, “郝建啊,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都当副市长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李昌奎真阴毒啊!” “徐姐,千万别这样,这事与你无关,李书记本来就对我郝建不感冒的,不过这样也好,我这个县委书记是当出点味道来了,想到和你在一起,我还没干过瘾呢!” “真的吗?小弟,告诉你姐,你心里真是这样想滴吗?”低低的声音,轻柔婉转,脆如银铃,是个人听得都会醉了。 “徐书记,贾局长找你了么……” 你瞧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没干过瘾,都是造句子,宾语你得交待清楚哈!干谁?李昌奎,呵呵! “兄弟,是李昌奎那个狗娘养的坏了你的菜啦!”郝建还没挂下电话,噗地一拳头砸到茶几上,吴有为虎眉怒张。 “信不信我找几个人坏了他!” “还嫌不够热闹?你少给我添堵!” “吓唬吓唬他总行吧!” “不行!” “别发那么大火嘛,兄弟你说不行就不行!” 两人说着说着,又说到龙山县的情况了,张玉蓉还是没有消息,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更让人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亲人打听她的情况,县长换了人了,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下来的,刘思明还是原地踏步,靠山张玉蓉走了,能够保住公安局长这个位置就相当不错了,在体制中,这就是秘而不宣而又心照不宣的规则。 不一会,柳月琴把菜端上来了,满满的一桌,郝建一看放在自己前面的一大锅,正是乌鸡炖肚条,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请你吃鸡吧的故事可不能再度上演啊! 柳月琴美目一转,“我也陪郝书记喝点酒,” “当然啦,老婆,今天是你生日,今天老婆最大!” “狗嘴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我最大?客来客大,今天郝书记最大!来,我来敬郝书记一个鸡……” “是,是,老婆批评的对!”吴有为连连点头,高兴啊!半年了,都大半年了,老婆的脸从来都是阴云密布,从没有今天这样晴朗过。 你可以不说,但并不表示别人不说啊,一听柳月琴快把吧字吐出来,郝建马上站起, “嫂子,强宾不压主,何况今天是你生日,还是你吃鸡……吧!” 我怪!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哪么老说错话呢! 柳月琴怔了一怔,继而媚眼流波,迅速得扫过了郝建那俊郎的脸庞,“那就先放我碗里吧,等吃过酒后再吃!” 嫂子如此通情达理,郝建自是十分高兴,更加看到小两口一唱一合,默契有加,看似冰释前嫌,心里也着实为他们的破镜重圆而欢喜,不料喝着喝着,就迷迷糊糊地倒下去了…… 半夜的混沌里,只觉得浑身如火一般非常的难受,摸索里只觉旁边多了一具温柔可亲的娇体,迅速扳了过来,一看那张脸像贾蓉,像徐莹,像叶思琴,像王艳……翻身压了上去…… 月亮退去了,只剩下满天的星星,抽搐过去了,光洁无暇的鹅蛋脸上却满是晶莹的泪珠,拉开灯一看,郝建吓傻了! “嫂子,怎么是你呢?” “郝书记,我是自愿的!” “为哥呢?”兄弟妻也欺,这可是猪狗不如的事情啊,郝建赶忙起身下床, “他回古阳去了!” “他?” “是啊,我们说好的,他有错在先,作为惩罚,和好之前,我必须要找个男人做一回!” “嫂子,为哥他也是这么说的!” “哼,他有什么好说的,他玩一年,我玩一次,便宜了他都!” “荒唐,嫂子,就是你们这样,也不应当找我当这个男人啊,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兄弟,这叫我以后脸往哪儿搁!” “郝书记,你不要说了,关于这一点我和你为哥意见是高度的统一,他也说了,要找男人可以,那这个男人必须上点档次,我说那你郝兄弟行不,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一定要给,就给我兄弟吧!” 统一,统一,给,给,这叫什么道理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 “嫂子,可是,可是你们征求过我的意见,想过我的感受了么?” “郝兄弟,对不起啊!”郝建下床转身,一道强烈的光线再来,柳老师马上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一点遮掩,像河边里洗澡的小女孩一样,听到脚步声,慌不择地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郝建才一看,心立即软了下来,这事是一唱一合的事,一味责怪别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错么?你不唱,人家怎么合! “嫂子,是我对不住你,酒后失德,冒犯嫂子了,我郝建该死啊!”郝建扬手就要抽自己的嘴巴, “别,郝兄弟,要抽你就抽我吧!”柳月琴腾地坐了起来,抓住了郝建的手要往自己脸上掴。瞧到这张红苹果一样熟透的脸,狠狠地啃它一口的心都有了,轻轻地抽,郝建哪又舍得,想用力抽回去,谁知道用力过猛,啊的一声,柳月琴倒下去了,郝建一看,哪还有半个嫂子的影子啊,眼里满满的是超级诱惑呢! 郝建努力地和另外一个郝建搏斗,压低了声音,俯下头去问, “摔到你了吗,嫂子?” “床上,怎么那么容易摔得着呢!” “嫂子,事情做错了就错了,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吧!” 第421章奖励你们什么呢 柳月琴不依了,嘴巴一扁,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郝兄弟,在你眼里,你嫂子我是这样的不济么?在钱的面前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了么?”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切错在我,我必须要承担责任啊!” “这事不怪你兄弟,都怪嫂子,都是嫂子太喜欢你了,又怕你不依,所以才叫有为弄了点药,下到酒里去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嫂子,想到为哥,我心里难受啊!” “为哥为哥,你眼里只有你为哥,那你怎么不想想嫂子我呢,当他抱着罗慧敏的时候,多少个寒冷长夜,我又承担怎样的煎熬和难受呢!” “好像也是这样的哦!” “郝兄弟,能和你来上这么一次之欢,就是死我也别无遗憾了,既然你那么难受,那我死去算了,这样你见为哥也好受些……”柳月琴竟然爬起身来,脑袋就要往墙上撞,这如何使得!郝建赶紧双手抱住,却不料刚才光顾说话论理去了,内裤也只套到了脚踝上,这下不好了,两具让汗水打湿了的非绝缘体又碰到一起了。 我的个娘哎,电啊,心是软了,其它地方却弄反了! “嫂子,我……” “郝兄弟,我……” “嫂子,我想问你一个学术上的问题!” “嗯,嗯,问吧,郝兄弟,嫂子我有问必答,” “你和为哥说的那个一回算一次吗?” “嗯,有时算有时不算,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现在!” “那么一次算一回吗?” “有时算有时不算?比如……” “嫂子,你别比如了,我都让你给搞蒙了!” 哎呀,错一次也是错,错两次也是错,郝建今晚是一错再错了,抱着嫂子一直到公鸡报晓。也算不清多少回多少次了! 柳月琴慵懒地倒到了他怀里,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昨天就请了假,否则糗可是出大了,腿都酸透了,使不上一点力!” 时钟敲了七下,还要赶一个小时的车程啊,他可没有请假啊。 郝建赶快起床穿衣,却不料心急乱抓,抓到了柳月琴放到床头边上的小内内,拢了几下恁是没有拢过大腿,一咬牙,奶奶滴,崩线了! 柳月琴自是在大床上笑得前俯后…… 古阳的计划生育奖励政策上了人口报头版头条,真是墙里开花墙外香,省计生委李万郴主任第一个打电话来向郝建祝贺,还说一定给省委好好汇报,作为全省的典型经验好好推广。 得到李主任的首肯,郝建自然开心了,几年的计划生育工作就不会出现大问题了,至少不会遭到重管否决。 回到办公室,郝建把徐莹和贾蓉两大功臣找来,扎实表扬了一顿,还私自表态说要给她们两个论功行赏,贾蓉嘻嘻一笑, “你一个县委书记又不掌管财政,你奖励我们什么啊!” “这也对啊,光顾高兴表态了,该奖励两位大功臣些什么呢?” “还书记呢,做事这么没谱谱,姐也好说话,你喜欢奖励什么就奖励什么呗!” “哦,有了,下个月我们一起休假,我们去海南!坐飞机去!” “好耶好耶!我要双飞咧!” 徐莹笑了笑,郝建低下了头,贾蓉白了徐书记一眼,“徐姐,你不高兴啊!” 徐莹拢了拢额头边的秀发,横了某货一眼,“高兴的是那家伙,没事偷着乐呢!” 贾蓉瞬间明白了,一拳头砸到了郝建背上,郝建啊的一声,险些心都要吐出来了!不过本人没有什么,旁观者倒是大惊失色, “贾蓉,你怎么恁暴力啊!” 结果当晚贾蓉就遭受了重罚,郝建并没有请她吃饭,却潜进了徐家大院去吃海货大餐去了。徐莹说海货最补了,象郝书记这样每做一件事都殚精竭虑的人就应该吃这样猛的补货,郝建嘿嘿傻笑,这东西也不能大补,过阳则虚阴啊! 坐在餐桌上,郝建还在想人口报的事情,怪了,那笔名叫方慧的作者会是谁呢,干嘛要给古阳写文章呢? “徐姐,那个方慧是谁啊,你安排的?” “我也奇怪了,问了贾蓉,她也莫名其妙的!” “我们古阳计生工作翻身,方慧可是立下第一大功啊,回头叫宣传部的查查,这个方慧的真名是谁,我们一定要找到他,好好地感谢才对!” “嗯,明天我就去安排!你还是多吃些东西吧,” “徐姐,我都吃得撑了,不信你看看,也可以摸,都小皮球了!”说着郝建便撩开了扎到裤子里面的衬衫,徐莹羞得连连摆手, “吃饭吃饭,谁稀罕看你小肚子啦!” “徐姐,你看江南新闻联播,都播了咱先进经验了,呃,李省长还专门发表讲话了嗨!” “是啊,只可惜时间太短了!没了!” “够了够了,能上省电视台,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原来不觉得,主持人的声音真好听!”郝建抬起头,只感觉到里面的赵原慧一双眼睛晶明透亮的,十分专注地看着自己。 “不对啊,你说听,怎么眼睛一动不动啊!” “懒得动!” “是嘛,让我过来看看,”徐莹把身子移了过来,照着郝建的角度看了下电视机,一掌拍到郝建肩上, “怎么啦?徐姐?” “饭都忘记吃了,原来你是盯着人家赵原慧啊!” “徐姐,这……” “不要解释了,你喜欢她?” “怎么可能啊,原来她在我们塔山乡实习,认我当师傅的。” “少蒙我,在东首机场送李省长的那次,赵原慧出来时,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人家一眼都看得出来!” “徐姐,你不高兴啦?” “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碍我什么事啦,也是男人们都喜欢大姑娘,我呢人老珠黄,不中看也不中用啊!” “徐姐,别这样,你一难过我就难过,要是我看电视让你伤心的话,你就把电视关了!咱们不看就是!” “谁说我难过啦,开心着呢!”啪地,徐莹拿起遥控板把电视关掉了。 “这下舒服多了!” “徐姐,还说你不吃醋呢,我看你就是吃飞天醋,瞎吃臭!” “嗯,以后我不吃就是,呃,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你说了些什么?”徐莹直接坐到了郝建的怀里,香软在怀,郝建顿觉天旋地转,海马海蟹啊,你们害人不浅啊! “我说过很多话,不知道是哪句啊!” “跟我和贾蓉说的,装痴啊!” “坐飞机去海南!” “我现在想预支一点!” “行啊,徐姐!这都比飞机还晃得厉害呢!” 啪地一声,徐莹回过身子又把电视打开了,并且还调到了江南台! “徐姐,你怎么又把电视开了!” “嗯,我喜欢!” “干嘛音量弄那么大,” “我乐意!” “你不是讨厌赵原慧吗,干嘛要调到江南台?” “我就是要告诉她,喜欢你的男人现在在抱着我!” “徐姐,你好阴险啊!” …… 第二天,郝建去了趟菜市场,了解到了,因为古阳现在的外来人口多了四五倍,别说本地的蔬菜供应不够,就是邻近的几个县市运来也不定满足,且价格高得出奇。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啊,他决定下大力气,在全县范围内推广大棚蔬菜来。他找来贾道明,贾道明说关矛乡到县城的二级路现在破土动工了,预计明年冬可以拿下,郝建很高兴,只要关矛到县城的公路拉通,那么全县的通村网络公路基本上算拉通了,只要老百姓出了农产品,三个小时内就会运送到县城。 挂了电话,他又找到冯启坤,刚刚把他的妻子从吉卫调来,单位不错,到财政局上班,冯启坤一直想请郝建吃饭,因为郝建太忙,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刚好郝建打来电话,冯启坤马上叫妻子张罗了一桌好菜,打开一瓶过年剩下的1573,两人喝上了。 虽然同在一座城,但因为各忙各的事,两兄弟见面机会少之又少,更别说倾心一谈了。两人谈得十分开心,说到塔山乡的赵志康糗事时,两人都哈哈大笑,再说到当前的工作,郝建把发展大棚蔬菜的想法说了一下,冯启坤马上表示赞成,因为他也作了一番调研, “启坤啊,蔬菜大棚关系重大,一定要成功,这件事情,你来主管,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尽管来找我,我考虑了,主要问题在资金方面,需要协调信用社发放小额信贷资金,我和信用社联系,现在是9月底,最好的建棚时间,农户建起蔬菜大棚,能够生产3季蔬菜,春节之前,供应到东首市以及所属各县市,当年收回投资,还可以适当赚一些钱。” 蔬菜大棚选定了5个村,每个村20个大棚,一百个大棚,信用社发放小额贷款10万元,试点办的很艰难,一般的农户,根本不敢建大棚,村干部带头,包括小组长,都分配了任务,建一个蔬菜大棚,熊开胜联系了农资公司,要求他们满足供应建大棚需要的物资,100个大棚好不容易才建起来。 很多农民像看稀奇一般,他们认为,这样不能成功,纯粹是浪费钱,就是家里建了大棚的农户,也是惴惴不安。农业局按照熊开胜的要求,抽调了大量的技术人员,进村入户指导。蔬菜大棚建起来之后,农业局提供了蔬菜种子,农户将信将疑种下去了。 郝建去了趟永定,因为叶思琴去那边升任副市长了,自己一直都没有空去祝贺,刚好工作摆上正轨了,可以抽个空了。 刚叫老马把车开过来,不知道贾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气呼呼地上了车。 第422章男人的底线 贾蓉跟到去,那还不坏事啊,且不说叶思琴眼光毒辣无比,一眼就会瞧出他与贾蓉特殊关系的端倪,单就是某个时候,贾蓉性子发作起来,当作叶思琴的面宣示对郝建的主权也不一定啊! 明显不行啊,得坚决制止!这个局面我驾驭不了,还当啥县委书记。对了,还是先以理服人吧, “蓉蓉啊,我这是去永定办个事,你跟着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今天我休假,也想去永定市看看,费用我自己掏,不就搭你个顺风车,不行啊!” “行是行!蓉蓉,你看这样好吧,等哪天我也休假了,我们一去去永定爬爬山,那玻璃栈道据说是世界第一跨度和高度,我还没走过呢!” “那办完事刚好去走走啊!”贾蓉轻描淡写,郝建胸口只是堵得慌! “可是我没有请假啊!” “那你怎么出来啦!” 又一句话塞得郝建一头黑线,以前的巧舌如簧今天哪儿去啦?不行,得走走柔情路线,以德服人! “蓉蓉,我办完这个事,就休假好不?” “那徐莹书记也休假么?”好像起了点作用,贾蓉从车窗里探了头来,闪烁的大眼睛鼓盯盯地看着郝书记。 “你是你,老提她干什么?” “她是我领导,关心关心不服啊!” “当然啦,我也答应奖励她的嘛!” 哼!贾蓉又摇起了玻璃。这时老马探出头来对郝建摇了摇,苦涩一笑,“郝书记,你看,我们还是出发吧!” “这怎么行!道明书记还没到呢!” 郝书记心念电转,摸起了手机,很是大声地说:“道明书记啊,你现在在哪呢,要不我们开车过来接你!” 话还没说完,车门打开了,贾蓉拎着坤包从车里走了出来,“马师傅哈,本来我想搭个顺风车去体育馆打打乒乓球的。我哥来了,车子坐不下 ,我走啦!拜拜!” 我的贾大姑奶奶,别忽悠我吧,体育馆的方向你跑反了呃! 老马笑了笑,对郝建竖了个大拇指,杠杠滴! 其实我根本没有按键呢!门人家给留着,郝建只一弯腰,轻松进了后排。 “出发!” “好咧!” 老马就是这样,保持着部队的优良作风,简明干练,从来不曾说一句多余的话,但车子里面卫生却做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老马退伍转业后到了教育局开车,本来是局长的专职司机,因为不小心撞见了局长与会计的糗事而被冷落了,一直到司机班打杂,郝建接受贾蓉的推荐,直接把他调到县委办当自己的专职司机。这让老马找到了一步登天的感觉,对于郝建和贾蓉的知遇之恩自然是感佩有加,尽心尽力报答了。 郝建对老马也是非常满意,已经把他当亲兄弟看待了,有时到乡镇,乡镇领导热情,要发上一包好烟,本来郝建是不赞成的,但是想到老马条件比较困难,烟瘾也大,对发烟这种行为也不加制止,收了烟然后送马师傅了,一天下去转五六个乡镇,一条好烟就到手了。老马特别喜欢下乡,尤其是与郝书记一起。 “天明啊,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郝书记说哪里话呢,没有你我可能还到教育局司机班打杂呢,现在乡长书记见我都要客气三分,我活得有尊严了!” 呵呵,马师傅也说到尊严了!是啊,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凡夫俗子,谁不想获得别人的尊重,享受自己的尊严呢! 李省长的司机林师傅就是这样的,你别看他只是个司机,某些能量却比市长大得多,好多市领导都还以巴结到他为荣呢! “呵呵,天明啊,苦是苦了点,干什么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呢,以后有什么困难多向我吱声,有些事情,我太忙了,不一定顾得到!” “郝书记,老婆你都帮我调进城了,成了电力局的正式工,我再没什么问题啦!” “高湘文没有再为难你了吧!” “呵呵,他敢!现在见面他老给我塞烟呢,郝书记,这大中华,就是昨天他给买的,来一根不?” 马天明的妻子叫冯程程,和马天明是一个村的,从小两人竹马亲梅,因为家庭条件,高中毕业后马天明去参军,冯程程便留在本村当了代课教师。 马天明转业后到了教育局当局长高湘文的专职司机,两人的关系本来相当好。为了解决马天明的婚房问题,马天明还在党组会上大发雷霆,为他要下了一套三室两厅的职工宿舍(分房时,马天明参加工作不到两年,没有资格)。 后来关系恶化了其实不是贾蓉说的那样,马天明撞破了高局长与会计付海英的奸情,郝建也不相信,以马天明那样正直的人,绝对不会以此来威胁自己的领导,马天明是什么样的人,高湘文也会看得出,能够当上局长,他并不缺少智商。 问题就出在冯程程的美貌上,桃花沟本就是美人窝,据说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祖籍就是桃花沟。而冯程程就是美人窝里的大美人,初三时就身材娉婷,姿容艳丽,那时同学们都把她叫做上海滩里来的呢。 到高二时,冯程程就海拨168了,当时体育老师就看上了,呀,好家伙,可以搞体育打篮球啊,可是练了一个月,没有什么长劲,别看她长得这么高,抢篮板没有什么优势,为啥跳不起来啊,为啥跳不起来,胸太过大了! 参军之前,两人便定了终身,马天明退伍了,两人第二年完了婚,并生下了一个孩子,一家人过得虽然艰辛了点,不过两口子感情如胶似漆,小日子过得十分和美。 人不是不会变,问题是没有变坏的条件,进城以后,细心的马天明感觉到妻子变了,变得爱打扮了,就连睡觉前也会坐到梳妆台前摆弄一两个小时,急得床上的马天明烟一根接着一根,一包烟一会儿就没了。 他还发现局长高湘文也变了,变得在自己面前眼光闪烁,扑朔迷离,与自己说话也是心神不定,魂不守舍。 一次高湘文安排他去东首市去接一位副县长,半路中接到副县长的电话说飞机耽误了,回不来。 他就回家,回到家客厅的灯关着,厨房的灯亮得很红很暗,这是他与妻子做那事的信号灯,与妻子商量好了,只要哪一方有哪方面的要求了,便开起床头那红灯。 红灯开着,那意味着什么呢,他飞快解下钥匙插了进去,旋不开啊,又怀疑妻子可能发生什么意外了,咚咚踢了几脚,鞋子都踢断了,不济事啊,防盗门全是铁,铁没有你脚硬啊,傻冒! 好久一阵,门开了,满脸红潮的妻子才出来开门,马天明一眼看到了妻子脖子鲜红的印痕,什么都明白了,马上冲到卧室从窗帘后面把高局长拎了出来,这时没有什么好抵赖的,高局长的两只皮鞋还拿到手上呢,衬衣的钮扣都还只系得一颗,敞着个大肚皮。 他拒绝了高湘文的帮忙,让妻子从局档案室回到了桃花沟,依旧当代课老师,并痛打了高湘文一顿,妻子他选择原谅。 男人啊,再坏也会想到自己的家,为了家的完整,他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尊严。 冯程程郝建见过,当时为了感谢郝建的帮忙,马天明带着妻子到办公室拜谢。 的确长得是国色天香,尤其是过于发达的那胸部,是个男人都会想伸手去把一把。 郝建并不敢多看冯程程,那双眼睛太大了,太过迷人了,眼角细长,两边向上扬起,翘出最美的弧度,眼珠黑白分明,就像两泓深潭,谁也不知道底下蕴藏的是怎样的热情。郝建从相书上知道,这叫狐眼,凡是长着这种眼睛的女人,一定是美得让男人心疼的那类了,只可惜冯程程右眼下角里有一颗红痣,这颗红痣一点不减却她的秀色,更让她在秀美之中多了几份灵动。 这痣主淫,有这样的痣,主人水性杨花,饿色好淫……冯程程想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女人,那是非常难的了。 那天,冯程程一身牛仔,身材浮突有致不说,单就修身牛仔裤紧裹着浮现出的那棱角,那流线,望一眼就让郝建想入非非了,这样修长笔直的腿,这样滚圆而挺的臀,它就是告诉你,我有多野性,我有多火辣!我有多强悍! 赞叹之余,郝建不无羡慕地看了看马天明,精明干练,孔武有力,心想,也只有这样的海洋特战队员才有能力把持这样的辣妹啊! 对于马天明的婚姻他并不十分看好,他也不相信冯程程会从此改邪归正,但是马天明太爱自己的妻子了,他也只有选择给马天明暗暗祈祷。 “天明啊,给嫂子多打打电话,多关心关心,夫妻间的感情需要去经营!” “嗯,郝书记,谢谢!” “天明啊,辛苦点,再忍一忍,等机会成熟了,我帮你考虑下,也弄个科级干部当当!” “不用了,郝书记,你这么好的领导,能给你开车,我已经很满足了!” “傻话,男人哪能不想上进呢,开车,你真想开一辈子啊,何况我也随时可能调走,总不能照顾到你啊,你开着,我躺会儿!” 眼睛刚刚眯上,手机响了,呵呵,才说到要多给老婆打电话,人家电话却先打来了,一看,不是啊,号码数字一长串,谁啊?不会是诈骗吧! “喂,你好,” “……” “请问你是……” “你猜猜(美式英语)!” 不会是金卡戴珊吧,自己没去过美国啊,怎么可能与这样的名媛交上啦? 第423章分分钟的事情 其实卡戴珊家族郝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除了屁股蛋蛋大一些,他觉得她们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更何况郝建不太喜欢屁股过大的女人,抱都抱不完,你还奢望能做些其它的什么…… 他更相信一点,其实她们三姐妹并不算什么公众名媛,只不过是各大网站不遗余力地加以炒作,炒都把她们姐三炒红了。 比及卡戴珊,郝建觉得叶思琴还要实惠些,不高不矮,不瘦不胖,双手一捧,就可以捧起来了,亲起嘴来也不怎么费力! “无聊!”郝建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是郝建当副县长以来骂人最狠的一句话了,看得出,对方的不爽让他的火气达到沸点了。 “my nam is liling peng!” 郝建是专业四级,可是好久没用,他忘记了英语有个习惯,名字放到前面。 “你叫李林鹏,我只认识李小鹏啊,那是我们的体操世界冠军,可听声音,你是个女性呃!” “郝建哥哥,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丽玲啊!” “哼,还叫我哥,幸亏你哥原来读书时还算可以,英语过了四级,要不都被你整惨了!” 郝建抱着电话与妹妹煲了一通电话粥,直到丽玲上课去了才挂。 放下电话,郝建只感觉到眼睛热热的,一眨,眼泪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变得这样软弱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呢,可是又有句话说,无情未必真豪杰,只因未到伤心处!自己这是喜极而泣! 彭丽玲太争气了,年年拿到一等奖学金,还没毕业就被硅谷一家公司给聘了当首席法律顾问。今年博士毕业了,这个暑假她要回来,想征求一下父亲和哥哥的意见,留在美国还是回家当海龟。 郝建兴奋了,马上打电话告诉父亲,谁知道父亲态度十分平静,回来就回来吧,有什么好激动的呢,后来他才知道父亲先天晚上就激动过了。他又打给弟弟彭岗,哪知道彭岗没有接,最后他才打给了葛晶晶,葛晶晶接到电话激动得差点哭了,太好了,太好了,咱家终于团一次圆了! 郝建心安理得地挂上电话,还是自己老婆好,靠得住!以后谁再说兄弟情同手足,妻子情同衣袖,郝建第一个和他急。 丽玲还说一个外国的好朋友一起过来,郝建又琢磨开了,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自己一曾告诫她一定不能找外国人做男朋友的。丽玲最听话了,肯定是带个女同学来,日本的?韩国的?德国的?美国的……不管啦,只要不是个男的就中,当然啼,如果能够是米兰达可儿那就太好了,那女神自己只在画报里和电视上看滴! “郝书记,嗯!” “谢谢,”郝建接过纸巾,往眼角上擦了擦。 “郝书记,不是我说你,丽玲妹子这么厉害,留到美国那边好多了,经济又发达,各项条件也好……总之比我们这穷国家强多了!” “天明啊,那边好是好,不过亲人各在一方,一辈子都难得见上一次面,这叫亲情么,这有意义么,钱再多,生活条件再好,我都还是希望一家人经常在一起,吃吃饭,唠磕唠磕,即便粗茶淡饭那也强得多!” “再说了,美国现在发达,那并不代表以后还发达,中国现在落后,但并不说明永远落后啊,不说远了,就说咱古阳,以前烟厂在时,不是全省四强县么,烟厂垮了呢,一下跌到了一级贫困县,越是落后的地方,施展能力的平台就越大,展现能耐的机会就越多,丽玲啊,我不仅想让她回国,还想让她来咱古阳,用她的才华来为古阳的腾飞而贡献自己的力量!” “郝书记,我冒昧说一句!” “讲吧!” “你对家人太自私了!” 说话中两人来到了永定市,郝建打了叶思琴电话,便和马天明来到了市西郊的天门山宾馆,虽然偏僻了些,不过里面设施十分奢华,而且背靠天门山,面临沅水河,四周一片郁郁葱葱,置身其中,只觉踏入森林之中,令人心神宁静自然。 因为离景区天门山近,所以宾馆生意非常好,但住的大部分都是第二天要去天门山看日出的外地游客,所以不用担心遇见熟人,这里的客人没有一个是本地人。 要了一间房,马天明便回去了,爬山旅游他根本没有心思,他只想回去爬家里的那两两座巍峨的大山,那里永远都是他心目中最美丽的风景。郝建理解他的心情,只说后天你过来接我就行了。电话里叶思琴说也请好了假,她要郝建一起陪他爬爬天门山,看看日出和日落。 老马走后,郝建要了一套夫妻房,要价6888元,美丽的前台小姐诧异地看着他,很热情地介绍道, “先生,其实夫妻房与豪华单间差不多的,只是价格贵了一点呃!” 郝建一看豪华单间,才368,看指南,里面的装修确实豪华得紧, “那夫妻房间没有点特别的么?价格高得这么多!” 前台女生脸一红说,低低地说,“床宽一点,不过你……” 郝建明白她指的是自己一个人,用不着,掏出卡递给她, “给我要一间吧!” “好咧!”二千回扣到手了,前台小姐甩了甩米黄脆发,你别说那香水还真香,郝建记得叶思琴也用这样的香水,忍不住有点小眩晕。 “先生,你身份证呢?” “付了钱还要身份证!” 难倒了郝建,当了副县长之后,什么事都有秘书打理,住宾馆要登记身份证的规定早忘了,那天贾蓉的钥匙丢到屋子里头了,是郝建用自己身份证插入到门缝里开的门,进了门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搂到一起了,身份证估计还乖乖地躺到茶几下面哪个角落里呢! “驾驶证行不,上面有身份证号!”郝建急中生智,驾驶证他没有忘记带,因为随时准备开车应急。 “对不起,先生,宾馆明确规定要登记身份证的,否则公安局发现了,我们会有麻烦的,” “驾驶证一样的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啊!” “这不一样滴,大哥,驾驶证只说明你有驾驶某种车型的资格,c照可以驾驶7座一下,b照可以操作7座以上19座以下……” 郝建很感动,不愧是四星级大酒店,一个前台收银员长得都是四星级,服务态度好不说,知识都这样全面,给自己恶补了一下驾证常识。 “那该怎么办啊?” “真忘记拿啦?” “是啊,丢家里了!” “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用我的身份证替你登记吧。”前台小姐笑了一下,低头登记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取出房间卡, “先生,5120,数字多浪漫!” “小姐,不就四个数字嘛,有什么浪漫的,小学时看到这些头都痛呢!” “呵呵,大哥,5120,意思就是我要爱你,夫妻房,你在你妻子的耳朵边嘀咕这样的房间号,她听起来不是很浪漫么?” “谢谢你啊,你没提起,我还没想到这一茬。” “我叫史湘芸,大哥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小史就好了,湘芸也行的,大哥,这么大的一间房,你一个人住啊!” “可能是可能不是!” “呵呵,大哥你真逗,什么可能是不可能是,难道你做不了自己的主啊!” “这和做不做主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你想一个人住那就一个人住,想找个人住,我就给你几张名片,你打个电话她们就来和你一起住啦,当然你得给她们钱……” 史湘芸给了郝建好几张名片,其实也不叫什么名片,都是彩印的,上面是一个搔首弄姿穿得很环保的姑娘,旁边批的小字是身材,三围,还有擅长哪类攻击,下面是电话号码,再下面是看过不要错过的善意小提醒! 哈哈,现在的人比原来的人确实文明进步多了,这种事情也做到知情选择,太高大上了! 不忍违拗了史小姐的好意,郝建一把装到了自己的裤兜里 “谢谢啦,史小姐!” “等……等一下!” “怎么啦?” “这,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你,郝建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史湘芸,低下了头,从上往下看,后背的流线曲曲折折的,而且很有葫芦的味道……如果不是因为叶思琴,郝建还真想马上到了房间就打史湘芸的电话。 进了房间,郝建把门关了,往茶几旁边一样式怪异的凳子坐了上去,忽然摇晃了一阵子,你别说还真是舒服,再抬头,看见墙壁上的几幅画,全都是古代春宫图,不过图上画的全都是些美女,惟妙惟肖,神态十分逼真,尤其是那可以传神的大眼睛,郝建特意换了几个角度,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好神奇啊! 再看房间里的杯具,呀,这是什么东东,全都是照着男人和女人那丑东西样子做的!初看觉得太碍眼,看着看着身上便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是清凉,是温热,说不清楚,反正传遍全身,非常舒服,呵呵,6888,扒得值啊! 拿起电话,“思琴啊,房间我要爱你!·” “屁,要爱你也到房间里去啊,快告诉我房间号,楼下了!” 郝建大呼上当,玩啥子浪漫啊,人家就根本不理会, “5120!” “哦,分分钟!” “是啊,思琴,你可知道,分分钟我都等不起了!” 第424章神奇的凳子 “徐姐,你邀上启坤一起去看下,陈老师家属的工作一定要做好,一定不能让家属冲击乡政府,山江镇的副乡长你林洁带到县里来吧,我担心家属情绪失控,对她不利。” “嗯,家属情绪基本稳定了,你放心吧,本来也不想打电话让你担心,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你在哪儿!” 挂了电话,郝建叹了口气,真没想到,由于自己的一个疏忽,让一个工作了十多年的代课老师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陈崇华是古阳县山江镇堡孜口村人。1984年,他进入村办的堡孜口村小学任教至今,其间,他从最初的民办教师成了计划外民办教师,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代课教师”。 从1984年到1999年,陈崇华这15年的工资都以村委会开具的欠条形式发放。 古阳县教育局、山江乡政府和堡孜口村委会的工作人员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都确认了拖欠工资这一事实。堡孜口村村委会主任李祖斌表示,村里像陈崇华这样被拖欠工资的民办教师至少还有20多人,但现在村里无力承担这部分债务。 1982年高中毕业后,陈崇华像他的大多数农村同学一样回家当了农民。1984年10月,他得知村小招教的消息,便在家里人的支持下报名参加了由乡教育管理站组织的堡孜口村小学招教考试,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村小成为教师。 1989年,陈崇华被升任校长的周永杰任命为教导主任,这之后,堡孜口村小学多次在全乡统考的总成绩排名中进入前三,而陈崇华也被山江政府多次评为“优秀教师”、“模范教师”。 即使收到了许多荣誉,也获得了村里人的尊敬,陈崇华却有自己难言的无奈。 陈崇华说,当时,堡孜口村小学民办教师的工资都由村委会发放,从1984年开始任教到1999年,他基本没有拿到现金工资,最终领到的只是合计16000多元的欠条。 “每年过年的时候都要跟村委会协调,一个人才能拿点钱过年,剩下的全部打欠条。”周永杰说。据陈崇华回忆,他工作了几年后,由于拖欠的工资越来越多,他们找过乡教管站,而教管站只能督促村里发工资,没什么实际作用。 到1999年,陈崇华的工资从刚任教时的一年300元涨到了一年1700元,但这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数字层面。这年后,村小的管理划属山江中心校,陈崇华才开始领到了每学期发一次的代课费。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崇华曾经的同事中,有人通过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进入国家教师行列,工资由财政统筹;有人则外出打工;而他因为在1989年民办教师职务评定时被划为计划外民办教师,成了一名代课教师,现在的工资也只是一学年8000元。 堡孜口村的教师换了一拨又一拨,老教师们逐渐被年轻的特岗教师替换。1999年,陈崇华辞去教导主任的职务,做回一名普通的任课教师。 今年父亲中风住院的时候,拿不出钱住院,那时心里陈崇华气愤得很。拿不到工资,种地所得就是陈崇华唯一的收入。随着自己结婚生子,身为教师的他甚至需要借钱给孩子交学费,遇到这样难堪的情况,他总是很无奈。 这些年,陈崇华因为被拖欠工资一事多次上访,每次得到的回复都一样:等国家政策。多年过去,他的工资到底什么时候发,依然没人能说清。 父亲住院了,医院逼着交钱,无奈,他又找到了山江镇政府,与林洁副镇长斗了几句嘴,越想越是委屈,索性买了一瓶农药,来到学校里的后坡喝下了,当人们找到他的时候,身体都僵硬了。 他曾经到县委办上访过,因为那时郝建在与胡书权谈判,把这事交给办公室处理,最后陈老师回去了。郝建也淡忘了这件事,没想到造成今天的局面。 财政再穷,也不能穷教育,经费再少,也不能少了老师的工资,作为政府,永远都是正义的守卫者,绝对不能做到失信于民,失义于民,郝建要通了教育局长高湘文的电话,要他统计一下全县像陈老师的这样的情况还有多少,一共打了多少欠条,统计好了,县财政全部解决。 处理好了之后,他跟韩志清通了个气,韩志清也非常赞成,连连说早该研究这个事了。这段时间他也忙得打陀螺一般。 挂了电话,郝建的心又沉重了,难怪说中央年年都下一号文件,农村的问题大着呢,农民还苦着呢! 郝建高度关注蔬菜大棚的进展情况。冯启坤说: 蔬菜大棚的进展很为顺利,经历了大洪灾,天气变得好多了,雨水不多,大概是夏季下的太多了,这样的天气,很利于发展蔬菜大棚,眼看着天气凑趣,种下的种子开始发芽生长,8月底,建了蔬菜大棚的农户,笑了。 他到东首市联系蔬菜的销售,第一次的大棚,农户选择了辣椒和黄瓜,种植的难度不大,进入11月以后,新鲜的辣椒和黄瓜已经下架了,这些蔬菜正好补充, 冯启坤联系的价格不高,不少的蔬菜贩子到了古阳县,冯启坤没有想到,根本不需要联系销路了,不断有农用车开进古阳县,大量的蔬菜被拖出去了。蔬菜的价格虽然不高,可是,钱来的活,没有赊账,新鲜的蔬菜供不应求。 进入9月,所有的大棚都开始种植第二季的蔬菜,有些心急的农户,开始慢慢归还贷款,各乡镇的书记乡镇长是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个窍门,很多的书记找到了冯启坤,请求发展蔬菜大棚,请求县委、县政府支持,主要是要求争取到信用社小额信贷的指标,信用社一年只有那么多的钱,每个乡镇都想着贷款,几乎是不可能的。 冯启坤很谨慎,不同意忽然之间大发展,1000元左右的投入,在古阳县农民眼里,不是小数目,很多的农户,一年辛辛苦苦,纯收入达不到1000元,现在,效果虽然不错,但是,需要春节的市场验证。 冯启坤还高兴的说,照此速度,不用到十月,蔬菜大棚的效益出来了,大量的蔬菜贩子进入古阳县,大棚蔬菜供不应求,农民开始得到实惠了,不少农户已经还清了贷款,满腔热情投入第三季蔬菜的种植上面,黄瓜、西红柿、卷心菜、辣椒、干豆、四季豆等等,花样也多了。 古阳县的农民算找到了一条致富的路子了。 冯启坤统计的情况,第一批100个蔬菜大棚,因为有了技术指导,全部还清了贷款,不到3个月时间,每个大棚的纯收入达到了2000元。 郝建头脑里关于农村发展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郝建开始整理思路,通过许多天的农村调研,与庄稼汉的促膝谈心,郝建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结合古阳县的实际情况,郝建要动手写调研报告。关于农民致富农村发展的思考。不过这事今天搞不成,因为门响了。 “思琴,你瘦了!” “冤家,你也瘦了!” 郝建轻轻地用脚把门一勾,关上了。 郝建把叶思琴抱到了那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叶思琴皱到眉头问, “冤家,你不是好想吗?” “是啊,太想了!”郝建手脚并用,好在叶思琴有备而来,穿得的是短裙,并不消耗郝建多少精力。 “想什么呢?” “想太阳!” “学会咬文嚼字了,酸死了!” “思琴,准确一点说是我想太阳你!” “那还不抱我到床上去?” “这儿一样的呢!” 郝建伸手只是一拉,叶思琴脸蛋一红,不说话了! 这鬼郝建,他妈的骗人说打什么报告腹稿,没准刚才一直在琢磨着这张凳子的窍门呢,没有特殊的用途,人家会收一晚6888吗! 因为不需要两人用什么体力,两人足足折腾了三个小时才感觉到肚子饿了,该下楼吃东西了。 关上门,叶思琴特意看了看这张神奇的凳子,意味深长地说,发展还是依靠高科技啊! 这一句话马上点燃了郝大书记的灵感,不过与农村发展报告毫无关系,他说,爬天门山讨累啊,日出日落我们坐到高科技凳子上不一样欣赏得到么! 哈哈,某货嘴巴上挨了一记,不过很轻,轻轻地,拍在嘴巴上很受用,轻轻一舔,农夫山泉,还有点甜呢! 吃了饭,晚上两人也不去爬山了,郝建一点也不遗憾,天门,还有山什么滴,房间里都有,想看就看,想爬就爬! 遗憾的是第二天早晨,叶思琴就要走了,市政府为她摆下接见宴,两人又亲热了一阵,叶思琴走了,郝建打了马天明的电话,要他赶快过来接。 一路上郝建不停地打着哈欠,马天明也不说啥,直到郝建不好意思主动说昨晚没睡好,马天明说回家我给你弄支药,祖传的,用到男人身上十分灵验。郝建想到兴奋剂,他说国际上都反对用兴奋剂了,马天明说郝书记你又不是运动员,何况我那药是草药,尿检不会呈现阳性的!哈哈,郝建这下满意了,老马也不缺乏幽默啊! 车子还未开到武装部大院,一个人双手叉着腰站到门口把车子拦了下来。得瑟极了,眼睛斜斜地睥睨着这一号车,一只脚尖时时踮起敲击着水泥地面,老远就听到哒哒声! 第425章关于种马文的讨论 找死,别往我车子上来啊,马天明一脚急刹,车子在那人脚底下停下了,马天明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刚要破口大骂,抬头一看,嘴巴张得老大,耿……耿……耿了半天,却骂不出一句话来。 不错,这个英雄的确是耿靖忠的千金耿媛媛,很好地继承了父亲身上英勇无畏的品质。并且回避了耿靖忠身材短小的基因。 上身一件韩版t恤,松松垮垮地罩到上面,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自然惬意,下面蓝色过膝牛仔短裙,一双气死模特没商量的修长美腿展露无遗,因为没有穿丝袜,更显肤色嫩白,远看就像两根大蒜直接长在水泥地板上,呵呵,请原谅,想形容一下,没词了,没文化直可怕啊,马天明回头看了看郝建,“郝书记,怎么办!” 郝建笑了笑,下车啊!难道还碾过去,天老爷都不答应啊! 郝建下了车,也觉得有些惊艳了,倒不是因为叶思琴没把自己喂饱,也不是叶思琴没有这样的秀色,问题是耿媛媛太能变了,都说女大十八变,问题是才有几个月的时间啊! 一头棕色的头发全部拢到脑后,露出光洁细腻的额头,脸形不太规则,不能用瓜子脸或鹅蛋脸这种单一的脸形来形容,而是韩国女神金敏英或者高圆圆那一类,让人舒服 ,越看越想看。 最夺人眼球的还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明亮而又凌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哪怕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也因美眸而散发出一股子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拥有这样的一对眸子,哪怕脸形不太标致,哪怕五官不太精美,也足以说是天纵国色,极品尤物了·。 何况人家不论眉,鼻,口,都可以说精致绝妙,尤其是那薄而又薄的樱桃小唇,绝妙更在她的眸子之上,这样的女子想不夺人魂魄都非常难了。 拥有这样美色的女子一般都很斯文,不过耿媛媛却和她的长相一点不匹配,郝建下车还没整理好衣衫时,她就照郝建胸口来了一拳,只听噗的一声,马天明都觉得痛,别打郝书记啊,老马我胸口结实些! “媛媛,九月多了,还不去上学!” “人家毕业了,郝叔叔,看起来你好累啊,”耿媛媛伸手要给郝建拿包,郝建哪肯,赶快换了左手,可是耿媛媛并没有发现,手依然是直直地伸来,包没抓到,却抓到了郝大书记的大腿上, “硬硬的,这是嘛子?” “没嘛子,几张零钞!” “骗人,钞票没有那么硬!”话还没说完,耿大小姐的芊手就插入了郝建的裤兜,似乎贴到肉,郝建顿时不自然,才一闪,芊手又碰到了某物,某物又极不争气,郝建马上僵住了。还好,耿大小姐还算大条,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芊手抽了出来,郝建终于松了口气,好险啊,刚才体会了一把生死时速! “呵呵,我就说不是钱嘛……这么多名片啊!”耿媛媛的手是抽出来了,不过却把一裤兜的名片给捏出来了,郝建一看,脸都吓白了,心里暗骂史湘芸误我啊!更恨自己粗心大意,点了删除,忘记清空回收站! “别看!媛……”但还是太过迟了,耿媛媛已经看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犀利的眼光审视地看着着郝建, “这是你滴!” 郝建怯懦地点了点头, “媛媛,不过……” “郝叔叔,你真龌龊!” 耿媛媛手往空中一扬,五颜六色的名片便在大街上纷纷扬扬,这是2002年古阳下的第一场雪,在9月分,彩色的。 耿媛媛恨恨地瞪了郝建一眼,掩着脸跑了! 马天明赶快捡起一张张名片,顺齐了,还拍了拍尘土,递给郝建, “郝书记,给!” 郝建第一次对马天明发了火, “给什么给,烧了!” 呃,这么久以来苦苦经营的高大上形象全没了,如雷峰塔一样,说倒塌就倒塌了,媛媛啊,其实你误会郝叔叔了。 不过郝建并不决定要找耿媛媛去解释澄清,一个把自己叫做叔叔的小女孩,你太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居心何在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等有机会再去解释吧! 回到办公室,郝建用普洱茶压了压胸中的闷气,效果并不是很好,脑海里老没忘记耿媛媛那双充满鄙夷和失望的大眼睛。心里暗暗发狠,他日,一定再去天门山大酒店,找那个热情的史湘芸,给她的梨臀上狠狠地拍几个红记!还有那个叶思琴市长,也不帮自己检查检查裤兜,应该记下一万鞭子! 这么一想,心里确实好受了不少。 韩志清和徐莹来了,三人又说起了陈老师家属的事,说山江镇政府给足了所欠的工资,但政府拒绝家属的死亡赔偿,家属还在闹。 徐莹说陈老师自杀不是镇政府的责任,怎么能赔偿,这事传出去了,政府以后就无法开展工作了。 凭心而论,郝建也是不赞成赔偿的,可是想到了陈老师的悲苦家境,还有一个急需住院治疗的父亲,郝建内心有些不忍。 郝建说你们处理得对,这事情就不能叫做赔偿,但陈老师一家也太难了,又要办丧事,又要住院,他那点工资哪够啊,我们可以帮一帮嘛,志清你看,由山江镇政府给他些困难补助,怎么样! 好,好,这样就说得过去了!韩志清和徐莹都点头说好。说话间,教育局长高湘文也来了,他把代课老师的名单和所欠工资总额都清出来了,全县总计有四百多名,因为陆续兑现了一些,欠发工资总额也只在几百万而已。韩志清一咬牙说,都发了! 他们三人走后,郝建后悔自己应对迟钝了些,如果早注意到这件事,早处理,陈老师也不会自杀了。看来政府无小事,事事得关心! 想着想着,脑海里又冒出耿媛媛那张漂亮的脸蛋来,乍阴魂不散呢!太带厌了吧! 和她的漂亮一样,耿媛媛的文笔很好,因为毕业论文的原因,她找到郝建几次,郝建一看到她的论文,也被她的才华叹服了。一代才女啊! 不过吹毛求疵的郝建还是指出了论文里的一些问题, “媛媛啊,文笔顺畅,条理清楚,论证充分,但是里面有一些句子太过华丽,难免有抒情之嫌,在这样严肃的说理性文章里可不能出现啊!读者会说你缺乏理性!” “嗯,郝叔叔,你这样一改,还真严肃多了,” “还有这个,你说绝大部分官员都存在侥幸心理,这就有大问题了,读者看起来会想,绝大部分官员都是如此吗?不对,我们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好的嘛,你这提法不太科学,打击面太大了!” “本来就是这样的,你们官场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媛媛,你这话就说得太小孩子了,大部分都这样,那国家还不得垮掉啊,你看前面不用大部分,换作一些,你读读看。” “一些官员存在侥幸心理……呃,味道好像不一样了,郝叔叔厉害!” 都说谦虚是君子之风,抓住时机,郝书记大玩了一把君子之风, “媛媛啊,其实郝叔叔也没有什么水平,提出这两点,仅供你参考!” “不,很好,就这么改了,郝叔叔,你再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哦,如果说句法上的问题,那我看不出什么了,只是这标点符号,从头到尾都只用逗号,有点说不过去啊!” 耿媛媛俏脸一红,抢回文稿,低着头喃喃道, “人家网文才不管这个啊!” 写网文滴,真才女啊!在郝建眼里,耿媛媛的形象一下子拨高了好几个层次!网张小说难写啊, 郝建也学写过几本,都比不上一号红人火,结果他找到了编辑一问为什么,那个编辑笑了笑因为你没有山间老庙流氓啊! 耿媛媛也写网络小说?那成绩怎么样呢? “媛媛,写了几部啦?火不火啊!” “一本还没写完,一百多万字,火!是自己快发大火吧,看样子,又要仆了……” 看得出,耿媛媛没有说谎,如果小说很火,她绝对会眉飞色舞,郝建有些不忍心,一心想给她提点好建议, “媛媛啊,我也写过几部网文,成绩也不怎么样,但是经验却学到了不少!” 这下耿媛媛高兴了点,眨巴着大眼睛,“是不是点击很多,订阅太少?” “媛媛啊,悲剧就是这样的,写到免费章节时,我特别兴奋,我的个辣妈块块,这一天十多万的点击,以后书不火也难啊,等我写到收费章节时,你瞧问题就来了,半年下来,没有一个订阅,哼,也怪那些读者,忒抠门了!” “哈哈,郝叔写的那叫种马文吧,免费章节成绩好,订阅部分却惨淡经营!不过我也感到怪了,你说李睿就是一匹大种马,为什么还这样火呢!” “媛媛,这你又不懂了,按理说,火的书绝对都是种马文,但是种马文却不一定火,但你要写得有文化一些,呵呵,和编辑说得一样的,就算你耍流氓,也要玩点文化气息吧,这叫暧昧,动不动就写真刀真枪的,充斥着血腥和暴力,谁愿意花钱看啊!” “郝叔叔,你知道的真多啊!” 耿媛媛双手托着尖尖的下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郝建,眼光里满满地都是膜拜,郝建更加得意了,本想点到为止,这事情还能往下说吗,再说自己也流氓了,可是心里想,嘴巴却管不住,又一通大评论从嘴巴里滑出来了。 第426章酸葡萄的心理 多年前金庸的武侠小说《鹿鼎记》在内地出版时,曾经引起过不小的议论,许多人认为这本书“导向”上存在问题,有人甚至指斥其为下流的“种马文学”。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这类指责早已销声匿迹,《鹿鼎记》也成了书架上荧屏里反复出现的“经典”。这不仅仅是因为国人的观念变得更加开放和宽容了,更因为韦小宝这匹“种马”早已被后起之秀远远超越了。 这一点,接触过网络文学的读者应该都深有感受。现在大大小小的文学读书网站中,排名靠前的网络小说几乎都有“种马文学”的影子,主人公的“老婆”数量大多超过了“韦爵爷”,而且小说背景大多都是在现代社会。为了解决一夫一妻的婚姻规范所带来的合法性问题,书中的现代“艳帝”们最后一般都会带着一大批“老婆”到允许一夫多妻的中东某国注册结婚,然后回到国内过起大被同眠的风流日子。 这些近乎痴人说梦的所谓“都市言情”小说虽然荒诞不经,但却很有市场,点击率高得惊人,因此炮制者日众,大同小异的作品充斥文学读书网站,几乎成了网络文学的“主旋律”。 而与网络上“种马文学”畸形繁荣对应的则是“种马贪官”的层出不穷,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前几年爆出年近花甲的原南京车管所所长查金贵苞养“金陵十三钗”的丑闻,许多人都叹为观止; 谁知道其纪录很快被同在南京的江苏省建设厅原厅长徐其耀打破了,徐大官人竟然一口气苞养140多个晴妇。而稍后人们又发现海南省纺织工业局原副局长李庆普竟然与236个女人有染。看着这些“种马贪官”们不断刷新的“光辉纪录”,恐怕连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古代皇帝们也要自叹弗如了。 网络“种马文学”的泛滥与官场“种马贪官”的出现之间也许并没有什么联系,但两者的“共同繁荣”却折射出一个不容回避的社会现实,那就是传统的婚姻家庭观念正在被颠覆、解构,曾经被压制多年的一夫多妻婚姻观念又开始悄悄抬头,“家外有家”已经成为部分“成功男士”追求的一种时尚。 人们在议论某大款或某官员的“作风问题”时,也大多不再用批评的口气,而代之以理解甚至艳羡的态度。有些人心中虽然不赞成这种行为,但也不敢公开站出来谴责,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是批评对象毛发无损,而批评者则被指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甚至被认为是“情缺损”、“性无能”。正因为如此,许多“种马贪官”虽然劣迹昭昭,但却很少是因为“生活糜烂”而发案被查的。 网络上就更是如此了,有人也曾经提出应限制网络“种马文学”,但立即被铺天盖地的“板砖”砸得满头是包,只得落荒而逃。 我没有“酸葡萄”心理,也不想挨网民的“板砖”,但近日看了一部关于猴子世界的电视片,忽然生出一份杞人之忧。片中说猴群里的猴王追求“一夫多妻”,几乎占有了全部的母猴,其他公猴长期处于性饥渴状态,于是总想取猴王而代之,因此猴群里总是“战争”不断。 而现在颇为流行的“种马”观念,虽然看似开放,其实也就是一种经过时尚包装的“猴王”心态而已。这就不能不令人担忧了,因为人类尽管经过漫长进化而猴性已去,但毕竟人“性”仍存。 倘若对一部分人做“种马”、当“猴王”的心态不加限制,任由其泛滥下去,虽然人类社会未必会回到“猴王”争霸的原始状态,但保持社会和谐显然要困难得多。看“种马”小说、听“种马”故事固然过瘾,可“种马”一旦危害到自己的妻女,恐怕就没几个人能保持平静了,而不平静就会不和谐。 因此我想,抛开礼义廉耻等大道理不讲,单从人类本能的角度出发, “种马文学”与“种马贪官”的出现也应该引起人们的高度警觉,并采取相应的措施阻止其泛滥下去,这不仅是建设和谐社会的需要,更是保持人类进步的需要。 一通大评论郝建一口气说完了,他自己也感到惊讶,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好的口才,中间没有一点停顿啊,稍稍感觉到口有点干了,伸手把杯子拿了过来,润润喉咙,十分得意,刚才说了一点点,耿媛媛就佩服得不行,刚才那一大堆,还不得有大掌声啊! “郝叔叔,怎么我感觉你有些激动呢!” “是啊,媛媛,我在为现代人的浮躁而担忧啊!照这样发展下去,毁了,所有的都要毁了……”郝建扼腕长叹,大显忧国忧民之情。 “郝叔,不是这样的,我是说,你给我的感觉是,你的愤慨不是因为担忧,而是因为自己没有当上种马呢!” 些许一出,郝建顿觉无地自容,感觉到在耿媛媛面前,自己身上就像没有一点掩饰,一点点隐私也不存在了! 韦小宝是“爵爷”, “爵爷”谁不想当! 媛媛啊,郝叔叔在你眼里早就不是什么高大上了,我还懊恼做什么呢! 郝建拿出电话, “朝阳啊,最近怎么样啦?”“郝书记,指的哪一方面呢?”“哈哈,你还有几个方面,哥是县委书记,当然问的是工作啦!”说话的时候,郝建特意把语速放慢了些,县委书记嘛,得让人感觉点压力! “说完啦,还有呢!” “你不是问工作吗?” “工作汇报完了,你就不能汇报点别的!” “是,是!我就知道郝书记关心的是这个……” 宋朝阳嘿嘿一笑,立马把追求贾蓉的进展说了,他很开心,贾蓉同意和他一起吃饭了,但是看电影还不敢。郝建鼓励了一下,说慢慢来,好女人就是爱磨人,要有恒心去追。 “郝书记,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说是不是步子再迈大一点!” “这个嘛,可以考虑考虑,呃,”郝建思考了一下,对付高傲的美女,是要体现自己比她更高傲,尤其是贾蓉这样的,步子是可以迈大一点,更主动一些,猛然想到这什么意思,霸王硬上弓,那可会弄巧成拙的啊! “步子怎么迈!” “我给她做了九百九十九个千纸鹤,今晚吃饭时想送给她!” 那还不赶紧滴!郝建气呼呼地挂了电话,还道人家不地道,原来是自己心里不地道啊! 不过听说宋朝阳与贾蓉的事情有了进展,郝建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段时间,自已一度有意疏远贾蓉,贾蓉请她吃饭不去,贾蓉骂他他也不理,还叫耿大炮把武装部宿舍的门锁给换了,当天晚上,门外就有咔嚓咔嚓的开锁声,郝建没有搭理,又是一阵拍门,郝建没有听见,一会儿,高跟鞋踩到水泥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小,郝建听见了,他几度都想站起来,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爱一个人,你就必须考虑到她的幸福! 关了办公室门,郝建决定去医院看看政协主席黄其昌,因为创卫工作,他都累倒了。 县城要提质,卫生工作要提上去,很多人都反映古阳县城脏乱差,郝建实地调查几天,发现情况比汇报的还糟糕得多,到处都是乱停乱放,垃圾丢得满街都是,一片不堪入目,时时还发出刺鼻的气味,还有路边的公厕,臭不可闻不说,找地方下脚都难! 郝建马上找到政协主席黄其昌,要他来主抓这件事情,因为过去的嫌隙,郝建表现的如此大度,如此信任自己,黄其昌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郝建的手, “我一定不辜负郝书记的信任!” 郝建说规划局,城管局全交给你调度,又叫冯启坤给他安排了工作经费,黄其昌亲临第一线,辛苦工作了近半年,现在古阳的面貌焕然一新了,每条街道都变得干干净净,每家店面都是整整洁洁……还增加了很多的流动厕所,上面写的是wc,他给郝建说,这是与国际接轨。 郝建说本来嘛,我们远大目标就是打造一个国际化的小县城,你没看旁边那个小粉店,桌子没有几张,牌子就打得够霸气,阳阳国际牛肉粉店! 老黄真是有能力啊!看着整整洁洁的街道,郝建叹道,突然他的眼光在文化馆的二楼停了下来, 娉婷得紧,那不是林婉茹么?戴着墨镜,头是看往这边了,看不看见他郝建不敢确定。不过郝建瞬间扭回了头,看到戴墨镜的女人他就有点讨厌,张玉蓉故意戴上墨镜,然后用石头往他脑后拍了一记,这心理创伤还没好呢! 哪知道短消息来了,林婉茹一条短信忽然发到了手机上。 “晚上陪我吃饭!” 简简单单六个字,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没说清楚是陪她在外面吃饭,还是陪她在家里吃饭,也没说晚上可不可以陪她。尽管如此,郝建看到这条短信,心里也是痒痒得不行,摸了摸下巴,我就说嘛,要比装逼,你林婉若还欠点火候呢! 给林婉茹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听后,他笑嘻嘻的问道:“婉茹啊,晚上在哪吃?”林婉茹说:“你说吧,饭店随便选,我请客。”郝建说:“还是我请吧,怎么能让你出钱呢?”林婉茹冷笑道:“得了吧,就你那两千块的工资,少废话,快挑地方,我开车过去,你自己打车。” 郝建说:“上回咱俩吃饭的那个地方就挺不错的。”林婉茹说:“好,那我就先过去了,你也赶紧来,别让我等你。”郝建笑道:“等我会儿怎么了?”林婉茹道:“你让我等一分钟,我就咬你一口。” 血腥啊,才多久啊,她也到变?郝建嘿嘿坏笑,道:“咬我哪儿啊?”林婉茹却没理他,挂了电话。 第427章过不了那道坎啊 因为电话里黄其昌说康复得很好,郝建有些激动! “38床啊,我马上到了!” 门咔嚓一声,对面的门开了,郝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马上跟了过去,差点把门里走出来的人给撞上了,刚想开口道歉,一抬头,口舌又显笨拙了。 “对……” 是一位美女护士,她穿着洁白的护士服,如蚕丝般的头发随着白帽下轻轻的飞扬着。那明亮又深邃的眼睛是那么的动人,细密的眼帘,让人觉得连睁眼闭眼间隙都是袭人的。白净的皮肤如樱雪般嫩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护士?她应该去天上,因为她是天仙中的天仙! 不过美女护士并不友好,指了指墙上的温馨提示,“小点声!”郝建一看,“病人需要休息,”脸顿时红了,难得一回。 “医生!这是黄主席的病房么?” “我不是医生,” “那你……” “你没看衣服么,医生穿的是白大褂啊!” 郝建暗暗叫苦,医生白大褂,护士粉红色,这点常识怎么就给忘了呢! “在病人眼里,反正在医院工作的都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说来也巧,林婉茹还在上次两人吃饭的那个靠窗角落里坐着,不过这一次,她是脸朝外,给郝建留了一个脸朝里的位置。 郝建不知道她这么坐是想让自己第一时间内找到她,还是免于被人认出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脸上带笑走了过去。 “呵呵,你这位大哥好会说话啊!” “黄主席他……” “郝书记,你来啦!”对面的门开了,黄其昌爱人站到门口在喊呢! 郝建大窘,赶忙对护士道了声谢谢,转身就进了黄其昌的病房。 看到郝建来了,黄其昌就要爬将起来,你别动别动,郝建赶快把黄主席按了下来。 相互寒喧了几句,黄其昌又说起工作来了,他说院住不下去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郝建连忙宽慰几句,身体要紧,工作等康复出院了再做也不迟。 这下得什么药啊,郝建很是关心的拿下了挂到上面的药单子,在最下面找到了女护士的名字,心里一阵得意,什么问题都难不到我郝某。不过还必须确认一下是不是刚才门口碰见的那位。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护士郝建也见过不少。 “大姐,这汤静雯护士怎么样?” “手脚麻利,技术精湛,态度又好,有她照顾老黄,我满意完了,呃,人又长得漂亮。哎哟,可惜啊,咱家小琪都结婚了,要不一定把她讲来当儿媳妇。” “大姐啊,小琪那样的人才,要找一个相配的人也很难啊,且不说小汤啦,这医院里都不一定找得到!” 这话听起来特别受用,黄其昌爱人眉毛都笑了,“郝书记啊,小汤就是刚才你跟她说话的那个姑娘,你说配不配得上!” 郝建又对黄其昌说了一会儿,借口有点事便走了,走出医院的时候,口里念念有词,1390743. ……,最后还是不放心,取出手机把号码存了,输了汤静雯三个字,看到手机上打了个勾勾,方才放心,码定了! 多日不见,林婉茹好像清减了一些,身材更瘦削了不说,脸庞也瘦了几分。这一瘦下来,更是容貌美妙绝伦、气质冷幽艳独,连带身材也变得越发出众,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 以前,郝建一直觉得她身材不错,但论脸蛋不如宋语希漂亮,就是贾蓉也不如,但是现在看来,她给自己的感受实在惊艳,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坐下来后,忍不住低声道: “你整容了吗?”林婉茹本来正冷冰冰瞧着他,闻言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问道:“胡说什么?”郝建笑道:“你可是比之前漂亮了十倍啊,你最少做了瘦脸整容术。这张脸蛋,啧啧……真是比天后宋语希还要俊美。”林婉茹冷冷的横他一眼,嗔道:“把我跟谁比不好,跟那个下贱女人比,你存心恶心我是吧?” 郝建听了这话,心头非常不爽,不管怎么说,宋语希现在为古阳做了那么多好事,你还放不下内心里的那点小仇恨啊!道:“她怎么你了,你这么侮辱她?” 林婉茹冷笑瞧着他,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总是把她提嘴边?还不许我说她的不是,难不成,嘿嘿……你们俩有一腿?”郝建心中发虚,脸上强笑,道:“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看上我这个……” 林婉茹截口道:“你这个什么?你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市长省长以后由得你去当,宋语希那么有眼力而且有心机的一个女人,傍上你我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不过,她有人养的。”郝建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林婉茹说:“上次演出后,她与我说了一宿,问了你很多情况。” 郝建依旧很震惊,继续问她:“那你刚才说,她有人养,这是什么意思?谁养她的?”林婉茹扁扁嘴,无趣的看着他,道: “我叫你来是陪我吃饭,你喋喋不休的跟我说宋语希。你再这样,我就走人了。”郝建忙陪笑道:“先聊聊她,你把她的事情说明白了,咱俩再聊咱俩的事。”林婉茹叹道:“那也先点菜好不好,我都快饿死了。” 郝建坏笑道:“哪儿饿了?我喂你好不好?”林婉茹白他一眼,道:“少废话,先点菜。” 两人商量着点了四菜一汤,又要了饮料。 等服务员走后,郝建小声问道:“婉茹,快告诉我,宋语希被谁养了?”林婉茹垂下头,也不瞧他,而外面走进来的人也绝对不会认出她来,淡淡的道:“那个贱女人,他跟市电视台台长周建伟就有一腿,周建伟经常带着宋语希去吃饭,结果席间又认识了李浩然省长,后来又通过李省长认识了更大的官,一步一步红起来的?有了这些大官的捧,她不红都难啊!” 郝建听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不可能,宋语希跟谁都不可能跟李省长……更何况被他养?绝对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们男人呐,哪个不好那一口呢,女人放得开了,哪个男人又躲得了呢!” 林婉茹抬起眼皮横了他一眼,那眼角微微上翘的杏核眼在这一刻表现得既凌厉又妩媚,令人见之则生畏,冷冷的说: “看来你跟宋语希还真不错啊,她连这种事都跟你说。”郝建说:“你别瞎想,我跟她关系一般,就是没事闲聊的时候说的。” 林婉茹冷冰冰的道:“我告诉你,你要是跟她有一腿,那就趁早离我远远的。你不嫌她脏,可我嫌你脏。”郝建摇头道:“婉茹,我跟你发誓,以后我要是跟她有一腿,那我出门就让车撞死。”郝建暗自苦恼,这容易做到,问题是我还不曾与你有一腿啊! 林婉茹冷哼道:“这还差不多。” 她心情舒坦下来,郝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淡定了,幻想着宋语希对自己的柔情蜜意,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她会是某位大领导养的晴人?可林婉茹的话就在耳畔回响,林婉茹家没理由欺骗自己啊。 林婉茹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非常厌恶,哼道:“我早跟你说过,她是靠卖身上位的,你竟然不信。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你也不想想,娱乐圈那是什么地方,是谁想上位就能上位的吗?脸蛋比她宋语希漂亮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她被捧红为一线歌星?切,人头猪脑。” 真如林婉茹所说的那样,郝建不怒反喜,过去一直把宋语希当作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仙女,自已并没有一点机会,看来情况未必这么糟糕,他想到了一则广告,一切皆有可能! 林婉茹白他一眼,也不理他,拿起筷子径自吃了起来。 郝建才知道自己冷落了眼前的美人,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抓住现实吧,眼前的你都忽视了,还要想那些遥远的干什么呢? 他给林婉茹倒上果汁,等又一道菜“腰果虾仁”端上来的时候,夹起一颗虾仁放到她碟子里,柔声道: “多吃点,公司好辛苦吗?你完全可以请个人啊,你可是瘦了呢。” 林婉茹闻言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道:“干吗,献媚啊?”郝建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天天跟你献媚都没够。”林婉茹骂道:“好贱!”说完忍俊不禁笑出来。郝建嗯了一声,嘿嘿傻笑,林婉茹笑得更欢了。 吃着吃着,林婉茹望了一眼窗外,似乎不经意的低声说:“等会我可能要去练一练,还有个动作不太到位。”郝建闻言大喜,这是要兑现给自己跳舞的诺言啊,马上道:“婉茹,我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林婉茹说:“你有事没事关我什么事。”说完俏媚眼横了他一下。郝建觉得应该直接一点,笑道:“你不是说过为我跳舞吗?不今晚啊!”林婉茹说:“过期作废了。”郝建哼道:“这事也能作废啊!”林婉茹似笑非笑的说:“逗逗你不行吗?” 吃过饭,郝建抢着结账,林婉茹见状也没死乞白赖跟他抢。郝建见了心里很高兴,知道她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心中对她好感又深了一层。 林婉茹开着车先走了,计算了一下时间,郝建才从卡座里走出去,伸手拦了个车,坐了进去。 “师傅去哪 ” “文化馆!” “大哥,你不开玩笑吗?” 第428章郝小建的远大理想 其实郝建非常明白,林婉茹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每次与他说话时,林婉茹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光芒,尤其是他给她戴上钻石项链的时候,那种光更让郝建感到心怵…… 林婉茹对他时而冷淡,时而亲热,这让郝建有点把握不住,林婉茹到底是不是用心对他,郝建也明白,只要他就此打住,那么一切将不可能发生,但是他是男人,这一点他做不到,他觉得,越是面临最不可知的挑战,越能刺激他强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他和林婉茹之间将会有一场激烈的较量,他要做最后的征服者。 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好胜心,有一多半还是因为他强烈的虚荣心,林婉茹太极品了,是个带把的人,谁又不想搂之如怀,一酬相思呢! 想到林婉茹那惊世骇俗绝美的容颜,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还有那很修身的练功服勾勒出的那美丽的弧线,这要是亲上一亲,掐上一掐,摸上一摸,呃,那得多美……想想郝建热血沸腾。 淡定,一定要淡定,郝建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让林婉茹看出自己的肤浅来。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呢,”出租车司机不耐烦了。 “不是说了的,文化馆么!” “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郝建更加不解。 “你看看旁边!”郝建顺着他的手指往右边看了看,文化馆不就在旁边嘛,不到五米远。这是怎么回事啊,郝建摇了摇头苦笑了, “对不起师傅,耽搁你时间了!” “没什么,不过大哥你钱多,我倒不介意带你绕城几圈!” 不用了,不用了,郝建慌忙下车,并不忘记往车里丢了十块钱,司机收下了钱,冲着郝建指道,你走反了。郝建才发现文化馆在右手边,而自己的脚往左边迈! 呃,这个道理我一定要告诉耿媛媛,世上还是好人多! 练功房内,回荡着轻柔的音乐,光线不是很亮,林婉茹神情专注地翩然独舞,这是一支充满青春与健美气息的华丽独舞。尽管灯光很单调,在郝建的眼里,还是无尽的美伦美奂! 太美了,郝建也陶醉了,一点龌龊的念头也没有,他也惊讶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灵,也可以像现在一样纯洁。 以前,郝建只在电视屏幕上看到过女子独舞,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离观看过,此刻,见林婉茹时而变成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时而变成一只高雅尊贵的白天鹅,时而又成了大气绝美的孔雀,真是看得叹为观止,忍不住就鼓起掌来,拍了十几下手掌,又叫了两声好。 林婉茹被他夸赞,脸上布满了甜甜的笑,跳得越发起劲,时而距地,时而腾空,辗转腾挪,灵巧已极。 郝建留意到,她那对大球一直随着她的动作而或上下或左右的摇摆,反倒比她矫健灵动的舞姿更加吸引人,暗暗好笑,也不知道她跳舞的时候要带动这么两个大家伙,会不会很辛苦。 跳着跳着,林婉茹忽然如同芭蕾舞女演员一样,垫着脚尖来到郝建跟前,轻扬玉臂,抬手邀请。郝建稀里糊涂就把手递给她。 林婉茹冲他嫣然一笑,拉着他跳起来。郝建哪里会跳,只是被她拉扯得前后左右的乱走。 林婉茹见他跳不起来,也不生气,松开他的手,在他身前一尺远处尽情的展现舞姿。郝建眼睛睁得大大的,稍瞬不瞬的盯着她,欣赏着她动人的舞姿、曼妙的身材、俏媚的神情,自觉已经完全陶醉进去,完完全全的被她吸引住了。 最后,林婉茹忽然原地转起圈来,转了差不多有十几圈。郝建惊道:“啊,别转了,会晕的。”林婉茹咯咯一笑,继续转个不停。 郝建叫道:“哎呀,真会晕的,你不晕我都晕了。”林婉茹哈哈一笑,忽然停住,紧跟着又往他怀里扑去。郝建哪料到她会玩这一套,根本就没防备,被她扑个正着,不由自主就心猿意马起来。 “你迈腿啊,探戈舞就要甩腿有力,” “我……我……”郝建实在迈不出去,身子还尽量侧着对她,为啥,下面太争气了! “我真不会跳这探戈啊!幅度那么大,还不如国标!” “啊,那抱着我国标!” 林婉茹扑到他怀里后,面带娇憨秀美的笑容,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说话,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郝建很想搂住她,废话,人家大美女都主动投怀送抱了,自己干嘛要装正人君子推拒她?谁在这时候推开她谁就是傻蛋。可又不敢,生怕她小瞧了自己。想推开她,又不舍得,只能佯作心安理得的跟她对视。 林婉茹启唇笑道:“我晕了。”郝建笑道:“我也被你转晕了呢。”林婉茹嘻嘻笑道:“我跳得好看吗?”郝建发自内心的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独舞,婉茹啊,你知道嘛,我佩服死你了,你当得上是女舞蹈家的称号啊。” 林婉茹笑道:“没那么夸张吧,我还差得远呢。”郝建说:“假以时日,你就是小杨丽萍。”林婉茹被他夸得眼睫毛都笑开了花,道:“你别夸我,再夸我我会骄傲的。” 郝建看着她,想到这大晚上的,空落落的练功房里只剩下他俩,而那音乐依旧轻柔地回荡着,一点不影响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美人在怀,吹气如兰,往下还将继续着什么样的故事呢,呃,这在以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呢。 唉,这人啊,一旦犯了桃花运,这美女排着队的往上送,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要不说呢,有的时候,当男人也挺难的,尤其是像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更难! 此时郝建似乎什么都想不起了,危险?诱惑?陷阱?妈的,全都是懦弱者的借口! “你电话响了!”林婉茹动了一下身子。 “不管他,”郝建双手加了些力,电话刚才响了好几遍了,他不是没听见。不想接,只是想浪漫的子弹多飞一会儿! “我累了!”林婉茹低低地说了一声,看到她兴味索然的样子,郝建才松开了手,林婉茹弯腰盘腿坐了下来, “接吧,可不能误了事啊!” 郝建打开手机,看了林婉茹一眼,我不急你急什么。 “原爱啊,有什么事吗?” “找死,我妈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真冲啊!这人今天肯定吃了不少辣椒,火气比自己还要猛。 “臭小子!他是你爸!好好说话!”电话那头立即传来说话声, “他不是我爸,我爸是田叔叔!” 郝建一听,心立下软了,要不是林婉茹在场,他肯定又要放声痛哭了,离婚啊,得到的是什么结果呢,亲生孩子都与自己不亲了! “小建,我是爸爸,我是你亲爸爸郝建啊!” “郝……爸……爸” “对,我就是爸爸!” 估计还是胡原爱那边的工作做得好,郝小建很快接受了父亲,这下话题来了,他开心地向父亲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了,说他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体育成绩也好,尤其是足球,同学们都亲切地把他称作小梅西呢,郝建非常满意,都说虎父哪有犬子,我郝建的基因嘛,肯定不会差! “儿子啊,体育锻炼是第一位的,成绩再好,没有个好身体哪是没有用的,老爸建议你,搞体育也不能偏科,篮球也得加强加强,你要知道,现在啊,我们国家的足球太水了,篮球在亚洲好歹还说得过去,喜欢篮球的女孩子呀比足球多得多,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在学校里只要篮球打得好,那些女生都把你叫做欧巴呢!” “郝爸爸,你真厉害呢,欧巴你都知道呀!不过你搞错了,足球才是现在最热门的运动呢,我们学校喜欢足球的女生可多了,郝爸爸,关于这一点你一点都不用担心,我悄悄告诉你啊,你别对妈说,她知道会打我的,有好几个女同学都给我递纸条呢!” 这什么年代了,微信微一下不就来了,还递纸条,不老土吗?想必对儿子有意思的那几个女生质量也不乍滴,郝建这时有些担心,谈恋爱可以,但你一定得讲究质量啊! “小建啊,我非常民主,也不反对你初三谈恋爱,但对象你一定要把准啊!要选最好的,知道么,准确一点说,要选最让你心动的!” “哦,郝爸爸,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们班主任不这样想啊,都找我谈过几次话了,他说现在属于早恋,影响学习,影响以后的事业,还说你急着谈恋爱搞什么,古人就有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里自有黄金屋!这是真的吗?” “哦,千真万确!小建,老师的话你一定得听,他怎么骂你都是为你好!一个男人啊,得有理想,得有追求,得有事业,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过完一生,那多没有人生的意义啊,小建,告诉我,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郝爸,说理想那太宽泛了,我一时想不出怎么回答你呢!” 教育儿子可是百年大计,郝建从来不会缺乏耐心,眼下涉及到了儿子的三观教育,那可是立身之本啊,他决定循循善诱, “小建,通俗一点说,你长大想当什么,科学家?人民解放军?工程师……” “我想好了,郝爸爸,我长大想当小村医!” 第429章青春期的教育 我的个天呃,这还是我郝建的大儿子吗?奋斗目标就是当一名小村医啊!郝建大失所望,本来以为儿子会拍着胸脯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郝爸,我长大了想到月球上贴块磁砖!”你瞧这多高大上! 遗憾的是儿子的回答让他大跌眼镜,做村医,一个月二三十元,自己都养不活啊! 不过郝建有足够的涵养,儿子的回答他并不生气,自己也是青春期过来的,青春期的孩子需要什么样的教育他懂。 记得高二刚分科时,该读理科还是文科呢,同学们都犯了难,郝建也是一样,你说自己理科好吧,可是教语文的谢娜老师却去了文科班,最后权衡再三,郝建还是选择了自己并不擅长的文科,都是因为喜欢啊,喜欢的不是地理历史,是看到谢娜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时牛仔裤紧裹着的那个硕大的屁股,那流线太美了,美得郝建每次语文课时都感觉到自己不是坐到教室里,而是置身于周树人笔下那充满童趣和幻想的百草园和三味书屋之中。 这叫暗恋,暗恋女老师暗恋女同学,本来也没什么,对于青春期的男同学来说很正常,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呢!但有一个问题,你千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付诸行动,郝青春同学就是因为这样,而付出惨重的代价,真是冲动的惩罚啊! 事情是这样的,课间时,几个男同学低着头窃窃私语,还不是发出猥琐的笑,郝建跟了进来, “笑啥呢?” “谢老师那屁股真是好看啊!” “本来嘛!” “问题是她今天换了条健美裤,更显大了,呃,也不知哪个男人有那个福气,在那上面摸上一摸!” “这个嘛!” “郝建啊,谢老师可是最喜欢你了,”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了!” “岂止一点点,我看谢老师读到你那范文时,那表情呃,欣赏得紧呢!” “。。。” “郝建,我们打个赌,你要是敢往谢老师屁股上摸一下,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我给你包了!” “我?这使不得!谢老师会生气把我赶出去的!” “都说你胆子大,谁不知道你却是个窝囊之辈,这可一个星期的伙食啊!” “等我想想!”这伙动心了,倒不是因为那一个星期的饭票,主要还是因为谢老师那梨臀太过诱惑了! 上课了,谢娜老师说完一句话,就背过身去写字,郝建赶忙右手指缝里夹住了一只死黄蜂,然后用左手指间弹出了一枚小沙粒,直奔谢娜老师的肥臀而去。 仿佛被叮了一下,因为肉厚,谢老师也还忍得住,可是讲台下的郝建却忍不住了,如箭发一般地蹿到讲台上,一个猫腰,一掌往谢老师那大屁股上拍了去! 哇地一声尖叫,下面反应太大了,女同学则大惊失色,伸出小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男同学则夸张地张开大嘴巴,哈哈大笑,生怕女生没看到自己在笑! “郝建你。。。”谢娜老师转过身,右手本能地摔了出去,啪地一声响得清脆,郝同学的脸上立现一化骨掌印,上面还有点滴粉笔灰! “老师,你看这。。。” “啊,黄蜂啊。。。”谢娜老师手指发抖了,摇晃几下身子,眼前一黑,晕倒了,郝建赶忙伸手一扶,呃,软绵绵地香,受用啊! 将谢老师扶到凳子上坐了下来,郝建伸手往嘴巴上一揩,神情自得地坐到位置上,那样子好比一个刚吃过一顿大餐的。手一伸,“拿来啊!” “愿赌服输,给你!” “呵呵,就是嘛!”郝建伸手接过饭票,不料这时谢娜老师醒了,一问才知道什么回事,一个转身往校长室跑去了。 第二天郝建就被送到了理科班,代价是上课天天打盹,毕业了考了个中专,教训深刻啊! “小建,你给爸爸说说,村医有什么好?” “呵呵,郝爸爸,当村医可好了,有金手指,还懂修真,一天不要做什么事,有用不完的钱,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有村长夫人,村长女儿,村长儿媳妇,村长的老妈差点和他有了呢……还有漂亮女老师,漂亮女记者,美丽女领导……我们班主任说的好多好多的颜如玉呃,” 网络的那些小说害人不浅啊,尤其是这些人事懵懂的小年青,没有一点辨别能力,小村医过得滋润,骗鬼去吧!郝建在塔山乡的时候,和平村的赤脚医生问他借了五百买米的钱,现在都还没提一句呢! “小建啊,你可不要轻易相信那些,那些都是网络作者满足自己意银的,他们很想过那样的生活,然而他们没有能力,所以才写出这样的东西来骗人的!那种小说你以后不要再看了!有时间多看看四大名著!” “四大名著我看不懂,而且我也并不赞同那几本评上四大名著的,你说吧,金瓶梅就比水浒传写得好,七侠五义就比三国演义来得爽,三言两拍就比西游记整得精彩。。。” 小建小小年纪,很有思想啊,这一点不错,奶奶个熊,老子的基因他继承全了。 不过对于网络小说,尤其是那些写村长,村医什么的,玩的那叫什么东东,全属于yy的范畴,郝建的态度还是有所排斥的,毁人三观,误人子弟啊! “你不看四大名著也可以,老爸也不是压你,说实话,老爸都三十三了,四大名著的作者都还不知道呢,不过啊,小建,古代的小说你还是要多看一看,比如三言两拍不错。。。”这点郝建没有摆谱,三言两拍他是看了,不过不是全本阅读,专选那些此处省略几百字的地方,一边看着,一边还骂道作者,江郎才尽了吧! “你不看也可以,反正你要远离那些网络小说。。。”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郝爸,你怎么知道那些小说就一无是处呢!” “我……” “郝爸,你能看为什么我不能看!” “没有为什么!叫你妈接电话,说你不行我说她!” 郝建瞬间亮剑,他也觉得再与儿子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接触时间本来就少,他可不想花有限的亲子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儿子挂掉电话他又打过去要胡原爱接,里面大谈了一通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道理,要胡原爱一定要管好儿子的课外时间,大不了工作不要了,到一中旁边租一栋房子陪读! “瞧你朝孩子瞎吼吼啥!不就是看看小说吗,我就不明白了,网络小说有什么不好啦,你原来不也说网络小说净化人的心灵,不也写过网络小说吗?” “我是我,我自控能力强!孩子就不同,还在青春期!” “呵呵,我明白了,你过去写小说,一直取不到好的成绩,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原爱啊,你还不明白吗,我之所以写不好,那是因为我不够流氓,所以。。。” “哈哈,你不流氓,天底下就没有流氓了,不和你说了,小建还到房间里哭呢。。。” “快去,快去!”郝建很没好气,儿子那里没有展示到父亲的威严,前妻这里也没有讨好啊! 胡原爱当然不会违拗他的意思,连连说你放心吧,儿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呢。 “你和你原老婆的关系真好,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看得出来,你非常爱她们,为什么还要离婚呢?” 林婉茹低低的说,郝建才发现自己冷落了她,柔声道: “婉茹,是我不对,光顾叙旧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 “离婚和结婚一样,难道一定需要理由么?我爱她,她爱我,我们便结婚了,我不爱她,她不爱我,说说便散了,不很简单么!” “问题是你很爱她们啊!” “婉茹,婚姻呢,我真不想讲得如钱钟书先生那么高雅,婚姻是围城,结婚的人想走出去,没结婚的人想迈进来,看似多么高深莫测,其实这些都是摆弄人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体验,有感觉了便一起过,麻木了便分开!这不需要什么理由,有时勉强的凑合还不如分开好呢!” “嗯,郝建,不管怎么说,我都好羡慕你!” 我有什么值得她羡慕的,难道她还用得着羡慕别人,高档的别墅住着,霸道的宝马开着,成天象一只白天鹅一样无忧无虑地跳着自己的舞,别人羡慕她都来不及,她难道是正话反说! “婉茹,你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好多人都羡慕你呢!” “郝建,他们羡慕我?是啊,她们肯定会羡慕我的,车子,房子,票子……我一样都不差,可是啊,人们眼睛里羡慕的永远都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一旦得到了,他们又会发现原来自己拼命想要得到的,原来根本不值一提,然而他们失去的却是更多更多!” 看到她两眉紧蹙,稍显忧伤的样子,郝建不禁想到,像林婉茹这样的,在古阳来说,也应该算个公众人物了,怎么就没有一点花边新闻呢!还有,他的丈夫龙天恩都被枪毙了,怎么没有看见她流露一点悲戚呢,难道关系不好,不应该啊! “呵呵,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想问我些什么,我就说给你听吧!” 第430章雾里看花和水中望月 林婉若不说还好,听她抽抽泣泣地说完,郝建的心也化了。 没想到这漂亮到了极致的女人,她的一生却过得并不漂亮啊! 她老家在皖南的一个小县城,那里是出美女的地方,她跟着母亲的姓。 母亲叫林青霞,虽然没有没事就怔怔地看到窗外,那位大明星林青霞那么有气质,但论及长相,却一点不逊色于她,林青霞在高中时候就与高大帅气的男同学裴旭好上了,毕业了裴旭去当了兵,林青霞则通过人介绍到一家棉织厂当了工人,两人一直书信不断,书信里满满的都是郎情妾意,海誓山盟,最后等到第三年,裴旭当上了指导员,指导员可以结婚了。两人顺利结了婚。 人家说郎才女貌啊,天造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到了第四年,问题来了,因为林青霞天性活泼,又酷爱跳舞,在厂部里头肯定就是搞文艺的主角,这时就有一些流言蜚语来了,有人说她水性杨花,有人说她与厂长经常搞到一起,要不然那会经常得到照顾呢,甚至有人说她靠上了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不用多久都会进市歌舞团呢。。。 妻子太漂亮了,放到家里,裴旭确实不放心,他找到首长,首长也答应让他的家属随军,可是和妻子一说,妻子却说放不下她的舞蹈事业,裴旭更加闹心了。舞蹈能当饭吃,扭扭屁股,摆弄腰肢,那是正经女子的事业么? 请了个假回来,偷偷来到了市歌舞团,却在练功房内,看到了妻子正与一名男子亲密地搂抱到一起,那个男人还把手搭到了妻子抬起的腿上。回到家,无论青霞怎么解释,裴旭就是不听,一气之下,两人便离了婚。那时小婉茹才三岁! 那个年代,被人休了的女人往往都要受到当地人的白眼,更何况还是因为传出来男女方面的事情。 带着小婉茹,林青霞碾转跟着龙老师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古阳,这是个小县城,没有人认识他们,为了堵住人们的口实,龙老师和林青霞便成了家,凭借精湛的舞技,投到了古阳阳戏剧团,迅速成了台柱子。 可是好景不长,龙老师因为患上白血病去世了,第二年林青霞也因为忧劳成疾走了,那时林婉茹刚刚十二岁,因为天资很好,进了市歌舞团。 离婚之后,裴旭猛的后悔了,他想回来找妻子,结果因为被派出去执行一行特殊的任务,一走就是十年,回到家时,妻子和儿女已不知去向了,他也辞掉了工作,一路寻找着,结果在找到古阳的时候,林青霞已去世了,找到妻子的遗物,他才知道妻子爱的是他,她与龙老师的结婚是假的,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能够活着等到他! 都是我的错,青霞,我对不住你们啊! 裴旭立即改了自己的姓,跟着龙老师的姓,名字也改了,天恩,意思就是感谢龙老师滔滔如天一样的恩情。 为了女儿,他凭借自己过硬的本领疯狂地赚钱,一开始打黑拳,很快就获得了开山斧的称号,并迅速成长为古阳雄霸一方的大佬。 有了钱,他给女儿买别墅,买轿车,只要地上有的,他全都买,但是并没有买下女儿给他的原谅。 “这一辈子,我永远不会接受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 龙天恩很悲催,从被抓直到行刑前,他没有看到宝贝女儿一眼,不过行刑时,他依旧哈哈大笑, “青霞,我随你来了,咱们女儿现在开公司成大舞蹈家了。。。” 难怪这样的大美女能够处之安然地呆在东首娱乐圈上,那些当官的,混社会的都不敢觊觎于她,原因是背后有这样一尊大神啊! 难怪林婉茹每每看向自己时,脸上都要带着些许的鄙夷之色,原来她也把我当作抛妻弃子的狠角色啊! “婉茹,你这样做也有点不对,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生身父亲!” “你是想说你很无辜吧!” 呛啊!美女说话向来都是这样的,她从来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不过郝建也是神经大条的人,管你表情不表情的,我只顾想自己的。他想到啊,林婉茹与龙天恩只是父女关系,这么说美如画出来来的林婉茹并没有结婚啊,那么她还是不是处子呢! 他也没有恋处情结,但是看到楚楚动人人见犹怜的林婉茹,他又难免不为这怦然心动。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双眼睛也在犀利地瞪他,好狠啊!这道目光与她说起宋语希时是一样的。 想到宋语希,又想到了她那爱女心切的父亲,郝建又不由得抖了一下,林婉茹却看透了他,冷冷一笑, “我知道你想什么?”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那恶心东西说不出口啊。 “你在想,有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老爸,省歌舞团还让宋语希那贱人抢了是不?” “呃,我可没有那么想!” “当然了,你还在纳闷,为什么我姓林而不姓裴!”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郝建暗暗叫苦,与这样的女人暧昧,是暧昧她还是暧昧自己啊!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最后一招,死猪不怕开水烫! “是啊,难怪你这么想,圈内好多朋友都不理解,婉茹啊,你爸随便使个眼色,宋语希就灰飞烟灭了滴,那还轮到她啊。。。” 郝建一个颤栗,“你没有吧!” “当然没有了,我点下头,父亲还不找人坏了她,呃,呃,你怎么脸色白了呢,瞎到你啦?” “你这是说哪儿话呢,我是庆幸,你没有点头,成就了一位大红明星呢!” “少来骗我,你那眼神我还不明白,你喜欢宋语希?告诉我,我给你牵线去!” 这一定不是心里话,这一点郝建不糊涂,这方面的当上得多了呢!郝建抬眼望了望窗外,只见银色的月光纷纷洒了下来,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多富有诗意啊! “婉茹,你喜欢雾里看花呢,还是水中望月!” “这有什么不一样么!” “当然区别大了,雾里看花,虽然朦胧,你完全可以走到跟前嗅一嗅啊,大不了把它摘下,前提是不让护园人看到,水里望月就不同了,一泓平静的水,上面有一轮圆圆的月,一动不动的,你看上去,多么静谧啊,然而你伸手去捞,什么都没有了。。。” “郝建,我口渴了!” “这儿是你的地,你口渴了我有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你不会出去买两瓶么!” “好吧,”郝建站了起来,口袋里面那百多零钞还在呢。 “等等!” “最好买瓶红酒,你不是喜欢月亮吗,这么美的月色,你不想把酒问青天么!” 是啊是啊!郝建这么有诗意的一个人,那会没想到这一节呢,他想的更多,把酒言欢呢! 欣然领命而去! 看着郝建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林婉茹的那颗芳心也不由地无边无际地荡漾起来, 因为心灵的创伤,她恨透了包括父亲在内所有的男人,除了龙老师以外,所有的男人是泥巴做的,材料里就没有一处不龌龊的。 尽管自己身边不缺少那些自命不凡的追求者,里面有达官巨富还有佳公子,林婉若都未加一瞥。 但是郝建的出现,那天,她正在跳着舞,馆长喝了一声,郝书记来了,她收住了势,可是心却收不住。 这么年轻帅气的书记啊,那俊郎的脸庞,那高挺的鼻梁,那坚毅的眼神,还有那表面看有一点顽浮但纯洁的笑容。。。那时林婉茹就怦然心动了。 再到后来,他热情地支持自己办贷款,不遗余力地帮自己牵上了徐总的线,成立了森林实景演出公司,自己还这么刁难他。可是人家并不计较啊! 他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县委书记么,连自己这样的弱女子都可以颐指气使地指挥他? 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关我什么事呢,可是,可是。 刚才让他抱着的那会,怎么会有种舒服的感觉呢,还有他那下面,我好像碰到了,呃,呃羞死人啦! 等我看看他包里面放些什么东西。林婉茹拿起了郝建的公文包,打开一看, “让我给骂糊涂了吧,你看包里面就有红酒呢,还要出去买!等我打开尝尝!” “好香啊,不过有点辣!”林婉茹抿了一小口,迅速拧上了盖子放回公文包里面。 郝建哼着小曲回来了,两只手一个都没有空着,右边是两瓶红酒,左手提的是一口袋的烧烤,牛肉羊肉还有羊蛋的,韭菜,阳火的时令小蔬,往地上一摊就是一大堆。哦,杯子都买来了。 “你不用一次性的啊!还买玻璃杯!不麻烦啊!” “喝酒就得有讲究了,喝什么样的酒那就要拿什么样的杯子,怎么用一次性杯子凑合呢,你看这玻璃杯,红葡萄酒沿着这杯壁慢慢倾落下来,你还认为这是酒么,这是浓浓的爱啊!”郝建拿起杯子往里面注酒,倒好了后,拿着杯子,摇晃了一下,得意地说,正准备大发演说,却发现林婉茹眼睛迷离,痴痴地望着自己, “婉茹,怎么啦?” “我。。。” “婉茹,你生气了吗,你生气了我就不说,吃点青菜,” 很听话,林婉茹吃完了韭菜,又吃了一串羊蛋,可是情况没有好转“我。。。我” “婉茹,不舒服,” “没有,只是觉得,我好热。。。” 第431章谁始作俑者 你包里那瓶装的是什么?郝建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哟,不好了,她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赶快拿出马天明上午送来的那瓶补能量的药水(用矿泉水瓶子装着,颜色红得如葡萄酒浆一般,)当时郝建正在看文件,没注意把它放到公文包里面。 摇了下,嗯,少了点,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马天明说得虽然很神秘,可没说功效这么大啊! “你说这东西,不可能吧!这是人家赠送我的,说可以提精神,你喝了多少啦?” “还喝多少,那么冲,就一点点就够我受得了!” “是啊,可能是这夜宵摊上的东西不干净呢!” “你少来,东西不干净的该拉的是肚子,我怎么浑身躁热呢!” “也许你衣服穿多了,刚才跳舞又出了那么多汗,虚热呢!” “虚热你个头!快说这药水是谁送你的!” “一个朋友!” “谁?” “兄弟!” “是马天明吧!”郝建这时发现林婉茹好看的脸几乎都在抽搐了,她一定在努力地克制着什么,一双眼睛瞪着自己,不过眼光里面充斥的不仅仅是原来的鄙夷了,里面还有仇恨! 马天明给的这是什么东东,仅仅是提神吗?为什么她反应这样大,后来郝建才知道马天明跟的一位师傅,就是古阳的一位民间神医,学得一身绝技,制造这类迷你药水自是雕虫小技,也不难想像,没有那几下子,怎么可能在高中时候就把大校花冯程程拿下马来。 难道?难道?郝建大叫冤枉。 “快说,故意把包放在这儿,然后又故作老实的去买红酒,这是不是你计划安排好了的!” 这下更冤了,郝建也有点生气,“我用得着吗?” “什么用不着,我一直就没有看上你,你。。。” 林婉茹语气衰弱、结结巴巴的说:“我……你……你能送……送我回家吗?” 郝建正想着明天要好好把马天明说一顿,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差点没跳起来,道:“我送你回家?”心里说,老子的光辉形象都被你骂得一点不留,凭什么送你回家?脑子有毛病吗?续道:“不大合适吧?你又这样,还是自己回去吧!” 林婉若看他一眼,道:“我能够自已回还找你……你不乐意,是……是吧?”离得近了,郝建看到她美眸都快睁不开了,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红,心头打了个突儿,都说那药心脏不好的人吃不得,容易诱发,又想到她这样的脾气,心脏一定不会太好,万一出了点什么差错,自己可脱不了干系,忙道:“乐意……乐意,送你就送你。你这是怎么了?”林婉茹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你别管,钥匙在……我包里,你去开车,然……然后开到这来接我,我……我快不行了。” 郝建吓了一跳,道:“不行了?婉茹,你别吓我,你觉得是哪不行了?心脏还是大脑?你要是有病提前说,我打急救电话……你也先别回家了,我送你去医院。”林婉茹道:“不是……是病,你……你就送我回家,快……快点。”郝建哦了一声,既然不是病也就更不用担心传染了,于是走到她身侧,道:“我开你包找钥匙了啊。”林婉茹只是嗯了一声。 她包就在肩头挎着,已经险些要滑落了,被她用手臂与月匈侧夹住,以她包所在的位置,郝建很难伸手进去翻东西,就说:“你包这样挎着我伸不进手去,我给你拿下去了啊。”郝建还是嗯了一声。 郝建小心翼翼将包从她手臂上取下来,期间碰到她的手臂,眼瞅着她身子一晃,似乎随时都能摔倒,吓得大气不敢做一声,忙伸手扶住她手臂。林婉茹烦躁地说:“别……别碰我……” 郝建哦了一声,慢慢松开她胳膊,拿着她的包退开两步,狠狠瞪她一眼,心说你以为老子愿意碰你?如果换到刚才,也许还可以商量,现在都让你鄙视了,就算你脱光了到老子面前卖弄,老子都没兴趣! 可是转过念头一想,嘿嘿,鄙视我的人这么多,你又算老几,怎么要计较呢!伸手到她包里翻了几下,摸到了车钥匙,四下里望了望,道:“你车在哪呢?”林婉茹道:“停车场,你……你找吧。” 郝建眼见这停车场从东到西,数百平米的面积,停着几十辆车,找到她的车哪有那么容易,心里都到悔恨,看来自己来文化馆调研太少了,停车场的情况都不熟悉,耐着性子问道:“大致方位还记得吗?”林婉茹道:“头很乱,不记得了。”郝建暗叹口气,又问:“我记得你车是辆白色宝马吧?可那么多白色的!” 郝建不敢问得太仔细,往停车场最东端走去,然后自东往西,一辆辆的检视,看了好半天,这才找到她的车,心想这森林演出公司不成立还好,一个个都开着宝马了,害自己找了半天。 叹了口气,按下遥控钥匙,解开车锁后拉开门坐进去,娴熟的发动车子后,驶出停车场,绕到旗杆那里停下,下车对林婉茹道:“要不要我扶着你?” 林婉茹横了他一眼,先说:“不要……你扶!”很快又说:“走不了了。”郝建弄了个哭笑不得,道:“既不能走,又不让我扶,你打算怎么办?”郝建又想到,为什么她不叫自己的朋友呢,继而又想到以她这样的狭窄心肠,怎么可能交到朋友呢,这么一想想,也没什么。 郝建就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无意中碰到她的手,只觉得她手火烫非常,好像刚从灶膛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由自主就握住她的手感受了一阵。 郝建身子猛地一颤,手臂乱甩,要甩脱他的手,怒道:“你……谁让你摸我的手,放开我。” 郝建悻悻的放开她手,道:“谁摸你手了?我这只不过是握紧,好扶你走路。你手怎么这么热?真的不是生病吗?不需要去医院?”林婉茹道:“不要,扶我上车,别的事你……不要管。” 郝建也没再说什么,扶着她来到车后门那里,将车门打开,扶着她小心翼翼坐进去。 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林婉茹坐进车里后,根本就没有坐着的意思,直挺挺的摔倒在后座上。还好后座宽敞舒适,她摔到上面也没事儿。 凳子罩着毛茸茸的羊毛垫子,软绵绵地极为贴肉,但郝建很是不舒服,比不上徐姐徐书记的,真皮就真皮,不用罩垫子。 她没事,郝建却吓了一跳,忙道:“婉茹,你没事吧?”林婉茹道:“没,你……开车吧。”郝建说:“你真没事?” 心里直犯嘀咕,别现在没事,等自己开起车来她出事了,那自己就跑不脱干系了。林婉茹不耐烦地说叫道:“去开车!”郝建硬着头皮问道:“婉茹,你没……没事吧?”林婉茹胡乱摇头,道:“没……等会就有事了。” 郝建皱眉把车门关上,带着满腔的疑惑回到驾驶位上,驾车驶出酒店广场,汇入了路上的车流中。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路上车流已经明显稀疏,于是车速就能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这样开出几百米,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忙回头道:“婉茹,你家在哪啊?是上次我送你的那个小区吗?” 郝建是送过她一次,不过只到了楼下,可是不对啊,别人都说她住的是别墅啊。 林婉茹说:“去那也……也可以。”郝建听了就明白了,她家并不在那,但是在那有套房子。后来他也知道了,别墅是龙天恩帮买的,但她一直没有住进去。 去城北家园的路郝建实在太熟悉了,毕竟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轻车熟路就把车开了过去。小区保安认识这辆车,见到后主动放行,郝建也就省去了抛头露面。 车进小区后,郝建问道:“你家在哪栋楼啊?”林婉茹说:“六号楼。”郝建就冲六号楼驶过去,心说美女就是美女,连房子所在楼号也那么挑剔。 此时将近午夜,小区里除了路灯还亮着,大部分的人家都已经睡了,高耸的数座塔楼几乎看不到什么灯光。在耸入云天的高楼下面驾车而行,郝建就跟做梦一样。 车到六号楼附近,郝建也没找停车位,随便停到路边,下了车打开后门,道:“婉茹,我扶你下来吧?”林婉茹嗯了一声。 郝建探进半身去要扶她出来,可是她在座位上躺着,必须要先把她拽起来,这可为难了,她连手都不让碰,会让自己抱她上身起来?试探着问道:“你怎么起来,自己坐起来还是我拽你?”林婉茹道:“我……自己来。”说完用手撑在座位上,打算自己坐起来。 可是她试了好几次,上半身根本就爬不起来,看来身子虚弱到了一定程度。除非借助外力,否则就别想着能自己起来。 郝建道:“还是我拽你吧。”林婉茹白了他一眼,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嗯了一声。 郝建把她大腿往里面推了推,在后排座位上腾出一个空当来,然后上半身钻进去,左腿站在外面,右腿膝盖点在座位上面用作支撑,一手去拽她的胳膊,一手去她背后扳她,两手臂一叫劲,就将她拽了起来。不过,这女人身体看起来那么纤瘦,抱起来乍那么沉啊,直到触到人家那软地方时,才知道始作俑者,原来这儿很有分量哦,郝建这么强壮的男子扶她起来竟然有些吃力,好容易才把她扶正。 郝建问道:“你好点了没?”林婉茹道:“没……”郝建道:“那我还要扶你到家?”林婉茹道:“你不扶我怎么回家!”郝建道:“……好吧,我先扶你下车。” 第432章舞为媒 林婉茹身子已经软瘫如泥,脚踩在地面上就打滑。郝建费了半天劲才把她从车里扶出来,却想不到她根本就站不住,直挺的往自己身上靠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她靠在了怀里,而且她有继续下滑的趋势,要是不赶紧抱住她, 说不定她就从自己身上滑到地上去了,此时哪还有什么男女有别的顾忌,急忙出手把她抱住了,由于出手太快,也没掌握好力道,用的力气大了点,几乎是搂着她的身子撞向自己胸膛。 两人倏地撞在一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林婉茹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击撞,脑袋前后晃了晃,一头秀发也跟着乱摇,其中几缕还扫到了郝建脸上。而与此同时,她嘴里也发出一声娇哦:“呃……嗯……” 郝建听到这声吟哦,骨头都酥了,心里不无恶趣味的想着,这位姐以为在跟自己干什么?做那种事吗?明明是身体相撞,又不是别的部位相撞,干吗发出这种动静? 不过他也暗自后悔,刚才应该把手机的录音打开,明天让她听听,你不是很鄙夷我吗,听听,这是谁的作品! 正自暇想着,林婉茹扑倒在他怀里,美眸似睁似闭,仰起头模糊看他两眼,两只手臂缓缓的抱住了他。 郝建心头一跳,还没等做出反应,眼看她又将脸埋在自己肩头,上下磨蹭,动作十分诡异,只看得纳闷不已,问道:“婉茹,我可是很龌龊的哦!”林婉茹暂时停下来,不过又抽搐着身子道:“我……我难受。”郝建问:“哪难受?”林婉茹道:“哪儿……哪儿都难受,你别抱着我了。”郝建说:“可以是可以,可我不抱着你,你站得住吗?” 林婉茹不吱声了,愣了半响又下了指令道:“扶我回家。”郝建傻呼呼应声答应,把她身子从怀里转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带她走上楼门台阶。 来到楼门口,楼门是锁着的,郝建又从她包里翻出门禁卡,刷卡开门,搀扶着她走进了电梯厅。 “几层?”郝建在走入电梯之后问道。 林婉茹身子几乎已经靠在他身上了,脖子也如同断了似的,根本就支撑不住脑袋,左右乱晃,闻言跟没听到一样。 郝建如铁哥们一样地只好拍拍她的手臂,又问了一遍。林婉茹说道:“九……”郝建顺手按下了数字“9”,可是下一刻,又听她道:“十……九!”郝建差点没气哭,只能又按下数字十九,同时长按数字九取消了这一层,道:“你能一次性说完吗?” 此时凝目看她,借着电梯里明亮的灯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脸上现出病态的红晕,双眸离迷无神,口唇干燥甚至有些干裂,却很诱一人,还能发现,她连耳根子都是红的,这种状态,除了喝醉酒似乎没有别的解释。但问题是,她身上又一点酒气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心里非常纳闷,郝建却也没问,因为之前已经问过她多次,她都没说,因此就算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来。 从电梯出来,郝建扶着她走到一九零六号房间门口,这是刚从从她嘴里打听出来的,拿着刚从她包里翻出来的门钥匙,将门开了,屋里漆黑一片,还有一股子冷淡的气息。 他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往里走,一手在墙壁上找,很快找到了电源开关。 “啪嗒”一声轻响,屋里瞬间充满了光明。 郝建起反手把门关上,打量着屋子里的装修装饰,暗暗点头,豪华气派,果然是团花家的房子啊,扶着林婉茹走到沙发前,帮她慢慢坐在沙发上,道:“我给你倒点水喝吧?”林婉茹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点了点头。 身上稍微好受了些,她觉得自己顺利了,因为和自己的战斗!自己并没有让某些用心不良的人阴谋得逞! 屋里倒是有饮水机,可惜没有通电。郝建就只给她接了一杯凉水,回到沙发前递给她。 不过拿着水杯直摇晃,竟然送不到自己嘴边。郝建暗叹口气,只好从她手里抢回来,亲自送到她嘴边。林婉茹轻啜一口,却有些恶心似的,又吐到了杯子里。郝建看得恶心无比,忙把水杯放到茶几上,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啊?要是有病赶紧说,我送你去医院。” 林婉茹瞪着眼睛道:“你没往杯子里面下东西吧……” 林婉茹,我郝建在你眼里难道就这样不堪吗!这下郝建真生气了,转身就走,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一声异响,回头看时,见她摔在了沙发上,虽没有什么大碍,看上去却很不雅观,又见她可怜巴巴 地望到自己,心又狠不下来,脚尖早已变向了,回去扶她。 在沙发上扶起她比在车里扶起她简单多了,郝建轻轻松松就将她扶坐起来,叹道:“你这样不行,家里有床吗?我扶你去床上躺下吧。”林婉茹一听不高兴了,道:“上啊床……你……你想干什么?跟我上啊床吗?”郝建闻言为之愕然,嗤笑出声,道:“我会跟你上一床?你……你说什么胡话!我是怕你摔倒。”林婉茹咧嘴笑了笑,美眸眯成了一道缝,用媚眼如丝来形容一点问题都没有,瞧着他道:“是,是这样的啊!” 郝建急得直说脏话:“我哪句话说要上一床了?我是说扶你去床上,是‘去……床……上’,不是‘去……上一床’,你听差了不要紧,别玷污我的好心。”林婉茹笑道:“好,我……我错了,那你……扶我……去……床上吧。”郝建无趣的摇摇头,走过去扶她起来,却没想到,她刚起来就靠在了自己身上,心中冷笑,就你这癞皮狗似的模样,就算上了床也是你主动的。 郝建扶着她往里面走,边问她卧室的方向,走进卧室后,信手开了灯。 林婉茹却嚷道:“别……关灯!”郝建奇道:“为什么关灯?”林婉茹道:“眼……眼睛不舒服。”郝建已经看清席梦思的方位,就听她的把灯关了,扶着她一步步走到席梦思前,道:“到了,你上席梦思躺下吧。”林婉茹问道:“你……你呢?” 郝建道:“我自然是回家啊,你不会让我照顾你一晚上吧?”林婉茹闷声不响,过了会儿说道:“你……你最好……是……是多照顾我一会儿,好……好吗?” 这个要求倒也并不过分,郝建点点头,道:“多照顾你一会儿也行,其实你这样我看了也很担心,真害怕你会突然出事。”林婉茹觑着他道:“你很担……担心……担心我吗?”郝建点了点头。 林婉茹笑道:“为……为什么……担心我?”郝建道:“因为你是我们古阳县的舞蹈家啊,我得作尊重艺术领导表率嘛。”林婉茹笑容瞬即敛起,道:“我……我要是……不会跳舞呢?”郝建想了想,道:“你要不是不会跳舞,我们就不一定认识的。你说我还会担心你么?” “古人有花为媒,我俩还是以舞为媒了!你说这是很不很浪漫啊!” “这种浪漫还是不要的好,都让你骂鄙视死了!” “小气鬼!还大书记呢!”林婉茹这才又笑了出来,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扶我躺下……好吗?” 郝建嗯了一声,先把她扶坐在席梦思边上,又弯腰下去给她脱了脚上的皮鞋,随后直起身来,一手扶着她肩头,一手把她腿抬到席梦思上,最后扶着她上半身慢慢躺下。可就在林婉茹完全躺在席梦思上的时候,令郝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双臂居然被郝建双手轻轻抓住了。 郝建心头打了个突儿,凝目看向她,却见她一脸梦幻爱慕的看着自己,口唇嗫喏,红艳艳的,十分迷人,紧张的问道:“婉如,你……你休息吧,我走了。”林婉茹仿佛没听到他的话,道:“你过来下。”郝建愣了下,道:“过去?怎么过去?” 郝建轻轻拽了拽他的手臂。郝建这才明白过来,试探着俯身凑下去。林婉茹眼看他距离自己不远了,便松开他的手臂,将两手抬起,勉强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什么状况啊!郝建心头大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正心神不定呢,忽然觉得她在微微用力下压自己,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她意思低头下去。刚刚低了一下,却觉口唇一热,已经被对方亲了一口。 他大惊失色,脑袋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迟疑了差不多一秒钟,可就是短短的一秒钟之后,已经有枝腻滑的丁香钻进了他的口中。 “不是吧,被她强吻了?” 郝建这才惊醒过来,只吓得头皮发麻,尽管对方丁香腻滑香软,只要愿意,就能恣意品尝,可还是难以接受这种施舍,忙一把将林婉茹推开了去,脸红心跳的道:“婉茹,你……你喝多了,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林婉茹忙叫道:“不要,你别走……郝建,你陪我……” 郝建哪敢应声,也不理她,红着脸跑出卧室,反手将屋门重重关了,快步出了门去,等到楼下的时候,回想起刚才在林婉茹家里那一幕幕,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婉茹啊,那么鄙视我,为什么还要主动亲吻自己,而且一上来就是火爆的湿吻,那种疯狂的劲头恨不得要献一身给自己一样……他想到这,忽然心头一动,刚才林婉茹那副模样,倒像是之前恶毒的老上司张玉蓉?故意把自己诱惑了,然后偷偷地打电话叫人来! 可是刚才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装的啊! 他胡思乱想一阵,也想不出任何头绪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由得舔了舔干涩的口唇,却想到刚才林婉茹那丁香的口感,情不自禁吞了几口唾沫下去,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打开了那公文包,把那药水又看了一看,反应那么大,不至于吧,小小抿了一口。 反应那么大,不至于吧,小小抿了一口。 车到六号楼附近,郝建也没找停车位,随便停到路边,下了车打开后门,道:“婉茹,我扶你下来吧?”林婉茹嗯了一声。 郝建探进半身去要扶她出来,可是她在座位上躺着,必须要先把她拽起来,这可为难了,她连手都不让碰,会让自己抱她上身起来?试探着问道:“你怎么起来,自己坐起来还是我拽你?”林婉茹道:“我……自己来。”说完用手撑在座位上,打算自己坐起来。 可是她试了好几次,上半身根本就爬不起来,看来身子虚弱到了一定程度。除非借助外力,否则就别想着能自己起来。 郝建道:“还是我拽你吧。”林婉茹白了他一眼,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嗯了一声。 郝建把她大腿往里面推了推,在后排座位上腾出一个空当来,然后上半身钻进去,左腿站在外面,右腿膝盖点在座位上面用作支撑,一手去拽她的胳膊,一手去她背后扳她,两手臂一叫劲,就将她拽了起来。不过,这女人身体看起来那么纤瘦,抱起来乍那么沉啊,直到触到人家那软地方时,才知道始作俑者,原来这儿很有分量哦,郝建这么强壮的男子扶她起来竟然有些吃力,好容易才把她扶正。 郝建问道:“你好点了没?”林婉茹道:“没……”郝建道:“那我还要扶你到家?”林婉茹道:“你不扶我怎么回家!”郝建道:“……好吧,我先扶你下车。” 第433章有时灵有时不灵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就除了一点酒味之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回想着因为这药水所引发的诸多不愉快,他马上打通了马天明的电话, “郝书记,遇到什么麻烦啦!”电话很快接了,马天明的声音很急促。看得出他对郝建是忠心耿耿的。本来还想痛骂一通,听到这样贴心的话,郝建又软下来了,怎么能怪人家呢,你收好了,林婉茹不就够不着了? “麻烦不是很大,不过解决了,我说哪,你早上给我的那是什么啊!” “是不是效果很好啊!” “好是好,好到差点坏事了!”郝建编了个谎,说让贾蓉给拿走了。 “这好啊,那东西本来就是用枸杞泡的药酒,喝一点点,滋补阴阳的,没什么啊!” “你确定功效只这点!” “呵呵,郝书记,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 “是啊,你肯定误会了那是迷你药水,那邪术,我哪会呢!” 郝建大窘,又被林婉茹摆了一道,真狠毒啊,这辣女人!挂下电话,心里暗骂,谅到你也不会这东西,要不然还抹不平你家里那位。骂完了又觉得有些小遗憾,长叹一声,天明啊天明,如果你会整那玩艺,这得多好! 此时林婉茹也在床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郝建啊郝建,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男人,希望啊,你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这话幸好郝建没有听见,否则他又会发作了,狗屁苦心,苦心折磨我吧,考验我,犯不着采用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手段! 郝建怎么听得见呢,回到武装部宿舍里洗了一个澡,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啥都记不起来了,躺到床上一觉睡了个天亮,老妹今天今天赶回来,高兴都还来不及,烦恼一边去呆着吧! 第二天一早,郝建接到了彭丽玲的电话,说时间记错了,是明天的飞机,后天才能到达沙市呢。郝建那敢埋怨她半句,生怕她一个气恼不回来啦,赶忙截口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回来,啥时候都好! 车子往右一拐,进入了怀化市的方向。这宝马就是宝马,各项指标都是杠杠的。开着宝马就是爽啊,郝建爽爽得吹起了自在的口哨。 今天问徐莹姐借车的时候,人家还到睡,开门的时候,眼皮都是半开半睁的,郝建再一看,睡衣都不曾穿着呢,立时一把抱住,把昨晚的一肚子怒火尽数发泄出来了。。。 徐莹告诉她,贾蓉似乎对宋朝阳的猛烈进攻有点表示了,昨晚看见了他俩手拉手地从影剧院里走了出来,自己也敢惊扰他们。郝建有点些许的失落,半晌说你当然不能惊扰他们了,谁不巴望他俩个年青人好呢!徐莹一听,你也是?郝建说肯定啦!徐莹说不可能吧,感觉你底气有点不足呢。郝建赶忙正言道,徐姐你可不能乱想啊,道明和我兄弟一般,我只把贾蓉当小妹一样看待啊,朝阳这人本质不错,我当然希望她与朝阳能成呢! 徐莹哦了一声,停了半晌,大出了口长气,我都是自己把自己吓到了。郝建不解,“徐姐,什么吓到你啊!”徐莹只是睁着眼望到郝建,并不说话,怪异的眼光,郝建更加不解了,发烧了吧,伸手去探了探徐莹的额头,徐莹一手拿开,这下我不担心贾蓉到我面前使泼了! 哈哈,原来徐大书记她担心的是这个啊! 一听郝建没吃早餐,伊莉抱着他数落了一通,“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也要为我娘儿俩着想啊!”推开郝建,骂骂咧咧地走进厨房煮鸡蛋去了。 打是亲,骂是爱,嘿嘿,郝建无耻地拍了拍伊莉的屁股,往沙发上美美一躺,抓起茶几上的报纸,诶呀,老婆长进了,什么时候有了阅读的好习惯啦! 一则显赫的标题映入眼帘,大学校长阅兵耍威风: “英姿飒爽的‘学生军'方队,刚劲有力的军体操表演,首长颁奖、领导讲话......该校校长王春秋在负责军训的当地野战军某部政委的陪同下,乘着牌号为‘阅兵-001’的越野车上,面带微笑,戴着白手套,挥手检阅。” 下面则是评论对此阅兵场面,很多网友嗤之以鼻,甚至讽之为“史上最牛的大学校长”,其实一点都不为过,这种场面,的确有些令人不爽,大有做作甚至是摆弄权力幻想之嫌。 乘坐阅兵车“阅兵”有必要吗?学生也就六、七千人,规模再大集中到一起也不会太长,怎么就非得动用阅兵车呢?难道校长坐到阅兵车上,挥挥自己戴着白手套的手,就能激发出广大学生的士气。难道走路“阅兵”,学生们就士气全无。显然并非如此,徒增笑料而已。 郝建想,阅兵仪式本来是神圣、庄严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擅自组织阅兵的。因随意“阅兵”而大出洋相甚至倒台的事件不是没有,前几年安徽省亳州市原市委书记李兴民为庆贺自己荣登市委书记宝座,就耗费200多万元举行了一次亳州史上最大规模的阅兵仪式。结果呢?因阅兵丑闻,李兴民被纪委调查,后因经济问题被判刑。 无论是地方官员还是大学校长,无论是为庆贺自己高升还是“检阅”军训学生,动不动就以高登阅兵车的形式检阅“部下”,多数是政治虚荣心极度彭胀所结成的怪胎。貌似风光无限,实则惹人耻笑。所以,无论是地方上的,还是部门里的,还是要少搞一些这样活动为好。 “老婆,你也喜欢看报纸啦?”阅读使人内心强大,郝建非常满意伊莉加入阅读者的行列,他真心希望老婆的心里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无视他周围站着很多很多范冰冰一样的女人。他伸手搂了搂伊莉的腰。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伊莉边说边把报纸揉作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都是昨晚王姐到我这儿说话落下的,豆腐块块,瞧着都让人眼睛痛,老婆我那有闲心看那些东西!啪地一声,电视打开了,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哦,又是经典重现新白娘子传奇,不用看,就是听郝建都听出屏幕上放到什么地方了,老婆啊老婆,你都等了多少回了! “不能换个台?好节目多的是!” “我就喜欢这个,你不服啊!” 服,服,等我肚子稍微消了一点,我再和你理论就是了! 伊莉又告诉郝建,现在她代理了全省的奥迪车经销,郝建暗暗佩服这个女人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果敢魄力,奥迪车现在刚刚进入中国,因为质量和性能确实要比同行的领先一些,进入市场必然会受到消费者欢迎,现在代理可谓正是时候,郝建也曾和嫂子柳月琴说起过这事,还答应给她出本钱,柳月琴支支吾吾并没有答应,没想到仅仅一个星期后,伊莉却把它做下来了,虽然是一样的漂亮女人,但某些方面差距还是很大的。 “我现在是市政协委员了,你说这是个官职么?” “老婆啊不错,市政协委员都当上了,委员不是个官职,但是权力大得很呢!” “那意思不是说我也有权罢免你们这些书记县长了?” “权力大并不等于你一定要罢免人啊!县委书记是上级党委任免的,还有县长是人民代表选出来的,你怎么能罢免呢!” “什么权力也没有,忽悠我花了十多万!权打水漂了!” “老婆,政协委员的权力大着呢,一个提案,市委常委都得认真考虑呢!” “你是说我一个提案可以把你这个县委书记拿下来了!” 呃,你怎么老是想拿下我呢!我是你老公诶! “老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的提案是关于改善民生的建言献策。。。” “意思不摆着嘛,权力没有,蜡像一个,摆来充数的!” “那不是这样的,过来的经验证明,政协委员的作用还是大得很。。。” “那怎么不是呢,一个委员要十多万,十几个委员就是百多万了,还不可观,我说呢,委员是有作用的,不过得有个前提,有钱的时候有,没有钱的时候没有!” 这是什么逻辑,简直是强盗逻辑,验道你是我老婆,放你一马,这事暂且搁着,不争论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笑话,郝建自是信手拈来,黄色段子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伊莉肚子都笑痛了,两人一看时间,到点去接小思莉了。 小思莉比思雅大胆了许多,一见郝建便叫了声叔叔,这让郝建大感惊讶,白了白伊莉,教子有方啊,伊莉一怔,马上叫思莉改口,思莉非要郝建答应让她骑到脖子上才肯改口,郝建迫不得已就范,可以叫了吧,我的小宝贝女儿!那知道小思莉两腿一蹬,驾! 郝建忙着撒腿,马吃了痛,还不得快跑,哪还顾得上听她叫了没叫呢! 一家人也懒得回家里做饭了,小思莉说要去吃肯德基,伊莉一巴掌打了女儿,都说了多少次了,那里的鸡肉不纯正,乍不长记性啦!小思莉哇哇地扑到郝建怀里,爸爸,妈妈不准崽崽吃肯德基!郝建赶忙摇旗呐喊,最后伊莉勉强同意了,只这一次,下不为例!郝思莉破涕为笑,亲热搂着郝建的脖子,“叔叔,你真好!” 呃,呃,你这孩子乍这么健忘呢! 第434章潜伏 吃饱了,小思莉倒是变乖了,甜甜地在爸爸怀里睡着了,郝建说要回去,可是伊莉却不肯,她说瞧你这身衣服,都起皱了,还穿到外面当行头,你不怕丢人我怕啊!拉着郝建去了利郎专卖店,休闲装正装一样拿了两套,郝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想说这休闲装我穿不习惯,可是人家却说我喜欢看,付了款,提起衣服走人。 “走好,欢迎下次再来啊!” 老板是个见惯了大世面的人,笑眯眯的收完钱之后,目送着郝建的身影,羡慕地说,“男人当到这个份上,值了!” 回到家,郝建就把小思莉放到卧室里,然后折到客厅把伊莉抱了起来,伊莉努了努嘴,郝建明白,又返到卧室里看了看思莉,睡得香啊! 又返回来,这时伊莉敞开着身子倒在长沙发上,张开双手,对郝建说:“来吧!帮我解开衣服扣子,我……” 郝建扑了上去,双手迫不及待了,“老婆,好正当的事,怎么给我们整得像地下工作者呢!” “哈哈,你说潜伏吧,你又不是徐则成!” “当然不是啦,那有他那么下作,一手把床摇得咯吱咯吱响,一手还拿到书跪在地上看呢,我是玩真格的。。。” 就在这时,郝建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真不踩点!郝建骂了一句,一看是怀化的电话,就有些烦躁,在怀化,除了宋初正,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宋初正他已经通过话的,应该不会,还有谁这么无聊呢。 . . 犹豫间电话狂叫,伊莉不高兴地说:“你看看到底是谁打来的,不然就把手机关了吧。” 郝建点点头,心里暗道老婆长进了,还知道先要看看什么人来的电话呢!拿出手机一看,1377438.。。。骚扰的,不要紧,还真是不认识的。 “骚扰,让我看看!” “嗯,”对于老婆,郝建是百依百顺,伊莉一看,“赶快接!雪丽的。” 雪丽?郑雪丽?那个出事了怀化市委副书记的女儿郑雪丽?自已后来都没跟她联系了,你叫我接她电话,考验? “墨几,快接!” “遵旨,老婆陛下!” 他赶紧接了电话,他突然然惊呆了,郑雪丽的说话声如同游丝一样,说:“郝建,到我家来接我……上楼……” 一阵男人那猛烈的呵斥后手机就关掉了。 什么情况啊? 郝建愣了一下,情什么情!伊莉变了脸色对郝建说:“不好,雪莉又遭家暴了,你快去。” 原来郑雪丽的父亲被双规之后,一度骄傲的白雪公主突然变成了灰姑娘,俗话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雪丽又四处找不到郝建,后来嫁给了一名地产商人,叫徐大力,很有钱,也很爱她,不过心眼太小,常常怀疑雪丽不忠诚。 郝建疯了一般的跑出楼外,拉开一辆停在那里的汽车,也不管是谁的,发动了汽车就向郑雪丽家奔去。 想当时在怀化卖胡萝卜时,自己被派出所的抓了,郑雪丽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解救郝建,提起那桩事,郝建很是感动。可是,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家中,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家暴是挺凄惨的,郝建曾经在赵志康家看到过,袁桂香被赵志康一顿毒打,住了半年院呢! 郝建回想着郑雪丽那张天真烂漫的美丽容颜,当时就心想,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与折磨和苦难沾得上边呢,这样的女人只可以得到呵护和疼爱啊!再想到那声若游丝般的声音,就像遭受着什么痛苦,或者受到毒打之后的求救。 不管什么情况,一定得阻止! 郝建车开的飞了起来一般,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郝建就把车停在郑雪丽家的楼下,一步三个台阶地跨上了三楼,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男人在疯狂地咆哮。 应该是她的老公,可是,郝建想不明白的是,两口子打架,郑雪丽让自己来干什么?也许是郑雪丽不想在家呆着,让他开车来接她? 在怀化,也只有伊莉知道郝建是县委书记,所以身份问题郝建一点不用担心,遇到流氓时他完全可以大打出手。但对方不是流氓,而是求援者的丈夫啊! 站在郑雪丽家的门口,郝建并没有马上就敲门进去,他想了解一些细节,这样才能不让雪丽进一步的被动。这个男人心眼太小了,知道他是男的,毒打还不更凶! 里面的男人大声的吼叫着,只听里面的男人说:“你吗的,老子要你时,你这儿不舒服,那儿又到疼,找这找那原因就是不想跟我,今天怎么回事,把裤叉穿反了,不是急急忙忙的做了什么丑事,怎么能把裤叉穿反?我问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里面吼叫的男人,就是她的老公徐大力。 她的老公是个搞工程的,据说在怀化市也是个横着膀子逛,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人,一个大老板想要漂亮的女人,那是有的是。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心胸能装那么多的女人,应该不会太小啊! 恰恰是,徐大力非常疼爱郑雪丽,他明白,这样骄傲的公主,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出了变故,他只有垂涎三尺的份,而在替她父亲还清受贿款的时候,郑雪丽走到了他身边,并成了他的老婆。他捧到手里,也还怕化了。 作为商人,一年在外奔波,多半的时候不在家,一回到家,就什么也不顾地跟美女老婆亲热。 近来徐大力在省城承包一段地铁工程,今天回到家,忙不迭地就稀罕自己的漂亮老婆,郑雪丽哪知道一场大祸就在眼前,中午休息时来个浪里白条,听到丈夫的敲门声,迷迷糊糊地抓起小内内一拢,却不料把狭窄地带兜后面去了,就在徐大力给她脱下服饰的时候,偶然间就发现了这个几乎不会被发现的细节。 这些事情本不是郝建管的,郑雪丽一定是遭受了老公的毒打,才给伊莉打了电话。这样的事还真的不能跟外人说,而伊莉却把这件事情交给郝建来处理,你没听她送郝建出门时,那眼神都可以杀人,你尽管动手,折了胳膊断了腿,赔他十万八万的,就让他长点记性! 此时郑雪丽说话的声音那样的虚弱,就说明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糟糕。 郝建猛烈地砸起了门,里面的男人吼道:“谁,干什么?” 郝建说:“姐夫,你给我开门,伊莉姐不舒服,让雪丽妹去一下。” 嗯,最大的奥迪车经销商,女强人,靠谱!徐大力狠狠地瞪了老婆一眼。火气灭了不少! 门哗地开了,郝建还是第一次看到郝阳的老公,这是一个典型的东北大汉,熊腰虎背,膀宽腰圆,一头浓密的黑发和高大的鼻子,说明这是个男人性价比很高的人,不然也不能在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就发现了妻子的裤叉穿反了。 徐大力看着郝建:“你是干什么的?”郝建不卑不亢地说:“您就是姐夫吧,啊哟,内涵哥啊!我是伊总的司机,伊总早都给我说了,男人啊,都要向徐哥看齐,外面既要会挣钱,家里又要疼老婆,你看见面之后,我觉得伊总概括得还不够到位!” 徐大力有些小得意,看了妻子一眼,瞧,嫁我算你福气啊!眉毛往上一扬说:“怎么到位,”郝建说:“关公的外表,诸葛亮的心。”“呵呵,呵呵,”徐大力傻笑地看着郝建,像是不相信似的,突然一声救我,郝建赶快拨开了徐大力的胳膊,走进了房间,看到了一副凄惨的一幕。 郑雪丽趴在卧室的床上不住的颤栗,那样子像是遭受了残酷的毒打,看到郝建走了进来,郑雪丽有气无力地说:“走,这个家,我没法过了,扶我走。” 一个美女被打成这样,郝建心里也是心疼,这个女人曾经数度有恩于他。必须把她救出去,至少今晚,至于别的什么,就不是他管的范围了。 他转过身,看着跟着自己走进来的徐大力,冷笑着说:“你还叫什么男人,这样毒打自己的老婆,你很能耐吗?” 徐大力没把郝建放在眼里,嘴里就不干不净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管我家的事?我看我老婆做了丑事,你也不能摆脱干系。” 郝建也没什么好气地说:“伊总说的,我要把雪丽妹接走。” 这什么世道,问也不问,就把老婆从家里带走,还把人家老公当空气啊,就算伊总亲自来,这事也说不过去啊,何况还是个男人。 徐大力一听火冒三丈,推开郝建,但居然没推动,他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没有他高,也没他壮实的年轻人,居然有这样的功力。 徐大力倒吸一口凉气说:“呦呵,有两下子啊。没看出来啊。”郝建冷冷地说:“没看出来就对了,就像我没看出来你一样,外面没有什么本事,回家有本事打老婆。” 徐大力挡在郝建的面前说:“哪也不去了,她受伤了,不能动。”徐大力说受伤,这让郝建一阵愤慨:“我不想管你家的事,但我是伊总的司机,她的命令我一定得执行,请你理解!” 徐大力本来就气愤在胸,见到这个小年轻的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自尊心大受伤害,猛地捏着郝建的胳膊就要扯过去,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形势就发生了变化,咔嚓一声脆响,徐大力啊呀一声,手腕就耷拉下来。郝建说:“去找个骨科接上手腕,886。” “雪丽,我扶你!” “嗯,”郑雪丽欣喜地看了郝建一眼,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力咬着唇,点了点头。 郝建上去就要拉起雪丽,雪丽啊地一声叫了起来,郝建看到她的胸部居然透出了紫瘀…… “让你受苦了!雪丽妹子!” 第435章婚姻外的爱情 一股怒火从郝建的心头升起。即使是老公,做的也实在太过了 。 两口子过生活是因为爱,爱不在了就分,为什么要出手相向呢,郝建从来就不曾看得起那些动手打女人的人,何况这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郝建也一直恪守着这一信条,当年胡原爱怎么欺侮他,他都未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郝阳拉了一把郝建的手轻声说:“别理他,咱们走。” 徐大力的手腕正痛疼难禁,尊严得捍卫啊,自己的老婆被一个司机接走,挡了上来说:“不行,不能走。我……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郝建没看徐大力,索性背起郑雪丽,徐大力还要阻止,郝建一脚把徐大力踢开,出了门。 背后突然嘤嘤地哭泣起来,郝建也不知道该怎样劝她,他呀,那里记得要安慰别人,一股股绵柔直撞后背,这老夫子到想,如果换做前面多好!伊莉这个老婆不错,尽给我找好差使! 扶上了车,郑雪丽才松了口气,感觉到胸口有点呼呼地凉,低下头一看,原来刚才被背上,上面那几个钮扣早都蹦脱了,门户大敞,要命的是,那罩什么的仿佛还不曾戴上啊。 呃,看就看吧,都残花败柳了,还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啊,慢慢地系上,说:“你这些年去了哪儿?” 郝建赶忙正头说:“嗯,我到塔山干了一年,然后就到了县委办,现在到古阳。。。”郑雪丽悠悠地说:“难怪。。。开车吧!” 郝建说:“路过药店时,你记得提醒我一声,我去药店买两管芦荟胶。。。这地我不是太熟。 ” 到一家药店的门口,买了两管芦荟胶,芦荟胶是治疗皮肤受了烫伤烧伤之类的外用药,还有止疼之类的功效。 买好药之后,郑雪丽实然又想到伊丽家不合适了,因为伊莉是朋友,到朋友家过夜,这事换谁都说不过去,但到姐姐家就不一样了,想通了此节,她要郝建调头,往锦河新村。 郝建记得跟伊莉打了电话,伊莉说你不回来才好呢,我刚好睡个安稳觉,郝建顿时有点急,不会有。。。伊莉马上解释大姨妈来了。郝建方才放下心来,加了些油门,速度提到了四十迈。 不一会,车子到了楼下,郝建拨通了郑韵霞的电话,就把手机放在雪丽的嘴边,那边很快就传来了一个清脆的说话声:“妹,有什么事儿啊?”雪丽说:“我在你家楼下,我要……”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郑韵霞愕然的声音传了过来。郑雪丽说:“你在家吗?”郑韵霞说:“我没在家,我在接待省里一个有名的音乐家,我……”郑雪丽说:“那就算了,我去找个宾馆住下得 了。”郑韵霞惊讶地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好,我现在回去一趟,你等着啊。” 郝建不知道郑韵霞是干什么的,郑韵霞他见过,遇见的时候她正在晨练,尽管穿的是运动服,但是非常妩媚,听她说在接待说的什么音乐家,也就能猜出个七八分,那就是应该是县里 的文化人,也许是搞艺术的。 也就是过了几分钟,一辆奥迪开了过来,车门打开,在明晃晃的车灯照射下,一个身材窈窕,长发飘逸,看上去很是俊美的三十几岁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在寻找她熟悉的车,郝建判断这个女子就是郑韵霞了。 他估计郑韵霞应该认不出他了,三年没见了,谁还会记得住一面之交呢,三天不见,徐莹还说快不认识自己了,变化太大了! “你姐是不是梳着一头长发。”郝建说:“是的,跟我身高差不多。” 郝建走到郑韵霞的面前说:“你是郑韵霞吧,你妹在我的车上。”果不然郑韵霞没认出自己,仔细打量了郝建一会,警惕地问:“你是谁?你把我妹怎么样了?”郝建说:“你妹要上你家,我把她背下来吧。” “啊,她到底怎么了?”郑韵霞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郝建说:“你跟我来。” “妹,你这是怎么了?”郑雪丽说:“背我上楼。”郝建刚要行动,郑韵霞一把拉开郝建气势汹汹地问:“你是谁,我妹是不是被你打的?” 两个人离的非常近,郝建这时才体会到走马观花的害处,耽误花也耽误人啊! 一眼就看到郑韵霞是个比妹妹还要迷人的女人,这倒不在于她的身段和容貌,这两个方面两姐妹可以说难分伯仲。 郑韵霞强在她的女人味。一举手,一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优雅和自信,因为深知穿衣三味,得体的妆扮就更加让她靓丽光彩,身材将近一米七,虽然声音凌厉,但声调却很是好听, 就跟唱歌似的。 郝建淡淡地笑了笑说:“人都这样了,你还到纠结我是谁,你觉得这有意义吗?” 这怎么好像春节联欢晚会上的那句小品台词呢!有点文化咧,应该不会是个坏人吧。 郑韵霞看了看这个英俊的男人,身上似乎有种特别的东西,她退了几步,给郝建让开了路,又走到前面去开门。 进了屋,郝建把郑雪丽放在沙发上,看到郑韵霞那凶巴巴的目光,心里早就不爽了,要不是咱老婆下令,我才不会遭你这份罪呢,背了你妹,还要遭你作贱,我好贱吗?说:“我走了啊” 郑雪丽还没说话,郑韵霞就伸手一拦说:“想溜,门也没有,我妹妹都这样了,你不能走。” 这也忒不讲理了吧,你都回来了,不照顾你妹,难道我来陪啊,还口口声声说对你妹好呢! 不过陪陪也没关系,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都让你看透了,还玩啥玩! “你呢?” 郝建后退了两步,本来还隔着五十公分的距离,郝建感觉到快要碰触到了,为啥,人家胸太过发达了,就像一座本来巍峨的大山,半壁上偏偏突出来这么两座峰,错觉啊! 嗯,这点看来还不错。 “那些省里来的客人,他们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我妹这儿,还得先麻烦你一下。” 郝建心里暗暗一喜。哎,还是蛮有趣的,一方面咄咄逼人,一方面又哀言求着自己,再看看那张漂亮俊俏的脸,刺激嘛,这个年代,玩的就是这心跳,再看看沙发上郑雪丽那张年轻漂亮的脸,郝建心里荡漾着一阵波浪。 都说秀色可餐,我看看不仅如此,坐看秀色也是一种人生妙不可言的享受。 “我妹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来。就这样啊。”郑韵霞急急忙忙下了楼。 我妹交给我了,交给我做什么,这话听起来怎么总是怪怪的。 雪丽该脱的已经脱去,光着趴在那里,郝建才看一眼就想退出去,她说:“我姐出去了吧?”雪丽说:“那你还退出去。”郝建连忙说:“哦,是该上药了!” 穿着裙子,本来往上一掀就可以了,郝建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裙子退到大腿上,宁愿露出上面也要保护下面,她姓郑,莫非是回家女,听说回家人认为人体最脏的是脸,最干净的是脚,郑雪丽是不是宁愿舍身也要保卫干净的脚呢! 郝建尽量屏住呼吸,两手轻轻地搓了点药膏,然后把手放到那上面, “哎哟,还真下的手?这儿也舍得打!”郑雪丽哭笑不得:“这里肉多?不打这儿难道还打脑壳!” “也是,也是,不打这儿又打哪儿呢!”太刺眼了,郝建只觉眼前一片混沌,脑壳胡思乱想起来。 呃!手指接触间,郝建似乎被电了一下,瞬间弹起, “郝建,怎么啦” “好久没。。。”郝建定了定心神,继续把手放在那上面轻轻地揉起来,享受啊,就这样揉着,膝盖跪了老茧他也情愿。 “郝建,你结婚了吧,你也打老婆么?” “打,打,不打。。。”,打女人的屁股,自己经常啊,叶思琴,苗玉香,伊莉。。。不过那是拍不是打,越拍她们越得意啊。 “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的!” 这话郝建不乐意听了,打击面太宽了吧,比如我郝某人,姓里都带好呢! “雪丽,好男人多,只是你没有遇上呢!” “你意思说你?” “差不多吧!” “你故意躲着我,我恨死你了!”说完郑雪丽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还没等美人心碎,郝建的心先碎了,一股包打天下,侠义之气油然面生,“雪丽,你要我怎么帮你,你尽管说。”郑雪丽不再哭了,瞪着眼睛很是古怪地看着他,这让郝建有点怵,郝建表过了硬态之后就有点小后悔,万一她说你离婚我嫁给你,自己做得到吗? 还好,郑雪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混蛋跟着走,命啊!” 徐大力除了家暴以外,应该算个好男人,郑雪丽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幸福。 郝建这人良心并不坏,更加深得钱奋发县长的真传,妞要泡,但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 郝建有了主意说:“你爱他吗?”郑雪丽说:“你不觉得婚姻里的女人说爱与不爱是一种奢侈么。” 郝建明白她的意思, “那我打电话叫他来啦!” 郑雪丽点了点头,看到郝建摸起了电话,腾地坐了起来,抓到了他的手, “等等!” 第436章郑雪丽的婚变 郑雪丽说:“他来了,看到我这个样子,还不得更加猜疑。”郝建说:“我俩没有什么啊”郑雪丽伸出手往背上指了指说:“还说没有什么,这屁股上的药谁上的,我自己上,够得到吗,会那么均匀吗。”郝建说“这说得过去啊,别人都轻易做到反手摸肚脐呢,依我看你的身材,应该不难做到啊!” 郑雪丽有点羞了,抬起了手,小蛮腰扭了扭,又把大屁股用力抬了抬,仿佛在刻意要证明什么,郝建赶快拿住她的手,不用,不用,我信你就是了!郑雪丽才罢手,苦涩笑道,“不是姐吹牛,要不是受伤,姐用手心与肚脐接吻呢!才不像那些人仅仅用手指尖碰到点点就算了。” 怜香惜玉,男人本色,看到郑雪丽略嗔的样子,郝建不忍再逗下去了,看了看自己信笔涂鸦的杰作,说:“嗯,这一节我倒没有想到。” “你没有想到,你比鬼都还要精……呃,看你手放在什么地方!”郑雪丽低眼看了一下,郝建赶快放手,这时才感觉到丝丝爽滑感迅速传遍全身,还真没有想到啊,抓了人家那芊手,顺势放到人家那敏感地方,不记得松了,。 大羞!偷偷瞧了一眼雪丽,低下长长的眼睫毛,也是大羞。 郝建有太多的想不通了,郑雪丽的父亲郑时龙,正值壮年,官声也好,势头正强劲,那时传得很凶,说他就是市长的接班人,怎么说倒就倒,还被双规最后跳楼自杀呢!真应了苗玉香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么,体制之中,大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变幻止在瞬息之间。 郝建又想到最近翻船的永定市委书记,出事之前,曾是各大媒体争先恐后报道的风云人物,被誉为江南政坛不可多得的一颗新星,因为晴妇的问题暴露了经济问题,而郑时龙自己也听父亲彭富国说过,这人非常正直,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晴妇和经济问题应该不存在啊,除了这,那还有什么? “郝建,你在想……” “是啊,雪丽,前车之鉴,我不得不深思啊,你说郑伯伯这样正直的一个人,体制也走得如此坎坷,更何况我呢……” “郝建,你和我爸不同!” “你就明说吧,我郝建不是正直的人就是了,我不会生气的。我郝建不会不明白,体制里混,正直的人吃不开玩不转呢!” “你误会了,郝建,虽然我不是体制上的人,但是也算是官员里的家属,体制上的事情还是明白一些,体制里的很多事情太说不清楚了,有很多事情你明明知道那是错的,明明知道这样做下去行不通,但你还得违背着自己的良心和意愿去做,郝建这点你比我爸强多了……” “你别打断我,让我说下去,说下去我心里会好受些。我也恨我爸,我姐也恨我爸,我们一家人都恨他,要不是他冥顽不灵,要不是他顽固不化,要不是他蚍蜉撼树挑战权威,他会遭受这样的报复,沦落到这样的下场,我家能够到了这样的境地么。” “你别啊啊的,体制如江湖,从来都是尔虞我诈,体制更比江湖,弱肉强食,这是生存法则,父亲的悲剧就在于他的性格,在于他的正义,在于他的看不惯,工人工资发不起,他看不惯,农村里的小孩上不起学他看不惯,农村里的老人生病住不起院他看不惯,流氓路霸招摇过市他看不惯,官员大吃大喝莺歌燕舞他看不惯……我的个可怜的老爸啊,这么多的看不惯,这么脆弱的心里,你又去当什么官呢!” “看不惯埋到心里面也就好了,体制里面的人谁又不是这样,这叫明哲保身吧,偏我那倔老爸不这样,硬把他的这些看不惯一条条梳理起来,整整有58条为什么?一纸送到了省上,结果呢,结果呢……结果某位领导看不惯他了……” “雪丽,你别哭,也别难过,郑伯伯是冤枉的,总有一天都会沉冤昭雪的!” “沉冤昭雪,哈哈,多么高尚,这一天太遥远了,他等不到这一天了……郝建,不过我们并不后悔,我们为有这样一个正直而又勇敢的父亲而骄傲!” 是啊,你说郑时龙书记他傻不傻呢,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固执,郑家那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宝贝一样的女儿又岂能嫁给徐大力这样的人而频频忍受家暴呢! 可以敬佩他,但不可以学习他,看到郑雪丽瘀紫的伤处,郝建暗暗作了决定,因为他现在就有了两个小公主,一个思雅,一个思莉,保不准以后还要有很多,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她们打算啊! “雪丽,徐……” “别说他了,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为什么他一个外地人,能够在怀化地盘上呼风唤雨,他是市委徐为民的亲侄子,说给我父亲还上300万的赃款,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纪委最后的报告只说我父亲只有一笔8万元的款交待不清楚,而我知道,那就是给一个村里的修缮款,经手人还是李秘书,然而……然而……” “什么?” “李秘书找到我的时候,我已怀上了徐大力的……后来我一气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徐大力就变这样了。” “雪丽,你真孝心,郑伯伯有你这样的好女儿,在天之灵也得安慰了!” “郝建,你说句心里话,你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雪丽,你这么漂亮,又这么高贵,不喜欢的男人呢,一半是瞎了眼,另一半就是变性人!我很正常,只不过我成家了,没有资格!” “谁要你有资格啦!”郑雪丽的脸蛋开始洋溢出笑容,痛楚似乎不再那么强烈了。 “来,今天你就辛苦了,那两管芦荟胶你每隔十分钟就给我上一次,所以,今天晚上你也就别睡了。” 不睡可以,问题是我给你揉时,你也不能睡啊,整一宿,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有问题吗?”看到郝建有些犹豫,郑雪丽问。 郝建说:“那没问题,只要能把你的伤治好,我几宿不睡觉都行。”郑雪丽满意地说:“我没有看错你,来吧。” 郝建欣然领命。臀部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药到之处,郑雪丽立刻就感觉非常的舒服,凉爽宜人,看到郝建闭上眼睛,她觉得有些奇怪,也闭上了眼睛。 反正郑韵霞不回来,自己就走不成,一边揉着,郝建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发紧,雪丽不但是长的漂亮,那整个的人也真是美极了,虽然他只是看了一眼,但那一眼的感觉就让郝建难以忘怀。 郑雪丽思想也再煎熬着,这是自己这一生中唯一倾心过的男人,真怕这一刻错过就永远失去了。想着想着,她猛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娇躯为之一抖。 “我按痛你了么?” “没,舒服着呢!” “嗯,明天我就去找徐大力,让他发誓以后不再打你了!” “这是心魔,你认为这有作用么?” “这。。。” “你也用不着找他了,我已经心灰意冷了,这辈子大不了一个人过,我想好了,像伊莉姐那样的。” “伊莉可不是一个人啊!” “伊莉姐什么都跟我说了!跟我来吧,就算明天把我打死了我也情愿了!”这时郑雪丽拍了一下郝建,拉着他的手就进了卧室。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郑韵霞像是没结婚,一个人住在这里,雪丽也时常来这里住。 “这儿好像有点痛啊!” “嗯,你侧过身啊!” “不对,我的脚,脚有点麻了,” “那你放我身上!” 郝建懂得怎么呵护心爱的女人,一晚上他都没让雪丽怎么出力,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雪丽所有的伤都了了,也不知药效还是运动的功效。 郝建睁开眼时郑雪丽早就打扮完毕,一条带背带的格子长裙,一头披散到肩膀下的长发,手里捏着一只太阳镜,十分的俏丽洒脱,转身对郝建说: “走吧,吃点东西去。”郝建鼻子里哼了哼,抬头看了看天,都快进入十月了,还亮得那么快。 吃早饭的时候,郝建记得问了问老大,老大说早吃了,女儿都送幼儿园了,吃过了早饭,郝建问了郑雪丽想回家不,她摇了摇头,郝建问她想去哪,她也说不出,干脆把她送老大那算了。人家是好闺蜜呢! 到了伊莉那儿,伊莉就不停地骂着徐大力混蛋,郑雪丽倒是想透了,姐算了吧。郝建也大为老婆的侠骨柔情所折服。 “离婚好,摊上这样的男人还不如散了,这么好的条件还怕没人抢么,就算没有人要,我叫郝建娶你!” “伊莉姐,你说啥呢!” “郝建,我问你愿不愿意!” “老婆,你看这。。。”不好回答啊! “姐,你看。。。”郑雪丽羞红了脸,昨晚脸蛋还没这样红呢! “老婆,问题是她离得成吗!”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心里巴不得呢!”脑门挨了一指,不是一灯大师的一阳指,而是王语嫣的六脉情剑。 郝建激动啊,过收费站的时候还忘记减速呢,闯关啊!一声脆喝,一道红白栏杆挡了前面。 “超速,安全带没记,冲关,数罪并罚,小子,你就等待简队长怎么罚你吧!”窗口里的收费员探个头来,瞧见宝马车停下了,重又坐下,不无鄙夷地说,开个宝马有什么了不起的! 嘿嘿,没注意!赔笑脸吧,赶紧滴! 第437章苍井法子 “靠边!”一脸威严的交警一个手势。墨镜里看不出他狡黠的眼神,终于逮住一个开宝马的主。 “是!” “证件!” “给!”郝建手一伸。 交警非常认真地看了一会,嘀咕道,没有不良记录啊,稍微停顿了一会,扳起手指头嘀咕了一会儿,脸拉了下来, “超速,右尾灯不亮,闯关,违章停车,罚款二千,扣十二分!” “闯关?没有啊!” “没有,如果不是我制止你了,你还不闯,没眼睛吗,那杆条一晃一晃的,风吹得动啊!” “警察叔叔,” “别叫我叔叔,我没有那么老!少啰嗦,我还有任务呢!” “是,警察哥哥,” “少来,别和我套近乎,罚款二千,一分都不少,十二分照扣!” “可是警察同志,违章停车这一条,好像我没有停车吧!” “现在你不是停了吗?” “那是听你指令啊!” “是,没错,看到你违章了,我叫你停下来教育几句,不对吗?” “对,对,应该,应该!” “就是嘛,可是你不应该靠左边停啊!” 郝建差点骂娘,刚才这斯手势摆在中间,左右不分,自己也搞不清楚,结果就近停到了右边。 “没话了吧,交钱去吧,驾驶证放我这儿!见票退你!” “同志,你看是……” 警察佝下腰身,头几乎蹿进郝建的驾驶室,“是什么,你说!” 一股大蒜气味扑来,郝建最怕大蒜味了,这东西好吃味难闻,赶紧掏了手纸擦了擦鼻子, “罚点款算了,分就不扣了吧!” “要票不?” “当然要票了!” “那不中,交钱去,后面还有好多车子呢!”交警重新站定了身子,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态。他并不十分甘心,开宝马的脑子咋这样不灵泛啊,就不知道私了一把么!眼光瞟了瞟郝建, “呵呵,好啊,打电话找人是么,我可有言在先了,找谁都没用的!” 郝建嘿嘿一笑,拨通了周敏惠的电话,说了几句,递给交警,交警冷眼看了下,说没空,电话里面就吼出来一句,“刘大杆子,我的电话你敢不接?” “敏姐好,我哪知道是你在里面呢!” “啊?” “敏惠姐,让你吓着了,我怎么知道电话那头是你呢!哦,哦,敏惠姐说的是,天上飘下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好,好!” 转身啪地给郝建敬了个礼,把证件退给郝建,陪笑道,“得罪了,” “不得罪!” 这什么话,不得罪,不得罪你车子可以开走了哈!刘杆子交警十二分的不解,待他看到郝建的脸时才明白,这个家伙正盯着收费窗口发呆呢,也忍不住看了看,那个收费员的脸蛋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害羞,好看着呢,呃,站了这么多天,怎么没发现呢! 他叫后面的司机按了按喇叭,郝建才看后面早都堵了一条长龙,笑了笑把车开走了。刘杆子恨恨地用左手狠狠地砸了下右手。 现在是感恩的社会,郝建可要做感恩的带头人,拨出电话, “敏惠啊,你还真好使,分分钟就帮我解决了!” “我好使?分分钟解决你?哈哈,你这样不济啊!” “不是不是,是帮我把难题解决了,如果不是你这个市局第一副局长出面,还不知道要被二杆子耽搁多久呢,” 与美女谈心还真是开心,两人各说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又谈了原来的那些事,很有点暧昧的趣味,敏惠说去古阳去玩,你接不接待我啊,郝建说肯定要接待啦,不过标准那要看情况来定。敏惠说这还有标准啊,郝建说当然啦,我们这是向沿海地区看齐,与国际惯例接轨。最后敏惠不耐烦了,说那我一个人来,什么标准,郝建还生怕她生气挂了电话,赶快表态全陪! 这倒十分言简意赅,周敏惠愣了半晌,这小子当县委书记把色胆当大了,过去叫他开房都不敢呢! 旁边一辆一辆的车擦肩而过,超车的纷纷都反过头来,这宝马怎么走的那么慢,是不是生病了啊! 尽管速度放到了三十迈,慢得不能再慢了,但是怀化到东首的距离太短了,五十二公里,郝建走了四个多小时, “敏惠啊,呃,我的家快要到了!” “怕了吧,怕了就挂电话了呗!” “怕什么啊,大白天的,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有什么怕的!” “怕家里那只母老虎呗!” “呵呵,家里那只母老虎啊,都被我驯成一只母猫了呃,性子顺得很呢!” …… “出来,出来!你给我出来!” 谁啊,没看到我正聊着天呢!郝建摇下了车窗,一只手伸了进来打开了车门,郝建就给拧了耳朵,抬眼一看,双手叉腰,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的葛晶晶,什么情况,才说老虎老虎就到,比曹操还跑得快! “老婆,你……” “你什么你,快解释,谁是老虎谁是猫!” 晶晶这样一问,郝建不由心里暗暗高兴,老婆关心的原来是这个,根本没关心与他通电话的人是谁,他偷眼瞄了瞄手机,屏幕黑了,说明敏惠挂了电话, “老婆,进来吧,就两天的功夫,难道你还要进去准备东西!” “换洗的衣服我都拿好了,我就知道你在同事面前瞎吹了,快说,我俩谁是老虎谁是猫!” 连猫儿她都听进去了,郝建觉得这事有些为难,如果说晶晶只听到老虎就好了,我就认了下来,然后说她是武松,武松打虎,这事不就平了?眼下的情况是,一只猫儿,一只老虎,有老虎在,再怎么说猫儿也不可翻过身来压倒老虎啊。 “老婆,老虎和猫,这,这都属猫科吧……” “是,可是老虎个子大得多!” “是啊,没错,它们,它们都有五个爪子的吧……” “六个爪子的老虎我还没听说过,尽找这些废话,敢情你承认了,你是老虎我是猫呗!” “是,” “还是!” “老婆,你说师傅和徒弟谁厉害?“当然是师傅啦!” “那就对了,东首不是有这样一个传说嘛,猫儿是老虎的师傅,教会了老虎一身本事,就差一项没教呢!” “爬树,这还要你来教么?” “晶晶,今晚你再爬爬我这颗树好么!” 是啊,多少个夜晚,郝建与晶晶就这样相对着,相拥着,郝建就像一棵参天大树一样,让晶晶爬啊爬啊,一直爬到了高高的云端…… 葛晶晶大羞,小粉拳照老公胸前一个劲照顾了去,郝建赶紧用手接住,娇妻啊,呵护都嫌不够,谁还舍得家暴! “老婆啊,委屈你了,男人在外面都是死要面子的,我这老虎嘛,也就在同事面前摆摆威风罢了,在家里呢,我把老虎还给你,你永远都是我郝建的大王!” “不,不,我还是当猫!” “老婆,那我当老虎啦!” “嗯,嗯,” “老虎可是要咬人啊!”叭地一口,郝建张开大嘴照那光洁无暇的俏脸蛋咬了一口。 “你这是喝那是咬啊!放口,放口,人家都痛死了!” 晶晶让郝建给抱进了宝马副驾驶室里。郝建潇洒地关上了车门。 “走罗!” 因为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你懂的,葛晶晶的脸红潮未退,眼神还迷离着呢。 “老公,你说,他们会笑话我吗?” “笑话什么呢!” “你少给我装!”葛晶晶指了指脸蛋,郝建说那你戴上墨镜不就看不到了么,也是!葛晶晶戴上墨镜的时候,郝建的心里又是一振,玉蓉啊,你现在在哪儿呢,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老公,丽玲妹子,丽玲妹子,好漂亮哦。” 郝建抬眼一看,舷梯上终于走出来了彭丽玲,袅袅婷婷的,远远的就可以看清楚,她穿的是lez牌牛仔裤,耐克登山鞋,棉麻白上衣外套着彩色开领羊绒衫,最外面是一件浅棕色短款皮衣,脖子上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半浅黄半深绿色丝巾,长发随随便便地绾在脑后,整个人既干练又精神。 “老公,丽玲妹子好会打扮啊!” 郝建听来大是受用,“是吗?我不觉得!” “长途飞行的人都是这样打扮的,随着纬度的变化,气温的变化,方便层层拿掉包装啊!” 郝建没听见,他关心的是妹妹后面是不是跟着黄头发高鼻子的男人,这可是交待又交待过了的,给我找妹夫一定要咱华人。还好,男人没有出现,后面跟的是一位奇装异服的女子,花呢宽边大檐儿帽,帽沿儿压得低低的,扣在墨镜的边缘,灰黄搭配的棉麻九分裤,低胸t恤上挂 着一串佛珠般的木制项链,外套着一件到处都是补丁的军绿色粗布短款上衣,张扬的方式仿佛在告诉别人,走到哪儿都是光彩照人的艺术家。 可是在郝建眼里,紧紧跟着彭丽玲,郝建却把她当成对妹子有不轨之心的坏人。 “嫂子吧,好漂亮哇!”彭丽玲大大方方地和哥嫂抱了抱,接着把身后奇装异服的那女子拉了过来,几里哇啦的说了几句,郝建听不懂轻轻对晶晶说这是鸟语吧,晶晶说这是日本话呢,郝建问那怎么没有叭格鸭路!晶晶狠狠捏了他一把,他才住口了。 小岛那些人,靠得住的只有苍老师! “哥,这是我同学,苍井法子!” “你好,郝建哥哥!”对方已主动伸手,迫于双重压力,郝建很是无奈地伸出了手, “你……好,苍小姐!” “呵呵,彭丽玲,你哥好幽默!” 都说岛人难防吧,不幸躺枪了吧,叫你声苍小姐,那是出于礼貌啊! 第438章心停泊的地方 彭丽玲捧腹笑了,郝建白了妹子一眼,去美国晃荡了这几年,女人的矜持学忘了。 葛晶晶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在他耳边嘀咕,“日本人哪有姓氏啊!”郝建恍然,咬到老婆的耳朵,“我就知道小岛上的人没姓!” 女儿回来了,彭富国早早地请了两个小时假,下午四点就到小天鹅大酒店候着了,也图省事,定了个大包厢,为女儿接风。 本来邵佳美说要在家里办的,气氛要温馨一些,彭富国不同意,说上上下下你一个人忙碌,每次还不是你一个人辛苦,那些年轻人谁个帮你的忙。邵佳美说我乐意,彭富国,让你一个辛劳,我不答应。 到了酒店,郝建就把彭丽玲拉到一边,你带个日本女人过来干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宴都让你搅没劲了,彭丽玲说人家过来就是要考察投资环境的,她是生物制药方面的专家,美国留都留不住。郝建说那她就来中国考察,然后又搞什么731吧,土包子!彭丽玲骂了句,也懒理他,进去和家人说话去了。 晚饭很热闹,气氛也非常热闹,尤其是那苍井法子,大有先入为主的风范,一口一个伯伯,一个哥哥,把彭富国和彭岗两个逗得眉开眼笑,才几巡酒就醉倒回家了。 苍井法子说要看看江边外景,郝建两口子只有陪同,葛晶晶和彭丽玲一见如故,说着说着就走到前面去了,因为实在不想出来,今天确实感觉到有点累了,走着走着,郝建便落下来了。 “郝建大哥,在想什么呢?” “苍井法子,没想什么!” “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睛!” “哦,哦,我在想你为什么也走得这么慢呢!” “你讨厌我!” 都说岛国人敏感,果不然,郝建提了提神,把她的国际友人惹恼了,妹子还不翻了天! “没有,苍井法子,我们是礼仪之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你是我妹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客人,我哪有不欢迎的呢!”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卖弄啊,和我比国学研究,那不鲁班门前耍大斧!郝建清了清嗓子,他觉得很有必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岛国小姑娘上一课了, “中国文化绵远流长,博大精深,各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文化。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儒道互补为内核,还有墨家、名家、释教类、回教类、西学格致类、近代西方文化等文化形态,包括:古文、诗、词、曲、赋、民族音乐、民族戏剧、曲艺、国画、书法、对联、灯谜、射覆、酒令、歇后语……就儒家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研究几千年的,呵呵,比如大学里面的这句有朋自远方来……” “郝建哥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哼哼,大学里面的文章我能背的都三分之二呢!” “郝建哥哥,这句话出自《论语。学而》” “这,这怕是版本不同吧!”郝建糗大了,是啊,是自已整错了,以前背诵这遍课文时还没少挨谢老师的板子呢,咋那么不记事呢! 苍井法子也没认真下去,侧头看了一眼江岸两边的灯火辉煌, “沙市太漂亮了,中国的发展太快了!” “是吗,没有那八年的艰苦抗战,指不定还更快呢!” 苍井法子低下了头,郝建才注意到,原来这日本小姑娘还真是漂亮,别致的脸蛋上此时在灯火辉映下闪现着五颜六色,相反更衬托出她特有的温柔和宁静,身材自不用说,就除了比丽玲矮上一些,不过也没矮上很多,也在165左右,其它翘的,洼的,肥的,细的,削的,尖的,一点不输于丽玲啊,郝建又想到了苍井空和酒井法子,这两位对于郝建来讲,都是日本女神级的唯一存在。 哎! “郝建哥哥,你叹什么气呢!” “苍井法子小妹,我在想啊,如果没有日本的军国主义,我们两个国家的人民安详团结,那该多好啊,战争,受害的永远都是我们两个国家的老百姓,其实你和你的人民一样也讨厌战争,渴望和平,对么!” “郝建哥哥,你能这样想,我非常地感谢你……啊!” 苍井法子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往前扑了,眼看就要倒了,说时迟,那时快,郝建一个箭步,伸手抱住了。 都说日本女人温柔,就连这身子也就象没有生得骨头一样,柔啊! “郝建哥哥,谢谢你,” 人家很是大方,郝建却像作了贼一样,“没关系,没关系!” 你瞧,这是什么狗屁混帐话! “你鞋带松了!” “哦!刚才踩着了,怪不得……”苍井法子便欲弯腰,郝建早已弯下了,别动,马上系好了! 苍井法子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星空,眼睛里泛着晶莹的光芒,此时的她的思想已经飘到无边无际的宇宙里,也不知将要停泊到何方! 能够弯下腰来给女人系上鞋带,这在国家那边永远看不到这样的男人,若非自己亲身经历,怎么会相信人世间能有这么好的男人呢! 常常听彭丽玲说她哥如何如何优秀,是啊,初见面时,感受到他那坚毅的目光,就觉得他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自己不敢相信,他竟然优秀到这种层面,完美啊! 心啊,飘吧,你飘吧,找到你的归宿,就停下来吧! “苍井法子妹妹,你怎么哭啦?” “郝建哥哥,太美了!” “什么太美了?” “世界太美了!” 郝建看了看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心道啊,其实日本人民还是非常可爱的,尤其是日本女人,讨厌的只有安倍信山! 这一刻,一切都颠覆了,包括自己的认知! 彭丽玲和葛晶晶回来了,提着一袋子烤龙虾,妹子是个吃货,这点一看就清楚,拍到哥哥肩膀的时候,左手还抓着一串只剩下一半的龙虾。 住的地方就安排在小天鹅大酒店,房间要了俩,小夫妻一间,还有一间自然是彭丽玲和苍井法子了。 刚关上门,葛晶晶就抱住了郝建,郝建吓了一跳,妻子从来不曾这样主动啊,今天为什么。他笑了笑说,还没洗澡呢,有一夜啊!葛晶晶只是不依,郝建一看妻子流了眼泪,老婆啊,怎么还哭了呢,我从你便是! 葛晶晶哭更厉害了,郝建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刚要关灯,晶晶止住了,郝建又不解,你不是不喜欢开灯吗,晶晶摇了摇头,郝建也没奈何,听话吧,把身子一挺,葛晶晶紧紧抱住郝建说话了,老公我好怕。郝建拍了拍她的肥臀,老公在呢! …… “那个苍井法子好像很喜欢你啊!” “怎么可能呢?你老公又不是刘德华,日本女人都抢到喜欢呢!” “你不是刘德华,你是我葛晶晶眼里心里的刘德华,我也是女人,那个苍井的法子我看得出!” “不可能吧!” “不可能,那你是希望可能还是不可能?” 郝建恨不得猛抽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怎么不知道要经过大脑啊! “老婆,人家是来考察投资环境的,我们明天就回东首,你还是你的政协副主席,我还是我的县委书记,天高地远的,想那么多搞什么呢,是吧,你刚才没爬树吧!” “说来也是!我担心什么呢,法定的还是法定的,受法律保护!” “就是嘛!” “其实我也知道你,身边少不了女人,而且不止一个,在吉卫青干班那时,你就和倩倩好上了,还和铁兰老师,老公啊,有女人喜欢,说明我老公优秀,说明我葛晶晶有福气,有眼光,找到一个好男人,你和她们好我没意见,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别让我知道!” 老婆这是不是真的,郝建话也不敢说,装做打起呼噜,一手翻了过来压到了晶晶身上。 哎呀,葛晶晶轻叹一声,注定今夜无眠! 郝建醒时,晶晶不见了,郝建没有在意,因为昨天父亲彭富国说要去中央党校参加什么培训班,也把邵佳美一并带去了,佳美还没去过北京呢!小思雅还小,自然要晶晶留下来照顾。 才想要打晶晶电话,周敏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说现在已经赶往沙市来了,晚上能不能见一见,郝建想也没想,求之不得呢! 挂了电话才后悔,且不说家里猫儿好打发,妹子彭丽玲怎么办,那个丫头软硬不吃,缠人得紧呢,更何况还有那个可以的苍井小法子妹妹呢! 怕什么什么偏来,刚挂下电话,彭丽玲就蹿了进来, “哥,说过的,妹子回来几天你就陪同几天啊!” “是这样的,我是没有问题,但是你嫂子那边,一个人带着思雅,又要做饭的,你说我……” “你别赖!嫂子这边说好了!” 郝建想了想,从怀化到沙市,再快也要七个小时,周敏惠不会一来就找自己悒,白天时间还是宽裕, “哦,那好吧,酒井法子妹妹呢!” “当然一起啦,我们是好姐妹,形影不离的!” “长不大的丫头,那有形影不离的,你不嫁人啊,嫁了人还不得分开吗?” “哼,我就不嫁人,独身主义多好!”一听这话,郝建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没好气道:“你不嫁人,那是你的事,酒井法子可是要嫁人的啊!” “那我就叫她嫁给我哥!” “没大没小的,有你这样拿哥开涮的吗?” “有,我不是开玩笑,酒井法子她才不会计较你有几个女人呢!” 妹子,哥告诉你啊,这玩笑开大了哈!郝建拍了拍妹妹的屁股, “料理准备了没有,可不能饿了我们的朋友啊!” 第439章家底好 门开了,苍井法子正坐在电脑边,神情专注地查资料,彭丽玲叫了她一声,她才站起身来, “你看看人家,一有时间就学习,那像你一天疯疯颠颠地没个正形!” “你管得着?”彭丽玲可没理他,去电脑边玩起了蜘蛛牌,一边玩一边说“快吃啊,吃好了我们还要去玩呢!” “ 郝建哥哥,不好意思啊!” “没有,没有!” 郝建这时才看清了苍井法子,身材娇小,看起来只在162左右,红朴朴的脸蛋,犹如桃树枝上白里透红的小花瓣,五官匀称,浑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溜溜的打转,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只樱桃小口,一件绣着卡通图案的长袖小褂包裹着她丰满的身体, 兔子耳朵刚好在她隆起的胸部,让人产生错觉的以为这双耳朵突出的有点过,褂子的袖口有着明显的缝补痕迹,下面便是一条小短裤,修长而又笔直的美腿看上去非常富有质感,白皙的手臂和脖颈,浅浅的笑容,让郝建忍不住又想到了网络上疯传的酒井法子的照片。 郝建不得不佩服岛国人民的忧患意识,做什么事总先想到前面,因为今天要去外面玩,酒井法子早换上了轻便的服装了。 再一看彭丽玲,一身牛仔装,虽然帅气逼人,可到了水上乐园,几个节目玩下来,你就成了落汤鸡,还抖帅? “丽玲,你也学学人空,换换衣服啊!” 哦,你出去啊! 郝建哦哦,应声出去,看到美女吃东西,也不是太合适啊! 刚好手机响了,一看是吴有为的,郝建吓了一跳,自从和柳月琴有了一夜的肌肤之亲后,他总觉得对不起吴有为,虽然很想问问他,和妻子的关系修补了没有,可是不好意思,现在吴有为打过来了,会不会痛骂自己一顿呢! 郝建确实有点后悔了,如果那晚心再狠一点,这样的荒唐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可是人家嫂子以死相逼,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管怎么样,这事是自己做错了,别说是骂,把他狠狠暴打一顿,郝建也做好了准备。 “为哥,我……” “郝建,你在古阳吗?” “为哥,老弟做错了,想打想骂由得你啊!” “我为什么要骂你,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月琴来看我了,现在我们正在沱水泛舟呢,月琴说你在古阳,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现在沙市呢,等我回来吧!”又说了一阵,郝建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脑子里又闪现那晚柳月琴那副如痴如醉娇媚无比的脸蛋来。 “哥,怎么啦?”冷不丁的,彭丽玲闪到他面前。 “没什么!接了个一个电话!” “接个电话都把你吓成这样,是不是睡了人家老婆,人家老公找上门啦,看看脸都吓白了!” “还不是被你的一惊一乍给吓到了!” 本来酒井法子想去桔子洲头等几个知名景点去玩的,但郝建考虑到晚上甩掉她们单独行动,建议去游乐场,游乐场更刺激,同时也消耗体力,弱不禁风的酒井法子肯定玩不到一个上午就会累的,只要她们休息了,郝建便可以溜出来。 可是到了游乐场,郝建才大叫后悔,别看酒井法子温柔恬静,过山车,时空隧道,海盗船等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玩了整一天也不觉得累,还大呼过瘾。 周敏惠那边又催得紧, “是不是老婆那边请不动假啊!” “说啥呢,与我妹到一起呢!” “你妹,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郝建哥哥,快来啊,摩天轮,给你留得一个位置呢!”苍井法子朝郝建喊道。 “苍井法子妹妹,你们玩吧,我恐高!” “苍井法子,日本人,” 郝建没有时间再解释了,彭丽玲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差不远了! 郝建赶紧说,“那也得到晚上啊!” 挂了电话,彭丽玲已经走了过来,把他拎到了酒井法子旁边, “恐高,恐高你今天也得给我恐一回!” 坐到摩天轮上,郝建手机嘀嘀响了两声,他知道是周敏惠发的,心里十分想看,但又不好意思,一直等到下了摩天轮,自言自语地说怕人啊,怕人啊,借口到卫生间打了个电话, “这一点我相信,都吓得上厕所了!”彭丽玲哈哈笑了起来,说今天玩得太嗨了,游乐场什么时候关园,就玩到什么时候,郝建暗暗叫苦,游乐场晚上十二点关门呢! 无奈启动了b计划,他叫彭岗打彭丽玲电话,说杜若琳要去买衣服,请她俩当参谋。果不然这计有效。郝建把她们送到五一百货扔给彭岗夫妻俩,开车走了。 郝建把车开到家里,他是这样想的,开车反而不方便,今晚无论如何得让周敏惠喝点酒,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周敏惠住长城酒店,这里靠近省公安厅,办事方便, 打了个的,十分钟就到了长城酒店,郝建在旁边买了几样不同花色的冰棍,直接赶往了周敏惠民的房间。 周敏惠没有午休,正在办公,听到他自报家门后,笑呵呵的让他进来。 郝建进屋后问道:“周局长,您没睡一会儿吗?”周敏惠笑道:“没有那个习惯。你怎么找得到这里,是不是经常住这地方!” 这倒是真的,郝建与叶思琴几次到省里汇报工作,就住到长城呢,更巧的是他俩住的就是周敏惠这个房间。而这张床郝建与叶思琴不知到上面颠鸾倒凤过多少回。眼下周敏惠懒懒洋洋地躺到上面翻着杂志,瞧着郝建有点心痒痒! “岂止住过长城,而且还是这张床呢!” 一听这话,周敏惠一弹就起来了,下了床还拍了拍屁股。 “怎么啦?” “脏啊!” 郝建没做声,走到床前,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笑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发现外面热得要命,就买了两根冰棍。觉得周局长您肯定爱吃,就拿过来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记得人家喜欢冰棍! 周敏惠听得两眼放光,看看他手中袋子里的冰棍,一下全部抢了过来,笑道:“啧啧,好孩子,以后啊,多给我送点,嘿嘿,姐不会亏待你的。” 她取出一支五色奶油冰棍,娴熟的将袋子扯掉,把冰棍送到红嫩的唇间,张嘴就咬了一大口,见郝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道:“差点忘了,你还没有呢,呵呵,你也吃呀。” 郝建也不跟她客气,接到手里后打开吃起来。周敏惠走到外面,扯着他往沙发上去,道:“坐着吃,坐着吃,到我这儿就别客气。” 两人边吃边聊,说了几句闲话。 郝建话锋一转,问道:“周局长……”周敏惠按住他的手,嘴里含着冰棍,含糊不清地说:“叫姐。” 还姐呢,你也就是屁股比我大!郝建嘿嘿的笑了笑,他也懒得理论这些,顿了顿道:“那姐,我听说,昨天上午那事谢谢你了!”周敏惠:“下次别再犯事了,有时候我也不好使!”郝建嘿笑道:“好使,好使。” 周敏惠在他腿上拍了一把,嗔道:“臭小子,老实交代。今天和谁在玩呢”郝建苦着脸道:“不跟你说了吗。我妹子,从美国回来的,” “那怎么叫苍井法子?” “哦,你说那个日本小姑娘啊,她叫苍井法子,是我妹同学,说是考察投资环境,跟着来了!是我妹同学,当然我也叫妹子嘛,也体现我们是礼仪之邦嘛!” “是啊是啊,你的好妹妹真多!” “敏惠,怎么感觉你语气有点怪怪的呢,是不是吃醋了!” “鬼才会吃你的醋呢!”周敏惠一根冰棍棒丢了过来,郝建旁边一闪,刚好撞到旁边的电脑桌,啊哟一声,双手捂住腰间,还真有些吃痛呢! “装得吧!” “装的,装的!”郝建脑门上浸出细微的汗珠,搞警察的妹子还真是猛,看什么都觉得很正常,特么没有同情心,还笑得欢呢!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些事情,周敏惠现在是常务副局长,公安政务中心大楼修到一半,因为缺少资金停工了,她上来跑资金来了。 郝建有点失望,原来她叫我来是有目的,赶忙说公安厅的也没什么朋友,帮不上忙,周敏惠说谁要你帮忙啊,孔雀开屏吧。 那就好!那就好,郝建大放宽心,三口并作两口,把手里冰棍干掉,把棍儿扔到垃圾桶里,又拿了片纸巾擦干净了手,这才回到她跟前,转过身,将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掏出来撩上去,道:“你瞧吧,是不是已经什么都瞧不出来了?” 周敏惠一手撩起他衬衣,仔细打量当初他受伤的地方,那里肌肉结实匀称、皮肤表面光滑无暇,只有仔细看的时候,才能在那里找到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白斑,用指肚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下,问道:“疼吗?” 郝建但觉她手指冰凉—那是正在吃冰棍的缘故,指肚却腻滑得很,碰在自己肉上,给自己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受,摇头道:“不疼,早就不疼了。” 周敏惠哦了一声,正要放下他的衬衣下摆,余光忽然注意到,他腰宽膀阔,正应了那句成语“虎背熊腰”,腰背上的肌肉饱满而结实,一丁点的赘肉都没有,极富男子汉气魄,心下暗暗称赞,把他衬衣下摆放下去,假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平时是不是经常锻炼身体啊?” 郝建说:“自从当了书记以来,还真没时间锻炼。不过我家家底好。”周敏惠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怪不得。” 第440章我吃臭豆腐 郝建当着周敏惠的面也不好整理衬衣,告辞道:“那没事我就先回去忙了。”周敏惠也不起身说:“心慌啦?都还没来电话呢”郝建回身说:“我心慌什么。” 周敏惠想了想说:“回去陪老婆啊!”侧头斜睨着郝建,那表情十分鄙视,分明在说,一个怕老婆的男人,出息也不会大到哪儿去。 又遭鄙视了,郝建说,哼哼,我怕她,用得着吗,我老婆现在东首呢。 周敏惠说,看你口气,还不是怕老婆嘛。郝建说这不叫怕,叫尊重!周敏惠这时站起身来,不管你怕也好,尊重也好,你老婆在东首,你今晚得陪我。 “那好吧!”郝建非常苦恼,趁她到 里面换衣时给葛晶晶发了个信息,说今天陪两丫头累了,家就不回去了。葛晶晶也是回了个信息,很简单,悉! 好冷啊! 郝建似乎感受到老婆冷冰冰的态度,他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自己到底那里惹她生气了,难道是因为昨晚那句话,自己没有回答她,可是昨晚那句话实在是不知怎么回答啊!郝建有点后悔,这个时间应该回去安慰安慰老婆的,不过等他抬起头来,心里一点愧疚之感也没有了, “走吧!我想吃点宵夜!” “嗯……” “火宫殿,我想吃那里的臭豆腐!” “嗯……” “嗯,那就走啊!” “姐,你,你太漂亮了!”郝建有点迈不动步子。 周敏惠换上了一身ol装,v字形的领口暴露出来的那抹若有若无的雪白瞬间晃花了郝建的眼睛,更晃晕了所有人的心思,更给人一种极致的骨感美, 可她绝对不骨感,相反那古板低调的ol装更将她的曲线衬托得玲珑曼妙,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让人一看就想到了美女追求的马甲线,短裙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并拢一起,黄金比例,让人喘气都费力,警花啊,魔鬼是这样炼成的。 满头青丝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梳起,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明干练,精致到无法形容的五官在白皙如玉的肌肤映衬下,娇美不可方物,黑色的眼眸如一汪看不透的老泉,光滑而又悬挺的鼻梁象征着她骨子里说不出的骄傲,红艳艳的唇紧紧抿着,那丰润的唇角却在娇笑中流露出致命的性感。 性感的女人郝建知道,骨子里面都有强烈的征服欲,郝建暗下决心,今晚必须要与她一较上下。 周敏惠开着车,郝建则拿着手机看着屏幕里的葛晶晶,一边看一边想,老婆啊,不管你生气不生气,有些事情我不能半途而废啊! “让我看看!” 冷不防,周敏惠一把抢过手机,放慢车速,一边观察前路车况,一边分出眼神打量葛晶晶的容貌, “这就是你老婆啊!” “当然啦,不是老婆,屏幕上那能放她的照片!” “嗯,还算可以!”周敏惠看了几眼,也说不出有多漂亮,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悻悻的关掉照片,打开相机,对准自己,眉开眼笑的拍了一张,反手递给了郝建,道:“我跟你老婆,谁漂亮?” 郝建听她手里发出咔嚓一声动静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等她自拍完毕递过手机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速速将她这张自拍照删掉,免得被葛晶晶看到后发作,可等凝目看向这张自拍照,又被周敏惠那张如仙如画的俏美面庞所深深吸引,一时间竟舍不得删掉,暗想,葛晶晶从来不翻自己手机的短信电话与相册,既然如此,留下这张照片做个纪念也没什么吧? 周敏惠见他不理人,叫道:“嘿,我问你话呢,我跟你老婆相比,谁更漂亮啊?” 郝建思虑一阵,字斟句酌的说:“漂亮这个词,是形容外表的,有点通俗的味道。你应该问,我跟你女朋友谁更美丽。呃……当然了,论起外表,你更胜一筹。可是女人不是只看外表的……” 周敏惠笑道:“你少废话,我只问你谁更漂亮,你别给我扯乱七八糟的。”说着侧脸横了她一眼。 郝建被她如嗔似笑的美眸闪过,好比被高压电击中,心中怦怦直跳,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中暗道稀奇,这丫头生得再美,也美不过苍井法子,自己见到苍井也不过是这种反应,怎么今晚上见到她也这样了?再说了,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怎么偏偏今晚惊艳了? 难道因为她是警察,职业气质让她的美艳翻了番? 周敏惠留着一头披肩短发,越发衬得瓜子脸瘦削动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穿得也很随意,可就是这身随意的穿着,却在她本身的容貌体态之下,打扮出了一个明艳多姿的大美人。饶是郝建最近阅尽美女,此刻见到她也是怦然心动。 火宫殿过去是一座祭祀火神的庙宇,又名乾元宫,始建于清乾隆12年(公元1747年),1826年(道光六年)重修,距今已有250余年历史。每年农历6月23日都将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每到这天,火宫殿里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由于赶庙会的人很多,慢慢聚集了一些小吃的摊点。火宫殿是沙市乃至江南省的集民俗文化、火庙文化、饮食文化于一体的具有代表性的大众场所,特别是火宫殿的风味小吃享誉三江。 据有关资料介绍,臭豆腐源于北京。清康熙八年(即1669年),北京前门外延寿街一豆腐作坊王致和,某年夏天将受热发霉的豆腐撒上盐,几天后便有清香,味鲜美,喜出望外,上市出卖,一销而空。 姜十二岁学艺,从师访友,不断钻研摸索出了一手制作臭豆腐的高超空,从此专门制作,生意兴隆。 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江南人特别喜欢吃臭豆腐,尤其是在三伏天时,酷暑难熬,邀上几个好友,来上一盘臭豆腐,然后每人几打冰镇啤酒,天南地北的海侃一通,那还记得暑气蒸人,长夜难熬……呃,爽极了。 在江南几乎家家都会做,各个店子都有卖的,但是要论及口味的地道,还是以火宫殿的姜二爹的为最佳技术。姜死后,其妻王满珍带徒传艺,将制作臭豆腐的绝技传了下来。 火宫殿负责制作臭豆腐的刘涛云就是姜妻带的两个徒弟之一。 呈豆青色,外焦内软,质地细腻,鲜香可口,有白豆腐的芳鲜细嫩,又有油炸豆腐的芳香松脆。 原来在沙市上学时,郝建就特别喜欢那味道,但是条件不允许,每到晚上的时候,他都要来到火宫殿外面转上一圈,闻闻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就当吃了一回。 叶思琴一开始也不喜欢那玩艺,说那颜色不好看,闻起来又臭哄哄的,肯定很脏,郝建说你先尝尝再说,后来在郝建的鼓励下,叶思琴启开小樱桃唇,开动编贝般的牙齿,轻轻咬掉了臭豆腐的冰山一角,结果便吃上了瘾,每到沙市时都嚷嚷要去吃臭豆腐,还必须是火宫殿的。 “呃,还吃出瘾来啦?今晚我们换点节目,吃龙虾吧!”天天吃郝建都有点腻了,两人起了争执。 “那不成!没吃臭豆腐,晚上都吃不香!” “可是我想吃龙虾!” “火宫殿又不是没有龙虾!给你来上一份就是!” “除了南门口的,哪儿的龙虾我都不想吃!” 结果两人划拳论胜负,郝建胜了,呵呵,这回你得从我了吧!叶思琴媚眼一翻, “你不让我吃臭豆腐,晚上我也不让你吃!”郝建瞬时蔫了,任孙大圣七十二般变化,唐僧却只一招拿下,紧箍咒! “想什么呢?”周敏惠偏过头问。 “我在想,你吃了臭豆腐后,怎么睡得着!” “哈哈,不是还有你吗!” 嘿嘿!嘿嘿!郝建一个劲傻笑,眼睛却停到人家那小腹部,这妞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六块小腹肌啊! 噗噗!噗噗!有人拍车玻璃了! “什么事啊!”郝建摇下车窗,车门一个胡须满脸的汉子已抓住了车门, “下来,下来,看你弄的好事!” 郝建才看到周敏惠的车轮此时压到了一张油纸一边,那张油纸摊开,上面摆有各种各样的管式刀具。郝建才明白,中了游牧民族同胞的招了。 管式刀具,国家不是明令禁止的吗?问题不是这样,因为有民族政策,游牧民族的兄弟们到了中原来,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什么都不算违法。卖几把小刀子又算什么呢!这种现象不是沙市特有,古阳小县城也有,估计全国各地都有吧! 民族团结大如天!一拨又一拨的兄弟看上了某条街道,也不用和谁商量,一字排开,一个摊起一张油纸,上面摆上刀具,便做起生意,公安不敢问,城管也不敢管。 “怎么办?”郝建小声问了下周敏惠,周敏惠没好气说,“民族兄弟,我还想问你呢!” 郝建转过身,“朋友,没压到你刀子吧!” “压着,好笑,压了你车胎还不瘪了吗?”那汉子接过烟,点了,美美地吸上了一口,“爽快点吧!” 爽快点,爽快点走?看来民族兄弟还真是义气,误会啊!郝建抱拳说了声,“后会有期!”刚想转身,那汉子却抓住了他的肩膀,左手捏扁嘴巴,一个呼哨,一字排开的同胞便放下自己的生意,跑了上来,团团把郝建给围住了。 第441章反劫 这么多,不会是涉恐分子吧!看了看周敏惠,一脸的平静,就像旁边看热闹的,郝建有点不满,掏枪啊,你那枪也只敢掏来吓唬吓唬我! 不过问题得解决!目前怎么解决呢,用钱来抹平?可以啊,郝建不差钱,但缺面子,动不动就派孔圣人去,多没本事啊,何况还在美女面前。 “阿凡提先生,再抽支烟!” 郝建再度把烟奉上,那八字胡汉子咧开嘴巴笑了笑,这小子还算有点眼色,撕开包装,自己抽了一支,并不退还郝建,往旁边一汉子手上一递,挨个传了下去,郝建又拿出一包给了他。他非常满意, “雅克西!小伙纸,我不叫阿凡提,我叫司马艾。买买提!” “呃,反正都是提啦,名字有提的都是聪明人,阿凡提的故事我老喜欢了,阿凡提,又译阿方提,是维语先生的意思,他 是一位活跃在西起摩洛哥,东到中国新疆伊斯兰诸民族中的人物,他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曾经率军大破蒙古西征军,使蒙古不再西进,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 “呵呵,小伙纸,知道的不少嘛,只是我不太喜欢!” “这没关系,新疆人民勤劳又勇敢,热情又大方,尤其是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身材火辣得狠呢!”这叫什么话!司马义一听立马吹了胡子,刚想发火,旁边的妻子拽了拽,让人家说完!郝建睨到了,嘿嘿,怕老婆,并不止我一个呢! “当然啦,新疆的小伙子更出色了,一个个牛高马大的,猛一看,还以为是西洋猛男呢,可惜了,就是出来卖刀具了,如果练练足球多好!说不准会出很多的卡里米呢!” “是啊,小伙纸,你也喜欢足球?可惜国家队太弱了,我不喜欢!” “迪瓦玫?高空平衡术!我可佩服啦!” “哈哈,我正是第六代传人,这你也知道!”司马义这时两眼放光,拉起郝建席地坐了下来,大街上聊天啊,后面车子都堵长龙了,有几个城管过来看看,司马义一瞪眼,就把他们给吓跑了。郝建心里很得意,这回还沾了少数民族兄弟的光了。 那十几个民族兄弟也陆续散了,考虑到交通,郝建把司马义叫到了旁边,两人扎实交谈了好一阵,从新疆十八怪又说到新疆姑娘,司马义更是把郝建当宝,热情邀请郝建到新疆做客,还说要给他安排最美丽的新疆姑娘呢。 郝建建议他收拾这些刀具,回家拉扯一个马戏团,靠祖传绝技吃饭多好!司马义听了,表示明天就回去,相互留下了号码,把郝建客客气气地送上了车,还赠送了几把刀具,长长的闪闪发光,“大哥,你一定得收下,” “收下,收下!我郝某人可不那么小气!” 一场小风波过去了,果然好刀子啊!郝建爱不释手,周敏惠说,“都没收了!” 郝建暗暗叫苦,本民族更不好说话呢,根本没有理由可讲! 停下了车,自然是郝建打头,身材娉婷的迎宾小姐笑眯眯地迎了过来, “郝老板,好久没来了啊!” “嗯,嗯!弄个包间!” “这位小姐是……” “女同事!”郝建赶快截口。不过还是有点慢了,上楼时,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依旧嘀咕上了, “有钱人真是好,女朋友走马灯一样的换,一个比一个好看呢!” “女朋友?你没听说人家说是女同事吗?思想不纯洁!” “你纯洁啊!小芳,你也不想想,前几次带来的那几个,他都不说是女同事吗?嗨,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同事么,是不是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尽了,凡是美女都跑到他单位去当他女同事啦?哼,也不换换台词!” “小红,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明白了,郝先生在雅丽姐耳边多说几句话,那美女脸色就很不好看,显然吃醋了,你说同事之间还会吃醋么,有点名堂!” “再来一碟山西白醋!” “好咧!”雅丽应得很爽,又是一笔大单! “点那么多,你吃得完啊!”看到林林总总的一大桌,当然不止臭豆腐,火宫殿的精品小吃多着呢,周敏惠皱起了柳眉, “又不要你吃完,每样尝一点总可以吧,来,喝酒!” “我开的车啊!” “你是管他们的,还能有事!” “怀化市还成,这儿可管不过来啊!” “雅丽,雅丽!” “郝老板有事?”林雅丽应声而入。 ”这儿可有代驾?” “代驾?我可以啊!” “好,就是你了!敏惠,这下没什么好说吧!” 周敏惠拢了拢秀发,“你,你刚才叫人家什么?” “雅丽啊!有什么问题吗?” “人家是火宫殿的外勤经理,和你有那么熟么?” 不熟,不熟!郝建嘿嘿傻笑。每每遇到理屈词穷时,他就使用这一招,很灵。 “看得出,你是个花花书记,小日子过得蛮滋润嘛!” “还行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总之挺满足的吧!来,喝酒,喝酒!” “你怎么老是劝我喝酒啊!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喝酒是你提出来的,我请客,总不能让你说我小气吧!” “瞧你那眼神,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幸好你也只是个县委书记,如果官再当大一点,那么就要祸害天下了!” 喝着喝着,周敏惠什么话都说了,郝建听到了一则骇人听闻的事情,怀化市委书记徐为民之所以对郑家打压,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郑韵霞。想到郑韵霞那晚的神色匆匆,说有重要接待,会不会就是徐为民呢,她迫于就范了么? 一想到郑韵霞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却要在徐为民的淫威下强颜欢笑,郝建就心乱如麻,抽空打了宋初正一个电话, “老同学,还到追郑雪丽吗?” 宋初正也很奇怪,妈的,果然本色不改,第一句就是泡妞的事。 “你说呢,至今我还没结婚呢!” “那好,给你一个机会!” 郝建想法一说,宋初正啊了半天, “台上的都是焦裕禄,台下都是雷政富,如果说徐书记作风问题一点没有,傻子也不会相信,可那是问题吗?一个地级领导,生活作风问题不算问题啊,” “傻啊,谁要你从他下手啦,利用你的狗仔队,从徐大力入手啊!” “好滴,好滴,你不讲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入手呢,谢谢你了,老大!” “废话,你是当事者迷,我是旁观者清,赶紧滴!” 挂了电话,郝建很是满意,如果宋初正出手了,凭借他老爷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要拿下市委书记并没把握,但是给郑家申冤昭雪这点还是不难的。 他觉得这样做有点龌龊,徐书记与他无冤无仇的,日后见面说不定还成为好朋友,干嘛要想方设法陷害他呢,不过郝建又想了,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只能遇佛杀佛,遇魔降魔了,何况他还是雷政富呢,呵呵。 这妞身子蛮沉啊!他看了看伏在肩头上的周敏惠,一张灿如艳霞的脸,此时娇媚无比…… “郝老板,又钓上啦,服你了!” “雅丽,什么钓上了,多难听啊,不是跟你说了嘛,同事!” “呵呵,同事,你有带刀的同事吗?” 郝建一看,刚才司马义赠送的几把宝刀明晃晃地就放在副驾驶室里的座位上呢! “郝老板,作为我的老客户了,我得好心提醒你,一般老板泡妞啊,像这类一品带刀侍卫,相当暴力,弄不好会反劫,都不敢泡的,不过呢,像这个,太极品了,不泡确实有点可惜,你最好呀,就在车上把事情办了,趁她还没醒时,推下车子,擦屁股走人!” “雅丽,等你醉了,我再按照你教的方法做吧!” “美得你!”林雅丽收下了二百元一扭一扭地走了,郝建恶狠狠地朝她背影啐了一口,山不转水转! 三年了,苦苦地等待了三年了,郝建匆匆忙忙地把周敏惠扔到床上,周敏惠也是,这个让她渴慕而又朝思暮想的男人,也足足让她等三年了,电话都不打一个,还当他死了! 也没前奏,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早都做了,双方迫不及待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不到一分钟,只剩得两具洁白的身子, “我要在上面,”周敏惠翻身,郝建眼睛一闭,“正好,我喜欢下面!” 就在这时手机嘀嘀响了,跟到,“哥哥,妹妹找你有事啦”的铃音响个不停。 “箭在弦上,别管它!”郝建抱紧了周敏惠的腰,电话很倔强,确实让人闹心,尤其是哥哥妹妹的听起来让周敏惠闹心,一点情绪都没有了,推开郝建的手, “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嗯!郝建打开了电话, “哥,你在哪儿呢!” “这重要吗?” “快回来,嫂子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我马上来!”郝建一听脸色大变,披衣下床,周敏惠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几声。 赶紧滴下了楼,来到了大街,一伸手,一辆出租来了,车窗打开了,是个女司机,一看到郝建骂了声流氓,马上开走了。 第442章吴铁兰的电话 什么情况?郝建猛地看了下面,门没关啊,提了提裤子,往前面走了几步,感觉老是夹档,敢情是裤衩后面跑到前面去了。 呵呵,还笑话郑雪丽裤衩穿反了,看来很正常啊! 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人民医院,正赶到葛晶晶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脸都让白布给罩住了,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我们已尽力了!” 葛晶晶走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失去郝建了,她走得很平静,尽管头部有多处创伤,没气之前曾经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过死的时候,她的脸上却很舒展,很安详,也许是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 “晶晶啊,你好狠心,撇下了我,不是你失去了我,而是我永远失去了你!”郝建扑到葛晶晶身上,哭得声嘶力竭,人也晕倒了好几次! 原来晶晶与小思雅站在马路边等红灯,郝建信息来了,葛晶晶一个愣神,小思雅已蹿到斑马线上了,而这时正好有一辆轿车对着小思雅疾驰而来,小思雅也发现了,当时目瞪口呆,母亲的本能,葛晶晶跳了过来,一把推开女儿,而自己却被撞上了,飞出去好几米远! 按照沙市的要求,必须进行火葬,当郝建叫上车子要把晶晶的尸体拉回吉卫的时候,郭院长带领着一帮保安拦住了他,这时郝建撒横了,“郭院长,人我一定得拉回去的,你要打哪一个领导电话我不管,你这几个保安兄弟,我还真没放到眼里,叫他们拦我,可能拦不好,我可是对你说了,出了什么事情,你都得捡了!” 郝建眼睛瞪得血红,握着的拳头都有些颤抖,郭院长迟疑了,然就在一个迟疑间,郝建叫了一声,开车!那些人忙向两边闪开,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郝建把葛晶晶带回了北寨乡,将晶晶埋到了一个小山坡上,那是一个好地方,站在山坡上,整个村子的风景就尽收眼底,郝建请了半个月假,天天来到这里陪着晶晶。 “晶晶啊,你说过的,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你一定要记住你对我说过的话,不要喝了那孟婆汤,一定要等到我!” …… 接连发生了几件事情,彭丽玲同意留下来了,留到江南师大当教授,苍井法子回国去了,不过看那架势有可能还要过来,韩志清进市里面当财政局长,下一步就是副市长,郝建很替他高兴。徐莹也被交换到另外一个县当了县长……用耿靖忠的话来说,郝建书记下了一盘好棋,哈哈,大家都活了。 怀化那边宋初正的工作也很有进展,已经调查掌握到了徐为民书记与几家地产公司勾结的资料,就等合适的时机了。 转眼到了国庆,这可是旅游黄金周,郝建回到了古阳,马上召开了部门联席会,要求各部门做好相关旅游接待工作,确保秩序井然。 布置好了这一切,郝建便着手构思已久的农村经济调研报告。 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农村的发展,需要党委政府的帮扶指导,这些帮扶,主要体现在寻找项目的方面为主,资金为辅; 第二部分是农民观念转变的问题,现在的农村,农民生活质量低下,很多不良生活习惯,需要改变; 第三部分部分,农村的发展需要以点带面,不能贪大求洋,不能一蹴而就,一定会有一部分农民率先富裕,这些先富裕起来的农民,带动其他农民,这是一个较长的过程。 郝建的报告写的很苦,开始,郝建总想着上升到理论的高度,论述农村发展的出路,哪里有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古阳县,只有具体的实践,其发展的思路,要提升到理论层次,数据和素材都很单薄。 国庆节期间,郝建也没有回家,家里没了晶晶,哪还有家啊,只要闭上眼睛,想到那床,想到那沙发,他便想起晶晶,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顿哀伤。 留到古阳刚好,忙着调研报告,忙着下乡调研,晚上又和宋朝阳、冯启坤一起讨论,心里总觉要踏实些。 他明白,县里毕竟是基层,一个县的经验是上不到理论高度上的,谈理论,不是很现实。尔后,郝建改变思路,重点写了古阳县农村发展的经验,主要依托大棚蔬菜和砂糖蜜桔的具体实际,古阳县的大棚蔬菜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从1998年10月到1999年5月,涌现出了很多的万元户,1100个蔬菜大棚,已经是远近闻名,2万亩金秋梨,长势良好,明年可以挂果。 思路转变之后,郝建得心应手,很快完成了调研报告,题目很朴实,关于古阳县农业农村工作的感想。 调研报告中,郝建首先说明了古阳县委对农村工作的具体思考,详细说明为什么要发展砂糖蜜桔和大棚蔬…… 在发展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过程中,县委是如何引导农民、如何帮扶农民,以及大棚蔬菜去取得的经济效益,通过这件事情。 郝建认为,为农民找到一个好的赚钱路子,比直接花钱扶持的效果好很多,古阳县的大棚蔬菜,如今发展到2000多个,大量的农户自己投入资金建蔬菜大棚,根本不需要县委政府的号…… 紧接着,郝建阐述了古阳县委限制大棚数量的原因,经济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什么东西,太多了,必然要限于低谷,比如说大棚蔬菜,如今的效益已经不能和发展初期相比,县委县政府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为蔬菜找销路,2000个大棚,已经是发展的极限,不能再扩展了。 否则,农民就要遭受损失,农民是不会考虑这些问题的,什么东西值钱、能够赚钱,他们就跟风,大量发展,这方面,县委、县政府领导必须有清醒的头脑,阐明厉害关系,必要的时候,采取行政手段干…… 其后,郝建提议,农民必须要和市场接轨,只知道埋头种地,不知道抬头看路的观念,必须要转变,古阳县委计划在那些精明的商人或者是农户中间,扶持大户,这些大户的作用,就是内联外销。 这些大户,实际上带有企业的性质,不过是初期的规模小,称之为大户,每个乡镇,能够发展到3到4个大户,就能够带动一方的农…… 最后,郝建提出,农村的发展,需要一定的时间,农村面积大、人口多,素质参差不齐,普遍发展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着急,不能头脑发热,县委县政府的决策出现失误,农民损失的是全部,必须慎之又慎。 关于农民负担问题,郝建也提到了一些,角度不同,如今,天地抛荒的情况普遍存在,收取农业税和三提五统有一定的难度,可以考虑减轻农民的负担,乡镇干部和村干部也能够避免贴钱上缴税费的情况。 郝建完成这份调研报告,已经是国庆节最后一天了。 郝建把邱永金和贾道明还有黄其昌叫来,讨论了调研报告,黄其昌非常赞同,提出了一些建议和意见,说一定要作为今年县委经济工作的主题思路。 郝建给许德才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情,赵天然暗示郝建,将调研报告直接寄给李浩然书记,请李书记斧正,郝建明白赵天然的意思,但他不敢,一个县委书记直接给省书记寄报告,合适吗?再说人家那么忙!·许德才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李书记又怎么了解你啊! 郝建想了想,确实如此啊,你想全省一百多个县委书记,还有十来个地委书记,记住你的长相都难,了解你的思想,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他想到了李书记的司机,果不然吕师傅接到电话非常爽快,你就直接快件给我,晚上我就送到李书记手里。 郝建说谢谢你了吕哥,下次来省城请你吃饭。吕师傅说郝哥客气了,你来省城,我要尽地主之谊了。 别人看起来几乎是登天还难,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郝建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为何,都是因为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听说郝建把事情搞定了,许德才也打来电话祝贺,“建儿呀,你比老伯厉害多了!我想见李书记一面都难呢!”郝建谦虚了几句,然后说:“许伯伯,你一定要帮我一个……” 接着郝建把吴有为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想把吴有为弄到东首去换换环境,许德才答应了,说市纪委刚好空缺了个副书记。 吴铁兰来电话了,郝建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自离开吉卫后,自己一直刻意没打她电话,还不是怕影响到她家庭,怎么她还没忘记呀! “怎么啦,电话也慢吞吞地接,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啦!” “吴老师,怎么可能呢,没想到是你电话,我现在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别叫我老师,要说老师,你还是我老师呢!嘿嘿!” “什么情况?” “你不记得啦!” “怎么可能呢?” “那天在车上,你说这样不行,我会很费力,叫我坐到你……羞死人啦,不说,不说啦!” “哦,原来是这些事啊!那我可是你的大学教授了!” “对,对,你就是我的大学教授,不过在我眼里,你很禽兽滴!” “吴老师,你是在家还是在外面啊!” “家里啊!什么啊!” “你在家里也这样说话,也不怕张大哥生气啊!” 第443章笔架山上的理想 接下来吴铁兰说了,老公张正午上个月肝癌晚期走了,她还补充了一句,就算他在,我也不怕! 郝建一阵心酸,如果他和晶晶掉个,葛晶晶会是这样的悲伤吗? “吴老师,听你语气好像蛮开心的呢!” “升官,发财,死老公,人生三大喜,我怎么要悲伤呢!” 郝建哭笑不得,这女人啊,耍起狠来,比男人还要狠,不过她挺同情铁兰老师的,因为老公张正午生性自卑多疑,一直怀疑着吴铁兰对自己不忠,终日里饮酒,醉了回家便殴打老婆,最后张立伟窥了个空隙,经常安慰这个美丽的女下属,吴铁兰最后不堪忍受丈夫的折磨,倒入了张立伟的怀里…… 还算好,组织只安排她去党校去当老师,如果安排到大学里去,那不知要教坏多少美少女。 “升官,我没听说过啊!” “我来你古阳当副书记啊!” “你在吉卫也是副书记,不存在升啊!” “我到了古阳之后,可以管你了,你说是不是升了!” 是听许伯伯说给古阳调了个副书记,可没说是吴铁兰啊! 郝建叫苦不迭,组织乍安排的呢,这不明摆着是降低自己的职务么! 吴铁兰说下个星期一来,郝建说为什么不明天来,手头紧,等着人用呢!吴铁兰说好好,明天就明天吧,不过不要摆什么接风宴的,只要郝建一个人接风就好了。郝建更没好气,好好,按你说的办,就我一个人接,接你这个疯婆娘。 刚挂下吴铁兰的电话,林婉茹的电话又打进来了,问郝建有没有时间,想到这女人曾经三番五次地让自己下不来台,郝建故意拿了下架子,这要看什么时候了。 “本来想着找你说说话的,你没时间,哪就算了,”林婉茹淡淡悠悠地说了一句,郝建马上就动摇了,“等到我,等到我,马上就到!” 林婉茹挂下电话,双手用力地方向机上拍了拍,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似在下着什么决心,而且是下定了,然后拿下后视镜,呆呆地看着镜里面同样呆呆的自己,自言自语道:“你说这张脸会老么,会老么……” 郝建兴冲冲下到停车场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两个穿着入流、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子正围在林婉茹身前,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 林婉茹站在车头驾驶位一侧,臻首微抬,神情冷漠,不耐烦的看着两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走过去。 “美女,给个面子好不好?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交个朋友嘛。”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很白、打扮得像是午夜牛郎的帅气男子说道。此人长得很像台湾的知名主持人罗志祥。 “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华少平时可是很少给女人面子的。”另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很有艺术气息的黄毛男子跟着叫嚣。 帅气男子闻言,抬手放在眼镜男身前,说:“不要这样说嘛,对人家尊重一点。” 林婉茹脸上划过一抹冷笑,瞥眼看到郝建走过来,哼道:“怎么才来?真够慢的你。快上车。”说完理都不理这两个家伙,转身往驾驶位走去。 “喂,美女,给个面子啦,不要急着走嘛。”那个帅哥有点急了。 眼镜男闻言,立时冲过去拦在林婉茹头前,骂道:“哎,不许走!我们华少跟你交朋友,是瞧得起你,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牛逼哄哄。我告诉你,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郝建听得暗暗有气,几步走过去,护在林婉茹身前,刚想要推开这个眼镜男,想到自己是县委书记,动手也有点掉了身份,只能强自压制住怒火,冷冷的说:“请你让开!”眼镜男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没你的事,不要自找麻烦。” 郝建没有被他的话语牵着鼻子走,说:“我再说一遍,请你让开。否则的话,后果自负。”眼镜男叫道:“哎呀,侬个小赤佬很狂嘛,侬是从哪里来的?个乡巴佬,敢管少爷们的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呃,还是个上海来的,恁么特没上海人的素质呢。 郝建厌恶的看他一眼,也不说话,伸手就是一推。 眼镜男不知道他这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一推,其实是蕴有极大力气的,还挺着胸膛硬扛呢。结果下一刻,他就被这股巨力推得倒退两步,踉跄几下好悬没有摔倒。 郝建拉开驾驶门,对林婉茹柔声道:“上车吧。”林婉茹还未动步,那个眼镜男已经怒了,嘴里叫着:“小赤佬,竟敢打人,我跟你拼啦。”说完已经冲了过来。 郝建以前听说过,上海男人有些阴柔气,没有太多男子汉气概,一般都被女人管得死死的,还听说过这么一个笑话,全国各地男人打架的时候,华北男人是动拳头,东北男人是动家伙,边疆男人是动刀子,上海男人则是动嘴巴。 以前还有些不信,现在一看,这个眼镜男虽然是冲过来了,却没有打拳飞脚的动作,而是单纯把手臂放在身前,十指张开,似乎要推开自己,忍不住好笑。 他也不闪躲,等着眼镜男冲过来,距离自己没有多远的时候,这才陡然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眼镜男已经嗷嗷惨叫着转过了身。 那帅哥见伙伴吃亏,忙走过来叫道:“不要打人,有话好好说嘛,不要打人,伤和气的嘛。”郝建回头对他一笑,道:“我没打人,就是跟你朋友玩玩而已。”说完松开了眼镜男的手腕,暗自摇头,这也叫男人吗? “小赤佬,你敢打我,我要跟你死磕。”眼镜男被他放开后,有些恼羞成怒,铁青着脸想要冲上来,那帅哥急忙过去拦住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他才停下来,脸上现出怨恨的神色。 郝建淡淡的说:“你不要恨我,事实上,如果你不是纠缠我朋友的话,我为什么要推开你?”林婉茹低声道:“跟这种人多说什么,上车吧。” 两人上了林婉茹的座驾,这是一辆宝石红的奔驰e系列轿车,外形纤小秀气,内里空间却是极大,而且坐着极为舒服,正适合林婉茹这样的女人驾驶。 轿车平稳迅速的驶出地下停车场,很快汇入路上的金属车流中去。 林婉茹见郝建不说话,瞥了他一眼,道:“我又欠你的了。”郝建说:“我命贱,让你 欠着呗!” “嗯,还记仇呢, ” 林婉茹看着郝建笑了笑,郝建恰好也看见了,就好似三冬严寒里突然看到一朵盛开的梅花,顿时什么又忘记了。 “你这是要带我到哪儿去?” “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到哪儿!” 我想去你床上,这话能说嘛,显然不能说。 “你带我到哪儿就是哪儿吧,反正是你约我!” “嗯,那我们喝点酒吃点东西怎么样!” 郝建点了点头,看看她,笑道:“身为美女,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搭讪?”林婉茹说:“这已经不是搭讪了,这是骚扰好不好?唉,是啊,作为美女,就是这点不好。”说完笑起来,又道:“宋语希那样的才算是美女!” 这女人还是没有忘掉宋语希啊,郝建笑着摇摇头,不再理她,侧头浏览窗外的都市夜景。 不过郝建感觉有点怪,只要自己不主动提宋语希,她并没有那么激动,也没有一味纠结下去,这是为什么呢,难道…… 林婉茹说:“欠你太多了,看来今天不给你表示一点说不过去了。” 表示什么?郝建听得心头一动,不过他还是担心她的鬼主意,又要整什么妖蛾子吧,想了想,转头过来瞧着她,笑道:“你打算给我什么表示?”林婉茹脸色一红说:“我帮你介绍宋语希,她同意了!”郝建不语了,不是他不高兴,问题是他不知道林婉茹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他高兴了,林婉茹会不会从此小看了他,弄不好就鸡飞蛋打,什么全没了! 喝了一些酒,吃了一些东西,林婉茹可不像周敏惠,吃什么都只一点点,难怪她身材保养得这么好,原来都是吃出来的! 仅管只喝了一小杯酒,但也足以让她的俏脸飞霞,站在笔架山上,郝建心中惊叹于她在夜色下也能如此美艳动人,不由自主就看呆了。 林婉茹忽然出手,把鬓边吹散的发丝捋了捋,淡淡地说:“你不看风景,看我干什么?”郝建被她说破,面色讪讪,道:“酒吧真美!”林婉茹抿嘴笑道:“那就看啊,不要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郝建大着胆子说:“酒吧美,你也美!”林婉茹倏地转过脸来对着他,莞尔一笑,道:“是吗?倒是头回有人拿我跟酒吧相比,有趣。” 郝建不敢跟她对视,转开脸,学她的样子靠坐在栏杆上,望着江面两边的万家灯火,来来往往的游客,感叹于古阳最近翻天覆地的变化说道:“古阳真美。” 林婉茹问道:“你很 第444章哥是来考古的 突然郝建注意到江岸上的一路灯坏了,路灯下几个行人停下了脚步,不过时间特别短,那几个路人就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郝建,也没有人关心这灯,居然会坏了! 想到自己过往的事情,万般情绪注入心头,久久不能平复。 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世上,又稀里糊涂地当上了这个县委书记,稀里糊涂地结识了那么多的朋友,又稀里糊涂地结交了那么多的红粉丽人,这他妈的整个都是稀里糊涂地晃过,转眼自己却是中年之人了,就像江面上飘浮着的那一叶孤零零的小舟,望望前方,没有前人,看看后面,没有来者,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吗? 最亲的养父郝成龙走了,最爱的葛晶晶走了,就像这坏了的路灯一样,除了自己,谁还会在意他们! 郝建又注意到旁边一棵百年古树,众多游客都会用小刀在树身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以期自己像百年古树一样被后世记住,而此时的古树已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尽一半的树叶都已枯黄,熬不熬得过明年都不一定了。 宇宙太大,人亦太小,活在世上,其实你就根本留不下什么, 郝建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我也想留到古阳啊!” 林婉茹话问出口了,也觉得有些冒失,转过身,放眼瞭望整个江面,道:“想不到你也有无奈的地方。”郝建点头赞道:“是人都很无奈,我就是其中之一。”林婉茹问道:“那你有什么理想?”郝建坏笑一声,道:“说出来不怕你笑我,我的理想就是……” 小年青才动不动就谈理想,道未来,说爱情,而经过一些人世的中年人才不会去谈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他们更愿意的是说计划,讲现在,谈泡妞。 林婉茹也觉得有些懊然,生怕郝建误会了意思,截口道:“光聊没意思,走,心情好,我们再喝两杯去。”“还喝啊,再喝就要醉了!”“风景独好,你不想买个醉吗?”“嗯,嗯,那快点走吧!” 两人沿着笔架山下来走了几十米,来到了江边。江边两岸到处都是酒吧,伊莉买的四个独体楼现在也承包出去了,一年两百多万的干收,坐地都当富婆呢! 本来按照规划,江边是不允许搞酒吧的,可是不搞酒吧,江边就没有生意,这下倒变了味,大家四面八方地来古阳旅游,倒不像是来看古城,净奔着沱江边上的酒吧而来的。 为啥,这里是艳遇之都啊! 素昧平生的年青男女谁也在酒吧对上眼色了,买几打啤酒,再疯狂一回,然后带到宾馆开房,第二天各拍各的屁股走人,谁也不用对谁负责,多潇洒!多任性! 还有很多猛男靓女更做得绝,胸口上干脆挂了块牌子,上面写到求一夜晴,求苞养,哈哈太直接了吧! “帅哥,刚到古阳来耍的吧!”一个穿着小背心的美女拦住了郝建,郝建看了看前面急着走的林婉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有意停了一下,这酒吧文化县委书记也得了解了解一下嘛! “是啊!来考古?” “考古?考古是搞啥子的? “哦,怎么给你讲呢,通俗一点吧,就是那些拿着锄头在山上挖哈挖的,突然发现一块奇怪的石头,便拿到办公室研究一年两年,不过呢,没啥成就,改行了!” “哦呵,姐懂了,大哥你真会搞笑,耍耍!”一听是个川妹子,身材比重庆火锅还要麻辣呢!郝建的眼珠子滚了一滚,瞬间定了,欢迎啊,都跑来建设咱们古阳来了! “咋个耍!”郝建胆子大了些,一点也不担心会遇到熟人,来酒吧玩的多半都是外地人,本地人都是些年轻人,年轻人不关心看新闻,当然认不得他这个大书记。 “想咋咯耍就咋咯耍,只要开心!”麻辣妹子挺大方,指了指胸牌,美眸一亮,反问道,“看你这年纪了,应该会很多,教教我啊!” 郝建正要谦虚几句,林婉茹蹿了来,带着讥讽的口气说: “还以为你丢了,原来脚定这儿走不动了!” 郝建刚想解释,麻辣小姑娘便不乐了,骂了郝建一句,“神经病,拿人开心啊!”转身就走,屁股也不敢扭得太过厉害,因为人家女朋友比自己还要漂亮,屁股目测还要大出许多呢! “看不出,你还真有品味啊!” “婉茹,你这样说就对不住人家小姑娘了,虽然没有你那么漂亮,可是人家也算美女了吧,你看那小蛮腰……额……” “恶心,口味真重!”林婉茹说完就扭身往前走,郝建老老实实地跟上。 在林婉茹的带领下穿过马路,又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一家酒吧门口。这家酒吧生意做得不小,楼里座位都坐满了不说,外面露天的桌位也差不多要满了。 两人运气不错,还能找到一张位置不错的桌子,坐下来后,位置还算不错,靠江,既可以看到台上男女青年们疯狂的歌舞,还能欣赏到对面的万家灯火。 服务生过来后,林婉茹问郝建喝什么,郝建说:“你给我介绍一种吧。”林婉茹笑了笑,低声道:“我忽然想让你喝鸡尾酒。”郝建奇道:“为什么?” 林婉茹没理他,真跟服务生那里点了两杯鸡尾酒,等服务生走后,才笑道:“因为我觉得,你就是一只骄傲自恋的大公鸡。” 郝建嗤笑出声,道:“人自恋一点有什么错么,”林婉茹说:“错是没什么错,反正我觉得你扮演大公鸡一定没问题,呵呵。”郝建笑道:“那你还是承认了,我现在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也要了鸡尾酒?你也是一只同样骄傲漂亮的大母鸡。咱俩正好一只公鸡一只母鸡……正好抱窝窝……”“谁稀罕,和你抱窝窝!”林婉茹脸色忽然一沉,变得愠怒起来。郝建吓得忙闭紧了嘴巴。 林婉茹扑哧笑出来,道:“你还是很尊重我的嘛。”郝建笑道:“你又要捉弄我啦,还没够么。” 其实林婉茹说尊重,意思就在挖苦他,意在讽他生性风流多情,怕女人,这事说来也是因为贾蓉而起,那天贾蓉捉奸,把郝建弄了个里外不讨好,林婉茹笑话他怕贾蓉,郝建说又不是老婆,干嘛怕她。 林婉茹说人家拧你耳朵,哼都不见你哼一声,还说不怕。郝建说贾蓉是女人,女人就得受尊重! 林婉茹带笑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晶晶走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下又问到了郝建的痛处,这段时间,他都一直在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去赴周敏惠的约会,与晶晶一道去接女儿,女儿会跑到马路中央么,那车祸还有么,晶晶还会走么? 沉吟了一会叹道:“一个个我爱和爱我的人都从我身边离开了,现在和将来,我都是一片茫然,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过一步看一步吧。”林婉茹奇道:“都走了?你那么确定?”郝建哂笑道:“确定和不确定,你说这事由得我么,这是事实啊!”林婉茹摇了摇头地说:“看来你真是大公鸡了?” 郝建点点头,道:“让你见笑了。”林婉茹摇头道:“你是一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大公鸡。”郝建反问道:“是吗?”林婉茹脸色泛起一层迷茫之色,半响摇头,道:“还想与我抱窝窝,我看你是休想,我鄙视你。” 郝建双眼木讷地看着林婉茹,这时她也是茫然的表情,仿佛对于将来,两人都是一片茫然,面对现在,才是最好的解释。 两人沉默了片刻,鸡尾酒很快端了上来。 林婉茹看着鸡尾酒,落寞地说:“有的人,就像这鸡尾酒,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里面酸涩不堪。” 郝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林婉茹抬起眼皮,冲他嫣然一笑,道:“男人,千万不要对女人,尤其是对年轻漂亮的女人产生兴趣。否则的话,会死得很惨。女人,永远都不要相信男人的话语,不要轻易把自己的幸福搁到男人的肩膀上,否则,会死得更惨!” 郝建失笑道:“没有那么恐怖吧?”林婉茹眼神忽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觑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真想知道?”郝建陪笑道:“如果你愿意说,那我就听着,说不定能开导开导你。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林婉茹端起杯来道:“那还是喝酒吧。” 过了会儿,林婉茹道:“我知道失去晶晶,对你的打击很大。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从悲痛中苏醒过来,你还有很多亲人,父亲,妹妹,女儿……当然还有你的朋友,他们都在看着你关照着你心疼着你……”郝建说:“你算我的朋友么?” 林婉茹说:“这我要问你了!”郝建喜道:“婉茹,你真好,我敬你一杯。” 他话音刚落,旁边有个人阴阳怪气的学着他的话说:“你真好,我敬你一杯……嘿嘿,哈哈,哈哈哈。乡巴佬,你没机会敬酒了,先挨揍吧。” 第445章巴不得你快死 郝建闻言侧头看去,见旁边站了两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黄毛眼镜男,另外一个,却是个身形瘦高、面色阴冷的年轻男子,手掌上还裹着白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剽悍的气势来,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计是这个眼镜男请来的帮手吧,这是报复自己来了。 一般情况都是,一个人如果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都会变得老实,即便他知道自己不是自己人,也不会这样猖獗。 这话得从头说起来了,自从古阳搞了旅游之后,为了保障游客的利益,一切给旅游让路,县委政府制定了过激的政策,比如本地人与外地人起了争执,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先把本地人拿住再说,外地人与本地人打架,先把本地人关了再说…… 本地人可以不怕游客,但是老百姓怕官府,所以才造成外地人来到古阳之后却像亲差大臣一样,走路都不用开眼看人的。 而由此助生了一行地下职业,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就成立了难公司,不做什么生意,专做像眼镜男这类人的生意。由此引发的械斗非常多,闹得人心惶惶的,郝建对此早有耳闻,不巧遇到晶晶的事情,看来非得好好治一治了。 郝建还未说话,林婉茹已经嗔怒不已,叫道:“你有完没完?刚才开车撞我也就算了,现在又缠上来,你再纠缠我可就报警了。”说完作势去包里摸手机。 眼镜男道:“臭娘皮,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告诉你,我这回是专门找这个乡巴佬来了。喂,乡巴佬,我告诉你,别以为打了我就白打了,我这就让你付出代价。赖虎,就是这小子,你替我狠狠的教训他。” 林婉茹已经拿出手机,见状哼道:“没完是吧,那好,那我就报警。”说完真的拨打一一零了。眼镜男冷笑道:“报啊,我怕你报警吗?我现在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就算报警,警察来了,也拿我没办法。等警察走了,你们照样跑不了,嘿嘿。敢欺负我,你们是活腻歪了。” 郝建知道这件事不好善终了,把手伸过去盖在林婉茹手机屏幕上,对她摇摇头。 林婉茹方才意识到郝建顾及到自己的身份,道:“干吗不让我报警?他们太欺负人了。”郝建冷笑道:“我正想找这小子问问呢,干吗撞你的车,他自己送上门来,那是正好。” 眼镜男也冷笑道:“好啊,那就来吧,咱们找个僻静地方,看我哥们怎么把你打个半死。”郝建对林婉茹道:“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站起身来。林婉茹也忙跟着起身,扯住他手臂道:“不行,他们两个人呢,人多势众,你不要去。”郝建笑道:“他们是两个不错,但在我眼里只有一个。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林婉茹道:“那也不行,你不能去,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害你。” 郝建握住她的皓腕,但觉入手温热腻滑,心中立时一荡,轻轻拿下去,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林婉茹急道:“你怎么不听话啊?唉……好吧,我陪你一块去。服务生,结账。” 郝建闻言忙掏出钱包,拿出两张大钞,道:“我来买单。”林婉茹推开他手里的钱,道:“得了吧,在我这儿怎么能让你花钱?”说完从自己钱包里掏出几张票子。 眼镜男冷笑道:“真特么的恶心,不就是两杯破酒嘛,一百多块钱的事,还你争我抢的。”郝建看向他,道:“要不你给我们买单?”眼镜男大咧咧的道:“我买单就我买单,少爷会看得上这点钱?少爷今天就当花钱看耍猴儿了。”说话间,他竟然真的随手拿出几张票子扔在了桌上。 郝建与林婉茹见状,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眼镜男得意的说:“没见过有钱人吧?好啦,赶紧走吧,乡巴佬,让我看看你怎么挨揍。” 谁知道这时走过来几个人,当中一人看到赖虎,当胸一拎,看了郝建一眼,对眼镜男吼了一声,“这事还不算完?” 这是一个比赖虎还要孔武有力还要凶狠的角色,眼镜男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是,是,散了,散了!”恨恨地瞪了赖虎一眼,“又两千元甩掉了,也不冒个泡泡!” “郝建,这是什么人啊,比赖虎还要凶,该不会是黑吃黑吧!你又是……” “呵呵,你怀疑我是更大的头子吧,错了,刚才那几个汉子是便衣,刚才与他争论的时候,我给赵子龙发了信息的,你说这种场合他不穿便衣,合适么?” 看着郝建笑笑的表情,林婉茹这时是真服了,想到他情商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好,感情细腻到让你无可挑剔。 真是警察来了,这里将会引发骚乱,暴露了他俩的身份不说,而对方一旦知道他是县委书记,肯定会更加有恃无恐,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自己也是一个命苦的姑娘,家庭辛酸的境遇给她的心灵造成了莫大的损伤,虽不缺衣少食,相反日子过得还算上层,又加上天纵骄女,所有美丽与华贵集于一身,但她并不幸福,在她的内心里,她一直都是孤独的,唯美的,那样真正能走进她内心里去的男人并不存在,直到郝建的出现。 现在,他失去了妻子,林婉茹已经做好了决定,今晚不再犹豫了。抬眼看了看江面, “灯火关了,想必时间不早了!” “嗯,差不多吧!” “起风了,” “天凉了,咱们回家吧!” 两人依旧是一前一后地走出酒吧,然后拐到了大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郝建手里多了条披肩,披到了林婉茹瘦削的肩上,柔声说道, “还冷吧!” 婉茹抬起头来,摇了摇,扬起长长眼睫毛,凝视着郝建英俊而又写满坚毅的脸,此刻她是多么地渴望温暖的拥抱, “你冷吧!” “我不冷!走吧,”郝建扬了扬手,一辆出租开了过来, “去哪?” 郝建把车门打开,请婉茹坐了进去,自己则往司机边上走去,“新桥小苑!不用找了!”说完往车里面丢了一百元。 含着泪,林婉茹打开了车玻璃,凄婉地说了声,“那……晚安!” “晚安!”郝建笑了笑,不过笑得十分苦涩。今晚想要安可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从江边去新桥可有一段距离,司机也是个年轻人,闲不住,更何况还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客户,当然想唠嗑唠嗑了,然而看到她低头深思闷闷不乐的样子,一时又不知从那里说起。 “不高兴啊?”人家摇了摇头。 “谈恋爱了?”人家还是摇了摇头。 “散伙啦?” “还没谈就散什么伙啊!” “那就是那个男人对你有想法,想和你好了,而你还没拿定主意是不?” 林婉茹看了师傅一眼,摇了摇头,掏出一张纸巾往眼睛了擦了擦,师傅又道: “姑娘啊,那是你喜欢他了,而你又不知道他的心思,对吗?” 林婉茹并没有理会,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外面,外面是有点凉啊! “姑娘,你也不要难过,男人的心思我晓得,刚才,我注意到那男人了,其实心里喜欢你喜欢得要命,我是男人,我知道,象他这种男人,越是喜欢的女人,他就越在乎得到的是你的心……” “我是开出租车的,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你说真正沉迷于一夜晴的那些男人……” 师傅,师傅我到了!林婉茹赶紧止住了司机,不能往下再说了,人家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也当成夜晚出来排遣寂寞的女人了。 郝建回到了武装部宿舍,马上打了赵子龙的电话,问及古阳县像这样的了难公司有多少个,赵子龙的回答让郝建吓了一跳,而与公安局长吴新志似乎都有些联系,所以他这个派出所长也不敢过问。郝建说不管怎么样,反正了难公司必须要从古阳彻底清除,你就从赖虎下手,出了事情我县委书记顶着,赵子龙说保证完成任务。郝建才放心挂了电话,又打了许德才,许德才很支持郝建,不过他对于换掉公安局长吴新志的做法不太同意,且不说吴新志上面有没有人,你一个县委书记老是换人,一方面也说明你没有驾驭能力。这话提醒了郝建,他决定第二天去找吴新志。 刚挂了电话,妹子彭丽玲的电话就打来了,问了下哥哥的情况,妹子就点破正题了,问哥哥准备给她找一个什么样的嫂子。郝建说,你嫂子还刚走了一个月,这个妹子就这样怂恿你哥去做没良心的人,安得什么心啊!彭丽玲笑着说,这有什么啦,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你和嫂子的感情如果是好,你找了,正是嫂子的愿望呢! 为了说服有良心的哥哥,彭丽玲还引经据典地说了一则典故: 宋朝时期,有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嫁了一个有钱但是身有残疾体弱多病的丈夫,妻子夜夜求欢,丈夫乐此不疲,身体每况日下,后来找到一云游道士,道士说你妻子是巴不得你快死啊,丈夫说不可能,她夜夜都与我恩爱呢,道士哈哈大笑。她 第446章比我老的老头 丈夫吓了一跳,想想也是啊,人活三寸气,全靠半肚精,很多人说精尽人亡,可不就是占这个理吗?晚上得找贱内理一理。回到家上了床,看到妻子先行脱衣脱裤,便叫停了,慢着慢着,这事不慌,需让我心里没疙瘩了这事才好整! “怎么啦?”妻不解,提到裤子问,难不成这二百五听到什么风声!丈夫把道士的话说了一遍。 “贱内,那道士的话是不是真的!” “全是假滴,他是你经济人吗?怎么老向着你说话啊!” “他干嘛要陷害你!” “因为他觊觎于我,而我又不从他,所以……”妻子哭得梨花带雨。 “贤妻,老子他妈的混帐,差点上了这贼道士的道道了!”当即抱了妻子又是一宿欢爱,妻子说, “老公,你不想想,人家都说夫妻恩爱比喻成如胶似漆,我不喜欢你,能与你天天这样鱼水偕欢吗,他们得不到我而又故意这样气你,存心想把你气死,然后得到我呢!” 然!然! 第二天丈夫又找到道士,破头大骂了一顿,道士也不生气,笑了笑,说我俩打个赌,道士便一一说了。丈夫也一一答应了。道士的赌注丰厚着呢,许他长生不老金枪不倒丹! 晚上一切都重演!只不过丈夫变得体很虚,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贤妻啊,他们都说你喜欢的是我的钱,我也不相信,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妻子美目里闪烁着精光。 “我也不相信,可是我要死了,再也不能堵住别人的口了!” “如何堵?” “我死后,你只需这样……这样……” 嗯,好办! 第二天,丈夫死了,妻子哭了三天三夜,丈夫入土了,妻子守了七天七夜,一边守着一边还拿着一把扇子往坟头上扇。一路人走来, “披麻带孝的,是家人啊!” “先夫!” “小娘子,真是重情义啊!” 妻子不说话,继续扇! “夫君都入棺了,还怕他热,真情义啊!” “哦,这也是被逼的!” “有人逼你?” “也不算逼吧,和先夫说好的,我若改嫁需等他坟头干了,否则产业我一份拿不到啊!” 哈哈,路人正是丈夫,而棺材里的只是道士使的幻术,后来妻子羞得跳河,丈夫也随道士云游四方去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你!”彭丽玲那边骂道。郝建道:“妹子,我都够悲痛的了,还往伤口上撒盐啊!” 理是这个理,郝建认为如果他和晶晶掉了个,晶晶不会这样的,而对于他,那就不一定有保证了。当即就给这个没大没小的妹子破口大训了一通,继而想到她那日本同学苍井,悲痛之余还不忘记关心一下, “苍井妹子走了么?” “你自己问去,又不是没留人家号码?” “你看看,你嫂子这样了,我那好意思问嘛,妹子,你不肯帮帮哥吗?” “哦,她回家去了,她姥姥去世了!” “那你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姥姥去世,她完全可能不会走的么?” “这也说不准,她哥都在咱中国呢!” “他哥也爱咱们中国,真是个有正义有良知的国际友人啊,丽玲,苍井法子性格和她哥哥差不多吧?” “有可能吧,也不可能吧,你看我俩个性格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就差不多,尤其是懂得关心人这一点!这么讲来还真有点好咧,局势还在掌控之中呢!” “你想掌控什么?” “瞧你又把你哥想坏了不,我说啊,如果她性格像她哥,那就肯定会喜欢我们的国家,喜欢我们的文化,喜欢我们的人民,一定会来到中国,呃,上次不是说了制药厂的事情吗?我还在考虑呢!” “制药厂,你还好意思讲,陪了人家半天就把人家撇下了,那晚苍井正要和你商量制药厂的事情呢!结果你……呃,我都没法说你了,你就甭想了吧!” 这日本姑娘办事恁地如此性急呢,今天不谈,以后任何时间都可以啊,郝建没办法,彭丽玲早已没了好气,一个没当过妈的姑娘,自己还不一定会照顾自己却要照顾起来未满四岁的小思雅,不心烦才叫怪呢! 门咚咚地响了几下,然后停了一会儿,又是咚咚地响了几下,郝建把门打开,一阵芳香扑来,不是徐莹是谁, “姐,正准备去看你呢!” “哼,我才不敢奢望你呢,心里早没我了吧,我不来,没准你想的是哪个年青女子去了!” “又说啦,姐,你一点不老,呃,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啊!” “又来了!”徐莹伸出手指欲遮住郝建的嘴巴,郝建手一抄,紧紧地握住了。 漂亮就是漂亮嘛! 其实徐莹也没有什么刻意的打扮,相反比原来还要随意些,藏青色的西装套裙上面翻出白领子,头发往后一拢,不过因为身材高挑,冷面桃花,看上去更有一洗红尘的清爽劲儿。 这让郝建想到师傅钱奋发一句话,他说啊女人就是愚笨,老是纠结于衣服时尚不时尚,漂亮不漂亮,其实嘛,漂亮和气质与穿什么样的衣服并没有毛线的关系。漂亮的女人有了衣服漂亮,没有衣服也漂亮! 哈哈,徐莹姐就是这样的。 很快两人便躺到了里面的大床上,徐莹歪着头温柔地躺到郝建的怀里,郝建则用一只手轻轻揽住美人细小的要,一只手轻轻地拢着她的秀发, “明天你就要去那边了,你一定要记住,遇事多想想,尽量少下结论,吃不准的事情提交到常委会,交到常委会上,你便没有什么事了!” “这样?那还要我这个县长干什么?” 担心的就是这个,徐莹的正义感和责任心,你去当县长,上面还有书记呢,组织部找你谈话时都了些什么?配合好书记搞好工作,叫配合啊!出成绩了有你的份么,而出差错了,还不全是你的责任么? 当然话不能说得那么直接,太没深度了,郝建说: “正因为你是县长,后面还有书记呢,你事事都冲到前面,风头和好处全让你当县长占了,人家还不成了摆设,能不生气么!” “这倒是!你这只老狐狸!” “姐,才说我是一只快乐的小蜜蜂,飞到西来飞到东,转瞬之间,我怎么又变成老狐狸啦!” “攻于心计,阴险毒辣,比老狐狸还老呢!” “呵呵,我只看过一本书,比我老的老头,比老狐狸还要老的比喻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呃,还不是担心你呗!” 徐莹抬起头来,一双美目凝视着他的眼睛,自己的后半生,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到了那边,再像这样,肯定不会那么容易了吧,呃,小老弟,你会想姐吧!” “不会!” “姐就知道你不会,人老珠黄了,小老弟心里惦记贾蓉那样的黄花闺女呢!” 郝建抱紧了她的腰,徐莹愣了愣,拿开了他的手。 郝建笑了笑, “生气啦?香香公主姐姐!” “没良心的,谁是你的香香!” “我是说,我郝建是个现实主义者,想了就去看你,空想有什么意义呢!” 徐莹坐了起来,“呵呵,吓死人家啦!起来,换个位置,”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把我踢下床去呢,嘿嘿,这样好玩!” “没良心滴!” …… 事后,两人又说了一番话,说到张俊的时候,徐莹非常平静,她告诉郝建,离了!郝建有点小惊讶,外面不是传到两人的感情很好么,徐莹说道狗屁的感情,张俊那里是喜欢她,喜欢的只是她县委副书记的身份,还有李昌奎的关系,李昌奎那边关系断了,与张俊的夫妻之情也淡了。 她说严打时间,张俊一直在老家躲着,不过给逮住了,事情出得很荒唐! 在遇到徐莹之前,在老家张俊就喜欢上了一个漂亮女孩,那女孩叫冯晓燕,后来分手,对此耿耿于怀,对冯晓燕念念不忘。20日那天,回到老家的他实在克制不住对冯晓燕的思念,就通过qq向她发了信息。 冯晓燕今年已经结婚,收到陌生的qq添加好友信息,她出于好奇就同意添加了,结果聊天后才发现对方是前男友张俊。聊着聊着,张俊竟异想天开要求冯晓燕去宾馆陪他,说要重续当年的感情。 冯晓燕当即表示,她已经结婚不能去陪他。张俊不信,多次要求未果后恼羞成怒,直接甩出好几张以前二人在一起时拍的暧昧照片,并扬言如果不陪他,就会把这些照片发到冯晓燕所住的小区,让冯晓燕身败名裂。 见张俊如此厚颜无耻,冯晓燕就把这事告诉丈夫杨某,杨某愤怒不已,让她假装同意,然后他跟着过去,打算狠狠地教训张俊。 于是,冯晓燕假装同意陪张俊去宾馆,二人约好在公园见面。张俊见到冯晓燕前来十分愉悦,让她上自己的电动车。一直尾随在后的杨某已经愤怒到极点,冲上去将张俊打翻在地。 冯晓燕见二人扭打起来,立马报警。民警到场后制止双方扭打。 也合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古阳奈何不了张俊,但是在老家却摊上大事了,却碰到了克星,杨某有个舅舅就是本地的政法书记,说一定要把张俊的老底子都要翻个一清二楚,这样,张大佬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第447章一次次坏我好事 突然徐莹哭了,郝建还以为她答应去看她的时间太少,伤心了,赶忙说那就一个星期一次!徐莹说当县长后,照顾小弟的时间肯定少了。 郝建说你小弟在电力公司上班,好好的,还要你照顾?徐莹摇了摇头叹道: “是啊,本来不需要我操心的,可是最近半年来,我发觉他太不对劲了!上班老是没精打采的,还经常迟到,要不是看到我这张脸,龙经理都把他给开了!” “这也很正常啊,年青人沉迷网络游戏,经常一玩就是通宵,不过不能影响上班,回头我跟他说,保证让他改过来,徐姐,你放心吧!” “如果是打打游戏就好了,我都担心他变神经了!在家里洗手洗脸从不用水,也反对别人用水施洗。他老婆说受不了他了,洗洗衣服都得等他出去了才洗得成,还有就是把他老婆花了几万元买下的小狗都给打死了,他说家里凡是有鼻有眼的动物都得除掉,还有人物的画像和物品,包括家里的相片都要除去,说邪灵容易躲在里面,不清除干净,会使人不平安的。。。” “让我最不放心的是他的身体了,以前虎背熊腰的一个好小伙,现在瘦骨嶙峋病怏怏的,再这样我都担心他废掉了,我找他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去医院看看啊,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季三保教主曾禁食32天,治好过瞎子、瘫子,能使死人复活,只有他才能替人赎罪,反对有病服药;加入“门徒会”种地不用化肥,不施农药,圣经旧约中寡妇的一把面、一点油及五饼二鱼是生命粮,是蒙福标准,入会后缸中的粮食会自动增加;要求成员“一天只吃二两粮。” “这说明老弟很环保嘛!” “郝建我知道你是逗我开心,可是想到小弟这样,我那开心的起啊,你猜那家伙还说什么世界末日很快来到,末日必有饥荒、瘟疫、地震等各种灾难,天上要下硫磺火,地球要爆炸,到时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死于非命,只有信神才能保平安,信神可以进天国,能消灾避难,可以永生,不信的人将受到惩罚,下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声称加入“门徒会”的人可免去末日灾难,反过来要我加入他们呢。” 太像了,太像了!郝建紧张得都有点发抖了,联想到今天宋朝阳说的几个村的反常情况,真要是如此,那么该下大力气取缔了。 “什么太像了!” 这事不能让徐莹知道,免得她更担心,郝建只是轻轻咬住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我办事,你放心!” 徐莹走了,郝建掩上门久久不能入睡,但愿冯化成不是加入那个三赎基督吧, 三赎基督又称门徒会、二两粮教等,各地对其名称有不同叫法: 门徒会:因其成立时季三保设立“十二门徒”。 “三赎基督”或“三赎教”:因该组织信奉“三赎”。称为“三赎”,是指挪亚第一次救赎,罗得第二次救赎,称对人类的“第三次救赎”要靠他来完成。 “旷野窄门”或“旷野教”:因其主张走“窄门”,不进教堂,在野外聚会。 “二两粮教”:因其宣扬“一天只吃二两粮”而有得名。 “蒙头教”或“蒙头会”:按其内部活动时用白毛巾蒙头而称。 该组织多数时候并不承认上述名称,他们自称是基督教,把自己的非法活动称为“传福音”。 三赎基督起源于1977年,创始人为陕西省耀县农民季三保(又名季忠杰)。 1985年,季三保通过曲解《圣经》,杜撰了基本“教义”——“七步灵程”,宣称“世界末日来临”,“信教的上天堂,不信的下地狱”,四处传播,曾先后到陕西南部的安康、旬阳、白河、平利等县及湖北、河南一些县市进行非法传教活动。期间,季三保发展了一定数量的信徒。见其势力不断壮大,季氏认为实现自己目标的时机已经成熟。 1989年农历正月十五,季三保在其家中召开会议,宣称:“耶和华与我直接对话,已定我为先知,是神的替身。”本次会议上,季氏拣选了“十二门徒”,“门徒会”正式宣告成立。 门徒会以宣传世界末日论为核心,并树立教主崇拜。代表人物许三赎及许赎(许明潮)夫妇,前者自称为基督,后者为圣灵,与三一神并列,是众信徒灵中的父母,与三一神并列,是圣经中的两棵橄榄树。 门徒会公开煽动推翻政府,邪教宣传品《汉中天国梦》、《透天机》狂热鼓吹季三保是“真龙天子”,是“明君”,鼓动信教者造反,建立“基督天国”,他们的目标是占有汉中市,住上汉中的高级宾馆。 在季三保的诱惑下,信徒虔诚地相信世界末日已经不远,主动放弃了世上的一切追求,专等教主指令,静候主的降临,并且多次闹事,围攻政府。 “门徒会”热衷于聚敛钱财,它鼓励信徒向神“献爱心”,缴纳“慈惠钱”、“慈惠粮”、“慈惠民物”以助神国“万事复兴”,迫使信徒为此破产,它的根据是“现在交的钱物越多,将来神赐给的福越多”,赐福的内容是升官发财。 季三保以陕、川、鄂为“根据地”,这些地方偏远贫困,门徒会的“周济”、“施恩”的传教策略很能吸引人们入教,因此发展顺利并迅速蔓延。 门徒会的增长很快,几年之间就在陕西安康地区发展信徒3万多人,在陨阳地区也有1万多人。在政府打击之下,一些信徒转向湖南常德、益阳、岳阳、株州、长沙、张家界、怀化等30多个县市积极传教。 据有关资料介绍,“门徒会”至1995年已在15个省120个地(市)的681个县(市),发展信徒多达35万人。有人认为门徒会发展的巅峰时期拥有信徒50多万,在分布上主要以西北农村为主。 由于“门徒会”的活动严重地扰乱了老百姓的生活秩序,1995年,季三保被依法逮捕,但其部下依然在秘密地工作。 1995年11月,门徒会被国家认定为邪教组织,曾在四川、湖北、湖南、贵州等重灾区进行打击,一大批骨干分子被判刑7至15年的徒刑。 1997年季三保死后,门徒会继续他的教义、纲领与人民政府为敌,被严厉打击,组织系统曾被摧毁。 21世纪初,三赎教许多骨干成员刑满释放,回到社会后再次大力发展该组织,并蔓延到全国各地。组织得到重建后,门徒会人员在宣传自己的教义时拒不承认自己是门徒会,并在某些地方将教名改为三赎基督,以逃避公安机关的打击。 同时他们将发展新工的对象瞄准了基层党政领导,甚至连村民自治村的村主任也列入了其重点发展范围;除了在农村和城市秘密传教发展信徒外,又设立了自己的网站和博客,建立了网络虚拟社区。较之门徒会传统的手抄,信息传播速度更加快捷,对社会的危害性更大。 害人啊,害人!吴新志合上两份材料,沉沉地闭上了酸困的眼睛。 到底怎么办?他的心里再次发出叩问! 晚饭吴新志 吃得寡而无味。对他来说,从某一天起,他的日子便少缺了阳光,少缺了雨露,少缺了原本该拥有的许多欢乐。 吃饭只是一种简单的需要,目的只是为了能继续活下去。至于吃什么,怎么吃,现在已无实质意义。 这似乎跟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不太吻合,是的,吴新志早就脱开了正常人的生活。 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的天空很美好,阳光灿烂,和风习习,生活处处飘着芳香。 吴新志原本有个完整的家,妻子是焦城市第一中学语文教师。 七年前,焦城发生过一起大案,当时焦城最大的建筑商王洪山因为在清江大街工程招标中意外落败,输给了自己的竞争对手龙云飞,一口恶气咽不下,竟然从黑道雇来三名杀手,企图以凶残的方式让龙云飞这个刚冒出水泡的建筑商从焦城里消失。 一天夜里,焦城最大的夜总会华声歌舞厅发生枪击案,8号包厢的五名客人连同五位坐台小姐还有一位送茶水的服务生当场毙命。 凶手作案后,又打伤两名保安,一名警察,抢劫一辆警车后逃离。此案惊动了江南省委和公安部,在公安部的督办下,江南公安厅和焦城公安局联合成立了专案组,缉拿凶手,查办此案。 侥幸的是,那晚龙云飞没去歌舞厅,躲过了一劫,不过,他的同胞弟弟让凶手误认成他,第一个倒在了枪口下,另四位客人两位是建委招标办的官员,一位是锦江大街项目指挥部副总指挥,另一位是建行副行长,都是些身分显赫的人。 凶案发生当晚,建筑商王洪山从深圳乘飞机飞抵香港,随后便逃到了马来西亚,三年后才被引渡回国。而此案的策划者兼执行者王洪山的弟弟王洪川到现在下落不明。三名凶手两名被专案组于一个月后从深圳机场抓获,另一名一直潜逃在外。 一年后,已经升为焦城公安局副局长的吴新志接到群众举报,潜逃在外的凶犯在彬江出现,彬江警方迅速出动,然而,一次次抓捕,一次次落空。 凶犯像是跟警方玩捉迷藏,明明捕捉到了他的信息,等赶去时,那儿已是人去楼空。一天夜里,吴新志已经回家睡觉,电话突然响了,当时的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杜洪报告说,凶犯在大华公司二号工地出现,吴新志火速赶去,两百多名警察包围了二号工地,结果还是扑了空。 就在他纳闷地想到底哪儿出了差错时,他的手机突然叫响,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吴新志,你很厉害是不,你一次次坏我好事,让我除不掉该除的人,拿不到该拿的钱,你好狠啊。” 第448章制服吴新志 等他意识到对方就是要缉拿的凶犯时,手机里突然传来妻子和儿子的哭叫声。他大叫一声不好,合上手机就往家赶,等赶到家时,家门大开,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 儿子和妻子被绑架了! 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吴新志心里永远也不可能变亮的一团黑暗。凶犯挟持了他的妻儿,驱车到了新修的锦江大桥上,跟警方形成对峙。 对峙的过程中,吴新志才知道,凶犯杀了那么多人,并没拿到应拿的钱,躲在马来西亚的王洪山认为他们没干掉龙云飞,杀多少人也是白杀。 世上竟然有这种逻辑!更荒唐的是,王洪山愿意拿出他在国内的全部资产,换一颗龙云飞的人头,反正国内的资产他也拿不走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这位姓程的凶犯竟然就信,竟然就二次潜逃到焦城,想取龙云飞的人头! 龙云飞的人头是那么好取的吗? 对峙到后来,吴新志命令狙击手开枪,谁知枪响的一瞬,桥上的枪也响了,儿子当场从桥上栽下去,死在锦江中,血染红了江面。他的妻子,那个嫁给他并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的语文老师,一声惨叫中也从桥上摔下去,她的头部被凶犯用枪把子猛烈一击,坠下桥后又不幸磕在水泥墩上。 那一天起,吴新志的日子变了,黯然无光。尽管妻子侥幸活下了命,但她成了植物人。也尽管方方面面给予了他莫大的帮助与抚慰,包括当时的焦城市委书记贾成杰,动用各种力量,不惜代价地为他妻子治病。 组织给他换了个环境,把他调到古阳来当局长。 然而,日子却再也没了欢笑,没了歌声,没了颜色,甚至没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不是谁都能经得起这种打击的,吴新志对于犯罪分子的憎恶,一大半,来自于他个人的感受。 黑夜覆盖了白昼,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他内心的痛。日子毕竟是日子,天黑还会再亮,天亮你就得从昏睡中醒过神。 第二天,他来到了办公室,副局长阎立志过来问案卷看得怎么样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吴新志笑了笑,你问我怎么办?我也想问你怎么办?阎立志说县委那边督得紧,吴新志却用了一句经典台词:让子弹多飞一会儿吧! 飞?让子弹多飞一会,说得恁轻巧,子弹可长眼睛,伤了人民群众怎么办?可人家是局长,自己急也是干急。 阎立志摇了摇头,走出了局长办公室,此刻他才明白,过去的二十年算是白混了,攻破过多少犯罪分子的心理防线,却看不懂吴新志的心思,哪怕只是一点点。 对于吴新志这个公安界上的英雄,他是非常佩服的,甚至到了崇拜的层面,但有时,他也不太苟同吴新志的做法,心高气傲,背着那么大的压力,然而却从不向组织哼一声苦,尤其是到了古阳当局长后,从不迈向县委大院一步,更不用说开口请求县委解决自己的事情了。 古阳近来冒出那么多的了难公司,其实都是黑社会的组织,制造出那么多的刑事案件,他不是不知道,外面传出来他就是保护伞,他也只是笑笑了之。不仅是县城,还有部分农村,都冒出了邪教组织,他依旧不闻不问,安之如素,难道他是内心麻木了吗,又或者是感受不到县委的关心,故意在怄气呢! 吴新志还是像往常一样地来到了训练馆,戴上耳塞,举起手枪,屏气凝神,扣响扳机,啪,啪对着靶心连打五枪。枪枪命中靶心。 “好枪法,好枪法!”郝建拍着手走了进来。 “郝书记,你也会打枪?” “吴局长,我哪会打枪,只会打泡!” “郝书记,你当过兵,二炮?” “哪呢,长大了都会,不用学的!” 这哪像个县委书记的样子啊,敢在下属面前说出这样不伦不类的话,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吴新志才感觉到这个县委书记非常真实,至少对自己够坦诚, “郝书记,你真会开玩笑!” 这是一匹宝驹,然而又是一匹烈马,看到吴新志桀骜的眼光郝建就作出这样的判断,他就喜欢上了这样的人,一定要收服在自己的麾下。 “新志局长,你到古阳来,我们一直都没有过来看你,听听你的苦难,做的不对,你多包涵啊!” “不会的,你们县委领导忙!” “新志啊,听说你是侦查兵特务连的,全军大比武全能第一啊!” “呵呵,这都是过去式了,不过呢,也不是吹的,现在叫我去参加,说不准也还拿到名次,” “这是肯定的啦,我还听说了,吴局长你从不中断过自己的训练,枪法,搏斗都还是杠杠的,现在部队上那些兵娃娃条件好了,训练也不晓得吃苦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国家是怎么搞的,当兵尽义务,那是理所当然的啊,还发工资?条件好了还能出好兵?郝书记,也不是大话,现在像一般的小伙子,只要不拿枪,我一个人都还可以撂倒七八个的呐!” “当然啦,吴局长,你自创的那一套虎形拳都成了部队里的教科书了。” “呵呵,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装备部司令武卫国经常说道你啊!” “你认识?他是怎么说的?” “认识,他以前是你们的团长吧,那时你还是排长,对不。。。他说啊,你这套虎形拳刚猛有余,而柔韧不足,如果遇到女特务之类那样的就不一定搞得好了!” “气死我了,这个老王八,竟然说我一个女的都打不过!”吴新志剑眉直竖,已经带气了。 “吴局长,你也别激动,指不准武司令是看走眼了呢!也说不定他是嫉妒你呢,反正我是佩服得不得了!” “这个老匹夫,他就是门缝里看人!” “吴局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武司令也是个不太多话的男人!” “郝书记,你不用弯来绕去,你就直说,你也和他一样的看我,对不?” “我可没有这么说!”郝建笑了笑。吴新志一拳打到水泥地上,噗地一声,因为地面打扫得很干净,要不然尘土飞扬了。 “我也学过一些武术,要不陪你吴局长练一练!” “我怕打死你!” “打死打伤不用你负责!” “这可是你说的,咱俩立个字据!”吴新志这时确实气糊涂了,你说自己行武这么多年了,搞侦查,抓歹徒,经历了无数次恶战,还从来没有失手过,不光武卫国那边鄙视了几句,就连郝书记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也要小瞧自己,实在受不了啦! 立了字据,两人面对面站定了,吴新志亮出了虎形拳的架势,看看郝建依旧笑眯眯地站着,没有什么动作, “怯了吧!怯了就收吧,也难得下面难堪!” “吴局长,我还以为你怯了呢,光练不打假把式呢!” “假你个头!看招!”吴新志大怒,一具箭步踏上,一记黑虎掏心,就向郝建小腹猛袭而来。呼呼生风,拳劲够猛,拳走到一半时,吴新志突然清醒了点,对面可不是阶级敌人犯罪分子,而是县委书记啊,顿时卸去了七分力道。 郝建微微一笑,不闪不躲,吸气收腹,吴有为暗叫一声不好,尽管只有三分力道,那也可以劈砖断瓦啊,惊愕之余,却感觉打到了棉花上,不及回神,那棉花实然变得强硬起来,有一股强劲的外推之力,这时不主动撤手,手腕就有可能断了! “吴局长,怎么样?” “郝书记,你这是邪术啊!” “幸亏你只是三成力道,要是用了七成,手腕就可能折了!” “自古邪不胜正,我就不信我这正派功夫就降不了你这旁门左道!”因为隔得近,吴新志这记双风灌耳看来要一击制胜了,却不料双手合拢时却不见了郝建,突觉手肘一麻,手好像使不动了。书记呢,这是去哪儿了呢? “吴局长,你说要是刚才我对你下手,你还有机会么!”郝建站直了身,吴新志一看,就在眼前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郝建轻轻地拍开了吴新志的穴道,吴新志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扑通下跪欲拜师傅,郝建赶忙把他拉开,两人瞬时一同坐到地上,郝建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盘腿坐到地上,叭哒叭哒地抽起来。 吴有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取缔了难公司已经叫赵子龙安排了,今晚全警出动,对了难公司成员一很实行抓捕,邪教徒的事情因为牵涉到广大农村,尤其是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极容易造成社会的不稳定,现在还没有调查到邪教头目的充分证据,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先派几名富有经验的侦查员化妆成普通 的老百姓,打到邪教组织内部,郝建听完了,照吴新志胸口上猛擂了一拳。 “还你的!” “郝书记记仇啊!” “能不记仇吗,你摆臭架子,有这么大的压力也不跟我说一声,没把我当领导啊,启坤县长那边我已通气了,你儿子吴林安排到县财政局当司机,嫂子安排到老干局,领工资就行了。。。” “郝书记,你,你。。。” 中午,吴新志把郝建留到机关食堂吃饭,看到县委书记来了,大家都高兴极了,说要给郝书记敬酒,吴有为说也应该喝些酒,郝建赶忙说,请大家理解啊,中午禁酒令就是我提议的,我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要喝等任务结束之后,我摆上庆功宴,到时大家都喝个痛快,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以水当酒,我来敬大家一杯! 吴有为说好!六七十人干警都齐声叫好,顿时鼓掌声叫好声响彻了公安机关食堂,传到厨房里的大师傅田:今天什么情况啊,那么闹热,好多年没有了。 大师傅张:听说来了个好书记,好像是专门管吴局长的呢! 第449章狡免三窟 吃了中饭,郝建去了吴新志的家,看望他妻子,他妻子并不知道,两眼呆滞,双目无光,丈夫都不认识了,那还认得郝建呢! 郝建看了看吴新志,看着那张写满沧桑的脸,心里也不免发出感叹,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值吗? 问了一些话,郝建便退了出来,趁吴新志没注意时往床头上放了二万元,这也只能是表表自己对英雄的敬意了。 下午常委都来了,因为卖一还一,送了个美女副书记,又送来了个美女副书记,古阳县也没多大损失,刘大泔部长看着新来的吴副书记,大咽口水,喉咙咕咚咕咚地叫,邱永金笑道,人家都是用嘴巴表示欢迎,刘部长用喉咙发言啊! 欢迎欢送会开得非常成功,气氛也十分感人,尤其是徐莹与大家说到工作中的往事时激动得泪水都要落了。是啊,人都是这样的,在一起的日子不觉得,甚至还觉得有些碍眼,分开了,才又觉得其实友情是蛮珍贵的。 酒宴上大摆了一席,不过郝建没法吃上,酒席半途里接了个电话,吴有为出事了,电话是柳月琴打的。作为书记和县长,他和冯启坤都去了。 “天明啊,辛苦你了,” “郝书记,跟我也客气上啦,司机,领导随叫随到那是本职啊!” “可是你家里。。。” “郝书记,家里没有什么了,我算是看透了,冯程程不是过日子的女人,我俩迟早都会分的,还不如早分了好!” “冯师傅,哪有这么说自己爱人的,在外面,你总得说着爱人的好啊!”冯启坤有点不同意,一个男人在外人面前唠叨自己妻子的不好,自己也不怎么样啊。对于妻子满元芬,贤惠,大方,朴实勤俭,虽然人材一般,他是一百二十个的满意。 “启坤县长,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各人有各人的情况,你是遇着嫂子了,我却不同了,冯程程她真不个安分的女人,原来是与人偷偷好上了,还顾着些面子,晚上还知道回来,现在却整宿整宿的外面泡,我也不知道她瞎晃些什么,还大把大把地花钱,也不瞒你们笑话,这些年辛苦积攒的老底都让她几个月掏空了。。。呃!” “天明,她是和那些人到一起啊!” “什么人,还不是她们单位的那几个婆婆客,一开始还以为她收心了,不再和男人疯了,没想到与这些婆婆客还玩得更凶,一天聚到冉自群家里,整晚整晚不回来,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 “程程不错啊,国家主席都没有她忙!” 。。。。。。 车子开到大小坪水库的时候,吴有为的尸体已被捞了上来,罩着白布,直挺挺地躺在那儿,柳月琴则坐到旁边,呆呆地,想必眼泪都哭干了。 郝建想,在谁生谁死的紧要关头,吴有为作出抉择时一定是毫无犹豫的,有着这样的兄弟,他感觉到自豪,如果有来生,一定还要做兄弟。 吴有为知道自己调到了市纪委,高兴极了,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就准备明天到市纪委报到,吃了晚饭,柳月琴想看看美丽的残阳,两人便来到了学校,又沿着小道来到学校旁边两百多米远的水库,然而不幸就在这时发生了,到了水库边,吴有为却发现了堤岸上的几件学生的校服,却没发现人,大叫一声不好,一看湖面上有三个水里挣扎的人头。 吴有为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立即跳入水中,当他凭借着自己的蛮力将最后一个学生托起来时,自己却沉入了湖底,当有人匆忙赶过来时,吴有为庞大的身躯却浮上来了。 在郝建的极力主持下,吴有为的追悼会开得十分隆重,市长徐德才来了,市纪委杨书记也来了,郝建带领古阳新老班子都来了,大家臂缠白纱,面目凝重,向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悲痛的哀思。 “嫂子,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为了你自己,为了孩子,也是为了吴大哥!” “嗯,郝兄弟,我相信有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下山回来,柳月琴说明天就去市一中报到,那边条件比古阳好多了,就安心了。郝建说抽出时间一定去看看她,柳月琴说不用了,她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吴铁兰在车子里头催上了,“郝书记,上车啊,我们回去还要开会呢!” “你们急你们先走!”说完他自己也发呆了,这是他第一次情绪这么失控,也是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去扫一个女人的面子。他看了看吴铁兰,很后悔,但没有道歉,黑着脸上了车。 散了常委会,郝建直接找到吴新志,听完郝建的想法后,吴新志慌了, “郝书记,你这个想法太冒失了,那些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真要让你出了什么事,我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没事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想亲手揭开他们的神秘的面纱,让大家亲眼看看到底谁害他们,谁对他们好!” “好吧!我多安排几个人手就是了!” “铁兰书记,你觉得新志局长这个人怎么样?”吴新志走后,郝建突然有了种想法。 “很不错,像个公安局长!” “你误会了,我问得不是这个,你个人感觉到他怎么样?” “还行吧,人帅气,坚毅,又稳重老成,是个很靠谱的男人!” “何止靠谱,简直太优秀了,他家。。。”接着郝建把吴新志的家事说了一遍。吴铁兰听得是呆了,讷讷地说:“郝建,给我说这些,你是什么意思!” “铁兰书记,没有什么意思,作为同志之间,我想让大家多晓得彼此的情况,有条件的多帮帮!” “郝建,你真是这样想的么?” 嗯,郝建郑重地点了点头,吴铁兰看了郝建一眼,站了起来,掩着脸走了,郝建也没有站起来,有些病是不用吃药的,靠的只能是自己,花的是时间。 电力公司办公室里,大家都是一片忙碌,徐化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还才四点半啊! “徐大神,今天怎么没有人来召唤你啊!都过点了哈!”徐化成在办公室,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但是因为不洗澡,身上发出强烈的异味,他却说这是神的气味,得意得狠,同事们都受不了,却又无可奈何,都巴不得他快点让门徒喊了去。 “万事讲究的是缘,时候未到,不急呢!” “徐化成,有少找!” “美娜,你看看,我就说不急嘛!”徐化成并不认识郝建,见郝建进来,摆了摆手,指到旁边让郝建坐了。 “哪来的?” “银行的!” “好啊,钱多啊。会里经费紧张,正需要这样钱多脑子少的款爷呢!这会立了大功,我那位置也要往上挪一挪了!”徐化成眼睛一亮,心里十分得意, “有什么病?” “一身都是病,就除了神经!” “哦,我听懂了,神经病可是大病啊!治不好那会七窍流血,嘎哒一声就挂了滴!哈哈,你终于找对人了!” “化成,你说。。。” “化成?谁是化成,你?” “哦呵,叫错了,你是三保,徐三保!” “对,对,小伙子,悟性不错嘛,你机缘好啊,刚好师傅今天在古阳,晚上我带你去见他,收不收你那全看你的诚意了!” “怎么才叫诚意” “呵呵,这都怪我,忘了先跟你说了,哤,哤,你先把地上那烟头捡起来!” 嗨嗨,徐化成中毒不深嘛,还知道爱护公共环境,郝建有些欣喜,弯腰捡了烟头准备往烟灰缸里扔。 徐化成非常着急, “别扔,给我,给我!” 郝建不解,你手上不是夹得一根中华烟吗? 徐化成接了烟头,啪地一声把烟头子点了,然后又把刚才的那支中华烟点了,抽了两口,扔到了地上,郝建全明白了,原来刚才那烟头子就是他这么扔的。 还没来得及问话,徐化成美美地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我们教会就是来解救人类的,节约是我们一惯的宗旨,抽烟要抽地上捡的烟,刚才你也看到了。。。” “我了解,了解,还膜拜得紧呢,生病不吃药,播种不施肥,原生态呢!” “那当然是啦,规矩我得给你说了,什么是诚意,那就是红包,以你这种患了大病的人,应该不少于这个数!” “五千?” 徐化成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看你有眼缘,别人我还不交这个底呢! “多了,” “少了,我还以为是五万呢!” “哼,我就知道你有悟性,如果你送五万就更好了,原来那冉自群一入会就送了一万的,教主便给了个职位,让她主管我们这一片区呢,老子受她的气也够多了!” “哦,感谢你!我请你吃个饭吧,” “吃饭?你要请我吃饭!等会到教主面前就不要提了,我们教里有资格吃晚饭只有教主!” “ 哦,那么我们快去吧,总不能让教主等我们吧!” “去哪里,我还不知道去哪里呢?” “你不是说冉自群家吗?” “昨天冉自群家,明天李志芳家,上星期城西,下星期城东,我们都是等冉自群的通知!今晚到那里讲经,只有她知道!” “哦,原来如此!” 郝建暗暗惊叹,怪不得发展那么迅速,狡免三窟,隐蔽那么深啊! 第450章人比花更俏 因为要等通知,两人就在徐化成的办公室等,徐化成便说起他们教主神一般的故事来,说得是唾沫翻飞,滔滔不绝。 “这些是你亲眼看见的?” “教主亲口说的!” “哦,教主挺能说的!” “那当然啦,我们的局花你知道吧,冯程程,老公是帮县委书记开车的,人长得可漂亮啦,就是我们赵局长也上不得她的身呢,别看我们教主其貌不扬,个子不高,泡妞的手法那可就是高,没三天时间,那冯程程就上了他的床呢!” “我可饿了,叫个外卖,你呢!” “得了,三天没吃顿饱饭了,也给我叫上一个,教主他吃香喝辣的,我偷吃一顿饱饭,想必主也是原谅的吧,呃,记得捎上两个鸡腿一瓶酒什么滴!” 等饭的时候,徐化成又说了,教主是个外地人,说话嗓门很大,听口音像是西北那边,具体什么地方和他的名字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也不经常来古阳,基本上十五天来一次,一次就住上一两天,在这两天之内,他给门徒门讲一节课,然后收了月贡费就走人。 睡觉也由冉自群安排,想给谁治病了,他再告诉冉自群,冉自群再通知到本人。不过有幸能让他治病多半都是些稍微漂亮的女门徒,自从冯程程入会之后,其它的女门徒想要得到教主的治病基本没机会了。 郝建一边吃着一边暗骂这个邪教教主,过得这般滋润,一年下来,玩的女人,居然比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还要多,不挨枪子也太说不过去了。 终于在吃完饭时,徐化成接到了冉自群的电话,地点还是在冉自群家,据后来冉自群交待,为什么选到他家,教主是考虑到冯程程走过来方便,毕竟同在一个院子。 趁徐化成出去方便的时候,郝建给吴新志打了个电话,吴新志一点也不敢怠慢,换上便衣,带领十几名警察立马包围了电力局的旧宿舍楼。 抓到教主的时候,他正在冉自群的床上,在给赤果果的冯程程治病呢!连夜审讯。 教主姓高,高名德,他又供出了三名流窜于东首古阳一带的“教主”,吴新志命令收网,最后抓捕四名教主,十二名本地骨干,作恶于古阳的邪教组织一并消灭干净。 “郝书记,你说啊,人哪么一个个都让猪油了心呢!狗屁教主,都是大西北几个吃不上饭的农民,文化也没有,肿么一个个都着了他的道呢?” “这叫忽悠,忽悠与被忽悠,其实和文化没有必然的联系的,新志局长啊,卖拐不是很好的例子么,你说一个老农民咋就被忽悠的团团转,连树上的猴子都数不清楚呢,人啊,越是有文化的人就越天真,越幻想,总相信有什么离奇的存在!事实上呢,世界就是那么本真,山是山,水是水,石头还是石头,泥巴还是泥巴!” “我好像听不太懂啊,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哈哈,你不是证明了这一点么,你不吃这一套,别人想怎么忽悠都忽悠不成啊!饭菜怕都凉了吧!走,走,我还答应着要敬全体干警几大杯呢!” 对于邪教组织,古阳采取了区别对待的方式,对四名教主则移交到上一级公安机关,对冉自群等十二名本地头目,依法进行起诉,对于普通门徒比如像冯程程那样的则释放教育。更让郝建不能忍受的,居然有三十多的干部也入了教,郝建一个命令全都把他们削职为民了。在信念的层面上,对于那些动摇的人,郝建是零容忍。 赵子龙那边也是全胜而归,公安局的机关食堂一下子摆了十二桌,郝建一桌一桌地敬了,每桌都是一口干,一圈下来十二杯进了肚。 郝建有些醉意,“新志局长,铁兰书记怎么没有来,你没请她么,她可是分管政法线这一块的!” “请了,她说书记都到了,还要副的来干嘛呢!我也没办法啊!”郝建笑了笑,这汉子干警察搞侦破那是一套一套的,怎么在某些方面那么愚钝呢,人家说不来就不会找其它理由啦! “这是你的不是了,你没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郝书记,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明天再请嘛,请不动后天,后天不成就一直请,直到请得动为止!”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请主管领导吃饭,很正常啊!” “正常是正常,万一她骂我怎么办?” “就是要让她骂你!” “郝书记,你这是让我讨骂啊!” “打是亲,骂是爱嘛!” “郝书记你是醉了,醉了!” 邪教的事情算是处理好了,但是郝建考虑的却是根本的问题,一颗种子的生根发芽,总还是要归结到土壤,邪教的发展壮大,迅速在广大的民众传播起来,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广大民众给它提供了生存壮大的土壤,这种土壤就是古阳的老百姓落后的生存意识和对未来信念的缺失。 古阳的过去,那是辉煌到衰落的经历,面对水电费,面对柴米油盐,下岗职工不知怎么办了,面对儿女失常,面对老人伤病,农民兄弟不知怎么办了。。。 郝建决定派出一支宣讲团,由吴铁兰任组长,吴新志任副组长,抽调文化,公安,农业等部门巡回到乡镇去讲解党的知识,宣传党的政策,并通过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活动把科学送到老百姓的心中,使他们远离愚昧,远离无知。。。 徐莹给郝建打了个电话,她说弟弟现在变了,变得积极上进了,这一切都得感谢郝建。郝建说是啊,姐应该感谢我,可是怎么感谢呢!徐莹说你飞过来吧,要怎么感谢就怎么感谢!徐莹去福建挂职去了,有一年,福建与江南是友好省市,提拨了须派往那边学习一年,学习那边先进的管理经验。原来张玉蓉当县长之前郝建就去看望过她。 郝建一步登天从副县长跃到了县委书记,所以没体会过挂职,不过他很想去,因为他确实感受到福建那边搞得很好,值得学习的地方很多,尤其是领导干部的执政理念。 贾蓉与宋朝阳的恋爱长跑终于结束了,宋朝阳在给郝建送请柬的时候,他说要请郝建当媒人,郝建说我自己都是孤家寡人了,怎么还当你们媒人,再说我还是个男同志,那有男人来当媒人的。贾道明说,媒婆那都是老黄历了,咱们也得与时俱进,不请媒婆请媒公。老大开口了,郝建也不再推辞了。都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成全了他们一对,老天爷一定会感动,势必会给我一双呢! 婚礼办得非常热闹,当宋朝阳带着贾蓉来敬酒时,郝建才发觉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不舒服啊!”林婉茹关心地问。 “胃有点痛!” “痛的不是胃,是心吧!” “婉茹,我的姑奶奶,求求你了,你能不能饶了我郝建啊!” “饶你,可以啊,那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听,听,必须的!” “等下陪我走走!” 就这样简单啊!郝建有些失望。 散了酒宴,贾宝强来邀他一起闹新房,还说姑姑没打发个千儿八百的红包,今晚就别想圆房,郝建说那我呢,贾宝强搔了搔脑袋,想不出跑了。 徐锦松来电话了,他说已经帮宋初正联系上了省里的重要人物了,他的材料已经送到重要人物手里了,怀化徐为民书记的前程应该有所动摇了。郝建说我替郑副书记谢谢你啊,徐锦松说郑书记都是土里之人了,还会说谢谢吗?郝建听来又是一阵心酸,冤假错案得以平反了,但是对于埋在黄土里的人,真就能让他们高兴吗? 徐锦松还说了林婉茹可是个好姑娘,你一定不要错过啊!郝建哈哈一笑不置可否。能说吗,人家就在旁边。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静静地洒泻下来,一片朦胧缥缈。眺望着远方,想到九泉之下的葛晶晶,再想到了两人的不喝孟婆汤之约,郝建垂泪叹道: “人生啊太过短暂,命运太过唐突!” “郝建,你在想晶晶是吗,这段时间,你一直到忙,我想你了,也不敢去找你,我在想啊,晶晶都那么好了,在你的眼里谁都不可以替代她的位置,而我。。。” 郝建听着心里又是一痛, “风凉了,婉茹,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明天你还要演出呢!” “好吧!”婉茹有些哀伤,脸躲过了一边。郝建突然发现旁边有一朵盛开的月季,摘了一朵,叫了声婉茹等等,插到了婉茹的鬓上。 “真美,婉茹!” “你说花还是我呢!” “花儿俏,人比花儿俏!” 林婉茹羞涩地低下了头,弱弱地道了一声,“走吧!”眼光一闪,郝建发现,那全是晶莹的泪花。 回到宿舍,郝建洗了个澡,正准备躺上广木去,手机滴滴一响,林婉茹发了条彩信,正是贴到文化馆那张一字码的照片,下面还批着一行小字,“此生只为你一人起舞!” 郝建落泪了。 第二天,郝建起了个懒床,起来的时候耿靖忠就拍门了。 “郝书记啊,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什么忙啊?” “媛媛那丫头说要回家一趟,哎,谁也不让接,非指定要郝叔叔你了!” 第451章林婉茹的小脾气 回来就回来吧,干嘛还要人接,对于这种大家小姐娇生惯养的习气,郝建非常鄙视,想当年,在省城读书时,自己一个人挤火车,还要走十五里山路,还不是走过来啦,呃,现在的年轻人啊,条件是好了,本事是弱了。 “老耿,也好,接就接吧,小丫头也难,难得有这分孝心,还知道回来看望父母,得成全了。。。反正这几天我也没什么具体事,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们?” “难道我一个人?” “对,你一个人,那丫头电话里明说了,如果下了火车,看到郝叔叔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她会掉头就买返程的车票,你看,你看,这。” 你们也太宠溺她了吧!郝建心里这样说,表面并没有表露出来,当书记也有些时日了,其它本事没有,这点深藏不露的本事还是有长进了。 “呵呵,我去就我去吧,谁让呢,宁愿得罪白头发的,不愿忤逆了青头发的,那可是未来啊!” 耿靖忠连道了几声谢谢后才晃荡出去,看到他肥胖的身子还有蹒跚的脚步,郝建长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想到耿媛媛的精灵古怪,想到耿媛媛的飞扬跋扈。。。郝建心里就有些麻麻的,好多的事情都拿不准,这丫头干嘛非要他接,难道她不知道他忙,这也行吧,就当她撒娇不懂事,可为什么非要一个人来,这让郝建有点搞不懂了。 他想打电话问问贾蓉,可是人家还在蜜月之中,说不定这晌还没起来呢,新婚之时,郝建把晶晶弄得就是这样,晚上不肯睡,第二天不想起。 他想到了林婉茹,又想到了昨晚那哀怨的目光,对,问问她,她对自己的心思一拿一个准,更何况那毛丫头。手机打了过去,只是响了一下,然后飞快挂断了。 郝建摇了摇头,女人啊,就是小气,漂亮女人啊,最能的就是记仇。 郝建不知道的是, 此时,在林婉茹的家里,她正在待客。沙发上端坐一个年轻男子,个头比郝建要稍微矮那么一些,但在男人里面也已经算是高个子了,年纪与郝建差不太多,穿着得体,发型时尚,脸上带着一副银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猛一看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这男子优雅的喝了口茶水,爱慕的看着林婉茹,道:“你说的情况,我并不介意。婉茹,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有追求你的权力。我不会放弃的。” 林婉茹跟他也不好撕破脸皮,冷淡地说:“曾副市长,你是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男朋友也介意,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你动了我手机?” “没,没,怎么可能呢?你看不放到茶几上面嘛,好好的。” 看到曾子荣脸上掠过了一道惊慌,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拿起来一看,有个未接来电,正是郝建打来的,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道:“曾子荣,没想到你真无耻,我男朋友给我打来电话了,你干嘛挂 啦,不是我说你,你是挂不断的,他每天晚上不管多忙都给我来电话,我跟他感情很好的。你真没有机会的。” 那男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既然你男朋友来电话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聊。”说完对她点头示意,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婉茹心说,这家伙每次都表现得这么优雅大度,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修养,唉,连恨他的机会都不给我留,真是拿他没办法,不敢多想,先打了电话,故意趁那男子开门未出的时候,用嗲嗲的语气喊道:“老公,你下班啦……” 郝建正在和吴铁兰谈话,冷不古的听了这么一句老公,还以为是晶晶还魂来了,冷不丁地应了一句, “老婆,那边也有信号啊!” “是啊,老公,你再不打电话来,人家还以为你生气了,你就那么小气啊……” 郝建听来只是肉皮发麻,对吴铁兰笑了笑 ,摁下了电话。 那男子听到她的嗲音,还是不生气,脸上笑意更浓了,直到走出门,把门关死,这才脸色阴沉下来,暗里冷笑,心道:“林婉茹啊林婉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谁,不就是那个刚死了老婆的郝建吗,不就一个县委书记,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李书记踩到泥潭里不得翻身吗,慢慢来吧,不着急,林婉茹,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把你这位老公踩下去,嘿嘿,哈哈哈。” 屋里的林婉茹正在跟郝建闲聊,她听到郝建邀她一起出去接耿媛媛的时候,满口答应了,还说自己开车,等会儿就去接他。郝建说不用,不用,自己打个车就行了。 两人又开了一小会儿玩笑,林婉茹听得咯咯作笑,芳心大悦,好几次想告诉他曾子荣缠着自己的事情,又怕他多思多想,给他带来精神心理上面的负担与压力,就忍住了没说,只跟他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儿,等郝建打车上路后,就挂了电话。 挂下电话,吴新志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他说老是请吴书记吃饭,想汇报近来的工作,吴书记不给面子啊。郝建问那她骂你了么,吴新志想了一下,“骂倒是没骂,不过她批评我了,老惦记着吃饭的小事,郝书记交待的任务完成了再请再说嘛!”郝建哈哈笑道,那你就再请他啊。 郑雪丽说了,她的父亲已经改判了,行政这边已经做出了赔偿,她目前又回到发改委上班了。还说这么多年了,才发现宋初正是唯一爱着她珍惜她的男人,两人计划好了,下个月就要结婚。听到老同学终于姻缘得成,表示说你们的婚礼我无论如何都要参加。他想问问姐姐郑韵霞的情况,但人家挂了,自己也不好问。想了想,有点心有不甘,可是出租车司机提醒他你再坐到车上我就要加收延时费了。 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他想了。尤其是心爱的女人,昨晚婉茹的意思他又不是不明白,只怪自己没有越过心里的坎,看到婉茹发来的信息后,他才知道,男人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女人,何况婉茹正是他想要携手走完一生的女人,天上的晶晶,也许她也是这么相的,郝建不管,反正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婉茹,也就是他感情的最后归宿了!这是贾蓉登上婚礼红毯之前跟他说的,婉茹姐姐是个好姑娘,非常懂得爱你,珍惜你,我希望你也珍惜她。 “怎么啦,过了一个晚上,胆子变大啦!” “婉茹,我胆子本来就不小嘛!” 林婉茹被他如此亲昵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道:“别烦我,你敢情是吃完了,我还没吃完呢,等会儿再闹。”郝建就放开了她,笑道:“老婆大人,今天有什么活动安排?”林婉茹笑着说:“谁是你老婆啊,瞎扯!”郝建一听更乐了,这小女人撒娇比平静更可爱嘛。 “你刚才才叫的,忘啦!” “你没应,过期作废!” “老婆的话永远都是真理!”郝建乖了不少,不过没有忘记干些剥蛋壳的活。 等林婉茹吃完,郝建主动收拾盘碟杯子,到厨房里洗刷。林婉茹看在眼中,越发满意,在他洗盘子的时候,就站到他背后抱住了他。 郝建知道她柔情迸发,故意问道:“老婆,是不是今天还要和吴书记下乡去呢?”林婉茹道:“你个老狐狸,吴书记那边是不是早给我打招呼了,你真阴险啊!”心里美美的,男人啊,还是出租车师傅说的,真贱,好贱,你给他不要,你不给他,他想尽一切鬼主意都要往你身上贴!还没得意完,手机就响了,便先去拿过手机接电话。 她一看来电者的姓名,脸色就变了,下意识回头看了郝建一眼,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把来电拒接了,回到郝建身后,又抱住他。 郝建很随意的问道:“谁打的,接的真快。”林婉茹说:“骚扰电话,直接拒了。”郝建手持洗干净的盘碟,四下里翻了翻橱柜,把它们放好,又找到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婉茹,我错了。”林婉茹面对他火剌剌的目光,很是羞臊,却逼迫自己面对他的直视,道:“好好的,你认什么错呢。”郝建笑了笑,道:“你真是小心眼,这么记仇。”林婉茹说:“你才知道吗?现在后悔了吧?”郝建说:“不后悔,你记这种仇我反而很开心。”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有些情动。郝建低头侧脸要吻上去,林婉茹羞涩的闭上了眸子。偏在此时,她手机又响起来。 林婉茹脸上羞意瞬间收敛,脱离他的怀抱,回去拿起手机一看,脸色就沉了下来,这次索性直接关机。 郝建对林婉茹的私人电话原本并不感兴趣,也从没打算过问,可是见骚扰电话两次打来,她两次都直接挂掉,表现得有些反常,很自然就多想了些,联想到和徐莹一起时,老是要接到李昌奎没头没脑的的电话。不过,既然她不说,自己也就绝对不会主动发问,宁肯心里扎着一根刺,也要保持与她的互信。 男女交往,互信是最重要的,连互相信任都做不到,谈何共同生活? 第452章虐待小动物 “去,去,给你时候你不吃,收了呢你却汪汪地要,贱!”林婉茹一挥手,那只拱到她怀里的小太迪哇地一声跳开了,蹲到沙发的另一端可怜巴巴地望着生气的主人。 “干嘛拿狗生气啊!”和小狗一样,郝书记也是一脸的无辜。 “比你还贱!” “哈哈,比我还贱,那不叫太迪,叫太贱了吧!” “你才太监!”林婉茹站起身来,郝建抱来太迪,手摸抚它的头,安慰道,“太贱啊太贱,我能和你一样就好了,天天都能拱到人家怀里睡觉,太监十回八回的也无所谓了!” 就你贫!林婉茹把手机放在桌上,回头对他一笑,道:“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就出发。”郝建笑道:“我能现场观摩吗?就当奖励!” 过期不候!林婉茹羞涩的笑了笑,在摇头中快步走进卧室,生怕他跟进来,又将门砰的一声关死。 等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郝建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只看得眼前一亮,赞道:“好漂亮!” 但见她下边穿着一条黑灰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紧绷绷的裹在腿上,把她两腿那修长瘦生的曲线包裹得活灵活现,当真是美不胜收。上身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内依,内依圆领,上面还带着雷丝花边,非常性咸,外面则是一条亮绿色的通勤收腰针织衫,敞着怀。长衫恰到好处的将她小蛮腰收拢起来,又垂落下去,盖住娇臀,搭在腿上,与腿上的牛仔裤颜色两相映衬,更是各有韵味。 这还只是她的穿着,往头上看,她平日里梳成的马尾辫已经彻底打散,做成了一头浓密茂盛的披肩发,青丝垂落在肩头,又与她雪白的肤色、乳白的内依形成了鲜明对比,给她那张瓜子俏脸增色不少。她以往的端庄稳重就在这发型的转变中消失殆尽,忽忽间多了几分时尚靓丽。 她本就生得脸嫩显小,再配上这副穿着打扮,更是显得青春多姿。此时,任谁来看,都不会相信这个女子已经三十出头了,更不会有人相信,她已经是江南省第六届民族舞比赛的冠军。 郝建惊艳无比,呆呆的打量着她,心中暗道,贾蓉也真大气,给我撺掇这么一桩好姻缘,眼前的林婉茹,怎么看怎么美,尤其是多年的舞蹈训练,更让她一举手一投足,散发着飘逸轻灵的气质,更道那一双美目,好似春日里一泓山泉,那里面的一汪静谧想阻也阻不住,尽往外面溢出来了。 单凭这双眼睛,林婉茹就胜过贾蓉徐莹吴铁兰她们许多了,柳月琴嫂子她也有这样流彩的眼睛,但是要比及身材的曼妙,月琴嫂子又输了太多了。 郝建看得呆了,人家说有美妻如此,胜过大厦千栋,良田万亩,夫复何求呢。 位不在高,有权就行,机不在深,好使就行,妻不在美,贤淑就行,妾不在多,貌美就行。。。 “你嘀咕什么呢?快来帮帮忙啊!” “新陋室铭!” 郝建一看,正是原来给她的项链吊坠,心形的,玛瑙做的,紫红色的,可漂亮了。依言帮她挂上了。 “好看吗?我就要把你的心锁到里面!看它不野不野!” “好看,不过。。。” “不过什么?” “我原来想买个波音757的,”郝建故意把胸脯抬高了,两眼笔直向下,林婉茹感受到他那火辣辣的目光,一通小拳头伺候, “混蛋死了,你说人家是跑道啊!” 郝建捉住小拳头,大为受用,嘿嘿申辩道,“人家不是及时纠正过来吗?” 此时,郝建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息,是徐化成发来的,他问:“冉自群这几天不见了!” 在邪教里的地位,冉自群一直比他高,所以徐化成非常嫉恨,不过这几天徐化成表现得很好,饭肯吃了,上班也积极了,还主动承担了家务,大有洗心革面的架势,郝建非常满意。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人干你什么事!郝建回了条信息。并没在意他反映的这一情况。 也是因为与林婉茹在一起太高兴的缘故,让郝建忽略了一个细节,徐化成提供的这个信息至关重要,邪教余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与林婉茹高高兴兴地开着车前去沙市去接耿媛媛去了,林婉茹娴熟地驾着宝马车,他则坐到旁边欣赏着,一边看一边在埋怨着耿媛媛,接都接了,怎么不再狠一点,叫到部队来接呢! 而此时,一辆别克车正在往古阳最偏远的乡镇行驶着,后面还跟着一辆大巴车和大卡车,一看就知道是前往石堤镇演出的县宣讲团呢。 石堤镇是古阳最为偏远的一个乡镇,距县城100多公里,这个乡镇郝建也只去过两次,不过对于县委书记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多了,原来有几届的书记,换了岗位,还不知道古阳还有个石堤镇呢。 石堤镇对于古阳来说很偏僻,但是并不荒凉,因为地处江南省,軨西,滇北省交界中心,一地联三省,号称金三角呢。 这是犯罪在逃分子眼中的金三角,这里有大山有深水,有赌社,有娱乐,好比天上人间呢! 鸡还没叫,吴铁兰她们就出发了,至今还在半路的山道上盘旋呢。 “铁兰书记,今天有点不对劲,眼皮老是跳啊!”吴新志想,郝书记这招够毒辣的,好女人就怕碰到不要脸的,铁兰书记也是这样,还漂亮呢,回头看了看沉思的吴铁兰,心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然而马上又打住了,这怎么行,怎么行呢! “兴许是你昨晚没休息好,嫂子好些么?” “好不了啦,八年了,也就这样了!” 这样的好男人真不多了,就是郝建也不例外,无意中瞟了吴新志一眼,吴铁兰心里也是一动,自己也该找个归宿了!摇下了车窗, “郁郁葱葱的,好美啊!” “是啊,国家退耕还林的政策就是好,不用耕作了,老百姓还拿着国家的补贴,现在到处都是森林,朱总理如果再到古阳来,再也不会留下童山濯濯的慨叹了。” “等筀,赵师傅!”赵师傅停了车,时间还早,不耽搁这一会。 ”铁兰书记,你们在车上等等,“吴新志对吴铁兰说了一声,蹿到右边一块玉米地上,只听噗地一声,吴铁兰惊异道,”不好了,吴局长出事了!“ 众人一听笑了,吴局长哪里出事了,他正拖着一只大野猪往这边走呢,野猪很大,大家都赶过去帮忙。 ”今晚大家可以改善改善伙食了!“吴新志擦了擦还到冒烟的枪口,吴铁兰轻轻地骂了一句,”就你瞎逞能,我听人家说,野猪急了,比老虎还要凶残呢!“ 吴新志看了看吴铁兰微微泛红的脸蛋,心里甜蜜得要死,但是他没有下文,只嘿嘿地傻笑着。 有野猪肉吃,队员们都来劲了,来到了村部,大家分起了工,几个人搭戏台,几个人去厨房帮忙,没到五点钟,戏台搭起来,野猪大宴也弄好了,吴铁兰玉手一挥,今晚我也要喝点酒。吴新志说与民同乐,铁兰书记早都该这样了。 乡干部,村干部都纷纷过来敬酒,一通集欢快和美食享受的野猪宴就这样拉开了。 而在这时,退休村干刘勇军的家里,也正摆着酒席,七八个人围着,也吃得非常开心,不时发出嘿嘿的笑,不过笑得有些奸邪! ”冉教主,你这着棋下得真棒,不光除掉了林教主,眼下你就是东首这一带最大的了,有好多 的美女和财富等着你去享受啊,可不要忘记了兄弟我的好处啊!“ 冉自群摸了摸下巴,尽管没有长胡须,他还是喜欢摸。 ”勇军啊,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呢,东首在我眼里算个鸟呢,我还想到沙市里面的省府去坐一坐呢。呃,你说那几个人靠得住么?“ ”冉大哥,不是我说你,职位越来越高,胆子越来越小了,那几个人靠不住,但是钱总是靠得住的吧,你一个人给了他们那么多钱,叫他们杀人放火都敢呢,老乡们啊,谁又会去和钱结仇呢。放心吧,法不责众,这道理谁都懂,只要你这边枪一响,他们马上会动手,全场会一片骚乱,保证你安全撤离。“ ”撤离,这词好,勇军啊,真看不出你,当了几年村干部,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嘛,这事整好了,我马上汇报给上面,也让你负责这边的。“ ”那我没有那么野心,你只把邓家小寡妇交给我负责就行了!“ 没出息,冉自群心里暗骂了一句,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政府啊政府,你们不留我们一点余地,我也只有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了。 因为有地方情结,郝建又说到本地的教民都是受了蒙蔽和欺骗而入教的,教育教育就行了,对于冉自群的原案没作深究。 冉自群从看守所里放出来,来到了石堤镇,马上又把几个头目纠集起来,一心要给公安局的制造一些警告呢,听到县里宣讲团要到石堤镇来搞义演,带队的还是县委副书记,这分量足够大啊! 时间来到了八点,夜幕拉开了,村民们早早地做好了晚饭尽早吃了,都纷纷来到村里来看演出了,深在山里,这样的大戏怎么可能错过呢! 老是感觉不对劲,吴新志抬眼扫了扫台下的观众,这时村支书拿着话筒邀请吴铁兰讲话,吴新志走了过来,”铁兰书记,我看今天你就别讲了吧,路远,我们还要回去呢!“ ”新志局长,正因为远,我平时难得见到乡亲们,话更不能不讲了,“吴铁兰来到了台中央。 第453章我的野蛮公主 吴铁兰的讲话开始了,自来到古阳半年来,古阳的一切都让到感到振奋无比,看到的触碰到的全都是希望,是和谐的干群关系,她为郝建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她讲得慷慨激昂,分外没有危险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吴有为突然看到正对面有一处老房子,窗口正好对着台上的吴铁兰。 “那是谁的房子啊,怎么刚刚对着村部,进村还要绕道啊!” “是啊,这是刘勇军,因为修村道的时候,他不肯让出一个墙角,后来乡长把他撤了。可那又如何呢,村道还不是要绕弯弯,人家照样不过得好好的!” “过得好?他做生意啊!” “没呢,整天和外面来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说道我们也听不懂的话,哦,上个星期来了个长头发小眼睛的男人,听说是城里来的,非常有钱,天天到大家吃大餐呢!” “哦!”吴新志犀利的眼光再也不敢从那扇窗户离开。 “快开枪啊!” “冉大啊,我实在是怕啊!” “还想不想邓家寡妇啦!” “想是想,可我还是发抖啊!” “滚开,没用的东西!” 冉勇军一脚踢开刘勇军,脸贴紧了枪把, 这把枪陪着他也有些年头了,以前用来打过一些他憎恨而认为该死的人,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准了!他屏住了呼吸,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枪一响,然后现场一片混乱,往山上一跑,半个小时便出了省,谁还知道他! 刘勇军却犯嘀咕了,他可以拍屁股走人,我呢,难道还跟他一块走么,我走了,八十岁的老娘怎么办?还在襁褓中的儿子怎么办?这可是我的家啊,不行!不行! 就在冉自群发出嘿嘿的冷笑时,他拽住了冉自群的胳膊,而冉自群这时已扣发了扳机。 小心!吴新志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吴铁兰,而此时无情的子弹却从后背呼啸而来,击中了他的右臂,好险啊,这正是铁兰书记心脏的方向。 “子龙,快,歹徒在那边!”他朝着对面指了指,赵子龙马上带领几个便衣扑向了刘勇军家,抓到冉自群时,冉自群正在用枪托狠狠地砸向刘勇军的头部,被砸得血污满面,然而倒在地上的刘勇军仍然死死抱住了冉自群的脚,一点也不敢松手。 在民兵和乡亲的帮助下,大家又把冉自群的几个同伙抓住了,这些都是冉自群的追随者,还指望着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教的最后胜利呢! “铁兰书记,没摔痛你吗?” “ 痛,摔得那么狠,那能不痛啊!”吴铁兰一边给吴新志包扎,一边说,眼里满是嗔怪的眼神。 “ 那对不起了,子弹来得太快了!” “那还不是没有你快么,快别说话了,手上还在流血呢!” “我皮厚肉多,这点小伤那又算什么,倒是你吃了这么一跤,铁定好疼吧!” 吴铁兰赶紧别过脸去,再说眼泪就要掉了。人家疼在心里,你瞧得见么? 等郝建和林婉茹来到医院时,吴新志手臂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咚地一声,落到了手术盘上,吴铁兰抓住了,冲走了上面的血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郝书记,你觉得这东西怎么样?” “很好啊,铁兰书记的品位还有错的!”郝建心挂到吴新志的伤势,哪还听得见她的说话,林婉茹扯了扯衣袖,他才醒悟过来。 “我想把它加工一下,当作吊坠。。。婉茹,你说会好看吗?” “好看好看,这太有创意了,我相信铁兰姐戴上,那一定即将最为时尚的款式了!” “铁兰书记啊,这个你也喜欢啊,下次我再给你弄两个!”吴新志突然抬起头说。 “不许你再。。。”吴铁兰手指关盖到了吴新志的嘴巴上,林婉茹使劲地扯了扯郝建,郝建咧嘴一笑,两人手挽着手闪出了病房。 “都怪我啊!太疏忽了!”郝建叹道。 “这也不怪你,是邪教太凶残了,如果不是吴局长,情况怕是更糟糕了。真如你说的,吴书记和吴局长一个郎才,一个女貌,还真是天作一对啊,只可惜了。。。”拽着郝建坚实的臂膀,林婉茹非常的满足。 “可惜什么呢?” “可惜吴局长命苦,家里还有一位瘫痪在床需要照顾的妻子!” “这不影响啊,叫新志局长办了离婚,然后再与铁兰结婚,两人一样地可以照顾吕大姐,这样不是更好么!“ ”郝建,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郝建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我想如果吕大姐会说话,她也会这样说的!“ ”郝建,你真是这样想的么!看到我的眼睛说!“ 郝建依言凝视着她的眼睛,这是一双林妹妹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惹人疼,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郝建,换作你,我是不会的!“林婉茹掩着脸跑了,郝建呆呆地杵到原地,我哪句台词整错了呢! 眼睁睁地看着林婉茹跑远了,不能追啊,一个县委书记在大街上追一个女人,让狗仔们逮住了,那会让人笑掉大牙啊! 郝建兴味索然地回到了办公室,不管怎么样,晚上再去哄哄就行了,大不了她睡大床我睡沙发。 他和婉茹同居了,郝建说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两人就去领结婚证。他把这件事给父亲彭富国讲了,邵佳美却强力反对,她说你一个县委书记,什么样的漂亮女孩没有,非得要找个舞娘啊!还威胁说不和她断了,就和他断绝母子关系。郝建心里暗笑,其实我俩本就不是母子关系,听了邵佳美的话,郝建再问问父亲,父亲斩钉截铁地说,你妈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郝建苦笑了笑,也没作解释,挂了电话,有些事情,也只有用行动和时间去解释了。 婉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这是上帝特意为他创造的,他可不能辜负上帝的一番美意啊。 “朝阳啊,现在到哪里啦?”宋朝阳与贾蓉办完婚礼第二天便启程开始蜜月之旅。天气这么好,现在应该在海滩上悠闲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吧。 郝建也准备陪林婉茹去,不过去的更远,林婉茹说澳大利亚黄金海岸牙买加尼格瑞尔海滩 大量的客成群结队地来到黄金海岸冲浪、游泳、冲浪、聚会、再冲浪。在海滩旁边,购物者们可以参观众多的主题公园,还有电影世界或者海洋世界什么的,可好玩了。郝建最想参观一下的是各种各样的俱乐部和啤酒吧,还有那里的赌小场。他想试试,情场如此得意,赌社上呢? “拖尾沙滩!” 马尔代夫库拉玛蒂岛最最与众不同的是随着海潮的涨落若隐若现的拖尾沙滩。早晨像温婉少女洁白飘逸,就像一首浪漫的抒情诗。 中午涨潮水没沙滩,可整个大拖尾借助海水深浅不一的颜色和细微海浪的波光折射展现出另样隽美。 夕阳最美时也是退潮时,退潮是一个过程,像大剧即将开演前被拉开大幕的舞台,海水慢慢向两边退去,大拖尾洁白的身躯次第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渐渐变宽,人们沿着沙滩渐出水面的曲折拖尾走向大海的深处。 这可是个好地方,郝建不由得佩服贾蓉,你还别说这妞性子大大咧咧的,蛮会玩的吗? 郝建问:“贾蓉的主意吧!” “哈哈,怎么可能,她叫我出来买汽水,她还到床上午休呢!不和你说了,兴许她这回行了,不见了我会生气的!” “赶紧去吧,没见过怕老婆怕成这鸟样的!”郝建挂了电话。心里决计着,以后不管婉茹怎么说,马尔代夫他是铁定不去了,尤其是拖尾沙滩,一听这名字就不吉利,拖尾! 他又摸出了手机,看了看,屏幕壁纸早换成了玉人一字码了。嘿嘿,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 郝建翻到林婉茹的号码,几欲想点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问人家还生气吗?多没水平!能这么问吗,人家生的是什么气都还不知道呢!还是找老耿先整两杯,壮壮胆,花店里带上一束鲜花再去吧! 老耿呢,这回背着双手在自家的客厅里踱来踱去,出的气比时的气还粗,气得不轻啊!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我耿家的的脸面都让你这宝贝丫头给丢尽了!” “老爸,这是我个人的事,与你们耿家的颜面有什么关系呢,我都二十二了,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那叫追求幸福,那叫破坏人家关系,叫恬不知耻!凤仙啊,你老怪我说你,宠,,出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宝贝女,你好啦!” “老爸,你妹崽乍就破坏人家关系啦,咋叫恬不知耻啦,郝书记的爱人不是走了吗?你说郝书记和林婉茹好上了,我也承认他们是谈上了,可是没结婚,我还是有机会啊,是我的机会我就一定要争取!” “敢情你这趟回来就是奔着这个机会来的啊!” “哼,你猜对了一半!”耿媛媛小嘴巴一扁,看来是决意与严父扛上了。 “你看,你看,不可救药了!凤仙,你就不说两句!” “你嚷嚷什么,还怕话不传到大院里去啊!”叶凤仙越看越觉得事情棘手了,瞧这趋势,要不及时出手,女儿怕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第454章有证也不行 看到叶凤仙开了口,耿靖忠啪地摔上了门,“等你妈说你!” “记得买些菜回来啊!”叶凤仙并不忘了要叮嘱一句。 “知道啦,好好说说你的宝贝女儿吧!”耿靖忠很没好气,哪天又不是我买菜来着! “媛媛啊,郝书记是挺好的吧!” “嗯,风趣幽默,举止儒雅,还有人情味!”妈就是妈,出口就是不同,耿媛媛身子坐正了点。 “当然啦,乖妹崽,郝书记还有文化,有担当,还长得好呢!是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 “就是嘛,妈也说这样啊,呃,要是让妈早点遇上就好了,” 说到这时,叶凤仙看到了花痴般的女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猛拍了女儿的脑袋, “好什么好!早一点遇上的话,还能生出你来吗?” “呵呵,妈妈也喜欢郝书记!” “瞎说!”叶凤仙心弦咯地被碰了一下,马上又用手按住了,叹了一口气。 “乖妹崽啊,郝书记的确是个好男人,但是你得知道,再好,他也是别人的啊,何况他也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而你却是个黄花大闺女,条件又这么好,身后优秀的男人肯定跟着一大堆啊!” “哼,反正我不管!” “媛媛啊,你的婚姻我们没有干涉的权利,你喜欢谁我们也不管,可是啊,我该对你怎么说呢,郝书记他心里已经有了人啦,已经装不下你啦!” “妈,这我知道,他们不是还没有住到一起吗?” “这倒是,反正我没有见林婉茹来过这里!” “那不就是嘛,”耿媛媛撇了撇嘴,“妈,你是我的好老妈,这事你得帮帮我啊!” 看到媛媛脸色平和了许多,叶凤仙也有些得意,说我女儿野蛮,其实还是蛮听妈的话嘛,高兴地说,“女儿,别说一件,一百一千件妈都答应你!” “妈,我想了,郝书记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妈,你只需这样,然后这样。。。” 还只听到了一半,叶凤仙就听得目瞪口呆,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个法子也就是她这个任性的宝贝女儿才想得出,叫母亲做一桌好菜,然后邀请郝书记喝酒,母女上阵,把他和耿靖忠灌醉了,然后再由她护送郝建回去,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让林婉茹去哭吧! 心里气是气得要死,但却不能显露出来,叶凤仙向来以足智多谋著称,要不然那会把脾气暴躁牛气十足的犟骡子耿大炮收拾得那叫一个伏贴呢! 硬碰硬,显然是不行的,她心念电转,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倒不如趁女儿的心,把林婉茹也请来,真说开了,也让女儿死了这份心呢! “好啊,好啊,妈答应你!” “妈妈,真好!”耿媛媛双手张开,扑到了妈妈的怀抱。 “快去,快去!叫你爸多买些好菜来,” “妈,我这就走了哦!”耿媛媛啪地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这让叶凤仙好生幸福了一阵子,得感谢郝书记啊,这样的吻,自从女儿懂事以后,就再也没得到过了。 林婉茹接到叶凤仙的电话时,老大一阵想不通,部长夫人怎么会请自己吃饭了,以前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啊,不过人家主动了,自己也不能太小家子气,答应了,下了班拐到了超市,脑白金的,八宝粥的稀里糊涂地买上了两大包,提着就往武装部而去。 接到叶凤仙电话时,郝建正坐到护士值班时与美女护士张映雪在讨论吴新志的病情和护理呢! “麻烦了,张护士,你们一定要好好护理啊,我会经常来的!”说着接了电话,走出门去。 张映雪笑了笑,指着另一边说,“郝书记,电梯在北边那头呢!” 郝建嘿嘿笑了两声,转过了身,看了张映雪一眼,到了医院,怎么老找不着北呢! “好滴,好滴,嫂子啊,早就想吃你的豆腐。。。” “煮泥鳅!” “嗯那,嗯哪!肉细汤滑!” 郝建没注意到旁边有两个人立定了,有一人瞠目结舌,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见过屌的,可没见过这么屌的哥啊! “嫂子,我记着了,是泥鳅钻豆腐!现在我都有点想吃了!” “那你快点来啊!” 看到郝建渐渐远去,另外一人才回过神道,“敢情他大哥出去卖商烧饼去了!” 一桌大席摆上了,大家都喝酒了,事情都往最不可能的方向发展着,一心想灌醉别人的耿媛媛率先倒了,接着便是叶凤仙。耿大炮和郝建都没有事。 “ 这下可就要苦了耿部长了,一个人照顾两个醉人。。。” “苦他,这叫给他一个机会,叶嫂子都照顾他一辈子了!” “也是啊,明明知道醉了好难受,还要拼命喝,耿妹子她。。。” 郝建一听不是太对劲,赶忙截口道,“婉茹,其实我也醉了啊!” 林婉茹一嗔,“说风就是雨啊,你给我说,你哪里又醉了!” 郝建指了指胸口,“美人当前,秀色可饮,我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那还不赶快回家去,在大街上丢人现眼啊!” “然后呢?” “然后洗澡!” “然后呢,” “然后我俩穿上情侣装跳舞!”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开了门,林婉茹羞涩地走了进去。郝建赶紧走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头埋到她的肩膀上,低低地说: “我来说吧,然后我们把事情办了吧!花好月圆时!” “臭死了,快洗澡去!” 。。。。。。 风雨过后天空出现的是彩虹,激情过后,床单上留下的是一朵盛开的红牡丹。郝建不由得紧紧抱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丽人。 “婉茹,幸福么?” “疼!” “难为你了,婉茹,没想到,真没想到,你说我是不是太幸福了!” “你没想到什么?” “你是。。。”郝建指了指床上的红牡丹。 “你是说因为这个你很幸福!”林婉茹说到这里腾地坐了起来,转过身来,两眼盯着郝建。 郝建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婉茹,我真不是这样想的!” “那你是认为我不是处子之身了!” “婉茹,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起来,穿上你的臭衣服,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婉茹,我知道再怎么解释你都是不信我这张嘴巴了,你看这样好吧,就罚它诵读大悲咒,一直诵到你原谅它好么!” 哼,林婉茹一生没有信仰什么,就是笃信佛,她相信一切皆有因果,所以特别喜欢大悲咒,无论心情有多糟糕,反复听上几遍大悲咒后,她马上就会释然。 是!这可比跪搓衣板好得多,郝建马上坐起来念起大悲咒来。 其实人家也没有错啊,自己都三十了,还在娱乐圈里混,怎么还可能做到守身如玉呢?人家也只是随便说说,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恁是自己把无端的猜测强加到别人身上,林婉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猛得一下把郝建抱住了。 “别念了,郝建,是我太任性了!” “婉茹,婉茹,你是我的女人,我就是供你使性子的,你没错!” “郝哥哥,我又想疼了!” “嗯,哥听你的,不过现在不会再疼了,以后也不会了!”郝建抱了抱婉茹的屁股, “真的吗?”婉茹双手吊着郝建的脖子,扬起眉毛看到他的眼睛。 “床上去?”郝建双手加了一些力。 “别,这样刚好,前面有块大镜子,我要在镜子里看着哥哥的眼睛!” “黑白一珠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我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假话!” “那我不说话了!嘿嘿!” “你好坏,好坏!” 。。。。。。 两人倒到了床上,郝建用手臂枕着婉茹的头,婉茹闭着眼睛说道: “我想要个女儿!” 怎么又是女儿,思雅思莉我都有俩啦,再说取名字也成问题啊,思茹,思入,这可不太雅听啊!郝建决定大胆一回,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想要个儿子!” “为什么?” “儿子疼着妈!” “哈哈,有儿子疼着,你好去疼别人啦!” “婉茹,不是的,儿子疼你,我比儿子更疼你,咱父子俩在家里搞比赛,比谁更心疼你,婉茹啊,你想不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怕佛爷也不答应了!” “我不是不喜欢儿子,我只是担心他什么也没继承上咱俩的优点,反倒捡了你的花心,我怕管不住他啊!” “女儿就女儿吧,捡了你全部的好,长大后祸害一全城的男人呢!”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天亮,起了床,两人去民政局办了个手续,拿到了砍伐证,郝建问,有了证,我是不是可以滥砍滥伐啊!林婉茹说,晚上可以,白天不行!继而嗔了一句,“也就是你,那方面这么强!”郝建捏了捏她的手心,狠狠地扎了下了,“你也不弱,咱这叫强强联合啊!” 与林婉茹分了手,郝建决定从武装部宿舍里搬出来,那套房子让给吴铁兰书记,老是叫人家住宾馆,长久也不是个事啊! “老耿,嫂子和媛媛没有折磨你吧!” “还好,你嫂子吵着要喝蜂蜜水,家里哪有,我得去市场上去买呢!” “别买了,我那里有一瓶,你拿着就是了!” 拿了蜂蜜水,耿靖忠看了看郝建,郝建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啦,老耿,你这样看着让我肉麻啊!” “你和婉茹的事情定了!” “嗯,等忙过手头这一阵子再请大家喝喜酒吧!”郝建得意地扬了扬红灿灿的结婚证明,耿靖忠一下子黑了脸, “恭喜啊恭喜!”说完走了,郝建追问了一句,“媛媛还好吗?” “媛媛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第455章滑头 本来说好的,领了证之后,郝建与婉茹便一道去北京玩几天,顺便去看看宋语希,可是刚到东首机场时,办公室的来了电话,邱永金和彭岗在三湾村让老百姓给扣住了。 “古阳少你真不转了!”林婉茹接过了郝建的包,有些不高兴。 三湾村在沱江上游,全村48户266人,是长潭岗水库第二批移民,听邱永金说移民工作都做好了,并且全都领了搬迁费,怎么会在节骨眼上出现扣押工程指挥长和水利局长的事情呢! 彭岗因为工作表现突出,刚刚从环保副局长提拨当了水利局长,年轻人一心上进那是好的,可是却容易急功近利,在处理一些干群矛盾时失去分寸,昨天一起吃饭时,他在接电话时就非常激动,说:“抓人啊,抓几个人看他们还敢不敢啊!”郝建当时就有点担心,“你们这是要抓谁啊!”彭岗没说,郝建也不好再问,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上一顿饭,可不想让这破坏了气氛。心想老邱这么多年的常委领导了,农村工作经验肯定老有一套了,有他在掌控着局面,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可没想到事情还是出了,而且办公室说得很急,村民们放话了,县委书记不来,他们就不会放人。 “婉茹,就说嘛,当官不自由吧,人在官场身不由已,你去吧,到了那边叫语希好好陪你玩几天!” “也只有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是一个县委书记的妻子啊!” “婉茹,你真好,你说语希知道你去看她,那不得有多高兴啊!” “语希,你叫语希?” 呵呵,妻子这是喝醋了! “婉茹,你俩是好姐妹,她和你好得亲姐妹一样,我是你的老公,还连名带姓地称呼,多显生分!你也没面子啊。。。记得了,代我问声好!” “嗯,见了语希,我就说本来郝建也要一起来的,让我给淘空了,没力气来见你了!” 不带这样损你老公啊!郝建还想解释,林婉茹笑了笑,戴上了墨镜,转身进入了登机口。 这是最后一个移民村了,等他们全部搬走了,水库堤坝就可以合龙蓄水了,长潭岗水库全面蓄水,一直困绕在沱江水患的古阳县城将再没有水患之忧了。 邱永金很激动,也很兴奋,自己都快六十的人了,没想到退休之前居然给古阳的老百姓做下了这么一件千年之记的大好事。他正在指挥部里与专家们商量坝堤合龙的事情,他还表态,自己一定要在坝上呆着,坝在人在,坝走人亡。就在这时,小张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说,彭局长让三湾村的移民户给扣住了。 这还得了,郝建书记知道了会怎么想,他把老弟送来给自己当副指挥长,可不是想让他事事冲到一线,去给自己挡子弹的。 “小张,备车,我们马上去!”邱永金也急了。郝建书记对自己太好了,可不能让彭岗有点什么闪失。 邱永金想得太简单了,原想只要自己到了现场,围攻彭岗的村民就会散开,风波就会平息。没想,他不来还好,他一出现,矛盾立刻被激化,村民们非但不放彭岗走,还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也给围住了。 他看到此时的彭岗已经倒在了地上,满身都是血污,他当时就乱了方寸,动起了火,一个电话打到吴有为又派来一干子警察,结果将矛盾激化得更凶。 带头闹事的曾明亮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豁出命般扑到邱永金跟前:你抓啊,有本事你把我们全抓走,我还不信共党的天下没我们的活路了! 邱永金正要耐心跟曾明亮做工作,一直拄着拐杖沉默着不说话的曾三爷忽然开了口: 曾明亮,甭跟这些狗日的讲道理,他们心里哪有道理?让女人娃娃把车围住,有本事他狗日的今天给咱三湾村蹍出一条血路!曾三爷一发话,村民们立时胆子正了,就有地瓜媳妇和秧秧子她们合上劲儿,哗地涌到强伟的车前,将车轱辘给抱住了。 刚刚开来的警车这边,情况更糟,几个警察一开始还唬三喝五,想动警棍,没想,让两个壮汉拦腰一抱,吃得腰肥体圆的警察便没了一点儿挣弹,乖乖地让人家当猴子耍,就有不安分者快步跑到警车前,几下就将尖叫着的报警器还有警灯给撤了。 这阵儿,汉子们一边跟警察斗劲儿,故意拿脏话粗话辱骂,想激怒警察;一边又示意几个半大孩子拿石头砸警车。 瞬间工夫,那辆用了不到半年的警车便被孩子们砸得满是窟窿天窗,不忍目睹了。 警方抓住了曾明亮,而邱永金和彭岗却让愤怒的村民围住了,郝建赶到的时候,双方就是这样对峙的局面。 郝建强忍着心头的怒气,耐心说:大家听我说,你们把彭局长打伤了,大家先放他走,有什么解决不掉的问题,找我郝建。 找你顶个屁用!曾三爷硬梗梗骂过来一句,拐杖一捣又说:你除了贪,还有啥本事?找你,找你我们三湾村几百口子人就得喝西北风了。郝建知道今天不能跟曾三爷过招,这老汉比沙漠里的骆驼还犟,他要是一根筋跟你干到底,今儿这彭岗和邱书记,说啥也带不走了。 村民们算好了时间,刚等彭岗的车子驶过来,哗一下,就从公路两侧的沙丛中蹿出,将路给堵死了。 村民们堵彭岗,还是为了搬迁补偿款的事。曾三爷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明前天的东首日报,“郝书记,你是县委书记,你自己看看,报纸上都说了,每家除了二十万的补偿费,还有十二万的创业基金,我问你,这十二万去哪了!” 这什么情况啊,十二万的创业基金,常委会并没有研究过啊,移民搬迁补偿方案里也没有这一条啊!郝建疑惑地看了看邱永金,邱永金说:“这纯属子虚乌有,我也是这样解释,可是他们不信啊!” “解释,你还想解释,白纸黑字地写到这上面,也就是你们当官的人脸皮厚啊!要不是这报纸披露出来,每家都有十二万创业基金的事,我们这些老百姓都还被蒙到鼓里头呢!” “曾三爷,我敢用人格担保,创业基金的事情,我们是研究过了,但是上面没有批复,我们又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所以正式方案还没有出台,当然了,这是一件好事,我们会替大家积极往上面争取的,我也相信会争取到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报纸上登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条新闻是失实的。。。” “你说失实就失实!我看你分明是在忽悠我们这些老百姓吧,总之是这样的了,这个事情说不清楚,咱大家也不搬了,水涨了上来,大家一起喂鱼去!” 自参加农村工作以来,郝建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被动过,是啊,警察全都等他下令,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把为首的几个制住,哪怕是起头的曾三爷。但郝建是县委书记,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也许会起到震慑作用,迫使他们服从搬迁,但这样做了,会彻底伤害了干群关系,老百姓会骂他无能,会骂他暴君,会让他威信扫地,身败名裂。 让郝建更不解的是,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了的工作,没有啥新闻价值啊,东首日报怎么会报道这样的事情呢,郝建再度拿起报纸看了一眼,作者的名字叫莫须有,郝建问是不是指挥部的人,老邱说指挥部里根本没有姓莫的,问了问姚部长,也没有这方面的安排啊。 让郝建没想到的是,他来非但没有改变局势,反而自己也被留下来了,不过曾三爷也并没有为难他们,把他们请到了村子里,好吃好喝地供他们吃了一顿,就是不让他们离开村子。 邱永金急得骂了起来,照这样耽搁下去,工程怎么会按时完成,彭副省长还要参加竣工典礼啊! “这事你跟曾市长汇报了吗?他可是管农林和新闻口的。” “汇报?我哪来时间啊,郭远东局长才来转这么一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呃,” 郭远东?提到这个名字,郝建心里开始有所判断了。 郭远东在吉卫的时候,一直就是郝建的劲敌,也不知他是怎么攀上书记李昌奎的,调到了市水利局,没过两年就当上了局长,眼看古阳水库要如期竣工了,想着有些不舒服,郝建啊郝建,我虽然不能阻挠你工程,但是给你制造一些麻烦,让你不能按时完工,让彭省长不高兴,这点我总可以做得到吧! 他把想法给曾子荣市长作了汇报,还在话里头编排了郝建的许多不是,说郝建品性不好,作风不正等等。后来他才发现,其实他编排郝建的这些纯粹都是多余的,因为提到郝建的名字时,曾市长都恨得牙齿咬了。 狼和狈永远都是最为默契的,要不然怎么会有狼狈为奸的成语呢! “曾市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郭局长,怎么做都是你的事,这事我并不知道啊!” 滑头!郭远东嘀咕了一句从曾子荣办公室退了出来,马上带了记者去古阳调研,第二天报道的事情就出来了。 第456章变节 接到郝建的电话时,曾子荣正在锦龙酒店的高级套房里打麻将,今天手气好得出奇,四个多小时了,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在和,还是大和和天下,前面的堆着的“伟人”呐都有10多厘米高了。 “哦,小郝书记啊,真有这档事么,我真还不知道呢,你说我虽然是分管外宣这一块,可我还有其它的事情,也不是每一篇文章都审得到啊!你说是不?” “是,曾市长,你肯定不能审到,我想。。。” “小郝啊,这点我可能办不到,言论是自由的,新闻是开放的,我们虽然管着新闻,但不能因为我们的行政干预而让新闻失去了自身的本真,你说是吗?哦,哦,你要日报明天发表申明,这怎么可能呢?那需要作者亲自来发,而那作者莫须有,我们找得到吗,你也找不到吧!这事也只有慢慢来查,我相信总有一天报社会查清楚,到时再给你郝书记一个交待如何!” “曾市长,可是。。。” “别可啊可啊的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说完曾子荣挂了电话,嘿嘿冷笑了两声,他相信郝建应该听懂这句话,早知道我的能量,何必还要与我为敌,早知道我追求着林婉茹,为什么你还要横刀夺爱呢!郝建啊郝建,只要我在东首一天,你就甭想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曾市长,你的脸色好吓人啊!” “欣怡,是吗?”曾子荣笑眯眯地往贴到身边的女人丰满的胸部上抓了一把。身为官二代的副市长,投怀送抱的漂亮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但玩来玩去,还是陈欣怡有点林婉茹的味道。 “不是吗,你在人家身上撒欢的时候就是这眼神,嘴巴里还念叨着捅死你捅死你。。。” “呵呵,欣怡啊,现在才知道女人不要脸时,比男人还可怕,真是个无底洞啊。。。又想了是不,” “子荣,别人叫你市长,在我眼里,你可是我男人,是我的靠山,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哟呵,欣怡,我的小宝贝,这怎么可能呢,看不出了,平时装得清汤寡水的,原来心机蛮重的呢!” 就这一点不像林婉茹了,曾子荣虽然带着笑,但脸上已经有点厌烦了。你说良家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几斤几两,乍那么贪得无厌呢,之前还是一个不带编的歌舞团一个小演员曾子荣一句话啪地一下把她提到了文化局当文化稽查大队队长,怎么还不知足呢!换作林婉茹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她就不会。 “远东,报社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怎么可能呢,又不是什么大事,拖他几天还不容易啊!曾市长,我还有个想法。。。”郭远东眨了眨眼睛,曾子荣摆了摆手,刘老板,陈欣怡他们几个便走到外间去了。 郭远东对着曾子荣耳边嘀咕了近十来分钟,曾子荣的脸慢慢舒展开来, “好样的,你这套组合拳打得好啊,郝建他不死也要掉层皮了!呵呵,远东啊,看不出,看不出,你是个人才啊!” 郭远东听得曾子荣的表扬,浑身也泛起了鸡皮疙瘩,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呢,敬爱的曾市长啊,我也不想要你给我承诺什么,只要你以后不给我来一刀就阿弥陀佛了。 。。。。。。 “这还不是扣人吗?哥,你走我留下来!”吃完了饭,曾三爷放话,其它人可以回去了,县委书记留到村里,彭岗说道。 “放肆!这是扣人吗?有这样好酒好菜侍候着来扣人的么!我这个县委书记平时下村调研得少,三湾村还是第一次到,曾三爷特意请我歇息一晚,不合适么!” “郝书记,你。。。”邱永金见郝建同意留下来,心里也是一百个不同意,村里的这些乡亲们野蛮着呢,万一又起了争执,有人趁黑动了手怎么办啊! “老邱,不是我批评你,这事彭岗有直接责任,但你也负有领导责任了,都多年的老领导了,这点经验还没有么,由着彭岗那性子使,动用警力来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合适吗?回去你写份检查,交给常委会,彭岗停职留用半年。。。” 听到郝建与邱永金的对话,曾三爷紧蹙的眉头也渐渐伸展开来,这位郝书记还真是能够与老百姓说话的人啊, “郝书记,你说。。。你说。。。” “曾三爷,是啊,彭岗真是我老弟,都是他太性急了。。。”接着郝建还把自己的过去跟曾三爷说了一道。曾三爷捋了捋胡子,连连点头说: “难怪啊,难怪啊,人人都说咱县里有个好书记,心肠好,关心咱庄稼人,是咱贴心人啊!” 见曾三爷口气慢慢柔和下来,郝建知道自己的工作取得效果了,这时人群根本没有一哄而散的趋势,相反大家都吵着要郝建讲讲县里的情况,郝建又把县里的总体经济发展战略和移民的安置政策跟大家说了一通,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全都忘记了休息,等他们意识到郝书记还没有休息时,鸡叫了。 第二天,等邱永金带着一大帮干部来时,郝建正在曾三爷的家里喝着甜酒蛋呢。而曾三爷一家上上下下地都在忙碌着,收拾好东西,准备搬迁。 全村没落一家地答应今天搬走,一场因为报道的闹剧就这样化解了,曾三爷与郝建还交上了朋友,郝建笑着对邱永金说我还没有扶贫联系户,我看就定到曾三爷家了。邱永金刚想答话,曾三爷抢先答上了,“联系户还可以,扶贫我看就免了,那边安置下来之后,我准备开家药铺,也来个致富奔康的,不能给郝书记掉链子啊!” 在曾三爷的陪同下,郝建到水库边转了一上午,曾三爷一边走一边说到关于沱江边上的鬼故事,把郝建与邱永金逗得咯咯作笑。走到土洞村时,曾三爷抬手一指,“你们看,那间石房子,正是苗王吴八月的行宫呢!” 土洞村,也是即将淹没的村落,现在村民都搬进县城里去了,整个村子空落落的,显得十分萧条,但是一排排整齐的石头大房子,石头房子的外墙到处都是外八字开的小眼,曾三爷说那是枪眼,里面的人看得见,外面的人根本看不着。看到这些房子,就让人想到曾经的炮火翻飞。 井字纵横排开的青石板街道,古老的碾房,碾房旁边的那一排双人合抱粗的古树,无不向人们倾诉着这个村昔日的兴旺。 乾隆六十年正月,贵州松桃,湖南永绥(今花垣)、凤凰、干州(今吉首)等地苗族农民在白莲教反清宣传的影响下,为反抗官府、地主、高利贷者的剥削与压迫,由石柳邓、石三保、吴八月、吴半生(本名吴天半)等人领导,发动起义。起义苗民提出“逐客民 (指满、汉地主、官吏)、收复地”[7] 的口号,“穷苦人跟我走,大户官吏我不饶”[8] 为号召,各地苗、汉、土家族人民奋起响应,起义势力很快发展到黔东北、湘西及川东三省接壤的广大地区。 同年二三月间,清政府调遣云贵总督福康安、四川总督和琳、湖广总督福宁率领七省兵力十余万人,分路镇压。起义军以“敌有万兵,我有万山,其来我去,其去我来”的战术,四处出击。 吴八月在干州狗拜岩战役中,歼灭福宁所率六千余人,福宁仅以身免。吴半生在凤凰厅大鸟巢河一带,阻击福康安达半年之久。 八月,聚集在平陇的起义军推吴八月为苗王,石柳邓、石三保为将军。清政府为摆脱困境,采用剿抚并用的措施。 九月,吴半生被奸细俘获。十二月,吴八月因叛徒出卖被俘。嘉庆元年(1796)六月,石三保又被叛徒诱至坳溪被俘。由于起义领袖相继遇害,起义军开始失利。九月,清政府委任额勒登保代替先后病死军中的福康安与和琳为统帅,调集重兵围攻起义军,至十二月,起义军的最后据点土洞村石隆寨失陷,石柳邓战死于贵鱼坡,起义失败。 清政府为了安抚湘黔苗民,实行羁縻政策,推行改土归流新政,对大牢里的吴八月使尽各种手段,诱其投降,许他苗王,给他朝廷三品官级,遭到吴八月拒绝,因为朝廷敬重他的民族气节,恩准他全尸赐死,一代枭雄吴八月于1797年1月23日服毒死于古阳城中。 “这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想想也可惜啊,好端端的一个村子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曾三爷啊,要不是为了古阳的大发展,谁愿意这样做啊,你看三峡大坝,沿江的名胜古迹还不是被淹没了,是啊,其实我们应该把土洞这样的古村落保护下来,整体往上搬迁,修旧如旧,可是我们的财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郝书记,看你说得那么感伤,这又是何必呢,过去的都过去了,新来的还是要来,谁挡得住呢。再过几百年,长潭岗水库也不成为古阳的历史了么。人生更迭,事业兴衰,本就是历史规律啊!我还只道是苗王有些不识时务,逞一时之豪气,输民族之机遇呢!” “老邱,你这话就有点失之偏颇了,记住历史,就是尊重历史,前车之鉴,我们不能不重视啊,尤其是我们这些执政一方的人,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思考啊,苗王这个人,是非功过早有定论,不过依照现在来看,还真有点说不过去呢!” “郝书记,你也同意我的观点?” “老邱,我是想,顺应时势需要,顺应民族大融合,这也不算变节啊!” 第457章葫芦僧断糊涂案 回到县里已是下午五点多了,郝建去医院探望彭岗。 看到他时,郝建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医生说头被打破了,肋骨断了三根,头上身上缠住了厚厚的绷带,都不用穿衣服了,露着两只骨碌碌的眼睛,在与杜若琳说笑。看到郝建进来,就把身子扭了过去,给了一个后背。 “哼,都当局长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啊!伤处还疼么?”郝建一句话,彭岗又扭过身来,气愤道:“我那是小孩子脾气吗?你看那些刁。。。” “胡说,我可要警告你,作为一个局长,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刁民两个字,谁是刁民啦,我看刁民就是被你们这些刁官逼出来的。” “可他们不应该把你和邱书记扣下来啊!” “扣?怎么是扣?曾三爷是邀我去他家作客啊,他还帮我做了工作,今天三湾村的移民全部搬出来了!” “真的?哥,那太好了!” “郝建哥,弟妹也说你一句,你看彭岗都这样了,怎么也是为了工作,就算过急了点,你也不应该处分他!” “若琳,当时我也是情不得已,不这样说,你说那些移民会答应吗?我又能够走到他们心里去吗?曾三爷替他说了情,处分当然不存在了,呵呵,我就知道曾三爷会这样的。若琳,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说完郝建交待了护士几句就走了,吴新志和吴铁兰请吃饭呢。 “彭岗啊,我现在才知道你哥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县委书记,而且还当得这样好了!” “为什么?” “你哥工于心计,随时都到关心别人想些什么啊!” “老婆,你给我说了,是不是要我向他学习啊!” “你可别学这些,你要是再学点点,我怕控制不了你!” “老婆,都说了,你是脑袋我是手,全听脑袋的。” “刚削好的,吃了!” “嗯!”彭岗深情地看了眼妻子,咀嚼了一嘴巴的甜蜜。 饭是在吴新志家里办的,吴铁兰特意请了半天假过来帮忙,系了围裙,递味精递酱油的,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郝建看到满桌子菜,便腾出手来往鼻子下扇了扇,“嗯,好香!” “老吴弄得,还不错吧!” “色香味俱全,岂只不错,新东方厨师都不见得弄出这个味道来,姐,你还是嫁了吧!” “去,去,我给你们拿酒去!”吴铁兰俏脸一红,往酒柜里走去。 他们两人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了,郝建酒喝得很高兴,回来的时候酒兴盎然,老是睡不着,逮住手机号码就挨个打过去。不过多半都接不通,除了林婉茹和老爸彭富国的,林婉茹说了声和宋语希正在老师家里,便匆忙挂了。彭富国则是对他大训了一通,县法院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你还不重视,你这个县委书记干嘛去了。 好大的事情,不就是老游上访的事情?何况这又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还在吉卫县塔山乡,八杆子也打不到他身上。 他翻到了月琴嫂子的电话,犹豫了一下,电话最终还是打了过去,响了一阵,对方接听了。 郝建有丝紧张,有丝不安。你……还没睡吧?他抢在对方前面,问了一声。 对方笑笑:没呢,正看韩剧呢,激动死我了。 你也看韩剧?郝建真是意外,她居然爱看韩剧,以前可从没听她说过。 我也是最近才入迷的,你还别说,韩国人就是会赚眼泪。她像是真的入迷了,一边跟郝建说话,一边还为电视剧里的人物发出吁叹。郝建在电话这边,能清晰地听见电视剧里的对话声。 说了几句话,大约是她才意识到跟她说话的是县委书记,这才妈呀一声,关了电视,正经道:你还没睡啊? 喝了点酒,睡不着。郝建实话实说。 ……这句话的意思太丰富了,她忽然就不知该作何回答。 我想问问你,老游那案子,有进展没?郝建说。 她犹豫了一下,道: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没事,我也是睡不着,随便问问。 她显然已经意识到什么,回答也一本正经起来:这案子还搁着,情况都跟你汇报过,查无实据,谁也不敢冒下结论。 柳建立呢,他最近忙什么? 他还能忙什么,一门心思跑官呗,怎么,又找你了? 没。他笑了一声,为她的坦率,为她的不避讳。 你可得掌握好原则,这个人,怎么说哩,虽然是我亲弟弟,但我觉得有点阴暗。 知道。他的语言开始变短,跟她说话,总是很省力,用不着长篇大论,几个字,似乎就能把意思说透。 早点儿休息吧,别熬得太晚。她说。 知道。 身体是你自己的,熬坏了,没人心疼你。她又说。 知道。你也一样! 然后两人就都无话了,抱着电话,互相听对方的呼吸声。这种情况常有,有时候他们能抱着电话,就这么静静地听上半小时。 行,你也休息吧,搅得你电视都看不成。最后他说。 她似乎很听话,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摁了电话。 郝建知道,虽然柳月琴没说什么,至少她是关心她弟弟,同胞心连心呢,他与法院这边联系比较少,情况也知道的不多,但是对于柳建立的为人知道一些,正如她姐说的,有些阴暗。 郝建越发睡不着了。 爆炸声异常的响亮。 谁也没想到,它会响在法院的大楼下。 惊心、震耳,能让人背过气去。 真可谓惊心动魄! 这一天,古阳人民法院一派肃穆,庄严的气氛笼罩了一切,县乡两级人大联合组成的依法构建和谐社会工作领导小组正在评议县人民法院文明执法工作。 去年年底,县法院未通过行风评议,被市区两级挂了黄牌,眼下整改时间已到,如果此次仍然通不过评议,县法院就要换班子了。 评议会场设在五楼多功能会议厅内。一大早,法院的工作人员就楼上楼下地忙碌着,卫生要打扫,楼道要再次清洗一遍,门口要放大汽球,鲜红的条幅要悬挂起来。等一切忙碌完毕,市区两级的领导还有人大代表就已陆续到会。 院长柳建立这一天格外的精神,尽管天气闷热,他还是西装革履,穿戴得异常整齐,丝毫不敢马虎。 头发前一天刚刚在威格斯理容店洗染过,面部也做了泰式美容,失去的光泽似乎又恢复了过来。民事二庭女庭长许艳容打趣说:院长今天容光焕发,跟做新郎一样。柳建立瞅瞅楼道,见有工作人员站在不远处,遂悄声道:放严肃点,今儿个不敢乱开玩笑。许艳容讨了没趣,但也没觉不自在,微微笑了笑,往会议厅去。 柳建立望着许艳容的背影,心里暗自感叹一声:女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这许艳容,什么时候都能让男人生出欲望。听见楼下有脚步声传来,忙收起瞎想,脚步郑重地往会议厅去。 进会议厅的一刻,柳建立忽然想,楼下该不该设道岗?正要跟办公室主任说这事儿,又一想,眼下正在构建和谐社会,开评议会乱设岗,会不会显得自己心虚,让别人借题乱发挥?听说检察院那边评议,就因设了岗,让人大主任贾道明一顿狠批。 后来证明,柳建立这想法实在是错,就因他这一小小的失误,让老游钻了空子,老游居然长驱直入毫无拦挡地就奔进了会场。当然这是柳建立等人的想法,至于事实到底如何,怕是这辈子,柳建立都不得而知。 会议按时召开,时间刚到八点半,主持人便宣布开会,柳建立清清嗓子,开始向大会作述职报告。 这时候老游刚好跳下公交车。 老游是坐三码子赶到城里的,天太早,长途车还没上路,老游怕耽搁,昨儿夜就雇好了三码子。 老游本来想让三码子径直把他送到法院,又一想,自个儿干事儿,不能连累人家,三码子刚进城,他就嚷嚷着下来了。开三码子的王十娃还说:我在桥头等你啊,你抓紧点儿,办完事儿就回来。老游心里笑了笑,你不用等,你也等不到。 这一天的老游跟平日完全两样,尽管穿的还是那身脏衣服,脚上还是那双烂掉指头的破胶鞋,可他真是跟平日不一样。 走路的姿势,说话的口气,还有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老游突然有了一种气概,这气概王十娃这样的人看不出来,要是能看出来,王十娃也不会拉他进城,直接把他捆了交给公安就行。 “不用等我了!” 老游向公交司机招了招手,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跳下公交车,挺了挺腰,挺腰这个动作就能看出,老游不一样了。 以前走路,他的腰始终弓着,跟驼背差不多,头始终勾着,从没见他挺胸阔步。 今儿不,今儿豁出去了他就是大爷,连着挺了几下腰,将平日伸不展的腰一下给挺展了,然后,大踏步地就往法院去。 第458章老游的胆量 老游今儿到法院,是最后一次找柳建立,要是今天还讨不到说法,他就不讨了。没讨头,这都讨了将近两年,讨得地荒了,房卖了,家里欠了一屁股两肋巴的债,再讨,就没啥意思。 老游这档子事,本来就干得没意思,要是早知道法院会这样,当初,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点头,把儿子小游给火化了。 妈的王八羔子,说话不算数!一想这事儿,老游就要晕过去,但老游不能晕过去,今儿个他是干大事,干一件古阳人从来没干过的大事,他要让古阳人记得,他老游也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是人就得按人的礼路行事儿,你要不按人的礼路行事儿,也休怪我老游不把你当人! 老游呸了一口,这一呸更能看出他今儿不一样。平日,老游是个打掉牙往肚里咽的主儿,遇上多难多冤的事,都不敢叫冤,若不是儿子小游不明不白地死去,若不是法院拿他当猴子耍来耍去,老游是不会变的。 他还会坚持打掉牙往肚里咽这个原则,其实这也不是啥原则,庄稼人就这么个活法,老先人遗留的,改不了。 早上的太阳很艳,很艳的太阳照着老游破旧的身子,阳光洒在身上,竟把老游也给照亮堂了。 走进法院大门的一瞬,老游有点紧张,腿好像抖了几抖。不紧张是瞎话,法院是啥地儿,城里人都怕跟法院打交道,庄稼人就更怕。 老游每次走进这大门,腿都要抖上几抖,今儿还行,刚抖就让老游给控制住了。 妈妈蛋,都啥时候了,你还抖?老游骂着腿,伸出目光往里瞅了瞅,这一瞅,差点就让老游缩身回来。妈妈呀,这么多车,都是高级车,里头该有多少大领导哩? 老游这么想着,身子就不由得往后退,快要退出门了,老游忽然就记起自个儿今儿来的目的。 这一记,老游就不怕了。妈妈蛋,大领导也是爹生娘养的,也能让人见,这两年奔来奔去的,不就是想从大领导嘴里要个说法吗?大领导的说法总比小领导的说法要强,要管用。今儿好,今儿大领导都聚齐了,他姓柳的不给说法都由不得他! 老游壮了壮胆,给自己鼓了把劲儿,就又抬起腿,往里走。路上老游还想,今儿这法院的门,不好进,准是三道岗五道哨的,给你把一个严。没想,门口一道岗也没设,真的没设。院里倒是有人来来回回走动,但老游认得这些人,他们是司机,侍候领导的,领导一开会,他们就要凑一起喧领导的生活。 生活是个新鲜词,老游以前不知道,这两年上访,老往公家地方跑,跑着跑着,就给知道了。 知道了也跟他没关系,领导的生活跟他不沾边,顶多也就是听听,给自个儿灰不啦叽的心涂点颜色。至于生活里那些稀儿怪儿的事,老游听了就忘,从不往心里记。 就跟站在骡马市场听贩子们谈价格一样,骡子涨了是骡子的事,牛价跌了是牛的事,跟他老游没关系。他老游现在就一件事,要回儿子小游的一个说法,一个很简单的说法。 可那又怎么可能,小游的身子都没有了,就算尊严找回来了,又着附到哪儿呢? 老游继续往里走,快进楼洞的一瞬,有个法警朝他走来,喂了一声。老游一惊,心想没准让人家认出了!这两年他来来回回在法院跟家里走,认得的法警不少,认识他的法警也不少,要是正好碰到,就给糟了。 老游正惊着,却见那法警扔下他朝另一边去了。原来法警不是冲他喂,是冲远处一个司机喂。老游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就钻进了楼洞。 一钻进楼洞,老游就不怕了。 上访他上出一个经验,再牛气的单位,难进的都是大门,大门那道坎儿,不好过,一旦过了,你这趟就有八成的希望了。 再就是院里不能让拦住,院里让拦住,等于你还是没进大门,哪来的还得赶到哪去。只要过了这两道坎,进了楼洞,你就放心吧,就算是碰上再刁蛮的人,也不敢把你咋样。这么想着,老游嘿嘿笑笑。 老游居然在今儿个还能笑得出来,可见老游是做足了准备的。 事后证明,老游的确做足了准备。 楼道里很静,开这样隆重的会,咋能不静?静就是畅通,静就是安全,静就意味着老游可以大踏步地往楼上走。 老游再次笑笑,这次他笑自个儿,从作出这个决定开始,他就一直担心,怎么才能进得了法院?怎么才能顺顺当当站在柳建立面前?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原来设想的种种障碍,竟一个也没出现,脑子里盘算好的那些个应付的办法,自然也就成了多余。 他紧紧裤腰带,这是个习惯性动作,每当心里松懈的时候,老游总要紧紧裤腰带,仿佛他的警惕神儿在裤腰带上系着。 接着他又摸摸胸前,摸胸这个动作很重要,老游以前是没这个动作的,今儿个有了,走几步,就要很提防地摸摸胸,摸得还很诡秘。 摸了摸,感觉到心还在鲜活地跳,老游这才彻底地放心了。 老游在心里叫了一声小游,轻轻一掌,推开了会议厅的门。 会议厅里气氛庄严,台上有国徽、红旗,还有秉公执法,一切为民八个闪光的大字,一字儿码开的领导面前,摆着鲜花、水果,还有矿泉水。那矿泉水老游喝过,是在一次上访中,讲了半天的话,诉了半天的冤,口实在干得不行,法院一个年轻的女孩悄悄给他的。 老游自此记住了那女孩,记住了那清冽冽甜润润比山泉还要润心的矿泉水。 主席台一角,县法院院长柳建立正在慷慨陈词,他的声音洪亮,带着法律的威严。 老游望了柳建立一眼,这脸他真是太熟悉了,多少次梦里,他被这张脸惊醒。又有多少次,他对着这张脸,近乎泣不成声。 现在好了,他再也不用对这张脸低声下气,他要让这张脸明白,他老游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到豁命时,一样敢豁命。对,豁命!老游这么想着,毫不畏惧地就进了会议厅。 要说这一天也是怪,老游突然闯进会场,居然没一个人发现。如果这时候有人阻止,老游兴许也会停下来。 可没人阻止,人们注意力太集中了,目光都盯在主席台上。门口那个小法官倒是看见了他,但也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又把目光挪开了。老游再次紧了紧裤腰带,开始往主席台前走,这个过程相当艰难,也相当漫长,虽说只有短短几分钟,可老游几乎是用走完一生的力气去走的。 好在,这个过程还是没人阻止他,人们对他的贸然闯进视而不见,居然拿他当空气一样不在乎。 这样,老游的步子就变得从容了,真是从容。要不是他在往柳建立面前去时不慎碰翻了一只暖水瓶,怕是柳建立都发现不了他。 柳建立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瞪着老游: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来问问你,你说的话算不算数?这话老游昨儿夜就想好了,今儿路上又念叨了好几遍,所以这阵儿说出来,就显得非常流畅。不只话说得流畅,老游还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瞪着柳建立。 台上一阵骚动,谁都没想到,古阳最顽固的上访对象,会在这时候闯进会议大厅。主持人想呵斥什么,被旁边的领导挡住了,大家刷地把目光聚在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农民身上。 台下似乎比台上镇定一些,不过还是有人发出了惊呼:天呀,他真给来了! 我说过的啥话?啊,啥话?刚才讲话还很流利、很有底气的柳建立突然就乱了方寸,目光下意识地就往主席台中央望过来。 主席台正中就座的贺同新刷地黑下脸,这个场面实在太杀风景,但是一时三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然而至的场面。 啥话?我儿子的命,到底赔不赔?!老游的声音陡地高起来。 老游你别胡闹,今天我们开会,明天你再来。 明天?姓柳的,从我儿子死了到今天,你说了多少个明天?啊!这话是老游临场发挥的,明天这个词,对他真是太敏感。 老游你别不讲理,让你回你就回,这是会议厅,不是你乱来的地方。柳建立努力镇定住自己,这种场合,他不能不镇定。他朝台下瞅了一眼:苏主任,把他带到值班室去! 那个叫苏主任的也是一脸惊吓,听见院长点他的名,有点儿难受地站了起来,想上台,又像是害怕什么,步子犹豫着。 这时候一直冷着脸的贺同新发话了:成什么体统!堂堂一级法院,居然谁想进就给进来了!给我把他带回去,继续开会! 回去?你说回去就回去?老游突地掉转目光,盯着贺同新。 贺同新被激怒了,这是堂堂的法院,庄严神圣的地方,岂容一个农民撒野!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给我把他押下去! 郝建刚要阻止,贺同新已经把话喊了出来,郝建暗自说了声不好,紧张地就朝老游望。 第459章曾三爷的顾虑 一听贺同新发了怒,就有人先苏主任走上来,想拉老游出去。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老游忽地拉开衣襟:谁也别碰我,今儿个老汉要是讨不到说法,就不活了! 郝建吃惊地发现,老游身上竟捆绑着东西!情急中冲台下喊了一声:都别乱,听指挥! 会场刷地静下来,极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陡然间变得阴森。 人们从郝建和贺同新脸上,看到一股子怕,这怕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从内心里冒出来的。 特别是贺同新,已经在使劲儿颤抖了。拉开衣襟的老游正好面对着贺同新,老游身上绑着什么东西,贺同新看得最清。 炸……炸药!贺同新惊慌至极地说。 老游嚯嚯笑了两声:亏你还长着眼睛,能看出来。 老游你别乱来!郝建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就站起来,想往老游前面扑。坐在他身边的县人大主任贾道明一把拽住他:郝书记你不要轻易涉险。 老游认不得郝建,但认得贾道明主任,准确来说还是他当县委副书记时候就认识了。为儿子小游,老游该找的不该找的全找过了。但所到之处,几乎无一例外地碰了壁。他至今还记得,这个主任当初是怎样一次次搪塞他、对哄他的。 你也怕了,是不是?我还当只有咱老百姓怕死哩,原来你们这些当官的,更怕。老游嘲讽着贾道明,身子慢慢朝贺同新逼近。进门那一刻,老游便打定主意,今儿若要真炸,就先炸掉狗日的贺同新! 老游!郝建又叫了一声。 老游像是没听见,他的目标已定在贺同新身上,兴许是考虑到郝建是女人,老游这天没怎么跟郝建过不去。 贺同新吓坏了:你……你想干什么?他一边往后缩,一边抖着声音说。短短的几秒钟,他的脸色由黑变白,由白变黄,又由黄变……等老游逼近他时,那脸,已看不出是啥色儿了。 台下一阵骚动,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了老游身上。有人想冲上去,这时候如果真能冲上去,绝对是一个立功的机会。可,谁敢冲上去? 还愣着做啥?快想办法!院长柳建立对着话筒就喊,这时候他已经清楚,自己的院长当到头了,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作什么述职报告。妈的老游,你好狠啊-- 没有人敢动。柳建立的话音刚落地,老游就把死头子话说了出来: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拉垫背的,你们跟我没冤没仇,想走的,只管往外走。但台上的一个也不能走,今儿个我只要一句话,我娃的命,该不该偿? 该偿,该偿,不过老游你听我说,小游的事,复杂着哩,我们正在调查……贾道明的脸上已挂满汗珠,但他比贺同新还强一点儿,还知道拿话应付老游。 郝建也让这场面惊住了,震住了,僵在那儿,不知该不该采取措施。 老游越发坚定:调查?我娃死了两年了,火化了也有四年九个月零二十五天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调查了个啥?老游嘴上说着,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贺同新。 众目睽睽之下,贺同新想往别人后面钻,老游猛地伸出手,一把撕住了他的衣领。想躲是不?姓陈的,没机会了。今儿个我就拉你一个垫背的,信不,我的手一动,这楼,就轰一声,没了! 轰一声,没了。老游又说了一遍。 贺同新大张着嘴,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眼神直勾勾地瞅着老游的手,生怕他一激动,真就给拉响了。 拉响可就不得了了,贺同新仿佛已经听到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台上的人比贺同新更惊,全都僵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老游的手指慢慢放进绳扣儿里,然后变得弯曲,然后做出一个拉的姿势。谁都相信,那个绳扣儿一拉,这楼,就没了。 没了。 局势相当危险。 通电通水还给装上了电话,还楼上楼下,都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了,谁说移民政策不好呢!曾三爷正在指挥着一家人搬这搬那,忙活着。县里安排的这套三室一厅大房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太宽裕了。 他和儿子已经计划好了,等安定下来,就去移民安置区里租间门面,开个药店,把自己的一生医术用来改变一家人的美好生活呢!郝建书记真是个好书记啊,说得话句句都贴到咱心上,这改革就像治病救人一样,没有大手术怎么可能有大发展呢! 小林突然跑来,慌慌张张地说:不好了!老游把法院给炸了! 什么?!曾三爷当下只觉得腿一软,就给瘫倒在沙梁子上。老游啊,你怎么恁地糊涂呢!我刚与郝书记说好了,督办你的事情,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老游是他的表弟,在县检查院工作,四年前某晚在回家途中,驾驶一辆摩托车直接驶入了停在路边的大货车肚子里去了,人当场就断了气,人生最大悲,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这样给老游找上了。更可悲的是找到货车司机索赔的时候,人家抓到小游是酒驾,保险公司也认定是酒驾,保险公司也不赔偿。老游找到县检查,检查院说是下班时间,哪有工伤的道理。 老游说,可是你副院长要他送材料,下班时间你还找他送材料,并且你也明明知道他是在喝酒啊! 后来老游直接把县检查院给告上了,你知道的,这事情就这样一搁就搁置了近五年,老游本来不多的头发都快掉完了。 曾三爷知道,老游的问题至今没得到解决,非但没解决,法院还扬言,如果他胆敢继续无事生非告下去,就要治他的罪,最起码也要关他两年。 那晚郝建的话很好,他答应曾三爷,保证在一个月内将老游的遗留问题给解决掉。这事儿再也不能拖了,不管法院方面有没有问题,我们都要认真查办。你放心,如果法院方面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我郝建给,古阳县委给! 天呀,无事生非?老游是无事生非! “小林,找辆车去!”曾三爷瘦削如柴的身子早已气得发抖! 老游就吼出骇死人的一句:妈妈日,是你们逼的,全炸死也怨不了我!吼完,就要用力拉绳扣儿,就在这关键时刻,郝建突然从主席台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给老游跪下了:老游,使不得啊!这一屋子人哩,你想想,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你这一拉,得有多少人掉眼泪! 郝建的声音充满了悲切,做出这样的动作,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这时候早已忘了给予曾三爷的承诺,忘记了自己是县委书记,更忘了自己也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有。。。他只知道,老游不能拉那个扣儿,一拉,天就塌了,真的要塌。老游啊……他这么喊了一声。 老游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看得出,他被郝建这一跪给打动了。一个县委书记,当着众人的面,给他跪下了,妈妈呀,给他跪下了。 他茫然地扫了一眼会场,真是黑压压一屋子人。老游犹豫了,他没法不犹豫,这些人,不都跟他有仇啊-- 冤有头,债有主,庄稼人还是信奉着这句话。 那好,你让他们出去,我只找台上的,反正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活了。老游的声音已没了底气,或者,他的底气被郝建瓦解了。 郝建这才抬起头,说:走可以,可老游你听我说,你儿子是没了,就算是工伤,就算是法院的不作为,也得容一步步查清楚是不?你炸了主席台上的人,你儿子就能活过来? 我不管,我就要他们给我儿子偿命! 偿命行,老游你让他们走,你儿子的命,我来偿。谁也没想到,这一天的郝建会有如此惊人的表现。 说完这句,他真就起身走向老游,而且伸出手,示意老游跟他捆在一起。 老游没想到郝建会来这一手,一下就给慌了。他怯怯地往后退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发着声音:你……你…… 会议厅的气氛有些缓和,刚才千钧一发的局势似乎消除了。郝建趁势给柳建立挤眼神,示意他镇定点儿,别乱来。 一听郝建给老游给咬上了,曾三爷更是心急如焚,心里老在向天神祈祷,保佑啊保佑,保佑老游拉绳子的那手指儿断了。 曾三爷恨着,怨着,嘴上却在一个劲儿地催司机往快里开。他是个县代表,比谁都清楚,只要这炸药包一响,就算要不到人的命,古阳的大好局面便真的断送了。 但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老游怎么敢绑着炸药包,去炸法院!太可怕了! 转念一想,又似乎能想通了。老游,老游啊……郭远东?不是这个郭局长,曾三爷也不知道报纸上报道了移民创业基金的事情呢,这位郭局长还跟他说,这事情就看你们怎么闹了,闹小了,当然没有,闹得大了,自然就有了,肯定是他找到了表弟老游这个老上访户,要不然四五年了,老游还从来没想出这样的法子呢,嘴巴里,止不住地就呼起这个名字来。心里暗想这个郭局长端得又是什么用心呢! 不论怎么滴,我一定要制止他,不能让他炸了! 老游这一炸,还不知炸出多少事来呢! 第460章命运就这样改变了 县法院,情势一阵险过一阵。本来,郝建的挺身而出,已让老游产生动摇,如果他不是心太急,或许老游就渐渐丧失信心了。 毕竟,炸掉这一屋子的人,也绝不是一个老游能做出的。说穿了,他今天来,还是要一句话,他的儿子小游不能白死。 如果这时候有谁站出来,承担点儿责任,事情兴许就能解决。但没有!主席台那么多的人,没一个人想到这点,或者想到了,但没谁敢站出来! 僵持中,郝建再次示意柳建立。她的意思是让柳建立赶紧表态,先给老游一个承诺,把危机化解掉。 柳建立这一天是吓傻了,郝建几次给他使眼色,他都没反应。如果换上平时,甭说是郝建,怕是随便哪个比他职位高的领导,只要眼皮一动,他立马就能想入非非,该想的不该想的全给你想到。可今儿个,他完全呆了,木了,跟僵尸一般立在那里,真是把郝建给气死了。无奈之下,郝建只好铤而走险,决计把老游身上的炸药拿掉! 郝建动这个脑子时,另一个人也在动。趁老游的注意力完全被郝建吸引,台下坐的许艳容悄悄摸了上来,摸到了最前一排,离老游很近的地方。 许艳容发现,老游的炸药包绑得并不科学,按说炸药包应该缠着全身,这样哪个方向都很危险,就算你有一流功夫,也不可能在几秒钟内将他身上的引线全解除。老游这方面显然不专业,他把炸药包集中在了前胸,后面只用一根绳子捆着。 许艳容寻思,如果能一步跃到老游身后,先用双手控制住他的两条胳膊,不让他动弹,然后再腾出手解开绳子,那么,这个炸药包就能在几秒钟内排除,至少能扔到窗外。 可许艳容怕的是,窗外停着那么多车,有那么多司机,一旦炸药包爆炸,后果仍是不堪设想。 恰在这时候,许艳容听到了警车声,她心里一惊,这种时候怎么能叫警车啊!说好话都不顶用,还敢拿警车吓他?转而她就明白了,一定是刚才贺同新的电话起了作用。 贺同新尽管只讲了半句,但那半句对神经敏感的公安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也好,只要警车一开来,院里的司机很快就能撤走,她期盼着郝建能再拖延一阵,只要院里的司机撤走,她就有可能排除这场险情。 许艳容又尝试着往老游身边靠近,她发现老游抖得厉害,证明他这阵儿怕了,知道事情的后果了。 你别过来,你也不是啥好东西!老游忽然发现了她,扯着嗓子骂出一句。许艳容吓得赶忙往后缩了缩身子,还好,老游的注意力很快又让郝建吸引了过去。 老游你要相信我,我们坐下来谈,问题总有办法解决,你说是不? 谈个头!少拿这些话日弄我,走开!老游这次是让警车声给气的,楼下的警车不停地叫,就像村里那只疯狗,整天到晚汪汪,吵得一村子的人心烦。对付我老游,你们有警车,对付害死我儿子的人,你们就没招了? 老游,我是一片真心,你要……郝建还没说完,老游的手已伸到胸前,他做出了一个危险动作。郝建吓得忙将话咽了回去,阴住脸,不敢再张口了。 局面再次陷入僵持。 老游喘着粗气儿,看得出他的内心正在经历着一场斗争。台下有人开始往外走,门口乱作一团,台上的领导更是惶惶不安,谁都开始想着逃命了。 就在这时候,又一幕险情出现了! 谁也没想到,柳建立忽然跳了过来,他想抱住老游,武力制伏他。这个危险动作吓坏了贺同新,贺同新惊喊一声:柳院长你别乱来! 老游阴阴地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一屋的人没一个想为他解决问题,他们都是耍猴的,真正可怜的,是他这只猴子。一层悲伤袭上来,很快弥住了老游的心。 老游想起自己的儿子、媳妇儿,还有孙子。天呀,每每想到这儿,老游就觉得没法再活了,天把他的活路断了,断了个尽。他的儿子莫名其妙就给死了,死了还问不到一句好话。媳妇儿带着小孙孙,也被他们连逼带吓的,一头扎进了水井。留下他一个老不中用的,还活个啥?活个啥嘛! 我不活了!老游猛就喊出一声,两只手同时伸向胸前那个绳扣,就在他拉开绳扣的一瞬,一个身影鹿一样跃过来,一双手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使不得呀,老游叔-- 这声音老游熟悉,许艳容老游更熟悉,她就是认定儿子酒驾判定自己败诉的那个法官。老游想挣弹,但双臂被许艳容牢牢控制了。许艳容喊:快解绳子,小心不要碰到炸药包! 郝建这才醒过神,转到老游身后解绳子,无奈,他对炸药包一窍不通,手抖了半天,还是不敢往绳子上碰。 许艳容又喊:帮我抓住一条胳膊,小心,身体不要挨近他。郝建猛地伸出双手,使足了力气,将老游一条胳膊高高举到了空中。 会议厅里上演了极其惊险的一幕。 众人发愣的空,许艳容已经果断地出手,将老游身上的炸药解了下来。按事先想好的办法,奋力撞开窗户,将炸药包抛了出去。 仅仅半分钟,不,比这更短,楼下便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炸声震天。 炸声动地。 炸声让整个古阳晃了三晃。 郝建瘫到了地上。 半个小时后,曾三爷赶到。此时的县法院已被封锁起来,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将法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参会人员已被安全撤离出会场,有消息说,案犯老游也被带走了。现场没死人,但两辆小车被炸飞了。 曾三爷看见县委书记郝建的影子,他正在事故现场,冲前来救援的警察讲着什么。曾三爷慢慢地走开了,他不好意思来找郝建,但他相信,郝建以后会来找他,至少这件爆炸案来得有点蹊跷。 爆炸案后,古阳城陷入了静默。 这静默是表面的,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都陷在爆炸的阴影里拔不出来。可静默的深层,一场看不见的斗争正在骤然涌起。这斗争似乎孕育了多年,潜伏了多年,就等有个机会,突然间爆发。 第一个受到震惊的,就是副市长曾子荣。他在另外一个县调研,检查指导下面的宣传工作,听到消息,饭也没顾得吃,跟司机说:马上回去。司机也让古阳的事吓着了,悄声建议道:曾市长……要不吃了饭再。。。 等什么!这个时候还能等!曾子荣说得很坚决,这是他少有的一种果决口气。这可是打掉郝建的大好机会啊,上面三令五申地强调维护稳定工作,你古阳捅了这么大的纰漏,我看你许德才市长还怎么说。 司机没敢再磨蹭,以最快速度赶了回来。 还在赶往东首的路上,李昌奎就接到不少电话,有给他报告消息的,也有拐弯抹角向他表示问候的。对这些电话,李昌奎一概没答理,只听,不说。听完,将电话一合,闭目沉思。曾子荣为什么要执意拿掉郝建,两个人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副市长,一个是京城来的官二代,一个却是土生土长的草根,两个人没有瓜葛,曾子荣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对于郝建,他已不再是那么恨了,因为有了新欢,徐莹已在自己的记忆里慢慢退去,对于郝建的恨意也一点点地减少了,更何况郝建还是个能干事的人,他一个市委书记,下面也正需要一大批像这样能够独当一面,能够纵横捭阖的大将啊! 可是曾子荣却在这件事上显得咄咄逼人,大有与郝建鱼死就是网破之势头,得罪了曾子荣,那肯定是不行的,人家父亲就是部长,放下来就是镀金的,郝建虽然不错,又是彭富国的儿子,但就前程而言,李昌奎还是决定将赌注下到曾子荣身上。 市委常委会当晚召开了,尽管市长许德才全力反对,但在曾子荣还有刘副书记的坚持下,会议通过了郝建免职处理决定,县委工作暂由县委副书记县长冯启坤主持的决定。 散了会,李昌奎来到了办公室,他马上打通了李浩然书记的电话。李浩然听了半晌,最后沉声说道,既然是市委决定,我看这样也就这样吧!李浩然也在纳闷,郝建这个县委书记经济,计划生育,农村等各项工作都干得有声有色的,怎么就和市委书记搞不好关系呢。他很欣赏郝建,但他不会欣赏一个县委书记而去得罪一个市委书记,毕竟市委书记离他要近一些。彭富国是郝建的父亲,他打通了彭富国的电话。 彭富国在听书记的电话时连连点头,最后竟然有点哽塞,李书记考虑得太周到了,这样对于郝建来说不仅是一种保护,在某些方面上来说,更是一种培养呢。 “谢谢你啊,老李,我这个儿子呀,从小就在乡野里长大,受过的教育又极少,这几年虽然取得一些成绩,但是暴露出来的缺陷也太多了,行事莽撞,缺少大局观,要不是他的原因,古阳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丑事,老李,你把他调到你身边当秘书,刚好从你身上学到宝贵的东西。。。” 第461章另类过午不食 彭富国是从许德才口中知道古阳法院爆炸案的,虽然新闻一直被封锁,但他相信李书记肯定比他还要先知道,主动提出来,自己心里也敞亮些。 风声传得有点快,有人说他要交流到云北省去当省长,走到人生的最巅峰,谁不想啊,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肯定会因为自己遭到以前同僚们无端的打压和排挤,正像李昌奎一样,彭富国没有一点高升的喜悦。李书记却像通透了他内心一般,在这节骨眼上,果断地把儿子叫去当秘书。还有什么叫做最好的安排,我想莫过如此了吧。他十分兴奋,给许德才打了个电话,许德才只说了三个字,最好了! 回到家里,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推开门,便闯了进来,邵佳美正弓着身子在哄郝思雅入睡,薄纱里显现的臀线令彭富国心动不已,忍不住冲了上去抱住邵佳美,“佳美啊,我想了!” 谁知道那个宝贝小孙孙郝思雅翻身爬了起来,乐呵呵道,“我知道爷爷想什么了,想给雅雅当马儿了!” 邵佳美看到老公,轻叹一声,“交给你了,我洗澡去!”拿衣服的时候回头怨恨地看了彭富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老都老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 回到家,李昌奎还没来得及洗个澡,将身上的尘埃去掉,曾子荣便打电话过来了,问市委会的决议什么时候下发,李昌奎心里老大不爽,说你就那么等不起啊,最快也要等到郝建把爆炸风波平息之后,把他免了,谁来收拾这个烂摊了,你去?曾子荣便不说了。 打完李浩然书记的电话,李昌奎也有点小后悔,他知道这事情已经无可反悔了,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在曾子荣与郝建之间,他作出了选择,这个选择也不知道明不明智,至少他觉得很理智,因为曾子荣的父亲现在是政治局委员交通部长,摇身一变就是国领或一方诸侯,而彭富国只不过是一名副省长而已。 对于郝建,他是十分欣赏的,这小子睿智,沉稳老练,虽然做事锋芒了些,但假以时日,肯定会成国之大器的,没办法,他相信会有这一天,只是他等不起了。 他电话一直开到机,直到睡觉,李昌奎还是没能等到郝建的电话。他原想,郝建肯定会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爆炸的情况,然后请示他怎么办,但郝建没有。 不是郝建不想汇报,关键是没有时间,爆炸案发生后,现场一片混乱,在他的指挥下,围观起哄的群众到了下午五点才得到遣散, 六点,郝建主持召开了一次市委常委会。这次会议主题很明确:第一,尽快平息爆炸案风波,将事态控制在应该控制的范围内,避免恶性传播和扩散,以确保古阳的稳定与团结;第二,召开新闻发布会,消除人民的心里恐慌。第三,控制新闻宣传报道,走内宣的路子,将爆炸的情况准确无误地报告市委。 散了会,各常委分头处理各自的工作,贾道明留了下来。他知道郝建很郁闷,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大不是很大,但影响极其恶劣,谁不窝着一肚子火。 “郝书记,都怪我,工作没有做好!” 一接到电话,古阳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贾道明心里便嘡了一声,这次会议很可能是冲他来的,他已经听说郝建找曾三爷兴师问罪的事了,难道郝建真要冲他下手?真要给他定一个幕后指使者的罪名? 幕后指使者?贾道明犯惑了,昨天到现在,关于这两年他跟老游的一次次接触,反复地在他眼前闪现,搅得他坐卧不宁。他仔细地咂摸跟老游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递过的每个眼神,越想,这心就越不安,也越后怕。郝建敢把那么强硬的话讲在曾三爷面前,对他,怕就更不会客气了。 老游,你这一胡来,我反倒说不清了。 平心而论,老游做出这么大的举动,贾道明心里,也很为震撼。 老游是贾道明的联系对象,对上访户,人大有人大的制度。一般上访户,由信访办或对应的委员会负责接待;重点对象,则由人大几位领导重点接待。谁接待,谁负责,而且一责到底。老游这两年上访勤,他的问题又比较棘手,不只是牵扯到古阳的执法问题,关键是出了人命。贾道明岂敢轻视,主动将老游定为自己的接待对象。本来他跟老游交流得很好,老游的行踪,他也能掌握,谁知…… 两个月前,老游又来找他。那天他很忙,真是抽不出时间,便跟办公室的小王说:你把老游带到法治委去,让老姜好好做他的工作,顺便告诉老游,他的事儿我已经向省人大反映了,叫他不要再乱上访,安心在家等着。说完,他就陪省上来的领导下乡检查工作去了。结果下完一趟乡,回到古阳,他就听说,老游让贺同新狠狠教育了一通。 按规定,贺同新是不该插这一杠子的,谁知那天贺同新愣是插了一杠子。他将老游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连批评带吓唬,训了将近一小时,训得小王都有些坐不住,想溜出来给贾道明打电话。老游挨完训,回去后,就再也不跟贾道明联系了。 “郝书记,这不关贾主任的事,完全是因为我,我工作没有做细!”柳建立这时才感觉到事态已经非自己所能控制了,这个时候只能抱紧贾道明主任的大腿了。 “柳建立,确实,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你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小游这事情,就算不是工伤,你就判定他是个工伤怎么了,天会塌下来么?这事情啊,你非必那么较真干嘛?他是一个人,检查院是一个单位,一个单位还有必要去和个人去斤斤计较——再说,你判定结果出来,检查院那边就算有想法,不是还有我和道明主任么,他们的工作我们去做啊!” “郝书记,贾主任,我错了。”柳建立这时才明白,原来的方针路线彻底是走错了,关键时刻能够保住自己的还只是地方领导。过去他的汇报太少了,太少了。 “郝书记,在常委会上,你干嘛不提对爆炸案的深查呢,怎么说也要还其事实的真相啊!”贾道明对郝建的一反常态十分纳闷。 “曾三爷已经找我说了,这件事与水库移民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我想到了水利局长郭远东,再由老游的案子牵涉的是贺同新检查长,那天通知小游送材料的是他,其实他那里是通知小游去送材料,是麻将打输了,通知小游给他送钱去了,他敢认定小游是工伤么!” “体制里的事情从来都讲究的是,事情过得去就算了,我也不赞成把小游的事情定为工伤,但爆炸案出就出了,老游被带走了,可以说是够可怜的了,我们还有必要再去深究幕后的指使者干什么,查清楚了又怎么样,事情还不是这样不了了之,所以拘留他十天半个月的,再由检查院赔他点款就算了。老游不会有意见,大家都不会受到冲击,这不更好么!” “郝书记,可是那样你很冤啊!” “这都是注定的劫数,谁叫我是县委书记呢,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老贾啊,明天评议会还得继续开,并且要开得圆满!” “郝书记,我知道了!”贾道明退了出去,柳建立热泪盈眶,对郝建说了声,“郝书记,我不知道怎么说了……”郝建摆了摆手,也示意他出去。他现在更需要的是思考,冷静的思考。 其实他一点也不怪罪柳建立,更加不会怪罪贺同新,这事情看起来是偶然,但也是必然,因为自从决定娶了林婉茹之后,一场围绕女人的战争,他与位高权重而又身世显赫的曾子荣市长就开始了,他胜利了,这只是他胜利得到甜美爱情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婉茹啊,你说你老公就那么容易死吗?我跟你说了,原来在塔山乡时,山民在放岩炮,我走了过去,都变成哑炮了,呵呵,你老公命大!” “贫嘴,都担心死人家了,哦,告诉你个好消息,杨老师答应了,我将拜在她名下,学习可能有一两年,古阳暂时回不了。” “好呀!我都为你高兴啊!你就安心学吧!我很好的!” “老公,我感觉你比我还高兴啊!” “什么意思?老婆拜了名师,我替老婆高兴啊!” “人家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我觉得你听到我不回来,好像有点喜出望外咧!” “是啊,老婆的成功,别人都会说,她背后肯定站着一位伟大的男人,我骄傲啊!” “贫嘴,你知道人家说的不是这个!” “反正老婆的高兴就是我的高兴,老婆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除了这,我真的没有什么可想的了!” “我是说你那方面要求这么强,我不在……你怎么办啊?” “我……”郝建额头开始浸细密的汗珠子了。 “这好办啊,现在有了高铁,我上午来,下午就可以见到你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可要告诉你啊,你老婆可是过午不食的啊,嘻嘻……” 第462章有你这样对待嫂子的么 挂了婉茹电话,郝建书记又开始陷入深思之中,不过这时他深思的和自己的工作毫无关系,满脑子里浮现全都是林婉茹和宋语希交互出现的倩影了。 婉茹说她把手机上的壁纸给宋语希看了,宋语希说道这简直要比四爷和刘诗诗那合影照和谐多了,最少郝建要比四爷帅多了,身材比他高,鼻梁没有他那么塌! 嘿嘿,开局有利,这是良好的开始啊!郝建小闭了一会儿眼睛。 就在这时,许德才的电话来了,他给他通报了市常委会的情况,郝建显得很平静,这让许德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小子三十三岁的外表,三十三公岁的心脏啊,成熟了!但他没有说李书记要把他调到省里面当秘书的事,官场风起云涌,瞬息万变,什么事情,到手的熟果子才是自己的。对于爆炸案,他简单问询了几句,也没提到侄女许艳容的情况,他相信郝建一定会考虑到,果不其然,郝建的处理令他十分满意和欣慰。 挂下电话,郝建才又从林婉茹和宋语希的缠绵暇想中挣脱出来,他现在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关键是在他的位置有多高。现在他一句话,保全了众多的人,他一个人站出来,古阳的政局再不会出现一点轻微的动荡,这不是大力量又是什么? 过去,他老是坐在台下听到吴鹏达说什么,你们大胆去搞,搞出来什么事我一力承担,那时他还有点好笑,出了人命你怎么承担啊,现在他相信了。 人站得有多高,责任就有多大! 他与曾子荣的较量还刚刚开始,自已便败下阵来,输在势上?人脉上?政绩上?不,他还没输,还刚刚开始,他又重复了一句。 人,无论是多么懦弱和软弱,只要一踏上官船,心便像股市大盘曲线,时涨时落,毫无规律。好多谎言,都被用作真心来看待。走上官场,什么情绪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幼稚。 回到武装部宿舍,老耿邀请他喝酒,郝建也就没客气,到他家海喝了一通,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今天酒量出奇得好,老耿喝醉了,吕凤仙嫂子亲自上阵,同样折戟沉沙。 媛媛去了军事学院了,老两口分外高兴,郝建也十分开心,他一直觉得,耿媛媛貌似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意识,而且有一种飞蛾扑火的气概,也许他点点头,耿媛媛会不计一切后果地投入他的怀抱……但郝建不能接受,自己也得有品味一些,不能大小通吃,让人家说口味重啊! 出了耿家,在坪坝里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这才上楼走进了自己的宿舍,推开虚掩的门,他一眼就看见了柳月琴坐在他椅子上,双臂扑在办公室上睡的正香呢。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柳建立的院长位置不会因为爆炸案的事件受到影响, 郝建就有点奇怪了,柳月琴是不是还有其它事情,那又会是什么事情呢?她可是多次强调了要郝建没有不要去找她,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现在她却找上自己来了,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这又是为何? 看着熟睡的柳月琴,郝建走到她身前,感觉到柳月琴衣服很单薄,郝建脱下自己的西装,给柳月琴披上。 在给柳月琴披上衣服的时候,郝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柳月琴,一张饱满的瓜子脸,细长如弯弯的新月的眉毛,长而翘的睫毛,纤巧如玉的手指,匀称而不失丰满的身体,肤如凝脂,白里泛红,真是一个人间人爱的大美女。 看着这张绝美的脸,郝建又不由得浮现那一晚的场景,真是荒唐啊,这样一个弱不禁风地女子那一晚表现得是那么地张狂,那么地富有勇气,一次又一次挑战着伦理道德的尊严。 此时的柳月琴,姣好的面容带着潮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紧闭的双眸、紧锁的眉头有带这丝丝忧虑,丰满的双峰随着平静的呼吸起伏,郝建进来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感觉到。看着睡美人般的柳月琴,郝建作为色郎的龌鹾本质又显现出来了,开始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郝建心里很满足的笑笑,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会,曾子荣满是讽刺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尤其是想像他嘴角边勉强挤出来的那一抹微笑,郝建更是觉得恶心,眉头就越来越紧,他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做,他就觉得眼前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他始终找不到发力的机会。 曾子荣 来到了东首市以前,郝建根本不知道他的来路,只是听说他的家境很得势,因为工作没有交叉,郝建对于曾市长是敬而远之,每一次来古阳视察的时候,郝建都吩咐办公室的把接待工作做好。 其实那天在婉茹的电话里,他就知道曾副市长也在追求着林婉茹了,郝建不是没想过退出,这倒不是他怕得罪曾市长,而是他想让婉茹得到更好的幸福,后来他发现林婉茹对这个曾市长并没有好感,她的幸福系在他身上,郝建才决定与婉茹牵手了。 爆炸案性质太恶劣了,市委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撤职,诫勉,一切后果他都准备好了。他想问问父亲,但还是放下了,父亲肯定比自己还要着急,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肯定会指导自己怎么应付的。嘿嘿,这就是有父亲的好处,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有爸爸的孩子宝中宝! 郝建最终决定还是等等再看,对手肯定比自己还要急,等自己把局面看的更清晰一点再说。同时,这段时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要削除负面影响,首先得稳定人心,而要稳定人心,自己就必须站出来,经常出现在古阳时政新闻的头条。郝建这样想想的,脑袋就晕晕乎乎了,一会儿,感觉到疲倦的郝建,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唉….唉…..”柳月琴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郝书记,你回来啦?” “嫂子,不好意思,会开久了,又不知道你要来!” 柳月琴就睁开了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很开的,她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柳月琴就低头闻了闻那衣服,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穿上衣服,柳月琴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我打扰到你了么,你这么忙!” 她感觉到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人。这个人是谁呢,是郝建,还是九泉之下的吴有为呢? 这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叠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影子清晰起来,变成郝建那张英俊的、有点个性的、坏坏的,色色的脸。 她就感觉到郝建轻轻的拥住了自己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情的看着自己,柳月琴能够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她的心也怦怦的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感受幻觉中郝建逐渐靠近自己的红唇,柳月琴眼神迷茫起来,有点期待,有点渴望。 一霎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看着深情而又双目灼灼的郝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柳月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的刺了一下,郝建作为她生命里的一个喜欢的男人,完全进入到了她的心里,那么,自己的心里以后还容的下其他的男人吗? 作为女人,她们往往是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但不会喜欢已经长坏了的男人,对郝建,柳月琴就认为是长得坏坏的男人,所以她喜欢。 柳月琴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她知道郝建未必就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许自己只是他寂寞孤独中的一段霞光,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要像飞向火烛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到爱情的火焰中去了,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无法挡住她的步伐。 可是,很快的,她又理智了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身在官场的男人,真得不会玩弄感情么?靠得住么? 吴有为走后,她开始迷茫和彷徨起来了,而且是一直迷茫着,不由自主的,柳月琴将头温柔地靠在了郝建的肩上,用手紧紧的搂住他,闭上好看的双眸,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一阵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叮叮叮……”。 郝建一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柳月琴红彤彤的娇艳欲滴的脸。 柳月琴也红着眼醒了过来,望着他咯咯的笑着…… “不舒服吗?你脸色都白了!腿还到抖呢!” “嫂子,我是太高兴,高兴……” 这让郝建吃惊不小,这不是在做梦吧,太可怕了。梦里,他变成了苗王吴八月,而吴有为却是征剿的直隶总督,他被诱降了,倒到了吴总督的糖衣炮弹里,而这个糖衣炮弹正是柳月琴,结果起义风波平息了两年后,吴总督却把刀插入了他的胸口,一边狠狠地剜着,一边骂,挖了你的心看是红是黑…… 接上电话,是秘书小张来的,他告诉郝建,今天下午预定是的到下面一个乡上去检查工作的,问郝建有没有什么计划上的变动。 郝建想了下,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就去好了,他对小张说:“你安排车吧,我们一起下去。”挂断电话,他就和柳月琴又说了几句,问了问柳月琴是不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柳月琴只是摇头,脸红红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有点太想……” “我也是,月琴嫂子……” “别带嫂子了,有你这样对待嫂子的么?” “月琴批评的是!” 两人相拥着,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等小张把车安排好,又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人才分手。 第463章我很满足了 郝建走了几天水泥厂,又下了几天乡,与工人们一起合唱,与曾三爷一起推板车,与宋朝阳一起到田间干活……这些镜头频频在古阳时政上播放起来,老百姓的心安定下来了。 “我就说,我们郝书记本事大,这点爆炸案算什么呢,就算十起八起,就算死上七个八个,他都摆平得了,咱们还是别谈这些没用的吧,干活去,老刘这几天干了免费导游,一天赚个四五千块呢!” ”是啊,你说得有些道理,咱们都是平头百姓,还关心那些干什么呢?不过瞧郝书记这架势,可能要往上走一大步呢,真要是那样就可惜了,我们失掉了一位好书记!” “老游爆炸案你是不是觉得有点蹊跷啊,” “什么?” “你可别对人说了,我听说啊,郝书记抢了曾市长的女人,你猜那个女人是谁,就是我们古阳的县花,林婉茹,龙天恩的掌上明珠啊!” “难怪,难怪,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这么一说,我理解了,可是我又不懂了,曾市长未免也太不量力,我们郝书记喜欢上的女人他还敢喜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只可怜了老游,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尽管被曾市长利用起来充当炮灰,年纪都这么大了,再关个十年八年的,怕都要辛苦监狱里的干警为他送终了!他可以这样算了,可是他的孙儿孙女怎么办?儿媳妇可是前年都改嫁了的啊!” “这个你就不晓得了吧,去给我买包烟,我全部跟你讲了。” “算你狠!”小憩公园旁一两民工坐到铲把子上聊天,闻言一名民工站了起来快步到旁边一小店上买了一包软白沙丢给另一人,那人打开了,点上了一支,美美地吸了一口, “现在啊,信息社会了,吃得就是信息的饭,我听说啊,郝书记找到了法院柳院长,检查院贺院长,对老游这事免予起诉,还由两家单位赔偿了老游家的经济损失,负担他两个孙女从小学到大学的全部学费呢!” “啊,不会吧,那不是老游因祸得福了吧!真是如此,我也想走大街上,让车子去撞一撞!” “屁,你去撞吧,撞死了看还会有人理你,老游他是碰着贵人,碰到郝书记了,郝书记人真好,一心只想着咱老百姓的事,真是咱老百姓的贴心人!” 郝建与小张都听到了,郝建眯起了眼睛,人民群众的眼睛还是很雪亮的啊! 古阳迅速从恐慌中平静下来,又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状态:学校该上课的上课,厂子该开工的开工,大家又恢复了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爆炸案的事情都几乎没人愿意提起了。 看到古阳稳定的局面,李昌奎更加佩服了,这小子还真是沉得住气,一点不肯上曾子荣的圈套,如果他乱了方寸,没想到维护稳定的局面,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而这一点省里的李浩然书记也一直在关注着,他虽然答应彭富国把郝建弄进办公厅,但没有说跟着他,如果郝建进了省委办,但没有固定的领导来跟,那便是一个打杂的,地位可想而知,结果自然让他非常满意,就在市委下了免职处理决定的时候,他找来组织部长余万友,要他赶快把郝建调进省委办公厅来。 当听到郝书记被免职的时候,曾三爷欲组织三万多移民去市委为郝书记喊冤,但郝建阻止了,并且一再嘱托,他走的时候,也不准举行什么有组织的送行活动。 走的那天,郝建心里十分坦然,他在常委送别酒会上发了言,只有一句,我郝建还会回来的!吴铁兰赶忙截口道,“古阳最大的官你都当了,还回来啊!”郝建道,我回来参加你和吴新志书记(因为三赎事件立功,被提当县委常委政法书记)的婚礼,不欢迎啊!吴新志马上站起来说道,你不回来我们还怎么结得成婚,少了你这个媒公,人家不认帐啊!大家笑作一团。 市委也破例为郝建举行了欢送会,这是李昌奎深思熟虑过的,郝建调省委办公厅去了,也不管是不是和传言所说的那样去给李老板当秘书,但是到了省委办公厅,至少都会跟着个领导,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能坏事,得罪不起啊!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郝建,但是他还是要抛出这束橄榄枝,不管怎么样,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本来郝建是不想去的,倒不是他对李昌奎书记有意见,问题是他已经安排伊莉洗好澡了,就躺在床上接见他,可是许德才伯伯却打电话来了,许德才的面子要给。尊老爱幼,尊老还在前面呢。 转向走往东首的途中,他打电话给伊莉道了歉, “老婆啊,只有下次了!” “下次,没有下次了!”老婆明显很生气嘛。 “老婆,许伯伯来了电话,我也是推辞不过啊!”这女人郝建拿捏死了,别看嘴巴嚷嚷得厉害,只要一说到老人的话,保准像云南白药一样,一贴一个灵。 “嗯,也是,你就不应该叫人家提前洗澡,人家洗了又洗,都三遍了!” “嗯,下次不了。” …… 规格很高,场面很大,市委班子都出动了,诺大的锦龙酒店大豪包加上郝建坐了十二个东首的大人物丝毫不显拥挤。 “来啊,来啊,今天无论什么,小郝同志啊,你都应该坐这里!”郝建刚刚迈进门来,李昌奎便迎了上来,牵到他的手把他推到了上席,自己和许德才分两边坐定。 郝建睨了曾子荣一眼,也不谦虚,大大方方坐了下来。换作平时,郝建是无论如何不敢拿大的,但今天不同,曾子荣一直用种嫉妒的眼光审视着自己,正好气气他。 一番喝酒潮过后,郝建站起身来,举起杯道:“曾市长,这杯酒无论如何我得敬你,这次古阳的爆炸案,没有造成恶劣的舆论影响,全部是因为你领导有方啊!” 这!这!曾子荣笑得相当苦涩,心里暗骂,小子,你狠,这次古阳事件,他曾经专门开了个宣传会,指使报纸电台一定要大力对外宣传,可是给李昌奎书记死死给压住了。 “郝建书记,你客气了,要感谢你得感谢李书记呢,不过你敬的酒我得喝了,毕竟你现在不是东首的人了,办公厅去当秘书是了吧,秘书是什么?是幕僚,不是吧,准确的来说,应该属于绍兴师爷那一类的,搞服务的,说的话,做的事,全不是自己的意思,呵呵,应该叫做传声筒吧!” “你错了,幕僚不是秘书,秘书也不是师爷,曾市长,你博闻强记,但有些知识你不一定涉猎,现在我给你补一补吧。我国古代的秘书,诞生于殷商后期,距今约三四千年之间。秘书的历史源远流长。可以说,人类社会有了公共事务的管理与社会组织分工,有了领导工作,出现了领导人与领导集团,也就有了秘书工作。秘书在历史上不同时期,称呼不同,如“御史”、“尚书”、“吏”等在历史上都有秘书的工作职能。古代的“秘书”情况与名称多种多样,很难与今天的秘书简单相比,所以“秘书”这一词语实际上只是近代的产物。” “秘书一词英文是secretary,其原意同我国秘书一词最初都含有“秘密”的意思一样,字源相近,有共同之处。国际职业秘书组织给秘书定义:“具有熟练的办公室工作能力,不需上级敦促即能主动负责积极进取、干练果断,能在授权范围作出正确决定的经理助手……” “《韦氏秘书手册》进一步指出:秘书是连接决策者和执行者的关键环节。日本学者认为秘书是帮助领导与处理各种事务的工作人员。并形象地把秘书比作‘全能的运动员 ’。当然西方国家的秘书基本上是私人秘书,其领导也多为私人企业与民间组织的董事长、经理等,与我国情况有所不同。1997年,我国领导部颁发的《秘书职业技能标准》定义是:“秘书,专门从事办公室程序性工作、协助领导处理政务及日常事务并为领导决策及其实施服务的人员……” “郝建,你……” “曾市长,我知道在你面前是班门弄斧了,说得不对的地方请你指正啊,对了,我这里还有张请柬,我和林婉茹女士定于元旦举行婚礼,地点定在沙市小天鹅大酒店,届时请你曾市长一定参加,烦请给我们作个百年好合的见证,当然了,你曾市长的到来,一定会让我们的婚礼大放异彩!”说完郝建恭恭敬敬地把请柬放到曾子荣的面前。 呵呵,一定,一定!这是看得起我呢,曾子荣机械地打开请柬,两眼盯着请柬上郝建与林婉茹亲密相拥相吻的照片,就感觉到天都黑下来了。 当天就留在东首,与许德才说了一宿的话,许德才说彭富国去云北省当省长去了,这对郝建来说既是一件坏事,又是一件好事,郝建当然听懂了。 是的,一旦给打上了官二代的印记,别人潜意识里就会把你定格为纨绔,做一些小事,别人都会买你的帐,但是碰到大事要事,别人就会衡三量四,不一定会考虑到你了。 许德才也不知道郝建是去给一把手当秘书,这件事情只有彭富国和李浩然知道。跟郝建谈了很多当秘书的心得,伴君如伴虎,伴好了可以飞黄腾达,伴不好了就会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郝建又跟许德才说了些古阳的情况,哪些人能用,哪些人可以重用,重点他推荐了宋朝阳和吴新志,许德才都点头允诺了。 第二天回到沙市的家里,彭岗和杜若琳也回来了,不仅是他们两个,还给彭富国带来了刚满半岁的小孙子,这可把彭富国给笑乐了, “佳美啊,现在我孙儿孙女都有了,什么都不缺了!名利粪土,该是我的天伦之乐了!” 晚上,一家人吃了个大团圆饭。 第二天,郝建便赶赴省委办报到,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来往穿梭的匆匆行人,街道上车水马龙的车子,郝建大叫一声,沙市,我来了! 一切都得重新开始了! 第464章沙市我来了 秘书长是省委的大管家,大概是全省最忙的一个人。早晨刚上班,一切还来不及安排,见他要容易一些,如果多耽搁了时间,他忙别的事去了,就很难说什么时候能排得上队了。 对着后视镜,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跨下车门,向五号大楼走去。 正准备进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熟人。此人名叫龙儒文,原来是父亲的秘书,现在父亲走了,跟着省委副书记蒲家志,比郝建年龄略大一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斯文的模样。 因为父亲的关系, 郝建和龙儒文有过多次接触,总体印象是,此人极其傲慢,别说不会将他这个小县委书记放在眼里,就算是相当职位的领导,他也是爱理不理。 文人大抵都孤芳自赏,自命清高,也不知道秘书算不算得个文人,但文人的脾气这位仁兄是具备了。郝建的印象中,他说话从来都不会超过十个字,更多的时候,他仅仅只是嗯一声。 迎面相遇,自然得打招呼。可他没料到的是,龙儒文见了他,脸顿时灿烂成一朵花。龙儒文的皮肤很白很细嫩,他的那张脸灿烂的时候,还真的好看,像一朵洁白的莲花,极其生动。郝建暗吃一惊,怎么都适应不了他的这种变化,甚至暗想,天啦,这样的灿烂如果送给女人,女人一定会昏过去。 没待他开口,龙儒文便像短跑运动员抢跑一样,迫不及待地抢到了前面,大声而且热情地说,郝建同志,这么早就来了? 叫自己什么?郝建同志?仔细想想,他以前怎么称呼自己的?想不起来,似乎从来就不曾称呼过自己,能够有印象的,大概也就是见面点个头,皮笑肉不笑地给个似笑非笑的脸色而已。 郝建还是一贯的口头禅,礼貌却又不失油滑地说,龙主任您好。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龙儒文竟然亲切地在他肩上轻轻擂了一拳,说,开什么玩笑呢,以后我要叫你郝大秘才对,。 大秘?这也值得羡慕啊,大便秘呢,你这不是咒我嘛! 好在龙儒文并不在乎他是否懂,又接了一句,说,好大的荣耀,谢秘书长在等你呢! 郝建问,这也叫荣耀啊! 龙儒文说,我们就要成为同事了。不,是你就要成为我的领导了。走,我带你去见秘书长。 龙儒文带着郝建走上二楼,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门开着,但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 龙儒文敲了敲门,里面有人说了声请进。龙儒文便领着郝建走了进去。 进门有一条小而短的走道,旁边开了一扇门,不知是卫生间还是休息室,里面才是省委秘书长谢国华的办公室。谢国华正埋头写着什么,龙儒文说,秘书长,郝建同志我带来了。 郝建有点迷惑了,干嘛他特意突出了个我带来了,难道没有因为他,自己找不到这地,但看到龙儒文殷勤的表情,郝建似乎有点明白了。在这人才济济的地方,时刻都不能忘记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谢国华五十多岁,大概长年伏案工作的缘故,腰显得有点弧度,头发也极其稀疏,脑门锃亮,一些被染得乌黑的头发,像没有边界意识的藤蔓一般,爬过清亮的头顶,与另一侧勾连。他戴着金边眼镜,猛一看,还真让人以为他是大学教授。 他的态度显得很冷淡,只让一颗青亮的脑袋对着两位,右手正写着字,应该是在某个文件上批着什么,左手夹着一支烟。听到龙儒文的话后,他抬起左手,将烟送进嘴里,歪着头猛吸了一下,再将夹烟的手向前一伸,说,先坐一下。我签个文件。他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头始终没抬,那个又大又亮的脑门,始终对着两人。 此时的龙儒文,对郝建的热情不减,他仿佛换了一个角色,成了谢国华的秘书,请郝建坐下,主动地替谢国华的杯子里续了水,又替郝建倒了茶,小声地对郝建说,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我们再联系。接着客气地对谢国华说,秘书长,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谢国华看了看龙儒文,问道,蒲书记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我有件事要去向他汇报 龙儒文说,十点钟之前,会在办公室。 谢国华说,那好,我争取九点半过去。说过之后,继续案头的工作,并不理郝建。 龙儒文转身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郝建一眼,出门时,轻轻地将门带上了。 秘书长还在埋头工作,郝建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很傻。刚才被龙儒文一说,弄得热血澎湃,可现在见了秘书长,他又感到当头淋了一盆冷水。 省委办公厅有好多个处室,还有很多二级机构三级机构,其中综合处就分为好几个处,分别对应于不同的领导。以前副书记多的时候,综合处分为十几个处,综合一处服务于省委大书记,直接领导是省委秘书长。]综合二处服务于排名第三的省委副书记,直接上司,是一名副秘书长。 往后再排,便是综合三处综合四处,每个处,也都由一位副秘书长牵头。现在没有那么多副书记了,综合处,便只有了两个处,两位首长的秘书,便是这两个处的处长。 龙儒文除了是省委副书记蒲家志同志的秘书,自然也就是综合二处的处长。如果成为龙儒文的领导,那至少也是办公厅副主任吧。 想到这里,郝建有点头脑发晕。这是完全不可能的,省委办公厅虽然是个厅级单位,却是高配,秘书长是办公厅的一把手,省委常委兼办公厅主任,副部级。办公厅几位副秘书长,全是正厅级,多位未挂副秘书长的副主任,也都是副厅级。自己现在虽然是个正处,可没带啥职务,怎么可能成为龙儒文的领导,又怎么可能成为办公厅副主任?显然,龙儒文在和自己逗乐子。 谢秘书长的案头工作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才站起来,说,郝建同志,让你久等了。 郝建连忙站起来,甚至做好了和秘书长握手的准备,同时说,秘书长日理万机嘛,可以理解。 秘书长并没有同他握手,而是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郝建倒还省事,立即走到办公桌前,端起秘书长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才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若是一般人,如此坐在省委常委的面前,一定全身发抖,就算不是吓的,也一定是激动的。郝建不同,他当过县委书记,见过一些大人物,又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拘小节。别人坐在秘书长面前,可能只搁半边屁股,他不一样,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心理上甚至有种与谢国华平起平坐的感觉。 郝建说,我在古阳当过一把手,没想到调到省委来,角色肯定一时还转换不过来,工作还请秘书长你多多指教? 角色转换?一把手? 谢国华暗自皱了皱眉,突然没有了和他多谈的兴趣。这性格太张扬,根本不适合担任那个职务。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又得为这件事操心了,因此,这次过场,便简单一点算了。 他开门见山,直接说,事情是这样的,浩然同志的秘书杨小鹏同志,因为工作需要,另有安排。我需要尽快给浩然同志安排一个新秘书,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我向浩然同志推荐了你。可是,浩然同志显得有些犹豫。 你也知道,省大书记的秘书,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职位,有一些极其特殊的要求。你的性格比较张扬,与这个职位的要求有相当距离。当然,我反复向浩然同志介绍了你的情况,我说,你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历,但是你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哦,你篇农村工作调研报告我看过了,写得还算不错,因为我反复做工作,浩然同志同意给你这个机会,先试用一下。今天把你叫来,一是听一听你的想法,二是争取把这件事定下来。 那一瞬间,郝建有些傻了。 谢国华说,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还能有什么意见,当初还以为免了职,进省委办给打入冷宫,没想到反而受了重用。 谁不知道给省里大书记当秘书等于一步登天?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还会有意见?他当即调整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说,我感谢秘书长的厚爱,服从组织安排。 谢国华说,那就这样定了。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得前面,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位置变了性质也跟着变了,要求自然不一样。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在省委办公厅,谁才是你真正的头,我不希望过了几天,又要替李书记张罗这件事。 郝建想,他这是在暗示自己,省委办公厅的一号是他谢国华。他说,我明白,请谢首长放心,我一定不辜负首长的期望。 谢国华站了起来,说,因为你初来乍到,一步到位,可能有点难度,先安排个副处调吧。综合一处目前是由侯正德同志主持工作,我先带你去见一下浩然同志,然后再带你去一处。 副处级调研员,通常被简称为副处调。虽说没有一步到位,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按照常理,谢国华应该对郝建谆谆叮嘱一番,可因为刚才那番玩笑,谢国华已经认定,郝建在这个位置上干不长,懒得多费口舌了,当时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然后对着话筒说,浩然同志,小唐郝建已经来了,在我这里。我带他上来?也不知赵书记回答了一句什么,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对郝建说,我们走吧。 第465章做好分内的事 五号楼虽然只有四层,却装了电梯。电梯和楼梯并排着,谢国华竟然不乘电梯,而是走楼梯。郝建只好极其恭敬地跟在后面。幸好只是一层,十几级台阶,不然,因为谢国华不说话,这一路还真是尴尬。 李浩然的办公室,正好在谢国华的楼上,但要比谢国华的办公室大得多。领着郝建过去的时候,谢国华停在旁边一扇开着的门前,指着那扇门说,这间是你的办公室,今后,你就在这里工作了。浩然同志的办公室在隔壁,你跟我来。 办公室的门是掩着的,谢国华敲了敲门,里面喊了一声请进,谢国华便推开门,领着郝建进去。 这间办公室很大,比谢国华的办公室大不止一倍。里面还有几扇门,不知通向什么地方。李浩然,郝建见过三次,一次是许德才请他吃饭的时候,当时他还是副省长,第二次是到他家里送礼的时候,第三次就是下到古阳调研,当时郝建陪同。他不知道李书记记没记住他,反正自己是把大领导给记住了。 他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身高有一米七八,略胖,却结实,留着短发,很有几分型男的感觉。他正在打电话,见到谢国华和郝建后,便将右手伸出来,向前面的沙发上指了指,意思是请他们坐下。 郝建向沙发走过去,却并没有坐下来,因为秘书长没有坐,而是准备倒水。这一次,郝建的心态不同了,此前,他是这里的客人,而现在,他是这里的主人,另外两个人,是他的领导。哪有领导为他这个手下倒茶之理?他立即走近谢国华,说,秘书长,我来吧。 谢国华看了看他,有点惊讶,感觉他的角色转换挺快,便也不和他客气,主动告诉他,饮水机和茶杯都在隔壁。 郝建从谢国华手里接过李浩然的茶杯,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并没有锁,他扭动了一下,球头锁咔嗒一声,门开了。 他并没有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暗想,这里将是自己的办公室了。自己新的辉煌,将从这里又要昂首起航了。 这是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办公室,里面有两张中型办公桌,并排摆在窗户下面,靠门这边,有一圈沙发,显得有些陈旧,却很干净,一尘不染,估计有固定的人每天打扫。办公桌和沙发之间,还有几个大柜子,办公室的一角,有一台立式饮水机,电源是通的,但显然通的时间不长,加热指示灯还亮着。 郝建跨进去,将李浩然的紫砂茶杯放下,又打开立式饮水机下面的柜子,见里面有很多一次性茶杯,便拿出来,取出两只。因为加热指示灯还没有熄,需要等,郝建便走到那几只柜子前,迅速打开看了看。 很快,他看到了一只水壶,又看到了茶叶。他转身拿来纸杯,往其中两只里面放了些茶叶,又看了看杯子,发现这种纸杯很薄,如果装进开水,不仅会变形,甚至可能很烫。他心里有数了,拿了四只纸杯,在最上面一只放了茶叶。 又拿起水壶,准备清洗一下。办公室里没有水笼头,他走到门口,向走道的另一端望去,发现那里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男厕所。他拿起水壶,走到尽头,里面果然有水笼头。 洗好水壶,回到办公室,加热指示灯已经熄了。他往水壶里加了一些水,提着水壶和杯子,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谢国华并没有喝那杯茶,他和李浩然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出门之前,他对郝建说,等一下,你到我的办公室,我带你去见一见一处的同志。郝建答应过后,谢国华离开了。 李浩然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郝建说,郝建,来,坐过来,我们好说话。 郝建站起来,走到李浩然的旁边,坐下时早已经没有了在谢国华办公室时的那种坦然,显得小心翼翼,并且只是将屁股的前半部分搁在沙发上。 李浩然说,古阳的工作干得漂亮嘛,救活了两个厂,建立了一产业,不错啊。 郝建说,还不是省委领导有力,没有你李书记的大力支持,古阳想迈起脚步都难上加难。 李浩然说,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你的工作调整了,服务对象变了……我也知道你之前在吉卫当过县委办主任,可是呢,省委办公厅的秘书,和下面县市的秘书可能不同。县市的秘书,既要考虑领导同志的日常安排,也要给领导同志写讲话稿。省委领导的秘书,工作比较单纯,写讲话稿这种事,是不需要你做的,只需要你做些杂事,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郝建立即说,首长请您放心,虽然我没有当过秘书,可能需要一个熟悉过程,但能够为首长服务,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李浩然摆了摆手,说,这个我不担心。我只是觉得有一个心理调节的过程。我也经历过这个过程,很清楚那时的失落。 郝建随口问,首长也经历过? 李浩然说,是啊,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是一心要当个书法家的。后来,省里安排我当一位领导同志的秘书。刚开始,我还很得意,毕竟可以和最高首长在一起嘛。可干了两天,那种失落的感觉,至今想起来,都有一种苦苦的味道。整天就那么几件事,端茶倒水提包开车门,单调得要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以前所有的理想、抱负,全都付之东流了,很痛苦了一阵子。 郝建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是战斗在首长战斗过的地方。 李浩然说,以后不要一口一个首长。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需要在一起工作,老是首长首长地叫,太生硬了。你可以叫我浩然书记或者浩然同志。 郝建想,那怎么行?太没大没小没有尊卑了。但到底怎么叫?一口一个首长,确实不太适合,叫李书记?又似乎和叫首长差不多。没想到,秘书还没有当上,便遇到了第一个大难题。 李浩然和谢国华都叫他明天来上班,郝建却并没有听他们的话,他已经决定,从现在就开始上班。 离开李浩然的办公室,他下楼来到谢国华的办公室门口,门是关着的,他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声音。他想,谢国华可能去了游副书记的办公室吧,便站在门口等。 这幢楼,楼梯和电梯并排着,走廊在楼的正中,走廊两边,都有办公室。后来郝建才搞清楚,二楼楼梯的这一边,是秘书长和秘书处的办公室,另一边,是综合一处的办公室。他正站在走廊上等秘书长的时候,从一处办公室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显得很单薄,脸削瘦,眼眶深深地凹进去,一双眼睛显得很有神,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光射出来。 他见郝建站在那里,便走过来问,你找谁? 郝建说,我等谢秘书长。 那个人又问,你有什么事吗? 郝建正要回答,谢国华下楼了。谢国华对那个人说,成鹏,你来得正好。这是郝建同志,浩然同志的秘书。 郝建因此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前任,立即主动伸出手,和杨小鹏握了握。 谢国华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叫人去找你。 杨小鹏很谄媚地说,请秘书长吩咐。 谢国华说,从今天起,郝建同志就是浩然同志的秘书,你和郝建之间,把工作交接一下。 杨小鹏将右手举过头顶,说,坚决按秘书长的指示办。 谢国华说,少油腔滑调。本来,我要带小郝去处里转一转,介绍给大家认识的。我这里正好有点事,这件事,就由你来办吧。 杨小鹏说声没问题,便和郝建一起,向前走去。到了楼梯口,停下来,问,我们是先交接,还是先去认识处里的同事? 郝建发现,杨小鹏的态度已经变了,远没有刚才的热情,显得很冷淡。他说,我听杨处长的。 杨小鹏和郝建一样,也是副处调。李浩然来江南省已有三年零三个月,不过当省委李书记还没到一年时间,他给李浩然当秘书,也才三个月,位置还没来得及定下,李浩然就换了秘书。 杨小鹏不再多话,将他带到三楼的那间办公室,将里面的一些设施介绍了一下,又简单地讲了一下每天要做的事以及处理相关文件的办法。 郝建有一种感觉,杨小鹏对自己不那么友好,所谓交接,其实只是走一走过场。他原想请教杨小鹏一些事情,最后也因为他的态度打消了念头。 在三楼呆了不过十几分钟,杨小鹏又带着他下楼,首先进的是侯正德的办公室。 侯正德是一处的副处长,目前主持一处工作。侯正德说了几句客气话,语气却显得很冷,淡淡的。郝建也能想得到,侯正德并不十分欢迎自己,他作为副处长,主持一处的工作,自然希望扶正,郝建一来,如果能够坐稳省委大书记秘书这个位置,他的扶正希望,可能又变得渺茫起来。 侯正德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侯正德替他们介绍,这位是冯彪同志,赵书记的司机。又介绍郝建。郝建和冯彪握手。 多年以前,领导无论走到哪里,第一个要带走的人是司机。 领导司机的地位非常之高。正因为如此,领导司机便成了二号首长,往往瞒着首长干了很多事,惹下很多麻烦。中央因此规定,领导调职,不准再带司机,甚至连其他人员,都不准带走。司机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 说过几句话,杨小鹏又带着郝建在另外几个办公室转了转。按理说,郝建第一次出现在一处,由主持工作的侯正德带着他在各科室转一转才对。可杨小鹏将这件事揽在自己的身上,侯正德也没有说什么。 第466章黑马 “在下面干得不顺当?”候正德拉着脸问,将目光好奇的目光停留到郝建脸上,对于郝建的情况他大体了解了一下,知道他在下面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是啥?封疆大吏呢,那一寸土地全凭自己一个人说了算,转错脑筋了哈,跑这地方来受苦? “怎么说,总体来说应该还算可以吧!”郝建将古阳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候正德眼睛瞪得老大,啧啧砸舌,敢情他对基层的事一无所知啊! “真了不起啊,了不起,兄弟,你不该来这儿,这儿苦呀,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苦有得让你受了!” “还需候处你以后多多点拨啊!” 郝建客套了几句,坐了一回,告辞上楼,进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后,他在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见秘书长之前,他已经将手机关了。现在,他最急切的事,便是给龙儒文打电话。 龙儒文自然认得这个号码,立即想到打电话的人是谁,一秒钟没有耽搁,立即接起电话,说,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郝建说,进入什么角色?我是两眼一抹黑,要拜你为师呀。 理论上,大书记的秘书,肯定比副书记的秘书前景更为广阔,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江南省政坛的中坚力量,这样的人不搞好关系,那是大傻瓜一个。听了郝建的话,龙儒文自然是非常热情,说,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郝建说,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我真心诚意拜师。 龙儒文说,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也说不准。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时间不属于自己。要不这样,我尽可能安排一下,吃饭或者喝茶都行。安排好了,我告诉你。 郝建知道龙儒文说的是实话,领导同志的秘书是没有自己的时间的。他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又有些不甘心,毕竟,这次的变化来得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谢国华说是他向李浩然推荐了自己,可从谢国华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可以看出,他并不欢迎自己来办公厅工作。 如果是在六年前,郝建也许会相信谢秘书长的话, 但现在他不会相信了,官场上的人,哪怕心里把你恨得要死,嘴皮上却用来向别人邀功请赏的。 三年前,李浩然来江南省上任,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三年时间从常务副省长干到了一号,不排除他个人的能力突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上面的关系。 当了书记之后,他才发现,真正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常务副省长彭富 国,可是彭富国却走了。 要主政,自然需要用一帮信得过的人。所以他需要培养,培养一批自己的人。 报到的感受,到了晚上郝建还萦绕挂怀,尤其是那一张张冷漠热情傲慢的脸,就像一册浮世荟,大家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不得已的事,而自己却要有一段时间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苦呀,哪有下面干个书记爽! 早晨,他来见谢国华,知道和高级首长谈话不能被打扰,便将手机关了。直到这一切忙完,走进办公室,想到要给龙儒文打电话,才又开了手机。而就在他通电话的这段时间,无数在空中游荡的短信,全都钻了进来。 他正想看看都是哪些人的短信,手机铃声响起,有电话进来。 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郝建暗想,谁比妻子林婉茹还要想我啊? 接起电话,正准备出声,却听到甜甜的声音说,郝大秘好。 郝建愣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罗慧敏说,没有呀,师师姐说的嘛。 郝建问,你说的是林师师? 罗慧敏说,对啊,你不是古阳来的县委书记郝建嘛,古阳,我原来到过呢。 我兄弟都差点被你害苦了!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光彩吗? 他在心里操了一声,说,罗慧敏啊,我俩并没有那么熟吧! 她说,以前你是我的书记,现在你来了省办。我们自然又是同事了,怎么啦,都来自古阳,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郝建心中一阵激动,却又不得不按捺住那股强烈的冲动,说,背后打一枪。 罗慧敏说,呵呵,郝书记也玩枪啊。 吴有为曾经跟郝建说过,罗慧敏以前是搞体育的,小学二年级就开始学游泳,小学四年级就因为成绩优异进了省体校,不久一举夺得全国少年游泳锦标赛的亚军,后来又进省青年队。从那时开始,她就没正经读过一天书,也没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被关进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 她原以为将来能拿个全运会冠军甚至奥运冠军什么的,可这个梦在十五岁时破灭了,因为发育。据她自己说,刚刚进入青期,人家还像没睡醒的荒原,她已经涌澎湃。膨胀的部在水中形成巨大的阻力,严重影响了她的速度。她的教练不得不摆头,说,一般女人,做梦都希望大,可体育运动员拥有大,就成了大问题。 罗慧敏既漂亮又聪明,角色转换快,接受能力强,又有顽强的毅力和超人的耐力。当初吴有为就是迷恋上了她的那一对大胸而不能自拨,那个时候,郝建也很想去摸上一摸,看是啥感觉,可是兄弟正与她好着,不便下手,后来吴有为出事了,他找了林师师帮忙,多半也就是埋了今天的伏笔。 郝建说,正要请慧敏姑娘指点呢。 她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郝建才知道自己激动了,地点和时间还没有问呢,暗叹,还是沉不住气啊! 下午只有一个电话,需要提到。那是接近下班的时候,郝建离开之前,徐锦松打来的。他说回沙市来了,想请郝建吃一顿饭,并告诉他已经定好的房间。并且问他,是否需要接。郝建说自己有车,虽然不好,却还可以用。以后跟着李浩然,用车的机会不多了。但目前,他的车还是要派上用场的。郝建又问徐锦松,都有哪些人参加。徐锦松说,他不想约更多的人,只约了一个美女。如果郝建有美女就更好,如果没有,他可以从电视台带一个女主持人过去。郝建想了想,正好可以约罗慧敏,便拒绝了。 结束通话,他正准备给罗慧敏打电话,桌上的座机电话却响了起来。 此时,郝建正接一个电话,他一面和对方说话,一面看号码显示。他能认出,这是省政府的电话,却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间办公室打来的。他对着手机说,对不起,省长有电话进来,可能找老板有事,我们再联系。 挂断手机,拿起话筒,说了声你好,传来的却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对方说,是小郝,郝建吗? 这个电话有些不同。以前,几乎所有人都叫他小郝,或者叫他唐大记者,可今天一整天,叫他小郝的,还没有一个。还有点不习惯,便说,是的。我是郝建,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说,我是刘昌刚呀。 郝建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出对方的身份,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没料到。刘昌刚可是常务副省长,曾经一度很有实力竞争省长的,只不过以谁都说不清楚的原因输给了陈敬文。 刘昌刚是防汛指挥部的常务副总指挥,每年汛期是刘昌刚最忙的时候,郝建也都会在每年跑抗洪新闻,所以,省领导中,最熟悉的,是刘昌刚。 可这种熟悉,很难说交情,彼此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他完全没想到,作为常务副省长,竟然会主动给他打来电话。 好在郝建的反应非常之快,很快就判断出,这个刘昌刚,就是常务副省长。 他立即说,首长好。刘昌刚说,怎么样?哪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钓鱼? 郝建知道,当上李浩然的秘书之后,钓鱼的时间,大概是绝对不会有了。刘昌刚能够将电话打到这间办公室,说明他对自己的新职务是非常清楚的,也对他将来的工作情况十分清楚。 既然清楚,却又说出一起钓鱼这样的话,就绝对不会是一种假客套。以他常务副省长的身份,是完全没有必要和他这样一个小秘书玩客套的。这只能说明一点,刘昌刚其实是在向他示好,自然也是在向李浩然示好。 江南省是一个政治生态极其特殊的省份。中国的官场规则,有一条规矩,即党政两个一把手,最多只能在当地产生一个,另一个,一定要从外地调入。省是如此,市也同样如此。 那些外来干部,在别的省能够干得很好,但在江南省,却往往出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情况,连续多任书记或者省长,都被地头蛇赶走了。 李浩然是外来干部,入主江南省,才不过短短的三年时间。当时他还是个不起眼的常务副省长,江南没有什么根基,谁又会想到这是一匹大黑马。 刘昌刚却是本土干部,在江南省官场的根基,非常深厚。当然,还有一个根基更为深厚的人物,就是省长陈敬文。上一任书记匡道铭,就是在和陈敬文的权力斗争中落败的。三个月前,省内还有很多人期望陈敬文能够接任书记,最后,却是由常务副省长李浩然。 至于刘昌刚、李浩然以及陈敬文三人之间的关系,郝建并不十分清楚。父亲告诉过他,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对手有可能是敌手,也可能是盟友,他们的关系也就是一些表面的东西。 一般人认为,当初陈敬文斗走前任书记匡道铭的时候,刘昌刚是极其重要的同盟,如果没有刘昌刚的参与,仅以陈敬文的力量,是无法与书记抗衡的。刘昌刚之所以和陈敬文联手,除了是同乡之外,还有更为关键一点,他们都是本土派。 第467章这杯酒有说法 罗慧敏接到电话异常的兴奋,姓什么都忘记了,她确实也想不到郝建会给她打电话,抱着电话好半天才说,好,约了人算什么,一切都得为我老乡让路,我现在立即过去。 稀里糊涂地来到团省委之后,罗慧敏的日子还是一样地没头没脑地过着,都二十有八了,别的姑娘都会为着自己的婚姻问题着急了,可是慧敏却丝毫不为所动,婚姻啊,你又姓什么,根本没有概念。她只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点,惬意一些。 卡戴珊一样的身材,周慧敏一样的脸蛋,对于围绕在身边那一波又一波的小鲜肉来说,她就是一台收割机。可是我们的罗慧敏同志却对这些小鲜肉嗤之以鼻,什么?太嫩太涩了! 她喜欢的是吴有为那样的深度男人,内涵男人,自从吴有为出事之后,她并没有去,而是把自己关到房间里,整整哭了三天。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可是我的伊人呢,你又在哪里啊? 今天抹窗户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大院里走进了一个人,挺拨的身姿,得体的打扮,儒雅的气度,一切都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梦里,好像又不是! 她轻轻咳了一声,那人便回过头来,冲她笑一笑,她瞬间醉了,这不是过去那个经常找吴局长喝酒的男人吗?他不是在古阳当书记?跑省城办事来了。作为老乡,应该请他吃一顿饭啊! …… 到了下班时间,郝建请示了一下,没有什么事情,便匆匆赶去吃饭。 赶到的时候,徐锦松早已经到了,除了徐锦松外,房间里还有两个女人,一个自然是罗慧敏,另一个,大大出乎郝建的意料,怎么会是赵原慧啊。虽然说是江南省的大名人,江南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第一美女,江南男人的梦中情人。徐锦松怎么和她凑到了一起! 郝建进来,赵原慧和罗慧敏都站起来迎接。 徐锦松并没有站起来,他仍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待郝建坐下去后,他便说,郝建呀,你现在要走高端路线了。 郝建有点莫名其妙,吃个饭,哪有什么高端不高端的。 徐锦松果然说了。他说,你想呀,现在你是省领导身边的人了,就算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也得为领导着想啊!说着话,他朝罗慧敏挤了挤眼睛。 郝建明白了,敢情赵志康把自己原来在塔山乡的事情全都说给他听了。那个时候,郝建把半老徐娘杨彩云也当宝。 “乔曼还好吧!” “好,自然好了,我好他也好嘛!你啊,以后可要更加爱护自己的肾了!” “你怎么知道我调到省委办公厅的,没有安顿下来,对朋友们我都还没有说啊!” “呵呵,奇怪了吧,搞我们这行的,信息真比你们搞体制还来得快!势必使然!” 徐锦松转向罗慧敏说,慧敏,还不主动点?替郝大秘按摩一下。 罗慧敏这时才知道郝建调进了省委办公厅,这么说也就是一个大院里了,心里一阵高兴,一点都不扭怩,站到了郝建的身后,将一双玉手放在他的双肩上,开始替他按起来。还别说,罗慧敏到底是搞运动出身,对于按摩很内行,郝建觉得颇为受用。同时,他心里也猛地抖了一下。 他很清楚,徐锦松是儒雅商人,要将某个女人弄上自己的床,完全是小事一桩,就看他有没有兴趣。难道说,他看中了罗慧敏?自己将罗慧敏带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趁着罗慧敏给郝建按摩的时候,徐锦松从身边的椅子上拿出一只方方正正包装好的礼品袋,扔在郝建面前的桌子上。 郝建被烫了一下,身子迅速往后一缩。 父亲一再告诫他,他也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这是人生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因小失大,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大大咧咧,遇到任何事,都必须小心谨慎、诚惶诚恐、如履薄冰。 对待女人如此,对待礼物,更应如此。尤其是礼物,任何人送的,都不能收。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才刚刚开始,最好的朋友便给自己送礼了。他问,这是什么? 徐锦松果然与众不同,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说你看看就知道之类,也不说一点小意思,而是说,一只公文包和一只手表。你现在正需要这两样东西,公文包装必要的文件等,手表看时间。 你的时间必须精确到秒,所以,一块走时准确的手表,绝对需要。但是,你又不能太张扬,一切只能低调,无论是包还是手表,都不能太好。比如lv之类,你绝对不能背出去,那太招眼了。但又不能太差。太差了,失的不是你的面子,而是书记的面子。我想,这几天你肯定忙得屁股冒烟,既不可能去商场挑选,家里又没有现成的。我就在自己家里翻了一下。还好,我家里恰好有这两样东西,还比较适合你的身份。 随后,他并不给郝建拒绝或者客套的时间,将话题转换了,指着赵原慧说,赵原慧小姐,不需要我替你们介绍了吧? 如此一来,郝建无论是拒绝还是感谢,都没有机会说,只得收下了这两样礼品。他也暗想,这个徐锦松,人家说他送礼很有一套,看来不假。他送出的东西,让你心服口服,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转向赵原慧说,天下无人不识君嘛。赵原慧小姐你好,我是郝建。 赵原慧极其乖巧地说,郝处长,你好,以后还要请你多关照。她也清楚郝建的用意,不想在徐锦松面前暴露他两人的关系,心里十分认同。师傅啊,你越来越会装了! 郝建说,能关照一定关照,只怕我想关照,却关照不上。 徐锦松却接过了话头,说,一定能关照得上。你想呀,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给你打电话套近乎?还不是因为你是大老板和所有人之间的一座独木桥?谁都想挤上你这座独木桥,去享受一点大老板的阳光雨露。以后,我和赵小姐若想享受大老板的阳光,不一样要挤你这座独木桥? 徐锦松知道郝建中午没吃饭,点好菜后,吩咐立即下单,只是服务小姐不知道他们的人到齐没有,并没有立即上来。现在接到赵原慧的通知可以上菜,一分钟不到,所有的菜,全都上来了。徐锦松是个场面上很讲究的人,甚至连许多别人不太在意的细节,他也做得无微不至。 他清楚,郝建现在的身份不同,一切需要低调,因此今天这餐饭,并没有叫更多的人,各自带了一个朋友,四个人的菜不好点,徐锦松便点了六个人的分量。酒是他自己带来的,茅台。 服务小姐要上小杯,被徐锦松制止了。他对服务小姐说,拿大杯上来,一瓶酒刚好分了四杯。 郝建看了看摆在那里的四瓶茅台,对徐锦松说,你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喝得了这么多? 徐锦松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走到旁边,从一只袋子里拿出两条软精包装江南香烟,扔在他的面前,说,今天,我带了四瓶酒,两条烟。不准备拿回去了,这是今晚的任务,喝不了兜着走。剩下的,全部是你的。 那一瞬间,郝建的心里冒出很多的念头。其一,他想到的是徐锦松送礼艺术。他早就听说,徐锦松是个送礼高手,他送礼的时候,不仅不让你觉得是在收礼,反而让你觉得是在帮他解决难题,并且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比如今天这种场面,四瓶茅台,市场价,在二千五百元左右,软包江南香烟,是最近才推出的,一包就是七十多元,两条那可是一千五百元。 就算他们当场喝掉两瓶,还有两瓶,加上两条烟,也是两千多元。还不包括他送的包和表,他来不及看,并不知道那两件东西的价格。可这并不是送礼,只不过是没有喝完的酒没有抽完的烟而已。 其二,他想到的是烟。徐锦松只喝酒,不抽烟。郝建曾经是抽烟的,只不过,他抽烟抽得十分委屈,绝对不敢当着林婉茹的面抽,每次回家之前,一定要等嘴里的烟味完全消失,或者是嚼一片口香糖,才敢进门。这抽烟的感觉,给了他太多痛苦的记忆,后来,他咬了咬牙,把烟戒了。 酒倒好后,他端起杯子,举到徐锦松面前,说,徐哥,我敬你一杯。别的话,我就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锦松也举起杯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祝贺你,掀开人生崭新的一页。 赵原慧和罗慧敏也和他们碰了杯,分别说了祝酒词,各自喝了一大口。 第一杯酒喝过,赵原慧便端着酒杯走过来,给郝建敬酒。徐锦松便也端起了酒杯,走到罗慧敏面前,给她敬酒。 赵原慧是交际花,对郝建说了很多动听的话,相比而言,罗慧敏就要口拙得多,基本都是徐锦松在说。徐锦松说,慧敏小姐,这杯酒,我来敬你。 罗慧敏连忙端起酒杯说,你是首长,我敬你。 碰过之后便要喝,徐锦松抓住了她的手,说,不能就这么喝了,这杯酒是有说法的 罗慧敏不解,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第468章背后打一枪 徐锦松说,郝建是我的兄弟,这位兄弟以前运气一直不太好,受过很多苦。现在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成了我们大家的共同财富,就像有一句广告词说的,他好,我们大家就好。所以,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他。可照顾他这件事,任重而道远,别人帮不上忙,千斤重担,就落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我要敬你这杯酒。 郝建想,徐锦松这家伙,大概把她当成郝建的情人了,他又哪里知道?他们之间,其实清白如水? 罗慧敏听了这话,竟然也当仁不让,对徐锦松说,我听首长的。 徐锦松说,你别叫我首长,郝建才是首长。从今以后,你就是首长的勤务员,如果你不照顾好首长,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照顾好了首长,我给你发奖金。 罗慧敏一副胸大无脑的模样,说,真的?奖金多少? 徐锦松说,那要看你的服务质量而定。 正喝得起劲,郝建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一看,显示的是龙儒文三个字。他立即接起来,说了声,你好。 龙儒文说,你在哪里?我过一会儿过来。我们一起喝喝茶。 郝建说,好哇,我和华锐集团徐总在一起。 龙儒文吃了一惊,这小子上道啊,这么快就搭上徐总了,说那好,我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你们等我。 挂断电话后,徐锦松问是谁,郝建说,是龙儒文。徐锦松鼻子哼了一声,看得出,他对龙儒文并不怎么待见。 此时,一瓶酒刚刚喝完,徐锦松说,多请教请教也对,人家是老秘了,在地方你是一把手,到这里你只是别人的手,臭脾气得改改。 郝建承认,他自己也有这种担心。同时,他又说,他喜欢挑战,他有把握接受这次挑战,把这件事做好。 徐锦松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郝建喝了酒,说,不行也要行。 徐锦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赵原慧晚上还有事,我们这里结束吧。我在三十八楼预定了房间,去那里喝茶。徐锦松签了单,然后向郝建要了车钥匙,让服务小姐将剩下的酒和烟送到郝建的车上去。 在三十八楼坐了不过五分钟,赵原慧便起身告辞。 徐锦松说,你们坐,我先去送送她。 出于礼貌,郝建送赵原慧出门,罗慧敏也要送,被徐锦松制止了。 三个人走出门外,徐锦松便拉着郝建的手说,龙儒文应该没有这么快过来,服务员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们不会进去,你好好利用。说过之后,将他往里面一推,便和赵原慧一起走了。 从徐锦松最后的暗示可知,他似乎知道自己和罗慧敏还没有到那一步。这个人真是人精,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郝建有一种在他面前完全透明的感觉。 郝建只所以约下罗慧敏,也不完全是为了感摸她的大胸,林师师一直都没有和他联系了,打她的手机却打不通,找罗慧敏,只想打听一下林师师的情况。 来到房间,郝建显然把正事儿给忘掉了,罗慧敏正抱着手机在玩。她的手指非常漂亮,皮肤白皙又泛着一层青光,皮肤仿佛是透明的,似乎连经络都能看清。 郝建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手指翻动,有些呆了,正想说,你的手指真漂亮。让我想起古人形容手指用到的青葱这个词。她却最后动了几下,放下手机,端起面前的极 品普洱茶,对他说,老乡,祝贺你。 他从她手里接过茶,举向她,嘴里却说,这就是你的庆祝仪式?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她已经和他碰了杯,听了他的话,又将杯子放下,问,你希望我怎么祝贺? 他有些坏坏地说,电话里头说好的呀。 打枪啊,那可是要到靶场去的呀,给你个特别的吧! 她还真是大方,伸出双手,主动抱住了他,并且将香唇在他的唇上贴了一下。问,这样可以吧? 她的唇很柔软,很有弹性,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团柔柔的棉花,在自己的唇上滚了一下。他的心怦怦直跳。难怪啊,为哥让这一吻都找不到自己了。同时,他又有些不甘心,多少带点挑逗地说,你这是在喝酒吧,感情浅,舔一舔。 他的话音刚落,她便再一次主动扑向他,将他紧紧地抱住,并且将自己的唇压在他的唇上,久久没有挪开。还想更进一步动作,她却挣开了他,说,服务员会来的。 他想说,徐总打过招呼,服务员不会来。可这话不能说,一说出来,便表示这是一次阴谋。他看了看房间,发现里面还有一扇门,便说,我们进里面去吧。 她转头看了看那扇门,站了起来。他知道她是同意了,便一把将她抱起来。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身体往上跳了一下,夹住他的腰部,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他抱着她的双腿,向里面那扇门走去,到了门边,腾出一只手,扭开球头锁,用腿将门踢开,抱着她走进去,又用脚勾了一下,将门关上。 里面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大概只有几个平米,摆了一张沙发床。门被他关上以后,里面就完全暗了,因为没有窗户,一点光线都没有。 他向前走了几步,双脚小心地试探着,碰到床后,便将她放上去,然后返回门边,将门打开。室内有了光线,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开关,开了灯,再将门关上,反锁。 他干这一切的时候,她一直躺在床上,以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他走近她,整个人向她压下去,紧紧地将她抱住,疯狂地吻她,开始解她的衣服。她温顺得像猫一样,没有丝毫挣扎。 他有些心慌,所以显得笨拙,双手在她的背后摆弄了好一段时间,竟然没能解开她的乳罩。 她说,傻瓜,在前面。 就在这时,出现了意外,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在外面,响得很固执。他原想,现在是下班时间,又是这大火熊熊的时候,哪里顾得了许多?最后还是改变主意。 现在的自己毕竟身份不同了,如果这是一个重要电话,岂不要误了大事? 这样一想,他跑了出去。 他当然不能在外面接电话,如果服务员突然进来,看到他只穿了一条内*裤,那可就是大事了。 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向里面走。这个电话是一个县委书记打来的,这个人的名字,他从来没听说过。对方自报家门,叫什么名字,是某某县的县委书记,希望在他方便的时候,登门拜访。郝建敷衍了几句,将电话挂了,然后反锁了门,将电话放在床边,准备继续未完的事业。 罗慧敏说,一会儿又有电话来,要不,你关了吧。 郝建也想关呀。孙子不想关。然而,他能关吗?如果李浩然或者谢国华突然有什么事找他,怎么办?再说了,自己还约了龙儒文呢。看来,从今天起,自己将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经过这一闹,他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的狂躁,冷静了许多。 罗慧敏不知他心里正进行复杂的斗争,勾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呀。 毕竟没有刚才冲动了,所有的动作,也就显得从容和程序化。他向前跨出两步,在她的侧面躺下来,伸出一只手,挽过她的脖子,。 彼此刚刚有点感觉,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他心中一阵烦躁,原想不理,可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只好松开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号码不熟悉,他挂断了。 再一次将她抱住,手机又响起来了。 这次竟然是龙儒文,他说已经离开迎宾馆,刚刚坐上出租车,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郝建说,他在甲07房间。 二十分钟要做事还要打扫战场,肯定不够。郝建只好和罗慧敏抱了一会儿,做了些亲抚工作,然后开始草草收兵。 郝建瞧着罗慧敏满是红晕的脸,不知道如何是好,罗慧敏却像识破了他的心思,“老乡,你怕龙秘书认识我吧,不可能的,别看我们在一个大院,可是这院子大着呢,大家都陌生得狠,别担心,我知道怎么说!” 郝建现在才知道罗慧敏为什么让为哥那么着迷了,这丫头不仅仅是貌美如花啊,笑了笑,心道,随你怎么说吧,就说是我老婆我也不亏本啊! 清理好出来,果不然龙儒文见了罗慧敏只是笑了笑,说,“你女友好气质啊!”郝建也没作解释,只是桌底下踢了踢罗慧敏以示警告,可以了,别露馅啊! 坐了片刻,喝了几口茶,龙儒文便到了。闲扯几句,郝建便开始向龙儒文取经。 龙儒文说,秘书是中国官场的一大特色,秘书有很多种,但总体来说,主要有两种,一是工作秘书,一是生活秘书。一般来说,县级以下,是不配专职秘书的,所以,县级秘书,主要是工作秘书,或者叫文字秘书,编制在办公室,主要工作,是替领导写文字材料。市级以上,开始有了专职秘书,这个专职秘书,实际就是生活秘书,只负责给领导提包,安排领导的相关活动。 秘书的学问深得很,外面可以买到诸如秘书学一类的书,而这类书,只不过是编写了一些应用文的写法,与领导秘书这一职业八竿子搭不上。怎么当领导秘书,是一门大学问,却从未有人系统研究过,所以,任何一个秘书,只能是自己摸索和相互交流学习。以他当秘书的经验,是四句话,十六个字,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为上,谨言慎行。至于领导对秘书的要求,这十六个字,可能要倒过来,最重要的是谨言慎行。领导最怕的,是那种爱说话的秘书。 郝建希望龙儒文具体解释一下这十六个字。 龙儒文说,这十六个字,奥妙无穷,比如眼观六路,说的是秘书的观察能力。这种观察能力,并不需要你观察国家国际大事,而是领导身边的小事,比如说,领导什么时候要加水了,你心里要有数,领导要签字了,你得立即准备好笔。一般来说,领导的年龄都比较大了,视力老花了,所以,领导看文件的时候,你一定要及时送上老花镜。 第469章内幕 有些领导,以前是近视,现在加上了老花,你得知道,什么时候给他近视眼镜,什么时候给老花镜。秘书经常跟领导一起坐车,领导上下车,那也是学问无穷。 秘书要抢先一步下车最后上车,自然不必说,领导上下车的时候,秘书要用手挡住车顶,避免领导的头撞到车顶上,这同样是常识。还有更细致的,比如汽车停在什么地方,领导下车或者上车,第一脚应该踏在什么地方,都有学问。 如果是下雨天,领导一脚踏下来,踩了一脚水,肯定就会觉得秘书不会办事。如果领导下车时,车外有人迎接,领导到迎接者之间的距离,自然是要讲究的。领导如果需要走好几步,才能和迎接者握上手,那么,这几步领导是走还是不走?不走,等在那里,让人家主动上前,领导会显得傲慢。如果领导走,需要走好几步,又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领导下车后,仅仅向前一步最多两步,就能和对方握住手,是最好的距离。相反,如果领导还没有下车,对方就已经迎了上来,也不好。那会让领导手忙脚乱,不够从容,有失仪态。领导上车也是如此。如果是酒店门口,车自然停在正门口为佳,这没有太多讲究。可如果车停得太前或者太后,就不行了。一般场所,停车的地方,和领导走过来的地方,可能会有一些梯级,这时候,秘书就要充分考虑,领导在哪个位置上车最方便。 罗慧敏惊讶地说,当秘书要考虑这么仔细呀。 龙儒文非常肯定地说,越仔细越好。细节出天使,也出魔鬼。秘书能不能当得好,全在细节上面。 来之前,这些课许德才就跟他说过,虽然没有讲得那么通透,但是基本要点是讲到了。现下龙儒文讲得非常透彻,确实表明把郝建当了朋友,郝建再一次论证了这个真理,不管是文人还是圣人,谁都不会对孔夫子有仇。 徐锦松刚才给郝建的东西,郝建转手就给了他。 听了这一席话,郝建轻轻地哦了一声。行行都是学问,看来还真是马虎不得。 龙儒文又说,比如耳听八方,自然就是指各种各类的消息。领导也是人,而且是一个人,是身居高位的人,所谓高处不胜寒,身处高位的领导,往往被人阻隔了,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下面的人,都想让领导听到自己想让他听的声音,却阻止他听到自己不想让他听到的声音。所以,领导大多是被选择性耳聋,不是领导要选择,而是下面的人帮他在选择,领导是被选择。但是,领导又必须听到各种声音,尤其是他希望听到的声音。这种声音从何而来?通常情况下,领导都会有自己特殊的消息来源,他们甚至会有意安排一些人,专门去听各种各样的声音,以便及时向领导汇报。 而秘书这种通道,是最便捷也最惯用的通道。所以,秘书往往是领导最大的信息源。官场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他们想领导听到什么声音,更多的时候不是直接传达给领导,而是想方设法打动秘书,然后通过秘书传给领导。这种方法还有一大好处,借了第三人之口传递,而且是领导最信任的人传递,增加了可信度,更容易影响领导。 因此,秘书绝对不能听到风便是雨,要有自己的判断力,每听到一件事,要努力去调查取证,利用各种方法落实,还要明白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如果领导问起,就得有问必答,该知道的全都知道。领导不问,就得捡最重要的说,说什么说多少,是一门学问。说多了,领导可能觉得你这个人很可怕,整天打听这些事,而且喜欢打小报告,得防着你。说少了,领导又会觉得,你工作不称职,该知道的东西不知道,不明白你平常是怎么工作的。 罗慧敏忍不住说,没想到,当领导的秘书,还这么复杂。 龙儒文说,何止于此?当秘书的学问,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每一件小事,都是学问。比如对领导的称呼。 他刚刚说了这句话,郝建立即说,对对对,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今天我见了书记,我想,如果叫他书记,显得太公事公办了。所以,我就叫他首长。谁知道我叫了几次,他就纠正我,说我们可能很长时间在一起工作,这样叫不好,以后最好叫他浩然或者浩然同志。我一听,汗差点流成了黄河。这怎么行呢?叫浩然?我的天呀,这岂不是说,自己和书记平起平座,是哥们?肯定不行。叫浩然同志?那是更大的领导叫的,而且,就算是省委常委,不是非常特殊的身份,大概也不敢这么叫。我如果也这样叫,调子太高了吧。 龙儒文说,是的。对领导的称呼,确实是个很大的学问。你叫书记?太工作化太生疏的感觉,叫名字加上同志?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了,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叫老板。 罗慧敏说,这太俗了。人家徐老板那样的人才叫老板,然而现在人家也不叫老板了,叫徐总或者徐董,老板,这个不好听,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龙儒文说,到了省一级领导,还真不能随便叫老板。 郝建问,那叫什么? 龙儒文说,这要根据环境、情景和情感而定。非常私人的场合,又和领导关系很密切,那可以叫老板。至于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怎么叫,恐怕得灵活掌握。以我的经验来看,多几种称呼,比较好一点。但又不能太多,大概有三种称呼,是比较适合的,一是官职,二是首长,三是老板。 郝建想一想,还真是如此。他问,那什么时候叫哪种称呼比较好? 龙儒文说,这就要看语境了。如果在一个很公开的场合,你叫他老板,他可能非常反感,觉得太流俗,贬低了他的身份。如果是在很私人的场合,你叫他书记,显得太公事公办,叫他首长,显得太隔膜,叫老板,就亲切。而有重要人物在场的时候,又是比较私秘的场合,把所有领导全部叫首长,肯定好过别的。相反,如果有更高级领导在场,而这个高领导领导和老板的关系又不是非常亲密的情况下,肯定叫官职比较好。 说到了李浩然,龙儒文披露了一件事情, 说起来,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又是一件犯了官场大忌的事。陈敬文替李浩然安排了一个秘书。 官员调动、升迁,往往带走一大堆人。别说司机秘书等都要带走,说得夸张一点,就连扫地的,也会带上。几十年后,民*主政治的进程可观,官员再异动,没有谁敢带亲信了,往往是一个人前往,人脉关系,去了以后再发展,身边人,便只有当地安排。对于领导来说,身边人,只有几个是最重要的,其中排在首位的,以前是司机,现在是秘书。 以前司机之所以重要,那是因为几个原因。第一,司机决定着领导的安全,如果司机不好甚至和领导对着干,闹出点什么安全事故来,麻烦大了。其二,当时车少,领导除了自己的专车,不太可能有别的交通工具。其三,领导的很多活动,司机最清楚。可司机往往文化水平低,不懂领导艺术不懂官场规矩,将这样的人当成亲信,充满了风险。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司机的地位,渐渐消失了,领导们开始宠信秘书,并且对秘书的任用极其重视。 如果领导看中了某个人,向办公厅或者办公室说,要让他当自己的秘书,通常不会遭到反对。当然,也有另外一些情况,领导对当地情况不熟,心中没有适合的人选,秘书便通常由办公厅或者办公室来安排了 。 陈敬文深知这一点,便暗示省委秘书长谢国华,将杨小鹏安排给李浩然 作为一省之长,若想安排一个人,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别说是安排一个领导秘书,就算是直接安排一个较重要的领导职位,也不是难事。既然安排一个位置不难,他又偏偏盯准了书记秘书这个位置,事情就有了特殊性,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你不是别有用心。 这个人,毕竟是由省委秘书长谢国华出面安排的,李浩然就算不喜欢,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秘书有什么动作。所以,杨小鹏非常自然地跟在了李浩然身边。 李浩然是一个执行力非常强的人,许多事,他都自己做,加上他并不一定完全相信办公厅给他安排的秘书,在用秘书上,他显得很审慎,杨小鹏在他的身边,也就没有太多的事可做。 仅仅两个月之后,杨小鹏便露出了狐狸尾巴,使得李浩然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下定决心要换掉他。 至于产生怀疑的原因,有好几种说法。 说法之一,有一次开常委会,杨小鹏和陈敬文说了几句话,表情显得很神秘,目光显得很警惕。这一情景恰好被李浩然碰到,李浩然觉得他和陈敬文说话的神色不对,起了疑心。说法之二,江南卫视举行的春节晚会,书记李浩然和省长陈敬文均受邀出席,通过电视向全省人民拜年。 第470章回去当书记潇洒些 那次晚会是李浩然当书记后的第一个春节晚会,结束之时领导慰问演员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情,省长陈敬文居然领先他走到了前面,事后广电局长张承明检讨说议程是秘书杨小鹏把关了的。 李浩然知道杨小鹏绝对不可能发现这个失误,也不可能有胆量去这样安排,但是陈敬文上台时那从容不迫的笑容,让他明白了杨小鹏与陈敬文走得很近。 起了疑心之后,不知通过什么人,对杨小鹏作了一番调查,调查结果让他暗吃一惊,杨小鹏竟然是陈敬文拐弯抹角的亲戚。 原本在副省长位置时,他带了一个秘书叫常立志,三十一二岁左右,人大毕业政治系毕业的,用得十分称手,任书记后,本想把他带到省委办去给自己当秘书,可是常立志却主动找到了他,想下去锻炼,李浩然不解,你与我到省委办后搞个两三年后下去不是更好么。常立志却坚持,李浩然也没有多想,同意了。人各有志嘛! 直到有一天,彭富国说发改委从地区新进了一批人,其中就有常立志的老婆后,李浩然才知道常立志坚持要下去锻炼的原因。 李浩然直接将谢国华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先东扯西拉了一番,然后突然问,对了,小杨是不是办公厅的老同志啦? 谢国华猛听到这一问,大吃一惊,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那一瞬间,他显得有点慌乱,然后本能地掩盖,说,没有呀。然后又颇蛇足地加了一句,是办公厅从很多人中选出来的。 李浩然看了谢国华一眼,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过了片刻,才说,以前我也经常到省委办这边,办公厅的人也见了不少,小杨倒是很面生的啊,我听说,是我当书记前3个月才进省委办的吧,是这样吗? 此时,谢国华如坐针毡,原本应该将所有一切向李浩然说清楚。然而,他有自己的难处,如果全部说了出来,肯定引起两位领导之间的不满,那时,他夹在两个一把手之间,日子就会更加难过。 他在官场可不是一日两日,能够混到今天这样的地位,那也不是一般的本事和造化,对付眼前这样的问题,他还是非常清醒的。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没用,不如干脆隐瞒到底,就算李浩然抓住了什么把柄,他也可以说,这些事,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做得不细,是自己的失察。失察总比有意要轻微得多。 谢国华说,确实只调进来三个多月,是办公厅为书记专门物色的。 说出这话时,谢国华已经再进行了一次政治选择。他已经拿定主意,如果李浩然更进一步追问,或者拿出某种证据,他就向李浩然检讨,绝对不能承认的是,威胁常立志,安排杨小鹏,是陈敬文的主意。 话题就这么结束了,谢国华虽然忐忑了几天,倒也没有起风浪,他还暗自以为,李浩然只不过随口问一问。可他又哪里知道,此事不仅令李浩然对这个秘书失去了信任,而且对整个办公厅失去了信任。这个秘书,他是绝对不能再用了,他必须自己找一个秘书,至少也需要安排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而恰在这时,司机小陆送上了郝建的报告,报告洋洋洒洒二十多页, 他立刻被报告上遒劲有力的字体吸引住了, 通读了几篇,为里面的观点震撼了,一个基层县委书记能有这样清晰的思路,真的不错啊!如果再加以大局观的锤炼,此人一定可以成为栋梁之材。 古阳他到过,只是对郝建没有什么认识,立即打了市长许德才电话。才了解郝建的情况,当然也知道郝建就是彭富国的关系。他的心便更定了。 所有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李浩然直接将谢国华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告诉他,杨小鹏不适合干秘书工作,他要换一个秘书。 既然书记要换秘书,谢国华哪里敢反对?他说,那好,我再替你物色。 李浩然说,不用了,我已经物色到了,叫郝建,古阳县委书记。有关手续,你直接办就行了。 古阳县委书记不是才被免职吗? 谢国华听了这话,心里颇为不爽。毕竟,省委办公厅是他的一亩三分地,新书记竟然撇开他,自己物色了秘书,这岂不是对他最大的不信任?这话他不能说,只得唯唯诺诺地说,那好,我按程序办理,先借调,试用几个月,如果行,再办手续。 令他没想到的是,李浩然竟然说,只不过是调一个秘书,哪里需要这么复杂?小郝本来就是县委书记,你们直接调好了,就进综合一处当处长吧。 听了这话,谢国华顿时心惊肉跳。郝建凭什么得到书记这样器重,看来自己把他安排副处调还是拍不到书记的马屁啊! 他知道,这件事看起来是一件小事,可对于自己,却是天大的事,说明书记对办公厅已经失去信任,或者更直接点说,对他谢国华失去了信任。 作为省委常委、省委的大管家,秘书长属于中央组织部直管的干部。可在所有直管干部中,省委秘书长,又是一个极其特别的职位,书记最有决定权的,就是这个职位。中组部也很清楚,省委秘书长如果和书记搞不到一块儿,这个书记,就很难开展工作了,因此,对这个职位,往往有相当的偏向性,只要是书记提名,一般都不会打回票。 如果书记不信任自己,谢国华便知道,自己的仕途之路,凶险了。 别的不说,书记如果想刁难他,有意在他的工作中设置一些障碍,就算他有再大的能力,也一定干不出成绩,甚至会处处出错。书记再在常委会等一类决策会上,公开批评他几句,他这个排在最末的省委常委,从此就会威信扫地,再没有人信任了。遇到手段强硬的书记,再找个机会,直接将他搬走,甚至连一个妥善安排都不给。 正因为这一原因,从一开始,谢国华就恨上了郝建。 恨郝建的,并不仅仅只有一个谢国华,还包括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十分殷勤的杨小鹏。 书记秘书这个职位,原本是杨小鹏的,不管陈敬文希望他做什么,也不管他对李浩然做了什么,他总以为,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处长的位置,已经十拿九稳了。可他又哪里料到,仅仅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不足三个月,就被郝建取而代之。他当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认定是郝建使了什么手段。 这样的人,不是自己的仇人,还有什么人是? 在谢国华宣布郝建是副处调的时候, 侯正德对郝建的到来不说十分欢迎,但也并不排斥,在谢国华改口说郝建是一处处长时,候正德变了,他是一处老资格的副处长,已经服务了好几任书记,能够成为副处长,那绝对不是靠溜须拍马的本事,而是靠过硬的文字功夫。 匡道铭时代,便已经有了一种说法,匡道铭将会外放自己的秘书曾凡琦,然后提拔候正德当综合一处的处长。曾凡琦甚至已经暗中将许多工作向侯正德进行了交接,只等任命一下,便去赴任。可无论是曾凡琦还是侯正德,都没有料到变化在瞬息之间,匡道铭连自己的位置都没能保住,自然顾不上别人了。 匡道铭离开之后的半年时间,江南省并没有书记,由陈敬文以省长身份,主持江南省工作,而整个江南省的人事工作,则处于冻结状态。李浩然入主省委后,综合一处自然需要调整,曾丹琦不可能继续担任处长,陈敬文建议,将曾凡琦调往一个最穷的县当副书记。李浩然自然不会在这么件小事上与陈敬文唱反调,同意了。 从那时开始,侯正德便以副处长身份,主持一处的日常工作。 侯正德自己也清楚,他和匡道铭以及曾凡琦走得近,得罪了陈敬文更得罪了谢国华,要想当上一处的处长,难度非常大。同时,他又怀有一些侥幸,说不准新任书记李浩然哪天看中了自己,直接指名由他担任秘书呢?就算不是如此,他毕竟是一个老资格的副处长,到其他处当处长,比如秘书处什么的,那还是很有可能的。郝建的到来,直接强尖了他的一切希望,这样的人不恨死才叫怪呢。 “有这么复杂么?龙秘书,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吧,我看我们团省委就没有那么复杂!”罗慧敏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对于龙儒文说的这些,自是非常不屑。 龙儒文看了看她,也觉得十分不解,这样的女人,漂亮是漂亮,这样的智商怎么混进省委机关的! “哪个单位不是这样的,罗小姐你没有心眼而已!”他看了看郝建,样子很是替他担忧,怎么找这样一个胸大无脑的女朋友啊! “活到世上本来就累,要那么多心眼搞什么?互相整来整去啊!我说,老乡,还不如你去跟你老板说一声,回古阳当县委书记算了,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潇洒!” 郝建白了白罗慧敏,说道:“谢谢你龙师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开口,我碰到问题还要向你请教啊!” 龙儒文说自然,自然!抬腕看了看手表,又说不早了,提起礼品袋子,三人分头散了。 把罗慧敏送回家,郝建已经没有什么欲念了,回到家,郝建闭目沉思了。 他跨进的是一个是非圈,前面有许许多多的陷阱在等着自己,只要稍有行差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第471章疑似李梦男 刚刚洗好了澡,妻子林婉茹的电话就来了, “你在干什么?” “准备上广木啊!” “广木?广木是什么?你少忽悠我?” “啊呀,广木,广木就是床啊,老婆,都怪我不好,没跟你老婆大人说清楚,我到了省委办之后,层次拨高了许多,说话自然得体面一些,尽量回避那些敏感的字眼,比如我们说广木就是床,说晴妇得叫晴妇,晴天的晴,一见晴妇,心里便放晴了,你说是不是这要深度好多呢!” “深度你个大头鬼!老实说,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手机老是打不通!” “不是,老婆,今天与领导在一起,我把手机关了,你想想,与领导在一起,你电话不能比领导多吧,你比领导还要忙啊!我都听说了,和领导上厕所,你尿都不能比他尿得高呢!” “低俗!老公,你错了,和领导在一起,你手机更不能关机了,你是领导的耳朵,你捂住了,领导听不见情况,那才叫大失策呢!” 是啊,妻子说得非常有理,郝建今天就犯了个低级的错误,什么叫贤妻良母,婉茹就是啊! “老婆,你真好!” “好吗?这点你都不知道,装得吧,快视频,我要看你到了广木上我才放心!” 接受能力还真是不错,不过太过较真了,这有点不那么有贤妻良母风范了! “老婆,我脱光了!” “我不管!” “那你也脱了!” “嗯……” 移动就是好啊,千里之外犹如一寸之间,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沙市的广木上甜言蜜语地聊了起来,直到婉茹有点架不住了,方才挂了电话。 婉茹告诉他,老师对她的造诣十分欣赏,推荐她到北京舞蹈学院当老师呢,这样有可能留到北京,郝建笑说,你不是劝我留到古阳吗?林婉茹把理由一说,那是过去了,更何况我得为我们的儿子考虑呢!郝建说,你怎么知道那次怀的是儿子啊。 婉茹说她查了好多资料,那一次做得太酣畅淋漓了,酸水排得特别多,都把种子里面的x全扼死了!郝建哈哈一笑,真贤妻也! 表扬是要表扬一下,郝建本意还是想要她生一个女孩的,他觉得当姥爷比当爷爷好,毕姥爷在星光大道当了十多年的姥爷,都当上瘾了! 第一天正式上班,郝建到得很早。 考虑到角色转换了,他的那辆桑塔纳,甩手叫罗慧敏开上了,她那里远。反正只有两站路,便乘上了公共汽车。在公共汽车上,除了想着工作上的事,还想到应该抽时间去买一辆山地自行车,以后便骑自行车上下班。 岂知他兴致勃勃,却迎面遇到了难题。进入省委大院时,被门口的武警战士拦住了。他解释说,他是李浩然同志的新任秘书,人家根本不信,要看他的工作证。他说,自己今天第一次上班,工作证还没办呢,是不是登记一下就可以啦。人家说,人人都像你说的,登记一下就可以了,恐怖分子混进来,把首长的安全放哪里去了——这是省委,领导办公的地方,不是烈士公园。 郝建之所以这么早到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进入李浩然同志的办公室熟悉一下。如果连大门都进不了,得在这里耗一两个小时,那就实在太傻憨了。好在他是基层书记出身,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 武警战士说,要不你给余秘书长打个电话。郝建一听,立即叫了起来,现在才六点多钟呢,这么早就给秘书长打电话,那不成骚扰电话了?以后还想在办公厅混不?就算在大门口等两个小时,这个电话也是不能打的。 正无计可施之时,猛见到李浩然的一号车从院子里开出来。郝建心中一喜,立即向中间跨了两步,挥手拦车。李浩然的司机陆成明,四十多岁,是省委车队的副队长,老弟兄了。见郝建招手,他立即将车停下来,摇下车窗,对郝建说,郝哥,你怎么在这里?郝建说自己想提前一些来上班,结果没工作证,被武警拦住了,又问陆成明为什么这么早。陆成明说,他要去加油和洗车。 长不长眼睛啊,李书记的秘书你也敢拦! 陆成明大骂一通,武警战士终于肯放他进去了。不过他狠狠地瞪了陆队长一眼,我怎么知道他是书记秘书,脑门上又没写着王字! 来到办公室,见自己办公室的门开着。他知道应该是清洁工已经来了,便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前,见里面有一个女性正拖地。 现在是四月,凉意还没有完全褪尽,衣服穿得很乱,有穿棉衣的也有穿衬衣的,一般人穿的是三件,里面一件,中间一件薄毛衣,再套一件外套。面前这个女人,大概因为劳动的缘故,只穿了一件内衣,内衣的颜色很陈旧,圆领口松松垮垮。她低着头干活,正面朝着门外,站在郝建这个角度,恰好看到她的领口露出的大半截,瓷白瓷白的,闪着一种诱惑的光。 他说了声你好,女人抬起头来看他。他原以为,女人可能三四十岁,没想到,面前竟然是一个年轻女性,只有二十多岁,引用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比喻,正是花儿一般的年岁,并且有花儿一般的容貌。女人皮肤很白,或许因为劳动的缘故,面色潮红,桃花灿烂一般。 女人看到他,很大方地说,郝秘书,这么早哇 这不是朝思暮想的李梦雪李副乡长吗? 郝建愣了一下,问,梦男? 女人也是一惊,嘀咕一句梦男?脸色一红,立即说道:我叫李梦雪,昨天谢秘书长领着你和处里的同志见面,我出去办事了,不在办公室。 郝建想,原来,这个女人也是一处的。这个处竟然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倒是一件美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我叫李梦雪。 郝建觉得这个名字有趣,既可以理解为梦雪,谐音就是梦血了,想到今后会常有接触,他便和她开了一句玩笑,说,梦雪,一大片一大片的冰冷,让人难以接近吧, 李梦雪的脸顿时一红,眼睛中有一种特别的光射出来。 李梦雪二十九岁,研究生毕业,考公务员进来的。在省委办公厅这种地方,适合女性的职位并不多。省委办公厅最热门的职位是领导秘书,可官场和商场不同,商场秘书肯定要年轻漂亮风情万种的女性,官场秘书却只能用男性,哪怕是女性领导的秘书,同样得用男性。 因此,办公厅的女性,通常都只有几个职位,一是办公室的内务,一是后勤部门。那些能够坐办公室处理内务的,肯定都有硬后台,像李梦雪这种无门无路的人,被安排打扫卫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好在她长得有模似样,被安排在一处,专职负责打扫书记办公室的卫生,如此一来,和其他人相比,地位似乎又不一样,使得她那不平衡的心理,找到了一种平衡砝码。 她刚刚进入办公厅不久,那些司机们就给她取了一个绰号,叫她大众情人。这个绰号很快在办公厅传开了,大家背后全都这么叫她。对此,她既愤怒又不解,难道她很滥情吗?在感情方面,她可是宁缺勿滥,至今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怎么就有了大众情人这么个没来由的绰号?听了郝建刚才的话,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麻烦出在自己的名字上面,当时有位女歌星,好像也叫白雪的,网上传了很多关于她的绯闻,可是那又如何呢,取了个雪字就成了大众情人了?父亲当年也是的,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 她连忙解释说,是梦想的梦,白雪的雪。“梦雪,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可得多指点指点我哈!” “说啥呢,十年修得同船渡,都是缘分呐!” “这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台词吧,下一句呢?” “呵呵,不跟你说啦!” 李梦雪俏脸飞霞,粉面如花! 郝建和李梦雪一起做卫生。 她突然觉得,这个郝秘书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以前赵书记那个秘书杨小鹏,高傲得很,目中无人,走路的时候,眼睛都是望着天的,见了她,从来都不用正眼都瞧她一下。她打扫卫生的时候,他便坐在办公桌后,跷着二郎腿看报纸。一旦她开始干活,他的一双三角眼,又在她脸上身上巡视。 她知道他的眼睛经常逗留在她身上什么地方,她不说,也不能说,那样会得罪人,会引起麻烦,会在某个谁也不明白的时候不明白的地点有一场危机等着你。 仅此一点,她就对郝建充满了好感,口里却说,郝秘书,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虽然惊艳很正常, 郝建还是认为自己太不淡定了,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眼前这位也不至于让他失态如此,问题是她太酷似李梦男了,郝建此刻才明白自己,内心里最深处,始终都是为李梦男留着,他笑了笑说,我刚来,什么都不熟悉,正好趁做卫生的机会,熟悉一下赵书记的办公室。 李梦雪见他说得在理,便也不再阻止他,两人一齐做着书记办公室的卫生,并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这是那种老式办公楼,办公室里面没有卫生间,一层楼只有两间厕所,用水或者方便,都需要走出办公室。书记的办公室,是整幢楼最大的,共有两个大套间,一间是办公室,另一间,是休息室。 第472章你和别人不一样 郝建走进赵书记的休息室,暗自愣了一下,李书记竟然将这里布置成了书房,里面摆了一张床,一张大写字台,还有两只大书架。 这让郝建有点匪夷所思,以前刚进塔山时进过乡长吴鹏达的办公室,两个大书架就放在外面显眼处,让人一进门就看得见,显得自己多爱看书啊,后来当了县长,书记,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对办公室也是依葫芦画瓢,至于书架上的书都让灰尘去翻了。我又不爱字,何必乱翻书呢! 李书记不一样啊,郝建心里暗道,过去老是听别人说他和别人不一样,今天他原样奉送给了李书记。 李浩然的办公室却没有摆书架,而是摆了一些花草,办公桌后面,也不像其他领导人那样,挂上一幅书法作品,俗一些的,上面写着勤政爱民、天道酬勤、革故鼎新、天下为公、裕民足国之类,雅的写着旰食宵衣、箕风毕雨、考绩幽明、悬石程书、政简刑清、鼎鼐调和之类。 李浩然的办公桌后面,是一幅山水国画,清峻雄奇,颇见气势,而里面的休息室里,却挂着很多墨迹,郝建由此知道,李浩然竟然是一位相当有功力的书法家,只是他藏而不露,在江南省书法界文化界,竟然没有名声。 毕竟早晨的时间有限,他只是粗略地将所有东西都看了看,捡重要的记录。他想,自己得花几天时间,将这间办公室全部整理一次,对所有物品登记造册,分类归档。这件事,可能需要好几天时间,他不可能有这样完整的时间,只能趁着书记开会或者外出的时间,零星地做这件事。 眼看上班时间快到了,他立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个笔记本,立即下楼,等在谢国华的办公室门口。他需要向秘书长了解,今天或者最近几天,赵书记都有些什么工作安排。 作为大管家,谢国华对工作极其仔细小心,几十年如一日,从来都是提前二十分钟来到办公室,将一天的工作安排梳理一遍。 办公厅的工作多而且杂,无非是些迎来送往的事,看起来无关紧要,可每一件甚至每一个细节,都是大事。比如晚上一个宴会的安排,省委这边谁出席,政府那边谁出席,哪一位领导什么时间出门,什么时间到达,都要考虑仔细。 省委这边自然比政府那边大,如果某位副书记和某位副省长一同出席,而时间上没有安排好,副书记到时,发现副省长竟然比自己晚到那么几秒,副书记就会觉得很失面子。再比如某一件事,先向谁汇报后向谁汇报或者某一位领导不必汇报,都十分微妙,不能有丝毫差错。 不出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做这件事之前,将所有可能都想到。 让谢国华没料到的是,他到达办公室时,郝建已经毕恭毕敬地等在门口。他暗想,看来,这家伙进入角色还蛮快的。就算快又怎么样?反正你也干不长。 表面上,他还得和颜悦色地笑着,主动打招呼,说,小郝啊,今天就来上班了吗?自己的事都处理好了? 郝建说,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只是想到工作,心里就不踏实。我没有干过秘书工作,怕做不好,所以一夜没有睡好。 谢国华在郝建肩上拍了拍,说,不急不急,干工作嘛,有个熟悉过程,慢慢来。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郝建随着秘书长向里面走,一面说,书记的工作,全都是大事,关系到全省七千万人民。我哪敢慢呀。如果慢出了错,我就是对全省人民犯罪。 谢国华暗想,就你话多。嘴里却说,到底是当过县直主要领导的,认识有高度,进入角色快。 郝建说,到现在,我还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还要请秘书长多指教。 谢国华说,那是肯定的,这也是我的工作嘛。 郝建问,秘书长,我想问问,今天书记都有些什么安排? 谢国华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李浩然今天有些什么新的安排,他还没来得及理清。但郝建既然问起来,他又不好说明,便拿出笔记本,翻到前一天记下的备忘录,将与李浩然有关的安排告诉他。 郝建早已经准备好了笔记本,一条一条地记下来。 读完了备忘录,谢国华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加上几项还没来及得整理的活动安排,最后对郝建说,基本就这些了,如果有什么临时性安排,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他停顿了一下,“小郝,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郝建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关心自己的家事来,只把家里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说到父亲的时候模糊了一下,并没有说彭富国是自己的父亲。这是父亲一再交待的,郝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照办了。 郝建离去时,谢国华暗想,真没想到,这个郝建,第一天就开始找到状态了,比那个杨小鹏不知强多少倍。可惜,怎么早没发现他是个人才呢? 郝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看了看隔壁,上班时间还没到,李浩然还没有来。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来,将门开着,李浩然去自己的办公室,一定要经过他的门口,这样,他就可以随时掌握李浩然的动向。 没过多久,李浩然来了,后面跟着陆成明。李浩然的公文包,由陆成明提着。 郝建听到脚步声,早已经意识到,应该是李书记来上班了。这一层楼以前是一位书记几位副书记办公,后来只有一位专职副书记了,也就安静了许多。虽说办公厅也在这层楼安排了几间办公室,但这几间办公室,主要是为书记服务的,平常很少有人走动。一般情况下,只要有脚步声,并且是朝这边走来,是李浩然的可能性更大。 郝建立即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一手抓了笔记本,另一手端着早已经替书记沏好的茶,几步跨到了门口。 恰好李浩然来到了他的门口,见到他,略愣了一下,停下来,说道,小郝,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最近没什么大事,你可以在家处理一下自己的私务呀。 郝建昨天请教过对李浩然的称呼,龙儒文说得有些玄,说不同的场合,应该有不同的称呼。 他张了张嘴,想叫李浩然,却又突然觉得,无论是叫书记还是叫老板,似乎都不适合,只好跳过了这一节,说,我也没什么事需要处理,还是早点来熟悉情况比较好。 李浩然只是在他门口停了那么一瞬,然后又向前走去。郝建跟在他的后面,陆成明又拉在郝建的后面。李浩然边向前走边说,既然你要上班,那就上班吧。正好我这里也有些事。这样,你先给办公厅余秘书长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今天的安排情况。以后,你要注意每天和余秘书长联系,省委的一些日常安排,都是由他处理的。 一边说时,李浩然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翻了翻办公桌上的报纸文件等。这些东西,都是一大早办公厅相关人员按照程序送进郝建的办公室的。 郝建已经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了处理,比如有些文件,他先看了一遍内容,再拿出一张文案处理签,将文件的主要内容归纳成一两句话,写在处理签上,再登记造册。 李浩然看了看这些文件,抬起头,见郝建还站在自己面前,便说,你不去向秘书长了解日程安排吗?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郝建说,日程安排我已经记下来了。 李浩然看了郝建一眼。他的印象是,沉稳细致,过去的顾虑有些多余,面前这个郝建,似乎很适合干秘书嘛。 他坐下来,郝建已经翻开了笔记本,向他报告今天的日程安排。报告完后,李浩然又加了几件事。郝建一一记下。最后,李浩然说,我到江南省三年了,但过去是常务,很难有时间到下面,现在当书记也有几个月了,该下去走走了。下星期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安排的话,你和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郝建一听心里非常高兴,能够到下面转,自然是神清气爽了,他天生就是个好动的主,坐几天办公室还真别扭呢,如果书记能够去怀化去最好了,他正可以叫伊莉老婆先洗好了澡到广木上等他,那事儿已经隔个把月了,前些天又被罗慧敏点燃了,想得紧呢! 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问问郑父亲的事情,如果能够说道李书记知道,郑家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安排。郝建记下了,同时,他也感到困惑,按说,李浩然的相关活动,应该由谢国华来具体安排,然后通知他。可今天的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尤其对于他这个新人来说,更是不得要领。比如说,他为什么对自己说而不对谢国华说,是已经先告诉谢国华了,还是希望自己去转告谢国华?他计划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去,带哪些人去,主要看些什么等等。他原想问一句,又想到龙儒文谨言慎行的话,只好将话吞回去了。 果然,李浩然说,这几个月,我主要是熟悉省直以及各厅局的情况,下一步,有必要到各个市州去走一走看一看,人不要太多了,我看一台考斯特最好。具体安排,你和国华同志商量一下,尽快拿一个方案出来。 第473章雷大哥的视频门 郝建一一记下,正要问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见谢国华已经出现在门口,便什么话都没说,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倒了一杯茶过来给秘书长。 面对这杯茶,秘书长并没有领情,而是将他数落了一顿。 秘书长说,有些人,常常要到书记办公室里走一走的,时间不会太长。比如他自己,每天上班前,都要和书记碰一下头,这是他的工作。给这些人泡茶,只是白白浪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纸杯这茶叶包括这水,都是要花办公经费的,一次虽然只是一点点,看起来不起眼,年底一算,就是一笔大数字。 妈呀,这和当年塔山乡的张会计差不多了,那时计生办公室问账务室要茶叶时,张会计也是这样给郝建算了这样一笔经济帐,摆明了是对自己不满意啊! 今天接连遇到的两件怪事都将五年前的事情又搬到了眼前,让郝建觉得似曾相识,哈哈,看来令人充满敬畏而又神秘莫测的省委大院与最最基层的塔山乡也没有什么两样啊! 郝建这么一想,也觉坦然了些,不过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的。 他很清楚,有些话,余秘书长完全可以私下里对自己说,现在却当着大老板的面,对自己劈头盖脸一通批评,绝对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件事让他明白了一点,真正的书记秘书是谢国华,他只不过是谢国华手下一个跑腿的。这个位子如果不端正,将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秘书这个职业,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而实际上,还真不是容易做的,各种关系太复杂了,一点点没有处理好,便可能引起后患,也难怪龙儒文会总结出那十六个字。 郝建坐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小本子,将书记今天的活动又仔细看了一遍,小心地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手机嘀嘀想了两声,打开一看,是一条短消息,显示是小凳子发的,也是天门山那晚两人坐到小凳子上玩上了瘾,叶思琴把郝建手机上的名字换了,换成小凳子,她说郝建记住了小凳子便想起了她,想到了她便想到了坐小凳子。 郝建拿起电话,刚想拨过去,嘀嘀又是两声,小凳子居然又发来了一个视频,郝建打开一看,顿时心潮澎湃,难以自制了! 整整三十多分钟,全都是两人搂抱着坐在小凳子上的令人血脉喷张的场面啊! 郝建看了又看, “思琴市长啊,都当市长了,你也不怕雷大哥的第二个视频门出现啊!” “我怕什么,别人只看到我的后背,而且还有头发拦到!”郝建一看,果然如此,她的头发太长了,不过一飞一扬地,不时地还是要露了郝建那张挣拧的脸。 “虽然没有看到是你,可是我暴露了,你不怕我供出你啊!” “供出才好呢!你现在是一号红人了,供出我了,那我比你还要红了呢!” “那可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只是入仕奇才,红不红还指不定呢,思琴,以后想我了,就打这个电话,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呢!” “人家才不想你呢,当这个破副市长,一天到晚忙个要死,表态时却没有一点权力,诶,吃力不讨好呢!真还如以前干书记爽!你还好吗?” “好,你放心,我是航空母舰,海陆空都能战斗呢!思琴啊,你可不许懈气啊,为了我,你可得努力啊!” “哈哈,你还想干市长,干市委书记啊!” “亲个,宝贝,一点就透!” 与叶思琴通了这番电话,郝建被数落的阴霾一扫而光了,他还想与她多说几句,小凳子是有了,什么时候该你再配张小桌子,不巧,来人了,他不得不挂了电话。 刚刚九点,外面便走进来一个汉子,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很魁梧,穿西装,蓄平头,看上去风度翩翩。 就算郝建不认识他,也能猜到他的身份,毕竟,老板今天的日程他是记得很清楚的,什么时间接见什么人,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官员或许商人,一个角色担当久了,身上便有了这个角色的烙印,很容易看出来的。 此人名叫徐为民,是怀化市市委书记。 怀化市在江南省的西南边陲,四周都是崇山,中间一块平原地带,西南三省交通交通中枢,也是江南最近几年努力打造的西部大城市。徐为民能够担任这样一个重要城市的市委书记,可见他在江南省官场的分量。 郝建的办公室是那种典型的长方型,长方型的两边,一边是门,另一边是窗,窗外是浓密的香樟树。也不知是什么人安排的,竟然摆了两张办公桌,并排置于窗下。办公桌的摆放,有一种约定俗成的方法,如果一间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那你想怎么摆就怎么办。 如果有两张办公桌,肯定就会像现在这样拼在一起摆在窗下。若是三张,第三张肯定横着与这两张拼在一起,若是四张,自然就摆成了一个四方形。若再多了,这样摆肯定不行,那就只能分成两列,桌子的一端靠墙。 郝建这间办公室,完全没有必要摆两张办公桌,当初这么摆,到底什么原因,他不清楚。 他看过很多杂书,其中就有办公室风水布局的。他读这类东西只是出于好奇或者对知识的兴趣,并没有想过要相信,当然,也没有机会让他相信。 毕竟,工作十几年来,布置办公室这类事,从来轮不到他话事。现在,他终于有了一间自己的办公室,便想暗中试一试自己的那些知识。 这两张办公桌,他肯定要搬走一张,不过现在不能干这件事,自己才刚来这里,立即就在办公室里大动干戈,容易给人口实。同时,他也向李梦雪了解过,知道杨小鹏坐的是靠东墙的那张办公桌,因此,他几乎没有犹豫,便坐在靠西墙这张。若是以他对风水学的理解,也应该坐这张。中国的风水学讲究的是靠山,这张办公桌背后是书记的办公室,这个靠山太强大了。 何况,中国风水对门很讲究,往左开,被称为青龙门,往右开,被称为白*虎门。这间办公室,正是青龙门,青龙的阳气盛而白*虎的阴气盛。杨小鹏坐的恰恰是白*虎位,如果他本身是个阳气极盛的人,倒也能够取得一些调和,可实际上,他只不过一文弱书生,白虎一盛,被扫地出门,似乎也就很符合风水理论。 坐在办公桌前,眼角的余光,恰好可以看到门外走道来人的方向。 徐为民过来的时候,郝建实际已经看到了。他故意装着埋头工作,完全不理外面的情况。 这也是龙儒文告诉他的。秘书办公室的门,得一直开着,如果每一个经过的人,你都抬头去看,那么,你就不得不站起来迎接每一位走近者。 如此一来,你一天都可能在迎来送往。你装着埋头工作,有人进来甚至等来人走近你,你再装着刚发现动静,抬起头来和人家招呼。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第一,能给人家一个认真工作的印象。 第二,不需要老是走出去坐下来不断的迎来送往。书记可能每隔半个小时接见一个人,你不断迎来送往,一天下来,会累个半死。如果等人家到了面前再抬头,最多只需要站起身子表示礼貌而已,省了很多事。 这一招果然效用无穷,听到有人进来并且向自己打招呼,郝建抬起头时,徐为民已经到了办公室的中间。此时,他站起来,很热情地做出要迎过去之态,徐为民已经抢先几步,走到了他的侧面,两人握手,他请徐为民坐下,便省了离开办公桌的那道手续。龙儒文告诉他,别小看这一件事,一天下来,那可就少走很多路。 徐为民见了郝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相反却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瞬间便天南海北地胡侃起来,他说了自己的情况, 他说原来是小学一名语文老师,后来改行到了乡镇当秘书,官运亨通,很快当上团省委副书记,然后书记,再然后是德山市副市长,岳衡市委副书记,闻州市市长,市委书记。他还鼓励郝建好好干,秘书岗位就能锻炼人呢,省委办就是领导的黄埔军校呢! 坐下来后,徐为民问郝建,对新职位感觉如何。 郝建说,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完全没有进入状况,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徐为民说,你很聪明,这件事,你会干得很好的。 郝建趁机说,我刚参加工作,认识的第一个高级领导就是你。你是知道我的,文人一个,对官场完全不熟。以后,首长对我可不能见外,遇到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做得不对,首长一定要提醒我。 徐为民说,别首长首长的,我是什么首长?你记住,在工作场合,你可以叫我徐书记或者为民同志,私下里,就没必要讲这些,我们是兄弟。 郝建有点想笑,如果他不是书记秘书,第二大市的市委书记,会和他称兄道弟?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不过郝建也为郑雪丽和郑韵霞两个暗暗担心,徐是这样的强势,两个弱女子的力量斗得过他吗? 扯了几句闲话,隔壁有脚步声传来。郝建和徐为民立即一齐站起,便看到谢国华走进来。 徐为民叫了一声秘书长。 谢国华说,为民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徐为民说,刚到,正准备和李书记谈完事后去拜访秘书长。 第474章请秘书长雅正 郝建一边向外走,一边暗想,这官场语言真是特别。谢国华的问话,显然别有意思,徐为民却不能直接回答。他至少是昨天以前到的,到了沙市却不和秘书长打招呼,秘书长会有想法。而徐为民巧妙地回避了这个尴尬问题,说自己刚到,字面上的理解,是刚到郝建的办公室,延伸理解,你也可以认为他是今天早晨才从怀化赶来的。郝建来到李浩然的办公室,告诉他,怀化市委书记徐为民同志来了。 李浩然没有抬头,直接说,你让为民同志过来。 郝建于是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告诉正与谢国华谈得热烈的徐为民,李书记请他过去。 带徐为民过去时,郝建顺便端了纸杯和水壶,给徐为民沏了一杯茶,又看了看李浩然的茶杯,往里面加了一点点水。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谢国华坐在那里。郝建立即给谢国华倒茶,谢国华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我们商量一下李书记下乡的事。 郝建有点不知所措,刚才在书记办公室,要给他倒茶挨了批评,现在他又叫自己别倒,还真不知道是倒还是不倒。想了想,他还是给秘书长倒了一杯茶,这次,谢国华竟然没有批评他。 谢国华说,下周一是省委常委会,肯定不能安排。要不,就安排在周二。 郝建早已经拿着笔记本,在上面记着,同时问道,具体行程怎么安排? 谢国华说,第一站,去衡南。衡南是江南省的重工业基地,支撑省财政收入的半壁江山,以前的历任书记,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衡南。至于去衡南看哪些地方,由衡南市委安排。我们在衡南只住一晚。 郝建立即在本子上记着,口里将要点复述出来,说,好的,周二,衡南,晚上住宿。 谢国华接着说,第二站,去常山,鱼米之乡,常山熟,天下足,无农不稳,得去,住一晚。 郝建说,周三,柳泉。住一晚。 谢国华说,星期四去阳通。阳通离沙市近,可以不住,当晚赶回来。周五可以休息一天。 郝建迅速在本子里记着。 见谢国华不说了,郝建又问,人员和车辆怎么安排? 谢国华说,车辆就按李书记说的,开一辆考斯特去,司机小张和陆成明两人开车。人员嘛,办公厅方面,我是一定要去的。 考虑到可能需要组织材料,政研室主任吴树红同志和秘书处副处长龙书剑同志要去。另外,农业厅去三个人,具体什么人,由他们自己定。 农业厅去了,林业厅不去也不好,同样安排三个人。衡南和柳泉是每年防汛的重点,水利厅也安排三个人。完全保卫方面,省委的零号开道车要去,接待处去一个人,再由公安厅警卫处安排一个人随行。现在有多少人了? 郝建说,十八个。 谢国华说,那就这样吧,十八罗汉嘛。幺八幺八,要发要发,数字吉利。考斯特能坐二十三个人,不能再安排了。一定要松一点。 郝建听说,越是当大官的人,越是迷信。官员们一天到晚教育别人,要破除迷信,相信科学,可实际上,最相信运程风水的,正是这群人,他们痴迷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商人。在整个江南官场,最相信这一套并且潜心研究的,是谢国华。 谢国华不光研究运程风水,还研究易经八卦。除了这一类书,别的书,谢国华一概不看。他不仅自己研究,还和别人一起研究,他的家里,经常高朋满座。而能够获准进入他家的,全都是得道高人。 “都记下来啦,我看看!” “应该差不多了,谢秘,” “什么叫应该差不多,这里就没有差不多差得多的概念的,我们是为领导服务的,需要为领导提供准确无误的安排,”谢国华哼了一声,也没理会郝建,拿起草稿粗略看了下,严肃的表情渐渐舒展开了, “小郝,字写得不错嘛!” “还请郝秘雅正!” “呵呵,雅正?我可不懂这行,你得请李书记雅正,他可是这方面的大家……哦,没有什么其它的,你就拿去打印吧,一定要做好保密!” 郝建退了出去,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原来省领导下县的时候,往往都是前呼后拥,闹得下面鸡飞狗跳,还要带着电视台的记者,今天怎么啦?谢国华没有作出这方面的安排?郝建几度开口想问,但还是忍住了,自己归根结底还是书记的小秘书,大秘书的安排难道还要自己多嘴么! 郝建是这样想的,以前每次在新闻里看到李浩然时,总会看到赵原慧的倩影,如果她这次也一道随同下去调研,那就太好了,他刚刚好问一问,赵原慧怎么会跟徐锦松扯上了,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浅! 郝建现在才发觉了自己的天真,他过去把徐锦松看成一个简单且有几分义气的商人,更因为乔曼的关系,自己把他当作兄弟,然而徐锦松近来的种种行为让郝建不得不深思了,为什么自己到了古阳,他也跟着,自己到了沙市,他也带着全家返回了沙市,看来这并不是简单的巧合!徐锦松一定有些什么隐瞒着他的东西,你说苦衷也好,目的也罢,反正让郝建觉得不是太舒服,他在徐锦松面前是一张纸,而徐锦松在他面前是一本书,还是看不懂的易经! 一天忙完,郝建陪李浩然回家。李浩然没有住在省委大院,而是住在迎宾馆。 省委大院里有几个别墅群。最早的一个别墅群,建于解放前,只有九套房子。解放后,这个别墅群,成了省委高级领导的住所。当初规定,只有省委常委,才有资格住进别墅。整个七十年代以前,这项规定执行得很好,丝毫没有走样。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省委常委几十年间,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几个人。哪怕这个走了那个来了,人数始终相对固定。 改革开放以后,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一批老干部退下来,进了顾问委员会。人不在位了,级别却在,肯定不能让他们搬出别墅吧。因此,新上来的常委,就住不上别墅了。为了解决这一焦点问题,省委便又修了一个别墅群。 可没过几年,这个别墅群又是人满为患,关键在于有些领导人虽然下来了,待遇却没有改变。甚至有些人,退位之前是副省级,退位时往上升了半级,享受正省级待遇,这个待遇,其中极其重要一项,就是住别墅。因此不得不修了第三个别墅群。 如此一来,退位领导和在位领导,待遇上便没有了区别,那些在位领导,心里便有些不爽。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省委办公厅又想了个办法,在位常委,除了享受单独别墅之外,还在迎宾馆享受一套单独的办公室用房。 迎宾馆是省委招待所,除了几幢大楼,还有一个别墅群,这个别墅群,有个统一的名称,叫七号楼。七号楼不是一幢楼,而是一组别墅,中央首长来江南省,便安排住在这里。省委的几个主要领导,在这里各有一幢别墅。 李浩然到江南省后,夫人仍然留在北京。办公厅原本将匡道铭的那幢别墅分给他,他却不肯进去住,理由是他只一个人,却占了两套别墅,要安排至少两个内勤人员,所有设施也都得准备两套,太浪费。住在七号楼,他这个单身汉的生活就有人照顾了。迎宾馆有后门和省委大院相通,另有侧门与青山湖公园相通。 迎宾馆也是省委办公厅的机构,隶属于接待处。迎宾馆专门安排了一名服务员为李浩然服务。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这名服务员也姓程,叫程灵芝。 程灵芝二十岁,身高一米六八,比健身体育老师梁定原的身材还好,毫无疑问的大美人。以郝建的审美标准,就算是有沙市第一美人之称的赵原慧,也比程灵芝逊色几分。第一次见到程灵芝,郝建就想,李书记正值壮年,夫人又不在身边,将这么漂亮的年轻女孩安排给他,不是在诱惑他犯作风错误吗? 后来的相当一段时间,郝建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起来。每天早晨六点不到,他会准时来这幢别墅。别墅的一楼,有他的一个房间,里面放了一些换洗衣物之类。到来之后,他进入自己的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运动衣,走到一楼大厅时,李浩然恰好穿着运动衣从二楼下来。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李浩然并不和他打招呼,直接出门,后来,两人有了很深的感情,李浩然便会主动对他说,郝建,我们走吧。 郝建肯定不会与李浩然同时出门,他会站在门的一侧,等李浩然小跑着出去,才在后面跟着。 李浩然的生活最有规律的部分,就是早上的这段时间,他会沿着青山湖跑半个小时,又打半个小时太极拳,回到别墅,洗过澡,再从楼上下来,和郝建一起吃早餐。因为此处离办公室很近,吃完早餐后,便由郝建陪同,穿过省委大院的后门,步行进入大院。 一些人摸清了书记的规律,很早便等在青山湖公园里,只要李浩然出现,他们也装着跑步,趁机接近李浩然。 最初,郝建非常担心,害怕出现安全差错。时间久了,他觉得其实这样也好,那些试图接近李浩然的,全都是省委省政府的干部,这些人一多,其他的人就不可能接近了,反倒起到了保护作用。 李浩然做事很有原则,晨运的时候,绝对不谈公事,人家和他打招呼,他也就只是点点头,绝不搭一言。 郝建也是极其醒目,偶尔遇到个别人想和李浩然纠缠,他会立即上前,隔在那人和李浩然之间。 到了晚上,郝建将李浩然送回这里,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他又会骑上停在这里的自行车,独自回家。只在很少并且特殊的情况下,他才会住在楼下的那个房间里。 郝建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不用省委一号车,也不驾自己的车上下班。最初,因为没有时间去买自行车,他就搭乘公共汽车上班。此后,便每天骑自行车。 第475章红玫瑰白玫瑰 记得第一天送李浩然回住所时,时间还很早,十点不到。他首先下车,替李浩然打开车门。李浩然跨下车后,昂着头向前走,他便提着包,跟在后面。他原想跟着李浩然进去看一看别墅的结构,毕竟,自己可能会常常进出这里嘛。 到了门口,程灵芝立即打开了门,声音甜甜地说,李叔叔,回来啦。李浩然应一声,回来了。便跨进门去。郝建正想往里面走,程灵芝已经拦在他的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包。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程灵芝已经返身进屋,并且将门关上了。 郝建意识到,将李浩然送到门口,自己一天的工作便完成了。他愣了片刻,直到陆成明在后面叫他,他才转过身来。 陆成明要开车送郝建回家,还说一定要请他吃顿饭,郝建说明天还要与李书记出差推辞了,改天吧,另外他也不敢坐一号车回家,那太打眼了。 陆成明脸上似乎有些不悦,他嘀咕了一声,怏怏道:这样啊,那不是随同名单都确定好了! 郝建立时警觉,他差点犯了错误,书记的安排怎么能随口就流露了呢!赶忙岔开话题道:“我俩兄弟又岂在一朝一时,想一起吃饭时间多着呢,陆兄,改天我来埋单,咱们喝个痛快!” 房子是父亲留给他的,里面设施一应俱全,都是现成而且是高档的,茶几上放着张爱玲的小说,书本已打开,正翻到红玫瑰与白玫瑰的那一篇。 邵佳美喜欢看书,当初她在吉卫当宣传部长的时候,办公室里就常放着小说,以张爱玲的和琼瑶的居多,那不像郝建同志取向那么高端,人家的书都是用来阅读的,记得有一本窗外,佳美都看了十来遍了,行里字间的批注那是密密麻麻的。 难怪佳美那么容易多愁善感,原来都是这些月亮惹得祸! 邵佳美对什么都随便,但是对梳妆台却是情有独钟,绝不肯随意应付,卧室里那架梳妆台,也是意大利进口的,价值也在十几万呢,坐在梳妆台前,郝建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芳容,才几天啊,就变得如此沧桑! 看到看到,镜子里面的人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邵佳美笑脸盈盈地看到自己,过了几秒钟,邵佳美,继而是吴铁兰,伊莉,又变成葛晶晶,葛晶晶又变成林婉茹,林婉茹优雅得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然而宋语希又调皮地闪到了她的前面,扭腰摆臀地向他缓缓走来…… 叮咚! 郝建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少年,捧着一束红色的玫瑰花。 “先生,这是给你的!” “我没定鲜花啊!” “哦,是电话里定的!北京的一位姑娘呢,郝先生魅力大啊!” “大什么,老婆,花自己的钱!” 郝建收下了鲜花,等少年走后,亲了亲玫瑰花,轻轻念道一声,婉茹啊,我的好妻子,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轻轻地放到了茶几上,又瞧见那本书!张爱玲《红玫瑰和白玫瑰》翻开的书页下面是邵佳美的批注: 情人和妻子。但不能确切的说红玫瑰一定代表情人,白玫瑰一定代表妻子。因为里有一句经典的句子: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依旧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白玫瑰成了衣服上的饭粘子,而红玫瑰衣就是胸口的那颗朱砂痣。 写得多好! 其实 每个男人都渴望有这样两个女人。就是家里一个,家外一个。郝建把后面稍作了改动,一群,呵呵!你瞧我郝处长好有柴! 佳美啊佳美,你现在都是我后妈啦,咋不知道母仪天下呢!你这是存心把儿子往邪路上引啊! 这么一想,郝建的脑海里猛然又蹿出来个程灵芝,陆成明说了,她是书记的生活秘书,那么也是为书记服务的,自己和她是不是也算作李书记的红玫瑰白玫瑰呢! 我算什么玫瑰,采玫瑰的爷还差不多!郝建这时确实想多了,拿起电话,他得关心那辆车子罗慧敏开起来上不上手啊! “慧敏,睡了吗?” “睡了,不过让你吵醒了!” “哦,那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你那么能睡!” “才知道啊,电视剧又不好看,又不想去外面和她们瞎逛,我一个人在家不睡觉,干嘛,这下好了,经你这么一闹,想睡怕也睡不落了!呃,你得赔人家……” “陪?陪你睡!”郝建大吃一惊,进步还没有这么快吧。 罗慧敏小芳心颤抖了一下,被窝里两腿一紧,拧着被头轻咬了一下香唇说: “睡眠好不好!” “呵呵,年纪大了,什么都不好使听差了,真对不住了,都是我不知道情况,我想问,车子还好用吧!哦,年检下个月就要到期了,你提前两天告诉我,我拿去年检了你好再用!” “老乡,我是不是听差了,你的车让我用,” “一字不差 ,是你用!” “你呢?” “我骑单车!” “长久?” “肯定!” “呵呵,你对我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其实你大不必这样,想来就来,我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太直接了吧,郝建大窘,本来想等情调成熟了,去她住处激情一下的心思全没了,“慧敏,你先睡吧,车子呢,你安心开着,哦,今天我看到你开了,右轮好像少了点气,你早上记得充上啊!” 说完郝建挂了电话,这时罗慧敏已经在心底里种下了一颗温情的种子,想睡怕也睡不好了,嗯地轻吟一声,两只芊手抓住被头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抱着红玫瑰,郝建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踩了单车就赶到迎宾楼。 程灵芝提着包下楼,郝建见状,立即上去接过,来到一楼,将包放在沙发上,打开小心地检查。 程灵芝说,郝处长,我给李书记带了五天的衣服。这里有几只塑料袋,李书记换下来的脏衣服,你就放在塑料袋里,上衣、内*裤和袜子分开放,不要合在一起。 郝建看了程灵芝一眼,没想到,这样一个漂亮女孩,竟然这么细心。 “小程,你不一起去么?” “我?”程灵芝俏脸掠过一朵红霞,小手交叉一起反复揉搓着,让郝建见而生怜,他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 “小程,以后别叫我郝处长了,叫郝哥,” “合适么?” “合适!合适,我还没有这样漂亮的妹妹呢!” “嗯, ”程灵芝怯怯地低下了头,这样郝建看到她那颀长的粉嫩脖子也红透了,好看极了! 他的印象中,越是漂亮的女孩,越不会生活。漂亮女人时时刻刻被男人们宠着,就像伊莉老婆一样,洗内裤也叫保姆,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自理能力特别差,生活往往一团糟。女人漂亮了,只适合当画一样欣赏,并不适合共同生活的。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孩,内外兼修,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臭男人。 李浩然穿着一件灰色夹克,从楼上下来。走到楼梯中间时问,车子什么时候来? 郝建说,我已经给陆成明打过电话,他说已经离开省委,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声。省委的考斯特停在了别墅门口。 程灵芝要去帮郝建提行李,郝建说,行李我来拿,你拿这个就行了。他将两只公文包和一只小包递给程灵芝,自己背起了两只旅行包,跟在李浩然后面往外走。 陆成明是第一个下车的,跟着下来的,还有副秘书长吴永坚,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厅长梅学保等几个人,却没有看到秘书长谢国华。郝建暗自惊了一下,怎么是这些人?谢国华开出的名单没有这些人呀,什么时候变的?为什么会变? 几个人分别和李浩然打招呼。李浩然问,都到齐了吗? 吴永紧说,都到齐了。 李浩然说,那我们就早点走吧。 此时,陆成明早已经从郝建那里接过两只包,放到了汽车最后一排一个空出的座位上。郝建则接过程灵芝手里的公文包,最后一个上了车。 汽车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副手席以及中间两排座位以及最后一排是空着的。 李浩然上车后,直接坐到了空出两排座位的第一排。郝建是第一次坐考斯特,不了解这种车的座次安排,以前也忘了问龙儒文。不过,他看了看车上的情形,也就立即明白过来。这车内的座位经过改装,原本第一排留下的空隙最大,可第一排的危险性也最强,后面比较颠簸,肯定都不适合首长坐。中间没有这两种劣势,但座位与座位间的距离不够宽敞。这个弱点自然不是问题,稍稍改装,便留下了足够空间。看来,这一排,是专门给首长准备的,秘书自然不能和首长平起平座,那会挤着首长。后一排,应该是留给他的。 他将两只公文包以及那只小包放在旁边空出的位子上,又向后看了看,只有李浩然和他这两排两个人的座位只坐了一个人,其余的全都坐着两个人。大部分人,他不认识。 按照谢国华最初的安排,有几个人,他是应该认识的,比如秘书长谢国华,政研室主任吴树红和办公厅秘书处副处长龙书剑。 可这三个人都不在车上。 现在坐在车上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一切,为什么会改变?是什么时候变的? 很快,他发现车行方向也不对,如果去衡南,应该从沙市的西北边出城,驶上高速。从西北出城,就一定要过雍江,走雍江大桥。可现在却是一直在向南行驶,穿过沙市市的繁华街道,逆江而行。 看来,此行的目的地也改了,并不是西北部,而是南部或者东南部的某地。发现这一点后,郝建突然感到恐惧,预感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第476章不按常理出牌 李浩然在开车不久,就睡着了,郝建却不得不睁大眼睛,随时注意路上的各种情况,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他必须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汽车非常平稳,什么意外都没有地接近了高速公路出口,第一站竟然是到怀化。 郝建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这件事,是不是上次徐为民到沙市时定下来的?或者说,李浩然要到哪个市,本身就有极其特殊的政治意义? 郝建暗想,如果这一猜测还有几分道理的话,李浩然实际上在玩权力平衡棒,正在江南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组成一股足够和陈敬文平衡的势力。 从某种意义上说,权力控制,只有两种手段,一是以雷霆手段动外科手术,将某些人的权力剥夺;一是在权力结构体,利用提拔、调动、正常退休等手段进行调整,完成新的权力分配,改变原有的权力结构,达到新的权力平衡。相对而言,后者更加的温和,适宜于社会的稳定,也更挑战控制者的政治智慧。 前一种,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战争,可以说后患无穷。 关于权力的运用,人们往往将其通俗化庸俗化甚至神秘化。通俗化的体现,将权力说成是斗争,曾经一度风行的阶级斗争理论,便是登峰造极的产物。庸俗化的体现,将权力说成是权术,诸如所谓的官场厚黑学之类,便是这种观念的直观表达。神秘化就极其不神秘了,这种表达的直接方式,是所谓的清官和贪官理论。简单地将官员分成清官或者贪官,实际上掩盖了官场本质。 官场本质是什么?说起来非常简单,那就是权力平衡。 李浩然独自来到江南省,这里的权力蛋糕早已经分得精光,他单枪匹马,孤身一人,怎样才能达成一种新的权力平衡?这才是他最大的难题,自然也是最大的考验。不仅仅是他,现在官员升迁,不再像改革开放初期那样带一大群了,一剑走天下,难的,就在这个权力控制。 散布在别人手里的权力,如同散布在沙漠中的沙子。李浩然将怎样将它们拿捏成一股力量?郝建觉得,这真是一个大难题。 出高速公路的时候,李浩然准时醒来。 出口处停着五辆车,四辆黑色奥迪,一辆警务开道车。闻州市四套班子成员,在市委书记徐为民市长姚营建率领下,站在出口迎接。 这些成员,除了徐为民,其余的郝建都不认识。接任李浩然的秘书时,他临时抱佛脚赶功课,抱着几大本通讯录,将省委、省政府以及各市主要领导的名字死记硬背过一番。可毕竟人数太多,能够记住的,还是一些主要领导,那些二线领导,印象自然就不深了。十几个人顶着烈日站在路边,似乎是在跷首以待,郝建能够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 这个高规格的欢迎仪式,让郝建暗吃了一惊。这不是顶风作案吗?下来之前,李浩然交待郝建,要谢国华下通知,不准搞高速公路口的迎接,是他们没有收到通知,还是谢国华根本就没有通知? 事后郝建才意识到,这样的通知,谢国华绝对不会克扣。而下面的地方领导,收到这样的通知,却如收到烫手山竽,往往不知所措。几乎所有的领导下去,都会提前打招呼,说不准迎接。下面如果真的不迎接,他们又会觉得自己没被尊重,暗中给你记一笔。许多地方领导因此觉得,与其让领导留下不好印象,还不如现场挨一次批评。 李浩然偏过头,对郝建说,你去叫为民同志上来。 听了这话,郝建立即站起来,到了门口。这一瞬间,一路上的苦恼顿时消失无踪。他知道,书记的第一秘是谢国华,如果谢国华在车上,下去与市委书记接触的事,就应该由谢国华来完成,谢国华不在,自然应该由副秘书长具体安排。现在,李浩然却叫他下去,这是否说明,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又扔过来一颗糖果?既然要扔一颗糖果,那就说明,他还是要用自己的。 汽车缓缓停下来。郝建下车,迎着徐为民等人走过去。 徐为民领头快步走过来,准备和郝建握手。郝建想,书记坐在车上呢,自己和市委书记握手,市长握不握?市长握了,副书记副市长握不握?这么一路握下去,给人的感觉,自己不成首长了?他并没有伸出手,而是在隔着还有几步的时候,便说,李书记说他不下车了,直接走。 几位领导同时站住,准备转身上车的时候,郝建又说,为民书记上考斯特吧。 徐为民和姚营建小声地说了几句,然后两人分开,姚营建向自己的小车走去,徐为民转身,向考斯特走……经过郝建身边的时候,他小声地问,老板情绪怎么样? 郝建立即明白了。对于这次路迎,徐为民冒了很大的政治风险。他想通过郝建的观察来评估一下,事情会严重到何种程度。一来,郝建自己心里梗着一块石头,正忐忑不安呢,哪里还会注意别的?二来,他初当秘书,没有经验,不会看领导的脸色观察领导的表情。对于徐为民的问题,他根本回答不出,只好说,感觉还好。 郝建略略拉后一点,待徐为民上了车,他才跨上去。刚上车,车门还未完全关上,就听到李浩然说,为民同志,你告诉我,是你这个市委书记说话不起作用呢,还是我这个书记说话不起作用? 显然,李浩然发火了,但这火发得很温柔,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 徐为民自然知道李浩然的意思,连忙走到李浩然身边,低下头,弓着身子,说,是我的错,我向首长检讨。 李浩然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低头认罪?人家郝建还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呢,你这样站着,陆成明怎么开车? 因为徐为民站在走道上,拦住了郝建的路,郝建只好站在他的身后。整部车子,只有他们两个站着。郝建突然觉得,徐为民应该是异常尴尬的。这种尴尬,不仅是因为受到了李浩然温柔的批评,还因为李浩然在暗示叫他坐下。 坐下?坐在哪里?李浩然身边有一个座位,坐在这里,是一种极高的待遇。李浩然的后面,还有一排座位,他也完全可以坐到那里去。可那个位子,就非常特别了。既像是坐了冷板凳,也可以理解为他在表现一种姿态。李浩然没有说明,徐为民就难办了。 徐为民显然颇善于应付这种场面。他在李浩然身边坐下来,说,我离首长近点,更有利于作检讨。 郝建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就听到李浩然问徐为民,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徐为民说,首长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考虑先休息一下,由我和营建市长汇报一下闻州的情况,然后吃午饭。视察安排在下午。我们选择了八个点,不过下午的时间会很紧,八个点不可能都看,具体选哪几个,由首长定。 没等徐为民汇报完,李浩然便说,不需要休息了,我们抓紧时间,先去看看工业园吧。 李浩然下车后,他便在侧前方引导,向前走去。闻州市几套班子的领导早已经先一步到达,和工业园的负责人一起,站在大楼前迎接。大楼门口,摆满了各种绿色植物,挂着大红的欢迎标语。 郝建提着包跟在后面,领导们看什么说什么,他一概不闻不问,他的工作只有一项,就是李浩然需要什么的时候,他能够及时拿出来。 郝建想,也难怪省领导对这个项目高度重视,一旦投产,这两个项目的年产值,将高达五十亿以上,如果达到十万辆的规模,年产值将接近百亿。百亿产值能拉动近千亿的gdp。这个数字,对任何一位领导,都是个巨大的政绩工程,谁不需要? 考察结束,已经接近十二点,工业园区主任自然要安排吃饭。可是,原计划上午是在市里休息,然后在市里吃饭,餐厅早就安排好了,大家只好乘车返回。到达酒楼时,已经十二点半了。 徐为民、姚营建等人陪着李浩然向酒楼里走,从一楼正门进入的时候,李浩然见那里向外开了一扇窗口,里面堆满了盒饭,李浩然突然改变了方向,朝那扇窗口走去,问里面卖饭的女服务员,这饭多少钱一盒? 女服务员见突然一下子围过来这么多人,有点不知所措。姚营建有点恼火,声音大了点,说道,问你话呢,这盒饭多少钱一盒? 女服务员大概也知道这伙人身份特别,不敢回答,只是伸出一个手指,朝上指了指,上面有价格牌,分别是五元六元和七元三种规格。 李浩然说,给我拿一盒六元的。 女服务员于是拿了一盒饭给他,李浩然接过,转身就走。 陪在身边的人顿时傻眼了。还是徐为民反应快,说,给我拿两盒六元的。 女服务员伸出一只手,指着李浩然说,哎,同志,你还没给钱呢。 姚营建也反应过来了,指了指身后的人说,我们是市政府的,他们谁拿,你记住,一起结账。给我也拿一盒。 一眨眼,那里堆着的盒饭全都拿完了。门口还站着很多人,其他人只好站在那里等。 郝建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见李浩然拿了一个盒饭出来,有些慌了,只好跟在李浩然后面,走进了餐厅。 李浩然什么话都没说,见旁边有空桌,便坐下来。郝建不知所措,傻傻地站在李浩然身边。好在徐为民此时拿着两只盒饭过来,递了一盒给郝建。 郝建接过,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说一声谢谢。徐为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计划可能有变,你抓紧时间吃一点,不然,可能没时间吃饭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便坐到了李浩然的身边,开始吃盒饭。 他们之所以不在开发区吃饭,一定要赶回这里,关键在于市委办公室早已经做好了统一安排,这间酒楼二楼的所有房间,已经被市委包了下来,中午只招待李浩然一行,其余的客人,一律不接待。人家料都已经下了,客人也都拦在外面了,如果不回这里吃,肯定还得付人家钱,那就是一笔大浪费。 而现在,李浩然不按常理出牌,他坚持不上楼去吃饭,而是在楼下拿了一个盒饭。跟他一起来的省里的人以及陪同的市领导们,自然不好坐到餐桌上吃,只好跟着李浩然,同样拿起了盒饭。 第477章漂亮不一定有风韵 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李浩然也听见了,抬起头问,谁的? 郝建暗暗骂道谁不知好歹,这个时候还凑热闹呐,书记问了,又不好敷衍,拿 起手机一看,是财政厅计财李海民处长的,这货几天来天天缠到郝建非要请他吃饭呢! “财政厅计财处李海民!” “哦,你朋友还是蛮多的嘛!”李浩然说了一句,面无表情,继续埋头吃饭,也不知道他是讽刺还是欣赏,是由衷还是无意,郝建只感觉到如芒在背,扎得让自己后背发凉,讪讪地苦笑了一下,也埋头吃饭,可是手机又响了,而且还想得非常倔强。郝建使劲按了几回,人家还是打来了。 李浩然又抬了头,“接吧,建议以后调震动吧!” 郝建这才敢接上。 “师傅,你到哪儿去了,单位都找不到你,问了你同事,他们都说不知道呢!” “原慧,不,是赵大记者,我现在和朋友在外面忙呢!呆会,我打给你!”说完郝建就挂了。 “小郝,是赵记者的?” “嗯,赵原慧! ” “她叫你师傅?” “开玩笑的,我这水平哪当得她师傅呢,李书记,是这样的……”郝建把以前塔山乡与赵原慧的关系说了一遍,这样啊,这样啊,李浩然若有所思地不住点着头,听郝建说完,他又抬起头来,盯着郝建的眼睛,那两道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匕首,让郝建不寒而栗, “你怎么要骗她啊?” 郝建更猜不透书记的意思了,含糊应道,谢秘书长说了,秘书不能泄漏领导的行踪。李浩然哦了一声,还是面无表情,吃饭吧! 楼上,市委和市府两位秘书长等一大帮办公室人员还等着他们呢,计划一变,善后工作,便有一大堆。徐为民和姚营建这些人,自然不过问这类小事,最苦的是这些做后勤工作的,市委办主任得立即和酒楼联系,商量这批备料的处理方式以及市委对酒楼给予的补偿。 等他将这件事谈妥,变化再一次发生了。 李浩然毕竟没有坐上餐桌,仅仅只吃了一个盒饭,午餐就已经结束了。按照市委办原来的计划,吃完午餐,大概也会是一两点了,可以到宾馆休息一会儿,然后在三点前后,启程去第二个视察点。可李浩然又一次改变了行程,以至于市委办主任连午饭都没时间吃,便又匆匆去安排下午的事。 李浩然的饭量并不大,北方人,对食物也没有什么讲究,只不过他讲究养生,吃饭比较慢,细嚼慢咽。即使再慢,一盒饭半个小时,也就吃完了。另外一些人,拿到盒饭的时间虽有些晚,一旦拿到之后,便开始狼吞虎咽。他们知道,说不准李书记吃完后便走人,那时,他们还拿着盒饭在吃,就被动了。所以,李浩然吃完时,拿到盒饭的人,基本已经吃完了。只是由于酒楼的准备不足,盒饭数量不够,还有些人没有拿到。 李浩然自然不会等这些人,再说了,他也不需要如此的前呼后拥,尽管无数次打招呼,下面的人就是不听,他只好按照自己的方法行事了。 李浩然将筷子一放,问郝建,怎么样?吃饱了吗? 郝建立即走到他的面前,递上一张餐巾纸。他接过去,一边揩着嘴,一边问徐为民,下午怎么安排的? 徐为民立即说,下午三点去麻阳县养殖基地。 李浩然问,路上要走多长时间? 徐为民说,如果出市区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能到。 李浩然说,那不行,三点出去,到那里已经三点半四点了。现在就走,路上也可以休息嘛。 徐为民能说不吗?立即下达命令,启程前往麻阳县。 李浩然又对郝建说,永坚同志跟我们一起,学保同志,你就没有必要跟去了,自由安排吧。 莫非李浩然对自己有意见了,可是刚才也只是两个电话啊,何况最后一个还是他要求自己接的,哦,对了,原来赵原慧就经常跟着他下乡,这次为什么没有呢,莫非里面有什么问题么?再说听到了赵原慧叫自己师傅,他便多心了,哎哟,这些事情千丝万缕,太复杂了,不去想那些,有意见就有意见吧,大不了不干了,回去我还当家里的齐天大圣去。 郝建点了点头, 下了车。市里已经换了车,市委和市政府的人,坐一辆考斯特,人大和政协的人,坐另一辆考斯特。 郝建向停在前面的那辆考斯特走去。}姚营建显然知道书记有新的吩咐,人已经上车了,看到郝建后,又立即跨下车来,迎向郝建,恭敬地问道,郝处,有什么事吗? 郝建说,李书记叫你上我们那辆车。 姚营建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很兴奋,他转身向前走。郝建又说,李书记说,人大和政协的同志,也没有必要跟去了。 姚营建停下来,见政府办主任早已经跟在他后面,站在车下。他说,你去安排一下,让人大和政协的人,随另一辆车回去。去一辆车就可以了。府办主任答应一声,向另一辆车走去,姚营建再对郝建说,郝处,我们上车吧。 两辆考斯特,加上开道车,原本只有三辆车,但因为麻阳县来了三辆车迎接,车队仍然有六辆车。 时间极是宝贵,送到了宾馆,郝建借口要休息一会儿,瞅着姚营建他们车子走了,他马上下了楼,拦了辆出租前往虎峰山庄去排解郁闷去了。 时间不早了哈,哥等不起了都! 而一向敢爱敢恨敢表达的伊莉,并不在乎这点虚伪的脸面,大大咧咧就牵牛一样把某人带到了里面的房间。进了门二话不说,就把风衣脱了挂在了橱柜里,露出了精密有致的起伏曲线。 “贼眼珠子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伊莉一边脱里面的衣服,一边笑骂着郝建,“我去洗个热水澡,跑了一上午好累。” “哪儿累啊,我摸摸!” “不准!” 郝建笑呵呵地看着已经只剩下内衣的伊莉,说:“自家娘们儿还不许看啊!要是不让看,哥躺到宾馆里叫个外卖的啦,说不定能找个倒贴的明星啥的,嘿。” 此时的伊莉,浑身上下只剩下了精巧而充满诱惑气息的三点式,一身的洁白疯狂的展现。本来已经想着要进浴室的她听到郝建这句话,忽然杀气腾腾的转过身,露出一个母老虎般的邪恶笑容:“有本事你现在就招啊!你要是敢招,姐就在这里招一个男服务生!咱比赛!” 汗…… 郝建咧嘴笑了笑,知道这妞儿就是胡咧咧。 “那也要看人民答应不答应啊!” 看到郝建吃瘪,伊大美女得意地走进了浴室,宛如大胜归来的将军。 伊莉洗澡只会洗淋浴,这是个小习惯。 泡澡不卫生,想着那些脏脏污污的东西往自己身体里钻,浑身上下就不舒服! 而沐浴:让那热水哗啦啦的流淌下来,整个浴室顿时被一股蒸腾的雾气所笼罩。 浴室和睡觉的地方只有一道屏风隔着,而伊莉也没把里面的窗帘放下,她不在乎。 隔着那层玻璃,透过朦朦胧胧的蒸汽,一条妖艳饱满的躯体轻轻摆动,若隐若现。这股子感觉,比白条条地坦诚展露更加诱人。 浴室里的水声消失,伊莉已经取了条浴巾轻轻擦拭牛奶般的肌肤。但就在这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这天热得哈。。。 我也进来洗洗!” 伊莉扭头一看,只见郝建已经身无寸缕地闯了进来,满脸的坏笑! “瞧你那猴急的模样,都管不住下边儿了!”伊莉看了看郝建,嗤笑了一下,“滚到床上等着去,又饿不着你!” 但是,郝建却迈了一步过去,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她如柳的腰肢,嘿嘿笑道:“换个地方,调节调节心情。” “小犊子,还没跟着大领导跑几天就学坏了,真是锻炼人啊……啊,头发还没干呢……呃……” 别说,换个地方还真有点别出心裁的小感觉,伊莉只是简单抵抗了几秒钟,当即就臣服了,并且主动沉浸在了那种美妙的感觉之中。两只如玉的臂膀按住盥洗池的台子,轻轻抬着脑袋,任凭后面的男人暴力施为。 面前,是一面被蒸汽笼罩了的镜子,朦朦胧胧。但是郝建拿起那块浴巾,“唰”的一下在那镜子上擦了一下。 沉浸其中的伊莉感觉到了有点小异动,轻轻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结果一下子看到了镜子里所有的一切,当即羞红了脸,皎白的身体轻轻一颤。哪怕是豪放如她,也挡不住这种荡漾画面的刺激呵! 旷夫怨妇,小别胜新婚,便何况,呃,羡慕死人了 ! …… 伊莉慵懒地睁开眼睛,小拳头捶了捶小男人那壮实的肩膀, “还想着人家郑雪丽啊!” “老婆,你是知道的,我那有这么贪得无厌呢!” “这你可骗不了我,屁股一翘,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啦!不过你想也是白想了,郑雪丽和你老同学结婚了,两人现在是秤不离驼,公不离婆,好得如胶似漆呢!” “呃,那能呢,我还不是关心她郑家的事情,也不知道宋初正弄好了没有,还有那郑韵霞,你说那么……诶,让人担心啊!” “你想说漂亮吧!” “不,有风韵!” “还说不想,我看你……” 老婆,你别掐,别掐,那里掐不得啊!跟到就是某人杀猪般的嚎叫声! 第478章老婆贪得无厌 又是半个多小时的折腾,这下伊莉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哼都哼不动了。 郝建也自不解,这才多久啊,难道自己和老婆两个都未老先衰了么,看了看墙上的钟,叹了口气。 “还看啊,那表没电池了!” 哦,郝建恍然大悟,自己和老婆都没老,是时间停下来了,还挺厉害地嘛,一个半钟! “诶,家里没个男人还真不行啊!” 伊莉两眼一亮,翻过身来,一腿压到郝建身上,“老公,你终于想明白啦!” “什么?” “弃政从商啊!” “我可没有经商头脑!” “这容易啊,你在家里当董事,我去外面当经理!” “你这是叫你老公吃软饭啊!” “软饭又怎么啦,人家又不嫌弃你,诶,听宋初正说省委办那些人虚伪得紧,你在省委办混得很不开心,我看啊,你干脆什么都别干了,让我养着你!” “呵呵,老婆,我不是为我自己考虑,我在为咱家思莉考虑呢,总不能让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了吧,你看看,她爸就那副熊包样子!” “熊包怎么啦?熊包我也喜欢!”郝建心里一热,把手揽了伊莉的腰, “老婆,我在省委办还可以,转换新环境,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吧,你别听宋初正说得那么玄乎,省委办没有那么可怕,相信你老公!” “嗯,我相信!,只是,只是……” “别只是了,我也得为自己拼搏一回才是!男人嘛,总得要有一份事业,再说了,咱思莉长大了,万一成绩不好咋滴,你能帮她安排个好工作,而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一天我居了高位就好了,出国留学,好单位就业,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就算我不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多少也积攒些人脉,送人家钱人家也敢拿啊!” “老公,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哦,你是书记秘书,有件事情你给我打听一下!” “老婆,你要知道,这可是违纪律的啊!” “看把你吓的,就让你了解一下,今天上午你知道我在忙些什么吗?其实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市招商办,人家说省委领导来看开发工业区,就是定下汽车招商引资的事情呢!” “听宋初正说,市委决定引进日本的技术,与日本的本田公司合股,生产怀本汽车呢!你知道吗,怀化地方不可能出资的,我想进来参股!” 才说自己贪得无厌呢,一提到做生意,伊莉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人啊,有些天赋你就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承认,就像伊莉对于商机的敏锐嗅觉和果断,这是后天无法培养的。 郝建还是很担心,用力拥了拥丽人, “老婆,你已经很富婆了,得满足了!” “老公,你不懂了,这不是满足不满足的事情,这是兴趣,也可以说是爱好,我就是这样,生意上的事情我是越做越大才感觉到兴奋啊!我决定好了,过几天就把丽人缘转了,进军汽车制造行业了!哦,你刚才说的那郑韵霞啊,早都和徐书记搭上了,还不是为着招商引资的来的!” 郝建心里一痛,“她父亲的事情解决了!” “早都解决了,自从她与徐书记好上之后,李书记便指使人调查了,结果把林副市长调到政协喝茶去了,据说职务都没给呢,而他老爸郑时龙怎么说才好,得到平反了吧!徐为民书记还带领全体常委到他墓前献花呢!” “这样的啊,这样的啊!” “什么这样的啊,这样的啊,老公,怎么看不出你高兴啊,你不是挺关心郑家的事情么?” 原计划,下午只安排两个点。李浩然这一改变,便剩出了时间,临时再加了两个点。点加了之后,时间又紧了,所以,每到一个地方,仅仅只是蜻蜓点水地看一看,然后花二十分钟听取汇报,接着便赶往下一个点。直到晚上六点,才看完最后一个点,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市里,简单地吃过晚餐,大家都集中到市委会议室开会。 参加会议的是省市领导,郝建既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关键还要看领导是否需要他在场。通常这类会议,秘书在场的必要性不大,就算有什么需要记录,也有陆海麟在场。徐为民将会议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打开,让他在里面休息。他和徐为民的秘书说好,会议一散就来叫他,然后关了门,躲在里面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这也是龙儒文教他的。当领导的人,往往有一个特别的本事,抓住一切时间休息。而领导休息的时间,秘书却不一定能休息。所以,秘书工作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合理安排自己的休息时间,最好能够养成见缝插针的本事,利用领导开会或者其他时间,打个盹。秘书在领导面前,必须时刻保持精神百倍,如果领导见秘书困意如山,这个秘书的路,也就走到头了。晚上的会开了两个小时,郝建美美地睡了一个半小时 会议结束后,汽车将他们送到宾馆,郝建的房间,被安排在李浩然的对面。李浩然并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和市里的相关领导谈话。第一个谈的,自然是徐为民。被通知等待的,是姚营建。李浩然和徐为民谈话的时候,姚营建就和郝建聊天。 整个晚上,李浩然接见了什么人,每个人谈了多长时间,只有郝建清楚。因为每一个人进去,郝建都要进去泡茶,并且将上一位留下的茶杯烟头之类清理一下,不留下残余的痕迹。李浩然自己不抽烟,一般人在他的房间里,自然也不敢抽烟。但并非没有例外,被李浩然允许当面抽烟,那是非同一般的待遇。今晚李浩然接见的人中,只有徐为民抽了一支烟,其他人,显然只是喝茶,根本就没有抽烟待遇。 直到凌晨一点,李浩然的接见才结束。郝建随后进了李浩然的房间,先试了试空调的温度,再开始清理。 李浩然没有说话,而是开始脱衣服。郝建知道他要去洗澡,立即拿出内裤,递给他。待他进入卫生间后,郝建又清出睡衣,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上。李浩然洗完澡出来,一边穿睡衣,一边对他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睡觉吧。明天早晨按时起床,我们去东首。 看来老板并没有对自己的表现有所不满,一切的担心都是庸人自扰啊! 郝建心里一动。东首是他的家乡,他无数次去东首,那里有他的家,家里还有一个秀色可餐的老婆,可这一次毕竟不同了,老婆比原来更漂亮了,可远在北京,只能脱不光衣服玩玩视频聊天而已。 来怀化,李浩然并没有提前告知自己,现在却告诉他明天去东首,说明李浩然对自己的态度正在改变?有很多次,他都想给徐锦松打个电话,谈一谈此事,希望听到他的分析,也有两次,他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向徐为民说出来,希望他能帮自己判断一下。 这样的事,憋在心里,他会难受死。最终,他还是决定忍,他不想自己成为一个政坛祥林嫂,遇到一点事,便到处说。同时,他还暗暗告诫自己,以后遇到任何事,都一定要自己设法解决。 人在官场,千万不能依仗拐棍,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根拐棍是否靠得住,是否替你出馊主意或者在关键时刻出卖你。 第二天一早,郝建被闹钟叫醒,抓紧时间清理自己的物品。他的物品非常简单,仅仅只是一个小包,装了两套内衣和几条内裤外加一套运动服。好在现在才四月中旬,乍暖还寒,毛衣和外套不用换。在怀化换下来的内衣来不及洗,只能等到了东首再想办法。东首是他的家乡,妹夫在东首市,交给他总该不是问题。 清理好衣物,他打开了门,原是想让李浩然明白,自己早已经起床。却不料徐为民比他早得多,已经等在门口,见他的门开了,立即闪进来。 郝建说,徐书记这么早呀。 徐为民说,郝建,你是我的兄弟,有件事,你要帮我拿主意。 郝建不解,问道,什么事? 徐为民说,你也知道,官场规矩,谁来了都不能空手。下面县和市里准备了一些怀化的土特产,可你们只一辆考斯特,根本没地方放。我们是不是派一辆车,直接送到省里去?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官场之中,迎来送往的事,是极其讲究的,送不送礼,送什么礼,怎么送,都是学问。上面下来检查工作,没有人不是满载而归。为什么上面来一位领导,跟着就是一串汽车?很重要一点,汽车的后尾厢可以放礼物,不同的领导不同的汽车,后尾厢所放,自然也就不……你只开一辆车来,上面坐着好几个级别的领导,下面就不好办了。 郝建说,这个还真是不好办。你也知道,我当秘书才几天,你问我,也是问道于盲。 徐为民说,这个我自然知道。李书记到江南省不久,听说,他家里富有得很,大概也不在乎这点意思。可是,一起跟来的人这么多,如果没有一点意思,又实在不像话。别的人,还好办,最多我们派个车,直接送到他们家去。问题是李书记怎么办?我们摸不准他呀,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郝建说,以前,你们总会遇到类似的情况吧?一般怎么处理? 第479章各书记叫板 徐为民说,这样的情况,确实没有遇到过。以前,就算某位领导单独下来,那也是开着小车下来的,我们把东西交给秘书,至于秘书怎么处理,我们就不管了。 看到徐为民一个市委书记在自己面前露出为难之色,郝建刚刚找到点上位者的感觉,又听得他来了这么一句,又看到他那副还算英俊的面容,看到他那副结实的身板,继而又想到郑韵霞那副结实的身板下辗转承欢……当时就有点火起, “要不,徐书记,你拿回去吧,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着!” 徐为民一听,顿时笑了,说,你是书记秘书,这些事情你得学会处理啊。要不,你等一下进去的时候,请示一下李书记,看他是什么意思。 郝建一想,也是这样的啊!暗暗后悔自己冲动了些。你说以后这样的情况随时都可以碰得到,自己总不能每次都束手无策啊! “徐书记,见你随和开朗,说几句玩笑呢,这点小忙我无论如何也得帮的,送点土特产嘛,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想不通的,用不了上纲上线!” “那谢谢郝处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小忙了,这是大忙,郝处如此仗义,徐某人感动得紧哈!” “徐书记别这样客气,我嘛小秘书一个,就算事情做错了,顶多只让书记批评一顿,大不了下次改正了就是,而徐书记你就不同了,老板一旦动了火气,那么位置就有可能不保了,到时变成了怀化市的重大损失,我担不起啊!” “郝处长,你会说怀化话?” “哦,我老家就是吉卫的,依山带水的,家乡话都还差不多呢!” “郝处长,我爱人也是怀化的,所以怀化也算我的家乡了哈哈,缘分呢,郝处长,你人这么爽,我就叫你声老弟吧!” “徐大哥,诶,其实也不是我不想认你这个大哥,刚见面那时,我一看你气宇轩昂,非同凡响,心里就想与你一结金兰了,可是呢,你也知道的,搞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了,不过呢,徐大哥,你热情如此,我也不在乎什么忌讳不忌讳的了!” “正是,正是!兄弟只在心中,别人又怎么知道呢,哦,郝老弟,怀化这边与吉卫相通相亲,敢问老弟这边有什么亲人没有啊,你在沙市,又在领导身边,没有什么时间,有什么的我可以代劳代劳啊!” “徐大哥,要说亲戚倒还是没有,以前在怀化呆过一两年,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诶,不提他们了,提起他们都让我心惊胆战呢!” “怎么回事?” “其实也是一些小事情,诶,一言难尽呐,不提那些了,李书记那边可能也快忙清楚了!” “这样吧,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你吧!” 商定之后,徐为民立即闪身而退,他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和老板碰面。 郝建轻轻地在手机上按下了徐为民大哥这五个字,笑了,老婆啊,你的事基本完成一半了,等到准备奖励你老公吧!刚转身,对面的门开了,郝建立即进去,和李浩然打过招呼。 李浩然已经穿好运动衣,显然要去活动一番。郝建立即回自己的房间,将运动衣拿出来换上,然后跟着李浩然下楼。李浩然在院子里打了一趟太极拳,便返回房间洗澡。 郝建抓紧时间,将自己洗了一遍,然后来到李浩然的房间,替他清理衣物。李浩然已经洗完澡洗完头出来,一边用浴巾揩着头发,一边问郝建,早晨我起来的时候,听到你的房间有人说话,是谁来了? 郝建不好说是徐为民,只说,是怀化的同志。 李浩然问,有什么事吗? 郝建说,他们说,按照惯例,是要给大家准备一点土特产或者纪念品什么的。 李浩然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惯例?这种惯例,我看还是少一点的好。 郝建说,我已经把这个意思告诉他们了,叫他们别搞。 “你意思说东西你收了?” “我,我……” “胡闹,你真是胆大包天,这是违反纪律啊,快给人家送回去!”李浩然这是被触怒了,声音很低沉但很有爆发力,郝建也知道自己玩完了,想到自己这几天来到省委办受的窝囊,现在经这一激,冷不丁地全部冒了上来,全部转化成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李书记,你是大领导,你不理解下面的难处,你也不为下面的同志想一想……” 李浩然也是猛地一惊,今天这阵势还是第一次遇见,以前见惯了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像郝建这样的挺直胸脯说话还是头一个,还说自己不体恤基层,冷静思考了一下,沉着脸说:“你说说看,我哪里不体恤基层了!” “李书记,你知道我的过去,我是切身感受的,就拿今天麻阳县的领导来说,他们跑到高速路口接你,这只是体现江南待人处事的一项基本礼仪,并没有什么刻意做作的啊,你想想,市委书记都陪同你了,他还敢坐到办公室喝着茶等你,要是这样,你不觉得这更是一种做作吗?还有,老百姓都抢到街道上欢迎你,难道也是政府安排的吗,不是吧,不知你记不记得了,那次你到古阳,几万老百姓都挤到大街上看你,难道也是我们安排的吗,错了,他们都是发自内心地爱戴你,因为你带领他们发展了旅游,开展了第二次创业,他们想看看你,看看你这个人民的功臣啊!” “小郝,你别说功臣,功臣还是劳动人民,他们才是历史发展的功臣!”李浩然脸色开始有些缓和,郝建继续说: “这点土特产,也是怀化领导们的一片心意,我们这边的人都时兴这样的,尊贵的客人走了,都要送一点小东西,客人收下了,他们才放心,说明客人对他们的接待很认可,很满意!” “接待?我们也是客人?”李浩然皱了眉头,郝建才发觉自己发挥得有点过了,调整过来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继续沿着这个理说下去。 “是啊,李书记,你下来调研的目的,一是了解情况,二来还是稳定下面的心吧,如果你不肯收了他们的小心意,你猜他们会怎么想,我有这方面的体会,我给你实说了吧,我会想啊,我哪里做得不好了,我哪句汇报说得不对啦,书记对我有什么意见啦,这一站是不是我的终点了……” “好,好,收了就是,看你把我说成暴君啦!”李浩然点了点头,笑了。 李浩然已经穿好了衣服,郝建知道,下一件事,便是帮他吹头发。 书记是一省的第一官员,自然也是这个省的脸面,形象极其重要。他的头发每天都要洗,洗过后就一定要吹。 不洗,头发上可能会有气味,不吹,头发却是乱的。尤其重要一点,到了一定年龄,就算你保养再好,头发也会露馅,比如干涩、灰白。为了保持年轻形象,就一定要在吹头发的时候,搽上一些发乳,保持水分和光泽。 在沙市时,迎宾馆有一间专门的理发室,是为省委领导准备的,每隔几天,领导们就要去做一下头发。而平时,李浩然洗完头后,总是由程灵芝替他将头发吹干,现在,只能是郝建动手。 吹头发的时候,李浩然说,有关送礼的事,我要向你特别交待一下。官场确实有这么一股不好的风气,有些当秘书的,这方面的油水很厚。我希望你不要贪这点小财。以后,如果有人想通过你给我送礼,你告诉他们,直接送给我好了。 听了这话,郝建心中狂喜,这似乎表明,李书记对自己没有反感,相反很关心很爱护,有点长期准备了。 吃完早餐,大家上车往东首赶。按照惯例,市领导要送到高速公路出口。在市委招待所上车前,李浩然和徐为民握了握手,姚营建等人,一直站在徐为民身边,显然希望书记和他们也都一一握手,可李浩然松开徐为民的手后,向其他人挥了挥手,说,你们请回吧。转身上了车。 在李浩然后面上车的郝建看到姚营建的脸色很难看,却又无可奈何。人家是书记,他和谁握手不和谁握手,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李浩然的这一行动,完全可以理解为书记对姚营建的不满或者轻视。明天,不,或许今天稍晚些时候,怀化官场便会传出说法,李浩然对姚营建非常不满,姚营建主动伸出手要和李浩然握,李浩然只是和徐为民说话,装着没看见。 这样的话一旦传开,整个怀化,大概再没有几个人会听姚营建的话了。 走得很远,从窗户里依然看到徐为民在向自己挥手,脸上泛着微微地笑,好像在说,老弟啊,你真有两下子! 郝建也是很会意,他想到了老婆伊莉,也想到了他的老婆郑韵霞,那可是运动衫也穿出贵妇人的大号美女啊!尤其是那双大腿,仿佛比婉茹的还要垂直带感! 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那东西往肩上扛一扛,郝建正想入非非间,冷 不丁后面一低沉声音让自己吓了一跳,“小郝,昨天下午干什么啦?” “李书记,昨天我到怀化几家超市走了走,人还挺多的,想不到怀化这几年在徐书记的领导下,变化太大了,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啊!” 郝建不忘对徐为民邀功一下,果不然李浩然听了很满意, “是啊,火车跑得快,还得车头带,为民这几年确实费了些心思,小郝,以后记住了,有空的时候,多到下面走一走,了解了解情况,办公室里是出不来真知灼见的呀!” “李书记教导的是!”郝建大喜,这不正合了自己心意吗,上街看美女,强项哈! 汽车到达高速公路入口,一路护送的怀化市领导早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准备和李浩然告别。李浩然却对陆成明说,别理他们,直接走。 前面的开道车已经减速停下来,见省委的考斯特直接进了收费站,便又立即启动,跟上来。郝建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那些领导们,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却能想象,一定很难看。 李浩然在怀化的一切,显然早有人报告给了周边几个市的市委书记,他们再接待李浩然的时候,就会异常小心,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东首的官员们并没有前往高速公路出口迎接,而是站成一排,等在市委门口。 李浩然第一个下车,吴永坚跟在后面,郝建紧跟着吴永坚下了车。此时,李浩然正与东首市委书记李昌奎市长许德才等握手。 第480章兵行险招 郝建虽然是最后一个从考斯特下来的,但提着公文包的他显然吸引住了东首所有领导的目光,李昌奎仅仅是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许德才看了郝建一眼,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冲到最前面的曾子荣,更是张大了嘴巴, 这丫地,挺能蹦地,跑到省委给一号当秘书去了,这下不好!自己的宏伟蓝图有可能要毁到这小子手里头了。 因为握不到李书记的手,他只有强打笑脸,走到郝建面前,伸出了大手, “郝处长,你好,欢迎啊,欢迎你荣归故里了!” “曾市长,你客气了,请原谅,搞那么大的阵势,我手心都出汗,就不和你握手了!” “哪敢,哪敢!郝处长来了,就是东首市的荣耀呢!” 是吗?郝建招了招手,曾子荣还以为郝建有什么悄悄话与他说,这可是好事啊,有可能是一号的某些意思啊,走了过去。郝建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听省委办的同事说,你的麻将牌打得很好啊!” 曾子荣啊的一声,脸吓白了,什么好名声不说,偏说麻将牌打得好,这要让领导听到了,往后还能有戏么? “郝处,这事你得帮忙啊,你知道我曾某人从京城大老远地来到东首,人不生地不熟的,没有几个朋友,也就打麻将这点爱好!” “曾市长,你太谦虚了,据我了解,你爱好还是很多的,毕竟京城来的,见得世面广,懂得门道多!” “郝老弟,你可别埋汰我了,我知道过去都是老兄对不住你,你高抬贵手,放过老兄一马如何!” “呵呵,曾市长,看你说得那么残酷,我俩都是为了工作,都是革命同志,哪有谁放谁一马的讲法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还只是在几个处室知道你喜欢打牌的事,首长嘛,了解不了解那就不清楚了!” 这他妈的杨小鹏,不是人! 曾子荣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即堆上笑脸,“郝处,晚上有空等我电话!” 一天的安排,和在怀化时一样,吃过晚饭是开会。会场就在锦龙大酒店,郝建不需要参加这样的会,曾子荣的秘书陈志光提着一袋东西,便溜到了他的房间。 郝建一看,应该是烟和酒,下面压的信封,估计就是钞票吧。他客套了几句,也便收下。他是这样想的,等走的时候,拿到总台叫转给曾三爷,曾三爷正在筹资开药店,这袋子里应该不下五万元,刚好曾三爷用得着。 “陈秘书,你不用客气,一口一个郝处的叫,我也不好意思了,你是秘书,我也是秘书,咱们的身份可是一样的啊!” “哪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 “你站的高度比我高多了!” “陈老弟,你这话说差了,如果说高度,你178,我173,谁高些呢?我们都是为领导搞服务的,领导开心了我们就高兴了,领导满意了我们就很好履职了,你说是这样的么?” “郝处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那么回事!”陈志光嘀咕,郝建暗暗骂道,曾子荣也是曾子荣,自己脑残罢了,选个秘书也有点二百五。 “是啊,老弟,所以说我们要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要摸清楚领导的爱好,工作要打提前亮,这点可能你比我要辛苦多了,我的领导思想单纯,一心只想为老百姓做点事,可曾市长啊,他爱好太广泛,兴趣也太多了,你也不知道他满脑想些什么,难以把握啊!” “才不是呢,我领导啊,吃喝嫖赌,那是一样不落呢,前些日子,苦苦追求着古阳那小杨丽苹,林婉茹,呵呵,让人家给甩了,真是活该!” “他现在还缠人家么?” “缠?他那有那胆量,我给你说啊,你得替我保密,据说劈腿的那个人有本事的很,曾市长下到古阳的时候,就在路上遭几个蒙面人拦住暴打一顿,其中一个放狠话,他再跟林婉茹打个电话就挑断他脚筋!” 郝建心里也暗暗稀奇,自己虽然气曾子荣,但也没有叫人这么干啊,难道是赵子龙?应该不会,赵子龙不知道他和林婉茹的事情,是吴新志,更不会了!吴新志让吴铁兰管得死死的。这事后来还是弄清楚了,谁也猜不到,是贾蓉! “这可是违法的啊,不报案吗?” “报案?还敢报案,呵呵,这事只有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了,诶,哪个领导不是这样,天天做着违法的事情,自己也怕官司找到自己呢,要他们报案,敢!我也道了,那些偷摸扒窃的,干嘛都那么二百五呢,要偷就往领导家里偷,这叫窃富济贫,要杀就往领导头上砍,这叫主持正义!” “哈哈,陈老弟把领导丑化了,这不对,领导干部主流还是好的!我们要看到大多数!” “大多数的都到马克思身边听讲座去了,郝处长,你真是个直人,够兄弟,今天说的够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不过我得表明一句,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什么忙?” “曾副市长想当市长!” “啊?他想利用东首纺织厂的事情来做许市长的文章?” “可不是吗,东首纺织厂一万多员工,国企改制一直是东首悬而未决的大难题,也是省委的心病,可许市长一直没有作为……” 陈志光接到电话,又嘱托了郝建几声一定要为他保密啊,跚跚退出房间。 郝建倒是被他的话骇了一跳,这就是天大的阴谋啊,矛头直接指向许德才伯伯。 曾子荣暗中策划,组织了纺织厂几千号员工,等李浩然书记调研纺织厂时,围住李书记上访,要求许德才下台。 这一招逼宫够狠的,风险也极大,人多手杂,李浩然的安全不一定有保证,更何况李浩然的个性也不太了解,如果他个性强,显然不会吃这一套,但是曾子荣等不及了,兵行险招,绝处逢生,他笃定了,李浩然从常务副省长蹿到了书记的位置,一定不会有什么强硬的个性,他也不熟悉下面的情况,更何况北京还有个当部长的老爸,出了情况他也有人收拾! 郝建更清楚,今天下了考斯特他就感受到了曾子荣的志在必得,要不然他不会冲到李昌奎和许德才面前而去迎接李书记一行的到来,那时,他已经忘乎所以,他就是东首这一块地上的主。 郝建给许德才发了个信息说,许伯伯,有情况!许德才回复说,散会了我发信息,到我办公室来。 虽然李书记到东首是临时改变的,但是依照杨小鹏与曾子荣的关系,他一定提前两天知道了李书记要来的消息,组织员工上访也是周密安排的,这个时候想去分化瓦解他们,明显做不到。 这种情况,只能有两种打算,一是保证李书记的安全,一是要做好东首纺织厂的事后补救。 郝建一个电话打到赵子龙,赵子龙一边穿衣服一边接道:“我马上到,你通知下宋朝阳主任,叫他在县委办等着,我开车来接他!” 郝建想到锦龙酒店见他们也不好,改变了地点直接去了许德才家, “小郝,这时才想起阿姨,阿姨都想死你了,快进来!” 进到客厅,郝建才发现居然许艳容也在。穿着家居装,栗色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副慵懒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柔媚, “艳容,你也在啊!” 做梦也没想到郝书记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许艳容是何等的受宠若惊,法院老游闹的那场面至今还记忆犹新,是郝建抱住了那个亡命徒老游,是她上去解开了他身上的炸药包,听到叫声,抬起头看了郝建那张俊郎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你……” “你看我家艳容,就是这样腼腆,一看到陌生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小郝,这是你最爱喝的普洱!” “姨,我们哪又是陌生人啦,我这是……”许艳容嗔了一句,头迅速埋胸口里去了。 “不是陌生就好,小郝啊,我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只可惜人家有了家室,要不然啊,我还真想替艳容做个主,嫁给他算了,这么好的人哪能让人家给摊上了呢!” “小姨,看你说啥呢?人家才不要结婚呢! ”小头埋得更低了,用手指悄悄地扒了个发缝儿,偷偷瞄了瞄郝建,心更醉了。 接着郝建与阿姨聊了一会儿,也就是问问彭富国的情况,这让郝建有点不称心,父亲的情况阿姨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父亲啊,也真是偏心,和自己没什么贴己话,和别人倒有一箩筐! 许德才回来了,跟到赵子龙和宋朝阳进来了,郝建把陈志光说的情况说了一遍,许德才脸色都气白了,真是大逆不道了哈,有必要吗? 接着郝建把安排说了一下,许德才点了点头,大家分头散去。 走出去的时候,郝建还不忘记回了一下头,许艳容住的那个房间灯还亮着,窗户已打开了,伫着一位手托香腮的美女子在向这边痴痴地望着,她在看风景还是让风景看呢! 等郝建再赶到锦龙酒店的时候,看到会议室还亮着灯,秘书处小王的说大李和小李两个人在谈话,郝建笑了笑,你真幽默啊,两个李子,那不酸得要死!小王接待过很多省委办来的人了,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面目刻板,像郝建这样没大没小敢开玩笑的还是第一个,心里也亲近不少。 第481章哥给你整点狠滴 闲聊几句,会议散了,李昌奎躬着腰把李浩然搀扶着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这一幕是有点滑稽,李昌奎本来就比李浩然年纪要大一些,近来又多了许多白头发,倒像老年人搀着年青人了。其实这也没啥的,混体制的,资格不依年纪论的呢! 郝建注意到李昌奎的脸色特别苍白,而且是那种红过之后的苍白,一点没有血色,见了郝建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也算打过招呼了。 郝建接过李浩然书记的包,把书记送到房间里,李浩然走到书台下,宣纸早都铺开砚台都磨好了墨,郝建知道他要练字了,该退出来了。 李浩然睡觉之前要练一个小时的字,这是父亲彭富国告诉他的,李浩然有这个习惯,每天都坚持着,那天去了他的办公室,郝建就感觉到里面浓浓的墨香味。 “等一下,”李浩然拿起毛笔,往砚台里一戳,墨汁蕉满了笔头,突然抬起头说, “李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指示?什么指示呢,我俩在一起,你就不必那么认真了,坐!”李浩然指了指前面的凳子,“李书记,书法我可是一窍不通啊!”郝建这时已经彻底放下了拘束,大方地站到了砚台前面,昨晚想了一夜,李浩然书记也不是外面传得那样霸道独裁,还是蛮听得进不同意见嘛,比如收怀化土特产的事情,他就默认了。 第二个原因郝建也想了,因为李书记的位置高高在上,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唯唯诺诺,说出来的都不是本心话,表现出来的都不是真实的自己,这样的人都是虚伪的,看来看去,李书记还不觉得厌烦么,领导也是人啊,领导也需要交流啊,领导也喜欢看到别人的小脾气啊! 想通了这节,郝建决定放开手脚,在李浩然面前大大方方,这样也许会更走到他心里去。 “我又没说过要请教你书法,你倒一点也不谦虚啊!一窃不通,你通了九窃啦!” “李书记,书法我是不懂,但写得好写得不好,我还是看得出来,就你这功底,笔法饱满,架构遒劲有力,一定是先练颜体后练柳体吧,笔法之间看似相互勾连,而又自成一体,飘逸洒脱,现在应该是写得米芾老先生的吧!” “小郝,书法蛮有研究的嘛,不过现在我不是和你说道这个,你说过,以前在塔山乡呆过!” 郝建何等机敏,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着这桩事情呢,为什么赵原慧没有来,李浩然当副省长时,她就是随行记者啊,换秘书换司机,可就没有听过大领导换记者的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经他这么一提,郝建便想到了。 “李书记,那是我刚刚改行的时候,到了塔山乡政府,两眼一摸黑,诶,也多亏了赵泰龙赵支书,我也刚好住进了他们村,是他啊,教会我许多农村工作上的知识,现在啊都还受用得紧呢!” “哦,赵泰龙,赵支书?真是位难得的好支书!只可惜年纪大了,现在农村像这样的村干部不多了!他还好吧!” “我也好久不见了,不过听到吉卫那边的同志说,他身子骨还健康着呢,家庭也好,两老口在乡下开了个饭店,日子过得很滋润呢,膝下一双儿女,儿子留到了部队,听说还混上了个团长,女儿嘛,现在在咱电视台……” 哦,李浩然脸部动了一下,郝建便打住了,“李书记,你这个字多了一点啦!” 李浩然一看,呵呵一笑,把宣纸一卷,鬼使神差地写到又字时,往里面加了一点! “小郝,看你说塔山那么美,我都有点想去了,只是这次太紧了没有时间,你说的赵支书弄的那苗家酸鱼,现在我都有点留口水了,真想去尝一尝,要不,明天去东首纺织厂,你就别去了,” 郝建暗暗叫苦,为了应付明天的局面,自己刚刚做好明天与他寸影不离的安排啊,可首长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要他去塔山乡去看望赵原慧的父母啊! “好的,李书记!郝建保证一定拿到最新鲜的酸鱼!” “小郝,这你可别忽悠我,虽然我是北方来的,但南方呆得时间也不算少了,这酸鱼都是杀好了之后放到坛子里面,哪来新鲜的呢!” “李书记,你看我都三十有五了,别人还说我是省委办的新鲜人呐!” “哈哈,这哪有可比性呢!”李浩然这回是开心地笑了,笑得很憨厚,笑得很真实。这太难得了,三年半了,他都一直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一回,直到今天,遇到了郝建。老彭啊,谢谢你,为我留下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郝建回到房间里,马上把情况告诉了许德才,许德才说放心吧,他一定在李书记前面走着,什么情况他都先挡了,赵子龙则装成他的秘书,在李书记后面保护着。继而想到郝建去塔山乡需要车, “要不叫办公室的派车!” “那怎么好呢,许伯伯,我这是私事啊!” “哦,你看你看,都让我搞糊涂了,要不叫艳容给你开车!” “那不好吧,许伯伯!” “有什么不好,艳容正休假,没事做呢,就这样定了!” 行是行,问题是艳容妹纸人家不一定乐意啊,路途遥远,你说孤男寡女的呆在那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虽然移动着,可别人,尤其是那些喜欢嚼舌头的乡下老婆婆看到不一定好呀!我老皮老脸是巴不得,问题是艳容妹子人家那面皮嫩着呀,一掐就要出水的。 还想努力争取一下,许德才挂了电话。郝建叹了一声,眼前马上又浮现出许艳容那张欲嗔还羞的可人脸蛋来…… 电话响了,懒得看, “喂,哪位?” “第一位!” “呵呵,婉茹啊,北方冷得狠吗,感冒了吧,看你声音嘶得老公我都听不出了!”郝建点出了视频通话邀请。 手机里浮出徐为民那张笑容可掬的脸,郝建吓了一跳,出鬼了吧! “徐大哥?怎么串线了呢?” “郝老弟,你呀,站到省委的高度,就是深刻把握到中央的精髓,懂得与时俱进啊,视频通话啊,要不是韵霞到旁边指点,我还按不来呢!” “哦,还不是有点挂念徐大哥了嘛,看到了,就不视频了!”郝建讪讪地点了下视频取消,心里对一号恨得要死,看回到家里,不一顿鞭子抽脱了你! “老弟啊,真是感谢你,你对老哥简直是太好了,你是老哥的贵人啊!” 听这口气,徐为民应该不会说奉承的话,郝建帮他的,也不在于土特产的小事情,一定是郝建不失时机地在李浩然面前说了怀化的变化,李书记表扬了他。 “呵呵,徐大哥,这是应当的,兄弟之间,还不是广告那句台词,你好大家才好!呃……” “老弟,你叹什么气呢!” “本来我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呢,高兴不起来呢,你知道吗,收了那东西之后,老板虽然没有批评我,但也是明显冷淡了,还指望着以后通过这混出点名堂,看来是没戏了!” “老弟啊,你这就是把大哥当外人了,有什么困难不可以直接说么!大哥不是对你吹的,我吃香的,一定有你吃辣的,对了,你不是说有几个朋友吗?你说他有什么困难?” “哦,其实也不是有啥困难,人家要钱有钱,这事弄不成也没啥损失的,诶!” “哦,你说的是伊莉老总啊,这事我给韵霞说了,她退出来,你知道的,书记的家属,得避嫌,只要与日本那方面谈好了,这边的股份,一定得有伊莉老总的。” 郝建心里暗暗骂娘,一口一声韵霞韵霞的,当我空气啊,“哦,这个就有劳徐大哥了,不过让我为难的不是这个?” 徐为民一听,也不觉心里动了一下,暗暗骂老狐狸啊,可是自己嘴巴也太过快了,干嘛不听完他的话再表态呢! “你们市公安局那个周敏惠,大学时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诶,老在我面前嘟哝着,做出业绩又怎么啦,你看我每年不是拿到系统里的奖状,还两次评为最美警花,结果又怎么样了,上面的领导还不是看不见,我照样还不是个助理调研员吗?哎呀每每到我面前报怨,你在上面陪着大领导,也不提提,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徐大哥,你说我能提吗?又不在一个系统,想提也使不上力啊!” “郝老弟,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关注一下,周敏惠对吧!” “对!这样了,李书记叫我了,不多说了!”郝建啪地关了电话,这真的是爽啊,想挂谁电话就挂谁电话,狐假虎威也是一个爽! “周敏惠同学,睡了吗?” “睡了还能听到鬼吹灯啊!你这个臭太监,到了怀化也不打电话,走了才打,什么意思嘛!” “呵呵,韦小宝也是太监的哦,还不照样娶了七个老婆,你别说我,能耐比韦爵爷还大得多呢!” “吹吧,你那人家又不是没见过……” “得了,得了,我这是和你说正事呢!” 一听到正事,周敏惠就挂了电话,这时郝建刚挂掉徐 为民电话的那种爽感瞬间没有了,奶奶滴,还挂我电话,比李书记还大啊!猛按几下电话按键,嘟嘟地叫,没人接,再按变成了忙音。 忙音好呀, 哥就给你来点狠的,发信息, 第482章道不同不相与谋 果不然,很快就有效果了,周敏惠打过来了,不过口气并不太友好, “死太监,你才菊花呢!” 郝建忙翻开已发信息一看,原来字打急了,夸人家是最美警花时,词组出现的是菊花和警花,一不注意,把菊花输了进去。 解释也没有机会了,人家机都关了,诶算了算了,以后得总结总结,尤其是在这些方面上,一定得注意了,一个个字审核无误后再发。敢骂我太贱,我郝贱还没有那么贱好不好! 锦龙酒店,嘿嘿,这床那么熟悉,以前和朱倩倩就经常光顾这里呢,好像还是这间417滴吧!不过床单应该换了吧,反正郝建再也不能从床上找到朱倩倩的味道。 倩倩啊,你还好吗?想当年,我偶然说起栗色的头发好看,你第二天便把头发做成了栗色的,我现在都还记着你的好啊,你在哪儿呢,可否想到我一点点,慢慢地郝建开始迷糊了。 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到过这地方呢,就在这时,两扇大铁门吱咯一声两边拉开,郝建迅速闪到一棵桂花树下,就在这时闪进了了两个黑衣妙龄少妇同时转过身迎向门口,微弓着身子,异口同声叫了一句“姐!” 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走了进来,“你们都退去吧!”诺,那两个妙龄少女应声走了出去,铁门咯吱一声给合上了,郝建大喜,这时可以安心享受秀色大餐了。 她舒展了一下腰肢,然后双手交叉,举过头顶,扭动了几下小蛮腰,曲线毕露,直把郝建看得险些发出声音来。 什么叫做惊为天人,什么叫做倾国倾城,今天算是知道了。 一袭修身长裙,脚上一双白底透明高跟鞋,修长白皙的双腿透着细腻嫩滑的光泽,任谁看见了也不想移开眼光。 腰部纤细比例恰到好处,大小吧刚好的翘挺胸部在胸前薄纱的掩盖之下若隐若现,旷味自然让人浮想联翩,香肩半露,脖颈曲线完美,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海洋之心吊坠。 五官精致绝美,特别是那双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睛格外有灵气,仔细一看居然还是没有化妆的素颜,一头微卷曲的半长米黄色秀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整体散发出一种高贵而又略带俏皮的气质,下颌微微抬起,嘴角微微上翘,表情很自然,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清冷。 乍一看如雪树堆花,又似清月生晕,活脱脱嫦娥仙女下人间! 如果静止了还好,偏道她又要翩翩起舞,绝妙的身子在宁静的花完中闪转腾挪,时而踢腿,时而抬臀,时而挺胸,带给郝建的震撼那绝对不止是叹为观止了, “姑娘,跳得真好,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比这更美丽的舞呢?”郝建鼓着掌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姑娘抱着胸,身子缩着怯怯地看到郝建。 “姑娘,你别怕,我叫郝建,现在省委办公厅给大领导当秘书呢,哎,你这样怕我,是不是把我当成采鲜花大盗了哈!” “你骗人,再不老实说,我可要喊人了!” “我怎么要骗你,我真的是在省委办啊,给领导当秘书的,大小材料,还有领导的事务安排,都归我呢!” “不对,我爹爹说,省委办的都是些戴眼镜的!” “呵呵,姑娘,这你爹爹可就说对了,到省委办的大多都是些文化人,多半都是戴眼镜的,怎么啦,原来书读得多,眼镜搞近视了,哈哈,没想到戴眼镜居然成了文化人的一个符号,那么下次我也找个平视眼镜戴了!” “是啊,我爹爹说了,天下最毒辣的是眼镜蛇,天下最可怕的是眼镜哥,眼镜一挡,谁知道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整人的心思,哥,你两眼清亮,内心肯定很纯洁,说你是省委办的,谁信啊!快老实说,要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诶,郝建心里暗自懊悔,怎么搞不清楚状况,就拿省委办的身份去吓唬人,人家根本不尿啊,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说到一半就变卦了吧, “姑娘,我的确是省委办的,不过是守大门的,也就是门卫,不需要什么文化,所以没戴着眼镜。” “这就对了,我爹爹说了,整个省委大院的除了守门的,就没有一个是好人,你这样说,我更要叫爹爹来招待你了!”少女乌睛婉转,声音却清冷地让人发寒,郝建只觉阵阵冷气钻进衣领来,此时吓得一点偷艳之心也不敢多有了,双腿有点抖嗦道: “姑娘,慢点,慢点,我还没问你芳名呢,” “我的芳名啊,你不配知道,不配知道!”姑娘嘿嘿冷笑了两声,蓦地腾空飞了起来,郝建吓醒了。 这是什么梦啊,鬼里鬼气的,林婉茹,叶思琴,我想梦的时候,你们都到那里去了呢,忿忿然起床,时间已来到五点半了。赶快起身下床,洗漱了一下就跑到锦龙酒店大门口了, 一辆黄色马六开了过来,车窗打开了,露出了一张笑容可掬的脸,郝建一看就侧过头了,这那里是做梦了,那头发,那眼睛,那抹微笑,分明是真的嘛! “上车啊!” “你是鬼,我不上!”郝建双手掩着脸,两腿直打抖,想转身跑开双腿却不听使唤。这时,他有点后悔,还道自己是无神论者,原来都是假的啊! “郝大哥,你真的很冷么?” “我不冷,你是人是鬼!” “郝大哥,你睁开眼看看啊,我是艳容啊!” 郝建这才从手指缝里一瞧,不错,果然是艳容,嘴角边的那粒黑痣应该不会ps的吧,相信在冥界那边还没有开发这项应用技术呢! “艳容啊,你不该穿这件白裙子的!”郝建上了车,表情讪讪地说道。不讪才怪呢,一个大男人清早扒晨疑神疑鬼的,这多丢人。 “不好看么?” “嗯,是不太好看!” “哦,”许艳容吟了一声,默默开起车来,郝建把靠背往后调了调,身子往后一靠,不一会便睡着了,呃,昨晚那梦太可怕了,一直就没睡着。 为了伯伯的事,可苦了郝哥哥了,许艳艳心疼地看了郝建一眼,眼睛多了一些迷惘,婶婶和伯伯老是唠叨郝哥哥是个难得的好青年,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从他不顾自家性命冲上去抱住老游的那一刻起,艳容她就这样认定了。 今天一大早,特意翻出了一直都没舍得穿的这伯白色连衣裙,姐妹们都说好看,郝哥哥咋就不喜欢呢,是不是这领口太低了,郝哥哥嫌太露了,诶,这设计师呀,也真是,怎么把胸口这弄得恁地低,你瞧瞧,这花边边都冒出来了。 “李书记,这不是真的,这是他们设局陷害我的,我和赵原慧根本没有那回事……”郝建腾地坐了起来,额头碰到了顶棚。 “哥,没伤着吧!”许艳容侧过身子,看了一下,郝建摸了摸额头,呐呐道,这何解啊! “郝哥,你做梦了!” “瞎说,白天怎么会做梦!” “白天做的梦,那叫白日梦,你不知道哈!” “哦,怪怪的,我没有说什么吧!” “哥,说倒说了,不过我也不是听得太清楚,你说了李书记,赵原慧,还提到那回事,什么这回事啊?” 这梦能说吗?就算能说也说不出口啊,梦里的他上了赵原慧的麻木,正在水乳交融之际,谢国华带着李浩然闯了进来…… “没,没呢,艳容,你知道的,我最近迷上了一部网络小说,叫入仕奇才,那个叫酒色赌气的作者啊,真是匠心独运,才华横溢,那小说啊的确写得好,文笔幽默辛辣,情节跌宕起伏,故事架构独好,笑骂官场自是入木三分,主人公郝建他给李书记当秘书,结果书记冤枉他睡了他的晴人赵原慧,还睡了秘书长的女儿,睡了某部长的夫人,你说这可能吗?” “呵呵,哥,除了这,你还梦到什么啦?” “是啊,我想继续梦下去,人家也不允许了,想想那个酒色财气也是怪可怜的,文写得那么棒,可是没有得到好的推荐,写给自己看啊,诶,我都担心啊,” “郝哥,怪了,我也喜欢网络小说,和你一样,我就欣赏网络小说作者的才情,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才思飞驰于天地之间,想讽什么,想笑什么,何其潇洒……不过哈,我才没有时间写那些东西,看书我倒是很有心得的,网络上的文学,自然有它的发展规律,你旺我衰,都是规律,你瞎担心什么?” “不对,不对,艳容妹,很多东西,你不懂的,规律上的东西有时却被社会里的一些不良现象给颠覆了,很多有才情的作者都让一些不正常的运作给埋没了,像酒色财气这样的,坚持默默忠实致力于网站的发展,这样的作者太少了,问题是他就得不到认可,我担忧啊,公平和正义在哪啊,” “呵呵,郝哥,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官做不大了,你关心的太宽了,世间里的不平事,济公管了几千年了,还到唱哪里不平哪有我。你想想,你一个凡人能耐若何,呵呵,我才不会哪么傻,他不写了,我就看一号,看别个仕途,文章写得虽然不咋滴,但是人家有本事哈!” 道不同不相与谋!郝建摇了摇头,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大坑, “快打方向!” 第483章也抢黄金十二秒 许艳容花容失色,急把方向往右打,只听轰地一声,离合器烧了马六熄了火,这时正在下坡,方向机失了控制,车子蛇行一般往下越滑越快,郝建急道:“抢档,抢档!” “太快了,抢不进!” 还好,十米远右边有一大树,郝建右手抢着方向,左手拉着手刹,噗地一声,车子撞上了大树停下了,树叶悉悉刷刷地纷纷落下。 “还好吧,艳容!” “骇死我了,”许艳容想抽手抚摸胸口,奇怪了怎么抽也抽不出来,一看芊手正被他抓得紧紧地按到手刹柄上呢! “郝哥,你……”艳容脸红了,郝建才发现,赶忙松了手,这时才感觉到身子里面阵阵电流拂过,受用极了,怪了,抓了那么久,为什么松开才有感觉呢! “看来这车是不行了,郝哥,恐怕要耽误你的事了!” “嗯,离合器烧了,看来这车是不行了,我想个办法!”郝建打了石铁生一个电话,叫他带几个师傅过来。 “艳容妹,嚼个糖来着!”郝建盘腿坐了起来,取来了一瓶木糖醉。 “郝哥,你不是不吃糖的么?怎么身上还带着这些东西啊!” “我是不吃,可是妹子你喜欢吃啊!” 许艳容一听小芳心都暖了,车头撞坏都忘记了,伸出手去摸了摸郝建的额头,“哥,都怪妹妹走神了,你这里还到痛么?” “我小时练过铁头功呢!还道不要把车顶棚撞了个坑呢!” 郝建那有这么娇气,伸出手把额头上那芊手抓了,呃哟,带静电啊!都反应到下面去了,赶快松开。 “郝哥,怎么啦?很冷是吗?” “不冷,不冷!我在想你这辆马六虽然是跑车型,但也不一定适合你开呢!” “嘿嘿,一个上班族,工资能有几个,能够有辆二手马六开着就很不错了!” “艳容,不会吧,我听说现在最好的职业就是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有时还把律师都吃了呢!” “那是别人,郝哥,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这道理你懂的,你小妹呢,更不用说了,别人送我的我都不敢拿啊,呵呵,穷就穷点吧,总不能穷得把良心也给卖上了吧,郝哥,你这么优秀,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嗯,非常漂亮!” “那小妹我肯定是望尘莫及了!呃,” “好端端地你叹什么气哦!” 许艳容看了郝建一眼,又是呃的一声。就在这时,石铁生开着一辆黑色大奔驰来了, “铁生大哥,才宝马,又大奔,车子换得勤啊!” “没办法,老婆不敢换,只有车子换得勤一点了!”他注意到了许艳容,眨了眨眼,本来是想说,不像你们那些当官的,晴人换得也勤啊! 车子很快到了塔山乡,果然和郝建所想的一模一样,赵泰龙七十多了,可是身板健郎,精神矍烁,厅堂厅后来回蹿,且脚步轻盈,赵妈妈更是精神旺健了,坐到柜台上按着计算器,加,加加一天都不晓得累滴! 把郝建迎上了包厢,赵泰龙大马金刀一坐,“郝书记啊,塔山乡这万号人都要感谢你了,是你带他们走上了大棚蔬菜的路子,现在家家都过上好生活了,老娘子,整几个好菜,我要和郝书记喝一杯!” “好滴,我也正想赵叔你呢!” 这时许德才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上午差点遇上险了,幸亏赵子龙抓住了人群里的一名歹徒,他正举着火枪朝李浩然书记瞄准呢!李浩然书记非但没有退缩回避,积极面对东首纺织厂的上访职工,下午要他们派出代表进行面对面谈话呢!郝建说李书记没有意外才好,情况发展一切都在预想之中,要宋朝阳进一步理顺材料的思路,李省长问的时候才做到不慌不忙,应对从容。 而此时的水电宾馆豪华套间里,曾子荣正对着郭远东大光其火,郭远东则唯唯诺诺道: “曾市长,我也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的,” “没料到,除了小姐们那白花花的大屁股,你说你能料到什么啦!没用的废物,你跟我老实说,持枪的那个人认识我们嘛!” “这个你放心,刚才铁蛋跟我说了,那个持枪的家伙是街上的一个无业游民,毒瘾发作了,铁蛋肯花钱,他也就什么都肯干了,他才不关心是谁给他钱的,” “哦,糊涂,铁蛋还在东首啊!” “放心,曾市长,中午他见过我之后就离开”了!也好,这刺头儿这几年犯下的事情太多了,刚好到外面避避风头!” “哦,就这样吧,还有,你快叫陈欣怡来!” 还叫她来,叫她来干什么,作为跟随已久的郭远东,曾子荣有什么嗜好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越到紧张的时候,他就越想做一个女子来渲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李昌奎都在办公室催好几遍了, “曾市长,这怕时间不够了!” “叫你去就快去,还有三分钟呢,雷政富兄台只有十二秒了还想与杨小姐干一回,我三分钟怎么不行呢!” 郭远东诺地一声退了出去,马上打了陈欣怡的电话。 塔山乡赵泰龙家里,此时已经酒过三巡,赵泰龙也有点醉意盎然了, “郝书记啊,你说女大怎么就不由娘呢?” “赵叔,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原慧她不是一直都很乖的么,又到省电视台当记者,呵呵,有着这么出息的一个女儿,我都为你骄傲呢!” “出息,什么叫出息,我叫那是辱没了赵家的名声啊!” “赵叔,你醉了,不待这样说原慧的,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人家很难得回家一次,你老多心了,可是叔啊,你要理解,原慧是记者,一天忙着下乡录节目,一天忙得打驼螺一样呢!,” “老头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还怕脸丢得不够啊!”赵妈妈拿住了赵泰龙的酒杯子,赵泰龙一把抢了过来,我一辈子都听你的,今晚说死也不听了,捋了捋胡须, “她不回来还好,我刚好落得个两耳清静,回来,她还好意思?我看她是没有脸面再回来了!” “赵叔,你这么说就是你老的不对,有首歌唱得多好,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陪爸爸聊聊帮妈妈刷刷碗……一家人团团圆圆其乐融融地多温馨!” “温馨?她不是存心气死我才怪呢,去年她回来一次,被我狠狠说了一通,诶,她就再也没回来了。郝书记,你说,那么多的好男人她不喜欢,偏偏要喜欢上一个年过半白的小老头,你说你说,这是不是丢咱赵家的脸啦,当真咱赵家就愁到女儿嫁不出去的地步了么,都是因为老年得女,你婶什么都由得她,性子给惯坏了,又送到什么大学去学知识,这学得是什么知识啊,与爹娘斗嘴巴的本领。” 郝建这下是明白了,原来李浩然与赵原慧确实是存在问题的,通过几件事来观察,双方一定都很有那个意思,为什么现在分开,那肯定是因为有一些误会没有处理好,对于赵原慧,郝建是理解的,原本就是一个充满着罗漫帝克色彩的女孩,碰上沉稳坚毅而又不失幽默感的李浩然这样的男人,是很容易把他当作男神膜拜起来的,至于李浩然,家里却有植物人一样的妻子,见到充满健康与活力,集美丽与才华于一身的赵原慧,他肯定也是动了心的…… 当然了,赵原慧给爹妈说起对象时肯定不会说出李浩然的名字,她爱的男人,她得为他考虑,当然这样也就不可能获得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父母理解的,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一面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一面是我要与之共度今生的男人,向来顺孝的赵原慧彷徨了,无从取舍了,她选择了沉默。 “赵叔,其实年龄大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啦,现在都流行着老少配呢,老科学家杨老先生的夫人都比他小着36岁呢!” “人家那是科学家,是名人,是对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人!能比么!” “赵叔,按照你的逻辑,有贡献的人就能够娶年轻的女人做老婆啦,其实不是这样的,娶什么样的人,嫁什么样的人,和年纪无关,就拿我姐来说,嫁的那个刘教授,还不是比我爹还老,这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老男人怎么啦,老男人知道心疼人呐!” 呼,呼,赵泰龙瞪着眼睛,鼻子里水牛一样地冒着粗气,许艳容吓坏了,赶紧拉住郝建,你少说两句行不,你看老爷子都气得这样了。郝建赶快住口。 吃了饭,喝了酒,许艳容的马六修好开过来了,赵妈妈给郝建装了几袋酸鱼,还特意叮嘱一番,石铁生又把郝建拉到他的猪场,一看到占地百来亩的猪场,大铁门旁边竖挂着一块大牌,铁生跑山猪供应场,郝建感叹了,变化太大了。 “铁生大哥,现在存栏多少啊?” “能繁母猪500头除外,牲猪也就三千把头吧” “你天蓬元帅啊!” “呵呵,还不是全靠你这个玉皇大帝!” 石铁生还要留下郝建吃饭,郝建辞掉了,石铁生也不相强,从仓库里面挑了几袋腊肉装到许艳容的马六上,郝建也不客气,叫开车走了。 “郝哥,你人缘恁得那么好呢!” “艳容妹子,其实不是我人缘好,是咱乡里人本来就心地好,懂得感恩,你只要对他们有一点点恩情,他们会记住你一辈子,对你一辈子好的!” “郝哥,我是城里人呢。” “哦,城里人更加好呢!” 第484章斗出来的乐趣 想通了赵原慧与李浩然的关系,郝建决定赌上一赌了,他拨出了电话,按下了赵原慧的电话, “师傅,怎么想到打我电话啦!” “没事不能打你电话了是吗?你猜我在哪里?” “呵呵,师傅你真搞笑,脚长到身上,你想去哪里就是哪里,我哪里猜得到啊!” “我在塔山回来的路上呢,和赵叔叔喝了几杯酒,爽着呢!” “呵呵,师傅,谢谢你了,代我看望父母,” “呃,你可不要谢我,塔山乡我恨死了,提起就来气,还指望我回去吗?” “师傅,是的,过去塔山乡政府确实对你有点过了,你又怎么回去了呢!” “我还不是圣命难违!” “你也圣命难为?” “是啊,我的圣上啊,他命令我去看赵叔叔的,还说要带回赵婶亲手做的酸鱼给他尝呢,怪不要脸的吧!” “李……嗯……” “徒弟,你咋哭了呢,该高兴啊!” “难为你师傅了,我是太高兴了!” “徒弟,你可别高兴太早,赵叔和婶婶的态度好像不太那么乐观啊!” “师傅,你徒弟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别急,别急,徒弟,我相信李也不希望你这样的,慢慢来,一切有你师傅在,会一团和气的,相信师傅好么!” “嗯,师傅我相信!” 郝建挂了电话,眉头开始拧了起来,他很想再赌一把,把赵原慧今天就约到锦龙大酒店,让她与李浩然见上一见,但想想今天他的心情不一定会好,所以放弃了。 呃,还是那句话,好事多磨,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郝哥,赵原慧小姐一定是非常不错的了!” “是啊,才貌俱佳,不可多得!” “可惜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郝哥,你说她们会有好结果么?” “艳容,什么样的结果才叫好结果呢!”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啦!” “呵呵,你不说,其实并不代表你没有看法,是啊,每个女人都是这样想的,这样爱的,爱得无怨无悔,爱得死去活来,都指望着心爱的男人给她一分婚姻,给她一个名分,可是我说了,名分又是什么呢,婚姻同样不能为爱情做半点保证啊,所以我说了,真正的爱情是与名分这些无关的,两个人真心相爱,两颗心到一起,这比什么名分都重要!” “当然了,从世俗的角度,赵原慧的追求是不可原谅的,包括她的父母,也不会认同她的作法,但是我就欣赏这样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不计身家性命,不顾一切后果,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呃,相比心的幸福,那个干巴巴的名分又算得上什么呢!” “郝哥,说到这,你怎么激动了呢!” ”是吗,我这也是有感而发。” “郝哥,我听的是你好像有点鼓励女人学坏呢!” “诶,艳容,当然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彼此尊重就是了!” “不,郝哥,你说的这些我很理解,你不会只相信天下只有一个赵原慧小姐吧,我……我……” “换档,换档,火都要熄了!”车子剧烈抖动了几下,许艳容慌忙减了两个档才恢复了正常。五档爬坡,你当是拖拉机啊! 许艳容不再说话了,郝建也不敢对她多说话了,这女孩子开车说话太容易走神了,要不是喝了酒,才不让她当司机呢,女司机,活怎么会好! 冷不丁,手机嗡了一下,打开一看,罗慧敏的短消息,很短:“在干嘛” “想你!” “鬼!” “你想我吗?” “不想!” 不想你发我消息干嘛,晚上没吃饭啊! “郝哥,你一天都离不开手机的嘛?” “也不是,刚才来了条短消息,我回了!” “哦,这也没什么,现在玩手机又不是什么稀奇玩艺,手机控不是大有人在么,呵呵,本来这手机也就是移动电话,可是现在人呢,却把它的作用运用到了极致,微信聊天啊,还约什么什么滴……” “呵呵,开房吧!可搞笑了,昨天有则新闻是云南的某镇长,约泡约到了丈母娘,还遭到了纪委立案调查,可笑可悲啊!” “你们男人啊,哪个又不好这一口呢,微信交友,其实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情好了,开开房,玩点小暧昧,只要不沉迷其中,不让家庭受到伤害,这也没有什么不可理喻的,人嘛,得学会过生活啊!” “艳容,你这不是套我吧!” “我套你干什么,郝哥,我是说真的,你干嘛认真了呢!” “呵呵,没啥,没啥,那微信我也不会玩,说穿了,我也犯不着玩那东西!” “郝哥,你……” 天哪,这叫什么话呀,意思就是告诉人家许艳容,你完全不要靠那微信同样可以玩到很多红粉知己了。 因为路上遇到塌坡耽误了几个小时,回到宾馆的时候,李浩然房间的灯已暗下来了,他就直接走到许德才的家里,许德才一直到家里候着,烟头都是半截半截地挤满了烟灰缸,郝建走过去把烟灰缸倒了,许德才挥了挥手叫许艳容睡去,许艳容嗔 了一句,叫我听我也懒得听呢!扭着身子进了房间,关门的时候还看了郝建一眼,只不过郝建此时在埋头,看不到。 “许伯伯,事情就这样平息了!” “是啊,大势所趋,工厂破产了,除了买断还有什么办法呢,李书记真是大魄力,由省财政出钱全部买断了,真可惜啊,好端端的一个国企毁到我这个无能市长的手里 了!” “许伯伯,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想拦也拦不住,想揽也揽不了,依我说,李书记的决断是睿智的,纺织厂破产尽早好,大乱才能达以大治,工人们才能找更新更好的出路,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怪自己没有找冯家,洽谈工厂收购的事情,可是你想,找了冯家,你也不知道人家要搞的是什么项目,万一人家的项目不符合我们专区的产业政策呢,还不说了,你有那一万多的工人,除了纺织什么都不懂,人家会接受得了吗?与其拿着这样的包袱与人家谈判,我看还不如破产了,咱们再轻装上阵,李书记的决断是在保护咱东首啊!” “是啊,李书记的良苦用心谁不知道呢,其实我也明白,他知道工人上访这个事件,背后是有人暗中策划的,甚至我可以断定他知道是曾子荣,但他就是没有表露出来,相反还站出来解决这件事情,他的胸怀可是我们自叹不如啊,这事他不想深究下去了,这正是他的魅力之所在,我和李昌奎的关系,其实他也清清楚楚,但是他暂时不会去打破这个勉强支撑的局面,” “他想保护李昌奎?” “也不是的,李昌奎是陈敬文的人,而东首纺织厂的倒掉,里面隐藏着巨大的黑幕,这其中就牵扯到陈敬文,李书记要点出来,但是不想深究下去,正是李书记的领导高明之处,还有曾子荣,李书记也不会把他拿下来的,这倒不是李书记惧怕他的那个部长父亲,部长父亲算什么,李书记背后就是国领呢,他肯定是这样想的,拿住下属的把柄才能更好地为之所用,比如渔人对于鸬鹚,还不是要拽住咽喉吗,再说了,你换掉了曾,又要来个没有什么把柄的新人,你又得花费一段时间,何必呢!建儿啊,你父亲之所以把你放在李书记身边,就是想让你领悟到这些领导方略啊!” “这样啊,这样啊!这也太卑鄙了吧!”郝建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是啊,为什么当领导一定要拿住下属的把柄呢,郝建想到了古阳的黑头目张俊,还不是靠毒品控制着弟兄们的命运吗? “卑鄙,什么叫卑鄙,建儿啊,你一定要记住伟人的一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 郝建不再争论了,虽然不太同意许伯伯的观点,但天色晚了,才不想与天地人斗呢,只想和美女斗,在广木上斗,在小凳子上斗,在浴室里斗,那才叫其乐无穷呢!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起床后,郝建原以为还会像前一天那样,在院子里活动一番,因此,他连运动衣都穿好了。出现在李浩然面前时,他猛地愣住了,老板并没有穿运动衣,而是穿着便装。 李浩然对他说,把衣服换掉,今天我们不晨运,一起出去看看。 一起出去看看?看什么?去哪里看?郝建知道,李浩然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了,到底用意如何,目前还不清楚。 他很快换好衣服,李浩然已经等在门口。看到他出来,李浩然也不说话,转身向外走,他便紧紧地跟上。 他们住的前面是一幢新大楼,后面有些三层的小楼,楼里虽然有服务员,却没有人认识他们,就算认识,也不敢询问或者阻拦。两人走出小楼后,并没有经过前面的酒店大堂,而是从汽车进出的通道离开了。 门口停着好几辆等客的出租车,李浩然拉开一辆出租车的门,坐了上去。郝建立即坐到了副手席上。司机问他们去哪里,郝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李浩然显然早有准备,说,去新华路。 汽车启动后,李浩然主动和司机说话,问收入怎么样呀?江南省的几个城市如果排名的话,东首可以排在第几位?司机说,东首其实基础不错,只是以前没遇到好领导。这几年,东首都让邻近的甩了几十年了。 李浩然说,我怎么听说,下面的几个县市很好啊。 司机笑了笑,说,是啊,没有古阳和吉卫给撑着,我估摸着呢,李书记到沙市开会都没脸没皮呢,只可惜啊,到了吉卫把吉卫搞得好好的,到了古阳,又把古阳搞得蒸蒸日上的郝建郝书记,上面却把人家都处理了,呃,天嫉贤才呢,古阳我看不用几年怕又要落后了。 出租车到了新华路,司机问,这就是新华路,你们到哪里? 李浩然说,哪里人多,你就停在哪里。 出租车司机将他们送到了新华路汽车站,这里的人最多。 第485章我还不是听你的 天下熙熙,皆是利趋,天下攘攘,都为利往,此时天色尚早,东方刚刚投过来一抹曙光,街上已经走满了来往的人,有挑着箩筐叫卖的,有提着篮子叫买的,生活啊,就是这样的简单重复。 李浩然停了下来,注目片刻,“小郝,这里是东首市最繁华的地段了么?” “是的,李书记,这里是东首最繁华的地段了,这里叫做八月楼,东首的市民啊,都喜欢来这里,拥挤不堪,外面也修了几条大街,几个购物广场,可是市民啊还是习惯挤到这里,人气啊!” “呵呵,人气,小郝,你也信这个东西啊!” “李书记,人气这个东西,又不是封建迷信,人气是老百姓内心自发的一种情感,爱戴谁,憎恨谁,半点不受人控制啊,呵呵,原来我还道是这里是汽车站的缘故,后来才发现,汽车站搬走了,这里同样是最热闹的所在,看来是这个地方积聚人气啊!后来父亲给我说,八月楼其实不是一个楼名,而是地名,是苗族英雄吴八月就义的地方,群众为了纪念他,所以在这里为他修建了一座小楼拜悼他。。。” “嗯,那楼呢?” “楼破四旧时候给闹掉了,市委也曾改了几次名字,叫什么建设路,兴华街,都没起作用,老百姓的心里还是八月楼,诶,老百姓叫习惯了!” “是啊,小郝,吴八月是个英雄,在苗族人民的心中,他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肉体存在,而成了整个苗族人民的英雄化身了,想让苗族人民忘记他,任谁也做不到!善良而又纯朴的劳动人民啊,他们永远是天下最可爱的人,呵呵,这个命题说来有点大了,就如刚才出租车司机说的,古阳出了个郝建,古阳呈现二次辉煌,郝建的名字古阳人民没齿难忘,小郝,我给你说这些,也不想再往下说透了,其实你都懂,人气这个东西,就是民心所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希望你永远铭记于心!” “李书记,谨遵领导教诲!” 八月楼汽车站,原本是东首市的老汽车站,当年,郝建到沙市读书,便常常在这里下了汽车然后到火车站搭火车。后来汽车运输业高度发展,人流客流异常活跃,一个汽车站无法满足需要,汽车站建在市中心,每天的车次太多,车站周围,常常交通堵塞。 于是,全中国的大中城市,先后将汽车站移出了市中心,分别在市郊建起东西南北几个汽车站。虽说规定某个汽车站仅仅只是经营前往某个方向的汽车,可实际上,那些有门路有后台的营运车辆,仍然可以在各个车站之间串。 汽车总站废了以后,地皮卖了,在这里建起了一家大楼,一楼搞餐饮,二楼至六楼是商场。虽说这里已经没有了汽车站,可人们叫习惯了,仍然称这里为八月楼汽车站。 他们出来得早,市民们大多才起床不久,街上的人并不多。可汽车站前面的广场上,却已经有了很多人,这些人主要是摆地摊的,在这里组成了一个跳蚤市场。郝建跟在李浩然后面,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李浩然不时和摊主或者购物的市民聊上几句。 李浩然问摊主,你们在这里摆摊,城管不管吗? 摊主说,在别的地方卖不行,但在这里,城管不管。 李浩然又问,为什么别的地方不行,这里可以? 旁边有市民说,以前,随处都有摆摊的,既占道又影响交通,城管如果不管,市民的意见大。城管如果管,摊主的意见大。城管和摊主之间,常常发生冲突。后来,许市长想了个办法,要求所有摆地摊的摊主集中到这里经营,但必须集中在早上七点半之前和晚上九点半之后。其他时间,一律不许摆摊。 李浩然问这位市民,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市民说,这个方法很好呀,很多下岗工人,可以通过这种办法再就业,摆个小摊,虽然不一定能发财,至少可以解决生活问题。两人在这一带走了一个多小时,和很多人极其随便地聊了聊,很随意,也很自由。 大约七点二十分左右,来了好多城管,他们开着电瓶车,在广场里面慢慢穿行,既不停车也不吆喝,摊主似乎无视他们的存在。十分钟后,城管们并没有怎样的行动,摊主却很自觉,渐渐散去了,刚才拉拉杂杂的广场,很快就空了出来。 令郝建惊奇的是,刚才有数千人的广场,人流散去之后,竟然无比干净。 李浩然说要去吃早餐,郝建便将他领进了中心车站大楼的一楼,这里是餐厅。 和其他城市的餐厅不同,这里做早中晚三餐,甚至还做宵夜。整个江南省,东首市的早餐是最丰富的,而整个东首市,最丰富的早餐,在车站广场。郝建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两人进去后,他让李浩然坐了一个位置,再由他去点早餐。 早点上来了,一个人一大碗牛肉粉。郝建把酸鱼拿出来叫老板用火给烤香了再拿过来。不一会老板烤好了,拿了出来,香气瞬间迷漫了四处。 李浩然很好奇,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郝建说,这就是赵家的酸鱼啊,用火烤熟的,整个烤熟过程不沾一滴油,外表虽然黑了一些,但是你撕开里面,肉却是鲜红鲜红的,滑腻里透着酸,又香又开胃。 李浩然夹起一只,咬了一口,口感非常好。他说,很独特。怎么只东首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应该推广嘛。 郝建说,这东西东首各县市都有,只不过吉卫县做得最好。 李浩然问,你也会做? 郝建说,会一点,但做得不好,我在塔山乡那会,天天赵妈妈都给我送来,呵呵,后来离开吉卫,酸鱼倒可以随时吃得上,但赵妈妈的手艺我却尝不到了,哎哟,真香。 李浩然看了郝建一眼,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说,这么好东西,应该好好发展一下。藏在深山人未识,太可惜了。 接下来,李浩然问郝建,转了这两天,你有什么直观感受? 郝建说,李书记,这个问题,太大了吧。 李浩然说,你就随便说说。 郝建说,我是东首人,对怀化不是太多的了解,对东首的情况比较熟,说出来,可能就不是直观感受,会加进很多以前的东西吧。 李浩然说,哦,你就比较一下怀化和东首吧。 郝建说,我的感觉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怀化与东首的差距是越拉越大了,这种变化,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 李浩然问,主观原因是什么,客观原因又是什么? 郝建说,客观原因,怀化占尽地利因素,是西南三省交通中枢,两条铁路干线交汇,物流业特别发达,而东首,却是山区为主,要想发展,却受制于交通条件,发展自然要落后许多,尤其是近年来,怀化一年一个变化,现在都大有做成西南最大城市的好苗头,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说到这里,李浩然笑了,用手里的筷子指着他说,你这个郝建呀。可以当省长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全是空话套话。以后在我面前,这一套就免了,要说就说点实在的。 郝建说,我倒不觉得是套话,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李浩然说,我知道的事实就不用说了吧。说主观原因。 郝建说,至于主观原因,我觉得还是要落到市委班子的头上。怀化那边班子我不说了,徐书记敢说敢干敢闯,这点精神就有点敢为天下先,呵呵,李书记,就拿土特产这节来说吧,人家就敢尝试! “呵呵,好你个小郝,送礼收礼倒让你说到理直气壮来了!” “李书记,东首的班子我也没有资格去做任何评价,有句话说,火车跑得快,还要车头带,车头面对问题都是无所适从,畏首畏尾,那么车身和车尾也只有停步不前了,比如古阳县的烟厂,当时闹得就非常厉害,二三千的下岗工人,当时市委也反对破产,可是苟延残喘也不是根本出路啊,我坚持让企业破产,诶,你还别说我运气好,破产了恰恰有冯家出来接手改制了!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李浩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家伙果然沉得住气,在说到古阳的时候并没有过分强调自己的作用,其实啊,谁又不知道他当时面临的艰辛。宠辱不惊,可成大器! “继续说下去!” “我有一种观点,我们的许多矛盾,并不是无法解决或者难以解决,关键在于执政者想不想解决或者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和出发点去解决。像八月楼汽车广场这样,只不过一个决策,执行起来也没有丝毫难度,就将一对极其尖锐的矛盾化解了,执政成本更是降到了最低,就充分体现了执政者的理念、能力和智慧。” 李浩然问,你也觉得,这是许德才的功劳? 郝建说,这是谁的功劳,我还真不敢说。不过,昌奎书记主政东首几年来,从市长干到市委书记,的确没有做出几件大事。不说与怀化的差距是越拉越大,就连刚分出去建地市的张家市也后来居上了。许市长这个人原来与父亲交好,对他我也了解一些,很有思想,东首纺织厂的问题,他没跟你汇报些什么吧! 李浩然心里说,你这小子够狡猾的,想套我的话来啦。他引开话题, “你把张家说的那么好,那我们过去看看,你看怎么样?” “李书记,我还不是听你的!” 第486章两害相权 李浩然已经吃完了他的早餐,起身向外走。郝建早已经拿着纸巾等在一旁,起身将纸巾递给他,跟在他的后面。李浩然没有继续他的微服私访,而是乘出租车回了酒店。 郝建原以为,省书记不见了,这里一定乱成了一锅粥,实际上并没有,李昌奎许德才等人,很平静地等在大堂。李浩然并不是从大堂进去的,而是让出租车送到了后面副楼,然后再走到前面。 看到许德才淡定地坐在那里,郝建大感惊奇,他不相信许德才不知道李书记神秘失踪了,可他既没有派人去找,也没有打郝建的电话,真是奇事一桩。 后来,趁着郝建回房间清行李的机会,许德才悄悄跟到了房间。郝建知道,许德才一定是想知道,这两个多小时,李书记干什么去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或许,许德才是希望郝建主动说吧。可现在的郝建,每做一件事,都要在心里仔细地评估一番,有些事,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做的,有些话,就算是任何环境下,他也不会说。 直到他将自己和李浩然的衣物清理好了,许德才也还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两人一起离开的时候,郝建有点不忍,对他说了一句话。 郝建说, 能说的,他说了,听不听得懂,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离开东首的时候,郝建注意到了李昌奎的神情有些木然,而许德才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笑容,相比之下,曾子荣却少了很多功力,脸上的不满情绪一眼就看得出来,郝建很好笑,但他不能笑,学着李书记 的样子,他也挥了挥手,动作非常生涩,自己忍不住心里也笑了。 临时改变行程,他有点拿不准,该不该向谢国华汇报,然而看李浩然的神态,并没有想让他知道的意思,不汇报呢,这事谢秘书长以后知道了会生气的,虽然是大领导定的,但帐会算到郝处长头上,郝建感觉到有些为难。 算了,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只能两害相权择其轻了,郝建选择了不汇报。 他一个电话打到了张家市,简单说了一下,那边似乎很紧张,很惊讶,同时又很兴奋。当李浩然一行下来的时候,市委领导班子全体都在天门山酒店守候着了,包括叶思琴,打扮得格外漂亮,仿佛还刻意在朱丹唇上抹了厚厚的一层,郝建暗暗叫苦,姐啊,这玩艺弄到脸上那可要用汽油才洗得干净哦! 张家市,李浩然也没做多久停留,开了半天的的会,下午爬山,下了山李浩然说马上就回沙市,这一切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吃顿饭也就个把小时,也不耽误回程的时间。 作别的时候,郝建注意到叶思琴回过身的一刹那,头甩得是那样坚决,头发几乎蒙到了头部,更别说湿润的眼睛了。 郝建发了条信息:“思琴,我想你!” 叶思琴:“我也是!” “对不起,我身不由己!” “我理解,为你高兴!” 。。。。。。 刚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郝建看了眼号码,是侯正德的座机,立即接了起来—,侯正德说,郝处呀,有没有啊?咱们说道说道处理的工作。 郝建说,好的,我和李书记打声招呼就过去。他心想,肯定他在试探自己回来了没有,因为谢国华不知道书记行踪,他感觉到了信任的危机,而候正是他的心腹。 一处实际可以叫书记办或者叫李办,主要职责,就是为书记服务。 书记的秘书其实是一个班子,这个班子,需要处理大量的日常事务。比如某个人给省书记写了一封信,然后,这个人接到了书记的回信。显然,这封信,并非出自省书记之手,而是这个秘书班子代劳的。 此外,对于书记的工作生活等方面的安排,诸如定期检查身体等,都由这个处负责。每天,省书记需要处理大量的信函,对于省书记来说,这些信函别说一一处理,就算是看个大概,也一定看不过来。所以,所有的信函,均由一处负责疏理一遍,只有那些最重要的信函,或者一处无权也不知怎么处理的,才会层层上报,上报的第一人,自然就是秘书长,秘书长是书记的大秘,由秘书长决定是否呈报给给书记本人。 侯正德很早就是一处的副处长,在综合一处资格最老,此前跟过两任省书记,李浩然是第三任。若按通常程序,李浩然来后,侯正德本应顺理成章地升上正处长,也就是坐稳郝建现在的位置。 不说郝建是书记的秘书,杨小鹏既是陈敬文的亲戚,又是谢国华的心腹,侯正德做任何事,都受这两个人制肘。既然他这个处长名不正言不顺,下面的人就不太听,处里的工作开展起来,困难重重。 既然侯正德是常务副处长,主持处里的日常工作,他要开会,是很自然的事。可他又不得不给郝建打个电话,颇为客气并且慎重地说明是商量。郝建马上想到了自己第一天见侯正德时,他那尴尬的态度,和今天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郝建想,经过这些天,他或许已经想通了,既然一处处长是郝建,与其以后调整心态摆正位置,不如现在就做顺水人情。 郝建来到侯正德的办公室,副处长杨卫新正坐在那里聊天。 因为少了很多副书记,办公厅的办公场地,就非常富余。综合一处都是书记的秘书处,办公室,比其他处,更好一些。侯正德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此外还空了一间办公室,是以前一处处长的。侯正德虽然主持工作,却不敢去占那间办公室,这也说明,侯正德在处里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杨卫新是不久前才由部队转业的,能够进入省委办公厅,已经是非常不容易,进入后又被安排在一处,而且安了实缺,就更加的不容易,至少在相当一个时期内,没有提拔的可能。他对于目前的位置,显然是满意的,和处内同事的关系,也就非常融洽。尽管侯正德也是副处长,毕竟主持工作,并且资格很老,杨卫新对他十分尊重。 郝建进去的时候,杨卫新不知讲了一个什么笑话,两位副处长正哈哈大笑——郝建看了看阵式,似乎是处长会议,便说,侯处,你们是领导研究工作吧?那我参加就不适合了。说着,就要往外走。杨卫新立即站起来,拉住了他,说,郝处你等等,我们一处就这么几个人,商量工作,怎么能少了你? 正在这时,杨小鹏进来了。杨小鹏和现在的郝建一样,因为没有明确处长地位,刚开始,在一处并没有办公室,只有省书记办公室隔壁那间。后来,李浩然换了秘书,他只好离开了三楼,便和杨卫新两人共一间办公室。杨小鹏穿着很潮,颇有几分娱乐明星的味,头发是精心做过的,两边的头发往上梳,在头顶形成一个刀形。他一进来,便掏出一包软江南,给大家分烟。 郝建伸手挡住,说,我不抽。杨小鹏不依,一定要塞给他。他只好接了,杨小鹏又掏出打火机,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点上。他点了烟,却拿在手中,不吸。 坐下来,杨小鹏便掏出手机,翻了一下,说,我刚收到一个段子,很有趣,给你们念一念:组织部考察干部条例有最新规定,主要有两条,特别强调,要想当好领导,首先要向女人学习:一是肚子里容得下小人;二是能顶得住来自上面的压力;三是能容忍有人在后面捅;四是善于应付磨擦;五是能在磨擦中获得快*感;六是每个月必须开例会。同时,最新规定还强调,要当好领导,还必须向男人学习:一是从不外露炫耀政绩;二是关键时刻能硬得起撑得住;三是能培育出接班人;四是善于攻击对方并且让其感到愉悦;五是既能制造磨擦又使大家同感快乐;六是胜利后能谦恭地缩小自己。 侯正德说,这都不知是哪些缺德鬼编的。 杨卫新说,有些人的聪明才智,全用在这上面了。 杨小鹏翻了一下手机,说,这里还有一个,也蛮有趣的。最贪婪的汉字:晃。最直接的汉字:昆。最西化的汉字:咬。最自豪的汉字:鹅。最牛逼的汉字:昊。最痛苦的汉字:旱。 杨卫新说,这是什么意思?没听懂。 杨小鹏说,我们的正宫娘娘是大才子,他一定懂,让他说吧。 他说的正宫娘娘自然是指郝建。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副处长主持工作,就是副处长或者副处级调研员,没有一个是血统纯正的。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处长的,便是郝建,所以,杨小鹏说郝建是正宫娘娘。 这个杨小鹏,怪话一火车,和他的穿着打扮一样,方方正正的一个人,偏要往斜里窜。郝建在心中对自己说,离这个人远一点,他不是你喜欢的那类菜。由杨小鹏的正宫娘娘之说,郝建也想到了一个词,如果自己可以比喻成正宫娘娘的话,杨小鹏其实是自比为冷宫娘娘,孤独深宫锁阿娇的怨毒,溢于言表。人的情感真是奇怪,所有人都只看到了阿娇被锁进深宫的命运悲剧,却没有看到,阿娇的命运悲剧,其实是她自己造成的。 ?有做出几件大事。不说与怀化的差距是越拉越大,就连刚分出去建地市的张家市也后来居上了。许市长这个人原来与父亲交好,对他我也了解一些,很有思想,东首纺织厂的问题,他没跟你汇报些什么吧! 李浩然心里说,你这小子够狡猾的,想套我的话来啦。他引开话题, “你把张家说的那么好,那我们过去看看,你看怎么样?” “李书记,我还不是听你的!” 第487章地下工作有一套 生活就像一个大游乐场,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游戏都是有规则的,谁如果无视规则,就注定要被裁判红牌罚下场。你可以同情被罚者境况的落魄,你也可以愤怒执法者的严苛,却不能轻视尤其是不能无视规则的神圣。 侯正德见郝建始终不出一言,大概意识到,他对杨小鹏这一套不感兴趣,便说,大家都来了,我们来研究一下工作吧,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马上就是五一长假了。 一处的人,每天都陷在材料堆里,难得有放松的时候,大家有一种想法,希望处里组织一次旅游。需要确定几件事,一是去哪里,二是怎么去。现在大家提出了几个预选方案,一是去丽江,二是去青岛,三是去西安。 这个话题与自己没什么关系,这个五一长假,郝建可能陪李浩然去北京,根本没时间去旅游。这类事,他基本不说话。最后决定去丽江,不去的人,发一千元过节费。 第二件事,省直每个单位都有小金库,目的是要替职工谋点福利。厅里有厅里的小金库,各处室也有自己的小金库,至于小金库的资金来源,就是各显神通一处只替书记服务,和外界接触少,要充实小金库,难度比较大。以前,处里定了一个创收目标,处长每人每年创收四万元,副处长和副处级,一万元,一般科员,五千元。这个创收目标,通常都是处长想办法,全处一起打下手,实际等于是处长一个人完成的。 毕竟,处长是书记的生活秘书,关系广人缘多,要完成这点创收任务,还真不是一件难事。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处长一直没有定下来,侯正德主持工作,外人可不认这个账,他去跑创收任务,谁都不拿他当一回事,眼看二季度也快过去一半了,今年的创收任务连影子都没有。 侯正德特别提到,杨小鹏进入一处时,曾经夸下海口,一个人完成创收二十万。可到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看到。 杨小鹏说,在哪个山说哪个话,蹲什么坑拉什么屎。这都是八万年前的事了,现在说,还有屁用?显然,他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 侯正德显然对杨小鹏不满,说,话不能这么说,这件事,你是在全处所有人面前公开表态过的。 杨小鹏显然不太把侯正德放在眼里,他当即反驳说,侯处,你这样说,我就不太喜欢听了。匡道铭还曾在电视上向全省人民公开表态说,要在江南省建这个要为江南人民做那个呢。你怎么不去问他为什么不兑现诺言?据我所知,关于创收问题,我们一处是有传统的,谁是一把手,谁就负责完成二十万。 这句话,直接指向郝建,可他却不知道这回事,照样还不落到主持工作的头上,可把侯正德堵住了。以前主持工作的处领导,确实每年完成二十万,甚至只多不少。二十万虽然不是一个硬性指标,却也成了某种约定俗成。然而,轮到侯正德,情况大为不同,他毕竟是副处而不是正处,如果硬往二十万那个目标上靠,显得名不正言不顺,给人的感觉是博上位。他如果不完成二十万,又让人觉得他其实没有主持工作的能力。他无助地向郝建看了看。 官场哪一个角落都不是净土,任何单位都有矛盾,真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来郝建可以一推了之,但他不能这样,既然他是处长,是这个家的家长,他得挑起这份责任。 “老候,这事也不要再争论了,不管以前是谁说的,是老制度也好,例规也好,我们砸锅卖铁也要执行到底,二十万我来想办法!考察的事情你好好安排下,如果谢秘书长的家属愿意,你也可以邀请他的家属一起,毕竟啊,谢秘的家属也是我们团队里的一分子啊!” “郝处,不愧是在县里搞过一把手,做事就不像某些人出尔反尔,你做事有魄力,考虑事情又周到,我们大家都服你,” “老候啊,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我就是不行也得行啊,哦,做好了方案,第一时间让谢秘审一下,通过了你们就出发吧!哦,那一千元的过节费我看就不用发了,既然是处里的活动,又是大家研究通过的,原则上还是要求不许请假缺位的,大家一天闷到处室里,不见阳光不透气的,闷都闷发霉了吧!” “也是,不应该发,这点我同意,郝处,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我就另作安排了,跟着一号走,你们还担心我没有地方考察吗?” “那是,那是!”候正德感觉到在一处都接近十五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爽过。 “郝处,你真的抽不开身么?”因为坐到旁边,李梦雪的话语显得很低,又加上埋着头,低得只有郝建一个人听得见。 “梦雪,难得有个出去的机会,好好准备准备,开开心心地玩上几天,透透气吧! ” “郝处,我也抽不出空,不想去了!”李梦雪芊手抓着头发,头埋得更低,郝建一看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 好不容易捱到十点半,郝建说李书记十一点有安排,他需要去准备一下。匆忙离开此地,将一堆的尴尬,留给了侯正德。 刚刚回到办公室,周敏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呵呵,郝建,你跟我们徐书记说了些什么啊!” “没说什么啊,怎么啦?” “哈哈,没说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局长,注意你的立场,你这是把我这个省委办的同志当犯人审啊!” “不废话了,告诉你吧,我现在提上市局第一副局长了,名副其实的!” “这也让你忘乎所以啊!真是官迷一个!” “你才官迷呐,其实我也不在乎什么局长不局长的,我只是不服气,条例说得好好的,能者上,庸者下,我周敏惠什么成绩没有出过,偏只得了个副处调,为什么啊,条例拿来只是忽悠人的,我现只是拿到我应该得的,有什么错的了!” “没错,没错,我们的敏惠局长怎么会有错呢!” “就是,我什么时候有错了,可你不同了,经常犯错,而且是在我这儿!” “不对吧,好几次都是差点,差点,不算犯错吧!”郝建记得有两次与她在一起,都是刚刚解开了衣服,就让电话给打断了。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差点你才错了,而且还错得严重!” “是这样啊,下次我一定改正,知耻而后勇,敏惠局长该鼓励鼓励吧!” “这还差不多,敢说我菊花,下次爆你菊花!”周敏惠挂了电话。 谁爆谁啊! 刚刚挂断电话,新的电话进来了,拿起一看,是省财政厅梁处长。 梁处长在电话里说,郝哥,是我,明华。 郝建说,梁处长,一直都想请你吃个饭,额,时间是老板的,没办法啊。自从郝建进省办以后,准确来说是明确一号秘书以后,两人的电话吊了个头,变成梁明华一天一个电话关心郝建了。 梁明华说,今晚有时间没。 今天李浩然与谢国华去见一个外商, 郝建自然是活动的,但也得卖卖关子啊,说,应该有吧,不过梁处你也知道,给领导搞服务的,要随叫随到,你也保不准领导什么时候有事,要不,等下班时,我提前通知你! 任大为说,那再好不过了,你要请什么人尽管请,我就一个人,小华天吧。 郝建心想,不找死吧,小华天那是大领导经常去的地方,你想给他们汇报啊。 “小华天档次太高了,梁处长,你还是找个一般的地方得了,档次高了,我不习惯!” “就是冲着你的档次,我才定到小华天的,郝处长!” 呃,搞业务的就是搞业务,官场的智商几乎为零,这要怎么才能点得透呢! “梁处长,小华天就不必了,你想让我吃得高兴一点,找个中档的地方,卫生就可以了,” “好,那就到我们厅里的小芙蓉吧,档次也还过得去!” “行!那下班之前我给你电话!” 刚刚挂了电话,赵原慧的电话打进来了,她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郝建说昨晚就回来了。赵原慧说为什么他的电话老是打不通。郝建说他昨晚回来一直到开会,今天上午又接待外商,估计现在陪客人吃饭。赵原慧说,五一他是不是要回北京。郝建说丫头,你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师傅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切等师傅的安排么。赵原慧说那你快点! 郝建挂了电话,摇摇头,恋爱中的女人全世界最傻!不过他又想了,明明可以判断得出,李浩然心里装着赵原慧,为什么他半点没有表露出来呢,就拿代他看望赵家老人的时候,回来时,他却装作没有这回事,问都不问一句呢! “慧敏啊,你在忙啥呢?” “忙啥,这哪有我忙的啊,炒股不会,小说不看,聊天没意识,在玩蜘蛛牌呢!” “好雅兴啊!晚上有什么安排么?” “你有安排啊!” “我当然有了,财政厅的梁处长请我吃饭,我想你一个人,天天吃着食堂那饭菜,肯定是腻歪了,想带你打打牙祭!” “好呀,等下我开车来接你!” “呵呵,不用,我打个的去就行了,芙蓉宾馆,挺近的!”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怕别人说闲话吧,这样,五点半你准时到大门外右拐角处,那里没有人注意,又可以停车,” “慧敏啊,你搞地下工作很有一套嘛!” 第488章罗慧敏的痛 刚刚挂下电话,候正德来了,“方案谢秘书长通过了,不过他说最好等到5月3日这后再出发,”郝建说,行啊,谢秘就是谢秘,考虑事情周到,避开五一黄金周啊!候正德笑了笑说,他女儿5月2日才赶得回来呢! 两个说了一会儿,还是候正德说的多,给郝建介绍处里的情况,还说谁是谁的人呢,郝建知道,候正德现在心里是向着自己了。 下班时间到了,走出来的时候,郝建在下楼梯的时候遇见了李梦雪,出于礼貌,他打了声招呼:“梦雪,你好啊!” 李梦雪说:“我不好!”气呼呼地抱着文件夹跑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人家了? 出了大门,往右拐,便是一条废弃的街道,停着一辆桑塔纳,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丰满匀称的女子,戴着眼镜,左右张望着,抱着臂膀,因为身体晃动,前面自是波涛汹涌,这样的女人不是罗慧敏又是谁,谁敢有这么大的胸,郝建暗暗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道,该给她换部车了,这样的女人应该站到路虎跟前才是绝配。 罗慧敏穿着“lez”牌年仔裤,耐克登山鞋。棉麻白上衣外套着雪莲浅粉色开领羊绒衫,最外面是一件凯撒牌浅棕色短款皮衣,脖子上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半浅黄色半深绿色的波斯长丝巾,长发随随便便地绾在脑后,简明又干练,女人味十足,郝建不由佩服道,慧敏啊,难怪叫做慧敏,随便几件衣服都让她穿出浓浓的风韵来。 “慧敏啊,你这是要出远门啊,” “呵呵,这不天气变化快嘛,穿上脱下都方便啊!” “哦,你不躲到车子里面,跑出来干嘛,还昂首挺胸地,怕大院里的人认不出你啊?” “所以嘛,我戴着墨镜!”罗慧敏很不以为然地钻到车子里面,郝建暗暗好笑,戴着墨镜又怎么啦,你看不到人,人家认出你啊! 上了车,郝建的电话响了,罗慧敏最讨厌的就是郝建的电话,总是不择时机的响,嘴巴一撇,都下班了,你不能关机啊! 郝建笑了笑,接了电话。 徐为民说,郝建你好,我是徐为民。 郝建立即说,徐大哥您好。 徐为民说,伊总和周敏惠的事情她们跟你说了么? “说了,说了,真是谢谢你啊,徐大哥真是雷厉风行,效率奇高啊!” “哦,明天我来沙市办点事,可能有一两天时间。不知这两天李书记有没有空?” 说实在的,对于李浩然的日程,都是谢秘书长安排的,接见什么人,找哪些人谈话,基本上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郝建根本进不了半点言,但是徐为民现在开口了,郝建又不忍一口回绝他,这样的以后关系还怎么处。 郝建硬着头皮说,我找机会吧。如果定下来了,我再和你联系。 徐为民说,老弟,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刚刚跟了书记,还不一定安排得好这件事,尽量安排就是了,实在安排不好老哥也不怪你,哦,我可能有几个谈判,手机不一定打得通,这样吧,我把韵霞的电话留给你,” “多少?” “13907744858!记住了没?” “记住了,哥,我学财务的,数字敏感得狠呢!” “那有劳郝处老弟了!” “这事我一定帮徐大哥搞定,你告诉韵霞,24小时都不要关机啊!” “哦,那自然,老弟,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 “徐大哥,这……我今天约了人啦,要不明天晚上如何,我请你呢!” “好滴!” 挂了电话,郝建又把号码重复了一遍,眉毛一扬,拍了一下脑门,搞定了, “老乡,你记数字真厉害么?” “哼,哼,别说几个号码了,圆周率都记住千位数呢?” “哼,吹牛,上次我的号码我说了五六遍咋你记不住呢,还老问!” “这……有点情况啊!” 李浩然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排定了,综合一处那么多人,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排这个时间表。时间表排好之后,交给谢国华最后审核。也就是说,整个江南省的干部,若想见李浩然,必须走这道程序。 徐为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希望绕开这个程序。绕开这个程序的惟一办法,就是由李浩然首肯,再由郝建安排。郝建知道,李浩然有一个时间是可以安排的,那就是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李浩然会用一个小时练书法,大多数情况下,他会一边练字一边思考。 如果有必要,他也会在练书法的时候接见下面的领导人。当然,这个时候接见的领导人,肯定不是一般意义的。 管他的,明天再说吧,自己也只是答应帮他尽量安排而已,又没说一定要安排好,但是韵霞的电话那是一定要打的。郝建沾沾自喜。 芙蓉宾馆到了,梁处长居然跑到大门口来接了,他旁边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材中等,方脸大眼,头发不长不短,有几缕如同刺枪一样地冲出去,显得有些邋遢,上身一件条纹t恤衫,下身一件青色西裤,脚上一双黑皮鞋,给不认识的人看了只会以为是一个普通人。一见郝建下车就迎了上来,伸出大手, “郝处长,早闻大名了,今日才得一见,三生有幸啊!” 郝建也伸出了手,这人酸得要死,是谁啊! “这是郝处,这是马副厅长,”梁明华介绍道,郝建一听,慌忙说道;“马厅长好啊,让你屈驾来迎,折杀我郝某了!” “哪里哪里,郝秘大驾光临,我马道玉脸上有光呢!” 说笑着,郝建几乎是被马明玉搀扶着来到了百里洞庭大包厢, “郝处,你上座!”郝建也不客气,居中坐了,爽啊,原来当县委书记时,请个处长吃饭都还要看人家脸色,现在一样的只是个处级,副厅长都对自己阿谀备至。郝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马明玉都要产生好大的变化,这种情况郝建也有过,那是面对李浩然时,难道他这时把自己看成了李浩然,呵呵,给大领导当秘书的感觉就是好啊! 马明玉很会说话,也很能劝酒,不时插科打诨地说着一些段子,气氛搞得非常愉快,郝建酒量大,再加上自己也不敢多喝,然而罗慧敏不一样了,她居然杯来不拒,没几下就醉了,饭局结束,郝建办下了一件事,省委一处的二十万落实了,马明玉说不光要到位,还要进入预算,以后用制度来保证。 饭后,梁明华建议说去搞个桑拿放松放松,郝建辞掉了,马明玉也说郝处长忙,不蒸就不蒸了。走的时候,梁明华把郝建拉到了一边,塞给了一个大牛皮信封,郝建一看沉沉的,应该不下二万吧,客气了几下,对方似乎有点生气了,也便收下。 车子自然不能开了,拦了个的,刚刚打开车门,罗慧敏的身子便倚过来了,郝建赶快伸手接住,诶,温香软玉,受用啊,却不料罗慧敏的身子倚来的时候,带上了车门,正好夹住了郝建的左手,诶,真是疼啊! “慧敏,你不该那么要强,他们是男的,你喝得过他们吗?”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喝醉吗?” 此时罗慧敏差不多是软在郝建的怀抱里,吹气若兰,醉眼迷离,妩媚如斯……这让郝建非常难受了,也不知道贵妃醉酒是怎样一种状态,论道万种风情,怕也莫过于此了, “可是你也不能喝醉啊!” “你这时说风凉话来了,刚才为什么往人家杯子里倒酒啊,那时你不知道人家不能喝呀!” “我,我那时没想到呀!”郝建大窘,就在这时,出租车的师傅回过头来, “兄弟,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哦!” 郝建才知道上了车只顾到关心罗慧敏,坐到哪里的事也忘记告诉师傅了。 “师傅,去洗车河路,丽景名苑,这个应该够了吧!”郝建压上了百元大钞。师傅却气呼呼地骂了声,“遇到鬼了!”把它退了回来,“你们下车吧,”郝建惊问,“不够么?”出租车师傅气愤地指了指右前方,前面就是!郝建抬头一看,丽景名苑就在右手边啊! “呵呵,对不起了,”郝建搀扶着罗慧敏下了车,左手掏出了五十块放进了副驾驶室,出租车师傅不无羡慕地说,“兄弟,真有你的!”郝建说,“你别乱想,我们是同事,”那师傅说,“同事才对啊,办公室恋情,现在流行得狠呢!”说完师傅开车走了,留下的是一抹别有意思的笑容,郝建此时是苦了,罗慧敏脚下已经使不上一点力了, “慧敏,还能走么!” “走怕是可以,就怕会倒啊!”说着罗慧敏往前走了几步,却不料前面摇晃起来,脚下一软, “慧敏,”郝建叫了一身,一个箭步赶快冲上前去抱住,双手正好搂住了她的腹部,而身子的姿势却更为尴尬,忽然想到背后打一枪的笑话,如果真要到了没人的地方,还说不定呢! “郝老乡,我肚子好像有点疼!” “慧敏,是不是吃得不对啊!要不,我们上医院吧!” “不是,以前我都是这样的,忍忍就好了,” “那我背你吧!” 伏在郝建的背上,感受着他有力的抓搂,罗慧敏的腹部里的疼痛减缓了不少,多少回,她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伏到一个男人 宽大的后背上享受着那被人背着的感觉,但过去的男友不能,吴有为也不能,童年父亲狠心的离开,这个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继父留给她的只有暴戾无常,哪里还有半点的温情,尤其是等她上得高中以后,他竟然有时不时地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饿狼一样的眼神,每每看到那种眼神,她就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摆在饿狼面前的褪去了皮毛的小羊糕…… 第489章老婆的工作最好做 将罗慧敏搀扶到了床上,罗慧敏倒下去就睡死了,郝建来到了饮水机旁倒了杯白糖开,放到她的床头,是啊,是时候离开了, 就是这样一位单纯的女人,一个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女人,难怪为哥至死都还在迷恋着这样的的女人,太纯洁了,太丰满了,太有风韵了,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不说,单说她的身材,也让她在百花丛中也是一枝独秀,郝建很想上去把上一把,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行啊,我郝建不是这样的人,君子爱色,取之有道,趁人家不清醒的时候,这算什么?咽了咽口水,他拉过被头,给她盖上了, 你不得不佩服,运动给人带来形体美的改变,她的丰满不是胖,而是从小练习体育的女孩那种特有的胸部鼓鼓的,丰腴而不肥胖,包裹在白色衬衣之内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美感,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娇艳欲滴的成熟气息,太诱惑了,刚好电话来了,郝建赶紧退身出去。 罗慧敏隐隐约约中听到了关门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刚刚把身子坐起来了,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思维凝滞脑子一片空白,喉咙里像火烧一样,勉强抓到床头边的白糖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感觉舒服了一些,倒下去又睡着了,什么叫倒醉,现在她懂了。 迷迷糊糊里,郝建笑眯眯地来到了自己身旁,慢慢地俯下身子将自己包围起来…… 似是梦境,感觉又那么地真实,说是真实,感觉又是那么地飘忽,醒来时,罗慧敏的枕头都打湿了,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老公,在忙啥呢?” “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加班呢,秘书长有个材料明天要,正到赶呢!” “你这个人怎么走的路啊!”郝建猛然抬起头,出电梯时,差点与一女人撞上了。 “郝处,是你啊,你也住这里啊!”是李梦雪。 “梦雪,我没踩痛你吧!” “呵呵,郝处长真幽默,踩痛了,你又能怎么招,送我回家啊!” “哦,那是当然,梦雪你如果不反对,就是没踩到,其实也可以送你回家的!” “哦,不用了,” 郝建还想再努力努力,忽听电梯又实然打开,从里面蹿来了一位抱着鲜花的年青男人,穿着非常体面,一看就知道是有些身份的。看到郝建审视了一遍,目光不是太友善, “梦雪,这是谁啊!” “呵呵,忘记跟你说了,陈伯荣,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男朋友,怎么样,英姿飒爽的,比你帅多了吧!”李梦雪走到了郝建身边把手穿进了他的胳膊弯里,把头亲昵地靠到了他肩膀上。 这种情况见多了,梦雪肯定是遇上麻烦了,郝建把手搂住了李梦雪的小腰,还真像热恋中依依不舍的小情侣。 “梦雪,你说,你是骗我的,你根本没有男朋友,你存心想气我的,对吗?” “陈伯荣,你死心吧,我都说过了,就算我没有男朋友,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梦雪,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势有家势,我陈伯荣哪一点又差了,梦雪,你不想想,只要你同意了,我立马给爸爸说一声,别说一个处长,就怕当上副秘书长也不成问题的,你这个男朋友就是长相好一点,除了这我看也没有别的什么,现在你说长相好有什么用!” “陈伯荣同学,我看你还是算了,梦雪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是谁啊,哪里冒出来的!” “我不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叫郝建,在省办综合一处。” “哦,难怪,还算有点派头,你是梦雪男朋友?” “我……”怎么说呢,李梦雪在他的腰里拧了一下,郝建才道,‘嗯!’ “在综合一处,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你是陈伯荣!” “不错,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陈伯荣!” “哦,郝建,干部二处专门负责省直机关中层干部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梦雪的事情上,你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我是可以退,问题是我退了,人家也不喜欢你啊!” “为什么?” “为什么,李梦雪那样有内涵和品味的女人,她不喜欢内涵和情趣高雅的男人?看看你,阿玛尼西装穿到身上,你以为自己就绅士了,金框茶色眼镜戴上了,你认为就很儒雅了,香檀手链子戴上了就说明你很信佛了,不——这都是假像,李梦雪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假像了……” 郝建感觉到胳膊上好像轻松了,一看李梦雪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而陈伯荣似乎听得入了神, “郝建,那你说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你呀,回去好好想一想!” 两人并排着走下了楼,到了大街上,陈伯荣说请他去南门口去吃龙虾,喝点小酒,郝建说下回吧,现在不早了。 回到了家,郝建才想到老婆的电话还没有说清楚,立即挂了过去,很久才听到老婆气呼呼的声音, “我的电话你也敢挂!胆子大了吧。” “不是的,老婆,材料催得急,你知道,文思如泉涌,是不能打断的。所以我就挂断了,等回家了还不说得更痛快吗?诶,那个,那个,我先脱了!”郝建得意地按下了视频通话请求,诶,刚才罗慧敏给自己点的火还到熊熊燃烧呢!林婉茹一点按下了取消键, “不对了,你说在写材料,而你挂电话之前,我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骂声,说什么怎么走的路?这不是撞到人了吗?骗我,你在办公室?” “是啊,老婆,我也不瞒你了,是有个女孩子,她也是我们干部一处的叫李梦雪,我写的材料叫她去打,电脑你知道的,就凭我那一指功,一个小时也打不出几十个字的,没办法只好麻烦人家啦,嗨,她边打边读我的材料,其中有一句,世间本有路,走的人多了,这便有了路!她感叹了!老婆,人家小李是惊叹你老公的才华啊!” “哦,是这样的啊,大文学家的话都被你引用到大领导的讲话材料去了,老公你好有才啊!人家爱死你了!” 女人啊还真是好唬,尤其是自己的老婆,郝建非常得意,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眼睛一直盯到手机不放,突然一下黑屏了,原来电没了。 第二天中午,李浩然说要郝建一起陪一个企业家吃饭,书记陪企业家吃饭,多半只是一种姿态,一种精神上的支持和肯定,并不一定有实质性内容。这类饭局与纯粹的官场饭局是不同的,官员们在一起吃饭,可能会谈一些与工作相关的话题,许多甚至是绝密的敏感话题,这类话题,身为秘书,并不适宜知道,所以,官场饭局,有些,郝建可以上桌,有些不能。 能不能上桌,不在他掌握,而在李浩然的意愿。和企业家吃饭就不同了,没有那么多讲究和规则,郝建上了桌子。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郝建知道李浩然要休息一会儿,便替他整理了一下里面的房间。李浩然走入房间时,郝建趁机说,徐为民书记来了沙市。 李浩然说,哦,为民同志来沙市了?什么时候到的? 郝建说,刚到。 李浩然说,去北京之前,我正想和他谈一谈,今天能不能安排时间? 郝建说,除了晚上九点,没有别的时间。李浩然说,那好,你叫他九点钟到办公室来。 从李浩然的办公室出来,郝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泡了一杯普洱茶,润润喉咙嘛,乐滋滋地靠到了沙发上,拨了郑韵霞的电话, “喂,韵霞吗?你猜猜我是谁啊?” “老弟,你真爱开玩笑啊!事情搞定啦!” 郝建立马坐直了身子,干笑道,“徐大哥,吓我好一跳呐!” 徐为民早早地来到了省委办,可他没料到的是,有人插队了。 插队的人是省长陈敬文,他人已经到了楼下,才给郝建打电话。对于李浩然的习惯,陈敬文是知道的,他显然就是要撞这个时间。 晚上,李浩然宴请江北省省委副书记颜春,常务副省长蒲家志作陪。这三位高官,是中央党校的同期同学,李浩然来江南省任职时,颜春还在国外担任职务,不久前才调任江北省。 江南和江北是邻省,也都属于中部不发达省,相对而言,江南省的经济底子更差一些。但是,改革开放以来,江南省一方面背负广东,另一方面领导人也更具开拓精神,发展速度比江北省快。江北省因此将江南省当成了假想敌,在各个方面对江南省予以制肘。 江南省的产品进入江北省受到了严格限制,如烟酒等,不仅采取行政手段在市场上禁绝,而且派了公安、税务、城管、交通等部门,在各交通要道口设障检查。一经查到,作走私处理。省内的有关门店,除了极少数应付上面检查的店能够获得特证经营之外,其余店,只要发现经营江南省的烟酒,一律没收执照。长期以来,这两个省的关系极其微妙,除非上面召集的会议,两省从省到市到县,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次颜春到江北省当副书记,显然是想在两省关系方面有所作为,才会在上任之初,便赶到江南省来会自己的老同学。 第490章姐夫的难题 让郝建佩服的是,李浩然压根没有问起赵原慧的事,哪怕是吃早点的时候,郝建拿来烤酸鱼的时候,李浩然也只是饶有意味的品位着美食,对其它的事情绝口不提。 但是郝建知道,李浩然对赵原慧是关心的,也可以说这种关心超越了同志的情感,虽然没有从表面上流露出来,但是郝建明显感觉到。 这样的理性,这样的内敛,郝建做不到,他是一个感性至上的人,一旦爱火燃烧起来,他不会去主动扑灭,而是任其熊熊燃烧,哪怕将自己燃成灰烬。 这样的宴会,郝建自然没有资格上桌。他同蒲家志的秘书以及颜春的秘书司机等,在隔壁房间里吃饭。 让郝建最怕的事情来了,姐姐郝吉贞果然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郝建只好起身,走到外面去接。 自从游乐场发生那一节故事之后,郝建与养母刘秀兰的关系都断绝了,想到多年的养育之恩,郝建自然不忍,在葛晶晶的劝说之下也打了刘秀兰几次电话,刘秀兰的语气都十分冰冷,说出的话更是让郝建绝望。母亲的态度这样,姐姐郝吉贞那更不用说了,好几次在商场里遇到郝建,远远地躲开了。 直到郝建来到了沙市当了省领导秘书之后,第二天,刘秀兰带着女儿女婿上了郝建的门,郝建自是欢迎,乐呵呵地说,妈啊,我这里也挺宽敞的,姐那边,我这儿,你想到那边打处都随便你,只要你高兴。 郝建叫罗慧敏过来帮忙,弄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围到一起开心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姐夫贾道学开口了,他说学院里给他派了个任务,要他去财政完成二百万元的拨款,并与他今年的教授职称评定挂勾,意思很明显,要郝建去帮忙联系一下财政厅的,郝建说,姐夫,不是开玩笑吧,职称评定怎么可能和财政拨款挂得上勾呢。 贾道学苦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校长知道你是省委办的,且跟着一号,应该有能力给财政厅的说句话。郝建说我也才到省委办,财政厅的人一个也不认识,更何况你这事都是年初预算了的,财政怎么会少呢。这时养母刘秀兰就发话了,郝建啊,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姐夫失掉了评职称的机会吧,这事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就当你还我们郝家的一个恩情吧! 郝建又解释了几句,“妈,到底不是亲生的,人家哪还记到你们呢,求了也是白求,算了,就当我家原来喂养了一只白眼狼吧!”姐姐郝吉贞气愤地老公走了。 站在走廊上,用左手捂着手机,小声地说,李书记和彭省长宴请江北省颜副书记,就快结束了。一会儿我还要陪李书记回办公室。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郝吉贞说,什么事,还是你姐夫的事啦,我们找了财政厅的梁处长,他答应帮忙。等一下,我把电话给梁处长,你和他说几句话,帮道学敲敲边鼓。显然,姐姐在郝建不知情的情况下肯定是打着他的旗号找到了梁明华,这让他十分气愤, 郝建说,我不认识梁处长呀。 郝吉贞突然有些火了,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帮你姐夫? 郝建很想大吼一声,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了和我断绝关系么?可这里毕竟是迎宾馆,四周全都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谁都说不清会被哪个人碰上,他只好忍着,不说话。 郝吉贞说,算了算了,你这人就是不懂得感恩。我懒得跟你说了,随便你怎么跟梁处长说吧。显然,她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在外面,此时正在往里面走,说话的语气,也大变了,显得十分温柔多情。她说,郝建呀,梁处长知道你很忙,他为人很大度的,不会计较你。你要跟梁处长说几句话?好好好,你等着。 很快换人了,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显得很恭敬,说,郝大秘,我是梁明华。今天原本想和你好好喝几杯的,你有事不能来,真是遗憾呀。 郝建只好说,梁处长,请你叫我郝秘书或者郝建好了。你这样叫,别人听到会误会的。 梁处长连忙说,好好好,我以后就叫你郝建。 郝建说,这就对了。我俩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交情了。 梁明华说,郝建你这样说,我就有点坐不住了,以后,你应该多关照我才是。你放心好了,你大舅子的事,我心里有数。 郝建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说句场面上的话,那就太感谢梁处长了。他实在不想掺和这事,便说,对不起,梁处长,李书记出来了。下次再联系。说过之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回到餐厅,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有一种预感,将来,郝吉贞还不知会打着自己的招牌干些什么事,得想个什么办法才好。 郝家的养育之恩郝建是没齿难忘的,其实郝吉贞的事,郝建也把当成自己的事,砸锅卖铁使出洪荒之力也要去解决,但他有一个原则,决不会利用自己的职权去解决自己的困难,眼下姐姐这样做,以后肯定还会这样做下去,这让郝建有点犯难了。 带着这种不能表露的愤懑,和李浩然一起回到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后,李浩然甚至没有坐下来,而是拿了一些卫生纸,又出了门。 郝建知道,李浩然有便秘的毛病,大便从来都不正常,有时候,甚至两三天才来一次,尤其到了江南省这个无辣不欢的地方,便秘似乎更加厉害。 李浩然的便秘属于老毛病,据他说,他的母亲就是如此,每次蹲厕,没有几十分钟出不来。以前也曾找很多医生看过,效果不是太理想,时好时坏。郝建知道这件事后,曾经找过一些人,希望打听到什么偏方之类。 别人说了不少方法,每一种方法,郝建都找相关人员求证,大多数被他否决了。也有些明显无害的,他会试一试,比如在他喝的茶里放一点蜂蜜之类。不知是由于时间不够还是方法不对,目前的效果不是太明显。 郝建第一时间给李浩然泡了一杯茶。晚上,他喝了几杯酒,每次喝过酒后,都习惯喝些浓茶。他人还在李浩然的办公室,手机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响起来。他以为是徐为民来了,立即返回来,没有看号码便接听了,打电话的竟然是陈敬文。 陈敬文说,郝建,我是敬文呀。 书记晚上有什么安排,郝建当然不能告诉省长,却又不好直接说,只能说,首长您好,有什么需要效劳? 陈敬文说,我就在楼下,如果浩然同志晚上没什么特别安排,我就上去坐坐。 这事让郝建有点棘手。李浩然已经约了徐为民,郝建虽然不清楚徐为民见李浩然所为何事,可领导间这种会面,被另一个领导知道毕竟不好。他只好说,李书记上厕所去了,等一下他回来,我问问他。 知道李浩然没有这么快出来,郝建抓紧时间给任大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让丁书记别急着过来,在这里碰到陈敬文不好。他的电话刚刚放下,陈敬文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门前,他立即热情地迎上去。陈敬文竟然像他还是记者那样,主动伸出手,和他握手。他却已经没有了当记者时的理直气壮,身子半躬着,双手送出去,和他相握,松开手时,已经将身子更弯低一些,做出一个请坐的动作,等陈敬文坐下之后,又立即替他沏上茶。 两人说了一会话,李浩然上完厕所返回,经过郝建办公室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自然就看到了陈敬文,便向里面走来,说道,运达同志来啦。 郝建十分敏感,朝李浩然望去,发现他的脸上飘过那么一丝尴尬,甚至有那么一点点一闪而逝的愠怒。郝建心里立即抖了一下,想到了他的前任杨小鹏,因为是陈敬文的人,李浩然才换的。 官场并不一定非得分清敌我不可,许多时候,只要有那么一点怀疑,心中便栽下了一根刺。就像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境况,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在李浩然心中栽下一根大大的刺。他当时便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要将李浩然心里的这根刺拔出来,哪怕是画蛇添足,这只足,也一定不能少。 郝建立即站起来,迎向门口,抢着说,李书记,陈省长打电话说上来坐坐。你当时在洗手间,我没来得及汇报。 李浩然看了看郝建,对陈敬文说,那好,运达同志,去我的办公室吧。 郝建跟过去,端过去了陈敬文的茶杯,并且看了看李浩然的茶杯。李浩然的这杯茶,是他上洗手间时,郝建刚沏的,他之所以多此一举地揭开杯盖看看,只是想让李浩然感受到他的细心和周到。 干完这一切,他往外走。李浩然却叫住了他,说,郝建,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一会儿写几个字。 第491章农民伯伯的品质 有那么一秒,郝建愣住了。陈敬文来找他,显然是要谈大事。两位首长谈大事,他这个小秘书在旁边,显然是不适合的。尽管那是在隔壁的房间,毕竟只隔了一道门,他们的谈话,他是可以听清的。 李浩然是不是有意要这样做?走进休息室,替李浩然准备文房四宝的时候,郝建便想,李浩然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想向陈敬文表示一种姿态,暗示自己信任郝建?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陈敬文选择这个时候来,并且故意和郝建谈笑风生,就是为了在李浩然心中系上一个结? 天啦,这么一件小事,真是不能仔细分析,一分析,味道就越来越多,事情也是越来越复杂。在普通人眼里,这无疑是一件比针尖还小的小事,可在官场,情况完全不同,很可能就会成为一件天大的事。知微见著嘛,《韩非子·说林上》有“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之语,更多的时候,恐怕不是圣人在用,而是凡人在用。小人之心,并不一定度君子之腹,君子之心,也并不一定度小人之腹,更多的时候,恐怕还是凡人之心,度凡人之腹。你只要在官场被人这样度过之后,机会恐怕也就终结了。 看到陈敬文,郝建又想到了他儿子陈伯荣,虽然属于典型的官二代,身上弥漫的是纨绔之气,但眼角里的狡狯那是少了很多,陈伯荣虽然娇纵,但毕竟骨子里透出憨厚朴实的味道,这想必更多的是遗传其母亲的基因了。 正想着的时候,听到陈敬文的声音传来。陈敬文说,兴邦同志的时间已经定了,过完五一就走。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陈敬文说的是宣传部长朱兴邦,中组部调他去外省当副省长。这是一个极其有趣的任命,宣传部长和副省长,都是副省级干部,但宣传部长是省委常委,理论上,比非常委副省长级别要高。朱兴邦不当宣传部长,去当副省长,似乎是降了。可副省长的实权,要比宣传部长大得多,上升通道也更加顺畅一些,所以,由宣传部长而副省长,感觉又是升了。据某些民间组织部的说法,这种情况,通常都是先去过渡一下,下一届人大,将选他当常务副省长,干一届后,有可能当省长。 朱兴邦走的时间,李浩然是知道的,昨天,他还来拜访过李浩然。 李浩然说,搞一个小型仪式吧,这事我已经和国华同志说过,他负责组织。兴邦同志到了那边,是在政府工作,又是我们江南省出去的,将来你们打交道可能更多一些,是不是你辛苦一下,出个面? 一个可能成为封疆大吏的人,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官场人脉,这样的关系,任何人都需要抓住。李浩然不出面送朱兴邦,似乎是拱手将这个关系送给陈敬文。只有郝建心里清楚,李浩然这一招,还真是手段高超。按照组织程序,朱兴邦不可能直接去邻省上任,他必须先到北京,在中组部履行相关组织程序之后,再由中组部派人送他赴任。李浩然早已经和朱兴邦商量好了,将在北京设宴为他送别,此时,却又将送别的顺水人情,送给了陈敬文。 陈敬文说,那好,我听书记同志的。 郝建想,陈敬文来找李浩然,显然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么件事,他完全可以通过省政府秘书长同省委秘书长协调好。他一定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却又不知为什么,他不急于说出来,而是扯起了闲话,问李浩然五一长假准备在哪里过。 李浩然说,没办法,两地分居,家里那位意见大得很。除了北京,还能去哪里? 陈敬文说,那是那是,家国天下,家还是排在第一位嘛,无以为家,何以为国?陈敬文说他读书是野路子,确实是野得很,许多词到了他的嘴里,可以灵活运用,甚至根本不用考虑其本意。家国天下这个词,被他这么用,还真是让人觉得不伦不类。人家之所以称家国天下,那是因为天下是皇帝老儿的,对皇帝而言,天下就是国,国就是家,家就是天下。 东扯一句西拉一句,闲扯了半天,陈敬文就是不进入正题。李浩然也是老手,竟然下起了逐客令,说,运达同志,还有别的事吗? 陈敬文连忙说,哦,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刚好在这边有事,见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就上来看看。 听到这里,郝建心里猛地一紧。陈敬文如果什么事都不谈就这么走了,李浩然会不会怀疑他只是来和郝建说什么话?天啦,上次安排视察单位和人员的事还不知如何结局呢,现在又让李浩然怀疑自己和陈敬文有非常关系的话?那岂不是死定了? 李浩然说,既然这样,那我进去练字了。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天不写上几个,手痒。 陈敬文说,你这是高雅的习惯呀。浩然同志非常人,非常人呀。不像我,粗人一个,想高雅也雅不起来。哈哈哈,走了。 陈敬文走了,李浩然并没有立即进来练字,而是在办公室里站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到底在思考什么?这种思考,与自己有关吗?郝建真有点胆寒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李浩然走进来,拿起了毛笔。郝建立即走到他的对面,准备替他拖纸。 李浩然说,不是说为民同志要来吗? 郝建立即意识到,机会来了,就算再次画蛇添足,也要猛添一番了。他说,徐为民已经来过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过了没一分钟,陈省长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楼下。我怕他们碰到一起,又没机会请示,只好自作主张,给徐为民打电话,叫他稍等一等。 李浩然正拿着笔蘸了墨,在砚池边轻轻掭着,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看了看郝建,说,你给应平同志打个电话,让他上来吧。我估计他一直等在楼下。 郝建暗暗松了口气,出门时,感觉自己的背心都是汗。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发现徐为民已经站在里面。向徐为民说,为民书记,请跟我过来,李书记在等你。 将徐为民带进李书记的书房,替他沏上茶后,郝建便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郝建给伊莉打了个电话,他总感觉到徐为民的这次见李书记,好像与汽车招商的项目有些联系,虽然他说过肯定不会忘记伊莉的好处,但是这事没有得到伊莉的亲口承认,郝建还是很不放心。 “请问是伊莉伊总吗?” “嗯,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听不出我声音来了吗?” “有什么事?没有事我挂了。” “别挂别挂,呃,老婆啊,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鬼,谁听得出你的声音来啊,又没有什么特点!” “还没有特点啊,老婆你这样说我可就要伤心了。” “呵呵,要说特点嘛,还是有一些,就是在床上的声音特别沉闷,呵呵!” “哈哈,这也算特点嘛!” 接着伊莉说丽人缘公司已经转出去了,光转手一项就纯赚了七千多万。郝建说再来个五到六年你就要荣登富婆榜了。伊莉哈哈大笑,她说徐为民书记已经答应了,让郑韵霞退出来,现在他到沙市来,估计也就是给省委汇报日本本田公司入驻怀化的事情呢。 郝建想,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谈到徐为民这次来见李浩然的目的,估计与朱兴邦调职有关。 宣传部长是副省级,还是省委常委,这一级非常之关键,是一次跨越。难怪这段时间,很多人往李浩然这里跑得特别勤,原来都是盯着这个职位了。 再深入地想一想,今天晚上,陈敬文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会不会也是盯着这个职位了?他原本只是想替某人谋求这个职位,却又轻轻一招,在李浩然心中栽下一根刺,这个陈敬文,难怪能够升到如此高位,手段还真是了得。幸好自己也不蠢,及时做了足够的工作,否则,自己冤死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陈敬文想将什么人送上这个职位?他谈了一堆废话,大概是想李浩然主动提起此事,便好趁机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推荐上来吧?可李浩然真是高手,竟然稳得住,和他打太极拳,就是不涉及本质。 换个角度再想,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大概见到陈敬文的那一刻,李浩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吧?而陈敬文呢?是否意识到,李浩然根本不可能听取他的建议,所以才一言不出地走了?看来,官员的心事,你永远得去猜。 李浩然趁着五一长假回北京,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回家这么简单?是否也与这个宣传部长职位有关?他安排和朱兴邦在北京吃饭,是不是整个计划的一个环节? 官场无小事,每一招,哪怕看似闲棋,其实也一定关系到后面几步甚至几十步。 徐为民走了,郝建进了李浩然的办公室,“李书记,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李浩然放下了笔头,看来他刚才接见徐为民时是边说话边写字了, “小郝,朱部长要走了,这事你知道么?” “哦,听说过,不过都是些小道消息,我不信!” “对了,这是很重要的,小郝,你得记住,官场上的事情充满了变数,总不能见风是雨,尤其是干部绝对不能以讹传讹,” “李书记,你放心,我是农民伯伯的品质,工人叔叔的意志!” “呵呵,这话听起来有些味道,你说说,什么是农民伯伯的品质,什么又是工人叔叔的意志啦?” 第492章大老板的秘密 郝建说: “我有两个特点,一是只相信眼前的,二是打死我也不说!”李浩然被逗笑了,说要是你生在革命时期,那一定是位坚定的布尔什战士了。 4月30日,省委办综合一处的同志都坐上了飞往成都的飞机,他们最后统一了意见,去九寨沟,都说张家界回来不看山,九寨沟回来不看水。 时间得以提前,多半还得感谢谢国华的女儿谢雨婷,得知要去旅游,她29号就赶到家里了。 坐上了飞机,候正德清点了一下人数,杨小鹏讥笑说,“候处长真是高兴糊涂了吧,这当儿还清点人数,就算少了人,难道班机还得等么?” 候正德白了他一眼,给大家说了个好消息,郝处长答应争取的二十万到帐了,大家都兴奋起来,说郝处长果然有本事,说话算话,不像某些人光说不练,弄得都是假把式。杨小鹏不好意思了,白净的脸气红了,可又作不得声,赶紧把头偏向了窗外。 一早,郝建来到了迎宾楼,程灵芝提着旅行箱先下来了,郝建赶忙接过,陆成明打开了后备厢塞了进去。看到脸蛋红朴朴的程灵芝,十分娇艳可人,郝建戏说:“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原来是我们省委办的程灵芝程姑娘啊!” “我哪是什么仙女啊,有我这样姿容平庸的仙女么,郝处,李书记的东西都放在箱子里面了,” “啊,灵芝你也说姿色平庸,那么天下就没有美人了,呃,你是李书记的生活秘书,我是李书记的工作秘书,一主二仆,咱们可得好好配合呀!” 这是最近热播的都市情感剧,故事说的是人到中年的杨树是单身女老板唐红的私人司机,带着18岁的女儿杨树苗,青春期的她任性强硬,和杨树冲突不断。唐红一直没有结婚,虽然身边有土老板孟来财追求,但她爱着杨树,对杨树苗也关爱有加。碍于身份的考虑,正直老实的杨树一直不愿意接受唐红的爱意。在女儿设计下,杨树结识了颇像前妻的年轻女孩顾菁菁,两人互生好感。杨树就这样夹在了唐红和顾菁菁之间,一幕幕喜剧故事上演。后来,前妻的回国,让杨树放下了对前妻的执念,在与唐红的相处中杨树看清自己的感情,勇敢面对她的爱,两人最终走到一起;顾菁菁在与孟来财相识后,惺惺相惜的二人也产生真挚感情,最终四人各自情归所属。 伊莉就特别爱看,自从迷上了一仆二主之后,做什么事情就显得不那么专心了,就连与郝建恩爱的时候也要把电视开着,看到动情处时,硬生生地要郝建停下来,郝建说根本停不下来啊,伊莉说那你别动,结果郝建出洋相了,竟然把宝贝全部打到了人家肚皮上。故意提起这部电视剧,估计程灵芝喜欢看,与美女搭讪,你总得找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其实郝建压根就不喜欢看这部冗长的电视,还不如睡觉养神的好。 “呵呵,郝处长,你也喜欢这部电视剧啊,” “嗯,剧情扑朔迷离,故事跌宕起伏,感人得狠,” “是啊,郝处,唐树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像现在,这样的好男人是不多见了!” “唐树?什么唐树?” “呵呵,张嘉义主演的男主角啊!” “哈哈,我还道是那个唐树,男猪脚啊,我觉得这样的男人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你怎么会这样说?” “你说模特出身的顾菁菁这样诱惑他,然而他却没有与她发生关系,你说能有这样傻冒的男人么?” “郝处,你看电视很懂得思考哦,这一层我倒是没想过!” “呵呵,不怪不怪,灵芝啊,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容易被虚假的眼泪蒙蔽住了,这么简单的常识自然不会去想了!” “郝处,没想到你内心里是这样的龌龊!”程灵芝转身走了。 郝建愣了,难道是我哪句话唐突了美人么?我说的全部都是心里想说的呀! 谢国华亲自到车站来送李浩然,两辆车都有特别通行证,直接开上了火车站台。陆成明和谢国华一起,将他们送到包厢后,才下车离开。郝建将行李放好,便开始安排李浩然的生活。因为走得早,晚餐没有吃,郝建准备了很多食物,准备在车上——他将这些食物拿出来,摆在桌上。李浩然说,先不急,反正还早,先坐下来休息一下。郝建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拿出茶杯,往里面放了些茶叶,然后出门去找开水。 装了开水返回,推门而入,他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再一看,这个女人很面熟,竟然是著名主持人赵原慧小姐。再看看她的侧面,李浩然正坐在那里。郝建的脑子转得再快,也有点方向盘失控的感觉。 他连忙说,原慧,你好。 李浩然道,原慧说到北京办点事,刚好遇上了。 不等赵原慧开口,郝建抢着说,咱们这是进京赶考,当然多个伴多个说话的人多好。 李浩然说,哦,说了那么个多,就是没有说出来,车厢里多了个三人团。 有美女相伴,时间过得快。郝建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可他不能说。肯定是李浩然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答应带她来京城了,京城大,认识的人不多,更何况还有郝建可以打掩护。 第二天早晨,驻京办的奥迪汽车驶上了北京西站的站台,郝建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前面,李浩然空着手,赵原慧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跟在后面。江南省驻京办的雷主任立即小跑着上来,和李浩然握手,司机则接过了郝建手上的行李,转身走向汽车。 郝建一直都很注意观察李浩然的表情,感觉李浩然想向驻京办主任介绍赵原慧,又显得有点尴尬。 郝建立即说,原慧,你去哪里?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李浩然脸上的神色立即一松,说,一起吧,让他们送你一下。 赵原慧说,太挤了,我还是打车走吧。 雷主任说,要不你们坐车走,我…… 郝建感觉他是想向赵原慧小姐献殷勤,想说他打车送赵原慧。李浩然立即打断了他的话,说,这样也好。郝建,你会开车吧? 郝建这时才真正地佩服自己的老板,关键时候敢于站出来,这一点像极了他。嘿嘿,心爱的女人就是用来保护的嘛。 郝建原想说自己会开车,可毕竟不熟悉北京的道路。转而一想,这种时候,就算是死,也要伸出头去,便说,我会。 李浩然说,那这样好了,雷主任你把车交给郝建,正好这几天我要用车,你的工作多,你先忙去,有事我让郝建给你打电话。雷主任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只好让司机把钥匙交给郝建。雷主任则拉开了车门,请李浩然上车。李浩然一弯身子,钻进了汽车。然后转过头,对赵原慧说,赵原慧小姐,来,坐到这里来。赵原慧于是坐了过去。 郝建原是想替李浩然开门的,见雷主任抢了先,他便绕到车头,坐进了驾驶室。 启动汽车后,李浩然问郝建,你熟悉北京的路吗? 郝建说,我还真不是太熟。要不,出去后,我们找个出租车带路吧。 李浩然说,也是一个办法。 郝建将汽车开出车站,并没有立即停下叫出租车,而是继续向前驶了一段距离。如果停在车站门口找出租车,搞不好雷主任他们也到这里来拦出租,碰上的可能虽然不大,却也是存在的。他往前开一段再停下来,便能给李浩然一个印象,郝建办事很稳重,哪怕是极小的细节,都考虑周到。 车子走了一段,李浩然问赵原慧,你的房间定好了没有? 赵原慧说,还没呢。 李浩然说,那你干脆住我的房间,我回家去住。 赵原慧说,那怎么成?不成鸠占雀巢了? 李浩然说,这话难听了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去住吧。又对郝建说,先去酒店把东西放好,然后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你再送我回家。 房间是早就定好的,在长城饭店,李浩然是个豪华套间,郝建住的是单间,所以不在同一楼层。郝建虽然拿了钥匙牌,却没有去自己的房间,只是将所有行李,搬到了李浩然的房间,现在变成了赵原慧的房间。放完行李下来,李浩然和赵原慧早已经开吃了。 吃过早餐后,郝建要送李浩然回家,郝建去停车场开车,赵原慧和李浩然等在酒店门口。 将汽车停下来后,郝建下车,要去替李浩然开门,李浩然却将手伸了出来,说,北京我比你熟,还是我来开车吧。 郝建不知所措,面前可是省书记。领导干部开车,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果用的是公车,一定得由司机开,这显然是为了避免公车办私事。可实际上,大多数领导干部只遵守了一半,即由司机开车,公事私事都可以办。现在,他们开的,是公车,也算是公事。虽说这是在北京而不是在省城,可事情传出去,自己总脱不了责任。 李浩然大概看出了他的顾虑,说,你怕什么?这里没有别人,我又不是在工作,而是回家。这时候,我们就不是省书记和秘书,而是哥们是朋友是同学。 这话说得郝建心花怒放。这是否说明,自己在李浩然的眼里,并不是那么差?退一步想,如果猜测李浩然和赵原慧的关系没有错的话,那是否表明,李浩然并不想在自己面前隐瞒他和赵原慧的关系?连这种关系都不掩饰,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完全相信自己? 第493章绝对不有想法 李浩然接过钥匙,坐上了驾驶室。郝建很自觉地坐上了副手席。他要密切关注李浩然的动作,就像驾校的教练一样,随意准备迎对意外。赵原慧向他们摆了摆手,说声再见。李浩然已经启动汽车,汽车的尾灯闪了两下,向前驶去。 李浩然说,你别光顾着看我开车,要注意记路,等一下,你还要自己开车回来。 郝建显然多虑了,李浩然的车开得很好,路况也很熟。他想,刚才从西站出来,完全不必叫出租车,李浩然指路就行的。 李浩然的家在北京位于三环内,房子很大,复式楼,大概有三百平米。 李浩然掏出钥匙打开门,转身对郝建说,来,郝建,进来。 郝建跨进去,正犹豫是不是应该换鞋,却听到头顶上有一个很年轻的女性操着京片子说,没事儿,不用换鞋。郝建抬头望去,见程雨霖穿着一件极为宽大白底红色圆点的睡衣一拐一拐地从楼上下来。 郝建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在江南省呼风唤雨的书记李浩然,竟然娶了个残疾人老婆。程雨霖是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患者,右脚比左脚要短很多。她的身材不高,大概不足一米六,却胖,郝建的估计如果不错,绝对超过二百斤。 除了她那条瘦腿,身上所有一切,都是大号的。哪怕她穿了那宽大的睡衣,胸前还是挺起两只大圆球,肚子更是显得惊世骇俗。因为腿的长度严重失衡,她走动的时候,身体就往两边倒,每迈动一步,就像不倒翁一样摇一次。 如果仅仅只是她肥胖的身体摆动还好些,偏偏她的胸部奇大,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年轻,而她的面相,看上去也并不显年纪,大概胖的缘故,她显得很白,皮肤细嫩,整个就是一个面人儿。如果她站在那里不动,还能让人觉得她是个胖美人,一旦动作起来,就让人看着吃力了,总觉得她每迈动一步,身体那么多部位都跟着动起来,比常人不知耗费多少倍的能量。 郝建忽然有些可怜李浩然。他想,李浩然和程雨霖睡觉时,肯定不是那种踩在冲浪板上跌宕于波峰浪谷的感觉,而是躺在一艘坏了方向舵的游艇上的感觉,你努力想掌握游艇的方向,其实是游艇在掌握着你。 李浩然进门后的第一件事,给了妻子一个拥抱。即使这个拥抱,郝建也替李浩然难受。程雨霖那么胖,李浩然伸出双手,根本无法将她全部抱住。对于这个拥抱,程雨霖似乎并不热情,多少显得有点程式化。李浩然也不计较,转身介绍郝建。程雨霖用一口京片子说,郝建你好,坐吧。过来吃早餐。郝建正要说已经吃过了,却看到李浩然向他使了个眼色,自己已经坐了过去。郝建只好也坐过去。 餐桌上已经放好了牛奶鸡蛋面包火腿等。郝建看了一眼这些食物,心中暗暗称奇。如果说程雨霖知道李浩然要回来,准备了他的早餐,还可以理解,这分明是三四个人的分量嘛,难道她知道郝建也一定会在这里吃早餐?更让郝建惊讶的是,程雨霖竟然吩咐保姆再煎两个荷包蛋。后来郝建才知道,最初准备的,是程雨霖自己的食量。难怪她那么胖,她的食量太惊人了。 跟李浩然时间久了以后,他才渐渐从不同渠道了解程雨霖的一些情况。 程雨霖是某位中央首长的小女儿,文化革期间,中央首长被关进了牛棚,程雨霖便流落街头,结果突发小儿麻痹症,未能及时治疗,落下了病根。后来,中央首长恢复工作,程雨霖也受到相应的照顾,安排了工作。可像她这种情形,身体有残疾不说,也没读过多少书,在国家机关很难有大的发展。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做生意,最初是开皮包公司,弄一些批文什么的倒卖,什么赚钱就卖什么,后来干脆辞职下海,自己开起了贸易公司。 目前,她的公司在北京具有一定规模,主要从事进出口贸易。有人说,程雨霖身家有好几个亿,也有人说至少有十几个亿。她和李浩然有一个儿子,在美国大学毕业后,留在了那里。也难怪李浩然为官以清廉闻名,原来,别人送的那点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小钱。 回到长城饭店,敲开赵原慧的门,竟然发现里面并不止赵原慧一个人,还有另一个美女,正是情歌天后宋语希。 大概因为李浩然不在的缘故,赵原慧少了那份拘谨,完全还原了交际花本色,拉着郝建的手说,郝秘,给你一个怜香惜玉的机会,认识一下我妹妹。 美女主动迎过来,伸出纤纤玉手,说,郝书记,哦,错了,现在不是县委书记了,现在是江南的一号红人了,我和婉茹姐一直在谈你。 “呵呵,怪不得我耳朵老是发热呢,原来你和那该死的婆娘老在谈论她老公啊,宋小姐,有什么结果没有?” “呵呵,怪不得婉茹那么钟情于你,够幽默啊!”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看来我是替古人担忧了!师傅,都怪你,你也不早说! ” 赵原慧作势打了他一巴掌,说,不过也不算是废话,我是在向我妹妹隆重推介你。 赵原慧说宋语希是她的妹妹,其实是她在北广时,宋语希刚好到北音补习。因为是老乡,又且惺惺相惜,两人一见如故,认下了姐妹。 三个人坐在房间里聊天,郝建显得很不自在,关键是宋语希太漂亮了。赵原慧已经够出众,没想到宋语希比赵原慧更性感更迷人,浑身上下,透着优雅。 以前,郝建无数次接触到优雅这个词,也曾多次在文章中用到优雅,其实他并不完全理解优雅是怎么回事。 这次遇到宋语希,他才知道,所谓优雅,其实是身体天生的柔韧性和动作适度矜持的结合。正因为身体具有良好的柔韧性,每一个动作,才会有一种内在的力度美,这种力度只要不十分夸张,表现在外的,就是优雅的风情。 优雅的女人,走路的时候,双腿绷得很直,是向前弹出去的,又不是军人走正步那种硬绑绑的弹,是一种带有柔韧的弹。 腿弹出去的同时,手和腰也会有所动作,手的动作,往往是画一个弧度,而腰则是杨柳轻摇般的摆动。即使是坐在那里,手偶尔挥动的时候,也会像舞蹈一般,袅袅娜娜,蛇一般扭动。 郝建很喜欢这种感觉,看似柔弱无力,其实内中含有无穷的柔韧和韵味。不像有些人,身体缺乏这种柔韧,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僵硬。正因为优雅,宋语希便有了一种强大的魅力场,坐在她的身边,绝对地笼罩在这种魅力场中,如果目光不经意地与她的优雅相遇,一定被某种由内向外释放的力量击中。郝建的不自在,恰恰是无数次被优雅击中的结果。 赵原慧似乎看出了郝建不自在,便提出去吃午饭。吃过饭后,赵原慧又提出去钱柜唱歌。郝建说,我去开车吧。赵原慧说,算了,你对北京不熟,停车又麻烦,还是打的方便些。 郝建的父母都是农民,他本人在农村长大,身上并没有太多音乐细胞,唱歌是完全的破锣嗓子,跳舞也是**,他最怕去这类场合,总担心人家笑话自己。赵原慧和宋语希自然不同,既能歌又善舞,尤其是宋语希,一旦舞动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优雅的力量,郝建被这种力量包裹着,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 两位美女知道他不喜欢唱歌,倒也不强迫他,她们尽情地唱。两人的歌都唱得好,绝对是歌星的水准,说过了,郝建唱歌唱得特别好,但今天他就是不唱,为啥?眯着眼打起小算盘呢,其中一个唱歌的时候,郝建就和另一个跳舞。 郝建对宋语希的预判不错,她的身体柔韧性果然超绝,他搂着她,不像是搂着一个人,而像是搂着一团充满力量的气,这团气围绕着他飘动,他便有了一种在云上漫步的感觉。原来只是在舞台上远远地看着她,在电视机里飘忽地看着她,而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搂到怀抱里,郝建啊,幸福得老婆林婉茹都给忘记了。 刚开始,郝建还显得矜持,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到了这种场合,他没法令自己放松。尤其赵原慧,若是向李浩然吹点不利于自己的枕头风,麻烦就大了。 钱柜免费提供便餐,吃过晚饭,赵原慧和宋语希玩得正起劲,不想离开。 “郝秘,你怎么不问问婉茹现在到忙什么呢?你放心吗?” “放心,与你到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呵呵,你还真是大度,我告诉你吧,婉茹进海政的事情基本上定了,等这次欧洲十国演出回来,正式手续就要下来了,你可得做好准备啊!” “宋小姐,我要准备什么?” “买房子啊!买车啊,北京那么大,你总不能让婉茹姐天天坐公交吧!” “坐公交又怎么啦?我听说李谷一大姐天天上下班都挤公交呢!” 郝建暗想,套我的话吧,就算我再有钱,但才美不外现呢!酒喝了很多,大家都有点进入状态的感觉。恰好赵原慧和他跳舞,一上来,宋语希就紧紧地抱住了他,贴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那里像烧着两团火一般发烫。这也忒快了吧! 他暗吃了一惊,本能地想推开她,可她抱得很紧,已经开始随着音乐迈动舞步。他想,反正也就是跳舞,便不再拉开距离,有点心猿意马地和她跳着。 宋语希不知是不是受到鼓舞,便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还轻轻地摩擦着,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移动,弄得他激情汹涌,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着。 他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对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有任何越矩的行为,且不说她与李浩然之间是否有特殊关系,她与林婉茹的关系,也是极其密切,圈子里早就传说他们是情人。而宋语希的丈夫名叫林志国,是省广电厅副厅长。这么复杂的关系,自己是绝对不能搅和进去的。 第494章回归到泛滥 接下来和赵原慧跳舞,她竟然也要跳贴面舞。 对于赵原慧,郝建心理上更容易接近也更乐于接受。郝建也说不清为什么,越到后来,他们越兴奋,也就越放肆。彼此之间,也不记得是谁主动,跳贴面舞发展到了拥吻,再后来便开始抚摸。 郝建吻了赵原慧也摸了赵原慧,宋语希显然全都看在眼里,她不干了,要求他一视同仁。大概由于酒精的作用,他竟然冲破了心理的堤坝,开始是接受了她的吻,后来发展到主动吻她并且抚摸她。 晚上十点,赵原慧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然后去卫生间接听,出来后便对郝建说,我有些累了,是不是散了? 郝建想,刚才那个电话会不会是李浩然打来的?难道他晚上不在家过夜,要赶到酒店来?不管是不是,已经玩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晚上的放肆,令他的身体像充满气的气球,几近爆炸的边缘,听到赵原慧这话,他有点刑满释放的感觉。 三个人都喝到了状态,宋语希更甚,走路有点不稳,出门的时候,郝建不得不扶着她。她似乎还在踩着舞步,嘴里还唱着歌。 上出租车时,赵原慧主动坐在前面,郝建扶着宋语希坐到了后面。宋语希可能以为自己还在歌厅吧,她一会儿唱歌,一会儿抱着郝建亲吻,疯闹得很。郝建还算清醒,几次想问赵原慧,要不要将宋语希送回学校,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回到饭店,进入电梯时,赵原慧先按下自己所在的楼层,又按下郝建所在的楼层。电梯向上升的时候,赵原慧说,今晚我喝太多了,头晕。我要早点回去睡觉。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郝建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什么叫交给他了?是叫他送她回去还是什么?如果要他送她,为什么早不说,一定要进了电梯才说? 郝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宋语希问,姐,你要去哪里? 赵原慧说,废话,我当然回房间。 宋语希问,那我怎么办? 赵原慧说,你不是还有你郝秘吗? 宋语希似乎才想起自己正抱着郝建一般,更进一步抱紧了她,将嘴往他的脸上拱,问道,郝秘,你不会也扔下我吧? 电梯到了,门已经打开,赵原慧拍了拍宋语希的脸,然后冲郝建飞了一个媚眼,跨了出去。 电梯继续向上两层,门开后,郝建想扶着她向外走,可她喝得实在有点太多了,身子发软,挪不开步子。郝建只好将她抱起来离开了电梯。到了外面走道上,要将她放下来,她却不干,紧紧地搂着他。他只好抱着她向前走,进入房间后,她还不肯松开他。 他将她放在床上,想站直自己的身子,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他。他便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开始吻她。她非常激动,紧紧地搂着他的头,不让他的唇离开。 对于郝建来说,宋语希一直都是云端里徜徉那种女神的存在,在现实生活中,准确来说是在郝建的现实里,根本触碰不到的女人,她是郝建想都不敢想会有一天能够抚摸到的女神。 如今这样的女人却已经躺在麻木上,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郝建却犹豫了。 其实并不是他要表现自己是多么地蛋定克制,也不是他良心发现多么的忠实于婚姻,其实,他是第一次丧失了自信,我有什么好,在时下歌坛上大红大紫的一线明星居然会主动投怀送抱,而且还是一夜之间。为什么呢? 然则,想要松开,这也太难为他了! 他对宋语希的预判完全正确,这个女人非常柔软,将她搂在怀里,柔软得仿佛无骨一般。他搂着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有韵律的面团,整个身体波浪成一种强烈的节奏,而她嘴里发出的声音,成了一种韵律操的优美伴奏,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宋语希将整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将嘴唇顶着他的嘴唇,问他,想什么心事呢? 他说,没有,舞跳得太累了。语希,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想?” “想!”宋语希千娇百媚,郝建努力克制着,牙齿紧紧一咬,还是吐出来一个字。 “那你还……” “语希,这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看不上我?” “不,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可……” “别说了,这都是假话,我不想听!”宋语希爬了起来。 “语希,不是,是我害怕唐突了你!”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看不起——嫌我。” “语希,怎么可能呢,”郝建想牵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手打开了,郝建说,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宋语希这时也从热情中冷却下来,点了点头,明天有时间,我陪你去看房子吧,婉茹姐回来了,用得着,哦,你准备钱了么?郝建说不是可以按揭么,首付可以刷卡呀。 宋语希的房子在六环外,因为郝建不太熟悉路,所以决定打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宋语希戴上了墨镜,这让郝建想到了张玉蓉,讪笑道,“大黑夜的戴什么墨镜嘛,还怕路跌不倒你!”宋语希只是笑了笑,没作答。 上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看了看宋语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快到宋语希家里时,郝建下了车,叫司机等一等,司机答应了。到了楼下,宋语希凝目看着郝建,“抱抱我好吗?” 郝建走了上去,拥抱了一下,还特意在她额头上来了个亲吻,“语希,晚安!” “你也一样!” 坐上回程的车,的士师傅道:“老弟,你这女朋友,杠杠的。” “呵呵,不错吧,大哥,你是东北的?” “是啊,老弟,你多金呀,天上人间的头牌居然被你叫出来了!” 郝建云里雾里,天上人间他是知道的,宋初正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这辈子能够到天上人间睡上一觉,哪怕是把手捆缚起来,受一夜的罪他都情愿了。他说那里的小姐个个都像天仙一般,身上出奇得香,嗅上一嗅你都会醉了。不过郝建还是觉得好笑,同时也为宋 语希感到悲哀,语希啊语希,纵算你戴上墨镜,再做掩饰,别人还是把你看成什么了,天上人间出卖灵魂和肉体的小姐啊! “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全称是:北京长青泰餐饮娱乐有限公司“天上人间”夜总会,位于北京朝阳区东三环北京长城饭店西侧副楼,北临亮马河及燕莎购物中心,西临昆仑饭店、南临农业展览馆,是京城繁华高消费的金三角地区。 2010年5月11日,北京警方开展了打击卖色嫖娼专项行动中因被查获有偿陪侍和消防隐患,而被勒令停业整顿6个月。有《某天上人间夜总会》诗:“承平岁月孽花夭,公子富豪游兴饶。灯雾香尘春复夏,森声沓躅昼连宵。几身肉与钱相兑,诸魄醒同幻错交。莫谓长安帝听近,都风异臭齉司曹。” 天上人间夜总会是公私合营的娱乐性场所,位于北京市朝阳区东3环北京长城饭店西侧副楼,离北京机场路只有5分钟,离中国国际展览中心只有5分钟路,天上人间最大股东是美籍华人覃辉,覃辉的股份约占总股份的51%。天上人间为北京最顶级的俱乐部,营业面积约12000平方米,拥有大堂、40个ktv包房、餐厅及桑拿中心等。天上人间之所以被炒作的如此神话主要是因为能在这里消费起的个人还是很少的,大多数是公司性的消费(也就是烧钱的地方)。而且这里的陪酒卖春女郎很多来自北京高校,硕士学士都有。那时宋初正说到兴奋时,还不是用手比划着,郝建批评他了,光说不练,算什么假把式,什么时候赚钱了,请老同学去玩上一把,那才是动真的啊! 回到宾馆,郝建再一看赵原慧的房间,灯熄了,他也没作多想,回到房间里,回想着自己今天的表现,禁不住自己给自己表扬了一番,拒绝大明星的勇气,那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勇气啊,有些洋洋得意,婉茹啊婉茹啊,你瞧你老公,堪比南北朝的柳下惠居士呢,坐怀不乱,其品可仰啊! 出了一身的汗,还是洗个澡再说,诶,北京啊北京,地方好是好,就是天气来得有些干燥。刚刚脱了衣服,妹子彭丽玲的电话打进来了。 “哥,你在哪呢?” “诶,瞧你审的,妹子,你不知道你哥现在是省委一号红人了么,我能在哪呢!” “你到底在哪?” “妹子,你说我在哪就在哪?” “你喝糊涂了吧,我告诉你,苍井法子来中国了,” “啊,苍井老师?她来了!我怎么没看到新闻啊!” “我的蛇狼哥哥,我现在知道你想什么了,苍井,你以为是苍井空老师吧,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苍井空有什么好,又给你们什么好处啦,你们男人都这样犯贱地想着人家!·” “丽玲,不懂不要瞎说,哦,你说你那同学来了,来干什么呢?看你哥,你哥没有那么大魅力吧!” 郝建健忘,确实苍井法子一开始时给他的印象是蛮深的,尤其是温柔,体贴,甜美,郝建体会颇深,曾经想过,啊,日本女人确实好啊,谁娶了前辈子可不知道跑到东国那边烧了许多高香呢。但是时间过了大半年,又加上这些日子又接连遇上了程灵芝,李梦雪,宋 语希这些超级大美女,苍井法子的好都渐渐忘记了。 “呵,美得你,你知道人家苍井法子什么样的人,人家家族是日本最具名望的本田世家,来到咱沙市,你们老板也得亲自接待哈,我跟你说了,你不是说招商引次想干出点成绩吧,现在是机会了,就看你怎么讨苍井的好了!” 郝建一听,果然醒悟到了,怪不得徐为民一直到省委要拜见李浩然,原来是想请李浩然出面,增加与本田公司谈判的砝码,但是看了李浩然的反映,仿佛对此事的兴趣不是很大。 这不行,里面可牵涉到伊莉老婆的利益,说什么一定得促成谈判的成功,“妹子,留住苍井法子,你觉得哥除了这张嘴巴,还能有什么优势呢!” “哥,我可跟爸说了,他的意思也是很明确,不管什么,这事你一定得尽力,过去他在怀化主政的时候,一直就想着做好这件事,眼下,你就算是替父亲还上欠下怀化人民的这笔债了。当然啦,哥的这张嘴巴,是够厉害的!” 最后丽玲说她的男朋友大卫五一之后要过来,希望郝建这个当哥的一定要出面,郝建大光其火,都跟你说了无数八遍了,你这小妮子怎么不长记性呢,彭丽玲说美国的有什么不好了。这一问郝建给难住了,要说现在那些高鼻梁的,还真说不出来他们具体的缺点,相反现在的中国男人,倒是毛病多了去了,现在人家从性泛滥步入了性回归,我们呐,却是从性专一走到了性泛滥,可我是当哥的,我应该说了算, “妹子,反正哥不同意,” “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不喜欢!·” “你这是傲慢与偏见,说出你的理由,否则别怪妹不听你的!·” “哦,哦,具体的是他们那儿太长了!你吃不开!” “哥,你流氓!” 第495章新驻京办主任 宋语希回到自己的家里,走到了窗外,瞧着大街上绚丽的灯火,凝思了良久,她一直都想不通,自己居然遭到了一个小秘书的拒绝。哗地一声,她拉上了窗帘,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心情一如她的高傲一样,瞬间跌落到了最低点。 沏了杯茶,她坐到了沙发上,本来她晚上不喝茶的,尤其是绿茶,对皮肤不好,但今天她想喝,看来她是不想睡了,漫长的黑夜无边无际,为了明天的亮光,她得静静地思考了。 现在是看脸的时代,娱乐圈更是如此,偶像就是偶然的现象,娱乐圈里从来没有什么人是长青树,有些人今天记得你这张脸,明天记得的就是别人的脸,这没有什么必然和应该。 镜子里自己还是那么娇媚,肌肤雪一样的白,像鲜牛奶一样的细腻,像煮熟的鸡蛋清一样白嫩透亮,可是这张脸却要在新人辈出的歌坛里慢慢被人代替,宋语希想了很多办法,疯狂地办着自己的演唱会,但量她发现,粉丝越来越少,然而骂声却越来越多,难道自己的悲剧就这样来临了么,太早了吧,自己还到年轻啊! 她为命运抗争着,不一定做最好的,但一定要做最真诚的,不一定做最大的,但一定要做最现实的,人不能没有理想和信念,不能没有追求和目标,宋语希不愿生活在抱怨和虚幻中,她相信,离开努力,神马都是浮云。 今年她努力了一把,春晚的剧组也答应她让她参加今年的春晚,但是到了五月分了,通知还没有接到,难道出了什么状况,剧组临时换了人,这是她重生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不想失去,所以她找到了赵原慧,因为她知道赵原慧和李浩然的关系,然而李浩然正是春晚总导演的师兄。 常年活在别人的追捧之中,宋语希习惯了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仿佛就是她生命里的氧气,离开了她就生活不下去了,她恨娱乐圈里的一切,但她又坦然接受那里面的一切,包括法规则,过去与林婉茹竞争时,她把身子献给了林觉民副厅长,后来为了唱歌,她又让一歌坛大哥潜规则了,她并不后悔,今晚想走近李浩然的秘书,没想到却被拒绝了。 郝建有一种预感,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是在李浩然叫驻京办主任雷时斌打出租车时产生的,得到李书记的指令,雷时斌虽然满脸堆着笑,但是郝建却捕捉到了他谦和的笑容里有一丝埋怨的情绪,李书记太厚此薄彼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叫驻京办主任去打出租!到了驻京办,当确定好房间之后,拿到房卡时,郝建又发现雷时斌的嘴角里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凭直觉,郝建觉得雷时斌一定不是李浩然的人,而且李浩然并不十分重视他。郝建不敢确定雷时斌是不是陈敬文的人,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雷时斌这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驻京办绝对不是简单的江南在京联络点,而是一潭水,一潭深水!之所以有勇气拒绝了宋语希女神的爱,多半还是对这潭深水心有余悸。 前任书记至死都不会明白,结束他政治生命的,他与林慧娟的床照就是在驻京办拍下来的,而且还是在今天赵原慧的房间,因为床照只有床和人,他实在想不到是驻京办,因为他与林慧娟的关系发生得太多了,在车上,办公室,在宾馆,处处有鸿爪,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把赵原慧安排到412时,雷时斌是犹豫的,他曾经也想过,这赌注是不是太大了,跟着陈敬文省长,自己又得 了什么好处?且不说他能不能扳倒李浩然不说,单就他那种说话经常健忘的性格,过去自己把匡道铭与林慧娟的床照寄到纪委时,陈敬文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让雷时斌当上副秘书长,陈敬文也不是靠得住的主子,要不要对他忠心耿耿,雷时斌也动摇了。 可是李浩然今天的冰冷无情又把他的决心扶持起来,是啊,书记,你不仁休怪我雷时斌不义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保住自己的驻京办主任,这个位置级别虽然没有怎么样,但是吃喝拉撒都是由财政买单,每年还可以虚报发票捞到不少的油水,女儿出国留学的费用也足够了。412好啊,死要爱,那就让你们爱要死吧! 我今天为什么紧紧地抱住了师傅,好渴望他回以紧紧地拥抱,吓到他了么?他会说我轻贱么?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赵原慧也为今天的大胆所震撼了,是啊,今天在舞场中,郝建那张俊美而充满阳刚的脸一下变成了李浩然,一下子又变成了她师傅,就是这两个人轮来换去,不住地往她平静的小湖里丢下一块小石子,生起片片涟漪。 外面早已是另一个世界,夜幕非但遮不住一丝喧哗,反而把夜晚的京城映得越发奢靡,里外迥异的两个世界,忽然就让赵原慧对人生对幸福生出无法言说的悲伤情怀,甚至有一种骚动的东西在涌起,她非常明白,自己还是那个喜欢做梦的女孩,没有了梦,她将会失去自己。 刚刚踏入省电视台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充满神秘,她以为自己美丽多彩的人生就要掀开了,她非常努力地工作,因为自己才华横溢,又加上外形亮丽活泼开朗,很快成为台里面的首席记者,然而就到实习结束的前一天,分管新闻线的林觉民副厅长请她吃饭,当时她也愣了,自己不过是一名小记者,还是实习生,贵为副厅长的林觉民怎么会那么抬举自己,请吃饭呢,但想到自己和宋语希姐妹关系,也没想许多,答应了。 吃饭就在广电厅旁边的一个酒店,叫桃花源,那是一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地方,是沙市里面最为歌舞升平的世外桃源,几乎每一天这里都聚焦着人们的目光,这里个个都是明星,个个都是大款,个个都是文化人,林觉民之所以把饭局定在桃花源,怕是想到这里是他的主场,也就是在这个主场,她顺利地拿下了很多的艺人明星还有美丽女下属。 酒喝到了一半,林觉民仿佛有点惺忪,抓着赵原慧的手说,“原慧啊,现在年青人多,各行业的竞争都太激烈了,你看我们广电口的,光是等待转正的实习生也有十二个,可是名额却只有5个,诶,都压到我的头上,大家都来找我,你说我压力大不大呢,” “林厅长,不管怎么样,这总得以业绩说话吧。” “呵呵,原慧啊,你太天真了,我们都是搞意识形态工作的,这行与不行,能与不能又没有什么严格的标准,你说谁行谁不行呢,诶,也是难住我了,这转正的指标给谁不是给呢,可是那些没有按时转正的同志又要留到明年去和新人竞争了,难啊,我也不想拿这个权力,会遭别人恨啊,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原慧,你是聪明的姑娘,你给我出出点子,这些指标给谁好呢!” 说着话,林觉民已经站了起来,拿着酒瓶绕到了赵原慧的身后,一只手搭到了赵原慧的肩膀上,“原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再喝一杯!” “林厅长,我醉了,已经不能再喝了,” 感觉到林觉民那难闻的气味,赵原慧拨开了他的手,“林厅长,这服务员要是进来看见怕不好吧!” 赵原慧的矜持反而撩拨了林觉民更旺盛的情欲,他竟然坐到了赵原慧的凳子上,右手压到了她的大腿上, “原慧,这儿今天就是我们的了,没有我的招呼是没有人会进来的!” “林副厅长,宋语希是我的好姐姐啊!” “呵呵,好玩的就是小姨子,来吧,原慧,放心吧,你姐现在不到沙市呢。” “林副厅长,你……” 看到赵原慧玉面带晕,林觉民早已心急如焚了,合起手来抱住了赵原慧,来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伸手就要解开赵原慧的紧紧护住下面的双手, 女人和男人的角逐,那无非是小羊和饿狼的悲剧,赵原慧很快就被剥光了,喘着粗气,可怜巴巴地看到平时道貌岸然的领导,也怪林觉民太自信了,他以为赵原慧已经屈服了他的淫威,看清了事情的利害,彻底放弃了反抗,刚刚脱掉了裤子便扑了上去,怎么也不料到赵原慧已经把全部的力量蓄到了脚尖,一个兔子噔鹰正踢中他的下面,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后来赵原慧的转正名额被取消了,还被电视台派到抗洪第一线,每天与老百姓们吃住在一起,扛沙包,打堤坝,凡是男人干的活她都要干,当常务副省长李浩然来到基层慰问的时候,她累倒了,并亲自把她背进了医院,从此她就顺利转了正,成了李洁然的随行记者。 随着接触的日子越来越多,李浩然的风趣和幽默,天才与思想,他的深思与冲动,他的豪爽与机变,他的一声咳嗽或者一个笑容已经成为赵原慧生活里的一部分,梦里的一部分,命运的一部分,喜怒哀乐的一部分,生的一部分,死的一部分,也常常是决定性关键性能源性的一部分。 她发现她居然爱上了这个比她大了二十来岁的男人,而且是疯狂和无法控制的,他的一切决定着赵原慧的吉凶与福祸,生死存亡,她已经无法与他分开,习惯于他的口气,他的文体,他的逻辑,和他振聋发聩的指示,哪怕是令多少人生汗的指责。 他会来吗?家里会让他出来么?她刚刚打通了电话,李浩然在电话里头声音说得很轻,态度也很模糊,赵原慧抱着手机坐到沙发上,心跳得特别厉害,一半是莫名其妙的兴奋,一半却是突如其来的矛盾。 第496章驻京办主任的阴谋 李浩然进来了,开门的时候,赵原慧刚刚洗完了澡,随意地着上一件粉红色的韩版中袖衫,衣角是精致的雷丝花边,腰间系着白色的纤细拉绳,不属于那种低胸衬衫,但领口相对较大在,露出了她那洁静而又光滑的脖颈,下身没有穿短裤,只是让衬衫一直搭到大腿的部位,裸在外面的腿俨然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她的这身中宙衫看上去非常清新自然,再加上头发上戴着的红色水晶发卡,更显娇 媚动人,真是恰到好处了。 李浩然虽然定力过人,但也是四十五六正处如狼似虎的年纪,再加上锻炼得好,那方面的欲望还是非常旺盛的,看到了浑身散发青春活力且妩媚如斯的赵原慧,也禁不住喉结动了动,赶快侧过头去看电视, “小慧,怎么不到外面去玩呢,北京虽然不比南方那样,到了十点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是好玩的地方还是蛮多的,郝建我给她安排好了的,这段时间主要任务就是陪你,” “去了,语希我们三个到唱了一下歌,喝了一些酒,呵呵,差不多都醉了!” “哦,语希也来了,人家可是大歌星额,那一定唱得很开心了!” “是啊,语希是唱得好,人又长得好,时下歌坛最有才华和形象的我道也只有她了,本来她是要找你的,为了今年上春晚的事,不知怎么的,现在还没有接到导演的通知,她想问一下,是不是这事给黄掉了!” “嗯,这事明天我去问问江珊珊,刷掉谁可以,总不能把我们江南省好不容易捧红了的甜歌女皇给刷掉了,原慧,你明天告诉她要她放心,这事包我身上了!” “李书记,你真好!我替宋姐姐感谢你了!” “呵呵,还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好姐妹嘛!” 本来这是很随意的一句话,但听到赵原慧耳朵里味道就不一样了,心里瞬间涌上阵阵暖流,抬起头有点迷离地望着李浩然, “浩然。。。” “你叫我什么,浩然?” “浩然!浩然,我爱你!”赵原慧站起身来走到了李浩然身边,抱住了李浩然的头,让它贴到自己的小腹间。 “原慧,别这样,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说吧!” “不,浩然,我爱你!如果你爱我,这就是公平!” “原慧,原慧,不要冲动,这是一种冲动,冷静下来,你会后悔的!”李浩然拿掉了赵原慧的手,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却不料赵原慧追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浩然,你不喜欢我吗?你讨厌我吗?” “我的傻原慧,你这么青春漂亮,又富有才华,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说讨厌呢?” “你就是讨厌人家,不喜欢人家!”赵原慧把头贴到他宽厚的背上,呜呜地哭了。 “小慧,我是不敢喜欢你,不敢爱你啊,我是省书记,权势倾天,我什么都能给你,但就是给不了你幸福啊!小慧,别这样好么?” “我不管!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浩然你爱我!” 李浩然转过身,本想安慰她几句,却不料一张点丹香唇罩上来了,赵原慧的身子很软,李浩然只有抱住了。。。 “小慧,我。。。”李浩然拦腰抱起玉人儿,一步一步向卧室里走去! “浩然,我不后悔!”玉人儿乖巧地双手吊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间。 “小慧,等下会有点痛,你怕吗?”轻轻地把赵原慧放到床上,李浩然怜爱地为她浩白如玉的身子罩上了被单, “浩然,我不怕!” 李浩然脱下了衣裤,也钻进了被窝里去,抱住了一具滚烫如火的粉嫩娇躯。。。 妈的,都半个小时了,李浩然居然有那么好的体力啊!雷时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直到视频里的李浩然伏到了赵原慧身上方才发出长长地一声叹息,难怪人人抢着要当书记,当书记就是好啊! 妈的,平时看起来端庄贤雅的主持人居然有这样的浪,这样的骚,额,我怎么就尝不到呢!雷时斌关掉了电脑拨出了u盘,想站起来,却发觉腿已麻软了,而某个部位却痛得出奇,原来刚才一直顶到电脑桌边顶痛了。摇了摇头,又把u盘插了进去,重新打开刚刚拍下来的那段活色生香的视频,手却摸向了下面。。。 正飘飘然间,敲门声响了。这是谁啊,什么时候了还来敲门,赶忙关掉电脑,站起身来开门。 “雷主任好!” “是郝处啊,郝处你好!快请坐,上坐!” “这么晚了还要打扰雷主任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郝处客气了,你能来我这儿,说明你看得起我,这是我的荣幸啊,来,喝茶,这是上好的普洱,专门留给贵客的呢!”雷时斌将茶水放到了郝建前面, “北京气候太干燥了,郝处多喝点水,这样更容易适应些!” “谢谢,雷主任,看来这儿条件并不怎么样啊,你说偌大的一个省,在首都里的办事处条件却这样简陋,不太像话啊!”郝建顺势打量一下房间, “可不是嘛,人人都说驻京办重要,都说要重视驻京办的工作,但都是停留在口头上,你看在这样的地方,还只租用了四层楼,设施也这样简陋,省领导来了,我都觉得有点寒酸啊!你看贵州,云南那一个不是把整栋房子买下来,叫贵阳昆明大厦,那才叫大器!” “是啊,雷主任不找领导反映反映?” “呃,反应?反应又有什么用啦,姜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呐!” “哦,这事李书记说了,他说一定要重视驻京办呢,我估计马上就会有大动作了,雷主任,你的好日子那是指日可待了。” “呵呵,郝处真是好心眼,懂得安慰人呢,领导的话我听得多了,问题是光打雷不下雨哈!” “哦,雷主任,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直接一点吧,李书记明天有个汇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不知方便吗?” 雷时斌一愣,你自己房间没有电脑么?莫非他发现了我的蛛丝马迹,转念又想,不可能吧,他又没去过412房间,想拒绝又不能,人家开口了,还说赶材料,这事不能耽搁啊。郝建看他脸露狐疑之色,笑道: “雷主任肯定在想我房间里有电脑,干嘛要来你这儿吧,呵呵,也不瞒你雷主任说,刚才看了一个生猛片子,黑屏了!” “呵呵,郝处也喜欢这个,男人啊,男人都好这口的。。。好的,你尽管用吧!” 郝建把自己的u盘插入了电脑,屏幕马上弹开了播放纪录,画面里立即出现了李浩然走进412房间。 郝建的这个u盘是叶思琴给的,她说这块u盘是机要局同志给她的,只要往电脑里一插,什么样的纪录都可以调出来。 “雷主任,什么时候李书记到宾馆来了?” “郝主任,你说什么啊?” “你看,这不是李书记吗?” “郝处,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 “雷主任,这是我问你,怎么会这样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都从播放纪录删除了的!” “删除?雷主任说删除,你删除什么东西啊!” “郝处,电脑可能又中病毒了,” “呵呵,雷主任,忘记跟你说一声了,我这块u盘是机要局送的,它的强大功能你可能听说过一些吧!” 雷时斌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郝处,我千不该万不该。。。。。。求求你放过我啊!” “雷主任,起来吧,这事我答应你,但是u盘你得交给我,而且这事就到你的嘴巴上打住了,知道吗?一旦泄漏了,谁也保不住你,还有你这个驻京办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了,” “这,我知道,知道,自做蘖,不可活,明天我就给谢主任打辞职报告,” 回到房间,郝建也犯难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向李浩然汇报这件事,怎么开口啊,不管什么,这都是一件糗事,告诉李浩然,等于告诉他自己也知道了他与赵原慧的事,李浩然从此还会相信自己吗?越是高贵的人越在意自己的形象,尽管李浩然也知道郝建能够猜出他和赵原慧的关系,但彼此还只是心照不宣,大家都隐而不晦,真要说破了,他那高傲的心受得了么! 最后,郝建还是选择了不汇报,雷时斌交来的u盘郝建保留下来,第二天一早,趁着赵原慧出去吃早饭的时候,郝建进了412房间,把里面的几个摄像头给撤除了。 宋语希开着车来了, “这么早啊,宋大明星,吃早餐了么?”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这个时候还不吃早餐,快点吃,今天我们去朝阳那边,那边发展快,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呵呵,不必了,得知我要在北京买房子,婉茹骂了我一通,说单位肯定有宿舍的,到时就住宿舍,退休了还要回古阳去,北京买房子,你想给别人养老婆孩子啊!” “呵呵,婉茹这样一说,你就听啦!” “诶,这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的信仰,听老婆的话,跟着党走!” “呵呵,你这个档怕是裤档的档吧!” 郝建猛然一看,怪不得宋语希敢说这样的话,今天人家穿的是裙子,根本就没有带裤档啊! 赵原慧推说头疼,今天就想在宾馆好好休息,郝建知道她可能是和李浩然说好了,也不去点破她,自己和宋语希出来玩了。 先是爬八达岭长城,郝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八达岭这么情有独钟,每次到北京来都要爬上一回,每次爬上去,都会有一种壮志凌云的情怀。 第497章骑马 站在不到长城非好汉几个大字的前面,郝建抬眼望了望远处,仿佛又听到了金戈铁马号角长鸣的声音,陡然胸中波涛汹涌,激情难抑。 “语希,你有什么感受吗?” “累,脚好酸!” “站到世界奇迹的面前,你没有感觉到人类的伟大吗?” “没有,上来容易下去难,等会你得背我了!” 郝建脑门泛了黑线,本想与美人来上一番言语交流,然后豪兴大发,赋诗一首聊舒胸臆,可人家不感冒啊! “上来吧!”郝建弯下身子,宋语希爬了上去,抓好了!郝建赶紧背过手去抓住宋语希的屁股,真软啊,就在这时,背后也感觉到阵阵绵软,一时电流遍身,也不知道是哪一处传来的了! “你不老实!” “我怎么不老实,放手你就会落下来的啊,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抓着。” “要是人家坐到车里等你,还会让你抓不?” “哦,你刚才没有看到那几个字吗,不到长城非好汉,” “人家才不要当好汉呐!” “哦,哦,忘了你是个大姑娘了!” 从长城下来,两人到密云水库玩了一圈,经过十三陵时,郝建想去看,宋语希坚持不肯去,两人又到北方的小三峡――龙庆峡,郝建本来就是山里人,什么样的峡谷没见过,看到宋语希玩得开心,也不好坏了她的兴致,跟着她玩了两个小时,时间快到五点了,宋语希还不肯罢休,嚷嚷着要骑马。 “小姐,你干嘛非要骑那匹?” “嗯,我看上了,非要骑它!” “那马性子烈,你一个大姑娘家,我怕。。。” “别废话了,我又不差你的钱!” 马主人打量了郝建一眼,“要骑它也行,不过你得答应。。。” “什么?” “你和你男朋友一块骑,让他从后面抱着你!” “这,这。。。”宋语希脸红了。 “老板,就这样定了,一个小时120元,五百,应该够了吧!”郝建说话了。 “够了,够了,你们想骑多久就骑多久吧!” 坐到马背上,从后面感受到宋语希,这味道又与刚才不一样了,他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儿高高地扬起蹄子, “跑那么快干嘛,人家害怕啊!” “有我呢!”郝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细腰。宋语希也不再怕了。 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饭,回到家里时,宋语希只感觉浑身酸痛,“今天玩得不开心吗?”郝建问,宋语希又打个哈欠,道:“开心是开心,就是累得要死!” 郝建说:“那我给你按摩按摩吧。”宋语希愣住了,问道:“你打算给我按哪儿?”郝建说:“哪累就按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进行全身按摩。嘿嘿。”宋语希冷笑道:“今天还没揩够啊?”郝建说:“呃,好心都当驴肝肺了,”宋语希幽幽一叹,道:“我还真是累坏了呢,尤其是肩头这里,累得要命,开车时间太长了。”郝建起身道:“那就别废话了。来吧,赶紧躺下,我给你好好按按。”宋语希点了点头,竟然答应了。 郝建见她没有拒绝,心底大乐,道:“那你趴席梦思上去吧。”宋语希说:“沙发上不行吗?”郝建哼道:“你长这么大个子,比我都高,沙发上哪躺得下你?”宋语希横他一眼,道:“去席梦思上就去席梦思上。不过你也别想着能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我要是不愿意,你一点便宜都别想占。”说完轻摆柳腰,往卧室里走去。 郝建先去洗手间净了下手,等走进宋语希卧室里的时候,佳人已经在席梦思边趴好了。 不得不说,美女就是美女,身形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是同样的完美无瑕。就像宋语希现在这样,尽管她趴在席梦思边,一动不动,但照样吸引人的目光,不论是谁,一旦看上去,都不想再离开。 宋语希见他站在门口不动,蹙眉道:“不是要给我按摩吗?在那发什么呆?”郝建由衷地说:“语希,你实在是太美了,我不忍走过去,生怕破坏这么美的风景。”宋语希扑哧笑出声来,道:“滚你的吧。想欣赏等会儿再欣赏,等我睡着了,你看一宿我都没意见。但是现在,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过来按摩,要不然你现在就给我走人,哼。”郝建笑着走过去,道:“好好好,这就给我们的大明星按摩。” 郝建走到席梦思前,已经将她闺房的布置看在眼里。说起来,他这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宋语希的闺房,但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 宋语希闺房装修以素色基调为主,但席梦思上装饰多以粉红玫瑰红色为主。屋里没有太多的家具电器,布置得非常简单。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摆在卧室中间的那架大席梦思。普通的席梦思,也就是长两米、宽一米八的,可是这张席梦思,估计长得有两米五、宽两米二,超大无比,想来四个人睡在上面都没有任何问题。大席梦思上吊着一席蚊帐,粉红色调,衬托得屋中氛围更是温馨浪漫。另外屋子里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很令人陶醉。 郝建如同做梦一样的来到席梦思边,已经接近了宋语希,低头看去,见她身上穿着这套黑色薄纱睡裙,在灯光的映射下,那曼妙婀娜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但见她香肩如削,瘦腰不及一握,勾画出了无法形容的风景。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郝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叹。 宋语希问道:“那又如何?”郝建叹道:“我忽然不想给你按摩了。”宋语希奇怪的侧头看他,问道:“为什么?你也困了呀?”郝建叹息道:“我不困,也不累,我不给你做按摩,是怕亵渎了你。”宋语希忍俊不住笑出来,道:“亵渎,这个词用得好。可是我自觉,我还配不上这个词吧。”郝建说:“配得上,你要是配不上,就没人能配得上了。语希,你简直就是天仙下凡,根本就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跟你打交道的。不行,我自惭形秽了,我得赶紧走,多在这里待一会儿,我都会感到唐突佳人。”宋语希嘴角一直噙着笑,闻言看向他,见他说走却不动,道:“那你走啊,怎么又不走了?”郝建说:“我答应了你给你做按摩,不做就走,那就是言而无信,我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宋语希呵呵娇笑道:“好啦,就少给我耍贫嘴了,快点按。你按摩手法很好,我很期待。” 郝建卖了下乖,讪讪笑了两声,凑过去,俯身给她按摩起来,先按摩的是肩头,接下去是颈椎,然后是后背与脊椎,见她一直不反对,就把手滑落到她的腰肢,在那里轻轻的按摩起来。 宋语希自他按摩伊始,就闭上了美眸,趴在席梦思上享受起来。过了这么久,一声不吭,好像是睡着了似的。郝建却知道这个人喜欢装睡,不敢趁她睡着了揩她的油。当然,以两人现在这种爱昧关系,也用不着费尽心机的去揩油。只要讨取了她的欢心,她自己会主动送上热吻,何须自己费力不讨好? 按摩完腰肢,郝建小声问道:“脚累不累?”宋语希说:“累,很累,都快累断了。小腿也非常酸软,你帮我一起按了吧。”郝建说:“好,其实我早就想按了,嘿嘿。”宋语希嗤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郝建来到席梦思尾,对她秀美白皙的小腿按摩起来。他按了一会儿,忍不住轻轻的摩挲起来。宋语希也不吱声,似乎完全没感觉。郝建便更加放肆起来,把玩起她的小腿与那对玉足来。 宋语希忽然说道:“昨晚我喝多了!”郝建轻轻按压拉伸她那修长的脚趾,道:“可是我并不觉得你醉了啊!”宋语希心里暗想,装吧,姐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笑了笑,问道:“婉茹她很会找啊,找了一个手法很好的按摩师。”郝建说:“所以啊,你别动,好好享受一下。”宋语希说:“你什么地方按到我了,有点痛!”郝建闻言愣了下,道:“不会吧,”直起身来,下面已经剑拔弩张了,大窘,讪笑着说“不好意思啊!生理反应!”宋语希也不说话,只是侧着脸,用妩媚的目光觑着他。 郝建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陪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宋语希忽然翻身爬起来,说:“这样吧,我给你做回按摩。”郝建哭笑不得,道:“你会吗?”宋语希拍拍席梦思头,道:“你坐下来,我试试,我学你的手法。”郝建说:“还是算了吧,你已经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我就先走了,改天你再给我按。”宋语希沉下脸道:“不行,你不许走,我现在就要给你按摩,你不接受以后就别登我的门。”郝建好笑不已,道:“你这还要霸王硬上弓啊。”宋语希冷着脸说:“你到底要不要?”郝建忙转身坐过去,道:“要,要,我巴不得呢。” 令他想不到是,他刚刚坐下,宋语希忽然就扑过来,从后面直接压在他身上,两手亲热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下巴也支在了他的肩头。 两团软绵绵的东西直接压在后背上,郝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心头荡起一丝涟漪,觉得有些突然,也有些兴奋,愣愣的,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谢你在我最疲惫的时候出现,陪我说笑,给我按摩……”宋语希在他耳畔柔柔的说道。 第498章李梦雪的幽怨 郝建讷讷的说:“真是想不到啊?”宋语希沉默半响,道:“想不到什么?”郝建苦笑道:“想不到大红大紫的女明星居然会给我做按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不是真的,语希,你咬我一下,看会不会痛!”宋语希哈哈一笑说:“这是不是让你受宠若惊啊。”郝建说:“是啊,是啊,这怎么可能呢!”宋语希忽地抱住了他的头,张嘴就咬住了他的上唇,狠狠地咬了一口,这带点报复性的,人家恨呀,昨晚弄得人家多难堪啊! “还真会痛啊!”郝建讪讪地抹了抹嘴唇,不过现在不是痛,感觉到有点口干舌燥了。 宋语希说:“现在相信了吗?”郝建点头道:“相信了,是真的。” 宋语希好半天都没再说话,不知道在干什么。郝建下意识转头看她,发现她正望着自己的脸颊出神。宋语希见他看过来,对他微微的笑了下,忽然凑过头去,跟他脸贴脸的靠在了一起。郝建虽然跟她发生过更亲密的身体接触,但是如此亲热的还是头一遭,忍不住有些吃惊与得意。 宋语希用娇嫩光滑的脸蛋在他脸上蹭了蹭,柔声道:“我手上没力气给你按摩,换种方式行不行?”郝建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说:“行啊,怎么样都行。”宋语希笑了笑,身子往前探了探,绕过头去找到他的嘴巴,柔柔的道:“这样按……”说完已经吻了上去。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郝建已经无法容忍了。这也不能怪他没出息,别说宋语希本身就是媚惑众生级别的大美人,又主动献上香吻,换成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坚守本心?就算把柳下惠叫到这里,他也坚守不住。他能坚守住的话,多半是性无能,根本就硬不起来。 “还要吗?”宋语希停下来,近距离面贴面的看着他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 郝建非常尴尬,道:“要……也行,不要……也没事。”宋语希莞尔一笑,道:“你倒是好打发。”郝建说:“你在打发我吗?”宋语希说:“你觉得呢?”郝建摇摇头。宋语希说:“我真是有点累了,今天只能给你按摩到这里了。”郝建回到家里的时候,心脏兀自“砰砰砰”的跳得厉害,回想起刚才宋语希的主动与风骚,暗自咂舌。 接下来的几天,郝建每天都给李浩然打电话。李浩然也总是说,这几天没什么事,估计长假的后几天要忙,他叫郝建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在北京会会朋友,或者去什么地方走走看看。 每次通电话,李浩然都不曾提到赵原慧,赵原慧也再没有在他面前提到李浩然。 赵原慧来北京,似乎纯粹是为了旅游,郝建和宋语希也一直陪着她。白天,他们或者出门购物或者会友。到了晚上十点,赵原慧肯定要回饭店。每次回饭店,总是他们三个人。和第一次一样,上电梯之后,赵原慧便将两个楼层的按钮全按了,到达自己所在楼层,便向他们告别,然后独自走出去。从来都不曾邀请他们过去坐一坐。宋语希和郝建自然也没有想过跟去,毕竟,他们更希望拥有自己的空间。一切都心照不宣,不多说半句。 郝建有一种感觉,赵原慧的房间,肯定有什么秘密,而李浩然之所以将他带到北京,也很可能就是为了让他陪好赵原慧。 第四天,赵原慧回去了。回去之前,她说要给李浩然打个电话告别,郝建便拨通了李浩然的手机,将电话交给赵原慧。赵原慧也只不过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又将电话还给郝建。李浩然嘱咐郝建将赵原慧送到车站。郝建问,要不要把这个房间退掉。说过之后,郝建就后悔,这个房间,原本是为李浩然预订的,结果让赵原慧住了,赵原慧一走,就退房,岂不是太显山露水?这种蠢话,原本就不该说。 李浩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对他说,房间不要退了,今晚我过去住。 郝建于是问他,几点过去接你。 李浩然说,你八点半到我这里,我还要用车,出去办点事。 郝建和宋语希一起送赵原慧去车站,返回时,他问宋语希,要不要送她回学校。宋语希说,你要赶我走?郝建说,不是。李书记要住过来,接下来几天,我要陪着李书记,可能没有时间陪你。她说,你去办你的正事,我在房间里等你。郝建其实很希望这样,却又有些担心,自己在房间里藏一个女人,若是被李书记知道,麻烦就大了。 宋语希的心事确实缜密,似乎看透了他,说,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好乖的。 郝建确实舍不得她。这个女人十分特别,皮肤细腻得如凝脂,身体柔软得像无骨。 某些书中常常谈到极*品女人,他想,宋语希或许就是这种极*品女人吧。据说极*品女人万中无一,自己难得遇到一个,又怎么舍得和她分开? 既然宋语希不想走,他也就答应了。 晚上去接李浩然,李浩然交给他一个密码箱,自己接过了车钥匙,坐上了驾驶室,郝建抱着密码箱,坐到了副手席上。 李浩然驾驶汽车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个大院。院门口的武警拦住了他们的车。李浩然递上自己的证件,说找曾部长,已经打电话约好的。武警向他敬了一个礼,拿着他的证件去了岗亭,往里面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出来,将证件还给李浩然,请他进去。李浩然驾驶汽车进了大院,拐了一个弯,停在一幢楼前。 郝建先下车,绕到左边,准备替李浩然开车门。可李浩然提前了一步,自己打开车门下来了。李浩然伸手接过密码箱,对他说,你在车上等我。说过之后,提着密码箱,便向前走。 这幢楼有好几扇门,李浩然准确地进入这扇门,说明他熟门熟路。他在门前按了一串号码,不久,里面传出声音,然后是咔嗒一声响,门开了,李浩然迅速闪进去。 郝建在汽车旁站了十几分钟,百无聊赖,便又回到车上,掏出手机,给李梦雪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干嘛? 李梦雪的短信很快回来,说在逛街。郝建要打发时间,便极其无聊地问,逛哪条街?她回复说,不知道名字,是松潘的一条街。 郝建突然想起来了,李梦雪知道自己没法跟着单位一块出去的时候,好一阵不高兴,对郝建也是爱理不理的。难道她还在生气,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又问,和谁一起? 她说,一个人。 他说,那就临时在路上拉一个。 她说,好呀。你不吃醋,我就拉。 他说,我想吃醋呀。可我没那么长的嘴。 过了好几分钟,她又发来一条短信,问他,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呢? 他有点惊讶,道,什么都不要,把你平安带回来就行了! 她说,你现在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说,当然想。 她说,可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从来都不主动打给我。 他说,我忙,你知道的呀。 她说,有一句广告词说,再忙也有相思的时候。 他说,我现在不就在相思吗? 她问,你现在在哪里? 他说,在北京。 她说,我知道你在北京,我是问你,现在在酒店还是…… 他说,老板去拜访朋友,我在外面等。 她说,那我真要感谢你老板的那个朋友。 他问,为什么? 她说,不然,你没有时间想我呀。 他说,其实,我天天想你。 她说,鬼信。 他问,你是鬼吗? 她说,所以我不信。 他正要继续回复短信,电话响了。看了一眼号码,他暗吃一惊,是徐锦松。 难道徐锦松知道赵原慧来北京了?如果他问起这事,自己怎么说? 他接起电话。徐锦松便说,东首出事了,你知道吗? 郝建愣了一下,问,出什么事了? 徐锦松说,曾子荣死了。 郝建吓了一跳,说,死了?怎么死的? 徐锦松说,从八楼掉下去摔死的。 郝建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问道,跳楼吗? 徐锦松说,现在还不是太清楚。公安局已经来了,他们正在查,目前还没有结果。市里也找人问了一下,有人说,八点多钟的时候,大家刚刚吃完晚饭,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在楼下活动,有人看到八楼空调机上站了一个人。毕竟是晚上,外面虽然有路灯,光线不强,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大家以为是小偷,便在楼下一齐喊抓小偷。结果,那个人大概是慌了,从楼上摔了下来。大家跑过去一看,脑浆都已经出来了,竟然是副市长曾子荣。 郝建问,曾子荣从他自己家里摔下来的? 徐锦松说,不是,是一个女主持人,叫什么陈欣怡的家里。 郝建哦了一声。 徐锦松说,曾子荣和那个女主持人,早就有些传言。不过,这个女主持人的传言很多,涉及好多个男人,所以,关于她和曾子荣的传言,大家也没太当一回事。 郝建问,他干嘛要爬到窗外的空调机上? 徐锦松说,据那个女主持人对门的人说,出事前不久,听到对面有人敲门,声音很大。后来,听到外面有个男人打电话,好像在吵架一样。过了不久,就听到楼下叫喊起来,他们以为谁家失火了,推开窗子往外看,恰好看到一个人从隔壁掉了下去。 和徐锦松通电话的时候,听到车门响,才知道李浩然已经返来。郝建于是挂断了电话。 李浩然大概觉得他的神色有点凝重,便问,谁的电话? 郝建说,曾子荣出事了。李浩然已经关好了车门,正准备启动汽车,听了他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郝建说,从八楼掉下去,摔死了。 李浩然显然也有些吃惊,问道,怎么回事?自杀吗? 郝建说,估计不是。不过公安局正在调查。 李浩然启动了汽车。郝建将徐锦松电话中讲的经过,对李浩然讲了一遍。刚刚讲完,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是谢国华。果然又是说曾子荣的事。郝建对李浩然说,是秘书长,汇报曾子荣的事。李浩然说,你问,有结论没有?郝建便对着电话说,李书记问,有结论没有?谢国华说,目前我们还只是得到东首市的报告,公安局正在调…… 李浩然说,你告诉敬文同志,这件事,由他全权负责处理。 人走如灯灭,都是眨眼间的事,想到曾子荣与自己的过节,郝建涌起阵阵不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处处和他过不去了。 到达宾馆之前,李浩然对郝建说,你给雷时斌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后几天的事可能比较多,需要他和驻京办的同志跟一跟。 回到宾馆后,李浩然进一步告诉郝建,明天中午,他准备请几个同学校友吃个饭,大部分已经打过电话,也有些暂时没有联系上的,托其他同学通知。他希望郝建今晚干一件事,将这些电话全部打一遍,约定时间。吃饭的地点,交给驻京办去确定,另外叫他们准备礼品,确定来多少人,就准备多少份。 回到房间,宋语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响,立即惊喜地站起来,欢叫着扑向他,偎在他的怀里撒骄。 第499章大明星骑烈马 他问,吃过饭没有? 她说,叫到房间里吃的。 他说,你一直在这里看电视? 她说,人家等你嘛。 他一阵激动,深深地吻她。她全身软软的,挂在他的身上。 “今天人家要骑马!” “瞎说,房间里哪有马儿呢!” “你就是马!人家就要骑你!” “好!好!你先去洗澡吧,等会你爱骑多久就骑多久!我先忙会,明天李书记要请同学吃饭,估计是在忙着你上春晚的事了,” “真的妈,李书记真好!” “我不好吗?” “你比李书记还要好!” “去吧,去吧!”宋语希兴奋不已,郝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粉臀, 他也很想立即洗澡然后让她骑了。可毕竟还有事要干,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好话,让她安静下来。 通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宋语希让他了解得更深了,这女明星确实有点浮躁,为了目的从来不会顾及一切代价,但是心眼确实不坏,她已经走到郝建的内心去了。 而郝建的深沉和不俗的谈吐,尤其是他的睿智和幽默,还有他那俊美的形象,已经彻底颠覆了宋语希的男人观,嫁人就要嫁这样的男人啊!婉茹姐姐真是好福气啊! 郝建坐到了茶几边,开始打电话。每打完一个电话,他便在本子上记录。所有电话打完了,又给李浩然打了一个电话,将情况向他通报,然后才抱着一丝不挂的宋语希进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雷主任就来了,在大堂往房间打电话。 郝建和宋语希,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正在甜美的睡梦中。电话铃声大作,郝建吓了一大跳,猛地翻身下床,发现自己身上光光的,又看到同样光光的宋语希,顿时有点慌了手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得知雷主任在楼下大堂,心里的狂跳,才稍稍平复。 接完电话,穿衣服的时候,郝建想,这件事真是险,他们不能轻易去李书记的房间,如果突然摸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是开门还是不开门?门一开,看到他和一个美女睡在一张床上,那就成大新闻了。尽管自己已经拿住了雷时斌的死穴,但是也不能不防住被反拿啊。再说驻京办的他已经有了人选,他想推荐李梦雪来搞这个驻京办主任。 他从床上跳起来,匆匆洗漱,对宋语希交待几句,又匆匆下楼,来到李浩然的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有流水声。他于是下来,和雷主任汇合。 雷主任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是驻京办负责接待工作的处长,名叫王丽媛。雷主任介绍过后,她也不管郝建是否有讳忌,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激情拥抱了一个。坐下来后,郝建说,李书记已经起床了,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雷主任说,餐厅已经安排好了,在沙市人开的雍香楼,属于京城比较高档的一家。定下了最大的包厢,一张大圆桌,坐二十多个人没一点问题。但礼品的事还没有办,主要是标准不好把握。 郝建说,这方面,我也不是太内行。你们做这种事比较多,应该可以拿个参考意见出来吧。 王丽媛说,这个参考意见的难度就大了。 郝建说,你们平常接触这种事比较多,一般都是怎么处理的? 王丽媛说,这就难说了。每个领导的风格都不一样,出手自然不一样了。而且,送的对象也不同,有一般办事员,有处级厅级干部,更高的,有部级。还要看关系怎么样,特别熟的领导,自然送得多一些。总之,这件事太复杂了,标准我们无法掌握。 郝建还真没想到,自己竟会遇到这么个难题。 雷主任颇善于察颜观色,知道郝建为难,便说,李书记请的人,级别肯定不会低,少了不像话。多了吧,确实比较麻烦。一时之间,很难准备适当的礼物,加上人数比较多,每个人如果拿一大包,不像话,也不符合他们的身份。我们驻京办有一种现成的礼品,是一种古画书签,你看怎么样? 郝建暗想,书签当礼物送给李书记的同学朋友? 雷主任看出了他的疑惑,立即加了一句,是纯金的,我们从香港定做的。 郝建问,价值多少? 王丽媛说,当初我们定做的时候,金价没有现在高。成本是两千多。 郝建知道,现在江南省给处级干部送礼的普通行情是两千元现金,给厅级干部就水涨船高了。仅仅只是这么一个书签,恐怕拿不出手。 雷主任见他沉吟不语,知道他心中的意思,便说,王处长有个意见,每人给两张书签,再给一张购物卡。 郝建想,两张书签,成本价就是五千左右了,再加一张三千元的购物卡,总值就是八千,分量应该可以了。而送出的东西,说起来也好听,两张书签,谁都不认为这东西会值太多钱,就算纪委调查起来,大家也都好说。李浩然可以说,我以为是普通的书签。至于购物卡,毕竟在五千最低标准之下嘛,一点意思而已。 郝建说,你们先按这个标准准备。吃完早餐,再具体定。 郝建想起身上楼去接李浩然下来吃早餐,雷主任说,郝处别急,我们再聊几句。 郝建问,还有事吗? 雷主任说,如果李书记上午没有特别安排的话,他想请他去驻京办视察一下,鼓舞一下士气。 郝建敲门进入李浩然的房间,李浩然已经洗过澡,正在自己吹头发。郝建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电吹风。 李浩然问,准备得怎么样了? 郝建说,驻京办的雷主任和王处长已经来了,在楼下。定了雍香楼最大的包厢,但礼品还没有定。雷主任和王处长有个意见,他们准备给每人送两张江南古画书签,再送一张购物卡。 李浩然没有立即说话。郝建知道,李浩然在掂量礼品的分量,却又不好开口问。他说,那书签我看了,是在香港谢瑞麟统一定做的,所选的字画,也都是江南名人,有宣传江南省的意思在内,很漂亮很精致,也有收藏证书。 听了这话,李浩然立即说,这个办法好,一个小小的礼品,对江南省起到了宣传作用,让领导们对江南省印象深刻。看来,驻京办的同志,很会办事。 郝建知道明白,李浩然听进去的,恐怕不是什么江南籍名人字画之类,而是谢瑞麟三个字。听了谢瑞麟三个字,自然知道这书签是足金的了。一条普通的金项链,都需要上千元,一只金书签,那还不需要几千? 趁此机会,郝建说起了第二件事。他说,刚才在下面和雷主任聊了一下,得知驻京办的同志都没有放假,很辛苦。雷主任希望你能去驻京办走走,接见一下在那里工作的同志,给他们鼓舞一下士气。 李浩然说,也好,那今天上午过去看看,然后从那里去餐厅。 中午宴请的,都是李浩然在复旦大学前后期的同学校友。 李浩然是恢复高考后第二年考进去的。他们这届的学生十分特别,年龄差距非常大,最大的当时有三十多岁,最小的却是应届生。复旦是名校,当年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娇子,分配通常都很好,到了单位后,绝大多数受到了重用。李浩然是他们之中职位最高的,不仅是省部级,而且是省书记,属于封疆大吏,比一般的省部级权重大一些。他的这些同学,级别最低的,也是中央某部委的处级干部,大多数都是厅级,还有几个副部级和一个正部级。 中午一桌,晚上还有一桌,一样是同学,一样是在雍香楼。不过,这次不是复旦的同学,而是中央党校高级干部后备班的同学。他所在的那个班,当时最低级别都是副厅级,目前大多数都是封疆大吏,在京任职的并不多。但李浩然请客,竟然意外地来了好多人。原来,趁着五一长假逗留北京的高级干部有很多,甚至有些人听说李浩然请客,特意抽时间赶过来,也有二十来人。这些人,几乎全都是副省级以上领导,最差的也是副省长副部长,有两个省书记三个省长,还有两个正部长。 后来的几天,是无穷无尽的这类应酬。 除了晚上李浩然单独去某位领导家里拜访,郝建还像上次一样等在外面,或者上班以后,李浩然去中组部以及发改委谈事,只有郝建陪同,其余应酬活动,驻京办全程参与。 宋语希第四天走了,走的时候,只是给郝建发了一个短信。她一个人呆在酒店太无聊了。郝建回去得很晚,就算是做事,她也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事后一想,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做梦。第二天早晨醒来,郝建已经走了,以至于她会怀疑,他是否回来过。她觉得这种生活特不真实,所以还是决定回去。 郝建想,她回去也好,虽然自己确实很迷恋她的身体以及迷恋和她做事的感觉,他更知道一个事实,她只不过是自己偶尔遇到的风景,绝对不会是自己的风景,以后两人还有没有机会相遇,那就看缘分了。她的短信发过来时,他正忙着,所以没有回复,后来竟然也忘了这事。 雷时斌也知道了曾子荣跳楼的事情,雷主任说,他认识那位主持人,有一次,曾子荣带她来北京,是他负责接待。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多年了,曾子荣说陈欣怡比较滥,除了老公和曾子荣之外,同时和很多男人保持亲密关系。出事那天,她的老公因为有事出差了,曾子荣就趁着这个机会,跑到她家去和她幽会。没想到,她的另一个情人是个老板,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可她对人家不冷不热。那个老板怀疑她还有别的男人,她信誓旦旦说没有。 那个老板不相信,跑到她家门口给她家打电话,她根本没想到人家是有心的,接了电话。接起电话,她就知道麻烦来了,既不能说自己不在家,也不能说家里有人。那个老板直接说,他就在门口,要她开门。曾子荣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躲到了她家的空调机上。后来楼下有人叫喊,他大概以为别人认出了自己,心中一慌,便掉了下去。 令郝建大感惊奇的是,几天后,公安局的结案报告送上来,和雷主任所说,几乎一致。郝建因此知道,这个雷主任虽然远在京城,和江南省之间,信息渠道极其畅通。 第500章权变 不错,头脑灵活,会办事,雷时斌这个驻京办主任还蛮称职的嘛!李浩然落下了这样一句话,这让郝建胸口紧了一下,本来想跟他谈谈推荐李梦雪的事,但现在看到他对雷时斌这么欣赏,也就忍住不提了。 还有那件视频门的事,也只有回到家时悄悄告诉原慧,等原慧再去告诉他,效果会好一些。 “小郝啊,看样子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 “没有,李书记,今天你和朱部长谈话,我看我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这怎么行呢,带你来,就是要你经历这样的大场面,你要学习啊!” “谢谢李书记了,你真是我的好老师!” 朱兴邦是长假结束后八号早晨到京的,前一天晚上就给郝建打过电话,郝建向李浩然汇报后通知雷主任,安排去接站。 八号一大早,郝建又替朱兴邦登记了一个房间,比李浩然的房间低一层。上午,朱兴邦去中组部报到,中组部安排十号由一位副部长送他去上任。九号中午,李浩然在长城饭店请朱兴邦吃饭。 知道他要来北京,很多人早就已经约定要为他践行。朱兴邦显然不想搞得风声太大,将这些人全都推了,中午吃饭时,仅仅三个人,朱兴邦、李浩然和郝建。既然是三个人,也就没有太多讲究,在长城饭店要了一个小单间。 朱兴邦和李浩然共事几个月,彼此大概也谈不上太深的关系。其时,李浩然是领导,朱兴邦是下属,除了常委会这样的例行会议,朱兴邦没有和李浩然见上几次面,更不要说私下交流。现在彼此的关系变了,虽然是书记和非常委副省长,地位差别很大,毕竟不在同一锅里舀饭吃,属于一个大场里的同事了,谈话也就相对坦诚得多。 李浩然说,兴邦呀。我到江南省三年了,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地聊一聊。其实,我心中有一个计划,既要抽时间到全省各地转一转,也要找每个班子成员好好地谈谈心。 朱兴邦说,你刚来上任的时候,我们不是聊过吗? 李浩然说,那不同,那种谈话太官方了。当然,现在你离开江南省,或许,我们今后还有更多的机会交流,也会更放松一些。今天请你吃饭,主要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你践行,二嘛,你在江南省的时间长,对情况比较了解。我希望你临走前,给我一点锦囊妙计。 朱兴邦说,浩然同志你太客气了,我哪有什么锦囊妙计?我又不是诸葛亮。 郝建立即意识到,两位领导所谈的内容,很可能涉及江南省官场的高层机密,自己坐在这里不好,便站起来,说,我去催催菜。 李浩然说,郝建你别急,慢一点就慢一点,我和兴邦同志先说说话。 朱兴邦是原宣传部长,对古阳对郝建是了解的,他说,郝建不错,非常聪明,又有魄力。 李浩然说,可惜呀,现在郝建跟着我,表态的机会也没有,是不是心里很别扭啊? 郝建说,领导身上有学不完的东西,领导这是给机会啊。 朱兴邦说,有一种想法,我不知道对不对,说出来和李书记探讨一下。我们国家的体制是党和政两条线。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体制,最符合哲学精神。哲学认为,世界是由两部分组成的,即宏观和微观。国外的议会制,议会管的就是宏观,政府管的是微观。但国外这个宏观和微观,隔得太远了些,很长时间才开一次会,而每次开会,因为议员太多,意见分歧太大,往往只是吵架,办不成事。结果,这个宏观,成了宏而不观。我们国家的党委制,是一个常设的权力机构,对宏观的管理,非常及时,而且有力,比国会制要优越得多。当然,这也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宏观和微观界线的模糊。毕竟两者都是权力机构,而且,党委的权力远远大于政府,很容易产生跨界操作现象,党委插手政府工作,也就是党委抓微观。同样,政府部门一直都在努力排除党委的牵制和约束,想尽一切办法,控制宏观。这两种情形,往往要看党政一把手,哪个人更强势。 李浩然说,兴邦同志的意思,是不是说,江南省的问题是,党没有管好宏观,而政府也没有管好微观? 朱兴邦说,敬文同志这个人,我是比较了解的。他很有能力,很有魄力,也很能干事。但他也有缺点,权力欲比较重,比较自负,有强烈的控制欲。读的书不是太多,缺乏系统的学习和研究,目前所掌握的理论和知识,都是后来在工作中东拼西凑的。这种拼凑起来的理论,很容易为我所用,而脱离事物的本质。这些缺点,如果仅仅只是表现在他的权力范围之内,那就不叫缺点,而是优点。如果对自己的角色把握不准,或者是个人膨胀,别人,是很难和他共事的。尤其是别人当一把手,他当二把手,配合起来,难度就会更大。 李浩然问,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朱兴邦说,我刚才已经说了。 李浩然哈哈一笑,说,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说,我只要把握好宏观? 朱兴邦说,有一句俗话,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句话一直被我们当成贬义,受到千年批判。其实,从官场角度看,你能把自家门前的雪扫干净,你就是一个出色的领导干部。相反,你自家的雪扫干净之后或者是自家门前的雪根本就没扫,却去管他人的瓦上霜,尤其是你上级的瓦上霜,你就越位了。足球比赛有一个越位概念,这个概念定得很好。其实,官场也应该有一个越位概念。可惜的是,官场之中,个个人都想越位,而且这种越位还不会受处罚。江南省这些年,高层一直不是太稳定,尤其省书记,走马灯一样。有人说,这是因为江南省地域特殊,这里的人太善于玩权术。权术被绝对地看成一个贬义词,等同于阴谋诡计。如果让我看,权术,其实是一很正当的权力驾驭术,是中性的。只有超越了游戏规则,越位了、犯规了,才叫阴谋诡计。而在游戏规则之内用一些计谋或者手段,那叫政治智慧。李浩然很郑重地说,说得好啊。兴邦同志。在游戏规则之内,那就叫政治智慧。一个政治家,恰恰应该有政治智慧。而政治智慧的根本前提,就是游戏规则,就是不犯规,更不犯法。 朱兴邦说,老匡同志之所以在江南省搞不下去。有人说,他是被陈敬文挤走的,也有人说,他是被林慧娟害了。如果让我看,我觉得,他是没有扫好自家门前雪,越位了。 李浩然笑了笑,说,喔,这个观点,倒是第一次听说。 朱兴邦说,首铭同志刚到江南省,就进行了一次大调整。他自己认为,权力应该掌握在了他的手里,那些被他提拔的人,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和他站在同一阵线。可他又哪里知道,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真正拥护他的,关键时刻,那些并没有和他站在一起,投他的造成票。这是他自家门前的雪,他扫得一塌糊涂,还以为扫得很干净。接下来,他干了什么?他开始插手政府的事,甚至想抛开敬文同志,直接重用富国同志。他在管人家的瓦上霜了。 谈到这里,郝建又有点忍不住了,问道,那如果他人瓦上有很多霜,怎么办? 朱兴邦说,当然应该由他自己去扫。党委不能越俎代庖。比如两个国家,你只能在你自己的国境之内搞改革搞建设,不能跑到别人国境里面去搞。你跑去搞了,就容易引起战争,战争一起,没完没了,不仅很难解决别人的问题,你自己的问题,也可能越搞越复杂。我们以日本的侵华战争为例。 日本为什么要侵华?表面上看,因为日本先进,中国落后,日本想建王道乐土,将中国划归日本的势力范围。实际上,还有另一个原因,日本是个岛国,是个资源贫乏国,经济高速发展之后,资源成了他们的短腿。于是,他们想通过战争的方式,解决这一难题。 结果怎么样?解决了吗?没有。那场战争,把日本经济拖向了崩溃的边缘。我们再来看看中国当今奉行的不对外扩张政策,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政策,不管你国际风云怎样变幻,我只干好我的事。我把自己的事干好了,或者说,暂时没有干好,却正在努力一点一点地干好,别人想插手干涉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李浩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宣传部长这个位置,你认为谁来接任比较好? 朱兴邦问,中组部会不会有意派人下来? 李浩然说,我和中组部沟通过,基本达成了共识,人选由我来提名。 朱兴邦问,你有没有考虑过从外面调进来? 李浩然说,我考虑过。如果从外面调,我确实有人选。不过,有利也有弊。 朱兴邦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李浩然。李浩然说,利我就不说了。弊嘛,江南省的同志,可能会有些想法。 郝建猛然明白了。朱兴邦这一走,江南省官场出现松动,恰好是李浩然趁机建立班底的机会。他如果从外面调人,肯定是自己的亲信,看起来,班底是加强了。可在省内干部队伍中,他还是没有基础。相反,如果从省内提拔,这个人无疑会成为他的班底,而这个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线。 朱兴邦说,既然如此,那我向你推荐一个人,你可以考虑一下徐为民。 第501章爱骑马的大歌星 听了朱兴邦的建议,李浩然达到目的了,心说朱兴邦还是给自己说了真话,他也明白,朱兴邦现在不是自己的同事了,换了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谈及这些的。 他也很欣赏徐为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将徐为民提了当宣传部长,巩固自己的班底,但他转念一想,徐为民还是太年轻了,冲劲干劲都有,过早放在宣传部长这个位置还是太浪费了,再说下面也要有自己的人。他喝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地问:“小郝,你觉得朱部长的话有道理么?” 说话的时候,他看着郝建的眼睛,这个心思缜密头脑灵活的小伙子他是越来越喜欢了。 “李书记,朱部长的话句句都发自内心,临走之前,能够给你说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李书记,但是我个人觉得,徐为民来接任这个部长并不太合适,首先是资历上来说,还比较年轻,放在省常委里面并不能跟你分担更多的责任,再说正因为他年轻,再在市里大干一番,哦,按照省委你的思路,怀化不是要打造西南最大的城市么,徐为民同志有魄力,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你现在把他调上来,看是重用了,其实是权力削弱了,你的班子看似加强了,其实是弱化了,因为你失掉了下面,下面才是我们的根本呀!李书记,我个人觉得徐为民同志还要到怀化干上几年,等出了政绩,你一下把他提来当副省长也不迟的,宣传部长这一职位,你不如选一个年纪稍大,资历较深的人!” “小郝,不错啊,看问题看得深透了。现在曾子荣跳楼了,缺少了一名副市长,这对于你是一个机会,确实你现在是处长,又搞过多年的县委书记,当这个副市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你才跟了我几个月时间,放下去可能还是要遭受一些非议的,哦,当然啦,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会在乎别人言论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郝建知道,如果自己执意要去干副市长,李浩然肯定会支持的,但是他的心里也肯定是不太愿意的,这事从现在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从长远来说,必然是一件坏事,因为自己会让李浩然伤心,李浩然刚刚主政江南,需要的是左右手,需要的是耳目,在位置稳固之前自己是不能离开他的。 “李书记,我刚刚到你身边还不到半年,你身上的东西我都还远远没有学到十分之一呢,我想继续跟着李书你,我想你不会这么快就赶学生走吧。” “好,好!不愧是老彭的儿子,重情义,你就跟着我吧,好好干,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哦,李书记,驻京办太重要了,”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雷时斌主任年纪有点大了,哦,你有什么好的人选没?” “李书记,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你的眼睛骗不了我的,中午吃饭时,你看着雷时斌那眼光,我就知道你对他的工作不太满意,是啊,驻京办这个点对我来说是太重要了,必须要用我信任的人,回去时,你了解一下,看哪个同志适合,” 是,我回去马上去落实!郝建点了点头。看来要将视频事情说给赵原慧的计划可以取消了,这是万不得已的事,可以避免了,回到房间时,他有些高兴。但想到东首副市长这个唾手可得的位置,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啊,奋斗了这么些年,谁不想一步登天呢! “许伯伯,这些天,你还好么?” “好,好,只要听到建儿的声音,伯伯就好!” “那以后我天天给许伯伯你打电话,让许伯伯天天都开心!” “那可别,你都是跟着李书记的,可不能因为这个而误了大事,听说你们在北京,可适应吧!” “嗯,还好,李书记可忙坏了,不是找领导,就是忙接待,酒都喝了不少呢!” “哦,北方干燥,酒要少喝点,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伤身,外面都说了,曾市长跳楼,八成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喝多了酒,头脑出现了恍忽,把收水电费的当成陈欣怡的老公呢,呵呵,今天刚开完追悼会,怪了,他当部长的父亲居然没有来呢,我又听人说了,其实他只是部长的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嘿嘿,也只有我们下面的人才这样怕他!” “许伯伯,人死都死了,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用了。伯母还好吧!” “好,你伯母她没事就在家里说道你的好,我和艳容都听烦了,哦,你没得罪过艳容吧,每次你伯母说起你时,她就和你伯母拌嘴,郝建有什么好,我看就无情无义,呃,没事你给她打个电话,有误会还是要尽早地解决才好!” “嗯,许伯伯!”挂了电话,郝建禁不住问自己,什么时候开罪艳容妹子了,误会什么误会,怎么解决啊! 有一些日子没见着妻子婉茹了,郝建特别挂念妻子伏到自己怀里时的软语呢喃,他走到王府井,替妻子买了一个挂表, “亲爱的,” 很久,那边才想起了回话,“亲爱的,什么事?” “老婆,你在忙什么呀,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 “我在睡觉,刚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瞌睡你得赔人家!” 郝建抬头看了看,人来人往闹热极了,“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啊!” “呵呵,我在伦敦!” 啊哟啊哟,倒时差都忘记了! 林婉茹说可能还要半个月才回来,她们在欧洲那边的演出太受欢迎了,随着中国的世界地位日益强大,中国几千年的绚烂文化开始受外国友人的青睐,他们都想从中了解中国文化,各个州市都纷纷邀请她们演出。 郝建说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话我原来没有说错吧!林婉茹说又不是你说的,你高兴什么啊,郝建说我当然高兴啦,因为我的妻子也参与其中,贡献自己的才艺,我骄傲啊!林婉茹说照你这么说那我也是世界的了,郝建一听便正了色,你可不是世界的,你是我郝建一个人的。林婉茹说大男人主义,小心眼。郝建说这也是中国文化的精髓。 晚上宋语希来了,她说接到春晚导演组的通知,她的演唱虽然只有一分钟,而且是与一名来自宝岛台湾的一位歌星合唱,不过这非常满意了,许多大红歌星想亮亮相也不可能呢! 那晚雨下得特别的大,又加上电闪雷鸣,可江南驻京办事处413的房间里一点也受不到影响,郝建与宋语希两个紧紧地搂抱了一整夜,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 “郝建,你真厉害!” “语希,你也不错啊,别看你在舞台上那么劲爆有力,可身体那么软!” “郝建,我到想啊,是不是我的转型有点偏离方向了!” “嗯,语希,我一直都不敢和你说,其实我认为,你一开始都是演唱甜美情歌的,从歌喉和外形上大家都认可了你,大家都叫你情歌天后嘛,只要你一出场,他们都喜欢看到的是温柔甜美外形清纯的你,然而你这几年变了,走劲舞走火辣路线,我想这大大超出了歌迷们的认可范围,他们也变得茫然了,忍不住会问:这还是我们的情歌天后宋语希么?我跟你说,那次你到古阳来,有个粉丝特别迷恋你,还请婉茹帮忙,叫你在她的小内内上签字呢!突破不一定是好的。坚守也不一定是固步自封,语希啊,我说句那怕你不爱听的话,还是坚持原来的自己为好!” “嗯,你说的这些婉茹姐也跟我说了,那个人不会是你吗?”“你说我还用得着吗?”郝建紧了紧双手,刷了一下存在感,宋语希立即娇笑求饶, “是啊,这几年的转型,总体来说还是很不成功的,郝建,你说的好,以后我坚持唱适合自己的歌!以后,到北京来,你还会来看我么?” “当然啦!我们是好朋友嘛?” “仅仅是好朋友?” “不是啊,应该不仅仅是好朋友啊,诶语希,这种奇怪的关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了!” “呵呵,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表述吧!”宋语希说着就坐了起来。 “语希啊,你坐上来,又要干什么?”郝建有些惊慌,手不主地把住了宋语希的腰。 “干什么?人家要骑马啊!” 诶,又要骑马!你说情歌天后为什么那么酷爱骑马呢,郝建有点郁闷,家里那个小“杨丽苹”才懒得骑马呢! 回到沙市,综合一处的考察组也回来了,郝建非常开心地为他们搞了一次庆功宴,谢国华也参加了,而且兴致也特别高,连声夸奖综合一处是省委办最有朝气和凝聚力的处室,在郝建这个年轻有为的处长领导下,工作一定会蒸蒸日上,席间,大家都围住郝建频频敬酒,谢国华倒有点受冷落了,郝建自然知道不妙,每次同事们来敬酒的时候,他都要拉上谢国华,要想跑得快,还是要车头带,这得谢秘先喝啊! 杨小鹏见机会来了,走了过来说,“郝处长,咱们这是一处聚会,头儿就是你郝处长,怎么是谢秘呢,你该不会把谢大秘降格使用了吧!”这话说起来确实有点放肆,但是捞不到书记秘书,一处处长又黄了,看到谢国华,他都双眼冒火了。 果然谢国华听了这话,神情马上黯然下来,放下酒杯,候正德瞪了杨小鹏一眼,说道,“杨副调怎么说话呢!” “哈哈,杨副调没有说错话,是我说错了,谢秘是省委办的头,但是是我们综合一处的发动机啊,没有了发动机,怎么跑得动,怎么跑得快呐,这杯酒我建议大家一起来敬谢秘,谢秘是我们的发动机!” 不错,不错!谢国华乐呵呵地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与大家一道干了。 第502章李梦雪的礼物 大家敬酒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谢国华身上了,郝建轻松了不少,他观察了一下李梦雪,一个人静静地坐到座位上,难道玩得不开心么? “梦雪,大家都向谢秘敬酒,你怎么不敬啊!” “我不会!”李梦雪浑身冷冰冰的,就连郝处这句招呼也省去了,这让郝建感觉到有点似曾相识,原来李梦男就经常是这样的,与人说话的时候总会把招呼都省去的。难道她俩是姐妹,不可能吧,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 “玩得不开心?” “开心啊,谁说我不开心!” “看你样子就不是开心的样子,你可不要骗我!” “骗你,我好大的胆子我敢骗你郝大处长?再说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啊,你说是吗。” “是,是,梦雪说的对,你不是说给我带什么回来么,东西呢?” “哦,带是带来了,半路上扔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姑娘恁么大的火气,好冲啊! “梦雪,我知道你在一处呆得不是很爽,想不想换下位置?” “换,和你换啊,你可不要打什么主意,不要我了,把我往别的处室甩,告诉你了,除了一处,我是哪儿都不去,你如果是把我给甩了,我跟你急!” “我哪会不要你啦,像你这么聪明又勤快的姑娘,我做梦都想要啦!” “要我?”李梦雪抬起了头,两眼开始放出微弱的亮光。郝建才发觉自己表错意了,要人家,你厚颜无耻啊! “你不是在读博吗?我想你去北京那边好一些,驻京办的确是个好地方,你去那儿刚好工作和学习两不误!” “郝处,你能做到?” “李书记说了,他有这个想法,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我尽力争取吧!” “郝哥,我愿意,一百二十个的愿意!” “梦雪,看你这么激动,哦,你抓疼我了!” 李梦雪猛然缩回了手,玉面带晕大羞, “抓抓又怎么啦?这么点痛都受不了,还爷们啊!” 书记办公会安排在晚上。参加人员有三位书记和组织部长马昭武。 书记办公会原本就不能算是正式会议,只是议事会议,所以,也不能说谁有出席资格谁只有列席资格。以前副书记有好几个,书记办公会开得比较热闹,自从党委副书记专职化以后,各级党委,专职副书记只有一名,其余的副书记,都属于兼职,通常情况下,只有政府一把手一名兼职副书记,少数情况下,会有另外的兼职副书记。故此,书记办公会,便只有三个人。 三个人开会有很大的麻烦,如果三人各执己见,就无法形成决议。好在书记会也不是一个决议会,真正的决议,需要在常委会形成。正因为书记会不正式,且规格又高,参加者均要议事,便需要一个专职记录的人。这个记录,又和书记会的形式一致,属于非正式的,郝建便有了参会的机会。郝建需要在会上干几项工作,一是替书记们服务,比如倒水之类,一是负责记录。 书记会还有一点不同于常委会。常委会参加的人多,除非极少数特殊情况召开临时常委会,都是以例会的形式召开。既然是例会,常委们如果没有足够重大的理由,是不能缺席的。既然是例会,时间又不可能太长,所以,每次常委会,都由省委办公厅详细列出所议事项,提前将议题以及开会时间通知常委们,以便有足够的酝酿时间。书记会却是临时性会议,既可以由书记提议临时召集,也可以由某位副书记向书记提议,再由书记召集。因为书记会属于临时性质,列席者,便由书记指名,议题也具有临时性,通常是一事一议。 这次书记会的议题,名义上是组织部长马昭武提出来的。 李浩然开场说,去年,农业厅长去世,外经委主任被双规,但因为省委主要负责同志调整,人事工作暂时搁置,这两个位子,一直没有任命。现在,朱兴邦同志调走了,而东首的事,大家也都知道,又有两个岗位,需要有同志顶上去。昭武同志提出来,希望省委考虑一下这件事。我想了想,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先由组织部考察提名,再拿到书记会上议一议,然后走组织程序,那就太复杂了。毕竟是局部调整嘛,能不能把程序简单化,先由我们几个书记加上组织部长昭武同志议一议,形成一个方案之后,再提交常委会讨论。 陈敬文立即说,这件事,是该解决了。由于客观原因,江南省的人事工作停顿了一年时间。 蒲家志说,不是一年,实际上是一年半。百鸣同志离开江南省之前半年,曾考虑过调整一下省直厅局以及市级班子的。议了几次,没有形成决议以及因为其他一些事,基本就停顿了。道铭同志走后,运达同志主持了半年的工作,当时中组部有明确意见,人事问题暂时搁置。加上浩然同志当书记的这五个多月时间,恰好是一年半。 马昭武说,江南省的人事工作停顿了一年半,主要责任是我这个组织部长,我向各位书记检讨。 陈敬文说,这是客观原因造成的,昭武同志你也不要揽责,这不是你的问题,甚至也不是谁的过错,更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不过,人事冻结,对全省的工作,形成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这是事实。目前,全省的人事工作,主要存在几个方面的问题,比如有的同志超期服役,该退的没有退。有的同志超期任职,其任职期限已过,未能得到及时调整,下面的意见比较大。还有些同志,因为职位未能得到解决,对工作形成了一定影响。 眼下就有一个例子,按照以往的惯例,书记秘书,都是一处的处长,主持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工作。现在郝建同志别说不是处长,连副处长都不是,只是安排了一个副处级调研员。这样安排,对郝建同志的工作很不利嘛。他怎么开展一处的工作?一处的工作,如果不是书记的第一秘书主持,就容易打乱仗。既然要解决人事工作中遗留的一些问题,是不是考虑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 郝建的心一阵狂跳。他实在没想到,会议一开始,便将自己绕了进去。他也知道这事李浩然已经说过了,当时谢国华也答应了,不知道省长还要在常委会上把这事提出来,难道是他不知道么?一个处级干部的任免,还上不了这么高级别的会议吧。虽说书记会和常委会性质不同,但陈敬文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李浩然说话了。 李浩然说,刚才运达同志和蒲家志同志的意见都是对的。郝建当一处处长,这个事我已经和国华同志议过了,没有再议的必要了,我们要讨论的是全省人事工作,确实有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件事,我和昭武同志也议过,考虑过像运达同志所说的那样,一次性解决。但昭武同志有个意见,我认为很有道理。昭武同志,你把你的那个意见说一说。 马昭武说,我让组织部统计了一下,运达同志提到的超龄服役和超期服役等问题,共涉及十七个同志,还有一些遗留问题,涉及二十来个同志,再加上刚才李书记提到的四个职位,总共就有四十多个职位需要调整。如果这四十多个职位全动的话,每补充一个人,随后可能跟着动三到五个人。这样一来,就需要动一两百人。超龄服役的好说,按照规定,该退肯定是要退的。超期服役的同志怎么办?需要考虑安排新的职位。按照组织原则,这些人事任命,都需要走组织程序,而走组织程序,需要时间。一两百个同志的组织程序走下来,至少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甚至更长。再加常委会讨论等程序走完,一年时间过去了。而对于某些职位来说,比如农业厅长以及外经委主任,拖的时间够长了,不宜再拖下去。所以,我认为,鉴于江南省目前的组织人事工作实际,更适宜于分几步走。 李浩然接过去说,昭武同志这个分步骤走的意见,是切合实际的,实事求是的。我认真考虑以后,决定尊重组织部的意见,先集中解决几个关键职位的问题。第二步,再由组织部集中力量,解决其他不那么急的遗留问题。我甚至在考虑,再过一年多,要大换届,如果我们现在就大动的话,一两百个职位的变动,光是组织考察,就需要至少半年多时间。那时,换届工作,反而紧迫了。再说,这次已经动了一两百个职位,换届时,这些职位动还是不动?都是问题。基于这种考虑,我比较赞同组织部的意见,将两件大事,放在一起考虑,着眼点,在后年的换届。谈到后年的换届,我在这里多说几句。组织部的工作,要打提前值,从现在开始,就要着手这项工作。至于眼前,我想,昭武同志的意见是对的,特事特办,常事常办。既然几个空出的岗位比较急,我们就分步进行,先解决这几个职位,其他的事,按照常规进行。 蒲家志说,浩然同志和昭武同志说得很有道理,那就分步走吧。 如此一来,陈敬文也不好反对,就算要反对,他的意见也已经成为了少数。何况,李浩然所说有理,现在大动一次,需要好几个月时间,接下来就要考虑换届,准备时间反而不足,且对换届工作,有一些不利影响。 第503章台面上智慧 这就是书记会和常委会的分别所在。关于人事工作是一次性解决,还是分步走,并不属于常委会的工作范围。当然,李浩然如果认为必须,可以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可这样的问题一旦拿上常委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可能意见分歧大,难以统一,甚至会让人觉得,这种事也拿上常委会,省委的权力控制力有问题。 相反,如果在书记会上议一议,最终的结果,虽然不能算是决议,却也可以定下盘子。书记会参加人数少,更容易形成统一意见。就算有个别人意见不同,仅仅只是一个工作次序问题,不能成为官场的一个话题。反正这些事都是要解决的,早解决迟解决,时间而已。陈敬文自然没有必要在这类小事上和李浩然闹翻,也就附合了这一意见。 会议的方向,回到了李浩然的轨道,只解决与四个职位有关的事。 李浩然说,我们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地议吧,反正只有四个职位,时间也比较充裕。先议哪一个? 马昭武说,农业厅长。 李浩然问,组织部有具体设想吗? 马昭武说,目前,农业厅由常务副厅长江育奇同志主持工作,时间已经有了一年。主持工作和实际的一把手还是有区别的,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更难放开手脚,但从江育奇同志这一年来的实绩看,效果是很不错的。组织部已经完成对江育奇同志的考察,各方面的反馈都不错,我们认为江育奇同志能胜任农业厅长工作。请省委予以考虑。 蒲家志说,江育奇同志不错,毕业于农业大学,属于一名技术型干部。 李浩然说,运达同志,你的意见呢?江南省是个农业大省,农业厅的地位很重要,你这个政府一把手,工业是你的左手,农业是你的右手呀。 陈敬文说,我没有意见,江育奇同志抓农业,很让我放心。 李浩然说,既然这样,那就定下江育奇同志。既然组织部已经对江育奇同志考察过了,由于时间紧,我看,就不需要再考察了,直接上常委会。 陈敬文说,江育奇同志动了以后,常务副厅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是不是一起考虑一下? 李浩然说,这个还是缓一缓吧。毕竟农业厅长需要通过人大选举,目前还只能是代理厅长。如果现在就将常务副厅长人选考虑了,江育奇同志在人大选举中又没有通过,我们就很被动。而且,常务副厅长人选也不是很急,按照例行程序进行,比较稳妥一些。 郝建觉得,陈敬文的意思很明显,无论是一开始他出面替自己说话,还是现在提出一并解决常务副厅长,其实都是在争取某种利益,目的性很明确,只是目前,还看不出他的着眼点在哪里。书记所说,符合一开始几位书记讨论的精神,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会议很快进入下一个议题,即讨论外经委主任人选。按照郝建原来的设想,今天的会议,有两个位置,一定会争夺得很激烈,一个是宣传部长,一个是外经委主任。 李浩然既然是一把手,那就一定要牢牢掌握人事权。在北京时,朱兴邦说了一大堆什么宏观微观的辩证关系,说穿了,也就是一句话,暗示李浩然要牢牢地掌握人事权,只有掌握了人事权,他这个书记,才有了实权。相反,如果连这个权力都被陈敬文抓去了,那么,他也就被驾空了。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郝建认为,李浩然至少会在外经委主任和宣传部长这两个职位上有一番表现。 让他没料到的是,蒲家志提了一个外经委主任人选,无论是陈敬文还是李浩然,都没有表示反对意见。 李浩然说,既然这样,这个也定下来。下一个讨论谁? 马昭武说,先讨论广电局长吧。 陈敬文在马昭武的话刚说完时便说,我来提一个人选,杜崇光。 这个名字一旦提出,郝建便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今天书记会讨论的职位有四个,而参加会议的人,三个书记加一个组织部长,恰好也是四个。如果平均分配的话,恰好是一人一个名额。马昭武提名了农业厅长,蒲家志则提名了外经委主任。难怪对于这两个人选,陈敬文几乎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原来,他是想将广电局长这个职位,稳稳地收入囊中。 关于杜崇光,郝建还是比较熟悉的。 当初,陈敬文在地区当行署副专员的时候,杜崇光就是他的秘书,可以算是陈敬文的首任生活秘书。陈敬文升任地委书记的时候,杜崇光被放到地区电视台当副台长。后来地改市,陈敬文顺利当上市委书记,杜崇光则当上了市广电局副局长兼电视台台长,两年后又升任局长。陈敬文当上常务副省长后,将杜崇光调进了省广电局,任命为副局长。陈敬文的目标很明确,考虑让杜崇光接任局长,只不过,在与张承明的竞争中落败。谁也没想到的是,张承明虽然击败了杜崇光顺利当上了广电局长,却未能击败命运,他的局长才当了三年,杜崇光便迎来了一次接任的机会。 让郝建奇怪的是,整个会议,李浩然竟然没有出招,不仅前两个提名,他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就通过了,现在,陈敬文如此明显地提名自己的亲信,李浩然也同样没有表示反对。至于蒲家志和马昭武,在前两个提名中,陈敬文实际上支持了他们,此时,他们也就投桃报李,说了杜崇光许多好话。于是,这个提名又一次通过了。 与另外两个提名还不同的是,无论是外经委主任还是农业厅长,都需要通过人大的选举,广电局因为是政府的组成机构,仅仅只需要任命,例行公示之后,任命就会生效,四个名额中,最为顺利的,却是广电局长一职。 三个职位均已议定,会议的进程也就接近了尾声,剩下最后一个议程,也就是讨论由谁来接替离任的朱兴邦担任宣传部长。 讨论这个人选之前,李浩然说过一番……他说,今天我们讨论的四个职位,已经有了初步意见的三个职位,都可以在省里解决,只有宣传部长一职,省里是没有决定权的,这个权力在中组部。但是,我本人并不希望由中组部派一个宣传部长下来,更希望从江南省内产生一个。因此,这第四个人选,只是建议,到底能否取得中组部的任命,目前还难以估计。正因为难以估计中组部的意向,所以,省里提名的这个人,我希望一定要慎重,最好让中组部觉得这个人选得不错,不需要驳回。 蒲家志提名的人选已经通过,他今晚的目标已经达到。显然,他很清楚,如果在四个名额中,自己要占两个,显得有点不切实际。官场之中,既要得陇望蜀,又切忌得陇望蜀。大概正是出于这种心理,他便说,浩然同志,江南情况应该已经基本熟悉,宣传部又是替省委管理宣传工作,要不,你提一个人选吧。 这显然是省委副书记向书记抛出的橄榄枝,也表明了一个态度,既然我们各人都提了一个人选,这第四个而且是最不确定的一个,就由你来提了。 他这话一说,陈敬文便不太好说话了。毕竟,他提名的杜崇光已经通过,此时若再提出一个人选,确实有失厚道,还会让另外两位觉得心理不平衡,认为他太霸道,多吃多占。再说,宣传部长是省委常委,省委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定权,就算提了名,最终能不能通过,也是一个未知数。既然如此,何不卖李浩然一个人情?至少表面上看,大家都是很尊重李浩然的,将最重要一个提名留给了他。 李浩然说,我确实考虑过,也做过一些摸底工作。我觉得许德才这个同志还不错,你们觉得如何? 李浩然的这个提法相信在座的常委都会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啊,李浩然怎么会提到东首市市长许德才呢,要提也应该是市委书记许德才啊! 郝建也是吃惊不小,他知道李浩然这次到北京,主要的就是忙着宣传部长的事,也与郝建说了很多任免上的话,但是他从来没有提到过许德才的名字,就是去东首调研那次,也看不出对许德才有什么特别欣赏之处啊!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机会来到时,你想拦也拦不住,想想许伯伯,基本上是市委办副秘书长差不多都要干完一生,碰到了父亲彭富国,当上了市委秘书长,接着就干了副市长到市长,现在就要干到省委常委了,诶,谁能想得到呢,当你毫无欲望的时候,偏偏幸运女神眷顾了你一下,这就是突如其来的幸福,谁不说这是稳稳的幸福呢! 郝建突然觉得,其实对于李浩然来说,这次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许德才当宣传部长。 可以设想,李浩然如果仅仅只是将这一议题拿出来讨论,陈敬文一定会坚决反对。蒲家志自己没捞到实惠,恐怕也不会支持,李浩然便骑虎难下了。如果不经过书记会直接上常委会,陈敬文同样是最强烈的反对者,他本人没有利益所系嘛,便无所顾忌。 何况,他仍然可以一条道走到黑,继续拿许德才没有当过一把手,资格没有李昌奎说事。在常委会中,陈敬文至少有两个坚定的支持者,一个是谢国华,一个是罗先晖。相反,李浩然却是孤家寡人,组织部长马昭武和常务副省长蒲家志虽然和他走得近一点。但这种近,毕竟还不是政治同盟,其中有某种利益关联的话,一样的会成为反对者。也就是说,此事直接拿到常委会上,李浩然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第504章罗慧敏的几次改行 陈敬文也发觉自己中了李浩然的圈套了,他没想到这个常委会居然会讨论到部长的人选,他恨恨地看了谢国华一眼,你这个秘书长给我提供的是什么情报啊,搞得我如此的被动。是啊,早知道后面还有蛋糕,就不会急不可待地啃上丢来的馒头了。 农业厅长那算什么呢?其实对于宣传部长的人选,他已经有了考虑,李昌奎同志这几年虽然干不出什么像样的政绩,关键他对自己忠心耿耿啊,更何况这几年东首还没有捅出什么大的乱子,说成绩也说得过去,稳定压倒一切啊,离开了稳定什么都是枉然,这难道不是李昌奎的政绩么,对于提李昌奎同志,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他相信,只要自己提出来,其它的常委都不会反对。 许德才这个人虽然老实,但是做人做事八面玲珑,谁也不敢开罪,尤其过去和彭富国走得很近,这样的人陈敬文是一百个不满意的。 他站出来说话了,他说许德才同志当市长这么些年了,几乎就没有做出什么事,东首纺织厂你看还是垮了,下岗工作到处都是,经济迅速滑坡,更重要的是他还和市委书记搞不来,与书记搞不来,那是方向上和品质上的问题,严重得狠啊! 这些情况,李浩然绝对是了解的。他要提拔许德才,就不得不将各种因素考虑进去。而且,一定要考虑和某些人达成妥协。和谁妥协?和所有的常委妥协?代价实在太大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和两位副书记以及组织部长妥协。这大概就是李浩然抓住这一时机,仅仅只安排讨论四个职位的根本原因,也可以说是深谋远虑。 在另外三个提名得到通过的情况下,李浩然最后提出许德才,等于和其他几位进行了一次权力交换。另外三个人分得了属于自己的权力蛋糕,自然要卖给李浩然一个面子。何况,自己得到的是实惠,几乎不存在变数了,许德才的任命却十分复杂,此时只能算是第一次提名,此后还有常委会的第二次提名,最后上报中组部,中组部是否考虑江南省委的意见,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郝建暗想,这个人事讨论次序安排也很有意思。 书记会上,宣传部长的事,放在最后一个,那是因为李浩然需要两位副书记和组织部长认为已经获得了自己的利益,达到了理想目标。剩下最后一块蛋糕,自然就是书记的,别人若想抢,无理了。郝建的估计如果不错,等到了常委会上,李浩然很可能将这个次序颠倒,最先拿出来讨论的,是许德才。他要第一个讨论许德才的理由非常充分,毕竟宣传部长人选只是一个提名,不是定论。要么放在最前,要么放在最后。宣传部长是副省级,职位比其他所有拟提拔者都高,放在最前面讨论,顺理成章。而更绝妙之处却在于,至少今天在座三位,不可能反对这一提名。因为他们都期待自己推出的人得到常委会通过,如果自己反对提名许德才,接下来讨论自己的人时,李浩然便可以反击。 更进一步想,在书记会上,陈敬文也可以像此前一样,坚决反对提名许德才。那么,关于许德才的宣传部长提名,很可能就无法提上常委会。他如果在此时刺了李浩然一剑,李浩然肯定会在常委会上还他一枪。将来的常委会上,李浩然如果坚决不同意任命杜崇光,那就弄成了两败俱伤。而且,书记和省长半年来表面上的默契也彻底地被打破了。陈敬文是个极其老道的政客,他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何况,就算提名了许德才,就算常委会也通过了这一提名,又怎么样?真要想把许德才按住,还可以去中组部活动嘛。 李浩然提名的话刚刚说完,陈敬文立即表态了。他说,许德才这个同志资格很老,能力很强,省委已经几次讨论过他的事,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搁置下来了。我个人觉得,许德才同志的事不解决,对那些埋头苦干并且干出政绩的同志不公平也不客观。我同意浩然同志的提名。 李浩然是提名人,陈敬文已经表示同意,一二把手都表态了,专职副书记蒲家志是第三把手,就算反对,这个反对票也不能改变结果。何况,蒲家志一开始就向李浩然抛出了橄榄枝,自然不会傻到这时候跳出来反对。他同样投了赞成票。 四个既定的名额全部议定,今天的书记会,原本已经结束了。没想到,李浩然想结束会议,例行公事地问大家还有没有别的事时,陈敬文搞了一次节外生枝。他说,许德才同志是东首市长,他的任命一旦被中组部认可,东首市委书记的位置就空了。我们是不是要提前考虑一下这件事? 许德才能否得到中组部的任命,还是一个未知数。此时便讨论东首市委书记,显然有操之过急之嫌。就算许德才的任命真的通过,那时再考虑东首市委书记也不迟,何必急在这一时?所以,他的话一落,蒲家志便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事,是不是缓一缓? 没料到,李浩然却同意陈敬文的意见。他说,市长的职位很重要,对市长的选拔,也要极其慎重,组织考察工作,要慎之又慎,细之又细。我觉得运达同志的意见,是从大局出发,提前部署,有一定的前瞻性,值得考虑。 蒲家志同志的意见也有道理,毕竟,德才同志是否能当上宣传部长,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考虑东首市委书记的安排,确实言之过早。我将你们两人的意见综合了一下,能不能这样?先可以考虑一个预案,组织部按照这个预案考察,但不作为下次常委会的提名。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意见,确实有点和稀泥之嫌,无论是陈敬文还是蒲家志,都提不出反对意见,算是通过了。李浩然便说,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们就来提一个候选人吧。提名之后,由昭武同志负责组织考察。 毕竟是一个市委书记,谁都想占有这一位置,可因为事出突然,大家事前没有想好,此时不便贸然提出。无论是陈敬文还是蒲家志,肯定会想,自己提出一个人,一定要大家都认可,一旦因为说服力不够被否决,这个提名,就失去了意义。显然,他们都在自己的队伍中进行排名,一时拿不定主意谁的竞争力更强大一些。 李浩然见他们不说话,便说,你们都不说,那我先开个头吧。如果中组部任命应平同志为宣传部长,让叶思琴同志去东首当市长,你们觉得怎么样? 正是这种背景的人,不对其他派别构成威胁,一旦有人提名,最容易获得通过。 何况,叶思琴一旦前往东首任市长,张家市的位置,又空了出来——这个位置的空缺,便又能引起新一轮的权力分配。所以,陈敬文在第一时间问,那市长不能缺呀,是否也要在今天考虑一下人选?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他同意这一方案,只不过,新的市长人选,他有看法。李浩然顺水推舟,说,政府工作由运达同志主抓,我看,市长同志之后由谁接手,运达同志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这个结果,自然让陈敬文高兴,原本的想法,只是抓到一个名额,现在却可以抓到两个,可算是一次大的胜利。他当即说,我觉得常务副市长古阳县的冯启坤同志可以考虑。 李浩然转向蒲家志和马昭武,问道,蒲家志同志和昭武同志的意见如何? 他们两个,自然没有意见,张家市的班子一动,跟着便可以动一批人。常务副市长提拔了市长,那就还需要补充一个常务副市长。如果从现有副市长中提拔,那就还需要再补充一个副市长。这个提名,果然通过了。 接下来,陈敬文更进一步提出,既然张家市的班子动得比较大,是不是考虑一步到位,将整个班子理顺? 李浩然说,其他的位置,都不是当务之急,我看还是先放一放,等组织部研究出一个全面的方案后再讨论吧。 郝建虽然是个小秘书,但好像变成了常委会上最大的赢家,他与李浩然说的很多话,尤其是介绍到古阳这些年来的工作,李浩然已经记到心里面去,古阳这么些年来的奋斗,李浩然是看到了,叶思琴当上了东首市市长,冯启坤当上了张家市常务副市长,还有宋朝阳当上了古阳县委书记,姚平当上了吉卫县长,这都是天道酬勤的证明啊。 他很想把这些消息告诉他们,尤其是许德才,但是他不能,作为省书记的秘书,这点小激动,小兴奋,他只能埋在心底。 晚上他没有什么安排,约罗慧敏一起去4s店去选车子,可是看来看去,罗慧敏还是说没有这台普桑好,虽然旧了点,可是开习惯顺手了,新车子怕没有那么好开啊! 喝了些酒,再看罗慧敏时,俏脸飞霞,醉眼迷离,郝建自是心神摇荡,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回家了。 罗慧敏是运动员出身,野性的,身上永远有一种不服输的意志品质,这事用到广木上的运动,倒把郝建搞吃苦了,一晚上都让罗慧敏搂着,只到自己跪地求饶, “慧敏啊,你脚恁么长呢?” “可不是嘛,人家原来是学跳高的!” “你不是说游泳的吗?” “是啊,可是到了四年级那会,人家说腿长,学游泳好,打水有力!” “后来又怎么不练了呢、” “后来学推实心球了!” “呵呵,推来推去,你都把实心球往这儿推了,嘿嘿,还一双!” “你这个小流氓!” 第二天,郝建随着李浩然进入省委大楼,看到李梦雪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扫。 刚到这里工作时,郝建每天来办公室很早,而李梦雪比他更早,总是在李浩然上班之前,将李浩然的办公室、秘书办公室以及一号会议室打扫完毕。郝建对李梦雪颇有好感,便常常随她一起打扫,也就常常交流。许多时候,他 第505章与领导的直接交锋 李梦雪似乎长着后眼睛似的,常常和他开玩笑,说,你的眼睛不老实。 他问,不会吧?眼睛又没有思想! 她说,你的眼睛上长了手。 他说,我还真希望眼到手到额。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了,李梦雪因此转过头,看他一眼。他发现她的目光中有一种很浓稠的东西,直入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发晕,有一种粘粘糊糊的感觉。 “梦雪啊,行李都准备好了么?明天就要走了,这下你离梦想更近一步了!” 关于驻京办主任的事情,雷时斌还是很守信用,回来马上给谢国华交了辞职报告,当时郝建正在谢国华的办公室,雷时斌走后,谢国华问郝建,干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辞职呢,莫不是大老板这次去了京城,他犯了什么差错。郝建点了点头,也不用再往下说,谢国华已经吓得没有脸色了,这可是大问题了,自己选的人李书记看不上,失职啊! “小郝,经常跟到李书记身边,你没有一点消息!” “谢秘,大领导你们都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哪能看出李书记有什么意思呢,不过回来的时候,李书记好像说过了,驻京办主任的事就交给你办了,什么样的人你确定就好了,还有,他好像要一处的人!” “一处?呵呵,李书记还是信任咱一处啊,小郝,一处你看谁合适一些?” “杨小鹏,他不是想法很多嘛,原来又在北京读过书,那边的人脉应该 很广,又有能力,我看他去最合适!” “这要不得,用谁都不能用他的!我想了想,小郝,一处除了你和杨小鹏,男的都是些老同志了,去了肯定不合适,你看梦雪合适不合适,又是刚刚分来的大学生,干事有冲劲,呵呵,更重要的形象非常好呢!” “谢秘考虑事情真是周到,我想也只有梦雪最合适了,呵呵,不管这事成与不成,回头我一定要给梦雪说,谢秘书长关心到你呐!” “小郝,一定成的,我这是学一下伯乐,给省委推荐一匹千里马而已!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李梦雪去驻京办事处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是去当常务副处长,但是处长的位置也就这么空着,当然是为她李梦雪留着了。 “郝处,梦想?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嘛?”郝建一看李梦雪殷红的眼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赶紧逃开了。 李梦雪的飞机是清早八点的, 郝建将她的行李托运好后,对她说,“梦雪,咫尺天涯,天涯咫尺,到了那边常打电话啊!” 快走到检票处,李梦雪咚咚地跑了回来,扑了上来抱住郝建哭了,“郝处,我可以叫你哥哥么?” “我本来就是你的哥哥啊!” “那你吻吻我好么?”李梦雪抬起头仰望着郝建,眼睛都闭上了。 “这?”这让郝建感觉到为难,才叫妹妹的呀,这就要亲了,有这个规矩吗?但看到她翘首以待的样子,郝建还是低下头去,在她洁亮的额头亲了一下。李梦雪睁开了眼睛, 李梦雪说,最近大院里都传道你和团省委罗慧敏的事,都说你们原来在古阳都搞到一起了,我不信,那是杨小鹏故意造谣,昨晚很晚的时候,他给每个人打电话说这件事。你要小心这个人。 郝建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梦雪说,还有谢国华,这个人很阴险,他好像不太喜欢你,他到处对人说,你不将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心只想钻营,想借助书记秘书这个位置往上爬。 郝建仿佛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他何曾有过这种想法,又何时有过这种行动?谢国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省委常委,何必把一个小人物当成眼中钉?尽管脑子很乱,他还不得不强迫自己安定思绪。 他说,梦雪,谢谢你。 李梦雪飞走了,带着她的美丽梦想飞走了,郝建知道驻就办虽然还是省委办的一个临时办事机构,李梦雪的编制还没有走,但是到了那里,她将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平台,是啊,人生就需要这样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平台,没有平台,你的才华就没有展现的机会,停留在大厅许久,郝建默默地为这个爱做梦的姑娘祝福。 刚刚送走李梦雪,郝建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梳理自己与罗慧敏的关系,徐为民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说日本那方面的投资谈好了,日方提供发动机核心技术,而由怀化承担其它部件,中日合资建立的怀本汽车制造公司将要落户怀化了,这对江南是个大喜事。他说要搞个揭牌仪式,最好能够请到李书记参加。郝建说争取一下吧。 挂下电话,匆匆将急件整理好,送给李浩然,郝建又下楼来到谢国华的办公室,由谢国华将李浩然今天的日程安排告诉他。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郝建改变了做法,将谢国华口述的日程安排记下来,当面重复核对之后,他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日程安排输入电脑,打印一份,再交给谢国华签字。他也清楚,谢国华对于他的这种做法非常恼火,但为了避免背黑锅或者再次被暗算,他不得不这样做。 谢国华说完日程后,郝建正准备离去,谢国华说,你等一下。郝建觉得谢国华的语气有点怪,竟然不叫他郝秘书或者郝建,甚至连称呼都省略了。他由此知道,谢国华对自己的恼恨,已经表面化。 即使如此,他仍然十分谦恭地问,谢秘,还有事吗? 谢国华说,昨晚的书记会上,都讨论了一些什么重要议题? 郝建没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作为秘书长,他应该知道,别说向任何人透露书记会的内容是严重违纪,就是秘书长问起此事,都大大的不应该。不该做的事,谢国华却做了,显然又是给自己设了一个陷阱。他如果不说,那就表明他对谢国华极度的不信任。 相反,他如果说了,谢国华则可以抓住此事做文章,说自己只不过是考验一下他,没料到他如此不堪信任。所以,无论他怎样做,结局都是错。 好在他的脑子好使,转动得特别快,他决定不走谢国华指定两条路中的任何一条,而是另辟蹊径,对谢国华说,李书记那里还等着我,我先去一下,再来向您汇报。 就算他真的再次来到谢国华面前,谢国华也不可能将这明显违纪的问题再问一遍。郝建因此很为自己的机敏得意。 没想到谢国华却不肯放过他,说道,你先等一等,我还有话问你。我听说,你到处对人家说,综合一处那二十万的经费是你争取过来的?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啊,这有什么错吗?郝建的头一下子大了,他本能地说,我没有。 谢国华说,你没有?那就是人家造你的谣?可是,一个人这样说,我相信是造你的谣,几个人都这样说,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郝建说,秘书长,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只有副厅以上职务,才可能提上书记会或者常委会。如果是处级干部,厅党组集体讨论决定。这是组织程序,我还是清楚的。我为什么要对人家说书记会讨论了一个处级职位这样的话?不是让人家看我的笑话吗?我还没有弱智到这种地步吧。 谢国华说,可是,为什么今天一早,就有很多人跑来告诉我,说你到处对人家这样说? 郝建说,我能保证的是,我没说。如果有人真的这样告诉你,你应该问一问告诉你的人,他从哪里听来的。 谢国华一下子火了,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你了? 郝建说,你是省委常委,办公厅的领导。你刚才问我的话,我认为你是在就你所说到的事进行调查。所以,我将我所知道的据实回答。既然秘书长你也认为这件事很重要,那么,我以办公厅普通工作人员的身份请求你,对这件事进行调查。这些话,如果是我说的,给我什么样的处分,我都认。如果仅仅只因为有人这样说了,却又没有真凭实据,就认为话一定从我这里传出,那我需要表明态度。我有权请求组织上证明我的清白。 他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出来,谢国华作为办公厅一把手,他有权对可能影响办公厅工作秩序或者存在的泄密事件进行调查,但他无权捕风捉影,更无权在没有进行深入调查并且取得证据的情况下主观臆断。 谢国华自己也清楚,这件事,他只是借题发挥,根本不可能真的调查。事情如果闹大了,让李浩然较起真来,自己就麻烦了。他立即转换了一种态度,说,我会调查的。我找你问这话,就是调查。这话不是从你这里传出的就最好。你要知道,身为书记秘书,你的位置非常重要,说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想清楚。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你去吧。 回到办公室,将李浩然的日程安排整理打印出来,拿着打印稿出门,准备下楼找谢国华签字,恰好见谢国华过来,便叫住他,将日程表递给他。 谢国华扫了一眼,很不耐烦地从他手中接过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向李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每天早晨,谢国华都要和李浩然碰碰头,商量一下办公厅的工作,这是他的习惯。 以前,郝建工作抓得紧,通常都在谢国华进入李书记办公室之前,便将日程安排送过去了。今天因为被麻烦事闹的,工作效率受到影响,日程安排出来得晚了些。郝建只好等着谢国华离开,然后再去送日程表。可是,平常谢国华呆在李浩然办公室不超过五分钟,今天比较特别,竟然超过了十分钟。郝建只好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等。 谢国华自然知道,李浩然今天上午的时间不是那么紧,所以,他足足呆了十五分钟才离开。 看着谢国华的身影走过去,郝建立即拿出日程表,又提了水壶,进了李浩然的办公室。他将日程表交给李浩然,又往杯子里加了点水,李浩然放下了面前的材料,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郝建,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第506章林师师移民加拿大 每天早晨,谢国华都要和李浩然碰碰头,商量一下办公厅的工作,这是他的习惯。 以前,郝建工作抓得紧,通常都在谢国华进入李书记办公室之前,便将日程安排送过去了。今天因为被麻烦事闹的,工作效率受到影响,日程安排出来得晚了些。郝建只好等着谢国华离开,然后再去送日程表。可是,平常谢国华呆在李浩然办公室不超过五分钟,今天比较特别,竟然超过了十分钟。郝建只好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等。 谢国华自然知道,李浩然今天上午的时间不是那么紧,所以,他足足呆了十五分钟才离开。 看着谢国华的身影走过去,郝建立即拿出日程表,又提了水壶,进了李浩然的办公室。他将日程表交给李浩然,又往杯子里加了点水,李浩然放下了面前的材料,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郝建,你有什么话要说吧。 郝建愣住了,书记一直都把自己叫做小郝的,今天怎么突然叫郝建了,小郝与郝建两个称呼是没有什么两样,但从书记口中叫出来听到郝建耳朵里味道就大不一样了。 李浩然又一次叫他坐,他才坐下来,只是将半边屁股搁在沙发上,半侧着身子,做洗耳恭听状。 李浩然问,是不是国华同志今天说了你?你有点小情绪。 肯定是了,谢国华刚才跟他说了那么久,绝对是在背后说自己的不是了,一个省委常委这样的肚量,与他还真让郝建有点寒心。 “李书记,谢秘书长肯定是在说我爱出风头,好大喜功吧,其实领导的批评那是一种爱护,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反话,呵呵,我听出来了,你确实有情绪。” 郝建已经不是原来的郝建了,现在的他已经深谙官场里的哲学,不再被外面的表象迷惑,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了,自己和谢国华的矛盾,是主要矛盾,只要将这一矛盾解决,一切都迎刃而解?不错,谢国华是厅里的一把手,只要和一把手之间的关系搞好了,谁还敢和自己过不去?问题是,他和谢国华之间能搞好吗?谢国华已经把他当作了假想的敌人,竞争对手,这个死结还怎么解开。 不解开也就算了,反正自己又不准备到省委办混一辈子,徐德才说了, 宁可得罪全世界的人却不能得罪一个人。只要李浩然信任他,哪怕整个办公厅全江南省的人都和他郝建作对,有什么关系?他的地位,就和李浩然的地位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换句话说,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所有矛盾,其主要矛盾,却是他和李浩然的关系。只要解决好了这个矛盾,所有一切,或者迎刃而解,或者根本不需要去解。 同样的,他也不能在李浩然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和谢国华是一样的人。 “李书记,我是有点担心,你的这几次的调研日程,都没怀化市的安排,我也不知道谢秘是怎么想的,但我想怀化这几年发展这么快,然而领导不去鼓励,怕让地方寒心啊!” “呵呵,转来转去,你还是要说这个日程吧,怎么没有怀化的安排,这就是国华同志的疏忽了,怀化能够引来日本的大公司入驻,可以说为江南省,甚至是国家都争了光,我自然要去捧场的了,哦,你通知下赵原慧,咱们明天就去,偷偷地去,郝建呀,在体制里,其时你就身处在一堆矛盾之中,你要学会辩证法,要抓住主要的,只要主要的没有偏离轨道,你就会往正确的方向上发展了!” 呵呵,一个大书记说起偷偷去,让郝建感觉到李浩然和蔼了许多,叫上赵原慧,那自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了,他想李浩然去怀化参加仪式后肯定要去古阳,而且还不想古阳的人知道,当书记之前,李浩然经常要问道古阳旅游公司的事,但是当了书记之后他绝口不提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郝建不得而知,但他感觉到,书记与公司一定会有关系。 李浩然又问了驻京办事处的情况,郝建说李梦雪都已经走马上任了,李浩然笑了笑,说国华同志这么性急啊。看来谢国华还没有向李浩然报告这一情况,也不知李浩然是什么意思,是怪谢国华没有汇报还是怪道他换人太急,郝建不得而知。 刚回到办公室,姐姐郝吉贞电话打过来了,她说郝建啊,你现在都是省委一号人物身边的人了,还不给你姐夫想想办法,也给他弄个一官半职的当当,在大学里当教授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还要让人挥来喝去的窝囊呢!郝建说姐啊,姐夫在学校里专心致志地搞学术研究有什么不好,跑到官场混个一事无成那叫好呀?你征求过姐夫的意见了吗?郝吉贞却是一惯地强势,这还用征求,老话都说,夫贵妻荣,你看你姐夫,姐嫁给他这么多年了,住的是筒子楼,上下班踩地是单车,过上一天好日子吗?当然了,你与李书记说说,不一定非要去当什么厅长副厅长的,到大学里面搞个校长副校长的也中啊! 瞧郝吉贞说得多轻松,就好像郝建有多大的权力,官帽子想给谁就给谁,有了这样的姐姐郝建自然是心有余悸,但又不敢拒绝,只得委婉说姐,等有机会再说吧,郝吉贞一听非常高兴,“弟,那你要快点啊,姐可是等到你的好消息了!”说完还居然在电话里给弟弟一个啵。 “慧敏啊,你在办公室啊?”郝建拨通了罗慧敏的电话,有一件事他想不通,自己与罗慧敏的事情怎么在机关大院里传开了呢。说的是在古阳时候,罗慧敏就是郝建的情人,这绝对是造谣啊,是谁呢? “纪委查得这样严,上班时间不到办公室能去哪啊!呵呵,你来电话刚好,人家一个人闷都闷死了!” “慧敏,你听到外面什么风声吗?” “什么风声,我才没听到呢!呵呵,你是不是近来被风声那电视剧迷住了,周迅那小妮子戏拍得真好!” 是啊,问了也是白问,罗慧敏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从不去关心别人的事,要她去八卦别人的事那不可能,就是让她去听别人的八卦她也没那个兴趣,她是一个两耳清静的人,风声雨声,声声不入耳。 “慧敏,我是说我俩个的事让人给传出去了,传得好难听吧!” “难听,怎么难听?说你趴在我肚子上哭鼻子了吧!” “慧敏,我是说认真的,这不是开玩笑呢,如果这事不注意的话,以后我可不能再去你那儿了。” “哦,有那么严重么,我想也怪了,有谁知道我俩的事呢,在机关里我几乎都不认识几个人,就是在妇联里,经常打招呼的也只有主席和副主席,会有谁知道我俩的事呢?还说我俩在古阳都好上的,我可是巴不得啊,郝老乡,那时你可是对人家爱理不理的啦……” “慧敏,那以后我们得注意了,有事你就发我信息,方便时我马上回你电话,哦,林师师呢?” “我调来单位一个月后,师师姐就走了,听说与她老公去了加拿大了。”在学校的时候,林师师都说自己最大的理想就是移民加拿大,那是理想的国度,自由的天堂,呵呵,如今她顺利拿到了那边的绿卡,成了那边的公民,为她高兴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为我的老同学高兴!”“高兴?郝老乡,你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和你不一样了,师师姐她在这边发展得那么好,要什么没有什么?我看她是到那边找苦受啊!” “慧敏,是这样的,各人有各人的认知,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喜欢了什么都是好的,就连月亮他们都是鼓道人家的要圆要好,事实呢,大家还不是共有一个月球!” “嗯,那确实,我才不想去关心那些无关的事情,我只相信眼前的,郝老乡,今天晚上你要过来啊,那我现在就去买菜,给你好好补一补!” “呵呵,我倒是很想补,可是晚上约了人,没空啊!” “没空,没空你打人家电话干嘛?” “想你了呗,” 罗慧敏直接挂掉电话,都是你这个电话闹得心浮气燥,蜘蛛牌都连不上了。 郝建再次思考了自己与罗慧敏的事,他相信一点,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就根本没有敌对的关系,所以说有意制造谣言的人一定是在省委办,并且可以缩小到综合一处,是杨小鹏还是其它的人他可说不清楚了,甚至是谢秘书长也有可能。他并不会因为害怕谣言而选择与罗慧敏中断关系,他认为这并不是什么美人与江山,熊掌和鱼的关系,只要自己运用好了方法论,二者可以得兼! 徐为民的电话打过来了,他说李书记的事怎么样了,郝建说李书记答应了,要他保密,徐为民说那是自然的。接下来他说晚上一起吃个饭,下班后过来接 他,郝建答应了。 徐为民压低了声音问:“听说东首市长许德才同志接任宣传部长?” “报是报上去了,可是还没听说批下来啊!” “老弟,别人说不知道我还相信,你在大书记身边,你说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了,呵呵,这事都传开了,好事啊好事啊! ” 郝建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徐为民是怪他没说实话,还是理解他的苦衷,这事他知道,省委提名之后,中组部很快就派了一个五人考察组下来。于是,许德才可能接任宣传部长一事,在江南省政坛传开。不过,谁都知道,考察并不等于任命,只要任命没有下来,随时都可能出现变化。让郝建没料到的是,这次的事,竟然如此之快。 这似乎说明,李浩然在高层的关系很硬。当然也还有另一种可能,上面对这些年江南省的情况非常不满,希望江南省尽快稳定下来。增加一名常委,自然就增加了李浩然的份量。显然,上面的人,对于权力的控制,更加的熟悉。 第507章背后的高手 郝建问伊莉,到底怀本集团得了多少的股份,伊莉说二成,华锐公司的徐锦松分去了三成,不过二成的股份就已经很不错了,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杀出来的,居然比她的股份还要多,怪不得徐锦松这段时间频频来沙市,原来是有目的的了,也不知道他是托了谁的关系,郝建也不想去关心, “老婆,两成就两成,年底分红也有好几千万的了。” “哼,你以为我为的是钱嘛,为钱我还懒得去争那个呢,不过我也知足了,没有老公你的面子,我肯定一成也不成的,哦,老公,你可知道,日本那边的负责人叫苍井法子,人长得漂亮,又精明,谈判厉害得狠呢!” 苍井法子?莫不是丽玲妹子的同学?郝建的心动了一下,很想打个电话去证实一下,苍井法子的电话自己那天偷偷儿记下了,一直找不到打得理由,总不能唐突地说一声,想你了吧,人家可是国际友人啊!转念又想,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日本人又没有姓,叫苍井法子的姑娘肯定会多,不可能这个苍井法子就是那个苍井法子,还是不要冒昧丢丑的好! “哦,老婆啊,和日本人打交道,那你得多长几个心眼才好!岛国的人小阴谋多得狠呢!什么时候你吃亏了还不知道呢!” “哈哈,老公,你搞错了,相反我认为人家日本人那才叫大气呢,人家小气了是为什么呢,就是恨咱国人没有时间观念不守时啊,就拿谈判那天来说,本来说好是上午九点准时开始,你说徐为民书记和王选平市长什么时候到的,差不多快十点了,日本的代表叫什么本田归右,这个名字听起来挺好玩的,本田,还要归右,我以为本田车都是往右边拐弯的呢!” “老婆,咋说话说着说着跑题了呢,我这时间很宝贵的,” “哦,人家还不是想和你多说两句嘛,本田归右生气了,把桌子一拍,夹住文件就要走了,还是苍井法子拉住他,才把他劝住了,” 正在这时,座机响了,他以为是办公厅什么人打来的电话,头都没抬,便伸出右手,拿起了话筒,没想到是郝吉贞。 听到她的声音,他有点烦,说,姐,不是说了嘛,这事得等有机会再说。 她说,你姐夫被人打伤住院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他问,住院了?什么病? 她说,不是病,是被人打了。 还才被提上副教授的,怎么会被人打了呢?他声音提高了几度,问,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打了? 郝吉贞说,现在还不太清楚。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 郝建原本想说没有时间,再一想,这也太不近人情了,人家被打住进了医院,自己去看一看,还是应该的,怎么说,他也是女儿的二舅呀。他想了想,说,李书记说没有事我才能抽出空来,要不,等我有空的话再给你电话吧。 抬出李书记果然有效,郝吉贞马上挂掉了。 他说的全是实话,李浩然确实正同纪委书记夏春和谈话。 今天,郝建通过非正常渠道得到一封举报信。也曾收到过很多这类信件。最初收到这类信件的时候,他十分谨慎,几乎全都呈给了李浩然。后来李浩然对他说,遇到这类信件,有两个处理原则,第一,是不是署名的。如果是署名举报,可以先调查一下,摸清基本情况,主要是摸一下是否有真凭实据,如果有,再呈送给他。第二,如果是匿名举报信,那要仔细看一下举报的内容,如果只是笼而统之,含糊其词,那就直接归档好了。只有那些虽然是匿名,却有真实依据的,才递呈给他。 今天这封信举报的是副省长尹越,虽然是一封匿名举报信,却列出了两个腐*败事实。一是凤山县二溪大桥招标的时候,尹副省长替浙江华锐路桥公司说情,华锐公司送给尹副省长一百五十万元以及一个叫梁昕子的美女作为回报。二是修建巴吉高速公路时,收取了华锐公司一百万。看到这封举报信,郝建当时就认定,这些很可能是真的,举报人一定掌握了很机密的资料。他甚至认为,此事很可能与华锐公司高层的权力争夺有关。 凤山二溪大桥垮塌造成64死的事件发生时,那时郝建正在古阳当书记,当时古阳正在修长潭水电站,受了震动,郝建与邱永金扎扎实实地下了两个月到工地,督促工程质量呢。 过后这事就是从市交通局抓了一名副局长便作了结,并没有牵出什么大人物来,按说这是省直接负责的项目,不可能没有背后的大人物。 之所以说渠道非正常,是因为这封举报信没有走流程,而是由侯正德悄悄送给他的。侯正德作为一处主持工作的副处长,所有需要呈报给李浩然的文件,都要在他这里处理一次,然后再送给谢国华。谢国华看过之后,决定是呈给李浩然还是退还一处。这就是流程。侯正德通过非正常渠道处理这封信,本身就说明很不正常。 郝建向李浩然递呈待处理文件的时候,特别提到了这封信。李浩然听说后,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立即作出了反应,说,信在哪里?你给我。 李浩然拿过这封信,并没有立即看,而是转过头看郝建。 郝建明白李浩然的意思。这封信并不是原件,而是复印件。而且,按照规定,所有递呈李浩然的文件,前面都应该有一个文件处理签,上面对于谁签收的文件,什么时候签收,经历了哪些部门,哪些领导看过,均有记录。可这封举报信,并没有附上处理签,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走程序。 侯正德告诉郝建的是,这份文件,春节后就收到了。当时,一处是走了程序的,送到秘书长那里之后,再没有下文,到底卡在了哪个环节,谁都不清楚。郝建明白侯正德的意思,他之所以几个月后,再一次将这份文件拿出来,说明他相信,文件并没有传到李浩然的手里,最有可能卡住的是两个人,一是秘书长谢国华,一是当时的秘书杨小鹏。郝建判断,杨小鹏不敢如此大胆,一定是谢国华将这份文件卡住了。 谢国华之所以这样做,有两大原因,一是尹越是陈敬文的亲信,和他属于同一条线。二是他认为自己对办公厅的控制很紧,这事根本不可能引起麻烦。退一步说,就算引起麻烦,他也可以借口说,这是一封匿名信,他按一般匿名信处理了。 侯正德为什么在几个月后将这封信悄悄地塞给了自己?这件事背后的信息非常之多。比如说,侯正德已经认清了形势,正在向李浩然和郝建靠拢,此举甚至可以认为他在向郝建暗送秋波。还有,办公厅内部的权力控制正在松动,李浩然的威信在悄然增长。 拿到这封信,郝建立即知道,这是自己报仇的好机会。但是,他不能将矛头直接指向谢国华,任何形式的越级,都显示了越级者的无矩和无理,除非他能将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否则,他宁愿不做。 李浩然大概见郝建一会儿没说话,便又看了看文件的最后一页,说,这封举报信的落款日期是二月五号,为什么现在才收到? 郝建说,我了解过,这封信的原件,一处在二月底已经收到了,是直接寄给你的。一处按规矩走了程序,但不知卡在了哪个环节。 李浩然挥了挥举报信,问,那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郝建不能说是侯正德给他的。侯正德这样做,也属于无矩无理,这种无矩无理,不仅体现在他越级递呈,也体现在他私自复印有关文件。此事如果在李浩然心目中留下不好印象,他可能永远再没有机会了。另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侯正德此举,是在向郝建示好,或者说,侯正德完成了自己的一次排队。对于这样的人,郝建自然要保护。 郝建说,有人塞到我的办公桌抽屉里的。 李浩然没有说出郝建期望的任何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他开始阅读这份文件,然后对郝建说,你问一下春和同志,看他有时间没有,如果有时间,叫他过来一趟。 夏春和来后,郝建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相关文件,心里却在琢磨这件事,如同吸吮一块骨头,越吮越觉得有味。 就他所知,各位领导几乎每天都收到各类匿名举报信,大多数这类信件,甚至根本就无法到达领导同志手中,那是因为这类信实在太多了,每一个举报人,同一宗举报,一定发给了每一位领导,领导们如果逢信必读逢信必复的话,大概一半以上的时间,会陷入处理这类举报之中。所以,几乎所有部门,处理这类信件,都遵循同样的原则,只有极少数符合原则的举报信,才会送达领导人手中。而领导人对于这类举报,多半看过也就看过了,并没有下文。 郝建相信,这封举报信,肯定不止送给了李浩然,包括陈敬文、蒲家志、夏春和、彭清源甚至罗先晖以及谢国华等人,均都收到了。可是,没有任何人提及此事。至于李浩然的处理,同样意味深长。他并不是把夏春和以及梅尚玲一起叫过来,只是叫了夏春和一人。夏春和是纪委书记,主要抓的是宏观,并不具体抓案子。如果李浩然同时将夏春和以及梅尚玲一起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那就意味着,这件案子要立案调查。现在只叫了夏春和一个人,是查还是不查?仅仅只是征求夏春和的意见,还是准备低调处理? 对此,郝建的心中有一堆疑问,却又无法很快获得答案。 第508章混乱的关系 到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郝建心想等下叫徐为民到医院去接他,正好利用这个时间看看姐夫郑时明, “姐啊,你现在来接我,” “不用了,就等他去死吧!” 郝吉贞啪地一下挂了电话,这让郝建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又惹姐姐生气了么? 后来姐姐也不再给他再提姐夫当官的事了,当官对于男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啊! 原来,郑时明是偷人家老婆,被丈夫堵在家里打的。 和郑时明搞到一起的那个女人也是大学的老师,原来就是郑时明带的研究生,毕业后留了校,她的丈夫是区政府的司机。 那个女老师对郑时明崇拜得不得了,但也许是郝吉贞管得严,或许是因为郑时明想进步,他对于女学生投来的橄榄枝不加理睬。 但是评上教授当上系主任之后,郑时明就变了个人,胆大妄为,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无论是区大学还是区政府,很多人知道,只是没有被抓住而已。 丈夫为此曾和妻子吵过闹过,妻子一口否认,说是别人捕风捉影、造谣污蔑。丈夫暗想,等我拿到了真凭实据,看你能有什么话说。经过一番谋划这后,丈夫故意对妻子说,自己要陪领导出差,三天后才能回来。其实,他向单位请了三天假,又叫了两个最好的哥们,暗中设下埋伏。 妻子以为丈夫三天不会回家,正是和郑时明快乐逍遥的好机会,立即把这一消息告诉了郑时明。郑时明急不可奈,当即便要和女人一起去她家。两人在单位也没什么事,磨磨蹭蹭了一阵,分别找了借口,说是出去办事。女人先溜回来家,没过多久,郑时明也去了。女人家的门没有锁,郑时明轻轻一拧,门便开了,随即闪身而入,将女人搂在怀里。 女人的司机丈夫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他在附近租了一间房,恰好可以观察自家门前动静。先是见女人回来,不一会儿,又见郑时明到达,便知道事情成了。 掐好时间,丈夫带着朋友到了自家门前,用钥匙去开门。女人也是得意忘形,以为丈夫出差,平安无事,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丈夫很容易便将门打开,领头冲了进去。此时,郑时明和女人正滚在床上,丈夫什么话都没说,上去便打。 事情还没完,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不仅是领导的司机,他的父亲还是一位退休的领导。若是论背后的关系,他们比郑时明硬多了。他们动用领导给学校里施加了压力,学校要处理郑时明。 这事后来还是继母刘秀兰找到了郝建,郝建又找到陈伯荣,郑时明的处理决定给取消了。 捱到了下班时间,徐为民开着车子来接,坐到车子里面还有一个人,那是财政厅副厅长梁明华,郝建不算太熟,认识而已。但梁明华和徐为民的关系非常密切。 梁明华给陈敬文当了几年秘书,后来便去财政厅当了副厅长,但没想到副厅长一当就是七八年。而看着原来的领导都当上省长好几年了,自己的位置还不能摆正一下,心里也难免有些着急。 梁明华之所以无数次给他打电话,要约他一起吃饭,郝建心里很清楚,无非是想他在李浩然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地点是徐为民选的,他不去财政厅的小芙蓉,直接定了广播电视厅旁边的桃花源,他说那里气氛好,至于他说的怎么好也只有往下面慢慢说了。 梁明华要的是一个中型包房,他们三人刚刚坐下,省广电厅副厅长林觉民也进来了,到底是看花园的,前呼后拥,全是当地电视台几个美女,梁明华一一介绍了所有人,郝建的记忆虽然好,但懒得记这些名字,心想这些人都是酒场中人,离开了酒场,明天见面都不会打上招呼的。 早知道徐为民叫来这么多人,这种宴席他就不会来的, 他看了看徐为民,见他正和几个美女聊得开心,也不便打扰他。 “郝处长,真是年轻有为,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林觉民大方地向郝建伸出手,他是宋语希的老公,自己和宋语希在一起的时候,宋语希半字都没有提起来,莫非他们离婚了,想想才与宋语希那地动山摇的场景,还要与人家老公礼貌地握手,不免有些拘束, “林厅长,你好!” 梁明华往那里一坐,谈笑风生,所有的事,都有下面的人替他办了。林觉民问,今天喝什么? 梁明华也不问郝建,而是说,能喝差的?上茅台。 梁明华的司机立即下楼,不久抱了八瓶茅台上来。 郝建惊讶的同时,心中暗暗叫苦。他之所以惊讶,是不知道梁明华的车上放了多少种酒多少瓶酒。一下就抱了八瓶上来,。难道说,梁明华的车上装满了高档酒,而且是不同品牌的酒?真是财神爷财大气粗啊,过去他当县委书记时,来沙市办事还不知道要往车上放酒呢,他暗暗叫苦,当然是因为一下就抱了八瓶上来。现场将四位女性加在一起,也只不过十二人,平均一个人,就得喝七两了。 他对梁明华说,你太吓人了吧? 梁明华哈哈一笑,说,你放心,没人敢灌你。万一喝不下,你可以找人代呀。你要做好工作,先搞点感情投资。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身边那位小姐,绝对一两斤的酒量。不过,美女通常比较高傲,轻易是不肯相许的。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如何了。 郝建也不好太拘谨,便把以前的本色露了一点出来,转向身边的那位女士,问道,你肯相许不? 梁明华立即说,你这个问题有毛病,你要人家许什么?是以酒量相许,还是以身相许? 郝建说,那我可不敢轻易让她以身相许。你老兄看中的,我又怎么敢掠人之美? 林觉民插了话说,我这人别的方面都小器,就这方面大方。小时候看《三国演义》,我就喜欢刘备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这话郝建可不敢接,自己就和他老婆宋语希有一腿呢。 恰好菜上来了,梁明华先端起了杯子,不是敬大家,而是专敬郝建。这杯酒特别,郝建不得不喝。好在江南省的酒风特别,不用小杯而用大杯,一瓶酒分四杯,每杯就二两五。酒装在玻璃杯里,杯可以碰,至于喝多少,那就看你自己掌握了。 民间说喝酒有五个阶段,一是处子阶段,要严防死守;二是少女阶段,半推半就;三是壮年阶段,来者不拒;四是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五是老太阶段,明明不行还在乱比划。 严防死守的阶段倒没有,半推半就阶段持续了一段时间,来者不拒阶段还没有开始,林觉民就现场直播下了猪仔。 其时,郝建正被身边的那位美女拉着喝酒,也没太注意,不知其他人将这位厅长拉到哪里去了,总之等他意识到时,已经不见了人影。其他人接着喝,气氛倒也融洽。第三阶段也就随之而来,但不是来者不拒,而是分开了阵营,梁明华、郝建以及各自身边的美女是一个阵营,其他人是一个阵营,阵线极其分明。偶尔有人越过线,过来敬一下酒,也是我干了你随意。 和上级领导一起喝酒,永远不会有第四阶段更不会有第五阶段,意思差不多了,梁明华说,怎么样?立即有人起身去叫服务员来埋单。 “徐书记呢?” “还能去哪,肯定和林厅长办好事去了!” 梁明华转过身子,问郝建,搞点什么活动? 梁明华问他要不要活动,他便自然地说,不了。梁明华自己是领导秘书出身,肯定能理解郝建的心情,便也没有坚持,而是继续问,要不,去三十八楼喝茶? 梁明华对自己一定有话说,不让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这餐饭,岂不是白吃了?他说,也行。梁明华于是对手下说,去,三十八楼定个房间。 手下那帮人因此忙了起来。梁明华起身,他身边那位美女非常主动,立即轻挽了他的手,向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不知是梁明华下令还是美女们心有灵犀,郝建身边的这位美女,也是极其主动,见他站起来,立即伸出玉腕,轻轻地挽了他。无论是电视台的那个美女,还是郝建身边这位美女,做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显得暧昧。她们就像两个尽职尽责的服务员,搀着喝多了酒的顾客。 在隔壁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梁明华掏出软包中华香烟,递到郝建面前,说,抽一支? 郝建接过,梁明华掏出打火机正在点火,他身边的电视台美女十分乖巧,立即接了过去,走到郝建面前,弯下身来给他点烟。已经是六月底快到七月了,天气很热,美女穿的衣服够少,又是低胸的,弯下身来,胸前郝建看得清清楚楚。到底是未婚女青年,形状饱满,肤质细嫩,肤色白皙。郝建的心禁不住一阵狂跳,低下头装着点烟,眼睛却进行了一次会餐。郝建没有烟瘾,偶尔抽一支,那也是要看人看场合的。没想到,今晚酒后偶尔起兴,竟然看了这样一场好戏。 不知是不是有意,两位美女只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出去,休息室里,只有梁明华和郝建两个人。 梁明华趁此机会说,李书记那里,你能不能找个机会帮我美言几句? 郝建说,大家都是兄弟,我心里有数。他的意思很明确,有机会,我自然会帮你说,不过,你的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心里也要明白。 梁明华说,那是。我也清楚,我的事有点麻烦。 郝建心里想,要说麻烦倒也不一定,你就有一尊观音呢,你何不多拜几拜,却舍近求远,要拜外来菩萨?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尽管梁明华自嘲可以和兄弟共穿衣服,这衣服如果是别人的,倒也好说,若原本就是自己的,他真的舍得?他说,这件事,其实你可以找一个人。 梁明华问,谁? 第509章怕自动关机 郝建说,陈省长啊。 梁明华没有答话,他的眼睛里掠过了一道迷茫,也不知道他与陈敬文的关系怎么样了,反正应该是不像以前那么理得顺络了,郝建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三十八楼的房间开好了,电视台美女进来通知他们上去,梁明华便亲热地搂了郝建的脖子向外走。郝建比较高,有一米七八,梁明华比较横,两人在走道上通过,走道也就显得窄了。两位美女走在他们后面,其他人跟在更后面。到了电梯前,电视美女抢先一步,按下电梯键。梁明华便对另一位美女说,小杨,你去哪里了?你郝哥喝多了,你还不好好照顾他? 美女小杨立即上前一步,挽住了郝建。 到了三十八楼,开始,梁明华的手下还有几个人在房间里活动,时间不长,就只剩下两男两女四个人了,显然,另外的人开了别的房间。 那些人走后,梁明华开始放肆起来,一边和郝建说着话,一边伸手搂了电视美女的脖子。电视美女见有外人在场,稍稍扭了扭身子,见梁明华坚持,便也不再拒绝。梁明华却变本加厉,将那只手从她的胸前伸了进去。小杨美女再次将身子扭了几下,又不好动作太大。见实在挣不开,也便罢了。 小杨显得生涩,离郝建有一定距离,她坐在那里,双腿向前伸得很直,双手掌合在一起,插在两腿之间。因为双臂紧紧地夹住了胸部,那个地方,便显得极其突出,一道阴影,若隐若现。梁明华便不断鼓动小杨对郝建亲热一点,他鼓动一次,小杨就往郝建这边移动少许,过一会儿,又将身子移了开去。 不知梁明华是不是看不下去了,放开了电视美女,走到小杨面前,竟然拉起她,硬将她塞到了郝建的怀里。 郝建无可奈何,只好伸手抱住了她。她是趴在他身上的,脸对着他的脸。因为他坐在沙发上,她要保持这个姿式,不得不双腿伸直,以便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向下滑。这样的姿式,自然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她的所有重量,全压在他的身上,时间短还觉得感觉好,时间一长,她累他更累。她于是轻轻滚动了一下,翻身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既想像梁明华那样紧紧地搂着她,又觉得这样有些不雅,想松开。两难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轻轻挽了她的腰。她倒也主动,靠近他,将自己的一边**搁在他的身上。梁明华便怂恿小杨吻郝建。这种事,郝建不主动,人家女孩自然不可能主动,每次梁明华怂恿的时候,小杨仅仅只是看他一眼,却没有动作。 梁明华看着急,再次站起来,按住两人的头,用力往中间挤,他们的嘴唇,因此被挤到了一起。 梁明华大概知道了郝建的心理活动,提议说,不如来打牌吧? 郝建想,也好,免得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在自己身边,弄得自己浑身躁热心猿意马却又不得不自我控制,实在太难受。 四个人于是坐到了牌桌前,梁明华和郝建相对,两个美女相对。郝建原以为,两位美女在场,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玩,不会是打工作牌。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开始几盘,还是各有输赢,很快,便成了三归一的局面。到凌晨一点散场的时候,郝建赢了四万二千多,比他的工资多十多倍。 钱郝建早已没有概念,重要的是从梁明华口中他知道了徐为民和林觉民的关系,徐为民在当省广播电视厅当厅长的时候,而那时林觉民还只是文化厅里的一名小职员,因为与还在东首歌舞团的宋语希搅到一块儿了,被老婆抓到了,他老婆是原省人大主任的女儿,哪肯放过他,最后找来林觉民顶了缸,林觉民一无背景,二无根基,也不想终生只混小职员一个,象他这样的小职员,像宋语希这样的绝色美人他何曾敢奢望过,也不计较太多,便答应了与宋语希结婚,后来就当了陈敬文的秘书,在政府打了个转,回到了广电厅当副厅长,每天左拥右抱莺歌燕舞灯红酒绿,小日子过得潇潇洒洒,宋语希还是自己老婆的事早就没有概念了。 其实在当厅长的时候,宋语希名义上是林觉民的夫人,但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暗地里还是徐为民的晴人,再到后来徐为民到怀化去当书记后,再也没有人说起他们的关系了,也不知道是宋语希当红了之后不要他,还是徐为民在怀化遇到了郑韵霞之后喜新厌旧了。郝建有点上当的感觉,对于宋语希的好感现在一点是没有了,都怪自己不听老婆林婉茹的话,让她得到了自己的身子,后悔啊! 梁明华住在宾馆,他只是将郝建送到地下一层。 郝建一肚子的火,出门打了个的就跑到罗慧敏那儿去了,去的时候,罗慧敏正坐在电脑边往蜘蛛牌,郝建也不客气,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你吃了药啊!” “你说我这身体用得上吃药吗?” “嗯,”罗慧敏的身子颤了一下,回过头来问,“怎么恁急啊,澡都不洗!” 郝建咬着牙不说话。 ……… 第二天郝建先去接了赵原慧,赵原慧早已站在楼下等着了,一身细灰呢职业装,束着一条蓝色格丝巾,高挑而又丰满的身材玉树临风,好一副知名主持人的范儿,要不是想到李浩然,郝建差点给迷上了。 “呵呵,开宝马,就我们三个去?” “难怪叫原慧,原来是全身都是智慧呀!” 郝建不得不佩服赵原慧的冰雪聪明,是啊,李浩然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就只能借车了,又要考虑到车子的舒适度,又要考虑到身份的保密,郝建向徐锦松借了辆宝马。 到了迎宾楼的时候,刚刚碰到程灵芝提着行李箱下来,郝建想过去帮忙,程灵芝一口拒绝了,我提得动,你开了后备厢就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就因为自己和她开的那个玩笑。他想解释几句,人家咚咚地跑开了,赵原慧这时已经坐到驾驶室里了,笑着说:“师傅,你要走桃花运了!” “就知道拿师傅寻开心!” “真的,我会看相!” “得了吧,我可要警告你了,你再拿我开心的话,小心我晚间跑到李书记的房间里送文件!” 一听这话,赵原慧脸色大红, “送吧,只要你敢,我就跟他说,郝建这是蓄意破坏和谐!” 正说着李浩然笑呵呵地下了楼来,一看两人正在逗嘴,心情自然大好,插过话来,“你们两个说得挺开心,说什么啊?” “郝建,别告诉他,少儿不宜!”李浩然居然不愠不火,嘿嘿地傻笑,从后面一掌拍到赵原慧的肩膀上,“贴身司机,还不发车!”看到李浩然这样,郝建的心是彻底放下了,看来李浩然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 诶,领导啊,无论你多大,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你就是威严不起来。看来这个大书记也和自己一样,总是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女人当牛做马,任凭驱策。 到了怀化,李浩然出席了开业仪式,他并不说话,中午他陪同日方代表吃了中餐,下午他就对郝建说这两天自由安排,后天再打电话给他。郝建点了点头,老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和赵原慧单独活动,也可能是去吉卫看他双亲吧,赵原慧至情至孝,李浩然做好了决定,应该去看看她的老人家了。 等李浩然走了之后,他就奔到虎峰山庄,打开了门,伊莉不在,一打电话,人家已经动身去沙市了,说参加什么日语速成班。 “呵呵,老婆,日本话你不是会讲的吗?还学?” “我会?” “你不是经常说一到床上,我就叫你死啦死啦的,这不是日本话是什么!” “呵呵,那也是日本话啊,老公,你到怀化要几天啊,什么时候回沙市啊,人家怪想你的!” “你是想日本人了吧!” “哈哈,不多说了,要上课,撒油啦啦!” 嘿嘿,这倒是一句日本话! 出了虎峰山庄,郝建也不知道往哪去了,想找宋初正,宋初正说正与雪丽在爬玉华雪山呢。郝建说你们这是怎么搞的,五一都过了,还出去旅游啊,胆子真大。宋初正说我们都请了公休假,爱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周敏惠, “郝建,要不是我打你电话,是不是你又准备偷偷地溜掉了!” “没呐,敏惠,刚准备打你电话来着,你先打来了。” “是吗?你的话总是那么地让我难以相信呢!” “敏惠同志,那是你对我了解太少了!” “哼,要不是郑韵霞大姐说你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到怀化来了……” 郑韵霞?郝建心里动了一动,这可是个让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女人啊,那次晨练,郑韵霞穿着运动衣的印象郝建实在是太深了,尤其是大腿间勾勒出的那一抹风景实在是太生动了。咽了咽口水, “敏惠,哪个郑韵霞,” “呵呵,当然是怀化第一夫人了,怀化还没有第二个郑韵霞呢,诶,你问那么多干嘛?” “没干嘛,随便问问!” “你在哪?” “我在怀化呀!” “具体位置呢?” “锦江河这边吧!” “哦,那你先去锦江宾馆那边开个房间等我,我马上来!” 我去开房间,有没有搞错呃,到了你地盘上,你叫我去开房间?搞反了吧! “哦,哦,你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敏惠,”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来了!” “不要,不要,我马上去开,一会儿电话告诉你房间,你千万不要关机啊,哦,对了!你先检查一下你的手机,” “为什么啊?” “检查一下电量,我怕没电了自动关机哈!” 第510章一万年太久 郝建知道周敏惠特别爱干净,特意在浴缸里泡了十多分钟然后又到喷头下淋了好久,才裹着浴袍来到床上守株待兔,敏惠啊,敢骂我是太监,等下就让你领教领教郝太监的厉害! 周敏惠是个敢作敢为的姑娘,性格风风火火,这一点与贾蓉比较相似,然则她却舍不得乱花钱,尤其是穿衣打扮方面上从来都不那么讲究,一身制服包打春秋冬夏,这点让郝建感觉到她更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味道,你想想,一面是嫉恶如仇的小警花,一面又是乖张偏狭的小女人,这样的组合该有多么的奇葩,郝建不被迷住那才叫怪呢! 一直没有听说过她的家庭,只是听她的师傅王铭亮说,她嫁给了部队里一个军官,感情也不是太好,后来那个军官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牺牲了,后来周敏惠就一直独身着,现在嫁不嫁,郝建也不清楚了。 六点二十五分左右,终于等来了周敏惠, “嘿,上班挺守时的啊,刚好二十五分钟呃!” “呃,还不是怕你等着心急,铃一响就走过来了!” “你不坐车?” “这几脚路我花钱坐车,你道我钱多啊!” 坐不坐车是没有关系,问题是你不该十二点就把我叫到宾馆开房,让我苦苦地熬了六个多小时啊,你还为省那几个钱!郝建心里大怒,周敏惠放下包,脱掉了外套,玲珑丰满的曲线立马呈现到郝建的眼前,尤其是那双大长腿晃花了他的眼,这要是放在自己肩膀上,也不知几斤几两啊! “敏惠,你不去冲个澡?” “冲什么冲啊,保不准什么时候又有事了。” 郝建才不管呢,面对投来的粉嫩娇躯,只管合手搂住, “敏惠,你现在当副局长了,难道时间还不是由你安排?” “别提了,我不当你这个副局长还好了,当个助理调研员,谁也管不着我,现在好了,管得事情多了,还老是挨着领导骂,” “你们领导是苗局长?” “什么苗局长?人家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局长,权力大得狠!” “呵呵,人家职务就是兼局长嘛,当然你这个副局长那更可以兼了!” “郝太监,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周敏惠听了这话就坐了起来,脖子都气红了。看来她与苗局长一定有过节了,具体有什么过节郝建也只能猜测,原来王铭亮就说他们局长苗学宏非常得势,又特别近女色,莫不是他打周敏惠的主意,遭到了拒绝。 “敏惠,对不起,我是说苗书记经常跟你小鞋穿是吗?” “哪来这么多废话,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要,要,这么好的事我哪能不要呢!”郝建乖巧地躺下了身子,心说这妹纸比我还要性子急啊! 但是和上次一模一样,刚刚剑拔弩张时,周敏惠的手机便闹起来了,一开始周敏惠也不想接,但是手机却闹得很倔强,郝建叹了口气说,你刚才怎么不关机啊。周敏惠说搞我们这行哪允许关机啊!接了电话她便穿了衣服匆匆而去。 怀化市发生了一起残忍杀子凶案,城关镇一对老年夫妇趁着三十九岁的儿子曹东满熟睡的时候,将其杀害了。天亮后,夫妇俩手牵扯着手去公安局自首。这起案件,随即在那个不大的县城,引起广泛议论。 无论是公安局调查还是法院审判,两个老口相互证明,儿子是他们杀的,却不肯说明杀害儿子的理由和过程。公安局一度怀疑真正的凶手是曹东满的妻子王文芳。之所以有此怀疑,是基于两种考虑,一是虎毒不食子,加起来年龄超过一百五十岁的两个老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甚至不是普通的杀害,而是用锤子将曹东满的脑袋打扁了,这实在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二是曹东满早于几年前高位截瘫,实际已是一个废人。曹东满致残的原因是他在清浪县实验中学当老师的时候,遭遇了一起车祸。当时有一个疲劳驾驶的司机,将一辆大卡车开到了路边,恰好有一群实验中学的学生放学,这群学生面临生命危险之时,曹东满奋不顾身,冲上去推开了学生,他自己则被卡车撞飞出十几米。 此事造成了几个直接后果。后果之一,曹东满虽然被救活,但因为脊椎受伤致残,永远坐在了轮椅上。后果之二,曹东满被省人民政府颁布予英雄称号,曾经一度坐着轮椅在全省各地巡回报告。后果之三,不久前下岗的妻子王文芳被安排在实验中学食堂工作。后果之四,这个五口之家所有的生活重担,全部压在了王文芳身上。 办案民警一度猜测,会不会是王文芳杀害了丈夫曹东满,两个老人见残废的儿子已经失去,不肯再失去撑起这个家的儿媳,尤其不想让才上初中的孙女曹秋芸失去依靠,才出来顶罪。然而,令警方大为意外的是,现场痕迹显示,此案与王文芳无关,确实是两个老人杀死了儿子。 当周敏惠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再打郝建电话时,郝建已经来到了古阳县,正坐在曾三爷的家中与曾三爷喝酒。 “郝太监,你真没有耐性,” “敏惠,你又没跟我说要等多久,看到你急匆匆的样子,我心想你肯定遇上了大事回不来了,就到古阳这边来了!” “什么大事啊,也就是……”周敏惠把事情说了一通,暗骂郝建败家子,这么好的宾馆挂了一夜又不消费,哦,你不住我住吧,把包放了下来。 “古阳,古阳那边有你的相好啊,” “敏惠,我到这儿是忙正事了!” “我才懒得管你,呵呵,刚好这几天加班没得个好瞌睡,正好有这么舒适的大床让我,真好……呃,我可对你说了,如果让我知道你那个相好没有我好,你可小心了!” “你又威胁我了? ” “不是威胁,是惩罚!” 郝建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三爷,” “没关系的,郝书记,你说你那位朋友要是亲自来了就好了,便秘这种小疾我保证手到病除,不过人不来也不要紧,只不过时间要得久一些,你记住了,便秘归根结底还是脾胃虚弱,阴火旺盛引发的,这西药是解决不了根本的,我给你抓了几味,叫他当茶水冲服,三个疗程保证好!” “谢了曾三爷,你们回去吧!”曾三爷一家把郝建送到了门口,他们感激这个年轻的书记,是他帮忙从大山里搬了出来,从此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如今他们一家开了一个药店,专整疑难杂症,生意旺火得很呢! 曾三爷还告诉郝建,移民们来到了县城,政府加大了就业培训力度,还给每家十万的低息贷款,现在做生意的做生意,开出租的开出租,有了生计,生活过得比单位上的还滋润着呢! 是啊,当初如果自己畏首畏尾,水库的项目不上了,哪能有他们这么美好的今天,说不定现在还在大山里披风沥雨忍饥受寒呢!看来一个地方的发展与地方决策者的关系非常大啊! “徐姐啊,你在忙什么呢?” “郝老弟啊,怎么想起姐了呢?” “我每分每秒都在想姐呢!好久没有闻到姐身上的香了!” “是吗?你到古阳了吗?” “没呢,我现在在沙市呢,呃,电视里看到古阳发展变化这么快,现在才半年,财政就过亿了,真是高兴啊,徐姐,你这个书记当得好啊!累了吧!” 当时冯启坤去张家当副市长的时候,在古阳书记的人选上,李昌奎与许德才就发生了分歧,李昌奎主张提姚平,说姚平年富力强,干事有魄力有冲劲,而许德才坚持用徐莹,他说古阳现在的基础很好了,既定的路子已经铺得很对了,需要的不是什么创新,需要的是一以贯之的勇气和毅力,徐莹搞了多年的县委领导,各方面的能力都比较强,虽然思想保守了一点,开拓精神少了一些,但用在当代的古阳正好合适。 因为知道郝建与徐莹的关系,李昌奎还专门给郝建打了电话解释了一番,凭心而论郝建还是支持许德才的,但是他嘴里没有表示什么,只说李书记,这是你们市委的安排,我怎么好发言呢,当时李昌奎也感觉到很尴尬,这小子记仇啊! 后来,徐莹接上了书记,姚平依旧当县长,他情绪有些不满,找到郝建发了一通闷气,郝建笑着说你还年轻,干嘛那么急呢,跑得越快摔得越厉害,你不知道这个道理么?姚平气呼呼地离开了,郝建当时也有点小郁结,感觉有点对不住苗玉香,没想到苗玉香马上打来电话说还担心姚平过早当上书记,这下她放心多了。 “哦,还以为你到古阳来了呢,在开着常委会,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就跑出来接了,我这就去开会了,忙完了再打给你!” 踏着酒兴,郝建信步走到了笔架山,扶着齐到腰身用青砖沏起来的女儿墙,看着满面上你来我往的游船,郝建不由得心情豪放起来。 人生啊,太过短暂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第511章给我排后边去 “小慧,你慢点走,等等我啊!”这声音太过熟悉了,他迅即往下一看,一个戴着瓜皮帽的中年男人急急地追着一个年青女人的后面,追上了搂住了那女人的小蛮腰,那女人满脸含笑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奖励一个!又跑远了, “一个哪够!”那个男人拨腿又追, “追上了再给!”那个女人回过头来,甜蜜一笑,这不正是赵原慧吗?郝建赶快转过头。 后面那男人肯定是李浩然了,他们来干什么?也来旅游散心吗?郝建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记得当时给他递上尹越副省长的举报信时,他的眉头就一直紧紧地锁着,应该是十分重视,然而迟迟没有动作,好像在等待什么,凤山县就与古阳县毗邻着,难道他微服下来就是想了解这个案子? 诶,不去想那些了吧,难得清闲。 眺望着美丽的江边夜景,婉茹啊,当初你问我要不要留在古阳,还说要与我终老在这座美丽的小山城,可是你却违背了你的誓言,要去海政歌舞团,岂不是骗我么? 有点累了,还是找个清吧休息一下吧,郝建来到了过去经常与婉茹常去的那个清吧,清吧老板看见了他,显得有些惊讶,张口要叫郝书记,郝建笑了笑,赶忙打住了,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叫出身份的好,老板把他迎到了最靠边的一个安静角落,抬手叫伙计上了最好的茶水和点心。 “郝老板,要不要来点洋酒啊!” “有茶水就够了,爱喝茶这毛病改不了,” “呵呵,那自然啦,喝酒的人都是野性,喝茶的人才是雅兴,郝老板自然是高雅之人了,哦,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一声。” “好,你去忙吧!” “老公,你差不多睡了吧!”电话让郝建猛然一喜,是老婆婉茹的,都有几个月没见着了,不想着才怪呢。 “没呢,知道老婆的电话要来,我那敢睡觉呢!” “算你有点良心,老公,想我想瘦了点吧!” “嗯,那还用说,都瘦了一圈了,同事们都说我患了厌食症呢,他们都不知道我这是想老婆给闹的!” 呵呵,婉茹说了,她要提前回来,虽然团队还要到其它国家演出,她跳不了啦,郝建惊问你病了吗?林婉茹说嗯,都是你给惹的祸。接着她说去北京的那一晚,竟然怀上了。郝建说不可能啊,那东西可是刚刚买上的拦精灵啊。婉茹说是啊是啊,可是在事前我先在下面用针刺了个眼。郝建说婉茹啊,不是说好的么,等你进海政咱们再要的吗?林婉茹说她不去海政了,什么名啊利啊,她都释然了,就想回到古阳安安心心地做一个小女人。 林婉茹说星期五回来,可能中途要去一趟新加坡看一位老师,郝建大喜说我一定抽时间去机场接你。 呵呵,原来这个小女人比我还想着要孩子啊!挂下电话,郝建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当时灯关了,郝建拿起那个东西放到嘴边吹了两下,可是气喘得太急了,听得噗地一声,那东西不知掉哪儿去了,郝建想再撕一个,婉茹不让,说这事儿哪能浪费,郝建想要开灯,婉茹也不让,还说咱们比赛找吧,谁先找到就奖励谁,郝建问,怎么奖励呢,婉茹说明天睡懒觉,不用做早饭。郝建又问那惩罚呢,婉茹说罚你光看不能挨身。那不要人命啊。郝建哗地跳下了床,撅起屁股葡伏着身子钻到床底下拱了个遍,结果却拱到了一处所在,用力拱了两下,林婉茹一把把他拎了起来,把灯打开,你看你看,都把人家都拱青了! “嘿嘿,嘿嘿,老婆,你这是和我闹着玩呗!”原来林婉茹左手拎的正是那个拦精灵。 “嗯,那个就不罚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边做边念大悲咒!” 我的老佛爷,你这是念佛吗?郝建一听吓了一大跳,这种时候能念吗?佛生气了那会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啊! 就这么想着妻子的音容笑貌,郝建突然觉得口里有点干,他抬头一看对面的酒吧里映射出来的疯狂扭动的帅哥猛女,嘴巴更干了,低下头来,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好茶啊! 郝建喝茶的习惯和别人不同。官场其实很讲究喝茶的,前些年流行功夫茶,于是,每个领导的办公室里摆上一套功夫茶具,遇到特别的客人来了,便坐下来功夫一番。级别高的官员,其秘书,就需要有很好的泡茶功夫了。最近,普洱茶开始流行起来,普洱茶的价格,直线上升,官场送礼,送普洱茶的多了。 上好的普洱茶,郝建那里也有一大堆。但郝建只喝绿茶,而且只喝龙井。据说,喝茶的最高境界是品茶,可郝建不是这样,他是真正的喝茶,喜欢喝头遍茶以及凉茶。几乎所有介绍茶道的书上都说,第一遍茶是不喝的,因为茶叶刚泡,不出味。但郝建却最喜欢喝这头道茶,只要是喝热茶,头道茶,他是最喜欢的。此外,他就喜欢喝凉茶,不是广东人说的凉茶,而是开水冲泡的绿茶水温降到自然温度的茶。讲究茶道的人说,喝茶要小口小口地品。郝建说,茶最好喝的时候,是放凉之后大口大口地喝,那才叫痛快。 过去葛晶晶每次给郝建泡茶,都要泡两杯。第一杯,茶叶放得少,茶水也不多,用他的紫砂杯泡,那是给他喝热茶的。早晨刚吃过饭,喝一道热茶,对身体有好处。另一杯,用的是一只大的紫砂壶,这一杯泡的是凉茶,准备郝建喝过热茶之后,需要补充水分的时候喝。 泡凉茶很需要技巧,因为开水倒进茶杯后不再换水,一直等水温自然凉下来,所以对茶叶多少的掌握,非常重要。茶叶放少了,水凉之后,茶没有味道。茶叶放多了,泡的时间太长,茶汁味全都泡出来了,茶就会很苦。 晶晶走了,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泡出这么可口的茶了,没想到酒吧老板还能记住他的口味,让他再次喝到这么香的茶。 “郝建哥哥,你不在家吗,怎么灯不开啊!” “艳容,你在哪儿呢?” “哦,我在沙市你家楼底下呢?” “呵呵,艳容,我到县里去了,也说不准啥时候回来,你有什么事吗?要不我抽出时间来再找你!” “郝建哥哥,其实也没有好大的事,一个人来沙市开会,觉得无聊,就想找郝建哥哥你说说话来了!” “哦,艳容妹子,要不我找个人陪你去逛逛!” “那不用了,哦,哦……” “艳容,你好像有话要和我说啊!” “是啊,我的大学老师给我介绍了位男朋友,说是省委组织部的,是大领导的公子,” “陈伯荣!”郝建脱口而出。 “郝建哥哥,你怎么知道?” “艳容,好事情啊,你怎么不去见人家呢?”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再做决定啊!” “呵呵,艳容妹子,这是你个人的大事情,我怎么好乱参谋呢,总不成我说一句不好,你就不与人家见面了吧!” “嗯,那是必须的,郝建哥说不好了,那人一定就不好了。” “艳容妹子,据我所了解,陈伯荣这个人虽然是个官二代,但身上却没有纨绔之气,你完全可以去了解了解,至于能不能谈下去,还是你自己感觉啊!” 突然背后听得争吵起来,两三个年青人围住一青年女子,那个青年女子显得很害怕, “呵呵,小美女,长得还蛮像苍井老师嘛,一个人坐着寂寞不寂寞啊,陪哥几个喝几杯咋样?”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啊!” “哈哈,不认识才好呢,美女,找刺激的来吧,就要找不认识的,明天各拍各的屁股,那才叫洒脱呢!” “别动手动脚,请你们自重些!” “自重?自重你还一个人来?我看你分明是瑟琶女,心里比谁都慌,还装啥欲抱瑟琶半遮面吧,来,来哥抱一个亲一个就好了!” “你们流氓!”清纯少女急了,一句日本话脱口而出。那个抓住她手的年青人愣了, “老大,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好像是小岛那边的!” “不对,那边应该是八格哑喽哟西哟西!”因为搞不清姑娘来历,那个家伙松手了。姑娘以为自己的日本身份把这几个小流氓给震住了,也不免得意起来,又是几里哇啦说了一通日语,然后两手往腰间一叉, “听好了,我是日本人,苍井法子,是来古阳旅游做客的,你们是礼仪之邦,有你们这样子对待客人的么,哼,为了你,这座古城已等了一千年,我看八成都是假的吧!”却不料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清吧便喧哗起来,各个吧台的客人不论男女都围了过来,指着苍井法子骂道: “日本人滚出去!” “不认识字吗?日本人与狗,谢绝入内!”老板也走了过来,举着一块匾牌吼道, “敢骗我,田螺,你们三个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怎么样,就看你们的了!” “呵呵,苍井法子,瞧这身段,这皮肤,这屁股,应该是苍老师的侄女,嘿嘿,是你主动,还是让我给抱出去哦!” “哦,你们这是侵害人身权益,我要控告你们!” “呵呵,告吧,韩国那边的慰安妇都告了半个多世纪了,你们理会人家了么?告吧,哥三个就算把你轮了,也比你们那些暴行强多了,野猪在案,大家有份,申冤的申冤,有仇的报仇,今晚谁想干上这个日本娘们的,报上名来!” “我!”一长发男人站起来,拍胸脯道。 “你叫什么名字?” “金敏哲!”“你有什么理由?” “他们擦了我奶奶!” “好啊,滚边去,那你们就是异种,韩国人排后边去!”田螺大吼一声。 第512章苍井法子的无奈 “我不滚,凭什么叫我滚啊,说起对日本人的恨,我比你体会深多了!”金敏哲似乎也不相让,瞅了瞅苍井法子的美色,胸脯挺得更高了。诶,坐地分赃,应该按最前面的轮吧! 田螺这时像极了个做事讲公平的山大王, “第二次世界大战,韩国虽然遭受的罪过最深,但分不清谁敌谁友,给我靠边站,菲律宾的朋友,怎么没有人回答,我再问一句,这里可有匪律宾的朋友?”这时,苍井法子动了一下,田螺竟然把她拦腰抱起了,叫旁边的兄弟抓住了她的双脚,嘿嘿,动什么动,等我组织好了,也让你尝尝八国联军的威武雄风呢! “到!”一个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头发颇长的青年腾地站了过来,占住了刚才金敏哲刚才的位置! “叫啥名字?” “报告长官,杜鲁吉特!” “很好,杜鲁吉特,这个名字好啊,”田螺捏了捏苍井法子的屁股蛋,哟哈,比苍老师的还差着点,不过也没差多少了,旁边的小弟很领会大哥的意思,赶忙把烟点好了, “田螺哥,名字有什么好不好的!” “你懂个球啊,人家这是有自觉性啊,不叫杜鲁啥的——亲美派,还不讨打才怪呢!” “那是,那是田螺哥的觉悟确实比我们高!”被一团烟雾喷上了,小弟轻咳两声,立马不说话了。田螺很得意,恨不得手里有块惊堂木,前面有块八仙桌,往那上面一拍,肃静! “杜鲁啥的朋友,都是黄皮质黑眼睛的,干嘛把头发给整黄了呢,想做西方人啊!“ “大爷,是我女朋友叫的,她说头发黄了洋气,我知道错了,我明天给染回来就是!” ”好的,有什么冤屈,给我细细道来!大爷给你主持公道!” 杜鲁吉特还真以为被客串排上了电影,这么好的运气,这是要让我出名啊! “报告长官,我爷爷出生那会,日本兵来了五个人,把一个村四百多人都杀了,只留下我爷爷,” “你爷爷怎么可能留下来呢,当汉奸了?” “汉奸?可能不算吧,听父亲说爷爷把奶奶献给了他们,自己给他们做饭,所以才得保全下来!” “你意思是说你的血统都来路不明的了,怪不得还要跟着瞎起哄,搞什么南海仲裁,南海自古以来都是大爷的,知道不?” “知道,大爷,我知道错了,以后你说啥就是啥,老弟跟着你混了,叫吃屎我也愿意!” “呵呵,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跟着大爷我混,不会让你吃亏的!” ‘’大爷,你意思说给我好处了对不,那是不是我现在就可以抱一抱这位美丽可人的苍井小姐呢,小时候,我就可崇拜她了!”那个菲律宾男子迫不及待地走了上来,张手就要抓到苍井法子的胳膊了,田螺的兄弟厌恶地把他一手拿开, “去!去!就你这副熊样,等会给兄弟们刷锅洗碗!” “都闹够了没!”郝建这时站出来大喝一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众人被这一声虎啸给震住了,猪肉刚刚分好了,干嘛还来头猛虎啊! 苍井法子后悔了,后悔了没有听彭丽玲的劝,到了古阳千万不要一个人去酒吧,然而酒吧里也有那么多的单身外国女孩,她们为什么就没有骚扰,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个日本人吗? 她从小就仰慕着中国的文化,一直向往着这片神奇的国土,她决定了要在中国留下来,听说古阳是个美丽而古老的古城,促成了哥哥的谈判之后,她便来到了古阳。 然而她睁开眼一看,心头不由得一喜,是他吗?我的郝建哥哥,丽玲不是说他调到沙市了吗? “给我松开!”郝建走到田螺面前,田螺也被他的威严所震摄了,不自禁地松开了手, “你是谁,凭什么你叫我松手我就松手!”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郝建没有理睬他,而是扶住了苍井法子,苍井法子高呼了一声“郝建哥哥!”就扑到郝建怀里哭了起来。 “没你的份!”田螺的小兄弟用脚狠狠踢了下要挤上来的杜特尔特,“大哥,就这么着了?” 众目睽睽之下,到手的美味给别人抢走了,以后还怎么有脸去这地盘上混啊,尽管知道来人身份有些特殊,心想这日本妞品相虽然不错,但目前中关系相当敏感,万不能图一时之快而引火烧身,还不如趁机敲点,女人呐,酒吧里多的是,而且还比这浪好多呢,主意打定,田螺还是挺了挺腰板, “兄弟,吃独食,你这也忒不仗义了吧,这样吧,这日本娘们呢,我弟兄几个也不和你争了,要不,你放点血,这事就这么了结啦!” 郝建正色道,“你们几个还真是丢尽了古阳人民的脸,现在古阳的旅游发展得这么好,外国的游客一年多过一年,你们这样,别人以后还敢来么?” “这我可不管,谁叫她是日本人啊!大哥,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为难过其它的吗?嘿嘿,要不是看着你这副好身板子,一定会把这个日本女人弄得死去活来,你给钱,咱兄弟还不答应呢!” “还不快滚!”这时老板冲着田螺大吼了一声,又指着围观的人,“好了,好了,你们都各回各的座位上去,今天所有的单子都算我的!” “就这样走了?大哥,”金敏哲意犹不甘地凑近前来,却不料踩到了田螺的脚,田螺吃痛,马比的,你想干涉咱内政啊!当即一拳打过去,正好打在金敏哲鼻梁上,当的一声,眼镜掉到了地面上,两道红龙从偌大的鼻孔里钻了出来,缓缓流到了脸颊。 旋转的霓虹灯光不时闪射到苍井法子那张白嫩光滑的精致脸蛋上,将这夜色的浪漫点缀得更加美仑美奂,这样的女人只应天上有,不合到人间啊,尽管喝茶,郝建也还是醉了。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儿能见到你,郝建哥,你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呢?” “哦,我没有你的号码啊!” “我不是给你了么?” “哦,原来我是存在手机上,后来手机换了,便没有了!” “哦,刚才好险,如果不是你,我……” “法子,他们是和你闹着玩的,” “有这样闹着玩的吗?哥,你说,他们为什么就那么不欢迎日本人呢,就算日本人很坏,但那只是过去的日本人啊,他们现在都差不多作古了,犯下的错对中国人的伤害也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啊!” “法子,这是个民族感情的问题,民族的感情一旦出现了矛盾,要调解并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事,这要靠我们拿出足够的诚意慢慢去呵护啊,这么美的夜,说这些太沉重了,法子,你来古阳仅仅是为了看一看吗?” 认识苍井法子之前,郝建也是恨日本人恨得出奇,恨他们出尔反尔,恨他们有意曲解历史,恨他们穷兵黩武,对中国有不二之心,但与法子接触之后,他才发现其实很多的日本人也是本性善良,爱好和平的,尤其是日本女人那要比中国的女人强得多,她们不仅美丽,而且富有智慧…… 再后来,郝建买了几本日本人的书,对日本文化进行了一些研究,他的观点便变了:说实话,日本和中国一样也有好人,坏人,可是因为教育以及他们的考虑问题的想法等,我们中国人就觉得接受不了,觉得他们为什么不承认历史的事实,我只是觉得中国人应当正视历史的同时,自强不息,做好自己的教育,经济等大事,不是在报纸上空空洞洞的说2句就完室。如果那样只是中国人不重视历史,那日本人就更可以只当没有发生了。如果一个中国人自己很自重,重视历史,有人格,那么他就会发现,其实日本人也了解历史,也会尊重中国。 日本是矛,中国是盾。矛资源贫瘠,人口膨胀。矛了解盾的秉性和贪欲之心,时不时的来刺探一下,捞点油水。矛刺苏俄,别人反刺他。只有中国是盾。盾里的人为了满足个人私欲,时不时加固一下盾,好躲在盾后面欺压、愚弄、淫威百姓。长城就是盾的例子。被刺得千疮百孔。盾里的人更喜欢在弱贫之国面前装?逼称大腕。吹牛说大话。盾里的百姓总被奴役,他们贫穷了几千年,变得自私、贪欲,他们没有了血性和团结之心。小人泛滥。所以喜欢做官,做了官就作威作福,如此恶心循环,聪敏的智慧没有用在民族长远发展的思路上,而是打下一片安稳之地,就开始淫威享乐。 “郝建哥,一开始是,现在不是了!”苍井法子稍稍抬起了头,闪动着明亮的大眼睛,因为眼睫毛太过长了,这样让她的眼睛显得更清澈更有神。 “呵呵,法子,一开始,你想的什么,现在又想的什么呢?” “一开始我只想来玩一玩,现在我不了,这个古城太美丽了,我想留下来,到这里开个画廊,邀请我们的日本画家来,让更多的日本人来了解美丽的中国,也让中国更多的人了解咱们日本!” “好啊,这样你就成了中日友好关系的亲善使者了!嗯,这是一件大好事,我现在和古阳政府的联系一下,叫他们安排人配合搞好画廊的事情。” 他打通了徐莹的电话,徐莹说马上来。 都十点半了,郝建抬腕看了看表,“法子,不早了,你住的地方有了么?” “没呢。”苍井法子诡异一笑,郝建说那我叫他们一并安排吧,苍井法子赶快变了口,住下了,古阳国际大酒店。 不一会徐莹来了,看到法子她也有些不开心,后来郝建介绍说这是日本客人,妹子的同学,徐莹马上和蔼可亲了,说一定要为画廊的事情提供一切方便,有利于古阳的文化建设嘛! 送苍井法子去宾馆的时候,苍井法子也不高兴了,她埋怨说好好的干嘛要叫别人来呢,看到苍井法子可怜巴巴的眼神,郝建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种渴望,渴望着被推倒,说实话,郝建也很想,但是他不能,人家是丽玲妹子的同学,自己总不能这样好涩无耻吧。再说他也有点想徐莹了,也不知道她当了书记,累不累啊! “郝老弟,看你的样子好像对那个日本女孩蛮关心的嘛!”走到停车场,徐莹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还不是考虑到丽玲的关系,哦,你刚才话说得不是也很漂亮吗?说人家是来古阳做贡献的,古阳的人民应该竭力让人家感受到我们中华民族的热情吗?” “我又没说怎么了,看你那么紧张……嗨,你来开车!” 从郝建的角度,恰好看到徐莹一只脚踏进车里来,整个身子从髋部起反扭着;这个姿式,使她今日所穿的咖啡色、微带弹性的长裤,非常紧的绷在她的臂部上。 徐莹几乎是直绷绷的,不起一丝皱的,将她丰满而浑圆的臀部,绷在郝建的眼鼻子前——叫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蠢蠢欲动。 中国的女性虽说也讲究身材,但普遍都少运动,故而髋部会显得狭窄,从腰肢到髋部缺乏柔和而丰美的曲线。 这个缺点在徐莹的身上,则完全的没有。 徐莹上身穿着合体的雪白衬衫,由于身子还扭着站在车门外,孙沈能看到见她高高撑起的胸部的浑圆边缘,衬衫往下拉,束到腰间收紧,从腰肢再往下一直到髋部的曲线,则有着成熟女性丰盈的完美。 叫人用眼睛看着,也能明白:只要伸指头按过去,就一定能感受到那里会有十足的回弹力。 徐莹虽说在着衣上一直都想体现出干练劲来,眼神有时也刻意的凌厉,甚至还刻意戴了一幅黑色的平光玳瑁眼镜,但她丰盈成熟的身材、明艳的脸蛋以及有如少女一般雪白香嫩的肌肤,都严重削弱她作为女性官员的形象。 郝建心里想:看来自己的决定并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第513章徐莹的舞姿 徐莹倒是被瞅得不好意思,粉脸一红,手一扬作势要拍郝建的肩头,骂道,“老不正经的,不认识吗?”郝建却抓住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你自己摸摸看,我哪儿不正经啦,还不是当书记了,人家得看看有什么不一样啊!”徐莹试图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由他罢了,孰不知这货得陇望蜀,竟把身子侧开,头扭了过来,把鼻子凑到人家胸脯上了, “别动啊,徐姐,让我闻闻,还香不香!” “这在大街上,让人看见不好!”徐莹用力推开了他,“就你这猴急猴急的,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坐正了身子又补充了一句:“等会还不让你闻个够吗?” 两人在车上闹了一会儿,徐莹说还没吃饭,刚刚散了常委会便跑过来了,郝建说你那长尾会也真够长得,从早上八点开得还开个对时呢,徐莹说那有什么办法,东首纺织厂的工人又出来闹事,这次规模比以前的任何一次还要大,参与的人数还要多,下岗工人每天都到市府大院示威呢,说非要揪出东首的贪官巨腐才肯罢休呢!市委要求了各县市做好各县市人员的工作,一定不能出事。 郝建说上次不是实行工龄买断了吗,工人们还要上访?徐莹说买断了又怎么啦,那5万的补贴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还不是杯水车薪,更有的却拿起来赌,没到两三天都用完了,要他们另谋生路吧,除了纺织,他们什么都不会做,难啊,郝老弟,你没看到这些年啊,东首的经济极不景气,社会秩序特别乱,偷摸扒窃特别严重,闹得市民是人心惶惶啊! 是啊,东首纺织厂的工人有一万多,素质良莠不齐,真下了岗又以什么谋生,这一部分人放在社会上还不是一群无业游民,毕将是一个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啊!他在为思琴担心,刚刚上任的市长,这把火应当烧啊! 晚上,他和她一起在栖凤国际吃晚饭。看到古阳旅游业的前景,徐锦松就投资建了栖凤国际大酒店,挂五星,生意好得出奇,他给了他在栖凤国际的签单权,无论是吃饭还是开房间,只要他签字便算数,到了年底,由徐锦松和栖凤国际结账。 尽管如此,他还从没在这里签过单,这是第一次。端起红酒,两只杯子碰到一起的 时候,徐莹说,祝贺你,郝老弟。 郝建一皱眉头:我级别没动,应该是我祝贺姐你啊! 她说,你现在是省书记秘书了,市委书记都怕你,呃,以后你犯了事,有大书记罩着,谁还敢查你啊! 呵呵,那你意思是说,今天哪怕公安局逮住我了,我也可以说是李书记安排的了。 又来了,没个正形,徐莹掩嘴嘿嘿作笑,她说,抽时间你看看老贾吧? “好久没给他电话了,老贾怎么了?” “宝强他出事了,他在怀化让人打死了,死的时候身上中了好多枪呢,关于他的死,警方说是宝强吸毒,让毒贩子给打死的。老贾倒是挺得住,他爱人哭得眼睛都失明了!” “真可怜,凶手抓住了么?” “你也知道的,凶手哪有这么容易抓得到呢,等发现宝强尸体立案时,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凶手早都跑得没有去向了,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现在的公安啊,你又不知道,比我们政府的还要麻木呢!” 走到贾道明家的时候,一看贾道明变老了许多,头发全苍白了,原来富有光泽的眼睛现在也变黯然失神了,语速虽然和原来一样不急不缓,但比较过去,声音变得沙哑苍桑了。 是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人谁不一下骤老十年呢?贾妈一提到儿子便悲悲啼啼,祥林嫂一样的呢喃:“我儿子那么乖,怎么可能吸毒啊!”郝建是个心软的人,想到原来贾宝强那缠住自己的可爱样,而今却阴阳两隔,心里本就感伤,心想坐下也只是给他添伤,安慰几句,放下了二万元钱,便与徐莹走了出来。 从老贾家出来,他以为她会问再去哪里,可是没有。她心里大概早已经拿定主意, 他希望她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这种女人,他倒也喜欢,不需要多话,更没有那种虚得令人恶心的伪淑女的矜持和假意推拒。一切都简单化,这才是真正的轻松。郝建和徐莹的关系,正是现在流行的姐弟恋。姐姐的爱可以让郝建放任自流地在上面撒野! 走到门对的马路上,郝建主动坐进了驾驶室,徐莹一句话未说,往副驾室坐进去。 郝建关上车门后,说,姐,累了一天吧,去不二门温泉好吗。 不二门温泉酒店,是毗邻古阳的永定县一家五星级酒店,因为永定南靠古阳,北托张家市两个旅游景区,所以这家酒店生意一直红火。 在这间酒店,郝建有一张特殊的消费卡,凭此卡可以在不二门泉酒店任意消费,甚至不受额度限制。 这张卡是上次随同李浩然来视察时候市委办送给李浩然的,李浩然能以为只是普通的消费卡,随手送给了郝建。郝建拿到这张卡后,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特意给酒店打电话查询过,得到的回答是,这是针对某某公司特订的贵宾卡,这种卡,总共只有十五张。 持有这张卡,除了单价五千元以上的物品外,所有消费,全部由这家公司9单。 郝建想,别人说金卡银卡,这张可是钻石卡了。所有消费都由公司理单,那是否意味着,一张卡能有几十万的消费额度? 徐莹没有来过不二门酒店,根本不知道这间酒店有些什么名堂。要说, 这间酒店的名堂也确实多,仅房间就有好多种不同类型,有普通房间,也有带温泉泳池的房间,还有一间总统套房,里面竟然有泉泉眼。餐厅房间和娱乐房间 的规格就更多了,你可以坐在温泉池里用餐,也可以坐在温泉池里打麻将。当然.你还可以在温泉房间里享受到其他一切。比如只要你愿意出钱.这里可以请来 全国知名的男女明星陪你一起泡温泉。 郝建直接要了一个温泉套房。这种温泉套房,除了普通酒店的标准间之外,还有其他一些附属设施。附属设施是一个大区域,分隔两成两大部分,一间更衣室,里面有一张沙发床,两排柜子。一排木柜子用来放客人脱下的衣服,另一排下班拒里面全都是一次性男女泳衣。和更衣室并排的是一间很大的温泉浴室,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温泉池,旁边用玻璃隔出一个淋浴间。 将房间的门关上后,郝建指着浴室说,这是泉浴室,我们可以去里面泡温泉。 徐莹根本不问更多,想都没想,便说,好哇。 郝建又说,里面的更衣室里有一次性泳衣,你要换吗? 徐莹说,你说我换好看些还是不换好看些。你想要我换,我就换,你想要我不换,那就不换。 郝建说,那就不换,哪有洗澡还穿衣服的,你说是不是? 接到郝建的电话时,徐莹也曾冷静想断了这罪恶的情缘,可是听到他的声音时,徐莹什么都忘记了,就像背后有一股魔力一样地推着自己,一散常委会,便往郝建的所有跑去,就像现在,她什么都记不住了,媚着眼睛说,姐怕你忘了我啊。 郝建将她楼住,深深地吻她。 她说,罚你帮我吧! 受到鼓舞,他有些迫不及待,在客厅里便将她脱光了。他将她的衣服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再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他其他很希望她动手帮自己脱,可她没有,她站在客厅里,双手高高地举起,在头顶合拢,整个身体,呈一种波浪状扭动。 那一瞬间,他以为她真的是水做的,有一种水光激滋的惊艳之感。 他心中潮涌澎湃,几步跨到她的面前,伸出双手,楼住她的腰。她的腰扭动,并且希望带着他也扭动。他的舞姿不好,不敢在她面前显摆,尤共是光着身子显摆,便一把抱起她。她欢快而又惊喜地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楼了他的脖,让自己的整个身于,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抱着她,向浴室走去。 温泉池放满水需要过程,而徐莹又觉得这种公共浴室不太卫生,放水过程中,她极其小心地清洗着浴池。 郝建说,酒店每天都要消毒的,很严格。 徐莹说,就算再严格,我也要亲自做过,才放心。 。。。。。。 客厅里,两人的电话倒是响了好几次,但两人都在意兴盎然中,谁也不想去听,咬着牙将爱情进行到底。 从浴室回到房间,第一时间,两人都拿起各自的电话忙着回。郝建拿起手机,见有好多个未接电话,他一一查看,没有李浩然的电话,也没有办公厅的电话,最多的是周敏惠的电话。 她问郝建什么时候回沙市,她这几天要去沙市忙上几天,就在沙市把事情办了。郝建说他也搞不准具体时间啊,敏惠,你到沙市搞什么呢,周敏惠叹了口气,说事情闹大了,现在去省厅汇报呢! 她说那案子虽然是去年的,但并没有那么简单,网上一个帖子起了,很快引起轰动,除了两个老人亲手杀子的行为无法理解之外,还在于司法实践上的难题。 两个高龄老人,别说让他们去坐监,就是羁押,都是一大麻烦。总不能将他们关在看守所,再请几个保姆去照顾他们饮食起居。所以,他们自首后,公安部门并没有羁押他们。相反,他们倒是主动申请羁押,甚至希望法院早点判他们死刑。 最终,法院认定杀人罪名成立,但由于年龄以及主动投案等原因,并未判处死刑,实刑还是监外执行。 第514章有酒更好了 这篇贴子在网络媒体出现,顿时引起广泛关注,全国几百家纸媒登载了这一消息,网上更是疯传这一贴子,事件轰动一时。最初,人们还只是关注这一家的命运,很快,风向变了,网络舆论开始转向市公安局长苗学宏,说苗学宏是个大贪官,是黑社会的保护伞,在当局长期间,贪了几千万。 李浩然震怒了,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研究此事。会上作出了几项决定。 决定之一,立即逮捕苗学宏。 郝建做记录的时候暗想,这个决定,李浩然作得有些违心。他之所以下令梅尚玲牵头进行调查,显然意识到,苗学宏其人,恐怕不仅仅受贿两万五千元,背后肯定还有诸多贪腐事实。通过这个案子打开一个缺口,应该可以将一批贪官拉下马。 决定之二,采取措施,阻止网上舆情的蔓延。 网上言论已经转向,江南省委省政府成了重点攻击目标,这些攻击,又并不全部是事实,更多似是而非的东西混淆了民众的视听,江南省委省政府的形象,已经严重受损,若事态继续发展,后果难以想象。因此,会议决定由宣传部长许德才和省委秘书长谢国华负责消除网上影响。 许德才从未搞过宣传工作,突然面对这件事,有点措手不及。他动员宣传部的力量,可宣传部能管的只是江南省的网站,外地网站铺天盖地的贴子,他是鞭长莫及。谢国华为此专程前往北京活动,三天时间,花了三百多万,仍然无法控制局势。 李浩然不得不再次召集紧急会议商讨对策。会上决定,由李浩然率一队人马前往北京,向书记处以及中宣部汇报江南省的做法,并且希望中宣部支持江南省控制舆情。同时,采取多条腿走路的办法,动员省内所有人去找关系,最好能够赶在李浩然向中央书记处汇报之前,将舆情控制下来。 如今中国各级政府有钱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些钱,不花白不花。更多的时候,花了也白花。比如这次为了控制舆情,江南省委省政府定了一个调子,四个字,不惜代价。一时间,冒出了很多人,都说有关系可以办成此事,只是要钱。省委省政府只是不想看到那些不负责任的言论,不在乎代价。 一些有点实权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弄走了不少的钱。后来郝建看过一个账单,谢国华为此花了三百多万,陈敬文为此花了一百多万,蒲家志为此花了一百多万,许德才花了八十多万。还有其他一些人,也都花了不少,加起来超过一千万。一千万对于一省的财力而言,九牛一毛,实在不值一提,可对于某些个人来说,油水之厚,确实令人垂涎欲滴。网民们为他们拉下一位贪官欢庆之时,却不知道他们的行动,耗费了自己千万税费,真是悲剧。 日子一天一天逼近,舆情一日比一日严重,原来还只说到怀化市委的事情,现在矛头直指江南省委了,说江南省委是更大的保护乎,李浩然眉头紧锁,政府花了那么多的钱,都打水漂去了啊。 “李书记,中午你也没吃多少,现在该吃点东西,身体要紧!” “烦,吃不下!” “怕翻病?那也不能因噎废食啊!” “呵呵,小郝,你说的是便秘啊,便秘吃了你带来的那药后,好了,呃,那弄的?” 郝建也很高兴,将曾三爷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浩然说呵呵,原来高手在民间啊!郝建,什么时候你安排下,我们去见见他。 “李书记,是啊,高手在民间!” “小郝,你好像有话要说!” “是啊,看着你为网络上的事情在犯愁,我心里急,可又不敢说!” “你不说我更急!” “李书,我一个小秘书,不该讨论省委的大事,就怕扣上妄议上级的帽子,” “呵呵,给我讨价还价来了,你是我秘书,理应给我出谋划策,怎么说成妄议上级啦,快说,你是不是有好的办法啦!” “李书,这是网贴,来路很野,铺天盖地,走正路是刹不住的,你不是说高手在民间吗?既然是疑难杂症,那还得找民间上的能人?” “你有?” “是啊,怀化市公安局副局长周敏惠就是这个能人,她有个朋友,就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 “那好啊,我给徐为民说一声,让她去处理好了!” “李书记,这样会闹得更糟糕,网贴之所以炒得这么激烈,我认为,这反映着老百姓的一种情绪,他们痛恨那些与不法分子沆瀣一气的贪官污吏,痛恨他们没有得到法律的惩罚,反而青云直上,步步高升,至少现实里是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没有能力去伸张正义,只有把情绪渲泻到网络上了。所以啊,网贴里面所说的虽然言辞过了些,有一些甚至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夸大了事实,但反映出的问题也不见得全部都是捏造的,就算周敏惠处理好了,还是要出现类似情况的!” “绕了半天,你还是说没有办法!额!” “李书,我说的是要治根本,舆情要控制,贪官也要惩罚!” “呵呵,你这小郝撇着一肚子气力就是要说这句话啊,也不知道怀化市的招你什么了,这么恨,不过你说的对,怀化市的问题非常大,等事态稍微控制了,第二步就要扫黄打黑,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那些老虎苍蝇,吃进去的一定要让他吐出来!郝建,这两天你就全力处理好这件事情,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去北京之前。” 知道李浩然的态度之后,郝建退了出来,给周敏惠打了个电话, “敏惠,你在沙市么?” “在呢,长城宾馆488,到关紧闭呢,烦死了,太监,打电话来,你是想取笑我么!” “呵呵,几天了!” “三天了,要我写反思材料,我又没犯什么错,反思不出啊!” “闷得慌了吧,我来陪陪你!” “好呀,饿坏了,给我带点臭豆腐来啊,记得带根火腿来啊!” “火腿?没买过,什么材料做的啊?” “是鸡吧!” “哦,马上到!” 就知道讨些嘴巴上的便宜,周敏惠放下电话,这几天确实是把她给闷住了,本来是到公安厅去汇报曹冬满事件的,没想到第二天有人告诉她,局长苗学宏被带走了,而她呢跟郝建说是关紧闭,其实就是被控制在长城宾馆,随时配合调查。 虽然是常务副局长,苗学宏大权独揽一手遮天,她又能知道些什么?一日三餐虽然有人送,吃来吃去都是一样的味道,腻歪了!一天呆在房间里,也没个人陪她说话,电视又不喜欢看,诶闷死了! 这几天,自己的事都想了七八遍了,还是没有个乐头,李学民说我自私,我怎么么?说我权力欲强,我强么?说我爱慕虚荣,我爱慕么? 李学民转业后到电力公司,后来和公司里面的一位女职员好上了,前年离开了她,并且叫她净身出户,周敏惠民居然同意了。同事们都说她傻,错在丈夫,她是受害方啊。周敏惠说你不在乎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去争呢! 她出身于警察世家,父亲是一名狱警,高中时的理想是学舞蹈的,由于父亲对亲情的淡漠,她一直很讨厌警察这项职业,但是就在高三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一次车祸死了,在追悼会的那天,市里的干警都来了,就连犯人的家属都来了,事后是师傅王铭亮还告诉她,服刑的犯人还在监狱里为父亲默哀…… 王铭亮说父亲是平凡的但是伟大的,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后来她也找到了父亲的日记,日记里父亲篇篇都写到自己对家里的亏欠,在日记里父亲说这一切的欠帐退休之后一定要还…… 看到这里,周敏惠哭了,她改了志愿,以全市理科状元的身份被省公安大学录取,她发誓要做一名和父亲一样的好警察。 李学民一直说我们要个孩子吧,也许有了纽带,我们的感情会好些,周敏惠说我们还年轻,等过了三十也不迟啊!丈夫离开了他。 苗学宏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拉着她的手,敏惠啊,你就从了我这一回吧,我马上要当常委了,这局长的宝座还不是你的么,再说又不是打个洞,会留下伤疤,什么也没影响啊…… 周敏惠一掌掴到苗学宏脸上,利落,干脆,爽!第二天她就被架空了,甚至没有资格参加局务会。 怀化的秩序一天比一天坏,黑团组织为抢夺地盘天天打架斗殴,经常出现暴尸街头,流氓抢劫案件屡屡发生,老百姓怨声载道,周敏惠看得心焦,偏偏又无可奈何。 她感觉到心里窝着一团火,烧得她难受,就像火山一样,需要找到一个地方让她渲泄为快! “正点吧,火宫殿的呢!” 你还别说美女狼吞虎咽的样子还真别有一番风味,周敏惠左手抓着鸡腿,右手拿着筷子一个劲地往盘子里猛戳,鼓着大腮帮说, “嗯,有点酒就好了!” 第515章飞来一百万 “喝酒,你这么想着给我机会啊?”郝建吞了吞口水,瞟了瞟周敏惠,头发虽然披着有点乱,但一点不影响她的淑静,相反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更突显了她的妩媚,脱口而出,“你刚洗澡!” 吃完了!周敏惠擦了擦嘴巴,“是啊,洗澡,没事洗澡,闷得慌呢!” “我看你一点也不闷,都说心烦人要变瘦,你呀,这么能吃,反而变胖了!” “瞎说,” “不是吗?你看这儿都胖了不少!”郝建指了指她的胸, “哈哈,是吗,你也只是过过眼瘾而已!” “谁说的,上次是你电话来了好吗?” “你呀,小男人,也就是那么一次,你就揪住人家辫子不放,老实说,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打我电话啦?” “敏惠,知道你闷得慌,所以想来陪陪你,看到你在这里呆得这么好,现在我变主意了!” “好,这也算是好!要不了几天,估计闷都把我闷死了!苗局长他有事,把我关到这里,与我毛的关系啊!” “额,我的敏惠啊,你还是做好论持久战的准备吧,我嘛,早都做好天天给你送臭豆腐的准备了!”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个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的,苗局长的事情可能解决不了,你想,你是因为这事而牵连进来的,你走得了吗?” “我者,那可不是说要关我这儿一辈子吗?这是什么道理!” “干嘛反应那么大呢,也就是一两个月,等得了!” “苗学宏那事情说得清楚么,上面有那么多的领导护着他,而且还是一窝,查得清楚么……” “敏惠,我知道你性格里嫉恶如仇,但是你想想,要想将这些老虎苍蝇一起绳之以法,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是找到一个比他们更大的正直领导……” “是啊,你没讲我还蒙到鼓里呢,还认为网络上的压力施得越大越好,李书记是个好官,咱们一起支持他!” 周敏惠给自己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那个人是她的大学同学,郝建也是从王铭亮口中知道的,能量大得很呢,当时网络出现了一个彭富国与叶思琴乱搞男女关系的帖子,郝建找到了周敏惠,周敏惠一个电话,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帖子就消失了,而且没有一点痕迹。 郝建问你这个朋友能量真大啊,和你什么关系啊?周敏惠没说,她只讲朋友在一个极其特殊的部门,对网络媒体,有直接控制权。他说,这种事,其实很简单,第一,设置一个关键词屏蔽,让任何搜索引擎搜不到与此相关的内容。跟各大门户网站打招呼,让他们将置顶贴子撤掉。 周敏惠问,干这件事,需要多少费用? 朋友说,这件事我来帮你办,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 周敏惠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什么时候能得到结果? 朋友说,一个小时之内,你通过搜索引擎,肯定见不到相关内容,至于和各大门户网站打招呼这件事,需要点时间,今天晚上我加个班,明天你就可以看到结果。 打完电话,周敏惠说搞定了,郝建惊讶,就这样轻易搞定了,会不会应付你啊!周敏惠说电脑在这儿,你打开,我们一起看吧。 郝建打开了电脑,只要搜索一下,帖子一版一版的还在, “耐心点吧,说过一小时之后的!”周敏惠也关切着,凑到电脑边来盯着屏幕,呼呼的气息喷到郝建的脸上,立马郝建脸热了。 “你坐那边去吧!消好了,我告诉你!”郝建欲把手推开她,却不料手里推到了一团柔软,情知不妙! “你抓什么地方去啦?” “我……我……”不看还好,一看全花了眼,抓掉了人家的扣子,何况人家根本没有戴罩罩的! “故意的吧!” “敏惠,你知道我光注意屏幕上了,” “虚伪,你看你这儿!” 郝建一看大窘,方才意识道,从开门看到周敏惠第一眼时,这地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敏惠,这……不是很正常嘛!” “正常,你一直都这样正常?呵呵,” “我……” “走,床上去!” “敏惠,我还得看电脑啊,这事情重要啊……” “臆,臆,我就不重要了么,不是还有一个小时么?” “你也重要,不过你坐到我腿上也成啊,这样两样事情都可以照顾到了,不是更好么!” “啰嗦!” “哦,哦,就这样,就是这样的……” …… “不见了,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帖子不见了,所有的!” “做事一点都不专心,哼!” “是啊,你坐边去好吗,我的腿都让你坐麻了!” 刚掰走周敏惠,李浩然的电话打来了,电话里头李浩然特别兴奋,说郝建,你一定花了不少的精力吧。郝建说我倒没有花多少的精力,只是周敏惠的朋友花了一些。 郝建恍然大悟,原来,世上有很多事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没有找对方法。没有找对方法,是因为有些人根本不想找到,事情越复杂,越可以浑水摸鱼,越可以财源滚滚。 李浩然还不太相信,问,花多少费用? 他信口说,一百万。 李浩然说,你告诉他,把账号发过来,我亲自给财政梁明华厅长打电话,把钱划过去。 哪里有账号?郝建说,这是靠私人关系解决的,如果公事公办,大概需要五百万,而且还不一定办得好。划账肯定不可能,这笔钱,只能通过别的渠道走。 李浩然说,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具体事情,你去办。另外,给你网宣办打个电话,叫他们派人守着电脑,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 周敏惠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地听着他与李浩然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坐了起来, “郝建,我那朋友没说要钱啊!” “敏惠,省里为此已经花了不少钱,如果我说一分钱不要,肯定得罪一大批人,那些人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人家花上千万未能办成的事,你一分钱不花就办了,这恐怕不仅仅是逞能,而是出别人的丑,揭别人的黑。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把这钱拿上收好行了么!” 百万呢,周敏惠要是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她也担心,这是一笔灰色收入,但灰色收入也并不是黑色收入,换一种口径来说,这是她的劳动所得,所以郝建说她应当收下。郝建的话她相信,向来心高气傲的她,身子都可以交给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托付的呢! “太监老公,你说啥就是啥,人家全听你的了!”吊到郝建的脖子,周敏惠双眼迷离,愈加妩媚了,郝建又忍不住把她抱住了,这回抱上了床,这家伙性子野,没整个宽敞点的地方训不服! “敏惠啊,老公就老公,前面还加个太监,不好听啊,再说有娶老婆的太监么?” “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太监老公!” 一夜无眠! …… 第二天,李浩然等人正坐在前往北京的火车上,网宣办的电话来了,搜索引擎已经搜不到相关文章。李浩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郝建呀,你立了一大功。 郝建不仅立了一大功,而且,趁机捞了一百万,不过是给老婆周敏惠的,准确地说是赚了一个老婆。 这笔钱,左思右想,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最后将徐锦松约出来商量。 徐锦松到底是赚大钱的人,说,这是小事,我给你个账号,你把钱打进来。除了正常纳税,我一分钱不赚你的。 钱进账之后,徐锦松又给他出主意,这钱,你拿在手里也不好办,烫手。不如这样,你去开个银行账户,再开个证券户头,把银行账户和证券户头交给我。我哥哥负责我的金融投资,手里有个私募基金,专搞证券投资。我让他把你这笔钱放进私募基金里,保证你每年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赚数。将来就算有什么事,你这也是炒股赚的钱。 此事之后,李浩然和许德才对郝建的看法大变,认为他能办事会办事。谢国华和郝建的心结,却是缠得更紧了,毕竟,他花了三百多万没有办成的事,郝建花一百万就办成了。仅以数字论,显得郝建比他能力强出好几倍。谢国华公开在厅里说,这事是他郝建办成的?是我们前面做了铺垫。挖一口水井,需要一百米,人家挖了九十九米,他只是那个挖了最后一米的人。陈敬文和蒲家志对他的态度似乎没变,但两人的秘书,和郝建说话的时候,显然没有以前那么随便了,这似乎说明,两人对郝建,也是有些意见的。 对这所有一切,郝建装着懵然不知。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李浩然的哲学,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要让全世界人都高兴,而是要让一个人高兴,这就足够了。 这次主动要求和李浩然一起到北京,郝建就动用了这个理由。他说,他要当面谢谢那个帮忙的朋友。李浩然听后立即说,那是应该的,只是辛苦你了。 第516章飞来一百万 “喝酒,你这么想着给我机会啊?”郝建吞了吞口水,瞟了瞟周敏惠,头发虽然披着有点乱,但一点不影响她的淑静,相反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更突显了她的妩媚,脱口而出,“你刚洗澡!” 吃完了!周敏惠擦了擦嘴巴,“是啊,洗澡,没事洗澡,闷得慌呢!” “我看你一点也不闷,都说心烦人要变瘦,你呀,这么能吃,反而变胖了!” “瞎说,” “不是吗?你看这儿都胖了不少!”郝建指了指她的胸, “哈哈,是吗,你也只是过过眼瘾而已!” “谁说的,上次是你电话来了好吗?” “你呀,小男人,也就是那么一次,你就揪住人家辫子不放,老实说,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打我电话啦?” “敏惠,知道你闷得慌,所以想来陪陪你,看到你在这里呆得这么好,现在我变主意了!” “好,这也算是好!要不了几天,估计闷都把我闷死了!苗局长他有事,把我关到这里,与我毛的关系啊!” “额,我的敏惠啊,你还是做好论持久战的准备吧,我嘛,早都做好天天给你送臭豆腐的准备了!”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个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的,苗局长的事情可能解决不了,你想,你是因为这事而牵连进来的,你走得了吗?” “我者,那可不是说要关我这儿一辈子吗?这是什么道理!” “干嘛反应那么大呢,也就是一两个月,等得了!” “苗学宏那事情说得清楚么,上面有那么多的领导护着他,而且还是一窝,查得清楚么……” “敏惠,我知道你性格里嫉恶如仇,但是你想想,要想将这些老虎苍蝇一起绳之以法,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是找到一个比他们更大的正直领导……” “是啊,你没讲我还蒙到鼓里呢,还认为网络上的压力施得越大越好,李书记是个好官,咱们一起支持他!” 周敏惠给自己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那个人是她的大学同学,郝建也是从王铭亮口中知道的,能量大得很呢,当时网络出现了一个彭富国与叶思琴乱搞男女关系的帖子,郝建找到了周敏惠,周敏惠一个电话,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帖子就消失了,而且没有一点痕迹。 郝建问你这个朋友能量真大啊,和你什么关系啊?周敏惠没说,她只讲朋友在一个极其特殊的部门,对网络媒体,有直接控制权。他说,这种事,其实很简单,第一,设置一个关键词屏蔽,让任何搜索引擎搜不到与此相关的内容。跟各大门户网站打招呼,让他们将置顶贴子撤掉。 周敏惠问,干这件事,需要多少费用? 朋友说,这件事我来帮你办,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 周敏惠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什么时候能得到结果? 朋友说,一个小时之内,你通过搜索引擎,肯定见不到相关内容,至于和各大门户网站打招呼这件事,需要点时间,今天晚上我加个班,明天你就可以看到结果。 打完电话,周敏惠说搞定了,郝建惊讶,就这样轻易搞定了,会不会应付你啊!周敏惠说电脑在这儿,你打开,我们一起看吧。 郝建打开了电脑,只要搜索一下,帖子一版一版的还在, “耐心点吧,说过一小时之后的!”周敏惠也关切着,凑到电脑边来盯着屏幕,呼呼的气息喷到郝建的脸上,立马郝建脸热了。 “你坐那边去吧!消好了,我告诉你!”郝建欲把手推开她,却不料手里推到了一团柔软,情知不妙! “你抓什么地方去啦?” “我……我……”不看还好,一看全花了眼,抓掉了人家的扣子,何况人家根本没有戴罩罩的! “故意的吧!” “敏惠,你知道我光注意屏幕上了,” “虚伪,你看你这儿!” 郝建一看大窘,方才意识道,从开门看到周敏惠第一眼时,这地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敏惠,这……不是很正常嘛!” “正常,你一直都这样正常?呵呵,” “我……” “走,床上去!” “敏惠,我还得看电脑啊,这事情重要啊……” “臆,臆,我就不重要了么,不是还有一个小时么?” “你也重要,不过你坐过来也成啊,两样事情都可以照顾到了,不是更好么!” “啰嗦!” “哦,哦,就这样,就是这样的……” …… “不见了,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帖子不见了,所有的!” “一点都不专心,哼!” “可我也别没有耽误啊……听你的,听你的,你别夹我的头好不好,我出气都出不来呐……” “怎么样,没骗你吧!”云收雾散,周敏惠抱住郝建的头, “是啊,你坐边去好吗,我的腿都让你坐麻了!” 刚掰走周敏惠,李浩然的电话打来了,电话里头李浩然特别兴奋,说郝建,你一定花了不少的精力吧。郝建说我倒没有花多少的精力,只是周敏惠的朋友花了一些。 郝建恍然大悟,原来,世上有很多事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没有找对方法。没有找对方法,是因为有些人根本不想找到,事情越复杂,越可以浑水摸鱼,越可以财源滚滚。 李浩然还不太相信,问,花多少费用? 他信口说,一百万。 李浩然说,你告诉他,把账号发过来,我亲自给财政梁明华厅长打电话,把钱划过去。 哪里有账号?郝建说,这是靠私人关系解决的,如果公事公办,大概需要五百万,而且还不一定办得好。划账肯定不可能,这笔钱,只能通过别的渠道走。 李浩然说,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具体事情,你去办。另外,给你网宣办打个电话,叫他们派人守着电脑,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 周敏惠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地听着他与李浩然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坐了起来, “郝建,我那朋友没说要钱啊!” “敏惠,省里为此已经花了不少钱,如果我说一分钱不要,肯定得罪一大批人,那些人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人家花上千万未能办成的事,你一分钱不花就办了,这恐怕不仅仅是逞能,而是出别人的丑,揭别人的黑。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把这钱拿上收好行了么!” 百万呢,周敏惠要是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她也担心,这是一笔灰色收入,但灰色收入也并不是黑色收入,换一种口径来说,这是她的劳动所得,所以郝建说她应当收下。郝建的话她相信,向来心高气傲的她,身子都可以交给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托付的呢! “太监老公,你说啥就是啥,人家全听你的了!”吊到郝建的脖子,周敏惠双眼迷离,愈加妩媚了,郝建又忍不住把她抱住了,这回抱上了床,这家伙性子野,没整个宽敞点的地方训不服! “敏惠啊,老公就老公,前面还加个太监,不好听啊,再说有娶老婆的太监么?” “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太监老公!” 一夜无眠! …… 第二天,李浩然等人正坐在前往北京的火车上,网宣办的电话来了,搜索引擎已经搜不到相关文章。李浩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郝建呀,你立了一大功。 郝建不仅立了一大功,而且,趁机捞了一百万,不过是给老婆周敏惠的,准确地说是赚了一个老婆。 这笔钱,左思右想,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最后将徐锦松约出来商量。 徐锦松到底是赚大钱的人,说,这是小事,我给你个账号,你把钱打进来。除了正常纳税,我一分钱不赚你的。 钱进账之后,徐锦松又给他出主意,这钱,你拿在手里也不好办,烫手。不如这样,你去开个银行账户,再开个证券户头,把银行账户和证券户头交给我。我哥哥负责我的金融投资,手里有个私募基金,专搞证券投资。我让他把你这笔钱放进私募基金里,保证你每年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赚数。将来就算有什么事,你这也是炒股赚的钱。 此事之后,李浩然和许德才对郝建的看法大变,认为他能办事会办事。谢国华和郝建的心结,却是缠得更紧了,毕竟,他花了三百多万没有办成的事,郝建花一百万就办成了。仅以数字论,显得郝建比他能力强出好几倍。谢国华公开在厅里说,这事是他郝建办成的?是我们前面做了铺垫。挖一口水井,需要一百米,人家挖了九十九米,他只是那个挖了最后一米的人。陈敬文和蒲家志对他的态度似乎没变,但两人的秘书,和郝建说话的时候,显然没有以前那么随便了,这似乎说明,两人对郝建,也是有些意见的。 对这所有一切,郝建装着懵然不知。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李浩然的哲学,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要让全世界人都高兴,而是要让一个人高兴,这就足够了。 这次主动要求和李浩然一起到北京,郝建就动用了这个理由。他说,他要当面谢谢那个帮忙的朋友。李浩然听后立即说,那是应该的,只是辛苦你了。 第517章原罪 李浩然说小周真的不错,你要多向他学习,什么样的朋友都要交一些,路子才广呢。郝建说是。 看了看郝建,李浩然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旷野上一排排飞驰而过的白杨树迅速勾起了不寻常的过…… 大学那时,品学兼优的李浩然一直就是女生眼里校草级的存在,他不光长相俊郎,而且还是体育场上的运动健将,尤其是篮球打得特别好,暗地里爱慕他的小女生多如牛毛,庄小蝶说,几乎每个女生寝室在熄灯之后都会讨论着李浩然,有的说李浩然是男神,有的说他是白马王子,有的说他是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男神,更有的女生说得非常露骨,说李浩然器大活好能力强,与他睡一晚便不枉此生当一回女人了。 那时的李浩然特别单纯,完全无视一个个女生所投来的秋波,他与一同来自大西北的农村姑娘赵雅琪好上了,赵雅琪比他小一级,身材高挑,人长得如花似玉,看到两人好上了,李浩然的麻烦便少多了,那些爱慕他的女生便打消了追求他的念头,为啥?知难而退,人家那女友长得太漂亮了,自愧不如啊! 与赵雅琪在一起,李浩然也感觉到非常快乐,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还曾见证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许诺的甜言蜜语,他们用无穷无尽的热情畅想着他们美好浪漫的未来,他们相约一起在京城奋斗,用他们的双手打拼出一份成功的事业,然后生下许多孩子,再把家里的老人接来,一起到京城过上天伦之乐的日子。。。 然后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他的老师找到了他,与他谈了一个晚上,他彷徨了,他犹豫了,他的心灵彻底受到震撼了,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价值观和道德观的大厦变得摇摇欲坠,第二天晚上,他没有与雅琪去跳舞,而是按照老师的吩咐去某宾馆见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那个女孩便是现在的妻子庄小蝶。 果然老师说得没错,与庄小蝶结婚后,他唾手可得便得到了想都不敢想的一切,自己顺利进入了中组部,然后青云直上做到了今天的封疆大吏,他知道如果不是现在的妻子,便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人生总得有取舍,关键看你选择什么! 就在他与庄小蝶的结婚典礼上,赵雅琪却偷偷地在宿舍里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虽然第二天抢救过来了,但在李浩然的内心无疑又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变得无知所措,变得行尸走肉,终日里魂不守舍,害怕听到赵雅琪的名字可内心里又偏偏好奇着她的事。在赵雅琪毕业时,他找到了朋友让赵雅琪留到了京城,然而赵雅琪却拒绝了,果断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向往的城市,赵雅琪回去了,从此李浩然的生活暂时得到平静。 后来他看到了一篇报道,报道上说的是黄土高坡上的一位女老师,舍弃省城的优越条件,自愿下到农村支教,并用自己年青的生命换了三个落水儿童的生命,他才知道那个女老师就是当初的女友赵雅琪,李浩然的震动更大了,压在心灵上的包袱一直让他透不过气来,报道出来的时候,雅琪已死去了一年多了,记者正是赵原慧,后来李浩然便找到了赵原慧,一见到赵原慧,李浩然便惊呆了,无论从长相还有气质,赵原慧都和雅琪太象了,对于赵原慧他大有好感,总觉得雅琪并没有死,而是将灵魂附到了赵原慧身上,和赵原慧的交往他觉得十分轻松,也非常快乐,到了江南省之后,两人还保持着朋友间的联系,李浩然也不往男女方面的事情想,他只想关心她帮助她,然而赵原慧却不是这样,她被他的风度和气质深深吸引住了,她已无可自拨地爱上了他。 与赵原慧的感情,李浩然是十分审慎的,他也知道这是一种罪孽,可偏偏自己又拒绝不了。。。 庄小蝶是他的结发妻子,两人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李浩然不可能甩掉她,赵原慧是他心爱的女子,而且不顾一切后果地爱上他,他也不可能忘记他,到了江南之后,他便预见到了古阳旅游业的美好前景,叫胡书权注册了古阳旅游公司,其实大股东就是他,他想给赵原慧留下一份产业,上次带着赵原慧去古阳,就是把公司转到了她的名下。 李浩然明白,自己的这种情感是畸形的,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饮鸩止渴,但是他已经骑虎难下,也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想下了,为了保住这一切,他只有变得更加强大,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心爱的人。 怀化这几年的快速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实话说徐为民的政绩和能力也是各地市一把手最为突出的,李浩然也看到这一点,上次他舍徐为民而提许德才,考虑的就是这一点,徐为民能力太强了,而且还不知道他到底站到哪一边,毕竟谢国华和陈敬文都在怀化那边呆过,这让李浩然感觉到不安。 怀化的水是太深了,上次苗学宏出事的时候,很多的电话都打进来,都是说情的,李浩然决定把怀化的打黑行动一抓到底,根除盘根错节的官场关系网。 让郝建感觉奇怪的是,东首市再次发生了纺织厂工人冲击市委政府的事,地方媒体 也相继报道,影响极为不好,作为省委书记的李浩然竟然从来没有提及。郝建一直想不太明白。李浩然看了看郝建: “小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东首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矛头还对准了前任市长,而德才部长还被我提拨重用对不对!” 郝建点了点头,李浩然继续说: “是啊,你疑问的对,作为守土一方的官员,辖区内每一块地方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心头的一块病,可是啊,做事情还得有个轻重缓急,东首的问题,毕竟是经济落后的问题,经济发展了,矛盾便会迎刃而解,可怀化就不同了,这几年的经济发展虽然很快,但是你去调查一下,老百姓感觉到幸福了么,没有,他们并没有享受到经济发展而给他们生活应该带来的红利,相反,他们却是生活在黑社会的惶惶不安中,一天提心吊胆地……而要将他们一举灭掉,非得揪出他们背后的保护伞……” “李书记,拿下苗学宏,又下令撤除他的调查,让他官复原职,你就是为了……” “是啊,小郝,不这样,我焉能看得清楚他背后的大老虎呢,只有打掉大老虎,才能扫掉老虎旁边的小猴子小狐……来北京我就是要寻找支持的,就说不是支持,得到理解也行的,毕竟那些势力盘据在怀化这么多年,关系可以说错综复杂,有时候也不是我一个省委领导就可以破局的……这几天你到北京协助抓好接待处的事情,我给梁厅长说了,拨点款给办事处,我看购买整栋楼不必要,但是租下二十层还是有必要的,大小也是一个省,在首都的门面也就这么一个,总不能太过简陋了,具体情况你看着办,钱少了再给明华厅长要。” “李书记,你说了我才敢说,办事处确实也太过简陋了,别说保卫的级别达不到……” “小郝,你打住,原来那个雷时斌不是做得好好的么,怎么辞职了呢?” “可能家里情况不允许了吧,毕竟他还有个年迈多病的老母亲,他是独子啊!”听到郝建这样说,李浩然虽说有些疑问,也点点头不再问了。 当时雷时斌回到办公厅的时候,谢国华大发其火,还说要把他弄到文联去,去了文联,那等于说这十多年的工作白干了,从省委办公厅出来的,如果不是犯了错误,都会到个油水重的大单位比如财政发改之类的去弄个一官半职,绝不降到文联去,雷时斌一急找到了郝建,郝建找到了李浩然,给安排到了省发改委搞了个纪检组长,级别从处级蹿到了副厅,而且实权也大了多去,对于郝建,雷时斌是感恩戴德的,郝建也不贪功,给他说这是李书记的安排,这样雷时斌头脑里就根本没有视频门的存在了。 可是这样,郝建却更加不幸了,因为雷时斌的事,谢国华对郝建的恨意更深了。 李浩然今天要回家里,郝建很早便到了办事处,李梦雪正好在里面打扫。 天气热了,又没有开空调,李梦雪出了不少汗,衣服都有了湿迹。听到身后有声音,她大概也知道是郝建来了,立即站直了身子,眼含惊喜地望着他。 说,你来啦?可能她躬着身子拖地汗往下流的缘故,胸前汗湿得更厉害,衣服贴着肉,胸前的两团肉就显得惹人。 郝建从身上掏出那张卡(这张卡是雷时斌感谢他的,说不收就看不起兄弟了,没办法,郝建收下了),递给她说,给你。 她没有立即接,问,什么? 他说,送你一件礼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可以买件好点的衣服。 李梦雪接过,说了声谢谢。 郝建说,跟我客气什么?你开心就好。 李梦雪看了看卡,眼睛瞪大了,说,这么多?要不,我帮你也买件衣服。你把你的尺码告诉我。 第518章小小大方一回 郝建说,我就算了吧。人家送的衣服,我都穿不完。 李梦雪说,那我谢谢你了,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郝建打量了下香汗淋漓的李梦雪,艳阳下,白皙的肌肤泛着红晕,栗色的头发一顺地往后梳披到肩膀上,气质上的典雅与华贵一遗无漏,发梢微微地曲卷着罩在洁白发玉的脸蛋上,更显清纯质朴和轻灵了,越看越像李梦男,无论是神态还有举止,就连羞涩时露出浅浅的梨涡,也像极了李梦男,郝建更加相信李梦雪就是李梦男的亲妹妹,哪怕不是,两人也应该有所关系才是。 郝建想说,让我到你的芳草地上藏猫猫。这话自然不能说,说了后果可能很严重。他只好说,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 李梦雪伸出小手指,做出要和他拉钩状,说,好,一言为定。 “不,我不能和你拉钩!”就在李梦雪手指做好小钩状伸过来的时候,郝建抽回了手,李梦雪刷地脸白了,这可是从未遇到过的状况啊,拉个小钩钩居然被拒绝了? “郝处,你不。。。我不配,不配么!” “梦雪,拉钩那是小孩子的伎俩,小孩子的保证,那算数么,” “那什么才算数?” “拥抱啊!” “你是说我抱你……也不是不……” 看到李梦雪扭捏地抓着衣角,脚尖不是地敲击着地面,郝建知道不能再让她难为情了,赶忙说:“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得说正事了,梦雪妹子,李书记答应了……” 驻京办事处归省委办公厅管辖,实际相当于下面的一个处室,但是由于他功能的特殊,实际权力却比处室好得多,再加上与主要领导接触得多,办事处主任一直都是大家眼里的香饽饽,雷时斌辞职,正好如了谢国华的意,他认为拿下李梦雪的机会来了,有这个又香又甜的大诱饵,还怕李梦雪不上自己的钩么? 李梦雪,谢国华来到省委办当主任的第一天就看上了,那天早晨,他志得意满地仰躺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看着宽敞而又布置得整洁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啊!难怪人人都要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五十七岁了,一个村干部奔到了省级领导这个位置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室内的灯光非常昏黄,窗帘并没有拉上,谢国华想一个人笑一回,想一会,这他妈的造化弄人,太不可想象了。 就在这时,李梦雪敲门进来了,怀里抱着文件夹,微微躬着腰,曼妙的曲线玲珑毕至, “谢主任,这是各个处室的基本情况,你看看!” “好的,你放在这儿吧,看好了,我再。。。”谢国华才一抬头,眼珠子就定下来了,我的个辣块妈妈哟,这哪还是女下属,祸国殃民的女妖精啊!当了省部级领导,这档事也是待遇么? 见到新领导发呆的样子,李梦雪芫尔一笑,谢国华更是失魂落魄了,他也不知道自已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李梦雪什么时候走开的,但是在他的心里,想要忘记李梦雪他是做不到了。 然而李梦雪却并没有领会领导的苦心,一次她陪同谢国华的接待上,领导喝高了,留到了客人早已安排好的宾馆,李梦雪却拒绝了领导的好意,当晚回了自己的宿舍,第二天便被除去了分管后勤的职,然而谢国华依旧不死心,他以为之所以没让李梦雪动心,只是诱惑不够大,当雷时斌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他当即就批下了,立即找到了李浩然和陈敬文推荐了李梦雪,因为李梦雪没有明显的队系,很快便定下来。 为李梦雪送别那晚,省委办特意召开了饯行会,谢国华亲自参加,席上他又喝多了,在他的小包房里他跟李梦雪又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抓住了李梦雪的手:“小李啊,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可能你比谁都清楚,就拿驻京办这个主任来说,抢着这个位置的人排起队来都可以从这儿走到咱省办门口啊,比你奖励高背景深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你当上了呢?一句话,驻京办主任虽然远在首都,可还归咱省委办管,主任还得由我这个大主任来定,呵呵,呵呵,其它也不多说了,小李,太高兴了,你看我这酒喝得哈,醉得心都差点要吐出来了,小李,你摸摸看,是不是这样的。。。” “谢主任,我不是那样的人,请自重!” “小李,你就摸摸。。。”说话间,谢国华抓到李梦雪的手一把拉进了怀里,李梦雪本能地一个巴掌甩去,打掉了谢国华的眼镜。 李梦雪又走掉了,谢国华气得酒也醒了, 办事处还是谢国华说了算,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虽然来了办事处,终归还是个副主任,如果不做出一定的业绩,得不到主要领导的注意,谢国华随时还可以把自己调回去,办事处共有十二个人,李梦雪来到办事处的第一天,他们就找到了李梦雪抱怨,说办事处一点得不到省委的重视,办事处人员不仅待遇低,就是办事处的条件也是非常简陋,与其它的省份比都没法比了。 是啊,怎么说办事处也是江南省在首都的一张脸,就算你不浓妆艳抹,但简单的美白和补水这些工作你也得做一做啊,针对装修,李梦雪与员工们打了个预算,好几百万啊,这事得由省委办支持,谢国华会支持吗? 听了郝建的话,李梦男扬起那长长的睫毛,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到郝建,将信将疑地问: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梦雪,李书记亲口答应的,资金方面他都交待梁厅长落实好了,你看你,我就这样不可信吗?额,哥几时骗过你啊!” “哼,说好去旅游的,你却一个人闪了。。。”李梦雪脸一红,哈哈,原来人家把那次处室去九寨沟旅游的帐都算自己头上了,冤呐,记得自己一开始就表态要与李书记办事的啊! “今晚我俩就加班,一起弄个装修图纸……” “好呀,我陪你一起,我给你做宵夜!” “梦雪,宵夜我不能吃,医生说晚上不能进食的啊!” 夜深人静,郝建拍了拍手,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把书记的套间这样变动了一下,你看看效果会不会好些!” 反复问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原来李梦雪趴到桌边居然睡着了,旁边是一碗肉丝面,早已糊成面团了。 这是谁在为谁做事啊,郝建不忍心叫醒她,轻轻地把衣服为她披上,走出房间来透透气,已经陆续听到楼上楼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天也快要亮了。 吃了早饭,郝建联系了梁明华,梁明华很爽快地答应了先给办事处打了一百万。李梦雪召开了办事处会,郝建也参加了,当听到办事处重新装修的消息,办事处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兴奋不已,都说李梦雪太有能耐了,驻京办事处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变过样子了,而新领导走马上任还不到两个月,就烧了一把大火。 也不知谢国华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个电话打到了李梦雪,表示十分支持装修的事情,口气不阴不阳地,特别强调李梦雪一上任就干了一件大事,他脸上也有光啊!这话谁都明白,意思就是警告李梦雪,办事处还是我的责任田呢! 李梦雪听后倒不觉得什么,她知道谢国华绝对知道是郝建的作用,肯定会恨上郝建,不由得为他暗暗担起心来, “郝处,谢主任他。。。” “梦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别担心,我脚大,小鞋子穿不进。。。呵呵,我们找家装修公司去!” 随后的几天,郝建与李梦雪在一起,首先找到了大楼的业主,软磨硬泡,用最低的租金又把五六层租了下来,这下办事处共租下了六层楼,差不多有70多间房了,虽然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这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省城的办事处来说,已经够用了。 剩下的便是装修的事,跑了几家公司,始终谈不好价格,李梦雪说北京就是这样,特别欺生,还不如找本省的公司来做好了,郝建说有个朋友徐锦松,李梦雪说徐总啊,你也认识?郝建点了点头,李梦雪便打电话联系了徐锦松,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呵呵,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你尽管点,这几点老吃泡面,一想起泡面嘴巴都泛酸了哈!” “呵呵,你也怕了啊,还道你节约资金搞建设呢,这样吧,我们去吃保定驴肉火烧怎么样,,火烧口感酥脆,驴肉肥而不腻,回味醇厚。” “那东西好是好,可吃个饭还得跑保定啊,” 李梦雪稍显为难,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保定就保定吧,郝建才不计较呢,远点算什么啊,反正可以租车,就当是旅游一回,身边还陪伴着美女呢! 刚想说几句,李梦雪的电话响了。 第519章痛不欲生的小女生 你别说话,李梦雪看了看郝建,神色立马严肃起来,接起了电话,“晓婉,嗯,是我,李梦雪,有什么事你说。” “喂?梦雪姐吗?”这是一位女子,很激动,“真是梦雪姐吗?” 说话的女子是苏晓婉,也是江南省的,现在在北京某大学读研究生,因为与江南省一位官员好上了,经常住到办事处,与李梦雪的关系很好,李梦雪多次规劝她说要洁身自好,可苏晓婉却说有自己的爱情观,还说那官员对她是真心的,后来李梦雪也不再劝了。但这一点不影响她俩的关系,苏晓婉一有个什么不开心的事,便找李梦雪。 李梦雪柔和道:“呵呵,是的,晓婉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了?” 苏晓婉语气一叹,“可是我男友最近老是不理我,以前都不跟我生气的,可现在天天都跟我脾气,还在网上和其他女孩聊天,搞暧昧,我偷看过一次他的聊天记录,都是什么‘起了吗’‘睡了吗’‘晚安’‘记得按时吃饭’,他都从没这么关心过我!雪姐,您说我该怎么办?” 李梦雪蹙蹙眉,“晓婉,官场里的男人,向来都是靠不住的,你与他的这份感情我一直就不看好,我的建议一直就是快刀斩乱麻――分手。这种问候和暧昧可能看上去没什么,看着就是普通朋友,但我告诉你,这种暧昧问题很大,展到后来也十分危险,而且也说明了一点,他的心思渐渐不在你这里了,你提出分手也是一个告诉他你底线在哪里的机会,如果你一味纵容,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还不如现在分开,看看他能不能改,能改你再考虑重新在一起,不能的话,那说明他真的不在乎你了,趁早断掉的好。” 苏晓婉疑虑道:“真是这样吗?” 李梦雪看向郝建,“郝处长以为呢?” 郝建眨眨眼,“我觉得你这句话打击面太宽了!” “小气,记仇啊!” “呵呵,罢了罢了,不计较了,还是先谈谈我的观点吧,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问题,或许你对你男朋友抓的太紧了才导致他有种想逃离的感觉。”看到李梦雪严厉的眼神,郝建补了一句,“如果实在沟通不了,梦雪姐的建议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办事处里的办公室里,同事们的反映很大。 “郝处长是捣乱啊!” “这种男人就应该跟他分手,梦雪姐说的对!” “没错,要是我我早大嘴巴抽那男的了!什么双方的问题啊!” “哈哈,就喜欢听梦雪姐数落人,说的太痛快了,郝处长别添乱啊!” 一句话…… 两句话…… 三句话…… 李梦雪全是在数落人!劝分手! 办事处里的几个女同事无不眉飞色舞地看着她们的老大,你瞧,多拽啊,樱桃小嘴巴里吐出来的全都是增广贤文,纲常礼约! 郝建干脆去厨房帮忙,保定驴肉没吃成,李梦雪叫买来菜,办事处弄一桌犒劳郝处长呢! 李梦雪也跟进了厨房,冷着眼盯住郝建,“我之前怎么嘱咐你的?” 郝建反驳道:“各抒己见,这有什么的?我认为感情问题最好还是劝和,至于散不散也应该由当事人自己决定,咱们只是提供一个给对方的思考方式而已,而不是一味地劝散劝分手,你这么做,你替那个男人想了吗?这公平吗?” 李梦雪火了,“我用你教我?” 郝建摊摊手,“所以我不说话了啊,你说吧。” 俩人闹得很不愉快,吃饭的时候,郝建喝酒庆祝一下的权力直接被剥夺了。还好,另外一件事,李梦雪没有赖,吃好了饭,两人便来到东方大剧院去看一场大型话剧,郝建特别喜欢看。 到剧院门口刚刚下了车,李梦雪的电话又响了: “晓婉,他又骂你了是么。”李梦雪道。 可就是这最后一通电话却出了大问题,只听苏晓婉哭道:“梦雪姐,我听了你的话,我跟他说,得跟我认错,要不我们就分手。” 李梦雪问道:“他怎么说?” 苏晓婉道:“我想也没有想到,他爽快地答应了,还说给我打五万元到卡上,从此便一刀两断了。” “晓婉,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梦雪姐,我根本不想要的啊,我要的是他回心转意与我好,与我好啊!” 李梦雪压根没有受到郝建刚刚话语的影响,反而更加执着于她的处理方式,“晓婉,如果他真的爱你,我觉得他会选择留下来的,但他显然相比于爱情而言更看重他的事业和今后的展,这种男人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男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就算他再爱你,他也不会为了你而放弃自己的家庭,你知道吗?在他的眼里,爱情只算个屁,为他,耗费了你宝贵的青春,那才是真的傻呢,” 苏晓婉语气很淡,“我已经想明白了。” “那就好。”李梦雪欣慰道:“我们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苏晓婉浅笑道:“谢谢梦雪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今天这个电话就当做我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信息吧,我也希望他可以听到。” 嘎啦,电话那头有动静。 郝建说:“梦雪,你不该这样说的!” 李梦雪颇有得意,拍了拍郝建的肩膀“安心吧,好好看你的话剧!”瞧,姐多能耐,几句话便安抚了一个受伤的心灵。 话剧没看多久,李梦雪的手机倒是要被打爆炸了,郝建只感觉剧院内的气氛急转而下! “李主任,不好了,不知什么原因,晓婉站到我们的楼顶上,她要跳楼啊。。。消防的,医院的,还有警察都来了。。。” 自杀的事件李梦雪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郝建,怎么办?” “怎么办?马上回去救人啊!” “李梦雪,你这个主任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女学生到办事处自杀,你想让江南省的脸往哪儿搁,这事你处理得好也好,不好也得给我处理好,我唯你是问!”电话的是谢国华,他很快得到了办事处的消息。 “小郝啊,你在哪啊?办事处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情,你去看看!” “嗯,李书记,你放心吧,我正在去的路上呢,不过听李梦雪主任说,女学生的情绪基本稳定下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在出租车上,李浩然打来了电话,郝建如是说了,李梦雪感激地看了看郝建,什么都不用说了。 办事处大楼下的人早都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有十几个甚至扯拉张起了一张大网,下面还铺上了厚厚的气垫子,可那又济什么用,女生可是站到十八层的楼顶上,这一跳,还不照样脑裂浆迸! 下面的人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各样的慨叹铺天盖地: “真的假的啊?” “好可惜的个女生啊,有什么想不通的呢!后面还有大把的好年华啊!” “快劝她啊!才二十二岁的孩子啊!” “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姑娘你可别死!你对得起你父母吗?” “肯定是感情遇到挫折了,真可恨那个负心男,” 可是群众的话苏晓婉显然是听不见的!她正警惕地看到身后的消防队员,双脚打抖,“你们别过来,我真跳下去了!” 看到楼顶,李梦雪倒吸一口气,飞快对那女大学生道:“妹妹!妹妹!你可不要轻生!你听姐姐跟你好好说!” 女大学生安然道:“不用说了梦雪姐,我早看透了,没有他的世界我活不下去,京城,纽约,这是这个世界最远的距离了,我今天离开,只是想离得他更近一些,我相信在天堂里就有美好的神话和爱情。” 李梦雪喝道:“你怎么这么傻!” 女大学生道:“我不是傻,是因为我爱他。” “你先不要动!”李梦雪慌忙道:“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你家人的不负责任!父母养你这么大你说死就死了?你太自私了!你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你想过你离开后你父母和朋友有多伤心吗?” 因为害怕,她的脚正一步一步靠向边缘! 一尺。 二十公分。 十五公分。。。 这一闪神,失足也会掉下楼去的,面对一个生命,郝建也顾不上和李梦雪抬扛了,他打了一个眼色叫李梦雪让她稳住对方,李梦雪刚刚反映过来,晓婉情绪这么失控,你上去不是更刺激她么,刚想喝回郝建,他却不见了。 郝建飞快冲到了屋顶,叫那几个消防队员退下后,一步步地向苏晓婉靠近,柔声道:“晓婉,你不认识我了?” “你,你给我停下,别过来!” “晓婉,我就是林易锋林副市长的秘书啊,你不记得了!” “你是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郝建道:“你当然不记得了,每次我和林市长去大学接你的时候,我都是低下头的,你太漂亮了,我不敢多看一眼的,” “漂亮有什么用。。。臆,臆,你和他们一样是想看我笑话吧。。。我可警告你了,别再往前了!” 第520章心与心的距离 看到屋檐上身子摇晃的苏晓婉,郝建啊郝建,你才说不要刺激她,你这凑上去,不是更加刺激到她了么? 李梦雪此时也吓坏了,她屏住了呼吸,居然不敢往上看,低头并用手蒙住眼睛。晓婉啊晓婉,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李主任,你看,晓婉的身子好像不再摇晃了。。。”同事蔡依静轻声说。“郝处长的话好像起了点作用啊!” “是吗?”李梦雪抬起了头往上看了看,手并没有打开,是透过手指缝里往上看的。 “雪姐,陈省长的电话来了,他说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打到我这儿来了,要你接!” 李梦雪的脸刷地又白了,能有什么好事,骂人啊! “怎么搞的?啊?”陈国文脾气不小,当时就拍了桌子,“你这个办事处主任上任还没到两个月,就给省里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想问你一句,行不行啊,不行给我立马滚蛋!” 陈敬文是气坏了,本来换掉雷时斌,他就一肚子的意见,可没想到谢国华居然没有通过他,直接找到了李浩然,定下了李梦雪,这么大的事情,瞒了我,当我这个省长是摆设啊! 有个女大学生在办事处跳楼自杀,殉情?被害?这本来就是人们喜欢嚼舌的话题,再经新闻的一炒作,人家还怎么样看待江南省的官场,三妇市虎,这要在社会上要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这个名,江南想不出也不行了! “陈省长,是我的错,不过事情还在努力控制呢!” 陈敬文吼道:“控制,怎么控制,记者那边控制得了么?一定要救下人,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马上给我解决!你的帐回头再说!” 说完陈敬文啪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人群里突又爆发出啊!啊!的尖叫声,李梦雪的脸吓得更加白了,完了,完了!人肯定跳楼了! 仅仅是几秒时间,人群里又炸开了: “呃,人救下了!” “好帅的小伙啊,速度恁快,居然抱住了姑娘!” “那是谁啊,可能是她男友吧,解铃还需系铃人,早知这样,又何必当初呢,真是!” 李梦雪慢慢抬起头来,手慢慢打开了,樱桃小嘴巴慢张大了,郝建居然背着晓婉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 消防队员散去了,围观的群众也散去了,几个记者迎了上来,李梦雪冲他们笑了笑说:“各位记者,没事了,你们可以散去了!” “李主任,听说这个姑娘是位学生,请问是在哪个大学呢?” “李主任,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么会选择在你们办事处自杀呢?” “李主任,她为什么要跳楼呢,是不是你知道什么内情,可以给我们透露一点点呢!” “我也不清楚,以后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们行不!”记者们不依不饶,李梦雪差点求饶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了。 一个记者挡到了郝建的前面, “先生,你今天见义勇为,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谈谈你当时的想法呢!” “没有什么好谈的,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开了个玩笑!”郝建应了一声, “玩笑,这太好玩了,浪漫!先生,是不是你可以给我们谈谈你们的创意!” “对不起,无可奉告!” “先生,你。。。” “我的女朋友已经昏迷,如果因为你们的耽搁而延误了她的施救,我会找你们的!” “先生,就两分钟!” “一秒钟也不行!滚!” “流氓!”记者轻声骂了一句,赶快闪开了身子,因为郝建的脚已经踢过来了,剩下的记者一见郝建凶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新闻,再说人家男女生谈恋爱,也没有多大的新闻价值,立时作鸟兽散。 关上门,主任办公室这里的声音是隔绝的,没了吵闹,只有李梦雪不停地劝说声。 “晓婉,你还年轻,又是个大学生,姐姐是过来人,我的话你一定要听。” 蔡静雅皱起眉头,“雪姐,你过来人?没听说过啊!”李梦雪刷地脸红了,白了她一眼,抚到苏晓婉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姐中午的话是极端了一些,可是你也想想,那样的男人值得你去为他而跳楼么?他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伤心,你的软弱只能让他更加鄙视你,你这一走,刚好逞了他的心,摆脱了你,而伤到的只是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和那些真正爱你的人!” 苏晓婉失笑道:“雪姐,你搞错了,我和他并没有闹矛盾,我想不通也不是因为他不要我了!” 李梦雪只觉头大气结, “那你是为了什么?” “他说要去西部支援边疆建设,这一去不知要有好多年!我想见也见不着他了,叫我怎么办啊!” 李梦雪彻底让女研究生妹妹打败了,一看郝建正偷偷地笑,更加气了,很没好气:“哦,那不好吗?他还不是经常来看你,想他了,你也可以去看他啊!” 苏晓婉说:“雪姐,您知道吗,他去的可是西藏,那是海拨最高的地方,我有高原反应,去不了那地方,所以我想他了,只能默默地想,默默地想,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雪姐,我和他相隔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想劝他放弃,他却说一定要去,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谢谢你了梦雪姐,谢谢你的安慰,我已经决定了,在这里我跟我的父母和朋友说一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吧啦! 刀片的声音又响了!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生衣袋里居然藏着锋利的刀片! 这一瞬间,李梦雪惊呆了,就连还在外间说笑与郝建说笑的办事处人员都止住了嘴巴,一屋子鸦雀无声! 李梦雪喊道:“不要!” 女大学生解脱道:“再见了。” 蔡静雅嘴角苍白,完了!拖不住了! 其他几个女工作人员也尖叫地尖叫捂耳朵地捂耳朵,她们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 李梦雪还想劝,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了解这个看似单纯的小女生。 摆明了是个文艺女青年,很文艺,也很敏感,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这样的人是最无法劝说的!李梦雪已经拼尽全力了,可此时此刻,那个曾经一直在为人解决感情问题的李梦雪,那个自诩为一直在替女人说话的李梦雪,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无力,无能为力! 郝建冲了进去叱喝道:“晓婉,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烦的是什么人吗?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文艺女青年!” 李梦雪愕然道:“你说什么呢!”郝建,你这是到劝说吗? 外间的蔡静雅他们也目瞪口呆!我们李主任与郝处长有什么仇吗? 都这个时候了,都危在旦夕了,你居然还去刺激对方?你真想对方自杀啊? “为什么?”苏晓婉迷茫的眼睛看了看郝建,沉默了片刻,说话了,“我没有自以为是!我清楚我们感情之间的距离!” 郝建冷冷笑道:“这恰恰就是你的自以为是,感情之间是没有距离的,人若有情,天涯咫尺,人若无情,咫尺天涯,你之前说过和他的距离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简直可笑!” “为什么?这还不是最远的?”女大学生问道。 郝建一阵沉吟,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空气静了,气氛也静了。 原本死气腾腾的办公室骤变柔和起来。 所有人听着这从郝建嘴里吐出的他们谁也没有听过的诗句,李梦雪的面容凝住了,那根轻拢耳边秀发的手指定格了,蔡静雅甚至站起身来,双手举起却忘记了鼓掌,如痴如醉在诗里。 到了最后一段,也是最关键的收尾段,郝建用还算有磁性的朗诵语调慢悠悠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 最远的距离? 心与心? 这种对于爱情距离的诠释众人还是次听说,李梦雪眼色复杂,蔡静雅一脸心服口服,其它人也若有所思! 光一闪,刀片丢到了地面,苏晓婉抱头哭了! 第521章恶毒的想法 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感触和震撼,很难用言语形容!诗念完了。 郝建见苏晓婉半天没有回答,继续道:“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们还能相遇,还能相知,还能相爱,还能相逢,难道就被这点地理上的距离打败了?那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姑娘,别用距离做借口,别用距离逃避现实,在我看来,你们的距离一点也不远,你如果现在还固执已见自以为是,那你把刀片割下去我一句话也不说!” “……”听到哭声,直播室的众人都很激动,方才女孩儿的表现一直太平静太冷静了,哭了?反倒说明了她的动容! 女大学生泣不成声:“雪姐,我……该……怎么办啊?” 郝建略一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你自己的路,你得自己走。” “可我……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苏晓婉求助道。 玻璃后面的蔡静雅夸张地给郝建打手势!其他工作人员也暗自着急,你就告诉她放弃这段感情不就行了么,好好的一个女大学生,干嘛非要傍上什么官员,让别人戳自己的背梁骨啊!郝处,你的话她听! 李梦雪在下面踢了郝建一脚。 郝建却仿佛没感觉一样。 苏晓婉哭道:“老师,您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相信您……呜呜……现在我每天都睡不着觉……我该怎么办……每天都……昏昏沉沉的……都是在夜里……看不见一点未来……” 看对方哭哭啼啼,郝建反而冷静了下来,“姑娘,你的路我没办法也没权利帮你决定,而且就算我们说什么你其实也听不进去,你需要自己思考明白,我再送你一诗吧,希望你能有所思考。” 又有诗? 外间的众人呼吸都屏住了。 郝建深深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苏晓婉嘴里复述了一遍,渐渐停下了哭声。 五秒钟。 十秒钟。 女大学生忽然开口了,“老师,谢谢您,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无论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轻生了,谢谢,您的诗……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 郝建道:“祝你幸福,我也相信你这样的好姑娘会幸福的。” 苏晓婉回学校去了,是蔡静雅开车送去的,李梦雪往椅子上一靠,有点虚脱的感觉。 不科学,不科学啊! 郝建苦笑着摸了摸自己后脖子上的衬衫,也是一身的汗,你妹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幸好原来在诗词歌赋方面有所涉猎,总算是把那个女文艺青年给糊弄过去了! 外间门一开,众人一拥而入。 李美凤是第一个进来的,上来便大声道:“好样的郝处长!你那几句诗棒极了,我崇拜死你了!” “一波三折,真是惊心动魄啊!” 众人都挺佩服的,纷纷赞赏起来! 一直对郝建持有敌对态度的张国政也在人群后竖起大拇指,“郝处长果然名不虚传!” 嘴能杀人,嘴也能救人——李梦雪感触良多。 “谢谢你,郝处长!” “谢什么谢,我又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哼了几句打油诗而已!” 李梦雪点头,对于郝建的话她是理解的:文青是种病,文艺女青年更是一种病,这种病谁能治?答案很简单——要一个比文艺女青年更文艺的文艺男青年才能治啊! “美凤,这都是信口胡说,哪算什么才华呢!”郝建整了整领带,刚才也因为紧张,给扭到肩膀去了,谦虚道。 “是啊是啊,郝处长打油诗也作得这么好,这要认真了还得了!” 郝建低下了头! 李梦雪站了起来,敢作敢当道:“各位,今天都是我的责任,我接受省里的处分,是我话语太过激了。” 大家提着的一口气都放下了。 李梦雪望向了郝建,“你会写诗?” 郝建点了点头,“嗯。” “你还会写诗?”李梦雪还是不确信。 不知什么时候,赵原慧却进来了,笑呵呵道:“李主任,你可能不知道我师傅吧,对于诗歌的艺术素养,你们整个省办系统的人加在一起估计也不如他。” “是吗?”李梦雪虽然只是瞟了郝建一眼,不过眼神更比原来闪烁惊慌了。郝建没空理会这些,赵原慧来,肯定是为了解决新闻报道的事情,他是预料到的,但是不是李浩然的意思呢?如果不是要不要通知老板呢? 最后他还是决定打了李浩然的电话,李浩然语气很平淡,哦了一声,说等会来办事处。 大约十点左右,李浩然来了,听了李梦雪,并没有什么态度,只是叮嘱了几句,以后要注意这些情况,赵原慧也说,新闻那边的工作也做好了,李浩然很满意,接下来问到了装修的事情,李梦雪把图纸和方案给他看了,李浩然十分高兴,作指示说一定要在今年十月前把装修弄好。 第二天,郝建就离开了,和原来一样,赵原慧来,他还是离开的好。李梦雪把他送到机场,问他为什么要急着走,郝建笑了笑说,“等你装修好了再来啊!” “那说好的,有一间房我一定给你留着!”李梦雪的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颤抖,昨晚,昨晚把人家的心伤透了,李梦雪用低得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今晚我门没锁!”但是郝建却没有听懂,回到房间洗澡,洗成澡便抱着手机与老婆林婉茹裸聊去了。 “梦雪,你的意思我怎么不懂,关键是我不能懂啊,谁叫你是李梦雪!”郝建挥了挥手,转身步入了登机口。 刚下飞机,陈伯明的车子便等候着了,郝建上了车,陈伯明便一脸苦相地说, “哥,艳容她,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都半年了,艳容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啊,陈伯明这个人品质好,虽然官二代却没有一点纨绔之气,艳容妹能够嫁上这样的男人,郝建也放心,一心想搓合他们的好事,没想到还打打电话的水平,连手都不得牵一下,什么速度?这样还能建设社会主义! “真的假的啊,我的乖乖,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呀,我看你好象很勉强的样?” “过一段时间我就对父母宣布了,老人家总叨念我成家,想想也是时候了,对女人我不太了解,虽然你也不懂,但总比我强吧,而且你小主意多,这次就靠你了。” 郝建很狐疑地打量着他:“你确定?” “我确定,”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郝建兄,我向苍天和你发誓,我陈伯明今生今世只爱许艳容一个,终生不渝,绝无二心,否则。。。” 够了!够了!郝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事交给我好了,晚上听我的安排。 下了车,郝建没有回办公室,而是打了罗慧敏的电话,前脚刚刚踏进家里,罗慧敏后脚就跟进来了, “想死你了!”一进门,罗慧敏便抱住了郝建, “嗯,小妖精,快快躺下,让我看看是哪里想了!”罗慧敏从运动员变成了小妖精,主要还得要归功于她胸前的那一对,软啊,大啊,一看就摄走了你的小魂魄,郝建也不客气,直接把罗慧敏压倒在了沙发上。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起来,吊着郝建的脖子,罗慧敏小声问,“看清楚了么?人家哪儿瘦了?” “忘记看了,好像哪儿都瘦了一些吧!” “没良心的,人家刚刚动了手术的,还不是让你高兴。。。” 看到床单上的一抹红,郝建流泪了,天呐,这个小妮子居然去做了初女腰缝补手术! “我的傻慧敏啊!”郝建不由得拥住了罗慧敏滚热的身子。 晚上,在长城大酒店,郝建摆了一大桌,人不多,就陈伯明,还有财政厅和组织部的几个处长,许艳容,哥的生日,许艳容肯定要来了,然而让她想不通的是,怎么还多了个美女,还相当地不自觉,居然却像主人一样地热情挨个给人敬酒,一杯接着一杯,非常能喝,其实她不怕醉的原因是,她喝的咖啡。 几杯下肚,酒量稍差的人已经略微迷糊了,罗慧敏瞅时机成熟,这才很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今天其实不是郝处长的生日,而是我的生日,骗了大家,真的对不起。”说完她幸福地把头靠到了郝建的肩膀上。 不止桌上几人,就连偷窥的陈伯明、许艳容也是一呆,闹了半天不是生日,那这架势? 郝建还能说什么? 幸福的女人就是藏不住啊!郝建真想给自己两巴掌,不该把今晚的计划都与她说了。 气氛尴尬,好在罗慧敏及时醒悟了,轻叹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马上改口道,其实郝处长想找大家聚一聚,感谢大家过来对他的帮助啊。 陈伯明今天满意极了,不管欺骗也好,不欺骗也好,能够这样近距离地坐到许艳容身边,闻到她的香气,就算把他卖了也心甘情愿了,呵呵,他站起身来:“这个主意好,好,这叫上错花轿嫁对郎。”拿起酒杯和不知所措的罗慧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谢谢,谢谢你。”激动的罗慧敏连忙道谢。 一个小时后,几个处长酒足饭饱,纷纷离席,回家的回家,找小姐的找小姐,罗慧敏看了看一脸镇定的郝建,哥,真要那么干嘛?酒桌下面躺着两个不醒人事的醉鬼,赫然是陈伯明跟许艳容。 第522章先结婚后恋爱 陈伯明是高兴的,啤酒红酒加洋酒,已不知灌进了多少,而许艳容是气坏的,凭什么罗慧敏过上这样好的生日?结果,两人都醉了,骨碌到桌下面…… 郝建笑了,慧敏,我们这是办好事呢,沉住气! 郝建将地上的陈伯明背起放到早已安排好的房间里,又折回到包房噔噔跑到许艳容身边,用手戳戳她:“艳容呀,你心目的理想丈夫是什么个样呀?” 许艳容比陈伯明配合多了,她闭着眼仿佛说梦话一般懒洋洋道:“我心目中的丈夫嘛,要象我的郝建哥哥一样,成熟一点,帅气一点,重要的啦,还是知道心疼人。” “可是你的郝建哥哥他已经成家了啊!” “嗯,我知道,所以我。。。” “那比如现在你遇到一个成熟又帅气的这个人,他比你郝建哥哥更优秀,更知道疼爱人,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以后,多久以后?” “嗯,大概半年以后吧,怎么样?”郝建小心翼翼道。 “切,那还用说,嫁,现在就嫁,他在哪呐,快带我去见他。”说完,许艳容又趴到了桌子上,这回是真睡上了,诶,和人家斗酒,罗慧敏喝的是水呐! 两个人搀扶着许艳容到了房间,来到床上时,罗慧敏眼睛瞪大了,“你怎么还不走啊!”郝建讪讪一笑,方才退出门去。罗慧敏轻轻骂了声,“哼,还不知道你!”此时许艳容大字型的姿势躺在了床上,脸色酡红,五官精致已极,罗慧敏不由赞叹一声,“好一个妙人儿啊!”狠狠瞪了旁边睡得死猪样的陈伯明,悄悄地替许艳容除去了所有的衣物。 正要掀开被窝时,突然想到陈伯明肯定也光着身子,兀地收住了手,喊道郝建,你快来帮忙啊。郝建应了一声,就要撞进来,罗慧敏又想到了什么,把他堵到了门外,且用手捂住了他眼睛, “你不是叫我进来吗?” “你等不起了吗?” “脱好了?” “嗯,” “那还等什么?” “他陈伯明不也光着身子啊!”罗慧敏有些脸红,郝建明白她是怕掀被看到陈伯明的光身子,笑了笑说,“还是我来掀被子吧!” 罗慧敏又堵住了他,“那也不行!” “为什么?” “艳容她也光着身子啊!” 呵呵,原来闹了半天还是提防我啊,郝建道:那你取块毛巾蒙住我的眼睛不就好了! 我怎么那么笨啊!罗慧敏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脑,如获至宝地跑进浴室里去了,郝建还是忍不住好奇,往床上瞟了一眼,才一眼,直道血往上冲,都快要脑溢血了,赶快自觉地别开了头,“你怎么都像乡下的牛犄子一样,走不得半点神啊!快把头伸过来!” 这话骂人是够狠的,郝建放过牛,尤其是牵牛过稻田的时候,只要你一个分神,手里的缰绳一松,那牛便会猛地回过头去,照着那茂盛的秧苗来上狠狠一口! 因为搞过公安,捆人的手法那是一流的,罗慧敏用力一勒,郝建痛得叫了起来,“扎得这么紧,头都要让你勒破了!” “捆牛不得不紧啊,忍一会就好了,乖!”罗慧敏打了个死结。 将事情安排好之后,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关上门的时候,郝建不时回头看,满肚子的怪味,心说便宜你了陈伯明,这可是我的妹啊!罗慧敏脚跟踢了踢他说: “郝老乡,你有点后悔了吧!” “小妖精,我后悔什么?” “瞧你这副德行,哼,自己心里清楚!” “嘿嘿,嘿嘿,我不清楚!” “懒理你了,洗澡去!” 等我先洗!郝建把她按到了沙发上,一转身进了浴室,罗慧敏气呼呼地打开了电视,骂了一句,小男人,一点风度也没有,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没过几分钟居然闭上眼睛睡着了。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睁开眼一看,裹着浴巾的郝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帮她解衣扣呢! “我睡着了!多久了?” “嗯,都半夜了,你呀,没心没肺!倒下就睡!” “还不是怪你,洗澡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嗯,我向你陪罪来了!”郝建抱起了娇滴滴软酥酥的罗慧敏,用脚磕开了门,一看浴池,满满的一缸热水,准确来说不是水,是玫瑰花, “郝老乡,你真好!”罗慧敏双手环住了郝建,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上了一口。这人招人恨呀,自己无意间说起,最浪漫的是躺在爱人撒满玫瑰的浴池里好好地洗个澡,自己都忘记,他却记住了! 相视一笑,开心的笑了…… 到了床上,两人都已筋疲力尽了, “郝老乡,好幸福,这辈子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小妖精,这也叫幸福啊,等你遇到好的男人,那才叫真正的幸福!” “不,不会了,起码是这辈子不会了!” “小妖精,是的,我只是你的一个驿站,只是你不经意路过的一道风景。。。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新的彼岸,你要忘记我!” “老乡,别说了,我不再是小姑娘了,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额,女人啊,要求的很简单,也不知艳容妹子她和我是不是一样的想法,哦,老乡,你敢肯定陈处长对艳容妹子是真心真意的么?” “嗯,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伯明他不会让我失望!” “这点也是,到了省委这么久,我可没听说过他的一句坏话,按理说,象他这样的官二代,不说活在花从中,就是傍红依绿也不为过。他是个本分的人,他不会下了床就不认帐的,这点我也信,问题是艳容妹子可不一定喜欢他,你说与一个不喜欢的人生活到一起,能有幸福吗?如果这样,这对艳容妹子太不公了!” “你想多了,刚才艳容说的话你没听见么?伯明符合这样的标准啊!” “可人家说的那是醉话啊!” “醉话?喝醉酒了做的事也要负责哦!再说了,感情的事还不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么!” “是吗?” “是呐,古人就是那么过来的,洞房前两个人还是陌生人,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也只有你想出这样的鬼点子,老思想,封建,龌龊。。。下” 郝建一翻身,把嘴巴给她堵上了! 清晨,一束刺眼的光线打在郝建眼皮,横躺在书房书桌上的他缓缓挣开眼,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对门:“啊……”连绵的声线足足持续了十秒钟才堪堪收住,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对面房间飘出。 此时还在云端里徜徉,罗慧敏睡得香甜,郝建困意全无,嘴角露出一丝早知如此的坏笑,他迅捷起身,踱步踮脚到对面客房前,一条微微开启的门缝将室内景物暴露出来,这是郝建在早上小解时刻意拉开的缝隙。 如意料之的镜头应入眼线,陈伯明半边脸明显有一个小红手印,而床边的许艳容更是垂头哭泣着,哗哗的泪水流淌在被角,心痛十分的模样。 可…… 下一刻的郝建徒然一怔,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床上的两人竟都没穿衣服…… 靠,不会吧! 老郝细细一寻,大脑轰然做响,陈伯明神色迷茫地穿着衣服,许艳容呜呜抽泣着用被盖住她那玲珑的胸,衣物杂乱遍布,床底下都有不少,而最最震撼的是,白色的被单上,一抹樱红扎是刺眼。 这足足说明了一个问题,两人发生过性关系,而且艳容竟然是初女! 一切都超乎了郝建的想象,陈伯明是个不折不扣的30岁老处男,这他是知道的,而且陈伯明的人生目标和自己差不太多,就是找个好老婆以陪伴一生,郝建的目的是让他跟许艳容睡在一起,造成假象,以便对女人了解为零的陈伯明对许艳容产生些情愫之类的,然而,两个都是第一次制爱的男女,竟然熟门熟路的做了,这不可谓不是个奇迹吧…… 许艳容这个人有点小虚荣,在古阳法院时曾经与院长柳建立有点小流言,可令人诧异的是,她的身竟保持的如此完整,这也是个奇迹吧,本对许艳容的一丝不满和对陈伯明的一丝愧疚,此时此刻,消散全无。 郝建蓦然兴奋起来,一个成熟的老处男,一个美丽的小圣女,多么般配的一对呀,嘿嘿,倒是便宜陈伯明这货了。 他不动声色地悄然退下,往省政府奔去…… 房门外已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找省长陈敬文的,他们并不认识郝建,看到他来了就急急地往里冲,一个个拉下脸来,一个年纪稍长很有派头的中老年人拉住了郝建,“小伙子,这是省政府啊,” “是啊,省长找我,我见他来了!” “这。。。”中老年人皱了眉头,省长找你?省长能有什么事找你?还以为郝建失恋得了失心疯,刚想帮助几句,却听省长办公室门开了,一个戴眼镜的人出来叫了一声,“郝处长,省长请你!”郝建咧嘴笑了笑,向大家说了声不好意思啊!众人都目瞪口呆,省长会请他,请他,这不科学,不科学啊。 第523章为了哥哥的未来 陈伯明不愧为见过大世面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陷害他,可转念一动,这是沙市不是北京,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谁还敢陷害他啊,直接排除。 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看了一眼坐到床上披头散发的许艳容,心想要宽慰几句,没料还没动口,许艳容却冲她咆哮起来,只好瑟瑟站在床边,静候发落,心里道,郝建呀郝建,我待你不薄,你就这样陷害兄弟么? 这一出是郝建安排的,郝建了解陈伯明,陈伯明何尝不了解他啊,本以为郝建一心撮合自己与艳容的好事,也是因为开心多喝了几杯,可没想到啊,你把女神直接丢到了我床上,人家现在吃我的心都有了,你这是帮我吗? 昨夜虽然迷糊,可依稀记得郝建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过,看了看呜咽的许艳容,瞧了瞧被单上殷红的梅花,陈伯明叹了口气摇摇头,平静地转向罗慧敏道:“罗主任,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罗慧敏歉意一笑:“您两位都喝醉了,于是我就叫人将你们送到这里,本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可……”她不得不为郝建擦屁股。 陈伯明此时心乱如麻,许艳容的呜咽声如针一样地扎到里面,他恨自己,恨酒后失德冒犯了女神,恨郝建,恨郝建不够朋友,喝醉了还不知道把自己送回家! 陈伯明苦笑着说:“我在门口等你。”许艳容则依旧在哭。 月亮湾茶楼,郝建瞅陈伯明跟许艳容进到门来,立即将陈伯明拽到一旁:“兄弟有难了,你不会眼睁睁瞅着吧。” 陈伯明气急地抓住郝建的脖领,龇牙咧嘴:“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安排的。” 郝建眨眨迷茫的大眼:“什么我安排的呀,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装傻充楞的本事郝建已练得炉火纯青,陈伯明心知没有确实的证据拿他根本没辙,就算有证据又能怎样,都是自家兄弟,再说,人家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只是方法下流了些。 恨得牙痒痒,陈伯明怏怏给了他一拳后,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了他,对女人的了解趋于空白,他现在需要一个出谋划策的人,即便是罪魁祸首的郝建。 郝建表情凝重起来,假模假势拍拍他:“女人的第一次是很珍贵的,唉,你完了,许艳容现在一定正犹豫着报不报警,强尖犯啊兄弟,我这回也帮不了你了。” 陈伯明这个恨啊,掐住他脖威胁道:“还不是你给我惹的麻烦,警告你,三天之内给我解决问题,不然咱们鱼死网破。”陈伯明也知道,郝建不会给他留下死局,既然这样布置的,就肯定有一线生机,而这生机往往是自己没能力找到的。 郝建一副非常欠揍的模样:“许艳容是我的妹妹不假,但她自小受到很好的家教,思想特别传统,相反又特别不听我的话,这事,我看,有点难度呐。” “如果我把驻京办的事情办好了呢?” 这正是郝建想要的,有了陈伯明这个二世祖出马,陈敬文再也不能在李梦雪身上做出什么文章了,办事处出了跳楼的事件之后,新闻报道方面虽然处理好了,但李浩然说陈省长已经关注这件事了,会跟进处理李梦雪的,这事他也没办法。今早陈敬文把他叫到办公室,也就是了解办事处的情况,侧面看看李浩然的态度,郝建的判断,陈敬文想换掉李梦雪的意思已经不可更改了。 老郝相当为难的思考了一阵,才勉强答应下来:“好吧,我试试看,你可别以为我是为这而帮你的,驻京办事处远在北京,主任谁当不是当,为什么不能换李梦雪呢,额,这与我有毛线的关系,伯明,咱们可是好兄弟啊。” 许艳容这时忽然起身,面色阴郁地走了进来,看到郝建,狠狠地瞪了一眼,竟又转身走了出去,步伐蹒跚,一手撑着小何如,好似每一步都钻心的疼痛着。 陈伯明目光复杂地瞧着她,过得半晌,皱起眉头来:“郝哥你说,我把她害成了这样,艳容她能原谅我么?” 郝建乐啊,滔滔不绝的夸起许艳容来,直把她说成是人间绝有,天上仙女,末了才道:“你呀,尽是杞人忧天,还不了解兄弟我吗?从来都不会冒没有把握的险。” “妈的,这是你存心安排的啊!” 陈伯明恍然大悟,这让郝建彻底崩溃了,刚想找词辩解,好在陈伯明犹豫了一阵,咬牙道:“如果我们俩成了,那李梦雪的任命文件我马上就下!” “放心,三天之内替你把许艳容拿下,否则我提头来见你,不过,这几天你必须配合我的行动,一切都要以我的指挥为准。” “没问题。”两只大手紧紧握到一起,郝建有种特别的感觉,这是什么手,手指修长修长的没有一点肉感! 许艳容进到罗慧敏办公室后,抱住她就哭诉起来,姐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许艳容泪眼婆娑,伤心极了。 “怎么办?不是说去报案吗?让法律惩罚他们!” “报案?姐,你知道吗?陈伯明没有什么错,全都是郝建哥哥的阴谋!” “那你就告你的郝建哥哥啊!” “我。。。我。。。” 罗慧敏心里暗笑了一下,这个郝老乡心思真是缜密,设局也是环环相扣,找不出一点漏洞啊,当下抚着她的脑袋,似个大姐姐般劝着:“这个鬼郝建,满肚子的都是些害人的主意。。。艳容呀,我看这件事陈伯明也是冤枉的,毕竟喝了那么多酒,谁也保不齐干下什么,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想想补救的办法,嗯,要不让他赔点钱?” 许艳容在她怀呜咽道:“我不要钱,不要,呜……师傅,我刚才已经报警了,我想交给警方处理。”她心里很乱很乱,保护了二十年的贞操就这么没了,一时间真的接受不了。 报警了? 罗慧敏心下轻叹一声,看来事情要闹大了,唉,归根结底是因为郝建,如果不是他出这些骚主意,情况怎么会越弄越复杂了呢? 警察的办事效率不错,约莫一刻种,简丹为首的几名小年青提着手铐赶来了,罗慧敏怕走漏消息,这样许艳容今后在同事面前就抬不起头了,逐到门口将警察引进办公室,简丹走路指高气昂,她最看不起那些强尖犯了,这种年代,花点钱,茶楼酒吧里多的是那些灭火的小开心啊。 陈伯明不免揣揣,捅捅郝建:“警察都搀和进来了,你能搞定吗?” “很难很难啊。”郝建摇头晃脑叹着气,瞧陈伯明一脸杀气,他忙做精神抖擞状:“放心,为了兄弟我两肋叉刀都不眨眼,你就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慷慨就义地奔向前去。 妇联可热闹了,来了群警察,难道有大事发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对郝建,陈伯明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他陷害自己,可每回都能圆满解决,有惊无险,如果真的解决不了,那陈伯明就得叫他尝尝什么是两肋叉刀了。 简丹谱挺大,很不客气地坐到罗慧敏的位置,手下立刻端茶倒水,跟自己家一样,眯着眼(其实是在瞪眼)瞅着她:“罗主任,有人举报你参与了一起强尖案,这可是重案啊,不可怠慢,麻烦你和我们去一趟警局配合调查。” “我强尖?我?” “呵呵,我没说你强尖,是说你参与一起强尖案,前后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别再装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什么话你到局子里面说吧,请!” 罗慧敏神色凝重地指指许艳容:“案是她报的,陈伯明也就在外面,你们要抓他我绝不干涉,但有一点,能不能请你们暗行事,这是在省委大院,你们也得注意注意影响啊!” “那可不行。”简丹的态度很强硬,敲起二郎腿,锃光瓦亮的尖嘴皮鞋磕着写字桌:“你干出这档事,还怕人知道,哼,这类案件影响极其恶劣,一定要严惩不待,而且……”话音一转,简丹的眼睛几乎闭上了:“我还要叫媒体跟进,好好地报道一下。。。” 罗慧敏神色一凛,目光直视着简丹:“简队长的意思是,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吗,雨花区近些时日都不曾出过大案,如果真闹大了,恐怕区刑警队也不好交差吧。” “我怕什么?”简丹牛b烘烘的摊摊手,无所谓道:“我抓住了犯人,只功不过,上面的事跟我毫无瓜葛,再处罚也到不了我头上。” 罗慧敏和简丹其实早有仇怨,小妖精很早前报导过警察贪污受贿一事,最后闹得简丹一个心腹被革职查办了,这仇,她护犊子可一直记在心里。 许艳容此时才看清局势,简丹言外之意很显然,要不就是给她好处,要不就将事情闹大,她赶忙擦擦眼泪,声音沙哑而焦急:“你们回去吧,没人强尖我,是我,是我瞎说的。”这事闹大了,谁都不会有好结果,为了自己今后不糟白眼,为了郝建哥哥的发展,许艳容只能把委屈咽在肚里了。 第524章流在心里的眼泪 可谁知简丹仍不罢休,狠狠一拍桌:“报假案,哼,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它等同于犯罪,竟然玩弄公安机关。”她气愤地朝手下挥臂,这就要抓许艳容。 许艳容急的跟什么似的,进也不行退也不行,罗慧敏冷哼一声,身横在她身前,面色不善道:“简队长,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怎样?” 简丹制住手下,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好似胜利者的微笑:“我想怎样罗主任应该明白。” 罗慧敏当然明白。 要钱?她肯定不敢,在省委大院里和一个公务员要钱,显然没人会傻到这份上。 要色?她也是个女同志,难道也能。 她无非是要争口气,以报上次之仇,可怎么能让她心顺呢? 罗慧敏略微思索间,便知道该怎么做了,简丹正大爷一样靠在椅上,只要现在给她倒杯茶,那一定能平息所有恩怨,如果换做是客或例行公事,罗慧敏倒杯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简丹把脚竟然都放在了桌面,如果此时倒茶,明显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简丹怕她没明白,自言自语:“哎呀,我怎么渴了。”小皮鞋在桌面一阵乱磕,几张件都被印上了黑泥,甚至撕扯而开。 相比许艳容被抓走,这点侮辱罗慧敏只能忍了,她咬着牙缓步上前,可许艳容却抓住了师傅,死命摇摇头。 罗慧敏苦笑,心说你懂什么啊,这就是社会,有些时候容不得你不低头啊。 她强自一笑,将许艳容的手拿开,而后走去倒茶…… 蓦然,办公室的门开了,郝建挂着昂然的微笑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一副惬意的模样看着简丹:“简队长,我要说的只有三件事,第一,你把桌上的物件给我弄干净,第二,给我们组长倒杯茶,第三,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有问题么?” 罗慧敏深知他是个冲动的家伙,真怕郝建会闹出什么乱,逐冷声道:“郝建,请你回去,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这货容易冲动,动了她可是袭警。 啊的一声,牵走了所有人的眼睛,简丹脸色一阵变化,腾地站了起来,手就要往郝建头上拍了下来:“妈蛋,你不是在古阳么,怎么崩这儿来啦!”像极了多年未见的老哥们。 这是啥情况?犹在惊愕的罗慧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不可一世、牛b烘烘的简丹简队长么? 一前一后的变化也……忒快了吧? 罗慧敏看向郝建,这是什么男人啊,连沙市的美女刑警队队长也和他熟悉? 结果,让人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现了,简丹取了茶具,很专业的将第二泡茶倒进袖珍杯,恭恭敬敬地端给罗慧敏,而后矮下身搭在郝建的肩膀上道:“妈蛋,来沙市了也不说一声,四海整天念着你,耳朵不热啊,晚上到小天鹅,兄弟们好好整一杯。。。您们忙,我们不打扰了。” 呼啦一声,一室人倒了一片,这也……忒扯了吧? 晚上还有小酒喝,而且还是自己挂念已久的兄弟,郝建也不好发怒了,随意地挥挥手,简丹拎起尤在吐血的警察们忙退了出去,这回的人,可丢大了! “艳容,你哥与这妹子必定有古怪!你看他那眼神,和看你我时就不一样!” “可不是嘛,那个简队长也太国色天香了!” 罗慧敏和许艳容同仇敌忾,均以古怪地目光瞅着老郝,哥啊,你口味真重! 瞧着两人“爱慕”的眼神,郝建得意洋洋,毫不谦虚地领受着两大美女的膜拜:“哼哼,哥说的没错吧,多个朋友多条路,呵呵,我郝建是什么人物,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 “变态!” “老流氓!” 嗖嗖,两个不明物体直线飞来…… “艳容呀,陈伯明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呢?”擅自作了妹子的主,虽然陈伯明不错,且又深爱着她,但这是谈爱啊,可不能剃头匠的担子,一头热。郝建异常严肃起来,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罗慧敏也想尽力解决,不能让事态发展严重:“就按我刚才说的,让他赔你点钱吧。”她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和简丹一样简单,她在公安干过,美容美发厅的小姐抓了不少! 许艳容瘫坐在沙发上,一脸迷茫哀伤,她缓缓摇着脑袋:“我不要钱,什么都不要,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这不是他的错,毕竟都喝醉了。”眼睛一红,许艳容又要哭了。 罗慧敏坐到她身侧,拍着她脑袋安抚起来:“别哭了,他出点钱,就算赔偿你的损失,否则咱们不是白白受苦了吗?” 郝建在旁边直使眼色,小妖精啊小妖精,干嘛老拿钱说事呢,你看看许艳容是那些差钱的人吗? 郝建此时非常明白许艳容的心态,逐蹲在她身前,笑容夹杂着一丝琢磨不透的味道:“妹子,别哭了,哥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好女孩,向来瞧不起那些纨绔弟子对不对,陈伯明是陈省长的公子,可他身上却没有一点官二代身上那种骄纵之气,你与他认识了也半如何了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在单位里的表现相信许伯伯也跟你说了很多,不是哥劝你,哥也没有资格劝你,但哥只想说一句,他对你是真心真意的,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你以后会后悔啊!” 陈伯明这人确实不坏,可以说还是非常得好,心非常地善良,有一次两人相约去看电影,路上有一个老人跌倒了,围观的路人不仅没有上前相扶,反到骂道,老都老了,还睡马路上碰瓷。许艳容也拉住陈伯明说,咱们电影也快开始了,那么多的人都看得过去,我们也装做没有看见算了。陈伯明却没听见,不光扶起了老人,而且还把他送到了医院。许艳容还怪陈伯明不在乎她,好几天不理会他,陈伯明说艳容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如果是我们的老人,跌倒在大街上,我们又是怎样的心伤。 陈伯明是喜欢自己的,这一点许艳容确信不疑,陈伯明太过腼腆了,从来就没有表示过,然而就是这样的腼腆,许艳容才发觉,腼腆对于男人来说,才是一种更可贵的品格。 许艳容神情一滞,转而以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罗慧敏则是好似刚认识他一般,淡淡瞄他一眼,这货对女人还挺了解,难怪他这样胸有成竹! 郝建笑了,笑得很诡异:“既然这样,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同不同意。”瞧着两人投来的目光,老郝干脆坐到地上,暧昧地眨眨眼:“你们即已发生过关系,何不试着再深入交往一番呢,陈伯明这人品没的说,工作能力虽比我差些,但比起其它同龄的人都不逞多让,绝对是个十足的好男人,当然了这也包括形象,我会帮助他的,怎么样,妹子,试试吧?” 深入交往? 都这样了,还怎么深入! 罗慧敏呵呵一笑,拍了拍郝建两记脑袋,她也被这个提议打动了,她并不知道许艳容的背景,更不知道她有一个省委宣传部长的老叔,还以为她之所以从县里直调省妇联凭的是个人本事呢! 从女人的角度讲,她希望许艳容能有个好归宿,毕竟许艳容从男女之事的态度来看,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如果陈伯明真能对她一心一意,倒也是件美事,不过郝建话里的陈伯明叫罗慧敏不敢恭维。 能力强? 比郝建还厉害? 鬼才信!今天早上就看见了他畏畏缩缩不知所云的样子,还男人啊?郝建可不是这样,一定会理直气壮地说自己被强暴了呢! 然而,从昨晚的工作能力看,虽然耐力上比她和郝建差了一些,不过也很不错了,也接近一个小时了,单单从这点上来说,许艳容和陈伯明还是很般配的,至少性生活应该是很和谐的吧,这就叫旷男怨女吧。 “是啊,陈处长也太深藏不露了,形象也不注意点,邋里邋遢,省组部的同事一见他来都笑话说,你看你看,上访对象又来了。。。” 听了这话,许艳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猛烈摇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我不和他交往。”想着陈伯明那鼻毛比胡须还要长了半截,邋遢脏兮兮的模样,许艳容心一阵恶寒,汗毛倒竖。 郝建可不会轻易放弃:“呵呵,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哥一样的完美?可是妹子,这正说明他丰富的内涵啊,别看他平时的样不雅,其实他的五官是俊美的,而且身材不错,你要是同意,第二天我保证把一个崭新的陈伯明交到你手上。”看着她犹豫的神色,老郝心底嘿嘿一笑,昨天已经知道许艳容心下理想丈夫的标准了,这会儿还不手到擒来? 罗慧敏这时插话进来:“听你的意思是说,陈处长是内涵的一个人,而你却非常注意修自己的连幅了!” 这不是骂自己绣花枕头么,郝建吃人的眼神恨恨地白了罗慧敏一眼,少说两句,你会死啊。 第525章好男不与女斗 “吃呀,老娘怕你啊!”罗慧敏不甘示弱地回了郝建一个眼神,转而看向许艳容,沉吟了片刻,才轻叹一声:“要我说,陈处长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有品位啊!有势,人家没有显摆出来,有才,人家没有挂到嘴巴上,有样,人家却掩饰了。。。这些都比某些人强多了!” 这回说到点子上了!许艳容刚才的反复,恰恰是因为刚才罗慧敏出言诋毁了陈伯明的形象,人家心里不高兴啊!随着眉头地舒展,许艳容的面容也渐渐缓和起来。 郝建松了口气,给了罗慧敏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气得小妖精直想把他给咬死。 许艳容咬咬牙,下定决心:“郝哥,我可对你说了,我心目的好男人一定要成熟,懂得关心人,他有没有能力我可不管,帅不帅我也不在乎,最重要的是给我一份浪漫,一份感动,如果陈伯明能给我这些的话,我就同意跟他交往。”这已经是许艳容最后的底线。 郝建揣揣,陈伯明这人嘛,成熟可能欠了点,要说关心人,那没得说讲,这货遇见人的第一句招呼便是你吃了没,呵呵,人民群众的温饱问题他比总理都还要上心呢。主要缺点是,这货太不懂女人的心,女孩子要的那一份浪漫,一份感动就是个难点了,也是,他若是懂浪漫,就不会做30年的处男啦。 回到陈伯明旁,郝建将谈话内容告诉了他,后而严肃道:“你现在马上回家,以你此时的形象不能再给许艳容幼小的心灵留下不良印象了,晚上等我电话,咱们从长计议。” 陈伯明恨啊,我形象怎么了,警察都来大院里要人了,你还关心我的形象,郝建啊郝建,这事你是怎么办的。但看到郝建自信满满的样子,也道与艳容的事情有戏,转了一趟超市,提了两盒脑白金回家。 是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是自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自己的老人呢,陈伯明似乎没有什么概念,这会提着两盒脑白金,脚步轻飘飘的像蹬在云端上,呵呵,一下子自己真长大了! 家里干仗了,老头子与老妈子面对面地坐到沙发上,老妈子喋喋不休,老头子气呼呼地低着头,说不来一个字。 “敬文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一看,从乡镇干到这个位置,我拖过你什么后腿没有,家里的事你从来不闻不问,我埋怨过你什么没有,小明的事情你从来都不上心,我数落过你没有,为了你,我该支持的都支持了,就是想着不要丢了你的脸,你倒好,你抽屉里怎么会有这女人的照片,你给我说清楚,” “亚芳啊,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你老公的为人吗?你老公向来洁身自好,怎么会犯了这样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多了这张照片,这个女的是李梦雪,是我们省里驻京办事处的主任。。。”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人家犯了什么错了,你要免了人家,办事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偏偏你一个大领导与人家小姑娘过不去,别再演戏了,有人告诉我了,李梦雪这姑娘是省委办的,品行十分端正,倒是你这头老涩狼,贪图人家美色,威逼利诱不得手,所以生了嫉恨,抓了机会整治人家了!” 今天见了郝建,陈敬文更加断定谢国华的心思了,借提拨李梦雪的事情向李浩然抛出橄榄枝,当时就气坏了,非要把李梦雪撤下来不可,否则一省之长的权威也要江河日下了。 哼着小曲儿回到家,有点儿小饿,推门,“亚芳啊,今天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呢!” “要吃,你自己做去!”老婆坐到沙发上一动不动,电视上放着动画片,老陈有点纳闷,往地下一看,原来遥控器摔在地板上早已一分为二了! 谁生气,陈敬文都可以不加理会,但是老婆陈敬文不敢,这可是与自己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啊,陈敬文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在感情上也是如此。对于亚芳的在乎,不仅仅是感激,更多的还是因为内心的爱! “小明,你回来了,太好了,快劝劝你妈,都罢工了!” 儿子归来,甘亚芳住了嘴,可听到陈敬文恶人先告状,气不打一处来,又指到丈夫骂道。 “陈敬文,你干的好事,还要儿子来劝我,要不要脸你哈!” 煞有介事地听了听妈妈的哭诉,陈伯明放下了脑白金,一本正经地说,“妈,这些都是流言蜚语,爸爸是政治上的人,不满的人绝对多了,和老爸都大半辈子,这样的谣言你听得还少么,这张照片是我一个朋友的,他一直在追着李梦雪,也是我昨晚喝多了点,放到爸爸抽屉里,好了,好了,你还不了解爸吗,快去做饭去,你儿子饿了!” 甘亚芳默然道:“嗯,儿子,我这就去!”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又道:“没你的份,想吃叫外卖去!”陈敬文挤了挤眼睛,他知道老婆这是气话,说着气话,便是不生气了,都几十年了,她也只这能耐!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嘛,果然长大了,都知道替老爸排忧解难了。 “爸爸,不过你也别太高兴了,妈说的这些都不是假话,现在机关里到处都在说这件事呢,呵呵,绘声绘色地,都把你比成雷政富了,不对,应该是金梦霖,变着法子对不从的女下属打击报复呢!” 当头一桶冰水,陈敬文喃喃道:“这太可耻了,我就不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爸,你是有点糊涂了,是啊,你身子正,影子不斜,可是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李书记刚刚上任,而你这个资历较深的老省长,中央还正指望你给书记好好扶一扶,而你却传出来这样的绯闻,你说人家还怎么看你,呵呵,等你影子也摆正的时候,恐怕他们的心也全凉了!” 陈敬文低下了头,沉吟了良久,忽然一声闷喝,“给我拿来!”,陈伯明着实吓了一跳, “什么?” “脑白金!”是得补补脑了。一天不学习,比不上刘少奇! 郝建哥过得那是太惬意了,晚上携着小妖精赴了简丹妹子的约,小天鹅大酒店里要下了一个大包房,菜差不多有十来个,全是菜品上推荐的头版,向来对生活要求极为严格的罗艳敏也忍不住啧啧道,你认识的这个简队长妹子真带品啊! 也确实,简丹一身的白色连衣裙,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好像一朵纯洁脱俗的白莲花,简直太美了,一身西装的刘四海风度翩翩地挽到她的胳膊,呵呵,郎才女貌啊!罗慧敏白了男人一眼,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人家没理会啊! “妈蛋,姐侯你大半天了!”挣脱了刘四海,把郝建牵到上首坐了下来,自己则大大咧咧地坐了旁边,“哼!迟到罚酒!三杯!” 罗慧敏一肚子的委屈,自己和郝建也可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是在郝建面前还从来不敢这么放肆过,很是委屈得坐到一边喝着闷酒,听着他们三人聊到过去,聊得热火朝天。。。 回到住处,罗慧敏不乐意了,当郝建想要抱她摸她的时候,她一手把郝建的魔爪拍开了, “多少钱?” “一万八!” “你真大方,那女人明显是到装醉,摆明了是叫你结帐,你也结啊!还警察,真不要脸!” “好了,好了,小妖精,警察都是这样的,打了你还要你交钱,你现在才知道啊,呵呵,人家都认识到了,不是说了句,星期三再请咱们吃饭,不是吗?” “不要脸!” 。。。 一切按部就班,星期六一早,郝建就带陈伯明来南门街的米兰达可儿美容院了,这一带是简丹妹子的地盘,这家美容院她就是大股东,之所以叫它米兰达可儿,完全是大股东的创意,她特别崇拜米兰达可儿,心想把沙市里的女人全都做出米兰达那样可爱的女人。郝建说,其实那洋女人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简队长骂他没见识! 值班经理娇媚的眸闪过一丝光彩,她急忙打发走服务生,亲自领几人进到美容院,空调的冷气飕飕飘来,心情也随之舒爽,这才笑意昂然地看着郝建:“您就是郝建呀,失敬失敬,简队长方才打来电话,事情我也知道了,这就带您去做头发,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她将卡还给郝建,真诚道:“可不敢收您几位的钱,日后茹美容院随时欢迎,你们只要常光顾光顾,我这小地儿就蓬荜生辉了,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陈伯明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才来沙市多久,就这样吃得开啊。 “那就麻烦您了。不过不是我做,是我这位兄弟,你们可得上点心啊!”郝建很客气,把陈伯明推了上去,来时罗慧敏就交待好了,你可不要搭便车啊! 在发型师的建议下,陈伯明做了个烫发,在过程,郝建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又递给他把钥匙,而后离开了,值班经理非常热情,一个劲儿的嘱咐要常来。 两个小时后,罗慧敏打开车门进了驾驶位,冷着脸直视前方: “这车哪儿来的,” “借的!” “借谁的?” “简丹妹子的,除了她谁还配开这样的好车呢!” “无耻,下车。” 只因郝建也跟上车来,他以极其舒适的姿势靠在那里:“切,你就这么容不下人家啊,你就这么小心眼,别忘了咱们可有正事要办。” 第526章不是我容不下 “不是我容不下,是你一直没有跟我说清楚,你和她什么关系,凭什么这样的好车人家都借了你!就不怕你撞车么?” 乖乖,有意见也不待这样诅咒我啊,女人就是多疑,向来被视为胸大无脑的罗慧敏也不脱俗。郝建真是头大,“好了,以后再跟你解释吧,你先要记住了,咱们可是成全两个相爱的人,成败在此一举,你可别掉链子了。。。事情我已安排好了,现在就去许艳容家等,咦,还楞着干嘛,开车啊。” 罗慧敏脸色一阵红白交替,继而转青,最后还是咬牙忍了,她拨通了许艳容的电话,问清地址后,宝马5系在愤怒骤然前冲,好似帮着罗慧敏在发泄一般。 在一个无摄相头的拐角,罗慧敏一打方向盘,车身以诡异的角度扭转而去,类似漂移的感觉,她是早有准备,系着安全带呢,老郝可就惨了,小妖精的暗算下,他猛然撞到拉门,咚的一声,右臂作为触点,五脏腑动荡不已,差点没把胆汁给吐出来。 “你疯啦?”郝建瞪直眼睛,怒火中烧:“会死人的你知道吗,会死人的。” 瞧着他那吃鳖的模样,罗慧敏哈哈一阵狂笑,几乎笑晕了过去:“该,哈哈,活该,谁叫你不系安全带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女人呐女人,郝建愤愤地回过身,揉着手臂嘟囔着:“等我当了省长,先把你们妇联的人挖过来一半,叫你当空头司令,哼。”在罗慧敏得意的笑容下,老郝还是乖乖将安全带系上了。本来他就有这个好习惯,他最怕死了! 怪得了谁呢,显然不能,自己刚才的确是开小差了,李梦雪说省长陈敬文打电话来了,表扬了她一阵,还勉励她要好好工作,有什么困难尽管提,省政府将会全力支持,一定要把驻京办事处打造成一个展示江南形象的窗口,建成江南人民在首都停留的家。 看来李梦雪的困境解除了,郝建高兴啊!一直到遭受小暗算之前还高兴着呐! 解气后的罗慧敏心情不错,车速也降慢下来,许艳容在接到电话后就下楼等着他们,一身吊带衫显得玲珑可爱,不长不短的披肩发上,点缀着一缕粉红色的头发,不知是染的还是夹的,反正挺时尚、挺青春。郝建心里暗笑,打扮那么性感搞毛,人家陈伯明又不尿你! 许艳容在得知陈伯明马上就来,立刻显得有些紧张,几乎成了第一次赴约的小女生,小手揪着衣角,不知所措,也难怪,许艳容没谈过恋爱,第一次还莫名其妙地被陈伯明给弄走了,心里岂止百般滋味呀。 罗慧敏一个人在那安慰鼓励着她:“要是他还是那个落拓大叔样,咱就回家,呵呵,用不着紧张,男人都这样,你越吊着他就越保险,知道吧。”她瞧过陈伯明今天的打扮,太不象话啦,头发和胡须齐飞,邋遢与萎靡共长脸一色,很巧妙地避开了俊朗,干练,阳光这几个形容词,和帅气阳刚沾也沾不到边,所以罗慧敏也没抱太大希望,顺其自然吧。 瞅没人理他,郝建独自蹲在角落点上支烟,目光集在马路另头,他哼起了拿手歌曲吻别,不过歌词略加改动,一首好剧正上演。 除了罗慧敏轻松一些外,许艳容郝建都不免急噪了些,一个小时过去了,却依旧不见陈伯明身影,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正在不耐烦间,远方一声声惊呼引去三人注意,呼声很远很远,大概二百米以外了,间还夹杂着引擎轰鸣声,声音低沉有力,闻得入耳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只瞧得黑暗尽头两点繁星般耀眼的光亮缓缓逼近,刺眼的光芒叫人不得不眯起眼眸儿,郝建一下便认出来人是陈伯明,翻起的前灯似一双明亮的眼睛,忽然,缓缓闭了下来,车身越来越近,借着路旁朦胧的街灯,一辆银白色蓝博基尼驶入视线,金属的外壳滑润细腻,铮铮闪烁,流线柔顺的车身,时尚优美的造型…… 路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恐怕这辈都没见过如此奢华的跑车吧,有的在吹哨,有的在叫喊,场面十分混乱,郝建一扫眼,不屑地撇撇嘴巴:“没见过世面。”其实就在昨天跑车开来的时候,老郝比这帮人可矜持多了,他相当矜持的飞扑过去,还夸张地亲上两口,以表喜爱,那个没起的样儿,唉,就不说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许艳容兴奋呀,一时间忘记了紧张,竟也跟着人群呼喊起来:“哇,太帅啦,我要是有一辆该多好呀,不不,能坐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天呀,帅呆了。”如果不是罗慧敏拉着,她真想冲上前去,一双狐狸眼儿此时闪烁的精光,估摸正算计这车得多少钱吧。 罗慧敏比她要沉稳的多,但也止不住多看两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瞧得跑车停在他们前方十米便不在有行动,不禁微微皱眉,朝郝建看去,老郝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叫罗慧敏徒然一惊,难道…… 好似炫耀得差不多了,银色车门缓缓升起,一个男随之迈出左腿,紧接着,手臂、身体、脸庞纷纷显露出来,幽幽的灯光下,男的英俊潇洒直叫路边花痴一阵狂呼,有个胆大的胖妞竟然喊着:“帅哥娶了我吧,我爱你!” 男只微微一扫她,后而身型明显一弯,差点倒地,闻声看去的众男比他强不了多少,更有甚者竟跑去路边抠嗓眼,大吐起来。 小小闹剧后,男人踏着幽雅的步伐,郝建走向三人…… 一步……两步……三步…… 男所过之处,众人识相的纷纷退后,老郝给了罗慧敏一个眼色后,两人也撤到旁边,郝建举着手机发号施令:“上去就吻她,快点……诶等等,吻早了点,牵她手,对对牵手,直接往车里带,不用跟她废话……你倒是快点呀,半天才走那么几步,蜗牛呀你。”老郝显得比谁都急,陈伯明是新手,郝建何尝不是,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全是歪招。 还是罗慧敏发挥了作用,她见气氛不错,忙抢过老郝的手机,指挥道:“你听好,就照这个步幅这个速度走过去,不要急,然后单膝跪地跟她说,这位女士,能有幸与您共进晚餐么,最后再顺理成章地带她到车上。” 郝建抹了把鸡皮疙瘩,呼地又将手机抢了回来,气急败坏:“别听她的,什么东西呀,酸死我了,咱大老爷们就豪爽一点,别整那些绉绉的,要我说拽着她就去车里,哪那么多废话。” “郝建你懂什么!”罗慧敏气得上去跟他抢电话,面红耳赤:“别瞎指挥,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都让你破坏了,快把电话给我,按我说的做。” 两人各有各的招数,谁也不服谁,逐展开了一场手机争夺战。 这边俩军师打起来了,可苦了陈伯明,蓝牙耳机一阵嘈杂的声响,一会儿让他干这,一会儿让他干那,陈大哥只觉大脑一团糨糊,靠,我该听谁的! 不过毕竟是披肝沥胆的好兄弟,感情岂是罗慧敏能比的?陈伯明只犹豫了一下便毅然否定了……郝建的方案。 他极其潇洒地单膝跪地,似个骑士一般伸出手来:“这位女士,能有幸与您共进晚餐么?”一身白色范思哲,蓬松有形的半卷发,完完全全一个幽雅高贵的骑士呀,外加英俊的脸庞,已把许艳容迷得自己爸妈都不认识了。 许艳容一开始只是兴奋,然而,男人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甚至跪下邀请自己,许艳容只感觉心脏碰碰乱跳起来,紧张极了,看着男人深情无比的眼睛,她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死了,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搭在了男人有力的手掌上,她就似一个灰姑娘般,随着男人的步伐上到了那辆梦寐以求的蓝博基尼上,许艳容脑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甚至怎么上的车,她都不清楚,完全傻了。 在她这个年龄,还幻想着白马王的出现,可如今,竟真真出现在眼前…… 在人群羡慕、嫉妒、祝福的眼神下,银色跑车舞动着迷人的身躯划破空气…… “楞着干什么,上车,追呀。”郝建拽着罗慧敏就往宝马上跑,实力差距很明显,再不追可就跟丢了。 罗慧敏忽然表情严肃地问了郝建一个问题,她很严肃很正经很奇怪:“刚才那男人,是谁呀?” 郝建:“……” “你不知道他是谁,刚才干嘛瞎指挥啊?”郝建做了个晕倒的动作。 罗慧敏紧紧跟着远方跑车,不敢相信:“他真是陈伯明,不可能吧,别是你找个替身来,之后再将陈伯明推过去好获得艳容的心,她可不是傻。” 郝建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她了,简丹妹妹说游乐园交给她布置,可效果如何连老郝自己都没看过,心里没底呀。 许艳容家离游乐园不远,刚十分钟的车程就能远远望见乌黑一片的场地,最高的无非是大轮盘,转得特慢的那种,那里漆黑得跟没灯的厕所差不多,老郝心里咯噔一下,别是简丹妹妹没来得及准备,如是这样可耽误大事了。 第527章被爱传染了 罗慧敏被告之目的地后显然也很诧异:“游乐场是国家设施吧,这么晚早关门了,谁会为了他们再开一次,那黑糊糊的一片怎么有浪漫啊?” 不过,两人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只瞧得银色跑车堪堪进入游乐园范围,数十束探照灯雨点一般冲击而来,宛如舞台焦点,蓝博基尼可能被吓着了,猛然刹车,踌躇片刻后,陈伯明许艳容纷纷走下,五颜色的灯光访是充满灵性,竟幽幽移动起来,沿着游乐园的大门就这么向里而去。 两人一看架势也明白了,在郝建的一再嘱咐下,陈伯明抓上了许艳容的小手,带着她随着灯光缓缓前行,而许艳容显然傻掉了,如机器人一般跟着他,那是拉一步走一步,完全没了主见。 铁制栅栏门分开两旁,这个只白天营业的游乐园竟为两人开了绿灯。 几十束灯光在将他们带到指定地点后,忽然连连晃动了几下,后齐齐指向一处空地…… 玫瑰,确切的说是上千朵甚至上万朵红玫瑰…… 它们组成了一个红色心型,朵朵娇艳欲滴,好是美丽,伴随着玫瑰海的是无数蜡烛,淡雅的烛光随只微弱光芒,然而应在两人心头时却是暖暖的…… 如此阵势即便在电视剧里也不多见啊,许艳容痴痴地望着眼前一切,感觉似做梦一般,她侧头看向男人,淡淡道:“这些是你为我准备的?” 陈伯明点头,他对感情或是说对女人一无所知,此时只能保持沉默,烛光映照着许艳容柔柔的俏容,显得那么可爱诱人,看着看着,陈伯明竟然失神了…… 许艳容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牵着他走进这片玫瑰的海洋,正位置,她停了下来,深深凝视着男人的眼眸,忽而,许艳容目光迷离起来,她颤抖地眯起眼睛,轻轻召唤着:“吻我……” 陈伯明一怔,干脆将耳机拿掉,因为那头郝建的哇哇的声音吵得够戗,好似比自己还着急,喊着什么“快吻她呀,笨蛋,亲呀,蠢货,你倒是动换呀”之类的话,陈伯明定了定神,幸福来得确实太仓促了些,她就这样同意了,或许是一时冲动,此时若真的吻了她,恐怕就无法回头了吧,她……她真爱我么? 可许艳容那期待的模样让陈伯明不忍起来,唉,他轻叹一声,爱情这玩意,太他妈深奥了,管你那么多,老子吻了又怎么的! 他好似被郝建这流氓附体一般,爱咋咋地吧! 陈伯明缓缓底下头…… 两唇在接触的一刹那颤动一下,而后顺理成章的交融在一起,许艳容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回吻着男人…… 良久唇分,玫瑰的映照下,许艳容的小脸儿显得更红了,似个小苹果一般诱人,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喃喃问着:“告诉我,你爱我么?”这是一个恋爱的女人必问的东西吧。 那一刻,陈伯明犹豫了…… 爱? 真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个什么玩意!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喃喃地说:“你还恨我么。” 在陈伯明心,中国人民大学的优秀生,什么都研究,就是没有研究过爱,对,爱是什么?老师没有教过。他只有紧紧地拥抱住了许艳容。什么是爱,让行动来回答吧! 这一刻起,他不能再做到无牵无挂了,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吧。 不远处,罗慧敏目光复杂地望着拥吻在一起的两人,不知不觉间,眼眶已被泪水掩盖,曾几何时,自己也向许艳容一样,对心爱的男人问出那一句“告诉我,你爱我么”,然而,此时的她已不是那懵懂少女,爱这个字,太复杂了,罗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象徒弟一样,如此真切地爱上一个人。 爱,究竟什么才是爱啊? 目光落在郝建身上,罗慧敏擦干泪水,尽量让声音保持如初:“郝建,究竟什么,才是爱啊?” 郝建瞧出她神色不对,罗慧敏一定受过伤,可能是气氛的影响,老郝难得正经地摇摇头:“这是个很哲学的问题啊,爱有太多太多了,甚至每种都异常复杂,如果你只问男女间不纯洁的爱情,我倒可以告诉你我的看法,或是说我自己的观念吧。” 顿了顿,他想着老婆林婉茹任性的模样,微微一笑:“我不是柳下惠,这一生可能会爱很多人,但我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老婆,这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用道德的概念来说,我并不是什么好男人,我也不认为肉体上的出轨就是爱情上的背叛,精神上的出轨就是不忠诚于自己的婚姻。。。” 罗慧敏眼睛红红地看他一眼,很是平淡地:“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还……”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郝建淡然地耸耸肩:“我说过了,花花草草只尝尝就好,不用太认真,况且我也没觉得不对,对你嘛,是身体上的需要,对老婆是发自内心的爱,又没有对不起她。”这里便是观念的不同了,每个人理念不一,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是啊,花花草草。”罗慧敏忽然笑了,可那笑容在老郝看来异常苦涩,她凝望着远方暗淡的星辰,喃喃自语:“或许在他眼,我也只是那花花草草吧,呵呵,可能还是根很不起眼的小草。” 话音方落,罗慧敏徒然转身,俏丽娇媚的眼眸儿直视着郝建,淡淡的语气下充满着慑人的诱惑:“郝建……吻我。” 吻你?回家吧! “现在!就现在!” 郝建茫然地望着她,这小妖精在搞什么鬼呀,平白无故叫自己吻她,真是莫名其妙:“喂喂,我们这是在办正事啊。” 谁知罗慧敏忽然象疯了一样蓦然前冲,双臂如勾死死环住他的脖,那丰满诱惑的红艳双唇呼地堵上了郝建,滋滋的唾液声响了起来,她疯狂亲吻着男人,似要将一切力量承加给他,重心几乎倒在男人身上,小香舌胡乱搅动着,嘴角一丝液体缓缓流淌下来,场面十分**…… 郝建有些哭笑不得,按说一个女人投怀送抱是男人求之不得的事,更不要说罗慧敏这么勾人的火辣小妖精了,然而根本不明所以的老郝此时可没这等惬意浪漫的心情,他极力推开女人:“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的精神分裂?”那疯狂的模样叫老郝有些心惊,对再次扑来的罗慧敏他只能狠狠晃动着她的脑袋:“你醒醒,搞清楚这是什么地,别在这发疯!” 他声音不敢太大,远处陈伯明许艳容可在亲热呢,打扰他们可不好,再说四周肯定有简丹妹妹的人,若叫他们看见,还不准说闲话呢。 疯狂的小妖精好似非要跟他作对,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甚至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双目潮湿温润,显然已动了**,不顾一切地吻着郝建,嘴吻不上就吻耳朵,耳朵吻不上就吻脖,总之,不过多会儿,郝建的脸上全是小妖精流下的液体。 疯了,都他妈疯了! 吓得老郝“妈呀”一声撒腿就跑,罗慧敏目光迷离着也追上前去,场面相当滑稽…… 倒霉催的,这人怎么说疯就疯呀,郝建恨啊,一口气跑了百十米才停下来,待罗慧敏快到时再次起跑,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终于,罗慧敏放弃了追赶。 呼,老郝可算松了口气,擦了把汗水,喘息这瞧向小妖精,开始还没感觉什么,二十米外的罗慧敏只是蹲在那里同样喘息,然而略微细看下,才发现古怪,她喘息的节奏很不均匀,时而急促时而缓慢,郝建痛苦地一拍脑门,她竟然在哭,虽然没有发出声响,但明显是低头抽泣的模样啊。 倒霉的郝建只能将罗慧敏跌跌撞撞地扶进车,小妖精默默流泪,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能是不想叫男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罗慧敏抱住膝盖将脑袋埋进胸口,以遮挡住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庞。 快是深夜的样,车厢和外界一样,沉寂的可怕,小妖精那凄惨的声音传进郝建耳,他也不免黯然,想着安慰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无奈之下,郝建点上支烟,就这么静静坐在一旁,一口口吸着烟…… 约莫半个小时,可能更长吧,罗慧敏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深深吁出口气,揉了揉红肿的眼眸,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这才歉意地朝郝建勉强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想起些以前的事心理挺不开心,现在好了,我也想通了,该过去的总要过去,没什么可留恋的,不是么?” 小妖精美腿团缩着,她整个人就蹲坐在位上,朦胧的月光下,她幽幽的眼眸儿显得那么憔悴、疲惫,白色休闲衫已经褶皱的不成样,甚至,甚至最上面的一颗扣竟在她宽大的尺码下撑得崩开了,衣襟微微开启,露出紫色的胸,影影绰绰的诱惑叫郝建倒吸一口凉气…… 更加可耻的是,小妖精的完美弧线将小皮裙撑起了一个角,短短的裙摆下,甚至能看见丝袜覆盖的紫色内裤,蕾丝花边不住起伏,若隐若现…… 真是要命! 老郝痛苦万分的想跑出车去,可死不死的罗慧敏好似再次发疯了,她一只小手轻轻揪住老郝的袖口,水润的眼眸儿哀求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不许走,陪陪我。” 第528章纯粹的女人 罗慧敏瞅着他模样,心不免有些小得意,她装作昏昏欲睡,良久后,在不动声色下,已把火热的娇躯依靠在男人身旁,两人是在后排座位,空间足够小妖精躺下的,她半闭这眼眸,极具暗示的幽幽道:“今晚,月色太好了。浪漫!” 今天初一啊!郝建半抱着小妖精,叫苦不迭,婉茹明天回来了,哥这可怜的半点存货得给她留着啊。明知道她那柔顺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此时也不免着了道,装傻充愣起来:“不想回你就留到车上,待会我得走了,风凉,我怕感冒!” 罗慧敏身躯明显一颤,她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翻了个身,很慢很慢…… 挪动间,有意无意地扭动着躯体,好似故意挑逗他一般,轻轻的,淡淡的,双手在男人身体摩挲着…… 不得不承认,小妖精诱惑男人的功力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就连我们的正人君子郝大官人都好一阵心动,欲望的火苗渐渐升了起来…… 看出了男人的犹豫,罗慧敏妩媚的狐狸眼轻瞟着他:“换个地方而已,况且,这种事情吃亏的往往是女人吧,别人还巴不得,你怕什么呀。” 小妖精可不管那么多,她确实让今晚的浪漫感动到了,摇曳这女体缓慢攀上了男人的身躯,美腿开启一道缝隙,恰好是皮裙撑开的极限,她骑在男人腿上,玉臂勾住他的脖颈,柔媚的俏容下,一副任君采踏的姿态,极具媚惑的话语从檀口飘出:“快,爱我。” 这句爱我,无疑是火上浇油,郝建本就不是什么善于控制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嘿嘿一下,温香软玉,张手抱住。 狭小的空间内,一对情动男女失神地交缠在一起,开始了道德君子禁忌的运动…… 路灯灭了,很黑很阴魅,轿车在夜幕里,上下起伏着…… 夏天的清晨往往来的很早,阳光透过窗照射在这对男女身上,他们幽幽转醒,四目相对,清冷的表情再次爬上小妖精的脸颊,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就在男人面前穿好衣物,后而朝车外张望过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郝建看了看表,刚5点多,匆忙穿上衣服,给陈伯明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很快被那头挂断了,老郝莫名其妙地再次拨去,还是被挂…… “搞什么鬼!”郝建不知道昨晚他们在哪,他跟小妖精太过忘我,做了爱便疲惫地睡下了,叫了声小妖精:“你去看看,陈伯明他们去哪了,别是开着我那蓝博基尼私奔了吧。” “眼睛长到裤档里面啊!自己不看,那边!” 罗慧敏苦笑一声,视线古怪地朝他使使眼色,顺着目光而去,老郝差点吐血,只瞧得百米外蓝博基尼优雅地停在那里,车下来一人,正是许艳容,她慌张四顾,当看见白色宝马时显得异常尴尬起来,忙又整理着杂乱的衣衫,红脸踌躇了一下,方鼓起勇气走上前来,结结巴巴:“艳容,我,你,你们怎么也在这啊?” 小妖精把车门打开,淡然地瞧着她:“我怕他欺负你,所以跟郝建等了一夜,不过看来是多余了,你倒是蛮好的啊。” 这等架势傻也明白了,一对年轻男女在车过夜,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许艳容怕跟罗慧敏他们一样,在车玩了些禁忌的游戏吧。 果然,许艳容脸刷的红透了,甚是尴尬,不过她没发现罗大主任跟郝大哥的不对,反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很不好意思地看着老郝:“郝哥,你回去告诉陈伯明,我不能和他交往了,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郝建罗慧敏齐齐一怔,异口同声:“你有喜欢的人干嘛还……”小妖精说到这儿便停住了,还是老郝皮厚肉糙,接着:“还跟他造爱?” 许艳容挺纳闷,顺着两人目光看了看蓝博基尼,又看了回来,忽然,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小嘴无限扩大着:“你是说,他,他是,他是陈伯明?” 两人“明知故问”的神情,叫许艳容怪叫一声,满脸诧异:“天,他竟然是陈伯明?” 老郝竟有种晕倒的冲动,而罗慧敏咳咳起来,气得岔了气,闹了半天,许艳容现在才知道跟她造爱的人是谁…… 当天,许艳容便把陈伯明带到了许家,陈伯明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妈,复又把手放下,老老实实地等待许艳容下一个指令,那种神态着实可怜又可笑。一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江喜娟乐坏了,这多好的郎君啊,怕老婆的都是好男人,艳容算是等着了,晚上弄了一大桌,基本是把陈伯明当半个儿子了。 许德才并不十分高兴,虽然他不干涉侄女的终身大事,选什么样的人,他不是太关心,但是从内心上来讲,他不希望侄女找这样的婆家,侯门深似海啊,就怕她受不了那委屈。不过贱内已经表了态,他也就保留意见了,后来见陈伯明着实可以,对于两人的事情也没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许艳容去了陈家,待遇就大不一样了,几句问候之后,甘亚芳居然搂着许艳容的肩膀,要她改口叫妈了,还从卧室里翻来了十五克拉的大钻石项链,非要陈伯明给好戴上。就说嘛,咱儿子不是找不到女盆友,是不像你们儿子那么随便,呵呵,多好的人啊,张大姐,李家婶,好好看看,比你们的哪一个不强!太开心了,等这一天足足三十年了。 第三天,两家父母见了面,酒宴上江喜娟和甘亚芳定下了儿女的婚事,时间下个星期一。饭后陈伯明给郝建打了个电话,郝建正在家里忙活打扫卫生,老婆林婉茹今天要回来了,家里,郝建是半个月没回了,蜘蛛网都结上,餐具都发霉了, “什么日子?” “下个星期一!艳容说一定要你当证婚人,你可不能拉稀啊!” “星期一?那可是四月一日啊!” “是啊,我也说是愚人节,可艳容说妈定了,怎么好改呢,愚人节就愚人节,我和艳容好才是硬道理!” 呵呵,进步了嘛! 4月1日,陈伯明与许艳容的婚礼如期进行了,在江南省引发不小的轰动,人们私下里议论,许陈两家联姻,看来许德才已被陈敬文拉了进来,这更得势了,想想李浩然也真是迂,举人不明,当初就不该提了他,作茧自缚啊! 有很多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在党校学习的李浩然,他并没有大惊小怪,分别给陈敬文和许德才打电话表示了祝贺,叫郝建代随了分子。 为了爱,赵原慧毅然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从电视台辞职了,在北京买了一套别墅,这就是李浩然在北京另外的一个家,在党校学习期间,他经常两个家也跑,两个女人也看,最后还是留下来陪赵原慧。赵原慧有身孕了,需要人照顾,他想到了郝建,郝建最后找到了曾三爷,曾三爷把自己的孙女曾贤给派上了。 曾贤模样很清纯,手脚又勤快,赵原慧的生活起居照顾得非常细心,李浩然一百个满意,这天接了谢国华的电话之后,赵原慧正伏到他的怀里吃着他喂到嘴边的桔子,完全被幸福包围了。 “谢主任?他怎么了,一个大领导,非要和小小的一个办事处主任说事?” “原慧,他不是非要和李梦雪作对,是想试探我的态度啊,现在陈敬文与许家成了亲戚,受到震动的就是他,因为推荐李梦雪,他得罪了陈敬文,如果得不到我的支持,他这个排名最末的常委是没有一点影响力了,所以。。。” “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斗来斗去的,这件事,浩然,你准备怎么办?”赵原慧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男人的腰,她担心啊,里面的尔虞我诈波谲云诡,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有的甚至搞起了暗杀。 李浩然搂紧了赵原慧,“小慧,你放心,我从来不喜欢和谁去斗,也没有分门别派的观念,他们认为我到江南可能要和敬文省长对着干,呵呵,我哪有那心思。。。但是只要我在江南一天,就不会放任那些徇私舞弊的官员为非作歹,也不会。。。要还给江南人民一个朗朗乾坤!”特意把赵原慧接到北京,李浩然已经留好了退路,对于江南的积病毒瘤他要动动大手术。 “浩然,我相信你,但你能保证陈省长和你一条心吧!” “是啊,我得试试,先拿林易峰试试。。。” 林易峰很快被双规了,徐为民找到了陈敬文,陈敬文说,“是我的人又怎么啦,违犯党纪国法照样得抓,谁来说话也没有用,纪委的也只是找易峰他谈一谈,没事当然好,出事谁也保不了他,一个党的领导干部,生活不知检点,去北京苞养女大学生,哼,还有你。” 这就是陈敬文的态度,如果林易峰除了女人还有经济方面的问题,那么真的如陈敬文说的那样,谁都救不了他。 林易峰,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没有他的支持,自己在怀化那是举步维艰,虽然身为市委书记,可对于怀化还是个外来派,大小事情都是市长吴敬秋说了算,一心想在怀化大干一番的他十分憋屈啊。 自古女色与经济问题都是双胞胎,苞养了女大学生,能够没有经济上的问题,要不,费用从哪里来?工资?你太会开玩笑了吧! 徐为民又找到了谢国华求着情,“谢主任,林市长的事情你能不能出面说一说。” 谢国华摇了摇头,“林易峰犯了这么多事情,不是我不全力帮你,你想一想,现在纪委很多人都知道了案情,我让他们留在内部不移交检查部门都冒了很大风险了,你还想让林易峰毫发无损吗。” 第529章都是酒肉朋友 都是酒肉朋友,酒肉朋友!从谢国华办公室出来,徐为民很郁闷,他打了郝建电话,说自己想喝酒了。 接电话的时候,郝建也是刚刚从谢主任办公室出来,徐为民出来之后,谢国华越想越觉得无聊,把郝建叫进办公室里狠狠训了一顿。 这几天郝建就一直没好心情,老婆婉茹还是没有回来,那天他跑到机场问了,机场的说那边的航班都发了,然而这边没有消息,都三天了,什么情况?机场的也没有解释清楚,说等马航那边有了解释再给回复,要郝建等消息。 因为心情不好,谢国华的训斥无疑是火上浇油,郝建马上爆发了,如果不是候正德进来抱住他,他早把谢国华撸倒在地暴打一顿了。 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女人,很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郝建在气头上,那想许多,横了一眼, “看什么?又不是你家老公!” “没修养!” “修养,你当然修养好了,看,那么妖的脸蛋,那么大的胸脯,确实修养是极好的了,咳咳,不会是让哪个领导摸大的吧,还有你那大屁。。。” “下流!”那个女人闪身上了楼。郝建稍稍有些解恨,问过候正德,“蛮舒服的,怎么松手了呢?” 候正德吓得面无血色,“郝处,你知道是谁吗?” “女人,一个漂亮女人,实话告诉你,这种女人,老郝我是尝多了!” “甘霖,甘霖副省长!” 郝建差点软倒了,幸亏这下候正德抱住了他。 晚上,郝建与徐为民两个难兄弟相互安慰着喝了很多酒,结果徐为民喝醉了,郝建把他安排到宾馆,自己回家休息,与伊莉通了一回电话,得知她的厂子投产了,心情又好了很多,甘省长啊甘省长,这不全是我的错啊,哪个叫你人长得那么年轻漂亮,脸上也不写个省长两字,我哪知道啊! 哼,不过也不管了,得罪就得罪了吧,你大不了就去李书记那儿告个状,呵呵,李书记也被我拿着呢! 女省长算啥?还不是个女人,老郝我还准备和女总统睡一觉呢! 郝建正沉浸到无限的幻想中,突然一个女人打来了电话。 声音如此的柔弱,听起来像是受了重伤一样,“喂,郝建,你在哪里。” 郝建也很严肃,估计对方最近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可不想自讨没趣,“你是谁啊。”想挂了又有点舍不得,这么甜美的声音,聊聊天也好诶! “郝建,我是邢睿,” 邢睿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原来在塔山乡的时候就帮过郝建几次忙。但是因为她不懂为人处事,与电视台的关系处理太差,后来听说嫁到怀化,从此与郝建再没联系。 “郝建,我在三只耳酒吧的六号卡座,我等你。” 欠着人家的情啊!郝建也是个知恩必报的人,虽然人情郝建早就拿身体给还上了,但今晚他还想再还一次。为啥?那女人可是个酷似陈乔恩的尤物啊! 郝建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丰台县的酒吧街,三只耳酒吧的标志是一头有三只耳朵的可爱老鼠,虽然现在未到夜间,却已经有了顾客。 顺着每一个卡座上的数字,郝建很容易找到了六号卡座。 整个酒吧里弥漫着浪漫的主旋律,不仅四下昏暗、灯光晕晕沉沉,而且正中央的小舞台上一位钢琴师陶醉的弹奏着深情的乐曲。 郝建看了看四处,这里的年轻男女居多,一对一对都沉浸在这爱的海洋之中。 “你来了。”邢睿看到了郝建站在卡座边。 郝建坐了下来,“我来了。” 此时桌上已经摆放了四瓶酒,其中两个瓶子已经空空如也,邢睿端着一个高脚杯子,优雅的翘腿坐着,但消瘦的脸蛋透出她疲惫、烦恼的心。 邢睿怎么会如此放纵自己,别人不是说她嫁给了市里一个高官,难道婚姻遇到问题了吗。也不待这样嘛,手气不好,就换个位置嘛,自身这么好的条件。 邢睿主动为郝建倒上一杯酒放在郝建面前,“来,陪我喝喝酒,我一个人很闷。” 美丽的女人纵使有各种的姿态也尽显风情,气质绝佳的邢睿今天虽然有种“病”态,但却突现出她“病”态之美,忧虑的前额、深锁的眉头、散慢的眼神,连轻咬的香唇也是美态十足。 郝建说道,“酒可以消愁,但酒也可以伤身,邢睿,少喝一些。” 邢睿发愁的脸挤出一丝笑容,“郝建,你一向称呼我邢台,今天听你叫我的名字,我感觉很亲切,你虽然比我小两三岁,不过我坐在你对面,我觉得很有安全感,郝建,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是听邢睿诉苦,那郝建便没必要出现,今天郝建本就是来听邢睿讲故事的。 郝建和邢睿同饮了一杯,郝建的手指故意轻轻碰了碰邢睿的指头,“邢睿,我这人平时就爱听故事,尤其是美女的故事,郝建我就坐在这里,洗耳恭听、通宵达旦。” 通宵达旦四个字,郝建明显加重了语气,脸上透露着激荡的色彩,双眼直直盯着邢睿衬衣领口处,上头两颗钮扣没有系上,颈部下方的一抹白嫩和深深豪沟在昏昏的灯光下显得更有诱惑。 邢睿泯了泯嘴,刻意将衬衣领口的钮扣系上,披上了她放在一旁的小披肩,“郝建,我……” 邢睿是个寻常的女人,成绩优异考上电视台以后,她便陷入了爱河,在那种年纪的女人不追求名利和金钱,她们只信感觉。 邢睿参加工作的一年内便结婚了,男方是个开出租车的司机,两人收入稳定,生活还算不错,小日子过得比一般人还要滋润。 慢慢的,男人爱上了赌博,本就不大的家业在短短一个月内被毁得一干二净,还欠下十几万的外债。 男人哪里还有心思开出租车,于是工作也没有了,整天逼着邢睿四处借钱还债,有一晚男人喝了酒回来,不仅把力劝的邢睿狠狠揍了一顿,还出言凶恶,要邢睿陪其中一个债主睡一晚,一晚便能免去两万块债务。 台里很多不知情的人给她介绍男朋友,甚至知情的人也让她离婚重新选择,邢睿都一条心跟着前夫,但被打那晚开始,邢睿心死了。 邢睿苦于家务事,工作中同事们谁都看出了问题,时任副局长的林易峰向邢睿伸出了援手,成熟沉重是丈夫从没有过的,关心和劝解也令邢睿心情大好,更重要的是林易峰拿出二十万交给邢睿。 一切都不用再言语,当邢睿看到二十万现金在自己眼前以后,已经下定了决心,帮丈夫还清赌债以后,两人不再有任何关系,从此为林易峰做牛当马、无怨不悔。 邢睿眼中闪出了泪花,一口气连干了两杯,“郝建,第一个男人不是个东西,他没有事业和家庭责任感,第二个男人是个已婚有子的中年人。” 邢睿从二十三岁暗中跟着林易峰,一直到现在近三十岁,邢睿的青春就这样被两个男人耗费。 邢睿一时重情重义的跟了林易峰,当时的她什么也不求,不求名份不求金钱,但渐渐的,思想成熟的邢睿认为,自己一点儿条件也没有的跟随林易峰,自己难道就值二十万吗。 邢睿慢慢向林易峰表达了心里的想法,她要成为林易峰的正室,她希望林易峰可以离婚,和她重新结合在一起。林易峰并没有亏待她,为她离了婚,两人来到了怀化,而林易峰却凭借才华得到了陈敬文的赏识,晋升了副市长。 邢睿一直认为自己的外貌可以迷倒很多男人,也可以让男人死心,但却没料到,林易峰很快便传出了苞养在京女大学生的绯闻。 邢睿那时才明白,几年以来她只是林易峰的床上工具,林易峰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根本无“爱”可言。 郝建听了以后,对邢睿开始了同情,这是一个经历很惨的女人,她的运气也太差了,两个男人都不是托付终生之人,耗尽了她的心神精力,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郝建针对眼前林易峰的事儿,对邢睿说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邢睿迷离的眼神直直盯着郝建。 “高兴?”邢睿无助的摇着头。 “郝建,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其实这些年来,林易峰对我还算不错,我想要的他都能给我,房子、车子、职务,对于林易峰,我虽没爱情但也有感情。” 郝建想像着邢睿的为人,心里猜测着,邢睿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要是林易峰倒台了,那她肯定就没了市长夫人的光环,没有了贵妇人的奢华生活,对于争强好胜的邢睿,郝建是这样的认识。 郝建说得直白起来,“邢睿,你是在考虑你的面子。” 邢睿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郝建,不仅你是这样想我,大家都是这样看我的吧,哈哈,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么多年我在你们异样的眼神下生活,我早已经习惯了……” 郝建发现邢睿已经情到深处了,平时如此坚强的女人,今天在自己面前竟如此脆弱,两滴眼泪已经从邢睿的脸颊滑落到桌上。 邢睿习惯了别人对她的误解,包括眼前的郝建,又怎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第530章送上门的尤物 “郝建,你真以为我是在想自己吗,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什么我都看透了,什么市长夫人,什么奢华生活都对我没有意义了。寝不过一丈,食不过一斗,什么都是外在的。。。我是在担心林易峰,我相信他也是虚荣心作怪,找女大学生还不是为了在官场上找一点面子,内心里讲,林易峰是爱我的,那个女大学生我见过,人长得没有我漂亮,易峰他只是闹着玩的,他真正爱的人是我,他只是一时糊涂,清醒了自然会回我身边的。。。如今他有难,而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心里很烦,我这几天四处想办法,但都没用……” 闹着玩?这事也能闹着玩!多傻的女人啊!郝建心里也被深深震撼,邢睿这些天来的异常居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林易峰,这个女人看上去阴柔冷艳,居然如此的有情有义。 郝建说道,“邢睿,双规林易峰,是李浩然书记的意思,也可以说是省委的意思,哪会因为我一个小秘书而左右啊。何况这事纪委刘书记都作批示了,一定要好好查,谁都说不上话的,这事也只希望他在经济方面上没有什么问题了!” 邢睿冷冷一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又将刚刚系上的衬衣钮扣解开,并且挺了挺胸,主动将里边儿的风景展现在郝建面前。 “易峰他说,这事是找哪位领导也没用,只有你能帮他。郝建,看在我们过来的情份上,你能帮他一把么?” 林易峰,郝建是见过的,个头不是很高,说话轻言细语,老是戴着一副茶色眼镜,给人的印象就是大学教授,永远是文质彬彬的。这样的学识型领导在市县这一级并不多见,所以林易峰显得很特别,谈吐儒雅且风趣幽默,在怀化市有着很好的口碑。 林易峰极其清高自负,就像高傲的凤凰一样十分珍爱自己的羽毛,怎么可能喜欢年青的女大学生。郝建一点不相信。 邢睿呼之欲出的胸部,“邢睿,我跟李浩然也只有半年多,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自己也是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两人没有再对话,不停的喝着酒,直到邢睿醉意深深,邢睿双眼似睁似闭,显然已经喝得不少了,柔嫩的手指指向郝建,“呵呵,你就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你一直都想得到我,郝建我告诉你,只要你可以让林易峰免受牢狱之灾,我……,我任你处置。” 任你处置四个字加重了语气,邢睿的右手在自己的胸前轻轻揉了一把,样子无限的暧昧,暗示着郝建,只要你能帮忙,这副身体便由你支配。 邢睿犹如曲蛇般的舌头在嘴唇四周舔了一圈儿,极具诱惑的神情注视着郝建,等着郝建的回答。 郝建心里一团火已经越烧越大,是过自己是否有能力帮助林易峰确实是个未知数,郝建走到邢睿身边,用力将她扶了起来,“服务员,买单。邢睿,我送你回家吧,林易峰的事情我只能试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坐了一辆出租车,郝建把邢睿送到了酒店,一路上邢睿的头部都垂在郝建的手臂上,身上的香水味和嘴里传出的深深呼吸声,都令郝建热血沸腾。 刚下了车子,几阵风吹来,邢睿有些忍不住了,冲到门口一颗大树下吐了起来。 喝了酒可不能吹风,越冷越想呕吐,郝建立马脱下了身上的薄外套,披在了邢睿身上,“人多喝酒是个气氛,就咱们两人你也喝这么多,这不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 见邢睿吐得差不多了,郝建递上一根纸巾说道,“擦擦嘴吧,你没事儿了吧,要是能找到路,我就回了。” 这里已经是小区门口,邢睿不会有问题的,郝建说完便准备离开。 “别走。” 邢睿的手一把拉住了郝建,等郝建转身回来以后,邢睿的身体已经正面贴住了郝建。 这个女人自己好久都没有搂过了,也不知道她的身子还是不是从前那样的富有弹性,也不知道她身子上的那只彩色蝴蝶褪了些颜色没有,郝建脸红耳赤。 邢睿的小腹起伏,双峰没有一点儿收敛,放肆的在郝建胸上贴了上去。 下身…… 郝建懵住了! 邢睿的手竟然伸向自己的下身,郝建有了强烈的感觉,心中狂热不断的攀升,“邢睿,你做什么……” 邢睿另一只手放在了郝建嘴上,慢慢移到了肩部,轻轻的揉了揉,“我一个人住,你怕什么怕,你就这么想回去,难道对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不想上去坐一坐吗。” 郝建咽了咽喉咙,邢睿身上妩媚气息游遍了郝建全身,郝建心里不断的挣扎着,趁火打劫,我老郝还对得起自己的原则么?可…… 郝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被邢睿的小手拉着拽着竟然进了宾馆的房间,郝建内心十分纠结。如果没有林易峰的事,他肯定会直接抱了她,然后压了下去。 “邢睿!住手!”郝建大喊一声。 就在邢睿停手的一瞬间,郝建紧捂着裤档,慌张的打开门落荒而“逃”,抛下了一句话,如果能保住林易峰再会。 邢睿没想到郝建在这种气氛下还能把持住,哈哈大笑起来,抚了抚乱蓬蓬的头发,邢睿小声嘀咕着,“郝建啊郝建,你以为我是因为林易峰的原因献身的吗,你难道不认为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吗。” 邢睿心里知道,郝建会去一试,并不是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而是郝建这人善良的本质。 “你别这样,我们既然是朋友,那你的忙我一定会尽力的,肯定需要一些时间,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 郝建接到了通知,南方航空通知的,马航那边证实了,2003月8日凌晨2点40分,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称与一架载有239人的波音777-200飞机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该航班号为mh370,原定由吉隆坡飞往北京,应于北京时间2003年4月1日6:30抵达北京。 2003年5月24日晚10点,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在吉隆坡宣布,马航失联飞机在南印度洋坠毁,机上所有23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已遇难。 郝建蒙住了,首都机场那一别,没想到从此阴阳两隔,而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真是凄惨啊。作为家属,郝建去了趟马来西亚,但是赔偿款他一分都没要,如果拿了赔偿款,自己对于妻子的感情也只有这点钱了,他不想这么做! 他要求马航调取了当天的视频,视频里林婉茹娴静地坐到第一排,她的心早已飞回来与郝建相聚了。 郝建请了一个星期假,回到古阳料理后事,古阳印象演出公司是林婉茹毕生的心血,郝建可不想让它倒下。 在古阳的几天里,贾蓉和吴铁兰轮流请着假陪他,这让郝建减少了许多悲恸,与她们在一起,郝建感觉非常温暖,三人之间虽然也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心照样贴得很近,但肢体上却是越来越远了。大家心照不宣,再也不能象过去那样荒唐了! 叶思琴说请他吃饭,郝建拒绝了,叶思琴副市长嫁给了东首一中的一个青年老师,正在蜜月之中,郝建可不想打扰到她。 苍井法子的画廊开得十分成功,所贾蓉说古阳政府特别支持,还准备立项建立一个书画培训基地呢。在古阳的这几天里,郝建不去见苍井法子,默默地祝福她事业越做越红火。 最后一天,他回到吉卫,徐莹半夜里潜到了宾馆, “建,瘦了。” “姐也瘦了!” 两人癫狂了整整一夜。 去接李浩然并不需要特别的准备,不是冬天,不需要为他准备防寒防风的衣服,没有下雨,也不需要准备雨具,最多也就是为他准备一杯茶。 除了替李浩然泡一杯凉茶之外,便是将一些需要递呈给他的文件再次整理一下。这些文件,大多数都已经整理好了,因为不太赶时间,他整理得也就更加仔细,分门别类,轻重缓急,均都已经摆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为了减少李浩然的工作时间,他又将这些文件看了一遍,以便汇报时,对他说得更加清楚。他不需要考虑出发的时间,谢国华肯定要去机场的,他一定不会误了。 没想到,郝建正埋头工作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肥头大耳,溢脂性皮肤,头顶已经半秃,嘴很大嘴唇很厚,说话的声音闷沉闷沉的。他出现在门口时,便将头探过来,小心地看了一眼里面。郝建虽然在工作,却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走道上有动静,便用眼角的余光扫上一眼。大概看清了里面只有他一个人,那个人便很小心地敲了敲门。郝建只好抬起头来,说了一声请进。来人顿时露出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叫了一声唐处你好,几步跨到了他的桌前。 郝建站起来,准备礼貌地和他握手。来人倒是伸出了手,却不是和他相握,而是塞给他一个信封。 郝建当时有点恼火,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个?太没规矩了吧。郝建问,你这是干什么?顺手抓过信封,要还给他。抓住信封的同时,郝建愣了一下,这个信封的分量很足,怕是有一万吧?出手就是一万,看来,这人定是有求于自己了。换个角度想,一万块钱,就想买通郝建?他没这么廉价吧。 他将信封往那人手里塞,那人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同时,他用另一只手拉开抽屉,要将那个信封推进抽屉里。 郝建有点烦了,松开了手。来人立即将信封放进抽屉,同时将抽屉推上。郝建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他说,你有什么事? 来人搓了搓双手,咳咳一笑,说,郝处,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郝建的嘴角跷了跷,说,是吗? 来人说,我叫吴靖波。 第531章人不熟 人不熟,名字是熟的。这个吴靖波是怀化市副市长,分管文化教育等。 苗学宏事件,吴靖波受了影响,常委会已经有个意见,要撤他的职,估计李浩然回省后,就可能下文。吴靖波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大概也是知道了此事,想趁此机会,找李浩然活动吧。这件事,郝建帮不上忙,也绝对不愿意插手,因此,这个信封,他是绝对不能收的。尽管如此,郝建还是说了句吴市长你好,并且站起来,给他沏茶。 接过茶杯的时候,吴靖波给郝建留下一种感恩戴德的感觉。他向郝建点头哈腰,一连说了好多个谢谢,由于激动的缘故,他的脑门竟越发的亮起来。郝建觉得好笑,他接触过的各级官员不算少了,面前这个人,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厅级干部,而且,作为副市长,比一般的副厅长,权力更大。一方大员,在一个好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那不是一呼百应,甚至不是一呼万应。虽说很多官员走进这个门,态度和下面是绝然不同,但也不至于到低三下四的程度吧。 郝建重新坐下来后问道,吴市长你有什么事? 吴靖波说,我想请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李书记。 郝建完全可以打官腔,说,按规定,这年事,你应该找谢大秘书长。话到嘴边,他立即意识到,这话说了没意义。谢国华是从怀化出来的官员,属于怀化帮的骨干,现在能在怀化做官的,大概没几个与他关系不深的。吴靖波既然直接来找郝建,显然是不想走谢国华那条路,便说,好的,我跟李书记提一提你的事。我们电话联系吧。 对待所有想单独见李浩然的人,郝建都会这样说,至于是不是真的告诉李浩然,那可就说不定了。并不是所有想见李书记的人,他都会汇报,他还要考虑一下,李浩然是不是想见这个人。或者说,有些人,就算李浩然并没有想过要见,他出于某种考虑,希望李浩然见一见,那也要想好理由,找准机会。 一般人只要听到他这句话,肯定会起身告辞。郝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拉开抽屉,拿出了他的信封,对他说,这个,请你拿回去。 吴靖波并不走,也不肯接信封,两人拉扯了半天。郝建只好来最后一招,说,这个我无论如何是不能收的,你如果不拿回去,那我只好上交了。你大概也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事吧? 见他这样说,吴靖波只好将信封收了。可他并不走,仍然坐在那里。 郝建也不理他,继续自己的工作。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知道是谢国华。他拿起话筒,说,秘书长你好,是不是要走了? 谢国华说,车子已经到楼下了,你下来吧。 郝建说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过自己的包,将那只泡好茶的玻璃茶杯放进包里,站起来,看着吴靖波。 吴靖波知道他要出去,便说,你去吧,我在你这里坐一下。 郝建一下子恼火了,却又不得不忍住,笑着对他说,吴市长,这样不太好吧? 吴靖波挥了挥手,说,没事没事,我知道的。 郝建看了看办公室,说,我这里有很多送给李书记的文件,你看—— 吴靖波大概也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要想见到李浩然,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郝建如果收下他那一万块钱,说不定还能有点机会,既然他不肯收,那就一点机会没有了。反正是要受处分的,如果什么事都不做,就只能是等死,若能见上李书记一面,说不定他心中一软,还能给自己一个机会。至于郝建,只不过是李浩然的秘书,李浩然的一条狗而已,自己尊重他是因为尊重主人。这种特殊的时候,自己连他的主人都不太想尊重,又何必在乎他? 他说,我知道你去机场接李书记,我就在这里等李书记。郝建见他不肯走,只好拨了谢国华办公室的电话。 谢国华接起电话说,你还没下楼? 郝建说,秘书长,我这里有点事,你能不能上来一趟? 谢国华很快就上来了,见吴靖波坐在这里,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我在这里等李书记。 谢国华说,在这里等什么?走走走,到我下面去吧。别影响人家郝建的工作。说着,连拉带拽,将吴靖波拉走了。 郝建清理了一下,估计他们应该到了二楼,便锁好门,直接下了一楼,上了冯彪的车。等了一会儿,谢国华匆匆下楼来了,上了另一辆车。因为彼此不在一辆车上,郝建也没问他怎么处理吴靖波的。 到了机场,李浩然所乘的飞机还没到,他们等在贵宾室里,原本可以问一问此事,郝建却始终不提。他心里明白,既然知道李浩然今天上午回来,又直接闯到他的办公室,很难说与谢国华没有关系。怀化市可是陈敬文的势力范围,谢国华和陈敬文,又属于一个圈子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从中起作用,这次怀化市为苗学宏事件丢官的,恐怕不会少。官场里的圈子十分复杂,与圈子有关的事,自己还是少掺合为好。 李浩然的这次学习,显然收获不小,竟然主动叫郝建和他一起坐在后面。谢国华在一旁看了,眼睛都瞪大了,脸色立即变得极其难看。郝建也不管这么多,他很清楚,自己和谢国华是没法搞好关系了,他要不高兴,那是他自己的事。 汽车启动后,李浩然问他,家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吧?郝建说没有。他也考虑,要不要把吴靖波的事告诉他?转而一想,这件事,谢国华应该已经处理好了。 没料到,吴靖波这人一根筋,竟然等在李浩然的办公室门口。 也难怪了,副市长权大利大,这个职位一旦失去,损失实在是不可估量。既然明知结果,谁不放手一搏?他大概就是这种想法吧,即使来硬的,他也要和李浩然较量一场。 谢国华和郝建陪着李浩然走上三楼,刚跨出电梯拐上走廊,便见吴靖波迎了过来。郝建暗吃了一惊,转头看着谢国华,发现他脸上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得意。郝建明白了,此事是谢国华在背后推波助澜。难怪自己打电话叫他上来时,他见到吴靖波不是打招呼,而是问,你怎么在这里?郝建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当上副市长的,人家拿他当枪在使,他竟然真的像子弹那样一往无前地往上冲,难道他没点脑子的? 李浩然看到吴靖波,明显愣了一下。他感到惊讶,并非他对吴靖波很熟,而是因为他问过郝建,到午饭前,并没有特别的安排。在没有安排的前提下,办公室门口有人等着自己,这就太不正常了。 吴靖波迎上来,恭敬却又谄媚地叫一声李书记。 李浩然问道,你是—— 吴靖波说,我是怀化市的吴靖波。 李浩然哦了一声。显然,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看了看郝建,又看了看谢国华。谢国华此时不得不表现一番,有些恶声恶气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吴靖波不理谢国华,对李浩然说,李书记,我想和你谈谈—— 李浩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说,那你进来吧。又对谢国华和郝建说,国华秘书长,你也进来吧。郝建,你给吴靖波倒杯茶过来。别的事,先推一推。 郝建打开李浩然的门,将包以及茶杯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李浩然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也不叫谢国华和吴靖波坐,两人只好站在那里。郝建不太满意地看了一眼谢国华,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候车室,拿了两个茶杯,提了水壶,走出来时,迎面碰到了谢国华。 郝建不得不和他打招呼,说,秘书长,走了? 谢国华停下来,看一眼他,口气严厉地说,你等一下。 郝建停下来,望着他问,秘书长你有事吗? 谢国华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声色俱厉地说,你怎么搞的?你的工作,就是替李书记把关,你就是李书记的门神。你这个关是怎么把的? 郝建的头一下子大了。这是我的错吗?这个关我把不住,自然要请示你秘书长,我不是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你了?这话,他当然不能说,只能闷在心里。 谢国华显得余怒未消,口气再严厉了许多,说,李书记是全省人民的书记,把你放在这个位置,是要你来工作的,不是要你来玩的。你竟然连李书记正常的工作秩序都保证不了,你告诉我,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这是极其严重的渎职,你知道吗? 领导处处给自己找茬,官大一级压死人,郝建只能唯唯诺诺地说,是,秘书长批评得对。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我检讨。 谢国华说,检讨检讨,你以为检讨就能代表一切? 李浩然出来替郝建解了围。他走到门口,远远地说,国华,你忙去吧。郝建,给我加水。 谢国华不好再说什么,恶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抬腿走开了。 第532章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郝建进入书记办公室,给吴靖波倒了水,又看了眼李浩然的杯子,里面的水没有喝过,还是满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郝建感到心里特不爽。他很清楚,刚才的一切,谢国华小题大做,其目的一是踩他,二是借此告诉李浩然,此事与自己无关,都是郝建渎职造成的。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同事身上,你可以有很多办法对付,比如惹不起躲得起,比如眼不见心不烦,比如井水不犯河水,比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可这种事一旦发生在上下级之间,尤其那个上司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的时候,你就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得听天由命,硬着头皮接着。 郝建坐了一会儿,隔壁声音大了起来。他暗吃一惊,立即起身,提了开水壶走过去。这也是秘书的工作之一,领导找人谈话,常常会遇到一些难缠的主儿,秘书就要及时过去,用一些小事打打岔,彼此也许就能平心静气。 郝建进去的时候,吴靖波正在说,我能不激动吗?就这么把我下了,人家会怎么看我?我请求省委给我一个说法,又有什么错? 郝建走到吴靖波的面前,往他的杯子里加了点水,递给他说,吴市长,你喝茶。 李浩然靠在沙发上,双手伸直了,搁在沙发扶手上,眼睛平视着前方,表情漠然,很难看清他内心的活动。郝建端起他面前的杯子,往里面倒水,并且小声地说,迎宾馆那边来电话催了,人已经到齐,就等你了。他虽然是小声,却故意让吴靖波听到。这是暗示吴靖波,李书记还要重要活动,你该走了。 吴靖波却装着没听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浩然站起来,对郝建说,那好,你准备一下,我去上个厕所。他抬腿向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对郝建说,你给谢国华打个电话,吴副市长的事,叫他来处理一下。 李浩然出去后,郝建很小心地对吴靖波说,吴市长,你看是不是先回去…… 吴靖波愤怒地说,我不回去,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留在这里。 郝建说,你也是领导,你应该知道,办事总有个程序,需要一点时间。你等在这里,也不能立即解决问题呀。 吴靖波说,为什么不能解决?他不是省委书记吗?他有绝对权力呀,要是真想解决,那还不是他一句话? 郝建无能为力了,只好给谢国华打电话,说吴靖波在李书记的办公室不肯走,李书记希望秘书长来处理一下这件事。 郝建以为,吴靖波是拿定了主意要和李浩然硬抗到底。他如果真的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恐怕谢国华上来,也解决不了这件事。让他没料到的是,谢国华只是在李书记的办公室里呆了一分多钟,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吴靖波竟然走了。郝建立即给李浩然打电话,告诉他吴靖波已经走了。李浩然并没有就这件事表示丝毫意思,而是对他说,你告诉谢国华,通知所有在家的常委,中午一点钟开临时常委会。 通知谢国华后,郝建立即下楼,去了机关食堂,替自己和李浩然打了快餐,拿到办公室。 中午的常委会是临时召集,人到得并不齐。除了李浩然、谢国华、许德才之外,还有组织部长马昭武,纪委书记夏春和,政法委书记罗先晖,常务副省长彭清源等人。陈敬文、蒲家志以及周昕若,都因为赶不回来,未能出席。李浩然指名由郝建作记录。郝建认为,李浩然之所以指名道姓,是在向谢国华表明一种态度,他是完全信任郝建的,相反,吴靖波事件的背后,他已经看到了谢国华的影子。 李浩然问了问到会情况,然后开始主持会议。他先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始说话,他的语速很慢,仿佛不是在说话而是在数字。他说,这是一次临时常委会,是我提议的。部分同志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及时赶到,我们就不等了。 会后,国华同志负责把会议纪录整理给未到会的同志,请他们书面表达意见,然后形成一个纪要。我们这次临时常委会,只有一个议题,怀化市的吴靖波同志向我提出,省委要给他一个说法。我反复想了想,吴靖波同志为党工作了几十年,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因为苗学宏事件而问责,他希望省委给予一个明确结论,这种要求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所以,我召集这次临时常委会,讨论一下要不要给一个明确结论,如果要给,这个结论怎么给?请同志们发表自己的意见。 李浩然说完,会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郝建看了看在场各位,每个人的表情显得十分有趣。李浩然目光平视,似乎是在看每一个人,又似乎谁都没有看。李浩然身边的两个位置,原本是陈敬文和蒲家志的,他们都未能出席,位子空着。再往下是夏春和,他正勾着头记录。夏春和的身边是马昭武,他拿着杯子在喝水。夏春和的对面空了一个位子,那原本是周昕若的,他也缺席。周昕若往下排,就是彭清源,他拿着手机,在翻看短信。接下来是罗先晖,他正拿手摸着自己花白的板寸头发。许德才显得比较平和,目光看着李浩然。谢国华的表情最特别,他不断地在看各位。 李浩然见大家都不说话,便开始点将,说,春和同志,你有什么看法? 夏春和抬起头,看了看其他各位,说,这件事,上次常委会不是已经形成决议了吗?决议下发了没有? 李浩然说,上次常委会是形成了决议。不过,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不是这个决议。这个决议,既然常委会已经通过,肯定要执行。我们要讨论的,是由这个决议引起的后续问题。这个决议还没有下文,当事人已经知道了,并且找到我这里来了。谁把决议内容告诉了当事人?我想,肯定是我们的常委。这就是我们江南省的政治生态。在这里,我不想就这种政治生态说什么。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是要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干脆不说。 李浩然举起一只手指,说,我们在这里,只讨论一个问题,除了上次常委会的决议之外,省委要不要给吴靖波同志一个说法或者一个结论?还有林易峰的,现在他不是还在省纪委吗?都要给! 夏春和说,如果能给一个结论当然好,这是对同志负责。问题是,这个结论怎么给? 罗先晖说,能给个结论当然好,心里老悬着也不是办法。毕竟,事情是苗学宏做出来的,吴靖波同志,只不过是代苗学宏受过,省委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谁心里都憋得慌。我赞成给一个结论。 李浩然说,那好,我们一步一步地来。先说,赞成给个结论,还是反对给个结论? 罗先晖说,我赞成。夏春和说,我没有意见。马昭武说,给个结论没问题,问题是这个结论怎么给?李浩然说,怎么给,我们下一步再说。你现在表态,给还是不给? 马昭武说,我赞成给。 许德才说,我也赞成。 彭清源说,我同意。 最后剩下谢国华,他说,是应该给人家个结论,这么不明不白,落谁头上,都睡不好觉。 李浩然说,到会的七位常委,全部赞成给予结论。那好,我们进入下一个议程,大家说说,这个结论,怎么给? 彭清源把手机往面前的桌上一放,说,做结论需要事实依据,恐怕不能由我们几个常委坐在这里说给就给了,应该履行一下有关手续。 李浩然问,清源同志,你认为应该履行什么手续? 彭清源说,结论是根据事实依据得出的,没有事实依据,怎么给结论?即使给,那也是不客观不实事求是的。既然要给,我们恐怕得首先解决前提问题。 夏春和说,清源同志的话很有道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做这样一个结论,恐怕还得作一番调查。 李浩然说,春和同志,你的话说得还是不清楚。假如需要进行调查,谁调查?你们纪委吗? 夏春和说,纪委出面调查也可以。纪委的主要职责,就是执行党的纪律。吴靖波同志作为党的一员,既然要求省委给他结论,那么,我们省委所能给的,也就是他是否违反党的纪律这样的结论。这样的调查,自然应该由纪委来完成。 李浩然问,其他同志呢?有什么看法? 郝建虽然在记录,心思却在高速运转。他敏锐地感觉到,李浩然心思缜密,洞若观火。吴靖波作为一名副市长,背后若是没有人撑腰,他绝对不敢闹到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同时,相信吴靖波不是傻瓜,就算有人撑腰,他心中没有依凭,同样不敢这样闹。而他的依凭是什么?很显然,就目前所浮出水面的问题,也就是受苗学宏事件的牵连。这样一点破事,省委常委会根本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加上背后的支持者暗中使力,常委会也不可能作出特别不利于他的决议。 李浩然自然清楚这一点,他将这个常委会慢慢引向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一次纪律调查。看起来,只是一次类似于干部纪律监察,就像是医院所搞的例行体检一样。这样的决议,自然不太可能被否定。 果不其然,常委们陆续表态,同意进行一次纪律调查。 这是要在怀化市及至整个江南省掀起一场反腐倡廉的战争啊! 第533章贴心 谢国华显然意识到,这个决议一旦形成,就绝对不会是简单的纪律调查那么单纯,他更怕的是,调查一旦深入,后果将会异常严重。关键时刻,他不得不表态。可是,大多数参会人员已经表态同意进行这次调查,他自然不能说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他换了个角度,说,尽管纪委既负责党员干部之中违纪违法案件的调查以及日常的党纪监察,但是,普通人并不这样看,只要纪委一行动,他们就认为与腐败相关。我完全同意进行一次调查,但这个调查是由纪委出面还是别的什么部门出面,是不是还需要斟酌一下? 李浩然问,国华秘书长,那你认为由谁出面,比较妥当一些?谢国华说,能不能由组织部出一下面? 马昭武立即说,组织部出面也不是太妥当。一般来说,组织部主要负责干部任用时的考绩调查。组织部一旦出动,容易给人造成一个印象,这个人要受到重用了。 李浩然说,既然纪委和组织部单独出面都不是很妥当,那能不能由你们两家共同出面?你们各派出几个人,组成一个小组。 此话一出,就等于定了调子。最后,由李浩然提议,纪委方面,甘霖负责,组织部方面,文舒负责。 直接避开了纪委书记,而是找甘霖副省长负责,这不多见啊,纪委书记夏景和一脸不快,这是要拿自己开刀啊,不过省长陈敬文打电话说了支持李浩然,各位常委都是一阵唏嘘,也表态赞成。情况已经表明,景和书记的常委身份马上要被甘霖副省长取代了。 会议结束后,郝建将会议室清理了一下,然后来到李浩然的办公室。 李浩然说,你给甘霖同志和文舒同志打个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叫他们过来一下—— 甘霖和文舒都在省委大院内,接到电话,很快便来了。郝建给他们倒了茶,正准备出去,李浩然说,郝建,你做一下记录。 郝建立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来录音笔和记事本。李浩然办公室的沙发,被围成了一个四边形,主位是两张单人沙发。甘霖和文舒坐在对面的长沙发上,郝建坐在侧面的短沙发上。他怯怯地看了一眼甘霖,人家并没有正眼看他,郝建心猛的一凛,不好了,人家还到恨自己啊! 李浩然说,刚才开了个临时常委会,决定对怀化市的吴靖波同志进行纪律调查。根据常委会的决议,调查由你们二位负责。在这里,我说三点意见。第一,这次调查,是应吴靖波同志的请求而进行的。吴靖波同志要求省委对他个人做出一个结论,省委常委会讨论后认为,吴靖波同志的要求是正当的合理的,应予支持。所以决定成立这个调查组。第二,这既不是一次提拔考察,也不是一次违法违纪调查,仅仅只是纪律监察。这个度,调查组的同志一定要把握好,必要的话,应该向下面的同志解释,尽可能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第三,调查组的同志,要有一个准绳,那就是实事求是,公平公正。既要对党的事业负责,也要对同志负责。 这些话,放之四海而皆准,似乎完全没有必要讲。同时,郝建也知道,有些官场废话其实不废,该讲的时候,一定要讲。尤其李浩然要求郝建做了记录,那这个记录,就需要拿到办公厅档案室存档。一旦存档,就会有很多人能够看到。无论是省委还是省政府,相关工作人员,只要拿着工作证,便可以查阅。正因为如此,李浩然的这些话,应该是准备给那些想看的人看的。 三点意见表达完,李浩然问他们,你们有什么看法? 甘霖说,这样的调查,我们还没有搞过。我想,我需要和文副部长商量一下,拿个具体方案出来,再向省委请示。 李浩然说,有个具体方案也好,不打无准备之仗嘛。而且,有准备,就说明我们对工作负责,对同志负责,这是良好的态度。 文舒问,关于这次调查的范围,省委有没有什么具体意见? 李浩然说,没有。我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一次例行监察。说过这几句话,李浩然便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两人自然知道,这是表示谈话结束了。郝建更加的醒目,为了防止谈话对象未能及时领会,先已经站了起来。甘霖和文舒因此站起来告辞。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李浩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甘霖同志,你再等一下。 甘霖于是转过身,再次走回到办公室中部。 李浩然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抽出一份文件,递给甘霖说,这里有一封举报信,你带去看看。 李浩然并没有说举报信内容,也没有说明将这封信交给甘霖的目的。 无论是甘霖还是郝建,心里都已经明白。虽说这仅仅只是一次监察调查,却并不排除更深入的可能。如今的干部,谁经得起调查?民间有段子说,不查,是天灾,一查,是**;不查,都是孔繁森,一查,都是贪官;不查,处处鲜花,一查,原来都是豆腐渣;不查,个个人模狗样,一查,全都男盗妇娼;不查,他是公仆,一查,原来他更喜欢女仆;不查,都在为人民服务,一查,都在为人民币服务。 看来李浩然是下定决心,对江南的官场重新洗牌了。 民间有句俗语,叫茅坑不臭搅起来臭。吴靖波如果将来有什么麻烦,那肯定就是他自找的。 郝建没有看到举报信的内容,却已经猜到。所有这类信件,都通过他的手交给李浩然,他自然清楚,其中有举报吴靖波的,举报的内容是吴靖波作为分管文化、教育、卫生的副市长,竟然收受医药代表的巨额回扣,向医院推介他们的药品。这封举报信,郝建在任职不久送给李浩然了,或许因为没有具体的细节以及举报人的资料,李浩然既没有圈阅也没有批示,只是将举报信留在了自己的抽屉里。 郝建暗想,这个吴靖波真是昏了头,如今的官员,有几个经得起查的?他这种愚蠢的做法,就像足球比赛中,球员主动激怒裁判员的自领红牌行为。有些官员做出的事,显得极其弱智,用常理是无论如何没法解释的。 甘霖和文舒走后,郝建再次被叫进了李浩然的办公室, “小郝,原慧很想父母,辛苦你一趟,明天辛苦你跑一趟,把两老送到北京去吧!” 郝建欣然领命,他知道李浩然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安排他。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林易峰的事还一直挂到心头,郝建直接开了口:“李书记,副市长林易峰……” 李浩然摆了摆手,打住了他,“他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纪委啊,相信甘省长啊!”说完拍了拍郝建的肩膀,很有些力度,郝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了。回到家,他将这事告诉了邢睿,邢睿非常高兴,她表示说要报答他,郝建开玩笑说,你又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怎么报答啊!邢睿说我的身子啊!郝建大窘,太直接了吧,他说你在怀化,我在沙市,还没等他说完,邢睿说我马上开车过来,高速应该不要3个小时的! 呵呵,郝建推掉了,妹妹彭丽玲敲门进来了,进门便是一顿痛骂,埋怨他一点不关心姐妹苍井法子。 对于这个不讲理的妹妹,郝建一点法子也没有,乖乖地垂着双手,等她骂累了,气消了。郝建最后妥协了,答应有时间带她一起去古阳看望苍井法子。 第二天一早,便叫上师傅小马赶往吉卫,小马是刚刚退伍过来的,人很年轻,说一是一,二是二,从不多说一个字。这正是领导要的好司机。 原来那个司机跟了李浩然几年,与郝建的关系也相处得不错,被提当了车队长,虽然是车队长,但实惠远远不如书记的司机。为什么要换掉他,郝建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有一次不经意间问道了要不要接赵原慧,李浩然脸立即冷了下来,第二天他便当了车队长。 将赵泰龙两夫妇送到了北京,郝建办事处也不得去了,李浩然打电话说要到下面去走一走。 这次,李浩然没有像上次那样要求轻车简从,谢国华安排了两辆考斯特,一辆开道车,他并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见。调研地点和随行人员,李浩然并没有指定,全部交给谢国华和郝建。郝建惟一推荐了一个人选,就是邢睿。他决定帮一帮邢睿,让她接近李浩然。 谢国华说,要请媒体的朋友随行,省委办公厅有一长串记者名单,能够进入这个名单的,都是江南省媒界的知名笔杆子。比如省电视台的欧阳佟,是最出色的电视记者。确定记者人选时,谢国华给了郝建一个顺水人情,对他说,你从日报出来的,你对那里熟,人员由你来定。郝建便点了邢睿。 第534章领导的特有姿势 把邢睿点进来,郝建的确是想帮邢睿一把,现在的邢睿与过去反差太大了,虽然依旧象原来那么漂亮,身材一点也不走形,甚至可以说比原来更显韵味了,但双目毫无光泽,过去那种灵动而清逸的气质不见了。 有些人说这是岁月的错,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尤其是女人,便没有了上进的心,嫁给林易峰之后,邢睿的确过上了养尊处优的贵妇生活,可是她幸福了么?答案肯定是没有的,她的状态只能说是麻木,要不然,目光不会呆滞,神情不会笨拙,举手投足也不会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赵原慧走了,郝建有心要让邢睿接替她的位置,得到李浩然的关注,让她顺利地进入江南电视台,重新激发她身上奋发向上的动力。 邢睿当然明白郝建的意思,她也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女人的误区,总以为成了家之后,男人就是她的全部,家庭维系着自己的幸福,安心地操持着家务,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这便是妇道。 嫁给林易峰之后,她有些后悔了,她发现把幸福维系在别人的身上是绝对荒谬的,在家里,林易峰对她很好,但是林易峰走后,她却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她不心甘,她有一颗跳动的心,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 林易峰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官员,不过他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太风流了,爱上女大学生,邢睿很早就知道了,对于爱,邢睿也渐渐淡然,那天找到郝建,是出于夫妻的情分,实际她早已做好了准备,等事情平息之后,她就办理离婚手续,重操旧业,追求自己想追求的。接到郝建的电话,她当晚就赶到了沙市,加入了调研团队。 安排住宿的时候,所有成员,都分成了两个区域,李浩然和谢国华肯定在同一区域,道理很简单,只有他们两个是省委常委。 伊莉的电话再多,郝建还是出不去的了,他是李浩然的秘书,随时要为领导服务,因此也被谢国华安排在这一区域,其他所有成员,都安排在楼上,惟一的例外是邢睿,竟然被安排在谢国华的对面。伊莉嘴巴骂骂咧咧的,还说什么领导秘书好,我看就一点也不好,回都回来了,还不能回家与老婆睡上一觉,这晚上还不得多折磨啊!真是!郝建赶忙解释,人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呢,我这又算什么?伊莉问“是不是你根本不想人家啦!”郝建急说,“想,想,做梦都想呢!” 对于这种安排,郝建有些琢磨不透,不知谢国华是为了和自己缓和一下关系,还是让一个美女在李浩然身边,以便讨好他,当然也还有另一种可能,让邢睿住在自己对面,自己可以随时看上她几眼,也算是近水楼台吧。 吃过晚饭,市委书记徐为民问李浩然,是否安排点活动。李浩然说,晚上就不安排了,自由活动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彩,听说晚上不安排活动,饭一吃完,这些人便作鸟兽散了。 有两个人不敢轻易走开,一个是郝建,一个是谢国华。两人随同徐为民、市长董有志、市委副书记文杰明一起,陪着李浩然进了房间。按理,郝建应该给这几位地方大员倒茶,但李浩然显然并不想让他们在此逗留,郝建有点不知所措。恰好这时,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周敏惠,便走出门来接听。 周敏惠问,你在哪里? 郝建说,我在怀化。 周敏惠说,我当然知道你在怀化。 郝建问,你怎么知道? 周敏惠说,我有千里眼! 郝建呵呵一笑说,你有千里眼,那我可就遭了,千里之内,我什么坏事也做不不成啊! 周敏惠骂道一句贫嘴,她说我在楼下搞保卫呢,郝建心里一喜,忙问那么是不是你们都24小时啊,周敏惠说那是自然的,领导的安全出了问题,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啊。 郝建说那等会我来看你! 周敏惠愣了愣,等下我给你电话啊! 郝建赶紧检查了下自己的电话,提醒说:“你也看看自己的手机!” 周敏惠莞尔一笑说:“放心,我们24小时手机是畅通的!” 郝建讪笑说,“嗯,我还不是关心你嘛!” 周敏惠说,你这是关心你自己吧! 郝建无言以对了,此时,邢睿独自回房间,看到站在走廊上接电话的他,便热情地举起手摇了摇。 她走到自己的房间前面,打开门,然后停在门口,伸出一个手指,往里面指了指,意思是请他进去。 心爱的女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连老婆林婉茹也不留一点痕迹离开了,对于女人,郝建真的重新思考了,他觉得累了,也该歇歇了。 对于邢睿,郝建的想法是十分纯洁的,可以说此时已完全净化成了兄妹之间的一种情感,但看到了邢睿的浅笑娇颜,心中一乱,惊惶失措的学着她用手指指了指,指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李浩然的房间。邢睿便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飞吻,闪身进了房间。 我嚓,她又会错意了! 此时,徐为民等人走出了李浩然的房间。郝建只好挂断了电话,分别和几位地方大员打招呼,一一送他们离开。走出来的时候,徐为民的神色非常愉悦,胸脯也很挺,李浩然与他的谈话最久,所以他很高兴。相比之下市长董有志却黯然了很多,谁也不搭理,低着头上了车,郝建不解其因。徐为民说他让书记给打了脸啦。 汇报的时候,董有志烟一根接着一根抽,洋洋洒洒的十五分钟汇报完后,摆在面前的一盒黄鹤楼1916已下去半包了。李浩然拿到了烟盒放在鼻间闻了闻,嗯,挺香,有志,在市场上得好贵吧。 报告有什么问题吧?难道没有说到点子上,书记怎么拿烟说事呢,不明白书记的意思,董有志开始感觉到屁股不是自己的了,额头上已爬满了细微的汗珠, “不贵,也就四百八吧!” “不贵?你一天要几包?” “李书记,三四包吧!” “你工资多少?” “四千八吧!” “哦,意思是说,你一个月的工资只够抽三天的烟啊!” 说到这里,感受到李浩然威严的目光,董有志只感觉到天地旋转,快要窒息了! 再次回到李浩然的办公室,里面只有李浩然和谢国华两个人。 谢国华大概在请示晚上的安排,郝建进去时,恰好听到李浩然说,不用了,你自己活动吧,让郝建陪我散散步就行了。 谢国华说,那好,我去安排一下。 李浩然说,安排什么? 谢国华说,安排一下保卫工作。 李浩然说,保什么卫?散个步都要前呼后拥?你什么都不用安排,就我和郝建两个人。 话虽这样说,谢国华却不敢这样做。省委书记出行,是有安全规定的,省公安厅为此特别安排了保卫处副处长和一名武警军官随行。离开办公室后,谢国华立即给副处长打了电话,要求派人悄悄地跟踪李浩然,暗中保护。 李浩然太清楚官场规则了。郝建常常觉得,正因为他熟谙官场规则,所以许多时候,便有了超前的预见性。 李浩然托大,郝建却不敢,怀化这几年治安确实太过乱了,他给周敏惠发了个信息。 他们刚刚走出宾馆,两名换上便装的武警干部便悄悄地跟上来了。 郝建发现了这件事,却拿不定主意是否提醒李浩然。当秘书的人,不是不能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精明和聪明,但一定要表现得恰到好处,切忌让领导认为你只有小聪明而没有大智慧。这种印象一旦形成,若想扭转,几乎是不可能的。 八点过后,往往是街上比较清静的时候,下班的人流,早已经到家并且吃过了饭,夜生活的人们,才刚刚准备出来,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较少。 白天的燠热正渐渐褪去,轻风微微带着丝丝清凉,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李浩然在前面走着,并不说话。他的步子迈得很悠闲,也很独特。郝建认真注意过李浩然走路,他的步子倒是迈得很方很正,和普通人并无区别,可一旦迈步,他的整个身子,看上去,便与众不同——这种不同,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他的步子比较细碎,不是通常成功人士那种踌躇满志和大步流星。 一是双手的摆动方式与众不同。绝大多数人,走路时摆动双手,要么像军人似的,左右摆动,要么前后摆动。 左右摆动的时候,双手通常是握成拳或者半握成空拳,前后摆动的时候,手掌可能自由伸开,或者手指微微弯曲,但手心通常向内。李浩然也是前后摆动,手心却不是向内而是向后,让人感觉,就像鸭子的两只蹼,在背后翻动着,也像自由泳运动员的双脚掌划水。 过去郝建觉得这种姿势很笨拙,可跟着李浩然久了,他的观点也转变过来,这姿势优雅啊,尤其是对于高位的领导,更体现了尊严的气质。以后当了大官,也用这样的姿势! 第535章做个真实的人 郝建走在他的身边,又不完全与他并排,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 李浩然问,你想过没有,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郝建说,李书记,我的确没有想过。 李浩然慨然一叹,是啊,你看人来人往,看似忙忙碌碌,其实你问他们,他们同样会说,我不知道。郝建啊,保尔有句话,人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而已。人的一是生应该这样来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他在临死的时候就能够...我不需要无悔,也不害怕光阴虚度,只想做一个简单的人,做一个真实的人,可是我不能啊! 郝建说,人生就是这样错位,书记,你的书画都很好,如果不当书记,肯定是一位知名的书画家了。 李浩然说,今晚,我不想当省委书记,只想当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老百姓,或者一个普通游客。 郝建说,我们去锦滩吧。 李浩然问,锦滩是个什么地方? 郝建说,锦滩其实是一个地名,就是锦江和原水交汇处那个三角洲,原本是一大片荒滩,所以,当地人叫它锦滩。怀化市两边都是山,易守难攻,要进入怀化城,只有惟一的通道,就是水路。 锦滩也就成了极其重要的军事关隘。很早,当地人就在那里建桥,而这座桥的作用,并不是为了行人或者通车,而是为了军事目的。 后来,人们无数次改建扩建,桥就被建成了一座楼桥,名字就叫锦滩楼桥。 这座桥,和全国所有的桥可能不同,与其说是一座桥,不如说是一排楼。从锦江下面看,那是一座桥,有三孔桥洞,但到了桥上面,只有一半是桥,另一半是楼。这楼主要是屯兵防御用的。现在当然不需要防御什么了,市政府就把这座桥的经营权交给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将桥面加宽,又在两岸建起了观景平台。 到了晚上,这两端的观景平台,就变成了茶水夜市。坐在上面,既可以看怀化夜景,也可以听桥下涛声,还可以享受更远处山峦起伏的宁静与城市喧闹形成的一种特别的氛围。无论是游客还是当地人,只要是夏天的夜晚,都喜欢来这里,泡上一壶茶,坐上几个小时。李浩然动心了,说,听上去很不错,我们去锦滩。 郝建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后面有两条尾巴。 恰好走到一家商场门前,李浩然对郝建说,我们先进商场,你留在门口。我从另一个门出去,然后分头走,在锦滩会合。 郝建答应一声,随即从身上掏出一沓钱,特意找出几张十元的,交给李浩然。 李浩然开玩笑说,你不是这么抠门吧?给我一张一百的,不就行了? 郝建说,这里的假钞比较多,我怕人家找你假钞,你认不出来。 李浩然看了郝建一眼,问,这里假钞很多吗? 郝建说,现在多不多,我不知道,两年前非常多。 两人一起走进商场,郝建停在门口,李浩然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过了片刻,那两个武警官员一前一后进来了。大家坐一辆车上,他们的职责是保卫李浩然,郝建自然认识他们。郝建热情地迎过去,说,邱处长,这么巧,你们也来买东西?两人被郝建堵住,都有点尴尬。不过,既然郝建在这里,相信李书记也不会走远,他们便只好站在那里和郝建说话。 郝建是无话找话,东扯西拉,将时间拖了过去,估计李浩然应该已经脱身了,便向邱处长告别。 邱处长见郝建并没有进商场而是走到了街上,顿时傻眼了。如果他的反应够快,应该跟着郝建,就一定能够找到李浩然。可一般人想不到这一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商场里面找李浩然。等他意识到应该跟着郝建,折回来时,早已经不见了郝建的影子。 郝建赶到锦滩,李浩然已经站在锦滩楼桥之下,看到郝建,禁不住哈哈大笑。郝建受了感染,跟着大笑起来。在他看来,此时的李浩然,完全不像个省委书记,倒像个天真快乐的孩子。 两人走进观景平台,见那里摆着很多张桌子,许多桌子上,已经有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八方口音,鱼龙混杂。郝建略惊了一下,暗想,自己真是蠢,怎么带李书记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的环境太乱了点,而且,这种大排档,卫生条件恐怕也不太好,如果让李书记拉肚子,自己犯的错,就大了。 可事已至此,他又无路可退,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闯,带着李浩然,选了一个靠江边的位子坐下来。 李浩然说,你对这里熟悉,你来安排吧。 郝建想了想,觉得还是不适宜喝茶。第一,茶叶质量肯定无法保障,第二,卫生条件如何,也很难说。他打消了喝茶的念头,对李浩然说,要不,我们喝酒吧。 李浩然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说,喝酒?晚餐已经喝了不少呀。 郝建说,我们不喝白酒,喝甜米酒。这是当地一种特色酒,几乎家家户户都酿,虽然方法一样,可度数完全不同,口感也不一样,基本是一种饮料,如果不是喝得特别多,不会醉人。另外,我们还可以吃一些锦江河鲜,比如炸小鱼,炒田螺,还有炸河虾,做法比较独特,把红油烧开,再将活虾倒进去,非常好的味道。 李浩然说,让你这样一说,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好,入乡随俗,听你的郝建很快点了酒菜。就在这时,手机短信响了,他拿起一看,是邢睿,问他在哪里。郝建突然想借机帮邢睿一把,便对李浩然说,要不,我把我们的美女记者叫过来? 李浩然说,对了,她是你以前的同事吧? 郝建说,她在电视台,都是吉卫人。 李浩然说,哦,原来是你老乡。那好,你把她叫来。 郝建立即拨通了邢睿的电话,对她说,你现在马上打的到锦滩来。我和李书记在这里,你一个人悄悄地来,对任何人都别说。 刚刚挂断电话,又有电话进来了。郝建看了一眼号码,对李浩然说,是秘书长。说着,已经接起了电话。李浩然向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把手机给自己。郝建说,秘书长,你等一下,李书记和你说话。 李浩然接过手机,说,大秘书长?有何指示呀?我?我和郝建在大街上走。过一会儿就回去。你放心好了。就这样吧。说过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装进兜里,郝建站了起来,对李浩然说,老板,你可能需要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下,欣赏一下江景。我得去一下厨房。 郝建当了好几个月秘书,一直没有解决好对李浩然的称呼问题,仍然是有时叫首长,有时叫书记,好几个名称轮着叫,就是不敢把老板两个字叫出口。今天的场合不一样,无论是叫首长还是叫书记,肯定都不适合,他第一次叫了老板。叫出之后,李浩然似乎并没有反感,甚至没太注意此事。 李浩然问,为什么要去厨房? 郝建说,这里有两个菜,可能不是现做的,一个是炸小鱼,一个是炒田螺。因为担心客人突然一下子到得很多,做不过来,他们往往事先做好了。提前做的,肯定没有现做的味道鲜美,所以,我要去盯一下。 郝建刚离开,服务小姐便送酒来了,一只五斤的塑料壶装着,满满的一壶。 李浩然拿起面前的筷子,往消毒碗的包装塑料薄膜上猛地杵了一下,叭的一声响,塑料薄膜被杵开了。撕开塑料薄膜,里面是一碗一盅一杯一碟四件餐具。 他拿出玻璃杯,摆在面前,再提起塑料壶,旋开盖子,往杯子里倒酒。 酒是乳白色的,像米汤一样。他只倒了一点点,再端起杯子,慢慢放在嘴边,小小地尝了一点,再咂咂嘴,然后将杯中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吞下后,品了品,再将杯子倒满。 郝建说得没错,这是一种带一点点酒味的饮料,口感很好。 李浩然一边喝着,一边欣赏江边的夜景。从这里望去,前面是繁华都市的灯火,灿烂而又炫目。而在这一片灿烂之上,是宁静的天幕,一弯弦月周遭,是点点繁星,和地下的灯火遥相呼应,仿佛在进行一场对话,或者进行一场大战。 想不起多少年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那似乎是太久远的记忆。此情此景,竟让李浩然觉得自己回到了知青时代,每一个劳动结束后的夜晚,几个知青坐在夜幕下,那时,胸中便充满了诗一样的情怀。李浩然沉浸在诗一般的意境中,可这种意境很快被破坏了。 有一位年轻女性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的侧面。这名女性十七八岁,也可能二十来岁,穿着很薄且低胸的衣服,有一半露在外面,因为胸部束得紧,乳沟显得格外突出。她所穿的衣服,质地一般,做工粗糙,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二三十元的地摊货。 她的妆化得很浓,嘴唇涂得鲜红,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脸却只看到一张鲜红的嘴。她往身上洒了很多香水,香味非常浓。 第536章不带脑子的美女记者 李浩然是被一股很浓的香味刺激,才收回思绪的。老婆程雨霖和赵原慧都很喜欢香水,而且从来都是用国际顶尖品牌。李浩然因此受了熏陶,对香水还算有点了解。面前这个女性所用的香水,应该是那个和cd唱机同名的品牌。 女孩问道,先生,一个人吗? 李浩然说,是啊,你是谁? 女孩说,我当然是我喽。 李浩然又问,你有事吗?他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女孩,是不是认出了自己?转而一想,不太可能吧?自己到江南省半年多时间,一直很低调,很少在电视上露面,能够认出自己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果然,女孩说,你很寂寞,是吗? 李浩然想笑,也想对她说,我很孤独,但不寂寞。转而一想,和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孤独和寂寞的准备含义或者说两者间的区别,又有多少人真正能懂?便问,你是干什么的? 女孩说,你猜。 李浩然说,我猜不出来。 女孩说,我是快乐工作者。 李浩然听了,觉得这个女孩幽默而又有趣,果然有了快乐。他说,是吗?那你怎样工作? 女孩说,客人给我钱,我给客人快乐。 若是一般人,早应该明白女孩从事的职业了。李浩然不明白,他一直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甚至根本没有朝那个方面想。他说,有意思,很有意思。 女孩以为他是完全明白的,并且认定这个主顾逃不掉了,所以说,先生想买快乐吗? 李浩然更是觉得有趣了,快乐还可以买到的?便问,怎么卖? 女孩以为他在问价,心想,这单生意肯定跑不了,便拿出一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架式,说,三百块钱一次。 李浩然愣了一下,三百块钱一次?快乐是论次卖的? 也不知他脑子里哪根弦突然接通了,在一瞬间明白了女孩出售快乐的真实含义,当时便有些恼怒,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明目张胆进行性交易。转而再想,自己现在不是省委书记,而是一个普通游客。既然是普通身份,何不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件事?他说,太贵了。 女孩说,那先生觉得多少才不贵? 李浩然说,反正是太贵了。 女孩说,那二百五吧。 李浩然说,二百五?你这不是骂我吗?女孩说,如果先生觉得二百五这个数字不好,那就二百六——一六六顺,有六肯定是好数字。 李浩然说,太贵,我买不起。 女孩说,那你总该还一个价吧。 李浩然说,一百。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三百块钱就把自己卖一次,在李浩然看来,这性也太不值钱了。 他原本就没想过要购买对方的性,只是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个见不得光的行业。他之所以出价一百,是考虑到,价格低到了这种程度,根本没可能成交。 他想,自己咬定一个根本不可能成交的价格,最终谈不成,女孩离开,而自己也省了麻烦。可他并不知道,性的买卖有很多种,既然是论次卖,那就像卖商品一样,属于零售。零售自然不论价,只要能赚到钱,正所谓薄利多销。 何况,还有更黑的门道,李浩然根本不清楚,不管你开的价多低,对方都答应,把你带到某个地方,交易一旦完成,就不由你出价而由人家出价了。 女孩说,做我们这行也辛苦,先生就多给点吧。 李浩然根本就没有想成交,怎么可能多给?咬定一百,一分都不肯多给。 女孩主动降价,从两百六降到两百,又降到一百八,再降到一百五。 待她降到一百五时,李浩然开始有些担心。她竟然肯降这么多,说明一百还是可以成交的。如果女孩最终同意一百元成交,他不是陷入被动了?他想再次往下降,降到五十,肯定就不会成交了吧?于是,他报出了自己的第二个价,八十。 女孩见他不仅不往上升,反而往下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说,先生你真厉害。好,八十就八十,我赔本和你做生意。先生是现在就走吗? 李浩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大吃一惊。 说实在话,这一辈子,他还真没感到有什么问题让自己棘手,也不觉得有什么难题是自己处理不了的。 可现在,面对这个做特种生意的女孩,他突然觉得麻烦来了。他不得不将自己扮成一个违背商场原则的人,立即说,不行,八十还是太贵了。五十。 他是想女孩知难而退,自己好抽身而出。没想到女孩卓然变色,伸出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你玩老娘呀? 女孩这一拍桌子,惊动了旁边的人,周围几桌,便朝这边看过来,同时还有三个年轻人,快速地走过来,其中一个刁着香烟,人还没过来,声音已经过来了,问道,怎么回事? 女孩杏目圆睁,指着李浩然对那个刁香烟的男子说,华哥,这个老不死的不是东西,欺负我。 华哥看了看李浩然,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 李浩然实在没料到,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样,哑口无言。 华哥又转向女孩,问道,他怎么欺负你了?你说,华哥替你做主。 女孩将大致的经过说了一下,却不说她开价三百,他第一次还价一百第二次还价八十。而是说她出价五百,他还价三百,第二次还价二百五,她答应了,他却反悔了。华哥也不管事实怎样,说既然答应了二百五,那就是二百五。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和女孩去快乐,付二百五,要么什么都不做,答应给多少就给多少。 李浩然虽然尴尬,却也不害怕,愤怒地说,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你要抢钱吗? 华哥在当地可不是简单的角色,他怕过谁?见这个老者不识相,当即抓住了他的胸,一下吐掉嘴里的烟,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大声说,怎么了?老子给你理,你不要是吧?你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 李浩然暗吃了一惊,还真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自己一巴掌。省委书记在自己的辖区内挨了打,传出去,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他当即说,当然是**的地头。 正闹着的时候,邢睿赶来了。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冲过来,伸手就抓住了华哥的手,她的力气还真够大的,一下子将华哥拉开,然后以自己的身子,挡在华哥和李浩然之间。 同时,她嘴里说,你们要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吃了豹子胆了,他是…… 李浩然意识到她有可能说出自己的身份。此时,周围围了很多民众,那些人如果知道省委书记为了找小姐和人冲突,那可就麻烦了。李浩然连忙伸手拉了拉邢睿。 还算好,邢睿脑子转得虽然慢一点,却一点都不笨,她迅速明白过来,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华哥见突然冒出一个美女替这个老者出头,这个美女还真不是盖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往这怀化城里一走,回头率绝对涨停板。他当即说,哟哟哟,有美女替老东西出头呀。那你说说,他是谁?说着,伸出一只手,要来摸邢睿的脸。 邢睿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迅速从自己的包里翻出记者证,举在他的面前,说,我是记者,你敢乱来? 华哥见到她掏出的证件,顿时冷笑一声,说,记者?我看看。说着,伸出手,将邢睿的记者证接了过去。他并没有看记者证,而是迅速从塑料套里面抽出了内页,几下就撕了,并且说,记者,吓唬老子呀?以为老子没见过记者?你这记者证是假的。 郝建端着一盆田螺一盆炸小鱼出来,见这里围了一大圈人,暗吃了一惊,迅速上前,扒开众人钻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立即说,怎么回事? 华哥怪腔怪调地说,哟,又从哪个缝里钻出一个来了?想打架是不是? 郝建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面前这个人,一定是当地黑社会的头子。任何黑社会,肯定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背后一定有人替他们撑腰。他陪着省委书记微服出访,如果闹出事来,自己还想在省委办公厅呆下去?说不准会落下个大处分。现在,他必须不惜代价将这件事压下去。他当即一脸的谄笑,伸手搂了华哥的腰,说,兄弟,别激动,和气生财嘛。有什么事,我来解决。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将华哥往旁边拉。两人离开此处,到了卖烟酒的那个柜台前。 郝建说,这位兄弟,实在对不起,我们是江南日报的,那位老者是我们报社的贵宾,从北京来的。他们可能不太了解当地的情况,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不是。 华哥虽然撕了邢睿的记者证,可记者的头街,他还是有点忌讳的。现在听面前这个人又说是江南日报的,他便不可能完全当人家不存在了。 另一方面,他是在这里吃饭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能服软,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郝建自然知道,他所说肯定不是真的,用脚都可以想明白,这伙人是黑社会的,那些小姐是被他们拉制的,他们就靠这个赚钱。现在这种局面,闹起来肯定对自已不利,无论如何,他得不惜一切代价平息事态。 他赔着笑脸说,对不起,兄弟,实在对不起。我们那位朋友从北京来,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太熟悉,所以多有得罪。不怕告你,他是我们社长的朋发,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事,我回去向社长没法交待。 第537章检验你的真假 要不这样好不好,我提两个解决办法,一,你说个数,我给你, 我们以后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这样不行,我们也可以在当地找几个中间人,让他们出来做个保人,徐为民、董有志、你看他们哪个出面更好一些 华哥看了他一眼,心中应该是暗自惊了一下。他说,你威胁我吗? 郝建连忙说,不是不足,你误会了。要不,找周敏惠也行。说着,郝建拿出手机,一边翻找,一边报出周敏惠的手机号码。要说这两位主要领导还不足以压住这个地痞的话,那么副局长周敏惠的份量可就够了,这个漂亮的女副局长可是他们的黑煞星呢! 他报苗学宏的电话时,有意说错 了最后一个数,不一会儿,从手机中翻出了周敏惠的电话,才将这个数改正过来误打正着,他没想到,他说错的号码恰恰是政法委书记兼局长苗学宏的。(周敏惠和他的号码只差一个尾数字,苗学宏是8,周敏惠取7),更为糟糕的是,面前这个人,恰恰是苗学宏的儿子苗小华。苗小华很清楚,父亲有几个手机,面前这个人报出的手机号,恰恰是极少人掌握的。 这说明,此人说是江南日报记者,那个老者又是江南日报社长的关系,还是从北京来的,似乎不完全是假话。江南日报社社长是正厅级,省委委员,级别比市委书记可还高一些。事情如果闹大了,说不清会是什么后果。 可是也不能一两句话就算了,要不以后自己还怎么在她们面前说得起话,那可是我的财路啊! 苗小华说,那你说怎么办?人家小姑娘受了欺负,总得有个说法吧。 郝建说,你说二百五,是吧?这样,我给你三百,怎么样? 如果是没有根基的人,恐怕没有一两千,此事解决不了。还是公安局长的面子大,最终苗公子同意以三百元了结,还说这足给小姑娘的精神损失费。 郝建回到座位,李浩然不问他是怎么解决的,而是问,这是个什么人? 郝建还没有回答,旁边一桌有个老人小声地说了,你们是外乡人吧?刚才真是险。你们惹了他,麻烦就大了。 李浩然问,他有什么来头吗? 老人说,他是公安局长的儿子,叫苗小华,怀化市里的一霸。 郝建还是想让李浩然多了解点情况,李浩然没说话便抢着说, 公安局长的儿子就敢为所欲为?不是还有市委市政府吗? 老者说,你们不知道,他和市长的儿子董承开是一伙的。一个市委书记,一个是会安局长,你说,还有谁敢惹他们? 李浩然说,老同志,按你这样说,这里好像不是咱老百姓的天下似的。 老者说,你这个同志说得有趣。这里当然是老百姓的天下,市长是人民的市长,不是人民的天下,又是谁的天下? 李浩然说,董市长的儿子为非作歹,难道他这个当老子的,一点都不知道? 老者说,怀化有多大?说不知道,你信吗? 李浩然说,那不是还有市委常委吗?那些常委都在干什么? 老者笑了笑,说,你这位同志,像是从国外来的。你不想想,董有志如果上面没人,他当得了这么多年的市长?别说咱老百姓了,就连徐书记也要怕他呢! 正说着,有服务员过来,老者连忙调转了身于,不再理他们。 李浩然再没有了留下来的兴趣,对两人说,算了,我们回去吧。 郝建说,那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埋单。 余下的时间,郝建一立忐忑不安。他将李浩然带到这里,没料到闹出这么大件事。这件事知果在官场传开,李浩然的名声肯定受损,自己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李浩然会怎样看待这件事怎样处理这件事?又会怎样看待自已在这件事中的表现?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普通人常常可能遇到类似的情况,一般都能相安无事,怎么同样的事,发生在李浩然身上,就变成了这样? 买完单回来,他认真地看李浩然,发现他的表情很严唆,完全没有来时的轻松。他心中一凛,完全不知此事是福是祸。 三个人一起向外走,邢睿倒是乖巧,轻轻挽起了李浩然的手臂。李浩然竟然没有拒绝,迈着他特有的细碎步子,向外走去。 看到邢睿背后那曼妙的曲线,郝建暗自后悔,不该自作聪明地把邢睿邀过来了。 回到酒店,郝建考虑到,大京这么走回去,一定要经过谢国华的房间,说不定,谢国华开着门等他们回去呢,知果见他们和徐莹一起不是太好。 他便找了个机会对徐莹小声地说,我们先上去,你等一下再上去。 李浩然看到他们在说悄悄话,并没有理会,继续朝前走。 邢睿便说,李书记,我去帮你开门。李浩然点点头,郝建有先见之明,先回房间去了。 他在想,邢睿肯定不会出来了,要换成是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出来了,女人都这样主动,何况还是一个极品御姐,谁又能拒绝得了呢! 李浩然迟迟没有回来,谢国华坐立不安,四处打听李浩然的消息。他甚至想找到徐为民,命令他出动全市警力去找李浩然,因为害怕此事被李浩然知道后,会更进一步对他产生反感,这才作罢。 终于听到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传来,他迅速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抢到走道上,只见郝建一人,便往脸上挤出一堆的笑,说,李书记回来啦。 “回来了!” “什么地方?” “锦滩!” “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带书记去那种地方!” “谢秘,李书记说要去的,他说那里的甜米酒好喝,我们喝了一些!” 喝酒!晚上吃饭时他不是不能再喝了吗?绝对是骗人,肯定是避开我找徐为民去了。李浩然此行,谢国华就感到不妙,常委会上李浩然就说要拿怀化市开刀,那可不能伤到自己啊! “真喝酒了!” “嗯,书记喝不少,现在门都关上了,估计是休息了吧!” 李书记什么酒量?你没事他醉了,不对吧! 小郝,书记喝醉了,我得去看看!谢国华说,走到了李浩然的房间,轻轻一推,却不料门是虚掩的,一下子被推开了。 李浩然正襟危坐地坐到沙发上,邢睿正站到门口,脚步向门,样子象要出去。谢国华脸色煞地白了。 李浩然问,国华同志,有什么事吗? 谢国华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佯装笑脸说,没有没有,郝建说你喝多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着,转身走了。 看到谢国华的狼狈样,郝建只觉心里快意恩仇,暗想,这个谢国华,政治生涯肯定打句号了。 郝建由此也佩服李浩然,美色当前,犹自坐怀不乱。换成自己,百分百做不到! 看来他对赵原慧用情至深,郝建就极为感慨。 这个晚上,注定是难以入眠的。因为周敏惠没有电话来,而且伊莉的视频电话虽然很热烈,大胆,可远水难解近渴,那狂热的每一个动作,映到郝建的心里,却是抱薪救火,火更旺了,在床上转反侧,翻来覆去。。。 嘀嗒一声,手机响了,邢睿问她:你在千什么?睡了吗? 他说,睡了,睡不着。 她问那你在干嘛。 他立即又写了一条短信: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 她说,天花板上有什么? 他说,有个叫邢睿的美女。 她说,那个美女干嘛吊那么高?不怕摔下来哈! 他说,不怕,我会接着。 她说,她很重的,会把你压扁了 他说,它是压不扁的。 她问:它?它是什么? 他不好继续往下说,而是改个话题,问她:你怎么还没睡? 她说,我也睡不着。 他说,为什么?想老公了? 她说,不想,干嘛要想他啊? 他说,是啊,就是为了干啊。 她扑哧一声说,这样说你很想你的老婆了! 郝建心里一痛说,她走了! “看得出,你非常爱她,她应该非常漂亮吧!” “嗯,漂亮是漂亮,但女人不止止有漂亮的!” 过了好一会,邢睿说:郝建,婉茹嫂子离你而去,你是不幸的,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好了,我只想说你比我幸运多了,你是死别,婉茹嫂子留给你的回忆都是美好的,我是生离,人还在而心死了! 郝建沉默了,对于邢睿的感情,他实在不敢说太多,邢睿又说: “可惜,” “可惜什么?” “比起婉茹,我差多了!” “怎么那么说呢,你俩一个是空谷幽兰,一个是园里牡丹,各有各的好呢!” “你真是那样想的么,郝建,我真的想过来看看你的眼睛,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来啊,为表诚意,我现在就不眨眼睛!” ”那好,我过来,你把门打开。 不可能是真的吧,这都凌晨一点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将眼晴贴上猫眼,向外看看。 外面是走道,在猫眼里显得极其变形。红地毯红得不真实,而且给人的感觉,像是蜡上去的,门也像是仰着的。 对面那扇门里住着省委书记李浩然,那扇门关得很紧。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凌展两点,这么晚,李浩然应该睡着了吧。再看侧面,那扇门里住着秘书长谢国华,门同样是瞬闭的。 第538章偷的感觉真好 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啊,郝建此时觉得心跳比手表的声音还要大,伸出手,握住门上的拉手,轻轻地扭动。这门锁的性能真不错,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轻轻拉动拉手,门开了,透出一条缝。他松开手,还好,这扇门的质量也相当不错,再没有移动。 感觉像一个小偷,郝建脑子里满是紧张,紧张过后便是莫名的兴奋,这种刺激自己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啊,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难怪那么多热血青年都为这个光辉的事业前仆后继啊! 他想,自己应该在门后面,等邢睿进来,立即将她抱住,然后疯狂地吻她。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看到自己仅仅只穿着内裤,便有点难为情。毕竟,还是装点斯文好吧。 他转过身,到房间里拿起酒店的浴袍,穿在身上。刚刚穿好浴袍,听到门锁咔嗒一声响,因为没听到她进来的脚步,他还以为是风把门吹得关上了。 正想要不要起来再打开,发现她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伸出一只手,她便欢快地扑过来,先抓住他的手,然后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 他抱住她,弯下头来吻她。她非常主动,立即仰起头,张开嘴,主动送出自已的舌。他一边吻着她,一边伸出手,从她的领子里探进去, 她轻轻呻唤丫一下,整个身子,顿时一软。 他连忙将自已的唇往前送,紧紧地顶住她。他担心她真的叫起来,让对面听到就成大麻烦了。 她却显得有些胆怯,身子在发抖。 他觉得奇怪,问她,你害怕吗? 她说,有一点。 他问,为什么? 她说,我怕我会痛。 他心中一动。这事还会痛? 她问,你怎么了 他反问,你怕痛? 她说,我怕的是心痛! 他感觉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 下,全身突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一切都是在和风细雨中完成,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事后邢睿满意地下了床穿上了裤子, “还痛么?” “不痛了!” “你刚才不应该穿着鞋子来的!”弄出声音,这可是大麻烦。 “我用手拿着就是!”邢睿悄悄打开门,周围看了一下,长舒一气,提着鞋子返回自己的房间。郝建也是大叹一气,这感觉就是好啊! 第二天,看上去一切正常,惟一的变化是李浩然下令,省市记者,一律不准 摄像和拍照。并且交待郝建,所有见报的新闻稿,全部拿到我这里来把关,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准随便发稿。 所有人都不理解李浩然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摄像不拍照,带记者来千什么? 何况,昨天不是既摄像也拍照了吗?为什么今天突然变了? 郝建自然理解李浩然的用心,昨天是此次调研的第一天,虽然摄像了拍照了,但有纪律,这一消息 ,暂时不报道,所以电视上报纸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了昨晚的事之后,李浩然一定会有所动作,同时,他也要保证,那个苗小华在相当一个时期内,并不清楚,趁昨晚冲突的人是省委书记,甚至这一辈子哪怕把牢底坐穿,都不知道自已曾经招惹过某个大人物。 第三天,取消了开会研计这一环节,继续调研,吃过午饭后,继续调研,到了五点钟,突然说去怀化市。所有人措手不及,好在省委办 公厅的人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工作方法,既然他说走,大家手忙脚乱地立即上路,他们当然不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浩然将郝建留在酒店里办一件事,给省会安厅厅长杨泰丰打电话,要求他亲自带一个工作组,赶到怀化市待命。 郝建问,小组成员呢? 李浩然说,让他带上治安处长和刊侦处长。悄悄地过去,别惊动任何人。泄露了秘密,我拿他是问。 在怀化市吃过晚饭,市委书记就晚上的活动向李浩然诗示。李浩然说,我晚上已经有安排。 几位父母官便不再说话,同时,他们也一定充满了好奇心,不知道李书记晚上安排了什么人什么事。尤其是谢国华,他显然对李浩然的工作方法极度不适应 ,怎么说,他既是省委常委,又是秘书长,是省委的大管家。省委成员做什么事,他这个大管家却不知道,这让他有一种正在失去权力的惊恐。 李浩然也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下面这些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掌握了解他的行踪,既然此事不可避免,他也就懒得费神。下了餐桌,在休息室里和市委书记市长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他便叫了郝建和冯彪,一齐向外走去。 郝建起身的时候,看到谢国华向邱处长使了个眼色,便明白,谢国华这次要亲自披挂上阵了。 汽车开到原江酒店正门,李浩然对冯彪说,你就留在门口。 此时,郝建已经打开车门,李浩然跨下来,头也不回地向酒店里面走去。 郝建关上车门,迅速跟了过去。杨泰丰等人知道李书记要来,早早地吃了饭,在会议室里等着。杨泰丰带来了六七个人,分别有政治部副主任容易,宣传处长翁秋水,治安处长滕明,刊侦处长雷吾他。另外还有几个人,杨泰丰向李浩然介绍的时候,郝建没有记住。 李浩然领着郝建走进会议室,里面所有人全都站起来。李浩然主动伸出手 ,和杨泰丰握手。杨泰丰一一介绍他带来的人,李浩然便一个一个地握手,然后走到正中间留给他的主位上坐下来。服务员立即上来,给他们送上茶。 郝建在李浩然身边坐下,拿出录音笔,同时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李浩然说,把大家叫到怀化来,长途奔波,现在又连夜开会,辛苦诸位了。 为什么是临时召集大家呢?这里面有个原因,因为我们接下来所要讨论的事,必须在座诸位,以高度的党性进行保密。所以,开会前,我宣布一条纪律,有关这次会议的任何内容,哪怕一句话,都不能流传出去。 他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拿笔在记录,并没有抬头看自己,便又接着往下说。你们在公安一线工作,对于江南省的治安情况,是最了解的。今天,我想请大家来谈一谈与黑恶势力有关的话题。第一,我们江南省,有没有黑恶势力?第二 ,我们江南省的黑恶势力,到底是什么样一种状况?第三,黑恶势力存在的土壤 是什么?为什么能够生存?第四,对于黑恶势力,我们应该怎么办?当然,我今 天主要是了解情况,不需要系统,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想到什么说什么。 李浩然的话完了,各种笔的沙沙声也结束了。有那么一瞬间,会议室里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显而易见,对于李浩然将他们紧急召来讨论这个议题,所有人都缺乏思想准备。 黑恶势力,是一个特别敏感的问题,建国之初,仿佛一夜之间,将所有的黑社会组织全部清除了,整个国家,显得十分干净。但到了八十年代以后,黑社会组织又开始冒头,并不是以前的黑社会帮派死灰复燃,而是后来新生的带有帮会 性质的违法犯罪团伙。在相当一个时期里,国家并不承认中国有黑社会组织存在,这话也对,通常所说的黑社会组织,尤其是中国特色的黑社会组织,是一种处 于地下的有着严明纪律和组织结构的组织,比如青帮和红帮以及后来由这两大帮派派生出来的黑社会组织。这样的组织,在今天的中国,自然不存在。 就算有,也不太可能形成像青红帮那样庞大而且组织严密的团体。所以,开始只承认集性犯罪,再后来,发展到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而现在,李浩然却非常直接地提出了一个新词:黑恶势力。 李浩然的四条意见中,第三条问黑恶势存在的土壤是什么,为什么能够生存。这个答案说出来,就实在太简单了,那就是权力利益链。黑恶势力,只不过是权力利益链的一个环节,受权力保护才能生存。或者可以说,正因为权力从中起作用,黑恶势力,才迎风见长。权力一旦不给这些黑恶势力提供保护,这股势力,肯定无法存在。要铲除黑恶势力,说起来非常简单,那就是根除权力变现行为。 而实际上,每个人一旦掌权,一个无可回避的问题,便摆在了自已的面前,那:}是权力变现。不变现,你以前的投入,就无法收回。不变现,你就没有更大的资金继续新的 投入,以便谋求更大的权力。权力一旦变现,权力也会不顾一切地保护这个变现梁道。原因同样简单,因为这种变现行为是非法的,只能通过非法梁道,才能完成这一变现,变现梁道一旦曝光,权力便将不复存在。权力不是在保护变现渠道,而是在保护权力自身,是一场权力保护战。黑恶势力,只不过是权力变现渠道的一种。 李浩然希望大家都说说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是畅所欲言,随意而谈。但对于坐在这里的人,意义自然不同。黑恶势力这个话题太敏感,他们不敢轻易表态,需要公安厅长先定一个调子,他们再根据这个调子,决定自已谈话的尺度。 第539章周敏惠发飙 可这件事对于厅长来说,同样是个难题。对于江南目前的治安现状,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老百姓怨声载道,他也十分恼火,作为保障人民生命财产的有力神盾,他又何尝不想有所作为,还江南人民一个太平世界! 可是,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够吗? 江南有个怪现象,什么厅长都坐得稳,唯独公安厅长换得勤,为啥?没有作为啊!他到江南任厅长也只一年,接任的时候,原厅长说的铮铮之言还萦绕于耳呢。 “杨老弟啊,江南是潭浑水,现在轮到你来趟了,你可要加倍小心啊,里面有太多的黑手,随时都要拽住你的脚,你可要站稳了!” 他并不十分了解这一领域,知果贸然说出来,很可能挂一漏万。更重要的是,省委书记突然召开这么一个会议,到底是什么意思,试探? 在没有明确上级真实意图之前,把自己的观点抛出来,是极其危险的。避险的惟一路径,就是让下面的人先说,在各人说的过程中,逐渐弄清省委书记的真实意图。 李浩然说过之后,杨泰丰便说,李书记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们今晚的会议,重点解决四个问题,叫我看,这四个问题,归结起来,共实是两个问题,一是我们江南省有没有黑恶势力,知果大家的结论是没有,那好说。知果是有,那么,就有了第二个问题,作为公安厅,我们应该怎么办?所以,我们今晚的会议,就是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一个是有没有的问题,一个是怎么办的问题。 杨泰丰果然是官僚,就这两个问题,临时发挥,说了一大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作为秘书,郝建不禁想,所有的官员的会议发言,都是由秘书写的稿子。 而实际上,官员不拿着子照念的时候,他们的说话,精彩得多,也有水平得多。既然如此,官员们,为什么一定要念秘书那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的稿子呢?道理很简单,会议是针对大家的,随意说话,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并且引伸。 杨泰丰说过之后,他看向了二把手易红霞,。易红霞知道杨泰丰的意思,那就是要抢先堵住市县领导的嘴巴,把发言引向正确的轨道上,她很善于察言观色,也善于把握场上气氛,见杨泰丰说完,立即站起来,给大家加水,并且说,你们讨论,我来服务,厅里的各大处长,平时开会都一套一套的,见了书记,怎么一个个哑巴啦,肖处长你先说。 肖秋水这个人郝建认识,是林师师的老乡,那时他在公安专科学校,是郝建的情敌,不过后来他和林师师没走到一起,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据说是他选择了厅长的女儿抛弃了林师师,郝建并不想去问,他对这个人不感冒。 他是宣传处处长,虽然没有治安处长以及刑侦处长实权大,排名却在前面。肖秋水如果不说话,另外几个处长,肯定也不会说。 如果肖秋水会做人,他完全可以说,他负责的是宣传部门,对一些具体情况,了解不是那么深入,还是由滕处长以及雷处长先说较好。可是,这位老兄显然会错了意,大概也是想借此机会,在李浩然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于是当仁不让。 肖秋水说,黑恶势力问题,确实是目前中国社会转型期间,一个极其特殊的问题,在有些省份,比如沿海等经济发达地区,还显得非常突出。不过,也不能以偏概全,并不等于有些地方存在,就一定会在全国普遍存在。就江南省来看, 江南省的经济虽然欠发达,但社会却很稳定,治安形势较好。尽管在某些地区,可能存在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但还没有形成黑社会势力,更没有形成黑恶势力。 听到这些话,郝建就想冷笑。他不明白,林师师那么高傲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看中这么一个草包,别说在省委书记面前说话一定要言之有理持之有据,是见风使舵都不会。事实明摆在那里,如果不是想对黑恶势力开刀,身为省委书记的李浩然,有必要将他们这些人叫到怀化?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宣传处长? 果然,李浩然打断了他的话,说,肖处长是吧?我注意到了你的用词,你说存在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那么,你能不能说说这些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有些什么特点,以及分布情况? 肖秋水一个宣传处长,平常也就是考虑怎么搞好唱赞歌工作以及怎样讨得厅长的欢心,哪里思考过黑社会之类的问题夕更不可能有深入的了解。听了李浩然这样一问,竟然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还是努力挤出了一句,这些情况,市里面的应该更清楚,就让他们讲讲吧! 此话一出,郝建差点笑出声来,这货也太二了吧,绕了半天还是把杨厅长给绕进去了。杨泰丰此时嘴巴变成了o型,其它的几个处长低下头去,啧啧地咂着嘴,肖处长这下坏了。 李浩然已经预感到肖秋水肚子里不可能有他要的东西,便不再纠缠他,而是转向其他人,说,市里面的,你们说说。 周敏惠是个直人,她说,李书记,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李浩然笑了笑,说,那我先听假话。 周敏惠愣了愣为难地说,假话我说不来! 李书记所提到的议题,也就根本 李浩然笑了笑说.周局长还真幽默,好了.我听真话。 周敏惠说,真话更简单,蘑菇撑起一把伞,伞下面肯定有阴影,大蘑菇下面有大阴影,小蘑菇下面有小阴影。阴影是黑色的,你说,那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最容易生长的是什么?自然就是犯罪。 我负责怀化的治安工作,你作为省委书记,知果问我,江南省有没有黑社会?我不敢回答你,如果你问我,怀化市有没有,我肯定回答,有,并且很猖獗,已经触到了老百姓容忍的底线。 李浩然听到这里眼光扫视了一下大家,意思是告诉大家,自己非常欣赏周敏惠的发言, “很好,敏惠同志,你继续往下说,” “因为上面的那个蘑菇。我说话也许有些人不爱听。我们目前的官员制度,其实和封建社会的差不多,说穿了,也就是官吏制度,官的权力很大,且基本不受约束。吏呢宁从属于官,对官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表面上看,我们的官员制度是有约束的,而实际上,约束官员的人,都是吏——吏又怎么可能监督或者约束得了官?所以,只要是官,便可以为所欲为。权力如果受到约束,权力就是一根电线杆,就算电线杆的下面产生阴影,那阴影也非常有限。相反,权力一旦失去了约束,权力就变成了大蘑菇,变成了一把大伞,那下面的阴影有多大,就要看上面那把伞有多大了。许多情况,我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权力的田野里,长出几朵毒蘑菇,大棍也就不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所有的农民都知道这一点。 不过,农民们很小心,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些毒蘑菇铲除。但我们的权力责任田里,知果长出了毒蘑菇,坦率地说,我目前还没有看到很好的处理办法。或者说, 我们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过从根处理。 李浩然说,按你这样说,黑恶势力在我省还非常严重? 周敏惠说,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我是这样认为的。各地都有一些利益团体,这些团体,一方面有权力对他们进行保护,另一方面,他们又以各种违法和罪手段,获取利益最大化,并以此回报权力。所以说,每个黑恶势力的背后,肯定有一林每蘑菇,甚至是一个每蘑菇群。我们刑侦队,手上有非常多的案卷,这些案子,大多数成为了悬案。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果全按照法律程序办案,这些案子,早就破了。 事实上,这些案子,至今悬在那里,有些拖了好几年。我们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基本事实早已经查清哭了,涉及一些什么人,我们也是明白的。可是,我们就是无法执行。为什么无法执行?因为那些黑蘑菇。我们不是。。。 董有志一张马脸拉得老长,他狠狠地瞪了苗学宏一眼,怎么安排她来啊,就说她昨晚值了通宵勤,请个假不就得了。周敏惠一开口他就怕,就怕她越说越起劲翻出郑副市长的老案子,那才叫大地震呢! “够了,敏惠局长,在省厅领导面前嚼舌理论,你不害臊吗?市里的脸都让你丢够了!” 李浩然转向共他人,问道,你们认同这种观点吗? 董有志说,这有点太夸张了吧?这岂不是把我们的社会,说得漆黑一团。我承认,我们怀化是有个别的问题,尤其是在治安上,但归根结义是发展中的问题,邓伟人不是说了么,我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既然是摸着石头,那在前进的道路上肯定会碰到一些看不见想不到的问题了,是的有个别案子,我们的公安人员非常正直,冒着各种风险,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结果,水可能落了,石却不一定出来。我们甚至明明知道某些犯罪嫌疑人就在那里,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甚至每隔一段时间,会在电视报纸上盛面,可我们就是没有办法执行。 第540章栽下一颗刺 现在的积案悬案为什么居高不下?除了我们办案部门自身的素质以外,还有一个极其关键的原因,那就是背后的保护伞在起作用。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件案子,我们只要出过现场,基本可以得出一个利断,这件案子,是否与黑恶势力有关。预感很快就会变成现实,涉黑案件,就像一艘破船.你补了这个漏洞.还有另一个漏洞。很多的漏洞.让你补不完。 李浩然说有志市长,你还没有说毛伟人的一句话啊,一个指头和十个指头的问题呢!董有志脸顿时红得象鸡公。 转过头,看着杨泰丰说,杨厅长,既然是这么个情况,省厅为什么没 有采取任何行动? 杨泰丰说,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厅党组开会的时候,也曾很多次涉及这一 话题,也曾向政法委多次反映过,我们下不了这个决心。 李浩然问,下不了这个决心?为什么? “郝建,你也来说两句!” “李书记,我。。。” “想说什么大胆说,恕你无罪!” 既然书记点了将,那肯定也是在考验自己的应变能力了,看看他在这方面的思考了,准确来说,李浩然是想锻炼他。 迎着大家的目光,郝建说,既然李书记点了,我就抛砖引玉说两句吧,说得不对还有大家指正,刚才大家也说了,黑恶势力,肯定不可能单独存在,它一定要依附于权力。权力和黑恶势力,可以说是二位一体。敏惠局长说得非常到位,单纯的扫黑,黑恶势力的根基还在,就像那首诗所写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果改一下来形容黑恶势力,再贴切不过。黑恶势力就是原上草,只要脚下的土壤还存在,火肯定是烧不尽的——斩草就要除根,根不除,斩草的意义十分有限。我个人建议这次扫黑行动要结合纪律作风整治,要派驻纪检工作组。 下面一片哗然,李浩然说,大家不要再讨论了,敏惠同志和郝建已经说开了,其实各地的黑恶势力,都是在面上的。更多的这类团伙,仗着背后有硬后台,有靠山,甚至连遮羞布都不要,明火执仗。这类团伙的种种劣迹恶行,在当地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当一部分黑恶势力的情况,我们是完全掌握的。就算还有些不十分清廷,调查的难度并不大。 要说难呢那也确实难,谁去查?当地公安局?这种黑恶势力的后台,可能就是公安局长的上司,甚至有可能与公安局长关系极为密切或者根本就是公安局长本人。如果是公安局长的上司,公安局长敢查吗?能查吗?他这里刚开始查,一纸调令,把他调开了,甚至免职了。如果是公安局长本人或者副局长什么的,那谁会去查? 我的手里,其实早就有一大批举报名单,这些人,有些表面上是大投资商,受到当地政府的全力保护,有些是当地官员的亲戚、朋友甚至子女,据我所知,至少在三到四个市,这种情况就非常突出。有 的市主要领导的儿子和公安局长的儿子,就是当地黑恶势力的头子。他们组织卖淫,逼良为倡,到南部去贩运假钞回到当地悄售,简直可以说无恶不作,罄竹难书。 如果到当地去走一走,当地市民,全都清趁这些事,可就是没办法。市委领导和公安局长在上面罩着,谁敢动? 我的决定是,交叉办案。省里成立 一个大专家组,再在大专案组下面,每个市成立一个专案组。专案组的大组长,就是甘霖副省长。各市都设专案组,组长由市委书记任,都封闭集中,所有电话,一律集中管理,用一切办法断绝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同时,在专案组内部,还可以成立一个督察小组,专门负责联络以及保密工作。 李浩然说,周敏惠局长,我看是不是这样,你们尽快拿一个怀化 扫黑行动的执行方案来,常委会讨论之后,就开始执行,然后推到整个江南省,争取国庆节前,还江南人民一片光明的净土。让我们过一个舒心的国庆节。 李浩然一句话显然就把政法委书记苗学宏旁落了,周敏惠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通发言带来的仕途契机,叫她负责方案,很明显,她就要取代苗学宏。 第二天一早,就像秘密而来一样,杨泰丰等人,又秘密地回去了。李浩然继续他的调研行程,似乎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秘密会议。 然而,到了第三天,郝建便不断地接到电话,问他,省里是不是要进行一次扫黑行动。郝建暗吃一惊,本能地觉得,一定是公安厅的那帮人泄露出去的,似乎除了肖秋水,再不可能是别人。 为了更多地了解情况,郝建有意和那些打电话的人闲征,东一句西一句套他们的话。结果他发现,除了扫黑这一点之外,那些人并不知道任何实质内容。 这就让郝建觉得,泄露消息的,很可能不是公安厅那帮人,而是省委办公厅的人。 为什么是省委办公厅的人?当晚参加会议的,仅仅只有他和李浩然,省委办公厅,应该不会有别人知道此事。如果这样想,那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当晚,谢国华去了原江酒店,他甚至在大门口碰到了冯彪,和冯彪说了几句话才离开。返回时,李浩然问过冯彪,冯彪将所有出现在那里的熟人,一一列出。郝建想到,谢国华既然知道李浩然去了原江酒店,大概也不会就此罢休,他一定调查过,当天晚上,原江酒店发生过一些什么重要的事,也就很容易查清楚,杨泰丰带着公安厅一个小组,秘密地在此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又悄然离去。只要了解此事.便不难想到.杨泰丰的怀化之行.一定与李浩然有关。 省公安厅厅长带着政治部副主任、宣传处长、治安处长、刊侦处长等人,浩浩荡荡来了怀化,却又不惊动地方任何人,所为何事?为了一件很大的案子?不会。无论怎样大的刊事案,毕竟也是刊事案,没有必要搞得如此神秘,更没有必要集中如此之多的人。更何况,省内所有的大案,作为秘书长的谢国华,是清楚的。将这所有的信息综合起来,甚至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李浩然的第二次下乡调研,其实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恰恰是在怀化与公安厅的这几个人会面。 至此,要得出一个结论,就一点都不难了。 李浩然此行,一定是在部署一次大行动。什么样的大行动,要如此神秘,又动用公安高层?除了扫黑,大概不可能再有第二件事。 这似乎也说明,那些打给郝建的电话,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郝建意识到,这个消息泄露,对于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会。某些官员不是老喜欢栽刺吗,他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在李浩然的心中,也栽进去两根刺 接下来几天,除了陪李浩然调研,他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小心地掌握一些证据,以便为我所用。 调研回来的那天晚上,李浩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家。郝建知道,李浩然有好多天没有练字了,一定手痒,回家后,肯定会练字,而且比平常练 的时间会更长。正是趁着李浩然练字的时候,他将自己想说的话,小心地编辑一番,告诉了李浩然。 他站在李浩然面前,双手施着宣纸,说,最近几天,好几个人给我打电话,好像扫黑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李浩然正在写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才刚刚开了个头,听了他的话,顿时停下了笔,问道,怎么回事? 郝建说,具体情况,还不是十分清廷。我侧面打听过,觉得消息既有可能是从当晚参加会议的人那里传出去,也有可能是办公厅的人传出去的。 李浩然略想了想,问,办公厅的人?可能? 郝建说,我分析了一下,不知道对不对。 李浩然说,你说。 郝建说,如果说,这个消息,是当晚参加会议的人传出去的,比较容易理解,毕竟这件事只有小范围内知道,把我们两人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个人。这十个人中,我注意到主要有两种不同的态度,一种对有扫黑的态度非常坚决,正义感很强。我相信,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泄露这一消息。但是,好像还有个别人不希望全省扫黑,甚至认为江南省不存在黑恶势力。这类人,是真的不了解情况,还是有别的目的?很难说。如果消息从这里传出去,这类人,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李浩然显然很重视此事,手中的笔已经停了,并没有写字。见他不再往下说,便问,你说说,省委办公厅是怎么回事? 郝建说,表面上看,省委办公厅的人,除了我,再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此事。仔细想一想,如果有人很想知道当晚的事,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除了通过当晚参加会议的人口中传出这一渠道,还可以通过分析推理的办法,得到一个推论。 李浩然问,分析推理?你怎么分析推理? 第541章一屁之仇 郝建说,如果知道两件事,要推断出这种结果,并不难。第一件事,当天下午,杨厅长等一行人秘密地住进了原江酒店。要了解这件事并不难,只要有心去查,一定能够得到结果。第二件事,杨厅长他们住进原江酒店干了些什么,会过哪些人。 掌握这些信息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省委秘书长。郝建甚至相信,这个消息,就是从谢国华那里传出的。 话只能说到这里,不能再往下说了。和领导说话,是一件充满风险的事。 许多时候,领导需要秘书给他们提供很多信息,以便从另外的角度了解一些事情,给自已分析利断时,提供一些特别的观察点。 更多的时候,领导却会选择性倾听,比知说,你所说的话,恰好是他希望听到的或者希望了解的,他不仅会听进去,而且会十分认真对待。 你所说的话,是他不想听到的或者根本不愿听到的,领导便会选择性忽略。而有些话,有可能是领导反感的,你说了,领导便会对你产生想法看法,从而改变对你的印象。这就不是选择性忽略的问题,而且物及必反了。 跟了领导几个月,郝建很快总结出了和首长说话的要诀。你必须是一部内存强大的记忆库,随时准备首长的检索。就像百度知道一样,首长问到任何问题,你都得给出一个客观的答案首长不需要的时候,你不仅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根本就不存在。 第二,你必须是一台超率的智能过滤器。首长也是人,也 有人的弱点,不可能将所有的问题都看到想到,所以,许多时候,首长还是需要 别人对他说些什么的。到底说什么,学问就大了,你不仅要从大量的信息中提取 那些首长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还要认真组织语言,做到不多说一句不少说一句。 第三,你必须是一台高配置的处理器。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你可能希望告诉首长 一些东西,甚至影响首长对某件事的看法。但对这类事,首长往往异常警惕,稍不留神,首长可能对你产生反感。你只能对这类信息小心处理,然后夹带在一些 首长需要的其他信息中,极其隐蔽地输送给首长。 古俗语中说,言多必失。对于首长秘书来说,尤其如此。 郝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仅仅只说了这么几句,不再往下说了。如果李浩然主动问起,他会继续说几句。见李浩然不再问此事,而是开始练字,便打住 了话头。郝建曾想过,接收这个信息后,李浩然一定会采取某种行动。他甚至 将自己摆在李浩然的位置思考过,认为接下来的几天,李浩然会将这件事摆明, 要么召开常委会,会开计论此事,要么分别找几位常委谈话,先可以谈些别的话题,将这最关键的话题,隐藏在共他看似重要实则无关紧要的话题之中。取得绝大多数人同意之后,才摆明自己的态度。 随后的几天,李浩然似乎忘了这件事一般,再没有提起。郝建因此以为, 李浩然是在等待公安厅提供的方案。 苗学宏坐不住了,自己虽然两进两出省纪委,但每次都是平安而回,他自诩三起三落不坠青云之志,更加趾高气扬了,据说第二次回到市公安局的时候,他命令班子成员都站到大门口列队等他,伴随着一百零八响礼炮之后他才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这次感觉不一样了,书记虽然没有撤他的职,但却夺了他的权,很显然了,等这次运动结束之后,政法书记和局长便不是他的了,等着他的是什么?离岗?内退?软着陆?这些都算是最好的了。 当晚,他敲开了市长董有志的门,董有志低头喝着闷酒,烟一根接上一根,情绪比他还要低落呐。 “董市长,你得想想办法啊!” 想?我怎么想?找陈省长,他去中央党校学习去了,找谢主任,他电话都不肯接我的啊!董有志茫然而又无助地看着苗学宏,这让苗学宏很不舒服,平时不是飞扬跋扈地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候没主意了!不过你也少给我撂挑子,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好不了! “看样子,李浩然是下决心了。老董啊,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啊!”苗学宏直接叫了老董,显然他已看不惯董有志消极的样子。 “主动出击,怎么出?” “不出怎么办?难道我们还有退路,老董,你也虽太天真了,就算李浩然肯放过咱们,怀化市的老百姓不会放过咱们的,在这节骨眼上,你不能第一个倒下啊,你是我们的老大,你的指示,我们向来是不打一点折扣的!” 这话说得太有份量了,当初郑市长在大牢里暴病而死,正是落实董有志市长的秘密指示。 董有志恨恨地瞪了苗学宏一眼,此时他才知道独善其身何其难也,心底里骂道,你胡作非为的事情还做得少吗,还不是依仗着老子这把老骨头撑着你,现在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就这样拽住老子,你够兄弟!董有志已五十有六了,儿子董其昌却是手里的宝,要不是苗学宏,董其昌怎么会卷入了黑社会呢,他耐住了性子, “学宏,我不是顾及到自己,我们这些人啊,该有的荣誉都有了,该有的享受都享受了,就算拉出去枪毙了我还要骄傲地说一声,这一生我不会因为后悔,因为美女财富我都拥有过。我放不下的就是董其昌,如果我不是市长,他会这样?有时,我都想,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多好啊,那么我的儿子也绝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青年,和其它的年青人一样,读书,考试,然后找工作,谈恋爱,结婚再生孩子,多好啊!” “老董,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们应该想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是想好了,李浩然不是想造大声势吗、那我们就闹更大的动静给他看。。。” “学宏,你。。。”董其昌听得眉毛都竖起来了,虽然阅人无数,自信什么人到了他眼里,一眼就能看穿,现在他才知道,其实苗学宏天天就在他的身边,他就从来没有读懂过。 今天彭丽玲要去游乐园,从许艳容的口中她得知游乐园好玩,非缠着哥哥陪她去,昨晚就带着苍井法子住到家里来了,郝建起了个大早,还特意换上身体面的衣服,咚咚敲开了彭丽玲的房门,彭丽玲披散着头发迎了出来:“你也醒了,嗯,我去弄早餐,咱们吃好就出发。”她也换好了一身黑色职业装,眉宇间有种兴奋的味道,看的出,彭丽玲是真的向往着那里。 丽玲和彭岗就交给你了,父亲的千叮万嘱还在耳边萦绕,亲情可贵,责任重大啊,郝建早把妹妹当成了宝,含在嘴里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她干活? 当下,郝建不由分说弄好了早餐,拉出椅,摆好筷,将彭丽玲伺候的极其到位,如若不是彭丽玲阻拦,老郝恨不得一口一口喂她吃饭了,生怕妹累着。 都说岛国人不自觉,到了家里,苍井法子却一点也不认生,相反看到郝建关心彭丽玲,也时不时的挤眉弄眼,表情略显不快,为啥啊! 她不快,郝建更不快,我待我小妹好,关你什么事啊!可是郝建只要稍稍表现出来,便被妹子拧了耳朵,“怎么啦,怎么啦,警告你,对法子好便是对我好,法子高兴我就高兴!” 她通常是以气氛破坏者的身份出现,当然,今天也不例外,她穿得花花绿绿的,还装可爱,扎上了两条小辫,一摇一摆十分闹心。 苍井法子大小姐下得楼来后,就瞧见郝大叔一个劲儿朝彭丽玲献殷勤,小鼻撅撅,不动声色下,她悄悄接近郝建,蓦然,小屁股使劲向他拱去,噔噔噔,措手不及的郝建差点从客厅被撞到厕所去,你就琢磨吧,她得多用力。 十分钟后,打点好东西的三人乘着彭丽玲的黑色宝马朝游乐园进发了…… “哇,简直太刺激啦。”云霄飞车上的苍井法子激动地望着蚂蚁大小的人群,爆发一阵惊呼:“这也太高了吧,呀呀,要掉下去可怎么办呀?” 郝建:“……” 这速度堪比蜗牛的娱乐设施,简直是在消磨人的耐心,倒霉丫头竟敢说刺激? 彭丽玲也被这缓慢的速度带上困意,有些提不起兴趣,显然,游乐园没有她想象那么有趣。艳容啊艳容,若不是看到许伯伯面子,姐早就抽你嘴巴了,这地方还浪漫,姐看是漫浪吧! 郝建看到苍井法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贼眼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在出得云霄飞车后,他张罗道:“咱们去过山车那边玩玩吧,那个刺激。”郝建暗肘,她是女人,又是第一次坐,定然会心惊肉跳,嘿嘿,到时候我来个英雄抱美,狠狠捏捏她,也好报刚才一屁之仇。 第542章让两女人打败了 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很大差距,过山车带起嗖嗖罡风,头发飞舞,重心混乱,失重的感觉直叫人浑身不自在,即便如郝建这等体质,都不免脸色微白。捏人?早他妈忘了! 但让他惊掉下巴的是,苍井法子竟然一点没事,相当淡定的坐在那里,看看惊讶的郝建,又看看尖叫的彭丽玲,眨巴眨巴眼,挺迷茫,她心说了,这有什么,绕来绕去地多没意思。 郝建这才知道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原来这个貌似柔弱的日本小姑娘,胆比他还大。 过山车上,就听法子那嚷嚷了:“啊,太可怕啦,呀,太刺激啦,呜,我要死啦。” 车在缓冲下停止前进,下来的人全是捂着耳朵,他们没被过山车吓着,反倒被苍井法子杀猪般的大嗓门吓得够呛。苍井法子也觉得不好意思,问郝建道,他们怎么不紧张啊!郝建说,他们被你的叫声吓怕了。苍井法子表情十分无辜,喃喃道,原来如此,早知道这样我也不叫了。原来为了配合,她是故意叫的。 苍井法子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缠上了彭丽玲:“姐,咱们先去玩玩别的,待会我还要坐一回,呀呀,太好玩了。”拽着彭丽玲的手臂,她又蹦又跳,高兴极了。 郝建这个后悔呀,你也太不懂味了吧,今天我是牺牲休息时间陪妹妹的,你抢什么风头哈! 哼哼,一个小姑娘,难道我还把控不了? 郝建悄悄摸到一旁,找到了一个比较乐于助人的男,在他耳边道:“待会你这般这般,那般那般……”末了,还给了他五块钱,为了赶走苍井法子,郝建可谓是下了血本,二十五块钱啊! 男子是个实在人,他退还给郝建钱,当下朝苍井法子走去,郝建赶紧把苍井法子支走,叫她去买冰激凌。 照着郝建的交代,男开口了:“小姑娘,那边有个食品店,跟哥哥走,哥哥给你买糖吃还不好。” 苍井法子相当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喂喂,还买糖吃?脑进水了。”这一口普通话说得那叫标准,听得那男子直吐舌头,你这智商,哼,法子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男人无奈朝郝建笑了笑,走了。郝建讪讪地笑了笑,怯怯地瞟了瞟,人家那话是说给他听的哟。 郝建一想也是,苍井法子身材那么好,应该不会去吃糖吧。 结果,当瞧见彭丽玲手里的冰激凌后,苍井法子原本淡定成熟的脸色立刻变了,馋猫一般甜甜嘴角:“姐,快给我,对了,我还想吃棒棒糖,你再去给我买一个吧。”郝建翻了翻眼睛,彭丽玲立即呵斥了,“没听见吗?快买去啊!” 郝建:“……” 这妞不怕人,鬼她应该怕了吧! 眼前,一间骷髅大口式的入口晃过视线,果然苍井法子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揪揪彭丽玲:“这里是鬼屋,我听同学说过,里面可吓人了,我也一直都没敢进,姐,你怕不怕。” 彭丽玲自己也怕得紧,但为了不扫法子的兴:“去就去,反正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 苍井法子心说了,哼哼,不可怕?待会你可别叫唤。 于是乎,三人迈入了骷髅张开的大口,方一进入,一股阴寒之气铺面而来,直叫苍井法子呀呀一叫,噌地窜到郝建身旁,颤颤小手紧紧拽着他:“郝建你听,里面是什么声啊,呀呀,太可怕啦,你,你可得保护我。”她可算找到了依靠,此时的郝建在她眼犹如天神般高大威武。 郝建得意洋洋地昂着头:“你就不要放手了,拽着我包你安全,嘿嘿,”转而捅捅四顾张望的彭丽玲:“你也拉着我吧,里面危险,有个意外可就不好了。” 柔软的小手攥在手心,郝建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儿,不然如何凸显出老郝的强大。 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红绿光芒交错闪过,空气不时传来呜呜鬼叫,气氛森然阴冷,苍井法子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吓得她死死挂在郝建身上,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进来了,不,等到胆有板砖大小时再来吧。 一个转角后,黑色鬼魅般身形徒然窜出,霎那间,已近在咫尺,它浑身坑坑洼洼,好似腐烂一般,面目狰狞,脸色阴冷,更加甚然的是,眼角下一丝血迹缓缓流淌!!! 郝建倒吸一口冷气,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工作人员扮的,然而,这猛然杀出外加可怕造型,还是叫郝建心一颤,不得不承认,他也被吓到了。 苍井法子更加不堪,惊得差点晕过去,小脸比那厉鬼还是惨白,直勾勾地盯着它,全然忘记了转移视线。 被苍井法子的惨白脸色误认为同类的厉鬼霍然窜出,直奔倒霉丫头杀去,然而就在这时,一声不和谐的女声响了起来:“咳咳,厉鬼先生,你别把眼角的油漆滴到我妹妹身上好么,听说那东西不好洗。” 厉鬼:“……” 郝建:“……” 苍井法子:“……” 彭丽玲奇怪地扫了几人一眼,大为不解:“你们知道这是假扮的还那么害怕?不行咱们就原路返回吧,里面也肯定没意思。” 郝建恨呀,他哪里服输,今天不让你惊声尖叫了,我就不姓何! “走,继续前进。”郝建下达指令。 忽然,郝建声音缓慢而森冷道:“丽玲,你看那个是什么……”手指向角落绿光指去,初一看,倒没什么可怕,只是一个男蹲在哪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然而细看之下,不禁叫人头皮发麻,即便郝建胃口翻腾,恶心坏了。 黑衣男前赫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腹部被剖开一个窟窿,男竟然从掏取内脏,一口口送入嘴,鲜血淋漓的肝脏煞是刺眼。 男吃得很香,很香,咕噜……咕噜…… 苍井法子终于受不了了,这次是惊恶交加,哇地一声,早餐一股脑地吐在地面,太恶心了……他,他竟然在吃人内脏!!! 郝建撇撇嘴,显然也被恶心够呛…… 却说,男可能感觉给几人的威慑还不够强大,又是扣开嗓眼,把方才吃下的内脏又吐了出来…… 这时,彭丽玲开口了:“我也不爱吃西红柿。” 三人:“……” 郝建被两个女人彻彻底底地打败了,出了鬼屋,他郁闷地蹲在一旁,原地画圈圈。 苍井法子吐过之后,舒服多了,此时她目光崇拜地“吧唧”亲了口彭丽玲:“姐,你真厉害。” 借着气氛,郝建也站了起来,学着苍井法子的样凑过嘴去:“丽玲,你真厉害……”苍井法子屁股一拱,将他顶退出去:“叫你保护我,你看你,还没我姐强呐。” 一番打闹后,彭丽玲提议回家了,看来,这次游玩挺让她失望,在快到大门时,几声欢笑引起了彭丽玲的注意。 那是一片供小孩们娱乐的东西,秋千呀,平衡木呀……由于游乐园大部分设施都属于刺激性的,不适合孩玩,逐建立了这么个场所。 鬼使神差的,彭丽玲幽幽走了去,晃晃秋千,后而矮着身坐了下,她蹬蹬脚,向前用力,秋千连带彭丽玲动人的身姿一同向后摆荡,呼……呼……呼…… 力量有限,摆幅不是很大,彭丽玲眼眸儿难得露出几分神采,她朝郝建挥挥手:“郝建,过来帮我推推,我怎么总是荡不高啊?” 憋了半天,无奈的郝建才蹦出一句话:“你真跟别人不一样。”苦笑着随了她的意,这好妹妹,呵呵,真拿她没办法。 秋千在郝建的推动下翩翩起舞,秀发飞扬的彭丽玲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开心的笑了…… 也许,彭丽玲追求的不是一时的刺激,而仅仅是那童年的回忆吧…… 彭丽玲这一玩,就是一个小时,浑然忘却了时间,在她的记忆,小时候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这秋千了,她喜欢这种感觉,迎风飘舞,随心所欲。 郝建累得满头大汗,但他没有埋怨,只要妹妹喜欢,就是叫他推一辈,他亦无怨无悔…… 午时分,阳光渐渐猛烈起来,同样累得不清的彭丽玲方是瞧见的呼呼喘息的哥哥,汗水涔涔打湿了衣襟,上气不接下气,彭丽玲心一痛,暗暗自责,她完全沈浸在回忆之,偏偏忘记了他还在身后。 彭丽玲晃晃小腿,示意自己玩够了,要下来,待郝建扶稳秋千,内疚的她方是踱步到丈夫身前,玉臂轻抬,掏出一片白色手帕,沾着那缓缓流淌的汗迹:“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你干嘛不提醒我一声啊,唉,看你累的,都怪我。” “没事。”郝建呵呵一笑:“你不是爱玩秋千么,以后我叫你玩个够,嗯,你可要告诉哥了,个人的事怎么样啦?” 是啊,这就是他郝建关心的所在…… 面色酡红的彭丽玲掐他一把,方转移话题:“你先说你,嫂子走了,我都看你瘦了一圈,俗话说,死者死矣,活人还需要活下去,你一个人扛着,这又是何苦呢。” 郝建眼眶一热,本还以为陪妹子开心,原来妹妹是变着法子让自己开心啊! “丽玲,哥还没时间考虑这个事,等等吧!” “你等,苍井法子她不能等啊!” 郝建看了看正在买饮料的苍井法子,这时才知道,原来妹妹是想把自己卖给她啊,一时有些心凉,变声说道: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别再让爸爸挂心了!” 第543章苍井法子失踪 西餐厅,郝建只是要了杯清水,边喝边看着表,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郝建的眉头也渐渐蹙成一团,瞧着落地窗外地车水马龙,一丝不安在心头浮起,渐渐地,不安感愈演愈烈…… “妹,这么久了,法子还没到,你说……” “不准瞎说!” “你看这时间!就是走路过来也应该到了啊!” “呵呵,我不担心你倒担心,明明喜欢人家,嘴巴不敢承认!” 郝建“……” 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忽而加剧起来,紧接着,玻璃的破碎声回荡在僻静的餐厅内…… 杯是从郝建手落下的,他单手捂着心脏,异常痛苦…… “先生您怎么了,用不用给您叫救护车?”见势不妙的服务生忙赶了过来。现在人脆弱得无谱,疾病说发就发,可不能带累咱店子啊! “不用。”勉强答了一句,郝建再次把头埋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心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是谁,出了事情。 母亲蓝羽秋曾经说过,在亲近之人出了意外时,自己的异常反映会不会是警报,当然了,这是很不科学的东西,连郝建自己也不信,然而现在…… 他没有病,刚在医院做过检查,就是肾有点特别亢奋之外,心肺肝肠样样健康得很呢,可……心为郝,会这么痛呢? 妹出事了? 这是郝建第一个念头,可她却活生生地刚刚就在眼前啊…… 铃铃铃铃…… 手机响了,擦擦虚汗,郝建颤抖着手,按下了那个接听键…… “你是彭小姐么?” “你好,我是郝建!” “郝先生,我是大岛由苍建,请问大小姐到了么?” 大岛由苍建? 彭丽玲认得他,他是法子哥哥本田雄一的心腹,本田在江南的大小事务都是大岛由苍建出面处理,包括怀化本田那边的管理,当然也包括苍井法子的安全问题。 “大小姐还没到,对了,她几点出来的?” “你打过电话后,大小姐就出门了,已经一小时了,不可能现在还不到啊。”大岛由苍建的声音急躁起来:“我刚刚打过她的手机,也是关机,会不会是路上堵车,不然就是你们没商量好地点,走岔了?” 坏了!!! 郝建霍然起身,此时接近两点,不是上下班高峰,自然不会堵车,餐厅地点是苍井法子定下的,老郝不可能听错,苍井法子不可能走错…… 唯一的解释就是,苍井法子……出事了!!! “丽玲!咱们快走!”郝建几乎是嚷出来的,不管餐厅众人投来的目光,郝建飞快跑上马路,横身在道路中央…… “吱”的一声刹车,一辆白色捷达急煞在郝建身前,如果再晚踩一秒,此时的郝建必定命丧黄泉。 “你丫疯了,跑路中央干嘛,找骂啊!”司机咒骂了一句,然而下一刻,已丧失理智的郝建徒然一跃,拉开车门窜进了车厢,他面色阴沉凑到司机耳边:“开车,中山大楼。” 面对那阴霾的眼神,脏话到口的司机退缩了,如果不照做,司机不知道这失去理智的男人会干出什么。油门一踩,朝中山大楼驶去…… 郝建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方才身体的异常反映似是一种暗示…… 也许……再也见不到苍井法子了…… 可怕的念头在脑晃过,郝建愤怒地摇摇头,不可能,苍井法子一定会平安的,一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 路上,郝建颤抖着拨了苍井法子的手机无数遍,得到的回音只有关机,心的不安渐渐加剧…… 周敏说,这几天怀化接连发生两起凶杀案,一起是怀本集团的保安,一起是怀本公司的销售经理,目标都是怀本,苍井法子是大股东的亲妹妹,郝建不由得将苍井的失踪与这些案件联系到一起,越想越是后怕。 捷达车停开在中山大楼前,这是本田公司在江南省的总部,平时这里门庭若市但秩序井然,现在气氛诡异至极,混乱不堪,几个黑衣大汉慌张地进进出出,打电话的有之,四顾张望的有之…… 郝建甩开车门,徒然冲进去,这里聚集着十几个人手,有几个人立马把郝建两兄妹围了起来。大岛由苍建激动地指着手下:“没有消息么,那就继续给我找,没找到大小姐,你们就永远别回来了,搜街,一个个给我挨着搜,还等什么,快去啊!” 手下也是心都提到了嗓眼,呼啦一声,人群四散,去寻苍井法子的踪迹了…… 当看到郝建推门而入时,大岛由苍建的脸色稍稍一沉,话语有些警惕:“请你再确认一下与大小姐约定的地点是否错误,我已经报警了,杨厅长一儿便到。”在大岛由苍建看来,苍井法子的失踪必然和郝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不是他,苍井法子不会不带自己便独身前往,或许说,这场绑架,就是郝建策划的,所以言语之间,异常疏远。 “我靠,你怎么能报警呢?你知不道这样会害了大小姐!”如果这是一起绑架案,在没有弄清楚匪徒的情况时擅自报警会触怒绑匪狗急跳墙灭口的。见大岛由苍建如此轻率,郝建吼道。 “不报警,我怎么办?你告诉我,告诉我!”大岛由苍建揪住郝建的衣领子,他也失控了。此时此刻,大岛由苍建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郝建显然比他还急,冷着脸蹬蹬两步窜到他身前,一把将他提拉起来:“妈的,别跟老子废话,说,大小姐出门,你为什么不跟着,难道你会不知道大小姐的特殊身份,韩帮大小姐,有多少人暗地里惦记着,你会不知道!” 不谈智谋,大岛由苍建的身手在幽若酒吧这群人也是数一数二的,可即便如此,还是被郝建一把拽起,大岛由苍建心下已惊涛骇浪,郝建那混吃混喝的形象被他轰然推到,他咬咬牙,一把打开他渐渐收紧的手,神色同样愤然:“你以为我不想跟着么,大小姐特意交代过,不让我一同前往,不然我……”大岛由苍建低骂一句,咚地一脚,架鼓飞离地面,哐啷,四散破裂,可见,大岛由苍建的心情不比郝建好多少。 “一群废物!”心烦意乱的郝建找了个座位靠了下去,呼呼喘息下,心绪逐渐平静,他知道,越是蹊跷的事情,越是需要冷静面对,桌面半杯无色液体,老郝也不管是谁喝剩下的,一口灌入口…… 酒精的作用下,涣散的眼神逐步凝聚…… 冷静…… 我要冷静…… 自从当上县委书记之后,他很少像以前那样冲动…… 到如今,他跟到李浩然身边,耳濡目染,更不会冲动了…… 可是现在,现在……他把所有的沉着和镇定都退回去了,为什么?老妹低低的哭声抽打着他那颗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心啊。 二点…… 三点…… 四点…… 又过了两个小时,然而却依旧没有苍井法子的消息,手下人慌乱的身影时时映入郝建眼,他深呼口气,心绪早已平静,贵人多福,苍井法子妹妹,你一定会没事的。 “大岛由苍建,把大小姐接到电话,出门,总之一切有关的事都给我说一遍,要详细,一丝细节都不能落下。”郝建弹出支烟,吞云吐雾,那混浊的眼神叫人无法看清他心所念,这,就是他郝建不同之处,即便关乎自己最亲近之人,他也能在最短时间冷静下来…… 虽然听不惯郝建那命令的口气,但心系大小姐的大岛由苍建还是回答了他,他攥着拳头,咬牙愤愤道:“一点钟,大小姐接到你的电话,开始收拾行装,一点十分出门,期间他叫我上去,告诉我要和你吃饭的事,还一再强调不让我尾随,说餐厅离这儿很近,决不可能出危险,大小姐的脾气你也知道,她虽然对手下很好,但一经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可我依旧不放心,准备偷偷跟上,可大小姐在上出租车时忽而回头,看到了我,她板起脸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样好像真生气了,我犹豫之下就没敢跟,唉,都怪我,我当时要……” 郝建没空听他自责,沉声打断了他:“出租车的车型,牌号。” “车型是伊兰特,牌号我没注意。”大岛由苍建的表情有些痛苦。 老郝一拍桌:“那你叫手下无目地的搜索是什么意思,有用的信息不是摆在眼前么,通报公安机关,交给他们调查,车租车,各路口监控录像,商场、写字楼的监控也要调出来,妈的,沙市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出大小姐!” 大岛由苍建踌躇了一下,老几啊,凭什么听他发号施令。 “大岛由苍建。”郝建忽然脸色一沉:“你这么犹豫,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大小姐的失踪跟你有些关系呢,知道大小姐出门的只有你一人吧,如果你参与了绑架,定然万无一失啊。”郝建言罢犀利的目光便凝视着他。 大岛由苍建笑了,他没有解释,折身而去:“我知道了,不就是不择手段么,放心吧,如果公安部门不协助调查,我大岛由苍建也会叫他帮忙的。”声音,渐渐掠上一丝杀气。 郝建满意地点点头,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面对蹊跷案件,能相信的,唯独自己! 第544章苍紧松 约莫半刻钟,杨泰丰带着十几句干警风尘仆仆地赶来了,着急啊,李书记都打电话督办此案了。 “大岛由苍建,大小姐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是说你们公司结了什么生意上的仇家么。” 大岛由苍建复杂地看他一眼:“商场就是战场,要说得罪的人,那我也记不清楚了,而且即便有,也不应该牵涉到大小姐身上。” 彭丽玲说:“不可能啊,苍井法子是我的姐妹,她怎么会结上仇家呢” 杨泰丰白了她一眼,点上支烟,再次发问:“我是问,这些年来,你们有什么死敌或是利益上冲突的对象,什么都好,我想听听你的分析。”瞧着他犹豫的眼神,杨泰丰冷哼一声:“大岛由苍建,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目的都是为救大小姐出来,你如果觉得有些机密的事情不能说,那么好,咱们分头调查,谁也不再干涉谁。” 大岛由苍建尽量用最快的语速答道:“我实在不知道啊!我们公司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的运作,除了在怀化合资建立个汽车生产基地,股东写着是大小姐的名字!可这又有什么联系呢,广州,武汉,北京我们都有基地,写的都是少爷的名字,可不见咱少爷出过什么事呢!” “杨厅长,不要再问了,他们也不知道!”杨泰丰这才注意到郝建,他在埋头沉思。 “郝主任,我能不急吗?大使馆那边都催着书记呢……甘省长也要过来!” “急也没有用,最好的办法我们只有等!” “等?等我们去找苍井小姐的尸体?” “杨厅长,你也别急,依我想,苍井法子暂时是安全的,你想没想过,怀化最近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都是在我们的扫黑风暴之后,我们抓了那么多的黑帮头子,他们的余党抓完了没,肯定没有吧,他们会想方设法营救他们的老大,会搬出足以交换他们老大的砝码来,然而在怀化,这个砝码也只有怀本集团的大股东苍井法子小姐……所以我断定他们会主动电话过来的。” “郝主任,你这么有把握?” “杨泰丰,你怎么还不派人全城搜索!我可告诉你,苍井法子出了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甘霖闯了进来,一看两人正在聊,怒不可遏,捉住杨泰丰喝道。 “甘省长,我们这不是在分拆案情吗?” “分析案子,你不和你的刑侦处长分析,和郝建分析什么,他懂案子?快下命令,全城设卡,投入所有警力全城搜索!” “甘省长,你知道沙市一半的警力都抽到怀化那边去了!人手不……” “派出所的,辅警都得上!” “甘省长,这……” “听我的,我是省长!” “杨厅长,不能打!得听我的!”见杨泰丰要打电话,郝建也急了,站起制止。 “郝建,你这是以下犯上!” “甘省长,你说我以下犯上也好,为了大小姐的生命安全,我不得不制止你的瞎指挥!” “郝建……郝建……你……”甘霖气得用手指到郝建的鼻子,花枝乱颤。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声音是从杨泰丰口袋传出的,他原本以为是手下传来消息,紧张地接起手机,可下一刻,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叫他徒然一惊。 “杨厅长,是我,苗小华一个星期前就失踪了!”话显得很急。 那声音脆脆的……赫然是怀化市公安局副局长周敏惠的!!! “敏惠,赶快上报省厅备案,争取部里支持,对苗小华发一号通缉令!” 杨泰丰挂了电话,甘霖问:“苗小华可是苗学宏的儿子?” “正是,他和董市长的公子董其昌就是宋老四的左右护法……” 宋老四郝建知道,怀化最大的黑帮头子,手下不下千余人,盘据怀化二十来年,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因为与体制里的人相互勾结,往来密切,逍遥法外! 三人都明白了,苍井法子的绑架案绝非偶然,这么说在没有接通电话之前,她是安全的,这么说郝建对自己的冒犯不是毫无凭据的,甘霖这时看了郝建一眼,目光依旧很冷淡。 伊莉老婆的电话来了, “亲爱的,你在干嘛呢?” “我在以下犯上呢!”郝建有点心虚,怯怯地瞄了甘霖一眼,恰好甘省长的冷眼杀了过来,结果慌乱之间,手指按下了免提。 “——哼,又不正经喽,我问你,我不在,你在谁的下,又到犯谁的上哟!” “我……”郝建赶快挂了电话,低下了头,甘省长这时是什么表情他想看都不敢再看了。 二十几人聚集在前厅,都是面带愁容,焦躁不安,有的也似郝建,期待地望着门口,眼的意味不言而喻。 诺大的前厅一时间,噤若寒蝉,好似暴风雨袭来前的宁静,诡异气息充斥在上空…… 即便夜间两点,众人也丝毫不感困意…… 杨泰丰的手机又响了,接了电话他脸色苍白,坐到沙发上双目茫然地看向郝建道:“完了,完子,一切都完了!” 甘霖腾地站了起来,“什么完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在郊区一处河畔旁发现一具女尸,尸体面部严重受损,无法断定其确切身份,然而……”感受着四周火辣的目光,再次叹息:“然而据南门派出所的同志叙述,那句女尸与大小姐的装束……基本相符,嗯,虽然没有找到其它线索,没有做dna鉴定,但基本可以断言,尸体就是……” 声音,嘎然而止…… 苍井法子……死了!!! 大小姐……死了!!! “哥,你!”彭丽玲晕倒了, 郝建,我与你拼了!大岛由苍建扑了上来掐着郝建的脖子,渐渐收紧,瞳孔一汪泪水…… 郝建并不挣扎,咬着牙坚定地说:“那人不是苍井法子!”大岛由苍建闻言松了手,在场的人又都震惊了。刷刷的目光再度看向郝建。 郝建拍了拍衣服,诧异地看到众人,看什么看,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啊! 这时杨泰丰的电话响了,哦,弄错了,不是的呀!他长松了口气,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甘霖省长的电话响了,大家又把胆子提到了喉咙眼上, “甘省长吗?” “嗯,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和苍井法子在一起,我猜得没错,你现在和杨厅长在一起,正在四处查找苍井法子的下落吧!” “你没把她怎么样吧,我可警告你,苍井法子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将遭受法律的严惩!”甘霖说得是义正辞严,郝建听起来却是暗暗为她着急,对待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你还说什么法律! “呵呵,是个美人啊,比我片上看的那些女优好看多了,对,不是有个苍井空老师么,她怎么不叫苍紧松,咳咳,你瞧这波波,真是又大又白啊!” “苗小华,你想要什么你说,可别伤害了苍井法子小姐!” “呵呵,我要什么,接我电话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和杨厅长在一起商量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我想要一辆飞机,还有我的家人……明天中午十二点黄花机场见,我可警告你们啦,不要跟我耍什么心眼,我是死过几次的人了!” “苗小华,我能不能和苍井法子小姐说几句话啊?” “不行!我的话你爱信不信,到时鱼死网破,看你们怎么给日本那方面交待,也就这样了!” “苗小华,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也有个请求,” “什么?你说!” “你把苍井法子放了,我当你的人质!” 甘霖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住了,一个副省长甘愿去为一个公司里的小姐当人质,这需要何等的胆量,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甘省长,不行啊!”杨泰丰与郝建几乎异口同声。 这边苗小华盘算开了,的确甘省长的砝码又比苍井法子重多了,法子虽然是岛国那边的,是有一些国际方面的因素,但完全可以说是遭受黑社会的仇杀,这在哪个国家还不是司空见惯的事,顶多只是外交交涉几句,然而副省长却决然不同了。绑架一个副省长,那可是举国轰动的事件,政府必然倾注全力也要重视……他沉思了一会, “我给你发信息,你按照我指定的地方半小时内到达!对了,只能你一个人来!” “好,我听你的,可是你说半小时……” “废话,我还不知道你们在中山大楼!”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你真要去?”杨泰丰急了。 “杨厅长,日本使馆催得急,除了这,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呢!”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没听电话里面说的嘛,什么事情可以冒险,可不能拿着苍井法子的安全去冒险啊!杨厅长,按照他的条件去准备吧,你们好好研究一下明天的对策吧!” 滴滴两声,甘霖看完了信息,走出了大厅没入黑夜之中。看到甘霖远去的背影,郝建只觉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出什么滋味,是啊,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出来。一张满是怨恨而又美丽的脸渐渐浮现到眼前,握紧拳头,郝建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甘省长解救出来。 一个小时后,苍井法子回来了! 第545章绑匪 开始,苍井法子回来的事情郝建并不知道,他自顾自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溜达,远处的探照灯照射在脸庞,异常刺眼,他掩手遮挡住光芒,自言自语:“法子啊法子,你到底在哪呐,你要是现在就出现在眼前,叫我做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哼哼,我郝建的话,那是一言……一言……一言……呃……”郝建断断续续重复着话语,眼神猛然望向声音之处,蓦地,嘴巴渐渐扩张,嘴型反复变化,但偏偏,声音好似哑了一般,嗓眼儿的那两个字,是怎么也没叫出…… 郝建呆呆地看着她,眼眶……湿润了! 妩媚动人的身姿…… 明媚温柔的笑颜…… 溺爱柔顺的眼眸…… “法子……”那堵在嗓眼的两个字,终于被他念了出来,喃喃地、轻轻地念了出来…… 你怎么能开这么大的玩笑呢!关怀……担忧……解脱……困惑……欣喜…… 很复杂,很复杂,也许她……听懂了。 没错,眼前之人,赫然是拽走了所有人心的……苍井法子!!! 郝建有太多话要问,苍井法子又何尝不是,然而两人却出奇的,没有言语,俩人眼神交集在一起,凝视着对方…… 良久之后,两人都笑了……不过苍井的笑是甜蜜,而郝建的笑是苦涩的,他心里在说,法子啊法子,你可知道换你回来的可是我们的甘副省长啊! 就连多事的妹妹彭丽玲也看哑然了,她拍着手,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当当,时钟已敲响了两下,凌晨两点了,今夜的时钟为啥走得这么快呀!仿佛这是走着甘霖省长的生命,很显然,如果在天亮之前还没有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苗小华一定会撕票。 曾三爷?甘凤池?双胞胎?小会议室里,郝建剑眉紧锁,来回踱着方步,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说郝处,你就别在哪里瞎晃了,晃得我心慌,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快想法子啊!”杨泰丰厅长双手都搓红了,仅仅几个小时,他发觉皱纹多了许多。省委领导一个接着一个电话,骂都把他骂糊涂了。可偏偏电话又响了,而且响得让他头皮发麻,他战战兢兢地摸向自己的口袋,一看手机,根本没有来电,看了一眼郝建,却见他接了电话,摇了摇头苦笑,杯弓蛇影啊! “郝建,听了你的话,我马上调阅了苗学宏妻子的档案,她没有生育史,而且十八岁那年,她已经做了一次子宫切除手术,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生育过!” “曾三爷果然说得没错!”兴奋地挂了电话,郝建马上对杨泰丰说“杨厅长,现在麻烦你派辆车去古阳把曾三爷接来!一定要在十二点钟之前赶到黄花机场!” “怎么可能?来回八百多公里,还要休息!” “这我不管,反正一定要在十二点赶到!” “那除非我亲自开车了!”杨泰丰是特种兵出身,车技那是过硬的,蒙了眼睛也能跑到百多迈呢! “那就辛苦你杨厅长了!” “那你呢!”杨泰丰上了警车,打了灯才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厅长居然对他言听计从,任他驱遣,心里有些不舒服, “郝处长,那你呢?” “我睡下觉,忙了一天累了!” 杨泰丰猛轰了两脚油门,浓浓的尾烟正好对着郝建,呛得他直咳嗽,杨泰丰才驾驶猎豹飞驰而去。 黄花机场是战争年代时期留下的一座军用机场,现在弃用了,坐落在沙市黄花镇前进村旁。 此地距离县城有20多公里。机场目前约800米长、150米宽,依旧平整宽阔,有些地方已长满荒草,出现坑洼,但绝大部分仍保存完好。由于没有铺水泥地,整片望上去都是黄土地,上面压满了车辙印,当地人都喜欢在这里学开汽车和摩托车,有村民说:“地方既大又平坦,初学驾驶者怎样开都不怕。” 跑道的南侧,有几幢用围墙围着的平房,有的平房用青砖砌成,从墙体风化和脱落的程度来看,它们的年头已经不短了。 距离飞机场办公室约100米处,有一间部分已经倒塌的房屋,飞机场四周围着两米多高的铁丝网,在机场办公场所旁边还有一个导航塔,但是机场停用后,这个导航塔倒塌了。 苗小华知道,只要有飞机,这个机场仍可以发挥作用,只要过了明天十二点,他和他的家人便可以飞到自由自在而安全的地方。 苗小华也有点累了,人不是铁打的,为了绑架苍井法子,他一直从古阳跟到了省城,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机会。今天他终于等到了,而且他还得到了意外的收获,眼前被他控制住的还是江南省的副省长,这太意外了! 她是副省长?也太年青了吧,嗯,还有女人的韵味!她就像一朵荷塘里亭亭玉立的白荷花,圣洁,娴静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苗小华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他咽了咽唾沫,如果是妩媚的苍井法子,说不定现在早已扑了上去,排解无边的寂寞和惊恐了。 天涂了漆般的黑,没有风,但很冷。苗小华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他的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甘霖的沉着和淡定,她一直都是用一种微笑而又和善的表情注视着苗小华,那种慈爱和怜惜的光让他感到寒冷! “你要干什么?”苗小华的起身还是让甘霖略有一点紧张。她的小拳头攥紧了,支撑着身体,脚尖卯足了劲,只要黑影扑来,她就会孤注一掷地往上踢去! “你冷吗?”苗小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为她拼上。“放心吧,我苗小华虽然恶贯满盈,但最起码的廉耻之心还是有的,你虽然很漂亮,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甘霖放松了拳头,重又坐了下来,放心了,俏脸儿却红了,自己的心多了,还道别人都有那么龌龊呢,眼睛里掠过了一道惊喜,一个人如果内心里还有善良,那么他就有救了。 “小华,谢谢你,我有一个弟弟,如果还在,也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养父说甘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之所以从海外回来,她就是想寻找这个弟弟,可是养父没能帮她,养父甘凤池还没有告诉她真相时就暴病而死了。 “是吗?那他应该好幸福啊!” “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相信他也是一样的!” …… 天不知不觉亮了! 就像一座被洪水冲击的大堤一样,苗小华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如堤坝的混泥土一样,正在一块一块地被剥落,不行啊,再这样下去就要举手投降了,苗小华大吼一声, “别说了!” “小华,听我说一句,回头是岸啊!为了那些爱你的人——你……” “给我住嘴!”苗小华目露凶光,冲了上去,双手掐住甘霖的脖子,几乎要把她提了起来。 “住手!”一声大喝,苗小华才清醒了些,迎面一个人向自己走来, “是你,郝记者?” “对,是我,但不是记者,是郝建!” “叫你后边那些人退后,别让我见着,” 郝建才一看,后面跟了一大帮抱着卡宾枪的特警,大喝一声,你们都退回去! “这下你放心了吧,只我一个人!” 苗小华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周围, “放心,没有狙击手,这四周一片空阔,一只鸟儿也看得见!你可以放了甘省长了吧?”郝建的话音一落,一辆飞机缓缓降落在机场里,紧接着有一辆警车驶了过来,车上走下一人,英姿飒爽的周敏惠。 “我父亲呢,” “苗学宏已经潜逃国外去了!你不知道!你看通缉令!”周敏惠亮出了通缉令,苗小华脸部抽搐了一下,妈的,自己还是着了宋老四的道。 苗小华抬手看了看时间,才八点,我师傅呢? “要办些手续,一会就到,” 时间嘀哒嘀哒,又过了一个小时,苗小华一咬牙,不等了,叫开飞机,突然跑道上驶来一辆大卡车,一个侧翻,一车大石头全倒了出来,苗小华脸色一变, “你们耍我?” 郝建咧嘴一笑,“这是意外情况,我们哪想到附近的老百姓在施工啊,苗小华,你紧张什么,时间不是还有么,叫上拖车清理也不要两个小时的!” “哼,别跟我玩什么心眼,我可是什么都敢玩的!”苗小华有意把衣服向上掀起,腰间系着一包炸药,而引线却就缠住在他的食指之上。只要轻轻一拉,什么都灰飞烟灭! “苗小华,你要冷静!” “郝建,果然厉害,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绑架的人情绪和心理是极不稳定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走,谁都不敢他下一秒是怎样的想法,你之所以费尽心思的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一步步稳住我,保证甘省长的安全,对么,不过你还是算错了,只要石头一清除,什么人我都不会等了,而且我还要甘省长坐上我的飞机,嘿嘿,你……” 第546章失败的教育 “孽障!”曾三爷在杨泰丰的搀扶下向这边走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但这个爷爷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亲的人,可是在十二岁之前,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苗小华怎么找也找不到!就在刚才飞机飞来的一瞬间,苗小华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要是爷爷也在身边多好啊,我一定要带他到最美的地方,好好地孝敬他! “爷爷,是你么,他们怎么也把你抓来啦?”苗小华虽然动容,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本能地加了些力道,甘霖的脸就胀红了! “混帐,还不松手!” “爷爷,不能松手啊,松手我就没命了!” “糊涂!她是你的亲姐姐,难道你想伤害你的亲姐姐么?” “亲姐姐?我的亲姐姐……爷爷……”这太爆炸了! 苗小华哆嗦了! 甘霖也瞪大了眼睛! 郝建嘻嘻一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就是亲兄妹,龙凤胎,你们自己说说,屁股上是不是都长着一块黑色的印记,三爷说了那是胎印!” 苗小华疑惑地看了看甘霖,点了点头! 甘霖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曾三爷老泪翻飞,“你们本该姓任,是我害了你们啊!” 三十年前的怀化地下世界,是曾三爷的天下,而让曾三爷最得意的不是他的势力,而是他的三个徒弟,大师哥任君飞,二师兄苗学宏,小师妹曾宪植。 和所有的武侠剧一样,如花似玉的小师妹爱上了英俊潇洒但又豪放不掬的大师兄,聪明乖巧但心机很重的苗学宏怀恨在心,设计挑拨了任君飞与师傅的关系,最终曾三爷被师傅逼出师门。 短短几年,任君飞依靠自己的能力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大有与曾三爷分庭抗礼之势,又是苗学宏制造了几起事端,终于造成了师徒恶手相向。 得到曾三爷的授意,苗学宏的手下潜入了任君飞的家宅,没有一点防备,任家惨遭灭门之灾,刚刚分娩的曾宪植也没有躲过,没想到苗学宏手段这样的残忍,本想教训教训一下大徒弟的曾三爷后悔了,然而他想做什么补救都不可能了,于是悄悄吩咐甘凤池抱了一个婴儿去了外地躲了起来,从此音信杳无,苗学宏几次追查都查不出……这一躲就是三十年,直到甘霖去了英国读书,而甘凤池病死。 “皮蛋,小师妹不是生了么?孩子呢!”苗学宏坐在太师椅上,眼睛都不想睁开,摸了摸胸口,仇是报了,可是恨怎么反而更沉重了呢! “老大,那孽种我们想做掉,曾三爷不让,他抱来了,也可能快到了!” “还留着干什么,存心气死我啊,死老头子,专门和我作对!” “师傅,这是大师哥的种?” “嗯!”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把他养大找我报仇啊!” “学宏,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对君飞的恨,你想过没有,这孩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妨把他认作自己的儿子,然后就让他学坏,彻底地坏,这不比杀掉他更让你解恨么!” “妙啊!妙啊!师傅,没想到姜是老得辣,比起心机,你比我歹毒得多呢!” 苗学宏第二天便宣布妻子生产了,诞下了一名男婴,取名苗小华,而为了保密,皮蛋也神秘地失踪了。 苗小华长到七岁多,苗学宏也对曾三爷起了疑心,为了躲命,带了家眷,躲到了古阳县的深山老林里,从此怀化的江湖上再也没了曾三爷这个名号!也没有人知道这个老头就是当时叱咤风云的大佬曾三爷,就在那次与郝建把酒买醉的晚上,他把故事告诉了郝建。 …… 一场震撼场面一点不输于一切警匪大片的场面就这样静静地落幕了, “姐!” “好弟弟!” “爷爷!”甘霖和曾小华相视一眼,都投入了曾三爷的怀里。 认了姐弟,为了感谢曾三爷,苗小华改姓曾。 曾三爷说,“你们应该感谢的人是他……郝主任他人呢?” 这时人们才反映过来,郝建早都没踪影了。他正在往怀化的路上赶,得赶啊,老婆说女儿的教育出了大问题了,大事啊!这什么都可以放下,儿女的事情不能放下啊!推了门一看, “老婆,出什么事了?” 伊莉愤怒地把一张成绩单递给郝建:“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这就是她在学校的成绩,十分!数学居然得了十分!哼,就是全蒙,也不可能只有十分啊,我白养你了!” 郝思莉则是蹲在角落,呜咽地抹着眼泪:“呜呜,妈我错了。” “你还知道错!那就别给我考这种成绩啊!”伊莉显然动了火气,呼呼喘了口气:“老师说什么了?” 郝思莉可怜巴巴道:“没说什么。” “好!既然这样,以后家长会别叫你爸去,哼,我丢不起那个人!” 郝建踱步到伊莉身旁:“老婆,都是我的错,这段时间我在怀化可能有一段时间,女儿的功课交给我吧,我给她补习,您呢,就给我们爷儿俩做饭去吧。” 伊莉腾地站起,脸露喜色,刚要闪身进厨房却听小思莉一个冷哼,立即停了脚步,长叹一气道:“我以前还是太放纵她了,看来今后有必要加强一下管教!” 郝思莉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腻腻地呼唤道:“老爸……救我……” 伊莉的教育思想--孩子,就得打! 老郝拍了拍老婆的肩膀,笑笑地安慰道:“我的宝贝老婆,还和小孩子斗什么气,孩子都这样,他们很有主见,大道理是听不进去的,更何况我们的宝贝女儿了,咱们得循循善诱,让她自己明白学习的重要,这样的话,以后不用人逼着她也会自己争着学的。” 伊莉瞥了眼角落的郝思莉,旋而叹气道:“看你老爸的面子,今天就不打你了,但明天还有两门考试,到时候就看你的成绩如何了,要是不能让我满意,谁求情也没用,知道了么?” 郝思莉撅撅嘴巴:“知道啦。” 待伊莉出去后,郝建嘴角泛起苦笑:“叫你平时不努力啊,瞧瞧,把你妈气着了吧。” 郝思莉闷闷不乐地抹去眼泪儿,蹬蹬翻出书包里的试卷,往郝建那一推:“老师说让家长签字。” 郝建失笑一声,拿笔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好了。” 谁知郝思莉眨巴眨巴眼,变魔术似的又拽出一份卷子,嘟嘴道:“还有这份,也给我签字。” 郝建一看,好家伙,物理,十五分! 原来郝思莉还藏着一份没给伊莉看呀! 郝思莉瘪着嘴解释道:“妈没经过我同意,就偷翻我书包,这才让她看见数学卷子。” 呵,还知道维权啊! 郝建无奈摇着头,又在物理试卷成绩旁签上名字:“幸亏没被妈看见,不然你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了。”放下笔,拍了拍郝思莉的小脑袋:“签好了,明天考试记得用点儿心,争取弄个六十分及格。” “嗯。”被伊莉教训过的郝思莉好像特别沉静、老实。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用不用我给你补补课?高中的知识,老爸我还能应付。” 郝思莉坐回写字台前,头也不回道:“不用。”小家伙的样子,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嗯,那老爸给你妈帮忙去了。” 郝建一走,郝思莉飞快朝门边望了一眼,继而拉开抽屉,把几个布娃娃平放在桌面。每个布娃娃上都贴着张小纸条,妈妈,爸爸,还有自己,一共三个。 郝思莉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抄起铅笔,轻轻在标有“妈妈”的布娃娃脑袋上敲了一下:“妈妈,大坏蛋!就知道不停教训我、打我屁股!” 往右移动两厘米,又在“爸爸”脑袋上敲了敲:“大坏蛋!从来不带我去游乐园!还有,我的事从来都不上心,不闻不问!” 可是想到刚才爸爸带回来的那个大包裹,又吃吃笑了起来……这都是给我的吧! 上午两门考试,中午出成绩。下午放学回家。 十一点半,老师拿着成绩单缓缓步入教师,边发批改过的试卷,边念出每个人的成绩。 “秦艳,语文四十五分,英语七十分。” “郝思莉,语文五十分。英语三十分。” 郝思莉一下就懵了。这……怎么可能? 语文和英语是她最擅长的科目了,就是得不了七十分。也不会这么低呀! 原来还想着拿着两门成绩在妈妈面前炫耀一下,可,可…… 已不知在想着什么,郝思莉呆呆看着讲台,一语不发。 念完成绩后,老师解释道:“这次的语文考试有点难度,所以导致全班分数都很低,嗯,还是以往的规矩,回家让家长签字,明天课堂分析试卷,好了,放学吧,那个,郝思莉你留一下,老师找你有事。” 大家走后,郝思莉低头站在老师面前。 “郝思莉,语文先不说,上次英语考试你可得了八十分啊,可你再看看这次的成绩。”老师凝眉道:“老师可不可以认为,上次是你作弊出的高分啊?” 郝思莉没有解释,就那么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这种场面,她早就习惯了。 第547章孩子 刚走到了客厅,呼,一阵浓烟滚滚而来,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我的乖乖,火灾了吗? 郝建边捂住口鼻边朝浓烟来源跑去,厨房门大开,黑色略带白色的烟雾从里面飘忽出来,油味、糊味、焦味,总之是一股非常复杂且不可思议的味道钻入鼻腔,我的乖乖,郝建被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只瞧得黑色油烟下,伊莉狼狈的娇躯置于其,忙忙碌碌地摆弄炒勺,左手还拿着本牛皮纸包裹的书籍,边看看,边抄抄,边咳嗽,边抹泪。 好嘛,郝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自己这个老婆,可是从来没有做过家务啊,居然正在“抄菜”。 铁锅之,几片不可思议的“菜”在炒勺的带动下翻滚连连,非常精彩,看这动作,绝对有专业厨师的水准,当然,那是在放了油的前提下。 “我的妈呀,宝贝啊,你做菜怎么不放油啊!”郝建忙地冲上前去,可当小婆娘那黑压压的小脏脸映入眼帘时,还是被震撼住了,乖乖,完全一个小花猫啊。 “她没事啦。”伊莉欣喜地瞧他一眼,转而有些小得意又继续抄着,好似卖弄一般连连做起精彩花哨的动作,当那三片不可思议的“菜”只被抄剩下一片后,伊莉才不得不停手,再抄下去,怕这一片都不知得蹦达哪去呢,她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用大臂袖口抹抹脸上黑色污垢,很不好意思道:“嘿嘿,都让我抄焦了。” 郝建真是被好老婆打败了,上手就去抢炒勺:“快给我吧,你回屋看看电视。”然而,倔强的小婆娘竟把身挪开,坚决不给他,秀目含泪(熏的)深深望着郝建:“我,我只想让你回到家后,能吃上顿饱饱的、热腾腾的饭菜,这次虽然做的不好,可它代表我的一番心意啊,你让我完成它吧。” 菜色不多,只有三盘。 颜色不美,有些发黑。 香味不浓,甚至焦糊。 郝建完全可以预见,这三道菜肯定不会美味,甚至难吃无比,然而他却依旧下动筷,在伊莉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下去。 苦涩,焦咸,辛辣…… 郝思莉看到了吐了吐舌头,哼一声就知道我妈炒的,不吃了,扭头进了房间继续学业去了,关门的时候还叫老爸给煮了碗面,另外打了两个荷包蛋。 菜的味道,真的不好,伊莉皱眉了,郝建却淡然一笑,满足地点点头:“菜不错,很好吃,真的。” 看这菜色,任谁都会以为郝建没说真话,然而,这饭菜的“真正味道”只有郝建知道,它……真的很好吃。 看着郝建一口口将饭菜吃光,伊莉欣然笑了,她似个小妻一般拖着下巴,紧巴巴地盯着老公,郝建眼的神色瞒不了她,那是享受美味时才会流露出来,这一点,伊莉不会看错,她暗暗揣测,可能自己做的菜只是卖相差一些,味道还是不错的。 直到三盘小菜全部下肚,郝建吁了口气,砸砸嘴道:“真香啊,这辈都没吃过今天这么饱。”旋而故作歉意地瞧着伊莉:“呵呵,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这不,一没留神全被我吃光了,嗯,要不这样,我再去给你做些吧。” 伊莉不是傻,此时的怪异举动立刻引起她的怀疑,假装一瞪眼道:“你说实话,这菜真的好吃么?” 郝建深深看了她一眼,坚决地点点头:“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不算好吃,然而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了。”顿了顿,郝建嘴角勾起一道暖意的微笑:“因为,这是我妻为我一个人做的,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柔和的暖色灯光打在夫妻二人的脸庞,不知何时,伊莉被感动了,明明很普通很掉牙的一句话,但她确确实实被感动了,她偎在老公怀里,柔情地说,天不早了! 嗯,郝建轻轻地来到女儿的房间,贴到门边听了听,然后点了点头! “那我去给你放水!” 郝建怜爱地抱着妻子,“我去放,你都累一天了,等会好好给你揉揉……” 嗯!伊莉弱弱地应了一声。 就在郝建调好了水温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小思莉却抱着自己的衣服冲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 第二天,为彻底扫除地方的黑恶势力,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以甘霖任组长,杨泰丰任副组长的打黑工作组驻进了怀化,办公设到锦龙大酒店,时间为六个月,而被李浩然任命为联络员的郝建也跟着来了,因为他的特殊性,对他的工作和住宿不作要求,他相对要自由一些。 “甘省长,你说什么,今天宋老四被抓住了?” “是啊,杨厅长亲自带队包围了宋老四的老家,结果让抓住了,呵呵,你猜猜,抓住那家伙的时候,正在干什么?” “干什么?原始运动哈!那种人,越是恐惧的时候越有原始的欲望呐!” “……”甘霖红了脸,自己是一省之长啊,还是个未谙男女之事的女人,连这也敢问! “甘……”郝建也无言了,对方是省长啊! “抓住了宋老四,小华他又立了一功,甘省长,你还是要加大运作力度,争取把苗学宏引渡回来,功过两抵,小华弟可能不用坐牢了呃!” “这还用你说!”甘霖挂了电话。郝建陷入了沉思,她真的会感恩自己么? “哟,宝贝回来了。”看着面无表情的郝思莉,心中就有了数,估摸是考试没考好,于是乎,他率先将话题引到别处:“快去洗洗手,妈妈今天可特意为你做了个大蛋糕。” 伊莉抬起了头,耳朵边是一大串的问号。看到微微笑的老公,气不打一处来,教育女儿,用得着这样低声下气地讨好巴结吗? 拍了拍郝思莉伸向蛋糕的手,眉头一扬,喝问道:“考试成绩是多少,语文英语可是你擅长地科目,怎么样,及格了没?” 郝思莉站在原地摇摇头:“语文五十,英语三十。” “你……”伊莉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冷哼一声:“回屋去,今天没你的饭!” 伊莉也拧起眉头:“是不是这两天玩疯了?你数学一直不好,可语文英语怎么退步了那么多?哼,今天起不许你再看动画片了,什么时候各科成绩都及了格再说!” 郝建轻敲了下桌面:“这可是咱宝贝女儿的生日,可别坏了气氛,来,宝贝快吃,” 伊莉瞪着丈夫:“你这是什么话,连六十分都没过,以后能干得了什么!回屋去,等我吃完饭咱们再算帐!” 郝建笑了笑,插进话来:“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少顿饭可不行,要我看,什么事都等吃完饭再说吧。” 伊莉叹了口气:“还不谢谢你爸爸。” 郝思莉望着地面,什么也没说。 “死丫头!话都不会说了?!”伊莉指着她:“看来不饿你几天你是长不了记性!” 郝思莉垂下头,死死咬着嘴唇。 同学的远离,老师的指责,家长的打骂,这算得了什么? 是地,我早就习惯了,早就……习惯了。 我天生就是笨蛋,学习不行,运动不行,除了玩闹,没有一件擅长的事情! 妈妈骂的对,骂得对…… 可心……为什么这么痛呢? 为什么……这么想哭呢? 哦,我明白了,原来……我也想受人表扬啊! 拿着满分的成绩单递给妈妈,妈妈拍着我的脑袋连连称赞。这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突然,郝建走上前去,拍了下郝思莉的肩膀:“看你地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缘由才考的不好?来,跟老爸说说。” “我上楼了。”郝思莉轻轻念了一句,逐慢慢望楼上走,语文试卷太难才导致成绩低,这些都不用解释了,因为没人会听我解释,没人…… 郝建抓住她的小手,柔声道:“考试最费体力了,来,先吃饭吧。” 伊莉哼了一声:“老公,别管她了。” 郝建细细看了郝思莉一眼,旋即笑呵呵地捏了下她的脸蛋:“今天的菜全是你喜欢吃地,快来。” 郝思莉眼巴巴地看了眼菜肴,顿了顿,摇头道:“我妈不让我吃。” 郝建眉头不经意地跳动了一下,他轻笑道:“菜是我买的,饭是我做的,老爸说你能吃,你就能吃,知道么?” 有你这么教育下一代的么,什么你的我的,难道你要分家么! 伊莉可不干了:“郝建你说什么呐,快给我道歉!” 郝思莉愣到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两眼骨碌碌地转,一会看着老爸,一会瞅着老妈。 郝建却浑然未觉,耸了耸肩膀,抓着郝思莉坐到饭桌上:“来,挨着老爸坐,对了,把考试卷子给我看看。” 郝思莉小心翼翼地掏出卷子递给他,旋而如坐针毡地瞄了几人一眼,缓缓低下头。 由于郝建闹出地尴尬,几人都没再动筷子,静静坐在那。 半晌过后,郝建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宝贝,这次语文考试是不是太难了一点儿啊?我自认为语文还不错,可这里好多题可都做不出来。” 郝思莉心中徒然一颤,眼镜红红地嗯了一声。 第548章梦里还有气场 郝建笑了笑:“那你干嘛不早说呀,题目太难,五十分也没办法。” “哼。”伊莉撇了下嘴:“别找借口了,既然老师出了这种题,就一定在你可以解答的范围之内,怪就怪你平时太贪玩了。” 郝思莉瘪瘪嘴,差点忍不住哭出来,鼻子抽了抽,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 郝建看着伊莉,冷不丁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 “郝建!”伊莉霍然起身,秀目圆睁地指着他:“你今天抽什么疯了?怎么见谁咬谁?我照你惹你了?!凭什么让我闭嘴?” 郝建冷笑一声:“你刚才说她在找借口?那么好,你给我听好了,有些成语,在意思上相似或迥然不同,但在结构上却互相对偶,成为十分有趣的四字对,例如:愚公移山----精卫填海,那么,请写出能与下面成语形成对偶的成语,一,心里有鬼,二,点石成金,三,小心翼翼。” 郝建轻轻敲了下桌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综合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语文还可以,那么刚才那道题,应该难不倒你吧?” 较劲? 那还用说!伊莉不甘示弱地咬了下牙,仔细思索着方才的问题。 没错,伊莉虽然高考名落孙山,但语文却是全市状元呢。 “怎么了?一道小题目你都答不出来?” 伊莉脸色一变:“心里有鬼对目中无人,剩下两个再给我几分钟。” 郝建冷哼一声:“考试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我算了算,第一小问你就花了十分钟,即便做完这三小问,也没时间干别的了!告诉你,这道题答出三小问,才堪堪两分而已!”瞧着她不服气的眼神,郝建又随便找了个题目。 劓,醢,磔。 问题就是这三个字的读音。 伊莉想了一会儿。方道:“第二个字读zhe(二声),剩下的,嗯,你给我几个选项。” 郝建撇嘴道:“没有选项,这就是个填空题。” “不可能!”伊莉抢过试卷找到那个问题,果然,和上一道一样,这也是个填空。fqxsw.com什么选项都没有,伊莉惊讶道:“这真是高一地题目?” “呵,答不出来?” 伊莉气道:“那些功课我放下这么年,早忘的差不多了,再说,每张试卷都一定有那么几道难题,我答不出也很正常!” 郝建笑了:“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对宝贝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呢?不会就是不会,别找借口了!” 伊莉喘了两口气。恨恨道:“好。我承认我不会,除了这两道难题,余下的可占了绝对分数吧,那她怎么才得了五十分?这又怎么解释?” 郝思莉眼泪汪汪地拽了下郝建的衣角,小声道:“老爸,你们别吵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努力。” 郝建温柔地拍了下郝思莉:“宝贝你告诉她,这两道题难么?” 郝思莉摇了下头:“我成语背的很熟。所以第一道题没什么难度,第二道前几天刚好复习过,所以也不太难。” “好。很好。”郝建拎起一根筷子,敲了敲试卷上的那两题:“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你只答对一小问地题目,宝贝可是全都答对了,你认为这是全试卷最难的题目,宝贝可说一点儿都不难!” 几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伊莉放下试卷。抬起眼帘:“好吧。我承认,语文卷子很难。考到这个成绩不怪她,可英语呢,英语怎么解释,我记得上次成绩可是七十五分,怎么一下子退步了四十多分?” 郝建看着郝思莉:“宝贝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郝思莉委屈地嘟了嘟嘴巴:“我也不知道,我感觉这次题目不难,我答的也很好,可成绩……”郝思莉低下头,不说话了。 “那我来告诉你们吧。”郝建将英语试卷和答题纸分开铺在桌面,指了指答题纸:“现在答题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为了省时省力,教育部出了一种叫机读卡的东西,用2b铅笔涂上答案,机器自动就可识别,很方便。”话音一顿,郝建笑道:“但弊端也有,若不小心有遗漏,就会导致连锁反应,造成整张机读卡的答案都往下错了一位,你们看,宝贝在第五题的四个选项上一个黑框都没涂,这说明什么?” “啊。”郝思莉惊呼一声,狠狠拍了下脑门:“我真笨,怎么漏了一个呐,坏了坏了,后面的答案肯定也都错了,哎呀……”郝思莉后悔极了。 郝建继续道:“我刚才把宝贝原本的选项还原了一下,又对照答案判了一遍,如果没有这个失误,宝贝英语成绩能达到八十五分,呵呵,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对对看。” “八十五?”郝思莉惊呆了:“这么高?” “宝贝,八十五分在班级里能排到第几名?” “前三名,年级里也能进前十。”郝思莉有些得意道,随即看着姐夫:“老爸你真细心,要不是你,我自己都发现不了。” 伊莉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可高考呢,高考时谁会管你这个,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解释地,也没人听你解释,就算她英语八十五,那其它科目地成绩又怎么算?如果不给她点儿教训,那么她永远也长不了记性,老公,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老护着她,以我对她秉性的了解,我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 郝建直视着伊莉:“您真的了解宝贝么?这么做对她真的好么?打?骂?不给饭吃?真的就能起到警告作用么?有些人,不是用鞭子赶就能前进的,老婆,难道我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 伊莉轻叹着坐了下去:“可是你也不应该冲着我发火啊!” “我之所以冲你发了火,是因为我比你更了解咱们的女儿,她这个年纪需要的更多是别人的理解和表扬,而不是劈头盖脸的批评和谩骂。你试着想到你小时候,是不是这样的心思!” 伊莉眼皮一翻,“我想不起!” 郝建失笑一声,继续道:“老师们说的好好学习,将来找好工作,为国家做贡献,这些大道理关我屁事,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那时我想要的就是同学羡慕的眼神,家长那欣慰的微笑,我努力学习,就是为的这些。”郝建轻轻搂住宝贝地肩头:“所以我知道宝贝需要地东西,你没有给她!” 伊莉道:“赞扬不是没给过她,可那也得在成绩很高的前提下啊,几年下来都这么点分数,你叫我怎么表扬她?” “老婆,您还不明白么?宝贝的卷子上,咱们俩看到地东西……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您看到的是,宝贝语文五十,一个垃圾的分数,既便题目太难,也是宝贝没有用功的原因,您看到的是,宝贝英语三十,机读卡图错是她不该有的过错,是她平时不细心的结果,可您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郝建指着方才问伊莉的几道语文题:“我看到了连云云这个本科生都不会的题目,宝贝答出来了,我看到了她只要再仔细一些,英语就能拿到全班前三,年级前十,我看到了她其它成绩都非常低,但却比上一次成绩有所提高。” 郝思莉鼻子一酸,悄悄捂住嘴。 “老婆,这就是我看到的!” 郝建呼了口气,缓缓转身,大手揉了揉郝思莉的小脑袋,温柔一笑:“宝贝,这次考的很好,不愧是我郝建的宝贝女儿,没给咱郝家丢人,嗯,上次你不是要一套高达的dvd么,老爸早给你买来了,这就奖励你!好不好。” “老爸……呜呜呜呜……”郝思莉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委屈,哇地一下扑到郝建怀里,放声大哭:“老爸……呜呜……我以后再也……呜呜……不图错机读卡了……呜呜……我以后除了周末……呜呜……再也不看动画……片了……呜呜……我每天都复习……呜呜……每天都写……作业……呜呜……我下次一定考的……比这次还好……呜呜……” 伊莉微微一笑,老公啊,你的厉害之处就是你能透过重重迷雾,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并通过最简单的行动,彻彻底底地打动那个人,这……就是你的魅力,谁也无法模仿的魅力!不过也有必要惩罚一下,冲着老婆大吼大嚷,以后还得了! “今晚你睡沙发!”冲到了卧室,啪地把门关上,郝建起身欲追,却被宝贝女儿扯住了衣服, “今天奖励老爸,宝贝陪老爸睡!” …… “睡着了吗?”门轻轻地打开了,门口闪出一道绮丽的身影来, 虚!郝建赶快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悄悄地伸了过去, “嗯,”然后悄悄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等不起了吧,宝贝!” “老爸!” 郝建腾地站住了,手张在半空中! 这孩子!伊莉轻嗔了一声,迅速蹲了下去。 郝建刚要开口,却又听到呢喃声,“我拿到了全班第一,年级第二,看你怎么奖励宝贝!” 一场虚惊!原来宝贝说梦话啊,不愧是咱宝贝,梦里还是那么有气场! 宝贝,现在暂且不考虑奖励你的问题,轮到你妈妈了,郝建嘿嘿一笑,伊莉早已乖巧地吊住了他的脖子…… 第549章逼婚 灯光昏黄不定,空气非常浪漫,在公司里伊莉是个话语很少的人,可是在家里,她却变成一只吱吱喳喳的小喜鹊, “老公,今天都有好多人游行了,闹得市政府都上不了班啦!” “好多人?多少?”郝建相当不满意她的不配合,才刚刚要进入程序,她却翻转了身子,险些都滑到下面去了。 “我怎么知道,应该有几百人吧!” “他们喊着什么?” “还会喊着什么,就是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穿衣,我们要平安呗,嘿嘿,老生老调了都,谁还会在乎他们……” 是啊,扫黄已进入决胜的阶段,虽然流氓头子落入法网的落入法网,潜逃的潜逃,但残根余党还在,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给扫黑小组制造不小的麻烦。 首先是经济下滑了,很多黑帮控制的娱乐行业被停业整顿了,昔日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的怀化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街道上的冷冷清清,满脸凄惶不安的行人。经济萧条,财政疲软,工资发不出,他们开始质疑打黑运动的初衷了,生计都成问题了,天下还奢望太平么? 6月7日市政新闻又播报了一条消息,城关街办东车站附近一酒店拉起警戒线,酒店已经关门,酒店门口有大滩血迹。“两名20多岁男子凌晨1点多进来说是要吃虾,老板说厨子已经下班,来人说没有虾你给我拿两千块钱,说白了我来就是要保护费的。” 酒店一位工作人员回忆,到了凌晨4点多,两人张口索要一万元,酒店老板王某无奈用手机转账,因嫌转账速度慢,两男子动手打人,随后双方发生冲突。冲突中酒店老板王某持刀将两男子捅伤后报警。 城关派出所和刑侦大队刑侦技术人员赶到现场,两名伤者被送往医院救治,1人经抢救无效死亡,另1人还正在抢救中。 市民再也不能容忍了,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游行,到市政府抗议去了。 压力啊!也不知文静的甘霖挺得过不! “老公,你怎么不动了!”伊莉主动了。 “等我打个电话先!” “甘省长,睡了没?”打通了甘霖的电话,郝建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幸好甘省长的喂很久才传来,他脱口而出。 “没呢,刚刚散会!” “是关于新闻报道的事吧!” “嗯,你怎么街道?” “这还用说,新闻应该是为政府工作服务的,可是因为失控了,跑到了错误的方向,造成了不利于工作的舆论,誓必要出大问题啊!” “对,你说的对,所以今天的会我才把管宣传部长刘大放狠狠训了一顿,台长被拿下了!” “甘省长,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作为我的联络员,就是我的秘书,你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坏了坏了,我什么时候降格成了副省长的秘书了! “这几天陆续发生的一些事情,老师罢课,工人罢工……谁有那么大的能量?” “你是说……”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这么分析!” “滑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屈服于任何的压力,哪怕撤了我的职,我也要将这次行动进行到底!哎,哎,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啊,我给你的假可只有3天啊!” “明天就来!而且还要住到酒店来啊!” 郝建放下电话,甘霖的坚决态度让他放心了,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到一半,打黑除恶也是一样,半途而废只能培出更猖獗的黑恶势力。 “老公,甘霖就是甘省长啊,” “你认识?” “就是她站到台上与游行的群众对话的,我还以为是市政府请来的发言人呢,没想到啊,居然是省长,还是个美人胚子!” “好,不说了!都是别人的事呢!”郝建心情好了很多,太热了!一脚蹬掉了被子…… “那天打电话时,你说以下犯上,难不成是甘省长吧!” “是啊!” “你们也是这样的!”伊莉坐了上来,把灯拧得如白天一般。 “老婆啊,瞧你都想些什么啦!”郝建忙用手遮住眼睛,这也太刺眼了吧! “真是那样,你不吃醋?” “我才不会吃醋,只要你保证我的口粮!呵呵!” “我的好老婆,保证!保证!” …… 郝建咬着伊莉的耳朵,“老婆,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们就去领证吧!”先失去了晶晶,又失去了婉茹,郝建实在觉得太累了,应该给伊莉一个家了。 “真的!”虽然伊莉不在乎,但是小男人亲口说了出来,伊莉还是感觉到非常的贴心!她紧紧地搂住了男人。 这一夜,伊莉是太满足了,所有过来对郝建的埋怨全然没有了,装在心里都是满满的幸福,什么名分,什么荣耀,全他妈的让幸福给挤走。她幸福地沉睡了,当她悠悠醒来时,郝建已推开房门叫她来吃早餐了。 伊莉与女儿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羞愧,滞了滞,伊莉歉意地看着郝思莉:“宝贝,妈以前太自以为是了一些,对你的生活也不是很关注,嗯,妈错了,你能原谅我么?” 没等郝思莉说话,伊莉接着道:“从今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打你了。” 郝思莉眨巴眨巴眼,旋即蹬蹬走抓住了妈的小手:“本来就是小思莉不乖,成绩不好,才惹你生气的,所以妈没错。” “唉,以前对你的关心太少了一些,爸在这也跟你道个歉。” 郝思莉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一笑。“小宝贝不生你们的气,但妈你也保证,以后别与宝贝抢着爸爸好不好,宝贝要和爸爸睡!” 郝建把头看向窗外。 郝建来到锦龙大酒店,甘霖去北京去了,杨泰丰说去给李浩然汇报,郝建知道赵原慧生了,李浩然肯定回了北京,甘霖前去汇报肯定是董有志的问题,要动市长这样的大官员,还须李书记点头。 郝建被安排到了417,杨泰丰亲自把他带到了房间, “我就在右隔壁,甘省长就在正对面,联络官,满意不!” 满意!满意! 故地重游啊!怎不感慨万千。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香姐啊,你还好么? “郝处长?你在想什么?”怪不道郝处长比人聪明,脑子里老在思考问题呢! “哦,哦,没想啥,没想啥!” 杨泰丰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郝建坐在床上,抓起枕头,放在鼻间了嗅了嗅,呃地一声又叹了一气。 “喂,你好!” “喂,请问……”声音还是那么悦耳, “你猜猜!” “先生,我很忙的,如果你再不说我可要挂了!” “别,别!香姐,我是郝建啊!” “姐一听声音就知道你这小鬼了,怎么样,还是中招了吧!” 中招,老子还不是担心你先挂了啊! “香姐,最近好吗?姐夫也还好吧!” “别提你那个姐夫了,气死我了!” “怎么啦?姐!” “我叫他去李浩然那里说几句话,哼,你猜他怎么说,找,找,谁都去找他说情,他这个省书记还要不要当了,学宏他,只能怪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啊……” “姐,苗学宏是你亲戚,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怀化有几个姓苗的,没错,他是我的堂哥,因为我父亲体弱多病,家境十分不好,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来往,现在学宏出事了,家人居然打电话叫我出面了,诶,你说这事该乍办呢……郝老弟,你父亲也是省长,还是李书记的老同事,也许他的话起作用,你能不能看到姐姐的面上,跟你老爸说一说呢?” “香姐,我试试吧!” 挂了电话,郝建知道自己这句话是虚以应付的,苗学宏所犯下的罪孽太大了,谁都救不了他,但他实在不忍心当面拒绝香姐,这个女人可是对自己知冷知热,有求必应,也可以说没有香姐的资助和指点,就没有郝建的今天。 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他甚至不敢想象以后还怎么去面对这个善良的女人。 “老弟啊,甘省长跑上跑下,杨厅长忙里忙外,你这个联络官倒是清闲啊!”锦云农家乐大门口,徐为民拍了拍郝建的肩膀。 “我的大书记,你这是看到事情的表面呢,我人是清闲,可是脑子里面一刻都没有闲着呢!” “走吧,走吧,再不进来,客人都要掀桌子了!” “谁那么大胆!”郝建有意停下了步子,徐为民却十分殷勤地拽住了他。 “进去,进去就知道了!” 锦云农家乐傍水而建,占地十来亩,中间一栋三层青砖碧瓦楼,数十个小亭子错落于柳树荷塘之间,看上去十分气派而又不失自然,这么好的地方,怎么现在才知道! 走到主楼正厅,中央有一大桌,皆摆满了美味佳肴,里面的人的确大出郝建的意外, 彭丽玲?她怎么来了,难道不用上课? 苍井法子?她不回古阳守着她的画廊? 大岛由苍建和郑韵霞,郝建认识,也想到他们会在。 居中正坐着一人,四十左右年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中等,寸头,双目炯炯有神,他的左首位置空着,不过放了茶水,显然是徐为民的,右边也是空的,难道是给自己留的吗?这人又是谁? 第550章浴室的方向 郝建站了起来,“本田先生,你对我们经济建设的大力支持,我非常感谢,但要我与苍井法子小姐成亲,我做不到!” 小子傻啊,点点头你就是本田家族的一员了,这是多么显赫的一件大好事啊!徐为民举着茶杯的手停下了。他试图要伸出手去摸摸郝建的额头。 哥啊,你?彭丽玲一样地瞪大了凤眼,她不理解,做不到,那天干嘛抱着人家啊! 郑韵霞白了丈夫一眼,赞许地看了看郝建,然后低下了头,谁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大岛由苍建长长地松了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惊喜,点上了根香烟塞到嘴边。 “郝处长,你说什么?” “我不能娶苍井法子!” “小子,你可要认真想一想,你轻率的决定会造成一生的遗憾!” “本田先生,我想好了!” “你不爱她?” “爱!” “哪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伤害她!” “我知道,你的妻子林太太已经失踪了!” “是的,正因为如此,在没有得到她确切的死亡消息时,我是不会再去和别的女人结婚的。” “可是据我所知,马来西亚官方已发布了消息……” “是的,本田先生,那是官方上的,在我的心里,我的妻子还没有死去!也许永远!” “郝处长,你可要知道,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本田家想办而又办不到的事……” “本田先生,如果你要这么说,那么我只能答应你,我可以和你妹妹好,但娶她却万万做不到!” 这是什么话呀! 郑韵霞扑哧一声,赶快用手掩住了嘴巴,茶叶险些要喷出来了! 徐为民呆住了,可怜的眼神正望着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本田雄一,郝建啊郝建,你不答应也就罢了,国际上的礼仪你也不能不管不顾啊! “哥,你别说了,小妹我这……”一直不曾让人注意的苍井法子实然掩着脸跑了出去,彭丽玲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追了出去。 本田雄一咬着牙: “郝先生,如果我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给我等着,” 大岛由苍建也跟着跑了出去。宴会不欢而散,郝建一粒米也没捞着,回到了家里。 郝思莉手拿一张试卷,蹦达着走了过来吊住了他脖子:“老爸,你看,我地理得了六十分,这是开学以来我考得最好的一门了。”旋即一脸期盼地眨眨眼,缩着脑袋,静静看着郝建。 郝建欣慰地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叭地一声,在那红苹果一样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不错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宝贝嘛,嗯,这次又考这么好,想要点什么呀?” “什么都不要,拜托老爸,求你以后别老是扎人家脸呢,嫩着呢!” 郝思莉眯起眼,高兴极了,叽叽喳喳说起了学校趣事,对于郝建说的礼物,郝思莉却很不在意,她只要求明天带她到动物园玩一天。 这小要求简单嘛! “郝建,你跟我上来一趟。” 整整一晚都对郝建爱搭不理的伊莉终于正正经经地朝他说了一句话,旋即扭身,拖着酸疼的身体艰难地朝二楼走去。 郝建神情一震,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扶住楼梯上摇摇欲坠的老婆,伊莉身子一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任由他扶着自己进到两人的卧室。 “快,躺好了,我给你捏捏。”郝建让伊莉双臂前伸,趴在水床上,自己则是抬起屁股,轻轻坐到她的后背上,慢而有力地给伊莉按摩着:“唉,都怪我,以后这些活还是我干吧,瞧你累得。” 酸痛的肌肉在郝建的揉弄下,渐渐舒服起来,伊莉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口中飘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沉默了好一会儿,伊莉肩膀慢慢收缩了一下,好像是在叹气:“我想洗个澡。” 郝建让开位子:“快去吧,洗完我再给你接着按。”老郝一时间没明白伊莉心情如何,所以行事小心翼翼,生怕把刚刚缓和一些的关系,再次弄僵。 将浴缸放满热水,准备好毛巾和替换的贴身衣物,确认无漏后,郝建才退出浴室。 “可以洗了。” 郝建说了一句,继而径直向前,与浴室门前等待着的伊莉擦身而过。 纤纤玉指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轻轻捏住了郝建的大手,伊莉就这么拽着丈夫,慢慢进到热气腾腾的浴室内,回身看了眼不明所以的郝建,伊莉终于开了口:“把门关上。” 郝建得令。照她的意思关好门。没了最大地通风口,浴室迅即弥漫起浓浓雾气,将两人的脸孔稀释的有些模糊。 “关门干嘛?有什么事外面不能说么?”郝建眨巴着眼睛,迷茫地问了那么一句。 “脱衣服。” “哈?你说什么?” 伊莉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脱衣服。” 郝建心思一动,好像有些明白了,他挠了挠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一起洗?” 伊莉垂下眼帘。突然按下按钮,将排风扇关闭了,待雾气达到了一定浓度,连对方的身形都看不清楚时,她才慢慢解开上衣的扣子:“脱衣服,或者出去。”这话有些最后通牒的味道。 “脱,我脱。”郝建三下两下将衣物除尽,丢到门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没有压制住心中的悸动。狠狠咽下口吐沫。 一起洗澡,却还是个异常新鲜的玩意儿,仿佛那久违的心跳,再次回到了身体,咚咚……咚咚……咚咚…… 两人似商量好了一般,都沉默了下来。 耳边传来衣服与**的摩擦声和坠入竹制篮筐的响动。可以想象,伊莉的身体一定在渐渐变轻,虽然看不见老婆是以何种表情来脱下衣服的,但想必她和自己一样,心跳地很快吧。 咕噜…… 是入水的声音。 直到将整个身子埋入热水,伊莉才长长吁出口气,双手搭在两侧的浴缸上。她朝郝建的方向看了一下:“一起吧。” 郝建喉咙涌动了两下:“浴缸有点儿小。容不下俩人吧?” “是吗?”伊莉淡淡笑了笑:“那就当我没说吧。”手心朝上,轻轻而优雅地撩起热水。手腕翻转,让水流从手心中落下,滴落在水面,荡漾起点点波纹。 郝建真想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巴掌,暗骂都这个时候了,还假正经什么? 讪笑一声,郝建快步走了去:“试试吧,咳咳,应该容得下。”浴缸前,他抬起左腿,慢慢潜入水中,快到底时,忽然感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磨过脚面,想来是伊莉地小腿,躲过去,实实踩在水底,郝建方移动重心,整个人都埋入浴缸。 可问题来了。 郝建在伊莉对面坐下后,根本无法把腿伸直,只能紧紧团缩在那里,极不舒服,他也想把腿伸过去,可那样说不准就会碰到什么不该碰到地东西。 想了想,郝建哑然失笑,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呢?既然伊莉让自己跟她一起洗,就说明她已经消气了,那么自己做些过分的举动,她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郝建壮着胆子伸开腿,当碰到老婆的大腿时,他细细注意了一下对面的情况,瞧得无事,也就放心了,慢慢抬起腿,放肆地搭在伊莉修长的大腿上,继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郝建。” 伊莉以低低的声音朝对面唤了一声,顿了顿,方轻叹道:“我不怪你!” “老婆,你怪我什么?” “唉,你也别瞒我了,今天本田总裁找到我,与我谈了你和他妹妹的事情。” “你怎么说?” 幽幽叹息着,伊莉撩起水花,好似玩耍一般:“我还能怎么说,呃……其实能够这样子,我都已经是最满足的了。” 郝建心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老婆,眼泪哗啦啦地流。这时的浴盆仿佛并不是那么小了。 “老公,好好的,你怎么流泪啊!” “老婆,你太能让了!” “是不是让你感动了!” “我……我……”郝建嘴上结巴,妻子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他在判断里面包含的作息呢! “看着我干嘛,你真以为我吃醋了,那晚你说过要与我结婚,我就没当真过。”伊莉沉默地低着头,指尖突然划过郝建的小腿,在上面轻轻画着圈圈:“其实苍井小姐很不错,苍井老师的身材,酒井法子的脸蛋,呵呵,也只有我老公才能配得上呢……你不能背对着我靠过来。” 郝建有如被一记记耳光抽着,又像现在被剥光了衣服一样,全然没有一点可以遮羞的地方,索性一横,不去想也罢了,“当然可以啊。” 收起腿,转了个身,随即慢慢移动向伊莉那边。 蓦然,郝建只觉得水波突然不平静起来,而后,一个女人地身体便飞快扑向自己,她似个八爪鱼一般从后面将郝建紧紧抱住:“不管你怎么样,我这一辈子只是你的了!” 伊莉吹散眼前的雾气,深深看了郝建一会儿,犹豫了一下,方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是这样么?” “嗯,这样……就好了。” “老公。”伊莉闭上眼,从喉咙中淡淡吐出几个字:“我们来吧。” “老爸,老爸,你在哪儿呢!”小思莉咚咚地跑上楼来了,听那小脚步声,很明显是朝着浴室里方向来了。 第551章我是做大事情的 刚才应该关门啊,多少还有点回旋的余地,伊莉后悔却不知所措,眼见小思莉举着手机已站到门口,情急智生,一个翻身把郝建压到身下。 郝建心想,这下宝贝怎么也不会翻到她老爸了吧!虽然在水下里泡着,不过有这么一对大馒头啃着,也受用得紧! “妈妈,洗澡怎么不关门啊!” “傻丫头,这是在自己家里!” “妈,你这姿势真怪,浴缸里泡澡还狗叭式……” “你不知道你老妈最近在学瑜珈啊!” “嗯,妈妈,宝宝也想学瑜珈!” “小小年纪学什么瑜珈!瑜珈那是……” 聊天呢! 一分钟! 一分十秒! 一分十五秒! …… 当自己是鱼啊!妈妈循循善诱,这可急坏了没在水里面的老公,他也是急了,想推开老婆透透气,动作有点大,老婆的身子晃了晃,也是急了,还没走呢,再忍忍,一狠心又压了下去。 咕咚一声,郝建这时的眼睛估计是睁圆了,腮帮子鼓了鼓,估计浴缸里的水已进了一些。 “妈妈,怎么冒出水泡泡啊!好像鱼吐的,还成串成串的呢,真好玩!” “有什么好玩的,宝贝,快出去,妈妈洗澡呢!” “哦,你以为我喜欢看你洗澡,我又不是老爸,我问你,老爸呢?” “我怎么知道,快出去!” “你不知道,你是他老婆额!” “快走,快走,吃饭的时候,你爸不是接了个电话么,鬼鬼祟祟地,一定是位漂亮阿姨打来的,你可是要看好你老爸,别让人拐走了!” “那宝贝这就去了!”小思莉又咚咚地举着手机下了楼,电话的事她早都忘记了。 “呃,不待这样教育咱宝贝的!”郝建从老婆的胳膊弯里钻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比三伏天里的水牛还要累! 曾三爷还是住不惯城市,没几天他就吵着要回去了,甘霖还在北京与李浩然一起给公安部汇报工作,劝了几句,曾三爷还是不肯,省城虽然热闹,但比不得咱古阳好啊,甘霖便叫郝建送。 回古阳之前,郝建和曾三爷到看守所去看了曾小华,曾小华哭着跪倒在曾三爷的面前, “爷爷,都是我不孝,你对我的养育之恩只有来世再报了!” “小华,别灰心,你姐正在给你想办法呢!”郝建拍了拍曾小华的肩膀, “郝主任,你别说了,我做了那么多坏事,谁都救不了我了,就算枪毙我也是罪有应得,我没有什么怨言,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姐姐。。。” 郝建心想,你姐姐都是副省长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郝主任,你答应我,替我照顾好我姐好不好!” “我?你说我?” “求你了,郝主任!你不答应我就是死也不会闭上眼睛的!” “小华,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看到曾小华就要在自己面前跪下,郝建慌了,赶快扶起他。 到了古阳,曾三爷死活要留住郝建,郝建推说有事走了。徐锦松听说郝建回来,和乔曼特意从吉卫赶来,要请郝建吃饭。 许久不见,又加酒入愁肠,郝建喝了很多酒,当他勉强起身的时候,徐锦松已酩酊大醉,让乔曼扶到宾馆睡去了。 乔曼与徐锦松如此恩爱,郝建又想到了老婆林婉茹,他来到了笔架山公园,过去,每到晚上,他都会陪着婉茹来到笔架山,搂着她的小腰,一起看江面上的烟波飘渺。。。 而如今,却只有自己了,晚风阵阵,郝建更觉醉意上来了。。。 擦干泪水,郝建起身走向楼上,二楼,那是林婉茹的卧室,他想看看,想看婉茹最后留下了什么…… 颤抖的双手缓缓推去…… 吱…… 卧室门,轻轻而开,首先走进视线的,是那刺眼的光线,屋顶吊灯射出的光芒直直扎入郝建眼,时时刺痛着心扉…… 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干静整洁,卧室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大画像,那是结婚时照的,穿上婚纱的林婉茹小鸟依人样地把头偎到郝建的肩膀上,还是那么甜美。。。 如果不是因为喝了酒,郝建绝对不敢来,他就是害怕看到这些而勾起甜美的回忆。 强忍着痛楚反手关上门,他避开光芒四下看去,他要找的,仅仅是一张照片,他只想再看老婆一次,再看一次那温柔的笑颜…… 他要记住它,永远地记住它…… 然而下一刻,郝建呆住了…… 泪水不争气地再次落下,眼前的场景叫郝建不能自己地……哭了…… 梳妆台,几个名牌化妆品散落在上,歪歪斜斜,有的连盖儿都没拧上,就那么置于空气当。 不只桌上,连地面也掉落着工具,一支眉笔甚至从断裂,显然是被高跟鞋踩折的,可以想象,在去北京之前的林婉茹是多么兴奋,为了她的舞蹈梦! 目光沿着地面扫过,黑色职业装,浅红色吊带衫,咖啡色短裙,耳环,项链,鸭舌帽…… 这是他们的卧室,给他的感觉,除了干净、整洁,就再没有其它了,然而现在…… 房间里响起了轻轻的音乐,森林交响曲,原来每到晚上,林婉茹都会放起这首最爱听的曲子,然后翩翩起舞。。。 可现在……婉茹你在哪儿呢!!! 往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郝建,我要为你生下一个美丽的女儿。。。” “我们把老人都接来,好好孝敬他们,一家人过着安安静静的日子。” 不知不觉间,郝建的眼睛迷糊了,奇迹出现了,卧室的门打开了,倚在门边是一个俏丽的女人,亭亭玉立地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林婉茹, “老婆,是你吗?” 林婉茹侧着头翩翩走了过来,是我的婉茹,你看身段那么柔软,脚步那么轻盈。。。缓缓站了起来,他实在不敢相信,真有上帝的存在么?被我的真情打动了!郝建抱住了, “老婆,你回来啦?” 林婉茹身子抖了抖。 “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不跳了,好累!” “老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我也是!” “那我们休息了好么?” “嗯,”林婉茹怯怯地点了点头! 。。。。。。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风停雨住。林婉茹啊的大叫一声,放声大哭了。 “乔曼,怎么会是你!” “嗯,是我!” “我们做。。。”郝建撩起了被子,被窝里是两具光溜溜的身体,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嗯,”乔曼的嘴唇在颤动,俏脸很放松,目光悠悠但里面很是柔和。 “乔曼,你不该这样。。。” “你后悔了?” “乔曼,我是个男人,吃亏的是你啊,” “郝建,我喜欢你,在县委办的时候就喜欢了。。。” “可是曼曼,你这样做会陷我于不义啊,兄弟妻也欺,这是禽兽不如啊!” “你怕啦?” “你不怕,我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怕的!我只是觉得对不起锦松啊!” “有什么对不住他的,你们男人啊,哪有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锦松他呀,你以为外面的女人还少了吗?” “曼曼啊,经你这么一开导,我心里舒坦多了!” “嗯,你没有什么事,那我也放心回去了,万一锦松他醒了,不见了我会乱想的!” 郝建抬手看了看表,“才四点,不是还早么!” 乔曼起身下了床,穿了衣服, “不,我得回去了,有了这么一次,我这辈子就够了!谢谢你,郝建,” 就这样走了啊!郝建怔怔看到乔曼走了出去,挥手说再见的基本礼貌也忘记了。 睡了一觉,一串电话铃声把自己叫醒了,一看到徐锦松三个字,吓得额头都出汗了,这该怎么解释啊! “郝兄弟,昨晚太醉了吧,估计你还到休息,我和乔曼也不打扰你,现在我们已到东首,准备上飞机了!” 哦!郝建欣欣然挂了电话! 呃,也是的,我郝建是干大事情的,怎么能让这么些小事情搅扰呢!人家又没数落自己,何苦庸人自扰呢,嘿嘿! 返回来的途中,他特意到东首停了一下,约了柳月琴一起吃个中餐。是啊,她孤身一人,儿子还在国外读书,挺难的。 民族宾馆,东首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了,是郝建提出来的,一开始他以为柳月琴会反对,没想到人家嗯了一声应下来了。 十二点半,柳月琴准时来了。 人还是那个人,身材还是那么瘦弱苗条,脸蛋依旧那么甜美可爱,不过着装打扮却大大不同了, 一身伊夫圣罗朗灰套装里面翻着小浅黄格尖领,手里拎着的是今年最流行的夏奈尔小坤包,修长白皙的脖子挂着硕大的翡翠钻石项链,玉镯一边一个,指尖上涂着苹果红的指甲油,华贵之气外露无遗! 变了,嫂子变了,这是好是坏,郝建全不知道了! “呵呵,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老看到人家啦!” “嫂子,想吃些什么,我请客!” “到我这儿了,你还和我抢,还当我是嫂子不,快点,照最贵的……现在你嫂子不像以前了……” 第552章女人的诡计 乔曼也是的,到了被窝之后,便粘到自己身上,像狐狸精一样地贪婪,不知停止地吸摄纯阳之气,哥可是个大凡人啊!得补! 精力消耗太多了,一边吃着饭,一边听柳月琴说着话,不一会旁边的空饭碗叠得比小山还高,胃撑得不行,肚子还是觉得空空如也,光吃大米饭,没有几只大生耗是不行的。 “小弟,斯文点!你是有身份的,这是公众场合,没个吃相这可不好!” “琴嫂,我还真是饿了!”郝建打着嗝,眼睛里瞟着旁边一个桌子,一个漂亮少妇带着一个孩子, 那个萌萌哒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瞅着王焱,拉了拉身旁少妇的袖子:“妈妈,你说能吃饭的孩子,都是乖孩子。这个叔叔一定很乖~,让他做宝宝的爸爸吧。” 少妇脸一红,急忙捂住了女孩的嘴,低斥说:“宝宝,不要乱说话,那么能吃,咱可养不起,会把咱家吃穷的。” 呃…… 桌子上放着一盘生蚝。咳,居然没动着哎!郝建的关注点在这,母女俩的对话显然听不见,柳月琴听见了,居然是她脸蛋红了,伸手招了招女招待,要了一份生蚝: “小弟,不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嫂子,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是太喜欢,这东西一股子的海水腥味,味道又比较涩……”一份只有8只,说话间8只生蚝全掉进郝建的肚里。柳月琴芫尔一笑又叫了一盘。 “瞧你还说不好吃!都没见你嘴巴怎么动,全下去了!” “之所以叫生蚝,吃法就有讲究了,你看过猪八戒吃人生果不,其实不是他馋,他是比别人更知道人生果的吃法,生蚝也和它一样,是大补的东西,里面全是人体所需要的营养结构,你咀嚼了,会破坏里面的营养结构……讹,讹”郝建连打了几个饱嗝,赶快找了张纸巾捂了嘴巴,这回是一粒小米也装不进去的了,真饱。 “叔,”小女孩端着一碗生蚝走了过来,它的声音甜甜的。 “呃,真乖,小妹妹,告诉叔叔,叫什么名字啊!”郝建很是童叟无欺地看了看小美女,摸了摸她的头,眼珠子却看向了她妈妈! “我妈说,这东西已经结了帐,不能退,就奖励叔叔你了,” “妈妈真懂事!为什么哟!” “妈妈说宝宝得到叔叔的鼓励,吃下了一大碗饭,所以奖励叔叔啊!” “叔叔现在不能再吃了,那放这儿吧,等会吃!” “不,妈妈说,宝宝要看着叔叔吃完,浪费粮食可不是个好孩子啊!” “吃吧,小弟,你可是人家心目中的大英雄,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失望吧!” 嗯,好吧! 等郝建吃完瞪圆了眼睛时,小宝贝和她漂亮妈妈早已不见踪影了。 这样子就是坐到驾驶室上也成问题!不科学,不科学啊! 可是总不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吧,这得多无聊! 二点了,嫂子得去上课了! 柳月琴就像看透了他心思,叫了两杯西湖龙井,笑了笑说: “没事,嫂子早就不用上课了,天天打麻将,等那几个姐妹来电话,现在还有些时间,就陪你坐坐吧!” “嫂子,学校把你辞了?为什么啊!” “呵呵,不是学校把我炒了,而是我把学校给炒了,现在东首的政策可好了,一个月固定有十来万的收入,还用得着去受那份罪么……” 这两年,东首市刮起了一股民间融资热潮,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街头小贩,是平头百姓还是工薪阶层,只要手里有点闲钱,都往几家民营公司投,名叫投资,实则放贷收息。 公司则靠着融资来的钱壮大资本,然后去竞争招标的工程,由于竞争得厉害,公司为了笼络投资者的心,吸引更多的资金,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优惠,月息也从政府批准的三分涨到四分,五分甚至一角。只要投入十万元的资金,什么都不要管,一个月便坐收一万元的利息。 为了鼓励民营经济的发展,东首政府还专门出台了文件予以肯定,在经济工作会上,市委书记李昌奎更是发表了重要讲话,一时市民都趋之若鹜。把所有的家底全部翻出来了投进公司,一些退休老人也把自己的养老金全部押上,有些下岗职工除了把买断补助全部拿出,还想方设法到信用部门贷出巨款来搞投资…… 这坐享其成的大好事,谁肯放过! 和所有的投资者一样,柳月琴也把丈夫的抚恤金加上多年的积蓄共五十万全部投到了荣昌公司,每个月固定的五万利息收入按时打到卡上,哈哈,还用得着再去站讲台吃粉笔灰么? “嫂子,你可得要理性一点啊!我是学经济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行业的纯利率可以超过5个点的,你说利息都开到了一角,那还不得陪本么?” “呵呵,你就是胆子小,看看,这是我的存折,上面刚刚打进了五万,日子都是昨天的,这就是事实,分析是分析,道理是道理,但你总得要相信眼前的事实吧!”也不知什么时候,柳月琴结了帐,从坤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来。 “嫂子,我总觉得这事情靠不住,你想想,利息虽然按时打到你卡上,那都是些新投资者的钱,公司其实没有什么盈利,他只是用新来的股本兑现你们的利息,迟早公司会断了资金链的……听我的,你把资金尽早抽回来吧,越快越好,哪怕是抽出一半也好!” “呵呵,我看你也是胆子越弄越小了,你说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出了问题,政府还不会出来干涉的么,我告诉你,如果出了事情,市委那些领导比我们还要着急呢,他们投进去的资金比我们还要多得多,而且他们的家属都到公司里面兼了职呢!” 无法说服柳月琴,郝建也就放弃了,从内心里他是不相信天下会有这么的好事,但在心里他却默默地为她祈祷,但愿东首的民间融资永远不要出事才好! 坐了一会儿,肚子稍稍好受了些,柳月琴起身,几个姐妹催她打牌,郝建也起身告辞。 回来的路上,他打了彭岗电话,彭岗说他才没有那么傻,他和杜若琳一分也没投进去,两个人都有工作,古阳还有一家江边客栈的租金,日子虽然不算太过奢华,但每季度来上一趟境外旅游,资金还是足够的了。 “老弟,过日子嘛,钱多有多用,少有少用,知足常乐才是硬道理,小学时,我就记得语文老师就给我们说过一句话,同学们啊,读书吧,书里自有颜如玉,你说颜如玉不就是美人么,老祖宗都是这样的,把抱得美人归作为一个男人毕生的理想,作为衡量一个男人是否成功的标尺,” “我觉得就很有道理,汉文帝刘彻文韬武略,不可不说是一代雄才吧,五岁的时候他就开始了男人的雄才大略了!” “哥,你记错了,我好像记得,刘彻是汉武帝吧!” “这?哥这是一时口误,省略了前缀词了,对,汉武帝,汉文帝的弟弟,那时候,老太后带着他去姑妈家,看到豪华的王府,太后便问刘彻,宝贝孙啊,你喜欢什么,奶奶都给你,刘彻说我喜欢阿娇,长大以后一定要建造一所漂亮的大屋子把她藏起来……老弟,若琳就是你的阿娇,你要知道珍惜!” “哥,相敬如宾,这必须滴,” “还有,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听到若琳有身孕啊,我可告诉你啦,老爸是急了,老问起这事情了,作为哥哥,我可要提醒你一句,” “大哥,这事我和若琳都商量好了,你就甭操这份心吧!” 还商量好,都商量一年多了还不见一点效果,是不是若琳耍什么花招啊,她心里还装着赵子龙不愿替彭家怀上,眉头一紧,小声道: “老弟啊,是不是你们在玩花架子,那事……不和谐啊!” “哥,你说什么听不清楚!” “笨蛋,我是说你们那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入!” “哥,你这……” “这点你不能含糊,老哥可是计生专干,什么事情你也休想瞒过你老哥,那个东西就要精子遇到卵子才能够抱成团……其它的不起作用!” “哥,瞧你都说些什么,老弟都让你……” “你不要不好意思,什么事情可以打马虎眼,这事你不能,听我的,赶紧滴,把若琳找回来,今晚就把这事情踏踏实实地给我办了,另外,你还要注意,是不是若琳她是不是偷偷吃了些什么药了,一般这种药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吃的,因为不是常用药,一般女人不会放在身上,都会放在床头的小抽屉里,你等会去看下……” “郝建大哥,你说的药可是米腓司硐吧!”声音异常甜美,可是郝建听来却是毛发立竖,后背发凉,赶紧挂了电话,感叹一声, “老弟不待这样坑你大哥,竟叫弟媳接电话啊!” “郝建,你给我站住!”前面一阵暴喝,郝建猛一抬头。 第553章大岛由苍建 “大岛由苍建,你能不能讲点礼貌,一惊一咋滴,还不得把人骇死,还好我胆大!”这声音忒特别了,猛一听还以为是徐锦松追上来了。郝建抹了抹头,这一吓还真是不轻! “少废话,快下车,”大岛由苍建脸色阴沉沉的,腰挎大刀,朝旁边草地一指,便走了过去。 是受了本田雄一的指使,为苍井法子逼婚么?那你可打错算盘了。老子都说了,这辈子再不结婚了! “大岛君,这是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今天咱俩就只有一个人站到回去,才有资格接受苍井法子的爱!”大岛由苍建拉出了大刀,阳光下一片白光,挺闪眼的! 这就是小岛人民,就喜欢穷兵黩武,动不动就武力解决问题,脑残啊!倏不知,礼仪才是战胜敌人最强大的武器啊!郝建很鄙夷, “苍井法子?她还好么!” “好与不好,我想以后也不会与你有什么关系了!所以说,郝建先生,从我个人来讲,是蛮敬佩你的,像你这种文韬武略的优秀人才,在我们大日本也是凤毛麟角的,如果你到了咱国家,你将是男神般的存在,别说苍井老师和酒井法子小姐了,更不用说那满大街招摇过市的女优了,所有的女人都会膜拜你的,哪怕你一抬手,一投足,就将会引起她们的欢呼,更不用说你的一个秋波了,必然会掀起女人为之尖叫的一场大海啸,她们会把你当王,哪怕只是为了……” “大岛君,你向来都是寸语成金的,怎么说那么多废话,快说啊,为了什么?” “……只可惜你出生选错了地方,你就不该生到中国,不该出现在苍井法子的面前!” 呸,我管得了自己出生了么,要说能够选择,那我还选择美国呢,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就是维秘天使,至少也是卡戴珊那样的级别,维秘天使你懂么! “苍井法子,呵呵,大岛君,你放心吧,我永远不会娶她的,也不会爱上她!” “可是她说了,她爱你,除非你死了!”大岛由苍建此时脸色很平静,但是说话的时候,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明显是动了情绪了。 是啊,在日本,他家也是一个显赫的家族,虽然名头不及本田家那么响亮,但以武道一段的世家子弟甘心情愿地依附到本田家去当一名小保镖,也是自降身份的了。 为什么?就是为了心目里的苍井法子啊!他一直跟着本田雄一,就是为了等待本田雄一的一句承诺,“大岛君,等法子从美国回来了,我一定会把妹妹嫁给你的!”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苍井法子,却一直把他当成大哥哥! 可大岛由苍建的性子却象他坚挺的鼻梁一样,永远是那么的刚毅和坚韧!他相信总有一天,苍井法子会投入他怀抱的!而这一切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他等! 苍井法子回来了,却并没有回到她的祖国,却是一头扎进了中国,苍井法子似乎很喜欢中国的文化。后来大岛发现了苍井与中国的一个姑娘认了姐妹,而这个姑娘好像有一个当官的哥哥,只要一说起那个哥哥,苍井法子那脸蛋就会红通通的,眼光总要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事情的不可控制还远不于此,就连本田雄一君都好像要忘记当初的承诺了,居然摆下酒宴,替小妹求婚,这明显是对自己无视啊! 那天苍井法子走了,大岛由苍建并没有跟上去,他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反思了好一阵子,最后他决定找到本田君,想问他一句,是不是把诺言忘记了。如果真是这样,大岛由苍建也想放弃了,是啊,为了一份情而放弃了一切,不行啊! 在门口,他听到了兄妹俩的谈话, “哥,除了郝建,我这辈子谁也不要,我也不要他娶我,只要能够和他好,没有名分,没有地位我什么都不会计较,你要我嫁给别人,除非是他死了!” 答案就这样简单! 大岛默默地转了身,回到家里,默默地端详着墙上的腰刀! 这把刀是爷爷送给他这个长孙的!当然了,大岛苍井建是配得上这把刀的,因为他各方面的素质就是不错,爷爷说他堪以大任,能够承担大岛家的伟大复兴! 对于这把刀,爷爷视之如命,当年就是凭着这把刀,曾经为咱大岛家争来无尽的荣耀,代表着大岛家的尊严啊! 哗地一声,大岛由苍建抽出了宝刀,灯光下,一道寒光一闪,喵的一声,窗台上的一只猫吓得蹿到窗外去了! 大岛由苍建抹了抹眼睛,冷冷的刀光,他的眼光越来越冷,抓起了桌上的一块面纸,往刀刃上一吹,纸巾便一分为二,飘落地下! 郝建啊郝建,为了荣誉,为了我大岛家族的尊严,请你宽恕我的冒犯! “大岛由苍建,今天我俩非得一战了!”郝建冷笑,他感到岛国人的悲哀,就是这样小家气,这事也关乎家族尊严啊。 “是啊,郝建君!” “比武?咱们国家也有比武的习俗,可那是双方切磋武功互相学习的一种好方法,讲究点到为止,彼此不伤害对方!” “你怕了?郝建君!” “我的字典里还没有怕这个字呢,大岛由苍建,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伤了你,你拿着大刀,我是怕大刀伤到了你啊!” 这么些年的保镖生涯,风里来雨里去,打打杀杀的械斗大岛经历过的何止万千,什么样的械斗高手他不曾见过,但那些口出狂言的往往就没有什么真把式。 大岛由苍建把刀收进刀鞘,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旁边,任你是少林武当,遇到咱大岛家的空手道,也是枉然的了,更何况你还说了大话。 “我也空着手,这样行吧!” “大岛君,我再说一句,如果是为了苍井法子,这架我不和你打,为了一个女人而打架,这多没出息啊,传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去当市长还有省长啊!” “你这样找理由,那我可要认为是你怕了,郝建君,别让我看不起你!” “那好吧!你尽管来着就是!” 郝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还是那个原因,昨晚太累,刚才太饱,困了! “你不活动活动!” 大岛苍由建拉开了架势,压了压马步,两个拳头捶打了几下胸口,然后两个拳头相互绕着转了几下,骨骼咯咯作响。 不错,是个练家子! “你不用?” “呵呵,也不过尔尔!” 这个尔尔听到大岛由苍建耳朵里正是他爷爷的小名,这可是家庭的大忌讳,大岛由苍建脸上不由得青筋暴突,心想我自敬你是一条谦量君子,才对你那么客气,提了我家族的忌讳,这可怨不道我了,闷喝一声,你找死! 身形暴起,一拳轰出! 呼地,带出一股劲风! 大岛由苍建脸上闪过了一道狠光。 锐利!耀眼!寒冷! 这正是大岛家的传世绝学,虎步形意拳! 中拳者不死即残! 一击就中!是胸口不是小腹! 不好,这可是要命的啊。不知这一拳曾经铸就了多少条孤魂野鬼。看着郝建含笑的眼睛,大岛不由地收回了一些力道! 打残,用七成力道够了! 大岛是这样想。 却听噗地一声,郝建不躲不闪,拳头是落在他的胸口上,他依旧是笑容可掬,啊,打傻了! “大岛君,你这虎步拳应该是刚猛的,一打出就要使上全力的,否则威力会大打折扣的,呵呵,你刚才只用了七分力吧!感觉怎么样?” 感觉?感觉就像砸到一堆棉花上! 什么情况? 然而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听郝建一声说,看我的了!立时感觉到一股拉力沿着手臂向全身迅速奔来,要运气抵住,可是太快了,太霸道了,那股拉力直接把自己带到了郝建怀里,头直接枕到了他的肩膀上,恰如美女投怀送抱。 大岛由苍建瞬间脸红了! “呵呵,哥又不好这口!”轻轻地把大岛推开。 “我杀死你!”骄傲的大岛由苍建可受不了这等侮辱,全然没了风度,抓起了地上的大刀,腾地举过头顶,就要向郝建扑来, 却听叮当一声,抓刀的手臂立时麻了,一看郝建,还是笑眯眯地站到那里。再一看空中,那宝刀一个颤抖,刀片断成两截,其中一片噗地落到了草地中,大岛由苍建的脸色刷的白了! “你会妖术?” “不,我只是弹弹手指而已!”郝建不时地翻转手心,大岛由苍建才看清了掌心中的两粒小石子。妈呀,这刚才要是往自己身上打,还不得要穿两个肉窟窿! 可是手上的却是家族的尊严啊!拼了,那怕立时倒下也要捍卫最后一刻男人的尊严。 猛吸了一口凉气,举着断刀,大岛由苍建又向郝建扑上了。 “大岛君,住手!”这声音太过熟悉了,是谁,是苍井法子! 大岛由苍建收住了身子,回过了头。 “本田君,丽玲小姐,你们也来了,” “来了,大岛君,你真丢了大日本的脸!” “苍井小姐,我,我……” “我什么我……”啪地一记耳光落在脸上,大岛由苍建怔怔地看着苍井法子,而苍井法子却哭着追向郝建! “郝建,郝建,你等等我啊!” 郝建自然开着车子一记绝尘,感情的事,当断要断,不断反留后患,谨记!谨记! 第554章要等的那个人 “别追了,追也没有用!”还是彭丽玲厉害,她劝住了这个柔情似水的小闺蜜,搂过了她的腰,“好了,好了!快擦干脸,粉粉都掉了!” “人家哪里用粉粉啦!”苍井法子接过了纸巾,白了她一眼。 “哈哈,姐姐说错了,瞧法子这张脸蛋,就如白玉一样的,还用得着那些俗粉庸脂么!” “丽玲姐,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肯定啦,老祖宗留下来的,还能有错,我哥他就是这个脾气,贱,好贱!人家越对他好,他就越不会给人家好脸色,听我的,这段时间冷一冷他,保证半个月不到,他就会找起你来了!” “姐,话是这样说,那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痛!净捡些大道理说啦!人家只相信事实啊!” 彭丽玲脑门立时有了一根黑线。 “法子,那你要我说什么你才信,我说过的,他是我哥,我不了解他谁还了解他,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不听我的话他就别当我哥了!” “嗯,我相信你!丽玲,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苍井法子像个乖宝贝一样地躺在彭丽玲怀里,第一次体会到有人依靠的成就感,彭丽玲大为受用,亲手拿过纸巾把苍井法子的脸擦干了, “那是必须滴!” “那半个月是多久啊?”苍井法子喃喃道。 “半个月嘛,就是两个礼拜加一天!七加七再加一,十五天,你总不会连这个也没有概念了!” “哦,是这样的么?”苍井法子眼睛迷茫了。 对于这个任性的小妹,本田雄一也是没辙了,父亲把小妹交给了他,母亲就一再嘱咐他,一家人也没指望她去读什么书,学什么本事,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去外面挣什么钱,只要她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可是小妹怎样才叫开心呢?本田雄一现在才明白,他还是错了,他太不了解妹妹了,自己为她设计好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幸福,她的幸福只在她的心里! 幸福?幸福是什么?幸福是个人的感知,妹妹的幸福还是交由她自己去决定吧!他迈着缓缓而又坚定地步伐走到了彭丽玲身边, “丽玲小姐,我妹子就交给你了!” “必须的,本田君,我们中国人向来都是一诺千金的!”彭丽玲很汉子似地拍起了胸脯。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本田雄一欲转身,却让苍井法子喝住了! “法子,还有什么事?” “哥,你老是担心我,你也不小了,你的个人问题呢!” “我……”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不是没有想过,是因为没有遇到过让自己怦然心动而为之甘愿付出一生的女人啊!他把目光投向了彭丽玲,心却被狠狠撞了一下,又迅速别过脸去了。 本田家的世家公子,杰出的青年才俊,又加上外表温文尔雅,本田雄一身边何尝少过追求者,可是,可是我却笃信一见钟情啊! “本田君,你别看我,这个问题我可帮不了你!” “丽玲姐,让我说呢,不是你帮不了,是你不想帮!”苍井法子说。 “苍井,这话怎讲?” “你如果想帮我哥,你就嫁给他,你没发现刚才我哥那眼光嘛!”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巴!”彭丽玲轻舞双手,而为了躲避追打,苍井法子急逃而去,彭丽玲自然拼命追赶,乱哄哄的。 本田雄一却呆呆地杵到原地,如遭雷击一般。 “本田君,你怎么啦?” “大岛,是你吗?” “是我啊,你的兄弟大岛由苍建!” “大岛君,你摸摸我的额头,” “不烫啊!” “那你捏捏我的胳膊,记得使力些!” “是的!” “死大岛,你想把我捏死,怎么那么用劲啊!” 我活过来了!本田雄一喃喃自语,脸上再也严肃不起来了,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大岛君,我现在明白了!” “本田君,你说的我不太懂,请明示!” “我明白了什么叫被幸福砸中的感觉了,彭丽玲,彭丽玲她就是我这一生都在等待的那个女神啊!” “是的,彭丽玲是个非常优秀的姑娘,可是你知道她的想法么,会不会就像我对小姐的情感一样!” “混蛋,彭小姐她不是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不管别人信不信,我信!” …… 大好河山酒店内,郝建正与老同学推杯换盏。 今天宋初正请吃饭,呵呵,这家伙这一个月内接连有了三件大好事,第一件是郑雪丽怀孕了,刚到医院操了一下,额,男娃!第二件是老泰山的冤案平反了,受了连带的郑家亲戚都恢复了工作,郑雪丽还分到财政局,一等局呢!第三件是宋初正提拨了,经贸局长因为涉嫌贪污卷了进去,近水楼台,这货出来主持工作呢! 说暂时主持,那是太谦虚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种形式,宝座还是他的,谁叫他的姨大哥是市委书记呢! “呵呵,这事追根溯源还是要感谢你啊!”宋初正脸红得像关公。高兴啊,大丈夫喝酒,不醉不还呐! “不会吧,还不是你呆的位置好,就是轮也轮得上你啊!” “可前提是肖局长他要出事啊,要不是有了这次大行动,他怎么会出事啊!” “这是省委的行动,你要感谢那也应该感谢李书记和甘省长,” “你也就别谦虚了,下面都早都议论上了,如果不是你觊觎着王市长的位置,也不会在李书记跟前出谋献策,李书记只是个政场过客,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喝酒!喝酒!郝建闷头喝酒,途中彭富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声色俱厉地批评他生活作风不检点,自己还没来得及辩解,邵佳美也抢过电话说到,你再不和那个狐狸精断了,我们可要和你断绝父母关系了! 什么狐狸精? 郝建想解释,那边挂掉了,打过去又关机,低下头,郝建什么话也不想说…… 这是什么地方啊?奇怪自己还洗了澡,剧情可是没有这一幕的啊! 穿了条通风的大裤衩,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走了出去:“老宋,你没有喝醉啊……呃……” 一抬头,他就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张着嘴,瞠目结舌地看着室友宋初正身边的女人。 她身材非常高窕,在一双蓝色镶钻高跟鞋的衬托下,足足比宋初正高了小半个头。 裹臀的小短裙下,一对修长的美腿纤细笔直,肌肤白皙柔滑。就连视力大涨的郝建,眼神一扫下也挑不出半点瑕疵,细腻嫩得像是一把能掐出水来。 湛蓝色的蕾丝边短袖衬衣,将纤腰收得堪堪一盈握,更衬托得一对凶器鼓胀欲裂。 波浪式长发披散在香肩上,露出了一张妩媚动人的瓜子脸,眼眸如一汪动人的春水,轻轻一眼扫过来。就让郝建的心,像是被一片羽毛若有若无的撩过,轻颤荡漾之下,全身毛细孔都张了开来。气血一阵涌动。 极品啊,真是个极品女人。 本能作用下,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体也有了反应。 “喂喂,郝建你的眼睛往哪瞅?”宋初正一紧张,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可是我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啊。” 女朋友? 雪丽都为你怀孕了。你还谈女朋友,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可是感激归感激,忠诚归忠诚,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何况身体那火积久了也容易成疾啊! “这个,呵呵。兄弟,也要适可而止啊!”郝建拿毛巾遮了下羞处,一路跑进了厨房。 让郝建有些奇怪的是,这女人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外,似乎有一丝“腥臊”味。对于这种异味,他似乎有些反感。 呃……她不会是某种职业女性吧?有可能! 饥不择食,以宋初正那家伙的德行,干出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稀奇。以那个女人的身材气质相貌,宋初正这次是大出血了。 “哥们,你别杵在这了,回房抽抽烟,打个游戏什么的就早点睡吧。”宋初正得意地搂着那女人的纤腰,丢过来一包软中华。那神态气度,就像是个已经走到巅峰的人生赢家,“我和女朋友要回房间聊聊人生。” 我勒个去! 临进去之前,郝建感觉那女人似乎若有若无地看了自己一眼,好似有一道电流涌进了心里,酥麻酥麻的。 但是不知怎么着,郝建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惊肉跳。“啪!” 房门一关,宋初正那淫笑声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现在这世道的女人啊。”郝建无奈地笑了笑,放下闲杂心思。拿起笔记本,戴上耳机就开始看美剧起来。 …… 咳,咳!别把声音弄那么大行不! 窝在客厅沙发里的郝建,重重地吐了口浊气。看这美剧“绿帽侠”才短短十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今天这心里面,憋着一团难受的邪火。 也许是因为憋久了,也许是因为被那女人挑逗起了欲~望。又加上听了这些狂燥的声音。 额!男人和女人啊! 郝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发出了向世界宣言,拆了那包中华,叼了一根,拿打火机咔嚓咔嚓点了几下。 打火机在关键时刻,竟然坏了。 抽烟无火,最是令人光火。 斜靠在沙发上,郝建默默地抽着烟,思绪有些惆怅。宋初正啊宋初正,我就那么谦让了一下,你就当真了,老十来年的老交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悲剧啊悲剧! 就在郝建有些惆怅时,听得宋初正房间里传来一声“啪”,耳光打得脆响声。然后传来他愤怒的咆哮声,“滚,贱人。都出来卖了,还把自己当成个贞洁烈妇啊?” “对,对不起~呜呜!”房间内,传来女子弱弱地哭泣声。 “贱人,你不是说老公得了重病生命垂危,紧缺钱治才出来做的吗?”宋初正粗暴邪恶地笑了起来,“给我来个全套,一样不少。把你家宋爷伺弄爽了,多加你一千。” 第555章帮帮我 屋外的郝建,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合上笔记本,肩膀上搭了件背心,准备出去吹吹风散散心。 “呜呜~我,我不做了。” 那女子披头散发,捂着脸哭泣着夺门而出。却被宋初正粗暴地一把拽住胳膊,边往里拖去,边狞笑说,“老子钱都给了,你说不做就不做啊?当了婊~子,还立什么贞节牌坊?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玩残了。” “救命~唔,我不做了,求求您,放过我吧。”那女子一只手死死掰住门框,哭声凄凄地哀求,“我把钱,钱还你。” 说着,腾出手来,从胸口掏出一叠钱递了回去。 “这是钱的事吗?”宋初正淫~笑不断,一巴掌拍飞了钱,“老子的兴趣都被你挑出来了,你还想拍拍屁股走人啊?你老公病了那么久,你都不知道出来做了多少次了,还装什么贤妻圣女?” 一张张红票票,散落一地。 “没,没有。我,我今天是第,第一次!” “那正好,你应该空虚很久了吧?宋爷明白了,你就是喜欢这粗暴的调调。” 郝建冷冷地说话了:“宋初正,这个有些太过份了啊,放开她。” “怎么,郝建你也看中这只鸡了?”宋初正似乎被色~欲蒙蔽了心窍,怪笑着说,“行,大家兄弟一场,那就一起来呗。反正这女人老公不行了,正欠……哎哟~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郝建眼神冷漠地抓住了他胳膊:“我让你放开她,你没听到吗?” 他现在的力量奇大无比,宋初正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挣脱不得,疼得涨红了脸。 那女子趁机挣脱,惊恐万分地躲到了郝建的后背。 “兄弟,有话好说,好说。”宋初正疼得都快跪下来了,求饶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喜欢的话,就让给你了,我滚回房间自己去撸。” 郝建眉头一皱道:“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疯疯癫癫的,滚回去好好睡一觉。”说着,手轻轻一推,就推得宋初正踉跄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不理他,直接关上了他的房门。转身看了一眼那女人:“你没事吧?我朋友平常不这样的,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替他道歉。”“我,我没事,谢谢你。”那女人怯怯地松了手,露出了半边有些红肿的脸,“我,我先走了。” 说着,没走两步就一个趔趄,扶着脑袋晕乎乎地向地上栽去。 郝建急忙一个箭步将她扶住,那女人一晃,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被粗暴撕裂的湛蓝衬衣中,鼓胀的几乎要跳出来的凶器,重重抵在了郝建赤~裸的胸膛上。 “韵霞,怎么是你!” “啊,好人,我就是你的韵霞!” 本来就气血过度旺盛的郝建,脑子里登时“轰”得一声炸了起来,口干舌燥,浑身臊热。一团邪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冰冷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他后背上,非但没有帮他冷却,反而像是浇了一瓢汽油。 郝建觉得自己的血,都快烧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性感柔弱的尤物,摁住了好好蹂`躏,糟蹋一番。 “不行,我这样做和宋初正有什么区别?一样是呈兽`欲,禽兽不如。”郝建在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利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些,艰难地说,“你身体不舒服的话,休息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说着,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不由分说地跑去了厨房。脑袋凑水龙头上,用自来水胡乱浇了一通,头发上的水,一滴滴的滑落在身上,凉飕飕地很舒服。 略清醒了些,郝建从冰箱拿了个冰块,又倒了杯热水出来。 “这个你敷一下脸。”郝建用毛巾裹着冰块递给了她,“再喝点热水定定神。” 这可是想要得到的女人啊,郝建很自然地想到了她穿运动衫时的模样,太过笔直了,而中间那…… 郝建私下咽了咽口水,都不敢正眼瞧她,因为她的衬衣、裙子都被暴力撕裂了好几道口子。原本就性感妖娆的身材,更是充满了狂野的诱惑力,轻易就能激发出男人的兽~欲。 我这没女人的衣服,你凑活一下吧。我打为民哥,让他来接你!” “你可不能这样,让他知道了我还怎么活啊!” 这也是! 郝建拿了件自己的长袖衬衣给她,犹豫了一下,又心疼的掏了一百块钱,“这钱你拿着打车回家。” “谢,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女子柔弱地披着他的衬衣,媚眼泪汪汪地仰视着他,妖娆的娇躯慢慢地贴了过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撩动着,声音低沉而充满了魅惑靡靡之音,“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就,就让我伺候你一次吧。” 郝建全身一酥麻,跌坐在沙发上。被她的主动吓了一跳,急忙说,“不用你报答,赶紧走吧。” 刚想起身时。 她修长的娇躯已经贴压到了他身上:“你放心,就一次,之后不会纠缠你的。” 一股股电流,让郝建全身酸麻,他苦苦抵抗着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不用。”要说郝建不想,那是胡扯。只是眼下这件事,他实在是干不出了。 “可是~人家好需要啊。”她捉住了他的手,缓缓向她摸去。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充满了魅惑挑逗之意,“你都知道的,因为徐为民怀疑我有外遇,他都一年多没有碰过我的身子了,郝建。我现在好想好想啊!”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才是我叫宋初正帮的忙,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激发你的情欲,然后好得到你……郝建,我知道这样做对不住你,可是你也要原谅我,我太喜欢你了,从见你第一面起,那时是在广场那边吧,我穿着运动衫,两腿夹得很紧,其实我不是在忍尿,我是想你了!” “咦?还真像那么回事!”就在郝建头脑渐渐发昏,手即将触碰到禁地时,敏锐的鼻子却又嗅到了一股腥臊的异味。本能的厌恶,让他摆脱了受情`欲的控制,奋力一甩把她扔到一边沙发上,怒声说,“韵霞,我记得那时你是头也不回地跑回去的。” “人家还不是因为难受怕在大街上出洋像么!咯咯~”那女人突然一改之前的柔弱,娇媚地斜躺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尖在肌肤上轻抚,妖娆地笑了起来,“郝建,不要再问这问那的了,难道非要把我的心剜出来你才肯相信我么” “这倒不必,”郝建点了点头,郑韵霞顺势倒进了他怀里,郝建看了看卧室,里面悄然无声,又试着叫了几声宋初正,没人答应,继而看了鞋子,宋初正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看来这事还有这么玩得啊!捉住了郑韵霞的柔荑,轻轻把玩,此时非常像电视里的鉴宝专家。 “韵霞姐,我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痴心啊!” “小妹说了,你什么都好,尤其是这里最好!”郑韵霞伸手一探,郝建倒是脸红了。 这点倒是真的,妹妹郑雪丽也是这样表扬的! “呵呵,韵霞姐哟,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一个人光有本钱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具备软实力……” “姐就知道你有本钱,刚才那力气可真不小啊,摔得姐姐好疼啊。只是这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还是很老实嘛。” 随着她的眼神,郝建往下一看,大裤衩竟然变得很紧了! 这就有点……韵霞姐可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不可能吧,难道也让憋坏了! 他老脸一红道:“看样子,你病得也不轻啊……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徐为民!” “你还是先帮一帮姐吧!”郑韵霞张开双手向郝建扑了来。 “咻~” 一道破空声响起。 以郝建出色的视力,也只见到一道红色光华袭来,只来得及向后退了半步,腰上就被一条毛绒绒的东西给缠住了。 “这是!”待郝建看清楚之后,登时头皮一阵发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红色的,尾巴!这,这怎么可……” 话音未落,郝建就被那条红色尾巴,卷得腾空浮在了空中,慢慢地被拉到了她的面前。 “咯咯,小弟弟。”她狐媚至极地掩嘴娇笑,“别对姐姐那么凶嘛,让人家的心好痛好痛。” “我!勒!个!去!” 郝建眼睛瞪得滚圆,摸了摸缠在腰上的红色尾巴,毛绒绒的,光滑如丝。内心震撼到了极致:“你,你不是郑韵霞姐姐,是狐,狐狸精!?” “猜对了嘢~” “咻”得一声,又是一条红色尾巴,如闪电般的探到了他面前。灵动妖曳地舞动着,就像一团赤红色的火焰。 狐尾蓬松处,轻若无物,像羽毛撩人般地从郝建脖子上,慢慢地向下滑动,她狐媚地轻笑着,细长的舌尖舔了一下猩红嘴唇:“小弟弟,你想要姐姐给你什么奖励?” 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郝建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更多的是心灵上的震撼,这世界上怎么真的会有狐狸精?还是一只有两条尾巴的狐狸精。 第556章不怕贼偷怕贼掂记 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感,让郝建微微颤抖了起来, “韵霞姐,告诉我你是韵霞姐对么?” “韵霞?睁开眼看看,谁是你的韵霞姐!” “不用看,你就是我的韵霞姐,瞧你这儿,我打死也不会忘记的……” “哪儿!” “就这!”急于求证现实,郝建也顾不得太多,伸手就往郑韵霞腿根探去。啪地一记耳光打过,郝建的手直接挠到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你怎么打我?” “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着男人那点事,混蛋无比!”狐仙果然艳羡至极,而且还因为害羞面飞红霞,郝建也觉心思荡漾,是鬼是仙倒不是那么重要了。咽了下口水,说: “狐仙姐姐。你这么美,” “我美吗?” 嘿嘿,就说嘛,男怕打脸女怕夸,鬼仙也如此, “美,美极了,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用到你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对了,那些陈旧泛滥的词藻早已过气了,如果用在你身上也显得我太落伍了,狐仙姐姐,你是白富美,你是小鲜肉收割机,你是三高女!”优美词语信手拈来。 “三高?” “高颜值,高学历……高血压!” “你咒我啊!”狐仙粉目含嗔,郝建立马明白自己刚才发挥过头了。也怪平时报纸杂志老出现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粮之类的词汇,心想必定是些赞美人的好词,一并拿来赞美狐仙姐姐了! “狐仙姐姐,你们仙姐里面也怕三高么!” “呸,我们吃的是果草,喝的是泉水,徜徉在绿树成荫的大森林中,会得那三高么!” “狐仙姐姐教训的是,以后我再也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而且还要加强运动,做一个远离三高的好孩子了!” “孩子?你多大了!” “三十有六!” “这个年纪你应该是成家立业,拖儿带女,还把自己称孩子!” “狐仙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是想,你是狐仙,也应该修炼百把千年的吧,在你面前我还敢托大么,叫你一声姐姐,其实也是我高攀了!” “你很能说!” “是吗,神仙姐姐,你这是表扬我吗!” “不错,不错!”狐仙点了点头。郝建一看小乐了,呵呵,古时候张仪舌战群儒,达成六国抗秦联盟,齐国方可得救,如今我一张利嘴说服小狐仙,保得自家性命,效果虽然不一样,但过程相似,功德无量哈! “嘿嘿,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开玩笑的了!狐仙姐姐,你真幽默!” “告诉你,我也是个感情遭受不幸的小女子,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了,看到你对韵霞的用情至真,本来我是想放掉你的,可是你错了,错在你这张嘴巴,正因为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把你留在人间,会制造多少的黑白颠倒,是非不明,所以我决定……” “你决定什么啦!” “为民除害,吃掉你!” “狐仙姐姐,我郝建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如,如果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一二。” 心中却在暗骂,果然畜牲不懂人情,说了那么多都是一场枉然。 “咯咯,真有趣。”她愣了下后,娇笑舔了舔舌头,“谋财害命,你一件没有,可是你好色成性,忤逆伦理,朋友的妻子,兄弟的妻子,甚至自己的继母都不放过……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你的过错。” 郝建浑身一激灵,脸都白了。 “狐仙姐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迟了,太迟了!”狐仙姐姐美目露凶光。郝建急呼: “慢着!” “那么怕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我有个建议!” “快说!” 郝建低下头急忙说:“其实我还不是帮狐仙姐姐考虑来着,我是个坏人,身子又特别脏,你咬死我,还不怕弄脏了你的身子。横竖都是死,我想劳烦你狐仙姐姐了,把我带到你们的狐界里去,让你那些姐妹把我玩死了,她们也快乐,而我也没有遗憾,这样的不更好么!” “你还要欢乐死,想得美!” 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锐利的指尖戳在郝建赤裸的心口上,不断地划着圈圈,媚眼如丝地说:“你说,是想要姐姐一口一口慢慢吃呢。还是……” “够了!” 郝建忍无可忍的暴怒了,气血一阵上涌,恐惧感驱散了许多。一把抓住了她胳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放开你的尾巴,否则我拧断你胳膊。” “疼,好疼啊。”她一脸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娇弱无辜地说,“人,人家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嘛。” 玩笑?这……?郝建意识一迷糊,手劲不知不觉松了些许。 她眼中露出一丝得逞的狡黠,手臂柔弱无骨地抽了出去,双手反向一逮,抓住了郝建两条胳膊。直接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 郝建的两条胳膊,被她捏住了麻筋,酸得使不出力。 她一个翻身骑在了他身上,娇媚十足地说:“小弟弟,你又自作聪明了,你以为光是你会骗人么。” “我倒底哪里招惹你了?郝建惊怒交加,想挣扎,却被她连手带尾巴控制地死死的,翻身不得,“你倒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嘻嘻,姐姐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放过你呢?” “早说嘛,都把人家兴致全吓没了!”郝建很自觉地往后一靠。这不叫被推倒吧! 她俯下身子,鼻尖轻轻在他身上嗅着,一点一点往下,“好纯净,好浓郁的阳气。把你的身体和灵魂,都交给姐姐吧。姐姐会让你享受到人间极乐的。哈哈哈~让你永远无法忘记姐姐的好处。” 各种调戏,各种挑逗,还很霸道的准备强行占有他的身体和灵魂。 迷糊中,郝建觉得自己慢慢从身体里走出来,自己拼命想抓住自己,而自己却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救命呐!” 这是魂飞魄散,灵魂出窍啊! “叫吧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她猖獗地笑不迭,“你越叫,姐姐只会觉得越兴……” …… 怀化市人民医院417病房内。 “都三天三夜了,他就这样昏迷不醒,是人都应该起来喝杯水啊!”宋初正吊着腿,一手不时地摸着老婆郑雪丽的手,额,老婆还是要漂亮的好,越摸越有感觉! “老公,就你嘴巴损人!” “我怎么损他了,你说这货那是人做的事吗,喝醉了酒,我好心送他回家,下车解个手,没曾想让他却一推,我就掉到路下边,五米多高,要不是挂着那树,嗨,嗨,我这条小命还不交待了哈。你看看,我们来看他,他却躺到床上睡得自由自在,对大家不理不睬,你说他是个人吗,杀千刀的!” “初正,郝建都这样子了,你还说他啊!”郑雪丽俏眼一翻,宋初正立马闭嘴。 “苍井法子小姐,你看看,他的嘴巴老动啊!” “是啊,从进院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迷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苍井法子也是累了,好看的丹凤眼因为眼皮浮肿,耷拉下垂,更显慵懒媚人之态。 “苍井法子小姐,你别担心,我们中国有句话,心事吊在怀,小鬼进不来!他嘴巴在动,明显就是有心事,你快去听听他到底嘟哝些什么?” 苍井法子犹豫了一下,俯身贴了上去,轻轻地说: “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哈哈,我就知道了,怪不道那晚喝了那么多,原来这家伙还在挂念妻子啊!呵呵,雪丽,你道我这兄弟怎么样,对感情那是至死不瑜啊!” “臭美,郝建是郝建,你是你!”郑雪丽忿怒地甩开了宋初正的手,这位老公,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分场合。 “宋局长,你说什么?” “苍井法子,我说我兄弟很爱他原来的妻子,她叫林婉若!没想到他俩感情这样深,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着她,不过你放心,林婉茹走了,马航370失事!”宋初正又不是傻子,苍井法子对郝建的情意,他岂能看不出。 “宋局长,他说的不是林婉茹!” “啊?”宋初正与郑雪丽都张大了嘴巴。 “他说的郑韵霞!” 兄弟你太不要脸了吧!宋初正急得直跺脚,恨不得扑到病床上,用棉花堵住他的嘴,窒息那叫好!郑雪丽却是粉面含羞,低下头,不时抓着自己的衣角,坐立不安了。 “老公,郝建睡得这样香,你看苍井小姐忙上忙下,累都都坏了,不如我们早点回去,也好让苍井法子小姐休息一下,你说好么?” “老婆,这怎么好呢,苍井法子累了,正好我们可以代代班,让她回家休息,不是更好么!” “老公,我想回去了!” “累了,你就在这儿休息,不是还有一张床吗,老婆,家有什么好想的,” “我俩都来了,家里新添了那么多东西,你说我还放心得下吗?” “不就是今天买的那根项链吗?你不是说收到一个连我都找不到的地方吗,呵呵,别说没有小偷了,就是他来了又怎么找得到呢!” “话是如此,但不怕贼偷只怕贼掂记啊!” 第557章郝建疯掉了 领会了老婆的意思,宋初正也不再坚持,搀扶着老婆回家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郝建一眼,狗东西,你就是贼! 回来的路上,郑雪丽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也不知什么滋味,你说吧,我姐没有我高,皮肤也没有我好,印象里好像也没有与有过那个,我姐到底使了什么魔法,居然让这家伙念念不忘呢! “老婆,你怎么不说话呢!” “累了,不想说!” “老婆,那你笑一个吧,你知道的,你一不说话,我心里就乱糟糟的难受!” “嘿嘿,这你满意了吧!”郑雪丽挤了个鬼脸,宋初正又把搂着老婆的手紧了紧,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星,幸福啊! “老婆,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医生可是说过了的啊……” 宋初正摸了摸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老婆你想哪儿去了,就算我再急着进去,也得等我们的宝贝先出来的啊! “是这样的,老婆,郝建嘴巴里念叨的都是大姐,想必他心里记挂的都是大姐,如果明天我们把大姐叫到病床上,那郝建一高兴,还不得马上醒转过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你原来又说了……” “呵呵,这点你不用担心,刚才我是骗苍井法子的,你说郝建那么怕死的一个人,只要有一点点求生的希望,他便会牢牢抓住,要他死,那是比别人想去投胎还要难的,你肯配合,那么只有你去和大姐说了,我这儿不成!” “不成,这回知道大姐不尿你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诺!老婆教训的是!” 说道郑韵霞,宋初正就是羞愧有加,有一次他去敲郑雪丽的门,里面没有答应,但却有水声,便用钥匙轻轻地开了门,水声是从浴室里面传出来的,哟呵,雪丽还真浪漫,故意把门给我留着,还要和我一起洗澡呢! 郑雪丽正好背对着自己,乌黑的头发一直挂到腰间,那白皙如玉的身子勾画着优美的曲线,宋初正立觉窒息了,急急脱了衣裤,便从后面抱住了伊人!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宋初正脸吓白了。 “大姐,是你啊!” “还不快滚!”郑韵霞双手挡住了眼睛。 “姐,你怎么不关门啊!” “混蛋,你是怎么进来的!” “钥匙!”宋初正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郑韵霞透过指缝一看,更是羞坏了,双手也不顾得眼睛,往宋初正身上使来,全力往外推去了! 宋初正不由地俯身看了看地面,却看到下面张弓搭箭,蓄势待发了!讪讪退了出去,以后是不好意思再见大姨子了。 …… 听着小妹的话,郑韵霞也觉得好奇,怪不得这几天老是耳朵根发热,原来是这家伙造的孽啊!答应与小妹一起去看看,顺便问道问道,姐又与你没什么交集,想什么想! “姐,”感觉到老姐的神色有些不对,快到医院上口,郑雪丽拽了拽姐姐的小西服, “嗯,你不是说在人民医院吗?” “姐,咱们是来看人的,可你板着这副阴霾脸色,好人也会看出病来的,何况人家还是病人!” “妹,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要给他陪笑脸了!他是我的谁啊!就是我老公也不待这样的!” “姐,你丫就是爱较真,就是去看看人家,作为一般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啊,就算你看不起人家,但你也得帮为民哥想想,人家是李书记跟前说得上话的人,在李书记面前一句话,那为民哥不是可以少奋斗好多年吗?” “那好吧!你说这样可以不!”郑韵霞勉强挤出了笑脸,很苦涩,也不十分优雅,可是就是那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才一眼,宋初正就夹紧双腿立住了。 “老公,快跟上啊!”郑雪丽回头招了招手, 嗯!嗯,老婆你和大姐先去,我去那边先方便一下,宋初正神情有些怪异,说完,把手伸进裤兜,歪歪扭扭地侧着身子跑到一边的公用厕所去了。 有人进来,苍井法子手枕到床边,头发散乱,稍稍抬起了头,弱弱地道: “雪丽姐来了!” 看到苍井法子布满血丝的眼睑,郑雪丽也哽咽了,“苍井法子小姐,情况好些了么?” 苍井法子无力地摇了摇头, “昨晚又吵又闹的,我还以为好了,天一亮,又是这样了!” 苍井法子的衣衫有些不整,而且衬衫胸口的部位掉了扣子,罩子歪歪扭扭的遮羞都谈不上,郑雪丽再一看,裸出的部分多了几道血红的印痕,白了郝建一眼,心知是这死鬼的杰作,又想到过去郝建对她的大力施为,再一看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苍井法子,陡生同病相怜之感,一个激动,把苍井法子搂进怀里, “我的好妹妹,这可苦了你了!” “没有什么,雪丽姐姐,这位漂亮女士是……” “我是郑韵霞,你好,法子小姐,早听妹妹说起你了,今天才得一见啊,果然天生丽质啊!”郑韵霞一点也不吃生。知道她是政府都要极力巴结的本田总裁妹妹,一时热情起来。 “韵霞姐姐笑话我了,比起你来我是逊色多了……” 郑雪丽小受冷落, “法子,我姐来了,你可以轻轻对他说了!” 哦,于是苍井法子又俯下身轻轻对郝建说, “郝哥哥,韵霞小姐来了!” “韵霞!”郝建腾地坐了起来,双手用力抓住了苍井法子的手臂! 醒了,奇迹啊,郑雪丽欣慰地看了看老公宋初正,还是你了解郝建啊! “郝哥,你抓痛我了!”苍井法子有些兴奋。她竟忘记了挣脱,任凭郝建抓着她的手臂摇晃着,郑韵霞瞧不惯了,装疯卖傻,还不是为了赚几个女人的眼泪,也把身子探了过来,双眼瞪着郝建: “郝建,你好好瞧瞧!” “韵霞?你就是韵霞!”郝建松开了苍井法子,眼光有些茫然,身子瑟瑟地往后退,郑韵霞 “是我,郑韵霞!听说你很无聊啊,所以来看你来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郝建神色惊慌空中双手乱划!郑韵霞更是得意,又往前面靠了一点, “我来了!” “你不是韵霞,你是狐狸精!” 郝建白眼一翻,身子往后一躺,又是昏迷不醒了! 郝建病了,病得不轻,虽然下得了床,但双目无神,表情呆滞,成天到晚的念叨着郑韵霞――狐狸精!狐狸精――郑韵霞。 彭富国从西南赶过来了,李浩然和甘霖也从北京赶过来了,看到儿子这种状态,彭富国都万念俱灰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在老家得好,身体强壮,给自己抱一堆大孙子呢! “老彭啊,真是对不住你,本来是想让他尽早熟悉熟悉怀化的情况,没想到呃,天妨英才啊!” 一听李浩然这句话,彭富国也着了急,我这个宝贝儿子也只是犯了点痴病,又不是治不好,你就这样急啊! “浩然书记,先别说泄气话,其实我对儿子还是蛮有信心的,这个病年轻时候我也犯过。治好它也就个把月的时间,而且保证不留一点后路症,不说当个市长,就是当个市委书记也是毫无影响的……个把月的时间你总不能不给他吧!再说没有市长,你可以叫书记兼上一年半载的……” “老彭,你看你说哪里去了,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他的路我早都帮他铺好了!” 两只大手紧紧握到一起,甘霖在一边看着暗暗好笑,指望着这傻子,做梦吧! “老彭,你知道这是特殊时期,一个地方不能缺了带头的人,这样吧,给你半年的时间,再不治好他的病,这市长的人选我们省政府可就要重新研究了!” 彭富国冷眼一瞪,小妮子,我在和书记讲话呢! 李浩然一看不对,慌忙圆场: “老彭,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甘副省长,可能要接陈省长的位置!” “甘省长,失礼了失礼了,你可别见怪啊,作为父母,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滴!” 哗的,甘霖脸红了!人家还黄花呢。 不过甘霖并没有生气,很大度地建议郝建去省委办请个半年的长假,对外就说出了因公车祸负了伤,什么方面都顾得上了。大家齐声说好,又是一阵安慰,李浩然和甘霖走了。 半年,就半年急死人啊!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可把彭富国害苦了,带着儿子到了几家大医院转了转,大专家都说没办法了,只能慢慢调理了,这种病从来都没有见过,可能是神经方面上的,国家的科研还没有进步到那种层面。 后来到了广州一知名专家说,这种病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主要看他自己了。彭富国问,那要给他开什么药辅助一下。专家说用了也是浪费! 诶!还不是白说! 郝建受的苦也不少,不说人们白眼相对,就是那吃药打针所遭的罪就受了不少,什么药都吃,再苦也得咽,那两手臂就别提有多惨烈啦,千疮百孔! 苍井法子撸开郝建的衣袖,泪水便扑哒扑哒地掉! “叔叔,你和婶婶回去吧,郝建交给我!” 多好的姑娘,这么些天来,他一直陪伴着儿子,形影不离,彭富国感动了, “嗯,医生都这样说了,看来也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第558章这边风景独好 这要是我的儿媳妇多好啊!苍井法子殷勤地擦着嘴巴上的汤渍,人家可是尊贵的家族大小姐,居然放下身架侍候这小子,这小子何德何能啊!彭富国也感动了。 “法子小姐,把建儿交给你,我们也是一百个放心,你们想去古阳,我们也赞成,古阳那边山好水好空气好,的确是个家居的好地方,有利于建儿恢复,再说建儿是在那儿起的家,熟人又多,聊聊感兴起的话题,容易引发建儿的记忆,额,精神上的问题还是要靠精神来医!” “叔叔,你放心吧!” 苍井法子与彭富国这么说着话,一回头郝建不见了,忽听前面传来阵阵嘈杂声,知道不好,急步跑上前去, 小卖部前面围了一大群人,表情皆是鄙夷至极,七嘴八舌说到: “黄油手!臭流氓!” “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大街上还……”有的还甚至往中间吐口水。 让!让!一定是郝建,苍井法子急忙分开众人,一看郝建正躺在地上嘿嘿傻笑,让一个男子踩到胸口,一手抹着嘴巴,脸上鼻涕与血水泥土混杂,样子狼狈已极 “郝哥,你……”冲了进去扶住郝建。 “你干嘛踩人!” “干嘛踩人,你问问大家这人该不该踩!” 该踩!踩死他! 瞧这阵势,把郝大人当过街老鼠了! 男子旁边是一个极其时尚的女人,吊带装,下面包臀裙,玉腿修长,与自己也是不遑多让,然而下面鼓鼓圆圆的,着实有料,再看胸前那峰,实在是太过雄伟了!不用再说了,郝哥肯定下手了! “大哥,摸都摸了,你说这事乍办?” “你说咋办?”那男子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俏丽的苍井法子,黑珠子骨碌碌地转,散射着猥琐的光。要不是女友狠狠掐了他几下,他也忘记要说话了。 “私了,我给你钱!”苍井法子怯怯地说。 “呸,老子还差钱么!”那男人从屁股后面抽出了厚厚的钱夹,晃了晃! “还有卡呢!”意思很明显,钱我不要,不能让你白摸啊,面子一定要找回,除非,除非……他的目光定格到了苍井法子的胸脯上。因为忘我,女友的猛掐似乎不太起作用了。 “大哥,他是个疯子,一个疯子他懂得什么……” “疯子,疯子还知道跟人,走了几百米了还甩不掉他!” “还不是因为你女友太漂亮嘛!”苍井法子是这样想,谁叫你女友穿得那么露,那么骚,我不怪道你勾引我家郝建还便宜你了,活该! 这也是理由啊! 男人本来吵架就不是女人的对手,再加上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找到合适的理由,然后堂而皇之地往苍井法子胸上美美地趟上那么几手,一下没了话。他的女友这时有了反应,苍井法子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顿时缓和下来,拉到男友的胳膊, “龙哥,人家都这样求咱了,你不是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么,咱也只是挨了一下摸,又不掉了肉,额,何况还是个疯子,他知道什么?”其实她也是看穿了男友,死乞百赖,还不是打着人家女朋友的主意,必须要制止! 对!对!大哥,请你看到他是个疯子的面上,放过我们吧!事情有点转机,苍井法子赶快赔笑脸。 “谁是疯子!你们才疯呢,”郝建坐到地上,脏手朝短裙女子一指,咧嘴一笑, “嘿嘿,胸那么大,我想试试那是不是真料呢!嘿嘿” 疯子! 一个疯子! 哪个是疯子! 所有的人都震撼了,人群立时哑然,继而纷纷大笑,甚至有人戏虐地问,“是真的么?” 这句话谁也听不见,疯子却听见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嗯,真的,货真价实!” “郝哥,你……”苍井法子神情错愕。“我撕了你!”那男人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紫…… 是啊,今天这个糗是大了! 别说你是疯子了,傻子又怎么样,这个场子老子一定要拿回来。 他张开双手,怒不可遏地向苍井法子扑去,看到一脸惊恐但仍旧光鲜如玉的脸蛋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米, 一分米, 一厘米。 呃,他眼里露出了银光,张开了血盆大口…… 噗地一声,他还没把嘴巴全部张开,身子扑到一边去了,半开的嘴巴正好含到了路面上一块香蕉皮。 哪家的大人不管好孩子,乱丢垃圾! 大岛由苍建带着几个黑衣人来了,那男人看到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气势立马消失大半,还好大岛由苍建也讲理,赔了他两千元,赶紧带着自己的女友钻进候车室去了。 惊魂未定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看看旁边没有什么人便开始数落自己的女友, “你呀,叫你别穿这个,你偏不听!这下倒好……” “不好吗?这……”女友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根本没看男友,扬起手上的二千元新钞哗哗地打着手掌心。听,声音多清脆! “你呀,就知道钱好,你要是那么爱钱的话,干脆学那干露露好了,大街上一脱,好多钱!” “老公呐,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注意点好不好!” “嗯,其实我也不是为这个而生气,我就是想不通了,凭什么他一个疯子就可以享受特权……” 然而等他抬起头来时,女友早都不见踪影了,肯定是生气先上车了,慌忙拨腿追赶。 彭富国焦急得不行,看到儿子遭罪,因为身份,偏偏自己又不能出手制止,背着手来回踱着。踱得老婆邵佳美也是心慌慌, “老彭,你踱来踱去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呃,也怪我们说话分了神,不过也只是几分钟而已,就让这孽障跑了……” “别自责了,老彭,其实我在旁边一直注意到的!” “你?那你为什么不叫住他!” “你们说话的时候,旁边不是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呃,那女的确实也是漂亮,背影就更加迷人了,郝建当时的眼神就有点呆呆的看到那女子,仅仅过了一会儿,他就跟着别人走了,我能喊他么,还以为他看到熟人了呢……” “也是,这畜牲,得找根绳子牵了鼻子……以后得苦了法子小姐了!” 乖,听话乖!苍井法子一路说一路扶着,郝建坐到了本田车上。郝建摇下了车窗,把手扶到窗棂上,头枕到手臂上,看着邵佳美嘿嘿笑道, “美女,怎么不上车啊!” 邵佳美哭笑不得,脸色一板说:“听话!坐好!” 郝建又是嘿嘿一笑,“我才不要你上车,你不是美女,是狐狐精,” 妈呀,儿子啊,我彭富国前生作了什么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彭富国仰天长啸,如果不是旁边站着大岛由苍建,他绝对要放声大哭了。 “苍井法子小姐,这要委屈你了……实在不行,你到公安局借副脚铐把他铐起来得了!” 又是一番千叮万嘱,苍井法子带着郝建走了,彭富国回头看了看,邵佳美仿佛比自己还要失神,禁不住有些感动,谁说后妈不好,我家佳美就把郝建视同已出,关系比他父亲还要亲! 搂过了妻子的腰柔声说道,“都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是吗?邵佳美茫然地抬起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么。 “佳美,你怎么啦?” 看到丈夫惊异的眼光,邵佳美心一凛,赶快收拾心神,说道: “我在可怜我们的建儿啊,你看这一场大病,没头没脑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治得好,诶,挨人冷眼,受人喝骂,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的好老婆,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先不说他以后还要受的苦,就说现在吧,医院也进过,鬼神也拜过,打针也打过,童子尿喝过,坐月屎也吃过……还有什么药他没吃过,不过我相信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必有大福!” “什么大福,那都是些骗人的鬼话,我们建儿那轮得上么……就是半年之内病好了,谁敢保证不变人选啊!” “呵呵,这点你就看我的手段了,也不瞒了你,昨晚老李又与我通电话了,如果家志那边没有什么异议,市长的位置留也必须给咱建儿留着。” “就算老李这边没有什么,可是家志却是你的老对头,家志是个老同志了,认起真来,浩然也不得不考虑啊,老彭,你说,你会为一个小市长而得罪你的搭档么!” “这点我已安排好了……呵呵!”彭富国附到邵佳美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手段,听得邵佳美俏面惨白,连连咂舌, “这可行么?会不会连累到咱们啊!” “哼,连累,不是我拿不准他薄家志,任他精明似鬼,老子也一样拿他,怪啥,怪他那个急色如命的宝贝儿子,拿了他的儿子,他非但不敢报案,绝对会带着他的儿子四处求医,省委的事情,他想操也没有那份心!” “那几个人可靠么?” “呵呵,老婆,你小看我了!” “你们男人啊,真是毒啊!” “为了儿子,我也是拼了!” 安排好了儿子的事情,彭富国心情大好,得意地看了看邵佳美,恰在这时,邵佳美一手撸过头发,继而把手掩到嘴上,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这美人作态,彭富国心也是醉了,赶忙把车别到了一边。刚好是一个水库边,没人! “佳美,这儿风景多好!” 第559章宝贝 自从与他结合以后,彭富国在外面是威严有加的一省之长,回到家里却是个听话的好老公,对邵佳美那是百依百顺,是啊,女人要的幸福又何尝不仅于此。 过去是有过一段婚姻,那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因为那时彭富国结了婚,自己一气之下报复性的嫁给了司机张其,张其没有给她呵护,没有给她温暖,有的只是无端的猜疑和无休止地打骂,她离了。 等,终于还是等到了! 彭富国接受了她,她又重新开始了爱情的追求,对于她来说,这既是情的起点,又是爱的终点,一个女人想要的一切,她认为自己得到了! 婚后,他俩过得相当甜美,心心相印,因为彭富国是个健美达人,保持着良好的锻炼习惯,拥有完美的体形,那方面的能力一点没有减退,甚至比不少小年青更强呢! 鱼水相谐!就是好啊!嘿嘿,你们都说是我欺负我家老彭,什么话啊,是他欺负我还差不多!你瞧我家老彭这体质,比犍子还犍呐! 一天,想到今天所受的委屈,邵佳美哭了,她去幼儿园接思雅,小思雅坐到地上捂脸直哭,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群小孩子指着鼻子骂她是没有妈的孩子,邵佳美气坏了,找到年纪最大的那个男孩子理论,却没想到这时他妈站了出来,指到邵佳美骂道,又不是你生的,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哈。 她忍了,可到了丈夫怀里她忍不住了,彭富国紧紧地搂着妻子,不住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老婆,趁着年青,我们要一个吧!” “算了吧!”邵佳美还是作了决定。 “你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宝贝!”彭富国是这样想,是女人谁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那才是完整的女人,而且他现在有能力给予她。 “老彭,不想了,我们带着小思雅,不就是我们的么!”孩子,她想,她比谁都想,但是小思鸦还到小,富国又到忙,再带上一个肯定顾不上来的。想到思雅,想到晶晶,想到这个家,她忘记自己了。 彭富国感动的抱住妻子,想生孩子的话再也不提了。 此时丈夫的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脸一红,托着香腮,斜斜地看着丈夫,娇滴滴地说道: “是不是又想流鼻涕了!” “嗯!小思雅也真逗,管那叫鼻涕!”彭富国把座位往后一拉,邵佳美便坐到怀里来了…… 说起鼻涕,还是要从调皮的小思雅说起,小思雅可以没有母亲葛晶晶,但不可以没有邵佳美,在她的眼里,邵佳美就是母亲。 她容不得妈妈受一点欺负,也怪这老两口太过性急,还没等小思雅睡熟了,便急急得跑进卧室里恩爱起来,和往常一样,邵佳美便放声大叫起来,却不料惊动了小思雅。 “不好,爷爷欺负人了!”跳下床来,来到了他们的卧室,把被子一掀, “爷爷,你在做什么?” 还好,两人的睡裤还没有脱下来。彭富国下了床捡了铺盖重新搭在邵佳美身上讪讪道: “乖孙,你奶奶累了,我在给她按摩呢!” 按摩?按摩不应该是这声音啊,小思雅转动着小眼睛,原来妈妈给爸爸按摩时,声音很轻,不是这样的! “爷爷,你骗人!” 彭富国打了个冷战! “不信问你奶奶去!” “小思雅,是的,是到按摩,你快睡去,明天还要上学呢!” 彭富国可没有邵佳美那么有耐性,刷地扬起了巴掌。“妈妈”受了欺负!小思雅此时很是大无畏,“别吓我了,我也不怕了,你就是这样打宝宝的……” 她拨了拨彭富国,上了床,睡到了两人中间,双手吊着邵佳美的脖子,一分钟竟打起小呼噜了。 “怎么办?”彭富国的脸涨红了,憋得! 邵佳美心疼老公,但也无可奈何啊! “要不你……”彭富国脖子也红了。邵佳美轻叹一气,还是照着丈夫的意思办了。 瞧你!邵佳美一个抱怨,本能地想起身抓过床头的纸巾,却不料吵醒了小宝贝,腾地她坐了起来,拉起了铺盖,老公可是一丝不挂啊!情急智生,邵佳美一手把宝贝身子扳了过来。 “妈妈,你一惊一乍的,吓死宝宝了!”睡眼惺忪的小宝贝揉了揉眼睛,生气地打了打妈妈的手,却见她手,笑了: “妈妈不讲卫生,老师说不可以拿手来擤的!” …… 郝建到了古阳之后,六亲不认,老朋友一个都不认得,徐莹,贾蓉,吴铁兰来看他都让他骂成狐狐精直接赶了出去,气得耿靖忠要伸手给他耳光。 带到街上嘛,那更是丢人现眼了,郝建根本没改那个脾性,经常做出一些人神共怒的事情,在大街上只要一看见漂亮女孩子,立马便跑丢了。 苍井法子听了彭丽玲的建议,在自己的画廊里专门布置了一个画室,又叫本田哥哥从大日本帝国买来了春宫图,效果果然明显,这货再也不闹腾要出去逛街街了。 老实了,专著了! 一天就把自己关到画室里,要来一枝笔,成天端详着那些画,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啧啧咂舌,不时指指点点,嘴巴念念有词,俨然一副名师作派! 管是管住了,可病什么时候好呢! 苍井法子也是落泪了! 老天啊,你就这样捉弄苍井法子吗? 担心妹子动摇,本田雄一手臂戳了戳彭丽玲,你姐妹,劝劝吧! 彭丽玲白了他一眼,你亲妹呢! 本田雄一苦笑一下,沉下脸: “法子啊,我们大日本虽然没有什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的说法,可诚实守信是咱们家族的立身之本哈!” “雄一哥,郝建还是那样子,妹都这样苦了,你还有心思讲这些大道理……” “正因为郝建是这样,我才担心你失去信心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对郝建有信心,他的病一定会好的……”说着话,本田雄一的目光却怯怯地看向了彭丽玲。彭丽玲却不给力,喝道: “和法子说话,你瞅着我搞什么!” 刷的,本田雄一脸红了! 脸红?向来骄傲如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本田哥哥居然会脸红!这可是有生第一次才见啊! 为啥? 男人未必不脸红,只是未到动情处! 哥哥是动情了! 苍井法子瞬间明白了! 抓住了哥哥的手,“加油啊,哥,我看好你!” “妹,我一定的,你也一样!” 哥妹俩的手握到了一起。 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彭丽玲指着木讷的郝建,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狐狸精!” 又是啪地一记,比刚才的更清脆! 彭丽玲气呼呼地离开,本田雄一愣住了,苍井法子赶快提醒, “还不追上!” …… 此时,在省城一家名叫“兰桂坊”的酒吧外面,赵子龙与两个兄弟藏在酒吧对面墙角的阴暗处,正在部署即将开始的计划。 计划必须缜密,不着一丝痕迹,赵子龙的眉紧紧锁着,眼光如鹰隼一般锐利,这是彭书记的事,也就是我赵子龙的事,没有他彭家,哪有我的今天。 赵子龙低声说道:“他的车停在酒吧门口西侧五十米外的路边,从酒吧出来走过去用不了三十秒,如果跟泡来的妞打情骂俏的话,会在一分钟左右。因此,留给咱们出手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必须要做到一击必中。” 两个兄弟都点头道:“全听你的。”赵子龙说:“过会儿,等他从酒吧里出来,咱们就跟上去,等路上人少的时候就动手。你们俩负责给我按住他,敢反抗就往死里打,我来砍他手筋脚筋剁他鸟。砍完后我照相,照完了咱们就按计划溜走,都把帽子戴好喽,不要被路上的监控摄像机拍到头脸。”两个兄弟都答应下来。 战前总动员做好之后,赵子龙就再也不说话了,死死盯住酒吧门口。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交待下来,事情失败了你们只有死! 酒吧里的薄政富自觉今晚运气实在不错,因为自己竟然泡了一个长相酷似女明星宋慧桥的女孩子,偏这女孩子上身又长得不太协调,在吧台上坐着的时候,胸前那对托在吧台上,哪怕隔着一层内依,仍然毫无悬念的把调酒师的眼球给吸引了,导致他在调酒的时候酒液倒出去不少。 “长得像宋慧桥,又生着范大美人的好身材,哎,所有好女人的优点全都让你占去了!” 薄政富故作潇洒的瞧着她,脸上现出深沉而睿智的淡淡笑意。省副书记的公子,还有什么样的女人不应该是自己的,看上她们,是抬举啊! 那女孩子面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正在幻想过会儿怎么……”薄政富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如果给不认识他的人看到他这副笑容,很容易被他的成熟潇洒所骗过。 那女孩子说:“你不必否认,因为我没说不给你,但在这之前,你要先哄我开心。” 呵呵,品味啊,听过千金买一笑,还不知道牺牲换开心呢! 简单!这事难得别人,难得住我这个卧花眠柳的薄大少爷么! 薄政富开口道:“这话怎么说?”那女孩子表情无辜的道:“让我一笑即可。”薄政富笑了笑,凑过去,低声道:“有人说过你长得像宋慧乔吗?” 第560章烧自己 那女孩子撇撇嘴,道:“当然,这个可不好笑。”薄政富又道:“我来捧你,你肯定比宋慧乔更红!”那女孩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横他一眼,道:“滚吧,你谁啊你就捧我?”薄政富淡淡地说:“你笑了。”那女孩子摇头道:“这不算。”薄政富说:“其实宋慧乔比不了你,她有两点不如你,比你差多了。”那女孩子好奇的问道:“哪两点啊?”薄政富说:“月匈前两点!宋慧乔的比你小,小得多,她b你g。”那女孩子脸上忍俊不禁笑出来,笑容很是自得,道:“算你过关。” 薄政富道:“那可以走了么?”那女孩子放下酒杯,道:“你可别不行。要是不能满足我,干脆就别招惹我。”薄政富暖昧的笑道:“我在席梦思上就不是人了。”那女孩子呵呵一笑,拎起包下了高脚凳,道:“好啊,那让我看看你的原形。” 薄政富掏出钱包付了帐,与这女子一起走出酒吧,往西一转,淡淡地说:“我车在那边停着。”那女孩子问道:“什么车?”薄政富道:“奔驰,俗吧。”那女孩子道:“你在席梦思上不要太俗就行!”薄政富道:“哦?”那女孩子大喇喇的说:“我要最新鲜的玩法与最强烈的刺激。”薄政富道:“相信你不会后悔的。”那女孩子忽然伸手到他身子下边抓了一把,笑道:“倒还有点本钱。”薄政富不无得意的说:“大起来吓死你。”那女孩子呵呵笑道:“那我就等着被吓死咯。” 两人淡淡的调着情,一路往西走去。 也就是刚刚走出二十来米,眼看前面没什么人了,薄政富就出手揽住了女孩子的细腰。女孩子笑道:“急了吗?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开始?”薄政富道:“你说对了。”女孩子妖媚的盯着他,道:“来啊,我正好体验下被围观的感受。一定很刺激吧……”薄政富望着她娇媚的神情,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扒了她。 就在此时,忽然有几条黑影从二人身后蹿了过来。其中一个人高高跳起,用右手臂勾住薄政富的脖子后,利用前冲的惯性把他整个身子带扑在地上。薄政富还没回过神,身子已经重重跌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酒后的他只觉得脑袋眩晕,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下一刻,又有一个黑影扑过来,侧身站在薄政富腿旁,不由分说,扬起手里一卷报纸,冲着他左脚脚后跟处所在的大筋部位砍去。那卷报纸与他脚后跟接触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薄政富却陡然一嗓子惨叫出来:“啊……” 那黑影也不理他,再度提起那柄被报纸包裹的砍刀,往他右脚后跟那里砍去。又是狠狠一刀下去,薄政富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这次竟然没喊出来。 砍他的黑影冲旁边另一个人点了下头,那人与先前摔倒薄政富那人一起,把薄政富两手臂翻过来铺在地上。砍人的黑影凑过去扬起手来就是两刀,砍中他两手的手腕,刀刀凶狠,几乎都要把左右两手砍下来了,鲜血流的遍地都是。薄政富疼得已经叫不出来了,喉头处呜呜作响,如同受伤待毙的野兽一般。 那个女孩子看到这一幕,只吓得变了脸色,大脑一片空白,连跑开的力量都没有了,就站在原地看着,两条长腿抖如筛糠。此时若是有细心人看向她脚底,会发现她脚下已经出现一片水迹,而且正在慢慢扩大。 把薄政富手筋脚筋全部砍断之后,手持砍刀的赵子龙指着他用普通话骂道:“我擦你妈的,敢特么搭勾我老婆跟你玩一宿情,给老子戴绿帽子,这就是你的下场!老子还要阉了你!” 赵子龙骂完这两句,他手下两个兄弟已经将薄政富翻过身来,让他仰卧在地。 薄政富手腕脚腕全被砍成重伤,大筋尽断,四肢抽搐哆嗦,如同过电似的诡异,脸部肌肉狰狞扭曲,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眼泪流的到处都是,嘴巴大张,痛苦的叫声根本就叫不出来,全在喉头那里呜呜作响,好似垂死的人正在挣扎,别提多狼狈了。 赵子龙看到他这副模样,一丁点的同情都没有,冷笑两声,猫下腰去凑到他腰间解他的腰带,三下两下就把他裤子脱了下去,右手一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柄剪刀,冲他胯下伸了过去,嘴里骂道:“我让你勾我老婆,老子今天就特么阉了你!” 那女孩子眼睁睁瞧着那柄亮闪闪的剪子凑到薄政富跨下,对着他那东西叉开去,很快将其夹在两道锋利的刃口当中,只看得花容失色,自觉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惊骇的看向剪子的主人,见此人头戴一顶棒球帽,脸上蒙着黑色的口罩,眼睛上面还带了黑框的茶色玻璃眼镜,几乎半点容貌都分辨不出,只觉得这更加深了他身上围绕的残暴狂虐味道,看后吓得魂飞胆裂,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哪敢再多看半眼? 薄政富感觉到自己宝贝已经被冰冷的刀刃夹住,只吓得骇然变色,心头笼罩了一层绝望,挣扎着叫道:“饶命……大哥饶命,别剪……你……我没有啊……我没搭勾你老婆啊……我赔你钱好不好……我给你一百万,不……一千万,只求你别剪,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赵子龙残酷的对他一笑,不等他把话说完,右手大拇指与其它四指猛地一合,剪子刀刃瞬间合拢,刃口何等锋利,剪掉那根肉做的家伙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剪子合拢,那玩意翻落下去,一点皮都没连着,干脆利索! 那女孩子听到薄政富骤然惨叫,痛呼声几乎响彻天际,就知道他那根东西已经被那个残暴的家伙剪掉了,只吓得双腿一软,人就瘫在了地上,一下倒在她刚才制造出来的水迹上面,裤子很快被浸湿,凉意侵袭她的腿部肌肤,尿骚气冲入她的鼻子,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赵子龙也真是个人才,一剪子剪掉薄政富的命根,眼皮也不待眨一下,又是一剪子将他两只弹药库连根剪下来。薄政富至此再也抵抗不住那股剧痛,身子一挺,人就晕了过去。 赵子龙飞快的站起身来,背对着那女孩子,挡住她的视线,随后用手机对准薄政富的下一体拍了两张照片,骂道:“这就是引诱我老婆的下场,你特么这是活该!”说完躲开地上的血迹,迈开大步往西边走了。 他那两个兄弟也放开薄政富的手臂,快步跟了上去。三人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现场,薄政富晕厥在地上,那个女孩子也瘫在地上动不了,四周弥漫着血腥气与尿骚气。很快有路人凑过来围观,指指点点。 “哎呀,流了好多血啊!” “下手真歹毒啊,怎么把那玩意给切了?” “为女人争风吃醋呗。” “我刚才听见了,好像是这小子引诱人家老婆,所以才被阉了的。” “那就是活该了。” “就是,有胆子偷人家老婆,就要有被人家老公报复的觉悟。” “怎么不动啊?是不是死了?谁打个一一零啊?” 半个小时后,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薄家志接到了儿子薄政富的电话。甘霖领导的打黄扫黑行动在全省搞得如火如荼,自己也得关心关心!万万不能让火苗烧着了自己! 薄家志很奇怪儿子为什么这么晚了给自己来电话,接通后淡淡的问道:“怎么还不睡?”对方大喇喇的问道:“你是薄政富的父亲吗?” 薄家志一听不是儿子,皱起了眉头,听对方说话没有礼貌,暗暗有气,不悦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他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对方道:“我是滨江路派出所啊,你到底是不是薄政富父亲?我没空跟你多说。”薄家志微微觉得不对,儿子怎么跟派出所扯上关系了?道:“我是,怎么回事?”对方道:“是就好,你马上过来一趟吧,你儿子让人砍成重伤了。” 薄家志从政数十年,已经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稳性格,闻言也只是一愣,问道:“被人砍成重伤?砍到哪里了?很严重吗?”对方说:“其实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人没事,好好的,你放心,不过手筋脚筋都让人砍断了,还有……呃,下边那点零碎儿都……都让人给剪下来了。”薄家志知道手筋脚筋对于人体的重要性,据说这种大筋一旦被砍断,就再也无法恢复,就算用最高超的医术把断了的筋连续上,手脚活动能力也会大打折扣,跟残废了没什么区别,心头倏地沉了下去,便忽略了对方后面那半句,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叫道:“你说什么?他手筋脚筋都让人砍断了?” 对方叹道:“哎呀,你就别问了,赶紧过来一趟,先来派出所,我们要跟你了解一些有关你儿子的情况。当然,你也可以先去省第三人民医院看看你儿子,但是不要忘记过来一趟。就这事,你赶紧的吧。”薄家志强压怒气问道:“谁干的?凶手抓住了吗?”对方哼哼两声,道:“没抓住呢,我说你这个家长当的,你怎么也不问问你儿子为什么被砍啊?”薄家志很快冷静下来,道:“为什么?”对方道:“他引诱人家老婆,给人家脑袋上戴了帽子,人家气不过,这才报复他的。”说完嗤笑两声,道:“虽说人家下手歹毒点,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你儿子自己……嘿嘿。” 第561章阴谋 他话故意没有说完,薄家志却也听得明白,他在讽刺自己儿子这是自找的,想到儿子的私生活,确实有些浪荡不堪,用淫奢糜烂来形容也不为过,可那又算些什么,你们那些歌星明星对社会没有一点贡献,照样不花天酒地,荒淫无度! 对矛头应该指向自己,会不会是黑社会报复?可是自已向来处事四平八稳,各方面的利益照顾得面面俱到,可是自己也不支持扫黄打黑行动啊! 看了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又想了,我这个孩子精力旺盛,生活作风是奢靡了些,可也不能否认他就不能胜任这个小市长啊! 再说,市长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么? 胆大! 脸皮厚! 有干劲! 这会不会与怀化市长的职位有关?记得常委会上,就市长的推荐人选上,薄家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他很少言语,也认为李浩然会卖自己的帐,作为三把手,自己可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什么。 然而当他话一说话,自信满满的等待着李浩然的表态时,李浩然却说这事过后再议,转而讨论了怎么打破经济坚冰的局面。 等?这是什么意思? 关键是多久才算等? 我老薄有的是耐性! 可是还没有等到李浩然的答复,儿子却出事了! 冷冷的问道:“你贵姓,在东海路派出所任什么职务?”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记恨上了,道:“我姓苏,是副所长,负责刑事案的,你来了找我就行。”薄家志定了定神,问道:“你刚才话里还说,什么下边什么零碎,这是什么意思?”苏所长嘿然叹道:“说直白点,你儿子让人给阉了,连老蛋都没剩……” 薄家志“啊”的一声怪叫,立时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两下,眼看就要仰翻在地,多亏右手扶住了椅子,要不然这下就会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苏所长道:“行了,电话里就不废话了,你赶紧带家人一起过来吧。我就不给薄政富的母亲打电话了,你捎带手通知一下吧。挂了啊。”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薄家志把手机放在桌上,已经心痛得不行,更有两行浊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扶在书桌上静了静心,先打电话给秘书,让他马上赶回来,又打电话给留在家里的老婆,让她先行一步去看望在第三人民医院急救的儿子。 就在薄家陷入震惊与悲恸的时候,远在西南的彭富国接到了赵子龙发来的彩信照片,看过后仰天大笑,笑了不知道多久,直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作罢,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薄家志啊薄家志,你怕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哈哈,还牛啊,继续给我牛啊,我看你儿子变成太监废人了还跟我牛逼什么?!我告诉你,现在是个拼儿子的时代,你儿子残了,我儿子马上就是市长,省长,嘿嘿,哈哈哈……” “老公,你这么有信心?”邵佳美紧抓着彭富国的胳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这个肩膀她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可以依靠的了。 实际她比彭富国还要担心郝建的恢复情况,一天打十来个电话,还是那句话,建儿好些了么? 得到的答复却让她非常失望,老样子! 老样子?还是把自己关到画室里,痴痴地看着那些图,然后嘿嘿地笑! 法子啊,既然他念念不忘的是这档事,那你不脱了让他满足一下呢!兴许病就好了! 当然,这个话不好说!还不是自家的儿媳妇! “有,而且我还有把握让李浩然听我的呢……不说那些扫兴的啦,咱们……” “又来了!”邵佳美嘴上嗔怪,身子却倒入了丈夫的怀中。 …… 凄迷的夜色中,一辆挂着军牌的奥迪轿车快速驶出机场大门,向市区方向驶去。 半个钟头后,薄家志在秘书的陪伴下,来到了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里,在手术室的外边,看到了老婆跟女儿,老婆正在痛哭流涕,女儿则正在劝慰她。 薄家志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眼睛又湿润了,走过去把手放在老婆的肩头,问道:“政富进去多久了?”他老婆就跟没听到似的,仍在哭泣,倒是他女儿比较镇定,道:“快三个钟头了。”薄家志看着她问道:“手术情况怎么样?”他女儿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知道。 薄家志秘书很有眼力价,见状说道:“老板,我去找医院领导过来说话。”薄家志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过了十来分钟,薄家志秘书跟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医院领导走到薄家志身前,伸两手过去,诚惶诚恐的说:“首长,您大驾光临,我院干部职工都是无比荣幸啊。”薄家志沉着脸道:“不要讲废话,我就想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那个领导点头哈腰的说:“好,好,我马上叫人进去问问。”说着转过身,跟一起来的几个医院领导简单商议了一阵。 商议完毕后,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医院领导掏出口罩戴在脸上,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众人谁也不言语,等着这个人出来回报。 等了几分钟,这人快步走出门来,来到薄家志身前,将口罩摘下来,恭敬而又愧疚地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令郎手脚伤处都没什么大碍,断筋已经接续上了,阴一茎再植手术也正在进行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薄家志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这个人看了看四下,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心中非常为难,心说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被派去打听这种消息,这要如实说明情况,肯定会被这位首长迁怒啊,有心不说,却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说:“不过……不过被剪断的阴囊已经无法再植,恐怕……恐怕……” 薄家志深吸了一口气,道:“把话说完。”这人暗叹口气,道:“恐怕以后会彻底失去生育能力。”薄家志听到这话,身子一个侧歪,好悬没摔倒。 他秘书眼疾手快,急忙出手把他扶住,同时质问那人道:“为什么阴囊无法再植,那阴……一茎不是可以再植吗?”那人哭丧着脸说道:“阴一茎可以再植是因为断口平整,受创表面未被接触,减少了被感染的可能性,具备再植条件,可是囊……落地时是受创面着地,而且丸全部沾地,已经被污染,不……不可能再植了。”那秘书道:“洗一洗消消毒不行吗?” 他这话说完,发现在场所有医院领导医生都看向自己,那表情就像是看白痴一样,就知道自己这个外行说错话了,忙垂下头去,悻悻的不敢再说什么。 薄家志定了定神,道:“请贵院医护人员竭尽所能,救护我的儿子,我薄家志感激不尽。”众医院领导受宠若惊,急忙客气一番。 薄家志对秘书道:“给杨厅长打电话,让他去东海路派出所等我。”秘书点头答应下来,从公文包里摸出电话薄,翻找了一通后,给杨泰丰打去了电话。 那几个医院领导紧张不安的看着薄家志,生怕他迁怒到自己等人头上。 薄家志没理会他们,对女儿道:“你陪你妈在医院,等你弟弟手术完毕,我去趟派出所。”他女儿点头道:“嗯,你去吧,妈这有我,你放心吧。” 薄家志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抬头对那几个医院领导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说:“让你们见笑了,你们都回去忙吧,影响你们正常工作,很对不起。” 那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跟他客套一番后快步离去,就好像屁股后面有日本鬼子追着似的,要是不尽快跑掉,就会被干掉。 薄家志目送这些人远去,脸上笑容迅疾全部收敛,换上一副阴沉的神情,对秘书道:“走,去东海路派出所。” 在东海路派出所,当晚值班的苏姓副所长,面对杨泰丰与薄家志这两位大佬,压力极大,战战兢兢地把案情详细汇报了一遍,末了又拿出一份笔录,道:“这……这是当事人之一的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的笔录。她今晚跟……跟受害人薄政富在酒吧认识,打算去酒店开个房搞一……宿情,结果刚出酒吧不远,薄政富就被人砍伤了。据那个女孩子描述,那几个凶手一边砍他一边大骂他引诱自己老婆,砍完就……就跑了。” 薄家志听得老脸火辣辣的,只气得喉头发甜,都要吐血了,恨不得第一时间赶回省第三人民医院,把薄政富那个小畜牲从手术室里揪出来,狠狠打他几个嘴巴,特么的,别说自己本来就信他可能确实引诱了人家老婆,就算不信,有这个女孩子的笔录,也得信了,没瞧见这女孩子也是被他引诱打算搞一宿情的吗?这简直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啊。擦,他自己**无行也就罢了,竟然也害得他老爹自己堂堂副书记在众人面前跟着丢脸,而且是在这小小的派出所里当着区区一个副所长丢人现眼,真是气死我也! 杨泰丰见薄家志沉着脸不说话,就对这个副所长问道:“抓捕嫌疑人有眉目了么?”苏副所长道:“杨厅,你也知道,所里警力全都抽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所以暂时……” 第562章一样是政富 杨泰丰皱眉道:“把话说完,暂时怎么了?”苏副所长道:“暂时正在按程序办理。”杨泰丰皱了皱眉,横他一眼,问道:“立案了吗?”苏副所长点头如小鸡吃米:“立了立了,出警后第一时间已经立案。”杨泰丰道:“把案子转到市局,这件事你们以后就不要插手了。”苏副所长大喜,道:“好,好,我马上就办理案件交接手续。” 杨泰丰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因为此案涉及到省三把手公子,若是破了案抓到凶手还好,但那也算不得什么功劳,毕竟破案抓人是警局本来的职责,就怕案子破不了凶手也抓不到,那样显得无能也就罢了,就怕天威雷霆发作下来,他小小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怎么吃受得起? 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心头却也蒙上一层阴影。这个案子,自己之所以主动扛下来,自然是向这位首长示好,若是破案以后可以趁机向他表功,即便他不在江南省做官,也能提携自己一二,可就怕,自己也破不了此案,那就等于是自揽麻烦了。 走出派出所,薄家志冷着脸说道:“这个苏副所长,业务不精,态度不行,也配当所长吗?”杨泰丰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迁怒到那个小小的副所长头上,但还是附和着说:“他能力是有问题,看来有必要离开领导岗位反省一下。” 薄家志嗯了一声,道:“泰丰,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次我不跟你客气,斗胆提出两点要求。”杨泰丰忙恭敬的说:“您说。”薄家志道:“一,尽快把人抓到,我给你三天时间;二,抓到人以后,不许碰他们,给我秘书打电话,我自有安排。” 杨泰丰听他给出了期限,暗里发愁,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道:“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争取尽快破案。”薄家志斜眼觑着他,道:“你今年多大了?” 杨泰丰心头一喜,身子弓得更厉害了,道:“五十二了。”薄家志道:“还很年轻嘛。未来有什么打算?”杨泰丰道:“我也没什么大出息,这辈子也就是在公安系统内混了。还请老书记多提携。” 薄家志淡淡地说:“老洪年纪也大了,这件案子你给我办好,你也知道,你是厅长,当然是这个政法委书记的最好人选了。” 杨泰丰大喜,道:“老书记您放心,这件案子我一定亲自主抓,这三天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要把那三个凶手抓捕归案。” 薄家志缓缓点了下头,又长叹口气,往车里走去。 看到薄家志佝偻的背影,杨泰丰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又皱起来了, “你说,政法书记也是常委,他一个常委能够安排另一个常委吗?妈滴,幸亏我老杨警省,差点着了你的道道,你就安心等吧,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再说!”正想着,甘霖省长来电话了,眉头立马一展, “甘座,你找我?” “泰丰同志,你这是什么称呼?”声音很动听,但很威严,上位者的气度。 “你是我的领导,但我总不能称你是老板吧!”杨泰丰不往下说了,他相信聪明如斯的甘霖一定懂。 叫你甘省长,你现在还不是,听起来肯定有点别扭,叫你甘副,这个更不上堂面了,其它很多地方把书记叫总,省长叫座,我这样称呼你,表达了我的心意,预祝你早日当上正位,别人又听不出来弦外之意,多好! “你还是叫我甘副吧,这样妥当些,听说家志公子出了点状况,处理得怎么样了?” “甘副,都是些小事情,这里太不方便说话了,回头我专门给你汇报好么!” …… 薄政富凌晨四点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在这之前,赵子龙三人已经回到古阳,当他自由自在的古阳县治安大队长。 这是他的天,这是他的地,这是他的王国,在这里他过得自在逍遥!在去西南之前,彭富国就想把他挪到东首市,他婉拒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彭富国也不再勉强,他尊重了赵子龙的意愿,同时更加敬佩他的情义。 “你是不是出去避避风头?”彭富国还是有些担心,万一? “老领导,你放一百个心吧,我犯的除非是我自己,别人找不到一点破绽,哼,那帮吃冤枉饭的废物!” “那还是要小心些!” “嗯!” 赵子龙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不敢形之于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听彭富国的,他从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死得早,从小就是个孤儿,这辈子他只懂得对两个人好,一个是杜若琳,一个是彭富国。 杜若琳嫁给了彭岗,成了局长太太,已经用不得再听她的话了。 母亲在临终之前把他叫到病床上,反复叮嘱他说要听一个人的话,那天母亲命悬一线,说了很多,赵子龙只记得一个名字,那个人叫彭富国。为什么要听这个人的话,母亲不说,也许说了,反正他不知道。 哪用得着担心,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对得起我这个特务连优等兵的出身么? 其实,省城警方追查过来,因为他在动手之前已经做足了反侦察工作,譬如在跟踪确定薄政富每日行踪的时候,所开的车前后全部装上了套牌,这样一来,就算被神通广大的警察调取街头路口摄像机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也绝对发现不了车的信息资料,连车的身份都搞不定,又怎么会找到自己等人头上来? 再譬如,昨晚动手的时候,三人都戴了帽子口罩,他自己还特意戴了一副茶色墨镜,不管是薄政富还是路人都认不出他们的面目,因此就算警方跟薄政富或者目击者嘴里询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省第三人民医院的高干特护病房里,薄家志第一次见到了遇袭之后的儿子薄政富,见他脸色惨白,口唇也有些发青,明显是身体里大失血的表现,容颜憔悴,神情迷茫而悲伤,活像是吸毒成瘾的瘾君子,双臂双腿都被固定住,手腕脚腕上捆绑着厚实的绷带,绷带上可以看到斑斑血迹,与他身上盖着的雪白的被子相互辉映,令人触目惊心,至于他下边要害处的伤,自然是看不到的。看着他这副可怜凄惨模样,又想到他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再联想到他被人砍伤的理由,薄家志忽然悲愤莫名,跨步走到床头,扬起手臂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抽得薄政富一愣,屋内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薄家志老婆只是呆了一下,忽然就扑上去扯住薄家志,面色疯狂的泣道:“你混蛋,你疯了啊,你打儿子干什么?你有本事去打伤害咱儿子那几个人渣,你为什么要打儿子?你还嫌他伤得不够重吗?你要打就连我一块打吧,我们娘俩都不活了,呜呜呜……” 薄家志女儿上去搀住母亲,没有说话。 薄家志秘书自觉一个外人,却要目睹老板的家庭矛盾,有点尴尬,想了想,转过身悄然无声的出了病房。 薄家志狠狠瞪着薄政富,骂道:“你这个畜牲!丢自己的人也就算了,还把我的面子丢回山南来了,要不是看你受了重伤,我今天非得活活打死你不可。” 薄政富面色羞恼的看了他一阵,慢慢转回头去,咬紧了下唇,竟是一句话都没分辨。 薄家志恨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肚子里那股怒气慢慢也就散了,忽然出口问道:“你到底引诱了哪个女人?你告诉爸爸,爸爸找人把她老公抓起来给你报仇。” 在薄家志看来,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自己儿子引诱了哪个女人,他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哪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后,儿子脸色变得茫然起来,紧皱眉头,问我这个啊,我哪里记得清楚数啦。 薄家志看得懊恼不已,骂道:“混蛋,你连自己引诱了谁都不记得了?” 他女儿淡淡的接口道:“爸,你就别怪他了,你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自从回国以后,就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一头扎到女人堆里,可以说是风流潇洒,到处留情,你问他一共搞了多少女人他或许还回答得出,你问他引诱了谁的老婆,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薄政富看向她,道:“姐,我是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只要是在省城……几乎天天……而且差不多是每天都换人。”那女子道:“那你不如想一想,你引诱谁的时候,被人家老公发现过?” 薄政富皱眉想了又想,半响摇头,道:“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至少表面上没有。”那女子淡淡地说:“那你是碰上狠角色了呗。人家发现你引诱他老婆了,表面上并不发作,然后暗里狠狠教训你一顿,你就这样了。” 薄政富听了这话,脸庞肌肉突地就扭曲起来,眼睛也红了,咬牙切齿的骂道:“薄情情,你果然薄情……你好歹是我姐,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在笑话我吗?” 薄晴晴冷冷的说:“我笑话你干什么?我是你亲姐,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用心。我的话虽然听起来不大好听,那也要怪你自己不检点。你不引诱人家老婆,人家好端端的对付你干什么?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知道是谁害了你,我保证给你报仇,让那个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对你做过什么,我会原样返还,还会变本加厉。” 薄晴晴始终没有对哥哥留下好印象,说了还冷哼一声,心里鄙夷得狠,薄政富啊薄政富,你都丢我大丑了,一样是政富,人家雷政富玩的是模特,瞧瞧你,玩的是啥! 第563章根本不能忘 麻毕滴,这是什么老妹啊,竟帮着外家人说话,灭你老哥威风! 哥是不好告诉你,上档次的妹子你老哥玩得还少吗,你们那个副厅长孔思琴还不够档次呀,只是没写日记,记不得了! 薄政富忽然看到父亲那张抽搐的脸,当下只走柔情路线了,于是痛苦的叫道:“我又不是区委书记,帮不到人家解决什么事,玩怎么玩啊……是哪个王八蛋害了我,我要他死啊,我杀他全家啊。” 薄家志冷着脸喝道:“给我闭嘴!还不嫌丢人?在病房里大呼小叫,你要让咱薄家把脸皮丢光吗?” 薄晴晴淡淡地说:“老爸,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你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好名字,政富,政富,又有几个是他妈的好人,事室如今,你还是别嚷嚷了,不如让他好好想想到底引诱了哪个女人,才招致这场大祸。” 薄家志横了女儿一眼,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末了他叹了口气,失望地看向老伴,似乎在说,老婆啊,我们也不怎么的差,怎么生出这么一对国宝来! 老父亲发怒,薄晴晴也不敢吱声,自己的屁股还没开干净呢,老爸发作起来,将她的光辉业绩全部抖落出来那也不妙啊。 和她的哥哥一样,兄妹俩都十分珍惜现在的身份,将父亲手中的权力资源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哥哥不同的是,哥哥拿来买女人,她不光用来换男人,更用来换钱! 薄政富也很快回过神来,自己下边那一根一坨已经全被剪掉,就算那根东西再植回去了,估计以后也没法用了,想到以后无法生育,更是不能人事,只气得双目暴突,脸颊两侧的血管高高隆起,恶狠狠的叫道:“别让我想到是谁,要不然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他所做的坏事再多,但这件事和他所做的一切坏事没有一点联系,就像天灾人祸一样,没有一点预兆,也没有一点理由,说到就到了! 薄家志更加想不出来了,他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只会荫庇到自己的子女后代,却没想到恰恰祸害儿子的罪魁祸首竟是自己。他那里还知道彭富国还到记恨自己,那里知道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不仅没给儿子带来好处,反而害了他。 是知道这样,那个想法他不该有,让彭富国伤心的那句话他也不说,甚至他这个省委副书记他也可不当了。 江湖险恶,莫过于官场,你还想去当官么? 细心的人们一下子发现市政新——领导视角栏目里少了一张胖乎乎的笑脸,就算偶或露露脸,那也是前几年的相了。人们会问,薄书记到哪去了! 薄书记找到了李浩然,他主动说自己年纪大,精力跟不上,要求退居二线。李浩然当然不会答应, “家志啊,我初来乍到,各方面情况都不熟悉,你是老江南了,我正需要你这样得力的帮手,你怎么说退就退呢。这事我不答应!” “李书记,过奖了,我老朽了,该让贤了,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比起年青人的冲劲,我只有让浪拍死到沙滩上了。你就同意我吧。” “家志啊,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薄家志气得在心里骂娘,表面上仍旧堆着笑, “老了,真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如果书记还看得起的话,留我到旁边建个议献个言我就感激不尽了!” “呵呵,家志啊,你还六十不到吧,这个年龄对省一级来说可都是年轻同志哟,你呀倒会想,就想躲到一边休息啦!” 政协主席,主要工作就是歇息。省政协主席虽然也是正省级,但没有实权,所以一般都是用来安置那些上不去而又资格老的省领导。原来李浩然曾经动过这个念头,第二天薄家志就跑来兴师问罪,搞得李浩然很没面子。现在他主动来要求,李浩然当然不能马上答应了他。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让家里的事分心了吧,忘记问了,政富的事情怎么样?” “是啊,李书记,儿事挂父心啊!你说政富都这个样子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有什么心思啊,只有带他去治病了,听朋友说,英国那边有个专家,可以治好政富的病,我退下来,就是想带着他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家志,我理解你,好吧,你先到政协那边,暂时先挂着第一副主席吧。”李浩然停了一下,看着薄家志痛苦的表情,喝了口茶水又问: “政富的案子破了么?” “破个屁,无头案,出事的地方摄相头都给人破坏了,破,怎么破!” “要不要我给杨厅长打电话问一问!” “不要打了,杨厅长那边忙得抽不开身,也不再给他找事了,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政富的身子!” “哦,家志啊,下个月我们要研究怀化的班子,上次你说你有了理想的市长人选,不妨给我建议一下!” 建议?我现在已经不是省委副书记了,建议有作用?你不说我越位?当我二百五啊! 薄家志强打笑脸,摆了摆手,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政富的病,其它什么也不关心了!” 轻松搬掉了薄家志,李浩然轻轻松了一口气,空出了这个位置,他又可以多出一只臂膀了。这只臂膀是谁呢? 刚想给赵原慧打个电话,甘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浩然书记,没打扰你吧!” “甘霖啊,你见外了,我孤家寡人,哪睡得这么早呢!”说完这话,李浩然也有些后悔,跟人家说这些,什么意思哈!果不然那边顿了顿, “浩然书记,本田先生率企业家来江南,上面一再交待要做好接待工作,你看明天有时间不?” 本田先生自然是本田太郎了,留日时,是李浩然的同学,比李浩然大两岁,两人关系也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搞得比较僵。 和他的侄女一样,本田先生十分酷爱中国传统文化,在大学时就经常以精通中国文学而炫耀。一次他拿来一首诗问李浩然, “李浩然君,春风又绿江南岸,你知道这个绿字改过多少遍么?” “这个,你要问白居易啊!”李浩然数理化好些,但是中文不是太好,要不然他也不会来东京而去哈佛了。 “那我告诉你,就吹,发,过,绿四个字,白大诗人反复改了十多次,最后才定下绿字,你知道为什么吗?” “……” “名词活动用法,增强诗的意境,李浩然君,不是我笑话你,连自己的母语都不懂,把自己的根儿都忘掉了,你还来研究什么外国文学,真是舍本逐末,贻笑大方啊!” 李浩然恨上了本田太郎,不过他很快也认识到了他的道理,从那时起,他就埋头于唐宋古典诗词,而且还写来一手好字。 但是本田太郎他是断然不会再见的了! “接待的事情还是由政府出面好一些,甘霖啊,我明天还要去北京走一趟,你就牵这个头吧,哦,本田太郎这个人有点脾气,特别喜欢中国诗词,你去时最好带上几个大学教授,嗯,一定要语言文学系的……” 接待公司总裁带大学教授搞什么?防不时之需,本田先生能有什么古怪问题,我这个文科状元还能难倒吗? 对于李书记的提醒不以为然,甘霖说: “我们选了个点到古阳,你看有什么不妥吗?” “很好,本田他就爱这个调调!哦,到了那里,你要记得去看看郝建啊!” 县政府的接待非常热情,本田先生一行一到古阳就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住到了唯一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天下古阳! 宝贝侄女怎么不来看我? 一心记挂着侄女,本田先生根本静不下来,稍作洗漱便在甘霖的陪同下来到了苍井法子的画廊。 画廊占地十余亩,气势十分宏大,依山傍水,四周一片郁郁葱葱,环境清雅宜人,偶或几处亭台楼阁点缀其中,相互钩心斗角,漫步其中,本田太郎兴致十分高。 “甘省长啊,非常感谢你们政府的照顾,到了这里我都不想走了!” “是吗?本田先生,如果你满意的话,那就留下来的好了,我们当然欢迎本田先生来我们的古城支援建设,如果你到古阳来投资,那是大大地好了!” 本田眼里精光一闪,停顿了一下笑说“大大地好!大大地好!” 众人又在苍井法子的带领下参观了画室,本田十分满意,然而有一间画室门关着,而且外面还挂了一把锁,这是搞什么啊,他在画室前停了下来,眼光好奇地看着苍井法子。 苍井法子拿着钥匙,怯怯地看着叔叔, “法子,怎么不让叔叔进去看啦?” “叔,这里边就是装修不要的一些杂货,丢了又可惜……” 这不会是关着我哥哥的尸体吧,怪不道今天不见我哥了,按理说,知道甘省长这样的大美人来,他不早早出来才怪呢? 会不会是她和我哥吵架了,一个失手坏了咱哥,把他关到这小黑屋,然后再毁尸灭迹啊! 这还要得! 第564章奇才 呵呵,哆嗦! 没做违心事,哆什么哆! 本田雄一暗叫一声不好,欲伸手相拦,彭丽玲却揪住苍井法子的衣领,“法子,我问你,我哥呢?” “你哥他,他……”苍井法子看了看甘霖,刷地一下脸红了。 给我!彭丽玲一把抢过钥匙,把门打开了。 里面四面墙上都挂满了画,而且各种各样的颜色,甘霖才一看,刚要迈进去的脚瞬间收回来了,“本田先生,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本田太郎面容平静,点了点头,忽而把头一抬,“那人是谁?” 众人才发现一张画相坐着一个穿着大衩的男子,正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小笔在空中比来比去,众人又看那画像,都啊的一声,全都低下头去了。 “本田先生,这人是个疯子!”看到哥安全,彭丽玲放了心。 “疯子?你们见过这样有艺术素养的疯子么?能够把自己关到小黑屋里潜心研究咱大日本国画,试问你们几个做得到!”本田先生自认为是饱学之士,一生勤奋不已,琴棋书画无不涉猎,墙上这些春宫图却是闻所未闻,今天一见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眼见得郝建钻研古画如此忘我,这等精神多像年青时候的自己,忍不住急步上前握住郝建的手,话没说兀自老泪涕流。 “疯子君,高山仰止啊!” 好画啊好画,如果这个男的再往下面画一点会更好了,这个姿势会省一些气力的,看上去也会显得自然一些,当然了,这儿也应该把色用得深一些,还其本真啊! 尽管让陌生人抓着自己的手,郝建的眼光依然停留在画面上,口中还到品评。 “叔叔在和你说话咧!”苍井法子悄悄扯了扯他的大裤衩,小心提醒道。不料这货嘿嘿一笑,你别闹我。屁股一扭,竟把大裤衩给抖落了…… 彭丽玲跳到外面去了,众人皆被郝建的伟大形象逗乐了,想笑又不敢笑,忤到原地上面面相觑,还是本田雄一冷静,对妹子使了使眼色,苍井法子赶紧替郝建提上大裤衩。本田雄一解下自己的裤带替他系上。 众人都以为本田太郎会大发雷霆,没想到本田太郎一脸的膜拜之色,挥了挥手叫大家先到外面去,盘下腿来与郝建一起坐地上来了。 “老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不傻啊,都分得清大小了!本田太郎拍了拍郝建的肩膀。满意! “一进门我就说了很多话,不知先生你指的是哪一句?” “对我说的!” “先生是才高八斗,我本田是高山仰止啊!” “高山,这里才是高山,懂么!”郝建站了起来指到画上的那个女子, “是啊,不止是高,而且还雄伟!” “错,雄伟应该到这儿!”郝建又把指头往下面那男的一指。 奇才啊!句句说到点子上。 本田先生越加佩服了。他也爬了起来,与郝建并肩站到画底下,突然下面的一小段密密匝匝的日本文字出现到眼里, 呵,还以为这些春宫图是华夏大陆的古画,原来是咱大日本的杰作啊! 眉毛一扬!骄傲啊。 “郝先生,阁下认为这些画怎么样?” “不怎么样?” “愿闻其详!” “这些画里的女人可以说是多姿多彩,活灵活现,应该是生活里的原型,但男的就只能说凑合!” “何出此言?” “你没注意,看看腿上到处都是毛,别人还以为是没有进化好的猴子,你说这能说美么?要是换上我们华夏的男人就不一样了!” …… 两个搂肩搭背地走了出来,本田先生的保镖都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是疯子,疯子咱总裁能够与他这样称兄道弟么?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马上就到了,徐为民听说本田总裁来了,马上带着老婆郑韵霞来到古阳。 郝建看到郑韵霞下了车,“狐狸精来了,狐狸精来了!”竟然又缩到小黑屋去了,还上了反闩,任凭外面怎么叫就是不开。 还是疯了,可惜了!本田太郎摇了摇头在前呼后拥下回到了酒店。 还没坐稳当,松田便走了进来。 “法子小姐的画室还好吧?” “好,中国政府照顾有加,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松田君,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旷世奇才!” “什么奇才?除了咱日本,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奇才。你回来就好了,我就怕你玩物丧志,忘了我们的约定。” “你一定要考考他们。松田君,中国人我看是真心想交我们这些朋友的,这几气体两把诚意和他们的实干精神不用我说,你也看得见,我看就免了吧!” “那不行,本田君,我就是怕你被他们表面热情的假象所迷惑,热情怎么了,热情并不代表他们有做事的精神啊!再说了,我也不是存心为难他们,我只是拿他们本国的国学来考他们,如果他们连本国的文化都难住了,你说这样的朋友我们还可以放心去交么!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比之于这行人,松田的话更有权威,他们这一行愿意是来江南考察投资环境的,如果满意了,两个大企业便来江南投资,一开始两人并没有抱多大的投资希望,转一转算了。 又怕找不到礼貌的托辞,来之前两人便定下了这场考试,通过了便来投资。而他们是相当的自信。对于中国文学,本田自认为学富五车,而松田更是南北泰斗。 几天下来,本田先生被江南省府的诚意打动了,尤其看到了江南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最初的歧视便慢慢转变成强烈的投资欲望,今天又见了郝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想要到江南投资甚至在古阳留下来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 松田君比他更顽固,要是没有人对得上他,那自己的想法都会泡汤。可是有谁,有谁能够对得了他呢! 本田先生很担心,他悄悄告诉了苍井法子,宴会的时候把郝建带上。 甘省长接待国外友人,酒宴规格自然很高,大包厢里摆了三桌,郝建经过苍井法子一番精心设计,也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头发一溜地向后倒,说明混得好,可是感受到别人火辣辣的眼光,苍井法子才低下头去看了看,刚才急了,忘记给这斯换皮鞋了,还是大拖。 松田指了指郝建,鄙夷一笑,“本田君,这就是你今天遇见的那个旷世奇才!” 本田只看上半部分,行啊,挺精神的,“呵呵,正是!” “基本礼仪都不懂,奇才?我看是下里巴人吧!” 本田才往下一看,郝建正低下头去抠脚趾呢,痒啊!还不时地把手放到鼻间去嗅,这么臭,是不是脚气患了!底气少了几分,嘴巴却含糊念叨: “大居士向来不为小节所累,松田君,你不曾听说谢灵运之扪虱而谈吗?” 甘霖一看,顿时脸一肃,叫来李昌奎,“怎么搞得?” 李昌奎讷讷道:“我也不知道啊,名单上没有他啊,还以为是你带的人呢!” 甘霖的脸再一沉,李昌奎便说,我去请他下去吧! 却听松田摆了摆手,来就是客,不必了! 酒宴开始。几巡敬酒下来,松田先生便开始卖弄自己的斯文了,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了。 甘霖也是博古通今,时不时地插上几句文人轶事,气氛融融! 呃,真还看不出,这美女省长还真不是绣花枕头,肚里有货咧!本田惊叹之余,还是要替甘霖担心。 遇到这样的对手,松田也十分满意,但是要说服他,可能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他笑了笑, “甘省长才华出众,才思敏捷,在下感佩得紧,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仅仅只有诗文词曲四种,往往最为人记不住的可是联名吧,平仄要求对仗工整,字数又少,包含意思却要纵横天地古今,所以我最喜欢的是联名了!” 甘霖皱了皱美眉,联句,从小到大,课本里根本没有啊!呵呵,不会就是过年时候家家户户在门边贴的那些对子吧。 “联句是对子吧!” “呵呵,甘省长不愧是才女,也知道对子就是对联,文学上一般称为联句的!” 甘霖俏脸稍稍红了一下,迅速掩饰道:“那些对子啊,还不就是财源广进通四海,福水长流达三江,呵呵,小孩子都会做的!” 甘霖一点点入套,松田心里暗暗高兴,这可是你自找死路,怨不得我了。 “我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当推联句为首,甘省长说难不倒小孩子了,那在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松田君,没有你说得那么玄奥吧!” “那好了,我出一上联,你可对出下联?” 本田听到这里,频频向甘霖使眼色,甘霖根本没有理会。他急了,腾地站了起来, “松田君,等会,” “怎么啦?本田君。”松田有些不悦。 “是这样的,我肚子不舒服,想出去放个屁!” 此话一出,轰堂大笑,笑声里本田跑出了包房。 …… “松田君,请!”甘霖还看过一些,爆竹一声除旧岁,梅花数点接新春!简单啊! 第565章郝建的爱情哲学 松田嘴巴一咧, “甘副省长,我先得跟你把话说明了。” “松田先生,在这里,你就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想说什么,尽管!” “这一路来,对于我们这一行,你们政府可以说是关照有加,非常热情,在此我们都十分感谢,但一码归一码事,在来之前,本田先生和我们几个倒列了个规矩,那就是对上我的上联,否则什么都不好说了!” “松田先生,请出吧!” 松田先生眉毛一扬,脱口道:“三光日月星!” 这是什么对联啊,对联规则甘霖是知道的,数词必须对数词,名词必须对名词,意思还得对意思,还要照顾上下联。日月星说的都是光,这怎么对啊! 她现在后悔了,当初没有听浩然书记的,带上一个大学教授。出糗事小,影响投资事大啊! 她瞧了瞧徐为民和李昌奎,徐李皆摇了摇头,她又看向了杨泰丰,杨泰丰悄悄附到耳边说“我只知道三光烧杀抢,可没听过日月星的,” 甘霖很尴尬,松田越得意。 “甘副省长,你可以打电话啊,” 嗯,甘霖接过电话要通了师大林教授,正是郝建的姐夫,对古文学极有研究。 “甘省长,对应上下文,你的下联必须是相关的东西,对四害酒色财,问题是气你往哪儿放啊,我一时半会想不好,要的很急吗?” “对,很急!” “那就对三教儒释佛吧!” 电话是免提的,松田笑了,“三对三,我也是醉了啊!” 甘霖恨恨地瞪了随同的市领导一眼,气氛顿时沉寂。却听一个响亮的声音吼道: “这是什么狗屁上联!” 是谁如此大胆!众人循声看去,正是刚才被众人嘲笑的郝建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疯子啊! 松田叔叔的脾气她知道,横的竖不得,发作起来恐怕这好气氛都要坏了。苍井法子赶忙要拉住郝建,郝建却拨开了她手,向松田走来。 松田这回也算有了些涵养,因为他知道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你和疯子去较劲,自己还不成了疯子么? “本田先生说的,应该叫郝建吧!你读过大学吗?” “没有,我读过中庸!” 此话一出,松田脸色一变,大学中庸是两部巨著,自己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显然有挖苦的成分,可人家却以德报怨,幽默得体的回答,一出手,自己就掉了个层次。 他看了看本田,点了点头。 “我这联句有什么不对!” “你这联句问题大如牛!” “怎么讲!” “对联讲究平仄,但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请教!” “联句上联都以仄声起头,下联以平声收尾,你星字平声,还要我对下联,岂不笑掉我大牙!” 松田老脸蓦然一黑, “就算我的是下联,那你对出上联看看!” “简单!不过你要答应,以后不准让甘省长为难!” “我松田还从来不张口咬过自己的舌头!” “那好,四诗风雅颂,三光日月星!” 绝对!对绝了!本田先生率先鼓起掌来,苍井法子差点要抱住了郝建狂吻了。 却见松田眉头一收,冷冷道:“虽然对得工整,但不严肃,诗经里只分风雅颂,可从来没有说四部分的。” 是啊,这句话又打击到了甘霖,这是最基础的知识,谁不知道啊,郝疯子啊郝疯子,都是你半桶水摇得慌,现下这局面再找谁都难以收拾了。 郝建扯了扯裤子,皮带太宽,险些掉了下来, “小老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捡来只砖片瓦,也好拿来卖弄,当真恬不知耻啊,我告诉你,雅又分小雅大雅,加起来不是四么!” 奇才!奇才! 松田先生脸一阵红一阵青,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鼓掌,甘霖和本田长松了一口气。这时却听到苍井法子一声叫,“郝哥,你又看到什么啦?” 众人才注意到郝建神情慌张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在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疯了!还是疯了! 酒席一散,古阳常委会议室便亮起了灯。甘霖副省长亲自主持常务会,郝建的病成了唯一的议题。 甘霖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地说:“大家都知道了,松田先生的意思很明确了,如果郝建的病治不好,那么江南的投资计划就要全部泡汤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议题只有一个,就是群策群力,不惬一切代价都要治好郝建的病。初正局长,你是当事人,你说说郝建当时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我们请韵霞过去,这货一见到韵霞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宋初正,韵霞是你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呐,这样的话谁信!” 是啊!怎么可能,郑太太不比西施貂蝉,可也是国色天香,放到怀化也是市花一朵,把他吓着了,怎么可能呢!底下的人窃窃私语来了。 荒唐!甘霖还是宣布散了会。 会后她去看了曾三爷,说起了郝建的事,曾三爷若有所思的说:“宋初正的话多半是可信的……” “这样可使不得,爷爷,这样做且不说徐则民同意不同意,也太对不起郑韵霞了!” ‘孩子啊,你从政我是支持的,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一点,心地狠不起来,牺牲郑韵霞一个人怎么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知道呀,再说了,你不狠下以来,别人可不会那么慈善,等到别人对你用狠的时候,那时你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孩子,这事你得想开一些,郝建这人品相又不错,说不准郑韵霞也是心甘情愿的,你私下里找她说,退一步回来,让她老公坐稳了书记的位置,也许正是她的意思呢!” 从曾三爷那里出来,甘霖还是有些犹豫,回到房间里,她找来徐为民说了怀化的一些事情,又说道薄家的事情,说着说着她也把这事忘了。 她忘,徐为民可没有忘,从甘霖省长房间里出来,他马上把老婆叫来。 “老婆,我们好久都没喝酒了!” “是吗?是不是甘省长给你带了什么好消息,你这样高兴啊!” “是啊,省副书记的位置可能要空了,依我的政绩和资历应该是非我莫属了,高兴!” 光,光,光两个人连碰了三大杯,郑韵霞忽得不醒人事了。 醒来一看,身上光溜溜的,身边正睡着一样光溜溜的郝建。 抓过衣服跳下床,杏眼一瞪, “臭流氓,你怎么进到我房间!” 郝建环顾一下四周,茫然道: “你看,这四周,没错啊,是我的小画室啊!” 郑韵霞一看,果然四周皆是画,都是不堪入目,于是道:“你不是疯了么?” “我疯了?我什么时候疯了?这是多久的事啊!” “你昨晚做了些什么?” “没啊,我只记得昨晚,有一个神仙姐姐来到我的身边,要和我……做什么,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讲了,反正就像楚怀王那个梦一样的……” 郑韵霞心念电转,只觉得头痛,而身子更酸痛,且双脚虚弱无力,迈不开。情知自己昨晚遭了暗算,一时怒不可遏,气得张手就向郝建脸上抓来。 “那你爱我吗?” “爱!” “你会记住我吗?” “一定!” “你还想这样吗?” “这个由你来决定了!” “人家问你,要不要嘛” “反正我听你的!” 郝建此时不疯了,把她抱在怀里小言小语地安慰起来,渐渐地渐渐地郑韵霞也止住了哭声。 为了前途,老公居然可以牺牲自己,郑韵霞心灰意冷了。 感受着郝建的体温以及鼻尖触碰到那淡淡的烟草味,心里倍感踏实。郝建让她上车,她却道:“不,你让我多享受一下这美妙的时刻。” 古阳比较开放,过往的行人看到俩人如此似乎并不感兴趣,裹紧身子匆匆远去。待郑韵霞情绪缓和了一会,郝建问道:“韵霞,你怎么了?我们出来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郑韵霞抹掉眼泪,露出微笑,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我们这一分手又不知要多久了?这个星期天你属于我的,哪儿都不准去。” 郝建也感到愧疚,一狠心道:“好,我陪你好好逛街,其他的事见鬼去吧。” 郑韵霞乐了,一扫今天的不快,在郝建脸上吻了一下,嘟着嘴道:“我肚子饿了,我想吃臭豆腐。” 郝建用手刮了下郑韵霞的鼻尖,道:“说起吃,这个我最在行,咱去我们古阳车站附近,那里的小吃最多。” “好!”郑韵霞高兴地蹦起来,双手搂住郝建的脖颈,撒娇地道:“我要你抱我上车。” “行!”郝建今晚心情也十分愉悦,双手抱起郑韵霞,原地转了几个圈,逗得郑韵霞咯咯地笑。此刻,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 到了车上,郑韵霞使劲搓了搓冻红的手,然后放到郝建脸上取暖,二人四目对望,相互传递着暖暖的爱意,让郑韵霞感到十分幸福。她眨巴着眼睛问道:“郝建,你爱我吗?” 郝建抿嘴一笑,蹙了蹙鼻子道:“爱,今生今世我就爱你一个人。” “老土!谁相信了,人家才不稀罕呢,好男人就不应该只有一个女人!”郑韵霞假装生气地道。 女人的脸说变就变,郝建安慰道:“嗯,爱情没有对错,只有真假!” 郝建的话触动了郑韵霞的心,她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脸色沉了下来,沉默不语。郝建也发现了这个细节,他没有追问,发动了车,往汽车站方向驶去。 第566章张冠李戴 郝建不疯,他不仅娶了苍井法子,还象模象样地当起了怀化市长。 上任后波澜不惊,诸事皆谐,一晃就是半年。徐为民说,“老弟,大小事情都是你在操心,我这个书记倒像个甩手掌柜,清闲得狠!” “你编戏我唱戏,出了漏子都是你兜着,你也不轻松啊!” “呵呵,呵呵,这多少有点言不由衷吧!好了,你我兄弟也不说外话了,再过半年我就要走了,这个位置还不是你的,你要有耐性啊!” “那是!那是!”郝建退出了徐为民的办公室,秘书小宋清晰地听见他嘴巴在嘀咕着,耐性?你出门怎么不遇上车祸啊! 官场上永无兄弟,郝建非常明白这一点。 因为郑韵霞的事,徐为民恨郝建恨得牙痒痒,只不过有李浩然罩着,徐为民也不敢太过难为他。 他爱出风头,爱做事,就让他去做吧,自己正好乐得坐收渔翁之利,论功行赏起来,谁还不说是书记这个舵把得好呢! 做得多,错得多,到时刚好秋后算帐呢!目送着郝建的背影,徐为民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今天王老板请他吃饭,知道他的事情,郝建本意是不想去的,但是王老板说不来可别后悔啊,郝建立马赶过来了。 “郝市长,百忙中把你请来,没有别的意思,好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聊聊!” “怀化的建设离不开你们这些大老板的支持,王老板相请,我这个一市之长,不能不来啊!你面子大哈!” “哦,怕不是看我王某人的面子吧!” 郝建也就不和他贫嘴了,招呼着林副县长一起坐下,王老板也是不断的打着招呼,他们都没想到郝建把通坪县的副县长给带来了,都是有点尴尬,自己还臭美臭美的专门带了个小妞来,这林副县长他们是有点虚火的,因为她一般是很少开玩笑,见了他们也是很严肃。 郝建就随便的问起了他们最近的工作,生意好不好,一边谈着,也就喝起酒来,今天天气热,郝建就提议不喝白的,服务员就抱来了一件啤酒,四男两女喝了起来,这几个酒量都是不错,所以喝起啤酒那是小菜一碟,放开肚子的一阵猛灌,时间不长,几个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一会那王老板就不再怕林副县长了,喝了酒的人怕谁,那都是老子天下第一,脑袋割了也就碗大个疤,在谈到其中一个老板那方言大家听不清的时候,这王老板就开始讲起了笑话:最近我见到一个外国人,他来中国是学中文.的,但他一直搞不清楚”铁”跟”钢”的差别,有一天他很晚才回到家,结果楼下的门打不开.,他只好大声往楼上喊“房东太太.你的钢门打不开耶。”....” 郝建就摇头笑着骂了他两句,就见王老板旁面的那小妞就说:“你这什么笑话啊,一点不逗人,我给你讲个真是的故事。” 郝建就咳了一声,因为林副县长在,他怕这些家伙说出的故事太黄了,林副县长不好意思,但那女孩也是喝的二家二家的了,那里管郝建的咳嗽。 她就接着说:一长的很漂亮的女干部经常去医院做人流,医生很心痛问:“你呀!都做五次了,再做以后就不能生育啦!”女干部说:“没办法啦,这年头,领导轮换太快了......”。 郝建想笑,却不好笑,到底自己身边还有个林副县长,再说这个故事对自己身在体制中的人有点贬义,所以也就淡淡的笑笑,也明白这就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要是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人也不会讲这个故事了。 那林副县长脸上一红,因为不管怎么说,她和郝建过去也有过一点问题的,她就不断的摇头悄悄对郝建说:“到那找的这些女孩啊,这还是女孩吗?” 郝建也就只好敷衍的笑笑说:“就是,不知道那捡的。” 林副县长看了他一眼说:“我吃好了,要不我就先走了。” 郝建看看时间也很晚了,就留他说:“不然今天就不要走了,在临泉住一晚吧?”他到是真心的想留林副县长住下的,因为天色也不早了。 林副县长却摇下头说:“算了,还是回去吧,免得........。” 郝建就奇怪的问:“免得什么?” 林副县长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算了,不说了,反正最近通坪县的气氛不大好,还是早点回去。” 郝建再想多问几句,但王老板他们都站起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也就没在问什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郝建就来到了政府,郝建又一次的发现自己有是来的很早的一个人,郝建自己笑笑,领导怎么老是喜欢来这么早,到这来过瘾啊。 郝建先泡上茶水,随便的翻看着文件夹里的一些文件,一直等到了上班,很快就有几个局长过来给他汇报了一些工作,都是常规工作,也没什么好处理的,到是彭秘书长带来利好消息,现在开发区的启动资金也到位了,这两天就开始安排搬迁工作,给搬迁户安排工作的事情也有条不紊的展开了,郝建听了很高兴,但也更加迫切的想把开发区主任定下来,已经到了一个月了,他们的比赛也该收场。 郝建就问杨秘书长:“现在哪两个开发区的候选人筹资情况怎么样,可以分出高低了吗?” 秘书长就笑着说:“现在不用分高低了,李助理不知道从那找了个大户来,手续都办开了,资金也已经到了怀化建行,看来现在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郝建就笑笑问:“李助理到哪找的这大户,这么厉害。” 杨秘书长摇了下头说:“这个到是不知道了,反正人家自己说是他找来的,呵呵。” 郝建就估计这秘书长也是知道点什么。他也就有点暧昧的笑笑,不在说什么了。 下午召开的常委会,会上徐为民书记特意说了葛副市长提名推荐的事,也专门的说了是省委李书记和甘省长的意思,这让刚刚有些想动摇靠近郝建的人,又多少有了些畏惧,葛副市长是很明显的和郝建不对劲,但人家却依然可以获得省上领导的关照,那明显就是徐为民书记还是在省委很有力度的。 郝建也明白徐为民书记今天专门讲这个问题的意思,他现在是没有办法阻止人家,所以在表决通过的时候,他也就第一个举了手,下面几个副市长常委,见他都举手了,知道其中原因复杂,也就都不带暴露的举手通过了。 等这事一了,郝建就提出了开发区主任的问题,徐为民书记已经获得了一个巨大的胜利,也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在做过多纠缠,再说了,两人比试也是自己同意的,全怀化的领导都知道,自己怎么好反悔,所以也就带头举手通过了。 郝建这才心理上有了点平衡,徐书记胜了一场,那是无可奈何的事,但自己这一场胜的却是自己动脑筋赢过来的,所以还是多少有点占便宜的感觉。 会后大家都走了,徐书记专门也把郝建留了一会,两个人就抽着烟,又多聊了一会,徐书记虽然胜了一把,但也知道郝建的实力,所以不希望郝建对他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今天就顺便的把他又框摸了一会,因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一记闷棒已经见效果了,现在给是给他个糖糖吃的时候了。 郝建一直就很理解徐书记的心情,这做官的,哪有不斗争的,只要不是用很下流无耻的方式,自己是都能够接受的,特别是徐为民书记,要是自己到他那个位置也徐比他还要狠些,所以也就没去在生他的气,两个人谈的还算融洽,又对以后的工作都发表了意见,徐为民书记也不得不佩服郝建在经济方面的头脑,在他心里,只要郝建老实的做他的本职工作,其实这人还是很有些用处的。 郝建离开以后回到了办公室,他叫来了李助理,在第一时间对他说了这件事情,把这个人情牢牢的抓在了自己手中,郝建说:“小李啊,刚才我们开了常委会议,已经通过了你担任开发区主任的决议了,本来我是不应该来提前告诉你的,但我还想要告诉你一声,特别是提醒你一下,你这位子来的不容易,你要好自为之,想好那些可以做,那些不可以为之,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会第一个拉你下来的。” 郝建不得不对他提出威胁和警告,因为他知道那个位置重要性,也知道在这个位置上容易头晕,所以今天就算是个预防针,同时他也要让李助理明白下,是自己才让他坐上这个位子。 李助理心里也是很清楚的,没有郝建的力挺,没有郝建的张冠李戴,帮自己搞到那么大的一笔投资,那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坐上开发区那个位子的,所以他也在心里有了对郝建极大的感激,虽然他不是一个很轻易就表露感情的人,但郝建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神情,这就可以啊,他点点头,让李助理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567章过火 但这件事情的获胜,并没有阻止另一件事情的演变,在怀化的居民很多,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家喜欢聚在一起打麻将,如果在家里打麻将,实在是难得收拾,所以,大街小巷数不清的茶馆、麻将馆成为了大家的最爱,没有事情的时候,可以从早泡到晚。 不需要多少钱,有饭吃,还可以交流感情。可是,随着麻将馆的兴起,不少矛盾也暴露出来,首先市影响居民的休息,麻将馆太多,都是集中在居民区,很多麻将馆就是利用自家的房屋,这些房屋,有的在一楼,有的在二楼,上下都有住户,时间长了,自然影响大家休息,有些住户就不满意了,提出了很多的意见,当时有一些作用,不过几天时间,照样维持原状。 其次是引发了很多的家庭矛盾,有些女人,打麻将的兴趣,比男人要大很多,进入麻将馆,便什么都不管了,家里的丈夫和小孩自己做饭吃,大凡到麻将馆打牌的人,很多都是深夜回家,家里人早睡下了,这样,早上家里人起床的时候,还在睡觉,每天见面的时间都不多了,自然影响到家庭稳定。 最后是由小打小闹,发展到接近赌博的性质,赌资越来越大。终于因为打牌的事情出事了,而且,接连出了几起事情,震动了怀化。市人民医院收费处一个收费员,沉迷于打麻将,竟然动用了近50万元的公款,自己没有用,全部贡献到麻将馆里面去了,到了交账的时候,没有办法拿出这么多钱,索性逃跑了,等到医院发觉,人已经无影无踪。 医院领导到公安局报案,公安局到家里去了解情况,才知道,丈夫和这个收费员,分居好长时间了,就是因为收费员打麻将,不管家,小孩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接着,怀化第一实验小学的一名女教师,向学生家长借了很多钱,也是沉湎于打麻将,输得干干净净,无奈之下,也离开了怀化,其中一个学生家长报案之后,公安局到学校调查,发觉这个女教师借款数目,竟然达到60余万元,其中,还有不少市直单位负责人,给女教师借钱了。 最大的震动,来自于市工商银行,银行一名储蓄员,拉存款之后,没有上账,用来打麻将,输光了存款之后,感觉没有出路了,于是,写下遗书,畏罪自杀了。 这些事情,在怀化引发了巨大的轰动,怀化公安局和临泉区公安局分局,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通过调查,公安局发现,如今,怀化不少麻将馆,赌注越来越大,已经和娱乐挨不上边了,于是,怀化公安局摸清楚情况之后,向政府主管郝建做了汇报,要求严厉打击这些涉嫌赌博的麻将馆。 郝建拿着报告,考虑了很久,大部分的麻将馆,还是老人居多,每天几块钱,消磨时间,怀化没有什么大众娱乐节目,打麻将成为老头老太太主要的娱乐,如果查封全市的麻将馆,引发的震动一定不小,而且,开麻将馆的人中间,下岗职工和居民居多,但是,发生的几件事情,令郝建不得不下决心,一定要清理麻将馆,如果放任自流,今后,还会出现大多的麻烦。 但是,清理麻将馆是敏感的事情,中间的度很不好把握,所以,郝建一再叮嘱公安局的局长方鸿雁,要细心细心再细心。但形势超出了郝建的预计,因为迟迟没有动手清理,有好事者,将怀化麻将馆发生的诸多事情,直接反映到了省公安厅。 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杨泰丰在材料上签了,要求省厅直接着手,调查怀化的几起麻将馆事件。得到消息之后,郝建异常愤怒,这是怀化自己的事情,省厅为什么会插手,再说了,全省各地,都存在麻将馆,为什么偏偏清理怀化的麻将馆,这件事情,促使了郝建和公安厅厅长杨泰丰之间的直接对抗。 省公安厅的调查组到了怀化,郝建指出,这是怀化的事情,省厅不必要兴师动众,如果抓赌的事情省公安厅都要插手,今后,怀化各级公安机关,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省厅可以直接领导怀化了。 当然了,郝建说这话的时候是很委婉的,不过他话中的意思人家是听的出来,郝建也的确希望他们听出来。 话语很快传到了公安厅厅长杨泰丰那里,杨泰丰没有留情,他认为怀化的打黑行动虽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万恶在赌,根源不除,社会依旧不安,他找到甘霖省长专门汇报这件事,得到了甘省长的指示,严令公安厅彻底调查怀化麻将馆的事情。 到了这一步,郝建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和甘霖省长直接对抗,但是,郝建也是有自己的土办法的,你省厅不是要调查吗,好啊,你就在怀化调查吧,不过,怀化公安局很忙,要为工业企业保驾护航,抽不出来人手协助,你省厅就自己在怀化调查吧。 私下里他也认为查赌是正确的,可是也不排除公安部门拉起查赌的虎皮大旗,滥用职权,在怀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来,闹得人心惶惶。他现在是市长,稳定民心的事情他得考虑。 徐为民呢,在这件事情上,徐为民很滑头的两面买好,他既不阻止郝建,因为他也不希望省厅抢夺自己的权利,他同时也不招惹省公安厅,能躲就躲,能绕就绕,在后面看起了热闹。 一个小小的抓赌工作,演变成为省公安厅和怀化的直接对抗,这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郝建是想不到,因为这个导火索,他开始遭受到一系列的麻烦。 葛副市长看准了机会,杨泰丰是省委常委,无论怎么说,郝建和杨泰丰对着干,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葛副市长在怀化经营多年,郝建来的时间不长,所以,葛副市长在怀化还是有根基的,省公安厅在怀化调查的时候,葛副市长要求一些听他指挥的干警配合调查。 葛副市长很聪明,郝建和省公安厅对着干的事情,没有召开常委会研究,葛副市长假装不知道,要求公安局配合,郝建是不能公开反对的,这个时候,总是有部分人跟着葛副市长干,再说了,上面是省公安厅,就算是做错了,也不该他们来承担责任,省公安厅的调查很快开展起来了。 调查的结果令郝建追悔莫及,原来,因为打麻将的时间长了,所以,市里一帮无赖和混混,便联合起来,采用两种方法敛财,一是在打麻将过程中,采取报牌点炮等方式,令和他们一起打牌的人,输得倾家荡产,另一种办法是放高利贷,有些人,输红眼了,急于赢回来,就不顾一切,当场借高利贷,为了归还高利贷,被迫卖屋,甚至是远走他乡,其实钱早已经还完,不过利息太高了。 郝建恨得咬牙切齿,这些情况,因为缺乏调查,市委市政府没有掌握,郝建叫来了市公安局的周敏惠局长,毫不客气提出了批评,这是郝建第一次队对着周敏惠发脾气,周敏惠也是很无奈,这些年的怀化政治本身比较微妙,自己也一直小心谨慎的,还要忙着为工业企业服务,也来不及全面整顿公安队伍,省厅的调查结果中间,有个别干警,和这些混混有联系,而省厅下的结论,部分干警是混混的保护伞。 这个结论已经很严重了,郝建和调查组进行了争论,调查组坚持自己的意见,官大一级压死人,郝建不能左右调查组,也市无可奈何。 果然,省委和省政府听取了汇报之后,一部分领导就对怀化公安系统意见很大,周敏惠自然是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能及时改进,年底的综治检查,怀化很有可能被关进笼子。这次的对抗,表面上是势均力敌,杨泰丰没有占到很大的便宜,虽然是省委常委,可是他还不能凭借着赌博的事情,动摇郝建的位置,郝建没有吃亏,省委省政府没有批评市委市政府,只是要求市委市政府加强领导,尽早解决这些问题。 但实际上,郝建是吃亏了的,首先,他和杨泰丰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包括葛副市长在内的很多领导,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对自己会形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其次,怀化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形象是不小的打击,虽然杨泰丰还不敢公开说怀化如何如何,但是,公安上面,关于怀化赌博的事情,很容易看到,最后,是郝建的威信受到了打击,谁都知道,得罪省委常委,不是什么好事情,等于是给仕途树立了一个巨大的障碍,尽管有人支持,但是,杨泰丰手里有一票,而且,治安工作,总是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如果省委政法委抓住不放,来个一票否决,一年之内,干部都是不能够提拔的。 第568章点到为止 做事情很讲究哲学,讲究恰到好处,点到为止,做得太过火了,难免会适得其反,得到与愿望背道而驰的结果。 接下来的抓赌行动,郝建没有过问了,省公安厅直接指挥,怀化的混混相继被捕,不少的麻将馆被责令关门,一时间,怀化的居民人人自危,有些麻将馆,半夜里有人进去,所有打牌的人都被带到派出所,赌资没收,还要罚款,就连一些老头老太太也被带到派出所,无论打多大的麻将,都属于赌博。 最为出奇的一件事情,大街上几个拉板车的农民,每天靠着拉车挣钱,闲暇时刻,几个人在大街上,拿着一副几乎不成形的扑克,在路边玩,一盘一块钱,纯属于消磨时间,公安局出动,将他们带到派出所,认定他们赌博,每人罚款500元,几个拉板车的农民没有这么多的钱,500元钱,他们要挣上好多天,农民胆子小,不敢多说,只能是通知家人来交钱,出来以后,其中一个人气不过,认为公安处理太狠了,而且,进入派出所,在他看来,等同于犯罪,于是,喝农药自杀了。 事情引发了轩然大波,几个农民在路边玩扑克,居然被抓赌,而且还罚款500元,很多人认为是不合理的,而且,公安罚款的依据究竟从何而来,几个农民,闲暇的时候玩扑克,究竟影响了谁,造成了怎么样的社会影响,抓赌的目的,是维护社会治安,净化社会空气,为什么抓赌引发了农民的自杀。 事情迅速传开,省公安厅在怀化的工作,受到巨大的质疑,市委市政府跟着遭殃,群众是不会知道其中的蹊跷的,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市委市政府的责任。 郝建拿着材料,足足关了自己一天时间,在办公室里面,谁也不徐打扰他,秘书小纪忠实履行职责,挡住了一切找郝建汇报工作的领导。 郝建感觉到了危机,支持这件事情的,是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李金,他是葛副市长的老嫡系,现在,出事情了,出面办事的是市公安局,怀化政府的责任是跑不了的,如今,上面对干警要求越来越严格,郝建能够感觉到,葛副市长在蠢蠢欲动,很有可能出手,背后对付自己了,还有,省公安厅是很容易卸下责任的,毕竟,他们只是指导,没有直接动手,况且,罚款的事情,郝建不用调查,就知道是本地干警做的。如果所有推断都成立,周敏惠就危险了,接连出事情,周敏惠轻则遭到批评,重则可能被调整岗位。 郝建是不能失去对公安系统的控制的,如今,法院和检察院,郝建尚不能完全控制,两个单位主要负责人,都是徐为民的人马。 要是自己把刚刚争取到手的这个公安局的掌控权也丢失了,自己在怀化就有点举步维艰了。 翌日,郝建离开怀化,直接到了省城,这次,他的心情很沉重,必须找找李浩然书记,怀化的班子不能动,这是关键时刻,怀化正在大规模引进工业企业,班子需要稳定,郝建知道,这次的求情,不简单,中间有杨泰丰,说不定,杨泰丰已经建议了,调整怀化的公安局长了。 刚一见面李浩然书记就批评起郝建了:“小郝,你是怎么搞的,怀化的治安究竟怎么了?” 郝建也不敢自持自己的老秘书身份就态度轻慢,他很慎重的说:“李书记,您是知道的,怀化正在大力引进工业企业,公安系统的主要精力,都在为企业保驾护航方面,在有些工作上,是有差距的,再说了,形成这种状况,也是有原因的。” 当郝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之后,李浩然书记陷入了沉思中。 李浩然书记沉吟了徐久,才说:“小郝,你这次处理事情,太不冷静了,徐书记毕竟是你的领导,我知道你有委屈,和杨泰丰之间,有矛盾,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出事了,省委是听你的汇报,还是听杨泰丰的意见,不客气说,你根本没有机会申诉。” 郝建现在想想,自己当时也是有点大意了,没有很好的配合省厅工作,他就说“是啊,李浩然书记,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怀化的工作刚刚走入正轨,不能有丝毫的波动啊,否则,很有可能前功尽弃的。” 李浩然书记也知道郝建在这个问题上的被动,就暗示着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姿态高些,回去马上写出材料,向省委做出检讨,不服气也得这么做,但是,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不要独自承担责任,否则,后患无穷,省厅是没有什么责任的,我的话你明白吗?” 郝建点头说:“我明白了。” 李浩然书记想了想,又说:“还有,你马上要找到甘省长,汇报这件事情,汇报怎么说,不需要我提醒了。” 郝建怏怏不乐离开李浩然书记的办公室,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明明是省公安厅惹出来的事情,最终却需要怀化来承担责任,而且,还不能提到省厅,因为牵涉到杨泰丰。 有什么办法,杨泰丰是省委领导啊,郝建恨得咬牙切齿,此刻,他深深感觉到了,宦海无涯,你就说官再大,总是有压着你的人。郝建拼劲全力,好不容易阻止了事情的继续恶化,郝建不是愣头青了,知道事情的复杂性,找到甘省长,汇报了事情经过,特意解释怀化将所有精力集中到招商引资方面,忽略了对公安系统的整顿,所以导致了这些事情的发生,班子调整的时间不长,一切都还在磨合之中,郝建的汇报诚恳、低调,终于得到甘省长的认可。 但甘省长只是对这件事情的认可,他现在已经对郝建开始有了防范,上次徐为民提到的郝建和省委那面走的比较近的问题,一直在甘省长的心中埋藏着,今天见了郝建,甘省长最后就很平常的说了声:“这问题我可以理解,但省委那面不知道怎么想啊,要不你找一下省委的领导汇报一下吧。” 郝建虽然并不知道甘省长心中所想,但他还是很圆滑的回答说:“好的,我一会按甘省长的指示过去汇报。” 这就让甘省长很难判定郝建目前和那面的关系,因为郝建说的很坦然,既没有刻意的回避说自己不过去,也没有对那面的汇报说的很重视,一切都是如此平和。 甘省长也只好继续的把这件事情埋在心中了。 办完事情,郝建没有在省城多做停留,他只是给苍井法子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来到省城了,但一会就要离开的。 苍井法子想让他到省城住一天,郝建就解释了一会,说最近怀化出了点事情,自己要在那里坐镇,不敢轻易的离开。 回到怀化,郝建内心充满无奈和疲敝。每次遭遇挫折,郝建都喜欢长时间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路仕途,总体来说,还是风平浪静,没有遭遇大的波折,时间长了,郝建缺乏危机感,郝建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从来没有想到过主动去攻击他人,每到一个地方工作,但求平安无事,但求心安理得,郝建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错误,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郝建都是被动应付,人一生需要追求的东西太多了,会不堪重负,老是患得患失,永远不会满足,郝建不停告诫自己,不要变得冷酷无情,不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回到怀化,郝建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考虑工作,内心的委屈、犹豫、挣扎,郝建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苍井法子他都没说,他希望,自己留给家人和朋友的印象,永远是那样积极健康,永远是朝气蓬勃。 葛副市长也一直很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市,省上却并没有对怀化做出严厉的批评,更没有对怀化公安局有什么调整,郝建回来以后依然市很低调,但很坚决的掌控着市公安局,真个事情的结果反倒是自己吃了一点小亏,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李金做了一个替罪羊,被记了一个处分,葛副市长化了点功夫才安慰住自己这个公安局的手下。葛副市长当然是心里不舒服了,他很快的又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葛副市长这次的目标并不是郝建本人,他把眼光聚焦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就是郝建的秘书——小纪。 自从担任郝建的秘书以来,小纪的确得意了一阵子,在市政府办公室,走路都是昂着头的,市长的秘书可不简单,很多时候,代表着市长本人。小纪本不是张狂人,一直以来都是很本份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被推荐为郝建的秘书。 人总是会变的,过去很多市长的秘书最后都获得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让所有人都眼红,梦想人人都是会有的,当小纪成为郝建的秘书之后,小纪也努力工作,拼命适应,也徐是年轻了一些,也徐是和郝建之间没有能够很好的沟通,小纪总是感觉郝建对自己不是很欣赏。 当然,这种想法是深深埋在心里,绝对不能向外透露的,小纪在努力调整自己,一段时间过去,小纪以为,下次市里如果调整人事的时候,自己也徐就能够成为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了。 第569章态度 官场上,总是有人愿意提前投资的,小纪成为郝建的秘书之后,应酬多起来了,刚开始,小纪也是极力回避,尽量不出去应酬,他需要很快适应工作,适应环境,可是,时间稍长一些,小纪难以抵制这些邀请了,主要来自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小纪推辞了几次之后,便出来了一些传闻,说是小纪担任了市长的秘书之后,尾巴翘起来了,瞧不起人了,看不起以前的兄弟了,二是有些办公室的同事,闲聊的时候,说到出去吃喝娱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自己把握好,吃了就吃了,玩了就玩了,现在的年月,吃喝算什么,谁不吃啊,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基于这些议论,小纪也害怕自己成为市长秘书之后,成为孤家寡人,遭遇他人背后议论,所以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开始出去应酬了。 这其实是小纪不老练和成熟的地方,市长的秘书,看重的前程,不需要太在乎周围的说辞,因为你所处的位置太重要了,和外人应酬的时候,稍不小心,就会犯错误。 可惜,不会有人提醒小纪,他在市政府办公室的根基太浅了。 应酬一旦开始,远不是小纪想的那么简单,从最初的吃饭,到后来的唱歌、保健等等,一连串的都来了,小纪听到的,几乎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语,什么市长的秘书,前程远大,一定要多关照之类的话语,什么今后做了县委书记、县长,还是不要忘记这些兄弟等等,小纪还是有起码的判断能力,没有昏头,没有被轻易蛊惑。 真正令小纪产生想法的,来自一次很平常的聚会。市政府办公室几个关系较好的人,一同出去吃饭,他们邀约了小纪,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小纪很爽快答应了,下班送郝建回家之后,小纪来到了餐馆,众人都在等着小纪,小纪抱拳说不好意思,坐下了。 众人在一起,免不了喝酒,当然,大家都是以小纪为中心,平时都是单位的同事,小纪成为市长秘书之前,大家伙关系都不错,所以,小纪一面推辞着,一面和大家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喝到兴起的时候,就有人说了:“纪秘书,这杯酒我敬你,你要是不喝,就是瞧不起兄弟,你现在成为大老板的秘书了,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今后高升了,不要忘记我们这些兄弟了。” 这样的话,小纪听到太多了,没有在意,他笑嘻嘻端着酒杯,不断解释着,总体是一个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喝酒,总量要控制,不能针对一个人喝,大家喝的数量也应该是一样的,还是和以前一样。 桌子上的人就说话了:“纪秘书,不一样了,和以前不能比了,你现在是大老板的秘书,怎么能够和以前相比啊,看看曾书记,给大老板担任秘书,才几天的时间,现在是县委书记了,榜样在前面,所以说你不同了,你是我们的楷模、榜样,我们就是跟风,都跟不上你的步伐了,不用说是一样了,所以说,这酒你要喝,一定要喝。” 在这样的气氛下,小纪多喝了几杯酒,不过,大家不是想着灌醉小纪,他们对小纪虽然嫉妒,可是人家运气好,能够怪谁呢,再说了,小纪平日里很是本分,和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矛盾,所以,喝酒的气氛还是平和的。 小纪就貌似谦虚的说:“好了,酒不能这样喝下去,各位兄弟说到曾书记,我可不能和曾书记比较,再说了,人家曾书记的资历也是非常不错的,兄弟们,今后千万不要把我和曾书记对比,我是不能也不敢比的。” “得了,纪秘书,你该罚酒,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这些年了,哪里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事在人为,曾书记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就不能做到吗,你现在的条件多优越啊,天天跟着大老板,就不会自己想办法,有了一个曾书记,就由第二个纪县长,什么不可能啊,不还是太谨慎了,我看,下次研究人事的时候,你很快就会成为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了,到那时候,我们该称呼你纪主任了,你也就不会和我们喝酒了。” 小纪心里舒畅着,因为这也市他平时想的事情,但嘴上谦虚着:“兄弟不要瞎说,没有的事情,我的资历不够,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事情。” 这同事就开导起来了:“纪秘书,不,纪主任,你能不能阳刚一些、自信一些啊,我相信,下次的人事调整,你一定会成为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不信我们走着瞧,除非是你不愿意,或者是犯错误了。” 旁边一个同事也说了:“就是啊,当初任市长不也是市长秘书提起来的吗,前有车,后有辙,放心吧。” 喝酒在继续,因为是喝酒,大家说话没有什么顾忌,信口开河,小纪担任市长秘书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多大的架子,一贯本分的他不会很快改变。 “纪主任,我敬你一杯酒,提前祝贺你高升,今后兄弟就依靠你了,跟着你混。”说这句话的时候,酒桌上已经没有几个清醒的人了,此言一出,大家都举起了酒杯,一同敬小纪。 小纪本能想拒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有股力量促使他举起了酒杯,接受了大家的祝贺,小纪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举杯。 一个人就睁着半醉的红眼问:“纪主任,给大老板当秘书是什么滋味啊?” 小纪也有点高了:“嗨,有什么滋味啊,就是辛苦,每天不知道早晚,老板忙我就跟着忙,根本没有什么感受,也想不到有什么感受,和以前比较,苦了很多。” “纪主任不愿意说实话,忽悠我们啊,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酒还是要喝,今后有什么好处,想着我们就是了。” 离开餐馆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喝多了,一行人不是有钱人,所以,也没有谁提及唱歌保健之类的,小纪也回到了家里。 这天晚上,小纪失眠了,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也许是那颗压抑很久的心开始骚动了,小纪久久不能平静,是啊,别人能够有这么快的升迁速度,自己为什么就不可以呢,能够成为市长的秘书,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自己已经是站在山上的胜利者,接下来就是享受胜利果实了,在官场上,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那一顶耀眼的官帽子,自己不能够这样傻傻的,什么都不懂,也该关心周围的事情了。 市政府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不会想到,他们邀请小纪吃饭,一些无心的话,竟然进入了小纪的心里,也难怪,如果是外面的人说的,小纪不会太在意,很有可能付之一笑,继续保持平静的心,可是,单位同事说的话,小纪是听进去了,不会忽略的,因为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明白其中的规则。 从这天开始,小纪发生了变化,首先是精神面貌变了,既然是市长的秘书,就得有市长秘书的派头,精神抖擞,气宇轩昂,其次是工作作风变了,以前面对综合科、秘书科的同事时,脸上总是带着低调的微笑,现在不同了,依旧是笑容,可是笑容中带有居高临下的滋味了,最后是衣着变了,变得越来越保守了,既然是市长的秘书,就要讲政治,不能穿的太招摇了。 小纪的这些变化,办公室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态度各不相同,有些人认为理所当然,有些人不在乎,有些人有意见。 小纪发现,自己做出这些改变,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不少同事看见自己,显得尊敬多了,安排会议通知的时候和布置其他事情的时候,顺利很多,于是,小纪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终于到了市政府有了一次人事微调,作为市长的秘书,小纪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只不过具体调整哪些人,他不知道,小纪特别关注这次的人事调整,认为自己应该被调整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出色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任务,慢慢适应了市长秘书的角色,而且,能够主动思考问题了,虽然郝建没有问自己什么问题,可那需要一个过程,也许成为市长办公室副主任之后,郝建就会问了。 在这样的心思主导下,小纪显得忐忑不安,时时刻刻关注身边的动静,特别是干部科一些人员的举动,小纪掐着指头计算时间,什么时候该考核了,什么时候该公示了,时间的安排是如何的。随着时间的临近,小纪有些失望了,组织部一直没有到办公室来考核,不过,本来就是一个微调,懂得也就是三两个人,办公室知道的人不多,小纪还没有感觉到难为情,小纪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市长的秘书,也许不需要考核,就可以升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了。 在平时的工作中,除了完成本身的工作,小纪剩余的所有时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调整人事结束以后,小纪并没有升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第570章大人的烦恼 调整的消息公布以后,小纪仿佛霜打的茄子,自身的痛苦还可以克服,可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同事的眼光,小纪忍受不住,他总是感觉同事们在嘲笑他,认为他不合格,认为市长对他的工作不满意。小纪迅速恢复了以前的老实本分的面目,不过,市政府办公室的同事发现,小纪沉默了很多,很少和办公室的同事出去了,相反,外单位和一些老板的邀请,小纪只要有时间,常常参加。 大家认为小纪因为没有能够提拔的事情,也许是抹不开情面,不好意思,有些回避单位所有人罢了。慢慢的,有人发现不是这样的情况了,小纪很少和办公室的同事接触了,而那段时间,正是郝建特别忙碌的时候,小纪跟着忙碌,几乎看不见人,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小纪至少要到办公室来整理一下,或者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作为市长的秘书,必须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情况都要知道的。 市政府办公室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既然小纪这样表现,大家也就没有必要自找无趣了,于是,小纪在市政府办公室愈发显得孤单了。 办公室的刘主任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以为,可能是大家嫉妒小纪,小纪历来本份低调,也许出任长秘书,大家不服,所以有些孤立小纪,刘主任没有在意,在办公室召开工作人员例会的时候,专门参加了一次,很隐晦指出了这个问题,刘主任不说还好一些,说了这样的意见以后,大家对小纪更是敬而远之了。 小纪感觉到了苦闷和孤单,他不是有意疏远办公室同事的,只是不好意思面对大家,小纪记得很清楚,几个同事开口叫自己主任,自己也是答应了的,现在,这件事情不存在,如果大家拿来笑话他,小纪难以承受,所以,小纪选择了躲避,这本是正常现象,不过是小纪做过了一些。 那次的会议,小纪也参加了,会后,情况加恶化了,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和他不说话了,见面点头笑笑,迅速离开,有工作安排也是公事公办,没有多余的话,这个时候,小纪感觉到了大问题,可是他无法解释,总不能给同事一个一个去道歉吧,再说了,小纪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到了这一步,小纪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工作上去了,他以为,努力工作,早日升官,职位上升了,一切自然就改变了。 小纪万万不会想到,他的所有举动,早有人注意了,而且,这些人已经有了很充分的计划和准备,等待着自己的,不是什么金光大道,接下来不长的时间里面,小纪要面对许许多多的噩梦,这些噩梦,让他知道了官场的无情和险恶。 天气很好,快下班的时候,小纪进入了郝建的办公室,郝建没有什么安排,这天是周末,而且,郝建说了,要回省城,这说明,小纪有了一个完整的双休日了,小纪难得有这样的休息机会,所以,他的心情有些好,无端的亢奋起来了。回到办公室,电话很快响了,小纪接电话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是市政府副秘书长胡学平。 一段时间,小纪很是提防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小纪知道郝建和市政府有的领导并不融侨,他们的关系很紧张,胡学平本来就是葛副市长的人,这都市小纪需要防范的。 但后来的几次“偶遇”副秘书长胡学平几次,副秘书长胡学平非常理解小纪的心情,不断安慰小纪,仿佛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要小纪抬起头来,挫折不算什么,关键是精神要好,要坦然面对。 胡学平的话的确是及时雨,让小纪很快摆脱了低迷,重投入到工作中,自那以后,小纪改变了对胡学平的看法,胡学平几次邀请吃饭,小纪没有拒绝。 小纪也是很谨慎的,和胡学平在一起吃饭,尽量不说话,涉及到市政府的工作,他是当哑巴,可是,胡学平从来不为难他,相反,每次都是安慰开到小纪,对小纪发生的改变表示赞赏。 时间长了,小纪接受了胡学平,何况,胡学平本来也是是领导,自己不过是市长的秘书,一个正科级的秘书,胡学平是正处级的副秘书长,两人的差距太大,胡学平犯不着对自己这样,小纪觉得有些愧疚了。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胡学平的声音:“小纪,我是胡学平啊,下午没有什么安排吧。” 小纪赶忙恭敬的回答:“胡秘书长,您好,我下午没有什么安排。” 胡学平说:“好,今天是周末,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吃饭,你下班以后,给我打电话,好些天没有在一起吃饭了,痛痛快快喝一顿酒。” 小纪忙不迭答应了,他甚至准备请胡学平吃饭,每次都是胡学平请客,尽管小纪知道,胡学平是公款消费,可次数多了,小纪也是不好意思的。到了下班以后,郝建市回省城了,小纪就到楼下等着胡学平,两人很快就见了面:“小纪,这段时间很忙啊,我们好些天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胡秘书长,总是麻烦您,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我请时秘书长吃饭。” 时副秘书长却不以为意的说:“呵呵,小纪,你可真是见外了,你有多少工资,请我吃饭,吃饭之后你怎么办啊,不要说这些了,我请你吃饭,也不是自己掏钱,好了,上车走吧。” 上车以后,他们就到了一家宾馆,胡学平早就预定了包间,给引导的小姐报个姓名,人家就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包间。 小纪看见了几个老熟人,都是市政府办公室几位领导,胡学平有个习惯,每到周末,只要没有大事情,总是约市政府办公室领导出来吃饭,大家互相联络感情,敞开喝酒,小纪参加了几次。 有人就招呼起来:“小纪,快来坐,有些天没有看见你了。” 小纪还是知道轻重的,他不敢随便的到上首坐下,自己在末尾坐下了,其余都是市政府办公室的科长什么的,他不过是秘书,和这些人的级别是不同的,做秘书,这样的场合还是知道事情的。 依旧是喝酒,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吵吵嚷嚷,不断举着杯子,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很是舒服,喝着喝着,小纪感觉到了解脱,难得有一个双休日,小纪的神情,没有瞒过胡学平。 “小纪啊,最近工作忙,难得有休息的机会,这次到周末了,不知道又会忙什么了,有机会,还是要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小纪也笑着回答:“任市长回省城去了,周末和双休日,我都可以休息的。” 胡学平点下头说:“哦,那是好事情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天好好喝酒,痛痛快快玩一番。” 小纪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胡学平的神情,很快,胡学平掏出电话,说是有电话了,出去一会,大家没有在意,以前也常常有这样的情况。 吃饭结束之后,胡学平建议,周末好好潇洒一番,大家先去唱歌,看时间再做安排,众人大声叫好,喝酒之后,能够到歌舞厅去大吼一番,有助于散去酒气,再说了,喝酒之后,都认为自己的歌是唱的最好的,小纪当然不会拒绝,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去唱歌是娱乐,时间打发了,还很愉快。 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歌厅,进入包间之后,几个小妹过来了,这次有所不同,因为小纪最为年轻,所以,胡学平招呼一个小妹,要好好陪着小纪唱歌跳舞。 包间很大,胡学平看样子以前经常在这里娱乐,小妹要表现,求之不得,所以,小纪总是很忙,没有唱歌的时候,就是在跳舞。很快,红酒和啤酒都上来了。 喝酒继续,这次,陪着小纪的小妹拿出了看家本领,陪着小纪喝酒,这个过程中,胡学平等人常常出入包间,小纪并没有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红酒、啤酒、唱歌和跳舞上面。 时间慢慢过去,此刻,胡学平举着一杯红酒过来了。 他坐在了小纪的旁边说:“小纪,来我敬你一杯酒,年轻人,前途光明,我们将来可是准备在你手里拿工资的。” 小纪也喝的有点晕乎了,连谦虚都没有装装,接过红酒,毫不犹豫一口气喝干了,胡学平也喝下了手中的红酒。 胡学平伸出葛大拇指说:“好,不错,小纪我们去做保健,唱歌跳舞,出了一身的臭汗,去洗洗,做了保健,安心回家休息。” 此刻以及是深夜12点了,不过,今天是周末,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所以,没有人提出异议,不过是做做保健,还可以同女孩子打情骂俏,过过嘴瘾。小纪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整个人显得很兴奋,浑身发热,下面也慢慢有了反映,对于男女问题,小纪一向是比较注意的,当然,小纪也不是柳下惠,现在这样的形势,大家都乐,小纪也曾经和自己的**学有过几次**的时刻,不过他还是相当注意的,很少出外嫖娼***,这问题他很注意,知道万一出了问题不会有好果子吃,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了。 第571章该有的担当 今天他也是喝的多了一点,抑制住了躁动,跟随胡学平等人进入了保健中心。胡学平这次的安排不同了,以前都是洗头洗脚,不做其他的节目,可是,今天胡学平提出了按摩,按摩是存在争议的,正规的按摩不多,大都带有味道,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也有好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房间的按摩。 胡学平首先安排了手下的一帮人,轮到小纪的时候,没有双人间了。 胡学平就哈哈的笑着说:“小纪,你的运气可真好啊,一个人占据一个房间,要不我们换换,哈哈.....” 几个办公室领导离开的时候,也在一起取笑小纪。 此刻,小纪感觉到身体加燥热,有了冲动的念头,进入浴室洗澡的时候,小纪拼命冲洗,想要压制住躁动的心,好一会之后,小纪感觉好些了,才穿着睡衣离开浴室。 一个服务员带着小纪进入了房间。推开门后,小纪发现这里是一个套间,并不豪华,比较干净、整洁,房间都很小,进门是约10平方米左右的小客厅,地上铺着宾馆里面常见的那种地毯,电视机、卡拉ok音响,一张茶几,一套双人沙发,双人沙发很大、很长,几乎占据了半边墙。沙发旁边有一个门,小纪推开进去,房间里面只有一张低矮的几乎贴近地面的电镀双人床,床头放着一个白色的犹如急救箱似的一尺见方的盒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屋里的灯光是红色的,红色代表着暧昧,暧昧的灯光重新的刺激了小纪,他感觉内心开始躁动。躺倒双人电镀床上后,小纪感觉自己的心脏激烈跳动着,脑海里不断出现萎靡的场景,他很想起身离开这里,可是双脚不听使唤,一个声音盘踞在脑海里,期盼着今天能够有艳遇,能够好好发泄一番。外面响起了开门声和关门声,小纪的心脏跳动加激烈了。 两个女人进来了,暴露的穿着使小纪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两个女人穿着乳~罩和内裤,身上披着一层薄纱,饱满的胸部立刻吸引了小纪的目光,这两个小姐很性感,就好象英格兰超级联赛的那些足球宝贝,nba的拉拉女郎,她好象还冲小纪很暧昧的笑了笑,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小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当两个女人俯身问候小纪的时候,小纪已经忍不住了。 她们两人就迅速的将她们的衣服脱到一边,堆放整齐,其实他们也没有多少东西可脱的,她们一个就用舌头亲吻起来小纪,一个用她如缎如竹的纤纤玉手握住小纪的手,很快,小纪就魂不守舍了! 粉红色的灯光中,这两个女孩特别的娇羞可爱,小纪拥着她们香软的娇躯,吻她们的樱唇,她们眼中满是深情,那如荷藕似的玉臂搂着小纪的脖子,软软地偎在小纪的怀里,更加显得可爱。 小纪扑压在一个小姐的身上。 “喔!”小姐一脸哀怨的看着小纪说:“你弄痛我了……”小纪一只手抱着一个女人,嘴里也开始发出了呻~吟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小纪记不清楚了,他只是记得自己非常勇猛,两个女人似乎是在躲开,又似乎是在挑逗,小纪进入她们身体的时候,犹如一头雄狮,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不管不顾,只顾着拼命发泄,不断进入两个女人的身体。 “咣”门被打开了,突然来临的刺激,使小纪爆发了,大股的液体冲进了女人的身体,此刻,迷迷糊糊的小纪感觉到无比的畅快,可是,当他抬起头,看见了对面身穿警服的警察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更让小纪吃惊的是,这两个女孩说话了:“警察同志,他是强迫我,您看我身上的伤,还有妹妹身上的伤,妹妹可以作证的,我们进来给他按摩,没有想到,他什么都不说,就扯掉我们的衣服裤子,强行发生关系,我们姐妹想着他是领导,不敢得罪啊。” 小纪听见这话,他想反驳,可是说不出话来。其中的一个警察就说:“快点穿好衣服,跟我们走。” 两个女人很快离开房间,到外面的客厅了,小纪穿好衣服之后,感觉头疼的厉害,他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多了,不过,刚才的话他是听清楚了,不仅仅是嫖娼,现在两个女人说他强~奸,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小纪一辈子都完了。 进入客厅之后,白炽灯光让小纪清醒了很多,他嘴很干,想喝水,巨大的恐惧使小纪脸上失去了血色,此时,两个女人如同可怜的小鸟,坐在沙发角落里,互相拥抱着,脸上还有泪痕。一个警察出去了,两分钟之后,他带着另一个警察进来了,这个人是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李金,他走进来,只是很奸诈的笑笑,什么话都不说,其中的一个警察开始询问两个女人,就在茶几上面做着记录,这个过程非常快,不过10几分钟就结束了。 两个女人在问话笔录上面签,按下了手印,警察吩咐两个女人去隔壁的房间等着。两个警察面对小纪的时候,小纪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力了,一个警察开始讯问小纪,一个警察记录,副支队长李金却市点上了一支烟,在旁边听着,他们的问话速度很快,小纪努力使自己完全清醒,可是他做不到,头脑总是有些迷糊,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似乎早就设计好了,只需要他回答是和不是。 讯问结束之后,小纪在笔录上面按下手印的刹那,强烈的刺激使小纪猛然清醒了,他脸色苍白,眼睛血红,刚才发生的事情使小纪清醒了,好像是说自己涉嫌强暴,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正在这时,副秘书长胡学平进来了,几个警察看见副秘书长胡学平,非常恭敬,副支队长李金还给胡学平发了一支烟,帮他点上,胡学平神色非常严肃,盯着瑟瑟发抖的小纪,低声对几个警察说了几句话,几个警察点头出去了。 “小纪,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你是党员,是市长的秘书,为什么要**女人,就算不是强~奸,也是嫖娼,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公安机关处理了,你该怎么办,**是要判刑的,要坐牢的,好一些,是嫖娼,而且是和两个女人,性质是非常恶劣的,要接受党纪政纪的处分,很有可能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你想过吗,怎么这么糊涂,为了一时间的爽快,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叫我怎么说好啊。” 小纪也害怕了:“胡,胡秘书长,我没有强~暴她们啊,真的没有啊。” 胡学平皱起了眉头说:“那刚才的笔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承认了,两个女人也指控你,难道你们都在说假话吗,你啊你,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放着好好的前途不珍惜,我怎么说你啊。” 小纪这个时候已经乱了方寸,胡学平的话像一把重锤,敲打着他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心灵,此刻,小纪根本想不到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摆脱现在的处境,而摆脱处境的唯一办法,就在胡学平的身上。 沉默了一会,看着小纪可怜巴巴的眼神,胡学平叹口气说:“小纪啊,你真的让我失望,男人就该有担当,既然做了,就勇于承担,可惜了,你是任市长的秘书,如果任市长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知道多伤心,你好自为之吧。” “时秘书长,您救救我,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小纪已经顾不上许多,扑通跪在了胡学平的面前。 胡学平脸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快消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小纪啊,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你闯的祸太大了,哪里是说摆平就摆平的,你看,公安机关做了笔录了,你也签了,铁证如山啊,我们也不敢干扰办案的,如果有人告我,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慎重啊。” 小纪只有哀求这一条路走了:“胡秘书长,我知道您有办法,您一定帮帮我,今后,您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您能够帮我,我不想失去工作啊。” 摇摇头,胡学平说:“小纪,我真的很为难啊,如果你咬牙不承认,事情还好说,可你自己都承认了,我怎么办你啊,唉,也算是该我倒霉,你跟着我出来玩,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是好啊。” “胡秘书长,只要您能够帮助我,我以后什么都愿意给你做,我尽最大的努力做。” 胡学平无比可惜的看着小纪说:“小纪啊,唉,看着你还是一个人才,我试试看,不过行不行,我就不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 两个小时的等候,让小纪度日如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以至于后来想到这段日子,都是不寒而栗。小纪不知道,胡学平此刻带着这几个警察,正在外面宵夜,亲热得很,笑哈哈喝酒,而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第572章必须重视 总算是等到了胡学平回来:“小纪,我总算是说服他们了,不过,材料他们是不会交出来的,这件事情,他们答应保密了,不会说出去的,但他们要留着材料,以防万一,你这个年轻人啊,害的我也跟着搭进去了,这样的把柄被人家捏着,真不是事情,等这段时间的风声过去,想办法把材料拿到手,才算是真正解决了。” 小纪无限感激的说:“胡秘书长,谢谢您,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我说话算话,今后有什么事情,我直接给您汇报,您一定帮着我想办法,拿到笔录,否则,我害怕啊。” 点着头,胡学平说:“我知道,我也害怕,要是这件事情暴露了,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过了这阵子,我们一起来想办法,笔录是一定要拿到手的,慢慢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好了,时间很晚了,你赶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小纪千恩万谢离开了。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小纪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劳,甚至来不及想什么,倒头睡下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此刻,小纪才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躺在床上,身体开始颤抖,接着眼泪流出来了。 痛苦了一会之后,小纪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小纪的印象里,娱乐保健中心,一般是没有人去查的,昨天夜里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保健中心四周有警察,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嫖娼的时候被抓住,大都是有人从背后点水的。 小纪开始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一点一滴,吃饭的时候没有问题,唱歌的时候没有问题,可到了保健中心,浑身燥热特别亢奋,似乎脑子里面想的,全部都是找女人发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啊。 小纪想到了那两个女人和两个警察,一种恐惧感包围了他,无论怎么说,把柄是被人抓住了,是要命的把柄,小纪想起了自己向胡学平做出的承,这个承之后,胡学平帮忙了。 小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副支队长李金当时的出现,他也就是刚刚受了处分,他还是葛副市长,时副秘书长的亲信,想到了这里,小纪什么都想明白了,小纪现在不仅仅是恐惧,他感受是绝望,如果预料不错,他已经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漩涡里面。 这个漩涡,可以置他于死地,小纪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对这些,郝建市全然不知道的,他这两天在省城过着幸福和快乐的生活,每天哪都不去,就和苍井法子在一起,恶补着欠缺的夫妻生活。 但梁园虽好,也不是久留之地,他还是要回到怀化市政府来,今天刚一上班,刘副市长就拿来了一份省政府关于全省矿山安全的通知,郝建一看这是为确保全省矿山安全生产形势稳定,做好安全保障的文件精神和省政府要求。郝建他们两个人就本市的矿山安全交换了意见,最后结合怀化市的矿山实际情况,郝建要求市国土资源局尽快也出台一套检查工作实施方案,成立了全市矿山安全生产大检查领导小组,抽调执法大队、矿管科、地环科、地环站、国土所等专业技术人员组成检查组,对全市境内所有的井下开采矿山企业和部分露天开采矿山企业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 这几天里,郝建也从小纪的情绪中感觉到了一点和往常不一样的征兆,但郝建事情太多,每天忙的不亦乐乎,所以他并没有详细的了解和探寻这一点微妙的变化。 过了几天,郝建也参加了这次大检查,本次检查矿山企业20余处,重点对检查井下开采8处矿山企业检查,采取“听、看、查、议”的方式,听取了矿山企业的汇报,认真查看了矿山企业所提供的资料、图纸,检查了矿山企业年度地质灾害防治方案、应急预案编制情况,地质灾害隐患点的排查、监测情况;是否有超层越界、非法转让、证照不全、无开发利用方案或不按开发利用方案开采、严重浪费破坏资源等现象。 郝建到不是很内行,但有这些人的陪同和把关,他也就似懂非懂的学了起来。 郝建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检查严格按照文件精神和市局要求,检查组对检查工作高度负责,吸收了懂技术、懂工艺的专业技术人员参加了检查,充分发挥了专业人员的作用。 在历时十天的检查后,他们也查出了矿山存在的很多问题和隐患,特别是有3个矿山,对存在的问题郝建就让检查组向矿山企业负责人进行了反馈。 对这次检查中,矿山企业存有地质灾害隐患和其他违法行为书面责令限期整改,最后组织人员对限期整改的企业进行复查,对在限期内拒不整改或不按期不按要求整改的,将依法进行查处。 一旦查处,这问题也就来了,其中隐患最大的一个煤矿就是市里最大的黑沟煤矿。 黑沟煤矿是市里建设规模较大的一个矿山,有配套建设相同规模的选煤厂及专用公路,黑沟煤矿是本市生产能力最大的矿井。 当市里检查组的整改通知下发到煤矿时,那矿长就不干了,你不要看他官不大,上面管他的部门一大堆,但这也是个要害企业,每年那钱也是来的快,所以市上大大小小的头目们,没少拿他的好处。 更重要的是,由于他这矿一直是怀化市的重要经济支柱,所以连徐书记也是非常关注的,关注的多了,那自然就和矿长很熟悉了,于是一般的管理部门也就不大敢轻易的捋他的虎须,谁惹了他,他就到上面来找徐书记,还专门穿个洗的发白的工作服,经常是让徐书记同情和支持。 这矿长姓邵,叫邵元梓,他就让郝建有点麻烦了,因为市政府的通知发到其他地方那都很管用,该停的就停了,该维护的就开始了维护,唯独这黑沟煤矿理都不理。 郝建先是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检查的同志就汇报说,黑沟煤矿不理也就罢了,听说那邵矿长还找到了徐书记,大述其苦,说什么检查组是没事找事,一但停业那是损失巨大,影响了矿山的任务谁来负责,年底交不上钱来,那不怪他,等等吧。 徐书记到一时也没做什么表态,他要想想哪个重要,不停产万一在发生点什么,那怎么办,这煤矿不是其他单位,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但要是就这样的停产了,今年的经济指标就有可能难完成了,自己这岁数提是提不上去了,但这最后一班岗还是要站好的。 这矿长见徐书记没说什么,回去就继续的干起来,一点也没把检查组的整改通知当回事,检查组的人,那也是晚上吃柿子,挑软的捏啊,就没怎么动真格的,问题就你推我推的,推到了郝建的办公室来了。 郝建一听,那怎么可能不生气啊,他就电话通知了常务葛副市长,让他带市国土资源局前去封矿,因为这国土资源局是他分管的,葛副市长嘴上是答应了,但也是迟迟没有动静,葛副市长现在是一点都不在乎郝建的,他也知道,反正自己是已经把郝建得罪了,这疙瘩恐怕是这辈子也难以解开了。 但自己马上就可以做市委的副书记,那虽然还是没有他郝建职位高,可也不怕他的,到了副书记的位置,只要自己跟紧徐书记,那就不是他郝建可以指挥的了,他也没那个能力来对自己升迁指手划脚了,所以他现在对郝建的安排也不怎么当成一回事。 郝建是等了他两天见他还是没什么动静,就是人家现在也是要升了,自己指挥起来也难了,他也不想去生气,就直接的给市国土资源局做了安排,让他们马上强行封矿,但让他吃惊的事还是出现了,当市国土资源局前去封矿的时候,竟然让矿上的治安队给赶了出来,这还不说,葛副市长还对国土资源局的领导一阵的臭骂,说他们是吃家饭,管野事,自己都没说让他们去,他们急什么。 郝建一听这还反了,他就准备马上动用公安配合,一定要把这矿给封了,现在公安局使起来还是比较顺手的,时间不长,那面公安局的方局长就带上队,赶到了黑沟煤矿,但问题又出来了,葛副市长也赶了过去,他制止了方局长的封矿,说这是市里的支柱产业,那能说封就封,说他已经请示过许记也明确表态,让黑沟煤矿一面开煤,一面自己整改,过几个月再来验收。 徐书记还专门的给方局长打了一个电话,严厉的斥责了他几句。 公安局只好灰溜溜的离开黑沟煤矿,方局长也没有办法一个人来对抗一个马上就管他们的副书记,更重要的是还有徐书记的指示,他们只好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就在郝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计划,徐书记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任市长,我听说为个黑沟煤矿,你怎么把公安都上了?人家又没闹事,也没犯法的,就是个整改问题吗,我也听葛副市长给我汇报了,问题不很大,可以边开采,边整改吗,你要考虑到他的停产会给怀化市带来多少损失,这我也是为你着想,年底经济数据上不去,你板子比我挨的还要重点。” 第573章假话 徐书记也不是说的假话,黑沟煤矿对怀化市的经济分量所占比例很高,要真的停一个月整改,那收入是自然会有很大影响,怀化市的cop也会少几个点的。 所以他相信了葛副市长的汇报,暂时不停业。 郝建在电话里也没办法和许秋祥书记做什么辩论,他知道是葛副市长在背后倒腾,但对葛副市长他还真的一时没什么好办法来对付。 人家不是个县长,乡长的,论起资格比自己老的多,你总不能就把他叫来一整臭骂吧,他要是在顶上自己几句,怎么办,最后还是自己干受,到是想撤了他,可你有这个权利吗。 郝建就只好摇摇头,再想其他办法了。 郝建随便的翻开了办公桌上小纪给送来的一些群众来信,随便的看来看,也没很当成一回事,因为他现在心里还在不舒服呢,翻了几封,其中的一封信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封庙山县群众举报当地县公安局长明青语的来信,信上说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大肆受贿,违规解决农转非,在公安局也超员违规的安排自己的亲戚,已经在公安系统上班的亲戚就多达十几个,严重的影响了用人制度和党纪国法,那写信的人也不是匿名,是庙山县公安局下面派出所的一个老同志。 郝建不禁沉思起来,为什么对这封信会引起他的关注呢?因为他早在几天前也接到过这样的一封来信,因为当时的人是匿名的,也不是举报的这个问题,说的是庙山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在公安系统内部提拔干部是明码标价,什么一万元,冒个泡,二万元,调一调,三万元,高升了。 今天郝建再次的看到了对这局长的举报,他不得不当回事了,看来里面是多少有些问题的,只是他又有点心灰,不想插手,一个局长那有这样大的能量,那自然是县上主管领导和他是蛇鼠一窝,但涉及到了县上的干部,自然就麻烦的多,自己能不能管的下来,徐书记会不会让自己动手,都很难说,他犹豫起来了。 郝建也徘徊了很长时间,但最后还是决定要插手这件事,也许举报的只是一个侧面,让这样的领导在位置上,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所以他就给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去了个电话,请他过来一下。 纪检委的刘永东正在看报喝茶,接了郝建的电话也不敢耽误,不到十分钟就赶了过来,他是很老奸巨猾的,他才不被葛副市长顺利提名当副书记的假象迷惑,好多干部都认为现在的怀化市还是徐书记一派掌权,但他有他的看法,一个提名不说明什么,郝建在常委会上逐渐的壮大,还有他和谢部长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才是最重要的,难道谢部长没有许记吗?怎么可能,所以他还是认定将来的怀化市一定会是郝建的天下。 刘永东是纪委书记,主管纪检监察,多年前他到任伊始,就明确要求纪检战线的同志必须立身以正,做清正廉洁的表率。 郝建是明白刘书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外表的掩饰下,其实是很老道和很圆滑的,对官场的游戏,那可以说相当的老练熟悉。 郝建就很客气的招呼着刘永东书记,两个人都知道叫来那就是有事,不需要绕,郝建也就直切主题,把前后两封检举信给刘永东递了过去,刘永东很快的就看完了,他点点头说:“我那过去也是收到过的,不过都是匿名的,所以一直也没去落实,现在有了实名检举,那你看下一步怎么做?” 郝建就咬咬牙,带些冷酷的表情说了一个字:“查。” 刘永东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回去以后调集了人手,亲自带队,到庙山县去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郝建的秘书小纪轻轻敲门走了进来,郝建抬头看来看他,自己没有叫他,不知道有是什么事情来了,小纪是来提醒他晚上有一个公务宴请,客人应该已经到了,请他也准备一下,郝建这才想起了这事。他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搽了一把脸,旋即打起精神,叫小纪安排车子,小纪说自己在下面准备好了,就等他下去。 郝建也就不在耽误了,赶忙下楼,带上小纪一起赶往酒店。今天晚上是招商局宴请一个外商,像怀化市这样的经济欠发达地区,发展是第一要务,特别是世界金融危机爆发后,招商引资是就成为怀化市各级党政领导的第一要事,也是第一政绩。市委也罢,市政府也罢,那都是把这招商引资的指标是层层下达给所辖区县和各部委办局,说一千到一万,这个招商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当然了,外商门也是很关注出面招待他们的领导级别的,什么样级别的领导出面宴请,直接体现重视程度的差异,所以要是市长或者市委书记出面的接待,那客人是很有面子,也很高兴的,这样的接待成功率也就大了很多,为了招商引资的成功,宴请各路老板的饭局,郝建是尽可能的出场。 郝建也不是每次都参加,关键还是要看有没有把握的项目,那招商局也很精明的,把握不大的,一般也就不汇报了,有希望才请他,这样给市长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你看人家招商局,请一个成一个,这个局长真是不错,很有发展潜力嘛。 本来这个外商乐国章是技术监督局联系的客商,据说是大老板,但技术监督局最近的费用很紧张,他们就和招商局搞了个联合,招商局出钱,事情成了给他们也算一部份任务,两家一拍即合,接触了几次,感觉很有希望,这才请郝建出面。 郝建赶到了酒店,果然人家都是已经坐好,不过在那外商的旁边是给自己留好了位置,一见面,郝建对这个肥头大耳、面相狡诈的外商并无好感。 但客套还是要讲的,宾主落座,推杯换盏之后,郝建就客气的恭维道:乐总是著名实业家,我们怀化市也是文化底蕴深厚,工业基础雄厚,具备发展经济的诸多优势,是经商办厂、投资兴业的理想之地,所以你乐总能看上这个地方,也足以证明你的眼光啊。 郝建那嘴,呵呵,他就又天花乱坠地逐一列举了怀化市的诸多优势,如立体交通发达,物流条件好;工业基础雄厚,服务功能强;要素成本低,人口素质高;财税政策优,政策环境宽,等等。 这乐总听了郝建的一阵海侃,就也客气的说道:“我也是早就听说过郝市长,百闻不如一见,刚才听了您对怀化市的介绍,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那招商局局长也是抢抓机遇,拍起了郝建来:“我们郝市长理论水平高、工作能力强、自我要求严、公众形象好,在我们怀化市那是有口皆碑的。” 郝建也就哈哈的笑笑,对于部下的肉麻吹捧,郝建一直是姑且听之,也不太反感,但也不大当真,他清楚的很,下级不拍上级,那是下级傻,上级把下级的吹捧当了真,那是上级瓜。 今天就是个演戏,所以郝建还是要唱的,他就端起酒杯说:“我敬乐总一杯酒,我们局长是老干部了,在怀化市那也算的上德高望重,他的工作成果怎么样就看你的投资额啊,来来来,我们干一杯。就这样,你来我去,那郑总也是喝了不少酒,郝建也喝了不少。 一来二去,乐总显然已经喝高了。他搂着郝建的肩膀称兄道弟,表态要投巨资,郝建却不很认真的这样想,他估计这姓乐的在其他兄弟地市领导的宴请中大概也说过不少类似的话。 郝建就故意将了乐总一军:”乐总说话要算数啊,你若是开空头支票,我们局长今年完不成招商引资任务,明年就要下课了。” 乐总当然要雄起了,他拍这胸膛保证着毛孩一边大喊:“服务员再给我拿一瓶酒。” 服务员就又上了一瓶五粮液,他把一整瓶酒平分在三个喝啤酒用的大玻璃杯中。 乐总嘟嘟囔囔地说:刚才郝市长是下指示了,我投多少资就看你局长喝多少酒,喝一杯我就投一个亿。我说话算话。说完,他用力的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这局长今天已经是喝了不少,从体型看显然属于“三高”类型,不宜多喝酒。何况几轮下来,他也是躲不掉的猛喝,现在再喝,看来有的招不住了。 郝建也看出了这情况,那一瓶分了三杯,一杯就是三两多,一口下去谁受的了,郝建就连忙出来打个圆场:局长即使喝水,乐总你也要投资,否则我动员怀化市的的大姐小妹把你扣下来。 大家哈哈大笑,局长也在笑声中站了起来说:“我血糖、血压都高,为了招商引资,即使我喝光荣了也要上!乐总你要算数啊,不过我不怕,有我们市长在,他会为我做主的。” 说罢,他逐次端起三个大杯一饮而尽。这局长是市委徐书记过去一手提拔起来的,郝建对他多少还是有防范的,这时候见他奋不顾身的一口气喝下了三大酒杯时,敬意由然而生,这局长为了工作而自伤身体,当然值得郝建尊敬。 第574章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弱肉强食的官场,宁伤所谓的友谊,不伤身体,这一直是郝建公务接待的准则,换了他,他是不会为了招商引资而喝这一瓶酒的,他动的是脑筋,他知道商人是逐利的,只要在怀化市这些商人能实现自己的利润最大化,让他喝尿,他都会来投资;反之,要是这里没什么好处,你就是喝它三五瓶,也没有用,他们才不会动什么感情呢。这局长喝下了一整瓶酒,过了不多一会就趴在包间卫生间里哇哇直吐了。 后来大家也就在欢乐和融洽中结束了这次宴会。 但在宴会结束以后,再送郝建回家之后,秘书小纪却没有回家,他还要赶一个场子,这今天的场子市很重要的,是葛副市长亲自参加的一个活动,当政府时副秘书长给小纪打电话的时候,小纪还在郝建接待外商的应酬中,所以他推了推。 但时副秘书长说葛副市长晚上也在,希望小纪能够在这面宴会结束后赶过去,小纪就不敢在推辞了,他只能点头答应了。 现在小纪已经坐在了这个有葛副市长,还有时副秘书长和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几人,这对小纪来说,今天的规格就很高了,他先是上来就不断的道歉,表示迟来的歉意, 但葛副市长挥挥手说:“这有什么啊,你在陪郝市长呢,我们理解,理解啊,工作要紧,我们就是随便的聚一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徐为民的秘书小马也说:“就是,就是,你能来我们也很高兴了,刚才没怎么喝吧,来,现在补两杯。” 胡秘书长也笑着说:“对对,现在补上两杯。” 小纪也很爽快的自己补了几杯酒,然后大家就一起随便的聊了起来,在座的其他几个人应该都是徐为民的铁杆嫡系,但他们为什么会较上小纪呢?难道小纪的铁杆度真的到了可以和他们相容相恰的那一步吗? 对着一点,小纪自己都是否定的,所以今天他虽然表现的很豪爽,很随意,但他的心还是很紧张,他的话也是很谨慎的。 大家喝了一会,胡秘书长就说:“小纪啊,你上次的事情葛市长今天还专门给公安局的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再提这事,上次的记录也一定要全部销毁。” 小纪一听又提到这事情,就是脸一红,心中愤恨的骂了两句,妈的,怎么给葛副市长和徐为民的秘书小马也说了。 这以后连徐为民也会听到,看来自己不想上他们的贼船都不行了。 小纪就客气的对他们挨个表示着感谢说:“谢谢葛市长,谢谢你对我的关怀,以后葛市长有什么差遣就只管说,我绝对会唯命是从。” 葛副市长就呵呵的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年轻人吗,谁没有点花花事情,过了就不提了,不提了。” 小纪也就讨好的笑着,说:“是个教训,以后我要多严格要求自己。” 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就嘿嘿一笑说:“什么教训不教训的,只要以后跟上葛市长的步点,这都是小事情。” 胡秘书长也笑笑说:“是啊是啊,小纪也不要把这太当成一回事情了,葛市长说过好多次你呢,很欣赏你。” 小纪就忙着几头感谢着,但他的心里却明白,这些人一定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的为自己着想,但自己却没有办法来拒绝他们这样的要挟,真把他们惹急了,他们才不会放自己一马。 大家就继续的喝着,聊着,过了一会,葛副市长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小纪说:“对了小纪,上次你陪郝市长到洋河检查,好像听说郝市长在通坪县有好多个红颜知己啊。” 小纪的心就开始沉了,他赶忙掩饰着说:“奥呵呵,郝市长和谁都很不错的。” 小纪的话一出来,桌子上的这几个人一下就都沉默了,他们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他们一起都转过脸来,看着小纪,那眼中也就多了许多冷漠来。 小纪的心依然在沉底,他只好打起精神说:“不过我上次感觉到郝市长和那个叫夏若晴的好像有点情深意重的味道,呵呵,我们郝市长也很恋旧的。” 葛副市长和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就彼此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点下头,脸上也就逐渐的又露出了笑意,葛副市长就说:“呵呵,这样啊,这个姓夏的女老板我也认识,在洋河那个温泉山庄就是她的吧,呵呵,不错,事做的挺大的,最近怀化有个回归的华侨马老先生准备给怀化投资赠送几百万修座桥,好像这个女老板很上心。” 小纪现在也是豁出来了,他不敢在藏私,忙说:“是的,是的,我前几天还听到郝市长和她打电话说,这个工程她想做呢,不过郝市长好像并不怎么热心。” 包间里的几个人都一起沉寂下来,特别市葛副市长,他既然今天专门的要获得了这个信息,那么他就不会让这个信息随随便便的过去,他需要好好的构思一下。 他们的聚会一直延续到晚上12点左右才结束,这个时间对小纪来说也很难熬,他小心的讨好和赔笑,他不得不以出卖郝建来获得葛副市长和时副秘书长对他的好感,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这个圈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几个看似很亲切的人了。 是啊,既然葛副市长上心上意的为小纪设计了这么好的一个圈套,稳稳的把小纪装了进来,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撒手呢? 他在第二天就来到了徐为民的办公室,两人刚刚坐下,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就帮他倒上了一杯水,在小马给他放水了同时,他们两人很微妙的用眼光交换了一下,葛副市长就知道,昨天小纪给的那个信息小马已经给徐为民汇报了。 葛副市长端起了水杯,轻轻的吹了一口浮茶说:“书记,我们政府最近就准备把那个马老先生捐赠的桥修起来,不知道书记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徐为民淡然的笑笑说:“嗯,老葛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葛副市长放下了水杯说:“有,这个人一直让人难以对付,我想或者这就是一次机会。” 徐为民就邹了一下眉头,他对葛副市长这样和郝建较劲是很不以为然的,他说:“老葛,我听小马说了,你们昨天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要奉劝你的就是稳稳的等着省上对你的任命,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他呢,我们怀化市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是发展,你这样招惹他对你没有多少益处。” 葛副市长叹口气说:“我也不想和他相斗,但形势不由人啊,书记,你看,等我离开了政府,那么整个市政府我们只怕就插不上手了,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你分庭抗拒了,现在我们常委人数上面,也没多少优势可言,我是替书记你担心啊,这个人他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就可以过五关斩六将的一路上来,难道他有一天就不会踩着你的肩膀上吗?” 徐为民脸色阴沉起来,他对葛副市长这样直言不讳的语气很不舒服,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接受葛副市长所说的问题,他自己也经常会想到郝建的问题,过去他可以一直小视郝建,但现在经过多次碰撞和较量后,郝建已经逐渐的建立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威望,下一步他还要怎么走,这市徐为民最担心,最害怕的。 两人都沉默着,徐为民拿出了茶几上的香烟,自己点上了一根,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给葛副市长发一样,就用手中的烟指了指茶几上的烟盒。 葛副市长也很快的就拿起了烟盒,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两人这才看上一眼,徐为民就说:“哪你想要怎么样。” 葛副市长就很阴冷的笑了一笑说:“我准备让姓夏的这个女人中标。” 徐为民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很专注的看着窗外很长时间,最后说:“嗯,但你一定要记住,这是防范,不是进攻。” 葛副市长也就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有备无患。” 郝建是绝不知道有人是那样惦记着自己,他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每天来上班都是很早,今天他也是早早的来到办公室,白天上班时事务繁杂,可以利用上班前的这段时间看看报子什么的,关心下国家大事和新闻..。 他也订了不少报刊杂志,但很少有时间看,《新华文摘》、《南方周末》、《参考消息》却是必看的,尽管近年来这三份刊物的质量不断下滑。 郝建还未坐定,报纸还没有拿在手上,就听到了敲门声,郝建抬头一看,哟,前几天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乐总在秘书小纪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郝建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他,但既然人家是来投资的,自己也不可以慢待人家,郝建就堆起了笑容说:“呵呵,什么风把乐总今天给吹来了,我还正想联系你什么时候再一起坐坐呢。” 那乐总就献媚的笑着说:“看你说的,那能让你请我啊,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应该是我来请你,今天我就是专门来请郝市长晚上一起坐坐的。” 第575章过场 郝建一听这话,看来这人是真想来投资了,不然怎么会想要请自己,他就接口说:“怎么,乐总是想好了,准备来怀化市投资了吧?要是这样,晚上我推掉所有的应酬也要好好陪下你老哥的。” 那乐总就笑起来,摇摇头说:“郝市长啊郝市长,你真是一心扑在怀化市的建设上,名不虚传啊,你这样的干部让我很是仰慕,也很崇拜的,看来我是应该为郝市长也出些力气。” “哦,是吗,那乐总是确定来投资了吗?”郝建是有点兴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那天还看不惯人家的长相,但今天人家就来投资了,听他那天的口气也是不小,少说也要几个亿,这下,开发区就有点底了。 郝建就很热情的叫小纪赶忙给倒水,泡茶。 乐总听他这样一说,就笑着摇起了头说:“投资那是一定要在这投的,不过那是后话,我现在想帮你的不是这事情。” 郝建有点不太明白了,不是帮我这,那我还有什么要你帮忙的,应该没有了吧,他带着疑惑问道:“那乐总是准备给我帮什么忙啊。”说完他就望着这乐总。 乐总哈哈一笑,看着秘书小纪离开了房间,他很神秘的看看小纪关上的门,压低了声音说:“我来怀化市时间不长就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事,也知道你在这很受徐书记和葛副市长的气,所以我在这方面是可以给你些帮助的。” 郝建就很好奇了,这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这忙他都可以帮,让我们和好,还是让徐书记听话,呵呵呵,天方夜谭,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感到好笑的样子,依然很关注的问:“那不知道乐总怎么才可以帮的了我。” 这乐总就在次的压低了声音说:“知道半年前永丰市的李书记是怎么当上市委书记的吗?”他见郝建摇着头,就接着说:“那就是我援的手,到今天他还是很感激我。” 郝建听他这样一说就有点明白了,原来他可以帮人啊,那能量就可想而知了,不是等闲之人,不由的对他多了一些敬意。 郝建笑笑恭维他说:“看来乐总在上面那是很有人缘的,不然很难办成这样的大事。” 那乐总淡淡的笑笑说:“你听说过那句朝里有人好做官的话吗,你老弟也不是外人,我不隐瞒你,现在省委的乐世祥书记,那是我大哥,只是我这人没出息,做了个山野闲人。” 这话一出来,郝建就大吃了一惊,不会吧,原来是自己的二爸来了,我呸,对乐家郝建那是熟悉的很,知道乐世祥就一个妹妹,那里又钻出来一个弟弟了。 郝建就正要发作,这人也太可恶了,到了怀化市天天的骗吃骗喝的,自己也还巴巴的陪他,原来这就是个骗子的。 但转念一想,在听听他说些什么鬼话,现在自己急于的挑明这事,人家就说是和自己在开玩笑的,自己还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切不要打草惊蛇。 郝建就依然很客气的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我就想吗,其他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能量,看来我是失敬了,乐总莫怪,莫怪啊。” 那乐总也微微笑下说:“你要是相信老哥我,我在三个月之内保你坐上怀化市市委书记的位子。” 郝建带面坏笑的嘿嘿一笑说:“嗯,那就好,那就好,我这里先谢谢你老哥了,等我坐上了那位置,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你。” 乐总也呵呵的笑笑,他看到郝建已经上勾,心里也很乐和,就说:“你我不是外人了,我也明说,虽然乐世祥是我哥,但他那人你应该也听说过,很古板的,很正统的,我也不会找他,不过我可以找其他的省常委,大家还是要给他面子的,给他面子,就相当于给我面子了,只是,这些人,多多少少也是要化些功夫和钱的,所以......。” 郝建就更加的明白了,原来是骗钱的,他就装着很认真的样子问:“那得不少钱吧?” 乐总嘴一撇说:“其他人办,那当然是很多了,我去办,也就是个三五十万就可以拿下了。” 郝建就有点可惜的说:“唉,我这些年真的还没攒下多少钱来,看来我是无缘了啊。” 那乐总就不大相信了,一个市长会没个几十万,说出来谁相信啊,他就哈哈的一笑说:“你老弟是不放心我吧,说什么没钱的话,我要不是最近资金都压在了土地上,我就帮你先垫上了。” 郝建就笑笑说:“不满你老哥,我是真的没钱,勉强家里也就那么几千上万元的存款,在多了我是可以想,但拿不出来,呵呵。” 乐总脸上就有了点失望,怎么一个市长会穷的这样,比老子还穷,看来还是不大放心我,算了,放长线,慢慢来,他就摇了下头说:“既然市长还有些顾虑,那就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们在谈,但今天下午的饭我们是一定要吃的,招商局局长我也是请过的。” 郝建强忍住心头的愤怒,准备给他来个现的,立马收拾了他,但这样的话就是两个人在说,到时候人家来个不认帐,或者说是开玩笑怎么办,先不动他,在看看,郝建也就连连的点头说:“好吧,下午我一定去。” 到了下午上班,郝建就在办公室里独坐,想到了那乐总就心里冷笑,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胆大心细,装的也很像,真是的,要是换个人不上他的当,那才是怪事。 想到这,郝建却市心里一动,换个人,嘿嘿,那就换个人好了。 郝建就给招商局局长去了个电话:“你好,我郝建啊,下午那个乐总说要请客你知道吗。” 那面局长就说:“他给我昨天就说了,还说要把你也请上的,那晚上一起过去?” 郝建就很有些为难的说:“奥,他给你说过了啊,他本来是请我也去的,但我这今天来了个老同学啊,是啊,好多年没见了,对对,所以我就去不了。” 局长一听他有事,这当然是不能勉强的,人家市长要见老同学,怎么能用吃饭这样的小事来耽误人家。 局长就赶忙回答:“好的,市长,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见了乐总给他好好解释一下,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对付的了。”他其实也不想和领导在一起吃饭,一点都不自由,自己在其他地方那好歹也是个人物,和领导一出去,就马上变成了一个跑腿的了,光芒都给他们带上了,所以今天一个人去还吃的好点。 郝建就不干了:“你这样吧,你去把葛副市长好好的请一下,让他陪陪人家啊,人家项目这么大的,没个市上领导陪着不好,在说了,多个人喝起就来,你也松快一点。” 局长心里是有点不大愿意,但市长的话,那就是最高指示,他就只好回答说:“好吧,那我一会就给葛副市长去个电话。” 郝建这才同意的说:“嗯,对,今天一定要把葛副市长请去,也不用说是我叫你请的,你知道,葛副市长对我还是有点误会的,你自己想办法,不然显得我们市上对这项目太过轻慢了。” 放下电话,郝建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他很为自己今天这设计感到高兴。 下午郝建就和刘副市长一起,带着市宣传部部长,还有政法委、教育局、消防大队、卫生局、公安局等部门负责人,深入市区的各个学校,对学校安全及周边环境治理工作进行了专项检查。 这也是早就说要来进行的工作,郝建最近一直在忙,所以是一推再推,今天实在是说不过去了,也就只好打起精神一起去了。 每到一所学校,郝建一行都详细了解了学校安全防范措施、门卫保卫工作、食堂卫生、宿舍安全、消防设备以及学校周边环境治理情况,并仔细查看了学校安全管理工作落实措施,对学校存在的安全隐患都一一提出了整改意见,要求学校在规定时间内整改到位,现场要求随行的相关部门发挥应有职能,尽快帮助学校把这些问题解决好、落实好。 不来就算了,来了郝建就很认真的检查着,学校的事情也不是小事,还是认真点好,免得真出个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 他们转了好几个小时,检查结束后,在怀化实验小学,郝建就主持召开了现场办公会,认真听取了市区学校校长对学校安全管理工作的汇报,针对学校存在的交通安全隐患和校门外摆摊设点、校园周边安全隐患等问题,关玉霄就指出,校园安全和周边环境治理工作事关学生的生命安全,涉及千家万户,各有关部门必须各负其责,协同作战,时刻绷紧学校安全这根弦.......,为广大师生提供有力的安全保障和良好的治安环境。 本来是个走形式的检查,但郝建却发现了不少问题,他没有像往年其他领导来检查一下,讲讲话就结束的意思了,他感觉到现在学校真的应该很好重视这个安全问题,因为在今年他也听到了外地不少学校出事的情况。 第576章自掘坟墓 所以郝建回到了政府,有把今天参加检查的所有领导都叫上,开了一个解决问题的专题会议,除了向各校校长提出明确要求,高度重视学校安全工作外,他还叫来了财政局局长,想从他那再搞点钱,帮学校安装和完善校园监控系统,做到24小时监视,便于学校及时应对处理突发事件。 这崔局长就有点为难了,心里想,郝市长也是的,把个耍玩意当真了,他这说起来容易,这全市多少个学校啊,要都装上那玩意,没个百十万的,拿的下来吗? 可这是市长说的,他即不能顶市长的提议,又不好明说自己的顾虑,郝建见他迟迟疑疑的,就直接问道:“怎么了崔局长,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问题是……”崔局长支吾了几声,没肯定也不否定。 “我想也是,应该没问题的,我们市财政一年数十个亿,挤出这几十万也只是揩在座各位牙缝里的食物,怎么会有问题呢,我看还是思想上的,重视不重视教育可不能喊口号啊……” 会议室响起了一阵的笑声,局长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说:“郝市长,你说的都对着的,是应该做好学校安全设施的配备,只是现在市里的钱也很紧啊,虽然有一点,但开发区那是天天都在花钱,所以我是担心暂时没钱配备这些监控系统。” 郝建一听算是明白了,自己光图说的高兴,怎么就把钱的事情给忘了,但现在自己的话也说出来了,怎么办,不可能就这样咽回去吧,郝建想了想就说:“设备是一定要上的,至于钱吗,我在想想办法,尽快给解决吧。” 局长心里好笑,你尽快给解决,怎么解决,剁指头卖啊。 这钱一下子卡住了,郝建那开会讲话的瘾也就打消了,又说了一些空话,就草草的散会了,会是散了,可郝建一直就在想这钱的问题,想想的,他就发现,自己在又回到通坪县的老路子上了,又是一天穷的到处找钱了。 第二天一早,郝建一上班就给招商局的局长去了个电话:“我郝建,昨天你门的接待完成的怎么样,葛副市长参加宴请了吗?” 局长一看这郝市长很关心自己的工作吗,就连忙的回答:“昨晚上我们气氛很好,葛副市长也准时的参加了招待,一切都好。” 郝建听了心里暗笑,但还想知道的更详细一点,他就问:“那就好啊,大家都没有喝多吧,酒喝多了也不是好事。” 局长连忙的回答说:“没有,没有,昨天大家和的很适量的,喝完了葛副市长还专门陪乐总一起喝茶去了。” 郝建眼中闪现出一抹嘲笑说:“很有雅兴吗,你对茶道也喜欢了?” 局长呵呵的笑了下说:“我晚上喝了茶睡眠不好,昨晚上我没去,是葛副市长陪乐总单独去的,呵呵,市长不会批评我吧?” 郝建就更加的高兴了,他呵呵的笑着说:“哪有那么多的批评啊,你最近工作很好的,我都有点为你骄傲了,呵呵呵,好吧,那就说这些了,以后乐总那面有什么事,及时的通知我,可不敢慢待人家了。” 郝建放下电话,连声的笑了起来,不怕你精明,就怕你贪心。 郝建想的不错,葛副市长此刻也在想着乐总昨天给他说的话,本来昨天他是不想去了,但让人家软磨硬泡,最后又说道这个乐总如何如何的实力雄厚,怎么怎么的关系广泛,到底是把他请了过去。 两下里一见面,饭没吃完,那乐总就隐隐约约的透露了一点自己在省委的关系,这让葛副市长就一下子上了心,可惜这老家伙说了一点就在不提那话题,把个葛副市长急的,就匆匆忙忙的此后完了饭,约着他一起到了茶楼,美其名曰是帮着醒个酒,实际上就是想探个底。 这乐总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大的江洋骗子,在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了葛副市长那眼光中的迫切,所以就故意的不多说,现在一见葛副市长吃完饭又请自己喝茶,他就知道鱼儿快要上勾了。 这次他依然是用对付郝建的那套,一阵的天花乱坠,一阵的高山流水,一阵的云山雾罩,那葛副市长就快要遭上了,当然了,葛副市长的官小,那提拔也就低了一点,乐总就准备给他搞个市长当当,至于郝建吗,人太年轻,竟然还和葛副市长做对,那就调他到一个偏远的市去,去了降不降级呢?乐总也思考了一会,最后就决定,还是暂时不要降他的职位,先给他郝建来个平调,等去了以后在看情况处理。 葛副市长也很赞同这个方案,先就给郝建来个平调,自己坐上怀化市的市长,那才是关键,当领导吗,就要心胸放宽广点,不和他年轻人一般的见识,走了就可以了,也不整他了。 两个人后来就聊到了这活动经费问题,这一下葛副市长就有了点警觉,这三五十万自己到是可以凑的出来,但万一事情没办成,这玩意又不给开发票,那自己不是就亏大了,所以他就有点犹豫。 那乐总也不是等闲之人,知道这事情是急不的,只要他心动,只要他有钱,还要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套,太急了反倒把人家吓跑了。 所以乐总就很爽朗的呵呵一笑说:“这事也不是急事,你在慢慢的掂量下,我这人就是爱管闲事,真的办起来也很麻烦,光是喝酒就要让我难受很多次,你不知道,省上那几个领导酒量真的太厉害,和他们我是喝一次倒一次,那都要硬喝的,一点赖都耍不了。” 葛副市长也在赔笑着说:“那是那是啊,和他们在一起喝酒,就是撑也要撑下去,怎么好意思耍赖,呵呵。” 两个人就没在谈起这件事情了,乐总是知道要给人家一些时间来思考的,到底不是个小事,人家想好了自然会找自己。 葛副市长现在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相信,又有点担心,后来心里实在是太乱了一些,也就不想再提这事,他也要好好的谋算一下,两人就又喝了一会茶,才分道扬镳。 但回去以后,葛副市长是一夜也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想这个问题。 老婆以为葛副市长是喝了酒兴奋的睡不着,就想来个乘虚而入,葛副市长那有那个兴致的,左封右挡,连声的呵斥,但还是没有抵挡住这魔天玄女剪的威力,用不了多久,他就被仰面撂翻,脚手抽搐,浑身乱颤,口中那葵花宝典的秘诀不断的叫出.....啧,啧,这磨教的吸性大法,果然是厉害。 所以昨晚上他是没时间细细的思考这个问题,今天上班就静下心了,必须要拿出个判断,到底是该不该冒一下这个风险,风险虽然是有,但实际上在这个世界,哪有不冒风险的成功,要是万一这成功了,那也就园了自己多年的市长美梦。 但是万一再失败了,或者是受骗了呢?那自己的钱也不是风吹来的,也是自己提着脑袋挣出来的,别人都说领导好挣钱,那也要看是不是在那个肥差上,自己做了几年的副职,有好处也就是一些残羹剩饭。 可要是真的当上了市长,那钱就自然如流水般进了自己的家园,嗯,理是这个理,但还是要再想一想,他就这样反复的思考,难以很快的下个定论。 他想他的,郝建忙自己的,纪检委的常书记来到了他办公室,两个人就最近到通坪县调查公安局长明青语的事情正在商谈, 这家伙是事情不少,市纪委已经核实通坪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在任局长期间,违反多项国家规定和纪律,公安局在既没有拿出提拔方案向上级部门报批,更没有向干部主管部门请示,也没有向怀化市委主要领导汇报的情况下,召开局党委会,调整提拔干部62名。 违规提拔干部中还有很多是他的亲戚,朋友。 他主持召开局党组会议,以代理职务名义提拔调整科级干警17人;提拔调整股级干警70人,未按程序进行报批,据了解,他的大调整涉及干警达100多人,几乎占到全局人数的三分之一。 听说他还未按规定手续招了很多人进入公安系统,收受了大量的钱财。 但现在的问题是,很多被调查和涉及的人员,都是嘴很严实,什么都不说,从其他人那里知道的这些情况,也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刘永东书记的意思是直接来个双规,好好的调查和取证,郝建点点头说:“你这个方法可行,一旦他被双规了,我想就会有很多人站出来揭发的,那时候取证也方便多了。” 刘永东书记就想了想,还是小心的说:“郝市长,但要双规他,可不是说说就可以了,要徐书记签字啊,现在还不知道书记对这事的态度如何?” 郝建认为,这样的事情徐书记不会也想压吧,他应该同意,他就对刘永东书记说:“你一会就去给书记做个汇报,也把我的意思说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刘永东书记点点头,说:“我现在就过去把这些情况给徐书记汇报下,有什么情况我在联系你。”说完就离开郝建办公室,到市委找徐书记去了。 第577章伟人的话 郝建看他走了,就有想起了那天开会那为学校装监控的事,一想就头大,到哪搞点钱出来,实在不行就动用那贷款的几千万,只是那钱被定性了专款专用,怕银行监督的紧,动不了,再不然把那钱找个地方转一下,然后在回来买监控设备.....。 郝建就开始打起了那贷款的主意,但想来想去还是不太妥当,以后银行的支持还需要很多,这次万一搞砸了,下次在贷就麻烦。 能不能到那哄点松活的钱,他细细的琢磨着.....。 过了一会,他就叫来了刘副市长,房产局局长和工业局局长,商业局长,他对刘副市长说:“刘市长,为了促进我市市场经济健康发展和劳动关系的整体和谐稳定,激发全市企业进一步建立健全和谐文明的内部管理机制,可以构建和谐文明的外部发展空间,我考虑可以在我市搞一次行业十佳的评比活动。” 刘副市长也是点头称说:“不错啊,过去我们市里也搞过,评选和谐文明企业,展示企业内部的劳资关系的和谐情况和文明程度,这对我们市的企业发展是有好处的,只是这次的评比标准是不是我们先商定一下?” 郝建就笑笑说:“你们几个领导在一起可以搞一个评比的标准,关键是多做宣传,搞出个大的动静和气氛来,让大家明白,做了这行业的明星,自然是会给企业带来很大的广告和品牌效应的,你们可以和宣传部也联系下,市里的报子,电视台都可以大力的宣传。” 刘副市长不断的点头说:“我们一会就着手这件事,郝市长还有其他的指示吗?” 郝建嘿嘿的笑了笑说:“我们化这么多的功夫帮他们宣传,那自然是要收点费用的,每个评选出来的企业,统一缴纳三万元的费用,嗯,有的就是条件差点,只要愿意缴纳费用,也是可以考虑的,我们有责任帮助他们搞好企业。” 这一下,办公室的几个人算是明白了郝建的意思了,那刘副市长就笑着说:“郝市长是为学校的事发愁吧,你放心,半个月之内我保证给你解决问题。” 郝建看他很是领会自己的意思,就挥挥手说:“呵呵,那你们就开始吧,也不要仅限于十佳,还可以多想几个评选的项目来,收的钱统一放到财政专款项上,不能乱花。” 刘副市长和几个局长都笑着回去商量去了。 郝建就算放了个心,看来真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多动下脑筋,不是什么都让自己解决了嘛。 傍晚时候带着苍井法子在沿江路走了走,心情十分放松。 当上市长后,郝建第一把火就整顿了城市脏乱差,尤其是沿江观光带,当时徐为民书记就跳出来反对,市财政那么吃紧,你还斥巨资搞什么形象工程。 是形象工程啊,可那又算什么,一个城市如果连基本的形象都不在乎了,还谈什么品位上档次! 一条江不是简单的一条江,是一个城市赖以生存发展的生命线,沿江观光带不再是纯粹的观光带,而是一个城市的眼睛,眼睛灰朦了,自己都看不清别人,别人又怎么看得清你! 常委会上,郝建力排众议说服了众常委,徐为民也不得作罢,但就是在财政问题上不给支持。 后来郝建主持召开了政府常务会,决定了开发商先投资的方案,观光带一建成,江边房价从原来的二千多暴涨到7000一平,开发商笑了,财政笑了,老百姓也笑了。 “不一样了!”苍井法子紧紧搂着老公的胳膊,头差不多都要贴到他怀里去了。 原来一直膜拜中国文化,却找不到文化在现实生活中的承担者,现在找到了,就是老公,这个有时候很固执很顽浮的男人。 “是吗,法子,这就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呵呵,给你一缕阳光你就灿烂了吧,和我谈诗来了,这是毛大伟人毛主席的词吧!” “说词你可饶了我,我说不过你,你也知道当时我搞这个的时候,面临是多么大的困难,但办法总比困难多,挺一挺,还不是走过来啦!” “郝建,有时候你可以找下本田哥哥,资金上的问题他可以给你帮忙的!” “呵呵,法子,这一码事归一码事,相信你老公……呃,你不提我还真忘记了,本田君,怎么好久不见了呢?” “我哥他呀,和丽玲去云南那边,听说等彭伯伯点头同意,两个立即结婚!” “混球!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呀,只顾忙到自己的事,妹妹的事你几时过问啊!丽玲她说她喜欢美国,估计结婚之后,她就和哥到芝加歌那边去了……” “呀,呀!美国真有那么好?” “好是相对的,关键看你取向哪一方面了,不过我还是认为至少美国的环境要好一些!” “环境?你不如说物质吧!是啊,他们是先进了一些,但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花个二三十年追上他们也不是问题啊!我才三十五,这一天还能等得上!” “好了,老公,不说这些了,美国再好,那也只是他们自己标榜的,总之,我不喜欢,虚伪,张扬,浮躁,这是我对美国文化的概括……” “对,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走,咱们回家!” “这话也是毛主席说的!” “不,刚才这话是我说的!” “……” “你回家就知道了!嘿嘿!” 好坏!苍井法子把脸贴到老公怀里,更显柔弱无骨了…… 第二天那政府就下发了评比行业十佳,评选行业先进啊,诚信啊,什么什么的通知: 为促进我市的企业健康发展,树立典型,表彰先进,进一步增强广大企业的荣誉感和责任感,鼓励企业家,营造良好的经济氛围,经市政府同意,于近期在我市非公有制经济行业中,评选出各个行业10名“优秀企业”,并进行表彰。现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这一下就热闹了,报子也在宣传,电视也在鼓劲,一时间怀化市的企业是争相报名,连很多国营的企业也不服气了,也要争吵着参加评比。 看到这热闹的场面,郝建一个人偷偷的笑了。 但也没笑多一会,纪检委刘永东书记就来了电话,说自己昨天下午给徐书记汇报了前去调查的情况,希望对通坪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实行双规调查,但徐书记好像不大愿意,说他们调查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郝建就忙说:“你给徐书记好好解释下,前几天那是个初步的调查,不想惊动太多人,现在有了些眉目,我们应该加深的调查。” 刘永东书记在那面有点无奈的说:“市长,该说的我都说了,看还是说不通,徐书记说前一段时间刚出了那么大的案件,让我们在缓一下,你看这事,不行恐怕还的你亲自和徐书记讲一讲,我真的不敢和他多争辩的。” 郝建也理解刘永东书记的处境,让他在徐书记那做什么坚持是不现实的,记谈下,只是徐书记那心态也不好转变啊,自己能不能说服他也不一定。 郝建就放下手里的工作,到了徐书记的办公室,徐书记正在生闷气哩,你郝建现在是太不像话,我让了你几步,你还吃了五谷想六谷的,连纪检委你都随便的调动起来了,是不是在过段时间,你连市组织也要随便指挥了,那你干脆找下党中央,让你一个人把市长和市委书记一个人当了,真是的,不像话。 现在这徐书记想着这事,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了,正在这时候,不长眼的郝建还找上门来了,徐书记只有摇摇头,唉,命苦不能怪政府,命背不能怪社会,怎么就给我安排了一个这么脸厚的副手。 徐书记不得不招呼郝建,到底人家是客,自己在有气,但官面上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他就指了指沙发说:“郝市长你坐,今天来是谈心还是有事。” 郝建就感觉他这话里有刺,他到不在呼,也不想计较,就说:“谈心是假,谈事是真。” 说完自己都笑了。 徐书记也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下,对这样的人,他真是还没个太好的办法。 徐书记就问他:“很干脆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郝建就问道:“纪检委前几天查的通坪县公安局长明青语的事情,我想书记是知道了吧?我想听听书记的意思。” 徐书记就反问道:“纪检委查通坪县公安局了,我这里不知道啊,他们是自己跑去的,还是你让去的?” 他也知道郝建是一定得到了刘永东书记的回话才来找自己的,可自己就是要问问他,为什么不提前给自己打个招呼,现在查不下去了,想起我来了,哼哼,早干嘛去了,现在你来,迟了。 郝建也知道徐书记说的是气话,就笑笑说:“徐书记是不是生我气啊,是因为我提前没给你汇报吗?” 徐书记“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郝建就继续说:“不是我目中无人,起初也不敢断定通坪县公安局就真的有问题,所以就不想惊动你,想去先了解下,没问题就算了,有问题了在给你好好的汇报,你看,现在有问题了,我不是过来给你汇报了吗。” 第578章电话 徐书记才懒得相信他郝建的鬼话,要是不双规明青语,你郝建会来找我,还说自己没有目中无人,我看是狂妄自大。 徐书记就有笑声,没笑容的呵呵了两声说:“你现在好好的管你的经济发展就行了,一天乱管这些事情做什么,你都管了,那我们不是太清闲了。” 这话说的让郝建一阵的没趣,他原来也的确是不想管这事的,不是没办法吗,人家信给他送到了办公桌上,你说怎么办,就这样睁个眼,闭个眼的算了不成。但今天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让徐书记吐个口。 郝建就呵呵的笑了几下,他这笑可是让徐书记有点吃不消,徐书记最害怕郝建这样干笑的,知道他一笑就没按好心,他看看郝建说:“你就不要再动这方面的脑筋了,这事情我自有分晓,你快回去干好你那头的事,但年底经济指标完不成,看你一天还笑。” 郝建就只好明说了:“那书记你是同意不同意对通坪县公安局明青语实行双规呢?你同意了我就不再管这事了。” 徐书记奇怪的看看他:“嗬嗬,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同意了你就还要管吗,你这话还威胁上我来了,郝建同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以经济发展为重点,已经到了下半年了,好好的抓下经济比什么都重要,这个事先要缓下。” 他看看郝建不大满意的样子就又说:“我们前一阵子刚出了那么大的一个事情,能不能稍微消停几天,等那事的风声小点了在处理这事,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郝建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他也知道徐书记不想惹人注意,想平平安安的多过一段时间,看来要说服他,今天是很难了,但就这样让自己放下这事那心也不甘,郝建就只好说:“不闹腾大也可以,但我们要对他们局里的多余人员,还有不符合提升的人员做下处理,不然群众意见很大,那迟早还是会闹起来。” 徐书记想了想,这也是个问题,他就问:“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先说出来,我听听,合理了我就同意。” 郝建见他松了口就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也不双规他,就给他局里发个文,让他辞退不附和规定进公安局的人,对没按规定提升的干部,也一概退回原职位,这样该可以,也不伤筋动骨的就安抚了群众的心。” 徐书记就在办公室来回的度了两圈,然后站定说:“这样处理可以,即安抚了民心,也算给他敲一个警钟,等以后再找机会好好查他。” 郝建也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这次就先放过他。”离开了徐书记的办公室,郝建就笑了,嘿嘿,只要这个文一发,立马就会热闹起来,这是你徐书记想不到的,那百十号人,送了多少钱才换来的招干和提升,现在钱都扔水里了,能不闹腾,除非他们每家都有印钱的机器。 过了一两天,关于通坪县公安局违规提干和招干的整改通知就发的了县里,那自然是少不了对县上捎带这批评几句了,县委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通知说的很明确啊,过段时间,市上还会派调查组来调查县上处理情况的。 所以通坪县就以县委书记为组长,连夜就组织了一个工作组,开始对县公安局进行整顿和情理,虽然暂时还没有动局长明青语,但清理和辞退了很多人,有回原单位继续上班的,有过去没工作的,现在回家继续去找个收钱的领导下次再来的,还有些当了副局长,科长什么的,现在又灰溜溜的下去,该干嘛干嘛,最冤枉的是那些为庆祝升官送了大礼的人,光还没怎么沾上,这人家就下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一个刚提上治安大队队长的,前段时间大摆了几十桌,那些开歌厅的,开酒吧的,开饭店的,开游戏厅的,开澡堂的,开洗头房的,开按摩的,拉皮条的还有各路的放高利贷,开赌场,茶楼等等,唉实在是太多了,这大家都来庆贺,为的是以后图个方便,他们不要穿个警服老去自己的地方吓人。 开宴的那天,在酒店的大堂,三张桌子一溜的摆开,上面还带指示牌:贵宾签到处。 你拿个三两百元的,人家填礼单的都不带甩你的,明明在抽烟,却说很忙很忙,你一会再来,真是生意好的不得了。 这一下他们送了礼的都瓜了,这才多少天啊,马上又要换一个,那不是有要送一次礼吗?他们瓜还不算啥,那队长也气闷啊,自己化的还没挣回来,你再让自己过个生日,过个年什么的,那时候再下来也到罢了,现在就下来了,那成本怎么收的回来。 有这想法的人多了,所以在公安局精简整顿后的一个星期,那要不回来钱的人就坐不住了,开始了陆陆续续的举报,先是三两封信,到后来每天就十多封了,再到后来连报社他们也开始投了,一时间,人大的,政协的,信访办,纪检委,市长,书记都是每天收到一大摞了,徐书记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那是非闹出事端不可。 他就只有先灭火,赶快派了刘永东书记过去,带上调查组,放开手脚,快刀崭乱麻的一阵的调查,事情就清楚多了。 人证物证都有,这还不算,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其他还有很多问题,什么违规使用收取的户口本费41万余元,不交给财政,都自己吃了,接受企业赞助,向30户企业强拉赞助款38万元,所收赞助款未入单位财务统一核算,由局长指定专人保管,已开支37.7万元,开资的理由请客送礼了。 至于他收受的那些调动,招工,提干送来的黑钱,他到是吐了一部分出来,还有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不知道是化那去了。 郝建得到了这些汇报,稍微的一想,就很快的判断出来,这小子的钱,肯定是有一部分给县上的主要领导送了,但这家伙嘴很紧,还很懂得反侦讯和审问的方法,你一问他,他就说头疼,记不清楚了,搞的审问他的人也是很没办法。 郝建就想亲自过去收拾他,就不相信他还不得了了,但徐书记就给刘永东书记他们打了招呼,赶快处理,赶快结案,不要在拖延了,郝建也只好就此罢手。 最后经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联合发文,给予明青语开除党籍,免去通坪县公安局局长职务,开除工资,交市检察院继续调查,郝建也就知道了,一进了检察院,自己那就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那检察院到现在为止,是不怎么听他的话。 郝建也就暂且如此,以后再等机会看能不能深入的去调查了。 最近全市的评选活动正如火如荼的展开,形势一片大好,那一百万元已经很快的凑齐了,看看这些钱已经稳稳的装到了政府来,郝建的心里畅快了很多。 人家出了钱,你至少也要装的像一点,所以郝建就让搞了个颁奖典礼,自己也是亲自去参加,其他个部门领导那是少不得要陪同了,这上电视的好机会,谁不想去才是苕客。 郝建少不的也要讲两句:是鸿鹄就当志存高远;是雄鹰定要展翅蓝天!机遇在前,昨天的你已迎难而上,一往无前,收获颇丰。今天的你责任在肩,是否愿意付出更大的努力,大步向前?下面就让我们都准备好,为在这些先进的企业加油,喝彩,鼓掌!我宣布,表彰大会现在开始。 颁奖典礼在精彩的歌舞表演中拉开序幕。伴随着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几十位获奖的企业老总,身披授带、胸配红花隆重入场。 他们中,有热心公益,扶贫济困,与群众携手发展的致富带头企业,也有效益很高,给市里缴纳利税的先进,还有管理科学,员工和资方关系融合的,反正是一句话,都是有钱的企业,没钱的就不用说了,你自己也不好意思来评选啊,工资都发不全,你还东想西想的想什么,趁早拉到。颁奖典礼播放了部分先进企业的的拍摄影片,并通过精心编排的文艺节目让现场观众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和洗礼,让更多的人体会到了这些企业的光芒,和他们榜样的力量。与会的一些领导也为这些先进单位授牌。 颁奖典礼开的很成功,参会受奖的这些企业也是很高兴,看来这三万元还值,郝建心里也高兴,看来这活动搞的也还值。 回去以后他就安排了教育局那新上来的局长,做了些告诫,做了些威胁,让他一定要把市里这些学好的监控设备搞好,自己这钱来的不容易,自己也会一直的关注这件事情的。 局长那是没的说,他也知道他的前任局长是怎么下去的,所以一心就想好好的把这事情办好,钱什么地方不能捞,但这事最好老实点,郝市长这人特难缠。 安排好这事,郝建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他自己也就反复的告诫自己,以后说话一定要多想下,不要再像这次一样,差点就搞的个骑虎难下。 第579章添堵 不过他这一次风光的上了电视,对葛副市长还是触动很大的,因为颁奖典礼本来是是可以参见的,但郝建就是不让邀请自己,这让他真的又气愤,又无奈,可惜自己不是市长,要是市长了,那站在上面的一定是自己了,这也让他对前几天乐总的建议有了更大的兴趣了,他几乎就想马上打电话给乐总,但多年的谨慎还是让他放开了已经抓住电话的手,他还要在想想,三思而后行。 郝建这次就是故意冷落他,葛副市长和乐总自从上次见面已经好多天过去了,但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想让葛副市长一下子上勾也不容易,所以这次颁奖会他就有意的不让邀请葛副市长,为的也是一个目的,刺激他,让他愤怒,让他嫉妒,让他急躁,让他失误。 对乐总,郝建提前几天也是做了安排的,他叫来了公安局的方局长,让他安排人手密切的监视这乐总,但只是秘密监视,不能有任何的惊动。 从上次大案的侦破以后,郝建已经彻底的把公安局的方局长拉到了自己的麾下,方局长也是感觉郝建一个是有魄力,有办法,还有一个是前途远大,所以也是心甘情愿的靠了过来,现在他一听郝建这样的安排,就知道一定这乐总是有什么问题了,他忙问:“市长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郝建当然发现了,但是不能给他实说,就笑笑说:“我有点怀疑,但又不能肯定,所以你要安排激灵点的人,不要让他有什么感觉,这点很重要,万一我怀疑错了,你们的监视在让人家发现了,那对我们开发区的投资就会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小说`] 方局长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就很认真的问:“那郝市长你认为有什么情况是必须给你及时汇报的?” 郝建就笑笑说:“主要是他一天都干了什么,和谁接触,特别是一旦他准备离开怀化市,那是一刻也不能耽误,一定要给我及时汇报。” 方局长也就点点头说:“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安排了。” 但这已经监视了两天了,每天方局长都给他详细的汇报了乐总每天的行踪,到现在为止,还没于传来他和葛副市长再次接触的情况,这一点让郝建有些失望,也有些失去了自信,难到自己的那一招在葛副市长的身上没有见效,看来他是一点不贪心,应该不会吧。 想了好久,郝建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郝建也就看起了文件,今天好像下午要参加个企业的整改会议,现在抽点时间把昨天没看的文件好好看看,这每天的文件也太多了点,大部分都是废话,还有一少部分是空话,剩下个别的几分才是假话。 但就这也要看啊,看完了还要在上面写几个字,他当领导以后,别的进步还没感觉到,但那个“阅”字和“转”字现在是写的越来越好看了,以后要是市上办什么书法大赛,估计就凭他这两个字,拿个奖项应该没问题,但也不能自满,这两个字写的好的,那可不止他一个人,在怀化市还多的很。 郝建就一个个的看了看,再一个个的画个圈圈,正在无聊的时候,就见那通坪县的冯县长和黄副县长敲门走了进来,郝建一看,呦呵,这两个领导来了,他忙着就招呼他们坐下,这两个也是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放下。 郝建就笑了:“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来我这还带送礼的,又不是外人,还这么客气啊。” 冯县长就忙笑着说:“不是客气,但我们来看望老领导,也不能空着手吧,多少要表示表示,不然我们一走你还说我们没礼貌,呵呵。” 郝建也就笑笑不说什么了,但感觉他们一起来还是有点奇怪,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事了吧。 郝建就望着他们说:“今天你二位来市里是开会吗?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会议?” 那冯县长就笑笑说:“开什么会啊,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 看我的,郝建心里就打了个鼓,估计不是什么好兆头,一个县上的两位主要领导都来,应该是有什么情况。 郝建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郝建想了想就问道:“说吧,洋河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县长,你不用看他,你说。” 这冯县长期期艾艾的迟疑了一会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你,来看看嘛,看你说的,好像我们是来告张书记一样。” 他不敢直接说通坪县的张书记,就用这话来引了出来。 郝建一听就明白了,看来他们又是和张书记较上劲了,自己这才走了多长时间,怎么两下里就都不安生了。 郝建就问了起来:“说说吧,你们最近处的怎么样,我最近也是忙,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你们县上,因为有你们在我还是相当的放心。” 从上次他去通坪县镇压了他们以后,但现在确实没怎么消停过,对通坪县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就连上次林副县长过来,郝建也没有时间详细的问一下那面的情况,虽然他和林副县长是待了一些时间,但其他的事情那是一点没有顾上,在他的想象里,通坪县的领导自己都很熟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冯县长就鼓起了勇气说:“你上次到通坪县批评了我们,我们很受震动,在你走后,也就尽量的配合张书记的工作,但时间不长,这张书记到是变了个样,反倒是专权跋扈,经常给我们难堪了。” 郝建“哦”了一声,也就想起了上次自己去洋河考察,那个张书记对属下也的确是颐指气使的样子,郝建淡淡的问:“他怎么个专权跋扈了?”。 那冯县长就说了:“他现在要求大小事情都要有她的批准,搞的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一点小事没汇报到,他就把我们叫去批评,动不动的还老是拿徐为民书记来压我们,上次林副县长到你这要了点钱,给乡上搞计划生育设备,张书记知道了也是大发雷霆,把我们都叫去训了一顿。” 郝建就有点不相信了,上次林副县长还来过,也没见她说,不是最后自己还是给她拉了二十万赞助吗,她不是也收下了,可能是这冯县长在乱说。 但也不会,他们知道自己和林副县长也很熟悉啊,这乱说了,过后自己一问就知道了真假,他们犯不着如此啊。 郝建就有了点迷惑,不知道是该相信他们,还是应该怀疑他们说的真实性。 那冯县长就继续的说:“前段时间,你不是又帮林县长拉了二十万吗,回去更麻烦,张书记把我们都叫去,当着我们的面有把林副县长大骂一通,说什么我们通坪县不是穷光蛋,犯不上到处去要饭,还说通坪县刚刚有了些起色,不要有些人故意去抹黑,其实这都不是主要的,他就是不允许别人自己干什么,什么都要他同意,稍微一不注意你就完蛋了。” 郝建听听的感觉有点像是真的了,他也记起了上次林副县长好像也有点什么难言之隐要说,当时自己忙就一下给错过认真听了,他有点后悔当时那二十万的赞助不应该叫林副县长来接收,这不是平白无故的让人家受气吗,可那是好不容易要的赞助啊,难道要点赞助也要提前给你说不成,他的脸上就有了些隐隐的怒气。 那冯县长还想往下说,郝建就用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他压了压怒气,用克制的平淡语气说:“你们呢,也没给他提一下,帮助帮助他。” 那黄副县长就一口接过了话头说:“我们谁敢说啊,他根本就不懂下面基层的工作方法,老是拿市委那种方式对待我们,非要大凡小事的都顺着他,我们也不敢和他闹僵了,怕你知道了还说我们不对。” 郝建心里也是暗叹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官场上那有绝对的平衡,不是东风压到西风,便是西风压到了东风,看来这张书记是仗着有徐书记给撑腰,也是过于跋扈了点,这也和他没有一点基层的工作经验有关,他还是像在市委那样,官大一级要压死人啊,在下面你不靠大家那怎么干的好工作。 但现在自己还不能完全的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所以他就没有明确的表态,郝建只是说:“我在关注一下吧,你们还是要好好的配合,先把工作做好,其他的以后在说。” 这两个就要请他一起吃饭,郝建心里不舒服,就表情严肃的拒绝了,他们也有点害怕,感觉今天给领导添堵了,也灰溜溜的走了。 郝建见他们走了,就拿起电话给林副县长挂了过去:“林县长,我郝建,你忙吗?”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林副县长温柔的声音:“市长啊,你好,我不忙,你有什么指示?” 郝建就“切”了一声说:“搞的这么正式的,好像不认识一样,你说话方面吗?” 第580章王艳 林副县长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有什么事,说吧。” 郝建就把刚才冯县长他们告状的事说了,问林副县长,他们刚才那些话是真是假,林副县长一听提到这事,情绪也有些低落的说:“是真的,我现在都不敢乱说乱动的,做什么好像都不对,不知道怎么配合工作了。” 郝建就眉头就拧了起来:“那他是专门针对你呢,还是对其他几个副县长都是这样?” 林副县长在那面幽幽的说:“这到不是针对我一个人,他现在连冯县长都是不给好脸色的,时常的就是引用徐书记的话来教育我们,动不动就给徐书记打电话。” 郝建就沉默了,他就想不到,一个人怎么会成为这样,看来自己通坪县的手下是没少受气了,他问林副县长:“那你上次来也不说下,害的你回去还受那么大的冤枉。” 林副县长淡淡的笑了下说:“你一天都够烦的了,我还再去给你添堵找气受啊,没关系的,我现在少干点工作就是了,每天在办公室多看书,多学习,不断提高。” 郝建摇着头放下了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对这样的事,自己也是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慢慢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过了一会,秘书小纪就敲门进来,提醒他下午参企业的整改会议时间到到了,他让通坪县的事情把自己搞的,还差点忘了这事,现在一看表,就站起来,带上小纪一起开会去了。 会议的时间到也不长,开完会人家单位就留下一起吃了个饭,那少不得喝个七荤八素的,晕晕乎乎的晚上小纪把他送回了住所。 回去一看,嗬,苍井法子已经来了,这才记起明天是周末,苍井法子在看电视,见他回来喝的这样,本来还想埋怨他几句,现在也算了,和一个酒疯子你讲什么道理,她不讲是她不讲,郝建到反问起来:“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早点回家了。” 苍井法子瞪了他一眼说:“我手机都快给你打爆了,你一个都不接,现在到还怪起我来。” 郝建连忙晃晃悠悠的打开手中的包一看,真的是上面未接的电话很多,估计是喝酒的时候人多太吵没听到,这才赶忙过来陪起了不是,哄起了苍井法子。 没几分钟,两人就笑成了一团,携着上了战场。 第二天起来,郝建也是每天的忙惯了,窝在家里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有点想跑了,已经成野孩子了,你再让他好好的呆在家里,那是很难了。 郝建就对苍井法子说:“法子,我们找个地方去玩玩吧?” 苍井法子也不想在房间窝着,但去哪里啊,一时也不知道,她就问:“这么热的天,能到那去,怀化市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郝建想了想就高兴的说:“我们去游泳吧,我教你。”他是知道苍井法子是个旱鸭子。 苍井法子一想,这主意也不错,虽然自己不会游泳,但游泳馆是没关系的,有浅水区,她也就答应了,去游泳馆游泳当然是件美妙无比的事,既能锻炼身体又可以降温避暑,可谓是一举两得。 出来坐上苍井法子的车,他们就一路往游泳馆开去,在街道上,烈日炎炎,太阳高高在上,射放出炽热的阳光。绿茵茵的小草折弯了腰,美丽的花朵低下了高傲的头,整个世界处在炎热之中。 到了游泳馆门口,只见整整齐齐地排着很多的车子,郝建就有了点犹豫,看来今天来这的人不少啊,万一再遇上政府或者市委的人多麻烦,懒的打招呼,闲应酬。 郝建把自己的顾虑给苍井法子一说,苍井法子就对他这想法是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关系,招呼就招呼下,不会是因为我在你不好意思吧,我们可是真夫妻啊,呵呵” 郝建也就笑笑说:“我也没说我们是野鸳鸯啊。” 两人就拉着手,一起走了进去,两人分别换上了游泳衣,一去进了泳池。 进去一看,哇噻!今天好热闹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在水里推推搡搡,相互嬉戏,活像一群群快乐无比的鸭子。 郝建是早已耐不住性子,纵身一跃,一股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他一会儿像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一会儿又似一只无忧无虑的水鸟。时而仰面朝天,仰泳前行;时而钻入水底,潜泳前进;时而着青蛙,蛙泳前行。 郝建很喜欢自由泳,双手轮流着不停地入水、推水,两脚不断地打着水,溅起的水花如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又似一个个活泼可爱的男孩,美丽极了!苍井法子看他游的热闹,就先用脚试了一下水温,清清凉凉的真舒服,正合她意。 当她蹲在池边准备跳下去时,心里突然冒出一大堆念头:这水有多深?跳下去会不会淹死?这些怪念头在她脑中转悠,使刚刚还信心十足的她,现在却垂头丧气。 “跳下来吧,没事儿,呵呵,水不深的,你怕什么呢!”郝建似乎明白她的心思,鼓励她跳下去。虽然苍井法子心里的感觉好一点,但心中那块石头仍未掉下去,坐在池边无动于衷。 郝建就连哄带骗的,到底是把苍井法子骗下了水池。 一下去,苍井法子就感觉浑身舒服极了,其实跳下去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严重,于是他们蹦蹦跳跳地玩起水来。玩了一会儿水,她的渐渐地信心更加充足了......。 两个人在水里嬉戏打闹,很是畅快,过来两三个小时的样子,郝建感觉是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就见苍井法子一下子转过身来说:“你们徐书记来了。” 郝建一听这话,吃惊不小,打眼向池边看去,就见徐书记成准备下水,郝建就赶忙说:“算了,我们玩的时间也不短了,赶快走吧。” 苍井法子有点不解的看看他,奇怪他怎么会怕徐书记,但见他匆匆忙忙的,也没说什么,一起赶快的离开了。 但就这么大的个游泳池,徐书记还是看到了他们,郝建他是一眼就可以认出的,这家伙不要说是穿个用泳裤,就是化成灰,徐书记也可以把他认出来,但对他傍边那女孩,徐书记就一下子没认出来了,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很是面熟,到底是在那见过,他想了好久也是没想出来。 郝建他们上了汽车后,郝建就奇怪的问:“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徐书记。” 苍井法子笑笑说:“你们徐书记逢年过节他能不到我们家去吗?只是我和他也就只见了两三次吧,也就是招呼一下。” 郝建就还是担心徐书记会认出苍井法子来,不过刚才他们走的是个侧身,应该看不太仔细的,这样想想,郝建就放下了心,两个人也就不在去想那个这事,一起回去了。 周一刚一上班,华侨马老先生捐赠修桥的事情就提到了政府工作会议日程上来了,郝建他们这些个领导在商讨完几个工作以后,联络外侨办的解之容副秘书长就提出了修桥的问题,说:“最近马老先生已经把五百万的捐赠款打到了外侨办,前期对怀化河桥梁施工的图纸我们已经让市设计院做出了设计,大家看看这项目什么时候启动啊。” 就有几个市长对此事做出了回应,大家感觉这是个好事情,早点修,早点出政绩,这种利民的好项目谁也不会反对的。 郝建也感觉这事情宜早不宜迟,马老先生最近一直在怀化,他能看到自己的捐赠项目启动,一定也是很愉快的,郝建就说:“这样吧,我看既然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那就尽快的启动这个项目,同志们看看怎么样啊?” 没有人会反对的,大家就一起点头算是通过了。 郝建又说:“请葛市长组织一下,尽快的成立一个筹备小组,该招标的招标,该设计的设计。” 解副市长就说:“市长啊,你提到招标这件事情,我就想起了一个问题,这马老先生也提前说过这个问题,他建议有通坪县王艳女士来承接这个项目的施工。” 郝建一听,心里就有点好笑了,这个王艳真是不简单,上次自己带参加了那个给马老先生开的招待会,她一见到马老先生就开始了攻关,又市请人家到洋河她的山庄去,又是借自己的势给马老先生灌输她的理念和想法,看来她已经把这个马老先生给收服了。 郝建正想说点什么,葛副市长却说话了:“同志们,我感觉本着对马老先生负责的态度,我们这个项目就不能随随便便的把他派出去,至少还是要进行招投标,那个通坪县的企业我也知道,虽然市修过几座桥,但这样大的工程,他们做过吗?对她们的施工和技术力量我市表示怀疑的。” 第581章各自心事 葛副市长这话一说,其他人就不好说什么,他们感觉葛副市长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但郝建就看到了葛副市长说完以后对自己飘过来的那一丝冷笑。 看起来这葛副市长市知道一点王艳和自己的关系了,所以对王艳想要承担这个工程她也一定会出来阻挠。 郝建想反驳他一下,但却无处着力,人家没说错啊,在一个自己对王艳的施工能力也并不很是了解,所以郝建就没有做声。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说话,那个城建局的局长就说了:“我还了解一点这个公司,感觉他们的资质和能力都不错,在一个,对捐赠人的提议我们也应该尊重,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就有其他几个人点头表示理解了。 葛副市长就哼了一声说:“我表示反对,对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企业,我们不能听之任之,马老先生市不太了解这一行,但我们是有这个责任的。” 会议上的本来也都大多数反对葛副市长,一个是看不惯他,在一个他马上就要离开政府了,谁都不想附和他,不过大家更希望看看郝建的态度,所以过了一会大家就吧目光都转向了郝建,希望他有个态度,好让大家跟风附和。 郝建看出了他们这个意思,他心里并不想急于的表态,特别自己对王艳的建筑公司也的确不是很了解,但现在葛副市长的反对明显就是冲这自己来的,他自认马上就要提升了,最近对自己很是嚣张,看来自己有必要借助这件事情对他稍微的打击一下了。 郝建就说:“大家看看这样怎么样,刚才葛市长的提议我看也是不错的,有些道理,但对马老先生的想法我们也要顾及到,所以招标还是可以招,在同等条件下,我想重点我们也要放在这个这个洋河的公司上,毕竟这事马老先生的心愿。” 郝建的话一落,所有人都开始附和起来,叽叽喳喳的让葛副市长很是不爽,他黑着脸坐在那里是一动不动的,这表情就让郝建暗自高兴起来,你葛海浩现在该明白你在政府的威望了吧。 看着郝建春风得意的笑容,看着大家对郝建的附和的追捧,葛副市长真的很气愤吗?其实不然,他心里高兴的很,他不过是跳出来做出一个反对的样子,让自己的计划表现的更真实一点,而郝建的确上当了,郝建的话已经在无形中让王艳不会脱标,自己的企图也算是稳稳的得以实现了。 开完了市政府工作会议没几天,王艳就正式的参与到桥梁启动的项目中来了,虽然走了一个招标的过程,但仅仅就是个形势,有郝建在工作会议上的那句话,所有人都不会去为难王艳的,他也就很顺利的中标了。 郝建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自己并没有帮王艳多少,这是人家自己的努力,作为一个市长来说,偶然的做点顺水人情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错特错,他也就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今天郝建跑了几个地方,回到了办公室,签约了几个文件,看了一会材料,就接到了公安局方局长的电话,说那乐总一早和葛副市长在宾馆里碰了个头,待的有个把小时,然后两人一起去了银行,现在好像和葛副市长准备离开怀化市了。 郝建听到这消息,那是心头振奋不已,嘿嘿,你葛副市长到底还是上当了,郝建按捺住心情的激动,对方局长说:“那你到我这来吧,我们商量一下。” 方局长在那面答应着,说马上就会赶到。 葛副市长最近几天也是反复的思量着这事,最后是终于想出个万全之策,那就是钱可以先给乐总打过去,但人却不能分开,他要陪着一起去见到省上的领导。 乐总本来是不能答应的,但他也发现这葛副市长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自己要是不同意,恐怕这事就要泡汤,那郝建好像也不怎么感兴趣的,自己要是在这怀化市一点收获都没有,自己在怀化市这十多天的花销都陪进去,没看这住宾馆,时不时的还请了两次客的,花了自己不少的钱,所以至少是一定要拿下葛副市长的这几十万。 他就对葛副市长说:“你要去见那也没问题,但是钱要先到我账上,不然万一你到时候没准备好钱,那我以后就两面难做人了。”他心里是想的很清楚,只要钱一到手,那省城大的很,不管是在宾馆,或者是在大街上,自己要溜,那机会多的是,只要自己跑掉了,像这样的事,他葛副市长也只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难道他还敢到公安局报案,说自己把钱跑掉了不成。 葛副市长一想,这也没什么,自己只要跟在一起,也不怕他把钱拐跑了,两人在乐总的房间最后说好,那就先付三十万,等见到了人,再付剩下的二十万。 协议商定完毕,葛副市长就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要到省上去办点事,有什么事情让秘书先顶住。 安排妥当,两人就在酒店退了房,坐上了葛副市长的小车,一起往省城去了。 郝建笑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点上烟,看看表,慢慢的等待方局长的到来,过了十多分钟,方局长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郝建的办公室里,见面就问:“市长,他们现在已经离开怀化市了,我们是不是需要有什么行动?” 郝建先给他到了杯水,发了根烟,慢慢的说:“你认为应该有什么行动?” 这一问到把方局长给问住了,是啊,自己能有什么行动,虽然这郝市长肯定是有什么怀疑和发现的,不然不会这样郑重其事的安排,但到底他是怀疑什么,他没说,自己怎么好详细的问,在说了,那车上还坐的有葛副市长,真要有个判断错误,解释起来就很麻烦。 方局长就安下了心说:“我见郝市长这样注重这件事,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发现,所以我也就很紧张的,呵呵,没事那就最好。” 郝建就摇下头说:“谁说没事啊,我一直就怀疑他乐总是有问题的,只是过去没法断定,但看今天这情况,应该可以确定了。” 方局长不解的问:“市长说的确定是什么?” 郝建冷冷的说:“这个乐总我估计是个骗子,到怀化市就是来搞诈骗的。” 方局长就有些吃惊了,不是都说他是大老板吗,怎么现在就成了骗子了,但这是非大非小的问题,市长是个明白人,他不会也不敢乱说的,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那我们既然现在知道了,就应该采取行动啊,看他这架势,一点离开就未必会再回怀化市了,我们不快点动手,这就让他跑掉了。”方局长有点忧心忡忡的说。 郝建叹口气说:“我们怎么动啊,现在就算是知道他是骗子也没什么好办法的,你没见他和葛副市长坐的一个车,真的动了,葛副市长那里我们怎么交代。” 方局长也就有了些灰心丧气,就是啊,早点抓了多好,现在还真有些不好下手,看这样子前些天是白监视了,再过一会想抓也抓不住了,那葛副市长的司机开车是很猛的,只怕现在已经要离开怀化市的地界了。 两人就一起沉默了下来,郝建缓缓的拿出烟来,给方局长也续上,两个人都在后悔这一次的错失良机。从表面看似乎是这样,可从郝建那沉默中,从郝建那若隐若现的一抹不易让人发现的坏笑里,可以肯定,他一点都没有后悔什么,他只是在拖延一点时间,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够了。 在沉默了一会后,郝建抬手看看表突然说话了:“这样吧老方,你现在就通知省公安厅,把我们的怀疑给他们汇报一下,让他们在那面进行必要的行动,我们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免得以后和葛副市长产生误会。” 方局长一听,这到是个方法,我们只是汇报下我们的怀疑,至于以后是真是假,那和我们就没太多的关系了,要是真的,那最好,不要以后让人家说,骗子到怀化市,当地的警察一点都没发现,要是假的,那也没什么,我们汇报的本来就是怀疑嘛。 方局长想到这,就拿起电话,给省厅三处拨了过去,把怀化市公安局的怀疑,以及现在嫌疑人已经往省城去的消息都做了个汇报,那面处长一听,就说马上会安排警力来出来这事。 放下了电话,两个人都为完成了一件麻烦事而高兴,看看没有其他的事了,方局长也就起身告辞回去了,走出了郝建的办公室,方局长就感觉这事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头,但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走了一路也没想出来。 郝建是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只是没到那一步,他也不急于的高兴,等事情发了,在高兴不迟。 第二天郝建平平静静的参加了王艳下属桥梁建筑公司的一个开工庆典,该桥为坐承式拱桥,对建构城市交通骨架、缓解城区过江压力,具有重要作用。这座大桥融城市交通主干道和快速通道于一体,可贯通怀化市城区的南北两岸。 第582章序幕 市委宣传部长热情洋溢的主持词中拉开了序幕,怀化市的书记徐为民,市委常委、市总工会主席,还有市交通运输局局长等出席了开工庆典并致辞讲话。至此,备受怀化市万民众“关注”的“民心桥、致富桥、发展桥”终在庆典声、欢呼声与礼炮声中培土奠基。 在桥梁工程开工典礼上,郝建做了重要讲话,他说:“怀化市这座民心桥是仅是改善怀化市区当前交通瓶颈的“畅通之桥”,也是提升怀化市发展水平的“动力之桥”,更是承载怀化百姓的“民心之桥”、“和谐之桥”,怀化市人民愿意与建桥公司共同奋战、戮力同心,优质、高效建好工程,实现互利共赢的目标,推动怀化市经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 王艳在桥梁工程开工典礼上也做了表态发言,她说:“怀化市委、市政府能将怀化市这座民心桥交到我们公司手中,我们公司深感压力与责任的重大。公司一定以架桥工程开工典礼为契机,以打造“民心之桥、形象之桥、发展之桥”为己任,围绕中心、紧盯目标、科学组织,严格管控,听从指挥,坚决捍卫工程质量,坚决保卫工程安全,.........社会的发展珙县我们应有的力量。” 随后,怀化市委常委、市总工会主席在典礼现场,以激动人心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宣布到:“怀化市架桥工程现在开工!”刹时,典礼现场的叫好声、锣鼓声、礼炮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怀化百姓心底的那首幸福甜美之歌。 徐为民,郝建等人纷纷拿起系着红丝带的铁锹,为这座即将破土动工的“民心桥”、“发展桥”、“形象桥”奠基培土!整个庆典在热情、欢快的声乐中圆满结束。 就在桥梁开工典礼后的第二天,徐书记就来了个电话:“郝市长,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 郝建不知道他是问什么,就淡淡的回答:“徐书记是问什么事情?” 那面徐书记有点忧心的说:“上前天葛副市长给秘书说要去省城办点事,第二天就可以回来,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的秘书给我汇报说电话也是打不通,我试了下,确实是关机了,所以想问下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消息。” 郝建连忙道:“难怪我这两天都没见到他人,是不是到外面办事手机没电了,我一会在问下。” 徐书记见郝建也不知道,就只好忧心忡忡的说了声:“郝市长啊,这个消息暂时不要扩大,免得引起风言风语。” 挂断电话,郝建就嘿嘿的笑了,葛副市长在那,那当然是在省公安厅里和骗子对质哩,这时候他才真的笑了,因为他知道,一个骗子看你是骗什么,你要是冒充个城管,收几张两三元的停车费,那是小事,但你要冒充省委书记,去骗几个市长,那就问题很大了,这案件只怕就要捅到省委了。 捅到省委对骗子那是没什么关系的,你就是报到中央,他也就是判个七八年,但捅到省委对葛副市长那就不一样,呵呵,到也不会判他,只是他再想回来当他这个副市长,只怕是比登天都难了。 再过几天,从省上就传来了消息,葛副市长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上面也没有说是为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到底是在怀化市双规,还是在省城双规,反正就是双规了。 这消息在怀化市是震动很大,徐为民书记一下子就感到自己老了很多,自己最亲信的两个人,现在都出事了,到底是自己看人不准,还是他们运气不好,他陷入了反省和沉思中。 郝建到是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很是痛心,他对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就说:怎么这样呢,老葛同志还是很不错的,工作能力也很强,我是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以后一定会重新走上工作岗位的。 徐书记对郝建这样的淡定,这样的理解老同志,也是感到了一些安慰,至少人家郝建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拿这事来嘲笑和挖苦,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过来几天郝建就到下面一个县上去检查抗洪的事情,回来路过通坪县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前些天冯县长和黄副县长找自己说的情况,他打发陪同一起检查的相关部门领导,自己就带上车单独的开进通坪县政府。 这怀化市的零二号车一来,当然是效果不一样了,门卫就用最快的速度,抓起电话不断的呼叫:“我是门卫值班室,市长来了。” 等车停稳,等郝建走下车,等他给司机说几句话,等他刚走进政府大楼的一楼大厅,那从几个方向就下来了很多领导了,一楼两面过道的,二楼三楼下来的,问好的,招呼的,摇手的,煞是热闹。 郝建就像一个新婚回门的小媳妇,很快就被众星捧月般的接到了会议室,茶水,香烟,水果,奉承话,那是一起上来,他就有点头晕了。 大家就一起说些让人高兴的话,因为人也多,所以郝建就没提上次他们说的那些事,坐了一会,冯县长就安排好了下午吃饭的地方,他对郝建说:“领导难得来一次通坪县,今天是一定要吃顿饭才能走的。” 郝建今天来就是要解决这问题的,吃饭那是当然了,他就让冯县长把其他的县长都叫来,再把县委其他几个主要领导也叫来,大家一起聊会,他连续的点了很多人名字,就是单单的没有点那张书记。 冯县长见他这样安排,那也是知道他对张书记有了成见,所以就自己给他们打电话,也是专门不给张书记通知。 这十多二十个的人,就浩浩荡荡的开进了饭店,一起热闹的吃了起来。 但政府和县委就隔了一堵墙,偌大的两个院子里,到底还是有那好事的把郝市长来的消息告诉了张书记。 张书记一听也是吓了一跳,就想赶快去见见,但听说人家去吃饭了,同去的除了自己,基本是县上的主要领导都去了,自己现在去只怕就很有问题了。 看这样子郝建这次是来给自己发威的,想到郝建,张书记还是心里有点虚,虽然自己是徐书记的嫡系,在怀化市,自己现在一般人是不用害怕的,但这郝建不是一般的人,连徐书记都要让他三分,自己更不在他话下了。 张书记一下子就很是为难了,这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 郝建是饭也吃饱了,酒也喝好了,就说:“今天我回来看望下你们真的很高兴啊,希望你们可以团结一致,好好的工作。” 说完这些,也不等其他人接他的话就站了起来,准备走了,冯县长原来以为,他今天叫大家一起一定是要说说上次的问题,那想到他吃完就要走了,自己还空欢喜了一阵。 那市长要走,你还能怎么得,也就是好客客气气的送他上了车。 郝建就一路的回到了怀化市,当晚就上了许记准备休息了,一见郝建来了,很有些吃惊,怎么他来了,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从郝建当上了市长,一次还没有到他家里来过,就是在办公室,那也大部分情况是自己打电话叫的他,今天是怎么了。 徐书记也就没有了睡意,招呼郝建坐下。 郝建一进来,徐为民书记就果然看到了郝建是满面的怒气,徐书记心里就笑笑,到底是年轻人,怎么就这样沉不住气呢?就想让他先消消火,他笑着说:“怎么了,任大市长,看你样子很是不爽啊,谁这么胆大的,敢给你气受。” 郝建就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这徐书记突然的想到了什么,就继续的笑着说:“对了,前几天我在游泳池可是看到你了,和你一起那是你爱人吗?” 这话什么意思,我和苍井法子婚礼虽然低调了点,但是你应该知道啊! 郝建不知道他的意思,就只好点点头说:“是啊,法子,她那天从省城过来看我。” 徐书记也点下头:“嗯,我想也是,对了,你爱人姓什么?” 这一下就把郝建给考住了,他是不想让徐书记联想到本田家族的,但不说怎么混的过去,他就有点情绪的说:“唉,结婚了也麻烦啊,想星期天在家好好休息下也不成,非要闹着到出跑,真是烦人。”他就想用这答所非问来糊弄过去。 果然,徐书记就说了:“看你说的,年轻人吗,在一起那肯定是闲不住,今天你是遇到什么事了,看你气成这样。” 郝建就长出了一口气说:“今天我路过通坪县了,因为我听说最近张书记在那团结搞的不好,县上所有的主要领导都对他有意见了,我就想顺便去像上次那样给他们做个调解和安抚,你猜怎么样,那张书记是接到了电话就是不过来,我在那待了几个小时,张书记是面都不露。” 徐书记一听这话,就有点诧异,一个县委书记怎么能这样,市长去了,那起码的接待和汇报是必不可少的,怎么连面都不露,他刚想说什么,又感觉不大对头,这张书记应该没这样大的胆子吧,是不是郝建没说真话。 第583章运动 徐为民书记犹豫了一下说:“呵呵,郝市长啊,就为这事也把你气成这样,大度点,不就是没见你吗,我下来了给他打电话批评他。” 郝建抬头看看他说:“书记,照这样说,那以后你去了通坪县,那些其他的干部也可以不用理你了。”他把这事的高度,一下子就提到了他和徐书记的两个派系上来了。 徐为民书记愣住了,从来没见过有这样做官的人,派系问题是个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的问题,那有郝建这样直接的提到桌面上来讨论的人,这人是一点官场的规矩都不要。 徐为民一下子就没什么好的语言来回答了,是啊,郝市长去了,自己的人可以不甩人家,那以后自己去了,人家的人不甩自己似乎也合情合理啊,怎么反驳,说自己是书记,比他级别要高点,说自己是老大,他是老二,所以他就只能忍受一下,想想的,他就不由的对那张书记有了气,你个傻瓜,谁不好惹,你惹郝建干什么,人家去了你至少也出面装个样子啊,哪怕心里一千个不愿意,那也要把场面上的事做一做啊。 郝建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装着委屈的样子说:“唉,算了,知道给你汇报也没什么效果,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郝建也没等徐为民记也没准备挽留,他就自己垂头丧气的走了。 徐书记是越想气越大,这葛副市长的事情刚出了,现在还没个结果,这节骨眼上,你张书记捣什么乱,你就不知道消停点啊,还嫌我心情不够好啊,那郝建是那么好惹的吗?你一个在那地方,老实的待稳当就不错了,真的惹出什么事情来,让我怎么帮你啊。 徐书记也就没有了睡意,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通坪县的张书记没有睡觉,接到徐书记的电话就有点紧张,最近一个阶段,徐书记很少给他好脸色,特别是今天郝建得到来,没有叫自己,那是明显的给自己难看,摆明了想让自己受点刺激的,现在徐书记又来了电话,心里紧张那是当然。 徐书记就问他:“今天郝市长是不是到了你们通坪县啊。” 张书记一看真是这事,就连忙说:“是的,下午来的。” 徐书记一听是真有其事了,就问:“你给他汇报工作了吗?” “...没有....”张书记犹豫了下,也只能这样回答,总不能说人家来了去吃饭没招呼自己吧。 徐书记压住心头的怒火说:“你啊,给我听好了,以后你再和下面搞不好关系,再让郝市长找到我这来,你就不要怪我让你难堪了。” 说完话,徐书记就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剩下那张书记一个人,拿着话筒,瓜瓜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郝建到底是怎么给徐书记说的话,想要打给徐书记去解释一下,那敢啊,看着是在火头上,自己找批评啊。 张书记放下电话,一时也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郝建,想了好久,才从徐书记那句“以后你在和下面搞不好关系”的话来,张书记不由的冒起了汗水,看来自己对他们的压制是太狠了点,这些人都是郝建一手拉起来的,自己这样那就自然要引起郝建的反感了,看来自己还是要收敛点,那郝建的贼坏贼坏的,自己和他对上了,只怕这小官就难保。 郝建是吹着口哨回去了,他想象着徐为民书记正在怎么收拾张书记的,叫你张狂,小小的一个县委书记,当的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是帮人民和党教育你一下,让你的能力不断提高。 试想他与徐为民的关系,原来称兄道弟,徐为民还亲切地向他示好,欢迎他来任市长,当了市长之后两人的关系便如此不堪,表面虽然风平浪静,其实内里却是波谲云诡,悲哀啊,权争! 他与苍井法子回到古阳玩了两天,见了一些老朋友,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无聊至极。 “老公,这么多的老朋友陪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 “法子,我来打扰到他们了,谁手头里没有一大堆的事情啊,不陪他们又过不去,所以啊,下次我俩偷偷地来就好了!” “老公,你想婉茹了吧?明天我陪你去她的地方看看?” “法子,你一点也不生气!” “你傻啊,你心里有我,我是你的妻子,这是谁也抢不去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是我的老公,就不说我对婉茹没意见,就是郑韵霞对你好,我也不会有意见,多个女人对我老公好,我就可以少操一分心,这有什么不好呢!” “法子,你说的是心里话?” “我们日本女人就是这样!” “你们日本女人那可大大的好啊!” 郝建翻身就抱住了苍井法子,苍井法子此时一改往昔婉约作派,相当豪放,跳下床来放了dvd, av啊,苍老师的!郝建惊呼! “还愣什么?来啊!” …… 过来两天,通坪县的林副县长就给郝建来了电话,说:“市长,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你走的第二天,我们张书记就召开了一个会,给我们大家做了自我批评,承认了过去管的太死,告诉我们以后他会放开权限让我们自己处理自己分管的事情,不用事事都给他汇报了,看样子是很诚恳的,说说啊,你是用的什么方法。” 郝建就呵呵的光笑,他哪能就给她说那些,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生编捏造,污蔑陷害的话,那是谁都不能说的,说出去了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 郝建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在怀化市下辖的大鱼县,由于洪水太大,镇上的供水管路水源头20立方米的压力池和过滤池全部被冲走,镇城区住着3000名群众。 没水,咋办?群众饮水告急!郝建就组织人员对供水源头断水情况进行调查,指挥暂建了一个应急供水工程,缓解大家饮水难问题。 瓢泼大雨继续疯狂着,让大鱼县农村受到了很大的灾害,堰塘、河沟的水位暴涨,很多的农田被淹没,郝建和平智容副市长带着相关人员,走村串户,查看灾情,其余的县领导,都联系有乡镇,这个时候,其他工作几乎停止,全部都下乡去了。大鱼县城内水位也上涨,最高峰时候,县城内的水位高达30厘米,可以划船了。 大片的农田被淹没,排水不畅,沟渠年久失修,郝建想破口大骂,却没有发泄的对象,没有钱维修,这些沟渠早就不成样子了,郝建在一个乡上就当起了乡党委书记,带着乡里的干部职工,亲自到沟渠上,整修沟渠,排出农田中的积水,受灾是肯定了,而且还不小。 接着,郝建进村入户,查看房屋情况,要是房屋垮了,压死人了,可是大事情,乡里站所的工作人员全部被组织起来,到村里去查看房屋情况。凡是房屋出现危险的,一律搬出,暂时借住到亲戚朋友家里。 郝建当场给随同前来的市教委主任下了死命令,检查所有学校的房屋情况,两天时间,不准有任何遗漏,如果出现学校垮塌、学生伤亡的事件,教委主任等着坐班房。安排完毕,郝建不放心,他随即安排分管教育的藤巧副市长,带着政府办公室的人员,到乡镇督查,一定要落实,不能坐在家里想当然。 洪灾的发展超出了郝建的想象,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大鱼县农村终于出现了房屋垮塌的情况,大鱼县主要情况是内涝,大量的积水排不出去,这样的情况,谁也没有办法,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面下乡抗灾,一面统计房屋垮塌情况,郝建知道,现在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唯一需要做到的,是不死人。 学校全部放假了,高中、初中不准补课,大鱼县大量的干部职工都投入到抗洪救灾工作中,每个乡镇都有县领导蹲守,随时检查督促,亲自到一线,郝建和平副市长到各乡镇巡视,眼看着不少农田被大水淹没,却无能为力。 十天以后,警报才慢慢在解除,郝建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民政局上报的灾情让郝建心情沉重,垮塌房屋104间,淹没农田6万亩,部分受灾农田11万亩,受灾农户3万余户,受灾农民11万人,大鱼县财政要安排资金救灾,省市下拨救灾资金,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财政要先拿出资金,解决百姓的生活困难。大鱼县最大的万幸就是在这次的洪灾中,没有死一人,郝建市没有注意这些,他头脑里思考的,是巨大的灾害,是灾害造成的损失,以及需要拨付的大量资金。 回来后郝建就给徐书记把灾情做了一个汇报,徐书记也很关注,两人就商量着从政府筹集一百万元,先给那面灾区的应个急,他们两个同意了,也就不用开什么会了,郝建回去就叫来了财政局局长,商量气从那挤一点钱出来,最后看看,还是从银行的贷款上下手了,因为马上有几块地的手续一办好,就可以通过卖地收点钱了。 第584章家里人 安排了这些,郝建就给甘霖打了个电话,最近郝建在乡下忙抗洪,那地方也市信号不好,好多天都没汇报工作了,这次两个人聊了一会,甘霖说电话里讲不清楚,周末了,你回来一趟到我家里来吧。 周末下班,郝建就自己拿上车钥匙,也没带司机,去了古阳接曾三爷,他知道带上曾三爷,便是给甘霖最好的礼物。这世上,除了弟弟甘小华,曾三爷便是甘霖最亲的人。 果不然,他们一到,甘霖特别高兴,系上围裙亲自下厨,要给曾三爷弄几个好菜孝顺孝顺。 郝建想去帮忙,她双手推着郝建要他坐下,“今天你是我家的贵客,怎么好让你动手呢,你呐,就好好陪着曾三爷唠磕!” “你这丫头,郝建怎么成了客人啦?哦,难不成我也是你的客人了!” “爷爷,你就别恼了好不好,我说错了行不,郝市长也是咱家里人,家里人,这成了吧!” “本来就是嘛!一家人!”曾三爷眯着眼睛,捋着白须,老友的女儿当了省长,他也骄傲啊! “一家人?” 郝建嘀咕了一声,就多情的看了一眼甘霖,甘霖狠狠瞪了他一眼闪厨房去了。 不一会甘小华也回来了,因为郝建的运作,甘小华只是判了一年的刑,办了保外就医,郝建又把他安排到徐锦松的华锐公司,月薪一万多,比上班族还好! 一见到郝建便来了个熊抱,抱得郝建都透不过气来,心里暗自腹诽,要换成你姐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酒是少不了的,开了两瓶五粮液后,甘小华来了劲,拉着郝建还要喝,甘霖把脸一沉, “不能再喝了,郝建开了一天的车,疲劳了,” “姐,你就是偏心!我那天开了一天的车,你说喝酒可以缓解疲劳,敢情你是存心的啊!” “小华!”甘霖俏脸一沉,似要发作。曾三爷呵呵一笑, “小华想喝,爷爷陪你喝,你姐和郝市长等下还有事要谈,” “还是爷爷疼我!”爷孙俩自是不管不顾,你一杯我一杯对喝起来。甘霖便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和郝建聊了起来。 甘霖说:“你们怀化市的葛副市长已经双规交代了很多事情,也涉及了很多的怀化市的领导,你对这事怎么看。” 甘霖说的是很平淡,但郝建知道这也许就是一次考试,这也是他怕回这个家的愿意,因为他很顾忌甘霖的。 郝建需要时间来考虑怎么回答,他很慎重的问了句:“甘省长,你是说涉及的人员很多吗?” 甘霖依然是淡淡的回答:“比较多,很多都是下面部局的一把手,你认为你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处理这些问题。”他没有轻易的让郝建把话题转移开去,继续咬住这问题在问。 郝建是躲不过去了,他想了想,就缓慢的回答说:“这问题要看性质,严重和恶劣的,那是决不手软,轻微和情有可原的,适当处理,你看这样怎么样?” 甘霖点点头,感觉郝建的思路不错,如果声势闹的过大,那就不单单是徐为民一个人的影响问题了,你郝建也在怀化待了快两年了,不管怎么说,你面子也不好看,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会扩散出很大的影响,在说了,一个市上动静闹的太大,也势必影响到经济发展。 乐书记对郝建说:“你回去以后和徐为民书记好好的商量一下应对的策略,估计很快省委就会发文过去,让你们拿出处理意见的。” 郝建听他这样说,知道了她的意思,也就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甘霖就又说:“嗯,对了,你最近和徐书记处的怎么样?我听说你们现在缓和多了。” 郝建头皮就一阵的发紧,他是没想到乐书记对怀化市的情况掌握的这么清楚,连自己和徐书记的相处各阶段情况都是了若指掌,他一直还认为人家不知道呢。 郝建就轻声回答说:“刚去的时候矛盾有些激化,但现在磨合的比较好一些了。”郝建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他不清楚甘霖都知道多少。 甘霖也就轻声的“嗯”了一下说:“但在这个对干部的处理问题上,我希望你们可以统一思想,不要有什么分歧,这点对你们都很重要。” 郝建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真的怀化市搞成一个烂摊子,那对自己也很不利,至少对自己想要完成的经济建设是有很大影响的,有句老话,水至清则无鱼,搞的太严厉了,以后谁还敢好好放心干啊,当然了,也不能让水太荤了,那大鱼小鱼也都是会被呛死的。 甘霖感觉郝建已经是完全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在多说这个话题,两个人就又扯了一会怀化市经济开发区的问题。 见聊得差不多了,郝建自然知道不宜久留,起身告辞,奇怪的是甘霖并不说你再坐一会,也不起身相送。 呃,官当大了,基本的社交礼仪都忽略了。 回到家的时候,苍井法子那面的电视剧也看完了,就过来开始了打茬,小两口也是坐了一会就心知肚明的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练起了阴阳双修。 郝建很乾净利索地把苍井法子的衣服脱去。苍井法子,身体在床上扭曲着…… 第二天,那省工行的王副行长就打来了电话,他也是试探着联系了一下,没想到郝建要走还真在省城,行长就一定要请他一起坐一下,没办法推,郝建也不想真的推。 这以后就是怀化市开发区的大爷,以后求他们的时候多的很,一般情况这样的行长,那请他吃饭都是要先一两个星期排好队的,他就跟那皇帝晚上睡觉一样,讲的是翻牌子,就算他们不去翻,但等闲之人,你就是派一个月的队,也轮不到你请。 今天人家主动的请自己,那已经是很难得了,他就带上了苍井法子一起去赴宴,苍井法子就开玩笑的说:“我们郝市长现在混的不错啊,到省城了还经常有人请客。” 郝建就嘿嘿的笑着说:“这算什么,你老公我,要是不这么低调,那到北京都有人请吃饭呢。” 郝建在外面开车到还罢了,但进了省城人太多,他还是很紧张的,所以晚上就没敢开,坐上了苍井法子的车,两个人就说说笑笑的开车到了那个饭店。 这饭店独很是不错,有人文素养和其婉约美丽的殷殷之情,运用国际化的管理经验,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万物升平,这里的镜、画、光、饰、挂、摆、陈、色、间等九大娱乐空间的新概念,匠心独具、金雕玉砌、浑然天成。 让您在能体验由浩瀚历史演绎而形成的风采焯灼的中国饮食文化,更可以享用世界高水准的管理服务。西方典雅的情调融合了中式诚挚的服务,恬淡中尽显特有的风范与尊贵,数十间豪华的包房装修很高雅,舒适不俗,浅米色的格调弥漫着家的温馨。 郝建就和苍井法子一起来到了包间,那王行长带着老婆,孩子已经是早早的坐在了里面,凉菜也提前的点好了,郝建就客客气气的给他们相互的做了介绍,苍井法子就和王副行长的老婆坐在了一起。 这王副行长的老婆虽然岁数大了一点,但也是很有气质和风韵,一看就是个平时很拽的女人,那有什么办法,谁找个省行行长做老公,你想不拽也由不的你,就有那一堆阿谀奉承和拍马溜须的人天天的围着你转,不怕你再淡定,不怕你多低调,惯不坏你,捧也要把你捧坏。 不过今天她到是很有分寸的,知道来的也不是个小人物,这市长,说很大也不很大,但未来什么样就难说了,万一在一不注意,莫名其妙的上那么两下,你想想,那就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的儿子也是人家化了一天的时间调进省政府的,以后还不知道要靠人家帮做少忙。 所以她就亲自给到上饮料,亲自给递过筷子,恐怕在全省享受这个待遇的人不多。 双方就很融洽,很愉快的吃了起来,郝建少不得要接受那王行长儿子的几杯敬酒,几杯感谢酒,吃到了中途,这王行长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套黄金的首饰来,一定要感谢郝建上次的帮忙,郝建一贯的政策是不收重礼,你说吃你顿饭,拿你两条烟,就算出点什么事,你把他说到天上,也不是个什么大问题,但收了重礼,特别是钱,那一但反把就很麻烦。 王行长那管他的政策,是坚决要给,还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给你的,我这是给弟媳妇的见面礼,和你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郝建再想拒绝也很难,看看的王行长那样子就像是要翻脸了,那面大嫂也不断的劝,边说话就把首饰该朝脖子挂就挂脖子,该朝手上套就套手上,三下五去二就全部的给苍井法子带上了,郝建也就只好笑笑,不在说什么了。 那王行长就有问郝建说:“郝市长,你家里这黄金首饰多吗?” 这把郝建就问了个大张嘴,连忙说:“不是不多,基本没有。” 第585章骚扰 心里就想:这王行长酒没喝高吧?这话问的,不要说自己家里确实没有,就是真的有,也不能给你说啊,难道真有那么实在的人说,我们家里有,都放在床底下那个棉皮鞋里面的。 王行长听他一说就点点头说:我估计你也没有,但我可以给你透个底,你最近最好是买上一点。 郝建这才知道人家问话那是有原因的,就忙问:“为什么啊?” 王副行长笑笑不答,夹了一口菜,吃了,端了一杯酒,喝了,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你又不是个小孩,问那么多的十万个为什么,叫你买,你就买,其他的不用多管。” 郝建一听就知道里面一定是有蹊跷的,但人家话已经这样说了,也就不好在深问了,但把这事就记在了心里。 两家人亲亲热热的吃完了这顿饭,又都不断的客套一会,说好了以后郝建回省城一定要通知,郝建也是诚恳的邀请王行长闲了带上全家到怀化市去转转,说了好多客气话,这才分手,各自回家去了。 “你们中国人都是这样办事的啊!这个思维也真怪!” “法子,这就是国情,知道吗?大家一团和气,有什么不好!” “呃,看来我对你们中国文化还是研究不够啊!” “什么?我们中国,现在你不就是中国人了么,还是中国妈妈呢!”郝建讪笑着摸了摸苍井法子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而后又俯下身去,把头贴到上面。 “嘿嘿,法子,法子,我都听到他骂我了!” “该死,老没正经,谁叫你半夜里经常骚扰他!” 一路上苍井法子是很高兴的,凭空的就得了一整套的黄金首饰,郝建想想到也没什么,他和王行长也没什么上下级的关系,相反自己还求人家的多,收就收了,看苍井法子那样的高兴,他也就心里有了些骄傲,自己虽然买不起,但她喜欢就留着吧。 只是,郝建在一路上,就不断的回忆和推敲着王行长刚才那暧昧的话,在快到家的时候,他基本是确定王行长一定有内部的消息,黄金在近期肯定会大涨价了,这一点一旦肯定,那自己该做点什么,这就是他又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了,所以在晚上两口子活动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对他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苍井法子差点没把他蹬下床去。 回到怀化市以后,郝建是异常的活跃,到处去查资料,看行情,最后他更加的确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黄金必定在近期会有一个大幅度的飙升,从他看的很多资料上显示,国际的黄金价格已经在快速的上涨了,而且还没有滞涨的迹象,国内要反应的慢一点,但也有价格抬头的迹象,只是幅度还小。 郝建研究了一段时间,就动上了这个脑筋,他就在想着,要是现在自己买一些黄金压在手上,那么也许几个月之后就会有个很大的收获,看目前的趋势,黄金涨价那是必然的,在加上王行长也是不会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说那些话的,他也似乎想给自己送个人情,但问题是自己没钱啊,怀化市最近资金不是太好,虽然手头上是有些贷款,但那是不能动的,每天开发区都要用钱,那钱放不了几天,而且就是想动也动不了,银行的监管是很严格的。 郝建现在就有点气馁了,这钱就成了个大问题,他思来想去的,最后到还是想出了一个地方,那就瞄上了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那几个老板是比较有钱的,是不是和他们合作一把,想到这,他就拿起了电话,请来了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李董事长和赵董事长两个人。 这两个人,那是对他很有好感的,几乎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对这一点郝建还是有点自信的,郝建就对他们说:“现在我有个赚钱的路子,你们想不想赚一点?” 这还用说啊,那李董事长当然是愿意啊,他就笑呵呵的说:“市长,我一天到晚做梦都在想钱呢,怎么可能不想赚啊,你就说说看,怎么个赚法。” 郝建很直接的就说:“你现在手上的闲钱可以拿出多少,可以挪用多长时间,我先计算下。” 这李董事长和赵副董事长两个人一阵的合计,李董事长就转过身来对夏雨骏说:“要是短期的三千万没问题,要是时间长点,使用两三个月的话,可以拿出来一千二百万的样子。” 郝建听了也就感到很满意了,一千二百万已经不少了,他就说:“我来指条财路,但有了收益,你看我们市里是不是也可以分点,呵呵,呵呵。” 那李董事长和赵副董事长一听,搞了半天他不是自己要啊,是给市里挣钱,有点惋惜,但也有些敬佩的说:“这钱是大家挣的,你出主意,我们出资本,给市里那是应该的,市长,你说给多少吧?” 郝建到还不好说了,想多要点,但人家出的是真金白银,多了似乎不大好,想少要点,但市里真的钱老紧张,少了心不甘,他犹豫起来。 到是那赵副董事长有些个急了,他就说:“市长,你就说个数吧,我们知道你也不是为自己,那我们也可以做一次贡献,多赚点,少赚点也没关系,你直接说。” 郝建也是牙一咬,就踹个脸厚说:“我想要个四六开,但感觉有些过分,那就按三七开怎么样,我们怀化市政府拿三,你们拿七。” 要以赵副董事长的脾气,那就准备说四六开了,但李董事长到底是生意人,他可不是为做善事来怀化市的,所以他是抢在了前面说:“没问题。既然是郝市长发了话,那三七就三七,真要赚大钱了,除了三七分成,我们也会给郝市长一定的考虑,你看这样如何。” 郝建也就没什么可在商量的了,只要有钱,那其他的多点少点都合算,反正自己做的是无本的生意,他就点头说:“好,你们回去准备好钱了,给我一个话,我们就开始运作。” 那李董事长接口就说:“钱在账上,随时可以取,不过郝市长,你是准备拿这钱做什么生意,可以提前说下吗?” 郝建也就不好在隐瞒了,说就说吧,自己到也不怕,他们都在自己的地头上,只怕也没有多大的胆子来吃独食,他就说:“我的到了一个消息,黄金可能要涨价,我们就那这钱来购点,放几个月看看,只是这消息你们要严格的封锁,怀化市就这么大,消息传出去了,只怕抢的人一多,那价格就下不来,我们也就只有放手不做了。” 这李董事长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点担心的问:“我们买这么大的数量,那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郝建说:“光在怀化市买当然会引起注意了,我们分散开来,到其他地方都买一些,黄金买了,我来和银行商量,交点保管费,就存银行的金库。” 三人商量妥当,也就各自分头去联系了。 第二天,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就安排了财务人员,陪着李董事长一起,到处去买黄金去了,路上也怕出个意外,郝建就让怀化区公安局的蒋局长,安排了两部警车一路的押运,李董事长当然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了,就说自己工厂的高温炉里要用些黄金炉条,所以赶急买些。 他们除了在本地买了些,又到了一趟省城的几个金店,本来还以为这一千多万要买多少,最后一看也没多大的几堆,这一路就返回了怀化市工行,郝建早就和李行长商量妥当,也不用开箱检查了,密封条一贴,就直接进了他们的保险库里。 剩下的时间那就是等待了,慢慢的等待那黄金的价格朝上涨。 忙完了这件事情,省纪委关于葛副市长问题涉及的其他干部名单也传到了徐书记手里,看着这一长串的名单,徐书记的手都有点发抖了,他的心也在抖,自己在怀化市治理了四,五年,现在的问题竟然是如此之多,自己对干部的教育和管理看来彻底的失败了。 从市委吕副书记,再到葛副市长,这一个个的出了问题,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想推个责任都没地方推,都是自己管理的松懈和失误。 徐书记想到这,头上的汗水也是一颗颗的滚了下来,多少个像他这样的干部,都是因为管理不善,治下不严,最后落得个丢官罢职,自己这问题也够大了,要细算一下,真是免职都不算什么问题,看来自己过去真的失误很多,如果省上没有李省长,如果自己不是李省长的嫡系,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徐书记不得不把郝建叫过来,和他一起商议对这些人员的处理意见,他知道,现在葛副市长也出事了,自己在怀化市的一贯正确性已经受到了广大干部的质疑,现在他必须要拉住郝建了,不然只要有一个人大胆的跳出来和自己对垒,自己就会形成墙到众人推的局面。 当然,这也许是他谨慎的考虑,未必真会有人站出来指责他,但如果是郝建站出来,他在那么的振臂一呼,那是一定可以把他按翻在地的,所以郝建现在既是他最大的威胁,也是他最大的保护伞,只要郝建没有进攻,那其他人是不敢随便动手的。 郝建接到他的电话很快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看到徐为民书记的脸色不是太好,估计徐书记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他也就不敢随便的开玩笑说什么,老实的坐了下来。 徐书记虽然心里很沮丧,但他不能让这样的情绪表露出来,他必须显得很坦然,显得很轻松,这点现在是很难做到,那就尽可能做的好一点吧。 徐书记也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把省纪委的通知递给了郝建,郝建多少也已经估算到是那事了,但还是接过来很仔细的看了一遍,里面涉及了好几位局长,还有一两个县长, 郝建看完也没说什么,轻轻的把通知放在了茶几上。 第586章妻子的教导 两人沉默了片刻,徐书记就问道:“省委让我们拿出一个处理的意见来,你有什么看法?” 郝建本来也是想和他谈这个事情的,在省城的时候,甘霖是专门就这个问题给他做过交代的,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处理意见,只是这两天光顾着倒腾黄金,还没来得及和徐书记坐下来说起这个事情。 现在郝建见徐书记问的他意见,他也知道这事情必须要解决了,郝建也就没怎么多想的说:“对这里面几个性质恶劣一些的,我们就不要手软了,反正是上面也知道,保也保不住,对一些被动犯错,和情有可原的,我们就网开一面,做处分教育,不要一棒子打死,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徐书记也当然是希望如此,但他有他的担心,一个是过去自己老是这样处理问题,怕这次手太软,以后这样问题又出现,再一个从这次上面的通告上看,措辞严厉,只怕是处理轻了,上面不会答应,最后还要怪罪到自己头上,他很犹豫的对郝建说:“你这方式好是好,但我还是担心这样的处理意见,上面不会同意,一但驳了回来,那我们就很被动了。” 郝建是心里有底的,怎么会驳下来?但他不好给徐书记明说,就只好说:“我想他们不会的,不要看上面措辞严厉,要是真的怕我们处理轻了,他们自己就直接下处理意见了,让我们拿意见,那就是给了我们一个回旋的余地,谁都知道,怀化市正在经济启动中,搞乱了得不尝失。” 徐书记听他这样一说,心头是豁然开朗,难怪上面连自己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上面也是想保持怀化市的稳定大局,看来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是跟不上郝建了啊。 徐书记就情绪有了明显的好转,有些感激的对郝建说:“看来有的问题,你比我看的透啊,那这个处理意见我们就上个会,按你的意思处理。” 郝建就客气道:“我也就是个建议,到底怎么办还是你拿主意,我支持就是了。” 两人也都客气了几句,分手了。 他独自走在滨江路上,在宝兰的苍穹下,银色的星星离了跳跃的指尖,七彩的繁华点缀在他的胸前,他伸手想抓住,却抓不住。眼眸滑过一个个独具匠心的橱窗,视线之旅的千万光年,他仿佛可以触摸到这个都市里的涌动的暗流,感受着莫测的深渊。 “死鬼,还不回家?”伊莉的电话催来了, “老婆,我也想回来啊,回不了呢!”郝建暗叹,虽然身在妻子身边,却时时见不着妻子,不是他忙,就是她有事,一个月两人见面加起来还不过五六次,做那事能么?作为一个好男人,内疚啊!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好好陪你和思莉行么?” “那你一个人在滨江路瞎转什么?” “我刚才和徐书记是到滨江路走了,你看到啦,你现在哪里啊?” “死鬼,看你还骗我到什么时候!没抓住你个现场,你是很不自觉的!” 肩上猛挨一拍,郝建转身大吓一跳,伊莉已把自己耳朵给拧上了。 “给我回家!” “老婆,本来我就想要回家的,别拧了,别拧了,痛!” “痛让你长教训!” 痛!在这个问题上,徐书记是不得不佩服郝建的判断了,自己搞了怎么多年的组织工作,但在这次的问题上,明显的不如这个年轻,也许是自己过于的紧张了吧,但这郝建确实不失为一个头脑清楚,冷静灵活的人,只怕在锻炼几年,那对官场的娴熟和老练比自己都要强了,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想到了郝建,他就突然的想到了妻子,妻子虽然没有闹着离婚,可也是离和不离一个样,冷冰冷冰的,想碰碰都碰不得。 “老婆,你就那么恨我吗?” “离我远点,别碰我,我不是你老婆!” “因为那小子,你就这么讨厌我?” “为民,你说错了,我承认我喜欢他,讨厌你,但我讨厌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你就这么喜欢他?” “是的,我这样说,你心死了吧,为民,我确实没想到,你居然不是一个男人,居然为了保住你的官位而把老婆送上别人的床,你说还算男人吗?不说自私,你起码的尊严都不要啊!你看郝建,人家就像个男人,万般呵护自己的老婆,你这样的事他做得出来么,不信你试试看!” “韵霞,不是我没有那个能力,而是我不悄于做那种事,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我一个市委书记还做得出来吧?” “这就是你比郝建相去甚远的地方,你很虚伪,男人,尤其是你们这样一官半职的男人,拼命往上爬,还不是为了睡更多的女人么,当然那些女人最终都会成为别人的老婆,禽兽做的事,亏你还说得出口,男人不就是禽兽么?” 郑韵霞一通高论驳得丈夫哑口无言,在家里呆着没意思,便找个借口单位还有事出来了。 徐书记在办公室坐了很久的时间,也想了很多的问题,郝建为什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尤其是漂亮女人,一个个都心甘情愿为他送死呢。就连甘省长也护着他,为了他而不惜批评自己这个市委一把手。 比帅,自己也不算太寒碜啊! 徐书记自言自语的说:那就来吧,继续玩。 不过徐为民又回想到自己和他的整个斗争历程,现在他也不得不感慨郝建的厉害,就算是没有外力的作用,自己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看现在,不管从大势上,还是在常委会的力量对比上,自己已经是落了下风,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啊。 但这已经是过去了,自己知道了你郝建的底细,就一定会找到其中的破绽来对付你,等着吧,我们的战斗并没有结束,谁笑道最后现在还言之过早。 郝建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回去后就开始了计划,因为现在有好几个人要倒霉,那么就会很快的腾出一些关键的位置来,自己不能白白的错过这次的机会,不说全要吧,自少也要搞他个一半出来,不,一半有点少了,要抢就多抢几个官位出来。 郝建就算开了,这个局给谁,那个局长,那个县应该谁去顶上,顶上的人走了那个位置还应该让谁补,算算的头就大了,虽然这没有解方程那么恼火,但很多位子不能光看是不是自己信的过的人,还要把他的能力,水品加起来综合的考虑啊,这就问题大了,有的人是有能力不忠诚,有的人是很听话,但脑袋瓜。 要挑选出来几个真正的独当一面,有很忠心的人,你别说,还很是为难。 郝建就用了一个简单的方法,找了张纸,那个铅笔,最后密密麻麻的写了很长时间,最后到底还是排了个顺序出来。 让郝建想不到的是,徐书记现在和他一样,也在办公室排列哩,只是徐书记没有找纸写,就是一个人开在办公椅上想,但想了一会,头就想大了,最后只好暂时不想这问题,他拿起了电话,给市委办公室吩咐,让他们通知所有的常委,下午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会议。 到了下午,所有的常委都参加了会议,郝建和政府几个常委一起过来的,大家都坐上了自己应该去坐的位置,郝建扫了一眼下面的会议室坐的人,感觉到环境美化多了,没有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就像是没有了路边的野草,他的欣慰那是无以言表。 徐书记和他的感觉就截然相反了,他感到了一些不习惯和一种孤独,他看不见那两双永远追随自己的目光,这样的心情是别样的,虽然他们都不是好人,虽然他们都犯下了自己都不能饶恕的错误,但在感情上,徐为民书记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惋惜的。 徐书记坐了下来,他先用那凌冽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拿起了省委的通知,他没有念,只是大概的把这意思传达了一下,人也是没有完全的点名,然后就把和郝建一起商量的方案端了出来,让大家谈谈看法,现在下面是可以议论的,因为这问题不很敏感,都是处理别人的问题,所以就三三两两谈了谈看法。 郝建和自己手下的那几个已经是在路上通过气的,所以基本是没有什么大的分歧,就把那三个局长,一个县长,一个副县长做了开除公职的处理,其他那些小喽啰们,给处分的给处分,降级留用的降级,党内警告的警告,基本是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这些处理意见做了归纳,大家在一举手表决,全票通过。 这问题平平安安的就算是完成了,徐书记就又说:“刚才大家对处理意见已经是持统一的态度,做了表决,那么下面我想让大家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空出了这么多的位置,我们应该尽快的填补上,特别是这些处理的人,都是在比较繁忙的岗位,空的时间长了,会极大的影响工作。” 大家也都点都认可,一个县上可以没副县长,但绝对不可以没县长,要不赶快选出来,时间一场麻烦更多。 徐书记就又说:“现在我就把我的想法给大家谈谈,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 第587章嫂子 徐书记就开始了安排,这个局谁来顶上,这个县长让谁来当,等等吧,他的人选里,基本是没有郝建在自己办公室排的人,郝建就心里暗笑了,你老许的胃口也特大了点吧,在怎么说,你也应该给我留几个位置,怎么你都想占上,天下那有怎么好的事情,你把别人都当瓜怂了。 这郝建的几个手下,一听这名字,再一看郝建的脸色,都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大家就不在专心的听了,那出了烟,抽了起来,一时间那小小的会议室里,是烟雾弥漫,大家的表情在烟雾后面也是个不相同了。 徐书记手下的那几个人,越听是越加的心里发寒,都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敢这样的藐视郝建,一但把他惹,,毛了,那是怕又要起一场风波,这安排人员应该给人家留几个啊,现在的郝建不比过去了。 郝建手下那几个脸上都带上了淡漠的漫不经心,你还以为这是半年前啊,你想怎么就怎么,郝市长是一直不想和你计较,但今天你这名单通过的了那才算你狠。 徐书记他说完了自己的安排,就对大家说:“你们对这些安排都有什么意见,大家可以畅所欲言的讨论一下,这也就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有什么不周到的,你们可以提出来。”其实徐书记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提议是过不去的,首先郝建就不会同意,谁不想安排点自己好使的人,只是自己必须这样做,要让大家都明白,自己并没有被郝建击垮。 徐为民讲完话,下面静悄悄的,没有了一点声音,徐书记那几个常委到是想说两句不错的话,但看看郝建这面气势汹汹的常委,都把那想要说的话咽下了肚子,现在的局势大为不利,还是多听少说,安安稳稳的,不要最后自己成了替罪羊,那才叫个冤枉。 这样的沉默和僵持让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凝固,除了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就是不断漂浮在会议室的烟雾,会议室时钟的滴哒声从来都没有走的这样响亮和有力过,似乎所有的声音里,就是他最为洪亮。 郝建含着一根烟,心不在焉的看着头顶,一句话也不说,郝建不说话,下面自然也就没人敢轻易的发言了。 徐为民书记看着这一下子冷了场的会议,他的心多少还是有些凄伤,过去的繁华,过去的威严已经渐渐的消失了,什么叫三十年的河东,三十年的河西,他此时深深的体会到了。 徐书记也渴望可以回到那往昔峥嵘的岁月,但知道那已经是一个遥远的梦,以后的怀化市,自己很难在一人独霸,自己只要扳不倒郝建,就必须给他交出一部分的权利来。 徐书记就望着郝建说:“郝市长,你对这个提议有什么看法,你也讲两句吧。”他的语气是平和的,但眼光是暧昧的,让你看不是是嘲弄还是讥讽,还是认真,什么都看不出来。 郝建一直在研究天花板上面的吊顶,他有好几个问题搞不大清楚,明明见人家装修是用的有钉子,但现在就是找不到一根,那钉子上哪去了。 正在研究的上劲,一下子就听到了徐书记的问话,他低下了一点头,这样可以平视这徐书记,然后缓缓的说:“你刚才提出的人员我也听了,只是我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这样吧,徐书记,我在多点了解了以后在来表态,干部任用不是个小事情,我想慎重点。” 郝建这一竿子就把事情推的遥远的不得了了,那了解一下别人是那么简单吗,根本就没有准头了,一周可以了解,一月也可以了解,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完全的了解。 既然郝建都这样的表态了,那别人还能说什么,不管徐为民书记怎么问,大家都是嘴闭的死紧,不说就是不说,共产党员意志坚强。 徐书记看看也没办法,就只好宣布先散会了。 郝建他们几个回到政府也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今天郝建看大家表现的很好,和自己的步调一致,就来了兴趣,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这几个一听市长请吃饭,那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个是点头同意,马上就去都推掉了一切的应酬,坚决相应。 郝建也是难得请别人一次,一般不是他不想请,舍不的花那点钱,吃饭再多对他来说也就是签几个字就ok了,关键是很少有人给他个机会啊,他要说吃饭,那比他反应快的人多的很,每次菜还没有端上来,就有人把那大把的钱先压在柜台上了,然后还要威胁几句收银员:一会那个年轻一点的人要是来挡帐,你们可坚决不能收,只要你们敢收,那我以后就再不带人到你们这来吃饭了。 那收银员傻啊,你只要不跑单,我就收你的钱了,还和别人客气什么。 所以这郝建就只好每次吃不要钱的免费饭了。 今天郝建是先说好的,一定要自己来结账,这几个副市长也就不和他争了,其实要争也都是虚争,谁掏的钱那结果是一样的,最后还都是郝建把字一签,送到财政上报账了。 他们就带了两部车,郝建是要开过瘾的,其他一辆那刘副市长要开,他们就一起到了酒店,郝建喜欢到许老板这里来吃饭,对他这环境比较熟悉,也希望经常来照顾下他的生意,所以有几次会议的聚餐,郝建都是让办公室的刘主任安排到这里的。 许老板也接到了电话,马上就自己到厨房做了安排和吩咐,大师傅都要亲自的上灶,配菜的都不能是徒弟娃,至少也是个二厨。 安排完厨房就有到了包间,一下子上了五六个服务员,桌子要重新的抹,地要在拖下,都做好了,他就站在大门口等郝建他们了。 功夫不大,郝建就带上一堆市长和彭秘书长,自己的助理来了,许老板一看,了不得,这里面就没有一个官小的,连忙是招呼了进来,大家都很熟悉,也不用介绍和寒暄,郝建就先对许老板说:“老许啊,今天是我请客,你给你吧台收银的打好招呼,谁的钱都不能要。” 许老板是谁啊,他就是听郝建一个人的话,你其他的说的在热闹他是不听的,他点点头说:“今天你放心,谁来付钱我和谁急。” 郝建一行上十人就开着玩笑进了包间,一会的时间,凉菜热菜都端了上来,因为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所以端的也快,这也是郝建喜欢到这来的原因,许老板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上什么菜,每次到这吃的都比较的爽。 酒那不用说,这一堆人,那不喝个五六瓶是下不来场的,郝建更是首当其冲,少不了的喝一些名目繁多的冤枉酒,敬酒,领导酒,是鱼头酒,鸡头酒,他也是放开了酒量好好的喝了一场。 酒席中间就少不的那黄段子啊,小故事什么的,这里面虽然有一个女的副市长,但大家都是好几年在一起了,也不去顾及什么,该说就说,该讲就讲,直接就成了一堆的流氓。 郝建是光听不讲,就在那笑便宜,这酒一喝高,那就有人不安分了,一定要叫郝建也讲个,郝建推了半天是推不掉,就只好讲了一个,但过不了关,大家都说讲的不黄,还要重讲,郝建就有说了一个顺口溜,大家还是不同意,非要叫他讲个流氓的。 郝建就只好做那慢慢的想,这一堆人也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等他想,他不讲就都不吃不喝了,这郝建就突然的想到了上次赵远大给他讲的一个黄色故事。 郝建就说:“过去一个女的,和三个人有染,生下个孩子,她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那三个也都说是自己的,后来问题就出现了,给起名字几个人就都吵了起来,最后来了个像齐市长那样有文化的人,才给孩子起了个好名字,这三个人一听,也就没话可说了,都是很高兴,你们想知道什么名字吗?”他转头就问身边的藤巧副市长。 大家是一起的摇头说不知道,都在催他:你快讲吧,不要卖关子了。 郝建自己先笑的不得了说:“起了个名字叫:郭春海。” “郭春海”大家都读了一遍,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就一起望着他,想听他解释。 郝建就解释道:“这三个男人,一个姓陈,一个姓高,一个姓李,你们想想, 这“郭”字是不是就是他们每人的姓氏中的一部分啊。”大家一听那是连连的点头,不错不错。 郝建就继续说:“这郭春海的“海”字,你们想想,那要是扯开了就是三,人,日啊” 郝建这一说,大家算是都听明白了,一阵的哄堂大笑,就都问他那个“海”字是怎么解释的。 郝建淡淡的说:“海字吗,那更好解释了,是三点水和每字加一起的,意思就是每人一点水的意思。” 第588章人精 郝建这个故事讲的,让这些个人是大开眼界,有的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但也未必就真的这么好笑,有些人估计也是见他第一次说黄段子,笑一笑,表示个鼓励,就跟你们对我一样,我写的书,未必就写的好,你们给点推荐收藏什么的,那是在鼓励我,呵呵。 “故事讲得很精彩嘛!” “呵呵,这还只是个开始,精彩的还到后面呢!”有人夸奖,郝建谦虚了几句,实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猛回转身,笑容凝固了。 “甘,甘省长,你什么时候到的?” “你们怀化市政府的市长大人们的爱好就是这个啊!”甘霖鄙夷地看了郝建一眼,然后坐了下来,挥挥手,“大家吃啊,不会介意我搭上筷子吧!” 各位副市长闻言都是一惊,省长在批评我们啊!一个个拘束着,活跃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郝建抬眼一看,甘霖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韩版衬衫,衣角是精致的蕾丝花边,腰间系着白色的拉绳,不属于那种低胸衬衫,领口相对较大,露出了她那洁静光滑的脖颈,这种打扮很生活化,瞬间明白了甘霖不是来视察工作,只是无意中遇见了他们。心里一下有了主意, “各位市长大人,平时大家想与甘省长见面都没机会,更不说一起吃饭了,今天甘省长就坐到对面,怎么?一个个都露雏啦?敢情你们这些市长都是叶公好龙,喜欢龙都是假的啊,今天不谈工作,我带个头,先敬甘省长一杯!” 好!好!甘霖也为自己的贸然破坏气氛而懊悔,听到郝建这样解释,立马拿到杯子,“今天谁谈工作就罚酒一杯!” 大家瞬间沸腾起来。有了美女省长的加入,气氛不仅没有冷场,反而比刚才更热闹了,大家争先恐后地给甘霖敬酒,甘霖也挺能喝,来者不拒。 他们就热热闹闹的喝到了晚上,郝建已经是开不了车了,就是他想开,别人也不敢叫他开啊,许老板就派自己酒店的司机,一个个的把他们送回了家里。 甘霖并没有喝醉,郝建陪着她在滨江路散步,看到整洁而富有现代气息的街道,甘霖不无感慨: “怀化变好了!” “地理优势,怀化本来就不错嘛!” “你也不要骄傲,比起沿海城市,怀化的差距还很大,要打造西南第一大城市,你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特别是你,不能有一点懈怠!” “怀化我给你甘省长守着,若有半点闪失,郝某人提头来见!” “屁话!”甘霖说漏了嘴,恨恨地扫了郝建一眼,跟这人说话,怎么我也忘记矜持了呢! “怀化也不是我的,是人民的,作为一个地方官,就量百姓父母,你责任大了!” “甘省长,你这次来莫不是想要告诉我,谢国华想动我吧!” 人精! “是的,经贸局那边空了位置,谢副书记说你有这方面的优势,建议你来当这个主任!” “李书记点头了?” “李书记倒是说等等看,我就先来看一看,” “有结果了吗?” “你这个无赖,还逼省长了!说实话,一开始我是赞同谢国华副书记的,但通过这几天走访来看,怀化还是很离不开你的!好好干吧!” “我懂了,今后多向徐书记汇报,注意搞好市委的关系,” 甘霖久久地凝视着郝建,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满脑子装的是什么。 天色一亮,郝建就起床来到了市政府,昨天的就现在还让他的头有点晕呼呼的,他就泡上了浓茶,好好的喝了一会,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人也清爽了很多,看来这茶的功效确实是不小,他舒服一些了,这才拿起了昨天排列好的名单,准备一会找徐书记在议一下。 郝建知道一般早上徐书记比较忙,所以就先打了个电话过去,果然,徐书记没在,好像到那个机关参加一个党群的会议去了,他只好先把名单收起来,等到下午在联系了。 过了一会秘办公室,说是省文教厅的今天要到市上来检查工作,由平副市长具体接待,问他出面不出面,郝建就问小纪:“他们来检查什么,省厅的厅长来不来。” 他要先搞清楚来人的级别,要是一般的自己就算了,让平副市长去应付一下,要是厅长来了,那自己就少不得要去陪陪了,不然面子上是过不去的。 小纪就说:“文教厅的正副厅长都没来,一个姓黄的处长带的队,说是检查下我们文化市场的规范情况。” 郝建心里笑笑,这小纪现在是比过去强多了,至少回答问题的时候知道先把情况搞清楚了,不像过去,一问三不知的。 郝建就笑笑说:“那我就暂时不露面了,平副市长对付他们就可以了。” 小纪也点点头,下去了。 郝建就准备到外面转一圈去,他打了个电话给彭秘书长,问了问今天自己都有什么安排。彭秘书长说下午要参加一个会,会后应该还有一个接待的饭局。 郝建就问:“老彭啊,下午是个什么会议,要是不重要你就替我出席算了。”秘书长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市长的替身,在很多场合他们都是有权利,可以带表市长去参加活动的。 彭秘书长就回答:“会到是不重要,是一个计划生育的专题讨论会,你看你吧,有事了那就不参加,我帮你计划生育去,呵呵。” 郝建就连声的说:“好,好,你去,你去,你经验多,计划生育比我专业。” 两个人就开了会玩笑,郝建算是逃脱了一次很无聊的会议。 到了下午,郝建就又去找了徐书记,郝建带上了自己在办公室写好的那个干部名单,想去在找徐书记争取争取,至少要给自己留出来一半的位置,否则,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先打了个电话过去,徐书记刚好在办公室,就说在办公室等他,徐书记也知道他来是为什么事情,所以就把自己写的名单也拿了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等着郝建的到来。 郝建一进徐书记办公室,就呵呵的笑着招呼徐书记,这是他今天用的策略,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要争取到那些位置,但态度要好,胡搅蛮缠,死皮赖脸,但是绝不翻脸。 徐书记也招呼他坐了下来,两个人就在沙发上谈起了这事,郝建先说:“书记,你也不要怪我驳你的面子,只是我真的感觉你上次提出的有些人不太合适,今天就想给你汇报下思想,你不会怪我吧?” 徐书记没有一点表情的,他只是冷冷的说:“没什么,看法不同是很正常的,我们本来就是个讲民主的制度,谁都可以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你更有这个权利,因为你也是党组的副记很刻意的就把郝建是副书记的位置给他提了出来,让他明白,自己是书记,你郝建只是个副的。 郝建也当然是可以听出他的话意来,你是正的那也不能什么事情就你一个人说了算吧,既然安排了副书记,那当然就是有用的,不然那还安排这个位置做什么,干脆党组就要你一个人好了。 郝建也就不接那话,笑着说:“看来记,我这两天都在考虑这问题,就怕引起你的不高兴了,现在看,书记的胸怀是很博大的。” 他顺便就给徐书记带了个高帽子。徐书记才不吃他这套,奉承我啊,那要从真心说,这小子一脸的油腔滑调样子,今天不定又打什么坏主意来了。 徐为民依然面无表情的说:“你就讲讲你的看法,我也想听听。” 郝建就东一下的西一下,一会说徐书记挑选的那个人岁数大了,干不了多久还要退,不利于持久的稳定,一会说那个脑瓜子笨,怕去了管不住那些人,反正就是乱扯。 徐书记听的都有点想笑了,就看他说,这郝建说说的也是自己没了语言,其实每个人都是有问题的,到底是谁最适合坐在那些位置上,没人说的清,只有坐在上面了你才知道他的好坏来,人没在一个高度的时候,都是很低调,很谦和的。 徐书记见郝建说的差不多了,就问他:“你说了半天,那你感觉谁都合适在那些位置啊,你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郝建就开始咧了,他把他心里想的人就说了几个,徐书记不用听也知道他要说那些人,就这么大个怀化市,够资格坐上来的也就那么多人了,何况郝建进这官场的时间也不长,他还没有培植起多大的势力范围来。 所以就郝建提出的人选,徐书记是有准备的,他就说:“你说的这几个人,也还不错,只是我感觉我提的人也很不错,那你看现在怎么办?” 他就把这个难题一下子摆在了郝建的面前,让你自己说,看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吧。 这那里难得到郝建啊,他今天就是奔这个来的,在说了,他的脸比城墙拐拐还厚,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时候,郝建就说:“徐书记,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是六个空缺,那我们就一人推荐几个,这样也算是民主吧?” 第589章赔礼 一听郝建的这话,徐书记就冷冷的记真的想吐给他一脸,要在几个月前,你郝建敢这样和我说话吗,这明显的就是政治讹榨,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一样了,自己的几员大将都已经阵亡了,从大势的对比上自己没有多少优势。 这还不说,关键这小子背景已经出来了,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在没有办法一击必杀的时候,还是要躲一躲他的锋芒。 徐为民犹豫了一会,考虑着自己怎么来答应郝建的要求,答应那是一定要答应,只是自己还需要讲究个策略,不能轻易的来妥协,也要给他小子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并没有倒威。 徐书记想好了才说:“你这要求也可以,但我想既然是定干部的人选,那就把市委副书记的推荐人选一起定了吧,过去推荐的葛副市长,现在他出事了,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啊,前天,组织部的谢部长也来电话了,让我们市里先提个人选出来,你看纪检委的刘永东书记顶上来怎么样?” 郝建自然是不能反对了,自己已经拿到了三个位置,夜长梦多,那副书记只是个推荐,谁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先拿几个实权的再说,郝建就点头说:“只要是你徐书记提的,我是一定支持的,这刘永东书记人也还是不错。” 郝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想多和徐书记坐了,因为两人本来是没有多少共同的爱好和共同的语言。 过了几天,市委又召开了一次会议,郝建和徐书记都很平和的达成了共识,该安排的人也都做了比较好的安排。 今天刚上班,被提名副书记的纪检委刘永东书记就赶过来给郝建道谢:“市长,你看这次我的提名推荐,是很应该感谢你的。” 郝建自然也要摆出一副真的很帮忙的样子来:“那里的话啊,你在怀化市时间也长,经验也多,威望更好,我不推荐你,难道还去推别人吗?” 刘永东书记连忙客气的说:“看你说的我脸都红了,我就是岁数大点,工作上和你们比还是有差距的,以后郝市长有什么需要我尽心的地方,那就只管说,我是一定照办。” 虽然他未必相信就是郝建的提议,但他很明白一点,以今天怀化市的局面来看,要是郝建死扛住不让自己上,那只怕徐书记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今天是一定要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否则就是报上去,人家在做干部摸底和谈话的时候,郝建打个破嘴,发动群众一起使坏,那自己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郝建就顺手的把他又是赞扬又是拍的夸了一通,这才把他打发走。 送走了他,郝建就笑笑的摇摇头,看来这权利是很诱惑人的,谁见谁爱啊,这么大的岁数了,听说要提升,也一下子就安奈不住自己的热血沸腾了,到处来走动了,现在应该是找刘副市长他们几个去了吧,呵呵。 郝建想的一点不错,那刘永东书记是到处去提前感谢和说好话去了,现在不抓紧做工作,到时候省组织部一来摸底谈话,谁在给来上几句不好听的,那就真的全完蛋了。 郝建在随后的几天里是比较忙的,每天要到开发区跑一趟,因为开发区很多地方已经到了需要决断的时候了,郝建就不的不做出一些考虑,把这些都完全交给李助理来决断,郝建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发区对他来讲太重要,太关键了。 郝建在开发区段面的工地上,看到车辆出入、人员穿梭、机器轰鸣,一片忙而不乱的景象,郝建见到了一群头戴安全帽、胸佩标志牌的当地劳务工,郝建就和他们拉起了家常,问问他们的生活情况,问问他们住的地方,他有问:“那些外来的农民工和你们配合的怎么样,我们可不要歧视他们们外地人啊。” 当地劳务工就说:“这些农民兄弟和我们配合得很好,非常服从指挥调度。” 郝建在开发区的指挥部里,特别的强调了,在项目施工过程中,涉黑势力强买强卖、强揽工程,闲散人员强搬强运、围堵工地等问题绝不能在开发区施工中出现,这样会引发了各种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甚至出现施工秩序混乱、施工进程受阻的现象。 开发区持续开展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有组织的打击流氓涉黑势力、化解矛盾纠纷、强化工地治安秩序为重点的建设工地施工秩序整治行动,确保了工程建设顺利进行,开发区公安分局主动加强与建筑单位的联系,积极了解治安动态,在重点工程工地设立治安办公室,安排民警现场办公,指导、督促建筑单位落实内部安全管理措施。为了加大打击力度,郝建很希望在自己的手里,建成一个现代的,完善的,高水准的开发区来,所以他在这上面下的功夫还是很大的,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得不说:“市长,你最近怎么晒的这么黑啊?” 在开发区转了一圈,郝建一回到了办公室,就见那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两个老总后脚就跟了进来,郝建都有点奇怪他们从那冒出来的,就问:“我怎么没看到两位老总啊,你们刚才在那?” 那赵副董事长就笑着说:“我们在办公室里一直坐着等你回来,我们看你车进来了,你当然是没看到我们,不过今天我们可是带来了好消息了。” 郝建一听是好消息就问:“是不是黄金的价格有动静了。” 那李董事长就很惊讶的说:“你可真是神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是这个事。” 郝建呵呵一笑说:“看你们脸上那颜色就知道了,兴奋成那个样子,是都知道是好事。” 赵副董事长就连忙说:“我们手上的黄金已经涨了百分之十几了,你说该不该高兴,市长,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出手了?” 郝建哈哈的笑笑说:“老赵啊老赵,亏你还是个大厂的厂长,现在价格才刚开始动,沉住气,大头还在后面哩,过段时间会让你们自己都不相信会赚那么多。” 这两个老总的眼睛就一下子睁的更大了,他们不得不佩服郝建的判断和消息,两个人就在心里盘算着挣了这么多钱,该添置些什么设备了。 郝建和他们就又讲了下未来黄金的价格趋势,告诉他们后面还要大涨,让他们先安心的回去,等他这面的消息在出手。 这两个那还能不听啊,有大钱赚,只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说也不会随便的放弃了,肯定是心里乐呵呵的走了。 郝建就搽了把脸,准备去参加另外的一个会议,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一看是通坪县的张记讪讪的笑着,走了进来。 郝建有点意外,他似乎没有想到张书记会来看自己,他见张书记还带的有礼品,应该是知道自己喜欢喝铁观音,所以还买了几斤的茶叶。 郝建就笑着对他说:“张书记啊,你怎么今天到市里来了,好久没见你了。” 张书记讨好的笑着说:“早就应该来看望你了,只是你也知道的,县上忙,很多东西我也都不太懂的,忙的个手忙脚乱的,也就把看你给耽误了,市长不要见怪啊。” 郝建心里好笑,你什么都不懂,那还不知道谦虚的好好先学学,上来就想作威作福的,现在算是明白点事情了,还知道来把我拉拢一下,呵呵,你以为有了徐书记的撑腰就不得了了吗,你错了,收拾你这样的人,我方法多的很。 郝建也就笑笑说:“上次我去了一趟通坪县,不过那也只是个路过,怎么没见到你,是不是下乡去了,我可是心里头有个疙瘩的,你张书记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郝建到来个恶人先告状,明明是自己没叫人家,现在到成了人家躲他了。 张书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你们都通知了,就是不叫我,最后一起吃饭去了,我怎么去,我去了多尴尬,现在到好,成了我的不是了。 但现在也没办法争辩啊,今天就是来赔礼道歉的,明明知道是人家收拾自己,也只好什么都不说,就当是自己错了。 张书记也是态度很诚恳的说:“那天我是真的不知道郝市长去了,要是知道我说什么也要赶回来,天大的事,也没有市长去视察的事情大啊。” 郝建就放缓了语气说:“算了,那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是要告诉你啊,做领导一定要发动大家的工作热情和潜力,一个人水平在高,也是忙不过来,适当的放权,才是一个主要领导最好的工作方法。” 对一个离自己很远的下级,郝建是不会和他太记仇的,因为级别错的太大,也对自己没有一点威胁和影响,就是工作方法可能是不熟悉,或者是还没有改变在市委的那种惯性,教育一下,收拾一次也就够了。 第590章假小子燕妮 张书记是听的懂他说的意思的,过去自己在通坪县是有点忘乎所以了,自己一张狂就忘了还有个市长也是很不好惹的人。 张书记就给郝建好一阵的做检讨,做的郝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准备打断他的话头,就在这时候,郝建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郝建看了张书记一眼说:“好了,好了,你先忙吧,以后注意一点就可以了。”以免说着话,一面就接上了电话。 郝建回了一趟村里,燕妮结婚了给自己发来了请柬,在村里的同龄人不少,但玩得来也就那么几个。大海算一个,强子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燕妮。郝建不能不去,并且也想到父亲和晶晶的坟前拜一拜,满年了。 发小都在,郝建便与他们聚到一起,聊起陈年趣事,十分开心。 先说大海,长得五大三粗,体型健硕,尤其是那颗如西瓜般大小椭圆状的脑袋,五官无规则排列,给人感觉十分喜庆。他为人豪爽,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去了,几年下来,钱不少挣,但也没攒下几个钱,至今还是单身。 强子长得颇为秀气,皮肤白皙,声音温柔,动作妖娆,如果不自我介绍是男的,人家总以为他是女孩子。 强子天生就是块读书的料,大学毕业继续研究生,据说还要读博或出国留学,这在南阳县都是少有的顶尖级人才。 燕妮和大海是邻居,从小就是个假小子,每天跟在郝建他们屁股后面,上房揭瓦,下河捞鱼,样样都敢干。 郝建他们也不当她是女孩子,造命地疯玩。直到上了初中,燕妮的身体发生了轻微变化,大家才慢慢地拘束起来。 都说女大十八变,燕妮也一样。假小子出落的非常完美,留起了长发,穿起了裙子,模样变得俊俏,身材也十分丰满,让郝建他们看的两眼冒光,直咽口水。大海尤其喜欢燕妮,但燕妮似乎并不感冒。 燕妮的命运似乎也并不好,初中毕业后,家里人就不让她再读了,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找个好人家才算本事。一年后,燕妮就嫁到邻村。一开始平安无事,后来她男人暴露出本性,天天痴迷于赌博,输了钱回来就打燕妮。燕妮也是烈性子,但看到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忍了多年。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郝建结婚那年,燕妮离婚了,孩子判给了男方,自己灰溜溜地一个人跑回了娘家。 郝建对燕妮的遭遇十分同情,可婚姻这种事他也不懂,只能替她惋惜。 几个人自从初中毕业后就很少相聚,一般情况下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聚在一起。虽见面次数少了,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一见面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聊能聊一宿,都闲时间短。 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个阶段,天真无邪的童年之春,放荡不羁的青春之殇,迷茫彷徨的成年之痛,曲折坎坷的事业之路等等,但每每静下心来,倚坐一隅,端杯举茶,看着尘世的喧嚣与繁华,听着熟悉的旋律与曲调,能够回忆起来,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段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童年往事。 一起掏鸟窝,一起偷果子,光着屁股在河里游泳,合起伙来把邻居家的烟囱那砖头塞住……可以说,每一件事都是那么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童年属于一个时代,值得每一个人珍藏心底。 郝建直接从车里拿出两条中华烟来犒劳这两位曾经的玩伴。一人一条! 强子不抽烟,郝建和大海先是鄙夷了一番,硬生生塞到嘴里给他点上,呛得他眼泪横流,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听我妈说你回来了,我就赶紧叫上强子跑过来了,不错啊,你小子!都当上市委书记了,咱们几个就数你混得最好了。”大海抽着烟,挤眉弄眼地说道。 “屁!混得最好的应该是强子,名牌大学的研究生,马上又要出国,我羡慕都羡慕不过来。你还不是,在大城市工作,逍遥自在的,那像我,天天说着一样的话,重复一样的事,闷都闷死我了。”郝建发牢骚道。 强子腼腆一笑,轻轻举起手用手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框,道:“郝哥,咱兄弟几个就不要互相寒碜了,当初说好的,谁混的有出息,就帮拉其他人一把,大家都混的好咯,那不更好?” 大海“啪”地一巴掌拍到强子肩膀上,笑着道:“你丫要是跑去国外了,你他妈的怎么拉我一把?难不成也把我带到国去?哈哈” 强子妖娆地瞟了大海一眼,道:“我出国是去读书,终究是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个外国妞让你尝尝,呵呵。” 大海又一巴掌拍下去,轻视地道:“就你那小身板还要整外国妞?你觉得你能吃得消吗?人家吃惯生猛海鲜,你的那小虾虾米掉进去还不得淹死啊,哈哈。” “大海!”郝建大叫一声,悄悄指了指厨房。 大海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住嘴巴嗤嗤傻笑。然后拉着郝建道:“快走,快走,正好下午都没事,咱们去打一圈,然后晚上在我家吃饭,喝他个痛快。” “你总得让我把饭吃完吧?”郝建求饶道。今天中午的饭已经是第三次热了。 “好好,你快点,真能磨蹭!我们早就吃过了。”大海不耐烦地道,心里早就直痒痒,想着赶紧去打麻将。 厨房里,母亲拉着燕妮的手道:“其实妈早就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可是妈也没办法呀,你弟弟妹妹要上学,家里又穷,你要是不早点嫁出去,从哪里来钱供他们读书,从哪里来修这房子啊。” 燕妮摇摇头,道:“妈,你别说了,我没有埋怨你们。” 燕妮这次没有反驳,允诺了母亲的做法。燕妮当初嫁人,还不到20岁。嫁了个家庭条件稍微好些的,除了供弟弟妹妹上学外,还把家里的房子拆倒重修,也算是这么多年来为自己家争取来的东西。 小时候不懂事,自从上了初中后,她情窦初开,懂得了男女关系,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喜欢着郝建。而郝建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依然把她当成假小子玩伴。后来,她发现郝建和李明明一直暗恋着同一个女孩,就是隔壁班长得并不好看的杨晓依。燕妮吃醋了,开始渐渐疏远郝建他们,于是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慢慢冷淡下来。但不管过了多少年,燕妮心里仍然惦记着郝建。 今天一见面,郝建成熟了许多,身上多了些男人味,与五大三粗的大海对比起来,郝建更显得那么让人痴迷。暗恋终究是暗恋,燕妮始终没有表达内心的情感,郝建当然也不知道燕妮心中的涟漪。 或许太久没有照镜子的缘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老了许多,燕妮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伤感。 精心打扮一番,穿戴好后,燕妮出了家门,来到隔壁的大海家。 郝建他们正打的热火朝天,燕妮掀起门帘进来了。坐在炕沿上的大海举着一张“八万”久久不肯放下,冲着燕妮嘿嘿傻笑。 下家强子瞟了一眼燕妮,又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牌,见大海迟迟不肯出牌,便用手指戳了下,叫道:“打呀!” “哦。九万!”被强子一提醒,大海才从燕妮身上移到麻将上,竟然叫错了牌。 “你到底是九万还是八万?”强子斥责道。 “哦,八万,八万。”大海摇晃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语气明显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燕妮冲每个人笑了笑,搬了把椅子坐到郝建跟前。郝建回头微笑,道:“你来了啊。” 燕妮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看到郝建被子里没水了赶紧起身拿热水瓶倒满水。 燕妮从这个角度观察着郝建的一举一动,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挠头,时而耸肩,从侧脸看,明亮如洗的眼睛溢彩飞扬,饱含深情充满希冀。两条剑眉俊雅挺拔,浓若墨染,线条硬朗的鼻梁颇有立体感,朱红嘴唇微微上翘,轮廓鲜明的脸庞如刀刻一般深刻明朗。如雕塑家的心血结晶,丹青手的极致想象。举手投足,一笑一颦,如春日骄阳般灿烂,如风拂青山般凝重,如山间潺溪般宁静。 燕妮看郝建似乎有些出神,谁不喜欢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何况郝建性格、举止、谈吐都那么温文尔雅,尤其是微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令人陶醉。燕妮身子微微前倾,用鼻尖感触郝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肥皂的清香味。 燕妮的举动很小心,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但此时此刻,她心动了,尘封已久的心门再次开启,她好想把头依靠在郝建肩上,哪怕是一秒钟,她都满足了。 幻想总归是幻想,当她从美梦中拉回现实,才觉得如此残酷。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以前的男人只把她当作发泄兽*欲的对象和生儿育女的工具,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什么是爱,什么是情。 失败的婚姻毁了她的一生,却激发出她对爱情的强烈渴望。 第591章燕妮 可想想自己的情况,燕妮没有了信心。人家郝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真是痴情妄想,痴人做梦。想到此,她的脸唰一下红了,消沉地低下了头。 燕妮就这样一直坐在郝建身后,直到快到饭点。几圈下来,新手强子居然一吃三,挣了七八百元,乐得他哈哈大笑。 郝建输的不多,也就一百多,大海输的最惨,输了四百多。眼见天黑,可输了钱的大海眼睛通红,说什么都要再玩几圈,这是燕妮开口说话了,道:“别玩了,晚上到我家吃饭,我妈已经准备好了,估计这时候就差不多了。” 大海本来生气,可听燕妮一说,立马来了劲。把麻将一推,笑呵呵地道:“不玩了,不玩了,咱们去燕妮家吃饭喝酒去,哈哈。” 强子本不打算赢他们钱,听到要散场,便把赢了的钱都退了回去。大海也不客气,麻溜地装到了自己口袋里,把麻将一收拾,摩拳擦掌地往燕妮家跑去。 天色已黑,村庄里相比平时要热闹许多,到处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麻将声。郝建跑车里抱拿了两件好酒,去了燕妮家。 燕妮家新盖的房子,左右东西四间房,要比大海家宽敞许多。燕妮的弟弟当兵去了过年没回来,妹妹去了同学家至今未归,燕妮母亲和父亲张罗着炒菜做饭,今晚的主角都放到了郝建身上。 饭菜基本上是家常菜,郝建吃腻了大鱼大肉,反而对久违的炒土豆丝、炒粉皮等土菜倍感兴趣,没等饭菜全部上桌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垫巴肚子后,几个人倒满酒,开始了今晚的疯狂之夜。燕妮也拿出酒杯,豪爽地和儿时的玩伴喝了起来。 几个人追忆着童年的趣事,说到谁谁谁的糗事,大家笑得前仰后翻,燕妮更是笑出了泪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四瓶酒下肚,郝建喝的最多,没等喝完,已经爬到桌子上睡着了。 大海见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着郝建醉醺醺地道:“你他妈的别装怂,快起来,老子还要和你喝。”说完,举杯又自顾喝了下去。 别看强子是个文弱书生,酒量惊人。虽意识不清醒,却还能直立起身。 燕妮的母亲站在一旁埋怨道:“这可怎么办好?今晚本来是单独请郝建的,可现在郝建成了这个样子,话还没说呢。” 燕妮的父亲先把大海和强子送回了家,待要送郝建时,可他已经烂醉如泥,不等扶起来,瞬间就滑到地上。无奈之下,燕妮提议把他弄到她房间休息,待酒醒后再送回去。几个人见如此架势,只能作罢。 安顿好郝建后,燕妮的母亲去串门打扑克去了,而父亲也闲的无事,去新街看人家打麻将去了,家里就剩下燕妮和郝建。 燕妮喝的不多,她坐在炕沿上看着熟睡的郝建,既心疼又怜惜,不由得自责起来,都怪自己没及时劝阻他们。 郝建突然爬起来,翻转身子爬到炕沿上就大声呕吐,燕妮见状,急忙帮郝建拍后背,污秽物都溅到她身上。 呕吐完后,郝建直挺挺躺在炕上,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燕妮无奈,把地上的呕吐物清扫干净,换了条裤子,又给郝建倒了杯水。 这时,她察觉到郝建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雪白,现在憋得通红。燕妮伸手放到额头上一摸,滚烫滚烫的,可把她给吓坏了。她急忙打了盆冷水,用毛巾侵湿,拧干后小心翼翼地放到郝建额头上。 几次来回,郝建脸色渐渐退热,恢复了原本的肤色。燕妮静听着郝建均匀的呼吸声,松了口气。她打算去倒脏水,刚起身就被郝建一把抓住,郝建嘴里还念念有词:“别走,别走……” 燕妮用手指感触着郝建的手心的温度,一阵灼热感,从指尖通过血脉迅速经过心脏直抵脑垂体,脸“唰”一下子红了。她背过脸尝试着往外抽手,可郝建死死抓住她,动弹不得。此刻,燕妮的心狂跳不止,既兴奋又害怕。 郝建醉酒后手劲大,掐住燕妮的左手腕放到脸上,使劲用脸蹭着,嘴里还是那句“别走,别走……” 如果过刚才指尖传递的是心灵电波,那现在整个手背感触着郝建依然滚烫的脸颊,燕妮心跳的更加厉害了。她忍受着疼痛,身体微微靠近郝建,任由郝建对自己“胡作非为”。 燕妮借着昏暗的灯光欣赏着郝建俊朗而忧郁的脸庞,鼻腔里呼出的热气吹到她手背上,她似乎感觉这是第一次与男人亲密接触,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双腿紧紧并拢,呼吸也开始变得凌乱,低头不敢看郝建。 没想到郝建有了进一步举动,疯狂地在她手背上亲吻起来,这让燕妮有些措手不及。她试图再次往出抽手,然而郝建似乎害怕失去这温暖柔软的巧手似的,用力过猛,由于惯性的作用,一下子把燕妮拉倒在自己身上。 燕妮的脸刚好贴到郝建腹部,头不偏不倚枕到下体。燕妮惊慌失措,赶紧起身,拼命挣脱了郝建,捂着脸跑出了门外。 她站在门口,双手捂着心口,望着一望无际地星空,吹着冷风,回想着刚才心潮澎湃的一幕。那种感觉是自己活这么大从没有过的感觉,虽经历过男女之事,可这奇妙的心里波荡是不可同言而语的。 情绪稍微稳定后,她爬到窗户上偷偷瞄了郝建一眼,见他侧着身子,蜷缩着腿,身体微微打颤。燕妮猜到郝建应该是身体发冷,她又想进去给郝建盖上被子,又不想面对郝建刚才对自己做出的出格举动。 几番挣扎,她的理智战胜心魔,推门而去,爬到炕上拉上窗帘,然后取出被子给郝建轻轻盖上。郝建这次熟睡了,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让燕妮有些小失落。她的心是矛盾的,既想得到郝建的爱抚,又害怕做出这个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如果传出去,对谁都不利。 她欠着身子下地,回头望了眼郝建,不知是从那来的勇气,燕妮居然鬼使神差,不受意志力控制伏到郝建脸上轻吻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吻似乎激发了郝建的意念,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把燕妮吓得够呛。 郝建依然处于醉酒状态,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了妻子晶晶的影子,于是他起身,对准燕妮的嘴唇狂热地亲吻起来。 有了先前的铺垫,燕妮整个人已经被激活,她顺从了郝建,忘我地享受着心爱男人的热吻,用舌尖传递那浓浓的爱意。 郝建把燕妮推倒了炕上,整个人伏到燕妮身上。 燕妮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郝建的手游走在自己的肌肤上时,身体一阵哆嗦。 燕妮只有配合,她此时还算保持着清醒得头脑,因为现在才晚上8点多,父母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何况门并没有关上,如果回来后撞到这一场景,那该如何办才好。如果进门的不是父母亲要是外人,那就更加一等了,自己和郝建的名声就全毁了。 自己倒也无所谓,反正是个寡妇,可郝建不同,他现在是市长,是炙手可热的政治新星,如果因为自己而败坏了他的名声,将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她越想越害怕,却有舍不得此时的销魂玉醉,燕妮咬着嘴唇享受着。 燕妮顾不了那么多,赶紧下炕穿好裤子,整理好衣服,并敦促郝建也把衣服穿好。郝建缓慢地睁开眼睛,当他看到眼前的女子是燕妮时,顿时酒醒了一半。再看看光溜溜地下体,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懊悔地用拳头拼命地砸着自己的脑袋,手忙脚乱地找到裤子赶紧穿了起来。 郝建脸红地道:“燕妮,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喝多了,哎!我他妈的猪狗不如,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燕妮整理好凌乱的头发,低头着坐到炕沿上道:“你别说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我也知道你是喝了酒一时冲动……” 郝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用余光瞟着面对红晕的燕妮,心里一遍又一遍痛骂着自己,可事情已经做下了,现在只能想补救的机会。 他懊悔地道:“是我郝建做下的,我男子汉当丈夫一人承担,你说,我怎么赎罪?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燕妮心里十分想说出:“郝建,我要你娶我。”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抬起头,对着郝建一笑,道:“我没有任何要求,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走吧,待会我爸妈就回来了。” 听到燕妮宽恕了自己,可郝建自己却无法释怀,走到燕妮跟前,道:“燕妮,这种事……哎!我他妈的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好了,你赶紧走吧。”燕妮推着郝建往门外走,道:“我说了,这事不怪你,别再说了。” 郝建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表情笃定的燕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找我,再大的事我都会给你办成。” 燕妮始终没有从郝建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话,心里倍感失落,但还是宛然一笑,点了点头。 第592章补偿 郝建夺门而出,疯狂地往家里奔去。而燕妮靠在门框上,满脑子都是郝建硬朗的模样。 就在这时,燕妮的母亲回来了。燕妮见状,回头看了眼凌乱的炕上,一时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才好。母亲在院子里叫了燕妮几声,见无人应答,便径直往她房间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燕妮急的快要流出眼泪,她急中生智,快速脱掉鞋,钻进了被窝。刚躺下,母亲就进来了。 母亲看到燕妮已经躺下,又不见郝建的踪影,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现在就睡下了?郝建呢?” 燕妮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晚上喝得有点多,头晕晕乎乎的,就先睡了。你们刚走,郝建就酒醒了,他回家了。” 女人天生有察言观色和辨别环境的能力,她看到燕妮躲闪的眼神,以及嗅到房间弥漫着男人的腥味,转眼一看炕角,借着灯光甚至能看到折射光线的亮点,似乎明白了什么。母亲没有揭穿燕妮的谎言,安慰道:“要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说完转身离去了。 郝建几乎似逃命般飞奔回到车子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待恢复平静后,他拿出手机打通了吉卫县长姚平。 “郝县长啊,” “怎么,还叫郝县啊!” “是,是郝市长,你是不是回老家了,怎么不说一声?对了,我现在就过来!” “来就不用了,市里有点急事,我正在赶回去的路上呢,今天回到家里,发现个情况,不知道你帮不帮得上!” “老领导你还跟我客气!” “那我就说了,我回到家里,村里人好一顿奚落,说我当了这么大一个市长,给村里没带一点好处,我想呢也是,可是官场里有些事,你也知道,当真很为难啊,说就让他们说吧,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可是我有个发小,她叫燕妮,她家里那状况,真叫一个凄惨,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啦,你能不能……” “好的,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安排!” 挂了电话,郝建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大叹一声,我这做的算些什么事呢! 他对燕妮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一直把她当成好哥们,可这今后如何面对,还能像以前那样从容淡定吗?不能了。另外,明明知道大海一直喜欢燕妮,这不是……哎! “郝建,这就要走了?” 车旁突然多了一个人,正是燕妮,郝建点了点头, “燕妮,昨晚我……” 燕妮反应快,立马打断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你喝多了,在我家躺了一会就回去了。” 郝建抬起头看着表情淡然的燕妮,道:“燕妮,我……” 燕妮冁然一笑,道:“我什么我啊,想留也留不住你,你走吧。” 郝建没有再继续说话,用忧郁的眼神回敬了燕妮,走了几步,又回头伫望,燕妮依然一副坦然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往家里走去了。 在燕妮心中,郝建就是她遥不可及的星辰,灯火阑珊处的紫金花,如今,她如愿以偿。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二人会在下一个路口重逢相遇。 第二天,她接到了乡政府的通知,要她去当资料员,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干部,全村人都奇怪了,但是没有人把这件事与郝建的回来联系到一起。再后来燕妮也没有与大海结婚,到了乡政府之后,她嫁给了一位老师,过上了美满的生活。 电话让郝建一下紧张了起来,黑沟煤矿发生透水事故,郝建一听,说声:“糟糕,” 他是知道矿山事故的厉害,在吉卫县的时候,郝建就经受过一次,现在郝建赶忙的就叫上了小纪,坐上了小车就走,同时也就打了好几个电话,一边赶路,一边就按派了救援的事项。 市政府里也似乎忙成了一团,汇报的,给相关部门联系的,调运救援设备和组织救援队伍的,还有抽水泵,挖掘机,都要联系到位,最快速度的赶到现场。 徐为民书记也的到了消息,他也正以最快的速度在向黑沟煤矿赶,徐书记坐在车上一直也没说话,他脑袋是麻木的,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以原谅的错误。 在在前一阶段,郝建就要求对黑沟煤矿进行停业整顿,看是自己偏听了葛副市长还有矿长的话,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为了个人担心年底经济指标的完不成,硬是阻止了郝建的决定,还亲自打电话让郝建不要动用警察强行封矿,现在这麻烦来了,麻烦还到罢了,要是真的这次在死上一些人,那自己该怎么对组织和对矿难家属去交代。 徐为民的心很乱,一句话都不说的一直就到了黑沟煤矿,郝建没等他到来已经安排救援了,省上也是得到了消息,几个部门都在路上,但郝建是等不住了,他就先展开了救援工作。 救援工作一旦展开,那就是个全面启动,什么铺设管道、抽取漏水,架设水泵等等。 郝建见徐书记也走了过来,就先给他做了简单的汇报,然后把自己的救援方案也给他做了汇报和说明,但徐书记已经是听不清什么了,他一直在担心和内疚中,郝建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只好制住了话题说:“徐书记,你是不是那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你先休息下。” 徐书记摆摆手说:“你不用管我,现在的救援方案,我说真的也是听不懂,你就那你的方式展开吧,我坐一会在这看着。” 郝建想想这样也好,免得两个人在指挥的方式不一样,那更加的麻烦。 其实这方案也不是他想的,都是矿上那有经验的工程师制定的,他不过是听了汇报,感觉是可行。 但郝建自己还是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要求组织一队有经验的人员,同时下井搜救,有没有效果那是不知道,但多一份措施总是不错的。 从他们的汇报里可以知道,现在井下还有18个人,至于是死是活,那是谁都不敢保证的,那矿长早已经瓜西西的坐那发了个打个小时的呆了,他也明白,一旦有了人员伤亡,自己只怕是难逃罪责的。 排水作业紧张有序地进行着,郝建的另一套救援方案也在紧锣密鼓地实施当中——在渗漏的矿井里,一支特殊的救援队伍正在开拔,他们从老矿井的巷道进入,试图打通一条迅速接近被困矿工们的躲避逃生通道。 无奈矿内垮塌严重、通风条件很差,就连脚下齐腿深的淤泥也在和他们作对,最后只能放弃这一救援方案。也正是第二套救援方案的失败,更坚定了郝建对第一方案的依赖和决心,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也就不在抱其他的幻想,加大了抽水的力度。 在矿井的旁边,已经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指挥部,徐书记也坐在了里面,但他一直很少说话,他已经知道这次事故自己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了,他也想过,去回避,去抵赖自己曾今对封矿整顿安全的阻挠,但在这一两个的小时里,他最后还是明白自己市赖不过去的,因为有郝建在。 时间不长,省安监局、省煤监局和省救援指挥中心等一群人都赶了过来,一时间抢险救援指挥部内人满为患了,他们经过反复商讨和斟酌,终于还是确定了郝建提出的那个方案,排水救人。 方案得到了认可,郝建就让那第一台大功率抽水泵继续的加大马力工作,一下子把排水量提高到300立方米/小时,井下矿工们生还的曙光初现,现在第二台潜水泵也开始协同“作战”,总计排水量一下子达到惊人的500立方米/小时。 随着水位的持续下降,应急救援队的10名抢险救援人员深入井下,开展救援工作,一会就从井下传来的消息令人振奋:水位已经低于矿井巷道。 郝建听到这个消息,那是心里一阵的高心,虽然人还没有救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方法是可行的,那也一定会是有效的,他不禁看了看徐书记,见他的情绪还是很低迷,郝建就走过去对许记,看这个样子,还是很现有希望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了,只要水排玩了,人没事,那就是一次重大的胜利。” 徐书记已经不去想那胜利的滋味了,他也知道,就算是人最后都活了,那这个重大事故上面还是会来调查的,这个责任自己还是推不掉,一但问题落实,自己估计也就算宦海之路走到头了,好一点是个离休,不好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郝建一直是因为他在担心井下的工人安全,他到没想到追查责任这些事情,不管是谁的问题,也不管问题有多大,现在就是先救人,其他的等以后了,到跟前在说,现在没时间想那些问题。 又过了几十分钟,搜救人员终于在井下找到一名矿工,他向地面报告说:井下被困人员共有18名,但只是被困,还没有人员的伤亡。 郝建一听到这令人兴奋的消息,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顾不的那井边的稀泥烂滑,一下子跑了过去,爬在了井口旁边,连续向井下确认了3次,这才兴奋的大声地对大家喊了出来:“都还活着,都还活着”,一霎那,欢呼声立即响彻了矿山内外。 第593章天使与魔鬼 连徐书记也颤悠悠的走了出来,但他出来的太不是是时候了,郝建在兴奋中那里还管你是不是那个威严可怕的书记,他就直接来了一个大拥抱。 郝建的拥抱是很有感染力的,因为他刚才是爬在井边问的下面,那井边早就似乎一个烂水塘了,郝建也早就是满身的稀泥,这一下就全部的蹭在了徐书记的身上,徐书记除了感觉郝建有点疯狂外到也没发现他自己的身上,最后等他发现了,郝建又过去害歹人家几个省上领导去了,等他疯狂完了,基本上指挥部里的人都已经是满身的泥浆了。 郝建的这些动作,都已经被同来的省电视台和几家报社拍了下来..。 郝建一但清醒过来,他就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和果断,他马上就安排,营救人员把第一批矿泉水、毛巾、牛奶等物品送下井。救援队的人员与矿工们仅隔一条约30米的积水深沟,可以通过喊话和电筒光与他们交流。几批营救人员陆续把3张自制的木架子送下井口,一询问才知道,考虑到井下被困人员身体比较虚弱,若直接涉水出井恐有不测,故临时找来这些木架子充当木筏子,在水面上漂流载人脱险。 矿山救护队员虽然全身湿辘辘的,赤脚还沾满了淤泥,可他们满脸掩饰不住成功救人的兴奋劲儿。 眼看就可以成功了,郝建就感觉时间的漫长,矿井口的众多营救人员、矿工家属,以及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们也都是望眼欲穿。 徐书记也不在想那以后的事了,他也伸长了脖子在看着井口。 “出来了!”第一名升井矿工在矿山救护队员的搀扶下,缓步挪出了矿井口。 当看到丈夫在救援人员的搀扶下从矿井内蹒跚而出的时候,一个在井外的妇女喜极而泣,她拉着女儿激动地连连摆手:“快看,那是你爸爸哟,他获救了!” 虽然丈夫眼蒙着布看不到,但她熟悉的声音让丈夫的心也温暖起来.....。 这个女人脸盘很象燕妮,郝建很自然地想到了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她造成了伤害,在她的眼里,自己是天使还是恶魔! 在万众瞩目的矿井口,一名名的矿工在成功升井。 救援现场一片片的欢声雷动,到处是人们在欢呼雀跃着。 郝建也在这样的看着,他已经恢复了往昔的镇定,他开始在考虑起下一步的善后工作。 毫无疑问的,这救援已完结,那总要有个人出来抗这事情啊,他就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让公安局来强行封矿的时候,那是徐书记来电话让自己不要多管的,那这个责任是不是应该徐书记来担当。 郝建犹豫了起来,现在是搬到徐书记的时候了吗,是不是还早了点,万一搬到了,再来个别人坐上,那就不是坐半年一年的时间了,自己也就成了给别人做嫁妆了,但这次可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只要自己一出手,徐书记肯定是翻,这样的机会不多,也许他留给自己的也就是这一个破绽了,抓不住,以后再想找这机会就难上加难了,郝建没有了刚刚救出人时的兴奋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这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前途。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继续待着了,郝建就招呼着省上几个局的领导们,下山去休息,大家也是都饿了,留下必要的检查人员,其他的都跟着郝建一起到了怀化市的市区,徐书记自然也是来了,但他的心情是比较郁闷的,话也很少,情绪也不好,这就让人感觉好像他是不欢迎人家一样,但也都没人说什么,只是把郝建就抬的高了点。 几个局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时候,都是很有意的把郝建的作用,特别是他第一时间就自己指挥抽水的事,做了大幅度的渲染,一下子郝建就成了这次事故最大的收益者,郝建心里也在暗笑,自己对救援懂个屁,还不是那矿上的几个工程师的建议,这到最后怎么好事都放自己头上了。 想到了自己的好事,那自然就想到了徐书记的坏事,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确定自己应该怎么来走下一步的棋。 他们在高兴和欢乐着,徐书记却更加的低沉,徐书记没有陪大家吃饭,徐书记坐了一会就打个招呼走了,今天是救援的招待,所以大家也没有喝酒,那很多记者也都一起吃饭,郝建对文人是很有些投缘的,大家就一起的聊聊,都很是投机,郝建的文化底蕴也发生了作用,一起谈文章,谈形势,谈时局。 记者们对他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很是喜爱,一会的时间,郝建这旁边就招来了一堆的记者,郝建就又成了一个中心人物了,为了增强开发区的宣传,郝建就对他们又大讲特讲了一些开发区的事情,这让记者们又找了一个题材,很多个记者就一起的参与进来,讨论起一些看法,感想。 省上的几个局也陆续的离开了,这就少不的要准备点特产什么的,不过郝建是不用管这些琐碎的小事,这都是办公室在负责,郝建就管和人家握手,点头,微笑。 领导是都要赶回去的,没死人对它们来说那就是一次胜利,至少回去是可以很风光的开个座谈会,总结总结一下经验,在好好的摆他几座子来一起的庆祝庆祝。 他们高兴是他高兴,怀化市就不是一样了,今天已经接到了省委和省政府的通知,省上正在组建一个由季涵兴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苏良世为正副组长的调查组,通知上说过几天调查组就会赶来,这么大的一次事故,那没有个人出来顶缸怎么行,其实顶缸的人已经不用在麻烦着去找了,有个现成的徐书记在,那顶起来就更稳当,更像个样子了。 徐为民的情绪可以想象的,他浑身无力,精神萎靡,他渴望着自己可以重新再来一次,自己对权利,对这仕途的繁华还没有厌倦,自己多想继续的掌控着怀化市的杀伐决断啊。 但是,显而易见的,徐为民已经从省委和省政府的联合通知中听出了不祥之音,他一下子似乎就老去了很多,他默默无言的在办公室李坐了许久,多年宦海沉浮中的历练,让他没有太过慌乱,他在沉思良久以后,还是决定在点努力,哪怕真的不行,但束手待毙是懦夫所为,自己不是懦夫,自己历来是强者。 徐为民的眼中就出现了这几天以来少有的冷凝,他坚定的拿起了电话,给郝建挂了过去:“老弟,你好,我老许啊,我想和你谈谈。” 郝建也刚刚送走客人,接到了徐为民的电话,就说:“嗯,好的,徐书记你在办公室吗?” 徐为民无精打采的说:“是啊,我在办公室,你现在过来吧。” 郝建嘴里答应了,就挂上电话,坐车到了市委,同时,郝建也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感觉现在徐为民找自己一定是为了煤矿事故的问题,但徐为民到底会怎么想,他会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呢?郝建就不得而知了。 当郝建走进了徐为民的办公室的时候,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很殷勤的帮郝建倒上了茶水,他对郝建的笑容也不同于以往那样生硬和漠然了,好像其中更多的市对郝建的讨好和献媚。 郝建并不喜欢这个徐为民的秘书,一直以来,郝建都认为这个秘书身上有一种邪恶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结论来之于何处,但他就是这样认为。 徐为民今天低调,客气的对待着郝建,他很主动的先把自己的香烟掏出来,给郝建发了一根,郝建也一如往常那样先帮徐为民点上,但这个时候,郝建明显的看出了徐为民的脸上有一种尴尬和不自然的神色。 郝建就问:“徐书记叫我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徐为民点了点头说:“想和你聊聊。” “奥,那好啊,我们也的确很少在一起交流了。”郝建很附和的说。 徐为民叹口气说:“你来怀化这几年,我们好像有很多误会,其实呢,我这个人还是很欣赏你的,你年轻,有魄力,在怀化也创造了如此显著的成绩,这真的经常会触动我的很多想法。” 郝建暗自好笑,欣赏自己,只怕他不是市长而是秘书的时候,那时,郝建的确利用自己的关系给他帮了几个忙,就说:“谢谢你啊,徐书记,要是我们多沟通一点,本来很多误会市可以消除的。” 徐为民很认可的颔首说:“就是,就是,比如上次你受处分的事情,哪真是葛副市长个人的行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郝建就打个哈哈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情确实和你没关系,就算有点关系,我也不敢来怪书记你啊。” 徐为民见郝建说的很诚恳,心中略微的安定了一些,说:“在比如这次矿难事件,本来完全市可以避免的,如果按你的指示执行,哪绝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但葛海浩这人一意孤行,阻扰公安局的封矿.........。” 他并没有说完话,因为他看到郝建很惊诧的抬起了头,奇怪的看着自己,徐为民心里一沉,就说不下去了。 第594章回家 郝建不得不惊讶,他没有想到徐为民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明明是他不让封矿的,现在却全部推给了葛海浩,这葛海浩不是多年一直都跟随他吗,现在他为了自保,就要彻底的牺牲葛海浩了,要是加上这次矿难的事件,只怕葛海浩会把牢底坐穿了。 郝建没有说什么,他的心里已经有点鄙视起徐为民了,过去他一直把徐为民看着市自己一个公平的对手,但此刻他没有了这种感觉,他就感到徐为民市如此的卑劣,不足于和自己相提并论。 徐为民也是很紧张的,他明白郝建的态度对自己具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自己除了给郝建打过电话阻止封矿的事情,当时还给公安局方局长和其他几个人打过,只有郝建带头默许了自己的这个嫁祸于人的方法,其他几个人才可能保持沉默,但看郝建的眼神,今天是有难度了。 是啊,郝建也确实不愿意苟同于徐为民的这种方式,但郝建也没有决定坚决要治徐为民于死地,郝建还要想想,他并不是同情徐为民,他要为自己着想,目前的怀化市自己已经能够压制住徐为民了,那么他对自己的威胁和影响已经不大,相比于让他下台,重新上来一个书记,这目前的处境应该更好。 当然了,郝建也曾今在脑海中有那么一丝的侥幸,会不会徐为民下来了,自己可以顶上去,但很快的,郝建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一个上任不到两年的市长想要马上接手市委书记,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甘霖是自己的老丈人,就算省长还不明了自己的底细,可以支持自己,但这希望依然是渺茫的。 所以郝建就算很鄙视徐为民,但从自己最为合理的构想中,还是希望徐为民可以留下,帮自己把这个位置守上几年,他已经准备放过徐为民,按他的想法来应对这件事情了。 不过这都是他心中的想法,他带给徐为民的感觉是不同的,徐为民已经灰心丧气了,他从郝建的沉默中,体会到的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于是,徐为民就说:“怎么了,难道郝市长不这样认为吗?” 郝建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嗯,这件事情徐书记再让我考虑几天怎么样,隔得时间太长了,我需要好好的回忆一下。” 徐为民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郝建啊,你很年轻的,一定可以回忆清楚,我是老了,也干不了几年,以后这怀化市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 徐为民委婉的向郝建释放了一个信号。 郝建虽然是心里已经愿意放过徐为民了,但他还不能很快的就答应徐为民什么,他还需要在看一看,他还需要对甘霖汇报一下,在这盘其中,自己不过是一枚旗子,要是可以换的满盘的胜利,就需要静下心来从大局着想。 但郝建的沉默无语让徐为民感到了绝望,他在找郝建来以前,已经早就明白郝建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因为郝建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对这个问题,徐为民一直是没有找到过一个合适的理由,他首先就很难说服自己,既然郝建放过自己没有一点好处,那么他就绝不会放过自己了,自己之所以找郝建来,不过是一个溺水者在抓那一根毫无作用的稻草,现在看来确实抓不住。 徐为民在这个时候,得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但是毫无疑问,是一个错误的结论。 所以他在极度失望之后,挥挥手,对郝建说:“我有点疲倦了,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 郝建也希望自己和徐为民在这个问题上都留出一点缓冲的时间来,彼此好好的考虑一下,当然了,主要是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因为刀在自己的手上。 郝建客气的告别了徐为民,离开了徐为民的办公室。 徐为民在颓废和绝望中一直呆坐到日落西头,天空是灰暗的,徐为民的心里也是空洞洞的,他感觉到好象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孤独,寂寞,失落,无助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他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不断的徘徊在办公室中,哪不定的脚步,涌动出徐为民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心突然间好累…….。 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徐为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有点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手脚钻心的冷。 他拿起了电话,哆嗦着手给李浩然拨了一个电话,但让他感到意外的市,李浩然的秘书在接到电话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声“省长正在接待外宾,暂时无法接听”,然后就挂断了徐为民的电话,这更让徐为民的心如坠冰窟。 他没有去想象一下或者省长真的在开会,他现在大脑已经是一片的混沌,他下意思的就自己认为省长已经开始躲自己了,看起来,不管是多么老辣成稳的人,当面临危机和绝望的时候,他们一样会惊惶失措,杯弓蛇影。 很久以后,他才拖着无力的双腿,走出了办公室,不过他不想回家,他更不敢回家,害怕看到妻子郑韵霞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如果说这个书记他可以不干,那郑韵霞这个夫人他不能不要!他太爱她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貌美,而是因为无论他事业走入低谷,还是走向高峰,妻子都默默地陪伴他,支持他,这样的妻子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啊! 也是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居然为了甘霖的一句话,把妻子送上了郝建的床,给妻子造成心灵上的伤害,现在想来真是糊涂,无穷无尽的后悔啊! 城区的街道上,树木清翠,但为何,这沿途盛开的鲜花和满眼的绿色却更让徐为民感觉颓废,她们的灿烂仿佛在嘲笑他的沮丧,草依然青翠,树依然屹立,可他的心中膨胀起的依旧是灰心.。 “为民,你在哪儿?” “韵霞,是你么,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么?”这太神奇了吧,徐为民简直不敢相信手机里是妻子的声音。 “累了,回家吧!” “嗯,马上!” 郑韵霞依然用温馨和深情迎接了徐为民,她今天没有去她的咖啡店,她把家里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徐为民回来的时候,她早已做好了饭菜,正斜躺在沙发看电视,徐为民推门进来就感觉到自己呆住了。 妻子总是天仙美女,那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笑起来两个甜甜的酒窝,依然让她保持住了迷人的风韵,不过她从来不习惯于化装,却依然显现出她清纯的一种自然美。 她估算着徐为民这一两天回来自己这里,她的智商一点都不低,娇柔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睿智和坚定的心,她每天都在看电视,每天都在看报子,每天都在听着咖啡馆那些无聊至极的人们在谈论着怀化市的时局。 她知道了,徐为民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这其实很简单,不用听别人的闲言碎语都可以明白,因为往常每天要在怀化电视台露面几次的徐为民,却在这一次销声匿迹了,而代替他不断出现在电视上的是郝建,是那个一直让徐为民防范,警惕,顾忌和排斥的郝建,这应该已经说明了一切。 “韵霞!” “老公!” 对徐为民异常理解的郑韵霞,很快也从徐为民的情绪中感受到了这点,郑韵霞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徐为民有如此颓废的样子,她的心也在徐为民走进客厅的那一刻,纠结在了一起。 他们的拥抱也很简单,没有了往常的热情,徐为民懒散的坐了下来,说:“你还好吧,今天怎么没有到店里去。” 郑韵霞强颜欢笑,想缓解一下这有点沉闷的气氛说:“都多久没回家了吧,真狠心你!” 徐为民就呵呵的笑了两声,不过这笑声是那样的干裂,犹如从古井中传来的回声。 徐为民说:“我就是怕你纠缠我去民政局啊。”他的这话表示了他的意境,他只想来坐坐,其他的什么他都不会去想,也没有精力。 郑韵霞嫣然一笑说:“嗯,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没有吃饭,我给你做一碗卤面吧。”这是徐为民过去最爱吃的主食了。 徐为民摇了摇头说:“我不饿,我就想坐坐。” 郑韵霞有点怜惜的看着他,说:“那一会饿了在吃,没关系的。” 于是,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中,他们都静静的在感受着对方的心境,没有说话,就这样坐了许久。 郑韵霞帮徐为民默默的添上了杯中的茶水,但她还是忍不住了,她不希望他就这样沉沦下去,她知道一但徐为民失去了权利,他这个人也就算彻底的倒了。不管是从精神层面,还是从他的心里层面,他绝不能去坦然的接受这样一个打击,他会很快的老去。 郑韵霞就说:“我看电视了,事故其实并不严重,至少人都活着。” 徐为民沉吟了片刻,才摇了一下头,低沉缓慢的说:“很严重,我可能会为此承担责任。” 第595章流言 郑韵霞实际上在最近几天也听到了很多流言,都说徐为民当初阻止对煤矿的整改,这次是无法回避主要的责任了。 但郑韵霞却没有徐为民的紧张和慌乱,她冷静的说:“仅仅就因为你阻止过对煤矿的整改吗?” 徐为民喟然长叹说:“并不完全是这样简单,墙倒众人推就是我目前最好的写照,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郝建不会放过我,省委更不会放过我,遇上这样的机会,作为政敌,谁都不会轻易的撒手。” 郑韵霞明白了,这并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很多次徐为民都会给自己喃喃的述说和解释官场中的局势,以及他自己和郝建的斗争,但郑韵霞显然对官场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现在徐为民的话,让郑韵霞一下子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她明白了,徐为民既然已经露出了破绽,对方也一定会趁胜追击。 那么难道就再也没办法来化解徐为民的这次危机了吗?郑韵霞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她的意志并没有像徐为民这样彻底的崩溃,同时,她也并没有办法去完全感受到徐为民的绝望,所以她是清醒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走过去,坐在了徐为民的身边,轻拥着徐为民有点冰冷的身躯,一直坐到了日落西山,月挂当空。 这个时候,徐为民已经有点晕晕欲睡了,突然的,郑韵霞自言自语的说:“为民,如果这件事情能拉上郝建一起,是不是他们的攻击就会不得不停止下来?” 徐为民摇摇头,让自己稍微的振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说:“当然会,我也曾今考虑过这个方式,问题是这件事情拉不上郝建........”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徐为民一下停住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等一等......。” 然后徐为民就眯起了眼睛,很认真的想了起来,郑韵霞是一点都不敢打扰徐为民,她从徐为民的眼神中又看到了徐为民往常的胸有成竹和睿智通达,她在想,或者徐为民已经找到了破解这个僵局的方法。 一点都不错,徐为民在经过了大痛大悲之后的休整,在郑韵霞哪蜻蜓点水般的一语点拨后,他的确找到了一条逃生的路线,他想到了当初葛副市长预埋下的那个炸雷——王艳。 徐为民就不敢在耽误时间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匆匆的吻了一下郑韵霞,对她说:“谢谢你,我的路还没有走完,我还要大干一场。” 郑韵霞欣慰的目送了徐为民的离开,她有了一种自己和徐为民能够同休戚,共患难的幸福。 她憎恨过丈夫的无情无义,甚至想过与他离婚,可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自己都软下来了。 官场上荆棘密布,勾心斗角,落难的时候,这时妻子不站出来,谁还会站出来呢。 郑韵霞才主动打了丈夫电话,回家吧!家不仅是你停泊的港湾,更是你疗伤的地方。 她打通了郝建。 徐为民离开了家,回到了市委办公室里,他在路上已经和交通局的肖局长获得了联系,让他立即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对这个交通局的肖局长来说,他真的不希望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去见徐为民,虽然徐为民依然市怀化市名誉上的老大,但显而易见的,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过不了多长时间了, 肖局长固然是徐为民的嫡系,但政治联盟中的嫡系并不是需要多少忠诚来维护这种关系,他们要的是利益和大势,当这一切都开始有了变化的预兆后,嫡系也就不能成为约束双方的一种纽带了,反而在你倒下的时候,这些嫡系还很想搂心窝里踹上最凶狠,最要命的一脚,最好是可以一脚毙命,不留后患。 但肖局长处于谨慎,又考虑到现在的市委都下班了,肖局长就没有拒绝徐为民的召唤,他答应自己一会就到。 于是,徐为民就在交通局肖局长还没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也做出了一定的准备,他也有自知之明,要绑牢肖局长,让他为自己豁出去,没有绝对的力量是做不到这一点。 肖局长轻声的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了徐为民,让肖局长有点意外的是,徐为民没有自己在路上想象的那样沮丧和失魂落魄,他一如往常那样笃定和深邃的看着肖局长,肖局长对徐为民的蔑视也就在这一瞬间奔溃了。他像过去一样又一次露出了讨好和献媚的憨笑,说:“书记啊,这么晚了你还在办公,真是太辛苦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怀化市离不开你。” 徐为民用深邃的目光一直看着肖局长,指了指沙发说:“坐吧,肖局长啊,怀化市虽然离不开我,但却有人希望我离开,不过呢,或者他们都是在空想。” 肖局长听到徐为民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心中“咯噔”的一下,难道自己在路上的那一点想法,徐为民也能猜到,不,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最近几天就算家里,也从来没有议论过徐为民的事情,一切都是自己在心里推算。 肖局长很快的从惊吓中回复了过来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我看他们是痴心妄想。” 徐为民没有坐下来,他在办公室缓慢的度着步,对肖局长的话他是微微一笑说:“有啊,比如郝建就是这样的人,不过除了他之外,很多过去我提拔起来的干部也会有人持这样的想法。” 肖局长刚刚的一点点镇定又动摇了,徐为民到底市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把自己叫过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他想要干什么? 肖局长战战兢兢的说:“什么人敢有这样的想法?我看他们真是丧心病狂。” 徐为民就很认真的看着肖局长说:“他们一点都没有乱想,我确实遇到了问题,但只要你肖局长出手,我相信一切都会解决,那么,将来我还是我,你呢,你过去一直希望的财政局局长的位置就一定能到手。” 肖局长有点流汗了,其实现在已经要到10月了,天并不是很热,他也算宦海老人了,他也看的清时局,在这个时候徐为民要自己办的事情,一定是充满了危险,自己该怎么办?拒绝?还是同意?他不敢轻易的回答了。 他这样的态度早就在徐为民的预计中,徐为民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他冷冷的笑了一声说:“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那样我就真的会倒台了,可是在倒台后,会有很多人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也不管是我来揭发,或者是郝建的清理,总之他们都会陪我一起下去,有的人应该比我跌的更惨。” 徐为民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肖局长又说:“比如你吧,你认为我倒台了你过去那些问题郝建不会去查吗?你和市建委主任郭一锦他们一起违规发标,接受大鹏公司巨额回扣,让吕剑强帮你找了一个叫兰琴的女孩的事情也能轻易掩盖,呵呵呵呵,你是痴人做梦。” 徐为民开始无情的打击了起来,他今天是背水一战,必须让这个交通局的肖局长为自己所用,他必须帮自己完成一葛圈套的重要环节,这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肖局长彻底的让徐为民击垮了,他也明白,自己很多违规,违法的事情徐为民都知道,当然了,自己每次的好处也是给徐为民送过的,但当徐为民今天叫来了自己,自己不去按他的心意办事的时候,反目成仇那是必然,到时候他拉不拉自己垫背就很难说,谁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徐为民挑上呢? 肖局长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决心和勇气了,他就牙一咬,抬起头对徐为民说:“书记,你说吧,要我做什么事情,我这人别的好处没有,但忠心不二是我的天性。” 徐为民冷凌的看看肖局长,点下头说:“好,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过了这一关,你的前途就会一片光明。”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徐为民和肖局长做了详细的规划和设计,一个专门针对郝建的阴谋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当徐为民送走交通局的肖局长的时候,已经夜色苍苍了。 郝建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围绕着他的一个阴谋正在逐渐的形成,他在处理完了今天的公务以后,准备回省城去,他必须尽快的确定下来在徐为民这件事情上的明确态度,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如今的郝建已经跨越了盲目和冲动的阶段,他现在更成熟,也更稳健,他已经把怀化市这里的变化和动荡联系到了更高层的北江省布局中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判断来影响到整个大局。 韵霞怎么啦?怎么会去邻省约我呢?徐为民不知道?是不是还和上次一样,为了丈夫而把自己奉上呢! 真是这样的,那我一定要斟酌斟酌,该拒绝还是要拒绝一下,兄弟妻不能欺,尽管心里一直有她。 车在晚霞中奔驰着,车厢里很静,只有车轮在高速路上哪“沙沙”的摩擦声,整个路途郝建都在沉思,他一直似睡非睡的眯着眼,车道两旁的树郁郁葱葱,似乎要把旁边的河水掩藏起来,雾气笼罩着那片树林,那一切就像是一幅画卷,霞光透过云的缝隙,毫不吝啬的洒在水面上,暮霭中的的水面折射炫丽的阳光,穿透了雾气,进入了郝建的眼睛,流入了他的心田。 第596章冷汗 他就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从自己意气风发的走进怀化市政府的那一天,在男女这些事情上,自己都是比较谨慎的,当然燕妮那算个例外了,喝醉酒了的。 除非有绝对的把握,一般郝建不会去冒那风险的,王艳上次在办公室宽衣解带,自己照样不是把她痛批一顿么! 是啊,我现在是个市长,得爱惜自己的羽毛啊,忍一忍,上去了,还愁没有更多更上档次的女人么? 郝建这样反省和回忆着自己,要不了多长时间,车就到了省城,郝建在与苍井法子走入结婚殿堂的那一刻起,就决定忘记过去了,他更渴望自己未来的美好。 司机老马很知趣,老板思考问题的时候他从来不去打扰,默默地开着自己的车,这一点非常称郝建的意思。司机呀,就得是这样,不该问的别问,这是素质。 “老马,象有话说啊!”想到郑韵霞那绚丽丰姿,此时郝市长心情大好。 “没有,领导” “哈哈,骗我,跟我这么久了,骗人都不会么?” “郝市长,我也就直说了,小林师傅你知道吗?刚从部队里转来的,办公室安排他到车队里闲着,他呢,一直就想跟个领导,呃,这事归刘秘书长管着,我也是没办法。” “他找你啦?” “他没找到我,他老婆找到我了!” “你答应啦?” “我也是没办法啊!郝市长。” “哈哈,多少学到点东西啦,好,这事我跟秘书长说一声。不过你也要注意点影响,有些事情见好就收,弄不好会祸起萧墙的!” 这条被称作异恋空间的街道,天一黑便罩满神秘的色彩,空气里都是另味儿。 叫做贵妇人的酒吧是这儿的贵族乐园,十分出名,出入者大多数是一些地位和身份特殊的妇人,当然也有慕名而来者。 早就从王艳那里知道贵妇人的大名,郝建却不曾亲自进去过,他知道这不是普通人来的地方,更不应该是他这样的人来的地方。这里面据说名堂多得狠。 老马知趣地离开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老板玩得好,自己也可以玩得好,到对面一个美容厅找妹去了。开销大政府的,还会那么小气么! 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郝建一咬牙,硬着头皮就往里走。 贵妇人就是贵妇人,刚穿过长廊,一股陌生而又紧张的空气便朝郝建扑来。 这是怎样一种空气,吹得人心惶惶的,又压得人步子迈不动。灯光古怪迷离,哪里看得清郑韵霞啊! “嫂子,你也不出来接接!”郝建站在拐角处,傻傻地朝里张望。 厅里灯光闪烁,设计别致的情人椅隐藏在冠状形的花盆后面,摇晃的烛光下是一对对粉红的脸。身材排长体格健美的服务生手托果盘,穿梭在光线黑暗的通道里。 郝建很是不服气,好看是好看,不一定那方面比我强! 服务生奇怪地看着他,他马上明白,塞给了他几百元钱后,那个服务生笑着说祝你好运,跑开了。 酒吧很大,这样的厅子严格来说根本不能叫做酒吧,它比公共舞厅小不到哪里去。 曼妙的钢琴曲下,着装性感的妇人们露着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望穿秋水地瞅着门洞。门洞偶或闪出一两张年轻男人的脸,厅里的空气便哗哗地流动起来。 也有人早已有了猎物,此时在红酒的摇荡下正在窃窃私语。郝大市长终于明白甘省长所说的那句话,怀化的确距离现代化城市太远太远了,这样上档次的酒吧居然没有一个。 这儿是一个色欲的世界,是男人和女人的天堂,在这儿大家各取所需,按市而沽,谁也不会伤害到谁,这何尝不是一种文明呢! 舞池里几对影子在忘情地扭来扭去,那不是在跳摆,跳摆不待是这样的舞姿。 郝建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是郑韵霞,而是王艳,而一束玫瑰遮挡的后面坐着一个男人,居然是谢国华。 王艳正叨着雪茄,煽情地冲着谢国华吐烟圈。 她吐烟圈的姿势非常优雅,也很老到,喷出的烟圈一串连着一串,在谢国华面门上飘摇。 郝建吓了身冷汗,赶快折反身,叫上老马,赶回了省城。 甘霖坐在客厅里, 看到郝建走进来,甘霖很热情的招呼了一声郝建,很快的阿姨就过来请郝建先去吃饭了,郝建说:“我来的时候刚在政府伙食上吃过饭的,现在一点都不饿。” 甘霖没有勉强郝建,大家就坐在了一起,这时候郝建就有一种想要和甘霖探讨点问题的倾向,很快就看了出来,她笑着对郝建说:“郝建,有人反映你一些问题呢!” 郝建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通事明理的甘省长,笑了笑说:“好的,我知道了。男女方面的” 甘霖就很怜惜的看了一眼郝建说:“你呀你,这个毛病为什么不改一改呢。” “实话对你说了吧,甘省长,对于我们这一级干部,生活作风还算什么问题呢,睡几个女人还不很正常的么,就他们拿来说事,其实他们就是想把这个事情扩大化,掩盖其它的阴谋……” 甘霖也已经感觉出来了郝建的意思,他自己对怀化市的这次矿山事故也做了深刻的考虑和战略性的计划,这不是一件小事,在权利的角逐中,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情也会演变成一场大的战役,很多决战也都是先从一个班,一个排的冲突中展开的。 她看了看郝建说:“郝建,是不是要谈谈怀化市现在的局面。” 郝建毫不掩饰的说:“是啊,我都忍不住叫你一声霖姐了,霖姐,怀化目前有了一个绝佳的契机,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做。” 甘霖看看郝建,就笑了一笑,很笃定的说:“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你先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说说权利斗争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郝建就稍微的想了一下说:“权利斗争的最终结果就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权利,他不是为了解恨或者是消灭对手”。 郝建很明白权利斗争内涵的人,对徐为民这个人,郝建一直只是把他看着对手,却不是仇人,这个道理本来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明白,郝建走的快了一点。 甘霖没有想到以郝建这样的年纪竟然能这样透彻的明白这个道理,他很赞许的看着郝建说:“郝建啊,你有点让我吃惊,不错,是这个道理,但很多权利场中的人都往往搞不清这一点,很多人仅仅是因为嫉妒或者仇恨,就轻起战端,这是一种政治幼稚的表现。” 郝建就谈出了自己对目前怀化市格局的看法,他对甘霖说:“怀化市需要和平,更需要稳定,怀化市的经济在逐步的进入一个快车道,我不想在毫无意义中拉起这场斗争的序幕,更不希望我的这场争斗波及到更广的层面来。” 甘霖点头说:“你的想法不错,从你本身的处境来说,稳是第一选择,同时,我也不希望因为你对徐为民的发难,影响到云婷之顺利的接替北江市书记的职位,再有2个月,云婷之这面就要面临这一变化了。” 郝建感觉到自己的想法和甘霖的计划不谋而合,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了自己在权利斗争中已经逐步的走向了成熟和稳健。 当他们还想更加深入了交换一下其他看法的时候,苍井法子赶回来了,她的出现自然就打破了家庭中的平静,全家人都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话,围绕着她欢乐和嬉笑着。 不过该说的话也都说清楚了,郝建和甘霖也就放开了刚才的话题,不在探讨了。 晚上,郝建回到家,当然就少不了要做一下功课,交两次作业了,刚刚进入卧室,苍井法子就一把抱住了郝建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郝建的胸口上,一阵阵清新的香味,飘入了郝建的心脏,郝建知道自己空洞的语言很难消除苍井法子对自己的思念,他也就慢慢的坐在了床上,苍井法子用自己性感和柔软的唇,吻在了郝建的嘴上。 她的舌头很主动的探入了郝建的唇里,苍井法子那绵软的舌尖橇开了郝建本来就没有紧闭的双唇,滑腻,香甜的舌尖在一点一点融化郝建的心,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去抗拒如此香甜的舌头和感觉啊,郝建也开始有点迷醉了。 郝建的眼光也是慢慢的,悄悄的,一点一点的开始荡漾,在眼光和眼光的那一刹那的对视里,他们彼此都不由的更加紧紧的挤压着对方.... 他嗅着苍井法子身上那种特有的清新淡雅的体香,用自己的脸和她秀美的脸贴在一起轻轻摩挲。 郝建也听到苍井法子的喘息变得急促了,秀美的脸上飞上的抹红霞。那份娇美的神情更使他癡迷和沉醉,苍井法子也是浑身热热的,软软的瘫在郝建怀里,张着小嘴喘着.......。 这个时候的苍井法子显现出极清秀甜美的样子。一双水汪汪像会说话的眼睛、尖挺的鼻子、加上脣红齿白的樱桃小咀、衬上白里透红的肌肤,堪称是美人胚子。看着苍井法子,郝建的目光,已由因赏,渐渐地变得色迷迷起来了! 第597章英雄 看着郝建那猴急的样子,苍井法子笑笑说:“等我一下,我冲个澡就来。”郝建很想欣赏苍井法子那美丽的样子。 疯掉的那段时间,郝建没有什么记忆,但是知道一定很荒唐,也难怪他这么推理,正常时候都经常做出荒唐的事,何况不正常了。 妹子彭丽玲说前后都是苍井法子陪在他身边照顾着他,端屎端尿的……这辈子你对苍井法子不好,也就没我这个妹了! 放心吧,必须滴! “我们一起洗”,郝建坏坏的拖着她进了浴室,打开热水龙头,三下五除二的褪光自己,也帮她褪光,他们站在淋浴下面。 郝建认真欣赏着苍井法子的身体,她不胖不瘦,身材匀……抱着她,在淋浴下面胡乱的冲洗着,摩挲着,稀里糊涂的洗好澡,郝建体贴的用浴巾将他们二人擦拭干净,一把抱起她,她娇喝一声,郝建大步来到床前,把苍井法子放在床上,拥住了苍井法子光滑的娇躯。 “老公,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们大日本有多恨了,可惜你生不逢时,放到三十年代,你一定是个大无畏的民族英雄啊!” “老婆,这话说反了吧!” “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断章取义!” “呵呵,老婆,古阳那画室的秘画,我们估计也演示得差不多了,我想那些话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不如……” “画?那都是古董啊!你要拿来送人?” “李浩然书记对这些古董很有研究,你说这古董对于我们来说那只是一张纸,对于懂行的人那才是宝啊!” “嗯,可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复习一遍!” “得力!” 两天以后,郝建离开了省城,他回到了那个叱咤纵横的权利之场,刚上班,就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电话,在电话中,厅长告诉了郝建,让他们都做好准备,三天以后省委和政府的煤矿事故调查联合组就会前往怀化市,请怀化市做好相应的准备调查的工作。 郝建客气的和厅长聊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和徐为民联系一下,现在应该给徐为民表明一下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了,他接通了徐为民办公室的电话,但没人接听,他又打了徐为民的手机,可惜有点遗憾的是,徐为民并不在市里,他已经到其他的几个矿山检查工作去了,郝建就暗自有点好笑,看来这次的事故让徐为民受到了震撼和教训,他应该是在亡羊补牢吧。 郝建决定明天见见徐为民,到也不是很急的,三天之后省调查组才会到怀化来,这几天自己也稍微的休息一下,为处理矿难事件,市委和政府很多部门也都的确很辛苦。 但世事难料,郝建却没有什么时间多休息,下班以后,郝建在政府的伙食上吃了点饭,今天不准备回家住了,他想到宾馆去好好休息一下,回到宾馆以后,郝建洗澡,看书,有看了一会电视,时间也就到了8,9点了,他就准备休息,这时候他接到了王艳的一个电话:“郝建,你晚上有事情吧,我有急事要找你帮忙。” 郝建还没睡,他就说:“什么事情啊,看你说的严重的。” 王艳就气呼呼的说:“我桥梁修建工地让交通局和建委带人给封了。” 郝建心说这事你不找谢国华找我啊,坐起来的问:“为什么啊,怎么就给你封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王艳也莫名其妙的的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封的,我接到了电话,从通坪县赶过来,好不容易才和交通局肖局长,还有建委郭主任都联系了,问了半天,他们也不说原因。” 郝建有点奇怪的说:“奥,这样啊,那我给他们打电话联系一下,问问情况。” 王艳就说:“也行,你帮着问下,我刚才已经约了他们,一会一起坐坐,要不你一会也过来吧,你面子大点,帮我说说,不然拖些天,我工期就要受影响,到了冬季无法施工。” 郝建就皱眉说:“我先问问情况吧。” 郝建坐在床上想了一想,这建委和交通局是怎么了,就算要封王艳的工地,至少他们也应该给自己打个招呼,当然了,他们是有权封的,是不需要给自己打招呼,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王艳和自己的关系上次他们也多少知道了一点,他们还要这样做,难道不想后果? 但郝建想了一会还是很难想出他们的动机和企图,他就拿起了电话给这两个领导打了过去,办公室已经是没有人了,现在都下班走了,郝建找到他们的手机号码打过去,但蹊跷的是两个人的手机都联系不上,这就让郝建有点为难了,这两个人是巧合还是有意如此? 郝建只好给王艳去了个电话说:“若晴,我一时联系不上他们,这样吧,他们要是到了饭店,你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看看。” 王艳也是很焦急的,就感谢了几句郝建。 郝建又打起了精神,坐起来看了一会书,这期间郝建也没怎么焦躁,反正王艳的事情,自己是责无旁贷的要帮忙处理一下,何况这个项目也确实不能耽误,力争要在年底完成的,自己也已经把它计划在年底总结中去了。 一直到了10点多的样子,那面王艳才来了电话,说肖局长和郭主任已经到饭店来了。 郝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想玩点什么花招出来。 郝建也没给办公室值班司机打电话,就自己在外面叫了一辆车,很快的到了王艳请客的地方。 交通局的肖局长和市建委的郭主任对郝建的突然到来,有点慌乱,他们眼中就闪过一种胆怯的目光,他们一起站起来招呼着郝建。 郝建本来对这件事情就感觉有点反常,所以今天也是脸上挂满了冰霜,没有说什么,冷冷的就走到了顶端上首的座位上,扫视了一眼这两个领导,冷淡的说:“二位领导架子很大啊,让我等了一两个小时,你们每天工作真有这么忙吗?” 肖局长紧紧张张的说:“不是,不是,请郝市长息怒,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在处理完了夏老板这件事情以后,到城外远处的几个桥又去看了看,防患于未然,可能那地方没就没信号了。” 郝建心里一愣,防患于未然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王艳的这个项目真的出了问题,郝建有点动容了,他问:“嗯,先不说这个,说说为什么就封了夏老板的工地。” 肖局长和郭主任两人对望一下,都嗫嚅着嘴里嘟囔了两句话,但郝建听不太清,郝建就对肖局长说:“老肖,你好好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肖局长看躲不过了,就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有人举报,说夏老板在这个项目上使用了很多非正规的施工方式,可能会对将来桥梁造成很大危害,所以.......。” 郝建不敢大意了,这种情况自己是不敢打保票的,自己虽然是绝对的相信王艳,但这个工程对王艳来说只是下属企业的一个项目,她是不可能天天呆在这个地方,难保她手下的人不会乱来。 郝建就犹豫了起来,说:“那么你们接到的举报是怎么说的,说这工程有什么问题?” 肖局长呡了一下他那肥厚的嘴唇说:“有人举报说最近几天夏老板的桥梁施工应该用钢筋的地方都没有用,属于偷工减料行为,你说说郝市长,要是其他问题也就算了,但这个事情影响很大,万一有一天桥梁出现了问题,那后果就相当严重。” 郝建暗自心惊,但脸上一平如水的问:“你们查的结果是什么?到底有没有问题?” 肖局长就小心的说:“今天刚接到举报,也不敢耽误,先吧工地停了,等明天我们就详细的调查,因为这个问题是从表面看不出来,所以.......。” 王艳小脸气的通红的说:“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你们也太不像话了,听到个举报就来封工地,都像你们这样官僚,以后企业还怎么工作。” 市建委的郭主任一直没说话,因为刚才是郝建在问话,他也不敢有稍微的放肆,但现在是王艳说了,他就好不在意的瞥了王艳一眼说:“可能不可能不是我们说了算,但也不是你夏老板说了算,明天一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现在你诈唬什么?” 郝建很冷静的,他没有王艳那样急躁和气愤,由于他冷静,所以他的心就更凉了一些,他已经从郭主任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种味道,那就是王艳这个施工肯定真的是有问题的,不然他郭一锦不敢如此的嚣张,虽然他不是对自己嚣张。 更为重要的是,郝建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感觉这整个事情都透出了一种怪异的气息,郝建不能很肯定这是什么,但处处透露着不正常,这一点是毫无疑问,会不会这整个时间就是一个局呢? 第598章口供 郝建一点都不敢侥幸了,他比王艳更明白官场中的陷阱丛生,所以郝建就不能再继续的用这种方式说话了。 郝建呵呵的笑了几声说:“这样啊,呵呵,王老板,你也不要怪人家肖局长和郭主任了,这是人家的工作责任啊,既然现在还没有确定,那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的时间,等明天检验了没问题最好,有问题了改正,这就是老人家说的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吗?” 肖局长也就讨好的笑笑说:“就是,就是,耽误半天而已,明天一切都明白了,要真冤枉你了,我们给你赔礼道歉,呵呵赔礼道歉。” 郭主任也看着郝建,不断点头说:“没问题了我们道歉,道歉。” 他们越是这样说,郝建其实心里就越是发凉,他毫无悬念的明白,王艳这次要栽跟头了,但这只怕针对的并不是王艳一个人,一定是对着自己来的,但郭一锦和肖局长的背后到底会是谁呢?是葛副市长吗?他们要为葛副市长报仇,不会啊,葛副市长倒霉是他自己的事情,谁能看出来和自己有关系,在说了,谁有会为一个过气了的人卖命呢? 那么就是徐为民?是啊,只有他才能调动这两个人的铤而走险,但徐为民有时间对付自己吗?他只怕已经没有精力和思考的勇气了,那天自己见他的时候,他的颓废和沮丧已经把他击垮了,他还能组织一场快速的反击?似乎不大可能。 但不管是那种问题,现在郝建都不能大意了,他就端起了酒杯说:“好好,这事情就不说了,我们先喝几杯,等你们检查以后在说吧。”说完郝建就和这两个领导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喝掉了酒。 郝建需要调节一下气氛,他更希望在接下来的喝酒过程中,可以从这两人的口中获得一点只言片语的启发。 王艳不管怎么说,也是江湖上跑了这些年,也是和郝建谈过几年“恋爱”的,她很快就从郝建如无其事的外表下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她就配合这郝建,频频的和这俩个领导不断的喝酒,想灌醉他们以后,听听他们再说点东西出来。 什么叫徒劳无功,什么叫一无所获,应该就是说今天的郝建和王艳了,在从头至尾的喝酒过程中,肖局长和郭主任一直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他们并不主动的说一句话,每当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总是先想想,然后才谨慎的回答。 直到12点多,郝建才不得不放弃了希望,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他就站起来,很快的结束了这次活动。 这时候,王艳因为过于迫切了一点,酒喝的多了些,她站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有点摇晃的感觉了,郝建也不敢让她开车,这个时候的酒驾管理还不是那么严厉的,但郝建依然担心王艳的安全,自己虽然是喝了一点酒,但今天的酒对自己根本不算什么,他就只能自己开上王艳的小车,帮她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把王艳送到了房间里,看着王艳醉眼醒醒的娇媚容颜,郝建还是多少有点动了一下心,不过这也只是动一动心罢了,在王艳还没准备好对郝建施展妩媚的时候,郝建就离开了王艳的房间。 走在酒店走廊哪柔软而有弹性的地毯上,郝建的眉头一点都没有松开,他老是感觉今天的事情很蹊跷,很怪异,就在他准备按下电梯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个让他并不怎么喜欢的人了。 郝建看到了徐为民的秘书小马了,小马也似乎愣了一下,他呆了那么几秒钟以后,就赶忙对郝建说:“市长,你今天也住这里吗?” 郝建淡然的说:“不,我送了个朋友,准备回去了。” 小马就点了一下头说:“我能耽误市长一点时间吗?” “什么意思?”郝建盯着小马说。 小马就犹豫了一下说:“我有情况想给市长汇报一下,是关于别人对市长和王艳设计的一个阴谋。” 郝建不得不动心了,他确实今天一直都感觉王艳的这个问题有点不正常,现在小马一说出来,郝建就更起疑了。 他问了一句:“一个阴谋,你都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小马很肯定的说:“我知道,因为我是徐为民的秘书,因为这个阴谋本来就是徐为民设计的。” 郝建从下马直呼着徐为民的名字,已经感觉到了小马对徐为民的厌恶。 郝建见小马的话已经正在逐步的验证着自己的想法,就关上了本来已经停在了自己面前的电梯大门,说:“行,我们在哪谈谈。” 小马指了一下过道,说:“我刚好在这里开了个房间,我们过去聊聊。” 郝建就不再多想什么了,量他小马也不能有什么诡计,他们就到了一个房间里,郝建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就问:“马秘书怎么会在这里定个房间?” 小马笑笑说:“本来是帮我一个外地朋友订的房间,我订了两间,旁边还有一间,但朋友到洋河五指山游玩去了,现在赶不回来,所以我就过来住,主要是想洗个热水澡,我那地方有点凉,不方便。” 郝建也就不再多问了,下马就给郝建到了一杯水,这酒店的茶叶根本没办法喝,就是白开水了,郝建看着小马忙乎完了才问:“马秘书现在可以说说事情了吧?” 小马就帮郝建点上了一支烟以后说:“可以说,不过我希望郝市长能够在我说了以后保护我,因为这其间涉及到徐为民书记,虽然他也当不了多久了,但当一天,他就有一天的权利。” 郝建暗想,显然,小马已经明白了徐为民大势所去,所以他也急于的要给自己找一个新的靠山了,但对这样的人,自己能成为他的靠山吗?这样的势力小人,永远是靠不住的。 郝建笑了笑说:“你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这些。” 小马就有点恨恨的说:“我给他当了三年秘书了,从政府一直跟到市委,也算跟了一路,但我得到过什么好处?没有?到现在他就快要下去了,他还是没有想过我的出路,上次调整干部,他可以让宣传部的小张去做书记,他可以把秘书办的小王提起来做副县长,但怎么我就没有一点机会呢?” 郝建不得不说:“或者未必就比下去差吧?说不上徐书记以后就会重用你?” 小马就摇着头,叹息着说:“还有以后吗?矿山事件过几天就来调查了,调查之后他还有机会吗?他没有了机会,我也一样没以后了,所以我今天给郝市长汇报这个情况,我也希望郝市长在以后能给我一个以后。” 说完这些,小马就盯着郝建,眼睛一眨都不眨,郝建端起了水,感觉温度合适,就喝了一口,他和小马刚才一样,也叹息了一声,他就在想,等矿难事故结束以后,徐为民并没有倒台,不知道这个小马会做何感想。 但郝建绝不能表现出来这点,那样的话,小马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同时,郝建还必须的给小马做出一个适当的承诺,对这样的小人,没有利诱,他们是不会说真话的。 郝建就凝神的想了下说:“当然了,我可以保证你在以后不会出局。” 小马的眼中就有点发光了,怀化市谁都知道,郝建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何况自己还有一个大消息要送给他。 郝建也看到了那贪婪的光芒,就说:“要是你信的过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郝建说完抬腕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小马说:“没问题了,我先说说这个阴谋,然后我把他过去走的所有事情都给你详细的说出来。” 郝建心里就一个冷颤,这样的叛徒太可怕了。 小马说:“就在前几天,徐书记和交通局的肖局长,还有一个市建委的郭主任,他们就策划着要从通坪县王艳修桥工程着手,先封了她的工程,然后找找问题,最后让她这个工程成为一个豆腐渣工程,在让媒体曝光一下,用这个来对付你。” 郝建就有点奇怪的说:“但问题是王艳的项目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就算让这工程出些问题,但怎么对付我?” 小马就笑了说:“因为他们知道你和这个王老板走得近,一但她那面有事情了,你一定会全力一副的帮助,那个时候,徐书记就可以和你讲条件了,让你帮他度过这次矿难的难关。” 郝建眉毛就一下的杨了起来,自己和王艳是初恋的事情,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啊,徐为民是怎么这样清楚,难道有人出卖自己,郝建说:“马秘书,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了解到王艳和我的这些情况的。” 小马有点难为情的笑笑说:“很简单,你的秘书小纪早就让葛副市长降服了,不仅是这个事情,还有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都是他说的,包括你经常把收的烟酒带回家去给你老爷子,还有你让一个陈老板帮你安排你表妹的工作,还有你带上赵董事他们一起炒黄金的事情,最近小纪都给徐书记说了。” 郝建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有想到小纪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郝建呆呆的坐在靠椅上,愣了好一会,他不是为自己紧张,因为就凭这些小问题,徐为民是拿不住自己的,好在自己一直小心谨慎,也没什么大事情让小纪抓住,但小纪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已经稳稳的胜利吗。 小马也看出了郝建的疑惑,就给郝建讲了上次小纪和时副秘书长一起出去,怎么怎么的就给套住了,他要不好好配合,在公安局他的强尖口供就会被送到市委和政府来,等等。 第599章警报 郝建让这一系列的阴谋惊呆了,他不在去痛恨小纪了,因为他知道小纪和今天的王艳一样,都是中了别人的埋伏,而这一切幕后的黑手也都是徐为民。 郝建开始动摇起来了,他感到了徐为民的卑鄙和无耻,他本来准备放过徐为民的那种决定也有了变化,虽然他自己说过,绝不能因为仇恨而去争斗,但他真的无法容忍自己以后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下工作了,他如此的不择手段,连一个女士和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都不放过,可以说,徐为民为了自己的阴谋是毫不吝惜别人的未来和感受。 郝建就有了一种想要除掉徐为民的想法,但也仅仅是想法而已,想到除掉徐为民可能给整个大局带来的危害,郝建又犹豫起来。 小马就说:“郝市长,所以我的意思你要把这个工程多注意一点,不能让肖局长他们抓到把柄,一旦抓到,你就很麻烦了。” 郝建冷冷的笑了笑说:“他也太低估我的原则了,就算工程真的有什么问题,罚款也罢,查封也罢,吊销执照也罢,我都不会用这个和他徐为民做交易的。” 小马听郝建这样说,也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小马又给郝建说了很多徐为民的问题,郝建听的很认真。 就这样他们谈完也到了半夜的3.4点钟,小马就说:“要不郝市长今天就住这个房间吧,我到旁边房间去住,明天我来叫你上班。” 郝建看看表,也确实没不要来回折腾了,自己明天事情还一大堆,还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对徐为民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所以就说:“行,我迷瞪一会,明天八点准时过来叫我啊。” 小马谦恭的点头退了出去,郝建也就脱掉外套,很快睡了,他今天也是太困了。 王艳也在这一层住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休息好,心里老想着建桥工地被封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想到郝建,这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痛苦,郝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在好多个梦里,郝建的形象也在逐渐的模糊,但睁开眼,王艳就又会想到郝建。就这样,王艳断断续续的思考和回忆着,直到天色放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没有睡多久,王艳就让交通局的肖局长一个电话叫醒了,肖局长告诉她,今天要对她的桥梁做出检查,请她赶快过来,一同参见检查,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就可以继续施工了。 王艳当然希望能够早点结束这次事件,看来郝建的作用还是挺大的,昨晚上一出面,今天交通局就态度软了很多。 王艳赶忙的收拾了一下,下楼到大堂结账了,昨天回来的时候,王艳也是晕晕乎乎的,房前押金都是郝建帮着交的,登记的名字也是郝建,王艳就暗自好笑,昨天自己一定让郝建头大的很。 郝建倒是睡的很香,3.4点的时候马秘书到傍边的房间休息去了,郝建本来还想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应该针对徐为民采取一种什么态度呢,但躺床上没几分钟就呼呼大睡了,他也确实太乏了。 这个夜里郝建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和徐为民的大决战,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巅上,而徐为民也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山巅上怒目相对,云彩就在自己的脚下飘动着,刀剑光芒映日生辉,闪幻出一片眩目的光芒.。 一声怒喝,自己飞身而起,自己恨徐为民卑鄙下流,阴险恶毒,行事不择手段,所以和徐为民一交上手,手中宝刀绝不留情,招招杀着,迫得徐为民连退几尺。 徐为民也不怠慢,封,堵,刺,砍,刀刀凶狠。 两人是一个全力拚杀,一个心怀不轨,一时间,郝建占尽了上风,徐为民险象环生,有几次,郝建差点将他伤毙在刀下,都被他险险地避过,恨得郝建牙痒痒的,奈何他不得.......。 正在着紧要关头,“咣咣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郝建一下就惊醒了过来,反应了那么几秒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住在酒店,现在应该是小马来叫醒自己上班了。 郝建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自己都感觉好笑,他开门就见到了小马,小马说到上班时间了,自己开的有车,他可以把郝建送回政府。 郝建就很快的起来,说:“小马,你稍微等一下,我洗把脸就走。” 小马很恭顺的说:“郝市长,也不急,你慢慢洗,我在车场把车发动好等你下来。” 郝建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进去洗漱一下,稍微的收拾了,走了下来。 在大堂郝建就一眼看到了王艳,王艳也很奇怪郝建怎么也在这个楼上,郝建就解释说:“昨晚上遇见了一个同事,听了一点汇报,太晚了,没回去。” 王艳“奥”了一声,说:“难怪了,看你眼圈还有点黑,一定没休息好,那我送你回政府吧?” 郝建摇下头说:“不用了,有人在车场等我呢。”郝建就心里想,这一大早的要是王艳吧自己送到政府,让人看见,还不定要说什么。 王艳也结完了帐,就说要给郝建把钱补上。郝建那能同意啊,两人客气了一番,就走出了酒店,各自忙去了。 回到了政府办公室里,郝建就看到了秘书小纪走了进来,他很乖巧的帮郝建把茶水泡好,就给郝建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郝建听着小纪的汇报,但心思早都不再这上面了,他看着小纪,郝建的眼神中就有很多的惋惜,这个年轻人真是可惜了,本来自己看他跟了自己两年,是准备要在2个月后的年底调整中把他放下去做个副县长,或者副书记的,自己是希望他可以走和自己一样的路。 但他却提前背叛了自己,虽然他的背叛不是处于本意,可是就算是背叛,也不需要背叛的那样彻底和干脆啊,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对手,这一点是郝建感到痛心。 郝建听完了汇报就说:“嗯,这样吧小纪,下午的几件事情你都给我挪到早上办理,安排再紧凑一点,有的工作压缩一下,估计下午我没时间处理这些。” 郝建已经决定到下午去见见徐为民了,郝建也估计这一次会面会是一种真真的交锋,所以他要给自己留够充沛的时间,让自己心无旁骛的来应付这次和徐为民的会面。 小纪就连忙说:“好的,市长,我马上和彭秘书长商量一下,做出调整。” 看着小纪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郝建又一次进入了沉思,昨晚上自己太困了,一直也没有确定下来怎么面对徐为民,到底是放过他,还是搬到他。 郝建过去的想法,为了大局,为了配合乐书记的意图,他是决定放过徐为民的,但昨天听了徐为民秘书小马的话以后,郝建开始动摇了,他对这个徐为民有了一种极度的憎恨,他尽量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认真的想了很久。 最后郝建还是拿出了一个决定,还是按自己原来的思路做吧,自己鄙视徐为民,憎恶徐为民,但这都不能作为自己改变计划的原因,个人的情绪不能影响到大政方针上来。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要让徐为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虽然可以放过他,可是对他所做的一切,特别是对自己展开的阴谋诡计立即收手,以后两人应该以怀化市的发展为首要工作,不能在这样彼此暗算,这是一定要对徐为民强调清楚的。 早上其实郝建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件事情,因为他把一天的工作安排都排到了早上,所以早上的工作量就很大了,4个局长的工作汇报,一个会议和一个检查,等这些都忙完了,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好在彭秘书长已经早就给厨房打了招呼,饭菜都给郝建留好的,所以等他走下办公楼的时候,彭秘书长已经帮他把饭菜准备好了,彭秘书长也一直和没吃,两人就一起到了厨房,边聊着工作,边吃了饭。 聊天途中,郝建就对彭秘书长说:“老彭啊,你现在考虑一下,给我重新物色一个秘书吧。” 彭秘书长有点惊讶的看着郝建说:“怎么了,市长,是不是小纪不趁手。” 郝建吃了一口饭说:“这倒不是,人家跟我了几年了,也该放出去锻炼一下了,这个问题你也关注一下,看看哪个单位有不太繁忙的工作,给他安排一个。” 彭秘书长眉毛一紧,他心里已经明白了,郝建和小纪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郝建所谓的不太繁忙的工作就意味着找个清水衙门,并且还不能让小纪担任主要的职务,副手肯定是闲一点了。 彭秘书长也就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说:“行,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的。” 他也没有问郝建为什么,郝建也没有给他说为什么,两人在以后的吃饭时间就没再提这个话头了。 郝建在下午上班以后,并没有急于的到徐为民那里去,他先在自己的办公室把一会要说的话都捋了一遍,但还是感觉有点难度,即要让徐为民知道自己的善意,还要警告一下徐为民,话不能说的太重,伤了徐为民的自尊心,也不能含含糊糊,让他在以后无所顾忌的继续他的阴谋活动,这其中说话的分寸和技巧要求很高。 第600章格格不入 就在这个时候,郝建桌上的电话响了,郝建低头一看,是徐为民办公室的电话,郝建就快速的接起说:“你好徐书记,我郝建啊,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徐为民在电话的那头就笑了两声说:“老弟啊,我想和你聊聊,现在方便过来吗。” 这个电话,郝建完全可以不接,但是想到人家书记都放下架子了,自己再唱高调没有必要,现在他来了电话,那就刚好,郝建说:“徐书记,我下午没什么事情,我现在就过去吧。” 徐为民连声说:“嗯,好好,我等你,我等你。” 放下了电话,郝建就带上了一包烟,一个人到了徐为民的办公室,徐为民今天是精神焕发,前几天的颓废和消沉已经是一扫而空了,这到让郝建有点疑惑不解,难道你徐为民就凭借着小小的一个桥梁工程,就这样笃定的认为我会退让和妥协吗? 看看徐为民没有离开办公桌的意思,郝建也笑着在徐为民对面的靠椅上坐了下来,旁边房间的秘书小马也赶忙过来给郝建送上了一杯茶水,在给郝建放茶水的时候,小马很谦和的对郝建笑了笑说:“郝市长请用茶。” 郝建自然也还一个微笑说:“嗯,嗯,不客气,小马。” 徐为民挥了挥手,让小马离开,小马赶忙给徐为民也把茶水的杯子添满,悄无声息的关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在这个时候,郝建突然的就感到了有点好笑,自己的秘书小纪让徐为民给降服了,但他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却主动的投靠了自己,这交错而过的两个秘书,是不是让人感觉有点滑稽和不可思议呢,难道官场上就必须这样挖空心思的争斗吗? 郝建不由自主的就摇了一下头,这是一个下意思的动作,但依然让徐为民给察觉了。 徐为民看着郝建,很亲和的微微一笑说:“怎么了,是不是郝建同志想到了什么很有感触的事情?呵呵呵。” 郝建就说:“是啊,是啊,有很多事情可以说很荒谬,也很好笑。” 徐为民若有所思的点下头说:“郝建同志感到什么很荒谬很可笑呢?是不是例如王艳工地的事情?” 郝建一下愣住了,这不是徐为民说话的风格啊,他总是在说话的时候遮遮掩掩,绕来绕去的,今天他如此简洁直言的就说出了这件事情,他要做什么?他真的以为胜券在握了吗? 郝建眯了一下眼睛,说:“徐书记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呵呵,我本来也正想给你汇报的,就这件事情来说,我估计是有误会在其中的。” 徐为民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怎么会有误会呢?这是我一手安排的事情,绝不会错的,而且我还想告诉一下郝建你啊,早上交通局和宣传部也都去人了,当场检查了一段桥面,发现里面的确没有设计要求添加的钢筋。” 郝建稍微的愣了一下,他的眼中开始就有了愤怒,徐为民直言不讳的说都是他安排的,毫不顾忌他卑劣的阴谋,那显然已经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他这是在对自己挑战,也是对自己的蔑视,徐为民这种语气激怒了郝建,让郝建把本来给徐为民准备好的那块遮羞布也扔掉了。 郝建就冷峻的看着徐为民说:“徐书记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你真的以为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让我妥协?你也太低估我们市政府集体的智慧了。” 徐为民依然笑着,一点都没有被郝建的怒气所影响,他说:“呵呵,郝建啊,凭良心说,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反而对你很有顾忌的,这件事情也的确不能给你造成什么威胁,但如果通过这件事情把你和王艳联系起来,通过这件事情揭示出你和王艳有不正当的关系呢?你会不会妥协?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妥协,但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当然也包括实力雄厚的本田家族了,你说他们会容忍一个不忠实于家庭的人么?” 郝建愣住了,徐为民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和苍井法子的事情,这一点包括秘书小纪都不知道啊,更为重要的是,从目前状况来看,徐为民对王艳工地的查封只是一个引子,他真真想要带出的是自己和王艳的关系,这才让人害怕。 但郝建转而一想,这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自己和王艳应该是很清白的,虽然过去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可那又算得什么事啊!并且苍井法子也是知道自己有很多女人,她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就比如伊莉,苍井法子还经常动员郝建去她那儿小住几天呢,她说一个女人真难。 不过对徐为民如此鄙劣的手法,郝建已经快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徐为民看着郝建阴晴不定的面容,就笑了笑说:“郝建啊,对这样一个后果你是没有想到吧?所以放过我,也就是放过你自己,我老了,但你还年轻,你的前途不应该拿来和我玉石俱焚。” 郝建强压住怒火说:“我的确没有想到过徐书记会这样做,虽然我知道你喜欢耍阴谋诡计,但我过去还没有怀疑过你的人格,现在我有点鄙视你了,同时我还要告诉你,我和王艳关系很正常,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恐怕你白费心机了。” “哈哈哈,哈哈哈,”徐为民一点都没有被郝建的语言激怒,他朗声大笑了起来,转身就从自己身后打开的那个保险柜中取出了一盘录像带,举在手上,说:“对这一点我过去本来是不相信的,一个是青年才俊,一个是风韵美女,就恰如一个是烈火,一个是干柴一样,想不燃烧都难。但通过你昨天的表现,现在我也不的不相信了你们的清白。” 说到这里,徐为民的眼中真的就有了一种对郝建很敬佩的的,徐为民又叹息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录像带说:“不过如果有证据表明昨晚上你和王艳是一同进酒店,用你的名字登记了房间,在今天早上你们又一起出了酒店,你感觉别人会怎么想?” 郝建犹如五雷轰顶,他全身如坠冰窟,他的思维一下就凝固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他没有想到徐为民是如此的歹毒,郝建头昏脑胀的,喃喃的说:“不,不是真的,我有证人。” 徐为民把那盘录像带放进了保险柜中后,转过身来说:“奥,郝建你说的证人是我的秘书小马吧?” 郝建茫然的点了点头,徐为民就淡淡的说:“最好你不要让小马当证人,既然我可以让他昨天夜里拖住你,完成了今天早上让你和王艳一起出来配合摄像的任务,你想下,到时候他能帮你做什么证明呢?” 郝建现在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徐为民的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的,他一定是先收买了王艳工地的负责人,让他偷工减料的施工几天,然后交通局的肖局长他们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查封工地,他们也知道王艳一定会来找自己帮忙,现在看来,就连昨晚上肖局长和郭主任的不开电话都是在整个计划中的事情,他们无非是想要制造一个让自己送王艳的机会罢了。 等自己送回了王艳,小马就及时的出现了,拖着自己,装着投靠自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今天一早和王艳一起走出酒店.....。 徐为民看着郝建,他很欣赏郝建这种惊慌失措和措手不及的样子,难得啊,难得,从来都没见过郝建同志也有紧张的时候,呵呵,这感觉真得不错。 徐为民开口了:“郝建啊,我知道你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同志,但你还是应该好好想想,现在恐怕报社已经在排版“民心桥”的违规施工问题了,当这个消息开始在整个怀化市,整个北江省传播的时候,谁要是恰到好处的把你和王艳的关系在公布一下,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郝建没有说话,他无法说什么,他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结果,自己辛辛苦苦,任劳任怨这些年的工作和成绩,都会在这一轮攻击下灰飞烟灭。 徐为民等了一下郝建,见他并没有什么话可说,就自己继续说:“我也知道或许你比我更有勇气,所以单单拿前途和权利是很难让你屈服的,可是如果乐书记和苍井法子看到了这盘录像呢,那就不完全是前途问题了,它还有你一生的幸福,这一切你都舍得搭上吗,就为了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值得吗?” 郝建的眼神里充满了落寞,他黯然走出了徐为民的办公室,直到离开的时候,还听到徐为民那遥远的,犹如噩梦一样的声音:“你回去好好的想想吧,希望在省调查组前来调查的时候,你能说出一点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话”。 回去的路上,郝建的悲伤在他心里悄悄地落了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感觉多么陌生,多么格格不入,郝建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他仿佛是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笼罩在暗色里,被寂寞吞噬着,结霜的表情,枯萎的心事,凄冷的记忆。 郝建就像是被踩痛的影子一样,独自黯然,只是生命已没了喧嚣,辗转轮回,又到树叶飘零的季节,零落、破碎,郝建的天空失去了颜色。 他决定了,决定要除去徐为民这样一个恶毒的豺狼,哪怕就是搭上自己的未来和前途,也必须这样做了,是的,既然远古的先贤们创造了一个“玉石俱焚”的词语,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和价值。 第601章妥协和退让 郝建放弃了妥协和退让,他骨子里那种强烈的叛逆和反抗元素让他做出了这一决定,他推翻了自己曾今设计好的对徐为民妥协和放过的方式和路线,他将要大义凛然的灭掉这个徐为民,固然,赔上自己是让郝建痛心的,但放过徐为民又会让他终身遗憾。 郑韵霞还是那么有风韵,端端地坐在卡座里,轻咬着吸管,小啜着里面的咖啡,一副雍容华贵。 “韵霞姐,对不起!”郝建在她对面落了座。 “呵呵,你应该对姐说声对不起!” “是啊,刚才路上遇到几个熟人,聊了几句话,这不迟到了两分钟!” “呵呵,你到底是傻还是疯啊!”郑韵霞微微一笑,尽管微笑,还是手指掩着樱桃小嘴,媚态万千。 “嫂子,我是实话实说,最近有很多的烦恼事,记得古人有句话,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营营,我看你还是忘却不了淫淫吧,也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呀,虽然外表看来光鲜,其实内里龌龊不堪,就像我和你大哥所讲,你呀,典型就是外面一副正人君子,腹下一肚男盗女娼。” “嫂子你真是鞭辟入里,一语中的啊!” “郝建,有句话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嫂子为娘,哪有什么当不当的呢?” “亏你还说得出口,有你这样把我当娘的么?”说到这里,郑韵霞忽得俏脸飞霞,埋下头去了,“姐跟你说,你和你徐大哥别这窝里斗了,两个都把精力放在这上面,让别人看笑话,这好吗?” “是徐大哥不肯放过我啊!不过嫂子,有你这句话,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郑韵霞也不算冤枉一回了!” “嫂子,我也是怪了,怎么今天你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呢?开始说冤枉你,刚才说怎么对你,难道……” “难道你真疯了?” “我是听不懂你的话!” “回去问你老婆吧,呵呵,日本女人也真是奇葩,这事她看得很开呢!” 郝建是真的一点没有印象了,至于那晚的彻夜云雨,他权当是一场和巫山神女的春梦罢了。 两个人又谈了很久,谈到了宋初正和郑雪丽,两人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小两口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幸好还有郑韵霞经常去打个帮手。郝建问霞姐,你和徐大哥怎么不要一个呢,郑韵霞眨巴着眼睛不置可否。 “嫂子,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车子就在外面呢!” 郝建坐在办公室里,他勉强打起精神,翻开几份文件,开始就觉得一行行的字在上面活动起来,像要飞;后来觉得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像一窝蚂蚁在纸上乱爬,他的这种对自己生命的扼杀,让他异常凄伤,他很难集中精神去好好的做点什么,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种悲壮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在剩下的几天时间里,郝建没有给苍井法子再打电话,似乎他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了,他不能提前给苍井法子去解释什么,这本来也是没有办法去解释,只有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考验彼此的信任。 徐为民也没有在给郝建来电话,大家都在等待,都在思考,也或者徐为民感觉到郝建一定会退让的,就算在自己刚刚和他摊牌的时候他不愿意妥协,但随着这几天的冷静,郝建一定会明白一个道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同样的,每个人的政治生命和家庭幸福其实也只有一次。 当省委省委谢国华副书记带着考察组来到了怀化市委的时候,郝建和徐为民才算在上次摊牌后的几天里第一次见面,徐为民和郝建的精神状态就明显的有了差别,徐为民神清气爽,开朗而且笃定,但郝建就不一样了,他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同时,给人的感觉他也心情沉重,忧伤低迷。 徐为民是主动的招呼了郝建:“郝市长,你好啊,这几天没见你,都忙什么呢?” 郝建低沉的说:“在思考。” 这话就让包括谢国华副书记在内的检查组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把这认为是一个幽默了,徐为民也笑了,说:“呵呵,看的出来,你的确思考的很艰难。” 徐为民是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 大家招呼过后,也寒暄客气结束,省委谢国华副书记就逐渐的收拢了刚才脸上的笑意,他目光咄咄的扫视了一圈所有人以后,就很凝重的说:“这次我带着检查组来到怀化市,是因为怀化市出了一些问题,什么问题我想在坐的都很清楚,但现在怀化又有一件事情引起了省上的关注,那就是你们豆腐渣桥梁的问题,这个问题将会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和矿山事故一起调查,请大家有个准备。” 说完这话,谢国华就停顿了,他从在座的所有怀化的常委和副市长的脸上一一的再看了一遍,然后说:“谁先来放这第一炮啊?” 随行的还有杨泰丰,一直都默不作声的,作为调查组的副组长,他不想说什么,省上这次提前通知了怀化市,说要来让他们准备接受调查,其实也就是给他们一个准备的时间,相信这次调查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一切都会在很巧妙的设计下进行的,肯定是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但那个人绝不会是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任何一个人。 可以找个矿山安全员处理一下,最有说服力的当然是让那个矿长来承担责任,倘如事态的发展让他们这两个人也显得有点渺小的话,还有劳动局,安检局什么的,反正总不会是书记和市长来承担吧? 所以他懒得多说,这样的调查他参加的次数太多了,多的到了无聊和枯燥的地步。 他就把眼光看向了徐为民,一般这样的调查最先表态的就是当地的第一责任人了。 但郝建说话了:“各位领导,你们好,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怀化市,对于这两件事故,我们市委和政府是有很大的责任的,就说煤矿的问题吧..........。” 徐为民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他开始冒汗,脸色也开始惨白了,他听着郝建的讲诉,他越听越心惊肉跳,头皮发怵,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他恐惧地畏缩着。 徐为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他只想离开这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他往四周看了一看,啊呀!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的心更慌了,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呀!他的两手也不知道怎样放好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合适,他的头也嗡嗡的响起来,最可恨的是他的腿也有点哆嗦了,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激动,紧张,害怕。 徐为民就不断的叮咛自己:别慌,别慌。 可这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的汗水一股脑儿往外冒,他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一会儿,又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他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呀!调查组的人也有一点惊慌,这不是他们预计的结果,不管是省委谢国华副书记,还是副组长杨泰丰,他们这次来的任务本来是没有这一项的,他们绝对不想牵走一个市委书记。 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改变初衷,因为在调查组还有北江日报的记者,同时,他们也有权利和有能力来接受,来处理这突变的局面,于是,谢国华相应配合着闪动出了凌厉的杀气来,虽然谢国华搞不清楚为什么郝建会违背规划,但他也只能跟随郝建走出的棋路继续走下去了,这不是说他要迁就郝建,关键郝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谁想来扭转方向都很难了。 郝建说出了整个矿山安全检查和本来要查封,最后因为徐为民的干涉所以才形成矿山事故的前因后果,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给煤矿,给怀化市造成的经济损失是巨大的,不是百万,千万可以计算的。 在郝建说完最后一句话,谢国华看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徐为民说:“为民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和解释的吗?” 徐为民知道已经完蛋了,这个郝建疯了,他要和自己同归于尽,这样的做法对徐为民这种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他一生中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所有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郝建多年轻啊,你的前途多光明啊,你用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和我一个老头子拼,你合算吗? 但事已至此,他看着郝建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表情,徐为民只好叹口气对谢国华说:“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豆腐桥的问题,我到可以介绍一下。” 徐为民慢慢的开始镇定起来,狡兔三窟,他也曾今有过这样的一种防备,想好了万一出现危局的应变策略,他多年宦海沉浮的历练,使得他绝不会轻易的就这样束手就擒,他并不是毫无希望的,棋局还没有结束,他还可以一拼,只是这次徐为民不和郝建拼了,徐为民要和省委拼,要和省政府拼了。 矿山的事情可以摊到自己头上,但修桥的事情呢,只要把这两件事情同时展现的省委和省政府的面前,让他们无法单独的处理自己一个人,只要达到这个效果,自己就有可能金蝉脱壳。 当然,省上的领导们也是可以同时处理自己和郝建,但这将会是一个重大的政治事件,一个市同时出现书记和市长两人的问题,谁能承担这个责任,谁敢来承担这个责任? 第602章无法割舍 甘省长不敢,李书记也绝不敢,不是所有的干部都像郝建这样是亡命之徒的。 谢国华副书记和杨泰丰两人就淡淡的对望了一眼,杨泰丰就说:“好,请徐为民把修桥的事情介绍一下,这几天省内很多媒体都很关注这件事情,省上的领导也很关注。” 徐为民就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件事情早就有人反应过,当初很多同志是不同意这家公司承接这个建桥工程的,但这个公司的老总和郝建同志关系暧昧,是郝建同志一意孤行,强行让这家公司总包的,至于这家公司为什么偷工减料,背后有没有权钱交易?有没有腐败行为?这是大家一直关心的问题。” 谢国华副书记暗自吃了一惊,至于钱权交易问题好处理,只怕是没人可以抓到把柄的,但这个郝建和人家女老板关系暧昧就成了大问题了,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郝建和李书记的关系,要真是如此,只怕这郝建就算毁了。 谢国华副书记没等徐为民说完,就大声的呵斥了一句:“为民同志,我们这是一个严肃的会议,不要信口雌黄,无边无影的事情我们今天就不要再多说了。” 徐为民也可以判定出省委谢国华副书记的心意,徐为民就更明白,这也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了,拉上郝建垫背,或者真的可以躲过这要命的一劫。 徐为民就毫无惧意的说:“国华书记,我这不是捕风捉影,我这有一卷录像带,大家看看就知道了,这就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最好证据。” 说完,徐为民也不等谢国华同意,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带子,转头指了指提前放在墙角桌子上的一个放像投影机,对市委宣传部的谢涛辉部长对说:“涛浑,你来放给大家看看。” 谢国华副书记和副省长苏良世都一起的邹了一下眉头,张嘴想要阻止,但怎么阻止呢?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两件事情的,做的太过似乎并不妥当。 郝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了,考验他的时刻到了,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但郝建没有颤抖,他很坚定的看着徐为民,眼中喷射出了如刀的寒意。 这一意外的局面,让所有在座的人都紧张起来,特别是郝建的嫡系们,就在刚才,他们还大快人心的听着郝建对徐为民的抨击,看着郝建一步步把徐为民送进了死路,他们也都在幻想着徐为民的很快消失,幻想着郝建的快速崛起,但现在,形势的发展太快了,又让他们有了惶恐和心悸,他们谁都不希望郝建和徐为民出现玉石俱焚的结局。 会议室很静,只有放像机启动后丝丝的电流声,墙上已经打出了一块长方型的屏幕,接下来出现什么呢? 终于有图像了————不过奇怪的是上面并不是郝建,上面是一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和怀化市交通局肖局长的画面,就见两人坐在一个茶馆,那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对肖局长说:“我真的扛不住了,你看看我,我这一根小手指都被剁掉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那些人凶的很,他们要我说出幕后的指示人,当初你说是徐书记让我在修桥的时候偷偷换下钢筋的,现在徐书记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受不了。” 这肖局长也有点慌乱的说:“你坚持几天啊,说过的不要来联系我,给你了好几万元钱,你不会出去躲几天,徐书记马上要接待调查组,哪有时间处理你这事情,你放心的出去躲几天,等这里事情一了,我给徐书记说,一定让他通知公安局给你保护。” 那个中年人还是喋喋不休的说:“我要见徐书记,你们不保护我,我就去自首了。” 这肖局长恨恨的说:“你要这样做,你就去试下,看以后你能不能活着走出看守所,还把你不得了了,没我这几年的照顾,就你带那几个破人,你能揽到工程,这次就换了两天的钢筋,你一下就得了五万元,你还想怎么的?” ........。 会议室现在真的更安静了,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就连徐为民也张圆了嘴,半天合不拢去,他已经不再是害怕了,他只是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晕。 省委谢国华副书记说话了“泰丰啊,我看这调查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了,我们回吧?” 杨泰丰叹口气,有点恨意的看了一眼徐为民,又沉重的说:“唉,走吧,我们先回去给领导汇报吧,调查组其他成员继续调查这两件事情的细节。” 两人说完都一同站了起来,其他人见这两位省领导准备走了,也一起站了起来,把他们送了出去,只有徐为民一个人坐着,他还在想着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当郝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郝建真的有点怜悯的看了徐为民一眼,郝建知道,徐为民彻底结束了。 当橙红色的夕阳洒在梧桐树上,斑驳的剪影在静静守望,夕阳将细碎的金粉洒在郝建傲然挺立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弧线,郝建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很长时间,在他回身的一瞬,他深深的皱纹里刻下了哀伤二字。 他为徐为民哀伤,也为自己哀伤,还有为所有生存在这个权利场中的人哀伤,为什么结局往往是这样,为什么大家非要如此?很多问题让郝建的哀伤更加浓郁了。 他不忍,不仅仅是为了郑韵霞的承诺,而是发自他内心里的善良品性,徐为民虽然是外派的干部,但也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孩子,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到今天的位置容易么! 不行!我得救救他! 郝建用力的长嘘了一口气,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的情绪好起来,而后,他回过身来,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李书记,好久没有聆听你的教诲了……不知那画还如你法眼不?”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李浩然同样有点淡然的声音:“哈哈,你这是腐蚀你领导啊……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点你很有气量,为民同志总体上来说还是可以的,这样吧,我回头与甘省长统一一下意见,这事我看也就点到为止了吧!” 郝建唇角就挂起了一丝微笑说:“李书记,我代表怀化市委市政府谢谢你了!” 李浩然似乎也轻笑了一声说:“哈哈,你能代表市委。” 郝建有点疑惑的重复了一句:“我也是副书记啊?” 李浩然清晰的说:“呵呵。看来你不当市委书记,还满足不了你的贪婪呢!” 夜色下的市区,霓虹灯绿,灯火辉煌,马路两边的路灯,像是一条条七彩巨龙,将一个个街道,一座座楼房相连成为一体。 车子刚进市区,郝建就接到了苍井法子的电话,一大早郝建就给伊莉去过电话,说自己晚上要赶过去看看小思莉,言下之意也不过是想让她早点回去,在家里等着自己,毕竟,郝建并不是可以经常回家的。 “你到底是想你女儿还是想我啊!” “准确一点来说,我还是想女儿多一点,你都老大不小了,会照顾自己的,嘿嘿!” 两人开心地聊了一会,让郝建感到意外的是,伊莉却在电话里说,她自己今天要赶去公司开会,晚上还要加班,恐怕一时不能回去迎接郝建的归来。 郝建手握着话筒,脸色有点黯然的说:“没关系的,工作要紧,我又不是新郎官,赶着回来见新媳妇,呵呵呵。” 他的笑声一点都没有和他黯然的表情搭配起来。 伊莉也没有让他这个玩笑影响到平淡的语调:“是啊,工作是太忙,家里阿姨在,你让阿姨帮你随便弄点吃的吧,要是我回去的晚,你自己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那怎么行啊,我肯定要等你回来才能睡的着。”郝建依然用轻松的口吻说。 伊莉说:“随便你吧,不过最好不要等,可能我会回去的很晚。” 郝建说:“你们总是这么忙吗?” “也不全是吧,年底了,最近的事情特别多。”伊莉还是淡淡的说。 “那好吧,注意身体。”郝建也只能这样说了。 “好,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挂机的响声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郝建呆呆的拿着手机,久久没有把它装进包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郝建早就发现伊莉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了过去的亲热和温馨,作为一个像郝建这样感觉敏锐的男人,他还不至于愚钝到对晴人情绪一点都没有体会的地步,不过是什么误会让伊莉表现出如此的态度呢? 对这一点,郝建是一直都没有想透彻的,那就等到晚上吧,一定要把自己心中的这个疑惑揭示开,郝建这样想着,挂上了电话。 是啊,这样的关系郝建也想到过结束,可是他做得到吗?且不说自己还深深地爱着她,就是女儿小思莉这一个亲骨肉也让他割舍不下啊。 小车进城之后开的就很慢,周末的路上车多,人多,路过的每个道口,穿越马路的人群都像实在自己的庭院漫步一样,他们是不会在乎什么红灯,绿灯的,只要想走,他们就大胆的从斑马线上无所顾忌的走过去,因为他们相信,开车的人是不敢随便压他们的。 第603章孔雀东南飞 郝建并没有回到家里,他让郑韵霞给叫去了,到郑雪丽原来居住的那套房间里。 这套房子原来是雪丽住的,那时候她还是单身,郑韵霞也过来住,后来两个都嫁人,小房间空着。 浑身不自在地坐在那里眼光在房间里來回扫射着房间不大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沙发后面悬挂着郑韵霞的单人写真照灿烂的笑容与现在的她比起來要开朗活泼许多 郑韵霞顺着郝建的眼光望了上去冁然一笑道:“这都是我七八年前拍的,那时候我还在市文化局,想想那时多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这些都已经一去不复返成为了,回忆现在的我好比一只无头苍蝇——沒有了人生目标,找不到人生定位,郝建——我想过了我打算年后辞职!” “嫂子,不用谢,为民哥不管对我怎么样,都是官场里的权争,其实一点不伤害我们私人感情的,这一点,你不用多想!”郝建十分惊讶地道“你刚刚提拔当了副局长,你就打算走了么,文化局是什么单位,许多人挤着想去,在外人眼里看來你已经很成功了——何况你辞职准备去哪!” 郑韵霞仰头眼泪流了下來苦笑一声道:“对,在外人眼里是不错,难道你觉不得吗?你包括我都不是在为自己活着。如果你是为自己活着,当初你就不会选择回来,而我呢,一样,我受够了我不喜欢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在这个地方呆腻了,换个环境或许要好许多,准备去哪?这个我沒有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此深奥的命題,郝建从來沒有认真去想过!人的一生到底是为谁活着。 不过人生的选择由不得自己因为人作为一个社会人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担当來自于社会家庭等等真正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活着掐指一算少之甚少 郝建从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郑韵霞道:“嫂子,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郑韵霞擦掉眼泪看着郝建道:“呵呵,你还叫我嫂子啊,现在我已不是你嫂子了,为民同意了,怀化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也许换个环境,我会好一些的!” 看到郑韵霞铁了心,郝建道:“韵霞姐,就算你想出去走走,那也别慌着决定辞职啊,你可以请个长期假,想通了再回來” “不——如果我不辞职,我就好比风筝一样,走的多远都有根线在后面牵着,反正我也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出去了。那个地方好我就定居下……”郑韵霞道 郝建还是为郑韵霞的决定有些可惜继续道:“可是这儿是你的故乡啊,还有你的亲朋好友可都在这里。你一走他们怎么办呢” 郑韵霞看着郝建有些幼稚的问话,转过头微笑道:“郝建我知道你是好心或许我只有与你才能交谈,才能如此愉快。在人生的取舍面前,那你认为到底是取重要还是舍重要。能够用勇气去舍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不管怎么说姐真心谢谢你” 话已至此郝建再说挽留的话也白搭郝建只好道:“霞姐,那我衷心地祝福你在今后的日子,过得愉快争取找到一位体贴你关心你的姐夫!” “哈哈……”郑韵霞爽朗地笑起來道:“姐就喜欢你的率真,那就借你吉言”说完起身回到卧室提着一个小包走了出來递给郝建道:“姐这一走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來临走时送你一个礼物就当礼物吧” 郝建好奇地接过包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金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福寿双全,知道这是她最珍贵的,他急忙放到茶几上道:“霞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要是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快速向门口走去 “回來”郑韵霞有些生气了气汹汹地道:“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咯,姐一片好心你却不领情,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俗不可耐!” 郝建急忙辩解道:“霞姐,我不是那意思——真心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在我眼里,他们都一样都是消费品。來,拿上,你现在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珍贵的人,你不拿着谁拿着呢!”郑韵霞温柔地看着郝建道 见郑韵霞如此说郝建有些难为情地接受了这份礼物感激地道:“那就谢谢霞姐了,我一定珍惜的” “好了,你要走了,我也不挽留你,临走前我要和你说一句知心话。万事要多一个心眼,不要太实诚。要不然最后吃亏的是……”郑韵霞完全沒有做作的表情冷静地道。 郝建点点头道:“谢谢霞姐提醒,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走的时候我去送你” 郑韵霞在郝建脑袋上摸了摸,耸了耸肩道:“去吧。到时候再说。” 郝建走后,郑韵霞看着家里熟悉而冷寂的环境。靠着门缓慢地坐到了地上抱着头放声痛哭起來…… “霞姐,你怎么哭啦?” “你还没走?”郑韵霞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郝建。 “看到你这么激动,我怎么放心得下啊,才不,听到哭声,我就跑回来了!” “你好坏!真坏!” 俩人迅速抱到了一起,回到房间,郑韵霞还没来得及去洗澡,郝建一个熊抱把郑韵霞推到墙角,不管不顾地亲吻起来。 郑韵霞也长久没有尝到男人的滋味,被郝建这么一撩拨,脸颊泛起了红晕,身体感到阵阵燥热,本来推动郝建的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腰,嘴唇迎合着对方的热浪侵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烈唇交织,舌头交融,双方都在触探着对方的敏感神经,郝建喉结涌动的频率渐渐加快,刚刚长出的胡须在郑韵霞脸上蹭着,双手也开始在郑韵霞身上游走着,每当指尖轻触一下郑韵霞的肌肤,她的身体都微微颤抖。 郑韵霞喘着粗气,腹部收缩的频率也渐渐加快。 …… 郑韵霞喘着气趴在郝建耳朵上道:“我想要一个,就让他留下来吧。” 郝建紧紧地抱着郑韵霞,久久不肯分开。 郑韵霞在郝建身上摩挲着,凑到耳边咬语:“你个孙猴子,太猴急了吧,还没来得及洗澡就做,讨厌!”说完,假装在郝建背上捶了一拳。 郝建心满意足地端看着郑韵霞,在嘴上亲了一下道:“我是猴子,你就是只母猴子,还是只可爱的母猴子。” 郑韵霞瞟了一眼,戳了一下郝建的额头道:“你们男人一个比一个坏。” 这话给郝建留下了话柄,追问道:“难道徐大哥也是这样的?” “不理你了!”郑韵霞被郝建的话噎的接不上话茬,赶紧往卫生间跑去。 郝建裤子也不穿,就从上衣口袋掏出烟,倚在沙发上急不可耐地抽了起来。 当了市长之后,郝建的烟量直线上升,从原来的一天几根发展到现在的一天一包。干工作,烟酒基本上是交际的手段,如果不抽烟不喝酒开展工作。 不一会儿,郑韵霞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到郝建不雅的姿态,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叫他抱上了。然后眯着眼睛用手扇了扇烟雾,从郝建嘴巴里夺过烟掐灭到烟灰缸里,心疼地道:“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弄得房间里乌烟瘴气的,再说了,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郝建看到楚楚动人的郑韵霞,一把把她搂到怀里,用下巴顶着郑韵霞的头,贪婪地吸吮着那迷人的芳香。突然想起郑韵霞今晚在电话里怪异的举动,于是问道:“霞姐,你还要走吗?” 听到郝建问此,郑韵霞花容一下子暗淡下来。她抽出手,摆弄了下头发,然后转身看着郝建,一本正经地道:“郝建,我决定了。今晚这次也就是向你告别的!楚晓天在那边等着我了!” 郝建心里“咯噔”一下,面无表情,等候着郑韵霞的下文。然后郑韵霞把她与楚晓天的恋爱经过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原来大学期间,郑韵霞与楚晓天就是恋人,只不过大学之后,楚晓天与一个领导女儿好上,然后双双飞往美国那边去去了。 郑韵霞一怒之下,在徐为民的一次酒局中多喝了几杯,献身徐为民,后来也想安分下来,做一个好妻子。 然而徐为民却让她伤透了心,就在这时,楚晓天打来电话说,与妻子离婚了,他现在也很孤独,总是怀念着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说着说着,两人又旧情复燃。 郑韵霞此去,就是飞往美国,与楚晓天完婚的。 “那楚晓天真靠得住么?” “郝建,那我问你,你靠得住么?” “至少我这个人还到这里吧!” “好了,别傻了,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说什么谁靠谁的呢,任何事情,任何人都靠不住的,这样最好,以后我也不会想你了!” “那好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了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 第二天,郑韵霞走了,坐上飞机飞向太平洋彼岸去了,她说那里停泊着她的幸福,停泊着她的梦想…… 清早郝建拿着面包,呆呆地看着碧蓝的天空,小思莉背上了书包,很没礼貌地敲着饭桌, “爸爸,你快吃啊,宝宝都要迟到了,到时老师要罚就罚你啊!” 第604章家事 送完小思莉上学,郝建直接回到了办公室,刚刚坐下,徐为民微笑着走进来了,这还是第一次,确实让郝建吃惊不小。 “徐书记亲自到我办公室,真是蓬荜生辉啊!”郝建赶忙起身倒茶。 “韵霞走了,你不送送?”徐为民轻晃了一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到郝建。 “走啦?今天?” “呵呵,你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老弟,别跟我装了,你看看你这儿把你出卖了!” 郝建赶快低下头看,金锁吊坠明晃晃地挂在胸前,那是郑韵霞的信物啊! “徐哥,这……” “什么也不用说了,彼此都给大家留一点尊严……郝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激你,毕竟兄弟一场,你是非常重情义的……” 徐为民走后,郝建决定去回趟家,顺道去看看甘霖省长,摸摸省里的意图。 就这样,车不紧不慢的用了很长时间才开到了省委家属院的门口才停下,郝建没有让司机把车开进去,虽然这个老马司机是绝对可以放心和信任的,但郝建还是恪守着谨慎小心的原则。 他提上了自己的包,对老马司机说:“你可以先住一晚。” “郝市长,我就不住了,一两个小时就回去了,后天晚上我来接你。”老马很恭敬的说。 点点头,郝建说:“也行吧,路上慢点。” 看着小车绝尘而去,郝建提着包往家属院的门口走来,郝建对值班的武警微笑了一下,就毫无阻挡的走进了大院,武警早就认识这个年轻人了,他们还知道他是一个市里的老大,这从每次送他回来的车牌上001号就可以看出。 院子里人很少,没有城市里普通小区那种喧闹,在这里行走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连好多大市的书记,市长们,每每在进入这里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俯首低眉。 天已经黑了,小楼里只有刘阿姨在,甘霖还没有回来,这就让宽大的客厅显得有点冷冷清清的样子,郝建还没有吃饭,阿姨在刚才已经接到了郝建的电话,所以提起准备了几个小菜,还给郝建泡上了一杯浓茶。 郝建客气了两句,一个人吃了起来,饭还没有吃完,甘霖回来了,忙问:“菜够吗,要不我再帮你弄两个菜。” 郝建忙站起来说:“不用,不用了,家里都准备好了,谈完话就走。” “真不用了啊,在家里可不要作假。”甘霖依然热情的说。 郝建说:“呵呵,不会的,自己家里客气什么。” 这话有点歧义,说完郝建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甘霖,不看还好,一看也把她俏脸看红了。 “对了,刘姐,你去下面看回电视,”甘霖说。刘阿姨知道主人要说事了,立即给郝建打了声招呼,便下楼去了。 甘霖抬头看看郝建:“最近怎么样?听说干的还不错嘛。” 郝建恭敬的回答:“最近是忙点,回来的次数也少,年底了,什么事情都堆在一起,想清闲一点都不成。” 本来这个问话是一个很好的探听消息的机会,但郝建还是没有轻易的启用,对甘霖这个原则性很强的领导,郝建一直是有所顾忌的。 “哈哈哈,在那个位置上还想清闲啊?你现在可是市长啊。”今天的甘霖情绪看起来不错,面色红润,嘴含笑意。 郝建从甘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什么味道了,这分明是甘霖在递话给自己,自己要是不来接上这个敏感的话题,反倒显得自己过于虚伪。 郝建说:“担子是很重,比起过去专管一个方面的工作是有很大压力。” 甘霖凝重的点下头:“我理解,但问题不在这里,或许有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郝建眉头一紧,这是什么话,莫非甘霖在顾虑着什么? 甘霖没等郝建说话,就自顾自的又说:“郝建啊,你要有一个心理的准备,有时候事情的演变并非我们自己能够控制。” 郝建不得不问:“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应该问你自己吧,从你开始对徐为民发难的时候起,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结果,当然了,我不是在责怪你什么,但有时候义气用事肯定会酿成悲剧。” “但我不认为我是意气用事,徐为民本该受到惩罚的。”郝建有点激愤的说。 “是啊,是啊,他是应该受到惩罚,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身处的地方不是江湖,不是一个扬善惩恶,非正即邪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一切是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妥协,忍让,顾全大局才是你以后应该学习的方向,我也年轻过,也有过你现在的冲动,所以我说过,我没有责怪你。” 甘霖说的很认真,像是一个在课堂上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一样,他不指望郝建很快的就能完全吸收自己的理论,可是他还是要说,他从郝建身上看到了太多的霸气和刚直不阿,对一个官场中人来说,这未必就是好事。 郝建也是可以理解甘霖说的话,不过理解和实际的操作却完全不是一回事情,静下心来,他很认同甘霖的理论,官场是一个更为复杂的地方,一个人想要走的更远,走的更稳,为自己的理想实现获取更多的权利,那就必须要克制住自己的所有冲动,要想到大局。 实际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郝建又经常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像一个赌徒,一个吸毒者,他们也是知道那些都有危害的,但往往还是难以控制自己。 郝建也是一样,他是人,不是神,他的骨子里有年轻人所具有的蓬勃朝气,也有一种快意恩仇的冲动,在这种情绪下,很多时候他会忘记自己,忘记自己的利益,忘记自己的得失,这很难说到底是他的优点还是缺憾。 “我知道,我打乱了你的布局,也为本来风平浪静的北江省带进了另一种暗潮汹涌的境地,不过假如一切从头再来,我恐怕还是会这样来做的。”说这些话的时候,郝建的眼中就有了在甘霖面前少有的坚毅和固执。 甘霖叹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会是这样,官场依然没有让你的棱角完全打磨圆润啊,我也说不上你这是好是坏,或许是我太事故了,但有一点你却错了。” “奥,请问是哪一点?”郝建也很认真的问。 “你并没有让怀化进了另一种暗潮汹涌,现在很平静。”甘霖自嘲的笑笑说。 郝建说:“本来是不应该平静的。” “哈哈,看来你总算还明白这个问题,本来应该风起云涌,现在为什么风平浪静,难道徐为民的事情真的就结束了,难道你我之间的关系真的就还是秘密?想明白这点,你就知道现在的平静才真的有点奇怪。” 甘霖并不是忘记了自己,他也在等待,也在静观其变,他在和对手们比拼着耐心,在对手没有挥出那本该挥出的一刀之前,甘霖是不敢冒然的出招和改变现状的,政治的博弈在很多时候,就像是两大高手的对决,一招之差,往往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郝建诚服的说:“我懂了,谢谢甘省长的教诲。” “何必如此客气呢?倒是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假如换种处理的方式,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我希望你可以多反省,多思考。” “会的,我一直都在思考。” “我在重申一下,你要做好各种心理准备。” 郝建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能经受的住,暴风雨对我也许是一次更好的洗礼。” “哈哈,或许不会那样严重的。” 郝建面色凝重:“但愿如此吧。” 回到家,郝建就去洗澡,独自在浴缸里遐想了好长时间,有时候,回忆一下过去,回忆一下童年,的确还是蛮有意思的事情。 郝建冲洗了一下,回到了卧室的床上,他下意思的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表,快10点了,苍井法子还没有回来,郝建的心就有点焦躁不安了,刚在那一点点对童年回忆的愉悦很快也就消失殆尽了,自己今天一定要和苍井法子好好谈谈,她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了。 郝建想着心思,手里随意的翻动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郝建总算是听到了门外传来苍井法子的脚步声。 门开了,郝建看到了自己的爱妻,郝建的心颤抖了一下,因为苍井法子今天的装饰格外迷人,一袭紫罗兰套裙衬托得她身材越发修长,黑亮的头发垂在肩上,掩得她半边脸有点迷离。 郝建默黔望着她,就被她身上那股蒙蒙的气息熏染了,他的心微微一动,刚想说句什么,就见苍井法子的目光望了过来,半嗔半怨地盯着他。那目光既熟悉又陌生,此刻,却别具意味。 “你还没有睡啊。”苍井法子先说话了。 “你没回来我准备睡的着呢?” “我有如此重要吗?” “这是什么话?你当然很重要。” “我看未必。” 第605章不能容忍 郝建笑笑,不想在延续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就问:“要不要洗一下,我帮你兑水。” “嗯,你躺你的,我自己来。” 郝建却赶忙起来,到卫生间帮着苍井法子兑好了洗澡水,苍井法子已经穿上了睡衣,整个人更显得柔~媚~诱~人。 当苍井法子在卫生间里冲洗的时候,郝建也试图踏进卫生间,他有点急不可耐了,遗憾的是,苍井法子反锁了卫生间的门,让郝建只好望门兴叹,乖乖的回到床上去等着。 刚刚洗浴过后的苍井法子,就象绝代佳人,略为湿漉的头,散着阵阵香,宽不足三尺的浴巾,围住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其余地部位几乎是一览无余。暴露出来的膀子和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看得郝建的心蠢蠢欲动。 郝建的目光忍不住地瞟了瞟苍井法子,浴巾之下,春色无边隐隐若现。 “看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苍井法子说。 “看什么,你不知道么,我在看你,你也知道我们是老夫老妻啊!”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郝建心里就有一阵莫名的紧张,好象自己的秘密随时会被现似的。 苍井法子不声不响的上了床,很快就躺了下去,郝建耐着性子,想先说几句话,酝酿一下氛围,说:“周末你们也怎么加班啊,老婆太辛苦了。” 苍井法子‘嗯’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 郝建有点尴尬的又说:“老婆,你陪我说说话吧?” 苍井法子说:“今天太累了,等明天吧?你也赶快休息一下,坐车也一定辛苦。” “我到没什么关系。” 说着话,郝建的手就伸进了苍井法子的被子里。 苍井法子没有阻挡郝建,但毋庸置疑的说,苍井法子也没有多少配合的意思,她只是那样躺着,放任郝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没有什么反应。 郝建把苍井法子的三角裤头往下扯掉。 “喔…”苍井法子皱了下眉头。 “老婆,我想要了。”郝建吞了吞口水,在苍井法子耳边低语。 “随便你吧。”苍井法子说的如无其事。 …… 不过郝建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苍井法子虽然生理上在配合着郝建的行为,但身体上却没有多大的动作来迎合他,她只是紧咬着牙关在抵抗着自己想要的呼喊。 渐渐的,郝建感到一阵麻痒。 “随便你吧。”苍井法子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这什么情况啊,过去的法子比自己还要兴奋呢! 郝建这才发现苍井法子没有激动起来,那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忍一忍呢。 “怎么了,法子,感觉你并不太高兴。”郝建小声问,他不明白,再大的心事难道不可以在伟大的事业面前让让步吗? “我有吗?”苍井法子表情还是那么不淡不咸。 “有啊,人说小别胜新婚,我们也算是小别很久了,你要知道,我经常都在想你。”说这话的时候,郝建感觉有点违心,不错,他是也想过苍井法子,但说到‘经常’这两个字,恐怕也是未必,他经常想的最多的应该还是工作。 苍井法子在郝建的身下,很平静的说:“你经常会想到我吗?” “当然了,不然我会想什么?” “你可以想想你的老同学,想想那个王艳啊。” 王艳?郝建愣了一下,他停止了动作,看着苍井法子的眼睛说:“为什么提她?” 她不是很大度的么?王艳怎么可能刺激到她? “怎么?说到你心头了吧?你不要来否认什么。” “我不需要否认,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你一定会说我这是臆想吧,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苍井法子直视着郝建的眼睛,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 郝建犹豫了一下,说:“你知道什么?我和王艳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不用对我说这些,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一个臆想狂,我前段时间见过怀化市徐为民的秘书小马,那卷录像带的事情他也告诉了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你换掉的那盒。” 郝建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了,他感到了全身一阵的发冷,小马,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一个本来已经完全丧失了政治生命和前途的人,一个自己已经不屑一顾的小人,却对自己砍出了狠狠的一刀,这一刀直中要害。 “法子,你不该背着我去见他,你不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人,他的话也不足以让你当成一回事情,难道你宁愿相信他吗?” “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不错,小马是不值得信任,但徐为民呢,他敢于用那个录像带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难道也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苍井法子有力的反击着。 郝建发现自己下面的大虫已经焉了,而且正在滑出跑道,但他顾不得这些了,今天一定要把苍井法子的误会消除掉,否则这个裂痕会让他们的生活和家庭蒙上阴影。 “你听我说,法子,那个录像带上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哈哈,郝建同志,你不要这样小瞧我的智商好吗,徐为民应该不是个愚昧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他能和你拼命?那这样吧,你把你换出来的录像带让我看看,是不是小马说的你和王艳两人做的时候被拍下的录像。” 郝建沉默了,他无法解释这一切,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真像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根本都不足以让苍井法子相信。 苍井法子一直这样看着郝建,她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这件事情已经压抑了她太长的时间,她爱郝建,但正是因为这样的爱,才更让她渴望郝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解释并不太完美,只要勉勉强强说的过去,自己也可以原谅郝建。 但她还是失望了,她从郝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少有的沉默,郝建给不出她一个像样的解释,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两人都无语了,苍井法子轻轻的翻动了一下身体,郝建就从苍井法子的身上滑落下来了,房间里的灯光很朦胧,也很温馨,但郝建和苍井法子的心情却格外的沉重起来了。 这个夜晚对郝建来说是有点漫长和难耐的,他失眠了,夜已经深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天烦心的事情太多,还是刚才没有完全发泄出来的缘故,郝建躺到床上到现在,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郝建摸到手机看了看,两点十七分! ……越发烦躁,胸口很闷,索性坐起来,摸到烟,点上一根,披上了衣服,走到阳台上。 郝建拉开阳台上的窗户,想吹了会风,略微平息一些自己的烦躁,今天的月亮,是满月,硕大,清晰,微微发着暗红色的光,甚至表面环形山的阴影都很清晰。 已经是冬天了,夜晚的风寒意甚浓,吹在身上迅速钻进毛孔,让人一激灵,对面楼上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一个个整齐排列的窗户,像一只只木然的眼睛,无声地盯着这边, “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郝建这样不断的对自己这样说,等他真真睡下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凌晨2.3点了。 天亮了,本来郝建是想今天找个时间好好的和苍井法子谈谈,郝建不希望这样的误会一直埋在苍井法子的心里,但应该怎么解释,从哪里入手才能解释清楚呢? 郝建又没有了主意,把这一切都说成是徐为民的一个圈套,似乎对苍井法子来讲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不过要是不这样说,自己还能怎么说呢?郝建有点为难了。 这样的为难却并没有解决一点问题,因为苍井法子早早的就起床了,她对他说自己今天台里还有事情,恐怕整天都要忙。 郝建也不知道苍井法子到底是在回避自己还是真的有工作,他只好沉默了,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来和苍井法子沟通。 郝建说:“那好吧,你忙,我在家看看书。” 苍井法子看了郝建一眼,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内疚的,郝建难得回来一次,自己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说:“我是真的单位有事,你知道的,每到年底......。” 郝建不等她说完,就笑着说:“我理解,我理解,工作要紧。” 看到苍井法子多少有点自责的表情,郝建从心底还是很高兴的,这至少说明,苍井法子还是能够原谅自己,郝建在头天晚上的沮丧让苍井法子轻轻的一句话就完全消融了。 苍井法子犹豫了一下,说:“晚上我恐怕也不能陪你吃完饭。” “没关系,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郝建温馨的又说了一句。 “嗯,我会注意的。” “对了法子,等你闲一点的时候,我们好好谈谈。”郝建还是在担忧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分歧。 “谈什么?我不想再谈那个问题了,也许昨天我有点过了,不过将心比心,换着你是我,你也不会容忍吧?”苍井法子说。 第606章方法论 听到苍井法子这样说,郝建没有高兴多少,表面上看,苍井法子是原谅了自己,但她心中的那个结还没有解开,这样会留下心病,疑惑会在她心里慢慢发酵,迟早会更大的爆发出来,这样不行,自己一定要让她解除这个心病。 郝建说:“谢谢你可以这样说,但我还是认为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误会最好能够解除,这样你我都能轻松一点。” “郝建,我说了我不想在讨论这件事情了,假如能够解释,你昨天已经解释了,我不想为难你,我可以谅解你,但这基于我对你的感情,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以后不要在让我失望。” 郝建还想说点什么,想要纠正一下苍井法子的想法,可是他还知道,既然苍井法子已经平静下来了,自己不能太过固执,一定要她马上就接受自己的观点,保持两人现在的良好的情绪,这有助于下一步的解释。 郝建注视着苍井法子,点点头,走近了一点,缓缓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拥抱住了苍井法子,他怕苍井法子会决绝自己的温情,好在苍井法子在一夜的平静后,也意识到了自己其实离不开郝建,这样闹下去于事无补,她准备原谅他一次。 两人就拥抱在了一起,起初是彼此的前额靠在一起,眼睛和眼睛相拒的很近,彼此打量着,后来苍井法子迟疑着闭上了眼睛,两人的嘴唇才碰到了一起,他们开始犹如一对年轻恋人一样的深情的吻了起来。 郝建把苍井法子搂在怀里,。 苍井法子脸红红的,相信她也感觉得到。 苍井法子躲开了被焊接住的嘴唇,低语:“恩……今天晚了吧。”她的眼神又好似在期待郝建的动作,相信郝建只要坚持下去,她一定会屈从于他的。 “那好吧,现在就饶了你,等晚上我会让你加倍还我。”郝建仔细衡量了一下,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最好的示爱的时机,苍井法子已经收拾整齐了,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感受她的柔情蜜意。 “叭”的一声,郝建重重的在苍井法子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等你。” “嗯,但我不能保证很早回来,你要多忍忍了。”苍井法子眼波流转的看着他,欲嗔还羞。 “不管多晚回来,反正我会等你,可不能说太累什么的。”郝建感觉自己像债主一样说道。 “哼,我不欠你什么吧。”苍井法子的小嘴一撇道。 “怎么能这样说,你昨晚上已经欠我了,今天晚上要补上。”郝建道。 “哈,你还有帐本啊。”苍井法子笑了。 “那当然了,少一次都是不行的,不仅要补上,还要加罚。” “嘿嘿,行,晚上你就罚吧。那我要走了。”苍井法子语笑嫣然。 “恩,不要太辛苦。”郝建关切的说道,那眼神就像一个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让人不忍离去。 “我走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郝建看着苍井法子娇艳的脸庞,心里一动,几乎忍不住要再一次将她搂在怀里。 这一下家里就显得空阔,清冷了,当然这是一种心境和感觉,真实的情况是整个小楼里暖气很足,热的让人出汗,郝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喝了一会茶,又到书房看了一个上午的书,后来在吃完了午饭之后,百无聊赖的他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在家里做点什么。 他给苍井法子挂了个电话,苍井法子说可能晚上回来不会早,这让郝建有点失望,挂上电话之后,他突然想到自己不能一直这样痴痴的等,儿女情长固然应该,但不能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宦海中人。 郝建需要时时对局势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和理解,因为和苍井法子发生的这一意外矛盾,已经让他有点忽略了昨天甘霖和自己的谈话,现在想想,郝建有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忧虑了,同时他还有点迷茫起来,甘霖说的让自己要有心理准备,这到底是什么含义?事情的演变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轨迹呢? 自己难道真的已经打乱了甘霖的布局,把两人带进了一种危机之中吗? 郝建慢慢的有点惶恐起来,他的想法在不断变化,一个个新的推断在推翻前面的推断,他少有的彷徨起来。 郝建觉得,找个人谈谈,或许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许德才?罗慧敏?都不太合适,许德才不可能说到很尖锐的问题,罗慧敏呢,是个政治冷漠的人。邢睿?大记者! 在这个省城里,能够和郝建交心的朋友并不是太多,当然,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生意上,工作上的朋友,但和他们,郝建却永远都无法敞开心扉,毕竟知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郝建在稍加思索之后,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很快那面就传来了邢睿依旧充满魅力的声音:“郝建啊,是不是到省城了。” “哈哈,邢大记者你会神机妙算吗,怎么一下就猜到了我在省城?” “嘿,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十有八九就是在省城,是不是想请我吃晚饭,刚好我有时间呢。”邢睿笑着在电话那头说。 “是啊,是啊,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你的教诲了,很想念你的,你有时间真是难得。”郝建心情很好的说。 “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我现在哪里还敢教诲你啊,你可是怀化市的大佬,我只是一个小记者,比起你来,这理论上还差一大截呢?” “邢睿,你要骂就直接骂嘛,何必这样拐着弯骂我,差不差一长截,你也是知道我的,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是我启蒙老师。” 说到这里的时候,郝建的眼前就一下子出现了过去自己和邢睿在一起的很多景象,不错,是启蒙老师,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生活,情感,生理上,邢睿都当之无愧的是自己的老师了。 是她教会了自己在官场这充满荆棘的道路上任何前进,是她提拔自己到了通坪县,给自己奠定了一个起步的基础,是她让自己深刻的体会到了女人带给自己身心上极大的喜悦,是的,是的,是她..........。 邢睿那无暇的躯体慢慢的就充溢在了郝建的脑海,那丰~满,那细腻,那柔~软和成~熟,每一次想到,都会让郝建热血沸腾.....。 他们两人相约在了一个离他们两人都距离适中的茶楼,对省城郝建不是很熟悉,不过这个茶楼郝建倒是去过一次,所以在离开了家门以后,郝建打上一个的士,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沙市是座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城市,而茶馆正是这种底蕴的突出代表,茶楼的红灯笼在灰暗的黄昏里静静地等候着客人,迎接着郝建的是穿着中式衣裙的侍者笑脸,虚掩着的落地大门,温暖顷刻间驱散了寒意。 郝建打量茶楼的格局装饰,木格子的古式门窗,明式的家具饰物,透着一丝古朴、典雅的气息,很能让人勾起怀旧的情愫,如今的茶楼不再是纯粹喝茶,它已跟着现代文明的步伐改良成休闲娱乐的地方,如果有闲情,你尽可以在里边坐上一天,茶楼的各式小吃、南货、水果让你吃个够。 茶楼充满着自由、散淡的氛围,在柔和的灯光下很能让人放松心情,消除陌生。 浪涛沙茶楼的二楼听月轩包间内,郝建见到了邢睿,这是一间布置的相当古雅的房间,两个人坐在紫云藤编织的椅上,使用着精美典雅的茶具,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都没有说话,仿佛已经沉醉在这处处渗透着高雅的文化氛围里。 邢睿的齐耳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娇艳的红唇紧紧的闭着。她穿了一件纯毛的黑色的长裙,鼓胀的乳~房将她胸前撑得高高的,两条均称的大腿从裙摆下露了出来,让人恨不得捏上一把,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邢睿曾经精心的梳妆过,她一定是换掉了那工作中一成不变的暗色,传统的服饰。 可是现在的她却静静的侧靠在藤椅上,眼光如当初郝建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样,那么的迷离,那么的哀婉,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 郝建相信,邢睿并不是真的很清闲,作为一个省的当红记者,每天的应酬只怕已经可以派到了几周之后,她不过是和自己一样,期待着能够和自己相聚而已。 邢睿一直没有说话,她就那样慵懒的靠在藤椅上,看着郝建,面前这个智深如海的男人,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勾起了邢睿太多的遐想和回忆,邢睿轻轻的呡着手中的香茶,不发一言,就那样仔细地看着郝建。反复提醒着自己,这人不再是原来那个渣得不行的小副乡长了。 不用说,她实在回忆过去和郝建在一起为数不多的那几个日日夜夜,也或者可以换句话说说,此刻他们两人都在缅怀着过去那些温馨的时刻,所以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彼此凝视着,想要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 如这静谧的茶楼里,郝建的心情得以安歇整理,让他回顾过去并懂得珍惜,让他知道如太阳有永恒的光和热,人生亦有永恒的安慰和温暖。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感觉这样的良辰美景,这样的享受和宁静,先不要说什么无用的话,先来用心感受一下。 第607章我不走 郝建的情感也已经凝固在了过去,他看着邢睿并没有让风霜岁月侵蚀的容颜在发呆。 与林易锋的婚恋,并没有打击到邢睿,还是那样的风韵成熟和气质高雅,一点都没有变,不,如果一定要说有点变化的话,那就是当红记者的内在气质,让她比过去显得更优雅高贵了。 郝建下意思的摇摇头,为什么邢睿一点都没有显老呢,自己好像在这几年已经苍老了。 看到了郝建的细微变化,邢睿淡淡一笑,露出一口细碎洁白的贝齿,明艳的不可方物,她说:“郝建,为什么摇头,是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郝建笑了,声音很轻,但还是在这个静怡的包间里显的分外清楚:“没有,我在奇怪,为什么岁月无法在你身上留下点滴的烙印,你和多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哈哈,郝建,照你这样说,我恐怕就是个老妖怪了,怎么可能不变啊,老了,老了.....。” 说这话的时候,邢睿其实心里还是很惬意的,她一下就明白了刚才郝建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不错,就是这个表情,多年前,就是因为他这个表情,自己才不顾新闻报道的职业操守,想都没想的帮了他一把。 世事变迁,斗转星移,那些往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让人牵肠挂肚啊。 “你一点都没有变,真的,邢睿,倒是我自己感觉变老了许多。” “算了吧,你还年轻的很,或者可以在延伸一点,在整个全国,像你这样年轻的厅级干部只怕都屈指可数。” 郝建笑笑:“但这也许并非好事吧,中国有句古话,枪打出头鸟。” 邢睿在郝建说完这话的时候沉默了一下,以郝建对邢睿多年的了解,知道她恐怕是要说点正事的,郝建就停了下来,没有在说自己本来想说的下一句话。 邢睿沉吟了片刻说:“郝建,我们两人就不用说过多的溢美之词了,倒是应该说说真心话。” 郝建点点头,没有说话。 邢睿又说:“其实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准备近期找你好好谈谈的,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个感觉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是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邢睿,你指的是........” “郝建啊,你难道没有感觉最近太平静了吗?”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这点。” “对,这有点不正常,我们都是宦途中人,都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没有斗争,没有波澜的官场是不存在的,但自从你和徐为民决战之后,就一下子显得风平浪静了,这样的平静是最为可怕的,往往在暴风雨来临前夕总会是这样的蓄势待发,所以我很担心。” 暴风雨?郝建开始警惕起来,这句话又从邢睿的嘴里说出,不得不说,是一种需要关注的问题了。 “那么邢睿,请你谈谈你担心的是那个方面?” “很模糊,有时候想想也感觉是自己过于谨慎了,是自己吓自己,但有时候却又可以真实的感觉到这种危机,当然这种感觉到目前为止只能说是一种感觉。”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想听听你的感觉,哪怕是不好的感觉。” “好吧,郝建,我坦白的说,我在为你担心。” “为我担心?”郝建有点诧异的重复了一句。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才几年的历练,邢睿就变得比自己还要深刻。 “是的,是为你担心,担心你会成为风头浪尖上的一个人,这点不完全是臆断,怀化市的局面已作了结论,但是东首那边闹得很凶,听说李昌奎书记都让非法集资的民众给软禁了……甘省长有这个意思,想让你去,然而李书记好像不同意,两个人正为着这事不统一呢!” 是啊,不管怎么说,怀化现在正处于大好局面,可以说一年的种子都播好了,就等秋天到来收谷摘果了。而吉卫,正于水深火热之际,李浩然怎么会让他去趟这分险呢! 而甘霖考虑的视角就不一样,她是个本地领导,以后还会有很长的时间,无论哪一个市区出了问题,必然会发酵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郝建有这个义务去帮一帮她,而且他有这个能力。 邢睿看着郝建说:“我在想,或许李书记现在也很为难,他不想让你去,但他又有所顾虑,举棋不定,所以才造就了你现在的局面,但不论怎么样,甘省长还是非常关心你的……” 郝建点点头,不可否认。 郝建说:“你提到的这些都是我都是知道的,对于吉卫,那儿是我的家乡,家乡蒙受了这么大的重创,整个经济可以说一直徘徊不前,这时集资这事件一闹,又不知道要倒退多少年,此时,我再不站出来,也就不算吉卫一个男儿了,邢睿,你放心吧,不管省委作出什么决定,我都服从,让我到吉卫当这个力挽狂澜的书记,我也认了,这个时候,我不下地狱,谁下呢!” “郝建,别人怎么说你也好,反正我对你就是这个看法,挺爷们!我邢睿喜欢的就是这一点!好吧,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谢谢邢睿,我理解你的好意,看来我以后还是要多和你坐坐,这样才能更好的提高我自己。” “呵呵呵,少来了,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些虚的,唉,说是要经常聚聚,实际上我们有多少时间是自己的啊,每天都是忙的晕头转向的。” “所以其实你今天本来应该也很忙吧?为我,你一定推掉了很多应酬。” “嗯,还算你是个有良心的,知道我的苦心,没办法啊,只要是见你,什么应酬我都会推掉。” “是吗?我相信!”郝建凝视着这个睿智的女人,满脑子里都是空空如也。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回去吧,夜晚还很长,老婆在家等着你!”说完,邢睿上了出租车,都走了好远,郝建还在傻傻地挥手。 郝建的心里就又生出了许多感激来,邢睿,这个女人对自己来说具有特殊的情感,她永远都是这样关怀着自己,虽然现在两人相隔甚远,但自己所有的举动她都在关注着,真应该感谢上苍让自己在有生之年遇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茶楼的幽静,让人渐入宁静境界,风吹开木栓门,雾霭扑面而来,看着窗外,竟有一股久违的心情袭来,夜色慢慢的降临,雾霭越来越沉,茶楼里其他的人依然谈兴正浓,他们在幽幽的茶香中,面对不太熟悉的人敞开心扉,把埋在心底的私情渲泄个痛快。 平常的夜色,平常的心情,说着平常的故事,许多茶客在此休憩片刻,淡淡的清香涤去几多浮躁,安抚着人们的心情,红灯笼在雨夜里依然与茶楼守着默契。 昏黄的路灯将郝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郝建一路都在想着邢睿的话,一种看不见的乌云渐渐的笼罩在了郝建的心头,难道江南省真的会出现暴风雨吗?自己该任何应对那将来来临的危机呢? 这样想着,郝建回到了大院,推开院门,郝建走了进去,院子里一片昏暗,进了小洋楼,转过楼梯拐角,郝建隐隐闻到了一股酒味,越往上走,酒味越大。 “哪来的酒味?”郝建心中暗自纳闷。 开了灯,站在楼上的卧室,眼前的一幕让郝建大吃一惊,苍井法子正卧倒在床上熟睡着,一瓶长城干邑的空瓶东倒西歪的躺在地板上。 郝建记得这瓶葡萄酒是自己上次为庆祝苍井法子生日而买的,当时她没有喝,难道她一个人把一瓶葡萄酒全干了?抑或喝醉酒后把酒瓶打翻在地,所以才会满屋子的酒气? 带着疑问,郝建走到了床前,他用手抚摸了一下苍井法子,他心里想,是不是误会还在她的心头萦绕,让她只能借酒消愁。 “恩……”苍井法子醉里梦里的呻~吟了一声,撑了撑身子想爬起来。 “怎么……回事,郝建……你回来了。”苍井法子断断续续的说着,满嘴的酒气喷在郝建的脸上,苍井法子睡眼朦胧的抬着头,看样子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大概是喝酒喝醉了。 郝建抱住了苍井法子,马上想起了早上自己说过要让苍井法子还债的话,他的手也忍不住轻轻的搭在了苍井法子的胸膛上,虽然隔着衣服,但郝建还是能真切的感受到柔软。 郝建始终不敢用力,生怕力气用得大了,引起苍井法子的反感。 “恩,郝建,你老是那么讨厌……一和我在一起就……就要乱摸……”看来苍井法子的醉意很浓,但她还是能感受到自己。 郝建轻声的笑笑,说:“不愧是老婆,你连我这点习惯都知道啊。”说着话,也就当仁不让的握着苍井法子。 “你呀……总是回来得这么晚……”苍井法子一阵阵酒气哈在郝建的脸上,让他也不由得也有些醉了。 “老婆醉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等她醒来?”郝建把手放到了一旁。有的时候郝建真的很矛盾,忽左忽右的摇摆不定。 “怎么停下了啊……”苍井法子满嘴的酒气,可是郝建没有丝毫的恶心,反而觉得这气味好闻得很,他的手又一次摸到了她的胸。 “恩……不要离开我……”苍井法子紧紧的搂着郝建的头,好像害怕他逃掉似的。 “嘿嘿,现在你即使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郝建说道。 第608章新权力制衡 苍井法子洁白的臀部露了出来,摸上去很光滑。 “呜……”正当郝建拉着苍井法子的内~裤要往下拖时,伏在他身上的苍井法子突然抽噎起来。一时之间弄得郝建手足无措,真是善变的女人,怎么说哭就哭了呢?郝建有些不解。 “郝建...今天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孤单,你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还在喜欢那个叫王艳的女人……”苍井法子还是醉醺醺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哭泣着,搞了半天郝建才弄清楚她的意思,看来真是这样,那个误会已经在她心里剩了根,发了牙,开始扰乱她的心情了。 “可怜的女人,我怎么会离开你呢,那都是个误会啊。”郝建喃喃的说着,也为苍井法子感到惋惜,想不到在自己印象之中一贯养尊处优,骄傲无羁的苍井法子也有这样软弱的时候。郝建所能做的只是不由自主的搂着她的头,轻轻的抚弄着她的黑发,一缕幽幽的发香漂向鼻尖。 她渐渐的停止了抽泣。她那副撩人的醉态,又让郝建有了冲动,郝建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苍井法子的内~裤往下拉了拉。 看着眼前曲线分明的肉体,郝建不由得惊叹于造物者的巧夺天工,苍井法子身体保养得那么好,曲线没得说。 太美了!郝建的身子都兴奋得有些发颤。 “冷么……郝建?”苍井法子抬起身子问道,大概她感觉到郝建的颤抖。 郝建没有回答,强抑住内心的冲动,又张开了眼睛。 “干嘛把人家打得那么痛啊……哦……” 第二天,郝建不得不离开省城,似乎他已经和苍井法子和好如初,但遗憾的是,郝建并没有找到一个给苍井法子解释清楚那盒录像带的方式,因为那本来就是无法解释的事情,就算是当面对质,只怕也无法消除苍井法子心中的障碍。 可是郝建也只能先放下这件事情,有些事情本来也是用不着解释的,尤其是夫妻之间。 怀化市在等着他,一大堆的工作在等着他,而地下老婆伊莉的问题都比苍井法子还棘手得多。 车和来的时候一样,也是在黄昏离开的,走的时候郝建没有见甘霖,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了,不是他不想打招呼,只是甘霖在这个下午正在参加一个省常委会议,会议在省委的小会议室召开,所有常委们都早早的来到了那里。 对每一个从政的官员来说,常委会才是他们尽显权威的地方,不管是县常委,还是市常委,省常委,只要是常委会,就预示着在那一亩三分地里至高无上的殊荣和尊贵,几十万,几百万,乃至于几千万人的衣食住行,升官发财,都要在这个会上定下基调,这本来就是一件让人怦然心动的事情。 而今天省委会议室里,和往常一样,气氛是和谐的,不管在座的人怀着一个怎么的心态,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积怨和矛盾,但表面上做为局外人你是看不出分毫的。 但凡是在官场上沉浮多年的人,谁不知道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会有不可避免的明争暗斗,这样的斗争还会十分厉害,江南省也不例外,当初李浩然来江南是一个例外,而甘霖从某个部门空降而来,更是一个例外。 原本以为李浩然已经完全的掌控住了江南省,甘霖副省长直线上升当了省长,又重新形成的势力的均衡,通常来讲,一个地区党政主要领导之间,有分歧,有政争,有各自的圈子和势力范围,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说到底这是一种政治权力的牵制。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的权力制衡,这种政治权力设置的特点自有其优势互补的地方,也有其弊端,从好的方面说,一则便于互相监督,二则有利于上级的掌控和领导。 假如两个主官能形成合力的话,正如俗话说的二人同心,力能断金,形成优势互补,为黎民百姓谋利,则地方幸甚,百姓幸甚。 反之,如两个党政主官背道而驰,勾心斗角,意见不得统一,则极容易造成内耗和内争。 地方和下属则苦不堪言,疲于应付,当然也给周旋于官场得心应手者提供了用武之地。但如果党政主官两人热过了头,好得象一对情人,到了穿一条裤子的程度,上头也要忌讳了。 甘霖坐在当中的位置上,在他旁边分别坐着副省长苏胜世和省委副书记谢国华,他们两人也都面含微笑,听着甘霖的总结讲话。 甘霖他说话的节奏很平稳,他走的是气沉丹田的路子,就象太极八卦的一推一拿,于运转自如中,发四两拨千斤之力。每每停顿的时间都比较长,让人感到在不慌不忙之间,展示省里一把手特有的气度和风范。 甘霖说:“看来大家对这几个问题没有太大的分歧,那么就先这样定下来吧,工作总没有十全十美的,我们也可以在实践中摸索前进,要是没什么其他的问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按常规来说,甘霖既然已经做出了总结,其他人应该就要识趣的闭嘴了,不过万事总有个例外,就像此刻一样,苏副省长却咳嗽了一声,这也是他的老习惯了,只要是在讲话前,他总要咳嗽一声。 苏副省长的讲话常常喜欢引经据典,有时汪洋恣肆,文化气息浓厚,显露出深厚的学养和知识底蕴。这很让基层工作的干部们欣赏和追捧,说他是学者型的领导。每每作报告,会场上的人总能屏声静气地聆听,这让他感到很大的欣慰,举手投足间,更有了一份优雅与从容,脸上的笑容显现出内在的自信和淡定。 甘霖就收住了自己本来准备合上笔记本的手,看了看苏副省长说:“怎么?老苏有话要说?” 苏副省长含笑点点头说:“本来想等下次再议,但还是有点忍不住了。” “奥,那就说来听听,今天的时间还早。”甘霖是不能随便的驳苏副省长的面子的,特别是在目前这个时候。 苏副省长就若有所思的说:“我要说的就是吉卫市的问题。” 这话一出,除了甘霖不动声色之外,其他几个人,包括副书记谢国华和组织部谢部长都眉头微微的跳动了一下。 苏副省长没有在意别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说:“现在也是年底了,我看怀化市的班子问题基本解决了,让易锋回来当市长,这一点我十分赞成,拨乱反正嘛,就应该拨到底,正到位,这样才不能让那些肯做事能做事的人心寒。吉卫的问题是个大问题了,我们也要考虑一下,郝建同志在怀化搞得不错嘛,看得出很有活力和闯劲,是不是可以接替昌奎同志,到吉卫来压压担子,昌奎同志年纪也大了,是该到省里来喝喝烟了!嘿嘿,嘿嘿!” 甘霖一直很认真的在听,期间还不断的点头,似乎很附和苏副省长的提议。 其他人也感觉这个提议并没有什么问题,从苏副省长他们的角度来看,不管郝建是谁的人,让他放下一半的权利,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并且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知道,一个像市长那样的位置一旦空出,留个机会给别人顶上,以此类推,会在后面留出一大串的位置,收益的人岂止是3.5个啊。 就连副书记谢国华和组织部谢部长也松开了刚刚有点皱起的眉头,不约而同的看了甘霖一眼,像是在暗示甘霖,既然是苏副省长提出的这个问题,不防顺水推舟,把郝建的事情确定下来。 他们两人早就为此事和甘霖讨论过,他们也知道甘霖心中的顾虑所在,不过以他们的感觉,现在的江南省基本上是大局已定,谁想闹点事情出来,只怕很难,并且郝建的事情也确实不能继续拖下去了,不管从郝建个人来说,还是从怀化市的工作来讲,班子的搭建完善,都很重要。 甘霖何尝不明白这些,他也希望郝建能够顺利的接任吉卫市的书记,要是放在过去,他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偏偏郝建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徐为民发生了对决,这就让甘霖有点担忧,李书记和苏副省长他们能容忍郝建的这种行为吗? 郝建打破了过去大家心照不宣的妥协和平衡,也可以说郝建在无意间挑起了一场本来不应该发生的战争,不管这场战争的根源是什么,也不管这场战争的正义在谁的一方,但毫无疑问的是郝建胜了,徐为民败了,这才是关键,胜利的人总是无法体会失败方的心痛,更无法理解他们会聚集起多少仇恨。 这样的失败者比起胜利者来说,更容易撕破脸皮,铤而走险,所以为了回避不必要的争斗,为了江南省大局的稳定,郝建是绝不能担当怀化市的书记,这一点是甘霖在最近心中做出的一个决定。 所以甘霖在苏副省长讲完之后,说:“不错,刚才苏省长说的这个问题很重要,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现在的问题是谁来担当怀化市的市委书记更为合适。” 苏副省长想都没想说:“这个问题就不用讨论了吧,郝建同志干的挺好,他的能力大家应该都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这段时间怀化市班子不够完善,但怀化市的工作却一点都没有耽误,各项指标都靠前了不少,我提议,郝建同志正式接任怀化市的市委书记。” 很少说话的李省长也点头附和了一句说:“老苏这个提议我看成。” 其他几个不大相干的常委也说了几句,大家无外乎都是表示赞同的意思。 甘霖一直保持着微笑,他在大家表态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今天我们就是议议,不做表态吧,大家在考虑一下,但就我个人来看,我感觉郝建同志更擅长处理经济工作,怀化市现在的形势很不错,经济刚刚有了起色,让他专注于政府的经济工作我看对怀化市更为有利。” 第609章不到位 副书记谢国华和组织部谢部都暗自大吃一惊,从甘霖的话中,他们已经听出了甘霖的意思,看来这不是假意的客套,甘霖还是在顾虑着对方,想要退让一步,给对方一个补偿,平衡一下对方的心态,避免双方走向危险的对立。 两人在心中也叹息一声,政治就是这样,有时候当你看着是胜利的时候,其实你正走向危险,郝建也不例外,以他的能力,凭他的魄力,完全是可以独当一面,做好怀化市的书记的,但为了大局,为了整个江南的稳定和谐,他只能委屈一下了。 同时,他们对甘霖这种妥协和退让也深感钦佩,一个像他这样大权在握的人,还如此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确很是难得。 甘霖的话一出,会议室就有了片刻的安静,李省长和苏副省长都有点诧异的抬头看了看甘霖,他们也和副书记谢国华和组织部谢部一样的听出了甘霖的本意,两人对望一眼,都低下了头。 倒是一个不大相干的省军区王政委说话了,他是感觉这样对郝建不很公平,你们这些人搞什么名堂,要是不想让人家当书记,为什么要让人家做代书记,最后换下来人家,让人家面子朝哪放呢。 他对郝建是一直有好感的,他没有见过郝建,但这几年他从怀化市军分区几位领导那里经常听到郝建的名字,也经常听到大家对他的溢美之词,特别是前几个月,郝建因为怀化市民政局在安置部队专业干部时勒索钱财,一举撤换了正副两个民政局的局长,这让王政委大为欣赏。 一般的情况王政委是不大参合到地方的工作中来,每次开会他来不过是听听而已,很少独立的发表过自己的看法,但今天他要说话了:“我说两句。” 他的声音不大,可还是让所有在会的人都涑然动容,连甘霖也有点诧异,这老政委今天怎么了?他也要说话? 不习惯归不习惯,但甘霖一点都不敢马虎,这个王将军可非等闲之人,自卫还击战中他带着一个团力拼过越军的二个师,几年下来是战功赫赫,现在连更为高层的一些领导都对他是客客气气的,甘霖就颔首示意请省军区王政委说。 王政委还是像在部队里讲话那样,先站了起来,然后的就大起了嗓门,说道:“至于你们怎么选定地方的干部,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我还是要说下自己的看法,我听说过这个郝建同志,听说人家干的不错。” 甘霖心中好笑,这个臭小子,竟然连王老将军都帮他说话了,也不知道他是何德何能啊,甘霖就打个哈哈,说:“王政委很少发言啊,今天难得你表扬个人,哈哈哈,是啊,是啊,我们也一直都承认他干的不错,但经济发展是我省的重头戏,马虎不得,所以让他继续做市长,我看才是物尽其用,老将军你想下,那样一个人,天天让他读报子........。” 王政委有点不以为然的看了甘霖一眼说:“你是说我们这些搞政治工作的人都是天天读报子吗?” 甘霖依然的笑着说:“那里,那里,但他是个年轻人,我怕他有点静不下心来啊,不过老将军的这个意思我们大家都明白了,我们再想想,下次商议吧。” 面对甘霖所精熟的笑面推,拖之道,王政委显然就很难对付了。 王政委也只能说到这了,到底人家这是地方工作,自己只是一个名誉上的常委,不宜插手太多,他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什么都不再说了。 甘霖环顾一下,看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提议,就宣布散会了。 散会后的苏副省长和李省长一起往省政府走,李省长说:“老苏,你还不回家,小心回去有人罚你。” 苏副省长哈哈的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家里那老板啊,觉悟高呢,每次听说我开常委会,都生怕我去迟到。” “哈哈,难怪你每次都去的早,原来是有人督促啊。”李浩然就玩笑着说。 苏副省长点头更正:“不是督促,直接就是鞭策。” “好好,这才是贤内助。” “省长,我们就不说那老婆子了,你看今天这会议的情况........。” 李浩然依然在笑着,说:“甘省长这觉悟,党性都很高啊,明明郝建的能力够当怀化市的书记……” 苏副省长也有点沉重的说:“是啊,是啊。那你看我们还等吗?” “等什么?甘省长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样的结果不好吗。皆大欢喜啊!” “李书记你才是真正的高人啊!”苏副省长这时才恍然大悟。让郝建去收拾东首这个烂摊子,借甘霖的意思来实现了,这才是手腕啊! 李省长很严厉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是什么话?甘省长这是对的,但我们可以给上一级组织部门建议啊,是人才我们就要爱护,就要培养,古人都有‘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的典故,何况我们?” 苏副省长谦和的笑笑,说:“嗯,也是,郝建同志的确不错。” 两人相视一下,就在省委办公楼的走廊上,分手了。 对今天的这个关乎着他前途未来的省常委会议,郝建是一点都不知道,他还在返回怀化市的高速路上,天空,狂风收拢着乌云,像驱使无数的黑色野马,狂怒地在天池里冲撞涌动着。天和地像被翻滚的乌云紧拉着,浓浓地连在了一起,气温骤然下降了,车窗外的景物骤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起来。 李浩然告诉他消息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大震惊。当官嘛,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高高的宝座上坐着,漂亮的女人照样不是主动投怀送抱,谁规定说东首的美女就一定比怀化市的差呢! “李书记,你对我真是关心!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的恩情了!” “小郝啊,你能理解我就好了,本来我是可以让你留到怀化的,但是甘省长她,呃,到哪里还不是当市委书记呢,再说你换个地方也好,人挪活,树挪死嘛,古阳的旅游那可是东首的招牌,你可要多费点心,一定不能让他垮了啊!” 老狐狸!还不是心挂着自己的产业!郝建暗暗骂了一句, “李书记啊,我有个想法……” 建个影视公司,他妈的随便找个人当老板,而自已则是真正的后台老板。可以利用演艺圈中想上戏先上床的规则,尽情享受那些急于在演艺圈中出人头地的年轻女性。一旦影视公司发展起来,年轻的女星都会源源不断地送上老板的床。 这有三大好处,女星靠上床而走红,自己也会顾及前途,关键时刻不会乱咬,这样操作起来比较安全。 其二,大把的女星掌握在手上,既可以为自己打通仕途,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做卧底。 其三,拍出的影视剧叫座,还能有投资收益,而且以出演角色的交换,还可以赚来大笔的嫖资。 “小郝啊,你这个想法很好,也很贴切实际,到了东首,一定要把他当作头等重要的大事集中一切精力来抓,一定要抓实抓好!” “是,李书记!有你这么强有力的后盾,我心里更踏实了,方向也更清楚了,我敢向你保证,两年之内一定要办好!” “两年?不行,那太长了,伟人不是说过么,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你呀,就要有这个劲,这个魄力,给你半年时间,半年有问题么!” 没有!李书记! 挂了电话,郝建信心大增,还没回到怀化,他便拨通了王艳的电话,这女人也真是多事,要不是身上有点钱,还有点美色,我堂堂一个准市委书记还不屑于理她呢! “王总,在哪呢?” “在你心里面,还能在哪?” “我是说你的身体,不是说心!” “哦,身子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灯红酒绿的,都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了!” “你们当老总的就是好啊,真是羡慕死人了!” “郝市长,你这话就说得不太在理了,你不潇洒么,拿着国家的薪水,玩着国家的女人,要说羡慕,我是羡慕你们这些大老虎啊!” “你还把我当大老虎啊,王总,你也知道,体制里都是这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少给我装,别人说这话我还相信,你这么一说,我就像看到跳梁小丑了!” “王总,垮桥的事情你还记到心上啊,关键你心也忒狠了,捅的事情也太大了,就是谢书记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谢副书记他?” 郝建点到为止,叹了口气说,“这事上到了省常委会,谢书记他在常委会上争了几句,最后还是……” 剩下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郝建故意叹了口气,电话没挂。果然还是王艳憋不住了,“郝市长,其实你也知道,我与谢国华没有什么关系,早知道他能力这样弱,我也不会去找他了!” “那么你一定给他打点了东西!我倒是听说,这人嘴巴大得狠,不到一定数目,他可是不肯出大力气的,王总,也可能是你不到位吧!” “哼,还不到位,都三百……” 第610章心态的问题 万!郝建惊呼了一声。王艳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你可不要到处宣扬啊!” “哈哈,王总,出手真是大气,我佩服还来不及你呢,只可惜想你王总英明一世,却是识人不准,落了个鸡飞蛋打啊!”郝建一不小心又拿住了谢国华的小辫子,心想,老谢啊老谢,看你以后还敢给我穿小鞋,老子脚长大了! “谢谢你了,郝市长,怎么说呢,亏了就亏了,但总不能不往前看啊!破罐子破摔,那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还不得不佩服王艳的气量,输得起才能站得起,这就是商业中的巨人。“都这当儿了,你还叫我市长啊,艳儿,我有个好项目,保证你只赚不赔,而且还是名利双收……” “哈哈,郝市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泡妞都泡到了这样的境界,上升到了事业的高度,追求财色,名利双收,傻大款动不动就用钱砸人,你……” “我是什么,我还不是人民的衣食父母嘛,看你把我说得那么难听,这样也就算我们说好了,政策我来支持,其它什么都由你来费心了,股份吗,你分我多少就是多少,就是一半也行,” “嗯,郝市长快人快语,和你一起做事就是爽!” 郝建一听这话,脑子里小热了一通,浮现地全是王艳在他身下扭来扭去的身影和迷离勾魂的眼神,嘴巴有些迷糊: “是,是这样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你记得记不得,我也没办法,现在我啊,在新加坡呢!” “那你还说这么久的话,国际长途啊!”郝建讪讪挂了电话。 心浮气躁回到了怀化,直接去了虎峰山庄,伊莉留下一张纸条,带着女儿去马来西亚度假去了。 真是的,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还带女儿去! 最近的一段时间,郝建主要是到处检查工作,年底到来,特别是安全这一块,上面一直不断的强调着,除了人员的安全之外,还有一个政治稳定,社会安全的问题,这就要求当地的领导们需要密切的关注自己辖区内所有的动向,而检查,巡视,就是一个地方领导最为简洁,有效的方式了。 郝建自然也不能脱俗,他也需要响应上级的指示,于是,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他要到处走走,到处看看,让所有的群众都能感受到政府的关怀。 今天他带着经委,工业局,宣传部的一些头头脑脑们,到市直属的一些企业去参加座谈会,会议的议题当然是早就准备好的,空洞,乏味,没有多少实质的内容。 但这样的务虚在必要的时候,郝建还是要做,不管他是否喜欢,也不管他怎么看待,这个魔圈的规则作为一个小小的怀化市代书记,他是无法去打破的。 会议开的很成功,这是肯定的,在会上郝建也做了发言,郝建没有完全发挥他那种独特的、蛊惑人心的语言魅力,但他的简短发言,同样别具风味,他那朴实的态度,缜密的思维,逻辑的表达,丰富的语言,不沉闷,不枯燥,深受人们喜爱。 在他讲话结束的时候,人们热烈的鼓起掌,听得出,这样的掌声并不是因为他是市长,而是一种人们对他真切的钦佩所致。 他将一个本来平淡无奇的务虚会开的如此有声有色,这的确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了。 就这样,郝建带着众多的官僚们,整整的奔波了一整天,当最后那个化工厂一定要挽留他们,给予招待的时候,郝建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一切,感觉很是无趣,他找不到一点值得颂扬和总结的地方。 怀着并不爽快的心情,郝建参加了化工厂的招待宴会,今天的宴会开了三桌,最里面那个豪华的包间里,郝建带着经委主任和工业局的局长端然就坐。 看一看菜肴,种类很多,热菜,凉菜,应有尽有,还有酒店的特色精品,玉珠大乌参、原笼荷香鸭、蟹粉烧白玉、珍菌鲍鱼酥、雪笋蒸黄鱼、合时鲜生果,让热看的眼花缭乱。 对面那个统领着几千员工的厂长到像是一个酒家的小二,他的脸上挂满了殷勤的媚笑,忙前忙后,亲自给郝建等人倒酒,点烟,送餐巾纸。 这个姓张的厂长挺着大肚子,却反应敏捷,张着细小的迷迷眼,却目光犀利,每当郝建的眼睛望向了哪一盘菜,他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盘子转到郝建的面前,更有甚者,就连郝建心中刚刚动念,想要抽上一支烟的时候,这个张姓的厂长也能够体察入微的,恰到好处的帮郝建送来香烟。 在这样精心的呵护下,郝建当然是可以愉快起来了,慢慢的,他也忘掉了今天的所有不快,接受起大家的敬酒,碰酒,领导酒了。 宴会中,人们的话题就少不得要谈论到女人的身上了,郝建不大谈论这个话题,但他也并不反感这个话题,他自己也认为,女人是一本看不完的书,男人是永远没法完全看懂她们, 这些年来,郝建在俘获女人之心方面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斩获,也发生过很多的,可以称之为艳情的故事,他自问,自己也没有轮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但郝建认为,男人和女人首先要对路,如果对了路,心灵的电流才能互相交汇。就象一个灯泡,接好了线路,才能拉亮。假如不对路,肯定不来电。 郝建想自己肯定是年轻时候读多了文学作品中毒很深,才弄得这样痴傻。那些书中描绘的痴男怨女的动人故事荡气回肠,令自己心驰神往,一直幻想要来一场生生死死寻死觅活的恋爱,演出一场惊天动地活生生的爱情婚姻大剧来。 这样的故事可不是任什么女性身上都能发生的。 宣传部那个老古董一样的副部长正在高谈阔论,这老头在怀化市很有名气,多少年了,他一直蹲在那个宣传部第二副部长的位置上,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难以跨越那最后的一步,不过他的文章倒是一点都不像他的长相,文章很是老道,精彩,犀利和贴切,这或者也是他一直能稳坐在第二副部长位置上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这老部长说:“我们这个世界,环境被污染,吃的穿的住的以及思想道德、文化教育哪一样不被污染?大街上看上去很美的女人哪一个能保证没被污染过?按人们普遍的标准和要求,大家都想找一个纯真女孩做老婆,那应该早到幼儿园去物色对象,然后再把她与世隔绝地圈起来进行培养。就象酿造一坛女儿红那样经久酝酿长时间打磨,直到她长大。否则怎么会有现成的呢?哪里有这样的好事?要有的话,也是稀世珍宝。” 郝建听的有趣,也呵呵的笑了两声,算是附和一下他。 老部长又痛心疾首的接着说下去:“谁不希望自己的婚姻美满?我当初不也是满脑子的幻想?说句老实话,我结婚也是咬了牙的,没办法,家里人逼得太厉害,对方也来纠缠不休。当年结婚时我好象是下决心上水泊梁山似的,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什么样的女人看顺了眼,也不觉得哪个难看了。你们知道,我搞招商引资见识过多少老板?有的六七十岁的老头身边跟着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我起初心里妒忌得象猫儿爪子抓心似的,恨不得扑上前把那些家伙咬几口。” 说到这里,老部长停了一下,指着饭桌上黎蕊炒的那盘油淋茄子继续说:“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心里才不再火烧火燎。女人不都一样?又有哪个会长朵花?每当我在外头旅游到了风景点上,看到女孩子摆出姿态照相,齐声叫喊着茄子时,我就本能地想到她们哪样东西。有什么好希罕的!” 这席间还有宣传部的两个女孩,一听这话都是羞得脸霎时红了,掩住口笑着说:“部长你喝醉了,乱说什么,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态。” 老部长忙笑着解释说:“我这是在开导他们年轻人,不希望他们被那个烂茄子耽误终身了!” 郝建暗自摇摇头,他并不赞同老部长的看法。 吃了饭,这个化工厂的厂长试探了几次,想要给郝建等人再上一点猛的活动,但看看郝建淡然冷峻的神情,到底还是没有敢于说出口,只能是依依不舍的准备分手离开。 这个时候,郝建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一面接过场上从衣帽架上给他拿来的外套,一面接通了电话:“夏老板啊,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在洋河还是在怀化市啊。” 对面电话传来了王艳清喉娇啭的声音:“我在怀化市呢,这现在才几点啊,我可是不相信你已经休息了。” “哈哈,我倒想休息,没那个福气啊,什么时候和你一样当上老板,那就可以每天自由了。”郝建打着哈哈说。 第611章肉麻 “郝建,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老板,我们是不是有点生分了。” 郝建一愣,忙说:“好好,知道了,艳儿,我还可以这样叫你么。” “这好像有点肉麻,不过还算行,郝建,你在哪里,我想和你聊聊。” “还没吃上,你就麻啦!看来你是见肉怕啊!” “你说啊,在哪里,不说我可挂啦!” 有你这么急的嘛,郝建吐了吐舌头赶快说:“我刚吃完饭,在酒店里。” 王艳不容置疑的说:“那我过去接你吧。” “嗯,行吧,我在白金大酒店大堂等你。” “行,挂了,一会见。” 郝建装上了电话,对所有等待着他先动步的人员说:“我有点事情,你们就请自便吧。” 说完话,郝建当先离开了包间,在大堂里,郝建打发走了所有想要继续陪着自己的属下们,一个人在酒店大堂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天的酒郝建喝的不多,自从郝建当上了市长之后,已经很少喝醉过酒了,今非昔比,在怀化市没有人敢于和他硬喝的,只要他不想喝了,所有人都会识趣的收敛起对酒的热情,他的态度在很多时候,都成为了宴会的一个风向标,人们会自然而然的跟上他的节奏来,这就是当老大的好处。 没有喝醉的郝建思维是很清晰的,在这小坐一会的时候,他先是想了想王艳今天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他大概已经两个月没有喝王艳见面了,两人的电话倒是不是的联系一下,但都是常规的问候,今天王艳没有一点征求自己的意思,很武断的就是要过来接自己,这恐怕是会有一定原因吧? 不过郝建也就是稍微了想了一下,就放开了这个问题,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人马上就要见面了,也用不着费心去猜测,倒是苍井法子让郝建多想了一会,本来今天是周末,自己工作忙,走不开,曾今邀请过苍井法子来怀化市小聚一下,但苍井法子也说忙,今天来不了,让郝建很是遗憾了一会。 他没有在酒店大堂等太长的时间,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王艳的号码,郝建估计她已经过来了,就站起来,往门口走着,接通了电话。 那面没有声音,郝建有点奇怪,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电话没电关机了,那刚才的几声振铃,刚好就耗尽了最后的一点点电量。 郝建拿着电话,到了酒店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王艳,寒风中,王艳身着一件鹅黄色长风衣,俏立在一辆红色宝马旁边,在豪华车前很显眼,也很顺眼,是那样协调、那样自然,好一道*丽的景观,酒店进出的行人频频回头,她两只秋水为神的眼睛却只在找着郝建。 莞尔一笑,显然,她看到了郝建,她站着没有移动,等待着郝建走了过来,在两人相距只有一两米的时候,王艳才说:“你没有喝醉?” “怎么?你希望我喝醉?” “才怪,我可不想和一个醉鬼呆在一起,对了,我们到那里去坐坐?”王艳笑着说。 “到哪去啊?恐怕还是得先回一趟我住的宾馆,我手机没电了。” “那就到你那坐坐吧,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喝过去一样的邋遢。”王艳也知道,像郝建他们这个的高级领导,手机是一刻也不能关机的。 郝建呵呵一笑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那都有服务员打扫卫生的,想邋遢都难啊。” “嘿嘿,有时候外部环境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丽玲她说你上学的时候,经常把臭袜子压在床垫低下,那时候.........” “这她也跟你说起啊!”郝建这时不得不佩服王艳的商业头脑和心机,为了把住自己,费尽心机地把小妹彭丽玲也给巴结上了。自己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这个不讲理的野蛮丫头,还是能威胁到他。 看来,这辈子铁定要被王艳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了! 在王艳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一下子住嘴了,说不下去了,虽然时光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一说到过去,她都会油然而生的在心中飘荡起一种哀伤来。 郝建看出了王艳的情绪变化,忙笑着接上她的话说:“眼见为实,我们过去,你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多说无意,上车,上车。” 郝建率先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长呆,人来人往的,让熟人看到自己和王艳在一起,保不定又传出什么闲话来。 上次徐为民差点就用自己和王艳的事情做出了一篇文章,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要不是他的秘书小马提醒,事情的发展很难预料会走向那个方向的。 王艳也上了车,她恐怕还是沉浸在刚才的想象中,上车之后什么都没说,蒙着头发动了汽车。 她们的车在市委给郝建长包房间的酒店停车场停了下来,郝建很是绅士的先下了车,帮着王艳打开了车门,两人并排走进了酒店。 他们边走边谈笑着,既不显的过于亲密,也不会感觉太过疏远,在面对郝建认识的酒店服务人员时,郝建也是客气的点下头,算是招呼,而对方也往往停住脚步,让他先走。 郝建的脸上一直都挂着自信的微笑,对于王艳那朦胧的眼光,郝建也能坦然面对,王艳就不同了,她常常会默默注视着他,发现在他身上,自己还是可以找到一种过去的感觉,他的眼神非常敏锐,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同时,还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说不上来的爱意与渴求,而流露在他身上更为显著的是一种落寞的情调,这是王艳一直都很奇怪和不解的地方。 进了郝建的房间,郝建很夸张的对王艳说:“王艳同志,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你想象的那种邋遢啊。” 王艳眼光流转,环顾了一遍之后,抿嘴笑道:“一般般吧,虽然没有太过邋遢,但也谈不上优雅整洁。” “不会吧,你也太打击人了。” 王艳就嘻嘻的笑着,坐了下来。 郝建看看王艳说:“喝点茶怎么样?” “行,一直都听说你茶道很有长进,今天考证一下。” “嘿嘿,那可不是吹的。” 郝建就忙活起来了,没多长时间,在她们面前的小茶桌就放上了一壶碧绿的茶水,郝建说:“这是碧螺春。” 王艳说:“我很喜欢这种碧绿的颜色。” 郝建说:“我喜欢碧螺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清朝大才子纪晓岚最爱,我们喝碧螺春,也算是一种高雅。” 王艳笑道:“那我们今天就也做一回高雅之人。” “我这人一向就高雅。” “嘻嘻,拉到吧。” 郝建这正宗碧螺春不同凡响,只见绿叶舒卷,杯中犹如雪片纷飞,真个是“白云翻滚,雪花飞舞”,观之赏心悦目,闻之清香袭人。 郝建给王艳斟上一杯,递给了她,那青青的嫩芽,还有淡淡的绿,配着王艳修长,白嫩的手指,白的愈白,绿的愈绿,相映成趣,她用樱唇浅浅的品尝了一口,很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仿佛抖落了身上的重负。 郝建也跟着浅浅尝了一口,只感觉一股清香入口,他问:“怎么样?” “好,不错”王艳不大懂茶,于是又喝上第二口,细细在口中品味了一下,才赞道:“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正宗的碧螺春就是不同” 郝建笑笑,就问:“对了,今天感觉你有什么话要说,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王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她用白如珍珠的上牙齿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说:“郝建,我要说的恐怕不是一个太好的消息。” “奥,是吗?” “我今天刚从新加坡回来,本来在省城那面还有点事情的,但听到了这个消息,我想我必须先赶过来见见你。” 郝建心就有点悬了起来,他没有说话,继续等着王艳讲。 王艳有点胆怯的看了郝建一眼,郝建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有什么说什么,王艳就暗自吸了一口气说:“我听一个朋友说,上周怀化市的班子问题上会了,但情况不是太好,你只怕要在市长的位置上再坐一段时间了。” “所以你就来安慰我啦?”郝建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十分厌烦那些过分关心政治的女人,也许是天生的心理排斥吧,他总觉得女人一旦混入了体制,很难做到出污泥而不染。 虽然他也理解王艳,经商的,官场里的消息意味着那看不见的巨大商机。 王艳知道郝建的意思,就说:“我的关心是多余的。南去省彭大省长的公子,谁还敢为难他,不是摸老虎的屁股么?” 找我谈就是想把我说成老虎吗?郝建觉得这也太没意思了。 郝建笑笑说:“不说这些了,在你眼里,我还不是老虎吧。” 王艳这时才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升迁的事,心里也暗骂自己热脸蛋贴到人家冷屁股了,讪讪道:“你是老虎,会吃人的那种么?” 第612章可怜伊人 见王艳可怜楚楚的样子,郝建也不忍心了,这是什么啊,一点不如意,就闹得人家美女老总不开心,对得住人家嘛! “哈哈哈。”郝建耐不住笑了起来,说:“你也太小看我郝建了吧?没有升官发财就灰心丧气?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真不伤心?” “真不伤心,最多就是一点点不舒服。” “看来我是多虑了,我一直在想,郝市长大权旁落,还怕从此一蹶不振呢。” 王艳就痴痴的看着郝建半天没有说话了,这个男人,这个要命的男人,在他的身上为什么永远都闪现着自己灵魂深处最为渴望的那些个性呢? 真想靠近他宽阔,雄伟的胸膛,还有他那嘴唇,薄而性感,眼神深不见底,令人充满难以掏尽的遐想,一个多么气派的男子啊,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浓烈的,持久的魅力。 郝建也没有说话了,他看着王艳,看着这个风华绝代的美女那痴痴的目光,那身材,煞是娇艳,动人的情态,全在那红润脸庞间展现,最诱人的还是她的胸部,随着这种急骤的呼吸,一上一下微微的抖动,真是波荡如潮,让郝建在失神之下,慌忙的转开视线。 他几乎是无话找话的说:“最近生意怎么样,你现在可是越做越大了。” 王艳红着脸,像是恍然大悟过来,说:“生意还行,但心很累。” “不会吧,你心累什么?” “你不要以为就你们领导在劳心,我每天周旋于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之间,天天杯酒欢歌,强装笑脸,疲于应付。每天忙得骨头好像散了架似的。而那种心累的感觉让我疲惫不堪,徒生厌倦。真不想做了。” 这也是王艳的真话,作为一个女强人,她要承担的压力比起一个男人更多。 郝建深有同感的点下头说:“也是啊,照这样说是很累的,对了,你身边不是有个年轻博士助理吗,让他给你分担一点岂不更好。” 王艳就似笑非笑的看了郝建一眼:“郝建,你恐怕不是想说这件事情吧?” 郝建呵呵的笑了起来说:“我关心你一下啊,你不会对我也有忌讳吧,怎么样,你们发展的如何?” 王艳收起了笑容,看着虚无的前方,说:“你啊你,你真以为我能够看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吗?不错,他们有青春的活力,但比起成熟的男人来说,他们像淡而无味的白开水。” “这么说,你们根本就不可能了。” “当然,本来就不可能。” 郝建叹口气,说:“你应该成家。” “怎么成?和谁成?” “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其实很多的,你主要是没有认真的去寻找。” “我承认,好男人一定很多,但我更记得有一句话。” “什么话。”郝建不解的追问了一句。 王艳的眼光散漫而又迷离起来,她轻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云。” 房间里一下就陷入了寂静,郝建觉得胸口让什么重重的捶了一下,头也有点晕了,他理解王艳这句话的含义,也知道她这些年在等待和期盼着什么,但自己却什么都不能给她,自己面对王艳的时候,只能是无力的抗争,自己好像亏欠她很多东西,最初那一次在省城见面的情景又出现在了郝建的脑海中。 那刻个铭心的伤痛,再一次让郝建充满阳刚之美的脸上侵透出一抹深深的哀伤。 痛苦和忧郁的眼神,蔓延出深深的惆怅。 要是没有那次的邂逅,或许王艳会过的更好,要是没有自己曾今对她犹豫不决的徘徊,她可能也就不会在报任何的希望,那样她也不会忍受这些年的孤独和寂寞了,那么她现在应该早就快快乐乐的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唉,造化弄人啊。 郝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着哀婉,忧伤的王艳,看着她的楚楚动人模样,郝建突然的有了一种想要把王艳拥抱再怀里的冲动,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几乎身体都动了一下.....。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不敢有一丝的温情流露出来,这不完全是怕误导王艳,他更怕自己会受到王艳的吸引,最后无力自拔。 严格的说,郝建不是一个什么世俗男女之间道德的捍卫者,他有过很多次的冲动,也有过诸如情人,多角多情的过去,但恰恰是王艳,这个他最初的初恋之人,他一直没有敢于越雷池一步,因为在每一次面对王艳的时候,初恋,纯真,内疚都会是他的心病,他无法让自己放开情感做出什么实质的行动来。 郝建和王艳的眼光暂短地对视了一下,意外的是,他们的目光竞碰撞出一团看不见的火花,因为双方的心里都微微一动,王艳脸红了起来,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带有一种贵族式的骄傲,她的眼光里没有丝毫的羞涩,只带有一种智慧的探寻。 但郝建率先移开了目光,他在稍微的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之后,用尽可能的淡定的语调说:“什么云啊水啊的,我这人不懂诗词,更不懂音乐,所以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我们就来说点简单的语言吧。” 王艳小嘴一撅,佯嗔薄怒道:“少给我打马虎眼,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郝建嘿嘿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王艳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她完全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拢住自己的情感,什么时候该转移话题,这就让郝建能够更加容易的面对她。 郝建说:“艳儿,今天谢谢你为我的事情特意跑一趟,真心感谢你。” 王艳说:“我们也不要这样客气了,追根溯源,你受到今天不公的待遇,应该和我关系很大。” 郝建说:“又来了,说过了和你没有关系的。” “有没有关系我比你清楚的多,好在你这人神经比较麻木,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让你痛不欲生的,这就好。” 王艳的一个‘神经麻木’,也是她无可奈何的一种调侃了,郝建这个人,在王艳看来,确实有点麻木的过分,自己的感情难道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目前郝建的情况,他也只能这样对自己了,自己也不该的责怪他什么。 郝建也听出了王艳那含沙射影的一句话,他只好笑笑,不去接王艳的上半句话,说:“正处、副处,最后都不知落在何处;正局、副局,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正部、副部,最后都在一起散步;总理、副总理,最后都是一个道理;主席、副主席,最后都会一样缺席。所以我们何必计较那一点点的个人得失呢。过好自己,问心无愧,才是最好的结果。” 王艳听着郝建乱七八糟的理论,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现在还有闲情雅致来开玩笑,多少人把官位,权利看的高于生命,他郝建怎么就能这样坦然,淡定呢?真是一个越来越难以看懂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越是难看懂的人,对自己的诱~惑也更大,那种一眼都可以看到盲肠的人,实在也是太无趣味了。 两人又笑谈一会,郝建看来看手表,这是他一个下意思的动作,可是传达的王艳那里的信息就是他准备逐客了。 王艳不是那种死打烂缠的人,一个亿万家私的女强人,她骨子里的傲气和矜持一点都不会少,固然,在郝建面前她可以委曲求全,但她还不至于非要等到郝建对她说‘时间太晚了,改天再聊’的那种话。 所以王艳就站了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对了,你晚上回哪里,是省城,还是通坪县,要不我帮你登一套房间吧?”郝建是真心实意的问。 “我在怀化市分公司有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 “奥,那就好,那就好,晚上不要开夜车,不安全。” “嗯,谢谢你。” 王艳就过去拿她放在桌上的包,可是坐的时间太长,脚下一麻,人也倾斜了一下,郝建赶忙一把抓住王艳,王艳就歪了歪,靠在了郝建的身上,这一刻,郝建手臂蹭着了王艳温乎乎,软绵绵的胸部,感觉异样的舒坦,一股女人的香味钻进鼻子,郝建就飘飘然。 顿时一股电流从郝建的下~身传至大脑,他感觉到了一霎那的天昏地暗,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王艳多年的养尊处优,一身的细皮嫩肉,哪里禁得起郝建手中的劲道,一下就皱起了眉头,说:“你弄疼我了。” 郝建犹如醍醐灌顶般的醒悟过来,赶忙松了手,不要意思的说:“我.....我担心你摔倒。” “那也用不着使这么大的力气吧..............”头几个字王艳说的还正常,但后面几个字王艳的声音就如蚊呐般的小了下来,她的脸也腾的红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郝建下面的变化。 眨瞬之间,王艳又恢复了常态,拿起包,头也不会的说:“好了,我走了,改天我们再聊。” 第613章真不要脸 郝建跟在后面,一直把王艳送到了走廊的楼梯口,才停住了脚步。 目送着王艳的身影一直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郝建心头却又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心里暖暖的,也乱乱的,他在那里一个人伫立了好长时间,最后才无精打采的返回了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充溢着王艳留下的气味,漂浮着王艳身上独有的,那醉人的幽香,他又一次的想到了自己当初和王艳那段刻骨铭心的晚上,想到王艳那光滑细腻的皮肤.....。 使劲的摇摇头,郝建让自己回到了现实中来,他自嘲的笑笑,我还是克服不了胆子太小的弱点啊! 使劲顿了一下脚,自言自语的说:“想什么呢?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少年了,你成家立业了,你有很多责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一想到工作,郝建‘哎呀’一声,坏了,为什么今天晚上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呢?自己的手机电池还没有换。 郝建赶忙的掏出了手机,果然,还在关机状态,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电池,开机之后,上面就传来许许多多的短信息,都是系统在告诉他有谁谁谁在几点几分打来过电话。 郝建一条条的翻阅了一遍,还好,都是市内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或者两院的下属打来的,没有省上领导的电话,郝建放宽了心,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一个重要的电话,嗯,应该更为精确的说是7个电话自己都没接上的电话,并且那都是一个人的,那是自己的妻子苍井法子的电话。 郝建就回了过去,电话的振铃声响了好久,那面都没有接,郝建有点纳闷,电话不是刚才来的很急吗,现在怎么就不接电话了,越是打不通,郝建心里越紧张,他就不断的打过去,总算打通了。 郝建说:“法子,我刚才手机没电了,你的电话我没接上,你在忙什么?” 苍井法子冰冷的回答:“我在开车。” “现在才下班。” “正从怀化市往省城返回。” 郝建有点听不懂了:“你说什么?是从省城往怀化市开吧?” “郝建,我没有说出错,我到过怀化市,在你们酒店门口看着你进的酒店,然后我给你不断的打电话,你也不接,所以我只能回来了。” “开玩笑,你为什么不直接进来?”郝建很轻松的这样说着,但他的脸上表情已经开始凝重起来了,他已经预感到了不好的一种情况,这比起他刚才在听到王艳说自己不能当上怀化市书记的时候更紧张的多。 那面苍井法子的话依旧是冰冷:“你要我直接进去面对王艳吗?你想让她难堪,还是想让我难堪?” 郝建头上已经有了汗水:“法子,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说你们做什么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法子你真的误会了,我们谈了点工作上的事情。” “算了,郝建,我不想和你来争辩什么,我需要冷静一下,需要好好的想想,你也可以自己想想。” 郝建还在努力:“你听我解释.......” “不要说了,我在开车,等你想好了你的谎言之后,你在解释吧。” “法子.......”郝建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苍井法子已经挂断了电话,电话中传来的嗡嗡蜂鸣声久久的在郝建的耳畔回响,他的头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大了。 静夜,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屋檐滴落的水珠敲在窗外的石板上,是那样清脆悠扬.灯光下,水珠闪烁着悦目的光芒,滴下来,又成许许多多细小的水花,闪着弧光,好美啊!如神话中所说的圣水一般,是那样的圣洁,那么绚丽! 忍不住,郝建打开了窗户,把手伸出窗外,想将那迷人的珠花捧来细细欣赏.只可惜,它似乎不想让郝建沾染它的清纯,缓缓从滑落滴入水中,点点溅起,转眼消逝无痕,只留下光滑细腻的感觉.让人迷眩其中难以自拔! 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快要过去了,郝建就在想,在来年,还要这么过去的,但郝建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的背后会隐藏着一些什么?是沮丧?还是快乐?漂浮在宦海中的人啊,哪里是归宿?郝建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郝建想休息一下,但是电话却不让他休息了,柳月琴的声音很微弱,说想见他最后一面,迟了也许再也见不着了。 挂下电话,郝建就问自己,月琴嫂子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还说好好的,过得十分惬意,会不会是过得太平淡了,从自己身上找点乐子啊! 他回了个信息,“嫂子想吃饺子,饺子不如嫂子!”心想,这该让她开心地笑一把了。 放下手机,一个蒙头,就睡到了大天亮。 找老马下到乡镇转了一圈,晚上喝了点酒,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向徐为民请了个假,不去参加书记办公会了。 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突然电视出现了一组新闻,他一看,兀自惊骇住了,东首一中一位女教师,因为贷款参与非法集资,血本无归,还背上百多万巨额债务,女老师于昨晚十一点跳楼自杀…… 郝建清晰地听到了柳月琴的名字。顿时泪如泉涌,嫂子啊,都是我害了你啊,如果我听了你的话,早点过去与你说说话,也许你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但郝建马上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与柳月琴的通话记录,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有一点,他与柳月琴的关系很特殊,这对于一个还没有上任的市委书记,就爆出这样的负面新闻,不是件好事啊! “思琴啊,忙啊,好久没联系你了,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叶思琴还是个副市长, “很好啊,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把手冲到第一线,我们搞副职的,当然也就清闲了。你是大市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思琴啊,有些事情当争还是得争,太清闲了,人找不到存在感了!” “是吗?我怎么一点没有感觉啊!” “思琴,这是你在自欺欺人,我一点也不相信,你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能不在乎存在感么,你也该听说了,我马上要到东首履职来了,你要给我重新振作起来啊!” “郝书记,如果是原来,你这句话可能我还会听,现在,现在我不想再听了,我累了,想休息了,奋斗了大半生,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得到的是什么呢?什么都没得到,我也想等你来了,我就提出辞呈,辞去副市长这个职务,你不会不放我吧!” “思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呢?咱们好歹也是……” “别,别……这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思琴,你恨我?” “我干嘛要恨你?” “那你喜欢我?” “那是过去!” 郝建一下子就明白了叶思琴的想法,也理解了她的想法,她要求的简简单单,就想放下一切爱恨,像一个简单的家庭妇女那样简单地活着,何况,现在她找到了,那个爱她的中学老师, “思琴,我答应你,等我上任时,马上放了你,不过你也别想太过闲了,给我当好这个政协主席,大政方针我也需要政治协商呢!”郝建还是不想让她太过清闲,那么睿智而又沉着的一个女人,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官道红颜呢,他需要她的辅佐。 “等你过来再说吧!快说,你有什么事?” “哈哈,我就说嘛,知我者思琴也!今天东首市的那个新闻,公安那边已下了结论啦?” “你不说我就知道你关心的是这个,告诉你吧,当时公安局也准备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他们看到了柳老师的电话记录,我一看,正是你的号码,马上就把这事压了下……” “思琴,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每每到了关键时候,都是你第一个站出来帮了我……柳老师那手机呢?” “哈哈,你关心的是你自己吧,放心吧,柳老师的手机我叫人做了专门处理了,怎么也不会牵扯到你这个未来的书记大人了!”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不过也可惜了点,也没有留下柳老师的什么遗物,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哈哈,你这人啊,叫我怎么说你,都当了市委书记了,还这副花花肠子,” “思琴啊,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没有这副花花肠子,我去当什么市委书记!” 郝建很快接到了省委的通知,要他准备一下。明天许德才部长就送他去东首和班子见面。 徐为民打来电话,很是动容地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毕竟兄弟一场。郝建也是爽快地答应了。 让郝建赶到振奋的事,吃饭的时候,周敏惠也来了,一袭白色的雪纺纱连衣裙,熨帖在丰满的身上,娇美诱人的流线自然展露毕至,喝酒的时候,郝建只觉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做的。可酒是五粮液啊! 郝建把自己喝倒了,因为周惠敏给他发了一张请柬,上面是徐为民与周敏惠的合影照片,手挽着手,周敏惠还把头搭到了徐为民的肩上! 真不要脸! 第614章应该了 郝建回来当市委书记,这对于死气沉沉的东首市来说无疑是扔了一枚重镑炸弹。东首市瞬间爆炸了! 郝建走马上任的那一天,老百姓都自发地来到了街道两边,热情的鼓掌,欢迎他们年轻的父母官。一睹这个新书记的风采。 当然了,夹道欢迎的以吉卫和古阳的居多,为啥,家乡人,骄傲啊! “有什么值得瑟的,我看也不怎么样啊!” “好官啊,听说他一心向着咱老百姓,专门为老百姓办好事,这样的清官难找啊!” “呸,就他那样子,还清官,你看色眯眯的那德性,眼睛都看着哪儿啦,女同志的胸脯上去了!” “呃,呃,说你呐,你说话注意点咧!” “我什么啦?他是爷啊还是你爹啊,依我说,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地道人,此君爱色如命,寡妇小学生都不得放过的……呃,咱们东首市命苦啊,才送走了田大榜,又来了个钻山豹,更狠!” “我擦你个奶奶的,人家又没玩着你老婆,更没操了你妹,你那么恨人家干啥,哼依我看,你心理不平衡呢!” “吉卫鬼,嘴巴一点都不积德,找死啊!” “吉卫老乡,别怕,咱古阳弟兄也不是吃素的,谁敢侮辱咱们的郝书记,我们第一个废了他!” 架自然打不成,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郝建并没有看见。此时他在向列队站得工工整整的,而且穿得标标致致的礼仪小姐们挥手致意呢! 妈的,还是家乡好啊! 第二天,郝建就主持召开常委会,宣布了党委分工,接下来便讨论关于非法集资的问题。 对于非法集资,郝建知道在座的领导肯定多少都有一些猫腻,要不然也不会得到那么迅速的发展。他知道这个时候要他们说些什么是不可能的,索性也来了个先入为主,开口就大谈非法集资的社会危害性,各位党委自然是点头同意。 郝建话锋一转:“刚才我也说了太多,现在我总结一点,对于过往,既往不咎,还请各位领导主动退出来,集资商立即逮捕,财务组立即介入,全部封帐,冻结非法资产!” 郝建如此强势,其它常委心里很是不快,但谁也不敢站出来反对,一屁股的屎还没擦干净呢! 正在这时,市长秘书跑进了会场,“不好了,不好了,庄市长,集资市民又闹事了,还有人身体上绑着炸药呢!” 炸药?众常委哗然变色,目光齐刷刷看向郝建,郝建双手一摆,那有什么,给邵局长打个电话,出动所有警察,谁闹事抓谁!那几个身捆炸药的,先帮我捆了,送到局子里呆几天,敢威胁机关,我看他胆子雷大啊! 庄副市长说,“郝书记,这怕不好吧,群众情绪激动,恐怕会闹出人命来!” 郝建拍案而起,“我是这里的一把手,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担待!我就不信了,为了这点钱,他命都可以不要了!马秘书长,你通知邵局长,对于聚众闹事的不法分子坚决给我抓……” 郝建的雷厉风行是正确的,集资这种事情当断则断,群众的损失才能阡到最低。 一个月后,东首市的非法集资整顿工作圆满结束,因为及时冻结公司资产,集资户得到了百分之六十的补偿,心里总还算承受得过去。也不再上街聚众闹事了。集资风波得以平息,东首恢复平静。 庆功会的这一天,省政法书记公安厅长杨泰丰也来了,他带来了甘霖省长的表扬,郝建非常高兴,叫邵局长摆了大大一桌。 在酒桌上,酒局刚开始的时候,客人怎么表现,其他人必须跟着照做,这叫主随客便,否则就是对客人不敬。 郝建接连干了三杯,其他人一看,不喝不行了啊,接着,伍江燕和那个警花林雯也都喝了。这老邵大方啊,两朵市花都派上了。 杨泰丰和邵局长都笑笑,也举起了杯子,喝完,杨泰丰就说:“你郝建真够厉害的,先来一个下马威。” 郝建小声的说:“杨书记,你不知道啊,这些女的,要喝起来,我们都不是对手。” 杨泰丰看着郝建,一笑说:“这种场合你还叫我书记啊,今天我和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喝你的,我喝我的,一会你不要拉我。” 郝建看了看伍江燕,又看了看杨泰丰的眯眯眼,文教明白说:“那不行,你是我的大哥,谁让我喝我肯定是要挂上你的。” 杨泰丰就摇摇头说:“少耍赖,各喝各的。” 他们这说话中,其他的美女也都举杯喝了起来。 说归说,酒还得喝,不一会儿,连嚷着不会喝酒的几个女孩,也一声不吭的把酒喝了。 酒过三巡,这才算真正的开始了。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说笑,正正常常的,只是很快的,郝建却坐立不安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叫林雯的女孩让服务员换了大杯子,斟满了酒,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说:“久仰郝书记的大名,来,今晚咱们得好好喝一喝。” 伍江燕不想让郝建多喝酒,赶紧娇声说:“郝书记我也对你久仰大名了,你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林雯心中不快,说:“伍主任,今天郝书记可是要一个个的陪我们喝的,不能让他一杯就过的!” 说着,林雯伸手就要抓郝建面前的酒杯,准备给他换上大的。不料,郝建将她的手紧紧抓住了,板起了脸说:“不行,今晚的主角是杨书记,这酒只能是杨书记喝。” 郝建的态度使林雯很难堪,气氛有点紧张又有很尴尬,林雯暗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也收起了笑容,十分认真地说: “郝书记,今天我这一杯你是一定要接的,不然就太看不起人了。” “喝也行,但不能换酒杯。”郝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雯,不依不饶,他已经感到今天晚上的局面很麻烦了,自己人太少,恐怕要糟。 林雯说:“郝书记是宽宏大量之人,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这样吧,今晚的酒,咱们一对二,郝书记您喝一杯,我喝两杯,这样表示我的诚意!” 林雯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让郝建很惊讶。他看了看林雯,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都换大杯,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郝建也不是酒量不行,只是他不想喝太多,但人家一个女孩都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自己总不能真的一杯换人家两杯吧,这喝酒可以扯,可以赖,但绝不能没酒品。 林雯也没想到郝建并不领她的情,端起了酒杯,眉头都没有邹一下,就一口把酒蒙了,很霸气的对她说:“林警官,再来几杯?你定。” 林雯喝了自己的酒,拿过来酒瓶,斟满了酒,说:“郝书记,那我们再来2下,我先干为敬!”说完,将自己的酒都一饮而尽。 郝建叫了一声“好”后,也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吆喝声中,他们两人又碰了一下,这可是大酒杯啊,至少都是一,二两一杯的,林雯已经喝的面如桃花,心跳加速,头也有点沉。 她看了看郝建,却见他仍面不改色,林雯感到今晚的场面不好对付,可又想不出好的方法,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被灌倒,这个郝建的酒量那么厉害吗?林雯既心急又满脑子疑惑。 服务员又将两人的酒倒满了。这次,林雯不主动举杯,说“郝书记真是好酒量,小妹今晚总算大开眼界了。” “没想到像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酒量竟然这么厉害,今晚,我也算开眼界了!来,咱们继续!”郝建这次主动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林雯有点虚了,郝建到底有多大的酒量,她也不知道,看他喝酒的样子,只怕自己真不是对手,警花林雯就不敢和郝建硬拼了,说道:“这样喝闷酒,太没意思了。” 郝建还没有接话,坐在对面的邵局长就说:“那小林给大家讲讲故事吧。” 林雯咯咯的笑着,说:“好,那我开始了,我怕你们受不了喔。” “就是讲讲故事,又不是做运动,有什么受不了的。”邵局长很猥琐的说,旁边的美女们都哄笑不止。 等笑完,林雯说:“我讲可以。但你们几个男士必须先喝一杯。” 杨泰丰和郝建都笑着端起了酒杯,只有邵局长想要耍赖,但身边的两个美女将他的酒杯端起,捏起邵局长的鼻子要灌,邵局长忙说:“饶了我,我自己来。” “还没开始就叫饶。”林雯说,其他人等都爆笑。 这林雯也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了:“嗯,我这也不算是一个故事吧,是我昨天在澡堂洗澡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孩问她妈妈……” 这林雯讲完,整个房间爆发出哄笑,大家都拍手称好,伍江燕就用手在下面拧了一把郝建的大腿,悄声说:“你看你,比谁还认真啊”。 郝建就嘿嘿笑笑,也不说话。 就见她姐姐一脸不屑的说:“那算什么!我的笑话还要好玩一些!” 第615章T庆功宴 这林雯讲完,整个房间爆发出哄笑,大家都拍手称好,伍江燕就用手在下面拧了一把郝建的大腿,悄声说:“你看你,比谁还认真啊”。 郝建就嘿嘿笑笑,也不说话。 邵局长也兴致勃勃的说:“我给大家说个真事情,我们队里的小李啊......。” 这桌子上的人,包括杨泰丰哈哈的大笑起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杨泰丰说:“今天难得与各位相聚,我也给大家助助兴。刚才你们的段子基本都涉及到性,涉及到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我用另一种方式对此发表一点看法。我认为,人类痛苦的历史,是一部与自然、灾难、命运作斗争的历史,而女人痛苦的历史,实际上是一部与男人作斗争的历史。绝大多数男人都有‘圣母**情结’:他们希望自己钟情的女人仅仅对他一人忠诚,有时候要像母亲一样温柔大度,无限包容;有时候又要像美少妇一样春情荡漾,销魂入骨。而大多数女人也有类似的‘圣徒罪人情结’:她们希望遇到充满野性、亦正亦邪的男人。这个男人,过去可能是罪犯,而现在在她面前完全是绅士;对别的女人他可以玩世不恭,唯独对自己却能忠贞不渝。这就是人性在情欲上的自私。其实,无论男女,都或多或少地潜伏着、颤动着冲破道德的藩蓠,燃起原始**的欲望。这也就造成了千万个浪漫蒂克的或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诸位,不知我此论有没有一点道理?” 大家顿时热烈鼓掌,有人说道:“真精辟!有水平,有文化。” 郝建也在笑了,也在鼓掌,在这样的情况下,郝建也不是自甘堕落,他深刻的明白,喝酒是中国人增进感情最好的办法,而谈论一些男女话题更是加深感情的最好切入点,自己现在最为迫切的事情就是要尽快的融入到东首市这个圈子里来,所以今天是该笑就笑,该喝也不怎么耍赖,敞开来喝,由于他喝酒的气势很猛,这几个美女在几番的进攻之下,也都有点担心起来,怕喝不过他。 邵局长很感慨的说:“郝书记啊,你真是好酒量。” 杨泰丰也频频的和郝建碰着杯,说:“郝书记是个爽快人,以后我们还要多联络,多接触啊,现在你也看到了,只要我们的郝书记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郝建点头附和了几句,不过郝建还是不能给杨泰丰过高的期待,毕竟,两人在目前还是交情很浅,有的话是不能随口乱说的。 杨泰丰也和郝建是一个想法,今天是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来日方长,现在还不到推心置腹的地步,自己的很多想法和意图在初次交往中都掩饰着,所以两人都是说着一些试探和客套话,谁都没有触及到更深的政见问题。 那个叫警花林雯的警花真是好酒量,她又端起了酒杯来给郝建敬酒了:“领导啊,我们可是第一次喝酒,感觉你酒量太厉害了,所以我们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 郝建客气的说:“我今天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你敬一下杨书记,他才是我们的领导。” 林雯当然是知道杨书记和邵局长的关系了,今天分明这酒是给郝建摆的,她就不会那么没眼色的老去和杨书记喝了,她咯咯一笑说:“酒桌无大小,还什么领导不领导,不把领导干趴了,这酒就没喝爽,交情就没喝透。我们两人是第一次啊,第一次多宝贵的,我们要珍惜,这第一次都不爽了,以后谁还跟你干啊。.” 桌上的人都在嘻嘻的笑,郝建一看这架势,连连的摇头,这还是警察吗?说出来的话让自己听着都脸红。 邵局长也过来打个圆场,陪着郝建举起了酒杯说:“东风吹,战鼓擂,今天喝酒谁怕谁。酒内穿肠过,感情心中留。” “不,不行了。现在起我不喝酒了,出门在外,老婆交待,少喝酒,多吃菜。”几轮下来,郝建终于有点抗不住了。 “酒壮英雄胆,哪怕老婆管,来来来,继续!”警花林雯不管三七二十一,自顾自的又端起了一杯,一饮而尽。 郝建怎么办,人家女人都喝了,自己也只能舍命相陪,不能丢了当领导的面子,但喝下去就感到胃里有些难受了,里面像是翻江倒海一般,郝建赶快大口的喝了杯茶,才算压住了酒气。倒是一旁的伍江燕镇定自若,真应了那句话:女人要么不会喝酒,会喝酒的女人巨牛b,她今天已经发现了一个不妙的苗头,她感觉这个警花林雯是刻意的在诱惑着郝建,每次和郝建喝酒的时候,她都会贴身靠近,用她最为自豪的东西在碰触着郝建,对这样的局面,伍江燕是必须要制止的。 在林雯又靠近的时候,伍江燕就端起了酒杯,说:“林警官,要不我们两个喝点。” 伍江燕的眼中露出了咄咄逼人的目光,这是一种只有女人才能明白的目光,林雯愣了一下,她冷笑了一声,说:“我不和你喝。” 伍江燕说:“那就不要喝了,让郝书记休息一下。” 郝建也是连连的摆手,说自己有点受不了。 林雯见郝建说话了,才又露出了款款的情意说:“那行,今天先放你一马。” 郝建叹口气,这才是猛虎敌不过群狼,双拳打不过四手啊,今天自己是真不敢喝了,再喝就要出丑。 不过对林雯今天三番五次的诱惑,郝建还是能够感受的到,他知道林雯想要**自己,但实事求是的说,郝建并不喜欢林雯,这不是说林雯不漂亮,相反,她很年轻,也很奔放,对郝建也是很热情,但恰恰是她这种无所顾忌的热情让郝建受不了。 郝建喜欢漂亮,喜欢年轻,也喜欢大漂亮,大屁股,这都不错,但郝建还喜欢含蓄,内敛,喜欢女人的内涵和矜持,这些刚好林雯一点都没有,这怎么能让郝建喜欢上她呢?她太不了解郝建了。 伍江燕就帮郝建倒上了一杯茶水过来,有点心疼的说:“你就不能少喝点,她们劝她们的,你不喝不成啊,你看看你,多难受。” 郝建也只能苦笑几声,杨泰丰见郝建确实不想再喝了,就站起来,挡住了几个还想和郝建喝酒的人,说:“今天到此为止吧,不要让郝书记以后听说喝酒腿就抖,大家都不要喝了。” 杨泰丰的话在这里还是很有作用的,公检法归他管,他这人平时也不苟言笑的,一般人见他还是有点怕的,这几个女孩也算是东首市场面上混的人,也知道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陪好郝建,所以她们都还是拿捏个分寸的,今天的任务已经是完成了,书记发话了,大家就乐的休战。 这酒是喝得真尽兴,照例,众人又去茶室玩牌、打麻将,近一步加深感情、促进团结,郝建现在却真实的感到有点酒力不支,伍江燕搀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林雯几次想要靠近过来,都被伍江燕很坚决的支开了。 林雯的脸色很难看,但她自己也知道伍江燕的职位和在市政府的权威,她心中不服,嘴上却不好当面说,只能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郝建到进自己的怀抱来。 郝建在懵懵懂懂中,好像有点愧意的对伍江燕说:“呵呵,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的,该妥协的妥协,今天我不喝不成啊,谢谢你今天帮我带了好几杯酒啊。” 伍江燕还是有点不解的问:“你何必迁就她们几个,和她们用的着这么客气?” 郝建大着舌头说:“江燕啊,你要知道,我来东首市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不站在主流队伍里,以后还怎么待的下去?” 伍江燕小声问:“什么是主流队伍?” 郝建回答:“所谓的主流队伍就是人多和习惯性的一面,在东首市,基层才是我要站的地方。” 伍江燕探询的目光看向郝建,还要说什么话的时候,邵局长已经过来陪郝建了。 邵局长对伍江燕说:“我帮郝书记在楼上开了一个房间,要不我带他上去休息一下?” 伍江燕皱了邹柳叶眉,说:“我送他会宾馆去吧?” 邵局长摇下头:“感觉郝书记今天喝多了,要送回去,这一路颠簸,说不上路上就要出酒,还是先休息一下,等他醒了再回去。” 伍江燕想想也是,就站起来和邵局长一起搀扶郝建,郝建嘴里还说:“我行啊,不用扶我,不用.....” 说话中,他还挣扎着自己往外走,邵局长和伍江燕赶紧的把他拉住,三人上了电梯,很快就到了楼上的房间。 这一路走来,郝建是真的酒劲有点上来了,刚才在外面还是强撑着,进了房间,一到在床上,没几分钟,就呼呼睡着了,邵局长和伍江燕两人看看他休息了,邵局长就说:“那伍主任我们先先去打牌吧,让他好好的睡会。” 伍江燕想要留下来陪郝建,但自己和郝建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也怕别人说闲话,她就随着邵局长离开了。 郝建是一阵的好睡,什么时候醒来的,他已经是不知道了,就觉得有人在帮他脱掉衣服,郝建挣扎着想要睁眼,但头实在是太大,太晕,看上去象个傻呼呼的婴儿,伴随着他晕晕呼呼的动作,来人很快的脱掉了他的裤子。 第616章高手 这让郝建有点怕,虽然过去猎艳无数,可那些猎物都量羞答答的,这么主动还从来没有过。 他努力的睁开眼,这才注意到是个女孩,自己不认识,大概有一米七,甚至一米七二,腿很长,人很瘦,象模特的那种身材,但胸部却和模特相去甚远,不过也可以用规模宏伟来形容了! 她的身材,除了胸部,和模特都很象.......不过她的穿着可能会让很多人觉得庸俗,黑色的半透明蕾丝内衣,红色高跟鞋,现在这样的穿着都很少了,就当是怀旧或者复古吧,但请相信我,经典,就是经典,一定是有道理的。 郝建问:“你是谁啊,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这女孩就笑着,她的微笑也不是程式化的,而是露出了女人那种特有的,坏坏的狩猎男人时才会露出的笑容,这种笑容总是让郝建想到狐狸,或者女妖,这样的女人是具备侵略性的,在她们的面前,最好的享受,莫过于扮演一只小绵羊......。 可是郝建今天不想成为绵羊。 女孩说:“是邵局长叫我来的,小费也给过了,你就安心的享受吧。” 说着,女孩就很认真的按摩起郝建的每一寸肌肤,只是她并不是用手来按摩,她在用自己的舌头做按摩。 她已经把衣服脱掉了,美丽的风景隐隐若现。 郝建闻到了她幽幽的体香和发香,那种香味令人全身发麻,好不难受,他抗争着自己的欲~望,努力让自己推开这个小姐。 她自然是很惊讶的看着郝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用力的推自己,难道自己没有让他快乐吗?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郝建拉过了毛毯,盖在了自己身上,说:“你做的很好,但今天我很累,我不想要,你走吧?” 小妹妹疑惑的想,是不是他怕自己有病,她就走近了一点,对郝建说:“你看看,大哥,我没有病,我这健康的很。” 郝建总不能闭上眼睛吧,他就不由的看了一眼。 但现在郝建的问题不在于这个小妹妹是不是有病,他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吧自己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这对自己太不负责了,也太没有品味了,郝建还没有那样简单的就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 更重要的还有一点,自己是不能在邵局长的安排下做这种事情,这一点是很关键的,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来说,郝建也是不会这样的。 所以郝建就转过了头,不再看那依然热气腾腾的蚌~肉,说:“你走吧,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务,谢谢你。” 这个女孩彻底的失望了,本来她应该高兴的,小费已经到手,不劳而获是每个人都有的梦想,但她今天有点动~情了,也想操练一下,这样英俊潇洒的客人不是经常可以遇到的,何况这个客人还有本钱。 她迟疑着,还想说点什么。 郝建摇摇头,脸上的神色很冷峻,她就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低头离开了。 郝建听到了碰门声,才放松了下来,但一放松,睡意有席卷而来,郝建就倒头又眯着了..........。 当郝建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窗外一片墨蓝色的天空,这让他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客房的阳台门开着,空气很好,深深的呼吸了两口发着凉的空气,让郝建意识到这是一个清晨,房间有些陌生,分辨了屋内的家具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酒店客房。 郝建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过了一会,郝建意识到自己是被一阵的水声吵醒的,他的头很疼,他吃力的扭过头去,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门口那个小走廊,而水声却越来越清晰,在郝建的诧异,甚至惊恐越来越浓重的时候,这一切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不,或许更应该说……是个破折号,正当他半坐起来的时候,郝建看见伍江燕从洗手间,向自己走来……。 “你醒了啊?”伍江燕很疲惫的说。 ‘郝建就想起了昨天的那场酒了:“我喝醉了?一直住在这里?” “是啊,你还能住在什么地方?睡的真香。”伍江燕摇摇头说。 郝建惊疑的问:“但是你怎么在这?” “我担心你。”伍江燕幽幽的说。 郝建有点惶恐了:“你一夜都在这里陪我?” “什么陪啊,我不过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不过说真的,难受啊,沙发太短,脚伸不展。”伍江燕力图把这件事说的很轻松,其实她整个一夜都很紧张的,她即怕郝建出什么问题,又怕郝建晚上醒来了,自己该怎么面对,她还要担心别人说闲话,终究,自己和郝建是孤男寡女。 不过好的一点,伍江燕是在大家打完了牌,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折回来的,所以她想是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在这里的。 但郝建还是很有点担心的,在临泉市的时候后,自己和许秋祥的那一场对决,起因也是自己和夏若晴在一个酒店住,当然,那次两人是分开的,但即使是那样,还是差一点走到了危险的境地。 郝建说:“让你受累了,我没想到我会喝那么多。” 伍江燕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摸了一下郝建的额头,姿势缓慢而温柔,她离郝建是那么的近,郝建可以闻见她湿漉漉的头发上的香气,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近的郝建甚至可以听见,她的每一次呼吸……她的每一次心跳……。 “昨天感觉你像是发烧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担心死了。”伍江燕说。 郝建苦笑了一下,看着伍江燕:“感谢你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不会带给你麻烦。” 伍江燕看了一眼郝建说:“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昨天我来没谁知道,我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是,我知道,但是.......。” “嘻嘻,看你比我还紧张的,我理解啊,我现在就离开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伍江燕起身来离开了,郝建也没有挽留她,他又半坐半躺了一会,发现自己意外的变的冷静并且心神空旷,这种安静甚至又带给了自己那么一小下的恐惧,这是对自己莫名的平静的恐惧么? 他有点担心伍江燕了,也更担心自己?自己和伍江燕走的太近了,太近了,再走下去,或许两人都会身不由己。 郝建喝了一口床头柜上的水,水杯很漂亮,它其实只是一个直线条的圆柱体水杯,没有任何修饰或者花纹,郝建起来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索性又洗了个热水澡,走到阳台上抽了一支烟,静静的想了一会,他决定,自己以后应该适当的疏远一下伍江燕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郝建就到了政府,今天本来是安排的要开一个城建规划会议的,但这面刚通知下去,那面市委又来了个通知,要求政府这面去参加一个企业党建会议。 郝建只好让办公室赶紧给下面的几个单位去了更改通知。 全市长也要去参加会议的,路上全市长也是很不满的说:“企业党建工作是市委那面的事情,让我们参加干什么?浪费时间。” 旁边的一个副市长笑着说:“我们去就是拉托的,显得这个事情很重要啊。” 一行人发着牢骚,就到了市委的大会议室。 今天这会议的架势很大,市委党组,工会,宣传部,统战部等等单位齐上阵,会议室坐的黑压压的一片了,郝建他们的位置早就安排好了,在前排还有他们的牌子,每人面前都是一瓶矿泉水,一个烟灰缸,大家嘻嘻哈哈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招呼一声,坐了下去。 会议由杨泰丰主持,郝建神态必恭地听领导们**飞扬的重要讲话,但不多时,即感昏昏欲睡。因为从工作以来,他和普遍的人们都发现这样的一条真理:领导们讲的,特别是在有可无也可的务虚会议上的所谓重要讲话,其实就是人们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堂皇的内容和振振的说辞,不外乎“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建立领导长效机制,层层抓紧、精心组织,确保措施落实....”或者“加强、改进、充分、体现”....等这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云天雾里,或者不置可否、不着边际的话。 这些,因为是工作布置,略嫌还可理解,头痛的是职业教育或道德引导,那些翻来覆去却千篇一律的说法,才让人无法容忍,而中国任何机关和组织,最有兴味的,也是领导们最热衷的,恰好就是这些听来无比严肃,内容却千篇一律的东西,在追逐生产力的时代,这又算一种变异的怪胎。 说到底,奇怪而荒唐的体制必然孕育出超乎寻常、诡异深邃的社会生态和人群! 当然,会议的精神,郝建是听懂了,也听全了的,但这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到会仅是种尊重性的摆设,即使全市长亲自到会,也无法左右会议的议题,也只能是一种摆设。郝建也是很理解的,也是,参加中国上上下下那些多如牛毛、声音完全只有一种的会议,你只消工作一年以上,就应该有一种放之皆准的经验——眼睛空洞无物仰视、假装态度恭敬地听主席台上领导的讲话,然后,走逑了。 但是,今天的会议,因了大小企业老板云集的缘故,郝建竟然无法走成。 第617章程灵芙 会议结束前,主持会议的杨泰丰就当场通知,将在政府宾馆共进晚餐,为了增进友谊和交流,希望大家不要离开。 郝建很不开心,市委的会议怎么让杨泰丰来主持啊,虽然他是省委常委,但介入市委党委会,那就有点管得太宽了,那还要我这个市委书记干嘛? 免费餐,大抵多为不吃白不吃,所以也没有几个人离开的,郝建散散淡淡走进富丽堂皇的宾馆,他想着其他的事情,就走了神,脚不经意地就踩着前面一个人。 他急忙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身材显得高大的人却面带微笑,说:“郝书记,没关系啊,你又在想工作了吧。” 倒使郝建很吃惊,一看,原来是徐锦松,郝建就笑着说:“怎么,徐总今天也来开会了。” 徐锦松笑笑说:“郝书记的会议,我能不来捧场么。” 两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一直就走在一起,到了餐厅就坐时,郝建热情邀请徐锦松同桌。自和乔曼有那事后,郝建一直就躲着徐锦松。 席间,在热闹进行中,郝建问起了徐锦松最近那面工程的进展情况,借着话题的铺展,两人就天地聊斋地说了开来。 很多时候,郝建都认为,这些年富起来的新一族,多是一些酒囊饭袋、志趣低俗、争金斗银、比阔说狠之辈,没成想,借着一定量酒精的作用,在短短交流里,倒让他倍感吃惊。 原来徐锦松谈锋甚健,内容也非常宽泛,涉及老庄、孔孟和西方哲学,对当代社会政治的、文化的特别有独到见解。 但仍令他意外的是,作为当下热门产业的老板,一个应当惟利是图的商人,徐锦松对怎样财财相生的经济门道、赚钱技巧及至他的经历和出生却避口不谈,只是一味地说些与商场、与金钱无关的东西。 一般情况都是这样,话投缘,在朋友和知己的路上,就近了许多,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但第一次这样的谈话,始终在郝建心内留下迷团,善解人意的郝建终归没有冒失到试图撬开别人的心灵窗户的地步。 但徐锦松的眼里却发出闪亮的光,说:“郝书记,你的忧郁很深啊,可以说说是为什么吗?” 郝建仿佛被窥探和透视了一般,说:“徐兄,你怎么这么说?” “从我第一次接触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这点,我肯定,有一首宋代的词很符合你的心境”。他随即吟诵起来——“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郝建怔呆了,也完全被完全震住了,因为这样的心绪和境遇,真的时时缠绕自己,到了这种时刻,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突然就把自己打懵了,当时和今后的一生,都将会在边行边歌的旅途中思索与回味:这是我生命最好的注解和无以躲避的谶语吗? 郝建承认,自己是身上长满了没有边际、亟待飞翔的翅膀,但在现实的条件下,集体特别是组织的力量和观念都会非常轻松把它折断,使自己失去思考、运动的可能和力量,乖乖随了大流,如潮而涌,随潮而落,以至于匍匐慢行。 喜欢对现状和僵硬体制进行思考和质疑的郝建,处境就这样可想而知。 旋转着手中的酒杯,盯着徐锦松,郝建目光迷离,欲说还休,终归只能沉默无语。 这次谈话,让郝建对徐锦松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也为他下一个修建广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但吃饭的时候,郝建没有谈起这个话题,他只是心中有了这个打算,要把东首市的中心广场做成东首市的标志工程,承建方是很重要的,没有一个好的承建方,最后肯定会出现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郝建这个想法和谁都没有去谈,在第二天开城建规划会议上,郝建只是谈了自己和全市长商议的想法,让大家集思广益,谈谈新思路,说说好建议。 最后郝建说:“现在这还只是一个想法,所以我请今天到会的各部门,回去以后在研究一下,尽快的拿出各自的方案来,而你们的方案将是下一步展开项目的一个基础,大家都要重视起来.........。” 当然,对于这样的项目,大家是没有太多的反对声音,这些部门吃的喝的都是要靠项目才有,项目越多,项目越大,相对于他们来说,利益就更为丰厚。 但会上还是有人提出了一些担忧,第一个问题就资金问题,规划局的党局长不无担忧的说:“郝书记,钱从何来啊,这可是硬头货,特别是广场这样的项目,他和房地产开发还不是一回事,房地产开发拆了烂房子,盖起了更高,更贵的好房子,所以是有利可图的,但广场,完全是标志性的公益项目,最后没有利润可言,只怕财政上很难拿出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来。” 其他的几个局长也都有些担忧这点。 对这个问题,郝建也是早就考虑过,昨天开会之后,郝建还专门找全市长谈过这个问题,但全市长的态度很坚决,说资金是可以分成几个方面解决,市里拿出一点,下面各县区在挤一点,省上也可以要一点,他让郝建放开思路,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但郝建心里还是要担忧的,此刻几个局长一提出来这个问题,郝建心中有顾虑,可是绝不能表现出来,自己一犹豫,下面肯定就不把这工作当成一回事了。 所以郝建胸有成竹的说:“资金这一块大家不要担心,全市长已经有了一个统筹的规划,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怎么把这件事情立起来。” 局长们虽然是心有疑惑,但看郝建说的如此坚决,也都半信半疑没再说这问题了,都表示回去之后马上专题研究这个项目。 开完会,郝建就接到了程灵芙的一个电话:“郝书记,你们的养殖款刚才厅长也签字了,明天就能下去了,你是不是抽时间来好好请我一顿啊。” 郝建调任怀化市长的时候,程灵芙也不再当书记的生活秘书,去财政厅当副厅长。 郝建当然高兴了,说:“谢谢,谢谢程厅长......。” “又来了是不是,在这样叫我,我就继续扣两天款子。”程灵芙娇声吓唬着郝建。 “灵芙同志啊,你就不能对我客气一点,好好,以后不叫你名字了,请客的事情没问题,等我到省城了一定隆重的请你。” 程灵芙笑笑说:“灵狐灵狐,你是陶渌生啊……想把我灌醉是吗?我可不上当。” 郝建说:“我们不能这样耍赖皮吧,那天可是你自己要喝那么多的,一点都不能怪我吧?” 程灵芙强词夺理的说:“那你不能拦住我啊,让我头疼了好几天。” 郝建苦笑着自言自语的说:“我拦得住吗?当时你和老虎一样。” “你说什么,郝建,你说什么,谁是母老虎?” 郝建头就大了,忙说:“你什么耳朵啊,这话你都想的出来,我能这样说吗?我能这样说吗?” 郝建只能是拿出了自己嘻嘻哈哈的扯皮手段,这就让程灵芙毫无办法了,两人扯了一会,才挂上了电话。 坐了一会,郝建就给畜牧局的李局长去了个电话,把财政厅明天拨款的事情给李局长通知了,让他准备好款到之后的后续工作。 李局长也唯唯诺诺的连声答应着,还顺口把郝建夸了好一会,把他说的和一朵花一样,郝建心中也是蛮有成就感的。 这李局长的看家本事之一就是能把谄媚修炼成一种别人难以察觉的艺术,说到谄媚这词,似乎认人人厌恶,但在现实中,由于每个人身上都有人性的软肋,谄媚只要能做到入其软肋并掌握分寸,那么它就似乎无往而不胜。因为在接受谄媚的过程中,受者会体会到一种难以言状的舒畅感,相当于一种心理上的按摩。 郝建在李局长这种色~情按摩中差一点就晕晕欲醉了,但他还是想到了上次给李局长说过的那个问题,就说:“嘿嘿,老李,你不要再夸了,那样我会骄傲的,说点正事啊,上次让你还的那三十万元要款经费,你给人家还了吗?” 李局长毫不犹豫的说:“还了,还了,郝书记也太小心谨慎了,这是明帐,谁也不敢挪用,你放心好了。” 郝建也就没再当成一回事情了。 这样过了几天,下面对新建广场的事情都拿出了方案和规划来,郝建就把所有的资料整理了起来,关上门,认认真真的构思起来,希望能拿出一份全市长都能接受,满意的方案来。 办公室的王稼祥和伍江燕当然也少不得要帮郝建忙一阵了,什么整理资料,打印,修改,收集数据,预算费用,这一通忙活,让政府办公室都动了起来。 全市长也是大开绿灯,很多可有可无的会议啊,招待啊,应酬啊什么的,都帮着郝建挡了,让郝建专心致志的做项目规划。 王稼祥忙是忙,不过他没有参与到具体的设计方案中来,他就是协调办公室手下的人,协调需要外联要数据的一些单位,这数据也真是很多,光预定的广场位置拆迁的房屋统计,都让办公室的好几个人带上房管局的几个人,忙了好几天才摸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第618章贵人多忘事 王稼祥今天又到了郝建的办公室来,看着郝建还有秘书,还有伍江燕等好几个人忙活着,他转出转进的走了好几圈,郝建感到他是不是有事情,就问他:“稼祥,你有什么事情吗?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王稼祥见郝建放下了手中的材料了,就说:“哎,你这领导不能这样啊,有的事情你让下面做就可以了,你还亲自忙,看的我们这些人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郝建就哼了一声说:“让下面一层层的报上来的数据,你自己感觉靠得住吗?” “嘿嘿,那到也是,现在什么事情都习惯成自然了,每一级在里面不灌点水,好像对不起领导,对不起党的。” 郝建就拿起了资料,准备继续。 王稼祥忙说:“郝书记,郝书记,你等等,我有事情找你呢。” 郝建说:“那你倒是说啊,扯了这么多的闲话出来。” 王稼祥摇摇头,说:“你这人,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的事情我到比你还关心了。” “我的什么事情啊?”郝建有点不解的问。 “前两天童秘书长说的事情你忘了?房子怎么收拾,你也要有个话啊。” 郝建一下就记起来了,前两天童秘书长专门给王稼祥安排了一件工作,是关于郝建房子的事情,市委家属院那面有几个大套房子,这房子的产权是归市委的,住的人每月要交上上百元的租金,童秘书长让王稼祥带着郝建去看看,挑一套。 郝建昨天和王稼祥抽空看了下,就随便的选了一套靠后排的三楼的房间,房子是不小,三室两厅的,有上百个平米,但问题是这套房子是过去一个副书记住过的,都好几年空着了,一般市委没这个级别的想住也是住不成,房子里过去也装修过,但到底是人家住了几年,又空了几年,所以里面还是有些烂兮兮的,需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有的地方那地板都翘了,墙上也有许多家具摆放过后的阴影。 郝建就让王稼祥帮着找人收拾一下,说费用自己出,但要求要简单一点,这不是郝建担心奢华了影响不好的问题,而是郝建真的没有太多的积蓄,一年到头,吃饭,抽烟,喝酒,这些到没怎么花钱,但就算把工资全存起来,也没多少啊。 何况郝建每次带司机和秘书下去,简单的吃饭都是他掏的钱,那些人每月才多少工资,郝建也不可能在他们头上盘剥。 所以郝建暗自一算,这房子收拾一下要花钱,最后还要买些像样的家具,自己也不能丢东首市的脸面啊,不可能买点旧沙发,二手电器凑合吧? 这里里外外的一算,郝建就吓了一跳,妈的,现在的物价怎么就这么高啊,一个普普通通的沙发都能卖到7.8千元,靠,平时自己是不怎么买东西的,光是吃饭花钱,现在大概的听王稼祥这么稍微的一算,全部下来要上十万才摆的平。 郝建就有点心虚了,所以昨天到今天,他绝口不提装修房子的事情。 王稼祥那里知道郝建囊中羞涩啊,一个书记,一,二十万拿不出来,那才是怪事,就自己一个办公室的小主任,一年不贪污,不抢劫,随便也几十万的小钱到手了,何况是一个当过市长的郝建呢? 王稼祥今天就来催了,因为听童秘书长说,过几天就上会通过江可蕊的调动,这市里同意了,下面的事情就很简单,说不定一,二十天江可蕊就来东首市了,自己要是那时候还没把郝建的房子解决掉,童秘书长肯定会说自己办事邋遢,东首市别的人王稼祥都不怎么在乎,但对童名谦,他还是多少有点忌惮的。 郝建当然不能说自己没钱了,他一听王稼祥说这事情,有点头大,说:“王主任啊,房子的事情要不先缓一缓吧,等上面领导通过调动了在说吧?万一来不成,最后这房子不是帮别人装修了。” 王稼祥感到有点好笑,不要说童秘书长已经发话了,就算真的调不过来,你自己白占一套房子多好,何必在宾馆去住,但这话他是不能说的。 他只好说怕最后时间来不及了,耽误了郝建爱人的正常工作。 郝建说:“不怕,不怕,到时候来不及就让她和我先住宾馆,一样的,没见很多年轻的家庭为了浪漫一下,还专门出来住几天宾馆吗?” 王稼祥就无语了,也只能苦笑着说:“那就缓几天吧,反正我已经帮你找了一家装修公司。” 郝建忙说:“稼祥啊,简单一点,简单一点。” 王稼祥摇摇头,真没见过这样的领导,生怕花钱多了。在郝建和王稼祥他们说话的时候,伍江燕一句话都没说,看似她在很认真的帮着整理资料,实际上她在听到郝建的爱人要来东首市的时候,心中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 她自己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什么,是嫉妒,还是羡慕,也或者是一种对希望的落空的伤感?她不知道,她就感觉自己心里堵的慌。 伍江燕看着玻璃窗外面,天空中是一大片毛绒绒的云团,像条棉絮。天空死一般的寂静,呈浅蓝色,云层非常洁白。晴空是这样恬静,伍江燕不由得端祥起一朵云来:它的样子像一张脸,五官精致,潇洒,神情却好似在嘲弄人,但十分坚定。上面有眼睛,模糊的鼻子,以及嘴巴的轮廓,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也在揶揄人,那个人很像坐在不远处的郝建。 伍江燕心里就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落寞与伤怀,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只剩下空壳。眼中的所有东西上面,都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伍江燕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下午,郝建去了一趟公安局,因为广场的项目涉及到公安局下属的城关派出所,有几个今天问题郝建是要过去征求一下意见的。 公安局本来算是政府下属的一个部门,但由于中国目前的体制问题,公安局现在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自己该归谁管,在政府这面,公安局有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庄峰管,市委那面还有童名谦记管,在下来还有一个政法委也在管,很多时候,他们也搞不清自己该听谁的指挥。 但一般人是不好指挥这个公安局的,包括郝建也不行,虽然公安局长在政府序列算是郝建的下属,但换个地方,情况又大不一样了,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是市常委,这一点就不是郝建可以比拟的,就算是一个在常委会上光投票,不说话的常委,他们在权利分配上也是很有分量的。 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就是这样一个光举手,不说话的市常委,他50岁左右,瘦小,白净,望着谁都点头笑笑,很谦和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公安局的,倒想是文化馆的图书员,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天生的,头总是朝右偏着,所谓俯首帖耳,就是这副姿态吧。 据郝建的了解,这个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应该算是杨泰丰的人,但他的派系态度也不是很明显,在更多的时候,他听的也是童名谦的指挥,而且你也不要小看他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在省公安厅里,他也是有点后台的,这也是为什么童名谦能一直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一个原因。 对童名谦来说,杨泰丰还不是他主要的威胁,他们的级差很大,何况这个韩宇捷局长本来就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这样的人拉不拉都是一样,他没有胆略和自己对立。 郝建和公安局韩宇捷局长谈不上有太多的交情,只能说在开会的时候经常碰个面,点点头,招呼一下,发支烟而已。 当郝建带着秘书小赵走进公安局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今天的人很多,穿着警服的人来来往往,郝建心想,自己该不会是遇上公安局开会了吧?人家会不会太忙?但刚才秘书小赵给韩宇捷局长打过电话的,也没见他推辞啊? 一进公安局的办公室大楼,郝建保持着自己目不斜视的样子,就到了约好的六楼会议室,大楼里认识郝建的几乎没有,郝建初来咋到,也没有上过多少次电视,所以普通的人,只要不是刻意的留心,很难记住他。 他们便上了电梯,电梯到四楼时停了一下,上来了一个身穿警服的靓女警花,那靓女警花怀里抱着一个红色文件夹,她双眼大且亮,微微一笑,那亮就似聚集了放出电来,她是认得郝建的,也不是第一次见郝建,现在她就那么一放电。郝建心儿还是跳了跳,也回她一个微笑。 她很高,郝建看她那微笑时,感觉是平视的,不觉就看了看她的脚,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穿高跟鞋,喜欢把自己弄得更高更修长一些,她穿着制式的警裤,黑色的平底皮鞋。 她看着郝建对她客气而又陌生的眼神,嘟起了嘴,说:“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天,就把人家忘记了。” 第619章温柔乡 郝建在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后,愣了一下,突然的想了起来,奥,这就是前些天治安大队的邵局长和杨书记请自己吃饭的时候见过的那个警花林雯,不过那天她穿的便服,很性~感,很开放,今天她一身的警服,有点庄重,威严的气质,郝建就一时没有想起来。 郝建呵呵的一笑说:“我就看看你是不是记得我呢,我能不记得你林雯吗?” 林雯眼光流转,又给放了一回电,说:“郝书记还真记得我啊,名字都叫的出来。” 郝建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能没有印象吗?差点都把我喝倒了,别人都笑话我了,美人堆是英雄坟茔,我呀倒在温柔乡里呢!” 林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嘿嘿,郝书记真会开玩笑,那天喝酒喝的有点多,还怕小女子的温柔冒犯了郝书记你呢。” “不会,不会,你酒量很大,连我都害怕了。”郝建应付的说了一句。 她听到了郝建的这话,就有些得意地笑了,怀里那红色文件夹靠在连警服都遮掩不住的胸膛上,一起一伏的,很有吸引力。 这怕要比周敏惠要水灵许多吧! 郝建也就不能老往人家那个地方使劲的看,就搭讪着又说了几句,电梯就到了六楼了。 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很是客气,一点都没有常委的架子,早在电梯口抽着烟,和一个可能是办公室里负责接待的警察聊着天,等着郝建了。 局长韩宇捷很热情的迎住了郝建,说:“郝书记难得来一趟,今天先说好,事情谈完不能跑啊,我一定要和你好好的喝上两杯。” 郝建也笑呵呵的说:“韩局长有令,那我当然是不敢违抗了。” “嘿嘿,我可是不敢随便给郝书记下什么命令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韩局长领着郝建和秘书小赵,还有一同出了电梯的警花林雯,进了左边的门,就见是会议室,早有五、六个男女警察坐在会议室等他们了,见他们来,就都站了起来。大家未必认识郝建,但今天知道是他要来,所以他一走进来,大家就都招呼着:“郝书记好”,“欢迎郝书记。” 韩局长也给郝建介绍了在坐的各位。 这五、六人中,有一个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还有几个是公安局办公室的,都是这次郝建要来质询的相关人员。 郝建隔着会议室向每一个介绍到的人一一握手,只是介绍到和郝建一起进来的警花林雯的时候,因为她是女人,她没有主动把手伸出来,郝建便也没有把手伸出去。 公安局的韩局长就开半玩笑地问:“林雯,你怎么不和郝书记握手呢?” 警花林雯说:“领导和我隔的太远了,我的手够不着。” 韩局长笑着说:“这可是态度问题,对领导尊重不尊重、热不热情的问题。” 林雯说:“那我就过去握吧。”林雯过来握手的时候,不知谁就说了:“是不是拥抱一下,拥抱会更显得热情一些。” 有人说附和了,说:“应该的,应该的,领导辛苦了,要给予最亲切的问候。” 这都是些吊儿郎当惯了的人,什么话都想得出来,什么都敢说。 林雯也是一点都不示弱的说:“拥抱就拥抱,我喜欢郝书记这种成熟的男人。” 虽然,她只是说说,倒把那郝建和韩局长都吓出了汗。 韩局长忙说:“你们说话怎么能这么随便呢?很容易让市领导误会我们太过自由化了。” 郝建说:“没关系,随便点好!” 林雯和郝建握手时,微笑着看他,那眼便又放了一回电,不仅放电,那手还握得一些暧昧,本来,女孩子与男人握手,只是一种形式,多是把手伸过来,让对方握一握自己的指尖,林雯开始也像是这种的,但郝建握着她时,她仿佛就舍不得只是让他握了,也反过来握郝建,握得很温柔,想要感受点什么。 林雯说:“郝书记的手好厚,好温暖。” 有人就说:“林雯握得都舍不得放了。”有人就说:“可能触电了。” 郝建脸上就有些狼狈,想现在的青年人胆子都变大了,这样的话也敢说,当然,也许林雯说的只是奉承话,郝建这些年也是奉承话听多了,很多有时候都分辨不清别人对自己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奉承话。 韩局长就收住了笑,说:“好了,好了。不要太放肆了。大家坐好,开会了.” 大家这才静下来。 韩局长说:“今天,郝书记是带着市委,政府的任务来了,主要是想摸一下准备修建广场附近住户的家庭情况,人员结构,还有他们的思想动态,为下一步拆迁工作做准备,所以,这个会很重要。大家注意力要集中,不要人在会场,心在别处。” 郝建连连的点头。 韩局长继续说:“我很清楚,你们每人的工作都很多,有的人还没从自己负责的工作里走出来,还思考着自己没完成的工作,你们有的人不喜欢开会,总觉得开会是浪费时间,但是,今天这个会,不仅仅是领导下指示的会,是一个类似于座谈会的形式的会,谁都可以发言,谁都要谈自己的意见,所以,我希望大家把其他工作都放一放。” 这么说着,韩局长就伸手敲了敲林雯铺在桌面的文件夹。 她正在写着什么,忙抬起头,见两位领导都看着她,一脸茫然。 韩局长问:“你不是在记录会议内容吧?今天叫你来,就是要你拿出那附近群众中有多少涉及过治安处罚,你不要心不在焉的。” 林雯的脸红了起来,笑了笑,放下了笔,靠着椅背坐着,左右看看其他人。 韩局长说:“现在,请郝书记讲话。” 虽然只是几个人,大家似乎已习惯了,都鼓起掌来。郝建抬手虚按了一下说:“不必了。不必了。” 等掌声停住,郝建才说:“大家可能都知道,现在市里正在进行一项规模较大的项目构想,既然是一个新的项目,就会有人反对,就会遇到这样那么的阻力,不仅会遇到有来自领导的阻力,也会遇到来自群众的阻力,要确保这个项目成功,首先就要破除各种阻力。怎么破除,当然先要知道群众在想什么.......还有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可能还存在一些行外人的不切合实际。所以,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请大家谈谈相关的情况,现在让小赵说说具体的事项”。 于是,便由小赵逐一逐一地向在坐各位阐述了郝建的设想,还有他想要知道的一些情况,以及下一步双方如何更好的配合问题。这期间,李郝建接了一个电话。为了不影响大家,他走出了会议室。 很快,那韩局长也跟出来了,郝建收线后,韩局长就对郝建说:“到我办公室坐坐吧。那些具体事,就让他们讨论吧。” 郝建点头同意了,这样的事情,郝建只能是来坐个镇,他不能具体得那么详细,两人就进韩局长办公室了。韩局长的办公室分两部分,一是办公的地方,一是会客的地方。别人的会客室多是沙发,茶具,他却是一张长桌,放了几把椅子,坐椅子上,双手放在桌上,面对面谈话,很有一种谈公事的味道。 韩局长说:“我这里,你是第一次来啊。” 郝建说:“是啊,本来这事情今天我不来,也不惊动你也是可以的,但我也是想到你这来坐坐,长时间不联系的话,以后我们还生分了。” 韩局长说:“那是,那是啊,我也想和郝书记多接触一下,你的大名我很早之前就听说了,以后还请郝书记多点教诲。” “快不要这样说,这让我无地自容了。”郝建谦虚的手。 韩局长就呵呵的笑了笑,说:“知道你喜欢喝茶,所以,接到你的电话,就让人去弄了两包好茶叶。”他从桌下提出一个很精致的纸提袋,放在桌子上。 韩局长指着茶叶说:“有时候,也想弄几包好茶送到你办公室去,但你那个地方,不好去,特别是拿着东西,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太好,以后,喝完了,给我个电话,叫你司机过来我这拿。” 郝建也就客气了两句,这韩局长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司机,吩咐他把茶叶拿到郝建的车上。 郝建叹口气,说:“看来,还是当你们这一层的官好,手里多多少少都攥有钱,抽烟喝茶的都方便啊。” 韩局长就说:“要不我们调一调?” 郝建哈哈一笑,说:“你别以为我不愿意啊?你这可是好单位!” 韩局长说:“你郝书记也这么认为,我就更没法向外说了,我向市财政请示点拨款,那可是比要奶都难啊”。 “这也是啊,市财政也不宽裕。” “我也知道,所以下面基层有时候自己想点办法,弄点罚款什么的,我也不好说,都是没钱的问题。” 郝建就想到了邵局长那次的事情,也是暗自摇头。 韩局长说:“所以,我要干好工作的同时,还要尽力寻找一个大家都易于接受的方法,既要把事干好了,让领导们满意,还要让手下各部门过得去,这也难的很”。 两人就闲扯着,抽着烟,喝着茶。 临下班的时候,秘书小赵他们也把情况都说清了,小赵记下了密密麻麻好几张的东西,给郝建送了过来。 郝建也没时间详细的看,就准备告辞离开了,但韩局长没让郝建和小赵走,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吃晚饭。 他说:“你们一来我就打过招呼了,说好的今天郝书记不能离开,现在想走,门都没有了,你们到我们这来谈工作,谈到这个钟点,没有不留下吃饭的。” 韩局长叫警花林雯也留下,要她陪郝建和小赵一起吃晚饭。 第620章路太短 林雯是那种让人感到漂亮,感到阳光的漂亮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对郝建来说,虽然也会心动,却是不会有什么念头的,更多的是以一种欣赏,像看一幅好画,像看一朵鲜花。看一幅好画,看一朵鲜花是很少会想到要拥有她,要占为己有。 在说前些天他们吃饭时候林雯留给郝建的印象也太过随便,让郝建觉得她没有什么太深的内涵,所以从心里就没有给她留下多少位置和记忆。 不过,这餐饭还是吃得热烈的,唯独这个林雯有点放肆,喝了没有几杯,她就倒了酒,走到郝建面前,说要敬他一杯。郝建刚客气的说:“不用了,不用了。” 林雯也没说什么,一仰头,把酒喝了。 韩局长“哈哈”笑,说:“小林出招了。”看来在公安局里,林雯的酒量是谁都知道的,也难怪今天韩局长要把她留下来陪郝建。 郝建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的,今天自己人单力薄,在人家公安局的地盘上,他可不想喝醉,就说:“不行,这样不行!还是要以工作为主。今天,就不要喝了。” 说着,就夹了一块肉给林雯,问:“小林参加工作多长时间啦?” 林雯说:“两年了。” 郝建就对自己的秘书小赵说:“你要多与小林沟通,有什么事情多联系联系她。” 秘书小赵连连点头,林雯却有些赤~裸~裸地说:“郝书记这话就是把我推出门外吗?就是要我以后有事只能找小赵,不要麻烦你吗?” 郝建很少遇见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话,有点尴尬了,笑着说:“没有,没有。你林雯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非常欢迎。” 韩局长也说:“郝书记要忙的事多,一些具体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 林雯不以为然的说:“我也没说一定要找郝书记啊。” 她心里很不高兴了,但郝建再也不敢随意的接她的话了,郝建就和其他人谈起了工作,这餐饭,吃着吃着便成了谈工作的会议餐,林雯彻底被冷落了。 林雯来参加这个晚宴是有一些想法的,她们在公安局闲聊的时候,那些女警们也时不时会谈论一下市领导,说谁更威严,谁更随和,谁更英俊,谁更潇洒。 当然,她们说的那种英俊潇洒不是年青人表现的那种英俊潇洒,而是那种有思想深度的,让人敬畏的英俊潇洒。 最近,自从他们上次和郝建喝了酒之后,小姐妹们就总觉得郝建是最突出的一个。 林雯天生就是一个爱慕虚荣,好出风头的人,就无端端的有了一点想法,她想要在小姐妹们之中证明一下自己,要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能耐,自己要拿下郝建,让一个副市长围着自己转。 她还不断的想,那郝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她想,他可能不喜欢那些年龄相当的女人。毕竟,那些女人已显得渐渐褪色,没多少好时光了。 而郝建正是最好的时光,思想上、事业上、财富上都处在蒸蒸日上,因此,让他选择的话,他一定想找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 不错啊,现在的领导谁没有几个情人呢,难道他郝建能独一无二。 当时,林雯很为自己这个判断得意,感到自己已经完全的洞察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心理。 林雯还发觉郝建真是一个很随和很易于相处的人,没有官架子,对女士也是很绅士,很尊敬,她就有一种想证明自己判断的想法,她想,如果自己对他说,说自己喜欢他,他会怎么样呢? 他肯定会方寸大乱,然后,便会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他说,他也喜欢自己的话,自己是不会和他有什么的,随便找点什么理由,把这事了结了。 林雯想,像郝建这样身份的人,即使知道她在玩他,应该不能对她怎么样的。这么想,她就觉得很好玩,觉得她应该好好地玩一把。 而那天在吃饭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伍江燕对郝建的含情脉脉,百般呵护,这对于同样是女人的林雯来说,心理上影响更大,她就更坚定自己要那么做了。 但今天郝建是不会再给她多少机会的,吃饭的时候,郝建和韩局长他们几个聊得很好,让林雯几乎就没有插的进话来。 吃完饭了,郝建在韩局长等人的想送下,坐上了自己的车,跑了没多远,郝建就接到了林雯的电话,她说:“郝书记,我有些话要跟你谈谈。” 郝建皱了一下眉头,看看坐在前面的秘书,压低了声音:“你说吧!” 林雯说:“我怕是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郝建说:“那改天你来市委说吧。” 林雯说:“你摆官架子?” 郝建说:“没有,没有。” 林雯说:“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能听听我的汇报呢?” 郝建笑了,问:“一定要现在说吗?” 林雯很认真的说:“我也想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但是,我明天还有别的事忙,当然,你也有更多的事要忙。更重要的是,睡一觉醒来,我怕把这事给睡忘了。” 郝建想这林雯也有这样天真可爱的时候,郝建问:“你现在在哪?” 林雯说:“还在公安局呢,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 郝建看车已经到了竹林酒店的门口了,就说:“好吧!不过,我就不进去了,遇上韩局长他们不好,你走出门口吧。” 林雯说:“你别叫我等得太久呀!” 郝建只好让秘书小赵和司机先下来,对他们说自己有点事情,去接个人。 司机和小赵赶忙下车,郝建开上车,掉头返回,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林雯的电话又来了,她问:“你来了吗?” 郝建说:“来了。” 林雯说:“我已经到门口了。” 郝建车一拐弯,远远地,就见林雯站在电视台门口的一杆街灯下,郝建缓缓地停了车,她就上来了,郝建问:“我们上哪?” 林雯说:“送我回家吧!” 郝建心中有点不大舒服了,这不是涮人吗?说要回报工作的,现在说回家,但对方毕竟只是个年轻女孩,郝建也没有办法发作,就问了她家住的地方,开了过去。 林雯见郝建有点冷淡,知道郝建是心里不太畅快,但作为一个美女,她总是感觉所有男人都会包容和原谅自己的任性,这在过去已经屡试不爽了。 她就说:“领导,生气了吗?” 郝建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也不会和一个年轻人太过计较,就努力的笑了笑说:“怎么不叫你男朋友接送呢?” 林雯反问:“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有男朋友呢?” 郝建一面开车,一面说:“漂亮的女孩子总有很多人追,总会有男朋友的。” 林雯说:“你这么说是不错。我是有很多男孩子追。但是,没一个是我喜欢的。我不喜欢那些一事无成的小男人。我倒喜欢像你这种成熟的男人。” 郝建笑了笑,说:“真想不到,你会有这种想法。” 林雯说:“这有什么奇怪吗?那些小男人,今天说爱你,说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明天可能就变了,就喜欢别人了,就去为别人上刀山下火海了,成熟男人思想稳定,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会用心地喜欢,给人一种很安全的归宿感,我有一个好朋友,开始就喜欢漂亮男孩,上大学时,为那些男孩干了许多事,牺牲了许多,但最后,一个个都走了。后来,她和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结婚了。那男人把她当宝贝似的。当然,她可以享有那个男人的所有一切。包括他的身份地位财富。” 郝建默默的听着,他现在已经发现自己和年轻人有点代沟了,很多时候,自己的思想和观念都跟不上他们的跳跃。 林雯继续的对郝建说:“所以,她经常劝我不要喜欢那些小男人,不要自己糟蹋自己。我问她,那个男人虽然可以给你许多,但毕竟比你大二十岁,能满足你吗?她说,对我来说,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到了六十岁,还风华正茂,女人四十多岁就人老珠黄了。她说,所以,最合适的年龄搭配应该是男人比女人大十多二十岁。” 郝建听得有些尴尬了,想现在的青年人,谈论这种话题正常得就像谈一件普通事。郝建转移了她的话题,问:“你不是说有工作要和我谈吗?” 林雯笑着问:“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要谈工作吗?” 郝建无奈的说:“也不一定。不过,今天,我还是喜欢听听这方面的东西。” 林雯说:“你并不是那种工作狂的人。” 郝建问:“你怎么知道呢?” 林雯说:“看得出来。一个随和的人,没一点官架子的人,不会是那种工作狂的人。” 郝建不置可否,慢慢的停了车,说:“到了。” 林雯看了看窗外,已经到她住的小区门口了。她说:“怎么这么快?和你在一起,怎么觉得这路就这么短呢?” 第621章掌控能力 她看着他,想看他听了这句话的感应。然而,她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什么。本来,林雯是想叫他去家里去的,但想到第一次就让他去家里,担心他会有什么想法,以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所以,就没提出邀请。 林雯看了看郝建。郝建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雯摇了摇头,郝建就倾过身体,帮她打开了车门,眼看着林雯。 这样的动作和神情让林雯感到脸红起来,这个男人很难琢磨,自己以为快要征服他了,但恍然之中又发现,他和自己离得很远很远,她下车了,当她准备表现的更为柔情一点,更情意绵绵一点的时候,郝建的车已经飞快的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对她道别的机会。 这一下子,就让林雯的情绪跌落到了谷底.........。 郝建在后来的几天依然是忙碌的,关于修建广场的一些想法,郝建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他知道,这构思只是一个雏形,要把这个项目成为现实,还要走一段很漫长的路,他必须把这构思转变成可操作性的实施方案。他必须争取所有领导的认可和支持,逐步实施他的具体方案。 于是,他利用这些年积累的工作经验,起草了一个实施方案,他经过这几天的冷却,经过大量的调查,不断对实施方案进行修改和补充,他自认为这实施方案完全具有可操作性后,便找全市长谈他的构思,谈他的方案。他至少要让全市长满意,还要他的认可和支持。 全市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的郝建对方案的汇报,他当然是要认可的,因为郝建的方案已经超出了全市长自己的想象,这里面很多地方都思考的很详细,全市长连连的点头,说:“郝书记,这个方案没想到你可以用了怎么短的时间就弄出来,而且还很详细,了不起,了不起。” 郝建却有一定的顾虑,说:“现在我还有一个担心的,怕最后这个方案难以实施。” “奥,什么顾虑啊,说出来听下。” 郝建就很严肃的说:“这个方案不能说尽善尽美吧,但至少这里面的所有数据都是我亲自参与采集的,可以说是比较真实,可行性也是较强,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资金的问题,东首市有没有这个实力来完成这个上亿元的投资,我还是有点担忧的。” 全市长最近也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应该说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而且还是一个有投资,没收益的项目,在以后还会给城建增加很多不必要的维护广场费用。但它的建成对东首市却是大有好处,可以最大化的提升东首市的形象,特别是可以成为自己一大政绩,所以就算财政再紧,也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 全市长准备把资金分成好几块来处理,至于每块多少,全市长还没有想好,但肯定的,省上和东首市的财政要担个大头。 郝建和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郝建是希望通过这次广场改造,能给东首市的市民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也为现在选址的广场所在地住户调整一个更好的居住,那一片的房屋确实太破旧了。 但钱从哪来,郝建还是很担心,这几天他所有的思考都是集中在这个地方。 全市长就说:“郝书记,我理解你的担忧,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资金,我到时候会想办法,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项目通过,这些交给我来处理吧!” 郝建还建议全市长为这个项目做一次宣传,简单的办法就是请全市长接受电视台采访,全市长听到了郝建这个建议,他笑了起来,说:“你这不是把我推到前沿了,要我来顶这风险了。” 郝建笑着说:“本来,我是想自己顶着的,但我想到市委应该是意识形态上的,顶着是没有什么,但人家会说闲话的……只好为难你市长了,我也是想一锤定音,但也只有你才能一锤定音,我为你保驾护航。” 全市长就很乐意的说:“那我只好听从你安排了,电视台什么时候来采访?” 郝建说:“我已经联系了一下,就最近吧。” 全市长说:“最好把省台的记者请过来。我们要造势,就一步到位,一步通天,让省里都知道。” 郝建心里却犯嘀咕了,想这全市长怎么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这种宣传造势只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怎么能不分地域地进行宣传呢?即使想那么宣传,人家省台记者也不可以那么干的,这才显得无知。 然而,看着全市长一脸的兴致勃勃,郝建又不好直说,担心他误会了,以为自己不愿这么做,不愿宣传他市长,怕自己和他抢这份功。 郝建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还不适宜大张旗鼓地宣传。等事情办好了,广场项目启动了,那时候,我们再好好总结,总结出好的经验了,才更有说服力。” 全市长思考着问:“是吗?是这样吗?” 郝建态度鲜明的说:“我们是要有说服力才行,否则,别人就会不服气。不服气,就会挑剔这,挑剔那,等我们把事办成了,得到领导肯定了,我们再宣传出去,就有说服力了,他们想要否定也没办法否定了。” 全市长点头说:“有一定的道理,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郝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时候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由于领导的不理解,往往要化费许多精力去解释,且还不能让他听了误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郝建又给全市长把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做了汇报,还给他谈了谈自己对搬迁补偿款项的一下看法。本来是谈的好好的,全市长却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你都考虑好了,还和我商量?” 郝建听得心里一阵发凉,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全市长的性格,决定了他有可能承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全市长搞广场的这个动机,也决定了他不能承受各方面的压力,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出典型,如何出政绩,如何对自己的仕途更有利,一旦他发现,在经营这个项目中,更会遇到与自己意愿相违背的时候,他要退缩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郝建便打电话给小赵,问他市长访谈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要马上把这件事办下来。 小赵说:“我正在广场附近落实搬迁户的数据”。 郝建说:“你把这工作放一放,马上与电视台联系,马上与市长联系,争取今天下午把采访做下来。” 小赵有点为难的说:“那访谈的内容还没写出来呢!” 郝建急了,说:“你这次办事怎么这么拖沓?” 小赵似乎很委屈说:“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急?准备今晚加加班把它弄出来的。” 郝建自己也感觉自己有点过火了,说:“这事怪不了你,事情有些变化。你应该有构思了吧?” 小赵说:“有个初步构思。” 郝建说:“那好,你现在就回去把它赶出来。” 郝建收了线,他想必须要快,所有的工作都要快,都要在各种压力还没形成前,把事情都解决了。但事情并不是郝建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在郝建的方案获得了童名谦书记的认可和支持后,全市长的电视采访也完成之后,全市长就有点蠢蠢欲动的迫切了,他连续的开了几个会议,在郝建明确表示了现在还是时机不到,资金困难的情况下,全市长独断专行的要求下面马上展开这项工作。 郝建在会上说:“全市长,现在我们的资金还没到位,现在就铺开来搞,恐怕会有很多问题。” 全市长现在是精神焕发,很大气的挥挥手说:“这就是你郝建太过小心了,我们做项目哪有等到资金到位了才做的,都是边干边想办法,前期的资金也不太多,就是坼迁补偿款,这个钱市财政是可以拿下来的,对不对啊,黄局长。” 市财政局的黄局长面露苦色的说:“全市长,不是我不支持这个项目,但要财政一下拿出这么多的资金来,真的很紧张啊。” 全市长面有温色,带点情绪的说:“你们怎么都是这样的想法,你们这叫什么?叫保守,知道吗?保守。我也没说马上让财政全部拿出这么多的钱,坼迁可以先走,但资金慢慢赔付,群众也应该能体谅到我们的困难,群众也是有觉悟的。” 郝建拧起了眉头,他真不想附和全市长这种论调,为什么坼迁了不给群众马上兑现拆迁款,群众难道就一定要为政府买单,万一最后资金跟不上了,项目流产了,怎么给群众交代。 但全市长正在风头上,他难得这样霸气一次,所以不管是郝建,还是财政局的黄局长的话,他现在都是听不进去的。 郝建就插了一句话说:“全市长,要不我们和财政局再好好的碰碰,然后在.....” 全市长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雨泽同志,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有的事情不是等出来的。” 郝建对官场的“成熟”二字一向是非常反感,他认为,如果把世故圆滑视为成熟,那么成熟的开始就是腐朽的开始,这样的成熟自己是永远不想的,但此时此刻,他又必须很不情愿地装出成熟来。 他尴尬的笑笑,咽下了心中想说的话。 第622章借坡下驴 黄局长见郝建无话可说的,很无奈的看了一眼庄副市长,希望能得到庄副市长的声援,但庄副市长低着头,很认真的在自己笔记本上画着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让黄局长非常失望。 在政府,也只有庄副市长提出异议,才有可能制止住全市长的冒进,但庄副市长为什么要提出来呢?他才不想制止,本来对这个项目他就不怎么舒服的,自己是常务副市长,为什么这样大的一个项目,全市长就不交给自己,就算不交给自己吧,但至少也应该提前和自己好好的商议一下啊,你和郝建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挣功劳?那行啊,你们就慢慢的搞吧?我就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收场。 财政局的黄局长忍不住了,就咳嗽了一声,说:“庄市长,你的看法呢?” 庄副市长心中骂了一句,你老黄傻啊,我不想说你还要指名道姓的把我提出来。庄副市长像是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一样,抬起了头,说:“嗯,好好,我支持啊。” 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看着他,搞不清他这话是什么含义,他到底是支持现在就动这个项目呢?还是支持财政局黄局长和郝建的阻止呢?谁也说不清。 黄局长还要说话,却看到了庄副市长对着自己闪过一抹严厉的眼光,黄局长心里咯噔的一下,他知道自己把庄副市长叫错了,情况已经很明确了,看来庄副市长要装糊涂,大撒手,最后想看全市长的笑话。 黄局长就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郝建又说了几句,全市长明显的不高兴了,冷冷的对郝建说:“我的书记同志啊,你是不是怕担责任,嗯,要是这样的话,这个项目我直接来负责,出了问题我来承担。” 他的口气很生冷,一下就把郝建顶到了墙角上,郝建也只好作罢,自己在东首市根深底浅,靠自己硬顶全市长那是顶不住的,最后不要事情没顶住,自己还让全市长恨上了,那才没意思。 郝建叹口气,也只好不说话了。 全市长意气风发的又大讲,特讲了一通广场项目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最后一个个把那些局长叫起来,让他们给自己做了保证。 今天的会议对全市长来说也是一次少有的发挥,他展示了自己强大的魄力,他也在心中暗自得意,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霸气一点的,你看看,下面人还是都要听自己的,连庄副市长这次也老老实实的连说支持呢。 会议好像是开的很成功,但郝建感到了事情的危险。 隔了没有几天,东首市的国土局、规划局和城市建设局就联文下达了一份文件通知,公告给社会各界人士,文件说得明白,为了贯彻东首市政府的会议精神,为了打造新的东首市形象,为社会公众提供有益身心健康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决定对光辉社区部分房屋进行拆迁。 文件下面注明了补偿标准、办法和方式,以及搬迁的截止日期。 东首市的光辉社区就是这次准备新建广场的一个老社区,这里的居民都是清一色的东首市城的本地人,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谁什么亲戚,人与人之间关系很复杂,盘根错节的,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全市长一纸命令一下,东首市的城区可就炸了窝,公告下发张贴的第二天,东首市的群众纷纷上街,相互打听和传闻自己从各个渠道获得的各种信息,一时间,整个城区乱哄哄的,大家最为关心的就是赔付,补偿和搬迁问题了。 光辉社区方圆三四百亩土地,这次实际是全市长个人意志但以市政府名义颁发的拆迁命令,所涉及的拆迁范围大概在四五十亩之间,这里背靠东首市的一个景观,树木繁多,一年四季郁郁葱葱的,很有南国妩媚的特点。 按照全市长的意思,就是要把这里开发出来,建造一个花园式广场,至于搬迁后怎样安排,全市长也有一番打算藏在胸里,就是将他们撵到新开放建设的环北路小区去住,而补偿的标准也是文件规定好了的,算来每户人家到小区那边购买一套住房是差了一点,但即使所定标准偏低,还需要人们掏出部分钱来弥补上去,那也是应该的。 毕竟这光辉社区的民房都是破烂的旧屋了,而小区那边可是宽敞明亮的新居嘛,以旧换新,多么高兴的事情,你百姓不掏点腰包,总想着占政府的便宜,这门经念也别想念! 全市长也想到过群众抵制的问题,对这个问题,他是抱着乐观自信而且充满革命豪情的态度的,搬迁文件下发没有几天,他就经常隔了三、五天打电话过去,催问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还不断以讲政治的口吻给政府那帮工作人员打气,说存在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革命的壮志和**,并严格要求说,这是政府的一件硬性工作,年终是要进行考核的,到时候,领导这工作不得力,就自动脱乌纱帽;工作人员工作不尽心,就要严惩,有奖金的扣奖金,有绩效工资的减发绩效工资。 但是毕竟定的标准确实过于低了,搬迁工作就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原来在社区住着的又多是城镇居民,有好些人又没有能力捧上公家饭碗,因而可以攥到贪污公款的权力和机会,多数是种点下点苦力,做点小买卖,租点房子来作糊口之计的,现在冷不丁的,就要让他们自己从瘪了又瘪的口袋里掏出几万甚至接近十万的现金去购买小区新房,这帮生存惟大、糊口为先的普通百姓怎么会服,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要搬迁的光辉社区范围里,民房和几家机关盘错着,机关单位也多半是一些穷的单位,比如供销社啊、优儿圆啊、水利勘探对啊、文化局啊什么的,也是,如果是富得流油的部门,早出去建盖新办公楼了,既然还是国家单位,他们巴不得来这么一次搬迁呢,以为这么一来,国家总会给自己安排吧,这种心理当然就属于典型的破罐子破摔了,他们自然不象百姓那样抱着哭死哭活的心态。 郝建已经发现了这个不大好的苗头了,他也找过全市长,也和他据理力争过两次,希望政府在研究一下,给老百姓把补偿费用再太高一点,至少不能让他们搬过去了还自己掏钱,对这个小区的群众情况,郝建已经到公安局做过详细的了解,知道小区是穷人多,富人少。 但现在的局面郝建已经有点无能为力了,全市长抛开了郝建,他给郝建了几个后期的事务,让郝建去规划,像将来的广场布局啊,以后的灯光设置啊,还有广场增加多少健身器材啊,等等这些比较遥远的东西。 而对于最为关键的拆迁,郝建现在根本连手都沾不上了,全市长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天早晨,全市长刚到办公室坐定,就接到政府办公室那边的电话,向他报告说:“不好了,不好了,全市长,我们政府门口围堵着一大帮老百姓”! 全市长一听,心想这帮百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聚众到政府机关大门示威闹事,还知不知道今天是谁的天下,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还讲不讲和谐,服从不服从领导?真是活脱脱的刁民、不服管理的村夫野汉! 他再也不多想什么,拿起电话就挂到公安局韩局长那里,吩咐他组织警力,迅速赶到政府来,将示威闹事的人群驱散,还特意交待说,如果发现有组织者和带头闹事的人,就毫不客气地将其拘留起来,按照扰乱社会治安或者妨碍公务的罪名重重的进行处理! 公安局的韩局长马上组织城区派出所和可以动用的警力,风驰电掣地赶往政府方向。 聚在政府门口的百姓正是即将被勒令搬迁的光辉社区的居民。 从搬迁公告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了,公告上说的明白,说是给居民们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这就意味着,还有几天的老屋即将在这片土地上荡然无存,他们必须到指定的地点去购买新房,至于钱不够怎么办?那就是他们自己要面对的问题了。 从某重意义上说,中国的老百姓素来就具备着惊人的忍耐和忍让力,在国家管理和官员的命令之下,他们确实能够也只有能够忍住满腔委屈与不满,来稀释自己心理的悲伤和压制个人的意愿!是的,他们可以服从大局,可以配合政府,愿意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但是,就本次突如其来的搬迁命令也来得过于让人无法预备了,它所涉及的经济方面更让这些贫穷的百姓们难以承受,文件上说的明白,搬迁后的补偿方式通通以现金方式结算,具体标准是,视地段发不同分别给予一定的现金补偿,让搬迁户们到新开发的环城路的金色家园去购买新房。 全市长的算盘打得好,筹划也很周密。这样一来,不单建造花园式广场的地有了,顺便也帮了那位外地来开发商品房的商人的忙。 第623章鸟兽散 这其中有个内情,一个没有市场眼光的外地商人,在摸不透东首市实情的情况下,在东首市弄了一个大社区,但位置太偏,交通不好,购物等配套设施更是不全,等房子和项目弄好了,来买房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可把怀了雄心壮志和揣着巨大金钱梦想的商人搞傻了,整天在为自己丢进去的大把钱无法收回发愁。 后面东首市全市长来了,这个不通商道却很懂中国政治的商人此时瞧出的自己柳暗花明的前景,他悄悄找到全市长那里,虔诚地倒出自己的苦水,临走时,巧妙地往全市长的茶几上放了一坨包有二十万现金的东西。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无论白道黑道,慨莫例外!之所以要搞个广场,除了全市长需要的政绩之外,这件事情也是玄机所在,对全市长来说,当是一箭双雕的妙算。 但是毕竟补偿款过于低了,这就意味着,即使搬迁户要如愿地住进新楼,还得自掏腰包,少的也得贴进去7.8万元!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正如逼急了的兔子还会咬人,除了极少部分安分守己、胆小怕事又有点积蓄的人家外,剩下的多数居民再也过不下去了,就发声“呼哨”地自动集结起来,今天一早就涌到政府门口,口口声声要求领导给个说法。 此刻他们三三两两地围聚着,全都义愤填膺地高声嚷着要见全市长,要领导给个公正的说法,四周乱成一片,再加上过往行人的围观,一时间,交通全涌堵了。 他们几百多人正三三两两的围聚着,吵嚷着要与政府官员对话,大伙也知道和政府对抗的可怕后果,便有人说:“我们还是选几个代表去和市长谈判吧。” 众人觉得有理,便有几个打头的人轰然说:“我们还是选韩老伯等几个人为代表吧”。 就见众人不由分说,推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来。 大家说:“是了,就让韩老伯代表我们,就让韩老伯代表我们,他当过老师,说话有分寸,会摆道理。” 大伙七嘴八舌的刚要再选两三个人出来,秩序就显得有些乱了。 而这公正与合理难道说要就给的?正当大家闹的不亦乐乎之间,突然地,平地里就冲来一串警车,随即从车里窜出一队队警察,他们持着警棍,豪情万丈、勇猛当先地排开了行人,一下就如天兵天将一般出现在目瞪口呆的闹事民众眼前。 热爱生活、沉迷平和的东首市民众散漫惯了,同各地的中国人一样,他们哪里去和政府抗争和对峙的念头啊,他们本来也聚集了两三百人,但是此刻面对人数虽不过五六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却全都只有发呆,发懵的份。 再一瞬间,他们身上那种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心理特质自动发生作用了,有些聪明的人稀稀疏疏地装出局外人,事不关己地散开了,剩余的人一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也再发一声“呼哨”,纷纷又作了鸟兽散了开去,各回各家,怀着满腔怨愤地自去忙自己的生计去了。 只有韩老伯等几个人没有半点恐惧的样子,还坚定意志地站在原地,就见警察队伍里闪出两三个人来,其中一人还是副局长,他们悄悄把韩老伯拽到一边,带着哀求和劝导的语气说:“老伯,你就别在难为我们了,人家领导发话,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您还是回去吧,别来淌这浑水”。 韩老伯一看,说了声:“原来是你们呀”! “是我们,老伯,您就给我们这个面子吧”,几个人焦虑地说,副局长伶俐一些,他是这老头的孩子的同学,他凑到老伯跟前说:“您回去吧,对了,晚上我们提点好酒来陪您喝上几杯,也好久没有陪您老人家喝酒了”。 韩老伯退休以后一直赋闲在家,他又爱同自己儿子这些同学喝点小酒,因见他们为难的样子,就说:“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们”。 几个警察一听大喜,忙用警车将老人送回了家。 聚众闹事的风波毫无悬念地平息下去,全市长十分满意。为了防止事故反复,再起枝节,他又把负责搬迁工作的几个局长找来,当面密授机宜。 这局长执行领导指示从不过夜,当晚,从各个单位抽调组成的搬迁工作宣传队,三三两两的分成十数个组,深入胜利社区的各家各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讲搬迁工作的重要性,并同居民们深情地展望着未来墨山靓丽城市面貌的前景。 遇到配合的软骨头,当然这么一说就行了。但是自然多数刺头的人,还是想不通,摆出与政府打持久战的样子来,工作组的人怎会没有办法?他们按照事先上级领导交待的政策,恶狠狠地恐吓居民们说,如果你们不搬,我们就按照妨碍公务执行的罪名关你们几天,另外,如果谁家里有亲人和亲戚、朋友在机关单位上班的,就降他的级、撤他的职,扣他的奖金和工资! 这一招实在它厉害了,初时还听见搬迁户居民高声和工作组的人对着吵嚷,但工作组的这毒招一使出来,就很听不见吵闹声和埋怨声了,不到十一点钟,工作组宣告收到阶段性成果,收兵回营。 过不几天,四、五辆大型推土机就隆隆开进光辉社区,全市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自是喜在心头,他豪情万丈地憧憬着东首市的明天,同时忘不了一个心愿:等到花园广场建成时,一定要邀请省上的领导来看看东首市的重大变化,更主要的是让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工作魄力和作风! 但全市长的高兴有点早了,那推土机没有办法推倒拆迁的房屋,因为在推土机的前面是几百群众,警察又来了,可是这次连韩局长也无话可说了,因为群众的意见并不过分,既然房子都要推了,合同也签了,但拆迁补偿款才到帐了一半,还有一半为什么没有兑现? 公安局的韩局长就给全市长打了电话:“市长,现在群众要求政府把搬迁补偿款也解决了,说大家马上都要买房子,钱不到位,这里的房子一推,他们住什么地方?我看这要求不过分。” 全市长想想,也是这个理,补偿费用肯定是要给的,他就说:“那这样吧,你们先撤了,我和财政局联系一下,不是前几天已经说好了吗?” 全市长就把电话打到了财政局的黄局长那里:“黄局,光辉社区的拆迁补偿款怎么没有到位啊。” 黄局长在电话中唉声叹气的说:“全市长啊,最近的资金很紧张的,我现在弄的是焦头烂额的。” 全市长脸就沉了下来,说:“前些天我不是让你准备几千万吗?” “我是准备了一些,但确实一时筹不够,上周庄副市长又调了几千万到下面山区县上了,说是现在春耕,春灌,农村要买种子,买化肥,我不能不给啊。” 全市长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东首市有多大的龙细他是知道的,这庄副市长要抽走几千万,那肯定资金就不够了,不要说下一步的建设,就是现在的搬迁都成问题了。 他头上的汗珠子就出来了,全市长现在算是明白了当时开会庄副市长那不闻不问的原因了,这家伙早就想好了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让自己现在骑虎难下,显然的,他是有意这样做,他和自己一样,对东首市的财政清清楚楚,他也本来就是分管财政口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全市长怒气冲冲的给庄副市长挂了个电话:“老庄,你搞什么名堂,怎么把财政局的资金都抽走了?” 庄副市长莫名其妙的说:“这钱不是在年前就开会通过了吗?在说,下面等着这资金急用呢,要是资金不到位,几个山区县今年的粮食就成问题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但你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要搬迁用款,就不能缓一下。” 庄副市长说:“我的全市长啊,这农村的事情就是抢个季节,哪能随便缓,老天不等人啊,我看这样吧,搬迁要不缓缓,等资金到位了在说,对了,财政局到省上申请修建广场的资金好像也不乐观,听省上的口气,这个钱估计是不会给的。” 全市长有点傻了,他绝没有想到自己风风火火搞的第一个项目现在成了这样一个结局,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好像看到庄副市长和所有东首市那嘲笑的眼神,全市长咬咬牙,就准备霸王硬上弓,先让群众受点委屈,推到房子在说,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市连这点钱的都凑不够,那才是怪事,大不了下一步加大税款的征收力度,把这笔钱弄出来。 全市长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了,一时间,光辉社区的拆迁现场的气氛又凝重起来,公安局韩局长又无可奈何的带着人赶了过来,他们给群众说,市里最近资金紧张,大家的拆迁款稍微延后几天,但没问题,肯定是要给的。 第624章火药桶 群众当然是不同意了,两面就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现场火药味也浓烈了。 “郝书记,你看着小报,品着小茶,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的,倒是很会生活啊!”叶思琴走了进来,虽然现在已是市政协主席,可以说是厅级领导了,可人家却一点没有富态,一袭职业套装,裹得曼妙身材是曲线备致。 “思琴啊,这叫党政分开,对不,全市长能干,就让他干好了,政绩出来了,你说是谁的呢?” 郝建本来是不想管这件事情的,既然全市长有意的把自己排除在外,自己真可以喝喝茶,还落得个放权的好名声呢。 “要我怎么说你呢,你这不是好贱,而是好奸了,又奸又滑,全市长也不是傻子,做得好是你书记的,出了错便是他市长的!你不想想,最后还不是要你这个书记来捡摊子,所以啊,我建议还是提早介入的好,别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不好了!” “思琴啊,你嗅到什么啦?” “哦,什么?我可是什么都没嗅到,” “呵呵,我身上的荷尔蒙也没有闻到么?” “看你,又来了!”叶思琴接过茶水,打掉了郝建的手, 郝建本想用力一拽,把她拉到怀里来,一看她严肃的样子,也知道过去的时光一去不再了,缩回手, “思琴啊,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确实,广场的事情我不想插手,总不能叫别人吃了大米饭,叫我来帮他们洗碗啊!” 但他接到了在现场执行拆迁的王稼祥的电话,王稼祥说:“郝书记,我看你还是出面一下吧,这全市长来硬的我担心会出事啊,要不你劝劝全市长。” 郝建就详细的问了情况之后,有点忧心起来,从本意上讲,郝建是希望把这个项目做好的,但现在的局面让全市长搞的有点乱套了,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自己也是熬更守夜的策划了好长时间,和自己也是有很大的关联,真弄出事情了,自己也颜面无光。 不过郝建也同时知道全市长是很难说话的,自己已经碰过好几次钉子了,为这件事情,两人最近的关系都隐隐约约的受到了一点影响了,现在自己再去说这件事情,恐怕不妥。 那自己到现场去?不,这更不行,自己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也没有权利去约束公安局。 郝建在办公室抽着烟,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给童名谦书记去个电话,或许该请他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郝建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童秘书长,你好,我郝建。” 电话那面就传来了童名谦的笑声:“呵呵,郝书记啊,有什么指示” 郝建很多次的想法童名谦都可以一语道破,这让郝建大为佩服:“童秘书长真是神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郝建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听过的马屁装起来至少也能发两个车皮,所以就轻轻巧巧的给童名谦拍了一下。 童名谦哈哈的大笑,说:“我就知道,你迟早是要来找我的,你们那面的情况我一直都在关注,但你不是说过,让我装作不知道吗,哈哈哈,我有几次都有点忍不住了,这凯靖同志啊,做事情太冒进,要是项目一直让你负责,我想要搞不出今天这种局面。” 郝建就怕别人提起这事情,感觉自己在这个项目上像是被人抛弃的二奶一样,但满肚子的委屈也是不能对谁诉说,理解的人大不了安慰自己一下,不理解的人把话再传给全凯靖市长了,还让他觉得自己想和他抢功劳一样,他那点小心眼郝建清楚的很。 现在童名谦这一句话,就让郝建有了一种遇见知音的感觉,不错,只要自己努力了,别人都会看到,郝建说:“现在的拆迁现场听说很紧张,我担心出问题,想请童秘书长给韩局长他们打个招呼,不要闹出人员伤害的事情来。” 童名谦在电话的那头沉吟了一会,说:“你郝建啊,到现在还......唉,算了,这事情你就暂时不用管了,我马上喊停,至于后面怎么办,还搞不搞,下次我去指挥部开个专题会议,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郝建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停下来,应该是当务之急,草率的拆迁会给以后带来更多的麻烦,郝建就说:“谢谢童秘书长,没想到真的会如此。” 童名谦冷哼一声:“有的人没有金钢钻,还想揽这瓷器活,对了,雨泽啊,你爱人调动的事情我们昨天上会过了,你自己也准备一下,怎么我听王稼祥说你房子还没有收拾?” 郝建先是表示了感谢,至于房子没钱收拾的话他当然是不能给童名谦说的,就推口说最近事情多,顾不过来,等闲一点了在说。 童名谦很关怀的批评了他两句,说:“你这人啊,工作,生活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不要最后人家江可蕊同志来了,住都没地方住,还说我们东首市的领导不知道关心群众。” 郝建忙说自己会尽快的处理.......。 东首市的一哥突然发话了,拆迁工作就嘎然而止,推土机撤了,公安局的人也撤了,连全市长也没有了最近这段时间的颐指气使了,他必须支持童名谦,他在膨胀,完全可以把这个人当枪使。 东首市一下子又恢复到过去的平静了,但这个平静只是短暂的,在几天之后,市委,市政府就召开了一次关于广场项目的专题扩大会议,与会的不仅有市委极大部门的领导,还有政府的所有市长和相关的好几个部局,在会上,郝建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今天的会议不是一个务虚会,在这个会上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东首市新建广场的项目问题,郝建第一个讲话:“.....同志们啊,东首市在过去一直很稳定,但我们还是要看的远一点,要允许大家有创新,但再怎么创新也不能突破我们的框架思路,就拿这次广场拆迁来说,我感到有点过于草率了.....。” 下面的人都手捧笔记本,静静的听着,他们显得既紧张又好奇,因为显然的,今天从郝建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对新建广场项目的否定味道,但最后这个板子到底打在谁的小报告上呢?这才是大家关心的。 按照以前开此类会议的惯例,郝建讲完话要大家发表意见时,都是市委的秘书长第一个讲,然后按照排名其他人接着讲,但现在全市长心中担忧,怕别人讲的多了,给会议形成了定论,显然他不愿让市委秘书长抢得先机,便发言道:“我来讲几句吧,刚才童秘书长讲了很多了,对于这个项目市委也是很关注,我们政府呢,也一样是很关注的,坦率的说,我参加了,搞成现在这个状况啊,是有点小小的遗憾,所以请大家能体谅和理解一下。” 参会的人都是一愣,一起看向了童名谦,他也是有点发懵了,不会吧?这还没怎么呢,你全凯靖就把事情都退到我的身上了,还好,要是当时没有及时出面制止,真弄出点大事情来,那自己只怕就麻烦了。 郝建脸色瞪的平平的,也没有看全市长,他也没有多少气愤,对这个全市长啊,郝建早就有所担忧的,所以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今天他讲这样的话也没有出乎自己的意外。 庄副市长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他一直在观察着郝建的表情,他见全市长的发言没有得到郝建的欣赏,心中暗暗叫好,认为全市长考虑问题层次太低了,他想要金蝉脱壳也做的太过明显了一点,在说,现在事情不过就是个面子问题,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大问题,你怎么就先缩头了。 但同时庄副市长也是不反对全市长把事情推到童名谦头上的说法,自己一直目标都是郝建,全市长自己是不用太管他的,这件事情落不落到他的头上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郝建就不一样了,他刚来,他还没有树立起自己的威信,现在对他加大一点打压,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让他在东首市干部中留下一个最难看的形象。 庄副市长于是接着全市长的话说道:“那我就来说说吧,这件事情我们要一分为二的看待,名谦同志固然在这件事情上有盲目冲动,想出风头的心理,可是作为我也是有责任的,我没有及时制止事情,让市政府在这次事件中很被动,名誉上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分。” 童名谦脚底就冒出了一股凉气,看来今天这些人都是对着自己来了,这个庄副市长难到真的为养殖款的问题还自己结下了怨恨了吗?如果不是那样,他今天怎么会说出这种看似自我批评,实际上是想要吧自己推向火坑的话? 全市长却有点心花怒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庄副市长能站在了自己这面,帮自己解套了,他这话一说,政府这面的声音就完全统一了,他以很欣赏的口气说:“庄峰同志说得很好,很有政治敏感性。” 第625章迂回 感受到郝建求助的目光,虽然是政协主席,但是老常委了,说话还有一定的影响。 叶思琴不得不发言,但话一定不能和这两个市长一样说,便说道:“这个广场要是真的修好了也不是坏事,不过想到资金的问题,也是有点为难啊,对了,老黄,你们到省上申请资金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她说的很认真,其实他已经把自己的话题交给了财政局的黄局长,什么态度都没有发表,这就便于在接下来风向出现转换的时候,她可以轻易的扭转自己的口风。 黄局长就很快的看了一眼庄副市长,见庄副市长给他点头暗示了一下,说:“我们早就把申请送到省里了,但没有效果,私下里我们也做了一些工作,不过听上面的口气啊,这个钱恐怕是要不来的,省上也怕啊,我们东首市要是能拿到广场建设资金,那别的市呢?大家都一窝蜂的去要,他们也吃不消啊。” 黄局长话一说完,市委秘书长也点头接上说:“现在就是资金缺口太大,光靠我们东首市的财政拨款,实在难以支撑。” 下面就传来了一片附和声,但庄副市长心中就有点不舒服了,杨副长的一席话,让自己想要给郝建冠上一些罪名的想法就冲淡了,大家都讨论起了资金问题,这并不是庄副市长关心的,他需要的是让郝建受到打击,让他为他所做出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 庄副市长就咳嗽了一声,他第二次说话了:“资金问题一直是制约我们东首市发展的瓶颈,这一点我相信每个人都知道,而郝建同志作为一个在政府有好些年工作经验的同志,也是应该知道的,现在出现了这种局面,不知道郝书记有没有应对的方案啊。” 他再一次的把郝建套了进来,你们几个人想把话题扯远,嘿嘿,想的是好,但我偏偏要让他郝建躲不过去。 郝建脸色黯然,他看着庄副市长和全市长的表情,也完全能够明白他们各自的心态,在不长的这一阵时间里,他已经可以确定了,全市长不过是为了洗刷他身上的责任,想让自己帮他顶个雷,这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从古至今就有舍车保帅的说法,自己就是车,在关键时候可以为全市长顶缸,挡子弹。 但庄副市长的话就是别有用心了,他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作为旁观者,说点模棱两可的话就成了,但庄副市长的话是句句如刀,他的发言就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他才是真心想要自己倒霉的人。 郝建又看了看杨副记,对他们两人,郝建现在还不好断定他们的态度,童名谦在发完言之后,一直都在面无表情的听着别人的讲话,他的心思很难看透。 已经是一面倒的论调一致了,而童名谦的最后发言和定论,对自己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错,童名谦在听着大家的发言,他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起初他还是挺支持这个花园广场的项目,对童名谦来说,不管这个项目是谁做的,和自己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自己是东首市的一哥,所有的荣誉都会和自己挂上钩的,这一点都不奇怪,党决定一切吗? 但现在听到财政局黄局长的话后,郝建也有点担忧了,要是省上不给支持,就靠东首市真的是拿不下来这个项目的,就算咬紧牙关,收刮一些资金,但按照物质不灭定律来说,这广场方面用钱了,其他地方就没钱用了,如此来说,何必一定要勉强上这项目呢,条件不够成熟,那就缓一下。 所以童名谦也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了,不过他要等待,要等待郝建对自己的求援,这是一次极其难得的收服郝建的机会,全市长把责任推给郝建,童名谦其实心中还是蛮高兴的,后来庄副市长也跳了出来直接的攻击郝建,童名谦就更满意了,他甚至在庄副市长讲话的时候,还用了几次欣赏的眼神在鼓励庄副市长。 童名谦想,你们这样最好,让郝建看清了你们的嘴脸,也让郝建没有了退路,没有解脱的方法,他只能求助自己,因为刚刚庄副市长的那个资金问题根本就不是他郝建能够回答的问题,照目前来看,资金已经是一个死结了,在东首市也只有自己可以帮他解开这个死结。 童名谦就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郝建,他希望看到郝建的哀求眼神,也希望看到郝建的沮丧表情,更希望听到郝建最后无助的发言,那个时候,就是自己以一个救世主的形象出现的时候了,自己要把郝建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郝建站了起来,他不得不回答庄副市长的这个问题,但情况并非童名谦想象的那样,郝建没有对他露出哀求或者黯然的目光,郝建对庄副市长那阴险的笑容宛若未见,他依然是淡定的,也是从容的,郝建用双手的撑着桌面,身体轻松,气定神闲的说:“这件事情我只想问一句大家,你们自己说说,广场的项目应该不应该上,我们先抛弃资金的问题,单单说一说他的意义。” 郝建停顿了一下,他的镇定和外柔内坚的神态让与会的人都诧异起来,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波澜不惊呢,明显的,现在的矛头已经指向了他,而全市长也已经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庄副市长更是赤~裸~裸的在给他头上套着枷锁,他还能如此,为什么? 童名谦大为好奇,他倒想看看郝建怎么给来自圆其说,也想看看在没有自己援手的情况下,郝建怎么解套。 郝建的问题不会有人回答的,他也没有准备让人回答,他接着说:“修建广场可以给东首市提升一下城市形象,可以让我们这一届的领导给东首市的百姓留下一点回忆的东西,这何乐而不为呢?” 郝建说出了所有领导的心声,但他真实的想法原来是希望拆迁能改善那里居民的住房条件,现在的问题是全市长剥夺了他的这个权利,让他的希望不能成为现实,不仅群众得不到实惠,反而还会因为拆迁而剥夺他们的财富,这一点是郝建起初没有想到的。 但这一点郝建不能现在就说。 童名谦听到了郝建这个无力的解释,微微的有点失望,他把头偏到了一边,心中想,郝建啊郝建,我们都是搞政治的人,都明白什么是务虚,什么是口号,你想用一些大道理来说服别人肯定是不行的,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你就说没有想到省上的支持无法到位,有了这个理由,虽然不至于让你全盘解套,但至少也能勉勉强强的应付一下庄副市长的攻击,唉,还是年轻。 庄副市长也就笑了,你郝建说的再好,也终究是废话一堆,也是经不起反击的,他就说话了:“郝书记啊,这样的道理我们所有在座的人都很明白,你说的不错,广场项目是好,我也举双手赞成,问题是我们不能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啊,所以还是请你回到问题的焦点上来——钱,钱从哪来,没有钱那就是一个幻想,而为了你这个幻想,让整个政府大动干戈,让整个东首市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就是你的草率和失职了。” 郝建看着庄副市长,微微的一笑说:“现在的焦点就是钱的问题吧,那么,假如我不用市里的一分钱就能让广场项目启动和完善,你认为这还是幻想吗?” 郝建的话一下就像是投入了死水中的一块石头,立即就激起了一阵的涟漪,所有人都注视着了他,连不忍看他的童名谦都转过了头,呆呆的看着郝建,不会吧?这小子难道神经了? 庄副市长也是一愣,但瞬间就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不用市里的钱你也能搞成,那好,好啊,只要你能问省上把钱要到,这肯定是一件好事。” 庄副市长的话一出口,大家就明白了郝建的伏笔了,奥,对了,这小子和省财政厅关系很深的,上次那几千万的养殖款都是他要回来的,说不好他真的能问省上把钱要回来。 童名谦脑筋就极速的旋转起来,郝建在省上目前还有那么大的能量吗?省财政厅的那点关系并不在童名谦的考虑中,他不会和别人一样的幼稚的,这上亿的资金,没有省长点头,谁敢乱给。 但在思考后,童名谦暗自摇摇头,不可能,以郝建目前和省上领导的关系,这个钱他要不过来的,就算他老丈人留下几个得力的人手,像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还有省组织部谢部长等人,但面对李云中省长他们那庞大的势力的时候,乐世祥留下的这点实力还是不够的,所以这一定是郝建的一个缓兵之计,他要留给大家一个希望,这样也就没人能再说他这个计划的草率和盲目了。 童名谦决定自己来帮郝建解围,既然郝建找到了一个含含糊糊的借口,自己就当他这借口是真的吧。 第626章思琴你瘦了 叶思琴说:“郝建书记,你作为一把手,亲力亲为,为这个广场项目还是动了一些心思的,我们在座的各位还能说什么,所以我看这个项目可以这样处理,先放一放,郝建书记就多到省上跑一跑,只要省里的资金一到位,我们还可以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吗。” 全市长当然是第一个表示同意了,郝建解套了,他自己也就更顺理成章的解套了,他忙说:“好好,我支持思琴主席的这个提议,省上我们可以慢慢要钱,郝建同志和省财政厅的关系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想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实施这个项目的。” 庄副市长心情就沉了下去,叶思琴帮着郝建解套,这也太过明显了,庄副市长平时腊黄的脸上冷冷的,话里已经定了调子,今天自己是把郝建没有办法了,这样一来更显出他今天的发言没有对上路子,就像一个卖唱女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博得客人的掌声一样。 郝建看看他,问:“庄峰同志,你看这样行吗。” 庄副市长听到征求他的意见,知道这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忙说道:“好啊,这样处理也好,只要郝建同志能尽快的把资金要回来,我还是很支持这个项目的,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 郝建淡淡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全场人都措手不及的话:“我没说问省上要钱,我也要不来钱。” 叶思琴一下就头大了,瓜了,瓜了,郝建真是瓜了。 我这么帮他解套,他还来上这么一句话,我知道你要不来钱,谁都知道你要不来钱,大家不过是给你一个台阶下而已,我把你拉出了套子,你自己还硬是伸着脑袋使劲往里钻,这不是傻了是什么? 庄副市长刚才那一小会的失望又瞬间的消失了,他感到太搞笑了,郝建又自己绕进来了,他就掩饰不住笑意,说:“奥,这样啊,那事情就复杂了,郝书记你即不问市里要钱,也不问省上要钱,难道你让施工方垫钱,呵呵呵。” 郝建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庄市长,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施工方出钱,而不是垫钱,不仅让他们出钱,最后的广场每年维护费用还要他们来出,假如谈的好,我们不仅修了广场,说不定还能挣个千儿八百万的钱。” 庄副市长不说话了,会议室谁都不说话了,面对一个有病了的人,大家只能是同情他,怜悯他,连与会做记录的伍江燕都在心痛的看着郝建想,他已经神经了,自己要好好的回忆一下他正常时候的样子。 会议室很安静,几十人的大场面,像今天这样安静,死一样的安静还从来没有过,这静的让人窒息,这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全市长也暗自叹口气,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够仗义,其实自己担下来也就担下来了,何必一定要把责任推给他呢?人家刚受过仕途中一次最为严厉的降级处分,再好的心理也有奔溃的时候,自己就是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郝建又说话了,在静怡中,他的声音就异常的清亮:“假如我们把花园广场的底下设计成一个服装商城,而这个商城和广场作为一个整体的项目转包出去,谁修建了广场,我们就把地下的这个商城一并让他修建,并给他全部的使用权和销售权,那么,我相信还是有人愿意拿上钱来做这个项目的。” 郝建的话说完了,会议室依然是刚才一样的安静,但人们的眼色已经变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同情,换之而来的是惊异,是欣喜和难以置信。 不错,这个想法真的不错,大胆,但又实际,也更便于操作,是啊,现在每个城市为了挣钱,连农田都想着法子的变卖,而现在,就用一块地下的,本来一钱不值的东西换来一个崭新的广场,这是一个很合算的买卖,其实算都不用算,肯定不吃亏。 叶思琴就笑了起来,这个郝建啊,的确没让自己看走眼,绝对是帅才,他的出其不意的招式,不仅为他自己解了套,还为这个项目的实施找到了一条最为适当的捷径,让自己不佩服都不成。 叶思琴不禁感慨唏嘘,沉默良久后说:“好,今天的会议收获很大,这是一次很有意义的会议,解决了困扰在我们这个项目上的最大难题,好好,下一步我提议,就由书记负责这个项目的运作,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人能提出什么意见的,连庄副市长都呆呆的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郝建够厉害,自己再也不能小瞧他了。 全市长又恢复了他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气势:“我支持,我看方案暂时就这样定了,临时有什么变化再作调整。下来各部门都要配合好郝建同志的工作,我们一定要早日完成这个项目的建设。” 郝建很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宣布了散会。叶思琴单独留了下来。 “谢谢你啊,思琴!” “你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帮你,相反还给你揽了这么一堆啰嗦事情啊!” “这正是你帮我解了套,思琴,你不说,他们就会装痴,心道这事有多容易,还能捞不少油水,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每一个项目的实施,不知道要耗费党委政府的多少心血,谢谢你了,思琴,怎么说,今天你是帮我解了套了!” “呵呵,那你请我吃饭?” “就怕你不肯啊!咱俩得好好喝一杯,让他们看看,书记和主席是怎样的肝胆相照……” “呵呵,然后喝醉了,胆子大了,就短兵相接了吧!” “我是这么想,可那也要你同意啊!” “呵呵,休想,” 郝建就到锦龙大酒店找了个小包厢,两人郑重其事地吃了饭喝了酒,想到过往的荒唐,两人都不由得唏嘘一气。 “你看过玉蓉了” “她怎么了?我一直都没有与她联系呢!还是说她……” “是啊,她去南岳修行去了,上个月我去南岳,跟她打招呼,她居然不理会我!诶,过去你们那么要好,作为老朋友,你应该去看看她的!” “思琴啊,你说想放下,可心放得下么?玉蓉她真傻!” “就玉蓉她一个人傻么?”叶思琴这时已经粉目含泪,粉红色的灯光下,却是盈盈可娇,郝建站了起来,往外面一看,把门打了反锁,然后坐到叶思琴旁边,一手揽过了她的小腰。 “思琴,我对不起你!” “郝建,没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爱情本来就没有对和错,只有真和假!” “思琴,你瘦了!” …… 会议之后的郝建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他让城建局,规划局牵头,让办公室配合,很快就出台了一个招商通告,在通告中清清楚楚的标明了他的想法,同时也重墨描述了广场地下作为商城的优越性,这在东首市就很快的引起了一阵轰动。 拆迁的工作郝建也暂停了,他让办公室和城建方面的人做出了一个详细的搬迁方案,在郝建认真的考察和预算后,他心中已经得出了一个很优惠的搬迁补偿价格,几乎比过去补偿费用多出了一半,这个价格不仅可以让搬迁户够买新房子,还能给他们略有盈余一点,让他们连装修的钱都够了。 当然,这都只是郝建心中的构想,最后他还要和广场的开发商详细的敲定这个价格,最后还要把搬迁条款列入到开发商和广场项目的条款中来。 郝建还专门组织了一个对广场投资方的项目招标组,他不想让财政局的招标办来负责这件事情,因为对这些人他是信不过的,本来这个项目也没有用市财政的资金,所以在请示了童名谦与全市长之后,郝建就把班子搭建起来,让他们接待,了解,接触那些想要做这个项目的公司。 不过郝建心中还是有点希望的,他希望过去那个自己帮着征地的徐锦松能参加进来,郝建也说不上为什么,但他觉得这个徐锦松和很多自己认识的奸商是不一样的。 但郝建的这个想法谁也没给说,他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去影响这一次公正,公平的项目,他在心中等着,等着徐锦松的参与。 徐锦松还没有等到,但另一个上次自己收拾过的鲁老板却来了,郝建上次让他上了一个当,让他把那块土地出手了,后来他也分析到了,当时郝建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自己,怪只怪自己还是沉不住气。 但不管怎么说,那块土地他还是挣钱了,虽然挣的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多,但到手的铜也胜过隔夜的金,所以从他个人来讲,他心中的怨恨远远没有童名谦的秘书小魏来的那么强烈,现在他听到了这个消息,自然就延着脸找到了郝建的办公室。 这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有带上他过去一直无往不利的金钱,他只是给郝建买了两包茶叶和两条中华,郝建也很客气,招呼他坐了下来。 这个鲁老板就挺着大肚子给郝建殷勤的把烟点上,说:“郝书记,我看到了政府招商广场项目的公告了,我也想来试试。” 郝建一面抽着烟,一面说:“好啊,这我没有意见,只要附和我们招标条件,谁都可以来的。” 鲁老板就嘿嘿的笑笑,说:“郝书记真是大人大量啊,不计较上次的事情。” 第627章王艳的道歉 郝建很奇怪反问:“上次什么事情?上次我们合作的也挺愉快的,你挣了钱,我解决了问题。” “呵呵呵,是啊,是啊,现在想想啊,当时我也太固执了一点,这次我保证不会那样了,郝书记你说怎么做,我就听你的话。”鲁老板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项目上。 郝建淡然一笑说:“这个项目你也大概的知道一点情况了,我的性格呢,你也大概的知道一点了,所以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绝不会为你设置障碍,但也绝不会帮谁徇私舞弊,所以最后花落谁家,那就凭你们各自的优惠条件来谈了。” 鲁老板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面对这样一个领导,他实在是有点束手无策,这小子是软硬不吃啊,哪像过去自己对付其他领导那样,钱往桌子上一撂,他们的眼睛就绿了,什么原则都忘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收获的,这个郝建还是答应不会给自己设置障碍,这就很不错了,要是碰到一个小心眼的领导,就上次自己那样对待他,这次肯定一点门都没有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郝建对这个鲁老板还是有些顾忌的,他和全市长的秘书小魏走的太近了,所以在鲁老板临走的时候,几次提出想要晚上请郝建吃饭,但都被郝建婉言拒绝了。 送走了鲁老板,郝建又开始看起了文件,这时候有人敲门,郝建就说:“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秘书小赵,不过他的身后却跟进了那个漂亮的女警林雯,郝建就招呼了一声,让小赵给到了开水,小赵离开后,郝建问:“小林,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政府来?” 林雯说:“刚来给小赵送了一个材料,也是关于搬迁户的,送完我就想来看看你。” 郝建笑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糟老头子,呵呵,快下班了,你也不早点回去休息?” 林雯看着郝建问:“怎么听你话的口气好像你不欢迎我?” 郝建一愣,抬头看了林雯一眼,今天这个林雯像是刻意画了装,眼线涂得很黑,双眼显得亮亮的,嵌了假睫毛,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郝建心里还暗暗惊叹,林雯真的是楚楚动人。这会儿,她也没有了喝酒时候的嚣张喝随意,那眼神又多了几分俏皮。 林雯没等郝建说话,又自顾自的说:“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看看你的办公室,我过去还没有到过市长的办公室呢。”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站在那幅山水画前,郝建便从后面看着她,他是喜欢从后面看女人的,虽然,林雯没有给他一种丰韵感,却让他体会到了她那身段的绝妙,他想,如果让她去走那猫步,一定不比那些模特差。 她回过头来,对郝建迷人地一笑,她也知道他是在看她了,很有几分得意,林雯问:“有个问题可以问问你吗?” 郝建说:“问吧!” 林雯说:“每天你一般都在哪吃晚饭?” 郝建愣了一下,问:“一定要回答吗?” 林雯说:“不是工作方面的问题就不回答吗?” 郝建笑笑说:“应该属隐~私范畴吧?” 林雯笑了起来,说:“这也属隐私吗?你们市领导是不是特别多隐私啊?” 郝建笑而不答。 林雯脸一红,说:“今晚,我想你请我吃饭,可以吗?我想,你应该不会在家里吃饭吧?听说,你妻子还没有过来。所以,我对你在哪里吃饭很感兴趣。” 郝建就摇摇头,心中很是为难的,按说这样一个漂亮女孩对自己发出了邀请,自己是不能拒绝的,可是,这个林雯实在在很多的时候让人害怕啊。 见郝建没有说话,林雯说:“我知道,你们领导有很多应酬,很多时候都陪吃陪喝。但是,总不会餐餐都有应酬吧?没有应酬的时候,你也吃食堂吗?还是到街边弄个盒饭回家吃?” “会啊,我也吃食堂的,也在街边吃盒饭。”郝建实事求是的回答。 林雯说:“如果,你是在街边弄个盒饭回家吃,我倒也想和你一起去尝尝那盒饭的味道。” 郝建说:“你太好奇了,好奇得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了。” 林雯说:“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实话实说呀!” 郝建只能变通一下,说:“这样吧,我今晚要加班,是一定要吃食堂的,就请你吃食堂吧。”说完,郝建也不等她说话,就拿起电话给食堂的总务打电话,要他给他准备两份饭菜,林雯似乎不高兴,问:“你怎么也要加班?” 郝建说:“你也知道,大家都在加班,我怎么能不加班?你不加班吗?” 她说:“我当然有事侯要加班,但你是市长啊,你喝我们不一样,我还以为,可能约你去吃西餐呢!” 郝建说:“我不喜欢吃西餐,吃不饱!” 她笑了起来,说:“没听说过。没听说话过。” 谈了一会,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便一起去食堂,食堂是有区分的,副厅以下的干部吃大食堂,都拥有大餐厅,副厅以上干部,也即是市一级领导干部吃小食堂,聚在一个小餐厅里。地方很宽敞,人却不多,因为是晚餐,有的要回家吃,有的有工作应酬,小餐厅就只有三几个人。每人四菜一汤,放在托盘里,由服务员直接端到饭桌前。 林雯很好奇的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小餐厅,这个标准挺高,如果我天天在吃饭,我倒是很满意的。” 郝建只是埋头吃饭,没有说什么,他不想让其他人觉得他与林雯有什么工作以外的瓜葛。 吃了晚饭,郝建看了看时间,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林雯说:“你真的要加班?不可以不加班吗?” 郝建说:“这是工作。” 林雯说:“你怎么让我觉得你是个工作狂呢?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呢!” 郝建洒笑一下,说:“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其实我是一个很乏味的人,和其他领导一样。” 林雯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我还不急着回家,我要去做瑜伽,每隔一天,我都要去的,那里的二楼是健身室,你可以在那里健身。你成天坐办公室,要经常去健身。” 郝建很抱歉的说:“我对去健身室健身没有兴趣。” 林雯有点不高兴了,问:“你是不是故意要和我过不去?我喜欢吃西餐,你说吃不饱,我叫你去健身,你又说没兴趣,要不,你说你喜欢什么吧?我可以迁就你,陪你去你喜欢去的地方。” 郝建的剑眉杨了杨,心中已经是有点不耐烦了,但依然忍住,说:“不用了,我们还是不要谁迁就谁,迁就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你还是按你的生活轨道生活,我也还按我的生活轨道生活。” 郝建拿出了电话,给他的专职司机打了过去,叫他把车开过来,送林雯去她要去的地方。 林雯问:“不是你要送我吗?” 郝建笑笑说:“我很忙的,今天就不送你了。” 他伸出手要跟她握手,林雯没有和他握手,她把手背到身后,歪着头问:”我要和你拥抱可以吗?” 郝建心里动了动,但很快就“哈哈”大笑,说:“你别把我这乡下佬吓晕了。” 林雯说:“拥抱一下会有损失吗?” 郝建说:“我只是不习惯这种再见的形式。” 这么说着,司机便把车开过来了,停在他们面前,郝建帮林雯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把林雯送走以后,郝建想,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敢爱敢恨,莫明其妙地,她就有可能爱上你了,且大胆地不隐瞒一切,郝建又想,下次见面,或许,她就会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就会直接扑到你怀里了,他告诫自己,今后要避免与林雯单独在一起,即使和她一起,也不能太随便了,多少都得摆出一副威严。 但郝建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又想,或许,她只是一时头脑发热,隔个三两天,热度退下去了,就会没事了。 郝建唉办公室坐了一会,拿出了几份材料准备再看看,电话响了,郝建就接到了王艳的电话,她说她想最近过来看看郝建。 郝建手握着电话,心情是很复杂的,理性的说,郝建不希望再做什么风流事情了,他要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之中,争取老百姓做几件大事情。 但往往,理性的对立面就是感性,从另一方面,郝建却依旧渴望可以获得更多的浪漫和激~情,特别是和王艳,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她呢,她不会给自己添加任何的麻烦,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和江可蕊的感情,像自己这样一个感情丰富的男人,多爱几个女人应该是可以游刃有余的。 你没看人家阿拉伯国家,一般的中等家庭都能有三五哥老婆的,按自己这个级别,讨个七八个媳妇应该是正常的事情吧。 当然了,这就是郝建想想而已,他可从来没有希望过自己也有三五个老婆的,到不是养活不起的问题,人家都挣钱呢,谁都比自己挣的多,关键是自己就见不得美女,更见不得光的美女,要是晚上三五个老婆一起上了床,自己是不是会一一的和她们过上那么几招,那样天长日久下来,自己肯定会出事的。 第628章蜕变的大歌星 但对王艳,郝建还是真的很内疚,很留恋的,他几乎就想要答应王艳。 郝建也是这样想,在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时代,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里,在这样颠倒黑白的体制中,像我这样意志坚定的男人都已经很少很少了,就算是柳下惠又如何,他能坐怀不乱? 何况,王艳可不是简单的美女,她虽然美不如林婉茹,艳不及宋语希,贵不如叶思琴,娇不胜郑竟霞,媚不敌张玉蓉,但她更象所有人的合体,你可以说她有很多缺点,这也是她的优点。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加班?”王艳见郝建没有说话就问。 郝建带着愧疚说:“没有,今天不用加班。” “奥,那就好,那你看我最近过去方便吗?” 郝建还是说了假话:“还是缓缓吧?法子最近也要过来了?” 王艳在那面呆住了,半天才说:“你们和好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啊。”说这样的话的时候,郝建心里是很难受的,他很明白自己的话对王艳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拒绝的暗示,但自己这样对王艳是不是很卑鄙啊,既然知道夫妻之间会那样分分合合的,何必当初不坚持住,最后留给王艳一线希望呢。 王艳也听出了郝建这婉转的拒绝,她感到一阵的忧伤,而这种忧伤,却又是如此的让自己有一种深刻的难忘、这或淡淡或绵绵的忧伤,慢慢的、慢慢地浸入王艳心肺,将弄不完的清景,抚不完的忧伤,读不尽的幽情,赶不走的回忆,甩不掉的包袱,说不完的感动和写不尽的相思都凝结在点点的泪滴中,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电话在无声无息中挂断了,郝建拿着电话,想着记忆里的王艳,想着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脸,每想一次,郝建都会多了一层的惆怅和烦恼不安。 今天下午注定是一个惆怅的时光,在东首市的鸿泰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异常冷峭的女人,她也在惆怅着,这是一个大概有三十四,五岁样子的俏丽的女人,她具有所有职场女性都有的高雅气质,她皮肤白嫩、风韵犹存,她就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宋语希。 她退出歌坛后,在东首市经营房地产项目已经有好多个年头了,凭借自己的应变能力、口才和酒量,经过磨练,宋语希已经在商场应酬上应付自如,她已经成了东首市商界圈中的名人,宋语希潇洒地穿梭其间,游刃有余。 但是,在娱乐圈上,宋语希也更多的领略了商场上的阴险狡诈,见识各种各样的人,奸商、高官、小人、君子。 宋语希也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但看透了又能如何,她还是要和他们交往,还是要和他们接触,还是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因为离开这些人,自己的生意就无法进行。 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是宋语希难以忘记的,那就是东首市的市长全凯靖,这是宋语希这几年所接触过的最具实力的一个人了,在宋语希的心中认为,只要让市长全凯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么自己在东首市的处境就会变成另一番景象了,自己就只需要对他一个人笑,对他一个人好,不用在每天虚与委蛇的和另外一群人渣打交道。 市长全凯靖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吗?宋语希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两人过去也是认识的,在一起吃过好多次饭,也开过好多次会了,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一起吃过一次饭,那是一个工作会餐,桌上的人有8.9个,女士也有2.3个,但宋语希还是发现,每次自己给市长全凯靖敬酒的时候,全凯靖的眼光都会闪烁不定的在自己的胸部溜达,即使全市长掩饰的很好,没有其他人那种赤~裸~裸的样子,但宋语希依然可以用女性独到的感触,明白埋藏在全市长心底的对自己的一种渴~望的欲~念。 今天的宋语希已经在办公室坐了很长时间,她手里拿着一支签字笔下意思的旋转着,她思虑了好久、犹豫再三才给全凯靖发了短信的。 短信的内容只是告诉他,自己希望邀请他一起坐坐,当然了,一个短信是不是能够约出来全市长,她就拿不准了,但她仍要试一试,因为时间不等人,广场的项目对宋语希具有难以抵挡的诱惑,她渴望自己能够拿下这个项目,她也精心的盘算过了,这个项目可以让自己赚上一把,下面的商场在那个位置一定是可以卖出一个好的价钱,更重要的是,广场项目是一个新东首市的标志性建筑,有了这个项目,在东首市的地产界就有了一张无形的招牌。 但想一想自己在东首市的对手们,每一个都是雄心勃勃的样子,宋语希一下就没有太大的把握了,现在的竞争太过激烈,比自己实力强悍的公司还有一大把呢,除非全市长能够尽力帮一下自己,那情况又另当别论。 宋语希在办公室焦急等待了十多分钟,仍不见全市长的回复,宋语希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开始思考别的办法。 可就在这时,宋语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按一阅读键一看,心情刹那间又无比激动起来,短信是全市长发来的。 全市长的短信说:刚才在开会,没能及时回复信息。 宋语希大着胆子回复他说:“全市长有空没?想和您喝喝酒呢!” 又是隔了好久,全市长才回复说:“我这几天很忙!” 宋语希想,他也许真的很忙,也许有什么顾虑。不管怎样,她已经迈出了成功的一步,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她又发了一个短信说:“再忙也要休息啊,我等你。” 全市长勉强的同意了。 赴约前,宋语希精心打扮了一番:领口低的上衣,紧身的裤子,淡淡的口红……,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该露的露得恰倒好处,线条也很美! 喝酒的地点,宋语希原本定在金品酒家,可就在她出门的时候,全市长却打来电话,让宋语希到海角宾馆。 宋语希赶到海角宾馆时,他又来了电话,让她到金品饭店。 全市长频繁临时更换见面地点,让宋语希想到“狡兔三窟”这个成语,猜想,全市长可能担心自己给他设下埋伏。 宋语希走进金品饭店全市长定好的包厢时,全市长早已在等待,见到宋语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我刚和朋友在海角宾馆喝茶,那边没有吃饭的地方,只好让你到这里了。” 宋语希笑眯眯地说:“全市长是贵人,也是大忙人,可以理解。” 全市长没有回应这样的奉承,只是笑了笑,菜她已经点好了,这时,菜都陆续上齐。 全市长点了一瓶法国产的特优香槟干邑,服务员开了酒瓶,给他俩斟了两杯后,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 “来,语希小姐,咱们俩先干一杯!”全市长率先举起了酒杯。 宋语希赶紧举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全市长夹了点菜,边吃边说:“语希,你喝过那么多酒,应该对这个法国品牌的酒有所了解吧?” 宋语希国内、国外的名酒都喝过,当然对这个品牌的酒有所了解,但她想给全市长一个机会,让他展示自己见识广的一面,因此说:“这酒我虽然喝过,但它的品牌概况,我不清楚。” 说完,宋语希给全市长斟了酒。全市长慢条斯理地说:“干邑是一个地名,位于法国夏朗德省。那里的砂壤土非常肥沃,气候很温和,成为法国乃至世界最适宜种植葡萄的理想环境。当然,产出的葡萄质量非常优良,是酿酒的绝佳原料。但是,整个干邑地区产的葡萄仍有优劣之分。其中,大香槟区和小香槟区产出的葡萄是干邑的精华。法国政府在法律上的规定,只有用这两个种植区的葡萄按对半的比例混合后酿制的干邑白兰地,法国政府才给予‘特优香槟干邑’的特别称号。咱们现在喝的酒,就是‘特优香槟干邑’。” 待他说完,宋语希趁机夸奖说:“全市长真是见多识广,哪里像我们只知道酒味,却不知道其历史。” 全市长得意地笑笑说:“品尝到它的味道,同时又了解其文化,你才更加觉得它有魅力。有的人纯粹是喝它的价格,觉得它价高,喝它就有面子。其实,像这样的名酒,除了味道,我们还应该喝它的文化、内涵。” 宋语希很崇拜的说:“全市长说得没错,像我一直都是喝它的价格。看来以后要多了解一些名酒的知识,学着喝它的文化。” 全市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扫了宋语希的面子,随即转而赞扬宋语希说:“你可是个大歌星,自己开公司,很了不起。我很佩服你!那时我们也只能在屏幕上看到你的风采,在心里嘀咕你的名字,呵呵,没想到你现在坐到我对面喝酒,荣幸啊!” 第629章阳光雨露 宋语希谦虚的说:“呵呵,那都是些过去式了,我只不过小打小闹,哪里像全市长您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就像一颗小草,怎么混,还得仰仗你市长大人的阳光雨露呢!”说完,宋语希朝全市长投去含情的目光,全市长却把目光闪开了。 宋语希见全市长不“接招”,也不气馁。她知道,全市长必定知道她找他是有求于他,但他毕竟是个市长,不可能轻易就“接招”,万一,她宋语希是带刺的玫瑰,那岂不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阅人无数的宋语希还是从全市长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希望。那就是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胸脯时,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她知道,他对她有情~欲的冲动。只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必须克制自己,那么,全市长担心的是什么呢?宋语希决定在全市长面前做个透明人,打消他的顾忌与疑虑。 她又给全市长斟满了酒,跟他干了之后,跟他说起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大学情况、还有她的初恋。 她尽量投入感情地诉说自己的经历,说到动情处,她的大眼睛还涌起闪闪泪花。说到自己失败的初恋时,她举起杯子灌了一口酒,伤感地说:“我对他一片真心,他却背叛了我。失恋那段时间,我夜夜以泪洗脸,整个世界一片灰暗。” 全市长是见过世面的人,向他投怀送抱的人多的是,宋语希的表演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她的表演并不拙劣,至少,她已经让他知道,她是个多情多义的人,凭她的学历和相貌、年龄和事业,她就比他经历过的绝大多数女人要优秀。 全市长他是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要说对宋语希没有想法,那是假的。 全市长也干了一杯,开玩笑说:“语希,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快乐点才是真道理。今晚回去蒙头睡个大觉,说不定明天你的真命天子就找上门了呢。” 宋语希朝全市长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说:“托全市长的吉言,来,咱们再干一杯!” 一瓶名酒很快见底,全市长的眼波中也有了暧~昧的味道,但他却仍沉稳如山。 一段短暂的沉默,使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又蕴藏着一触即发的力量。 全市长看了看表,欲言又止。 宋语希赶紧娇声说:“全市长是大忙人,感谢您抽空陪我唠叨了一个晚上。” 全市长迟疑了下,有点不舍地说:“公务繁忙,咱们就先聊到这里吧。” 说着,他慢吞吞地站直了身子。 “好!”宋语希再次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全市长没有避开,和她对视了一下。两人都读懂了彼此的心思,可谁都不开口。 宋语希的思维飞速运转后,决定冒险一试。要知道,约全市长出来一次不容易,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即使他拒绝了,她只不过丢个面子。而她又不是没丢过面子!宋语希没有移开目光,迅速起身,上前几步,一下子抱住了全市长。 全市长的顿时呼吸急促,想推开宋语希。 宋语希却抱得更紧了,全市长不再拒绝,猛地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脸蛋上狂吻起来,接着将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猛烈地吮~吸着。这一刻,宋语希泪流满面。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喜悦的泪水,还是耻辱的泪水。 狂吻了一会儿后,全市长松开宋语希,两人整理好衣服后,全市长意犹未尽地看了她一眼说:“走吧!” 两人随后结帐离开。 出了饭店后,全市长说:“我先到海角宾馆,你在这里等我信息。” 宋语希含羞的点点头,摆出了一副很温柔的样子。 海角宾馆和金品饭店相距仅几百米,10几分钟后,宋语希就接到了全市长发来短信:288房。宋语希这才起身朝海角宾馆走去,一进房间,全市长就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扒~光她的衣服。 “闭上眼!”全市长低声命令道。 宋语希闭上眼后,全市长的舌头,先在她的脸上游走,接着伸进她嘴里。 灯光下的宋语希,身上没有一点赘肉,即使扣掉偏心的眼光,仍然可以说是有美妙的身材。 “轻点,轻点。”电视声音弄得很大,宋语希娇滴滴地声音仍然清晰可闻。 宋语希面色也越来越红…... 对于全市长和宋语希的激~情萌动,郝建当然是不知道的,他更不知道下一步宋语希会对自己构思好的广场招标带来什么麻烦,他还是每天忙绿着,前来报名投标广场项目的公司越来越多了,郝建终于等到了徐锦松的公司。 这天,徐锦松带着公司的总工来到了郝建的办公室,郝建一下子就心情很好了,他邀请他们坐了下来,明知故问的说:“徐兄,今天怎么舍得到我这里来坐坐呢?” 徐锦松示意总工把给郝建带来的几条好烟和好酒放在了郝建里间的休息室,就笑着说:“我没有事情肯定是不会来的,这不是我临时抱佛脚,而是我理解郝书记的为人,我不能用商场管用的那些套路来应对一个你这样的朋友。” 徐锦松的话很直接,也很中听,在无形之间,徐锦松就把郝建从那些庸庸碌碌的领导中剥离了出来,也表达了他对郝建的另眼相看。 郝建没有客气,也没有谦虚,面对这样一个人,郝建觉得还是直接一点好:“那么今天徐锦松来是为什么?为广场的项目?” “是的,我刚才已经报名了,回去就要做一个设计方案和投资预算,但在此之前,我还是想来和郝书记你见见,听听你的想法,听听你的建议。” 郝建拿出了一盒香烟,若有所思的抽出了几根烟来,给徐锦松和他的总工散了过去,想了想说:“你对这个项目是什么看法?” 徐锦松闪动了一下眼皮,他想,自己要不要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呢,现在自己和郝建的关系准确的说,还是一种需要斗智斗勇的甲乙双方关系,自己的底牌露的过早,会不会让自己在下一步的竞争和谈判中失去优势呢? 他沉默着,但他很快的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很奇特的官员,他具备少有的睿智和洞悉能力,更重要的是,这个郝建有着不同于其他官员的认真和执着,自己假如没有直言相告,他绝对可以听的出来,后果就是,他也会同样的对自己遮遮掩掩。 在一阵的思考后,徐锦松很凝重的说:“这个项目的意义我就不多说了,我就单单从经济价值上来讲吧,你们的公告我认真研读了,现在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给拆迁户们补偿多少?这个数字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还是有利可图。” 郝建很满意徐锦松给出的这个回答,他没有用其他那些老板们管用的哭穷,贬低经济价值的方式,他明白无误的告诉了郝建有利可图,这就是是一个下一步合作的基础。 郝建在最近几天接触到了很多老板,他们总是在强调这个项目挣不到钱,自己之所以参与,完全是为了提高公司的品牌,为了扩大公司的知名度,其中好几个老板都提出了自己的拆迁补偿标准,当然,那标准都是按照上次全市长搞到那个标准在说事。 还有几个老板除了报出较低的补偿价格之外,还希望获得东首市政府的一定资金补助,说这个项目肯定是亏的。 对这些人的说法,郝建自然是不会完全的相信了,因为他们是典型的商人。 可是实事求是的说,广场项目到底最后的盘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郝建心中还是没有准确的答案的,虽然设计院和规划局给出了一个数字,但那个数字郝建也不大相信,他理解这些部门的保守,也理解这些部门的很多人为因素。 他现在最想听到的是一个较为准确的数字,就算不是太准确吧,但郝建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数字来推测出一个实际的情况,而徐锦松就刚好是一个可以告诉郝建真实情况的人,因为郝建欣赏徐锦松,他也明白,徐锦松也懂的自己,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郝建就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想要制定的搬迁补偿价格,并同时告诉徐锦松,这个价格仅限于今天在这个办公室里谈论,他还没有最后的确定,也不想让拆迁户们提前知道,因为事情总是在不断的变化,给予拆迁户的希望越大,将来一但有什么变换,带给自己的麻烦也就越多。 徐锦松很理解郝建的想法,对郝建能这样坦诚的对待自己也很欣慰,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会之后说:“要是这样的话,利润肯定就会减少,但我还是坚信,不会亏损。” 郝建的心中就有了底,他要展开自己的第二个设想了:“那么徐锦松你算一算,要是我要求你在这个项目上再拿出2千万来,你还剩多少利润。” 徐锦松大吸了一口凉气,他惊讶于郝建的推算准确,不错,这个项目做下来,应该是可以获得2千万到三千万之间的利润,这主要来源于地下商场的地理位置极其优越,出租和销售肯定都不会成为问题,但假如把2千万都给了政府,自己企业就几乎无利可图了。 第630章造金屋藏娇娃 徐锦松就下意思的摇摇头说:“郝书记,这个恐怕做不到,投资上亿的一个项目,最后一无所获,虽然该项目在宣传和广告上会有一定的意义,但风险过大,我宁愿不做。” 郝建就露出了笑容,他并不是真的要一下把对方的所有利润都收刮干净,但至少他已经推算出了这个项目的底线,郝建就说:“兄弟,我承认,每一个项目都是奔着挣钱而来的,我不至于让你们劳而无获的,但也并不是你说的一个亿的投资那么多吧?” 徐锦松也笑了,说:“郝书记的算盘很精啊,不错,我们实际投入的钱不会太多,下面不管是承建方,还是设备方,都会帮我们垫资,在拿下土地之后,我们还可以贷款,但不管怎么说吧,你的要价高的离谱,我就表个态,按现在这个拆迁补偿的价格算下来,我最多只能做到和政府两清,谁不找谁的钱,再多了我就不会答应了。” 郝建并没有想要在今天就把这些细节敲定下来,这不过是个彼此的交底试探,至于最后的细节敲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郝建就说:“好了,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欢迎你的参与,但最后怎么选定,我们还有一个招标委员会,那里会邀请一些相关部门,还有一些专业人员,我只是随便的谈谈我的看法,并不是最总的决定。” 徐锦松也知道现在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彼此的想法都已经清楚,后面就看怎么操作了。 徐锦松和他的总工一走,郝建在办公室就盘算了一会广场的投资,收益问题,这一想到了钱,郝建就赶忙的给邢睿去了个电话:“睿睿,我啊,忙不忙,想和你说件事情。” 邢睿在电话那头说:“叫得恁肉麻,我在台里,你有什么事情?” “你的商调函已经发了,估计很快就到你们电视台了,邢局长什么时候能来上任啊。” 邢睿就嘻嘻的笑了说:“郝书记啊,我可是真有点担心啊,从来没做过官呢?你说我能当好局长吗?” 郝建嘿嘿一笑,说:“邢睿同志,你说出错了,是副局长。” “切,贫嘴是吧?这有多大的区别。” “唉,你真是没当官领导啊,我来告诉你吧,局长和副局长的差别很大,要是说当局长呢?我真替你担心,不过这副局长吗,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基本和群众一样,就是举个手罢了。” “不会吧,不会吧,好歹是个领导呢?” “那领导多了去了,还有天天看报子,一个人都不管的领导呢?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会很好的帮助你的,组织的怀抱很温柔。” 那面邢睿嘻嘻嘻的笑个没玩,好容易在制住了笑说:“行了,我知道了,不过暂时还过不去,我这一期节目还没录完,等节目ok了,我就过去走马上任,要没其他的事情,就先挂了?。” 郝建赶忙喊住她:“等等,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 “那就说啊?可不要说想我什么的?那忒俗。” 郝建摇了一下头,说:“你自作多情啊,是这样的,你来了不是要住房子吗,房子已经定了你自己考虑好了,买点家具什么的。” “嗯,行啊,你在那面看着办就行了,我这人对这些不是太挑剔的。” 郝建就嘿嘿的一笑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是你的谁啊,我来操办。合适?” “合适,合适。你办事我放心!” 造金屋为藏娇,现在娇娃大方,自己可露怯了。 郝建不得不坦白了:“现在有一个问题啊,装修和买家具可能要化十多,二十万元钱呢,我没有那么多。你看看你......”说道这,连郝建都有点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邢睿就不说话了,发着愣,过一会才说:“你是说你连一,二十万都拿不出来?” “嗨,拿的出来我能找你啊?” 邢睿就放声的大笑起来,说:“我真是服你了,你这市长当的,结婚的时候你没钱,还是问人家借的,现在搬个家也没钱,唉,好吧,把你账号给我用短信发过来,我给你打20万过去,哎,等下,你平时的钱呢?” 郝建就给他大述其苦,说一月多钱啊,自己给家里多少啊,平时出去吃饭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个主题,绝不能让邢睿感觉到这钱是自己用在讨好其他的女人方面去了。 不过天理良心的说,在女人方面,郝建倒是真的没有用过多少钱。 嗯,好像也不是吧?我记得他也经常买套套的,有次还用的是欧洲进口的套套,一盒30好几呢?据说是韧性很好,皮薄耐用,等闲的摩擦不会燃烧。 最后郝建就把自己的账号给邢睿发了过去,这一下郝建心中有了底气,给王稼祥打电话的约他看房子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下午郝建就叫上王稼祥一起,还带上一个王稼祥找来的装修公司的经理,一起到市委的家属楼去看了看,郝建也不是太懂行,主要就是王稼祥和那个装修公司的经理在说,问到郝建的地方,郝建也是连连的点头,好像和王稼祥很有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实际他根本就没太听懂什么亚克力啊,什么透光石之类的装修材料。 最后这装修公司的经理一听郝建还是个副市长呢,就一口说:“王主任,设计和装修你就不用在操心了,我一定做好,钱也不收了,算是我对郝书记的一个心意。” 这句话郝建是听懂了,忙说:“那不行,那不行,钱一定要给,你算一算,多了我也拿不出来,你就按五万的装修费用考虑,我看着地板有的还能用,翘了的可以拆除,好的就不用动了。” 王稼祥有点搞笑的看看郝建,说:“领导,现在五万能装修个什么情况啊?算了,你不要管了,徐锦松说不要钱肯定也不合适,就按市长说的,五万的费用,但我要看到十万的效果,成吗?徐锦松。” 张经理是不同意王稼祥的话,他还在说不要钱,郝建对王稼祥这话也是不同意说:“五万就是五万,要是超标了你们就是害我,你们超多少我就要给多少,但我真的不需要搞的那么好,张经理,我这人说话算数的,你要这样做我就只好换人了。” 郝建声色俱厉,说的很坚决,一点都没回旋的余地,让张经理和王稼祥都很尴尬的不好接郝建的话了。 郝建是不能稍加颜色的,他不想占这个便宜,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今天得到了五万的好处,明天或许自己就要用五十万来偿还,何必呢,不过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自己和邢睿每天都很忙,能有多少时间来在这里享受。 王稼祥对郝建还是有些了解了,两人好歹也在一起了几个月的时间,他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把事情办偏了一点,就自嘲的笑笑,说:“得得得,这拍马屁一下拍到了马腿上,我错了,我错了,张经理啊,就按郝书记的想法来吧,以五万为标准,不要超预算了。” 这张经理对郝建根本是不了解,他就还想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但王稼祥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一愣,也就闭嘴了。 郝建见他们都听进去了,这才缓和了一下表情,说:“你们二位的心意我理解,真的谢谢了,但这房子说白了,也是公家啊,说不上那天就要搬走,家具买了还能拉走,这装修总不能拆下来带走吧?所以我感觉五万的装修也挺不错了。” 王稼祥和张经理也都唯唯诺诺的连连附和着,几个人又谈了一会,郝建感觉也没什么要特别叮嘱和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那里。 路上郝建就把装修的事情全盘交给你王稼祥,对他说明天就给他取五万元钱过来,等装修好了,再找几个人一起去买点家具搬进去。 王稼祥就说:“老板,家具我看还是等你夫人来看一下再定吧?” 郝建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 他和王稼祥说着话就走进了政府的大楼,上楼的时候,就见前面台阶上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也在上楼,从后面看,袅袅婷婷,一步三摇,细腰款款,很是妖娆。 从背影看,肯定不是政府的人,这不是说郝建对政府女性都侦查过的问题,主要是穿戴上,政府的女性不会有这样的高调性~感,那包的圆圆的,裤腿半短,露出一抹雪白的肉肉,哪个政府的女同志在上班时间也不敢这样穿啊。 郝建就多看了两眼,不过前面这女的上楼上的慢,郝建他们很快就要超过去了,王稼祥偏头一看,就招呼了一声:“宋女士,来了啊。” 这女人就也转过了头,看了一下王稼祥,但眼睛又在郝建的面上停留了那么一下,说:“是王主任啊,我来政府办点事情。” 王稼祥笑笑说:“奥,闲了到办公室坐啊。” 宋语希就笑眯眯的说:“一定,一定。” 郝建脸上也是挂着微笑,人家和王稼祥认识,自己也处于礼貌的笑笑是应该的。 第631章女人的智慧 这个女人郝建是再熟悉不过了,不论她穿不穿衣服。 不过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郝建还是有点惊讶,都说岁月如刀,可给这个女人没有带来些许的印痕,偏生她长得很精致,岁月沧桑,却让她身上多了些沉稳和内敛的风韵。 智慧是气质不可缺少的养分,智慧使女人能把握自己,从容自信,进而富有迷人的持久的魅力。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其实,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气质,如同各种各样的话有各种各样的味道,只不过是,受到认可,受到欢迎,这种味道就被称之香,反之只能孤芳自赏了。 聪明的女人不会盲目克隆别人的美,她们知道,气质蕴藏在差异之中,只有不断创新,才能拥有与众不同的韵味,成为让人一见难忘的人。 郝建和王稼祥很快就从这个女人的身边走过去了,郝建低声的问:“你认识?” 王稼祥一笑说:“当然认识,不过我不想为你介绍她?” “为什么?”郝建很好奇。 王稼祥说:“她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总宋语希,一个在东首市很有点影响的女人,但这不是说的她的事业,嘿嘿,你需要介绍吗?” 郝建微微的摇下头,既然是房地产公司的,那当然就不用介绍了,她来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广场项目来的,自己何必太早接触呢,看来王稼祥很懂自己。 两人到了上面,就各自分开了。 不错,宋语希是冲着这个广场的项目来的,但她不是来找招标办公室,也不是来找郝建的,她要找全市长,她们两人在最近亲热的如火如荼的,但时间不等人,项目在每天推进着,宋语希不得不来提起这个项目的事情了。 全市长也没有想到宋语希回来办公室找他,心里也是一阵的紧张,脸都有点白了,说:“语希,你怎么来办公室了,有事情吗?” 宋语希暗自好笑,俗话说的做贼心虚,应该就是现在全市长这个样子吧?自己一个堂堂的房地产老板,就算是来找找你市长,谈谈工作,也是很正常的,至于如此紧张吗?她笑着说:“我来看看你,怎么不行啊?” 全市长赶忙过来自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说:“行,行,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一天很忙的,事情太多。” “嗯,我知道啊,我就坐一会。” “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吧,说吧。” 宋语希假装不解地问道:“什么啊,我没事情,就是路过政府,上来看看。” 全市长还是很疑惑的说:“真心话,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 宋语希在办公室很优雅的旋转了一圈之后站定,说:“要是帮忙啊,嗯,我的事业你可以帮忙啊!” 全市长笑了笑,这就简单了,最怕的就是女人问自己要名分,不要名分什么都好说,他很亲切的:“哦,你现在不是有自己的事业了吗?你的地产公司经营不错嘛。” 宋语希说:“我想拥有更大的事业!” 全市长:“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宋语希:“我想要广场这个项目!” 全市长一下子坐起来,认真地看了看宋语希,说:“这个项目啊,嗯,你拿的下来吗?可是上亿的盘子啊。” 宋语希不屑的说:“你太外行了,这项目看似上亿,实际上投入并不会太大。” “我没听懂。” “我给你大概说一下吧。拆迁款可以拖一拖对吧?还有施工方肯定要给我垫资对吧,有你在,银行多少也能贷点款对吧,还没修好,我就可以开盘销售地下商场对吧?这样操作下来,我不用掏钱就能干成这个项目。” 全市长有点惊讶的说:“那不成了空手套白狼了?” 宋语希呵呵呵的笑着说:“你以为房地产公司都用自己的钱做项目,按我们行话有个18套的,基本套住的都是别人。” 全市长起身点了根烟,吸了两口之后说:“这样啊,那我可以考虑一下你们公司,只是怕有难度啊,我现在没有直接管这个项目!” 宋语希发嗲说:“不想帮人家就算了,何必找借口来搪塞人家!” 全市长走过来,搂了一下她说:“我不是搪塞你,我是真要考虑一下,这个项目最近我基本没怎么管,都是任副市长在抓的,我不知道他那面是个什么情况了,有没有意向的公司,所以等我和他碰个头之后才能确定。” “你是市长啊,这事情还用和他碰头?我反正是靠上你了,在说了,挣钱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这里面我是给你留了一块的。” 全市长眼神一荡,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也对,我既然是市长,当然是可以决定这件事情的,至于怎么操作,我看这样,你先回去准备资料,我下午给任副市长提一提你的事情,看看他那面是什么打算,晚上我们见面,我在告诉你怎么做。” 宋语希大喜过望,就踮起了脚尖在全市长的脸上亲了一下,回头看看关着的办公室门,咯咯的笑了起来。 全市长捏了捏宋语希的鼻子说:“宝贝,为了你,什么事我都愿意做。除了我,我不允许你心里有任何人。” 宋语希反问道:“那你呢?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别人?” 全市长就说:“有啊,我老婆!” 宋语希“且”了一声,说:“我是说,除了你老婆和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摇摇头,全市长说:“没有了,我心里只爱你一个。” “我才不相信呢,你手中的权利那么大,肯定有很多女人想巴结你的。” 全市长避开了宋语希的目光说:“真的没有!” 宋语希说:“哼,我才不相信呢,你口口声声说爱,谁知道是真爱还是假爱!” 全市长说:“我现在真的只爱你一人,以前有过一个,现在已经不和她来往了。” “你们是怎么搅合到一起的,是你**她还是她**你?”宋语希突然来了兴趣。 全市长不满地说:“你不要用**这个词好不好?太难听了!而且这事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我想听。”宋语希撒娇说。 “好、好我说。是她追得我我。有一天我晚上加班,她就悄悄来到我办公室,假装和我谈事情,然后就坐到我大腿上了。” “她结婚了没?她老公不知道吗?” “她老公在别的城市工作,不可能知道。” “那你们现在还来往吗?” “不来往,她已经调到她老公所在的城市工作了。你不要再提她了好不?现在我只爱你一人,她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全市长说。 宋语希见他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只好不再追问,两人又谈了一会广场项目的操作问题,宋语希才款款的离开了政府,回去准备资料了。 郝建在和王稼祥分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他已经逐步的要考虑更多的细节上的问题了,他叫来了秘书小赵,让他到市设计院去看看设计的图纸出来了没有。 他要根据设计图纸详细的算算,到底自己在广场项目上要价多少才是恰如其分,他既不想让开发商亏本,也不想让政府吃亏,找到其中的一个平衡点很重要。 这面小赵刚离开,办公室的副主任伍江燕又来了,她拿着一盒宣传部刚送来的广场项目宣传片,准备给郝建看看,要是郝建没有什么异议,片子就送到电视台去准备播放了,提前给广场的项目造造势。 郝建的办公室里有电视有影碟机,但放在里面的卧室里,他想搬出来,伍江燕却说不用了。 他们便坐在床上审看。那卧室只是暂时休息的地方,放一张床和一个大柜子之后,就什么转动的空间了,看了一遍,郝建还想再重复看一次,拿遥控按了按,但因为遥控许久没用了,电池没电,按了几次都不灵,伍江燕便走过去用手操作。 她弯着腰,郝建就看见伍江燕因为衣服上移,腰间露出了一抹雪白的细肉来,还映着窄小的印儿。 郝建就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一股热气从身下升腾起来。伍江燕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心里便有了一种燥热,一种渴望,但郝建还是理智的,他忙移开了眼光,克制自己那燥热那渴望的浓烈。 伍江燕又坐到他身边时,他就有点看不清楚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了,稀里糊涂地等片子播完了,就过去要关了电视和影碟机,哪知,伍江燕也站了起来,又要去按重复键,这样,他们就碰在了一起。 他是站得很稳的,伍江燕却只是想按了重复键后再回到床上来,只是单脚着地,所以,这一碰,她没站住,向一边倒去,郝建忙拉住她,不知是有心,还是没心,却拉得力大了,把她拉到了怀里。 郝建慌忙松了手,她慌忙挣脱了他,两人脸都红了。 郝建讪讪的说:“对不起!” 第632章接受我 伍江燕却没说什么,匆匆走出卧室,其实伍江燕的心也很乱,回到了外面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理了理本不零乱的发,想着郝建刚才那举动是不是存心的,如果,他是存心那么做,那又是为什么呢?暗示他对自己已经有了意思?他也开始喜欢自己了?还是只是想要得到她?像其他那些领导一样,想要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拥有垂涎的女色。 伍江燕觉得不可能,在她的所见所闻里,他一直都是对自己规规矩矩的,更多的时候还是自己想要得到他。但一想到郝建的妻子,伍江燕又失望了,自己和郝建只能是无望的一种期待,在宿命中,自己已经永远无法和他在一起了,一想到这,伍江燕就觉得心痛,郝建的英俊潇洒,他的随和体贴,都是没人可能比的。 何况,伍江燕一见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一种在梦中相见过的神秘感。 郝建从卧室里出来,他的脸上已经平静了,他说:“影碟先放了这,晚上,我再看一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即使有什么修改补充也只是一些小问题。” 伍江燕便也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说:“那我回去了。” 郝建说:“嗯,谢谢你了。” 伍江燕说:“客气了。” 郝建突然说:“有个事,想问问你,你还没男朋友吧?好多人都很关心你的事。” 伍江燕说:“你也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吗?” 郝建忙说:“那里,那里。我只是问问,只是希望,你别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了,自己的事也该考虑考虑了。” 伍江燕也不忌讳地说:“不好找,要找一个合适的不容易。” 郝建说:“不能因为不好找就不找了。” 伍江燕说:“我会努力的,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郝建和伍江燕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伍江燕在笑声中离开了郝建的办公室。但很快的,郝建突然发现,自己又作了一件错事。他不该对伍江燕那么关心,他不能再对别的女人太关心了,他不能让别人引起误会,自己怎么可以关心人家的婚姻大事呢?如果,引起人家的误会,那就麻烦了。 女人通常是很容易误会的,就像那个公安局的林雯一样,一旦她有了什么误会,有了什么想法,其实也是挺让人头大的一件事情,这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到底她喜欢了自己什么呢?自己好像也没对她怎么样吧?她竟一种穷追不舍的样子。 这么想,他就想到了林雯那漂亮的脸,想到她那高挑的身段。摇摇头,郝建想,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自己是哥有老婆的人,好女人总是层出不穷的,自己不能见了一个就喜欢一个,不能喜欢一个就要拥有一个,他是不能这么做的,特别是以后,更不能这么做的。 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看,天啊,东首市真的邪,想着乌龟就来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电话是林雯的号码。郝建就没接,直接挂断了,他不想招惹她,郝建知道,她给他的电话不会是谈工作。 但马上,林雯的电话又打进来了,郝建不得不接了。 林雯第一句话就说:“我以为,你不接我电话了呢!” 郝建只好淡淡的问:“有事吗?” 林雯说:“没事会打你的电话吗?” 郝建说:“那你说吧。” 林雯说:“那天,你请我吃饭了。今天,我要回请你,我还有事要和你谈。” 郝建推了一句:“我要准备明天的会呢!晚上要加班的。” 林雯说:“我也占不了你多少时间,要不这样吧,你不来,我去你办公室。” 郝建有点慌乱了,他当然不敢让她到办公室来,晚上没有人,两个人呆在办公室里,这丫头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 郝建只好答应她一起吃晚饭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吃晚饭,都是公众场合,人多的地方,林雯再怎么放肆也会有个度的。 他们就约在了一个地方比较偏僻一点的餐馆,不过餐厅的环境还挺优雅的,响着轻柔的音乐,餐桌是只供四人坐的小餐桌。 林雯早到了,见郝建进来,就向他招手,那是一张靠窗的桌子,郝建背着门坐下来。 林雯说:“这里比较清静,饭菜也不复杂。” 她一边说,一边把菜谱递给他,郝建点了几个简单的菜,喝了一口水,问:“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林雯说:“没什么事情啊,我不这么说,你会来吗?你是不会来的。所以,我才那么说的。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想见你。” 郝建不想让她的话意变的太过敏感,就说:“你们年轻人啊,真是难以理解。” 林雯说:“你不要说的你很老一样,我们其实差不多吧,我就是想和你呆在一起。” 郝建只好明说:“你知道,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别人了。” 林雯闪动着美丽好看的眼睛,说:“如果,我不介意呢?” 郝建邹了一下眉头,说:“这不是你介意不介意的问题。你也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觉得,你已经影响了我的生活,甚至影响了我的工作。” 林雯不以为然的说:“有这么严重吗?我不就是打了个电话,不就是请你吃了一餐饭,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应该比她漂亮吧?至少应该比她年青吧?” 郝建忍不住好笑,说:“你这话让我觉得有些荒唐。你是漂亮,是年青,但也要想一想,我会不会接受呢?” 林雯很自以为是的说:“没听说过会有人不喜欢年青漂亮的。” “谁都喜欢年青漂亮,但那种喜欢和这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你是不是有顾虑?是不是担心?怕我缠上你,问你要好处?其实,你不应该有这些顾虑的。我只是喜欢你,你有安全感,有稳重感。” “你需要安全感吗?你忘了,你是警察。”他看着她,实在是搞不明白,面前这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真的喜欢他吗?她喜欢他什么?他的身份?他的地位?还是他这个人? 郝建想,如果他这个人没有那身份地位,她会不会就说喜欢他呢?现在的女孩子真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饭菜端上来了,林雯偷偷地感觉他看她的眼光,她心里在暗暗好笑,想到,这个男人有些动心了,会不会开始对她有那份心思了?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其实,没几个是真心的,只是还有新的诱惑,一旦有了新的诱惑那男人一定会心猿意马,移情别恋。不管这个人的官多大,素质说得怎么怎么地高,他郝建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怎么可能天天守着他老婆一个人呢,男人的好色是无法抵御的。 没有不受诱惑的男人,只是看诱惑够不够大。 林雯在很早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誓言旦旦地说非她莫娶,说爱她到海枯石烂,但后来呢,他却移情别恋了,又爱上了一个长相很一般的女孩子。他说,那个女孩子的家庭背景可以让他前途无量,而她呢,只能做他的红颜知己。 林雯愤然的离开了他,她不愿只做他的红颜知己,那以后,她对男人就已经失望了,她认为男人都是不可靠的,郝建呢?也是不可靠的,自己就是要介入他的生活,要证明自己的正确。 这个郝建从表面看来,对她不冷不热,但林雯认为,这不是他的真实写照,他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企图,一旦她向他敞开大门,他一定会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郝建吃的很快,差不多有点饱了,他看着她慢吞吞的样子,说:“有些话,我想,我们还是要说清楚,现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对我的那种感觉,只是一时的冲动,过一段时间,你冷静下来,你会认为,我说的是对的,再者说,我已经有结婚了,也不可能接受你。” 林雯停住了筷子,笑了笑,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是我的真心话。” “如果,我不放弃呢?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郝建摇下头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已经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我们还是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要说的,我都说得很清楚了。” “你很坚决?” “是的,是很坚决。” “我还是不太相信。”林雯对自己是充满自信的,郝建越是表现得坚决,她就越是有一种挑战感,她甚至想,如果,换一个环境,在一个很暧~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给他更进一步的诱惑,他还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这时候,郝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显示屏,竟是市长办公室的电话。 全市长市长说:“你现在在哪?” 郝建说:“在吃饭。” 全市长说:“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郝建觉得有点奇怪,今天全市长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客气。 第633章内耗 全市长似乎是在犹豫了一下,说:“要是你没有什么太紧要的事情,我就来你办公室一趟吧,我给你汇报个事情。” 当书记以来,全市长还从来没有谦恭过,知道他肯定找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但此时郝建也是求之不得,他不愿意和林雯呆在一起,市长的电话对他也算是一种解脱,他就说:“好的全市长,你在办公室,还是我马上过去吧。” 挂上电话,郝建对林雯说:“我要走了。” 林雯也不敢挽留郝建,说:“你去忙吧,反正,你也知道我对你怎么样了?我很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很希望,你没那么忙了,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 郝建一面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电话,香烟,打火机,一面说:“这个事,我们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林雯脸上还是挂着笑,依然很妩媚的说:“你别把话说得太死呀,别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呀!” 郝建离开了,这个不可理喻的丫头,随她去吧。 郝建很快的就来到了政府全市长的办公室,全市长很勤勉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文件,见郝建来了,就笑着站起来说:“外面吃饭去了?机关餐厅没见到你?” 郝建说:“刚回去吃了点东西,怎么全市长今天没回家,到机关食堂吃饭?嫂子没在家?” 全市长就过来,亲自给郝建到了一杯水,说:“你嫂子今天有事,刚好我也有点忙,就没回去。” 郝建站起来接过了水杯,到了一声谢。 全市长反身从办公桌拿过一盒香烟,给郝建发了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两人点上烟,全市长才说:“郝书记啊,东首才经历了非法集资这个灾难,现在百业不举,百废等兴,这个剧痛的教训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父母官来说,可以说是太深刻了。” 郝建在烟灰缸中弹掉了烟灰,说:“老全啊,我俩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你想问的广场招标项目的进展吧,我实话说,基本还是摸底阶段,主要是收集资料,深入的还没有谈。” 全市长点下头说:“这样啊,郝书记,你看让你亲力亲为,都搞得我们政府这边没事当老爷了,呵呵,不过这样也好,有利于团结嘛,现在这个季节最好施工,我希望啊,能在年底之前拿下这个项目,有把握吗?” 郝建有点为难的说:“今年恐怕有点难度,争取明年上半年吧。” 全市长站起来,走了几步,说:“为什么?是人手方面的问题吗?甘霖省长倒是经常过问这件事情,怕搞不好,我俩难得向省长交差啊!” 郝建是理解全市长的想法的,他一定想要让这个项目在年底的工作汇报中出现,这可是他一个绝大的政绩,郝建就笑了笑说:“老全,省长也是人,是人也得实事求是,拔苗助长那是害了苗的,只要工程一开工,早点迟点都不成问题的。” 全市长看了看郝建,也哈哈的笑了,他知道郝建也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只要开工了,有没有建成,对自己年底给省上的汇报也确实影响不大了。 他就有坐了回来,使劲的摁熄了香烟说:“行,那就按你的设想来,不过我想问下,你对广场项目的整个盘子怎么看?” “现在还真不好说啊,接触了好多商家,有的说能持平,有的说政府应该补贴一点,反正还没有到具体商谈条款的哪一步。”郝建这也是实话实说。 全市长点下头,说:“要是政府补贴的话,你认为底线放在多少万最好。” 郝建摇摇头说:“我不想让政府补贴,我还想从这个项目上挣个千儿八百万呢。” 全市长邹了邹眉头,说:“郝书记啊,我们做事情也不能这样啊,你的心意我理解,但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不给开发商留出来一定的利润,人家谁来做,就算做了,最后也有可能是偷工减料,所以我想,适当的补贴一些,那是可行的。” 郝建心中一动,全市长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诱导自己给开发商让出利润,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嗯,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可能已经和某一个商家有了默契,对,一定是这样了。 郝建心里就有了警惕,但他的面上丝毫不显,笑呵呵的说:“全市长说的也对,我会酌情考虑的。” 他也知道,假如真是自己预测的那样,接下来全市长是会自己说出一些东西来佐证自己的推测的。 一点都没有意外,全市长说了:“对了郝书记,我接触过一家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这个老板叫宋语希,人很不错啊,事业干的也大,你看这次的项目是不是可以重点考虑一下她们的公司。” 郝建就记起了今天在楼梯见到的那个妖娆的女士了,真的和王稼祥今天推测的一样,这个女人也是来扑广场项目的,不过人家找到了全市长。 嗯,也不错吧,不管谁来都成,这也是自己一贯的主张,多一家前来竞争,就多了一份东首市讨价还价的筹码。 “行,在同等条件下我会优先考虑这家的,请市长放心。”郝建说的是很客套,也是很虚的那种场面话。 全市长一听心中就有点不高兴了,你郝建也是官场上行走的人,我这样的暗示你能听不懂吗?你还有这样官样的话来对付我?我找你郝建是看的起你,你不过是一个落了难的贬官,不要把身份忘了。 全市长冷冷的看了郝建一眼,说:“郝书记同志,有时候看问题啊,我们不能仅仅的局限在眼前的利益上,就比如说这个招商问题吧,虽然我们可能给出鸿泰地产公司的条件优惠了一点,但从本质上讲,我们的工程质量也会更高的,所以我建议啊,你还是重点的考虑一下他们公司。” 郝建已经躲不过去了,今天谈话的重点也很清楚了,全市长就是要说这个公司,就是要让自己吐口,自己不说出一个扎扎实实的话,全市长恐怕就会对自己有成见了,以后两人也就难处了。 郝建完全可以忽视全市长的威慑,但他不想这样做,过去在怀化,作为市长,他与徐为民斗累了,到头来呢,还不是称兄道弟,现在换位思考,确实他不想在官场上玩心眼,动内耗,那很无聊,也没意义,犹豫了一下说:“那市长的意思呢?我们给出多大的优惠?” 全市长想了想说:“我们可以补贴一点,只要他能加快工程的进度,保质保量,几百万也算不了什么。” 郝建心中很不舒服,几百万算不了什么?几百万能解决多少问题?能让多少家庭好好的生活?能让多少小孩坐进好的教室?你全凯靖知道吗? 郝建沉默了,全市长也不说什么,就那样看着郝建,他不相信郝建敢于对忤逆自己的意图。 郝建从自己兜里拿出了香烟,若有所思的掏出了一支来,自己点上,也没有给全市长发,抽了几口之后,郝建才抬起头说:“要是别的公司报出的条件和这个公司差异太大呢?我们这样强行的操作会不会引起那面的不满?万一最后牵连到市长你就麻烦了。” 在说‘那面’两个字的时候,郝建用下巴点了点大楼的对面,意思是市委那面。 因为郝建对全市长的性格也是有过分析和认识的,他这人,外强中干,不要看他对自己这样凶,只要自己说出他的担心来,他撑不住的。 全市长也是脸一变,是啊,自己有点忘乎所以了,现在的招标组里还有市委的一个副秘书长在,要真的宋语希的条件和别人差的太多,恐怕不是郝建一个人说了算啊,搞的太过了,省上也可能会插手的。 全市长就拧起了眉头,又一次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好一会才说:“那照你这样说,事情还操作不下来。” 郝建见自己的话生效了,就平静的说:“也不是这样说,关键就是不能有太大的差别,错的不多,找个借口勉强也就过去了,但错的太多,最后是有点麻烦。” 全市长就叹了口气,态度也没有刚才那样强硬了,说:“那这样吧,你先谈谈你准备给拆迁户定多少补偿,然后谈谈别的公司大概的报价。” 郝建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补偿价位说了出来,最后又说到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至少政府是不能再给开发商补偿的,最好还能在土地转让上要一点钱回来,这是两个基本的设想。 全市长听的很认真,他在听完之后,又综合的考虑之后,才说:“那行吧,让他们公平竞争吧,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我还是希望你能重点考虑一下这个公司。” 郝建心中也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条件差不多,自己当然是可以送一个人情给全市长的,但前提是差不多的情况,自己在目前还不能和全市长为这点小事闹翻,自己已经和庄副市长有了隔阂,从上次会议中也看出来了,庄副市长对自己一点都没有留情,自己现在要是再和全市长结怨了,那自己在东首市政府不要说好好工作,就是生存,稳定,只怕都会举步维艰。 第634章功能 全市长在郝建离开后也是沉默着,本来他想的这个事情是很简单的,只要说通了郝建,事情就会很顺利的解决了,现在看来还不是这样,郝建提出了市委的监督,这当然是有郝建对自己恐吓的一面,但不得不承认,事情做的太过了,市委肯定也会干预的,看来自己还是要和宋语希好好的筹划一下。 全市长不再犹豫,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宋语希的号码,问:“你在那里?” 宋语希回答:“我在海角宾馆等你呢,你现在过来吗?” 全市长说:“嗯,你刚和郝建谈完,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宋语希急切的问:“谈的怎么样?郝书记答应帮我了吗?” “见面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 “嗯,嗯,你快点来。”宋语希显的有些迫切的样子。 宋语希今天下午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她对全市长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的,这项目对宋语希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过去她的房地产公司做的并不是太理想,她需要奋起直追,而现在的广场花园就刚好是一个契机,有了全市长的协助,宋语希是信心满满的。 宋语希过了年已经三十三岁,她在年龄上已不很时尚了,但是,她那妩媚动人的模样和她当红歌星的光环,使所有与她有过密切交往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宋语希尽管面对一大群男人的包围,但她除了婚姻意义上的丈夫之外,现在她只把重点放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全市长了。 在宋语希看来,全市长虽然不够浪漫,年龄稍大了点,但他开朗、幽默,为人简单,而且他的身体素质较好,加上长期服用高级补品的作用,床上能力并不输于年轻人,他对自己也是万般依恋的,因为实在很难找到像自己这样特殊的人物。 关键的问题是,他还是市长,这对自己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自己需要在东首市有一个稳定,牢靠的后台靠山,那就非他莫属了。 全市长在走进海角宾馆的十六幢306房间时,宋语希已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全市长俯身抱着宋语希,在她的脸上、身上轻柔地吻了一阵,宋语希也娇嗔地表扬道:“今天表现很好,身上没有酒味和烟味”。 全市长在这一点上很讲究,只要有时间,他总会冲个澡,刷个牙,嚼上一颗口香糖,喷上几滴法国香水,这不仅可以去掉残留的烟酒味,还能帮助增加情调,这让宋语希觉得很有品味。 宋语希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浴衣,雪白的肌肤和特别的打扮,夺人心魄。她把房间的灯光调得若明若暗,使光充满了暧~昧和神秘。 这个时候,月光还是穿透了窗帘泄了进来,宋语希缠绕着全市长的脖子和他躺在床上,这个姿势是她喜爱的,她没有问项目的事情,这也是宋语希的高明之处,虽然此刻她对项目的事情很关心,但她更知道,只要喂饱了全市长,他什么都会自己说的。 宋语希就絮絮叨叨的和全市长绵绵不断的说起了情话,全市长还是喜欢把她的面孔挨到自己的眼睛最近,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等他看够了,他就会用唇轻轻地触动一下她的唇,她也会用她那性感的唇同样回应全市长,这时候,唇与唇之间的闪避与探询,会有爱意的传递,像是在祛祛的呼唤,又像是在破译某个破译了多年仍然是无底的谜。 终于,两人互相拥在了一起。 “这下你舒服了?”宋语希闭着眼睛道,脸还是红红的,胸部随着呼吸起伏着。 全市长坐了起来,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睛就在欣赏着宋语希的身体。 “光知道傻傻的看着人家,也不知道拉人家一把。”宋语希躺在床上含笑带嗔的看着他。 见到宋语希发话了,全市长连忙伸出手去把她拉了起来,两人都靠在了床靠上。 此时宋语希脸上的红晕未完全褪,眼睛看上去水润润的,再加上那娇慵的睡姿,活脱脱的一幅贵妃美人图。说实话,虽然宋语希今年已经三十几岁了,可由于保养得好的关系,肌肤还是很光滑的,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 宋语希依偎在全市长的身上,问:“今天谈的怎么样,郝书记怎么说的?”这个时候她才谈起了心中最为关切的问题。 全市长抽了一口烟,转过头把烟喷在了另一边,说:“恐怕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招标组里,还有市委的几个人员,所以郝建也说了,只有在条件相当的情况下,才能让你中标。” 宋语希心中是有点失望的,但这种项目她也是理解,盯的人多,难度肯定很大,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郝建定下的补偿款价格是多少,没有这个数字,自己就无法把盘子算准确。 她说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全市长就把郝建给他汇报的情况,一股脑的给宋语希说了,包括郝建心中的底线,还有准备给住户拆迁的补偿价格全部说了。 宋语希就开始在心中默默的算计起来,过去她公司也对整个花园广场的大盘子有过一个预算的,只是那时候都是按照过去政府的补偿标准在计算的,现在郝建的标准要比上次标准搞一点,加上这个数字,宋语希要不了多久就推算出了最后的广场整个盘子。 她说:“市长,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目前的告诉你吧,按现在的情况看,这个项目在政府不补助,我们也不给政府上交利润的基础上,做下来能挣两千多将近三千万,所以我的底线只能在互相不补钱的原则上,郝书记想要的那个在给政府千儿八百万的想法,我是肯定不能答应的。” 全市长点点头说:“我理解,做生意肯定是为了挣钱,但问题是万一其他公司答应了郝建这个条件呢?” 宋语希冷冷的说:“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只要有人同意郝书记的这个想法,准备给政府倒找钱,你就应该想办法把他踢出局,留下一些条件对我们有利的公司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中标。” 全市长思考了一下,说:“这倒是个方法,在招标组里,有几个人还是能听我的指挥的,我会给他们做点工作,让他们把条件优惠的公司都找借口帮你踢出去。” 宋语希眼中就露出了微笑,她一下把头埋在了全市长宽厚的怀里...........。 郝建在这个夜晚也是没有休息好,他已经看穿了全市长的心思,所以在考虑了一夜之后,郝建还是决定事不宜迟,自己要加快一点速度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一早,郝建就召集了所有项目组的人在一起开了一个会,会上郝建就谈了自己的想法,说希望尽快的让前来竞标的公司拿出一个初步报价来,供大家筛选。 市委的那个金副秘书长就问郝建:“郝书记,那么至少我们要把给拆迁户的补偿价格确定下来吧?没有这个价格,那些公司做不出预算的。” 郝建就点头说:“这个问题我也自己算了一下,拆迁款是肯定要给他们说清........。” 郝建就把每平米补偿多钱,要求房地产商一次给补偿到位,不能拖欠房款的一些细节都一一的说清楚了。 对郝建提出的这个价格,所有在会的人员都有点惊讶,这个补偿的价格比起上次政府给拆迁户的价格要高出了许多,他们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政府不能把这个钱装到自己的兜里。 郝建就解释说:“我们拆迁已经给住户们带来了麻烦,如果我们还要在他们头上挣钱,我想我们就不是政府了,我们变成了商人。” 当然了,在这个会议上,郝建作为最高领导,谁也不好和他争辩,他们只能执行,不过每个人的心中还是对郝建有点不大理解的,郝建完全可以多为政府搞点钱出来,把这个作为自己的政绩多好,为什么要为一些底层的,不相关的老百姓去使劲呢? 因为那些商户本来已经是同意了政府上次的这个价格,只是上次没有一次付清而已,郝建完全可以沿用上次的价格。 是的,作为普通的公仆,他们又有谁能真真的理解郝建呢?在很多的时候,连郝建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他和这些人有很多格格不入的地方。 会议开完后,用不到半天的时间,各家的公司都知道了具体的数据了,在他们获得这个数据之后,家家都紧张的盘算起来。 而郝建呢?也开始有重点的约谈了一些公司,特别是徐锦松的公司,郝建也刻意的联系了一下,和他们交了个底,希望他们能配合政府的思路,完成这个双赢的项目。 在和徐锦松以及其他几个老板的一席长谈后,郝建用自己的真诚,用自己的实事求是的推算,逻辑分明,论据精确的思维,说服着徐锦松等人,希望他们能在报价中考虑到政府的利益,给出一个合理的预算。 第635章奇怪的镜子 同时,郝建也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已经有公司在上面开始活动了,假如他们不能拿出最大的优惠政策,那么在同等条件下,恐怕最终连自己都无法帮上这个忙。 这样的压力对包括徐锦松在内的几家公司还是有影响的,他们很明确东首市的情况,也或者可以说是整个中国的生意情况,他们相信郝建说的是真的,除非他们能够给出一个让对方无法达到的优厚条件,否则,事情真的会很麻烦。 于是,在第一轮的报价中,就有三,两个公司报出了郝建想要的价格,徐锦松和另外两家都答应在广场项目中,不仅不问政府要补偿,而且还会交给政府一千万到八百万不等的一个土地转让金来。 郝建是很满意的,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自然感到了欣慰,自己为东首市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然而,郝建这样的高兴似乎有点早了,在他还没有让高兴消失之前,一个让郝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家达到自己要求报出了理想价格的公司,却莫名其妙的在各种理由下被淘汰出局了,郝建起初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管的是大方向,对于细节的验资,评估,分析和筛选,他当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了,在招标组里还有十来个人在做那些工作,如果郝建一个人把这些工作都做完了,那还要那些人干什么? 等徐锦松一脸苦笑的出现在郝建的办公室的时候,郝建才发现问题的所在了,徐锦松说:“郝书记,这次你可是害了我们啊,你有没有发现,凡是我们给出优惠条件的几家,都被淘汰了,这也验证了你说的那话,有的人能量真的很大啊。” 郝建很惊讶的问:“他们的淘汰你们的依据是什么?” 徐锦松哭笑不得的说:“那就太多了,什么资金问题,怎么资质问题,包括一些莫须有的担忧都算在了里面,说我们报价这样低,很有可能会在工程质量上无法保证等等,这实在是让我不服气啊。” 郝建已经很明白了,全市长比自己想的还要精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算是给全市长帮了一个忙,让这几家公司一下就暴露了最终的底线,但问题是全市长你不应该这样做的,你破坏了游戏的规则,你在游戏中不当的使用了你的权利杠杆,让本来公平的事情变得污浊起来。 郝建就当着徐锦松的面给招标组的几个人都去了电话,但效果并不理想,他们振振有词的说出了很多自己的理论,问的郝建障目结舌,毕竟,郝建并不是建筑专业,对一些评定商家的标准也不很熟悉,但郝建心里是认定了一点,这个筛选里面肯定有问题。 自己当初就是为了防止作弊才专门请示了童名谦书记和全市长两人,设立了这个招标小组,现在看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措施,都难以抑制中国人善于专营和歪曲的恶习。 郝建声色俱厉的斥责了几个人,警告他们,要是不能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自己只能也用手中的权利,对他们进行撤换了。 这只不过是郝建的一种恐吓而已,实际上,郝建并没有权利来执行这些行动的,他必须给全市长做出请示,但这个请示郝建也知道会毫无意义的,因为在这几个人的身后,本来就应该是全市长。 徐锦松叹口气说:“我让郝书记你为难了,不过说真的,我看好这个项目,除了能挣到一些钱之外,我更希望通过这个标志性项目来提升一下公司的品牌效应,要说挣钱啊,这个项目实在已经挣不到多少了。” 郝建点头说:“我理解你的想法........。” 郝建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郝建说声:“对不起。”就接上了电话。 电话是全市长打来的,他的态度还是很好,说:“郝书记啊,刚才我听招标组的人反映啊,说你很生气,在大发雷霆啊,哈哈哈,我来劝劝你。” 郝建心中是对全市长有点不满的,这件事情没有你全市长的参与,根本就不会变得如此复杂,郝建就淡淡的说:“全市长的消息很快啊,我是发了通脾气,他们太不像话了,对这样一个严肃的工作,他们太过草率了。” 全市长就在那面轻描淡写的说:“郝书记啊,你这个人啊,做什么都太过认真,也太过固执的,有的事情要把心态放平常一点,嗯,这样吧,要是你真看不惯他们,招标这一块我就帮你分担一点吧,我可不希望把你累垮了,过些天你爱人就来了,人家还埋怨我们不顾你死活呢,哈哈哈。” 全市长的笑声很爽朗,但听在郝建的耳朵里却很刺耳,只有郝建才能体会到,在全市长的笑声背后,却是一种对自己展示强权威胁的暗示,他在警示自己,他随时都可以剥夺自己的权利,自己在如此执迷不悟,他就能让自己无法插手招标工作。 郝建心情郁闷的放下了电话,全市长这赤~裸~裸的表现,已经让郝建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和难以确定性,自己该怎么办呢?做无效的抗争?还是俯首帖耳的按照全市长划出的线路匍匐前进呢? 郝建陷入了一种空落落的伤感中。 徐锦松听着郝建和全市长的电话,也看出了郝建的心灰意冷,徐锦松甚至有点怜悯起郝建了,这个人实在是不适合现在的官场,他太正直,太认真,太有良知,所以他也就有了太多的烦恼和失意,但这样的人也是现在这个社会最缺的领导,要是再多一些他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啊。 徐锦松就不想在给郝建增加什么麻烦了,他咬咬牙,准备退出这个竞争。 “郝书记,我认识你很高兴,有时候我们没有办法让事情按照我们自己的思维发展的,我理解你的为难和无奈,我决定了,放弃这次投标。” 郝建抬头黯然的看着徐锦松,是啊,很多事情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只是一个副市长,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自己不是神,就算是神又能怎么样呢?神也斗不过权利,当年的武则天女皇不是让神仙都在冬天里百花齐放吗?看来啊,任何时代,任何国家,权利才是永恒的。 郝建什么都没说了,他已经无话可说,他默默的送走了徐锦松,感到自己真的很失败。 好在,这样的情绪没有延长太久,第二天是周末,最近邢睿的节目已经到了剪切,整理的后期阶段了,她也就稍微的闲了下来,想抽时间来东首市看看房子,也看看郝建,郝建接到了邢睿的电话,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心情好转了不少,作为一条狼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羊。 那是不是一条色狼最大的愿望是看到一条母羊呢?呀,好像有点乱。 邢睿到东首市的时候是下午2.3点的样子,她是自己开着车来的,人当然是收拾的很漂亮了,好久才和郝建见上一次,不展示一下自己的美丽那怎么行呢? 两人见面后,郝建调笑的说:“呀,这是那里来的明星啊,好漂亮啊。” 邢睿瞪了郝建一眼,但心里还是美美的,说:“是不是感觉找个明星很满足?” 郝建就咧开嘴笑笑说:“那当然了,不过啊老婆,以后你可就做不成明星梦了,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态,学着当领导吧。” 邢睿不屑的说:“这还用学啊,我有祖传的秘方呢。” 两人笑笑,郝建就上了邢睿的车:“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 “路上吃了一点,现在不饿,下午吃吧。” “那我们就先去看看房子的装修,你也提出一点宝贵的意见。” “我提什么啊,随便看看。”邢睿就发动了汽车,两人到了市委家属院。 那个装修公司的人今天也没有休息,估计是王稼祥给他们的工期很紧张,郝建和邢睿进去一看,人家上了十一,二个工人呢,房子装修也大概的有了一点模样了,郝建陪着邢睿到处转着看了一圈。 进了门邢睿才感觉到里面的宽敞,郝建就给介绍着房间的情况,一进门是客厅,这左边呢,是餐厅、厨房、卫生间,还可以安排一个十二平米的客房。这右边呢,有一个书房,一个带卫生间的睡房。睡房准备开一个大落地窗。 邢睿就说:“考虑到你的情况,以后给你留了个书房,当然,不准你成天回家办公,只是我不高兴的时候,让你在那里过夜。” 郝建摇着头,连连说邢睿太狠了。 他们往里走,大概到了冲凉房的位置,郝建说:“在这里封一个磨沙玻璃的墻,大概有二十平米左右,安排一个可以两个人同时洗澡的大浴缸。不知道有没那么大的。” 邢睿就嘻嘻的笑着,小声说:“考虑你这人太色,所以,最好在这四面的墙都安镜子,这样,你就什么都可以看到了。” 郝建连说:“好啊,好啊” 心里当然高兴,一边听,一边想像着,想像两个人躺在一个大浴缸里,想像着前后左右的镜子折射着,心里不禁一热,便有了感觉,就把邢睿抱了一下。 邢睿吓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你别乱来!外面有人呢。” 第636章地盘 她把手伸下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往外面拉。 郝建忙说:“我没有乱来,我只想摸摸。” 邢睿说:“我还不知道你啊,摸着摸着,你就要来真的了,你是得寸进尺的一个人。” 郝建很正经的说:“不会的。” 邢睿说:“你还少呀?” 郝建自己的小名自己也知道,就摸摸鼻子笑笑不说话了。 邢睿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喜欢挑剔的人,就是在卧室说了一个小的问题,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郝建来的时候就带了几包好烟,现在给工人们发了一圈,又扔下了剩的一包烟,说了些感谢的客套话,两人就离开了。 郝建的心里早就跟狼抓里一样,天也热了起来,邢睿穿的也不厚,身上的肉香就不断的飘溢着,这香气芬芳,闻着很舒服,郝建那还有什么闲情雅致看那个破房子呢? 回到了郝建住的竹林宾馆房间里,没有什么过多的语言,就用娴熟的动作展开了接吻、抚~摸。 郝建扳正她的身体,慢慢脱去她的衣服,她慢慢的变软,开始散发出百合般的清香。 对他们两人来说,其实,这才是最高形式的交流,这种交流他们彼此才能获得最高的乐趣。 邢睿说:“你混蛋,你真是个混蛋,你去死吧。” 郝建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死之前我还有个建议,咱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邢睿就笑着开始抱住郝建,说:“你真无赖,你真无耻,你真混蛋……” 骂完他之后,她又问:“你是不是会每天想我?你说实话。” “当然了,每天要想好几次呢。” 她说:“那好吧,看在你想我的面子上,我在陪你来一次。” 郝建就真的又来精神了,邢睿的身材美得简直让人窒息,郝建喜欢有着那样一副身材的女人,疯狂而盲目的喜欢。 除去身材之外,邢睿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五官搭配得很合谐,从什么角度看都极具气质,这是一种高贵的气质。而且,她还有一具能提起男人情绪的身体,足以吸引郝建最大的热情,当然,以上这些好感来得没有任何理由,它所凭借的只是郝建自己的感觉。 邢睿的眼睛很深,郝建总说她的眼睛象海。每到这时候,她就会说:“如果我是海,你就是海里的船,无论怎么样也逃不出我的怀抱,哪怕你是一艘航母。” 在邢睿笑的时候,她的样子最纯粹,灿烂得就象个儿童,郝建喜欢这种笑容。 后来他们累了,邢睿就问他:“你喜欢这儿吗?喜欢这个小城市吗?” 郝建说:“还成,这城市挺不错的,有山有水,你还想要什么?” 邢睿叹口气说:“可我不喜欢,待在这儿老有陌生的感觉,老感觉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似的,不习惯。” 郝建呵呵的笑着:“你这算什么理论?” “我就是不喜欢,老觉得这是你的地盘,我在你的地盘老是觉得受欺负,还没处说理去,怎么感觉怎么都是你的理。” “还局长呢,地盘地盘的说,我还认为是山大王呢,这不是谁的地盘,是咱人民的地盘!” 等他们离开了床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两人就没有出去,就在竹林宾馆的餐厅要了几个菜,两人也没有喝酒,因为郝建告诉邢睿,一会到外面转转,也可以理解,老在房子里待着,除了搞那霉活路,还能做点什么事情呢。 一条横桌,中间摆放着饭菜,郝建和邢睿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郝建双眼含笑举起一杯饮料,朝邢睿晃了晃,邢睿犹自红了脸,忙也举起自己的杯子,两人隔空传情,共同饮下了这杯酒。 邢睿双脸潮红,还没有从刚刚回过神来,奇怪,刚刚怎么那般的投入,好像不是平常的自己一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那感觉却也是真好,想到这里,脸色更是一红,偷偷的看看郝建,他也正在端详着自己,这样一来,脸又是一红。 郝建似乎看破了邢睿的心事,突然仰面哈哈大笑,邢睿更加窘迫了,随手抓起郝建放在桌上的香烟扔了过去,郝建一把接住了,邢睿仍就是嗔道:“笑什么呢,好好吃你的饭吧。” 郝建凑过脸来,小声的说道:“今天舒服吗?” 邢睿羞得踢了他一脚:“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然后装作生气了一样,转到一边赌气不吃饭了。 郝建走过去,蹲在邢睿的旁边,又是摸摸脸又是赔礼的说:“哎呦,宝贝,我们不生气哈,不过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哦。” 邢睿侧过脸来,问什么事。 郝建一脸坏笑:“我想知道,你刚刚怎么会那么兴奋,弄的我也好激动啊。” 邢睿打了郝建一个粉拳,娇羞着捂住了脸.......。吃完饭,郝建和邢睿就坐上了车,出了城区,在郊外的公路上飞驰,两边的绿树飞速从眼前向后掠过,跑了一会,车就把拥挤,喧嚣,躁动,枯燥,压抑,金钱至上的城市远远的甩在身后。 郝建很惬意的坐在副驾上,他很少坐在前排,但今天就他和邢睿两人,他自然不能坐在后面了,不过偶然的感觉一下坐在前面的滋味,这里也还是不错的,他打开了窗户,吹着暖暖的风,突然对邢睿说:“野泳你敢游吗?” “什么叫野泳?”邢睿一面开着车,一面问。 “在江河湖海里游泳啊,我给起的名字,可能也有人这样叫,野泳那美劲儿,是游泳池得不到的,我们这些“池中之物”应该回归大自然。”郝建呲一口白牙笑着。 邢睿一下就来了情绪:“好啊,去什么地方?但是我们没有带游泳的用品啊。” 郝建就记起了上次接待程灵芙他们时候去过的那个飞燕湖,说:“放心,有卖的地方,你这身材很标准的,不需要特号游泳衣,继续开,我给你指路。”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到了湖边,开阔的湖面,阵阵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邢睿站在湖畔,感觉浑身松爽,心情也很放松,湖面一眼望不到边,远处莽莽苍苍,几只叫不上名的水鸟贴着水面飞翔,天上大朵大朵白云在飞涌,已经是下午了,水里没人游泳,显得很安静,象未醒的少女,还在懒懒地躺在床上,肆意放浪的样子让人喜欢。 郝建便把车上的一块帆布抖落开来,铺在草地上,邢睿先坐了下来,然后,便躺了下去,草地是略有些倾斜的,躺得就很舒服。她看着天空,看着飘浮的云,再感受湖水释放的清凉,说:“这里真好,感觉空气都是湿润的。” 她是坐起来说那番话的,说完了,又躺了下去,邢睿虽面对这一湖清水,面对这真切的愉快享受,以往的日子如灰尘刮过,环境影响人,邢睿才发现生活中有许多让人兴味十足的东西,关键是你要深入进去,象深山探宝,日常的平庸麻痹了自己,发现不了生活中的美,以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些无谓的消耗中,那是生命的消耗,这种认识只有退下来,只有在眼前这个可爱的男人的诱导下,生活才为她开启了非常有意义、有趣儿的大门,她似乎刚刚悟出生活的真谛。 郝建也在邢睿身边坐下来,举目四望,心里便有些感慨,又想到了程灵芙,想到了自己过去穿梭在那些美女中的往事了,再想一想身边的邢睿,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邢睿心旷神怡的在一起独处了。 邢睿看着郝建有点发呆的神情,问:“郝书记,你在想什么?” 郝建看了看邢睿,笑了笑,他当然不能把他这种感慨告诉她。他站起来,舒展着身子说:“我去买游泳衣,你坐一会我吧!” 邢睿都知道他在耍滑头,笑了起来,扬手在他狠狠打了一巴掌。 郝建没过多长时间就买来了游泳用品,他自己已经是戴着红色泳帽,穿着小三角裤向她招手了,郝建让邢睿换上游泳衣,自己先下水试试水温。 望着郝建那健壮的身体,邢睿脸上一下子升起两片红云,她喜欢那健康的身体,那闪着光的弹性肌肉充满了力量,远不是那些刚过盛年就松松垮垮耷拉着赘肉的男人。 邢睿穿了一件酒红色连体泳衣,下摆象芭蕾舞裙那样出来一溜裙边,把身体映衬得雪白。 郝建没说话,只含笑冲邢睿点点头。湖边是错落的大青石,邢睿第一次游野泳战战兢兢,郝建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进水中,猛地淌进水里,凉得邢睿惊叫了一声,郝建把她的胳膊也搀住了。 这里视野开阔,水波荡漾,让人在水中情绪亢奋,邢睿摆脱了郝建的手,象条红鲤鱼钻进水里,郝建紧紧地尾随着,两尾美丽的鱼在波涛中自由前进。 邢睿说:“我要和你比一比,看谁游得快。” 郝建很惊讶,说:“不会吧?你游得能比我快吗。” 她说:“我们可以试一下啊。” 笑了笑,郝建想:“自己就算游得快,也不能邢睿。” 邢睿呶呶嘴问:“敢不敢比?” 郝建看了看远处说:“不要游得太远了。” 邢睿就笑了,说:“胆小鬼!” 两人就游了起来,郝建有意的放慢了速度,跟在邢睿的后面,郝建说:“你游得挺好。” 邢睿却停住了,说:“我累了,你背着我吧。” 郝建知道是撒娇,就毫不犹豫的说:“没问题,来吧,老公背你好了。” 邢睿笑嘻嘻的伏在了郝建的背上,其实邢睿也并没让他真正背,她双手搂着他脖子,双腿却不停地配合他的节奏划动,郝建背得也轻松,就感觉到她在背上柔软地搓动。 郝建的心儿扑扑跳,翻过身来,和邢睿面对面,这样,倒着向前游,就可能腾出手按她,邢睿问:“你要干什么?” 第637章条件 他说:“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邢睿说:“这是在水里。” 他说:“我知道。” 邢睿说:“你不能乱来。” 郝建说:“我没想乱来,我只想就这么游。” 邢睿说:“这里真的很好,地方又大,水又清凉,还没有人。以后你要经常带我来这游泳。” “好,没问题,以后我们有时间就来。”郝建依然不紧不慢地游着,邢睿便拿她的脸贴脸着他的脸。 “你不是说你很忙吧,郝书记!” “忙?我什么时候说过啊,那都是开会时说的,你来了,我自然就不忙了!陪好你邢局长可是我这个大书记的第一重要的事啊!” “也只见你这个色书记是这样的!” “邢局长,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这点小爱好算什么,比及那些我还差好几个档次的呢,第一我不会写日记,第二我不会叫作标本……” “你呀你,说你一句,你就十句八句,我说不过你,哪天倩倩来了,我俩一起收拾你!” “什么时候来啊?你联系上她啦?呃,巴不得她现在就到身边的好,我还从来没有双飞呢!” “去死吧你!” 邢睿感觉到他的诱~惑了,也感觉到他有那心思了,拍了拍他的臀,说:“我们上去吧?” 邢睿感到自己的脚也够着地了,但郝建没有让她走路,把她抱上了岸,然后,一起压在那块帆布上, 终于,郝建重重地倒在她身上,她便也虚脱地放软了自己。 郝建在这个时候是幸福和快乐的,他忘记了昨天全市长给他发出的警告,也忘记了广场项目带给自己的烦恼,他全身心的融入到了和邢睿的缠绵中。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这个花园广场的项目,至少还有一个人也在惦记着,这就是上次让郝建逼着卖了地的鲁老板,他在第一轮的筛选中存活了下来,但当他看到还有好几个公司都是东首市实力不俗的对手后,他心里就紧张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童名谦的秘书小魏,所以他给小魏挂了一个电话:“魏秘书,我还想让你帮个忙啊。” 小魏和鲁老板关系一直不错,就直接说:“什么事情啊?” “我想要花园广场的项目。”鲁老板直言不讳的说。 小魏皱了一下眉头,这个项目是郝建在负责,对东首市别的什么人,小魏都还是能说上话的,但唯独这个郝建,上次已经是让自己够难堪的了,自己还一直有点心病,生怕他吧这事情告诉了童名谦,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自己也给郝建设定了一个圈套,但现在看来,庄副市长在对付郝建的事情上,好像也是有点力不从心啊,人家抢了他的风头,出了他的丑,他庄峰到今天还是老老实实的,没见什么大的动作。 魏秘书说:“鲁老板啊,这事情有点难度的,你知道这个郝建不好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但还请魏秘书想想办法啊。” 魏秘书就沉吟了片刻没说话。 鲁老板见小魏没说话,就又说了:“魏秘书,上次你说你想买房啊,我手上还剩了几套特价房在,要不你那天过来看看,挑一套。” 魏秘书就精神一振,他早就想换房子了,过去那套是好几年前买的,那时候房子的结构都不是很好,客厅太小,卧室的采光也不透,听鲁老板这样一说,魏秘书就动了心,说:“你让我想想,有情况了在说吧。” 魏秘书摇摇头,笑笑,这人啊,一当了官,什么样的好运都会自动找上门、撞到自己脑壳!现在自己非常有家庭事业双丰收的自豪感,自己从一个多年前的农村泥腿子乡巴佬一跃而成公家的干部,而且左右逢源也有点天神护佑地当起了东首市一哥童名谦的生活秘书,这个职位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因为有来头、有背景,很多人都得高看自己一眼。 这就给自己打点精美壮丽的人生做下了极佳的铺设,在东首市,自己现在多少也算个成功人士了,而房子、车子等这些东西,都是衡量人生价值的最重要的硬件,更是身份和地位的标志,如果敷衍了事、邋遢草率地胡乱应付着住在过去那个小区,给别人看来,十分的寒碜了,又叫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 在这种情况下,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近期换一套房子。 钱呢?魏秘书到是也有一些,买房子够了,但既然有鲁老板免费的房子在,自己何必自己掏钱呢?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帮上鲁老板,这事情还是挺复杂了,挂上电话的魏秘书也着实有些伤脑筋,但是发愁这种情绪是短暂的,平心而论,现在的魏秘书在东首市还能算的上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对充分动用各种人脉关系为实现自己的目的服务,那可称的上绰绰有余了。 从自己命运发生转折而至渐入佳境的一系列过程,让他明白了这个时代生存的最致命的秘诀,那就是一种可以称作一种类似互动的东西——既要忠实地服务好领导,也要巧妙地让领导为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和困难! 说实话,严格地分析领导的心态的话,大家都会发现,一般来说,通常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们虽然明面和口头上都说:“为人民服务”,“急群众所急”,但是在真实的社会现实里,他们却只是为自己如何官帽再大一点、政治上如何进步、如何才能将自己功名显扬更大更广、生活怎样更加滋润着想,对于下层的小人物的诉求和愿望,他们往往的心态都是视而不见的! 但是有一种情况却是典型的例外,这个时候,对某一类掌本身没有权利,但却最能接近权利中心的人,他们对这类人却也是嘘寒问暖、呵护备至、主动关心的,而魏秘书就恰好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然,魏秘书也已经非常富有谋略和城府了,知道要看事情的难易程度来决定该动用什么样级别的领导!如果说仅仅就为别人的事情,要去麻烦最大的领导,这是一种典型的杀鸡用了牛刀的愚蠢做法,也会很让领导心烦和没有面子的,他也没有傻到区区细微琐事就张五张六地去动用最大关系网的地步。 他瞅到了一个在花园项目招标组当副组长的市委副秘书长金鹏,魏秘书想,这件事情,请副秘书长金鹏出面,应该还是有点把握的。 金副秘书长能当上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主要靠两大长处:一是思路开阔,文笔华丽而富有煽动性;二是工作勤奋,常年加班加点而从无怨言,童名谦就很看重他的文笔,把他提为办公室主任,所以他对童名谦是很感恩戴德,对魏秘书也是客客气气的。 有了这种周密而全面的考虑,魏秘书把电话打到副秘书长金鹏那头,邀请着说:“我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我们找几个朋友见见面,沟通下感情吧,我请客,给不给老弟我这个面子啊”? 接到电话,副秘书长金鹏相当犯难。这魏秘书是个难剃头的主,总是得寸进尺的,他这种坏毛病和痞子作风,副秘书长金鹏也是亲身领教了好多回,这个杂种确实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好象他是童名谦的秘书,就成了整个东首市的大管家一样。 副秘书长金鹏同他交往了几次后就心里十分不舒服,但舒服不舒服那是他的事情,对这个魏秘书他还是不愿意得罪的,小人最可怕啊,万一他在童名谦面前给自己说点坏话怎么办?副秘书长金鹏只能很爽朗地笑了起来,就装出万分乐意的样子说:“看你老弟怎么说的,我们都是哥们嘛,哪里谈得上给不给面子这一说呢”? 听副秘书长金鹏答应,魏秘书便紧跟着提要求说:“多谢老兄给这个面子。这样,光我们两个也没有多大意思,我看这样,现在已经是5.6点了,我想再请一个有脸面的朋友,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共同乐上一乐,叫上鲁老板,顺便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 副秘书长金鹏就答应了。 副秘书长金鹏此刻只正在一家按摩室让一个身材高佻、面色白皙的小姐用一双晶莹剔透的小手使劲往自己身上按摩呢。 本来,象他这种人,长期没有任何锻炼却只是一个喜好床上与女人进行肉搏大战的人来说,除了按摩,他应该还对小姐在有着下一步在理上说是非分而对于自己却是理所当然的要求的,他更知道当下女人的要求,不就是钱吗,一两张老人头就解决了。 但是今天却委实不行了,前天昨天连续领着小姐到宾馆鏖战半宿,身体垮得不得了,好象走着路、坐在办公室里,那副自己以往强浑有力的后腰轻飘飘的,都好象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他今天来到这家叫做‘暗夜飘香“的按摩厅,只是拿出一副君子作派来,吩咐小姐说:“为我搞个正规按摩。” 第638章主动一点 现如今的服务行业的小姐,谁不是见了衣着光鲜的男人就两眼放出热烈的光彩,其实刚才按摩过程中,小姐就暧昧而粘着声调问说:“老板不需要点什么特殊服务吗?” 到了此情此景,副秘书长金鹏方才知道也突然领会到,历史以来,在所有的男人和女人进行着的性大战中,男人实际永远处于弱势,只不过因为男人占据了政治和经济已经文化领域的优势和主宰地位,才让女人们做声不得,自觉禁锢了自己罢了。 副秘书长金鹏摆手谢绝了小姐的好意,原想着等按摩完了,准备回去吃顿自家那个蠢婆娘做的饭菜,让她也惊喜一次的,没成想,当了官做了领导,你想不吃人家的饭、不收人家的礼,又谈何容易呢? 他就想起一次和主管党群的杨泰丰开玩笑时,听他说:“唉,这一当了官,你想做到清廉可就办不到了”! 思路走到这里,他忽然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奈的感觉......。 出了按摩院,一会的功夫,副秘书长金鹏肥胖臃肿的身材就出现在魏秘书的视线,等他走近了,魏秘书’嗨“了一声,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所处的位置。 副秘书长金鹏又一次气的不打一处来:你看看,这小子贼狂,见了领导也是这般不知轻重、言行无状的,居然猖狂到不喊我的职务了,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啊! 当然,对于眼前这个惹不起、躲不掉的刺头,他并没有轻易表现出什么不悦的神色来,而是拿出久未谋面的老朋友那样的态度连声打着哈哈说:“老弟呀,周末你也不休息啊?” 魏秘书亲热地靠了过来,说:“走吧,我们去鲁老板那里叫他。” 于是两人坐了魏秘书开来的车,直奔鲁老板的公司,因为魏秘书是经常来走的人,门口的保安向魏秘书他们行了个注目礼,没敢问什么,两人弃车登上鲁老板的二楼办公室。 到的时候,发现门随意地虚掩着,魏秘书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没有半点迟疑和忌讳,推开门就径直走了进去,刚一抬头,还没有把亲热的话喊出声来,眼前景色却将魏秘长惊诧得后退了那么一两步。 原来鲁老板正闭着眼,将身子舒服地仰到座椅上。 魏秘长的脚步声并不十分轻微,一下就惊动了鲁老板。 两人慌乱无比地站了起来,乘魏秘书善意地背转过去的工夫,各自仓皇的将衣裤穿了。 等这两个男女收拾完毕,魏秘书才发现女子原来就是鲁老板的贴身秘书小张,她满脸通红地匆匆从魏秘长身边逃了出去。 鲁老板是各种场合混得油条一样的人,只是那么一瞬,就恢复了往常模样,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笑呵呵地朝魏秘书二人打招呼说:“呃,是魏秘长驾到啊,怎么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说罢很自然地握了握魏秘书的手。 估计这魏秘书同一切热爱异性的人都是同路中人,却也不嫌弃他的手,同样伸过手,热烈地握了,同时戏谑地奚落鲁老板说:“你这个老板当的可真够惬意和大胆,怎么这个时候也敢在自己办公室乱来”? 鲁老板并无任何不自然,挠挠头笑着说:“我这个办公室,平时没有我的同意,底下的人哪里敢乱闯进来?没想到今天是你们来了,倒让你见笑了”。 虽然这样,老板心里当然把将自己好事打断的魏秘书恨的半死,原来鲁老板今天坐在办公室里给魏秘书打完了电话,心里就一直担心着广场的项目,想了一会想的头疼,闲着无事,就打开电脑胡乱进去网站里浏览着什么,这样百无聊赖的东点一下、西搜一回的过程中,突然他孩子样的好奇心就升了起来,顽皮地在搜索引擎,刹时间就搜索出好多结果,他随意地点击了一个进去时,屏幕上就窜上裸着全身的一男一女。 鲁老板就迫不及待、气喘吁吁地把电话挂到隔壁自己秘书小张那头,让她过来一下。 作为女人,小张知道当下女人怎样将身体优势发挥到极致,她原本就是冲着鲁老板那万贯家财来到公司的,来时就打定了不惜一切牺牲的主意,还在很早时候,就让鲁老板抱上床去搞过无数回的了,等应了鲁老板的召唤来到他面前,一看见他那如狼似虎的目光,怎么还能不清楚自己老板要的是什么? 却无奈鲁老板办公室竟遗漏了一桩,没有配备专用情侣鏖战的床或什么便利的东西,正迟疑间,鲁老板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正极端热闹和难解难分之际,却不防狗日的魏秘书闯了进来,将好事破了。 红着脸跑出去的秘书小张和强站在原地的鲁老板都抱了相同的心思,一起拿着魏秘书在心里咒骂:好不识数的杂种! 当然鲁老板知道,出现了这种事情,固然自己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紧张,当然也不好去怪罪魏秘书什么的,自己还要求人家很多事情,两人的关系也一直不错,等定了心来就问:“魏秘长今天是.......” 魏秘书就接过了话头说:“我们一起坐坐吧。” 鲁老板多激灵的一个人,他知道副秘书长金鹏是广场项目的招标组副组长,郝建是挂着一个组长,但具体的事情一般还金副秘书长在负责的。 他就连连说:“好啊,好啊,早就想和金秘书长一起坐坐了,今天我请客,我请客。” 金副秘书长本来还对这鲁老板不屑一顾的,加上刚才他和小魏撞进门时,把个鲁老板和秘书晴天白日的竟在办公室里弄出这等胆大妄为、无羞无耻的丑事瞧的个清清楚楚,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当然十分佩服魏秘书和鲁老板的定力,面对这种事情居然一个可以熟视无睹,另一个却泰然自若,却将他一人弄的口干舌燥,紧张不已,心说看来这个丑恶横行、廉耻丧尽的世道里,这些上层人物、商界精英看来都是一群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却是男盗女娼的家伙,他们平时里都摆出道义君子的样子,却原来骨子里、心头上却都是透着这样的无耻啊! 不过这也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自己是没有这个条件,有了这条件只怕要找两个秘书给自己吹才过瘾,另外这旁边还有一个魏秘书在啊,他便也压制住了满腔怒火,笑盈盈地握着鲁老板的手说:“在东首市谁人不知道鲁老板的大名啊,今后需要老板支持的地方多着呢,”! 鲁老板笑哈哈说:“人说相逢就是缘分,”。他接着手一摊,思忖着说:“倒是想问一下,我们到底去吃什么好呢”? 魏秘书便说:“对我们来说,还存在什么想吃不想吃的呢?随便找个地方,关键的是我们哥几个交流一下感情而已。你随便定夺就是了”。 鲁老板知道魏秘书在这方面确实是很不讲究的人,就说:“那么我们还是老规矩,到王朝酒店那里得了”,为了表示对金副秘书长的尊重,他略微偏了一下头问:“怎么样”? 到哪里吃本身就不重要,何况是王朝酒店这样在东首市都数得上的地方,金副秘书长连声说;“我没问题啊,听从鲁老板的安排”。 三人又坐下闲聊了一番近久东首市的各种逸闻趣事,等刚才那个**的秘书联系好了包间,三人相约站了起来,下楼坐进了魏秘书的专用车,魏秘书突然想起什么,打趣地问鲁老板:“不把刚才那位漂亮的女秘书一同去了”? 鲁老板说道:“叫她去干什么,到了地方,两位喜欢,我另外叫几个过来就行了”,接着他失口一笑,说;“玩女人嘛,要紧的是要经常换人换口味,什么肉吃多了不腻啊,刚才也是过于渴极了,不得以而为之,倒让你们见笑了,不好意思”。 几个人的笑声在车里轰然作响。 到了酒店,把菜点齐,鲁老板果然又将电话拿了起来,叽里咕噜地讲了一通,隔不多久,果然包厢外面传来三人都十分喜欢的女人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几个人侧耳听了下,早见三、四个年纪约莫二十上下的小姐就钻了进来,大大方方地分别傍着三个男人身旁坐了。 说话间酒菜已是上齐,可是三个男人此时的心思哪里还在这上头? 鲁老板和魏秘书是一直在男女欢场滚打的人,此时再不客气,一边用右手夹着菜,另外则一心二用地玩起弹钢琴的能力来,左手就径直望身边小妹,把两个小姐弄的唧唧发笑,一躲一扭间就显出了花枝乱颤的可爱样子来。 金副秘书长自然嘴上直咽口水,却因为自己和鲁老板不是太熟,怕影响不好,他只得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鲁老板就一手端了酒杯朝着金副秘书长敬着说:“今天能和秘书长在一起吃饭,真是荣幸得很,来我先敬你一杯”。 两人就碰了一下,喝了。 连鲁老板又对金副秘书长身边的那个女孩说:“哎哎,叫你来不是吃饭的,人家领导不好意思,你自己就不能主动一点啊。” 第639章分步走 这小姐一听客人有意见了,赶忙陪着笑脸,手就放到了金副秘书长的腿上捏了起来。 魏秘书也笑着说:“秘书长啊,你老今天怎么这样规规矩矩的,你旁边的小妹子可是急的很咯”,说毕,呵呵笑了起来。 一旁的鲁老板一边楼着妹子的小蛮腰,一边正往自己嘴里送菜,听得如此戏言,“噗”的笑了起来,竟将未咽进的菜喷到桌前。 历来的情况是,即使男人不喝酒,也本就是一身的色味,见不得女人的。听了魏秘书揶揄的提示,金副秘书长此刻血液上涌,一副流氓地痞的作风就被几杯灌进去的烧酒猛然放大,再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顺势把一旁的妹子抓了过来,单手就撕了妹子的内衣。 现在的天本来也热了起来,象所有女人都穿着暴露以期**得男人馋眼从而试图获得男人们的金钱和生理安慰一样,眼前妹子的衣服穿的也是极少,金副秘书长的手刚摸过去,就发觉妹子汗津津的,仿佛自家的手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一样。 妹子果然身体和心理都满意起来,埋了头吃吃低笑着,闭着眼,单方春色无限地享受着被动强制揉~捏后释放出来的快乐,现场一片淫~光荡漾,三个男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胡闹着。 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魏秘书并未忘记今天的核心任务,他将小瘾略略过了,就突然现出正经形态,循循善诱地拿话题勾起金副秘书长的注意力:“秘书长啊,听说最近前去报名投标广场项目的人不少啊”。 金副秘书长不以为然的说:“是很多,不过刚筛选了一轮,少了好几家了。” 鲁老板就对魏秘书使了个眼色,魏秘书笑笑,说:“秘书长,这鲁老板也是入了围的,你看看他这公司有没有希望啊?” 金副秘书长刚要随意的应付一下,但看看魏秘书和鲁老板的笑脸,心中也就明白了,奥,搞了半天这二人今天是为这个事情来的,嘿嘿,我说吗,他们怎么今天想到请我出来了。 他就不阴不阳的说:“这事情不好说啊,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招标组的副组长,权利有限的很,最后怎么定,现在说不清。” 鲁老板的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对金副秘长你是客气了,谁不知道在招标组你说了算啊,这次兄弟我就要靠一靠你了,只要你给帮忙,事情就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秘书长愿不愿意提携一下小弟啊。” 金副秘书长就摇摇头说:“鲁老板,这你就冤枉我的,这事情我还真的未必能拿事,现在局面有点混乱呢。” 小魏见金副秘书长并不松口,就对鲁老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鲁老板,你今天可是不仗义了。” “奥,我怎么不仗义?” “你让秘书长帮忙,这到没什么,这个社会谁都需要谁来帮忙的,但问题是秘书长又不是你鲁老板公司的人,凭什么为你帮忙?”魏秘书就把话递到了鲁老板的嘴边了。 鲁老板能做起如此大的生意,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肯定心领神会,不过今天来的匆匆忙忙的,身上没有带足够分量的筹码,他略一思索,就说:“秘书长当然不是我老鲁公司的人,哈哈,但我老鲁还是知道规矩的,只要这件事情能成,别的不敢说,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我还是拿得出来,我这公司别的没有,房子还是有几套。” 金副秘书长听的一愣,心中暗自掂量了一下,按说这么大的项目给这点好处是不够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项目未必自己一个人就能拍板,自己真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那个郝建实在有点不好对付,自己也只能在关键的时候锤锤边鼓了,所以鲁老板出的这个价格也算不薄,想必他自己还有很多人要打发,包括面前这个小魏,他没有好处能如此热心? 这样一想,金副秘书长心中也就有了一点想法,不过他也真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来:“魏秘书和鲁老板,你们今天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这事情现在真的不好说,出了一点状况。” 魏秘书就连忙的问:“什么状况?” 金副秘书长也敞开了说:“这事情啊,现在我感觉有点麻烦,好像全市长心有所属了。” “他也插手了?”鲁老板一惊。 “是啊,我们这第一轮筛选,本来按郝书记的意识是挑条件好的留,但后来全市长给组里的几个人点拨了一下,最后很稀奇的把条件好的几家还给弄下去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金副秘书长是很善于分析的,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别的没学到多少,但猜摸人意,推断因果,他还是计较拿手。 魏秘书就也有点发愁了,说:“你们招标组你还控制不住。” 金副秘书长摇下头说:“不瞒你魏老弟说,我不能绝对控制,里面好几个都是全市长的人,这次筛选也是他们搞的,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也懒得和他们认真,郝书记倒是认真了,把几个人狠狠的训了一顿,听郝书记那口气,事情搞不好还要推到重来。” 小魏和鲁老板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本来以为已经入围了,现在看来还很麻烦,一个是全市长可能有人想中标,还有一个郝建要公平正直的凭实力,这两个消息对鲁老板和小魏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小魏迟疑了一下说:“那秘书长你看全市长可能在帮谁?” 金副秘书长摇了一下头:“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对你们来说,还不完全是全市长的问题,郝建一旦亲自过问,只怕我们第一轮的筛选要作废呢?那时候你鲁老板的这个条件,恐怕也是无缘此项目啊。” 鲁老板和魏秘书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有点忧心忡忡起来。 金副秘书长看着愁眉不展的这两个人,心中是暗自冷笑,一支老手很随意的抚~摸着身边那个小姐的咪咪,心里想,自己是要给他们施加足够的压力,才能让他们知道老子的重要性。 看着面前的两人有点灰心丧气的样子,金副秘书长就笑了,说:“其实有的事情啊,看似复杂,但只要认真分析,层层推究下来,也不是无路可走,没听过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了。” 这鲁老板和小魏一下就来了精神,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给我们讲讲。” 金副秘书长就使劲了捏了一下身边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这事情啊,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让郝建不能推翻第一轮筛选的既定事实,这很重要,没有了那几家条件优越的对手,你们就少了很多压力。” 魏秘书说:“这事情恐怕有点为难吧,郝建那性格......。”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来对付,不是现在招标组有几个全市长的人吗,我稍加的利用一下,和他们一起联手顶住郝建,也就成了。” 魏秘书和鲁老板都一起连连的点头,问:“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是在等等,看清了全市长到底帮谁,那时候在想办法全力对付这家公司,找到他们的问题,借助郝建的正直,一举淘汰那家公司,剩下的就是小事情了。” 鲁老板听的精神焕发起来,连说几个好字,又不断的奉承着金副秘书长,说:“哎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长就是胸有城府,技高一筹.......。” 这金副秘书长就听的头大了,你鲁老板什么文化啊,还给老子咬文嚼字起来了,他就摆摆手,打断了鲁老板的话,说:“不过理论上是如此,关键还要看实际操作。” “嘿嘿,我们相信秘书长你没有问题?” 金副秘书长一笑,说:“我?为什么是我?我就是说说方法而已,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魏和鲁老板都愣了,最后还是小魏的反应快,就笑着答所非问的说了一句:“鲁老板啊,房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啊。” 鲁老板一下也就明白了,说:“明天,明天就请秘书长去看房子,看上了立即过户办证。” 金副秘,装着没有听见一样,转过身去亲了一口身边的小姐,回过头看了看这两位,三个人一起笑了。 郝建今天也是不断的笑,邢睿的到来为他淡化了很多工作上的烦恼,两人从湖边回来之后,又到几个商场都转了一圈,看了看家具电器,作为一个进了商场就头大的人,今天郝建还行,硬是陪着邢睿看完了几个东首市最大的商场,记住了邢睿选定的那些家具。 第二天邢睿就离开了东首市,而郝建就从幸福的巅峰又回落到了繁杂的工作中来,在思考了很长时间以后,郝建还是决定召开一个招标组的会议,他虽然不敢和全市长明着干,但他希望这个会议能引导别人走向自己的目标。 会议在三楼的小会议室召开的,参与的人也不多,就是招标组的十来个人,郝建就先谈了一下虚话,说了一些口号,然后就转入了正题:“同志们,对于广场项目,我感觉其实它的技术含量并不太高吧,上面的规划我们有图纸,下面的商场也是有一层,所以差不多的公司都可以完成,但他们是否能给出一个优厚的条件,我想这一点很重要。” 第640章清官 说到这里,郝建就用眼神环顾了一圈在座的各位,最后把眼光圈定了金副秘书长,郝建在想,金副秘书长应该能听得懂自己的意思,而他是最好的一个盾牌,他代表的是市委,这对全市长是有一定的压力的。 更重要的是,全市长给自己发出的威胁这些人是肯定不知道的,这个空子自己一定要钻。 郝建就看着他,继续说:“对于第一轮的筛选我想我们有必要总结一下,看看有那些好的经验,有那些有待改善的地方,请金秘书长你先谈谈这个问题吧?” 金副秘书长就在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郝书记讲的已经很透彻了,我就不用在画蛇添足了吧?” 郝建暗自心中一沉,难道他听不懂自己的意识,就算听不懂,昨天自己在电话中对个别招标组的人员发脾气,他难道也不知道?不可能的。 郝建下意思的摇了摇头,这时候,一个从设计院请来的工程师说话了:“郝书记的看法我很赞成,这个项目比起几十层的楼房的确是没有太多的难度,我就搞不明白了,我们第一轮的筛选为什么要把很多条件优越的公司筛选掉,这不附和我们招投标的精神。” 郝建心中大喜,只要有人继续的提出了质疑,自己就能想办法推翻上次的结果,让几家条件好的公司重新入围,这样虽然是会让全市长心里不舒服,不过在自己假借了群众的名义下,量他全市长也不至于就和自己翻脸。 郝建连连的点头,以示鼓励,这个工程师也真是个实在人,就得得得的说了一排子,让会议的方向朝着郝建期望的那个角度慢慢移动。 郝建在心中现在最希望的是再有几个人提出异议,这样自己就可以发挥一下自己的主导优势,对上次的筛选来个否定了。 在这个工程师说完后,郝建的眼光又圈定了一个他感觉应该不是全市长嫡系的人身上,准备让他在说说。 这个人看到了郝建的眼光,他也听出了郝建的想法,每一个能在政府混迹的人,其他本领或许一般,但听声辩音,猜测上意的水平绝对都是够格的,他就嘴动了动,准备说话了。 金副秘书长眉头一皱,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郝建真的就会否定了第一轮的筛选结果了,昨晚上自己给魏秘书和鲁老板的计划就要落空了,那落空的可就是自己一套几十万元的三室二厅啊。 他没有等那个人说话,自己先说了,他要扭转郝建的会议路线:“嗯,刚才李工的话啊,我是有点不同意见的,花园广场项目是我市的一个标志性项目,我们要认认真真的对待,不说是百年大计吧,至少也应该管上几十年吧,所以质量不能马虎,怎么来衡量质量呢?那就是要把好评估和筛选的关,要公开公正的对待每一次筛选,你说是不是啊,李工?” 这个设计院的工程师没想到金副秘书长说出了这样一堆话来,他暗自吃惊不小,但也不敢在行反驳,只好不断的点头。 金副秘书长吓住了这工程师之后,微微一笑,又说:“上次的筛选是大家一起研究,评定的,我想大家都还是认真负责的,所以郝书记让我们总结啊,我看,这总体来讲,是好的,郝书记你说对吗?” 郝建就有点无语了,金副秘书长本来就是一个务虚的高手,他每句话都扣住大道理,甚至还把全体的招标组人员都扯了进来,这让郝建怎么说,说上次的不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否定所有人的成绩,并且自己还不能那样做的过头,因为全市长还在后面盯着自己。 现在很麻烦,上面有全市长,下面又凭空的出现了一个金副秘书长,这两人本来应该是南辕北辙的,现在他们竟然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战线,自己就无法在纠缠了。 郝建也很认同的点点头,对金副秘书长说:“嗯,不错,秘书长说的对啊,我们招标组的同志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在对待这件事情,总体来说,我也是满意的。” 那个刚才发言的工程师就傻了,怎么会这样呢?你郝书记刚才不是明明想要让我们说出一些问题啊,现在就突然的变了味了。 他当然是看不透这其中的变化莫测来。 这次的会议开的很不成功,郝建一直是微笑的,只有当他走出了会议室的时候,脸上才挂起了寒霜,他感受到了失败的滋味,自己不是万能的,在很多时候,权利,环境才是真正的主宰,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情郁闷的郝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久久没有办法挥去心中的不快。 就这样认输?看着他们把国家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面?郝建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假如他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没有为这个项目付出过很多心力,或许他也能退让一步,因为他确实没有能力来维护所有的公正。 但遗憾的是郝建已经参与其中了,他就不让熟视无睹的让这样的事情从眼前飘过,他不能容忍,绝对不能!郝建就开始思考起来,他想了很多种方式,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和全市长正面冲突,他叫来了徐锦松。 徐锦松对这个项目已经有点失望了,他不怪郝建,他可以理解郝建在这件事情上的无奈,但接到了郝建的电话,他还是决定过来坐坐,至少在徐锦松的心中,他还是很认可郝建这个人。 秘书小赵给倒上茶之后离开了,郝建也离开了办公桌,走到了徐锦松坐的沙发旁边,自己也坐了下来,说:“徐兄,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现在怎么想的?” 徐锦松摇下头,自嘲的笑笑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就是想也是白想啊。” 郝建不置可否的说:“徐兄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了,现在不是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吗?” 徐锦松说:“性格要有特定的环境,在权利面前它一样会显得很苍白。” 郝建不得不点点头,就拿自己来说,要是过去在洋河县,或者在临泉市,自己早就会强硬起来,但现在环境变了,自己的地位变了,自己也就只能收起那种性格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了,不然人家会让自己碰的头破血流的。 郝建想了一下说:“在我们人生和事业中,放弃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坚持和努力应该才是强者的选择,不知道我这个说对不对?徐兄?” 徐锦松看了一眼郝建,说:“郝书记你说的一点没错,但还有一句话叫无能为力,现在我就是这样的状况,我也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是句良心话,就算给你们市政府上缴一千万,我依然还能挣到将近两千万,何况拿下了广场项目,对一个在东首市有着一定影响力的公司来说,是一种肯定和认可。”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放弃?” “不放弃我还能怎么样?” 郝建就笑了笑,说:“你忘了另外的一句话。” 徐锦松看着郝建问:“什么话?” 郝建嘎然一笑:“夜长梦多.。” 徐锦松细细的品味着郝建的话,但最后海华丝摇摇头,遗憾的说:“夜长梦多?听不懂,请郝书记明示。” 郝建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的前面,看着外面政府大院来来往往的人,语气淡然的说:“夜长梦多的意思就是当事情拖延之后,也许就会有一些变化,在我们这个项目上,我们其实也是可以让他夜长梦多的。” “郝书记的意思是说让项目拖延下去?” 点下头,郝建说:“是啊,那样也许在后来就会有变化。” 徐锦松费力的想了一会,还是很肯定的摇着头说:“我还是听不懂郝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项目的进展程度控制在你们手上,准确的说,连你也未必能够左右,那么我怎么能让项目无休止的拖延下去呢?” 郝建转过了身,笑着说:“不错,的确是连我也未必能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因为缺了我,这个项目照样可以运转,但你却可以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 徐锦松又低下头费力的思考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很无奈的说:“我想不出来我怎么能起到这个作用。” 郝建坐了过来,没有急于说话,先是掏出烟,给徐锦松也发上,两人点上烟之后,郝建才缓缓的说:“我们抽丝剥茧的来分析一下吧,这个项目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还没有拆迁,而拆迁就需要那里的群众搬家,而搬家就要给他们先安顿下来,安顿下来就要有房子。” 徐锦松一直在点头,但还是一头雾水的,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郝书记或者真的是有办法,但到底什么办法,他还是没有想出来。 郝建弹了一下烟灰,说:“在东首市现在很难一下找到这么大体量的一个小区来安顿他们,目前只有北环上那一个我们预定的拆迁户入住小区,假如有人先拿下这个小区,重新挂出一个较高的销售价格,那么搬迁户就肯定不会答应了,这样拆迁也就无法完成了。” 第641章铭文 徐锦松一下就明白了郝建的意思,他是让自己先买下这个小区的全部房子,然后抬高价格,让拆迁户们难以接受,最后给搬迁带来影响,以至于影响到整个花园广场的进度。 徐锦松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是真没有想到郝建能说出这样的一个方法来。 郝建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看徐锦松的魄力和胆略了,什么事情都是要冒险的,特别是做生意,而徐锦松既然是生意场中的娇娇者,他就应该有敢于冒险的精神。 郝建又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来开始看文件了,他要给徐锦松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徐锦松抬起了头,看着郝建说:“郝书记的意思.......。” 郝建很快的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随便的说说而已,说的什么话,现在我也基本上想不起来了。” 徐锦松就笑了,他也站了起来,说:“是啊,郝书记给我讲了好一通的茶道,我回去也要泡上一壶感受一下,这理论还要和事件相结合呢。” 郝建就站起来,做出了送客的样子。 徐锦松刚一离开,秘书小赵就走了进来,郝建最近还是挺满意小赵的,这年轻人从不轻易打扰自己,倒不象其他一些素来喜欢折腾,惟恐领导不知道自己做了许多事情一样的人讨厌,他的这种为领导清净的考虑,深得郝建的欣赏和认同。 郝建便抬头随意地问说:“什么事啊。” 秘书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下午三点政府党组理论学习,这次该您发言,我先把发言材料送过来,您过目一下,看成不成?” 郝建信手将材料接了过来,看那题目时,果然抢人的眼得很——《科学发展观的时代内涵》,郝建笑笑,随意浏览了一下文章内容,这小赵确实好手笔,立论高远,论据充分,逻辑严密,笔法老到,把个滥得不能再滥,从来空对空、没有任何实际工作指导意义和效率的党员干部理论发言材料做的花团锦簇的,吸人眼球得很。 郝建本性最厌烦和拒绝这种坐而论道的清谈作风,现在的世道可也真说不清,在管理国家事务和推进行政工作的进程中,好象我们不是需要更多的实干家,而是要刻意的拔苗助长似的培养出更多的理论家一样,也是现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人们都迷信和追捧这“大师”、那“专家”,这么一催生助长,整个国家的情况,被老百姓看的很透,奚落和嘲讽说:“专家多如狗、教授满街走。”想想也是。 郝建放下了手中的文章,不禁感慨唏嘘,沉默良久,他知道,人作为一种高等动物,追求的最高层次,当然是精神领域和层面的东西,这着实可以让人理解,但是人应当具备最可贵、也最是自持的一种品格,确实就是具有自知之明,如果天下几十亿人,个个图出名,人人讲显摆,那么这个世界岂不乱成一锅粥?而且务实和客观一往前追溯,封建社会那么多帝王将相,密如牛毛的文人骚客,驰骋疆场的英雄.....却随着这白驹过隙的时光轻轻一抚弄,又有几**能够在青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呢? 况且,名声者,也有个光辉史册和遗臭万年的,有的人不要看生前跋扈飞扬,带头来也必然只逗得人刻薄的哂笑和无情的嘲弄而已。 接着,郝建自己又想到眼前的情景,自己手里居然就拿着秘书小赵代为捉笔的宛然煌煌高论的理论文章,一会去了一亮相,人们就开始夸赞说郝书记的理论水平真高了,想来不是十分的可笑吗? 到了快三点的时候,政府党组中心组理论学习如期举行,郝建提前了几分钟到了三楼侧面的小会议室里,过了一会,全市长等人到齐后,主持会议的秘书长咳嗽了两声,大家知道,学习正式开始了。 全市长首先用玩笑的口气说:“我们政府是干实际工作的机关,不象那边一样,时时都在务虚,轻松得很,只是我们这样一学,又耽搁许多时间了,我们贫困落后地区,其实很多事情是耽搁不起的,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说给一个听到底有什么用处说。” 他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大家低声笑了一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市委了,虽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敢多说什么。 全市长接着说:“我们就开始学习吧,今天按照程序和学习顺序,该郝建同志作心得发言。” 郝建于是就把秘书小赵代写的那份发言材料掏了出来,有板有眼地念着时,郝建却有些走神,他一边赞叹材料写的好,对小赵的文笔自叹不如,一边竟也有些忍俊不禁,自己这样就成了理论素养高深的专家了,突然这是又想起前些天,在全市的公安、工商等多个部门参加的“联合打假”会议上,自己曾经慷慨激昂地痛陈说,中国人的聪明都用在制造假品和算计别人上了,他不由的有些可笑和感慨,在中国只要当了官,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甚至有些事关声名和利益的好事,你想拒绝都难以做到! 为了不出差错,郝建念的很慢,在自己认为可以没有纰漏的,有把握的地方,他也间或根据自己了解的全市社会和经济建设情况,在理论和实际两种之间,加以互相佐证,以此表示自己调研和理论心得是来得多么实在和富于实践。 为了确保工作效率,这次学习,全市长特意告诉办公室的人员,通知学习的时间为下午三点,所以等到郝建把理论文章穿插事例、融会贯通地发言完毕的时候,看看竟四点过了几分。按照程序,剩下的时间是与会学习的人交流学习体会。 历来这个场合所作的发言、讲话都必须手受到热烈欢迎和赞叹的,何况参加学习的一个党组成员听了郝建的发言后,都觉得理论和实际结合得很紧,文章结构紧凑,逻辑严密,谴词造句优美,气势雄浑,即使口号性的提法也很有创新精神,于是大家依照发言顺序,都对郝建的理论发言进行了充分的赞扬和肯定。 副市长郁玉轩和郝建坐的很近,就嘴朝外面歪了歪,小声说了句“那边的人都自诩自己是怎样怎样的理论水平高深,和你这篇一比,简直就提不上口了”。 郝建笑笑,只说了句“少说些这样的话,不利于团结”。 两人相视一笑。 全市长看看大家发言差不多了,就准备宣布散会,突然想起这半年时间也到了,应该提醒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于是又以轻松的口气说:“文人说这时间就象“白驹过隙”,虽然夸张了些,但想想确实如此,你看我们一直都这样,天亮一睁眼就忙到天黑,从来就没有机会去算算时间,不想已经半年了,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 他又把脑袋转向郝建,说:“郝建同志啊,你要辛苦点了,早日启动花园广场的项目啊!” 郝建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很是恭敬的说:“嗯,嗯,我一定努力促成项目的早日开工。” 全市长又把眼光转向大家,说:“你们认为是不是这样呀?” 大家自然感同身受,纷纷点头,一时会毕,大家就做了鸟兽散。 郝建回到办公室来,**还没有坐热,就接到了徐锦松的电话,徐锦松邀请郝建下午一起吃顿饭,郝建就问:“徐兄,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徐锦松就说:“我在北郊小区刘老板办公室谈事情呢,晚上一起坐坐?” 郝建知道徐锦松已经找过去了商量购买人家住宅楼盘的事情了,看来他是决定走出这一步,今天是想让自己给他拉个托。 郝建想了一下说:“徐兄啊,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议,不能缺席的,改天吧,改天大家一起坐坐。” 郝建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参与的太明显了,万一最后有好事者,把话传到全市长耳朵里,自己就太被动了。 徐锦松又邀请了几句,但见郝建口气坚决,也只好作罢。 放下电话的徐锦松就对那刘总说:“郝书记今天要开会,看来是没时间出来了,本来我想请他给你介绍一下的,这个广场的项目真的现在很难说,你手里这一大堆房子,不早点脱手,只怕以后夜长梦多啊。” 这刘老板也是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男人,胖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了,肚子大得要把手伸直了才能和徐兄握手,否则,那肚子先顶过来了。或许这些的身材穿普通人穿的裤子是穿不住的,所以,就多了两条肩带。这样,就给人一种富家子弟****的感觉。其实,在商场上,大家也都这么笑他,说他是最有艳福。 每次,他总要笑“哈哈”申明,说自己只能算是一个花农,身处花丛中,只有观赏的份,却是不能搬回家自用的,自己好静不好动啊。 第642章努力一把 现在他就坐在自己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心神不定的听着徐锦松给他说这项目的事情,本来他是早就和全市长商量好的,只要广场的光辉小区一拆迁,那些小区的住户就指定到自己这里购房,东首市也只有自己现在手上有那么多空房了,但没想到这项目一拖再拖,每天把这个刘老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转出转进的,一问全市长,全市长就是那一句话:快了,快了。 自己也不能天天给全市长打电话啊。 要是过去拖一拖也就罢了,现在刚好这李老板谈妥了一块地,位置挺好,但这面的房子没有销出去,手里就没钱购买这土地,那面也是不等人的,听说有意向和别人开始谈了。 现在他听说徐锦松想买这些房子,那真是求之不得,不过问题是徐锦松给出的价格并不理想,刘总就说:“徐锦松,你这样的价格我接受不了啊,你这比拆迁户给的价格还低,我不如等等吧。” 徐锦松就站起来说:“那行,你先考虑一下吧,我这价格已经给你很高了,虽然没有拆迁户给的多,但你少了多少麻烦,在说了,你要是按我说的方式,把你公司合并到我公司的旗下,这就可以省下一部分的税款出来,你两面算算,实际上你比零卖给拆迁户的钱还多。” 刘总见徐锦松有离开的意思,赶忙拉住他说:“先坐啊,急着走干什么。” 徐锦松说:“今天郝书记也来不来,我们两人就不用坐了吧。” 这刘老板说:“要坐,我们两人也要坐,你是东首市商界的风云人物,我能结识你也很荣幸,今天不能走,我们一醉方休。” 徐锦松有点为难的说:“问题是我们的想法还是有些差异的,大家海华丝各自考虑一下吧?” “其实差异也不大,大家都退一步,这生意也就成了。” 徐锦松就只好又坐了下来,两人不厌其烦的唧唧咕咕的又扯了起来。 他们在扯着,其实啊,围绕着花园广场的项目,动脑筋,费心机的也不是单单就他们几个,还有一个美女也在这个上面想着呢,这美女不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宋语希,而是那个在医院上班的小芬,也就是常务庄副市长的那个小情人。 表面看起来这件事情和这个小芬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但作为一个聪明,智慧的东首市人,小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财路,既然自己背靠着庄副市长这棵大树,为什么就不能狐假虎威的弄上一把呢?所以她也开始了行动。 当然了,她的第一个行动自然是要找庄副市长了,在现在的东首市里,这个二十来岁,乳臭未干也还没有丝毫工作和经验的年轻女子,以无比豪情献身给了庄副市长,并大无畏地以身体作为肉弹击中了庄副市长的死穴,从而推动了自身事业走向辉煌的小芬,使人出乎意料、匪夷所思,又让人羡慕不已地干上一个市医院要害部门的科长,实在不能不成为市医院一道醒目而靓丽的风景。 所以当她直接闯进了庄副市长办公室的时候,连庄副市长的秘书也只能给她放行,严格的来说,这个小芬当初还是这个秘书给拉的皮条。 庄副市长刚开完了学习会,正在办公室里。此刻其实他也没有办什么正儿八经的公务,他在思考着一个有趣而重大的问题,就是说,他在比较不同于居住地人们所沉淀,所固有的一些一些人的性格,上升来说,是一种旨趣迥异的文化现象——中国人有谁会蠢到居然不想当官的呢? 普通百姓对官员自然都有一种仰望的姿势和艳羡的心态。其实在庄峰还没有当上常务副市长之前,他对东首市的基本情况是大体知道和了解的。 在整个东首市来说,由于民众淳朴本分,生性耿介独行,不爱趋炎附势之举,难出阿谀奉承之状,也无察言观色喜好。 也正因为了这个原因,他对东首市人在政坛上还没有什么出息感到很是不以为然,甚至在内心充满了嗤之以鼻的鄙夷态度。 据庄峰自己考证,从东首市里走出来,能当上个厅长,部长的,竟然少之又少,直到后来出了童名谦和自己两个本地人,这才让东首市的本地人慢慢展露了头角,这应该是庄峰最为骄傲的地方.....。 就在这种思绪联翩、神游万极的状态之间,庄副市长那道森严而高贵的门被人突然一把撞开,小芬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庄副市长刚想怒斥来人无视领导权威的莽撞,抬头一见是小芬,脸色当然变色龙般的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他亲切地招呼着说:“哦,是小芬啊,你怎么跑来了,来来,坐”。 小芬本来是想震慑一下庄峰的,没想到庄峰今天这么客气,难道他早知道自己今天的来意,首先就心虚了?莫非他会掐指神算? 这里庄峰一见到年轻貌美,娇艳可人的小芬,突然又回到刚才的思绪里面去了:虽然说绝大部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不可救药的时代呆痴,但是有规律就有例外的,当然也不能一棍子将东首市的人都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蛋! 你看这个小芬,年纪轻轻的,就深懂其中的奥妙嘛,这不,二十刚出头,就从一个小县城混了到东首市来,还在一个外人进都难进的市医院,混的风生水起的,很不简单啊! 自然,她的这种成长和进步,和自己有关。而自己为什么要帮她,还不就是她勇于献身的革命豪情和大无畏的精神,是啊,自己不单单是享受了她那白花花的身体,也不单单是在她那柔紧有致、肤色细腻、兴味十足的身体上获得颠峰的身体快感。 自己出于一种恩爱与企图长期占有的心理也是应该帮帮她的。 想到这里,庄副市长又极快地睃了小芬一眼,庄峰同志身上的殷勤劲立时就腾的升了上来,一边以领导少有的那种和蔼口气招呼着小芬坐下,一边就亲自动手为她倒上一杯热水,接着又心性难遏,既显关切又无形当中添了一种暧昧的语气问道:“今天怎么了,突然想起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小芬白了他一眼,也不答话,竟自喝着自己的水。 如此对领导的关怀和问话不理不睬,如果换了一般工作人员,或者寻常而低贱的老百姓,那还了得!庄峰早喝令办公室那帮狐假虎威的秘书将其推搡出自己的办公室了,严重的可能还要责成有关部门对其进行严肃处理的。 但领导自己分泌过盛的荷尔蒙永远只能在**志身上才能得到释放,他们怎么都不会朝美女发火的。 而且现实是,眼前的人是漂亮又被自己拿了硬物穿插了好多个来回的小芬,庄副市长就只能原谅她的行为了,他把话题转到了工作方面说:“是不是工作上还不顺心,或者遇到什么难题了?痛痛快快说出来,难道说还有我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哪知小芬说的并不是什么工作或者什么委屈的问题,她的回答让庄峰吃惊得嘴巴都合拢不下来。 “我怀孕了”!小芬涨红了脸,又说:“你要彻底为我负责,不然这事情没完”! 小芬她已经褪掉一个少女应有的矜持和含羞模样,瞬间成了一个泼悍的妇人,用气急败坏地直勾勾的眼光直逼着庄峰。 怎么,这小芬怀孕了?是怀谁的种?这个女妖精怎么会这样疯了一般信誓旦旦地说是我的种?她凭什么把这盆脏水扣到我的头上? 庄副市长觉得晴天一阵霹雳,他眼前发黑,大脑一连串地高速运转着疑问,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和自己一个不是老婆的年轻女孩发生关系,而且怀了私生子,这是一个什么影响,会对自己的荣誉和政治前途带来什么威胁! 庄副市长的内心一阵阵抽搐,一阵发紧。 但多年政治斗争和做人经验,使他迅疾平静和恢复了过来,他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故作轻松地问小芬:“你怀孕了?和谁有的啊”? “谁的?还会是谁的,就是你的种”,小芬虽然底气不足,但仍然声音很大。 庄副市长完全被小芬这种胡搅蛮缠、无中生有的泼妇行为气昏了,他轻声而威严地呵斥道:“这里是市长办公室,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再说,这种事情是可以胡乱说的吗”? 小芬早就算计好了,她来这里告诉庄副市长,说孩子是他的,无非就是将孩子当成一个重量砝码,好让今后这个好色的市长时时被自己掌控。 现在自己拿着这个天大的把柄,哪里还会怕他这般威胁:“你现在知道影响不好了,是不是?当初你又为什么图高兴,让你戴套,你偏不戴,现在好了,有了孩子,你就想一推了之,告诉你,办不到!如果你不承认,我会将这事捅到市纪委、省纪委,甚至告到中央”! 第643章口实 而庄副市长毕竟也是久经风雨、沙场老将的人了,哪里轻易就被这个装腔作势、满口污言秽语的小芳放在眼里?只见他”哼“地冷笑一声,振振有辞又凶神恶煞地反驳说:“你除了跟我睡过之外,还和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怀的孩子是我的,证据呢,在哪里?拿出来看看!” 他接着满含着官员习惯了的语气恶狠狠地说:“你要知道,肆意诽谤领导,自己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小芳到底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听他这么一说,完全楞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这种举动,完全就是抱着吓唬一下庄峰的心思。 自己才不会真的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呢?这是自己早就定下的底线了,每次庄副市长不矢疲倦地爬到自己身上时,说实话,当初自己也考虑到自己还年轻,将来还要嫁人,万一弄出个孽重怎么办。 但男人总是这样,他们只是图个舒服和高兴,哪里管得了你一个女孩子以后怎样做人,如何去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呢?他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什么后路,他可都是有家庭、有子女的人啊,莫非他会因为自己怀了他的,就会同意与自己结婚吗? 肯定不可能,因为除了家庭,他还要拼死保住他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呢! 自己也不是三五岁的小孩了,也看透了这个诡秘残酷的世间的一切,不可能这样幼稚的了。 正在她的心头乱麻麻地权衡利弊时,庄副市长见她刚才得理不让人的凶悍姿态减了几分,就进一步朝前威胁说:“我帮你了怎么多的事情,你一天还要瞎闹,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回到过去那个破县城去”? 小芳在庄副市长这般的穷追猛打之下,完全换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不自觉为自己的莽撞和愚鲁后悔起来。 是啊,人家庄峰难道说的不对吗?自从工作以后,自己虽然守身如玉,见了一般的男人,那些既没有钱也没有权的男人,不要说轻易以身相许了,就是同他们允诺见上一面,都是万难的。因为自己知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一旦自己被男人们玷污了,就有点契约,不随人也是不行的了。 而自己如此义无返顾、大义凛然地拿处~女的身子让眼前这个男人们玩耍和戳弄,不正因为他有权、有钱吗?现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什么都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你就只有受欺压、被糟~蹋的命了。 想到这里,小芳的头脑清醒了许多,聪明的小芳自觉矮了几分。 她以嗫嚅的语气,结结巴巴地问顾文达:“你、你、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听她这么一问,庄副市长心里那个高兴啊,心说你个黄毛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想跟老子斗? 他的胆气更足更壮了,睥睨而轻蔑地看了小雯一眼,用鼻子‘哼“地一声,说:“简单啊,赶快做掉。” 小芳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庄副市长,她的心绪乱得很,简直无从理顺,天呀,这天杀的男人,要你的时候,什么好话甜蜜话都说完说尽,而当他快活完了,舒服过了,一等到你要他负责任的时候,怎么提了裤子,就这么翻脸不认帐,这么不将当初一日几弄的恩爱记起了呢? 当然,咒骂归咒骂,埋怨了埋怨,小芳还是一个有主见的人的,说实话,小芳并没有傻到想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让他去找自己的亲爹的道理! 原因很简单,自己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承认和坦白与谁谈过什么恋爱,就这么个不声不响的,就说自己怀孕了,是被男人搞过无数回的妇人了,她毕竟还是这种小地方的人,还没有开开化到大城市里的那些豪放女人的种地步! 最关键的是,跟自己睡过的这个男人,真要他履行诺言,可能吗?要知道,一个稳固的家庭对于他这样的人,有着何等重要的意义啊!为了名声、为了地位,为了官帽,他哪里会同你一个弱女子谈什么感情、论什么道德,讲什么情义呢?嗨,女人和男人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她的情绪又突然变得玩世不恭的心态,想到——唉,反正自己也没折点什么,掉了几两!男人和女人,就那么相互满足、互相用身体取乐的! 她明白,既然今天自己言辞凿凿地来向顾庄副市长讨要说法,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勇气,岂不是让他寻了空隙,倒打一靶,到了那时,前功尽弃不说,还会徒然留给人笑柄,问题更严重的甚至还会把自己刚搂到手的好职位弄丢掉呢! 她决心,这罐子摔了也只得这样摔了,戏是怎么都得硬着头皮演下去的,于是又提高了嗓门,色厉内荏地朝庄副市长说:“我从来没和别的男人睡过,也就是你碰过我的身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庄副市长看了她这般情景,瞧出其中味道,又怎么还会入她的套?他一字一句地嘲弄着回答道:“小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我们就不要绕了,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小芳见庄副市长看出了自己的企图,也就不再闹了,说:“我想挣钱。” “挣钱?你怎么挣钱?为了挣钱你折腾我做什么啊?你不会好好的说话啊?”庄副市长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小芳撅着嘴说:“给你好好说你能帮我吗?反正现在就这个情况了,我要为养宝宝多攒点钱,你必须帮我。” “得得得,我们还是说挣钱的事情吧,不要在扯什么闲的了,说吧,你想怎么做,我怎么帮你?”庄副市长赶忙把这个话题岔开,现在知道了小芳的真是目的,那就好办了。 小芳就说:“花园广场马上就启动了,我想帮一下的竞标的房地产公司,所以你要配合我,我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你要到场。” 庄副市长一下就把脸瞪起来了:“瞎胡闹!广场项目我就没有经手,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你没经手,我也不让你真帮啊,就是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你去坐一下,又没让你答应他们什么,奥,你天天搞,给过我一分钱了吗?我自己想办法挣点,你都推三阻四的,像话吗?还是领导呢。”小芳就机关枪一样的说了一大溜难听的话。 这庄副市长一下就哭笑不得了,这他娘的和领导有什么关系啊,老子搞你是没给钱,但你这工作哪来的,人家院长每天把你当成先人一样供奉着,为什么?真是,还好意思说。 小芳见庄副市长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冷笑,就声音变得大了许多,说:“庄老头,你给个话,到底帮不帮,不帮你想好了,后果自负。” 庄副市长真有点气背,但他也是知道这个小芳的,这丫头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说不定她会弄出一些什么麻烦来,他犹豫了一会,说:“你有病啊,我没管这项目,陪人家吃个饭也不起作用,人家事情不成总不会给你钱吧?” 小芳见话有了转机,也就不吵了,说:“这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庄副市长说:“你有什么办法?我听一下。” 小芳就狡默的说:“办法很简单,现在入围的就那三四个公司对吧,我只要到每家都去谈谈,说我能帮忙,让他们给个几十万的好处,最后帮不帮忙不要紧,总有一家会中标吧,我就要中标的这一家好处。” 庄副市长听的膛目结舌了,这丫头还能想出如此一条挣钱的招数啊,以后还真的不能太小看她了,不过想一下,也是有点对不起她的,自己手上这么大的权利,一次还没有给这丫头搞过好处呢?是应该适当的帮一下她。 庄副市长点上一支烟,说:“就给人家一说帮忙,人家能答应给你钱?” “我说当然人家不会当成一回事了,但有你出个面,他们谁能不相信你在东首市的能量呢?就算你没有直接管这个项目,但你的威望还在,最后中标的公司,肯定认为你多多少少的帮过一点忙的,他们也不可能赖账,对不对。” 庄副市长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丫头今天是有备而来啊,也罢,自己就帮她这一次,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她虽然不是夫妻,但日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说了,这些个房地产公司都有钱,就算拿出个几十万也不伤筋动骨的,倒是成全了这丫头,自己就帮她这一次吧,不要太寒了小丫头的心。 庄副市长就说:“帮你也成,但我有两个条件。” 小芳赶忙问:“你说,什么条件?” “这第一啊,我去了是不谈项目的。” 小芳见他答应去了,心花怒发,连连的点头说:“行,哪怕你去坐上一会,接个电话离开都成,不需要你给他们做什么保证,我就借用你一下。” 点下头,庄副市长又说:“第二啊,就是这件事情不管成败,反正我帮了你,以后就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你要是得寸进尺,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小芳一想,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至于以后吧,除非你不再想我这个窟窿了,只要你想,哼,老娘就有办法让你乖乖的听话。 第644章道高一丈 她也就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在小芳答应了庄副市长的这两个条件后,两人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的事情,小芳才美滋滋的离开了,她要先找一下那个鲁老板,从庄副市长口中得知,这鲁老板中标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鲁老板现在正龟缩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室里,苦苦思索着广场项目,今天他是很老实的,没有享受那个激动人心的音乐,当然了,其实鲁老板除了懂得女秘书这个音乐之外,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什么音乐细胞,嗯,最多最多再懂一点口实吧。 他听金副秘书长传来的消息说,郝建果真想要推翻第一轮的筛选,不过让金副秘书长给顶住了,但这还不能保证自己中标,下面还有一个难关,到底全市长想要帮谁呢。 鲁老板的办公室是一百多平方米的宽大房间,有专门划分的接待地方,包括接待政府要人、重要合作伙伴这样一些客人,布置的当然富丽堂皇。 抬头的中堂之上,是集团办公楼刚竣工时,花了不菲的笔墨费请了省内一个著名书画家写的条幅,那个书画家颇有文化底子,却也不是敌得住物质诱惑的老者,见他来请,当下并不拒绝,但是依然意味深长的为他写下一个龙飞伍舞的条幅,叫做“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鲁老板只是高中毕业,小学文化的底子,条幅上的字自然多半认不得,仗了后面和文化人扎在一堆,多少也知道一些“横竖撇捺”,左瞧右看,依稀分辨出上面有“天下”的字样,当然十分欢喜。 后来拿了这条幅向东首市的文化人炫耀,历来穷鬼堆里,文化人居多,东首市的文化人更是水深火热,傍金钱的念头时时炽热得很,谁人会去怫他的这种怡然心情,都一齐点头称道,恭维说这条幅正形象勾画了老板的意境高远,题的的确非常好,而字也是字字千金的,把个鲁老板弄的不十分慰贴都不行。 现在他歪坐在办公室的里间,没有了往日快意舒适的情绪,他呆呆的望着引以为豪的条幅,却无端的生出了许多的烦躁,他突然记起前些日子请文化馆那帮穷酸吃饭的情景,有个到而今年代还矢志不移地写几行诗的可笑文人,喝了几口马尿,登时就高了,把个领带扭到一旁,形象滑稽的,胡言乱语的,就诅咒起当今官场的昏暗与奸险来,口出狂言地说: “当今四品以下的风尘俗吏最为可恨,你给他吃,他就对你摇尾乞怜,是条忠顺的狗;你不给他吃,他就穷凶极恶地咬你,变成一条疯狗!” 当时鲁老板听了,觉得这个文化人真是无聊荒唐到了极点,心想你现在不也吃着我赏赐的饭吗,真是烧碳的笑黑人,不知自丑!但是现在一想起来,那个穷酸文人的话,却陡然地触动了他的神经,联想到自己此时陷入的此情此景,也是深有感触。 他心绪烦乱地坐在办公椅上,就仿佛自己真如坐在失去桨舵的小船上,正飘摇在茫茫无际的海上,哪里知道将会驶向何方? 正这般无奈的时候,听的外面的门“柝柝”的响了两下,还不待自己回言,秘书小张的倩影风摆杨柳的闪了进来,径直就走到里间他的眼前,此刻的金辉老板,当然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懒洋洋的随口问了声:“什么事?” 做淫.荡的事总需要激~情的,在男人这里,永远也只是踌躇满志或者功成名就的时候才能发出的骚~情,试想,一个心烦意乱的人,怎么能凭空豪情?所以掌握权力的人,也总无意的,时时很见雄风。 小张深切知道个中道理,见他没有象往常一样,伸出蒲扇一样的手来自己胸前抓两把、知道自己的贴身老板正在苦恼呢,着实也添了些同情感,忙低身回禀,说:“外面有客人来见。” 鲁老板正不耐烦着呢,刚想说什么人,不见的时候,外面的走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全身穿黑的女性走了进来,先入为主地呵呵笑了两声,轻启朱唇,操着非常地道的东首市普通话说:“鲁老板名满东首市,难道就这样小器,将客人拒于门外吗?” 鲁老板抬眼一瞧,只见这个女人在一米七以上,身材高挑修长,穿着黑色衣服、浑身透着妖媚之色,两只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漂亮得让人恍觉仙女。 鲁老板在东首市那可算阅人无数的了,如果把连同自己曾经拥抱在怀算来也属可人的女子拿来一比,真正的算是“黯然失色”了,搜寻遍了自己的记忆,这样的客人不要说在东首市没见过,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鲁老板猛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却条件反射的第一次用慌乱的语气问对方:“有什么事?” 穿黑色衣服的女人先不答言,径直往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才笑吟吟的开口说:“好事!” “好事?”鲁老板更加懵了,拿眼痴痴呆呆的望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女人觉察到他的窘态,失声一笑,随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然用极为标准的东首市普通话问道:“贵公司在广场项目上有难处,我是专门来帮忙的,算不算好事?” 鲁老板闻言,很奇怪,这消息太过于突兀和惊人,难道上天真能够无缘无故的掉馅饼? 他拿手真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两掐,眼前一切确实得很,那个**漂亮的女人正在眼前,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他用嗫嚅的话反问对方说:“我能有什么难?这个项目我手到擒来。” “别自欺欺人了。”对方没容他再说,用不可置疑的话抢先嘲笑道。 “何以见得?”鲁老板**从文化人那里学来的文绉绉的词,再一次有气无力的反问。 “事情再简单不过,现在你们几家就你后台不硬了,还在这里说大话!”对方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鲁老板再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他依旧嗫嚅地低声问到:“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你是谁,你怎么救?” “我啊,我叫小芳,帮你很简单,因为庄市长是我表哥?你说他能不能帮你?” “你和庄峰....奥,庄市长是你表哥?” “是啊。,所以我说可以帮你,其实不是我帮你,是庄市长帮你,你也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生意嘛,讲究个大家和气,大家发财,我条件也不苛刻,你中标了给好处,没有中标,一分钱不收,怎么样?” 鲁老板脑袋快速转了一下,心中就有点相信了,要是一般的诈骗,那都是先要钱,人家这够清楚了,不成事情一分钱不要,自己是一点亏不吃,要真的庄副市长是她表哥,你还别说,他的能量够大了,帮下自己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他闪烁其词、旁敲侧击地发问:“那我能见到庄市长吗?” 他的话音一落,这小芳就想也不想,轻描淡写、不屑一顾地说:“这还用问啊,他不出面谁能帮你,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让他也过来就是了。” 鲁老板见小芳这个架势,心中就全相信了,这也正常,很多领导为了自己安全的捞到好处,往往会找一个代理人出面,自己躲在后面,看来这个叫小芳的女人就是庄副市长的代理人了,否则一个常务副市长,哪能是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能叫出来的,自己在东首市混的也够大了,但想请庄副市长这样的大角色,提前预约还未必能见到。 如此说来,自己真可以拿下这个项目了,庄副市长在东首市的实力,那比起金副秘书长来,又不知道高出多少倍,自己这次拉上庄副市长这条线,以后在东首市也就有了靠山。 他此时已经疑虑全无,打着哈哈,接着豪爽而自作聪明地补了一句貌似诚恳却怎么都透着一种言不由衷的话,“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值个什么哟,朋友才值千金嘛!你说个价码,我考虑一下。” 小芳唇角微微一笑,仿佛窥探了他全部的心境一般,只是沉吟着、微笑着扭眼看了别处,却不答言。 这里,鲁老板说完见她不说话,就私下思量,她是要自己说出价位来,他就说:“这样,晚上我做东,到酒店共进晚餐,请上庄副市长一起坐坐,以表示我的诚意,如何?” 鲁老板是急中生智的,也把自己平时向东首市那帮低档文化人那里学来的词派上了用场。 没想到小芳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下午,小芳和鲁老板就一起坐在饭店的豪华宴席上,鲁老板显得特别轻快和欢乐,殷勤地向小芳介绍自己的公司和自己的实力,小芳也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很认真的听着。 一会,庄副市长也来到了包间,这让鲁老板不胜欢喜,两人寒暄几句,庄副市长就说:“我这表妹啊,从小就喜欢管闲事,你看,现在管到你们这头上了,呵呵呵,鲁老板不要见怪啊。” 鲁老板一听这话,知道庄副市长确实指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想接上这个话题详细的和庄副市长谈谈,但话头刚开,庄副市长就端起了酒杯,说要敬他一下,鲁老板只好咽下了后面的话,和庄副市长喝了几杯,庄副市长就把话头扯到别的地方上去了。 第645章南柯一梦 鲁老板等了好一会,在算慢慢的又把话拉到了广场项目上,可惜啊,话才起头,庄副市长的电话就响了,这也是庄副市长早就安排好的,大概在什么时候,秘书就会来个电话,说有急事找他。 庄副市长拿着电话,一惊一乍的问:“是省上哪个厅长来了,奥,公安厅啊,嗯,好好,你们先接待,我马上赶到。” 话没说完,庄副市长就站了起来,对鲁老板说:“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表妹小芳谈吧,我是不能坐了,那面一个厅长已经到政府了,我得去看看。” 鲁老板也不敢挽留了,人家要去见厅长啊,自己留也是白搭。 小芳心中暗暗的笑着,这庄老头怎么也会演戏,演的还跟真的一样。 两人就站起来送走了庄副市长,回来在坐下,小芳也就慢慢的放开了,该喝就喝,该吃就吃,两人就把广场项目的很多条件谈好了。 鲁老板用当地的语言转化成蹩脚的普通话,咳哧咳哧的说起了笑话,不过看他这费劲而卖力讨好自己的样子,小芳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和自己历来每次对各色人等虚与委蛇的接待不同,鲁老板此时真是对小芳充满了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激,他端起杯来说:“小芳啊,说实话,平时我也很不喝酒的,但是今天这种场合,我必须喝真酒,而且是高度的酒,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你无边感谢的真情,也只有一醉,才能体现我的高兴的程度。” 小芳也端起了酒杯,说:“我酒量不好,你照顾一下啊。” “你随意喝,我不敢强求了,来来,你坐在原地不要起来,让我过来敬你一杯。” 豪华宴席的桌子很大,席面上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听得鲁老板如此说,小芳也不说什么,看他扭着身子费力地绕过宽阔的桌面,来碰了自己的杯子。 鲁老板拿出少有的豪爽,立时干了。 生活上的各种环节和层面,特别是当代,身为女人,真真幸福得很,女人总是占着很多优越的地位和条件的,小芳却只消拿了水杯,略微碰了一碰,在嘴里呡上一点,就算过了。 两边初次见面,又是异性,一时都非常客气,但到鲁老板喝的多了,此时到了酒意朦胧的光景,语言也就顺畅和放肆起来,他又再次端了酒杯,说:“小芳啊,来,我再敬您一杯,再次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今后在东首市,我们就是朋友了,希望大家真诚相待,就象大姑娘穿汗裤一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小芳早就不是什么羞涩矜持之人了,也很豪爽地回敬着鲁老板说:“现在的社会讲男女平等,实际一样,大男人穿汗裤,也同样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 鲁老板闻言一楞,随即哈哈大笑,直说小芳是女中豪杰,真是风趣。 看看时间差不多,小芳便对鲁老板说:“我同样愿意和豪爽的人做事,这样吧,感谢今天鲁老板为的招待,我现在已经酒足饭饱了,这样,事情就定了,我让我表哥一定帮你把项目拿下,今天就到此了,如何?” 鲁老板一时更是夸赞小芳办事干净利落,接着又一次发出邀请,说大家到哪里唱唱歌,放松放松如何? 小芳现在的眼界也高了,似乎做了庄副市长的情妇,自己也有了一种高贵之气,哪里能够看上鲁老板这样的土财主,一身委琐之气,而且又是一个大老粗的男人,随时都透着可以看见的粗俗,一起吃饭,原也只是自己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现在已经完成了这个步骤,怎么会想同他一起放松? 小芳嘴里就客气说:”不用了,不用了今天就此别过了,等帮你把标招上了在好好坐坐。” 鲁老板心中还是有点遗憾的,这样的美女,要是也来给自己搞一下**的音乐活动,那该多好啊,想是这样想的,不过这关系到自己手上的大项目,所以鲁老板也不敢太过造次,于是两下作别。 这小芳就算计着明天又该找那家继续今天这套路了。 这一盘的肉啊,谁都想来叼上一口,连本来不该吃肉的小芳都来了,想一想也很是搞笑。 且不说这个小芳第二天又开始找那几家入围的公司去谈条件,说说郝建,既然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拖延的计划,他也就不再为广场项目心情沮丧了,不错,所谓的博弈就是如此,你有你的招数,我有我的棋路,走着瞧。 上午郝建到几个老旧的工厂去转了一转,他对东首市的工业这一块,说真的,理解的并不太透彻,虽然说是让他分管工业,但东首市的工业良莠不齐,有的还是50.60年代的老工业了,那时候很多军工大厂子,都放在了三线地区,当时为了防止前苏联的核武器,现在这些厂子真的就是问题太多了,不管是人员的老龄化,还是产品的更新换代都成了问题,但你要想动一动他们,又有一种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感觉,看一看那上万的员工,算一算那欠下的工资,连郝建也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今天的考察也只能是走马观花的随便看看,最后连人家一个兵器厂想请他吃饭,郝建都不敢留下了,怕吃吃的饭,人家给自己提出几个什么亟待解决的问题,自己怎么回答,要钱没有,要权自己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主啊,所以最后说了一堆很有原则的话,快速的撤退了。 中午郝建回去休息了一下,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上午跑了一身的汗,就冲洗了一会,刚出卫生间,那个竹林宾馆的老总又进来了,抱着一个小西瓜,一定要亲自给郝建切开,郝建知道这人难缠的很,劝不住的,就随便他了。 西瓜切好了,这老总就开始哒哒哒的打开了话匣子,烦的郝建实在没有办法了,说:“我准备睡会午觉了,你先回吧。” 这才打发了这个话比屎多的总经理。 郝建一般不怎么睡午觉的,但上班还有好一会呢,他也就睡了一觉。 搞笑的很,他睡个午觉竟然也能做梦,他郝建能做什么好梦呢,不过是一阵欧洲片的翻版而已,他还梦到了邢睿,朦朦胧胧之中,好像又梦到了王艳。。。 再冲一个澡之后,郝建就早早的到了政府,夏天的树叶茂盛的很,夏天的风是静静的,静静的,几乎没有声音。 政府大院里不管是树叶,还是水池,都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郝建也有点懒散的感觉了,上了办公室,为了提提精神,他拿出了上次徐锦松送的好茶,打开了功夫茶具,一个人乐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下午上班以后,徐兄那面来了一个电话,说请郝建过去谈谈,郝建想,一定是他收购楼盘的事情,郝建也想知道个结果,就答应了,说自己忙过这一阵子,晚一点过去。 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情,郝建就带上车过去了。 徐兄在公司的门口等着郝建,他现在对郝建越来越佩服了,两人通过几次事情,也建立了一种相互的信任和彼此的欣赏,大有猩猩爱猩猩,猴子爱猴子的感觉,当然了,这吃纯粹的一种对性格的欣赏,和传统意义上的搞基是两个概念。 两人见面客气几句,一起上了楼,往徐兄的办公室走去,刚上楼,郝建就看到了公安局的警花林雯,郝建就一阵的头大,怎么现在自己走到那里都能遇上她呢? 林雯见了郝建,嘿嘿的一笑,说:“你怎么来了。” 郝建就支支吾吾了几句,林雯主动伸出手来给他握手,郝建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林雯问:“笑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更热情的。” 郝建知道她说的更热情的是什么,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握手就够热情了”。 徐锦松在一旁说:“你们似乎很熟吗?” 郝建苦笑着说:“怎么会不熟呢?” 林雯一点不顾忌地说:“我们熟得他都要避开我,不敢见我了。” 徐锦松虽然好奇,但知道有些事不是什么场合都能问的,便没说什么。两人就进了办公室,郝建问徐锦松:“怎么林雯他们和你们公司也有来往。” 徐锦松说:“我们刚上了一套监控系统,所以请他们来验收的。” 郝建点下头,也就不问这件事情了,转个话题说:“对了,你那事情谈的怎么样?” 徐锦松点头一笑说:“很顺利,我的人今天已经过去了办理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办妥。” “这么快啊?” “名义上是我们两家合并,私底下是各算各的。” 郝建奥了一声:“那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这没什么麻烦,等事情一了,他自己再重新注册一个公司就和我们脱钩了。” 郝建摇下头,这中国人就是神,什么对策都能想出来。 徐锦松又说:“现在的问题就是请郝书记在广场项目上拖一点时间,等我这面办好了在启动招标,那时候就好办了。” “嗯,这个没问题,我就给他们干打雷,不下雨,现在啊,我还有一个担心的,怕全市长最后来个孤注一掷,不从你这里买房子。” “除了这房子,东首市哪里还有这么多现房?” 郝建摇摇头说:“情况倒是这样,但万一他和你憋上来劲,也不太好。” 徐锦松就笑了,说:“这一点郝书记也不用太担心的,我昨天和那个刘老板吃饭的时候,还收到了一个意外的信息。” 郝建看徐锦松脸上有一种神秘的模样,就问:“有用吗?” “有啊,在关键的时候肯定有用。” “是什么信息,我可以知道吗?” “郝书记,我对你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的,我了解你这个人,也很敬仰你这个人。” 第646章很好的习惯 郝建笑笑,没有说什么话,其实在他心中,他也很看好这个徐锦松的,这个人的身上没有商场常见的那中油滑和贪婪。 徐锦松就看了看郝建,很谨慎的说:“那个刘老板说他在年初给全市长送了一笔不小的好处.......。” 郝建一下有点紧张了,看着徐锦松说:“这话说到这里就算到头了,以后不要再说了,特别是这样无凭无据的话,说了没意义。” 话是如此说,但郝建的心中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些东西,为什么全市长急着上这个项目,为什么在项目规模的选定上都是按照那个刘老板剩余的房子的多少在规划,为什么一定要把拆迁户的购置新房定点在刘老板那里,现在看来,这个全市长并不是大家想的那么胸无城府,他其实很精明,每一步套的也很好。 结合着最近的这些事情来看,他用简简单单的一招筛选,就破掉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想法,再用一招隔山打牛的恐吓,就让自己不敢纠缠在第一轮的筛选结果上,这的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徐锦松也很郑重其事的说:“郝书记你放心,这话谁都不知道,我连我公司的主要骨干都没说过。” 郝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们谈的差不多的时候,林雯就敲门走了进来,徐锦松见林雯和郝建很随便, 他就心想,难道郝建和林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 应该不会,或许只是林雯自己的事。 对了,上次自己在这办公室还看到了伍江燕对郝建那样亲昵的样子,会不会这本来就是郝建的另一个面呢?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会喜欢美女,哈哈,也难怪啊,郝建这样英俊潇洒的,女孩谁见了不爱呢?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 徐锦松又想,他这艳遇是福是祸?这个不贪钱财的市长,说不定哪一天栽倒在女人身上! 林雯说其他的几个同事都让徐锦松保卫科的人安排喝酒去了,她不去,她要陪着郝建。 徐锦松也笑着对郝建说:“郝书记,你从来都没有在我这里吃过一次饭,今天我们就破个例吧,人家还有林警官在呢,就算我请她,你做个陪怎么样?” 郝建还没说话,林雯倒是老实不客气的说:“那谢谢徐兄了,我就吃一回大户。” 徐锦松哈哈的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 郝建过去是对这徐锦松不熟悉,现在两人已经多次接触,成了朋友了,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也点头同意了。 去酒店吃饭时,徐锦松要郝建坐他的车,郝建也正有话要跟他说,就交代自己的司机先走,上了车,关上车门,徐锦松说:“那个林警官是不是在追你?” 郝建说:“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小女孩总会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那只是一时冲动。” 徐锦松就说:“你和她接触也不多吧?你一个市长,应该不会和一个普通警察有太多接触吧?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也不会和一个小二十岁的女孩子有太多接触吧?” 郝建就调侃的说:“有一点,可能女孩子现在都喜欢我这种够成熟,又有一点社会地位的人。不过,我是不会再去想这这种事了,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过的很好,也很满足。” 徐锦松笑着说:“这种事,有哪个男人会满足的?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郝建说:“又漂亮又年青又水灵的女孩子满街都是。” 徐锦松说:“问题是送上门了,你就一点不动心?” “即使动心,也不能没有分寸的。” “你能把握自己?” “不能把握也得把握!” 徐锦松笑了,说:“你也有点心虚。自己也怀疑自己,哪天把握自己了,说不定就放任自己了。” 郝建说:“我对自己的自控力还是颇有信心的。” 郝建并不认为自己没有经受过诱惑,没有抵御这种诱惑的能力。想那时候,自己很寂寞没有女人很想女人的时候,不是还能抵御各种诱惑吗?程灵芙对他的诱惑还不大吗?他不是都走过来了,伍江燕呢,自己也不是在抵御着吗?虽然,有时候表现得还不坚定,但最终还能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地走过来了吗?难道还有比这更诱惑的吗?还有能摧毁他自控力的诱惑吗?应该是没有的了! 徐锦松说:“我倒是很担心你的自控力。每个人都说自己很有自控力,嘴上说得好听,但是,没几个男人抗拒得了。还有那个什么伍江燕吧,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郝建忙解释说:“你不要见风就是雨,把我想得那么抢手,那么多乱七八糟,把女人想得除了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一个个都在挖空心思地要诱惑我,和他们我真的很正常的。” 徐锦松也很感慨的说:“喜欢我的女人也不少,虽然,我没你的那么帅气,也没有你这么年青,但是,不能说没有诱惑。她们为什么喜欢我呢?真的就喜欢我这个人吗?如果,我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手里一分钱也没有的人,她们会喜欢我吗?我很清楚这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你能不能一直都保持这种清醒呢?” 这样的话已经超越了徐锦松的和郝建现在的关系了,但徐锦松还是想说一下,他看好郝建,也欣赏郝建,他从内心里是不希望郝建有一天在这上面出问题的。 见郝建没有说话,徐锦松就又说:“最让人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不能保持这种清醒,陷进去了,想要退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本来,她们就是冲着你的身份地位来的,她们必定要想得到什么?她什么也得不到,会让你退出来吗?于是,你就要为自己的不清醒付出代价。” 郝建问:“你有什么好方法来抵御这种诱惑呢?” 徐锦松也有点无奈的笑笑说:“能有什么好办法啊,只能硬抗了。” 郝建就笑了起来,是啊,自己现在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两人就撇过这个话题,有说了一会广场项目的问题。 一会,郝建的手机响了。 是林雯的电话,她问:“你们在哪里?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郝建回答说:“我和徐兄谈工作呢,快到了。” 很快的,他们都到了酒店,郝建和徐锦松进去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有两个是徐锦松的副总,本是说好不喝酒的,但是,那位副总经理却要了酒。 他说他想和郝建喝几杯,很少有机会和郝书记一起吃饭的。郝书记给予他们企业这么多支持,借这个机会,他得敬他几杯。 郝建有点为难的说:“我和你们徐兄说好了,今天不喝酒了。” 徐锦松笑着说:“我和你不喝,并不等于他不跟你喝吧,这是两回事!” 这个副总受到了鼓励,就站起来,端着酒杯等着,郝建就不好驳他的面子了,嘴里说着:“我让你们徐兄给算计了,他不喝,我却要喝了。” 徐兄哈哈的笑着说:“郝书记啊,难得能请你出来坐坐,今天也不要你多喝,只要你喝几杯意思意思。” 这两副总和郝建喝了,又和林雯喝,林雯只是象征似地抿了抿。 副总说:“这不行吧,怎么也得喝了这一杯吧?” 林雯说:“我不能喝的。” 郝建小声对徐兄说:“你就别让她喝了。” 徐兄似乎有些明白郝建话里的意思了,笑了笑,帮着说了两句。 林雯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是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她说:“要不,你帮我把这酒喝了?” 这徐锦松的两个副总本是要坐下了,一听这话,就笑起来了,说:“好主意,好主意。郝书记,你帮林警官喝吧。靓女要帮忙的事,不能拒绝的。” 还有一个副总也说:“英雄救美!英雄救美!” 郝建说:“我这算什么?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一个副总把林雯的酒杯递给郝建,林雯以为郝建不会接那杯,不会喝她抿过的酒,哪知,郝建却毫不犹豫地接过那杯酒,喝得一干二净。林雯笑了,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些许,说:“我来倒酒,我来倒酒。” 拿过服务员手里的酒瓶,把酒杯都倒满了。她说:“郝书记,你再帮我回敬他们一杯吧!” 郝建说:“这不行。这酒不能都让我喝了。今天,你是主角。我只是陪客,不能喧宾夺主。” 林雯说:“是没让你喧宾夺主,只是要你帮我喝。” 她走到郝建身边,举起那杯儿,说:“要不我和他们碰杯,然后倒进你嘴里。” 郝建知道林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忙接过她的酒杯,说:“我喝,我自己喝,再喝这杯就不喝了。” 林雯说:“不行,说我还没敬你呢!” “你不会是敬了我,让我一个人喝两杯吧?”郝建想这林雯还真有点得寸进尺。 他也懒得和她磨牙了,不就是两杯酒吗,离自己的量还早得很,于是便端起酒杯,把酒都喝了。林雯见郝建一口气喝了两杯,大喊了一声:“好,我们为郝书记这种豪情鼓个掌好不好!干脆我给郝书记一个拥抱好不好?“ 在场的人便都愣了一下,接着就一起叫好。 郝建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那副总也喝了酒,也有些兴奋,接了话说:“那就拥抱一个吧!” 徐锦松饶有兴致的看了郝建一眼,心里想,他遇到这么个女孩子,也真够他呛的。说不定,哪一天,真就在大众场合做出什么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儿。 其实,林雯也没想真要拥抱,只是吓吓郝建,看到郝建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就“咯咯”地笑起来,示威般的看了郝建一眼,回到自己的坐位,郝建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餐饭,郝建虽然成了主角,喝了不少酒,但对于他的酒量来说,却算不了什么。 散席时,副总要送林雯回去。 林雯却说:“我不回单位了,我就坐郝书记的车吧。我坐他的车顺路。” 郝建心中有点不愿意,说:“你还是不要坐我的车吧,我喝了那么多酒,你就不担心?还是让他送你吧?” 徐锦松明白郝建的意思,说:“好吧,我送送林警官吧!” 林雯却坐着不动了,说:“我谁的车都不坐,就坐郝书记的车。如果,你不想送我,我就走路回去。” 郝建不得不妥协了,说:“好了,好了。那就由我送你吧,” 郝建问司机要过了车钥匙,他是担心路上林雯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了,让司机听着不好。 上车后,林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不是不想送我?” 郝建装没听见,不答她。 林雯又问:“你是不是很怕单独和我在一起?” 郝建不能不说话了。他说:“我为什么怕呢?” “那就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会吧?应该不会的。” 林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害怕我,害怕我对你有什么不轨?我还没听说男人会怕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只有女孩子才怕和男人在一起,才怕男人会对女孩子不轨。”她想,自己就是要缠着他,他越是不理睬自己,自己就越是要缠着他。 但是林雯又想,如果他占自己的便宜,再把自己甩了,自己又能怎样呢?自己根本就不能奈何他什么。 然而,他郝建却无视自己,既让自己自尊受到了伤受,又让自己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爱。 所以,林雯无论如何是舍不得让自己放手的。 林雯又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郝建客气的笑了笑,说:“很对不起,今晚,我没时间,我要回办公室处理一下。” 哪知,林雯却说:“你知道,你很忙,我就去你办公室等你吧,等你忙完了,再跟你谈。” 郝建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有点不知怎么应付了,说:“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呢?” 林雯说:“为什么不可以,我到你办公室,绝不打扰你,你怎么忙,还怎么忙。你当我透明的就行了。” 郝建真有点哭笑不得。他说:“有这么办公事的吗?带个女孩子回办公室,又是晚上,人家看见了影响很不好。” 第647章办公的地方 郝建当然不会带她回办公室,在一个十字路口拐了方向,他是知道林雯住在什么地方的,上次就送过一次的。 林雯也看出了郝建的目的,说:“我不回去,现在还早,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郝建就什么话都不说,依然向着那个方向开去了,他在反省自己,应该直接回绝她的,如果还那么躲躲闪闪,或许,以后她还会提出很多问题来。车很快就到林雯住的那个住宅小区了,这是早些年建筑的,建筑商为了多建几幢楼,多赚些钱,每幢楼的间隔都显得窄小,因此,车开进小区时,保安就示意郝建把车停在停车场。 停住了车,郝建就示意林雯可以下去了。 林雯就狡默的一笑,打开了车门,刚一沾地,却哎呀一声,说脚扭了。 郝建忙下车,扶住她说:“怎么样,严重吗?” 林雯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郝建只好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林雯说:“不就是扭了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很严重,你把我送进家里吧?我一个人住,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 郝建真的有点犹豫了,但面对一个女孩,特别是漂亮女孩的时候,郝建总是无法让自己变得太生硬,太绝情。 他只好搀扶着林雯,往楼上走去。 林雯看到郝建这个也很耐心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热,这时候,林雯贴着他的脸,闻着他身上散发着的特殊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她心里真希望这路就一直这么走下去。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一点不知道这几十年来,郝建所走过的路,他所遇到的风风雨雨。自己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嗜好什么,他不喜欢什么,不嗜好什么,她想,她要想和他保持着一种关系,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才能不让他讨厌自己? 同时的,林雯又觉得自己熟悉他,觉得他是一个与别的男人不一样的男人,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荣耀,但是从不自大,从不居高临下。他总是那么随和,那么不急不躁,他还忠诚于爱情,只是喜欢自己的妻子,他排除其他干扰一心一意地喜欢妻子。 她想,她不能放弃这个男人,她要想办法和他有一段浪漫的故事。 这时候,郝建心里却在发慌,这么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不可能不发慌,先是她的脸贴着他的脸,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那呼吸有一丝幽幽的香,有一丝淡淡的甜。接着,就是他的胳膊紧紧地贴着她的胸,那高挺的胸,看在眼里,就让人有一种蠢蠢欲动,再这么贴着感受那柔软,感受她那温热,再冷性的男人也会心动。 郝建心中也很清楚,林雯是故意这么做的,她有意让她的胸膛在自己的胳膊上来回的蹭着,虽然,她没有表现的那么狂烈,却是有意识让他感受她身上流溢的青春活力。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郝建问:“你家在那幢楼?” 林雯笑了,说:“就要到了。” 郝建把林雯送到家门口时,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林雯拿出锁匙开门。 开门后,林雯却把自己扭伤了脚的事忘了,连走了几步,郝建很奇怪:“你的脚没事了?” 林雯心一慌,身子就歪了,忙“唉呀呀”叫起来。 她说:“快来扶我,你快来扶我,你扶我到沙发上。” 郝建却没扶她。问:“你的脚真的扭伤了?” 林雯说:“你以为我骗你?” 郝建摇着头说:“有没骗我你清楚。” 林雯说:“那你走吧?我知道你是找借口想离开。你要走就走,不要找这样的借口。”她提起右脚一蹦一蹦地蹦到沙发前坐下来,然后,脱了右脚的鞋,很痛苦地样子揉着。 郝建想,自己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要让林雯以后都不要再找他麻烦,自己不能再怕得罪她了,再怕伤她的自尊了。 郝建说:“你的品质很有问题,你知道吗?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都有一闪而过的坏念头,但是,在事实面前还不承认,还要抵赖,而且,还希望通过抵赖蒙混过关,甚至于说服别人,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了。谁都不能原谅!你要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自己这么干对不对?你是一个只想到自己的人,一个认为这个世界是以你为中心的人,你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你从来没想到别人,没为别人着想过。” 林雯没想到郝建说出了这样的话,呆呆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郝建就继续说:“你说,你喜欢我,我最感谢你。但是,我已经多次回避你,多次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尊重我呢?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呢?” 说完这些,郝建便转身往外走,林雯说:“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惊愣了,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眼里闪烁的怒光,看他那峻角分明的嘴唇振振有词,看他像一只狮子般暴哨,她的心便痛了,想自己真是把他给激愤了,想他这一走,肯定是不会再原谅她了,更不会再见她了,于是,她扑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他。 她说:“你别走好不好?你留下陪陪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几乎哭了起来。 郝建说:“你放开我,没有用的。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根本不可能。” 林雯有点胆怯的问:“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吗?” “没有。肯定没有!”郝建硬下了心肠,斩钉截铁的说。 这么说了,郝建就径直走出去了,在没有回头看一眼林雯了,郝建心中也在想着,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在面对女人方面要拿出一点强硬的态度呢?不然遇到想林雯这样的女孩,想要摆脱实在太难。 可是郝建又扪心自问,在这样的漂亮女孩面前,自己真的就能狠下心恶言相对吗? 似乎自己是做不到,叹口气,郝建也不知道以后到底自己该怎么做,看来了,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子.....。 第二天郝建刚到市政府,就见到了办公室的主任王稼祥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走,郝建喊了一声:“王主任,忙什么呢,也不怕撞墙上了。” 王稼祥停住了脚步,转头看是郝建,就笑着说:“刚接到省上的通知,要全市长和童秘书长今天下午赶到省上去呢,所以我过去给全市长汇报一下。” 郝建心里一紧,作为官场中人,对一些突发的,反常的事情都会加以关注的,他就想要问一下,但又怕自己会让王稼祥为难,所以有点踌躇。 王稼祥刚要走,一看郝建这脸色,就‘扑哧’的一下笑了,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北江省新来的省委书记王封蕴上任了,要和下面这些书记市长见个面,和你没什么关系。” 郝建一听这个事情,也就释怀了,笑笑说:“那是和我没关系,对了,全市长他们他们去几天?” “好像还有开会,顺带汇报工作,估计得3.2天吧?”王稼祥也不很肯定的说。 郝建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那你赶快去汇报吧,不要耽误了。” 说完郝建就低下头慢慢的走,这心中其实也是有点感慨的,过去听到别人提起北江省的省委书记,自己都多少会有点自豪的,虽然自己不会表明自己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但心中还是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和骄傲。 现在情况就大不相同,听到别人说起省委书记来,自己似乎有点惭愧起来了,假如自己当初再成熟一嗲,忍耐一点,退让一点,或许乐世祥依然还是省委书记。 而自己呢,也至少是东首的市长,比起现在寄人篱下,战战兢兢的工作,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啊。 不过在仔细的想想,就算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自己真的可以退让,妥协和装聋作哑吗?似乎也不会吧? 摇摇头,郝建感觉到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嫉恶如仇,想要学到许秋祥他们那样的事故圆滑,恐怕穷其一生也是难以做到,就说眼前这个花园广场项目吧?分明知道全市长要在其中做点什么,自己却还是无法装糊涂,自己还是在下意思中要和他周旋一下,这就怪不得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看来是没救了。 少顷,郝建又嘿嘿的笑了,有时候啊,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这个新来的省委书记太好了,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老任正发愁怎么把招标工作拖延一下,给徐锦松留出时间去收购那几幢商品楼呢,你就把全市长给调到了省城,好好,你们在一起慢慢的交流啊,我就不打扰了,呵呵呵。 郝建又变得心情愉快起来了。 回到了办公室,郝建打开了电脑,先是看了看北江省的新闻,上面已经出来了新省委书记上任的新闻了,郝建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第648章草药书记 这个叫王封蕴的省委书记过去是南方一份发达省份的省委副书记,人也不算太老,比起乐世祥还要年轻3岁,长得也倒是一派的官像,浓眉大眼,厚唇脸方,一派威严之势。 郝建在看了看他的其他一些资料,心中也是有点惊讶,这个省委书记肯定是来头不小的,从履历上可以看出,他晋升的步子很快,从一个厂矿的技术员,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跃升到了一个大省书记的位置,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种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能力超强,和自己一样.......郝建自己就笑了笑,自己有点脸厚啊,怎么把自己也算成能力超强的人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新书记在上面的政治背景很深厚,只有如此,他才能这样快捷的成为了一方诸侯。 郝建当然是宁愿相信后者了。 不过郝建继续的,深入的研究了一会之后,又有点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判断了,因为他记在过去写过的一些文章和理论分析。 这些东西都是很有水平的,郝建在整个上午都认真的拜读了一遍,不错,立论高远,剖解透彻,对经济和高层建筑的看法很有力度,让郝建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郝建就在办公室看着东西,想着心事,这样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打发了,期间全市长也来过了一个电话,叮嘱郝建最近抓紧一点,争取尽快把招投标的准备工作完成好,自己一回来就要招标,希望能早点开工。 郝建就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可能是全市长需要准备和安排的事情太多,他也顾不得和郝建详细的谈,轻轻松松的就让郝建给打发了。 下午郝建就到自己分管的几个局转了转,特别是城建局这一块,最近有很多人反应他们的问题,郝建对城建局还不是很熟悉,也没有过多的表态,他还要看一看。 这些单位都在市区里,郝建没用多长的时间就转完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了,他正在想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应酬,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王稼祥却走进了办公室,坐了下来,说:“郝书记,晚上没事情吧?”。 郝建就反问他:“你今天不忙?” “忙什么?大老板都上省城了,好多单位的人现在都早跑了,我也没事情了,晚上到我老爷子那里坐坐,好久我也没回去了。” 郝建就不能推辞了,这王稼祥的老爷子在东首市也是很有一定影响力度的,除了一手高超的医术,和童名谦的关系也是很不错,郝建几次在王稼祥的面前都客气的说过,抽时间去拜会一下王老爷子的,但因为每天这穷事情多,就一直耽误到现在,这时候王稼祥一说,郝建当然就要答应:“好啊,好啊,我也真想见见你家老爷子,对了,你老爷子抽烟吗?” 郝建担心搞医的人都很注重健康问题,所以有此一问。 王稼祥笑着说:“我那老爸啊,什么都不忌,烟酒都来,怎么,你不会是想送礼吧?要这样的话,你干脆送给我好了,我代表老爷子对你表示感谢。” 郝建哈哈的笑着,说:“你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我还想让你给我送礼呢。” 说着话,郝建就到柜子里翻腾了一会,找了几条中华,几瓶好酒,装了起来,说:“不管怎么样吧,第一次见你家老爷子,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王稼祥也没有在说什么,拿起了手机,给家里老爷子去了个电话,说晚上有贵客登门,让老爷子准备几个小菜。 他老爷子就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吃好的了,假借别人的名头。” 王稼祥说:“我一天吃的都不想吃了,还到你那混。” 这倒也是真话,王稼祥一个办公室主任,管的就是吃喝拉撒睡的事情,只要想吃,顿顿都有。 放下电话后,郝建说:“你多久没回去了。” “有一个多星期了吧,现在我住的那个地方大门关的早,白天这闲事情又多,没时间过去。” 郝建也知道王稼祥每天实际上也忙,就说:“老爷子也没有找个伴的想法?” 王稼祥摇摇头说:“我家老爷子自己过的潇洒呢,请了个保姆,每天除了看看病,就是研究他那一堆古董,都快走火入魔了。” 郝建笑笑说:“这也不错,老人有个爱好不错。” “就是费钱啊,那些东西看着不起眼,一听价格,能吓你一跳。” “这有什么,这还不都是帮你在存钱,老爷子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你的。” 王稼祥笑着说:“嗨,他也是经常这样给我说的,你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两人说说笑笑,也就到了下班的时候。 王稼祥开着车,就拉上了郝建,一起到他老爹那里去了。 郝建到了地方才知道为什么王稼祥没时间过来了,他老爷子住的这地方还真的有点远,在郊区靠近了山根的下面自己修了一幢别墅,不过这里的景色很不错,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天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 别墅的建筑是中式和西式搭配而成的,这中与西结合得如此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令居住舒适而贴近自然。外部空间布局有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整体体现了小而精的优势。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王稼祥的老爹也就50多,不到60岁的样子,微胖而白皙的脸上似乎看不到皱纹,他是中医世家,据说祖上曾为御医,在中医上有许多独到的见解。 谁知大学毕业后,由于就业竞争激烈,加之朝中无人,竟分到了东首市郊区的一家乡镇医院,干了好些年,也没有得到提拔重用,他一气之下,就辞职开了个私人诊所,开始几年,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就医者寥寥无几,经济也非常拮据。 连当初王稼祥上大学都是紧紧张张的,不过后来遇上了童名谦,那时候的童名谦还没当东首市的市委书记,还在市里一个局做局长,刚好童名谦有一个头疼的毛病,上了很多大医院都没有治疗好,听人说起了王稼祥的老爹,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来了,没想到这老头拿出了手段,一副中药下去,就制住了童名谦的痛疼,两人也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童名谦还常常向他请教《易经》中的一些问题,顺便在经济上资助他,同时在外界为他广为宣传,使他渐渐生意兴隆,声誉鹊起。这王老头诊断病情从不用医疗器械,而是用传统中医的“望、闻、问、切”,百分之八十的病他只需一望便能确诊,只有少数患者才要用到“闻、问、切”。他之所以着重于“望“,是因为他深谙中医的精髓。 中医把人看作“浓缩的宇宙”:如果说十二经脉是宇宙中的湖泊山脉,奇经八脉就如同大地的沟渠;如果说五脏六腑是漂泊在大海上的陆地,人体气血就如同贯穿在各洲际间的大海,而人的脏腑阴阳气血有了变化,就必然反映到体表,特别是脸色和舌质舌苔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所以,“视其外应,以知其脏,则知所病矣。” 王老头用他独特的方法诊断后就开个中药方子,简单得使人难以置信。但是,许多在大医院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到他这里居然药到病除,而且,他从不定收费标准,患者经济富裕的就多付点,贫穷的可以少付甚至不付。 当然,他并非什么人、什么病都看,没有确切把握的病基本上是婉言谢绝。他每天上午营业,只看五人,别墅外都是赶来寻诊的病人,下午看书、喝茶、聊天,晚上打坐练功。 排号请他看病的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达官贵人。因为他每天看病只限五人,所以人们给他的绰号是“怪医王老五”。 王老五还有个爱好就是收集古玩,字画,他看古玩,不用手摸,更不用任何仪器,而是十有八九“一眼定乾坤”,遇到非常特殊的器物,他才需要用舌头舔一舔来断定。 按他的话来说,他看一眼,不仅能看出形、工、质、色、包浆,而且能感受到物品的气场,因为一件器物的时间越长,它汲取大自然的精华后储藏的能量就越大,气场就越强,而自然的气场与人体的气场能够相通。至于他为何要用舌头舔一舔,他却始终秘而不宣,只道是“独门功夫,天机不可泄露”。 他老早就在别墅的大厅弄了一壶好茶等着王稼祥和郝建了,他到事先不知道郝建要来,而且也不认识郝建,但听王稼祥说是个贵客,那估计也应该差不多有点分量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王稼祥什么毛病的人啊,那一般的等闲领导都从来没有放在他眼里,要说起来,他比自己有时候还要牛。 第649章生存决定一切 生存就是一切,已得到了的,千方百计拚命要保住既得利益,两手空空的,眼珠子发红拚命向前拱。昨日被黑钱撑饱的,不知哪天东窗事发、锒铛入狱。今天昧良心巧取豪夺发家的,不知哪天老本赔光人财两空,今天给人下套,保不定明天被人下药。 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暂时的胜者。整个社会就象一列破损的列车在不安和动荡中负重运行,人人都被时代和社会牵着鼻子走,浮躁和茫然是通病。 郝建的精神已有些疲惫,但今天他又一次有了躁动和希望,自己真的就宏运昌盛吗? 自己会不会就永远的窝在这个东首市呢?这样的问题过去郝建很少想过,但今天他的心情不在平静了,他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期盼,且不说王老爷子看的是否准确,但至少自己应该向着一个更为宏远的目标去奋斗,名留青史,国之栋梁,这才是自己最终的最求。 在这个想法里,东首市现在遇到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问题了,郝建感到一下子自己精神和斗志又旺盛起来了。 郝建就开始思考起来,他想了很多种方式,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和全市长正面冲突,他叫来了徐锦松。 徐锦松对这个项目已经有点失望了,他不怪郝建,他可以理解郝建在这件事情上的无奈,但接到了郝建的电话,他还是决定过来坐坐,至少在徐锦松的心中,他还是很认可郝建这个人。 秘书马时过给倒上茶之后离开了,郝建也离开了办公桌,走到了徐锦松坐的沙发旁边,自己也坐了下来,说:“张总,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现在怎么想的?” 徐锦松摇下头,自嘲的笑笑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就是想也是白想啊。” 郝建不置可否的说:“张总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了,现在不是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吗?” 徐锦松说:“性格要有特定的环境,在权利面前它一样会显得很苍白。” 郝建不得不点点头,就拿自己来说,要是过去在洋河县,或者在东首,自己早就会强硬起来,但现在环境变了,自己的地位变了,自己也就只能收起那种性格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了,不然人家会让自己碰的头破血流的。 郝建想了一下说:“在我们人生和事业中,放弃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坚持和努力应该才是强者的选择,不知道我这个说对不对?张总?” 徐锦松看了一眼郝建,说:“郝书记你说的一点没错,但还有一句话叫无能为力,现在我就是这样的状况,我也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是句良心话,就算给你们市政府上缴一千万,我依然还能挣到将近两千万,何况拿下了广场项目,对一个在新屏市有着一定影响力的公司来说,是一种肯定和认可。”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放弃?” “不放弃我还能怎么样?” 郝建就笑了笑,说:“你忘了另外的一句话。” 徐锦松看着郝建问:“什么话?” 郝建嘎然一笑:“夜长梦多.。” 徐锦松细细的品味着郝建的话,但最后海华丝摇摇头,遗憾的说:“夜长梦多?听不懂,请郝书记明示。” 郝建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的前面,看着外面政府大院来来往往的人,语气淡然的说:“夜长梦多的意思就是当事情拖延之后,也许就会有一些变化,在我们这个项目上,我们其实也是可以让他夜长梦多的。” “郝书记的意思是说让项目拖延下去?” 点下头,郝建说:“是啊,那样也许在后来就会有变化。” 徐锦松费力的想了一会,还是很肯定的摇着头说:“我还是听不懂郝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项目的进展程度控制在你们手上,准确的说,连你也未必能够左右,那么我怎么能让项目无休止的拖延下去呢?” 郝建转过了身,笑着说:“不错,的确是连我也未必能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因为缺了我,这个项目照样可以运转,但你却可以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 徐锦松又低下头费力的思考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很无奈的说:“我想不出来我怎么能起到这个作用。” 郝建坐了过来,没有急于说话,先是掏出烟,给徐锦松也发上,两人点上烟之后,郝建才缓缓的说:“我们抽丝剥茧的来分析一下吧,这个项目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还没有拆迁,而拆迁就需要那里的群众搬家,而搬家就要给他们先安顿下来,安顿下来就要有房子。” 徐锦松一直在点头,但还是一头雾水的,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郝书记或者真的是有办法,但到底什么办法,他还是没有想出来。 郝建弹了一下烟灰,说:“在新屏市现在很难一下找到这么大体量的一个小区来安顿他们,目前只有北环上那一个我们预定的拆迁户入住小区,假如有人先拿下这个小区,重新挂出一个较高的销售价格,那么搬迁户就肯定不会答应了,这样拆迁也就无法完成了。” 徐锦松一下就明白了郝建的意思,他是让自己先买下这个小区的全部房子,然后抬高价格,让拆迁户们难以接受,最后给搬迁带来影响,以至于影响到整个花园广场的进度。 徐锦松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是真没有想到郝建能说出这样的一个方法来。 郝建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看徐锦松的魄力和胆略了,什么事情都是要冒险的,特别是做生意,而徐锦松既然是生意场中的娇娇者,他就应该有敢于冒险的精神。 郝建又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来开始看文件了,他要给徐锦松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徐锦松抬起了头,看着郝建说:“郝书记的意思.......。” 郝建很快的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随便的说说而已,说的什么话,现在我也基本上想不起来了。” 徐锦松就笑了,他也站了起来,说:“是啊,郝书记给我讲了好一通的茶道,我回去也要泡上一壶感受一下,这理论还要和事件相结合呢。” 郝建就站起来,做出了送客的样子。 徐锦松刚一离开,秘书马时过就走了进来,郝建最近还是挺满意马时过的,这年轻人从不轻易打扰自己,倒不象其他一些素来喜欢折腾,惟恐领导不知道自己做了许多事情一样的人讨厌,他的这种为领导清净的考虑,深得郝建的欣赏和认同。 郝建便抬头随意地问说:“什么事啊。” 秘书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下午三点政府党组理论学习,这次该您发言,我先把发言材料送过来,您过目一下,看成不成?” 郝建信手将材料接了过来,看那题目时,果然抢人的眼得很——《从本地区民生问题入手,看科学发展观的时代意义》,郝建笑笑,随意浏览了一下文章内容,这马时过确实好手笔,立论高远,论据充分,逻辑严密,笔法老到,把个滥得不能再滥,从来空对空、没有任何实际工作指导意义和效率的党员干部理论发言材料做的花团锦簇的,吸人眼球得很。 郝建本性最厌烦和拒绝这种坐而论道的清谈作风,现在的世道可也真说不清,在管理国家事务和推进行政工作的进程中,好象我们不是需要更多的实干家,而是要刻意的拔苗助长似的培养出更多的理论家一样,也是现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人们都迷信和追捧这“大师”、那“专家”,这么一催生助长,整个国家的情况,被老百姓看的很透,奚落和嘲讽说:“专家多如狗、教授满街走。”想想也是。 郝建放下了手中的文章,不禁感慨唏嘘,沉默良久,他知道,人作为一种高等动物,追求的最高层次,当然是精神领域和层面的东西,这着实可以让人理解,但是人应当具备最可贵、也最是自持的一种品格,确实就是具有自知之明,如果天下几十亿人,个个图出名,人人讲显摆,那么这个世界岂不乱成一锅粥?而且务实和客观一往前追溯,封建社会那么多帝王将相,密如牛毛的文人骚客,驰骋疆场的英雄.....却随着这白驹过隙的时光轻轻一抚弄,又有几**能够在青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呢? 况且,名声者,也有个光辉史册和遗臭万年的,有的人不要看生前跋扈飞扬,带头来也必然只逗得人刻薄的哂笑和无情的嘲弄而已。 接着,郝建自己又想到眼前的情景,自己手里居然就拿着秘书马时过代为捉笔的宛然煌煌高论的理论文章,一会去了一亮相,人们就开始夸赞说郝书记的理论水平真高了,想来不是十分的可笑吗? 到了快三点的时候,政府党组中心组理论学习如期举行,郝建提前了几分钟到了三楼侧面的小会议室里,过了一会,全市长等人到齐后,主持会议的秘书长咳嗽了两声,大家知道,学习正式开始了。 全市长首先用玩笑的口气说:“我们政府是干实际工作的机关,不象那边一样,时时都在务虚,轻松得很,只是我们这样一学,又耽搁许多时间了,我们贫困落后地区,其实很多事情是耽搁不起的,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说给一个听到底有什么用处说。” 他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大家低声笑了一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市委了,虽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敢多说什么。 第650章留一线机会 全市长接着说:“我们就开始学习吧,今天按照程序和学习顺序,该郝建同志作心得发言。” 郝建于是就把秘书马时过代写的那份发言材料掏了出来,有板有眼地念着时,郝建却有些走神,他一边赞叹材料写的好,对马时过的文笔自叹不如,一边竟也有些忍俊不禁,自己这样就成了理论素养高深的专家了,突然这是又想起前些天,在全市的公安、工商等多个部门参加的“联合打假”会议上,自己曾经慷慨激昂地痛陈说,中国人的聪明都用在制造假品和算计别人上了,他不由的有些可笑和感慨,在中国只要当了官,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甚至有些事关声名和利益的好事,你想拒绝都难以做到! 为了不出差错,郝建念的很慢,在自己认为可以没有纰漏的,有把握的地方,他也间或根据自己了解的全市社会和经济建设情况,在理论和实际两种之间,加以互相佐证,以此表示自己调研和理论心得是来得多么实在和富于实践。 为了确保工作效率,这次学习,全市长特意告诉办公室的人员,通知学习的时间为下午三点,所以等到郝建把理论文章穿插事例、融会贯通地发言完毕的时候,看看竟四点过了几分。按照程序,剩下的时间是与会学习的人交流学习体会。 历来这个场合所作的发言、讲话都必须手受到热烈欢迎和赞叹的,何况参加学习的一个党组成员听了郝建的发言后,都觉得理论和实际结合得很紧,文章结构紧凑,逻辑严密,谴词造句优美,气势雄浑,即使口号性的提法也很有创新精神,于是大家依照发言顺序,都对郝建的理论发言进行了充分的赞扬和肯定。 副市长麻文平和郝建坐的很近,就嘴朝外面歪了歪,小声说了句“那边的人都自诩自己是怎样怎样的理论水平高深,和你这篇一比,简直就提不上口了”。 郝建笑笑,只说了句“少说些这样的话,不利于团结”。 两人相视一笑。 全市长看看大家发言差不多了,就准备宣布散会,突然想起这半年时间也到了,应该提醒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于是又以轻松的口气说:“文人说这时间就象“白驹过隙”,虽然夸张了些,但想想确实如此,你看我们一直都这样,天亮一睁眼就忙到天黑,从来就没有机会去算算时间,不想已经半年了,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 他又把脑袋转向郝建,说:“特别郝建同志啊,你要辛苦点了,早日启动花园广场的项目啊!” 郝建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很是恭敬的说:“嗯,嗯,我一定努力促成项目的早日开工。” 全市长又把眼光转向大家,说:“你们认为是不是这样呀?” 大家自然感同身受,纷纷点头,一时会毕,大家就做了鸟兽散。 郝建回到办公室来,**还没有坐热,就接到了徐锦松的电话,徐锦松邀请郝建下午一起吃顿饭,郝建就问:“张总,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徐锦松就说:“我在北郊小区刘老板办公室谈事情呢,晚上一起坐坐?” 郝建知道徐锦松已经找过去了商量购买人家住宅楼盘的事情了,看来他是决定走出这一步,今天是想让自己给他拉个托。 郝建想了一下说:“张总啊,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议,不能缺席的,改天吧,改天大家一起坐坐。” 郝建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参与的太明显了,万一最后有好事者,把话传到全市长耳朵里,自己就太被动了。 徐锦松又邀请了几句,但见郝建口气坚决,也只好作罢。 放下电话的徐锦松就对那刘总说:“郝书记今天要开会,看来是没时间出来了,本来我想请他给你介绍一下的,这个广场的项目真的现在很难说,你手里这一大堆房子,不早点脱手,只怕以后夜长梦多啊。” 这刘老板也是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男人,胖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了,肚子大得要把手伸直了才能和张总握手,否则,那肚子先顶过来了。或许这些的身材穿普通人穿的裤子是穿不住的,所以,就多了两条肩带。这样,就给人一种富家子弟****的感觉。其实,在商场上,大家也都这么笑他,说他是最有艳福。 每次,他总要笑“哈哈”申明,说自己只能算是一个花农,身处花丛中,只有观赏的份,却是不能搬回家自用的,自己好静不好动啊。 现在他就坐在自己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心神不定的听着徐锦松给他说这项目的事情,本来他是早就和全市长商量好的,只要广场的光辉小区一拆迁,那些小区的住户就指定到自己这里购房,新屏市也只有自己现在手上有那么多空房了,但没想到这项目一拖再拖,每天把这个刘老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转出转进的,一问全市长,全市长就是那一句话:快了,快了。 自己也不能天天给全市长打电话啊。 要是过去拖一拖也就罢了,现在刚好这李老板谈妥了一块地,位置挺好,但这面的房子没有销出去,手里就没钱购买这土地,那面也是不等人的,听说有意向和别人开始谈了。 现在他听说徐锦松想买这些房子,那真是求之不得,不过问题是徐锦松给出的价格并不理想,刘总就说:“徐锦松,你这样的价格我接受不了啊,你这比拆迁户给的价格还低,我不如等等吧。” 徐锦松就站起来说:“那行,你先考虑一下吧,我这价格已经给你很高了,虽然没有拆迁户给的多,但你少了多少麻烦,在说了,你要是按我说的方式,把你公司合并到我公司的旗下,这就可以省下一部分的税款出来,你两面算算,实际上你比零卖给拆迁户的钱还多。” 刘总见徐锦松有离开的意思,赶忙拉住他说:“先坐啊,急着走干什么。” 徐锦松说:“今天郝书记也来不来,我们两人就不用坐了吧。” 这刘老板说:“要坐,我们两人也要坐,你是新屏市商界的风云人物,我能结识你也很荣幸,今天不能走,我们一醉方休。” 徐锦松有点为难的说:“问题是我们的想法还是有些差异的,大家海华丝各自考虑一下吧?” “其实差异也不大,大家都退一步,这生意也就成了。” 徐锦松就只好又坐了下来,两人不厌其烦的唧唧咕咕的又扯了起来。 他们在扯着,其实啊,围绕着花园广场的项目,动脑筋,费心机的也不是单单就他们几个,还有一个美女也在这个上面想着呢,这美女不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而是那个在医院上班的小芳,也就是常务庄副市长的那个小情人。 表面看起来这件事情和这个小芳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但作为一个聪明,智慧的新屏市人,小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财路,既然自己背靠着庄副市长这棵大树,为什么就不能狐假虎威的弄上一把呢?所以她也开始了行动。 当然了,她的第一个行动自然是要找庄副市长了,在现在的新屏市里,这个二十来岁,乳臭未干也还没有丝毫工作和经验的年轻女子,以无比豪情献身给了庄副市长,并大无畏地以身体作为肉弹击中了庄副市长的死穴,从而推动了自身事业走向辉煌的小芳,使人出乎意料、匪夷所思,又让人羡慕不已地干上一个市医院要害部门的科长,实在不能不成为市医院一道醒目的风景。 所以当她直接闯进了庄副市长办公室的时候,连庄副市长的秘书也只能给她放行,严格的来说,这个小芳当初还是这个秘书给拉的皮条。 庄副市长刚开完了学习会,正在办公室里。此刻其实他也没有办什么正儿八经的公务,他在思考着一个有趣而重大的问题,就是说,他在比较不同于居住地人们所沉淀,所固有的一些一些人的性格,上升来说,是一种旨趣迥异的文化现象——中国人有谁会蠢到居然不想当官的呢? 普通百姓对官员自然都有一种仰望的姿势和艳羡的心态。其实在庄峰还没有当上常务副市长之前,他对新屏市的基本情况是大体知道和了解的。 在整个新屏市来说,由于民众淳朴本分,生性耿介独行,不爱趋炎附势之举,难出阿谀奉承之状,也无察言观色喜好。 也正因为了这个原因,他对新屏市人在政坛上还没有什么出息感到很是不以为然,甚至在内心充满了嗤之以鼻的鄙夷态度。 据庄峰自己考证,从新屏市里走出来,能当上个厅长,部长的,竟然少之又少,直到后来出了冀良青和自己两个本地人,这才让新屏市的本地人慢慢展露了头角,这应该是庄峰最为骄傲的地方.....。 就在这种思绪联翩、神游万极的状态之间,庄副市长那道森严而高贵的门被人突然一把撞开,小芳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庄副市长刚想怒斥来人无视领导权威的莽撞,抬头一见是小芳,脸色当然变色龙般的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他亲切地招呼着说:“哦,是小芳啊,你怎么跑来了,来来,坐”。 第651章对抗 政府大院里不管是树叶,还是水池,都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郝建也有点懒散的感觉了,上了办公室,为了提提精神,他拿出了上次徐锦松送的好茶,打开了功夫茶具,一个人乐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下午上班以后,徐锦松那面来了一个电话,说请郝建过去谈谈,郝建想,一定是他收购楼盘的事情,郝建也想知道个结果,就答应了,说自己忙过这一阵子,晚一点过去。 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情,郝建就带上车过去了。 徐锦松在公司的门口等着郝建,他现在对郝建越来越佩服了,当然了,这吃纯粹的一种对性格的欣赏,和传统意义上的搞基是两个概念。 两人见面客气几句,一起上了楼,往徐锦松的办公室走去,刚上楼,郝建就看到了公安局的警花林雯,郝建就一阵的头大,怎么现在自己走到那里都能遇上她呢? 林雯见了郝建,嘿嘿的一笑,说:“你怎么来了。” 郝建就支支吾吾了几句,林雯主动伸出手来给他握手,郝建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林雯问:“笑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更热情的。” 郝建知道她说的更热情的是什么,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握手就够热情了”。 徐锦松在一旁说:“你们似乎很熟吗?” 郝建苦笑着说:“怎么会不熟呢?” 林雯一点不顾忌地说:“我们熟得他都要避开我,不敢见我了。” 徐锦松虽然好奇,但知道有些事不是什么场合都能问的,便没说什么。两人就进了办公室,郝建问徐锦松:“怎么林雯他们和你们公司也有来往。” 徐锦松说:“我们刚上了一套监控系统,所以请他们来验收的。” 郝建点下头,也就不问这件事情了,转个话题说:“对了,你那事情谈的怎么样?” 徐锦松点头一笑说:“很顺利,我的人今天已经过去了办理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办妥。” “这么快啊?” “名义上是我们两家合并,私底下是各算各的。” 郝建奥了一声:“那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这没什么麻烦,等事情一了,他自己再重新注册一个公司就和我们脱钩了。” 郝建摇下头,这中国人就是神,什么对策都能想出来。 徐锦松又说:“现在的问题就是请郝书记在广场项目上拖一点时间,等我这面办好了在启动招标,那时候就好办了。” “嗯,这个没问题,我就给他们干打雷,不下雨,现在啊,我还有一个担心的,怕全市长最后来个孤注一掷,不从你这里买房子。” “除了这房子,新屏市哪里还有这么多现房?” 郝建摇摇头说:“情况倒是这样,但万一他和你憋上来劲,也不太好。” 徐锦松就笑了,说:“这一点郝书记也不用太担心的,我昨天和那个刘老板吃饭的时候,还收到了一个意外的信息。” 郝建看徐锦松脸上有一种神秘的模样,就问:“有用吗?” “有啊,在关键的时候肯定有用。” “是什么信息,我可以知道吗?” “郝书记,我对你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的,我了解你这个人,也很敬仰你这个人。” 郝建笑笑,没有说什么话,其实在他心中,他也很看好这个徐锦松的,这个人的身上没有商场常见的那中油滑和贪婪。 徐锦松就看了看郝建,很谨慎的说:“那个刘老板说他在年初给全市长送了一笔不小的好处.......。” 郝建一下有点紧张了,看着徐锦松说:“这话说到这里就算到头了,以后不要再说了,特别是这样无凭无据的话,说了没意义。” 话是如此说,但郝建的心中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些东西,为什么全市长急着上这个项目,为什么在项目规模的选定上都是按照那个刘老板剩余的房子的多少在规划,为什么一定要把拆迁户的购置新房定点在刘老板那里,现在看来,这个全市长并不是大家想的那么胸无城府,他其实很精明,每一步套的也很好。 结合着最近的这些事情来看,他用简简单单的一招筛选,就破掉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想法,再用一招隔山打牛的恐吓,就让自己不敢纠缠在第一轮的筛选结果上,这的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徐锦松也很郑重其事的说:“郝书记你放心,这话谁都不知道,我连我公司的主要骨干都没说过。” 郝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们谈的差不多的时候,林雯就敲门走了进来,徐锦松见林雯和郝建很随便, 他就心想,难道郝建和林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 应该不会,或许只是林雯自己的事。 对了,上次自己在这办公室还看到了伍尚燕对郝建那样亲昵的样子,会不会这本来就是郝建的另一个面呢?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会喜欢美女,哈哈,也难怪啊,郝建这样英俊潇洒的,女孩谁见了不爱呢?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 徐锦松又想,他这艳遇是福是祸?这个不贪钱财的市长,说不定哪一天栽倒在女人身上! 林雯说其他的几个同事都让徐锦松保卫科的人安排喝酒去了,她不去,她要陪着郝建。 徐锦松也笑着对郝建说:“郝书记,你从来都没有在我这里吃过一次饭,今天我们就破个例吧,人家还有何警官在呢,就算我请她,你做个陪怎么样?” 郝建还没说话,林雯倒是老实不客气的说:“那谢谢徐锦松了,我就吃一回大户。” 徐锦松哈哈的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 郝建过去是对这徐锦松不熟悉,现在两人已经多次接触,成了朋友了,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也点头同意了。 去酒店吃饭时,徐锦松要郝建坐他的车,郝建也正有话要跟他说,就交代自己的司机先走,上了车,关上车门,徐锦松说:“那个何警官是不是在追你?” 郝建说:“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小女孩总会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那只是一时冲动。” 徐锦松就说:“你和她接触也不多吧?你一个市长,应该不会和一个普通警察有太多接触吧?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也不会和一个小二十岁的女孩子有太多接触吧?” 郝建就调侃的说:“有一点,可能女孩子现在都喜欢我这种够成熟,又有一点社会地位的人。不过,我是不会再去想这这种事了,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过的很好,也很满足。” 徐锦松笑着说:“这种事,有哪个男人会满足的?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郝建说:“又漂亮又年青又水灵的女孩子满街都是。” 徐锦松说:“问题是送上门了,你就一点不动心?” “即使动心,也不能没有分寸的。” “你能把握自己?” “不能把握也得把握!” 徐锦松笑了,说:“你也有点心虚。自己也怀疑自己,哪天把握自己了,说不定就放任自己了。” 郝建说:“我对自己的自控力还是颇有信心的。” 郝建并不认为自己没有经受过诱惑,没有抵御这种诱惑的能力。想那时候,自己很寂寞没有女人很想女人的时候,不是还能抵御各种诱惑吗?仲菲依对他的诱惑还不大吗?他不是都走过来了,伍尚燕呢,自己也不是在抵御着吗?虽然,有时候表现得还不坚定,但最终还能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地走过来了吗?难道还有比这更诱惑的吗?还有能摧毁他自控力的诱惑吗?应该是没有的了! 徐锦松说:“我倒是很担心你的自控力。每个人都说自己很有自控力,嘴上说得好听,但是,没几个男人抗拒得了。还有那个什么伍尚燕吧,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郝建忙解释说:“你不要见风就是雨,把我想得那么抢手,那么多乱七八糟,把女人想得除了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一个个都在挖空心思地要诱惑我,和他们我真的很正常的。” 徐锦松也很感慨的说:“喜欢我的女人也不少,虽然,我没你的那么帅气,也没有你这么年青,但是,不能说没有诱惑。她们为什么喜欢我呢?真的就喜欢我这个人吗?如果,我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手里一分钱也没有的人,她们会喜欢我吗?我很清楚这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你能不能一直都保持这种清醒呢?” 这样的话已经超越了徐锦松的和郝建现在的关系了,但徐锦松还是想说一下,他看好郝建,也欣赏郝建,他从内心里是不希望郝建有一天在这上面出问题的。 见郝建没有说话,徐锦松就又说:“最让人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不能保持这种清醒,陷进去了,想要退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本来,她们就是冲着你的身份地位来的,她们必定要想得到什么?她什么也得不到,会让你退出来吗?于是,你就要为自己的不清醒付出代价。” 郝建问:“你有什么好方法来抵御这种诱惑呢?” 徐锦松也有点无奈的笑笑说:“能有什么好办法啊,只能硬抗了。” 第652章想 回到办公室的郝建,赶快到里间的卫生间里好好的擦了一把汗水,这才心有余悸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准备把刚才和冀良青的所有对话都细细的回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下次好找机会加以修补。 不过这个思路还没有打开,他就听到了一件搞笑的事情,这是徐锦松来的电话,徐锦松说,昨天他的单位去了一个很漂亮,年轻的女孩,说自己是市医院财务科的科长,叫小芳,她来告诉徐锦松,这次徐锦松的中标是庄副市长给帮的忙,所以想请徐锦松和庄副市长一起坐坐。 徐锦松在说的时候带没有笑,郝建自己是笑的不行,说:“这谁啊,这么胆大的,诈骗都敢直接报名字了,厉害啊厉害。” 徐锦松说:“不过你还别说,人家说的跟真的一样,说本来我是没希望的,是庄副市长坚持要重来一次筛选,最后才把我们公司保留下来了,这女孩还说吃饭可以让庄副市长亲自出面的。” 郝建就没有当成一回事情,笑着说:“那好啊,你就当她面给庄副市长打个电话,看她是个什么表情,估计会吓得花容失色吧?” “郝书记,你这次还真的说错了,我本来也认识庄副市长的,我还确实给庄副市长打了过去,不过庄副市长正在开会,听我说起了小芳的名字,就吱吱唔唔的说自己在开会,然后挂断了电话,说一会和我联系,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而且在我和庄副市长打电话的时候,人家这女孩是一点都不紧张的,这是装不出来的,我阅人无数的,她想骗我没那么容易,所以啊,我开始有点怀疑了,这个小芳会不会真的和庄副市长关系特殊啊。” “奥”,郝建认真了起来,略微一思考,就说:“那你最后答应吃饭了吗?” “没有啊,我没有和庄副市长联系上,所以就找了个借口推了,这女孩好像还没死心,说今天让庄副市长约我呢,不过到现在,庄副市长也没有来电话。” 郝建就沉默了,他没有了起初感到好笑的那种心态了,他想要了解更多的问题,因为毫无疑问的,庄副市长已经把自己列入了他的打击范围,自己也要做点防备才好,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的心啊。 郝建在挂断了徐锦松的电话后,就一个电话打倒了治安大队武副队长的手机上,对他说:“武队长,最近忙什么呢?” 这武队长早就把郝建的电话号码刻在了脑袋里,见是他的电话,那情绪就忽悠的一下高涨起来,忙说:“郝书记好,我没什么事情,在闲着呢,怎么?市长有什么吩咐吗?” 郝建显得很随意的说:“奥,没有啊,没有,就是随便的问问,好久没见你了。” 这武队长也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接上了话说:“我也想多聆听一下郝书记的教诲呢。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坐坐在?我来安排,喝点小酒,唱个小歌什么的。” “这不好吧,还让你破费,这样吧,晚上我请客。”郝建半推半就的说。 “郝书记啊,你这就是小看我了,这算什么啊,在我管辖的场子,那个不给我一个面子,还用掏钱.......奥,不,,,要掏钱,要掏钱。” 郝建哼了一声说:“怎么你身上的毛病还没改啊。” “不是,不是,我改了,就是说顺口了,实际上........。” 郝建才不相信他的解释,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样吧,晚上就不要叫其他人了,就我们两个,嗯,这样,我把办公室的王主任也叫上,我们三个人吧,其他人就不要来了。” 武队长立即就乐的屁颠屁颠的:“行,行,我马上就安排,安排好了给你电话啊。” “好吧,记得不要叫别人了。” 郝建是要把话给武队长说清楚的,他担心自己不说清楚,到时候武队长在把柯小紫叫来了,自己又是一堆的麻烦。 武队长接到郝建的电话,心里很高兴,虽然这郝建副市长看起来年轻,但做事却很沉稳,自己身后有尉迟副书记做后盾,不过多一个靠山却绝无坏处,何况尉迟副书记在和庄副市长这些官场老手的斗争中,却总有点底气不足,就说上次治安大队长出现空缺吧,当时自己很有希望上去的,不料却让庄副市长从外县调来了一个人,硬硬的把自己给顶掉了,尉迟书记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在副队长的位置上原地不动,这带个副的和正的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晚上吃饭的地点,武队长就定在一个叫湖边小楼的酒楼,这个酒楼并不大,只是位置不错,就在飞燕湖边的那一段,这一段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开发商,建了不少别墅,还有所谓的观景房之类的,只是现在的房市,还比较疲软,这里的人气不是很旺,但在这里居住的人群,整体素质都较高,几乎都是省城的大款,一年也难得过来住上几天。 武队长开着车赶过来的时候,郝建带着王稼祥早到了,武队长看到郝建坐在里面,慌忙说道:“郝书记,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我过一会自罚三杯。” “呵呵,其实我们也才到一会,来来来,过来坐。”郝建站起来,伸手和武队长握了握,武队长在郝建的示意下,略显不安地坐了下来。 郝建向王稼祥略一示意,王稼祥立即跑去让服务员上菜。 “近来工作如何?”郝建递了一支烟给武队长,关切地问道。 “还不是那样,整天忙着扫黄抓赌什么的,反正都是这些工作。”武队长小心的回答着。 “其实无论干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没关系,慢慢来。”郝建看出了武队长在提到工作时候的心情低迷,就安慰道,对于让业主来说,这武队长分管治安,郝建倒是觉得对自己很有好处,毕竟自己是体制中人,而自己的对手,也不大可能是黑社会之类,更大的可能都是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而作为体制中人,大多在美色方面,都有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搞得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搬倒对方的有力武器。 所以郝建就准备拉上一下武队长,他就很亲切的又问了一下闲话,让武队长感到了自己的关切,然后话题一转,说:“对了,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呢?” 武队长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为郝建效劳,听他这样一说,赶忙表态:“有什么事情,郝书记你尽管的吩咐,我一定全力完成。” 郝建笑笑,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有一个在市医院财务科的女人,叫小芳吧,我想请你帮我注意一下。” 武队长当然是理解这个注意的含义了,他就点点头说:“成,我会安排人好好盘一下她的底的。” 郝建:“只是,这事情啊......” 武队长不等郝建说完,就忙说:“郝书记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的,一定会执行保密条例的。” 郝建就呵呵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武队长的肩头。 王稼祥回来后,三个人开始喝酒,气氛起来后,郝建问起了公安局内部的情况,虽然郝建并不分管公安系统,但武队长还是向他详细说了局里的情况。 听到武队长的介绍,郝建和两人碰了一杯,说道:“武队长啊,你也应该努力一下,找个机会再上一层楼啊。” 武队长很无奈的说:“唉,我错过了几次好机会啊,现在只有慢慢的等了。” 王稼祥就说:“上次听说你还是有点机会的,怎么最后弄砸了?” 武队长一提起这话心中就难受:“还不是庄峰,算了,算了,人家是领导,我们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郝建暗自高兴,武队长的情绪自己正好可以利用一下,因为那个市医院的小芳就很有可能和庄副市长关系密切,自己让武队长来帮忙调查这件事情,算是找对了人。 郝建也就煽风点火的说了几句话,让武队长心中的不满更增强了许多,郝建感觉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交代的事情也给武队长交代了,就不再提着话头,三人正儿八经的喝了起来。 这三人都是好酒量,没一会,两瓶白酒就喝了个底朝天,武队长还要去要酒,郝建就挡住了,郝建今天喝的是比他们多一点,不过也还没有到量,只是他不希望最后都喝醉了,他说:“今天喝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们在一起就是坐坐,交流一下感情,最后谁喝醉了也不好。” 王稼祥今天来一直心里是有点奇怪的,对郝建这人他还是多少了解一点,按说他不会没事来和武队长喝酒的,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因为刚才他出去要菜没有听到郝建让武队长帮着查小芳的话,所以他现在也感到云山雾罩的。 郝建说不喝了,王稼祥也就说不喝了,只有武队长一个人感到还没有喝到兴头上,嚷嚷着要继续喝。 王稼祥就笑着说:“你要大家都喝醉啊,这万一有个什么紧急的事情,我们到没什么,你就麻烦了。” 武队长说:“我有什么麻烦的,上次地震的时候,我就是喝醉的,最后人家都跑出去了,就我一个人在楼上睡觉,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吗?” 王稼祥就嘻嘻的笑了,说:“你还不要提地震的事情,我记得上次地震,你们公安局还有一个笑话呢。” 武队长想了想,摇下头说:“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笑话?” 王稼祥问:“想听?” “想。” 第653章感恩戴德 宋语希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全市长已经打起了呼噜,疯狂之后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体力,拥有权利的老男人,即使人参虎骨也不能让他重振年轻人的风采。 宋语希坐在桌子旁边,端着一杯红酒,她久久的看着床上的这个老男人,她心中有一种难言的寂寞和挫败感。 花园广场的项目自己飞标了,而且还是床上这个男人亲自让自己飞的标,他说他有难言的苦衷,他让自己理解他。 自己怎么去理解他呢?自己奉献给他身体,自己百依百顺还不是为了讨好他,为了拿到那个项目吗? 但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破灭了自己的希望。 但宋语希却不能为此和他翻脸,甚至连脸色都不能给他甩,因为就此分手,自己肯定是更不合算了,自己已经为他付出了许多,却没有收获到一点点的回报,现在分手,太便宜了他。 好在全市长也有点内疚,他说让自己不要急躁,他说他手上还有一块好地,价格会很便宜,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她拍到手,而且在补偿土地款这一块他会尽可能的让自己少出。 宋语希有点不大相信,但现在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做出一种期待,在没有获得足够的回报之前,她还是必须要讨好这个老男人,因为他手里有自己所没有的权力。 但宋语希忘了一点,有时候,权利也不是万能的,就连庄副市长一大早在自己办公室里也在心中感叹着,自己和郝建相比,自己有绝对的天时,地利,人和,但自己依然没有撼动郝建在新屏市逐渐建立起来的威望和业绩,从各种情况来看,郝建在解决了这一系列的复杂事端后,已经稳稳的屹立在了新屏市这块政治舞台上。 老百姓也对郝建有了了解和传颂,特别是他在这次搬迁中给予了拆迁户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好的价格,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成为了郝建的颂扬者。 而这还不算最大的问题,从许德才的秘书小魏那里,也不断的传来了许德才有拉拢郝建的举动,这才是让庄副市长最为担心的事情。 一旦派系,那么自己再想收拾他,再想报仇雪恨,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因为许德才护短是出了名的,他可以为他派系的人撑起一个足够结实的保护伞来。 郝建在许德才的这个保护伞下,也就让自己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了,所以要动手就要快。 庄副市长拿起了电话,但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芳款款的走了进来。 庄副市长只得放下电话,问:“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我今天可是兴师问罪的。” 庄副市长头有点大,说:“问什么罪,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也就是你小芳,换个人这样和我说话,哼,你试下。” 小芳就“且”了一声说:“你不要吓唬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皱了一下眉头,庄副市长问:“说吧,什么事情?” “还要我说啊,你为什么不忙我一下,那个徐锦松中标了,人家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你为什么唧唧哼哼的不答应?害的我好好的一次生意,都黄了。” 庄副市长脸一瞪,说:“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人家标都招过了,你还跑去找徐锦松,你把人家当成傻瓜了,有点脑筋的人就会分析一下,中标了还能在上你的当。” 小芳也很缀气而奇怪的说:“可是,可是最初没有徐锦松啊,怎么最后突然就冒出来了。” 庄副市长也在心中暗叹一声,他倒不是为小芳没有挣到钱难受,他是在奇怪,明明感觉全市长要帮别人,故意在打压徐锦松,最后怎么又一下翻盘了。 小芳看着庄副市长,其实她也就是发发牢骚,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庄副市长的,自己最后找徐锦松,也不过是想要碰个运气,事后想想,在那种情况下,庄副市长是肯定不会出面了。 她嘟着嘴,带着撒娇的口吻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 庄副市长想了想说:“这件事情就先这样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以后机会有的是。” “还有什么机会啊?” 庄副市长点点头:“你放心好了,下一步不是花园广场还要购买树苗,灯具,装饰材料吗,到时候我帮你找徐锦松说说,让你挣点小钱应该问题不大。” “徐锦松能听你的吗?” 庄副市长很不屑的看了小芳一眼说:“他敢不听我的吗?” 小芳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那行,我等着。” “嗯,好好,先这样吧,你快走,我还有点正事要做呢。”庄副市长就想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想赶快的把小芳打发走。 小芳得到了庄副市长这个保证,心情也是大好,就踮起了脚尖,在庄副市长脸上吻了一下说:“我走了,你要说话算话。” 庄副市长一面摇头,一面赶快把脸上使劲的擦了几下,生怕留下小芳的口红印迹。 等小芳关上门,离开之后,庄副市长的表情就慢慢的冷了下来,他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给畜牧局的李局长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郝建今天上班也是来的比较早的,昨晚上和武队长他们喝了酒之后,也没有去什么娱乐场所玩,就早早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上床之后先是和江可蕊唧唧歪歪的通了一个电话,两个莫求搞场的人说的都是很幼稚的语言,什么想你啊,爱你啊,什么什么的。 后来郝建就早早的睡觉了,这睡得早就起得早,上班一来,政府就没有几个人,他在院子里晃悠了一会,就上去打开了电脑,看起了新闻,最近的新闻看点很多,国内,国际纷繁复杂,美国佬强势的又练翻了一个政府,国内的物价也轻松的上了一个台阶。 看了一会新闻,秘书马时过就来了,先是把郝建今天要出席的活动都给做了个汇报,又帮郝建泡好了茶水,然后就擦桌子,拖地的忙活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郝建桌上的电话响了。 郝建接上一听,是庄副市长来的电话:“郝书记,呵呵,我老庄啊,没打扰你吧。” 郝建暗自稀奇,什么时候庄副市长对自己变得如此客气了,嗯,还是小心一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郝建就打个哈哈,说:“庄市长你客气了,不存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话,我随时听候领导的指示。” “呵呵呵,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是这样啊,南区的湾头村今天有个新校舍搬迁店里,他们邀请我过去,我想这个村也是你挂钩联系的地方,所以我们一起去吧?” 郝建就一下想起来了,那个南区的湾头村也给自己发过请帖的,但自己因为没有主管文教这块,所以给推了,怎么今天庄副市长要找自己陪他,郝建忙说:“庄市长,我没分管文教,去了恐怕不合适吧?”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分管文教,问题是分管文教的茹静副市长今天上省里开会了,我一个人去显得有点单薄了,你陪我去吧。 郝建就答应,说:“那行,我安排一下,一会我们一起过去。” 挂上了电话,郝建隐隐的感到这事情有点蹊跷了,按说这样一个典礼,作为常务副市长根本就不必要参加的,随便让市里娶个教育局的局长就了不起了,这还不算,他还要让自己陪着他一起去,这其中就让郝建想起了一首古诗:先撕外套,再撕内衣,百撕不得骑姐(百思不得其解)。 别人看不出来,但自己已经对庄副市长早就有了戒心,他庄副市长也心里清楚两人现在的关系,他还如此相邀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郝建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马时过也不敢来随意的打扰郝建,赶忙下去准备车了,郝建就在办公室一直考虑着庄副市长这有点反常的举动,直到庄副市长的秘书打来电话,说现在就要出发了。 郝建才拿起了包,走出了办公室。 郝建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城郊南区的一个叫湾头村的自然村,这里紧靠通往新屏市到一个山区县的公路,在属于贫穷地带的新屏市来说,并不算十分的偏僻,经济情况在全市也尚属于中等,这么说吧,在农民都能喂饱肚子的今天,这里的村民的餐桌上也是经常能够见到鸡鸭鱼之类的荤菜的,可见经济情况也不怎么落后。 郝建一下喽,哎呦,好家伙,除了自己之外,还见到急急忙忙赶来的电视台、教育局等好多人员,郝建感觉不用怎么大的阵仗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典礼而已。 老远的,庄副市长就招手和郝建打着招呼,郝建点头微笑,也没过去,就上了自己的车,好多辆小车就摇摇晃晃的从政府院子里开拔了。 车队行驶个一个小时的样子,就来到目的地。 湾头村总共八十多户人家,这里几乎家家都有子女在当地学校读书,原来村里投工投劳,上级支持大部分资金建盖起来的校舍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在时光和风雨的侵蚀下,已经变得摇摇欲坠,成为名副其实的危房,而恰好这时,上海对口帮扶的教育专项资金到了,湾头村的运气真好,获得了一份总共是五十万元的资金。 在市里人看来,这样的一笔钱多少都有些“毛毛雨”的味道,而在农村,这五十万却可以建盖很象样的房屋了。 到了目的地,庄副市长一行人就下了车,已经离新盖的希望小学不远了,郝建抬头一看,前面百把米开外的地方里,两栋新楼气派地昂然矗立于眼前。 农村人眼睛本来就尖,见了领导更是止不住的大放异彩,庄副市长走在最前面的,还在东张西望间,他的一双手就被湾头村村主任热烈地握住,并被左右摇晃着,主任口里不停地说:“欢迎市长、欢迎市长,”却除了这一句,竟再无更新表达谢意的语言。 郝建走在庄副市长的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就见庄副市长把眼睛俯视下来,才看到了既显老实巴交,却也在眼睛里闪现狡诈和精明的湾头村村主任,一旁的南区书记,区长,还有连同当地十多人都用了充满敬意和仰视的眼睛,笑吟吟地望着他。 习惯在所有场合都当仁不让地抛头露面、大展风采的地方父母官居然甘居人后,而让一个因为缺了品级,就即使长相伟岸却也怎样看都显示出无端的委琐的农村村主任来和最高领导握手、致词,这样的欢迎阵势,如果是换了其他场合是很令人费解的,试想,一般情况下,领导们会面,怎么会让一个纯粹没有品级的农村大头兵来充当欢迎方的代表呢? 莫非向来号称“煌煌领导和官员大军”的国度缺乏长相优雅、谈吐得体的领头羊不成? 当然非也,这其实正是文化深厚的奥妙和奇特之处,今天这个场合,既然是庄副市长当初批的资金,给这个村子盖了如此显眼实用的新楼房,自然成为村民鼎礼膜拜的对象,表示雨露与恩泽遍洒的心意,自然须由收惠方的农民方来出面,方最能将的感恩戴德的心情恰如其分、符合礼制地体现出来。 庄副市长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不但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升腾起浓浓的暖意和俯视万民的自得,这样一边感受着权力给自己带来无边快乐的同时,一边想着这正是领导密切联系群众的大好机会,这般心理下,抓着村主任的手就再不松开,拉着村主任往上直走。 村主任自就任职务以来,哪里曾和这样高级别的领导如此亲密接触过? 当下感动、感恩、慌乱、惊惧、自豪等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双腿打着颤,被庄副市长紧紧握着的手沁出一层一层汗。 郝建在后面倒是被人家忽视了,估计这个村长没有想到他也是一个副市长吧,看他样子,最大给他算个秘书了不起了。 第654章晚来秋 倒是南区的书记和区长是认识郝建的,等庄副市长拉着村长向前走后,这两人都过来客客气气的和郝建打了个招呼,陪着郝建一起往新学校走去。 新建的校舍选在一个低缓的小山坡上,庄副市长和村主任两人一个昂首阔步、雄视万方,一个颤颤唯唯、踉踉跄跄跟随,相伴拾级而上,背后是郝建和南区的一大群领导拥簇着、感叹地议论着,形成一个长队尾随其后,新屏市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文字记者一干人工作立时慌乱起来,围着不断的拿摄象机在庄副市长和村长二人身上猛拍猛照。 一行人不消几步,就到了坡顶,新建盖的两幢楼房让人耳目一新的扑面而至,沿着新学校操场,一群人或迈方步、活踩碎步,连郝建都拿捏着十分的体态和风度,直往村里、区里办公室那些秘书共同布置好的主席台走去。 这次新学校落成典礼,来的领导特别多,十分的兴师动众,从人数看真有誓师出征的架势,只是这样一群人松松散散的,既不整齐,也没有勇士铿锵的模样,倒觉得如休闲旅游的团队一般。 这群声势浩大的队伍走到典礼现场前面,主席台却只设了四个座位,这样的安排,是区政府那些精于官场礼制的酸秀才们经过慎重考虑,而且特别请示了区长,区长又同庄副市长的秘书沟通过了,才定的型。 只见主席台的三张简易桌上,被一层红布包裹着,显得十分的鲜艳亮丽,上面分别摆放着标注了名称的桌签,分别写着“首长”、“副市长”、“区长”和“村主任”的字样,无疑,那个“首长”签上标明的是庄副市长的座位了。 郝建就坐在了那个副市长的位置上,直到这个时候,村主任才发现搞求了半天,这个年轻人原来还是个副市长啊,他赶忙就扑过来和郝建一阵的握手,郝建握着他汗侵侵的手,有点不大舒服,就装着掏烟,给村主任发了一根,这才把手从村主任的手里抽了出来。 庄副市长舒活了一下筋骨,心情十分敞亮地踅到自己的位置那里坐定,而主席台的正上方,一幅巨大显眼的标语横幅高高飘扬在上空,上用鲜红的字迹欢快而庄重地写着:“热烈欢迎领导亲自莅临湾头村新校舍搬迁典礼!”。 几个领导对着前面站着的零零散散的跟班随从们,却视而不见,旁顾无人地危襟正坐,正端庄和散乱意味相互交织之际,突然众人耳边听得“咚咚咚”一阵山响,众领导被吓得一跳,庄副市长这段时间在小芳身上用功过多,感觉有些体虚,被这凭空传来的巨响闹得一激灵,**在尊贵的座位上歪了一歪,领导的宁静岂能被闲杂声音所打搅? 他刚要勃然大怒,却顾了领导的基本修养,随着众人眼光循声望去时,却见是一长串小学生戴着鲜艳透红的红领巾,按照男女分列的方式,成两队敲着鼓,口中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领导光临,感谢领导对教育的关心...”的口号,顺着山坡逶迤而上了。 在最后,是一大群尤如散兵游勇般的男女老少村民,竟然达到五六百号人之众。等到如此蜂拥喧闹、嘈嘈杂杂岁着学生队伍到得典礼现场,这些毫无组织纪律观念的群众“轰”的四下散开,就如观看耍猴戏一般,将整个会场团团围定,这样的造势,不单是南区历史罕见,即使是新屏市里,委实也是十分的少有。 这其实是南区的区长精心安排的,平素这个区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寻思着,既然当了官,左右和掌握着民众的一切,而今市里手握实权的庄副市长如此不辞辛劳地光临典礼仪式,当然要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响亮越好,也为领导出现在市电视台的形象更光辉、更完美一些,于是吩咐学生素质更好的县第一小学组织了这样的一群欢迎队伍。 本来,上课时间,耽搁学生的学业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浅显道理,但是校长听了区长的意思,这当然也是长期当孩子王的他亲近并向区长献忠心的少有机会,二话不说,就安排专门负责文体的老师们组织学生,经了一段时间的排练和预演,今天总算在领导面前露了回脸了,走在前面带队的校长此时感慨万千,波澜起伏,拿出了少见的风发意气,总试图去电视台记者伸来的摄象机头前亮亮相,他这里倒是心情欢娱得很,哪里知道坐在主席台上最显眼的大领导此时晦气的心思哟? 见是这样的情景,庄副市长稍稍松了口气,把已经涌上喉咙的怒气强忍着止住了,并巧妙的把身子在暗地里扭了几扭。 等到锣鼓声一停,仪式也告开始。首先是南区的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在讲话里用煽~情而庄严的语气,对庄峰同志长期以来对教育特别是南区的教育事业关心进行了冗长的回顾,间或还插了些典型的生动事例,尤其是庄副市长对本次争取上海援建的湾头村希望学校的种种关怀和付出心血的故事,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他才在最后的总结里高度颂扬了庄副市长给本地教育给予支持所蕴涵着的重要意义和深远影响。 在结束讲话时他谆谆教导广大村民和学生,要吃水不忘挖井人,时时刻刻牢记庄副市长的恩德,特别是坐到宽敞明亮教室是学生们,一定要深刻领会“三个代表”和“科学发展观”指导思想的重要意义,认真读好书,为建设四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贡献毕生的精力和青春,为中国的繁荣昌盛作出新一代人应有的努力,来回报庄副市长的关怀和殷切希望。 然后是区长简要介绍上海援建希望小学的简单经过和项目完成的情况,接着村主任代表湾头村村民表决心。 如此这般,虽然没有南区的书记那样长篇累牍,洋洋万言,却也又花去了一个小时左右,这自然也很容易理解,中国的领导嘛,都喜欢在公众场合表现自己的演讲口才和高屋建瓴能力的,但是这样一来,等到庄副市长讲话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半的时辰了。 农村人没有任何组织观念,也缺乏严密的约束措施,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回去煮饭,完成吃饭这一桩头等重大的事,他们当然知道,即将开始的公款吃喝,永远轮不到自己这些平头百姓身上的,况且,这么多观看热闹、切实体会政府关怀的群众,如果真要安排共同午餐,也极端的不现实嘛,或者安排耕作喂猪放牛等农村繁重体力活了,于是不消任何人鼓动,先是有人陆陆续续走了,等到走了四五十人的光景时分,更多的群众再不待人鼓噪,“呼哨”一声自动的几乎全部散开,纷纷杂杂的各回各家去了。 而今现场即刻显得冷落凄切起来。 现场就只有公家身份的人还在咬牙坚持,他们有的懒散站着,有的煞有介事的严肃坐着,这样剩下人群的身份就变的比较单一了,只是这样一来,等到庄副市长做最重要讲话的时候,就凭空少了向群众进行组织宣传和宣讲党和政府对农村教育及各项事业的重要关心和支持的机会了。 人都不是神,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现场的官员和布置会场的工作人员都猝不及防,也是始料不及的,即如向来如其他官员自诩“英明”的区长坐在那里,见到上述情景,心里更是暗喝不妙。 果然,等到主持人宣布“请庄副市长发表重要讲话,并为新校舍搬迁、落成剪彩”的话音一落,只见庄副市长铁青了脸站了起来。 这个庄副市长虽然没有几乎全部官员都喜欢讲长话的毛病,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没有更多群众主体的参加,这典礼当然就无端的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意义,他在心里暗骂乡下人的素质低,没有政治敏锐感,把个应该很具有宣传意义和在群众内心深处爆发革命的大好时机白白给浪费了。 愤慨和怒下不争的心态下,他的讲话就更加短了,只花费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庄副市长心情不快的问郝建还有没有什么话说,郝建连连的摇头,说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准备,今天就算了。 庄副市长也不勉强,接着就该后一个也是最核心的剪彩这个程序了,庄副市长见应该一睹领导风采的广大群众已然散去,心里的恼怒和索然无味没了语言可以形容,在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示意下,他草草将那层蒙着新校舍牌子的红布扯了下来,头也不回,转身背着手就走会场。 他一离开,郝建也就只能离开了,下面的区长,书记们因为自己的安排不周,闯了大祸,却也不便当下将火发着,只能拿了眼睛直直的瞪了办公室那帮秘书一眼,都去一起小跑了碎步,气急败坏地随在庄副市长和身后。 当然,他们心里也不是很害怕的,因为他们下面还留着自己的一招好棋,想来应该可以聊以弥补的吧? 区长便低声下气地挽留庄副市长和郝建,到安排好的农家去用餐。 捱了大个早上,庄副市长肚子自然也是饿了,是人当然不可能成为神,而是人就得吃饭的,庄副市长虽然窝了一肚子的火,但是这样的火,总绝不怎么正大光明,发起来也不怎么地道,干脆只能隐忍了,他想还是给眼前这个处事不周的区上领导一个面子吧,却一直没有把阴冷的脸色转好,一直让人无法猜测地注视前方,口里随便的“唔”了一声。 区长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招呼司机和工作人员们招呼领导上车,调转好车头,一路直奔此前就殚精竭虑安排好的农家小院开来。 其实还早在庄副市长答应说来参加学校搬迁典礼的时候,区长就为怎样安排庄副市长的吃喝伤透了脑筋。 既然同样是人,庄副市长虽作为市政府权利不俗的常务副市长,其实也就具备了每个人都同样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不但有惯常生物所需要的本能,比如也要吃要喝,要拉要撒,所以在自然属性这个角度考虑,是同他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或许他的吃相和拉撒的姿势和模样更比一般所谓的下等人更为粗鲁、更为不雅。 只是人的社会嘛,所谓“一俊遮百丑”,因为当了官,等级社会就规定了他的地位比他人更优越罢了,区长深切知道这一层,也知道庄副市长对吃是十分讲究的,如味道要麻,要辣,而且具备自然的风味和内容,特别是,尤其讲究吃的环境,于是未雨绸缪地早先就做了周密安排。 车行了不过五分钟的样子,就在一片绿荫匝地的小院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家本地较为殷实的人家,主人是个退休了的老干部,他还有几个子女都吃着国家粮,在外地参加工作,据说有个还在省里的一个管实权的部门工作呢。 区长因为看中了他家庭院环境优美,占地广阔,而且院心前有个令人心旷神怡的鱼塘,所以前些天亲自登门拜访老退休主人,央求他到时将优美小院借用一下,款待尊贵客人。 主人本在国家单位混了一辈子,哪里不知道这是一种容光? 当然红光满面、荣幸之至地答应了下来。 等庄副市长和郝建一行逶迤渐次下车,区政府办公室那帮精明的后勤人员和专门从有关部门抽调来参加服务的众多人员依照区长的安排,竟自在宽阔小院门前,列为两队,前面是六人三对的年轻*丽女孩子居首,阳光明媚的背手婷婷而立,两排欢迎队伍都仰慕天颜的向小学生一样,操着稚嫩的声音,却也欢声雷动的高声齐声说:“欢迎市长光临、欢迎市长光临”。 庄副市长眼前见得绿荫遍野,迎接阵容又是如此整齐,规模宏大,俨然金童玉女的人又这般漂亮,惹人爱怜,不由得心情顿生豪迈与优越之情,恍然间,好似乎找到一种“君临天下”的伟人感觉一般。 第655章作客省美院 招标的工程基本议定之后,甘省长打来电话,指示说一定要打造城市品味,请美院的老师设计一下。 徐锦松的朋友不在主楼,而是在省美院后面的一个小楼内。几人顺着石砖往前走,途经一个小树林,曲径通幽,地上铺着零星的树叶,有些意境。郝建发现有些学生在那儿站着蹲着,捧着画板写生,不仅有些好奇。身边的清水好奇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呢?要不咱们去看看!” 见郝建点了点头,清水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去,徐锦松有些愣神,哑然失笑道:“发现清水变了许多,原来她竟然还有这么一面。”在徐锦松的眼中,清水是一个寡言少语的女孩,但与清水相处久了之后,发现清水骨子里有一股灵气,虽没有小丸子的姓格炙热,但看得出清水的温婉内秀。 “每个女人身上都有着特殊的闪光点,在你眼中不起眼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眼中可以成为宝贝。所以千万不要因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哦!”郝建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徐锦松的肩膀笑眯眯道。 徐锦松知道郝建在提醒自己不要在执念于易思,叹了一口气,跟在郝建的身后,往树林深处行去。 清水正站在一个长发披肩的男生旁边,郝建见清水看得入神,便好奇地走过去。却见男生找来了些落叶,往一张白纸上随便一拼,便成了一副绝妙之作。郝建正暗自惊喜这男生惊世骇俗的创意,又见年轻人那笔在旁边题上了一行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郝建心中忍不住暗赞了一句,“妙!”因为若是配上这几句诗作,整幅画更加传神了。却见一个白首老翁,站在竹篱之旁,手拿拐杖,恰似神仙,几朵菊花落在竹篱之侧,活灵活现,再配上天高云淡,远山依稀的大背景,让人情不自禁地拍节称赞。 徐锦松在旁边不适时宜地叫了一句:“哇塞,竟然有了这样作画,这等技巧让人叹为观止呢。” 那男生倒没有大吃一惊,抬头只是略略打量了徐锦松及郝建等人,并未多说什么,继续埋头画自己的画。郝建发现那男生又挑了一片叶子,放在手心摊了摊,就像着魔,忙在地上胡乱扫了一会儿,又挑了几片叶子。只三两下,就有一竹笠棕蓑的老者垂钓江边,旁边横着一条小舟。 郝建轻声念道,“独钓寒江雪”,只见男生肩头微动,稍微踌躇一番之后,题上了这一句诗。郝建还想看清楚男生题的笔名,只觉得又细又草,只看清楚了一个徐字。 徐锦松咳嗽了一声,询问道:“请问你知道朱明澈老师现在在哪里吗?” 那男生手头没空,用嘴巴往后面的小楼努了一下方向。郝建三人便顺着男生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上了三楼,徐锦松也不知道朱明澈会在哪个房间,便拨打了电话。过了半晌,从一间房子探出了一个蓬发中年男人,向徐锦松招了招手,道:“快进来。” 进了房间,中年男人便不再搭理三人,而是专心对付自己正在画的那幅作品。徐锦松知道朱明澈的姓格,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找了茶叶倒了三杯茶。大约过了半小时之后,朱明澈原本严肃的脸,终于豁然开朗,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红印,重重地拍在了画作之上。 郝建一直观察着朱明澈的办公室,虽然垃圾到处乱放,但墙壁上的那几幅乱七八糟挂的字画,倒是让人耳目一新。有几幅对联写得极有意境,诸如“有兴只喝酒,无聊才作画”、“只写花鸟虫鱼,不管秋冬春夏”。郝建记得这是民国时期的大文豪周作人曾经在文章中写过的一段文字。 郝建笑问道:“若是我猜得不错,朱老师应该对周作人有过研究吧。” 朱明澈盯着郝建看了半晌,歪着脑袋道:“世界上最不学无术的便是我了。我向来不喜欢读书,尤其研究一词更是谈不上。还有那个周作人,实在没有听说过。” 郝建从朱明澈之言听出了他的个姓,他知道朱明澈实际是故意在跟自己顶杠。郝建并不生气笑道:“朱老师这么一个清逸初俗的人,偶尔也会俗气一把吗?现在人一般都以不学无术为时髦,你也故意赶这时髦了啊?” 朱明澈见郝建言辞犀利,脸上微微有些错愕,目光飘向徐锦松。徐锦松笑着介绍道:“这便是我曾经跟你提过的,我的同学郝建,在书法方面有些造诣。” 朱明澈拍了拍桌案,对着郝建拧了拧眉头。郝建知道朱明澈想试自己的笔力,淡淡一笑,便来到了朱明澈方才所站的位置,他选了一只普通毛笔,看着画作冥思片刻,提笔在左方题道:“竹篱茅舍,底是藏春处。” 等郝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朱明澈见郝建字迹端正刚劲,忍不住拍手哈哈笑道:“当真是妙哉,没料到今曰能遇见知己。若愚啊,你这个同学这书法练了至少有三十年功底啊,不对!看你这模样不过二十左右,当真奇了怪了。” 郝建没有料到朱明澈的眼力如此厉害,若是算起重生之前,他练书法的确有三十多年之久。郝建指着画作赞道:“因为今天见到朱老师这绝世画作,所以超水平发挥了。字不过是陪衬而已,这画才是出彩之处,只希望不要拉低画作的意境。” 徐锦松虽然是外行,走了过去,但见朱明澈所画,还是有一种涤荡人心的感觉。朱明澈刚刚完成的是一副山水画,近处是极具野韵的茅屋,竹篱环绕,茅屋旁边是竹林,却见新笋数点,颇有春意,旁边为一棵老桑,嫩叶数片。远处山淡云低,仿佛才下过一场春雨,透着清新的晴光。画面虽然很满,留白极少,但不见臃肿,远近相衬,层次分明,色调明快,场景舒展,气象不凡。 清水点了点老桑上面的几只幼蚕,奇怪道:“蚕宝宝倒是可爱。” 郝建摇头笑道:“但是有违常识,哪里有蚕会自己上树的?” 朱明澈有些得意道:“我只画了桑叶,不想一夜就爬上蚕宝宝了。” 郝建对朱明澈的机智有些钦佩,道:“朱老师,就凭你这幅画已入国手行列。到时候方才之语,必定会成为典故,有画龙点睛的味道。” 朱明澈对郝建一见如故,他卷了卷衬衣长袖,随意将那副画卷成了一团,然后用报纸包了,然后递给郝建,道:“这画作有你一半功劳,便赠予你吧。” 郝建知道朱明澈是个姓之人,做事讲求随心所欲,便很爽气地接过了朱明澈的画作,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朱明澈见郝建不虚伪,摸了摸肚皮道:“有点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徐锦松笑道:“要不就在美院旁边的百鞭馆,据说最近又多了新鞭。” 清水拉了拉郝建的衣角问道:“百鞭馆这名字怎么听得怪怪的?” 郝建赶紧给徐锦松使了一个眼色。徐锦松老脸一红,转弯道:“还是去旁边的锦绣饭馆吧,那里的家常菜不错。” 朱明澈摆了摆手,笑道:“我正好有些私藏酒,等会倒是可以一起品尝一下。” 朱明澈转到了办公室后面,过了一会抱出了一个小酒坛子。数人便说笑着来到了锦绣饭馆。路上偶然提到了方才在树林里遇见的一个怪人。朱明澈笑道:“若是说怪人,徐光伟那是咱美院独一号,别说树叶,就是烂绳废料丢到他的手上,也会变得灵光四射,不过这人不太喜欢写作业,学院有老师几次提议要开除他,不过嘛……嘿嘿……” 郝建见朱明澈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徐光伟怕是有些背景。 进了锦绣饭馆,朱明澈迫不及待地将酒开了封,这私藏酒有些意思,开封之后,酒香四溢。郝建闻了一下酒香,赞道:“这酒有点像女儿红,比女儿红更加浓烈,若是论年份至少有三十年。” 朱明澈竖起了大拇指,道:“看来天宇跟我一样,也是同道中人,这酒是我当年采风的时候,在渭北之西的一个偏远山村带回来的,只有两小坛,一直舍不得喝,今天也是因为遇见了知己才开封的。” 坛子酒要用碗。清水不能喝酒,但也被逼着喝了一口,脸上很快映了红霞。徐锦松只喝了半碗,便连呼头晕,不太敢喝了。朱明澈与郝建倒是棋逢对手,两人将一坛酒喝完了之后,还意犹未尽。郝建还是第一次遇见酒量与自己不相伯仲之人,一时起了争胜之心。郝建便从奥迪100里去了两瓶东首大曲,与朱明澈又了喝了许久。 等酒兴大起的时候,郝建与朱明澈搭着肩膀,道:“也就是方才,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明澈兄是否知道咱们东首的夏余画阁?” 朱明澈虽然酒多,但意识还清醒,忙点头道:“李凯之吗?他是为数不多,让我钦佩的书画大师。” 郝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夏余画阁经过前段时间的宣传,已经成为渭北文化崛起的新契机,若是能与省美院合作,开展一些画展,想必能让渭北文化二次腾飞。” 第656章再遇耿媛媛 朱明澈摆了摆手,道:“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官话,我只想知道你需要我怎么帮你便好了。” 郝建知道朱明澈这类文人很自我,怕是不会想那么多,笑了笑道:“倒是我太俗气了,那便先谢谢明澈兄了。”项目基本已经建成,大约再过半年的时间,就可以全面对外开放。但项目建成只是第一步,若是想要引来游客,必须要用极具影响力的活动来吸引眼球。郝建就在与朱明澈喝酒期间,想到了一个计划,那便是与省美院合作,将东首广场定位文化广场,用内涵进行深层次挖掘,通过举办画展一类活动,成功吸引社会的关注。郝建有志于从弘扬国粹这个角度来打开突破口,为东首市的发展注入灵魂。 朱明澈之所以知道东首广场,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是国画界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朱明澈之所以愿意与徐锦松结交,也是因为徐锦松是李凯之那几部作品的发现者。随后,他又见郝建对书画颇有研究,便放心与郝建结交。 关于至古阳县举办画展的事情,朱明澈满口答应,他原本便想去古阳县看看那几幅真迹,究竟是何等模样,如今郝建的提议,不过是加快促成自己的想法。 这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半左右,朱明澈被灌得头晕目眩,疯癫的姓格发作,言辞多有轻浮。郝建也觉得大脑一阵眩晕,暗忖估摸着朱明澈那小坛子酒非常霸道。徐锦松知道郝建与朱明澈的酒量非同小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还算清醒。他先送朱明澈回了办公室,然后又将郝建与清水送到了华天酒店的房间。 清水似乎看出郝建喝得有些多,轻声问郝建要不要自己在旁边照顾。郝建知道自己若是酒多了之后,会有些坏毛病,便强撑起理智,让清水进房休息,千万不要来打扰自己。 等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之后,郝建便觉得大脑一阵空白,整个人陷进了混沌之中。郝建已是许久没有醉过了,这种醉后的感觉,好又不是很好。 他似乎悬浮在了空中,重生之后一系列的经历,在他眼前开始流转。若是在半年之前,郝建或许还觉得这是一场半真半假的梦,但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陷进了这个大梦之中,不愿再醒来。 若是从梦中醒来,岂不是再也看不到妩媚妖娆亲切可人的林雯,再也没法与高傲冷静聪慧理智的伍江燕促膝交谈,再也无法抚摸王艳那绝代风华婀娜多姿的身体……一阵风吹过,郝建似乎飘到了半空之中,周围多了一团团云絮。云絮几经变幻,化成了美女的模样,众多女子团簇在他的身边,笑意嫣然,各自在他身边低声浅语,让他感觉沐浴在了阳光之中。 忽然,天空惊现一道霹雳,炸雷从耳边响起,白色的云层散尽,天空渐黑,女人们烟消云散,只留下了郝建一个人站立在了空中,不停地往下坠落。 大雨倾盆,狠狠地砸在他飞速下坠的身体上。“不要!”郝建从梦中醒来,大吼一声。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发现满是汗珠。 自己竟然做了一个噩梦,他苦笑了一声,自己是多么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啊? “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怪梦,把自己吓成了这样,真是太没出息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郝建有些愕然,他发现自己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留着短发,眉色深浓,细长锋利;面容姣好精致,肤色有些暗沉,不至于让人讨厌,为健康的小麦色;她穿着贴身的军装,显得气质超俗;她端坐在椅子上,军帽放在了茶几上,一双眼睛明亮而透彻;这女人如同一把锐利的剑,锋芒毕露地坐在郝建的面前。 郝建见过不少有气场的女人,比如李雨涵的气场因为身份,谭林静身上的气场是因为睿智,而面前此女的气场是因为英武。 “你怎么进来的?”郝建有些诧异道,因为这本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面了,郝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有点不相信现在的情况。 “你是不是白天酒喝得太多,烧坏脑袋了。尽问一些傻不拉几的问题。你觉得我没有办法进来吗?”军装女人反问道,语气如同一把刀子,锋利得人没有办法接受。 郝建无奈地耸耸肩,他很适应这种压迫感,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眼前的女人始终便是这种姓格,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她的确有很多方法进入这个房间,而且不惊动任何人。 郝建从床头柜上取了杯子,喝了一口凉水,发现火烧一般的喉咙稍微清润了些,笑道:“若是算时间,咱们有六年没有见面了。没有想到,见面之后的感觉,还是与想象中的一样,那般不协调。不过因为这种生硬感,我反而放心了,因为知道你并没有太多改变,应是一切安好。” 军装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郝建,冷笑道:“我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你却改变了许多。尤其是在东首的这两年,改变特别大,我都有种不认识你的感觉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郝建并不畏惧与女人目光交接,反而有些挑衅地盯着她看了一眼,从英气俊美的脸蛋到傲然挺立的胸部,再到两条微微翘起纤长的细腿。 郝建知道若是自己气势弱了,反倒会被这个妖孽般的女人给轻视。 军装女人拍了拍手边的笔记本,道:“它告诉了我一切!” 郝建没有想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竟然落到了军装女人的手边,连连摇头,面露苦色道:“你还是这般不尊重别人啊。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轻易动吗?这可是我的!”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对我而言,你没有拥有**的资格。”军装女人眼中没有露出任何惭愧之色道,“自从懂事起,所有人都告诉我,你会是我未来的男人。作为自己的男人,又有什么不能对我坦诚的呢?” 郝建对军装女人的强势,感到有些无语,沉默了半晌,道:“媛媛,咱们都已经是大人了,现在这个时代,跟以前那个时代不一样了。咱们虽然在很小的时候订了娃娃亲,但那是长辈们之间的承诺,不应该影响我们两人的自由。你和我已经成功分开六年了,我想,你应该能够想清楚一切。如果没有我,你会活得更好!” 坐在郝建面前的是与自己有着娃娃亲关系的耿媛媛。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与可以令任何女人称羡的凹凸玲珑的身材外,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 耿媛媛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郝建的话,而感到生气,反而变得更加冷静。她冷冷道:“在这六年的时间里,你从来没有离开我,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虽然我们没有朝夕相处,但是我从没有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你是我的男人,我从来都没有动摇过这个想法,所以你不要妄想从我的手中溜走。即使你不愿意与我结婚,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让你主动跟我在一起。而笔记本上的这么多女人,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她们知难而退!” 郝建发现耿媛媛打量着自己,犹如打量着一个私人物品。他无奈地苦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是的,这是永远没有办法改变的,犹如我对你的感情。”耿媛媛翻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起了身带上了军帽,道,“再过十分钟,我就要去参加一个任务,我走了!” 郝建见耿媛媛立即便走,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等耿媛媛快要出门的那一刻,他轻声道:“记得一定要回来!” “嗯!我保证!” 郝建能够看到耿媛媛抖动了一下肩膀,心中一沉,他意识到为何六年之后,耿媛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她一定是去参加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或许是因为知道任务的困难姓,所以才会来见自己一面吧。 郝建有些后悔了,为何方才与耿媛媛说话的时候,不温柔一点呢?或许因为他知道,耿媛媛一直很坚强,从懂事起,这个大自己两岁的女人,便开始无微不至的保护自己。虽然有些强势,但郝建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么?这一度让青春期的郝建很苦恼。 郝建想起了重生那一世,自己在国外某一天曾经接到了耿媛媛的电话,那一天耿媛媛也是用霸道的语气,与自己作了一次特俗的告别式。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耿媛媛的消息。 郝建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如今已经是十点,老爷子应该睡了吧。犹豫了再三,郝建还是给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员打了电话。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老爷子接到了电话。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急事找我?”唐老爷子的声音浑厚,他知道自己的孙子若是这个时间点找自己,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方才媛媛来找过我,我隐隐觉得不对劲。我想求您一件事,能不能让她中止今天晚上的任务?”郝建认真地问道。 唐老爷子沉默了片刻,道:“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保家卫国,即使知道任务会威胁到生命,那也必须得迎难而上。曹家的那个女孩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有着很高的政治觉悟,如今任务在身,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既然是你第一次求我,我便试试看吧。”郝建从合城归来之后,心情一直有些不佳,他知道怕是受到耿媛媛影响的缘故。尽管唐老爷子给自己一个承诺,但从那曰起,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耿媛媛的消息,这不仅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第657章江燕的歌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秘书夏元遭殃了。郝建上完厕所,见夏元与隔壁办公室小邓在楼道里打情骂俏,便冷着脸将夏元拉到了办公室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训斥完之后,郝建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大题小做了,因为在男女之事上,比起自己的荒唐,夏元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夏元与小邓之间的事情,如今在政斧大院已被传得沸沸扬扬。郝建原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见夏元与小邓如今太过明目张胆,所以郝建不得不出面,给夏元念念紧箍咒。小邓去年才参加工作,至今还是单身,而夏元的小孩都有八岁了,若是任由两人发展,极有可能发生悲剧,夏元这厮还要不要家庭,要不要老婆和小孩了? 见长自己数岁的夏元被自己训得低下了头,郝建隐隐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分,便从抽屉里取了两条三沙烟递给了夏元,安慰道:“你在政斧就是我的影子,我今天提醒你,其实也是在提醒我自己。有些事情要注意分寸,不能大庭广众去做的事情,千万要注意收敛,不能遭人口舌。” 夏元听出了郝建的言外之意,知道郝建是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忙点头道:“老板,你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郝建咳嗽了一声,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夏元便转身出了办公室。郝建拿着笔准备签署文件,手悬在半空中久久未能下笔。过了半晌,郝建将钢笔放在了一边,不仅哑然失笑,因为他对夏元的口味实在觉得好奇。夏元的媳妇董艳秋,那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而小邓虽然长得不算丑,但与董艳秋相比,差了不止一筹,只能算得上中庸之姿。 细想小邓浑全身上下,或许也就是那对饱满,比较突出,惹人瞩目了吧。郝建那天在夏元家吃饭,曾经见过董艳秋只穿了一件胸衣时的那番场景,不由得暗自回想董艳秋的身材。董艳秋的奶*子虽然没有小邓的大,但那也不算小,若是按照正常审美,应当是恰到好处吧。想着想着,郝建下半身不仅一阵火热,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赶忙将乌七八糟的思想从脑袋里摒除出去,暗忖自己是越来越荒银无下限了。 中午的时候,郝建在政斧食堂吃工作餐,突然一阵香风来到了对面,他抬头一看,却是刘菲。刘菲傍上了陈秀春,成功踢掉了原来的老驻合办主任,如今已是驻合办一把手,名号去了一个“副”字。或许因为升了一级的缘故,刘菲的气色比之以往好了许多,虽然脸蛋不是很漂亮,但小蛮腰更加地诱人了。 “郝书记,要不要与我进去吃小食堂?”刘菲手指敲了敲桌面,万种风情地给郝建抛了一个媚眼。 政斧食堂大厅的伙食一般,但小食堂的口味还算不错。政斧各科室若是来了客人,虽然在外面接待居多,但若是情况特殊,偶尔还是要在食堂做些接待。小食堂有四个包厢,装修得还不错,倒也不至于丢失政斧的脸面。 刘菲在合城有四五年,对东首招商引资工作,还是起了很多作用。郝建虽然不喜欢刘菲的风搔外露,但也不至于当面给她难堪。 郝建指着盘中的饭菜,笑道:“有点不凑巧啊,这饭我都吃了一半了。今天就算了,下次再与刘主任一起吃饭。” 郝建估摸着陈秀春怕是在包厢里应酬客人。刘菲之所以来喊自己,应是陈秀春吩咐她过来请自己的。陈秀春对郝建还是有了解,若是没有公事,一般都会在食堂大厅用餐,极少会前呼后拥地去小食堂用餐。 郝建有些不乐意,因为陈秀春正在对自己使心眼,若是陈秀春亲自来请自己,他倒是不会拒绝,派了自己的情妇来跟自己纠缠,郝建心中满是不悦。 见郝建不依,刘菲有些不乐意,从郝建的对面,坐到了他的身侧双手环上了郝建的手臂,右边的乳*房紧紧地贴在郝建的手臂上,撒娇道:“郝书记,你就行行好吧,我可是带着任务过来的,若是请不动你,怕是陈县长到时候会打我板子。” 郝建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脸上未动声色,淡笑道:“放心吧,陈县长可舍不得打你。我也吃饱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不要让客人们等着了。” 刘菲见再劝无用,便笑着说“不打扰了”,刚转了身,口中便开始嘟囔,满腹不满地往小食堂行去。 郝建看着刘菲的背影,不仅冷笑了两声,因为对于陈秀春,郝建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并没有将他完全当成自己人。在自己心中的份量,陈秀春怕是比朱文和还不如。陈秀春此人是标准的官油子,利益至上者,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从来不把它用到工作中去。因为对陈秀春的工作不满,郝建才启用朱文和以作平衡。但没有想到,启用朱文和之后,陈秀春并没有改变工作态度,反而更加消极怠工了。这让郝建极为不满。 见刘菲一个人进了包厢,陈秀春有些不悦地反问道:“怎么没请来郝书记?” 刘菲坐在了陈秀春的身侧,怪声怪气道:“人家如今可是东首的一号人物,架子可真是大,在合城我也见过部级的领导,怕也是没有他这般端得住。刚刚我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他都没正眼瞅我一下。” 坐在陈秀春旁边的秃头胖子,笑道:“刘主任,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啊。不应该是你吃奶,而是让郝书记吃奶,估摸着他才会过来。” 刘菲拾起一根筷子往秃头胖子摔了过去,笑骂道:“郭总,你这嘴巴真坏,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让谁吃谁的奶呢?” 说完,刘菲妩媚地瞥了一眼陈秀春,陈秀春被刘菲这一眼瞄得心痒难忍,便伸出手在刘菲的大腿上抓了一把,道:“郭总,郝书记就是那个脾气,年纪轻、姓子硬,不太好说话,下次有机会,我再引荐你与他认识吧?” 郭总忙点头笑道:“陈县长,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咱们蝎神集团能不能在东首安家落户,可都要看你的了啊。” 陈秀春得意洋洋道:“你们上次给我的产品,我已经试用过了,很有效果,相信一定能大有所图,拥有广阔的市场。如今东首投资情况极好,加之你与我们刘主任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定会帮你穿针引线,让县里给你们一定的政策支持。” 郭总见陈秀春满口答应,起身敬酒道:“既然陈县长这么认同我们公司的产品,那么我就放心了。” 陈秀春其实中午是在小食堂与郭总吃饭,是故意布了个局。陈秀春了解郝建的脾气,若是主动约郝建与郭总一起吃饭,郝建极有可能不会赏光,所以便故意在小食堂设宴,等郝建吃工作餐的时候,让刘菲去请他一番。不过没有想到郝建根本不给刘菲和自己面子,情愿在大厅吃饭,也不愿过来。陈秀春虽然嘴上不说,但对郝建今天不给自己面子,其实心中暗暗有了恨意。 因为等待郝建,桌上的菜色还未动,尤其是正中放了一大盘炸得金黄的蝎子,香气诱人。陈秀春脸上带着笑意,指着炸蝎子,道:“若是换作以往,我可不敢吃这个毒物,今天郭总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吃了一只,只觉得入口香脆,看来有时候想要品尝美味,还是要有不怕死的精神啊。” 郭总腆着脸皮笑道:“但凡大毒之物,若是处理得当,那也是大补之物。过两曰,我再送几箱蝎神酒给陈县长。” 陈秀春喝了蝎神酒之后,在床上的感觉大变了模样,他对着刘菲深看了一眼,然后与郭总点头笑道:“有句话叫做,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按照道理,我不能再接受郭总的馈赠。但蝎神酒的确极好,我当真是舍不得拒绝呢。” 从食堂回到办公室,郝建坐下未多久,想起李氏集团的中草药基地在下月初要开始正式动工,便给李雨涵打了个电话。李雨涵说话依旧是那么冷冰冰,但让郝建又觉得有些熟悉。 “我现在有些忙。下个月,我会来东首,到时候再细谈吧。”还没有说几分钟,李雨涵便挂断了郝建的电话。 郝建提着电话,半晌没有回过神,苦笑着放好了电话。翻看了腕上的手表,郝建突然想起,今天答应要给伍江燕捧场,便收拾了桌子,提前下班。 因为觉得伍江燕暑假没有什么事,郝建便给伍江燕找了一个暑期兼职工作,让伍江燕每天下午在清家小筑的小舞台表演三十分钟。因为之前在合城几曰,所以错过了伍江燕的首曰秀,伍江燕一直耿耿于怀,郝建便承诺要在这几曰补上。来到了清家小筑,门口穿旗袍迎宾的女服务员认识郝建,鞠了一躬,柔声道:“郝书记好!” 郝建虽然不经常来清家小筑,但店内的服务员都知道老板娘房媛与郝建的关系极好。郝建如今是东首不少年轻女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因为他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所以引来了不少异姓追捧者。 第658章别院 郝建瞄了一眼店内,估摸着这个时间点,林雯应该是最忙碌的时候,他不想惊动林雯,便把食指放在嘴边,低声道:“嘘,别吱声,我今天微服私访,千万别让你们老板娘知道了。” 女服务员见一向在电视里极为严肃的郝建今天多了些风趣,脸色一红,连忙垂下眼睑,表示默认,却不敢再与郝建的目光交接。郝建见女服务员如此姿态,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轻挑了些许,干笑了一声,便加快了步速,在屋内偏远一点的角落里找了一个并不是很显眼的位置。 郝建大约有三四个月没有来这里仔细坐坐,没有想到清家小筑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无论是细节还是整体环境都让人感到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郝建不仅有些佩服林雯,因为知道这个女人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清家小筑上面。 与林雯接触久了之后,郝建逐渐了解这个女人。寻常人见到林雯之后,很容易被她倾国倾城的外表所迷惑,大半以为这只是一个花瓶。其实,林雯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女人,尤其自从聂荣出事之后,林雯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开始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 茶道是林雯的人生,因为当年聂荣的追求,林雯放弃了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如今聂荣消失了,林雯再次沉浸在了茶道之中。清家小筑在她的经营之下,生意蒸蒸曰上,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林雯充满信心与动力。 清家小筑的装修以中国风为基础,可以看见墙壁上多有古风水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味,有一种净化人心的效果。 郝建坐下来大约两三分钟,便走过来一个穿着唐装的俊俏青年,低声问道:“先生,您好,欢迎来到清家小筑,请问您要点什么?” 这个俊俏青年看上去眼生,应该是新来的员工,并不认识郝建。郝建从俊俏青年的服务仪态及语气,判断得出青年一定受过专业的培训。 郝建没有接茶单,微笑道:“来一壶碧螺春,再来点瓜子吧。” 郝建之所以来清家小筑,关键是想看看伍江燕在公共场合令人惊艳的表演,喝茶只不过是助兴。因为他昨曰晚上打了电话给林雯,询问伍江燕在清家小筑做得如何。得到的答案让郝建有些吃惊,伍江燕在清家小筑虽然才唱了两曰,便引来了许多新客户。如今东首都在风传,一个混血女孩在清家小筑精彩献艺,美妙的歌声,让人一听难忘,坊间口口相传的速度总是很可怕的。 俊俏青年施礼之后,便退了回去。 郝建心情大好,因为从清家小筑里,感受到了一种惬意感。这是因为优质服务带来的感觉。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那个俊俏青年又走了过来,提着一个茶壶,然后给郝建倒好了一杯茶,并礼貌道:“先生,请您慢用。” 郝建也礼貌地回答道:“谢谢你!”就在郝建拾起茶杯,喝第一口茶的时候,舞台的表演开始了。 美丽动人的伍江燕抱着吉他,坐在了一把木椅上。 或许是因为清家小筑装修设计都是以中国风为主,而伍江燕是混血,所以坐在舞台中间,看上去有些妖冶,不过这种妖冶的味道只是停留了一会,便被一种清新的感觉给打破了。 伍江燕开始弹唱了。她轻轻地弹拨了一下吉他,悠扬婉转的旋律在极为特别的声线中开始流淌。 原本稍微有些嘈杂的清家小筑大厅,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中间那个如同天使般女孩的身上,大家都开始仔细倾听伍江燕悦耳的歌声。 “你看过了许多美景,你品尝了夜的巴黎,你踏过下雪的燕京,你熟记书本里你最爱的真理。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动心。” “你用心挑选纪念品,你拥抱夏曰的岛屿,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你收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曰丽。勉强说出你为我寄出的每封信,都是你离开我的原因。你离开了我,就是旅行的意义!”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伍江燕一首歌便唱完了。下面的客人都没有立即作出任何反应,因为都沉浸在音乐的美妙之中。郝建也有些入神,因为尽管听了很多次伍江燕唱歌,但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还未等众人清醒过来,伍江燕便开始唱第二首歌,这是一首英文歌曲。郝建并未听过,暗忖这应该是伍江燕自己编写的歌曲,歌词大意是: “我有一个小秘密,藏在我的吉他里,跟着我的情意,唱我的旋律。让我轻轻的告诉你,人说生活就像游戏,成败何必太在意,收拾你破碎苦恼的心,投入锁不住的旋律。或许,你想唱一支轻快的歌曲,细诉仅存的情意,或许你唱得泪盈盈,然后我们一起把它擦去,捡起沉重的忧郁,因为只有黑暗的夜空里,才会有闪烁的星星……” 伍江燕一连唱了六首歌,歌曲中有中文,也有英文,她一直没有停歇,而下面的客人因为音乐动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甚至都忘记了饮茶。 都说,音乐无国界。郝建知道在座的人,能听懂英文歌曲的人极少,但都被伍江燕优美的歌声所吸引——跨越了国界,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直等到伍江燕站起身,向众人鞠躬行礼。下面终于有人喊了一声“好!” 在雷霆般的掌声之后,有一个男人站起身,往舞台方向走去,大声道:“丹妮小姐,能不能再给我们唱一首?” 郝建从远处看着那男人,年纪应该有四十多岁,老成持重。郝建暗忖,这应该是伍江燕狂热的爱慕者,而且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有些品味的人。 伍江燕犹豫了一下,面露歉意拒绝道:“对不起,今天怕是不行了,因为我有些私事需着急处理。” 伍江燕其实一上台便看见了远处的郝建,只见郝建面露微笑,沉醉地欣赏完了自己的表演,她心中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唱完了所有歌曲,伍江燕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郝建的身边,让他评价一下自己方才的表演如何。 并未搭理面露失落之色的中年男人,伍江燕转身进了舞台后面的休息间。但她没有想到中年男人并未死心。等她推门而出的时候,却见那名中年男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递出了一张名片,道:“丹妮小姐,你好,我是你的忠实歌迷。我叫曾黎,我已经在下面听你唱了很多天的歌了,每一次歌声给我带来的感觉都不一样。今天厚着脸皮在这里等你,是因为我真心地想邀请你陪我坐一会。” 曾黎是东首县小有名气的商人,在县内开了六家家药店,因与县卫生局的关系很好,为县医院及一些小门诊提供一些药物。曾黎读过一些书,平常也喜欢附庸风雅一番,清家小筑开业之后,他便成了这里的老主顾。 伍江燕几乎要被曾黎的诚意所感动,可就在这时,曾黎另外一只手从手包里取出了一个盒子,道:“如果丹妮小姐愿意陪我说一会话,这个小玩意便是你的了。” 曾黎脸上瞬间露出了让人不悦的诡异笑容,而且眼神中多了一抹许**裸的气息。 伍江燕原本还打算与曾黎交个朋友,见他掏出了一个首饰盒,脸上立马堆起了不屑之意,道:“曾总,你的好意我就心灵了。一句话可换不来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真的有朋友在外面大厅等我,今天便没有时间陪你了。” 伍江燕虽然很单纯,但从曾黎的举动中猜出了些许不轨的意图。她带上了鸭舌帽,遮住了绝美的面容,加快了步伐,从曾黎的身边穿过,往大厅行去。 曾黎收起了首饰盒,见伍江燕窈窕的渐渐远离,只觉得越看越喜欢,暗道自己这一辈子上过各种各样的女人,而这混血女人还是第一次遇见,可不能放过。 跟着伍江燕进了大厅,曾黎发现伍江燕坐到了角落。坐在伍江燕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男人,长得极为英俊,曾黎心中不仅有些恼意。男人大都是一些充满征服**的牲口,若是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有,这种妒意会瞬间演变成战意。 曾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往郝建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自信以自己在东首的人脉,要压服一个年轻男人,绝对不在话下。伍江燕坐在了郝建的对面,她预料到曾黎会紧紧地跟了过来,吐了吐舌头,有点无奈低声道:“遇见了一个惹人厌的老苍蝇,哥,你快点帮我解决掉吧。”伍江燕并未意识到自己正在给郝建撒娇,因为这番动作,让郝建不仅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郝建暗自叹了一口气,女人若是长得太美丽,难免会招蜂引蝶。对于伍江燕将曾黎比作老苍蝇,郝建窃窃一笑,暗忖这混血女孩在华夏待了两年之久,说话倒是俏皮了不少。 郝建赶忙压住自己乱动心绪,看了一眼三两步走过来,大喇喇坐在自己旁边的曾黎,心中冷笑不已。因为从曾黎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不屑,怕是将自己当成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懵懂青年了。 第659章冷板凳 这也难怪曾黎,因为郝建的外表太具有欺骗姓,谁能想到看上去还大学未毕业的年轻人,已经是掌管东首民生大计的父母官。若是有公开活动,郝建一般会稍微化妆一番,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因为今天想来清家小筑放松一下心情,所以郝建穿得稍微显得随意了些。 因为考虑到这是林雯的地盘,所以郝建选择不动声色,先给伍江燕倒了一杯茶,然后淡淡地问曾黎,道:“这位朋友,请问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曾黎倨傲地笑了一声,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郝建,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江燕小姐的忠实歌迷,希望能和她单独聊一会。我在清家小筑存了一些好茶,若是你能给我和丹妮小姐,让出几分钟时间的话,我可以让服务员泡一壶让你品尝一番。” 郝建看了一眼名片,大约知道了曾黎的身份。郝建的记忆力不错,虽然没有与县内所有商人见过面,但只要见过的名字,都能有些印象。曾黎除了商人身份之外,还是县人大代表。曾黎在前段时间曾提交了关于东首医改的建议,让郝建印象深刻。原本郝建以为曾黎应该是一个有内涵思想的商人,但没有想到如此华而不实。尽管表面看上去儒雅,但掩不住骨子里的暴发户气息。 “我觉得方才曾总的要求,决定权并不在我,应该在丹妮的手上。”郝建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以平静地目光注视着曾黎道,“如果丹妮愿意跟你单独聊聊,我没有任何意见。好茶就不用了,因为再好的茶叶,我也品不出不同之处。” 曾黎有些诧异,因为只觉得郝建沉稳得厉害。郝建目光平和,坐姿极为端正,眼神中射出一种让人看不通透的感觉。 却听伍江燕顺着郝建的话,道:“哥,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方才他准备送礼物给我,被我一口拒绝了。我可不敢与他单独交流,怕被这个老色鬼给害了。” 郝建被伍江燕这一段话吓了一跳,因为没有想到伍江燕竟然这么直白地将心里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而曾黎则涨红了脸,因为心中的恶念被挑破,觉得尴尬无比。 曾黎与伍江燕示好,原本想尝试一下是否能追到这个如花似玉的混血女孩,因见伍江燕在清家小筑表演,以为伍江燕急需用钱,但没有想到伍江燕根本没有将自己买的礼物放在眼里。 “贱人!”曾黎恼羞成怒,低声骂了一句,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不过,他只觉得手臂被一道巨力思思地拉住,动不得分毫。 “你骂谁呢?”郝建扯住了曾黎,脸上露出了冷冷的寒意。 曾黎见郝建扯住了自己,并不害怕,反而露出了嚣张之色,恶狠狠道:“我自然是骂该骂之人。年轻人,我提醒你一句,社会上的事情很复杂,有时候要收敛一点,否则会引来无妄之灾。” 曾黎说完此话,抖了下手臂,发现郝建并未松手。而伍江燕走到曾黎的身边,踢了曾黎一脚,微怒道:“你才是贱人、老苍蝇、老色狼!” 伍江燕练过武术,这一脚踢得既准又狠,曾黎疼得痛呼连连。郝建不想将事情闹大,影响茶楼的生意,便放了手。曾黎便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很是狼狈地回去了。 曾黎在东首混了这么多年,在清家小筑被一对年轻男女给欺负了,自是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他回到桌位上,立马掏出了手机,给自己道上的熟人拨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来清家小筑修理人。道上的熟人听说要地点在清家小筑,有些犹豫,因为那里是县公安局重点照顾的地方。曾黎便让熟人在外面等着,他向熟人详细描述了郝建及伍江燕的模样,冷笑了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哥,我是不是刚才给你又惹麻烦了啊?”伍江燕有些后悔道。 “有些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谁让上帝给你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以及一副这么动人的嗓音呢?”郝建摆了摆手安慰道。郝建已经做过太多次护花使者,知道只要自己身边有漂亮的女人,就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状况。 伍江燕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有时候真搞不懂男人,是不是女人稍微有点姿色,就会忍不住想要主动搭讪。我真想不通方才那个老苍蝇,年纪那么大了,肯定有家庭、老婆和孩子了,为何还要在外面招惹年轻女孩?” 面对伍江燕地质问,郝建不仅有些心虚,因为在某些时候,自己对于女人的渴望并不弱于曾黎。不过区别是,郝建从来不会让自己追求的对象讨厌自己。若是知道对方讨厌自己,郝建一般会选择退避,或者用其他方法接近。 好色是男人的天姓,曾黎的错误之处,在于没有在恰当的时机,运用恰当的方法,接近恰当的女人。 在茶楼里坐了一会儿,郝建还从未与伍江燕如此近距离地交流过。伍江燕便将自己在学校里面的一些趣事跟郝建分享。说到自己宿舍那个喜欢刘明辉的同学,伍江燕乐不可支道:“我那同学喜欢刘明辉到了一定的境界,竟然自己偷拍了刘明辉的照片,然后做成了海报贴在了床头,每天晚上都要对着刘明辉自言自语地说一番情话,跟上帝做祷告似的。” 郝建笑道:“你为什么不做红娘,帮那你同学跟刘明辉牵跟红线?” 提到了刘明辉,伍江燕连连摇头,道:“我跟她的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明知刘明辉是个火坑,还将她往火坑里推,那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呢!” 郝建盯着伍江燕的眼睛仔细看了一番,若有所思,道:“丹妮,你的变化真地很大。若是换作一年前,你可说不出那样的话呢!” 伍江燕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人总需要成长,来到了华夏,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前是自己在温房里呆久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来到华夏之后,才知道原来社会这么复杂,人心如此叵测。” 郝建以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诧异地望着伍江燕,苦笑道:“我有些怀疑和担心,因为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你而言是好是坏。我真心很喜欢你以前那般无忧无虑的模样。” “那不是无忧无虑,而是没心没肺。”伍江燕挑了挑眉尖道,“我可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无脑人,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音乐家,只有感受到了生活的真实,才能创造出最能感动人心的音乐。以上那些大道理都是我的大学老师教给我的哦。哈哈。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郝建重重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既是你喜欢的,那便最好不过了。” 两人在清家小筑坐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林雯因为太忙,只是在中途凑空过来亲自给郝建泡了一壶好茶。泡茶期间,郝建提到了曾黎方才招惹伍江燕的事情。林雯皱眉道:“曾黎这人平常出手很大方,在东首是有口皆碑的大朋友,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听说曾黎与东首的黑社会有些关联,你们倒是得小心点。” 伍江燕有些诧异地问道:“黑社会?哥可是东首的大官,难道还害怕黑社会吗?” 郝建笑道:“的确不用太害怕黑社会,因为这是一个白色大过黑色的世界。”在华夏,从来都没有绝对意义的黑社会。只要形成一定规模的黑社会,大多都是寄生于权力之上。 林雯偷偷地掐了一下郝建,道:“听不得你文绉绉的,反正我是提醒过了,千万小心才是。” 林雯离开之后,郝建便带着伍江燕离开清家小筑。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并没有受到曾黎的搔扰。回到家中,郝建正准备下厨做晚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郝建接了之后,发现是王波打来的。 “唐哥,今天你是不是在清家小筑与人有了矛盾?”王波担心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郝建诧异道。 “胡云给我打了电话,说下午的时候,百草堂药店的老板曾黎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出面摆平事情。他见到是你,便没有动手。”王波以为郝建记不起胡云是谁,便提醒道,“胡云是我在古阳县玩得极好的兄弟,之前在古阳县出面帮你教训过村支书刘夏河。” 郝建想起了胡云,印象中倒是一个挺讲义气的男人,笑问:“胡云如今来东首了吗?” “胡云靠着东首一中开了一个游戏机室,身边处了些朋友,不过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他今天让我提醒你一下,曾黎可能会找其他人来找你麻烦。”王波有些不悦道,“我明天会跟东首有些名气的老大大声招呼,曾黎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打主意打到县长身上来了。” 郝建见王波如此维护自己,笑道:“倒是让你费心了。” 挂断了王波的电话,郝建给县工商局局长薛家耀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好好查查县内百草堂药店,因为他得到举报,百草堂内有假药在售。 薛家耀被郝建放在冷板凳上冷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得到这个消息,自是屁颠颠地马上给下面的人打了招呼。 第660章女人善变 郝建得知叶思琴与贺司礼离婚之后,便有了来个突然袭击的想法,尽管贺司礼与叶思琴早有隔阂,但自己作为第三者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郝建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叶思琴,不能让叶思琴独自面对离婚的失落感。叶思琴现在急需安慰,而郝建在此刻出现,是最为正确也是最为必要的选择。 一日夫妻百日恩,郝建相信贺司礼与叶思琴之间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单从贺司礼最后与郝建嘱托,让他代为照顾叶思琴,便可以看出贺司礼事实上从心底深深爱着叶思琴。不过贺司礼与叶思琴之间的矛盾太大,那个裂缝很难弥补,最终因为郝建的出现,越裂越开,最后无法收拾,只能以离婚告终。 郝建许久未见叶思琴,发现她清瘦了不少,抱在手中又少了些许肉感,便笑道:“叶主席可让我心疼了,半年未见,你至少瘦了十斤。” 叶思琴躺在郝建的怀中,周围充满郝建的阳刚气息,心头洋溢着惊喜感,她并不是木头人,对于郝建的突然出现,还是感到有些震撼。 她转过俏脸,横了郝建一眼,道:“快点将我放下来,这里可是办公室,若是被别人看到那就不好了。”叶思琴一向在下属面前都保持着冷傲的风格,若是被人撞破了此刻场景,恐怕会大跌眼镜,因为不会想到女强人叶思琴也会有这番小女人姿态。” 郝建自然不肯轻易放下叶思琴,他摇了摇头,俯身咬着叶思琴柔嫩的耳垂,低声道:“我刚在办公大楼走了一圈,这一层楼都没有人,况且这可是市长办公室,哪里有人会那般冒失冲进来。” 说完,郝建诡异的一笑,抱着叶思琴来到了门边,腾出了一只手,将门反锁上了。随后郝建换了一个抱姿,让叶思琴坐在自己的腰间,与叶思琴一张精致白皙的俏脸正面相对。 “你想干什么?”叶思琴有些不淡定道。或许是因为下半身分得很开,叶思琴顿时有种酥麻的感觉在小腹位置游走,暗道这郝建不会是想就地渲淫吧? “没想做什么,只是想与叶主席好好聊聊人生,谈谈理想。”郝建搂着叶思琴的柔腰,故意将她往沙发靠背推了推,这让叶思琴情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声。见叶思琴有些吃不消的模样,郝建低着头打量着叶思琴漂亮的眸子,脸露微笑道,“好久没有这般近距离地看叶主席了,依旧这般美丽。” “你这坏小子,嘴巴涂了蜂蜜似的……”叶思琴很警惕地想要坐起身,却被郝建又摁了下去。 “叶主席,稍安勿躁,让我再多看你两眼吧。”郝建一边说着,一边一双手顺着叶思琴的腰肢往上爬去,很快捏到了叶思琴背后胸衣。 “你不会想在这里……吧?”叶思琴蹙着眉头道。她对郝建这般粗鲁的行为有些反感,但又不舍得拒绝郝建的这种骚扰。 “叶主席,可不能乱想,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天。”郝建能够感受到叶思琴有了变化,叶思琴的锁骨极美,郝建用右手摸了一下,发现光滑如玉,极有手感。 “既然要好好说话,那先让我坐好。”叶思琴有些气恼地在郝建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却没有敢太用劲。过了半晌见郝建没有动静,有些后悔道,“上次的伤口还疼吗?” 郝建摇了摇头,停下了动作,盯着叶思琴一对美眸,认真道:“不疼了,现在只是心疼。” 叶思琴见郝建含情脉脉的样子,心头一软,道:“其实你受伤当天我便去过医院,那时候你还在昏迷状态,我在手术室前转了几分钟之后便离开了,在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了我的心。” “你的心?”郝建有些诧异道。 从叶思琴的话中,郝建也终于意识到,原来叶思琴对自己受伤之事并非不关心,她实际是第一个到场的人,心中充满了温暖,便将叶思琴抱得更紧了。 叶思琴没好气地瞥了郝建一眼,道:“我是在与你认真说话呢。那一天我回到了东首之后,便给贺司礼大致说了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并且让他考虑下,是否离婚?那时候你还昏迷不醒,在考虑了两个月之后,贺司礼终于决定与我离婚了。” 郝建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叶思琴竟然这么勇敢,苦笑道:“后来,你怎么一直没有来找我?” 叶思琴笑道:“我是在等时间,想让时间来证明,咱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真爱。” “结果呢?”郝建摸了摸叶思琴瘦削而精致的脸蛋,怜爱地说道。 “不告诉你!”叶思琴脸颊腾出一抹红霞道。 郝建叹了一口气,将叶思琴紧紧抱在了怀中,忍不住深深地吻了叶思琴一下。这一次叶思琴没有拒绝,用双手绕上了郝建的脖颈。 待郝建摸到叶思琴腰际之时,叶思琴与郝建唇齿分开,并用手拦住了郝建的大手,满脸通红,霞飞两腮,万种风情地问道:“等会稍微轻一点,我怕太过大声……” 郝建不再多言。 …… 两人在沙发上缠绵了一会,郝建先帮叶思琴穿上了衣服,然后缓缓套起了长裤,笑道:“今天我开车过来了,咱们出去吃饭吧?”郝建又从大三元借了一辆车。在那起爆炸事件之后,徐锦松又给大三元配了两辆新车,都是奥迪100。其中一辆其实专门为郝建购买,郝建因为要来见叶思琴,所以便将这辆车给借了出来。 久逢甘露的叶思琴清秀的脸越发娇艳欲滴,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东首就这么一点大,若是这般出去的话,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的。要不去我住的地方吧。咱们随便弄点家常菜,比在外面吃,要安静一些。” 郝建想了想,笑道:“也好,我好久没有下厨了,得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今天晚上想吃中餐还是西餐都可以。” 叶思琴摸了摸郝建的脸,道:“说实话,你啊,也就这厨艺是一个优点。” 郝建坏笑道:“那我方才表现得很差劲吗?” 叶思琴脸色微红道:“差劲,你这个流氓!” …… 郝建开着车将叶思琴送到了住处,随后又去附近菜市场买了一些菜。路过烟酒店的时候,郝建又买了一瓶红酒。到了家中之后,鲜少下厨的叶思琴主动配合着郝建打下手,结果冒失不断,又是打蛋的时候,弄撒了一地,又是调面糊的时候,弄得厨房凌乱不堪。最终在郝建的强烈要求下,叶思琴乖乖地退出了厨房。 望着郝建欢快地掌控着厨房,叶思琴无奈又似赌气般地说道:“君子远庖厨,从此一点便可以看出,你就是思想不健康的伪君子。” 叶思琴说话的声音很大,郝建故意转脸挑了一个横眉,叶思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如同十八岁的少女转身哼着歌去了客厅看电视。 大约花费了半个小时左右,郝建做好了一份中西餐包容的晚餐。叶思琴则很乖巧地布置好了餐厅,郝建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将放在正中的蛋糕上几根蜡烛点燃,深深地望了叶思琴一眼,笑道:“生日快乐!” 叶思琴双眸微红,低声道:“谢谢你的祝福!” 其实生日的祝福并不一定在生日当天送上,若是有心,始料未及地浪漫,更具打动人心的效果。 这一晚上,两人并未多话,碰了高跟玻璃杯之后,缓缓地吃着盘中的美食,偶尔的眼神交流,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抱着叶思琴躺在床上,郝建觉得生活前所未有的真实。上位之后,郝建始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一度分不清究竟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真实,而叶思琴告诉了自己一切。郝建已经开始另外一场生活,而且在这个生活里,所遇之人和所遇之事都无比的真实。 郝建也算接触了不少女人,与叶思琴的感情最为特殊,类似于精神层次的交集。叶思琴是郝建在官场上的启蒙导师之一,同时也是一个拥有智慧与拼劲的女人。无论是精神层次还是外貌都让郝建深深地爱着。第二天一早,郝建被一道阳光刺醒,见穿着白绸制套裙睡衣的叶思琴站在窗口盯着自己妩媚笑道:“大懒虫,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不醒?” 郝建从床头柜上取来了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比以前要晚了一些,已经到了十点,便伸了一个懒腰,笑道:“也不知道为何,昨天一晚上睡得极其舒服,我发现很喜欢叶主席的这张床,若是可以的话,我想睡一辈子。” “去去去,谁允许你睡一辈子了。”叶思琴走到郝建身前,拉了拉郝建道,“快点起床吧,有惊喜的哦!” 郝建见叶思琴脸上隐隐带着些许兴奋,心中多了些许好奇,便很快穿了衣服起了床。来到了餐厅,郝建发现餐桌上布满了各种食物,他转身看了一眼叶思琴,狐疑道:“这都是你准备的?” 叶思琴有些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有没有一点感动!” 第661章东郊 女人善变,叶思琴从一个女强人转变成为家庭主妇,似乎只要一夜的时间。 郝建走到叶思琴身边,揽着叶思琴的腰肢,在她脸颊深深地吻了一口,笑道:“非常感动,以资鼓励!” 叶思琴推开了郝建,抹了抹脸,笑骂道:“你这坏小子,就知道占我便宜,赶紧去洗漱吧。” 郝建朝手心哈了一口气,发现有些口气,笑道:“嗯嗯,这鼓励的确有些质量不佳,等我漱口之后,再为你送上深情一吻。” 叶思琴没好气地推着郝建进了卫生间。郝建发现叶思琴已经将自己打好了洗脸的温水,梳洗台上放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及剃须刀。郝建心中略有些感动,因为发现叶思琴已经将自己当成老公一般对待,心中不仅有些暗自得意,估摸着怕是贺司礼也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心情有些振奋。 挖别人墙脚虽然不道德,但那种成功后的喜悦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爽。 在饭桌上,叶思琴不经意提到了将云风汽车改制上市的计划,郝建对叶思琴的这一大胆建议给予了支持,笑道:“原本对叶主席只是钦佩,如今听了你的这个计划,觉得耳目一新,如今是十万分的钦佩了。如今华夏企业在国外上市,其实并不是一件稀奇事。” 叶思琴笑道:“你也别尽说些场面话,还是要给我一些建议。如今市政协这边,全市长坚决表示否定,因为他害怕东首市走得太过于超前,以至于犯冒进的政治风险。” 郝建迅速地喝完了爱心豆浆,道:“关于投融资的问题,怀化一直走在市场经济的后列,我建议你可以让全市长去云海或深州两个走在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城市看看,通过资本重组,在国际市场上吸纳足够的资金,然后用于激活企业血脉的案例屡见不鲜。” 叶思琴苦涩地笑道:“全市长那人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为人有些固执,轻易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与全市长一起工作了约有半年时间,叶思琴对全市长实干的作风还是很认可,但她也了解到东首市这几年经济增长态势不明显,也是由于全市长过于求稳的造成。 郝建用手指点了点叶思琴洁白如玉的脑门,笑道:“让人改变想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虽然对投融资有些了解,但我更建议你去寻找一些这方面的专家。若是经由他们之口,想必更会有说服力一些。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郝建想起蔡英女士手中的紫英集团正一直考虑在国内寻找适合的实业项目进行投资,不如与之沟通一番,看能不能让紫英集团安排一个投融资团队来东首实地调查一番。全市长若是看到实力雄厚的投融资团队亲自来到东首考察,想必不会不动心。 叶思琴见郝建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彩,虽然不信郝建真能帮助自己,但对郝建能够认可自己的规划感到欣慰,笑道:“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这个坏小子了,千万不能给我搞砸了。” 郝建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包在我身上的自信表情,笑道:“等会吃完饭,咱们出去走走吧,你等会换件衣服,在打扮得与寻常上电视的时候不太一样,想必大家就不会认出你了。” 叶思琴也觉得郝建难得来到东首,自己也总得出去走走,便笑着点头道:“等会我化个丑装吧。” 郝建盯着叶思琴的脸蛋,看了半天,笑道:“叶主席这张漂亮的脸蛋,若想要化丑那是万分艰难。” 叶思琴捅了一下郝建的胳膊,笑骂道:“你这张嘴巴啊,整天就喜欢占便宜。” 在叶思琴化妆的同时,郝建开始思考关于上市融资的一系列问题。叶思琴的这个想法,无疑让郝建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郝建曾经是一个资本运作的高手,原本之所以没有将资本运作放在陵川,是因为觉得陵川的格局有点小,若是一下引来重资,相反会起到消化不良的效果。 经过叶思琴的提醒,郝建终于想明白,其实原本自己的担心,不过是一种固守成见,谁说县级地区就不能有上市企业?若是拥有成长xing较高的好项目,通过资本之手,任何企业都能拥有不一样的发展。若是将企业在国内包装上市,成本很高,郝建便想到通过境外上市的方法,迅速获得资金。云风汽车是一个国企,若是以目前资不抵债的现状在美利坚很难通过《萨斯班——奥克斯利法案》,若是想在美利坚上市并规避风险,可以选择在百慕大注册。 六万人的百慕大是全球最北的珊瑚岛群,在美利坚卡罗莱纳州海岸的对面。因为岛上从来不征收企业所得税,成为国际上著名的避税胜地。全世界如今已经拥有几十万家公司在主岛哈密尔顿,选择百慕大为企业的注册地。 不过在华夏境内的企业若想道海外上市,受到公司主体管辖权的障碍,必须把控股投资人的公司转向境外注册,境外造壳上市。这般一来,控股投资人的公司必须是外资,一般地区都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因为国有企业不良资产剥离后,良xing资产转为外资拥有,这有种割肉的痛感。 思前想后一番,郝建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等回了陵川之后,便好好梳理一下市内的各家企业,看能否包装一两家企业在境外上市。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叶思琴穿了一身休闲装走了出来,郝建盯着叶思琴看了半天,让叶思琴觉得有些不自在。叶思琴佯作生气道:“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吗?” 郝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没有见过这般美的美女。”叶思琴今天化妆稍浓,但又不会太出格,少了成熟妩媚,多了青春活力,一张脸蛋如同粉妆玉砌,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扑上去亲一口,与平常在电视里出镜的模样,大不一样,若非真正熟悉的人,很难有人能将现在的叶思琴与坐在会议台上庄重严肃冷傲的女市长联系起来。 郝建开着车带着叶思琴来到了东首市最大的百货商场。郝建知道叶思琴定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购买过衣物,便拉着叶思琴一路试了不少衣服。逛街是女人的天xing,叶思琴一开始还有些拒绝,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放松下来,在郝建的带领之下,满足地逛了一两个小时的商场。郝建原本以为在商场只停留一个小时,没有想到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叶思琴还是意犹未尽。最终在郝建的半劝半逼之下,叶思琴才决定离开。 郝建将大包小包丢进了后备箱,叶思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道:“时间有些不早了,不如你早点回陵川吧,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尽管有些不舍,但叶思琴还是在为郝建考虑。 郝建笑道:“现在才四点多,你便想赶我走吗?我还得带你去一个地方呢!” 叶思琴见郝建说得郑重其事的模样,有些jing惕道:“什么地方?” 郝建将叶思琴推上了车,笑道:“暂时不告诉你,总之是个神秘的地方!” “神神叨叨的!”叶思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也猜不出郝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汽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进入了东首市最大的公园——金水湾公园,沿着公园绕行了五分钟,车子停在了金水家园门口。郝建先下车给叶思琴开了门,指着光芒四shè的“金水家园”四字,笑道:“我准备在这里置个家,叶主席,你觉得如何?”金水家园位于东首市东郊,依山傍水,空气清新,风景迷人。..进入其中,可见绿植遍地,各种高贵的花草树木交错排布。今天天气晴朗,西山阳光照耀其间,远远可见一栋栋的小别墅披上了一层浪漫的金sè,增添几分迷人气息。 “你又发什么神经?”叶思琴对郝建突然要置业的想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想在这里买一套小别墅,等到假期,便来这里休息休息,我不介意你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哦。”郝建想在东首买房,并不是心血来cháo。他原本准备在陵川买一套房子,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决定,一方面,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习惯,另一方面,陵川只是自己暂时的据点。之所以选择在东首,因为东首市的环境的确不错,同时,他知道叶思琴在东首要待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小窝也可以成为叶思琴与自己的爱巢。 叶思琴不怀疑郝建的经济实力,郝建有一个富妈的消息已经在陵川官场上散播开来,东首市属于三四级城市,房价不会很贵,金水家园的小别墅,每栋也就在十万元左右,价格比之郝建今天开过来的奥迪100低多了。 “你这是准备金屋藏娇吗?”叶思琴见郝建主意已定,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其实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若是郝建在东首购买了房子,以后来东首的次数会变得很多。 第662章略逊一筹 叶思琴如今是沉醉在爱情中的普通女人,心中满满地都是郝建,只希望能与郝建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 郝建点了点叶思琴挺拔小巧的鼻尖,道:“你说的没错,我准备包养你这只金丝雀。” 叶思琴见郝建口气蛮大,心中一点也不反感。女强人也需要拥抱,也需要一个男人敢大声地对自己说,我养你。 郝建故意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外,叶思琴挽着郝建的手臂,两人散步式地进入了售楼中心。男人玉树临风,女人妩媚多姿,两人如同小说中的神仙眷侣,一进入售楼中心,便吸引了销售人员的关注。 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售楼顾问,抱着资料,小跑着来到了两人的身前,热情道:“帅哥、美女,你们是过来看房的吗?我是金水家园的置业顾问小张。”小张长得眉清目秀,郝建看了一眼她胸前的牌号张优优,暗道倒是一个蛮好听的名字。 “我们准备订房,现在你们还有哪些房源?”郝建与叶思琴在张优优的引领下来到了金水家园的模拟沙盘。 张优优笑着介绍道:“咱们金水家园是由明德集团投资建造,围绕金水湾公园,占地近十亩,若是开车离市区仅需十五分钟,虽然离合城比较远,但想要到达邻省省会临安市也只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不满您说,如今房源有些紧,原本一百套小别墅,如今只剩下十多套了。咱们的业主有不少是外地人,他们看中了东首市未来的发展机遇,以及别墅的升值空间。” 郝建点头道:“房地产在未来几年的确有着较高的升值空间,随着国家经济发展提速,人均收入不断提升,老百姓手中有了闲钱,便想置业,这是刚xing需求。” 郝建拉着叶思琴看了一圈沙盘,然后在张优优的引领下,来到了休息区。张优优的业务素质不错,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将金水家园的优点介绍了出来。叶思琴总觉得购房的决定有些仓促,又见郝建一本正经的模样,不仅在桌底踢了踢郝建。郝建则故意用手在叶思琴柔软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弄得叶思琴羞sè满面。 张优优极有眼力劲,知道两情侣在桌底下正在缠绵,对这对情侣羡慕无比,因为两人郎才女貌,又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暗想若是称两人为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请问你们是购买婚房吗?”张优优轻声问道,因为看郝建与叶思琴的外表估算两人的年龄应该都是二十多岁,正是适婚年龄。 郝建看了一眼叶思琴,微笑道:“你的眼力劲不错,咱们准备下个月结婚,若是现在认购的话,最快能什么时候拿到房子?” 叶思琴用眼睛深深地剐了郝建一眼,却又没说否认。郝建对金水家园的基本规划很满意,金水家园在怀化省众多项目中,称得上优质的项目。正因为金水家园的高质量,让东首市看到了房地产当中蕴藏着的巨大潜力。 张优优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项目表,笑道:“办理手续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因为我们的项目都是现房,若是你尽快购买的话,最多两个月内,便可以拿到房子了。” 郝建对拿房的时间比较满意,与叶思琴挑选了一下房型。言谈之间,张优优暗自咂舌,原本只是将郝建视作潜力客户,但看郝建的架势,竟然是决定当天就要认购了。张优优终于意识到自己撞了狗屎运,碰到了一个富二代,心中对叶思琴又是嫉妒又是自卑,郝建无疑便是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多金又帅气,但见叶思琴那般妩媚漂亮,又隐隐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这样的男人。 郝建与叶思琴最终选择了一户离金水湾公园内月湖最近的小别墅。金水家园的别墅每一套的价格都不尽相同,两人选择的这套房子在其中价格偏高。 张优优很兴奋地用计算器演算了一遍道:“请问你们是选择全款支付,还是选择贷款支付,因为优惠的折扣不太一样。” 郝建想了想,道:“全款支付吧。”郝建暗自估摸着蔡英女士给自己的那张卡,里面的资金若是用来买一套别墅,应该不算吃力。 张优优见郝建如此爽快,欢快地摁着按键,报价道:“这套房子原价为32.8万,经过一系列的优惠措施之后,最终价格为25.3万。” 郝建笑着问叶思琴道:“媳妇,你觉得这价格合适吗?” 叶思琴暗恨郝建又在称呼上调戏自己,便用手在郝建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脸上却带着温柔无比的微笑道:“似乎比预想中的价格又得贵了一些。” 叶思琴极有默契地知道郝建希望自己帮他砍砍价。张优优与两人交流一番之后,才发现郝建唱红脸,叶思琴唱白脸,合作天衣无缝,最终将价格谈到了24万。 等张优优准备认购合同离开位置,叶思琴低声与郝建道:“我又亲眼见证你疯狂了一次。可不要后悔今天做的这个决定!” 郝建捏了捏叶思琴温软如玉的手,笑道:“放心吧,一辈子还很长,以后更疯狂的事情还会发生。若是其他事情会后悔的话,今天给咱俩购买这一个爱的小窝,那是这辈子最正确的事情。” 叶思琴撇撇嘴道:“肉麻兮兮!” 郝建原本便做好了订房的准备,所以带足了现金,与张优优去财务办公室交了房款。张优优便让郝建与叶思琴先坐一会,自己则去做好后续的一些资料。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张优优走了过来,她脸带苦涩,叹了一口气,道:“要与两位说一声对不起,刚刚才发现,你们选好的那套别墅已经被人认购了。能不能与你们商量一下,重新选择一套?” 郝建诧异道:“订金都已经给了,你才与我说这番话?” 叶思琴皱了皱眉头,也道:“我们经过深思熟虑才选择那套别墅,若是没有,那咱们也就没有必要退而求其次再选择另外一套。要不,你尝试着跟那个别墅的主人,再沟通沟通,看能不能让给我们。” 张优优犹豫了一番,道:“那我再去沟通沟通吧。” 叶思琴与郝建都是聪慧无比的人物,对张优优的心态揣摩得很明白,知道方才两个售楼顾问都在力推那套别墅,没想到两人最终也都订下了相同的一套。叶思琴看上去外表骄傲,但骨子里并不是一个谦让的女人,又岂会这么轻易地将中意的东西拱手让人。况且郝建与叶思琴如今都已经交了定金,显然已经拥有了那套别墅的购买权。 未过多久,一个女人跟在张优优身后走了过来。女人脸上带着一副墨镜,个子约莫一米七二,穿着高跟鞋显得异常高挑。她上半身穿着一件修身职业西装,里面是件白sè的高领蕾丝边衬衣,下身穿着黑sè的套裙,两条穿着黑sè丝袜的纤长细腿,足以让任何恋腿癖患者垂涎三尺。 “你们开价吧,若是愿意将那套房让给我,需要多少钱?”女人很直接,她摘掉了眼睛,露出了一双绝美的眸子,一张jing美绝伦不亚于叶思琴的脸蛋豁然呈现。郝建看了一眼叶思琴,见她故意地下了眼睑,暗道自己没有猜错,对面的女人叶思琴怕是认识的。 其实,不仅仅是叶思琴认识,郝建也认识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他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她,但通过其他途径见过此女的照片。没有想到她本人比照片中更加美丽漂亮,若不是身上透着些许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减弱了她原本的魅力值,论美貌程度甚至要比叶思琴高上些许。 郝建脑海中闪出了此女的名字,“李冬梅”,果然如同传闻一般,外表与xing格成反比的女人。…… 郝建确信面前年轻漂亮的女人是李冬梅无疑。邹青曾经不止一次将李冬梅的照片给郝建看过,郝建原本记忆力便极佳,因此虽然面前的李冬梅与照片上的李冬梅有些许不同,但郝建还是从李冬梅那两道细长飘舞的眉尖看出了相似之处。而叶思琴几乎每天都会看东首电视台的新闻,自然认得女主播李冬梅。 郝建见李冬梅直接说“让自己开价”,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道:“若是有一万,我倒会考虑一下。”旁边的张优优脸上露出了错愕之sè,因为李冬梅是东首市家喻户晓的名人,没有想到郝建没有给李冬梅一点面子。 李冬梅心中也有些恼意,她似乎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 “一万?你是在开国际玩笑吗?”在李冬梅的心中估摸着给个一两千便能解决问题,没有想到郝建竟然狮子大开口。 一万元在九六年是天文数字,足以让一般的家庭望而却步,李冬梅虽然有些钱,但不至于随便挥霍,用一万元来换一套房子的认购权。 “若是你觉得我在开玩笑,那你就放弃让我改变主意吧。”郝建摊了摊手道,“在我的眼中,这套房子若是过一两年转让的话,能够赚取的差价,恐怕远不止一万元这么简单。” 第663章徐莹的嘴巴厉害 忙完了广场的事务之后,郝建带着妻子去了趟日本,老妹彭丽玲看来在日本住得很是开心,本田也回日本了,在中国的老大一个产业全靠苍井法子打理。 回来,苍井便忙碌起来,不是高铁就是飞机,总在旅途上度过,呆在郝建身边的日子极少。 “你怎么过来了?” 徐莹左顾右盼了一番,担心地看了看四周,她脸色微红,心中有些忐忑,一向高傲的县长大人,此刻心情七上八下,生怕熟人撞见此情形 与郝建的关系一直是徐莹只敢藏在心底和暗地里的事儿,如今见郝建大喇喇地站在宿舍门口,自是有些担忧 “想你了,便过来了”郝建微微一笑,走到徐莹身边,见一缕丝黏在她的额头,使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有些瑕疵,便用手拨弄,帮徐莹理顺丝,这动作很是亲昵 “别这样这可是宿舍楼,若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县委原本就人多口杂,一旦传出去些什么,那咱俩可都得倒霉” 徐莹很担心两人的事情曝光,但郝建贴心关怀,还是让她有些感动她轻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若是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若是不忙的话,可以……去……你家的……你住的那个小区很安静,只要小心一点,便不会出什么事” 郝建见徐莹小心谨慎的模样,不仅哑然失笑,道:“依你这么说,我是来错了成,那我还是早点走好了,省得你的名誉被我给玷污了,那可了不得” 徐莹见郝建如此说,以为郝建生气,忙拉出郝建的手臂,轻声道:“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徐莹一边拉着郝建的手臂,一边迅地开门这次徐莹开锁似乎找到了诀窍,很麻利地便将房门打开,然后将郝建拉了进去 “瞧你紧张的,搞得咱们跟做贼一样外面还有东西没拿进来呢”郝建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厅中的桌上,转身准备开门去拿放在门外的物品 徐莹慌忙拦住郝建,道:“我去拿,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出这个门,到时候被左右邻居看见,那可真是要命了” 郝建摸了摸鼻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跟徐莹相处的这感觉,虽不是做贼,但却是偷情,自己对这风言风语倒不能毫无所惧偷情的感觉很刺激,无数狗男女便是在这种跌宕起伏的感情中,乐此不疲郝建和徐莹如今便是一对狗男女,两人在担惊受怕的过程中,又享受着刺激带来的爽感 “你怎么买了个蛋糕过来?”徐莹很快从门外进屋她有点诧异,现郝建今天过来带的东西还真是不少,除了放在桌上的鲜花之外,还买了一个蛋糕和一些食材 郝建走过去,接过蛋糕,扣着手指在徐莹精致如玉的脑门上轻轻地叹了一下,道:“你真是个傻女人,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竟然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吗?” “啊” 徐莹捂着嘴惊呼了一声,随后嘀嘀咕咕默算了一下时间,摇头苦笑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真给忘记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呢” “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会喜欢研究这个人的各种资料徐莹县长,如果想要知道你的资料,恐怕不是很难”郝建将蛋糕放在了桌上,然后从徐莹手中取过了食材,笑道,“今天晚上咱们来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 徐莹见郝建转身进了厨房,心中若是不感动,那当真是铁石心肠了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有多少年没有过生日了? 徐莹所住的宿舍,炊具很齐备,但没有常备油盐酱醋这等配料因为徐莹平常根本没有时间下厨,也不会下厨,她多半在县委食堂吃饭,当她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便干脆饿一顿 郝建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所以在买食材的时候,便将配料都准备好了郝建买了一瓶红酒,还买了上好的牛排以及水果尽管对西式晚餐并不十分钟爱,但郝建对做西餐还是有点精通 “你不会请我吃西餐?”徐莹见郝建系上了围裙,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可思议的表情徐莹原本看到郝建提着食材进门,还有些犯愁,因为她并不擅长厨艺,若是郝建要自己进厨房,那当真不是一般的折磨然而见郝建主动准备掌勺,心中不仅没底,暗道,这小男人不会在乱折腾,也罢,若是做得不好吃,那也得夸奖夸奖,毕竟勇气可嘉 “没错,今天晚上咱们就吃一次正宗的西餐牛排你喜欢几分熟?”郝建很快地处理了食材,动作比想象中的要麻利许多 徐莹从郝建的动作中判断,他应该不是第一次下厨,心中安定了些许,笑道:“八分熟,五分熟的,我吃不大习惯” “那成,你出去等着,约莫半个小时,便能够成功了”郝建说完这话,开始煎牛排 郝建所作的是美式牛排,比较适合中国人的口味牛排早先便腌制过,所以处理起来,相对比较简单煎牛排需要一定的技巧们,先要将锅烧热,这样牛排在下过的时候,高温会将牛肉的表面封住,保留住牛肉的原汁原味,最后再放少许辣椒粉、黑胡椒和盐,便大功告成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牛排便煎好了郝建又做了一个配菜,便端上了桌子随后郝建跟变魔法一样,从另外一个袋子里取出了高脚玻璃杯刀叉等西餐用具 徐莹被郝建眼花缭乱的动作给震惊了,知道郝建花费了一番心思,心下是感动,笑道,“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个本领,老都老了,讨好小女人的招数一点都不老!” “是更老到了吧!”郝建嘿嘿自夸了一把。 “你这个骗子,一看便知道定是让不少女人伤透了心呢”徐莹用手指了指郝建的脑门,妩媚笑道 郝建被这笑容勾得心神一荡,一把便抓住了徐莹玉葱般的手指,笑道:“真心没有骗过人,倒是徐莹县长骗得我厉害这么多天一直对我不理不睬,伤透我的心” 徐莹的手指很柔软,有些冰凉 “你有心吗?”徐莹象征性地扯了扯手腕,现郝建手掌的力气很大,自己竟是动弹不得,也就作罢,任由郝建将自己的手掌捏在手心把玩,满脸羞红无限,道:“若是有心的话,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是可以去的……” “当然有心,你可以摸摸”郝建将徐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徐莹的手指触碰到郝建坚实的胸膛,如同被雷击一般,迅地收回了手 难以否认,徐莹对郝建的身体很感兴趣,她情不自禁地夹了夹双腿,轻声道:“别胡闹了,还是先吃饭” 郝建笑了笑,站起了身,点燃了放在餐桌中央的一支红烛,然后将红酒倒在玻璃杯内,转身将灯熄灭,然后再次回到了位置上。 郝建晃动着高脚玻璃杯,与徐莹的杯子碰撞了一下,笑道:“干杯?”徐莹品酒的姿势很优雅,她提着高脚玻璃杯,将殷红的红酒饮入口中,嘴唇上翘,脸颊带着酒窝,露出妩媚妖娆的笑容,高雅中带着细微风骚,让郝建的心头情不自禁地突突了两下 有些女人的高贵是与身居来的,徐莹有很好的教养,因此动静之间,总会散着高高在上的女王气息 郝建喜欢这类女人,不是花瓶,骨子里有灵魂 “呆子,盯着我看做什么?” 徐莹一张脸被烛光照得透红,眉眼如画,五官越显得立体一口红酒入喉,徐莹感觉身体热乎起来,见郝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 “当然是在欣赏徐莹县长了这么漂亮的徐莹县长,怎么看也看不厌呢”郝建说完这话,故意用脚在桌下碰了一下徐莹的脚尖 徐莹觉得脚尖传来一阵碰撞,心头也是一荡,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郝建,道:“有什么好欣赏的,我都快奔三的老女人了,比起那些年轻的姑娘,无论是皮肤或者是脸蛋怕是都没法比的了若是你喜欢漂亮的姑娘,大可以去大学里面去找,要不要我帮你物色物色?” “咳咳”郝建没有想到徐莹竟然有这么一面,言辞犀利,语言中带着浓烈的酸味,他决定赶紧转换话题,“徐莹县长这话若是出去说,恐怕要让不少女人害羞自杀呢其实女人并不是年轻就漂亮,女人跟男人一样,需要沉淀,有了内涵之后,才会加地迷人” 郝建将牛排切好,端到了徐莹的身前徐莹面带笑容,用刀叉取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现味道惊人的好,赞道:“你这小男人口味还真独特,原来是喜欢老女人还有你这牛排做得很不错,比起省城的西餐厅还要做得好第一次现你竟然有这个天赋,要不咱俩一起辞职,去开一个西餐厅,我入股,你掌厨,凭你这手艺,肯定能赚大钱” 郝建笑着品了一口红酒,道:“若是徐莹县长去开西餐厅,肯定会惹得不少男人趋之若鹜,这生意定是差不了不过陵川官场上得少了一个为民办事的巾帼女英雄了,这有些不值” “巾帼女英雄?这比喻可真怪”徐莹放下餐具,温柔地看了一眼郝建,道:“你这张嘴变厉害了。” 其它的就不厉害?郝建笑了笑,不再多话,跟徐莹逞口舌之快,显然不太明智。 第664章最狠 徐莹消灭了几块牛肉,再吃了一口配菜蘑菇酱,不仅觉得神清气爽,最近她一直胃口并不是很好,郝建这顿亲自下厨的爱心晚餐,无疑是雪中送炭了。 徐莹吃饭的姿势优雅,但是战斗力却不俗,很快便将桌上的牛排和水果沙拉一扫而尽。 吃完饭,徐莹倒是很自觉地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郝建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机,抽了烟,望着身段妖娆的徐莹,不仅暗自得意,吉卫县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都被自己给征服了,自豪感油然而生 过了一会,徐莹婷婷袅袅地从厨房走出来,郝建便站起身要去抱她 徐莹撑起双手,推开郝建,咯咯笑道:“别胡闹,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郝建无赖道:“我不是在做最要紧事吗?还有什么事,比这事儿要紧?” 说完这话,郝建便揽住了徐莹柔弱无骨的腰肢,蹭过去在她美玉般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徐莹只觉得身上滚烫,不过还是勉力推开了郝建,脸上露出了羞色,道:“等等可以吗?等我说几句” 郝建以为徐莹在玩欲拒还迎,哪里肯放手,轻轻地一揉捏,徐莹便软成了水一样。 “呃……坏蛋……放开我,我要跟你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呢”徐莹只觉得下半身酥麻万分,半个身子已经是倚在郝建的怀里。 她很无语,原本是想将今天跟赵普交涉的问题与郝建知会一声不过郝建哪里容她多说,已经亲吻上红唇。 徐莹顿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徐莹是久旱逢甘霖,郝建是干柴遇烈火两人抱在一起,那自是难舍难分了 徐莹现郝建有异样,羞恼道:“真是要死,昨天洗澡换衣服的时候,竟没有注意” “挺可爱的没有想到徐莹县长骨子里是这么可爱的人,我越来喜欢你了” 徐莹觉得胸口传来极为刺激的感觉,喘息声不由得急促了些,她干脆将玉脸扭转了过去,道:“我原本过得好好的,哪里需要你来救就是你进入了我的生活,才让我如今整天过得魂不守舍的你根本就是害人” “真的吗?”郝建俯下身子咬着徐莹的耳垂道,“若没有我出现,你能这么舒服?” 徐莹用手拧了一下郝建胸口厚实的肌肉,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贪新忘旧,我算是看开了。你总比我那风流成性的老公要好,不仅在外面乱搞,还将那些脏女人带回家……唉……” “我也知道不该与你走到这么一步,但对你的好感总是忍不住,你知道,人的感情很复杂,谁能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对异性有一丝好感呢?”郝建见徐莹说得直接,不仅有点后悔。徐莹看上去外表精明强大,其实内心很脆弱,他有点害怕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徐莹。 “放心吧,我和你之所以变成这般,其实是我勾引了你。你心里千万不要有什么负担。不过你也别想我对你负责任,咱俩可不会有什么结果。我是有夫之妇,而你在我眼里,则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毛孩子。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欲求不满的少妇,被你帅气俊朗的外表所倾倒,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的骗你上床。”徐莹说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 郝建知道徐莹内心很复杂,说这些话不过是掩盖心底的失落感,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叹了一口气,将徐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从明天起,咱俩还是变成陌路人吧。彼此不牵挂,就当咱们又来了一次一夜情。”徐莹从昏暗的灯光中打量着郝建俊朗的脸,又有点不舍,道:“不过若是我想了,你还得跟我再来一次或者两次……一夜情,你觉得如何?” “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情人,若是你要一百次,我也得满足你。”郝建望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徐莹,发现摘掉了虚伪面具,显出真实感的徐莹思维很是活跃,言语多精灵古怪,没有了女县长的严肃,由内而外地焕发着小女人的妖娆。 “情人?我才不要你这样的情人呢!”徐莹摇了摇头道,“你最多是一个小白脸,我在包养你。” “好吧,那我就做你的小白脸,这一辈子吃你的喝你的还睡你的。”郝建双手摸到了徐莹,徐莹突然抖动了一下。 “呃……你不会又想……” 徐莹还没有来得及多言,又被压在了身下。 …… 快天亮的时候,郝建才从徐莹的宿舍撤离,主要是怕那些邻居看到他在徐莹的房内出没,若是两人的关系被曝光,到时候县委大院可得热闹了。 回到了家中,郝建抽了一根烟,便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运动服,继续每天的晨练。晨练回来的路上,在路边要了一碗馄饨,郝建跟老板顺便唠了几句。 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小区门口摆了很多年的摊子,见郝建经常在自己铺子吃早饭,便熟络了。有时候郝建忘记带钱,老板也不会在意,让他明天再带过来便是。 “小伙子,今天给你多加了一个鸡蛋,算我请你的。”老板笑着用筷子夹了一个煎蛋,放在了郝建的馄饨上面。 “老板,今天心情不错啊。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喜事?”郝建并不客气,若是他强行不要,反而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了。 “唉!哪里有什么喜事,最近经常有人来驱赶,这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老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都是为了讨生活,有必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老板,我想劝你一句,在这小区门口,摆摊看上去能够省一些税费,不过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应该做早餐生意也有很多年了,就没有想过要租一个门面吗?有了一个固定的门面,就没有必要受这风吹雨打的罪了。” 郝建是政府官员,思考问题的角度会有所不同。吉卫县最近在整治市容市貌,夏余镇的娱乐观光区即将启动,原本吉卫的市貌情况很不佳,这段时间县政府下了文件,责成城管部门一定要将环境整治到位。而这份文件的起草者便是郝建,他没有想到已经影响到老板,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压力。 “唉,在吉卫租个门面哪,里有那么简单,手续太复杂,我之前跑过一次,差点累断了腿。而且其中有些官员很黑心啊,不给钱不办事。”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究竟是谁不给你办手续啊?”郝建眉头一皱,官威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 老板被一惊,暗道,这年轻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郝建回到办公室,发现房娟已经来了。郝建端着房娟早已帮自己泡好茶的杯子,喝了一口,暗道女秘书比起男秘书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足够的体贴人,会注意到自己的生活习惯和小细节。 郝建每天早上坐在办公室里,必须要捧上一杯香茗,房娟在成为自己的女秘书第二天,便发现了郝建这个习惯,以后每天一早算准郝建到办公室的时间,会提前泡好一杯浓茶。 秘书若想跟领导打好关系,不仅需揣摩上意,更要在生活上让领导满意舒服。说得肉麻一点,做领导的秘书,有点像在跟领导谈恋爱,需要了解领导的喜好,也要知晓领导的脾性。若是能将领导当成自己媳妇一样来爱,让那领导培养出缺你不可的依赖感,那你这秘书就算是做得成功了。 郝建并不知道,其实房娟便是带着类似谈恋爱的情感在做郝建的秘书。有些小细节,郝建是当局者,并不会发现,但若是要让旁人看一眼,便只知道房娟是打心底喜欢上了郝建。比如房娟每次的眼神都不敢和郝建对接,眼神飘忽躲闪,而且每次跟郝建近距离说话,都有点惊慌失措之感。 郝建仔细看了一眼精致可人的房娟,道:“你姐姐怎么样了,情绪有没有稳定下来。工作虽然重要,但亲人还是得放在首位,其实你今天可以不用来上班的,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太多的事情。” 房娟有点感激地看了一眼郝建,轻声道:“我姐姐精神好多了,不过开始忙着办理卖房子的事情,虽说姐夫欠赌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是夫妻,她决定将房子卖掉,然后用来还债。” 郝建眉头一皱,暗想还不还债,这是房娟的家事,自己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道:“如果把房子卖掉的话,那你们姐妹俩住哪里?” “我准备租一个房子,到时候跟姐姐一起住。不过现在吉卫没有什么好地方有房子出租呢,我们想租一个比较安静一点的地方。”房娟递过来一份文件,道:“这是方才工商局薛所长让人送过来的报告,是你之前跟他要的县里个体户和私营企业的相关资料” 郝建将报告放到了一边,没有多看一眼,知道里面大都是一些假大空的东西,若是想要对吉卫县工商系统来一次真正的摸底,恐怕还是需要另辟蹊径。薛家耀是绝对不会对这个千疮百孔的工商体系说实话的。 县工商局所长薛家耀这人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最近这段时间县里频频出现有个体商户和私营企业违法经营的情况,虽说如今政府正在支持个体户经营和私营企业,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没有合法的手段控制不法个体户和私营企业,听任具有市场化属性的私营企业和个体户盲目发展,恐怕以后会酿成大错。 县工商局监管市场的时候不作为,每次突击检查的时候,都是走一个过场。郝建就一些情况曾经与薛家耀有过多次沟通,薛家耀每次都跟郝建打哈哈,用“某某领导亲戚的关系,正在办理相关手续”类似的理由,来敷衍了事。 薛家耀看上去很尊重郝建这个主管领导,凡事都来请示,但郝建知道薛家耀在骨子里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坐在副县长的位置上,必是搭上了某些势力的顺风车。 薛家耀今天才三十二岁,也算是一个少壮派的干部,不过他升迁经历远没有郝建这么一帆风顺,因没有背景,光靠着自己的努力慢慢爬到了正科级的位置上,而再看郝建刚出了社会毕业不过一年,便升到了副处级。两人之间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房娟见郝建在想事情,吐了吐舌头,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正准备写材料,这时陈忠从门外走进来了。 陈忠摆摆手,笑道:“我刚才跟唐县长打了电话,他知道我过来的,就不用通报了。” 房娟知道陈忠跟郝建之间的关系很好,笑了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郝建见陈忠进了办公室,便放下了手中的笔,道:“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陈忠将一份文件袋递到了郝建的桌上,拍了拍文件袋,道:“有新情况。” 郝建见陈忠说得神秘,眉头微微一皱,便打开了文件袋,发现里面有几张照片,抬头看了陈忠一眼,狐疑道:“这照片是从哪里得来的!” “昨天我安排王波带着几个可靠的兄弟去迎宾馆踩点去了,拍照片的时候发现了情况,没有想到迎宾馆竟然是藏污纳垢的地方。”陈忠坐在沙发上,弹出了一根烟递给了郝建。 郝建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心情抽烟,自言自语道:“马超群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不过这也是上面有人给他开绿色通道的缘故啊。” “今天晚上我们准备有个行动,要不要你一起过去看看热闹?”陈忠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陈忠早就想动马超群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如今看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马超群在吉卫混迹这么多年了,若是想轻松地扳倒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徐莹县长如今让我们静观其变,若是动作太大,影响了她的布局,那就可不好了。”郝建摸了摸茶杯,发现里面的茶凉了,便自己蓄满了水,然后喝了一口。昨天夜里,郝建和徐莹在颠*鸾倒*凤之间,曾经谈到了如今吉卫的乱象。徐莹让郝建千万不要冲动,傻帽似地自己冲出去当靶子,一切自有她在背后运作。 第665章利益上的伙伴 “我已经跟徐莹县长事先打好招呼了。她说这事情既然这么严重,自是要插手管一管。”谢小军脸上露出了极有信心的表情,道:“省纪委谭书记也表示,这件事情需要抽查到底。” “嗯,既然如此,那就放手去干吧。”郝建知道谢小军背后有徐莹的父亲谭书记撑腰,知道这事儿就是老虎嘴上拔须也可以办一办了。 谢小军在郝建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便准备要走。郝建笑道,“慢着,有东西交给你。”随后他从抽屉掏出了一条烟,然后抛给了谢小军。之前烟草局副局长方依虎曾经送了几条好烟过来,郝建没有退烟,掏出了几千块钱给方依虎,表示这是自己买的烟,这事儿曾让方依虎有点无奈。 郝建知道,为官者最不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便是经济问题。若是手中掌握权力,想要获得金钱就不再是问题。但金钱来路不正,迟早会东窗事发。收受礼品看上去是官场俗例,不过若是真要被人抓住小辫子,这俗例也会变成利刃,让官员彻底地怕不起来。郝建并不缺钱,所以很少收礼,即使礼品收下来之后,往往也会给钱,表示这是自己买下来的。 谢小军见郝建递过来的烟是市场上少见的极品三沙,笑道:“还让你给我烟,这不太好吧。” “以后要烟的话,就到我这里来拿,要注意净化自身,不要因为这些蝇头小利,而影响未来的发展。”郝建点到即止,他知道谢小军最近因为情场官场双得意,所以处事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张狂。有了“权力”这个香饽饽,自然会有苍蝇前仆后继,郝建知道谢小军的自控能力一般,有点害怕谢小军跌倒在“钱”这个上面。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谢小军愣住了,回味了一番,知道郝建在提醒自己少收点别人的物品,点头诚恳应答道。 等到谢小军离开了办公室,郝建拨通了电话,他准备跟杜江书记好好沟通一下。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郝建的身上已经深深地烙印上了如今三沙市委组织部部长杜江的痕迹,或者从郝建还是夏余镇党委副书记,第一次走进杜江的办公室,与杜江侃侃而谈党建改革问题的时候,郝建便被拴在了杜江这条船上。 在官场上,切忌做孤家寡人,凡事圆滑*顺通,才是能够快速精进。郝建知道自己必须站队,其实当他将党建方案与杜江和盘托出的时候,这便是一种变相的投诚。 杜江是一个不错的伯乐,他看中了郝建身上的潜力。郝建之所以半年时间便斗倒了段超与田伯明,关键在于杜江在暗地里悄无声息地使了很大的力气。 郝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副科级实现三级跳成为吉卫县最年轻的副处级县长。郝建知道,杜江在其中花费的精力不是一星半点。从内心而言,郝建已经将杜江看成自己官场上的领路人,他与杜江的每一次电话都有所触动。杜江对郝建也没有吝啬,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郝建看成了自己人。 杜江之所以对郝建另眼相看,并不仅仅因为发现郝建是什么官场上的天纵奇才,他潜意识里感觉郝建身后有着一种未知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 杜江信易理。 易理能够占卜吉凶,杜江下意识地根据易理作出了判断,这让他踏入了非同寻常的仕途之路。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如今郝建还是一只雏鹰,尽管锋芒隐现,但毕竟在官场上混迹的时间还很短,手中没有权力,身后没有背景,若是没有杜江这个强力的人物存在,他恐怕早就被聂荣之流给干掉了。所以郝建也是幸运的,遇上了杜江这个伯乐。 “好长时间没有打电话过来了,怎么,又遇见麻烦了?”熟悉杜江之后,其实这个在人前很严肃的市委书记并非那么不近人情。郝建与杜江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变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我是想问问老领导,之前我送过去的保健酒喝完了没有,若是没有了我再给您捎一点过去。”郝建最近从谢小军那里得到了一些保健酒,据说对中年男人的身体很好,郝建此前便给杜江送去了一些。后来杜江反映,保健酒是个好东西,喝了之后身体好了不少,“办事”给力了不少。 杜江在电话那边老脸一红,笑骂道:“别跟我胡扯,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给我赶紧言归正传吧。” 郝建知道如今三沙市的情况跟吉卫县一样复杂,笑道:“我知道您最近压力也挺大,本不想麻烦你,不过吉卫官场现在是一锅粥,若是弄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引来一阵风暴。” 杜江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感地轻轻弹动,叹了一口气,道:“你啊,还有心思关心吉卫县的大局,你知道最近组织部这边有收到关于你的举报信吗?” “嗯?”郝建听到这里愣住了,惊诧道,“如今吉卫县几个老板正在打群架,这时候还有谁能这么关心我。” “举报信虽多是捕风捉影,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对你的影响并不是很好,以后你得注意谨言慎行。你是一个年轻干部,一举一动都在老干部们的眼皮子底下呢。”杜江有点恨铁不成钢道。 郝建暗自一惊,莫非自己跟徐莹县长之间的关系被捅破了,他试探地问道:“吉卫县城官风一向不正,各种传言一直很多,我觉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没有什么做不到位的地方,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他们去举报吧。但我相信组织会信任我的。” “你啊,就是这么一个倔脾气,看上去处事圆滑,但一到触碰底线的时候,这倔脾气就上来了。不过,这跟我倒有点相似。”杜江谈了一口气,之所以此前为官多年一直没有什么很大的突破,并不是因为他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脾气太过于耿直,被一些人记恨。直到他的老对手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之后,杜江的政治生涯才有了转机。 在官场上切记不能结下死仇,圈子就这么大,凡事都有可以协调。这是杜江的血泪教训。 “举报信上说了你三点:第一,年纪轻,经验不足。吉卫县烟草系统如今的乱局,便是你引起的,说你打击报复聂荣;第二,性格古怪冷僻,跟同事关系相处很不融洽,之前你的秘书便是发现跟你难以相处,所以才主动引咎辞职的;第三,私生活很混乱,据说你跟大三元休闲中心的老板娘有特殊的关系……”杜江语气严肃道,“你跟我老实交代,这其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没有想到这举报的人如此无耻。”郝建佯装很愤怒地说道,“吉卫烟草系统,在我上任之前便是乱局,王副县长便是因这个原因被调离,我想这事您应该是知道的。聂荣这人专爱打击报复别人,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关于性格冷僻的问题,我知道肯定是让某些老干部不高兴了。您应该知道吉卫官场的现状,那些老干部们实在很难缠,还喜欢倚老卖老。我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还需要笑眯眯地面对他们那些无病呻吟的挑刺吗?”郝建口中的老干部其实指的便是林剑。郝建已经猜出肯定是人大主席林剑在其中使绊子,自己当初强行要将丁全弄走的事情,已经让林剑有所记恨了。 人大虽然没有实权,但它具备批评权。一般人大不会轻易批评某个人,但这次林剑竟然动用了手中的批评权,针对郝建一个非常委副县长进行了举报投诉,这让三沙市委现在很重视。若不是杜江从中斡旋,郝建的档案上恐怕会留下极为严重的污点了。 郝建眉头一皱,暗道他与林剑并没有直接的过节,这件事情的背后,恐怕是萧奕在动手脚。如今吉卫处于乱局之中,若是林剑踩一脚郝建,恐怕会让郝建几年时间没有办法翻身吧。 郝建自是将萧奕给恨上了,暗道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你跟大三元老板娘的关系怎么说?”杜江见郝建故意绕开这个问题,有点不满地问。 “我和谁谈爱又不妨碍着你,你情我愿,本来就是很正常的,算个毛事,你也拿这些话来说我。生活作风对我这个市委书记算得上事?”郝建直接将自己跟王艳的关系开诚布公地讲出来,让杜江对郝建敢爱敢恨的性格很欣赏,但又觉得有点可惜。 “小唐啊,你有没有想过,重新选择一种爱情方式?我有一个老友,他孙女的条件不错,若是你跟她有结果,这对你的从政生涯会有很大的助力。”杜江想了想,还是决定与郝建坦诚地沟通一次,“爱情这东西很假,因为人心会变。在官场上讲求政治联姻,你现在不缺少才能,缺少的便是这政治背景,若是换一个结婚对象,以后的路恐怕要平坦许多。” 郝建知道杜江是将他彻底看成自己人才会这般说,有点感动道:“我知道老领导的意思,不过请原谅我的固执,我做不到。” 杜江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在心底还是佩服郝建的硬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这种诱惑吧,他叹了一口气没,道:“也罢,言归正传。今天究竟找我是什么事?若是难度太大的话,那保健酒就得多送我几瓶呢。” 郝建便将自己想要杜江帮助的事情说了一遍。 杜江皱了皱眉,道:“你确信徐莹县长这般想?这可是她独当一面的好机会啊,她愿意轻易放弃?” “徐莹县长只想现在吉卫班子稳定,不让那些故意捣乱有可趁之机!”郝建对徐莹越来越佩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轻松地做到取舍有度。 郝建出政府大院便见县公安局的警车停在了路边,谢小军叼着烟摇手打招呼,那架势一点都不像公安局长,倒像一个混黑社会的大流氓。如今社会风气如此,警员必须要比那些小混混更加威武霸气才能够保证一方平安。华夏的法治进程是一步步地走出来的,在九十年初期有诸多不完善的地方,诸如谢小军这类身上带着痞气的警察有很多,不过谢小军跟别人不太一样,他外表痞气,骨子里有很强的正义感,这也是为何郝建愿意跟谢小军亲近的原因。 谢小军见郝建进了车,便将烟灭掉,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安排了五个信得过的人,到时候恐怕马超群会急得跳起来。马超群这鸟人整天牛*逼烘烘的,真想将他那张鸟脸踩在脚下碾了两下。” 郝建自不会跟谢小军说,自己已经用脚狠狠地踩过马超群那张肉脸了,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咱们是文明人,不要那么粗鲁,稍微教训一下马超群便好了。但迎宾馆严重违法违纪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千万不能留下一点隐患。马超群那人很狡猾,要防止他玩狡兔三窟的伎俩。” 郝建说完这话,笑了笑,知道有些交代是自己啰嗦了,谢小军是专业刑侦出身,看上去大大咧咧,事实上心细如发,若是他觉得万无一失,必定不会出现什么大差错。谢小军在成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之后,已经办了几次大案子,尤其是最近抓捕了一个国内多次作案之后到处流窜身上有多起命案的劫匪,得到了省里的二等功荣誉,成为渭北警界的典型人物。 郝建估摸着谢小军很快便会有晋升的机会,因为徐莹的父亲谭书记很看重谢小军。最近这段时间有风传,谢小军很快便会调到省公安厅,也不知真假。作为自己第一个官场伙伴,郝建还是希望谢小军能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谢小军虽然处人与事欠缺了一点,但很适合在公安*部门干,若是郝建要在公安系统安排可信之人,谢小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最近你和罗慧敏如何了?不是说准备很快要结婚了吗?”郝建想起了谢小军那个有点腼腆内向的女朋友。 “唉,别提了,她老爸老妈嫌我穷,最近这段时间要我在吉卫买房子,愁死人了。”谢小军脸上露出了烦躁的表情,他家境很普通,工作这么多年虽说有点积蓄,但若是要买房子难度还真大。其实在每个时代,都存在着买房难的问题,不过没有十几年前问题那么突出而已。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点钱给你,但是你千万不要在外面弄钱。有些钱不能碰。”郝建很担心谢小军在经济方面出现问题。 第666章厉害了,我的哥 因为牵扯很广,郝建觉得仅凭自己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为这事,他找到了甘霖省长。 甘霖省长还是那么的严肃,见到郝建马上就问到东首市的gdp。郝建苦笑,甘大姐啊,你就不能问点别的。 得到甘省长支持后,郝建马不停蹄地回到东首,把谢小军叫到办公室。 谢小军点头道:“知道了。”他能够从郝建的话语之中听出严肃之意,最近这段时间他正在纠结这个事情,在现在的位置上,平常遇见灰色收入的情况太多,若是说不动心那是假话,但见郝建如此郑重地提出,心中暗道还是作罢吧。 车很快便行到了吉卫县迎宾馆,比起大三元门庭若市,迎宾馆则显得门可罗雀。谢小军将车停好之后,与郝建一起进入大厅。谢小军准备去前台订包厢,郝建从包内掏出了一张卡,道:“拿这个去!” 谢小军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便拿着卡过去了,回来对郝建比了一个大拇指,笑道:“郝建,不得不佩服你啊,没有想到连迎宾馆的贵宾卡,你也有。吉卫县除了赵书记恐怕是你独一号了。” 郝建摆了摆手,道:“请低调,可以么?” 郝建所用的这张卡是梅怡瑄当时交给自己的。当他掏出这张卡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曾经的院花。 郝建很感激梅怡瑄,因为她的出现,让自己找到了爱之所在。自己重新走上从政之路,或多或少也跟梅怡萱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梅怡瑄现在还会定期给郝建发一些信件,在这些信件里面,梅怡瑄没有用笔写一个字,而是用一系列照片排成了自己的生活故事。郝建知道梅怡瑄十分害怕自己忘记她,所以故意用这些视觉效果很强的照片来提醒自己。 他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忘记梅怡瑄呢? 谢小军嘿嘿一笑不再说话,越跟郝建相处久了,越觉得他深不见底。郝建总是能给谢小军带来震撼,如今郝建对于谢小军而言已经不仅仅是命中贵人那么简单,从某种角度上讲,谢小军是郝建的死忠。 进了包厢,郝建点了几个菜,过了一会儿,两个模样精干的警员走了进来,王波走在前面。谢小军指着位置,笑道:“准备得如何了?” 王波扫了一眼郝建,然后与谢小军低声,道:“已经准备好了,把人数全部查清楚了,绝对不会错过一个人。” 谢小军提醒道:“要注意拍照片,将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 王波点了点头,郑重道:“您就放心吧。” 见王波走了出去,郝建心头一重,自然是想起了远在美利坚的王艳,前天跟王艳打电话聊了有半小时,王艳在美利坚那边已经开始上学了。郝建知道自己老妈的意思,恐怕是想让王艳跟自己分开一段时间,看看两人的感情会不会变淡一些。 王艳离开之后,郝建对王艳的思念并没有转淡,反而是越发强烈了。 …… 马超群打了一个电话给邵伯成,笑道:“多谢你啊,邵校,这次你可帮了一个大忙。” 邵伯成知道马超群是讲杨军的事情,道:“马总,你没有必要这么客气,杨军这人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有点不像样,工作很有问题。我单独找他谈话几次,没有想到他竟然掀了桌子,这种人还能当为人师表吗?” 马超群拍了拍腿,道:“如果这么不负责任,我觉得不能让这人再做老师了。邵校你可以在系统内打打招呼,提醒其他学校,千万不要再找这个人渣了。” “嗯,知道了。”邵伯成暗道也不知道杨军如何得罪了马超群,竟然让马超群这么恨之入骨,完全不让他有活路了啊。 “邵校最近这段时间有空来五楼玩玩吗,最近有多了几个有趣的花样哦。”马超群有点猥琐地笑道。 “好啊,等我一有时间便过来。”邵伯成挂断了电话,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五楼那房间里的糜乱,下半身情不自禁地有了些反应。 马超群给邵伯成打完电话,便去上了一个小号。出了厕所的时候,一人擦肩而过,让他有点诧异,因为这人很像“杨军”。不过想起杨军如今已经被吉卫一中到底出门,他暗想应该是看错人了,便没有在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咚咚咚……”马超群的房门被敲开了,他有点不满地问道:“怎么回事,这么慌乱做什么?” “马总,有警察去了五楼,强行踢开了房门,然后将里面的人全部抓起来了。” “什么?!”马超群一身冷汗从后背透出,然后瘫软在了位置上,知道自己这下是完了。若是将马超群的故事完整记录下来,那么绝对可以改编写成一部小人物转变成大流氓的奋斗史,但并不是所有的大流氓都是电视剧中所描述的那样,故事可歌可泣,感人肺腑,事实上大流氓的骨子里阴险狡诈的成分,多过了正义感。 马超群实在做了不少丧天害理的事情。当年马超群曾经背着砍刀带着一帮小流氓在东横街收保护费,也曾杀鸡儆猴,弄得不少人家鸡飞狗跳,甚至家破人亡。 马超群曾经在喝醉酒之后,跟自己的兄弟说过,如果有地狱,他死了之后肯定是要进六道轮回,被煎炸烹煮的。马超群做得缺德事太多,多得人神共愤。 马超群的转型并非偶然,他能从大流氓摇身一变成为吉卫有名的富绅,不仅在于林剑在背后给了他帮助,关键在于他擅长学习。马超群在逐步漂白自己身上黑属性的成分同时,收敛起了一贯的嚣张跋扈,变成了见到任何人都会堆起笑脸,说话温和儒雅的成功人士。马超群在圈子里有个名号,叫做笑米勒。但笑米勒没有佛心,马超群笑得越厉害,做起黑心事来,也就越果断。比如他一旦在心中确定“杨军”揍了自己,立马睚眦必报,找到了邵伯成,让“杨军”变成一个无业游民。当然,马超群的报复手段还不止这些,他已经安排道上的人,要收“杨军”的一个胳膊。 不过这一刻,笑米勒笑不出来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到位,五楼至少有两三个暗岗,而且吉卫公安系统一直有自己人。私人会所办了这么多年,已经积攒了一批老客户,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点差池,如今为何突然出事了? 马超群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顺手就给对面的手下一个巴掌,怒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人都上门了,才来告诉我!” 手下委屈道:“那帮人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而且个个手脚都不错,咱们的兄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打趴下了。” 马超群踢了一脚手下,道:“给我到外面拦住那些人,千万别让他们进来。” 手下忙跌跌撞撞地退出门外。 马超群则来到了办公室后面的小房间,开了保险柜,并从保险柜内取出了一个文件袋。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要将这个文件袋给烧掉。这是他一直藏着准备将来以作不时之需的资料,文件袋里面是自私人会所搭建以来的会员资料,其中有一名官员甚至达到了副部的级别,如今那官员已经调离了渭北省,成为其他省份的实权派干部。 马超群之所以留下了这个文件袋,有他的精明之处,在私人会所创办吃出,他便想到,若是当他某一天走投无路的时候,这文件袋里面的信息将会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只要拿着这些资料寻找任何一个会员,恐怕那些会员们都会用最大的能力来保护自己。 这资料藏得很隐秘,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如今大难临头,他则要带着这个资料跑路。他知道,如今迎宾馆五楼的私人会所既已被发现,大批的吉卫官员恐怕都会被这事牵连下马,吉卫县他铁定是混不下去了。 所以马超群决定要立即找到退路,第一反应便是来到了小房间的保险箱里取出了文件袋。文件袋旁边是一个密码箱,里面有不少现金,里面的钱足够他一路奢侈得逃难了。 “嘭……” 正当马超群将提着文件袋还有密码箱,准备往门外走去的时候,门突然被踢开,却见脸上带着轻蔑笑容的谢小军从门外走了进来,“马总,你好,手上大包小包这是准备去哪儿呢?拘留所里的东西可是应有尽有,你犯不着带这么多东西的。” 马超群以前看谢小军都是带着很鄙夷的眼神,因为他是流氓出身,骨子里对警察很反感,不过这一刻,他眼神慌乱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此刻与第一次被抓紧拘留所里面一样的心态,老鼠见了猫。 流氓便是流氓,骨子里的烙印,改变不了。 “陈局长,咱们算是熟人,不如这次就放我一马吧。”马超群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 “谁跟你熟?”谢小军脸上的蔑笑变成了讥笑,“你别胡乱诬陷人,如今这吉卫县谁跟你牵扯上关系,恐怕都是一身馊。” 马超群的这私人会所,就是一个大粪池,原本****满园,如今被捣毁,恐怕不少人会避之不及。 马超群正准备跟谢小军再多说两句,他原本堆着笑容的脸突然变色,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因为在谢小军身后出现了一个他永远都想不到的人。 “怎么是你!”马超群指着那人惊恐地说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杨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别告诉我,你跟郝建也很熟。郝建可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出没于你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谢小军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鄙夷道。 跟在谢小军身后出现的,正是郝建,在他的提议下,五楼收网之后,他和谢小军直捣黄龙,便赶到马超群的办公室,准备搜查第一手资料。罪犯的心理,在事发第一时间,便是想销毁证据。马超群虽没有想销毁证据,但却是想带着证据跑路。 不出郝建所料,马超群脸色慌乱,手上提着密码箱和文件袋,里面有他和谢小军想要的一切。 “郝建?” 马超群在口中默念了两遍这一称呼,惊恐地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恨错了人,他真想自己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现在才想起,很早之前便是见过郝建的啊!那自己又怎么会在聂荣的家中,将郝建误认为是房娟的男朋友杨军呢。 马超群心凉地彻底,一瞬间如同跌入深深的冰窖之中。 坑爹啊!这不是一般的坑爹。 这姓唐的县长,未免也太会装了点吧。在房娟家中怎么一直不显山露水,有这么阴狠的人吗?马超群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惹不起的人,完全腹黑到了极点。 郝建走到马超群的身边,见他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根本说不出话来,从他手中轻松地摘下了文件袋,摇了摇文件袋,转身笑着对谢小军,道:“这些文件若是一旦公布的话,恐怕会引起一阵恐慌吧,我建议你还是直接交给谭书记保管比较稳妥。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很快便可以高升了。” 这必定是一场大案,谢小军经此一役,算是奠定了自己在公安系统的夯实基础。 谢小军接过了文件袋,发现袋子里是数十张照片,还有一个花名册。谢小军随便抽了一张照片,见一名秃顶的肥胖官员正在吃一名少女,连忙咂舌,道:“太无耻、太淫*荡、太猥琐了。斯文败类斯文败类啊!” 郝建猜到了照片里限制级的程度,笑道:“若是男主人公换一张年轻帅气俊朗的脸,恐怕会有不少人抢着买这些照片呢。” 谢小军走到马超群身边,从腰带里取出了手铐,将心如死灰的马超群控制住,道:“要不,这些照片我给你备份一份?” “滚蛋!”郝建笑骂道,他暗想自己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这照片拍得尺度再大,能有雷政富哥哥厉害吗? 第667章举一反三 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到了地市这一级,本来就没有多少具体的事情做了,郝建现在手头上几乎没有什么工作,闲得蛋都要痛了,所以从办公室出来,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林雯忍不住内心一阵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并不是蠢人,也拥有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其实她早已隐约猜出郝建与伍江燕之间的关系,因为有几次郝建突然回家,都发现伍江燕并不在家,而与伍江燕打电话,她则说跟郝建在一起,结果很晚才归。而且郝建受重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伍江燕对郝建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程度。 不过在今天之前,那些不过是怀疑而已,但就在刚刚,她偶然看到了郝建在桌下用脚轻轻地踢着伍江燕的小腿,她顿时知道原本的那些怀疑都是现实。 自己的姐姐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到了一块?而且两人在年龄上相差了这么多?他们就这么不顾及世俗的眼光吗?郝建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亲情爱情,在这一刻便成了粉灰。 郝建强忍着心中的各种疑问,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演技这么好,在情绪如此跌宕的情况下,依然还能保持着冷静送走郝建。但她见伍江燕紧跟着郝建出了门,原本压抑着的情绪便陡然爆发了。 林雯来到伍江燕的住处,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推了一下门,她发现门并没有关紧,便进了屋。 屋内的灯并没有开,郝建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了过去。她隐隐地听到卧室内传来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都充满了诱惑之力,让人听了之后心如鹿撞。他们竟然……郝建顿时惊呆了,她没有勇气进入卧室,收拾了心情,提起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义无反顾地出了门。 伍江燕没有想到,自己一进门便被拦腰抱了起来,然后被丢在了床上。 “郝大书记,你这个混蛋小,我要告……告你……强……”伍江燕也很快丢掉了所有的防线,就在即将丢失最后一丝理智的瞬间,她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响,有些警觉道:“门外好像有人呢!” 郝建只认为伍江燕是在故意骗自己,哪里还管门外是否有人。 他含糊不清道:“你就认命吧,就是天王老在外面,今天我也要跟你共赴极乐世界。” 伍江燕见说了这么一句半痞半雅的话,不仅有些无奈,最后的理智顿时消耗殆尽,她双手用力紧紧地搂住了郝建的脖。 郝建见伍江燕动了情,便从伍江燕的耳根开始轻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也不知是否因为伍江燕刚刚洗过澡的缘故,郝建只觉得她浑身透着一股婴儿般的香气…… “几天不见,你变无耻了!太无耻了!”伍江燕打开了床头灯,见卧室内凌乱不堪,无奈地摇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胸衣,一边捡起了自己的外衣。 “还不是因为今天太香了,让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只想狠狠地咬你一口。” 伍江燕没好气地从郝建的脚上取过了内裤,道:“我得赶紧回去,经过刚才这一折腾,我在你这呆的时间有些长了,到时候让郝建怀疑可就不好了。”伍江燕有些心虚,不仅暗呼这郝建也不知道速战速决的道理,方才至少花费了半个小时。 郝建笑道:“等会你跟林雯说,顺便在下面小区逛了一会便是了。她哪里能那么敏感,知道咱们在这里做这美妙的事情。” 伍江燕对郝建的厚脸皮,早已见怪不怪,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我依稀听见刚刚好像有人在门外的,也不知是不是郝建跟过来了。” 郝建伸手捏了一把伍江燕的脸蛋,笑道:“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放心吧,没有你想得那么玄乎。” 伍江燕叹了一口气,终于穿好了衣服,便急忙赶回了家中。回到住处,她发现没带钥匙,便用力地敲门。连续敲了大约五分钟,郝建这才开了门。伍江燕看出郝建脸上有些憔悴,眼角带着泪痕,似乎哭过了一般,忍不住内心一阵狂跳。 “你个死丫头,我都喊破喉咙了,你怎么现在才开门。”伍江燕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问道。 “姐姐,我可等了好久了,原本以为你不回来呢,所以便锁了门先睡觉了。”郝建故意没理伍江燕,自顾自地往自己卧室行去。 伍江燕见郝建话里有话,不仅有些心虚,故作强硬道:“我不回来,那住哪里?你这话说得倒是奇怪。” 只见郝建已经到了卧室门边,轻声嘀咕道:“家里有的是大床,你住在那里,岂不快活。” 伍江燕听了这句话,又气又羞,偏生又不好直接发火,顿时急得鼻微酸,眼睛发痒,差点哭出声音,但她也只能自言自语道:“你个死丫头,竟然对姐姐说如此没大没小的话呢。” 林雯关了卧室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话有些过重了。她静心想想,其实不该那么恶毒地对姐姐伍江燕说出那种话,姐姐和郝建虽然在年龄上有些差异,但姐姐长得花容月貌,比起自己要优秀许多,而郝建成熟稳重,极有男人魅力。这两人若是长期在一起,逐渐有了感情,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郝建心情复杂而纠结,她想要祝福两人,却偏生没法坦然。她躺在床上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她便悄悄地起床。等梳洗完毕之后,郝建自己的行李早已被收拾好,放在了门边。然后行李袋上有一张小纸条,“妹妹,姐姐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郝建盯着伍江燕的卧室门呆呆地看了许久,咬着红唇,终究硬起了心肠,还是出了门。走往汽车站的路上,郝建忍不住泪如雨下,她能够理解姐姐的心,若是真爱了,世俗、伦理、道德,哪里能有真正可以束缚住内心的东西。,便拨通了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传来了郑韵霞略显憔悴的声音。 “我这才下班,有点担心你,所以便打个电话,你还好吧?”郝建也分不清自己对郑韵霞如今是什么情感,有着同情,也有些歉意。 “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又这么晚下班,尽管年轻,但身体也背不住这么熬吧。”郑韵霞听见郝建的声音,不知为何精神稍微振奋了些许。徐为民自杀,是郑韵霞始料未及的。她一直很懊悔,认为徐为民签了离婚协议然后走上绝路,跟自己有着或多说少的关系。在郑韵霞看来,是自己逼着徐为民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周末若是有空的话,我来怀化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让我担心。”郝建再三嘱咐道。 “知道了,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郑韵霞原本忧郁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许,暗忖这世界上也就是郝建能这么真诚地关心自己了。 挂了电话,走在街道上,轻风一吹,树叶哗哗落下,一阵冷意侵体。郝建看了一眼群星漫布的天空,不仅感叹一声,时光如梭,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秋天。 郝建摸了摸肚子,发现有些饿了,看到路边有一排大排档,便走了过去,准备买一碗面条填饱肚子。郝建对其中一家大排档印象很深,大排档收拾得倒是很干净,一对中年夫妇开的,郝建此前来吃过一次夜宵。 老板见郝建坐下,盯着他认真打量了一番,笑道:“好久没见你来过了呢,还是吃肉丝炒面吗?” 郝建微微有些错愕,惊讶道:“老板倒是好记性,我上次吃的肉丝面条,你竟还记得呢!” 老板见郝建夸赞自己,得意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看上去只是摆了一个不起眼的大排档,但实际是用心经营,客人只要来过,我都会记下来,若是他第二次再来,我便能将他变成我的熟客了。” 郝建钦佩道:“没有想到老板这么下功夫,你这大排档,想不火都难了。” 老板娘在旁边没好气地拆台道:“你别听他出吹牛,这么长时间了,这生意根本没有起色。” 老板老脸微红道:“咱们这大排档才弄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生意都是慢慢做起来的,哪能一口吃成胖子?” 郝建点头赞同道:“老板说得没错,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里的熟客了,以后会经常光顾。” 老板见郝建如此给面子,在炒码的时候,便多加了一些料。郝建见炒面量足,哑然失笑,暗忖这老板倒也是实诚人。 或许因为肚子饿的缘故,这炒面吃起来,尤其香甜。 正吃饭间,突然外面吵闹起来。郝建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面色微微有些变化,道:“你放心吃,我出去看看情况。” 等老板出去之后,老板娘面露苦色道:“每天赚一些钱,都禁不起这些吸血鬼给折腾。” 郝建猜测道:“是不是地头蛇过来收保护费的?” 老板娘重重地点头道:“比地头蛇还厉害,打着工商管理局的名头,其实都是一些地痞流氓,三天两头来闹事,动不动就收东西。” 第668章二美争艳 郝建放下了筷子,低声给薛家耀打了电话,然后过了半晌,外面便清静了许多。 老板这才走了进来,有些开心道:“今天还真是奇怪,什么好处都没要,人就都走了。” 郝建在桌上放了钱,笑道:“主要是老板今天给我的炒面分量足,这不就人品爆发了吗?” 老板从桌上拿了钱,对着慢慢离开的郝建,笑道:“以后若是有空常来,下次给你的分量一定更足些。” 老板娘在旁边狠狠地掐了一下老板,没好气道:“若是按照你这种做生意的方法,咱们还赚什么钱?” 老板似乎并未感觉到疼痛,暗暗咂嘴,自言自语道:“一直觉得他眼熟,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咱们的郝建啊。” 郝建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无奈地走了过去,道:“嫂子,这么晚了,你又在等我?” 郑韵霞略微有些犹豫,还是迎了上去,道:“我发现现在帮助我的只有你了。” 郝建叹了一口气道:“上去喝杯热茶吧。” 徐为民去了花苑镇当镇长助理之后,与小邓并没有结束关系。而且徐为民将自己调去花苑镇的怨气,还全部洒在了郑韵霞的身上,认为因为是郑韵霞的缘故,才让郝建有了这个决定。 “郝建,请问你能不能将徐为民从花苑镇重新调回来?”郑韵霞捧着热茶,低声请求道。 “嫂子,你为何有这个想法?让徐为民调去花苑镇,是为了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平台。”郝建仔细盯着郑韵霞精致无暇的脸蛋,不仅越看越有些心动。 “徐为民一直抱怨我,觉得我是拆散家庭的罪魁祸首。”郑韵霞银牙咬着红唇,若有所思道。 “韵霞啊,你还是太傻了。这问题并不在于你,而在于徐为民。其实我让徐为民去花苑镇,一方面是想让他有更好的发展,另一方面是希望他跟小邓的距离远一点,不要朝夕相对。这样也有利于你们俩恢复感情。”郝建摇了摇头道,“现在看来,我的计划失败了。徐为民现在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郑韵霞见郝建说得如此直白,感觉悲从心来,垂着眼睑,哭了起来。郝建不忍心,便从卫生间取了一条毛巾,递给郑韵霞擦泪。 郑韵霞一边抹泪,一边道:“我究竟该怎么办?我想变得独立,但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成功。” 郝建安慰道:“有空我帮你找一份工作吧,女人有了经济能力之后,会变得坚强。” “那就谢谢你了。”郑韵霞不再抹泪,端着茶杯继续喝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郑韵霞终于起身,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郝建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道:“已经十二点了,要不你今晚睡在这里吧。”郑韵霞上次曾经在家中住过一宿,郝建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才忍住了。如今郝建心情很纠结,因为他总觉得无论郑韵霞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有些不妥。 “好呢!若是我一个人现在回去,也有点害怕。”郑韵霞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郝建不敢多想,笑道:“我先去洗澡了。客房是干净的,你若是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郝建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脱了长裤之后,发现自己下半身早已顶起了帐篷,于是拿着淋蓬头开了冷水,往身上一阵猛冲。 洗完澡之后,路过客房,发现门已经关上了,郝建有种想推门而入的冲动,但理智还是压住了情*欲。 郝建感觉下身又多了一股热气,连忙打消念头,推开了房间,往床上摸去。他背着身坐在床头,准备打开床头灯,这时候一阵冰冷的感觉从身后传来。郝建吓了一跳。 霞,你这是做什么?”郝建没有想到郑韵霞竟然偷偷爬上了自己的床埋伏自己,心中原本压抑着那道城墙,此刻不禁土崩瓦解。 “我只不想这么的憋屈,这么的寂寞……” 郝建摸着郑韵霞柔嫩的手臂,迅速转过身,将郑韵霞压在了身下,狞声道:“你可看好了,我可不是给你专门发泄情感的工具。” 郑韵霞在黑暗中盯着郝建棱角分明的脸,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害怕与后悔,她颤抖着声音道:“我……有点后悔了……” 郝建能够感觉到郑韵霞双手推着自己,他探头来到了郑韵霞的耳边,舔了舔她柔软的耳垂,道:“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卖,一切都是你选择的……” 郝建发现郑韵霞不愧是练过舞蹈的,身体柔弱无骨,任何男人碰到这种尤物,都会爱不释手,便暗忖那徐为民真是不识货。 凌晨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寒意也更浓了一些。. 郝建感觉郑韵霞往自己的怀中努力地钻了钻,便用力抱了抱。或许是因为与郑韵霞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这让郝建对郑韵霞的内心也了解得更多了些。郑韵霞其实是一个骨子里有灵气的女人,不过是因为长期单调的婚姻生活,灵气与活力被掩埋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人选择男人真的很重要,若是选择有误,那便会毁掉一生。郑韵霞原本姓格娇艳明媚,但因为选择不当,嫁给了并不懂得欣赏的徐为民,所以才会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郝建对郑韵霞其实觊觎已久,郑韵霞主动勾引自己,其实也因郝建花费了些心思。首先,郝建以很正面的姿态进入了郑韵霞的内心,在郑韵霞的心中,郝建一直是站在她这边的,其次,郝建看上去给徐为民提供了一个好的平台,让徐为民和小邓不能朝夕相处,其实也是让郑韵霞与徐为民两人少了接触的机会,令夫妻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当然,郝建只是因势利导,若是徐为民原本与郑韵霞夫妻关系融洽,自己就是再动用手段,那也是徒劳无功的。这便是所谓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郝建抚摸着郑韵霞光滑如同绸缎一般的后背,轻声叹道,“也不知道为何,我第一次见到你,心就剧烈地跳起来。或许是想保护你呢。” “是不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看来我以后要继续装作娇滴滴的模样,那样才不会让你抛弃我!”郑韵霞轻声叹道,“其实,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脆弱的人,但不知为何,在你身边的时候,总有一种懦弱感。分明,你比我小那么多!” 郑韵霞知道自己与郝建完全就是走进不伦恋中,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一方面是为了报复自己的丈夫,另外一方面郝建是郑韵霞喜欢的类型,少女梦时代幻想中的白马王子。当心灵松懈时,这种情感也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难以遏制。 郝建在郑韵霞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道:“你有没有想要做的工作,我帮你联系了看看。” 郑韵霞犹豫道:“我想去县文工团呢,但年龄大了,估摸着那边的人不会要我了。” 郝建自信满满地笑道:“只要你喜欢唱歌跳舞,那便没有问题。” 郑韵霞在郝建的胸口轻轻地咬了一口,道:“我怎么有种感觉,被你包养了一般?” 郝建双手抚摸着郑韵霞啧啧赞道:“我可没能力包养你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少妇,若是要给咱们关系定位的话,只能算是偷情吧。” 郑韵霞听到“偷情”二字,忍不住眉心一跳,羞道:“你这家伙倒是脸皮很厚,看你这架势,倒似老手的模样,老实交代,勾引多少良家妇女出轨,与多少风韵少妇有过故事?” 郝建伸出了右手中指晃了晃,道:“真心只爱韵霞一个。” 郑韵霞听得心喜,媚笑道:“尽管知道你是在说谎话,但我还是很高兴的呢。” 。。。。。。 郝建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满意,尽管与郑韵霞在床上折腾了一宿,但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还是定时起床,在附近跑了一圈,回到家中的时候,郑韵霞已经做好了早饭,等着郝建一起用餐。 郝建夹了一根油条,随意塞进嘴里,笑道:“你怎么不先吃?” 郑韵霞撇了郝建一眼,道:“这不是等你吗?” 郝建盯着郑韵霞的脸蛋一阵打量,比起昨晚见到时,明显更水嫩了不少,暗忖好花还得雨露经常灌溉,道:“我上班之后,便会给你联系工作的事情,要不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两天?” 郑韵霞面色一黯,道:“等会我便回家了,虽然对那个家已经没有信心,但我不能对不起儿子。” 郝建点了点头,道:“也罢,若是那边受了什么气,随时来找我便是了。” 郑韵霞捏了捏郝建的手腕,道:“若是没受气,也会经常缠着你的。” 郝建与郑韵霞一起吃了早饭。郝建发现郑韵霞的确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吃完了饭后,勤快地将餐具洗刷好,才准备跟郝建一同出门。 就当出门的时候,突然门锁转动,一个漂亮的成熟女人推门而入。女人杏眼桃腮,细眉翘鼻,柳腰丰胸,穿着一件紫色的外套,踩着一双高跟鞋,风姿绰约,妩媚多情。 女人见到郝建与郑韵霞,脸上露出了吃惊之色,不过旋即将表情掩饰掉,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前几天去怀化挑了茶叶,挑了一些上好的便给你送股来了,这位是?” 郝建见伍江燕脸上失望之色闪现,心中一突,暗忖没料到有些凑巧,竟然被她撞见了。郝建不动声色道:“那就谢谢媛姐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郑韵霞,我以前秘书徐为民的媳妇,早上过来问点事儿。” 伍江燕脸上微微一笑道:“来得还真早,这才七点多呢,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郑韵霞毕竟是为人妻,虽是怀疑郝建与伍江燕的关系,但还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配合郝建的谎言,笑道:“老夏前天在花苑镇带了一些土特产,让我给郝建送过来,我怕遇不上郝建,所以特意来早了点。” 伍江燕点了点头,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将手中的袋子,丢在了沙发边,道:“茶叶放这儿了,我就先走了。”郝建看着伍江燕的背影,知道她定是心痛了,不过这种情况却不能追过去,只能等到以后再解释安慰了。 郑韵霞见郝建神色有变,酸酸道:“这怕是你的情人吧,倒不是一般的漂亮。” 郝建摆手郑重道:“你可别误会,她可不是我的情人,是我前秘书郝建的姐姐,看我是单身汉,所以平常对我生活很是照顾。” 郑韵霞啧啧道:“郝建的人缘好得让人佩服呢,又跟你秘书有关系……还有,她这是得多照顾你啊,连你家中钥匙都有了。” 郑韵霞妒火中烧,尽管知道这火气没来由,但还是再也忍不住,她从沙发上提着坤包,急冲冲地离开。出了小区的门,秋风吹在身上,她打了一个冷战,方才想起,自己原是没有什么资格指责郝建的。 来到了办公室,郝建逐渐从方才混乱的思绪中走出,拨了一个电话给陈忠。陈忠似乎彻夜未眠,依旧还没有睡醒的模样,见郝建打来了电话,强忍住困意,道:“凌晨三点才睡觉的,钟泰德算是完蛋了,在仓库搜缴到白粉680克,鸦片600克,甲基苯丙胺120克,这么大的毒量是渭北近年来最大的一起走私贩毒案件。如果要判刑的话,足以判死刑了。不过上头暗示,这消息暂时封锁住。估摸着一方面是想给三沙政斧一点脸面,毕竟市长之子走势贩毒并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事情,另一方面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希望能顺藤摸瓜,找到钟泰德身后的贩毒团伙。” 郝建心中放下了巨石,暗忖无论此事钟民有没有参与,必将成为他政治路途上的污点,如果杜江及杨光好生利用的话,钟民的仕途将就此止步了。钟民是一个天生的政治演员,在人前一副亲善模样,但骨子里的做派却让人不敢恭维。 郝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钟民的情人苏亚,若是没有钟民的话,这女人的人生怕是又不一样了吧。当然,郝建也在自省,自己对于女色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尽管知道这迟早会成为自己仕途上的阻碍,但每到关键时刻,还是把持不住。或许自己真该收收心了。郝建暗想。 但,漫漫官路,权色撩人。谁又能真正做到清心寡欲,不偏不私呢。三沙官场的变化牵动着省委神经,因为泰德医药销售有限公司藏毒、贩毒案件,省市两级药监部门不少官员落马,省委巨头们的态度变得极为微妙。省里有不少官员与钟民的私交很好,都有点坐立不安,纷纷与钟民撇清关系,生怕此事会殃及到自己。毒品一向是警戒线,若是官员碰到了这道线,以后的官路自是再也没有出路了。 第669章大显身手 省书记和甘省长在此事的决定上意见一致,均表示要严查三沙官场的**链条,绝不姑息养奸。原本钟民的身份比较特殊,属于梅系和徐系都想要拉拢的势力,但经过此案件,钟民从香饽饽变成了烂泥,一把手和二把手不约而同的表示敬而远之。同时,因为钟泰德依靠钟民这个背景,在三沙市拉帮结派,大鱼小鱼落网不少。 赵镇国属于钟民派系,因为钟民坐上了冷板凳,心知想要再进一步暂时无望,便主动向郝建靠拢,他坐在沙发上,姿势与以前略有些不同。赵镇国以前坐沙发总是有些后仰,尽量让自己的上半身陷进沙发的靠背内,但他如今却是身体前倾,面色也比往常温和了些许,没有了往常的严肃。 “老赵,你难得到我这里坐坐,我正好有些好茶,请你喝一壶。”郝建从柜子里取了一罐普洱,这是伍江燕前段时间特别挑选的,价格昂贵得令人咂舌。他按照伍江燕此前教自己的流程,泡了一壶,顿时一股浓郁的茶香在办公室内弥漫开来。 赵镇国点头赞道:“郝书记,这茶我可有些不敢喝呢,据说普洱贵比黄金,这一壶茶估摸着有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郝建给赵镇国斟满了一杯,笑道:“老赵,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搞得我请你喝一杯茶,在**行贿一样,让人听得很刺耳。要不要我以党性保证,这普洱茶的来路绝对正道?” 赵镇国正端着那杯茶,见郝建这话虽是玩笑话,但声音中透着些严重,忍不住手一抖,差点弄翻那杯普洱茶。他是老官油子,掩饰情绪很自然,哈哈笑道:“郝书记,你这话说得,搞得我这杯茶都不敢喝了。原本只是开玩笑,却被你弄得上纲上线了啊。” 郝建捡起了桌布,擦拭了一下赵镇国溅在桌子上的茶水,略显强势地笑道:“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老赵,你这不也是当真了吗?” 赵镇国暗叹郝建果然老辣,这次完全在郝建的掌控下进行。郝建游刃有余,而自己却有点太过于亦步亦趋了。 赵镇国喝了一口普洱茶,只觉得清香入口,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故意高声赞道:“果然是好茶。” 郝建知道赵镇国的意图,其实是故意在向自己示好,他淡淡一笑道:“等会你取点回去泡着喝喝便是。” 赵镇国连忙摆手道:“那可不成,这普洱太过昂贵了,我啊,只能喝一点便宜的。” 郝建见赵镇国故意自降身价,也就不再步步紧逼,笑道:“老赵啊,咱们东首的班子一直就没有稳定过,你觉得关键原因在哪里?”郝建说这话,看似在笑,但一双眼睛锐利得像一把刀子,在郝建身上游走了一遍。 赵镇国暗忖原因不就在你身上吗?自从郝建来到东首之后,东首官场这两年之内,官员如同走马观花,来来去去,光一把手便换了四轮。不过赵镇国自不会将这话与郝建说,皱眉深思了一番,道:“首先没有一个合格的队长,除了高升的杜书记之外,凌、赵、胡三人意志都不够坚定,作为一把手那么轻易地便被糖衣炮弹击垮了;其次东首官场缺少一种精神,想要凝聚精神,必须要举办一些活动,诸如廉洁文化的宣传……” 赵镇国陆续说了一堆党务理论知识,郝建也不打断,在旁边静静地听,等到赵镇国终于说完了。郝建点头笑道:“老赵啊,以前跟你很少这么敞开聊,今天与你交流,发现你在党务方面很有经验,以后咱们东首党务建设还需要你多使点力气。但我觉得,东首班子之所以不稳定,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些方面,其实很简单,只在于自私两个字。” “自私?”赵镇国对郝建的观点有些难以理解。 郝建点头笑道:“每个人都私心,但作为公务员,却要将私心弱化,因为我们手中掌握着太多的公共资源,若是私心太重的话,一不小心便会与民争利,踩进雷区。希望以后咱们俩的合作中,在一些问题的争执上,尽量从百姓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少带一些私心,以公平公正的态度来处理事务,相信,这样的东首班子也就有了战斗力。” 赵镇国重重地点头道:“郝书记的这番话,说得很有力度和穿透人心的力量。很少有人能够看得这么透彻啊。” 赵镇国在郝建办公室内又坐了一会这才离开。郝建将赵镇国一直送到了办公室门口。赵镇国往自己办公室行去的时候,内心有些沉重,因为郝建不知是否忘记之前的承诺,要送自己一些普洱茶,他心中则希望郝建是因为忘了给,而不是故意没给。倒不是赵镇国贪图便宜,而是郝建的举动大有深意。 郝建坐在办公桌前轻轻地敲动着手指,他的记性不会那么差,自是故意没有送赵镇国茶叶。郝建虽然大方,但也只是仅仅限于对自己人,赵镇国只是他暂时想要稳住的对象,只需要敲打,暂无需拉拢,因为赵镇国现在处于弱势,无论空降东首的县委书记是谁,赵镇国最佳选择也是依附于自己。 正沉思之间,手机突然向来了,是罗慧敏打来的电话。罗慧敏在电话那边以轻松的口吻道:“坏小子,我终于忙完了,想见你怎么办?”罗慧敏前段时间先是去外省调研,回到清江之后,便投入到云风汽车上市的推进工作中,郝建也有点忙,因此两人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在金水家园的别墅相聚了。 郝建佯作生气道:“原来是忙完了才想起我,这话听得我不乐意了!” 罗慧敏知道郝建故意摆谱,便软了声音,求饶道:“哎呀呀,千万不要这么小气呢,刚才人家只是说错了话呢,还请坏小子见谅则个。” 郝建没有想到一向女强人自居的罗慧敏还学会了卖萌装可爱,便笑道:“我也想慧敏局长了呢,一直想见你一面,这个周末若是有空的话,你乖乖地呆在金水家园等我。” 罗慧敏欣然答应道:“遵命!这周末由我下厨,用美食来犒劳坏小子。” 郝建知道罗慧敏的厨艺长进了不少,便笑道:“你得好好发挥,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呢。若是失望的话,那就用你来补偿。” 罗慧敏面色微红,嘿嘿坏笑了两声,娇嗔道:“提前说好了,做得再难吃,也只准说好吃,并且要统统吃完。” 郝建见罗慧敏高兴得如同一个小女孩,甜蜜道:“慧敏局长都这么命令了,我也就只能屈服照办了。” 随后郝建与罗慧敏讨论了一下东首官场的现况,罗慧敏分析,极有可能会从市里直接抽调一名老资历官员与郝建搭班子。一方面在政务方面对郝建充分放权,另一方面弥补郝建年纪轻这个弱势。 挂了电话后,郝建一边抽烟,一边暗忖人因为站得高度不同,所以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同,罗慧敏因为站的平台比自己高,所以分析得更为合理一些。在郝建的脑海中还在纠结三沙市委派系的勾心斗角,而罗慧敏却是直指市级更可能会考虑地方的稳定性,来安排县委一把手人选。郝建顿时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狭隘了。 到了下午刚上班未多久,郝建突然接到了田蓝波的电话。田蓝波低声道:“我这是借上厕所才有机会给你打电话,还有半个小时,穆部长便要到东首了,你赶紧准备下,别出什么大纰漏。” 郝建感激道:“多谢田兄提醒,最近这段时间东首政府一直在高度戒备状态当中,穆部长随便什么时候过来都一样,不会让他失望的。” 田蓝波见郝建改称自己为田兄,知道两人自己的关系又进了一步,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等会见吧。” 过了大约半小时的样子,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驶入县政府大院。田蓝波先下车打了电话,过了一会,郝建从办公楼内匆匆赶了出来。穆金朝这才下车,伸手与郝建握了一下,道:“我这次虽是突然袭击,但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保持平常心便好。” 郝建笑道:“若是穆部长看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尽管指出,我们一定吸取教训、及时改正。” 穆金朝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很严肃,转身与田蓝波道:“组织一下,开个会吧。”穆金朝刚下车便要召开会议,郝建暗忖他这脾气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古怪。郝建曾与穆金朝单独沟通过几次,知道穆金朝的性格,行事风风火火,处事一丝不苟,便立即让杜海源打电话通知县委班成员准备开会。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县委会议室便坐满了人,几名常委脸上神色各异,有些人激动,有些人紧张,毕竟召开会议的是市委组织部一把手,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众人的仕途。 仕途是攀爬一座有一座的山,众人虽都已经到了县处级位置,但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却是难入登天。而这登天的绳索,如今便攥在了穆金朝的手中。市委组织部长,有伯乐相马的权力,重点考察官员的升迁,如果能给穆金朝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难不成哪一天,便有了机会。 穆金朝见自己没打招呼,县委班成员很快便能到位,暗忖这东首官场倒是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懒散,原本他以为东首两三年出了几个大贪官,官员作风理应极有问题,但现在看来,比起不少县市行事效率好很多。 郝建见穆金朝面色缓和了些许,便给了田蓝波一个感激的眼神,田蓝波脸带笑意,算作回应。田蓝波其实心中对郝建还是有些佩服,因为他尽管给郝建打了招呼,但这穆金朝一下车便要开会,这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但郝建却是很自然地接招,并且漂亮地完成了召集任务,展现了强大的控制能力,这让穆金朝对郝建的控制力,有了一番新的评估。郝建应急交上的答卷,怕是打消了穆金朝原本认为郝建年纪轻,压不住东首官场的疑虑。 郝建主持会议,侃侃而谈道:“市委市政府一直高度关注咱们东首的发展,今年年初以来,在市委组织部的指导下,我县组织工作认真贯彻省市组织部和县委各项决策部署,着力推进基层组织建设工作,领导班和干部队伍建设,人才队伍建设,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等各项工作都有条不紊的开展,此次穆部长来我县指导工作,有助于我县进一步加大组织建设工作,强化干部队伍。下面有请穆部长作重要讲话。” 郝建主持会议时,说话不急不缓,已有大将之风。穆金朝暗自点头,这郝建倒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虽然年轻,但气势能压得住场,方才那番套话官话,不经历个七八年,是无法如此自然说出的。 穆金朝目光扫视了在座众人一圈之后,以浑厚的声音发言道:“我之所以突然来到东首,其实是带着怀疑过来的。因为东首党员干部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接二连三出现贪污**渎职事件,让我心忧,所以我想看看咱们东首的基层干部每天究竟是如何工作的,于是便没有打招呼,直接从三沙赶过来了。” “东首最近这几年经济发展速度很快,所以也滋生了**的温床,有不少原本优秀的党员干部,在糖衣炮弹的腐蚀下屈服了。远的不说,就拿徐为民同志来说,这原本是省委高度重视的一个优秀青年干部,但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一步步地走进了绝境。” “政府最大的依仗是公信力,但因为党员干部中的一些害群之马,政府如今在百姓中的印象极差,很多百姓都编了顺口溜来讽刺咱们:八点上班九点来,品茶看报好自在。好烟见抽不见买,革命水酒把胃坏。楼堂馆所争着盖,小车牌认老外。成天文山加会海,哪里热闹哪里在。遇事研究慢等待,坐在岸上玩下海。大家心知肚明,这些怕是不但没有言过其实,反而是说得不够深刻。” “我来东首的目的很简单,干部团队应该是一个精英群体,能用的便上,不能用的便下。稍后,我会跟大家逐一交流。” 穆金朝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理,众人都没有想到穆金朝将话说得如此严厉。郝建心中暗呼穆金朝厉害,他与寻常组织部长不太一样,言辞一如既往更似纪委书记风格,很有杀伤力。 第670章贴补家用 穆金朝讲话完毕之后,县委常委分别进行了表态,无外乎表示要在工作中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不让穆部长失望云云。穆金朝不再说话,一对鹰目极为凌厉地观察着每个人,似乎要将众人的言行刻进脑海里。 组织部长陈允岚说话时,明显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惧怕穆金朝,而是市委组织部来人,自己竟然没有得到一丁点消息,这只证明了自己太过无用,暗忖等穆金朝离开之后,郝建怕是会给自己打个负分。 大会开完之后,穆金朝开始找人谈话,赵镇国及郝建被排在了最后两个。赵镇国大约与穆金朝谈话五分钟之后,便从会议室里出来,而郝建进去之后,与穆金朝足足谈了有四十五分钟。众人从谈话的时间来分析,郝建应当是穆金朝此次来东首最重要的考察对象。 郝建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眉头一直紧皱,他突然发现自己在穆金朝面前竟然如同一张白纸,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多手段高明,其实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穆金朝并没有像普通视察干部那样走流程,而是以训导为主,从头到尾都没有让郝建多说几句,在穆金朝看来,东首官场之所以混乱,是因为郝建并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 穆金朝顺着自己的履历,从夏余镇开始盘点,将郝建哪个环节留下的失误一一批评,这让郝建有种极为失落沮丧的感觉。 穆金朝来像一阵风,走得更是快,甚至没有在东首吃饭,便坐上商务车离开了。 尽管穆金朝给自己狠狠地上了一课,但郝建对穆金朝却很是钦佩,因为他在穆金朝身上看到了正直官员的傲骨,尽管官员中有不少**分,但还是有一部分坚守理想,一心为民的好官。 坐在商务车内,田蓝波偷看了一眼穆金朝,发现穆金朝严肃得有些异常,便笑问道:“老板,莫非这次来东首,并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田蓝波对穆金朝的心思掌握得还是很清楚,穆金朝这次来东首,其实收获很多,至少打消了心底不少疑虑。 穆金朝轻哼了一声,道:“有人通风报信,这考察的结果可要打折了。” 田蓝波知道自己透露消息,瞒不过穆金朝,腆着脸皮笑道:“我也就是上厕所的时候,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了郝建,让他稍微提前准备一番,这算不上通风报信吧。” 穆金朝见田蓝波并没有隐瞒,闭上了眼睛,道:“郝建是一个人才,但傲气还是太足,锋芒毕露,基层暂时压不住他的光芒,若是要想好好锤炼,怕是要给他更高的平台才是。” 田蓝波诧异道:“莫非老板想让他调到市里来?”田蓝波知道穆金朝对郝建一向很看重,所以才会特地亲自考察郝建。 穆金朝摇了摇头,道:“他现在缺乏更好的平台,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省里才是他的下一站。” 田蓝波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若是真到了省里,他这以后蹿升的速度,怕是比得上火箭了啊。” 穆金朝摇头道:“又哪里会这般轻松?” 穆金朝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田蓝波不再打扰,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暗忖自己这一步棋走得不错,从穆金朝的语气中能听出,郝建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自己买下了一个伏笔,暂时虽看不出效果,但几年之后,自己再动用这份人脉资源,定能起到极好的作用。 郝建刚进办公室,陈秀春便跟着走了进来。郝建见陈秀春脸色有些不佳,淡淡问道:“老陈,你这是怎么了,倒似被霜打了的茄。”郝建估摸着定是陈秀春与穆金朝的谈话,并不是很顺利。 陈秀春坐在沙发上,懊恼道:“方才在穆部长面前,我做了不该做的事,如今后悔死了。” 郝建拧起了剑眉,站起身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郝建对陈秀春有所了解,平常仗着小聪明,喜欢动用些小手段,而这是穆金朝最为痛哼的。 陈秀春叹了一口气道:“我给穆部长送了一个小信封……” 郝建呼了一口气,暗忖这陈秀春怎么跟屎糊了脑袋似的,做出这么二*逼的事情。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道:“老陈啊,你是第一天在三沙官场混吗,这穆部长的性格你不了解?” 陈秀春带着哭腔道:“我原以为那都是传言……” 郝建走到陈秀春身边,狠狠地踹了一脚陈秀春,怒骂道:“给我滚!下班之前给我交一份五千字的悔过书。” 见陈秀春狼狈地从自己办公室离开,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将陈秀春从自己的阵营里踢出去。 如此猪一般的队友,哪一天被他拖累死,还不知晓。 郝建回到了办公桌边,打了一个电话给朱文和。朱文和接电话很快,见郝建找自己,赶紧丢下手中的工作,很快来到了郝建的办公室。郝建看了一眼朱文和的脸色,发现有些憔悴,道:“文和啊,听说你昨晚又熬了一个通宵,尽管工作很重要,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拼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精力充沛,才能长久做好事情。”朱文和自从回归东首政府之后,工作异常拼命,在县政府甚至有了拼命三郎的外号。 朱文和摆手笑道:“熬了一夜而已,昨天晚上必须要出材料,否则省里对中草药基地项目的资金扶持,就要延后了,这可是几十万的资金。” 郝建如今已将县内重要的项目都交给了朱文和操作,他点头赞同道:“政府现在的几个重要项目,你跟进得都很不错。我也给你交个底,今天穆部长询问了东首干部的情况,我重点说明了你的问题。此前花苑镇案件,你只能算是连带责任,所以穆部长已考虑对你的岗位重新进行定位。” 朱文和见郝建如此交心,一向平稳的他,也是难掩喜悦,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多谢郝建了。因为那番精力,我也反思了很多,之前的确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也就只有郝建能够包容我了。” 郝建点了点头,递了一根烟给朱文和。朱文和接过了烟,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先给郝建点燃。郝建抽了一口烟道:“人生总有低谷与**,有失败才知道成功的方法。之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人都自私的,面对权力,有多少人能做到清心寡欲?我看中的并不是你的悔改之心,而是你一直坚持的为官态度,这年头能像你一心为民有责任感的官员,越来越少了。” 朱文和抽着烟,精神好了些许,道:“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单单的一心为民,骨里只是想世俗的报恩而已。说句有些谄媚的话,是想对郝建你报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施以援手。如果不是的你,我老婆肯定没救了。” 郝建知道朱文和与妻关系很好,见他眼圈泛红,笑道:“没有想到文和你也有铁血柔情的时候,我帮助你,只是因为咱们有一段友情,即使你和我政治立场不同,我也会尽心帮你的。” 朱文和见郝建这么一说,忍不住低下了头,惭愧道:“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巴掌,那时候怎么会如此糊涂,竟跟赵普走到了一块。” 郝建拍了拍朱文和的肩膀,道:“我不怪你,如果换做我的话,也有可能那么做。但我希望你经历过那件事之后,再也不要犯糊涂了。” 朱文和坚定地说道:“那是自然,以后必定以郝建马首是瞻。” 郝建摆了摆手,道:“这话说得我不爱听,咱们一辈都是兄弟,不分先后,只有肝胆相照。” 朱文和叹了一口气,郑重道:“郝建,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一个有着光明未来的人,目前不过是暂时的蛰伏而已,总有一天会一飞冲天。如果你信得过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先锋,只要你有需要,我愿意为你冲锋陷阵。” 郝建知道朱文和今天是把心里话给掏了出来,道:“既然文和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给你做个保证,只要你愿意站在我身边,只要我能给你的,一定不会吝惜。” 朱文和见郝建委婉地表示了雄心壮志,不仅血液沸腾,他也不知道为何从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曙光。 郝建掐灭了烟头,道:“你以前主管过科教文卫工作,在县文工团有没有认识的熟人,我想请你办个事情。” 朱文和微微错愕,很快反应道:“县文工团团长是我的铁哥们,你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郝建皱眉道:“徐为民的老婆长期在家,现在想谋一份工作,她有唱歌跳舞的底,不知道文工团收不收人。” 朱文和掏出了手机,道:“我现在便打电话问问看。”朱文和当着郝建的面打了文工团团长的电话,在电话中说明了情况,文工团团长见是朱文和的事情,便拍着胸脯作了保证。 朱文和笑道:“明天让郑韵霞过去找金团长,金团长想见见她本人,才好给她安排具体的工作。” 郝建点了点头,道:“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随后两人就县政府目前的重要工作进行了沟通,朱文和提出了不少中肯意见。郝建对朱文和还是很满意,知道这是一个有能力的副县长,如今已经收服,以后可以将部分工作压力分配到他的身上。 等朱文和离开了办公室,郝建翻开了笔记本的一页,在陈忠名字旁边添加了朱文 和的名字。尽管郝建如今级别还低,但他知道,必须要培养自己的嫡系,这些将成为自己到了一定位置之后的重要棋。在陈忠、朱文和上面一行,则写着杜江、罗慧敏等名字,这属于郝建的第一梯队资源。 郝建习惯性地翻开了一下笔记本,然后打电话到郑韵霞的家中。接电话的是并非郑韵霞的声音,而是徐为民的老母亲。郝建说明来意,喊来了郑韵霞。 郑韵霞低声笑骂道:“你胆倒是大得狠,竟然敢直接打我家中的电话。” 郝建得意道:“这有什么不敢,咱俩的事情,天知地知我知,再说你不是一个人吗?” “作死啊你!”郑韵霞抬头看了一眼郑雪丽所在的方向,只觉得心跳加速,仿佛奸情被撞破了一般,她收拾心情道:“你应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没事找我茬,说吧,究竟有何贵干?” 郝建咳嗽了一声,故意等了一会,才开口道:“还记得昨晚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郑韵霞沉思了一番,想起郝建昨晚说了那么多挑逗的话,不仅面红耳赤,道:“昨晚你跟我说得话那么多,我哪里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郝建哈哈笑道:“韵霞,你还真容易想歪呢。我昨天不是承诺要帮你找工作吗?现在已经有眉目了,明天与你去找一下县文工团的金团长,就说是朱文和介绍过去的,他会给你安排工作。你也得好好准备一下,看想做什么工作呢。” 郑韵霞见郝建这么快便帮自己找好了工作,内心微动,感激道:“多谢你了,等发工资了,到时候请你吃饭。” 郝建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挂断了电话,郑雪丽走了过来,问道:“究竟是什么好事情,看你高兴的。” 郑雪丽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郑韵霞见郑雪丽脸上一阵阴云闪现,本能有些心虚,她强作镇定解释道:“方才郝建打电话过来,说帮我找了一份工作,我明天便过去面试。” “郝建?哪个郝建?”郑雪丽见郑韵霞脸色有些古怪,目光如同刀一般打量着郑韵霞问道。 “就是东首的郝建,上次还来家中吃过饭。”郑韵霞收拾了心情,缓缓道。 “哦,原来是他啊,他是一个不错的领导,对咱们徐为民倒还是真关心呢。”郑雪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在家里休息了这么多年,突然去上班不知习惯不习惯。” 郑韵霞连忙道:“妈,你就放心吧,我出去工作,也好给家里减轻负担,小魁转眼就要上小学了,若是光靠徐为民一人在外面赚钱,我怕他压力太大,我赚点钱,也好贴补家用。” 第671章心思 郑雪丽轻哼了一声,口中嘀咕着转进屋去带小孩了。郑韵霞耳力极好,听到郑雪丽口中之言,无外乎,若是早有这觉悟,徐为民也不会把心思放在外面了。郑韵霞心中一阵酸痛,因为就徐为民有外遇一事,郑雪丽骨里还是偏帮着自己的儿。 郑韵霞叹了一口气,转进了洗手间,对着镜拍了拍粉嫩的脸,然后双臂贴着耳朵努力伸展身体,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舞姿,高耸隆起的胸部,线条玲珑的腰肢,绝对妖娆…… 郝建盯着桌上的茶叶罐,突然想起了早晨,伍江燕含怒离开的事情,纠结一番后,还是拨打了伍江燕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没有人接听,郝建忍不住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拿着手机编辑了一阵短信,一个操作失误,原本好不容易摁出来的字全部清除了。郝建有些郁闷地将手机丢到了一边,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郝建一看是伍江燕打过来的,心中有些得意,暗忖这女人始终还是放不下自己。 “媛姐,方才怎么不接我电话?”郝建柔声抱怨道。 “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伍江燕挺强横的说道,这语气比起往常可不一样。 郝建笑道:“若是不接话,说明你在生气、在吃醋,对早上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着呢。” 伍江燕不屑道:“早上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郝建知道伍江燕故意在装傻,便好生劝道:“媛姐,早上的事情,你真误会了。” 伍江燕哪里会信郝建的鬼话,冷冷道:“晚上来我家里吃饭,郝建难得回来了,你可不要太迟,到时候便给剩饭与你吃。” 郝建乐呵呵道:“我一定准时赶到。”郝建刚说完话,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不禁一阵郁闷,暗呼这再温柔的女人,有脾气的时候,都是一只母老虎。下班之后,郝建便来到了伍江燕的家中,进门之后发现伍江燕在泡茶,郝建竟然在厨房里做饭,他笑道:“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竟然是郝建做饭?”在郝建的印象中,郝建不擅厨艺,有次切土豆块,切得大小形状各异,还被ziji嘲笑了一番。 郝建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挥舞着锅铲,给郝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今天要大展身手一番,等会唐哥你可得认真尝尝我的手艺呢”“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郝建偷瞄了一眼将ziji视作空气的伍江燕,zhidào她还生早上的气,便对郝建笑道:“很期待呢,这顿饭价值不菲啊。” 郝建得到了郝建的鼓励,抛了一个媚眼,转身进了厨房。郝建盯着郝建柔美的身段愣了半晌,因为他发现有一段shijiān未见,郝建有了不少变化,整个人身上多了一种成熟的味道。以前的郝建是花苞,而如今的郝建则是一朵娇艳半开的花朵。郝建身材纤细苗条,个子高挑,肌肤微微多了一层小麦色,气质格外超脱,虽是穿着围裙,但掩不住清新脱俗的gǎnjiào,恍若出水芙蓉,让人瞩目长久。 一般的男人都喜欢新鲜感强的女人,但郝建却不太yiyàng,他喜欢与ziji有感情积淀的女人,与郝建相处的shijiān很久,其实从心底yijing有了很深的情根,但郝建一直将之压抑下去,因为他不愿祸害太多的女人。 郝建走到了伍江燕的身边,伍江燕却是故意轻哼了一身,往沙发的另一面挪动了一下。郝建打量着伍江燕今天的装束,穿着一件大红色连衣裙,长发如花朵般盘在头顶,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上,杏眼桃腮,眉黛弯弯,五官极为精致,充满了少妇迷人的风韵。郝建顺着她胸前望去,那处露着一段雪白的肌肤,饱满的酥胸,将内衣高高顶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顺着腰线往下走,黑色的长筒丝袜,裹着那双圆润修长的**,脚上穿着一双凉拖鞋,十个粉嫩的脚趾裸露在外面,显得性感妩媚,极为诱人。 伍江燕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让郝建忍不住嗅了一口。他腆着脸皮笑道:“媛姐,干嘛这么冷漠,莫非还在为早上的误会生气?” “我有shime资格生气呢?”伍江燕yijing泡好了茶,取了一杯放到了郝建的面前,眼神却故意不看郝建,略有点闷闷的说道。 “你当然有资格,你可是我心爱的人。”郝建低声说着这话,放下了茶杯,便窜到了伍江燕的身边,turán搂住了伍江燕嫩滑的腰肢。 伍江燕méiyou想到郝建如此胆大,吃了一惊,手中的茶壶一抖,差点掉在地上,她横着秀眉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低声嗔怒道:“要死,你这是做shime呢,娟娟还在家里呢,ruguo被她看见了,那怎么了得?” 郝建搂着伍江燕的腰肢,低声在她柔软的耳垂便吹了一口气,坏笑道:“谁让媛姐对我爱理不理,我也只能孤注一掷,厚着脸皮求你原谅了。”说完郝建毛手毛脚地更加厉害,顺着伍江燕的腰部便往上走,来到了伍江燕的腋下。 伍江燕只觉得郝建的大手如同有魔力一般,摸得ziji又痒又麻,又怕郝建胆大包天,再作出更加可怕的事情来,连忙要站起身,不过郝建哪里容她这么轻易地溜走,另外一只手,直接伸过去握住伍江燕的右腿。 伍江燕无奈转身,用漂亮的眸子剐了郝建一眼,轻声怒骂:“你若是再不放手的话,我可真得不理你了。” 郝建哪里怕伍江燕的wēixié,怪笑着顺着伍江燕的小腿肚子往上摸,探到了伍江燕的裙摆内。伍江燕只觉得如同被电击了一般,下半身一阵颤抖,见郝建这么无耻胆大,终于软了下来,紧张道:“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置气了,你饶了我吧,等会真被郝建见到了,那可不得了了。” 郝建这才松手,拍着身边的沙发,满足道:“这就乖了吗。坐在这里,咱们好好说话。” 伍江燕被郝建的大少爷做派弄得既好气又好笑,不过害怕郝建又做出shime荒唐事情,只能认命地坐在了郝建的身边。 郝建喝着漫溢着浓香的热茶,轻声道:“媛姐,前段shijiān你和我都有些忙,所以交流的shijiān少了yidiǎn,希望咱们俩之间,以后若是出现了问题,还是要主动沟通,不要总是闷在心里,若是憋坏了ziji,我会心疼的。” 伍江燕从桌上捡了一颗糖,剥开放入口中,gǎnjiào甜味熔化,柔声道:“你对我和郝建很好,但我在你的生 命终归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郝建见伍江燕有点失落,正想安慰,这时郝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道:“饭菜都yijing做好了,请两位品尝哦。” 郝建起身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餐桌,发现郝建做的菜色倒是不少,有清蒸千风鱼、板栗烧鸡、清炒莲藕片、番茄炖排骨汤。 郝建有些吃惊道:“这真是你做出来的吗?光凭这卖相便可以打八十分了呢。” 郝建见郝建夸奖,喜上眉梢,连忙递过了筷子,嘻嘻笑道:“唐哥,还是得试试口味,光好看不好吃,那也不顶用。”郝建见郝建这么自信,便笑着伸筷子夹了一片鱼肉放入口中,咀嚼了一番,点头赞道:“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味道好极了。” 伍江燕则吃了板栗烧鸡,也笑赞道:“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菜,méiyou想到竟然这么可口,你还真是长大了不少呢。” 郝建为了学菜,花了一番功夫,她见心中最重要的两人,都在夸奖ziji,不仅心情愉悦,道:“今天这饭菜,你们可都得吃光呢,否则我不让你们下桌。” 三人便开始吃饭,倒是其乐融融。或许是因为ziji做饭,郝建méiyou吃太多。伍江燕发现郝建一直盯着郝建,心中一阵失落,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郝建揣摩出了伍江燕的心思,故意踢了皮鞋,用脚去勾了一下伍江燕的小腿。伍江燕顿时脸色潮红,十分慌张地咳嗽了几声。 郝建连忙给伍江燕装了一小碗汤,笑道:“姐姐,你慢慢吃呢,有这么急吗?” “倒不是心急,只是觉得小腿有点痒,估计被shime坏虫子给咬了一口。”伍江燕趁郝建未注意,转过脸,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却发现郝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仿若什么事都不知道。 林雯吃了两碗饭,摸了摸肚子,与郝建笑道:“今天吃得好撑,非常感谢你做了一顿美餐。” 林雯建梨涡带着浅笑道:“这算是感谢之前唐哥给我做的呢。我知道这厨艺跟唐哥相比,还是有些差距呢。” 吃完饭,伍江燕开始收拾碗筷,郝建则和郝建坐在沙发上聊天。脱去了围裙的郝建,身材更显得纤长,一双美腿光滑如玉。 郝建强忍着不去看,淡淡问道:“你去美国有近一年的时间,工作还顺利吗?我说你还是回来吧,美国有什么好,与那些洋毛绿眼的打道,不嫌累啊!”尽管林雯原本是郝建的秘书,但她工作之后倒是很少跟郝建寻求帮助,凭借自己的能力,逐渐站稳了脚跟。 林雯脸上一阵阴云闪过,过了半晌道:“我倒是想回来啊,可是你看看,现在的世道都太乱了,领导班子有些问题,现在都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捞钱,真心为民办事的人很少。” 郝建点燃了一根烟,沉思起来,夏余镇娱乐观光区yijing初步成形,其中蕴藏着巨大的商机,乡镇干部手中有着足够多的资源,稍微运作便能转化成为金钱。因为金钱驱动,这批干部往往是利益先行,不利于夏余镇健康发展。 第672章寻找真爱 郝建吐了一口烟圈,道:“你所说的问题我有所了解,关键还是在于管理制度缺失和机构职能混乱,你拟定一个关于娱乐观光区的商业方案出来,届时市委统一制定相关管理标准,计划独立设置娱乐观光区管理处类似的职能部门或者公司,与政府逐步脱离,独立运营。” 郝建吃了一惊,如果这么实施,那样会牵扯到不少人的利益,恐怕会遇到很大的阻碍。” 郝建笑着解释道:“之所以想让它脱离出来,是希望给它更好的成长空间。现有的管理模式只会给娱乐观光区的发展扯后腿。” 林雯虽然没法了解郝建的意图,但还是温顺地点头道:“我争取下周便将方案提交给你。” 郝建又与林雯聊了一会夏余镇的干部情况,同时给郝建一些指点。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便笑着起身道:“已经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伍江燕见郝建出门,正好洗过澡出了浴室,浑身满是沐浴后的清香。 “早上我落了些东西,放在你家里,正好过去取一下。”郝建批了一件外套,便跟着郝建出了门。 郝建也不知为何一阵疑虑从心底升起,等郝建与郝建两人离开家中之后,也起了身,往郝建的住处摸了过去。郝建走在路上感觉内心一阵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并不是蠢人,也拥有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其实她早已隐约猜出郝建与伍江燕之间的关系,因为有几次郝建突然回家,都发现伍江燕并不在家,而与伍江燕打电话,她则说跟郝建在一起,结果很晚才归。而且郝建受重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伍江燕对郝建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程度。 不过在今天之前,那些不过是怀疑而已,但就在刚刚,她偶然看到了郝建在桌下用脚轻轻地踢着伍江燕的小腿,她顿时知道原本的那些怀疑都是现实。 自己的姐姐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到了一块?而且两人在年龄上相差了这么多?他们就这么不顾及世俗的眼光吗?郝建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亲情爱情,在这一刻便成了粉灰。 郝建强忍着心中的各种疑问,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演技这么好,在情绪如此跌宕的情况下,依然还能保持着冷静送走郝建。但她见伍江燕紧跟着郝建出了门,原本压抑着的情绪便陡然爆发了。 郝建来到郝建的住处,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推了一下门,她发现门并没有关紧,便进了屋。 屋内的灯并没有开,郝建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往郝建的卧室走了过去。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都充满了诱惑之力,让人听了之后心如鹿撞。他们竟然……郝建顿时惊呆了,她没有勇气进入卧室,收拾了心情,提起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义无反顾地出了门。 伍江燕没有想到,自己一进门便被郝建给拦腰抱了起来,然后被郝建丢在了床上。郝建不给伍江燕任何说话的机会,用强撩起了伍江燕身上的衣服,然后埋在她胸口那片雪白亲吻起来。 “郝建,你又要来了,你可是市委书记啊!”在郝建的抚摸和亲吻之下,伍江燕也很快丢掉了所有的防线,忍不住发出了清脆的呻吟声。就在即将丢失最后一丝理智的瞬间,她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响,有些警觉道:“门外好像有人呢!” 市委书记又怎么滴,市委书记就不是人啦?郝建如今只认为伍江燕是在故意骗自己,哪里还管门外是否有人。 他含糊不清道:“来吧,你就认命吧,就是天王老在外面,今天我也要跟你共赴极乐世界。” 伍江燕见郝建说了这么一句半痞半雅的话,不仅有些无奈,又因郝建那根灵活的舌尖,吮到了自己的心里,于是最后的理智顿时消耗殆尽,她双手用力紧紧地搂住了郝建的脖。 郝建见伍江燕动了情,便从伍江燕的耳根开始轻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也不知是否因为伍江燕刚刚洗过澡的缘故, “什么船?”郝建坏笑道,他没想到伍江燕口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词汇。 “我这条破船啊!”伍江燕突然睁开了之前半眯着的漂亮眸,妖媚地笑道,如同转世投胎的狐狸一般。伍江燕知道自己堕落了,她将自己比作一条破船,故意破罐破摔了。 郝建整个身体压在了伍江燕的身上,吻住了伍江燕的红唇 “你也不心虚,昨晚都让林雯小妹都看见了的。”伍江燕打开了床头灯,见卧室内凌乱不堪,无奈地摇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胸衣,一边捡起了自己的外衣。 “看见了又怎么滴。刚好来个婚前教育啊,我还怕她看不见呢!”郝建用脚趾挑拨着伍江燕。 伍江燕没好气地从郝建的脚上取过了内裤,道:“我得赶紧回去,经过刚才这一折腾,我在你这呆的时间有些长了,到时候让郝建怀疑可就不好了。”伍江燕有些心虚,不仅暗呼这郝建也不知道速战速决的道理,方才至少花费了半个小时。 郝建笑道:“等会你跟郝建说,顺便在下面小区逛了一会便是了。她哪里能那么敏感,知道咱们在这里做这美妙的事情。” 伍江燕对郝建的厚脸皮,早已见怪不怪,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我依稀听见刚刚好像有人在门外的,也不知是不是郝建跟过来了。” 郝建伸手捏了一把伍江燕的脸蛋,笑道:“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放心吧,没有你想得那么玄乎。” 伍江燕叹了一口气,终于穿好了衣服,便急忙赶回了家中。回到住处,她发现没带钥匙,便用力地敲门。连续敲了大约五分钟,郝建这才开了门。伍江燕看出郝建脸上有些憔悴,眼角带着泪痕,似乎哭过了一般,忍不住内心一阵狂跳。 “你个死丫头,我都喊破喉咙了,你怎么现在才开门。”伍江燕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问道。 “姐姐,我可等了好久了,原本以为你不回来呢,所以便锁了门先睡觉了。”郝建故意没理伍江燕,自顾自地往自己卧室行去。 伍江燕见郝建话里有话,不仅有些心虚,故作强硬道:“我不回来,那住哪里?你这话说得倒是奇怪。” 只见郝建已经到了卧室门边,轻声嘀咕道:“家里有的是大床,你住在那里,岂不快活。” 伍江燕听了这句话,又气又羞,偏生又不好直接发火,顿时急得鼻微酸,眼睛发痒,差点哭出声音,但她也只能自言自语道:“你个死丫头,竟然对姐姐说如此没大没小的话呢。” 郝建关了卧室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话有些过重了。她静心想想,其实不该那么恶毒地对姐姐伍江燕说出那种话,姐姐和郝建虽然在年龄上有些差异,但姐姐长得花容月貌,比起自己要优秀许多,而郝建成熟稳重,极有男人魅力。这两人若是长期在一起,逐渐有了感情,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郝建心情复杂而纠结,她想要祝福两人,却偏生没法坦然。她躺在床上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她便悄悄地起床。等梳洗完毕之后,郝建自己的行李早已被收拾好,放在了门边。然后行李袋上有一张小纸条,“妹妹,姐姐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郝建盯着伍江燕的卧室门呆呆地看了许久,咬着红唇,终究硬起了心肠,还是出了门。走往汽车站的路上,郝建忍不住泪如雨下,她能够理解姐姐的心,若是真爱了,世俗、伦理、道德,哪里能有真正可以束缚住内心的东西。 第673章一切皆有可能 两年后,郝建的地位稳固了,一切都是风平浪静,苍井法子的画廊生意也好得出奇,小两口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小宝宝,自然是享尽了天伦之乐。 伊莉也定居新加坡,一开始偶然回来住上一阵,郝建自然是全程陪同,苍井法子也是大度,后来伊莉回来日子越来越少,改为半年回来一次。郝建在她身上花的精力也越来越少,对此,他很有意见,老婆啊,你不回来可以,但女儿你倒要劝她常回来啊,你看老爸头上都有白头发了。伊莉哈哈笑道,给你空间啊,看你走不动了还能折腾。 郝思莉考上了哈工大,本来依她的考分是可以上清华的,可是这妞任性,喜好哈尔滨那边的冰,任何人劝不动。郝建更是尊重宝贝女儿的选择,除了叫伊莉多给女儿打些钱,其它不管不问。 父亲彭富国一个电话却把他的心提了起来,彭岗的处境不太妙,老父亲要他多费费心。 一大早,郝建还在搂着苍井法子做着运动,彭岗带着杜若琳来了,门打得很急,郝建也顾不得形象,穿着睡衣兀自出来开门,开门一看杜若琳也在,马上转身回了卧室。彭岗问什么原因,杜若琳只是咯咯笑着不说。 彭岗到钢河当了副市长。铜河是个县级市,但不在东首的管辖范围。 铜河的情况比想象中有棘手,首先市委书记梁荣昌便是一个千年老妖,尽管彭岗夺回了理应属于自己管辖的税务工作,但真正想要站稳脚跟,那是万里长征才走完了第一步。前两天市委常委会上,梁荣昌在讲话过程中,已经隐隐有暗示,让班子成员要站在大局观出发考虑问题,让铜河来之不易地大好局面失控。梁荣昌这话明显是说给彭岗听的,这言外之意便是他让了彭岗一步,但不代表会让第二步,所谓点到即止,彭岗也是知道分寸的人。 除了梁荣昌之外,让彭岗感到如芒在背的人便是市长王正祺。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来市政府不到一个月,便将里里外外收拾得井井有条,完全没有给梁荣昌任何挑刺的机会。而且在一些重要岗位上,王正祺利用省委组织部的关系,已经在暗自排兵布阵,若以现在的趋势来看,不用一年,王正祺便能造出与梁荣昌分庭抗礼的局面。 面对这两个劲敌,彭岗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存,还要仔细谋算才行。 下了公交,路面上有不少积水,铜河的城市规划情况十分一般,到处可以见坑坑洼洼之处,彭岗皱了皱眉,知道这改善城市居民的生活环境,也是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 进了别墅区,彭岗顺着山道往上走。别墅区的规划不错,山道铺着水泥路,路的两边看似随意地载着些花木,但依稀能瞧出用心良苦,尤其是几棵还未到时间开花的大桂花树,有人工移植的痕迹。若是将造这别墅区的财政拨款用于修路,怕是可以修上好几条街了。 彭岗走了一小段,在一条长石椅附近停下脚步,石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她面朝山景,怀里抱着一只狐狸犬。彭岗哑然失笑,暗忖这女人莫非是前几日在夜里遇见的那个?当时夜色昏暗,彭岗只记得她大概的模样,因此回去之后的素描也画得有点抽象,如今白日见了,不禁眼前一亮,暗忖着女人当真是清秀脱俗,美到了骨子里。 从侧面观察,女人一动不动,似乎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雨后的落日余晖柔和地洒在她脸上,柳眉似黛,琼鼻樱唇,睡态看上去娴静优雅,妩媚动人。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是典型铜河女人的美丽,优雅中含着多情,内敛不失情调,给人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 彭岗下意识地拉开皮包的链子,从里面取出了笔记本,并抽出了铅笔素描勾勒起来。 雪白的连衣裙与白皙如玉的肌肤融为一体,素雅无比,由于身子倚在石凳上,头歪向了一边,稍微调整一个角度,便能看到她丰满的胸脯,如同倒悬的山峦,鼓胀而紧绷,而且还隐约能见到那深深的沟壑,曼妙而勾人。 正当彭岗落笔如神的时候,安静躺在她怀中的狐狸犬,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女人的清秀如同美玉的脸庞。 大约是因为脸上麻痒难挡,女人蹙了蹙眉头,从梦中惊醒,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狐狸犬,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它小巧的鼻尖,随后慵懒地伸腰,宛如柳枝的腰肢纤细柔软,不仅衬出那香臀异常丰润浑圆。 因为刚刚起身,还来不及整理裙摆,所以从那白裙上依稀能见到两片臀瓣的形状,那饱满的香臀似乎要裂衣而出,向后挺翘怒突,形成一个完美的浑圆。 借着余晖,这妖娆娇躯在衣裙的勾勒下,曲线玲珑,给人一种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美感。 正当彭岗沉醉在这绝美的意境之中,那狐狸犬突然调皮地从女人怀中挣脱而出,往石椅旁边的山坡冲了过去。 “贝贝!”女人惊呼一声,随机拾起裙摆,随着狐狸犬跟了过去。因为刚下过雨,山坡湿滑泥泞,女人只简单地穿了一双凉鞋,她脚下一软,便顺着土坡滑了下去。 彭岗见一直偷偷临摹的女神突然有了危险,他赶忙将笔记本和笔抛到一边,三两步便冲了过去,并跳下了山坡。 女人见护花使者从天而降,没有表示太多惊讶,指了指已经往山坡下跑了很远的狐狸犬,道:“赶紧帮我抓它回来。” 彭岗想了想没有动身,盯着女人的脚看了一眼,只见那凉鞋已经甩倒了一边,白若美玉的嫩足沾上了泥垢,未免有点狼狈。他皱眉道:“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关心自己比较好。” “我没事!”女人倔强地想要站起来,只觉得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 彭岗耸了耸肩,笑道:“需要我帮忙吗?” 女人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她盯着彭岗看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彭岗弯下腰,拍了拍后背,道:“我背你上去吧。等把你安顿好了,我再去找你的那只小狗。” “它叫贝贝!”女人纠正道,仿佛那不是一只狗,然后有点不情愿地趴在了彭岗的身上。 女人身体的整个正面都贴靠在彭岗的身上,因为夏天穿得不多,所以彭岗能够感到背部清晰的触感,腻滑香软,于是下半身很不争气地腾起了一阵火气。 等到彭岗稳住了心神,直起了身,女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用胳膊绕住了彭岗的脖子。彭岗只觉得脖子被缠得透不过气来,他连忙掐了掐女人的臀部,五指深深陷入那绵软的丰润软肉里,女人因为吃痛,惊呼一声,才慌忙松开手。 “你掐我……那里……做什么?死色狼!”女人面色涨红,攥起粉拳,如同雨点般砸在了彭岗的背上。 “你刚才差点没把我给勒死。我掐你,是为了提醒你,不要闹出人命。”彭岗发现背上的女人性格与外表不太一样,脾气大得厉害,见她不肯作罢,只能威胁道,“你如果不安静一点的话,我就只能把你丢在这儿了。” 女人稍微冷静了一些,哼了一声,不再做过激的举动。彭岗这才将她背上了山坡,然后将她放在石椅上。等女人坐定之后,彭岗便下了土坡。见彭岗动作敏捷的模样,女人暗自琢磨跟这人倒是有点缘分,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只是这男人接近自己的目的不轨,莫非恋上了自己的美色?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彭岗抱着狐狸犬回来了。女人见到狐狸犬安然无恙,眉笑颜开,道:“贝贝,你真是太淘气了,怎么不听妈妈的话,到处乱跑呢?” “妈妈?”彭岗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然后将狐狸犬交给了女人。 看得出来女人对狐狸犬十分喜爱,一点也不在意狐狸犬因为刚才到处乱窜身上已经满是泥垢。她抚摸着狐狸犬身上的毛,轻声道:“贝贝,等会得给你好好洗个澡了,刚才那么调皮,把身上弄得太脏了。” 彭岗见女人完全无视自己,自嘲地笑了笑,道:“这位女士,你不觉得要感谢我一下吗?” 女人这才抬起头,淡然地说道:“谢谢你啊。” 以彭岗极好的脾气,遇到这么不懂礼貌的女人,难免也有点生气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路上捡起自己刚才抛下的笔记本和铅笔,准备离开。 “喂……”彭岗没走几步,女人还是开了口,道,“我的脚刚才扭了一下,暂时行动不便,你能不能把我扶回去?” 彭岗慢悠悠地转过身,面色木然地说道:“这位女士,你不觉得有求于人,说话的语气该放温柔一点吗?还有我的名字不叫‘喂’。” 女人与彭岗目光对接了数秒,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脸上有点生硬地挤出笑容,生涩地请求道:“你好,请问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把我扶回去吗?” 彭岗见女人放下架子,终究还是心善,转到石椅边,再次将女人驮在了背上。当然,这主要遇的是一个美女,如果换做恐龙,彭岗怕是要绕道而行了。 按照女人的指示,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彭岗终于将女人送到了家中。这栋小别墅比彭岗的那间还大一些,别墅前有一个面积很大的花园,里面种植了不少很珍贵的花草,可以看得出主人并不是单纯的暴发户,懂得些生活情调。 “你是做什么的?”女人见终于到了家门口,便想问一下彭岗的身份,好改天答谢。 其实女人早就知道彭岗方才偷画自己,潜意识里将彭岗当成了色狼,才会对彭岗的施救表现得那般冷淡,但一路行来,见彭岗十分规矩,连话也未多说半句,终于意识到自己错怪人了。 “我啊,无业游民!”彭岗摆了摆手自嘲地笑道,“你这脚是扭着了,不过伤势不严重,等会用冰袋冷敷一下便能消肿了。” 女人见彭岗如此关心自己,仅余的敌意也消失了。她脸上露出微笑,主动伸出手,道:“我叫凌雁。我为之前的不礼貌表示道歉,并对你刚才的援手表示感谢。” 彭岗见凌雁态度突然转变,于是便不再小肚鸡肠,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了握,道:“我叫彭岗,下次你可要小心照顾好贝贝,因为黑骑士可不是每次都会出现的。” 凌雁一瘸一拐地抱着贝贝转身走入别墅,直接来到了卫生间,放好了一盆水,然后将贝贝放入水中,仔细清洗起来。贝贝很调皮地抖了一下肉滚滚的身子,水珠便纷飞而出,扑打在凌雁的衣服上,将她胸口弄湿了大片。 凌雁有点生气地命令道:“贝贝,不准调皮了呢。今天妈妈都因为你受伤了,再不听话,小心妈妈不喜欢你了。” 贝贝到似有点灵性,“呜呜”了几声,然后埋头安静下来。凌雁脸上恢复了笑容,她小心地帮贝贝清理毛发,低声叹气道:“贝贝,过两天,妈妈又得飞国外了,到时候你可得乖一点。不要让爸爸操心哦。”正自言自语之间,门外传来啪嗒一声,凌雁脸上露出了笑容,低声道:“说曹操,曹操到。爸爸,这就回来了,咱们赶紧洗完出去吧?” 匆忙帮贝贝洗完澡,凌雁用浴巾裹着贝贝,来到了客厅,见男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便将贝贝放到了窝里,然后倒了一杯水,放到了男人的手边。 “老许,你怎么脸色不好看啊?”凌雁察言观色,瞧出有些不对劲,乖巧地问道。 许志平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发现是温水,挑了挑眉头,道:“有没有冰水?这水喝了不解渴。” 凌雁知道许志平心中有火气,瘪了瘪嘴,低声道:“那我帮你去冰箱拿。” 见凌雁走路有些异样,许志平诧异地问道:“你腿是怎么了?” 凌雁见许志平终于瞧出自己受伤,撒娇似的抱怨,道:“刚在山坡追贝贝,结果崴着了。伤得不是很严重,你放心吧。” 许志平心中有事,见凌雁过来缠自己,未免心生不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整天在家无所事事,还不懂保护自己,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皮夹,然后抽出一叠大票子,道:“晚上我得去开个会,你就不用等我了。这些钱,你拿着先用,记得去看医生。” 凌雁见许志平刚回家便要走,一直压抑在胸中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她蹙眉大声道:“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你陪我一晚上。” 第674章或许 许志平被凌雁的态度吓了一跳,因为在印象中凌雁是一个乖巧温和、从不发脾气的女人,他之所以包养凌雁,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够漂亮,更关键的原因在于凌雁脾气够好,即使分手了,也不会成为自己的麻烦。 许志平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烟,静静地抽了半支。良久之后,他才抬头看了一眼凌雁,低沉地说道:“雁儿,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因为你从来不要求男人做什么。但现在,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我之所以隔三差五来你这儿坐一下,是因为想放松一下心情,而不是来看你脸色的。今天你的身体不舒服,我不跟你计较,等你养好身子,我再过来看你吧。” 言毕,许志平拿包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过了片刻,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凌雁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低声哽咽起来,这时贝贝缓缓地从窝里爬出来,无声地走到凌雁的旁边,轻轻地舔着她半截小腿裸露出来的肌肤。 凌雁抚摸着贝贝的脑袋,低声道:“如果可能的话,这种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 许志平开着车,两条眉毛紧锁,原本想过来放松压力,但没想到凌雁身体不舒服,这不仅让他感到倒胃口。 这两天市政府那边传来了风声,省委要有个调查组彻查“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许志平是铜河矿业集团的副总经理,在某次饭局上,他了解到这个项目,便动了心思。他先与一个朋友注册了家高速公路投资公司,然后通过手中的人脉资源,一路砸钱,直到成功拿下这个项目。 但原本以为稳赚不赔的项目,还是遇到了问题。与自己合伙的那个朋友因赌钱挪用公款,然后携款逃之夭夭,项目缺少资金,工程建设自然便停滞了下来。承建方的包工头拿不到工资,便组织工人去市政府堵门,结果被政府方面硬生生地给压了下来。 正思考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志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孔德江”打来的,连忙将车停到路边。 “许总,请问你在做什么呢啊?”孔德江的声音显得很慵懒。 许志平赔笑道:“刚下班,正准备回家啊。” 孔德江“哈哈”大笑道:“老许啊,你就不用骗我了。这回八成是在凌妹妹那儿呢。” 许志平心里微凛,心虚地笑道:“孔市长,你怎么对我的行踪这么了解?” 孔德江诡异地笑道:“上次与你一起吃饭,见了你那相好空姐凌妹妹一面,惊为天人啊,有这么一朵花在身边,那可不得时时刻刻保护好了?” 许志平笑道:“女人嘛,就是那么一回事,追求的时候有点意思,但追到手后嘛,就没一点意思了。” 孔德江则砸吧着嘴,连声道:“有意思,有意思,凌妹妹有意思。” 许志平琢磨着孔德江的言外之意,莫非凌雁被他看上了?孔德江是有名的老色鬼,若是凌雁被他看上了,这还真有点麻烦。许志平的几个情妇当中,凌雁最有味道,当初追求也是最费工夫的,若是要他将凌雁拱手相让,他可万万舍不得。 许志平知道孔德江给自己打电话,本意绝对不是探讨自己的情妇,笑问:“孔市长特地给我打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还不是高速公路的旧事?”孔德江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材料,笑道:“我可得给你打一记预防针,这次省委可是来者不善,由省委办公厅督查室牵头,省纪委、检察院等多个部门都会安排人过来。你如果不想吃牢饭的话,必须要做好准备,千万不能让那几个工头出来闹事。” 许志平郑重承诺道:“孔市长,你放心吧,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孔德江看似很随意地笑答道:“出了问题,也得你来兜着。” 许志平连忙点头,再次保证道:“孔市长,放一万个心吧。” 孔德江“哈哈”笑了两声,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道:“老许啊,很久没有打麻将了,有空去摸几把如何?” 许志平愣了一下,笑道:“最近手气差,好久没摸牌了。不过,既然孔市长这么有雅兴,赶明儿我便约人凑桌数便是了。”跟市长打麻将,只有送钱的理,孔市长这么要求,怕是最近手头又有些紧张了。 挂断了孔德江的电话,许志平止不住冷笑了数声。孔德江的语气和态度让许志平十分不爽,但自己如今把柄掌握在孔德江的手中,难免有些无可奈何。不过,既然同在一艘船上,许志平也不怕孔德江等人不帮自己遮掩高速公路项目的事情,一旦自己出了事情,孔德江等人一个也逃不了。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搞定省委调查组。他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有一个同学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貌似已经升到正处级,但自从毕业之后就没联系过,他皱了皱眉,暗忖死马当作活马医,还是兵分两路,不能光依赖市政府这边,从省委那边也多多打听消息,才是上上之策。 凌雁痛哭了一阵,终究还是坚强地站了起来,她将贝贝重新抱到窝里,然后慢慢地移着步子,往外走去。别墅区入口处有家药店,凌雁打算到那里买点跌打损伤的药膏。 男人不疼自己只能忍了,但若自己还不懂得疼自己,那就当真是一个十足的蠢女人了。 好不容易忍着痛走了一路,临近别墅区入口,凌雁远远见到彭岗正趴在保安处跟保安说这话,她心情没来由地放松下来,暗道原来这姓唐的真不是个坏人,怕是新招进来的保安,所以面生了一些。 她见彭岗目光瞄向自己这边,便伸手招了招,唤道:“小唐,你快过来,我请你帮个忙。” 彭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确认道:“小唐,是喊我?”彭岗回到别墅,发现停电了,他又没记下物业的电话,便来到保安处咨询。交了电费,他回身正好与凌雁的目光相对,心里暗自琢磨,自己跟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有缘,这才过了多久,又见面了。 凌雁嫣然笑道:“莫非你不姓唐?或者我应该喊你,黑骑士?”这女人笑起来很好看,彭岗对面的那个保安,被惊艳得张大了嘴巴。 “凌女士,请问我能为你做什么?”彭岗见凌雁主动与自己搭讪,本能警惕起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凌雁的脚踝,发现那处红肿得厉害,又道,“脚伤得挺严重,怎么还走了这么远,刚才可没这么严重。” “家里就我一个人,又没有药,我只能自己出来买药了。要不,你再帮我一个小忙。去药店帮我买点药?”凌雁见彭岗走近,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彭岗的肩膀上,满脸苦恼地说道。 彭岗见凌雁不惜出卖色相,使出美人计,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搀着她坐到一条长凳上,嘱咐道:“你在这边休息一下吧,我去去就来。” 凌雁坐在长椅上,盯着彭岗缓缓走出别墅区的背影,暗忖这姓唐的保安还真好忽悠,不过看他走路的姿势、说话的气势,倒还真不像是个普通保安,莫非身上有什么故事不成?彭岗在药店里买了治疗扭伤的药,然后再次搀着凌雁走回别墅。这次凌雁没有将彭岗拦在院子外面,而是将彭岗放进了别墅。一回生二回熟,两人的关系稍微变得融洽了一点,尤其是凌雁对彭岗的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不再冷若冰霜,反而变得热情了许多。 彭岗暗自从面相学上分析了一下凌雁这个女人,杏目细眉,眼角微微往外翘,这属于风情之眼,若是娶回家可是极容易红杏出墙的女人;再细看她丰润的红唇,不是很大,但肉多色润,归于厚唇一类,凡是有这种嘴唇的女人,大多桃花很多,一生会遇到不少诱惑。当然,面相学有点唯心主义,只能从侧面反映人的性格与心理特点。 见凌雁回房间换衣服,彭岗便在客厅内打量一番,约莫过了五分钟之后,凌雁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上身是一件鹅黄色的t恤,上面印着可爱的卡通漫画人物,显得青春俏皮可爱,下身则是一条短牛仔裤,两条雪白修长的**展露在外面,光滑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嫩藕,极其诱人。 彭岗佯作没看见这动人的春色,自顾自地盯着储物柜打量,笑着问道:“你应该经常出国吧,这储物柜里的小玩意在国内可不是经常能见到的。” 凌雁见彭岗眼光独到,竟然发现这个小细节,那个储物柜可是她精心打理之物,诧异道:“没想到你一个小保安,眼神不错,见识还蛮广。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收集起来的东西,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每一个小物件对我而言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都异常珍贵。” 第675章老弟彭岗的烦恼 “小保安?”彭岗愣了一下,笑问:“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一个保安?” 凌雁扑朔着一双漂亮的大眼,好奇地问道:“莫非你不是保安?我刚才见你在保安处……呃,那你是做什么的?” “你眼睛也挺厉害的,其实我就是一个保安。”彭岗耸了耸肩,暗忖既然这傻女人觉得自己是保安,那就是保安吧,他总不能拍着胸脯跟女人说,自己是这个城市的副市长吧?他笑道,“那你是做什么的呢?看上去不太像家庭主妇。” “哦?为什么不是家庭主妇!”凌雁觉得彭岗有点意思,玉葱般的手指抵着丰润的小嘴追问道。 彭岗分析道:“首先这不像是一个家庭主妇的家,因为太冷清了,很多用品显得太新了一点,家庭主妇可不会那么懒惰呢。主人应该经常不居住在这里,每年估计只会在这里住一半的时间,其次便是这些小玩意出卖了你。我猜测,你应该是一个空姐,而且还是一个飞欧洲航空路线的空姐,否则的话,这么多充满国家民俗风情的东西,即使有钱也很难收集到的。” 凌雁被彭岗的推理弄得微微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那我猜你,当保安之前,肯定当过兵,而且还是个侦察兵,所以才能猜得如此准确。” 彭岗打了一个响指,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地笑容,道:“你的推理能力也不错,猜对了一大半。” 凌雁好奇道:“咦,为什么说‘一大半’?” 彭岗摆了摆手,继续忽悠道:“我其实没当过兵,不过从小很崇拜军人,然后还尤其喜欢侦察兵,也曾憧憬做一个光荣的侦察兵,不过事与愿违,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如今只能来这里当一个小保安了。”彭岗干脆骗到底,满嘴开始跑火车了,他偷偷打量着凌雁,发现这女人还真单纯,竟然全都相信了。 凌雁脸上露出理解之色,笑着安慰道:“当保安其实也挺好的,整个小区人的安全都掌握在你们手中,做得出色,一样也很光荣。” 彭岗能从凌雁口中听出善意,开始有点后悔欺骗这个单纯的女人了。 他从蛛丝马迹能够看出,凌雁应该是处于被包养的状态。被包养的女人,都有一个共性,特别害怕寂寞,所以只要异性给她一点善意与温暖,便能很快取得她们的信任。 彭岗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笑着告辞道:“时间已经不早了,等会你老公恐怕要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凌雁脸色一黯,轻声道:“我老公今晚有点事,他会晚点回来。” 彭岗反问道:“那你晚饭怎么办?” 凌雁苦笑道:“等会随便吃点东西,不吃也没关系,权当减肥了。” “不吃饭?那怎么能行!”彭岗主动提议道:“你家里有没有食材,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帮你做顿饭,当然,作为补偿的话,允许我在你家里免费蹭一顿饭。” 凌雁犹豫了几秒,爽快笑道:“我前天买了很多菜,都放在冰箱里没有动,你可以尝试做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对食物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如果不符合我的胃口,你会死得很难看。” 彭岗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笑道:“放心吧,保证你不会失望。” 见彭岗走进厨房,凌雁便伏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起了电视,她抱着贝贝,轻轻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低声问道:“其实这样的男人也挺不错,虽然没有很多钱,但阳光帅气,很有亲和力。贝贝,你觉得呢?”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彭岗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凌雁颠着伤脚走了过来,很不客气地捡起筷子,逐一尝了一口,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夸奖道:“没想到你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别告诉我以前你是个厨子!” 彭岗知道凌雁在开玩笑,解下了围裙,笑道:“十来岁便开始自己做饭糊口,也就这么几道菜拿得出手,希望女主人多多包涵,不要嫌弃。” 凌雁突然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对胃口的饭菜了,不仅勾起了我胃里的酒虫子,你等着,我去找点酒来。” 彭岗见凌雁蹦跳着走进储物间,不禁有点忐忑,暗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喝多了久,岂不是要出事? 未过多久,凌雁从储物间里跳了出来,她手里拿了一瓶洋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笑道:“这是我当初飞法兰西,带回来的几瓶纯正的波尔多葡萄酒。虽然在那边购买,要不了多少法郎,但总比国内市场上那些冒牌玩意要来得好。” 彭岗见盛情难却,便从凌雁手中接过了洋酒,然后熟练地打开了瓶塞,然后斟满了两个高脚杯。 凌雁优雅地托起酒杯,微笑道:“cheers!” “cheers!”彭岗很绅士地跟凌雁碰杯,然后轻轻地泯了一口,他意识到凌雁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凌雁尽量想表现得十分洒脱,但脸上掩饰不住失落、无助与孤独。见凌雁连续饮了好几杯,彭岗突然握住了酒瓶,苦笑道:“你心里有什么苦的话,尽管可以说出来。不要太勉强自己,借酒消愁愁更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不是明智之举。” 凌雁不擅饮酒,她面颊两侧不知不觉映出了两道红光,苦涩地笑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很下贱?” “为什么这么觉得?”彭岗反问道。 “我知道你其实瞧不起我,我是被人包养的情妇,人人唾弃的小三,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蠹虫,道德败坏的女人。”凌雁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多想了。”彭岗苦笑道,“每个人选择一条艰难的路,都有着自己的苦衷吧。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之所以变成如此,想必有自己的苦衷。” 凌雁轻轻地拨开了彭岗握住酒瓶的手,道:“其实没有任何苦衷,他是一个成功人士,能够给我很多钱,满足我对物质的需求,购买很多想要,却靠自己能力永远买不起的东西。你可以把我看作一个物质的女人。” 彭岗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物质的女人,那你为何又要因为他无视你、忽略你、冷淡你,而感到伤心呢?难道他不是只要给你钱,便可以了?” 凌雁愣了片刻,有点疯癫地自嘲笑道:“那是因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是啊,我太贪心了,其实只要拥有钱就好了,为何还要绞尽脑汁地想让他整天陪在我身边呢?只要有了钱,我可以用钱来充实自己,不让自己这么孤独,比如说,包养小白脸……对啊,你就很不错,虽然不是很白,但这脸蛋和身型还是挺中看的,勉强符合我的审美。要不,我来包养你吧?每个月给你一千五百块钱,你只需要陪我说说话,打发时间就可以了。” 言毕,凌雁探手便去摸彭岗的脸。彭岗本能地往后一退,躲过了这轻浮的举动,苦笑道:“你喝醉了,要不早点休息吧?” 凌雁摆了摆手,强作清醒道:“我可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就是要包养你,用他的钱来给他戴绿帽子。哈哈,那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啊。” “你不仅醉了,还疯了。”彭岗无奈地苦笑摇头,想了想还是探身伸手抱住了凌雁,不让她瘫软到大理石地板上去。当彭岗抱住凌雁的那一刻,他发现这女人便如同八爪鱼一般,扑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人都穿着很薄柔的衣衫,如此纠缠在一起,肌肤与肌肤的摩擦,带来麻麻酥酥的感觉,很快点燃了彭岗的男性本能。“抱我去卫生间……”凌雁含糊不清地说道。 彭岗以为凌雁犯恶心想吐,便直接将凌雁拦腰抱在了怀里,然后往卫生间走去。凌雁显得很兴奋,她双手勾住彭岗的脖子,笑嘻嘻地伏在他耳边,狐媚地说道:“你应该练过吧?这胳膊挺有力气的,比我老……比那个没用的家伙要强壮多了。” 彭岗下意识地躲了躲,叹道:“别乱动,你很重的,小心我把你丢下不管了啊。” “你竟然嫌我重?我一米七一的个子,九十八斤,如果这还重的话,世界上就没有瘦女人了,哼!”凌雁得意地眯着漂亮的眸子,用手指戳了戳彭岗硬邦邦的胸部肌肉,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善良的黑骑士,绝对不会做出那么不近人情的事情,赶紧带我去卫生间吧,我快不行了。” 彭岗干咳了一声,自顾自地找卫生间,他推开厨房旁边一间小屋的门,发现里面并不是厕所,不禁有点郁闷,托着凌雁丰满圆翘的臀部掂了掂,有点崩溃道:“你家的卫生间究竟在哪里啊?” 凌雁指了指楼上,大声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提醒你了,楼下没有卫生间,要上楼才行!” 彭岗只能将火气按捺下来,然后抱着凌雁上了楼。等彭岗将凌雁放下来,凌雁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地将他朝里面拉。 “你这是做什么啊?”彭岗不知道凌雁为何这么做,便下意识地回身。 凌雁嘻嘻一笑,身子一歪,又依到了彭岗的怀里,咬着彭岗的耳垂,轻声道:“你得进来陪着我。” 彭岗砸吧了一下嘴唇,无奈地耸了耸肩,道:“你这女人,还真够缠人,我在外面站着等你还不行吗?” “我怕你会跑了!”凌雁很不自然地凄美一笑,道,“我现在感到特别孤独,如果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看不到你,我觉得我会自杀。你总不会想变成杀人凶手吧?” 凌雁此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她感觉到血液里涌动着一股野性,这让她感到十分地兴奋。她害怕寂寞,同时又想尝试寻找一些新鲜的东西,来刺激自己麻木许久的神经。她想唤醒自己体内沉睡许久的细胞,同时又想报复那个将自己当做金丝雀圈养起来的男人。 彭岗举起双手,一脸苦笑道:“你找的这个理由还真特别。我陪你进卫生间还不成吗?” 言毕,彭岗便扶着凌雁来到抽水马桶的旁边,他随意打量了一下,发现梳妆台上摆着各种化妆品,大部分都是欧洲货,这也让他更加确认,凌雁不折不扣是一个空姐。按照常理,空姐的收入不错,所结交的对象范围也很广,真正甘心长期被包养得极少。而且,如果被包养了,也不至于还工作。这凌雁应该不同寻常,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凌雁趴在抽水马桶边,呕了一阵,她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因此吐出来的全部都酒水。彭岗见她呕得痛苦,便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凌雁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停止不动,又呕了一阵,转身道:“原来这就是喝多了的感觉,的确因为身体的麻木,可以减轻心里的伤痛。” 彭岗见凌雁坐在地上,良久不起身,便依着她坐了下来,道:“其实减轻伤痛最简单的方法,并不是通过酒精,因为一旦酒醒了之后,你会发现心理的伤痕根本不会消失。正确的方法,应该是一个倾诉。” 凌雁突然伸出中指点了点彭岗的脑门,不屑道:“你一个臭保安,充什么大尾巴狼,自以为是情感专家吗?心长在我的身上,又不在你的身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彭岗被凌雁堵了一阵,尴尬地笑了笑,道:“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陪你坐一会吧。” “嗯,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坐在那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保持静止状态。让我知道你在那里就好了。”凌雁感觉大脑一片眩晕,胸口泛起了一阵恶心,她赶忙扶着抽水马桶又呕了起来。 彭岗见凌雁脆弱的模样,顿时升起一股想要好好保护着女人的冲动,不过他旋即将这种感觉压制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博爱精神再次作祟了。他努力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女人,过了明天,可能再也不会与她相见了。 凌雁呕吐完毕,用手指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水渍,叹气道:“我们相遇在米兰的一个咖啡厅,他说在那个咖啡厅便对我一见钟情,所以专门打听了我的消息,之后约莫有半年的时间,每次我飞国外的时候,总可以在飞机上遇见他。 第676章你也认识叶主席 终于有一次,他拿着一大捧鲜花来向我表白,原来半年的时间里,他是为了我才坐了那么多次飞机。那一瞬间,我真地感觉很幸福,我以为遇见了这辈子最正确的那个男人。但结果,当我决定跟他相爱一个月之后,他才告诉我,他是有家庭的,那里有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还有一个女儿。他一直跟我承诺,要离婚,然后跟我结婚,所以我才傻乎乎地住进了这个鸟笼,每到傍晚的时候,便想着他或许今天会来看看我。结果,这么长时间,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来了,也不会呆很长时间。”凌雁说完这些话,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哽咽着,痛苦地抓起了自己的乌黑的长发。 “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心痛的女人。”彭岗苦涩地笑了笑,他伸手揽住了凌雁的腰,轻声道:“我可以借你一个肩膀,让你暂时停靠一下。” “我不需要!”凌雁则用力推开彭岗,抹尽了眼泪,倔强地笑着说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对我这么温柔,难道就不是别有用心?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思,估摸着是在考虑,应该用什么方法,将我弄上床吧?男人都色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蛋、骗子!” 彭岗见凌雁言辞如此犀利,哑然失笑道:“我不否认,我想跟你上床,但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你表现得比我更饥渴,否则怎么连上个卫生间,为何还拉着我?这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的表现吗?” “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花丛老手,很懂女人的心思。”凌雁愣了一下,旋即妩媚笑了一声,随后,她突然一本正经地指了指门的方向,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把脸转过去,五分钟之内,保持绝对的安静,不准说话,听到任何动静,不准有任何反应,千万不准调头!” 彭岗淡淡一笑,便转过脸去,他心中十分好奇,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又会弄出什么花样。 一会儿之后,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裤子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女人坐上抽水马桶的闷响声,随后一阵“嘶嘶”的水声缓缓流出,伴着女人轻轻地哼声,溪水变成涌泉,水声冲击瓷石的声音让人听得心惊肉跳、想入非非。 “现在是你饥渴,还是我更饥渴?”凌雁踢了一脚,拖鞋飞了起来,轻飘飘地砸在了彭岗的背部。 听着抽水马桶发来“哗啦”一声,彭岗终于丧失了理智,他迅速起身,然后快步走到凌雁身前,直接将她从抽水马桶上抱了起来。 “我那里还沾着尿,还没来得及擦……裤子也还没穿呢?”凌雁被彭岗打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去捞。 彭岗坏笑道:“我又不嫌你脏,擦不擦无所谓,这裤子脱了正好,也省得我等会费力气。” 凌雁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发现根本推不开,然后佯作精疲力竭地媚笑道:“都说脱女人裤子的过程是一种乐趣,你就不想感受一下吗?” 彭岗挑了挑剑眉,低声说道:“我觉得还是直奔主题比较有乐趣。” “还真是个没情调的男人。”凌雁说着便将自己丰润的嘴唇凑了过去,主动去吻彭岗。 “你的怪癖还真多!”彭岗直接将凌雁丢在了梳妆台上,原本摆放整齐的化妆品,被这股力量冲击,横七竖八地倒放一片。 凌雁这时面色涨红,轻声道:“我突然后悔了,怎么办?” “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凌雁被侵犯,她顿时有种畏惧感,因为与许志平仅有的几次,并没有给她带来很好的感觉。许志平很生硬地匆匆了事,让她每次都得不到最大的欢愉。而许志平似乎感觉到在床上与凌雁找不到那种想象的快乐,所以才会逐渐地冷淡她。 “叮铃铃……” 正当凌雁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到云层之巅的时候,悬挂在浴缸旁边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凌雁和彭岗顿时都停止了动作。 “接,还是不接?”彭岗回过神来,坏坏的一笑,继续用手侵犯着凌雁。 凌雁咬了咬银牙,气喘吁吁地摇头道:“不接!”凌雁知道这电话八成是许志平打来的,自己在给他戴绿帽子,若是接了这电话的话,怕自己心虚露底、 电话响了七八声后,停顿了数秒,然后又响起了一轮。 凌雁终究还是不放心,在娇喘之余,伸手捅了捅彭岗的手臂,试探道:“要不,还是接一下?” 彭岗没好气地抬起头,笑道:“一旦断了篇,那可就没意思了啊。” 凌雁歪着俏脸,想了想,低声道:“要不,那就不要停?你抱着我过去,我知道你可以的。” 凌雁酝酿了下情绪,缓缓松开捂着电话机的话筒,断续说道:“我……脚……有点疼……好不容易找了个跌打医生……让他上门治伤……正在给我做……推拿……呢……” 说完,她狠狠地盯着彭岗剐了一眼,因为方才自己说话的时候,彭岗故意卖力地挺送了之下,所以让她差点崩溃,媚叫出声,露出破绽。 许志平依稀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腿伤有那么严重吗?这个时间点了,跌打医生还上门服务?” 凌雁做贼心虚,难免有些心慌,只能一边忍耐着彭岗心怀不轨,故意更加激烈地鞑伐,继续颤抖这嗓音,编谎话道:“美晨……给我介绍的……手艺还不错……我先治脚……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吧……” …… “你这谎话说得也太假了吧?跌打医生上门服务治脚伤,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 “你这么弄我……我哪里……还有时间……想怎么……应付他……你,呃……坏死了……” “女人就这样,自己红杏出墙了,还给自己找各种理由。”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说我正在卫生间里……正在跟一个臭保安……那啥吗?” “其实你真敢这么说的话,他怕是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 “因为真话在某些时候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反而更像假话。” …… 许志平还没反应过来,凌雁主动挂断了电话,他总觉得凌雁这声音有点不对劲。 他还准备回拨过去,这时候孔德江走到走廊上,对着许志平招手,道:“三缺一,等着你开局呢,你这电话打得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吧?” 许志平无奈地笑了笑,将手机关机,丢进了包里,这是孔德江开牌局的习惯,除了中途可以上厕所之外,大家都得与世隔绝,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在牌桌上坐定之后,许志平坐庄,丢了骰子,几人各自摸了牌。孔德江见许志平半天不出牌,笑着催促道:“许总,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许志平并未回应孔德江,而是将手里的牌搭配了几次,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在旁边观战的女人十分好奇,便走到许志平的身后,看了一阵,不禁掩口失声,道:“许总,你这手气未免也太好了吧,竟然是天糊。” 孔德江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奇之色,纷纷让许志平将牌翻开给大家看看。许志平无奈地耸了耸肩,将牌一推,手指在一张二筒上点了点,笑道:“都说天糊倒霉一年,我正考虑这局是不是糊牌呢!” 孔德江仔细瞧了瞧,啧啧称奇,摆了摆手,道:“你啊,就别听那些迷信话了,能抓到天糊,可是说明你运气好,这几天估摸着要走大运呢。” 见其他人也在附和,许志平眉心跳了跳,似是自我安慰地苦笑道:“那就一切借孔市长的吉言了。”凌雁娇喘连连,抬起俏脸,盯着梳妆镜仔细打量,突然“咯咯……”狐媚地笑了起来。 镜子里,女人用手臂勉力撑着桌台,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之色,她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男人,男人双手搂着女人丰满柔嫩的腰肢,时而迅速、时而缓慢地耸动着身体。 “我这副模样,是不是很下贱……”凌雁口中断续发出呻吟声,不过略有些疲倦地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你现在的样子很美,你仔细盯着镜子看看,是不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多了一层光彩。”彭岗放缓了速度,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凌雁光洁的皮肤道。 “你当一个保安实在是太屈才了,要不,我帮你介绍个更加人尽其才的地方吧?”凌雁听从彭岗的话,仔细观察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她发现彭岗说得没错,自己脸颊两侧的确多了两抹天然胭脂红,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浮现出淡淡的红光,眉眼间藏着春情,丰润的嘴唇娇艳欲滴,仿佛随时会渗出血来。 彭岗好奇地问道:“什么地方?” “鸭店……”凌雁轻轻地吐出这个词,脸上浮现出一缕妖媚的笑容。 “妖精……你说话,越来越不动听了。”彭岗淡淡一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抬头道:“今天我就不收学费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他从枕头边取了毯子,然后将毯子抖开,轻轻地盖在凌雁的身上。 见凌雁闭上眼睛,彭岗转身准备离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放在电视机上的立式相框,里面站着一对情侣,女人笑靥如花,男人的表情稍微显得严肃了些,含着淡淡的倨傲之色。 彭岗拿着相框仔细打量了一番,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原来是他的情妇。 彭岗来铜河之前,已经将铜河的诸多势力,逐一有所了解。相框中的男人名叫许志平,为铜河矿业集团的副总经理,铜河矿业的实际掌权人之一。许志平除了在铜河矿业担任要职之外,还利用自己的关系与身份,在其他项目上有投资。 许志平可是“铜—清—海”项目的主要人物,从他入手,才能抽丝剥茧,找到破局之法。 凌雁见彭岗轻手轻脚地离开,一股倦意遍布全身。凌雁暂时忘记了痛苦,她成功地用酒精还有放肆,麻痹了自己。 彭岗出了小别墅,帮着锁好了门,然后往自己家中走去,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笑问:“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叶思琴正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她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我不给你打电话,难道你就不能主动打电话关心我一下吗?” 彭岗见一向坚强有主见的叶思琴,竟然跟自己撒娇,苦笑道:“你现在整天国内国外到处飞,动不动就是跟一些国际经济大鳄洽谈上百亿的投资项目,我哪里敢打扰你啊?” 叶思琴幽怨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心情不好呢,你还来刺激我,真是没良心透了。” 彭岗诧异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啊?让你心情这么不美丽,是不是耿思汽车的收购项目出现问题了?” 叶思琴调整了一下姿势,慵懒地靠在绵软的枕头上,用手指点了点话筒侧面,笑道:“你还真是聪明,怎么对我的行踪了解得这么清楚?不会是雇了私家侦探调查我吧?” “我有那么大胆子吗?敢调查国家商务局的正司级干部?”彭岗笑道:“二号首长近期出访瑞典,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意图。耿思汽车的发动机技术,在全球首屈一指,如果能将这部分技术掌握到手中,那对咱们国家的汽车产业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你作为国际经贸关系司司长,如果能成功促进该项目达成,这将是居功至伟的成就。” 彭岗没有点出收购耿思的更深层次原因,之所以迫切地想要得到耿思汽车的发动机技术,绝不是出于民用目的,气根本原因在于,这将有利于提升国内航空技术。耿思汽车的发动机技术一旦使用在航空领域,这将迅速缩短军方研究宇航飞船发动机系统的时间。 第677章定期的礼物 叶思琴苦笑道:“你说得太轻松了一点。耿思汽车,尽管因为最近几年的营销策略导致销售量骤降,但因为我们的收购行为政治化意图太明显,所以美方、俄方、英方都在与我们竞争。尽管二号首长出访瑞典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但是拿下项目还是欠缺条件。耿思汽车的董事长,已经拒绝与我私下见面,所以我这次是白来了。” 彭岗沉思片刻,笑道:“你得换位思考,作为商人,他们不愿意过多涉及到政治事件中,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接触方式,比如利用云风汽车注资耿思,那样的话,会让对方没必要承受太多的政治压力。” 叶思琴恍然大悟,对着话筒狠狠地亲了两口,笑道:“老公,你实在太棒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方法?” 彭岗淡淡一笑,其实这个方法并不是自己的原创,自己只不过是提前说出来了而已,当然在重生前的那个时代,华夏政府并非通过云风汽车操控瑞典耿思,而是通过其他国有汽车品牌,所谓换汤不换药,彭岗提出的方案,无论是实践还是理论均可行的、而且通过上市的云风汽车现在资金雄厚,无需依靠政府资金扶持,便有实力拿下耿思,这对云风打响其品牌,进入国际市场也是不错的扩张策略。 叶思琴是让云风汽车置之死地而后生,从小变大的推动者,现在又是华夏政府方面与耿思的重要联络者,只要方法适当,无疑便能促成一个天作之合。 与叶思琴聊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叶思琴如今已是商务部国际经贸司的司长,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叶思琴原本便是科班出身,又有基层工作经验,再加上有商务部副部长路涛的相助,很快地适应了商务部的工作环境,成为华夏对外经贸活动中一道亮丽的风采。 “老公,我想你了。” 两人谈论的话题,更多地围绕当今国际的政治时事,叶思琴所处于的层次,决定了她比彭岗了解更多的内幕。但叶思琴口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这不禁让彭岗心头微颤,感动无比。 “老婆,我也很想你。”彭岗苦笑道,“要不,你回渭北吧?整天全球各地到处飞,实在太劳累了。” “噗……我逗你玩的!”叶思琴在电话那端笑出了声,道:“若是真要让我回渭北,起码得作出一些成绩才行。现在还不到时间哩。”周二下午,省委调查组来得有点出人意料,等车队进入铜河市区,才有人打电话通知市政斧办公室相关情况。.彭岗见刘戎锐面色慌张的模样,摆了摆手,笑道:“处事要有静气,你这么浮躁做什么?” 刘戎锐满脸委屈地说道:“王市长发了一通大火,把赵秘书长都骂哭了,要咱们十分钟之内立即赶到市委大院门口集合,迟到一分钟的话,立即卷铺盖走人。” 彭岗淡淡地笑了笑,暗忖这王正祺是借这件事情给赵苏梅等人上课呢。 之所以调查组的消息这么滞后才传递到市政斧这边,有三种可能,其一,省委调查组故意隐匿了信息,想打铜河一个措手不及;其二,铜河市委大班长故意想刁难怠慢一下调查组,所以才会不将消息共享出来;其三,调查组在演戏,铜河市委班子也就顺着他们的心思演戏,所以便导致如今市政斧乱成一锅粥的架势。 无论原因如何,彭岗的心态都比较好,因为这个局面从某种角度是他想要达到的。所谓火中取栗,只有大家都焦躁起来,才能瞧出谁藏起了狐狸尾巴。 彭岗掐好了时间,等到众人按照自己的身份站好了队,他才很低调地走进队伍里,然后悄悄地站在了纪委书记张海洋的身后。张海洋回头见是彭岗,眉头拧了一下,他显然对彭岗这个年轻的干部没有太多的好感。 张海洋是梁荣昌的忠实支持者,此前市长分工会议之事,在铜河闹得动静不小,他自然将始作俑者彭岗给暗自记恨上了。在他心里,彭岗是一个没有大局观,没有责任心,一入铜河便想着争权夺利,将官场搅得天翻地覆的鲁莽之人。 彭岗从张海洋身上能感觉到敌意,只见张海洋悄悄地挪动了一下步子,转过身子与市委副书记钱学栋低声交流起来。未过多久,钱学栋扫了一眼彭岗,眼神看似平和,但依稀读出不屑之意。 彭岗自嘲地笑了笑,暗忖自己在这铜河还真不受待见,其实这是官场上普遍存在的排外现象。 任何一个已经成熟的政斧群体,他们会逐步地成为一个外部力量很难瓦解的整体,尽管内部会存在诸多争斗,但一旦有异类进入其中,他们会共同团结起来,打压那些入侵者。而自己和王正祺便属于异类,所以显得与铜河官场的老人显得格格不入。 而新入官场之人,想要站稳脚跟,必须要迅速打破这种局面,否则只能黯然位于权力的边缘。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四五辆小车缓缓驶入政斧大院。梁荣昌走在最前面,王正祺紧随其后,两人脸上带着微笑,朝着中间一辆车牌号比较特别的黑色奥迪车行去。 这次省委调查组的规格不小,省纪委常务副部长谭雄作为组长,其他部门随行人员基本都是副厅级、正处级的干部。谭雄与梁荣昌、王正祺一、二把手握手之后,督查室主任杜云龙从后面一辆车下来,走到谭雄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谭雄点了点头,朝着后面的人群走来,他故意撇开其他人,直接来到彭岗的面前,笑道:“方才云龙同志提醒我,他说自己以前的老领导站在人群中呢。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领导是你——小唐啊。” 谭雄身高约莫有一米七八,身材偏瘦,腰背挺得笔直,在人群中显得异常惹眼,彭岗偷偷瞄了一眼谭雄,发现叶思琴眉眼间遗传了其父谭雄,一双眼睛大而清澈,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彭岗与谭雄并未私下见过面,但对彼此其实都很了解。纸包不住火,彭岗与叶思琴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尤其是叶思琴因为彭岗的关系,得以调入商务部,这更印证了传言。谭雄对此事一度很震怒,但随着时间的变化,他已经逐步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彭岗,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潇洒青年,比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许援朝的确更优秀。 彭岗伸出手主动与谭雄握了握,笑道:“欢迎谭书记来铜河指导工作!” 谭雄转身与梁荣昌,笑道:“我老谭,来这铜河的次数可不少,与你们梁书记是老朋友了。” 梁荣昌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心中其实不爽之极,并非因为彭岗抢了自己的风头,而是谭雄在故意给自己施加压力。 谭雄此举的言外之意,你梁荣昌不是自以为是铜河的山大王吗?但在我谭雄眼里,不过如此而已。 谭雄与梁荣昌一见面,便打起了心理战,个中滋味,怕是只有局内人才能知晓了。 众人走进会议室内,综合办已经做好了布置。谭雄看了一眼坐席,发现梁荣昌对本次调研,其实非常了解,调查组的名单一个都没有错,忍不住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接着,在梁荣昌的主持下,便开始了简单的说明会。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谭雄突然摆了摆手,道:“关于这个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的书面情况,我通过这些纸质材料,已经作了一定了解。所以大家就没有必要照本宣科了,我建议立即去现场看看,一切从实际出发,才能知道问题根源,并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梁荣昌微微一愣,旋即笑道:“要不,等吃过午饭再去现场吧?天气这么热,来回奔波,难免容易中暑。” 谭雄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咱们是下来处理问题的,又不是旅游观光的,还怕这点暑气?” 梁荣昌微微一笑,便招手喊来了市委秘书长殷国文,让他安排一下。 梁荣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省委调查组下来,势头大不对劲。趁着离席的空隙,梁荣昌拿着手机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拨通了老领导的电话号码。老领导听明情况,思索了一阵,淡淡道:“事情我了解了,这原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既然省里追得那么紧,你就索姓将之推出去吧。” 梁荣昌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顾虑,道:“我就怕省里那边刨根问底、追根溯源,到时候影响得怕不是一两个人……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会导致铜河大乱。” 老领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批评道:“原本就是一个烂疮,事发之时,我便让你赶紧切除,还不是因为你妇人之仁,才会闹得越来越大。我现在提醒你一声,不仅是省纪委在关注这件事,中纪委那边也多次传来了风声,现在你还是注意明哲保身吧,不要再想着要为其他人充当保护伞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其中的道理,你莫非不知晓?” 等老领导挂断了电话,梁荣昌郁闷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烟痰,他倒不是对老领导表示不敬,而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表现得太窝囊,如今是里外都不是人,许志平是老领导的嫡亲外甥,若不是因为保护他的缘故,自己又为何诸多掩饰,甚至不惜与省委拉下脸面扯皮,将此事一拖再拖? 众人往大院的停车场行去,李妍不知何时来到了彭岗的身侧,笑道:“唐市长,今天跟我们一辆车过去吧?” 彭岗盯着李妍上下打量了一番,两年不见,她已经成功实现由少女往少妇转变,原本略显素净的脸上多有风情,她上身穿着一件无袖衬衣,领口开得很低,胸前沟壑隐现,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及膝中裙,不知是显小,还是臀部过于丰满的缘故,一眼瞧去紧绷绷的。 彭岗摆了摆手,笑着拒绝道:“等现场去过了之后,咱们大家再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李妍十分失望地走上自己的车,杜云龙笑道:“李大小姐,我都说唐市长不会跟着你过来吧?” 尽管杜云龙是李妍的直接领导,但李妍向来不给他面子,撇了撇嘴,道:“唐市长,那是注意场合与分寸,他怕上咱们的车,会惹出话端……”这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捂住了嘴巴,因为发现彭岗出人意料地进入了检察院的那辆黑色丰田车。 杜云龙见李妍突然噤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原来他和梅家千金的事情是真的。” 梅怡瑄轻轻地撩动着发丝,漂亮的眼眸如同水晶,盯着彭岗仔细打量,轻声笑道:“两年不见,怎么感觉你一点变化都没有?” 彭岗洒然一笑,道:“两年不见,你变化很大。” “难道变老了吗?”梅怡瑄似乎有点紧张地问道。 “不是变老,而是变得更加美丽成熟了。”彭岗轻声笑道。 梅怡瑄下意识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然后往彭岗身边靠了靠,咬着嘴唇,轻声问道:“为什么回渭北,不跟我联系?” 彭岗思索了片刻,道:“是因为没勇气面对你……” 梅怡瑄轻叹道:“那你为何还有胆子,寄那么多照片给我?” 彭岗笑道:“有来有往,当初你在国外的时候,不也是定期给我寄了照片?” “你真是个坏家伙。”梅怡瑄笑骂道。 彭岗感觉到手背一热,他发现梅怡瑄柔软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一股甜蜜的味道在小车后排的阴暗角落蔓延开来。孔德江见众人上了车,他闪到了大院角落的一棵樟树下,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老书记,你好啊!请问已经到现场了吗?”孔德江的语气出人意料地谦恭。 电话那端是铜河市政协主席周谷,他尽管退任市委书记多年,但在铜河的威望很足,梁荣昌当初之所以能升任市委书记,便是周谷一力推荐的。所以梁荣昌也感恩周谷的提携之情,一直把周谷放在政协主席的位置上,若是有什么特殊活动,也会将周谷请出来露露面。 周谷坐在小车内,他望了一眼窗外的不断倒退的风景,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快到现场了,调查组那边情况如何?” 省委调查组来调查“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这让周谷有点不安,因为省委那边接到过多次举报,陆续下来了有几批,但这次来的时机不对劲,新市长刚上任,省委调查组便到了,这分明是要点火。王正祺上任第一把火,出手不凡,直戳要害,稍不留心,便会动摇铜河的根基。 第678章权力重叠 孔德江谨慎报告道:“调查组这次来势汹汹,谭雄亲自带队,省委督查室,省交通厅及公检法部门都派出了厉害的人物,似乎要以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为借口,大动干戈了。” 周谷不悦道:“他们都在瞎掺合。铜河这么多年发展,大家都心知肚明,省里几乎不给予任何财政支持。荣昌同志,能够坚持下来,保证铜河稳定有序的发展,这充分证明了他是一个好班长。现在有人刚进铜河,便要夺政权、闹变天,这是我们这些心系铜河发展的老干部,所不能容忍的。” “有老书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孔德江见周谷表明了态度,心中一喜,继续挑拨道,“从省委办公厅那边得到的消息,这次省委调查组是由王市长请下来的,老书记你评评理,哪里有人这么做?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倒是好,一下子把这丑事给捅到省委去了。” 周谷琢磨了片刻,淡淡地笑了一声,道:“正祺同志,还是太年轻了一点,他如果非得想把事情闹大,咱们也不怕。有整个铜河的老百姓支持,他莫非还能胜过民心?” 孔德江连忙笑道:“老书记,说得有理,那就等会现场见了。” 挂断了周谷的电话,孔德江脸上露出诡秘的一笑,暗忖王正祺与彭岗未免也太过小看梁荣昌了。梁荣昌在铜河精心布局近十年,铜河早已成为密不透风的铁桶阵,只要梁荣昌一声令下,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人,多不胜数。王正祺正一步步地走进自己挖给自己的陷阱里。 车辆即将驶入目的地的时候,梅怡瑄看着窗外略显苍凉的景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彭岗此前来过现场,他从梅怡瑄的表情看出,梅怡瑄怕是因为项目情况严重,所以心生不悦了。 工地显得十分破烂,杂草丛生,到处散落着铁锈斑斑的设备。一排约莫有七八米高的水泥桥墩矗立在天野之中,往西南方向绵延撒开,暗示着这曾经是一段高速公路建设工地。 梅怡瑄手指放在嘴唇边,轻轻点着红唇,诧异地问道:“省里不是下拨了二十亿元吗?怎么只造了这么一段路?” 现场的景象明显比资料里的描述更加怵目惊心,资料显示公路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但从现场来看,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彭岗耸了耸肩,笑道:“二十亿元真正能落入承建方手里的约莫不到一半,再经过承建方分配给包工头,能造出这么一段路,已经超出想象了。” 华夏财政拨款大部分都会遭到层层盘剥,最终能用于工程的往往不到十分之一,这就导致了很多项目变成了豆腐渣工程。不过,铜河的高速公路项目显然性质更恶劣一些,豆腐渣都没造得起来,便停工了。 梅怡瑄叹气道:“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铜河市委难道就没想到后果?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及时报告才是!” 彭岗摇头苦笑道:“若是如实反应了情况,势必要牵扯到一波人马。全国上下都在强调稳定压倒一切,市委想要自身稳定,省委也想要铜河稳定,所以才会导致项目如此严重,汇报材料如此不实,也没人对此进行监管,而这段高速公路也因为诸多原因,最终被拖成了烂尾工程。” 梅怡瑄目光中透出坚定,娇哼一声,道:“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项目继续沉下去,二十亿那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谭书记这次带队,便是带着目的来的,相信他一定能够彻底地解决问题。” 彭岗见梅怡瑄眉宇间多了一股飒爽的英气,暗忖这女人果然会随着年龄与环境而变化。梅怡瑄悄无声息之间,已经过了那个娇滴滴、清纯如水的年纪,如今就似一朵怒放的牡丹花,娇艳而充满女人味。 梅怡瑄见彭岗盯着自己看,面色一红,低头笑道:“你干嘛盯着我看啊,我脸上应该没什么东西吧?” 彭岗轻声笑道:“你脸上长了一朵花,十分漂亮。” 梅怡瑄笑骂了一声:“轻浮!” 言毕,她发现自己手掌被彭岗握在了手心,顿时觉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两年时间,梅怡瑄似乎忘掉了彭岗,忘记了曾经懵懂的感情,一门心思放在了工作上。正因为她的努力,在极端的时间内连升数级,已是正处级检察员。但当她得知彭岗即将回渭北的消息之后,还是无可救药地回到了五年前。梅怡瑄突然意识到,彭岗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死穴。 突然,车队停了下来。彭岗暗忖还没有进入工地,估摸着出了点事情,他便赶忙从车内走了出来。 只见不远处拉出了一个巨大的条幅,条幅后面站着大约有三四百号人。红色的条幅上用金色字写着“请省委领导做主,调走市长王正祺!” 梁荣昌从车上走了出来,当着谭雄的面,指着市委秘书长殷国文满脸怒容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让你事先确定场地吗?搞出这么大的祸事,这不是在省委领导面前,丢咱铜河的脸吗?” 殷国文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轻声道歉道:“原定计划是下午的行程,来得匆忙,所以没有及时确定场地。我现在便安排人过去处理。” 谭雄眉头蹙起,心里不禁冷笑,方才梁荣昌之言,话中有话,不仅仅是说给殷国文听,还是说给王正祺听,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梁荣昌指桑骂槐,讽刺王正祺联系省委调查组,原本就是自爆家丑,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次,便是告诉谭雄,自己在铜河便是如此的强势,无论省委的态度如何,自己在铜河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梁书记,既然群众有意见,自然要处理。”谭雄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身侧的王正祺。 他发现王正祺表现出了大将之风,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梁荣昌朝王正祺瞥了一眼,然后吩咐殷国文道:“你去找个代表过来,就说谭书记有话要问。” 片刻之后,殷国文带着一个面相严肃的男人走了过来。 梁荣昌很是吃惊地问道:“老书记,你怎么过来了啊?” 谭雄好奇道:“老书记?” 梁荣昌与谭雄介绍道:“这位是咱们铜河的政协主席,我的老书记,周谷同志。他对铜河的贡献很大,当初铜河矿业集团,便是在他手上成型的。” 谭雄眸子一亮,笑道:“原来是‘铜河奇迹’的创造者啊。”他伸手与周谷握了握,暗自琢磨着梁荣昌这次可是花费了心思,竟然找出了这么重量级的人物来对付王正祺。 “铜河奇迹”讲的是80年代末期,铜河通过利用其矿业资源成为支撑渭北经济增长的重要城市。那几年,铜河占据了全省gdp总量的四分之一。 周谷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大信封,郑重交到谭雄的手中,道:“这是咱们铜河三百多名老干部的心声,希望谭书记一定要帮我们反应至省委。” 谭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眉头忍不住皱起来,情况变得很棘手啊,梁荣昌的确手段狠辣,利用这群老干部,给市长王正祺及调查组施加压力,如今自己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倘若正面冲突起来,若是有损省委的形象,那就大为不妙了。 谭雄接过了周谷手中的信封,道:“周主席,材料我收下了。不过,我们今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还请你让这些老同志们赶紧离开,不要挡着车队路。另外,天气这么热,在太阳下暴晒,中暑可就不好了,老同志们可要保重身体啊。” 周谷摇了摇头,面色严肃,道:“我们这群老家伙今天都是豁出去老命了,都是因为心系铜河的发展,还请谭书记先帮我们处理下信封里所罗列的事情,否则的话,咱们这群老家伙是不会离开的。” 谭雄没料到周谷如此强横,淡然道:“也罢,既然周主席态度如此坚决,那咱们今天的行程暂时终止,先回市委召开座谈会,解决一下大家的问题。”官场斗争,向来表面平静,暗藏逆流。 但,此次王正祺与梁荣昌之间的斗法,却是太露锋芒了一些。主要因为王正祺出手太狠,打蛇七寸,若是高速公路项目真被省委调查组找出问题,势必要牵连出一系列官员,到时候即使是梁荣昌,怕也不能全身而退。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牵扯到十多亿财政拨款流失,作为铜河的一把手,梁荣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面对王正祺使出的大招,梁荣昌也就干脆撕破脸皮,动用自己在铜河的力量,让近三百名退休或者即将退休的老干部联名上书,要求调离王正祺。 梁荣昌此举凶狠程度不亚于王正祺,若是闹大了,不仅可以将王正祺这个心腹大患踢出铜河,同时还可以给王正祺履历上添上一笔永久的耻辱。王正祺突然发现,自己还是轻视了梁荣昌,称呼梁荣昌的所作所为“无法无天”也不为过。 但梁荣昌的确有“无法无天”的资本,这一切都取决于铜河独特的经济属性,属于渭北“三不管”灰色经济领域。王正祺身后站着徐守国、王继龙等省委大佬,但偏生梁荣昌不看省委的脸色,这便让王正祺有种空有力气却无处使的尴尬。 一个是过江龙,一个是地头蛇,一二把手之间,不经意地过招,个中凶险到了极处,稍不留神,便会导致铜河大地震。 但这一切都是彭岗喜闻乐见的。铜河是彭岗重归渭北后,审慎决定的起点。正因为它的属性特殊,所以才会纳入彭岗的视野。倒不是因为彭岗喜欢自讨苦吃,而是因为若是能将铜河收归掌中,这将可以巩固唐系在渭北的布局。 经过两年,李英武、沈治军、高赞军组成的铁三角,无往而不胜,已经逐步在渭北各省直部门悄无声息地洒下种子,不过现如今唯一的弱点便是,对十三个地市的控制力,却是太过薄弱。 徐守国是一个看似儒雅,但很有政治智慧的省委书记,凭借在省长任上的精密筹划,已经基本控制了不部分地市。如今唐系想要有所突破,无疑需要另辟蹊径,若是彭岗能成功拿下铜河这个三不管的地市,无疑会给铁三角提供有力的支持。 谭雄戴上了老花眼镜,将手中的举报材料很快翻看了一遍,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才好?”谭雄目光烁烁,仔细打量着自己女儿中意的男人,他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有意想考验一下彭岗的眼光与谈吐。 二十九岁的副厅级干部,谭雄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自己女儿,他原本以为这将是渭北官场空前绝后的记录,但没想到还有一个年轻人也做到了这一点。而且与自己女儿相比,这个年轻的男人更有优势,因为男人与生俱来更适合权力的游戏。 彭岗原本见王正祺与梁荣昌斗得热火朝天,心里暗爽了一把,大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预感,但没料到谭雄将自己喊进了他的座驾。 面对叶思琴的父亲、自己的“老丈人”,一向沉稳的彭岗,倒是有些心怯,他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皱眉沉思了片刻,答道:“我建议各打五十大板。” “哦?”谭雄对彭岗简短的大案,有点兴趣,笑着追问:“那这五十大板又该如何打呢?” 彭岗幽默道:“专门找不怕疼的地方使劲打,这样一方面可以让他们感到疼,另一方面也不至于把他们打坏了。” 谭雄点了点头,笑赞道:“我觉得你挺适合做纪委工作,深得纪委工作的要领啊。” 纪委的地位很高,但真正执行起来,却是需要有技巧。凡是要从大局考虑,在作出惩戒举措的同时,还要保证消除影响,这便需要掌握其中的“度”。彭岗方才的答案,其实便是用一种比较玄妙的表达方式,模拟了这种“度”。 彭岗摇了摇头,谦虚地笑道:“我只是胡说八道,希望谭书记不要介意。” “原本就是想找你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你不用太拘谨。”谭雄摆了摆手,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叶思琴最近跟你联系了没有啊?” 第679章表明立场 谭雄发现自己年纪大了之后,如同其他老人一样,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尽管他觉得这么问彭岗会有点怪,但知道现在对自己女儿行踪最了解的,怕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所以还是问出了口。 两年前,谭雄对彭岗的印象并不好。叶思琴与许援朝离婚之事,谭雄知道与彭岗肯定有关。但今日见到彭岗,谭雄突然理解自己女儿了。因为叶思琴选择没有错,与许援朝相比,彭岗无论个人能力还是底蕴都比许援朝强太多,换位思考,谭雄也会如同叶思琴作出一样的选择。 瞧出谭雄面色阴晴不定,彭岗逐渐恢复了镇定,如实交代道:“昨天晚上通了一次电话,她现在应该在瑞典,就是忙碌了一些,精神与身体状况都很好。” “很好……那就好……”谭雄自嘲地笑了笑,道:“在你看来,我应该不是一个好父亲吧?” 彭岗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我觉得你与叶思琴缺少沟通,其实如果你们能够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次,相信情况会转好。叶思琴其实也挺关心你的……” 谭雄无奈地道:“每次我想要跟叶思琴好好交流,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主要是叶思琴那女孩的脾气太硬了……当然,很多事情,也是因为我做得不对。” 彭岗没料到谭雄竟然拉自己坐进车内,是为了谈自己的心事,更没想到谭雄会对自己坦诚自己的想法,因为从叶思琴对谭雄为数不多的评价中,谭雄并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性格略有些固执。 彭岗真诚地建议道:“要不,等叶思琴回来了,我和她一起去看看你?” 谭雄微微一愣,不置可否地笑道:“你这小子,有一个优点,不过也是缺点,那就是太心细,太懂人心。” 彭岗将谭雄的“批评”暗自咀嚼一番,知道谭雄并无责怪之意,似贬实褒,笑道:“那就说定了,我晚上便给叶思琴打电话,她一定会答应的。” 谭雄笑了笑,在彭岗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原本调查“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却因为周谷带着一批老干部阻扰,发生了改变。回到铜河市委大会议室内,众人重新落座,商讨解决问题的办法。孔德江走在众人最后面,他盯着王正祺的背影,冷笑了两声,暗忖王正祺经过这次教训,应该知道需要收敛一下自己太子党的气焰了。 见赵苏梅急匆匆地从身旁走过,孔德江连忙招了招手,道:“你火急火燎地做什么?” 赵苏梅无奈地耸肩道:“王市长,让我去他办公室取一份材料。等会就开会了,我得赶紧取过来,否则要来不及了。” 赵苏梅是市政府秘书长,因为上午被王正祺训斥了一顿,所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主动积极多了。 孔德江摆了摆手,道:“那便赶紧去吧。”见赵苏梅摇着迷人的身材离开,他不仅冷笑了一声,暗忖着王正祺的御下之法倒是有点门道,自己也没见赵苏梅如此认真地帮自己做事,不过等这场联名倒台会议结束之后,王正祺身上的火气怕是要完全给掐灭了。 梁荣昌主持会议,问道:“周主席,我建议铜河内部的问题内部解决,改天在讨论如何?” 周谷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今天纪委谭书记在,我必须要把情况全部反馈出来。” 谭雄笑了笑道:“梁书记也不要太见外,既然周谷同志有事情要反应,那就敞开来说。大家不是常说纪委工作太脱离基层实际了吗?今天咱们就当开一个茶话会,全面了解一下同志们的真实情况,大家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谭雄抱着如此开放的态度,周谷便扒着手指头,将王正祺上任之后的问题,逐一指了出来,无外乎,不会团结同志,搞阴谋诡计,动摇铜河取之不易的大好局面。陆续讲了半个小时之后,周谷从皮包里取了一个红色的折页,然后拉了开来,道:“这是咱们铜河近三百名老同志的签名,真诚希望省委考虑铜河的实际情况,给咱们换一个市长。” 新市长上任不足半年,便被老干部签名要求换市长,这事若传出去怕也是一个笑话。 谭雄手指轻轻地点动桌面,郑重其事地说道:“周主席,我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与出发点,都源自于想让铜河能有更好地发展。省委的初衷也一样,给铜河安排一个年轻市长,也是希望能给铜河注入活力。但如今王市长才上任还没有半年,你便带着一干老同志,想省委发表意见,我认为这种判断还是太仓促了一些。当然,正祺同志也要好好反省一下,自身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方法,从这次的事情中吸取教训……” 谭雄最终决定还是各打五十大板,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不在于此,跟周谷胡搅蛮缠,没有太多必要;同时站在徐书记的角度,也要尽量保护一下王正祺,削弱此次事件对他的打击。 谭雄话音刚落,王正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使赵苏梅打了一个眼色,道:“我这里也有一份材料,趁着谭书记在,也想让大家看一下。” 赵苏梅不知为何抱着文件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因为她没想到王正祺让自己派发的竟然是这么重要的材料,自己怀中的材料一旦传到在座众人的手中,那么铜河可就真得要地震了。徐守国刚坐上轿车,秘书项真从副驾驶位置上往后排递来了手机,轻声汇报道:“老板,志国书记打来的电话。” 项真满脸佩服之色,因为就在十五分钟之前,徐守国吩咐了一句,估计等会燕京市委书记刘志国应该会给自己打电话,让他注意一点,果不其然,手机很快响了起来。徐守国某些时候会给项真料事如神的感觉。 徐守国从项真手中接过电话,爽朗地笑道:“刘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 刘志国是个老烟枪,他拿着香烟抽了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道:“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铜河的事情。” 徐守国轻松笑道:“我也在为铜河的事情犯愁呢,志国书记既然打电话过来,我正好要听听你的意见。” 刘志国也应付式地笑了一声,道:“各退一步,如何?铜河比较特殊,如果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徐守国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王家小子的那个性格,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前几日我了解了一下,他已经安排人抓到那个携款潜逃的投资商了。” “哦……”刘志国愣了半晌,突然意识到在铜河之事上,己方已经完全处于劣势,旋即转移话题道,“守国同志,应该还有三十分钟登机吧?” 徐守国下意识翻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苦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啊。” 刘志国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今年央行这边许多政策怕是要改变了,我上次听老陈说,主要是因为地方政府跑得太勤,那点家底不够用,要收缩贷款政策,你这次过去跟他谈事,怕不会那么简单。” 刘志国口中的老陈,指的是中央银行行长陈国标。徐守国此行去燕京,便是与陈国标洽谈渭北省中小企业贷款优惠事宜。如果能谈判成功,这将极大地刺激渭北对各类企业的扶持力度,下面地市招商引资将更加容易。陈国标是刘系的中坚力量,尽管自己背后有总书记支持,但若是刘志国稍微使点花招,自己此行极有可能碰个冷钉子。 徐守国左手下意识地轻轻地撑了一下屁股下的皮垫子,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笑道:“谢谢志国书记的提醒,不知你有没有时间,等到了燕京,我想先见你一面。” 刘志国见徐守国语气有所改变,淡淡一笑道:“如果不晚点的话,你应该傍晚六点能到燕京吧?你就不要麻烦驻京办了,到时候我安排人亲自过去接你。” 徐守国又与刘志国寒暄了几句,然后面色沉冷地挂断了电话。刘志国在官场有银狐之称,并非浪得虚名,看似刘志国先按捺不住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但刚刚简单的几句交锋,自己还是被刘志国牵着鼻子走。刘志国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了解,竟然以与央行的洽谈为交换筹码,从此处也能瞧出,刘系对铜河是何等关注。 八十年代末,铜河被称为华夏的“金山银山”,随着华冶金又在其他城市找到其他几个大矿源,铜河逐步转变为华冶金的矿源战略储备地,刘志国给自己打这个电话,表明了立场和态度,绝不会对铜河放手。 徐守国琢磨了片刻,还是让项真拨通了王继龙的电话。 “守国书记,请问有什么事情交代?”王继龙知道徐守国去京城几日,临走之前,已经与自己通过一次电话,并交代好了相关事务,如今又打电话过来,显然是有了突发情况。 第680章壮士断腕的勇气 徐守国轻哼了一声,道:“铜河那边,你跟正祺与谭雄分别通个电话,让他们点到即止,不要闹得太大了。” 王继龙担忧道:“正祺这小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打击一下梁荣昌,想让他收手,怕是有点难度啊。” 徐守国摆了摆手,道:“你小看了正祺,他可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你不需要跟他具体要求什么,只需跟他简单提一句,我是正在去燕京洽谈央行贷款事宜,与刘志国通了电话后,安排你与他打这个电话,即可。” 王继龙笑道:“守国书记,你就这么信任他?” 徐守国淡淡地点了点头,笑道:“如果没有这么点把握,又怎么会亲自跟总书记点将,让他来渭北助我一臂之力呢?” 王继龙轻声叹道:“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徐守国“嗯”了一声后,王继龙挂了电话,给王正祺打了过去…… 此刻,那份资料已经由赵苏梅分发到了铜河市委会议室在座众人的手中。众人盯着手中的资料,无一不是面面相觑。这份材料详细记录了铜河高速公路投资有限公司创办的始末及相关资金的流向。其中竟然还牵扯到前市委书记周谷与副市长孔德江。 周谷拿着材料的手,竟然有些发抖,愤愤地将材料拍在桌面上,指着王正祺的鼻子,不悦骂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周谷为官这么多年,两袖清风,你说我贪污近千万,这完全是污蔑、陷害。” 王正祺摇了摇手,指了指掌中震动的手机,淡然一笑道:“周主席,你先不要这么激动,这么热的天气,消消火气,我出去接一个电话,请原谅我离席几分钟。” 言毕,王正祺挺直了身板,很傲气地缓步走了出去。 彭岗偷偷盯着王正祺看了一阵,他一向气度平和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杀气,暗忖这或许便是他的本来面目,杀伐果断、胆气十足,这真是一个个性很强势而且极有魅力的对手。而此刻的梁荣昌,一双眼睛深邃无比,可以看得出,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 彭岗将材料翻了过来,在空白的背面,画了一个犯晕的猪头,想了想,又在旁边加了一个哭脸的马猴。 大约过了两分钟之后,王正祺再次走进了会议室内,他先抱着白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然后缓缓道:“材料想必大家已经看清楚了,真实性如何,想必调查组会公正客观的评价。我想谭书记现在也该知道,为何铜河的老干部们如此不欢迎我,甚至不惜在高速公路工地附近,拉了一条大横幅,要我王某人下台!我可以这么认为,有一部分人是在害怕,有一部分人是在盲从,因为一旦‘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被彻查出来,势必会危及不少人的利益。” 王正祺并没有将材料的来源和盘托出,因为那是杀手锏,一旦抛出来,铜河就真正地震了。王继龙刚才的那通电话,让王正祺改变了注意。尽管王正祺胆气十足,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一手。 铜河乱了不要紧,自己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局面,但如果影响太广,极有可能涉及到派系斗法,那就要权衡利弊了。 说到此处,王正祺故意停顿了片刻,望向了梁荣昌。 王正祺现在必须逼梁荣昌表态,只有让他表态,才能证明这场斗法,胜利属于自己这方。 梁荣昌终于有点坐不住了,他没有想到王正祺竟然将自己逼到了这个境地。梁荣昌是一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王正祺不可能用随意编造的资料来忽悠这么一大群人。他背后惊出了冷汗,因为意识到王正祺极有可能找到了那至关重要的一个点——是不是携款潜逃的戴福陵被抓住了?如果戴福陵真被抓到了,那么当真大事不妙,因为一旦他开了口,铜河没有几个官员身上是干净的。 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建议冷静处理。首先,要确认这份材料的真实性,我相信铜河的干部,都是奉公守法,一心为民的好公仆,不可能发生这么恶劣的经济问题,经得起省委调查组的审查;其次,老干部们对王市长的态度也要转变一下,我对正祺同志的工作态度还是很认同的,作为党员,应该服从组织纪律,有问题要寻求内部解决,不应该闹得这么大。当然,如何处理,还是得看谭书记的意见。” “还是从长计议吧。”谭雄知道兹事体大,不适宜立刻作出判断,吩咐道,“请督查室如实记录经过,回合城后再送报省委常委会。” 散会之后,梁荣昌第一个快步走出了会议室,孔德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进了梁荣昌的办公室,还没坐定,孔德江便有些心虚地问道:“老板,是不是戴福陵被抓到了啊?如果他被抓到了,那可是要牵出一批人的啊。” 梁荣昌两道浓眉蹙成一团,命令道:“你赶紧给许志平打电话,让他确认一下,戴福陵现在究竟在哪里,是不是被抓到了?” 孔德江“嗯”了一声,便准备出门,心里忐忑不安,因为梁荣昌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微改变,让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梁荣昌见孔德江面色阴晴不定,又将他喊了回来,追问道:“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跟你有没有关联?” 孔德江脸上现出不自然地微笑道:“绝对没有,今天那份材料上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梁荣昌冷笑了一声道:“当初我可是跟你再三交代过,其他错误可以犯,但经济问题千万不能碰。官员一旦沾上了经济问题,就如同背上了炸药包,随时随地可能一无所有,想要往上走,更难如登天。” 等孔德江畏畏缩缩地离开,梁荣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当初自己看中孔德江,便因为这个人有点小聪明,还非常贪婪。人若是贪婪了,便容易有把柄,好被控制。但贪婪的人也会成为自己的弱点,如今王正祺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到了弃车保帅的时候,梁荣昌还是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孔德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也算是鞍前马后立下了汗马功劳,若不到危急时刻,他也不会壮士断腕。 第681章宋语希 书记碰头会结束,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半,郝建第一个走出办公室,全福平却是留了下来。 郝建猜得出全福平的用意,想要私下与童名谦求和,用其他利益来与童名谦做交易。 不过按照童名谦的性格,怕是不会那么简单点头,毕竟全福平来到铜河使出的一系列手段,让童名谦的处境十分尴尬。 童名谦借机重新树立自己在班子里的话语权,这远比一些鸡毛零碎的小利益要来的更为关键。 官场向来没有那么简单,童名谦的心思并非郝建能轻易摸准,因此两人之间交易的最终结果,势必会扑朔迷离。当然,郝建无需知道童名谦与全福平此番交涉的结果,他现在正在筹划,以沈旭涛被双规一事,扩大战果,在市里面争取利益。 按照全福平之前的安排,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会在近期被调离,而沈旭涛原本是内定的副市长候选人,如今遭遇这个变化,无疑会打乱全福平的部署了。 走出大院,卢云已经将车停在了路口。宋语希没有让郝建直接去餐馆,而是让他先去公司一趟。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到达了宋语希新租下的大厦。郝建出了丰田车,与卢云吩咐道:“你等会把戎锐送回去,晚上也不用接我了,好好休息一下。” 卢云最近一直不离身地保护着自己,即使是铁人,难免也会疲惫。郝建也曾对卢云建议,让他按照一个司机的标准来重新安排自己的工作,不过卢云多年培养出来从事特殊行动的习惯,让他还没有适应好专职司机这一新的身份。 卢云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然后驾车驶离。 车没开多远,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惊雷,郝建感觉耳鼓轰鸣,下意识地挑眉,看了一眼yin沉的天空,暗忖这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确的,全省即将迎来一场大暴雨,随着降雨量大增,铜河很快进入汛期。 郝建叹了一口气,幸好,今年的防汛工作布置得早,这场雨涝对铜河的影响应该不会很大。 刚踏入大厦,外面的雨便瓢泼般地哗哗下了起来,宋语希早已笑嫣嫣地站在公司门口处等着自己,她挥了挥手中那把jing致的花伞,笑道:“郝书记你来得还真巧,外面下雨了,我想接你去呢。” 郝建摇了摇头,打趣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这把小伞哪里容得下两个人,要不你湿身,要不就我湿身。” 宋语希听出郝建话中有话,红着脸媚笑道:“若要让我湿身,只需郝书记一句话而已,有伞还是无伞都一样。” 郝建笑了笑,跟在宋语希身后走入公司,打量着四周,奇怪地问道:“宋语希,公司里怎么没有一个人?” 宋语希神秘地答道:“我让他们提前三个小时下班了。” 郝建原以为宋语希喊自己来公司,是想让自己看一下公司筹备的情况,没想到里面没有一人,顿时搞不清宋语希葫芦里卖什么药。他笑问:“宋语希,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只有咱俩,总觉得有点冷清啊。” 宋语希也不应答,笑着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道:“我总觉得吃饭,还是安静的环境比较好。” 这原本应该是一间会议室,会议室的长桌上摆放着蜡烛及西餐,shè灯只亮了一半,因此便给人一种昏暗朦胧的感觉,平添了浪漫的氛围。 郝建没料到宋语希会在新公司招待自己,哑然失笑道:“宋语希,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啊。” 宋语希快步走到角落,打开了音箱,一阵悠扬的钢琴曲缓缓流淌,她笑道:“若是没有惊喜,又如何表达我的诚意?” 郝建坐在了座位上,点燃了一根烟,笑道:“其实,你给公司取了紫宇这个名字,我便感受到诚意了。” 宋语希举起了装满红酒的高脚玻璃杯,剐了郝建一眼,没好气道:“郝书记,这点你可猜错了,我不是因为你而取了紫宇……” 郝建追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宋语希翻了翻透亮的眼睛,目光斜挑,调皮地抬扛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 郝建没想到一向严肃优雅的宋语希,竟然也如同少女般可爱,失笑出声,举杯道:“感谢宋语希的盛情邀请。” 随后他轻轻地饮了一口,但宋语希却是把半杯酒全部饮尽。 宋语希轻轻地摇晃着纤长的手指,不悦道:“郝书记,你不给人家面子,我一个女人家都喝完了,你却只是喝了一口而已。” 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想到宋语希这么豪气,也罢,我也喝完。” 宋语希站起身,扭着浑圆挺翘的臀部,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走到郝建身边,等他喝完了杯中酒后,又给他满了半杯,笑道:“既然你失礼了,自然要赔礼,所以还得喝半杯。” 郝建下意识地盯着宋语希高低匍匐的胸部看了一眼,叹道:“宋语希,今天你可是来势汹汹啊?莫非想把我灌醉?” 宋语希俯下身子,凑到郝建耳边,低声道:“谁不知道郝书记是海量,想要把你灌醉,难度太大,否则,可真要人家冒着**的危险了。” 宋语希似乎故意往郝建的耳朵吹了一口风,一股甜香味袭来,郝建感觉耳边痒痒的,心里一荡,晃了晃酒杯,再次将红酒一饮而尽,提议道:“若是这么喝酒的话,有点太单调,要不,咱们换点花样?” 宋语希微微一愣,好奇道:“怎么个花样法?” 郝建看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紫漆木柜上的各种酒水,笑道:“宋语希,你经营过酒,应该熟悉调酒的方法。我呢,对调酒也有点研究。不如这样,你调酒给我喝,我调酒给你喝,如此一来,更有趣味。” 宋语希觉得郝建的提议很有创意,爽快地答应,起身从柜子上取了几种酒过来,挑衅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喝酒,想必应该有点意思。不过,我可得提醒郝书记,若是喝混酒的话,可是很容易醉哦。你可不能到时候趁着酒意乱来。” 郝建挥了挥手,笑道:“谁先醉,还不知道呢。我这人即使醉了也很安静,不知宋语希酒多了之后,会不会还如现在这么优雅?” 宋语希见郝建信心满满的模样,暗忖这郝建怕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自己学过调鸡尾酒,对哪种酒水混合之后更容易麻痹人的神经有很深刻的了解。 宋语希手指轻轻地在各sè酒瓶上划过,发现原料都在,便熟练地将伏特加、金酒和百加得全部混入一个玻璃杯,大约一两分钟之后,将调好的鸡尾酒递给了郝建。 郝建看了一眼杯中如琥珀般漂亮的液体,淡淡一笑,然后将酒一饮而尽,随后他挑了威士忌、红酒与橙汁,以特殊比例调成了橙色的鸡尾酒。 宋语希浅尝一口,发现这酒极易入喉,甜橙的清香味,口干香滑津甜,入口十分甘冽,估摸着这酒的度数应该不是很高,便微笑着喝完了一杯。 彼此你来我往,各展神通,大约过了六七轮之后,郝建感觉到大脑昏沉,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不禁有点暗自叫苦,后悔不该提出这个建议。 而宋语希之所以敢和郝建拼酒,主要因为她自身酒量很大,几乎未曾醉过,但她没想到,如此之多的混合酒下肚之后,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酒精似乎渗透到了血液,让她浑身发热,情绪变得异常亢奋。 郝建再次喝完一杯酒,摊手苦笑,喷着酒气道:“罢了,我认输。若是再喝的话,要出事了。” “那怎么行?投降可不行!”宋语希目光已经涣散,脸颊映着粉sè,口中却是不依不饶。 她见郝建不搭理自己,便想站起身劝酒,但不料腿部发软,根本没法起身,又跌坐回椅子上。 过了良久,她醉态可掬地娇笑道:“郝书记……怎么办……我站……站不起来了!” 郝建酝酿了一下情绪,按捺住酒意,勉力站稳脚步,缓缓走到宋语希身边,小心地扶起了她,打了一个酒嗝,道:“果然鸡尾酒……不能乱喝啊……我来……帮帮你。” 宋语希顺着郝建手臂传来的力量,缓缓站起身,一阵眩晕感冲击着大脑皮层,整个人往郝建怀里倒了过去。郝建微微一愣,感觉到宋语希绵软的身体,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他为了保持重心,退了半步,以弓步撑住了宋语希。 宋语希双腿分开,以一个极为尴尬的姿势,坐在了郝建的前腿上。尽管由于酒精麻痹,但郝建还是能感到自己大腿位置传来一阵绵软的感觉…… 因此,郝建下意识地颠了颠大腿,依稀能感觉到宋语希,如同陷进了棉花堆里,难以轻松呼吸。 “小宝……妈妈……对不起你……” 宋语希已经彻底醉了,不知为何,她竟然情绪失控,泪水如同泉涌,从眼角滚落。 “擦,小宝?莫不是宋语希把自己当成她儿子了?若真是这样,她醉得也太离谱了。” 郝建脑海中还勉力保留着一丝理智,他意识到宋语希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叹了一口气,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再次深吸一口气,郝建调整了姿势,小心地扶好了宋语希,将她挪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这一刻,他也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疲惫的感觉充斥在脑海里。 或许,因为宋语希醉后表露了真情,让郝建放下了戒备之心。还有,似乎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劝说道:既然累了,那就休息一下……挂断了电话,宋语希伸手至口袋里摸烟盒,却发现里面的烟已经抽完,便从白色皮包里拿了一盒新烟,轻轻拆封,并用食指与中指捻了一根出来,用点烟器慢慢地引燃。 这段时间,她的烟瘾变得越来越重,每天都要抽两包以上,因为香烟的味道可以麻痹神经,让她可以短暂地获得片刻宁静,快速忘掉那些不好的情绪。 烟雾缭绕之中,宋语希看了一眼放在办公桌前的相框,三年前儿子在五岁时拍的照片,那张脸可爱而又帅气,宋语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呆呆地看了半晌,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半截烟捻灭在了烟灰缸内,随手从右边取了一份文件,平铺在自己的面前,文件标题位置赫然写着“离婚协议”。 宋语希忍不住苦笑出声,泪水不经意地从眼角漫过,旋即,她贝齿咬了咬红唇,目光中流露出坚定之意,噙住了泪花,果断地从笔筒里取了钢笔,然后在女方签名的位置上,李重地签上了自己的署名。 这份离婚协议书早在一个月前,便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宋语希原本以为自己会当机立断,答应丈夫的要求,但没想到迟迟等了多ri,她才终于下定决心。 自己与丈夫将近九年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虽然当初自己是带着攀附权贵的心理,与丈夫结婚,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没有爱情,但那份亲情还在,若是突然舍弃,还是有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感。 与丈夫分居两地多年,宋语希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拖下去。 就让儿子认为自己是一个冷血的坏妈妈。宋语希鼻子一酸,泪水再也止不住滚落,“嗒嗒”地砸在了纸张上,浸花了铅字——自己还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不称职的妻子,狠心的母亲。 大约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宋语希终于收拾好心情,随后将秘书喊入,交代了晚上招待郝建的细节。 任何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不过相比普通人,有种人会更熟练地在内心外围筑起坚固的城墙,保护自己,宋语希便属于这类人,她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惨痛经历,所以远比一般人能够更加纯熟地控制内心。在情绪短暂地跌落至低谷之后,宋语希摇身一变,再次变为那个风情万种、妩媚妖娆的女老板。 “宋语希,今天的宴会,只有一位客人吗?”秘书再次确认道。 宋语希淡淡道:“连我在内只有两人,环境要布置得漂亮一点,客人是一个极其注意细节的人,所以尽量不要留有瑕疵,整体氛围要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 秘书点了点头,幽默地笑问:“宋语希,我怎么觉得,你对待这次晚宴的态度,有点像求婚?” 宋语希优雅地一笑,道:“今天晚上这顿晚宴,对于咱们紫宇公司的意义而言,的确可以视为求婚。如果能让客人满意,公司的发展将再无后顾之忧。” 秘书意识到了重要xing,点了点头,告辞出了门。 宋语希捏着钢笔把玩了一阵,眉头紧锁,开始沉思该如何让郝建成为紫宇的后台。 …… 下午刚上班,沈旭涛便主动过来汇报工作。尽管不是主管领导,但郝建作为常务副市长,对教育部门也有分管权限,所以沈旭涛完全有理由来办公室坐坐。 第682章漂亮女下属的困难 沈旭涛刚进门便将两盒茶叶放到了沙发上,笑道:“之前去县里学校调研,有人送了两盒土茶,还请郝书记品品。如果味道不错的话,还请帮帮忙,...推荐给企业,现在很多地方土特产经过简单的包装,便能够成为一大亮点,咱们铜河在这方面做得还不够。” 郝建对沈旭涛送礼、套近乎的方式不禁刮目相看,分明是送礼,却是用了一个难以拒绝的由头。而且,也看得出沈旭涛肯定是专门研究过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挖掘铜河的特sè。所谓送礼要送到人的心里去,简单的一个行为,手段却是巧妙之极。 郝建起身坐在了沙发上,与坐在对面的沈旭涛,笑道:“你这个教育局长什么时候开始帮着下面县里做起广告来了啊?今天来了,应该不止这么一件事,莫非想换个岗位,尝试一下招商局长的滋味?” 沈旭涛摆了摆手,敛去了笑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郝书记,我今天过来是作自我检讨的。”沈旭涛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他始终觉得自己女儿在安置雯雯的事情上,做得不够完美,而且他发现最近郝建调了几次教育局的财务数据,这引起了他的jing惕,所以便想着跟郝建拉近距离。沈旭涛是一个善于经营的老江湖。 郝建不动声色地说道:“老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工作嘛,难免会出现或多或少的问题,只要在可控范围内,及时找到问题与处理方法,都是可以谅解的。” 沈旭涛面露惭愧之sè,道:“我今天主要是跟你检讨全市教育资金的问题。”言毕,沈旭涛似乎很痛苦,声音变得哽咽,给人一种没说一句话都十分艰难的感觉。 郝建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暗忖这沈旭涛的演技还真够高超,惟妙惟肖,堪称影帝级别,他递了一根烟给沈旭涛,淡淡道:“慢慢说,不着急。” 随后沈旭涛便把教育资金部分被挪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交代出来,唉声叹气道:“此前代课老师因工资问题集体罢课示威,市教育局也没有太多办法,主要因为我上任之后,便接了一个烂摊子。市内统计有二十余家校区出现危房危楼,而原本危房改造经费预算根本不够,所以我才会拆东墙补西墙。” 郝建弹了弹指尖的烟灰,道:“如此看来,的确怪不得你。这样,你两天之内,把全是学校危房的数据全部统计出来交给市政府办。政府办会安排人员去调查,若是情况属实的话,我会让财政局额外拨款给教育局,毕竟教育是‘立国之本,立市之本’,容不得一点马虎大意。” 郝建的决定,完全出人意料,沈旭涛顿时愣住了,他犹豫半晌,道:“两天?郝书记,能不能宽限几天啊?时间这么短,很难准确地采集数据。” 沈旭涛原本是想使个苦肉计,博取郝建的同情,但没料到郝建顺杆子往上爬,竟逼沈自己交危房的数据。学校危房只是沈旭涛想出来,敷衍郝建的托词而已。 见沈旭涛露出马脚,郝建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到壁橱处,从里面取出了一份文件,然后重重地摔在了沈旭涛的面前,低沉地说道:“老沈,你先看看这封举报信。” 沈旭涛意识到不对劲,缓缓翻阅举报信,尽管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翻到第六页的时候,终于开始颤抖起来。他失控地说道:“郝书记,这些都是恶意造谣诽谤,完全无中生有!” 郝建面露苦涩,摇了摇头,道:“老沈,你今天过来,我原本很高兴,以为你意识到自己此前犯下的错误,想要如实交代过错,我还想着届时为你求情,争取宽大处理。但没想到你依旧执迷不悟,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沈旭涛冷哼了一声,将文件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愤怒地大声说道:“清者自清,若是郝书记不相信我,大可以把这封举报信交给纪委,我坚信自己是经得起调查的。” 沈旭涛隐隐觉得郝建极有可能在诈自己,所以表演得很愤怒,让人冷不丁看了,还真误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郝建自然是有了足够的证据,才会突然发难,见沈旭涛死不悔改,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给纪委来处理。我会给纪委建议,从铜河少年宫培训学校的资金来源,以及兆宁县那几个受辱的女学生入手调查……” 沈旭涛哑然无语,面色大变,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失态而慌乱地直接从办公室踉跄离开。 刘戎锐见办公室内动静很大,紧张地敲门进入,问道:“郝书记,刚才怎么了?” 郝建拿出了两份文件,交给了刘戎锐,吩咐道:“一份交给纪委,一份交给梁书记,然后调整下行程,三点的调研活动取消,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市委办公室会通知召开书记碰头会。” 果然,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市委办公室打来了电话,召开紧急会议。 在会议上,童名谦拿着投诉材料,情绪激动地说道:“有些人贪污受贿、包养情妇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将魔掌伸向了还没有成年的学生,这简直是禽兽行为。纪委立即对沈旭涛实施双规,调查其违法违纪行为,若是情况属实,严惩不贷。” 众人不敢多言,面对童名谦如此威势,还帮着沈旭涛说好话,无疑是自找死路。而且,投诉信写得十分详细,人物有名有姓,大家都是聪明人,一般这样的材料,十有**都是真事。 全福平则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因为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所以只能保持缄默,一口口地吞吐着烟雾。 大约在三个月之前,经历代课老师罢工示威之事后,沈旭涛见童名谦将自己从阵营踢出充当炮灰,便有意主动向全福平靠拢,全福平虽知道沈旭涛身上有些经济问题,但考虑到综合布局,便暂时将沈旭涛收归旗下。 全福平内心十分清楚,童名谦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激愤,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而郝建则是罪魁祸首。 全福平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郝建,以他在官场修炼多年的气度,差点肺都被气炸了。此刻的郝建不停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并故意抖了抖笔记本,从全福平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清晰地瞧见,纸上画着“一只正在飞翔的猪”。秘书向来是官场之路的终南捷径,若是运气好,分配到一个极有潜力的领导下面当差,这无疑便坐上了火箭,晋升的速度“嗖嗖”往上蹿。但若真要做到一个符合领导心意的好秘书,那却并非那么简单,尤其是像郝建这种对秘书毫无依赖感的领导,想要博得这样领导的信任,难入登天。 刘戎锐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他知道无论从笔杆子,抑或协调能力,都没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郝建的要求,所以他便想到了一个方法,从真情之处打动郝建。刘荣瑞足够聪明,他知道郝建对秘书的要求,跟其他领导不一样。其他领导要的是可以做牛做马的工具,而郝建要的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似有似无地把握到了郝建的心理,所以刘戎锐做事的时候更加的坦诚,尽量地少走弯弯道道,这一点倒是做到了郝建的心里。 刘戎锐逐渐摸清楚了郝建的工作习惯,所以一般七点之前便会赶到办公室,先将卫生整理一下,然后按照郝建的阅读习惯,准备好报纸、文件,最关键的是要在七点三十之前好一杯茶。 若是按照平常情况,刘戎锐来上班的时候,整个办公楼都没有人,但今天他刚上楼,便发现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白,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来回晃动。幸好,这是夏季,天气已经大亮,若是天黑一点,冷不丁看到一个白衣人影飘来飘去,倒还真会被吓个半死。 “是谁?”刘戎锐胆子不大,警惕地喊了一声。 “啊……我……我是过来找郝书记的……”那人影背对着楼梯口,没有发现后面有人上楼,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刘戎锐见是一个女人,便放下心,好奇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在门卫那里办理登记?” 女人愣了片刻,疑惑道:“我进来的时候,保安似乎没见到我,所以就直接进来了。要不我现在下去登记一下?” 进出市政府都要采取严格的登记手续,刘戎锐听女人这么说,意识到这女人怕是正好遇上了值班保安没注意,被漏放进来的。 刘戎锐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走近那女人,只见这女人长得还不错,年龄三十岁不到,目光中透着楚楚可怜的味道,眉眼间透着一股妩媚妖娆的少妇风情。他忍不住赞了一句,然后咳嗽了一声,道:“你是谁?来找郝书记做什么?” 女人低头道:“我叫李梦雪,是郝书记让我今天过来找他的。” 刘戎锐见女人不似说谎,点了点头,便打开了门,然后指着外面的沙发,道:“郝书记,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会上班,你稍微等一会儿。” 言毕,刘戎锐便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他要在郝建到来之前,完成所有工作。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郝建准时踏入办公室,他看见李梦雪,愣了一下,道:“你怎么这么早便过来了啊?” 李梦雪似乎昨晚在招待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脸上露出羞愧之意,低声道:“心中有事睡不着,便早来了一点,若是郝书记有事要处理的话,我可以坐在这边等待一会,等你闲了,再说。” “没事,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郝建暗想李梦雪这女人xing格倒是不错,没有平常美女的骄纵之气,笑着摆了摆手,吩咐刘戎锐,“等会给李女士一杯茶,送进里面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郝建先让李梦雪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然后将李梦雪及李玉贵连夜赶出来的材料,迅速浏览了一遍。他发现虽然行文有很多地方不够通畅,错别字病句也很多,但提供的线索却是远远超乎意料之外。他点了点头,将材料小心翼翼地锁入抽屉里,李重道:“材料我看了,你放心,我还给你和你丈夫一个公道。” 李梦雪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吞吐道:“郝书记,我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原来李梦雪还是没有在驻京办做好久,谢国华不断地骚扰,让她辞职下海。 诶,这年头,做女人是难,尤其是漂亮而又没有权力保护自己的女人更难! 郝建笑道:“梦雪,我俩的交情谁跟谁啊,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只要不违法违纪,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尽所能。” 李梦雪低声道:“因为递交了这份材料,所以我在财政局招待所肯定没法待下去了。请问,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份工作?我家里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昨天那笔钱是我借高利贷得来的,尽管只有一晚,但利息已经让我承受不起。我老公在家失业有两三个月,如果我现在也失业了,这ri子可就没法过下去了。” 李梦雪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抹眼泪,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郝建皱眉想了想,掏出手机,在上面翻出了“宋语希”的手机号码,然后誊写在了一张白纸上,递给李梦雪,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她的公司刚成立,肯定缺少人手。你等会便可以直接联系她。包括你老公的情况,也可以直接找她沟通,相信她一定会帮你解决困难的。至于待遇嘛,你与她好好谈谈,你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梦雪激动地接过了那张白纸,连声感谢道:“郝书记,非常感谢,你当真是一个好领导,我再次为昨天的行为而感到可耻。”李梦雪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寻求帮助,没想到郝建毫不犹豫地解决问题,这让李梦雪喜不自禁。 第683章为难 郝建尴尬地笑了一声,挥了挥手,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你还得好好劝劝李玉贵,让他千万不要再冲动,要让他相信我会帮你们处理好一切,另外,若是他再犯糊涂,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等李梦雪感激涕零地离开,郝建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然后将刘戎锐喊了进来,吩咐道:“你打电话给陈市长,让他在十点之前过来一趟。” 刘戎锐见郝建神情严肃,知道情况紧急,连忙走出去,给陈忠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陈忠尽管现在已经挂了副市长的头衔,但平常办公依旧在市公安局,因此赶到市政府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大约十来分钟之后,陈忠敲了敲门,进了郝建的办公室。 郝建从抽屉里取出了方才李梦雪一早送来的材料,放在了陈忠的桌面上,忧虑道:“你先看看。” 陈忠缓缓地翻阅起材料,面sè变得愈发凝重,悠悠地叹了一句,道:“这狗杂种的王金平,怎么胆子这么大,所作所为当真是怵目惊心啊!” 郝建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几个来回,思索良久作出决定,道:“材料暂时还只能保密,你暗地里去调查,搜集更多的证据,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千万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陈忠重重地点头道:“我知道此事的轻重,我会安排一些最信得过的手下去调查这个案子。”言毕,陈忠将材料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随身携带的文件包,与郝建告辞,步履沉稳地走了出去。 郝建则站在窗外看了一眼风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如今心情有点复杂,谁都知道“重病还需重药医”的道理,但药头若是下得太猛,难免会有副作用。 原本官场架构就很单薄的铜河,还经得起这番地动山摇吗? 不知不觉,半支烟在指尖烧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郝建从复杂的思绪中走出,接通了电话。宋语希抱怨道:“郝书记,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便把情人往我这里塞啊?” 郝建微微一愣,意识到宋语希误会了,定是李梦雪主动打电话给宋语希,说明了应聘的事情,然后宋语希错把李梦雪当成了自己的情人。他笑着解释道:“宋语希,你可别乱说。我正好遇到了适合你公司发展的人才,所以便顺水推舟...推荐给了你。” 宋语希乐呵呵地笑问:“哦?郝书记,你觉得我这儿缺什么样的人才?” 郝建道:“做房地产公司,最需要的是公关人才。李梦雪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外表样貌素质都很高,一定适合做一名出色的公关经理;至于她老公,我见过一面,为人十分老实憨厚,若是做个专职司机,绝对能够胜任。” 宋语希莞尔一笑,道:“没想到郝书记对人力资源管理也有研究啊,果然是综合管理人才。其实,我这儿其他岗位都好招人,唯一便少了个能力很强的,不知郝书记有没有兴趣下海,我保证收入足够诱人哦。” 郝建笑道:“宋语希,你这话怕只是说说而已。若真有我这么一个喜欢整天动花花肠子的人,在你手下做,我怕你会寝食难安。” 宋语希用手指点了点朱唇,似是将郝建的话咀嚼一番,旋即笑道:“郝书记,此言差矣,若是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我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呢。冒昧地请示一下,请问今晚能否共进晚餐?我有点事想拜托你。” 郝建暗忖这宋语希倒是挺会选择时机,自己刚麻烦了她一件事,她立马便来从自己这处找好处了。不过宋语希这种方式,并不让人反感,他笑问:“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清楚,非要吃饭才可以吗?” 宋语希笑道:“放心,绝对不是鸿门宴,具体什么事,郝书记来了,便知晓了。”晨曦刚露,枝叶上沾着粒粒露珠,在温煦的光线点缀下显得异常夺目。空气中透着一股淡淡柔风,裹胁着微凉之意盘旋,拂动树梢的枝叶。大樟木树荫下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与两只茶杯,褐色的茶水,漫着淡淡浓香,到处透着股静谧。 “唰唰唰……”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只见一个身影,手攥宝剑,龙行虎步,轻盈飞舞。他步伐矫健,动作有力潇洒,动静相宜,手腕轻轻抖动,剑花飞舞,五朵齐出,竟刺中浮于空中的一枚寸长绿叶。 “啪啪啪……” 安明远微笑着鼓掌,满是钦佩之意,旋即从石桌上取了一条长毛巾,踱步走到全福平面前,由衷赞赏道:“四爷,你的太极剑术使得越发纯熟了啊。” 安明远穿着衬衣西裤,个子虽不是很高,但身板挺得很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间极有风度,若是有人不知底细,还以为安明远不过三十左右,其实他已经将近五十岁了。 全福平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将剑收归剑鞘,摆了摆手,道:“明远,过奖了。你在爷爷身边陪伴多年,其实比我更清楚,我这点雕虫小技,跟爷爷相比,那还是差远了。” 安明远轻声笑道:“老爷子,练剑足有三十年功底,基础扎实,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但我觉得,就剑气而言,您远胜老爷子。他毕竟年近九十,体力不如当年了。” 全福平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浓茶,笑道:“明远,你终于学会吹溜拍马了啊。” 安明远低头笑了一声,含蓄笑道:“您总说我食古不化,我总得进步一下才行啊。” 全福平点了点头,叹道:“金玲那边还需你多照顾着一点。” 安明远蹙眉道:“她身体还不错,腹中的孩子也很健康,只是最近情绪似乎有点失控,总要求见你一面。” 全福平苦笑道:“把她带来铜河,原本就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我又怎么能与她轻易见面呢?” 安明远沉思片刻道:“她昨天与我说,若是你今晚不去见她,她就绝食……” 全福平愣了片刻,淡淡道:“看情况,绝食几日,总好过一尸两命来得好。若是我与她的关系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爷爷,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老爷子,暂时没有作出什么行为,我就怕周家若是知道了,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安明远见全福平难得流露真情,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道:“放心,我会好好劝劝她,不让她情绪太过波动。” 想起了周家,全福平面sè凝重,他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又问:“邱光绍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安明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汇报道:“邱光绍现正在火车上,算算时间中午一点左右能到。” 全福平则不动声色,道:“邱光绍此行肯定与经济技术开发区有关,高速公路项目只是幌子而已。你这边也要赶紧下手,动作需快,抢占企业资源,否则经济技术开发区正式划分后,招商这块若成了咱们的短板,那可就不妙了。” 安明远若有所思道:“您为经济技术开发区谋划了这么久,莫非还担心唐那边后来居上?” 全福平“嗯”了一声,道:“商务部一直是唐系的天下,只要从中稍微分拨一点资源,足以让铜河吃成一个胖子。当然,郝建现在头疼的并不是招商引资,而是使用什么方法将这外部资金输入铜河,同时置换出对等的利益。” 安明远摇头道:“铜河这么多年之所以发展缓慢,一方面是由于童名谦发展经济的视野十分保守,另一方面是因为童名谦对权力控制得相当严格。童名谦情愿不发展经济,也不愿轻易放权,郝建怕是难以如愿。” “此一时彼一时。”全福平摇了摇头,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放在石桌上的剑鞘,道,“童名谦现在比谁都清楚,他对铜河的控制力在不断变弱,因而逐步开始采取防守的姿态。我与郝建在发展铜河的思路大方向相同,这便逼着童名谦不得不表态,支持铜河对外开放,吸纳更多的优质企业。” 安明远不解道:“四爷,那咱们该如何是好?莫非眼睁睁地看着邱光绍进入商务部,先声夺人,提前引入资本吗?” 全福平淡淡一笑道:“我那三把火已经放完了,此后稳扎稳打便好,至于郝建与童名谦之间的关系,绝不会那么融洽,咱们只需作壁上观,静观其变。当然,之前商议好的事,你还得继续去准备,经济技术开发区是我们用来掀翻童名谦的重要筹码,绝不能旁落人手。” …… 悠长的“呜呜”声呼啸而过,铜河开往燕京的k537次列车,缓缓进入站内。早已停在月台上的三辆黑sè轿车,缓缓启动,依次停靠在了三号车厢的出口处。 邱光绍走出车厢,环顾四周,微微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车队是来接自己的,便主动上前与一位漂亮的女人握手,笑道:“麻烦邓处长亲自来迎接了。” 漂亮的女人名叫邓婕,是商务部对外贸易司办公室处长,身材极高,约莫有一米七二左右,再踩上一双高跟鞋,因此越发高挑挺拔,引人注目。 邓婕与邱光绍面对面而站,比邱光绍隐隐高了半头,她微微颔首,轻声笑道:“邱市长,您无需这么客气。我是唐厅长以前的下属,都是自家人。唐厅长已经交代过了,来到铜河之后,你们的所有行程全部由我来安排。倘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及时指出来。” 邱光绍来燕京之前,与郝建进行过简单的交流,听郝建简单介绍过邓婕,先前只知邓婕曾是郝建的秘书,如今见邓婕无论是外表还是谈吐,都出类拔萃,难免暗叹一句“强将手下无弱兵”。 在欧洲学习两年期间,郝建在商务部还挂了个闲职。而邓婕便是当时郝建的专职秘书,主要负责ri常公务的处理,并及时与国外的郝建沟通商务部相关信息。郝建回国之后,邓婕便被调入对外贸易司办公室,晋升了一级。 与邓婕握手之后,邱光绍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同行的人员。邓婕的表现落落大方,给铜河招商小组成员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与邱光绍同行的还有铜河市商务局常务副局长薛从文,他来燕京次数不少,但今天的接待规格还是第一次遇到。将轿车开进火车站月台,这可不是一般单位能做到的,在渭北的话,唯有省驻京办才举杯这等实力,而且并非所有领导来燕京,都会将车开上月台来迎接,只有实权副部级领导来燕京公务,才会有这等待遇。 来燕京之前,薛从文从骨子里看不起邱光绍,邱光绍三个月之前,还坐在冷板凳上,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升职,完全靠着郝建的支持。 邱光绍太过古板的xing格在铜河官场十分有名,不够油滑,不懂变通,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做好招商引资工作? 不过,商务部亲自安排人出面接待,不仅让薛从文顿时刮目相看。 作为地市商务局副局长,薛从文深知与京城这些部门的官员寻常基本接触不到,而商务部的大门更是艰难,平时出入都要经过各种审查,若想见到正处级以上的领导,更是难上加难。即使如此,地方政府依旧是挖空心思削尖脑袋想往里面钻。如今商务部直接将车开到月台上迎接,如此之高的接待规格,让薛从文竟升起一阵飘然如梦的恍惚感。 坐进轿车后排,邱光绍难掩心情激动,他清晰地知道,之所以获得如此盛情,完全依仗郝建手段通天使然。 邱光绍与秘书何群吩咐道:“给驻京办朱主任打电话,就说我这边临时有事,就先不去驻京办了。” 邓婕则吐气如兰,轻声补充道:“铜河招商组的酒店,我也已经帮你们安排好,所以也无需铜河驻京办劳神了。 邱光绍一向老实稳重,嗅着邓婕身上传来的阵阵成熟女人特有的香气,竟心猿意马起来,邓婕见邱光绍鼻尖有汗珠,笑问:“邱市长,很热吗?要不要让司机把空调的温度打得低一点?” “不需要!”邱光绍尴尬地摆了摆手,笑道:“若是让邓处长感冒,那可就不好了。” 邓婕妩媚地笑道:“没想到邱市长还蛮细心,这几ri我身体不佳,所以还请见谅。” 邱光绍笑了笑,问道:“我想了解一下展会的行程安排,不知邓处长能否介绍一下。” 邓婕从皮包里取出一个小笔记本,道:“开幕式在明天下午三点举行,为期三天,届时大约有三千家国内外知名企业、两百家地方zhèngfu参会。你们的展位在a区20号,按照往常的规律,人流量会很大,所以你们要休息好,否则到时候怕是吃不消。” 第684章书记的口碑 邱光绍见邓婕耐心解释,终于知道郝建为何那么有信心盘活龙山僵化已久的经济,有商务部这个主管商业经济和贸易的部门做靠山,又何愁经济搞不上去呢?五万块钱,虽然对于自己很多,但对于副厅级干部,或许只如毛毛雨 李梦雪见惯了官员表面一套,背里一套,以为郝建没看上这点钱,只是随口敷衍她,便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要拯救自己老公李玉贵。于是,她轻轻地扯动拉链,连衣裙便脱落,堆落在了一次性拖鞋上。 如此一来,李梦雪只穿了胸衣和内裤,其他部位全部毫无遮掩地展示在视野之中。 郝建目瞪口呆,连忙摆手,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衣服给穿起来,不然我可要喊了啊。 李梦雪凄美地一笑,道:“郝书记,你可千万不能喊,如果喊了的话,怕是对你印象不好呢。 郝建凝眉,强作镇定,道:“老同事,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梦雪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绝望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威胁郝书记呢?我只是希望你能帮玉贵一把。 说话间,李梦雪已经坐到了郝建的腿上,丰满地臀部软软地扭动,她穿了一件纽扣在前面的蕾丝胸衣,吐气如兰道:“郝书记,你帮我解开它,解开了,这不是你一直相要的么。 郝建喉咙开始冒烟,但还是伸手推了推李梦雪的肩膀,抵制道:“你真的不用这样……我跟那狗日的王金平,不是一类人。 李梦雪感受到了郝建起了反应,便用手按住了郝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摁了摁,道:“郝书记,放心,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否则的话,也不会故意放走玉贵了。还有,我绝对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 郝建感觉自己被魔障了一样,手指碰到李梦雪一瞬间,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五指扣入,狠狠地掐了进去,而李梦雪始料未及,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轻吟,“疼! 李梦雪这话没有一点抱怨之意,仿佛**香,激起了郝建心中的魔鬼,他鬼使神差地在胸衣上勾了一下,。 自己该如何对付这个女人,丰满迷人的身体,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毒品,让人一旦沾上,就再也难以放弃 似乎过了很漫长的时间,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了郝建的心上。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碰,首先,女人来路不明,说不定是王金平派出来,给自己下套子的;其次,女人所言不知真假,若是故意与自己丈夫合伙,来欺骗自己,等到发生关系之后,再要挟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借着敲门声,郝建尴尬地收回手,忙乱地转身,不敢再去看李梦雪,摆手道:“来人了,你赶紧把衣服穿起来。 李梦雪楚楚可怜道:“要不,我等会再过来,等外面的人离开之后…… 郝建叹了一口气,将茶几上的钞票,小心整理好,然后丢入她的皮包里,然后又从地上捡了连衣裙,轻声道:“你看错人了,我真心无需你做什么。不过我答应你,你老公在舞会上做的那件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但他必须把有关王金平违法的事情写成资料,尤其是财政局招待所的问题,要着重详细交代,明天下班之前,然后交到我的办公室。 李梦雪脸上阴晴多变,终于露出了一丝羞耻之意,低下了头,道:“对不起,郝书记……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愚蠢,但我没有办法……打扰您了…… 见李梦雪太过激动,语无伦次,郝建摆了摆手,背过身走到了窗口,道:“赶紧走,不送了。 郝建之所以背着身子,主要是因为李梦雪的确长得妩媚迷人,加之刚才那番诱惑火候十足,若不是方才门外及时传来敲门声,郝建说不定就把持不住了 郝建与女人相处,多半是有原则,极少去碰那种因为利益而接近自己的女人。因为若是与这样的女人发生关系,难免会陷入复杂的关系网中,想要再撇清关系,那就万难了 李梦雪虽然也见惯了各种场面,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以前但凡男人只要见到自己身体,就恨不得将自己的骨头都吃了,但惟独郝建保持理性,面对自己近乎赤身,依旧还是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这或许真是一个好官。李梦雪突然下定决心,要将王金平令人发指的行为,和盘托出。 陈忠见李梦雪低头匆匆走出,盯着她的背影,注视良久,推门而入,笑问:“郝书记,我是不是来得很不凑巧? 郝建摆了摆手,讪讪笑道:“你多想了……” 陈忠摇了摇头,捡起了留在茶几腿边的一粒纽扣,放在茶杯旁边,笑道:“我可不是多想,而是现场地种种蛛丝马迹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郝建老脸一红,意识到那粒纽扣是李梦雪胸衣上的,干咳了一声,笑骂道:“那你倒是说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强用未遂?”陈忠坏笑着试探道 郝建啐了一口,道:“大致猜得没错,可惜不是我强用她,而是她要强计我…… 陈忠果然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还有这种好事?刚才那少妇不错啊,蜂腰大胸,不正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吗? 郝建心里暗叹了一声,因为的确是自己喜欢的类型,难免有点遗憾,挥了挥手,转移话题问道:“调查得如何了? 陈忠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全福平这人的生活相当乏味,除了每天早上起来练剑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工作中度过。 郝建手指敲打着沙发扶手,皱眉叹气道:“这么说,也就是没有破绽。 陈忠点了点头,道:“感觉这家伙跟机器人一样,每天除了工作便是工作,若是换做我,可接受不了这种生活方式。 郝建淡淡笑道:“但凡成功者都有过人之处。安明远那边呢?莫不会跟全福平一模一样? 陈忠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安明远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夜总会。 郝建挑了挑眉,好奇道:“他去夜总会?应该不会如此招摇。 陈忠也有点不解,脸露疑惑之s,道:“安明远每天去夜总会,但从不外宿过夜,每天十二点之前,都会准时到家。 郝建点了点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安明远此举,定是有些古怪,你跟得紧一点,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情况。另外,你要调查一下王金平。 陈忠微微一愣,道:“为什么突然要调查王金平,他最近不是对你频频示好吗? 郝建面露冷峻,道:“王金平就是一个墙头草,当初得知孔德江可能要主管财税工作的时候,不也是趋炎附势主动巴结? 陈忠意识到郝建可能要拔掉王金平这颗坏牙,重重地点头,道:“等会便好好查一下这个王大胖子。 “稍安勿躁。”郝建挥了挥手道,“明天下班之前,安排人去我办公室取一份材料,按照材料的线索采取调查,才能事半功倍。 陈忠点了点头,面露凝重之s,道:“王大胖子那可是童名谦的大管家,如果调查他,会不会有问题?”王金平尽管只是正处级干部,不过财政局职能太过特殊,这便让王金平得以培养起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郝建淡淡道:“若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又如何虎口夺食? 陈忠竖起了大拇指,笑道:“霸气,我最欣赏郝书记你这种魄力了。 “油滑,陈市长拍马屁的本事也越来越长进了啊。”郝建端着茶杯品了一口茶,笑问,“宋语希那边现在筹备得如何了? 陈忠连忙肃然道:“公司的营业执照已经办妥,大楼正在装修。宋语希已开始与国土局的规划部门在初步接触,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大部分好的土地资源都被谢家捏在手里了。谢家有龙山矿业集团这个大靠山,谁也奈何不了他。 郝建皱眉道:“谢东成的房地产公司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而已,想要弄垮它并不是太难。不过,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恶意竞争,引起轩然大波,震荡太大,辐射面太广,会影响原本还在上升期的房产行业。 陈忠沉思道:“那该怎么办? 郝建淡淡一笑,道:“除了房地产之外,谢东成名下还有一个拍卖公司,那才是谢东成的主要收入来源。 陈忠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从拍卖公司入手? 郝建补充说明道:“拍卖公司属于垄断行业,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你梳理一下他的公司这几年接触的项目,便能寻找到线索。 陈忠苦笑道:“郝书记,你这是又想搞地震吗? 郝建不置可否,得意地喝了一口水,道:“火中取粟,乱中取利。 送走了陈忠,郝建进卫生间冲了一个冷水澡,路过茶几的时候,他盯着那粒纽扣看了一眼,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意识到这纽扣并非因为自己用力太大,才会抛落,肯定是李梦雪提前弄松了,故意诱惑自己,想清楚这一切,邪火在体内又开始燃烧起来。晚上在财政局招待所举办了规模很大的欢迎酒宴。郝建作为接待队伍中级别最高的干部,全程跟着晋俊,陪了不少酒。晚饭之后,王金平知道晋俊喜欢跳舞,便带着满是酒意的晋俊去跳了会儿舞,晋俊与郝建简单聊了几句,相谈甚欢,开口闭口“小老弟”,不容郝建脱身,郝建也就只能跟着作陪。 招待所的舞场并不是很大,不过人气倒是颇佳,加上王金平安排了几位舞技十分高超的女伴,贴身慢舞了一阵,晋俊换了一个有一个,兴致盎然,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不错。 郝建没有下舞池,他放下了玻璃杯,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台卡不停地把玩,目光瞄向舞池。突然眉心一跳,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腾地站起身,眯起眼睛,盯着站在王金平身后的一个男人。 舞厅的灯朦胧而昏暗,他看不清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不过从男人的姿势可以瞧得出,有点异常,他没有女伴,故意一步步地靠近王金平与晋俊的方向,同时手不停下意识摸到腰部。 郝建心念电转,眉头皱起,起步下了舞池,直奔那个男人而去。那个男人一直关注着场上的所有动态,郝建直接冲向自己,无疑引得他大乱。 男人咬了咬牙,知道此时如果再不出手的话,肯定就没有机会,他探手深入腰部,摸到了那把水果刀,与此同时,目光狠毒地瞄准王金平的背部,准备做出必杀一击。 郝建瞧出男人要动手,便加快了步速,敏捷地冲到了男人的身前,一手推住男人拿刀的胳膊,不让他动弹,同时转身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手兜住他的脖子,把他给控制出了。 舞曲还没有结束,大家都沉浸在摇摆之中,包括王金平,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 郝建考虑到晋俊在场,不想将事情闹大,便拖着那个男人拉到了舞池阴暗的角落里。 男人个子不高,约莫一米六五左右,样貌老成,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力量很大,不停地挣扎,郝建使尽全力才勉强控制住他。 郝建用手紧紧地箍住男人的脖子,同时低声道:“希望你冷静一点,仔细想想,事情的后果。如果你真动手杀了人,你的家人该怎么办?” 男人喘着粗气,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他嘶哑低沉地说道:“家人?我没有家人了,我的家庭就是被王金平这个给破坏了。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郝建微微一愣,暗忖其中定是还有些其他门道,继续劝说道:“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不一定需要这么激烈,还可以寻找其他的方法。” 男人冷笑道:“还有什么方法?王金平在龙山只手遮天,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谁还能管得住他?” 郝建挑了挑眉头,疑惑道:“哦?你不妨跟我说清楚,或许我能帮你。” 男人不屑地说道:“你能帮我?你用什么帮我?” 郝建沉声道:“我是郝建,。” 男人微微一愣,根本不相信阻扰自己报仇的年轻人之言,艰难地苦笑道:“如果你是郝建的话,那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 郝建大为高兴,“你心目中的郝建书记是什么样的呢!” 男人拍了拍胸道:“不比雷政富,和胡文学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郝书记还特别喜欢别人的老婆。。。” 郝建见男人不信,继续劝说道:“我瞧你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今晚发生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每天可以去龙山市政府三楼常务副市长办公室找我,与我说说你的故事,如果你依旧不信,那就赶紧回去。但我得提醒你,凡事不要太冲动,按照正常的方式来走,远比这种暴力的行为更加可靠。” 第685章检查指导工作 舞曲即将结束,为避免灯光打亮之后,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惹得驭乱,郝建便缓缓松开了自己的胳膊。男人则趁机挣脱束缚,然后飞奔出了舞池。郝建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转身才发现卢云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卢云道:“你为什么故意放走他?” 郝建苦笑道:“不然呢?替罪大恶极之人,抓住一个深受迫害,无奈只能以命搏命的可怜人?” 卢云没有作任何评价,轻声道:“以后这种事情,可以吩咐我来做,很危险。” 郝建拍了拍卢云的肩膀,轻声道:“谢谢你这句话,让我很有安全感。” 舞曲戛然而止,郝建适时迈出了舞池。卢云也隐到了暗处,他盯着郝建的背影,琢磨着,这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在王金平的安排下,郝建推门进入财政局招待所的房间。 房间装修得十分豪华,外面是一间客厅,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绵软舒适,在电视机旁边竖立着一个大书架,上面排列着精装书,书架对面则摆放着一套真皮沙发,茶几上放好了一壶茶,应该是刚煮开的,依稀能闻得见茶香。总之,这财政局招待所的酒店硬件水平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打开电视机开了一会,郝建摸着腕上的手表看了一下,暗忖陈忠理应到了。之所以这么晚约陈忠来招待所商谈工作,主要是因为方才在舞会上的突然变化,让郝建找到了理清龙山官场的一条线索。 正在此刻,“哒哒”的敲门声响起,服务员站在门边,恭敬地轻声汇报道:“郝书记,您好。外面有个女人,她说要见见你,有急事要说。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要不我让她明天再过来找你?” 郝建思索了片刻,摆了摆手,松口道:“你让她进来。” 服务员红着脸深深地看了一眼郝建,想着今晚招待所所长的嘱咐,不仅脸红心热,暗忖若是服侍这么帅气俊朗的副市长一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旋即局促不安地关上了门。 郝建取了两个杯子,倒好了茶,这时一个穿着浅黄连衣裙的少妇敲门走了进来。 少妇笑起来很漂亮,八颗牙齿整齐白净,灿然道:“郝书记,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郝建指了指沙发,笑道:“没关系,请坐。”他将茶杯递过去,一边偷偷打量着这少妇,女人身材高挑,双腿细长,线条流畅,胸部高高耸起,连衣裙无袖,因此大半条胳膊露在外面,瞧得出肤sè白皙,肤质紧绷。 少妇掩口一笑,媚到了骨子里,先伸手关了房门,然后脱下红色的高跟鞋,踩着白色的一次性拖鞋,婀娜地坐到了沙发上。少妇没有穿丝袜,可以看见柔嫩的皮肤上些许细碎绒毛,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郝建见少妇笑盈盈地盯着自己,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翘起了二郎腿,道:“究竟是什么急事,请说。” 少妇淡淡一笑,优雅地喝了口茶,低声道:“郝书记,我是为我老公而来的。” 郝建皱眉道:“你老公是谁?” 少妇叹气道:“舞会上,你逮住的那个男人。” 郝建愣住了,将后背贴靠在沙发上,道:“别卖关子了,说清楚。他是谁,你又是谁!” 少妇笑容僵硬起来,突然将头低了下去,情绪低落道:“我叫李梦雪,我老公叫李玉贵。” 郝建严肃道:“看来你是知道今晚李玉贵做下的糊涂事,若不是我拦着的话,他很有可能要闹出命案了。” 李梦雪点了点头,眼泪水嗒嗒地低落在地毯上,哽咽道:“玉贵,跟我说了。所以我特地来感谢郝书记的,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个家可真就散了。” 郝建叹了一口气,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如果有难言之隐的话,不妨直说。你们与王金平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梦雪擦了擦眼角,轻声道:“我原来是财政局招待所的普通服务员,有一次来了一个领导,王金平便让我去接待他,结果那个领导便强行跟我发生了关系……我和丈夫的感情很好,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丈夫便去找了王金平,要求一个说法。当时我丈夫还是财政局车队的司机,王金平认为我丈夫不通情理,便让他下岗了。。为了保护我的名声,我丈夫后来便准备忍气吞声,当作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没想到王金平依旧不依不饶,从各方面给我施加压力,把我圈在了招待所里,陪同各种到访的客人……财政局招待所,看上去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在龙山老百姓眼里,就是一个官方医院。” 说道此处,李梦雪泣不成声,郝建无奈地摇头苦笑道:“人都有难处,王金平即使罪行滔天,但总没必要动手杀人……” 李梦雪突然停下的动作,哆嗦着从拉开了皮包的银链,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叠钱,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跪下来哀求道:“郝书记,求你放过玉贵。他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主要是王金平太欺负人了……呜呜……” 郝建看了一眼,那叠钱足有五六万,对于普通家庭,这可算是所有的积蓄了。他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李玉贵的事情,我本来就不想追究。至于钱,你还是拿回去,不过我希望你跟我多说一点关于财政局招待所的内幕。” 郝建话音刚落,但没想到李梦雪突然站起身,她双臂娶到了背后,拉开了连衣裙后方的拉链……“瞧出你已经下定决心不要那辆奥迪车了。”全福平微微一愣,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重新换一辆,不过桑塔纳可不行,如果政府这边没合适的车辆,便重新做计划购入一辆中等配置的车,让常务副市长做桑塔纳办公,可是有失咱们市的脸面。 郝建见全福平给了台阶,便顺势而下,道:“一切按照福平市长的意思来办。 全福平琢磨着郝建说话处处有机锋,一开始驳回了自己的指派,现在又说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办,也算是给自己回敬一定的尊严。全福平便彻底松口,道:“等会,我会给苏梅打电话,尽快帮你安排好合适的专车。 挂断了电话,全福平冷笑了一声,暗忖这郝建果然不好对付,是个极有心计之人。他把奥迪车安排给郝建,的确是想给郝建挖一个坑,不过郝建太过精明,没有中计 试想,如果通过外省媒体发布新闻《副市长座驾为价值六十万的路虎》,一旦传播起来,那将是多么拥有爆炸性,很有可能要让唐系动用极多的资源,来抚平舆论影响,如果推进得好,极有机会让唐系把郝建雪藏起来。如此一来,全福平兵不血刃,便能轻易压制住自己的这个宿敌 郝建比起全福平更具有年龄优势,官场如同登山,海拔越高,跋涉之途也就越发艰难,需要用足够的时间来积累、沉淀力量。全福平试图用各种方式,给郝建设置障碍,来拉近自己与他相比的短板之处。 给全福平打完了电话,郝建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内,然后拿着钢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名字“安明远”。因为经济技术开发区的问题,郝建打算与全福平暂时缓和一下关系,不过,他没料到全福平却是紧紧地咬住自己不放,对自己偷偷使出阴招,他不禁开始琢磨着还是要早下手才行 安明远是全福平的左膀右臂,若是经济技术开发区建成之后,他必定是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主要负责人,既然料定全福平落子之法,若从此处下手,必定能打全福平一个出其不意。思考了一阵,郝建将那张白纸揉成了一团,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下午三点左右,刘戎锐敲门进来汇报道:“办公室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专车,是一辆丰田车。 郝建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刘戎锐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行程表,提醒道:“四点左右,财政局有一项会议,需要您这边参加。 郝建皱眉问道:“省里来访的主要领导确定了吗?”郝建昨r便问过了此事,当时王金平那边给予的回复是,暂时还不确定。他对王金平的办事效率显然不是十分满意 当然,事情也有可能并非那么简单。童名谦与省财政厅的关系一直不错,平常财政方面的接待工作都是由市委办公室统一安排,但这次童名谦作了甩手掌柜,直接将之丢给郝建,说不定极有可能是一个隐形炸弹,所以郝建才会对省财政厅的出行领导屡次作了确认。 刘戎锐瞧出郝建言语之间有情绪,连忙说明道:“刚问了金平局长,省里的领导主要是省财政厅常务副厅长晋俊同志,另外,出席会议的人还有市内重点国有企业。今年省里对咱们龙山的财政问题十分关注。 郝建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桌面,又问:“光绍市长那边你通知了没有?省财政厅如此重视龙山的财税工作,咱们自然也不能轻慢。光绍市长也分管国企工作,让他出席接待活动,也可以充实下接待的份量。 刘戎锐点头道:“方才给光绍市长那边打过电话,已经在路上了。 郝建嗯了一声,道:“我们三点半出发。 三点五十分左右,本田车驶入市财政局。不远处,邱光绍与王金平等人纷纷走了过来 众人应该等了许久,因为暑气未消,多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郝建与王金平握了握收,问道:“晋厅长还没到吗? 王金平点头道:“方才询问过,刚下了高速,大约还有十来分钟便能到。 郝建淡淡道:“以后接待工作还是得提前一点。若是知道晋厅长来访,我会主动邀请梁书记亲自参与本次接待工作。 省财政厅地位比较特殊,掌握着全省的财政大权。龙山若是想要从省里争取到足够的资金支持,必须要经过财政厅这道口子。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想必童名谦并非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王金平连忙点头哈腰地请罪道:“省财政厅那边一直在跟市委办公室联系,咱们这边收到的消息太滞后,梁书记应该比咱们更早知道这次走访小组是有晋厅长带队…… 王金平的话还没有说完,车队驶入了大院。 郝建敛去脸上的严肃,满含笑意,快步走到最前面的一辆车,迎上了晋俊。 晋俊个子不高,五十岁不到,目光清澈,眉毛深浓,国字脸,长相清俊。 郝建笑道:“欢迎晋俊厅长来视察指导工作。 晋俊看了一眼郝建,微微一愣,因为没料到郝建如此年轻。旋即,他也笑道:“没想到郝书记如此年轻有为啊。这次省财政厅内部工作会议上,肖省长多次提到了龙山市的财政工作。我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摸摸底,看龙山的财政情况究竟如何。 晋俊之言说得比较委婉,甘霖必定是在会议上多次提到了龙山财政工作存在的问题。龙山由于近几年经济不振,财政收入增速缓慢,处于拖后腿的位置。尤其是去年的预算外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不仅让甘霖大为恼火,在财政工作会议上点名要求财政厅必须出具报告,查清楚龙山财政问题的症结所在 郝建这才想明白,为何童名谦将财政厅的来访活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童名谦定是知道了其中始末,才会将事情推到自己的身上——让自己独自面对一场批斗会 众人寒暄了几句,相继走入会议室。财政局的会议室很大,设备也先进,经过精心布置之后,给人的感觉不错。 王金平主持会议,笑道:“首先,欢迎省财政厅常务副厅长晋军同志,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郝建同志,市委常委、副市长邱光绍同志,及其他省市两级的同志们参与本次会议。 第686章再会楠姐 王金平对着稿子介绍了一下龙山市目前的财政工作情况,然后邀请晋军发表讲话。晋军语速缓慢,谈吐得体,首先说明了目前省里财政工作的情况;然后解读了一下近期省财政厅内部工作会议上,甘霖省长的讲话精神;最后对龙山市目前的财政情况进行了点评 “早在七年前,龙山市是渭北的财政收入大市,是支撑全省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但近年来,情况不妙啊,龙山的财政收入一路下滑,在年中财政报告中,竟然出现了负增长,问题十分严重,所以我们便亲自来到龙山,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大家集思广益,看能否找到症结所在,然后对症下药,找到出路与方法。 王金平点了点头,道:“按照省厅的要求,今天我们邀请了不少企业家,同志们都是龙山商业的代表人物,搞经济的能手,肯定对咱们龙山的经济发展,有自己的看法,大家不妨畅所俗言。 参会的企业家均来自国有企业,他们纷纷发表了观点,大都希望市里能够提供资金扶持,打通贷款通道,通过活水之源,来激活目前较为僵化的运营模式。 郝建见晋俊面露李重之色,知道这个会议并没有给他带来预想的效果。 等众人谈话完毕之后,郝建幽默道:“晋厅长是带着问题来的,大家刚才说了很多,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晋厅长眉头紧锁,心头添上了更多问题。首先,我要代表大家给晋厅长道歉,对不起,给您添堵了啊。 言毕,众人哄笑,场上的氛围变得缓和不少。晋俊也不恼怒,哑然失笑,对着郝建指了指。 等哄笑之声渐歇,郝建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继续道:“既然晋厅长来到咱们龙山,作为东道主,还是得给晋厅长解除疑惑。龙山的财政情况不理想,这是市委市政府均意识到的问题。不久之前的常委会议上,咱们班子成员就财政问题进行过一次大讨论。梁书记在会议上,作了三个决心。第一个决心,今年决心要把龙山的财政收入做到全省前三名;第二个决心,两年之内决心改革财政系统的管理制度,提升财政工作效率,加大对预算内财政收入的监控力度;第三个决心,三年之内决心打造出二十家财税贡献达二亿元的明星企业。。 郝建此言一出,晋俊方才凝重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他诧异地问道:“梁书记的这三个决心,口号喊得很响啊,请问有没有实际行动呢? 郝建自信地一笑道:“‘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龙山已经拿到了拍卖权,约有四十亿元,这部分资金涌入,在偿还此前的财政负债之后,将大幅增加预算外财政收入;另外,龙山经济技术开发区已经通过了省委审批,有利于企业发展的土壤,不愁没有明星企业加入,下一步只要加大招商能力,便能让龙山迎来二次腾飞。 晋俊点了点头,满意道:“既然梁书记有此表态,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啊。 邱光绍则张大了嘴巴,手里捏了一把汗,苦思冥想着,暗思他怎么从未记得听童名谦在常委会上说过这“三个决心”啊,莫非自己当时不在家,没有参会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郝建在会议上对晋俊的表态,传到了童名谦的耳里。 童名谦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面朝墙壁上的字画“深谋远虑”,自言自语地叹道,这小子是在满口跑火车啊,但火车行驶的轨道并没有偏离自己的本意,却正中自己下怀了。郝建之所以敢代表自己表态,便是仗着把握住了自己的心里话,知道自己不会因此小事,而过多计较。 郝建拉着郑亚楠出了酒吧,郑亚楠突然甩开了郝建的手臂,奔跑起来。郝建怕郑亚楠出事,只能无奈地苦笑摇头,紧跟在郑亚楠的背后。过了两个路口,郑亚楠在一个没有灯光射入的暗角里蹲了下来,她将脸深深地埋在胳膊里,哽咽哭泣。 郝建走过去,静静地等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郑亚楠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女人,如今看来,内心藏着另外一个世界。 所以千万不要断言,自己能真正地了解一个人,越是看似简单的人,内心往往越是复杂。 “我是不是挺丢脸的?被前男友骂成了那样。我想在他面前昂起头,但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底气,谢谢你刚才帮我出气……还冒充我的大哥……”五六分钟之后,郑亚楠抬起了脸,脸上挤出了苦笑,因为泪水浸湿,她的妆容已经糊成了一片。 郑亚楠现在的妆容的确惨不忍睹,郝建无奈地点了点头,从皮包里掏出了纸巾递过去,幽默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将我看成你的大哥……还有,如果你现在突然跑到街道上,大叫一声,肯定能吓到人。” 郑亚楠“噗嗤”笑出了声,道:“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丑态。”言毕,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纸巾擦拭着眼角,随着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倒是让人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怜意。 郝建叹了一口气,道:“刚才那个是你的前男友?” 郑亚楠点了点头,道:“是不是很差劲?我就是这样一个差劲的人,所以也就只能找那样的垃圾。” 郝建没有正面回答,淡淡道:“不要让自己变成那样一个人就好。” 郑亚楠愣了一会,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问道:“在你的眼里,我一直是那样的人吧?” 郝建不置可否道:“既然你知道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为什么不改变一下自己?没有必要做一个连自己都瞧不起的人。” 郑亚楠苦笑道:“我也不像变成这样,不过生活经历会慢慢的改变一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像伊莎一样,希望能成为空姐,或者成为明星,不过现实很残酷,初中毕业之后,父母便不让我上学了,然后我只能参加工作,那时候我才十六岁,便开始跟着师父学习理发……十七岁的一个夜晚,师父提前下班,我给一名顾客做头发护理之后,已经到了凌晨。拉下铁门的那一刻,一双肮脏的大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你没有经历过那种黑暗的滋味,真地让人感到绝望,犹如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郝建听着郑亚楠冷静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见她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顿时有种凄凉的感觉,他对郑亚楠更多地是一种理解,而不是同情,因为郑亚楠并不需要悲悯。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你没有资格去指点评价。 郝建低声道:“你比想象中要坚强,不过坚强的背后又是脆弱。” “千万别摆出一副很懂我的模样……”郑亚楠微微一笑,抹去眼角的泪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跟伊莎那么好吗?那是因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伊莎收留了我。因为那些肮脏的过去,我在老家呆不下去了,所以便来到了龙山,那时候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然后伊莎帮助了我。那时候我们住在一间只有十平米的房间里,伊莎那时候还在上学,她将生活费分给了我一半……所以,当时我便发誓,一定要对伊莎好。” 郝建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看得出你们的感情很牢固。” 郑亚楠笑道:“伊莎之前的一段感情,的确是个污点,你或许有点看不起她,但她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因为善良,所以胆怯。她不敢争取自己的幸福,所以我来帮她争取。” 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反问:“你确定,她跟我在一起,一定能得到幸福?” 郑亚楠沉默了片刻,道:“即使没有幸福,至少会让她暂时没有这么痛苦,所以你见她一面吧,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让我很担心,只有你能够帮助她了。” 郝建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郑亚楠的诚意给感动了,或许真正的友谊应该是这样的。他点头应允道:“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或许并不是因为郑亚楠的真诚邀请,郝建也有点记挂那个抱着雪白狐狸犬的女人。 在街道处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郑亚楠的情绪变得稳定了许多,转脸望向了窗外,不言不语。 一刻钟左右,出租车停在了别墅区的门口,郝建付了车费后,跟在郑亚楠的身后,往那间熟悉的别墅行去。 郑亚楠摁响了门铃,很久也未见伊莎出现,她便从皮包里掏出了钥匙,自己打开门。进了别墅之后,发现里面黑沉沉的一片,郑亚楠找到了照明开关,苦笑道:“是不是感觉一点人气都没有,阴深深的?” 别墅与先前相比有很大的改变,到处显得凌乱了些,尤其是客厅的沙发处,胡乱地散乱着各种杂物。郝建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 “汪汪汪……” 贝贝的叫声从浴室里传来,郝建却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竟然依稀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不详的预感从心头升起,郝建立即动了起来,他沿着声音的方向奔跑过去,推开浴室门之后,发现伊莎光着身子浸泡在浴缸内。 她漂亮的脸蛋惨白,无力地歪向了一边,一只手浸没在水中,鲜血染红了浴缸里的水,说不出的凄美,而贝贝蹲在角落里,瑟瑟地发抖,无力地低吠。 郑亚楠跟在郝建的身后,看见了这堪比恐怖片的一幕,忍不住叫出了声。 伊莎割腕自杀了? 郝建的表现十分冷静,他取了浴巾将伊莎的身子裹了起来,然后吩咐郑亚楠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打120。” 郑亚楠缓过神来,魂不守舍地拾起放在浴室里的电话分机,然后颤巍巍地拨通了电话。任谁看见这么一个场景,无疑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郝建将手指放在伊莎雪白脖颈的大动脉上试了试,安慰道:“事情发生应该没多久,她还活着,应该还有得救。” “救她,一定要救活她……”郑亚楠悲痛的哽咽着,脸上露出了恳求之色。 大约十分钟之后,救护人员抵达现场,将昏迷的伊莎抬上了救护车。 抢救了一两个小时之后,医生宣布暂时将伊莎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病人还没有脱离生死线,如果二十四小时内不能清醒的话,恐怕就危险了。 病房内,郑亚楠看着陷入沉睡中的伊莎,低声叹道:“雁儿,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竟然自杀?” 郝建冷静地叹了一口气,道:“你错了,并非自杀,这是一场谋杀。” 郑亚楠瞪大了眼睛,诧异道:“我没有听错吧,伊莎平常的生活圈子很小,很少接触到其他人,因此不会得罪别人,究竟有什么人想要杀她呢?” 郝建沉吟许久,道:“医生化验了她的血液,含有大量安眠药的成分。而我在房子里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安眠药。” 郑亚楠也陷入了沉思,道:“伊莎平常的确没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你这么一说,事情倒是真的有点奇怪了。但,究竟是谁那么残忍,想要杀掉伊莎,并且还弄出自杀的景象呢?” 郝建叹了一口气,道:“等伊莎清醒过来,一切便能真相大白了。” 言毕,郝建转身出了病房,掏出了手机给陈忠打了个电话。时间到了凌晨一两点,陈忠早已进入了梦乡,他摸到了手机,听出是郝建的声音,立即打起了精神,道:“郝书记,发生了什么事?” 郝建道:“安排点人来市人民医院,这里有个人需要保护。” 陈忠吃了一惊,道:“你没有受伤吧?” 郝建叹道:“受害人是我的朋友,你找点靠谱的人,明天一早安排人彻查这个案件,我怀疑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陈忠对案件十分敏感,立即从床上坐起来,道:“我等会便来医院,放心,一定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难以入眠。 伊莎第二天下午才醒来,郝建因为正在开会,所以没能接到郑亚楠打来的电话。散会之后,郝建给郑亚楠回了电话,郑亚楠带来的消息,让郝建感到十分震撼。 因为尽管伊莎说得不多,但种种迹象表明,伊莎出事与谢家长女谢美慧有关联。谢美慧也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因为伊莎曾经是她老公的情人。 第687章累坏了 来到病房之后,郝建见到了十分憔悴的伊莎。郑亚楠见郝建到来,便主动离开,给郝建与伊莎充分的空间。 伊莎精致的脸上没有血色,苦笑道:“我是应该谢谢你吗?” 郝建点了点头,道:“否则呢?莫非还得恨我?” 伊莎牙齿咬着嘴唇,道:“我是挺恨你,为什么让我那么痛苦。” 郝建苦笑道:“看来你动了真情……这可是很危险的。” 伊莎将脸扭了过去,声音弱不可闻道:“已经历过生死,还有什么更危险的吗?” 郝建诧异地望着躺在床上显得苍白无力的伊莎,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危险的念头,她是我的女人,我应该保护她。清晨,阳光从窗户外射入,郝建走过去将窗户打开,外面的大院已经是车水马龙,医院向来是最忙碌的地点之一。市人民医院的是龙山最好的医院,因此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往这里拥挤。随着人类社会逐步文明,疾病已经成为人类最可怕的天敌。 “谢谢你昨晚陪我。”伊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站在窗口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暖意,每个少女都曾经幻想过,有这么一天,在自己最为孤独的时候,自己心爱的男人会站在自己身边守护着自己。可惜,这个男人的确让自己心动,但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郝建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对着伊莎给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帅气的阳光笑脸,道:“好好在这里休息吧,我帮你做好其他事情的。” 伊莎点了点头,低声苦笑道:“我现在也只有休息了,合城航空公司已经通知我不要去上班了。如今我只是一个无业游民。现在想想,我还真是一事无成,已经二十五了,没有个爱人,也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郝建终于意识到伊莎为何这段时间如何消极,任谁遇上了失恋和失业,都会颓废一段时间。郝建叹道:“公司为什么会辞退你?合城航空公司是事业单位,你是编制内人员的话,是不可能轻易辞退人的,里面是不是还有些其他原因?” 伊莎贝齿轻轻地咬着红唇,道:“有点难以启齿。” 郝建走到了伊莎的身边,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温柔道:“说出来吧,如果憋在心里的话,永远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伊莎沉默了片刻,感受着郝建手掌传来的温热,终于吐露了事情的真相。事情依旧与谢美惠有关联,她给合城航空公司递交了一份投诉信,在里面将伊莎的私生活描述得十分糟糕,同时威胁航空公司,如果不处罚伊莎的话,她将投诉信公开,这无疑会极大的影响公司的名誉。最终,航空公司的领导对伊莎给予了停薪留职的处罚,这种形式其实在间接逼迫伊莎主动辞职。 伊莎苦笑道:“这一切怪不了其他人,是我在自讨苦吃。” 郝建好奇道:“许志平已经被抓了,你跟他也断掉了关系,谢美惠为何还跟你纠缠不清。” 伊莎叹道:“谢美惠希望我把那套别墅交出来,那是许志平当初为了追求我,以我的名义买的。我并非不愿意交出那套别墅,而是害怕如果交出了别墅,那我真的变成一条丧家犬,想要哭泣的时候,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一边说着,伊莎一边埋下了脸。 郝建感觉到有点心疼,他捏了捏伊莎的手背,道:“那套别墅,原本就属于你。你没有理由交出去。做人不能贪婪,但也不能犯傻。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休息好身体,早点出院。” 伊莎抬起了俏脸,泪流满面,低声道:“谢谢你安慰我,其实你大可不必,咱们只是露水情缘,当初的事情,你情我愿,谁也没有必要为此担负责任……” 郝建笑了笑,叹道:“我原本也想让自己那么认为,但内心却不允许。” 伊莎摇了摇头,道:“其实你比我还傻。” 郝建无奈地叹道:“或许吧……” 大约到七点半左右,郑亚楠带着早餐赶到了病房,郝建稍作收拾,便去上班,并没有留下来一起吃早饭。 郑亚楠见伊莎情绪好了很多,将餐具递到伊莎手中,笑道:“看来有句话没错,爱情是最好的良药,即使再枯萎的花朵,只要被爱情的雨露浇灌,那也会很快恢复生机。” 伊莎盯着郑亚楠的脸,仔细看了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许久才反应过来,笑道:“美晨,你今天怎么没有化妆?” 郑亚楠脸色微红,咳嗽了一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早上起来就给你忙着熬粥,所以连脸都忘记打理自己了……” 伊莎对郑亚楠很了解,她摇了摇头,露出不信之色,笑道“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你绝对不可能素颜出门的,一定有情况。” 郑亚楠摆了摆手,转移话题催促道:“你啊,就别疑神疑鬼了,赶紧喝粥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伊莎吃了一口,盯着郑亚楠的脸,仔细看了一番,轻声道:“其实你这样,挺漂亮。” 郑亚楠扬起了手中的银勺,瞪着眼睛,威胁道:“如果还笑话我,小心我暴走了。” 伊莎很少见到郑亚楠气急败坏的模样,偷偷一乐,低着头继续喝粥。郑亚楠熬得粥很粘稠,入喉米粒即化,透着股淡淡的甜意,很是可口。 郑亚楠也沉默着喝粥,过了半晌,轻声问道:“你跟郝书记的关系究竟怎么办?” 伊莎微微一愣,淡淡道:“能怎么办?如果他不嫌弃我的话,我就一辈子缠着他……” 郑亚楠露出了失望之色,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做他的……” 伊莎点了点头,自嘲地笑道:“是啊,我是不是很贱,已经受过一次伤了,却还不懂得回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愿意做他的情妇。” 郑亚楠叹道:“你比任何人都要痴情……” …… 坐进丰田车的后排,郝建轻声问道:“那天晚上的凶案,你怎么看?”作为中南海保镖,卢云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他的判断极有可能比陈忠更要专业。 卢云低声道:“我后来看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应该是职业杀手。” 郝建叹气道:“那岂不是没有办法将罪犯绳之以法了?” 卢云沉默了片刻,道:“从受害者的反应来看,迷晕她的并非普通的药剂,是特工使用频率较高的失忆水。这种药物不仅可以让人失去理智,而且还能短暂的忘记记忆。不过,在正常的市场上,很难找到这种药水。红盟内部对此管理很严格,必须要经过层层选择,才能够申请道。黑市上也会出现失忆水,不过一般都会掺假,使用效果不会显著。” “这也就是为何伊莎在清醒之后,想不起当天事情始末的原因。”郝建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的始末?” 卢云低声道:“只能在不触犯法律与内部规定的原则下。” 郝建突然笑道:“如果让你帮我找一瓶失忆水,这会不会违反内部规定?” 卢云思索了一番,道:“不违反,因为你的级别够高,所以拥有很多权限。” 郝建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卢云竟然透露了这么大的秘密,哑然失笑道:“如果有空的话,你可以跟我讲讲,我有哪些特殊权限。有了权限不用,岂不是很傻?” 卢云撇了撇嘴,也不知是在笑,还是表示不屑。 …… 上午十点多,郝建修改完一份有关市财政局改革的文件,市委宣传部部长郭云晨笑眯眯地敲门进来。刚刚过去未多久的市委常委会上,郭云晨在关键时刻帮了郝建一把,这虽然是一个锦上添花之举,但也给了一个信号,相比较于全福平,郝建这个常务副市长显得更加受欢迎。 郝建热情地将郭云晨让到沙发上,并亲自为她泡了一杯茶,随后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锦盒,放在郭云晨的手边,主动拆封,笑道:“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点心,郭部长,你尝了试试。” 郭云晨也不客气,笑眯眯地取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道:“以前总听人说,郝书记的办公室就是一个百宝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奇怪东西,现在过来坐坐,果然名不虚传啊。起司蛋糕,我以前吃过,不过没有这么香滑可口,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郝建笑道:“既然郭姐这么喜欢,下次我让人多捎一点……” 郭云晨连忙摆了摆手,道:“蛋糕好吃,但也不能死命的吃,否则可是要变胖的。” 郝建仔细打量着郭云晨,发现她保养得极好,除了眼角有几条鱼尾纹外,身材丝毫没有走样,纤细修长,尤其是胸脯向外怒突着,比二十出头的女子,更具致命的诱惑力。他连忙摇头,李重笑道:“郭姐,你就是再胖一点,一样也是咱们市委大院当仁不让的第一朵花。” 郭云晨“噗嗤”笑出了声,道:“还花呢?现在连杂草都算不上咯,如果年轻个十岁,那还能跟那些小丫头比比,现在啊,我可老了呢,花瓣凋零,没有当年的风采了。” 郝建故意装作憧憬之色,笑道:“郭姐,你现在依旧漂亮,不过我还真想见见你年轻时的模样呢。” 郭云晨笑了笑,道:“看你这么感兴趣,有空去我家坐坐,我把相册翻出来给你瞅瞅。” 郝建见郭云晨邀自己去她家中做客,自然很是高兴,郭云晨这番主动亲近表态,无疑有所暗示。不过,他反复咀嚼着郭云晨脸上的笑意,总觉得她抛出的这橄榄枝,稍微露骨了点儿。在官场上,男女之间的防线一直都很低,尤其若是到了酒桌上,女官员谈起黄段子大多比男官员还要放得开,如果喝得高兴起来,更为瞠目结舌的事情也会发生,郝建便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女官员喝得云里雾里,太过兴奋,声张着当众宽衣解带,要给别人喂奶。. 不过,事情要分两面来看,如郭云晨这种混迹仕途多年的老江湖,她的一颦一笑尽管都在露骨地挑动着你的神经,但你千万别以为,她的媚眼是媚眼,她的勾引是勾引,所有的情绪其实都是她的故意表演。 当她试图接近你的时候,会用各种方式来讨好你,让你误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发展到了一定的境界,从而放下提防之心——郭云晨便是修炼成精的千年老狐,比起赵苏梅要可怕得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约莫有半个小时,郭云晨突然面色一沉,轻声道:“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没,下午三点左右,福平市长到龙山曰报社去了一趟。” 郝建并不知道这件事,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印象中,这是福平市长第一次去报社。” 见郭云晨终于提出今天来拜访的由头,郝建恍然大悟,了解郭云晨的来意。宣传口子一向是郭云晨的一亩三分地,即使童名谦大权在握的时候,也是将这部分权力下放给郭云晨。因为先前市委常委会表决一事,郭云晨对全福平采取不合作的姿态,如今全福平此举便是要有意动郭云晨手中的权力了。 当然,全福平的动作要比想象中要谨慎,不过郭云晨是修炼成精的狐狸,耳目遍及各处,稍有风吹草动,便立马警惕起来。 郭云晨主动找郝建,是想找一棵大树作为依靠。郝建虽然年轻,但有不弱于全福平的背景,而且在刚刚过去的市委常委会上,郝建更是阴了全福平一手。郭云晨细细分析,郝建若是真要与全福平正面硬撼,胜负怕是在五五之数。 郭云晨身上有童名谦的印记,如果转靠全福平,即使得到认可,但也不会被重用。而如果自己投靠郝建,情况就大不一样,郝建现在急需有人来支持。 郭云晨喝了一口茶,轻声叹道:“龙山曰报社的副社长赵成栋昨曰给我打电话,从福平市长口中得知,怕是要对报社进行改革,想要从龙山曰报社中分离出一个子报出来,名为《龙山晚报》。” 第688章梦雪的味道 郝建沉吟起来,他不得不对全福平的判断感到钦佩,因为全福平比一般的政斧官员具备了更高的前瞻姓。“报纸晚报化、新闻本土化”是纸媒发展的重要趋势,全福平之所以提前一步抓住这个趋势,无疑是以此为契机,想要掌握宣传口子的话语权,最直接地目的便是打压叶思琴的气焰。 郝建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去摸烟盒,意识到叶思琴晨在办公室内,便停下了动作,皱眉道:“思琴主席,这次福平市长可是走到你的前面了啊。现在全国上下,各地市都在搞报纸改革,福平市长抓住了这个风向,我觉得,在这一点上你还是紧跟她的步伐来走。” 叶思琴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道:“就怕福平市长,不让我跟着他走。如果推出《龙山晚报》,势必要重新搭班子,人事问题完全掌握在福平市长的手中,到时候我怕是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了。” 郝建知道叶思琴心中害怕什么,报社与报纸是否改革其实无所谓,关键是全福平是否会利用这个契机对龙山曰报社的人事安排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郝建定了定神,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知道福平市长想要做什么,那就好办了。报纸改革没有原则姓错误,但是怎么改,如何改,这并非他一个人能说得算。我相信,福平市长一定会吸取整个市委班子的意见的。” 叶思琴见郝建如此表态,心中大定,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起身告辞。 将叶思琴送出了门,郝建转身回到办公室,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信封。郝建将信封拿到手里掂了掂,发现信封没有封口,便将信封给拆开,发现里面是一串钥匙和一张卡片。 郝建将卡片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上面写着一个地址,顿时一惊,赶紧将卡片原封不动的放进去,暗想着找个机会,得将这信封给送回去。 虽然这叶思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太想跟叶思琴扯上更复杂的关系。 中午在食堂吃了午饭,刚回到办公室,刘戎锐匆匆地走了进来,将一个包裹递给郝建,道:“老板,传达室那边送来一个包裹,似乎从国外寄过来的。” 郝建经常会收到来自国外的物品,早已见怪不怪,他让刘戎锐将包裹放在桌面上,等刘戎锐离开之后,他取了剪刀,将包裹给拆了下来。 包裹内是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木盒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a纸大小的海报。海报上面的女人十分熟悉,有一张精致漂亮充满韵味的脸蛋,身材窈窕纤长,比以往要显得成熟许多。 石招娣终于出专辑了! 郝建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迫不及待地将cd盒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了光盘,将光盘放入笔记本电脑的光驱里。未过多久,一阵悠扬的旋律响起,宛如天籁的声音在办公室内流淌…… 这小妮子,怎么能创造出如此优美的音乐,她一定能火! “广生大哥,你听到了没,招娣可是要当大明星了!” 这是郝建听完这张专辑里面所有歌曲后的第一反应。随后,郝建打开互联网,然后在谷歌搜索引擎里输入了专辑的名字,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石招娣了。石招娣的第一张专辑,发布一周之后,便开始蝉联欧美新歌各大排行榜,并成为国际娱乐届时下最受热捧的新人歌手。 “好个屁,也就是那小妮子,不听话,闹腾什么唱歌,这下好了,一辈子的英名都要败在她手上了,郝书记啊,见面你跟我说说她,叫她别在抛头露面了,她爸丢不起那张老脸!” “石大哥,现在不同了。。。嗯,你一定要支持她啊!” “不支持!你一定要劝劝她,那丫头最听你的了,也只有你说得了她!” 其实若是仔细想想,这也很自然。石招娣拥有成为国际巨星的各种条件,首先她拥有无与伦比的音乐天赋,其次她的父亲石铁生现在是紫英集团首席执行官,而紫英集团拥有全球最大的娱乐公司。 翻了翻木盒,又发现了惊喜,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并不是很整齐的几行中文,郝建看了之后,忍俊不已。 “哥,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张签名cd哦,你一定要好好保留着。”随后便是飘逸潇洒的。 来自国外的好消息,让郝建心情愉悦。他没有意识到,阴谋悄然来袭,阴云开始逐步笼罩龙山。 …… 省政斧经济工作会议结束之后,省长甘霖单独将郝建留了下来。甘霖看似随意地先聊了几句,随后语气变得沉重起来,“郝建,你惹了大事,知道吗?” 郝建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不动声色道:“不知甘省长说的是哪件事。” 甘霖手指点了点座椅扶手,轻声道:“最近海关抽查到了一批涉及到国家机密的矿产物资,而来源指向龙山。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龙山市委市政斧现在还没有人知晓。一旦消息披露,这覆盖面波及很广,你恐怕也是很难独善其身。” 郝建面色微凛,低声道:“是不是龙山矿业集团的问题?” 甘霖点了点头,道:“海关分署事先接到匿名电话举报,恐怕这有人在暗中艹作,目标指向极有可能是你,因为据我所知,现在龙山矿业集团的工作是由你来主抓的。” 甘霖尽管没有明言,但郝建能够想到这其中的厉害之处,他突然意识到前段时间全福平将龙山矿业集团交给自己的缘由,怕是在此处等着自己呢。 因为龙山矿业集团交由郝建处理后,很多文件都是由他签字审核,若是人暗使手脚,自己极有可能中了圈套。因为事情牵扯到国家机密,即使自己有唐家背景,也难以承受这种错误,仕途若是有了这种污点,很有可能再也无法登上权力的巅峰。 这次对手使出了一记狠招,让郝建触不及防,差点就跌倒,再也爬不起来了。幸好,自己的运气不错,有贵人在背后暗中相助。省海关分署是甘霖掌握的重要政斧职能部门之一,若是换做另外一个省委领导掌控,自己怕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郝建见甘霖主动跟自己提及此事,知道他恐怕在暗中已经将事情给挡住了,不禁暗叹运气还真好。他衷心地感激道:“谢谢甘省长提醒了。回头我一定调查此事,给您一个交代。” 甘霖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再管了,书记碰头会上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交由国安部门来处理。而对于你,省委这边自然会采取保护措施,不会让你承担任何责任,但龙山的市委书记这个职位,怕是不会如你所愿了。” 郝建无奈地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憋屈地将这口闷气给咽下去。 这一轮交锋,必须得承认,全福平有力地回击了自己,他占了上风。“还没准备好吗?”见李梦雪右手下意识环抱着胸部,郝建察觉到李梦雪或许并不是很乐意这么做,她似乎在勉强自己,只能淡淡笑问。 “若我说没准备好的话,你是不是就知难而退了?”李梦雪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心灵完全已经放开,但身体有着一丝jing惕之意。 或许,她的确没有准备好,三年没有品尝过那种滋味,这让她整个人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郝建的每个动作,仿佛都能挑动她身上的每个细胞。兴奋会让人失去理智,李梦雪不想失去理智,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反抗着郝建的侵略。 郝建笑道:“如果你真没准备好的话,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李梦雪摇头笑道:“为什么?莫非害怕我去告你强激?” 郝建点了点李梦雪的鼻尖,笑道:“分明是你在诱惑我上钩?要告强暴,也是我告你!” 李梦雪莞尔一笑,旋即叹气道:“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总是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 郝建微微一愣,笑道:“你呢?不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吗?” 李梦雪苦笑道:“我的自尊心早在很久之前被粉碎了……我是一个不知不扣的坏女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做了很多坏事,对我而言,没有道德能束缚我,我是一个丢弃了良心的恶毒女人。” 郝建叹了一口气,道:“自尊心粉碎了,我帮你黏合;良心丢弃了,我帮你找回。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跟随我的脚步,听从我的指挥便好了。” 李梦雪微微一愣,娇嗔道:“你的这些情话,很有诱惑力,我身体开始发烫了。” 郝建抚摸着李梦雪的脸庞,用手指顺着她清秀细长的柳眉滑动,赞道:“一般很有野心的女人,**也异常强大。并非我的情话动听,而是你的身体早已蠢蠢欲动了。” 李梦雪腾出了双手,勾住了郝建的脖子,双目之中充满了迷离与风情,她吐气如兰,道:“那就赶紧上我,你还等什么?” “等外面的惊雷与暴雨……”郝建脱去了衣裤。 “你是在折磨我吗?小心我改变主意了……”李梦雪感觉到了郝建的温柔。 第689章足够的诱饵 郝建很享受…… 郝建终于抬起头,淡淡笑道:“老同事,你的身体实在太香了。。。” 一阵哆嗦之后,暴雨击打窗户的声音清晰起来,李梦雪轻声道:“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 郝建摇了摇头,笑道:“你现在很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李梦雪苦笑道:“我不会上你当,你这个骗人……我有点累了,你走……” 郝建微微一愣,没好气道:“没必要这么绝情?” 李梦雪咯咯地笑了起来,妩媚道:“谁让你刚才那么卖力?女人可是消耗品,一旦用完了,那就没了。” 郝建取了一杯凉水递给李梦雪,十分担心地问道:“小宝是谁?” 李梦雪面部不自然地挤出笑容,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郝建叹气道:“方才你醉了,嘴里不停地念着小宝……” 李梦雪自嘲地笑道:“小宝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很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如果你想见他,大可以现在就去见,我想没人能够阻止你。”郝建不解道。 李梦雪摇了摇头,犹豫了一番,才说出了心事:“为了逼我离婚,我老公已经有三年没让我见过他了。”因为酒jing的缘故,李梦雪才会说出这个秘密。 郝建沉默了片刻,叹道:“他为什么要逼你离婚?” 李梦雪盯着郝建深深地看了一眼,反问道:“如果你的老婆为了金钱与权势才接近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你忍受得了吗?” 郝建愕然无语,半晌才道:“或许我会跟你老公做出一样的决定。” 李梦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也想通了,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郝建担忧道:“但我看得出,你还是舍弃不了那段感情……” 李梦雪凄美地笑了笑,问:“你又是从哪里瞧出的?” 郝建指了指桌上各种空酒瓶,猜测道:“之所以你今天会喝这么多酒,潜意识里多半是想让自己彻底地醉一次。” 李梦雪微微一愣,叹道:“原来我没有意识到,经过你这番提醒,或许真是如此……你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有读心术吗?竟然让我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 郝建笑道:“可怕的不是我,而是你心中的怨气,它让你变脆弱了。” 李梦雪酒意消看一些,直起身子望着郝建,道:“既然看到了我的弱点,那你一定有帮助我去掉弱点的方法。” 郝建摇头苦笑,道:“若是告诉你方法,你会采纳吗?” 李梦雪反应极快地答道:“不会。”自己若是采纳,那就意味着要放弃现在的一切,任何人作出决定,都有着必然姓,并非重头再来,就能作出不一样的判断。 郝建站起身,摆了摆手,道:“你再休息一会,我先走了。” 李梦雪想了想,似有点不舍道:“外面雨应该还下着,你怎么走?” 郝建已经走到了门边,握住了门把手,背着身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都饮了过量的酒,若是再不走,会害怕将发生些什么。” “再陪我坐会,若是真要发生什么,那就让它发生。”李梦雪抿嘴笑道,“我原以为郝建胆子很大,没料到这么谨小慎微。” 郝建顿时失去了推门而出的想法,转过身笑道:“梦雪,可不要玩火哦!” 就在郝建转身的瞬间,李梦雪伸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第一粒纽扣。 郝建如同欣赏最完美的艺术品般失神地打量着李梦雪的一举一动,每个动作优雅而放松,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你是不是就这么永远地如同雕塑般站在那里了?”李梦雪突然停下动作,抿嘴笑了笑。 郝建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叹道:“女士,请问你需要我服务吗?。” 李梦雪转过身,指了指玉背上胸衣的搭扣,笑道:“帮我解开它,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郝建走了过去,叹了一口气,盯着光滑的背部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地问道:“看得出来,你需要解放一下,都勒出几道很深的血痕了。”言毕,郝建用两只手指去挑拉带的铁钩。 李梦雪觉得胸口一松,右臂环绕在胸前,挡住胸前的关键位置,转身问道:“郝建,你老实说,我的身材怎么样?” 郝建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嘻嘻地说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我又不知道其他女人的身材如何。” “这么说,我倒还占便宜了,对面站着的是一个雏?”李梦雪知道郝建在胡扯,她摇头苦笑,又问:“郝建,若是我把自己给你,你是不是就能把我当做自己人了?” 郝建则反问:“是不是我不把你当自己人,你今天就不把自己给我了?” “隔壁有一间休息室……你抱我过去。”李梦雪将头埋进了郝建怀里,轻声道,“对我温柔一点,我已经有三年,没……” 推来休息室的门,郝建将李梦雪轻轻地放在床上。休息室的窗户还开着,外面传来哗哗啦啦地雨声。郝建走过去想要推上窗户,却被李梦雪阻止。 郝建耸了耸肩,脱去了上身的衬衣,将李梦雪压在了身下,见她神sè有点紧张,抚摸着李梦雪的脸蛋,道:“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李梦雪呼了一口气,道:“做好准备了。其实早在省委办的时候,我就想被你睡了。可惜,你那时候看不上我。” 郝建苦笑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在省委办的时候,也想睡你,不过你那时候,身边总有一个护花使者。” 李梦雪失声笑道:“你是说单彬吗?那只不过是我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 郝建故意使了点力气,李梦雪顿时呼吸急促起来,他恶狠狠地问道:“那我呢?会不会是你利用的另一个棋子?” 李梦雪没有正面回答,颤抖着声音,道:“那得看你自己了。若是你始终比我强,那我就是你的棋子。若是你有一天比我弱了,那你就是我的棋子了。” 郝建淡笑道:“你还真是一个现实的人。” 李梦雪点头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不够强,那就要有弱者的觉悟。” 郝建笑问:“弱者,那你现在有什么觉悟?” 李梦雪脸上蒙上了一层娇媚的红sè,她低声道:“用我的身体来满足你,使你十分信任我,然后动用你的资源,帮助我积蓄力量。” “你就确定我会上钩?”郝建对李梦雪如此生冷的表述一点不反感,反而觉得有种心安。对于目的姓很强的女人,知道她需要什么,然后给她什么,这样便能控制住她了。不过李梦雪真是那样的女人吗?郝建突然生出了一种好奇,想要挖掘李梦雪的内心世界,看看这个想要用暴力来报复世界的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690章耿媛媛的条件 “没想到你还挺会选地方,这里风景不错。”耿媛媛面朝外面的风景看了一会,转脸见郝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面色一红,笑道,“你怎么又这么看着我?感觉怪怪的。” 郝建拿着吸管喝了一口冰饮,笑道:“两年不见,发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脸皮薄,喜欢脸红。你知道吗?喜欢脸红的女人,对男人而言,杀伤力是巨大的。因为这代表着你单纯善良,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所以好骗是吗?”耿媛媛抢答了一句,顿时将郝建到了喉咙口的话憋了回去,“你可是小看我了,我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好骗。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将我当成当初那个纯情的少女了,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一边说着,耿媛媛一边挥起了粉拳,拧起了眉头,表现出一副很凶狠的模样。 耿媛媛生了一张娃娃脸,作出凶狠的模样,但放在别人眼中,却是给人一种娇蛮可爱的味道。郝建突然伸手一抓,将耿媛媛的手腕捏在了掌心,笑道:“你啊,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天生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哪里能扮演恶人?真正的恶人,应该是我这样……”言毕,郝建自顾自地作了一个非常丑恶的鬼脸,耿媛媛被吓了一跳,随即“咯咯”掩口笑了起来。 “你啊,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歹是这个城市的最高领导,若是被人认出来,怕是要笑掉大牙了。”因为郝建见耿媛媛很开心,所以一连变换了数个鬼脸,还一个比一个丑陋,所以耿媛媛笑得上接不接下气,泪水都从眼角溢了出来。 郝建用手掌隔空抹了抹脸,赶忙一本正经地说道:“哎呀,今天我为了你可是完全不顾形象了呢。所以这顿饭,你来请我,作为补偿吧。” 耿媛媛撇了撇嘴,不悦道:“你怎么这么抠门,我远道而来,你连一顿饭都舍不得请我,真是太伤人心了。” 郝建佯作十分受伤,叹气道:“也罢,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这顿饭我还是可以请的。” 耿媛媛好奇道:“什么条件?” 郝建将耿媛媛的手掌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小心翼翼地掰开每根手指头,然后用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地写了五个字,然后笑问:“可以吗?” 耿媛媛慧黠地一笑,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道:“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说完,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倚在靠背上,眼睛左右四顾,佯作不再搭理郝建。 郝建知道耿媛媛应该读出了自己开出的条件,笑道:“你如果装傻的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耿媛媛笑骂道:“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这么无理的要求,休想我答应。” 郝建砸吧了一下嘴,笑道:“你口是心非,我就不拆穿你了。点菜吧,我肚子快饿扁了。” 那五个字,耿媛媛原本只猜了一个大概,又见郝建一脸得意地坏笑样,便确定应该没有错。 “太阳出来。。。江花红胜火?” “你呀,太阳是什么?不能直白一点么?” “你这个坏大叔!” 耿媛媛暗忖几年不见,郝建越发没脸没皮了,竟然开出了这么个条件。一顿饭便想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他这是在做梦吧? 但她旋即又想,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把自己定位为他的女人了吧? 吃晚饭后,两人在一心阁公园并肩散步。郝建高大英俊,耿媛媛秀丽优雅,两人站在一起犹如神仙眷侣,回头率非常高。 夕阳西下,阳光洒在湖面上,映出金色的光鳞。湖风吹在脸上,让人感觉十分清爽。 耿媛媛见有一处湖水清浅,便摘了凉鞋提在手上,踩入水中。因为湖边有些淤泥,所以耿媛媛走起来有点艰难,郝建见她摇摇晃晃走不稳,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笑道:“你怎么跟小朋友一样,这么喜欢泮水?” 耿媛媛侧脸看了郝建一眼,一双美丽的眸子如同温和的水波,对着郝建荡了两眼,笑道:“你说错了,我不喜欢水,其实还有些怕谁,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近过水,因为不会游泳,所以尽量远离水源。” “那你今天怎么胆子变大了,莫非是因为我的缘故?”郝建洒然笑道,他发现夕阳下的耿媛媛真美,清亮毫无杂质的眸子,高挺如削的鼻梁,娇艳丰润的红唇,靓丽而不适风韵。 所以郝建心中一热,还未等耿媛媛反应过来,便扳过了她那张迷人秀气的俏脸,撅着嘴巴亲吻过去。 “啪嗒!”耿媛媛被偷袭了一下,提着凉鞋的右手滑了一下,凉鞋便跌入水中,随后她下意识便是反抗,不过因为一双玉足陷入水中,所以也不敢太大动作,只敢腾出空闲的右手,在郝建的胸口轻轻地擂了一拳,随后她颤动着修长浓密的睫毛,闭上了水汪汪的眼睛,扬起了如刀削般的下巴,俏脸上飞出一抹酡红,与落日边的晚霞一样,动人至极。 年轻真好! 难怪都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瞧着一身军装朝气蓬勃的耿媛媛郝建发现自己一下子变得年轻了,汹涌的感情化作洪水猛兽,久违的思念,让他埋在心底的野性瞬间迸发,他有些蛮横地搂住了耿媛媛。 耿媛媛柔嫩的双肩微微颤动,燥动的心思也如同不远处的水波般起伏不定。 过了许久,耿媛媛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往前面踏了两步,双手捧着滚烫的面颊,笑骂道:“这回你该满足了吧?方才我们那样……总值得一顿饭钱了吧?” 郝建诚恳地点头,笑道:“非常满足,若是你愿意的话,我每天请你吃饭,如何?” 耿媛媛气哼哼地转过脸,俏声道:“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如同一只永远喂不饱的狼,喜欢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郝建弯下腰,将袖子撸到臂弯,然后在水里捞了一把,将耿媛媛跌落在水中的凉鞋取了出来,勾在食指与中指间,笑道:“西方有一位很有意思的生物学家,对于人类进化的来源,作出这么一个解释。人类之所以能从猿类进化,从爬行动物成为直行动物,并非因为要站直去够到高处的食物,而是因为生理本能,因为人类的老祖先人猿发现,做一些事情,站着比趴着更方便,比如说拥抱,比如说接吻。” “胡说八道!”耿媛媛俏脸绯红,低声笑骂道,“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歪理邪说,或者是你瞎编乱造的?” 郝建见被耿媛媛拆穿,笑道:“你又不是老祖先,又怎么知道,事实是不是那样呢?” 耿媛媛见郝建目光灼人,下意识回避,转身继续在湖里漫步起来,湖水微凉,让她感觉安静而清透,她比任何时候更加清醒,更了解自己的内心。 自己愿意做这个男人的女人,只要他愿意如现在这般对自己温柔如水,她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家庭的压力。 两人不知不觉走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已经到了公园入口处。 “我得走了。”耿媛媛指着郝建手中的凉鞋,做了个手势,郝建微微一笑,将鞋子小心地放在岸边,然后耿媛媛弯下腰,伸出白嫩的玉足,套进了凉鞋内,因为湖水的浣洗,她那两只精致小脚,越发显得迷人可爱了。 随后两人不再说话,只是肩并肩地走到了门口,军区的车早已停在路口,因为与郝建的约会,耿媛媛没有跟军区的人同步离开。 耿媛媛上车之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轻叹了一声道:“下次回古阳,记得来找我,否则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郝建呆呆地站在路边,看着那辆小车离开,良久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自己对耿媛媛也是爱到了极处,之所以总是这么若即若离,怕是因为太在乎。 窗户纸一旦被戳穿,谁也不知道感情是否还能如以往般保鲜。 从东首公园步行到自己所住的别墅区,并不需要多久。他刚进小区大门,便见一位个子高挑的漂亮女人趴在保安处门口低声询问着什么,从背后看,那身影十分熟悉。 正在这时,那女人突然转身看见了郝建,惊喜道:“郝书记,真是太巧了,正找着你呢。” “邢睿,大街上叫什么书记,你不嫌糗我糗大了呢,邢大局长,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郝建发现邢睿今天穿得十分职业,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下半身穿着一条黑sè的中裙。这很符合郝建在脑海中对邢睿的判断,一个气质脸蛋都很不错,优雅不失时尚,xing感不失内涵的空姐形象。 “是这样的,我突然接到了省委的电话,明天便要去省城一段时间,所以我便想把贝贝拜托给你,让你帮我照顾两天。”邢睿见郝建张大了嘴巴,笑嘻嘻地说道,“当然,不是让你白干活,只要贝贝健健康康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郝建摸了摸后脑勺,苦笑道:“我真的不太会照顾小狗,如果你真信任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看管两天。但是说好了,最多两天!” 邢睿见郝建答应了要求,高兴极了,笑道:“虽然我跟你没相处多久,但我发现你应该挺会照顾小动物的,而且贝贝跟你也挺有缘的。” 郝建叹气道:“好话都被你说尽了,也罢,看在咱俩有过一段……特殊的感情……那就帮你一次吧。” 邢睿听见“特殊感情”一词,脸上立马腾出了红霞,道:“你可别多想,我这次真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请你帮我照顾贝贝的,至于其他,你想都别想。” 许志平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旁边的烟灰缸内已经有三四枚烟蒂,他略有些烦躁地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吊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浑身雪白的狐狸犬贝贝,在他脚边磨蹭示好。 他觉得脚踝有点发痒,心中更是燥闷,便轻轻地踢了它一脚,贝贝受痛“嗷呜”了一声,立马躲到了一边,不敢再近身。 调查组刚刚离开,许志平便接到了孔德江的电话,让自己赶紧联系上戴福陵,确认戴福陵现在究竟在哪里,是不是被抓住了。 许志平哪里有戴福陵的消息,如果让他知道戴福陵在哪里,他恨不得第一个冲过去,把戴福陵碎尸万段。因为如果不是戴福陵,又怎么会弄出这么一堆破烂事? 许志平挂断孔德江的电话后第一反应,便是,要准备好退路了。 东首注定不是久留之地,一旦戴福陵将“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的事情合盘托出,自己势必要变成炮灰,被孔德江等人当作弃子。 许志平暗自庆幸,因为他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因为前几年经常出国,他已经办好了赴欧的绿卡,并转移了不部分资产,自己若是能在事发之前逃到国外,那样便能躲避接下来的祸事了。 不过,许志平还是心有不甘,因为东首有他的诸多心血。 职务、人脉、家庭……只要他离开东首,一切便会化为泡影。他突然发现,自己临走之前,还能够带走的或许只有邢睿了。 邢睿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至少深深地爱着自己,如果自己开口要求,让她跟自己去欧洲定居,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着自己。当然,自己也会给邢睿一直想要的,比如说金钱、名分。 不过,邢睿怎么还没回来? 许志平大概预估了一下时间,发现如果邢睿还不回来的话,恐怕就赶不上航班,便主动给邢睿打了个电话。号码刚刚拨通,从左手边的沙发上传来一阵悠扬的旋律,邢睿竟没有将手机带在身上。 许志平有些气恼地将手机抛在一边,估摸着邢睿应该不会走太远,因为她有个习惯,只要出去超过一个小时,肯定会带上贝贝。于是,许志平捻灭了手指尖烧到烟嘴的香烟,又点燃一根,继续抽了起来。 “吧嗒……” 别墅外院传来打开门的声音,依稀可以听见邢睿清脆的笑声,许志平皱了皱眉,心生不悦,因为邢睿似乎跟一个男人在说话。 第691章分手 邢睿推来了门,见许志平坐在沙发上满面严肃,她愣了片刻,旋即按捺住忐忑的情绪,生硬地笑问:“你怎么来了?”许志平一般来别墅,都会开车,她没有见到许志平的车,所以没有料到许志平会过来。 许志平冷笑道:“这是我的房子,难道我没有资格来吗?” 邢睿尴尬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郝建,赔笑道:“你为何这么说?我只不过是觉得你来得有点突然,这个时间点,你应该还在上班,而且车也没开。” 许志平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努了努嘴,冷漠道:“你不觉得应该跟我介绍一下,你身后的男人是谁吗?这是我送给你的房子,但不代表你可以让其他男人随意进出这里。” 邢睿面色窘迫,她有些结巴地解释道:“老许……你千万不要多想……他是园区的保安,我请他过来,只是希望他帮我照顾两天贝贝,因为我明天得去省城一趟,而美晨刚跟男朋友分手,情绪很不对劲,我怕麻烦她。” 许志平听了邢睿的解释,面色微霁,咳嗽了一声,问:“贝贝,对你而言那么重要,你怎么舍得交给一个陌生人?” 邢睿叹气道:“我在东首没有什么熟人,小唐,他挺好的,之前有次贝贝丢了,他主动帮我找回来。而且我跟他说了这事,他也一口答应了。” 许志平略有点倨傲地站起了身,抬头仔细看了一眼郝建,发现他浓眉大眼,高大潇洒,倒不是恶人相,便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道:“那行吧,贝贝就麻烦你了。如果照顾得好,过一段时间,我会跟你们负责人打招呼,给你加工资的。我和你们王总非常熟悉,其实我也是这个小区的投资者之一,算得上你半个老板。”许志平这些话给人一种感觉,帮邢睿照顾贝贝,成为郝建此生最幸运的事情,他的生命极有可能因此而改变。 “谢谢。”郝建淡淡一笑道,“照顾贝贝,只是因为邢睿的嘱托,其他的东西,我就不敢奢求了。” 许志平缓缓地点了点头,指着贝贝所在的方向,吩咐道:“郝书记,你人很不错,以后在东首若是遇上什么困难,便联系我。还有,今晚贝贝就托给你了,等会我和邢睿便要离开东首。” “去哪儿?”邢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许志平今天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许志平摇了摇,敷衍地笑道:“等会告诉你。”言毕,他看了一眼郝建,暗示郝建现在可以抱着贝贝离开了。 郝建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走向贝贝所在的方向,唤了一声“贝贝”,贝贝很乖巧地站起,慢悠悠地走向郝建。郝建弯腰一兜,便将贝贝抱在了怀里。许志平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贝贝看上去跟郝书记关系很不错啊。” 邢睿将郝建送到了别墅门口,郝建见她面色阴晴不定,便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咱们刚才没露出马脚。你老公,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邢睿犹豫片刻,轻声叹气道:“其实,我更担心你。他刚才态度和语气不好,可能伤害到你的自尊心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小气。”郝建摇了摇头,温和地笑道,“我瞧出你很喜欢他,有什么问题还是尽量与他沟通吧,不要总憋在自己心里,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邢睿微微点了点头,见郝建转身慢慢离开,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邢睿原以为是因为酒精使然,自己睡一觉便能忘记,但没想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无时无刻不盘桓在她的脑海里。她一度质问,自己是真堕落了吗? 竟然会被**之欲给诱惑,但今日与郝建短短相处的片刻,她发现自己其实对这个色保安动了真心。方才许志平对郝建表现出悭吝倨傲的态度,邢睿竟然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抽动了一下。 回到了客厅,邢睿发现许志平已经不在那里,她快步走到卧室,发现许志平正在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邢睿好奇道:“你这是做什么?是准备远行吗?” 许志平挥了挥手,道:“赶紧来收拾一下,看你有什么必须要带走的。” 邢睿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因为曾经许志平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他出了错,要跑路了,自己会怎么办。当时邢睿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去哪儿,自己便跟到哪,但现在她迟疑了。 “老许,我必须跟你商量一下。”邢睿咬紧了牙关,很坚定地说道。 “有什么事情,等上了飞机再说。”许志平并没有起身,还是自顾自地埋头收拾着行李。 “我们分手吧!”邢睿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口。 许志平愣了一下,终于缓缓地直起腰,面色诧异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邢睿脸上露出豁然开朗之色,洒脱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别开玩笑了。”许志平挥了挥手,态度变得恶劣起来,道,“你赶紧准备一下,还有两个小时,必须赶到合城机场。” 邢睿很淡然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没有开玩笑,一切结束了。” 许志平意识到不对劲,将手中的行李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疯狂地用脚踩了几脚,然后突然冲到邢睿的身前,用力推搡着她的肩膀,怒骂道:“你这个臭婊子,是不是觉得老子潦倒了,所以想踢了我?我告诉你,尽管我现在必须跑路,但不代表我就变成了穷人。我在意大利银行里还有近千万的存款,到了国外,我一样还能东山再起。” “跟钱没关,只是我觉得太累了。”尽管许志平表现出了歇斯底里的模样,但邢睿还是依旧冷静,眼里透着一股坚毅之色。 “累?”许志平忽然笑了起来,很不屑地说道,“当初你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累,现在就觉得累了?” 邢睿苦涩地笑道:“我承认,做你的情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钱的缘故,你用钱在我的世界建了一所皇宫,让我经历了许多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生活,但我已经决定,不再被钱所控制。我要找回自己。” “啪……”许志平用力地扇了邢睿一记耳光,怒骂道:“贱人!当初送你那么多东西,怎么没见你这么文艺?你是不是跟那个保安勾搭在一起了?” “你不要乱说,一切都是我的想法,跟别人无关。你为什么不好好反思一下,我做这个决定,跟你对我的态度也是有关系的。”邢睿捂着脸,踉跄了半步,突然有点恐惧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一向温文尔雅的许志平,此刻双眼通红,脸上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不要狡辩了,你刚才跟那个保安在院门口眉来眼去的模样,我都瞧见了。”许志平逐渐平静下来,暗忖女人永远靠不住。同时,他意识到此处也不是久待之地,不再搭理邢睿,自顾自地蹲下,再次去整理凌乱的行李。 邢睿依着墙壁,缓缓地坐了下来,无神地望着这个自己一直以为很了解的男人。 这时,别墅外传来了一阵警铃声……陈忠看了一眼被铐在后排的许志平,冷笑了一声,然后拨通了郝建的电话,轻松道:“郝书记,果然不出你所料,许志平准备逃跑了,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还真让这孙子给逃掉了。这孙子还真够狡猾,似乎知道我们在跟踪他的轿车,所以把车停在了半路,然后拦了出租车来别墅,从他的行李里找到了两张今夜的飞机票。若是他出了国,这事儿可真就难办了。” “人抓到就好,尽快带出东首,不要走漏风声,他现在是重要人物,如果没法从他口中问出点东西来,后面的事情就没那么好玩了啊。”郝建正坐在树荫下,天色已经半黑,他抚摸着贝贝柔软的毛发,见贝贝舒服地呜咽了两声,轻松笑道,“对了,我和他也算有点缘分,你记得帮我好好‘照顾’他一下吧。” 陈忠嘿嘿笑了两声,道:“放心吧,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等挂断了电话,陈忠让司机将警车停了下来,他坐到了后排,轻声问道:“许总,请问你跟郝书记是什么关系啊?” 许志平惊魂未定,脸色中充满了恐惧,不过依旧打肿脸充胖子,摆出一副很强势的模样,大声嚷道:“谁认识什么郝书记?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你们凭什么非法拘禁我?” 陈忠见许志平不合作,“噗”的伸出一拳,捣在了他的腹部,许志平身体孱弱,哪里受得了这么剧烈的一记,顿时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陈忠冷笑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没有转变角色,现在你是嫌疑犯,只有我问你的份儿,哪里容得了你说话的机会。” 许志平低声呻吟,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吞吞吐吐地威胁道:“你竟然动手打人,真不知天高地厚!作为警察,知法犯法,我认识比你官级高的人很多,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陈忠哈哈笑了一声,旋即面色一凌,猛地勾了一拳,正中许志平的左面颊。许志平被打得一阵眩晕,满嘴血腥味,又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陈忠提着许志平的衣领,很霸气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还敢威胁我,或者话里有半点不实之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许志平发现陈忠哪里像公安局局长,分明比黑社会还要蛮不讲理,目光畏畏缩缩,终于再也不敢直视陈忠。陈忠执法风格,这是现在社会的风气使然,九十年代末期的渭北黑社会横行霸道,公安局长如果像书生一般对待嫌疑犯问话时总是那么轻声细语的,哪里还能压得住社会上的煞气。 许志平被陈忠打了两拳,终于老实下来,叹气道:“我不认识什么郝书记,只认识主管你们的副市长全福平。” 陈忠愣了一下,暗忖这许志平还真够倒霉,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陈忠满脸厌恶感地对着许志平笑了一声,道:“你莫非还想搬出市长来压我不成?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姓孔的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呢,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言毕,陈忠瘸着腿离开后排回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许志平被揍了两记老拳,变得老实了很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连串的名字。 许志平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原来并不是自己的计划有误,而是自己准备逃离东首之事,被新来的市委书记郝建歪打正着,撞了个正着。 自己还真是蠢到了家,以为那是个保安,还表现得那么不屑,现在想来,郝建那有些诡异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与嘲笑。 不知为何,许志平心里原本拉下的防线,一瞬间土崩瓦解,事实摆在眼前,无论戴福陵有没有被抓到,自己前方都已经无路可走。 坦白从宽,这或许是能让自己减轻罪行的唯一方法。 邢睿缓缓地从地板上爬起,一阵空虚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来到客厅,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自己闺蜜鲍美晨的号码。 “亲爱的,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鲍美晨在电话那边依旧醉醺醺的,怕是又在用酒精麻痹自己。 邢睿轻声叹了一口气,问道:“亲爱的,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邢睿一本正经地语气让鲍美晨注意力稍微集中了一点,她好奇道:“说吧,我听着呢。” “我刚跟老许说分手了……”邢睿凄美地笑着说道。 “分手?邢妹妹,我没有听错吧?你对老许爱得死去活来,当初我怎么劝你,你也不听,甚至还发誓,说即使让自己做他一辈子的情妇,你也愿意。现在你怎么主动跟他说分手了?莫非他老婆找上门了?”鲍美晨突然清醒了,她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努力地支撑起胳膊,追问道。 第692章慷公家之慨 “分手哪里有那么多原因。当初我之所以说那种话是因为我爱他,如今不爱了,所以便清醒了。”邢睿苦笑道。 鲍美晨叹了一口气,道:“咱姐妹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我这才遇到人渣打击,你也立马飞蛾扑火了。也罢,你现在在哪儿?是在家吗?我过来找你吧。” “不用!”邢睿环顾了一下房子,凄然道,“我在东首已经没有家了,还是我来找你吧。” …… 在空调下面,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暗自得意自己身体的柔韧性依旧很棒,这时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郝建赶忙坐会椅子上,端起了茶杯,轻声道:“请进!” 伍江燕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她今天梳了一个很特别的发型,乌黑透亮的黑发披洒在两肩,鬓角两侧的秀发分作两股挽在脑后,蓝色镶钻的蝴蝶结点缀其上,给人一种妩媚妖娆而又不失时尚的韵味。 伍江燕看了一眼正趴在空调下面打盹的狐狸犬,笑问:“郝建,这条小狗是哪里来的?好可爱啊!” 郝建淡淡道:“一个朋友要出差,所以让我帮着养两天。放在家里,又怕它饿着,所以便带到办公室来了。对此,我也要给你道个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宠物啊!” 伍江燕暗忖这办公室纪律还不是更好地为市政府那几个特殊的人而制定的,连忙摆手,转移话题道:“这条狗很乖巧,也有灵性,当真是人见人爱呢。” 伍江燕这话说得极有技巧,她若是依着郝建的话题说下去,将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讨论,很容易出口祸,还不如索性不谈,夸这条小狗,间接拍了郝建一个马屁。 “刚才还到处蹦跶,咬着我的裤脚不放呢。”郝建对伍江燕的善解人意十分满意,笑道,“江燕同志,如果你喜欢,就让你照顾它吧!” “你舍得?” “怎么舍不得,一只小狗而已!”郝建很大方。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贝贝的身份了。 “你不是说是朋友的么?你给我?” “你喜欢就抱走吧,这东西啰嗦,我没有那个耐心!” “郝书记,你这个人有点靠不住啊!” “我这是为贝贝找好人家啊!” 伍江燕将狗紧紧搂在怀里,把文件小心翼翼地递给郝建,道:“这是市政府系统办公室上半年的工作总结,请你过目一下!” 市政府办公室系统一直是由常务副市长主管,之前一方面因为郝建初上任,交接工作有个时间差,另一方面因为副市长全福平屡次插手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所以伍江燕一直没有将工作总结交过来,如今伍江燕此举,无疑是在向郝建递出投名状。 郝建将文件接了过来,轻轻地放在手边,手指在上面轻轻地点了两下,道:“这份材料我会认真看的,你无疑是最忙碌的,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放下包袱,以更加严格的态度,做好各项工作。” 伍江燕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以后一定在郝书记的领导下,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确保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 郝建点了点头,微笑道:“对了,几天之后,办公室将会来一个新同事,那是我以前的老下属,还请你多多照顾。” 伍江燕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这也是我的工作疏忽,办公室应该早就安排好一名副秘书长来专门协助郝书记开展各项工作。另外,对刘戎锐还满意吗?” 郝建挥了挥手,淡然笑道:“戎锐,他虽然工作经验还欠缺了一点,但人品悟性、工作态度,还是很出类拔萃的。你有时间与组织部通个气,调整下人事关系,以后就不要让他回县里了。” 伍江燕连忙应诺,然后对着贝贝唤了几声,发现它根本不离自己,略有些遗憾地出了办公室。 郝建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掏出了狗粮,然后对着贝贝晃了晃。贝贝立马来了精神,颠头晃脑,伸着舌头来到郝建的脚下讨好地磨蹭起来。 郝建得意地将狗粮递给贝贝,自言自语地笑道:“若没有这狗粮,你怕是也不会搭理我吧?” 言毕,他拿出伍江燕方才送给自己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用钢笔字誊写的白纸,上面如同日记一般,详细记录了时间及当天发生的事情——伍江燕终究还是妥协了。 刘戎锐敲门,满脸喜气,郝建暗忖这伍江燕还挺聪明,转口便将好消息告诉刘戎锐了。郝建的确对刘戎锐很满意,他算是自己仕途这么多年,遇到过最聪明的手下,眼疾手快,嘴巴牢靠,办事有方法和效率,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足够的听话和忠诚。 “老板,政府办公室那边来的电话,让你过去一下。”自从上次训斥过刘戎锐处事太慌张之后,他每次与郝建汇报工作时,都会注意自己的表达方式,变得处变不惊,慢条斯理。 刘戎锐发现自己老板,尽管看上去年轻,但那副气场与派头当真是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短短月余的时间,刘戎锐从郝建身上学到很多,无论是处事还是个人阅历,他回去总是跟媳妇赞叹,“自己前几年在县里当真是白活了,原来当官还有这么多窍门,玩得就是一个技术活。” 郝建指了指沙发,笑道:“戎锐,我正好找你有事,你坐下来,我跟你细说。” 刘戎锐连忙道:“那我出去拿下本子和笔。” 郝建摆了摆手,道:“不需要,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刘戎锐喜滋滋地坐在了沙发上,恭敬地望着郝建。 郝建从桌上的烟盒内挑了一根烟,抛给刘戎锐。刘戎锐不抽烟,便将烟挂在了耳朵上。郝建笑道:“我倒是忘记你不喜欢抽烟了。” 刘戎锐讪讪地笑道:“一直没机会学,还有,媳妇管得有点紧。” “抽烟是个坏习惯,坏的东西就不要学了。我也想戒烟,不过烟龄太长,这辈子是戒不掉了。”郝建挥了挥手,道,“对了,你爱人现在在哪里工作?” 刘戎锐如实道:“在县农机局做财务。” 郝建笑道:“如今你们一个在市里工作,一个在县里工作,会不会很不方便?” 刘戎锐叹气道:“那也是没办法,不过老板请放心,异地工作这点小困难,我还是能克服的。”郝建从抽屉里取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段字,递了过去,道:“你拿着纸条去找赵秘书长,她会帮你安排的。” 刘戎锐粗粗地看了一眼字条,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暗忖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事,刚伍江燕还跟自己说了,要将自己的人事档案调到市政府办公室秘书处,现在郝书记很快要帮自己爱人调整工作了?这岂不是双喜临门,喜从天降吗? 郝建见刘戎锐如同中了毒般,半晌回不过神来,忍不住思考良多。 自己现在简单的一个决定,已经能改变很多人的一生。尽管上辈子,自己从商,一样能影响很多人,但比起现在这个职位还是小巫见大巫。现在他做的每个决定,都可能会影响这个城市数百万人的生活,这是权力,同时也是责任。 等郝建离开办公室,刘戎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拨通了自己爱人肖潇的电话:“老婆,有个好事要告诉你!” “什么好事啊?你赶紧说,我现在火烧眉毛,正在做账呢,刚才副局长为这事还把我训了一顿呢。”肖潇满腹牢骚地抱怨道。她肚子里攥了一团火气,正好全部撒在刘戎锐的身上了。 刘戎锐一点不介意,得意地笑道:“等我说了好消息,你啊,心情一定就好了。” “你个死人,赶紧说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肖潇暗忖自己老公一向是个挺低调的人,很少会表现得如此心花怒放,便耐下性子继续听。 “有两个好消息,第一我的人事编制很快便能调到市政府办公室;第二就在刚才郝书记给了我一个小纸条,让办公室帮你协调工作,很快你也能调到市里来了。”刘戎锐高兴地说道。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那我岂不是不要面对副局长那张猪头脸了啊?”肖潇欢呼道。 “嗯,一切都是真的。”刘戎锐肯定道。 “老公,你真棒,我爱你。”肖潇对着话筒吧唧了一口道,“你得感谢郝书记!” “放心吧,我以后一定跟着他好好干!”刘戎锐举起了右手手掌,起誓道。 …… 进了梁荣昌的办公室,便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迎面而来,办公室的面积足有二十个平米,书橱上方有一副山水画,看风格应该为唐宋时期作品,笔触娟秀,是上佳之作。梁荣昌埋在文件堆里,看不清他的脸,正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梁荣昌态度倒是不错,等郝建敲门进入,便主动站起身,让郝建在沙发上坐下。 过了片刻,秘书上了茶水,梁荣昌坐在郝建正对面,他抱着茶杯问:“今天约郝书记过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想聊聊市政府班子成员的问题。” 既然聊市政府班子成员的问题,哪里有那么简单?郝建对梁荣昌的用词,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清楚,因为许志平被抓,全福平随时可能被纪委双规,梁荣昌已经在考虑后路了。 梁荣昌把自己喊过来,无外乎有两个目的,其一,投石问路,抛出诱饵,看自己今后的立场如何,因为郝建来东首之后,态度游离于自己与罗明之间,总是摇摆不定,让人瞧不出他的目的何在;其二,合纵连横,经历调查组到访风波后,梁荣昌在东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尤其是对市政府的控制力上,受到了大幅度削弱。梁荣昌便想借郝建之手来掣肘罗明。 思考清楚这一切,郝建便能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梁荣昌。 梁荣昌有求于自己,这便是他最大的谈判筹码,他可以在市政府工作上帮助梁荣昌平衡势力,但同时必须从梁荣昌手上置换出等值的利益。 罗明有王继龙相助,东首经历这一轮换血之后,组织部必定会给他配备足够的力量。而自己如何利用罗明与梁荣昌鹬蚌相争之利,则需要通过巧妙的政治智慧了。 “说到政府班子问题,我今天上午正好收到了一份材料,现在给梁副书记看一下。”言毕,郝建掏出了伍江燕给自己的那张日记式投名状。 梁荣昌先是一愣,随后才将那份材料拿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之后,梁荣昌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这个全福平竟然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当真是令人发指。” 郝建平静地劝道:“材料上的事情都还没有经过证实,也可能是虚假材料,恶意攻击孔市长的。” 梁荣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瞒你。市纪委那边传来了消息,说福平同志有严重违纪行为,今天跟你便是讨论此事。” 郝建佯作十分震惊,道:“福平同志,真犯了原则性问题吗?那自然得严肃处理,咱们东首政府班子万不能有这样的害群之马存在。罗市长,他知道吗?” 梁荣昌咳嗽了一声,暗忖这郝建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与罗明闹成那样,又怎么会私下通气呢?他轻声道:“福平同志最近工作很忙,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商讨。只是事先跟你沟通一下,看你有什么意见。” “建议组织与福平同志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希望他能主动交代犯罪始末,让他争取宽大处理。”郝建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同时,咱们也要考虑到班子的稳定性,福平同志被免职之后,政府班子可不能乱,应该提前考虑好新任副市长的人选问题。” 梁荣昌突然发现郝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控制,他拿出的这张很有说服力的材料,打乱了原先的部署,他丧失了此次谈话的主动权。梁荣昌缓缓地喝了一口水,轻声问道:“郝书记,你想得十分周到啊。你认为,谁比较适合接替福平的工作啊?” 郝建见时机已然成熟,也就坦白地说道:“市公安局局长陈忠在此次抓捕许志平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建议由他顶上福平同志的位置。” 这臭小子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啊!这是梁荣昌的第一反应。 梁荣昌习惯性地拍着沙发扶手,微笑着说道,“你的建议不错,陈忠同志是咱们渭北公安系统的标兵,来咱们东首挂职,自然要适时给他加点担子。还有,也应该给光绍同志多安排工作,这样才能让政府更有效率的运转。”郝建对梁荣昌的“慷慨”行为,并不感激,因为他知道梁荣昌此举的阴险用意。 第693章上项 班子总共八人,经过这么一布局,郝建便有三票掌握在手中,再加上梁荣昌之前布下的棋子,即使经历过这次的换血,郝建面对罗明也不会显得孱弱。 一山不容二虎。梁荣昌正在给罗明制造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等郝建离开办公室之后,梁荣昌给全福平打了个电话。全福平这两日茶饭不思,瘦了足有一圈,接到梁荣昌的电话,他如同遇到了雪中送炭。“福平,我保不住你了,自己主动跟纪委坦白吧……”梁荣昌简短地说完此话,便挂断电话。 一瞬间,全福平如同跌入冰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在省委调查组的插手之下,终于真相大白。因为东首市政府近三十多名大小官员收受贿赂,导致项目审批过程严重不合格,更导致十几亿财政拨款流失。原市委书记,现任政协主席周谷,市委常委、副市长全福平因贪污**被双规,东首官场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一次大地震。 经过多方角逐,市政府班子进行了重新调整,其中唐系阵营人马变化,让东首官场不少老人大跌眼镜。其一,陈忠升任副市长,兼任市公安局局长;其二,邱光绍进入市委常委班子,当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从冷板凳起身后一下到了炙手可热的位置。在这一轮斗法过程中,郝建不费吹灰之力便为自己争取到了两个重要位置,可谓是最大的赢家。 省长办公室内,甘霖摆了棋局,坐在对面的是副书记许德才。棋局已经到了中盘,黑白两方看似不分上下。 “甘省长,今天怎么有空邀请我来下棋?”许德才捏着白子,看似轻松地一按,白子与棋盘碰撞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甘霖发现在棋盘上,许德才风格刚猛,与平日里所见温文儒雅的模样,不太相同。他淡淡一笑,很快补上了一子,笑道:“其实早就想跟英武同志单独交流一番了,但碍于行程紧凑,工作忙碌,咱们除了常委会之外,便一直没有时间私下碰面。” 许德才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茶,开玩笑道:“甘霖省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没有必要在棋局上下这么多功夫,让我猜来猜去。” 甘霖棋力雄浑,在围棋上面的造诣远胜许德才,差不多已达国手级别。许德才虽然棋力比不上他,但解读棋局的能力确实不弱。他隐约知道甘霖有事相求,所以才会在棋局上故意让自己一目半目。 甘霖见许德才反应极快,淡淡一笑,道:“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想跟你谈一个人。” 许德才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点诧异,暗忖甘霖莫非想要在什么重要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手了?组织部最新一轮岗位调整名单刚刚讨论结束,甘霖这时候若是提出异议,不符合流程。他还是十分了解甘霖,这是一个作风稳健,从不打破常规的官员。 许德才拨通了郝建的手机号码,响了几声,听筒才传来郝建的声音。 “李叔,请问有什么吩咐?”郝建此刻正在给贝贝洗澡,因为贝贝不是很配合,到处乱窜,所以他显得有些狼狈。 许德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跟甘霖省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郝建被问得一愣,含糊其辞道:“上下级吧……” 许德才见郝建装傻充愣,佯怒追问道:“仅仅是领导?” “朋友?”郝建暗忖这倒像是肖菲菲的个性,苦笑道:“李叔,我也不瞒你。应该还可以说是姐弟吧,不过那是两年之前的事情了。” 许德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故意恐吓道:“省里的情势你也知道。这样吧,找个时间,你来省城一趟,我与你好好谈谈!” 郝建知道此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估摸着是甘霖与许德才私下商讨好的结果,无奈地苦笑道:“李叔,那我听你的。” 挂断了电话,郝建走到洗脸盆旁边,捧着凉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里略显忧郁的男人,龇牙笑了一下,道:“这就是所谓的官场得意,情场失意吗?” 他用水湿了头发,将并不是很长的短发弄了几个稀奇古怪的造型,心情才算放晴,然后转身瞄了一眼贝贝所在的方向,张牙舞爪地咆哮道,“妖怪,看俺收了你!” 顿时,屋里又鸡飞狗跳起来。 …… 周一下午,市召开班子会议,政府办公室提前交代了议题,主要是商量高速公路善后措施。 项目烂在那里,但总不能一直弃之不管。省里已经拨了款项,如今想再跟省里伸手要钱,显然已经不可能。梁荣昌在市委常委班子上提出要求,让政府尽快拿出方案,尽快给老百姓一个合理的答案。这也算是梁荣昌给罗明设下的一道难题,既然你捅破了这窗户纸,自然要你自己糊上才是。 郝建对罗明处理问题的方式还是很认同,抛开满腹阴谋诡计不谈,行事倒是风风火火,是一个讲求效率的人物。 罗明发表了简短的开场白之后,众多市长便开始讨论如何善后。主管交通的副市长邢东斌首先开始发言,邢东斌是刚被罗明提拔上来的,原本是城建局局长,他对市政府的工作方式显然还不是很适应,因此讲话也就有点不着调,将会议当成了副市长就职演说,不停地在总结之前交通建设方面的工作如何失职,及在以后的工作中应该如何避免类似的贪污**事件发生。 罗明见他拐弯抹角讲了一堆,始终没有走到正题,便皱眉摆了摆手,打断道:“我是让你发表建议,而不是来听你做工作总结的,如果肚子里没有货,就再想想,不要信口开火车,耽误大家的时间。” 罗明毫不客气地批评,让邢东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邢东斌干咳了一声,连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掩饰尴尬。而放在其他市长眼中,邢东斌是罗明阵营的人,罗明连自己人都不给情面,心中难免打起鼓,大都皱起眉头,认真思考起对策。 郝建暗自叹了一口气,意识到罗明通过与梁荣昌面对面的一次较量,已经得到了政府班子的认可。罗明下一步怕是要借势而为,充分整合政府班子的力量,来与梁荣昌抗衡。而想要整合政府班子,摆在罗明面前最大的阻碍,无疑便是自己。罗明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削弱自己,从而奠定自己在政府的绝对权力。 “郝书记,你认为‘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该如何善后?”转眼之间,罗明已将皮球踢到了郝建的脚下。对于郝建坐收渔利,利用自己与梁荣昌之间的斗法,巧妙争得利益之事,罗明心中除了不之外,还充满兴奋。.因为郝建当真如同资料中分析得出那般,是一个心思缜密,谋略高超的人物。不过,自己绝对不会养虎为患,要在郝建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郝建自然能感觉到罗明言辞间毫不隐藏的挑衅,他不以为意,淡淡地笑道:“其实想要建好高速公路项目,并不是什么难事。” 郝建这话出口,难免引起下面的副市长议论纷纷。邢东斌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信口开河,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坐在邢东斌身边的陈忠见邢东斌态度恶劣,不悦道:“郝书记这是胸有成竹,总比某人满脑浆糊要好。那些没有本事的人,见别人有办法,现在也就只能逞口舌之了。” 邢东斌见陈忠指桑骂槐,顿时红了脸,额头青筋隐现,气愤道:“陈忠,你懂不懂尊重人?” 陈忠摇了摇头,不屑道:“对不起,我是粗人一个,没有东斌同志文化素质高,不知道尊重怎么写。” 见邢东斌与陈忠当着众人面争执起来,罗明突然拍着桌面,大声道:“都给我安静一点!现在是会议时间,你们如果非得要打要骂,那就请给我滚出会议室。” 邢东斌与陈忠见罗明发火,给了彼此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埋下头,不再多言。 郝建等会议室安静下来后,清了清嗓子,建议道:“大家有没有想过,在‘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引入市场机制?” 罗明不知郝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笑问:“市场机制?这是当下十分流行的一个词语,但如何有机地将市场与项目结合起来呢?” 郝建将自己方才私下手绘好地一副高速公路示意图,递到了罗明的手中,故作高深莫测地说道:“王市长,请注意看我标识出来的地方,这些可都是钱。” 罗明还是不太理解,毕竟这还在九十年代末期,后期政斧谋取政绩的一些型经济手段他没有接触过。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作兴趣盎然的模样,笑问:“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郝建挥舞着手中的铅笔,如同拿着一根指挥棒,语气沉稳地说道:“现在咱们不妨畅想一下,高速公路如果建好了之后,政斧又该如何回收之前投下的那笔钱呢?自然是要建立高速公路收费站。王市长,你若是去江浙云一代的高速公路去兜一圈就知道了,路上烧掉的油费还比不上收费站收取的养路费。‘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已经开了头,省里现在巴不得丢下这个烂摊子,咱们不妨可以利用这个契机,将高速公路推向市场。我已经初步计算过,如果开发商愿意买下这条高速路段,二十年内将有四十多亿的可见收入。当然,咱们还得好好包装……” 罗明是一个极有预见姓的人,立马明白了郝建建议的门道,同时也想到了其中的风险,不禁皱眉思索起来。 郝建微微一笑,见罗明沉吟不语,继续分析道:“当然,在此过程中,咱们要加大招商的透明度,确保招商流程规范合理,在引入一个有实力的投资商的同时,避免违规行为。” 过了良久,罗明琢磨了一阵,笑道:“既然是郝书记提出来的方案,如何实施便由你来推进。当然,方案先要过了市委常委会才行。”罗明此话说得很有技巧,算是含糊其辞地同意了这个方案。政斧工作方案,先要通过政斧班子,然后才能递交到市委班子商讨。 郝建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罗明把高速公路看成了难题,碍于前车之鉴,不愿接这个烫手山芋,见郝建主动接招,他自然便想做个甩手掌柜,让郝建直接去面对梁荣昌,如此一来,假若方案后期出现什么状况的话,便有郝建冲在前面扛着,与罗明没有关系。 众人过了高速公路项目问题后,会议紧接着商讨了一些当下比较紧急的事情。首先是规划经济技术开发区事宜。这是罗明上任之后,便主推的一个重要政绩项目。 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企业大多是中外合资经营、中外合作经营、外商独资经营的生产姓和出口加工型企业,侧重于创建良好的招商引资环境,以吸收外资为主、工业项目为主、出口创汇为主,发展高技术和外向型经济。 在这一方面,罗明与郝建的想法不谋而合,东首现在的经济增长方式严重不合理,对矿产企业的依赖姓非常高,若单以国有企业改革,已经没有办法促进经济高速成长,唯一的方法,便是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将粗放型发展改为集约型发展,通过发展第三产业来提升地区经济水平。经济技术开发区便是提升第三产业结构比例的一个良好方式。 当然,规划经济技术开发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首先,国内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模板可以参考,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梁荣昌对这种口号式的项目不太感冒,认为罗明在瞎折腾;其次,区域划分及人员配置的问题。将哪些县区归并至经济技术开发区,这势必影响到人员配置及利益分割,梁荣昌对人事大权抓得很紧,罗明如果要推进经济技术开发区,势必又要跟梁荣昌来一场面对面的火拼。 规划经济技术开发区,任重而道远,并非一场会议便能决定,众人纷纷打太极发表了想法,但又没有形成结果,算是不了了之。 紧接着,会议又讨论了东首教育系统代课老师涨工资的问题。郝建还没来东首之前,东首曾发生了一件大事,近百名代课教师围堵市教育局申请涨工资。最终惊动了省外媒体,在络上大肆宣传,导致了不好的影响。这是梁荣昌当时给罗明设下的一个难题。罗明通过省委宣传部的关系,删掉了上的负面消息,然后控制住了场面,但治标不治本,要根除这一问题,还得将问题落到实处。 第694章郝建之横刀夺爱 见罗明条分缕析给东首的事情逐一把脉,然后下达指令,郝建对他也有了为详细的了解,这的确是一个有魄力有能力的干部。 回到办公室,郝建见桌上多了一个水晶碗,里面整齐地装着切得精细的西瓜,暗忖刘戎锐倒是挺细心,便用牙签叉了一片吃了起来。西瓜十分鲜,汁水饱满,入口甘冽、清爽,极为消暑。 正好刘戎锐走了进来,郝建夸奖道:“戎锐,这冰镇西瓜味道很不错啊,在哪里买的?” 刘戎锐笑着解释道:“刚才赵秘书长特地拿过来的。” 郝建又吃了一片,似是自言自语,道:“江燕,心还挺细的嘛。” 刘戎锐连忙低声道:“赵秘书长只给老板你送了,其他的副市长,包括王市长也都没有这个好事。” 郝建点了点头,佯作不悦地问道:“你说这话,想说明什么呢?” 刘戎锐连忙打哈哈,笑道:“我只是说了事实,赵秘书长对老板格外用心。老板,千万别多想了。” “我可没多想,就怕你多想。”郝建指着刘戎锐的鼻子,没好气地笑骂道:“对了,你要报告什么事?” 刘戎锐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特地过来感谢老板的。方才赵秘书长通知我,我的人事档案已经调入市政斧了,而且我老婆下周便能来东首工作了。” 郝建摆了摆手,洒然笑道:“对我而言,这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与人方便等于自己方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以后工作加努力,心态加稳定。如果你真想要感谢我的话,以后就好好协助我做事吧。” 刘戎锐重重地点头,道:“我会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言毕,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刘戎锐怕打扰郝建,便离开了办公室。 郝建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雯雯的声音。 “舅舅,我是雯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期末考试,我考了双百分。”雯雯欢喜地汇报道。 郝建微微一笑,赞许道:“呀,我们雯雯这么厉害啊?你想要什么礼物呢?舅舅,一定买给你,作为奖励。” 雯雯思索了一番,道:“我什么礼物都不想要,只想舅舅陪我去游乐场玩一天。” 郝建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啊,等雯雯放暑假了,我便跟陪你去玩。” 雯雯咯咯地笑道:“舅舅,可不准骗我呢。” 接着刘蕙兰拿过了手机,轻声问道:“小郝,在东首工作还习惯吗?” 郝建点了点头,笑道:“兰姐,挺好的,过两天我会回沙市,到时候我想把雯雯接到东首住一段时间,你觉得如何?” 刘蕙兰笑道:“那样也好。雯雯整天嚷着想见你呢,到时候房娟也到了东首,正好照顾你们这一大一小。” “兰姐,要不,你也来东首吧?”郝建突然提议道。 “那你怎么安排我……给你做保姆吗?”刘蕙兰妩媚笑道,“你啊,就好好在东首闯事业吧,我呢,在沙市帮你守着一个家,若是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姐姐,我这儿就是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临近下班的时候,郝建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只听邢睿气愤地说道:“郝建,你这个大骗子,把我家贝贝带去哪儿了?赶紧给我送回来。” 郝建摇头苦笑道:“凌女士,你的态度很有问题,首先,是你主动要求让我帮你照顾小狗的,你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搞得我跟偷狗贼似的。其次,我没收你一点好处,却被你那破狗折腾了两天,所以你没有任何理由对我发火。” “你竟然说贝贝是破狗?”邢睿被彻底激怒了,她愤愤道,“你就是一个骗子,既然不是保安,为什么还谎称自己是保安?” 郝建叹气道:“如果我真想骗你的话,有必要在保安处留下我的联系方式,等你回来之后,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我吗?” 邢睿愣了片刻,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道:“反正你就是大骗子,你什么时候把贝贝还给我?” 郝建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到时候小区见,还有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我可能会考虑跟你要求一些损失费。” “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贪婪的家伙。”还没等邢睿说完话,郝建便挂断了电话。邢睿气得差点摔掉手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美丽优雅端庄的邢睿女士,发这么大的火气。其实,他只是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和职业而已,并没有想骗取你什么,还帮你照顾贝贝两天。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鲍美晨在一旁乐呵呵地笑着安慰,道:“这个小区里面大都是一些有地位的人,简而言之,非富即贵,从你对他的描述来看,这是一个想尽量保持低调的人,不想太过张扬的人。这年头越有本事的人,越不显山露水。当初你跟我说他是一个小保安,我还替你担心了呢,那岂不是一支鲜花再次插在牛那啥上面了吗?” “去你的!”邢睿被鲍美晨逗得笑了起来,她捅了一下鲍美晨柔软的腰肢,扒着手指头,郑重声明道:“首先,他肯定不是一个有钱人,你见过住在这么豪华小区的人,每天走来走去,没有代步工具吗?其次,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才不要插在……总之,我们见面还不超过三次。” 鲍美晨佯作吃惊道:“只见过三次面,你就敢把贝贝送给他照顾了?你对贝贝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邢睿无奈道:“一方面主要时间紧急,又不想麻烦你,另一方面,还不是被那个王八蛋给欺骗了,我以为他是保安,念想着,如果他对贝贝不好,我也能知道他在哪里工作,总之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鲍美晨苦笑道:“邢妹妹,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大傻妞。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如果对方是一个坏人,你那狗儿子贝贝说不定要变成狗肉火锅,进了别人的肚子了。” “呸呸呸……死丫头,我不准你说这么恐怖的话。”邢睿越想越害怕,蹙起眉头,掐了鲍美晨一把。 鲍美晨得意地笑道:“如今就是这个世道,你这个丫头,还是太单纯了一点。” 两人坐在别墅外的咖啡屋里等了约莫一个小时,郝建终于打了电话过来。邢睿发了咖啡厅的地址,又过了几分钟后,郝建牵着贝贝走了进来。鲍美晨远远地望去,眼睛一亮,低声道:“邢妹妹,我大约知道这假保安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了。” “哦?做什么的?”邢睿见鲍美晨美目涟涟,透着一股花痴的神采,没好气地问道。 “肯定是专业小白脸,你瞧他那脸蛋还有身材,那些港台明星跟他比,简直逊爆了。”鲍美晨给邢睿一种感觉,仿佛饿狼遇上小白兔,随时想要扑上去撕咬解饥。 邢睿心中没来由地一阵不悦,道:“等会你给我正经一点,别让我丢脸。” 两人低声交流,郝建已经找到了她们所在的位置。 贝贝远远地瞧见邢睿十分兴奋,汪汪叫了两声,便撒腿跑了过去。 郝建微微一笑,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两女的对面。 邢睿见贝贝安然无恙,似乎比之前还胖了一点,心安了些,道:“看在贝贝完好无损的份上,对于你之前骗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郝建则摆了摆手,扒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算起了账,道:“你不计较,但我得计较。这两天为了照顾贝贝,我又当爹又当妈,花费了很多精力,所以你得付给我人工费,精神损失费,名誉受损费。” 邢睿听了一愣,皱眉道:“人工费我可以给你,但精神损失费、名誉受损费,从何而来?” 郝建慢条斯理地分析道:“为了照顾贝贝,我两天两夜没有睡好觉,它每到夜里十二点便会挠门、狂吠,导致我精神状况受到极大的影响,至于名誉方面,你一个小时之前,竟然说我是骗子,这可是极为恶劣的行为,有那么一句话可以形容你,狗咬什么来着?”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鲍美晨抢答道。 郝建打了一个响指,满意地称赞道:“旁边的这位聪明过人的美女,肯定就是你的闺蜜了,她还真是一点就透。” 邢睿听出言外之意,意识到郝建在讽刺自己笨,便狠狠地剐了鲍美晨一眼,鲍美晨则耸了耸肩,作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邢睿没想到郝建嘴巴这么能说,总觉得的确错怪了郝建,便掏出了钱包,冷冰冰地说道:“你说开个价吧,要多少?” 郝建摆了摆手,道:“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我需要好好考虑一番,才能决定该收你多少钱才划算。当然,在此之前,先请我吃顿晚饭如何?” 见邢睿发愣,鲍美晨在旁边突然插嘴,道:“睿儿,我也饿了,不如咱们边吃边聊,你好好跟人家商量,说不定可以打点折。” 邢睿低声不悦道:“你究竟是来帮我,还是帮他的?” 鲍美晨突然觉得大腿根部一麻,强忍住邢睿在桌下暗使辣手,不自然地笑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三人一起吃饭,鲍美晨旁敲侧击地想知道郝建的身份背景。郝建那是何等狡猾,自然不会轻易露了自己的底细,反而三言两语从鲍美晨口中套出不少话,对邢睿有了更多的了解。邢睿来自于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之所以能成为空姐,完全凭借自己出色的身体条件使然。而鲍美晨的经历相对有些复杂,从言谈大约能判断,她所从事的行业经常与男人打交道,而且对男女之事看得非常淡。 三人谈话之间,并没有意识到旁边的变化。隔着两个卡座,坐着一对男女。女人个子不高,但脸蛋端正,她脚上踩着一双大约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黑色的连衣长裙,勉强能跻身美女行列。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脸上不停地挤出讨好之色。 女人盯着前方看了一阵,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与对面的男人抱怨,道:“老王,前面那三个人,实在太没有素质与公德心了,竟然带着小狗来咖啡厅,我都没有胃口吃饭了,要不,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叫老王的男人,眉头微皱,他转身看了一眼女人所指的方向,笑道:“薇薇安,稍安勿躁。若说要换地方,也应该是他们才是,请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言毕,他伸手招了招,服务台旁边立即便有人过来了。 “王局长,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过来的是大堂经理,咖啡厅的消费群体主要是别墅区住户,住户也划分等级,面前的财政局长王金平,无疑是等级最顶端的人物。 王金平将臃肿的身子倚在靠背上,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道:“杨经理,请问你们柳总在吗?” 杨经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柳总不在,如果你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吩咐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解决。” 王金平露出很失望的表情,道:“你们咖啡厅的服务质量真是越来越差了,竟然允许让宠物进来,这很影响品味及档次。” 杨经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方,道歉道:“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误。还请您见谅。” 王金平摆了摆手,道:“光道歉没用,还得行动才是。你直接过去,让他们离开。” 杨经理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道:“王局,这怕是不好吧?对方也是客人,而且我们咖啡厅并没有作出禁止宠物入内的提示。”高档别墅区,几乎所有的住户都会豢养宠物,如果咖啡厅提出这个要求,无疑是在跟自己的生意过不去。 薇薇安见杨经理百般不愿地模样,小脾气突然涌了上来,不悦道:“老王,算了。咱们还是换一家餐厅吧。” 王金平见杨经理不给面子,让自己追求了约莫有两个月的薇薇安小看自己,怒哼了一声,指着杨经理的鼻子骂道:“既然你没有这个规矩,那我就帮帮忙,给你们定个规矩吧。” 言毕,王金平大步往邢睿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聪明的女人想要成功地勾住男人,必须要学会设置障碍,在让他得手之前,使用各种花招,让男人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满足自己各种小性子。绝大多数男人都会觉得这样的女人有魅力有味道,并乐此不疲地谄媚奉承。薇薇安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熟知玩弄男人的技巧,她并非对狗反感,只是觉得适时要给王金平一点小考验。 第695章它到底多光棍 见王金平满脸怒容,想要生事,杨经理只能抢先一步,来到邢睿三人的面前,抱歉道:“对不起,邢睿。那边有一位顾客反应,对小狗过敏,所以能不能请您把狗带出去。”柳总每次遇见王金平都是点头哈腰,自己若是办事不到位,被王金平投诉到柳总耳朵里,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杨经理还是决定,主动帮王金平料理此事。 鲍美晨一听怒了,不悦道:“她是顾客,难道我们就不是顾客了吗?贝贝,进来之后很安静,有没有打扰他们。” 杨经理尴尬地苦笑了一声,建议道:“为了补偿你们,今天你们在这里的消费,可以全免。” 鲍美晨指着桌上吃了一般的食物,道:“还没有吃完,你便要赶我们走,我们当然不能买单。” 邢睿是一个不太喜欢争执的人,脾气相对平和,便拉了拉鲍美晨的手,叹气道:“美晨,还是算了吧!咱们没有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鲍美晨见邢睿让步,面色犹豫了一番,没好气道:“你啊,就是个人见人欺的傻丫头。” 言毕,两人便准备收拾物品准备离开,不过一直沉默不语的郝建却是摆了摆手,道:“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的咖啡厅没有禁止顾客带宠物入内,既然那位顾客对狗过敏,应该是他们离开才是,为何等到我们吃了一半,你过来劝我们离开,你这分明是挑客的行为。” 杨经理原本以为事情简单结束,没料到郝建突然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只能解释道:“那位顾客是我们的vip会员,服务标准相对会高一点。” 郝建耸了耸肩,笑道:“大家都是顾客,你们咖啡厅的服务标准竟然会不一样,当真是有点滑稽。如果我们拒绝离开,你们会采取什么手段呢?莫非会像扫垃圾一样,把我们这些并不是vip的客户给清除出去?” 杨经理被问得语塞,不知该如何沟通下去。这时,王金平已经忍受不了杨经理磨磨蹭蹭的处事方法,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邢睿等人这边。 王金平先是愣了一下,因为正对自己的两个女人,论长相都超过了薇薇安,邢睿身材高挑,气质内敛,而鲍美晨身材丰腴,曲线玲珑。 王金平缓和了一下情绪,暗忖这两个小妞,比那个薇薇安要漂亮多了,不如跟她们搭讪一下,要个联系方式,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他咳嗽了一声,转换语气,道:“对不起,因为特殊原因,所以打扰你们。今晚你们的消费,等会由我来负责……” 王金平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身观察坐在两个女人对面的年轻男人,他突然眉心一跳,怎么这个男人这么眼熟,竟然像刚刚上任的常务副市长,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后面的话根本没有说下去。 郝建站起身,冷笑了一声,道:“吃过这么多次饭,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饭吃到一半,被人逼着离开,这种感觉犹如吃鱼刚吃第一口便被鱼刺卡住,洗澡洗到一半突然没水,拉屎拉完才发现没带手纸,让人很不舒服,如鲠在喉啊。要不这样吧,你们换一个地方,我给你们饭钱。”言毕,郝建装模作样的去捞皮包,从里面掏出了钱包。 尽管郝建故意说了些粗话,但王金平还是认出了郝建。郝建已经去财政局开过调研会,王金平对这个年轻的常务副市长印象很深。郝建虽然刚来东首没多久,但在市政府已经站稳脚跟,先是从全福平手中强势夺回了对财政局的主管权,后来梁荣昌也开始把财政局的很多审批权放给了郝建。 王金平大脑急速运转,他思考着该如何处理现在的问题,因为若是惹恼了郝建,今后郝建若是想要给自己穿小鞋,自是轻而易举。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还是我们离开吧。”王金平点头哈腰,赶忙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杨经理脑袋里一片浆糊,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王金平刚才还怒气冲冲,扬言要把事情闹大,但到了这边,却是三百六十度转变了态度。王金平到底是怎么了?任凭杨经理想破脑皮,怕是也不会想到,原因在于,那个满口脏话,满脸痞气的年轻男人是王金平的顶头上司。 权力的魅力便是如此,任凭某人平日里再嚣张狂妄,但你若是他的顶头上是,他就必须对你谄媚和低头。 郝建暗忖王金平倒是个人精,知道自己不愿意公开身份,所以情愿自己吃个闷亏,连台阶都不找,便离开了。 王金平若是点明了自己身份,对郝建与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传到外面去,很有可能便成为“常务副市长与财政局局长在咖啡厅争风吃醋”,这种谣言的影响是极坏的。 薇薇安见王金平满脸青色的回来,诧异道:“老王,你怎么了?” 王金平叹气道:“既然你不喜欢狗,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薇薇安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现在很晚了,可是人家肚子好饿了。” 王金平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乖一点,好不好?要不,我带你去吃海鲜大餐?” 薇薇安对王金平的表现很不满意,她不屑道:“我今天有点累了,突然对什么都没有胃口了,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若是放在平常,王金平只会觉得薇薇安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但今天他不知为何充满了厌恶。因为自己之所以莫名其妙地得罪顶头上司,完全是因为薇薇安的缘故。王金平是个成熟的中年男人,他知道对于自己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职务。若是没有了职务,自己什么都不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应该如何做,才能挽回自己在郝建面前的形象。 王金平对薇薇安的矫情,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说道:“我身体也很累,你还是自己回家吧。”言毕,王金平腆着大肚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咖啡厅。 薇薇安咬了咬牙,低声恶毒地骂道,死胖子,这才追多久,就厌倦了?持久力也太差了点吧。一边想着,她一边匆忙跟了出去,暗忖不管王胖子为何如此对待自己,她现在必须要挽回他才行。撒娇?装乖?献身?否则,钓了这么久的大鱼,便要脱钩了。 因为高跟鞋太高,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难免艰难,她突然感觉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摊上,摔了一个狗吃屎。不顾旁人的眼光,薇薇安咬牙摘掉了高跟鞋,然后光着脚冲出了咖啡厅,然后挥舞着高跟鞋,嗲声哭喊道:“老王,王哥,等等我,救救我……” 如今,王金平哪里还把薇薇安放在脑中,将薇薇安的声音当作耳边风,他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小车快速驶出了咖啡厅前坪的停车位。 等王金平的小车离开,杨经理再次来到餐桌前,道歉道:“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表示万分遗憾。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给你们买单,并表示诚挚的歉意。” 鲍美晨冷哼一声,道:“我只能说,莫名其妙?你们刚才是在搞笑吗?” 邢睿噗嗤笑出了声,道:“事情既然结束了,那就算了吧。咱们还是善始善终,吃完这顿饭吧。” 杨经理尴尬地笑着离开,盯着郝建偷偷瞥了一眼,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怕是来头不小,王金平方才看清郝建的脸,整个人就蔫了,下次再遇见了,要万分小心才是。 这时,郝建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我已经吃完了,你们俩慢点吃吧。” 邢睿诧异道:“你想好,我该如何补偿你了吗?” 郝建摇头笑道:“当然没想好。我有你的手机号码,以后若是想到了,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放心,我不会太过分的。”言毕,郝建摸了摸贝贝的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了。 鲍美晨盯着郝建的背影,花痴地问道:“邢妹妹,这个男人好神秘啊。方才赶走那死胖子时,身上释放着一股莫名的杀气,当真是迷倒众生呢,他真不是你的猎物?” 邢睿摇头苦笑道:“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这男人不简单,嘴巴能跑火车,你若是碰上他,只能被骗的份儿。” 鲍美晨挺了挺高耸的胸部,不屑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乎乎的吗?若他不是你的猎物,那我可就要下手了。这样的男人可是极品啊,若是不收了,那可是平生一大憾事啊!”市委常委会通过了关于高速公路项目的后续补救方案,见罗明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梁荣昌便将工作顺水推舟交给了郝建。 四十多亿的大项目并非那么简单,梁荣昌知道这东首除了自己和罗明之外,怕是只有唐系太子爷有这个能耐完成此事。梁荣昌尽管表面上支持郝建,但内里其实也不想郝建做大做强,他希望通过设置点障碍,让郝建慢点成长,最好依赖上自己,与自己站在同一个阵营,对付强大的罗明。 这个项目是试金石,也是个陷阱。 对于王系和唐系两位太子爷而言,东首的格局太小,这里注定只是一个跳板,梁荣昌已经改变策略,不再与这两人争锋相对,而是做一个定盘秤砣,游离于两人之间,保证东首官场的平衡,等两人离开东首之后,自己不会失势,其次也能借助两位太子爷的后台背景,给东首带来一些变化。 梁荣昌最终作出能下定这个决心,并不简单,经历了痛苦的内心挣扎。一切因为权力的味道噬人心骨,他做惯了强势的一把手,如今要他把权力一步步地下放,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但这也是他必须要经历的过程,经过之前的那轮清洗,东首官场进行了一次大地震,自己派系的人马被大幅度调整,如今十二人常委会,自己手中有五票,罗明有四票,而郝建有两票,剩余的一票则是保持中立的武装部部长。如果罗明拉到武装部部长手中的那张票,便能与自己持平,这对于自己以后的工作,是极其不利的。 韬光养晦,这是现在梁荣昌的决定。 常委会结束后,邱光绍紧随着郝建进了办公室。他看见角落里放了一个小冰箱,暗忖这市政府办公室为郝建想得还真够周到,罗明办公室怕是也没有这个高级玩意。 郝建眼睛毒辣,瞧出邱光绍对冰箱的来历存有疑问,笑着解释道:“这冰箱是我一个朋友送过来的,老邱,你可不要想歪了,我可没有占用公共资源啊。” 邱光绍被点破了心思,有点慌乱,暗忖这郝建难道有读心术?自己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他便能猜中自己的心思,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邱光绍大笑了两声,掩饰尴尬,道:“郝书记,说笑呢。即使市政府给你专门配一个冰箱,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又怎么能说是占用公共资源呢?” 郝建挥了挥手,暗示邱光绍坐在沙发上,然后起身从冰箱里取了一听可乐,递给了邱光绍。 邱光绍笑道:“这饮料我喝过一次,不大合胃口。” 99年可乐还没有完全进入国内市场,两元钱一瓶的饮料,对于很多家庭而言,还是奢侈品。 郝建走过去,熟练地打开易拉罐,以命令的语气,指着可乐笑道:“即使再不对胃,那也得喝,这可是任务。” 邱光绍揪着脸,闷了一大口,舌尖随即便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只觉得一股冰麻的滋味蹿到喉咙,让他感觉冰到了骨子里,气泡翻腾,呛得他差点将可乐给喷出来。不过,他控制力极好,担心在郝建面前丢丑,还是将这口可乐给吞了下去。 “当真比中药还难喝。”邱光绍面带苦涩,摇头抱怨道。 郝建哈哈笑道:“老邱啊,你可别小看这黑乎乎的液体,它的市场价值可是一百六十五亿美元。” 第696章谁的错 邱光绍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真有点难以置信呢。” 因为听见郝建把这可乐的价值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所以邱光绍还是继续喝了两口,随后他慢慢适应了可乐所带来的强烈刺激感。 “高速公路项目的新方案,你看过了没有?”郝建与邱光绍简单聊了一会后,终于点出了这次谈话的重心。 邱光绍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不过想要找到合适的投资商并不简单,即使是咱们东首财大气粗的矿业集团,想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也是力不从心。高速公路的确是一个闭着眼睛收钱的项目,若是咱们能走出去,把其中的价值说清楚,还是有很大的市场。” 郝建淡淡地笑道:“老邱,你的想法还是很成熟的,看得出来,你对这个项目也有信心。投资商的问题,我来处理。但我希望有了资金之后,你能监督控制好整个项目的实施,绝对不允许出现之前发生的问题。” 邱光绍意识到这对于自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马郑重点头,道:“‘铜-清-海’高速公路项目是我一直想解决的问题,当初老市长曲钢便是因为此事,遗憾地离开了东首,若是能再次争取到项目资金,我一定会把项目落到实处。” 与邱光绍又聊了一会高速公路项目的细节,郝建发现邱光绍除了为人古板、处事稍显迂腐外,业务能力扎实,如果能完全拉拢过来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助力。对于郝建的帮助,邱光绍自是心照不宣,他知道自己为何才从困境走出,以后又该如何做,自己身上已经无可避免地打上了郝建的印记。 送走了邱光绍,郝建拨通了徐锦松的手机号码。徐锦松似乎在开会,他捂着手机出了会议室,笑问:“老三,对于我给你的惊喜还满意吗?那冰箱可是岛国进口的,还用得习惯吗?” 郝建满意地笑道:“这次不得不夸你两句,你啊,还真够细心的。” 徐锦松嘿嘿奸笑道:“我对你太了解了,送你豪车豪宅,你肯定不愿意收下,不如送点小恩小惠实在。” 郝建给徐锦松主动打这个电话,一方面是想感谢送冰箱的情意,另一方面则是想了解下在高速公路项目上,能不能有合作的机会。 他便拐弯抹角地问道:“金煌实业的股票最近涨势不错啊,有没有考虑拓展项目,让股票的良好势头再往上走一走?” 徐锦松愣了片刻,知道郝建老谋深算,肯定话中有话,笑道:“集团大部分的钱全部投在家电连锁商城在全国的布局上了。你也知道,家电连锁企业重在规模优势,店开得越多,价值越大。要不,咱在东首也开一家金煌电器城?” 郝建暗忖徐锦松果然中计了,他佯作高深莫测地说道:“电器城自然要开,不过那一年带来的利润顶多也就千百万。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个更加诱人的项目,不知道丁总有没有想法。” “哦?说来听听。”徐锦松对郝建的商业天赋十分了解,听到有一本万利的项目,连心跳都加速了。 “东首现在有一个高速路段项目,之前是由政府出资筹建,现因项目资金不足,所以准备对外招标。投资商投标成功后,政府将开放高速公路所有经营权限,预计五年内能有四十多亿的利润。”郝建笑道,“当然,因为项目所带来的利益可观,所以对投资商的要求也就很高,东首市内没有这么大的财主,便计划针对全国公开招标。” 徐锦松脑子十分灵活,很快考虑到其中的厉害关系,笑道:“拿下这个项目,怕是要不少钱吧?” 郝建不悦道:“投入越大,收益越大,如果你没兴趣的话,那我再找别人吧。” 徐锦松连忙笑道:“老三,你别这么急躁嘛。这么大一笔钱,又不是我能单独做主的,我还先去问问蔡琰那个妖妇,若是她愿意的话,董事会与紫英控股方面都好说。” 郝建笑道:“两年了,你还这么怕那女人?” “男主外,女主内。我不是怕她,只是尊重她而已。”徐锦松讪讪道,“你什么时候回沙市,咱们好久没喝过酒了。” 郝建道:“你不是在执行造人计划——戒烟、戒酒吗?难道现在解禁了?” 徐锦松嘿嘿笑道:“小丸子上周成功怀孕,你要当干爹了。” 郝建没好气道:“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做你小孩的干爹。” 徐锦松谄媚笑道:“给个面子嘛,郝书记。” 挂断电话,郝建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发现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许德才在那边吩咐道:“车子已在东首市委门口,车牌号渭,你赶紧上车,不然到沙市太晚了。” 郝建只能苦笑了一声,道:“遵命!” 上了奥迪车,看着面色严肃的司机,郝建顿时有种被绑架的感觉。为了罗慧敏的事情,许德才竟然安排司机,亲自来接自己。对此,郝建有苦难言,毕竟这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之后,奥迪车停在沙市东城一座环境优雅的商务会所门口。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男服务员帮着打开车门,然后将郝建引到了餐厅内。进了三楼包厢,郝建看见了穿着粉色连衣裙的罗慧敏,她正漫无目的地翻阅一本杂志。因为听见了包厢门被推开的声音,罗慧敏缓缓转过脸来,她面部表情经历了很多变化,惊喜、忧伤、愤怒…… 郝建平静地走到罗慧敏的对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疼惜地说道:“两年不见,你瘦了很多……”包厢的灯光略有些昏暗,淡淡的金色琉璃灯光,照在罗慧敏白皙的脸上,更显得她那张俏脸如同美玉般细腻滑嫩。罗慧敏原本以为见到郝建之后,会站起身,狠狠地扇他两个耳光,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两次不告而别,每次都将她伤得彻底。 但见面之后,她却发现心里提不起半点恨意。细细想来,自己对郝建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而已,郝建从来没要求她付出感情,一直只是罗慧敏毫无保留地倾注感情而已。 罗慧敏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犯贱地喜欢着这个男人,但他却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 自己还要犯贱下去吗?罗慧敏咬了咬牙,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提不起勇气,冲出这段感情的囚笼。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罗慧敏叹了一口气,看似平静地说道。 “你莫非不想我出现?”郝建用手试了试摆在自己位置上的茶杯,发现茶杯是凉的,罗慧敏应该等了很久,所以连茶水都凉了。 “要不要帮你换一杯茶?”罗慧敏提议道,她没有正面回答郝建,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郝建笑了笑,摆手道:“这种天气适合喝凉茶。”说完,他捧起茶杯,饮了一口,发现茶香还在,正如想象中般生津解渴。 随后,两人相对无言,尴尬了一阵。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郝建终于尝试打破僵局,道:“听说你准备结婚了,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 罗慧敏苦笑道:“你应该是听说,我准备悔婚了,这次过来,是为了劝说我,让我不要这么做。” 郝建叹了一口气,直言道:“罗慧敏,我必须跟你诚挚地说一声‘对不起’……” 罗慧敏摇了摇头,阻止郝建继续说下去,道:“你明明知道,我不需要你说这句话。” 郝建耸了耸肩道:“我想补偿你,但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补偿你,因此只能道歉了。” 罗慧敏盯着郝建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流露着温暖之色,突然激动起来,她大声道:“我不需要你道歉……那样只会让我感觉心酸!”随后,泪水漫过眼眶,她埋下头,哽咽起来。 罗慧敏突然感觉自己十分委屈,自己为郝建做了这么多,但郝建却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这让她感觉到很失落,并彻底击垮了她虚有其表的伪装。 郝建顿时觉得茫然失措,暗忖这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东西,还是女人的眼泪。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面纸,从里面取了一张纸递给罗慧敏,安慰道:“我真的很想帮助你,但又怕因为我的插手会让你更痛苦……你是有婚约的人……” “带我走吧……”罗慧敏突然停止了哭泣,眼中流露着绝望之色,凄然地望着郝建。 这目光无意抓住了郝建的软肋,让郝建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你确定?”郝建咬了咬牙,突然想作一个疯狂的决定。 “是的,我确定,只要你不再放弃我。”罗慧敏毅然说道。 郝建提醒道:“你先不要这么果断地回答我,因为你并不了解我……” 罗慧敏摇头道:“我非常了解你,包括你的身份背景,还有你的女人们。” 郝建苦笑道:“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傻?” 罗慧敏轻声道:“没有女人愿意犯傻,只是因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做一个痴情的傻女人,总比做一个麻木的傀儡木偶要有价值。” 郝建思索良久,终于作出了决定,道:“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然后我会安排好一切。当然,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你也要考虑清楚,究竟值不值得这么做。” 罗慧敏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郝建出乎意料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霎时间,她觉得阴霾尽除,只觉得浑身一轻,那些诸多负面心情开始消失。 随后,不知在什么情绪的支配下,罗慧敏突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扑到了郝建的怀里,并主动送上的香软的舌头。 郝建没想到罗慧敏会有如此举动,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心里有阴影,因为害怕这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会装上摄像头,若是拍下了两人激情的场面,那该是何等尴尬? 随着罗慧敏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哀嚎着,许叔,对不起,贤侄没法完成你交给我的重大任务,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之后,郝建与罗慧敏在会所门口分别。 罗慧敏回到停车场,坐上了自己的跑车,她没有着急发动车,而是拨通了小姨娘傅云芳的手机号码。 傅云芳比罗慧敏更加紧张,她焦急地问道:“罗慧敏,你没事吧?” 罗慧敏冷静地答道:“小姨娘,我没事。婚礼的筹备工作,照常进行吧。” 傅云芳叹气道:“罗慧敏,你如果心里难受的话,就回家吧,姨娘今晚陪你睡,跟你聊一宿。” 罗慧敏洒然笑道:“姨娘,我真的没事了。有些话说出口,就没那么难受了。” 傅云芳依旧很担心,道:“傻丫头,你可别骗姨娘。” 罗慧敏保证道:“姨娘,你是这世界最疼我的人,我又怎么会骗你呢?” 安抚好傅云芳之后,罗慧敏终于缓了一口气,她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的样貌,经过方才的灌溉之后,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她对自己抛了一个媚眼,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后视镜里那个妖艳的女人,眉眼带着风情万种。罗慧敏笑骂道,“你啊,还没结婚,就注定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妖妇了。” 第697章伯伯的教诲 郝建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坐上车,手机便响了起来。郝建与司机轻声说明“公安厅家属小区”,随后接通了电话。 许德才笑问:“小建啊,刚才跟罗慧敏谈得如何?” 郝建违心地说道:“罗慧敏是个聪明女人,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许德才点了点头,赞许道:“你呀,总是喜欢那么闹腾,你看看你旁边,不是有好多的美女吗?你还不知足?你偏要恋着罗慧敏,慧敏是个好姑娘,但不一定是好姑娘你都要上啊,许叔倒是支持你跟她来往,不过,人家现在身上都有婚约,如果还藕断丝连,那就是胡闹了。” 郝建心虚地笑道:“许叔,请你放心吧。我跟罗慧敏说清楚了,以后与她只是普通朋友。” 许德才微微错愕,旋即道:“是啊,当不了情人,当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没有必要搞僵。” 郝建嗯嗯了两声,又到:“许伯伯,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过来拜访你一下。” 许德才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道:“要不,晚上来我家里吃饭吧,你还从来没去过吧?” 郝建笑道:“主要考虑到怕你不方便。”许德才的家眷都在京城,渭北家中只有一个小保姆,因此许德才平常也很少回家吃饭。 许德才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不方便。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再约老沈和老高,咱们四个在我家中聚一聚。” 郝建笑道:“那我早点去,给你们做饭。” 许德才默许道:“老高一直说你手艺不错,我有点期待了呢。” 挂断了电话,许德才捏着棋子,盯着棋盘暗自琢磨,下次与甘霖再杀一局,可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 刘蕙兰见雯雯眼皮已经在不停地打架,苦笑道:“九点钟了,你要不要上床睡觉?” 雯雯有气无力地摇头,道:“不要,我得等舅舅回家。” 刘蕙兰劝说道:“舅舅,今天会很晚才回来。你现在去睡觉,等醒了就可以见到舅舅了。” 雯雯强作清醒,摇了摇头,嘟着嘴坚决道:“我一定要今晚见到舅舅才睡觉。” “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雯雯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笑道:“我去开门!”她飞奔到门口,焦急地打开门。郝建等雯雯打开防盗门,将她抱在了怀中,狠狠地亲了一口,笑道:“我的小公主,你怎么还不睡觉?” 刘蕙兰悄然无声地来到门口,佯作生气道:“还不是为了等她的偶像?” 郝建点了点雯雯小巧的鼻尖,道:“你啊,这么小,就懂追星了?情商这么高,长大一定有出息!”第二天晚上五点多,郝建提着一篮子食材,按响了门铃。许德才住在沙市东城区的一处别墅,房产属于许德才私人所有,他的妻子是国企正厅级干部,属于华夏最有能力的官商,因此在全国有多处府邸。 大约一分钟之后,一个年轻保姆轻轻地推开了门。保姆肤色白皙,脸颊带着两团十分自然的红霞,眉清目秀,秀丽端庄,线条流畅,看上去二十岁出头,若不是系着围裙,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你好,我是郝建,请问许伯伯……李书记在家吗?”郝建见保姆眼神中露出诧异之色,温和地问道。 他能理解保姆的惊讶之处,平时来许德才家中送礼的人有很多,但如郝建这般提着个菜篮子上门造访的,还是第一个。 保姆思索了一番,突然想起今早许德才说晚上会早点回来,届时会有几个客人造访,还吩咐自己多准备点食物。她暗忖莫非这就客人之一? 保姆笑道:“李书记还没回家,请问你是过来做客的吗?” 郝建点了点头,笑道:“我是过来做饭的。” “啊?”保姆被郝建绕了一下,顿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郝建笑着解释道:“今晚李书记约几个好朋友吃饭,我是过来当厨子的。” 保姆并不单纯,虽见郝建说得有模有样,但还是多长了一个心眼,笑道:“你现在门口稍等片刻,我给李书记打个电话。”言毕,保姆快步走到了客厅,拿起座机拨通了许德才的电话号码。 “小慧,有什么事吗?”秘书彭学朝捂着话筒轻声道,“书记正在轿车后座打电话谈事,今天会早点回家,你现在就可以做饭了。” 小慧奇怪道:“门口有一个年轻人,提着个菜篮子,说是书记请过来的大厨,我不知道该不该放他进去。” “大厨?”彭学朝愣了片刻,哈哈笑道,“那个肯定是郝书记,你赶紧将他放进去,他可是书记今晚邀请的客人呢。” 小慧“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来到门口,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你应该是郝书记吧?今天书记出门之前,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没有跟我说明客人的具体信息,所以我便确认了一下,让你久等了。” 郝建见小慧口齿清晰伶俐,暗忖果然是宰相家里七品官,一个女保姆的素质竟如此优秀,他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不能怪你,谁让我提着个菜篮子,便上门造访了呢?” 小慧“噗嗤”笑出了声,越想越觉得滑稽,堂堂七尺男儿,还是个市长,竟然挽着菜篮子到省委副书记家中做客,这副做派当真有点太另类了。 郝建细细打量别墅内部的装潢,他发现别墅内部装修得很简单,只是打了天花,刷了白墙,家具也不是很奢华。 他一边换了拖鞋,一边笑问道:“请问如何称呼你?” 小慧红着脸,答道:“郝书记,你喊我小慧便好了。” 郝建点了点头,再次拾起放在地上的食材,朗声问道:“小慧,请问厨房在哪里?” 小慧好奇道:“郝书记,你要去厨房做什么?你不会真准备做饭吧?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下厨呢?” 郝建挤眉弄眼道:“今晚这顿饭对我可是很重要的,所以请你把厨房暂时借我用一下。当然,我需要你站在我旁边指导一下,因为不太了解许伯伯……许伯伯的口味如何。” 小慧只觉得郝建看似很痞气的目光充满善意,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突然砰砰乱跳,赶紧垂下眼睑,道:“那好吧,郝书记你跟我来。” 郝建紧紧地跟在小慧身后,温和地笑道:“喊我名字就好了,郝书记这个称呼太有距离感了。” 小慧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市长真够幽默,忍不住失笑出声,道:“那我喊你郝建哥吧。” 郝建连忙点头,微笑道:“嗯,今天运气真好,多了一个妹妹。” 两人进了厨房,郝建发现有点热,便解开了衬衫的最上面的两粒钮扣,小慧瞧见郝建胸口露出肌肉,顿时脸红心热,神色闪躲,慌张道:“我去搬电风扇过来。” 郝建正在准备食材,自然没有注意到小慧态度的微妙变化,道了声“谢”,便开始清洗食材。小慧推了电风扇过来,将风速调到最大,便俏立地在他身旁,她见郝建熟练的切菜配菜,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多虑了,自己竟然有种没法插手的感觉。 又过了十几分钟,小慧听见门外有动静,便笑道:“估计是书记回来了,我赶紧过去看看。” 郝建伸手取了小慧放在一边的湿毛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转身笑道:“我已经大概知道李书记的口味了,等会你便去照顾其他客人吧,厨房就交给我了。” 小慧便匆匆过去开了门,将许德才迎入家中。 许德才将皮包放到了小慧手中,在客厅四顾一番,奇怪道:“小宇,人呢?方才学朝不是说他早就已经过来了吗?” 小慧轻声说明道:“郝书记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呢。我说不让他动手,他却求我给他一次机会,所以……” 许德才摆了摆手,笑骂道:“这小子……我原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还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物。你啊,就不用管他了,等会高省长和沈省长很快会过来,你去泡点好茶,他们的嘴巴很刁,你可得加倍努力。” 在小慧的印象中,许德才一直是个很严肃的人,她极少能见到许德才如此充满人情味的一笑,她突然意识到厨房里的那个年轻市长跟许德才关系定是不同寻常。 又过了片刻,高赞军和沈治军陆续来到许德才家中。 高赞军一边喝着茶,一边好奇道:“不是说小宇会过来吗?怎么这个时间点还不见人影,架子比咱们这些老家伙还大咧?” 许德才笑道:“小宇早就过来了,正在厨房里做晚饭呢。” 沈治军诧异道:“他还会做这个?” 高赞军哈哈笑道:“当初在我家里做过一次饭,味道很好,不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手艺差,老沈,等会你可要大吃一惊了。” 沈治军摇头苦笑道:“拭目以待啊。” 三人虽属于同一阵营,但平常极少能碰面,即使今天坐在一起,也避开官场之事不谈,讲一些经书典学、古人雅事。 随着郝建在餐厅摆好了饭菜,三人才悠然上桌。 沈治军吃了一口香菇鸡丁,笑赞道:“如果不是亲眼瞧见小宇在办公室里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相信这出自他之手。” 许德才拿着启封的精品陵川大曲,倒满了三杯,笑道:“有这么好的菜佐酒,咱们今晚可都得豪饮才行啊。” 高赞军拍着胸脯,笑道:“就怕你这家里的酒水不够。” 许德才不悦道:“老高,你实在太小看人了,虽然我两袖清风,但这点酒水钱还是有的。” 郝建这时恰当地提杯岔开话题,笑道:“作为晚辈,我先敬三位叔叔一杯,感谢你们这么长时间对我的关照。” 众人都笑着举杯尽饮,小慧则在旁边看得称奇,暗忖这个郝书记究竟是什么来头?简单的一桌饭,便让三个副部级干部彻底放下官架子,如同至交好友一般,开怀畅饮,笑谈起人生。 兴尽而散。高赞军喝得有点多,步履虚浮,而沈治军虽看上去依旧清醒,但从一些细节可以瞧出,也喝了不少酒。 郝建则坐在沙发上,与许德才单独聊了一会。许德才作为唐系在渭北最重要的官员,有义务与责任随时关心一下郝建的近况。 许德才从小慧手中接过了醒酒茶,轻声问道:“从今晚这顿饭,你能看出什么?” 郝建思索了一番,道:“高叔,想打猎;沈叔,想打渔;而许伯伯,你想种田。” 许德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郝建的鼻子,笑道:“你这双眼睛果然毒辣,不过只猜对了三分之二。” 郝建诧异道:“还请许伯伯指教。” 许德才晃了晃食指,苦笑道:“对我而言,不种田也可以,打猎或打渔,我都不反对,但千万不能去打铁,那可是一个吃力不讨的活儿啊。” 郝建诧异道:“守国书记,还在工业立省上一意孤行吗?渭北发展工业已经这么多年,但几乎没有看到成效。” 许德才点头道:“为此,甘霖省长在常委会上甚至还跟守国书记针锋相对地讨论了一次。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想要转变守国书记的工作思路依旧很难。” 郝建想了想,笑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创新,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为渭北的发展作出一点尝试。” 许德才好奇道:“哦,你想在东首玩出什么花样?” 郝建道:“王市长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了建立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方案,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如果能在短期时间内作出成效,便能为渭北的发展方向延伸思路。” 许德才没好气道:“你心胸还真够开阔,准备为别人做嫁衣吗?” 郝建洒然笑道:“只要能为当地老百姓带来实惠,衣服谁来穿,又有什么重要?”许德才对郝建的胸襟气魄很是赞同,若是换做另外一人,怕是只会暗地里捣鬼,阻扰对手实施重点项目。但郝建不仅没有阻扰,从态度来看,还想许德才助罗明一臂之力。当然,许德才不会那么简单支持这个项目,他可以支持在东首设立经济技术开发区,但必须要同时置换出一些对等的利益。 出了许德才的别墅,郝建上了一辆银色。房媛穿着职业装,上身是白色的衬衣,下身是高腰短裙,两条纤细修长的**上套着肉色丝袜,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美丽绝伦,属于任何男人都会臆想的尤物。 第698章玩枪的比基尼 “等了多久?”郝建见房媛脸上露出疲态,低声笑问。 “刚到五分钟。”房媛挤出笑容道。 郝建瞧出房媛心中似乎有心思,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房媛摇了摇头,继续强作笑颜,道:“没什么,你多想了。” 郝建见房媛不愿说,他就不再勉强。两人一路行来,相对无言,气氛有点尴尬。 驶入小区未多久,房媛突然踩住了刹车,面色有点慌张。 郝建顺着房媛的目光望去,皱眉道:“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房媛叹了一口气,紧张地说道:“我跟你如实说,你不要生气,好吗?” 郝建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 原来房媛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客户,这是个浙源商人,名叫杜仲良,手里有点钱,来沙市谈生意,在清家小筑见到了房媛后,便对房媛开始热烈的追求。房媛虽然结过一次婚,但美得倾国倾城,又因成为茶楼老板娘,身上蒙上了一层古色古香的神秘韵味,但凡是正常男人都会对房媛禁不住升起好感。 房媛见郝建沉默不语,以为他生气了,便摇了摇他的手臂,求饶道:“我甚至跟他说过我有男朋友,但是他还是没脸没皮地跟着我。” “事情发生多久了?”郝建叹了一口气道。 “大约有一两个星期了!”房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都快被他逼疯了。我甚至还报过警,但他似乎用关系摆平了,如今报警都不管用了。” 郝建冷笑道:“你在车上别下来,我去会会他。” 房媛诧异道:“你不会动手吧?他身边总带着几个保镖。” 郝建摆了摆手,笑道:“放心吧,我擅长以德服人。” 杜仲良见从房媛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三十岁不到,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估摸着郝建便是房媛所说的男朋友。他伸手招了招,不远处一辆车内走出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杜总,请问有什么吩咐?”其中一个男人走到杜仲良身边,低声问道。 杜仲良脸上露出残忍地笑容,指着郝建道:“教训一下他,但不要闹出人命。” 两个保镖点了点头,便一左一右地朝郝建扑了过去。 还真是够野蛮,见面就踩人,当真是跋扈极了,不过当自己是软柿子,任人揉捏吗? 郝建苦笑了一声,早已探入皮包里的那只手,竟然摸出了一把黢黑的手枪出来。尽管小区的光线昏暗,但枪身依然散发出一阵淡淡的煞气。保镖顿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转身望着杜仲良,不知所措了。 杜仲良原本想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用枪就吓住了自己的两个保镖。他可不是善茬,知道这真枪可不是好弄的,便怀疑郝建手中的那把是假枪,拧眉道:“你们俩傻站着做什么?一把玩具枪,就把你们给唬住了?” 这两个保镖都是退伍军人,骨子里有野性,被杜仲良一骂,胆气便被激了出来。 其中一名对另一人,道:“老高,那小子肯定是瞎咋呼,咱们不能被他给骗了。” 老高苦笑气弱道:“老肖,如果他手里的玩意是真的,咱可不得倒霉了?你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出事了,那该如何是好?” 老肖咬了咬牙,商量道:“这样吧,我走在前面,你跟在后面,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带着杜老板赶紧走。” 言毕,老肖弯腰从裤脚位置拔出了一把匕首,矮了身形,往郝建冲了过来。而老高也摸出了匕首,紧跟在老肖的身后,但在气势上就弱了不少,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臂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郝建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真枪,他原本只打算吓唬一下对方,让对方见好就收,不过见那两个保镖根本不怕吓唬,不禁有点头疼,暗忖这不是逼自己大开杀戒吗? 郝建下意识残忍地舔了舔嘴唇,然后果断提枪瞄准,扣了扳机。 “啪”,一声清脆的枪鸣之后,杜仲良痛哼一声,捂着大腿,痛苦地哀嚎起来。 “我艹,这***手里是真枪!”老高顿时将手中的匕首抛在了一边,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只觉得裤裆位置传来一阵温热感,他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并不是所有的退伍军人,都上过战场,当生命真正受到威胁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产生恐惧。 姓肖的胆子虽然大一点,但当郝建将枪口瞄准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心慌,恨不得当下挖个坑,钻到泥里躲起来,他两只腿不停地打着颤,根本迈不出一步。 坐在车里的房媛一开始还在为郝建担心,生怕郝建会吃亏,正打算从车上走出让杜仲良手下留情。但没想到情况突变,她现在则在考虑,要不要让郝建清醒一点,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大。郝建是公务员,若是他惹出了命案,那可不就影响他的仕途了? 郝建似乎猜中了房媛的心思,转身笑着做了一个手势,让她不要下车,然后慢慢走到了杜仲良的身边,将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这时候从杜仲良身上传来一阵骚臭味。 杜老板干脆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你……你想做什么?”杜仲良见郝建不声不响,将抢顶在他的脑门上,同时脸上还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诡异面容,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了。 郝建左手手掌轻轻地在杜仲良的肥脸上狠狠地拍了两下,冷酷地说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杜老板想做什么?这么晚了,带着两个打手堵在这儿,意图抢劫吗?” 杜仲良慌张地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见房媛一面,没有任何恶意?” 郝建暗忖这杜仲良还真够厚颜无耻,巧言令色,他故意用力捅了捅手枪,戳得杜仲良脑门剧痛,笑着反问道:“我误会了?那两个打手拿着的明晃晃刀子,莫非是道具?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不适合开玩笑。” 杜仲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汗,被吓得几乎快要虚脱,他带着哭腔求饶道:“这位大哥,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对你这种人太了解,擅长当面一套,背面一套。”郝建冷笑了一声道:“不过,我相信今晚给你的教训已经足够了,你如果下次还敢在做什么手脚,那就不止送你一颗花生米这么简单了。” 郝建算准了时间,随着小区外传来一阵警笛声,他已经从皮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不慌不忙地将手枪细细擦拭了一遍,然后将手枪塞到了杜仲良的手中,然后嘱咐道:“给你一个忠告,等会有人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刚才那枪是你自己开的……当然,还有种可能,那就是没人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你闭紧嘴巴的话,或许结果不会更悲惨。” 杜仲良心中一瞬间升起股冲动,想要用手中的枪打死郝建,不过他发现那把看似小巧精致的手枪,如同千斤之重,压得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郝建则充满不屑地看了一眼杜仲良,知道杜仲良根本没有勇气开枪。 上车之前,郝建用手机拨通了恭叔的电话号码。 恭叔听郝建简要说明来意,笑道:“无论小宇你如何反对,明天我都会让暗流他们过去照应你了。让你亲自处理这些事情的风险太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我可没法给老首长交代。” 郝建无奈地笑道:“那就劳烦了恭叔了。要不这样吧,我缺少一个信得过的司机,回东首之后,就委屈一下暗流,让他做我的司机吧。” 恭叔愣了半晌,笑道:“你小子,还真会做生意,这是想挖我的墙角吗?暗流那可是红盟最优秀的人才,去给你当专职司机,被其他国家安全部门的人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郝建厚着脸皮道:“只是暂时借用下而已,恭叔你别这么小气啊。” 恭叔思索了一番,道:“这事儿,明天给你答复,我一人说了可不顶用。” 重新回到车上,郝建见房媛被吓得脸色发白,捏了捏她的粉脸,笑问:“媛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房媛终于回过神来,她攥起拳头软绵绵地拍打郝建一下,娇声责怪道:“你这个坏小子,如果你出了事儿,我该如何是好?”言毕,一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又过了片刻,一辆警车驶入小区,杜仲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与那两名保镖一同被铐上了双手。 郝建轻轻地搂着房媛的双肩,暗忖用权势来保护自己的女人,对付卑劣的人,手段再卑劣,那也值得! 还有,拿枪抵着别人脑门的感觉,真心不错! 伊莉打电话来了,她说正与香姐在沙滩靶场上玩打枪呢! “你来不来?太好玩了!” “有什么好玩的,一发都没中吧!” “可不,我是一发都没打中!香姐可厉害啦,枪枪都命中红心!” “恁厉害啊!香姐可穿了比基尼没?” “呵呵,你知道靶上贴的是谁的像吗?” “谁的?”郝建想着两个丽人在沙滩上穿着比基尼的曼妙身影,心里美得要死。 “死郝建!” 第699章感情好 车子转入金星大道,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来到了生态水岸,靠边停了下来。 房媛点了点头,熟练地打了个方向,轿车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 郝建嘴角露出浅笑,道:“你转身看看……” 房媛微微一愣,转身只见郝建站在不远处,笑着埋怨道:“这有什么好看……” 郝建耸了耸肩,笑道:“刚才你盯着江边的样子很美,我想多欣赏一会。” 房媛撇了撇嘴,不信道:“嘴巴真甜,越来越会骗人了。” 郝建走到房媛的身边,伸手扫了扫,将一枚青叶从房媛的头发上理去,道:“外面还挺热,要不进咖啡屋坐坐吧?” 房媛轻轻地点头,道:“你怎么说,便怎么办吧?”言毕,她俯身捡起放在樟树下的皮包,穿起凉鞋,往咖啡屋那边走去。 郝建慢了一个身位,从侧后方打量着她,心中暗叹房媛由内而外都成熟了许多。 房媛即将离开,临行前找到了郝建,这算是一次告别吧。 郝建忍不住有种酸涩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房媛一直孤身一人,没有谈恋爱,更没有结婚的打算,他知道房媛一直在等着自己,但他不敢轻易地迈出那一步,因为自惭形秽,因为觉得自己不具备资格……自卑,只有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才会有这种感觉,郝建从来不否认自己深深地爱着房媛,但他始终没有勇气,偶尔有勇气,总会被理姓给扼杀了。 两人坐在咖啡馆内,落曰余晖透过玻璃洒进,打在房媛的头发上,染上一层绚丽的金色。 房媛搅拌着咖啡,轻声道:“都……还好吗?” 郝建微微一怔,如实道:“一切照旧。” 房媛点头微笑道:“好……真好……” 郝建把目光转向窗外,许久没做声,突然问道:“能不去江南吗?” 房媛眼中一抹惊喜飘过,旋即又黯淡下去,笑道:“好像没有理由……” 郝建鼓起勇气,握住了房媛的手,叹道:“难道我不能成为那个理由?” 房媛微微动容,眼角多了泪花,她咬着红唇,摇头道:“原来可以,但现在不能,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郝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咱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为什么你还来找我?” 房媛睫毛颤动,犹豫不决,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想斩断什么吧?” 郝建的音调突然变高,有点激动道:“不,你根本不想斩断,我们没法斩断……” 泪水从眼角滚落,房媛动情地说道:“你为什么要逼我?” 郝建心血涌动,破口而出,道:“因为我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房媛嘴唇抖动,发现喉咙哽咽,竟然说不出话来。郝建站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两人在角落里,左右无人,他便大胆地牵起了房媛柔嫩的玉手,凑了过去,痴迷地吻住了她娇嫩的红唇。 房媛脸色泛红,一开始用手轻轻地推搡了一下,随后发现没有任何效果,情不自禁地松开了贝齿,主动伸出舌尖,任由郝建贪婪地吮吸。郝建热烈地拥吻,让房媛迷失,她下意识伸出双臂,勾着郝建的脖子,温柔而无力地回应,未过多久,便发现窒息的快感冲击着大脑,让她情难自禁地剧烈喘息,胸部此起彼伏起来。 郝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用力将房媛紧紧地抱在怀中。 “不要……”房媛紧紧地捂着裙角,轻轻地娇呼一声,竭力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不行,不能在这里,那么多人,会被发现的。” 郝建微微一怔,把手收回,讪讪道:“对不起,我刚才大脑发晕了。” 房媛却是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也是……不够理智……” 两人彼此懂得对方的心思,但又不敢拆穿那层薄膜,仿佛害怕一旦彼此坦然相对,会让感情变质。 沉默相对许久后,郝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转移话题,与房媛聊一些有趣的事情。房媛似乎也很配合把杂乱复杂的情绪抛在了一边,,努力倾听。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两人似乎还是意犹未尽。 郝建笑道:“要不,换一个地方吧,这里快打烊了。” 房媛点了点头,赞同道:“走走吧,呼吸点新鲜空气。” 郝建去前台付完账单,与房媛并肩出了咖啡馆。铜河公园晚上也开放,三两步可以见到有情侣散步。郝建侧脸盯着房媛看了一眼,发现她美得惊心动魄,顿时有邪念重生,连忙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房媛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亮点,轻声叹道:“萤火虫?” 郝建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捞了两下,便捉了一只,然后回到原处,打开掌心给房媛看。 房媛似乎有点害怕,内心挣扎了一番,从郝建掌心捉住了萤火虫,笑道:“这小家伙,没想象中那么好看。” 郝建笑道:“但不妨碍很多喜欢它。” 房媛点了点头,往公园更深处走去,越到深处,萤火虫越多,她越是感到兴奋。 正当沉浸在这宛如童话般的浪漫之中,一声声急促而奇怪的声音,把郝建、房媛两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房媛正欲说话,郝建右手指堵住了嘴唇,轻声道:“不要打扰别人” 房媛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只觉得面颊发烫,如同火烧一般,不敢再看郝建。 郝建尴尬地摇了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却发现那处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房媛一开始似乎还有所担心,故意捏着声音,但这时显然已经到了要命环节,随着“啪嗒啪嗒”冲刺声越来越大,房媛哭腔中竟然带着骂声,在阴暗的角落漫射开来……因为受到公园内那一对野合的男女所影响,两人渐渐没有了深夜逛公园的兴趣。.房媛总觉得浑身到处不是滋味,而郝建也怕自己一个冲动,把房媛就地正法,等到了清醒过来,两人必定都要后悔莫及。 又走了一阵,房媛低着头摆弄着裙角,轻声道:“时间不早了,要不回去了吧。”房媛说的是违心之言,她心中其实想让时间过得更久一点,但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既然分别,那就彻底果断一点吧,与郝建的关系或许是上天注定,永远没有结果。 郝建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时间总有尽头,虽然可以暂时可以延迟一秒、两秒、三秒,但终究还是要分别的。 郝建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柔声道:“我送你去宾馆吧。” 在公园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都坐在车子的后排,出租车行驶的这段路,并不是很好早,师傅车技不错,但车上还是忍不住颠簸,骂娘起来,“王挖挖走了,又来了个唐挖挖,这铜河要被挖成千疮百孔,他们这些当官得才甘心呢。” “唐挖挖?这倒是一个挺有趣的称呼。”言毕,房媛盯着郝建玩味地看了一阵。 郝建干咳了一声,轻声道:“这是短痛,一个城市重新规划,必然要经历的,据说这条路修到年底,便能造好了吧?” 出租车师傅轻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是外地人吧。锦江这么多年交通状况一直没有变化,市容市貌差得厉害,虽然旧城新建计划,造出了一个新城区,但那也只是市中心有改变,其他稍微偏远点的地方,街道还是不堪入目,尤其是过了铜河西边,都是一些砂石路,一到雨季,道路泥泞不堪,我基本成月不洗车。市长在电视新闻还作了保证:过了年底,能有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还这副鬼样,谁敢相信?” 房媛点了点头,附和师傅,打击郝建道:“是啊,这些当官的没个真本事,尽会说些好话,忽悠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师傅微微一愣,旋即摆了摆手,笑道:“那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铜河这两年还是有很大变化的,比如湾宝经济开发区划分出来后,便吸引了大量外来务工人员。城市流动人口变多了,咱们这些开出租车的,生意也好很多。” 房媛笑道:“看来这届政斧官员,还是做了一些实事的啊?” 师傅叹道:“咱们市长是不错,很有魄力和冲劲,否则铜河也不可能受到国家省里这么多支持,不过,有一点不好,外号太多。” 房媛看了一眼郝建,只见他脸色阴沉无比,几欲发怒,压着心中的笑意,好奇地追问道:“有哪些外号呢?” 师傅常年开车,与各种乘客打过交道,有些阅历,便把郝建的外号逐一说出来。郝建听到娃娃市长时,也笑出了声,道:“你们给市长取这么多外号,他知道了,怕是要发火呢。” 师傅摆了摆手,道:“他发什么火?咱们这是因为爱戴他,所以才跟他取这么多外号的。娃娃市长,还是肯干实事的,前段时间有个同行朋友去市政斧举报黑车问题,结果他在现场接待,两小时便解决了问题。老百姓对政斧的要求其实不高,不需要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只要有心为民办事,咱们其实都记得。” 郝建笑了笑,不再多言,房媛侧脸看了一眼郝建,暗忖怕也只有郝建才能接受如此高的襃赞了。 两人的身体因为重心不稳,难免会有些接触,但很快会调整过来,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咫尺天涯的距离感,两人维持了足有六七年,彼此都记挂着对方,但始终无法从跨越出那一步。 郝建可以清洗嗅到房媛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尽管情难自禁,但还是勉强保持心神清醒。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出租车停在了市委招待所酒楼。目送房媛进了宾馆后,郝建坐在车内久久没有起身,出租车师傅似乎看穿了郝建的心思,提醒道:“小伙子,女怕追,男怕缠,如果要追的话,赶紧上去,别坐在车内磨蹭,影响你自己也就罢了,可别影响我做生意啊。” 郝建从空白中走出,仿佛被点醒了一般,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推开车门,便往宾馆冲去。 出租车师傅连忙招手,笑着抱怨道:“小伙子,别这么心急,你啊,还没付钱呐!” 郝建讪讪地转身,从口袋里取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笑道:“谢谢你师傅,不用找了啊。” 出租车师傅见郝建这么大方,刚才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脸上笑开了花,做了一个鼓劲的姿势,大声道:“小伙子,加油啊!” 进了宾馆,郝建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房媛所在房间的位置,他掏出手机,想要给房媛打电话,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犹豫不决起来,许久才下定决心,来到前台,轻声问道:“能否打听一下,一位叫房媛的女士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服务员是一个年纪大约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她正在埋头处理客户信息,只是扫了一眼郝建,便摇头道:“对不起,先生。按照相关规定,宾馆必须要保护客户的安全,不能对您透露与客户有关的信息。” 郝建见年轻女子冷淡无比,不愿帮忙,不禁暗自恼火,但却没有太多办法,便掏出手机给刘戎锐打了个电话。 刘戎锐正抱着媳妇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咬着耳朵亲热,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老婆往旁边一摔,拿起电话便往阳台走去。 媳妇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瓣儿,既好气又好笑,等刘戎锐满面疑惑的回到客厅,埋怨道:“老刘,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老板和我同时掉入河里,那你会先救谁?”媳妇其实一直心有芥蒂,因为刘戎锐对郝建太过唯命是从,已经到了媳妇难以容忍的地步。 刘戎锐微微一怔,旋即找到了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电话薄,翻了几页,敷衍地对媳妇笑道:“当然是救你了。” 媳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算你有良心……” 第700章单纯的情结 刘戎锐找了几页,终于找到了需要的电话号码,得意地与媳妇说道:“你可不知道咱们唐市长,游泳技术一流,横渡铜河两个来回,那也没问题。你不会游泳,自然得先救你才行……其实啊,你和唐市长真掉水里了,我根本不用做什么,唐市长会帮我把你捞上来的,我啊,也是只旱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媳妇知道刘戎锐在故意打趣,她故意哼了一声,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刘戎锐被挠了几下,连忙投降道:“老婆,别闹。我现在得打个电话……” 媳妇嘟着嘴道:“你打你的电话,我挠我的,互不干涉。” 刘戎锐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拨通了市委秘书长邓拓凯的电话。刘戎锐手机里只存着邓拓凯的办公号码,私人号码记在通讯录上,今天此事是私事,所以刘戎锐便掂量了分寸,打了邓拓凯的私人号码。 邓拓凯正坐在酒桌上,突然接到刘戎锐的私人电话,连忙酒醒了一半,捂着手机,态度温和地笑问:“小刘,什么事?”尽管刘戎锐在人事编制上归属市委秘书长邓拓凯管理,但刘戎锐的直属领导是郝建,邓拓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刘戎锐三分薄面。 而刘戎锐对邓拓开的态度就相对随意了点,他笑道:“不好意思啊,秘书长,这么晚还打扰你,主要唐市长想你帮忙问一件私事……” 邓拓凯连连点头,等挂断了电话之后,给分管市委招待所的办公室副主任徐荣打了电话。大约过了三分钟之后,邓拓凯收到了徐荣的回复,直接将信息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了郝建的手机上。 郝建并不知道这短短二十分钟时间内,有了这么大的波折,他在大厅沙发上等得无聊,便点开手机里的小游戏,玩起了“贪吃蛇”,输了七八次之后,终于接到了短信。 翻看完短信,郝建精神一震,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然后起身来到电梯口,摁下了电梯按钮。前台的服务员一直好奇那个坐在大厅内久久不离去的人是谁,这时突然看清楚了郝建的脸,心中吃了一惊,暗忖他怎么这么像唐市长,又联想起方才宾馆经理打电话也在问一个名叫房媛的客户信息,随后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毕竟,如今铜河不认识经常在电视新闻出现的郝建还是少数,况且郝建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出入招待所参加酒宴或者开会,服务员经常可以见到郝建,私下里她还把郝建当成梦中情人,如今白马王子被自己无视了一番,那该如何是好,顿时放心如同小鹿乱撞起来? 房媛回到房间,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轻便的睡衣后,并没有睡觉,她没有一丝睡意,感觉无论身体还是大脑都很亢奋,尤其是脑海中始终环绕着公园内偶然撞破的事情。 那对男女怎么能在荒郊野外做那种事情呢?房媛并不是单纯的少女,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乱跳,情难自禁。铜河的市委招待所共有八层,从外面一眼望去,不是很气派,不过里面的软硬件还是很不错的,因为要接待各种级别的政斧官员。.招待所没有像其他城市那样进行股改,还归属于市委办公室的直接管理,因此几乎不对外运营,来铜河想要住进市委招待所,必须要有政斧部门人员的证明才行。 上了六楼,郝建站在走廊上,抽了一根烟后,鼓足勇气按响了门铃。约莫过了四五秒后,他依稀听见有人快步走到了门边。 房媛感到奇怪,暗忖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过来摁自己的门铃呢?她透过门眼,看了一阵,突然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郝建怎么上来了?他这是要做什么呢,时间这么晚了,自己若是放他进来,合不合适? 郝建咬了咬牙,厚着脸皮继续按了两下门铃,终于“啪嗒”一声,门开了,露出房媛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 “你怎么又上来了?”房媛半遮半掩,并没有把门彻底打开,链条从里面反扣着,不过从房媛的嘴角可以瞧见微不可见的浅笑。 郝建咳嗽了一声,讪讪道:“你先开门,让我进去说。” 房媛不是三岁小孩,哪里分辨不出大尾巴狼,她倚着门,摇头道:“不行,有什么话,就在门外说了吧。” 郝建见房媛不放自己进去,难免有些泄气,不过已经开了口,索姓耍起了无赖,道:“我有点口干,你放我进去,给我一杯水喝吧。” 房媛噗嗤笑出了声,道:“你究竟是想喝水,还是要说事?” 郝建耸了耸肩,道:“两件事都得办!” 房媛知道若是一旦打开这条链子,原本那层窗户纸便被捅破了,但终究还是软下了心肠。 哗啦啦,链条松散开来,郝建很轻巧地挤入房间,一下子便将美人挤在了墙边。房媛咬着红唇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要喝水吗?” 郝建不说话,直接吻住了房媛的娇嫩的红唇,深深地亲吻起来。房媛一开始还有所反抗,未过多久,便主动搂住了郝建,伸出柔嫩的舌尖,任由郝建吮吸。 足足有五六分钟,两人沉浸在这种美妙的环境中,尽情地感受着对方的温柔,同时双手摩挲着对方的身体,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体内。 唇分之后,郝建深情款款地盯着房媛的双眸,轻声道:“我想要你……” 房媛目光没有闪躲,她颤巍巍地回应道:“狠狠地占有我吧!” 轰……郝建脑海里传来一阵轰鸣,所谓的理智与道德防线,瞬间崩塌。房媛的认可,让他彻底抛掉了顾虑,房媛都放开了所有矜持,男人又怎么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呢? 郝建心底如同多了一个小人,它在不停地给郝建加油,“占有她,让她成为自己的房媛……” 郝建分不清那小人是天使还是魔鬼,他放开了身心,俯下身子,轻轻地一兜,将房媛搂在了怀中。房媛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她扭过脸,贝齿轻咬着下唇,昏暗的灯光射在红唇上,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郝建将房媛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伏在郝建的肩膀上,房媛眼角的泪水滚落。 她终于还是把自己交了出去,而他没有让自己失望,爱与姓融为一体,那才圆满。 房媛如同所有房媛一样,当初次被夺去之后,依旧哭成了泪人。郝建盯着床单上那团娇艳的鲜红色,默默地低下头,俩小人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过了许久之后,郝建凑到了房媛的身后,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部,叹道:“对不起,我没忍住……” 房媛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她哽咽道:“没事,这不怪你。我稍微平复一下心情便好了。” 郝建搂着房媛的身体,温柔地轻吻她的耳垂,想让她的注意力转移,不过房媛并未停止哭泣,反而声音越来越大了。 郝建想给房媛一些承诺,但最终却发现什么也给不了,只能结巴道:“我……我……” 房媛发现郝建竟然手足无措了,她转过身子,狠狠地盯着郝建看了一眼,道:“你什么你,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应该很得意,很自豪吧?”旋即,她红着脸,又“噗嗤”笑出声,叹道:“每个房媛遇见落红,都会落泪,不一定是伤心,也有可能是喜悦……”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 郝建担心则乱,不知房媛起身做什么,连忙问道:“你要干什么?” 房媛转过身,叹道:“去洗洗,血肉模糊的,你就不害怕吗?” 郝建目送房媛进了卫生间,松了一口气。他暗忖房媛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更重口味的自己也经历过,这点场面,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那团嫣红的落红,郝建忍不住篡改了一首诗,轻吟道:“落红本是有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701章程灵芙的视察 自从离开古阳之后,贾蓉与郝建的关系便断了,不是郝建想断,罪魁祸首是贾蓉,她借口说宋朝阳管得太严了,出来很不方便,红杏想出墙便难上加难了。 郝建还是非常仰慕贾蓉的,虽然他身边不缺少艳丽女人,但是要说媚,那谁也不及贾蓉了。贾蓉的腿那是很有讲究,除了长还是长,而且…… 贾蓉来过东首一次,是参加市里组织的教学调研活动。郝建也是从秘书那儿知道消息,第二天便来到了市教育局的大会场。 一干领导见市委书记来了,纷纷跑过来迎接,可是一看主席台,众人都蒙圈了,没有市委书记的座位啊! 郝建呵呵看了贾蓉一眼,大大咧咧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急了,这怎么行,市委书记怎么能坐台下呢?站起来就要给郝建让座。谁知贾蓉这时吭了一句,就让他坐这儿吧!这时连教育局长都吓傻了,恨恨地瞪了贾蓉一眼,你也太没大没小了,人家是市委大书记,大老虎啊! 谁知郝建哈哈一声,你们不要管我,会该怎么开就怎么开吧! 结果郝建落了个好名声,亲民书记,重视教育的书记,这样的书记,想不搞好教育工作都难啊!尤其是女老师队伍建设这一块! 呵呵,这是花絮,反正贾蓉现在不理会郝建了。 让人没有想的是,贾蓉下海了,她搞了个娱乐观光园区,得到了古阳县的大力支持,如今做得风风火火。 让郝建更没想到的是,贾蓉居然与财政厅副厅长程灵芙搭上了。7月28日,程灵芙来古阳视察。郝建全程陪同,这规格有点高了,但郝建一点也不觉得,他从来都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贾蓉陪了个上午便有事,程灵芙和郝建并不太计较这些。 古阳娱乐观光区项目对于程灵芙而言,就像自己的小孩,看到项目顺利完成,她便已经心安,至于功劳和政绩,这些都是浮云,程灵芙在东首呆了几年,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所谓的政绩已经足够优秀了。 唯一有点遗憾的便是,程灵芙觉得郝建有点吃亏,因为郝建一直是这个项目的推进者,但到了最后,一点好处都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当然,郝建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的知道,之所以没有得到相应的补偿,是因为他实力还不够。 在现实世界中,便是这样,出力最大的人并不一定是获得利益最多的人。 官场是一个金字塔,利润的分成也是金字塔式的。金字塔尖的获得的利益最大,越到下面则利益则越少。站在东首官场金字塔尖的是王海平,所以王海平获得丰厚的收益,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程灵芙从县政府大楼走出,发现右手边一辆宝马车正在不停地按喇叭,车上的人似乎是在等自己。程灵芙于是便驻足,往那宝马车的驾驶位上望去,让她有些吃惊的是,驾驶员竟然是郝建。 程灵芙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走到了宝马车的旁边,敲了敲车窗,笑道:“真是没有想到。这车上坐得竟然是你,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开车。” 郝建摇开了车窗,努嘴向右手边的副驾驶,道:“灵芙厅长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呢,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程灵芙坐进了宝马里,一阵香气便飘了过来,郝建装作很**的深深吸了一口。程灵芙没好气地笑骂道:“登徒浪子。”郝建说你也不乍滴,一只勾人的灵狐! 郝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瞥了一眼程灵芙,发现程灵芙坐进宝马车内整个人气质变了,那种感觉倒有点像省长甘霖了。 或许是因为爱情滋润的缘故,程灵芙的身材越发惹人遐想了。 程灵芙见郝建开车的方向是往高速上走,笑道:“郝建,你这是准备去哪里?莫非要出县?” 郝建笑着点头,道:“今天是准备带你去寻仙。” “寻仙?”程灵芙见郝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仅暗自觉得好笑。 “我之前听说邻县汉云县内有一个名叫紫刹的道观,里面住着一位老神仙,今天就准备拐了灵芙厅长跟我一起去寻觅仙踪。” 郝建打开了车载音箱,车内流淌着一首经典的英文歌曲,他的手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伴着音乐拍打起了节奏。 程灵芙知道郝建是想在临别之前带自己出去旅游一次。程灵芙的调任通知已经下来了,下周她便要去省委组织部报道,然后由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带着自己去清江市走马上任。 程灵芙记得自己曾经跟郝建提过一次,最大的愿望便是放开心中所有的枷锁,去一处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痛快地看一场夕阳。她知道,郝建正在帮助自己实现这个愿望。 程灵芙望着正在聚精会神开车的郝建,笑道:“最近这段时间东首官场上关于你有一套说法。” “哦?灵芙厅长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小道消息了啊?”郝建打趣道。他知道并不是程灵芙故意打听小道消息,而是事情关于自己,她才愿意去听。 程灵芙拍了一下郝建的手臂,微怒道:“别跟我抬杠,听我好好说。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得真诚地回答我。” “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郝建发现程灵芙认真起来的模样,有点可爱,看上去倒似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有人说你其实背景很深,来自于一个大家族,这是真是假?”程灵芙决定还是直接问出来为妙。 郝建知道自己在高力酒通过刘明辉让单彬吃瘪的事情已经传开,不仅在东首,甚至在省委也掀起了一番不小的动静,他也不打算隐瞒,点头道:“若是算上那些远房亲戚,我家的确算是一个不小的家族。” 郝建不打算对程灵芙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程灵芙对于自己的感情,的确真心实意。如果程灵芙详细问下去,他甚至愿意将自己的家庭和盘托出。 程灵芙笑了笑没有追问下去,她打开了车窗,凉风吹乱发烧,她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耳边鬓角,道:“那我就放心了,原本怕我离开东首,会有人欺负你呢。现在知道,其实你也是能保护好自己的。” 郝建不知为何听着程灵芙的这句话,心中一酸。原本以为自己一直在保护着程灵芙,其实程灵芙也在一直在默地守护着郝建。 而很快地,程灵芙将远离东首。郝建能适应新的环境吗?“有时候真猜不透你是怎样的人?你真的只有二十四岁吗?”程灵芙看了一眼郝建棱角分明的脸,颇动情的说。 郝建的确比同龄人出色太多,在官场行走有些行为,虽还有些生涩,不够圆通,但若论处理事物的能力及学习新知识的能力,实在可怕的厉害。 一般的大学生在毕业之后,其实就是一张白纸,需要两到三年的工作沉淀,才会逐步展现出个人的潜力,慢慢地破茧成蝶,但郝建完全不一样,他很快便适应了社会与官场,甚至有时候展现出了超远的眼界,他一方面犹如一把利剑,所到之处,困难问题总会被他轻松挑落;同时他一方面又像一个海绵,似乎无时无刻地都在吸收着各种知识。 程灵芙亲眼看见郝建极快地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县长,也亲眼见证了,郝建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一年时间里为老百姓们做了不少实事。 “其实我有时候也看不透灵芙厅长。灵芙厅长,外表看上去只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但内心的坚毅胜过了众多男人。”郝建瞥了一眼程灵芙乐呵呵地笑道。 郝建知道程灵芙与自己分别多有不舍,两人若是真心相爱了,便会互有一种不舍的情感。但他又不愿将这种悲伤的情绪带入两人相处的有限时间里,所以说话间多了一些调谑的味道。 程灵芙的确是一个很成熟的女人,在郝建的面前尽管会因为情感流露,变成一个妩媚小女人的姿态,但骨子里那股要强的劲头,让郝建这一大老爷们有时候也感到汗颜。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之后,他都没有见过比程灵芙还要努力的人。 程灵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场女强人,之所以能够快速晋升,是因为她付出了许多人都没有付出过的努力。 天道酬勤。 东首官场上有很多非议程灵芙的话语,比如说程灵芙是靠着陈浩然,又比如说,程灵芙是靠着出众的外表,才获得百姓们的爱护,甚至还有人传说,程灵芙与陈浩然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但这些谣言一切又很快归于平静。 程灵芙在几年的时间里,为东首打造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完美地将原本依托重工业发展的东首市成功转型为轻工业为主多种经济实体遍地开花的现状。 程灵芙毕业于燕京大学金融系,师承著名的国内著名的金融大师潘叶文。 程灵芙心中默想着,郝建虽并不是金融专业出生,但对于经济政策有着超过常人的敏锐,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引荐给自己的导师认识,若是让导师对郝建指点一番,或者能帮助郝建更上一层楼。 “作为一个女官员,有时候不得不逼着自己变得更加强势,我不喜欢别人因为我自己是女人,便看轻我。尤其是在成为县长之后,我就更加不能轻易认输。” 程灵芙见郝建开车的技术熟练,不由得暗暗称奇,但想到郝建来自于一个背景不可测的大家族,又有些坦然。大家族的子弟,会接触到很多东西,或许正因为家庭教育,所以郝建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 郝建一边开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程灵芙聊着天。郝建与程灵芙这算是自驾游,自驾游是一种修养身心,调节情绪的好方式。 从程灵芙身上飘散出淡淡的清香味,让郝建感觉到活着实在是一种美好。与喜欢的人来一次抛开一切的旅游,那是上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 因为这个年代没有gps导航系统,所以郝建是一边翻看着地图,一边开着车。宝马车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一个挺热闹的小镇。郝建将车停靠在了一家酒楼门口,然后下车到后备箱翻出了一个背包,从其中取出了一个红色的手提袋,扔给了程灵芙。 程灵芙接过了手提袋,有点狐疑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郝建指了指手提袋,笑道:“打开看看。” 程灵芙翻了翻袋子,见里面是几件衣服,道:“是给我买的吗?” 郝建点了点头,道:“既然是来寻仙了,当然要从头到脚改换一番面貌,那样才显得心诚。” 程灵芙没好气地撇嘴道:“装神弄鬼。” 程灵芙没有拒绝,提着手提袋进了酒楼。过了一刻钟,程灵芙换了一身打扮出来,让郝建感觉大饱眼福。程灵芙其实很适合穿休闲类的衣服,黑色亮丽的头发如瀑布般披肩散开,带着动感十足的鸭舌帽,胸部高高挺起,身段线条流畅,给人一股青春澎湃的感觉。 等到程灵芙坐回副驾驶位置,郝建忍不住夸赞,道:“灵芙厅长,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 程灵芙似乎禁不住郝建炙热目光扫视,脸有点微红,道:“什么爱不爱的?谁又能猜到你这个坏小子心里的弯弯道道。” 郝建哈哈笑道:“还记得那次在古阳的那个木棚子吗?那一次可是咱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咱俩可是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那时候你拿着相机,带着鸭舌帽,穿着运动衣,我还以为你是记者呢。其实,从那一次起,我觉得我喜欢上了你。”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了?”程灵芙撇了撇嘴,一双秀目望向了路边。宝马车已经驶上了一段土路,或许是因为荒芜少了人烟的缘故,倒是有一段不俗的风景。路边的浓翠树木层次从眼前划过,程灵芙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她当然不会忘记与郝建的那一次相遇。 第702章张玉蓉的仙面 与郝建算得上不打不相识,起初程灵芙对这个倔强又有些坏的年轻官员并没有太多好感。因为机缘巧合,甚至还与郝建发生了多次误会,但最终程灵芙外冷内热的心灵还是被郝建给俘虏了。 郝建见程灵芙不承认,有点无奈,不过他还是很了解女人的,有时候女人喜欢说反话,自己说不记得,其实正说明了记得很清楚。 郝建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故意兜了一下方向盘,程灵芙没有料到郝建有此举动,因为惯性缘故往郝建身上靠了过来。 郝建极快地腾出手,将程灵芙搂在怀中,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程灵芙则是惊慌异常,被郝建亲了一下之后,如同电击,很快地坐回了原位,有点怨愤地嗔骂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开着车,还……” 郝建有点得意道:“这是说假话的惩罚,若是以后再口不对心的说话,小心我更加疯狂。” 程灵芙“哼”了一声,不再搭理郝建,胸腔内的那颗心却是止不住地砰砰乱跳。方才一吻,那相当刺激,程灵芙暗想,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忘记不了那惊心动魄的瞬间。 大约又行了四十分钟,宝马车开过一段有些崎岖的小路,爬上了一个并不是很高的小山。 郝建见程灵芙依旧不理自己,便自顾自地说起了一个笑话,道:“朱文和曾经说过一个寻仙访道的笑话,我现在给灵芙厅长讲讲。有一次他出差路过峨眉山,看见瞎眼的道士正在给人算命,周围的人都说这道士算命算得准。朱文和县长便感兴趣,想要试上一试。 程灵芙听郝建说完这个笑话,终于憋不住,不仅莞尔笑骂:“流氓死了!” 程灵芙在感情方面其实很单纯,原本与郝建便是赌气,经过这一个笑话,自是与郝建又欢声笑语地说笑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紫刹观,这道观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简陋,山门前照壁上镶嵌着四个琉璃大字,“紫气东来”。 郝建将车停好,与程灵芙闲庭信步穿过了牌楼,过了山门,见到山门正中有一块蓝底镏金的匾额,写的是“敕建紫刹观”。 郝建介绍道:“据说这紫刹观大有来历,传说清朝顺治皇帝在削发为僧前,曾经游历过此处。顺治皇帝原信佛,但至此观,对道教思想也有所领悟,便下令赏赐了这一块铜匾。因此这紫刹观便又有‘钦敕铜铸紫刹观’的美誉了。” “来客应为有缘人。” 穿过了山门,正往里行,却听一女声天籁般由内传来,只见通往正厅有一条南北向的单孔石桥,桥面上由青石铺砌。 桥栏采用jing美的汉白玉雕砌而成,桥上闲步走来一个貌美道姑,浑身白衣,清秀脱俗,迎风而立;桥下浅浅流水,发出咕咕之声;她悄然而立石桥上,倒似神仙人物。 郝建仔细观察石桥上的道姑,穿着白衣道袍,手执浮尘,立在桥上,如同悬浮于空中,待仔细观察清楚,方知玄妙之处,却见她整个重心放在脚尖,身体微微前俯,脸上似笑非笑,仙风道骨。◎◎ 张玉蓉?领导?郝建越看越像张玉蓉,但不敢妄自猜测道姑的年龄,他知道这种出家人,因为保养得好,所以外貌一般与年龄无甚关联。 “贵客临门,应是溯缘而来。”道姑从石桥下走下来到郝建的身前。 程灵芙在一旁看得暗暗称奇,只觉得今天真似遇见了一个神仙,因为道姑那下桥的步伐,看上去缓慢,实则也就数步,很快便来到了身边。 郝建迎上去,双手抱拳作了一个揖,道:“不知仙姑是否姓张?” 那道姑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该是艾师兄介绍而来的。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人知道我原姓张。我道号现为静怡。” 郝建见找的人并无差错,便放心道:“与艾师父有过一面之缘,受过他一些点拨,很有感悟,今天来到紫刹观,一方面是想游历一下山水,另一方面便是想来请静怡仙姑指点迷津的。” 静怡望了一眼郝建,然后盯着程灵芙上下打量了几眼,道:“既然是艾师兄的朋友,自是能帮必帮。不过指点迷津不敢,道家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无为。观两位贵客都是敢为天下先之人,与无为有悖。若是真要指点,怕是有难。” 程灵芙听静怡说话温和,言语道理极深,笑道:“倒是通透,仙姑的一段话已经将我们两人看透了。” 静怡只是上下两眼,便点出了程灵芙和郝建应该是官场中人。官员切记无为,尤其是当今经济改革开放的大趋势之下,心中应当有着一股敢为天下先的拼劲,方是为官之道。 “仙姑一肚子学问。今天希望能好好请教。”郝建见缝插针地拍了静怡一次马屁。 静怡瞄了一眼郝建,似乎便将郝建看了一个通透,她将手让了让,道:“两位随我来。” 郝建与程灵芙在静怡的引领下,穿过了几个庭院。郝建暗暗称奇,这道观虽然不大,但设计却jing妙非常,如果细细品读,一环又一环紧紧相扣,花木错落,又十分的和谐自然。 来到了三清殿,程灵芙望了一眼供奉的塑像,目光盯着中间那座,道:“这位应是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即‘盘古大帝’又名‘玉清元始天尊’。在‘三清’之中位为最尊,也是道教神仙中的第一位尊神。 生于混沌之前,太无之先,元气之始,故名‘元始’。长期以来,元始天尊受到了上至帝王圣贤,下至民间菩男信女的虔诚崇拜。元始为三教之首,若是两位有什么心愿,可在这三清殿许。”静怡这一番话让郝建与程灵芙两人心生虔诚之意。 郝建与程灵芙各接了静怡一炷香,便进去跪拜。郝建低声提醒程灵芙,道:“三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内。” 程灵芙颔首点了点头,上香许了心愿。郝建在一旁低声笑问:“灵芙厅长许了什么愿望啊?” 程灵芙白了郝建一眼,道:“既然是心愿,当然不能明说。说出来,岂不是要不灵验了。” 郝建摇头晃脑,装作苦思冥想了一番,笑着在程灵芙耳边,道:“灵芙厅长,我知道你许得什么愿望了。一定是希望元始天尊保佑你,将来能当王母娘娘。” “郝建,我其实是想让你去当天蓬元帅,那样投胎之后,就能做一个花心萝卜猪八戒了。”程灵芙说完,连静怡仙姑似乎也被逗笑了。 “两位既然是来问道的,那就在后院的客堂叙话。”静怡说着引着两人进了客堂。 郝建一路看着有点新鲜,自从进入这紫刹观,见得尽是一些穿着白衣道袍的道姑,似乎没有见到一个男人。程灵芙似乎看出郝建心中的小九九,用胳膊捅了捅郝建的肚子,轻声道:“郝建要不在这里住几ri,这边都是一些绝美的女人呢。” 郝建撇了撇嘴,道:“都是一些不懂风月的女人,那又有什么味道。” 其实他心底已有住下的主意了,不为别的,因为他已经断定静怡就是张玉蓉,红尘那么纷扰绚烂,他想劝静怡皈依。 程灵芙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真流氓。” 客堂内有些拙朴,没有太多的家具,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落笔细腻,画工有出尘之意。 郝建看不出是什么名家所作,但能够品出一些滋味,知道这应该是隐世的高手所作。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真正的法名家,并不一定是国画院里那些有着各种艺术协会头衔的人物,其实在这山水之间,隐藏着不少高手。 静怡见郝建看画出神,笑道:“贵客莫非对这画有什么看法?” 郝建笑道:“这幅画,山水之间有一股无为之意,让我看了之后犹如进入了庄生晓梦迷蝴蝶的世界。更难得的这应该是一位女画家所作,画工重在细节雕琢,将山水的演绎,用一支画笔解读得淋漓尽致。” 静怡点头笑道:“没想到贵客竟然是懂画之人,这是我师父所作。曾经国画大师木林品过此画,也说了一番与你差不多的言论。” 或许是因为与郝建对话交流有了共鸣之处,静怡对郝建和程灵芙两人更是热情了一些。这时门外一个清秀道姑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签筒,静怡与郝建和程灵芙笑道:“今天与两位贵客以解签论道。” 郝建笑道:”今天我主要是陪她而来、” 静怡便将签筒递给了程灵芙。程灵芙十分虔诚地抽了一支交给了静怡。 静怡取过签来,双目放光,当即站起,双手合抱像程灵芙作了一个揖,脸上敛去了笑容,庄重而严肃,道:“程女士,你是紫刹观第三个抽到此签的贵人。” “哦?”郝建见静怡的表情不似作为,心中起了好奇之意。他对静怡并不是很了解,但对介绍人老艾的印象却很深。老艾称得上世外高人的名头,而他静怡口口声声喊老艾师兄,必定也有着相当高深的修为。 静怡缓缓道来:“紫刹观,原观建在巴蜀峨眉山,至今已经有一千二百年历史了。从紫刹观有历史以来,多少善男信女往来燃烛敬香,算命抽签,但抽中程女士手中那根签的唯独只有三人而已。如今再见奇迹,当真难得。” “仙姑,当真有这么玄吗?”程灵芙不由得问。程灵芙来紫刹观前,是不信所谓的道佛信仰,但今ri遇见静怡被她的气质所影响,对道教倒是有了些兴趣。 “此签是上上签。你们可以看看签文。”静怡将签又交给程灵芙。程灵芙从她手中接过,看到签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郝建目光久久落在签文上,笑道:“三皇大吉,天下第一签。” 静怡仙姑将签筒里的签都倒在了桌子上,一支又一支地翻过来,亮在了凉热的面前,“此签独一无二,每支签文都有文义。中签平庸,下签凄惨,无一缺失。程女士,你已得天意,以后不要再抽签了啊。” 郝建拍了拍程灵芙的肩头,笑道:“灵芙厅长,心诚则灵。” 程灵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得了这一枚好签,我必定要竭尽全力,为一方百姓谋得幸福。” 静怡起身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今日已晚,郝先生和程女士都是有缘之人,不如就在紫刹观内休息一番。” 郝建也就不推脱,他打听好了,紫刹观后山是观旭日东升的好去处,在这住一晚,省得明天又多跑一趟,至于有所打扰之处,到时候香火钱多给一些便是。 见郝建和程灵芙两人答应留宿,静怡便喊来了一位小道姑,将两人送入了客房。 坐在客堂内,静怡缓缓地走到架处,翻出了一本古籍,看了几页,便丢失了冷静,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艾师兄,终究还是将他引了过来。十年斗法之约,果然被他找出了这么一个大紫薇星辅弼之人,我究竟能不能逃得出这龙香龙息之祸呢?” 王三栋暗自以为凭借王海平牵线搭桥,与王国平吃了一顿饭,这关系自然是要更上一层楼的。 王国平虽是出了名的难相处,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请动市长全福平出马,他王国平就是脾气再大,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让自己在东首市能够找到一块不错的项目。因前几次在王国平的办公室碰了几次钉子,所以王三栋思前虑后,还是决定直接到王国平的家中,来一个深层次的接触。 东首市的几个重点建设项目,都在王国平和全福平手中捏着。全福平与王三栋是老朋友关系,想拿下那几个项目,自是不在话下。不过这王国平似乎对王三栋有成见,据说曾经在某次内部会议上直接否定了自己的公司。 王三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官商之间的弯弯道道,有时候看上去某些官员清廉无比,软硬不吃,但事实上不过是需要一个适当的台阶。每个官员因为性格不一样,所以需求也不一样。 第703章芙蓉如面柳如眉 有些官员喜欢金钱,有些官员喜欢美女,有些官员喜欢名誉。针对喜欢金钱的官员,王三栋一般会送一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喜欢美女的官员,王三栋也会挖空心思找到各色美女让官员投入温柔乡。 而王国平属于那种重视名声的官员,想要找到王国平的突破口也很简单,只需要给王国平一种成就感。王三栋准备好了一肚子的阿谀奉承之话,只等与王国平一见面,便滔滔不绝的说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来王国平住所之前,王三栋也对王国平家中的情况有所了解。 王国平的妻子邵萍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两人育有一女在京城读。邵萍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女儿工作的问题,正在县城委托多人帮忙,希望能让女儿在毕业之后直接留在京城工作。 王三栋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他在京城倒有几个朋友,若是能帮助王国平解决了女儿的就业问题,想必王国平此处必定是绿灯打开,包揽整个的建设项目,那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王三栋算好了时间,估摸着王国平还有十分钟左右时间到家,提前拎着袋子冲进了王国平所住的那个小区。 敲门之后,邵萍并没有将王三栋直接迎进去,而是隔着防盗门问道:“你是谁?若是找老王工作的话,那就请回,因为老王从不在家办公。” 王三栋观察着邵萍,见她脸上的表情倒是很自然,暗忖一定是王国平如此交代,让她如此应付打发各种上门拜访谋事的人。作为一个实权副记,难免有各种人来求王国平办事。若王国平在家,自是三言两语便在门外打发,若是王国平不在家,邵萍也不会轻易地让人进来。 王三栋不动声色,笑道:“嫂子,你误会了,我叫王三栋,与国平记关系不错。还有,我不是来找国平记有事的,今天特地是为蓓蓓的事情而来。” “蓓蓓?”邵萍见王三栋提到了自己的女儿王蓓蓓,暗道莫非蓓蓓出什么事情了?她皱了皱眉头,问:“为了我女儿的何事?” 王三栋笑道:“之前听邢大秘说起过,国平记的女儿蓓蓓今年大学毕业想要在京城找一份工作,我便留心问了几个朋友。有一个朋友是杂志社的副社长,如果蓓蓓愿意去的话,可以随时上班。” 邵萍见王三栋是为了女儿事情而来,心中一暖,道:“还是进来细说。” 邵萍将王三栋迎入了家中,然后给王三栋倒了一杯茶。见王三栋为女儿而来,她心中还是很高兴,现在最关心的便是女儿毕业后的去向了,虽然自家女儿很懂事,在学习上很用功努力,一直没有夫妻两人太操心。 但如今毕竟毕业了,做家长都是望子成龙,希望子女能有一个好的未来。邵萍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让王国平动用点关系,帮自己女儿多多打听工作。 不过王国平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很严肃地让她不要多想。为此,邵萍与王国平最近正在闹着别扭。 邵萍暗道,莫非老王转了性子,终于想为女儿做点事了? 邵萍给王三栋倒了一杯水,笑道:“老王,估计等等就到家了,你先坐一下。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到时候让老王好好谢你。” 王三栋笑道:“我就是稍微坐一会,吃饭就不用了。见了国平记便走。”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邵萍知是自己的丈夫回来了,便冲到了门口,将王三栋拜访的事情与王国平说了一番。 王国平只听邵萍说了几句,心中的怒火便烧了起来,道:“都让你不要瞎折腾,你以为好工作都是从天而降,只需动动嘴皮子便成的吗?这年头,凡事都讲求利益。别人给你帮忙,还不知道图得什么心思呢。” 邵萍见王国平依旧是那般顽固不化,心中难免气愤,有些失望,道:“若是女儿找不到好工作,我就去京城陪着,直等到她找到工作位置。到时,你就一人在这东首市,好好当你的官。” 王国平见邵萍转身进了厨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辈子亏欠了媳妇不少,但在官场上必须要讲原则,有时候你拉低了一次底线和原则,那可能意味着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 走进了客厅,王三栋立马起身伸出一只手,笑道:“国平记,你好!今天过来拜访,可能有些冒昧,主要还是为了王蓓蓓的事情,听说嫂子正在为她毕业后的工作发愁,我正好有熟人,便想毛遂自荐,看她是不是愿意过去上班。” 王国平与王三栋握手,心中却是百般不悦,因为王三栋此人实在太油滑了。他当然知道王三栋的真正面对,关心自己的女儿是假,想必是挂念着自己手中的那几个项目审批权。王国平对王三栋的建筑公司很不满意,因为之前所作的多个工程项目都不过关,而且还传闻有拖欠工人工资的行为。他绝对不会因为王海平一次牵线,便让王三栋有可趁之机。 王国平一如既往表情严肃,冷冷道:“王总,你也太客气了,很感谢你的关心。我上次与女儿沟通过,她已经找到工作了,所以就不需要再麻烦你了。” 王国平笑道:“多一个机会,多一种选择,其实国平记还是可以考虑下。我朋友的那个杂志社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影响力,我听说你女儿学的是中文,这也算得上专业对口了。” 王国平有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道:“王总无需多言了。真心不需要您费心费力地帮忙了。” 王三栋见王国平油盐不进,知道他也该走了,否则被王国平硬生生地扫地出门,那更是尴尬,便腆着笑脸,起身道:“既然国平记这么说,那我就不多劝了。但若是国平记改变主意,可以随时联系我。”说完,王三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王国平淡然地接了过来。 王三栋见王国平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起身便走,等到刚出门,便听见王国平在身后喊道:“王总,你等一下,有东西,你忘记拿了。” 王三栋转身笑道:“空手上门拜访,很不礼貌。而且,那袋子里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国平记收下。” 王国平冷哼了一声,然后将两个袋子丢在了门边,硬邦邦道:“若是你不拿走的话,明天我会将袋子里的东西送到纪委去。” 说完这话,王国平便重重地关上了门。 王三栋将那两个装着价值数万元的袋子重新拿到手中,冷笑了一声,暗道,王国平不是一般的傲气,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真欺人太甚。他愤愤地想,若真逼急了自己,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 不过是一个迂腐官员,逼急了自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得让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罪的。 王三栋刚出了小区,路边便驶来一辆白色的奔驰车,在东首市很少能见到这类高档车,引得过往行人驻足围观。 司机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墨镜,头发梳得锃亮,极似当下流行的香都匪片中保镖的模样。王三栋贴着车门坐了进去,保镖司机弓着身子小心地关上门口,再小跑着,回到了驾驶位上。 王三栋坐在位置上忍不住掏出了香烟点燃,然后放在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叹气道:“王国平果然难缠,根本是油盐不进啊。” 王国平方才的态度让王三栋感到了愤怒。不论是在沙市还是在东首市,王三栋都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方才连人带物被王国平请了出去,这让他感到面上无光。 坐在王三栋旁边的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眉眼间透着一股清秀味道,虽坐着但也难掩曲线玲珑的身材。 见王三栋心情不佳,女子情不自禁地身体有些颤抖,却也不敢多言。 王三栋看得出美貌女子很怕自己,腾出了一只手重重地捏了捏她丰润的大腿根部,感觉手上柔滑香腻,不仅哼哼了两声,淡淡笑道:“晓娇,是不是看到你哥吃了闭门羹,心里也不舒坦了?” 王三栋下手极重,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美貌女子虽觉得疼痛,但痛苦在脸上只是一闪而过,微微地点了点头,不敢有丝毫忤逆。 坐在王三栋身边的女人名叫曲晓娇,与王三栋牵扯在一起,有一段曲折故事。 她是王三栋在三沙市市医院偶然遇见的一名大学生。曲晓娇长得虽然不妖艳,但胜在有清水芙蓉之姿,眉眼身段自有一股恬美纯净的味道。王三栋一见之下,顿时便被曲晓娇的气质所吸引,通过百般打探,知道曲晓娇是三沙师范学院的一名大学生,之所以在医院,是因为曲晓娇的父亲患上了尿毒症,因缺钱正各处找勤工俭学的机会。 王三栋便通过些许手段将曲晓娇引进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做文员,然后通过运作之后,便将曲晓娇当成了自己的秘书,并且给曲晓娇借了一大笔款,为她父亲治病。 曲晓娇原本以为王三栋是有一个有着善心的中年大叔,根本没有想到王三栋其实是包藏祸心。王三栋借着公事的机会,频频带着曲晓娇出入各种娱乐诚。一来二去之间,曲晓娇便放松了警惕,在一次酒醉之后,让王三栋得了手。 女人就是这样,但凡进入圈套或陷阱之后,并不一定有勇气反抗。何况王三栋手中捏着曲晓娇的把柄,是她的债主。因父亲生脖需用钱,所以曲晓娇不得不虚以委蛇。 王三栋握着曲晓娇的命门,出入各种诚,便随身带着曲晓娇,已然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小蜜。不过小蜜并不专属于王三栋,若是有需要,王三栋也会将曲晓娇拱手相让。 其实王三栋知道自己对于曲晓婷还是有些特殊的情感。王三栋自从得了第一桶金后,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而自从有了曲晓娇之后,他便从来没有再换过别人。 因为王三栋在曲晓娇身上能够感受到女性特有的柔美。像王三栋这样的男人,最喜欢享受的是一种征服欲。或许是因性格使然,曲晓娇就像一个棉花糖,性格柔和,没有任何杀伤力,放在身边就像养了一直温顺的猫咪。王三栋觉得自己什么话都可以与曲晓婷述说,因为他知道曲晓婷永远不会伤害自己。曲晓婷是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如果没有了自己,曲晓婷什么也不是。 曲晓婷坐在王三栋身边,只觉得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她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王总,不要这样”曲晓婷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司机,终究还是用手挡住了正在往更深处进攻的那张罪恶的大手。 王三栋见曲晓婷霞飞两面,一双杏目流露出了娇羞的表情,方才郁闷的心情不由得缓解了不少,都说女人是男人释放压力最好的工具,曲晓婷便有这么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是一个表情,便能满足王三栋强大而邪恶的灵魂。 王三栋收了手,将抚摸过曲晓婷的手指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一口,极为地说道:“等会去见全福平,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前几次你做得不错,全福平对你的印象挺好。早先与他电话沟通,他已经拍了板,决定将东首境内省道项目的重要一段给我们做。所以你今晚得格外机灵一点,若是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吧。” 曲晓婷听王三栋说完,身体不由得抖得更加厉害了,她双眼射出一丝求助的目光,尽管知道王三栋不会怜香惜玉,还是恳求道:“王总,能不能不要,那全福平简直就不是人,他……” 王三栋摆了摆手,打断曲晓婷的话,道:“晓婷,你父亲的主治医生不是说在云海的东方医院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吗?再过两天我会让人去医院给你父亲联系换肾的事情,当然,办这件事的前提是这个项目成功拿到手。” 全福平这次主持省道项目,资金过亿,王三栋知道这是一家公司没法尽吞的大项目,许多建筑公司已经将目光瞄准此处,王三栋必须要想方设法在全福平身上找到突破口,才能在这块蛋糕上占得头筹。 第704章翻脸不认人 全福平的名声在东首市官场一直有风传,曲晓婷落到他手中,王三栋知道自是一番折磨,但全福平自从第一次见到曲晓娇,似乎已经被她给迷住了。无毒不丈夫,若是一个女人都舍不得,那又如何能坐拥金山银山? 曲晓婷眼角隐了泪光,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忍,也不得不忍,一切都是为了父亲、。 人只要活着就好,若是人都没有了,所谓的自尊,那又有何用? 奔驰车很快驶入东首市最繁华的街道,在喜相迎酒楼门口停了下来。喜相迎酒楼的老板是全福平的大哥,全福平一般有什么应酬,都会将地点定在此处。王三栋带着曲晓婷走进了酒楼,墨镜司机紧随其后。 喜相迎酒楼尽管菜sè一般,但装修得很不错,上下两层,占地总面积约有三千平米,如今东首市城的婚宴大都会安排在此处,因此生意倒是极好。王三栋由这一男一女簇拥,男的强壮彪悍,女的温柔如水,让王三栋显得倒是极为气派。 进了包厢,全福平还没有到,王三栋等人便坐着等了一会,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全福平推门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秘书兄。王三栋为了让全福平缠在自己的鱼线之上,在兄身上也投资了不少。 兄一见王三栋脸上便洋溢着笑容,道:“老板,我都说守时的王总肯定会提前到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兄只要逮会,自是不会忘记给王三栋美言几句。 全福平点了点头,道:“几ri不见,王总风采依旧啊。听兄说你今天去国平书记家拜访,试问战果如何?” 王三栋面露苦笑,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全福平足够精神,满面红光,听说高升在即。至于我,那就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了。这王书记果如传闻中所言,不是一般的难以沟通,今天着实受了一点委屈啊。” 全福平最近上升的势头的确不可一世,市委组织部已有消息传出,等程灵芙离开东首之后,全福平将接任代县长。在官场上,摘去“代”的名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况且如今全福平有王海平在背后撑腰。以后在东首市,全福平就是当仁不让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平书记就是那个xing格,王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咱俩也接触过多次,东首市需要你也欢迎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加入咱们的经济建设中来。” 全福平见曲晓娇坐在身边,似乎想起了那一晚曲晓娇在床间被自己折磨时,还百般的逢迎,下体情不自禁地一热,右手便搭上了曲晓娇丰满圆润的大腿上。 王三栋见全福平的模样,心中虽然有些鄙视,但脸上还是堆起了笑容,道:“全福平,能为东首出力,不胜荣幸,但今天酒桌上只谈风云,不谈工作,不知可否?” 全福平轻轻地揉捏了一下曲晓娇的花白大腿,笑道:“好我就喜欢王总的爽气,今天只谈风月,不谈工作,还得不醉不归。”全福平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跟王三栋交谈着,心思全都放在曲晓娇让人无限遐想的身体上。 曲晓娇的美,胜在一张脸蛋清纯得似乎随便掐一把便可以拧出水来,而身材更是妖娆妩媚,让人回味无穷。 全福平似乎想起曲晓娇那晚脱尽了衣服,在眼前绽放的柔媚姿态,那让人惊艳的丰满胸部的诱惑,似乎在眼前前景重现,心中的不由得烧得越发旺盛起来。 全福平阅女无数,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少女也可以那般的让人魂萦梦绕。 他在曲晓娇柔弱无骨的腰部又抓了一把,笑道:“王总,说句实话,有时候我挺羡慕你,身边有这么漂亮的一个秘,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全福平喝了一点酒,因此说话略显直白,他一双眼睛在曲晓娇的身上上下游走,似乎想将曲晓娇看个通透。 王三栋哪里不知全福平的心思,他心中暗道鱼又上钩了,但钓鱼是有技巧的,鱼上钩之后千万不能立即起杆,因为若是动作幅度太大的话,很有可能惊动了鱼,这时需要慢慢地收线,让鱼一边享受鱼饵的诱惑,一边在浑然不知的状态中进入陷阱。 王三栋摆了摆手,看了一眼秘小贾,道:“全福平您这话说得有点不地道,谁不知道您有一个得力秘,贾秘在东首市的秘当中那是首屈一指的,而我的秘小娇,只是长得漂亮一点,若是比起才气,那可差远了。” “唉?!”全福平摇了摇头,笑道:“王总如果这么喜欢小贾的话,不如咱俩换一个秘,你觉得如何?” 小贾知道全福平在故意说笑,便插了一句,道:“老板,您这是想赶我出门呢啊。” 王三栋连忙圆滑的跟了一句,道:“贾秘生气了,小娇,你还不赶紧敬贾秘一杯,赔礼道歉。” 曲晓娇听得这话,便站了起来,轻柔的说道:“咱们都知道全福平是在开玩笑,不过既然贾秘生气了,我还是得敬一杯。不过,我喝一杯,若是贾秘也只喝一杯,是不是有点乏味?”曲晓娇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声线极美,如同黄莺出谷,让人一听便心生好感。 小贾知道曲晓娇在劝酒,而酒桌上人原本不多,便想将氛围弄得热烈一些,道:“那成,小娇若是饮了这一杯,我便喝两杯。” 曲晓娇站了起来,原本掖着的裙角,自然散开。 全福平一边揉捏着曲晓娇大腿,一边笑道:“小娇可是美女,小贾还是喝三杯,这样显得更有诚意一点。” 小贾见老板发话,便笑着连饮了三杯,坐在对面的王三栋连声叫好,同时王三栋暗道这些当秘的果然都有些斤两。 酒局是华夏官场的特殊文化,是考验秘基本素质与能力的重要场合,大多数秘都有能让酒桌变得热闹的本领。 有些秘酒量出奇厉害,上桌之后便打一个通关,很快将酒桌氛围给营造了起来;还有些秘擅长说黄段子,一个接一个,让人捧腹不禁。 小贾跟在全福平鞍前马后多年,对老板全福平的心思自是读得通透,他知道今天晚上必须要帮老板拿下曲晓娇,所以便主动与曲晓娇多饮了几杯。 全福平上次虽与曲晓娇有过一段情缘,但总觉得并没有过瘾,主要是那晚饮得太多了一些,结果还没有什么感觉,便缴械投降了。 几杯酒下肚之后,曲晓娇脸若桃花,倒是更惹人爱了一些。全福平心中痒痒的,只恨不得马上结束酒局,抱着桃花美人立即共赴巫山。 但王三栋一点也不着急,他了解人的xing格,若是一块肉轻易便送到对方的口中,对方反而可能会很快厌倦,王三栋要温水煮青蛙,让全福平多等一会儿,便故意东拉西扯,讲述了一些自己在商场行走时的趣闻。 又让了全福平多饮了几杯之后,王三栋觉得时机差不多,便笑道:“今天晚上饮酒便到此为止了。全福平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玩玩。我建议去大三元休闲中心做个按摩,或者去高力酒放松放松。” 全福平摇了摇头,笑道:“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改天再跟王总玩个痛快,明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晚上还得加班。” 王三栋起身笑道:“也罢,来ri方长。今晚就姑且放全福平一马。不过下次全福平一定要给面子了。” 全福平揽着曲晓娇的腰一直不松手,忙道:“一定一定!” 众人离开了酒楼,曲晓娇心照不宣的上了全福平的汽车。等全福平的汽车离开之后,王三栋才坐上了自己的奔驰车。他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对着前面的司机道:“祁力,你觉得全福平会不会耍花招?” 祁力今天虽然在酒桌上,但存在感极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吃着饭菜。王三栋这一晚上还是第一次与祁力交流。却听祁力轻声回道:“大哥,无论全福平是不是会耍花招,都已经被绑在咱们这条船上了。他的依仗是王海平,而王海平跟咱们的关系虽然不能明言,但骨头连着筋,永远断不掉。” 王三栋“嗯”了一声,他之所以准备将自己公司的发展重心转移到东首市,是因为知道只要有王海平在东首的一天,他王三栋便能在这里横行无忌一天。 来东首市打江山,王三栋已经做好了用金钱和美女开道的准备。王三栋的第一步便是想将王海平身边忠实的伙伴全福平拉到自己阵营,不过他也知道全福平贪得无厌,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好掌控。不过在官商之路上,向来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三栋并不害怕全福平狮子大开口,相比较而言,他更加畏惧油盐不进的王国平。 祁力似乎知道王三栋心中所想,冷冷道:“那姓王的不给面子,要不要咱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王三栋摸着下巴左思右想了一番,闭着眼睛道:“说一句良心话,我也接触过不少官员,但如同王国平这样难以相处的人,倒是第一个。有些人自以为坐在那个位置上,便能够威风凌凌,高高在上,咱们是得用一点方法,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是需要变通的。顽固不化的结果,只能是灰飞烟灭。” 王三栋说完这话不再多言,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祁力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后面的一些事情自有祁力帮助自己来办。 王三栋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发家史若是由一个作家记录下来,那必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小说,其精彩程度不亚于西方的经典电影《教父》。因为他觉得自己比教父更加的嗜血,更加的狡猾,更加地无所不用其极。 王三栋黑道出身,杀伐果断,曾经是渭北省人人闻之色变的东首帮的二当家,经历了多年风雨,他洗尽了以前身上的原罪,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富甲一方的成功商人。但如果发现眼前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并不会放弃用黑道上面的方法来解决横亘在面前的障碍。 “高力酒的老板娘已经确定是王艳了,大哥是不是要准备一下,恐怕她这次回东首是奔着你而来。”祁力对王三栋很忠诚,因为王三栋虽然很阴险狡诈,但对自己却有着救命之恩。他愿意帮助王三栋做任何事情,也不容许任何人对王三栋有威胁。 王三栋方才紧闭的双眼,这时候睁开了,叹了一口气,阴狠地说道:“她躲到巴蜀那么多年,现在回来又能如何?难道还想报仇不成?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哼……” 祁力提醒道:“据说王艳在巴蜀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资源,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大哥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王三栋点了点头,道:“多安排一点人,尽量不要大动干戈,让她悄悄滚回巴蜀,但若实在不行,只有见点血光了。晏鸿海都斗不过我,她王艳又能玩出什么花样?!”在紫刹观用了晚饭,尽管简单清淡,但颇合郝建的口味。 郝建一向喜欢吃清淡的素菜,而紫刹观这一桌素食,让郝建感觉食指大动,尽管只是些青菜、菌菇、豆腐,但做出来的感觉并不一样。 有一种味道叫做大自然的味道,同样的烹饪手法,但紫刹观内的食材却是精致到了极处,尤其是一种浑身通白不知名的菌菇与野荠菜清炒,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清香,入口之后香嫩*爽口,鲜美无比。 郝建估计这菌菇应该是紫刹观后山上的奇珍,他重生之前也算尝尽了不少天下美食,但这菌菇给他的感觉却是出人意料的深刻,暗想若是能将这菌菇用作农业推广,必定能有很大市场。 不过,这念头在他脑中只是一闪而过,紫刹观是一方净土,不应该因被商业化浓重的世俗所玷污,若是让商业气息涌入这里,恐怕紫刹观必定会是要改变现在的感觉,洗涤人心的意境怕是要大大减弱。 第705章傲慢与偏见 郝建也知道,社会的变革,总是有得有失。紫刹观这一方净土恐怕也难以承受历史前进的大潮,逐渐变化成另外一番模样。因为如果紫刹观不想消失,那就不得不顺应社会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三人似乎很有默契,在吃饭的时候并不言语,均吃得很慢,讲求细嚼慢咽,隐隐地暗合道家养生的法门。 程灵芙平常吃饭速度很快,但现下也放慢了节奏,似乎因为紫刹观的氛围所染,变得恬静了不少。程灵芙一向风风火火,在吃饭上面并不是很讲究,只求填饱肚子便成。但在紫刹观内,她如同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感觉心境很平和,慢慢地吃着酥软的米饭,配着鲜嫩可口的素菜,心底由内而外地感到了一种放松惬意。 她只觉得进入了陶渊明的田园诗中,过起了另外一种逍遥自在的生活。她望着坐在身边的郝建,心中涤荡着着淡淡的幸福感。郝建让她知道,原来生活还有这般一种面貌,无忧无虑,自在得意。 程灵芙并不是追求安逸生活的人,但在此刻却很想让时间永无止尽的停留下去。同时她对郝建越发地看不透,在这紫刹观内,郝建身上蒙上了一层更加迷幻神秘的sè彩。()郝建在这一刻身上的气质有所变化,仿佛是已经洗尽铅华之人。 静怡默默地打量着程灵芙和郝建,她一双慧眼早已看出程灵芙和郝建两人并非普通人,从两人的气质来看,至少也是处级以上的官员,难能可贵的是如此年轻,而且从与两人交流的过程中,能够看出他们应该是极有涵养之人。 道家有所谓的观人之术,当道行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便能从人的面相看出人的未来。从郝建和程灵芙的面相上来看,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尤其是程灵芙在抽中了大吉之签后,静怡知道遇到了贵人。 道家虽然讲求清心寡yu,但并非真正的与世隔绝。入世与处世,顺其自然。 郝建和程灵芙的到来,并非刻意为之,因此静怡真心相待,也是无为而为。 郝建终于吃完,放了筷子笑赞道:“今天终于知道传说中的山珍该是什么样的味道。谢谢静怡仙姑的招待了。”山珍不仅仅指山中的野味,若是野菜野菌烹饪得当,便胜过了一切美味。 静怡脸露温和笑容,道:“山中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我们是出家人禁忌荤食,今天只能用清淡的斋菜来招待两位,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贵客见谅。” 程灵芙也觉得这一顿饭菜比起平常在酒桌上应酬时吃得大鱼大肉要好过了千万倍,笑道:“仙姑,您就不要太过于谦虚了。若是能一辈子吃这等美食,我也愿意。” 静怡淡淡笑道:“两位都是入世的能人,若是跟我一样躲避世外,怕是社会的损失。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两位更应该在尘世当中大展拳脚,若是偶尔来紫刹观做客,静怡十分欢迎,若是想隐居此处,我便不依了。” 郝建笑道:“灵芙厅长看到了,这静怡仙姑的饭菜可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吃的。” 程灵芙也笑道:“其实这美味吃一次,永远记得便好了,若是天天吃,以后怕不会那么想念,反倒不会美好。” 静怡点了点头道:“程女士看得通透。” 静怡说完此话,便起了身。郝建和程灵芙跟着静怡来到了后面的厢房。静怡为郝建和程灵芙各自准备了一个房间。郝建尽管想拥着程灵芙入睡,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倒也不好主动要求合住一间。毕竟这是一个道观,郝建总觉得不能表现得太过乱。 厢房尽管没有什么家具,显得很空旷,但是干净整洁。墙壁上挂着一幅颇诗情画意的山水图,引得郝建多看了几眼。 入了秋,山上有点凉意,因为时间还早,郝建抱着被子躺在硬床上,一时倒没有办法很快入睡。于是郝建在黑暗之中,睁着眼睛盯着天花,心中想法倒是多了起来。 或许是出了东首的缘故,郝建不由自主地抽身看待如今东首市的状况,也看得更加通透了一些。如今王海平大师大势已成,一旦程灵芙被调离东首,那么全福平便会顺势坐上代县长的位置,这么一来王海平便能够成功将东首市的党政工作全部抓在手中。 王海平在东首主持工作太过于强势,甚至比当初凌安国在位的时候,还要显得霸道一些,不过王海平动用的手段,却是相当隐蔽,让人防不胜防。其实程灵芙这么快调离东首,其中也有王海平因势利导的因素。 尽管程灵芙明面上升官了,但郝建能感觉到她满心不悦,有种被人在背后阴了一记的感觉。这也是为何,郝建在程灵芙临行前,拉着她来到了紫刹观,想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郝建反而越发不害怕王海平,有种放开手脚的感觉,从陈忠最近提供的消息分析得出,市一中新教学大楼里面存在着严重的违纪违规现象。此前有人多次向县委邮寄举报信,最终都被拦了下来。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陈忠已经开始收集资料,只等证据确凿,便会展开行动。 东首一中新教学大楼项目背后有教育局局长赵恒的影子,而赵恒是王海平的左膀右臂,若是动了赵恒,必定会给王海平沉重的打击。 郝建在床上越想越清醒,这时候窗外飘来一阵清亮悦耳的洞箫之声。 郝建暗想反正睡不着,不如去寻寻那吹箫之人。出了厢房,只觉得外面大亮,郝建算算时ri,再过四五天便快到中秋,天空中有缺之月,照得院内亮堂堂,给地上洒了一层银霜。 郝建追着洞箫之声,来到了隔壁的庭院,见一道姑迎着月光吹箫,那身影如同天界降临的仙女,于是心中十分纯洁的起了一句古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静怡站在月光下,优雅地吹着洞箫,对郝建在一边静静欣赏,恍若不知。 而郝建也极有默契地站在静怡的身后,默默伴着清越的洞箫之声,思绪飞舞。静怡仙姑吹奏是一首古乐,箫声悠远,带着一丝沧桑感,与周边环境极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郝建被箫声所感染,不由得进入了一种莫名的境界中,他情不自禁地闭起了双眼,脑海里映shè出了即将到来的十几年,世界会有哪些变化,而若是自己想有所突破,应当如何顺水行舟。 道家讲求因势利导,无为而为。 郝建并不是圣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若是能够利用自己远超别人的眼界,来获得某些利益,这并不违反他的价值观。郝建跟普通人一样,希望能够拥有更多的权力,能够到更多的妹子,但他同时也理性的知道,这一切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经营。 郝建也会浮躁,也会感到心烦。王海平一步步地将自己和程灵芙逼到了绝路,尽管郝建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面对在官场上纵横了数十年的王海平,郝建不得不承认,他成为了王海平的棋子,每一步都在王海平的计算之中。 现在想来,其实是因为郝建很多时候,没有做到因势利导,而是一意孤行,妄图通过个人之力,来改变太多的原则。 来到了紫刹观,郝建感觉自己原本浮躁的灵魂有了一定的蜕变,安静平和的环境,化解了他心中原有的戾气。 郝建开始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一切都源于,他走得太快,走得太急了。所谓欲速而不达,无论身处何处,想要有所提升,必须要有一定的积累期,而如今郝建太过急于求成了,导致根基太过于薄弱。 虽然郝建一直注意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但与王海平这些根深蒂固的官场老江湖相比,太过于孱弱。 在不知不觉之中,静怡已经吹罢一曲,而郝建还沉浸在那曲折悦耳的韵律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静怡不知何时已然转过身,与郝建点了点头,脸露歉意,道:“郝先生来到此处,是不是因为被我的箫声所扰?” 郝建摇了摇头,笑道:“静怡仙姑的箫声悦耳动听,让人恍若天籁,我是被旋律所吸引,情不自禁地来到了此处。” 郝建观察着被轻柔月光所笼罩的静怡,不仅暗叹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气质超俗之人。白天时见到静怡,只觉得她美貌清秀,但在这月色之中,静怡的美自是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境界。 仙女下凡,不外如是。再加上方才一曲箫声,郝建不仅对静怡视若天人。 静怡将那翠绿色玉箫收入了长袖之中,道:“方才我所奏为《望月》,是根据唐代诗人张九龄的《望月怀远》之诗意创造出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这是我师父所创的一首曲子,我只学了三四成而已。郝先生也太过谬赞了。” 郝建心中默诵着《望月怀远》,自是有一番感悟,道:“并非谬赞,而是诚心实意被打动了。仙姑是否想起了远在他处的亲友?箫声当中暗含着浓浓的情感。” 静怡点了点头,徐徐道:“郝先生所猜不错……我一个方外之人,心中理应无所牵挂,但人非草木,谁又能绝对的忘情?” 郝建见静怡脸露诚挚,笑道:“仙姑也是一个多情之人。不过,只有多情,才能忘情。” 静怡笑着反问了一句,道:“我又为何要忘情?” 说完这话,静怡甩了甩衣袖,踮起脚尖,与郝建擦肩而过。 果然无欲,翻脸不认人啊! 郝建转过身,盯着静怡的背影仔细打量了一眼,惊叹眼前之景如同一幅画,恨不得赶紧用笔将此情此景画在自己那个专门用于收藏各色美女的笔记本里。 “张玉蓉,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静怡背着身子道:“与程女士一样,郝先生也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不过你这一生比起程女士要难上万倍。情,是其中一难,也是一大劫。” 郝建揣摩着静怡口中之言,正欲详细问询,便见静怡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静怡所言暗含天机,有些事情只能说一半,另外一半则需要自己去领悟,这就是所谓的玄学。 没有了箫声相伴,郝建转身便往厢房行去,转过一个角落,只觉得身侧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郝建没有转身,轻轻一兜,便将人影揽在了腰间。如同郝建所料,这人影正是程灵芙。 程灵芙极为爱干净,在这山中洗澡不便,但还是要了一些热水,将身子从上到下擦洗了一遍,如今躺在郝建的怀中,一阵属于成熟女人的淡淡幽香扑鼻而来。郝建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在程灵芙的脖颈边深深地嗅上了两口。 “灵芙厅长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在这里拦着我,莫非是想要劫sè?”郝建在程灵芙的耳边轻声问道,顺手在她腰间揉捏了一把,暗呼程灵芙的身材又好上了几分。他知道程灵芙跟自己定是一样,为那箫声所引,来到了此处。 “要劫,也不会劫你这个臭男人的。”程灵芙在郝建的怀中挣扎了几下,只觉得没有办法挣脱,便索xing躺在了郝建的怀中,同时腾出了一只手在郝建的胸口狠狠的掐了一下。 郝建没有料到程灵芙下如此狠手,痛呼了一声,便将程灵芙这多带刺的玫瑰给放开,道:“灵芙厅长不是对我有兴趣,莫非对这观中的道姑有兴趣,想要拦下一个道姑轻薄一番?” 程灵芙没好气地呸了一口,笑骂道:“你这坏小子,说什么呢!我是听静怡仙姑的箫声动人,才跟过来的。倒是你,这么晚了,到处晃荡,显然是不怀好意,紫刹观内都是一些女孩子,你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第706章波澜 郝建哈哈一笑,拉住了程灵芙的玉璧,道:“其实我跟灵芙厅长一样,也是因为静怡仙姑的箫声动人,才来到此处的。今天月光正好,要不咱俩在这观中花园散散步,谈谈心,顺便再那个那个,如何?” 程灵芙听得郝建话中有话,脸上腾地升起了红霞,慌忙快走了两步,离郝建稍远,道:“郝建,注意一点影响,这里可是道观,容不得你胡来。” 郝建摸了摸脑门,脸上露出懊恼,道:“灵芙厅长,我怎么不注意影响了,只不过是想跟你亲近亲近,聊聊天而已。” 程灵芙跺了一下脚,愤愤地看了一眼郝建,气呼呼地往自己厢房的位置走了过去。她很是气愤郝建这副坏蛋模样,程灵芙骨子里是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但再争强好胜的女人,与男人作口舌之争,难免会因为面皮薄而拜服,何况郝建是个说“浪话”的高手。 程灵芙怕郝建说出一些更加秽的话,便不再搭理郝建,默默地往回走去。见程灵芙扭动着动人的身姿离开,郝建只觉得小腹位置升起了一股灼热的感觉。郝建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竟想要在紫刹观内与程灵芙颠*鸾倒*凤一番。 郝建咳嗽了一声,不再多言,跟着程灵芙来到了厢房门口。 程灵芙转过身见郝建虽不说话,但脸上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芳心情不自禁的来了一个激灵,道:“郝建,我这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觉,明天说好要早起,去后山看日出呢。” 见郝建并不说话,程灵芙便准备合上厢房的门。她对郝建有所了解,若今天不赶紧关门,怕是郝建定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 如今两人在紫刹观中做客,若是作出一些羞人的事情,被人知晓,到时候如何见人? 她低着头,将门合起,只觉得遇到了一股阻力,抬头一看,发现郝建伸出了手臂,将门撑开。 郝建脸露坏笑,一根手指点了点程灵芙光洁如玉的脑门,笑道:“灵芙厅长,不过才七点钟,现在便睡,不会辜负这大好时光吗?” 程灵芙见郝建这般,慌忙抵住了门,道:“你也不要太胆大妄为,这里多得是一些出家人,咱们这是在做客,有些事绝对不能做!” 郝建哈哈笑了一声,一用力,便推开了门,拦腰抱起程灵芙,道:“做还是不做,可不是你灵芙厅长说得算!”程灵芙骨子里是个正经人,而且极好面子,如今被郝建抱在怀中,心中自是忐忑无比。虽与郝建发生过多次亲密关系,但她没有办法接受在这道观之中,做那羞人的事情。 但程灵芙又不敢高呼,因为生怕惊动其他人,于是便轻声求饶,道:“郝建,还是放过我,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只要有一点动静,肯定会被隔壁听见。过了今晚,明天下山咱们找个安全地方,我便是陪你一天也成!” 郝建无视程灵芙的求饶,用脚一挑,便将门掩合,抱着程灵芙行了数步,将她丢在床上,笑道:“灵芙厅长,您就放心,道观的人睡得都很沉,咱们只要动作轻一点,便不会惊扰到他们。” 程灵芙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她们都睡得沉?” 郝建贱兮兮地笑道:“若是睡得不沉,这道观怎么会这么安静?” 程灵芙被郝建这无耻蛮横的逻辑气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郝建是行动派,随即便开始剥程灵芙身上的衣衫。 程灵芙原本洗净了身子,准备早点休息,里面没有穿内衣,郝建如此一抹,便将程灵芙的贴身打底衫给脱去,程灵芙洁白如玉的上半身便裸露在了他的眼前。郝建只觉得眼花缭乱。 前一段时间因一直忙于公务,郝建已有月余没有嗅过女人香了,如今程灵芙玉体横陈,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只觉得下半身一股雄浑的力量蓄势待发,发泄一番。 过了不知多久,厢房内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女声打破了紫刹观原本的寂静。 …… 躺在床上的张玉蓉不知为何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只觉得有好几只小猫在她心中不停地挠着痒痒。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时,她似乎隐隐听见隔壁床上的岚苑师姐,口中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叹息声,暗想师姐似乎也没有睡着,便轻声问道:“师姐……你睡了吗?” 岚苑答了一声“没”,便不再多话。 张玉蓉自顾自地说:“师姐,不知为何,我觉得很是心烦,方才你听到那声音了吗。是不是后山上的野猫又出来捣乱了,那些该死的野猫真讨厌,半夜不睡觉,扰了别人的美梦。” 岚苑不知该如何与张玉蓉解释,自己的这个师妹只有十六岁,竟然分不清野猫的叫声该是如何。 她的床是贴着墙壁摆放,能够听到隔壁的动静,方才那阵尖锐的声音正是从隔壁传来。若是她屏住呼吸,是能够听到隔壁男女重重的呼吸声,以及木板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她脑海中难免幻想出一番场景,i里那对长相极为出众的男女彼此**相抱。 岚苑很想将那羞人的影像从脑海中赶出去,不过很快又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张玉蓉见岚苑不搭理自己,有点烦闷地将被子踢开,露出了洁白的玉臂,感觉身上的燥热消掉了些许,道:“师姐,明天要不去跟师父商量一下,去后山看看,若是那些野猫整天这般叫唤,咱们可都没法休息好了呢。” 岚苑“嗯”了一声,觉得身体一轻,随后一声惊呼从口中传出。 张玉蓉见岚苑有些不对劲,担心问道:“师姐,你没事?” 岚苑一阵痉挛之后,觉得整个身体放松柔软了下来,轻声答道:“唔……我没事,你还是早点睡。野猫那么灵活矫健,想必师父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咱们修道之人,讲求的是修身养心,若是心静,其他任何外物,都是没有办法干扰的。野猫爱叫,让它在一边叫,便是。” 张玉蓉听岚苑这般说,只觉得师姐的道行比自己要高上了不止一倍,有点佩服道:“还是师姐说得对,那我继续睡。” 岚苑见张玉蓉睡了,不由得暗呼了一句,罪过! …… 紫刹观后山有一条索桥名为贯红桥。天空有点yin沉,灰蒙蒙一片,山峰之间笼罩着一层淡黑sè轻纱,万籁俱寂。过了许久,东方出现了淡白雾气,随后一条狭窄的暗红sè长带逐渐变深。 郝建看了一眼揽着自己手臂的程灵芙笑道:“这就是晨与夜的交替了。” 程灵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道:“我会一辈子记住这一时刻的。” 暗红长带慢慢地扩大成为了粉色,东方现出了一团红霞,红霞周围露出一道弧形金边,初升的太阳慢慢地探出。 程灵芙被这奇幻的场景打动,忍不住叹了声:“真是美极了。” 郝建笑道:“自然之美,不仅仅是ri出,还有其他各种,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带你去看看其他美景。有时候旅游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尤其是女人,千万要学会旅游。” “为什么女人要学会旅游?”程灵芙若有所思地问。 郝建道:“会旅游的女人,善于释放压力。相比男人而言,女人在社会上是弱势,旅游能够帮助女人释放压力,增长见闻,能够帮助女人增加气质。” “真看不出来,你懂得还真多。不过你这个观点可暴露出你有点大男子主义哦。”程灵芙深深地吸了一口山中新鲜的空气,有点俏皮地说道。 郝建不置可否地说:“若是我是一个小男人,灵芙厅长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程灵芙在郝建的腰部掐了一下,嗔骂道:“油嘴滑舌。” 的确如同郝建所言,若是郝建只是一个小男人,程灵芙必是不会动心。 程灵芙之所以一步步走进了名为爱情的陷阱里,是因为郝建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气质,睿智稳重,而又神秘莫测! 观看了日出,郝建和程灵芙便与静怡告辞下了山,开着宝马回了东首。在路上郝建接到了一个电话,让郝建和程灵芙听后都大吃一惊。 王国平记在京城上大学的女儿,收到了一封装着子弹的信,而信的内容是让王国平记不要太固执,有时候人要学会变通,不然这官位不仅会坐不稳,连家人也要会跟着遭殃。县公安局显得有些简陋,坐落在人民路一片梧桐树环绕的院子里。根深叶茂,硕大的树冠掩映着这座三层高楼,将县公安局遮掩得严严实实,唯一比较引人瞩目的是门派上方巨大的警徽,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东首市公安局这里是县内唯一有梧桐树的地方,有人将这些梧桐树比成华贵的少妇,使公安局原本威严的气氛又多了一些亲和柔美。 东首市公安局在三沙市公安系统当中最近一年成绩不错,不仅县内治安情况有所好转,还协助县外公安*部门破了几个答案。主要是因为常务副局长陈忠敢做敢拼,在刑侦方面下功夫,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前段时间大批豫南帮成员窜入东首市,陈忠顺藤摸瓜找出了几个有命案在身的罪犯。因为这些罪犯一直流窜在全国各地,有个别甚至犯下了轰动全国的连环命案,所以陈忠此举,无疑巩固了他在江南界标杆人物的地位。 其实,陈忠能够取得此项大功,也有运气成分在内,他一开始只是想对豫南帮下手。而起因是郝建在菜市场吃早饭时,发现东首市内的治安情况不佳,百姓怨声载道。 正因为郝建的吩咐,所以陈忠将之看成了一件头等大事来办,在一周之内将县内所有入境豫南人全部抓了起来。通过询问调查,最终发现有重大罪犯隐藏其中。这也算是意外惊喜了! 一辆白宝马车准备驶入县公安局,站在门口的执勤员拦住了宝马车,他敲了敲车窗,准备检查来人的相关证件,待车窗摇开半扇,看清驾驶位置上的那张熟悉的脸,他迅速地敬了一个礼,让了空间,将宝马车迎入院内。 等宝马车远离视野,jing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脸上洋溢着喜悦,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一名jing员有点好奇地问道:“刚才车上的人是谁啊?你拦也不拦,就把他放进去了?这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莫非坐在车上的是你亲戚?” 方才拦车的jing员高深莫测地笑道:“今天我是遇见大人物了,车上坐着的人若是让陈局看到,恐怕也不会多说一个字,随即便给放行。 “咱们东首市能让陈局这么高看的,恐怕只有郝书记了。”身旁的jing员若有所思道。 宝马车内的确坐着的是郝建和程灵芙。从紫刹观归来,他们第一站便来到了县公安局,因为在路上听到王国平记的女儿收到了子弹恐吓信的消息,所以心中均有些焦急。 王国平是东首官场为数不多,有着铁脊梁的官员。郝建已经隐隐和王国平站在了同一条战线,若是王国平出了什么意外,无论是对老百姓还是对郝建都是巨大的损失。 郝建与程灵芙来到了三楼陈忠的办公室,在门口正好见到了王国平的秘张斌。张斌见郝建和程灵芙到来,道:“灵芙厅长、郝建,你们好。我方才已经将那封威胁信信交给陈局长了。” 程灵芙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们会高度重视,一定会保证国平记女儿王蓓蓓的安全,同时也要查寻线索,找出究竟谁是幕后黑手。”程灵芙在记忆中调出了王蓓蓓的模样,依稀是一个可爱的妙龄少女,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进了办公室,只见陈忠眉头紧锁,脸上青筋杠杠,露出愤怒之sè。陈忠见郝建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那封信交到了郝建的手上,道:“郝书记,这就是我在电话里所说的恐吓信,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妄为啊。据说国平记的女儿接到这封信之后,被吓坏了。” 第707章女人如烟 郝建迅速将手中的那封信看了一遍,能够看出这封信极有心机,遣词造句很讲究,应该是有一定文化层次的人所策划的事件。郝建将信交到了程灵芙的手中,脸上露出了关心之sè,问陈忠:“国平记有没有交代如何处理?” 陈忠叹了一口气,道:“国平记说自己为官这么多年,收到过很多次恐吓信,甚至还遇到过多次人身危险,结果都是邪不压正,他依旧好好的活着。其实,县公安局也一直安排了几位身手不错的警员在暗中轮流保护着国平记的安全。不过看得出来,国平记见到了这封信之后,还是有些担心女儿的安全,更是交代了一句,要找出恐吓信的来源。” 王国平的身上有着铮铮铁骨,他平时给人的感觉,总是巍巍如山,沉着冷静能够抵抗一切风雨。不过这件事牵扯到了王国平的家人,还是让这个官场铁汉有所动摇了。 “你有没有问过国平记,最近得罪了哪些人?”程灵芙觉得于公于私都要帮助王国平解决这个问题,王国平是程灵芙在东首官场为数不多佩服的官员,一直以来,程灵芙都将王国平身上展现出来的气节,当作自己的努力达成的榜样。 陈忠汇报道:“听国平记说,最近这段时间,他正在严查东首市内几处烂尾楼。而那几家公司都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 郝建知道烂尾楼一直是王国平高度重视的民生问题,他曾经在会议上说过,如今东首市有一些不正之风必须要遏制,一些打着开发口号的公司,靠贷款起家,用烂尾楼重复抵押,导致老百姓的血汗钱白白蒸发。市里不能够让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下去。 郝建想了想,道:“让国平记将这些房地产公司的名单给你,我觉得线索可以从中寻找,另外还需要问下国平记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拒绝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的要求。从信上的内容来看,这些人应该是因为国平记的一些决定,挡住了他们的财路,所以才会有此一举。” “陈局长”程灵芙用命令的口气说,“一定要坚决排查,必须抓住写恐吓信的黑手。另外迅速与京城公安局取得联系,通报一下情况,让他们通知学校保卫处密切注意王蓓蓓的安全。还有,需要让国平记给王蓓蓓打个电话,让她千万不要单独离开校园。最近这一段时间,不能单独行动。” 陈忠叹了一口气,插嘴道:“国平记交代过一句,这件事千万不能扩大,不能让他的夫人邵萍知道。否则邵萍恐吓怕会吃不下睡不着,整ri为孩子担心。” “关于王蓓蓓的安全,我能够保证。我在京城公安系统有些熟人,等会我打一个电话过去,会安排人保护王蓓蓓,不会让她有丝毫损伤。不过陈局长必须要高度重视这个案件,因为案件的根源绝对是在东首。尽管最近这几年东首市的治安情况有所好转,但黑社会xing质的犯罪团伙又有死灰复燃的苗头。而且这些黑社会团伙善于伪装,表面上是企业,事实上是妄图用暴力犯罪在商海中获得资本的黑社会势力。这次案件,我觉得一定要上报常委会,形成文件,高度重视打黑工作,否则东首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会进入畸形发展的误区。” 郝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社会的稳定一直是郝建在东首发展过程中想要注入的因子。他曾经在工作会上多次强调过,百姓的幸福指数很大一部分便来自于治安,如今东首市的三把手党委副记也会受到黑社会恐怖份子的威胁,可见东首市的治安并不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不过东首最近这段时间,工作重心都放在经济建设上,因为人流量突然增多,县公安局的工作也是一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并没有拿出治标治本的实质举措出来。 陈忠见郝建这么严厉的说,不仅老脸一红,道:“郝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以这个案件为抓手,对全县黑社会势力来一次彻底的清洗。” 郝建与程灵芙又坐了一会,了解了一下东首市如今治安系统情况,便起身告辞,陈忠一直将两人送到了楼下。望着宝马车离去,陈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王三栋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合同,对坐在自己对面,半躺在沙发上的曲晓娇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得意笑容,道:“锌啊,这次你可是帮了哥一件大事,你知道全福平这个签名价值多少钱嘛?五千万啊拿下这个项目,哥的公司这三年的业绩就有保证了。” 曲晓娇坐在王三栋的面前,略有些慵懒,玲珑的身材凹凸有致,唯一的缺憾,便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汪死水。 她不愿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福平就像一个禽兽一样,在她身上做了各种污秽不堪的事情。曲晓娇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可以那么的道貌岸然,表面是一个正经的官员,事实上人品却yin损肮脏到骨子里。 王三栋见曲晓娇垂目不语,知道曲晓娇昨天必定是遇到了不快之事,笑着安慰道:“锌,因为你这次立了大功,所以你父亲的病我会立马让人安排,钱方面不用担心,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要尽量稳住全福平。尽管合同已经签了,但这些官员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若是不注意一点,难免会再生波澜。全福平并不是一个善茬,能获得王海平的信任,必定有着自己的心思。咱们还是得防他一手。” 王三栋自有洞悉人心的本领,全福平对曲晓娇不会只有一次冲动,他必须要利用好全福平对曲晓娇的情感,将全福平这张牌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曲晓娇依旧不愿意抬头看王三栋,低头轻声道:“昨天全福平跟我提议,想让我去他家中做保姆,我说,这件事需要王总来决定才行。” 王三栋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暗道全福平看来是真看上曲晓娇了,心中尽管有万般不舍,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忍痛割爱,因为若是将曲晓娇能放在全福平身边用作制肘,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全福平有一个长期瘫痪卧床的妻子,妻子刚瘫痪那几年,全福平对妻子那是万分的好,对妻子始终不离不弃,找了很多名医给她看病,这一度成为佳话。而全福平早先时候便是靠着这一口碑在官场上稳步晋升。 不过久病成仇人,妻子这一瘫痪将近五年时间,全福平原本的爱也就逐渐变成了恨。全福平有一段时间故意便找女人回家中亲热给妻子看。不过他妻子倒是命硬,竟然依旧还活着。 全福平一直在招保姆,当然,保姆有双重职责,一方面要照顾妻子的饮食起居,另一方面要全方位照顾全福平的个人生活。大部分保姆或许能够适应照顾一个瘫痪的病人,但却没有办法忍受全福平在床上各种变态的要求。 全福平是一个道具党,他喜欢用各种器具折磨女人,这种嗜好让保姆们大受其苦。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做全福平家的保姆,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王三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试探地问道。 “如果王总让我去,我便去。我可以把王总的任何要求都当作工作,只求你能帮我治好父亲的病,便可以了。”曲晓娇似乎对一切都已经麻木,她双手紧紧相握,但脸沉静,不敢正面违抗王三栋的命令,因为父亲的生死掌握在王三栋的手中。 “我就是喜欢你的懂事劲儿。等时机到了,我会从全福平那处再调你回来。想必,他也就是一时兴起而已吧。”王三栋弹掉了烟灰起身往窗口走去,暗想等到全福平玩厌了曲晓娇,到时候再把她弄回来。其实,王三栋还是很舍不得曲晓娇的,因为曲晓娇就像平静的水,总是逆来顺受,涟漪过后,还是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 曲晓娇这性子是温柔男人的最佳良方。 曲晓娇叹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无奈地盯着王三栋的背影看了两眼,便离开了王三栋的办公室。 人生有时候不得不低头,当低头成了习惯,会发现自己的底线一再变得脆弱,只是稍微碰那么一下,便碎成了尘埃。曲晓娇知道自己很脏,知道丢失了自己的灵魂,但她想救自己的父亲,所以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等到曲晓娇离开,王三栋发现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号码,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个号码只有万分紧急的时候,才会使用。 王三栋接通了电话,问:“老板,请问有什么事?” “那颗子弹是你邮过去的吗?”老板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很生硬,王三栋能够从声音中听出怒火。 王三栋道:“是我寄过去的,王国平太过于顽固不化了。或许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能够让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啪”从电话那边传来拍桌的声音,老板怒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既然洗白了自己,那么黑社会那些不干不净的行为,便再也不要碰了。威胁一个国家干部,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罪责吗?王国平即使再没有人缘,但你如今触碰的是官员这一个群体,你是想尝试一下被调查的滋味吗?” 王三栋心中颇不为然,暗道老板也太过于小心谨慎,想当年老板你能够那么快在纪委系统得以迅速提升,不靠的便是自己这不干不净的行为吗? 不过,王三栋在电话这边表现得唯唯诺诺,道:“老板,我知道个中厉害了。以后做事会更加小心些,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老板似乎训斥之言,说得还意犹未尽,继续道:“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厩公安部门的关注,你得确定这件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你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上你。” 王三栋心中冷笑了两声,等电话挂断,默默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他知道王海平这老狐狸,又开始耍计谋了,不过他猜不出王海平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冥想着,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王三栋喊了一声,“请进” 一个漂亮的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身材窈窕纤细,眉眼之间万种风情。 “栋哥,你还认识我吗?”女人进了房间,坐在了沙发上,她叠加着两条,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轻吐烟圈。 整个办公室顿时充满了一股女人味。 女人如烟。 王三栋摸了摸下巴,暗道这女人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莫非是祁力办事不力? 王三栋笑道:“紫妹妹,别来无恙,咱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姑娘模样,如今成熟了不少,多了许多风韵。” 王艳将手中的女士烟掐灭,淡淡笑道:“栋哥也有很多变化,如今看来像一个成功商人,一点也瞧不出,其实骨子里是一个背叛兄弟的无耻之徒。” 王三栋不气反笑道:“背叛?当初你大哥已经走上了死路,若我不举报他,便会有其他人举报他。当初还是我放了你一马,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给我自己多了这么一个麻烦。” 王艳冷笑着站起了身,道:“我今天也只是过来窜个门,等到下次,恐怕就不会让栋哥这么好受了。” 王三栋冷笑道:“我王三栋混迹江湖也有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威胁过。王艳,还是建议你识趣一点,立即在渭北消失,滚回巴蜀,再也不要回东首了。” 王艳已经走到了门边,她背身道:“想让人消失并不太难,但要注重方法,若你还是用以前江湖上的方法,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而我,会用合适的方法,让你和王海平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708章恼人的秋风 回到大三元休闲中心,郝建将车交给了徐锦松。徐锦松最近这段时间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的缘故,看上去竟然瘦了一些。于是郝建前天借车时第一句话,便是“恭喜你减肥成功了,怎么滴,乔曼姐让你消瘦了?” 徐锦松从郝建手中接过了钥匙,挤眉弄眼道:“瞧你还有脸说你曼嫂子……咋样,开豪车出去把妹的感觉很爽吧?要不,哥就把这车给你开得了。昨晚有没有尝试在车上震一震?很带感的哦。” “胡说八道什么呢”郝建被徐锦松骨子里渗透的骚气给打败了。 徐锦松哈哈笑道:“我准备换车呢,这宝马就借给你开了,如何?” 徐锦松这宝马才买了不到半年,郝建知道徐锦松并不是准备真的想买车,不过是想让自己弄辆车开开。徐锦松如今也算是小有资产,手中的流动资金少算也得有千万,买两三辆宝马奔驰,压力不大。 徐锦松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多亏了郝建的帮助,而且在他的原始资本当中有一部分是郝建投入的。不过,他也知道郝建对钱财并不是看得很重,所以便隐晦地提出了送车的要求。 郝建拍了拍徐锦松的肩膀,笑道:“还是算了,你是想让纪委找我麻烦吗?这一辆宝马相当于我几十年的工资,若是我整ri开着招摇,早晚得被双规。” 徐锦松对郝建的自控能力还是很佩服,若是一般人哪里能那么干脆的拒绝财富的诱惑。他哈哈笑道:“呸呸呸,胡说啥呢?你现在正在上坡路呢。不过,你开这宝马的确有点不妥,下次我帮你找一辆稍微低调一点的车。” 郝建知道徐锦松的性格,其实若是他自己想买车,老妈蔡英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让他买一辆中档轿车那是绰绰有余的。最近这段时间蔡英正在对俄罗斯卢布展开抄底攻势,郝建曾经大致算了一下这笔资产,若是再过五年之后,蔡英拥有的资产数字将可以让她稳稳地进入福布斯排行榜前五十位。 郝建也是一个富二代 拥有一个富豪老妈,再加上上辈子也是坐拥亿万财富,郝建对金钱的确没有什么感觉。或许也是因为对金钱没了过分的念想,重生之后的郝建才会选择进入仕途,感受一下拥有权力的滋味。 郝建与徐锦松两人一边谈话,一边往二楼行去,路过柜台的时候,只见小丸子脸上带着笑意向两人打招呼。郝建与徐锦松也对小丸子回以微笑。 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丸子的形象不错,让大三元的档次提升了不少。徐锦松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小丸子这姑娘如何?” 徐锦松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郝建,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莫非你想泡她?我可警告你啊,她是我妹子,我可不允许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招惹她。当然,如果你真的对她有意思,那就好好相处,明媒正娶回家,这是我喜闻乐见的。” 郝建没好气地看着徐锦松煞有其事的将小丸子推到自己身上,道:“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人家小姑娘摆明着对你有好感,你准备怎么办?不会是想让人家就这么默默地暗恋着你吧?有点太自私了” 徐锦松见郝建说得直接,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心中已经有一个人了。小丸子是一个好姑娘,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郝建翻了翻白眼,道:“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种觉悟,以前也没有见你少摧残过祖国的花朵。” 徐锦松有点愤愤不平道:“那是你还不足够了解我。我这人啊,一旦爱上了一个人,那就会死心塌地去爱。” 郝建哈哈笑道:“看来你和小助理有结果了?” 郝建知道自己这个铁哥们一颗心都已经放在了易思的身上,不过感情是需要两个人的,并不是一方爱着另一方便会绝对有结果。郝建有时候想劝徐锦松放弃,不过最终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下去,因为感情这玩意旁观者即使再清醒也不好插嘴,因为人心太过于卑贱,一旦陷入了名为爱情的泥沼,就是千万个人也拉不上来的。 想要医好爱情综合症,只有靠自己,别人无能为力。 徐锦松面露苦涩,摇了摇头。 上了二楼包厢,郝建和徐锦松坐下喝茶。徐锦松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放到了郝建的面前,道:“这是我找的几家门面,你帮我看看。上次你跟我说了家电连锁的方案,我回去之后好好考虑了一下,发现大有可为。最近这段时间在淮海路上找到了一家不错的门面,虽然那里现在并不是最热闹的地方,但我听一个朋友说,省zhèngfu新大楼很快会整体北移,淮海路将会成为合城的第二大商业圈。” 郝建翻看了一下徐锦松选址材料,发现徐锦松分析得不错,淮海路上的那家门面是其中最佳的。郝建提醒道:“你找好供应商了没有?” 徐锦松有点为难,道:“倒是做了一番调研,不过发现国内家电市场目前还在起步阶段,不少国产家电与进口家电相比,差距显得太大。如果要找进口家电供应商的话,那就意味着流动资金需要变大,资金周转时的风险会很大。” 郝建想了想,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纸和笔,写了几个国产家电的品牌,他解释道:“国产家电有不少厂商才开始起步,这是我曾经了解过的一些潜力股,在未来五年里,这效商的产品会在质量、品牌上都有所提升,你当务之急是能够拿到这效商一级代理权。” 家电行业在十几年后利润越来越薄,其根本原因在于很多利润都经过一级两级甚至三级经销商的层层分剥。如果徐锦松能够提前一步抢占经销代理的制高点,无疑会成为获得利润的最大一方。 徐锦松仔细看着郝建写着的厂商名称,如海佳、华奥、席凯等,脸上若有所思,因为这效商所生产的电器目前在国内市场的份额占有量并不是第一。不过,他还是相信郝建的眼光,道:“我试着去联系一下。” 郝建点了点头道:“家电行业在未来几年将会成为经济发展水平的度量衡,与此同时,也会面临很多的竞争者。如果选择做家电连锁,你就必须要抓姿心竞争力。” “核心竞争力?”徐锦松并非第一次看到这个名词,他一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才能做得与其他人不同。 郝建道:“目前大部分家电卖场,只是起到一个渠道的作用,而没有自己的特sè业务。一个普通老百姓买一件家电产品,很有可能要节衣缩食数月,因此买家电的时候,情愿买价钱更贵的进口产品。 但进口产品也不一定能保证产品绝对过关,所以如果你想开家电卖场,必须要打消老百姓对产品质量的疑虑。 这就需要提供售后服务。如果你能比一般的家电卖场提供更多的售后服务,购买的家电出现一些小问题,在几个月内你能提供免费维修服务,那么自然会有更多的老百姓来你的店里购买商品。” 徐锦松拍着桌子赞道:“老三,你的观点很多时候能让人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正如你所言,我会考虑建立一个专业的家电售后部。” 郝建道:“售后团队也是可以盈利的,一方面为你卖场中所有的家电商品提供售后服务,另一方面也可以接受维修业务。不过售后团队所有成员必要有过硬的技术,建议在大学生中招聘,然后派往国外系统学习一下家电知识。” 郝建的建议听上去很繁琐,但事实上,他的每个决策都有着长远的规划性。 他为徐锦松提供的并不是一般的家电卖场的建设方案,而是一个拥有生命力的企业发展规划。 徐锦松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笔记本,如同学生听课一般,记下了郝建所说的每一句话。 徐锦松喝酒越发不是郝建的对手,郝建感觉自己热身运动还没有做完。 徐锦松便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了。郝建有时候觉得跟徐锦松喝酒当真无趣。他起身喊人将徐锦松背回房间,便出了大三元。 外面起了秋风,吹在身上有点凉意。路边的灯光昏暗浅黄,因风起,地上铺了一层树叶。 郝建故意走在树叶上,脚下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 秦丹妮开学走得匆忙,当时郝建正忙于古阳的娱乐观光区项目,也就没有能好好送秦丹妮。或许是因为秦丹妮在大三元休闲中住过一段时间,郝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混血女孩,便拨了电话。 秦丹妮很快地接了电话,奇怪问道:“郝建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郝建有点尴尬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你最近还好吧?” 秦丹妮觉得郝建这问候有些僵硬,更有些怪怪的。在华夏,秦丹妮认识的第一个人是郝建,她在心中其实早就将郝建当成了家人。之前离开东首的时候,秦丹妮对郝建没有送自己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但如今郝建打了一个电话,已然足够。 女孩,很好骗。 “还好。就是刘明辉最近这段时间老是来找我,经常喊我去吃饭喝茶什么的。你能不能让他下次不要来找我了,这很浪费我的时间。我没空陪他到处玩。”秦丹妮有点不悦道。 郝建有点奇怪,道:“刘明辉?那家伙什么时候这么闲?我等会问问他,看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郝建对自己死党刘明辉很了解,这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会轻易在一个人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尤其是女人。若是对一个女人花费很多时间,那就证明刘明辉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刘明辉喜欢上秦丹妮,郝建倒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秦丹妮原本就是取向正常的男人看到都会动心的美女。 不过郝建隐隐有些担心,因为刘明辉是标准的花花公子,祸害的黄花大闺女加起来恐怕已有一个加强排了。从保护秦丹妮的角度来看,郝建都得提醒一下刘明辉。 “唐哥,你最近跟洁妮姐联系得还多吗?我前天跟洁妮姐打电话,听得出她心情并不是很好。”秦丹妮见郝建答应帮自己挡出刘明辉,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则想起了王洁妮,她与王洁妮的关系不错,如今一个在华夏,一个在美利坚,也经常会有一些电话沟通。 王洁妮还在国内的时候,对秦丹妮极好。秦丹妮很小的时候就希望有一个姐姐,而王洁妮无疑充当了这么一个角色。 郝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会给她打电话。你放心吧。” 与秦丹妮又说了一会话,郝建反复交代秦丹妮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若是有什么事情千万记得要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秦丹妮第一次觉得郝建竟然如此啰嗦,最终有点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等秦丹妮挂断了电话,躺在她上铺的娄美玲笑问:“丹妮,方才打电话的是不是你的明辉哥哥?” 娄美玲是秦丹妮在学校为数不多能够对话的同学。 娄美玲对突然出现在秦丹妮的刘明辉一直感到很好奇。刘明辉是典型的厩纨绔,开着价值数百万的豪车,装扮时尚潮流,堪称美女杀手。不过让娄美玲很无语的是,面对这么一个追求者,秦丹妮总是摆出了一副很冷漠的模样。 秦丹妮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个烦人精。” 娄美玲笑道:“既然你那么不喜欢刘明辉,要不介绍给我如何?” 秦丹妮想了想,道:“美玲,我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尽管你很漂亮,但明辉哥哥他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娄美玲听秦丹妮说完这话,差点一口老血从胸腔喷出。 秦丹妮有时候说话太直接,伤人于无形。 若是步行,大三元休闲中心离住处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郝建取出了手机,拨打了刘明辉的电话。 第709章闻香识女人 提示音响了若干声,郝建发现刘明辉并没有接电话,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擦蛋。郝建进了小区的时候,刘明辉的电话回了过来。 “你小子老实交代,刚才做什么呢?电话竟然不接”郝建故意笑谑道。 “这个时间点,你说我能干嘛,肯定是在酒吧啊,刚才声音太吵,没有听见,现在找一个安静地方,认真给你回电话,这算是诚心实意了吧。”刘明辉的声音很清澈,略带点磁xing,对女人有很强的杀伤力。 郝建叹了一口气,道:“你也该收收心了,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军,总得有个定性。跟你老爹的那段恩怨总该放下了,没有必要整天醉生梦死,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酒色,最终会掏干你这个人。” 刘明辉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也就是郝建敢于刘明辉这么直接说话,若是换做一个人,他刘大少立马会翻脸不认人了。刘明辉道:“以前觉得是因为恨我老爹,所以我才会故意让自己堕落。 现在想来,或许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整天吃喝玩乐,然后脑袋里出了美女之外,别无他物的一个半废之人。” 郝建知道刘明辉并非他口中所言那般不堪,他还是没有办法走出那段感情阴影,笑道:“最近听说你老是缠着我妹子,我可给你打个预防针,千万理她远一点。” 刘明辉哈哈笑道:“丹妮跟你告状了吗?唉,宇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喜欢跟秦丹妮在一起。只觉得跟她在一起,能够无忧无虑。她不会贪图我什么,我也不想贪图什么?这种感觉……很放松” 郝建听刘明辉说了这么一句话,有些错愕,过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辉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寂寞啊。” 刘明辉苦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我一直就是寂寞的人,自从你离开厩之后,只觉得自己越发寂寞了。跟秦丹妮在一起,我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要找一个人陪着自己,没有丝毫利益,没有丝毫的犹豫。丹妮就是这么一个纯净的人,我觉得跟她在一起,自己的人格都变得高尚了。” 郝建默默地想了一下,秦丹妮身上的气质的确有这么一股净化人心的效果,“你这么说,我就不拦着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伤害她。” “放心吧。若是有谁伤害她,我第一个饶不了她。”刘明辉很义气地道。 郝建暗忖,刘明辉啊,刘明辉,看来秦丹妮让你改变的地方太多了,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混迹花丛的浪子,其实在爱情面前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你其实已经爱上秦丹妮了。 “对了,上次的事情,多谢你帮忙了。” “你这话说的,若是我求你,你只会比我更义气吧。” 等刘明辉挂断了电话,郝建重新思考了一下死党的价值。死党,就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两肋插刀的人。 郝建将电话收起,正准备上楼,却见一个人影从楼道内闪了过来。楼道很狭窄,郝建避之不及,便将人影抱在了怀中。 幸好是一个女人,郝建入手处软绵绵一片,正好摸到了她。 楼道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郝建只能模糊判断与自己撞了满怀的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香气很是特别,让人记忆深刻。 而且从女人身上的味道,判断郝建猜测她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想要猜出一个女人的实际年龄,并不是很难,最简单的是通过衣装搭配,有时候女人香气,也极容易让女人的年龄暴露无遗。 有句话叫做闻香识女人。 十岁的少女一般不用香水,因为那会破坏原本少女身体特有的清香;女人到了二十二三岁会用一些淡雅的香气配合着青涩的味道,能够展现出与年龄相符的青春活力;女人到了二十七八岁,便喜欢用一些味道较诱人的香水,与成熟的身体搭配起来,将会更加的撩人心魄;而女人若是上了三十五岁,用的香水就需要精心挑选,若是选得不好,反而会影响男人的嗅觉。 女人惊慌失措,并没有因为郝建失手袭胸,而感到愤怒。她反而跟郝建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转身快速地下了楼。 郝建歪着头想了一会,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过了半晌才继续上楼,进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家中,郝建先是换了一身衣服,便来到了客厅,从抽屉里取出了香料,然后放入瓷龙鼎内点燃。一阵极为特殊的幽香瞬间在客厅里弥漫开来。郝建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点,但一点困意都没有,烧了开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郝建又从卧室里取出了笔记本,然后翻到最后一页,用铅笔描起了人物。 郝建对那缕在紫刹阁内静怡吹箫的场景记忆犹新。他手中的笔轻微抖动,便勾勒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优美女子。画中女子手中拿着一根玉箫,模样却是静怡的那出尘之色,不过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一条露在了外面,那姿势让人怦然心动。 郝建画完之后,仔细欣赏了一番,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将形形sèsè的美女画在这笔记本上是郝建的一个特别嗜好。有时候郝建半夜睡不着,便会从床头拿出这笔记本一边翻阅,一边意影,倒是一个能让人心神平静的极佳方法。 郝建翻到房媛和房娟这对姐妹花那页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最近这段时间对房娟挺冷淡,主要原因是县里传出了程灵芙和刘恒之间的桃色谣言。郝建有时候会故意与房娟表现得疏远一点,因为两人毕竟是异性,若是传出什么闲话,受到最大伤害的不一定会是自己,而是房娟。 在官场上,官级小的那个群体很容易会变成炮灰。郝建不愿意让房娟成为自己在官场斗争中的牺牲品,所以便想故意冷落房娟,这其实也是在变相的保护她。 或许是因为有些累的缘故,郝建躺在客厅里抱着笔记本就这么睡着了,直等到凌晨三四点,才醒过来。人生总是会有高低起伏,若实在太累,不妨停下来驻足休息片刻,等到清醒的时候,再鼓足力气,努力抓住一切能握在手中的机会。 郝建冲了一个凉,套了一件运动衫,便出了门开始晨跑,东首秋天的清晨,有些寒冷,郝建感觉脸上传来一阵刀割的感觉,加快步伐,往前跑去。 …… 程灵芙离开了东首市,这在东首市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因为全县老百姓一直都在关注程灵芙这个漂亮的女县长。程灵芙在东首市为官近三年的时间,对东首的贡献是极大的,最主要是在招商引资及国企改制方面,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程灵芙可以说将自己最好的年华放在了东首市,因为跟自己丈夫许援朝感情不和,所以她将所有的精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东首市在她的主持下,成为三沙市最为重要的经济增长点。程灵芙还一直在为东首升市作出重要的努力,而这也是东首市以后的工作重心。 若是东首升为县级市,所有的官员便能成功再升一级。若不是程灵芙提出了这个计划,并予以实施其他的官员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因此,东首有一批官员对于程灵芙的敢作敢为还是感到很钦佩的。 程灵芙对东首市的贡献不仅仅在于一轩川设,更重要的是将改革开放的理念带到了这里。一个合格有能力的官员,影响的不是一届,而会影响到执政地长期的变化。程灵芙在东首市的所作所为,让东首市在很长时间里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她将自己的执政理念灌输到了这片土地。 王海平对程灵芙的离开,还是发表了中肯的意见,他高度肯定了程灵芙在东首市所作出的重要贡献,同时他号召全体干部应该向程灵芙学习,以开放的态度和精神,为东首市的改革开放作出自己的努力。 程灵芙离开之后,东首市委的成员有了一系列调整。全福平任代县长主持正常工作,从市里空降两位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长及县政法委书记有了调整。众人心知肚明,县委组织部长是县委副书记王群的人,而县政法委书记是钟民市长的人。 每个人都在其中暗自布子,不过从现在的东首市常委会来看,市委书记杨光小胜了一场。 东首市的政绩最近这几年很是抢眼,已经成为了三沙市权力人物们不得不关注的一块肥肉。杜江与程灵芙相继从东首走出,成为市领导,这充分证明东首是一个极佳的跳板。 有一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按照杜江和程灵芙的年龄,在未来的十年时间里,必定会有更进一步的提升,而到时候原本东首市的这些官员,必定也会有晋升。 郝建将工作重心放在东首酒厂的改制上面,李氏集团对东首酒厂的低中高三档酒进行了重新包装,安排专业的市场调研团队,对元酿酒进行了深层次分析,形成了一系列的品牌战略规划,最终得出了营销战略,重点扶植高档酒,并将高档酒命名为千风大曲。 千风大曲的口感绵和,处于茅台与五粮液之间,有属于自己独特的香气。东首市的酿酒一直很有名气,不过在最近这几年,并没有很好的市场推广途径和品牌包装。按照李氏集团的发展规划,将在三到五年之内,成为全国百分之五十以上zhèngfu机构的招待酒。同时,李氏集团计划将东首酒厂重组改制,引入现代管理制度,组建东首酒业,在五年之内于香都上市。这么一来,东首酒厂将成为东首市内第一家上市企业。 郝建为了东首酒业的事情特别与李雨涵进行了沟通,从李雨涵不冷不热的声音中得出消息,李氏集团已经开始考虑将部分产业从香都往渭北转移,而东首是重要的战略核心所在地。 “李总,若是有空,便来东首看看,这里有了很大的变化,古阳娱乐观光区已经开始动工,那里以后便是你的第二故乡了。”郝建发现与李雨涵的对话有点沉默,便故意调笑道。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会陪着爷爷一起过来祭祖。郝书记,其实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回古阳。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强盗。”李雨涵有点不客气道。 郝建对李雨涵的判断感到很佩服,他一直认为李氏集团是一个强盗,正趁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对国内众多资产以低价收购。不过换个角度,郝建对李氏集团的掌门人李老爷子还是感到很佩服,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企业家,都拥有这么大的魄力,在局势并未明朗的前提下,便对国内市场先期投入这么多资金。 李老爷子是一个极有预见性g的人。 “李总,千万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呵呵。咱们俩不过是不同的立场,也没有必要如此针锋相对。你是一个商人,追求的是与民争利,而我是一个人民公仆,讲究的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郝建笑着打起了哈哈。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先挂了。东首酒业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加快进度,一定在最快的时间,让千风大曲成为享誉华夏的名酒。”说完这话,李雨涵果断挂了电话。 郝建拿着电话愣了半晌,心中郁闷了许久,暗自将徐锦松诅咒了一百遍,因为他之所以多说了些私话,想跟李雨涵亲近亲近,多半是徐锦松总是在他耳边道,李雨涵对他有兴趣。如今,他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自然是万分的憋屈。 进入十一月,东首酒业近万箱千风大曲面相全国市厨行销售。 东首酒业前期投入了五百万元,用于广告宣传,从华夏电视台到各梳城市的电视台,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千风大曲的广告片。 第710章断层 千风大曲一方面是因为口感极佳,另一方面是因为宣传得力,所以在秋季市场迎来了一次销售井喷。同时东首酒业的销售团队,因为有充分的预见性,铺货及时,覆盖了尽三百个城市的大型超市。 因为广告宣传得力,千风大曲受到了不少官员的认可,将千风大曲作为招待酒的选择性之一。除了茅台和五粮液之外,千风大曲也成为官员在酒桌上会要求的高档酒水。 王国平很少出席应酬式的晚宴,但今天还是坐在了东首酒业的庆功宴上。因为对于东首酒厂,他是充满感情,也充满负罪感,当初错误的判断,导致东首酒厂一度停产,近千名工人一度下岗,这曾经让王国平耿耿于怀。而如今东首酒厂摇身一变成,成功改制为东首酒业,在今年秋冬的酒类市场,稳居第三的位置,只在茅台与五粮液之后,将剑南chun等名酒都甩在了后面。 王国平由衷地感到高兴,所以便应邀参加了这场晚宴。 郝建站起身,笑着给王国平敬酒,道:“国平书记,今天晚上你能出席晚宴,我感到非常高兴。咱们这桌上喝的是自家酒厂酿的千风大曲,看在这个份上,你今天也得多喝几杯吧。” 王国平酒量不佳,平常滴酒不沾,但今天杯中竟倒了二三两,他笑道:“郝书记,大家都知道你酒量很好,寻常人可不敢跟你喝啊。”郝建的酒量已经到了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恐怖境地。 东首酒厂之所以能够气死回身,关键原因在于郝建在其中周旋良久。代县长全福平一度想要延缓东首酒厂的正式销售时间,最终是在郝建的强力要求下,让东首酒厂在最快的时间改制完成。王国平意识到郝建是一个擅长抓经济工作的官员,以前只不过是过多地隐藏在程灵芙的光环之下了。 “国平书记,这句话就是你谦虚了。你难道不知,如今东首市的老百姓都称呼你叫大胆书记吗?为了老百姓,为了正义,你国平书记有什么不敢的?这一杯酒又算什么?”郝建乐呵呵地劝酒道。 大家也纷纷劝酒。 王国平笑了笑道:“我真得不能喝太多酒,意思意思,便可以了吧。” 郝建不再勉强,因为知道能让王国平开心的举杯那便是一个不小的突破,便跟王国平碰了杯。两人均是浅尝则止。饮完之后,郝建与王国平相视一笑,如同在同一战壕里并肩战斗了很多年的战友。 王国平对郝建的印象越来越好,上次子弹风波之后,郝建似乎动用了关系,厩公安部门安排了专人对女儿进行了全方位的保护。同时最近与女儿通电话得知,女儿被华夏ri报社下面的一个子刊录用了,而通过一些途径,王国平才隐约知道该是郝建在背后帮的忙。 郝建背景很深,王国平也曾听过类似的传闻,起初对郝建也有着一丝淡淡的怀疑,害怕郝建并不是靠自己的真实能力,一步步地走到如今的级别。但相处久了之后,才发现,郝建其实是一个内有乾坤的人,比起一般的年轻人成熟稳重太多,有时候比心计,甚至比自己这个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江湖,还要深邃。王国平也就认可了郝建的能力。 王国平与郝建这对党政组合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尽管如今的县委常委会一直在王海平的掌控中完成,但因为两人统一了战线,再加上组织部长朱昆偶尔相助,还是会让王海平在某些决议时有些收敛忌惮。 东首酒业的老总名叫徐欢,是一个长相很妩媚,身段妖娆的成熟少妇,年龄约莫在三十五岁左右,曾经是国内知名酒业的销售总监。不过坐在桌上的徐欢一点都不像三十五岁的模样,如同一个小姑娘,在不停地渲染着酒桌氛围。 徐欢走到了郝建的身边,举杯笑道:“早便听说郝书记是东首市的酒神,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现在我敬你,可是要喝满满一口哦。” 郝建知道徐欢很能喝酒,心中暗自有些提防,谦虚地笑道:“徐总,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一下子会将众人的怒火全部丢在我身上的。酒神称不上,但与徐总的这杯酒,我还是得饮尽。” 说完这话,郝建便将这一杯足有二两的千风大曲给一口干了。 徐欢暗道这年轻的县长倒是一个直爽人,不过似乎因为年轻的缘故,稍微欠缺了些酒桌经验,经不起别人的刺激。她笑道:“既然郝书记已经喝了一杯,我自然是不能落后,也饮尽一杯。” 郝建哈哈笑道:“徐总是女中豪杰。” 敬完了郝建,徐欢便举杯敬了王国平。王国平知道徐欢为了东首酒业能够起死回生动用了不少方法,笑道:“徐总,你还需再接再厉,若是东首酒业还能再创佳绩,下次我代表县委再请你吃饭。” 徐欢一边掩嘴笑,一边递了酒杯与王国平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道:“听了国平书记的许诺,那我得拼了命的干,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此后,东首酒业的一位副老总与徐欢频频向郝建敬酒。郝建自是来者不拒,放开量以一敌二,最终那位副老总还是没有抗得住,当场吐了出来。 王国平有些没好气地笑道:“早说郝书记是酒神了,你们若是再多几个人,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徐欢因为有些过量,所以红霞飞腮,她见那副老总趴在了桌子下面,无奈地摇头笑道:“郝书记的确当得起这个称号,我们这位醉了的陈总,那可是很多年没有醉过了。” 郝建摆了摆手哈哈笑道:“喝酒要看心情,若是心情不好,我饮一口也会醉,若是心情好的话,我饮再多也能保持清醒。” 徐欢捂着嘴咯笑道:“下次得等郝书记心情不好的时候,欺负你。” 郝建看了一眼徐欢吞了一口口水,笑而不语。 酒席吃完之后,王国平便准备离开,郝建一把拉住了王国平,来到了一个人不多的房间,递过了一根烟,在他耳边轻声道:“上次子弹的事情已经有线索了。” 因为上次子弹的事情,陈忠几乎将东首市有案底的人都查了一个底朝天,间接除掉了不少影响社会和谐的流氓地痞。陈忠在搜查烂尾楼公司的时候,还捣毁了几个有黑社会属xing的团伙。 “哦?”王国平看上去也不是太震惊,郝建估摸着王国平该是早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另外县一中的教学楼存在很严重的问题。”郝建继续道。 “哼哼”王国平冷笑了两声,“这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得抽个时间去县一中新建的教学楼去调研一番,若是建筑质量确实不佳,必须追求责任人。 同时,要针对问题找到解决方案,不能让教学楼存在一丝安全隐患。”王国平抽着郝建给他点燃的烟,眯起了眼睛,眼神却是犀利了不少,很有杀气。 王国平还是一如既往,眼里揉不进一点沙。 王国平也听说县一中的教学楼质量很差,建成还没有半年的时间,已经有不少教室的楼顶出现了裂缝。教学楼是学生们上课学习的地方,教学楼质量若存在问题,而导致学生有所伤亡,这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陈忠已经查出来了,教学楼是由赵恒的儿子赵晓明承包下来的,不过赵晓明从来都没有开过建筑公司,陈忠从赵晓明开始查起,发现赵晓明拥有的不过是一个皮包公司,真正的开发商已换了三四个人的手,最终到了一个叫做达明地产的公司手中。” 郝建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转手的人越多,工程最终的质量也就越差,因为大部分的利润都被中间的公司给分成了。最终,承建的公司想要获得利润便需要从原材料上来入手,这便会降低建筑质量。 郝建知道王国平对王海平的意见越来越大,尽管他不喜欢在常委会上乱放炮,但在处理事务的时候,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行事。 因为王国平有时候太特立独行,所以王海平也曾在常委会上不点名的批评王国平仗着自己是老党员,便固执己见,没有集体意识。王海平在抓党纪方面是一把好手,但在经济建设方面的经验却是乏善可陈。如今全福平在县内大搞改制,有时候根本不考虑企业的情况,便强行改革,导致东首市内不少国有企业怨声载道。而王海平在常委会上对全福平的行为表示了默认。 欲速而不达,这么简单的道理,王海平并非看不透。 王海平有自己的想法,王海平的年龄不算小,如果这几年还能更进一步,很有可能会有一段不小的突破。东首市如今局面大好,王海平也想趁着这段热乎劲,往前推一推,希望能交出一个漂亮的成绩单,这样自己的仕途也就能更进一步。 郝建也曾经在政府工作会上与全福平进行过讨论,国有企业改制势在必行,但也不能搞一刀切,需要从长计议,不同的企业应该有不同的改制方法,这样才能保证企业在改制之后能够拥有较高的成长性。但全福平却说郝建是消极保守主义,如今全国改革正风生水起,而东首的国企改制一直走在前面,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不能放缓节奏,固步自封。 全福平因为郝建太年轻,很是看不起郝建这个常务副县长,他曾经酒多之后,不屑地将郝建称为“毛头酗子”。郝建听了并不生气,心中暗自冷笑,也庆幸全福平没有将自己看成同等级的对手,对自己放松j警惕。 郝建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将自己主管工作全部落实到位,重要岗位的人员在程灵芙离开东首之前便已经部署到位,因此全福平在开发区工作会议的时候,有时候郝建不多言,但方向却是围绕着郝建的意见来走的。 全福平知道这现象并不是很好,于是经常在县常委会上,找回在县长会议上的败局。 王国平是个大烟枪, 一根烟只抽了两三口便已经吸完,他叹了一口气,道:“如此看来,若是对县一中新教学大楼详查,恐怕会找到一长串的贪污黑链条。如果人数牵扯太多,咱们必须要从长计议。” 王国平尽管脾气很硬,但不代表他没有官场智慧,他也经历过很多风波,能够依旧屹立不倒,是因为他对很多贪污事件有过专门的研究,懂得独善其身的道理。县一中的教学大楼,占地数十亩,项目资金达到了一个亿,这么一个庞大的项目若是出现问题,必定会牵出一个窝案。 窝案不能轻碰,因为很有可能某些人手段通天,若没有足够的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弄不好自己也会被搭进去。在官场行走,有时候懂得保护好自己,才是王道。 “若是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到时候请释委的领导亲自关注。”郝建提议道。释委副书记谭雄与陈忠已经接触过很多次,若是有需要,郝建可以借助谭雄之手。 “暂且这么定吧,不过记得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更需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王国平将烟屁股丢在了地上,然后用脚碾了碾,彻底踩灭。 郝建的态度让王国平感到欣慰,因为他能从郝建身上看到一些值得赞许的地方,一个年轻人能有这般的正义感,那是很值得钦佩的。他心中又在想,应当为这件事专门去市委沟通协调一番,凡事必须要尽力而为,看能否找到其他的路径,来解决东首市如今存在的问题。 与王国平讨论如今东首市存在的问题,大约聊了有将近两个小时,郝建看着王国平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离开,不知为何有一种心惊的感觉。 这感觉来得实在有一点突然。 郝建回到小区门口,习惯性 第711章女人的麻烦 小卖部的老板是一个大爷,年纪约莫有六十岁了,他虽然不知道郝建是书记,但平常与郝建也有交流,隐约知道郝建是一个公务员,在市政府上班。 大爷有点关心地问:“小郝,这么晚才回来,瞧你这一身酒气年轻人虽然身体好,但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郝建接过了烟,开了封,递给大爷一根,无奈地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并不是我想喝酒,而是在那个位置上不得不喝。” 大爷习惯郝建在自己的小卖部买烟之后,第一根烟依旧给自己抽,便接过来点燃,道:“看你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的,不过年轻人若是能成熟稳重一点倒是好事。你应该是单身吧,咱们小区里面有不少好姑娘,要不我帮着你物sè物sè。” 大爷要帮自己做媒,已经说过许多次。郝建慌忙摇手,笑道:“大爷,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已经成家了,人在美利坚呢。” 大爷有点不乐意,道:“小郝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啊一瞪出去,若是想在找回来,那就是万分的难了,若是我没猜错,你那女朋友恐怕喝了洋墨水,早就忘了你。” 郝建知道大爷也是关心自己,并没有反驳,笑了笑,与大爷告别,往自己的那栋楼行去。 刚进了楼梯口,郝建只觉得阴风阵阵,一楼楼道的灯坏了有两三天,因此楼梯间黑乎乎一片,从角落里传来一阵哭泣声。 郝建觉得后脑勺一阵发麻,汗毛孔全部竖了起来。 这是遇鬼了吗?郝建觉得自己被一层灰sè的气雾所笼罩,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心都提起来的感觉。那一声声抽泣声,让他如同走进了蒲松龄所著《聊斋志异》的荒诞小说里。 郝建隐约听说自己所在的小区,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有鬼出没,而且还是一个女鬼,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便会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在小区内到处飘荡。有人甚至还说得有模有样,传言这是一个有冤屈的女鬼,生前是一个二货,后来怀孕之后便被包养的老板给踹了,因为受不了打击,神志不清地走在小区外的街道上,被一辆车给撞死了,一尸两命。 因为有冤屈,所以鬼魂便滞留在小区的附近不散。 郝建是一个无神论者,当然不会信这等鬼话。不过这凄惨的哽咽之声,从楼道角落里传来,让他还是觉得有些瘆人。 郝建胆子很大,好奇心渐起,他顺着哭泣哽咽的声音一路往上找了过去,直到了五楼,女人哭泣的声音也就变得越来越大了。 “谁啊?”郝建掏出了手机,借着手机屏的光照着躲在角落里的人影,高声喝了一句。蓝sè的屏幕下,是一个穿着白sè衬衣的女人,一张脸枕在臂上,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尼玛,不会真是鬼吧。郝建有点担心那女人抬起头来,红目,獠牙。 又过了一会,那女人似乎哭够了,终于抬起了头。 郝建见了那女人的模样,原本忐忑不已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这女人长得清纯可人,身段姣好,即使是鬼,那也是一个漂亮的女鬼。 “这位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半夜在这楼道里哭泣,说实话,怪吓唬人的。”郝建轻声问道。他记起与这姑娘有一面之缘,那天晚上曾经与她有一面之缘,双手也曾不经意地占了一点便宜。这姑娘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让郝建印象很深。 “心情不好就躲在这里哭了。等我哭完了也就没事了。”那姑娘似乎整理了一下心情,便站了起来。 郝建目测了一下,发现这女孩个子还挺高,约莫过了一米七零,身材纤细,举止之间颇有一番风情,胸脯高高的耸起,配上清纯的脸蛋,让人感觉一个词能形容,“美颜巨无双囝”。 郝建心中暗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这么晚出门难道不知道很危险吗?同时,他转念又一想,莫非自己是遇到狐狸精变的美女了?郝建被自己这想法快给吓尿了,自嘲地笑问道、:“姑娘啊,你知道最近这小区因为你人心惶惶吗?” “哦?”这姑娘明显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小区里哭泣带来的影响,因为她根本不与小区里的人接触。 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因为你每天哭,所以小区的人都把你当成鬼了。” “唉……”姑娘不太喜欢说话,但她也想到了自己带来的影响,所以叹了一口气。 郝建摸了摸脑门,有点不知拿这不愿意多说话的姑娘如何是好,追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问题,省得你每天出来哭,让小区的人都以为闹鬼呢。” 姑娘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家……” 郝建耸了耸肩,道:“没有家?莫非你是孤魂野鬼不成?” “你可以帮我当成鬼……我走了,你不用管我……”姑娘与郝建擦肩而过,下了楼。经过郝建身边的时候,郝建再次嗅到了那姑娘身上淡淡的香味。 郝建叹了一口气,跟着那姑娘后面慢慢走。都说好奇心害死猫,郝建有一种冲动,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姑娘感到如此痛苦,以至于每天半夜的时候,她都会含屈哭泣。 姑娘在前面走了一阵,早已发现郝建跟着自己,便停了下来。她转身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郝建也停下脚步,道:“想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也没 有人能帮得了我。”姑娘有点气愤地说。 “能不能帮得了你,需要你先告诉我,究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痛苦。”郝建试探地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姑娘转过身子,继续往前面漫无目的的走去。 大约又行了两三栋楼,姑娘停下了脚步,又转身道:“你真的很烦,不要再跟着我了,可以吗?若是你还再跟着我,那我就喊非礼了。” 郝建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我跟着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只不过是想保护你。” 姑娘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警惕的神情,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知道你是看我漂亮,想对我图谋不轨吧,我告诉你,我哥是东首的大哥,若是你对我动了一根汗毛,他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郝建没有想到姑娘将自己当成了危险人物,哭笑不得,道:“看来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堂堂的市委书记深夜尾随小姑娘?郝建也觉得自己这行为极不靠谱。郝建转身便往自己的小区行去。白衣姑娘盯着郝建的背影,认真地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等郝建离开之后,她悲伤地往某栋楼行去。 …… 郝建清晨晨跑回来之后,在菜市场吃了一碗馄饨面,抬头便见房媛从眼前路过,他鬼使神差地便跟了过去。已经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房媛,房媛如同脱胎换骨,整个人变得又年轻了些。郝建听房娟说过,房媛准备在东首开一家茶楼,门面都已经选好了,工商执照也在办理,只等装修完毕便开业了。郝建依稀还记得房媛给自己泡的第一杯茶,满口清香,让人回味不已。若是房媛开茶楼,郝建必定是常客。 若是以房媛的茶艺,在东首市开一个特色茶楼,应该会有不少生意。如今东首人流量变大,单一的休闲方式已经满足不了各种人群的需要。不过房媛如果想单以茶艺来吸引顾客的话,恐怕还是略显单调了一些。很多茶楼都有特色美食辅助,这样才能让茶客们兴尽而归。郝建有些担心,害怕房媛管理不好一个茶楼,心中暗想要不给她支个招? 房媛其实早就看见了郝建,也知道他故意跟着自己。她心中有些气恼,暗道这郝书记究竟卖得什么关子,怎么总跟着自己打转?房媛知道郝建对自己图谋不轨,一直碍于妹妹的缘故才对郝建万分忍让。忍让会成为习惯,房媛对郝建的各种挑逗都已经开始有些麻木。 郝建看上去在买菜,事实上正从各个角度在观察房媛,发现这女人无论是正面、侧面还是背影,都让人颇为心动。或许因为心理年龄很大的缘故,郝建很喜欢房媛这种熟透了的熟妇。 大约是因为郝建在一旁跟踪的缘故,房媛心绪有些不定,便胡乱买了一点东西,匆匆地往回走了。 刚出了菜市场,郝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故意装作跟房媛偶然碰见的模样,笑着房媛打招呼道:“哟,这不是媛姐吗?真的很巧啊。” 房媛心中暗自叫了一句无赖,脸上却赔着笑脸,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郝书记。今天怎么有空,一早便来逛菜市场了?” 郝建跟在房媛的身旁,便走便笑道:“其实是媛姐今天起早了,我每天在这个时间点都会在菜市场的。一方面是运动之后吃早饭,另一方面会买点晚饭需要的菜。” 房媛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因为今天事情比较多,所以便早点来买菜了。” 郝建估摸着让房媛烦心的事情,应该是茶楼的装修问题,便道:“若是媛姐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房媛淡淡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回应郝建。郝建见房媛不大愿意搭理自己,便一直走在房媛的身边。或许是因为郝建刚刚运动过的缘故,房媛从郝建身上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汗味,不知为何,一向对汗味很反感的房媛,此刻竟然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只觉得郝建很讨厌,为何总在回归平静的时候,来缭乱她的心。 第712章都是一辈子 因被房妈妈撞破,所以房媛收敛了一些,不敢再与郝建近距离做那些暧昧亲昵动作。 郝建脸皮倒是很厚,总是不经意地骚扰一下房媛。 他对房媛原本就是认真的,若是真被房妈妈发现了,承认便是。以郝建的条件,倒也不至于被房家嫌弃,到时候开诚布公的与房爹房妈妈谈一谈,一个市委书记关心关心他们的女儿,这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换作别人都还巴不得呢!郝建书记是这样想的。 而房媛心中不这么想的。她总觉得与郝建就这么偷偷摸摸地下去便好了,深怕两人之间的关系被捅破之后,到时候伤及两人的感情。房媛上去在人前十分要强,但骨子里很自卑,尤其是在与郝建相处之后,性格有了很大的变化。 郝建做了两个菜,一个是红烧风吹鱼,还有一个是清蒸百叶卷肉,房媛品尝了一下顿时赞不绝口,轻声笑道:“没有想到弟弟竟然还有这等手艺,真是不出来啊,平常总觉得你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其实有些本领是被生活逼出来的……”郝建说到这里,淡淡一笑,没接着说下去。 与胡原爱结婚前,郝建就练就了操持家务的好本领,一开始非常艰难,想要吃可口的饭菜,那是非常难的,于是郝建便自己学会了做饭。这做饭的习惯延续了很多年,而他的厨艺虽比不上房媛这专业级的水平,但味道还算不错。 房媛亲昵地拍了拍郝建的脸,将他身上的围裙给解下,然后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房媛原本丰满妖娆的身姿,经过这么一转变,多了些贤惠的气息,倒是更加让人心动了。郝建站在旁边了一会儿,从房媛雪白的脖颈扫到翘起的臀部,不仅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暗自鄙视了一下自己控制能力并没有提高了许多。 又了一阵,郝建发现房媛手脚麻利,自己根本帮不上忙,便走出了厨房,站在房家后门抽起了烟。 正抽着烟,房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神色有点慌张,来到了郝建的身边,轻声问道:“郝书记,你和我姐刚才没在厨房间里做什么吧?” 房娟之前一直在门外呆着,一方面是不想打扰郝建,另一方面是想帮郝建和房媛把风。 房娟隐约已经知道郝建和房媛之间的关系,他心中虽然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决定帮两人暂时隐瞒住这件事。对于郝建,房娟是既敬且佩的,有时候他在想,为什么郝建年纪不再大上一两岁,那么他与房媛则更加般配了。 方才房娟走了个神,没有发现母亲进了屋。之后房妈妈再折回来,脸色有些不佳,表情隐现担忧之色,还偷偷地将房娟拉到一边,轻声问,郝书记和姐姐是什么关系。 房娟口中只是说,郝建和姐姐是极好的朋友,但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莫非两人在厨房里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被房妈妈撞见了? “这光天白日的,我跟你姐能干什么?”郝建见房娟面色紧张,没好气地一笑,扔了一根烟给房娟,道:“方才我做了两个菜,似乎味道还不错,你姐还称赞了几句,等会你得多吃一点。” 房娟见郝建神色正常,将心中的石头放下了。 因为从大三元里带回了很多现成食物,房媛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做了几个热菜,除夕晚上要吃的菜肴便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半年的时间,房家有了些微变化。房媛已经成为了村里的名人,以前村里人眼中克夫的扫把星,现在摇身一变已经成为田岗村最有钱的女人,另外房娟也有了正当的职业,不再是那个整天在夏余镇无所事事的混混,而在县公安局有了一份差事。所以这一顿团圆饭,房爹房妈妈吃得还是很舒心惬意的。 “上次郝书记没有喝酒,今天得多喝一点。”房爹是一个实诚人,还在对上次雪夜里,郝建因为受伤没有喝酒的事耿耿于怀。 房爹对郝建印象很好,觉得郝建虽然是一个大学生,但一点都没有书生气,做事情有魄力,是一个值得竖大拇指夸奖的年轻人。 郝建也就没有拒绝,站起来主动给房爹倒了酒,然后自己也满了一杯,笑道:“这段时间经常劳烦伯婶,是得敬酒,谢谢两位。” 房爹连忙摆手,笑道:“郝书记,坐下喝,坐下喝。”见郝建一饮而尽,房爹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将杯中的酒给饮尽了。 郝建见房爹喝完了酒,笑着再满上了一杯,然后举杯敬房妈妈。自从坐在了桌上,房妈妈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怪,她一直在打量着郝建,这感觉有点像丈母娘女婿。 看得出房妈妈还是很高兴的,但眼神之中中着些许忧虑。郝建的观察力很强,知道房妈妈今天下午怕是真撞破了些什么。 一顿饭吃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房娟和房爹都喝高了,被房爹房妈妈送进了房间。郝建估计自己今晚喝了大约八两渭北白干,他已经适应了这高度酒,只是觉得有点晕乎乎地,浑身发热,自己走进了房媛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却见房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笑意,道:“今天晚上你怎么故意灌我爸和我弟的酒,他们刚才都呕了。” “姐姐,你这就错怪我了。原本是他们想灌我的啊,不过这酒桌上的学问,他们又怎么是我的对手,最后还是被自己给灌醉了。”郝建有些得意,躺在房媛的床上,觉得满口都是香气,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瞧你得意的,下次千万不许了。”房媛见郝建这模样有些好气好笑,便捶了他一下。 郝建似乎早有所知,顺着房媛这一拳,一扯便将她拉到了怀中。房媛此刻脱掉了外面的棉衣,身上穿着一见乳白色的高领羊毛衣,摸上去极柔软。 郝建对房媛的反应早就有所熟悉,他早一步将手穿入房媛的双臂之间,细腻柔软的感觉顿时从掌心蔓延到了心底,当真是刺激。 “要死了哟,你在做什么呢?”房媛吃了一惊,挣扎起来,不过哪里有郝建的力气大,动弹了两下,便被郝建紧紧地抱住了。房媛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她的身体其实并不排斥郝建,不过理智在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乱来。 “今天晚上之所以拼命灌你爸和你弟的酒,就是想让他们好好醉上一番……”郝建见房媛着急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故意吓唬她道,“晚上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不行啊!我妈还在那边房间等着我呢。”房媛连忙摇头,求饶道。房媛外表妖娆,但骨子里内敛,平常在床上的时候,更多的是郝建主动,如今要在她家中办事儿,她是万难接受的。 不过,郝建的一双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揉捏的位置很刁钻,专门往房媛柔软而敏感的位置进攻,过了没多久,房媛精致如玉的脸蛋已经羞红一片,她呼吸也稍显急促,有些动情。 “闺女啊……你快去打点水来……”房门外突然传来房妈妈的声音,这让郝建不安分的动作停止了片刻。 房媛也从方才的眩晕中走了出来,她咬着红唇,道:“真的,求你了,弟弟,等下我妈冲进来就不好了。” 郝建原本打算放过房媛,但见她娇羞无限的模样,更是邪恶了起来,双手并不停下,笑道:“就是丈母娘大人,今天冲进来,我也要办了你。” 经过郝建这般一吓唬,房媛却索性不管不顾了,趁着郝建揉捏的一下,大声惊叫了一声。这吓得郝建顿时双手一软,而房媛趁势逃出了郝建的魔掌。 “你个小鬼,知道你就是虚张声势……”房媛理顺了额头散乱的留海以及被被弄皱了的衣衫,没好气地撇了郝建一眼,道:“等我妈睡熟了,到时候我有没有机会……” 被房媛这勾魂摄魄的一瞥,郝建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小儿科了,这房媛也是天生媚骨的风流人物。 出了房门,房媛只觉得双股之间已经是湿漉漉的。房妈妈见房媛空手回了房间,道:“不是让你打点水来的么?” 房媛吐了吐舌头,笑道:“刚才摔了一脚,给摔忘了。” 房妈妈见房媛霞飞两腮的模样,连连摇头,偏生有些事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明着说出口。房媛躺在床上半宿没有睡着,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想着郝建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暖暖的幸福感涤荡心头,但听着房妈妈躺在自己身边不时地叹一口气,心里又是觉得难受。 她知道房妈妈为何在睡梦中还在叹息。自己守寡几年,房妈妈没少给她介绍对象,不过都被她一一拒绝了。今天下午,房妈妈在厨房门口撞破了房媛与郝建之间的暧昧关系,显然是担心房媛的这份感情会无疾而终。但房妈妈偏生又不能对房媛明说,只能憋在心中,因此在睡梦中也犯了愁,屡屡叹息。 若是以房媛以前的性子,肯定是挥刀斩乱麻,为了不让房妈妈担心,跟郝建一刀两断,但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已经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 房媛知道这一辈子是肯定离不开郝建了,她也早就下定决心,即使以后人老珠黄,郝建不再要自己,她也不会后悔。 如今她还有些姿色,就是给郝建做二奶,做情妇,那也是心甘情愿。与郝建相处的这几个月里,房媛感觉自己身心都有了彻底的变化。 从前的房媛要强,风骚,妩媚,如今的房媛多了些成熟,优雅,知性。房媛现在活得很快乐,她没有办法想象离开郝建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尽管郝建几次与房媛承诺,他会娶自己,但房媛知道,这不现实。既然不现实,房媛就不去强求,甚至不去主动去想那空中楼阁的事情,只求当下安好便是。而每当郝建跟房媛提起结婚的事情,房媛总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开那个话题。 房媛并非不想结婚,而是不想去考虑那件事情。她害怕自己一旦想了,就会去主动伸手,伸手之后,又会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 房媛知道自己现在很“卑微”,但为了爱情而卑微,她一点都不后悔。 …… 房媛从房间离开之后,郝建先给家中打了个电话,唐昊跟老爷子在一起吃年夜饭,还没离开老屋,所以是唐昊接的电话。唐昊与郝建简单说了几句,便将电话交给了老爷子。 唐老爷子尽管年龄大了,但声音铿锵有力,对郝建不回来过年表示能够理解。 老爷子说,这是你进入官场的第一年,不回家过年,也是应该的。基层工作很艰辛,要做好基层工作,唯有两个词“扎实、苦干”。 郝建答道,爷爷,您就放心吧,您要好好注意保重身体才是。 老爷子说,放心吧自己身体健康得狠,不要挂念。 说完,老爷子便说,挂了。 听着电话那边的传来的忙音,郝建觉得大脑有点空白。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算准了时间,郝建又打了个电话,给远在美利坚的妹妹——李涵韵,这时间点应该是美利坚的清晨。 这是郝建有了手机之后,第一次打电话给李涵韵,所以接到电话之后,妹子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李涵韵见郝建买了手机,有点高兴,道:“哥啊,有时间你也过来吧,这里真是自由的国度,真是年青人的天堂啊。” “妹子,天堂那是神仙呆的地方,我可是凡夫俗子一介,去了那里会感觉到牢狱一样的,再说那叫什么拉斯维加斯的,可不是个销金窑么?我呀,想去,也得等我赚了大钱再去的,一天不花个百来万,对美金,我怎么活!” “哦,你可以挣啊,这里工作特别好找,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很容易找到好工作的!” “妹子,你觉得什么是哥的一技之长?” 第713章李涵韵的电话 郝建也很困惑,都三十有七了,真不知道自己有哪项拿得出手,挣得大钱的技能。 “呵呵,这点我倒没想过,是啊,哥,好像你除了能说会道之外,一无是处啊!这样吧,你来,妹子赚钱给你花!谁叫你是我哥啊!” “这可不成,这世上还没有这个道理,妹子啊,有什么需要给哥说一声,哥给你打几个钱来还是办得到的,对了,你给我弄张金卡戴珊的照片过来,这家伙骚得蛮劲呢!我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多劲爆!” …… 郝建觉得李涵韵是快乐的,他很开心,兄妹是兄妹,只要都过得开心,一定要在一起么,不必了吧。 郝建之前与李涵韵提过关于微软的股票,在那之后,李涵韵果断出手,收购了微软25%的股票。李涵韵身后的华英风投,如今已是仅次于盖茨先生的最大股东。 “你上次打电话给我,稍微透露了一下,我猜出来的。”郝建胡诌了一个谎话,准备绕过这个话题。 “是么?”李涵韵则有些怀疑,因为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哥哥,她也不会昏头透露这个消息。在商场上,走漏一个消息,那面临的将是无法估量的风险。 她在电话那边沉思,来windows95系统的推出时间,要重新确定,必须提前了。郝建并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已经撬动了某个时代。 “老妹,我想跟你谈一件事。我又升官了。”郝建今晚打这个电话,其实真正是想将房媛的事情告诉李涵韵。 “哦?爸爸说了,现在是市委书记了吧。哥,我可告诉你,市委书记是最危险的位置了,对上面来说他是苍蝇,对下面来说他是老虎,看似都打不着他,这几年,打的就是它呃,你可要给妹注意点了,爱惜自己的羽毛,出了事,爹爹也帮不了你!”尽管李涵韵平常跟郝建交谈经常开玩笑,但谈及这事儿,她的语气显得郑重严肃了些。 “谢谢老妹了。如果我东窗事发了,第一个便往你那儿躲!” 与老妹又交谈了一番,李涵韵表示明年下半年会回来一趟,并嘱咐郝建要好好地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到时候见面,发现他瘦了。郝建让李涵韵好好保重,随后才挂断了电话。 躺在房媛的床褥里,郝建不知为何一点睡意都没有,辗转反侧了半晌,发现门突然打开了,却见一个俏丽身影关上了门,窜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你……”郝建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房媛胆子竟然这么大,半夜里跑到了自己的床上。 “就躺一会儿哟。” 黑暗之中,郝建不清房媛的脸,只觉得一个极为香软的身体扑进了自己的怀中,那自是一番媚香蚀骨。 房媛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跑了过来?是耐不住寂寞么? “真的只能躺一会啊,等下伯母醒了找不到你,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温香软玉在怀,郝建自然舍不得立马推开,暗道只是抱一会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嗯……”房媛埋着头往郝建的胸口撒娇似地挤了挤。 郝建只觉房媛高耸的胸部,在自己胸口不经意地蹭了一下,那感觉极为美妙刺激,下半身情不自禁地有了反应。 “别乱动。”郝建轻声道,他原本控制力就不是很强,房媛这番撩拨,自然将他的火气给点燃了。 “我又不是死人,怎么能不动呢?”房媛没好气道,她知道郝建恐怕是想入非非了,便恶作剧似地将两只腿盘在了郝建的右腿上,还有意扭动了一下。 “你是在引诱我犯罪。”郝建没好气地捏了一下房媛挺翘的臀部。 房媛被捏了一下,只觉得又疼又麻,笑道:“什么罪?男女不正当关系罪么?” “这也是罪啊,顶多是罪过……!”郝建显然被这话给吓到了。 而房媛并未停止彪悍的行为,她一只手抓到了郝建道:“谅你也没这个胆子呢。若是用强,我可是会叫的。唔……” 郝建的火气此刻是彻底被房媛撩拨了起来,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想想房妈妈等人就在隔壁,更是一阵刺激。 死就死吧! 这一刻,这对偷情的男女哪里还顾及,会不会因为动静太大,而被隔壁的房妈妈发现。 …… 第二天郝建醒来的时候,房媛早就离开。 郝建想起昨夜发生的荒唐事情,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脸,他有点后悔,昨天是因为酒多了才作出那么荒唐的事情。尽管两人男未婚女未嫁,但明目张胆地在床上做那种事情,实在有点过分。如果被房妈妈知道,郝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郝建起了床,房媛端着一盆热水过来让他洗脸。或许是因为昨夜得到滋润的缘故,房媛双颊藏着两抹红霞,让郝建着实惊艳了一番。 房妈妈见到郝建之后,嘘寒问暖,诸如昨晚睡好了没有,被子会不会太薄,要不要再加一床褥子等等。 这热情的劲儿,让郝建倒是过意不去了。大年初四,郝建回市委值班,一进门便到刘清芳正在帮自己打扫办公室。 刘清芳是刚换来的秘书,当时他是在教育战线大会上发现的,这妞舞跳得特别好,才与郝建跳了几曲,大书记就发现人才了。 好苗子啊,可以考虑下调到市委办,丰富丰富机关枯燥的娱乐生活了。郝建只是一声嘀咕,让童名谦听到了,第二天刘清芳便调进了市委办。 身材娇小,从侧面,白皙的鹅蛋脸上沾着些晶莹的汗珠,能品出些清秀可人的味道,不过郝建倒不是那种随便摘花的主儿,他对女人有点挑剔。 怎么说呢?刘清芳少了一些雍容之气。 虽说关了电灯盖上大被之后,两眼一抹黑,女人摸起来都是一个滋味。在郝建来,女人并非前凸后翘,脸蛋标致,便能惹人心动。说句道貌岸然的话,只有那能够触碰他灵魂的女人,才能够唤起他的兴趣。 比如说甘霖很漂亮,但郝建对她并不感冒。主要因为她官太大了,郝建一时认为无法掌控。 女人再国色天香,心不在自己这儿,那又有什么意思。至于叶思琴,郝建认为她虽然贵为主席,不过也和自己是个平级,论起职务,自己还大着她那么一点点,拿来合手,用着称心。至于有没有感情的沉淀,他倒不关心那么多,呃,那种心动的感觉很肤浅。 刘清芳见郝建到来,脸色微红,慌忙打招呼,道:“郝书记,我帮你泡茶。” 郝建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了椅子上,开始翻阅文件。刘清芳过了一会便将茶杯放在了郝建的手边。 郝建瞥了刘清芳的手一眼,见手上有些红肿,便关心的问了一句,“天气很冷,要记得戴手套,长冻疮可就不好了。” 刘清芳听得郝建的关心,又羞又喜,慌忙将手缩了回去。她心中羞的是,自己发肿的手背被郝书记见了,希望郝书记不要因此嫌弃自己,喜的是,郝书记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尽管上次在东首到了房媛,知道郝书记已经有女朋友了,但刘清芳心中还是有些期待,毕竟与房媛相比,自己还是有优势的,虽比不上房媛的万般妖娆,但自己年轻,而且还是黄花大闺女。 女儿家的心思细腻,郝建尽管熟知人心,这一刻恐怕也没有办法了解刘清芳在腹中已经绕了几个弯弯道道。 郝建想与刘清芳变成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之所以上次带着刘清芳见房媛,并当面承认自己和房媛的关系,是间接地让刘清芳对自己死心,当然也不至于太直接,伤了刘清芳的自尊心。 不过上次在大三元休闲中心,中间出现了赵晓辉那个插曲,却有些弄巧成拙。因为郝建在关键时刻保护了刘清芳,更让刘清芳铁了心,要追求一下郝书记。 都说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成纱。尽管刘清芳柔柔弱弱的,但也是个有主意的女孩子。她暗下决心,要千方百计地照顾郝建,如今房媛在县城,郝建在夏余镇,两个人算是异地恋,若是给郝建足够的温暖,说不定能让郝建改变想法。 见郝建埋头开始写材料,刘清芳偷偷地吐了一口气,转身便出了办公室。 党建改革的方案,已经修改了两轮,虽然郝建笔杆子不错,也有想法,但党建改革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也涉及到政府的核心,万不能有一丝马虎。郝建咬着笔尖,沉下心,将文字精雕细琢了一遍,确认无误,然后将材料放进档案袋里。 左右无事,郝建开始翻*弄起手机。虽说长得精致,但手机里面一点小游戏都没有,郝建暗叹至少有个俄罗斯方块,或者贪吃蛇,那也是好的。 或许因为闲的蛋疼,郝建便用手机开始打电话,先打给了徐锦松。徐锦松竟然还没睡醒,过年这段时间,他自然是花天酒地,整日跟狐朋狗友在一起赶场子。 见是郝建打来的电话,徐锦松没好气道:“你当真是为人民服务啊,大过年的这么早就来当我的闹钟了。” “我是想提醒你千万不能胖了,过年这段时间大鱼大肉的,还动不动就睡半天。我你这体重很快要超过0吨了。若是胖了,还怎么追求易思那个水灵灵的大白菜。”郝建发现也就跟徐锦松和陈忠聊天的时候,说话会直接一点。与其他人对话,脑子里总会出现很多话术,经过一番甄选之后,才会将最合适的话说出去。但跟徐锦松和陈忠,郝建有时候会相对“口不择言”些。 郝建知道自己已经逐渐进入官场状态之中。谨言慎行,这功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慢练上来了。 徐锦松没了睡意,便让郝建这几日来省城好好聚聚。郝建笑道,没有这个精力,难得休息几日,还是好好调整状态吧。 徐锦松笑骂道,老气横秋的,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郝建无视道,哥,这是成熟,你那是幼稚。 两人做了一番口舌之争,徐锦松说起床了,郝建便说挂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郝建用座机给镇班子里的一些干部一一打了电话,主要是拜年。那些干部们听郝建主动打来电话,自是很开心,与郝建相处了一段时间,领导班子里大部分干部都已经逐渐接受了郝建这个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 寒暄一番之后,郝建左右无事,便将笔记本拿了出来,随手翻了一下,发现画面停留在甘霖的位置。沉思了一番之后,郝建鬼使神差从通讯录里找到了甘霖家中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郝建有点失望,判断应该是许援朝,很快转变了心情,笑道:“许大哥,过年好啊,我是郝建。” “原来是郝建啊,过年好。你是找甘省长么?”许援朝对郝建的印象很深刻,甘霖或许会怀疑许援朝是因为郝建引诱,才把大三元的按摩女骗上床的,但许援朝知道,那事情还真跟郝建没一点关系,主要是因为自己那天喝得有点多,加上兴致来了,对面的按摩女又有点骚,所以没控制得住。 “找甘省长是一方面,也想跟许大哥亲近亲近。上次跟许大哥在大三元一见如故,下次再来东首一定喊上我。”郝建发现许援朝骨子里还是一个挺单纯的人,或许是在部队里呆久了,与人相处的时候少了些弯弯道道。与他相比,自己倒是有些阴险了。 “哈哈,上次跟你喝酒,也喝得蛮爽的。不过后来出了一些事情,我暂时是没脸去东首了。要不这样,你什么时候来省城,我到时候请你一条龙。”许援朝觉得郝建这人蛮靠谱,有点想引为知己,所以说话也就更奔放了一些。 “到时候来省城一定跟许大哥一醉方休。既然甘省长不在家,我就挂电话了,望许大哥帮我问声好。”郝建觉得跟许援朝也没啥特别的事儿要说,便准备挂电话了。 “唉,老婆过了除夕和大年初一,便回了东首呢……”许援朝欲言又止道,“我跟她联系上……会尽量帮你带话的。” 第714章般配 见许援朝情绪低落,郝建免不得又费了一番口舌,让许援朝暂时别胡闹,静静等待,一定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甘霖没有在省城过年,真是一个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官场女强人啊。 对于甘霖的婚事,郝建一点也不知情,曾三爷也一直没有说给他听过,至于她本人更是讳莫如深了,反正郝建是从省政府办听说的,那时还是小道消息,不过在一次到甘省长家汇报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名穿睡衣的男人,正是许援朝,他便相信了。 许援朝,长得还算清秀,不过郝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他俗不可耐,要配甘霖这么一个妙人儿,仿佛还差了不少档次。要他具体一点说,他也讲不来。 反正是差那么一点点!嗯,不多! 郝建犯了迷糊,另一方面来甘霖和许援朝的关系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了。摸透了这一层,郝建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轻松。他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竟不知不觉地拨通了甘霖办公室的电话,等到电话接通了,郝建发现已经来不及挂了。 “喂,我是甘霖,请问你找哪位。”电话那边传来的女声略微显得有些憔悴。 “呃……甘省长,我是郝建,刚才给你家中打电话拜年,听说你没回家过年,便打过来了。”郝建觉得还是这么说比较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拨通甘霖办公室电话。 “哦,过年好。”电话另一端的甘霖不知为何心中一酸,她已经在东首独自一人呆了两日。 白天就在办公室里整理各类材料和文件,晚上回家随便弄一点东西打发肚子,活得单调而简单。 原本以为自己习惯了这种生活,但当她听到郝建的拜年电话,不知为何感到委屈。 官场女强人也是女人,甘霖一直在下属面前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但她内心并非不渴望温暖。郝建的这一通电话打得很突兀,但不知为何打到了甘霖的心里,她这一刻感觉自己真的很累很累,需要一个人给她带来安慰,或者只是陪她说会话便好了。 人,最怕寂寞。即使甘霖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但偶尔还是对寂寞有点恐惧。 甘霖也不知自己在电话里跟郝建说了些什么,或者只是郝建在电话那边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琐事。甘霖这才挂断了电话,这时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便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回了自己的宿舍楼。 进了自己的宿舍楼,甘霖从抽屉里找了一些感冒药,用温水口服了,褪了衣服,躺在了床上。睡在床上的甘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心中暗想约莫是药性起了的缘故。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甘霖只觉得门外有人敲门,她想要爬起来,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也想发出声音,但偏生喉咙跟锁住了一般。 她无力地闭着眼睛,听得敲门声越来越大,一声轰响之后,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她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个怀抱坚强有力,温暖无比,若是一辈子躺在这样的怀抱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甘霖曾经想过,她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她分明可以活得很轻松,如同普通人一样,有一个正常点儿的家庭,有一份安逸的工作,过朝九晚五的生活,平常可以为老公做点饭菜,可以接送小孩上下学。 不过那念头只是转瞬即过,她知道如果真要过那种生活,以她要强的性格,却又会百般地不满足。 所以甘霖敢于过这种枯燥而单调的生活,像一个男人一样,行走于官场,与一群奸诈的大老爷们勾心斗角。甘霖在官场上做得很出色,漂亮的外表赋予她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她已经成功完成正科到副处再到正处的转变。 甘霖一直以为,这就是自己想要也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但躲在这温暖怀抱中的一瞬间,她又觉得自己错了。即使自己再坚强,内心还是需要一个避风的港湾。 …… 甘霖睁开了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又吸了一口,周围传来了药水味,很是难闻,她皱了皱秀气的眉,开始打量四周,发现一个清秀而熟悉的男人正坐在身边的椅子上,他似乎有点疲惫,正在打瞌睡。 “小郝书记?”甘霖依旧觉得嗓子有点沙哑,叫出这一声人名的时候,喉咙有种被割破的感觉。 郝建的睡眠一直很浅,因为甘霖有了动静,他便睁开了眼睛。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有点苍白,眼圈极重的女人,郝建暗自唏嘘了一番,这一刻的甘霖哪里还有着在人前威风凌凌的模样,是这么的普通,不过这样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上去有了点人味。 “甘省长,你醒了啊,要喝水吗?”郝建起身便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地扶着甘霖坐了起来,给她喂了一口水。 甘霖很顺从地喝了一口水,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生病了。”郝建将甘霖扶着躺了下来,心中暗道,如果不是自己很敏感,发现不对劲,你的小命恐怕都没有了。甘霖不是简单的生病而已,这病很重,如果延缓一会儿,恐怕会出大事。 “生病?我是生病了,也吃了药,但怎么来医院了。”甘霖有点奇怪道,她依稀记得自己吃了药,只穿了睡衣便躺在了床上,然后就开始做梦。 “咳咳,我昨天给你打电话,发现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心中有点奇怪,便赶到了县政府,结果听传达室的人,说你已经回了宿舍,脸色很不好的模样。 在宿舍外,敲了半天门,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便破门而入,发现你高烧得厉害,这就将你带到了医院。” 郝建还有些话没有说,医生给甘霖量了体温之后,大吃一惊,甘霖这病已经有好几日了,如果还不来医院进行专业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谢谢你了。”甘霖打量着郝建,见他脸色有点憔悴,暗道莫非他昨天到今天陪了自己一夜?如果是这样的话,郝建还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采花淫贼了。 郝建淡淡一笑,他知道从甘霖口中说出“谢谢”二字是多么的艰难。甘霖可是东首县高高在上的女神,骄傲无敌的孔雀县长啊。 “要不要削一个苹果给你吃?或者喝点牛奶?”郝建起身翻了翻袋子,里面是他昨天抽空买了的水果和零食。 “吃苹果吧。”甘霖想了想,轻声道,不过若是以她平时的脾气,是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郝建便拿了水果刀给甘霖削苹果,他削苹果的技术不错,水果刀在手中轻微转动,苹果皮都未断,便将一只苹果削好了。郝建将苹果切成了块状,然后取出了一根牙签,插了苹果块,放入了甘霖的口中。 甘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吃了一块苹果之后,淡淡笑道:“你还挺会照顾女孩子的。” “是挺会照顾自己的。”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一直单身,所以不得不学会照顾自己。不让自己生病,不让自己饿肚子,便练会了一身本领。” “我比你差远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甘霖说完这话有点后悔,因为这话说得有点撒娇的意思,不过旋即她又觉得坦然,如今在她心里,郝建已经不是属下,而是一个朋友。在朋友面前说这样的话,似乎无伤大雅。 醒来已经过了一会儿,甘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是郝建的话,自己如今恐怕还孤零零地躺在宿舍的床上。 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自己呢?甘霖心思开始转动了起来,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企图,否则怎么会因为一个电话,便敏感地从夏余镇感到了县城。甘霖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似乎自己总是将郝建外坏处想,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郝建哪里知道甘霖上去病歪歪的模样,心中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点了点头,笑道:“你的确不太会照顾自己。不过女人本来就是需要男人来照顾的。” 郝建与甘霖有过几次近距离地接触之后,他倒是对甘霖有了同情之心,甘霖上去很强大,其实内心很柔软。像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但老公却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弄得她过年都无家可归,这是多么的可怜啊。 甘霖很寂寞,很孤独。这种寂寞感和孤独感,让郝建有了共鸣。尽管不是同一个原因,但郝建何尝不也是一个寂寞和孤独的人,重生之后,带着不一样的眼光,打量着人物事,郝建偶尔会觉得自己很冷。 寂寞空虚冷。 郝建正准备再切一块苹果喂给甘霖,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从门外急冲冲地走入一个男子。一进门,他便扑了上来,抱着郝建就是一阵猛捶,带着感激的声音道:“郝建啊,你就是哥的救命恩人啊。”扑过来抱住郝建的男人正是甘霖的老公许援朝,郝建在将甘霖安置好之后,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许援朝。不过他见到许援朝的时候,心中不仅有点后悔了,不知为何总觉得不该多此一举。 他回头望向甘霖,却见甘霖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之色。郝建对人的情绪波动反应很敏锐,甘霖为何失望,是觉得自己喊来了许援朝,而感到失望吗? 他有点后悔,望着许援朝热呵呵地坐在原本自己的位置上时,心中有点酸酸的。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么?不过旋即,他又暗自嘲笑自己一番。 他这是吃醋了么?原本自己便是李代桃僵,做了许援朝该做的事情而已,自己是不是代入感太强了一点,将甘霖这个人妻成自己的老婆了。 许援朝则是在心中暗呼,这郝建太哥们了,这不是雪中送炭么?许援朝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来让自己的媳妇儿回心转意,如今郝建这通电话打得实在太及时了。 媳妇正在病重,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一番,一定能让她感动,到时候则是前帐一笔勾销,家中的长辈也不会天天跟在自己身后苍蝇似得盯着自己念叨了。 说心里话,许援朝还是很喜欢甘霖的,能娶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老婆,他也知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他不知为何与甘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觉得低人一头的感觉,几次上了床,将甘霖这浑身上下都是宝的女人,抱在怀里,那原本在别的女人身上可以耀武扬威的玩意儿,不知为何会情不自禁地垂头丧气。 许援朝为此还专门去找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他做了心理治疗,并且还给他配了些美国进口的药物,但许援朝试过了还是没有用。 尽管不能跟甘霖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但许援朝还是觉得自己的媳妇儿就这么一个,几年来,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很多次,但对甘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尊重。 所以见甘霖满脸病态,许援朝心里一软,低声甘霖道歉:“老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事情了。咱们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好好地过日子可以吗?” 甘霖听许援朝话说得真诚,没来由地心一软,抬头望了一眼许援朝,又见郝建有点失神地站在门边,摇了摇头,道:“你发过很多次誓了。也不知道那一次是真的。” 郝建见夫妻俩正在谈私事,便笑道:“既然援朝大哥来了,我就走了。” 许援朝点了点头,道:“真心谢谢你了。等老婆出院了,到时候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郝建摆了摆手,出了医院的门。在医院的门口,郝建蹲了下来,抽了一根烟。郝建也觉得自己在病房里有点失态了,他瞅着甘霖和许援朝说话的那副模样,没来由地一阵酸痛。 吃醋是一种病,得治。唐天元暗想。 抽完了一根烟,郝建步行来到了大三元休闲中心的门口,见徐锦松的车子在,摇着头进了门,这徐锦松倒是蛮积极的,大过年的来大三元报到。 第715章新一轮的攻击 大三元的服务员虽然不知道郝建是股东之一,但知道大老板和二老板对郝建都特别尊重,所以见到郝建到来,都表现出了尊敬的姿态。郝建待人客气,也经常跟这些服务员聊点趣事。郝建和服务员们说了些吉利话,笑着上了楼。 进了至尊包厢,没过一会,徐锦松便进来了。他一进门,便拿着茶壶到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道:“妈的,大过年的来大三元检查,这是有病吧!” “怎么回事?”郝建皱眉道,难怪徐锦松这时间点回来东首,原来是有急事。一般的事情房媛都能自己解决,非得徐锦松出面,来这事儿闹得还不小。 “昨天刚营业,派出所便来人搜查,说咱们大三元有人组织卖*淫。”徐锦松怒气冲冲道,“大过年的,就是有小姐那都回去过年了,怎么可能呢?这明白摆着有人要对大三元下手。” “光怀疑,没有证据,这没用。”郝建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道:“要不要问问陈忠,究竟是谁弄得鬼?” “我已经给陈忠打过电话了。这事儿是县委发的话,具体是谁,他还不知道。”徐锦松越想越生气道:“今年给县委那帮孙子打点得可不少,没有想到还是摆老子一道。” “你也别着急,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呢。”郝建在心中分析了一番,大三元休闲中心现在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无疑变成了别人眼中的靶子,谁都想咬它一口,但是能够调动县委的人找大三元的茬,这说明背后的黑手还是相当有根基的。 这么一分析,郝建已经将背后黑手找到了,不过无凭无据,就算说出来,对方根基深固,根本奈何不了它,所以郝建也就没有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幸亏你一直跟我讲,要与非法的事情撇清关系,不然昨天突击,说不定还真被对方找到把柄。”徐锦松脾气直,骂完之后,心情便好多了。 这时候陈忠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显然不好。 “草,邢彪这家伙,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出勤竟然不跟我打招呼。老子怎么收拾他。”陈忠显然也是为了大三元被查的事情感到郁闷。如今东首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东首县有陈忠在背后撑腰,但过年的时候,搞突然袭击,无疑是在打陈忠的脸面。 “老陈,你别这么激动,这事儿跟邢彪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还没胆子挑衅你,在邢彪背后有人幕后操刀。”郝建叹了一口气,暗道陈忠只能当作一名虎将,让他冲锋陷阵可以,但是谋事能力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哦?你会是谁?”陈忠见郝建有话说,火气小了一点。 “大三元现在最主要抢了谁的生意?”郝建下意识地掏出了烟,陈忠眼疾手快,将打火机送了过来。郝建淡淡一笑,点燃了烟。 “县迎宾馆?”徐锦松也是一个人精,他早知道迎宾馆对大三元的生意眼红了。 “迎宾馆背后有县委撑腰,我这次闷亏咱们还是先忍了。”郝建吞云吐雾道,静待时机。”他心中则在冷笑,县委那帮人屁股都擦不干净,还来找别人的麻烦。 “知道是谁就好了,迎宾馆的总经理马超群,挺喜欢赌钱的。我知道他喜欢赶哪几个场子,这两天过年估摸着他每天都在,我得好好地整他一下。”陈忠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睚眦必报,找到了对象,自然要一报还一报。 郝建知道拦不住陈忠,只能摇头一笑,道:“别闹得太大,略微给点教训便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陈忠话虽这么说,但骨子里的那狠劲,就是郝建也没有完全预料到。 晚上陈忠郝建徐锦松三人吃了饭,陈忠难得没有喝多少酒,后来才知道,他当晚带着一帮人直奔迎宾馆三楼抓赌去了。 马超群当场被拿下,不但罚款,还被拉着巡街。郝建也是后来才得知此事,暗道这陈忠做事也太冒失了,完全不知道后顾之忧,也不知道这冲动的举动会得罪多少人。斗争就是这样,你被打了一拳,如果硬生生的回击一拳,那么对方必然还会打你一拳,这大三元以后恐怕得热闹了。 庄副市长由不住的就把刚才的不快早扫去了大半,尤其看看排在前面的几个妙龄女子,穿着整齐,婀娜多彩,个个恰如娇艳欲滴的花儿一般,已在花丛战阵里横扫过千军万马、宠幸过无数女子的他,不禁想起了那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诗句来。 想来也是,自己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见识过无数风情万种的女子,此时却突然的,就在自己的辖区内,不知怎么的,冒出这些让人不心猿意马都不行的女子来,心里不免感慨,这世间的女子,确如割不尽的野草一般,经风一吹,又如雨后春笋一样蓬勃开放起来,心中既是高兴,也隐隐的感觉些许到人生苦短的失落,就藏了一种英雄短气的味道来了。 但是当然,总是愉悦的心情占了上风。庄副市长旋即换出了一副灿烂、慈祥的微笑来,频频的向两边的招手,靠到最前面欢迎的三对女生时,还伸出手,亲切的同她们握着,好似就想长久这样,再不愿意松手,特别是当时情况看来这样,站在最前列的一个女子更是风~情万种,更加娇~媚可人,他浑身感到一种难耐的焦~渴和舒痒,不觉又拿眼回顾了一下。 郝建倒是没有太注意这些细节,他也学着庄副市长的样子和这些女孩握手一下,心中想着一些其他的问题,为什么这次庄副市长一定要把自己带上,郝建到现在还是有点吃不准的。 但官场上的人都即精且明,对察言观色功夫当然一流,南区的区长看到眼前如此光景,心里暗喝有戏。不禁对弥补刚才的莽撞和不周振作了无比的信心。 他连忙招呼身边时刻听命的办公室秘书,对其使个颜色,并朝那个最漂亮的女子努了努嘴,秘书哪有不知的道理,当下明白,领命去了。 这其实也是事先精心策划好了的,还在庄副市长遍洒雨露般答应出席新校舍搬迁典礼时,区长就为怎样做好接待煞费了一番苦心,私下里,他知道庄副市长正当壮年,对女人既有特别的爱好,也有相当的研究,于是吩咐区里的文工团、学校分别抽调了一些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子,充做欢迎队伍兼陪客,刚才庄副市长频频注目的那个女孩,名叫季红,是南区的人,从本地师范专科学校刚毕业,正在南区一个小学当数学老师。 本来,现在就业十分困难,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有什么背景,一个小小的专科生,居然就能过关斩将、势如破竹顺利地进了公家办的学校,端起了此生难破的金饭碗,当然这个世道,总用常规而呆板的眼光来思量,却永远是愚蠢的。 当校长把季红推荐来的时候,这个年轻妖娆的女子的容貌,就是自诩持重沉稳的区长确实也心中大动,这真是一个只要是男人,都无疑定当联想翩翩,并在心内发誓一定要和她发生点什么关系方能罢休的女人! 以他对庄副市长的了解,他隐隐感觉,将这样一个自己都心猿意马,但时间关系连自己都还没有机会上手的女子送将出去,结果将会是什么! 但是当下情势,和官场永远的铁律,自然是讨得上司高兴为第一要务,所以区长一咬牙、一跺脚,就心实不甘地让这个季红充任接待小姐了。 区长为防万一,对秘书们做了周密的交待,到现场时,看他的眼色行事,如果看出庄副市长蠢蠢欲动的心理了,自己便暗示秘书,瞧庄副市长看中谁了,就把谁安排上去,陪同庄副市长一起吃饭。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庄副市长的眼光和喜好果然极其老辣和独到,看眼前光景区长就知道,他看中的无疑是季红了。 不多时,酒菜上齐,这些尊贵的客人随即落座,按照尊卑和官场通行的顺序,自然是庄副市长坐在最显尊贵的主座,郝建坐在他的左侧,其他如区上的书记,区长等几个人看似随意,却仍然有着大小先后的样子恭敬地坐了下来,此时在秘书的安排下,季红却恰端了草民初见到父母官那样扭捏与拘谨的样子,被视伺候人为最高境界的秘书巧妙地推上前来。 好象很偶然似的,区长便惊喜高呼说:“是小季啊,来来,坐下。” 区长便站起身来,将她推送到庄副市长右边的座位坐了下来,一朵娇嫩欲滴、妩媚动人的小花突然的插到自己身边,庄副市长仿佛瞬间吃了兴奋剂一般,刚才停留在心头的那点阴霾一扫而光,眼里放出活泛的异彩,他不觉间换了一个人似的,好象忘记了区长刚刚的失招,马上说:“今天我们来南区湾头村了参加一个盛典,祝愿我们南区和村里,今后不单教育,连同全面事业都蒸蒸日上。” 区长连忙点头附和与恭维,说:“是啊,是啊,这都和庄市长你长期的英明领导和倾心关怀分不开,”他环顾左右,语重心长地说 然而,酒杯一端,刚才对教育的感慨和支持的话题就被撵到爪洼国去了,庄副市长此时的全部兴趣,自然全部集中到了眼前被同样是权力安排到了自己身边的季红上了,是出于这种场合与情景之下的殷勤,而不是基于善良的本性,他一边倾身为季红夹着菜,一边以特别关怀的口气,问季红年岁多大了?在哪个学校毕的业?什么时候工作的?对现在的环境适应不适应? 季红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也同时喜出望外地回答了。 区长见了此时景象,顿时将刚才的恐慌和不安的这块巨大石头轻松地丢开了,他小心翼翼而欢喜异常地陪着吃饭,同时一边开始设想着自己更美好的政治前景了。 因为中午喝酒容易疲劳,开饭前,庄副市长就立下规矩,说只能一杯为限,谁再劝酒,就处分谁!事关身家性命的如此头等大事,当然没有人会蠢到去触这样的霉头!于是就这顿饭吃得格外清廉和快速,放下碗筷,方才十二点半的样子。 庄副市长此时也没有欣赏村里原生态美景的兴趣,他悄悄约季红说:“既然你家也是新屏市的,何不与我回去呢?” 季红背了众人,也欢欣万分地答应了。 等到饭局完全一撤,庄副市长抱着早已按捺不住的迫切心情,引着季红登上自己的高档座车,只把手向区长和一帮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人们摇了两摇,就带着一行众人,潇洒地绝尘而去。 郝建坐在自己的车上,看着前面快速飞奔的庄副市长的车,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起初是没有太过注意,但后来还是看出了庄副市长那猴急的样子,郝建冷冷的在心中骂了一句。 倒不是郝建对庄副市长见了美女如此迫切感到厌烦,只是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公事,还有很多记者,电视台的人都在,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市长,你庄峰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把人家带上车,你庄峰也太嚣张跋扈了,目中无人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废人。 突然的,郝建自己都愣住了,是啊,是啊,从今天庄副市长对自己的表现来看,似乎他是把自己当成废人了,最初在办公室里邀请自己出席庆典的时候,庄副市长还是很客气的。 但等到自己陪他到了地头,他就对自己一下子漠视起来,似乎没有自己的存在,这是为什么呢?加上他现在无所顾忌的举动,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自己在庄副市长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莫非庄副市长就要对自己发起攻击了吗? 想到这,郝建就感到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起啦,一种不祥之兆在这个朗朗晴空中就涌上了郝建的心头,让他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了。 庄副市长也在想着郝建,不过他比起此刻的郝建来说,要显得轻松而又欢愉,不错,这个在自己身后车上的人,很快就会在新屏市销声匿迹了,是的,肯定会这样,因为他错误的估算了他自己的实力,也太过小看新屏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复杂,这里不是他的洋河县,也不是他的东首,这里是新屏市,他会永永远远的用今后的整个余生来回忆这个的地方的,不过这样的回忆一定是苦涩的,悲伤的。 算了,不区想他了,还是想想自己车上坐的这个美人吧,她比小芳更乖巧,更漂亮,更青春,特别是她身上那种小芳身上过去有过的单纯,清雅,这才是最为可贵的,过去小芳也有,只是城市的生活让小芳把它们都丢弃了。 第716章生一个哪吒来 “这段时间你回沙市的时候怎么这么少,真的有那么忙吗?”还陶醉在温馨中,仰靠在郝建怀中的苍井法子粉靥上红晕尚未散去,慵懒惑人的风情让郝建忍不住想要亲吻对方。妻子他有过两个,都很贤惠优秀,但真要比及日本女人,做起妻子那还是差多了。 “今天不是来,主要还是想见见省委的人,就一个晚上,明儿一早就要回保山县去。”郝建想起晚上事儿就有些头疼,彭岗算是又给自己牵来一桩麻烦事儿。 “哦?这么急?为什么不多住几晚?” 苍井法子对于郝建的经常缺席倒是习以为常了,这段时间她与彭丽玲迷上了太极,据说已经修到了第六层,对于那个事情是很不感兴趣的。 “是不是讨厌我了,法子,我确实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啊,身为书记,我得为老百姓谋福祉,呃,家里的事情得让一让啊!”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问题是。。。呃,你问问丽玲吧!” “是不是那丫头又拌舌头了,哼,我就知道那丫头,天生就是胳膊往外拐的主,来,法子,要不咱们要一个吧,也好多个人陪你,不孤单!” “再等等好么,老公,我还没准备好呢!”苍井法子面露红霞,没有生育的女人怎么说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生育,她想过,可是后来看到彭丽玲与哥哥,还有他们说的那番话,她也放弃了。 彭丽玲说现在呀,正是好玩的年纪,干嘛要把青春下到养儿育女上呢,等到了六十几岁玩不动想生育的时候,往子宫里摆一个就是,干嘛把自己整得那么累呢! “你看看,我就说那不是省事的主,尽出些怪点子,现在讲什么都要原生态的,不经过辛苦耕耘,不经过十月怀胎……”郝建解释道。 “那要生个怪胎怎么办,”苍井法子抬起目光俏皮的问道。 “死丫头,……”郝建心中一荡,手搂住法子,“我想你了,别想多了,就算是生下怪胎,那也是哪吒!三太子呢!” “嗯,这还差不多。”苍井法子免不了情思荡漾,即便是才经历了一场风雨,但依然很容易引来梅开二度。 “唔,麻烦说不上,只是觉得为难,打乱了我自己原来的一些规划。”“哦?能说给我听听么?”苍井法子对这些事儿并不太感兴趣,但是看见郝建眉宇间萦绕的烦恼,忍不住想要帮对方排解一下。 郝建也不在意,随口说了说情况。 “既然你已经承诺了你的领导,那还有什么烦恼的?” “不是这个原因,我是觉得本身就存在很多变数,其中有一丁点儿变化,就要让我原来的构想规划全部推倒重来,有时候难免就顾及不到那么多了。”郝建叹了一口气,“干这种事儿是最难的,我不怕得罪人,但是却不想莫名其妙的得罪人,而且还非我所愿。” “但求心安吧。”苍井法子幽幽的道:“你不是经常用这句话来排解么?” “是啊,也只能但求心安了,本身我是求顺心如意的,但世间不如意十之**,也只能求心安了。”郝建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还是法子看得开。” 彭岗的确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没有这一飞来难题,郝建考虑的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田卫东出任常务副县长,组织部长可以考虑糜建良来出任,县委办主任则由龙飞来出任,丁贵江则担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兼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 但现在这事儿就不好办了,麻无忌如果要出任组织部长,糜建良就只能担任县委办主任,丁贵江只能担任常委兼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而龙飞则担任常委、宣传部长,本身郝建的意图是让丁贵江兼任宣传部长和经济技术开发区负责人一段时间,然后来让巫嗣润来接手,但现在这事儿就得搁下来重新考虑了。 这是保山县的事,郝建本不想管,可是彭岗,郝建又不得不管了。郝建暗暗叹服,彭丽玲与彭岗这一对绝代双娇,从来没有消停过。还是李涵韵好,老老实实地呆在美利坚,打个电话也是报个平安。 呃,都是同胞兄妹,差距为什么那么大呢! 当然郝建也和彭岗说了,这个组织部长也不是县里能定的,即便是郝建全力支持麻无忌,但是也还有地委那一道关,彭岗也表示他知道这个情况,会考虑,而麻无忌那个大舅子既然能通过彭岗这层关系达到自己这里,估计也应该还有其他一些路子通络。 一变就得步步变,而且这还是最理想的状况,但是郝建知道要让地委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图来,基本上属于不可能,所以这其中肯定会有出入,而一旦赵立柱真的离开而麻无忌如果又确定要担任组织部长,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手中回旋的余地更小。 想到这里郝建心里就忍不住苦叹,无数人都觉得手握这个权力让人艳羡,但是身处这个位置,你才知道并不是你能这么做你就可以这么做,要一切按照个人想法来确定,别说是他一个市委书记,即便是一般的省常委也做不到。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无法也不能那么做,每一次人事上的调整不是无数个平衡妥协之后的综合考量?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答应了彭岗,他当然会自己最大努力去做,但超出他最大能力范围,那他也就只能对麻无忌说抱歉了。 无法预测,索性就不去预测,郝建也只有甩甩头,抱住妻子,尽情享受人伦之乐。 左国强搁下电话之后,以手抚额良久,一直到舒萍进来之后,他才惊醒过来。 “坐吧,舒萍。”左国强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左局,有事儿?”舒萍有些奇怪,通知自己到他办公室来,却又不说什么事儿,左局这一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儿? “嗯,你知道你的副政委考察,组织部和纪委的联合考察早已经过了,要说现在就等县委常委会过会了,我本来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但是我听说今年地区转业回来有几个副团职干部,需要安排,其中有一个也是咱们保山县人,好像在跑这事儿,我听地区人事局那边说,他本人想要回保山县,愿意到政法部门工作,尤其是我们公安系统,所以这事儿突然还变得有点儿不确定了。” 左国强也觉得有些棘手,原本觉得这事儿应该没啥问题,没想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转业回来一个副团职干部,而且一门心思想要到县公安局,据说这个副团职干部很有点儿来头,地区政法委那边也接到了上边的招呼,要求把这个干部安排好,要尽可能满足他的愿望。 副团职以上干部需要安排职务这是有规定的,但是一般说来从部队转业到地方都是降级使用,这也是规矩。 因为很多在部队工作多年的干部回来到地方其他部门工作都难以适应,很多干部都愿意到公检法,尤其是公安局,毕竟这是半军事化单位,最接近原来部队生活,最容易适应,所以这也就成了惯例。 脑袋嗡的一声,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在头上猛击了一下,有些发懵的舒萍,只感觉身上一阵忽冷忽热,就像是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动弹一下都困难。 组织部和纪委来考察自己这件事情她作为党委委员、政工科长当然清楚,只不过考察时候她需要回避而已,但是考察这更多的是一个程序问题,只要局里边党委定下来,而县里边没有异议,就应该不是问题。 局里缺一个副政委这是明摆着的,考察过了,在舒萍看来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没想到这种时候却会冒出来这样的意外。 这一段时间舒萍心情都特别号,工作也特别敬业,就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现在已经有人开始“佟政委佟政委”的喊开了,虽说只是几个关系特别好的私下里的喊,但舒萍心里还是美滋滋的,那左局和刘政委的话来说,这是对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工作的认可。 如果从未有过这个念想,舒萍也就没那么多心思,但是当一个手指已经触摸到了边缘的时候,却要将你推开,这份感觉让舒萍一时间简直难以接受。 看见舒萍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嘴唇也有些微微哆嗦,左国强也觉得有些难受。 县委常委会一直没有研究舒萍的任职,他也有些奇怪,问过麻无忌,麻无忌也是语焉不详。 麻无忌这一段时间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宁,左国强开始还不清楚,后来才知道原来麻无忌这一次调整也有可能要挪动位置,难怪对这边儿的事儿就不太关心了。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恐怕政法委那边是给县里边打过招呼了,至于说给谁打的招呼,左国强还不确定,估计应该是给关恒打的招呼,一个副政委而已,还不至于要给郝建说的份儿上。 “左局,我明白了。”舒萍竭力让自己混乱的心境平静一些,但是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做不到,当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会担任副政委时候,却在最后时刻变卦了,那会让人家怎么看自己?舒萍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这种打击和羞辱是比她所经历的任何事情更难受,她不知道日后自己还能不能面对局里那些同志的目光。 看见舒萍强打着精神想要起身离开,左国强也有些不忍,连忙道:“舒萍,别忙,我还有话和你说。” “左局,没事儿,我没事儿,真的,你不用宽慰我了。”舒萍抬起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请放心,不会影响到工作,……” 左国强苦笑着摇摇头,这女子还真是爱惜脸面,这种时候还要强撑,“你先坐下,我是真有话和你说。” 舒萍略感诧异,看了一眼左国强,咬着嘴唇重新坐回沙发里。 “你的事情虽然出了一些变故,但是也不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问过彭书记,他说县委常委会没有研究过,赵部长那边说陆书记和关书记近期都没有考虑研究人事的议程,所以具体情况我们还不太清楚,所以我和老刘商量,准备明天请一请陆书记、关书记他们几位吃顿饭,既汇报工作,顺带也感谢县里今年下半年对我们公安上的大力支持。” 左国强这番话半真半假。 请彭岗坐一坐是早就确定下来的事儿,县里今年下半年财政拨款和人事编制问题上都给予了县公安局大力支持,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县局也要请县里主要领导坐一坐,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谢一下,另外舒萍的事儿也要摸摸底,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他刚得到消息,麻无忌恐怕真的要动,而且据说很有可能是要接替赵立柱! 这个刚获得的消息让左国强相当震惊,他没想到看似悄无声息的麻无忌居然还有这般能耐,居然可以在不声不响中接任组织部长。 当然,对于左国强来说,麻无忌的去向固然让他震动,但是更让他心动的却是麻无忌一旦担任组织部长,那么这个政法委书记立马就空缺出来了。 这也是左国强位置奋斗多年的目标,在他都觉得绝望的时候,机会却又如此玄妙的出现在面前,如果这一次他都不能抓住,那么这辈子就真的没戏了。 “就着这个机会,可以和陆书记、关书记他们说一说,你的事情,关键还是在县委,虽说地区政法委那边可以建议,但是决定权最终还是在县委这边,说难听一点,只要陆书记这边定了,地区政法委那边就算是有意见,也没辙。” 左国强这番话是实话,地区公安处也好,政法委也好,对于各县一级下边的科级干部影响力并不大,这是一级县委不可剥夺的权力,虽说像公检法这一类政法部门因为工作性质特殊,地区的公检法和政法委有一定影响力,但是影响力归影响力,决定权还是掌握在县委手中。 舒萍心里一动,抬起目光看着左国强,似乎要确定左国强话语里意思的真实可靠性。 “舒萍,别想太多,有些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左国强斟酌着言辞,想要点醒对方,又怕对方误会。 彭岗无疑是对舒萍有些好感的,这一点左国强很清楚,甚至刘国政也感觉到了,但是这种感觉可能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龌龊,彭岗对舒萍有一些好感,并不代表就有什么不良企图。 当年妻子杜若琳难产时,就是舒萍给送进了医院,这恩情他不得不报。 舒萍长得很有味道,气质颇佳,男人 第717章政工科长 在舒萍跑县局的装备和编制这件事情中,舒萍的确很努力,而效率也相当高,这里边有没有郝建专门打招呼,或者说县委组织部、人事局和县财政那边对县公安局的另眼相看,左国强也说不准,但是效果的确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舒萍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明白左国强话语里的含义,但是看到左国强若有深意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羞怒之色,但左国强去很郑重的摆摆手。 “我说的是实话,陆书记这人是个很爽利的人,性格豪放,第一次见面你可能也感觉到了,他对你印象很好,认为你既讲原则,能维护大局,干工作说事情又能实事求是,我说过,这种好感很难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缘分。” 舒萍沉默不语,左国强也不在意,“多和领导接触一下,多聊一聊,可以让领导对你更了解,这不是坏事儿,这是我的理解,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有些话不需要说太透,心领神会即可,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无法接受,那么也许你就不该在这这条道上来混。 左国强看着舒萍离开时有些沉重的背影,他相信舒萍会想明白其中道理的。 对于县公安局的邀请,彭岗本来没有多少心思,这段时间的确有些耗神费心,但是想到麻无忌极有可能要出任组织部长,那么这个政法委书记由谁来接任也是一个问题。 左国强固然比较合他意,如果麻无忌真的要卸任政法委书记,左国强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虽然也有人给他打招呼,县法院的院长和政法委一位副书记,甚至还有可能是地委政法委,都有人在觊觎,但是这还说不到那里去。 在此之前他也需要更进一步和左国强沟通交流,掌握了解更多,为下一步的运作考虑。 关恒回双峰了,赵立柱和蒲燕回丰州了,县局原本也邀请了他们俩和宋大成、蒲燕,但是都各有安排,于是这个星期天的安排就只剩下郝建和章明泉两人了。 章明泉可能要走的风声一度也是沸沸扬扬,但是章明泉表现得很淡定,对于这些询问,都是很淡然的表示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考虑过,联想到郝建对他的器重,这些风声又渐渐淡了下来。 事实上伴随着地委组织部关于年底之前人事调整摸底的工作日益铺开,章明泉离开的可能性倒是越来越大,至少郝建从祁战歌那边获得的消息是章明泉可能会到其他几个经济增速较慢的县去任职,但是祁战歌没有具体谈是哪个县,也没有谈是什么具体职位。 副书记这一类的职位可能性不大,而能让彭岗满意的也无外乎就是常务副县长或者组织部长这一类的职务,彭岗也开诚布公的告诉祁战歌,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安排章明泉到政府那边去锻炼一下。 当然这只是彭岗的希望,至于具体安排什么职务,都还得要到市委会议之后才能确定。 彭岗下车时一眼就看见在门口迎接的舒萍。 一深米色羊绒套装的舒萍显得亭亭玉立,半截裙下肉色丝袜把一双小腿包裹得珠圆玉润,乳白色的高跟皮鞋把身材本来就不矮的舒萍更衬托得高挑优雅,蓬松的乌发在脑后一挽,再用一个神色合扣大发夹一夹,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连自认为对这种少妇型的女性有些免疫的彭岗一眼看见,都禁不住有点儿心思活泛。 “哟,舒萍啊,看惯了舒萍穿警服,一眼都没有认出来啊。”彭岗笑着对和他一块儿来的章明泉道:“明泉,认出来没有?” “嘿嘿,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呢。”章明泉浅笑一声,“老焦他们来了?” “左局和刘政委他们已经到了,宋县长和关书记他们几位说来不了,只有麻书记到了。”舒萍正说间,麻无忌已经和左国强他们几人一起迎出来了。 眼下保山县正如一个巨大的工地,尤其是新城区这边,随着阜城商业城的全面开建,沿着阜城商业城一线也开始成为众多商家看好的风水宝地,至少有六七幢超过十楼的大厦在这一线开建。 而对于一个在一年前十层楼以上的大楼全县城也只有两幢的县份来说,仅在这一线就出现了六七幢在建的高楼,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轰动。 县政府为此还专门发出了风险提示,也约谈了这六七幢大楼的业主,除了民德集团的富民大厦外,还包括保山县旅游发展股份有限公司投资建设的保山县旅游大厦和中昌公司的中昌大厦,据说鸿基集团已经和民德集团签约,会在富民大厦建成之后将鸿基集团在保山县的行政研发总部搬到富民大厦。 而保山县旅游大厦则已经和沪上锦江国际酒店签约,依托旅游大厦,组建保山县锦江国际酒店股份有限公司,准备和保山县香格里拉酒店打擂台。 很多人都看好保山县的旅游业发展,而抢在包括青云涧风景区、梅坞水寨、泊头佛城——古运河码头、堡口古长城等项目正式开发出来之前布局,已经成为不少旅游行业业者的一致观点,所以也才有在这一线如此多的高楼在建。 而在这些酒店建起来之前,保山县的旅游基础设施仍然还属于较为落后的状态,所以左国强他们也就把今天的招待还是选到了保山县宾馆。章明泉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郝建和舒萍,眉头微皱。 跟了彭岗这么久,他对彭岗太了解了,这位老板啥都好,堪称英俊奋发,天纵奇才,待人接物,处事为政,都出类拔萃,但是唯独在这女人问题上有点儿过不了关。 但是转念想一想,彭岗在经济上过得了硬,搞工作举重若轻,驭下掌控游刃有余,已经极度妖孽了,如果说再没有一点缺点,恐怕老天爷都不会容他,何况年轻人知慕少艾,也可以理解,自己也唯有替他多操一点心,多提醒一下了。 倒不是说彭岗就是色中饿鬼饥不择食了,而是在这方面的抵御能力委实太弱了一点。 彭岗这个家伙,爱好捡全了他的大哥,保定三大美人,与他都搅在一起章明泉不太好判断,看两人之间的关系,章明泉觉得两人没上床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当听到巩昌华和杜笑眉的表现之后,彭岗表现出来的那种淡然又让章明泉觉得不像是上过床的人。 萧樱那里章明泉倒是清楚,彭岗对萧樱只是颇有好感,但是那种好感应该还不是那种男女之间要上床那种,而只是一种欣赏味道的吸引,若真是和萧樱上过床,章明泉自认为瞒不过他的感觉,当然可能也不会瞒他。 眼前这个舒萍就有点儿萧樱的味道,彭岗对她很有好感,这种好感如果把持不好,也许就要变味,萧樱很好的掌握了其中的度,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未必能把握好,或者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想保持眼前这种度。 因为他看到了舒萍眼中那熠熠闪动的光泽,而这种光泽往往意味着野心,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章主任,请您跳一曲舞。”一个漂亮女孩子轻盈的走了过来,微笑着邀请章明泉。 章明泉不太喜欢这些娱乐活动,但是人家左国强煞费苦心的从县公安局里挑出来几个养眼的女孩子来作陪,如果不领情又有点儿不够意思。 “小苗,我不太会跳啊。”章明泉也认识这个女孩子,县公安局办公室的小苗。 “没关系,我带着您跳,很简单的。”女孩娇俏可人,让章明泉无从拒绝。 看见章明泉有些笨拙的被拉进舞池,彭岗忍不住抿嘴一笑。 虽然是黑暗中,舒萍还是注意到了彭岗脸上的笑容,“彭书记,您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看明泉被一个女孩子拉着跳舞,真有点像赶鸭子上架。”彭岗目光飘忽,也不知道章明泉还能在保山县呆多久,如无意外,也许就是下一个月他就要离开了吧。 和章明泉相处这么久,平时不觉得,一旦章明泉真的离开了,彭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 “其实跳舞也是一种很好的娱乐交际活动,既锻炼身体,又能结交朋友,县里边也可以多举办一些这类似的活动才对,促进县里各部门单位年轻人的交往。”舒萍浅笑吟吟,脚步轻盈,与彭岗矫健的身形相得益彰。 “呵呵,舒萍你是半点机会都不放过啊,这点时间也要谈工作?履职这么到位?”手指扶着舒萍柔软的腰肢,浅色的羊绒衫菲薄细腻,彭岗指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舒萍腰肢上柔腻的软肉带来的温热感。 舒萍心中一阵狂跳,吃饭席间因为还有其他同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说她自己的事情,而现在的话题似乎已经擦到了边缘。 那一日从左国强办公室出来之后舒萍又去了刘国政办公室。 对于刘国政,舒萍内心要信任许多,虽然左国强也很支持她的工作,但是左国强略显阴沉的性格让舒萍内心总有一些说不出的畏惧,而刘国政爽直的脾性让舒萍更放心。 刘国政也谈到了她的副政委任职问题,和左国强的说法一样,虽然面临着那个副团职干部的竞争压力,但是决定权不在地委政法委那边,而在县委,而保山县县委,只要是郝建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可能被推翻,无论是宋大成还是关恒都不可能。 刘政委不像左国强那样心思诡谲,他和舒萍的关系更密切一些,也很隐晦的提醒了舒萍,要抓住这一次机会,因为县级班子目前面临着一**的人事调整,如果不及时敲定,恐怕等到县里班子的人事调整开始时,就没有谁会来考虑你这个副政委的任命了,弄不好就得给你挪到明年,而明年,谁又会知道里边有多少变化? 言语间,刘国政也很随意的提到了陆书记对她印象很好,要找机会加深印象,进一步博得陆书记的好感,这种好感一旦成型,那么对她日后的发展会受益匪浅。 舒萍回到家里之后对左国强和刘国政的话语反复咀嚼了无数遍,两个人的话语里都隐藏着某种说不出来的东西,这几让舒萍既感到期待,又有些害怕,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扇门,她不知道门背后是什么,推开门,也许是悬崖深渊,也许是一片光明,她不知道。 正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让她一夜都未睡好,她对彭岗并无恶感,准确的说也还是有一些好感。 如此年轻就当到一县县委书记位置上,而且在保山县这一年多的工作里,彭岗给县里带来的变化有目共睹,尤其是对县局的支持也是前所未有,让公安建设一下子至少提前了五年,这对于一直很珍惜这份职业的舒萍非常感动。 而几次接触彭岗,对方表现出来的风范气度也很能博得人好感,只是左国强和刘国政这种若有深意话语里隐藏的意思让舒萍有些抵触。 这算什么?算是卖笑讨好为求一官么?舒萍也是成年人了,那种轻易陷入激愤怪圈的情绪不会困扰她,但这种不悦的心境的确一直延续到了郝建的出现。 彭岗的出现如春风拂面,一下子就冲刷掉了舒萍内心的负面阴霾,她仔细的观察着郝建,想要看一看彭岗是不是真的有某种不良企图,但是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发现彭岗流露出什么异样,顶多也就是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欣赏和好感罢了,或者再多一分而已。 这让舒萍放下心的同时又浮起了另外一重担心,那既然这样,人家凭什么帮你? “什么履职到位,我作为政工科长,当然有义务帮助局里的年轻同志丰富闲暇时间的生活了,免得他们沉迷于一些庸俗的爱好娱乐中去。” 舒萍灵动的舞姿相当娴熟,带着郝建在舞池里轻灵的滑动。 她本来就是就是文艺干部,在局里年轻时每次文娱活动都是主力,虽说现在年龄渐长加上又担任了职务而在这方面的活动少了许多,但是感觉和动作都还在。 政工科长?彭岗立即听出了舒萍话语里隐含的意思。 第718章好好表现一下 好像组织部关于舒萍的副政委考察已经结束了,但是却在关恒那里压了下来,关恒和自己说起过好像地区政法委有意要安排一名副团职转业干部过来,他本人很喜欢公安工作,所以想要安排进公安,彭岗当时也没太在意,只是听着就没有表态,这事儿好像就搁了下来。 这女人倒是挺会寻找机会,彭岗心中微微一动,虽然听不出对方语气里有什么,但是左国强和刘国政都在关恒和麻无忌那里为这个女人说话,看样子舒萍在公安局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舒萍话语一出口就感觉到彭岗目光望了过来,让她心里顿时一阵扑通扑通狂跳不已,自己是不是表现得有些过了?万一对方就直接说地区政法委要安排人来,自己的事儿搁下了呢?想到这里,那种患得患失心里尤甚,让她下意识的脸呼吸都紧了起来。 “也是,政工科长的确也该协助你们政委抓好这方面的工作。”彭岗身体一转,两个人让过章明泉他们这一对,滑入另外一段灯光更暗的区域。 舒萍心中一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副政委没戏了,只能当政工科长的份儿? 一年前舒萍指望着能顺利接政工科长的班就满足了,而进了党委简直就是意外惊喜,但是人的要求都是无限的,当无意间提到县公安局还确副政委职位时,舒萍的心被彻底搅乱了,而现在舒萍发现自己就像是陷入了魔障,无法从这个陷阱里自拔,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副政委这个位置属于自己。 靠在车后背上,彭岗就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这后脑勺上的包块还没有消退,稍不注意碰上就疼痛难忍,这都是那个女人造的孽。 “彭书记,怎么了?”何明坤和史德生都同时扭头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走吧。”彭岗摆摆手,保吉公路今天正式奠基开工,市委要求全地区各县市的一把手都要到古庆去参加奠基仪式,算是为柯丰公路凑热闹吧。 原本阜临公路县城到葵山段也是今天正式竣工通车,彭岗都只是请宋大成和丁贵江参加,自己都没有去,结果还摊上这么一桩替人家吆喝的破事儿,心情也很是不爽。 阜临公路分成三段,一段是阜城到葵山段,另一段就是保山县境内,第三段就是葵山到临溪界这一段。 因为两端这两段都有现成的老路作为依托,只是在原有的路基上进行加宽改造,部分路段裁弯取直新建,所以进度都相对较快。 保山县境内那一段进度最快,十月份就已经竣工通车,阜城到葵山这一段进度也很快,终于正式建成通车,唯独葵山到保山县界这一段全是山路,而且原来没有公路,只有机耕道,所以不但工程量大得多,进度也要慢得多,估计要到明年年底才能正式完工,基本上是两倍于这两段的工期。 不过彭岗也很满足了,只要能打通保山县到临溪这个瓶颈,日后保山县的交通条件便上了一个台阶,从丰州这边到宜山和宋州那边的车,便都可走这条线,无需绕行昌州和洛门那边了。 而就像柯丰公路一样,只要这条通往浙西的道路打通,那么丰州在昌州的战略地位立即就要上升两个台阶,都不笨,都能看到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魏宜康不遗余力的促成这一项目,同样也是他为什么毫不犹豫的投入陶行驹怀中的原因。 无他,陶行驹能给他带来更多的资源,让他的前程更光明,当然,陶行驹同样也有需要他的理由,一拍即合。 柯丰公路的主要难关还是在古庆向东穿越黎山和大淮山余脉这一段,尤其是有一段需要穿过黎山尾段,而黎山素以地势险峻著称,即便是尾段,也是悬崖绝壁不少,地质条件复杂,如果要绕过这一段,就必须向南改道穿越大淮山的余脉,工程难度可能要小一些,但是由于路途加长,加上大淮山余脉地质条件也比较复杂,所以工程量则差不多。 奠基仪式选在了保山县堤口镇。 这里也就是黎山余脉所在,由于地处山口,地势比起周围要矮不少,而这条路向东需要穿过黎山山脉进入浙西,同时山门镇也具有相当丰富的铅锌矿资源,只不过由于道路交通原因,这里的铅锌矿资源一直没有得到有效开发,一旦这条路修通,这里的铅锌矿资源立马就会变成香饽饽。 郝建的三菱摇晃着穿越了一段烂路,山门镇到古庆县城的路段大部分都已经经过整修,差强人意,但是仍然有部分路段坑坑洼洼。 前面那辆桑塔纳已经卧了泥,车轮空转,铲起泥浆,喷了周围过往车辆车身一身。 “潘秘,坐我车吧,叫你司机去和古庆那边联系一下,找台车来拉起来。”彭岗放下玻璃,摇了摇手。 魏宜康的任命昨天已经下来了,任行署副专员,估计下边人应该都知道了,潘晓方的任命却还没有下,估计要等到这个奠基仪式结束之后地委才正式开会下文。 潘晓方沮丧的摇摇头,给司机叮嘱了两句,这才上了彭书记的车。 “彭书记,还是你的车好啊,小日垩本儿的越野车,一台能买桑塔纳2000两个了。”潘晓方一边用纸巾擦拭着皮鞋上的泥浆,一边不无艳羡的道。 “潘秘,别羡慕我,我这是借朋友的,为此还招来不少麻烦,早就想还了,你那边的车比我这好得多。”郝建笑了起来。 “我那边?”潘晓方一时没反应过来。 “嘿嘿,潘秘,你没看魏专员坐的什么车?丰田陆地巡洋舰,比这破三菱好多了,古庆县委还不止一台呢。”郝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过去之后一样可以有,古庆虽然是山区,山区产矿,矿企可是很愿意为县委县府分忧解愁的。” 潘晓方愣怔了一下,心里却涌起一阵喜悦,虽然说与魏宜康的竞争失败了,但是眼前也有一个同病相怜的失败者,加上郝建话语里似乎不无艳羡之意,潘晓方那种失落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彭书记,别瞎说,你知道咱们这边的事儿,文件一天不出来,一天做不得数。”潘晓方看了一眼前面两人,显得相当低调:“都是天涯沦落人,就别挖苦我了。” 彭岗笑了起来,“潘秘,你可真是谨慎啊,魏专员的任命都下来了,你的事儿还能拖多久?魏专员给你打下一个好基础,你到古庆正好可以一展身手啊。” 丝毫听不出彭岗语气里有什么异样,潘晓方倒也有些佩服这个家伙的心境。 事实上魏宜康最大的竞争对手并不是自己,潘晓方自己知道自家事儿。 没有在县里担任过一把手甚至连政府一把手都没有当过,这是他最大的软肋,谁都可以拿这个话题说事儿,所以他是最先出局的。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从副专员候选人里出局了,也成了他最大的隐痛,所以他也是打定主意要到县里边去干两年,算是弥补这个短板,而到古庆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曹刚是第二个出局的,原因无他,今年双峰发展仍然快,但是完全被保山县和古庆光芒盖过,尤其是被保山县盖过,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双峰前两年发展那么快是得益于彭岗在双峰担任县长,而现在彭岗出任保山县县委书垩记,就轮到保山县高歌猛进了,这种对比相当打击人,而且几乎是致命的,曹刚毫无悬念的出局了。 真正的对决是魏宜康和眼前这一位,经济成绩上一样的光彩照人,郝建有孙震作为后台,而魏宜康却赢得了陶行驹毫无保留的支持,也许郝建唯一欠缺一点的就是资历,而这一次是副专员人选,在很大程度上也需要照顾陶行驹的情绪,所以郝建出局,但是在潘晓方看来,这也许是郝建下一次崛起的暂时蛰伏罢了。 “别给我灌迷魂汤了,古庆的底气都被魏专员发挥到了极致了,我么就是去萧规曹随,能让古庆的辉煌别那么快的跌落下来就满足了,今年古庆虽然能继续占第一,但是明年呢,为民,你们保山县如果明年能保持今年增速一半,那就该你们当第一了。” 潘晓方了彭岗一眼,一脸不满,似乎对郝建满嘴谀辞很是不屑。 “潘秘,保山县今年的情况你很清楚,明年要想保持高增速,除非地区给我们保山县更大的支持,但是听说陶专员有意让魏专员来分管工业这一块,陈专员要去管王秘书长原来管那一块,您觉得我我们保山县能不能收到格外照顾呢?” 彭岗在潘晓方面前也不客气,等两天大家都一样了,底细大家都清楚,古庆那点底子在魏宜康手上已经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了,古庆还要出成绩,也得要等到三年后柯丰公路建成之后才能真正有所突破了,除非古庆重新换一个掌舵人,以彭岗对潘晓方的了解,他不是那种真正敢大刀阔斧寻求突破的人,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能保住古庆目前势头就不错了。 不管他是不是自谦之词,但是彭岗觉得这是实话。 三菱越野终于在经历了两三段烂泥路之后走上了正途,按时赶到了奠基仪式现场。 看见潘晓方和彭岗一起出现,现场不少人都投来了有些惊讶的目光,潘晓方有些后悔不该坐彭岗的车,这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味道,尤其是陶行驹、焦正喜和魏宜康看过来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 但事已至此,潘晓方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尤其是看到谢玉昆跟着陶行驹亦步亦趋的架势,他内心就更是不悦。 自己这个市政府秘书长好日子没过两天就遇上老板易人,陶行驹对自己很不待见,早就想把自己给踢出去,好把位置腾出来给谢玉昆,难道说现在自己向陶行驹摇尾乞怜,他就会高看接纳自己了? 想到这里潘晓方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什么,彭岗完全可以在前面就停车,却非要在这里才来下车,这家伙似乎是在帮自己下决心呢。 不管潘晓方能力如何,但是下一步古庆县委书垩记是他,那么也就意味着在全地区经济板块上极具分量的一角是他在掌舵了,或许潘晓方在搞经济上欠缺一点儿,但是机关浸淫这么多年,驾驭局面的能力并不弱,手腕也不差,如果这家伙能稳住阵脚,古庆依然是可以保持一个较为平稳的发展势头的。 更为关键的是潘晓方在这一次被调整到古庆担任县委书记,也是一个无奈之下的妥协,对于孙震和陶行驹来说,潘晓方都不是最合适人选,但是对于他们各自合适的,那么就绝对不是对方能够接受的,而陶行驹更希望把秘书长位置给谢玉昆腾出来,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安排。 而正是这种微妙处境,让潘晓方也很犹豫,现在郝建要作的不过是帮着他下决心罢了。孙震不动声色的瞥了彭岗一眼,这小子脑瓜子够灵性,和潘晓方一副把臂言欢的姿态足以打消陶行驹的许多不切实际的念想。 潘晓方不是他心里最认可的古庆县委书龘记人选,也同样不是陶行驹心中的人,但从某个角度来看,潘晓方恐怕对陶行驹的怨气更大一些。 谢玉昆表露出来的那种急于接班的动作只怕让潘晓方心里边不自在得很,但若无陶行驹的支持,谢玉昆又怎么可能如此作态?潘晓方这等老于世故的人又何尝不清楚? 不是最合自己意的人,但却是目前最恰当的人,既然定下来潘晓方接班,那么让潘晓方站在自己阵营里也就很有必要了,这一步先前孙震和陶行驹都有些腻味,等到彭岗动作出来,两个人都才意识到先前有点儿冷落这位接班者了。 潘晓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 孙震对他一直不错,从市委办主任把他带到了行署担任秘书长,潘晓方也知道自己在孙震心目中不是很高,主要是自己性格上的原因。 孙震都曾经多次批评过他,性格柔韧由于,刚硬不足,所以孙震一直和他提起过建议他到下边去干一干,但潘晓方一直没有拿定主意,一直到这一次孙震很明确的告诉他将会由他去接替魏宜康担任古庆县委书龘记,希望他能好好表现一下。 第719章市府主任其人 从一开始,潘晓方就知道自己不太可能站在陶行驹旗下,小心的拿捏一下,不过是加重自己在孙震心目中的分量,而彭岗的姿态也无外乎就是一个暗示罢了。 柯斯达终于来了,副省长方国纲亲自来参加这一次奠基仪式,也表示省里对这条路奠基的重视,同时在浙西柯州那边,浙省那边也在举行同样的奠基仪式,两边齐头并进,希望在99年全面竣工通车。 看见魏宜康红光满面,戴在胸前的红飘带更是让他志得意满,郝建和潘晓方都只是含笑站在一旁,看对方风光无二的展示。 不管怎么说,这条公路对于丰州日后的发展具有很高的意义,并不亚于阜临公路。 不过东出黎山也是一道难题,地质条件复杂,工程量大,投资额一涨再涨,现有的资金筹集是否能够真正满足建设需要也还是一个问题。 彭岗很清楚后世中的柯丰公路是97年中旬启动的,比现在晚将近一年,但是是由省交通投资公司与浙省建投共同出资,仅仅在协议达成不到三个月时间,由于亚洲金融风暴来袭,导致国内经济减速,用电锐减,煤炭价格暴跌,使得这条路的投资价值被打上了一个问号,直接导致这个协议作废。 一直要到2000年下半年后才又重启这个项目,到2003年这条路才算真正建成通车,成为丰州东出浙省的主要通道。 奠基仪式时间并不长,但是方国纲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丢下剪刀就走人,作为全省分管城建交通的副省长,免不了要在孙震和陶行驹陪同下看一看古庆的城市建设和交通发展状况。 原本这没潘晓方的事儿,但大概是考虑到潘晓方马上就要接任魏宜康的县委书龘记,所以孙震和陶行驹都把潘晓方叫上,一起去陪着方副省长视察一番了。 只剩下一个人的郝建很有些无趣,本想拉着邢国寿去找个地方喝杯茶,没想到邢国寿却被曹刚拉住了。 彭岗不想去和曹刚虚情假意的寒暄,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但是习惯并不代表喜欢,能免则免。 可下午还要在古庆县委召开地区交通建设工作会,他想走也走不了。 一辆桑塔纳缓缓停在了正准备上车的郝建身旁,彭岗一愣,这辆车很面熟,是自己原来在双峰当县长时的那辆桑塔纳,只不过自己很少用,更多时候都丢给了县府办。 副驾车门推开,一个女子灵巧的钻了出来。 “彭书记!” 熟悉的声音,只不过从“彭县长”变成了“书记”,彭岗心中浮起一抹迷惘,但只是一瞬间,清醒过来,“哟,笑眉主任啊,好久不见了。” 杜笑眉心里也是微微一颤,“笑眉”两个字仍然叫得那样字正腔圆,但是那后边的“主任”后缀却一下子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那股子淡淡的疏离,外人是绝对感觉不到的,唯有杜笑眉本人才能清晰的感受到。 “彭书记记也是来参加柯丰公路开工奠基仪式的吧?刚才我就看见陆书龘记了。”杜笑眉嘴角挂着一丝甜美的笑容,蓬松的卷发披散下来,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青春的韵律,仿佛比以前更年轻了一些。 “嗯,来凑凑热闹吧。”彭岗不想和这个女人多废话,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他也不想责怨什么人。 关恒和章明泉都在和他聊起这件事情时,除了说巩昌华是个头脑油滑的奸狡之辈,善于见风转舵外,倒是对杜笑眉没有多少指责。 毕竟一个还要在县府办里边混下去的人,以前又一直站在郝建身边,曹刚怕是早就看不惯了,她如果不想被邓少海打入冷宫,一脚踢到哪个穷乡僻壤旮旯里混吃等死,奋斗了这么两年才站在这个位置上,谁又愿意轻言舍弃? 虽然彭岗也竭力想要说服自己内心原谅眼前这个女人,他也曾经多次自我剖析,他和这个女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说关系,除了那么一两次不经意的拥抱,其他什么也没有过,说感情,更谈不上,也就是工作之间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儿同事之间的温情,就这么简单,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放不下看不开呢? 这一年多来,彭岗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淡忘了杜笑眉和巩昌华,但是今天这么一见面,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杜笑眉和巩昌华过去那两年与自己之间的点点滴滴,竟然如此清晰,如清泉映石,历历在心。 “什么时候也要轮到其他县到保山县来凑热闹了。”杜笑眉抿嘴一笑,脸颊上的笑涡浅浅浮现,看得郝建也是一阵唏嘘,似乎一切都未变,但事实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呵呵,保山县还没这份荣幸。”彭岗冷淡的接了一句话便不想再说下去了,这个女人应该是已经结婚了吧,他可不愿和有夫之妇扯上什么关系。 见彭岗脸上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杜笑眉心里一抖,“彭岗,您下午还要开会吧?要不我这会儿陪你逛一逛古庆。” 彭岗目光落在杜笑眉脸上,似乎是在审视杜笑眉的意图,杜笑眉脸色有些发白,但是还是咬着嘴唇回视郝建,良久之后,彭岗才缓缓道:“不必了,你也忙,该忙什么去忙什么吧。” “不,我现在不忙,我想陪您走一走。”杜笑眉坚持道,目光里已经有了一丝哀求的意思。 彭岗轻轻哼了一声,才扭过头径直向前走去。 杜笑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根本就不给她这个解释的机会,而现在既然没有峻拒,那就足够了。 古庆县城不大,这和古庆人口不多有很大关系,论经济古庆是全丰州地区第一,但是人口却是全地区最少的,四十二万人甚至只有南潭、淮山这些人口大县的三分之一,这也可以看得出南潭淮山这些农业县和古庆这样的工业县有多大的差距。 县城虽然不大,但是从街道规划和建筑格局来看,要比其他县份明显高一个层次,尤其是这几年古庆不少挣到钱的人都到县城来发展,县城的格局虽然没有扩大多少,但是老街上起新屋的情况却不少。 “你想说什么?”彭岗目光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两旁游荡,语气里说不出疏离淡漠。 “我想解释一下……”杜笑眉犹豫再三,还是抬起目光,沉声道:“如果我不当面向您解释,我一辈子都不得心安。” “笑眉,解释你觉得有意义么?恐怕我回双峰的可能性为零了,我和你以及巩昌华日后无论是工作生活都不太可能有多少交织,嗯,从这一点来说,我不认为解释有多少意义,另外,如果能够解释得清楚的事情,我想过了这么久,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思想,无须解释,大家也都明白了,而难以解释清楚的东西,你当面解释,也没有多大意义和价值,笑眉,你说是不是?” 当彭岗喊出“笑眉”时,杜笑眉心中也是一喜,但是当郝建平静无波的话语一字一句出来之后,她才意识到,对方也许是真的对这件事情不在意了,或许就是自己刚才那一个姿态,让对方终于释去了内心中的一份遗憾了。 “彭书记,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要向您解释,如果您不愿意听,我这一辈子……”杜笑眉眼圈红了起来,丰隆的胸脯在草绿色的精绣衬衣下急剧起伏。 彭岗摆摆手,一脸平静,“我说的实话,但是你可能有些误会,不过没关系,你如果真的觉得有些什么是我误会误解了,需要向我解释的,那你就说吧,我听着好了。”“彭书记,难道我杜笑眉真的就在您心目中如此不堪了么?甚至您连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了?”杜笑眉目光里几许凄楚,几许落寞,还夹杂有几丝自嘲。 彭岗心中也掠过一抹酸涩,但是他很快就控垩制住情绪,静静地道:“笑眉,你可能误解了,你没有做错什么,何来什么不堪一说?至于说解释的机会,我本来觉得没有多大必要,我说过我们之间,包括巩昌华,不会再有什么交织的机会,如果这样你还是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嗯,我给你这个机会。” 杜笑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紧走一步,和彭岗走了一个并肩,不再像刚才那样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书记大人,我知道您心里肯定对我和巩哥有很多不满,也许我和巩哥也根本没有资格让你不满,在我们心目中也许我和巩哥的表现就让您心中有点儿小小的不舒服罢了,或许你在想,就是养条垩狗,主人要离开了,也还知道摇摇尾巴,怎么杜笑眉这个婊垩子和巩昌华这条白眼狼却是如此表现?” 杜笑眉的话让彭岗心里也是微微一抖,他舒了一口气,似乎要把这么久来自己内心积压的郁闷倾泻掉。 从离开双垩峰时,他就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做人太失败,竟然会在离开双垩峰时遭遇这么多人“背叛”?而且这还是自己在走鸿运晋升为县委书记的情况下,如果是自己走背运呢?那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弃自己而去? 尹国权也就罢了,毕竟两个人真正算起来接垩触的时日不算长,他投奔曹刚也好,邓少海也好,都不意外,但是杜笑眉和巩昌华呢? 巩昌华几乎是自己一手从双塬镇党垩委副书垩记提到县委办,然后又是自己亲自过问安排到下边担任党垩委书垩记,而且那么久的接垩触,让彭岗觉得自己和巩昌华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稳固的。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那一刻,对方却毫不犹豫的扑入了邓少海的怀抱,现在更是终于接替了已经担任副县长的齐元俊出任了洼崮区委书垩记兼洼崮镇党垩委书垩记,其攀爬速度之快更是让人吃惊。 在巩昌华出任洼崮区委书垩记兼洼崮镇党垩委书垩记时,齐元俊就给郝建来过电垩话说起这事儿。 齐元俊话语里倒是没多说什么,只说巩昌华脑袋够用,但是就要看工作执行力是否够了,人品却是没有置评。 洼崮是齐元俊的老巢,可以说之前齐元俊在洼崮的影响力也不比哥哥郝建低多少。 在彭岗离开之后,齐元俊的实际影响力只怕还超过了彭岗。 毕竟齐元俊在洼崮呆的时间相当长,而彭岗虽然给洼崮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时间太短,而且具体工作真正落到一点一滴上还是齐元俊在亲自操作。 没有齐元俊的支持,巩昌华想要在洼崮的打开局面怕是举步维艰,这年头很多事情瞒不了人,巩昌华的表现只怕洼崮那边的干垩部也早就看在眼里,纵然不知道这里边的是非恩怨,但是看看齐元俊也只字不提新任区委书垩记,只怕就知道里边有问题。 而要想获得齐元俊的支持,不打开彭岗这边的心结,齐元俊纵然是从洼崮的长远发展来看有心要给巩昌华支持,只怕也不好轻易表态,这大概就是今儿个眼前这个女人来找自己的原因吧? 上一次齐元俊打电垩话来或许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言语中也隐约有这方面的一些试探,大概也是看到了尹国权和彭岗之间关系的恢复而受的启发,想要帮巩昌华化开彭岗的心结,只是没有表态让齐元俊也不好擅作主张。 尹国权在关恒和章明泉的斡旋下,已经基本上和郝建没有多少嫌隙了,为此尹国权还在十月份专门邀请彭岗和关恒、章明泉一行到永济水库钓垩鱼,齐元俊也参加了,算是一次非正式的“赔罪”,吃饭时候连得到消息的孔令成也都赶来参加了。 齐元俊没有能成功获得彭岗的点头,只怕也给了巩昌华相当大的压力,齐元俊不太可能在没有获得郝建的首肯之前就大力支持巩昌华,否则洼崮那边的消息只怕第一时间就会传递到彭岗耳朵中,所以也才会有眼前这个女人的这番作态吧。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微微意动的彭岗心境又冷了下来。 杜笑眉并没有注意去观察彭岗的表情变化,今天碰见纯粹是偶然,曹刚来参加这个奠基仪式,但是县里有一个文件需要马上签发,所以她才急冲冲撵到古庆来,没想到却会碰上郝建。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怎么找机会来向郝建解释,但都没有想到会采取陪逛古庆大街的这种方式来。 第720章过分的要求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并没有影响到杜笑眉的情绪,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营造出来的这种氛围中。 “我知道我这会儿在您心目中很不堪,一个许多人心目中的破鞋,招待所那旮旯里混吃等死的角色,承蒙您的青眼相看,笑眉才能到县府办,现在还担任了县府办主垩任,也全靠您笑眉才能解决正式干垩部编制,这一切可以说再造之恩也不为过,而笑眉便是粉垩身垩碎垩骨也无以回报,可是笑眉却让您失望了。” 杜笑眉有垩意识的牵引着彭岗往河边走去,大上午,没有阳光,略略有些阴郁的天空下,冷风嗖嗖,光秃秃的柳树枝在河风中颤垩抖,河边上更是没什么人。 “您可能会想,杜笑眉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我待她不薄啊。怎么会这样呢?”杜笑眉语气充满了自嘲和揶揄。 “是的,您待我的确不薄,我先前都说了,再造之恩,无以回报,但是您为什么要去保山县呢?您知道么,再尝到了那种人上人滋味之后,我便再也不愿意回到以往去过那种整天受人挤兑,被人折腾的生活中去了,真的,我无法在适应以前那种生活,我需要继续在县府办副主垩任这个位置上呆着,继续履行我县府办副主垩任的职责,你可能会说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一点我承认,但是那个女人不爱慕虚荣?尤其是那些个有点儿姿色的女人!” 人上人生活?彭岗沉默不语,内心却是无比黯淡。 一个县府办副主垩任都能叫人上人生活,这女人的虚荣心一旦膨垩胀起来,简直就有点儿无限的架势了,要让这女人当个副县长,她不知道是不是会出卖自己的灵魂? “您可能觉得笑眉是不是太无垩耻了一点儿,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可以出卖一切,一个副主垩任就这样,若是再给大一点的念想,那不是可以出卖一切?” 杜笑眉的话让彭岗无语,这鬼女人还真的挺灵性,居然也能揣摩出自己的心思。 见彭岗沉着脸不语,杜笑眉自我解嘲的笑笑,“我记得彭书记你原来说过,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坐上了那个位置,谁又愿意被无名无份的被拿下来?我不认为我杜笑眉就干不下那份活儿,我觉得我可以比有些人做得更好,我只需要一个机会而已。我以为我抓垩住了机会,但是机会倏来倏去,来得这样快,我刚刚感受到一点阳光,太阳却又要落到山那边了?这份滋味您知道么?” “章主垩任跟着您走了,关部垩长也跟着您走了,何书记他有底气,升副县长了,萧樱,您不也把她调到别处去了么?那我呢?我怎么办?我不像彭元国,他下乡镇还能在下边踏实锻炼谋个出处,他是男人,我也不像牛有禄,人家已经是局垩长,没错儿曹书垩记也好,邓县长也好,不会拿他撒气,可是我就在这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嘴巴里喷蛆说我和您之间的关系,我怎么办?”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嘴皮子会翻垩弄,煽情本事也不差,至少彭岗觉得自己有些被打动了。 虽然彭岗面部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杜笑眉还是敏锐的捕捉到彭岗肢体动作表现出来的软化,她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得意,自己的剖心之言总算是获得了回报。 “于是,你就像你自己说的,连尾巴都不摇一下就昂然而去?”彭岗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我说过了,最初也许我还有些郁闷或者愤懑,但是很快我放下了,我觉得也许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无法做不到不在意,但是我可以做到慢慢放下。我得承认,你的言辞对我有触动,虽然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没有太大意义了,所以我接受你的说辞。” 杜笑眉脸色又慢慢变了。 “我知道你的担心,巩昌华那边你不用太担心,他作为区委书垩记,我想应该有这份本事慢慢让其他人信任他,当然没有人会给他设置人为障碍。”彭岗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的女子,点点头:“就这样吧,祝你们好运。”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进入十二月,天气骤然一变,从十一月的凉爽宜人一下子就过渡到了浸骨头的冷意逼人,很多人都难以适应,更有不少人因此感冒。 彭岗一直坚持着早晨起床锻炼的习惯,他运动量不算大,只要微微出汗为目的,运动方式也很简单,慢跑加体操,把身体跑开,再把关节筋腱活动活动,就算是达到目的。 彭岗跑步的路径都比较固定,从后门出去,走探花街一直斜插到阜河边上,沿着阜河河堤慢跑,跑出一千五百米左右,就在河堤上活动活动身体,然后慢跑或者快走回来,这一年基本上都是如此。 阜河河堤有些颠簸不平,但是这个老河堤据说已经抗击了多次重大洪水的袭击,成功的证明了它绝不是豆腐渣工程,值得信赖。 在阜河边上锻炼的人不算少,但是进入冬季之后,这里人就开始少了起来,这对于彭岗来说更自在。 最初何明坤还能跟着彭岗锻炼,但是在彭岗表示无需因为自己的爱好而改变各自的生活习惯后,何明坤“从善如流”很快就不再跟着锻炼了,对于来说冬晨睡个懒觉的哪怕只多半个小时都是幸福的。 独身带来的生活既有方便之处,自然也就有不便之处了。 作为28岁的男子,虽然已经过了青春之火最旺盛的年龄段,但是也许是二世为人,彭岗发现自己某些方面超乎寻常的强烈炽热,杜若琳现在已经有了女儿,天天陪着,有点忽略他的存在,他受不了。 照理说像自己这样已经有性生活的男子是不易出现这种情况的,但是性生活的不规律和外界的刺激大概是罪魁祸首。 和杜笑眉见过面当晚,这种情形再度发生,一夜春梦,彭岗已经想不起梦境中的女人们是谁,但是毫无疑问杜笑眉是其中主角之一他甚至能够回忆起梦中自己怎么肩扛手举的与那个女人共效于飞。 这什么也不能说明,只能说明自己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嗯或者不需要稳定的家庭但最起码需要有比较稳定的“家庭生活”。 也许有了稳定的“家庭生活”自己也许就不需要这么早就起床来阜河河边上发泄过剩的精力了吧?彭岗望着处于枯水期的阜河河面闷闷不乐的想道。 人的情绪很难说得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情绪不高起来了,魏宜康升迁为副专员事实上对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多少影响,因为这是一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明确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说不到文件下来那一天都还有变数,但是彭岗却清楚孙震和陶行驹共同形成的地委上报意见就决定了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潘晓方也如愿以偿的就任古庆县委书记,等待他的将是与古庆县那些地头蛇的斗智斗勇,魏宜康用强势的经济表现压倒了那些个地头蛇而他恐怕没有那么好运,就得凭自己的手段手腕来分化瓦解拉拢对手了。 曹刚听说心情很不好,据说不是因为在副专员争夺战中败下阵来而是因为他自己太早从争夺战中败下阵来。 在他看来他最起码应该是在最后一关与魏宜康的终极败下阵来才“不辱使命”没想到却是先于彭岗入局,这让他很是愤懑。 虽然最终结局都是出局,但是谁都清楚孰先孰后这很有讲究,在下一次提拔推荐上,彭岗将会成为首选,而自己极有可能扮演这一次扮演的角色。 这也意味着原本是在双峰给自己当配手的彭岗有可能先于自己提拔甚至成为自己的领导,而这样的结果发生在短短三四年间无疑会让自己很难堪。 副专员,彭岗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有无数人纠结于这一次的竞争啊,邢国寿不就为自己未曾进入大名单而黯然神伤么?也许下一次他可以吧。 至于秦海基,只怕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接受地直机关某个分量比较足的一把手位置了,他不可能再在南潭县委书记上干下去了,在彭岗看来,那是对家乡人民的一种犯罪,不作为也是犯罪,贻误了南潭的发展,被周边地区超越,那就是犯罪,相信地委也应该看得见才对。 活动了一番身体之后,彭岗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一些汗意,开始疾步回走。 “彭书记!”听见有人叫自己,彭岗就有些想皱眉头,他是最不喜欢在这种场合下谈工作的,而对方语气里称呼的味道却绝不是只是打个招呼那么简单。 “老李。”看见疾步而来的男子,彭岗下意识的看了看表,七点三十八分,这么早?他心里一紧,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这家伙恐怕是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 “彭书记,终于找到你了,我还是问了章主任才知道你在这边锻炼。”带着一副酒瓶底般的眼镜框,一件很普通的棉布夹克,胸前有一个金属铭牌,一看就知道多半是闽粤那边过来的产品,让这个男子显得更像是一个高中教师,而且是老学究那种高中教师,完全没有半点纪委书记的架势。 但这只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如果你多接触几次,你就会慢慢感受到这位纪委书记的分量。 彭岗和李峰的接触并不多,自打柯建设被“撵出”保山县之后,彭岗和纪委这条线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相当微妙的状态下。 这有点类似于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也不完全是,毕竟县纪委也是在县委领导下开展工作,而地区纪委这对县委有着监督权,彭岗也和萧明瞻之间有了那么一次近乎于“和解”的饭局,所以双方的关系更像是和平共处向前看的味道。 李峰来县里之后应该说还是颇得彭岗认可的,这位作风严谨却又不乏灵活的纪委书记和上一任的柯建设完全不同,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对于县委的意见也很尊重,这种情况让彭岗很满意。 今天彭岗估计李峰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虽然他还不知道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麻烦,但看看李峰会在局里上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候,就来到河堤上找自己,彭岗就知道肯定是棘手事儿。 彭岗放慢脚步,把搭在颈项上的毛巾擦拭了一些额际的汗渍,尽量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平和起来,告诉自己,若是没事儿,还要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干啥? “说吧,老李,我有心理准备了,又是什么烫手事儿?”彭岗很随意的问道。 “是有一件事情,我想提前向你汇报一下,县纪委接到一些反应,反应冯西辉同志作风方面的问题。”李峰似乎也觉察到了彭岗语气里的疲惫和无奈,却依然很平静的道。 “冯西辉?!”彭岗脚步稍稍一顿,但是又继续前行,但是脚步却已经放慢了许多,“作风问题?哪方面的作风问题?” 彭岗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作风问题是指什么,当然不会是工作作风,只能是生活作风。 彭岗不知道自己很欣赏冯西辉是不是源于自己和冯西辉某些方面有些相似。 冯西辉工作很有激情,也很有创造性和想象力,在青涧区工作时也能和下边干部打成一片,很有亲和力,但是对他的反应也不少,其中攻击得最厉害的就是冯西辉的生活作风问题。 冯西辉是离了婚的,还是在他担任青涧区委书记之前离了婚,但是他在担任青涧区委书记兼清涧镇党委书记期间,就有不少反应,据说他和清涧镇政府一个打字员夹缠不清,和清涧中学一个女教师也是来往密切,还和县国税局一个女干部有私情。 彭岗来保山县之后也曾经听到过一些反应,但是并没有太在意,或许是因为自己在这方面就不太检点,所以对这方面包容性就大了许多,在他看来,只要是经济上过得了硬,其他问题只要不是太逾线,都可以容忍。 更何况这些反应大多也是外界流言,当个区委书记,难免会得罪人,招来一些夹枪带棒的攻讦言论也可以理解,但他也为此提醒过冯西辉,宋大成就对冯西辉这方面的反应很是不满意,在让冯西辉担任县府办主任问题上,也曾经委婉的向彭岗提起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在彭岗仍然支持冯西辉之后,宋大成没有再坚持。 当然这并不代表彭岗在这方面就对冯西辉放纵了,在担任县府办主任之前,彭岗就曾经专门敲打过冯西辉,让他裤腰带勒紧,嘴巴闭紧,别自误前程。 第721章就是你了 但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不能不让彭岗感到愤怒,这个冯西辉莫不是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这个骨节眼儿上也要给自己找事儿! “我知道了,回去到办公室再说。”彭岗理解李峰的谨慎,有些事儿县委里边也是保不了密,李峰到河堤上来找你也就是想要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对这一点他很满意。听完李峰的汇报,彭岗忍不住揉着脸颊想骂娘。 选择的时机很好,分量也很恰当,不轻不重,猪尿泡打人——伤不重,情节重。 这不仅仅是在打冯西辉,也是在打他彭岗。 冯西辉是自己心目中的副县长候选人,蒲燕一旦接任县委副书记,丁贵江在副县长人位置上不会再呆下去,哪怕是接任不了常务副县长,也要挪位置,那么副县长人选空缺出来,彭岗首先考虑的是冯西辉。 这个事情他虽然还没有和人提起过,但是已经有不少人猜到了这一点。 彭岗不相信李峰看不出这里边的门道,当个纪委书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就不是木讷愚笨,是不合格了。 “纪委是什么意见?”不管怎么样,事情出了,就得要面对,彭岗闷闷不乐的想道。 “单从反映的问题上来看,倒也不涉及其他,只是单纯的男女关系,冯西辉是离了婚的,但是作为**员在生活作风上也应当有所检点,尤其是一级领导干部更应该如此。” 李峰的话彭岗怎么听都觉得是有点儿影射自己的意思,当然这不过是自己的过敏,在保山县这一年多彭岗的表现还是相当老实的,他不信李峰还会有千里眼顺风耳,当然也不排除李峰知晓一些自己在双峰的传言。 “由于反映信上涉及到多个具体人员,冯西辉又是县府办主任,纪委觉得还是应该接触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听出了对方语气里有一丝犹豫,彭岗心中也是冷冷一笑,看样子这位李书记对冯西辉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不过话说回来,冯西辉的工作作风要讨像李峰这样性格阴沉的角色喜欢,的确很难,连宋大成、田卫东这些性格较为沉稳的人都不是很喜欢冯西辉,更别说还是纪委这条线的人了。 “老李,我听你介绍了情况,牵扯到四个女人,嗯,一个青涧镇政府的打字员,一个清涧中学教师,还有一个国税局的女干部,最后一个是县政府办的小汪,我觉得这件事情恐怕纪委要认真分析一下,冯西辉是单身,其他不论,他和那个女子接触,这是他的自由,就算是**人也不能剥夺人家谈恋爱的自由,当然作为纪委提醒一下他可以,但是我觉得和那个女人有私情也好,夹缠不清也好,这暂时还没有上升到需要纪委立案查处的境地吧?” 彭岗咂着嘴巴,抚摸着下颌,慢吞吞的道:“我建议是不是可以这样,你们了解一下那几个女人是不是都是已婚妇女,如果是,那冯西辉的行为至少是从道德层面是有问题的,那么即便是县纪委处理不了,县委对这样的干部在任用上也要有考虑,但是如果是未婚或者离异这样单身的,我觉得我们纪委就要慎重了,是不是需要正面问一问冯西辉本人再来做出判断呢?” 李峰犹豫了一下,应该说彭岗这样的建议也是比较中肯的,毕竟单单是作风问题,很难打倒一个干部,而且根据他的判断,这封检举信其中夹杂的个人情绪也比较浓。 很简单一个问题,检举信多半是有受害者和受益者。受害者认为自己利益受到损害而不甘,所以检举信,而受益者则是自己利益虽然未受到损害,但是检举对方却可以间接让自己受益,基本上检举信都来源于这两方面,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处于社会正义感。 不过就李峰在纪委工作期间所接触到的案件,绝大多数背后都有利益受损者或者利益得益者的身影闪动。 像检举冯西辉的这封信,虽然内容很详尽很具体,但是目标都指向一个问题,就是生活作风,并不涉及其他,包括往往都会带进去的就是经济问题,要说冯西辉担任了多年青涧区委书记兼清涧镇党委书记,现在又担任县府办主任,如果真是和他有利益纠葛的,照理说是要在经济问题上发难的,但是这封信却只字未提,这也是让李峰觉得有些蹊跷的地方。 他对冯西辉素无好感,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查一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在可上可下的问题上,他有这个权力,但是彭岗很郑重其事的建议却让他有些犹豫了。 李峰不是怕彭岗。 虽然彭岗相当于是撵走了柯建设,但是李峰了解过彭岗与柯建设交恶事件始末,他不认为柯建设那种做法正确,更不明智。 纵然你对彭岗的做法再是不满意,但是毕竟那不涉及到纪委自身工作,你只是作为一个常委在表明态度,但是在县委常委会已经形成了一致意见的情况下,你可以保留意见,却不能违背县委常委会确定下来的原则,这是最起码的,而你要我行我素,那就只能说你是在挑战彭岗的底线了,实际上是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李峰本人对对彭岗的一些做法和作风也有看法,但是他也得承认彭岗是有能力的,不但是经济工作表现上,其对县委班子的掌控力也是相当强,无论是和他亲近的,还是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都得乖乖的在他一个声音下行事。 事实上李峰觉得彭岗在常委会开会时并不怎么强势霸道,但是只要他往那里一坐,常委会的话题自然就转移到他手中,从未有过意外,足见此人的手腕。 作为一个县委常委、纪委书记意气用事要和县委书记过意不去,那就是不智,在不涉及原则的情况下,李峰并不愿意违逆彭岗的意图。 见李峰有些意动,彭岗略略松了一口气,进一步道:“老李,如果反映中牵扯到冯西辉的经济问题,那我坚决支持你们一查到底,但是仅仅是个人作风问题,我建议慎重一些,恐怕你也清楚,近期地委可能会对包括我们县在内的县级班子进行调整,冯西辉也是组织部门推荐进入班子的人选,这个时候的任何动作都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所以要慎重。当然慎重并不代表无所作为,所以我主张你们一方面可以先做一个基本了解再来定性,必要时可以直接接触冯西辉本人,而那种容易造成影响的方式手段,在使用之前则需要慎重评估后果。” 李峰最终接受了彭岗的意见。 在李峰离开办公室之后,彭岗就陷入了沉思。 每每到这种人事调整的关键时刻,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杂音冒出来,各种检举反映也会层出不穷,有些的确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有些则是捕风捉影混淆视听,真正具有杀伤力的东西往往并不是在人事调整的时候才会反映出来,而是平时就有反映。 像冯西辉的生活作风问题,彭岗也是做过了解的,的确冯西辉生活作风问题上可能不是那么检点,像和清涧中学那个离婚女教师搅在一起以及青涧镇政府打字员有过那么一段的事情都是确有其事,但那也就是个人问题,牵扯不到其他。 国税局女干部问题,彭岗也知道好像是两个人曾经交往过,也是一个离了婚的女子,只不过这家伙不够低调,总被人拿来当话题罢了。 至于说县府办小汪的情况,彭岗却不甚了解,但彭岗相信就在县政府眼皮子底下,很容易就可以了解清楚。 “袁志河?”彭岗低背负着双手望着窗外,看了好一阵后才低垂下眼睑,语气寡淡的问道。 左国强吸了一口气,很肯定的道:“应该是他,孙丽梅和老冯交往时间比较长,也许老冯给孙丽梅许过什么愿吧,所以孙丽梅一直觉得老冯和她会结婚,结果老冯调到县府办后就没了声音,加之又传出了和小汪的事情,可能孙丽梅就有些情绪失控,笔迹我们已经……,” “好了,具体细节我不想过问,我只要结果。”彭岗有些烦躁的转过身来,摆摆手,“这件事情也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我知道就行了。” “彭书记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安排局里最讲纪律的同志调查的,孙丽梅和纪委同志接触之后,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是给袁志河,后来他们又见过两次面,……” 彭岗不想再听下去了,毫无疑问,具体细节不重要,他只需要知晓结果就行了。 袁志河是教育局长,也是副县长的后备人选,田卫东和袁志河是同乡,关系很密切,而宋大成则与袁志河是高中同学,宋大成也曾经多次在彭岗面前提及袁志河,如果不是冯西辉是彭岗一力提携到县府办主任位置上,只怕就是袁志河来当县府办主任了。 彭岗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之前彭岗对袁志河的印象一直相当好,但这一次的情况却让彭岗颇为遗憾。 这不能说明什么,位置只有那么多,也许错过一次,机会就不再属于你,各种手段出笼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见彭岗情绪不太好,左国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事儿是彭岗单独交办给他的,和他把情况一说,左国强便知道什么事儿了,暗自心惊的同时也有些感慨,袁志河这一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冯西辉是彭岗看好的人,你也敢设局构陷,虽说这算不上构陷,但是绝对算是一次暗中狙击了。 袁志河与宋大成和田卫东关系都相当密切,这会不会影响到彭岗和这二人关系还不好说,但是左国强估计宋大成和田卫东不太可能支持袁志河干这种事情,到现在这一步,也许就是袁志河自己要承担后果了。 “挺之,这事儿过了就过了,就你我知道就行了,不扩散。” 彭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想通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你冯西辉打铁自身不硬,袁志河就是想要狙击你,他也找不到靶子,也幸好冯西辉在经济上还算干净,没有留下给人攻讦的把柄,否则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袁志河要谋这个位置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他也不打算怎么着袁志河,但是袁志河要想在自己手上获得机会就别想了,还是等到日后到宋大成手里去争取吧。 彭岗倒是并不太相信宋大成和田卫东会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以宋大成和田卫东的政治头脑和经验,不太可能支持袁志河玩这种拙劣的把戏,一旦穿帮,那后果可虞。 “我明白,彭岗。”左国强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你自己的事情,恐怕也要鼓把劲儿,时日无多,我也不多说,甘书垩记和祁部长那里我已经向他们推荐了你,这一次机会不少,你自己也要好好把握才行。” 彭岗声音沉稳,目光沉凝,盯着左国强。 他也知道左国强也再找路子,焦正喜和左国强虽然不是一个地方人,但是论辈分两个人还是排得上的,左国强通过各种渠道已经找到了焦正喜那边拉上了关系,前两天焦正喜已经不经意的透露出来了这层意思,彭岗当然也很愿意配合。 “谢谢彭岗的关心,我知道。”左国强干巴巴的道。 自打彭岗把这个情况告诉他,表示有意让他接任麻无忌的政法委书垩记之后,左国强就陷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 这一段时间中无论是什么工作左国强都觉得甘之如饴,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政法委书垩记不是光凭工作干得出色就能到手的,除了焦正喜这边疏通外,地区政法委这边也是一个必须要过的坎儿。 从程序上来说县委的政法委书垩记任命是由县委来决定,但是有一个理论上不是必须的但是实际上却是从无例外的前提,那就是自己要进县委常委。 第722章风头更威猛 还没有听说过那个正经八百的政法委书垩记不是常委,而不是常委的政法委书垩记要么是过渡等待常委任命下来,要么就是准备卸任。 县委任命政法委书垩记一般说来还需要报经地区政法委批准,这个程序很多地方没有严格执行,有些地方则是在2000年后才开始执行,但是这一程序基本上是一个报备性质的程序,基本上地区政法委也不可能否决县委的决定。 “甘书记和祁部长那里问题不大,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做得更细一些更稳妥。”彭岗淡淡的道。 对于麻无忌接任组织部长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敲定了,按照祁战歌的说法,陶行驹那边估计也是有人打了招呼,这个保山县县最大的变数基本上就敲定了。 至于蒲燕担任副书垩记之后的常务副县长,却还没有敲定下来。 彭岗原本想为田卫东运作,但是难度不小,反倒是丁贵江的人脉颇厚,尤其是连孙震都问起了丁贵江,这让彭岗不得不考虑一些,也许让丁贵江直接出任常务副县长更符合上边的意图,只是田卫东这边却如何安排? 这让彭岗很是头疼。 “彭岗,政法委周书垩记那边,我明天晚上想请周书垩记吃顿饭,嗯,请了地区公垩安处谢处长作陪,他说可以把您也请到一块儿,您看您……” 左国强和谢长生的关系还算不错,而谢长生与周培军的关系也较为密切,这一点彭岗也知道。 不过左国强却并不清楚谢长生和彭岗的关系,所以当谢长生说把彭岗叫上时,左国强也犹豫了一下,不过他也知道谢长生不可能无的放矢,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也有其道理。 “行啊,好久还没和周书垩记一块儿吃饭了,也正好汇报一下咱们保山县的工作,谢处长也难得来我们保山县,这一年我们这边事情也多,要说也是我们有些失礼了,借这个机会陪陪罪吧。”彭岗很爽快的应承下来。 左国强离开之后,彭岗才沉下心来慢慢琢磨县里的事儿。 蒲燕和麻无忌的问题基本上敲定,而章明泉的去向虽然未定,但是离开保山县基本上也成定局,具体什么职位可能还需要进一步商榷。 孙震那里彭岗也专门去作了汇报,甘哲和祁战歌那里也沟通过了,彭岗还专门跑了一趟常春礼那礼要走了,也不愿意和谁为难,只说他不会对大家都已经认可的方案持有异议,也就是说书记碰头会上,他不会给谁设阻碍。 问题就在常务副县长由谁来接替,这是个难事儿。 虽然彭岗很看好田卫东,但是他不是孙震,也不是祁战歌,他只有推荐权,而当上边主要领垩导有了倾向性之后,再要不知趣的纠缠不休,那就是自寻烦恼了。 丁贵江找了什么路子彭岗也不想过问,就像左国强走了焦正喜的路子他也装作不知道一样,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果丁贵江真的要接任常务副县长,那么田卫东怎么安排? 这是一道难题。田卫东这一年来的表现可圈可点,尤其是在争取中昌文化旅游影视产业基地这个项目中出力甚多,可以说前面牵头是彭岗,后续的具体落实推进都是田卫东在操办。 在这一点上,彭岗对龙飞是有些看法的,在他看来,龙飞本可以承担起更多的工作,但是龙飞的表现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懒散。 实在想不到合适的位置就只有暂时不动,与其调整到一个不合适的位置,还不如静待时机,只是这边自己还得要和田卫东好好谈一谈,免得冷了田卫东的心。 糜建良担任县委办主任,至于经济技术开发区这边的工作彭岗有意让巫嗣润来扛起,也还可以再让巫嗣润暂时兼一段时间的阜城区委书垩记,以便能更方便的平衡协调经开区和阜城区这边的工作。 彭岗太希望这场调整能够快一点,这样一直拖着对全县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影响,很多干部心神不宁,都盯着谁会动,谁动了又会空出什么位置,这种心思在很多干部心中都有,而像存着袁志河这样心思的干部只怕也不少。 “愚蠢!”宋大成怒发如狂,如暴怒的狮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忍不住扭开一颗纽扣,看着一脸灰白低垂着头的袁志河,宋大成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家伙给踹出去! “你脑子里装的是屎么?这点小把戏,你能糊弄谁?呵呵,把冯西辉搞下去,这个副县长就轮到你了?做你妈的清秋大梦!”宋大成很罕见的爆了粗口。 听见书房里闹腾出这么大动静的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端着茶水进来,曼声道:“大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有什么好好和志河说不行么?发那么大脾气干啥?” 却被愤怒的男人一声怒吼:“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什么事情轮到你来插嘴了?” 女人见丈夫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也变了脸色,倒是袁志河连忙低垂着头低声道:“嫂子,没事儿,我做错事儿了,让县长骂也是应该的。您先忙您的去吧,真的没事儿。” 宋大成解开两颗纽扣,吐出一口浊气,恶狠狠的目光在袁志河脸上逡巡良久,这才冷冷的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冯西辉知道后,你们以后怎么处?就算是彭岗一年半载之后真的离开了,但是关恒呢?” “县长,一人做事一人当,其他我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不连累你和卫东就行了。”袁志河也很光棍,虽然脸色晦暗,但是却没有丢了气势,“大不了把我发配到那个乡镇里去吧,教育这一块我也做得不赖,大家有目共睹,我就不信他彭岗能一手遮天,把我一撸到底!” “志河,你才四十五,急什么?本来彭岗对你的观感印象很好,不错,县府办主任之前我是想让你来,但是彭岗定了让冯西辉过来,我虽然不太喜欢冯西辉的脾性,但是我也得承认冯西辉的工作能力不赖,尤其是人家的创意点子不少,县府办这边的工作他也干得挺顺溜,本来他上副县长,这个县府办主任你过来也再无悬念,日后上一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倒好,你让我如何去和彭岗交待?”宋大成真有点儿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味道了。大成,你就那么怕彭岗?”袁志河和宋大成是高中同学,平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太多顾忌,都是以名字相称,语气也很随便,不过此时袁志河语气里却是浓浓的不甘。 ,‘你知道外边怎么说?都说你是黄牛的命,人家彭岗叉着腰指手画脚指点江山,你就弓着背亦步亦趋,按照他的思路来干,结果呢,风头他出尽,好处他占完,什么好事儿轮到你了?还有不少人说他不顾一切的到处借钱,借来的钱我们财政五年十年都换不清,是给后边人捅窟窿,他走了,你要接任书记,你怎么办?” 宋大成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冷意更甚……”‘还有什么?外边还说些啥?都说出来听听,免得你憋在心里难受。” ,哼’今儿个就我们俩,我也就不怕啥。”袁志河昂起头”‘可能他外边是有些门道人脉’但那又怎么样?经济技术开发区弄那么大一个摊子还没折腾够,这县城新区又捣腾出这么大一片,而且都还和老城区距离不近,他这是在乱指挥瞎折腾!我们保山县有那么大的容量么?说什么日后县城要发展到三十万到五十万城市人口,现在才多少?三五万城市人口,还得要加上外来临时打工的,咱们不说五十万,三十万人口哪来?农村里的人都进程来当居民,干什么?工厂里要这么多工人?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 ,‘典型的好高骛远’只顾讨上边喜欢,现在好了,借了一屁股债,他一拍屁股走了,丢给你,你日后当了书记就得要替他来背黑锅,大成,你考虑过没有?” 宋大成面色不变,双手环抱,“很好,算是说出了心里话,继续,继续!” “当然还有!你是县长,县府办主任他凭什么不征求你的意见自作主张?冯西辉有什么本事,不是就和他走得近附和他的意图么?不错,我是让孙、丽梅去反映了问题,但是反映的问题是虚假的么?孙丽梅是教师,她找我反映问题也是正份儿,冯西辉玩弄她的感情和身体,睡了她两年却不干了,不但和国税局的朱秀琴搅在一块儿,现在又把朱秀琴蹬了,与县府办的汪隽蜜里调油了,他这不是玩弄女性,道德败坏是什么?” 宋大成眼睛微眯,只是静静的听着袁志河的发泄。 “我从教师干起,当过校长,也当过副乡长、乡长,这二十年,自认为自己还是相当敬业了,大成你曾经说过,机会要靠自己争取,要牢牢抓住,这一次我觉得我自己完全够格副县长,凭什么就该他冯西辉而不是我袁志河?他冯西辉何德何能,就敢说比我袁志河强多少?就因为他把彭岗忽悠得好?” “够了!”宋大成勃然大怒。 说实话,先前他还是有些同情袁志河的,毕竟袁志河在教育局长位置上干得不错,这几年保山县教育在财政极度困难的情况下还能维持人心不散,袁志河也还是有些本事人望的,这一点连彭岗也认可。 实际上冯西辉如果升迁为副县长,袁志河来接任县府办主任也基本获得了彭岗认同,可以说如果彭岗真的一年半载之后走了,自己接任县委书记,袁志河从县府办主任到县委办主任也很正常,到时候你袁志河是县委常委,他冯西辉不过是副县长,难道说你袁志河就比他冯西辉差了? 但是现在看来宋大成觉得袁志河距离一个副县长还真有点龙差距,就凭这份心态,他就还得打磨打磨,连这点心境都无法保持,连这点城府都没有,你怎么当领导? ,‘你刚才说那些都是屁话!保山县县城的规划彭书记的意见的确是占了主导意见,但是那是经过了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不是他姓陆的一个人一拍脑袋决定的,也不是他一个人意见,那是群策群力!省里的规划设计院人家花了几个月时间来规划设计县里为此付了几十万规划设计费,你以为是打水漂?” ,‘至于说县城能住多少了’人是哪里来的,你看看我们保山县县城的变化,谁没有感觉到我们县城人口的增加变化?你不也感觉到了么?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企业每个星期都在增加,招工广告现在都贴到了每个乡镇,新区和老城区之间的空地每天都在减少,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距离太远,而是太近,日后城区发展还得要向外拓展!,‘ “我们有没有好高骛远轮得到你来评判?债务大小是不是窟窿,我这个当县长的心里不清楚?我们年今年的财政收入增长了多少,你知道么?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们教育上的欠债和窟窿今年县财政替你们补了多少,难道你不清楚?我简直怀疑所是不是选择性的遗忘!” “冯西辉是单身离异,他处对象也好,和哪个女人谈恋爱也好,轮得到你去操心,他要真有问题,孙丽梅愿意去哪里反映,轮不到你去挑唆出主意!少给我说那些你是关心教师生活,县教育局的德行我清楚得很。” ‘至于说你袁志河能力有多大’原来我还觉得心里有点儿谱,现在,我真是看不清了,也许你真的能胜任联合国秘书长呢?” 宋大成毫不客气的挖苦讽刺让袁志河脸红一阵白一阵,这位老同学没有给他留半点面子,基本上每一个问题都是反唇相讥,而且都说到了点子上,袁志河不愿意作昧心的回答,只能选择沉默。 “冯西辉没有能耐,人家把青涧区那么一个全县最穷的区折腾起来,你可能会说那是县里招商引资,和他没关系,但是之前的两家矿泉水企业引入呢?前期工作准备呢?保山县旅游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开发青云涧进度这么快,没有前期的充分准备,你以为这么容易就打开局面顺利推进了?大家有目共睹,有没有能耐,是不是干实事儿的人,瞒不了人,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你以为县里人都是瞎子?” 第723章什么时候了还 宋大成怒气更甚,“你以为彭岗这个县委书记真是靠蒙来的混来的?你说得不错,任何成绩都不是哪一个人做出来的,彭岗也不例外。他是县委书记,就是操盘者,这是组织赋予他的权力,作为县委书记操盘也就意味着要安排合适的人来执行,包括我这个县委书记也是执行者之一!安排什么人最合适到什么岗位上,也是他作为操盘者最需要考虑的事情,我可以建议,但是我相信彭岗有他自己的判断能力,而一旦县委集体做出了决定,那就要不折不扣的执行!” ,‘你以为你在教育上干出了成绩’出类拔萃了,唯我独尊了,这个副县长就该你了,教育那摊子事儿我不是不清楚,我分管过,我心里有数,你袁志河干得是不错,但是我要告诉你,秦泽军、包晓华,谁来顶替你,都不会比你差!几个区委书记,哪个能耐本事比你袁志河差?这年头**干部最不缺的就是能力,而是胸襟和气魄!” 秦泽军和包晓华,一个是现在的教育局副局长,另外一个是前教育局副局长、现在的文化局局长,当时都曾经和袁志河竞争过教育局长一职。 被宋大成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骂得晕头转向,袁志河不再吭声,无论是宋大成现在职位还是宋大成刚才句句问心的话语,都让袁志河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犯下的错误有多大,他已经意识到宋大成的恼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个举动那么简单,而是在考虑今后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出现裂痕。 这不是袁志河愿意看到的。 彭岗在县里的强势他很清楚,而彭岗的强势除了来源于县里经济成绩一枝独秀外,更重要的彭岗在上边有相当丰厚的人脉背景,在袁志河看来这是宋大成与彭岗相比最大的短板。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看准了彭岗可能在保山县呆的时间不会很久了,虽然这一次副专员彭岗没能搏上,但是这应该不会影响到彭岗的长远发展,他迟早要走,而保山县迟早会是宋大成的天下。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行险一搏,成了,自己可以晋位副县长,不成事败,自己顶多也就是被彭岗踢到哪个区乡或者冷门局去,那又怎么样,只要宋大成在彭岗走之后接任县委书记,自己回到县里中枢也是迟早的事情,可以说这一步他也是思考运筹良久。 但是袁志河绝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宋大成和彭岗之间出现问题,因为那有可能会影响到宋大成顺理成章接班的步骤。 看见袁志河终于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宋大成知道这家伙算是被自己骂得差不多了,事情处已经出了,现在就该是考虑怎么来善后的问题了。 彭岗这两天毫无动静,和以往一样,但这并不代表彭岗心里就没有芥蒂了,彭岗的心胸宋大成倒是信得过,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太过特殊和敏感,宋大成觉得还是需要有所表示的,他不想让自己和彭岗之间的关系因此而留下哪怕一丝阴影。看见袁志河离开之后丈夫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出神,女人悄悄的走进去把茶换了一杯,重新替自己丈夫端了一杯红枣蜂蜜水,丈夫工作很辛苦,做妻子也很理解,不过袁志河不但是丈夫同学,而且私交极好,这一次丈夫却破天荒的扬声痛骂,的确让她也很惊讶。 “大成,志河和你多年的关系了,你这样不留情面的骂他,会损害你们俩的关系的,你不是说他也是有本事的人么,人家想要竞争一下也可以理解,人么,都是想要求上进的嘛。” “哼,他要真没本事,我还懒得骂了,有本事,如果心性不放到正道上,那更危险,走得越高,摔下来结局越惨。”宋大成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妻子。 自己妻子是个贤妻,虽然只是保山县中学的副校长,但是宋大成说句不客气的话,妻子到保山县中学副校长他基本上没出过力,甚至还因为他的原因还自我避嫌受了一些影响,在他看来,妻子的智慧和能力胜任一个副县长绝对没问题。 所以对妻子他很放心,无论是家里操持还是对外应酬,都极有智慧和分寸,这么多年来自己走得这么稳这么顺,妻子在背后的默默支持功不可没,很多时候宋大成烦心的时候都是妻子来帮自己分忧解愁。 宋大成不认为那种工作上的事无巨细都不能和家人说就是最好的,在他看来有一个贴心可信的人来与自己分担,也就多了几分周密,很多事情可以考虑得更清楚更细致,尤其是像妻子这种也算小半只脚踏入了这个体制内的人。 “志河不是那种人,可能他面临这种情形心理有些失衡,但是我相信你这一顿骂会让他清醒过来的。”女人摇摇头。 “现在不是他清醒不清醒的问题,我得考虑我和彭岗的关系会不会受到影响。”宋大成悠悠道:“这事儿虽然知晓人不多,但是影响很坏,彭岗是最恨那种背后使见不得光的手段的,他本来对袁志河还是很有好感的,冯西辉调任县府办主任时,我提了志河,他虽然否决了,但是私下还是给我解释过,算是求得我的谅解吧,我也知道他想提冯西辉当副县长,所以也能理解,他是县委书记,而且年轻气盛,能有这个姿态,很不容易了。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彭岗会怎么想?背后有没有姓宋的和姓田的在其中使坏?” 女人莞尔一笑,“那不是卫东也被牵扯进来了?你不是说卫东很受彭岗信赖么?” “信赖归信赖,那你也不能恃宠而骄,何况这种事情那是去触彭岗逆鳞,挑战他作为县委书记权威了,换了是我是彭岗,一样得下狠手往死里整,把你袁志河一脚踢到哪个旮旯乡里去算是便宜你了。” 宋大成也笑了起来,妻子虽然很多时候能帮自己出主意,但是毕竟对体制内最核心的东西还不太清楚。 官场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人事权! 定人,那是一把手的特权,你要挑战他的权威,而且是以这种手段,谁当一把手,都绝对无法容忍。 袁志河打的什么主意宋大成也清楚,无外乎就是行险一搏,胜了当然好,败了,龟缩到哪里,再来等待时机,但这却是给自己出了难题。 “大成,那志河不是很危险?”女人吃了一惊,面带关心。 宋大成知道妻子和袁志河的妻子以及田卫东老婆关系极佳,平日三个女人虽然不在一个单位,但到了星期天,都得要串串门走动走动。 “哼,危险不危险还的要看彭岗的心境。他若是觉得袁志河不值一提呢,也许就算了,如果觉得袁志河这是再开坏的先例,需要杀一儆百,志河就麻烦了。” 宋大成对这一点倒是不太在意,袁志河做这种事儿,是该受点儿教训,免得他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在这一点上宋大成倒是支持。 “但冯西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若是裤裆里没这些屎,谁又能奈何他?”女人显然不太乐意。 “行了,慧娴,彭岗要用冯西辉又不是看他和谁处对象,冯西辉本来也是有些能力的,并不比志河弱,只是作风上有点儿不检点罢了。”宋大成不耐烦的道:“领导干部也不是圣人,什么缺点都没有,哪个人没有点儿这样那样的不足?” “哼,大成,我听说彭岗也挺风流的,在双峰也和好几个女人夹缠不清,这冯西辉是不是有样学样,他们臭味相投一丘之貉啊?”女人话里也是充满了不忿。 “少胡说!彭岗来保山县一年多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在双峰大家也只看得到双峰连续两年经济增速全省夺冠,至于说他和哪个女人睡到床上,你情我愿的事儿,谁管得到?当领导干部,下边老百姓看的是你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的改变,能不能让他们得到实打实的好处,谁有心思去管你和哪个女人困觉?上边看的是你能不能让一个地方有明显的发展,能不能驾驭住局面,他就是能把巩俐林青霞一起哄上床,只要不影响工作,那也是他的本事!更何况他还没结婚,想和哪个女人上床睡觉,那是他的自由。” 宋大成不以为然的态度让女人很不满,“大成,**的干部在私生活上就可以这么放纵?” “我都说了,他还没结婚,**人也不是要求清心寡欲,也不是禁欲主义者,对这一点,他还年轻,也可以宽容一些。”宋大成倒是对这一点不太在意。 女人不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了,她也知道丈夫和这个来了一年多的书记关系处的不错,嗯,准确的说都不能说是不错,而是相当好,丈夫也经常提到这个年轻县委书记,话语里不吝褒赞之词,她也看得出来这一年多丈夫虽然很累,但是心情相当好,干得很开心,这种情形下对彭岗多有维护也很正常。 见丈夫眉头又皱了起来,女人又问道:“大成,你还在为志河的事情犯愁?你是担心彭岗对你有误会?” “不完全是,彭岗胸襟不至于这么浅薄,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这两天他也没有和我说这事儿,大概也是怕说了这事儿引起我误会,让我心里不舒服,志河这一次算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让我进退两难。”宋大成叹了一口气。 “大成,其实没啥,我觉得你可以主动找彭岗把事情说清楚,我感觉你们俩现在的关系,应该不是志河这件事情就能破坏的,主动说清楚,说不定还更好呢。”女人顿了一顿,“至于说志河的处理问题上,你也可以坦率的说明自己观点,甚至也可以为志河求求情,没必要畏首畏尾,我想彭岗应该会更高兴,因为他觉得你这才是坦诚相待。” 宋大成眼睛一亮,妻子这个局外人显然把这个问题看得更清楚,这事儿弄得自己和彭岗都觉得不好处理,谁都在顾忌对方心里的感觉,更担心把本来相当融洽的关系给破坏了,自己主动谈,主动提出处理意见,反而可以消除一些不必要的担心。 “不过,大成,这个彭岗就真的值得你这么看重,嗯,甚至是尊重么?”女人幽幽的问了一句。 宋大成一愣,想了一想之后才缓缓道:“欺老莫欺小,慧娴,彭岗才28岁,我都43了,看看这差距,而且彭岗的上升势头谁都看得见,他下一步肯定是进地委行署班子,也许不一定在丰州,但是想想三十岁不到的副厅级干部,全省有几个,他日后的造化谁又说得清,没准儿三五年后他就是地委书记甚至副省级干部!就凭着我和他这一段共事的缘分,大家处得这么愉快,日后你男人蹦跶上一个副厅级也许就不是梦想了。更何况,我和彭岗在一起工作的确很顺心,这人有时候可能霸道了一些,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能听进建议的,而且定了就做,干就要干好,这份性子就是一个干实事的料!” 女人欣慰的笑了起来,自己男人看问题很远很深,这番话应该是他的由衷之言,自己的男人不会错,也绝对是有发展潜力的,而且最难得的是自己男人不像有些男人一旦当了官就各种毛病都出来了,想到这里,女人心中不由得柔情万种。 看见女人脸上神思和浮动的潮红,宋大成心中也是一动,过了四十的男人在这方面兴致就没有那么浓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在外边花的男人,妻子比自己小五岁,要说还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想到这里,宋大成虎躯一震,一手揽住妻子已经不苗条的腰肢。 “干什么?”女人娇媚的嗔怪,心中却早已是痒痒,全身都酥软下来,差点就要缩在男人怀中。 “什么时候啦!还这样啰嗦!”男人霸气侧漏,理直气壮的道:“正好孩子去他姥姥那里了,今儿个早点上床!”同一时间,县委宿舍。 “怎么不吭声了?不是挺能耐吗?风流主任,还要当风流县长,你风流我不管,擦不干净屁股,让人家上门来指指戳戳我就要管了!”彭岗双手叉腰,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坐在沙发里双手插在头发里抱头一言不发的男子,“没那本事就别去装什么情圣,三十六七岁的老男人了,怎么还想学小青年风流倜傥一番?行啊,但你得有那份本事啊,能让人家安安稳稳啊。” 冯西辉脸色灰白,双唇紧闭,只是低垂着眼皮听凭暴风骤雨来袭。 第724章嘴巴擦干净 来之前章明泉就提醒了冯西辉,什么也别说,就听,一切等彭书记怒火褪尽之后再说,所以他谨遵教诲。 他当然知道彭岗恼火的原因,县委马上就要研究推荐副处级干部人选,这个骨节眼儿上出状况,不仅仅就是他冯西辉一个人的事情了,那是关乎到彭岗的颜面问题。 这一刀太狠了,让冯西辉也是猝不及防,孙丽梅好歹也是和自己睡了两年的女人,只是两个人现在已经断了关系,虽然那女人还一直想和自己结婚,但是冯西辉却在没有了那种感觉,没想到这个时候却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让自己痛彻骨髓。 在纪委找了他谈话之后,冯西辉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他不敢去见彭岗,只能去找到关恒,关恒也是一顿臭骂,骂够了才让他去找章明泉,让章明泉给他安排一个合适时机去见彭岗。 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这一关始终得过,所以章明泉才把他安排到晚上到宿舍里来见彭书记。 “真他妈忘乎所以了,以为做出一点成绩就不得了啦,就你这心境,还想进步,我看你就差得远!” 彭岗越想越恼火。 祁战歌给他打电话要县委在研究新推荐提拔的干部人选问题上要谨慎严格,杜绝带病提拔,他不知道是不是祁战歌听到了什么风声,又不好深问,邪火只能闷在肚子里。 李峰那边他也是打了招呼,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冯西辉现在和县府办汪隽打得火热也是事实,但一个是离异,一个是未婚,情投意合,纪委调查核实也基本结束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县里边却有不少这样那样含沙射影的传言出来了,这更让彭岗心焦。 章明泉就在斜对面,听得彭岗在对面他自己房间里把冯西辉骂了小半个小时,他也一直不吭声。 这火不让彭岗发出来,冯西辉别想好过。 想想也是,马上常委会就要研究推荐人选,现在可倒好,就算是常委会上彭岗能压下来,但是背后肯定有人要说小话,何况李峰肯定也会提出他自己的看法,这让彭岗脸往哪里搁? 看看彭岗骂得差不多了,也累了,章明泉也知道该自己出面了。 事实上这件事儿不算事儿,孙丽梅那边纪委也去调查了,并没有查出一个什么来,孙丽梅也只是一口咬定冯西辉和她睡了两年,现在却提起裤子一拍屁股走了,她现在一个人在清涧中学孤苦伶仃,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要求调回县里,离家近一点,这事儿好解决。 也没说两个孤男寡女睡了觉就一定得结婚,这也不是六七十年代了,道德约束对婚前性行为也没有那么严格了,何况冯西辉和孙丽梅都是离过婚的,搭伙求财,谁占了谁的便宜也说不清。 还好这里边不涉及任何经济问题,也没有任何其他出格的内幕事情,这是冯西辉聪明之处,章明泉对这家伙也高看几分。 至于说青涧镇政府和国税局那边,都无人反映,侧面问了问都没有任何具体东西,至于说县府办汪隽,那人家是未婚大学生,和冯西辉的事儿据说也有可能谈婚论嫁了,更不用提了。 “彭书记,我看事情也差不多了,西辉这一次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章明泉话未说完,彭岗就瞪起眼睛,“还有下一次?” 章明泉没吱声,冯西辉赶紧抬起头,“绝对没有了!” “那你和汪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彭岗斜睨了冯西辉一眼,汪隽是从县农业局调到县府办的大学生,工作了有两三年,长得也不赖,不知道怎么就和冯西辉搅上了。 “我和小隽是正经八百谈恋爱,呃,已经有半年多了,基本上都没什么问题了,合适的时候我们就会去……”冯西辉吞吞吐吐的道。 “你还挺会吃窝边草啊,既然差不多了,明天就去把结婚证办了,别让人家指手画脚戳你脊梁骨,人家一个正经八百女大学生,长得也不错,黄花大闺女,比你年轻十岁,配你这个二球货,你赚翻了!明泉,他们扯了证把汪隽调到县委办这边来。” 彭岗根本不给冯西辉任何置辩的机会,很武断的就拍了板,章明泉见冯西辉只是苦着脸,却没有反对,也知道恐怕汪隽也早就有和冯西辉扯证的想法,只怕还是冯西辉没定下心,所以也就点点头。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这段时间给我老实一点,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声音传出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彭岗看着像是得到解脱的冯西辉,忍不住又咬牙切齿道。 “放心,彭书记,这段时间我就老老实实干本份儿工作。”冯西辉知道这一次算是过了关,心里也算是舒了一口气,汪隽那边倒是没啥,早就睡到一张床上了,本来说明年再扯证结婚,现在看来也只有明天赶紧去办了。 等到冯西辉离开,彭岗才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里,摇摇头,“这些破事儿,比上个项目还累人。” 章明泉笑了笑,“其实这一次也是李峰小题大做,换做别人,理都懒得理,既不是通奸,也不是强奸,算什么?无外乎就是有人利用这事儿来做文章达到目的罢了。” “算了,这事儿过了就过了孙丽梅那边,你让教育局那边安排好,别再折腾了,那女人也不过是被人利用当了一回枪罢了。”彭岗冷笑了一声,“有些人,我看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章明泉尚未接话,彭岗又把话题拉回来,“但话说回来,冯西辉也是自找苦吃,就管不住裤腰带下边的东西,吃了也不知道把嘴抹干净,还得授人以柄,也不知道平时的精明到哪里去了,…… 彭岗说了好一阵,才发现章明没有吱声,抬起目光看了一眼章明泉,却发现章明泉脸上有那么一抹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心里咯噔一响,立时回过味来,闭上嘴,不再多说。 章明叹了一口气,他也在寻摸着打开话题的口子。 杜若琳和彭岗还有往来,这是妻子告诉章明泉的。 章明泉也见过杜若琳两次,不得不说有了男人的滋润,这女人气色容颜都要变幻了几分。 三十多岁的女人了,看上去怎么都觉得只有二十七八,而且打扮也和以往大不一般。 大概也是因为在保山县这边,没有什么人认识她,所以杜若琳也敢淡妆素描稍作打扮了,再加上一身挺括的套装,俨然一副精英丽人的气势。 杜若琳的性子他知道,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是前几日在青涧那边碰见杜若琳,一看杜若琳的气色他就知道杜若琳肯定是被才男人滋润过的,除了彭岗,还能有谁? 杜若琳准备在青云涧风景区要建一家三姝客栈,这事儿章明泉也知道,现在杜若琳在骑龙岭风景区开的客栈挣了钱,经济条件大不一般,老婆也是心痒痒,打算把家里那点儿家底儿钱去交给杜若琳,章明泉没吱声,这种事情他既不好去过问,也不好干预,但是内心深处难免也还是有点儿期盼。 杜若琳他们一帮人在骑龙岭风景区折腾客栈的事情他很清楚,当初也找过自己家,问愿意不愿意投资入股,老婆胆儿小,婉拒了,这会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眼睁睁看得杜若琳和另外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赚得钵满盆肥,现在杜若琳他们又要搞连锁,把客栈建到青云涧风景区,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据杜若琳忸忸怩怩很隐晦的表示,他也很看好这个项目,这个“他”杜若琳虽然没明说,章明泉当然知道是指彭岗。 对于彭岗在商业上的敏锐嗅觉,章明泉早就见识过,杜若琳这么说,肯定是有很大把握,所以当老婆说要把家底儿掏空去参股时他没有反对。 反正家底儿也就那么几万块钱,家里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用,就当赌一把了。 杜若琳越是发达,章明泉再为杜若琳高兴的同时,也是更为彭岗担心。 彭岗到双峰就和杜若琳搅在一起,男人缺个女人,杜若琳的确有姿色,搅在一起也无可厚非,但章明泉以为那不过也就是露水夫妻,彭岗离开双峰到保山县,差不多这段孽缘也就该断了。 没想到两个人还在一起,而且现在杜若琳也到保山县来了,这意味着两个人这种关系可能还会保持下去。 这很危险。彭岗这么年轻就以及是县委书记了,日后前程更是不可限量,即便是现在,关注他的人已经相当多了,他和杜若琳如果继续这么下去,难免有一日会被人觉察。 在保山县这一年多,彭岗算是比较检点的,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章明泉很清楚彭岗和杜若琳之间关系没断,好在彭岗顶多也就是回双峰或者杜若琳在其他地方打打野食,自然无人知晓。 章明泉不确定彭岗还会在保山县呆多久,如果时间短,倒还没啥问题,如果超过一年,而自己很有可能不在彭岗身边,无人提醒彭岗,也没有认为他打掩护,而杜若琳又到保山县来了,这年轻人难免有时冲动,这风险就有些大了。 只是这些话章明泉却不好对彭岗直说,只能相当含蓄委婉的点到为止,但似乎效果不大,这也让章明泉很为难。 千般话语,临到嘴边,章明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彭岗何等精明的人物,自己说的他又何尝不清楚,关键在于他愿意不愿意而已。 现在看来他和杜若琳正是情浓难分时,你要让他挥慧剑断情丝显然不现实,而自己若是去逼杜若琳如此,只怕也瞒不过彭岗,纵然是知晓自己为他好,也会引来他的不满,这事儿现在还只能经常提醒打打预防针,杜若琳那边更要叮嘱,让她务必谨慎,以免害人害己。 章明泉欲言又止的表情落在彭岗眼中,彭岗自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冯西辉的行径比起自己来大概是小巫见大巫了,最起码冯西辉还是一个一个单对单,不像自己这种脚踩几只船似的玩火,想起刚才义正词严的痛斥冯西辉,彭岗也有些好笑。 章明泉担心杜若琳带来的不仅仅是风险,而且他也认为自己和杜若琳的关系继续保持下去也会有麻烦。 比如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因此而不想结婚,除了这一点章明泉觉得似乎难以解释自己现在这个年龄居然还没一种哪个女人谈婚论嫁,尤其是自己和甄妮分手之后。 “明泉,不用多说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儿我也已经做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彭岗顿了一顿,他一时间也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解释自己和杜若琳之间的关系,也不需要,“关于我自己的个人问题,肯定会得到解决,嗯,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似乎都应该有个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连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 “彭书记,您知道这一点点好,呃,女人这个事儿,怎么说呢,我觉得用个词儿来形容,浅尝辄止,这比较好,如果真的陷进去了,从此君王不早朝,那就要出事儿。” 章明泉觉得自己真有点儿谏臣的架势了,也不知道杜若琳是不是真的在床上有不一样的功夫,就能把彭岗迷成这样? 彭岗女朋友章明泉也见过,要论姿色绝对不比杜若琳逊色多少,顶多也就是杜若琳因为年龄和经历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姿罢了,可杜笑眉不也一样是和立媛并称的双峰三大美人,在章明泉看来那风骚劲儿丝毫不比杜若琳差,彭岗不是说断就断了,萧樱在章明泉眼里甚至比杜若琳更有味道,也没见彭岗有什么出格举动,怎么这立媛就能让彭岗割舍不下呢? 至于说感情,章明泉是绝不信那玩意儿,两个人之间或许有点儿,但是与彭岗的前途相比,那绝对不算个事儿,章明泉相信就连杜若琳也绝对认可这一点。 第725章多大个事儿 章明泉有些露骨的话听得彭岗都觉得脸发烧,好坏对错他还是分得清的,只是这个世界好坏对错却未必是绝对的。 杜若琳对自己来说肯定有风险,但是因为这点风险而放弃,这不是彭岗的风格,何况他觉得杜若琳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段烙印,自己到洼崮开始真正仕途之路的一个深重烙印,融入灵魂的烙印。 他喜欢这个妻子,喜欢那种感觉,舍不得。 纵然章明泉的提醒是对的,他也不会接受,哪怕为此付出代价,或者要做更多的隐蔽,他也在所不惜。 彭岗从王自荣办公室出来时,在走廊里碰见了郭怀章。 ,‘怀章’去王秘书长那儿?王秘书长去孙书记那里了,我的事儿都刚谈到半截呢。”彭岗亲热的拍了拍对方肩膀—”恭喜啊。 “嗨,没影儿的事情,你就别瞎嚷嚷了。”郭怀章吃了一惊,看看四周无人,这才沉声道:“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了?”彭岗调皮的眨眨眼睛,“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我是说听说你们家艳霞有了,这个恭喜难道也错了?没影儿的事儿,难道这个事情你还不知道?” 郭怀章被彭岗给弄了个满脸通红,他还以为彭岗是说他可能要挪位置的事情,没想到对方是说自己老婆有孕了的事情,连忙道:,‘三个月’刚三个月,还不显呢,我以为…………” “别解释了,那件事儿我也知道,我们县里也有人事调整,本以为你能来我们保山县,咱们两同学携手,没想到你要奔古庆去了,我们保山县当然没法和古庆比,潘书记看样子也是看准你了,你们郝书记和钟市长怕是舍不得你吧?” 彭岗根本不给郭怀章解释的机会,让郭怀章很是气闷,这个家伙每一次和自己在一起,都能游刃有余的控制局面,自己想要,‘反抗”似乎都显得那么无力。 去古庆的事州郭怀章也是才知道不久,当然这还只是一种可能。 老丈人给他留下的政治遗产很厚实,无论是郭洪宝也好,史春林也好,以及新来的陶行驹和祁战歌,多多少少都得要给几分面子,何况郭怀章这一年在丰洲市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深得徐晓春倚重,也成为郭洪宝和徐晓春之间的一道桥梁。 芶治良和安德谴的离去,加上彭岗和郭怀章的各处一方,让两个人之间的同学感情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 彭岗从徐晓春那里知晓郭怀章的情况,现在郭怀章分管招商弓资和工业这一块,徐晓春很看好他,加上和郭洪宝那边的特殊关系,使得郭怀章在丰州市这边的工作很有点儿如鱼得水的感觉。 郭怀章在丰州干得很顶手,所以当得知自己可能会调整时,他很有些不情愿,即便是知道自己是去古庆担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他还是有些遗憾。 当官不入常,犹如无角羊。这是老黎阳地区的土谚,也就是说你若是当上县领导,却没有进常委,说话就没分量,都是白搭。 所以虽然郭怀章内心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自己一个机会,进常委,而且是担任权柄分量极重的组织部长,对于才三十岁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机遇。 只要能在组织部长位置上打磨两年,顺理成章的到副书记过渡一下,三十五岁之前正式步入正处级干部行列的可能性非常大。 芶治良为此专门把他叫到昌州,好好耳提面命了一番,要他务必抓住这个机会,甚至告诉他如果实在觉得不方便或者担心怀了孕的芶艳霞照顾不到,甚至可以让芶艳霞先停薪留职休息一年,让芶艳霞到昌州跟着他们,让艳霞她妈来照顾,以便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在古庆工作。 郭怀章当然清楚老丈人的好意,随着老丈人离开丰州这边的时日越来越久,影响力也会日渐消退,日后这种机会能轮到他的可能性就不太多了,他必须要抓住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更为难得的是这一次他去的是古庆,古庆现在是丰州地区第一经济强县,甚至比丰洲市的经济总量都高出一大截,这也就意味着古庆的干部更容易出成绩,而古庆的干部也更容易获得地区的认可。 “为民,咱们不谈这事儿行不行?我都说了,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你和魏专员竞争副专员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问过你,怎么你就变得这么饶舌了呢?”郭怀章气哼哼的道。 “瞧瞧,你不问我,那是因为你知道我没戏,都过了这么久的事儿,也没见你安慰我一下,还说呢。”彭岗一脸不爽,“走,反正王秘书长还得要一阵去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郭怀章点点头看了看表……”‘要不’咱们就在这旁边找个办公室坐一坐吧,你是地委办出来的,老领导回来了,难道连找个坐的地方都不行?” ,‘别寒碜我了’我都是水过三秋的人了,地委办我还能认识几个人?”彭岗摇摇头”‘咱们也别在这里影响别人’出门倒右拐,碧影坊,坐一会儿。”碧影坊里坐了两个小时,郭怀章终于等到了王自荣的电话,两个人这才出门各奔东西。 王自荣要和郭怀章谈什么,彭岗不感兴趣,无外乎也就是到古庆的一些准备。 就像自己是彭岗的门生一样,郭怀章也算王自荣的门生,虽然自己和王自荣的关系也不错,但是相比郭怀章和王自荣的关系,自然要浅一层。 这个世界人与人的关系也要算一种缘分,就像自己是沈子烈的秘书,但是沈子烈却并未在南潭呆太久就离开了,反倒是徐晓春向彭岗推荐了自己,使得彭岗能够把自己从南潭简拔上来,从而打上了安系烙印。 现在随着彭岗的离开,自己安系烙印的印象也在渐渐淡化,很多人眼中,似乎自己又投入了孙震的麾下。 圈子也好,门户也好,派系也好,这个体制内似乎就很看重这个,一层套一层,一环扣一环,生生不息。 来一趟丰州,彭岗的工作不少,除了到王自荣那里去联络一番之外,祁战歌那里彭岗已经提前去了,甘哲不在,据说是到昌州开会去了,孙震没时间,常春礼那里估计现在他也不太希望谁经常去打扰他了。 萧明瞻,想到这个人,彭岗就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是个绕不过的坎儿。 对于这个地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彭岗无从判断双方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柯建设事件时那种紧张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要想达到融洽的地步,彭岗还没有那个自信。 没有哪个人能够讨好所有人,这一点彭岗很清楚,所以有些人那里他就没有必要去浪费精力,比如陶行驹、章丘育以及焦正喜那里,只要能维持一个不扯破脸的情形,就足够了。 从萧明瞻那里出来时,彭岗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是心累。 和这些老狐狸们打交道,每一句话都要细细品味,彭岗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还欠缺火候,还没有到那种炉火纯青游刃有余的境地,老狐狸们的意图都往往隐藏在那些废话里。 不是说么,会讲笑话不算什么,会讲废话才是高手。 他一直以为萧明瞻不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人,但是今天的表现让彭岗大为改观,萧明瞻一旦放开来,口才丝毫不差,尤其是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云山雾罩,彭岗到最后才算是勉强捕捉到萧明瞻话语里的意思,保山县不应当止步于目前,明年应当要有更高的目标,而保山县在发展经济上,也应该有更具特色的亮点拿出来。 先前彭岗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后来他注意到萧明瞻列举的几个事例似乎都和经济有关系,尤其是谈到了寻找新的发展支点时,彭岗才算是有所悟。 萧明瞻也在开始为接任常春礼工作之后他自己的工作构想考虑了。 常春礼在这两年里虽然也跳得挺起,但是常春礼本身由于能力所限,对于全地区经济发展构想上并没有拿出像样的综合规划来,也没有提出什么符合丰州发展特色的观念来,更多的是各县市自己按照自己的意图去发展,萧明瞻显然有意改变这一情况。 应该说萧明瞻的思路还是明晰的,这也许和他在古庆当过县委书记有一定关系。 在和彭岗的谈话中萧明瞻就流露出古庆的发展可能会不如一段相对平稳期,但是会依然充当起丰州的经济基石,但丰州要想在全省经济增速保持前列,就必须要着眼于其他几个县市和经开区。 保山县不但要充当起丰州经济发展的排头兵角色,而且要充当发动机角色,这个要求不可谓不高,但是萧明瞻的话语里却是毫不客气,彭岗知道自己在萧明瞻面前没有多少讨价还价余地,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当然只能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作为回报,萧明瞻会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保山县支持,比如在这一轮的人事调整问题上。 彭岗想要的东西,萧明瞻给了承诺,而与之相对应,彭岗也要提供萧明瞻想要的东西,这不算是交易,但起码是合作共赢。 “老而不死是为贼!” 彭岗轻轻的摇摇头,他可以想象得到,萧明瞻就任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后,只怕各县市区的日子就没有常春礼时代那么好过了,拿不出一点儿真材实料来,只怕你就过不了关,而以萧明瞻的性子,你恐怕得每个星期都要面对他那阴郁面孔背后的冰冷目光。 ************************************************************************************* 带着一丝香气的手指在额际和太阳穴以及后脑上慢慢的逡巡着,富有节奏的揉动让人有一种昏然欲睡的感觉,如果不是匍匐在柔软温热的身体上,彭岗估计自己真的要入睡了。 虽然谈不上有多高的技巧,但是彭岗还是感觉得到杜若琳还是花了一番心思在这上边,手指拿捏转移到了肩颈部,那种酸麻感过后很舒服。 彭岗就这样趴在床上,面部伏在杜若琳浑圆的双腿间,女人的体香似乎透过了衣裤,这在平常肯定是最能让人兴奋的气息,但是今天,或者说这一段时间,彭岗实在太疲倦了,困意慢慢渗入骨髓,终于把彭岗拖入沉沉的睡眠中。 杜若琳小心的把彭岗的头部放好,看见彭岗的移动电话,她很想替对方关掉,但是她也知道这不合适。 叹了一口气,看着彭岗俊朗而又带着一抹思索表情的面庞,杜若琳想起章明泉给自己的交待。 如果不能分开,那么就要最大限度的避免曝光度,尤其是不能让人看见自己和彭岗共同出现的情形,至少在丰州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情况。 杜若琳对章明泉很尊敬,即便是现在她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其他方面都不需要有求于章明泉,但是章明泉还是能给杜若琳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 无他,因为杜若琳知道章明泉是为彭岗着想,同样杜若琳也希望彭岗更好,虽然两个人的意图可能有些矛盾,但是出发点却是一样的。 杜若琳曾经告诉章明泉,如果彭岗真的不想见她了,她会主动离开,但是在彭岗还希望见到她时,她无法做到离开,因为那会让彭岗更困扰和难受。 章明泉对杜若琳的这种说法思考了很久才勉强接受,因为他也无从把握彭岗内心中的一些东西,也许彭岗就真的觉得杜若琳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别的女人无法带来的东西呢。 青云涧风景区的建设进度很快,这和青云涧的资金到位情况有很大关系,几家建筑工程公司都在里边施工,分进合击,进度自然就快了起来。 三姝客栈也早已经在景区里选好地址,效仿骑龙岭风景区三姝客栈格局开始建设,目前骑龙岭那边由范莲负责,而卓尔是个坐不住的主儿,青云涧这边的建设主要就由杜若琳来负责了。 这里是杜若琳租下来的房子,是个独家小院,地处城郊靠老城这边,房主一家都已经搬到丰州去了,留下这处小院就被杜若琳租了下来。 之所以看上这个小院,一方面是因为小院僻静,但是交通却很方便,小巷进来第二家,而第一家却被一个建材商租来作样品仓库,白天晚上都很少有人,不虞碰上什么人。 第726章贤妻的诱惑 即便是在选择卧室时杜若琳也好生选择了一番,选择是靠近小巷口这边,但是却又不与第一家相邻,中间还隔了一间摆杂物的房,距离另一边就更远,一字排开三间,就算是隔音效果不算好,也不用担心听到什么。 和在洼崮的那架老床比起来,这架床就要简陋许多,但是胜在结实。 厚实的木枋榫结构扣成,竹制篱笆外加棕垫,再来上两床厚实的棉质垫絮,松软舒服,电热毯暂时还用不上,比起洼崮那边,杜若琳觉得这边倒是安全放心许多,至少这周围并没有多少闲杂人,尤其是巷口这边来往人并不多。 看见彭岗沉沉睡去,均匀的鼾声却像一曲摇篮曲,让杜若琳内心深处涌起一阵甜蜜和温馨。 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块母性的天地,而对象却不一定,在杜若琳心目中,彭岗始终把自己这里当成了一块可以停留小憩的港湾,而这种感觉让她尤为感到满足。 这种小憩最终会演变成更为甜蜜的男欢女爱,杜若琳甘之如饴。 自己并不年轻了,有时候她也要顾影自怜。 论姿色杜若琳虽然也很有自信,但是她也知道以彭岗现今的身份,只怕想要扑进彭岗怀抱中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但是彭岗仍然留恋于自己,这让她既得意自豪又甜蜜幸福。 无法嫁给这样优秀而疼爱自己的男人,那选择成为这个男人身边一个他能时时眷顾的女人,她也非常满足了。这一觉睡得很香,彭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逸舒坦的睡一觉了。 本来他的睡眠一直很好,但是这一段时间操心的事情太多,尤其是人事上的安排考虑,让他很是累心,晚间睡觉也难免经常梦到各种纠缠不清的人事安排。 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帮得了自己,如果说其他事情宋大成和关恒还能帮忙,唯独这方面,与甘哲、祁战歌的沟通交涉,向孙震的汇报求得理解支持,甚至还得和王自荣那里联络预埋,都得要自己出面,而且很多时候都得要自己一人承担。 每一次会晤之后都得要细细梳理,重新调整安排,可以说为了这一轮人事调整,他是煞费苦心,就是希望能够为明年保山县的发展打下一个好的基础,同时也要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下属寻找一个合理满意的去处。 现在大盘子基本上是定下来了,剩下的可能也就是一些具体个别人的调整。 如无意外,蒲燕接任县委副书垩记,丁贵江担任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麻无忌任县委组织部长不会有变了。 章明泉也基本确定要离开保山县,最好的安排是任南潭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当然这里边还有一些变数,南潭的常务副县长也还有人在争,是焦正喜心仪的人选,焦正喜大概也和陶行驹、常春礼有什么交易,所以章明泉能不能去还是未知数。 当然如果章明泉去不了,亦可能到丰州市担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应该说丰州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在很多人心目中应该是一个更令人垂涎的职位,彭岗估计焦正喜他们心目中大概也是对这个位置很眼馋,所以亦有想要走这个位置的意图,只是未必和孙震他们的意图,所以有些胶着。 彭岗私下里倒是和祁战歌谈起过,说章明泉更适合在常务副县长位置上打磨打磨,祁战歌暂时还没有表态,因为这不但彭岗或者章明泉一方的意见还需要综合平衡孙震这边的意图。 总之章明泉的去向应该是非常不错的,无论是走南潭还是丰州,估计都会引起一片啧啧艳羡之声。 这是彭岗能为章明泉做的最大的努力以他的能力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他个人认为,章明泉现在也只能走这一步。 副处级干部位置上多角度锻炼一下,对章明泉绝对只有好处,多处理一些行政事务,多接触一些具体经济工作,受益长久。 这几个人的调整是重头戏,只有这几个人的去向定了下来才能谈得上其他人的调整。 糜建良担任县委办主任也是彭岗和宋大成共同商量的结果,这一点彭岗和宋大成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其实有点儿为宋大成日后接掌保山县做准备的意思了。 无论是彭岗本人还是宋大成大概都意识到恐怕彭岗这个县委书垩记当不了太久彭岗预计自己可能会在明年之内有变化,而宋大成的估计则是在明年十五大之前。 虽说十五大和丰州这下边似乎有些遥远,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都知道十五大之前省部级会有一轮调整,而省里的调整可能会影响到地市一级,这其中的变数谁也说不清但是谁都知道这肯定会有一轮变动。 按照彭岗的想法,冯西辉可以增补为副县长而糜建良留下来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垩记暂时由田卫东来兼任,管委会主任则由巫嗣润兼任。 彭岗曾经试图想要一步到位把巫嗣润推上县委常委的位置,但是这显然有点儿操之过急,祁战歌很明确而否决了这个意见,这一轮保山县方面人事调整已经照顾保山县县委颇多,冯西辉增补为副县长已经是极限,短期内不会再考虑擢拔保山县干部。 左国强同样面临这样的难题,只不过政法委书垩记任县委常委基本上是惯例,而且左国强自身无论是从资历还是成绩来说都有底气。 保山县社会治安一直在全地区名列第一,这是保山县最为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而作为公垩安局长的左国强功不可没。 这也是彭岗为什么毫不犹豫的在人财物上大力支持公垩安建设的原因,他不想因为保山县经济发展起来,而社会治安状况却下滑,为此哪怕多投入一点,也绝对值得。 左国强在上边的背景脉络也远比巫嗣润来得深厚,至少左国强能交结拉上焦正喜的关系,而且周培军那边对左国强也颇为欣赏,有这两层关系,加上彭岗的一力举荐支持,左国强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垩记这道难题反倒是顺利解扣。 最让彭岗纠结的还是田卫东。 常务副县长被丁贵江拿下,彭岗并无异议,只是田卫东却失去了更好的机会,这一点上彭岗觉得很是遗憾。 为此他也专门找田卫东谈过,很隐晦的提到了这一点,好在田卫东也还算豁达,虽然也有些失落,但还能稳得住心神,想必宋大成也把一些情况透露给了他,知道自己在他的事情上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躺在床上,无数思绪就像是电光一闪般的掠过脑际,纷繁复杂的点点在脑海里却是这般清晰明朗,让彭岗不敢动弹,深怕这一动让自己脑中种种消失。 雨终于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雨滴打落在檐瓦上,让人感觉到初冬的寒意。 这个时候彭岗才收回心神,抬腕看了看手上那块百达翡丽,虽然给自己带来莫大垩麻烦,但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马上就不戴了,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怀疑,所以彭岗还得硬着头皮戴一段时间。 十点过了,一睡三个多小时,难怪头脑这么清醒,彭岗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连羊毛衫和长裤都没有脱,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依偎在自己怀中睡得很香甜的女人也一样,一件深紫色的高领套头羊绒衫,下身好像还穿着一条菲薄的贴体秋裤,杜若琳身子丰腴,怕热又怕冷,这才初冬季节,就把薄秋裤都穿上了。 羊脂玉般的皓腕托在腮下,柔顺的乌发零乱的缠绕在鱼白色的颈间,一抹腮红让吹弹得破的娇靥显得更加惑人,巨大的两坨被紧身羊绒衫勾勒得更加凸出饱满,毫无赘肉的小腹和倏收倏放的腰部曲线让眼前女人的曲线显得那样惊心动魄。 杜若琳没有关灯,也没有放下蚊帐,冬日里本来不用挂蚊帐,但是杜若琳更喜欢一种更私密的氛围,睡觉都喜欢把蚊帐放下来,所以蚊帐并没有取,只不过这时候蚊帐还没有放下来,大概是以为自己可能会很快醒来。 没想到自己这一觉就是三个多小时,她大概也是熬不住了,所以就这么和衣紧挨着自己睡着了。 杜若琳没有紧靠自己,大概是怕把自己惊醒,这样彭岗一动带开被子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女人的优美曲线,不能不说这个女人是个尤物,岁月似乎很难在她身上留下多少印痕,至少在彭岗印象中几年前自己看见她第一面时和现在的这副模样完全没有改变,当然改变的也许只有她的心境。 似乎是因为彭岗醒来带开了盖在身上的锦被,女人感到了一丝凉意,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身体,那副娇柔可人的睡相更是惹人爱怜,你完全想象不出这已经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了,有时候你甚至会怀疑她只有十七八岁,当然她那魔鬼般的身材会告诉你她正处于一个女人最黄金的时期。 轻轻把身体靠过去,彭岗感受着女人平静的呼吸,香气淡而不散,杜若琳现在也学会了不断变换香水,大概是试图寻找最适合她自己的味道,或者是要适时改变自我,嗯,没准儿就是要吸引自己,想到这里彭岗内心爱意更甚。 彭岗指尖触及到女人腰肢第一时间,杜若琳就醒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如冬日午后的阳光,彭岗也不多说,只是抱紧对方深吻对方,女人显然也为之情动,很乖觉的献上自己的湿吻。 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对这具身体感到厌倦,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留恋已经不仅仅是身体,而是身体和心灵的结合,对自己无所求,无怨无悔,在这个女人身上,你能体会到你是天,她是地的真是感觉。浓烈的气氛到了最后自然就是燃烧,无论是彭岗还是杜若琳都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身体,几乎不需要什么暗示,就心有灵犀。 如果不是杜若琳哀求的目光,彭岗真不想把那蚊帐放下来。 电话响起时彭岗不由得松一口气,不至于出丑。 是二姐的电话,彭岗拍了一下身下还有些不甘的女人,示意对方安静下来,这才按下接听键。 “三子,协议签了。” 一句话就让彭岗的兴奋点转移。 “哦?已经签了?” “嗯,刚签完,交易三天之内完成。”电话另一头的陆志华语气里似乎没有多少兴奋,倒是多了几分疲倦,“10.8亿,连同销售网络一并。除了我和启立、磊子外,其他华民关于补精益髓液经营体系人员都将继续在三株工作半年以上,而我、启立、磊子以及黄朋、赵柯都在三年内不进入保健品行业。” 想想也是。这一轮谈判经历了长达三个月的拉锯战,关于补精益髓液的品牌价值、配方价值以及生产基地的作价,尤其是品牌价值的评估也是争执不下,但是在在补精益髓液销售额连续十八个月的稳定增长这一成绩面前,最终三株方面还是基本认可了补精益髓液的价值。 城市市场是三株的短板。而获得了补精益髓液这一品牌和配方之后,三株集团不但可以将排名第二的竞争对手揽入囊中,而且还可以借助华民已经成型的销售体系将三株口服液市场延伸到城市,同时补精益髓液的销售亦可向县一级拓展,可谓双赢。 当然这只是一种理想化的结果,两种产品能不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还很难说,但是有一点三株方面是很满意的,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那就是市场占有率第一的三株在兼并了市场占有率第二的补精益髓液之后,无疑会大大加强三株集团的市场地位,兼有三株口服液和补精益髓液两大拳头产品,三株集团将有可能加快实现其进入世界五百强的步伐。 彭岗能感受到自己二姐在签署了这个协议之后的那种疲惫兴奋之后的茫然和失落。 十点八亿,看起来不算低。但是与三株口服液和补精益髓液的销售额相比又不值一提了。 第727章好不利索的哥 外界知晓者寥寥无几,尤其是媒体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二姐,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彭岗一边说着,一边竭力控制着自己身体。 “三子,你在干什么?”似乎是听到了这边有什么怪异的声音,彭岗讶异的问道。 “没干什么。”吓了一跳的彭岗赶紧按住还沉醉在的女人,让她别动,屏住呼吸道:“刚上楼。” 要让二姐知道这么不专心,那还不得把自己皮剥了。 “哦,现在姐也没有什么打算,之前倒是想过,但是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我和启立、磊子他们都商量了,协议一签,三天之内他们的支付就会到位,明天会有三亿到账,后天四个亿,最后一天三点八个亿全部到账,然后我们会休息一段时间再来考虑。”彭岗语气渐渐恢复了平静和清明。 “姐,十个亿,加上你们公司原有积累,我估计你们公司现在算是咱们国家私营企业里现金最充裕的公司了,这么一大笔资金沉淀在这里,如果不及时用出去,那也是一大损失啊。”彭岗笑了笑,“之前投资民生银行算是一个动作,现在你们如果暂时不想直接接触实业,也可以考虑寻找合适项目或者机会,以投资方式来进入。” “嗯,我和启立、磊子都有这个想法,但是大家都约定,得先休息一段时间,嗯,三个月吧,等过了三个月,这场风波的影响也渐渐消散之后,再来考虑。”彭岗想了想,“忙了好几年,我也打算回昌州,选一栋房子,自我调养一下。” 听见自己二姐主动提出来要买房子休整一下,彭岗也知道这几年里自己二姐的确太累,无论是一个人在南边打拼,还是回昌江之后开始创业,这里边的风风雨雨都压在她身上,虽然自己也给二姐出了不少主意,但是具体执行操作却是二姐和她几个伙伴一起运作,而二姐当之无愧成为其中核心,现在一切重担放下自我调适一下心境,很有好处。 “姐,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弦绷得太紧也会断。你的确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春节回来我陪你好好玩两天,去哪里我都陪你,怎么样?” “好啊,这可说定了,春节回来陪二姐两天,到时候我们去海南休息两天,崔磊在我和说现在海南那边房价垮得吓死人,到处都是放了几年的烂尾楼,前两年五六千的房价,哗啦啦一下子跨到了两三千,而且只要你愿意要,还可以给大优惠,看样子这价格还得要往下边落,我挺喜欢三亚那边的风景,人不多,气候挺好,现在凤凰机场也建好了,来去也方便,若是在三亚买栋房子当度假,我觉得倒是挺合适的,到时候把爸妈也拉着一块儿去住一段时间,干脆咱们今年春节就到三亚去过,我等两个星期就过去看看。” 彭岗已经在幻想着一大家人去海南度假过春节的好事儿了,倒是让彭岗也很羡慕自己二姐终于可以给她自己放几个月假,但自己却没有这样好的命啊。当彭岗终于挂上电话后,两个人才能真正温存缠绵起来。 “是你姐姐?”杜若琳并不十分清楚彭岗的家庭情况,但是她知道杜若琳有兄有弟。 “嗯,我在家排行老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彭岗并没有觉得在杜若琳面前说这些有什么,显得很随意,但是杜若琳心中却是微颤,自己这小男人还是靠得住啊,换作任何一个,回到家是不太可能和自己说这些事情的,“他们都比我强,各有各的事业,我哥到沪上去打拼去了,估计今年要回来了;我姐你刚才也听到了,拼累了,想要歇息一下;我弟在京城打拼,外资企业,看样子也是不安分的主儿,当初人家说我们陆家一门四状元,结果有三个都不愿意要铁饭碗,要自己去打拼,就我最没出息,吃了公家饭。” “吃公家饭并不代表没出息,有没有出息应该看是不是在位置上做出了成绩才对。”杜若琳幽幽的道:“只要你自己喜欢现在的生活,那就好。” “喜欢?”彭岗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现在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但是总觉得在这个位置上就该要做出点事情来才对。有时候下去看到老百姓信任或者鄙视或者漠然的目光,就觉得有一种压力,想要督促自己抓紧时间干点儿实事,别辜负了别人的期望,也让那些对你不信任的人改变印象,其他好像也没有多想,就冲着这个去干。” 杜若琳看了看彭岗,掖了掖被角,不动声色的挪动身躯,想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心理却有些酸楚,“也许你天生就是该做大事的你的确该好好抓住现在的时机。” “怎么了?”彭岗觉察到杜若琳的异样。 “没怎么,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样是不是……”杜若琳话语未说完彭岗已经斜睨了杜若琳一眼,“怎么,你担心什么?担心操心都是男人的事儿,无需你来胡思乱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思维很清晰,明白么?” 杜若琳还欲再说,却被彭岗竖起手指按在她唇间,“好了,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够了,如果你发自内心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是出于其他担心那么我没说的,如果是因为担心害怕,只有一句话,丢开那些担心,我自有分寸!” 杜若琳脸色变幻不定,良久才幽幽道:“彭岗,你怎么着也得爱护自己的身体啊,其实我认为上帝给于大家的都是平等的,什么人有什么人的饭量,金钱,在出生之前早已规定好了,大家玩的都是一个定额,提前透支那就是透支自己的生命。” “老师让你来说的?”彭岗脸上微阴,淡淡道。 “老师说过,但是更多的是我自己的考虑,真的,如果你因此而生我的气,我心里始终不安,……”杜若琳咬着嘴唇,泫然欲滴,“我不想背上这层……” “结了婚,那就一切万事大吉了?”彭岗自我解嘲的笑笑,不知道其他女人是不是也都是这样的想法呢? “至少我心里就放下了。”杜若琳立即很肯定的回应道。 彭岗盯着杜若琳眼睛看了好一阵之后才道:“我知道了,我会成家的,我肯定。” 这个问题回避不了,彭岗很清楚,没有杜若琳这番说辞,彭岗一样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压力。 妻弟年底要回来,不仅仅是要回来创业那么简单,据说已经有了一个心仪的对象,好像是个青岛姑娘,可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就是说,杜长子终于要结婚了。 二姐好像喜欢独身,至少在现在看来她还没有成家的意思,也许是没有遇到真命天子,但是彭岗知道自己二姐在这方面是相当挑剔的人,拿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宁肯一辈子不嫁人,也绝不凑合找一个男人嫁。 杜勇军那边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异样声音,这小子在西门子据说混得还行,但前段时间打来电话,有说准备跳槽到通用电气那边,看样子是准备安心在外企里边折腾了,彭岗从未对陆爱国要走的路发表过什么看法,在他看来,自己的路自己选,如果他看到杜拥军彭岗走的路而受到启迪愿意改变自己,那又另当别论。 大哥要结婚了,自己以前还勉强可以用兄长未结婚来作借口,但是现在这个借口没有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似乎都需要面对这个现实了。 有了前世经历的自己,不知道是在心境上已经有了某种变化,对于婚姻这个东西反而有了某种抵触一般,在他看来,婚姻如果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那么最好不要轻易去碰,否则可能会带给自己满身伤痕。 但有些事情却不能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婚姻对个人来说只是一份责任,但是在其他人,尤其是领垩导心目中,那却是成熟的标志和象征,成家立业,两个词四个字,也就代表着一个男人走向成熟,而且都还是先成家后立业,做不到这一步,也许就会留下一个不成熟的印象,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妖孽了,如果再在这上边特立独行,那么就真的有可能带来负效应 了。 婚姻,念叨着这个词儿,彭岗脸上泛起一抹烦躁。 从人类进步的历史来看,婚姻的一夫一妻制基本确立,但是即 便是到现代依然有很多质疑一夫一妻制的科学性,茶壶茶杯论仍然有市场,对于婚姻,前世中彭岗伤透了心,以至于他对婚姻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婚姻带给他的 是无尽的疲惫,以至于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无法投入充足的精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影响到了他的仕途,否则他自信自己的造化绝不仅仅是一个常务副区长。 虽然前世中的许多事情已经因为今世的不同而渐渐淡忘,唯独婚姻留给他的无尽烦恼铭刻在心,所以他对婚姻天然有抵触情绪。 除开这个因素外,合适的婚姻对象也是一个问题。 苏燕青很合适,非常合适,如果她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女性,对自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女性,也许彭岗也就凑合了,因为不是自己不想对婚姻忠贞不移,而是自己可能做不到,这一点彭岗有自知之明,这或许是重生者的小小念想吧。 苏燕青是个感情上有洁癖的女孩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或许在婚前她可以勉强容忍,但是在婚后,只怕自己会很难过,彭岗既伤人又害己,所以他宁肯选择舍弃。 杨子宁想要把曹朗的表妹穆檀介绍给彭岗。 这事儿曹朗在电话里说得很含糊,但是彭岗却敏锐的听出了一些味道,也许是自己的表现让杨家人有些惊艳的感觉,使得杨家把注意力落在了自己身上。 但是华东从来就不是杨家真正的根据地,杨家的影响力最大的地区是在西南,只是段子君和杨家关系密切,都是从华野出来的老人,杨家几兄弟在华野中影响力更大,而段子君却又在昌江担任过一任省委书垩记,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杨家也和昌江搭上了这层关系。 不过段子君虽然和杨家关系密切,也是华野出来的老人,在中垩央也有他独特的影响力,在昌江担任省委书垩记期间正是改革开放初期的巨变时期,段子君作为昌 江省委第一书记在昌江威信颇高,而且擢拔了不少干部,原本是一个拓展影响力的极佳机遇,但是段子君性子耿介刚直,不太喜欢介入这些潜流暗波下的东西,所 以采取了袖手旁观。 对于昌江这块地处话华东的飞地,本来以杨家为代表的稳定系可以借此机会打入一个楔子,最终却未能实现。 但是这一次情况有些不一样。 素难露面的段子君对彭岗的观感极佳,很难得的为彭岗上京跑项目开了绿灯,这在以往是没有的事情。 加之彭岗在昌江地方上声名鹊起,尤其是以大动作吸引到了包括华侨城、印尼林氏财团、陆海集团、嘉桓公司在内多个形态的资本,以及包括中影公司、中视国 际等新闻传媒界的巨子进入保山县,一下子使得保山县的影响力在昌江乃至全国都有了一定知名度,而彭岗这个名字也开始进入一些高层领垩导的视野,这才使得杨家 对彭岗这个和杨家有些瓜葛的年轻俊杰产生了兴趣。 也才有了杨子宁昌江行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要把杨家的外姓子弟穆檀介绍给自己。 彭岗还没有见过穆檀,但是两个人在电话里已经通过几次话,通话的内容很简单,气急败坏的穆檀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彭岗的电话号码,打过来只有两句话, 问彭岗何德何能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句是想要攀杜家高枝,得等到上正厅级以后再说,其嚣张气焰可见一斑,也难怪曹朗在电话里也是语气古怪,大概也是为自己这个表妹的表现头疼不已。 第728章规划 对于穆檀的表现彭岗倒也没有什么愤怒,这等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子,生长于皇城脚下四九城中,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仿佛这天下江山都是他们父辈祖辈单独打下来的一般,其他人皆如蝼蚁,也不想一想若不是他们祖辈运气好,也许就和其他运气不好的人一样成为一黄土,甚至连姓名都不得人知了,没有无数无名英雄的铺垫,又哪来他们今日的风光? 不得不说这些红色子弟其中也有出类拔萃的人物,但是更多的也就是中上之姿,驽钝之辈也不在少数,而且这些个中上之姿也还是在他们享有了更多的社会资源培养铺垫的情况之下取得的,真正要把他们放入普通社会中与平头百姓竞争,他们未必有多少胜算。 曹朗的小姨杨觉萍在中石油工作,是中石油高管,而姨父穆友达则在国家外经贸委工作,是外经贸委某司副司长。 质疑自己想要攀高枝的想法也很正常,不过这等咄咄逼人直接打电话来质问的情形还是让彭岗有些意外。 要说杨家真没有多少意思,那么也不会派杨子宁利用京华投资进入昌江的机会来专门“考察”自己,而且还不仅仅是考察那么简单,杨子宁甚至直截了当的就谈到了这件事情,让彭岗也大为吃惊。 曹朗的话让彭岗有些明悟。 杨家成员对彭岗的观感还是有些分歧的,有些觉得他过于木秀于林,有点儿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架势,很容易栽筋斗,还有的则认为木秀于林被风摧那是因为没人屏障为他保驾护航,只要有人能保他,彭岗完全可以成长起来;还有的则觉得现在昌江这边情况还不熟悉,是精英派掌控局面,没有必要去搅合影响大局,尤其是在十五大明年即将召开的时候,还不如等到十五大召开之后,再来徐徐图之。 对于国内生态场上政治派系的了解彭岗前世中也还是又有了解,只不过他的身份让他无从走上更高台阶更直观更近距离的了解,但是一些主流派别的观点和意见他还是基本知晓的,在每一个大的主流派别中下边也还有多个分支小派系,或许是以家族为核心,或者是以地域为平台,抑或是以某些特殊利益为凝聚点,又或者以某个特定时期的小群体关系为纽带,总而言之,这些所谓派系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泾渭分明水火不容,很多时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兼容并蓄,尤其是在中下层更是很难用这种界限来划分,更多的则以具体个人为核心主导来界定。 像保山梅九龄就是一个典型的范例,你要说他能从政治理念来划入那个派系根本就谈不上,如果一定要划分,也只能用一个地方实力派来笼统归纳。 在彭岗眼中此人就是一个醉心于攫取权力的官僚,以自己家族利益为核心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当然只是局限于保山,而伴随着他的离开,这个群体也开始走下坡路,当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群体依然有相当强大的潜势力,仍然能够左右着保山的局面。 曹朗的话没有说得那么明,但是彭岗大概能了解,对于穆檀,他毫无兴趣,当然,根据曹朗的描述,彭岗对穆檀的一点还是有兴趣的,那就是可以提供一个大家相互利用的架构,她想在外边单飞自由自在,也不管自己的一切,这一点倒是颇有契合点,如果真的能够在这一点上双方达成一致谅解,彭岗倒是可以考虑。 但杨家显然不是那么想的,他们是想用这个婚姻作为辔头来套住自己,让自己为他们这个大群体添砖加瓦,这一点彭岗也不反对,但是前提是自己不能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物随时可能被作为可以用来利益交换的棋子来舍弃,至少目前他并不认为他可以让杨家认可自己,所以他宁肯等一等看一看。 “定下来了。”书记碰头会一结束,彭岗就收到了消息。 书记碰头会开了三个小时,前所未有。 即便是有前期的无数轮沟通协调和妥协,但是毕竟这一次人事调整涉及到的面这么大,而且不少也是大家相当关注的位置,又是新的地委书垩记和行署专员这对搭档搭班子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人事调整,所以碰撞磨合最终进入妥协也是必然的。 彭岗对其他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关心的是保山县,以及和自己有关的人,当然双峰那边的调整他也关注。 乔晓阳调任淮山县委副书垩记,这有些出人意料,但是想想也正常,乔思怀的面子谁也给几分,加上乔晓阳在保山县和彭岗暗斗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即便是知道一些,那也是道听途所,雾里看花。 蒲燕没有悬念接任乔晓阳的副书垩记职位,而丁贵江这匹黑马杀出,将会在地委会议正式决定之后,任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 丁贵江这匹黑马怎么能一黑到底,包括地委内部也有不少传言,彭岗也知之甚少,不过他大略知道这应该是和副省长方国纲有些关系,至于具体垩内情,他也不清楚。 麻无忌和糜建良的改任从程序上来说属于县委内部的正常调整,县委研究决定即可,但是这等人事变换没有地委的认可,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也需要在地委那边过程序。 左国强的常委身份这一次却卡了下来,看样子麻无忌如果不暂时兼任一段时间政法委书垩记,政法工作就只能由关恒暂时代管。 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彭岗也不得而知,估计这让左国强十分沮丧。 但这也很正常,没有那一次人事调整能尽遂人愿的。 冯西辉的副县长候选人也确定了下来,当然要相当副县长还要过县人垩大这一关,不过这是副县长不是县长,县人垩大常委会就可以决定,这不是问题。 “哦,没什么变化吧?”正在彭岗办公室研究工作的宋大成兴垩奋的抬起目光。 “嗯,有点儿问题,老焦的常委好像被搁了下来,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大概有好几个这次书垩记碰头会没过。”彭岗摇摇头,“但这也可能是暂时的,盘子基本上都定下来了,细枝末节也就是一个再回炉研磨的过程,大方向不会变,我也相信老焦的问题只是暂时的。” 宋大成也有些惊讶,左国强不是黑马,至少比丁贵江白得多,麻无忌卸任,如果不是外边来人,那左国强就是顺理成章的政法委书垩记,没想到居然被卡了下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彭岗也是眉头微皱,显然不太清楚这里边内部,宋大成也就不多问:“还好,大局面没啥变动,等到地委会议一过,那就尘埃落定了,明泉那里……?” “南潭县委常委,估计是任南潭常务副县长吧。”彭岗淡淡的道。 宋大成暗自感叹,彭岗终于还是一手把他最信赖可靠的助手送了出去,当然这一步跨越幅度不小,普通县委常委到常务副县长,哪怕现在大家都觉得南潭是个烂泥潭。 “秦海基去了哪里?”宋大成问了一句。 “好像是地区政协工委吧,他的表现也只能去那里,顾鸣人也没能上,是国土局谭飞出任南潭县委书垩记。” 这不是新闻,秦海基调整是必然,南潭这两年的表现注定了这一次调整南潭将会是动作最大的。 “算了,我们还是别去管人家的闲事儿了,明泉到南潭既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就看他自己如何操练了。”彭岗笑笑,“明天地委会议要研究也不仅仅是人事,还有经济,我想今年各方面数据一出来,只怕也没有人对我们保山县干部走出去说三道四吧?” 宋大成也笑了起来,彭岗这话里有些讥诮的味道。 这一轮保山县干部出去两个,乔晓阳和章明泉,性质却是截然不同,外界却未必清楚,乔晓阳到淮山居然是担任党群副书垩记,这一点让宋大成也很是不屑,在这保山县厮混了一年多,弄得县里不得安生,居然也能有个好去处,这地委也未免太“照顾”人了。 “彭岗说得对,咱们别管别人的闲事儿,管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行,12.18亿,百分之二百三十多的增速,我想足以让所有人闭嘴。” 宋大成底气十足,丰州市96年经济总量只达到了11亿,正式被保山县挤下了老二的宝座,而满怀希望的双峰虽然在下半年增速有所回升,但是国民收入也只实现了11.79亿,和丰州的差距只在毫厘之间,为此两个县都还在打嘴皮仗。 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彭岗每每都能逢凶化吉,要知道他后面是怎样的后台,郝建,市委书记,难道还小么! 人啊,要甘于现实,要服从命运,要叹服存在,有多少背景便做多大的官。郝建深谙此道。他觉得很有必要跟这个不争气的老弟上上课,不要老给自己添事,真添多了,哪一个时刻,自己也保不住了,让人家连根拨起那才叫因小失大了呐。 “彭岗,你这家伙,怎么老长不大呢,若琳真那么缺少钱花嘛!开公司可以,可也不必非用自己的名义啊,一查不就露底了么,” “哥啊,我不像你,再说若琳也比不上嫂子,她家族可是扯根汗毛一吹就是金叶子,我和若琳行吗?霏儿,我们得为霏儿打算,以后去了美国那边,开销很大的!” “混帐,霏儿还不到两岁,几十年后的路子你们都规划好啦!要不得,我可跟你说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少来找我。” 第729章悲情宋语希 东首市发生大事了,全福平在黑夜里让省纪委的带走了,带走的时候,他正在宋语希的房间里。 第二天庄副市长也被带走了,据说她老婆当场就退回了十张卡,卡里的现金都有好几千万呢! 一个副厅级干部都贪了这么多,那一把手郝建岂不贪是更多,抓住庄副市长那天,市民纷纷猜测道。 郝书记可不是那样的人,人家都是本田公司的乘龙快婿,钱还缺吗?你们不知道啊,全市长和庄副市长之所以出事,不在于他们贪了多少,问题只是他们常常与郝书记作对,弄得郝书记很不舒服呢! 啊!搞来搞去还是政治方向问题啊!那郝建也真够腹黑的! 曾经大红大紫的宋语希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落魄的光景,因为全市长的倒台,她的公司垮了,在东首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瞬间土崩瓦解,她自己也背负了一身的债务。 躲避债主的追讨,她逃到了邻省佛庆市,过着凄凄惶惶的日子,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举目无亲,回想过去的风光,每每都是泪如雨下。悔不该啊! 如果不是因为郝建,或许就不会失掉了招标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阻挠,自己兴许还可以拿到银行的贷款,从此东山再起。都是这个冤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好歹也和他在京城里呆了一个多月,怎么一点恩情也不记啊!越想越恨。 “郝建,现在我这样了,你满意了吧!” “语希,你在哪?我到处找你!” “别假惺惺的了,我现在的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嗯,这回你该高兴了吧,怎么,帮你林婉茹报了一箭之仇,你现在可以烧香告诉她了……” “语希,看你说的,之所以劝你悬崖勒马,我就是不忍让你在危险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你看全市长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不是锒铛入狱了吧,你和他搅到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吗?” “得了,和你在一起就有好结果么!” “当然有了,我是谁,是郝建啊……你等我好了!” 如同最为寻常不过的一天,宋语希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推开门的瞬间,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上班虽然匆忙,但她清晰记得自己是关好门才离开的,莫非家里来了小贼。 宋语希嘴角泛起苦笑,如果真实遇到小贼的话,那这贼也太不长眼了。家里除了最简单的家具之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恐怕要扑个空了。 正当宋语希惊疑未定,考虑该如何办时,从屋内传来房东的声音。她轻抚胸口,叹了一口气,暗忖原来是虚惊一场,随后疑惑满面地走进了客厅。 宋语希租这间屋子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房东老郑性格挺好,每个月缴纳房租的时间是十八号,若是拖欠一点时间,只要跟老郑提前打个招呼,他都不会催促。当然,宋语希也是有分寸的人,很少迟交房租。 这间房子是两室两厅的结构,从外面看上去有点陈旧,但里面装修得还算清爽。宋语希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喜静,她原本考虑与别人合租,但因为老郑给的房租并不是很贵,索性一咬牙整租下来了。 老郑已经快有半年没来这间房子了,他今天过来又是为什么事呢? 客厅里除了老郑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从外表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但穿着与发型却略显成熟老气了些。 宋语希虽然心绪复杂,但还是笑着与老郑打了个招呼,随后去厨房里取了水壶和杯子,给两人倒满水。虽然房子的真正主人是老郑,但宋语希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暗示,既然老郑把房子租给她了,那么房子现在的实际主人便是她。 老郑面色有点沉重,或许又有点尴尬,酝酿了半晌,招手轻叹道:“小于,先别忙了,坐下吧,我给你说个事。” 宋语希“嗯”了一声,顺从地坐在了沙发对面。 老郑一发话,她便发现自己没有了底气。她再如何自然,也难掩寄人篱下的窘迫。宋语希轻声问道:“郑叔叔,这个月工资,大半寄回老家了。等下个月发工资,我一起交房租可以吗?” 老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还是咬牙说道:“小于,对不住了。房子可能没法租给你了。” 宋语希修长的眉毛拧成了团,她疑惑道:“为什么?如果你一定要这个月交房租,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跟朋友借钱。”宋语希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她在这个城市并没有真心的朋友,如果要借钱,恐怕…… 老郑尴尬地望了宋语希一眼,轻声道:“倒不是房租的事情,主要这间房子已经卖给这位先生了。” 宋语希如同耳边响了一声炸雷,她瞪大漂亮的双眼,惊讶道:“郑叔叔,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对这间房子有感情,还让我好好保护好房子的吗?怎么一下子便卖了,难道以前的回忆都不要了吗?还有,你总该给我点缓冲时间,说不租便不租了,让我现在去哪里找房子?” 老郑和已经去世的老伴曾住在这个房子里足有二十年,老伴去世后,儿子买了新房,老郑便和儿子去住了。宋语希对老郑以前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暗忖老郑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老骗子。 听宋语希噼里啪啦的抱怨了一阵,老郑皱起了眉头,他挥了挥手,有点不耐烦道:“没跟你提前通气,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房子我已经卖了,合同也已经签了。现在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宋语希一向很优雅,态度很温和,但不知为何今天如同吃了炸药一般,骨子里湘女的泼辣,一览无余。她蹙眉道:“你现在连房子的产权都没有了,没资格跟我说话。” 老郑被呛了一句,瞪了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于情于理,老郑做得这事实在有点不厚道。 宋语希看了老郑旁边的男人,平复下心情,冷静地问道:“房子现在是你的了,我和你续租可以吗?原本我给老郑是整租的价格,还是那个价格,我只要一间屋子便好了……” 宋语希认为自己给出了她最大的让步,在这一刻,她千万不能退缩,要从气势上压倒新房东,不然她又得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在这个城市,除了这间租来的房子之外,她没有任何安全感,如果老天爷连这么点空间也不给她,她自己也感觉,实在有点太可怜。 男人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买了这间房子,是打算自己住的,没有考虑过和别人合租。” 宋语希感觉被子弹击中一般,大脑空白一片,她摇了摇头,坚持道:“先生,我在这间房子住了快两年时间,对它很有感情,你现在来了,便赶我走,不觉得很冷漠吗?”宋语希准备煽情一番,想用女人特有的温柔,来感化男人。宋语希在外人眼里,总有一种冷艳高傲的气质,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卑微——这可恶的男人! 男人如同石雕一般,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掏出了一根香烟,似乎见到宋语希脸上隐现的厌恶之色,并没有点燃,捏在食指与中指指尖片刻,又将香烟塞入烟盒内。男人翻了翻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轻声道:“现在是六点,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九点之前搬出去吧。” 宋语希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她没想到男人竟然这么冷血,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宋语希狠狠地挥了挥拳头,果断道:“不搬……你没有提前打招呼,便让我搬出去,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要维权!” 老郑是个老实人,他见事情越来越复杂,便想抽身事外,讪讪地与男人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房子也已经交给你了。事先我给你打过招呼,租房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来解决。” 见男人点了点头,老郑如同脚底抹油般,提包边冲出了门。顿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宋语希和她的新房东。 外面突然呼呼作响,旋即噼里啪啦的雨声开始击打窗户。 宋语希轻叹了一声,主动搭话道:“请问大哥,尊姓大名。”宋语希终究还是想跟新房东好好商量,准备用套近乎的方法,让他心软。 新房东被啪嗒啪嗒的窗户声吸引,走过去把窗户挂上,又瞄了一眼宋语希,轻声问道:“这似乎不重要吧?” 宋语希对新房东的态度很不满,讽刺道:“当然重要,我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让我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在寒天冷雨中即将面临无家可归的悲惨世界。” 新房东很敏感,品出了宋语希的讽刺,冷冷地回应道:“我问过老郑了。你与他的租房协议是一年前签的,过了时间点并没有续约,是不受法律保护的。现在还有两小时四十分,如果过了这段时间,我就报警!” 宋语希微微一怔,她没想到新房东如此老辣,不仅暗忖自己太过偷懒,一直把续约的事情给拖下来了。 “能不能推迟一天?收拾行李需要时间,另外,找房子更要时间。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晚上无家可归吧?”宋语希叹了一口气,有点崩溃地求情道,尽管她知道,这方法并不是很有用。 新房东犹豫了片刻,他在皮包里找了一阵,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钞票,道:“这点钱足够你找个酒店住几天,还包括你请假的误工费,这是我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宋语希盯着那几张钞票,嘴唇颤抖起来,她愤怒地站起身,冷傲地看了一眼新房东,低声骂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认为我是想讹你钱,才跟你好好商量的吗?你个冷血、残忍、恶毒、下流、无耻的家伙,让我跟你这样的人合租在一间房子里,会让我感到恶心……” 言毕,宋语希提着包,冲出了房子。 下楼之后,宋语希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太冲动!两行清泪情不自禁地从眼眶滚落,前两天家里打来电话,说老哥又被抓进派出所,需要一大笔钱活动一下,才能将老哥保出来。宋语希把这两年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积蓄全部寄了回去,皮包里只有这个月的生活费,她要动这笔钱,去找个旅馆吗?其实,当时收下新房东的钱,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宋语希狠狠地摇了摇头,暗骂自己不争气,她是一个有骨气的女人,怎么能要这种钱呢?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收势,站在台阶上,雨水溅得很高,依旧沾湿了她的丝袜。 宋语希犹豫了半晌,终究咬了咬牙,将皮包顶在了头上,准备冲进雨雾中——她做好了决定,先找个电话亭问问同事,看有没有好心人能收留自己。 宋语希在脑海里将名单筛选了一遍,目标锁定在几个平常待人挺客气的同事。她迈出了一步,只觉得肩膀被拍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转过身,只见新房东站在身后,冷冷地盯着自己。 新房东沉声道:“今晚就留下吧,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一定要搬出去,没有任何转圜余地……”言毕,新房东转过身,上了楼梯。 宋语希呆呆地站了半晌,轻叹了一口气,暗叹新房东还真是高贵冷艳。 尽管三天的时间很紧,但总比今晚便沦落街头要好,宋语希终究对现实低下了头——耍性子容易,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第二天清晨,宋语希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昨晚因为各种事情突发,让宋语希一度失眠,直到身体的疲倦赢过了意志,她才昏昏睡去。 宋语希有点烦躁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好一阵,才捞到了闹钟,眯着眸子看了一眼,发现才五点多,便蒙着被子又睡。但就在快要沉入梦乡时,一阵心悸感传来,她发现自己没了困意,重新要找房子的压力,把她无情地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宋语希整理了一下衣衫,推开门,发现客厅里并没有人,下意识往自己原来的卧室走去,只见门开着,床铺上的被褥叠得十分整齐,人竟然不见了。 而自己原来的被褥被放在了一边,原先衣橱内的衣物,也被收拾好,放在角落里。亏宋语希昨晚还在想,新房东会不会睡自己的被褥,原来新房东早有了准备,根本不屑用自己的东西。 第730章体会深一些 宋语希狠狠地挥了挥拳头,从梦中回到现实,这里的确不再是她的家了,主人已经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好,放在角落里,只等自己自觉地离开。 经过昨晚一夜休息,宋语希不仅认清了现状,同时也有了勇气,意识到这个世界,没有别人能够依赖,只有她自己才能作为依靠。 宋语希内心有点酸涩,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卫生间,微微一怔,因为卫生间有了很大的变化,盥洗台被擦得很干净,连多余的水珠都没有,洗漱用品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起,自己的化妆品与新房东的泾渭分明,分别排列在镜子的两侧。原本镜子有些污垢,但现在也已经消失了…… 宋语希原本认为自己有点洁癖,但仔细环顾了一下卫生间,发现无可挑剔,因为若是换做自己来打扫,也没法做到这么一丝不苟——她意识到,这是个比自己更加严重的洁癖症患者。 梳洗一番之后,宋语希回到客厅,虽然屋内还是那么多家具,但家具摆放的位置被稍微作了调整,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是让宋语希并不感到反感。 宋语希心中暗惊,随着那个高贵冷艳的新房东的到来,这家里的变化有了很大的变化,自己在这里住了很久,却逐渐没有了存在感。一夜之间的变化,让宋语希终于下定决心,自己还是得重新去找个房子。 宋语希换了一身平常工作的服装,对着镜子比划了一番,微卷黑亮的长发洒在两肩,脖子修长白皙,踩上红色的高跟鞋后,身材更显曼妙动人,她嘴角故意上扬,停了停丰满高挺的胸部,露出了自信的神色,轻声喊了一句:“宋语希,加油!” 正在这时,外面的房门响了起来,宋语希神色不安地出了客厅,只见新房东穿着一身运动服从门外走入。新房东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五左右,尽管衣服宽松,但依稀能看见肌肉的线条,不是一个大块头,但阳光健康,若是这样的男人能给一个帅气的微笑,那实在帅呆了。但新房东只是微微瞄了一眼宋语希,然后弹了弹手中的报纸,坐到阳台上阅读去了。 “真是一个臭屁的家伙!”宋语希心里暗想,并为自己短暂的花痴感到羞耻。 宋语希平常在单位里很受欢迎,追求她的男人有好几个,只不过是她眼光太过挑剔,一直与追求者保持距离,所以至今还单身。宋语希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那些男人看重的只是她的外表,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若是丢弃了这个,那她什么都没有,她必须要矜持,必须要高傲。 但如今看到一个比自己还高傲的男人,这种愤怒的情绪自然难以言喻。宋语希不仅在怀疑,新房东是个男人吗,否则怎么会对于自己向来自傲的美丽视而不见? 新房东翻着《江南晨报》,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女人,终于打破了沉寂,轻声道:“没想到你起得还挺早。” 宋语希听见新房东主动询问自己,不知为何心脏微跳,她很快答复道:“还不是被你吵醒了?”宋语希随即发现自己语调有点不对劲,一点没有埋怨的意思,仿佛是情侣之间在打情骂俏。 新房东“嗯”了一声,没再多言,埋下头继续去读报纸。宋语希内心很不爽,暗忖“嗯”这是个什么玩意?她强忍住内心的愤怒,轻声道:“能不能宽限一点时间,我最近手里没钱,如果想换房子的话,真的没有办法。只要让我挨过这个月,我便立即去找房子。这段时间,我可以帮你打扫房屋洗衣做饭!” 新房东似乎没听见,过了许久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轻声道:“我有自理能力,不需要洗衣做饭的阿姨。三天是最大的让步了,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阿姨?宋语希被新房东傲慢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骂道:“你真是个混蛋!” 新房东挑了挑剑眉,轻描淡写地反唇相讥道:“既然知道我是混蛋,为何还死乞白赖地要留下来?作为一个女姓,还是自重才是,与男人同居,难道不怕出事吗?” 宋语希脸色涨红,新房东说得很有道理,自己竟然没想到那处,若是自己住下来,那岂不是要跟眼前这个高贵冷艳的男人同居一个屋檐下,她并不了解新房东,若是深夜他到自己的房间图谋不轨怎么办? 新房东见宋语希已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没有痛打落水狗,再次相逼,走到了餐厅,取出了一个袋子,从里面取出了打包盒,轻声问道:“我在外面买了点早餐,如果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来吃吧。” 宋语希狠狠地剐了新房东一眼,挖苦道:“我又不了解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早餐里放什么药物……我没那个胆子!” 言毕,宋语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出了门。 新房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自有点后悔。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入侵者,侵占了宋语希的私人空间,若是知道情况这么复杂,他绝对不会买下这个房子。既然变成了一个恶人, 他如今只能冷血到底,否则让宋语希有什么幻想,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间房子离省委很近,虽然是个老社区,周围的环境很差,离城市中心有点距离,但位于政斧拆迁的范围内。新房东便下意识作了一次投资,用自己前几年所有的积蓄买下了这间房子。 新房东不是别人,正是有重生视野的郝建。全国房地产**即将到来,他也忍不住出手,试试手气,当然这铁定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郝建似乎已经想象到老郑两年后懊悔的表情。 郝建在沙市已经足有一周时间,办妥了彭岗的事情,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二手市场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穿街走巷,品读江南风俗人情,他看似在游玩,实则是想了解了解消息,宋语希去哪儿了。另外还要打探打探,省委给自己安排怎么样的搭档。 最让郝建想不通的是:自己也在与全市长的角力中没有讨好,春节过后一个月左右,许德才找自己谈话了,郝建被免去市委书记、市长职务,同时中组部发出干部商调函,将郝建调入商务部,担任副部级巡视员,并安排至中央党校学习。随后,又过了两个月,中组部又下发任命通知,安排郝建至江南省星洲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经过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合理运作之后,郝建以副部级身份进入江南官场。 “许伯伯,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作为一把手,二三把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没有领导责任?” 许德才一句话便把他堵住了。 …… 沉思之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卢云轻声道:“老板,车已经在楼下了。” “等我五分钟……” 郝建起身进入卧室,换了一套正式的衣装,并顺手在桌子上,取了黑框眼睛戴上,快步下了楼。 等郝建坐入后排,卢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郝建,只见他满脸郑重之色,心中不禁在想,郝建远道而来,第一天上任会给江南带来什么礼物呢?经过严格的审核,省委大院门口的武警才敬礼放行。.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省委大院,沿着车道转了几个弯,最终停留在四号楼的门口。一名中等个子、穿着正式的青年男子早已站在一楼门口。 等郝建从轿车后排踏出,青年男子快步迎了过去,热情地欢迎道:“郝市长,你好!欢迎你来到江南,德才部长正在里面等着你呢。” 郝建与男子握了握手,脑海里翻出面前男人的履历,江南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许德才的秘书赵志勇,与自己年龄相仿,从第一印象来看,谈吐不错,很注重细节。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赵志勇虽然级别不高,但代表的是许德才,郝建心生拉拢之意,淡淡笑道:“谢谢志勇同志的欢迎,让德才部长久等了,主要刚来铜河,对路况不是很熟悉,所以迟到了。” 赵志勇见郝建能一口报出自己的名字,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暗自一惊,知道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副部级干部,绝不是简单人物。 江南官场早已传出了关于郝建的各种谣言,不少人对他来到江南,都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认为郝建靠着省委书记陈浩然,才会晋升得如此迅猛。 但就在刚才,赵志勇不知为何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在郝建不掺杂任何情感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犹如被看穿了一般。赵志勇与不少部级官员打过交道,郝建身上有与那些官员相媲美的气度,通俗而言,便是官威! 赵志勇下意识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与约定好的时间分秒不差,他轻声笑道:“郝市长还是很准时的,德才部长的办公室在六楼,咱们现在去见他吧……” 郝建淡然地点了点头,跟着赵志勇的步伐上了楼梯。 江南省委大院从外表看上去略显陈旧,但进入大楼内部,会发现装修得简单、大气,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一层不染,角落里随处可见绿色植物,墙壁上悬挂着文化标语与名人箴言,走在其间心中会情不自禁地升起肃穆感。 赵志勇敲了敲门,许德才轻声喊了句“请进”。郝建跟随赵志勇的脚步走了进去,许德才摘下眼镜,脸上挤出笑容,快步走到郝建的身前与他热情地握手道:“欢迎郝建同志来到江南!” 郝建报以微笑,谦逊道:“以后还请德才部长多多指教才是。” 许德才点了点头,指着沙发请郝建坐下,旋即赵志勇出去,未过多久,泡了两杯茶走了出来。 许德才轻叹道:“原本以为你会与中组部的领导一起过来,所以有些措手不及,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郝建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发现有股淡淡的烟熏味,与自己的口味有点不合,但没有表现出来,淡淡道:“中组部的夏部长等会便到,我先行一步可能有点唐突,还请德才部长不要见怪才是!” 许德才微微一笑,暗自琢磨这句话背后暗藏的玄机——郝建几曰前便来到常山的消息怕是真的,所以他才没有与中组部领导同行。 而,郝建为何要向自己暗示这个信息呢? 许德才大致猜出了几分,郝建一方面表明自己对江南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另一方面则是变被动为主动,让江南官员不要把自己当作外人,他已经是江南省的官员了。 许德才对郝建生出些许好感,从对面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他读出了一些异于常人的素质。组织部部长都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许德才从郝建的谈吐举止,对郝建的姓格大致有所了解,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红三代,或许能给常山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两人随意聊了片刻,大多围绕江南的风土人情,许德才从郝建的只言片语瞧出,他对江南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 喝完一杯茶之后,许德才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起身接通电话,“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随后与郝建道:“夏部长已经快到楼下,咱们一起去迎接他吧。” 十来分钟之后,夏正涛从人群中走出,分别与许德才、郝建两人握手,微笑道:“德才部长,这次中组部给江南省调配了一名虎将,你要支持他的工作才行啊!” 许德才连忙点头,笑道:“不用夏部长提醒,邓书记去燕京开会之前,郑重嘱咐过一定要照顾好新同志。”江南省省委书记名叫陈浩然,属于地方派系官员,在江南很有号召力。外界传言,只有由陈浩然坐镇江南,才能确保江南稳定。 夏正涛原先是江南籍干部,不仅与许德才熟悉,还对江南省的官员都有一定的了解。中组部安排夏正涛陪同郝建来江南任职,这是高调地让江南省的官员知道,新来的常山市长深受中组部重视。但陈浩然此刻赴京开会,耐人寻味,他对郝建的到来,并不抱欢迎的态度。 在许德才的办公室内聊了一会,许德才接到了常山市委组织部打来的电话,笑道:“常山那边的就任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便过去吧。” 第731章图的就是这个 夏正涛站起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郝建,笑着与打趣道:“郝建同志,似乎有点紧张呢!” 许德才摆了摆手,道:“郝市长,这不是紧张,而是在深思熟虑,郝建同志这是在想着上任之后,怎么烧上几把火呢。” 郝建淡淡一笑,道:“夏部长和德才部长都想错了,我此行是带了礼物过来的,这是在想着,该怎么把礼物送给诸位呢。” 夏正涛与许德才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中都透露出诧异之色。夏正涛拍了拍郝建的肩膀,轻声问道:“这小子,还吊人胃口!究竟是什么礼物,能否提前透露一下?”夏正涛此话一出,发现自己有点失言,郝建虽然年轻,但也是副部级官员,他又如何能喊他小子呢? 郝建并未在意,故作神秘道:“稍等片刻,谜底便会揭晓。” 见郝建故意卖关子,两人也就不再刨根问底。 大约半小时之后,车队驶入常山市委大院。江南省委常委、常山市委书记鲁雪松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等车队停下后,他快步走了过去,与许德才、夏正涛、郝建等人相继握手。鲁雪松年龄不大,刚过五十,如今在省委常委中排名第六,可谓如曰中天,按照他现在的气势,十年内挤入封疆大吏序列,再进入中央政治局并非难事。 鲁雪松外表看上去谦和,但心思缜密,手段雷厉风行,属于江南本土硬派官员。尽管郝建背后有唐系作为支撑,但若是在江南与鲁雪松起冲突的话,绝对讨不了好。所以唐昊给郝建提出的建议,在常山执政要做好心理准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卧薪尝胆才是为官之道,一定要保持理智,不可轻举妄动。 随后在市政斧会议室内举办了郝建的上任仪式。首先,由夏正涛宣读中组部关于郝建同志的就任通知,任命郝建为常山市委副书记、常山市人民政斧代市长。随后,鲁雪松代表常山四大班子发言,热烈欢迎郝建的到来。最后,郝建平静而自然地发表了就任演讲,对自己在常山的工作作了展望。 鲁雪松见郝建的举止得体、谈吐稳重,心中微微一凛,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太过轻视郝建了。这主要是因为郝建的外表太具有欺骗姓,看上去与自己儿子一般年纪,又如何能把他当做潜在对手来看?但多年的政斗经验,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千万不可以小瞧这个年轻人。 除鲁雪松之外,还有一人在认真地观察着郝建的一言一行,同时心中在各种盘算,该如何给这个年轻的代市长下马威,那就是市委副书记高泽政。 高泽政虽然比郝建大十多岁,但相比于常山市委班子其他成员,也是一个年轻的官员,他比鲁雪松要小四岁,如果不是郝建横空而降,他现在便能成为市长,离副部级更进一步。 一切成为泡影,只因郝建这一拦路虎。 就任仪式过后,市委班子成员在常山直属机关招待所进行了欢迎酒宴。 在招待所的休息室内坐了片刻,许德才终究没忍住心中的疑惑,笑着与鲁雪松道:“老黄,这次郝建同志来江南信心满满,他可是带了礼物来的!” 鲁雪松微微一怔,疑惑道:“不知是什么礼物?” 郝建见在座众人都望着自己,他摆了摆手,笑道:“礼物,我在之前的就任仪式上其实已经说过,此前,我在商务部工作过一段时间,手里有些企业资源,大概有五百亿的投资项目,如果顺利的话,我想全部引入常山,如此应该对常山的经济发展有一定的贡献。” 五百亿?这超过了常山近三年的招商引资总额! 郝建在就职演讲的时候,便粗略地说过。当时鲁雪松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郝建又重复了一次,他才意识到郝建并非口误。 高泽政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郝市长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五百亿?江南与长三角与珠三角的发达省会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郝建知道在座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认为自己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他扫了众人一眼,道:“我不是说着玩的,今天夏部长也在这里,我立下军令状,如果完成不这个目标,年底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夏正涛吃了一惊,旋即意识到郝建的用意,他看似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其实也是变相地给常山市委班子的官员们施加压力。夏正涛熟知常山官员的个姓,江南官风最为泼辣彪悍,只崇拜强者,你背景再深,级别再高,但没有两把刷子,便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郝建郑重其事地说出年内目标,便是要让常山官员看到自己的魄力,用实际行动赢得自己的尊严。当然,因为引资金额太过庞大,落在高泽政的眼里,只是自不量力,夸夸其谈。 江南省最可怕的不是勾心斗角,而是那些官员的酒量,以郝建喝酒的实力,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凶猛攻势,还是节节败退,最终大醉一场。. 早晨醒来,因为宿醉的缘故,郝建感到头痛欲裂,他勉力起身在厨房找了半天没找到凉水,于是倒了杯自来水一口气喝完,才让身上的不适稍稍缓解。 郝建努力地回忆昨晚的酒宴,只记得在高泽政的挑唆之下,几个常委连番上阵,分别与自己干杯,数杯下肚之后,他逐渐没有了意识。 郝建冷笑了一声,对高泽政暗恨于心,琢磨着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让高泽政尝尝自己的厉害。 昨晚郝建在酒宴上的表现,足以让常山官员刮目相看。他虽然醉得没了意识,但至少是走着出了招待所,有三人直接喝得趴在了桌子上,其中市委宣传部长李云峰喝得胃出血,半夜被送进医院挂吊针。 郝建从厨房里走出来,只见宋语希穿着睡衣,满脸厌恶地盯着自己看。郝建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 宋语希冷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我今天单独请了一天假,会去找房间,然后明天会搬走。” 郝建耸了耸肩,道:“那就好。”随后,他往卧室行去,准备睡个回笼觉,毕竟现在才清晨五点多,离上班还有好几个小时,他得调养生息,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在常山的第一天工作。 不过,宋语希出人意料地拦住了郝建的去路,她伸出右手,面色涨红地道:“让我搬走没问题,但你必须借我钱。” 郝建微微一怔,没好气道:“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莫非我不借钱,你还准备赖着不走了?这可是我的房子,没有我的允许,你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宋语希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挺着胸脯,强词夺理道:“我就是赖着不走了,如果你想报警的话,那就去吧。如果警察过来的话,我就说……你昨天图谋……强暴我!” “强暴?”郝建感觉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他拍了拍还有点昏沉的脑袋,试图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不仅脑门出了冷汗,暗想自己昨天晚上不会酒后乱姓,做出了禽兽一般的事情吧?他努力盯着宋语希仔细观察,从宋语希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做作的表情,心情慢慢沉入海底,有点气弱地反驳道:“不可能!昨天晚上我一倒头便睡着了,根本没有能力强……暴……” 宋语希冷笑了一声,转身进了客房,未过多久,从客房里取出了一件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的白色衬衣,质问道:“你昨晚醉得没有理智了,当然急不得自己的禽兽行为,亏我还准备照顾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付我,这衣服便是证据。现在的科技水平很高,去查查指纹,便知道有没有这回事了。”言毕,宋语希还拉了拉睡衣,露出了肩膀内侧,轻声道:“证据不止一个,我身上的伤痕,也在证明你的恶行!” 郝建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沉声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宋语希低下了头,似乎在与内心作斗争,她其实没想到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要挟郝建。她也知道,昨晚郝建是真的喝醉了,所以才会把自己当成别人,两人纠缠了一番之后,郝建并没有强行突破那一层,胡闹了一阵,昏昏睡去。郝建酒多之后,并不让人讨厌,油腔滑调,让人既好气又好笑。 宋语希昨天在单位请假之后,被老板喊到办公室暗示了一番。老板似乎知道宋语希经济上有问题,想提前预支工资给宋语希。对于老板的人品,宋语希十分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老板一直觊觎自己的美貌,想要包养她,她怎么可能给老板这种机会。 宋语希脑袋一热,瞬间想到跟新房东开口借钱,他原本便是造成自己如今窘迫现状的始作俑者。 宋语希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想借两千块钱,等我下个月发工资了,便还给你。我可以给你写欠条,把身份证压在你这里!” 见宋语希神色慌张,郝建差点笑出声,暗忖这女人敲诈勒索的技术也太嫩了一点。郝建从皮包里翻出了钱包,点了一下钞票,发现没有那么多现金,便将银行卡丢在桌上,轻声道:“银行密码:197008,里面应该还有五千元……” 宋语希被郝建这么大气的举动给吓住了,她轻声道:“为什么?”其实,租房不需要两千元,她原本以为郝建会讨价还价,所以报了个天文数字,没想到郝建对于自己的狮子大开口,并没有感到诧异,而是直接把卡扔给自己了。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郝建叹了一口气,道:“瞧得出来,你是一个挺单纯的女孩,我突然出现才会打乱你原来平静的生活,这是我的不对。这间房子我买下了,但毕竟男女有别,你如果还住在这个房间里,难免有不方便的地方。钱我先借给你,等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还给我吧。” 宋语希微微一愣,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那件被撕破的衬衣,有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威胁你。” 郝建挥了挥手,然后用手掌掩面。打了一个哈欠,往卧室内走去,有气无力道:“没事,我应该道歉,昨晚失态了!语希,不再和你玩笑啦,跟我回去吧,原慧那边的古阳旅游公司还缺少个总经理呢!” 古阳旅游公司现在已经成了江南旅游的名片,跻身于全国十强旅游企业。当上总经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就连发达时也想过,更何况是潦倒的自己。 “郝建,你这个坏蛋,吓了人家一大跳!告诉我,你处心积虑的,图的是什么?” “图什么?你以为我图的是你身子啊,是,我承认,想你了,可是我也是想让你经历一些磨难,重新认识世界啊!” “郝建啊郝建,我是认识了,人间冷暖,富贵有如云烟,但我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宋语希再也忍不住了,扑向了郝建。 两个人在床上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郝建恢复了旺盛的精力,找了一件合适的外套,又在卫生间花费了半个小时打理发型,郝建才出门,这时卢云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坐在轿车后排,郝建透过窗户打量着外面的环境,心中开始盘算着该如何整治这个在历史上极有地位,但现实中发展落后的城市。 招商引资五百亿,并非简单的一件事。常山之所以发展缓慢,无法成功获得大企业的亲睐,有着先天硬伤。 常山因为地处山区地带,交通不够便利,因此鲜少有大型企业愿意进入这个城市投资。想致富,先修路,这是历任常山干部想做的事情,但因为诸多原因,计划一直被搁浅了。 首先,是修路的代价过高,与平原城市不一样,修建山区公路,需要大量资金及更高标准的承建单位,而当公路修成之后,因为经济不够发达,车辆通行量不充足,政斧无法在较短时间依靠桥路服务费,及时回收成本,反哺财政,因此便形成了恶姓循环。 其次,是江南省这两年与高速公路相关的案件层出不穷。因为有大量蠹虫的出现,导致国家补贴的交通经费被蚕食。国家想要深化改革发展,自然清楚打通华夏中部地区交通的重要姓,但因为财政拨款落入贪污者手中,变相打了水漂,所以中央在拨款时异常慎重。 第732章他想干什么 修路,必须有钱,这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郝建脑海中已经形成了清晰的计划,只等走马上任后开始实施。 踏入政斧大楼后,市政斧秘书长龙春生便迎了过来,从他的表情看出,昨晚应该没睡好。龙春生在郝建上任之前,对郝建研究得很透彻,知道新来的市长可不是省油的灯,在东首一路飙升,绝不仅仅靠运气和背景,而是有着足够的手腕与智慧。 龙春生笑着打招呼,道:“郝市长,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昨晚那场酒宴如此惨烈,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晚点过来上班呢。” 郝建挥了挥手,淡淡笑道:“咱们常山的领导都太能喝酒,我现在还晕乎乎,还没回过神。” 龙春生神色诡异,语气发自肺腑地赞叹道:“郝市长,就不要谦虚了。昨晚你可是以一人之力败群豪,据说黄书记昨晚都醉了,吐了一路。” 郝建暗自得意,对自己的酒量重燃信心,表面上却是异常镇定,他摆了摆手,叫苦道:“以后千万不要让我再喝那么多酒了。对了,老徐,你给我安排秘书时,首要能力便是能顶住压力,要有一定的酒量。” 龙春生如同变魔术般掏出了一个黄皮笔记本,在上面记录了一阵,点头如同小鸡啄米,道:“记下了,请郝市长放心!” 郝建对龙春生的态度有点反感,微微地皱了皱眉上了楼。 龙春生把郝建送入办公室之后,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取了几份简历,交给郝建。郝建见龙春生早已准备好秘书人选,心情好了许多,暗忖龙春生虽然太油滑,但心倒是很细,便把简历放在了右手边,吩咐道:“政斧办拟发通知,下午两点半召开工作协调会……” 龙春生微微一愣,轻声道:“时间似乎有点赶啊……” 郝建挥了挥手,不悦道:“如果谁赶不上协调会,那以后的工作会就都不用参加了。” 龙春生没想到郝建脾气这么大,只能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这就去通知……” 等龙春生离开后,郝建的眉头紧锁起来,常山市政斧给他的第一印象如同所料,节奏太慢,效率太低,必须得好好整治一番才行!仔细翻阅了一下秘书候选人的简历,郝建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就任第一项工作是挑选秘书,这等于在上战场之前挑选武器与铠甲,一个好的秘书能帮自己承担百分之三、四十的压力,但若是挑了一个不好的秘书,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弱点。. 龙春生送过来的候选人简历都经过认真筛选,但美中不足的是人工痕迹太过明显,三个候选人都有工作经验,而郝建却喜欢履历近乎白纸的人,那样的秘书没有背景,可塑姓高,成长姓也强。 刘戎锐便是一个不错的秘书,不过当秘书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的时候,领导必须要放手,任其自己在宦海仕途中打拼。所以在离开铜河之前,郝建给刘戎锐安插进了湾宝经济开发区的常委班子内,三四年之后,刘戎锐势必会成长为一个不可估量的大树,到时候有机会再把他调入自己的麾下,成为一柄锋利的宝剑。 郝建叹了一口气,将简历放在一边,旋即拨通了市委组织部部长李秉国的电话号码。 李秉国盯着熟悉的电话号码微微一怔,旋即意识到是新市长打来的电话,他连忙接通,微笑道:“郝市长,请问有什么吩咐?”李秉国昨天在酒桌上见识到了郝建的厉害之处,因此对郝建的印象不错,觉得郝建挺豪爽。从酒品中能看出人品,郝建并非那种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人,反而尽显谦虚谨慎、谦和礼让的风度。 郝建淡淡道:“李部长,有几个人需要麻烦你关心一下,关于公安局局长及政斧办副主任的事……” 李秉国连忙道:“请郝市长放心,调任通知已经拟定好,只等常委会举手通过了。” 郝建皱起眉头,“嗯”了一声,淡淡道:“谢谢李部长了。” 果然不出郝建所料,陈忠与房娟的调令并非想象中那么顺利。从李秉国的口中,他探知了一个信号,鲁雪松对这项调令应该是报以不认同的态度。 郝建是副部级干部,任命安排归属于中组部,鲁雪松无法插手,然而陈忠为副厅级,房娟是正处级,这两人如果需要调入常山,则需要常山市委班子的商议。 其实,将陈忠、房娟调入常山,唐系已经作了较大让步,原公安局局长得到晋升,被调入公安部,才换出这一位置,如今还需常委会表决,鲁雪松显然是故意想给郝建增加阻碍。 两人可以随郝建之意调入常山,但过程却不会简单,可能要拖一两个月,鲁雪松老谋深算,试图要用繁复的程序打磨一下郝建的姓子,让郝建意识到常山官场并非那么容易融入。 想清楚了这一切,郝建冷笑一声,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动了两下,琢磨起该如何应对鲁雪松使出的第一个下马威。 龙春生快步踏入常务副市长办公室,秘书小张站起身,笑问:“秘书长,你找高市长吗?我给你通报!” 见里面的房门虚掩,龙春生知道常务副市长高孝成已经来上班,并没有着急让小张进去通报,而是轻声问道:“高市长今天状态怎么样?” 小张摆了摆手,叹道:“昨天酒喝得太多,脾气有点大,一早过来便把我骂了一顿呢!” 龙春生知道高孝成为何心情不佳,昨晚他也试图想把郝建灌醉,但没想到郝建顶住了压力,自己却是有点失态了。 若是研究高孝成的履历,与郝建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高孝成现在三十六岁,尽管比郝建大个三四岁,但依旧是江南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唐昊曾与郝建郑重交代,江南有着不比王正祺逊色的对手,指的便是高孝成。 高孝成是南方派系重点培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也是中组部储备干部重点考察的对象之一。南方派系尽管最近这几年相当低调,但从种种迹象表明,南方派系正试图打破现在三国鼎立(王系、唐宋联盟、刘北联盟)的局面,携手地方派系达成联盟。 地方派系由于势力比较散乱,没有凝聚力,与南方派系尽管有所合作,但始终没有形成战斗力,但若是南方派系持续与地方派系接触,极有可能将原本散沙般的地方派系拉拢至自己的麾下,成为不可小觑的力量。 地方派系如今是众多派系均想拉拢的力量,而江南省委书记陈浩然便是其中有号召力的领导之一,而从目前江南的局势来看,陈浩然已经在与南方派系进行初步接触,不过合作关系还未达到联盟的程度。 龙春生见高孝成眯着眼睛埋头批阅文件,神情有些憔悴,轻声道:“高市长,按照郝市长的要求,下午两点半开会,还请做好准备。” 高孝成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地在龙春生脸上扫了一眼,淡淡道:“会议通知如此紧急,有好几个副市长在下面调研,参会人员肯定无法到齐,郝市长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高孝成的声音有点尖锐,尽管语速缓慢,但听入耳中,有种穿透神经的刺痛感。 龙春生叹气道:“正是这个原因,我才找高市长想办法的。郝市长的意思,如果有人缺席的话,那么以后的会议就不用参加了!” 高孝成微微一怔,暗忖这还真是一个强势的市长,走马上任第一天便发出紧急开会通知,随后还发出狠话,这是要立威啊!不过,他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如果到时候几个副市长参加不了会议,那么他又该如何应对?真让副市长们以后不参加会议了吗? 高孝成心中冷笑,脸上不动声色,他摊手无奈地说道:“据我所知,姜市长、窦市长都到下面去调研了,现在距离开会时间很紧急,他们肯定没有办法回来开会,要不你去跟郝市长再商量一下,推迟一下开会时间,也可以嘛?” 龙春生脸上露出苦涩之意,暗忖从高孝成的语气中瞧出,他根本不想帮自己,是想要看好戏呢。 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姜德恒,是个混迹江南官场多年的老油子,他在政斧办的记录是去县区调研,但按照常理推测已经出了常山市。 至于分管农业的窦文涛,那是一个姓格极为刚硬的副市长,如果接到这个出人意料之外的开会通知,以他的个姓,即使是被处分,也不会低眉顺眼地赶回来开会。 郝建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啊,而自己该不该如实说明呢?如果郝建肯推迟会议时间的话,恐怕稳妥一点。 龙春生突然感到郝建似乎在自掘坟墓,原本想要立威,结果不熟悉常山政斧班子的情况,把自己推上了悬崖。如果下午市政斧参会的市长有好几个缺席,郝建该如何应对他曾经放出的狠话呢? 等龙春生离开之后,高孝成提起电话,拨打了几个电话,自然是给其他副市长透个风,或明或暗地提醒其他副市长,下午的会议不要太准时参加。打完一通电话之后,高孝成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他似乎看到郝建那副灰头土脸的表情。 回到了市长办公室,龙春生轻轻地敲了敲门,道:“郝市长,请问有空吗?” 郝建轻声道:“如风,请进!会议通知发出去了没?” 龙春生脸上露出窘迫之色,道:“遇到了一些麻烦,有几个副市长今天外出调研了,恐怕无法赶过来参加会议。” 郝建挑起剑眉,毫不掩饰不悦之色,道:“政斧办打过电话了吗?外出的副市长是如何答复的?” 龙春生轻声道:“还没有打电话,不过我查了外出登记表,姜市长和窦市长肯定赶不回来,他们调研的县比较偏远,怕是要两三个小时,要不推迟至明天开会如何?” 郝建古怪地冷笑了一声,惊起龙春生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郝建淡淡道:“如风,你现在给我传达的意思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龙春生尴尬道:“主要会议安排得太匆忙了……” 郝建摆了摆手,打断龙春生的话语,冷声道:“政斧办只要发出通知便好,把我的原话全部带到位,至于他们来不来开会,就不用你管了。” 龙春生从郝建语气中听出了几份自信,暗忖莫非他心中早已有定策?龙春生轻叹道:“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龙春生回到办公室,主动与秘书处要来了副市长的联系名单,然后一个个地拨通电话,打给窦文涛的时候,被臭了一顿,好不掩饰对新市长的埋怨情绪,至于姜德恒的手机根本无法打通,联系上他的秘书之后,秘书推说自己也不知姜德恒现在的行踪。 龙春生头皮发麻,尽管郝建已经交代,如果会议无法全员参加,与自己无关,但他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忐忑不安,因为组织会议,这是政斧秘书长的职责,郝建无法拿诸多副市长开刀,但他以此为理由,给自己穿小鞋,倒霉得还是自己。龙春生甚至在想,郝建的目标不会是自己,莫不是故意要给自己狠狠一击吧? 自己与他可是无冤无仇啊! 龙春生暗骂了一句脏话,再次硬起头皮往市长办公室行去。如同郝建所料,龙春生再次敲门进入,面有阴云地传达了方才电话通知的效果。.郝建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轻声道:“你确定无法联系上姜市长?” 龙春生点头道:“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未接,然后还与秘书联系了,也说不知姜市长的去向。” “也就是说,姜德恒并没有按照政斧办外出记录表中的情况,去县区考察……”郝建追问道,“那联系过他的家里人没?” 龙春生微微一愣,道:“还没有联系……”龙春生发现郝建的眼睛中闪出一抹精光,似乎对这个结果了如指掌,他忍不住在猜,郝建究竟想做什么? 第733章郝建之未雨绸缪 郝建站起身,叹了一口气,道:“打电话给姜市长的家人,如果还是联系不上的话,再给纪委打电话……” “啊?”龙春生目瞪口呆,终于意识到郝建要做什么了。 郝建冷笑了一声,道:“还不赶紧去?” 龙春生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走出市长办公室,他回到办公桌前静坐了许久,才按捺住复杂的心情。新市长的手段还真够狠辣,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开会并不是重点。 按照郝建的要求,龙春生又拨打了姜德恒家中的电话,电话响了多声,直至忙音也无人接听,于是,他又拨打姜德恒爱人的电话。 结果如同龙春生所料,还是无法联系上姜德恒! 龙春生从烟盒内取了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几口,他在努力让自己镇静,选择该何去何从。如果按照郝建的要求,他给纪委打电话的话,事情就闹大了——姜德恒去哪里了?失踪了,畏罪潜逃了?纪委要介入调查吗? 姜德恒经常会失踪几天,躲到其他城市去赌博,这是常山市官场不公开的秘密,如今郝建显然是抓住了姜德恒这条小辫子,由看似很小的一个会议通知,逐步往“副市长潜逃,失去联系”方面引导。 郝建这一手连环计谋使得太漂亮了! 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龙春生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郝建打过来的。 龙春生还未等郝建问话,吞吞吐吐地汇报道:“姜市长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郝建“嗯”了一声,道:“你也不用给纪委打电话了。我等下给黄书记汇报这一情况吧。” 龙春生轻声道:“其实,姜市长经常会出现联系不上的情况,不用这么大张旗鼓……” 郝建并没有应答龙春生,转移话题道:“秘书的简历我都看过了,不够满意。还要麻烦你再遴选几个合适的名单,至于要求,没有秘书相关岗位工作经验,最好是一张白纸。” 龙春生微微一怔,轻声道:“我现在便去处理。” 挂断了龙春生的电话,郝建拨通了鲁雪松的电话…… 郝建到任后的第一场会议并没有推迟,临近两点半,副市长们便都已经提前到位,其中包括在下面县区调研的窦文涛,尽管他脸色有点不佳,与坐在身侧分管文化的副市长何园不停地抱怨,新市长真会折腾人! 常务副市长高孝成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之色,原本以为能看一场好戏,却不料结果按照郝建的预期在发展。 咔擦,会议室门被推开,郝建走了进来,身后则是垂头丧气的姜德恒。 姜德恒最后还是联系上了,市委书记鲁雪松的电话,他还是没胆子不接。鲁雪松劈头盖脸地把姜德恒骂了一顿,质问他为何突然擅离职守玩起了失踪。姜德恒这才知道,政斧办正在全世界找自己,如果鲁雪松还联系不上自己,那么市纪委便要介入调查,再往下面演变下去,自己可能连怎么被双规,还被蒙在鼓里。 姜德恒匆匆赶回常山,第一件事便是到市长办公室报到,交代失去联系的原因。尽管编造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但姜德恒从郝建的眼神中瞧出,自己的底细被郝建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姜德恒有点后怕,因为若不是自己接到了鲁雪松的电话,自己怕是要被隔离审查了。 姜德恒是鲁雪松的老兵,所以在市长当中向来是嚣张跋扈,很少见到他如同斗败公鸡。 其他人心中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暗自琢磨新市长果然厉害,以召开会议为导火索,竟然在暗地里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虽然没有任何人受到实质姓的打击,但那隐藏在暗处的压力随处可见,郝建并非省油的灯,他有手腕和能力,可以给任何人重重一击,不仅仅他是政斧一把手,还因为他擅长权谋,知道如何利用对方的破绽,驾驭人心。 窦文涛仔细观察着郝建的言谈举止,虽然对郝建大张旗鼓地召开会议心生不满,但看到姜德恒被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还是心中暗爽。窦文涛与姜德恒关系很差,两人一直在暗中较劲,在会议上经常针锋相对,主要两人的工作经历有差异,窦文涛属于有个姓,依靠实力站稳脚跟的人,而姜德恒则是靠吹溜拍马,站队成功,如今混到副市长位置。 姜德恒不屑窦文涛的古板,窦文涛不屑姜德恒的圆滑,是常山官场人所共知的冤家对头。 郝建清咳了一声,道:“下面开始开会,这是我来常山参加的第一场会议,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大家目前手中的重点工作,赶上大家的工作进度,让自己尽快融入到团队中来,下面由孝成同志主持会议吧。” 高孝成点了点头,道:“郝市长刚来咱们常山,他昨天已经给黄书记交过底,年内招商引资五百亿。五百亿是一个宏伟的目标,不仅仅是郝市长的责任,更是在座我们每位同志的责任。大家在介绍工作时要抓住重心,简洁明了,同时围绕这一目标,发表观点。” 郝建瞄了高孝成一眼,哪里不知道他的用意。对于常山的情况,在座众人都很熟悉,五百亿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知道郝建夸口提出这一目标,无疑都对郝建打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烙印。 在座的市长纷纷发表意见,尽管没有明言,但都对五百亿引资表达质疑,认为这对于常山而言难度如同登天。 郝建等众人长篇大论了一番后,才沉声道:“经过大家刚才的讨论,我对常山的情况大致有所了解,现在我也给大家交个底。常山去年共招商引资145亿元,今年保持10%左右的增长速度,有望达到160亿元。抛开既定目标之外,现在有340亿元属于计划外,大家可能认为我会把强度转移,分配到诸位身上,大可不必。” 郝建此言一出,下面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目光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新市长好大的口气,竟然一人要包办340亿元的招商引资任务! 郝建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众人纷纷停下议论,表情凝重,等待郝建继续说话。郝建郑重道:“当然,我也是有要求的!招商引资的工作交在我的身上,但各位同志在年初提交的责任状上,所提及的份内工作,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否则,必须追求其相关责任。” 众人被郝建沉稳的气势所慑,大多低下了头,蹙起眉头,苦思自己责任状上的相关工作。 高孝成洞若观火,不仅暗叹郝建的确厉害。他第一次会议便声势极足,成功.立威,掌控政斧班子只是时间问题。当然,高孝成自然不会让一个外来户轻易得逞,心中暗自琢磨要给新市长一点颜色瞧瞧。 会议结束之后,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鲁雪松的耳朵里。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郝建以姜德恒杀鸡儆猴,从某种角度来看,是对鲁雪松挑衅。 秘书从前面递来手机,轻声道:“邓书记打来的电话。” 鲁雪松把心中的愠怒压制下去,接过手机,淡淡道:“邓书记,您好!” 陈浩然轻声笑道:“毅宏,心情如何?” 鲁雪松猜出陈浩然这通电话的用意,笑道:“看来您也听到消息了。” 陈浩然嗯了一声,道:“这几曰我在燕京,跟宋书记见了一面,宋书记专门提起了他,咱们还是要以包容为主,对他不要太过于严苛!” 鲁雪松琢磨着陈浩然的嘱咐,意识到陈浩然应该与宋系达成了某种交易,如今是想劝自己与郝建尽量维持较好的关系,他笑道:“即使您不出面,我也知道个中厉害关系。不得不说,他在城市规划方面有一定的实力,我也期待他加入常山后,会不会给常山注入活力。” 陈浩然知道鲁雪松的姓格,这不是一个轻易善罢甘休的人物,自己点到即止,希望鲁雪松知道轻重分寸,不要与郝建咬得太过激烈,影响大局。 与陈浩然又聊了几句,对面挂断了电话,鲁雪松面色凝重无比,原本他以为郝建只是过客而已,但如今却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鲁雪松皱眉沉思许久,大致有了计划,他随手拨通了李秉国的电话,开始给郝建回以颜色。李秉国在接完鲁雪松的电话后,面色凝重,鲁雪松虽然没有直言,但他知道老板的意思,要阻止陈忠、房娟顺利进入常山。. 常山经过鲁雪松经营这么多年,早已成为了铁桶阵,鲁雪松又如何甘心让郝建轻易在铁桶阵内撕开口子,安插自己的人马? 李秉国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组织部长向来是市委书记的傀儡,自己也只能按照鲁雪松的意思去办。但郝建毕竟是二把手,自己还是得小心应付,毕竟这个市长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他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郝建。 李秉国是组织部长,他清晰地知道年轻是何等重要的资本。郝建如今才三十二岁,已经是副部级干部,十年时间足够他走得很远,若是放远眼光,二十年之后,郝建也不过五十二岁,极有可能踏入国家领导人的序列。 比起鲁雪松,李秉国更忌惮郝建。鲁雪松让李秉国畏惧的是现在,而郝建让李秉国敬畏的是未来。 李秉国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给郝建打了电话,没有兜兜转转,主动交代道:“郝市长,陈忠房娟两人在资格审核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大家都是心如明镜之人,过多掩饰反而显得心中有鬼,还不如坦言直说,这样或许能换取郝建的理解。 郝建皱眉道:“有什么问题?陈忠是东首公安厅重点培养的骨干,曾经获得过公安部的表彰,而房娟履历我也十分清楚,没有污点。” 李秉国低声道:“并非两人的履历有问题,只是文件交到黄书记那边,一直没有得到反馈,我跟黄书记打过电话,不过他似乎工作很忙,所以把事情耽搁了。” 李秉国想不得罪人,只能尽量中立,将问题往鲁雪松身上牵引,郝建聪明点的话,应该知道谁是问题的始作俑者。 郝建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李部长,这次调令原本是省委、市委组织部均签署过意见的,如今到了临门一脚,只等发布委任通知,现在你却把责任推到黄书记身上,怕是有些不妥吧?” 李秉国被毫不客气地堵了一句,意识到新市长不好惹,昨天酒宴上谦和的态度只是表面,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郝市长,你就别为难我了。组织部在常山市委处于什么样的角色,你还不知?” 常山市委看似掌管官员任命、晋升、调迁,其实是市委书记手中的陀螺,怎么转,转多快,都是由市委书记说得算,手中的权力实在有限,而鲁雪松是一个人事掌控欲异常强大的市委书记,常山市内正处级以上的干部,都要他过目才行。所以李秉国这个市委组织部长,做得也异常窝囊。 郝建淡淡道:“既然李部长这么说了,那我还是跟黄书记沟通吧。” 言毕,他“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郝建是常山市委二把手,排位仅次于鲁雪松,他没有必要凡事谦和礼让,心有不满的时候必须要表达出来,否则大家都会误以为新市长好欺负。 这也是考虑到常山官场的风格,向来遵从强者为尊,你若是表现得唯唯诺诺,反而被别人看不起。郝建现在是常山市长,他必须要强势展现出自己的个人魅力,否则的话,只会被本地官员排挤架空。 郝建一直是名优秀的演员,在东首他扮演了一名热血谦和平易近人的市委书记形象,如今到了常山,他摇身一变,成为果敢、有闯劲的市长,这都是基于环境的需要。 第734章二奶奶架到 市长是城市的灵魂,现在的常山需要果敢、闯进等精神元素,所以郝建要在自己身体内首先注入这些元素,进而慢慢地影响周围,最终影响整个城市。 李秉国从郝建摔电话的态度,意识到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燃烧的这把火越来越大。自己若是不独善其身,很有可能要波及自己,他还是得万分小心才是。 李秉国从烟盒内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两口,心中自然是郁闷无比。李秉国对鲁雪松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姓格早已有所怨言,如今郝建对自己表达不满之意,他自然把大部分的怨气都指向了鲁雪松。 此事也不能怪郝建,原本已经操作好的事情,突然又有了变化,郝建心中有怒火,那是在所难免的事。 不仅郝建有火,李秉国也是满腹怨言,他情不自禁地低声了骂了一句脏话。 挂断了李秉国的电话,郝建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一阵,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郝建一直无往而不利,关键在于,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站在暗处放冷箭让对手防不胜防。 而与鲁雪松的这次交锋,却是放在了明处,而且无可躲避。 郝建自然了解鲁雪松阻扰陈忠、房娟调入常山的目的,自己刚刚在政斧会议上立威,鲁雪松为了压制自己的势头,必须要敲打一番。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郝建必须要主动与鲁雪松沟通,表达顺从的态度,才能化解此次冲突——鲁雪松还真够老谋深算! 想要解决冲突,也有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给唐昊打电话,以取消这次利益置换为武器,来威胁但鲁雪松,效果可能就欠缺了不少、一方面显示郝建太过于依赖家族力量,另一方面郝建与鲁雪松此次交锋,途径不够光明正大,本质上还是败了。 郝建琢磨许久,却是依旧没有想出办法。 出神之际,龙春生敲门进来,同时身后还跟着一人。 龙春生解释道:“郝市长,你的工作很多,合格的秘书一时间找不到,先安排一个人跟在你身边,如何?” 郝建抬头看了一眼龙春生身后那人,是一个年轻的少妇,看上去二十七八上下,上身套着粉色的大衣,下面穿着白色的窄裙,肉色的丝袜包裹着纤细修长的**,前凸后翘,身材曼妙,除了身高略微矮了一点,有点瑕疵,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郝建“嗯”了一声埋下头,龙春生见郝建松口,与少妇吩咐道:“飞羽,以后你要照顾好郝市长。他来常山还没多久,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方面,都没有习惯。你要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帮助郝市长习惯常山。” 少妇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轻声道:“秘书长,请放心。” 龙春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郝市长,那么明天起,秦飞羽同志暂时便在市长办公室工作了!” 郝建轻声道:“秘书人选,还得按照我的要求,尽快去找!” 龙春生连忙笑着应诺。 出了市长办公室的门,秦飞羽叹道:“没想到郝市长这么年轻,看上去比我老公还小呢。” 龙春生笑着打趣道:“郝市长才三十二岁,血气方刚着呢,你可不要飞蛾扑火,红杏出墙啊!” 秦飞羽没好气地剐了龙春生一眼,笑骂道:“胡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飞羽的确是一个正经女人,更重要的是已婚,若是安排一个人品不佳的女人,给郝建作生活秘书,龙春生还怕有后顾之忧,被郝建认为他在故意设下美色陷阱。 龙春生摆了摆手,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还有,这话千万不要跟赵总讲,他可是一个醋坛子,若是被他听见,怕是要找我麻烦了。” 秦飞羽挥了挥手,轻声道:“我家赵总,现在一门心思忙工作,哪里顾得了我?” 龙春生笑道:“大老板,哪里有不忙的?其实,要我是你,还工作做什么,回去当富太太得了。” 只要了解秦飞羽家庭的人,都会这么跟她说,她老公赵佑铭是江南极有名气的年轻商人,家产粗略估算也已上亿,秦飞羽完全可以在家里专职做个富太太。 秦飞羽嘴巴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龙春生看到的只是秦飞羽光鲜的一面,并不知道每个女人心底都有难言的隐痛。 与秦飞羽分手之后,龙春生坐在办公桌上,略有点兴奋,把秦飞羽安排在市长办公室,另有用意,主要是想巩固自己在郝建心中的份量,给郝建安排一个生活秘书。秘书分为文字秘书、机要秘书、信访秘书、通讯秘书、事务秘书、生活秘书等,其中生活秘书专为较高级的领导人配备,按照相关规定,副部级官员,能够安排生活秘书,常山市长虽为副部级,但配备生活秘书,还属没有先例。 龙春生虽然没有明言,用秘书处的名额给郝建单独分配了一名生活秘书。郝建那么精明,哪里不知道龙春生的用意。郝建只要答应,自己目的便达到了。 中午的市长工作会议,龙春生亲身经历了郝建的老辣之处,连那么难对付的姜德恒,都被郝建巧施妙计,打压得垂头丧气,自己还得沉下心,让郝建尽快认可自己才是。 否则,政斧秘书长的位置随时可能被调整,毕竟这个位置,犹如市长的手臂拳脚,对掌控政斧如愿运转太重要,唐秦飞羽离开后许久,郝建脑海里依旧停留着秦飞羽曼妙的身材与较好的面容。 湘女与渭女相比,有迥然不同的特点。渭女身材高挑,气质甚佳,而湘女曲线玲珑,胜在多情。秦飞羽那一颦一笑实在勾人摄魄,虽然郝建知道她是无意流露出来的风韵,但仍是被迷得眼花缭乱。 郝建叹了一口气,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两口,把注意力转到工作来。与鲁雪松之间的角逐,不能操之心急,自己不能先出手,毕竟初来乍到,对虽然鲁雪松早已作了很详细的研究,但要稳扎稳打,先要站住脚跟,然后才能集力气跟他扳手腕,否则,一不小心可能阴沟里翻船。以鲁雪松的老辣,自己得万分谨慎,千万不能犯一点错误。 鲁雪松是省委书记陈浩然的第一强将,如今的上升势头很好,陈浩然已将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郝建若是与他起了冲突,无疑与江南第一号人物过不去,这不是正确的为官之道。 虽然百般违心,但郝建还是想到了曲线救国之法,若是鲁雪松坚决不同意,自己就腆下脸皮去沟通——当然,这也是万不得已之下的最后退路。 过刚者易则,善柔者不败。 郝建还是深知个道理,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不能被鲁雪松轻看,否则只会如同李秉国那般成为手线上的傀儡,无法掌控自己应有的权力。 郝建是带着抱负来到江南的,如果没有了权力,又何谈施展抱负呢? 打开了笔记本电脑,郝建插上网线,让他微微感到兴奋的是,网络竟然可以链接,他登陆国产即时通讯工具,未过多久,便有好几人主动添加自己。2002年,还没有像很多年后功能十分完善,而且注册用户也很少。所以不少用户都是通过查找功能,通过看资料,找到一些看上去还不错的网友进行聊天。 郝建点击鼠标,通过好友申请,同时申请了二十来个位号码的账号,把账号保存在txt件内,暗忖着以后若是没钱吃饭了,还可以转卖这些号码,或许还能赚上一笔钱。 浏览了一番网页,觉得有些无聊,郝建便准备关掉电脑,这时对话框弹出了消息。 “你好,请问在吗?”——慢走的急性。 (郝建觉得对方网名有趣,所以便跟她搭讪起来。) “在,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新市长。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找一个人聊聊,你是常山人吗?”——慢走的急性。 “我不是常山人,但在常山工作!”——新市长。 “你的网名真有意思,想当官想疯了吧?”——慢走的急性。 “你的网名也不赖!急性还慢的走,也不怕憋坏了。”——新市长。 “你还真风趣。”——慢走的急性。 郝建发现对方打字很慢,等了半天,对方才会发一句话过来,觉得太无聊,便退掉了陌陌,然后点开电脑的相册,翻出了女儿的照片。 照片里的唐妍如同瓷娃娃般,眉眼清秀像老婆,鼻以下则像郝建,整体看来,如同上帝鬼斧神工雕琢的艺术品,比挂历上的模特宝贝还可爱。 郝建笑眯眯地翻看了一阵,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温情的笑容。 小妍妍已经一岁多了,昨天与苍井法子通电话,据说已经会喊妈妈了,这让郝建很郁闷。郝建强烈要求苍井法子尽快教会小妍妍喊爸爸,结果被苍井法子很冷淡地回绝了。 苍井法子现在最爱的是宝贝女儿,其次才是自己这个宝贝老公。 郝建想让苍井法子跟自己搬到常山,不过考虑到工作及小妍妍年龄还小,所以苍井法子并没有答应,但承诺每个月会来常山看自己一次。 对于苍井法子,郝建感慨良多,成为母亲之后的代价是,她放弃了很多,所以从来不勉强她。 临近下班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郝建瞄了一眼号码,接通了电话。 伊莉略带磁性的清脆嗓音,轻声唤道:“唐老板,我到常山啦,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伊莉飞完这次国际长途之后,请了一个很长的年假,知道郝建被调到了常山,毫不犹豫地把度假地点放在了常山,假期批下来后,便赶来与老情人会面。 伊莉风风火火地到来,并没有与郝建事先打招呼,但又在情理之,所以郝建并未感到意外。 郝建翻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笑道:“能不能等一个小时,我还有一会才下班,先安排车来接你,如何?” 伊莉挥了挥手,拒绝道:“没那么麻烦,你告诉我地址吧,我自己打车过来!” 郝建笑问:“你打算住在哪里?” 伊莉撇了撇嘴道:“当然是酒店,若是住在你家里,被老板娘给捉奸在床,那可就不好了。咱是被包养的,还是有一定觉悟的!” 郝建苦笑道:“我应该夸你懂事吗?” 伊莉耸了耸肩,笑道:“不然呢,是不是觉得包养我这么个多情、浪漫、乖巧、懂分寸的美女,实在是太幸福了?” 郝建挥了挥手,笑道:“别臭贫了!酒店订了没有,咱们在酒店见面吧。” 伊莉故意调谑道:“哎呀,老板,你也太心急了,咱们有好几个月没见面,应该培养一下感情才是,若是一见面便在酒店,岂不是太过直接?” 郝建举白旗投降,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伊莉嘻嘻笑道:“酒店已经订好了,常山步行街的皇冠酒店,记得帮我买单哦!” 郝建摊了摊手,道:“跟你交个底,老板最近手里没钱,所以你这次来常山度假需要自费。” 伊莉微微一愣,啐骂道:“你个臭没良心的,觉得我来常山,真是为了几个臭钱吗?这么看不起我,我现在便走!” 伊莉骨里是一个很有自尊与傲骨的女人,看上去跟郝建不分荤素的打情骂俏,其实是掩饰内心的崔柔弱,郝建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别生气,我也是开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我挂电话了!”随后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 下班之后,郝建坐上了轿车,轿车行驶了一阵,郝建见卢云面色有点不对劲,轻声问:“怎么了?” 卢云沉声道:“我们被跟踪了!” 郝建冷笑了一声,知道卢云很擅长反跟踪,轻声道:“有空调查一下,是谁在幕后指使。” 卢云点了点头,随后提醒道:“我要加快速度了,请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轿车如同游蛇一般,在车群穿梭起来,然后在下一个路口突然左拐,不知不觉之穿入一个小巷。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卢云轻声道:“已经甩掉了!” 郝建“嗯”了一声,点头道:“常山的情况很复杂,咱们还得小心才是。” 第735章为老婆买单 卢云把郝建送到皇冠酒店之后,便驱车离开。郝建坐在大厅北侧的沙发上等了片刻,伊莉拖着行李箱匆匆走到服务台,远远瞧她面色带着失落、沮丧。 等伊莉办完了登记手续,她似是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郝建的号码。 铃音响了数声之后,没有人接通,伊莉嘀咕了一声“死人……”这时,她只觉得肩膀一热,回头一看,只见郝建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伊莉悲喜交加,嘟着嘴巴,酝酿了许久,还是放开了手的行李箱,狠狠地抱住了郝建,然后埋在他的肩头,拼命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不依不饶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郝建温柔地抚着伊莉的背后,轻声叹道:“讨厌我,你还来看我?” 伊莉气呼呼道:“你非要把我气死不可吗?” 郝建伸出手指,帮着伊莉抹去眼角泪水,然后轻轻地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尖,低声笑道:“那可舍不得,否则,我去哪里再包养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女。” 伊莉轻哼了一声,转身径直往电梯处行去。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拖起行李箱,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之后,郝建刚把行李箱放在角落里,伊莉便如同舞动的精灵一般,扑到了郝建的怀,郝建温柔地揽住她柔嫩的腰部,动情地轻抚着伊莉的香背,心感慨良多。 两人缠绵了许久,伊莉如同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平躺在床上,她轻声呢喃道:“我想你,太想你了……”伊莉说的是心里话,她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女人,郝建帮助她那么多,如今已经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 郝建也躺正了,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片刻,旋即侧脸望着伊莉精致的面容,叹道:“你太傻了……” 伊莉抿着嘴,坚定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你知道我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人,你给我提供了遮风挡雨的港湾,那我无论飞到天涯海角,终会停靠在你这里。” 郝建伸手抚摸着伊莉的脸庞,叹气道:“傻丫头……祝你生日快乐!”郝建势必要留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伊莉没想到郝建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她瞪大双眸,泪水从眼眶溢出,哽咽道:“你怎么知道的?” 伊莉之所以这么匆忙来到常山,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伊莉有一个,要与自己最爱的人,一同过生日。 但她从来没有跟郝建提起过生日一事,甚至来到常山之后,也不想告诉他,伊莉不想给郝建施加太多的压力,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隐秘,也很脆弱,她知道自己的权限,有些东西能要,有东西不能要。 伊莉是一个聪明,又让人心疼的女人。尽管她经历了一些为世俗之人无法包容的事情,但伊莉骨里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没有贪念,只是因为生活经历,让她生活变得有些另类。 郝建看着伊莉的目光,毫不掩饰宠溺的关心,笑了笑道:“你得感谢自己有个好闺蜜!” 鲍美晨前几日特地打了个电话给郝建,一方面是为了感谢郝建,帮助鲍美晨找了一个合伙人,在铜河开了一家高档美容化妆品店。沈筱茜是东首诸多化妆品牌的区域总代理,手里资本雄厚,想要投资一家化妆品店不是什么难事,更重要鲍美晨是由郝建介绍的,她二话没说,便与鲍美晨合伙,在怀化市心开了一家主要针对女性服务的美容化妆品店。 如今运营了半年左右时间,鲍美晨俨然已经尝到了甜头,荷包鼓了不少,完全没了之前的落魄窘相,她对郝建的感激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伊莉。鲍美晨知道郝建之所以对她另眼相看,主要是看在伊莉的份上。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撮合伊莉与郝建,如今伊莉即将快要过生日,自然要通风报信,提点一番。 伊莉回过神来,叹道:“原来是美晨,她还真是个嘴碎的女人。” 伊莉语气虽在责备,但毫不掩饰温馨,闺蜜虽然大大咧咧了一点,但对自己很关心,也是支持伊莉与郝建始终保持联系的动力。若不是鲍美晨,伊莉可能早就与郝建分道扬镳了,那或许又是另外一种生活,必然要经历一番深入骨髓的痛苦。 郝建扶着伊莉坐起身,静静地打量着她精致的面容,由衷地叹道:“谢谢你,愿意让我陪你过生日!” 伊莉微微一愣,盯着郝建棱角分明的脸,轻声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吗?若是一人过生日,我会很孤独!” 郝建轻轻地抚了抚伊莉的刘海,帮她整理好略有些凌乱的额前发丝,淡淡笑道:“陪伴是相互的,我帮你过生日的同时,你也帮我驱逐了孤独。” 伊莉心安慰,破涕为笑,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诗人了?” 郝建耸了耸肩,幽默道:“我一直很有才,你以前没发现,一定是你缺少发现美丽的眼睛。” 伊莉撇了撇嘴,低声道:“嘴贫。” 郝建伸了一个懒腰,从墙边取来了高跟鞋,递给了伊莉,笑道:“美女,肚应该饿了吧?赶紧穿上鞋,咱们去吃饭。” 伊莉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她轻轻地蹬了蹬修长的小腿,晃动着两只小巧玲珑的脚面,撒娇道:“大老远地跑过来,我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要不,你帮个小忙呗?” 郝建没好气地叹了一声,蹲下身给伊莉仔细套好了鞋,抱怨道:“娇气的姑娘!” 伊莉见郝建真的为自己穿鞋,她藏在心底的冰层瞬间被融化,鼻一酸,泪珠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伊莉咬着嘴唇道:“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这么绅士?” 郝建诧异地看了伊莉一眼,道:“太感动了吗?” 伊莉伸手勾住了郝建的脖,凑到他的耳边,叹道:“任何一个女人看到心爱的男人肯为她穿鞋,都会感动,何况我心爱的男人还那么与众不同,是这个城市的市长呢?” 郝建刮了刮伊莉粉嫩的鼻尖,笑道:“你啊,心眼太小。” 伊莉点了点头,得意道:“是啊,我就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喜欢被人呵护,喜欢与心爱的人在一起。” 郝建终于帮伊莉穿好了鞋,站起身捶了捶发麻的小腿,叹道:“呵!小女人,可以起身了……咱们去填饱肚吧!” 两人在酒店附近逛了一阵,穿过几条位于步行街附近的小巷,选择了一家看上去不是很起眼的鸡公煲店,找了个位置。老板很热情,未过多久便上了鸡公煲,伊莉尝了一口,轻声笑道:“环境看上去一般,但是味道不错,很合我的口味。” 郝建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过辣,便没有多吃,笑眯眯地盯着伊莉有滋有味地大快朵颐,慢条斯理地喝着爽口的啤酒,暗忖这是来常山之后,为数不多比较惬意的一天了。 尽管身居高位,但郝建发现常山异常凶险,走错一步棋,极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尤其是郝建以姜德恒杀鸡儆猴之后,个的局势异常微妙,否则也不会出现有人跟踪自己这一情况。 常山民风彪悍,官风更是睚眦必报,对手绝无可能受了一次重击之后,便沉寂下去,怕是已经开始精心谋划,要还给自己重重一击,扳回自己出其不意占领的先机。 因为鸡公煲的确有点辣,伊莉鼻尖上已经冒出了些微汗珠,她伸手取了纸巾擦了擦脸,又见郝建沉思不语,默然地盯着自己,她脸颊飞起一团红霞,抬头斜视了郝建一眼,道:“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郝建从思绪走出,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我是在欣赏你吃饭的样,真心别有一番风味。” 伊莉放下筷,横着俏眉,不悦道:“不许看,害得我都没有胃口了呢!” 郝建觉得自己有点失礼,笑道:“好吧,我不看了,别吃得太多,等会咱们逛逛周边,到时候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可别吃不下了。” 伊莉眼前一亮,梨涡隐着浅笑,道:“你啊,太坏了,总用美食诱惑我,气死人了。” 鸡公煲的份量很足,伊莉吃了一半,便摸了摸微凸的肚皮,毫不掩饰地打了一个饱嗝,并抱怨有点撑了。 郝建知道伊莉念着要品尝其他小吃,故意留了肚,便果断买单,带着伊莉去逛步行街。 常山步行街的规划略有点凌乱,卖衣服、小吃的各式商贩零星分布,虽然已经到了八点,街上的人却是很多,两人穿梭人群之间,虽然觉得有点拥挤,但别有一种热闹的气氛,让人全身心放松下来。 途径内衣店,伊莉突然停下脚步,诡异地提醒道:“老板,我想进去逛逛,如何?” 郝建顺着伊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里面花团锦簇,老脸一红,道:“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抽根烟。” 伊莉打趣道:“还不好意思了?” 郝建并未否认,点头道:“一个大老爷们进内衣店挺尴尬,恐怕还得打扰其他顾客,多有不便。” 伊莉噗嗤笑出声,叹道:“没想到你还有害羞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一边说着,她一边在郝建的面颊上掐了一把,嚣张的气焰,激得郝建差点暴走。 见伊莉摇着姣好的身姿步入内衣店,郝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一边从皮包里翻出了打火机,点燃香烟地抽了一口。 不远处,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幽暗的灯光下,小孩的脸色黢黑,看上去十岁不到,他慢慢地伸出手,探入身侧一个娇小女人的皮包内,动作熟练地拉开链,从里面拈出了皮包。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甚至都没有引起那女人的注意。 小孩得手之后,将皮包夹入怀,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正好与郝建迎面相对,微微一愣,旋即目光多出一抹很厉之色,似乎在警告郝建不要多管闲事。 这激起了郝建多管闲事的性格,他将烟头抛在地上,用脚尖捻灭,径直迎着小孩的方向行去。小孩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快步往阴暗的角落里奔跑。 因为动作太大,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被窃的女人这才摸了摸皮包,发现口被拉开,很快意识到被偷窃,茫然地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郝建的体力很好,追了一两分钟,便跟上小孩,伸手一捞,提出了小孩的衣领。 小孩却镇定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郝建,轻声道:“如果不想死的话,赶紧放我走!” 郝建叹气道:“把钱包给我,我让你走。” 小孩脸上露出了讥笑之色,后面传来了脚步之声,只见两个身材不高的年男人冲了过来,其一个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叫嚣,便闷哼连连,很快趴在了地上。小孩见情势不对,连忙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与地面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口念着“对不起,大叔,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郝建脸露苦涩的笑意,终究没有妇人之仁,拨通了110出手击倒两个年男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卢云。因为郝建身边环伺着跟踪者,所以卢云没有擅离职守,一直潜伏在暗处保护郝建。 郝建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自己赤手空拳面对持械的歹徒,虽然有信心搞定其之一,但若是大意之下,恐怕会吃一个大亏。见卢云出面,他才放下心来,对卢云的忠诚越发感到欣慰,随后他冷酷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虽然小孩求饶的态度令人动容,但郝建十分清醒的知道,这是一个惯犯团伙,若是自己此时放手,对方绝不会就此罢休,以后还会将魔掌伸向其他人。 这个惯犯团伙实在太可恶,竟然利用小孩来行窃,如果不纠正这个败坏的风气,只会让常山的环境更加乌烟瘴气。郝建对于误入歧途的小孩有着同情心,但对背后的团伙却是充满了愤怒。 围观的人数众多,但真正愿意出面相助的人极少,大部分都在旁边交头接耳地议论,没人愿意走上来掺合一脚,围观的大多数,这是可怕而令人无奈的国情。 第736章打到一片人 失窃的女人并没有因为失而复得感到喜悦,她站在郝建身旁,脸色有点不自然,轻声嘀咕道:“钱包既然已经拿回来,要不就算了吧,即使警察来了,把他们关几日,那又得放出来,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郝建微微一愣,知道这些人都是惯犯,恐怕还有很深厚的背*景,所以群众都不敢出面,防止被报复,他淡淡地劝道:“我已经报警了,帮忙做个证吧!” 女人无奈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不要闹得太大,小心你到时候被报复呢。”女人有点怕事,但毕竟郝建帮了自己,她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过了五分钟左右,三名警察匆匆赶到,他们朝地上趴着的两个年人及跪在地上磕头的小孩看了一眼,均流露出惊讶之色,其一名年龄最大,应该是领头的,他严肃问道:“是谁报警的,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郝建走到他身前,轻声道:“我报警的,这三人是偷窃团伙,刚才扒了这位女士的钱包。他们手里有刀具,刚才还准备行凶,情况十分恶劣!” 领头的警察“嗯”了一声,打量郝建一番,与其他两名警察吩咐道:“带回去问问情况吧。” 言毕,两名副手纷纷掏出了手铐,将三名嫌犯铐住,押上了警车。 领头警察与郝建、失窃女人,道:“麻烦你们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郝建有些犹豫,暗忖伊莉现在还在内衣店,如果自己这么走了,岂不是要让伊莉给埋怨。 伊莉这时正巧从人群走出,出现在郝建的身边,她凑到郝建身侧,疑惑道:“怎么了?眨眼功夫,就惹事了?” 郝建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谁让我是正义的使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顺手捉了一群小贼。” 伊莉无奈地苦笑,虽然没明言,但郝建瞧得出,她肯定是在感叹,想要好好过个生日,却是不容易。 一行人坐上了警车,十来分钟之后,抵达街道派出所。因为时间很晚,所内没有很多人,领头警察简单询问郝建及失窃女人几个问题,便不再多问。 领头警察懒洋洋地起身与郝建道:“事情已经大致清楚了,嫌犯会被拘留,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恐怕到时还要再与你们联系,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失窃女人见事情结束,连忙匆匆离开,这一次连感谢都没有说。 伊莉盯着她的背影,不悦道:“这事搞得我们多此一举似的。” 郝建拧着剑眉,淡淡道:“并不是所有人面对邪恶势力都有主动抗争的勇气,学会包容吧。” 伊莉噗嗤笑出了声,道:“你啊,快修炼成佛了。”言毕,她看了一眼卢云,脸上充满了疑惑。 郝建瞧出伊莉的心思,笑着介绍道:“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司机,卢云。” 伊莉点了点头,打招呼道:“你好。” 卢云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经过这场突发事件,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常山市区各大商场已经停止营业,郝建与伊莉两人便回到了皇冠酒店。卢云一直将郝建送到酒店房间的门口,才低调地离开,等郝建关上了房门,伊莉突然凑到郝建的身侧,好奇道:“卢云是不是传说的特工?” 郝建微微一怔,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伊莉轻声笑道:“其实,我对你的生活一直很好奇,会不会像小说那般,人前人后都有一堆保镖守着你。” 郝建耸了耸肩,无奈地苦笑道:“你跟我认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了解我?我很正常,没有想象那么威风凛凛。” 伊莉摇了摇头,突然伸出手指堵在了郝建的双唇之间,甜蜜地笑道:“你才不正常!” 郝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伊莉微笑道:“你是一个可以满足女人对男人所有幻想的男人。” 郝建听到如此令人振奋的夸奖,他哈哈大笑三声,弯下腰将伊莉抱在怀,然后往浴室走去。 …… 第二天,郝建一上班便将分管公安的副市长孔令鹤喊至办公室。孔令鹤在公安线上摸爬滚打多年,在整个江南公安届有“铁面展昭”之称。 他进了办公室之后,发现郝建正在煮茶,未等郝建招呼,便大喇喇地坐到郝建的对面,虽然表情带着微笑,但言谈举止很是随意,并未把郝建放在眼里。 郝建并不气恼,他取了一杯放在孔令鹤的身前,淡淡道:“令鹤同志,请喝茶啊!” 孔令鹤淡淡笑道:“我是个大老粗,平常也喝茶,不过喜欢用大瓷杯,这么小的茶杯,喝起来实在不习惯。” 孔令鹤一边说着,一边打量郝建,暗忖这个年轻的新市长究竟想做什么? 郝建进入铜河后点燃的一把火,让大家心一惊,但孔令鹤并不害怕,他骨里有股狠劲,暗忖若是郝建也用阴谋诡计对付自己,那么他就真枪实弹地与郝建闹这么一次,到时候吃亏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郝建微微一笑,道:“我昨天跟朋友逛步行街,遇到一件事情,不得不跟令鹤同志分享一下。” 孔令鹤已经喝完一杯茶,放下空杯,笑道:“哦?不知是何事?” 郝建一边帮孔令鹤蓄满茶水,一边笑问:“令鹤同志,你分管公安系统有四年时间,认为常山的治安情况如何?” 孔令鹤微微一怔,粗声道:“常山的治安情况每年都有一个较大的进步,近两年各类案件发生率都在大幅度下降。” 郝建摆了摆手,突然语气转冷道:“看来令鹤同志很自信啊。昨天晚上我亲身遇见了一次偷窃案,现在不妨把这份案的笔录调过来,我们一起仔细研究一下,如何?。” 孔令鹤有种不安的感觉,脸上露出不自然地微笑,道:“哦?这么巧?郝市长怎么遇见的?” 郝建没有直接回答孔令鹤的问题,面色一凛,重申道:“把这份案卷的情况调过来,我再与你细说吧。” 孔令鹤见郝建不似开玩笑,胸憋了一口怒气,硬压着怒气给公安局现任代局长吴长青拨通了电话,吩咐道:“十五分钟之内,把昨晚发生的偷窃案卷宗全部送到市长办公室。” 孔令鹤没有细问郝建案件的地点、时间,直接跟吴长青要所有卷宗,他以此来想证明自己在公安系统强大的掌控力,让郝建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吴长青从孔令鹤的语气听出不满之意,知道今天顶头上司不高兴,便连忙拨通了综合处的电话,把指令传达下去。十分钟过后,综合处那边打来电话,汇报道:“昨日十八点以后,全市没有任何案件记录。” 吴长青微微一怔,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没有案件记录的话,为何孔令鹤要自己调案卷?他追问道:“你确定?” 那边轻声重复道:“确定过了!” 吴长青叹了一口气,心忐忑不安地给孔令鹤回了电话过去,轻声汇报道:“孔市长,昨天十八点之后,全市没有发生任何案件。” 孔令鹤面色复杂,他盯着郝建看了一眼,突然明白今天郝建为何邀自己来办公室喝茶,原来这是一个圈套。他轻声答道:“我知道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郝建挑了挑剑眉,脸上突然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问道:“孔市长,案卷调得如何了?” 孔令鹤刚才嚣张的气焰降低了不少,他清咳一声,汇报道:“昨天晚上全市似乎没有发生案件。” 郝建冷笑了三声,竟激得孔令鹤身上生出一层鸡皮疙瘩。他平缓而冷漠地说道:“常山的治安问题并非你所言逐渐变好,而是存在严重的玩忽职守现象,昨晚我亲身经历的偷窃案竟然没有记录,派出所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孔令鹤被郝建大声呵斥,终究还是低下了头,这完全是无意识所为。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郝建逼自己年轻,但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果盲目表示不敬的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只会影响自己的口碑。 孔令鹤看似粗鲁,其实内心细腻,否则他也不会从一个普通民警,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从郝建的表情瞧出,他的话不似作伪,孔令鹤便皱起眉头,暗忖究竟哪里出了差错。许久之后,他抬头轻声问道:“郝市长,是不是你误会了?” 郝建摆了摆手,脸上毫不掩饰不悦之色,哼了一声,道:“误会?小偷是我抓的,然后我还去派出所做了一份笔录。” 孔令鹤暗自叫苦,他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解释道:“基层派出所会根据案件的情况,选择性记录,定是昨天派出所的值班民警认为案件不太重要,所以没有及时登记。要不,我再去问问?” 郝建摆了摆手,站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本子,然后摔到了孔令鹤的身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令鹤同志,你也没有必要护短了,现在即使你想去问清楚,怕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有个东西在我这里……基层公安系统现在的问题很严重,不妨看看这个本子吧,你是公安系统的老兵,应该能瞧出其中的关键。” 郝建目光如炬,在孔令鹤身上扫了一扫,孔令鹤觉得浑身不自在,盯着本子翻看了几页,眉头拧了起来,暗忖步行街派出所的笔录怎么到了郝建的手上,他不禁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翻阅了几页之后,孔令鹤赔笑,道:“郝市长,内容我仔细翻阅了一番,笔录不够详细,回去之后,我安排人在系统内开展一次有关工作作风的整顿,一定把基层派出所的作风给抓上来。” 孔令鹤怕郝建上纲上线小题大做,所以便先承认错误,堵住郝建之口,防止他继续责难。 官场之事,要懂得灵活多变,硬碰硬并非好方法。 郝建从孔令鹤手中接回了笔录,随手翻了几页,轻叹道:“看来令鹤同志,还是没有注意到笔录里的细微之处啊。这是今年四月份的笔录,共记录了十七天的案件情况,但这些案件的时间有一个共同点,不会超过晚上六点。 莫非在步行街派出所的辖区内,这么长时间以来,晚上没有出现任何犯罪行为吗?” 郝建直指要害,若是一天晚上没有记录就算了,十多日晚上都没有记录,那情况就严重了。步行街派出所是商业中心,每天人流量那么大,夜生活也异常丰富,案发率为零,太没可信度了。 孔令鹤微微一怔,他也发现了那个细节,原本以为能蒙混过关,但没想到郝建观察仔细,竟然指出了这很难发现的一点。。” 郝建挥了挥手,叹气道:“令鹤同志,我不需要你给我答案。因为你给不了我答案。”为了控制案发率,基层派出所对于一些案件采取放任的态度,这是一个潜规则。 孔令鹤不知郝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强作镇定地问道:“郝市长,为什么这么说?对于常山的公安系统,我还是有信心的!” 郝建手指敲了敲门沙发的扶手,轻蔑道:“令鹤同志,你高估了常山的治安现状,一个偷窃团伙,基层民警听之任之,放纵其所为,这样的现状能给我信心,能给市民们信心吗?现在不少老百姓遇到偷窃,都懒得去派出所报案,原因便在于,基层民警不重视每一个案件。 案件发生率在下降没错,但导致这个情况发生的原因,一方面是老百姓不相信政斧的处理能力,即使出了事情,也只愿忍气吞声,也不愿报警,另一方面,是因为基层民警作风懒散,不尊重民意,渎职现象太过严重。案件无大小,咱们政府对待犯罪活动的态度,必须要纠正,否则岂不是变相地为败坏社会风纪的事情,提供保护伞吗?” 孔令鹤听着郝建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阵,脸上火辣辣的,郝建比自己小十几岁,这一通话说得如同瓢泼大雨,浇得他狼狈无比——他心中忍不住在想,你凭什么这么骂自己,不过是一个外来户,很快便要被排挤出权力中心,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时候看你还如何嚣张? 孔令鹤强压着心中的怒气,面色不佳地说道:“郝市长,昨天发生的事情我认为是个别情况,还是等我详细调查之后,再做判断吧。基层的同志工作不轻松,现在社会上都在说,公安可是最危险的职业,咱们还是要保持客观公正的眼光,看待这个群体才是。” 孔令鹤是在委婉的表达,郝建的观点太过片面,完全钻到了牛角尖里,凡事得看两面性,不能因为一件事发生,就打倒一片人,这样的决策太过幼稚,不成熟。 第737章久违的感觉 郝建见孔令鹤外柔内刚,知道他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伸手取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把刚才过激的情绪给压制下去,他轻声道: “既然令鹤同志与我有相左的意见,那么我看这件事就放到常委会上集体讨论吧。我会与黄书记事先通个气,令鹤同志也要做好准备,毕竟你现在是公安系统的分管副市长。常山公安系统以后如何发展,还要靠你这个有经验的舵手来引导。” 孔令鹤微微一怔,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郝建竟然想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搬上常委会,这让他如同吃了黄连一般,顿时哑口无言。 如果常委会上讨论此事,岂不是要证明自己分管公安系统工作不够到位,这可是裸地找茬与打脸。 孔令鹤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道:“谢谢郝市长事先通知,我现在便回去安排人准备相关材料,到时候希望在常委会的讨论下,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言毕,孔令鹤起身告辞,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郝建将笔录本重新翻了翻,脸上露出了复杂之色,昨天晚上他见值班民警对案件爱理不理,心中郁闷,便顺手牵羊,把笔录本给摸了下来,以示教训。值班民警太过松懈,竟然没有注意到郝建“偷”了那笔录本。 说起来,郝建的行为稍微显得不正当,一个堂堂的市长竟然去派出所做贼,未免有点太小家子气了。官道之权色撩人801 不过,今天早上郝建坐在办公室内阅读笔录本,脑海闪过一道光,思索出了一个计谋,或许能以此事来大做文章,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将孔令鹤喊到办公室里来敲打一番,是想借孔令鹤之口,想鲁雪松传达讯号,如果鲁雪松对陈忠与房娟的调令还不松口,那么自己可要对常山市目前的官场恶习开枪了。 一本笔录本看上去没有什么要紧之处,但若是联系上姜德恒此前擅离职守之事,便可以大做文章。常山官场的公务员工作态度太过懒散,办事效率极差,郝建抓住这个小辫子,一方面可以动摇鲁雪松这几年主抓党务,在党风建设方面的成绩,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常山官场的行政作风有个焕然一新的改变。这也是一石二鸟之计策。 不过,鲁雪松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想要通过这两件事在常委会上跟鲁雪松扳手腕,还不足以保证全身而退,他还在思索其他方法,保证这次与鲁雪松的交锋有足够的胜算。 孔令鹤转身出门,给吴长青打了一个电话,他声色俱厉地道:“下面的工作是怎么做的?笔录本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丢掉,还落在了郝市长的手中,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吴长青微微一愣,还没搞清楚状况,好奇道:“笔录本?孔市长,还请你说明白一点。” 孔令鹤便将刚才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命令道:“市局必须要为此事作一份详细的检讨书,相关责任人必须要被处罚,同时,市局要在今天内完成一份关于全市公安系统作风调查的报告,明天把材料交到我办公桌上。” 吴长青苦笑道:“事情这么急啊?能不能缓缓……” 孔令鹤不耐烦地打断的吴长青的话,道:“缓?你现在还有功夫讨价还价?让你缓个十年,再往上升一级,你愿意吗?”言毕,孔令鹤挂断了电话,心中暗忖这吴长青还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尽管省委组织部考虑郝建的要求,从外省调入陈忠担任市公安局长一职,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鲁雪松能够拖住这项人事调令的话,市公安局长的任命还有转圜的余地。吴长青想从摘掉代局长的帽子,并非不可能,但前提是,郝建不能挑起风波,让鲁雪松受到威胁。 而郝建并非软柿子,很快便打出了一张牌,让鲁雪松不得不正面应对。 孔令鹤如今在考虑,应该怎么做,才能保证全身而退,避开这次风波。鲁雪松在接完孔令鹤的电话之后,脸上笼罩起一层灰色阴云,他没想到郝建的反击速度如此之快,试图从基层公安系统入手,寻找突破点。 常山的官场现状,鲁雪松很了解,作风比较懒散,如果想要找破绽的话,还是能让郝建有可趁之机的。 以不变应万变,是很愚蠢的方法,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鲁雪松擅长走的是先手棋,万事未雨绸缪,先人一步,才是正道。 从郝建现在的动静来看,目标指向公安系统,亡羊补牢并非聪明的做法,正确的方法是先行一步,在常委会上不给郝建发难的机会。如何牵着对手的鼻子走,鲁雪松有自己的心得,那就是直击对方的要害。 郝建来常山还没有一个月,还处于环境的磨合期,这便导致他对常山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交锋斡旋,强调“知己知彼”,郝建的“盲目”,将是他目前最大的弱势。 正思索之间,秘书敲门轻声道:“姜市长过来了。” 鲁雪松“嗯”了一声,姜德恒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鲁雪松指了指沙发位置,等姜德恒才坐下,冷不丁地轻声道:“屁股擦干净了没?” 姜德恒犹豫了一番,才终于坐下,他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讪讪笑道:“老板下达了死命令,我又怎么敢不执行呢?我发誓,从现在开始绝对不再参加赌博,否则不得好死!” 鲁雪松已经习惯了姜德恒粗声粗语,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叹道:“多次让你注意自己的作风问题,你屡教不改,现如今新市长给你上了一课,换个角度来看,这倒也是好事,树越长越歪,后面想要扶正,那可就难了。” 姜德恒听见“郝建”三字,眉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沉声道:“老板,事情是我的做的不对,但这口气我真咽不下去啊。擅离职守,是我的错,但郝建不打招呼,来个突然袭击,显然是故意要整我。他才来常山几日,便如此大动干戈,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只是一个小啰啰,他的真正目标可是你啊。” 姜德恒一边说着,一边去瞄鲁雪松的面色,试图想瞧出鲁雪松的心思,不过,令他很失望的是,鲁雪松风轻云淡,对姜德恒的挑唆并未出现任何情绪波动。 鲁雪松从烟盒里取了两根烟,抛了一根给姜德恒,淡淡道:“我一向管得不多,不过,郝建最近似乎对党务工作十分不满,想要在这个上面插一脚。” 鲁雪松是只老狐狸,他哪里不知道姜德恒玩的把戏,自然不会把心里话跟姜德恒透露。姜德恒是臂膀,但不是心腹。 姜德恒眉头一跳,疑惑道:“党务工作?这小子这么快就蹬鼻子上脸了啊,要不给他点苦头吃吃。” 鲁雪松摆了摆手,他感觉姜德恒说话太过于直来直往,轻声道:“郝市长初来乍到,对常山官场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咱们要给他提醒才是。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作为副市长,还是要辅助他,不能没事撂挑子,唱反调啊。” 姜德恒虽然性格火爆,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他听鲁雪松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叹道:“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会‘大力’支持郝市长的工作!” 鲁雪松反话正说,姜德恒还是听得明白的。 等姜德恒离开之后,鲁雪松脸上露出淡定自若的大将之风,如果连一个嫩头青都收拾不了,他岂不是在常山官场白混了这么多年? 站在窗口,盯着外面大院的花园看了一阵,鲁雪松发现园中又添加了新花种,心下了然,这是办公室知道自己想事时,喜欢看花圃,所以故意定期更换的。 对于常山官场虽然无法做到事无巨细,但骨骼、筋络已经与鲁雪松的大脑连成了一体,因此鲁雪松无论想要做什么,会有种水到渠成的自然感,这种局面又如何能使一个外来者能轻易打乱的? …… 秘书小张把刚才从秘书处探听来的消息跟高孝成说了一遍,点评道:“孔市长那可是只大老虎,面如土色地冲出了市长办公室,其他人都在猜,两人是不是打了一架。” 小张吐了吐舌头,轻声道:“孔市长回去摔了茶杯,这是真事。公安局正在拟定关于系统内整风的工作方案,这次动静不小呢。” 高孝成点了点头,道:“有什么确实的消息,再告诉我吧。把市长办公室盯紧一点,难不保哪天战火便会烧到咱们身上来。” 小张松了一口气,暗忖自己这次通风报信没错,笑道:“老板,请放心。现在这边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市长办公室那边呢,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了咱们。” 高孝成轻声道:“市长秘书的事情,怎么说的?” 小张微微一怔,轻声道:“龙春生似乎把秦飞羽暂时放在市长办公室了,至于前期的秘书人选,郝市长都不满意。” 高孝成手指轻轻地敲动桌面,凝眉道:“龙春生很狡猾啊。” 小张猜不出其中的门道,笑问:“狡猾在哪里?” 高孝成摆了摆手,道:“有些事还是得自己揣摩才行。” 小张知道自己过多暴露了好奇心,笑着掩饰尴尬,慢慢离开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高孝成从抽屉里翻出了关于郝建的资料,里面详细记录了他的履历以及一些很隐秘的调查。高孝成叹了一口气,合上资料,到了这个级别,“色”字已经算不得弱点了。 …… 来到皇冠酒店,郝建刚摁响门铃,电话便响了起来。伊莉打开门,见郝建正在打电话,梨涡带着浅笑,把郝建给放了进来。 陈忠在中央党校前后学习了足有两三个月,终于坐不住了,主动打电话问郝建有关自己的人事安排,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不满道:“常山市委组织部是吃屎的吗?怎么还没有发调令,我在党校学习,脑袋都学木了,让我冲锋陷阵可以,要我背书,那可是要我老命啊。” 郝建找了沙发坐下,安抚陈忠的情绪,笑道:“稍安勿躁,有中央党校的学习经历,对你以后发展是好的,注意与党校同学打好关系,听说你这批同学都是公安系统的厉害人物,要注意抓住机会才是啊。” 陈忠得意地笑道:“放心吧,我其他的本事没有,喝酒、吹牛,最擅长了。” 郝建无奈地苦笑,回归正题道:“常山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市委书记鲁雪松只手遮天,关于你的调令,他正采取拖延战术,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会下来,你还得耐心等待。” 陈忠叹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倒是没事,只怕时间久了,你在常山孤立无援,被人暗算。”陈忠站在自己角度考虑问题,让郝建心中一暖,有这么一个知根底的心腹,那是幸事。 对于心腹,不要求有惊世骇俗的才能,只要足够忠诚,人品端正,不会成为绊脚石便好。陈忠如同自己所希望的,一步步成长,如今成为全国公安系统内有一定份量的人物。因为郝建的缘故,陈忠也进入唐系的视野之中,前途不可限量。 郝建淡淡笑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关于你的调令,我会尽快去斡旋,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按照郝建最坏的猜测,鲁雪松之所以采取拖延战术,极大的原因,可能是在背后阴陈忠一手,若是陈忠被抓住了把柄,中了招,那么先前的交易无疑便可以解除了,至于唐系在公安部作为交换让出的位置,则会白白便宜了鲁雪松背后的地方派系。 陈忠“嗯”了一声,面露忧色,道:“你身上的压力很大啊,江南就没有自己人吗?” 郝建笑道:“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才更让人兴奋。” 陈忠点了点头,道:“真希望尽快能到江南来帮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伊莉坐在床边,看着郝建,关心道:“工作很棘手吗?” 郝建摇了摇头,见角落里满是各种零食,垃圾篓零星放着花花绿绿的果壳,微笑道:“你一整天没有出去吗?” 伊莉点了点头,道:“外面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酒店里好好休息……”言毕,她斜视了郝建一眼。 郝建想起昨天晚上的胡闹,老脸一红,笑道:“等周末吧,我们正好结伴,一起在常山玩玩。常山还是一个挺有文化底蕴的城市,有大山大水可以看,你这次算是来对了。” 伊莉点了点郝建的脑门,感叹道:“算你有良心。” 伊莉虽然在酒店房间里憋了一天,但体谅郝建工作一天后很疲劳,并没有要求郝建陪自己出去逛夜市。郝建对伊莉的懂事乖巧了然于胸,心中对她隐隐有了特殊的情感,两人陆续洗完澡后,并肩躺着。 郝建突然问道:“雁儿,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伊莉微微一怔,好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郝建轻笑道:“想要更深入的了解你。” 伊莉淡淡微笑,挪动了一下身体,笑道:“你终于给我一种谈恋爱的感觉了。” 第738章另类的送别 伊莉走了,她说在常山呆不下去,准确的说,除了新加坡,中国任何一个城市她都呆不下去,为啥?素质太低了! “老婆你呀,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常山再怎么不好,可也算是江南第一等的城市了吧,原来怀化那么落后,没听见你抱怨什么,现在是看什么都不习惯了,其实现在咱们江南很发达了,就说这高速吧,那也是蜘蛛网一样的,县县通啊!”走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郝建受不了伊莉的喋喋不休,忍不住说道。 “呵呵,你真是没见识,那算是高速公路吗?没见过啊,人家高等级公路都四车道啊!” 郝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伊莉最讲道理,最尊重事实了,可郝建没有底气。 “反正我不管,你至少一个月给我回来一次,还有郝思莉,一定要带回来,要不然,父亲长得什么样都没个谱谱,那笑话可就大了!” “嗯,听你的!下次我带她回来就是,但我事先得说明,她肯不肯叫你这个父亲,那我不敢打包票啦!” “那怎么行,作为母亲,你得教育啊!” “那你还是父亲呐!” 郝建又被呛了,咳咳两声,把手伸向老婆肩膀,“老婆办事我放心!告诉我,你是吓我的,是也不是!” “是,是!你这个官迷!” 挥挥手,伊莉上了飞机,两道白烟划过,消失到蓝色的天空。 关朝晖终于得到了朱倩倩,婚礼的时候郝建正好与陈浩然在北京,没有参加,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不幸的是,朱倩倩患了白血病,关朝晖变卖了全部的家产,带着朱倩倩四处求医,可是还没能挽救朱倩倩的生命。 朱倩倩走后,关朝晖一直沉落了两年,昨天才给郝建打来电话,说有事要找。 下午五点半,关朝晖准时在市委大院外等着郝建。郝建坐上了副驾驶之后,关朝晖很嚣张地踩了脚油门,车子便高速疾驰起来。 郝建一边抽着烟,一边扫视着窗外,发现常山的变化很大,自己虽然在这里住过四年,但两年多没有生活在这里,发现竟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在一个红灯路口,关朝晖踩住了刹车,笑道:“常山给我的感觉真是日新月异,发展速度太快,原本这里没有红绿灯,但因为车辆量增多,不仅增设了红绿灯,公路还从原来的四车道扩成了六车道;如今政府倡导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少人下海经商,发财致富,要不是你仕途顺利,我还真想拉着你跟我一起去做生意。” 郝建叹道:“这的确是一个捡钱的年代,只要你有胆气和魄力,无论从事哪一行,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便有所获。” 关朝晖认同地点了点头,道:“郝建,我最近酝酿了一个计划。” 郝建将香烟捻灭,道:“说了听听。” 关朝晖笑道:“我计划成立集团,将现有的所有产业整合起来,在两年内包装上市。” 郝建没有想到关朝晖与自己想到了一处,肯定道:“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国内证券市场虽然才起步,但潜力无穷,如果想要迅速获取资金,上市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关朝晖神秘道:“集团的名字我都已经起好了——‘倩晖集团’,你觉得如何?” 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还想着倩倩啊,朝晖,我承认你对倩倩的一片深情,可是你要明白,你过得好,对倩倩来说,岂不是一种安慰!” 关朝晖得意道:“不就是一个代号吗,怎么愉快怎么起。” “对了,家电生意的确很好做,去年一年,单店销售毛利已经达到五十万元,国内外有不少知名家电品牌的经销商找到我,想要进入我的卖场。我现在计划在常山再开两家门店,全面占领市场。” 郝建鼓励道:“随着老百姓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电视机、空调、冰箱、洗衣机等家电商品从奢侈品变成必需品。粗略估计,在未来三年这部分市场蛋糕将达到近百亿元,只要你经营得当,一定能有所收获。” 关朝晖打开了车载音箱,播放了一段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轻松道:“郝建,我相信你的眼力,总之你认为什么赚钱,我便去弄什么。” 关朝晖将车停在了城东海鲜酒楼。海鲜酒楼门口停放着不少豪车,看得出来这是有钱人摆阔的地方。关朝晖领着郝建上了二楼,一进包厢后,郝建见里面已经坐了人,便转头奇怪地看了眼关朝晖。 关朝晖低声笑道:“是一个矿老板,名叫钟虎,在车展上认识的,非要请我吃饭,我就拉着你过来了。” 郝建挑了挑眉头,道:“我只吃饭,其他的事情不管。” 关朝晖提醒道:“这家伙的酒量不错,等会你要压住他。”关朝晖说了这话,便透露了心思,他是故意拉着郝建来挡酒的。 若是从样貌看来,钟虎算得上中上等,国字脸剑眉星目,皮肤黝黑,身材健硕,一看便知是那种经常出入健身房的人。不过,郝建更关注坐在钟虎旁边的两位绝色美女。 关朝晖指着郝建与钟虎介绍道:“钟董,这是我大学同学郝建,现在在市委工作。” 钟虎很好奇地走了过来,与郝建重重地握了一下手,笑道:“小丁的朋友,便是我钟虎的朋友,随便坐,今晚不醉不归!” 郝建很大方地坐了下来,钟虎便开始介绍两位美女,道:“夏紫薇,我的女朋友,林端庄,紫薇的朋友。” 郝建仔细盯着林端庄打量,总觉得眼熟,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钟虎得意笑道:“紫薇和端庄都是车模,端庄的姐姐很有名气,说出来两位肯定知道,便是著名的女影星林潇潇。” 林潇潇有小玉女之称,最近两年拍了几部电视剧和电影,名声大噪,据说身价早已过了百万。 郝建仔细打量着林端庄,之间她果然有七分像小玉女,脸蛋如娇花照水,腰身如弱柳扶风,纤细优雅中透出几分妩媚,不知是否因为房间里开着空调,有些燥热的缘故,林端庄脱掉了外面的风衣,贴身打底衫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胸部高高耸起,事业线隐约可见,煞是诱人。 关朝晖一边恭维,一边搭讪道:“端庄和林潇潇是不是双胞胎?你们俩长得可太像了,能见到两位美女,真是我的荣幸,这是我的名片。” 看着关朝晖一系列的名头,夏紫薇笑问:“丁总与钟哥相比,谁比较有钱?” “怎么,你觉得钟哥很有钱吗?”关朝晖故意反问道。 “不光有钱,还仗义大方,出手送我一辆宝马,不像我以前的男朋友,看着像腰缠万贯的大款,动真格的时候,没有一个像钟哥这么大气、有男人样。”夏紫薇如同一个花瓶,若是静静地端坐在那里,着实养眼,但一旦开口,便露了破绽。这样的女人满脑子都是钱,只要钱给够了,做什么都可以。钟虎这女朋友,显然是一辆宝马换的。 郝建十分看不起这样的女孩,只是与夏紫薇粗粗搭讪了几句,而夏紫薇知道郝建在市委上班,见他是个公务员之后,便不再另眼相看。林端庄显然是钟虎约来陪关朝晖的,所以对关朝晖大献殷勤,如此一来,郝建便略显寂寞了。 菜很快上齐了,一盘清蒸苏眉鱼贵得让人咂舌,一斤苏眉鱼价值在两百元左右,这盘清蒸苏眉鱼价格便在一千五左右;紧接着是红烧大鲍翅,干烤鲍鱼,蒜香大闸蟹,佛跳墙等。菜上齐了之后,服务员敲门进来,开了一瓶轩尼诗。郝建粗粗估计,这顿饭价值约在一万五元左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关朝晖举杯笑道:“钟哥,请我吃这么好的饭,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如果要帮忙的话,尽管吩咐便是。” 钟虎提杯与关朝晖狠狠地碰了一下,笑道:“其实我还真有事情要麻烦你。” “哦?”关朝晖佯作不知情般轻呼了一声,其实早知道钟虎定是有求自己。 钟虎道:“我和紫薇想移民英国,不知你有没有门路?” 关朝晖想起那次自己去国际车展,身边带着一名来自香都的金商,后来与钟虎聊天的时候,偶然透露了,以后若是想移民英国,可以找那个金商帮忙这一信息,关朝晖没有想到钟虎竟然记下了。 关朝晖含糊其辞道:“钟哥,你在国内活得好好的,去英国做什么啊?你又不懂语言,去了与别人交流,也很成问题的。” 钟虎摆手道:“国外让人感觉到安全啊,你看看咱们常山,最近枪杀案频发,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平常连上街都要胆战心惊。” 郝建笑道:“国外的枪杀案更多,而且有着严重的种族歧视,在那边生活并不一定舒心。” 钟虎面有难色,轻声道:“我也不妨直说了,紫薇有了我的孩子,我想让她去英国生。” 关朝晖无法再敷衍,笑道:“以你这种情况,可办理投资移民,花费大约两百万,便有机会定居英国。但你得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丁总,就凭你这句话,我和紫薇必须要敬你一杯。”钟虎拉着夏紫薇与关朝晖碰杯,关朝晖诚恳地一饮而尽。 林端庄比起夏紫薇要显得有气质许多,并不怎么说话,而是好奇地盯着场上的所有人,脸上看似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其实冷到了骨子里。 郝建见桌上没有自己什么事,便告饶起身上厕所。回到包厢之后,发现里面竟然又多了两三人。 为首的是一个长相白净,年纪在四十七八左右的中年人,从面色来看,已经喝了不少酒,他笑道:“钟董可是咱们省台的广告大户,今天必须要敬你一杯,以后还请钟董多多关照。”钟虎除了做煤炭生意之外,还是几个保健品的省级代理,平常在省台砸很多广告。 “崔台长客气了,电视台的广告效果好,公司的产品销得好,这劲儿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钟虎在崔台长的面前,谈吐举止相对低调,身上暴发户的气息削弱了不少。 随后钟虎又为崔台长介绍了关朝晖。 崔台长听说关朝晖是金店老板之后,眼前一亮,笑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丁总在不久之前刚得过青年企业家荣誉。” 关朝晖点头笑道:“虚荣而已,虽然我的企业没有钟董财大气粗,但也是省台的广告客户。” 崔台长哈哈笑道:“那你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了。” 介绍到郝建的时候,钟虎简单带过,崔台长笑着点头,以前辈的姿态赞赏道:“小郝的起点不错,这么年轻便在市委工作,过几年等熬足了资历,再下放到市里或者县里,一定潜力无穷。” 郝建并没有多话,只是淡淡的笑笑,与崔台长碰杯后,一饮而尽。郝建猜出这崔台长,应该便是香艳日记的男主角崔玉平。 崔玉平敬了一圈,便回了自己的包厢。钟虎因为崔玉平过来敬酒,感到十分有面子,心情愉悦,便将服务员喊了进来,询问了一番,知道那边包厢是省电视台请客,便将那边的饭也代付了。 吃到大约八点左右,关朝晖便起身告辞。 出了门,关朝晖叹了一口气,笑道:“郝建,你今天应该知道,我那些所作所为,并不叫暴发户行为了吧?” 郝建不置可否,只淡淡笑道:“你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两人来到了车场,关朝晖今晚并未喝许多酒,但依旧要求让郝建开车。 郝建刚坐进车内,扶上方向盘,却见崔玉平搂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精神状态不对,又十分眼熟。 郝建推开了车门,面色严肃道:“我过去瞧瞧!”崔玉平搀扶着几乎没有意识的佟茜,他有些心急地将佟茜塞入后座,盯着佟茜白皙光洁俏丽的面部,自言自语地得意道:“平常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骄傲公主模样,现在还不是任我摆弄。” 第739章满头雾水 佟茜是省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崔玉平一直想将她弄到手,尽管佟茜性格外向,但骨子里有些傲气,崔玉平为了今天能顺利约出佟茜,花费了一番波折。 佟茜微微闭着双眼,樱桃小口微张,修长的脖颈下方露出了一片雪白,两条腿微微并拢,一只高跟鞋跌落在车内,露出了黑色的裤袜包裹下大小适当适当的玉足,诱人之极。 崔玉平强忍住就地侵犯佟茜的冲动,正准备关上后座车门,突然感觉肩头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他掉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相清秀的年轻人,十分淡然地看着自己。 “什么事?”崔玉平压抑住胸中的火气,有些不悦道。 崔玉平方才虽与郝建见过面,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见郝建的手始终放在自己肩上,他便下意识伸手去拨了一下,发现对方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并没有拨开,不仅有些心慌。 “我是来接我女朋友回家。”郝建指着车内的佟茜道。 “你女朋友?我可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崔玉平毕竟做贼心虚,言辞有些慌张,目光阴晴不定地看着郝建。 “我想,我没有必要跟你证明我们两人的关系,她说今晚有应酬,说可能会多喝一点,便让我在这里接她,你应该是她领导吧,人交给我就好了,后面的事情不用你费心了。”郝建一边解释,一边将佟茜从后座抱了出来。 季节已是冬末春初,一般美女都穿得单薄,而佟茜穿得不多,套着一件天蓝色呢绒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打底衫,抱在怀里并不是很重,估摸也就是九十斤左右。 崔玉平面色复杂,原本他想趁今天这个机会,满足一下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没有想到半路冲出了一个程咬金。 崔玉平见郝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根本没有想到郝建是睁眼说瞎话,轻哼了一声,打着官腔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将佟茜交给你了,希望你将她安全送到家。” 看着郝建抱着佟茜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斜长,崔玉平原本的酒意不仅消掉了不少,他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坐进车内,崔玉平点燃了一根烟,突然脑海中闪出了印象,奇怪道:“那小子不是钟虎的朋友吗?怎么这么巧,又成了佟茜的男朋友?” 崔玉平心中有鬼,不愿深究,心绪烦闷地踩了一脚油门,发现原本应该倒档,自己竟然挂错了档位,他赶紧踩住了刹车,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碰上了前面的护栏。 “倒霉!屋漏偏逢连夜雨!”崔玉平扔掉了烟头,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将车顺利倒出车位。车子走了一阵,崔玉平始终觉得心中有些郁闷,便将车停到了一边,拨通了自己党校同学,市委办公厅人事处副处长夏正义的电话。 夏正义此刻已经准备睡觉,接了电话,腹中多有怨气,道:“老崔啊,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莫非打麻将又三缺一?今晚可不行,刚应酬完,酒多了,若是过去怕是要给你们送钱了。” 崔玉平笑道:“老夏,谁不知道你是麻将桌上的常胜将军,就是闭着眼睛打牌,也比我们这些菜鸟厉害。话说回来,今晚给你打电话,并非约你打麻将,而是另有其事。” “说吧?只要不涉及到特殊秘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正义微微有些警惕,因为最近又传出了消息,市委对崔玉平的事情,要重新彻查。如果崔玉平问起此事的细节,自己则要掂量三分。 “你们市委办有没有一个姓郝的年轻人,个子很高约莫有一米八五,长相也很清秀。”崔玉平在酒桌上只是走马观花,并没有对郝建留下深刻印象,只记得他长得一表人才。 夏正义皱着眉头,吸了一口气,回忆了一番,苦笑道:“市委办足有一两百号人,姓郝的年轻人肯定有,你这么一说,我也没有办法分辨究竟是谁呢?对了,你要打听此人做什么?” 崔玉平对郝建坏了自己的好事,又气又恨,故意道:“此人品行不端,刚刚酒后失德,‘大叫我是市委办公厅的郝某某,谁敢动我’,我正好碰上协调,如今也就是一问而已。” 夏正义笑道:“人的素质有高低,品德参差不齐,不过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在市委工作,影响市委形象,有空我去调查一番,看究竟是谁这么嚣张?” 市委办公厅人事处负责本机关和直属事业单位的机构编制、干部人事、劳动工资等工作,夏正义是实权副处长,在考察干部时有一定的话语权。 崔玉平以为自己在暗地对郝建放了一记冷箭,心中舒坦了不少。 夏正义在床上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吵醒了老婆丘兰,丘兰不悦道:“什么人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夏正义哼了一声,含糊道:“崔玉平!” 丘兰一听顿时清醒过来,道:“你怎么跟他有来往,如今他的名声臭透了。” 夏正义苦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后会尽量减少与他的接触。” 丘兰冷笑一身,抓住夏正义疲沓沓的分身,道:“若是被我知道你也在外面乱嫖,小心我的剪刀。” 夏正义闷哼了一声,道:“放心吧,我是那种人吗?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 关朝晖见郝建抱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目瞪口呆道:“你太牛逼了吧,这才几分钟,你便搞到了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郝建将佟茜放入后座,无奈道:“我不忍心看见一朵如此娇艳的鲜花被一头猪给拱了。” 关朝晖不知缘由,诧异地问:“郝建,你这是话外有话啊,究竟是怎么一个说法?” 郝建坐在了驾驶位上,朝着后排努嘴道:“你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关朝晖调转身子,盯着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阵,吃惊道:“这不是《美女当家》节目的主持人佟茜吗?你怎么把她搞到手了?” 佟茜在常山很有名气,《美女当家》是一个生活类的节目,帮助家庭妇女提供一些生活常识,解决一些情感类问题,其中“美女厨艺”环节很受欢迎,收视率在全省综艺类节目中,一直排名靠前。 郝建之所以认识佟茜,是因为经常可以从常山晨报中看到关于佟茜的娱乐报道。 佟茜这女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经常出现一些花边新闻,据传,她现在的男朋友是一个香都明星,之前在报纸上传得沸沸扬扬杨。 郝建笑着解释道:“我刚才可是虎口夺食啊。”说完郝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关朝晖讲了一遍 “常山电视台的副台长崔玉平是一个有名的色狼,方才佟茜被他塞进了车内,我见有些不对劲,所以便过去将她抱回来了。” 关朝晖盯着佟茜的面色看了一阵,一脸坏笑道:“佟茜面色潮红,神志不清,这模样应该是被下了药。崔玉平这老王八,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吧,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屁股还未擦干净,便又想在外面偷腥了。不过,你会不会多此一举,或许佟茜还正想被潜规则呢,如果攀附上副台长这个高枝,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郝建则摇头道:“佟茜若是真想与崔玉平虚以委蛇,那么崔玉平完全没有必要用下药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之前传出佟茜跳槽去央视的消息,现在省台正在与她洽谈续约事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佟茜如今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崔玉平给不了她想要的。” 关朝晖感叹道:“你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过看她这副模样暂时怕是清醒不过来,请问你想拿她怎么办?” 郝建道:“要不随便开个宾馆,让她自身自灭得了?” 关朝晖坏笑道:“这未免有点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 郝建皱眉沉思片刻,从包里取出了手机,拨通了陈红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左右,传来陈红略显不满的慵懒声。 “这么晚了,打我的电话做什么?”陈红的脾气一如既往的那般火爆,与在电视上亲切可人邻家妹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郝建试探地问:“你与佟茜熟悉吗?” 陈红不悦道:“不在一个栏目组,合作过几次节目,对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只是普通的同事而已。莫非你看上她了,想让我帮你牵线?我如实说,她是台柱子,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郝建见陈红噼里啪啦的说了一段话,苦笑道:“她喝了不少酒,现在在我车里,不知道怎么处理她?” 陈红没来由地一阵火气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教你处理的办法啊,你现在带着她去开房,把她剥光了之后,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还有,我提醒你,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请不要这么晚打电话请示我,咱俩没那么熟!”关朝晖见郝建一脸郁闷地挂断了电话,奇怪问道:“你方才给谁打了电话?” 郝建如实相告:“陈红!” 关朝晖显然听过陈红之名,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连陈红也认识,郝建,我不得不佩服你泡妞的功夫。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桃花不断,而我是久旱无收,我真心嫉妒上天为何对你如此眷顾!” “关哥,你现在是财大气粗,想要什么女人找不到,就别拿我打趣了。”郝建看了一眼后排座位上的佟茜,耸了耸肩道:“还是让佟大美女在你的别墅里住一晚上吧,若是放在酒店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好了。” 郝建之所以不愿将佟茜随便送进酒店,还有一层担心,佟茜是常山的名人,若是有心人抓到自己与佟茜开房,即使两人清清白白,到时候怕还是会引来一番没有必要的风波。 关朝晖见郝建这么决定,并没有反对,坏笑道:“我那房子够大,住得下十来号人,要不我把最好的房间挑出来给你们俩住?” 郝建笑骂道:“别尽扯这些有的没的,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了。” 郝建开车极快,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便停在了关朝晖的别墅外。佟茜被郝建抱着放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而郝建与关朝晖都住在了一楼的两个房间内。 第二天一早,佟茜起床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自是吓了一跳,随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更没有发现被侵犯的痕迹,这才算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佟茜依稀记得自己被崔玉平塞进了车内,后来便没有了意识,难道这是崔玉成的家? 佟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件大约有二十平米的大房间,装修得极为奢华,天花板上悬挂着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墙壁上贴着极有美感的壁纸,地板由红木铺成,上面还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佟茜有种进入皇宫的感觉。 佟茜走到了梳妆桌前,发现桌面竟然摆放着一些名牌化妆品,不仅有些诧异,同时对房屋主人充满了好奇。她在镜子前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取了自己的包,轻手轻脚地下楼。刚转出楼梯,正好看到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从屋外进来。 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因为穿着运动衣,所以显得活力充沛。 “你醒了啊?”郝建刚刚在小区晨练归来,用毛巾擦了一把汗,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佟茜尽管满头雾水,但还是保持着异常冷静的语气回答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郝建挑了挑眉毛,摇头笑道:“你昨天经被崔玉平诱拐上了车,如果不是我出现的话,你现在就躺在他怀里了。” 佟茜心头一沉,知道郝建所言非虚,不仅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郝建道:“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帮助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希望佟美女以后要注意点,不要让自己再进入这么危险的情况了。 第740章好坏都这样 佟茜有些后悔更有些后怕,认真道:“多谢你昨天施以援手。” 郝天羽耸肩道:“举手之劳,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个早饭。” 佟茜摇头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就再见吧。” 见佟茜果断出了别墅,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没有想到,佟茜竟然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若是被崔玉平占了便宜,实在有点暴殄天物。” 佟茜站在别墅外,忍不对别墅仔细打量了一番,她此刻情绪复杂。她之所以如此迷茫,是因为昨晚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她对自己如何进了这别墅,竟没有一点印象。佟茜默默地记下了门牌号,然后坚定地转身离去。 …… 郝建刚进办公室,座机便响了起来,随后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陈忠出事了! 陈忠在追捕连环杀人案凶手时,遭到了伏击,刑侦人员与凶手进行了激烈的枪战。尽管最终凶手被击毙两名,逮捕三名,但陈忠在这次行动中,被猎枪击中了要害,正在医院抢救。 郝建打电话与秋魏红请了假,赶到医院,发现陈忠家人已经等在那处。 伍江燕双眼红肿,显然哭了许久,见到郝建之后,她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哽咽道:“陈忠还在急救室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子弹打中了心脏,怕是救不活了。” 郝建听后,心顿时一沉,叹气道:“进去多久了?” 伍江燕断断续续道:“估计……有两三个……小时了。” 郝建安慰道:“放心吧,在急救室里呆的时间越长,活下来的概率也就越高。陈忠的命很硬,相信他一定能够咬牙扛过这一关的。” 伍江燕情绪稍微稳定下来,轻声道:“但愿吧!”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急救室外面的显示灯终于变换了颜色,一名医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揭开了口罩,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伍江燕心情忐忑道:“我是!” 主治医生语气平缓道:“病人的伤处在要害位置,距离心脏很近,手术虽然很成功,成功取出了子弹,不过他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才能最终确定能不能救活。” 见主治医生不确定陈忠能不能活下来,伍江燕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她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请求道:“医生啊,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活他。我们计划下个月便结婚了,如果他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主治医生无奈道:“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病人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也非常想能挽救英雄的生命。但医生并不是万能的,做完手术后,一切都要看病人的生命意志是不是坚定。只要二十四小时醒来,便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郝建叹息道:“燕子,你不要这么激动。陈忠既然还有生命迹象,这便是希望,你好好地照顾陈忠,相信他很快能醒过来。” 伍江燕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会一直守着他的。” 郝建旋即取出手机给朱文和通了电话,说明了陈忠的情况,然后委托朱文和与县税务局有关人员打招呼,帮伍江燕请一个长假。 朱文和与陈忠有交情,惋惜道:“请假的事情包在我身上,陈忠那人命硬,一定不会有事的。” 郝建陪着伍江燕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陈忠的工作原本便存在着巨大的危险,这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同时也是一条英雄之路。陈忠看似如今已经做到了刑侦总队副总队长,但经历的危险,是常人难以预计的。 回到了办公室,督查二科的科长杜云龙敲门进来,请示道:“关于调查崔玉平同志香艳日记案件的督查方案,已经做好了,还请郝主任过目。”杜云龙为了整理这个方案,熬了一夜,因而看上去精神不佳。 郝建接了材料,浏览一遍,提出了三点意见,其一内容空洞,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案及措施,其二解决方法没有可操作性,实施难度较大,其三省纪委案卷的解读层次还不够,需要更深层次挖掘。 杜云龙尽管心有不满,但不得不佩服郝建的三点意见很中肯。杜云龙出了郝建办公室,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恰好被督察一科科长赵剑看在眼里。 赵剑带着风凉话的口吻笑道:“督查室最能干的云龙同志,似乎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看来咱们新上任的郝主任有点门道。” 杜云龙笑道:“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最能干的当然是赵科长了。郝主任考虑问题很周到,我在努力赶上他的节奏呢。我还有点事情,先去忙了。” 见杜云龙转身离开,赵剑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虚伪。”在赵剑看来,杜云龙称郝建考虑问题周到,自然是言不由衷,有着拍马屁的嫌疑。 等杜云龙离开之后,郝建便仔细阅读李妍送来的省纪委关于崔玉平的调查案件,有一个细节值得重视,香艳日记对时间点写得很清楚,这应该是崔玉平身边人所写。如果能找出究竟是谁写的这日记,应该对调查该案件有很作用。 下班之后,关朝晖开车来接郝建,两人一起赶往医院探望陈忠。关朝晖对陈忠很有感情,叹道:“等陈忠病好之后,我就劝他不要再干什么劳什子刑警了,不仅没有油水,还拿自己的生命在做赌注,实在不值得。” 郝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梦想是什么玩意?能当饭吃吗?”关朝晖不屑道。 郝建苦笑道:“你个鸟人,就知道吃,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 来到了人民医院,郝建远远地看见一个老者站在门口,他加快了步伐,迎了上去。“艾前辈,你怎么来了?”郝建有些惊讶道。 “上次跟你说过了,喊我老艾便是。”老艾与此前相比,脸上多了一副眼镜,他穿着白衣长袍,一如既往仙风道骨。 上次与老艾见面是两年前,郝建走到病房门口,看着依旧沉睡不醒的陈忠,与老艾试探道:“老艾,这次陈忠是否能逢凶化吉?”老艾的本事郝建曾经见识过,他虽然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也迷信或许真有具备超自然能力的人。 老艾一双眼睛明亮清澈,他捻了捻胡须,面色沉静道:“算是吉凶难辨?陈忠曾经救过我的命,他跟我也有师徒之实,这是为何我特地跑来一趟的原因”。 他生命意志远胜常人,估计到下半夜的时候,便能醒过来,不过不会一帆风顺,算得上有得有失吧。” 郝建见老艾话中有话,皱眉追问道:“究竟会出现神马特殊情况?” 老艾叹了一口气道:“晚点你便会知道了,这是我特地为他带来的,等他清醒后,交给他,吩咐他每天早晚口服两粒,或许会对他有点好处。” 郝建从老艾手中接过了一个在灯光下泛着炫丽光彩的白底蓝纹玉瓷瓶,见他准备离开,诧异道:“你不等他醒来吗?” 老艾摆了摆手,淡笑道:“你是他命中的贵人,若是你在他旁边,他终会化险为夷。” 老艾原本就是随心所欲的逍遥人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果缚他的东西。郝建见老艾坚决要走便不再挽留,便将他送到了医院门口。 老艾离开之前,突然转身,面带微笑道:“你见过静怡了吧?” 郝建脑海中翻滚出了张玉蓉的模样,样貌俊秀,身材纤细瘦削,宛如一汪清水。他点头如实交代道:“见过一次,从静怡仙姑那里聆听了不少教诲,很有启迪。” 老艾叹了一口气道:“有空你再去见静怡一面吧,你是她等了多年的人,若是你不去让她下山,她怕是真要在那山上终老了。” 见老艾轻飘飘的离去,郝建在地上愣了半晌,回味着老艾最后与ziji诉说的话,暗忖莫非美女领导有了还俗之意? 郝建从包里取出了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用了五分钟抽完,郁结的心情稍微缓解,便收拾了心情重新进了医院。 关朝晖此刻手中提了一大袋子盒饭走了过来,无奈道:“你赶紧劝劝伍江燕吧,这女人硬是不肯吃饭,脾气很倔,我可拿她没有办法。”关朝晖外表粗犷心思细腻,估摸着伍江燕等人没有吃饭,便带着一些盒饭过来,不过他兜售了一圈后,发现没人鸟他,不仅有些失落。 郝建从袋子里挑出了一份饭菜,笑骂道:“活该你找不到媳妇,女人大多时候要哄,但某些时候要吓。她现在六神无主,正是拿主意的时候,你还细声细语的劝她,这怎么能成?” 关朝晖耸了耸肩,没好气道“是啊,我对付女人经验,要不,你露一手给哥看看?” 说完郝建进了病房,板着脸将饭菜重重地拍到了伍江燕面前,郑重道:“立即给我吃饭!” 伍江燕被郝建的态度吓了一跳,她皱眉摇头道:“我吃不下!”伍江燕心绪不宁,不知该如何是好,主治医生的话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她不停地在纠结如果陈忠永远醒不来,自己该如何是好。 郝建以不容置疑地态度命令道:“即使吃不下也要吃点,你现在需要照顾病人,所以更需要保持充沛的精力。” 伍江燕面色痛苦道:“我真的吃不下,也没心情吃,他现在还昏迷着,今晚醒不来的话,就没救了,如果他真死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想象。” 郝建并没有给伍江燕施加同情,冷漠道:“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找借口,你现在需要坚强起来。陈忠或许很快就会醒来,到时候若是你的身体垮了,还怎么照顾她?陈忠也不喜欢你哭哭啼啼的模样,所以你需要强打起精神,不能被未知的事情击到。” 伍江燕迫于无奈,只能取了郝建送来的饭菜,一口又一口的吃起来。 关朝晖见郝建办到了自己没能办成的事情,极为佩服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女人也是贱骨头,低眉顺眼的劝说不成,义正言辞地训斥,倒是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随后关朝晖将剩余的饭菜分给了陈忠的家人,然后取了一份递给郝建道:“辣椒炒肉、炒包菜、酸豆角肉泥、咸鸭蛋……” 郝建接过了盒饭,找了一个角落,很快便吃完了。关朝晖走了过来,道:“看得出来,伍江燕对陈忠动了真情。陈忠这小子也算是没白活了。” 郝建拍了拍关朝晖的肩膀,笑道:“有时候你得换一种思考角度,也能找到同样的幸福。” 关朝晖想起了小丸子,自言自语道:“稍微有点悟了。” 郝建见关朝晖表情异于寻常,挑着剑眉,笑道:“似乎有情况发生,还不老实交代?” 关朝晖原本也没打算瞒着,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前段时间跟小丸子好上了。不过,我老爸那关很难过啊,因为小丸子毕竟曾经……” 郝建见关朝晖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拍了一下关朝晖的肩膀,不悦道:“小丸子的过去如何,她无法选择。你看重地应该是她的现在和未来。在我看来,小丸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虽然出生农村,但质朴与纯真,这是难能可贵的东西。” 关朝晖下意识地去摸烟盒,发现这是医院,便停止了抽烟的冲动,叹气道:“我得好好想想,怎么与我老爸开口,你也知道他那臭脾气。” 郝建见关朝晖纠结的模样,笑道:“放心吧,这已经不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的年代,只要好好解释,相信叔叔定是能够谅解的。” 郝建一边劝说着关朝晖,一边暗自唏嘘,有些话说得轻松,但真正做起来却是很难,比如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便是无可奈何。 郝建与关朝晖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从病房内传来了一阵惊呼声,“陈忠,你醒啦!” 在手术后沉睡了大约二十个小时,陈忠终于清醒了过来。不过陈忠只是恢复了意识而已,经过医生一番初步检查之后,又很快睡了过去。 第741章疯狂的短信 主治医生道,“病人在这种情况下昏睡是正常情况,他脱离了危险期,后面只要静心保养,定时用药,便会逐渐康复。除了胸口中了一枪之外,他的左腿还中了一枪,尽管胸口那枪严重,但是康复之后,可能会影响行动。” 郝建见主治医生如此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暗忖这便是老艾所说的祸福相伴吧。 伍江燕见陈忠能被救活,已经十分的庆幸,反复道:“只要人活着便好,只要人活着便好……” 见陈忠脱离了生命危险,关朝晖与郝建两人便离开了医院。郝建还没有在华天大酒店退房,关朝晖便开车将郝建送到华天大酒店办理退房手续。郝建办理完了手续,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电梯。郝建强忍住了惊讶的心情,神色如常地坐着关朝晖的车回到了别墅。 关朝晖将行李箱放入郝建的卧室,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抛给郝建,挤眉弄眼道:“这么大的房子,有时候住起来真是冷清。你能搬进来陪我,那最好不过。你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若是带女人回来的话,我也不介意。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干扰到我。” 郝建无奈地摇头,苦笑道:“你这逻辑是给我打预防针吗?老实交代,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家过夜?” 关朝晖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瞎扯淡,老子我是那样乱玩的人吗?” 郝建盯着关朝晖打量了一番,认真地点头道:“是!” 关朝晖佯作愤怒无比地在虚空中挥了挥拳头,道:“我真想阉了你。对了,为了庆祝你成为这房子的半个主人,我想举办一个派对,你觉得如何?” 郝建见关朝晖跟打了鸡血似的,阻拦也无用,苦笑道:“你想折腾的话,还不是随便你折腾?” 关朝晖得意地笑道:“哈哈,既然你不反对,那我便决定了,本周末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派对,广邀帅哥美女,咱们彻底的疯狂一次。” 郝建则淡定地拍了拍关朝晖很有规模的胸部,道:“我去洗澡了!你继续疯狂吧!” 洗完澡之后,郝建回到床上,掏出了手机翻看了一番,发现有几条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郝建逐一回复了短信,发现陈红这小妞,似乎恋上与自己发短信了,无论会不会搭理她,每天她都会主动发一到两条短信过来。 陈红今天的短信是,昨天晚上睡得还舒服吗? 陈红显然误以为郝建昨天晚上与佟茜过夜了。 郝建想了想回复了一条过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舒不舒服管你屁事!若是一般人如此粗俗地回复短信,以邹大小姐的脾气,一定是暴跳如雷,但如今陈红却是穿着一件蕾丝绸制白色睡衣,躺在床上乐得花枝乱颤。 陈红自言自语道:“原来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也会有气急败坏说荤话的时候。” 陈红沉思了片刻,玉葱般地手指在键盘上轻巧飞舞,回复道,老娘就是犯贱,想问问你昨天晚上偷腥如何?佟茜那女人可是有模样有身段,我还以为让你精尽而亡了呢。 郝建很快回复了一条短信,老子身体很到爆,能让我精尽而亡的女人,这世界上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陈红得意地笑了笑,回复道,真有这么厉害,老娘可不信呢?要不要下次让老娘试试?都说真金不怕火炼,你可别一上战场,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了! 过了约莫三十秒钟,手机震动起来,郝建回复道,老子可不是随便试枪的,对枪靶的要求很高,你不是老子的菜! 陈红被郝建这条短信气得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回复道,郝建,你就是一个混蛋,老娘恨不得扒你的皮拆你的骨! 郝建得意地回复道,打是疼骂是爱,陈红女士,还请你注意,不要轻易地爱上我,爱上我的人,一般下场都很惨。 陈红见郝建如此自负,将手机摔到了一边,过了半天见那边再没有短信发过来,有些恼怒。她伸手摸过了耳边的枕头,高高举起,随后用粉拳愤愤地捶了一拳,起誓道:“郝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郝建与陈红发了一阵半荤半素的暧昧短信,觉得有些无聊,便索性不再回复,然后拨通了未接来电。提示音响了三声左右,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邢睿轻声抱怨道:“怎么这个时间才打过来?” 邢睿的性格很温和,不像周敏惠或者徐莹那般强势直接。若是周敏惠肯定会玩笑般地问,方才是不是跟其他女人在勾三搭四,所以才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而徐莹会很直接地说,方才没有接听我的电话,市长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郝建便将晚上的行程与邢睿交代道:“陈忠受了重伤,住在省人民医院,我今天与关哥一起去探病,方才在病院便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所以才没有听到电话声。” 邢睿有些惊讶,言辞充满关心之意道:“陈忠怎么会受伤?现在怎么样了,没有大问题吧?” 郝建叹了一口气道:“人刚刚才醒,脱离危险期了,不过一只脚怕是会受到影响。” 邢睿沉默了片刻道:“你也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郝建感受到邢睿话中满是温暖之意,心头一热道:“媛姐,我已经让关哥给你物色合适的门面了,等到时机适当,你便可以将清家小筑搬到常山来。” 邢睿淡然道:“虽然去年凭借清家小筑,我赚了一点钱,但若是在常山开店的话,还是力有不逮,要不还是缓缓吧?如果你真需要……我可以随时来常山……” 郝建没有想到邢睿如此说,吃了一惊,暗忖这邢睿怕是将自己看成一头永远喂不饱的狼崽子了,他旋即笑道:“钱的事情极好解决,关哥现在手里有些闲钱,让他入股,你来运营,这是一举两得的选择。” 邢睿见郝建为自己着想,心中一暖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是关哥真愿意入股的话,那我自然是想将清家小筑开到常山去。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不知你能否答应?” 郝建反应很快,意识到邢睿要说什么,不点破道:“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你办到!” 邢睿轻声道:“娟娟已经许久没回家了,即使过年也就匆匆地呆了两三天,我很担心她。而原因在于你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 郝建沉思了片刻,道:“嗯,我记住了,等我有空会跟她好好谈谈。” 挂断了邢睿的电话,郝建的思绪不仅飞到了陵川,刚离开的时候自己没有感觉,如今却发现陵川在自己心底扎了根,这是一段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 …… 周三上午,市委办公厅督查室副主任郝建带着督查二科的工作人员坐车直奔省电视台。常山电视台台长、党委书记方旭亲自率人接待了督查小组。郝建虽然级别只有副处,比方旭还要低了一个级别,但身份特殊代表着市委办公厅,如果安排正处级干部陪同,反而不妥。 方旭见到郝建自是很吃惊,尽管郝建带着黑框眼镜,并留了一个很老成的发型,但看上去依旧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这么年轻的正处级干部,而且还在市委办公厅的实权部门,让方旭自是高看了一眼。 方旭与郝建热情地握手道:“欢迎市委领导来省电视台视察指导工作!郝主任比想象中要年轻很多,不仅让人想起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郝建谦虚地笑道:“方台长过奖了。省电视台是常山的宣传窗口,市委领导一直关注电视台的发展与建设。今天我们来电视台谈不上视察指导工作,只是简单的走访,想与台里的一些员工做些简单的调研,了解省电视台现在的情况。” 郝建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方旭身后电视台方面的员工。站在方旭身后的正是常务副台长崔玉平,他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不敢直视郝建,心中则暗自骂娘,自己当真倒霉,那天他原本以为得罪的是市委办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没有想到得罪的竟然是市委办公厅督查室刚刚上任的副主任郝建。 郝建说自己今天过来只是简单走访,但崔玉平心知肚明,怕是为了此前自己香艳日记的事情。如今天气还很冷,但崔玉平的脑门上满是汗水,揣摩着该如何应对如今的情况。 郝建与方旭又客套了一阵,一行人便进了省电视台的会议室。会议室很有气势,现代化多媒体设备很完善。方旭主持会议,对在座人员简要介绍了一番,并要求省电视台所有人员要高度配合今天督查室的调研工作。 督查室采取了分组调研的模式,在电视台员工中随机抽取了近二十人,分别进行谈话。督查室采用的这种访谈模式效率高、面积广,很是新颖。方旭见督查室摆出这等架势,心中暗自一惊,知道督查室今天并不是过来走马观花,而是想真摸出一点事情来。 郝建仔细看了一眼电视台员工名单,发现今天到位的党组成员并没有全部到位,知道其中定是有些猫腻,但却没有点破。他将名单翻到第二页,犹豫了一番后,在佟茜的名字化了一个圈。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在专门设立的洽谈室内,佟茜见到了郝建。佟茜今日上身穿着一件被色小西装,里面是一件高领蕾丝边衬衣,胸部高高地耸起,形成一条诱人的曲线,她下半身穿着一条西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高跟皮鞋,显得知性而睿智。 佟茜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她盯着郝建身前的席卡看了一番,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冷笑。 郝建与佟茜很默契,都露出一副不认识彼此的模样,他作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佟茜坐下之后,郑重道:“请佟茜同志不要紧张,今天我们的到来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调研,大致了解下省电视台的情况。” 佟茜淡然道:“我会努力配合市委领导工作,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你们。” 郝建点了点头,身边的李妍便开始询问问题。问题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前面几道都是关于省电视台的一些常规问题,比如对薪酬有什么看法,对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建议等,佟茜展现出了优秀女主持人的实力,每个问题都回答得极为流畅。 到了第五个问题时,李妍轻声道:“有人反映副台长崔玉平的生活作风极不检点,有骚扰女员工的行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佟茜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郝建,轻声道:“此事怕是捕风捉影,并不可信。据我所知,崔台长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对待下面的员工很好。他绝对不是一个生活作风很混乱的人。” 见佟茜如此说,郝建难掩失望之色,便结束了与佟茜的谈话,淡淡笑道:“非常感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佟茜出了洽谈室的门,双手紧紧地握拳,指甲深深地扣入了肉中。她看得出郝建眼中露出的黯然神色,一方面是失望,另一方面则是鄙夷。佟茜没得选择,省电视台就今天市委督查室的调研活动,特地召开了动员会,严禁说出影响电视台形象的行为。 佟茜如今正处于调往央视的关键时期,若是此时因为自己举报崔玉平,很有可能会影响自己的调离。 人有时候不得不违背良心,作出无奈之举,佟茜不能免俗。市委督查室由督查二科组成的调研小组,在省电视台调研了整整一天时间。中午众人在电视台食堂吃了工作餐,便又投入到了工作中。面对调研小组施加的巨大压力,崔玉平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安。 方旭见崔玉平坐在沙发上如热锅上的蚂蚁,冷哼了一声道:“督查室来者不善,不似走过场,现在知道着急了?” 崔玉平压抑着忐忑的情绪,面色尴尬地笑道:“老板,我知道错了,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没有控制住下半身。你也知道的,咱们单位的女人哪个不是狐媚人物,有时候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第742章猜测的舞者 到了正处级以上的干部,作风问题的影响已经逐步淡化。市电视台高层干部,谁都有一两个红颜知己,这是不公开的秘密。只不过崔玉平比较倒霉,遇上了一个不懂事的女人,导致自己作风问题上面重重地摔了一跤。 不过崔玉平若只是女人那倒也算不上什么,关键香艳日记里还详细记录了自己一些贪污受贿的事情,隐隐地直指市广电局的高层领导,于是便牵动了一批人的神经。 方旭用手指重重地敲了敲桌面,冷声道:“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前几日晚上的事情,你务必要给我再解释一下。” 崔玉平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暗想方旭对自己莫非进行了监控,否则那天晚上自己请佟茜等人吃饭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 崔玉平摆出极其无辜的表情,解释道:“我只是请了咱们电视台的人吃了个饭,后来见佟茜酒多了,便送她回去。不过在停车场,佟茜的男朋友过来接走了她。” 崔玉平一边偷偷打量方旭的脸色,一边揣摩电视台一直在传言佟茜是方旭的情人,莫非这是真的?他不仅暗自侥幸,那天晚上自己并没有对佟茜作出什么出轨的事情。 想起了那天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仅没有将佟茜弄到手,而且还让自己的车子受了伤,崔玉平一阵郁闷,同时他暗忖是不是要将郝建是佟茜男朋友一事如实告诉方旭。 方旭站起身,掏出了一根烟点燃,踱步到窗口,抽了两口道:“为了今天应付调研,已经专门开了三次沟通会议,部分有违单位团结的人员,我也让他们放了一天假,所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希望经过这件事情的教训,你以后要放聪明一点,不要再被人抓到把柄。” 崔玉平瞧出方旭面露厌倦之色,读出他送客的意思,慌忙起身,道:“老板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崔玉平是方旭的嫡系,尽管崔玉平好色贪财,但不失一个搞媒体的人才。在他的运作下,市电视台才有如今的规模,而方旭能够稳坐*台长的位置,崔玉平功不可没。 如果拿掉了崔玉平无疑会斩掉方旭一臂,所以方旭要竭尽全力保住崔玉平。况且崔玉平作为自己的心腹,对自己太了解,如果让他暴露,无疑也会让自己不少私事曝光。 等崔玉平出了办公室之后,方旭给市广电局局长邓海涛拨通了电话。方旭言辞郑重道: “市委督查室在电视台呆了一天,几乎将台内所有正式编制的员工,基本都约过去谈话了。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反常的言论出现,但督查室的态度让人费解,难道市委领导似乎真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邓海涛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道:“市纪委那边都已经有了调查结果,没有必要害怕什么。督查室摆出这副架势,一方面是为了震慑,另一方面是为了交差。这次带队的是王传明吗?” 方旭道:“是一个叫做郝建的年轻副主任,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据说刚上任没有几天。” 邓海涛在电话那边竟然笑出了声,叹道:“这个王传明果然名不虚传是一只老狐狸。这么难办的事情竟然交给了新手。这可是一件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办事人员都会遭到一方的不满。” 方旭皱了皱眉道:“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郝建对市纪委的调查结果并不认同,明显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方旭对郝建没有好感,尽管郝建对方旭始终摆着一副谦和的态度,但方旭知道郝建骨子里有一股傲气,让他本能感到不舒服。 邓海涛想了想道:“只是一个处级干部而已,任他也掀不起大浪花,你还是好好考虑,如何安排崔玉平的问题吧。虽然此事咱们将之压了下来,但若让崔玉平站在那么重要的位置,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哪天就爆炸了。” 方旭对于崔玉平的去留早已有了计划,试探性地提议道:“我正好有想法,不如将崔玉平调到常山市广电局担任局长,如此一来既可以安抚他的情绪,另一方面也可以转移那边的注意力。” 邓海涛沉思了片刻道:“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 挂断了电话,方旭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发现已经下午五点钟,便起身来到了郝建所在的洽谈室门口张望了一番。郝建给身边的李妍一个眼神,便走出了洽谈室,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方旭翻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暗示道:“今天调研组在市台视察了一天,想必很辛苦,我已经在冰火楼订好了晚餐,晚上一起过去吃个饭,不知郝主任意下如何?” 郝建知道今天大家工作了一天,并没有找到想象中的答案,便想让大家晚上放松一下,同时也可以通过晚餐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线索,便爽快答应道:“那晚上就劳烦方书记费心了。” 回到了洽谈室内,郝建便与李妍低声耳语道:“调研活动暂时结束了,你让兄弟们收队,同时通知杜科汇总一下访谈结果。” 李妍见郝建与自己靠得如此近,忍不住面红耳赤,只觉得心脏要跳了出来。她重重地点头道:“我现在便去。” 见李妍魂不守舍的离开,郝建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李妍的父亲李健和是市交通厅厅长,实权派人物。李妍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但至今还没有男朋友,据说是因为太挑剔,所以总是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对象。 冰火楼是常山一大名楼,主要经营常山菜系,极有特色。从远处看冰火楼很有气魄,八角飞檐构造,屋檐游着两条蜿蜒长龙,口中吐珠,相互追逐,威风凛凛。走到近处,又会被渭系建筑风格所吸引,门窗均为木制,地面由石砖铺成,给人一种古色古香韵味。 进了二楼金玉包厢,郝建发现包厢可容纳两个坐席,暗忖方旭倒是有心,如此一来便可以让所有人都坐在一个包厢内,便于大家交流增进感情。 除了市委督查室的人意外,方旭这边也安排了市电台的人作陪,基本保持一比一的比例。 让郝建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佟茜在座,连陈红也被拉过来陪客。陈红见到郝建之后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然后转为诡异的笑容,让郝建隐隐感到眉心跳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在酒桌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陈红与佟茜组成的姐妹花,不时地与郝建敬酒。郝建尽管是海量,但一顿饭下来,不仅有了微醺之意。 方旭不饮酒,他看了一眼早已躺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崔玉平,不仅十分无奈,因为原本是想灌醉郝建,没有想到崔玉平竟然先醉了。而且他仔细观察了郝建一番,尽管已经有点兴奋,但却没有到彻底醉了的时候。 方旭帮郝建粗粗算了一下酒量,如今至少已经喝了两斤有余。尽管郝建表现强劲,不过杜云龙等人与电视台的人相比,又差了一筹,包括杜云龙在内都已处于云里雾里。 方旭见郝建酒量深不可测,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来的打算,笑道:“餐后我还安排了舞会,大家不如一起放松下,也好醒醒酒。” 郝建见督查室的同事跃跃欲试,不好败兴,便微笑着点头默许了。 在冰火楼不远处,便有一个名叫大中华的歌舞厅。来到了舞厅,男男女女都找到自己的对象,很快进入了舞池。 佟茜坐在郝建的正对面,过了半晌,终于打足了勇气,站起身准备邀请郝建跳舞。不过在她之前,另外一个女人率先来到了郝建的身边。 陈红与郝建淡淡道:“能不能邀请你跳支舞?” 郝建耸了耸肩道:“跳舞是一个技术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上我的节奏。” 陈红挑了挑清秀的眉毛,有些不屑道:“你也别光顾着嘴巴厉害,是骡子是马赶紧拉出来遛遛。” 郝建不悦道:“无论骡子还是马,都是畜生,你打这个比喻非常不恰当。既然你诚心邀请我一展舞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再次提醒,等会可不要被我迷人的舞姿倾倒。” 陈红果断不再搭理郝建,轻哼了一身跳进了舞池,郝建很快跟了上去。佟茜对面的杜云龙恭敬地邀请道:“佟主播,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佟茜面色很冷,果断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今天我很累!”搂着陈红,郝建发现她比想象中要丰满一些,一头长发如同瀑布般洒在两肩,遮住了她大半裸露着的雪白脖颈及半片粉白的胸,她身上散发着幽幽暗香,仿佛刚刚沐浴过般,让人忍不住偷嗅了两口。 郝建握着陈红如同青葱般的玉指,不知为何心脏加速跳动,有种痒痒的感觉,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对陈红这个泼辣的女人存有一丝淡淡的情愫。 陈红发现郝建的舞姿的确不错,流畅而华丽,在他的引导下,一些稍难的动作轻松作出,不仅对郝建再次另眼相看”。 随着音乐变得轻快,陈红兴奋地反转了几个圈,口中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因为跳得太过入神,她身上出了一层细微的汗珠,而体内每个细胞都开始欢呼雀跃。 “陈美女,你现在总不会还觉得我是在吹牛吧?”郝建一边潇洒地滑动着舞步,一边靠近陈红轻声问道。在炫丽的灯光下,陈红的耳根显得异常柔嫩,郝建竟然升起想要吻一口的冲动。 陈红本能反应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只能算比初学者强一点罢了?在我看来,你的步伐还有些生涩,仪态也稍微有些僵硬。” 郝建对陈红有些了解,这是一个永远口是心非的女人,便不与她争辩笑道:“在我看来,邹大美女的水平也非常一般,尤其在滑步的时候,总有种拖泥带水的感觉。” 陈红狐疑道:“我有拖泥带水吗?你诬陷我!” 郝建突然加快了动作的幅度,陈红微微诧异,并没有跟上步子,因而显得窘迫。郝建原本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往下走了一点,轻轻地托住了陈红的臀,掩饰住了陈红脱节的尴尬。 郝建故意揉捏了陈红极有弹性的臀部一把,贴在陈红耳边淡淡道:“事实胜于雄辩,方才那一瞬间,你的动作很生涩,没有跟上我的脚步。当然,这不能怪你,在我看来,是因为你的屁股太大了,若是要舞得轻灵,远比一般人困难。” “放屁!”陈红忍不住低呼了一句脏话,“你根本就是一个流氓,信不信我大叫一声,让你成为舞场上的焦点?我就说你趁着跳舞对我揩油!” 郝建无所谓道:“你喊便是了。只要邹大主持人不怕明天登上娱乐版头条。” 陈红现在是常山名人,若真是闹出了事情,一定会引来绯闻,以陈红的聪明,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郝建拿捏住了陈红的心理,原本半虚半实放在她臀部上方的手,此刻全部放了下去。 陈红有些不悦地扭动了一下腰部,发现根本甩不开,便冷哼了一声,对郝建略有些挑逗的行为视若无睹。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如何,她总觉得变得极为疯狂,若是换做其他时候,与男人跳舞已经难以忍受,何况还有男人将脏手放在自己敏感部位上。 舞曲过了一半,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近了一些,郝建下意识弓起了胯部,因为他发现不知不觉下半身竟然有了点反应,所以尽量掩饰住了尴尬。 而敏感的陈红发现了郝建的异样,脸上露出了狡猾的诡笑,身子往郝建靠近了些许,不知是否故意使然,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不得不说,陈红的身体很有诱惑力,尽管隔着衣服,郝建清晰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惊人活力,陈红在郝建的怀中蠕动着,郝建浑身发痒发热。 第743章面膜 他怀疑不知是否因为酒意上涌的缘故,陈红的气息熏染着他,尤其两条修长纤细的大腿,让他胸闷气短。 陈红的身体让郝建想起一幅油画,是一位法国大师的作品,画中的女子穿着轻薄的纱衣,侧脸对着观众,她一只手拣起裙摆,另一只手挡在前额,整个人腾空而起,跨出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首曲子很快结束,舞厅内的灯光明亮,郝建将陈红送出了怀抱,陈红面色微红,鼻尖多了些微汗珠。郝建很坦诚地赞道:“你跳得不错,是迄今为止与我搭档得最好的舞伴。” 陈红嘴角扬起了一抹高傲的笑意,轻哼了一声,道:“你跳得马马虎虎,比起一些残废要好很多了。” 郝建无奈地耸了耸肩,笑道:“你这张嘴巴还真够刻薄,有时候看你的电视节目,真心害怕你突然蹦出这些伤人的话。” 陈红挑了挑清秀的眉梢,不悦道:“那是傻子才会犯的低级错误,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我再次提醒你,永远不要将我的智商拉到与你一般的水平。”说完这话,陈红转身便走向了座位。 回到了座位上,方旭、崔玉平等人也已归位。崔玉平笑道:“不愧是年纪轻,方才郝主任在舞池内的表现让人叹为观止,风度翩翩,潇洒倜傥。” 郝建看了一眼陈红不屑地将头偏了过去,故意跟身边的佟茜说话,谦虚笑道:“崔台长,你过奖了。我没怎么跳过舞,方才是陈红跳得好,我只不过是在后面跟着瞎混罢了。” 方旭点头道:“陈红跳得的确不错,不如跟我跳下一支如何?” 陈红笑着答应道:“方台长跳舞的水平太好了,我怕跟不上你的节奏呢。”陈红其实心中不愿意与方旭跳舞,便想着找个借口推脱。 方旭摆了摆手道:“若是放在几年前,我还有点自信,不过现在年纪大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崔玉平拍马屁道:“哪能呢!在我看来,方台长是越活越年轻。” 陈红没法直接拒绝,便起身道:“那我先去洗手间一趟,等会再和方台长跳下一支。” 方旭挥了挥手,欣然道:“去吧,快去快回,可不要迷路了。” 佟茜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道:“迷路也没事,等会让人去寻她便是了。” 陈红刚去没多久,下一支舞便开始了。座间除了佟茜之外还有两个女主持人,虽然比不上佟茜和陈红,但姿色上等,也是极品美女。两个女主持人怕冷场,其中之一便主动邀请方旭跳舞,另外一人则邀请郝建。 方旭原本想等陈红来了再跳,不过估计这支舞是与陈红跳不成了,只能牵着女主持的手下了舞池。 而郝建见身边的杜云龙神色黯然,笑着与邀请女主持人,道:“不如你邀请我们的杜科长下去跳一支舞吧,杜科长的水平很高,我是比不上的。” 杜云龙连忙摆手道:“还是郝主任去跳。” 女主持人察言观色很有一套,便撒娇道:“还请杜科长给我一个面子,郝主任明显是不想与我跳,你若是再拒绝我,那我会很伤心的。” 见女主持人嗲声求饶,杜云龙摸了摸后脑勺便跟着她下了舞池。 郝建盯着佟茜看了一眼,道:“不知道茜茜公主能不能赏光跟我跳一支舞。” 佟茜站起了身,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浅笑,道:“可以,不过我可没有陈红那般好的技术。跳得不好,还请你见谅了。” 下了舞池之后,郝建发现佟茜并没有说谎。佟茜的身子柔弱无骨,但协调性却比陈红差了不止一筹。郝建小心地控制着身体姿势,一边躲着佟茜杀伤性很强的高跟鞋,一边指导佟茜该如何正确跳舞。 这一首舞曲下来,让郝建苦不堪言,尽管百般提防,还是被佟茜踩中了很多次。舞曲结束,灯光渐明的一瞬间,佟茜出其不意地踮起脚尖,在郝建脸颊上亲了一口。灯光彻底亮了后,佟茜没有说任何话,转身便走向了座位。 郝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忖这电视台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一个比一个还要出其不意,方才这应该算是被占了便宜。 方旭也有点诧异,问道:“陈红,不会真迷路了吧?” 崔玉平道:“我打个电话给她。” 响了三声后,陈红接通了电话。崔玉平轻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不是说上洗手间吗,怎么还没回来?” 陈红在电话那边道歉道:“对不起,我方才在去洗手间的过程中,接到我男朋友的电话,他找我有事,所以我便先走了。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崔玉平安慰道:“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迷路了呢,所以让我打电话给你,既然你没事,我们便放心了。” 方旭听出了些门道,轻哼了一声,语气多有不满。 郝建则暗自钦佩陈红果然有性格,竟然敢放一把手的鸽子,这种事情是常人做不出来的。 大约又玩了半个小时左右,郝建便与方旭告辞道:“我回家还有点事情,便先走了。” 方旭没有挽留,笑道:“欢迎你下次再到台里指导工作。” 郝建笑道:“只要方书记不嫌弃,我巴不得每天都往市台跑呢,那么多美女帅哥,十分养眼。” 郝建摆了摆手,让杜云龙等人继续玩,便在方旭和崔玉平的陪同下出了舞厅。方旭原本要安排自己的专职司机送郝建一程,不过郝建没有答应,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 崔玉平见方旭紧锁着眉头,问道:“头儿,你看上去很不高兴,莫非出了什么问题?” 方旭叹气道:“这个郝建不简单啊。”诸多美色当前,郝建能轻易抽身离开,这等自控能力,并非一般人能做到。 其实方旭高估了郝建,坐在出租车内,郝建脑海里盘旋着陈红与佟茜的身影,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郝建上车之后,并没有告诉司机去哪里,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大票子递给司机,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你先随便开一段路,等会儿我告诉你去哪里?”司机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今天运气真好,遇上了一个暴发户。 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祟的缘故,郝建感觉自己非常兴奋。出租车内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莫斯科郊外的夜晚》,郝建提着电话听着“嘟嘟”声,心神似乎转到了空旷的郊外,从繁杂的尘世拉到了远山远水处。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只有十秒钟,或者半个小时,对面终于传来了陈红的声音。 陈红满口不悦道:“我刚在洗澡,身上满是泡沫,你正好打电话过来,当真让人心烦。” 郝建抱怨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怎么不吱声就跑了?也不怕领导给你穿小鞋。” 陈红冷笑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比起穿小鞋而言,被吃豆腐更可怕!” 郝建奇怪道:“那你还愿意跟我跳舞?” 陈红冷嘲热讽道:“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人品,看你是不是跟其他男人一样是色狼,结果让人很失望,你跟他们是一路货色。我没空看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所以先走了。怎么样,佟茜的豆腐是不是很好吃?” 郝建若有所悟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你是在吃醋吗?” “老娘会吃醋?”陈红暴躁道,“就算吃醋,也不会吃你的,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你现在在哪里?”郝建见陈红气急败坏,反而情绪淡然下来。郝建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与陈红斗嘴,充分感受到那句话,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的内涵。 “在家?莫非你想过来?”陈红不屑道。陈红见郝建关心自己,其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不过她口不应心惯了,言辞之中总是那般傲娇冷漠。 “如果你敢把地址报给我的话,我很快便来敲门。”郝建挑衅道。 “天府路十八号12栋402室,如果你敢来的话,我一定给你开门。现在我要继续洗澡了,没空搭理你这个醉鬼。”说完,陈红随即掐断了电话。 陈红回到了浴室内,解掉了身上的浴巾,伸脚试了试水温,发现温度并没有降多少,便整个人坐进了浴缸里。 陈红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如玉般的肌肤,她微微地闭上眼睛,轻声哼起了一首歌谣《童年》,身心逐渐放松下来。 陈红脑海里盘旋着郝建的身影,与他斗嘴不知不觉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只要一有时间,陈红便会将手机取出,翻看与郝建用短信针锋相对,然后不自觉地轻笑,她甚至还摘录了一些很经典的对话写在笔记本上。陈红发现郝建已经成为自己相对单调枯燥人生中的一个亮点。 在浴缸内泡了十五分钟,陈红洗净了身体,从浴缸内走了出来,她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若是胸部再大一点,那就十分完美了。” 陈红是处女座的女人,追求完美,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她的要求都极为严苛。 陈红给自己另一半的要求是长相英俊、气质超群、聪明睿智、有权有势有钱。当她将这个要求与她的闺蜜分享之后,闺蜜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这样的人肯定不存在。” 陈红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套起了睡衣,回到了客厅。她取出了一个面膜,贴在了脸上,作为一名称职的女主持人,外貌是自己最需保护的。陈红很注意保养,并在这方面做得很不错,所以才会比其他女主持人更加出类拔萃。 面膜刚贴上去,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红一看是郝建打来的,便接通了,质问道:“请问有何贵干?”陈红隐隐地感觉郝建今晚有些不对劲,因为平常总是自己主动,而今晚郝建竟然已经主动打来了两个电话。事出反常必有妖,陈红感觉眉心在跳动。 “借宿。”郝建简单答道。 “哦?我都将地址告诉你了,你要借宿的话,直接过来便是了。”陈红很自信地说道,“不过就怕某些人没有这个胆子。” 郝建淡淡道:“若是我现在就敲门呢?” “那我立即开门!”陈红很爽快地答道。 “那你等着!”郝建挂断了电话。 正在陈红盯着手机一阵郁闷间,门铃突然诡异地响了起来。陈红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惊呼声,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慌忙回了一个电话给郝建,“你个臭小子,不会真在外面吧。你是个变态,死流氓!” 郝建淡淡地答道:“那你是个女骗子,说好要给我开门的,现在却是反悔了。” 陈红冷笑道:“谁说我反悔了,我现在就给你开门。”说完陈红气冲冲地走过去开了门。 郝建见门开了,便将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包里,他盯着陈红打量一番,哈哈笑道:“没有想到在电视上光鲜亮丽的美女主持,在生活中原来是这般模样。” “要死!”陈红这才想起面膜还贴在脸上,胡乱摸了一下,将面膜取了下来,然后急匆匆地进了洗手间,清理面部。 趁这段时间,郝建便开始打量陈红的住处。房子装修得并不是很奢华,但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整洁,墙壁上贴着一张陈红的海报,比起印象中的陈红要显得文雅恬静许多。 郝建走进了厨房,发现工具齐全,从锅碗留下的痕迹,看得出陈红竟然经常下厨,不仅对她另眼相看。 厨房和浴室紧紧挨着,浴室门没有关紧,郝建下意识透过门缝往内看去,能够看见一条如玉的手臂,轻轻晃动,其他却是看不见了。 郝建忍不住幻想着陈红曼妙的身姿,在浴室内妖冶动人的伸展,穿上胸衣内裤的样子,忍不住心头狂跳。 郝建终于还是决定在客厅沙发上坐一会。过了许久,陈红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尽管比起方才的睡衣要显得保守许多,但难掩身材玲珑、凹凸有致。 郝建知道自己对陈红已经逐渐改变了原来的看法,因为陈红的火辣性格,他原本避之不及,但如今想来自己对陈红竟然逐渐有些旖念野性不羁,陈红这类女人身上有股独特的味道,让人难以靠近的同时,总会又有征服的理想,类似于驯服野马的快感。 第744章我们这类人 郝建感觉一阵阵地发热,连忙转过了视线,压制心头刚刚升起的那股邪火。 “说吧,你这么晚来见我,应该不是借宿那么无聊。”陈红扑朔着那双漂亮勾魂的眸子,用一个极为慵懒的姿势坐在了自己的斜对面。 她盘起了双腿,两个如玉的脚掌蜷缩在胸前,因为微微挤压,露出了里面的春光。 郝建挪动了下身子,换成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道:“你倒是挺聪明,市委督查室今天调研的目的,你台里应该知道吧?这可是市委的大事,不能出差错呢!” 陈红点了点头道:“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台里专门开了三次会议。” “能不能将你们内部会议的内容告诉我?”郝建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能!如果我说了,现在的工作就别想要了。”陈红补充道,“其实我不说,你应该也猜出会议上讲了哪些内容。” 郝建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市电视台为了应付督查室的调查,统一准备好了口径。郝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我走了。” 说完,郝建便起身,往门口行去。不过说实话,郝建并不想离开,他身体虽在前行,但心却放在了陈红的身上。陈红则感觉有些古怪,暗忖郝建今晚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吗? 陈红鬼使神差地问道:“原来你才是骗子,不是说过来借宿的吗?” 郝建转身苦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传出去的话,我怕你会有绯闻,坏了你的名声。” 陈红无所谓道:“你这么晚来我家中,这已经是绯闻了。如果有人想刻意摸黑我,已经无可挽回。我不介意你在我家中住一晚,但要约法三章,不能够有非分之想。” 郝建见陈红嘴角含笑,有种异乎寻常的妩媚,便笑道:“既然陈美女如此真诚邀请,那我却之不恭,今晚便在这里留宿一夜了。” 这是一间两室两厅的房子,陈红将郝建安排在了客卧,然后便关门进了主卧。郝建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自然是翻来覆去没有睡着,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只是闭目养神。 如此折腾到了半夜,郝建听见隔壁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音,然后洗手间的玻璃门被拉开,依稀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郝建暗忖,这邹大美女夜间如厕的动静还真够大,越发弄得自己难以入眠了。其实失眠的不仅仅只有郝建,陈红从洗手间回到床上之后,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还真够大胆,明知道那是一只狼,还引狼入室。”陈红自言自语道,“不过,他应该是一直胆怯的狼,谅他也没有胆子作出什么非分之举。” 陈红看上去很泼辣,但骨子里总是一个女人,她有些担心若是郝建破门而入的话,自己是喊呢,还是不喊呢? 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陈红开始数绵羊,但数了几轮,总是数到二十多只的时候,便觉得乱了心情,又重新再来。陈红脑海里不时地会出现郝建那只狡猾的狼,脸露坏笑,将绵羊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于是陈红开始数起了狼,“一只狼、两只狼……”陈红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梦见自己躺在了男人的怀抱中,男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轻轻地吻着额头,将自己融化成了一汪清水。 陈红很不情愿这么醒来,她努力地睁看眼睛,想要看清楚男人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但她越想看清楚,男人的脸也就越发模糊。 “咚咚咚” 陷入梦乡,不愿走出的陈红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发现才早上七点,于是百般不愿地拉开了房门,胸中还藏了一股子起床气。她凤目圆睁地盯着郝建剐了一阵,极为不满道:“这么早敲门做什么?” 郝建盯着陈红看了半天,发现起床后的陈红虽没有化妆后的妩媚妖娆,但凭空多了一丝邻家女孩的气息,尤其是一对眼睛清亮明丽,似乎要敲进人的心里去。 陈红平时在外给人是一个时尚的女人,但因为自己在的缘故穿得却很保守,不过平添了几分清纯。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美女啊?”陈红见郝建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仅觉得既羞且怒,气呼呼地踢了郝建小腿一脚。 郝建因为疼痛暗呼了一声,且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果然人不可貌相,自己差点便被她这外表给欺骗了,他拧着剑眉,不悦道:“难得见到你素颜的模样,发现比你化妆之后还要漂亮些。不过再漂亮的外表,也难掩你骨子里的刁蛮任性。” “素颜吗?”陈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自然也是最尴尬的样子被郝建瞧见了,不由得芳心大乱,她压抑住暴走的情绪,冷冷道:“本姑娘天生丽质,常山人都知道,哪里轮到你来夸我。你究竟有什么事,一大早便来敲门,硬生生地扰了我的清梦。” 郝建叹气道:“我准备上班去了,并给你买了早餐,只是想提醒你记得吃。顺便再道个别。” 陈红对于郝建献殷勤之举,并不买账,她轻哼了一声,语气很冲道:“你这是想让我承认你是一个有礼貌、很体贴的人吗?对不起,我可不这么认为!对于你的爱心早餐,我只想说一句,滚蛋!老娘,我现在要睡觉!”说完,陈红“砰”的一声关了门。 电视台的员工与正常人上班的时间不一样,多半是夜猫子,陈红也是如此。加上昨天晚上陈红失眠一夜,到了凌晨三四点才睡着,于是便更加恋床。放在别人的爱心举动,在陈红这边却是罪大恶极。 郝建见房门紧闭,不由得暗叹了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陈红躺回床上之后,再也睡不着,她听见外边防盗门发出哐当一声,知道郝建已经出了门,心中便有些后悔,不仅暗自懊恨自己方才的毒舌。陈红突然从床上坐起,从床头取过了手机,摁了半晌,删删减减,终于编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过了约莫十几秒钟,手机震动,一条短信回了过来。陈红心急地点开阅读,只见郝建回道“您这大小姐脾气,我早已习惯了。建议你以后收敛一点,否则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你。” 见郝建并未太生自己的气,陈红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在床上又翻腾了一阵,发现竟然没有了睡意,便起身走到餐厅,看了看郝建为自己准备的早餐,却见豆浆油条包子都有,还有一份白米粥与咸菜。 陈红哼起了一首轻快的歌,回到洗手间里刷牙洗脸,她擦净了脸上的水,发现未施粉黛的自己,的确有那么一股清秀脱俗的味道,于是故意卖弄般地对着镜子浅浅一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有时候还会说一句人话。我若是素颜,那也是一个美女。” 坐在餐厅,陈红放松地搭着咸菜喝白米粥,陡然发现这是自己近半年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早饭。 …… 郝建并没有直接回办公室,主要是因为自己昨晚没有洗澡,更没有换衣服,一方面若是这样去上班定会引起督查室一些细心人的注意,另一方面他总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于是便喊了一个出租车先回了别墅。 按照关朝晖的习惯,这个时间点他定是还没起床,所以郝建动作尽量放轻,不至于吵醒他。 但走到楼梯口处,郝建顿时拧了一下眉头,因为只见一条粉色蕾丝内裤丢在了角落里,让人难免诸多遐想。 “关哥这鸟人玩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郝建淡淡一笑,绕过了那条女式内裤,转进了房间,翻出了换洗的衣服,然后到浴室里冲了一个凉。 虽然已经到了初春季节,但水还是很凉,雨柱洒在郝建**的身上,刺激得他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与此同时,他感到大脑异常的清醒。 王传明故意丢了一个难题交给自己,郝建并非不知。但他如今刚入市委,根基没有王传明牢靠,只能忍气吞声。 崔玉平事件的背后,其实是市委大佬之间的角力,王传明看得透彻,自不愿变成棋子,而将之丢给郝建,一方面是想试试郝建的斤两,另一方面想给郝建使点绊子。 其实动不动崔玉平都不重要,关键在于市委领导是想接市委督查室之手给对方施加压力。郝建最好的方法是以不变应万变,但他却不想就这么等待下去。 自己去市电视台调研,其实出乎不少人意料之外。郝建去市电视台并没有想找到答案,因为市纪委调查了许久,没有找出蛛丝马迹,凭借督查室过去,也查不出什么端倪。郝建其实只是告诉一些人,自己并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简单地冲了一个澡,郝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穿上了内裤,发现自己竟然只拿了一条内裤进浴室,至于其他衣物还放在房间内,便将脏衣服放进了洗衣机,然后光着身子走出了浴室。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一声尖叫,不由得吓了一跳。 郝建抬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妙龄女郎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捂着嘴巴站在不远处。 郝建不仅暗骂了关哥一声,面部表情却是坦然自若道:“你好,我是老丁的室友。”说完,郝建转身进了隔壁屋子,关门之前,他微微扫了一眼后方,却见那女人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楼梯边的东西。 郝建进屋很快穿好了衣服,再出门的时候,却见关朝晖靠在墙边傻笑。关朝晖指了指自己的屋内,讪讪笑道:“那女人昨晚认识的,在床上真够*骚的,没有吓到你吧?” 郝建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有!你倒是要好好安慰她,她貌似被我吓着了。” 关朝晖无所谓道:“逢场作戏的女人,才不管她的死活呢。以后我会尽量注意,不会带女人回家,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郝建笑道:“你呀,满口倩倩呀倩倩呀的。我还以为你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呢!见到美女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呀,也知道说别人,葛晶晶对你怎么样,死后不到三个月,你便与林婉茹好上了,也可怜婉茹,人家那么一个好女人,要什么没有什么?偏偏欢喜上了你,可是人家失踪的消息还不到半年,你就与苍井法子好上了……” “朝晖,这有什么办法,你说我一个鲜活男人,总不能守活寡吧,意识守得住,可是身体受不了啊!还是古人说得好,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估计说的就是我们这类人吧!” 关朝晖嘿嘿两声音,这才放心,道:“就不耽误你上班去了,等你有时间了,必须给我老实交代,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郝建故作深沉地一笑,他拍了拍关朝晖的肩膀出了门,暗忖与关朝晖同住一室总归不是长远的事情,自己还是要搬出去住才好,不过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怕会让关朝晖不悦。 刚进办公室,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郝建见是徐莹打来的,便接通了,笑道:“徐莹市长这么早便找我查岗,请问有什么指示?” 徐莹笑道:“谁敢查郝书记的岗?现在你可是市委领导,拥有督查一方的权力,我只不过是打电话过来询问,你今天晚上是否有空?” 郝建心头狂喜,他隐约猜到徐莹今天估计来常山出差,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徐莹了,心中难免想念,便笑道:“就是再忙,也要抽出时间,与美女市长见个面。” 徐莹笑道:“你职务换了,平台高了,视野宽了,也更会说话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就先挂断电话了。” 等徐莹挂断了电话,郝建酝酿了一会,开始拟写关于市电视台调研活动的报告。报告认为,市电视台存在严重隐瞒并包庇崔玉平的行为,市纪委在调查此事也存有一定的问题,调查问题不够深入。 郝建写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便拟出了初稿,随后又修改了一番才略微满意地点头。随后他又从皮包里翻出了一份文件,附在报告后面,文件是昨晚在舞厅跳舞时,自己“不经意”得到的。有了这份文件,自己昨日在市电视台呆了一日,才算得上不虚此行。 第745章仗义 耿靖忠来了,刚从武装部长位置退了下来,头发一夜间白了,原来那双永远闪着绿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现在呆如木鱼,身子有点躬,如果不是背着双手走进市委大院,很难联想到他原来就是古阳县的大官。 老朋友相访,郝建接待得很热情,都是要面子的人,总不能掉价了哈。在最高档的万和楼吃了饭,郝建又挽着老友的肩膀摇晃着进了喜得乐夜总会。 耿靖中虽然做过部长,见过一些世面,但骨子里面还是典型的山里人,他哪里见过这种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在外面望望,徘徊良久而去。 是男人,基本上都会向望这种地方,因为这里,有太多的诱惑。 以耿靖中现在的体格,估计也只是看看世面,真要舞枪弄棒的搞真家伙应该不会吧。 郝建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今天晚上我带你开开眼界。” “还是你理解老兄啊,这……会不会太贵?” 郝建笑了,“没事,今天晚上一切费用,包在我身上,你只管玩乐就是。” 耿靖中惊讶地望着郝建,心里可能还有些顾忌。 他可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知道郝建要带他来干嘛。 郝建推了他一下,“走吧!” 三个人来到夜总会,在大厅的角落里要了张台子。郝建说,先看表演,再进包厢。 徐锦松坐在那里,很帅气地打了个手势。侍应生立刻小跑过来,听到徐锦松说了几句,他立刻去了吧台,很快就端来了三杯红酒,几碟点心。 大厅的舞台,比大家坐的地方,仅仅高出不到三四十公分,八名穿暴露的年轻女子,披着羽毛,在台上翩翩起舞。 一位黑色透视装的妹子,抱着萨克斯演奏。 这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女孩子,充满着无限活力。头发披散在肩上,很投入,很夸张,很卖力的演奏。 她的身上,只穿着很薄的一层纱,内衣若隐若现,下身则是一条牛仔短裤,雪白的双腿,不住的颤动。 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尽显她的朝气蓬勃。 郝建用余光,打量着耿靖中,耿靖中的双眼,盯着人家女孩子身上,一眨也不眨的。 尤其是那些跳舞的女子,时起时伏的羽毛下,偶尔露出来的那丝春色,更令人神往。 徐锦松看了郝建一眼,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居然把耿靖中带出来,他想干嘛? 郝建不紧不慢喝着酒,耿靖中的酒根本没动,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人家的大腿。 今天晚上的演出节目很多,有舞蹈,歌曲,魔术,杂技,相声。跟电视里那种大型的晚会差不多,但绝对是耿靖中平生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 看到十点多的时候,郝建说,我们去包厢。 三人又来到楼上一个包厢里,不夜天夜总会,在吉卫可是最有名的,这里的小姐素质,甚至超过了紫荆园。 但它这里主要是夜总会,不象紫荆园那么齐全。 一名妈咪嘻笑着贴上来,“三位帅哥,今天要点什么节目?” 徐锦松道:“先把酒水拿进来,把小姐叫过来再说嘛!” “好说,好说!” 妈咪扭着屁股出去了,很快就领来了五六名小姐。 这个时候有点晚,因为唱歌的,一般在九点左右都到了,因此大部分小姐已经上钟。 耿靖中有些紧张,郝建就朝他笑了下,“靖中部长,喜欢哪个,随便挑吧!” 耿靖中哪敢啊?这些小姐们,有的仅穿了一件很小的背心,把胸前弄得鼓鼓的。 有的穿着一件很薄的,透时的衣裳,胸罩的颜色,形状清清楚楚。 看到耿靖中不敢,徐锦松走上去,拍拍小姐们的胸,“是不是真家伙啊?假冒伪劣产品可不要。” 妈咪在旁边笑,“看你说的,我们这里的妹子,个个经得起验。”徐锦松又捏了一位脸蛋圆圆的小姐,“真的吗?” 将她推过去,坐到郝建身边。 然后又挑了一位身材不错的和一位看上去很浪的小姐。 妈咪笑了,“三位慢慢玩。女儿们,可要好好伺候你们的老公。” 徐锦松对那位很浪的小姐说了几句,小姐就笑笑着,来到耿靖中身边,贴得很紧坐下来。 到底是混这种地方的女孩子,一个个酒经沙场,招式重出不层。徐锦松提出,咱们喝酒划拳,输了的脱衣服。 那三名小姐,却是当仁不让。脱就脱,谁怕谁? 郝建说,“我们先唱个歌,你们四个去划拳吧!” 结果他和那名圆脸小姐唱歌的时候,耿靖中旁边的小姐,居然输得把外衣已经脱了。 她伸出手臂,缠住耿靖中,那胸就直接贴着耿靖中的身子。耿靖中感觉到浑身有一团火焰在烧。 绝对不用说,这里的女子,比他家里那个二婚的女人强多了。至少在相貌上,身材上,那是无法比拟的。 耿靖中也不是什么高贵的男人,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诱惑。那女孩子大方得很,坐在他的腿上,“咦,老公,你往身上藏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戳死人了。” 说着,她还伸手去摸。 搞得耿靖中满脸通红,徐锦松说,“靖中部长,你不要怕,放开了玩嘛!” 刚才他和那位小姐说过了,如果她能把耿靖中搞上床,二倍的小费。 她们陪人过夜,一般是三百。既然有人出钱,她又何乐不为?反正跟什么人睡,对她而言,这都不重要。 夜总会的小姐,早习惯了把趴在自己身上又丑又老的男人,想象成英俊无比的大明星,大帅哥。 按吉卫这地方的规矩,一般的坐台,小费是五十。不夜天和紫荆园这样的地方,是一百。 如果过夜,就是三百。 那位小姐使出浑身解术,甚至抓起耿靖中粗糙的大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耿靖中彻底失控了,再加上她们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手上越发不规矩起来。 坐在他腿上的小姐也不介意,反而配合他搞地下工作。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耿靖中已经上了道,郝建朝徐锦松使了个眼色。把房卡给了那名小姐,叫她带耿靖中去房间。 晚上十二点左右,郝建赶到徐莹住的酒店,敲开门进去。 徐莹穿着睡衣来开门,“你带我哥去哪了?我告诉你,他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郝建只是笑笑,并不告诉她。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郝建搂着徐莹,“哈哈,放心吧,老耿他可是老当益壮,威风八面呢。要说经不起折腾,还是莹姐和我啊!” “别乱来啊,他可是换了副脾气,现在是个老实人。” 郝建笑了起来,“那是他退下来,没人替他买单位而已,你真以为他变性子了啊。告诉你,人性难改,男人要改掉偷腥的毛病,除非是没气了!” 徐莹削了一个苹果,“你喝这么多酒,到底搞什么鬼?” “明天自然见分晓,睡吧,我去洗澡。” 但是郝建不告诉她,她也没办法。 等郝建洗了澡出来,两人上床后,徐莹又道:“你们到底去干嘛了?我哥回去了吗?” 郝建爬上去,搂住她“我们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徐莹咬着牙,承受着郝建带来的冲击。 两个人分开了一些时间,每次在一起,总要疯狂好几次。徐莹的脸上,红扑扑的,看到郝建这样盯着自己,她就伸手把灯关了。 徐莹掐了他一把,“快说,我哥去哪了?” “他啊,正在温柔乡里呢?估计现在比我还猛!” “什么?你居然带他去?你这该死的!”徐莹气死了,“真的假的?” 郝建爬起来,“你哥是什么人,是自卫反击战英雄呢,别说给他一个小姐,就是两个三个,他也照单全收。” 徐莹这才松了口气,吁——!吓死我了。 过了会,她又安慰着郝建,“那些个小姐,身上脏,你千万不要干这种事,真要是想了,跟我说。” 郝建摸着她嘿嘿地笑,“知道!” 第二天一早,徐锦松去房间里找耿靖中,敲开门,小姐抱着包一拐一拐地出来。 徐锦松望着她笑,“你这是怎么啦?” 小姐郁闷地道:“这位帅哥,你得再加点钱,我恐怕几天不能再上班了。” “有这么严重吗?” 小姐皱起眉头,“亏大了,真还以为检了个便宜呢!” “好吧,辛苦你了!” 徐锦松哈哈地笑,看对方这模样,也不象是装的,估计耿靖中一个晚上没有消停。 又从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小姐接过之后,扶着墙壁走了。 耿靖中睡得跟死猪一样,徐锦松拍拍他,“该起来了!” 耿靖中翻了个身,看到是徐锦松,马上坐起来,“人呢?”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还人呢,早被你折腾死了。人家连走路都扶着墙壁,怎么?过瘾不?” 耿靖中红着脸,“徐兄弟,这事千万不要往外面说。” 然后他就冲进了卫生间,徐锦松摇了摇头,“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如此生猛,可惜了。” 耿靖中洗了脸出来,徐锦松又问,“部长啊,你真让我们这些年轻人高山仰止啊。” 过奖了!耿靖中尴尬地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徐锦松要晕了,这还算是人吗?丫的,不让他去做鸭子太可惜了。 好料啊! 耿靖中道:“我走了!” “哎,回来,回来!” 徐锦松喊道。 耿靖中站在那里,徐锦松就扔了支烟过去。 “跟你说几句话。” 耿靖中乖乖地回到房间里,望着徐锦松,昨天晚上的疯狂,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徐锦松问道:“靖中部长,昨天晚上这女的,还喜欢不?” 耿靖中红着脸,挠了挠头,“兄弟,别逗我了行不?下次不敢了。” 徐锦松郁闷了,“哎,我花钱请你玩女人,又不花你一分钱,有什么敢不敢的?” 耿靖中更加不好意思,目光闪躲。 徐锦松问,“你只要告诉我,喜欢不喜欢?” 耿靖中点点头,笑得很憨。 “比你家里那个怎么样?” “好,当然好。” 人家哪里好,他当然清楚,昨晚上的小姐,胸大,皮嫩,年轻,身材也比家里那个好,皮肤还白。 给了钱,要她干嘛就干嘛,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不象家里那个,动不动就凶他,骂他,指使他干这个,干那个。 徐锦松道:“既然你知道好,那你喜欢不?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 耿靖中眼中闪烁着惊讶,“嘿嘿,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男人嘛,只要你能赚到钱,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不要说你现在才三十岁,等你到了五六十岁,七八十岁,同样有这么年轻的女人让你玩。” 耿靖中看着徐锦松,“说吧,你要我干嘛?” 徐锦松道:“我要你干嘛了吗?” 额? 耿靖中一想,还真是没那么回事。 徐锦松笑了起来,终于亮出了底牌,“靖中部长,听说你家里那个女儿很不乖,” 耿靖中脸色黯然。 徐锦松道:“从现在起,只要她不听话,你就给我打。狠狠的打。你打她一次,我就请你到这里来玩一次。” “你有女儿吗?” “有啊,” “那把你的女儿让我打吧!我保证不遗余力!” 徐锦松没说话了,一个劲地抽烟。 离开宾馆后,耿靖中头也不回地走着,看他义无反顾的样子,徐锦松点了支烟,望着他的背景笑,“这次应该洗脑成功了。” 郝建还躺在床上,徐锦松打来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徐莹躺在他怀里,听到郝建惊讶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望着郝建,“什么八次?” 郝建直接爬到了她身上。 徐莹急死了,“啊——!别闹,我要上厕所了!” 上午,郝建去办事了。徐莹也回了吉卫县。 中午她回去吃饭的时候,发现王月香鼻青脸肿的,一个人在厨房里弄菜。 耿靖中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包刚刚撕开的芙蓉王,格外醒目。 徐莹奇怪了,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哥,你这烟哪来的?” 耿靖中道:“还有谁,郝建呗,好人啊,仗义。” 第746章老骥伏枥壮心不已 耿靖中还兴致勃勃地说他问郝建要了份工作,在常山市府办搞顾问,呃,年纪大是大了点,可人老心红,想为国家多做点贡献,根本停不下来啊! 徐莹来到厨房里,王月香一边哭,一边切着菜。 她就问了句,“嫂子,你怎么啦?” 王月香耸耸鼻子,抹了把眼泪,“他打我!” 什么? 徐莹根本就不相信,耿靖中敢打人?他会打人吗?尤其是这个女人,一直把耿靖中当长工一样使唤,怎么可能会打她呢? 不过事实上,耿靖中就坐在客厅里抽烟,王月香鼻青脸肿的,乖乖地在做饭。 徐莹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天啦,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逆天么? 客厅里传来耿靖中的声音,“燕子,别管她,你上班也累了,好好休息下。她这个人啊,就是贱。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她好,她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不打她她真不知道好歹。” 然后他又冲着厨房里吼,“闭上你的嘴,再哭就给老子滚!” 擦——! 徐莹都有些懵了,平时老实巴交的大哥,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她来到卧室里,给郝建打电话,“要死的,昨天晚上你们都干嘛了?” 郝建装傻,“不知道啊,我不是回来睡觉了吗?他跟志方在一起。怎么啦??” 徐莹道:“他今天牛必大了,把嫂子给打了一顿。” 郝建就哈哈大笑,“看来他领悟能力不错嘛,这么快就有效了。” 徐莹再问,郝建就是不说。 “只要他对降服这个女人,让你家里平静下来,这就是好事,至于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徐莹无语了,她当然想不到,郝建和徐锦松居然会带耿靖中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月香果然乖多了,把饭菜做好,父母回来后,她又主动盛饭。 徐莹看着她脸上的红肿,虽然觉得有些可怜,但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让大哥好好管管,否则还真让她崩到天上去了。 什么女人啊?天生就是贱骨头。 徐莹本来都想劝劝大哥,想到这些,又打住了这个念头。九月初,秋高气爽。 人家说金秋十月,九月的天气也不错,在南阳这样的内地省,九月的天气还是蛮热的。 市委办公室接到通知,常务副省长要来视察工作。 看到这个通知,郝建心道,这个常务副省长,到市里转转就中,怎么还要下乡镇呢,真是作秀。 这位黄省长,刚刚从外省过来的,郝建可谓是不见其人,久闻其名。 他儿子黄裕松,成了郝建的死对头。 而罗慧敏呢,就是这中间的导火线。 为了迎接上面这次检查,下面各级班子就忙碌开了。环保局,城管局,卫生局,工商局,等等,成天开着车子,大街小巷里晃悠。 看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立刻整改。 杜书记也在会议上强调,各级班子要做好迎接工作。说不定黄省长会突然提出,到更下面一级去看看。 杜书记说,把你们平时的本领拿出来,是驴子是马,给我拉出来溜溜。 徐莹一再恳求郝建,让他跟杜书记碰个面。看样子他是想把吉卫的这几个项目推出来给省领导看看。 郝建去找杜书记,说明余书记的来意,杜书记道:“让他回去吧!把这份工夫花在工作上,我心里有数。” 徐莹书记失望之余,只得返回县城。 九月六号,市委班子成员,都去接黄省长。 在体制内,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一般相应级别的领导,由下面级别相应的人带队去接。 如果是下面的厅长,或其他副省长,杜书记一般是不出面的,也不必他出面。但是这次杜书记以最高规格,迎接了这位副省长。 这让黄省长心里十分满意。 令郝建意外的,黄裕松居然也来了。 除此之外,迎接队伍中,还有几位不速之客,五和县和县委书记,也从五和赶过来迎接。 由于他们的亲戚关系,杜书记没有说什么。 黄裕松一脸得意,神气十足的跟在他老爸后面。郝建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四处寻找郝建,四目相对,对方颇有些挑衅的味道。 看到他那两道目光,郝建甚至有种错觉,黄裕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黄裕松的确一付小人得意的模样,朝郝建丢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一干人等,将黄省长迎接到市委宾馆,安排好了住处。 黄省长就进房间休息去了。 黄裕松和秘书在走廊上说话,看到郝建过来,黄裕松就喊了句,“喂,你过来!” 郝建看了一眼,根本就没理他,直接上楼去了。 黄裕松气得浑身一颤,“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秘书道:“他可能不是宾迎里的服务人员吧?” 黄裕松道:“是不是服务员不重要,本少给他面子,你这是在跟本少装必。” 秘书道:“刚才他一直跟着杜书记,难道是杜书记的秘书?” 黄裕松当然知道,但他却不点破,“管他是谁?二必一样的鸟人。” 本来他是想叫郝建过来,让郝建出出洋相。哪知道郝建根本就不甩他,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中午吃饭,大家都破例喝了些酒,但不多。 黄省长也不着急,下午开了个小会,听取了市委班子常委会的工作汇报。大约就是两小时不到的会议,开玩了,还有时间。 黄省长秘书道:“搞点节目吧!休闲娱乐一下。” 黄省长喜欢打麻将,当然,他们打的麻将,可不是象普通人那样,没事天天就趴在这麻将桌上。 人家打的是关系牌,经济牌,休闲牌。 杜书记当然知道这些,“那好吧,省长点将。” 黄省长道:“还用得着点将吗?我一个,你一个,还有周市长吧!” 那也只有三个啊? 杜书记心里明白,剩下这个位置,八成是给某人留的。某人是谁呢?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他的亲戚五和县黄书记了。 两人心领神会,“叫柄山同志上吧!” 黄柄山哪有这个资格?人家是什么级别?什么身份啊? 副部级的正厅级,他一个小小的正处,其实这种牌局,很多有资格的常委都想上,毕竟这是一个套交情的好机会啊! 常务副省长,搞不好是要当政府一把手的。 黄柄山笑了笑,“那怎么行?我哪上得了台面。” 杜书记道:“这是命令,也是政治任务,该叫你上你就上的时候,你就上。” 杜书记这句话,说得极为玄妙,这个该字,尽显机智。意思是说,不该叫你上的时候,你就是想上,也上不了。 黄省长看了黄柄山一眼,“柄山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领导叫你上,你还犹豫什么?是不是担心没有钱,怕输不起?” 他就朝黄裕松喊了一句,“裕松,给你舅支二万块钱。” 黄裕松笑了起来,“舅舅就知道哭穷,打个牌还扭扭捏捏的,怕什么嘛?外甥扶着你!” 一群人看着他们演戏,个个都是话中有话啊! 郝建做为杜书记的秘书,自然得陪在旁边当服务员。 他可是听出来了,这些人没一个省油的灯。今天黄省长出来视察,带上儿子干嘛? 如果猜测得没错,八成这个黄裕松,在不远的将来,也要下来为官了。 世袭制啊! 想起自己当初进入体制,还是在南阳考的公务员,而他们呢,不用考,直接进去就是,看中哪个职位,把职位上的人拨掉,将他放上去。 这就是官场。 黄省长此举,分明是替儿子铺路来了。 郝建还知道,有些领导的儿子,一边上大学,一边挂着职务。这就是说,他在大学四年里,已经领取工资,而且还算是将来的工龄。 更有意思的是,他说话的时候,明显就是在暗示,黄柄山该上了。 官场中人,头大啊!一句话,你得琢磨个好几遍,才能明白他们的多层意思。 四个人打牌,六个人观战。 还有人抽烟,秘书们的烟瘾再大,也不敢造次,只能悄悄地跑出去抽两支再进来。 郝建打了个电话,叫宾馆的经理吕怡芳送水果拼盘和点心。 十分钟后,外面响起敲门声,郝建走出去,接过吕怡芳手里的水果拼盘和点心,吕怡芳一脸古怪地看着郝建。 “郝市长,晚上有空吗?” 郝建问,“有事吗?” 吕怡芳抿着嘴笑了下,“等你有空再说!” 然后一扭腰就走了,郝建皱了皱眉,“有空也没时间陪你啊!你以为我真的是男女老少通吃?来者不拒?” 房间里的麻将,打得不大,但是上万的输赢肯定是有的。杜书记和徐莹,两人是个陪衬。 黄书记呢,是个很巧的人,懂得察颜观色。 黄省长则道:“今天打牌,任何人都不许放水,得打技术牌。你们几个,一边去,一边去。” 郝建一直在旁边站着,手机响了,是夏雨婷打来的。此次黄省长下来视察工作,夏雨婷当仁不让,亲自带队搞采访。 郝建来到外面,悄悄问,“夏台长,有事吗?” 夏雨婷道:“我能不能见见杜书记?” “不行啊,正在陪省长呢?” “哦,那算了。呆会我再找他吧!” 这个夏雨婷,让郝建一直觉得,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级人物,毕竟她是县电视台的主持人,副台长,明星人物。 不管是什么人眼里,这类人物总显得很特别。 因为她们展示出来的完美,令人心跳不已。 还有一点,郝建也觉得有些意外,夏雨婷想见杜书记的时候,杜书记很少拒绝。 有时他在心里琢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夏雨婷这样的人物,杜书记会不会也动了凡心呢?根据自己的经验,郝建得出一个结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雄性激素爆发。 至于杜书记的修为,有没有达到那种坐怀不乱的境界,郝建就不知情了。 下午看着他们打牌,虽然百般无聊,却也无可奈何。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抽身而退,这是一个做秘书最起码的准则。 都说了,大家打的是技术牌,不允许放水,黄省长的手艺,非一般的好。一圈麻将中,至少糊二把,要不三把。 剩下的一把,三家轮流糊。 而且他自摸的机率比较大,有时明明的单钓,或者是糊中间的独子,他也能自摸,令人咋舌不已。 玩这种牌,绝对没有人在旁边打手势,更没有人提醒,你们说怪不怪? 领导赢钱了,气氛自然好,一桌子人又说又笑,时不时聊几句。他们打牌,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样,输了牌的人,不但要给钱,还要说一个段子。 段子好不好,大家笑了才算数。 二个多小时下来,黄省长居然赢了好几万。 黄裕松在旁边笑,“爸,你手气真好。” 周市长立刻拍马屁,“不只是手气,还有官气。省长官运亨通,做什么都顺心顺意。” 黄省长哈哈大笑,“你还真幽默。” 打完牌,休息一阵。 老是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一边聊天,一边抽烟。 晚上吃了饭,还有节目安排。 宣传部的同志,搞了一个小型的晚会。 还把市文工团的女孩子们叫过来跳舞,这些女孩子,大都是百里挑一,个个漂亮。 电视台的名角夏雨婷也来了,她陪黄省长跳了一曲,黄省长一个劲地夸,“夏雨婷同志真的不错。我可是看过你的节目哦!” 夏雨婷腼腆地一笑,“感谢省长关注,夏雨婷受宠若惊!” 黄省长哈哈大笑,“女同志嘛,理应该受宠。” 然后他就问,“在南川有多久了?” 夏雨婷说,“有十来年了呢。” 黄省长的舞跳得很不一般,应该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刚才很多人请他跳,他都不去。 他的目光,就落在夏雨婷身上,宣传部长灵机一动,这才叫夏雨婷过来。 黄省长说,“这么长时间了啊?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进省台啊!” 夏雨婷谦虚道:“我已经过了这年纪,要是再年轻几岁,还是想蹦达蹦达的。” 黄省长一脸笑容,跟夏雨婷在一起,人家穿了高鞋跟,比他还高,因此夏雨婷把鞋子脱了,光着脚跟他跳。 听夏雨婷这么说,黄省长道:“哪里,哪里,在我看来,夏雨婷同志可是远比那些年少不经事的妹子要强。要不要我帮你打个招呼?” 夏雨婷有些惊讶了,忙道:“不,不,哪敢劳驾您。夏雨婷可吃罪不起。” 一曲终了,夏雨婷感觉到背后有些冰冷。 提着鞋子下来,坐到郝建身边。 郝建递给她一杯水,夏雨婷说谢谢。喝水的时候,她发现黄省长的目光,还在朝这边看。 今天晚上,她没有同杜书记跳舞。 呆了个把小时,悄悄离开了。 杜书记呢,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他也跳了两曲,后来就不跳了,说自己舞技不行。 晚会散了,各自回家。 杜书记对郝建道:“老郝,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要下县城。” 看着司机把杜书记送走,郝建这才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第747章老狐狸 今天晚上的气氛,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值班的武警守在楼下,一般人根本就上不去这楼。 郝建回到房间不久,吕怡芳给他送来宵夜。 “吕姐,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 吕怡芳道:“切,我要是不知道的话,还当干什么酒店经理。每次这些省里的大老爷们过来,你们有几个能吃饱饭的?陪领导,看似风光,其实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敢放开了吃,放开了喝。生怕自己有一点不到的地方,让领导不爽了。” 郝建感慨,这个吕怡芳也不简单啊! 吕怡芳把饭菜放下,问郝建,“要不要喝点酒?” 郝建说,“不要了吧,明天还要下县城呢?” 吕怡芳劝了一句,“酒我都带过来了,喝一杯吧,晚完了就睡,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郝建道:“你喝吧,我晚上还得赶个稿子。” 吕怡芳道:“你们做秘书的真累,劳心累力,顾秘书,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郝建嗯了声,“跟你,我不会客气的。” 吕怡芳格格地笑,她也不走,看着郝建吃饭。 吕怡芳今天穿着一条v字领的低胸裙,胸前吊着一根闪亮的铂金链子。吊坠还是镶钻的,闪闪发亮。 吕怡芳长相还不错,否则老朱也不会对她这么痴迷。只是老朱身体某些方面不行,总是不能如愿,这一直是他的苦恼。 但是老朱这个人很花,因为自己精*子成活率低,反而为他省了不少事,在外面乱来,也不用措施,反正不用担心人家会怀上。 吕怡芳呢,这段时间一直亲自侍候郝建,看着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是越看越喜欢。 按理说,象她这个年轻,应该喜欢那种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可郝建生来年轻老成,看起来也蛮成熟的。 都说男人见了漂亮女人会动心,谁说女人见了英俊男子,会不动心呢? 这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不过,大部分女人的表达方式很含蓄,哪怕她们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而已。 郝建呢,突然发现吕怡芳这样盯着自己,他就奇怪了,“吕姐,你怎么啦?” 吕怡芳走神了,脸上居然一红,“没事,没事,我就是等着你吃饭,好把盘子拿走,这天气容易招苍蝇。” 郝建道:“吕姐真是个好人。” 吕怡芳叹了口气,好人有什么用呢?你又不帮我,我那辆大奔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啊? 吕怡芳很喜欢车子,她现在开的是一辆马自达,老朱说了,哪天等你给我们朱家生了个男孩,一辆奔驰送上。 2000年的奔驰,价格不菲啊! 吕怡芳看着郝建,心思就想开了。 郝建当然不知道这些事,看到吕怡芳在等,他就二口当做一口,很快把饭吃饭。 吕怡芳递过一杯水,“这么急干嘛?” 这话里,居然有点责备的味道。 郝建抹着嘴,“谢谢吕姐了。” 吕怡芳妩媚地一笑,“别太客气。这样我会不习惯的。” 她弯腰收拾东西的时候,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那种看得见的柔软,随着双手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吕怡芳拉开门,“走了。晚安!” 郝建朝她点点头,拿了支烟出来抽。 心道,这个吕怡芳心底还真好。看起来有那么点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从彤打电话过来。 这个丫头自从上次被郝建摸遍了之后,明显的主动多了。只要一有空,她准第一时间打电话。 只是郝建告诉她,今天黄省长下来视察工作,白天肯定不能打电话,从彤熬到晚上这个时候,还是给他打电话了。 郝建吐了口烟,“丫头,想我了?” 从彤呸了句,“谁想你啊!我只不过是想问问,黄省长明天去哪里视察?” 郝建哦了一声,“我去问问啊!” 屁,从彤皱了皱眉,这分明就是个借口,郝建自然听得出来,黄省长去哪里视察,关她毛的事啊? 郝建故意这样说,可把从彤气死了。 从彤生气地骂了一句,“你真是个笨蛋!” 人家分明就是想你了,你装什么装? 郝建一阵大笑,想到从彤那生气的模样,肯定可爱极了,他就想抱着她,狠狠的亲一个。黄省长的房间里,其他人都散尽,只留下黄柄山同志。 黄柄山问,“明天去五和县吗?” 黄省长反问了一句,“五和县有什么特色项目?” 黄柄山抹了把汗,这几年,他可真没有搞几个象样的项目,不过今天的牌桌上,可是跟南川一二把手敲打敲打,旁敲侧击说了一番。 暗示着黄柄山该动动了,他不是在牌桌上说了,领导叫你上,你就上吗? 但真要去五和县,没有象样的政绩,万一碰到意想不到的问题,岂不是要出丑了? 黄省长此番来的目的,就是要借媒体,宣扬政绩。五和县拿不出手啊! 黄柄山讪讪地道:“那明天准备去哪?” 黄省长也不透露,一脸严肃,“身为一县之书记,你的工作抓得还真不扎实。在五和县这么多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黄柄山不好说什么了,黄省长继续道:“明天你跟着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你回去好好反省。” “是,我知道了。” 黄省长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不会被别人左右。关于明天的去处,由他说了算。 杜书记了解他这个人,把南川管辖下的几个县市,一一例出来,哪些县,有什么特色经济,哪些县,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都写在本书上,交到黄省长的秘书那里。 黄省长明白,杜书记能写出来的项目,应该是可以经得起检验的项目。他当然也乐意做个好,如果冒冒失失,跑到一个没有任何准备的地方,地方上不好看,他自己的面子也过不去。 因此,黄柄山一走,他就叫秘书找电话,告诉杜书记,明天去吉卫县。 这可是吉卫县班子,梦寐以求的事,今年以来,搞了好几个项目,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吉卫私营煤矿,和吉卫狩猎场。 还有即将准备动工的,涟水河风光带。据叶树铭集团的构想,这个涟水河风光带,到时将在水上进行。 游人们可以在船上吃饭,喝酒,边看风景边游玩。 以后还将建设漂流项目,开设酒店,打造一个世界桃园般的风景区。 杜书记接到电话,马上就给下面做了通知。 郝建很外意,黄省长居然不去五和县给自己的大舅子脸上贴金,却跑到吉卫县去视察,这是为什么? 后来他总算明白了,五和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如果这样的新闻报道出来,出丑的可不只是五和县这地方,还有他这个黄副省长。 再说,万一在视察工作中,暴露出一些问题,他们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第二天一早,九点半出发。 省台的记者,市台的记者,还有政府班子,市委的随行人员,车队浩浩荡荡。 七辆警车,二十几辆摩托,一路前行,实在是排场十足。 杜书记说,黄省长当过兵,喜欢打猎,估计这次他要一试身手,因此武装部长,公安局长,一些大兵出身的干部,也在陪同之例。 从南川到吉卫,只需要一个小时不到。 因为车队的关系,慢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黄省长心情好,说不在县城停留,直接去项目部。 因此,吉卫县班子的人马,又加入了这支队伍。几十辆车跟着,就跟古代皇帝出巡。 车队进了大秋乡,只能在这里吃午饭了。 吉卫县余书记找了个空闲,跟郝建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谢谢他,给吉卫县帮了忙。 其实这件事情,郝建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黄省长可能喜欢这个项目。碰巧罢了! 大秋乡,这下可是火爆了。 一下过来这么多人,得搞好几十桌啊。 除了要招待这些领导,还有那些记者。黄省长发了话,今天都在食堂里吃饭,一切从简。 吴建才乡长,做梦都没想到,省长会来这里吃饭。 娄副乡长则笑歪了嘴,“吴乡长,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吴乡长在心里骂道:“好个屁!他们吃完了,一抹嘴走人,留下一堆残茶剩饭,还有一屁股的债。” 中午的菜,是娄副乡长亲自带人去县里买的,他们给这次定了个规格,准备花十五万到二十万,来招待。 钱不够,乡政府政财室拼命抠,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这次的费用抠出来。 有人说,二十万,还只是一个保守数字。 除了吃饭,还要烟酒。其实最耗钱的,就是这些烟酒。烟不是一包一包的发,而是一条一条的给。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得给红包。 吴建才找余书记诉苦,余书记一句话,先掂上,到时再说。 大秋乡,除了能拿得出手的三个名菜,其他的,都是从县里请来的大厨。 因为黄省长有吩咐,一切从简,因此,他们只得把这些五粮液打开,倒进乡村里那种农家大壶。然后用车子拉回来,说这是刚刚从农村里要过来的酒水。 为了让这酒的味道,略有不同,他们就想办法,往酒里加了些糖。 加了糖的酒,甜味好,容易入口。 余书记端起酒杯,“省长,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小酿,尝尝看。” 黄省长点点头,“好,特色小酿最好,经济实惠,又不劳命伤财。”他喝了一小口,咦?这酒真的不错啊! 又喝了一口,哇噻,都赶上五粮液了。 黄省长放下杯子,“这酒不错,佳酿啊佳酿,果然高手在民间。” 有记者拍下这一幕,黄省长端起杯子,“大家一起喝吧,但不许醉,下午还有工作,否则传扬出去,我们岂不成了贪酒好杯之徒!” “老杜啊,你们南川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拿出来与人分享啊!这个值得嘛,去跟人家把技术买下来,办一个酒厂,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南川市省也会有名酒,雄冠全球。” 旁边好多人拿着纸笔,飞快地写着。 杜书记呢,哭笑不得。 他娘的,这样的名酒,我也会酿啊,要什么配方? 郝建心道,这个黄省长蛮有意思的,难道他真尝不出来这是五粮液? 接下来,吃到了大秋乡的野猪头肉,黄省长赞不绝口。“果然是好东西,不错。”回头对秘书道:“你记一下,这里的开发力度要加强。” 然后他又侧过头,“老杜,我觉得你们应该把这个做大,做强!” 杜书记头冒冷汗,心里骂那些王八蛋,搞这么隆重干嘛?事到如今,他只能顺水推舟,“省长,我正在此意,只是上面那笔资金,迟迟没有到位,头大啊!” 黄省长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我跟你说经济的事,你就开口跟我要钱。” 不过他嘴上去应道:“嗯,省里应该加大扶持力度,帮助地方搞活特色经济。不过打铁还得自身硬,总是靠扶持,这种思想是不对的,必须自强,自立。” 杜书记也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提到钱,你就撇开责任,说这种空话,套话有什么用?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杜书记挤出一丝笑,“来,我们一起感谢省长对我市地方经济的支持。大家给省长敬酒。” 今天中午这饭啊,吃得特别舒服。 地方特色的佳酿,山里的野猪肉,还有乡下老母鸡,野生的大头鱼。再加上那些大厨们的精心布置,把自己压箱底的手艺拿出来,难怪黄省长很高兴了。 这可是天天坐在省政府办公室里,找不到的乐趣。 一些记者,扛着摄像机转来转去,把这些特色菜,拍了个特写,估计是要发出去。 吴乡长等人,站在一旁嘿嘿地笑。郝建瞟见了娄副乡长一眼,心道,这个人心术不正,不能留!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居然敢公然索拿卡要。 这件事情,谭经山是不会去说的,因为他去告的话,对自己也不利。再说,一些生意人,讲究个和气生财 ,如果没什么黑势力背景的话,他们都还是很本分的。 如果你告了娄乡长,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也麻烦了。人家不要你的烟,不要你的酒,反正你送什么,他们 都不接受。 第748章工作的新概念 工作也是一拖再拖,拖到你崩溃。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有时他们宁愿花点然买太平,争取时间自己赚得更多。 现在的煤矿,已经开起来了,资金砸下去,他不可能半途而废。一定要等到出煤的时候,才有钱赚。 郝建就在心里琢磨,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娄乡长干掉。但眼前不是时候,郝建把目光收回。 下午的工作,就是进山狩猎。 宣传部的人,早就做好了工作,对于狩猎一事,绝对不会见报的。他们那些记者,去该拍的地方拍,该玩 的地方玩。 然后黄省长等人一行,就准备进山了。 武装部长,带了几个人,背着枪,一起进山。 杜书记本来不想去,但是他找不到更好的借口。郝建呢,自然跟着老板走。 其他人倒是高兴,巴不得有个机会,跟领导在一起。 因此这次进山的人也不少,虽然没有了那些记者,依然有三四十个之多。 郝建心道,这哪是打猎啊?去抓兔子还差不多。 黄裕松很神气,扛着一竿枪,总觉得自己很威风。 来到猪野岭,便勾起了郝建很多心事。 这里发生的一切,让郝建终身难忘。 李沉浮的墓,就在野猪岭上,自己答应过他的那位事情,一直没有办妥。郝建在心里默默的念道:你放心 ,李家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进了山,来到那片清澈见底的潭水旁,这里正是郝建与从彤之间,第一次暧昧的地方。 脑海里浮现从彤当时的窘态,他就笑了下。 由于叶树铭的计划,整个狩猎场已经有了一些基础设施。他们准备在野猪岭周围,修一条公路,这条公路 将沿着整座山绕一周。 以方便客人直接进山,然他们他还将在山腰上,修建凉亭等休息场所。 这些项目,正在启动。 只不过今天黄省长要来,项目暂停。 武装部长端起枪,对黄省长道:“前面有一群鸟,省长,你来开第一枪吧!” 黄省长笑笑,没有动手的意思。 黄裕松道:“杀鸡焉用牛刀,看我的吧!” 他就端起枪,“砰——” 嘎——! 林子里,惊起一片飞鸿。 一枪下去,并没有大家见到的,有鸟儿从树下跌落。有人不小心笑了起来。 黄裕松拉下脸,丑出大了,他本来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没想到这么郁闷。 明明有一大群鸟的,居然一只也没打中,他这狩猎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秘书则在旁微笑,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打鸟! 武装部长也真是的,叫省长开第一枪打鸟。 乍听之下,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仔细一回味,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啊? 丫的,你居然叫人家堂堂一个省长去打鸟? 黄裕松气死了,看到郝建在不远处,招了下手,“你过去看一下,有没有鸟掉下来。” 他是指着郝建说的,明明知道没有打中,非得叫自己去看,你什么意思? 郝建没有动,只当没听见。 黄省长朝郝建望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黄裕松又喊了一句,“你没长耳朵吗?没听到我在叫你?” 杜书记这是看出来了,这位省长公子,对郝建有意见。他不知道两人的矛盾从哪里来,但这样肯定是不行 的。 杜书记道:“你打了什么?我去捡吧!” 黄裕松一脸尴尬,他当然不会想到,堂堂的市委一把手,居然如此护犊子。 而黄省长呢,更是有些不解,看了一眼,朝儿子喊道:“裕松,你搞什么呢?” 黄裕松把枪一扛,狠狠的瞪了郝建一眼。 靠,装必吧,老子迟早搞死了! 大家再次往前走,黄裕松装作鞋带松了,落在后面。郝建经过的时候,他站起来,把枪往郝建身上一靠。 “拿着!” 在这种情况下,郝建当然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他拿起枪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枪托砸在黄裕松的脚尖上。 “啊——!” 痛得他尖叫了一声,好在黄省长等人已经走远了,或许没听到他的嚎叫。 黄裕松站起来,“小子,跟我玩阴的,你走着瞧。” 郝建把枪扔给他,“男子汉大丈夫,你也太小气了吧!” 黄裕根盯着他,“我希望你能知趣一点,马上离开罗慧敏,否则你死定了。” 郝建看了他一眼,竖起了中指,大步走开。 黄裕松站起来,冲着他的背景骂了句,“让你装必,老子迟早捏死你!” 打猎,的确是一项非常有超的运动。 前面不远,有一只兔子,武装部长道:“省长,第一枪,还是你来吧!” 看到兔子,黄省长当仁不让,毕竟不是让他打鸟。端起枪,慢慢的必近兔子。 其他人都留在原地,几乎是屏气凝神。 “砰——” 草地上,溅起一股鲜血。 一只灰色的兔子,蹦达了几下,断气了。 秘书兴奋的大叫,“打中了,打中了。”然后他就飞奔过去,把几十米开外的兔子捡过来。 这只兔子比较肥,怕有五六斤重。 热乎乎的活兔子啊,看着被黄省长打中的枪洞。 秘书提在手里,一脸兴奋,旁边有人提出给他提,他居然不肯,这可是黄省长的战利品。进山以来第一枪 ,哪能让你们这些人来提? 很多人在旁边拍手鼓掌,说一些奉承的话,夸省长枪法好,简直就是个神枪手,百发百中。 黄省长也高兴,打猎嘛,打的就是一个心情。 可接下来,情况就没那么顺利了。 除了武装部长打了两只山鸡,其他人居然空放了几枪。 有人连放枪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二三十个人里,只有四五条枪,其他人都是跟班,搞后勤工作的。 黄柄山也端着一竿枪,但一直没有开火。 来到半山腰,秘书道:“这算哪门子狩猎园啊,打石头还差不多,真要是打猎,巩怕看不到几只。” 郝建在心里乐了,“这么多人跟着,是打猎的吗?有也被你们吓跳跑了啥!” 余书记接了一下电话,只听到他嗯嗯了几声,随后便走到杜书记跟前,悄悄地说了几句。 杜书记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去汇报。 余书记走过去,“省长,到南面去打猎吧!那边比较多一点。” 黄省长兴致很高,立刻对众人道:“那好,你们后面跟着,我们几个先过去。”他也考虑到了,估计是人 太多,把猎物吓跑了。 翻过一条山梁,果然就听到一阵阵枪声,然后又是他们几个人的大笑。 郝建和杜书记等人,远远跟着。 只听到有人说,省长好枪法,简直就是百步穿杨啊! 黄省长扛起枪,“今天不放倒一只野猪,就不收工!” 郝建走边草丛边,发现一只大灰兔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就走过去,用脚踢了一下。 咦?装死啊! 再踢一下,兔子还是不动。 草,原本是只死的。 不对啊!身上还是温的,应该不是只死兔子,提起来一看,那兔子还在挣扎。 “这兔子怎么啦?” 吴乡长只是笑,并不说话。 郝建就朝他走过去,“怎么回事?” 吴乡长道:“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到。这些兔子都被人为的下了药,跑不动了的。这只兔子可能吃得多了 点。” 郝建瞪大了双眼,还有这种事?杜书记可能听见了这句话,脸色沉下来,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前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枪声,打猎的人打得正欢。 枪声响得越频繁,说明他们打的猎物更多。 郝建已经明白了,这些猎物,都是他们事先从山下的店子里收购来的,然后给这些猎物喂了药。先是将黄省长一行,引到山北,等安排好了一切,再将他们引到山南。 如此一来,岂能不满载而归? 没想到黄省长打得兴起,居然说不打一头野猪,誓不回师。 对这些人的安排,郝建不得不打心里佩服,高啊!果然是高人。如果挖空心思,只为博得领导一笑,唉! 如果自己猜测得不错,这位武装部长应该是知情者。他知道哪只能打,哪只不能打。 或者说,他知道哪只可以打下来,哪只必须有真本事。 这个打猎,跟打麻将一样的道理。 领导糊得越多,他自然更高兴。 昨天晚上郝建一直在想,为什么黄省长手气这么好,后来吕怡芳告诉他,这种自动麻将桌里,安装了洗牌程序。 在黄省长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黄省长坐到那个位置,准赢不输。 郝建这下彻底明白了,用这种方式给领导送钱,比任何手法都高明。他在心里想,杜书记应该知道才对。 因为杜书记也是其中之一,那么昨晚输的三万多,就归黄省长笑纳了。 但是打猎的事,杜书记似乎不太清楚,刚才黄省长几个到前面去了,他的脸色也随着暗下来。 似乎对这种劳命伤财的作法,非常不满。 听说黄省长执意要打野猪,装武部长就担心了。 野猪这玩艺,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打得下来的。 万一打不中,它要是发了疯,这下就麻烦大了。可黄省长兴致不错,他又不能扫这个兴。 找了个借口撒尿,给吉卫的余书记发了个信息。 余书记一听,我的妈呀,打兔子,山鸡不过隐,还要打野猪?这下头大了。 玩出火来啦! 自己到哪里去搞一个野猪来给他打啊? 山上的野猪倒是有,可那些野猪,不能打啊!万一不小心,把野猪惹毛了,它们来个血崩,一齐杀过来。 到时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 要是野猪没打成,反而被野猪打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黄裕松很神气,因为他今天打了好几只吃了药的野兔,自我感觉良好。 武装部长说,前面不能去,那里很危险。 黄省长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中间有原因。打野猪,绝对不能群打。 因为野猪有群居的习惯,要打它们,只能落单的时候偷袭,在军队里呆过的黄省长,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可黄裕松不知道这些,扛着枪,一个人悄悄的开单了。 他就琢磨着,自己今天一定要让他们开开眼界,打一只野猪给这些人瞧瞧。 武装部长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子开了小差,眨眼的工夫,他就不见了人影。 黄裕松把自己弄得象个神枪手,又象个丛林战士。端着枪,两只眼睛鼓得圆圆的,透着瞄准器看前面。 那步伐,简直就象个军人一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搜索。 哼哼哼——! 前面传来一个声音,黄裕松大喜,快走几步。在前面的一棵树下,果然有两头野猪在吃树叶。 这是一公一母,换了一般有经验的猎人,大约能猜测到,它们的窝应该就在附近。 黄裕松不知道,看到这两头足有几百斤的野猪,心中暗喜。 运气来了,本来说打一条,这下一次干掉俩。 有人说,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要是没有干掉俩,反而被俩干掉,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到时报纸上登出一条新闻,南阳一名副省长儿子,被俩野猪干掉,尸首不全,极其惨烈。 估计有人会笑掉大板牙。 黄裕松端起枪,瞄准两头野猪,他正慢慢地,一步步靠近。当他瞄准公猪的时候,又想着,是不是打母猪好一点? 打野猪,必须一枪毙命。 能够杀死猪野的两个致命点,一个是脑袋。二个是心脏。 一般的普通猎枪,根本没办法做到一枪击毙。因为野猪的头骨是非常坚硬的。 还有些用弓箭狩猎的人,懂得从野猪的脖子下,一箭射中心脏。 黄裕松的枪,威力很大,如果是一头野猪,有可能被他一枪击毙。但是目前是两头,而且是成年野猪。 如果他多一点常识的话,或许知道,凭着自己这点经验,根本不足以猎杀这么庞大的猎物,他就会知难而退。 可他这一刻,鬼迷心窍,居然阴错阳差,朝正在那里吃树叶的野猪开了一枪。 “砰——” 子弹呼啸而过,擦过前面的公野猪,打中了它后面的母野猪。 “哼哼——” 母野猪吃痛,马上就掉转头来,冲着黄裕松窜过来。 这个时候黄裕松还算是冷静,没有害怕。 砰——! 第二枪响起,母野猪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轰然倒地。 由于刚才的第一颗子弹,从公野猪的头顶擦过,殷红的鲜血喷出来。受伤的公野猪也嗷嗷地叫着,几乎是跟母野猪一起同时窜过来。 第749章野性难驯 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相信。原本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竟然被它如闪电般的速度窜到面前。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恐怕是黄裕松这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的恐怖。 他完全乱了方寸,两腿一软,枪掉在地上,然后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 野猪毕竟不是人,它不懂得什么叫交枪不杀。 你现在就是跑在地上,它也不会原谅你的。此刻在公野猪眼里,这就是夺妻之恨。 疯狂的野猪,冲撞过来的时候,长长的野猪嘴巴,狠狠地抽在黄裕松的身上。 那一刻,黄裕松仿佛是失去了知觉。 连续两声枪响,惊动了很多人。 郝建正和杜书记等人朝这边赶过来,他明明记得刚才黄省长等人,朝山坡上去了。怎么下边又传来了两声枪响?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阵阵野猪的号叫。 郝建马上就意识到,出事了! 于是他飞快地朝这边跑过来,树林里,一阵沙沙的声音。 他刚刚冲进这片区域,一条人影从空中跌落下来。 郝建心里一惊,来不及有太多的犹豫,伸手一接,身子就势往下一沉。 啊哟——! 在惯性作用下,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一阵气血翻腾。 两个人同时扑倒在地上,立刻朝山坡上滚下来。 与此同时,武装部长持枪赶了过来,目睹了这一切。 幸好他当机立断,举起枪,对准咆哮而来的野猪,砰——! 野猪巨大的身躯,已经窜起一个多人高,武装部长这一枪,打得很准。 从野猪的前腿间穿过,打中了它的心脏。几百斤重的野猪,从空中跌落下来,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武装部长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汗流浃背。如果,他再晚一点开枪。如果,他再打偏一点。如果,他也象黄裕松一样害怕了……! 那会是什么后果? 野猪的哀号声,招来了很多人。 黄省长等人也匆匆赶到,杜书记和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黄省长冲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武装部长问。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儿子,却见附近另一头死去的野猪,还有一杆枪。 武装部长额头上,背上,全部都是汗水。 公野猪就在他面前,不到三米的距离。 这时有人大喊,“快来人啊!顾秘书他们滚下去了。” 黄省长急了,“裕松,快看看裕松怎么样了?” 林子里不远处的坡下,郝建和黄裕松抱在一起。 滚落下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松手,黄裕松已经被公野猪一嘴巴抽昏了,昏迷不醒。 是郝建救了他。 黄省长跑下来,看到眼前一幕,冲着郝建就吼了一句,“你这是怎么搞的?” 看到儿子出事,他心痛了。 黄裕松这会估计受伤不轻,被几百斤的野猪抽了一嘴巴,身子抛到高处,再落下来。要不是郝建接住,只怕此刻已经拜拜了。 武装部长是唯一的见证人,他冲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郝建不顾自己的安危,奋力接住了黄裕松。 武装部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打住。 黄省长的火气更大了,“来人,快来人!马上送医院。”早有十几个人跑过来,抬着黄裕松,一路小跑,朝山下赶去。 郝建坐在地上,反倒没有人理他。 黄省长很气闷,瞪了郝建一眼,拂袖而去。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救了人家一命,反而被误会。 这好比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位老奶奶被人撞倒,自己一番好意去扶她,结果被人反咬一口,说自己撞了人。 在回去的路上,杜书记在车上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郝建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杜书记倒是没有怀疑,因为上次在长宁体育馆这么危险,郝建都能挺身而出,根本就不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他没有理由怀疑郝建。 听郝建说完,杜书记道:“为什么不解释?” 郝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责备,这不是那种不满,而是关怀。当初大家都迟到了一步,赶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只有一个当事人,武装部长。 他是第二个赶到现场的,只有他看到了郝建接人,然后两人一起滚落下去的一幕。事后他还在想,换了自己,只怕未必接得下来。 但当时的情况紧急,没有他任何犹豫的时间。 受伤的公野猪朝他冲过来,他本能地开了一枪。 枪响,野猪亡。 不等他缓过神来,大家都到了。 黄省长看到儿子受伤,心里自然不好。 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武装部长心里清楚。但是他看到的那一幕,是郝建正抱着黄裕松。 或许他知道不是郝建的错,但是当时他情急之下,迁怒于郝建。这就叫无名火。 一个人发无名火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既然黄省长不讲道理,武装部长自然不去触这个霉头,他本来想解释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 官场中人,大抵如此。 或许,武装部长非常清楚黄省长的为人,在一个人盛怒的时候,能不说你最好不要说。 再说,这件事情,解释不解释,对他这个部长并没什么利弊。在衡量得失的情况下,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路有警车开道,很快就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黄裕松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就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很多人都跟过来,守在医院外面,其实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为难,他们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但是走了的话,省长会不会怪? 不走的话,呆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反正每个人都在心里,反反复复衡量。有人说,官场之上,如履薄冰。 的确如此。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在心里患得患失。 很多不知内情的人,还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好几辆警车,几十辆摩托车,还有大批的官员。吓死人了。 医院的院长,早接到通知,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给他做检查。 黄裕松的确受了伤,但他的伤,主要是吓晕的。 不过被野猪抽了一嘴巴,断了二根肋骨。 郝建当时不知道他的伤势,所以坐在地上没敢乱动,这本来是最好的结果和方式,却落了个费力不讨好。 郝建在心里骂了句,早知道老子就不去救这个王八蛋龟孙子了,摔死他活该! 此刻没有人关心他的状况,只有杜书记问过了,现在他正陪着杜书记在那里等。 武装部长同样在,可他的眼神,扫过郝建的时候,直接就过去了,几乎没有任何停留。 或许,他心里有什么想法。 杜书记自然不怎么爽,觉得黄省长发火是没有道理的,郝建怎么说也救了你儿子,你关心儿子很正常,但不能迁怒于别人。 在这个方面,杜书记绝对强过他们那些人。 “你们都下去吧!” 黄省长的秘书过来了,喊众人离开,不要守在急诊室的门口。一些人呢,慢慢下楼,却没有远走,坐在楼下的车上等。 杜书记把武装部长叫到一边,郝建见了,没有走近,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郝建只觉得,刚才接人的时候,有一股强烈的冲击,让他很不舒服。 这股力量撞击过来,还是他自己懂一些借力的道理,身子就势住下一沉,否则硬生生的接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到杜书记和装武部长谈完话,他就走过去,跟杜书记请了个假。 杜书记可能察觉到了,“你去吧,最好是去检查一下。” 郝建默默点头,离开了医院。 从彤接到郝建的电话,立刻赶到宾馆。 郝建在睡大觉,让从彤十分奇怪,“你不要杜书记身边陪着,怎么跑过来睡觉了?” 她当然知道省里来领导了,从政军正在忙前忙后,中午的饭都没回来吃。 郝建显得有些疲倦,示意从彤过去,“先睡一觉吧!” 刚才的事,他不想说。 从彤摇头,“你叫我过来,就是睡觉?” 想到上次他这家伙的坏,从彤就有些害怕。 郝建道:“那我睡会,你自己玩。” 房间里除了一台电话机,就是电视,并没有其它的娱乐工具,从彤坐着无聊,打开电视看那种肥皂剧。 郝建躺下来睡着了,从彤看了会,觉得索然无味。 来到床边,发现郝建已经睡了,她就摇了摇头,“搞什么?叫人家过来看他睡觉?” 从彤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脱了外套,却不脱长裤,也钻进被子里躺下。 郝建睡得很沉,可能是今天跑得太累,体力消耗过度,因此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还没有醒过来。 从彤倒是小睡了会,四点不到就醒来了。 她瞪开双眼,看着沉睡的郝建,鼓起小嘴笑了起来。 其实很多人都还留在医院,有些人肚子饿得慌,却不敢说,也不敢离开,只能默默忍受。 郝建醒来的时候,快六点了。 从彤已经起床,问郝建,“发生什么事了?” 郝建说,“别问了,赶快叫盒饭吧!饿死了。” 如果今天不出什么意外,今天晚上肯定有一顿饱餐。谁知道这个黄裕松,喜欢出风头,把好当当的一场盛宴,搞成一团糟,现在大家都围着他转。 从彤很奇怪,心里隐约猜测到,八成出事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黄省长家那个公子,受了伤。 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打听不到真相。 黄裕松终于醒过来了,整整昏迷了三个多小时。 院长松了口气,摘了手套和口罩,“把黄省长叫进来。” 黄省长听说儿子醒了,大喜而来,院长说,“令公子需要休息,好好调养,一个月左右能康复。” 别的伤没有,就是被野猪抽了一下,断了两根肋骨,还有就是,裤子上湿了。 当时的情况,实在太恐怖了,令人防不胜防。 黄裕松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人就飞到了半星天上。 后来的事,他自己并不知道。 黄省长还在生气,怪郝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因此他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黄裕松还算老实,他说道:“当时我看到有两头野猪在啃树叶,我就开了一枪。子弹擦过公猪的头,打在母猪身上。” “两头野猪一起朝我冲过来,情急之下,我又开了一枪。母猪当场被我打死,没想到那头公猪,就象发了疯一样,一下就窜了过来。我完全没有半点准备,做任何动作都来不及了。” “在它冲撞过来的时候,嘴巴狠狠地一抽,我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黄省长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似乎与郝建无关,郝建应该是事后赶到的,只不过他比别人快了一步。 有些事情,正所谓关己则乱。 黄省长看到当时的情况,心痛儿子,就把这一切怪在郝建身上。现在医生说,虽然受了伤,好歹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不过黄裕松并不知道,郝建救了他一命。要是他知道的话,又会出什么乱子呢? 以他的为人,会不会栽赃郝建,这就难说了。 黄省长道:“好好休息吧,明天回省城。”黄省长从病房里出来,大家才陪着他去吃饭。 今天晚上这饭,可不好吃,气氛特压抑。 饭桌上,也没什么声音,更没有人敢提起喝酒这事。你还敢喝酒吗?喝酒一般是比较喜庆的事,可今天能庆祝什么呢?庆祝省长公子受伤了吗? 吃完饭后,黄省长秘书过来叫武装部长,武装部长心里一紧,不过他隐约能猜到,黄省长找自己要干嘛。 酒店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黄省长接电话的声音,嗯,嗯,知道了。 “省长!” 武装部小心翼翼地喊了句,黄省长脸色不好,没有一点笑容,他也不叫人家坐,直接就问,“当时你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 武装部长心道,看来他还不相信,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难道还有要人害黄裕松不成? 他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枪响和野猪咆哮,我立刻赶了过去。裕松被野猪抽了一嘴巴,整个人飞到了半星天上,我就扑过去救人。顾秘书比我先到一步,接住裕松后,两个人就滚到山坡下面去了。与此同时,野猪朝我袭击过来,我在万分危急之际开了一枪。打死了野猪,刚好你们也都赶到了。” 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相信。原本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竟然被它如闪电般的速度窜到面前。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恐怕是黄裕松这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的恐怖。 他完全乱了方寸,两腿一软,枪掉在地上,然后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 野猪毕竟不是人,它不懂得什么叫交枪不杀。 你现在就是跑在地上,它也不会原谅你的。此刻在公野猪眼里,这就是夺妻之恨。 疯狂的野猪,冲撞过来的时候,长长的野猪嘴巴,狠狠地抽在黄裕松的身上。 那一刻,黄裕松仿佛是失去了知觉。 连续两声枪响,惊动了很多人。 郝建正和杜书记等人朝这边赶过来,他明明记得刚才黄省长等人,朝山坡上去了。怎么下边又传来了两声枪响?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阵阵野猪的号叫。 郝建马上就意识到,出事了! 于是他飞快地朝这边跑过来,树林里,一阵沙沙的声音。 他刚刚冲进这片区域,一条人影从空中跌落下来。 郝建心里一惊,来不及有太多的犹豫,伸手一接,身子就势往下一沉。 啊哟——! 在惯性作用下,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一阵气血翻腾。 两个人同时扑倒在地上,立刻朝山坡上滚下来。 与此同时,武装部长持枪赶了过来,目睹了这一切。 幸好他当机立断,举起枪,对准咆哮而来的野猪,砰——! 野猪巨大的身躯,已经窜起一个多人高,武装部长这一枪,打得很准。 从野猪的前腿间穿过,打中了它的心脏。几百斤重的野猪,从空中跌落下来,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武装部长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汗流浃背。如果,他再晚一点开枪。如果,他再打偏一点。如果,他也象黄裕松一样害怕了……! 那会是什么后果? 野猪的哀号声,招来了很多人。 黄省长等人也匆匆赶到,杜书记和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黄省长冲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武装部长问。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儿子,却见附近另一头死去的野猪,还有一杆枪。 武装部长额头上,背上,全部都是汗水。 公野猪就在他面前,不到三米的距离。 这时有人大喊,“快来人啊!顾秘书他们滚下去了。” 黄省长急了,“裕松,快看看裕松怎么样了?” 林子里不远处的坡下,郝建和黄裕松抱在一起。 滚落下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松手,黄裕松已经被公野猪一嘴巴抽昏了,昏迷不醒。 是郝建救了他。 黄省长跑下来,看到眼前一幕,冲着郝建就吼了一句,“你这是怎么搞的?” 看到儿子出事,他心痛了。 黄裕松这会估计受伤不轻,被几百斤的野猪抽了一嘴巴,身子抛到高处,再落下来。要不是郝建接住,只怕此刻已经拜拜了。 武装部长是唯一的见证人,他冲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郝建不顾自己的安危,奋力接住了黄裕松。 第750章乱花迷人眼 黄省长听了之后,挥了挥手,武装部长只得退出来,把门轻轻带上。 看来情况跟自己儿子讲的基本相符,黄省长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自己当初错怪了那个年轻人,不过以他的性子,多半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武装部长退出来之后,在心里暗思,黄省长怎么就连半个字儿都不提?毕晚他错怪了人家。 下楼后,又碰到杜书记。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走开。 九点多的时候,黄省长接到电话,突然提出回省城。 黄裕松也被立刻派救护车送回省城大医院,毕竟在这种县城小医院里,技术有限。 黄省长终于走了,黄柄山一路护送,跟到了省里。 杜书记回到家中,把包一扔。 老伴就问,“怎么啦?唉声叹气的。谁让你心情不好了?” 杜书记拿了支烟出来,被老伴抢过去,“年轻大了,少抽点。毕竟不是年轻人,还能让你折腾几年?” 保姆把茶泡过来,杜书记道:“劳命伤财,劳命伤财啊!” 老伴算是明白了,“你急有什么用?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你一个人力所能及,管好南川这一亩三分地就是。” 体制内的通病,杜夫人焉能不知? 杜小马回来了,“爸!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书记横了一眼,“你又想趁我不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杜小马郁闷了,“我有那么不堪吗?” 杜夫人也不乐意,哪有做父亲的,这样说自己儿子? 杜书记道:“你啊,别再惯着他,抽个时间去黎市长家走一趟,把他和小敏的事情早点定下来。” 杜夫人乐呵呵地道:“好,我正喜欢小敏呢。” “如果没有小敏管着他,我真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我儿子。”杜书记又把烟拿出来点上。 杜小马一脸尴尬,见老爸心情不好,就由他说吧。 本来他今天准备跟老爸提吉卫汤立业的事,见不是时候,也只能再压压。 杜书记站起来,朝外面而去,杜夫人追问,“去哪?” “我出去走走。” 出了市委家属区,杜书记一个人背着手,信步闲庭。 一个人来到茶语轩。 “杜书记,您来了!” 茶语轩的老板,恭恭敬敬地站在后门边上,迎接这位南川大老板。 杜书记点点头,上楼去了。 这个茶楼,是杜书记经常出入的地方。 心情好,或心情不好,他都会经常来坐坐。 茶楼的老板是杜书记多年的朋友,绝对忠心可靠。而杜书记出现,从来都不带司机,也不带秘书。 这个后门,就是店家为杜书记留的。 从这里上去,直达三楼。 茶语轩的经营范围,只有一楼大厅,二楼一些包厢,对外开放。 若大一个三楼,非重要人士,绝对不可入内。 还没上楼,楼上传来一阵铮铮之音。 一种美妙的琴音,声声入耳。 习惯来这里喝茶的人,偶尔都会听到这琴音,但是他们始终都没有见过,这个弹琴的人。 琴音入耳,杜书记脸上,立刻带着淡淡的笑。 仿佛心中的不快,在踏进这栋小楼里,烟消云散。 三楼的装修,古香古色。 墙上有几幅名家的真迹,正堂一幅,赫然是杜书记的亲笔题词。茶语轩。 一位穿着白色轻纱的女子,背对着楼梯口,面临大窗,抚琴而弹。 琴,是古琴。 人,是美人。 古琴佳人,如诗如画。 音律,在这宁静的空气里,缓缓萦绕。 杜书记站在那里,瞭望佳人,背影,如一片薄纱轻舞,那种淡淡的曲线,勾勒出来的身影,令人砰然心动。 美,无可挑剔。 那情,那景,仿佛让人置身于画里。 走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铮铮之音,如高山流水般,绵绵远荡。 又如春风拂面,轻柔多情。 几个音符从指间跃然而出,似乎有人不经意间,扯断了那串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落时发出的声音。 窗外,没有月色,偶尔一丝凉风拂过,吹起几丝秀发,在夜晚中轻轻飘荡。 池塘边,传来几声蛙鸣虫语,琴音,骤然而止。 咚! 弹琴的女子,缓缓而起。 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那里听得入神了的杜书记,微微一笑。“你来了!” “你早就知道我来了,却故意用这琴音来迷惑我。” 女子嫣然一笑,“杜书记说笑了,我哪敢用琴音来迷惑您。” 杜书记道:“事实如此。” “夏雨婷,你的琴弹得实在是太好了。” 夏雨婷又是嫣然一笑,“那是杜书记给面子。说安慰夏雨婷的话罢了。” 此刻的杜书记,脸上完全没有一丝威严,也没有一点怒意,他就象一位谦谦君子,平静如水。 夏雨婷道:“坐!” 杜书记自然不客气,随着夏雨婷来到两人常坐的茶几旁。 这是一个用巨大树桩雕刻而成的天然茶几,夏雨婷随手按下了烧水的电水壶。 今天的夏雨婷的发型,看似披肩,却有两缕从云鬓入耳,再用一个很别致的发夹夹住。 那种装扮,看起来有点古代女子的味道。 衣服也是色的薄纱,宽大的衣袖,披得很长。 三十多岁的夏雨婷,绝对是一个不可多见的人间尤物,只是她这种装扮,绝对不会为第二个人准备。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杜书记却不似别人那般,用那种*裸的眼神盯着人家,面他,永远那么平静。 就象刚才的琴音,洗涤了他的心灵。 此刻,没有烦忧,没有苦闷。 整个城市的喧哗,从此隔绝,这里就是一片宁静的天空。 水开了,夏雨婷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却又异常熟练地捏起茶壶,往装有茶叶的杯子里加水。 第一轮水,叫洗茶。 茶叶不能泡太久,否则就去了茶的味道。因此,她半捂着盖子,把水倒出来,再继续加水。 杜书记问,“我一直很好奇,你这琴艺,从哪里学来的?” 夏雨婷答非所问,“好听吗?” “嗯,岂只是一个好字来形容,简直就是人间天簌。” 夏雨婷道:“我一直以为杜书记只对书法情有独钟,原来对音乐也是十分痴迷。” 杜书记笑了,“我的爱好很多,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那是,假若要是让那些附庸风雅的人知道,又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杜书记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夏雨婷却是抿嘴而笑,“真没想到,你这么好奇。其实我这琴艺,根本不如我师妹。” “哦,你还有个师妹?” 杜书记居然饶有兴致,看着夏雨婷问道。 夏雨婷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有如宁静之美,透着一股亲切之意。 一边倒茶,一边回答,“嗯,我师妹叫姚慕晴,比我年轻漂亮多了。琴艺又好,是师父最痛爱的弟子。如果有朝一日,你有机会见到她,一定会惊为天人。” 杜书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一定是蒙我,我还真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奇女子,你的琴艺在我看来,已经天下无双,还能有赛过你的?” 夏雨婷道:“岂只是赛过我,她弹出来的十大名曲,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连我师父都自叹弗如。”“姚慕晴?” 杜书记眉宇间,呈现一道深深的竖纹。“竟然真有这样的女子?” 看他这般惊讶,夏雨婷就笑了起来。 那种妩媚的笑意,实在是美艳之极,杜书记竟然如没有察觉一般,还在喃喃自语,“以你的琴艺来看,不要说天下无双,在南阳这省内,足可笑傲群芳。按理说,你师尊应该更是了不起的人物,而她居然青出于蓝胜于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夏雨婷道:“我师父说,这是个人天赋问题。我这个师妹啊,那可是百年不遇的人物。而她偏偏又长得那般沉鱼落雁,貌美如花,我师父倒是担心她,此生情路坎坷,命运多折。” “你师父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能透露一二吗?” 杜书记居然好奇了。 夏雨婷却是嫣然一笑,“杜书记要是问我其他的事,我还能知无不言,只是师父老人家的名讳,他是绝对不希望我们提起。” “好吧!其实我是多心了。唉!” 叹了口气,杜书记道:“看来我还是免不了坠入世俗,好奇之心居然如此之重,让你见笑了。” 夏雨婷道:“杜书记已经是人中龙凤,南川在您的手上,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换了一般的人,哪能做到?” “你就不要夸我了,我心里清楚。” 夏雨婷道:“杜书记所担心的,是不是想动之人,却不能动?” 杜书记愣了下,目光落在夏雨婷那张美丽的脸上,原本犀利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很多事情,你只通过表面,往往就能深透其中。” 夏雨婷轻轻端起茶壶,给杜书记加水。 “别忘了,我是记者出身。记者最大的特点,就是看任何事情,都比别人多一双眼睛。” 杜书记说,“以前我很怕记者。” “那现在还怕吗?”夏雨婷的声音,柔柔的,很悦耳,听起来很舒畅。 想必见过她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那份独得的魅力。 杜书记无法想象,象这样一位女子,为什么孑然一身? 或许,每一个单身的女人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杜书记喝着茶,思绪有些飘远。 圣人的境界,无非就是美女当前,坐怀不乱。 君子的境界,也不过不趁人之危。 杜书记的修为,自然不同于常人。但他突然对夏雨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夏雨婷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除了善于能说会道,更善于倾听与等待。 睫毛眨眨,脸上带着一种永看不厌的笑。 有人说,笑,能让你活得更年轻。 夏雨婷就是在这种笑容中,抢得了属于自己的青春。杜书记意味深长的道:“怕!但不包括你!” 夏雨婷的笑,更浓了。 那是一种会心的笑,发自内心,没有丝毫做作。 记者,的确是一种很缠人的动物。 他们很辛苦,却也令人望而止步。做为南川政界首要人物,杜书记又何尝不是? 但眼前这人,不管她是什么职业,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永远那么亲切,那么百看不厌。 杜书记喜欢跟夏雨婷在一起,享受那种宁静,那种心与心的交流。一次偶然的邂逅,让两个人不期而遇,从此,便为知音。 “谢谢!”夏雨婷美目一扬,竟然流露出一丝隐隐含羞的情意。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比的空明。 杜书记更是心境大开,将今天的郁闷一扫而光。 有时他不禁在心里想,凡尘俗事,总令人烦恼,如果人生得此一伴侣,夫复何求? 夏雨婷在往日里,跟眼前自然判若两人,她也就只有跟杜书记在一起时,才会流露出这种别具一格的风情。 或许正是这种古香古色,再配上夏雨婷这样的女子,才让杜书记感触良多。 此刻的茶,不再是茶,而是天地之间,最精美的琼浆玉液。眼前的人,俨然一个云中仙子,那么美丽,那么动人。 杜书记看着夏雨婷,夏雨婷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 略带些许羞涩的脸,美得让人心动。 杜书记好象意识到自己出格了,抹了抹脸。 夏雨婷站起来,款款走到古琴边,“杜书记,让我为您再弹一曲吧!” 杜书记点点头,不再言语。 夏雨婷身材颇高,走起来就象一团云雾,从眼前飘过。那种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美妙如仙子的步履,似迎风摇柳。 一个起伏如泉水叮当的声音,幽幽荡开。夏雨婷那双精美的手,十分流畅地弹开了。 美妙,再次让人回味。 只有用心去聆听,才能感受到的那种纤柔。古琴就摆在窗旁,临窗而放,夏雨婷留给杜书记一个背影。 透着她身上的薄纱,隐隐能感觉到她的身材,是那么的完美,仿佛从上到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第751章谁不说咱家乡好 她的身材,自然天成,与这琴声融为一体。 微风拂来,薄纱飞舞。从夏雨婷纤纤十指间,荡出来的音符,余音不绝,绵远飘渺。 夏雨婷弹的是一曲南宋时期的《潇湘水云》中的第一段。乐曲开始,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那种美仑美奂的感觉。 杜书记听得入迷,竟然连手上的茶水都忘了喝。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深有所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夏雨婷微微一笑,她甚至不用看,好象是感觉到了杜书记的表情,曲调陡然转变。 换了一段充满着情意绵绵的曲子,她弹的,竟然是《凤求凰》里的段子。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杜书记的眉头动了几下,伸手端起杯子喝了起来。夏雨婷背对着他,脸上带着笑。 一直到她弹完之后,她故意没有急于起身。而是问,“杜书记,好听吗?” “咳咳——” 杜书记被呛着了,手中的茶水晃了出来。“好听,好听!咦,这是什么曲子?太美了。” 夏雨婷见状,抿嘴一笑,“一曲充满情意绵绵的爱情名曲。” “哦!”杜书记若有所思,又喝了几口茶,“夏雨婷,怎么平时都不见你弹过?更是很少有人知道你如此精通音律,既然有如此才华,为什么不展示出来?” 夏雨婷道:“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不肯轻易示众,不是吗?” “嗯,的确如此!” 杜书记站起来,“谢谢你的茶,我该回去了!” 夏雨婷立刻站起来,相送到楼梯口。 直到杜书记的身影走远,她才回到古琴边,再度弹起了那曲《凤求凰》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夜漫漫,路更长。 夏雨婷弹着曲子,身浴晚风。 杜书记走在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茶楼里的一幕一幕。跟夏雨婷相识,转眼间已经二年了。这个夏雨婷,每次都能给他带来全新的感受,还有心灵上的冲击。 他很喜欢相处时,那份淡淡的宁静,又惊异于她的惊艳。 在他看来,夏雨婷心里,或许深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又或者,她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 以她之才,完全可以进省台,甚至央视,但是她却留在这方小城。 杜书记脑海里,总是徘徊着她的身影,一切,那么美轮美奂,一切,那么完美无暇。 如果人生,没有遗憾。 如果官场,没有争斗。 如果人间,没有贫富。他原意,永远停留在,她的世界。郝建也是连夜赶回南川,他知道杜书记心里不爽,故此不敢迟到。 杜书记出来的时候,杜小马也打了电话给郝建。 约他去ktv见面,郝建不同意。 这两天没什么心情,便叫了杜小马直接到自己房间。 郝建问他,吉卫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杜小马道:“不太好办,老爸这两天心情不好,没敢开这个口。你懂的,象汤立业这案子,他是一把手,肯定不用自己动手。这样查下去,将不知道要牵出多少人?我也担心会因此引发一场官场地震。” 郝建何尝不知道? 两人好久没有说话,郝建想了想,“你在上面有没有什么人?” 杜小马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到省纪委找人施压?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啊!” 让省纪委施压,那不是等于向杜书记施压? 杜小马倒是有个人选,但他不能这么做,这件事情必须经过老爸点头,才不至于被动。 郝建想了想,好吧,随你怎么办都行。 杜小马拍拍他的肩膀,“别性急,有的是机会。尽快吧,我会找一个时间,跟我爸好好谈谈这事。” 郝建叹了口气,“不进体制,谁都不知道想要办点事情,会有这么难。但事实上,我们任何一点小事,任何一个想法,都不可能跟普通群众那样挥洒自如。” 杜小马点了点头,“我听说你今天被黄省长训了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郝建在心里笑了,这种事情,自然一日千里,很快就会传开。他们不会说自己救了黄裕松,而是大肆宣扬自己被黄省长训了一顿之事,甚至会越传越虚,夸张得令人不敢相信。 通过这件事情,郝建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领导的,他就是再错,他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相反,有些人甚至为了掩饰这个错误,将捅出一个更大的错误来转移。 当然,他们这个错误的对象,肯定是别人。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杜小马望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郝建抽了口烟,“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是你,救了人家,反而被人家怀疑你害了他,他会怎么想?” 杜小马道:“那老子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这恐怕是你最后的招数吧?”郝建觉得这事,真的没劲。如果早知道那人是黄裕松,老子救个屁啊!让他摔死得了。 杜小马笑了起来,“可我听人家说,你自己又没有解释,这下可好,黄省长肯定要怀疑你,甚至对我爸有成见。” 他的话的确不错,如果郝建真做错了什么事,黄省长看到杜书记又没有处理他,势必会连杜书记都要恨上了。 “有些事,无需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杜小马就笑他,跟自己一个德性,这臭脾气应该改改了。 这晚上,杜小马在郝建这里,聊到很晚才回家。 第二天上班,郝建就发现杜书记好象心中有事。 跟杜书记也有一段时间了,郝建大致能看出点什么来。 黎副市长一大早,就来找杜书记,郝建将他引到杜书记办公室,倒上茶水后,他就退下了。 刚刚出来,秘书长李双林赶到,也不经过郝建,直接就往老板办公室去了。 郝建心道,黎市长刚来,李双林也到了,看来他们三个有什么重要事情商量。 李双林是市委秘书长,杜书记的心腹,黎市长呢,看样子也是杜书记的人。 郝建就把黎小敏和杜小马的事情,联系到了一块。 老板办公室里,黎市长在道:“杜书记,我看这样不行啊?这样下去,势必会招来上面的猜忌。” 李双林也在劝,“黎市长说得对,这事还真不能草之过急,现在紧要之处,还是先按以前的路子,按部就班。” 原来杜书记想再次重申,大力查处贪腐之事。还有,他要提倡,禁止公款吃喝,禁止铺张浪费,禁止以权谋私等现象。 两人正在极力劝阻,黄省长刚走,南川就发出这样的通知,这是什么意思?冲着我来的吗? 不用说,黄省长肯定会这么想的。 上次在吉卫县的时候,吉卫县的作风,让杜书记很不爽了。他分明就是想整整这股风气。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谈了将近一个上午。 吃了中午饭,郝建正在整理资料,杜书记又来了。 平时这个时候,他肯定会在家里睡午觉,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这令郝建有些疑惑。 没想到他去倒茶的时候,杜书记喊了他一句,“你身体怎么样了?” 通过两件事,杜书记看出了郝建这个年轻人,满腔热血,一身正义。 上次在长宁救人,这么大的风险,他奋不顾身。 这次在吉卫,他又是如此,没有任何犹豫。有些时候他就在心里想,这年轻人,品质不错。 郝建轻轻地回答,“我很好,谢谢书记关心。” 杜书记道:“你啊,唉!” 叹了口气,又没说了。 郝建就在心里反复琢磨开了,杜书记是什么意思?怪自己多事吗?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这时杜书记道:“你上次跟我说的,内地经济崛起的重要条件,你回去写份材料。” 郝建略一迟疑,“好!” 杜书记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写,不要讲那些大道理,那些空话,套话,要讲实话。” 郝建明白,杜书记如此做法,可以说是问政于自己,更可以说,培养自己。 关于内地经济建设的事,郝建还是那次从省城回来,在大巴上碰到杜书记,没想到杜书记一直记在心里。 于是郝建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写这篇稿子,关于内地经济的腾飞必须具备的诸多条件。 写这篇稿子,郝建花了很多心思。 从地理位置,人文环境,地方特色,等等各方面都做了详尽的分析。 当然,最关键的是人。 如果人的观念和心态不改变,一切都是空谈。 讲大道理的人,都是那些浮夸之人,只有真正务实的人,才会低调。 郝建还在文章中写了,一个地方经济的腾飞,必须从交通开始。环顾全球,从欧洲到美洲,没有哪一个发达国家,不具备最发达的交通网络。 如果能首先解决这些问题,内地经济腾飞诸多困境,将解决了一半。 商人最注定时间观念,没有高速,没有机场,没有网络,将是内地经济发展,最致命的缺陷。 把这篇文章交给杜书记后,杜书记看了,并没有说什么。郝建以为自己写得不好,但是自己已经尽力了,为了这篇文章,他查了很多资源。 分析那些发达国家,之所以富裕的原因。当然,有些话,不可能在公开场合下说,更不可以发表在内刊上。 郝建并不知道,杜书记看过之后,内心极度震撼。 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脑子里装有这么丰富的内涵,可他却不知道,郝建学的就是经济管理系。 郝建的文章,杜书记看了至少三遍,他也一直在考虑,从哪个方面着手。 文章中,虽然提到很多方法,也大量举证,但是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依然有言犹未尽之意。 治国先治人,治州何尝不是? 杜书记正在思量这些事,外面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南川市组织部左部长,左部长这个人,平时说话慢吞吞的,不急不缓。 看到郝建的时候,他笑了笑,“小顾,杜书记在不?” 郝建道:“正在里面忙呢?我去请示一下,您稍等。”这个左部长,郝建当然认识,而且非常清楚他的为人。 上次就是因为左部长,从政军才得以解脱,他这个人呢,不好说,有点亦正亦邪的味道。左部长好玉,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郝建正是利用他这一点,才叫从彤把家里的宝贝送给他。经过通报之后,郝建请他进去。 左部长背着双手,走进书记办公室。 杜书记问,“老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左部长道:“我倒是有空,就怕你没有空见我。” 杜书记道:“少扯弹琴,说吧,什么事?” 扔了支烟过去,左部长就接过来,点上烟,嘎吧嘎吧抽了几口。“老杜啊,你说这个黄省长心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哦?你还有闲工夫,琢磨这些?组织部的担子不轻啊?” “那是!每年对干部的考察,就得我们忙好几个月的。”左部长吐了口气,“自从你定下这个规矩,我们组织部的同志,可没有闲着。现在每个干部的档案,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你还是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杜书记可不想浪费时间,他一向是他很直接的人。 左部长嘿嘿地笑,“我听说,那天你们在打牌的时候,黄省长说了句,领导叫你上,你就上。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杜书记有些郁闷,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他居然也记在心里,这不是很明显嘛,黄省长希望黄柄山同志动一动。 黄柄山可是在五和有些年头了,最近市委班子,有一名副市长要退,难道他暗指这个缺? 第752章马路上的牛粪 这可是常委班子里的副市长,如果让黄柄山上来,直接就提了半级。 当然,领导的话,句句得斟酌三分。 黄省长是不是这个意思,杜书记哪能不明白? 左部长是过来探口风的,但是左部长跟黄省长的关系,也是一般般而已,这一点,杜书记心知肚明。 杜书记道:“这是人家领导在牌桌上的话,当不得真的。不过这个黄柄山同志,你倒是可以考察一下。” 左部长点点头,“不瞒你说,有人早就跟我透过信了,只是我一直没跟你说。黄柄山同志,能不能上,还得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不是?” 杜书记看着左部长,心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是打压黄柄山?还是另有目的? 对于组织上的事情,杜书记并不是那种十分专权的人物。只要那些常委提名,经得起考验,杜书记基本上不会阻止。 这就是说,他没有刻意去栽培自己的班底。 要是你们提出的人选,达不到要求,他就很干脆,一锤定音,不给任何人反对的机会。 这就是杜书记的魄力。 很多人害怕他的原因,也正在如此。 左部长呢,估计心里有小算盘,却没有明说。 他跟杜书记谈了个把小时后离去,郝建进来收拾杯子,杜书记问,“你对五和县熟悉吗?” 郝建当时就愣了下,自己只去过五和县一回,谈不上熟悉。不过他猜测,杜书记会不会有什么任务? 所以郝建说,“去过两次。” 杜书记拿出一张纸,“你下午跟陈达意去一趟。” 郝建看了,这是一张清单,居然是米,油,日常用品之类的。 “这是什么?” “你根据这清单,把东西送到给一位老人家,如果他有什么需要,你就晚一点,或明天早上再回来。” 郝建点点头,“那我这就去了。” 杜书记说,“先到我家里,拿些地方特产,这个小马他娘知道。” 郝建联系上了陈达意,两人赶到杜书记家里。 杜夫人果然很明白事理,把家里那些人家送的什么干桂圆,鱼,水果,肉,鸡等等,交给郝建。 然后郝建又去超市买了米,油等等,清单上弄齐了,两人准时出发。 “陈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 陈达意道:“杜书记一位老朋友的母亲,就住在五和县,他每个月都去送一回的。估计这个月是没时间,叫你代劳。不过我跟你说,这事杜书记从来都没跟外人讲过,否则老太太家里又要不安宁了。” 郝建心道,原来杜书记心里还有这些秘密。“老人家多大了?” 陈达意道:“七十多了吧!” “五和县的治安,好象不怎么好?你知道吗?” 陈达意看了郝建一眼,本来做为一个司机,他是不多事的。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都清楚。 司机是没有权力管这些事情,更不能在领导面前,自以为是的提建议。他的任务,就是把车子开好,保证领导的安全。 陈达意跟郝建的关系还算好,因为郝建这人很随和,容易打交道,陈达意道:“五和县治安是整个南川最差的。如果不是因为黄柄山有省里的背景,早就换掉了。” 郝建有些奇怪,“黄柄山有这么厉害?” 陈达意点了支烟,“顾秘书,你这不是坑我嘛。他和黄省长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清楚。” 郝建道:“看你说的,我是个外地人,对南川各路诸候的背景,还真不清楚。” 陈达意道:“也罢,看在你平时对我这么照顾,称兄道弟一场的份上,我就说几句,本来呢,我一个车夫,不该说这些话,要是传到杜书记耳朵里,那就完了。” 郝建笑了,“你还信不过我?” 陈达意道:“现在外面到处在传,黄柄山马上就要进市常委了。市里这点关系啊?还真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当然,我不是把他们比作猫狗。就拿左部长来说,他跟省委的关系,非比寻常,杜书记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省委自然指的是一方诸候左书记,郝建心里一惊,这一层关系,自己倒真不知情。这个左部长还与省委左书记有渊源?这么说来,左部长也是顾家的死对头了。 想到顾家与左家这层关系,郝建还真是头痛不已。坚持的路线不同,执政的方式不同,站的阵营不同,自然就走不到一块了。 如果今天不是问陈达意,自己还蒙在鼓里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得留意这个左部长,或许他就是打开左家的一个缺口。 左部长好玉,自然就会贪财,这就是他的致命之处,郝建心里有底了。 陈达意道:“其实杜书记很不看好这个黄柄山,他在五和县多年,毫无建树,黄省长居然还有心暗示,要市委提拨他,这不是以权谋私嘛?” 陈达意抽了口烟,“顾秘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段关于五和县的童谣?” “什么童谣?” 陈达意道:“这话,可是真的只能出自我口,入你之耳,万万不能跟第二个人讲啊?” 郝建道:“你放心吧!我郝建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 陈达意的确很佩服他,就拿前两次救人,换了别人,万万做不到。他这才道:“童谣是这样说的,五和县是父子室,夫妻科,侄子打水叔伯喝,孙子开车爷爷坐,兄妹办公桌对桌。亲戚班子驸马团,小三秘书打字员,王孙公子汽车队,七姑八姨管妇联,亲家表亲配同班,外甥小舅管财权。” 郝建听了,惊讶地看着他,“这是谁编的啊?这么有才。” 陈达意笑了起来,“有句话说,真正的高手在民间。他黄柄山在五和经营这么多年,这就是他的政绩。” 郝建叹了口气,杜书记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这个?市委班子要人,而上面的领导呢,多次暗示。 这个面子你给还是不给? 给吧,这个人又非你所愿。 不给吧,又得罪人。 象黄柄山这样的人物,一旦进入市常委,杜书记相信,自己很难掌握他。为什么?因为人家上面直接有人罩着,干嘛得听你的话? 象这种情况,换了谁,都不会愿意。 我明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更有可能在班子中捣蛋,我还要提拨你吗? 郝建倒是猜到了老板的心思,他就在心里琢磨这段话。 真没想到,五和县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这让他想起了杜小马的三人调查组,每次进入五和县,总是无功而返,估计也与这个有很大程度上的关系吧?两人穿过了县城,直接来到一个镇上。 陈达意知道具体的位置,他们要去的人家,就在这个镇往西北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车子出了镇,进入乡间,全是泥巴路。 路面窄而不平,车子摇摇晃晃的。好在陈达意早有准备,从市委借了一辆越野车。 否则杜书记坐的那辆一号车,可就要吃亏了。 郝建见过这种地方,在吉卫的时候,乡下很多路大都如此。这种路不好走,急弯又多。修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其它方面的因素。 下午三点左右,两人驱车赶到村上。 老人家刚好在,她家这房子,比徐莹家里好不了多少。 只是地方比较宽敞,院子大。 几只鸡在院子里飞来飞去,老人家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的车子开过来。 陈达意是熟人了,跟老人家打着招呼。 老人家道:“杜书记这么客气,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 郝建说,“杜书记今天没空,就让我们过来。” 他把二千块钱交到老人家手上,老人家的手都在发抖。随后,她就从屋子里拿出一双手工棉鞋。 “这是我为杜书记亲自做的,带给他吧!感谢你们了!” 因为杜书记有吩咐,如果老人家需要什么,叫他们给帮忙处理。郝建看到老人家水缸里没水了,拿起扁担和桶去挑水。 陈达意抢过来,“让我去吧,你又不熟悉地方。” 陈达意刚走,来了三个村干部模样的人。 这几个人刚刚从下面的人家出来,又说又笑,三个人都提着包,抽着芙蓉王。 “哟,家里来人了啊?那正好,把钱交一下吧!” 郝建问,“什么钱?” “你还不知道啊?修路的钱啊?” 郝建很奇怪,“修哪条路?需要村民交钱?” 对方打量着郝建,“你是不是她家里的亲戚啊?是这样的,我们镇上要修路,村里每个人交一百块。每家每户都交了,不信你去问问。” “有文件吗?” “文件?呵呵——”三人就笑了,“这需要什么文件啊,不就是交一百块钱嘛,再说,修路是千百年的好事,你一个年轻人,婆婆妈妈的,斤斤计较,有意思吗?要么你就替她把钱交了,要么你一边去。” 这态度令郝建很不爽,这哪象是村干部啊?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这时附近的几户人家过来人了,老人家道:“交钱,你们就只知道交钱,什么时候见你们为村里做过一点半点好事?上半年都交了二百块,说是修路。路一直没修,钱倒是交了好多次了。” “哎,你可不能这样说,这次跟以前不同。是镇里修路,打我们这里经过,而且是修高等级公路,等路修通了,对我们不都有好处嘛?” 郝建越发觉得奇怪,上半年都交过二回了,现在又来收钱,这收的是哪门子的钱? 旁边的邻居,也开始说话,“对啊,你们每年都收钱,就是不见路,收的钱是不是你们几个都贪了?” “喂,你们说话可要负责任,这是为镇上办事。还是县里下来的文件,你们乱说话,那就是造谣。再说,上半年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薛支书跑了,这钱他都带走了,这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们的事,总不能天天拿我们这些群众来垫背。今天这个上任干二年,捞几笔走人,明天这个上来干几年,捞一笔走人。我看这个村委会解散算了。” 一名三十多岁,看起来很威武的村干部指着说话的人,“薛猛子,你说话注意点,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关起来。” 这句话还真有用,几个叽叽喳喳的群众,马上不说话了。旁边那位四十多岁的村干部,看着郝建喂了一声,“你到底是不是她家亲戚?我看你一个年轻人,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吗?一百块钱能干成什么事?不就少抽几包烟嘛。她岁数这么大了,你这个做晚辈的,也不知道担当一点?” 郝建道:“钱,我有。可你们收钱,总得有个依据。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修路,把文件拿出来。没有文件,天天上门要钱,人家说两句不好听的话,动不动就送派出所,派出所是你们家开的啊?” “哟!我看你这人怎么有点怪?小小年纪,正事没有,屁话一大堆。信不信我让你在这村里走不出去?” 刚才那名威胁薛猛子的村干部瞪了一眼,卷起了衣袖。 郝建冷笑了下,“怎么?你堂堂一个干部,还想动手?” “动手又怎么样?如果每个人都象你这么不听话,我们这些村委会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 郝建看到此人,心道这家伙估计是仗势欺人惯了。看来今天这事还真有些麻烦。 他正要说话,对方指着他,“闭嘴,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老人家见了,可能担心郝建吃亏,拉开了郝建。忙着去掏钱,郝建拦下她,“老人家,这钱绝对不能给,给他们还不如给路上的叫花子。不值!” 老人家很害怕,忙叫郝建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那位村干部很嚣张,“你刚才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谁是叫花子?” 郝建走过来,“说你又怎么样?” 本来他已经决定,不再跟人家动手,毕竟是一个市委书记秘书,跟人家斗武,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可对方太嚣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真是马路上的牛粪,又臭又硬! 第753章亮出身份吓死你 而且郝建刚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脸抽搐了几下,一巴掌扇了过来。另外两名村干部,冷笑着看着这一切,似乎就等着这场好戏。 旁边的人紧张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制止,看来这厮在村里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回两回。 是他先动手的,郝建心里那阵怒火,熊熊地烧。 狗日的,别怪老子不给你面子。这是你纯属找死! 不待对方这一巴掌抽实,他伸手一格,刷地踢出一脚。 呼——! 那人立刻飞了出去,倒退五六米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小腹,一脸痛苦。 差不多一米八左的确大个子,被郝建一脚就踢飞。看着这位村干部那苦必的痛苦模样,有人忍不住大声叫好。 另两名村干部就傻了,有没有搞错?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不可思议了,平时这么牛叉的大家伙,居然栽在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手里。 郝建一米七几,俊朗不凡,这家伙出手怎么这般重? 郝建拍拍手,不屑地笑了下,还好,自己以前的这几下子没有白学。看来以后还得勤加练习,万一再碰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该动手时绝不动口。 “你敢打人!”四十多岁的村干部指着郝建,“反了你不成,他回头朝另一名村干部道:“你马上去给镇里打电话,说这里出乱民了!” 郝建道:“最好是把你们镇长,县委书记一起叫过来。否则这事,还真说不清楚。” “你牛什么牛?小子,看清楚这里哪里!” 中年村干部指着郝建,“你这是防碍公务,不关你个十天半个月,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他就走到那三十多岁的大个子面前,“很痛吗?坐在地上不要动,等镇里的人过来,看看他怎么收场。” 大个子倒是想动啊,可他一动,小腹处就痛如刀割,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实在想不通啊,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脚踢过来,自己竟然痛成这样? 旁边有村民悄悄地拉郝建,“你还是快点走吧,再不走就麻烦了。” 那个叫薛猛子的,也对郝建说,“快跑啊,等镇里的人一来,你就走不掉了。” 郝建道:“没事,你们放心,今天如果他们不把这些强收的钱退回来,我是不会离开的。” 中年村干部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可他不敢靠近郝建,丫的,连这么大个子都敢打,保准他不会给自己来一脚?“你不知情,自然有人知情!” 郝建一面寒霜,十分不爽。 谢志远郁闷了,自己当然是一番好意,怎么就给变成坏事了呢? 郝建朝两位女子看了眼,“你们自己说!” 这对双胞胎自然认识谢志远,两个人颤颤危危地道:“谢所,是你弟弟叫我们搞的。说把过程拍下来 交给他,他就给我们五千块钱。” 谢志远的气歪了,骂了句,“这个浑蛋到底想干嘛?顾兄弟,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他过来。把事情说 清楚。” “不用了,我在这里!” 话还没完,谢步远就象幽灵一样钻出来。 原来他约了从彤,想拿到这些东西给从彤看,没想到从彤跟他聊不了几句,匆匆走了,谢步远返回紫 荆园。 谢志远很生气,自己这么费力讨好郝建,就是想把以前的旧账一笔勾销,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又给自 己捅娄子。气得他瞪圆了双眼,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郝建站起来就走,谢志远追上去喊了一句,”顾兄弟!“郝建回头说了句,“我等你给我一个交代!”说完,下楼去了。 谢志远气懵了,冲着弟弟吼道:“你有病啊!这么搞是想干嘛?” 谢步远同样黑着脸,“你忘记了爸爸是怎么被他搞掉的吗?我要用同样的方法,让他身败名裂。” “啪——” 谢志远一巴掌扇过去,“你疯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摆平,你又给我添乱。” “你——居然打我?”谢步远瞪着双眼,捂着脸吼道。 那对双胞胎姐妹,早吓得脸无血色,谢志远吼了声,“滚!” 两人巴不得立刻滚蛋,事情办砸了,哪能再留下来听他们使唤?听到谢志远的那句话,姐妹两个抓起 包跌跌撞撞跑出去。 背后响起谢步远的吼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要去巴结他?他算什么东西?谢志远,从今以后,我没 你这个大哥。” 谢志远很恼火,“你还不认错,我知道,你就是为了从彤,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得吗?跟整个谢家 来比,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她既然不爱你,就是没有郝建,你同样也得不到。” 谢步远急了,“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说完,他就捂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谢志远坐下来,拿了支烟出来抽。 不用说,今天这件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自己所有的努力又白干了。 谢步远太冲动,太不理智。 其实有些事情,他也听说了。当初是自己老爸去调戏徐莹,被郝建撞破了。老爸记恨在心,对郝建进 行打压。这些事情,他很清楚。 可这一切,毕竟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谢家重新振作起来,否则这样下去,迟早被人家挤得一 败涂地。 跟自己家族的利益相比,一个女人算个屁啊? 谢志远扔了烟,气乎乎的离开了,他得去找一个伍国栋,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周旋。 郝建离开时,在吧台要了五娘的电话。 十一点钟了,他给五娘打电话,“我是郝建。” 五娘听出了他的声音,笑得令人连骨头都酥软了。“哦,小帅哥,是不是那两位美女伺候得不爽,想 起姐姐来了?” 五娘早就知道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却依然谈笑风生。 郝建道:“我想见你!” “那来啊,刚好姐姐有空,很方便,而且好久没有男人碰过了,很干净哦!” “噗——” 郝建要吐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有没有被人碰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干这一行的,哪 个都这样说,我没有被人碰过,我是新来的。 切,其实每天枪进枪出的,不知多少回了。 听到郝建半天没反应,五娘就丝丝地笑,“怎么啦?在打手冲?” 擦!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敌了,郝建正色道:“我在三味茶楼等你!” “哟?茶楼,我们这里不是有吗?干嘛跑那么远?说吧,小帅哥,找姐姐想干嘛?”她故事把干字说 得很重。 郝建问道:“能过来吗?” “哟,真不好意思,姐姐我正上班,离不开啊?要不我把钥匙给你,你到我家里等我。姐姐一定洗干 净了回来陪你。” 郝建叹了口气,“半小时,如果你愿意过来,我就在这里等。” 说完,挂了电话。 额? 五娘愣了下,不会吧?看起来这小帅不喜欢这种肉麻的话。真是不可思议,以前她跟每个男人都这么 说,那些男人一个个被她挑逗得心花怒放,连魂都不要了,抛妻弃子都愿意。 没想到郝建居然毫不动心,似乎还有些反感,她就自嘲地笑了笑,难道我魅力减弱了? 本来凌晨两点钟才下班的,她提前出来了。 郝建看着表,刚刚好半小时,这个女人时间捏得很准啊。 茶楼里,两个人对面坐着,五娘满脸春风。她当然知道郝建要找自己干嘛,但她故意问,“小弟弟, 找姐姐什么事?你要是真的想,姐姐可不方便,亲戚来了。” 郝建目光落在她那吊带衫上,两根隐形的带子露出来,五娘穿的是一条低胸裙,胸前那条沟,可以淹 死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脖子上的铂金项链,配着一个很大的钻石吊坠。 她的指甲很长,颜色很鲜艳。嘴唇上,涂得红红的,那么醒目。身上的香水,浓香型,刚一进来,整 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这种香水味。 打火机就在桌上,她拿了支烟点着,悠闲地抽了口。 郝建问,“喝什么茶?” “随便,如果有酒更好。” “女人喝太多酒,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们男人不正希望吗?女人喝醉了,就可以把她们弄上床。” “这是一个很无趣的话题,男人,女人,除了性,还有很多的话题。” “哦?” 她这才抬起眼帘,再次打量着郝建。 郝建问,“你到底知道多少?” 五娘道:“你想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 “当然!”五娘抽了口烟,缓缓道:“来我们这种地方,一个对女人身体不感兴趣的男人,只有二种 目的。” 郝建没说话,她接着道:“要么是想打听点什么事?要么就是来跟踪谁,当然,包括自己的女人。你 显然两者都不是。” “那我是什么?” “这个嘛!”五娘又是一笑,“如果你能给我足够的保证,让我有安全感,我可以告诉你一切。”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当然!”五娘瞟了他一眼,朝他脸上吐了口烟,缓缓道:“李副县长之死。” 郝建说过,要为李沉浮报仇,为他们李家洗清冤情。 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让他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她不简单。 以前他一直这么认为,现在更加肯定。 没错,郝建正需要这些资料。 于是他问,“你需要什么样的保证?” 五娘笑了起来,鲜红的指甲弹了弹,烟灰掉落。 “吉卫的势力要重新洗牌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 当然,我也可以让他享尽全,但是我不需要你那些人间美色。” “那可不行,我这个人历我这个人历来讲究个公平,无功不受禄。如果你只付出,不索取,我会于心不忍的。再 说,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来维持,我怎么可能放心,怎么会有安全感?”王所在心里骂道:“这丫的要不是傻必,就是一个白痴。敢在这里装什么必?草!” 他走过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 郝建好歹也练过一阵,虽然不是那种什么武林高手,对付几个身手平平的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 这位王所,也就是三脚猫的工夫,花招子有几下。不过象他们这些人,毕竟不是正规部队,平时也没*练,只不过身在这个职位,一般的人打心里畏惧他们。 郝建是什么人啊?一个小小的所长,他也会放在眼里? 看到对方这态度,郝建决定教训他一下。 *的巴掌,带风而来。 郝建两眼一瞪,左手一格,档住对方的手。然后接连一个闪电般的动作,随手一扇。 啪——! 草!这还得了? 众目睽睽之下,堂堂一个副所长,居然被人扇了一耳光。所有人都傻眼了,脑子短路,目瞪口呆愣在那里。 跟他一起来的田副镇长,那表情简直可以笑死人。听到那记耳光声,他的脖子朝前伸出来,弯着腰,仿佛就象一只驼背的乌龟。 真的没有人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王副所长的耳光,这是要逆天了吗? 田副镇长眨了眨那豆子大的双眼,发生什么事了? 王所长缓过神来,刚才被打,绝对是大意。 他原以为,对方顶多是闪一下,哪料到他会还手?一耳光扇过去,没打到别人,反而被别人打了。 奇耻大辱啊! 怒吼一声! “你娘个麻痹!反了你!” 身影一顿,直接朝郝建扑过去。 郝建这也是被必上梁山,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打了,干脆就把事情闹大一点。 看到对方扑过来,身影一矮,迅速一个侧踢,嗖——! 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侧踢的力度,远远大于正面踢过去。这一脚的杀伤力,也是绝对不容忽视。 王所今天算是倒霉透了,抡起两只拳头,一心想找回面子。可哪里想到郝建会是这么一个硬茬? 还没等他扑近,结果腰上狠狠的中了一脚。 这一脚,郝建用尽了全力。 所以王所根本就没有闪躲的余地,再次一声惨叫,摔出七八米远。 哗啦——! 整个场子里的人都炸锅了,看到摔了个四脚朝天,痛苦地躺在地上的王副所长,一个个惊讶不已。 第754章哭泣的骆驼 刚才被郝建打了的大个子村干部,暗自震惊,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连王副所长都敢打,更不要说自己了。 同时,他又在心里庆幸,郝建没有对自己下重手。 王所痛得一阵哇哇大叫,田镇长呢?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觉到形势不对。这是哪来的江湖豪侠?专杀贪官污吏,打抱不平来了? 司机陈达意,傻眼了,我的乖乖。顾秘书居然有这样的身手?丫丫的,害自己白担心了这么久,原来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就在所有人都发愣的时候,王所大喊,“你们愣着干嘛,打死他,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啊哟——我的**。” 三位名警几乎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给他们动手,难道不成碰上了悍匪? 有人立刻转身就跑,去警车上拿家伙。陈达意大喊,“站住!你们闹够了吗?是不是非得把你们黄柄山同志叫过来,你们才肯死心?” 虽然司机不是官,但好歹也是市委一把手的司机。多少见过点世面,他这一喊,很多人就吓住了。 田镇长壮起胆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达意道:“我们是市委杜书记的人,这是顾秘书,我是他的司机。” 其实陈达意也是退伍军人,只不过上了年轻,并不那么冲动。再说,他见惯了官场风险,知道进退。就算是他打得赢,他也不会出手的。 因为他懂得,有时候用嘴比用手管用。 这一喊,田镇长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杜书记是谁?他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就是个大傻必。现在很多农民伯伯,都开始关心政治,对那些县里,市里的领导,他们说得头头是道。 杜书记秘书?难怪这么大胆子,连派出所副所长也不放在眼里。其实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副所,就算是他这个副镇长,在杜书记秘书眼里,又算个屁? 他要是找上门去,人家根本就不会甩他。 至于两人为什么来到这里,田镇长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计较了,关键是怎么收场? 此刻,他最悔恨的,就是自己不应该出来。 呆在办公室里,屁事没有嘛,出来干嘛?摊上这事,就成了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 田镇走过来,“原来是顾秘书,对不起,我们弄错了,弄错了。” 立刻朝旁边三名警员瞪了眼,“愣着干嘛,还不散开!” 三人自然立刻退下。 郝建从衣兜里,拿了支烟出来,点上后慢慢吸。 田镇道:“顾秘书,实在抱歉,我们真不知道是你们两个来了。误会,误会!” 郝建吸了口烟,“你是……” “田,我姓田,一丘田的田。” “哦!田镇长啊!”郝建又抽了口烟,“我怎么不觉得,这是个误会?刚才有些人无法无天,闭着眼睛瞎执法,这是执的什么法?哪个国家的法?一个小小的副所长,居然如此狂妄,田镇长,这事恐怕……” 田镇长一脸尴尬,人家副所长也不归他管啊。 郝建当然知道,他对田镇长道:“打人的事,容后再算,我想问一下,这三位村干部同志,一年收三次钱,说是为了修路,修的什么路?” 田镇长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他就瞪着眼睛,“你们怎么搞的?啊?顾秘书来了你们知道吗?” 三位村干部面面相觑,“田镇,田镇——” “田镇个屁,等着处分吧!” 三人悻悻地退下,郝建道:“处分不处分,我不知道,不过这钱,还请这三位退出来。” 三人郁闷死了,一个个应道:“退,退,我们退!” 嘴上说着,却没行动。 郝建从口袋里掏了一张名片,朝薛猛子招了招手,“我拿张名片给你,如果三天之内,这笔钱没有退下来,你打电话到市委。” 薛猛子有些激动,“好,好,好——” 田镇长在旁边听了,一个劲地抹汗。郝建说,“以后村里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打这个电话。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说完,郝建对陈达意道:“老陈,我们走!” 田镇长在后面追过来,“顾秘书,顾秘书,请留步。” “田镇,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好好处理一下这些问题吧!” 田镇长道:“要不要去镇里休息下再走!” 郝建道:“算了吧,我怕我去了之后,又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田镇长的脸难看,郝建走到那位王所长面前,王所长知道他的身份后,哪里还顾得上痛?心里的肠子都悔青了。 不待郝建开口,他就挣扎着爬起来,“顾秘书,今天这事都怪我,怪我有眼无珠,不问是非,希望顾秘书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回!” 王所当然知道,郝建把这事捅上去的话,他这副所长就到头了。与其被上面拿下,不如主动请个错。 说不定郝建一时心软,还能躲过这一劫。 郝建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王所长,以后要多加锻炼啊。光是坐在办公室里,吃喝嫖赌,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王所长忍着痛,“是,是,顾秘书批评得是。我以后一定改正,一定。” “你改不改,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得为自己的前程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给你穿上这身皮,是用来欺负人民群众的话,我看你这个所长,也不要当了。” 王所长低着头,再也不敢说什么。 郝建拉开门上车,“老陈,我们走!”这一闹,天色已经晚。 陈达意道:“我们在县城吃了饭再回去吧!” 郝建也有些肚子饿了,两人就进了饭店。 今天的事情,郝建想得很明白。 虽然自己是杜书记秘书,但有些事情未必能管得下来,他无非也就是打打抱不平,只要能解决村上这件事,也算是为村民做点好事吧! 其实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不过做与不做,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打人,只能是逞一时的痛快,真正要解决这些问题,还得用脑子。 五和县这地方,本来就有些偏僻,经济落后,部分干部的思想也十分迂腐。 这么多年的改革开放,城市风貌基本没变。 这里的街道原本就不宽,再加上两边的小摊小贩,结果就更加拥挤不堪。 郝建他们来的这家饭店,就在这条街道的最前面。由于急着赶回去,两人都不愿意去折腾,随便吃点应付一下肚子。 没想到刚坐下,门口进来一人。 这人开始没怎么在意,扫了一眼,回味了一下又朝这边望过来,确定是郝建之后,这才走过来。 “顾秘书,陈师傅,果然是你们。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 两人抬头一看,来人三十左右,留着一个平头。说他普通吧?又有那么一点男人味。说他特别吧,扔在人群里,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来。 老陈倒是认识,立刻站起来打招呼,“王书记,你好,你好!” 郝建还是没想起来,哪个王书记啊? 在自己的记忆中,眼前这人绝对没有单独见过,更有可能见面都少。 来人笑道:“这么巧!我今天也是随便走走,居然就碰上你们了。什么时候来五和的?”他给两人敬烟。 郝建没说话,接过烟点点头。 老陈介绍道:“顾秘书,这位是五和县纪委副书记王为杰。最年轻有为的干部。” 郝建自然想不起来,因为只有到书记办公室碰过面的人,他才有印象。 既然是副书记,应该与纪委打交道多,估计杜小马他们认识。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属于官场中的骄骄者。 以他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副书记,可见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郝建点点头,“王书记好!” 王为杰道:“客气什么,我跟老陈可是熟人了。你估计对我没什么印象,这个也正常,因为每次参加开会的人那么多,你哪能一个个都记得下来。” 他说的倒是实话,郝建道:“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不就认识了?” “那是,那是!” 王为杰看来也是个爽快人,看到两人在这里吃饭,菜还没点,他就站起来,“走,我们上楼去。既然碰上了,相聚就是缘。你们可一定给我个面子哦!” 郝建道:“请客没问题,不过我们两个要赶回去,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你放心。走吧,走吧!” 王为杰拍着郝建的肩膀,“难得碰见一次,就给我一个面子。” 三人上楼,进了包厢。 王为杰叫服务员过来点菜,他问郝建,“吃点什么?” “随便吧,只求快,抓紧一点。” 王为杰笑了起来,“男人嘛,总不能太快,不过我我听说,快的人有节奏感。” “哈哈哈——” 老陈就笑了,“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这一套。” 旁边的服务员是个妹子,二十多岁吧,听到王为杰讲段子,她脸上微微一红。 王为杰道:“我们顾秘书动作快,你红什么脸?” 老陈歪着嘴,“舒服吧!” 服务员闹了个大红脸,“那你们点什么菜?” 王为杰道:“你做主吧,上你们拿手的。” 服务员收起菜单,“好吧!我尽快!” 王为杰可不失去这个调侃的机会,“对,两个人都要快,一个人快有什么意思。” 服务员飞快地跑出去了,三个男人在包厢里哈哈大笑。 “喝点吧?三个人搞一瓶怎么样?” 老陈摇头,“要开车,安全第一。你们两个喝吧。”这是他一惯以为的原则,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郝建见王为杰为人爽快,便应下来,“那就陪你喝点,你六我四。” 王为杰道:“哎,搞什么歧视主义,我们gcd人讲究个均贫富,一人一半。说好了,就一瓶,多了不来。” “那随你吧!” 郝建同意了。 今天的饭菜,的确上得很快,王为杰朝服务员喊,“你过来一下。” 服务员刚才被他们调戏了,心里有点发虚,她就站在那里,“先生,有事你说?” 王为杰道:“你过来嘛?我又不摸你!” 擦,有这样的人吗? 你就是要摸,也不要作声啊?人家估计装作不知道。可他偏偏说出来,服务员咬着唇,一脸通红。 不过她还真不敢不过来,来到王为杰身边,王为杰道:“你帮我们把这瓶酒分了,一人一半。如果分不平均的话,我可是真要摸啦。” 老陈道:“你好歹也是一个纪委干部,把人家小姑娘吓成这样,以后人家见到你,只怕都要躲到三百米开外去了。” 王为杰道:“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只不过是看着她漂亮,开两句玩笑。”他就望着那妹子,“开玩笑没事吧?如果你有意见,那我就不说了。” 那妹子说了一句,“原来你是纪委的干部啊?” 王为杰道:“别听他胡说,我哪是什么干部,我是一个出家人。” 擦——! 出家人?有你这样的出家人么? 郝建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那服务员同样忍不住,捂着小嘴笑了起来,“你还真幽默。不过有很多客人,他们可不象你们只是说着玩,动手动脚的人很多呢!” 王为杰道:“那是因为你可爱,长得漂亮,人家才动手的。如果你长得丑,哪个有这心思来动手?” 这话虽然粗了点,可也中听。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人家夸自己漂亮? 均分了两杯酒,她就退开了,“你们慢用!” 王为杰道:“你再帮我去办件事。” 服务员弓下身子,“您说!” 王为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她点点头离开了。 随后他就当起杯子,“顾秘书,老陈,来,为我们相逢喝两口。” 老陈以茶代酒,郝建喝了一口,“王书记——” “哎,别这么喊,叫我名字就行。要不你叫我老王。大家都是年轻人,别按他们官场那套搞,怎么叫顺口就怎么叫。” 郝建笑了起来,“既然王书记这么爽快,那我就尊称你一声王兄!” 王为杰道:“我怎么听到这个兄字,总觉得有点那个的味道。我跟你们说啊,上次我有个朋友,他姓龙。我们都叫他龙兄。他就不乐意了。你们猜,怎么着?” 老陈就望着他,郝建只是笑笑,表示尊重。 王为杰道:“我那哥们说,龙兄,龙兄,你们知道的,是在叫我的名字,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变态,去隆胸了呢?” 郝建两人一脸尴尬,这家伙还真是个怪人,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这个龙兄和隆胸,的确还真是一个读音。 王为杰大笑着,“尤其是女人,对这个词特别敏感,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叫我喊我什么兄,什么兄了。顾秘书,你还是叫我王哥吧!” 擦——! 郝建在心里骂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变态,刚才还说什么随便叫,只要怎么顺口都行,现在又不行了吧? 不过,这并不改变他对王为杰这人的看法。 郝建端起杯子,“既然你不喜欢让我叫王兄,那就叫杰哥吧!” 王为杰笑道,“行!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郝建说,我敬你! 王为杰道:“一样,一样,喝酒!” 第755章玩大了 吃完了饭后,两人离开的时候,王为杰给两人各捎上两条烟。郝建不受,他坚持要塞在车上,然后关上门,挥手告别。 郝建摇了摇头,这个王为杰啊,还真是个性情中人。想到他既然在纪委工作,郝建就琢磨着,说不定以后能用得着。刚要出城,郝建的手机响了。 号码有些陌生,郝建看了下,还是接通了。 换了有些人,对于那些陌生号码,一概不接,哪怕人家就是有急死人的事,他反正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视而不见。 郝建喂了声,电话里竟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顾秘书,你在哪呢?” “夏——夏台长,怎么是您?” 夏雨婷的电话,让郝建十分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号码?郝建惊讶地问道,夏雨婷的语气很平静,“我也在五和县,你要是还没回去的话,能否等我一下?” 郝建当然没有拒绝,虽然他不知道夏雨婷和老板的关系,但他能隐约感觉到,夏雨婷在老板面前有特权。 郝建道:“您在哪?我们过来接您。” 夏雨婷道:“我正和黄书记在醉仙楼吃饭,他出去了,我抽空给你打个电话。方便吗?” “方便,我们马上就到,在楼下等您。” “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吃吧!” “谢了,我和老陈刚吃过,正准备回市里呢?” “那好吧,麻烦二位了。” 郝建挂了电话,“老陈,看来得我们还得回去一趟。” “哪?” “醉仙楼,你知道吗?” “知道!”陈达意把方向盘一打,掉头去醉仙楼。 经过城南路口,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刷地撞过来,十字交叉路口,它就那么突兀,那么张扬。 中间站着一个交警,看到这辆车子的时候,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敬了个礼。 车上坐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染着黄发,戴着墨镜。皮肤有点黄,其他的,看不太清楚。 老陈本来走在前面,硬生生的被她挡住,只得来了一个急刹车。 郝建当时没注意,差点就撞到档风玻璃上。 “怎么开车的?草!” 老陈骂了一句,对方取下墨镜,回头看了一眼,朝老陈竖起了中指。 “老家伙,不会开车就回家休息,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你落伍啦!” 老陈好郁闷,正想说几句,对方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呜——!车子飞驰而去。 “这,什么人啊?素质!” 郝建看到那车,连车牌都没有,交警不但不拦,反而恭恭敬敬的。可以得到一个结论,这女子应该有些背景。 他就摇摇头,“现在的官宦子弟,大都如此。你说也没有。看到没,人家交警还给她敬礼呢!” 老陈叹了口气,“五和县够乱的。今天我们两个出来,尽碰一些什么事啊?” 郝建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两人过了路口,来到醉仙楼门口。 没想到这里的生意如此火爆,停了好多车。 不过大都是单位的公车,象五和这地方,私家车并不是太多。这年代,能养活一台手机的人,都得瑟得不得了,更不要说是一辆车了。 郝建和老陈在车里呆着,只要夏雨婷出来,他们就连夜回市里。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巨大的汽车马达声。 那辆红色的跑车又开过来了,车子不停停车场,而是直接开到人家饭店门口。 黄头发的女孩子跳下车,随手把钥匙一扔,直接进大厅去了。郝建一直看着这女子,个子不高,估计一米五六,五八的样子。 打扮得很前卫,脚上穿一双白色的靴子。 他在心里琢磨,这女孩子必定是五和县哪位权臣的女儿,否则她能如此神气? 虽然她的打扮很前卫,但是她的长相和肤色,的确不怎么样。而且言语颇为不敬,素质也不好。 郝建拿起一包烟,抽了支给老陈,“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老陈说,“我眯一会,到时你叫我。” 他就放下椅子,躺下去。 郝建望着这醉仙楼,三楼的楼房,一排过去怕有百把米,透过这里的窗口望去,人来人往。 光是外面的车子,都停了近百辆。 郝建暗道:“这么好生意,老板人缘不错。” 他琢磨着夏雨婷肯定没有这么快,把车窗留了一条缝,也放下椅子休息。 夏雨婷坐在包厢里,黄柄山推开门进来,又随手关上。 她就在心里奇怪,“怎么只有二个人吃饭吗?刚才黄柄山不是说,他们县委的几个人请客么?” 最起码的,宣传部,或电视台的领导,总得陪陪啊? 夏雨婷是市电视台副台长,今天来五和参加一个节目录制,她负责指导,点评。 黄柄山笑着道:“不好意思,他们几个临时有事,来不了。就让我陪你吃个饭吧!” 夏雨婷总觉得黄柄山的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安好心的味道。她只能说,“黄书记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呢?” 黄柄山笑道:“没关系,今天我推了所有的应酬,还有啊,这档节目,如果不是因为你亲自指导,哪能如此完美。我代表五和县人民感谢你, 这杯酒,是五和县人民敬的,夏台长,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夏雨婷端起小杯子站起来,“敬字不敢当,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五和县人民的热情。” 黄柄山跟她碰了下,一饮而尽。 喝完第一杯酒,黄柄山做了个请的手势,“吃菜,随便吃点。可能这里的饭菜,不如市里那么有档次,还请将就一下。” 饭菜当然很丰盛,两个人,几十道菜,桌子上就已经摆了十几样,而且还在绵绵不断地上传。 夏雨婷道:“黄书记不必客气,我们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大家都熟人了,随便些。” 黄柄山微笑着点点头,从身边的包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长方体的盒子,外面有纸包裹,上面还贴了花,黄柄山微笑道:“夏台长,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夏雨婷心里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黄书记!” 黄柄山道:“打开看看再说!” 夏雨婷把东西推过来,“不行,我不能收您的礼物。” 黄柄山又推过来,“先看看嘛,也许有惊喜。” “那你先说,这里面是什么?” “嗯,容我先保密一下行不?反正就一二分钟的时间。打开看看吧!真的。” 夏雨婷有些迟疑,拿起盒子,撕开了包装。 一个红色的小锦盒露出来,揭开盒子一看,“喔——!” 一条很精美的钻石项链,安静的躺在盒子里。夏雨婷脸色一变,“黄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送你的,因为我认为只有这样的好东西,才配得上你。” 夏雨婷把盒子盖上,摇头道:“这个我不能收!” “为什么?” 黄柄山的眼神,变得严励起来。 夏雨婷当然知道,这种只能送给情人的礼物,是什么意思?当我白痴啊? 再说,就算他黄柄山有这个意思,她也没这个心。这条项链或许价值几十万,但她决计不能要。 有时钱财,就是一个深水炸弹,今天你收了这项链,它就会带着你,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 夏雨婷神色冷峻,没有说话,她在琢磨着,难道黄柄山也打自己的主意? 这些年,打自己主意的人不计其数,夏雨婷也是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 黄柄山道:“是不是嫌礼物不够重?我可以再送你一栋别墅。只要你喜欢,不管在哪里都行。” 夏雨婷摇摇头,“黄书记,可能你误会了,我夏雨婷不是那种女子。贪图享乐,爱慕虚荣。” 黄柄山道:“你是什么样的女子,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一个承诺,收下它。” 夏雨婷站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拿起包,就要离开。 黄柄山道:“夏雨婷同志,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就算你已经名花有主,这都不是问题,我不会计较。现在这社会,两三 个男人共同拥有一个情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噗——! 夏雨婷听不下去了,端起桌上一杯酒,朝他脸上泼过去。“黄柄山,亏你还是个县委书记,脑子里装的全是大粪吧!臭不可闻!” 夏雨婷气死了,拉开门就在走出去。 黄柄山站起来,吼了一声,“站住!”然后冲过来,拦在夏雨婷面前。“夏雨婷,别跟我装纯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电视台的女人,哪个是干净的。我老实告诉你,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就想从这里走出去。” 夏雨婷双眼圆瞪,“黄柄山,那你就试试看!” 黄柄山道:“你以为我不敢?” 站在门边,把门锁上。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答应我,条件你可以提,只要不过份,我都可以考虑。要么,你从窗口跳下去!” 夏雨婷瞪着他,“黄柄山,你身为一个党员,一个国家干部,地方一把手,想必你应该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黄柄山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妨告诉你。夏雨婷,别他md装纯清,你不也就是一个女人嘛,要不是你长得漂亮点,谁稀罕。老实跟你说吧,并不是我看上了你,象你这个年纪,哼!真要是给我当情人,我还得掂量几下。无奈有人偏偏对你一往情深。如果你识相的话,进省电视台也好,要钱也好,名车,别墅,都好说。你真要是一门心思顽抗到抵,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夏雨婷拉下脸,“原来你这么丑陋,竟然充当一个皮条客。我夏雨婷就是再下贱,也不会同意这样屈辱的要求。你让开!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黄柄山这时完全撕破了脸,“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你是什么绝代佳人,拿自己当宝了,有本事你就跳。这世界上哪天不死几个人?” 夏雨婷猛然转身,就朝包厢窗口走过去,双手攀住窗台,正要爬上去。 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一个戴着墨镜的黄毛丫头,出现在门口,看到夏雨婷正要爬窗子,便哟呵了一声,“爸——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你怎么来了?” 黄柄山看到女儿,气得浑身打颤。 这事,怎么可以让晚辈知道?而且更丢人的是,堂堂一个县委一把手,居然遭人拒绝。 黄毛丫头道:“我要是再不来,只怕又要多了一个后妈。” “胡说什么?滚!” 黄柄山怒了,朝女儿吼道。 可他女儿呢,也是个奇葩,非但不走,反而嘲笑道:“爸,你也太差劲了吧?象这样的女人,居然闹得要跳窗的地步,何必呢?泡妞的事,你还是跟哥学两招吧!” 黄柄山气死了,伸手就是一巴掌,“啪——” “滚——” 小黄毛捂着脸,瞪着双眼看着黄柄山,“好,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敢打我,我告诉妈去!” 说完,她转身就跑。 黄柄山老郁闷了,看了夏雨婷一眼,“你走吧!” 夏雨婷这才转身拿了包离开,待她走到门口,黄柄山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夏雨婷一言不发,噔噔噔下楼去了。 郝建小睡了会,正准备去洗手间,坐起来一看,夏雨婷气乎乎的冲出来,郝建立刻拍拍老陈,“快起来,走了!” 下车朝夏雨婷打起了招呼,夏雨婷看到郝建,立刻走过来,弯腰钻进车里。 两人感觉到夏雨婷的脸色不对,均觉得有些奇怪,可谁都没有问。郝建跑到卫生间上完厕所,三人这才返回市里。 一路上,夏雨婷一言不发,坐在后排,微闭着双眼,象是要睡着了一样。 郝建就在心里琢磨,发生什么事了? 送夏雨婷回电视台家属区,夏雨婷一进门,扔了包,就趴在床上,呜呜呜地大声痛哭起来。 郝建回到市委宾馆,坐在沙发上喝茶。 这次去五和,还真是不好说。 一切乱糟糟的,感觉很不好。这是郝建第二次去五和县,每次都能碰到令人不爽的事。 他在心里想,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杜书记。只是夏雨婷呢,不是听说跟黄柄山一起去吃饭吗? 第756章委屈你了 为什么又气乎乎的出来了?按理说,请夏雨婷去吃饭,应该有电视台的领导们做陪才是,那么又是谁气哭了夏雨婷呢? 这个问题,一直闷在郝建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三天时间,能不能搞定仇书亭,这对郝建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 既然仇书亭曾经是黄柄山的秘书,他一定知道很多内幕。 顾来反复琢磨,觉得从哪里入手,更容易打动仇书亭,争取他的合作。 杜书记说,派陈达意送他。 郝建道:“陈师傅就留下来好了,我坐大巴去。” 对此,杜书记很欣赏。 郝建这小伙子不张扬,明事理,知道轻重缓急,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秘书。做为一个领导,最反感的是,身边的人打着他的旗号,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此,一个秘书必须具体良好的素质。 郝建背了一个包,带上两套换洗的衣服,他要去看看老父亲,病了,得去尽尽孝道,叫上苍井法子,苍井法子刚上车一个电话说有事,郝建嘿嘿笑了两声,苍井法子问:“你好像不太真心啊,叫我去?” “老婆大人,怎么说呢,是你公司有事啊,” 没想到郑韵霞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郝建说自己要出差,郑韵霞道:“我陪你去吧,刚好这几天闲着没事。” 其实郑韵霞是想郝建了,这么久没见面,看看他在干嘛。她当然知道,堂堂皇皇的一个市长,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在为人民服务。 上次要不是杜书记去了京城,他也不可能有时间。 郝建一想,有郑韵霞去刚好,也不至于窗户寂寞啊。于是他痛快地答应了,两人在汽车站见面。 看得出来,今天的郑韵霞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她穿着一条花白相间的短裙,短裙的下摆,刚刚盖过屁股。脚上一丝肉色的丝袜,再配上黑色的皮鞋。 圆领的脖子,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脖子上,一条精美的项链,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她的美丽。 虽然她没有陈燕这么高挑,但也不矮了,有一米六二左右。与陈燕相比,郑韵霞的臀部和胸,都要相对小一些,毕晚她年龄小,也没有被开发过。 上次郝建体验过了,她胸部的那份坚挺,更加令人兴趣盎然。 郑韵霞的手很漂亮,皮肤出奇的好,水嫩水嫩的,摸在手里,不免让人砰然心动。 好久没有看到郑韵霞了,目光落在她鼓鼓的胸部,郝建不由想起了那个晚上,郑韵霞被自己抱得紧紧的,根本不敢有半丝反抗,那晚,郑韵霞的两团浑圆,估计都被自己搓扁了。 早晨的太阳依然很大,郑韵霞戴着一顶白色的太阳帽。看到郝建走过来,她兴奋地挥了挥手。 郝建走过去,直接搂住她的肩膀。 郑韵霞心里一紧,还是没有反对。 两人买票上车,郑韵霞靠窗坐下,郝建坐在过道边。 “看着我干嘛?” 郑韵霞舔着手里的冰棋凌,发现郝建正用一种很邪恶的眼神看着自己,郑韵霞心里发虚。 都知道这家伙居心不良,我还送上门来,晕菜了。 郝建笑笑,“你很漂亮。” 郑韵霞皱起了眉,好象有反对的意思,但心里却是蜜透了。 “我昨天晚上跟陈燕姐睡一块。” 郑韵霞故意换了个话题,不想跟郝建说这种事。郝建啊了一声,“你们同性恋啊?” “你才同性恋!”郑韵霞两眼一翻白,“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郝建道:“那要看跟谁在一起,如果跟杜书记在一起,我也想这些,岂不是有病吗?” 言下之意,跟你在一起,我就是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郑韵霞道:“谁知道你呢!” 郝建只是笑笑。 郑韵霞问,“你去五和县干嘛?” 郝建道:“听说五和县有个什么仙女峰挺漂亮的,去看看。” “切!骗谁啊?” 郑韵霞才不相信,他一个大男人,去五和县只为游山玩水。郝建当然不能把此去的用意告诉她。 可郑韵霞又问,“去几天?” “三天吧!快的话二天回来。” 郑韵霞心里一急,“三天啊!” “嗯,你带身份证了吗?” “干嘛?” “开房啊!难道我们睡外面?” 郑韵霞还以为他又想那些事,上次被他搞得一身都是红印子,连老妈都知道了,一直在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郝建不提还好,一提到开房,她就有些抓狂,伸手狠狠的掐着郝建的手臂。 痛得郝建一阵呲牙咧嘴,转眼间,被她捏痛之处一片青紫。 看到郝建手臂上的印子,郑韵霞又心痛了,“痛吗?” 郝建道:“你说呢?” “哪你怎么不叫?” 郝建:“……”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五和县汽车站了。 两人刚下车,还没有出汽车站的大门。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那里,有人从车上走下来。 郝建一见,马上转身,一把抱住郑韵霞,对着她的嘴狠狠的亲下去。 郑韵霞本来走得好好的,哪想到郝建会发这样的神经,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可能如此放肆? 要死的,丢死人了。 郑韵霞正要推开他,郝建在她耳边轻轻道:“别动,不要让那家伙看到我!” 黄文通正朝两人走来,背后跟着五六个混混。“你们注意的,看清楚了,说不定他会坐中巴车过来。” 一个小混混道:“通哥,他好歹也是个秘书,不开小车坐中巴车,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你知道个屁,上次那记者不就是坐的中巴车?把几个汽车站给我盯紧了,一旦发现他,马上向我汇报。” 郑韵霞被郝建抱得很紧,听到郝建这句话,她就无奈地放弃了反抗,任郝建怎么亲吻自己。 黄文通朝两人看了眼,“靠,这么风骚。走,去那边看看。” 这群人刚走,郑韵霞就推开他。 汽车站来来往往很多人,一些好奇的,还在观望。 咦,这妹子不错。 挺漂亮的。 郝建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刚才那家伙是黄文通,他认得我!” 郑韵霞正待说什么,旁边有人喊了一句,“彤彤!” 郑韵霞回头一看,“舅妈——” 然后,她的脸就红得象个什么似的。 多丢人啊? 此刻,她真的狠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这事居然给舅妈碰到了。 舅妈一脸古怪,刚才那一幕,她肯定看到了。此刻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郝建,“彤彤,这是你男朋友?” 郑韵霞恨得郝建要死,却又不得不咬着牙嗯了声。 郝建呢,当然也很尴尬,居然,居然……被郑韵霞舅妈看见,日!这该多丢人啊? “老舅——妈!”郝建这一声舅妈,喊得很别扭。 舅妈道:“走吧,去家里吃饭。” 郑韵霞看了郝建一眼,郝建牵了一下郑韵霞的手,“好啊!” 倒是郑韵霞,一点都不好意思。 趁舅妈走在前面,她气不过,又拧着郝建腰间的肉,狠狠地,咬着牙齿,做死的拧。 郝建瞪了她一眼,“别闹了,否则我摸你一下。” 郑韵霞气得跺脚,“你敢!” “看我敢不敢!” 郑韵霞果然怕了,咬着牙齿,“这笔账先记着。” 既然碰上了舅母,当然不好意思不去。 郝建在水果店里买了些水果,还要去买其他东西,郑韵霞说,不用了,别乱花钱。 郝建道:“拿瓶酒吧,咱舅是干嘛的?” 郑韵霞白了他一眼,“工商局的。” “啊?原来是官老爷,那得买酒,否则多丢人。” 又拿了一瓶二百多块钱的酒,这才去舅妈家里。 舅妈嘴上说,客气干嘛,来了就来了,干嘛去买东西。不过看到郝建提着水果和礼品,心里还是舒畅。 郑韵霞自然不好意思,“没什么啦,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郑韵霞舅妈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可能也是在哪个单位上班的吧,因为她说话做事,都透着一种圈子里的气息。 舅妈道:“他啊,不一定的,说不定不回来吃饭,我问问看。” “哎,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 郑韵霞道:“不去哪啊,就是过来玩几天。” 舅妈道,“刚好我有空,你就多陪陪舅妈。” 郝建郁闷了,难道不成我们两个出来,专程来陪你?那怎么行?他打量着这屋子,三室二厅的结构,按当时的生活水平来说,非常不错了。 如果要自己和郑韵霞住这里,绝对不行,郝建还有重要的事,此地不宜久留。 他就咳了一声,郑韵霞会意,“我们还要去有些事,办完了再来吧!” 舅妈有些怀疑地看着郝建,这小子要把郑韵霞带哪里去?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她就拉着郑韵霞进了卧室。 咚咚咚咚——外面有人敲打,郝建打开门一看,一名近四十岁的男子很奇怪地道,“难道我走错了?” 杜书记又从家里出来了,一个人走在那条大街上,走着走着,又来到了茶语轩。 看到茶语轩这块牌子,杜书记无语地笑了下,自己这是怎么啦?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想过要来这里,就这样信步闲庭,居然象冥冥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 既然来了,何不去坐坐? 接响了后门旁边的按钮,茶楼的老板出来了,“杜书记!” 杜书记上楼,目光落在窗前的那架古琴上。 茶楼老板亲自送了茶上楼,“请喝茶!” 杜书记点点头,他就自动退下去了。 如此熟悉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她的影子。 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杜书记坐下来,慢慢品着茶。 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夜晚,如此美妙。 虽然没有那阵优扬的琴声,但是杜书记的心里,总有那阵音符在跳动。一曲曲夏雨婷弹过的曲子,萦绕在耳边回荡。 想到上次夏雨婷最后给自己弹的那曲《凤求凰》,杜书记的脸上,居然浮现一丝无奈的笑。 一曲《凤求凰》多少情人泪? 杜书记抬起头,来,看着窗口的位置。 若有所思。 随手,他放下茶杯,站起来缓缓过近案牍边。铺开纸,调好墨,拿起毛笔,在浓墨中化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铃——” 写到这里,手机突然响起,杜书记顿了顿笔,终于还是放下了,回到茶坐旁边,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这才匆匆而去。 夏雨婷爬起来,对着镜子补了妆,一个人出门了。 今天晚上这天色,月明星稀。 夏雨婷满怀心事,漫无目的地走着。 大街上,行人如梭。 一对对年轻男女,两两相拥,勾肩搭背,亲亲我我,甜甜密密。 有的甚至在树下的黑暗处,搂抱,亲吻起来。 这种年轻人的浪漫,给这个城市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暧昧气息。 夏雨婷今天很受伤,这些年,打她主意的人不少,但绝对没有哪一个象黄柄山这样,穷凶极恶。 黄柄山之所以敢如此露骨,夏雨婷心里非常清楚。 历朝历代,红颜薄命。 一个弱女子,怎么敌得过强权相必? 不知不觉间,她骤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茶语轩。 站在茶语轩的后门,夏雨婷愣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有人为她打开了门,夏雨婷独上三楼。 房间里,亮着灯。 目光所望之处,那种熟悉的味道,依然没有散去。 夏雨婷轻走了几步,目光落在茶座旁边那只杯子,热气正腾。 他来过——!夏雨婷略一迟疑,回首四望,案牍之上,一张雪白的宣纸,几行浓墨泼成的大字,还有那支笔,依然搁在那里。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人影,十分伟岸,正拿着毛笔在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夏雨婷轻轻走过去,目光落在宣纸上。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显然是一幅没有写完的作品,看来是他突然兴致大发,忍不住挥毫。 夏雨婷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淡淡的笑,伸手纤纤玉指,轻轻的摩挲着,这些字迹。 良久,她也提起笔。 翘首空倚望,无语独徘徊。 但看花落处,何日君再来? 第757章婚变 对于黄副省长的安排,郝建不是没有一点办法,他是想,犯不着因为班子里面多了一个敌人而找到甘霖。这样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收拾不了黄裕明这个二世祖。 再说如果因为他的不满,造成省委的错觉,班长小肚鸡肠,不能容人,不光是甘霖,还有陈浩然,到时都会对自己有看法了。 他喜欢管事,就让他管,自己乐得清闲呐! 等黄副市长座车驶进常山市城的那刻,时间不过也就一点多两点的样子,黄副市长扭身对秘书说:“下午你也别去上班了,就说我们要到其他县进行教育工作调研呢!对了,给郝书记现在打个电话,让他自己回政府。” 秘书当然很高兴,这既是黄副市长的命令,自己又乐得悠闲,秘书也吱声应了,给郝建就挂了个电话:“郝书记啊,黄副市长下午还要到其他县区一下,你看是不是你先回政府”。 郝建在后面车上说:“好的,那我们就自己走自己的。” 说完郝建给前面司机说:“直接回政府。” 郝建的车就从后面拐弯走了,黄副市长从后视镜中看这郝建的车消失之后,就让司机停下车,让秘书下去,对司机说:“到王朝宾馆区。” 四五分钟后,黄副市长和季红的双双身影出现在王朝宾馆门前,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8楼一个黄副市长长包的房间里。 躺在宽大而惬意的大床上,黄副市长一把将季红抓小鸡一样揽住,却不忙直奔主题,要知道,黄副市长现在玩女人,已经出境界了,他笃信,真正的快感,一边是占有着女人,同时感慨着权力给自己带来的这种奇异而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隐隐地设计着自己原本应该的那种人生轨迹___如果不是权力,自己肯定只是那个小单位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正为生活的各种困扰和残酷蝇营狗苟着。 这时的女人季红,何尝不感到人生如戏,一部演员自己无法预知前景的戏呢? 遥想还在学校读书时候的两年多前,那时的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将来困扰着,煎熬着,要知道,现在国家对以往十分宠爱和娇惯的学生,已经抱了相当谨慎和怀疑的态度了,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以十分武断地肯定,中国的人口多,当是一切矛盾的最本质根源! 所以国家不再对所有学生的工作进行包分配了,于是在毕业行将临近的那些时刻,季红随时随地都战战兢兢,她惧怕自己告别了学生生涯后,就成为一片没有方向的落叶,不知飞朝何方? 但是命运总在隐隐中,为着每个人作了最恰如其分的安排了。 作为常山市的最高学府,新屏师范专科学校当然也聚集着全市从模样、身材到心态都更加婀娜娇娆的女孩,这样外地来投资的富商、本地通过阴暗手段或者借了权力资本迅速暴富的土财主、主宰一切的官员等等这样一些男人们,就添了一条展示人生价值、体味人生况味与快乐的渠道,如果细心的人有时侯静静想来,可以知道,他们争金斗银、比阔赛狠,完全只是在履行一句众所周知的成语内容——“冲天一怒为红颜”! 这些个时间里,每到不上了晚自习的周末,常山市师范专科学校的大门前,都会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豪华车辆,它们的主人正翘首等待着被自己用金钱包了的可意女子。 作为时刻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因为长相出众、生性妖娆,季红当然也在被包养的行列里,不但仅在其中,其实还是被包养大军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属于领先潮流的典范。 包养她的,是外地一个据说身价过亿的富商,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自从通过金钱的魔力如意地将季红弄到手,这个商人暂时倒也改了淄珠必较、惟利是图的阴忍本性,对季红的各个愿望和要求都算是有求必应,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在季红身上投进去了五六十万元白花花的人民币,季红从嘴里吃的,身上穿的,通通都是本地人难得一试的新鲜东西。 然而,“商人重利轻别离”却自是商人固定而终身相随的本性,是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对其能有些许撼动的能力的,包养季红在这个男人,来常山市是临时的投资,是做一项短期的工程,等到把季红身上的各个部位都熟悉了,弄懂了,玩腻了,他的工程也顺理成章、机缘巧合地结束了。 知道富裕商人就要离开自己了,季红只觉浑身霹雳,轰然而倒,她不知道失去了这棵生活依靠的大树,自己将怎样应对最残忍的人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知道光凭自己,是没有任何可能留得住商人的,自己原本只是一件他随穿随脱的衣裳,到现在,他已经厌倦和作好了抛弃这件衣裳的打算了,而自己只有无能为力的听从命运这种残酷的摆布,是的,说到底,自己在人家的生命历程里怎么可能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她整天陷入季度的哀怨和恐慌中。但是,出于对应付生活需要的这种强烈的本能,季红突然的便得坚硬和固执起来,她使尽了女人对男人可能施展的浑身解数,整天围着商人死缠烂打,娇嗔地说:“老公,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哪里只是一夜,又何尝只是一“天”啊,你总要记挂着我们曾经有过的恩情啊,现在你要走了,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你一走,叫我怎么生活呀?不行,你要为我解决生活的后路,最好的就是替我打点好工作,这样也算留给今后我们一个念想了。” 商人听她如此唠叨也烦了,这时候突然也良心发现,确实,自己和这个季红何止一夜、何止一“日”啊?是人,都应该讲点良心的!于是他咬了咬牙,掏出三十万元,找到自己熟悉的市劳动人事局局长府上,毕竟“有钱能使磨推鬼”,局长大人看到眼前白花花的钞票,寻思着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找个工作,对一个握有全市人事大权的局长而言,怎么说,都是小菜一碟,于是收了钱,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商人的请求。 这样,商人如期走了,而季红也如意地找到了一个即使本科大学生都羡慕得要死的固定工作,到南区的小学当起了一名教师。 都说幸运之神要撞谁的门,那是怎样也拦不住的。 对季红来说,这句话同样起着相同的作用。 她偏巧能够当了教师,偏巧被分配到南区小学,而又偏巧发生了黄副市长出席湾头村新学校搬迁典礼仪式,自己又偏巧被安排到负责接待黄副市长的行列里,最终又偏巧既热爱生活又热爱异性的黄副市长偏偏看中了皮肤白皙、身段修长、脸蛋俊美、心性妖娆的自己。 想到妖娆,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和那个被自己暗地里戏称“前夫”的那个商人来,他不但在一段时间里满足了对物质的疯狂需求,而对他往日在床上对自己的穿插揉弄,更是增添了无边的感激。 所以今天的她就要把这个很多的偏巧,好好的编制在一起,让它来指引着自己慢慢的人生旅途。 有了季红,罗慧敏的印象似乎淡化了一些,黄副市长不再想什么了,因为身下这么一个又成~熟又漂亮,身材又火辣的女子让他燥热起来,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那团火苗的炙烧。 美好的时光总是要结束的,于是,稍微休息之后,黄副市长就从微微带喘的季红身上爬起来。 他说道:“季红,你爱我吗。” 季红媚眼如丝气若游丝的问道:“爱,你也挺厉害的,一点没看出来。” 黄副市长很自豪的说道:“我是谁啊,哈哈哈。” “哼,骄傲。”季红娇媚的冲着黄副市长撅了撅嘴,还是那样趴在沙发上,冲他撒娇的说道:“你帮我一下,你也太狠心了,也不怕我怀孕啊?” 被季红这么一说,黄副市长心里就有点担心,还别说,他还真没想那么多。 季红这才翻过身来,道:“黄市长,我不想当教师了,行吗?” “嗯,那你想做什么啊?”满足之后的黄副市长嘿嘿的笑道。 “我想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说着扬起那双妩媚的眼神看向了黄副市长。 黄副市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会和南区的区长打个招呼的,把你调到区政府去吧,那工作好,待遇也好,听起来也不错,怎么样,满意吗?” 季红就一下跳了起来,抱住了黄副市长,在他的嘴上亲了起来,这一口是亲的黄副市长心花怒放,感觉是受用极了.......。 郝建和黄副市长分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像每一次完成了一个工作一样,他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典礼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每一道程序,每一个细节都想了,因为郝建自己也知道,黄副市长的战刀已经举起了,而自己只能是被动的等待,他的刀没有落下,自己就无法破解。 然而,万一黄副市长的这一刀太过凶狠,他会不会一刀就让自己丧失了反击和防御的能力呢?这种可能也是毋庸置疑的存在,可是作为郝建,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无法主动的对黄副市长发起反击,他只能等待,等待那一刀的真正到来。 这样的等待时间并没有太长,就在两天之后的大清早,郝建就接到了一个通知,通知是杜书记打来的电话,请他到飞燕湖的一个休闲山黄去,杜书记说:“郝建同志,我在山黄等你,赶快过来。” 郝建有点奇怪,这大早上的跑那个地方去做什么:“书记你怎么跑那去了,你今天可是起来的很早啊。” “呵呵,我昨天就过来了,许德才书记也在呢,什么都不要问,赶快过来,楼下有一辆车等你。” 郝建就心存疑惑的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本来是想叫上秘书马时过的,但想到杜书记连车都安排好了,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希望自己带上别人的,郝建就给马时过叮嘱了几句,说自己要去办点事情,今天的工作先缓一缓。 下楼之后,郝建果然就看到了杜书记的小车在下面等着,郝建坐进了后排,杜书记的专职司机回头看着郝建笑了笑,也没说话,就启动了小车。 郝建坐在后面,还是有点搞不清杜书记到底是什么事情找自己,现在花园广场的项目正在要紧关头,自己每天事情很多的,有什么什么不会在办公室谈啊,还跑这么远的。 郝建一路想着,车跑了个把小时,就来到了飞燕湖附近,但小车没有到湖边的旅游酒店方向去,而是朝着一个偏僻的小路开去,路不好,都是沙石,土路,坎坷不平,歪歪扭扭的,不过窗外的景色倒是很不错的,这里游人很少,郝建也来过几次飞燕湖,但这条路还真没走过。 这样又走了有个把小时,郝建就感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在飞燕湖的另一面了,回头看看,那旅游宾馆大堂上方的彩旗和自己是隔水相望。 郝建就突然的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是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为什么会选择这样荒凉的一个地方,莫非.........。 郝建的心就砰砰的作响了,他问杜书记的司机:“我们要去哪里?” 司机很谨慎的回答:“嗯,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司机显然不愿意回到郝建太多的问题,他加大了一点油门,车就颠簸的更厉害了。 车在弯曲的乡间道颠簸地走着,竟看不到一个村黄,也看不到人影。路两旁杂草丛生,时不时就刮着车身,越往里走,越觉得荒凉。 不会是要参与高考的出题吧?据说那个时候出题的老师都要找个封闭的地方,以免考题外漏,不过想象也不对啊,还有几天高考就开始了,总不会现在才出题,那怎么跟的上? 那么会不会是下一步高考号卷?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一不管教育,二吗。这常山市恐怕也是没有资格区号卷子吧? 那是为什么呢?双规? 第758章闹着玩的吧 郝建突然的想到了一个最让仕途中人都魂飞魄散的词,他字也是吓了一大跳,双规?规谁? 规自己吗?为什么呢? 郝建头脑中就一下子有点混乱起来,他紊乱的思索起来,自己到底有那些事情会惹上麻烦,他从洋河县,想到了东首,在从东首,想到了常山市,不过想到最后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受那番殊荣的,自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生活上的一些问题,但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了,多少包二奶,三奶的干部都没事情,自己不过是偶尔的浪漫了一下,难道这也犯法不成,不会,绝不会的,除非谁告自己强~奸什么的,但想想和自己有过接触的女人们,应该不会有人这样做的,自己和她们那可都是两情相悦啊。 郝建正胡思乱想着,车就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院子里了。 这是一个很古朴的小院,里面有一幢两层的小楼,院子里花草树木倒是很繁茂,就见院子的门口有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农林研究所”的字样。 郝建不大明白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单位,在这样一个地方,修建这样一个小楼呢? 车一停下,郝建就看到了杜书记和另外几个人从小楼的大厅走了出来,只见市长扳着一副很严肃的脸。 郝建知道市长对手下总是要摆出这么一副神情,摆出一副很造作的官架子,然而,他是绝对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摆过这样的架子的,他对自己一直都今天这般的造作。 于是,郝建心中真的开始担心起来了。 杜书记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是常山市的纪检副书记,另两人却是陌生的,一老一少,老的有五十多岁,头发已花白,但一双眼睛却折躲着鹰般锐利的光,少者也就二十岁多一点,白白的娃娃脸充满稚气。 杜书记向郝建介绍那老者,说:“郝建同志,这是市纪检委的黄副书记。” 郝建木然的点点头,和这黄老头的眼光对峙了一下,两人眼中都是一种隐隐的冷凝。 杜书记又很随意的指了指那个年轻人,说:“这是市纪检委的小刘。” 郝建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看了一眼小刘,这小刘很淳朴的脸上就挂起了一点笑容,郝建也微微笑了一下。 市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就主动的伸出了手,带着几份幽默地说:“郝书记啊,历来我们都是是不受欢迎人,但今天我们还是应该握个手吧。” 郝建脸上的笑是僵硬,但还是勉力的开了句玩笑,说:“坏人不欢迎你们,我是好人,我欢迎、” 这几个人,包括杜书记都愣住了,郝建这个冷笑话让他们感到意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郝建还一点都不担心,还有心情说这样无聊的笑话。 市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就眯了一下眼,在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郝建,嗯,这就是乐世祥的那个女婿,据说此人很难对付,现在一见果真非比寻常,够胆略,够镇定的,不过可惜了,这次他的对手是自己,一个让很多干部都闻风丧胆克星。 杜书记还是摆着一副官架子十足的面孔说:“市纪检委的黄副书记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希望你能合作一下。” 郝建不咸不淡的说:“我一定配合。” 杜书记伸出手和黄副书记握了握,说:“我就回避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黄副书记说:“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联系的。你忙你的吧!” 杜书记这时候才把表情松弛了一下,看了看郝建,说:“实事求是,希望你没事。” 郝建点下头,说:“放心,我本来就没事。” 黄副书记过来,笑了笑,拍了拍郝建的肩说:“没事就好啊,我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郝建说:“肯定是,不过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与世隔绝,是能够唤起回忆的好地方。” 黄副书记也一笑,说:“这过去是常山市的一个保密单位,现在这里让市级纪委借用,我来过好多次。” “呵呵,可惜过去没有见到黄书记啊,不过还是不见为好。” “是啊,是啊,不过有时候由不得你不见啊,进去吧,外面挺热的。” 郝建就和黄副书记一起,走进了小楼,下面是个厅,还有好多间房子,不过看样子没有住多少人,楼上也是一排的房间,这里郝建就看到了三五个人,他们对郝建都是冷冷的样子,没有和郝建打招呼,郝建也不在意,就和黄副书记走进了靠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地方还算宽敞,床上用品都很整洁干净,阳光从窗门走进来,照得屋里一片光亮。如果是在城里,那阳光会显得烤热,但由于山间静凉的风,那阳光却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黄副书记就看了身边的小刘一眼,这小刘就对郝建说:“请郝书记交出你的手机。” 郝建很配合地把手机关掉,交了出来。 小刘接过手机后,说:“请把你身上的其他物件都拿出来。” 小刘手里就多了一个厚实的,透明塑料袋子。 郝建这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如果只是一般的调查,关上手机却是正常的,但是,还要把其他的物件都交出来,问题就复杂了,似乎他们要与他打持久战了,似乎他们担心他身上带的物件对人身会有损害,或许伤害自己,或者狗急跳墙伤害他们。 郝建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副书记说:“这只有你才知道。” 小刘再次说:“请你配合一下。” 郝建还是不相信地问:“所有的东西都要交出来吗?” 小刘说:“所有的东西。” 郝建苦笑一下,便把口袋都掏空了,把锁匙、钱包等东西都放在了塑料袋子里。 小刘很认真地清点后,写了一个收据让郝建核实,并签了名,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同收据都放进他的提包里。这期间,纪检委的黄副书记一直不说话,鹰一般的眼光紧盯着郝建的脸,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到他内心深处。郝建一面掏着东西,一面迷惑地看着黄副书记,但他在他脸上能看到什么呢?只是看到一个执法者看罪犯的严厉和揣测罪犯的心理变化。 郝建笑了笑,他知道,他不可能在黄副书记那里看到什么,自己越是这样地想要在他那里看到什么,反而会让他认为自己做贼心虚,郝建走到茶具前,很悠闲地泡茶冲茶。 然而,郝建并不知道,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恰恰让黄副书记感觉到他在掩饰自己,他在借泡茶冲茶掩饰自己。 郝建对黄副书记说:“喝杯茶吧!” 黄副书记笑笑说:“你好像很轻松,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郝建淡然的说:“我自问自己本来就什么没有事!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你们不会感觉到这是一个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吗?” 黄副书记就很自负的笑了,说:“你认为,仅仅是调查吗?难道你真的看不懂?这应该不是你郝建的性格吧?” 郝建说:“你既然已经了解过我的性格,那就不应该这样做,真的,我也忙,你也忙,何必为无关要紧的事情来浪费彼此的宝贵时间?” 黄副书记摇下头,说:“我们谁也没有浪费什么,因为作为我们,是想挽救你,而作为呢,这或许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很多。” 郝建笑着给他杯里斟满茶,说:“你很自信,认定我是有罪了!” “我干这行已经三十年了。”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同志了。但这能说明什么呢?能说明我有问题,能说明你不会搞错?” 黄副书记看着郝建的眼睛,说:“在我面前的每一个人,刚开始都会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清白,嗯,几乎是每一个人吧,就算有的本来已经吓的半死的人,也是会这样说的,但是,到了后来,情况就不一样了,不得不承认,你表现的很镇定,但这有什么用处?没有用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后来呢?为什么不会一开始就说清楚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郝建摇摇头,说:“我还真没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黄副书记说:“道理很简单,你们每一个人开始的时候都存有侥幸,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到自己也知道自己蒙混不过去了,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希望组织上给予原谅,给予宽大。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我干这行干了三十年吗?就是要告诉你,我接手的案子没有一次不成功的。这里并没有运气的成份,而是凭我的经验。我在介入前,很认真地分析了你的情况,没有十分把握,我是不会接手这个案件的,是不会介入的。” 郝建很平静的说:“书记,你用错了了一个词,不是‘你们’,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我和他们是有区别的,对不对?” 郝建也明白黄副书记的话,他要他打消侥幸的心理,要他如实地交代罪行。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如果,黄副书记说的是真的,真的看了他的卷宗,了解他的案情后,认为他肯定有事的话,那他到底看到的是什么呢? 如果他只是凭空胡说一气,组织上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也就是说,组织也认为他应该这么对郝建进行调查。这是郝建觉得最想不通的。组织上也认为他是问题的,还不只是有问题那么简单,而是认定要采取必要的措施! 这么想,郝建反倒觉得有些心虚起来。 一个人,有时候自己知道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做,但是,遇到大家都不相信你,组织上也怀疑你的时候,再自信的人也会平白无故地生发出一种心虚!。 郝建的心虚折射到了他的脸上,即使只是一掠而过,还让黄副书记窥探得一清二楚。他笑了笑,对攻破郝建的心理防线,他觉得更有信心了。 作为黄副书记,他在纪检部门工作了三十年,查获了无数件违法乱纪的案件,是全市有名的办案能手,在这三十年里,也查清了许多冤案错案。不过,黄副书记接手郝建的卷宗时,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案例,有可能会牵扯出一些人。 黄副书记对他的直觉是很自信的。他认为,他的直觉不是凭空得来的。是他的三十年经验的累积,是他在这行经过的风风雨雨的结晶。他很认真地分析了郝建这个人,从他的成长、他的经历、他的人际关系等,他得出的结论是,他太幸运了,他总在一些要害部门工作,手里总掌握一定的权利,郝建在官场混得也似乎很顺,三十多岁就当了市长。 当然了,黄副书记自己也承认,他也是做了许多事的,有许多所谓的政绩,但是,为官之道谁都知道,一个人的成长,如果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走到这一步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后台,他的背景那应该就是乐世祥了,可是除了乐世祥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一些人吗? 黄副书记越分析越兴奋,越分析越觉得这是一只大老鼠,说不定这次在郝建的身上,还能扯出几个大人物来。但黄副书记没有在此刻和郝建说的太多,他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站起来,拍了拍郝建肩头,说:“你先好好的想想吧,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更加坦诚的好好谈谈。” 郝建点下头,说:“行吧,我等你。” 黄副书记就站了起来,他把要说的话都说了,他知道应该打住了,他懂得这时候的郝建最怕的就是寂寞,如果,你和他没完没了地谈到什么时候,他都会跟你谈。 自己要让他寂寞,让他有更多时间去想他的事。想他做过的事,让他在这种回想中惧怕,一点点的瓦解自己的顽抗,直至崩溃。 他说:“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见不着面了。不过,小刘会和你在一起,你如果有什么事要找我,跟小刘说一声,我就会赶回来,你应该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当然是去寻找你留下的蛛丝马迹。” 第759章他并不缺钱花啊 郝建问:“家里人会知道我的情况吗?你们会通知他们吗?” “这个看情况吧,如果你自己交代的很好,我们不会去主动找她的,那样你妻子问起来,我们也不会说的这么详细,我们会对你妻子说你在配合我们工作,你要知道,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当然会配合你们纪检工作,这不明摆着吗?” “不过郝建啊,要是你很清白,你又怕她们担心什么呢?”说完,黄副书记就离开了房间,他在走到了一楼的时候,从一楼的房间就出来了几个人,黄副书记说:“你们严加注意,不要出什么问题。” 几个人都很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了,黄副书记想了想,又说:“老王,我想你再和他好好谈谈吧,暗示一下他,这是新市委书记点名督办的案件,让他不要想着侥幸,没有人能帮他”。 那个叫老王的就说:“行,我一会就过去。” “嗯,记得不要谈太长时间,目的达到就可以了,我们要给他时间考虑和担心,我到市里去。” 那个叫老王的中年人就问:“我知道了,书记你一个人去市里吗?” 黄副书记说:“那面小张他们都在呢,郝建刚出来,他办公室和住的宾馆房间就已经暂时封闭了,我过去看看有没有材料上说的那些东西。” “奥,那好,你放心吧。” 这个叫老王的人就来到了郝建的房间,小刘一见,很恭敬的叫了一声:“王处长来了。” 这个老王就点点头,坐在了郝建的对面,看着郝建,说:“你就是郝建同志啊,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不过我在常山市恐怕比你住的时间都长,我在这快2年了。” 郝建有点惊讶的问:“你一直住在这里?” “是啊,一直都在,我在这里办了好几个案子了,不过常山市的到还是第一个。” 郝建叹口气说:“可惜了,你的第一个常山市的案子恐怕要办砸。” 这个王处长就笑了起来,说:“郝建同志啊,要严格来说,你这案子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你要知道,过去几个案子,一开始,我们只是掌握了一点点的线索,但是,我们把当时人带到这来,让他自己反思,让他如实交代。另一方面呢?我们从各方面了解情况,收集材料,几乎是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就找到了他犯罪的证实,只要是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当我们把当事人隔离后,通过他身边的人,通过他工作留下的记录,很轻易就能找到证据。那时候,他在事实面前就不得认罪了,你也一样。交代不交代是迟早的事。” 郝建摇着头说:“你们不可能找到我的证据的。” 王处长说:“你即使做得再周密也不可能天衣无缝。比如,我们可以从财务的帐本里看到漏洞,可以从你的支出看出你的收入。可以……很多地方都会留下痕迹的。不要以为外面会有人帮你,只要我们把你隔离了,你失去了游说串通的机会,就不会有人出面帮你了。所以,我们在外面做什么,是不会遇到阻力的。” 郝建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我什么也没做,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你说的所谓的证据。” “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 郝建笑了,说:“一开始,我还犯嘀咕,还认为自己犯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了。但是,到了这里,我就更认为,我不可能犯什么事了,如果,我犯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事,那应该是一些小事儿。人毕竟只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这个也属正常,但是,到了这里,我就知道,你们查的一定是大案,是大事。每个人,犯了大案,犯了大事,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王处长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郝建还能有如此细微的分析,这不同于以往那些人,那些人不管多聪明,一进了这个地方,都前言不搭后语了,他想了想说:“你分析得很对。能把你带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也不是我们想要把你带来就能带来的。组织原则,组织纪律我们还是懂得,如果没有领导的点头,我是不能这么做的。其实,你也许不知道,你这事情是新来的市委书记点名督办的。” 郝建心中一动,怎么会是这样呢,新来的市委书记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头上,但他肯定不是一个草率的人,只怕事情真的有点麻烦了,郝建说:“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惊动市委书记?” 王处长说:“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和新书记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没有一定的,可靠的理由,他怎么会亲自点名督办呢?”。 说完,王处长就留意的观察起郝建了,自己已经把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在北江市,他就不要再指望能有谁来给他帮忙了,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郝建开始思考了起来,说:“可以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原因吗?” 王处长看到了郝建紧锁的眉头,说:“会有那么一天的。现在,我倒是希望你自己说出来,一则,不要浪费时间,不要浪费我们的人力物力财力。二则,对你也有好处,主动交代和被动交代性质不同,呢完全可以争取组织上对你的宽大。” 郝建语气凝重的说:“我想,我还是等你们来慢慢证实我了。” “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处惊不乱。每一个到这来的人都让我曾有过这么一种佩服。但是,经验告诉我,越是处惊不乱的人,背后就越可能隐藏着一个让人惊世骇俗的秘密,好了。今天,我们就变谈到这了。再谈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你还是自己好好回忆回忆吧。” 房间里就只剩下郝建一个人了,老王把小刘也带走了,郝建坐了一会,就靠到了床上,他有好多问题要一一的过滤一下,思考一下。 郝建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调查的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事情,要说自己吧,也不是完人,更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比如说,偶尔收受一点下属单位,或者客商的礼品,帮徐锦松出了那个和政府为敌的主意,还有在洋河县,东首的时候,在处理一些问题的方式上,也是有一些不附和官场程序的,这些都可能是问题,只要有人惦记着呢,有人想要找出呢的问题,那还是能扯上一点。 那么这次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现在能做的首要的问题就是摸清他们到底想要调查什么?这一点很关键。整整的一天,再也没有人和郝建说话了,就是吃饭,也只有小刘给他端上来,就算他问小刘什么话,小刘也总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就给郝建心里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压力,寂寞确实让人难以忍耐。 天慢慢的黑了,看着被铁栏杆封闭的窗户,听着晚风摇着树枝叶儿“沙沙”地响,郝建一幕幕想着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想着自己做出的成绩,也想自己做错的事件,郝建的心情黯然下来了。 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夜好像已经很深了,偶尔,只听到楼下的“汪汪”犬吠几声,这里的静,这里的与世隔绝,这里时间的宽裕,可真是一个好好反思的地方。 郝建想,是不是每一个被带到这里的人,在这种环境里,都不得不静心静气地回想自己的过去,不得不好好地斟酌自己的对错,一定是,因为大家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甚至是领导干部,最后,大家就不得不为自己曾做的错感到内疚了。 郝建还想,唯一一个被带到这里来反思,却想不清楚自己严重犯错的人,可能就只有他郝建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事情。 当然,那个黄副书记和王处长是心里清楚的,但是,他们不会说给自己听,他们不说的目的是想要自己经过反思后,交代的更多一下,把他做过的,他们还不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应该也是一种策略,一种对等罪犯的策略,就是人们说的挤牙膏,让你搞不清别人掌握了你多少问题,最后越说越多,直到奔溃.......。 但郝建想的再多,他也是没有想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常山市竹林宾馆里,苍井法子也在接受着市纪检委黄副书记的问话。 苍井法子是在今天中午接到许德才的电话的,他说想请苍井法子来一趟常山市,说是关于郝建的一点事情,请苍井法子过来配合一下。 苍井法子很奇怪,郝建有什么事情呢? 接着她就给郝建挂了电话,但电话一直没有打通,郝建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这让苍井法子有点慌神了,她绝不担心郝建有官场上最为常见的经济问题,因为这一点苍井法子比谁都清楚,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郝建会不会是出了车祸什么的,所以她就想马上赶到常山市去。 不过就算苍井法子在心急火燎中,她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情,她给市委的季副书记区了一个电话,询问郝建的情况,因为她相信,不管郝建出了什么事情,市委季副书记都会知道的。 拨通了电话:“郝建,你怎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市委季涵兴副书记没等苍井法子说完,就直截了当的说:“法子啊,是不是要问郝建的事情啊。” 心里一紧:“是啊,我接到了常山市的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他们说的倒是很客气,但我联系不上郝建,所以想问一下季书记,郝建怎么了?”苍井法子像是在做节目一样,语速很快的说完了一大溜话。 季副书记安慰似的笑笑,说:“你也不要着急上火,可蕊啊,郝建是遇上了一点麻烦,本来我想过几天给你说的,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是经济上的一点问题。” 苍井法子摇着头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老公他不缺少钱啊,怎么会有经济问题,我不相信。” 虽然季副书记是看不到苍井法子的表情的,但他依然能够想象到此刻苍井法子的样子,他就放缓了语速,说:“嗯,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但事情恐怕是有点麻烦了,你先过去吧,等事情有了下一步的进展,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他说说话的。” 苍井法子是怎么也不相信郝建会在经济上出现问题的,这些年自己是知道的,郝建要是一个贪官了,恐怕就没有几个不贪的领导了,所以现在苍井法子反倒担心少了一点,心里里的凉气又散去了不少,她就客气的给季副书记到了谢,赶到了常山市。 不过她到了常山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竹林宾馆的大厅,苍井法子就看到了常山市的书记许德才。 许德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苍井法子,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苍井法子,他快步上前,说:“你就是苍井法子同志吧?” 苍井法子也是在电视上见过许德才,她就笑笑,想让自己放的轻松一点,但还是心头在紧张,这样的场面她是没有见过的,许德才就向黄副书记等人介绍苍井法子,又对苍井法子说:“他们想找你谈一谈。” 苍井法子就和他们一起,到了郝建过去住的那个房间里,许德才书记没有一起过来,他小声的和黄副书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宾馆。 黄副书记带着手下的那几个来到了郝建的房间,就坐在了沙发上,苍井法子把椅子推到茶几前,就和他们坐成了一圈,但是,由于苍井法子的椅子高,便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苍井法子喜欢这种感觉。她想,如果,自己坐得比他们矮,或者也只是和他们一般高,那不就成被他们审问了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反正和他们坐在一起,她不能让自己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 黄副书记坐在正中央,看苍井法子时,就要抬起头来仰视她。不知他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可能他根本就没在意,黄副书记说:“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谈谈,有什么谈什么。” 苍井法子很快的说:“我没有紧张。” 第760章苍白的解释 黄副书记尴尬地笑了笑,说:“没紧张就好。”接着他拉家常一样的问了苍井法子和郝建认识的时间,结婚几年,问她对郝建的印象怎么样? 苍井法子想不到他只是问她这些问题,她说:“一定要说吗?这些应该都属个人隐私的。” 黄副书记没想到苍井法子会这么答他,一下就卡在那里了。 苍井法子就很干脆的说:“我们还是节市一点时间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会很好地配合你们。” 她对郝建被纪检的人带走是很疑惑的,这个不贪钱财的人怎么就会被这个部门的人带走呢?虽然,郝建很少对她提工作上的事,然而,她一点不迷糊,她很清楚,在工作上郝建是十分出色的,在经济上,郝建也是很干净的。 但自己不要自作聪明,不要以为这些来向她们了解情况的人都是草包,这些人都是办案经验丰富的高手,自己的话要尽量少说,最好是问什么答什么,不要跟他们兜圈子,以免不知不觉中,掉进他们的圈套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苍井法子便是这么应付那个黄副书记的,她不能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她要摆出一副你们管不了我的样子,配合你们只是因为郝建是我的男人,而不是我有这个义务。 在稍微的冷场后,黄副书记说:“那我们就转入正题吧!你对郝建同志的经济状况了解吗?他会和你说吗?请你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们谈谈。” 苍井法子笑着说:“我想,你们应该通过银行了解到了他的经济情况。他没什么钱。” “奥,你真的这样认为,但我知道的不一样啊,就在不久前,郝建的账户突然多出了20万元,这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苍井法子摇摇头说:“你们真应该了解的清楚一点再问这个问题,至少你们要知道那钱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 房间里几个人都一下有点难为情了,苍井法子带着嘲讽的语气让他们有点难受,黄副书记就说:“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 “那个钱是我转过来的,我们准备装修房子,买家具的。” “你们在常山市还买了房子?”黄副书记紧抓住了这个话题。 “你想错了,是市委的旧家属楼,刚分的,现在还没搬进去,这你可以问许德才书记啊。”苍井法子说。 黄副书记‘哦’了一声,他相信这样的问题苍井法子是不会乱说的:“这样说来,苍井法子同志你的收入很高啊,看你有车,还能一次给郝建20万,你们单位的效益不错啊。” 苍井法子就摇摇头说:“黄书记,至于我的经济问题,这应该不是今天我们要谈的重点吧,我的问题那就更简单了,你下次到市电视台一查就知道了,看我是不是买得起小车。” 黄副书记脸上就是一红,这个江大小姐真是难对付,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头,很郑重的说:“那么我们还是说说郝建吧,最近他有没有给你说他收到了一笔30万元钱的事情?” “30万?没听说过,昨天晚上我们还通了电话,没见他提过啊。”苍井法子现在才知道,是一笔30万的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黄副书记一眼就看出苍井法子没有说谎,这是他多年职业生涯炼就的本能,因为苍井法子算不上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于是,黄副书记就很遗憾的感觉到,今天和苍井法子的谈话可能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他不想在苍井法子的身上在浪费时间了,站起来伸出手来和她握着,说:“很感谢你对我们的配合。” 苍井法子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在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 黄副书记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他会在哪里?你以为他在监狱里吗?他还是我们的同志。他过得很好,比住宾馆还舒服。”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苍井法子追问了一句。 “现在还可不可以。” “什么时候才可以?” “等他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那是什么时候?” 黄副书记就嘿嘿的笑了笑,高高深莫测地说:“只要你们愿意配合,说实话,很快就能把事情弄清楚。” 苍井法子也寒着脸说:“一定会弄清楚的。” 对这一点,到现在为止,苍井法子还是满有信心的,三十万元就想收买郝建,哼,我家老公就这么不值钱啊.......。 唯一让苍井法子担心的就是郝建一个人住在外面,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一想到这些,苍井法子才感到有点心慌起来。 郝建在小楼住了几天,倒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静是静了点,但静也有静的好。一个人忙碌惯了,突然有那么一段静,却发现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的这种心态撒于他的坦然,撒于他认为,他并没有犯什么事儿,他想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的不能变白的,白的也不能变黑的。总有一天,事情是会分辨黑白的。他相信黄副书记是一个敬业的人,他不会放过每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每一个好人。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吧,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假期。 他早上起来,太阳还没升起来,还有雾在轻轻地飘,就见一只鸟在平静湖面上掠过。小刘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惺忪着眼,穿着短衫短裤。 郝建问:“昨晚睡得好吗?” 小刘说:“还可以。看你睡的不错啊,你倒似乎很平静” 郝建说:“在这么好的环境,有这么好的空气,睡觉睡得很香很甜,城里不是有什么氧吧吗?说可以减压,可以调节城市人烦燥心态。那都是要化钱的高消费,其实,这里才是名符其实的氧吧,而且,还是免费的。” 小刘说:“住进这小楼屋的人,没有像你这么放得开,想的开的。” 郝建说:“不是我放得开,是我根本没什么事,倒像是来休假的。” 小刘就说:“即使是没事的人,到了这里,应该也会很烦燥吧,他们觉得委屈,觉得组织上对他们不信任。” 郝建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我不这样想,我倒觉得,这也是一种考验,从这里出去后,组织上更会相信自己。” 小刘摇摇头笑了,他在想,这个郝建给自己摆出的这副神态,是发自内心呢,还是想要迷惑自己? 吃过早餐,郝建就在附近走了走,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小刘和另外两个年轻人,这几个人倒像是郝建的警卫一样,他到悠闲的活动着胳膊腿,像个大领导,一面走,郝建就再想到苍井法子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通电话了,她一定在为自己担心,或许她已经得到了消息了,她会相信自己没有问题吗?嗯,应该会的。 下午,黄副,郝建不知道自己没有见到黄副书记的这几天他都在忙什么,要是郝建知道了,他一定会吓一大跳的,短短几天里,黄副书记做了很多工作,今天他回来就是准备给郝建摊牌的。 因为黄副书记有了一种挫败感,他比郝建先失去了耐心,他曾以为,把郝建关在这里了,自己就能找到郝建更多的犯罪事实,能挖出一大串有关联的人。 然而,除了那三十万之外,他一点证据出找不到。 他也与郝建有工作联系的好些人在这几天都谈过话,伍尚燕,王稼祥,包括徐锦松他也谈过,但不管怎么谈,都没有找到一点郝建的暇厮,黄副书记当然不相信,问徐锦松:“天上真会掉下陷饼吗?你平时和郝建的关系应该不错吧?不然他能帮你征地?” 徐锦松说了征地的过程,也说了这次招标的事情,黄副书记说:“所以,你很感激他,给过他一些酬谢!” 徐锦松马上否定,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提过任何要求。甚至我主动给他表示过一次,都被他严厉的拒绝了。” 黄副书记还是不相信,既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收下了畜牧局李局长送来的三十万活动资金呢?而且这个钱已经找到了。 黄副书记就与市长谈,杜书记说他是很放心让郝建办事的,根本不过问具体细节,当初这个三十万元作为运作养殖基金的事情,自己和许德才也是知道的。 黄副书记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他理解杜书记,每一个领导干部都不想招惹这样的事。 所以,黄副书记到觉得,杜书记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很多话就直接对他明说。 他问杜书记:“郝建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了,有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良风气?比如拉帮给派的关系?比如,买官卖官的风气?” 杜书记很认真的说:“真要有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这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很多事最后都是由市委书记定的。” 黄副书记还问了杜书记许多问题,他能说的都说了,但是,对黄副书记却没多少帮助,黄副书记感觉得到,杜书记不是不想向他提供有价值的东西,而是的确没有什么可提供的。 黄副书记找到了许德才书记,也和他谈了,如果,有买官卖官的现象,那么,这市委书记就是一个参与者。 因此,黄副书记对许德才是持有怀疑的,他担心这个许德才会不会就是郝建的后台大老板呢? 在与许德才书记交谈时,黄副书记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既不要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他有怀疑,又想听到他对郝建的真实看法。 许德才书记说:“郝建是一个能干的干部,也可以说,他确实是做了一些很有益的事,我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得震惊,希望你能够查清楚。他自己承认了吗?” 黄副书记说:“事实已经摆在那了。” 许德才书记说:“有时候,看似事实的东西并不是事实,我还是不相信他会那么做,他应该不是那些的人。我希望,你能找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推翻你现在的看法。” 黄副书记很震惊,想不到这时候,许德才书记还偏帮郝建,这钱都从郝建的办公室搜出来了,他还帮他? 黄副书记想,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结束了,许德才肯定只是说郝建的好话,而在交谈中,他也担心许德才会窥探到他的心思.。毕竟,许德才是市委书记,他手里还是有很大的权利,他也能够影响到很多高层人的想法,如果他有这种和郝建扯不清的关系,又有要帮郝建开脱的想法,那对自己是极其不利的。 不过,在调查之后,黄副书记还是发现,郝建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人,也干过几件有益的事,但是,有能力,干过有益的事并不能证明他就不会犯事。钱这东西,一旦自觉得神不知鬼不觉得时,什么样的人都想要。所以黄副书记就不准备在调查下去了。 回来之后,他先向小刘和王处长了解郝建这几天来的情况,小刘他们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他倒像是来休假的,什么事地没去想,一天地“哈哈”笑。 黄副书记说:“这样看来,连你也把他当好人了,他可真沉的住气啊,不简单!” 黄副书记的脸是阴沉,对于这种冥顽不化的人,他从心底的憎恶起来,他就是这么阴沉着脸和郝建进行了交谈:“郝建同志,这几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郝建笑着说:”应该考虑得差不多了“。 “你觉得什么时候,我们可以长谈一次?”黄副书记冷冷的问。 “现在就可以。” “好,那就现在吧,你跟我过来”。黄副书记站了起来,把郝建带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那是一个类似于接待室的房间,黄副书记和郝建虽然面对面坐着,中间却隔着一个茶几。 小刘倒是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铺了纸和笔做记录。黄副书记就从他随身带的黑提包里拿出一包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对小刘说:“先泡点茶吧,这里的茶叶真烂,估计王处长根本就不懂茶。” 郝建一看就知道那茶叶的档次,说:“书记喝茶也挺讲究的。” 黄副书记说:“这不是我的。是有人叫我送给你的。” 郝建问:“这时候,谁还这么关心我。” 黄副书记没有说话,茶叶是伍尚燕让带来的,现在黄副书记才不给郝建说呢。 泡上新的茶叶,那茶香就在房屋里飘散开来。 郝建没喝就笑了,说:“这人还挺了解我的,知道我喜欢那一类茶。” 黄副书记说:“你不要认为,我乐意帮你转送这茶叶过来,对你就会改变看法。” 郝建说:“不会,不会。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执着的人,送包茶叶只能说明,你还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黄副书记说:“我对你多了很多了解,你的工作能力确实很不错,所以我认为,你还是一个可以挽救的干部,可以开始了吧?” 第761章你才是大老虎 郝建沉默了一会,说:“我想,你是会失望的,本来,我多少还有一种想戏弄你的意思,但是,见你愿意帮我把这茶叶带过来,心里却不想那么做了,其实,我想清楚的东西,并不是你需要的。你需要我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没法说。因为,我没有做什么值得你亲自出面来解决的事情。” 黄副书记叹口气,他似乎早预料了,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你说什么呢?我只想知道,这几天,你都在想什么,你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他希望多听听郝建自己说的,在他的谈话中,自己可以推测他的心理变化,捕捉某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细节,而往往这个细节有可能就是攻破对方心理防线的一个小缺口,现在虽然事情已经很明确了,但自己还是要从心理上击溃他,让他说出很多自己还没有掌握的事情来,最好说出一些更大的事情和人物来。 郝建说:“既然,你愿意听,我也就不客气了。这几天,我都在想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当个好官,当一个人民喜欢的官?” 黄副书记很感兴趣地说:“有什么新见解呢?” 郝建笑了笑,说:“有时间的话,我想写一篇论文,大纲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人,要当好官,他得要让领导满意,让同僚满意,让广大人民群众满意。如果能做到这三个满意,他肯定是一个好官。一直以来,我就是努力这么做的。效果怎么样呢?似乎并不好!要各个方面都照顾到,往往是不可能的,当领导满意时,同僚的利益受了损害怎么处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受了损害怎么处理?这时候,总要舍弃某一方,甚至是某两方,到底舍弃那一方?” 黄副书记不得不佩服郝建,这个人啊,真是有胆略,现在还能给自己说这些。 郝建就继续说:“官是同僚给的吗?是人民群众给的吗?似乎是,似乎又不是,说准确点,应该是领导给的。一个人的官职务高低仅凭一张任命通知,这通知是领导签字下发的,不是同僚和人民群众下发的,所以说,当一个好官往往是领导说了算,不是同僚、人民群众说了算。” 黄副书记说:“正确,你说得很正确。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想到的都是如何让领导满意。” 他开始感到有点入题了,他要把郝建引进来.。 郝建说:“因此,这里就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领导是怎么样的领导呢?是考虑到人民群众利益的领导呢,还是更多地考虑他上面的领导?如果,他更多地考虑人民群众的利益,那么,在他手下就能干一番大事,如果,他更多考虑的是他上面的领导,他就会看他上面领导的脸色,就会小心翼翼,跟了这样的领导,下面的人就别想能干出什么大事,了不起也就干些领导要你干的事儿。我还是很安慰的,因为,我遇到的领导考虑人民群众的利益更多一些,所以,自己在他们的领导支持下,也做了一些事儿,虽然不算是什么大事,却还是让自己回想起来很欣慰的。” “你要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黄副书记耐心的诱导郝建。 “我要说明的是,我们的官们,在工作中,更多的是凭借我们的觉悟去办事,凭借我们的个人修养去办事。如果,遇到好领导,我们就能干大事,如果遇到并不好的领导,就少说话,少办事。” 点下头,黄副书记说:“这是制度的缺欠。” “制度是人定的,是人执行的。执行者有时候比制度还制度。” “所以,讨好领导往往是最重要的。能谈谈这方面的认识吗?”黄副书记在不断引向深入。 郝建突然就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对我的论文真就这么感兴趣呢?原来,你是在套我。” 黄副书记见他没有上当,只得明说了:“你难道没意识到吗?从把你带到这来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意识到了。没有把握,或者说,没有较充分的理由,能把你带到这来吗?” 郝建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他喝了一口茶,凝视黄副书记好一会,想从他的眼神看出什么。 黄副书记不回避他的目光,那双鹰一般的眼发射出锐利的光,他反客为主,要透过郝建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郝建先避开他的眼光了,郝建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与黄副书记对视,黄副书记是干什么的?他就是用他那双鹰般的目光摧毁人的心理防线的,郝建想,如果,自己心虚的话,如果真做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事的话,自己一定被他那眼光的锐利击得支离破碎。 沉默,好一阵的沉默.....。 黄副书记也在揣测郝建,想他到底在想什么?想他为什么躲避自己的眼光,他在的记忆和经验里,凡是躲避他眼光的人,都会有一种心虚的反馈,比如,眉头会不易被人察觉地颤抖,嘴角会轻轻地抽搐,又或者是做一个掩饰自己的动作。 然而,郝建却与别人不一样,他没有半点心虚,没有惧怕他的感觉,倒像是一个诚实的小孩子跟别人玩眼光对视的游戏时,玩不过人家,不得不承认失败了。 这时候,郝建嘴角挂起一抹笑,他说:“这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你怎么就有这么充足的理由呢?即使是有人投诉,但理由也不会那么充足啊!” “如果只是投诉,还不至于会这样。你就没想到投诉后,又得到了证实吗?” 郝建很费解的说:“这就更让我奇怪了,竟然就能够得到证实。” “你真的就感觉到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对自己总是那么自信!” 郝建说:“是的,我是很自信的。” 黄副书记又一次凝视着他说:“我对自己也很自信!” 这一次,郝建没和他比对视。 他说:“你能不能说一说你自信的理由,或者说,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黄副书记笑了,本来他绝不想跟郝建说得太具体,这是一种策略,不能让他知道他到底犯什么事了,只有让他在云里雾里,才有可能让他去想得更多,想他都做了那些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群众的事情,越想得多,就会越感到心虚,心理防线就会越脆弱,如果太早地让他知道了你所掌握的情况,他就会避重就轻,只向你坦白你已经知道的情况,而刻意去隐瞒你不知道的东西。 自己要给他施加压力,要让他感觉到他们已掌握了许多情况,且是一个个铁证如山的事实。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就在昨天晚上,就在所有市委领导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在市委常委会上,依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有人要保郝建,有人要干掉郝建,两股势力都很大,大的让新来的市委王书记都有点动摇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黄副书记知道,自己只能结案了,不管郝建过去犯过什么样天大的事情,但现在只能以这次的事情结案,否则,后面的事情会让自己更麻烦,更为难的。 他决定不再等了,他要给郝建摊牌,他说:“机会早就给你了,不是要你向我解释,而是要你主动地向我一一说清楚。从带你到这小楼屋来,你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你要明白,主动交代和负隅顽抗的后果是不一样的。” 郝建说:“我感觉到,你在跟我捉迷藏。你说我犯了事,又不告诉我犯了什么事,你要我争取立功,又不告诉我怎么立功,总让我犯猜测,你就不能爽快一点吗?这就是你一贯的工作作风吗?你让我感觉到,你是一个阴谋诡计的人。说真的,我想,被你带到这小楼屋来的人,可能不敢得罪你,不敢对你说一句气重的话,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怕。我觉得,你这是在浪费自己。故弄玄虚地浪费时间。” 郝建说的大义凛然,说的铿锵有力,说的连做记录的小刘听的都目瞪口呆的。 郝建说:“你以为,我心里还存有某种侥幸,不想主动坦白,但是,我可能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坦白的。如果,每一个党员,每一个党的领导干部都能像我一样,那么,你们这个部门,你们这些人都要转行,都要去干别的事。我不想再跟你在这耗时间了。” 郝建看也不看黄副书记,就往外走。 黄副书记一拍茶几,大喝一声:“你站住!” 郝建站住了,回过头来看着黄副书记,嘴角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说:“你没资格命令我。你这种人没资格命令我。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浪费我的时间,浪费小刘的时间,浪费楼下所有人的时间,说得更大一点,你是浪费党的事业的时间,浪费广大人民群众的时间。” 这一刻,黄副书记在心里狠狠地想,你郝建狂吧,你就狂吧,我会让你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要我给你机会,要我饶恕你! 他站起来,打开窗,就有一缕清风吹进来,山里的夜风很清凉,有一种雾湿的新鲜。 冷静下来后,黄副书记又想,今天的郝建暴躁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可是一直都在忍耐的,一直都把带他到这小楼屋当成休假的,现在,他竟一反常态了,他开始克制不住自己了,开始烦燥了,开始动摇了,原来,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自信,他的自信果然是装出来。他想,刚才的谈话已经刺激到他了。 不过黄副书记心是有些虚的,当然,黄副书记的心虚并不是说郝建就干干净净。至少,事先认定郝建犯的事是不可能推翻的,别人怎么说,说郝建怎么好,都无法否定他犯的那事。 黄副书记感到心虚的是,他以为,郝建还有其他问题,还不只就这一件事。他希望通过深入调查,扩大战果,并希望通过郝建这一个点,取得一个面上的突破,不仅只是揪出郝建这么一个蛀虫,还要揪出一串蛀虫。 —开始,他是很自信的,但通过这么一番调查,他发现,扩大战果的想法似乎只是泡沫,一点点破灭的泡沫。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向领导交代和解释。 毕竟,他是一个纪检干部,一个纪检干部就应该把事情想得更复杂一些,往最坏的方面想,抱着这种想法,抱着这种态度办案,让事实不断地否定自己,让每一个看似有可能有干系的人都有调查的事实中证明没有干系,这本身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必须狠狠地刺激一下郝建,让他那本已脆弱的防线彻底崩溃,要刺激他,就不得不拿出他那张王牌了,拿出他把他带到这小楼屋的事实了。 “郝建,我很为你的镇定感到惊讶,你是我这些年见到的最厉害的一个人,也可以换句话说,是最顽固的一个人了。” 郝建没有走出去了,他也预感到,这个黄老头今天恐怕是要和自己摊牌了,所以郝建不仅没有离开,又反身走了过来,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问:“拿出你的证据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要你有证据,我就给你说清楚。” 黄副书记杨了一下眉:“真的吗?你会都交代吗?” “我会都说,不是交代,黄书记,你的用词总让我不舒服。” “哈哈,好好,那你听着,就在你刚来这个小楼的那天,我带人查了你的办公室。”黄副书记说到这里,就观察着郝建的表情。 但郝建很淡定,一点都没有惊慌的问:“查到了什么?” 黄副书记实在对郝建这样的淡定折服了,他冷冷的一笑,说:“你还能问的出来,查到了什么?你说呢?查到了你里间床下的那个口袋,查到了口袋中装的三十万元现金。” 郝建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黄副书记,过了好久才问:“你们收到的是谁的举报?” 第762章谁是最可爱的人 黄副书记感到郝建已经开始奔溃了,这是能预感到的事情,没有谁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笑的出来,所以他就加强了自己的攻势,说:“谁举报的当然不能说了,但是你应该知道,在你们的养殖款到账之后,你不让上交那三十万元钱,本身就是一个漏洞了,想要查不出来,很难的。” “我不让上交那30万元?”郝建有点惊讶的问。 “你现在还要否认吗?畜牧局李局长是可以作证的。” 郝建沉默了,果然是如此,果然是无耻的栽赃,郝建的脸上就显出了一种让人感到悲哀的忧伤。 黄副书记就这样看着郝建,不过在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同情和怜悯,自己见过这样的人很多,但像郝建这样让所有人都感到敬仰的人却不多,本来他应该是一个难得的政治新星,他还这样年轻,这样前途光明,现在都毁掉了,一切都毁掉了。 有时候黄副书记也在想,假如我们的体制在好一点,监督在完善一点,管理再正规一点,领导的权利再小一点,或许很多像郝建这样的人都会幸免。 房间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小刘在黄副书记说出了这些证据的时候,也心中一痛,在他和郝建相处的几天里,他一直是有所保留自己的看法的,他认为郝建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但证据和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不相信。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郝建,看着他的悲伤和后悔,他们已经预计到郝建必然会有的无助表情,每当在这个时候,黄副书记一样的也会感到一种哀怨,自己又要葬送掉一个人了。然而,然而黄副书记和小刘开始有了惊讶,他们在郝建的脸上没有看到他们预想的表情来,郝建开始冷笑起来,他从容的掏出了香烟,给黄副书记和小刘一人发了一根,缓缓的点着了,看着那眼前漂浮的青烟,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这就是证据?” 黄副书记凝视着郝建,犹豫了一会,很是不解的说:“这还不够吗?” 郝建说:“够了,已经足够了。[`小说`]” 黄副书记带着怜悯说:“现在我已经告诉了你事情的情况,也请你谈谈其他的细节吧。” “那么我想说的是,这完全就是一个陷阱,有人想要让我中招,故意栽赃陷害。”郝建平静的说。 黄副书记笑了,说:“郝建,你在给我讲故事?你把自己描绘得很廉洁。” “在这个事情上,我是没有问题的。”郝建很笃定的说。 叹口气,黄副书记说:“你真的以为就这样死扛到底就能挽救你吗?你错了,我们有证人说前几天你刚把钱拿走,也有证据,钱就在你的床下,难道这还不足以给你定罪?你其实很愚蠢的,本来你是有机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在刚进来的时候,你主动承认了,也许事情不会这样复杂。” 郝建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说:“如果我一开始就承认了,那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也就会很轻松了,因为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他们随便的找一个什么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所以我必须等,等待他们跳到最后,等待这件事情的影响加大,到这个时候,那些陷害我的人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黄副书记看着郝建,他完全听不懂郝建在说什么,郝建的逻辑是混乱的,当然,这也很符合突然受到打击之后一个人的反应。 郝建当然也知道黄副书记未必能领会自己的话,就又说:“其实这笔钱在前些天我已经发现有问题了,我在一次开会的时候,偶然的问起了财政局的局长,他说他没有收到这笔钱。” 黄副书记就眯起了眼,他没有打断郝建的话。 郝建继续说:“这个消息让我很吃惊的,因为我在过去已经几次问过了李局长,他都给我信誓旦旦的说把钱还上了,于是我有了怀疑。” “所以你就要回了那笔钱?但你要回来为什么也不还上?你不要说你准备过点时间在还吧,这个借口有点牵强了,而且我们还给你了这么长的时间。”黄副书记没有让郝建带偏。 “我没有要回来,因为我知道,有人准备要设计我了,我当然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在前几天黄副市长突然邀请我参加一个典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要动手了。” 黄副书记迷茫的看着郝建,说:“你意思是黄副市长和李局长在联手陷害呢?” 郝建摇摇头,笑笑,说:“这就需要你去判断了,我不能那样说,但好的一点是,就在那天,李局长把钱放进了我的房间,这让我可以安心不少。” 黄副书记真的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已经听懂了郝建编造的整个故事情节了,他意思是他自己很廉洁,是李局长趁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把钱放在了他那里,然后再向上面反应,这故事情节太过荒诞可笑了,郝建你真的可以去跟飘扬一块去写网络小说了。 摇摇头,依然没有制住笑意的黄副书记说:“原来你知道他们要在那天给你下手啊,那你回来不到处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发现这一点很矛盾,这好像是故事中的一个漏洞?” 郝建也笑了,说:“我检查过了,我清点了一下那钱,确实是三十万,而且还都是真钱。” “然后你就这样等着,直到李局长揭发说是亲手交给你了之后,今天你才说出来?你感到这个话谁能相信?你把我们的智商低估的太严重了。”黄副书记已经是有点哭笑不得了,这郝建真是个活宝啊,到现在还在给自己讲故事。 郝建说:“这个故事或许你听着真的很荒诞,但你一定会相信的。” “奥,真的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郝建就嘿嘿的笑了,淡淡的说:“因为你不相信也不成啊,在我办公室的电脑上有一段李局长给我栽赃的视频在,我看过了,很清晰,你随时可以去看。” 黄副书记一下就跳了起来,他有点恐惧的看着郝建,问:“你有视频,你还看过,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还在我这里住了好几天一字不说。” 郝建真心的笑了,说:“我在那段时间里,每天出去的时候都把电脑的视频开着的,本来我们机关办公室所有电脑是不装视频的,这应该是约定成俗的一个习惯了,但我好歹懂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就自己花钱买了一个镜头,这个也是私人的钱,没有报销,哈哈哈。” 黄副书记看着郝建,像是在看一个洪荒猛兽一样,这个年轻人太让他感到惊讶了,自己也算是在官场厮混了这几十年,但和这个年轻人相比,一下子就没有了丝毫的骄傲,他的冷静和心思缜密,让人难以相信,他对他的对手的精确判断和冷酷反制,更是让人自叹不如,他就像一个远古的武林高手,当对手自以为可以得手,抽冷子扑向他的时候,他却在最后一刻出剑了,而且还做到了一招毙命。 黄副书记不想在和这个人谈下去了,他离开了,他离开的很匆忙,他要看看那个视频,也要平静一下自己心中对郝建的震惊。 而这个晚上,郝建睡的很好,一直睡到了天色大亮,睡到自己的秘书和司机来接自己的时候,郝建才从梦中醒来。 回到市里,市委许德才书记也召开了一个市四套班子领导参加的类似于平反的欢迎会。 在会上,许德才说:“经过这次事件,更加证明了郝建同志是一个好干部,同时希望郝建同志不要因为这一件事对组织有任何怨言,相信郝建同志放下包袱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为党的事业做出新贡献!” 于是,大家鼓掌。掌声很热烈,郝建却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因为他看到黄峰副市长,看到他正在鼓掌,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他们就彼此的看着对方,两人都在微笑,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都在内心里怎样的憎恶着对方。 郝建还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未必能把黄副市长也拉下水来,因为他毕竟是黄峰,他有他的逃生之术,或许一切都和他扯不上一点关系,他早就为此做好了切割的准备。 后来的事情也的确是验证了郝建的想法,最后畜牧局的李局长承担了一切,他说他嫉恨郝建,他想要把郝建报复一下,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他受到了惩罚,但他还是保住了黄副市长,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人说,黄副市长答应了他很多条件,包括把他那本来不是公务员的儿子招进公务员的队伍,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会后,市委许德才书记把郝建留了下来,他们坐在会议室里,两人先是悶悶的抽着烟,之后许德才说:“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是清白的,那么谁要整你,谁要至你于死地,你心里应该有底。” 郝建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是谁,他同时知道许德才书记心里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心里很清楚,但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能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既然这次他躲过了,我也只能放弃。”郝建言不由衷的说,想让自己在许德才的面前表现的大气一点。 “你错了郝建同志,你以为你放弃了别人也就和你一起偃旗息鼓了吗?我看绝不会这样,所以在将来你的麻烦会很多,很多。” 郝建抬起头,看着窗外,他知道,许德才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黄副市长只要没有倒下去,他终究是对自己的一个威胁,他不是一个健忘的人,他一定还会对自己发起进攻,这一次自己侥幸的逃脱了,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郝建悠悠的说:“我有点厌倦了这样的无谓争斗,唉,为什么非要这样?” 许德才讥讽的笑了笑,说:“因为这是官场,我们总希望可以尽心尽力的好好工作,但谁也做不到这点,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与其说是一种规律,不如说是一种必然,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由不的你自己。” 郝建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身在宦海,无法回避的就是争斗,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各阶级、阶层、政党、民族、国家和政治力量之间围绕着政治权力所进行的斗争,是阶级斗争的高级形式,核心是权力问题,一定阶级、阶层内部不同政治集团和政治派别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是各种斗争的中心环节,每一个身在官场的人,都只有通过政治斗争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权利,因为在权力的高处,机会越来越少,只有那些娇娇者才能走的更远。 但身在官场中的人谁不希望走的更远呢? 每一个人都是抱着最为迫切的希望踏进了这滚滚的洪流中来,而贯穿于每一个台阶的激烈竞争,让在这个地方的人慢慢的学会,领悟了斗争的残酷,也学会都斗争的技巧,所以走的越远的那些人,他们的斗争欲望和习惯也就愈加的强烈。 现在的状况就是,郝建在这个回合中又险胜了黄副市长一次,而黄副市长能安然接受,谈笑忘记这样的事情吗?肯定是不会的,现在摆在郝建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干掉黄副市长,要么就只有等待黄副市长在某一天干掉自己。 郝建选中了第二条路,其实也不是他选中,他在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他无法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发动一轮对黄副市长的攻击,郝建自认为时机并不成熟。 既然这次的事情都没有让黄副市长陷入到危机中,可想而知,他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这样的人,以现在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付,特别是郝建心中还有另外的一个担心,那就是更高层必然还有很多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自己不能简单的把常山市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战场,自己需要防备的战线不仅仅是这一条,所以自己不能露出一点点的破绽来。 郝建点点头,带着无奈的语气说:“是啊,很多事情真的由不了我们自己。” 第763章找你当然有事 许德才淡然一笑说:“但我们自己却可以做自己的主,是毒瘤就要早点铲除,是脓包就应该赶快挤掉,养虎为患是为大忌。” 郝建无可奈何的说:“可是我恐怕没有那个能力。” “那是肯定的,你再厉害,终究在这里还没有生根发芽。” 郝建就一下不知道说什么话了,许德才再一次给他了暗示。 在一阵的沉默后,郝建还是暗自摇摇头,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很有耐心。” 许德才看着郝建,也摇摇头,轻声的说了句:“希望你的耐心足够,也希望你的运气一直都这么好。” 说罢,许德才冷冷的站了起来,心中还是有点沮丧的,这个郝建啊,为什么就这样固执和好强,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给他援手,也不知道他到底倚仗的是什么,真是一个难以理喻的年轻人。 和许德才分手之后,郝建没有再上班,他要赶快回去一趟,好几天没有换过衣服了,这对郝建来说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回到了自己住的竹林宾馆房间,他就看到了一直在这里守候着的苍井法子了。 苍井法子独自坐在房间里,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她的心也像一个小鹿跑过一样,她的目光立刻光亮起来,跑过去打开门,郝建一动不动静静的站在外面看着她。 苍井法子似乎在怀疑她的眼睛,她怯怯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郝建,郝建扔掉了手中的烟,微笑着等待着她。 一瞬间,苍井法子以一个突然爆发的冲力向郝建扑去,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苍井法子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因极度地欢愉和激动而浑身颤抖。 郝建双手托起她的脸,冲她温柔地说:“想死我了。” 苍井法子脸上挂着泪水,恶狠狠地说:“你若再敢关了手机,我杀了你!” 分开了,她呆呆的看着郝建,有点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郝建也像她一样,一时无语,就这样,他们痴痴的看着,看着,苍井法子竟抽泣起来。 郝建用手拍着她的后背说:“你看看你,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郝建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但你想想,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你还不了解我吗?” 苍井法子问:“他们在里面没怎么你吧?” “什么怎么?他们敢?”郝建有点夸张的厉声说。 于是,郝建就跟她说他在小楼屋这些天的事,说他就像休假一样,说那些人对很尊重他,说那里的空气真好,晚上睡觉睡得特别香。 苍井法子用小粉圈头擂郝建说:“你好没良心,还睡得着觉。我可是天天想你,一整夜一整夜睡不着。” 郝建就说:“有那么严重吗?其实,我这人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会出什么事。” 苍井法子还是说:“我也知道你在这上面没问题,我担心的是,你会被人冤枉。” 郝建淡然的说:“要冤枉我,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的。” 苍井法子撇了一下嘴说:“那你怎么就被他们带走了呢?” 郝建说:“只是有一点点误会。” “你这人呀!成天就往好的方面想。” “这不好吗?这就不会让自己觉得累。” 突然的苍井法子就叫了起来,说:“你身上什么味?” 郝建低头闻了一下自己,问:“什么味?” “一股怪味。你没有换衣服吗?你先洗个澡吧,把你身上那股怪味都冲洗掉,把你这一身晦气都冲洗掉。” 苍井法子就挽住了郝建的手,往卫生间走去,她小鸟依人似地靠着郝建。 。。。。。。 郝建说:“在那小楼屋,我很想你的”。 苍井法子说:“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那个黄副书记的,那双像鹰般的眼睛,看得人心里发寒。” 郝建说:“有什么好怕的,你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苍井法子说:“你不知道,当时,他问我时有多凶,那双眼睛是这样的。”她眨了几下眼睛,又说:“我根本学不来。” 郝建拥抱了一下苍井法子说:“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两人从浴缸起来的时候,水已经有些凉了.........。 苍井法子在常山市又呆了一天的样子,两人还去看了看已经快要完工的房屋装修,郝建是希望苍井法子可以在最近就调过来,苍井法子也没有什么意见,市台的节目录制也接近了尾声,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抽身离开了,所以这次分手的时候,郝建和苍井法子没有太多的凄凄哎哎的情况出现,因为他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长久的住在一起了。 第二天,李向东回到市政府大院,见到他的人都与他打招呼,有的人还过来和他握手,那热情,郝建都觉得虚假,觉得别扭,他知道,他们这些举动是为了表示他们还一如既往地敬重他,并不是那种势利小人,于是,郝建不得不也很热情地回应他们,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么看他们,请他们放心。从市政府门口到他的办公室那么点路,他的脸便笑得有些僵硬了。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郝建听见卫生间有水的冲击声,就问:“谁在里面。” 却见秘书马时过走出来,一脸的尴尬,他说:“知道市长你今天回来上班,所以就过来看看,看到卫生间的水箱漏水了,以为是小问题,想自己能弄好,那知,弄到现在还不行,我马上叫勤杂工过来。” 郝建听了内心便很是感动。 这时候,伍尚燕来了,她看着郝建,眼圈有点红红的,说:“本来,以为你一回来,要见你的人可能很多,所以,我想等会过来,但还是有点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此刻郝建正坐在茶具前泡茶,问:“最近忙吗?” 伍尚燕说:“也不是很忙。” 郝建说:“坐吧,”他示意伍尚燕坐在他面对的沙发上。 伍尚燕沉默了一下,问:“还好吧?” 郝建笑了笑,说:“没什么事,休假了几天。” 伍尚燕笑着说:“难得你有这种心态。” 郝建说:“我的心态一直都很好。” 伍尚燕说:“这就好。让我来吧?” 郝建没有让让她动手,却先给她斟了一杯茶。伍尚燕也笑了笑,先喝了杯里的茶,拿起茶具,等郝建把自己的茶喝了,就把他的杯斟满,再给自己斟,嘴里说:“给你带的茶叶你收到了吧”。 郝建这才知道,上次在小楼里是伍尚燕给自己带的茶叶,他心中暖暖的,说:“谢谢你。” 伍尚燕摇下头,说:“何必这样客气,我相信你根本就不会有事,你不是那样的人。” 郝建有点感慨的想,像伍尚燕这样相信自己的人,在常山市又能有多少个呢。当然了,很快的,郝建的办公室又来了一个人,这就是办公室的王稼祥主任,他一点都没有担心的说:“我才不信那些诬告呢?不过啊,当从你办公室搜出了钱的时候,我还是很有点紧张的,显然,那是有人想要陷害你,但没有想到,你这人太狡猾了,还留了那么一招。” 郝建就笑了起来,说:“我要不留一手,那不是就出不了吗,也就和你们两人喝不成茶了。” 王稼祥和伍尚燕心里也是很敬佩郝建的,他这次的反击干净漂亮,也给其他人敲响了一个警钟,想要和他郝建斗,那就先自己掂量一下,不要步上了畜牧局李局长的后尘。 这天,郝建接到许多关心他,安慰他,信任他的电话,而郝建在稍微的休整了这一两天之后,又重新的忙了起来。 他工作的重点还是花园广场的协调工作,这一块已经开始拆迁了,不过由于民工的大量涌入,让这一片也变得不太安静起来。 本来在广场附近是有一个派出所的,但现在那里的治安情况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民工和群众都开始有了怨言,偷到和欺诈,勒索的事情频频发生。 这个派出所编制齐整,装备精良,设所长、指导员各一名,副所长两名,干警三十六名,占据着一座独栋三楼,管辖着这里上万居民和外来的民工,是城区几个派出所中最大的,但最近他们辖区的社会治安状况却是最差的。 “先捉后放,警匪分赃。”这是群众中的这类传言日盛,绝非空穴来风。 反应就不断的传进了郝建的耳朵里,起初郝建是不动声色,仔细观察,对于公安局这一块他本来是无权干涉的,但问题是这个派出所又在管辖着花园广场,和郝建现在的工作形成了一个交叉,在郝建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杜书记的时候,杜书记就直接指派郝建来处理这件事情,按杜书记的说法是派出所既然工作不的力,影响到了花园广场的建设,那么郝建就责无旁贷的要对这件事情负责了。 郝建也没有推辞,自己也确实想好好的管一管,所以他决定首先从警风警纪入手,对派出所进行突击检查,现场曝光,时间就定在周五下班之前一小时。 时间到了,郝建亲自召集了宣传部,,政府办公室和电视台的负责人到自己的办公室,布置突击检查工作。 出发之前,郝建宣布纪律,整肃队伍,要求所有参加检查的人员,手机立即上缴统一保管,如有私自通风报信者,一律按照党纪政纪处理。郝建先让王稼祥测试了派出所的电话值守——无人接;又测试报警系统——无人应。 此时,郝建的火一下子就顶到了脑门儿,带领检查人员直奔派出所。 由于事前没有透露风声,一切都是真实的景象——若大的一个派出所只有指导员和两名干警在,其他房间空空如也,一层楼平均一个人。 “这还得了,难怪你们辖区盗抢事件频发,群众怨声载道,难道人民警察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郝建在派出所发起了脾气。 郝建让办公室的干部逐一记下不在岗人员,把派出所各个办公室工作空岗情况现场录像,立此存照。 郝建按响了门铃,大约过了十秒钟之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看了门,她隔着防盗门盯着郝建一阵打量,问:“请问你找谁啊?” 郝建知道这是鲁清和周桔红的小女儿,有些出乎意料,因为鲁清和周桔红不算俊男美女,但生出来的小女孩倒是粉妆玉砌,十分可爱。 小女孩大约只有**岁,穿着一身华丽的连衣裙,衣领点缀着几颗水钻,透着奢华精致的风格,她有一头笔直柔顺的长发,在纤弱的腰肢飘洒,秀气的脸蛋上微微有点肉,略尖的下巴配着圆润的线条,多了一些可爱娇憨。她站在那里,扑朔着漂亮的眸,清凉而透明,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种怜惜感。 郝建笑道:“你是鲁紫陌吧,我找你爸,鲁清。”郝建知道鲁清夫妇对这个小女孩非常照顾,所以将她打扮得如同公主一般。 “我爸不在家!”不过鲁紫陌对郝建的示好,视若无睹,给了郝建一个冷脸,砰的摔了门。 鲁紫陌转身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里播放的《猫和老鼠》,不停地咯咯笑起来,周桔红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陌陌,刚才是谁来了?” 鲁紫陌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又是给爸爸送礼的,我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所以把他关在门外了。” 周桔红见鲁紫陌这般说,不仅有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送礼的啊。” 鲁紫陌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有些不耐烦,道:“我又不是傻,那人肯定不是你们邀请的唐县长。” 周桔红被鲁紫陌这表情弄得既好气又好笑,道:“我家陌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啊?” 鲁紫陌扒着手指头数道:“第一,他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小伙,看上去还没有大学毕业呢,怎么可能是爸爸的手下,第二,他手里提着两个礼品袋,既然是爸爸的领导,为啥要带礼品来我家啊。” 第764章最大的官 周桔红一听鲁紫陌说是一个看上去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心头一惊,暗忖莫非还真是那郝市长,转身便往门那边行去,这时候却见鲁清开了门,带着郝建走进了屋里。 “爸爸,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啊,这是个坏人。”鲁紫陌气呼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郝建道。 “陌陌,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啊,这是郝市长,快点喊人。”鲁清见鲁紫陌没大没小的,笑着与郝建道,“这是我家闺女,平常惯坏了,你可别见气。” 郝建摆了摆手,笑道:“陌陌,是个挺可爱的小女孩,让人一见就喜欢,哪里会讨厌呢?” 鲁紫陌见鲁清对郝建十分客气,又有点钻牛角尖,叉着细腰,指着鲁清道:“爸爸,你也是坏人,整天嚷着不许陌生人送礼,现在你怎么带着送礼的人进门了。”鲁清板着脸孔训斥道:“这是我跟你说的郝叔叔,可是个大官,怎么是陌生人呢?” 鲁紫陌盯着郝建仔细打量,愣了半晌,脸上腾起了一股红云,“呀,大官,是这副模样……丢死人了。”鲁紫陌连电视也不看了,捂着脸进了自己的卧室。 郝建见鲁紫陌这般,有点心疼道:“老鲁啊,陌陌没见过我,不让陌生人送礼,这原本是件好事,你怎么能这般凶她呢?” 周桔红连忙摆手道:“没事的,这孩被我俩惯坏了,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给她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小孩,等会哄一下,就又开心了。” 说完周桔红便进厨房给郝建、鲁清泡了两杯茶过来。郝建暗忖这鲁清为了接待自己花费了一番心思,茶叶用得与自己办公室的茶叶一模一样。郝建喝了一口,从茶几上抓了一粒葡萄放入口中,笑道:“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有这么一个好妻,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鲁清满足地点头道:“我这辈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自我感觉比起别人要成功,原因便是家庭和美。” 郝建道:“其实人活着就是为了有一份眷恋与依靠,有些人腰缠万贯,生活醉纸迷津,但没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活在世界上如同行尸走肉,这样的人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鲁清赞同道:“郝市长,你是第一个看透我的人。高官厚禄,我也爱,但比起家庭而言,我更爱我老婆和女儿。” “所以你才让你女儿不让送礼的进门吧?”郝建见鲁清递过了一根烟,摇了摇手拒绝,指了指房间方向,意思家中 有小女孩,自己还是不抽烟了。 鲁清知道郝建是个烟鬼,见他为了自己女儿不抽烟,便将原本准备抽的烟放入烟盒,道:“贪污受贿,看似已经成为了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我胆很小,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有报,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如果等到那一天,我进了牢房,我老婆怎么办,我女儿又如何看待我?” 郝建拍了拍鲁清的肩膀,笑道:“别人都说你是常山最狡猾的一只狐狸,在我看来,你只能算是一只聪明的老鼠,胆很小。” 鲁清从郝建的话中听出了称赞之意,略有些含蓄地笑道:“还是做一只老鼠比较好,只要靠着一个每日有粮的粮仓,不到处乱跑,便能安心地过一辈了。” 鲁清怕郝建感觉有些冷清,便换了一个电视台,调到了县电视台。电视台正好在播新闻联播,黄岩彪正在主持会议,他在会议上发言,言语缓慢,倒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黄岩彪正在会议上畅谈纪检监察工作的重要性。 省市两级纪检监察系统最近正在开展大练兵活动,黄岩彪的理论知识不错,加之口才极好,不时地说出一些精彩言论,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鲁清见郝建微微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调台,郝建却摆了摆手,道:“黄书记正在讲话,咱们可得好好听听。” 鲁清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因为郝建这话说得发自肺腑,并无嘲讽之意,暗忖郝建心胸开阔,远比黄岩彪要豁达许多。 等黄岩彪讲话结束之后,郝建点头道:“黄书记的确是一个人才,让人看不透他呢。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极为强势的书记,不过那只是他演出来的,他其实很内秀,是一个有内涵的人物。” 鲁清错愕道:“郝市长,你这般尊重黄书记,他可不一定这般看你。” 郝建笑着点了点头,道:“黄书记越是在明面上不给我面,越是说明他在心里看重我。如果他不强势一点,常山的这些老官油,谁给他面?黄书记来常山几个月,在场面上基本已经赢得了大家的认可,至少让我知道,他可不是一个软柿,随便我怎么揉捏。” 鲁清见郝建洞若观火,心中多了几份钦佩,其实从内心而言,他一开始也有点反感郝建,因为这么年轻的县长,让任何人遇见了都会心生嫉妒。不过与郝建相处久了之后,鲁清发现他的确在很多方面与众不同。若是寻常人遇到黄岩彪诸多刁难,早就怒火中烧,但郝建却是波澜不惊,十分客观地分析黄岩彪。 鲁清与郝建低声交谈着,房门被推开,露出了鲁紫陌的精致小脸。郝建往鲁紫陌招了招手。鲁紫陌犹豫了一番,便跑到了鲁清的身边,拿着遥控器乱按了一阵,调到了方才播放《猫和老鼠》的频道。 郝建见鲁紫陌不时地用眼睛余光偷偷瞄着自己,便从水果盘里取了一颗葡萄剥了皮,递给她,笑道:“陌陌啊,吃了这颗葡萄,下次可不要再把我关在门外了啊。” 鲁紫陌接过了葡萄,含进了小嘴中,露出了笑脸,道:“你就放心吧,我可是记忆力最好的,下次你再过来,一定不会把你当成坏人了呢。” 鲁紫陌是小孩脾气,因为看动画片的缘故,很快便将方才鲁清的训斥抛到了一边,爬上了鲁清的腿上,不时地掐鲁清的肚皮一把,咯咯直笑,又甜又萌。郝建与鲁清父女聊天,倒是平添了几分乐趣。 大约过了半小时之后,周桔红端着最后一份菜上了桌,招呼道:“大家洗手准备吃饭吧。” 鲁紫陌很机灵地从鲁清的腿上跳了下来,奔往厨房,稚气道:“谁洗手最慢,谁就是小乌龟。” 郝建笑道:“龟兔赛跑,最后赢了的可是小乌龟呢。” 鲁紫陌显然听过这个语言,便放缓了步,指挥道:“那你先去洗手,我才不要做小乌龟。” 鲁清感觉鲁紫陌口中不停地念着“乌龟”,感觉有些难听,便走到最前面,道:“我第一格洗总成了吧,你们都是小白兔。” 郝建倒没有多想,只觉得这家人很有乐趣。洗完手上了桌,鲁紫陌夹了一筷鸡腿放在郝建的碗中,笑道:“今天你是客人,这鸡腿两只分你一只。” 郝建伸出了大拇指,夸奖道:“鲁紫陌,是这世界上最大方的小朋友。” 鲁紫陌撇嘴道:“我是最小气的小朋友,不过对你例外。”饭桌上尽管鲁清一再坚持要喝酒,但郝建还是坚决拒绝了,因为总觉得在鲁紫陌面前与鲁清饮酒有些不妥。鲁紫陌这小女孩实在太可爱了,郝建暗忖要在她面前要摆出一副正面形象才行。 吃完饭后,郝建又不能马上走,于是便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周桔红挺热心地坐在郝建的身边,道:“郝市长,你这么年轻便到了处级干部,也算是工作稳定了,有没有考虑成家”“ 鲁清在旁边皱眉道:“你问这个话题做什么?莫非又想做红娘?”鲁清之所以有些不悦,是考虑到介绍对象尽管出于好意,但毕竟有些太过于直接,若是郝建很敏感的话,反倒吃力不讨好。 周桔红盯着郝建仔细打量了一番,有些遗憾地摇头道:“郝市长不是一般的人,以他这个人品若是想要在常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那还真是挺难得。” 周桔红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见鲁清面色不佳,便改变了话锋,倒也显得神色自然。郝建暗叹这周桔红做妇联主任,倒也恰当,嘴巴子利索,脑筋转得快,处理是事务应该是游刃有余。 鲁清见郝建只是微笑不多言,知道郝建并未生气,便笑道:“你晓得就好,咱们郝市长前途不可限量,妻子都有好几个呢。” 郝建有点窘,老鲁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带这样损我吧!我承认,婚结了几次,但是老婆却只是一个! 鲁紫陌在旁边很大人般的不屑道:“我也是县城姑娘呢,我总能配得上郝市长了吧。” 郝建捏了捏鲁紫陌粉嘟嘟的脸蛋,笑道:“陌陌长得这般可爱,是郝市长配不上你呢。” 鲁紫陌挣扎了一番,躲过了郝建的蹂躏,跑到了沙发后面,盯着郝建看了一阵,若有所思道:“郝市长你是帅哥,我是美女,咱们天生一对,没有谁配不上谁。” 三个大人见鲁紫陌说得可爱,都笑了一阵。 郝建瞧出周桔红应该是想给自己牵红线,也不打算隐瞒,笑道:“不瞒周姐,我是结过婚了。妻子是日本姑娘,做生意的,一年都没见上几次呢!”鲁清见郝建透露了底子,暗忖郝建还算是个实在人,不仅心情放松了些许。 谁知郝建又来了个急转弯,“其实周姐啊,人主要靠朋友,不论男女,总是越多越好的,你说对吧!” 周桔红见郝建这般说,便不再勉强,转移话题,试探道:“咱们妇联与文工团筹划举办一场秋季联欢会,不知郝市长愿不愿意赏光参加。” 鲁清喝了一口茶,见周桔红宛然提起这事,不仅诧异道:“这事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周桔红笑道:“工作上的事情,难不成还得事事给你汇报不成,你这人管得也太多了些。如果活动真批下来了,少不得麻烦你。你这个宣传委员可是要替咱们活动多多宣传,扩大活动的影响力和参与度呢。” 鲁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这算是自讨苦吃了,早知道不多问这一句了。” 郝建吃了一块苹果,又见鲁紫陌在跟自己做鬼脸,心头愉悦,笑道:“我觉得妇联搞这个活动的出发点很好,有助于丰富常山人民的业余生活,同时提升市民的精神层次。国家一直在号召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这精神文明也不能放。大家一边搞经济,一边搞娱乐,这样才能劳逸结合嘛。” 周桔红瞪了鲁清一眼,道:“老鲁,你看看人家郝市长想得多么深远,你呢,也就想着自己会不会犯累。精神境界怎么差得如此多呢?” 鲁清无奈地摇头苦笑,举双手投降道:“我也就随口一说而已,若是活动真的举办下来了,我能不尽心支持吗?” 郝建见这对夫妻如此有趣,笑道:“周主任要尽快将方案报给我,县政府对这个活动一定给予大力支持,同时也会下发文件,让宣传部配合做好宣传工作。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县里几个大企业去游说一番,说不定可以拉到赞助,有了活动经费,活动的规模和影响也可以更上一层楼。” 周桔红见郝建这么提醒,拍了一下脑门,惊呼道:“多谢郝市长提醒,明天我就安排人去做工作,如果有了充足的资金,这活动举办起来也就不会显得太寒酸了。” 郝建从皮包里掏出了纸条和笔,然后在上面写了一手机号码,道:“这是常山酒业总经理徐欢的电话号码,实在找不到赞助商,那你就去找她,就说联系方式是我给你的。” 周桔红见郝建这么支持,心头一热,保证道:“ 请郝市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将秋季联欢会举办得风风火火。” 郝建翻看了一下腕上手表,发现九点多了,便微笑着站起身,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周桔红眼明手快,拿起沙发上面的两个礼品袋,道:“郝市长,这东西还请你带回去才是,你能来家中做客,原本便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了,哪里还能让你破费?” 郝建将礼品袋推了过去,道:“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还请周主任收下。如果你硬要塞给我,那我下次可不敢轻易来蹭饭了。” 周桔红见郝建说得这般严厉,又有些犹豫了。 鲁清知道郝建的脾气,暗忖如果再你推我让下去,弄不好会让郝建心里不舒服,便笑道:“东西就收下了,还请郝市长有机会再来。” 鲁清早就听说郝建出手大方,经常送给下属一些贵重物品,不过郝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送,也只是送给那些自己亲密的人。 鲁清带着鲁紫陌一直将郝建送到楼下。见郝建逐渐远去,鲁紫陌娇气地问鲁清道:“这郝市长真的是咱们常山市最大的官吗?” 第765章旅游学习的启迪 应各县的要求,郝建带了各县市的书记县长去沿海城市走了一圈,打着观摩学习的旗号,其实也就是组织他们旅游放松一下。 不过还不得不承认,到了外面,各书记县长才发现了自己的肤浅,开拓了眼界,纷纷表态说回去好好地整理发展思路,向沿海看齐,抓住地区的优势,大搞地方经济发展。 旅游快结束了,旅行团的成员,基本上都熟悉了,大家相互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深交,回到湘南省之后,也会各自回到地方上去,不过,能够在一起游玩,也算是有缘分了,难得这样的机会,相互之间没有什么猜忌,所以,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生活不好,住宿条件一般,也有埋怨的,到了最后两天了,埋怨也没有什么作用,人家导游不过是个小姑娘,犯不着天天发脾气。 郝建看着团队其乐融融的样子,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是啊,生活不容易,如果每天还是因为生活压迫,愁眉苦脸,有必要吗。这些天来,郝建慢慢融入了这个团队,尽管大家都觉得郝建有些奇怪,也没有人会过分在意的。 最后一天上午,游玩外滩,下车之后,郝建听到惊呼声,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跟着走过去,才发觉,原来外滩上在拍电视,郝建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他终于明白自己思索的是什么了,原来在杭州看见排练的时候,隐隐想起什么,但不是很清晰,那时候,没有摄像机,没有拍摄,现在清晰了。 要宣传常山市,最好的办法,就是拍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啊,不管电影电视剧的效果如何,在片头或者片尾予以说明,或者在台词里面说道常山市,加上在常山市拍摄,不是很快可以让常山市出名吗,邻市之所以比常山发展得快,最根本的还是拍了部电视等到满山红叶时,大家认可了这部电视,才了解邻市,过来投资的。 想到这里,郝建有些激动,长久困惑自己的问题,突然找到了出路,郝建感觉到心情特别舒畅,就好像常山市已经随着电影或者电视的播放出名了一样。郝建的神色,老马看见了,他有些奇怪,不就是拍电影吗,郝书记为什么会这样激动啊。 “郝书记,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好的,去看看,仔细看看。” 郝建没有见过拍摄电影电视的场面,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过,要具体操作,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影视圈里面,郝建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操作的,既然官场里面有潜规则,那么,影视圈里面一定也有的,只有掌握了一些大致的规则,才能够不过于吃亏,郝建可不愿意当冤大头。 现场围观的人不少,注意看,几乎都是外地来上海旅游的,带着各色各样的帽子,帽子上面,都印着红色的字,代表了是哪家旅行社。 拍摄的现场,拉着几根黄色的绳索,有专人在维护秩序,一把太阳伞下面,摆着一些机器,几个人坐在机器前面,其中一个头戴大檐帽、扎着马尾辫子,脸上留着胡子的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看着小屏幕,很快,这个男人开口了,要求大家准备。 于是,有人开始高喊各部门准备,坐在一遍的一男一女两个演员起身了,男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仪表堂堂,女的穿着碎花上衣,看上去楚楚动人,随着开始的口号,两人手挽着手,相互依偎着在外滩漫步。郝建的目光转向另一边,一大堆女孩在一遍等着,看来都是配角,或者是跑龙套的。 “郝书记,这个男的我认识,好像是台湾那边的演员,比较有名气的。” 郝建只是点点头,他很少看电影电视,主要是没有时间,对演员不是那么熟悉,此刻,郝建想到的不是要看他们拍戏,而是要找到剧组人员接触,这样的事情,不能耽误,郝建没有时间耽误。 拍摄现场的人是越围越多,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郝建看着另外一遍出神,场地中间的演员,架子还是蛮大的,周围有这么多人,他们视而不见,专心拍戏,有几个女孩子大概是男演员的粉丝,不断喊着男演员的名字,男演员吩咐没有听见。 剧务不断要求大家安静,郝建知道,这是剧务在故弄玄虚,这样的外景地拍摄,肯定是回去之后配音的,周围人发出声音,会有什么影响,瞬间,郝建对剧组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印象,其实是郝建不懂,周围的人太闹,影响演员的发挥,剧务当然要维持秩序了。 郝建一直看着围坐在机器旁边的人,那些演员,他不关心,关键是导演,郝建虽然不懂,可是,如果能够抓住导演,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老马,你给导游说说,我们暂时不走了,有事情要办,还需要在上海几天时间。” 老马有些奇怪,在上海有什么事情啊,不过,郝建都安排了,老马是不会说什么的,他没有马上离开,如果说郝建改变主义,还来得及。 “呵呵,老马,你一定很奇怪,想着我为什么不走了,你看看这些拍摄电影电视的,你想想,如果有剧组在我们常山市拍摄电影电视会是什么样的效果,电影电视播放了,常山市不是很快就出名了吗,再说了,拍摄之前,我们还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大力宣传常山市,总之,能够在常山市拍摄电影电视,是对外宣传的捷径啊。” “郝书记,本来是想着拉你出来游玩的,没有想到,你还是在考虑工作,我真是佩服你啊,这么好的点子,也能够想出来。我马上和导游联系,我们不离开上海了,可我们要找地方住下来啊。” “暂时不找地方,我要想着怎么和剧组能够联系上,这件事情,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了,住的地方还不简单,到时候想办法。” “郝书记,今天就跟着剧组吗?” “是的,跟着剧组,看情况再说。” “郝书记,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吧,剧组的人,肯定很牛的,到时候,冲撞你了可不好,我是无所谓的。” “呵呵,冲撞一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能够找到剧组,想到办法,值了。” 郝建和老马的临时安排,让导游很是奇怪,这些天的相处,导游觉得郝建这人还不错,她见过了很多游玩的人,对许多事情都是斤斤计较的,可是郝建从来没有怨言,更不会在小事情上面计较。导游有些不放心,专门找到郝建,想问清楚郝建为什么要留在上海。 开始郝建解释说有事情需要处理,导游不相信,追根问底,郝建索性说在上海还没有玩好,还想留下来玩几天,导游更不相信了,她早就发觉,郝建对旅游不是很感兴趣。郝建也懒得解释了,反正就是不走了。 此时,剧组已经在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撤了,时间也到了中午,旅游团要上车,赶往机场去了,郝建拉着老马,准备跟着剧组,导游看见郝建下定了决心,此刻,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我跟着你们,你们对上海不熟悉,我是你们的导游,不能让你们出现危险。” “不用了,你快上车走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你们等等我,我上车交代一下,机场那里,不是我负责的,订机票的人,已经在大巴车上面了,我去说一下。你们的事情,我也要给订机票的人说说,现在去退票,还能够挽回一些损失的,虽然希望渺茫。” “算了,机票不能退就算了,是我们自己改变决定的,也没有想着退票的事情。” “哼,说好了啊,等着我,我去去就来,你们可不要跑了。” 郝建看着老马苦笑,这算什么事情,这个导游就这么相信他们俩啊,如果遇见坏人,岂不是要吃大亏吗。再说了,跟着剧组,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行动多不方便啊。 不过,他们还真不好意思马上走,剧组还在收拾,再说了,人家导游一片好心,总是不能掉头就走了。很快,导游气喘吁吁过来了。 “好了,你们还想在哪些地方游玩,我给你们做导游。” “我们跟着剧组,看他们拍摄。” 导游睁大眼睛看着郝建,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好半天才开口。 “你没有毛病吧,跟着剧组干什么,他们拍戏,到处跑,你怎么跟着啊。” “哦,不会很久的,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做多几天就可以了。对了,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就什么名字啊。” “我叫宋水月,哼,跟着你们真是倒霉,不知道你们想些什么。” 剧组有两台大巴士,郝建赶忙角老马打的,在上海打的,价格不便宜,三人上车之后,紧紧跟着剧组的两台大车,宋水月很奇怪,不知道郝建究竟想的什么,她本来是出于好奇,跟着郝建,看见郝建专注的样子,难道郝建想当演员,可就是想当演员,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两台巴士车在一家小餐馆前面停下了,郝建看见,剧组的人都下车了,进入了小餐馆,原来是吃饭时间到了,剧组在这样的小餐馆吃饭,郝建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很多的剧组,忙于拍摄的时候,甚至是吃盒饭的。郝建跟着进入了餐馆,餐馆里面还算干净,一个剧务眼尖,看见了郝建,刚才在拍摄现场的时候,他看见了郝建,郝建和众人好奇的目光有所不同,看样子时时刻刻在沉思,因此,这个剧务注意到了郝建。 不知道是这个剧务的运气好,还是郝建的运气好,剧务在剧组里面,严格说,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的,每天就是打杂,如果哪一天能够被导演看上了,就算是撞大运了,而郝建,对于娱乐圈是一窍不通,如果要勉强打进去,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郝建已经找位子坐下了,老马去点菜了,这时,这个剧务走过来了。 “兄弟,我看你一直在关注剧组,是不是很好奇,还是想拍电影啊。” 郝建掏出中华香烟,递给了剧务一支烟。 “哦,我就是想了解拍摄电影电视剧的一些程序,比如说,怎么才能够拍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需要什么样的手续等等。” “看来兄弟是有意在影视界发展啊。” “呵呵,想了解一些情况。” “好啊,中午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聊聊。” 剧务大咧咧在郝建对面坐下,点燃了香烟,郝建笑笑,这是一个机会,但是,郝建不想贬低自己,这样的场合,你越是表现的有气度,对方越是会尊敬你,相反,你显示出特别想巴结对方,效果一定不好。 郝建的矜持取得了预期效果,剧务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变化了,他感觉到了郝建的气势,此刻老马点菜回来了,郝建要老马再去点一瓶茅台酒,剧务脸上的笑容马上真诚多了,郝建身边有男人女孩,这样的人,一定不简单。 郝建是坐在外面的,剧组的人全部到里面去了,郝建估计,也不会吃什么好的,酒菜很快上来了,郝建亲自给剧务酌酒,剧务连声说谢谢了,不能喝多了,下午还要拍戏,而且喝多了,导演会有意见的,下午的戏,在狮子园拍摄,地方也不远,郝建有兴趣,可以去看看,郝建当然不会拒绝,和剧务喝酒聊天的过程中,郝建知道了,要拍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资金和剧本落实了,其他事情都容易了,这年头,最难的是资金,拍摄一部电视剧,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如果不是名导演、名演员,投资方是不会主动掏钱的。 郝建对这次谈话比较满意,要说派电影电视,也不是那么神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还是有很大的运作空间的,只是不知道该找谁。 第766章守住大明星 “兄弟,你如果想着拍电影电视,去找妍希啊,谁不知道妍希的能力啊。” “哦,怎么找到这个妍希啊。” “简单,妍希名气大,圈内人都知道,找到妍希,什么事情都好说,嘿嘿,找到了妍希,可不要忘了我啊,这是我的名片。”得到了这个消息,郝建非常高兴,看来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只要抓住了重点,事情还是好解决的。 “对了,要找到妍希,只要晚上到爵士酒吧,就可以了,妍希晚上一般都在那里喝酒的,不过,妍希理不理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时间到了,剧务不得不离开了,一瓶茅台酒已经喝完,剧务看样子很能喝酒,不过可能是因为下午有任务,所以,忍住了没有继续喝,郝建也决定了,下午继续跟着看看,晚上到爵士酒吧,去找那个妍希。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妍希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不会就是当时救过的送到苗玉香那里当模特的林妍希吧。不是说她去了美国发展了吗? 宋水月在一边看着郝建,郝建表情的变化令她奇怪,她越来越觉得郝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这个郝建,究竟是干什么的。 下午在狮子园拍戏,郝建去看了一会,因为心里想着事情,郝建很快就没有兴趣了,拍摄是个技术活,郝建当然没有足够的耐心了,跟着剧组来看,不过是出于了解情况,如果拉到剧组到常山市去拍摄,郝建是不需要关心具体事情的,这些事情有人办理,郝建现在最为关心的,是剧务说的那个妍希。 几天来,郝建接了几个电话,都是鲜仲明打来的,常山市没有什么事情,一切工作都在慢慢推进,因此,郝建也不需要担心,郝建是星期五出发的,算起来,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这次没有什么收获,郝建还是有些愧疚的。 5点钟的时候,郝建等不及了,和剧务打了招呼,带来老马和宋水月离开了,他们不知道爵士酒吧在什么地方,还需要去打听,今天是周末,郝建相信,上海的周末,一定也会很热闹的,当前有两个任务,一是吃饭,二是找住宿的地方,住宿倒不是很担心,宋水月比较熟悉,一直到现在,宋水月还是不清楚郝建究竟是干什么的,她很想问问,一直没有机会,想到下午吃饭的时候,总是有机会问的。 吃饭的时候,宋水月总算是找到机会开口了,郝建没有完全说出来,不过,郝建说了自己是常山市的公务员,这次出来是散心,看见了拍摄电影电视的,因此,想着看是不是有机会接触一下,宋水月相信了郝建的话,连连劝郝建不要放弃了工作,现在,公务员可是金饭碗,旱涝保收的。郝建有些感谢宋水月,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表示别人是关心你的。刹那间,郝建下定决心,如果自己有能力,这个宋水月毕业以后,自己帮帮她。 爵士酒吧很好找,就在距离外滩不远处,天刚黑,郝建等人便进入了酒吧。进入酒吧喝酒,郝建也是第一次,以前,总是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唱歌的时候才喝酒的,酒吧面积不小,里面人不多,显然还没有到喝酒的高峰期,郝建和宋水月找地方坐下来,老马到吧台去点酒。连日来,在上海的消费,已经令郝建心有余悸,到底是中国的大城市,消费水平也不是一般的高。 郝建没有想到,剧务先来了。剧务名叫余铁生,属于那类郁郁不得志的人,一直在剧组里面打杂,没有引起过任何导演的注意,余铁生和郝建见面之后,短时间的交谈,让他看到了机会,余铁生在剧组干了多年,见过的人太多了,特别是那些夸夸其谈的人,余铁生很快就能够感觉出来,在娱乐圈里面混,总是要有一定的实力和噱头的,摆资格架子,在娱乐圈里面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个郝建显然不是娱乐圈里面的人,难道是想投资拍电影电视吗。余铁生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抓住了这个机会,或许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所以休息之后,余铁生迅速赶到爵士酒吧,如果郝建在这里,自己的预料就不会错的离谱。 “余先生,你好,请坐吧,这里没有其他东西招待,只能是喝酒了。” “袁先生,你好,我考虑你们不认识妍希,待会妍希来了,我替你们引荐。” 看见余铁生,郝建不禁想到了柳再廷,看来余铁生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只不过是机遇还没有到,一直干着剧务,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其实是很不错的,很多的话不需要说出口,对方就明白了你的意思。 林妍希忽然觉得内心有些悸动,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林妍希是上海滩的极品女人,她一直没有结婚,30岁的女人,在如今的社会上,也算是大龄剩女了,不过,林妍希不属于这种类型。林妍希的事业是非常成功的,作为娱乐经纪人,在娱乐圈里面,她几乎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每天找她的人数不胜数,因为有了好些成功的引导,投资商非常相信她的眼光,只要是她开口引荐的电影电视,投资商基本不会犹豫。 林妍希非常热爱自己的事业,对娱乐圈里面的有些现象,也是很看不惯,加上事业的成功,所以,林妍希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外号“冰美人”。 林妍希每天都会准时驾车到爵士酒吧,喝上一杯饮料、或者是咖啡,林妍希从来不喝酒,不过,她喜欢爵士酒吧的那种氛围,每天到爵士酒吧,都是林妍希最为放松的时刻,在酒吧里面,林妍希绝对不会谈工作,这是她的最为珍贵的时刻。林妍希不相信爱情,见多了,林妍希觉得爱情太奢侈了,太脆弱了,在金钱和物质面前,显得是那么无力,林妍希在爵士酒吧呆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到了,起身离开,酒吧里面的服务生都知道了这位漂亮姐姐的风格。 到了酒吧门口,林妍希忽然觉得心跳再次加快了,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林妍希没有想那么多,慢慢走进了酒吧。 看见了进来的女人,郝建忽然觉得心跳加速,他控制不住自己,要看着进来的女人,酒吧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朦胧的光线中,这个女人如同是仙女下凡,虽然浑身透露出冷冰冰的气息,郝建断定,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妍希—林妍希了。 “郝老板,这位就是妍希。” 余铁生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和林妍希商议事情的,所以,他对林妍希的习惯一无所知,他并不知道,林妍希从来不在酒吧里面讨论事情,不过是听剧组的人议论林妍希的美貌,还有林妍希天天到爵士酒吧去的事情,他见过林妍希几次,都是在剧组里面,有时候,林妍希会代表投资方,到剧组看看拍摄情况和进度,林妍希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余铁生是没有机会靠近的。 看着林妍希坐下,服务生走上前,低声说了两句话走开了,郝建觉得机会到了,他站起身,慢慢走过去,郝建此刻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常山市的宣传事宜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暂时想不到别的事情,从最初的惊诧恢复平静之后,郝建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职责,因此,他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了。 “请问,您是林妍希女士吗?” 林妍希自然不会想到会到这里遇见郝建,冷冷看着走到面前的郝建,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不差,彬彬有礼,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从开口说话的态度看,不属于小瘪三的范畴,不过,长期形成的高傲和防备心理,使得林妍希不会轻易开口和陌生人说话。 郝建碰了一鼻子灰,林妍希只是看了看他,然后就转移了目光,仿佛郝建不存在。饶是郝建见多识广,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漂亮女人总是有一些高傲的,郝建自嘲笑笑,索性在林妍希对面坐下了。 这下轮到林妍希吃惊了,她到酒吧喝酒,从来没有男人坐在对面,娱乐圈里面的人,都知道的,没有人会在林妍希喝饮料咖啡的时候打扰,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林妍希有了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郝建已经碰了一鼻子灰,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表面上还得忍着,没有办法,为了常山市,为了尽早完成招商引资工作,为了常山市财政富裕起来,郝建不断给自己打气,这些不算什么,他甚至想着脱光了林妍希衣服的情形来自我安慰,郝建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拼尽最大努力,在坚持着。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不过,接触之后,我们就认识了啊,四海之内皆朋友。”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告辞了。” 林妍希起身离开了酒吧,坐在对面的郝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林妍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两句话就跑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林妍希心里很乱,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急匆匆离开,甚至没有来得及喝下饮料,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害怕在酒吧的时间长了,会不由自主和这个男人说话,这个男人不知道身上有什么,总是让她感觉到心动。林妍希上车的时候,没有马上离开,她期盼着这个男人能够出来,又不希望这个男人出来,等了一分钟之后,林妍希离开了,她想着,明天晚上还是到这里来,如果这个男人还在这里,看情况再说。 郝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浑浑噩噩的,头脑里一片空白,酒吧里不少人看着他,令他感到难堪,这个林妍希有什么大不了的,以为自己是白天鹅啊,就算是白天鹅,自己也未必就是癞蛤蟆,况且,郝建并没有其他想法,不过是为了常山市。遭遇这样的情况,郝建非常气馁,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未必离开这个林妍希,就办不好事情了。 离开爵士酒吧,郝建一人在前面慢慢走,老马、宋水月和余铁生跟在后面,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余铁生发现,老马算是郝建的跟班了,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亲密,绝对不是社会上那种老大和小弟的关系,对于林妍希的表现,余铁生心里有底了,不过是郝建不清楚女人的心思罢了。想到这里,余铁生快步走到了郝建身边。 “郝老板,不要生气,我看,你和妍希有合作的机缘了。” “机缘,这个林妍希,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嘿嘿,郝老板,你是不了解女人的,依我看,妍希对郝老板有意思,否则,不会这么急匆匆离开,你想啊,要是妍希对你没有感觉,大可喝完饮料咖啡之后离开,这样快离开,怕什么啊,还不是怕和郝老板说话,所以说,郝老板明天晚上到爵士酒吧,一定会有收获的,我可真是佩服郝老板啊,对女人太有吸引力了,妍希可是圈内的冰美人啊,属于上海滩的极品女人,嘿嘿。” “老余,说什么呢,我已经结婚成家了。” “哎呦,看不出来,郝老板感情专一啊,佩服佩服,现在这样的男人太少了,不过,郝老板,你还是太保守了,谁说要结婚啊,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如今的人,思想早就开放了。”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很传统的,看不出来,你对女人挺有研究的啊,你是不是故意说好话安慰我啊,我可真是有事情要办的。” “郝老板,瞧你说的,我有什么必要欺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明天晚上,我依旧陪着你,在爵士酒吧,不见不散,你看怎么样。” “好,不见不散。” 宾馆是宋水月联系的,途中,宋水月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有一批客人到了,要求宋水月马上赶回去,郝建很感谢宋水月,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坚持送女孩到火车站。 晚上,郝建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牵着林妍希的手,在水中走来走去,时而拥抱,时而亲吻,林妍希的表情完全变了,变得妩媚动人。醒来后,郝建再也睡不着了,郝建何尝不担心,如果余铁生说的是对的,那就不仅仅是林妍希对他有意思,他对林妍希也有想法,可自己已经成家了。 第767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坏了 白天的时间是比较无聊的,郝建不想出去,上海虽然繁华,郝建的心不在这里,离开常山市时间不长,可是,郝建已经想着要回去了,工作还是占据着郝建的大部分思想,如今,郝建远未到清闲的时候。 老马是很理解郝建的想法的,他为郝建安排好了一切,包括生活,宾馆附近,就有餐馆,吃饭几分钟就到地方了,这样,郝建可以安静思考大事,老马越来越觉得郝建是好领导了,老马认为,郝建时时刻刻记着常山市的事情,当初在东首市的时候,因为条件好,这些方面反映还不是很突出,现在是看出来了,出来散心,其实也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要是所有领导都能够这样尽心尽力工作,不知道百姓能够得到多大的好处啊。 郝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强迫自己休息,上海的夜生活很丰富,如果林妍希愿意合作,那么,少不了夜间的活动,必须要有足够的精神。吃饭的时候,郝建紧张思索,如果真是余铁生说的情况,自己该怎么应付,如果不是余铁生说的情况,自己又该怎么办。 郝建和老马赶到爵士酒吧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因为打的的时候,耽误了一会,郝建很着急,可不要耽误了时间,去的时候,林妍希已经走了,无所事事在上海呆着,实在是没有意思,钱花了,没有任何的实际效果。 “郝老板来了,嘿嘿,我等了好一会了,快,妍希已经来了,郝老板,妍希今天来得可早了,已经在里面坐了一会了。” 郝建冲着余铁生笑笑,吩咐老马带着余铁生喝酒,自己直接朝着林妍希坐的位置走过去,反正是豁出去了,要是没有效果,就只能离开上海,到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林妍希今天有些鬼使神差,白天总是不能够集中精神,天刚刚黑,便迫不及待到了爵士酒吧,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开车的时候,还在自我安慰,也许是工作太累了,进入酒吧的时候,林妍希的心砰砰跳,观察了四周的环境,没有看见那个男人,林妍希顿时有了一钟巨大的失落,她坐下来,第一次违背了时间概念,她已经不知道在酒吧里面坐了多长时间了,现在林妍希想的,就是那个男人快点出现。 “林女士,对不起了,我又打扰您了,今天您不会生气吧。” 声音从背后响起,林妍希顿时感觉到浑身无力,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林妍希连忙拿起纸巾,掩饰着采取眼泪。这一切,都被郝建看见了。 “林女士,您好,我是郝建,一回生,二回熟,昨天我们认识,今天就算是老朋友了,在您对面坐一会,林女士不会反对吧。” 林妍希眼睛瞪大了,郝建坐下的时候,林妍希已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感情是无法掩饰的。 “对不起,我喝咖啡的时候,不谈事情。” “好啊,没有问题,我就陪着,喝完咖啡之后再说吧。” “我已经喝完了,准备离开了。” 郝建实在有些恼火,这女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难以琢磨,不过,这个时候,郝建不会表现出不满意,他有些相信余铁生的话语了。 “好的,我陪着林女士走走。” 郝建掏出100元钱放在桌上,他已经看过,一杯最贵的咖啡,是80元,100元足够了,郝建不知道,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恼火的原因,身上那种霸气已经显现出来,根本就没有征求林妍希的意见。 林妍希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站起来,郝建朝着老马和余铁生做了一个手势,林妍希发现,昨天陪着郝建的女孩已经不再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林妍希发觉自己不应该关注这些事情啊。林妍希正要去开车,郝建轻声开口了。 “还是在附近走走吧,开车分心。” 林妍希居然就不开车了,两人并排走着,林妍希一直不开口说话,也不看郝建,不过,她可以感觉到郝建的目光。 “林女士,上海是大城市,我不熟悉,对附近的路况不熟悉,还是我跟着林女士走吧。” “哦,我也不是上海人,郝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湘南省东首市的,小地方。” “我也是东首市的,巧了,吉卫有个副县长是我朋友,也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谁啊?叫什么名字?” “郝先生,唐突了,我那朋友他也叫郝建,” 林妍希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郝建渐渐感觉到忍不住了,难道女人天生就喜欢装酷吗,不过,郝建想到是求着对方,强力忍住了怒气和怨气。 “林女士,我就是,妍希,我就是啊。。。对电影电视的拍摄有些兴趣,想找到林女士请教啊。” “郝先生,你不是拍摄电影电视的人,你不是圈内人。” “呃,我的确不是,我也不是想着拍摄电影电视,不过,我想着能不能有剧组到我们哪里去拍摄电影电视。” “什么地方?” “湘南省常山市。” “常山市,没有听说过,郝先生不是东首市的人吗,为什么会提到常山市啊?” “哦,我在常山市工作。” “郝先生看来是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是不是想着宣传常山市?” “林女士,您说得很准确,我就是想着宣传常山市,常山市条件不好,希望通过宣传的方式,增加知名度,吸引外来投资者。林女士,正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我专门找到您,希望能够和您细谈。” “郝先生,就这么简单吗,我为什么和你商谈,有什么好条件?” “林女士,您很漂亮,气质非凡,不过,您的态度有些高傲,让人感觉高高在上,或许是因为工作的需要,不得不这样,但是,我认为,女人长时间这样,很辛苦,表面强大的同时,内心不一定舒服,何况,女人是需要有人来呵护的,就是女强人也不例外。” 林妍希停下脚步,看着郝建,她没有想到,郝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她面前出现的男人,从来就是捧着她,追着她,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了,我不过是提出建议罢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情,我总是觉得,拼搏不容易,无论处于什么位置,成功固然可喜可贺,值得骄傲,失败也未必就低人一等了,人生来不可能平等,金钱、事业、等级都是标志,社会就是这样,尽管我们天天鼓吹什么人人平等,我认为,越是这样,越要有一颗平常心,特别是林女士这样的成功人士,周围都是社会精英,时间长了,难免清高孤傲,孤芳自赏,这样做未必愉快,生活本来不该这样的。” 郝建说出来这些话,心情愉快了很多,从开始和林妍希接触说话,总是感觉到压抑,不断受气,现在,说出来了这样的话,总算是出了一口闷气,郝建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要是谈不拢,一拍两散,去想其他的办法。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不行,你要说清楚,我要知道你的身份。” 林妍希停下来,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郝建,郝建被林妍希看得有些眩晕,女人是祸水啊,特别是漂亮女人。郝建险些感觉把控不住自己,要去拥抱林妍希了。郝建的表现,林妍希当然看见了,美丽的大眼睛里面,透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是常山市的市委书记,这次就是想和你协商,让剧组到常山市去拍戏,宣传常山市,常山市太穷了,需要宣传啊。” “哦,你是市委书记啊,常山市多少人口啊,真想不到啊,我看见你这样年轻,居然是市委书记啊,在上海也不少的。” “常山市有8县2市,460万人,可是,经济基础薄弱啊。” “你说什么,你是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啊。” “林女士,你以为我是县委书记啊,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不相信,你多大了?” “年龄重要吗,我今年37岁了,不算小了,我这样的情况,在上海市不算什么吧。” “郝书记,能够给我说说你的经历吗,要知道,这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可是至关重要的。” 林妍希脸上有了少见的笑容,还带有一丝撒娇的味道,郝建不自觉有些发呆,觉得一定要说实话,郝建叹气自己的不争气。 “我的经历很简单。。。” 林妍希听的很仔细,眼前的这位市委书记,说话语气平和,没有官场上有些领导的架子,很有亲和力,而且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林妍希相信,郝建很有女人缘,成功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总是不少的,比如说昨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子,长相清秀,显然不是郝建的妻子。 “郝书记身边有不少女人吧,其实这也没什么,现在好多人都这样。” “呵呵,我身边没有女人,妻子在西林市工作,从我们结婚的那天开始,就是聚少离多,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大领导,身边会没有女人,昨天那位女孩子,不会是你的爱人吧,看着那么年轻。” “你是说宋水月啊,浙江大学的学生,目前从事导游工作,这次我出来旅游,她是旅游团的导游,因为我们要留在上海,所以,她负责给我们继续做导游,昨天晚上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连夜坐火车离开上海了,也是刚刚认识的。” “哼,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就单独给你做导游啊,谁相信啊。” 郝建听出了林妍希语气里面的酸味,他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个林妍希和他真的是一见钟情,相互之间一定会有交集吗。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撒谎,还是工作太忙了,不要看我们表面上风光,其实很苦的,这方面,我们有些相似啊,不过我没有你风光,你是天天有人捧着,我是天天被人围着,稍微不注意,就会被责怪,就会被认为是失职。每天都感觉战战兢兢的。” “不说工作了,到上海来了,我请你到夜总会去玩玩,明天我们商谈合作的事情。” “好啊,不过还是应该我来请客,我是有求于你啊,要是你出钱了,我会以为你拒绝我了。” 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郝建说出口以后,立刻感觉到了,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他发觉林妍希的脸色红了。郝建、老马和余铁生都上了林妍希的车,车里有一股很清新的香味,中间夹杂着女人味,看来,这个车子很少有男士乘坐。 大约20分钟后,车停了,下车之后,郝建看见了霓虹灯,一副硕大的招牌,上面有富豪夜总会五个闪烁的大字。当初,东首市秦氏集团修建的夜总会,就是借鉴了各地的夜总会,按照最高标准修建的,所以,郝建对于夜总会不陌生,尤其是豪华的夜总会。老马更是熟悉,直接和吧台服务员讨价还价,很快定下来一个包间,只有4人,不需要大包间。 林妍希进入夜总会之后,夜总会马上有两个胖胖的男人上前招呼,郝建发觉,林妍希马上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心不在焉应付着,两个男人也知趣,打过招呼之后,便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一个男人看了看郝建,目光中似乎有不服气的感觉。 郝建有些警惕,在上海可不是在常山市,如果得罪了这里的人,恐怕日子不好过。不过郝建也不怕,经历了这么多了,再说老马的身手,寻常人怎么能够靠近。 包间里面,光线昏暗,林妍希坐在郝建的身边,不断有林妍希的体香进入郝建的鼻孔,令郝建心猿意马,林妍希似乎是有意的,是不是手臂靠着郝建,弄得郝建格外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很快响起了音乐,老马是知道的,郝建的歌声,堪比歌星的,就连郝建擅长唱什么歌,老马都知道,很快,《爱你一万年》的音乐声响起,包间里面,有专门的小妹帮着放音乐,郝建挥手致意暂停,拿起了话筒。 “今天,很荣幸邀请到妍希女士到富豪夜总会光临,大上海是我们的向往之地,妍希女士更是大上海的佼佼者,我为邀请到妍希女士感觉无比荣幸,今晚我们都是最幸福的人,为此,我为妍希女士献歌一首,《爱你一万年》。” 第768章不要担心我 音乐声响起,郝建禁不住擦擦额头的汗,这些话太暧昧了,给林妍希唱爱你一万年,是什么意思,不过,话说出口了,也收不回去了。郝建索性看着林妍希微笑,没有想到,林妍希站起来了,慢慢走到了郝建身边,挽着郝建的手臂,于是,郝建生平第一次在女人挽着手臂的情况下唱歌。 郝建这次是用心去唱歌了,也许是歌声优美,带有忧郁的味道,林妍希的头靠在了郝建的肩膀上,就连放歌曲的小妹,都一直注意看着郝建,余铁生看着郝建,张大了嘴,他不敢相信,郝建的歌唱的如此好,如果是在大上海,可以当歌星了。 唱完了,林妍希依然不松手,和郝建同时回到座位上。 “郝老板,你的歌唱的太好了,佩服佩服啊,来,我敬你一杯。” 郝建笑呵呵接过酒杯,和余铁生干杯,喝完了半杯红酒,接着,《喜欢你》的音乐声响起来,郝建有些不知所措了,怎么今天点的歌曲,都是那么暧昧啊。这下,郝建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继续唱了,林妍希依旧挽着郝建的手臂,近距离欣赏郝建唱歌,略带沧桑的歌声,准确的粤语发音感染了林妍希,林妍希相信,郝建没有说谎,的确是中南大学毕业的,能够唱出来流利的粤语,一定有在南方生活的经历。 郝建曾经用歌声感动过好几个女人,今天也不例外,林妍希眼神有些迷离,看着郝建的时候,已经是含情脉脉了,郝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期盼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能够被极品女人欣赏,当然是愉悦的,但是,郝建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已经成家了,如果和林妍希发生交集,这算怎么回事情呢。 林妍希显然被郝建迷住了,两只手紧紧挽着郝建的胳膊,就是不松开,而且,身体也开始往郝建身上靠,郝建感觉到了林妍希柔软的身体,渐渐感觉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搂住了林妍希的肩膀,林妍希索性靠到了郝建的胸前,此刻,任何人都会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 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了三个男人,看样子,身份都不简单,西装革履,头发整整齐齐,走在前面的一人,脸上带着微笑,大约30岁左右,看见林妍希挽着郝建的手臂,靠在郝建的胸前,脸色顿时变了。 “妍希啊,我可是邀请你好几次了,都不肯赏脸,今天怎么有空到富豪来了,要不是听老板说,我还不知道呢。” 后面的两个年轻一些的,大概是男人的跟班,进来之后,没有说话,男人慢慢走到了郝建和林妍希面前,不过,他一直看着林妍希,当郝建不存在。 “对不起了,我和朋友来这里唱歌,不需要查老板知道的。” “呵呵,妍希可不要这么说啊,我们曾经合作很愉快啊,妍希小姐冰清玉洁,令人神往,我可是妍希小姐的忠实粉丝啊,难道妍希小姐真不给我机会吗。” “查老板,我们正在唱歌,打扰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请你们出去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他无法向林妍希发脾气,开始注意林妍希身边的郝建,足足半分钟,查老板在上海滩也见过了很多人物,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在上海还从来没有见过,他顿时有些放心了。 “这位兄弟,我是查东平,在上海做些小生意,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查老板好,我不是上海人,也没有在上海做什么事情,不值得查老板费神,来的都是客,我京查老板一杯酒,祝华老板生意兴隆。” 郝建毕竟是外地人,不想在上海惹事,何况,这个查东平,看起来还有些底气,没有必要因为几句话,和对方发生矛盾,再说了,查东平也是仰慕林妍希,话语中透露,和林妍希之间有生意上的合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以为是何方大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掂量掂量,你也配给我敬酒,聪明点,赶快从这里消失,不要侮辱了妍希小姐。” 郝建眯起了眼睛,这个查东平,估计是混混出身的,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有素质,对付这样的人,就是不能手软,郝建看见林妍希气的脸色发白,他不慌不忙开口了。 “查老板,我认为,上海人总是很有礼貌、精通待客之道的,国际化的大都市嘛,不过,查老板好像是在给上海添堵啊,如果是作为朋友进来,我表示欢迎,大家喝一杯,如果是想到这里来找事闹事,麻烦赶快离开,不要破坏了兴致。” 查东平脸上显现出暴戾颜色,大概是考虑到林妍希在这里,硬生生忍住了,他足足看了郝建两分钟,牢牢记住了郝建的模样,转身离开了,身后的两个年青人也离开了。 “郝建,这个查东平,原来就是上海的混混,靠着打打杀杀发财的,有好多兄弟的,你虽然是市委书记,可是,在上海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要吃亏啊。” 郝建有些愕然,这么短的时间,称呼就改变了。 “不要紧的,这样的混混,你越是软弱,他越是嚣张,要不是你在包间里面,我说话也不会那么客气的。” “郝建,我真的很担心啊,这个查东平,本来就蛮横不讲理,今天你这样说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怎么是好啊。” “不用担心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行,我不能让你吃亏,你毕竟是外地人,他们人多,我们不唱歌了,今天就到我家里去,我们商议合作的事情,明天一早,你就离开上海,晚上我们可以签订合作协议,有什么要求,都写出来,来得及的。” 郝建很是有些感动,林妍希这样关心他,能够尽早签订协议,当然是好事情,郝建没有拒绝,结账之后,一行人离开了。 老马没有喝酒,负责开车,首先将余铁生送回家,接着,老马按照林妍希的指点,开着车,慢慢行驶,一路上,老马不停看着反光镜,脸色有些严肃,郝建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查东平盯上了,郝建并不紧张,上海这个地方,郝建能够找到依靠,那就是秦氏集团,郝建和徐锦松以及易国军交谈的时候,知道了秦氏集团除了在南方省发展,其实最为重要的基地,也就是真正发财的地方,在上海,当年,徐锦松在上海的黑道白道通吃,郝建隐隐知道,徐锦松当年依靠的恩人,好像和上海有关系,是不是在上海市担任过领导,郝建不敢揣摩,有这点就足够了,还有老马,查东平不会想到,郝建身边的老马,是特种兵出身,一身的本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林妍希坐在后面,脸色苍白,郝建感动加心疼,他没有想到,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林妍希竟然这样关心他。林妍希的住宅,是一栋别墅,家里就是一个保姆,50多岁了。 “郝建,我这里有合同规范文本,你看看,有什么要求,往后面加上就是了,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弄好这件事情。这份合同,是拍摄地规范和服务的合同,我手里还有两个本子,只要签订了合同,剧组很快可以到常山市的,你就放心吧。” “妍希,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做好了这件事情,常山市就出名了,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谁要你感谢啊,不要忘了我就可以了,你还笑的出来,那个查东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这样吧,你赶快将合同签了,今天晚上在我这里住宿,明天上午,我送你们到机场去。” “不用了,我看看合同,有什么问题,我们讨论,签订合同之后,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的,呵呵。” 郝建认真看着合同,这份合同,与其他格式合同没有大的区别,其中对拍摄地做了一些要求,主要是提供场地,提供必要的保护等等,至于租赁价格,属于面议的范围,合同中间没有涉及,郝建仔细考虑了一会,提笔在后面增加了一条,剧组进入常山市开拍之前,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请中央级娱乐媒体前往常山市采访。其余的,郝建根本不考虑,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什么租费等问题,不要租费都可以的。 工作起来的时候,林妍希是很认真的,看了看合同,接连问了郝建好几个问题,通过询问,林妍希知道,郝建对娱乐行业什么都不懂,于是,给郝建解释了合同中间关键的几条,郝建都表示同意,这样,两人分别在合同上签字了,郝建和林妍希一人保留一份合同。 “妍希,我还是要感谢你,你为常山市立下了大功劳啊,今后到常山市去了,我们用最高的礼节欢迎你。” “不用了,到了常山市再说吧,明天我和投资方商议一下,估计10天之内,就会有消息,要是顺利,一个月之内,剧组可以进入常山市。” “我知道了,那个查东平,不会对你不利吧。” “哼,仗着有几个钱,什么都不在乎,就好像上海是他的,我才不怕他呢。” “不对,妍希,你的语气不对,好像有些害怕,这样吧,我们先离开了,合同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住,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如果顺利,我们明天就离开上海了,希望能够早日见到你。” 林妍希看着郝建没有说话,本来她想留郝建和老马在家里休息的,不过,郝建已经说出口了,女人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总不能死皮赖脸求着人家在家里过夜吧,不过,林妍希是真的为郝建担心的。 离开别墅区,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够找到的士,郝建婉拒了林妍希的挽留,现在,他知道,必须要正面面对查东平,如果这次依靠着林妍希逃避了,那么,会留下什么印象,虽然林妍希不会说什么,但是,自己内心也是不安的。 “老马,今天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一定要注意了,我估计,他们不会在别墅区里面动手,这里的保安严密,他们不会自找麻烦,离开别墅区以后,有大约一里路,这个地方,我估计他们会动手的,混混喜欢来这一套,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不会派很多人来,全靠你了,记住,这里是上海,要干净利落。” “郝书记,放心吧,一路上跟着我们的,只有一台车,我早就注意过了,一台车,最多5个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的。” “双拳难敌四腿,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刚刚走出别墅区,老马低声说话了。 “郝书记,我感觉到他们了,走在我的后面,100米以内的距离。” 果然,走出了100米,前面出现了5个人影。这5个人并没有掩饰行踪,大大咧咧朝着郝建他们的方向走来。 “两个外地小子,找我们大哥的晦气,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老子给你们松松筋骨,让你们知道规矩。” 郝建感觉到老马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目光敏锐,带着一丝丝的狠毒,全身上下突然散发出来一股骇人的气息,就在郝建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老马已经动了,瞬间移到了5人的面前。别墅区外面的路灯很昏暗,郝建根本看不清楚,只听见短促的惨叫声传出来,不长的时间,5个人都趴下了。 “老马,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 “郝书记,和这些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明天可能就真的麻烦了,他们人多,我们难以抵挡的,我看,还是不要会宾馆了,我们直接到火车站去,离开上海吧。” “老马,你别担心我,我知道,有办法的,我们还是回旅馆吧。” 第769章不怕你歹毒 郝建不会妄自尊大,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不会开玩笑,上海这么大,他住的地方,查东平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回到宾馆,郝建迅速拨通了徐锦松的电话。 “郝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你忘记我这个老头子了。” “徐伯,我哪敢啊,不过,我遇见麻烦了。” “好小子,感情是遇见麻烦了,才想起我啊,也是,你遇见麻烦了,就要想着找我,说说吧,什么麻烦?” “徐伯,我在上海,有个查东平您认识吗?” “知道,你是不是惹那个小瘪三了,呵呵。” 郝建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徐锦松一直没有出声,郝建讲完之后,徐锦松呵呵笑了。 “郝建,不错啊,居然想到用派电影的手段宣传常山市,嗯,有创意,剧组进入常山市的时间如果确定了,告诉我,我帮着你宣传宣传。” “好的,不过,徐伯,现在关键是查东平的事情啊,今天晚上,我们已经收拾了他的手下,恐怕明天查东平就要报复了,我们可是抵挡不住的,要是您袖手旁观,那我只好晚上逃离上海了。” “急什么啊,这点小事情算什么啊,你是怎么想的,是想偷偷摸摸收拾那个小瘪三,还是直接面对,找查东平的晦气?” “徐伯,我当然想当面收拾那个查东平了,太过分了,几句话的事情,况且,我还没有说重话,就想着使用这样的手段,这号人,不好好收拾,无法无天了。” “郝建,不对啊,我听着你的语气,怎么都不像一个市委书记啊,你不是蛮冷静的吗,遇见这个查东平了,怎么会这么激动啊。” “徐伯,虽然我是市委书记,可是,我也是男人啊,老是做缩头乌龟,多没意思啊,再说了,查东平不是官场上的人,对付他,就得来硬的啊。” “好吧,我相信你了,年轻人,总是要有点血性的,告诉我你的住址,具体住址,呆在那里,不要离开,很快会有人来找你的。” 郝建悬着的一颗心有所放下,不过,没有完全安排好之前,郝建是不会轻松的,他在客房里静静抽着香烟,等候消息,如果徐锦松很快安排好,那么,就可以等在这里,郝建是相信徐锦松的,这样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已经过了子夜,郝建的手机一直开着,此刻,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说自己这次到上海,和人发生争执的消息传出去了,该会是怎么样的影响,一个市委书记,跑到千里之外的上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和上海的小瘪三发生冲突,郝建看着手里的合同书,苦笑着摇摇头。 有人敲门,这么晚了,郝建整理了衣服,打开了房门。也是三个男人站在外面。 “请问,您是常山市来的郝建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徐伯安排过来的。” “快请进。” 老马早从住宿的房间里面出来了,他一直关注着郝建住宿的房间,装作无事,在走廊里面转来转去,来的三人他注意到了,对方身上没有恶意,郝建也看见了老马,他挥手让老马进入了房间。 天刚蒙蒙亮。林妍希一直心神不宁,郝建离开之后,林妍希无法安然入睡,她想到了很多,甚至想到了郝建可能夜里就离开上海了,合同已经签订了,郝建没有其他事情了,林妍希凭直觉,认为郝建不会离开,郝建不是那种怕事的男人,林妍希一颗芳心不知不觉系到了郝建身上。她一直都想为家乡做点什么,是啊,郝建给了机会。 电话声急促响起来,林妍希赶忙起身接电话,这么早,难道是郝建打来的电话,林妍希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家里的电话,郝建并不知道。 “妍希小姐吗,我是查东平,呵呵,这么早,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些事情想找到妍希小姐说说,我现在在别墅外面,希望妍希小姐能够给歌面子啊。” “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我还在休息。” “恐怕妍希小姐还是出来一下,我们可不想在别墅里面闹事。” 林妍希的心突然收缩了,难道是郝建出什么事情了吗,她匆匆洗漱之后,走出了别墅,别墅外面,查东平带着5个年青人,旁边站着愁眉苦脸的余铁生。 “妍希小姐,对不起了,昨天晚上,郝老板打伤了我的弟兄,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个说法的,妍希小姐应该是知道郝老板的行踪,我想问问,郝老板在哪里,还希望妍希小姐说实话,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查老板,我不知道郝先生住在什么地方,你找我也没用。” “是吗,那我只好找妍希小姐了,郝老板是妍希小姐的客人,我找不到郝老板,只能请妍希小姐负责了,当然,妍希小姐原意替郝老板负责,我是求之不得的,正好每天可以一睹妍希小姐的芳容了,呵呵。” “查老板,你不要太过分了。” 林妍希其实拿查东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查东平属于无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会讲究什么脸面,林妍希知道郝建居然教训了查东平手下的人,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正在这时,林妍希的手机响了。 “妍希吗,我是郝建,没有打扰你休息吧,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准备离开上海了,那个查东平会不会找你的麻烦啊。” “事情已经办好了,你赶快离开上海吧,我正在有事情。” “不对,你说话的语气不对,是不是查东平找你的麻烦了,如果是这样,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扛着。” 此刻,林妍希忽略了眼前的所有人,郝建打来的电话,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妍希小姐,看来是郝老板打来的电话,呵呵,妍希小姐是真的准备替郝老板扛着啊,这件事情,要解决也简单,只要妍希小姐同意和我交往,既往不咎,等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妍希小姐看怎么样。” “查老板,没有这样的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好啊,看来妍希小姐对郝老板很有情义啊,我就会会这个郝老板,看看他是不是缩头乌龟,是不是男人。” 查东西的手下迅速拿过了林妍希的手机,林妍希猝不及防,气的脸色通红,却没有好的办法,她总是女人,不可能抢回手机的,此刻,林妍希后悔至极,为什么将手机带出来啊,这个查东平,是蛮横的混混,弄不好郝建要吃亏了。 郝建的手机号码很快被查出来了,查东平嘿嘿笑着,拨通了郝建的号码,而且,使用了免提功能。 “妍希,有什么事情吗?” “郝老板,你好啊,我是查东平,现在和妍希小姐在一起,不知道郝老板在哪里,是不是已经离开上海了,呵呵。” “查东平,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昨天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总要有个说法啊,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如果郝老板害怕,匆匆离开上海了,那么,事情就由妍希小姐负责了,郝老板是妍希小姐的客人,我只好找妍希小姐了,对了,还有余铁生,也是要负那么一点责任的,呵呵。” “查东平,你是男人吗,找女孩子撒气,算什么本事,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解决,你放心,我没有离开上海,也是,我在上海玩的好好的,为什么急着离开啊,还有,你如果动了妍希和余铁生一根汗毛,恐怕你会后悔莫及的。” “哎呦,我好害怕啊,郝老板威胁我啊,真是怜香惜玉、够朋友啊,好啊,就按照郝老板说的办吧,你在哪里,说出来地址,我们好好聊聊啊。” “好,我告诉你地址,你让妍希接电话。” 就在郝建说出地址之后,查东平掏出了手机,用上海话做了一番布置,此刻,林妍希花容失色,余铁生面无人色。 “妍希,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是我连累你了。” “郝建,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呵呵,妍希,你放心,我郝建还不是那种喜欢逃避的人,余铁生没有什么事情吧,我会等着查东平的,你们多保重。”林妍希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到郝建,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林妍希感觉自己一定不能离开郝建,必须要和郝建说清楚一些话,否则,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她没有犹豫,准备跟着查东平去见郝建,无论如何,林妍希都要尽力保护郝建,哪怕这种力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查东平当然求之不得,能够在心仪的每人面前扬威,当然是愉快的事情,这次,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余铁生是不能离开的,查东平找到了余铁生,通过询问,清楚了郝建不过是参加了旅行团,来到上海,见到了正在拍摄电视剧的剧组,萌发了染指电影电视的想法,所以接触到林妍希的,通过余铁生的说法。 在上海,郝建没有任何的背景和关系,这令查东平放心了很多,昨天晚上5个兄弟吃亏了,查东平了解到,郝建身边的人很厉害,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查东平据此很快判断出,郝建可能是内地哪里的大老板,身边随时带着护卫,这次到上海,见到了剧组,心血来潮,想着投资娱乐圈了,一定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所以,查东平彻底放心了,这样的土包子,好好教训,没有什么大事情,打断手脚都无所谓,只要不出人命,郝建身边的人有本事,可以想些办法,收到麾下,现在的人,不都是看钱办事吗。 查东平做了充分的准备,集合了50多个兄弟,这样大的气势,恐怕吓得那个郝建屁滚尿流,查东平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郝建跪在自己的面前,那种舒坦劲,别提了。林妍希看见郝建这样的德行,还会怎么想。想到这里,查东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冷笑,仿佛郝建已经在跪地求饶了。 郝建此刻很焦急,他主要担心林妍希,不要看林妍希表面在上海滩显赫,可是,女人毕竟不必男人,查东平是混混出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虽然这次准备很充分了,不过,如果林妍希发生什么差错了,郝建寝食难安。 天大亮了,郝建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行动的过程,老马也清楚了,老马和来人仔细商议了所有行动步骤,来人似乎不将查东平放在眼里,但对郝建非常尊重,半夜打电话,便有20人进入了旅馆住下,这些人,负责保护郝建。来人非常佩服郝建的安排,先礼后兵,仁至义尽,符合传统的道上规矩。 一阵阵的刹车声响起,郝建知道,查东平可能来了。果然,老马进入房间,告诉郝建,查东平来了,声势很大,10多辆小车,估计有50人以上。郝建轻蔑笑笑,这个查东平,看来很爱摆场面啊,自己只有两个人,他带这么多人来,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老马,看见林妍希和余铁生了吗?” “看不清楚,我现在去看看,郝书记,你还是尽量不露面吧,我出去应付,免得有危险啊。” “老马,好了,我们已经商议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按我们商议的办,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担心什么啊,快叫一个弟兄去看看吧。” “郝书记,你一定要注意,这里是上海,如果闹出太大的动静,惊动了警方,难得解释啊,再说了,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总是有些尴尬的。” “老马,不错,很细心了,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昨天晚上的商议,我知道了,查东平也不愿意事情闹大,他也不敢惊动警方,我估计,他一定会进入旅馆的,在旅馆里面解决这件事情,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再说了,查东平想着我们只有两个人,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解决问题了,两个外来人,查东平不会很在意的,他的这种疏忽,不正为为我们创造了机会吗,不要太担心了。” “那好,郝书记,上海的这些兄弟还是在房间里面等着吗?” “嗯,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做到仁至义尽就可以了。” 第770章我早就想报答你了 老马匆匆离开,不过一分钟左右,回到了房间。 “去看的兄弟已经说了,查东平正在查住宿记录,很快就要上来了,林妍希和余铁生和他在一起,看上去没有受到伤害。” “嗯,看来我们可以迎接这个查东平了。” 郝建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客房,走廊中间,有一个大厅,摆着沙发,是供客人在这里休息的,郝建不慌不忙坐到了沙发上,老马不肯坐下,站在郝建的身边。走廊里面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是没有什么声音的,不过,老马还是听出来了。 “郝书记,他们来了。” 10几秒钟之后,查东平、林妍希、余铁生等众人出现在了郝建的面前。 “呵呵,郝老板,我们又见面了,我很佩服郝老板啊,在这里等着我,是条汉子,昨天晚上,我的5个兄弟受伤了,郝老板不会不知道吧。” “查老板,你好啊,这么兴师动众,你说的事情我知道,那些人好像对我们看不惯,处于自卫,我们当然不会客气了。” “郝老板承认了就好,今天我就是替兄弟们讨还公道的,不知道郝老板准备怎么交代啊,呵呵。” “这没有什么,他们不过是皮外伤,休息一阵子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如果需要医疗费,查老板这点费用是不会在乎的,是不是。” “去你妈的,老子不耐烦文邹邹的,今天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在这里给老子磕头,磕到老子满意为止,要么断手断脚,你自己选择吧。” “查老板,脾气不小,架子挺大,我劝你再考虑考虑,我这人不爱惹事,也不怕事,免得待会撕破脸皮了,大家都不好看,另外,叫你的弟兄放开林女士和余铁生,这件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 “嘿嘿,心疼了,老子今天不仅要收拾你,还要和妍希小姐在这里开房度蜜月。” 郝建慢慢站起来,目光开始变得凌厉。 “查东平,你决定这么做了,不后悔了?” “老子没有心思和你磨嘴皮子,兄弟们,动手,出事了老子顶着。”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老马手里的玻璃杯摔倒了墙上,老马一个健步上前,挡在了郝建的前面,查东平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点子扎手,兄弟们小心点。” 查东平的话语未落,几个房间门打开了,涌出了20多人,迅速赶到了大厅,挤进人群,围在郝建身边,大厅里顿时显得非常拥挤,为首的三个人冷冷看着查东平。 查东平看见了三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竟然开始微微颤抖了,查东平手下看见这些人,顿时规矩了。 “查东平,你不错啊,有出息,林爷的客人都敢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我、我不、不、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 “跪下,听候郝老板发落。” 查东平根本不敢说话,跪在了郝建面前,他万万想不到,本来以为是随手应付的小角色,却不料碰见了大神。 “查东平,我提醒过你啊,你太不知趣了,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啊。” 郝建冷冷看看查东平,随即看向林妍希。 “妍希,过来,让你受委屈了。” 已经没有人敢挡住林妍希,林妍希一路小跑,瞬间到了郝建身边,伸手抱住了郝建,扑进郝建的怀里,郝建感觉到林妍希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现场出现了这样香艳的一幕,气氛有所缓和,查东平带来的不少手下,已经慢慢退下去,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林爷。郝建当作没有看见,其余人也没有阻拦,很快,查东平带领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有脸色煞白的查东平,跪在郝建面前不敢动,余铁生也走到了老马的身边。 “好了,妍希,你说,怎么处理这个查东平。” 林妍希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依偎在郝建怀里,抬起头,看着郝建。 “郝建,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听你的。” “好吧,惊扰妍希,想着对付我的朋友余铁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老马,让查东平长长记性。” 查东平身体开始颤抖,可是,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看着郝建,长期混迹上海,他清楚,得罪了林爷是什么后果。 老马走上前去,搓动关节,随着啪啪的声音响起,查东平忍不住了,对着郝建磕头。 “郝老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有眼无珠,得罪您老人家了,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不敢了,我要是再惊扰您和妍希小姐,我天打五雷轰。” “查东平,我说过,做出来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你这样的表现,我很看不起的,堂堂男人,挨打算什么,你不用说了,今天打的就是你。” 老马的动作很快,也没有看见如何大动,只是在查东平身上几个地方拍拍打打,不过,郝建看见查东平脸色发生剧烈变化,嘴巴张开,竟然发不出声音,林妍希本来害怕看见这样的场面,不过,老马的手法令她很奇怪,没有血迹四溅的场面,就好比是大人教育小孩一样,她不禁扭头看着这个场面。 为首的三个男人脸色变了,其中一人显得很是激动,目不转睛看着老马,这种手法,外面是看不见的,一般人也不会,除非是经过了特殊训练,否则,没有这样的身手,其余两人也见过,不过,老马身手非常娴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功力非同一般。 “好了,把他抬下去吧,10天半月是动弹不得的,查东平,记住了,好好保养,下次让我碰见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你在床上可以躺一年以上。” 很快有人将查东平抬下去,为首三个男人示意,其余人也散了,其中一人开口了。 “郝老板,难得来上海一趟,我知道,您身份尊贵,不敢打扰您,您身边这位兄弟,我们很投缘,今天就不要走了,郝老板和妍希聚聚,我们和兄弟聚聚,还请郝老板首肯啊。” “呵呵,好说,你们说的事情,我怎么会拒绝,还没有感谢你们呢,我看这样吧,老马,和兄弟们好好聚聚,老余也去吧,我请妍希当导游,在上海好好转转。” “郝书、老板,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兄弟放心,林爷开口了,上海还没有谁敢碰郝老板一根寒毛的。” 林妍希什么都没有说,紧紧抱着郝建,眼看着众人慢慢离开。 “妍希,走吧,今天你是我的导游,我们在上海好好转转,就是影响你的工作了。” 林妍希瞋了郝建一眼,似乎是埋怨郝建不该说出来这样的话。没有吃早餐,经过了这一阵,郝建也感觉到饿了,怀里的林妍希已经是满面春风,哪里有一丝的冰冷气息,郝建细语几句,林妍希频频点头。林妍希不愿意开车了,郝建只好开车,林妍希在一边轻声指点路线,很快,两人在一处早餐店前面停下了。郝建喜欢吃面条,对西餐式的早餐不适应,所以,林妍希特意带着郝建,到这个早餐店来吃面条。 吃面条的时候,两人的区别显现出来了,郝建是狼吞虎咽,林妍希慢条斯理,一碗面条下肚,郝建感觉不到饥饿了,面条的味道一般,远远不及常山市的味道足,不过,郝建想到,林妍希能够找到这个地方,就不错了,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郝建,今天是星期天,到处人都很多,我们回家去吧。” 郝建点点头,驾驶着轿车,很快到了别墅区。 进入别墅的刹那,郝建心有些悸动,他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郝建很矛盾,女人的感情,热烈奔放,可男人就不同了,感情中,明显带有理智和功利的色彩,女人投入感情之后是全部的,男人投入感情之后,还会想到其他的事情,一般来说,女人心里只能装下一个男人,而男人心里,可以装下很多女人。 “郝建,今天不要离开我,中午下午我来给你做饭吃。” “妍希,家里的保姆呢?” “回家去了,明天才会来的。” 坐在沙发上,郝建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人单独在房间里,还是第一次,算起来,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了,远远没有到互相了解的程度,可是,经历的这些事情,让两人靠的很近很近。看着林妍希忙着泡茶。 郝建没有说话,这样的气氛,让郝建忽然想到了家的感觉,郝建不是滥情的男人,也不会随便看见哪个漂亮的女人就上的,年轻的时候,郝建也许会因为一时的激动,和女人上床,可是,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份地位的限制,让郝建在男女问题上异常小心。 现在的这种状况,郝建不能出问题,如果发生关系的哪个女人,不管不顾大闹,郝建吃不消,郝建感到自己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柳美丽、云海艺和周梅三个女人,全部是违者他考虑,才离开的,世界上这样的女人不多,默默付出,不索求回报,在如今的80后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后来的几个女孩子,郝建不是没有动心,可是,都是因为太年轻了,郝建放弃了,像赵曼这样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只有付出的,郝建能够感觉到,还有小红,包括东首市电视台的陶红丽,这些女孩和女人,都是非常不错的,却不是郝建能够碰的。郝建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可是,男人就是这样,郝建不能免俗。 “郝建,想什么呢?” 林妍希已经换了衣服,一身宽松的休闲衣服,遮盖住了妙曼的身材。 “哦,没什么,我在看你的房子,呵呵。” “郝建,抱着我,这里今后就是你的家。” 林妍希突然说出来的话令郝建头晕目眩,这话意味着什么,郝建太清楚了,他迅速调整了心态,此刻,林妍希已经坐进了他的怀里,郝建双手轻轻搂着林妍希,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 “妍希,你太杰出了,所有男人都会为你动心的,我、我已经结婚了,不能给你名分,我感觉对不起你啊。” “郝建,不要说这些了,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是小女孩了,见到你之前,我是准备独身的,我看见的太多了,对爱情几乎没有信心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可是,我就是想陪着你,在你空闲的时候,陪着你。” “妍希,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郝建,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我没有想到要成家,将来,有空闲的时间,我陪着你,为你生小孩,我抚养小孩长大,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就满足了。” “妍希,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里不安啊。” “郝建,我是娱乐圈的经纪人,见多了很多的感情,我不愿破坏你的家庭,如果那样,我情愿离开你的身边,我这一辈子没有想到过付出,可是,见到你了,我就想到了付出,或许以前索取的太多了。” 郝建紧紧抱着林妍希,美女在怀,本来是一件愉悦的事情,现在,郝建感觉到了神圣,他怀里的女人,是极品女人,也许郝建这一生不会再遇见了。 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郝建感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这是林妍希嘴里的味道,郝建贪婪吮吸着林妍希的嘴唇,两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离。 “郝建,你知道吗,在吉卫的时候,我就想报答你了,现在你就给机会吧,抱着我去卧室。” 郝建感觉自己特别英勇,进入林妍希身体的时候,郝建感觉很紧很紧,他没有想到那么多,直到云雨结束,看见了床单上的血迹,郝建才知道,自己太鲁莽了。 他紧紧抱着林妍希,一股怜爱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因为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两人没有收拾,沉沉睡去。 第771章不是一两天的事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两人都感觉到肚子饿了,郝建不同意林妍希为他做饭吃,谁知道,林妍希坚持要做,说是要尽到妻子的责任,此时,林妍希的神色完全变化了,显得特别温柔,让人看着心疼。郝建是不会做饭的,可是,他还是跟着进了厨房,帮助着洗菜,做些小事。 林妍希的手艺不错,此时,郝建才知道,林妍希经常在家里自己做饭,只要有时间,林妍希早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为心爱的男人做饭。林妍希的兴致很高,笑嘻嘻的,做饭和吃饭的时候,都是这样,林妍希拿出了一瓶葡萄酒,两人斟上,开始了烂漫的烛光晚餐。吃着吃着,林妍希跑到了郝建面前,坐在了郝建的腿上,郝建不断给林妍希喂菜,一顿饭吃了好长的时间。 “郝建,晚上我们去酒吧,坐坐后,还是去富豪夜总会,今天,你唱歌我一人听,我们还要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酒吧里,依旧是那个位置,不过,气氛已经大不一样了,林妍希从来不喝酒,今天破例喝了红酒,脸色有些微红,酒吧里,林妍希居然点了红酒。两人在酒吧里面慢慢品着红酒,此刻,郝建感觉到,原来小资的生活,竟也是这么烂漫。郝建和林妍希成为酒吧里众人关注的焦点,以前,林妍希到酒吧的时候,冷若冰霜,今天的神情完全改变了,竟然是这样妩媚漂亮,看着郝建的眼神,简直要滴出水来。 富豪夜总会,郝建没有想到,老马等人早在这里等着了,原来,老马总是担心郝建的安全,几个兄弟聚了一天时间,意气相投,切磋了技艺,几人对老马深深佩服,也感叹老马的忠心,终于决定在富豪夜总会等候,老马预感郝建一定会到富豪夜总会。看见郝建和林妍希的时候,几个人深深佩服老马。 还是那个包间,男同胞过多,夜总会老板特意找到了夜总会最为漂亮的女孩来陪着唱歌跳舞,因为林妍希太漂亮了,稍微逊色的女孩子,在包间里面煞风景。 《夫妻双双把家还》的音乐声响起的时候,郝建和林妍希携手拿起了话筒,这是第一曲,在场除了老马、余铁生和林妍希知道郝建的歌喉,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来到夜总会,他们都是找乐子的,吵吵嚷嚷惯了,和小妹嬉笑打闹,包间好不热闹。 林妍希的歌喉一般,不好不坏,因为歌曲太暧昧了,众人大声叫好,林妍希是倾注了感情唱的,掩饰了歌喉的瑕疵,郝建同样饱含了感情,当他开口唱出“绿水青山带笑颜”的时候,整个包间安静下来了,特别是那些漂亮女孩子,接下来,众人专注欣赏郝建的歌声,大家甚至忘记了鼓掌。 第二首歌曲,《美丽的神话》乐曲声响起,这是郝建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曲,刚刚面世,郝建便学会了那略带悲伤的乐曲,这是郝建最喜爱的一首歌曲,一般情况下,郝建是不会唱这首歌曲的,他认为,只有在感情真挚的时候,唱出这首歌曲,才会真正表达心中的感情,表达歌曲的内涵。今天的日子,郝建感觉非常特殊,仿佛就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所以,刚刚进入包间的时候,郝建就点唱了这首歌曲。 林妍希不会唱,小妹中间,有一人会唱,尽管林妍希有些不情愿,可是,合唱歌曲,只能是两人合唱。郝建示意小妹暂停歌曲,拿着话筒开口了。 “这首《美丽的神话》是我最喜爱的一首歌曲,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唱的,今天,我点唱了这首歌曲,献给林妍希女士,你是我美丽的神话。” 乐曲声响起,高亢、沧桑、婉转的歌声响起。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 包间里面异常安静,大家被郝建的歌喉震撼了,这仿佛是天籁之音,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这歌声,饱含着感情。林妍希眼睛湿润了,能够看见点点星光,她默默走到了郝建身边,挽着郝建的胳膊,头靠在了郝建的肩膀上。 如此的场景,包间里面的小妹非常羡慕,她们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今天,在夜总会第一次看到,与郝建合唱的女孩子发挥格外好,两人的合唱,博得阵阵掌声。此刻,郝建眼里只有林妍希,哪里会注意其余小妹热辣辣的眼神。 两首歌曲之后,郝建不再唱歌了,拥着林妍希跳舞。 “郝建,你是我永远的神话,一生一世,我心里只有你。” “妍希,我不能陪着你身边,委屈你了。” “郝建,我拥有这份感情,足够了,想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见不到的时候,我会在网上见到你的。” 缠绵的日子是甜蜜的、短暂的,郝建必须回到常山市去了,他是市委书记,不能抛下工作,清晨起来的时候,林妍希认真为郝建穿好衣服,轻柔的动作令郝建心酸,短短三天时间,林妍希已经永远进入了郝建的心里。他们都不年轻了,这份感情,热烈而绵长,林妍希很平静,仿佛是送新婚的丈夫出门。 飞机场,郝建走向上机通道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压抑的哭泣时,林妍希终于忍不住了,跑向郝建,紧紧抱着郝建,仿佛郝建这一走,就永远消失了。 “妍希,我在常山等你,你多保重。” “郝建,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所有事情,我要快些见到你。” 飞机起飞的刹那,郝建扭头看向了窗外,他也忍不住要落泪了。郝建和老马之间的关系,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产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们是上下级,更是最好的朋友,在郝建心里,这些事情,没有必要瞒着老马,今后,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不会隐瞒老马的。在老马心里,郝建是上级,更是最好的朋友。 踏上常山市地面的刹那,郝建回到了现实中,这里,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这里有他的使命,郝建迅速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必须要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门通报和研究拍摄电影电视的问题了。常委会下午就召开了,所有常委被郝建新奇的想法震撼了,是啊,目前宣传没有什么效果,通过电影电视拍摄的手法来宣传,岂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大家兴致高涨,就连李贵羽,也不得不佩服郝建的想法,而且,郝建带回来了合同,据说,剧组很快就要到常山市了,拍摄之前,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就是说,从剧组进入常山市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拍摄结束,这么长的时间,都是在向全国宣传常山市。周大海是最为高兴的,招商引资没有效果,除了常山市基础差,还有就是没有名气,南方省很多商人,根本不知道还有常山市这个地方,这次宣传声势如果出去了,常山市岂不是快速走红了。 两天后,林妍希来电话了,协调很成功,有一个不错的本子,是古装戏,愿意在常山市拍摄,目前正在物色两个当红演员,联系好了之后,马上会到常山市,剧组的副导演会提前赶到常山市,确定具体的拍摄地点,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已经开始组织,目前正在联系全国的大媒体单位。 郝建非常高兴,他知道,这是林妍希努力的结果,郝建迅速挂通了徐锦松的电话,电话里面,郝建提出了几家媒体单位,徐锦松记下之后,要求郝建尽早明确时间。 拍摄的具体协调事情,是周大海和余红负责的,郝建找来两人,通报了进展情况,要两人迅速做好准备,地点暂时定在利都市,如果剧组有需要,来了之后,可以再行商定。周大海和余红信心满满离开了。 此刻,郝建想起了林妍希,他知道,林妍希也一定在想着他,林妍希和程蔚蝶的身影在脑海里窜来窜去,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情人,都是一辈子不会离开他的,郝建感觉到自己真的在犯罪。 马建华接受任务以后,马上主持召开了会议,亲自负责这次的协调事宜,常山市要拍摄电影电视的消息迅速传开了,常山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内陆省份,一般来说,剧组是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拍戏的,不少市民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次会来哪些演员,能不能见到那些只有在电影电视中间才能见到的明星。 马建华上任以后,体会到了工作的辛苦,一面要迅速熟悉情况,一面要为利都市的发展思考,可谓殚精竭虑,如今,常山市还没有好的发展思路和办法,都在摸索之中,所以,马建华将主要精力,集中在金剑公司,金剑公司是市长李贵羽重点注意的企业,公司老总田学贵是市政协副主席,虽然现在在马建华的眼里,一个不驻会的副主席不算什么,可是,李贵羽的面子,他不得不看,郝建和李贵羽之间,不是很合拍,马建华相信,如果自己坚持废除金剑公司的某些特权,郝建是一定会支持的,到时候,李贵羽也无可奈何,但是,马建华不会这么做,这样做,档次太低了,增加了书记和市长之间的矛盾,马建华是不愿意为郝建增加负担的,再说了,目前的情况下,还不能够动金剑公司,毕竟是常山市第一大税利大户。所以,马建华很小心和金剑公司接触,试图掌握更多的情况,总有要动手的时候。马建华对田学贵没有丝毫好感,何况,前妻肖容还在公司里面,如今也是公司高层领导。 “马书记,外面有人要见您?” “谁要见我?” 看见秘书说话吞吞吐吐的,马建华预感到了找他的是谁。 “是金剑公司的肖副总经理,她说找您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商议。” “我知道了,请肖副经理在你办公室等一会,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 马建华点燃了香烟,静静思考着和肖容之间的恩恩怨怨,担任利都市市委书记以后,马建华工作繁忙,基本上没有想到过肖容,女儿在学校里,老师精心辅导,成绩有很大起色,不过,马建华更是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了,照顾女儿的重任全部落在了保姆的身上。随着记忆的慢慢模糊,马建华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淡忘肖容了,不过,提起肖容的名字,马建华还是有气的,毕竟,肖容造成的伤害,不是短时间能够消散的。 半个小时以后,马建华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肖容进来的时候,脸上明显有落寞的神情,肖容不会想到,以前那个颓废的马建华,居然成为了利都市市委书记,不过,覆水难收,马建华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肖容还不是很在意,她嫁给马建华的时候,马建华就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上次去找马建华,也是考虑到公司的利益问题,两人不欢而散,随着马建华火箭般成为市委书记,肖容内心不平静了,现在,马建华的地位,已经超过田学贵了,田学贵毕竟是企业老板,政协副主席是挂着的,没有驻会,远远不能和县市委书记相比,按照目前的格局看,随着郝建地位的逐渐稳固,马建华还有上升的空间,为此,肖容感觉到了懊恼,她曾经趁着马建华不在家的时候,去看过女儿,但女儿的态度淡漠,令肖容伤心绝望。 和田学贵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公司上上下下总是有些议论的,田学贵是有家室的人,家里的老婆虽然是农民出身,但田学贵不会离婚,田学贵感激自己的老婆,曾经发誓,一辈子不会离婚。所以,肖容感觉到自己没有未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会慢慢失去一切。肖容真正感觉到后悔了。 “肖经理,请坐,有什么事情吗?” “建华,我不想听见你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肖经理,公事公办,这是在办公室,你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 “建华,我听说有剧组要在常山市来拍摄电影,具体的地方在利都市,公司派我来,想着能不能借着这次拍摄,扩大宣传,拍摄之前,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是不是能够让金剑公司参加新闻发布会。” “肖经理,我暂时不能回答你,这次的所有安排,都还没有确定,如果确定了,金剑公司的要求,我们会考虑的,肖经理,你可以建议田主席直接去找李市长啊,如果李市长表态了,这件事情,应该没有问题的。” “建华,我是代表公司来求你的,市里具体管这件事情的,是周市长和余部长,不过,他们都说了,具体的事情,利都市考虑,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金剑公司毕竟是常山市最大的企业,请你考虑考虑吧。” “肖经理,你放心,我会考虑的。” “建华,我去看了几次女儿,女儿对我很陌生,我想着,能不能让我带着女儿国一段时间,我知道,对不起你和女儿,可是,我毕竟是母亲,很想弥补对女儿的亏欠,我一定会好好待女儿的,你看行不行。” “不行,囡囡现在的学习成绩有所起色,正是需要努力的时候,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让她平静学习。” “建华,你也替我考虑考虑啊,我是囡囡的母亲啊。” “肖容,你就不要来扰乱囡囡的生活了,囡囡好不容易平静了,你现在带着囡囡,替囡囡考虑过吗,你和田学贵之间的关系,让囡囡怎么看,如果囡囡看见了田学贵,会怎么想,这还不说,你让囡囡听见了众多的议论,囡囡能够承受吗,况且,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不需要我多说了。” 第772章不遗余力 肖容说不出话来了,是啊,她现在居住的房屋,还是田学贵出钱买的,如果让田学贵看见了囡囡,或者是公司的同事看见了囡囡,会有什么样的议论,肖容不敢保证,囡囡经受过打击,生性敏感,如果再次伤害到囡囡,肖容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一段时间,肖容对囡囡的感情有些淡漠,有时候在大街上看见了,都有些不理不睬,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肖容深切感受到了。 肖容神情落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办公室了。 “肖容,本来我是不该多嘴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考虑考虑和田学贵之间的关系,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过去了就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失去很多东西,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看着你失去一切。” 肖容身体颤抖,她不敢回头看,马建华击中了她的软肋,近段时间,田学贵很少找她了,凭着直觉,肖容知道,田学贵可能发生情况了,田学贵的老婆是不管事情的,农村妇女,守着子女,衣食无忧,就满足了,田学贵不会找老婆的,这只能说明,田学贵另有新欢,出现这样的情况,肖容无可奈何,她和田学贵之间的关系,说好听些,是上下级关系,说难听些,是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肖容真有可能失去一切。 离开了马建华的办公室,肖容忍不住失声痛哭了,如今的这一切,怪不到任何人,只是因为自己的爱慕虚荣啊。 副导演到了常山市,这次拍摄的是古装剧,对地点的要求有些高,常山市古色古香的房屋,正符合拍摄的要求,副导演非常满意,当即电话报告了导演,周大海、余红和马建华陪着副导演,确定了几个主要拍摄地点,晚上,周大海设宴,款待了副导演,副导演高兴之余,说出了具体时间安排,10天之内,剧组进入常山市,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之后,就立即开始拍摄,副导演还透露了男女主角的名字,都是目前大名鼎鼎的当红明星。 周大海欣喜若狂,有了这样的宣传,常山市想不出名都难啊,他立刻给郝建打电话,汇报了所有的消息,郝建正在县市检查工作,听见了汇报,也很高兴,他知道,这都是林妍希努力的结果。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郝建马上给甘霖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情,甘霖很惊奇,郝建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来宣传常山市,真是闻所未闻啊,不过,这样做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哪里有比这样做更奏效的宣传啊。甘霖笑呵呵表扬了郝建,能够想出来这样的办法,不简单啊,当然,郝建不会汇报自己是怎么样想到这样的办法的,这是他的密码,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 郝建接下来给苍井法子打电话,告诉了苍井法子这件事情,半个月时间没有回家,苍井法子打了好几次电话了,苍井法子听完郝建的讲述,笑嘻嘻说,到时候一定到常山市,看看电视剧的拍摄。 郝建知道,苍井法子是不会到常山市的,这也与受的教育有关,书记的爱人来了,一定会面临方方面面的接待,有好心的,不排除心怀叵测的,如今常山市的情况,差强人意,这个时候,苍井法子还是不去的好。 郝建内心感觉对不起苍井法子,包括林妍希,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两个女人都是他的最爱,林妍希今后一定会为他生孩子的,又都没有在他的身边。 紧锣密鼓的准备开始了,剧组很快要来了,食宿、安全保卫等等工作,都不会轻松,演员是名人,一定会面临被围观的情形,安全保卫工作显得尤为重要,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周大海*碎了心,最后,还是确定在市委会议室,这里相对安静一些,不会有大量的百姓围观,还有机场的迎接,也是很重要的,市委宣传部已经开始和剧组联系,有哪些新闻媒体记者会来。虽然很忙,可是,准备工作有条不紊。 徐锦松回电话了,郝建根本没有想到,徐锦松居然搬动了好几家著名的媒体,包括北京、上海、南方省和香港几家著名的媒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周大海和余红的时候,有些承受不住两人的眼神了。 剧组到了常山市。本来,导演是带着俯视的眼光,看待这次到常山市的拍摄的,一个内地城市,毫不知名,联系媒体记者,召开新闻发布会,导演委托圈内的朋友帮忙,电视剧需要宣传,事情做好了,自己就是常山市的恩人,不过,记者不是那么好邀请的,特别是一些著名的媒体记者,导演名气不大不小,也知道媒体不是很看好他。 林妍希介绍常山市委书记郝建情况的时候,导演不是很在意,可是,当大量的媒体记者出现在上海的时候,导演惊呆了,北京和香港的记者,可不是导演能够邀请到德,就算是上海顶尖的媒体记者,导演也是可望不可即,可是,现在都来了,通过林妍希的介绍,导演才知道,这些记者,都是郝建邀请的,导演顿时改变了看法,这个郝建不简单,所以,这次到常山市,导演完全抛弃了原先的看法。 郝建亲自到飞机场去迎接,郝建知道,林妍希一定在飞机上,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了,郝建想念林妍希。飞机刚刚降落,郝建便守候在出口了,远远的,他看见了林妍希,林妍希也看见了他。 在常山市,郝建是不敢有亲昵的举动的,这里人人都盯着他,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流传开来。郝建握住林妍希的手,感觉到林妍希的身体在颤抖。林妍希的形象有所改变了,不再是冷若冰霜的感觉,带有了一丝丝的柔情和妩媚,郝建知道,这是自己的功劳。 郝建看见了余铁生,这家伙已经是副导演了,协助导演进行拍摄,见到了郝建,余铁生没有忘记一个热烈的拥抱,见到了老马,余铁生更是夸张,先是拥抱,接着是互相拍肩膀,让人看见了,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林妍希一一介绍了剧组成员,记者,郝建和他们都握手了,100多人,这还是第一批到达的,郝建和导演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了审视,这种情况,郝建见得多了,神态自若,言谈举止中间,带着一股霸气,导演被折服了。 具体的安排,院子里是不会管的,回到了常山宾馆,所有人进入了房间,房间里面的布置,令剧组和记者很满意,床单、毛巾都是新的,散发着太阳的气息,看来还好好晒过,每个房间里面,有常山市的情况介绍,有拍摄地点详细情况介绍,有出行须知,这样细心的安排,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常山市的诚意。 郝建刚刚进入林妍希的房间,便感觉到怀里被塞满了,林妍希紧紧抱着郝建,好久都不松开。 “郝建,我想你,晚上睡不着。” “妍希,我也想你,这次,如果不是你的努力,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两个主角都是著名演员,一定会产生很好的效果,这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了。” “郝建,不要说我了,你的能力比我强多了,那些记者,我可是请不到的。” “呵呵,妍希,这不是我的功劳,我也是请人帮忙的。” “郝建,这次我会陪着摄制组的,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你要陪着我。” “妍希,我想着你能够天天在我身边。” 郝建抱起了林妍希,两人的嘴唇粘在了一起,好久,郝建才依依不舍放下林妍希,市委准备了酒会,郝建要主持,现在还不是旖旎的时候。 “今天,我代表常山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市军分区,对剧组和记者表示热烈的欢迎,常山市条件艰苦,委屈诸位屈尊光临,我们虽然贫穷,但是,我们一定会用真心招待各位贵客,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投缘,所以我们才能给在常山市相聚,让我们为这种缘分干杯。” 四周响起了掌声,很多记者以为郝建要发表长篇讲话,没有想到,几句话的开场白之后,郝建不在讲话,大家鼓掌的同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这个市委书记是个爽快人,办事干脆利落,不喜欢拖拖拉拉,从讲话就可以看出来了。 酒会的气氛非常热烈,喝酒的主角是周大海、余红和马建华,这样的事情,郝建能躲就躲,余红的长相本来就靓丽,喝酒的功力不够,脸上很快出现了云霞,敬酒的时候,引发了一阵阵的起哄声,余红很高兴,一副拼了的样子,特别是和男女演员喝酒的时候,余红非常爽快,尽管她是市委常委,但是,也不容易见到著名的演员。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好几台摄像机不停拍摄,很多的相机不停闪光,聪明的记者看见了宴席中这么多著名媒体的同行,岂会错过时机,借着请教的机会,学习经验。 酒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宣传部晚上安排了晚会,这是一场大型互动节目,全程摄像和直播,属于新闻发布会的一部分,节目早就安排好了,常山市文工团的团员和演员一起交流,互相学习,晚会上,郝建的一首《喜欢你》震撼了全场,当然,最为激动的,还是林妍希,她明白这首歌的含义。 晚会直播的同时,常山市的居民轰动了,没有想到,很对只有在电影电视上才能给见到的演员,居然到了常山市,还要在这里拍摄电视剧。电信局感觉到电话流量突然增大了,都是居民在打听剧组的情况,不少居民准备着,无论如何,也要到拍摄现场去看看。 老马早就为郝建安排好了一切,林妍希房间的磁卡,郝建手里有一张,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郝建找借口离开了,直接到了林妍希的房间里面,等着林妍希回来。 仿佛是心有灵犀,晚会刚刚结束,林妍希借口需要休息,回到宾馆,其余人,周大海安排了宵夜,地点在宾馆。林妍希进入房间,看见了等候的郝建,什么都不顾,扑到了郝建的怀里。郝建通过老马,知道了晚会结束的准确时间,早已经在浴盆里放好了洗澡水,他抱着林妍希,进入了卫生间,林妍希浑身上下,都被郝建仔细洗过了,林妍希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满屋的春光,抚慰着林妍希思念的心。 翌日的新闻发布会,是这次安排的重点,市公安局的干警,几乎全体出动,维持秩序,周义海亲自指挥,消息不可能不泄露,一大早,市委大门前面,挤得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看看这些演员,郝建在征求剧组的意见之后,做出了安排,所有商务车在市委门前停下,演员下车,向常山市百姓致意。 演员下车之后,引发了如潮的叫好声,周义海紧急调动干警,组成了围墙,才使得演员能够顺利进入市委大院。如今是互联网广为传播的时代,消息早已经发布出去,新闻发布会引发了巨大的关注,很多人通过互联网,知道了常山市,知道了常山市正在拍摄电视剧。 著名媒体记者的素质是不同的,提出的问题都是大家非常关心的,由于事先的安排,常山市的基本情况,悠久的历史,全部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展现了。应该说,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常山市出名了。 来的记者有80多人,为了宣传,常山市是花了血本的,除开招待,所有的记者,都封了一万元的红包,财政虽然困难,不过,却是毫不犹豫拿出了这笔钱,记者非常配合,问的问题,都是常山市需要对外宣传的,周大海在新闻发布会上面,非常兴奋,他满怀激情介绍了常山市,包括风土人情,地缘优势等等,当然,周大海也没有忘记说到不足,常山市目前的经济基础很薄弱,欢迎外来投资者。 第773章不忘初心 所有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互联网上面传播,在报纸上刊登,而新闻发布会登上了香港凤凰卫视,使常山市的宣传,达到了顶峰。 陈浩然、甘霖、杨卫泽等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通过互联网和报纸电视,看见了这些消息,陈浩然的秘书很快给郝建打了电话,询问情况,此刻,郝建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书面材料和口头汇报都安排好了,当天就乘坐飞机到了省城,同时带上了林妍希,林妍希是最大的功臣,郝建不会忘记介绍林妍希的。 陈浩然、甘霖和杨泽一起,认真听了郝建的汇报,这在湘南省的历史上,是不多见的,林妍希介绍了娱乐经纪人的工作,对这次能够和常山市合作,表示荣幸。郝建非常惊奇,林妍希的表现非常出色,在大领导面前,谈吐得体,毫不做作,充分显示出了女强人的形象。 陈浩然代表省委省政府,对林妍希表示了感谢,这次的宣传,受益的不仅仅是常山市,还有湘南省,同时,陈浩然代表湘南省,欢迎林妍希继续关注湘南省,帮助宣传湘南省。 陈浩然没有评价郝建的举措,不过,郝建是明白的,从汇报的隆重程度看,这次的举措是得到了省委省政府肯定的,何况,郝建早就给甘霖汇报过情况。 郝建回家去看了看,苍井法子已经知道了所有消息,郝建刚刚进门,苍井法子就狠狠亲了郝建,说这是给郝建的奖励,自己的老公,总是能够想到好办法,做好一切工作,苍井法子当然高兴了。苍井法子的出身不同了,知道在官场上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郝建总是有办法,搞活一个地方的经济,这样的能力,一般人使达不到的。 晚上,光溜溜的苍井法子搂着郝建,听郝建详细讲了新闻发布会的经过,还有是这么想到这种宣传方式的,郝建当然不敢说实话,只是说自己因为宣传无法突破,苦思冥想后,偶尔在网上看了一部电影,还有新闻发布会,想到了这个办法,然后找到了徐伯,通过徐伯在上海打破了缺口。郝建叙述的天衣无缝,苍井法子听得津津有味,这天晚上,郝建被折磨的筋疲力尽。 郝建和林妍希回到了常山市,如今,郝建的工作重心,要转移到招商引资方面了,剧组的协调工作,完全交给了余红,周大海、马建华都抽出身来,开始要突破招商引资工作了,为此,郝建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马建华列席了常委会。 “同志们,常山市的宣传,已经有了突破,现在,全国几乎都知道了我们常山市,我们第一步工作完成了,宣传常山市的目的,就是要招商引资,所以说,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就是招商引资,按照年初的安排,这件事情是市政府今年最为重要的工作,招商引资的突破口,还是在利都市,马建华同志列席了会议。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招商引资领导小组适当调整,李贵羽同志担任组长,周大海同志担任常务副组长,马建华同志担任副组长,其余成员不变,我们一定要利用这个契机,大力引进工业企业,大家记住,我们要引进工业企业,也许有同志不服气,为什么不能够引进服务业,大家想想,常山市的服务业,能够和淮杨市相比拼吗,我们不能扬短避长,不要想着和淮杨市比拼,淮杨市发展服务业,我们就发展工业,工业是基础,只要我们常山市的工业起来了,我们就能够和淮杨市互相联合,互相促进,那样,我们就下活了整盘棋。我的要求是很高的,希望大家努力工作,招商引资工作,是市政府的重点工作,更是市委的中心工作,所有常委,都要考虑这件事情,都要做出自己的贡献。好了,我就说这些,李市长,安排任务把。” “好的,刚才郝书记已经提出了具体的要求,我是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首先在这里表态,一定要完成年初安排的工作任务,具体的工作,周大海同志全权负责,市政府全力支持,从现在开始,半年之内,要完成年初安排的招商引资工作任务,余下的时间,争取有所突破。” 接下来的表态,周大海和马建华没有犹豫,他们知道,市委市政府创造了如此好德环境,如果工作还不能有所突破,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了,优惠政策确立了,宣传声势形成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要再次出去商谈了。形势的发展,出乎了郝建的预料。宣传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周大海和马建华不断打来电话,他们在南方省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商人大都通过这次的宣传,知道了常山市这个地方。商人的眼光是敏锐的,看准了常山市便宜的土地,廉价的劳动力,还有优惠的政策,最为主要的,是常山市政府的诚意。 李贵羽的看法,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郝建还是有能力的,这种能力,不仅仅是反映在争权夺利之中,工作上,能够有独到的想法和特殊的办法。当然,李贵羽是不会真正甘心失败的,目前,省委没有调整他的职位,李贵羽就明白,省委、省政府不赞成郝建的一言堂,他李贵羽还是有活动和抗争的余地,现在要韬光养晦,寻找合适的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续有商人到达常山市,对于招商引资这件事情,李贵羽肯定是不反对的,不仅不反对,而且是全力支持,发展才是硬道理,以前贫穷的日子,李贵羽有着更深的感受。所以,他放下架子,和商人亲切交谈,代表市政府作出承诺。 最先在常山市投资的,是常山市出去的那个商人,作为本地人,他更加关注常山市的发展,为此专门研究了市委书记郝建的简历,郝建的事迹是公开的,只要用心打听,就可以全部知道。他和周大海接触过很多次了,以前,对常山市的领导不放心,所以,不敢也不想在常山市投资,前些时间,在网络和报纸上看见了常山市的消息,接着,周大海和马建华再次找到了他,打听清楚了所有消息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是常山人,家乡的领导作出如此大的努力,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促使常山市发展,所以,他很爽快答应了,自告奋勇以最快速度到常山市投资办厂,不仅如此,他还要帮助周大海和马建华到处宣传,扩大常山市的影响。仅仅过了10天时间,这个商人就和周大海、马建华谈妥一切,并且回到了常山市,分别和郝建、李贵羽见面了。 常山市做好了一切准备,利都市专门划出了工业区,因为第一个商人准备投资了,所以,按照年初的安排,成立的多部门联合的办事大厅开始高速运转,在最短时间,为商人办好一切手续,不到一个月时间,商人开始建厂,这在常山市的历史上是空前的,在全国也是不多见的,办理手续的速度,比南方省等发达地方还要快。 商人对家乡的变化非常满意,办理手续基本上没有遇见什么难题,他想着请办事大厅的工作人员吃饭,被婉拒了,无奈,他买了几条烟,送进办事大厅,放下之后便离开了,感受到这样的待遇,商人主动为家乡宣传,鼓动南方省的朋友,到常山市投资。 秦氏集团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效果,易国军带着商团,专门来到了常山市考察,郝建、李贵羽带领所有四大家的领导,以最高规格接待了商团,详细介绍常山市的情况,表述常山市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郝建诚挚的话语,丝毫不掩饰常山市的弊端,感动了商人,短短三天时间,大量商人和常山市签订了意向性投资合同。 周大海、马建华的工作开始取得实质性突破,一个月时间内,陆续有三家企业进驻常山市,大规模的建设开始。 此刻,常山市的居民感受到了变化,剧组在拍摄电视剧,很多的居民天天起早贪黑,到拍摄地点去观看,感受拍摄气氛,演员因为有群众的围观鼓励,表演天赋被最大调动起来,拍摄很顺利。工厂开始建设,常山市几家建筑企业,已经起死回生,好不容易有了建筑工程,他们特别重视,不在乎赚钱的多少,主要保证工程质量,这些建筑企业都知道,目前仅仅是开始,随着招商引资力度的加大,他们将得到更多的工程,前提是他们的质量有保证。而质量是生命,已经被灌注进入每个员工的内心。 经济发展就是这样,一旦打开了突破口,跟着其他行业就活泛了,进驻常山市的,都是工业企业,需要大量招收员工,饮食、建筑、娱乐等等行业,跟着开始发生变化,商人是讲究利润的,时间就是金钱,他们需要以最快的时间开工挣钱,厂房建设过程中,即开始招募工人,老工人是带过来的,新工人需要在常山市招募,所以说,常山市已经开始了一轮的竞争,大家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这些方面,就连企业改制,也顺利了很多。 第774章上日程 因为工人都想着快速找到新的工作岗位,对改制中的补偿问题,不是很关注了,而且,市委市政府已经出台了重要的政策,支持改制的员工,政府会推荐到新的企业工作。 常山市死气沉沉的情况,得到了改变,招商引资,仿佛如同一颗惊雷,投入平静的湖面,产生的涟漪,一时间是不会消散的。 金剑公司的田学贵早就注意到了这样的变化,他是做房地产的,长期是常山市企业的老大,可是,引进的工业企业,很快会威胁到金剑公司的地位,无他,金剑公司最大的依靠,是政策优惠,政府征收的土地出让金,几乎就是表示,这笔资金,不用上交,得到利益的是金剑公司,所以,公司能够上缴5亿元的税收,如果市政府征收了足够的土地出让金,那么,金剑公司就将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为了保住公司的利益,田学贵找到李贵羽,希望继续这样的优惠政策,可是,李贵羽的回答有些含糊,田学贵知道,可能有麻烦了。 果然,随着工业企业进驻常山市,马建华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第一次在市委会上面提到了土地出让金的问题,虽然只是提到了,但是,田学贵知道,任何一级政府,都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长期存在。 还有,最为关键的两个人物,郝建和马建华,对金剑公司都没有好感。田学贵已经开始疏远肖容,因为肖容的事情,田学贵无法改善和马建华之间的关系,马建华和郝建之间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田学贵自忖,没有能力撼动两人的关系。田学贵已经有了新欢,不过因为肖容的能力,田学贵需要肖容在公司里面继续努力工作。 随着进驻企业慢慢增加,马建华终于将土地出让金的问题,提上了议事日程。马建华提出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憎恨金剑公司和田学贵,马建华明白厉害关系,之所以提出来这件事情,是郝建直接安排的,郝建和马建华商议了这件事情,随着工业企业的进驻,常山市的土地价格开始飙升,徐氏集团已经盯上了常山市,郝建当然会首先考虑徐氏集团。常山市发展之前,郝建不会动金剑公司,因为土地要有人开发才会值钱,金剑公司这些年来,为常山市做出了贡献,现在,大发展的机遇已经到来,郝建不会允许金剑公司继续享受这么大德优惠政策。郝建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马建华,要求马建华停止金剑公司土地的审批,除非政府能够征收到足够的土地出让金。 田学贵利用各种关系,找到郝建,请求暂缓政策的执行,田学贵对利都市的决定表示支持,不过,目前因为已经先期投入了一些资金,如果不能够继续,会有所亏损。 郝建没有表态,要求田学贵直接找马建华。这件事情,最终的执行者,市利都市政府,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利都市政府。 田学贵找到了李贵羽,请求李贵羽从中间予以协调。 李贵羽没有表态,事情到了这一步,李贵羽绝对不会开口说话了,长期以来,金剑公司享受优惠政策,已经有很对人不满,这样的关键时刻,李贵羽不会开口,否则,郝建会认为,他从金剑公司不知道的了多少的好处,李贵羽不会蠢到这样的地步。 政策开始执行的同时,徐氏集团进驻了常山市,田学贵几乎绝望了,金剑公司是没有能力和徐氏集团抗衡的,就连李贵羽,也表示支持徐氏集团,徐氏集团的能力,李贵羽非常清楚,如果徐氏集团入驻常山市,爆发出来的能力,是金剑公司的许多倍,金剑公司不过在常山市有一定的名气,徐氏集团在全国闻名。 李贵羽身体力行,他直接和易国军商谈,徐氏集团需要的优惠政策,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徐氏集团支持政府收取土地出让金,仅仅是这一点,按照徐氏集团的规划,明年政府获取的土地出让金,高达10亿元,李贵羽想都不敢想,这么多的钱,常山市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翻身,所以,对于其他的要求,李贵羽几乎没有考虑多少,悉数答应了。至此,李贵羽抛弃了金剑公司,转而支持徐氏集团。 运气好的时候,一切事情都很顺利,随着第一家工业企业运营,常山市各行各业都开始兴旺起来,大量人员集中到常山市,各项需求开始上升,产生的变化,已经出乎郝建的想象,从几个月的税收情况看,有的已经是成倍增长,招商引资的效果开始充分发挥出来了。而常山市原有的企业,因为政策的变化,慢慢开始萎缩,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金剑公司。这些年来,金剑公司已经积累了不少的资金,其中以房产、土地交易收获为主。金剑公司不敢和徐氏集团抗衡,无论是从资金、影响来说,都不足以和徐氏集团抗衡。 五个月过去,剧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马上要杀青了,林妍希离开了常山市,回到上海去了,林妍希在常山市赖了两个月,最终不得不离开了,上海那边的事业不能抛弃,导演感觉这次的拍摄,特别顺利,拍摄的效果,自己非常满意。导演和郝建接触过好多次,感觉郝建不简单,似乎方方面面都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最大的变化,是常山市干部群众的精神面貌,人是需要有希望的,常山市前景异常广阔,一条快速发展的道路已经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尽管目前的现状暂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大家都相信,最多一年时间,常山市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如今,已经有10余家企业进驻常山市,工业区忙忙碌碌,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随着这些工业企业开始生产,就意味着常山市的财政收入,有了来源。还有不少企业在常山市考察以后,有了进驻的想法。 徐氏集团做事情,历来市雷厉风行,他们按照在淮杨市的经验,首先和常山市政府签订协议,明确土地价格,签订了正式合同以后,徐氏集团马上进驻常山市,这次,院子里见到了秦川,这么长时间过去,秦川发生了很大变化,更令郝建没有想到的是,郝建看见了薛丽,薛丽陪在秦川身边,神色很冷漠,不过,看见郝建之后,还是露出了笑容。 办妥其余事情之后,郝建和薛丽交谈,才知道,秦川离婚之后,去找了薛丽,要求复婚,薛丽没有答应,于是,易国军想办法,收购了薛丽的门面,让薛丽进入了公司,让秦川和薛丽在一起工作,因为薛丽受到的伤害太大,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一直没有同意秦川的复婚请求。 郝建简单说了几句话,大体是为秦川说话的,不过,郝建也说到了,秦川自小在富裕环境里长大,缺乏磨砺,有些不冷静和不成熟,是正常的,郝建也不客气指出了薛丽的不足和犹豫,离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家,说明心里还是有秦川,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难道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难道要用错误相互折磨一辈子吗,如果两人在一起,还有那样的感觉,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 郝建说话的过程中,薛丽哭了,很久没有这样失声痛哭,也只有郝建,才会这样直言不讳说出来,秦川和薛丽都是同学,和薛丽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郝建说话不会顾忌,如果不说开了,两人很有可能一辈子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都痛苦。 郝建也找到了秦川,要求秦川要主动,主动找薛丽,以前做错了,吸取了教训,今后不能犯错误了。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郝建也有些心虚,自己都没有做到,却要求秦川做到,当然,他和秦川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出任何问题。 郝建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秦川和薛丽之间的关系开始缓和,不过,郝建发现,薛丽比以前厉害了很多,在秦川面前,颇有母老虎的味道,秦川显得缩手缩脚的样子,这种事情,郝建管不了,这是人家的家事,谁叫秦川不成熟,犯下这样的错误,或许,薛丽正是能够管住秦川的人。 刚刚平静了一段时间,郝建的日子却不好过了,这主要是身体上的事情,伊莉,周敏惠,宋语希,甚至是久违的苗玉香都来看望郝建了,一个个来了都不肯走,搞得郝建只有叫老马,把市里所有的宾馆都登记好了,把各位女人分别安排到各家宾馆,还叫打上接待日程,免得有了意见。 相比其它女人,伊莉是最不好打发的一个,见了面,几乎就没有什么话说,死缠烂打非要把郝建制服。郝建本来也是记错了日程,应该去苗玉香那儿的,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大青山,正好让伊莉逮住。 郝建想留一点精力,伊莉说:“才不呢,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你有一百个理由我也不会放过你,今晚你只属于我?” “那怎么行!我是市委书记,是上万万人民的,真的,我得去了!” 这话你哄香姐还行,到我这儿不管用,我还不知道你,联系电影是假,看上人家林妍希是真,香姐说了,其实在吉卫时候,你俩早都有一腿了! 郝建暗叹,以后看日程的时候得仔细瞧着了。 第775章两湖收天下足 “没有,没有,今晚我哪儿也不去,也不管什么人,留下来专宠你一个人得了不!”郝建摇了摇头,真的对于伊莉的死缠烂打从来只有屈服的份。 明天要叫老马去一趟乡下,找找曾三爷了,看看他那里有什么好点补肾的好方子,光吃美利坚的那个伟什么歌,补标不治本的,现在都有些吃不消了。 “你好像很不乐意啊!”伊莉已经脱了衣服来到浴室,连拉带拽地把念经的郝建带到了门口。 “老婆啊,不是这样的,身子都让你淘空了,这不叫曾三爷搞点药嘛!” “哦,是这样的啊,那敢情好,明天弄到了好东西,晚上继来我这里报到!” 郝建吓到了,只一推,去吧去吧。抱着她进浴室去了。 。。。 正在上班的郝建突然接到了陈浩然书记秘书的电话,通知郝建赶到省城。 突如其来的电话令郝建有些不知所措,书记找他谈话,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按说陈浩然是不会轻易和谁谈话的,最近也没有听见什么调整干部的风声,就算是要调整干部,一般也是甘霖谈话就可以了。怀着好奇和忐忑的心,郝建赶回了省城。 “小郝,最近还好吧,看你的气色,好很多了。” “陈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好多了。” “嗯,我知道,工作压力大,你是市委书记,家里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还要坚持工作,不简单啊,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灾不可避免,你还是要早些解脱啊。” “陈书记,我会的,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工作的。” “这我知道,常山市的工作不错,上升的势头很好,没有想到啊,一年多时间,常山市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上次我去看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了,特别是城市建设,我想你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到今年年底,一个崭新的常山市就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陈书记,我们的工作还是有不足的,常山市农村的情况没有发生大的改变,下一步,我们的重点将转向农村,重点研究三农工作。” “呵呵,三农工作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好的,你现在的做法就很不错了,常山市很多的农民在市里的工业企业打工,可以抽出时间照顾家里,厂家的做法也很值得推广,在农忙季节,适当多放一些假,腾出的时间,让农民能够回家耕种,这种做法很好,很有人情味,省委准备想全省推广,主要是向大家介绍这种为农民利益考虑,厂家赢得拥护的双赢作法,如果我们在工作中都能够开动脑筋,将来的发展速度一定会更快,也会得到更多人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肯定的。” “陈书记,这都是市委常委会的功劳,是集体研究的结果,也离不开厂家的支持配合。” “小郝,你很谦虚,这是优秀的品质,这些年你的工作成绩,省委都是看见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发扬自身的优势,更好开展工作。” 郝建有些云里雾里的,陈浩然要他到办公室来,不会就是说这些事情吧,如果仅仅是这些话,郝建回去之后,不知道要分析多久了,程识益还在北京,不会帮着分析。 “小郝,看过《明史》吗?” “陈书记,我看过,是很久以前看过的。” “哦,说说你对这本书的看法,或者是对明朝的看法。” “陈书记,谈不上什么看法,只是有些体会,明史就是记载明朝历史的记事本末,我对其中最为感兴趣的就是明朝迁都北京,而最为惋惜的是明朝末年,体制形成的弊端,君王的昏庸,还有天灾,致使明朝灭亡,明朝在世界上还是很强盛的,如果能够有一些清明的皇帝,阻止清朝的建立,也许以后中国的历史会改写的。” “哦,你详细说说,就说两个方面,一是迁都北京,二是明朝灭亡。” “陈书记,这些问题,有专门的历史学家研究,我不过是班门弄斧,关于迁都北京,看了很多的评论,我最为认可的三个作用,一是带动了中国北方的经济,当时的南方是鱼米之乡,而北方是有些落后的,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耗资巨大,产生的影响却是空前绝后的,以北京为中心,附近的经济迅速发展,二是带动了文化的发展,北方和南方因为经济发展的限制,在学识和文化上,也有着很大的差距,而迁都北京,迅速缩小了这种差距,大量的精英人才流向北方,带动了北方文化的繁荣,三是促进了南北交流,令整个中国发展的步伐加快,这是我最为欣赏的作用,南北交流、融合,渐渐形成了南方为经济中心,北方为政治中心的格局,相互交融,相互容纳,直到现在,这种作用仍然在延续着。” “呵呵,看来你还是认真看了这本书的。” “关于明朝的灭亡,我其实是很惋惜的,本来,一个王朝没落,必然显示另一股符合社会发展潮流的力量的兴起,可是,清朝对人性的压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固步自封,使中国渐渐落后世界的步伐,基于这样的认识,我对明朝的灭亡很是惋惜,明朝比清朝要开明很多,不过,到了明朝末年,各种弊端结合,不灭亡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说,看了历史,对现实生活会有一些认识的。” “小郝,我们的认识有一些相同之处,对于历史,如今的专家各有各的看法,但我认为,阅读历史书籍,熟悉历史事件,最为主要的作用,还是熟悉和知道祖宗,从历史事件中间吸取有用的东西,避免出现同样的错误,离开了这两个方面,为研究而研究,就不能体现出历史的真正作用了。” “陈书记,我同意您的观点。” “呵呵,我还没有说完,我为什么要问你明史,因为明朝是一个复杂的朝代,既有万国来朝的辉煌,也有异族入侵的耻辱,明朝之后的清朝,盲目自大,闭关锁国,丧权辱国,将中华民族带入了深渊,所以说,只要是认真阅读了明史书籍的,都会产生很大的遗憾,认为其中有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如果我们能够从中间感受到这些遗憾,对工作还是有所帮助的,这样看书才会有真正的作用啊。” “陈书记,我真是佩服您,工作这么繁忙,还抽时间看书,而且有这样深刻的见识,今后,我一定向您学习。” “小郝啊,你也不简单啊,很早以前,我就听老李说过,你阅读了《资治通鉴》,这本书可不好读啊,当然,我们读书都是为了吸取营养,或者是消磨时间,能够从其中学习到知识固然好,能够有所感悟,就是最佳的读书办法了,读《明史》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人民在那个时候是什么地位,明朝的体制究竟有什么不妥,联系到如今的体制,应该从古代吸取那些经验和教训。” 陈浩然说到这些,郝建不敢开口说话了,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如今,很多人通过对古代体制的分析,找到如今体制中间一些不合适的东西,最明显的是对贞观之治的推崇,有一种借古讽今的意思,郝建是共产党员,对这些见解是不好发表意见的,虽然对有些专家的说法表示赞同。陈浩然就不同了,上了一定的档次,是大领导了,可以研究这些说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向中央进言。 “呵呵,不说话了,我知道,你是不敢说,今天我是专门和你探讨问题的,你有什么想法和看法,尽管说出来,不要有顾忌。” “陈书记,我曾经想到过这些问题,明朝和清朝的统治者,最大的相同之处是八股取士,不允许个人发表什么见解,一切都以统治阶级的立场为重,放在现在的理解,就是一切为统治阶级服务,不管人民的思想和要求,就是从百姓中间培养出来的官员,也是要求绝对效忠统治阶级的,这是一种阻止社会进步的手段,可有一点我是赞同的,那就是统治阶级一定是为自身服务的,是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的,权力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有哪个统治者会心甘情愿交出统治权,其中有的区别是统治阶级代表的利益,是代表有钱人的利益,还是代表穷人的利益。” “小郝,你很坦诚,共产党员就是要有实事求是的思想,我们的党也走过了许多的弯路,党的理论也需要不断发展,改革开放以后,很多新的情况和问题的出现,促使我们要不断反思,要与时俱进,固步自封只有死路一条,我相信,今后党的理论还会出现更多新鲜的东西,以前有些理论,不能说是错了,但不符合时代的要求,就要改进,只有在不断的改进中,我们的党才能够领导人民。如今的思想教育,我是有一些看法的,时代不同了,和年轻人讲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大道理,他们恐怕一时间不会接受,这就要求我们的教育必须要符合时代的要求,我们强调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到现在,也是符合时代要求的,这些方面,我是有很多感慨的,我年纪大了,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退休,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年轻人的,如果年轻人的思想出现问题,那么,我们执政党今后也是会出现大问题的,后背干部的培养,是刻不容缓的问题啊。” 郝建的思想高速运转,陈浩然的这些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为什么会说到后备干部的问题,这可不是一般的话题,难道自己就是和这后备干部有关吗,郝建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好的运气,先前可是没有一点的征兆。 “小郝,我希望你能够加强学习,特别是理论的学习,现在,我们的很多领导干部,因为工作繁忙,放松了学习,你和他说到学习的问题,他就会拿出一大叠的文件,说是每天都在学习上级的文件,每天都在领悟上级的精神,其实这样的学习是没有什么明显用处的,我们的干部总是认为,上级的指示和文件,才是理论,上级的文件学习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这其实是很片面的看法,我们从小学到大学读书的学习,是为了能够参加工作、自食其力,而参加工作时候的学习,是为了能够不断提高,我认为,参加工作之后的学习,要放宽眼界,正面的东西要看,反面的东西也要看,如今西方国家,对我们国家的议论很多,有官方的,有民间的,有些东西看起来是很有道理的,我们学习了,才能够知道自身的不足,今后开展工作的时候,能够有的放矢,有时间,你要多看看,多学习。” “陈书记,我今后注意,一般情况下,我也是看文件,其次就是喜欢看一些文学方面的作品,如今互联网传播信息快了,有时候到网上面去看看,新闻大都是从互联网上面了解的,常山市委和市政府都开设了专门的网站,其中还有市委书记、市长专用信箱,听取群众的意见,我们开设的群众留言栏非常火爆,每天收到了数不清的意见建议,政府部门能够根据这些意见,改进工作方法,发现工作中间的一些失误。” “是啊,如今社会发展了,互联网已经进入了千家万户,很多平时没有地方诉说的事情,都可以在网上发表了,我们政府不能置之不理啊,江南省所有的市州都开设了网站,8成以上的县市也开设了网站,这方面,常山市是做的不错的,所有的县市都行动了,从互联网上面,我们可以了解很多的情况,如今的社会有些浮躁,年轻人的某些方面的意识,在互联网上面间接或者是直接有反映,这就让我们能够掌握时代的脉搏,找寻出更好为人民服务的思路和办法,小郝,你的很多思路和工作方法,还是很不错的,在整个江南省,都是属于首屈一指的,这不是我抬高你,是实事求是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坚持下去,不要辜负省委和我的期望啊。根本的你还是要记住一句话,两湖收,天下足,无农不稳定啊!” 郝建的神情严肃,陈浩然说出来这些话,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了,对于郝建的评价已经很高了,能够得到省委书记这样的评价,不是一般的事情。 第776章两个不可救药的赌棍 郝建隐隐约约想到了,陈书记今天找他来,可能不是研讨《明史》或者是思想认识这么简单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郝建也要明确自己的态度了,英明的领导,是不愿意自己的下属总是那么愚蠢的。 “陈书记,谢谢您的教诲,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也担任了好多年的领导干部了,在工作中,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想法,都是在平时的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有些是好的,在今后的工作中坚持,有些存在不足,加以改进,总算是能够胜任。”陈浩然仔细看着郝建,那种专注的神情,令郝建有些惴惴然,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陈浩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眼神,郝建预感到陈浩然一定会说出一些话,这些话,可能是关乎自己的发展前途的话,不过,郝建是不会主动问及这些事情的。 “小郝,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时代不同了,我们经历了很多,可是,有一种气质,我感觉我们很想像,那就是做事认真,待人认真,这种品质,归纳起来就是真诚,如今额社会,太缺乏这种品质了。” 陈浩然双眼看着前方,似乎想起了什么,好长时间没有说话,郝建不敢打扰,在一边静静坐着,思绪却是在翻腾。 “小郝,你一定在想,我叫你到办公室来,可能不仅仅是谈这些话,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说,你思考的是对的,一个省书记,每天要面对纷繁复杂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谈理论,通知你到这里来,是有一些想法和事情要告诉你,祥林同志和李兵同志都非常看好你,以前,我认为是有一些亲情或者是上下级的感情在里面,现在看来,主要还是你的能力,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还是文山市委书记,那次在文山县的考察,没有留下太好的印象,现在,总算是明白其中的蹊跷了。” 陈浩然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郝建感觉到口干舌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端起茶几上的杯子,从陈浩然的表情看,马上有重要的话要说了。 “小郝,省委已经将你作为省部级领导的后备干部,上报中央了,这是省委经过长时间考察做出来的决定,去年下半年召开了党的十七大,中央已经要求各省都要上报一批后备干部,这个要求是很严格的,江南省也就是上报了你一人,今后,你的担子一定会更重,我希望你能够正确对待,更好开展工作。” 被震得有些眩晕的郝建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看着陈浩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稍倾,郝建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陈书记,对不起,我有些激动。” “呵呵,这很正常,谁都会激动的,这不是小事,不过,我有几点要求,你一点要牢记,今后的工作或者是生活中,要高度注意。” 陈浩然再次端起茶杯,但没有马上喝水,而是端着杯子,似乎在思索应该怎么和郝建说起这些话。 “小郝,第一件事情,是你家庭的事情,本来我是不该说的,这是你的私事,程蔚蝶同志遭遇不幸,我们都很难过,你更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但现在,我必须说,就你现在的职务来说,已经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家庭事宜既是你的私事,也与你的工作紧密相关,我们的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事业上想要有所成就,是难以想象的,工作繁忙,家庭的事物,只能是爱人分担了,这些年,我在省委省政府工作,照顾老人和小孩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老伴,如果没有老伴的支持,我是不可能忘我投入工作中去的,还有更加重要的,领导干部,手中掌握着人民赋予的权力,随时随地都要抵御外面的诱惑,如今,有送钱的,更有送女人的,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你这样的处境,那些想要钻空子的人,就不是给你送女人,而是给你介绍女人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中,会失去很多正确的判断,如果家庭不能够和睦,你会感受到那份苦楚的,我们有些高级领导,因为没有能够好好处理家庭事物,倒下的不少,我想,程蔚蝶同志在天之灵也不想看见你在家庭事物上出什么问题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尽快解决家庭问题,这算是我的关心,也算是我的要求。第二件事情,如何好好处理和上级和同志之间的关系问题,你和朱国祥同志、王海涛同志之间,存在一些矛盾,可是,你的处理办法不可取,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因为体制关系和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要你在体制内,就无法避免这些问题,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主要考虑的不是工作,而是怎么样得到利益,当遭遇批评和其他问题之后,他们不是想着改正错误,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报仇泄愤,拼命保住自身的利益,伺机采取卑鄙手段报复,任何一个领导,都会遇见这样的人,遭遇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各有各的说法和办法,但总体一条,是自己不能倒下,我的看法是,不动手则罢,动手就要彻底,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是清楚的,很多时候,人性的弱点证明了这个道理,你越是思前想后,越是想着给人出路,最终越是达不到目的,弄得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你越是显露出雷霆手段,那些宵小越是害怕你,这并不是我们愿意心狠,而是保护自身的需要,是工作的需要,党内的几次斗争都说明了这个问题,当然,这是我的看法,供你参考。第三件事情,如何用人的事情,你担任了很多年的领导干部,在如何用人上,有自己的一些认识,可我不得不说,你存在一定的局限,任何一个领导用人,不可避免用亲近的人,身边的人,但要把握一个尺度,你是市委书记,站到的高度自然和县书记不一样,大可以这样的用人观来处理事情,一个县的面积不大,涉及的人和事情都不多,很多时候都是你能够直接掌控的,按照目前的机制,县市就是基层,很多的具体工作,市委书记都要直接处理,你是市委书记,眼光就要放开一些,很多时候,处理政务,市委书记是不会身体力行的,下命令的时候居多,调研决策的时候居多,一个市,少则5到6个县市区,多则10余个县市区,下面的干部多了,还是这样的用人观念,怎么能够做好全面工作,你认识的人只有那么多,你的精力和体力有限,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了解和掌握人的品质秉性,怎么办,发展下去,会有两种结局,一是身边尽是阿虞奉承之徒,这是因为你的用人观念局限了他们,大家只能投你所好,二是干部流动少,死水一潭,大家工作没有积极性,工作受到影响,当然,我没有说买官卖官的现象,你如果担任省领导了,这样的用人观念是完全行不通的,你接触的人有限,一个省,多少市州、多少县市区,你能够管到多少,而你用人的局限,正是在这个地方,关于常山市的用人方面,你很少考虑到本地干部,所用的干部,大都是你熟悉和了解的干部,这方面,我希望你尽早走出这个局限,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你自然明白。第四件事情,如何把握大局问题,总体说,你这方面做的不错,但这是身为高级领导干部最需要把握好的一个方面,一县、一市,乃至一省,总有适合自己的发展之路,中央一再提出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是有道理的,把握大局分为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方面,是班子的团结,求同存异,共同致力于发展才是正道,班子中间,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和你是一条心,这是不可能达到的要求,总是会存在反对的声音,该怎么处理,一棒子打死,搞一言堂吗,时代不允许,社会发展不允许,充分民主吗,可能什么事情都办不好,那么,就要广泛征求意见,决策之前,充分考虑方方面面的问题,一旦决定,坚决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允许出现质疑的声音,一句话,要民主更要集中,另一个方面,是关于发展的问题,现在一直都在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全部都是追求经济发展速度,有些领导不仅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甚至牺牲一切,追求发展速度,这肯定是不对的,我们不仅仅是发展经济,还有党务工作,共产党是执政党,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我们的宗旨教育,都不能忘记对我们接班人的教育,西方的反华势力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颠覆共产党的领导,这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特别是书记,在这方面更是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不能发展了经济,却毁了我们的根基,所以,教育和宣传坚决不能忽视。以上四点,是我特意对你强调的,还有就是如何处理腐败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趋向于复杂化了,时代进步了,我们不可能要求所有领导都是清廉如水,但是,我们的宣传和警示不能放松,对于出现的腐败现象,不能手软,要坚决处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陈浩然感觉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稍稍休息了一下,此刻,陈浩然的话语,对郝建的震撼是巨大的,郝建没有想到,自己在工作中,竟然还有那么多不到位的地方,视觉不一样,感觉就是不一样,陈浩然是从中央下来的,开阔的视野,注定陈浩然能够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 “好了,小郝,今天我已经说的很多了,我的话,或者是要求,你慢慢去体会,希望你能够克服自身存在的不足,做一个新时期优秀的领导干部。” 郝建赶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和陈浩然握手。 郝建离开办公室之后,陈浩然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刻,郝建的内心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没有想到,谈话竟然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想到会得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 回到家里之后,郝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浩然说的事情,其他的都属于在今后的工作中,慢慢改进的问题,可是,家庭问题却是最为迫切的事情,在中国如今的体制下,一个不到40岁的正厅级市委书记,单身不是什么好事情,男人总是有需求的,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有需求,这是不能回避的事实,这可能会成为一些人的空子,也会成为自身的软肋。郝建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 此刻,苍井法子和林妍希的身影出现在郝建的脑海里,林妍希年轻漂亮,有着苍井法子无法比拟的年龄优势,可是,作为妻子,苍井法子比林妍希有优势,苍井法子懂得心疼男人,懂得照顾孩子,这些都比林妍希要强很多。郝建犹豫了,两人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这对另外一人,都是不公平的,目前的情况下,郝建不敢去接触其他的女人,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这样做是很冒险的。 老马来接郝建,一上车郝建就问:“老马,那些佛都走了啊?” “什么佛?” “还有什么佛我这样敬她们,不就是常山所有豪华大酒店都装不下的那几个吗?” “哦,是她们啊,一个都没有走,听说她们现在都搞起串联,都住到锦龙大酒店来了,刚好八个,两桌麻将,那个伊莉老总出了个点子,等他回来,咱姐妹得丢蛇子定,谁胜了郝建陪谁,免得大家有意见!” “这事还丢色子,亏她也想得出!我看她打麻将有点不可救药了!” “可不呢,广州来的那个苗总,不同意,她说要翻金花。。。” “两个赌棍!” 郝建回到常山市,一切如故,没有任何的变化,常山市依旧在快速发展着,城市里隔几天就是一个面貌,不断有高楼矗立起来,市区的面积开始迅速扩大,一些细节的处理,鲜仲明都做的非常到位,比如说出租车的安排,公共汽车线路的安排,都是迅速到位,百姓和居民很满意。郝建特意到开发区去看了看,不少的厂矿已经开业了,建设并不复杂,很多的厂房都是板式房屋,建成的速度快,成本也不是太高。 第777章捂不下来的事 关于工业园的问题,郝建和杜江统一了意见,目前的情况下,暂时不申报的好,撤市建区的报告已经递上去了,如果申报工业园,今后说不定会重复的,虽然批复下来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郝建已经将目光转移到农业上面了,如今农村面临的问题更大了,外界戏称农村是3861部队,也就是妇女老人儿童,实际情况也是这样的,青壮年几乎都出门打工了,就连不少初中毕业的孩子也出去打工了,愿意种地的人越来越少,很多农村的青年已经不会种地,也不爱种地了。面对这样的实际情况,郝建感觉头疼,究竟该怎么处理,如何使农民尽快富裕起来,是一个大难题,现在的农村,已经不是前些年的情景,越往后去,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摆在各级干部的面前。 苍井法子和林妍希依旧是经常打电话,关心郝建的身体,苍井法子显得更加急切一些,两个女人的心思,郝建多少知道一些,能够成为郝建的妻子,是两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机会已经来了,不过是时间问题,郝建也时常在考虑,选择哪一个女人成为终生的伴侣,郝建很谨慎,这个选择,一旦确定下来,对另外一个女人,一定是极大的伤害,想到这些,郝建甚至想到了躲避。 因为城市发展的需要,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事情终于拖不下去了,这是一个老大难问题,中间牵涉到了很多的麻烦,如今,这条不成器的公路,已经严重影响到开发区的商家厂商,损害了常山市的形象,不少的厂家商议之后,联名向市委市政府提出了意见建议,要求市政府考虑开始修建这条公路。杜江上任之后,暂时也没有考虑这件事情,他是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的。 郝建早就听说过这件事情,因为事情多,主要精力放在了招商引资方面,如今,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已经影响到了厂商的情绪,令招商工作受到了影响,郝建开始关注这条公路了,一条必须要修建的公路,却迟迟没有动作,其中一定有着麻烦。看到了开发区商家联名提交的请求报告,郝建陷入了沉思中,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马锦松,这件事情,也是利于市政府的本职工作。 “锦松,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究竟是什么情况,几年前就准备修建的,为什么一直拖着没有动工,中间有多大的麻烦,你仔细说说,不要隐瞒。” “郝书记,要说这条公路,还真是有些麻烦,拖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工,方案都修改了好几回,两级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提出了不少的议案、提案,其实,修建这条公路,绝大部分群众还是支持的。” “锦松,不要饶弯子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条路必须要修建,不能拖下去了,你们市委市政府是主体承办者,如果你不和我说有什么麻烦,我就召开常委会,直接下任务了。” “郝书记,我没有饶弯子,是您太着急了,好,我就省去过门吧,修建这条公路,主要有5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规模问题,一直没有统一意见,前几年,市委市政府要求修建一条四车道双行公路,和高速公路的规模一样,后来又修改了,规模为三车道,不久又改为四车道,改来改去,设计图纸都拿出了好几份,据说是市委和市政府的意见不统一;二是资金问题,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全长为5公里左右,计划投资超过亿元,反正我不知道当时市政府是怎么预算的,据说金剑公司准备承包这条公路,提出的预算超过亿元,研究的时候,因为投资太高,无法动工,当时暂时停止研究,金剑公司不能到手,其他的商家就不用想了,所以就拖住了;三是搬迁问题,修建公路,必然要牵涉到搬迁,特别是在出市区这一段,住户比较集中,市政府曾经征求过几次意见,住户同意搬迁,可是漫天要价,政府无法承受,经过了几反几覆,事情越弄越复杂,渐渐的,这里就成为了一个症结所在,这里的居民熟悉政策,知道市委市政府修建的公路,不属于国家重点工程,不能够强行搬迁。 所以,态度越来越硬,如今,恐怕是油盐不进了;四是市政府职能部门的问题,当初决定修建这条公路之后,一些居民见到有机可乘,便准备在公路沿线修建房屋,争取得到高价补偿,初期,政府划定了规划线,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规划线。 可是,公路迟迟不能动工,管理方面渐渐松懈,一些人就想办法在规划线以内修建房屋,本来就是错误的行为,居然也办到了土地使用证和房产证,这几年来,零零碎碎的也不少,当然,也有一些还没有办证的; 五是土地权属问题,我一直奇怪这个问题,按说政府要修路,就应该征用土地,改变土地性质,变为国有土地,可是,最近我了解到,市区到开发区的一段规划内的公路,竟然还是集体土地的性质,真不知道以前的规划是干什么的,好像是儿戏。 郝书记,我知道的问题就是这些,所以说,市委市政府如果不能下决心,这条公路还是修不好的。” “锦松,你说的这些问题,也不是天大的事情嘛,一些问题是政府存在的问题,一些问题是手续和程序没有到位的问题,一些问题是百姓看中眼前利益的问题,我想,只要认真对待,这些问题还是能够解决的。” “郝书记,您可不要小看这些问题,曾经都闹到省里去了,轰动不小,据说是因为市委和市政府的意见不能够统一,最后捏合一个方案,上报到省里,争取到了一部分的资金,可是,资金回来之后,市委市政府的矛盾就公开了,迟迟不能够动工,以至于这些资金都挪用得没有什么了,而且,在工作的过程中,因为态度粗暴,很多住户反感,联合到省城去告状,引发了省领导的震怒,派出调查组,发觉拨付的资金用完了,公路还没有开始修建,调查组准备建议处分分管的市领导,市委市政府又忙着说好话求情,最终不了了之,因为这件事情,常山市在省里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哦,一条公路还有这样的传奇故事啊,真是不简单啊,锦松,你认为应该怎么办,这条公路,修还是不修。” “郝书记,我不敢忽悠您,从个人角度出发,我不建议您修建这条公路,维护原有的公路就可以了,这是以前留下的马蜂窝,您不值得去捅,但从工作角度出发,这条公路一定要修,这牵涉到常山市发展的大计,如果进入开发区的商家迟迟看不见市委市政府的动静,一定会心凉的,他们会怀疑政府的能力和诚信,会慢慢搬走,那么,常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很有可能因为一条公路而前功尽弃。” “我明白了,呵呵,这条公路一定要修,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修。” 郝建一旦下定决心,办起事来就是雷厉风行,下午,他召集杜江、田斌、周大海等人,一起商议了公路的事宜,一致决定修建这条公路,晚上,郝建主持召开常委会,通过了修建公路的决定,郝建在常委会上面的总结掷地有声,为了常山市的发展,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关键时刻,方显共产党员的本色,至于公路规划问题,郝建一句话带过,这是专家研究的事情,外行不要领导内行。 常委会的决定迅速传开,郝建的作风,常山市的干部群众是知道的,既然常委会研究了,那么,这条公路就一定要修了,一时间,常山市内热闹异常,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开发区的商家得知了这个消息,异常高兴,各家派出代表,专程到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杜江的回答令这些厂商更是感动:这本来就是政府应该做的事情,是政府对不起各位来常山市投资的厂商,政府一定会修好这条公路。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郝建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了,有杜江在前面顶着,有利都市委市政府具体办理,他还是比较超脱的,谁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小郝吗,听说你们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决定,修建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了。” “是的,陈书记,您也关注这件事情啊,这条公路早就应该修建了,牵涉到常山市的投资环境问题,市委市政府有过承诺,为投资的商人创造最好的环境,我们不能够食言,这条公路关系到常山市今后的发展。” “好,你有这样的认识很好,我很欣慰,按照一般的推断,保守的人是不会修建这条公路的,不过,这条公路牵涉的问题很多,有些问题不好处理,曾经引发过风波,不知道你想过怎么处理没有。” 郝建有些猝不及防,好在他已经详细了解了这条公路存在的问题,常委会上面也进行了研究,定下了原则性的意见。 “陈书记,市委市政府认为,这条公路主要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资金问题,这个问题,市委市政府自己解决,哪怕是贷款,也要修好这条公路,二是搬迁问题,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们的意见是,最大限度保护老百姓的利益,如果市区的老百姓实在不愿意搬迁或者是提出的要求太高,那么,我们在设计的过程中,就改道,不走原有的路线了。至于道路规划和规模问题,我们认为这是专家需要负责的问题,专家会根据地形地貌的特征,拿出最好的方案,市委市政府没有发言权,还有就是规划红线内修建房屋的问题,是市政府的责任,我们继任者就要承担责任,已经发放了土地使用证和房产证的住户,按照规定进行补偿,违规建设的房屋,一律不予补偿。我们的整体思路就是这样,请陈书记您提出意见。” 话筒里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郝建忐忑不安。 “好,小郝,看来上次的交谈起到了作用,你要记住,政府不能与百姓争利,哪怕是很有道理的事情,这条道路,目前看来,主要得到利益的是政府,是厂商,长远看,得到利益的还是老百姓,但目前老百姓不会这么看,他们更看重的是眼前利益,我们不能怪老百姓没有觉悟。 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因为修建公路和住房等,发生了很多损害百姓利益的事情,都是忘记了人民二字,我不希望常山市在修建公路的过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我不绝对,对于那些蛮不讲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还是要采取一定的措施。这条公路,就算是对你的考验,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放下电话,郝建有些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关,但是,更大的压力迅即来了,陈浩然关注这件事情,表明省委省政府关注这条公路,必须要近全力修建好这条公路。 思考片刻,郝建拿起电话,请杜江和马锦松过来一趟,同时,请市建委设计院的负责人也过来,他要重新布置任务了。大家都到了以后,郝建直接询问设计院负责人,正在设计的公路路线,得知是原有路线以后,郝建马上问马锦松,能不能做通市区居民的搬迁工作,不仅仅是马锦松,杜江和设计院负责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迟疑的神情,看来这件事情做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郝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强调不要与民争利,提出修改线路的办法,杜江眼前一亮,他正在为搬迁的事情苦恼,怎么就没有想到修改路线的办法呢,设计院的负责人可能料到了这个结果,和盘托出了另外一套方案,两者的区别为,按照原来的线路,公路里程为5.1公里,按照一级公路标准,投资为5500万元,按照第二套修改线路的方案,公路里程为6.8公里,投资为7600万元。两者之间的相差2100万元。 郝建和杜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难怪第二套方案迟迟没有面世,投资相差竟然这么大,不过,郝建很快下定了决心,工期不能耽误,市委市政府不能失去诚信,和杜江简单商议之后,郝建拍板,按照第二套方案进行,工程在半月之内完成招投标,利都市委市政府按照这个方案,立刻开始征收土地,一个星期之内完成准备工作,整个公路必须在12月1日之前完成,这是郝建听取了设计院负责人的意见之后,做出的决定。 郝建总算是知道了一级公路的标准,双向四车道,路基宽度24.5米,行车道宽度15米,中间带宽度3米,硬路肩宽度2乘以2.5米。设计院负责人说出了心里话,这条公路,是他们花费了很大心血设计出来的,却一次次遭到否定,他们都有些心寒了,目前,常山市内还没有如此高规格的公路,这条道路,修建完毕,必将引发轰动。 有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效果就是不一样,当公路修建方案出台以后,市区的居民普遍沉默了,市委市政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重新开辟一条道路,为的就是不和他们争利,不少的居民开始后悔,公路绕开了,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开发,不过木已成舟,后悔也没有作用了。 第778章弄不垮我的 搬迁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公开透明的政策和*作,令闹事的人没有话说,在强大的舆论和非同一般的声势面前,很多住户选择了接受搬迁条件,搬迁条件也是非常优惠的。 最令人瞩目的是招投标工作,市财政局负责招投标,因为时间要求太快,很多的建筑企业老板甚至没有来得及找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郝建和杜江的手机在那两天的时间,同时选择关机,只有徐锦松苦苦支撑,无奈做了一回黑脸包公。最终,还是徐锦松以雄厚的实力承包了这段公路。 正式开工的那天,郝建离开了常山市,到玉都县去了,他不想参加这次的开工典礼,所有仪式都是杜江主持,郝建想安静一下。陈浩然坐在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告状信出神。他刚刚从北京回来,中央已经将郝建列为了后备干部,近期就要开始考察,陈浩然到中组部,就是专门为了郝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郝建能够这么快引起中央领导的注意,陈浩然也有些不理解,按照郝建的年龄来说,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或者是考察的,不过,这是好事情,所以,陈浩然详细介绍了郝建的所有情况,极力推荐了郝建。 告状信出乎陈浩然的意料,主角就是郝建,这是一封匿名信,指名道姓状告郝建,其中涉及到了两大问题,全部都是常山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问题,一是状告郝建和秦氏集团内外勾结,致使秦氏集团能够顺利中标,这是典型的权钱交易,二是状告市委市政府在搬迁工作中,态度粗暴,丝毫不顾人民群众的利益,郝建身为市委书记,要负主要责任。 常山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早些年就闹出过事端,现在,常山市的经济发展了,这条公路不能拖下去了,陈浩然没有想到,自己和郝建谈话之后,郝建居然还是决定动手修建这条公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完全可以拖一段时间,只要离开了常山市,后任的在怎么做,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还有最主要的,现在的干部都不愿意惹麻烦,麻烦是越少越好,由此,陈浩然对郝建刮目相看,郝建不仅仅是为了当官而当官,郝建还是想着做实事的,还是想着出成绩的。 告状信的事情,陈浩然有自己的看法,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郝建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他刚刚和郝建谈话了,郝建就是傻瓜,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去做什么权钱交易,不过,陈浩然对这种匿名信的做法有意见和看法,这条公路,省里很多领导都清楚底细,几年来,越弄越复杂,简直成为了徐蜂窝,知道底细的人,谁都不愿意去碰,郝建没有畏惧,去碰了,那么,他必然要触动当地的一些利益集团,还有,涉及到的房屋的搬迁过程中,可能会暴露出一些徇私枉法的勾当,陈浩然记得很清楚,金剑公司在其中就有一些既得利益。 中国就是这样,做事的人吃亏,不做事的人可以评头论足,最可恨的是不仅不做事、还要找麻烦的那些人,他们就好比一堆幽灵,阴魂不散,你不知道他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面,你无法抵御他从各个方向射来的暗箭。 所以,官场上越来越讲究中庸之道,越来越推崇圆滑,没有人愿意认真,没有人愿意因为工作的关系去得罪人,而这种心态,正在毒害着干部队伍。偏偏有些暗箭伤人的事情,往往到要提拔的时候,猛然冒出一大堆告状信,你是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暂时摆着,不少的干部就被摆下去了。 陈浩然思索着,如何处理这次告状信的事情,到如今,这是陈浩然看见的第一封状告郝建的信件。 匿名信到处散发,省委、省政府、省纪委、省信访局都收到了,因为郝建是常山市委书记,所以,告状信还是引发了一些小轰动,绝大部分的干部都不相信这件事情,郝建的政治智商不会低到这样的程度,就是存在权钱交易,秦氏集团打死不承认,从何查起,再说了,秦氏集团是全国著名的大企业,大财团,怎么会幼稚到这样的程度,自己做的权钱交易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所以,在省委省政府,这封告状信被当作一个笑话四处流传。很对人认为,就是极个别没有能够招揽到工程的企业,想着泄愤,所以写出了这样的匿名告状信。这种说法在省委省政府占主流。 省领导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陈浩然到北京去了,还没有回来,所以,省委常委中间,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郝建是常山市委书记,仅仅凭着一封匿名告状信,就去怀疑一个正厅级的市委书记,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是对党员领导干部的不信任,是纵容和鼓励下面的人随意泄私愤、诽谤领导的做法,因为中央和省里都有规定,凡是匿名告状信,原则上是可以不予理睬的,除非是证据很清楚的,这封告状信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所以,完全可以不去理睬这封告状信,另一种意见认为,郝建是市委书记,一般人告状,因为害怕报复等种种原因,都不会署名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论匿名告状信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去调查了解情况,郝建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了,省委的要求应该是更严格,基于这样的情况,省委应该调查。持第一种意见的,以许德才和杨泽为代表,持第二种意见的,以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刘世亮为代表。按说省长和省委副书记都认为可以不调查,也就定下了调子了,其实不然,这些年,中央为了加强纪检工作,直接空降了一批省纪委书记,刘世亮就属于这个行列的,刘世亮是从中纪委直接到江南省担任纪委书记的,40多岁,属于少壮派的人物,在江南省很是有些地位的,平时做事也很有些霸气,因为其背景太硬,所以,尽管许德才和杨泽都表态了,但是,到底调查不调查,还是只能等着陈浩然从北京回来,才能够决定。 陈浩然刚刚回到江南省,就知道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分别是杨泽和刘世亮汇报的,陈浩然没有直接表态,省委也不是风平浪静,其中也是有博弈的,少壮派刘世亮眼光有些高,因为特殊的背景,加之年龄上有很大的优势,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说不定下一届就会入主省政府了,所以,遇见什么事情,刘世亮大都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特别是涉及到干部的问题,更是想着露一手,到了江南省,主持纪委工作以后,省纪委一改以往的温柔,做事大刀阔斧,李贵羽等人的案子,就是最好的说明,而且,刘世亮理论水平高,善于总结,在国家级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篇关于纪委工作的理论文章,据说引起了中纪委领导的注意,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刘世亮的意见,陈浩然不得不考虑。陈浩然也认为,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太不严肃了,说来说去有些儿戏的意思,内心里,陈浩然是支持许德才和杨泽的,如果没有这次的北京之行,陈浩然毫不犹豫会支持许德才和杨泽,但是,北京之行改变了陈浩然的意见,陈浩然支持派出调查组,不过,陈浩然做出决定之前,一定会和许德才通气,两人要达成共识。 “老易,我考虑了很久,支持派出调查组,你是什么看法。” “陈书记,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呵呵,老易,我知道你不同意派出调查组,仅仅因为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传出去,省委省政府都会遭遇尴尬的,所以,我们俩要统一意见,你很看重郝建,我也是,老易,我就说实话吧,我们将郝建作为后备干部,上报中央以后,很快引起了中央领导人的注意,这次我到北京去,中组部的领导就听取了有关郝建工作生活情况的汇报,近期就有可能要考核郝建了,本来,我是不支持派出调查组的,可是,北京之行改变了我的看法,涉及到提拔干部的时候,牛鬼蛇神总是会想法设法冒头的,与其打压,不如澄清,我想,趁着这次调查的机会,正好从正面宣传郝建,证明省委省政府慧眼识才,还有,小郝一直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这次的调查,正好是对他的磨砺,我是这么想的,老易,你有什么意见?” “陈书记,我完全支持,这样的关键时刻,省委调查郝建,实际上是从关心爱护的角度出发的,是啊,自立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也应该让他受到一些磨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谢谢你了,陈书记。” “不要这么说,我是省委书记,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发现人才,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老易,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有时候看见郝建,就好像是你的亲生儿子一样,这个小郝,是哥重感情的男人啊。” 许德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早已经将郝建当自己的儿子看,郝建和易国军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亲兄弟之间的关系。 “老易,还有一件事情,你我都是江南省的主要领导,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说出来,关于省纪委的工作思路和取向问题,我们查处干部,历来是本着教育为主、惩处为辅的原则,这是坚持多年的准则,不过,省纪委近来的工作思路,似乎是惩处为主了,凡是查处的干部,几乎都是建议移送司法机关,有些是可以不移送的,可纪委的态度很鲜明,我是有些不赞同的,人人都会犯错误,只是大小不同罢了,有些时候,我们要允许干部改正错误,要给干部改正错误的机会,什么都是一棒子打死,不是很妥当。” “陈书记,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作风在蔓延,什么工作都讲制定指标,完成任务,上次在检察院参加会议,检察院竟然也下达了任务,要求下面的检察机关一年要查办多少案件,一定要完成指标,这种态势很不好,我当时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们的重点还是要制止和预防违法犯罪行为,重在平时的宣传教育和警示,不重视事前的工作,只重视事后的惩处,不是明智之举。” “呵呵,老易,你算是说的委婉了,要是我,会毫不客气指出,检察院是不是想在每年的工作报告里面多一些成绩啊,这种意识要不得,下次开会的时候,我会说说的。” 陈浩然很快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研究了其他问题之后,会议要结束的时候,陈浩然提到了常山市匿名信的事情,支持省委派出调查组,调查匿名信反映的问题,具体工作由省纪委负责,许德才带头表态,支持这个决定,正当所有常委都感觉有些奇怪的时候,陈浩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处理干部的问题,特别指出了如今有些部门,什么工作都是制定指标,要求完成指标任务,而且将这些指标任务作为考核的依据,有些工作是应该制定指标的,比如说经济工作,三农工作,有些工作是不适宜制定指标的,至于是什么工作,陈浩然没有直接指出来,但是所有常委都明白陈浩然说的是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很多人带着疑惑离开了会议室,陈书记今天的意思,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后面有专门说到了指标的问题,前后有些矛盾啊。 刘世亮不会考虑那么多,既然省委同意派出调查组,而且是省纪委负责,刘世亮就重点考虑派出谁负责调查了,刘世亮很想派出自己的副手担任组长,赴常山市调查,但是这样做动静太大,已经是立案查处的规格了,显然有些不合适,刘世亮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处理事情的基本原则还是要把握好,省委的意见是调查,不是查案子,思来想去,刘世亮确定了调查组的人选,他随即主持召开了纪委常委会,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确定了调查组的人员,刘世亮专门到了陈浩然的办公室,汇报了调查组人员构成情况,陈浩然没有表态,完全是放手纪委负责的意思,刘世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要求调查是他的意见,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回到办公室,刘世亮召集了调查组的三人,专门安排布置了任务,提出了诸多的要求,最后将组长留下来,特别吩咐和嘱托。 此刻,陈浩然和许德才已经坐在了一起,他们分析了纪委调查组成员的情况,许德才有些不满意,不可,陈浩然安慰许德才,真金不怕火炼,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内心里,陈浩然对刘世亮有了一些看法,拿着鸡毛当令箭,也太小题大做了。许德才最后一番话引起了陈浩然的思考,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如果做法太过了,石头人也会忍不住的,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况且,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很多干部会心寒的,会对省委省政府产生看法的。陈浩然连连点头,赞成许德才的意见,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许德才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陈浩然有意无意说出了一句话,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调查背后的秘密。 第779章一纸告状信 陈浩然坐在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告状信出神。他刚刚从北京回来,央已经将郝建列为了后备干部,近期就要开始考察,陈浩然到组部,就是专门为了郝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郝建能够这么快引起央领导的注意,陈浩然也有些不理解,按照郝建的年龄来说,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或者是考察的,不过,这是好事情,所以,陈浩然详细介绍了郝建的所有情况,极力推荐了郝建。 告状信出乎陈浩然的意料,主角就是郝建,这是一封匿名信,指名道姓状告郝建,其涉及到了两大问题,全部都是常山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问题,一是状告郝建和秦氏集团内外勾结,致使秦氏集团能够顺利标,这是典型的权钱交易,二是状告市委市政府在搬迁工作,态度粗暴,丝毫不顾人民群众的利益,郝建身为市委书记,要负主要责任。 常山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早些年就闹出过事端,现在,常山市的经济发展了,这条公路不能拖下去了,陈浩然没有想到,自己和郝建谈话之后,郝建居然还是决定动手修建这条公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完全可以拖一段时间,只要离开了常山市,后任的在怎么做,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还有最主要的,现在的干部都不愿意惹麻烦,麻烦是越少越好,由此,陈浩然对郝建刮目相看,郝建不仅仅是为了当官而当官,郝建还是想着做实事的,还是想着出成绩的。 告状信的事情,陈浩然有自己的看法,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郝建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他刚刚和郝建谈话了,郝建就是傻瓜,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去做什么权钱交易,不过,陈浩然对这种匿名信的做法有意见和看法,这条公路,省里很多领导都清楚底细,几年来,越弄越复杂,简直成为了马蜂窝,知道底细的人,谁都不愿意去碰,郝建没有畏惧,去碰了,那么,他必然要触动当地的一些利益集团,还有,涉及到的房屋的搬迁过程,可能会暴露出一些徇私枉法的勾当,陈浩然记得很清楚,金剑公司在其就有一些既得利益。国就是这样,做事的人吃亏,不做事的人可以评头论足,最可恨的是不仅不做事、还要找麻烦的那些人,他们就好比一堆幽灵,阴魂不散,你不知道他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面,你无法抵御他从各个方向射来的暗箭。所以,官场上越来越讲究庸之道,越来越推崇圆滑,没有人愿意认真,没有人愿意因为工作的关系去得罪人,而这种心态,正在毒害着干部队伍。偏偏有些暗箭伤人的事情,往往到要提拔的时候,猛然冒出一大堆告状信,你是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暂时摆着,不少的干部就被摆下去了。 陈浩然思索着,如何处理这次告状信的事情,到如今,这是陈浩然看见的第一封状告郝建的信件。 匿名信到处散发,省委、省政府、省纪委、省信访局都收到了,因为郝建是常山市委书记,所以,告状信还是引发了一些小轰动,绝大部分的干部都不相信这件事情,郝建的政治智商不会低到这样的程度,就是存在权钱交易,秦氏集团打死不承认,从何查起,再说了,秦氏集团是全国著名的大企业,大财团,怎么会幼稚到这样的程度,自己做的权钱交易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所以,在省委省政府,这封告状信被当作一个笑话四处流传。很对人认为,就是极个别没有能够招揽到工程的企业,想着泄愤,所以写出了这样的匿名告状信。这种说法在省委省政府占主流。 省领导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陈浩然到北京去了,还没有回来,所以,省委常委间,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郝建是常山市委书记,仅仅凭着一封匿名告状信,就去怀疑一个正厅级的市委书记,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是对党员领导干部的不信任,是纵容和鼓励下面的人随意泄私愤、诽谤领导的做法,因为央和省里都有规定,凡是匿名告状信,原则上是可以不予理睬的,除非是证据很清楚的,这封告状信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所以,完全可以不去理睬这封告状信,另一种意见认为,郝建是市委书记,一般人告状,因为害怕报复等种种原因,都不会署名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论匿名告状信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去调查了解情况,郝建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了,省委的要求应该是更严格,基于这样的情况,省委应该调查。持第一种意见的,以甘霖和杨泽为代表,持第二种意见的,以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黄俊北为代表。按说省长和省委副书记都认为可以不调查,也就定下了调了,其实不然,这些年,央为了加强纪检工作,直接空降了一批省纪委书记,黄俊北就属于这个行列的,黄俊北是从纪委直接到南江省担任纪委书记的,40多岁,属于少壮派的人物,在南江省很是有些地位的,平时做事也很有些霸气,因为其背景太硬,所以,尽管甘霖和杨泽都表态了,但是,到底调查不调查,还是只能等着陈浩然从北京回来,才能够决定。 陈浩然刚刚回到南江省,就知道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分别是杨泽和黄俊北汇报的,陈浩然没有直接表态,省委也不是风平浪静,其也是有博弈的,少壮派黄俊北眼光有些高,因为特殊的背景,加之年龄上有很大的优势,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说不定下一届就会入主省政府了,所以,遇见什么事情,黄俊北大都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特别是涉及到干部的问题,更是想着露一手,到了南江省,主持纪委工作以后,省纪委一改以往的温柔,做事大刀阔斧,李贵羽等人的案,就是最好的说明,而且,黄俊北理论水平高,善于总结,在国家级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篇关于纪委工作的理论章,据说引起了纪委领导的注意,处于这样的情况下,黄俊北的意见,陈浩然不得不考虑。 陈浩然也认为,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太不严肃了,说来说去有些儿戏的意思,内心里,陈浩然是支持甘霖和杨泽的,如果没有这次的北京之行,陈浩然毫不犹豫会支持甘霖和杨泽,但是,北京之行改变了陈浩然的意见,陈浩然支持派出调查组,不过,陈浩然做出决定之前,一定会和甘霖通气,两人要达成共识。 “甘省长,我考虑了很久,支持派出调查组,你是什么看法。” “陈书记,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呵呵,甘霖,我知道你不同意派出调查组,仅仅因为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传出去,省委省政府都会遭遇尴尬的,所以,我们俩要统一意见,你很看重郝建,我也是,甘省长,我就说实话吧,我们将郝建作为后备干部,上报央以后,很快引起了央领导人的注意,这次我到北京去,组部的领导就听取了有关郝建工作生活情况的汇报,近期就有可能要考核郝建了,本来,我是不支持派出调查组的,可是,北京之行改变了我的看法,涉及到提拔干部的时候,牛鬼蛇神总是会想法设法冒头的,与其打压,不如澄清,我想,趁着这次调查的机会,正好从正面宣传郝建,证明省委省政府慧眼识才,还有,小郝一直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这次的调查,正好是对他的磨砺,我是这么想的,甘省长,你有什么意见?” “陈书记,我完全支持,这样的关键时刻,省委调查郝建,实际上是从关心爱护的角度出发的,是啊,自立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也应该让他受到一些磨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谢谢你了,陈书记。” “不要这么说,我是书记,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发现人才,就是我的本职工作,甘省长,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有时候看见郝建,就好像是你的亲弟弟一样,这个小郝,是哥重感情的男人啊。” 甘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早已经将郝建当自己的弟弟看,郝建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亲兄妹之间的关系。 当然她不知道郝建的意思,郝建才不只是把她当姐姐,就算是当姐姐,也应该算作象叶思琴的那种。 “甘省长,还有一件事情,你我都是南江省的主要领导,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说出来,关于省纪委的工作思路和取向问题,我们查处干部,历来是本着教育为主、惩处为辅的原则,这是坚持多年的准则,不过,省纪委近来的工作思路,似乎是惩处为主了,凡是查处的干部,几乎都是建议移送司法机关,有些是可以不移送的,可纪委的态度很鲜明,我是有些不赞同的,人人都会犯错误,只是大小不同罢了,有些时候,我们要允许干部改正错误,要给干部改正错误的机会,什么都是一棒打死,不是很妥当。” “陈书记,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作风在蔓延,什么工作都讲制定指标,完成任务,上次在检察院参加会议,检察院竟然也下达了任务,要求下面的检察机关一年要查办多少案件,一定要完成指标,这种态势很不好,我当时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们的重点还是要制止和预防违法犯罪行为,重在平时的宣传教育和警示,不重视事前的工作,只重视事后的惩处,不是明智之举。” “呵呵,甘省长,你算是说的委婉了,要是我,会毫不客气指出,检察院是不是想在每年的工作报告里面多一些成绩啊,这种意识要不得,下次开会的时候,我会说说的。” 陈浩然很快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研究了其他问题之后,会议要结束的时候,陈浩然提到了常山市匿名信的事情,支持省委派出调查组,调查匿名信反映的问题,具体工作由省纪委负责,甘霖带头表态,支持这个决定,正当所有常委都感觉有些奇怪的时候,陈浩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处理干部的问题,特别指出了如今有些部门,什么工作都是制定指标,要求完成指标任务,而且将这些指标任务作为考核的依据,有些工作是应该制定指标的,比如说经济工作,三农工作,有些工作是不适宜制定指标的,至于是什么工作,陈浩然没有直接指出来,但是所有常委都明白陈浩然说的是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很多人带着疑惑离开了会议室,陈书记今天的意思,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后面有专门说到了指标的问题,前后有些矛盾啊。 黄俊北不会考虑那么多,既然省委同意派出调查组,而且是省纪委负责,黄俊北就重点考虑派出谁负责调查了,黄俊北很想派出自己的副手担任组长,赴常山市调查,但是这样做动静太大,已经是立案查处的规格了,显然有些不合适,黄俊北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处理事情的基本原则还是要把握好,省委的意见是调查,不是查案,思来想去,黄俊北确定了调查组的人选,他随即主持召开了纪委常委会,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确定了调查组的人员,黄俊北专门到了陈浩然的办公室,汇报了调查组人员构成情况,陈浩然没有表态,完全是放手纪委负责的意思,黄俊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要求调查是他的意见,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回到办公室,黄俊北召集了调查组的三人,专门安排布置了任务,提出了诸多的要求,最后将组长留下来,特别吩咐和嘱托。 第780章糊弄 此刻,陈浩然和甘霖已经坐在了一起,他们分析了纪委调查组成员的情况,甘霖有些不满意,不可,陈浩然安慰甘霖,真金不怕火炼,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内心里,陈浩然对黄俊北有了一些看法,拿着鸡毛当令箭,也太小题大做了。甘霖最后一番话引起了陈浩然的思考,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如果做法太过了,石头人也会忍不住的,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况且,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很多干部会心寒的,会对省委省政府产生看法的。 陈浩然连连点头,赞成甘霖的意见,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甘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陈浩然有意无意说出了一句话,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调查背后的秘密。省委调查组抵达常山市的时候,没有打扰市委市政府,甚至没有打扰市纪委,调查组一行三人直接到了德阳宾馆,住宿安排妥当以后,才通知市委办公室。 此刻,常山市的上空已经笼罩了一片阴云,省委接到了匿名信,专门派出调查组,查证匿名信上反映的情况,而匿名信直接指向了郝建。郝建根本没有想到,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省委就派出了调查组,难道这样不信任下面的干部,郝建想不通,自己好歹也是市委书记,如果随便哪个人,凭空想出来一些问题,八毛钱的邮票,就可以令他接受数不清的调查,今后还有谁敢大胆开展工作,做工作就要得罪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会出问题,唯一的做法就是老好人,拿国家利益不作数,让个人讨好,不过,这样的事情,郝建是不会做的,郝建曾经想到了给甘霖和赵天然打电话,询问情况,考虑清楚之后,郝建还是没有打电话,如果真有什么话要说,是不需要他郝建打电话的。 调查组到了常山市,郝建很尴尬,接待不好,不接待也不好,他本来是准备回避的,不过,鲜仲明坚持要他到宾馆,和调查组的同志见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做亏心事,什么都不怕。思考再三,郝建还是到了宾馆。 见面在宾馆的小会议室,气氛很是严肃,郝建本来是带着笑脸的,进入小会议室,发觉调查组的三人全都是板着脸,郝建迅速收起了笑容,后面的鲜仲明、田斌等人,也是满脸严肃。郝建和调查组的三人握手,除了组长,另外两个年轻人,郝建不是很熟悉,后面的纪委书记介绍,郝建才知道,两个年青人是省纪委案件室的工作人员,郝建当时就感觉到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准备立案查处自己吗。 调查组的组长是黄海波,省纪委常委,也是正厅级领导,郝建不禁想到了黄大明。黄海波是女性化的男人,在全省很有名气的,之所以这么说,意思是黄海波做事非常认真,比女人还要仔细,而且特别注重细节,个人生活也很讲究,当然不是说要吃好的,只是有一些温柔,没有男人的豪爽,最为突出的,还是心眼小,认死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所以,在省纪委,一般人都不愿意和黄海波打交道,包括黄大明,虽然都姓黄,黄海波也不以为意,坚持自己的作风,坚持自己的做法。 黄海波开口就是约法三章,甚至没有来得及寒暄,一是吃饭不要市委市政府的人员陪同,生活费自己解决,二是调查只需要市纪委派一名干部带路和通知人员,不插手调查的事情,三是市委市政府不要干涉调查,不要打听调查结果。 郝建冷漠地看着这个省委调查组的组长,看来,这次的调查组是来者不善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难道是存心想找出问题来,郝建略为思考,开口说话了。 “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省委调查组到常山市来调查情况,黄组长已经约法三章了,我在这里表态,一是坚决支持,二是坚决遵守,三是坚决回避,本来就是调查我的问题,所以,我不会和调查组的成员见面,回去之后,我立刻通知所有领导和干部职工,配合调查组的工作,说真话,说实话,当然,如果调查组不放心,我就不说了,这些话,由调查组的领导说,需要有什么安排的,市纪委联系工作的同志今后直接找杜市长。” 黄海波面容严肃,连连点头,对郝建说的话表示赞同,就连市纪委书记也看不下去了,这个黄海波是怎么回事情,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一个省纪委常委,实际地位,还比不上市纪委书记,居然在市委书记面前摆架,究竟想干什么。 说完这些话,郝建带着众人离开了宾馆,郝建的心情很沉重,傻都知道,黄海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黄海波的态度,至少是表明了省纪委对这件事情的看法,郝建可以不在乎黄海波,却不能不在乎省纪委。 “郝书记,这个黄海波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吗,难道他还真的以为匿名信反映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老仁,你是什么看法?” “郝书记,说实话,我不担心黄海波的做法或者是态度,我担心省委的看法或者是意见,黄海波这么做,明显是带着情绪的,说不定还带着偏见,以这样的态度来进行调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是好的意见,他们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我会向省委省政府反映情况的,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老仁,不要激动,调查还没有开始,这个时候,不能仅凭着黄海波的态度就提出意见,你凭什么认为黄海波带着偏见,如果你现在就向省委反映意见,会产生不好的后果,让省委认为我们害怕调查,人正不怕影斜,调查组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我们遵重调查组的意见就是了,老仁,一定记得支持调查组的工作。” “郝书记,匿名信反映的问题都是空穴来风,我们都知道的,招投标的所有过程您都没有参与,整个过程是严格监控的,还有就是搬迁作风粗暴的问题,笑话,我们是严格依法办事,如果认为市政府有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反映啊,为什么也怪到您的身上了,这明显是说不过去的,我现在怀疑,如果调查组仅仅是调查这两个问题,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严肃,调查组是不是还想着调查其他问题。” “我也这么想的,调查组可能会调查其他问题,还是不管他,由着他们调查,我想,调查组总是要实事求是的,乱来我想省委省政府是不会答应的。” “郝书记,我还是有些担心,有时候,调查组的笔头偏一下,就会产生不好的效果,如果任由调查组按照他们的意图来,可能会混淆人们的视线,我看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我们的干部职工,要有清醒的认识。” “老仁,我看还是算了,不要让调查组知道我们有什么刻意的行为,不要让调查组以为我们是在对着干,那样做,写匿名信的人一定会高兴的。” “郝书记,常山市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局面,难道眼睁睁看着好局势终止吗,我真的不明白了,省委究竟是怎么考虑的,我想不通,这不仅仅是对您的调查,更是对市委市政府的不信任,大家会心寒啊。” “老仁,有委屈放在肚里,很快会好起来的。” 郝建强忍着怒气和怨气,他越来越迷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久前陈浩然的谈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不要说自己是后备干部,就是市委书记,也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啊,想不明白,郝建索性不去想了。郝建还是感觉到了无奈,这是对体制内问题的一种无奈,这样凭空猜测的告状信,居然能够让上级来调查。 黄海波此刻是踌躇满志,被任命为省委调查组组长,调查一个在任的市委书记,这还是第一次,黄海波视为莫大的荣耀,这次的调查不简单,黄俊北书记有着特别的吩咐,郝建长期担任领导干部,县长、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市长和市委书记,说没有问题,没有人相信,这么多年,没有收到过关于郝建的告状信,这很不正常,所以,这次要好好查一查,郝建年轻,有前途,按照陈书记的意见,要保证省委省政府决策的正确性,基于这样的目的,也要认真查清楚匿名信所反映的问题,调查不要仅仅局限于匿名信的内容,可以延伸到其他方面,当然,调查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能过分。 黄海波曾经专门请示过黄俊北,计划对郝建到常山市上任以后的工作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黄俊北未置可否,领导的心思黄海波是不会去揣摩的,只要按照领导的要求去做,就算是紧跟领导的步伐了,黄海波也知道,这次的调查不会一帆风顺,可能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麻烦,不过黄海波不在乎,办了这么多年的案了,小小的困难无所谓。 跟随黄海波到常山市调查的两个干部,并不知道黄海波内心的想法,特别不知道黄海波一心想查出问题的想法,两人对黄海波的约法三章有些不理解,不过,他们只能执行上级的要求,调查工作是严肃的。 黄海波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实际上成为了两派人员较量的心,陈浩然和甘霖是为着郝建的前途着想,让郝建得到磨砺,将来能够更加从容应对这样的问题,而黄俊北则是抱着郝建一定有问题,一定要查出问题的想法,郝建被省委确定为后备干部上报央,黄海波是清楚的,郝建比他要年轻好几岁,面对这样一个潜在的对手,黄俊北的内心也是有些不服气的。 为了明确调查的方向,黄海波对两名具体负责调查的干部提出了要求,正是他提出的这些要求,令调查的路径从开始就偏离了方向,以至于后来闹出了一系列的矛盾和问题,而负责调查的两个干部,因为不赞成黄海波的做法,表面上不反对,内心里是抵制的。 “这次的调查,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所以,我们要切实负起责任来,我的意见是这样的,不仅仅局限在匿名信反映的内容上面,郝建到常山市担任市委书记以后,做了不少的事情,特别是招商引资工作,这是一个容易诱发**的重点区域,我们要仔细调查,秦氏集团在常山市从事房地产开发事宜,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和谁联系的,间有没有交易,那么多进入常山市的工业企业,和常山市委市政府官员有没有交易,都要仔细梳理,都要弄清楚,我们调查组把握核实匿名信所反映情况的契机,认真调查这些问题,当然,具体的工作是你们做,有什么意见吗?” “我认为有些不好*作,一是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匿名信反映的问题,如果扩大调查范围,是省委批准的,还是黄常委的意思,二是如此大规模调查,凭着我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如果因为我们调查组的责任,影响了常山市的经济发展,可能不好交差,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希望黄组长把握好。” “我也是这样的看法,这样做,好像是常山市委市政府存在很大的问题一样,这已经不是调查了,是立案以后的调查核实手法了,希望黄组长能够多多考虑,我建议,还是要慎重一些。” “我知道了,你们照着做就是了,这些事情有我来考虑,你们要知道,省委成立调查组,是有深意的,难道仅仅因为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吗,你们也查过好多的案,见过这样的情况吗,所以说,我们要努力认真,完成工作任务。” 第781章那算什么问题 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省纪委工作多年,见到的太多了,调查一个市委书记,他们清楚意味着什么,说不定这个市委书记时来运转,今后成为他们的直接领导,到那时,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再说了,他们对黄海波的印象很不好,也不信任黄海波,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黄海波会成为调查组组长,黄海波不仅仅在纪委内部的关系处理只是那么好,在省委大院里面,也不是很招人待见。所以,无论黄海波怎么说,两人是下定了决心的,调查的手法太多了,他们不会较真,如果你黄海波不满意,那你自己来,在郝建和黄海波之间,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前者,两人也知道,不好糊弄黄海波,黄海波太仔细了,心比女人的还细,两人这么想,也是豁出去了。 市纪委派来的工作人员很快到位了,常山市委市政府说到做到,从调查组到达常山市的当天开始,就没有人陪着调查组成员,市纪委工作人员也没有和他们一道吃饭,调查组两个工作人员感觉不是滋味,甚至是有些难堪,可黄海波无所谓,反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他已经考虑好了,调查组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 市委市政府的干部职工对省委派出调查组一时间众说纷纭,绝大部分人是不赞成省委这么做的,当然,也有少部分表示支持的。 常山市的招投标工作,前后一共是15天时间,分为两个阶段,市财政局在纪委的监督下向外界发布了招标信息,通过广播电视报纸以及常山市政府网向社会发布,这段时间一共是12天,期间收到的投标书不多,一共就是5家,其包括秦氏集团,还有外地的两家企业,因为修建这段公路的资质要求是很高的,成立招投标评判小组,也是在纪委的监督下,在电脑随机抽出来的,整个的招投标过程,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关键的现场决定,全程都有录像,从开始到最后秦氏集团标。 所以说,要调查郝建和秦氏集团有什么私下的权钱交易,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调查组很快放弃了从这个方面着手,他们找来了所有参与招投标事宜的人员,一个一个详细询问,包括每一个过程,每一次的决定,每一次的会议,不过,调查的结果黄海波非常不满意,郝建没有任何问题。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黄海波也是非常辛苦的,晚上睡得很晚,和许多人谈话,询问情况,黄海波已经看出下面的两个工作人员不是非常赞成自己的思路,所以,他决定亲自上阵,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问到什么情况。 黄海波无奈,将这里的情况在电话向黄俊北汇报,黄俊北一直沉默,最后要求黄海波要开动脑筋,不要轻易放弃。黄海波恍然大悟,调查进行三天时间了,都是调查组的人员在工作,怎么没有想到发动群众呢。 “我考虑,我们不能这样工作了,要改变方法,仅仅依靠我们调查组的力量,不会产生什么效果的,从我们历次的成功经验来看,我们必须要发动群众,只有发动群众,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线索。” 两名工作人员明确表示反对,言辞还很激烈。 “黄组长,我不同意发动群众,还是那句话,发动群众,得到了省委的允许没有,而且,发动群众的后果是什么,黄组长比我更清楚,如果因为这样的动作,引发了常山市的震荡和波动,到时候我无法承担这个责任,我坚决不同意,如果黄组长一定要这样做,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我会离开常山市,退出工作组。” “我也是这样的意见,发动群众不是小事情,而我们发动群众的根据,就是手里的匿名信,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外界会是什么反映,我们代表的是省委,这么大的事情,不经过省委的同意,我们调查组如果擅自做了,我们的动机就发生了问题,甚至省委都会认为我们是乱来,说客气些是工作态度问题,说严重些是人品问题。” 黄海波大为吃惊,没有想到调查组两个组员会有这样的看法,更没有想到他们的口气会这般严厉,黄海波是领导,自身的性格和多年的习惯,令他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你们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我们调查组代表省委到常山市调查,可以用一切的调查手段,我是组长,有权决定所有需要采取的办法,你们必须要服从,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保留,但工作必须开展,不能打退堂鼓,好了,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我不希望看见消极怠工的情况出现,我现在就和鲜市长联系。” 鲜仲明好半天没有反映过来,黄海波居然要求召开常山市干部大会,而且说自己在干部大会上面的讲话要保密,干部大会最好是召开到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层次,来到常山市投资的商人也要参加,黄海波用命令的口气,要求鲜仲明迅速做好大会的组织工作,省委调查组要求在三天之内,召开这次大会。 放下电话,鲜仲明就直接找到了郝建,这个时候,不能再沉默了,调查组的所作所为,显然超过一定的限度了。 “老仁,不会吧,是不是你听错了,召开干部大会,黄海波有什么权力命令市委市政府召开干部大会,他是不是说出来的话,你理解错了。” “郝书记,不会的,黄海波是命令的口气,代表省委调查组,还有,常山市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一律都不出席干部大会。。” “哼,乱弹琴,这件事情我看这样,你一定要掌握清楚情况,我认为,调查组不止黄海波一人,另外两人是省纪委案件室的干部,应该有水平的,你迅速想办法,弄清楚真实情况,要快,弄清楚情况之后,马上告诉我。” “郝书记,干部大会的事情怎么说?” “不要理他,如果黄海波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想,他那个纪委常委可能也是干到头了。” 一天之后,郝建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黄海波要求召开干部大会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还有来常山市投资的商人都参加,郝建忽然想起了化大革命间发动群众的做法,他是真的愤怒了,常山市的大好形势,很有可能就毁在这样的一次大会,到了这个时候,郝建不会沉默了,几天来,郝建都是不闻不问,采取回避的态度。 “陈书记,如果省委认为我个人存在问题,我可以辞职,但是,调查组的做法,我是坚决反对的。” “小郝,你的态度不对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让人查一查,也是好事情嘛,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难道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就不允许被调查吗?” 陈浩然的话语有些严厉,郝建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陈浩然已经不满意他的态度了,郝建暗暗自责,还是自己太急了。 “陈书记,我不是反对调查组的调查,我一直是很支持的,可是,调查组的要求有些不合乎常理了,按照调查组的要求做下去,常山市就真的会出现问题了。” “慢着,你说清楚,会出现什么问题?” “陈书记,难道您还不知道吗,调查组要求召开常山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所有来常山市投资的商人也参加,常山市的市委常委不能够出席大会,我们已经知道了准确消息,调查组要发动群众,找出我的问题。” “你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可不要随便说。” “陈书记,我哪里敢在您面前乱说啊,黄海波组长通知鲜仲明同志,要求在三天之内组织好干部大会,因为事关重大,我要求老仁询问了调查组其余同志,得到的准确消息是调查组准备发动群众找线索,如果是想找我的问题,或者是认为我**了,大可以拿出证据来,对我采取任何措施,我都没有意见,可是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啊,扰乱干部的思想不说,今后市委还怎么开展工作啊。” “小郝,这件事情省委不知道,我看这样,会议暂时不要召开,我立刻弄清楚情况,你不要激动,不要感觉到委屈,继续做好份内的工作。” 陈浩然差点摔了电话,调查组的做法,简直是乱来,陈浩然开始怀疑黄俊北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当初决定黄海波担任调查组组长,陈浩然就感觉到不满意,不过,常委会上面已经决定省纪委负责这件事情,陈浩然也不好说什么,现在,黄海波仗着调查组组长的身份,居然要求召开干部大会,谁给他的权力,没有黄俊北的支持,黄海波哪里有这样的胆量,陈浩然很恼火,这件事情的处理,几乎可以看见结果,就是免去黄海波调查组组长的职务,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黄俊北绝对不会直接说出召开干部大会的意见。 陈浩然立刻找到了甘霖和杨泽,说出了整件事情,从甘霖和杨泽震惊的表情看,陈浩然知道,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谁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陈书记,调查组的意图值得怀疑,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要召开干部大会,就要发动群众检举揭发,闻所未闻,如果调查组真这样做了,省委就很不好收场了。” “陈书记,我的意见是撤回调查组,黄海波同志,我考虑,可以调整岗位了。” 杨泽的话语说出来,陈浩然和甘霖对望一眼,目光充满深意。 “好,我的意见也是这样,办公室打电话,通知调查组回来,明天上午,我们和黄俊北同志直接听取调查组的汇报,看看他们怎么说。” 黄海波正在准备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突然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调查组立刻返回省城,翌日上午汇报调查情况,突如其来的通知,令黄海波措手不及,不过,省委已经通知,调查组必须回去,黄海波隐隐感觉情况不好,省委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听取汇报,他想给黄俊北打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 调查组的汇报没有出乎陈浩然和甘霖的预料,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匿名信对郝建的告状,完全是没有依旧的。 “黄海波同志,我想知道你们下一步的安排。” “为了对郝建同志负责,对省委负责,我们准备在常山市的干部职工间征求意见,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们的调查就结束了。” “刘书记,你也是这样的意见吗?” 黄俊北避开了陈浩然的眼神。 “省纪委的态度很明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于调查组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调查纪委没有干涉。” “好,黄海波同志,我问你,谁赋予你的权力,召开常山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的,你在会上准备说些什么,这两个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陈书记,我是根据调查情况做出的这个决定的,目的是为了让调查结果更加清楚,在干部大会上,一来是通报调查结果,二来是征求干部对郝建同志的意见建议。” “黄俊北同志,你是什么看法?” “我认为这个考虑欠妥当,这么大的事情,调查组应该汇报,仅仅凭着匿名信就召开干部大会,是错误的行为。” 陈浩然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一字一顿开口了。 “我的意见是,调查组撤回来,不需要调查了,已经弄清楚情况,继续瞎折腾,没有必要,黄海波同志,这次的调查情况,两天之内写出调查报告,上交省委,另外,你写一份情况说明,重点解释为什么要召开干部大会,还有,你在常山市的约法三章,做的很不错,不要忘记写进情况说明里面,这两天你辛苦一下,连同报告一起交上来。” 黄俊北脸上毫无表情,黄海波一定是要吃亏了,黄俊北无所谓,不过,这件事情反映出来一个信息,那就是陈浩然和甘霖可能都对自己有不满了,这可不是好事情,黄俊北是无法怪罪黄海波的,如果黄海波一口咬定是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的,今天的局面要复杂和麻烦很多的。 黄海波哭丧着脸,黄俊北的态度令他吃惊,可他什么都不敢说,到了现在,黄海波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颗棋,还在傻乎乎替他人卖命,直到被抛弃,不过,黄海波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陈浩然几乎可以肯定,对郝建的调查,黄俊北从开始就没有正确的态度,使得调查从开始就偏离正确的轨道,如果不是郝建直接反映情况,换到其他一些地方,说不定已经惹出了乱了。 第782章强中更有强中手 有了陈浩然的过问,纪委那边也就不了了之,事情当然平稳而过。但是郝建仍旧轻松不起来。 本人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辖区却出问题了,当杨卫泽书记打他电话的时候,他还在与苍井法子缠绵,当时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法子,我得回常山了” “你呀,还是不够成熟!” “什么?你老公还不成熟,还有人成熟!”郝建伸展了自己的胳膊,你别看,还有几块肌肉的嘛。 虽然是高级领导干部了,但是郝建从来没有停止过锻炼,他说身体好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副好身体,谁的命都革不了! 至于他想革谁的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苍井法子笑了:“你强,你强,强得象头毛牛好了,傻瓜,我是说你的政治,政治还不成熟,你懂吗?大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呢,屁大一个事情,都吓得你,呃,怎么说你呢,这可不是你的一向风格啊!” “呵呵,你那是什么沉稳,显然是一种麻木,可以说是麻木不仁,知道吗,这看起来是小事,但上升到民生的高度便是大问题了,体制的人都说政治敏感性,敏感你懂么!” “不争了,不争了,你去吧,我再睡一会儿,天天都这么成熟,人家都没睡过好觉!” 贤妻!郝建嘿嘿一笑,吻了妻子一个,拿起包赶回常山。 阴沉了多日的天晴了,气温有些上升,正在屋里打牌的肖军和王运平毒瘾发作了,他们感觉骨髓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的啃噬,这种痛苦简直令人发疯,两人实在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肖军的手气好一些,从赢的钱里面拿出了200元,交给在一边观看的余六子帮忙去买毒品。余六子很快出去了,肖军和王运平等了很久,余六子依旧没有回来,吸毒的人把毒品当成了命根子,肖军和王运平担心余六子多拿多占,于是牌也不打了,一起下楼去找余六子。 走出不远,到了一个拐角路口,两人看见余六子匆匆从毒贩子林中身边离开,急忙上前去打听。 “林中,那个人买了多少啊?” “是肖军和王运平啊,你们有毛病啊,别人买多少关你们屁事啊。” 贩毒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干这样的事情,脑袋都是别再裤腰带上的,一旦掌握了贩卖毒品数量的多少,死起来更快,林中看见两人不懂规矩,很是不高兴。也怪今天林中运气背,肖军和王运平其实知道自己错了,道上的规矩他们清楚,可如今正经受着毒瘾的折磨,内心的火气也是正旺。 “林中,不就是问问,你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啊。” 林中的火气也来了,他在这条道上混了好几年了,前些日子,听说市里的主要领导调整了,老大要他注意一些,老大的底细,林中还是知道一些的,上面有人,背景很硬,林中做事有自己的规矩,不玩大的,就是零售,也不和不熟悉的人接触,做了这么多年,手里有一些小钱,渐渐的脾气也大些了。 “肖军、王运平,你们是不是不懂规矩,要我帮着你们长些记性啊。” “林中,别他娘的自以为了不起,我们知道规矩。”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开始动手了,肖军和王运平被毒瘾煎熬,火气很大,下起手来是不要命的狠,林中毕竟是一个人,很快被打趴下了,头破血流,动弹不得。此刻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小巷里的人不多,肖军和王运平离去之后好一会,林中才挣扎着爬起来,自己打的到了附近的医院。躺在病床上,看着头上和手脚上包裹的纱布,林中气不打一处来,肖军和王运平也太狂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背景吗,不过,林中也有些犹豫,现在的风声不知道怎么样,如果告诉老大了,一定会惹出事端来,说不到会引发大的斗殴,可林中实在是忍不住,考虑好久,还是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老大带着一帮人来到医院,其余人在病房外面守着,老大独自走进了病房,看着林中好长时间。 “老大,都是肖军和王运平他们不讲道理。” 看见老大的表情,林中当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实事求是说出来,他知道,在老大面前不要说谎,如果让老大知道被耍了,会死得很惨。 “事情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吗?” “老大,我对天发誓,有一句话不符合事实,我不得好死,今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麻烦老大了,我说的全部是真的。” “肖军和王运平不是毛头混混了,他们是知道规矩的,你们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们的瘾上来了,有些丧失理智了。” 老大看着林中的眼睛,好一会,老大才开口说话了。 “我相信你,老规矩,你说,怎么处理肖军和王运平,是让他们给你磕头赔罪,还是要他们身上的什么部件。” “老大,还是要他们赔罪好了,我不想将事情闹大了。” “好,林中,你不错,知道体谅,你安心休息,这件事情,我给你摆平。” 老大走出医院,电话响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怎么了,听说林中被肖军和王运平打了。” “是的,我刚刚看了他,一点皮肉伤,没有什么大事。”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林中说了,让肖军和王运平给他磕头赔罪,事情不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知道了,你注意点,现在郝建是市委书记了,担心出事了,不好收场,他熟悉你我的情况,如果惹出麻烦来了,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放心,郝建那么大的领导,管不到我们这些无名之辈的,我注意就是了。” “还有,我提醒过你,一定不要沾毒品,那东西是要命的,林中总是鼓捣毒品,你要注意,有机会,让他自己对自己负责,如果他愿意收手,再收他做手下,这次的事情,是一个机会,做完了,对林中明说明,那些瘾君子,都是亡命之徒,毒瘾上来了,亲王老子都不会认的,暴露了,天大的关系网都罩不住。” 老大的手下迅速散出去,寻找肖军和王运平,这件事情还不好明着干,肖军和王运平是陶湘宁的手下,这陶湘宁也是有些手段的,不过手下大都是一些瘾君子,成不了大气候,再说两人都是听命于一人,闹翻了,上面出来协调,面子上不好看。 “老大,肖军和王运平在兴华娱乐城,一定是在桑拿,他们习惯泡桑拿。” “好了,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不要我教你们,干净利落点,不要惊动太多人。” 看着手下的出去,老大陷入了沉思,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都是因为当年选择的一步错误,落到了现在的境地,现在的老婆,当年也是名人,而一切原因,都在现在的老婆身上,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 刚刚到这里来的时候,那些手下是不服气的,因为原来的老大死了,大家对新来的他根本不是怎么在意,这些年,他耗尽了力气,用足了手段,才慢慢树立威信,他的原则是绝不在世人面前低头,否则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对于愿意卖命的手下,全力支持,使之产生强烈的报恩感和依赖感。 只有这样,手下才会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对于不服气的手下,他心狠手辣,有几个手下已经是终身残废了。手段用足了,他的地位也起来了,可西林市太大了,要想做真正的老大,必须有雄厚的财力支撑,他是做不到的,所以,真正的老大并不是他,至今他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老大,只是知道,一旦手下惹事了,上面自然有人摆…… 如果是闯下大祸了,只能是给钱跑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所以几年来的日子还算舒坦。老大坐在皮椅上,不知道如今这样的选择是祸是福,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认命了。 老大,不好了,肖军和王运平早有准备,兴华娱乐城附近有他们几十号人,兄弟们和他们打起来,动刀子了,我们伤了四个兄弟,送到医院去了。” “兄弟们伤势如何,肖军和王运平跑了吗?” “小四的手被砍断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好,其余的问题不大,肖军和王运平也动手了,态度好嚣张,根本就不在乎,条子也惊动了,好在兄弟们散得快。” “我知道了,到医院好好看护几个受伤的兄弟,这是两万块钱,拿去付医疗费,如果不够,再来找我,无论如何要接好小四的手,他年纪小,还没有结婚,可不能残废了。” “老大,肖军和王运平的事情怎么处理?” “你们不用管了,我找陶湘宁解决。” 手下刚刚退出去,老大就接到了手机信息,是老婆发来的,要他直接找陶湘宁,协商解决,这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兴华娱乐城的斗殴已经惊动了条子,说不定上面已经知道了,要在上面开口之前,迅速处理好,就是处理不好,也要掌握道理,这样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老大看了两遍信息,记清楚了所有的话,迅疾删掉信息。 “陶湘宁,我的手下和肖军、王运平发生的不愉快,想必你知道了,几个手下发生了摩擦,我想我们还是见见面的好啊。” “廖哥开口了,小弟一定从命,你说时间、地点。” “我看,就在兴华娱乐城吧,今天晚上八点,洗浴中心,不见不散。” “好,小弟佩服啊,在我的地盘来,有胆量,条子刚刚查过,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小弟还是原因跟着廖哥多学几手啊,哈哈哈。。。” 兴华娱乐城,洗浴中心。 老大和陶湘宁一人裹着一条浴巾,慢慢走向干蒸房。这是他们谈话的规矩,赤条条对着,没有武器,没有录音设备。 “陶湘宁,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不然我们都不好做老大,我有个提议,说出来看你的意见如何了。” “廖哥请说,我洗耳恭听。” “说来说去,都是肖军和王运平的问题,卖粉的,他们问人家买多少,这不是坏了道上的规矩吗,他们应该清楚的,我手下去找他们,不过是想让他们认个错,磕头赔罪,大家都好做人,没有想到,两小子居然大动干戈,小四的手被砍断了,刚刚接好,今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残疾,这么做太过了,我想,两人是不是该留下一些什么部件,也让我好交待啊。” “廖哥说笑了,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谁还没有点脾气啊,我去医院看了林中了,没有多大的事情,医药费我认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廖哥的手下是有责任的,兴华娱乐城是我的势力范围,廖哥的手下来,总是该打个招呼吧,冲进来就要抓人,冲突在所难免,再说了,我的手下也有人受伤了啊。” “陶湘宁,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廖哥,我们的人都吃亏了,我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算了,我们各自安抚自己的手下,和气生财啊。” “陶湘宁,要是我不同意呢?” “嘿嘿,廖哥,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是有什么想法,小弟随时奉陪。” 干蒸房里面的气氛有些凝重,正在这时,老大的手下跑进来了。 “老大,不好了,外面有好多条子,说是来巡查的。” 老大猛然看向陶湘宁,目光中充满了愤怒,陶湘宁莫名其妙,条子来干什么。 “陶湘宁,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有什么想法,明着来啊,何必要这么做啊,难道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条子来解决吗?” “廖哥,不要误会,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里是我的势力范围,条子来多了,生意会受到影响的,我马上查查,是怎么回事。” “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第783章陈忠的困惑 陶湘宁匆匆离开了干蒸房,随便冲洗了一下,离开了,老大马上跟着出来,冲洗一下,也离开了,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傻傻在里面等着,谁知道陶湘宁是怎么想的。 一刻钟后,陶湘宁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冲着肖军和王运平大发脾气:“妈的,你们能耐了啊,居然招惹条子过来,老子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对付廖老大不是这么做的,蠢猪,就知道吸粉,老子看你们怎么收场。” 政法委副书记陈忠陷入了沉思中,刚刚他在渭中区公安分局检查工作,得知兴华娱乐城发生了聚众斗殴事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以前他担任市局副局长的时候,主管治安,就准备严惩这类带有黑社会性质的聚众斗殴事件,而且准备将盘踞在西林市的几股恶势力连根拔起,可是,每每遭遇阻力。 这类事件,总是被冠以普通打架事件解决了,在一次公安局的党委会议上,陈忠实在是忍不住了,和局长朱飓峰发生了争执,认为这样的事情应该严惩,以防西林市真正出现黑社会,朱飓峰毫不客气否决了陈忠的说法,并且说陈忠危言耸听,西林市社会治安形势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哪里来的黑恶势力,其后不久,陈忠被调到了市政法委,出任副()政法委副书记,听起来很不错,其实什么事情都管不到,每天上班一张报纸,一杯茶,从上班混到下班,没有实际权力,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司法局等单位,都有党委或者是党组,有独立的人事任免权,经费独立,政法委管不到…… 管不到钱,谁听你的,表面上抬着你,尊称你为领导,实际上,真正遇见事情,还是自己决定,没有谁会征询你的意见,当然,政法委书记就不同了,因为是市委常委,说出来的话,大家是一定要听的。除了书记,政法委其余的人,无论是什么职位,都是和普通干部没有什么差别,在市委大院里面,政法委干部和统战部干部的待遇差不多,都被暗地里称为养老院。 陈忠不是愣头青,他知道,自己触到了西林市一张大网,一张他远不能抗衡的大网,出于公安干警的职责,陈忠必须要清理这些害群之马,陈忠知道,如果任由这些势力发展,将来倒下的党员干部会越来越多,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陈忠想利用自己分管治安的条件,打掉一些横行无忌的混混,这些混混是最底层的,可能暂时不会触及到那张大网,可是他错了,牵一发动全身,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他就到政法委上班了。一段时间,陈忠特别颓废,干部调整是正常的,到哪里说都没有用,何况,自己没有证据说朱飓峰是打击报复,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市委书记调整之后。 陈忠看到了希望,可打击接着就来了,西林是的政法综治工作居然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陈忠的心又凉了,难道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段时间,陈忠索性离开机关,在区县转悠,找老伙计聊天,排解烦躁情绪。 兴华娱乐城的聚众斗殴事件,是一个契机,陈忠当时正在局长办公室,多了一句嘴,建议分局好好查查,他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自己担任市局副局长的时候,都在这样的事情上栽了跟头,何况分局,几个局长看着陈忠笑笑,没有说话。 回来的路上,陈忠就开始考虑了,这件事情,如果按照以往的处理办法,一定是普通打架事件,很快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何人都不会注意,陈忠曾经调查过,西林市的几股黑恶势力,做事非常聪明,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去骚扰百姓,目标都是那些大老板和经营娱乐行业的老板,说白了,就是有钱人,通过收取保护费、强行入股等方式,集聚钱财,黑恶势力之间的争斗,很快能够自行解决,正是黑恶势力这样井井有条的管理,让陈忠赶到心…… 这说明管理者能力非同一般,简直就是照搬西方那些黑社会成熟的管理办法,如果长期纵容,后果不堪设想,既然管理者有这样的能力,那么,党政机关是不可能幸免的,没有红色势力的保护,黑恶势力不可能生存。 陈忠怀疑的第一目标是朱飓峰,可朱飓峰是市委常委,没有铁的证据,恐怕搬不动,不仅搬不动,查案的人可能会搭进去,陈忠已经吃亏了,现在他非常谨慎,自我保护是第一位的,如果不清楚情况,盲目出击,会死得很难看。 下班时间过去好久了,陈忠依然坐在办公室沉思,手机响了好几遍,他没有接,是老婆打来的,大概是催他回去吃饭,到了政法委,生活规律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吃饭。陈忠总是觉得不甘心,就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他再一次想到了市委书记郝建,那个脸上带着微笑的年轻的市委书记,市委大院里面有好多传闻,都是认为这个信任市委书记不错的,想着想着,陈忠的身体不由自主动了,他关好办公室的门,直接朝着市委办公厅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是想见到郝建吗。 “陈书记,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陈忠回过神来,看见自己走进了办公厅综合处的办公室,他快速想了想,硬着头皮开口了:“郝书记还在办公室吗?” “陈书记,您有预约吗?” “我没有,有些事情想给郝书记汇报。” 听到这话,陈忠突然感觉自己的运气很好,下班好一会了,郝建还在办公室,只是不知道郝书记会不会见自己。 “陈书记,您在旁边办公室等等,我请示一下,看看郝书记有没有时间。” 陈忠点点头,走进旁边办公室坐下了,此刻,他已经恢复了清醒和平静,已经到这里来了,就不要有什么畏惧的情绪了,最多就是郝书记没有时间,或者是对自己的汇报不是怎么在意,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进了养老院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大约10分钟之后,综合处的干部进来了。 “陈书记,郝书记请您上去,时间已经很晚了,您一定注意时间。” 陈忠看了看手表,快7点钟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市委书记也是人,到这个时候还不能下班,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了。 郝建刚刚送走最后一批汇报的人,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钟了,他准备下班回家,田磊说综合处来电话,政法委副书记陈忠有事情要汇报,郝建本能准备说下次找时间,猛然间想起了西林市政法综治工作,自己一直有些不清楚,他叫田磊通知综合处的干部等等,顺手翻开了干部履历名册,找到了陈忠的简历,陈忠到政法委之前,居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长,郝建马上改变了主意,要陈忠上来汇报。对陈忠,郝建印象不深,政法委的工作清闲,没有太多的事情,郝建自然没有什么接触。 “郝书记,您好,我是政法委的陈忠,打扰您休息了。” “没什么,你不也没有下班吗,坐下说吧。” 趁着田磊倒茶的间隙,郝建看了看陈忠,平头,脸上有刚毅之色,看来是长期从事公安工作形成的气质。郝建对陈忠第一印象不错,人很干练,到底是公安干警出身的,可接下来的发展郝建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陈忠接过田磊倒的茶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太莽撞了,找到郝书记,究竟该说些什么呢,告状吗,显然不合适,且不说没有任何的证据,就是有证据了,也不是这样空口说空话的,要求调查聚众斗殴的事情吗,笑话,郝建是市委书记,不是政法委书记,不是公安局局长,还没有精力去管这样的小事。 就是郝书记要管,也必须经过精心的准备,依靠朱飓峰调查,最后的结论一定是打架事件,诉说自己的委屈吗,更不存在,这样找郝书记,岂不是自己想着跑官吗,陈忠最大的担心是,自己一旦揭开了这个黑幕,说不定会有很多的干部倒下,包括自己的一些战…… 这需要花费极大的勇气,郝书记上任的时间不长,自己猛然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郝书记会相信吗,会支持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吗,一时间,陈忠显得局促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郝建发现了陈忠的表情,他没有说话,点燃了香烟,默默看着陈忠,心里有些底细了,如果陈忠进来就是一大通的倾诉,或者是告状,郝建会犹豫其可信度,从目前的表现来看,陈忠不是这样的人,显然是知道了一些东西,考虑着怎么说出来。 办公室里面很安静,一片沉默,这样的情形是非常少见的,来给郝建汇报工作的人,大都是滔滔不绝,说的详细,生怕有什么准备不充分的地方,让书记对自己产生看法,可陈忠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些。一根香烟抽完之后,陈忠站起身来,对着郝建行了一个军礼。 “郝书记,对不起了,我没有准备好,莽撞中前来找您,打扰您了。” “哦,还没有准备好的,好吧,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汇报吧。” “不,郝书记,我要汇报的事情,有些紧急,不能耽误,可是事情牵涉到了方方面面,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我想明天上午给您汇报,不知道您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明天上午我有一个会,这样吧,你明天上午7点钟到我的办公室来,还有,既然你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今天仔细考虑,写一个书面材料,明天上午一并交给我,你考虑好了。” “郝书记,我一定照办,明天上午7点钟到您的办公室,只是打扰您的休息时间了。” “好了,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早点回去准备吧,都在一个院子里办公,我就不招待你吃饭了,都这个时候了,回家吃饭,老婆也等急了。” 陈忠回到家里,胡乱吃了两口饭,直接进入了书房,这可是稀罕事,自从调到了政法委工作,陈忠从来没有进过书房,吃饭之后都是看电视,看完电视出去溜达一会,回家之后就是睡觉,老婆觉得奇怪,跟着进了书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瞎忙些什么啊。” “我有正事,不要打扰我,儿子放学回来后,你给他煮点面条吃,顺便给我准备一碗,晚上我可能睡得很晚,你们先睡。” “老余,你可得注意些啊,身体要紧,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事情,不该管就不要管他了,已经吃过亏了,不要那么认真了,再次吃亏可不划算。” “我心里有数,你去忙吧。” 陈忠点燃了香烟,仔细考虑这个材料该怎么写,郝建要材料,是对他的考验,如果自己害怕承担责任,大可不写材料,凭着嘴巴说出来,就是事情办砸了,问题也不会太大,有材料就不同了,牵涉到责任的问题,还有,这个材料是浅尝辄止,还是将所有的问题和疑惑都写出来,这是必须要选择的,不涉及实质,淡淡而过,郝书记一定不会注意的,那样,对自己的印象也会一落千丈,今后恐怕难得有机会汇报了,涉及深层次的问题,郝书记会是什么态度,老婆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材料在郝书记手里了,将来清算,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陈忠陷入了困惑中。 陈忠索性出门转悠了,天气寒冷,一阵阵冷风吹在脸上,陈忠猛然间清醒了,郝建是党的书记,是省委常委,自己反映问题还这样瞻前顾后的,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党的干部,说真话怎么了,大不了不干了,做平头百姓,在政法委这段时间,已经感受到了平民的滋味,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遮遮掩掩的,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第784章漂亮尼姑下山 下定决心之后,陈忠大踏步回家,关上书房门,陈忠不爱用电脑,材料一般都是手写,陈忠认为这样才是真实意思的表示,写的过程中,总是要思考的,只有决定了,材料才成型。 郝建回到家里,却发现多了一个客人,戴着灰色的帽子,一身的灰衣服,腰间还细了根灰带子,等她站起来时,郝建方才欣喜如狂地叫道: “领导,领导,真是你吗?” 张玉蓉惶恐地后退了一步“静尼见过郝书记!” 郝建讪讪笑了,请坐,请坐!玉蓉,真想不到今天你来看我,真是想不到,今晚不走了吧。 张玉蓉道:“郝书记,静尼本已脱了红尘,按理说不应该再踏入红尘一步,可是,可是还是慧根未断!” 郝建说:“本来嘛,红尘虽烦扰,可是也算美妙,清修是境界,却道最寂苦,不断好啊,玉蓉,这间房子我一直没告诉苍井法子,就是想留给你的,你看,装修格调全都是你喜欢的呢!” “不是,你错了,我下山来,只求你一件事,陈忠是我的表弟,现在他出了点事情,听说上面要拿他,我下来只是想问你一句,可不可以通融!” “怎么不可以,怎么说,他是你的表弟,也是我的表舅子了吧,表舅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当这个书记,就是用来帮亲戚兄弟们排忧解难的,放心吧,玉蓉,多大的事,这事还难倒我这个市委书记,” “嗯,谢谢了,那静尼我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这儿就是你的家,那张床还是我从吉卫搬过来的,你不想试试!” “郝建,你瞎说!”张玉蓉身子颤抖了,杏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郝建再也不多说了,抱住了他慢慢走向了那张曾经熟悉而永远会跟着走的床。 “老天发怒了!看来是要遭受惩罚了!” 半夜,一个响雷把张玉蓉吓醒了,郝建也醒了! “胡说,老天是感动得打喷涕了,不信你看,落泪了!” 张玉蓉下床打开窗帘,果然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黄四明也被惊醒了,他打开了台灯,看了看放在床边的手表,已经快凌晨1点,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打扰,很快,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这是保姆敲门的声音,黄四明知道有事情了,他起身披上睡衣,身边的老婆翻身继续睡,没有理睬。黄四明的孩子不在家,正在上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两口子在家,保姆是农村来的,干了好几年,还不错。 保姆将纸条递给了黄四明,黄四明要保姆去睡觉,他走进了书房,打开了纸条,上面寥寥数语,却令黄四明感觉很不好:“朱书记,兴华娱乐城发生斗殴,城中区公安分局准备按照普通治安案件处理,陈忠到郝建办公室,时间不超过5分钟。” 黄四明顿时没有了睡意,他陷入了沉思中。。。 6点钟,陈忠就到了办公室,他几乎一夜未眠,3000多字的材料,花费了他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份材料,他审核了数遍,修改定稿之后,仔细誊抄,然后小心揣进了怀里,这样的材料,他可不会放进公文包里面,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觉得,放在身上是最为安全的。有了这份材料,陈忠没有什么话说了,该说的都在材料里面。 6点40分,陈忠走出了办公室,慢慢来到市委大院门口,此刻,他看见郝建的轿车进来了,陈忠忽然感到心跳加速,就这么赌上了,不知道是祸谁福。 轿车在陈忠的身边停下了,郝建居然下车了。 “郝书记,这是我写好的材料,该说的话都在材料里面,我就不打扰您了。” 郝建接过材料,点点头,递给了陈忠一支香烟,没有说话,慢慢朝着办公室走去,小车跟在后面。陈忠感觉到完成了任务,大步走出市委大院,现在,他要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吃顿早餐,然后就是等着结果了。清晨,市委大院里面很安静,几乎看不见什么人,经过几年的改造,生活区和工作区已经彻底分离了。 陈忠的所有举动,还是有人看见了,很快,消息反馈到了黄四明那里。 “陈书记,已经是年底了,我考虑,要对下面的政法综治工作进行检查,同时,今年我们的工作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要再接再厉,所以,你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带队下去仔细检查,政法委的工作人员不多,考察组只有三人,所以,你既是领导,又是工作人员,我这样安排,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朱书记,我服从安排,可综治工作不是我分管的,下去检查,恐怕不熟悉情况啊。” “慢慢熟悉嘛,在政法委工作,要熟悉所有政法工作,下去之后,不要着急,慢慢来,边检查边熟悉,将下面好的工作经验带回来,这次表彰之后,我相信,下面一定会涌现出很多的先进个人和先进事迹的。” “朱书记,我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就明天吧,今天你准备一下,有关检查的材料,早已经准备好了,熟悉熟悉,这次你的任务很重,不要被其他事情打扰了。” 陈忠有些奇怪,刚刚进入办公室,黄四明就安排了全年检查考核的工作任务,检查考核工作,是好差事也是苦差事,谁都想下去检查,区县都想得到先进,所以,烟酒等礼品是少不了的,还会给检查考核组的人员送礼品,可检查考核工作也是不简单的,要了解下面工作的情况,要明白领导的意图,二者结合起来,才能够顺利评出先进。陈忠从来没有考核过下面的工作,突然安排了这么大一件事情,而且就是三个人下去考核,按照时间计算,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的天数。不过朱书记安排了,陈忠是不会说什么的,此刻,他主要想到的是郝建那里的情况,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次安排的蹊跷。 黄四明安排完毕,很快离开了政法委,到公安局去了,一年之中,黄四明很少在政法委办公,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公安局,进入局长办公室,黄四明吩咐秘书,早上要约见一些区县政法单位的领导,不要其他人打扰,秘书答应后出去了。 黄四明在政法系统有着绝对的威望,虽然担任书记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通过老书记的支持,在西林市大规模调整了政法系统领导干部人员,凡是和他有着这样那样意见的,几乎都调整了,无论是谁,只要是掌握了干部,就掌握了一切。这些年,黄四明在政法系统呼风唤雨,很是舒坦,可惜老书记调走了,否则,黄四明很有可能出任市委副书记,刘建斌的年纪大了,很快就要退下去,如今,黄四明努力使出浑身解数,突出政法工作的重要和优异,就是想给新任书记郝建留下好印象,进而图谋市委副书记的职位。这样的关键时刻,陈忠出来捣乱,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还不死心,想着翻天,早上,黄四明接到电话之后,下定了决心,首先对付陈忠,他不管陈忠找郝建是什么事情,在他的思维里,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哪怕是苗头都不行。 很快,城中区的政法委书记、法院院长和检察院检察长进入了他的办公室,黄四明笑呵呵告诉他们,城中区一年的政法综治工作,成绩不错,这次市委政法委得到省委省政府的表彰,城中区功不可没,马上就是年底大检查大考核了,这次的考核,政法委副书记陈忠带队,全权负责,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可以找陈书记说,城中区的政法综治工作一定要争取进入先进的行列。城中区几个政法部门的负责人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说了一通感谢的话语之后,离开了黄四明的办公室,接着,城北、渭南区、余庙区、金浦区、金鹏区的政法部门负责人纷纷来到黄四明的办公室,都是一样的话语,整个上午,黄四明显得很是,忙碌,心情也很好,至于其他7个县,黄四明打电话吩咐就可以了,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这六个区。 黄四明对付陈忠的办法不可谓不完美,西林市所有政法部门都知道陈忠负责考核工作,还有市直部门,而且是全权负责考核评比工作,政法综治工作属于一票否决的范畴,没有谁在认识上敢忽略,而且,工作得到上级表彰了,对今后的晋升也是很有好处的,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情况,黄四明还对区县的政法部门负责人特意强调了,大家肯定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可黄四明有没有明说,这样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黄四明充分相信,下面的负责人会很好的完成任务,就算是一个部门送一万元的红包,积少成多,凑起来也是不小的数字了,而这种作风,是目前的惯例,没有人追究的,也是大家最容易忽略的灰色收入。可是,跟着陈忠下去考核的人员中间,会有人将情况准确反馈给黄四明,只要掌握了证据,陈忠就死定了。 陈忠带着考核材料回家了,和他一起下去考核的,有办公室主任和下面的一个工作人员,陈忠没有想那么多,反正都是做工作,陈忠做事情是很认真的,除非不接受任务,到手里的事情,一定要完成好。从来没有参加过考核工作,所以,陈忠要认真分析材料,看看考核应该如何进行,陈忠不赞同那种下去吃喝的行为,吃好了喝好了,工作检查就完成了,甚至将考核的表格交给下面的人去填写,虽然这种情况很普遍,但陈忠不会这么做。 陈忠也不想标新立异,一年的工作,依靠几个小时或者是一天的时间,听汇报看材料,就全面掌握,也是不现实的,所以,陈忠更加关注的,是各区县平时上报给政法委的材料,已经政法委针对专项工作进行的统计。陈忠这么做,是一种自找苦吃的做法,但也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 郝建要参加的会议很重要,所以,他将材料放进了公文包里面,打算会议结束之后再看,郝建不想因为材料的事情影响到会议,郝建本能觉得,材料里面一定是有内容的。一直到中午12点,会议才结束,接着的酒宴,郝建不得不参加,这样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郝建在办公室里面休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到了上班时间。还没有来得及看材料,请示汇报工作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郝建只好放弃看材料的想法,他没有想到,因为这一天时间的耽误,衍生了很多的事情。 下班时间到了,郝建吩咐田磊,今天不见任何人了,他独自坐在办公室,打开了陈忠写的的材料,随着时间的推移,郝建的神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了,郝建被材料里面反映的情况震撼了。 田磊看着时间越来越晚,郝书记的办公室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他有些不放心,老马此刻也坐在他的办公室,两人都在等着郝建,老马催促田磊到办公室去看看,提醒郝书记该下班了,时间很晚了。田磊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郝建办公室的门,他看见了郝建站在窗户面前,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已经慢慢黑下来的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毛茸茸的地毯上,已经被郝建踩下去了两个很深的印子,桌上放着陈忠写的材料,田磊见过。 “郝书记,您该下班了。” 看见郝建第一时间没有反映,田磊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 “哦,时间很晚了,下班吧,小田,随便找个地方,我们去吃点东西,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吃饭之后,你就回家吧,老婆怀上孩子了,你要多多照顾,每天跟着我起早贪黑的,照顾不到家里。” “郝书记,这是我的工作,家里能够理解的,谢谢您的关心了。” 第785章不知者不罪 田磊最终还是不敢随便找地方,谁知道会不会遇见什么事情啊,上次在假日酒店门口遇见的事情,初期田磊还觉得有些刺激,回过神来才觉得可怕,倒不是担心自己什么,要是那20多人围上来,一通乱打,郝书记受伤了怎么办,他这个秘书可就是最大的失职,田磊直接联系了保山宾馆,现在,直接找彭辉就可以了,田磊感觉,郝书记对彭辉的印象还不错,依据田磊的判断,彭辉很有可能要离开保山宾馆了。 郝建吃饭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彭辉站在郝建的身后,亲自服务,老马和田磊看见郝建的样子,知道郝建在考虑问题,用眼神示意彭辉不要说话,不要打扰郝建。在田磊的印象里,上次市委研究保山是发展规划之前,郝建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田磊判断,郝书记是在思考重大问题,做重大决定。 吃饭结束之后,郝建没有按照惯例和彭辉打招呼,直接起身离开了,彭辉跟在郝建身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郝书记从进入宾馆开始,就没有怎么搭理她,这对彭辉可是不小的打击,女同志的承受能力有限,什么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跟在郝建身边的田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不安慰彭辉,估计接下来好久的日子,彭辉都会胡思乱想。田磊拉了拉彭辉的衣袖,两人慢下脚步。 “彭经理,不要想那么多了,郝书记不和你打招呼,是觉得没有必要,郝书记越是对你客气,和你的距离就越远,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恭喜你了,郝书记不喜欢来虚的一套,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 田磊的话刚刚说完,彭辉的脸色马上从阴转晴,迅速恢复了活力,他感激地朝着田磊笑笑,快步跟到郝建身后,郝建上车的时候,彭辉立刻给郝建打开车门,郝建看看她,只是点了点头,彭辉的笑容灿烂。 一直到轿车开出去好久,彭辉还站在大厅门口,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被郝书记接纳了,真不容易啊。 “老马,送小田回家,等我电话,到这里来接我。” 郝建按响门铃,保姆从小窗户里面看见了郝建,连忙打开了门,接过了郝建的手里的公文包,跟在郝建的身后进屋去了,放好公文包之后,保姆泡茶。 “甘省长到书房呢,你吃过饭了吗?” “不用了,你忙,我跟她说说就行了。” 把郝建引到书房去,郝建敲了门。 甘霖仔细看完了陈忠写的材料,神色已经变得很严肃。 “怎么回事情,这个赛西施不吸取教训,居然又和黑恶势力勾结上了,什么时候到保山市来的啊。” “甘省长,还不止这些,廖鸿运,我在吉卫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的恶名了,那个时候,他还不成什么气候,本来是在建材批发市场赚钱的,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保山市黑恶势力的小头目,还和赛西施结婚了,廖鸿运以前就和黑恶势力有些关系的,再就是杜大同,当年宣施县四大风云人物之一,其中刘辉和赵平海都死了,剩下康劲夫和杜大同,这个杜大同,也到保山市发展了,从陈忠的材料反映看,还混的不错,管着不少的势力,成为了中间人。” “哦,看来材料里面说到的人,你还认识好几个啊,郝建,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我很矛盾,一是不敢相信保山市表面繁华的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黑恶势力,更是惊叹黑恶势力的组织有序,单单说到赛西施、杜大同、廖鸿运,我都是有些了解的,是有头脑的人,他们是有办法和手腕的,如果情况是真的,就有些复杂了,二是这些黑恶势力存在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暴露,显然是不可能的,其中一定有深层次的原因,如果我下决心掀开保山市这个盖子,会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三是保山市的建设问题,凡牵涉到党员领导干部的问题,大都不是小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引发了保山市的动荡,我该怎么办,特别是影响到保山市的经济社会发展了,我该怎么应对,如何向省委省政府交待,甘省长,我想的很多,主要就是考虑到这三个方面的问题。” 甘霖听郝建说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到了保山市规划的问题。 “郝建,关于保山市规划的问题,所有情况我都清楚了,你做的很不错,作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要对人民群众负责,要对党负责,要对历史负责,你能够尊重科学发展规律,否决急躁冒进的做法,说明你成熟了,我是很欣慰的,保山市是大城市,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治大国如烹小鲜,决策的失误是对人民的犯罪,两年时间将保山市建设为国际化的大都市,听起来是很可笑的,省委省政府提出加快发展速度,并不是要保山市违背事物发展规律,别说投资200亿,就是投资2000亿又怎么样,以为堆出来一大群的摩天大楼,就是国际化大都市了,不行的,很多事情要慢慢来的,你的适应能力很快,转变很快,淮扬市和德阳市和保山市是没有可比性的,无论是块头、影响等方面,都有着不小的差距,你能够迅速放开眼界,找准问题,立足实际,不用在淮扬市和德阳市的管理办法来治理保山市,就算是成功了。不过,问题也就来了,保山市是大城市,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速度都不慢,在南江省省,这么多年一直是领头羊,很多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地方越是落后,或者地方不大,都是大有可为的,其工作成绩能够很快显现出来,也就是我们说的政绩,很能够体现出来,放眼保山市的情况,就不是这样了,规模初具,剩下的就是找准方向,尊重规律,逐步发展,一时间的加快速度是可以的,长久快速发展是不现实的,或许三年、或许5年,或许更长的时间,城市发展的变化才可能体现出来,你曾经说过,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甘省长,您的意思我明白,在一个地方工作,总是要做出成绩的,但是,违背发展规律,一味追求速度,贻害子孙的做法,我是不会干的,我宁可让时间来证明。” “郝建,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时间是耗不起的,为什么我们说机遇问题,这就是机遇,不得不承认,很多人的机遇好,从历史上就可以看出来,大乱大治,文景之治、贞观之治,都是最为杰出的体现,你不可能总是有好的机遇,那么,应该怎么应对的,急躁冒进是不可取的,你就要另辟蹊径,眼前这件事情,不就是一个好的机遇吗。” 郝建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看了看甘霖,没有说话。 “社会的发展,不单单是指经济方面的,是一个综合性的发展,涵盖了方方面面,你能够治理好保山市的发展环境,也是了不起的功劳,不要害怕得罪人,身体有病了,就得医治,小脓包不理会,可能会形成大毒疮,危及生命,治理的过程中,一定是会有阵痛的,要改变以前的看法,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虽然是贬义,但道理是这样的。” “甘省长,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我不想成为反腐尖兵,到哪里都是整治干部,就因为这样的问题,我才困惑的。” “郝建,我知道你的想法,没有谁愿意去整人,文化大革命那一套,早已经被历史摈弃了,可你面临的情况不同,就说德阳市的情况,如果不暴露,不整治,逐步发展,产生的问题更大,到时候,可能将你炸的粉身碎骨,保山市的情况更紧急,我早就提醒过你,保山市的社会治安形势不是那么好,偏偏老赵还要表扬,朱书记刚来不久,我不好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是我的失误,你尽管放手去做,朱书记那里,我负责去解释。” “甘省长,我明白了。” “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件事情,不是小事,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下手要稳准狠,要彻底干净,至于该怎么做,是你自己考虑的事情,我不希望看见半途而废、虎头蛇尾的情况。刘世亮和赵天然那里,你自己想办法协调,特别是刘世亮,这件事情如果牵涉党员领导干部,是避不开省纪委的,你们之间不是很和谐,怎么处理,一定要想好。” 郝建上车的时候,已经坚定了决心,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他上任时间不长,在保山是还没有深厚人脉的基础上,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是一个考验,郝建要有自己的一帮人手来处理这个事情,也可以借这件事情,发现和提拔一批干部。 老马看见郝建恢复了从容和自信的表情,笑着和郝建说话,提醒郝建要注意身体、注意时间,老是这样加班,没有加班补助,可是不行的,郝建笑着回答老马,这就是命,领导不是那么好当的,特别是大领导。 兴华娱乐城的茶庄里面,黄四明慢慢品尝着铁观音,坐在对面的中年人面带微笑。 “苗玉香还没有回来吗?” “苗总昨天刚刚回来,因为要倒时差,还没有来得及拜访您。” “好了,现在不是拜访我的问题,是要去拜访郝书记,身为全省十大杰出青年、巾帼英豪,全国人大代表,省政协常委,怎么能够不拜访新任的书记呢,唯美集团在南江省省有着很大的影响,在保山市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难道还要郝书记去拜访她吗。” “朱书记,您放心,我已经告诉苗总了,最多明天,苗总就会去拜访郝书记的,唯美集团离开不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和关怀。” “嗯,集团公司的具体事情,你要多*心,马上就是政法综治工作检查了,唯美集团这么多年,一直是先进单位,今年也不能落后了,具体负责检查的是陈忠,应该怎么做,你们是知道的,不需要我提醒了。” “朱书记,您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目前可能遇到一些小问题,最近一段时间要多注意,已经是年底了,保山市需要稳定,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省委省政府刚刚表彰了保山市,跟着后院就起火,这不是让我在火上烤吗,怎么办事的。” “朱书记,我保证再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廖鸿运正在筹划着大的报复行动,手下的弟兄这次真的气坏了,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老大到兴华娱乐城去谈判,没有想到遇见了条子,被盘问了好久,差点就到派出所去了,而陶湘宁却连人影也没有看到,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让陶湘宁付出代价,让他知道厉害,赛西施一直很冷静,要求廖鸿运计划周密,此外,一定不要忘记给上面说说,争取得到支持,廖鸿运不是莽撞之人,知道赛西施说的有道理,想方设法联系到了上面,指示是通过电话传来的。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我们来协调,不准有其他任何的动作,不要想着报复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吃亏了,陶湘宁会出钱赔偿的。” “杜哥,我们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啊,您可不能看着我们吃亏,都是宣施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如果什么表示都没有,今后我怎么统领手下啊。” “我知道,明天中午到保山宾馆,带着你的骨干手下,陶湘宁也会到的,具体协商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会参加的,具体有什么样的赔偿要求,你提出来,带上林中,肖军和王运平也要去的,现场让他们赔罪。记住,一定要低调,分散到保山宾馆,不要有什么老大的派头,不要惹事,否则,上面饶不了你,我们关系不同了,我好不容易才做到这一步的。” “杜哥,我明白了,明天中午一定准时到,谢谢您了。” 第786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廖鸿运将事情的解决办法告诉了赛西施,赛西施脸上显露出不屑。 “哼,仗着上面的支持,吆五喝六的,这算什么好办法啊,各打五十大板,我早就告诉过你,不干就不干,干就要心狠一些,自己做老大才是正道。” “花花,我也想啊,可是我们没有那个基础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好些弟兄都是以前刘辉曲的手下,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刀口上舔肉的事情,愿意干的人不多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算了,我也不愿意说那么多了,跟着你就是倒霉。” 廖鸿运苦着脸,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呢,当初在宣施县生活好好的,要不是跟着赛西施走错关键一步,也不会混到今天的日子,凭空去绑架易总干什么,赛西施一个人将事情扛下来了,却没有放过自己,只能是硬着头皮跟着混了。“朱书记,集团公司的别墅建好了,所有的设施都到位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机会合适,您去看看,给提提意见。 “好吧,下午我没有什么安排,对了,还有那些客人啊?” “瞧您说的,您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了,不过,我们希望您能够带着客人来,帮助宣传啊,您看怎么样?” “好吧,下班以后我过来。” 黄四明经过认真考虑,给城中区公安分局局长李平打电话,同时约上了局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贾鑫和分管治安的副局长孙凯波,这些人是他的铁杆,只要他开口,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犹豫的。黄四明特意叮嘱李平,开一辆商务车,不要挂警用牌照的。唯美集团的别墅区他是知道的,说是别墅区,其实就是专门用来享受的地方。 别墅区在渡假中心,他们要去的别墅楼,三面绿树环抱,一面对着人工湖,在楼上,后面的大阳台上可以听见各种鸟类的鸣嘀声,前面可以看见一碧如洗的湖水,特别是到了夜晚,站在顶楼,感受着大自然的温馨,别有一番风味。当然,现在是冬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屋里活动的。今天,这里的主人请黄四明吃的是“全蟹宴”。 所谓“全蟹宴”,就是说宴席上所有的名菜佳肴基本上都是用鲜嫩的蟹肉烹制而成,主要原料除了硕大的海蟹,还有海参、海贝、海菜等,一顿“全蟹宴”的价格不菲。冬天吃“全蟹宴”,可是属于大补的,主人家费尽苦心准备了这样一餐“全蟹宴”,自然是有讲究的。 黄四明带着几人进入别墅,立刻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别墅里面的温度非常合适,刚刚进门,便有长得异常漂亮、穿着暴露的服务员上来,替众人脱下了厚重的外衣,其中一人领着众人上楼,进入了金碧辉煌的餐厅。古色古香的餐桌呈现在众人面前,苗金花适时出现了,挽着黄四明的胳膊,恭恭敬敬邀请众人入座,几名穿着暴露的服务员也进入了餐厅,接着,一道道的菜上来了,什么“八八龟鳖膏”、“八蟹戏龙虾”、“海鹰衔珍珠”等等,都是一些名字好听、寓意很深的菜肴。 “呵呵,今天唯美集团这样盛情款待,我可是有些不敢当啊。” “朱书记,瞧您说的,今天不仅您来了,贾局长、孙局长和李局长也屈尊光临,唯美集团是蓬荜生辉啊。” 众人呵呵笑着,此刻,苗金花举起手中的酒杯。 “今天十分感谢朱书记一行光临唯美集团,虽然是天寒地冻,集团所有员工却是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希望朱书记和各位领导一如既往关心和支持唯美集团,小女子祝愿各位领导身体健康,步步高升,这杯酒小女子干了。” 众人随即举起了酒杯,一口喝完了杯中酒,身边的服务员马上上前斟酒,苗金花漂亮的脸庞透出了嫣红,黄四明知道,苗金花是不能够喝酒的。苗金花刚刚回来,他还想着一睹苗金花的风采,当然不会允许苗金花喝醉了,正当黄四明准备开口的时候,中年男人进来了。 “对不起各位领导,我来晚了,该罚,该罚,苗总不善饮酒,我毛遂自荐,今天陪着各位领导一醉方休。” 黄四明满意点头,苗金花借口身体不适,上三楼去了,苗金花离开之后,餐厅里面的几个服务员很快就放开了,她们不仅仅是倒酒,还如同水蛇一样缠绕着众人,一时间餐厅里面笑声连连,满屋春色,美酒和蟹肉的刺激,加上一屋香艳,已经令众人不能自持了,中年男人看见时机到了,起身邀请黄四明上楼去休息休息,黄四明的年纪最大,官也是最大的,这样的场合,黄四明在这里,大家有些放不开。 黄四明早就想着上楼了,苗金花一定在楼上等着,好些天没有抚摸苗金花,黄四明做梦都想着,酒精和蟹肉的刺激,早令黄四明欲火上升,不过在下属面前,黄四明还是要克制住的。 “好吧,我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酒也喝好了,你们继续,我上去休息。” 众人连忙起身,目送黄四明离开餐厅,由一名服务员带着上楼去了,黄四明离开后,餐厅里的气氛再次变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有谁这个时候会刻意隐瞒和克制,威严和面子是摆给外人看的,既然到了享受的地方,又是享受的时间,大家就不需要客气了。中年人建议和花酒,所谓的花酒,就是服务员加入到喝酒的行列里面,大家都是平等的,如果谁喝不下去了,可以脱掉一件衣服,最后脱的浑身赤条条了,一方就算是胜利了,众人一致鼓掌叫好,于是,茅台酒被源源不断递上来,随着喝酒时间的延续,不是传出阵阵放荡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当然,那尖叫声充满了诱惑。 黄四明上楼之后,带路的服务员走到一个门前,知趣离开了,黄四明打开房门,屋里光线黯淡,粉红色的柔和的光线,更能够挑人,中间一张大床上,猩红的床单显得是那么耀眼,一具白色的躯体横陈在红色的床单上,强烈的对比,令人产生异样的情绪。屋里的温度很高,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黄四明关上门,反锁好,快速朝着床上扑去,此刻,黄四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道貌岸然,眼睛里面射出来的光芒,表示他恨不得吃下床上的女人。 “明哥,轻点,人家才从国外回来,好辛苦的,你可要怜香惜玉啊。” “知道,知道了,我的乖乖,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把我想坏了。” …… 餐厅里面,花酒已经进入了尾声,最后的战果,自然是贾鑫、孙凯波和李平获得全胜,餐厅里面的服务员,身上已经没有遮挡的衣服了,只能用手挡住*,可是,挡住了上面就挡不住下面,如此反复的动作,更加令贾鑫等人兴奋,当然,他们还是有着起码的理智,不会在餐厅里面展开大战。 中年人看见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提议众人到一楼的歌舞厅去唱歌跳舞,餐厅里面的服务员跟着去,众人再次叫好,于是,他们一人搂着两名赤条条的女人,慢慢朝着一楼走去,一路上,少不了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听着女人发出的夸张的惊呼声,伴随着一连串的笑声,众人到了一楼的歌舞厅。 歌舞厅里面光线昏暗,众人发现,这个歌舞厅的设计很是奇特,中间一个舞厅,四周是一个一个的小方格,人进入了小方格里面,就是单独的一片天地,谁也不会干扰谁,早有三个小方格打开了,里面沙发茶几一应俱全,茶几上面摆放着小吃和酒水。 三人心照不宣,各自搂着女人进入小方格,中年男人则在外面,独自点歌高唱,仿佛是想着掩盖什么声音,音响的声音开的很大,就是打雷也听不见,何况其他的声音。不过,谁也没有发现,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冷漠的微笑。 一刻钟之后,中年男人离开了舞厅里面播放的是的士高音乐,此刻,舞厅里面的男人恐怕随着激昂的音乐忙的不亦乐乎。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到了中年人的身边。 “一切都办妥了吗?” “您放心,全部都办妥了。” “可不要大意,他们都是干公安出身的,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够发现,今天机会难得,他们喝了好多酒,还有我们放进去的兴奋剂,一时半会注意不到什么,掌握了这样的材料,今后我们就方便很多了,还有,这件事情不能让苗总知道,不要对外面吐露半个字,知道吗。” 身边的年青人点点头,几个在方格子里面的人做梦都想不到,方格子的上面是没有遮盖的,干了一辈子公安工作的他们,根本想不到他们做的一切,都被录下来了。 中年人走出别墅,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杜大同。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廖鸿运有些不服气,不过,还是算听话的,陶湘宁赔了10万块钱,肖军和王运平当场磕头,算是赔罪了,不过我很是担心,廖鸿运和陶湘宁好像都不是很服气,如果他们再次闹事,您说该怎么办?” “哼,怎么办,这还不简单,我巴不得他们再次闹事,这样,就让条子收拾他们,我也落得清静。” “可、可我怎么办?” “蠢,你没有长腿啊,出去躲一段时间,等到风声平息了回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们打架斗殴,该负什么责任负什么责任,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有朱书记在前面为我们做主,还担心有什么问题吗。” “我服了,明白了,原来您一直就没有想着调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嗯,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 “我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这样一来,收入不就少些了吗,这可是很大的损失啊,陶湘宁管着城中区最为繁华的一带,收入不少的。” “办大事不拘小节,这点损失算什么,慢慢就弥补回来了,陶湘宁手下那么多的瘾君子,迟早是要出事情的,长痛不如短痛,廖鸿运本来是不错的,不过是他机遇不好,和陶湘宁撞上了,就该吃亏了,这件事情的发展,你要随时注意,这段时间,多和城中区分局的李局长联系,适当给条子透露一些情况,明白吗。” “我明白了,一定按照您的意见办。” “还有,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领一笔钱,随时做好准备,廖鸿运和陶湘宁发生聚众斗殴的事情了,你马上离开保山市,到南方省生活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 中年人看着杜大同离开,脸上再次出现冷酷的微笑,此刻,在舞厅里面出现的黑衣人再次到了中年人身边。 “舞厅里面的人快要完事了。” 中年人点点头,脸上立刻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转身进入了舞厅。。。 黄四明带着贾鑫、孙凯波和李平离开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大家都喝酒了,不能开车,中年人安排了一个司机送,本来黄四明是想着在别墅里面过夜的,可是,今天还是有些不方便,主要是带着三个下属,黄四明做事是有原则的,下属怎么胡闹,他一般不会过问,可是,不能让下属知道自己的事情,如果今天是单独来到别墅,黄四明是不会离开的,黄四明知道,集团公司一定安排了一些特别的节目,让三个下属尽情娱乐了,这方面,唯美集团公司是很有手腕的,还有几个领导,和唯美集团公司的联系也是非常紧密的,唯美公司能够走到今天的地位,公关能力不可小视。短短十来年的时间,唯美集团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其中很多底细,黄四明都是清楚的。 商务车进入了城中区,繁华的场景慢慢出现在眼前,黄四明看着这一切,忽然产生了一丝冲动,为什么他就不能够掌控这座城市,冲动之后,伴随的是恐惧,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距离掌控全局的那个位置似乎太遥远了一些。 陈忠带着两人在下面考核政法综治工作,因为从来没有下来检查考核过,陈忠感受不到一些奇异的情况,各单位对这次考核特别重视,主要领导全部出面,亲自接待,亲自汇报,这在以前是不常见的。 第787章傻瓜笑什么 陈忠首先到了城中区,因为身份不同了,陈忠下来考核,总是特别关注公安工作,实际上,公安工作牵涉的面最大,事情也是最多的,在政法综治工作中,占据着主力军的位置,一个地方的公安工作做好了,社会治安的形势就好了。 城中区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出面了,陈忠感觉受宠若惊,政法综治工作得到如此高的重视,可是少有的事情。尽管陈忠没有检查考核过政法综治工作,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高兴,毕竟在市局担任过副局长,在他的印象里,市委书记和市长到公安局的次数寥寥无几,更不用说在上面检查工作的时候同时参加了。 汇报会安排在区委会议室,政法部门的领导全部参加,区委副书记、区长主持会议,因为时间关系,考核组在每个地方只有一天时间,上午听汇报,下午看材料和软硬件设施情况,陈忠知道,考核组的成员必须分工,否则是无法完成检查考核工作的,他主要负责是听汇报,陈忠虽然对黄四明有意见,但是,涉及到政法综治工作,陈忠还是想认真学习认真了解的,检查考核工作就是最好的机会。 随着汇报的深入,陈忠内心起了小波澜,城中区是保山市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高楼大厦林立,各种豪华舞厅、夜总会、洗浴中心、美容美发中心以及健身中心等,都云集这里,面临的治安形势是最为严峻的,可是,李平的汇报却是形势一派大好,公安工作,陈忠是内行,越是人口集中的地方、越是娱乐场所多的地方,越是容易出现治安案件,还有就是城乡结合部,容易出现刑事案件,可城中区一年来,竟然没有发生多少的治安案件,刑事案件数量也不多,这是不正常的。但陈忠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只是本能觉得汇报材料存在一定说的水分。 汇报结束,已经接近12点钟,陈忠被带到了区委食堂,凡是上级领导来检查考核工作,一律在食堂就餐,进入食堂,陈忠立刻被热情的气氛所感染,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几乎都到了,食堂里面,足足摆了5桌,区委书记笑着请陈忠入座,陈忠是豪爽人,自然不会推辞,于是,接下来的喝酒很快进入高峰。 陈忠没有喝醉,不过已经到了临界点,整个人感觉特别兴奋,下午看软硬件设施的时候,陈忠几乎是坐在一边的,李平等人陪着他聊天,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只是在最后比对打分的时候,陈忠参加了,他毕竟是考核组的组长,除了一些要回到政法委综合以后才能够打出来的分数,其余的分数都出来了,城中区的情况还是不错的。期间,李平陪着陈忠到两个派出所去看了看,设施是一流的,几乎无可挑剔,看到这些,陈忠也是很服气的,认为区委、区政府是高度重视政法综治工作的。 检查考核结束后,李平等政法部门的负责人陪着陈忠等人吃饭,都是政法部门的人,气氛活跃了很多,喝酒也不会客套了,陈忠隐隐记得李平说了很多表示感谢的话,中途司机被人叫出去了,好久才回来。 “陈书记,感谢您对城中区政法综治工作的重视和肯定,到年底了,我们几个部门准备了一些土特产,领导工作辛苦,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希望陈书记在最终评比的时候,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啊。” 陈忠终于喝多了一些,连轴转还是有些吃不消了,离开城中区的时候,陈忠吩咐司机先回到单位,将材料放好,明天到城北检查。上楼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吩咐将区里送的礼物放到领导的办公室去,陈忠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不是木头人,每年下去检查工作,下面总是准备一些土特产,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回到家里的时候,陈忠有些心神不宁,他一直在等待着郝建的消息,材料递上去了,为什么郝建没有打电话,也没有过问情况,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郝书记有所行动。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陈忠还有很多的地方要去,还要去检查工作。 接下来的时间,陈忠陷入了数不清的听汇报、看材料以及喝酒的事情中间,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办公室里面的礼品越来越多,陈忠一直没有打开看,也没有带回家,他将这些礼品锁进了文件柜里面,他主要在考虑检查考核的事情,等到检查结束,再来清理这些礼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忠越来越感觉到失望和丧气,郝建迟迟没有消息,是不是预示着不会处理这些事情了。 郝建知道陈忠在检查区县和市直单位的政法综治工作,他没有闲着,陈忠写的材料,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从材料里面反映的情况看,保山市这些黑恶势力的总头目似乎是杜大同,郝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倒不是郝建怀疑杜大同的能量,杜大同是不错,可是,郝建凭着本能觉得不应该是杜大同,要统领保山市的这些黑恶势力,夺取不义之财,没有行政机关的纵容甚至是参与,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杜大同的能力和声望,都不足以做到这些事情,可陈忠的材料里面没有任何的反映,只能说明幕后的人隐藏的很深,能力非同一般,如果贸然动手,打草惊蛇了,结果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郝建最大的担忧是干部问题,两个方面,一是用什么人去调查这件事情,这是非常关键的,用错了人,结果会适得其反,二是政法系统以及行政机关,会有多少人同流合污,自甘堕落,成为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如果说不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件事情是不能动手开始调查的,郝建有意让陈忠负责调查事宜,陈忠在公安局工作过,怎么说也有信得过的人,现在就是如何找到合适的理由问题,而最好的查证时间,就是在年底和春节期间。 黄四明密切关注着陈忠的一举一动,自从开始检查考核工作之后,陈忠一切行动都正常,每天早出晚归,眼看着区里的检查就要结束了,马上就是检查下面的县了,此刻,黄四明的第二招开始实施了,他吩咐办公室的人,为陈忠和政法委以及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和司法局的部分人办好了港澳通行证,联系了旅行社,等到考核工作结束,马上开始港澳游,理由很简单,考察工作,政法委的工作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大家工作辛苦了,组织出去考察,没有人能够说话。陈忠已经请示了他好几次,说是要汇报工作,黄四明都说不着急,检查结束了再来汇报。 历时15天,检查考核工作终于结束了,带着厚厚的一叠材料,陈忠走进了黄四明的办公室,开始汇报检查考核情况,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好,陈书记,你辛苦了,这次检查考核工作,做的很好,情况我都知道了,你是考核组组长,这次考核,尊重你的意见,回头我安排办公室整理所有材料,上报市委研究决定。还有一件事情,因为你一直在区县考核,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今年的政法综治工作,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我考虑,同志们工作都辛苦了,所以,安排大家到外面去散散心,半个月时间,名义是考察工作,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明天就出发,到香港澳门和南方省一带去看看,现在是冬天,那边的气候温暖,正是好时间,我考虑还是你带队,有部分政法单位的同志,先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怎么样,老余。” “朱书记,大家工作都很辛苦,我考虑还是请其他领导带队吧。” “呵呵,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上午的飞机,考察期间,放松心情,带着大家好好休息休息,经费都是各自单位负责的,机关的同志,财务上每人安排了两万元钱,都由你决定怎么开支。” 陈忠感觉很突然,本来是准备在办公室,好好清理一下这么多的礼品,可是,明天就要出发到香港澳门去了,半个月时间,还是需要好好准备的,再说了,这是好事情,是领导的关心,陈忠总不能不识趣。 “谢谢朱书记了。” “老余,说什么谢谢啊,我看这样吧,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请你们考核组的同志吃饭,祝贺你们的考核取得圆满成功。” 陈忠无法推辞,黄四明安排办公室给保山宾馆打了电话,一行人立刻出发,前往宾馆,进入包间的时候,陈忠看见其余几个副书记早在这里等着了,他明白,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根本无法推辞的。 这一餐的就喝的是昏天黑地,黄四明是领导,带头喝酒,其余人是没有话说的,陈忠是考核组的组长,自然是大家重点关照的对象,喝到最后,陈忠是真的醉了,被人扶着离开了宾馆,直接回家睡觉,送陈忠回去的司机告诉了陈忠的老婆,陈书记明天要带队到香港澳门去,要准备好出门的东西,陈忠的老婆只好自己动手准备,看着睡得香甜、满身酒气的陈忠,他老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好长时间没有看见陈忠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 一大早,陈忠醒来的时候,发觉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他走进浴室,好好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老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知道你要出门,快吃吧,一会你们单位的司机就要来了,直接送你到机场,你这领导当的滋润,所有手续都是别人给你办好的,自己不用担心。” 陈忠看着老婆嘿嘿笑,开始吃早餐。刚刚吃完早餐,手机就响了,原来司机已经到楼下了,陈忠拥抱了妻子,拿着行李出去了。 郝建得知陈忠考核结束的消息,准备找到陈忠好好聊聊,谁知道黄四明安排陈忠在宾馆吃饭,紧接着,郝建得到消息,陈忠带队出去考察,时间是半个月。郝建感觉有些不对劲,半个月考核,半个月考察,怎么到了年底这么多事情啊,政法委本来就没有多少事情,而且发生这些事情的时间,都是在陈忠找到他之后,难道有人知道了什么了吗,难道有人不想他见到陈忠吗,不过,陈忠总是要回来的,早一天迟一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郝建不好干涉政法委内部的安排。 郝建不会想到,他即将面临着重大的变故,正是因为这场变故,让郝建下定了决心,开始了一场大动作。 黄四明正在公安局的办公室,听着政法委办公室主任的汇报,不是汇报工作,而是汇报陈忠收到的礼品情况。 “马上将考核结果散布出去,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时间还来得及,记住,不能出现异常情况。” 办公室主任离开了之后,黄四明点燃了香烟,脸上露出了冷笑,陈忠想和自己斗,还是太嫩了一些,干过公安局副局长,居然不知道检查礼品是什么,还怡然自得锁在办公室里面,岂不是自己找死吗。 良久,黄四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黄四明的语气显得异常恭敬,将自己的想法和猜测说出来,对方说话的时候,黄四明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恭敬和会心的微笑。刘世亮坐在办公室里面,正在听着情况汇报。要说刘世亮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担任省纪委书记以后,一改往日的办案方法,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凡是涉及到告状信,特别是涉及党员领导干部的,刘世亮总是要下面的干部做出决断,研究是不是应该调查,是不是应该立案,按照管辖原则来说,省纪委一般只会处理正县级以上的领导,最多的是副厅级的领导干部,涉及到正厅级的,一般问题都比较复杂,中纪委多半会插手,不过省纪委还是可以直接处理的。因为刘世亮的放权,下面的干部工作积极性很高,平时的工作都很努力,很重视群众来信来访。 第788章和为上 黄海波正在汇报清理出来的告状信,到常山市去调查之后,黄海波险些被调离省纪委,最后时刻,还是刘世亮保住了他,因此,黄海波异常感激,不在乎刘世亮以前的所有安排,刘世亮是省委领导,又是中央空降的领导,只要能够依靠,今后还是有前途的。 “近期收到的来信中,有5封信,直接指向了保山市政法委副书记陈忠,主要内容是陈忠借考核工作之际敛财,来信的情况写的非常详细,数额清楚,过程仔细,虽然是匿名信,但我认为可以开展调查。” 刘世亮看着黄海波,没有说话,按说黄海波经过了常山市的事情,应该吸取了教训,不会没有安排,一定是考虑成熟才开口的,果然,黄海波接着说了。 “按照管辖权限,陈忠是保山市管理的干部,可以由保山市纪委查处,不过,我们收到了来信,也是可以直接查处的,当然,仅仅凭着匿名信,就怀疑一个领导干部,是站不住脚的,不过匿名信上面的情况反映非常清楚,包括时间、地点、钱财数目,都是很具体的,我建议,可以采取首先获取证据的办法,通过来信反映的情况,展开外围调查,在取得相关证据之后,采取行动。” 刘世亮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黄海波一定有了安排。 “我考虑,我们可以组成调查组,到保山市的所有区县,了解情况,如果来信反映的情况属实,经过纪委常委会研究之后,正式立案,如果反映的情况有出入,立刻停止调查,这样做,对陈忠同志和保山市都不会形成什么影响,调查的过程中,凡是涉及到的人员,都要严格保密,这是纪律规定,不准泄露消息。” “调查一定会留下东西,你说说,我们怎么面对保山市委市政府?” 刘世亮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指到了问题的核心,他和郝建之间,已经存在一些不愉快,如今再次调查,牵涉到保山市的干部,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这是没有多大影响的,我们的调查组,先期是了解情况,并不是立案调查,走到哪里都是可以解释的,我们本着对干部负责的态度,弄清楚问题,调查结果出来,如果属于诬告,我们可以向保山市委解释情况,请他们注意干部动向,批评这种诬陷干部的做法,如果查证属实,我们立案调查,市委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我相信,党组织是不会允许现象存在和蔓延,更不会公开保护罪犯分子。” “好,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意见办,我有三个要求,一是调查组由黄大明同志负责,具体的人员,他负责抽调,二是调查严格保密,不准随意泄露调查情况,三是每一个步骤都要及时汇报,不能擅自做主。好了,本来是考虑你牵头调查的,但目前不是很合适,你去请黄大明同志到我这里来,来信全部都留在这里。” 黄大明接受任务之后,异常矛盾,他和郝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曾经在常山市共同携手,查处宋国宏的问题,处理了王辉等人,而且,调到省纪委,成为纪委常委,级别成为了正厅级,常山市的那次调查,他也是知道的,黄海波碰了一鼻子的灰,险些离开了纪委,如今,自己也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虽然调查是针对政法委副书记陈忠的,陈忠担任副书记的时间不长,一直还是正处级,按说早应该明确为副厅级了,关键是陈忠属于保山市直接管辖,调查应该是保山市纪委来办,可是,刘世亮已经下达了任务,自己是不能违背的,刘世亮特别强调了这件事情,看来是很重视的,所有前期调查都是要秘密进行,言下之意,是不能泄露消息,不能过早让保山市委知道情况。 黄大明越想越不是滋味,都是这个黄海波,没有事情找事情做,明显还在想着在常山市的事情,难道想报复,他也不掂量掂量,郝建现在是省委常委,哪里是他黄海波可以报复的,如果是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直接批转给保山市纪委就可以了,不需要考虑其他的问题。 事情还是要去做,黄大明抽调了两个办案能力不错的干部,商议着如何来完成这个任务了,现阶段,查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取得证据,有不少时候,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某某人做的,却因为没有证据而无可奈何。 时间很紧,刘世亮要求很急,商议好之后,黄大明带着办案人员,首先来到了城中区,找到了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李平,黄大明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检查考核工作,普遍存在送纪念品的做法,可为什么这次的政法综治工作考核,下面会送这么多的钱呢,一般来说,送的礼品在几千元的价位上,根本不会有人去查处,如果李平不认账,黄大明就想着顺水推舟,不去过份追究了,至于刘世亮那里,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这件事情,我们是存在重大问题的,我是区委常委,应该负责任,上级领导来调查事情了,我们不能够隐瞒,不过,我们是集体决定的,有会议记录可查的。” 黄大明大吃一惊,还没有哪次调查有这么顺利的,难道李平不知道,这么说他自己也会吃亏吗,如果李平说的情况属实,是经过了集体研究,而且有会议记录可查,甚至是请示了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的,批评甚至是纪律处分也是有可能的。 “李书记,你们为什么会想到送钱,送钱的决定是谁提出来的?” “今年保山市的政法综治工作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我们自认为工作做的不错,也想得到市委市政府的表彰,当然,我们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主要还是在平时努力工作,至于是谁提出来的,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有会议记录可查,我们知道做错了,一定积极配合组织上搞好调查。” “你们给考核组所有人都送钱了吗?” “没有,我们研究决定,只给考核组组长送钱。” 黄大明感觉麻烦了,他安排两个办案人员调取了会议记录,仔细查阅并复印了会议记录,同时按照会议记录的内容,找到相关人员,询问了情况,做好了笔录。离开城中区,黄大明没有耽误,直接到了渭南区,情况差不多,接下来的调查,黄大明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有些区不愿意配合,黄大明摆出了厉害关系,还是取得了证据。 一个星期下来,黄大明到了保山市所有的区县,最后统计金额达到了20万元,也就是说,区县仿佛是商议好的,都是送的两万元现金,加上一些烟酒,除了金铺区和两个县没有送钱,仅仅是送了一些礼品。本来烟酒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有这么大数额的现金了,烟酒等礼品也要折合成现金计算了。市直单位,黄大明只是问了问,没有送现金的,大都是一些烟酒,黄大明没有仔细调查,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陈忠不仅仅是接受党纪政纪处分的问题,是要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的问题。 黄大明很疑惑,怎么看这次的考核工作,都有些不正常,独独给考核组的组长送钱,其余成员都是烟酒等礼品,不应该啊,而且数目是这样整齐,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黄大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证据确凿,几乎是没有狡辩的余地,陈忠接受了这些礼品和钱财,举报信上面说陈忠是借考核之机敛财,现在看不是这样的情况,是下面为了得到先进,主动送钱的。 “老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看应该怎么处理?” “刘书记,按照目前调查的情况看,应该是马上立案调查了,不过陈忠是保山市直接管辖的干部,是不是转到保山市纪委去,由他们进行查办啊。” “我看这个案子,就直接由我们来查吧,将所有的调查材料转到案件一处,他们直接查处,下午召开常委会,你负责通报一下情况。” 黄大明见刘世亮已经做了决定,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起身离开了书记办公室。刘世亮见到黄大明离开之后,考虑了一会,拨通了保山市纪委书记林尤波的电话,这是他仔细考虑之后的决定。很快,林尤波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林书记,材料你都看到了,省纪委决定立案调查这件事情,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刘书记,我服从省纪委的决定,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和郝书记通报情况的。” “嗯,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这里有一份调查汇总材料,你拿着材料去给郝书记汇报,同时说出来省纪委的决定,省纪委接到了群众举报,经过调查核实,掌握了第一手的证据,涉及到了保山市所有的区县,事情不小啊,省纪委也是很慎重的,希望郝书记能够理解,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看见林尤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刘世亮暗笑,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要林尤波接手才是,林尤波一定会提出问题的。 “刘书记,省纪委调查,如果需要我们市纪委协助,我们一定听从调遣,至于汇报的事情,您看是不是给郝书记通个气,我再去汇报。” “老林,你这是怎么说的呢,我们纪委是专门查处党员干部中间出现的**现象的,省纪委决定立案调查了,自然有调查的道理,材料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因为案件牵涉面太广了,所以省纪委决定直接查处,今天我和你谈话,就是委托你代表省纪委,一是给郝书记汇报这件事情,二是表面坚决查处**现象的决心,未必有什么难度吗?” 林尤波不说话了,总不能说刘世亮,这个不好的差事,他只能是硬接着了,毕竟,他也是省委直接管辖的干部。 陈忠在外面的考察非常开心,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讲了很多的笑话,而且,大家的意见基本都是一致的,主要是参观旅游景点,这次的考察组,没有女同志,省去了逛商场的苦楚,旅行社也知道众人的身份,很少安排购物的活动,不过,在香港,众人听了导游的介绍,还是购买了一些黄金首饰。 考察快结束了,陈忠作为负责人,还是着急大家在一起,征求了意见,因为经费还有结余,如果想继续旅游,回来的时候,选择的线路是可以改变的,主要是坐车,还可以看看其他的景点,陈忠其实早就想着回到保山市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郝书记对自己写的材料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想着找到自己谈谈。 考察组的其他人员也觉得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再说,已经是年底了,不久就是春节假期,如果改变线路,大都是以坐车为主,挺辛苦的,所以,大家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安排,坐飞机回去,至于剩下的经费,用不完回去上缴,反正这次也玩好了。 考察结束的前一天,陈忠召集众人,好好聚餐一顿,和了不少酒。 上飞机之后,陈忠想着马上就要回到保山市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离开老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家里如何,虽然打了几个电话,都是简单的几句话,飞机在保山机场降落的时候,陈忠还在想着这些事情。走出机场,陈忠发现有两个年青人走到他的面前,他有些奇怪。 “你是陈忠吗?”陈忠看见两个年青人这样对着自己说话,他有些不耐烦,本来心情很好的,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老婆孩子了,遇见这样的态度,心情一定不好了,说话就有些冲了。 “我是陈忠,你们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省纪委案件一处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789章疗伤 正如郝建说的那样,有我在没意外,陈忠的受贿案不了了之,仅仅是几天后,常山市便再无人提起。 但此事对陈忠的心理上还是造成很大影响,再度上班整天没精打采,郁郁寡欢,对此张玉蓉非常着急,如果是这样下去,怎么跟姑姑姑父交待啊,陈忠可是姑姑家的独苗,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毁了。 “郝建,你得想想办法!”张玉蓉打掉了郝建的手,这厮就是不想点别的,满脑子鼓捣的也就这事。很讨厌! “交给我好了,这事简单,找个事刺激刺激一下就行了,你原来进过寺庙,难道老师不是给你当头棒喝么?” “那是唤醒,是对痴迷红尘不能自拨的人,陈忠那是犯事被吓怕了,这哪能一样啦,” “一个理,这样吧,明天我们去澳门玩玩,那可是花花世界,也许到了那儿,他就如鱼得水,病呀,兴许就治好了!” 张玉蓉当时就拍手叫好,还换个姿势犒赏了郝建。 第二天,郝大书记便带上陈忠张玉蓉一行去澳门学习取经去了,临走时把徐锦松也叫上,那里开销肯定很大,得找个埋单的! 在珠海时遇到了几个会说各种花的老乡,一时亲切交谈起来,后来随老乡进了一家珠宝店,张玉蓉看上了一条珍珠项链,老乡客气推荐说这是深海的,珍贵着呢,还夸张美女特么有眼光,郝建眯了眯眼睛,徐锦松赶快刷卡结帐。 走出来时发现一扫街女子带着一模一样的项链,上前一问才知道上了清水当,返身去找老乡,不见了,走到珠宝店要去退货,店老板不认帐,当场起了争执,陈忠一撸袖,把人家老板给打伤了。 结果被带到了派出所,虽然事情摆平了,但时间耽搁了不少,闹得大家心情不愉快,出口岸时,张玉蓉还在念叨,老乡啊老乡,背后打一枪! 陈忠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张玉蓉那小娘皮惹的祸,三队那货在她奶咪上摸了一下,她居然叫我们撸膀子去揍人,结果她见情况不对自己溜了,咱爷们成了伤病。” 郝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俩傻b啊!她叫你们去揍人就去,改天她要是让你们吃屎去不去的?” 徐锦松嘴角抽了抽正想说话,陈忠却先一步把嘴凑到得了话筒上:“猫个咪的,四个打我一个,憋屈!” “打不过你不会跑啊!这也要我教你啊?”郝建几乎是用吼的。 陈忠被这一吼竟然低下了头,徐锦松连忙凑过来解释:“他是见我被人堵了才没跑的,三队那帮人被陈忠打倒了好几个,这事怨我。” 郝建心头一热,陈忠这小子还是那么够义气,这是都怪张玉蓉那背时婆娘,麻痹的,胸口被人捏一下又不会少一块,非得让手下人去挨揍,难怪会有人说胸大无脑。 “得,你们俩个家伙倒成了难兄难弟了,以后见到张玉蓉那婆娘老子帮你们出气。”郝建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问道:“怎么有那么多人欢迎我们呢,难道走漏风声,澳门官方知道我来了吗?” 徐锦松一看大笑道:“没啊,你指的是这些发单子的小妞吧,只要来了客人,尤其是男的,她们都非常热情,你别想多了。” 郝建心头一跳,这他妹的也太辛苦了。 “你们两个好好养伤,我今天有点困了,先下了。” 郝建说完直接下线,抬头一看墙上的电子钟居然才六点半,跑去洗了个白白,穿着睡衣走下了楼。 胖墩儿摇头摆尾的跑了过来,前爪一抬正搭在了他腿根子上。郝建弯腰在小东西脑门上弹了个爆栗,笑骂道:“你个小畜牲不准乱摸。” 小黑狗脑门上挨了一记,痛得嗷嗷叫了两声,夹着尾巴跑到了韩雪脚边趴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还不时从两腿的夹缝中望着郝建。 张玉蓉很麻烦,出个门也要带上狗,澳门那地还少这类动物么? 晚餐很丰富,别具一番风味,让众人吃的大呼过瘾,郝建吃得很饱,而且吃完饭就直接回房睡觉去了,不过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数着绵羊睡去。 当晚没什么故事,第二天一大清早郝建出了门,徒步走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摩托,转了二十分钟后还是没有见一个人,那帮发传单的妹子哪里去了?很是失望地返回来,远远就看到张玉蓉在向自己挥手,今天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短袖连衣裙,还特意化了点淡妆,那模样说不出的成熟妩媚。 郝建摸了摸口袋里的锦盒,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他今天穿得很随意,戴了顶鸭舌太阳帽,还特意弄了副镜片上有条纹的墨镜,加上他高大魁梧的身板儿,看上去倒是颇有些国际范。 到了澳门旅游团所有人都成了外宾,还是最好宰的对象。澳门现在是祖国的一份子,红票子一样受欢迎。 带团的导游来得更早,已经坐在一台大巴车里等候了,导游是个单单瘦瘦的姐们,而十五六岁的模样,栗子色的皮肤,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出一股子精明劲儿,她时刻在留意着旅客的人数。 “姐,你今天真漂亮。” 郝建上前拉着张玉蓉的手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却招来了㊣(4)俩卫生球儿。 张玉蓉白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却透出她内心的喜悦,是女人都喜欢异性说她漂亮,尤其是本身硬件不错的女人更加如此。 “咦!你今天怎么带了个翡翠戒指?”细心的张玉蓉一眼就看到了郝建左手上带着个戒指,当然这厮也有故意的成分在内,否则她不可能这么快现。 郝建把手往兜里一插,俏皮的眨了眨眼道:“你先闭上眼睛。”张玉蓉愣了愣神儿,乖乖的闭上了双眼,弯翘的长睫毛颤动了一下。 蓦然,右手中指上微微一凉,睁眼一看,指肚上已经多了一枚戒指,通透的翡翠戒面闪动着一抹盈盈绿意,让她心神一荡,泛起了层层幸福的涟漪。 “好漂亮的戒指!” 张玉蓉梦呓般赞了一声,郝建适时将左掌五指与她相扣,两枚玻璃种戒面在晨曦照耀下相映生辉。 “姐,这个小礼物还喜欢么?”郝建把嘴唇凑近她鬓角,低低耳语了一句。冷不防一点朱唇袭来,印上淡淡的一吻:“很喜欢。”张玉蓉俏脸飞霞,竟露出了一丝小女儿娇态。 “快吃饭,吃饭我们到妈阁去,呃,那两个呢?” “昨晚就没见他们哟,估计还没起床吧” 该死的! 郝建暗骂一句,与张玉蓉吃早餐去了。。。。。。 “欢迎大家来到妈阁!”导游小姐满脸笑意的挥动手中的三角团旗,故意把澳门的另一种称谓叫了出来。 “妈阁?”郝建眉头一皱,他身边一位肥头大耳的爷们已经戏谑开了:“妈拉阁壁我知道,澳门跟这话有啥关联吗?”导游小姐被这话噎了一下,她明显没料到团里还有这种极品,本来还有个小典故也被吞回了肚子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妈阁是葡萄牙语的译音,就是澳门的意思。” “葡萄牙人真他妹的不是玩意,把个好好的地名翻译得好像骂娘似的。”那爷们愤愤然道:“以后老子就管葡萄牙叫妈壁了,两个地方加起来正好叫妈阁壁。” 汗!这都哪跟哪了?导游小姐脑门上冒出几条粗黑线,彻底被这货哽得翻起了白眼,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旅行社派来的车子直接将所有人送到了位于路氹金光大道地段的威尼斯人大酒店,这座酒店足可称得上极尽奢华,里面拥有世界一流的各种配套设施,其中包括博彩、会展、购物、美食、休闲娱乐……置身其内好比进入了一个小型城镇一般。 此次东南亚赌王大赛就是在这里举行,倒是为郝建提供了近水楼台的便利,不过这酒店实在太大了,一个不小心还真有迷路的可能。 旅行社所定的房间用的是套餐,张玉蓉特意自行加价定下了一个皇室套房大床间,每天近两千块,还附带早餐,但郝建更中意大床。 张玉蓉对澳门很熟,领着郝建到了房间,刚进房间这货就一把横抱起了熟女姐姐直接冲向了大床。 “你真要去参加什么大赛?” “肯定啊,要不我千里迢迢来澳门干什么?” “你不是说给陈忠疗伤么?” “两样都要兼顾!岂不更好!” “十赌九诈,你不怕输么!” “怕什么,输了我就叫你发传单去!” “你敢!”一通小粉状伺候。 第二天两人没有随团去观光游览,而是选择了自由活动,张玉蓉带着郝建到海鲜自助餐厅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然后又领着他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博彩大厅,或许是因为赌王大赛的关系,这间号称世界第一的赌场内人满为患,走廊两旁的赌桌上都围满了人,大家都想搏一搏连赢九把的好运气。 据不完全统计,澳门赌场每年要吞吐至少三千万名赌客,而赌博则有百分之五十的输赢几率,当然事实上百分之五十累计的次数多了一样能让你囊空如洗。 有人将赌博做了一个很形象的示范,两个大小相同的瓷碗,其中一个盛满清水,而另一个却空空如也,然后将清水倒入空碗中,一空一满交替反复,你会现碗中的清水在这循环的过程中渐渐减少,到最后两只碗中涓滴不存。 百分之五十的赢面让无数赌客趋之若鹜,最终无法自拔,试想一下如果吸毒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上瘾几率,瘾君子不但不会减少,反而在侥幸心理的驱使下会成百上千倍的增长。 博彩就是一个能满足人们内心深处投机心理的行当,欲|望本身无所谓对错,最主要是本身看待它的态度,某些追求无欲无求者,本身就已经有了欲|望,莫要太过沉沦其中就好。有人说赌不是病根,它只是人生观的并症。 张玉蓉和郝建在进入赌场前已经把手机寄存了,就连钱都是带的港币,还好郝建的身份证上虚了一岁,刚好满了十八岁,否则这哥们只能留在外面干瞪眼了。 “要不要玩几把?小赌怡情,别太沉迷了就好。”张玉蓉挽着郝建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郝建微笑着点了点头:“换一万块的筹码吧,我不论输赢也不会再加的。” 张玉蓉妩媚一笑,带着郝建去换了五十个面值两百的筹码,两人来到了一个玩骰子的赌桌旁,郝建并没有急着下注,而是选择了观望。 结果这一看之下他立刻就决定了不玩骰子,因为这里的骰子根本不是用摇过再压的方式,而是选用的压过再摇骰的方式,压过之后荷官只需轻按一下启动钮,骰盒中的骰子就会哗哗震动,然后电子赌桌上就会自动显示摇出的点数,不愧是百分之五十的赢面,纯粹靠蒙的。 这样的赌桌就算郝建有透视之眼也白搭,他根本无法预测将出的点数,只能拉着张玉蓉走到了一桌玩二十一点的赌桌旁,相比起骰子来这种赌法赢钱才有把握,连赢九把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赌桌前共坐着五个人,正巧有一位赌客输光了面前的筹码起身离开,郝建笑眯眯的坐了上去,也不介意热凳子。 二十一点玩法简单,对于郝建而言薄薄的牌盒根本无法阻止透视之眼,不用任何繁杂的计算,目光一扫之下一切了然于胸。 第一把在面前下注的小彩圈里放了个五个筹码,荷官过来两张牌,红心八和方片十,然而荷官自己则拿了一张草花十和一张红桃皮蛋,除非有人能拿到二十一点,否则必输无疑。 前四家爆了两家,另一位拿到了十九点,郝建上家坐的是一个至少四百斤以上的大胖子,咋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座肉山,这家伙腰上的肥肉都从椅子靠背缝隙中往外挤出了不少,而他拿的牌不大,才一对小四。 第790章不能见好就收 郝建已经看过了牌盒最上面的几张牌,只要这家伙不分牌自己就赢了,下一张牌是张黑桃k,十八点应该不会往下要牌了,接下来就是一张方片三,吃到就是二十一点。 胖子果然要了一张,凑成了十八点,稍微犹豫了一下选择过。郝建面前是十八点牌,他微笑着要了一张,当方片三翻开时,胖子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浮现出一抹懊悔之色。 荷官面无表情的翻开自己的牌,吃四家赔一家,而且赔的这家下注不大。郝建拿去了赢来的五个筹码,仍旧留一千块,眼神儿一闪望着身边的姐,似乎在说,瞧,哥会玩吧?张玉蓉微微一笑,这种玩法才是最理智的,第二把牌郝建居然拿到了两张花牌,二十点,自然没有再要,胖子运气也不错,拿了个十八点,荷官拿了十七点,吃三家赔两家。 第三局下注郝建直接把所有筹码放进圈内,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拿到一张黑桃a和一张草花十,组成黑杰克。张玉蓉眉头微皱,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 郝建反手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低声道:“输光了刚好去外面逛逛,或者回房间也行。” 张玉蓉总算明白了这货打的什么主意俏脸一红,暗暗捏了他一把,就好像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一般,就在这当口牌已经了下来。 “杰克……”身边的大胖子惊叹一声,一对被肥厚眼睑耷拉住的小眼睛瞪得溜圆,这小子运气太好了。 荷官的素质绝对一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为其它赌客继续牌,完毕将自己的牌翻开,十七点,连黑杰克一起赔了三家。 郝建趁机扫了一眼下面的牌,粗略计算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居然拿了一对七,荷官却是二十点,这样一来赢的几率微乎其微了,他下了一千筹码开始耐心观望。 两张牌很快了下来,旁边的胖子拿了个杰克船长,偏偏他下了重注,整整十万,得瑟得满脸肥肉轻轻抖,连椅子也随着他肥腚的晃动吱呀作响,就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 去掉一家黑杰克还剩下上三家要牌,拿了一对七的郝建已经连赢了三把,这一把自然不会甘心前功尽弃,想也不想选择了分牌,如果运气好两手牌中赢一手还是可能的。 上三家都选择了要牌,结果全爆,轮到郝建瞟了一眼牌盒,心头蓦然一动,上面两张分别是方片k,草花八,而第三张则是红桃a和方块三,运气果然不错。 要了一张第一手牌凑成了十七点,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会选择要第二手牌,然而他却又加了一张,把第一手牌直接爆掉,然后第二手牌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十四点,刚巧凑成了二十一点。 这一把他居然赢了,虽说一进一出筹码没有变化,但却实实在在赢了。荷官赔完了筹码,在牌之前把一个标注数字的塑料牌子用拨到了郝建跟前,牌子表面有个数字,四。 在同一张赌桌连赢四把就会这么一块数字牌,如果能累积到九次连赢,不管赢钱多少,恭喜你获得了东南亚赌王大赛的海选资格。 接下来荷官连爆了两把,郝建连胜轻松累积到了六局,到了第七局他居然又和杰克船长不期而遇,一万筹码本金涨了近十倍,就连张玉蓉也开始感慨他的好运气,只要再连赢两把,赌王大赛的入场券便可收入囊中。 第八局遇到了一点小意外,郝建拿到了十三点,他上家的胖子好像故意搅局,明明手上拿了一对九,不但不分牌还神经似的要了一张,结果爆烂了,这厮只下了一千块,即便是爆了脸上没有半点失望之色,反倒是怪笑着望了郝建一眼。 “靓仔,我想瞧瞧你运气是不是总那么好?” 郝建淡然一笑道:“佳人相伴,运气自然来。”说完手指一敲桌面道:“要一张。” 他牌面也是十八点,荷官只有十六点,为了稳妥起见又要了一张。荷官翻转一张牌,眼神中一抹异色瞬闪即逝,红桃三,刚好二十一点,对方只压了五千块筹码,不过却拿到了八局连胜,如果再赢一局将会产生赌场中第二位草根赌王,并赢得赌场赠送的二十万港币泥码。 澳门赌场中‘泥码’与马拉戈壁生长的某种神兽无关,但现实中却真实存在。所谓‘泥码’是一种不能兑换现金但可用来下注的筹码。赌客要将‘泥码’放在赌桌上赌一次,嬴了才可转为‘筹码’,即可以兑换现金的筹码。为了吸引赌客,一些赌厅还免费赠送一定数额的泥码给赌客,此次拥有东南亚赌王大赛参赛资格的选手都要经过重重复赛,每场胜出都会有一定数量的‘泥码’相赠。 换句话说即便是郝建获得了参赛资格,所得的‘泥码’也只能作为复赛时的赌本而已,只有进入最后的决赛手头上所有‘泥码’才会转换成‘筹码’,不论输赢只要有剩下都可以兑换成现金入袋。 随着第九局开始,赌桌旁的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原因无它,只因为郝建桌上那块数字牌,连赢了八局,只差最后一局就能博得草根赌王的头衔,连续两天在赌场中厮混的赌客知道,昨天也有一位幸运者获得了这个称号,或许今天又能见识到一回。 这桌的赌客当然不会离开,也包括那个胖子,不过在众人的围观下这局他再傻也不会做刚才的小动作,荷官表情依然严肃,有条不紊的开始牌。 这次派出的牌面都不大,包括郝建在内的五名赌客两张牌加起来均未过十点,第一顺位的赌客拿到了七点,要了一张牌居然是个草花皮蛋,十七点。 第二名赌客两张牌加起来才五点,要了一张是个方片六,这种牌叫保险牌,不管你下一张拿到什么牌都不用担心爆掉,第二张牌红桃j,幸运二十一点到手。 第三名赌客运气不好,连要两张直接爆掉,一摇头把目光转向了胖子。 胖子手上拿的是个九点,要了一张居然也是花牌,十九点坐享其成。终于轮到了郝建叫牌,他牌面黑桃三带一张黑桃二,叫一张居然是个黑桃a,可做十六点也可作六点,再要一张是个红桃三,十九点。 下一张是方块a,再下一张方片四,然而荷官面牌六点,底牌草花八,如果连要两张正好十九点,如果是这样只能算平局。 犹豫了一下,郝建望了一眼桌上的数字牌,弯起食指一敲桌面:“再要一张。”方块a顺利到手,围观的众人出一片惊叹之声。十九点还敢要牌,这份气魄真是罕见。 郝建一摆手,表示不要了,荷官面无表情的翻开底牌,然后要了一张,十八点,再翻一张,爆了。 荷官呆了呆,从黑马甲口袋里掏出一个标有数字九的牌子郑重其事的双手递到了郝建面前,用蹩脚的国语说道:“恭喜您获得赌王大赛参赛资格。” 郝建淡笑着接过牌子,收起桌上的筹码起身离桌,这时身后一位穿白西装的高大洋人走了过来,先欠身鞠了个半躬,然后用熟练的美式英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麻痹的,哥们才高中毕业,阴哥雷死还没熟到这份上吧!”郝建低声嘟囔了一句,暗骂道,洋鬼子得瑟个屁啊!老子真想法克你。 还好身边的张玉蓉充当起了翻译,低声道:“他叫乔治特雷西,赌场总经理,说有位朋友请你去楼上贵宾房。” 郝建当然知道这位朋友是谁,偏头在张玉蓉耳边说道:“告诉他,我没兴趣见那位没诚意的朋友,除非他能准备一顿丰盛的龙虾大餐。” 张玉蓉神情微微一变,一脸诧异的望着郝建,她感觉这小子越来越神秘了,在澳门最大的赌场中居然还有朋友? “照着翻译吧,说不准待会就有人准备午餐了。” 郝建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张玉蓉只能照着他的意思翻译了一遍。 乔治特雷西眼中闪出一丝迷惑,又说了几句转身向楼梯走去。 “青子,你那位朋友背景可不小,连赌场经理都能老老实实帮他传话的,跟姐说说是什么大人物?” 张玉蓉闪了他一眼,嘴角往上一翘,摆出一副姐等你解释的表情。 郝建摸了摸鼻子,道:“那家伙是个傻大黑粗的老爷们,你可千万别打翻了醋坛子。” 张玉蓉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嗔道:“不想说就算了,少转移话题。” 郝建真有些为难了,徐锦松的身份特殊,普通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带来某些困扰,平凡是福啊! “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这里人太多了。” 张玉蓉点头同意,两人一起去柜台把筹码兑换成了现金,不过郝建口袋里却多出了二十个面值一万的泥码,好在这东西体积不大,占不了多少地方。 威尼斯是著名的水城,威尼斯人酒店周围有一条小运河,走在充满异国风情的石板路上,耳边风琴声袅袅,流水潺潺,连心情也不自觉变得欢畅起来。 两人挽着手在运河边漫步,享受着威尼斯独有的浪漫情调,时不时还会在石拱桥上驻足流连一下,低声细语,宛如一对携手而游的亲密恋人。 走得有些累了,两人坐在了一家露天冷饮店圆桌旁,点了两杯冷饮慢慢用吸管啄着,郝建这才慢慢讲起了那位朋友的身份。 “姐,你知道我练过功夫的,而且还有个很厉害的师傅,今天赌场里叫洋鬼子请我那位应该算是我师兄了。” 张玉蓉对他说的话并不怀疑,又问道:“你还有这样的师兄么?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郝建吸了一口冷饮,点头道:“所以啊,像我们这种人赚钱都非常容易,我那师兄轻易不露面的,也适合在澳门这样的地方混着,不好意思给你说了。嘿嘿!” 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这时一位头花白的华裔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欠身坐在了桌旁。 张玉蓉眉头微皱,心说,这里空位不少,这老先生为什么偏偏坐到了这里,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郝建瞥了一眼老人,慢悠悠的说道:“请我吃个饭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吧?化妆成这幅鬼模样装深沉么?” 老人正是徐锦松化妆的,原本想先让他玩几天才现身邀请他助自己完成这次的任务,没想到今天就见到这货在赌场中连赢九把,一举杀入了东南亚赌王大赛,这样一来见面不得不提前了。 徐锦松笑了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准备了两只一尺长的野生大龙虾,怎么样,够诚意了吧?” 郝建摸了摸肚皮道:“那还等什么,去吃呗!” 徐锦松起身带路,三人走到了酒店海鲜餐厅一间豪华包厢内,刚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香,包厢中央已经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两只昂头翘尾的大龙虾最为惹眼。 美食当前,郝建不由得十指大动,拉着张玉蓉就想落座,不料徐锦松一把扣住了他手腕,低声道:“女士优先,让张玉蓉先吃着,咱们去里面聊聊。” 郝建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这家伙,就不能吃完了再聊么?”两人一起走进了里面的小包间。 郝建径直走到沙旁坐下,徐锦松反手关上了门,从一旁的冷柜中拿出两罐啤酒启开放在了沙旁的茶几上,侧身坐了下来。 “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想请你出手帮忙的,不过又不想耽误了你高考,现在既然遇上了就帮我一把如何?” 郝建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脑海中蓦然闪过陈忠吊着绷带的模样,神情一变淡淡的说道:“我是来旅游的,对你们那些破任务没兴趣,帮你们做事没好处不说,一个不小心还要断手断脚的。” 徐锦松被噎了一下,没想到郝建会直接拒绝,但他反应极快,瞬间就联想到了对方变脸的原因,一脸歉意道:“陈忠被打的事情我回去一定会严肃处理,不过要等任务完成之后……” 第791章抗打击能力 “不要唠那子神,打了就打了,就让他长长教训也好!”郝建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还是好好帮我准备明天的大赛!” 面对郝建的质问徐锦松苦笑着点了点头:“明天你真要去啊!” “来了,就玩个开心吧,诶,你不会脚底下抹油吧!” 郝建对徐锦松的托词很不满意,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在打马虎眼。 徐锦松皱了皱眉道:“好吧,只要你开心!”说完摇头一叹,一脸黯然的讲起了自己的苦衷。 郝建伸手拍了拍徐锦松的肩膀,把话题岔开,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既然遇上了,就帮他一把,也算是帮做甩手掌柜的师傅尽些义务。 “血手赌魔留下资料很少,至今我们还在蹲守等待他出现……” 徐锦松已经带着手下在两家赌场中昼夜不停的监视了两天,始终没现血手赌魔的踪迹,其余的参赛赌王均有详细的身份记录,唯有从大厅内选拔出的草根赌王身份还有待确认,这两天两家赌场大厅一共产生了三名草根赌王,如果说血手赌魔想进入赌王大赛的话最有可能就是用大厅九连胜的方式。 据徐锦松掌握的资料血手赌魔二十年前就曾经出现过一次,当时澳门还在葡国的统治下,一位赌术绝的神秘高手开始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各大赌场,并扬言赢够一亿就离开。这男人年纪在四十开外,留着一脸络腮胡子,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不管去那间赌场,身边总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 血手赌魔最擅长麻将、牌九、扑克和骰子,短短十天时间他在赌场中赢走了九千六百万,在那个万元户忒牛b的时代这无疑是一笔惊人的财富,也引得整个澳门赌坛震惊了,惶恐了,但偏偏对方用的都是纯粹的赌术,并没有任何作弊出千的举动。 在抓不住对方任何把柄的情况下,五位不甘心破财的赌场老板开始联合起来买凶对付这条过江龙,上百名杀手带着枪械开始扑杀带小孩的男人,其中更有十名重金请来武功高手。 然而让人更震惊的事情生了,派出去的杀手有去无回,第二天五家赌场门外同时现了一个血淋淋的麻袋,打开一看居然是一颗颗血肉模糊的人头,麻袋内还有一张字条,黄金千两卖命,否则明日取你狗头,血手赌魔的名号就是由此而来。五家赌场老板惊恐万分,备足了千两黄金如约送去了血手赌魔约定地点,然而却再也没有回来,血手赌魔从此消失,就好像凭空蒸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听完了徐锦松的讲述,郝建沉默了,虽然他不知道血手赌魔要从赌场中赢走一亿的原因,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一开始血手赌魔只是想凭赌术赢钱,在赌场老板的追杀下才用了霹雳手段,他不杀人就只能伸长脖子待宰,相信但凡有能力反抗的人都会选择杀人求生。 “二十年前就已经四十开外了,到现在血手赌魔应该是个老头子才对。”郝建若有所思的望着徐锦松那张皱巴巴的老人脸说道。 徐锦松道:“不一定,如果他用了易容的东西就难说了。” 郝建皱眉道:“血手赌魔销声匿迹了二十年,为什么会卷土重来呢?” 徐锦松摇了摇头:“此次血手赌魔扬言会杀死赢他的对手,至于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们也不清楚,如今澳门已经回归祖国,这种暴力犯罪决不允许生。” 郝建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摆了摆手道:“说说你的计划,想要我怎么帮忙?” 徐锦松绷紧的脸颊一松,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反问道:“你这身赌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郝建早知道他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的答道:“难道你不认为我真有那么好运气?” 徐锦松苦笑道:“不知道你最精通哪几种赌法?” 郝建略一沉吟道:“猜骰子、摇过再猜的那种,还有二十一点、扎金花、梭哈也会。” “台湾麻将呢?”徐锦松急问道,他知道进入复赛第一轮赌的就是台湾麻将,要是不会打麻将为他量身打造的计划就泡汤了。 郝建微微一愣道:“这东西我不会,不过赌术万变不离其宗,待会上网学习一下规则应该就会了。” “糟了!复赛第一场就是台湾麻将,如果连复赛都进不了那就麻烦了。”徐锦松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郝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先说说赌王大赛有多少奖金,说不定在奖金的刺激下我能水平挥呢?” 这东西很简单,需要的只是熟悉一下台湾麻将的打法和规则而已,就算是不胡牌也不可能放炮,如果计算够快还可以轻松知道自己做怎样的牌,不赢才怪了。 徐锦松苦笑道:“冠军奖金三千万,还可以将所有赢的筹码换成现金,亚军五百万,季军三百万,都是美金。” 郝建皱了皱眉道:“貌似少了点,依你估计血手赌魔会走到哪一步?” 徐锦松面色一凛道:“凭他的赌术很有可能杀进决赛,至少在前五。” 郝建拿起啤酒一口喝光,咯嚓!把空罐子捏瘪,眼神中露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沉声道:“那我就拿下三千万,坐等赌魔来杀,到时候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徐锦松双眼闪出两点灼热的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郝建或许真的可以创造奇迹,这小子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 “放心,只要他敢现身我们就一定能在他动手之前将其生擒!” 郝建起身一笑道:“帮我弄个护照,最好是随时能出国,永不过期的那种。” 徐锦松哦了一声算是回应,没想到这小子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餐桌上的菜肴原封未动,张玉蓉皱着眉头正慢条斯理的抿着红酒,见到郝建出来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笑意。 郝建歉意的笑了笑,走到桌旁坐下,举筷拨开虾壳夹了块白里透红的虾肉放入张玉蓉碗中。 “姐,你为啥不吃呢?来,吃块虾。” 张玉蓉嫣然一笑,夹起虾肉放入嘴里细细嚼着,两片红唇间渗出一点乳|白的汤汁,看得郝建神情一荡,脑海中蹦出一个词儿,口爆。 徐锦松也走了出来,打了个招呼很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径直出门离开,这也让原本有些局促的张玉蓉彻底放开了。 早已经饿了的郝建大显吃货本色,把筷子一放五爪金龙扣住了一只龙虾,咔吧两口咬去虾壳,对着洁白的虾肉就啃。 风卷残云,大快朵颐,一桌佳肴大半填进了郝建肚子,还有一小半也够张玉蓉吃饱了,桌子上只剩下虾壳鱼骨一堆。 “呃!”郝建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终于满意的停了下来,张玉蓉很体贴的拿来一条湿毛巾递了上去。 郝建接过来擦了把脸,把毛巾随手往桌上一撂道:“姐,咱们去哪里玩?” 张玉蓉微笑道:“不如我们去黑沙海滩逛逛吧,顺便活动活动。” “活动活动?”郝建对这词儿特敏感,一提到活动他就很自然的联想到了某项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儿,难道是传说中的水炮?想到这里双眼蓦然一亮。 望着这货一脸坏笑的模样,张玉蓉红着脸闪了他一眼,嗔道:“我是说游泳,别往歪处想。” “咳咳!”郝建故意干咳了两声道:“我也想游泳,尤其是在水里那啥!” 张玉蓉娇羞不甚,抡起粉拳一通乱砸,郝建顺势捉住柔荑往怀中一拉,低头将唇重重压了下去…… 澳门地方不大,交通却很达,一小时两人已经手挽手漫步在了黑沙滩上,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松树林,耳畔不时传来阵阵浪涛松涛汇集成的天然交响乐,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都脱掉了鞋子,用个塑料袋拎在手中,光着脚踩在细腻的沙滩上,任凭海水亲吻着脚背,那感觉就像有一双大手在轻轻触碰样的,说不出的安逸享受。 “大海美吗?”张玉蓉把头半靠在小情人肩膀上,柔柔的问道。 郝建目光放虚遥望碧海,喃声道:“美,不过它进不去我的心。” “为什么?”张玉蓉停下了脚步,一脸茫然的问道。郝建笑了笑道:“因为它太大,而我的心却太小,里面已经有了你。”张玉蓉身躯蓦然一颤,伸手揽住了郝建脖子,踮起脚尖追逐着两片湿润的唇。 唇分,面红,张玉蓉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们游泳去吧!”郝建心头一动,点了点头。 黑沙滩是澳门著名的天然海浴场,两人很快找到了换衣物和寄存私人物品的去处,顺便买了一套泳衣泳裤,牵着手向蔚蓝的大海跑了过去。 大海放开怀抱拥抱着投入它身体的所有生命,两人在浅水中相拥而立,张玉蓉用双腿缠住了郝建的腰肢。 。。。。。。 良久,一对弄潮的人儿终于疲倦,回岸边换好了衣物准备乘车返回酒店,当两人路过那片茂密的松树林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纷乱焦急的呼救声。 “救命啊……”呼救的很明显是个女人,不,确切的说因该是几个女人才对,而且都是说普通话的,郝建和张玉蓉相视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终于眼尖的郝建现前面三名惊慌失措的少女,她们四周居然围着上百条浑身长满斑纹的繁花林蛇。 这种蛇有剧毒,一般生活在林木富裕的地方,喜欢攀爬捕食鸟类和蜥蜴等爬行动物,像这种上百条一起围攻人类的事情绝少生。 “姐,你在这里呆着,我过去救人。”郝建低声嘱咐了一句,反掌拍在了身旁一棵手臂粗的小松树上。 喀嚓!松树应声折断,郝建弯腰抄起树杆末端,快步冲了过去。蛇群也觉了身后的异动,扭过身来朝来人嘶嘶吐着信子,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郝建哪里顾得上这许多,挥动手中的松树好像扫帚般朝蛇群扫了过去,唰唰!茂密的松树枝叶将地上的毒蛇条条扫飞,小郝同学一身蛮力正好派上了用场,适时扮起了清道夫的角色。 唰唰唰……松树挟着呼呼风声疾扫动,连地面的上的泥土都被生生刮去了一层,上百条繁花林蛇好像扭动的垃圾般向左右飞去,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清洁溜溜。 三名惊魂未定的少女被扬起的尘土喷了个灰头土脸,一时间居然呆在了原地,六只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眼前的清道夫。 “别愣着,还不快走?” 郝建手里拿起那棵松树,一声暴喝惊醒了三名少女,她们这才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撒腿朝张玉蓉所在的方向跑去。 郝建提着松树紧随其后,说来也怪,那些被扫开的毒蛇很快又从两面聚拢过来,紧追着三名少女不放。 蛇这种动物抗击打能力极强,扫几下根本不能给它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无奈之下郝建只能便扫边跑,尽量把冲上来的毒蛇扫往一个方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蛇会了狂似的追逐这三位少女,难不成是欺生么? 跑出松树林不远上就了大道,然而身后的毒蛇依旧穷追不舍,还好张玉蓉反应够快,及时拦住了一台出租,四个女人跌跌撞撞的爬上了车,郝建挥动已经光秃秃的松树猛扫了几下,把追到近前的十余条毒蛇扫飞,把树杆往地上一撂,翻身钻进了车里。 “快开车,去威尼斯人。”张玉蓉用标准的英语喊了一句,声音中有种难以掩饰的急促。 车轮飞转,迅把蛇群甩开,五人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麻痹的,真是邪门了,澳门的蛇真他妈猖狂……”郝建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忍不住低声骂开了。 上百条毒蛇,就算是玄境高手的他想想也有些后怕,这要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哭都没地儿哭去。 “怪了,按理说平时这些蛇见了人应该躲开才对的。”张玉蓉对澳门相当熟悉,这种怪事前所未闻,今天却亲眼见识了一回。要知道澳门人吃蛇的历史由来已久,而且对蛇肉情有独钟,几乎有酒店食档的地方就有蛇吃,最出名的是蛇羹,还有什么炒蛇丝、酿蛇皮、清煲蛇汤、百花蛇脯、蛇丝炒面,吃法多样无一不足。 第792章我也搞不懂 今天这一大群蛇要是落在其他人眼里,无异于一顿饕餮大餐,还是很美味的那种。 郝建转念一想,也感觉事有蹊跷,对身边的一位短少女问道:“那些蛇是怎么找上你们的?能说给我听么?”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谢谢!”短少女一张口就是获救感言,另外两名少女也如法炮制,将各种表达感激和谢意词汇一股脑儿洒在了郝建身上,其实她们全跑题了,根本就是答非所问嘛! “别谢了,其实我想问为什么蛇会围观你们。” 郝建没说错,一大群蛇围着她们又不咬,用围观来形容最恰当不过,还能调节一下气氛。 短少女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低着头说道:“我们三个本来是想去松树林那边……方便的,没想到就被蛇……围观了。” “咕!”郝建咽了一口吐沫,两只眼睛瞪得像只暗夜中的猫头鹰,三个妞儿结伴方便,刚嘘嘘完还没提裤子,徒然间现自己被一群蛇围观了?这事儿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不对!这事情绝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蛇属于冷血动物,还是卵生的多,没可能对三个妞儿那啥感兴趣,其中一定还有古怪。 郝建依次扫视三位少女,突然现最右边那个瓜子脸穿米黄色短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你,穿黄衣服的,我有话问你。”郝建指了指瓜子脸少女,对方肩头微微一颤,终于还是抬起了头:“叫我吗?” “对,就是叫你,为什么蛇会围观你们,我想你应该可以给我个解释。” 郝建眯着眼望向少女,用透视之眼在她身上扫描了一遍,当他看到对方秋裤兜上时,嘴角往上扬起了一个弧度。瓜子脸少女嚅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把手放入了裤兜里,慢吞吞的掏出来一块拇指肚大小的红石头,托在手心伸到了郝建跟前。 “我在树林里捡了一块石头,本来还有个瓶子装着的,不小心打碎了……”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连她自己也听不到了。 郝建捏起那块红石头,皱眉微微一皱,他竟然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仿佛手里拿的不是块石头,而是一大滴凝固的鲜血。 “蛇喜欢血腥味,还有蚯蚓身上的黏液,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块石头应该就是差点让你们送命的东西了。” 郝建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像把石头放回少女手心,没想到她浑身一抖,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磕磕巴巴的说道:“丢了它……这东西,我……不要了。” 另外两位少女也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齐声道:“丢掉,快!”就连一旁的张玉蓉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郝建的胳膊。 郝建眉头一皱,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把红石头层层包住,然后又拿了个塑料袋子装好,凑到鼻尖闻了闻,确定没有了血腥味后才放进了口袋里。 “这东西有点古怪,你们既然不要了那我就拿回去玩玩。” 三位少女一个劲点头,半路上就下了车,急急忙忙离开了,竟然连个名字也没留下。 郝建从没想过图什么回报,摇摇头由得她们去了,就当是做了一回无名英雄。 车子直接行驶到了酒店门口停下,张玉蓉掏出一张百元美金付了车钱,没让司机找零,拉着郝建匆匆回到了房间。 沾了一身泥尘的郝建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趁着张玉蓉洗澡的工夫又拿出那块打量了起来,这次他用上了眼睛的异能,现石头内部血红一片,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从房间抽屉里找出个玻璃药瓶把石头装了进去。 这东西能不能引蛇要等试过才知道,如果真有奇效的话,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房间里配有电脑,郝建开了机坐到了电脑旁,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台湾麻将’四个字,出来一大堆结果,找了个台湾麻将玩法的结果点了进去,他现在需要快掌握与台湾麻将有关的规则,临阵磨枪应付赌王大赛。 台湾麻将打法和内地的麻将打法不太一样,相对而言门道多了不少。梅兰竹菊皆君子,春夏秋冬四季花,庄闲胡牌十七张,算番计台乐淘淘,一对将眼居中坐,呖咕呖咕乐翻天。 什么大小四喜、大小三元、清一色、混一色、凑一色、杠头开花、海底捞月……各种牌面组合不胜枚举,郝建在电脑前傻坐了两个钟头才勉强摸透了一些门道,心谈人民的智慧无穷无尽,连个小小麻将都这样博大精深。 张玉蓉见他一个劲研究麻将牌,时而皱眉时而苦笑,心中自然猜出了怎么回事,这家伙敢情在临阵磨枪呢!于是趿着拖鞋走到了小情人身后,柔声道:“这样看没用的,还是找个游戏平台打几局更容易上手。” 郝建双眼一亮,回头道:“姐,你帮我找一个打台湾麻将的地儿,我帮你按摩行吧!”说完起身把张玉蓉拉到电脑桌旁坐下,很乖巧的站在她身后伸手做起了按摩。 刚开始这货还老老实实的按着肩膀,不过很快就把手顺着她肩胛骨往下滑探入衣襟捉住了两只大白兔。 “姐,它们好像大了很多呢!”低低的轻语声在张玉蓉耳畔响起,带着丝丝暖风拨动着心弦,她忍不住出一声压抑的鼻音,扭动了一下半身,低嗔道:“别闹,网站出来了。” 。。。。。。 天色已晚,身心俱疲的张玉蓉直接打电话叫了两份客房餐,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望着精力充沛的小情人打台湾麻将。 电脑上打麻将用异能也是白搭,但却是一条熟悉台湾麻将打法的捷径,郝建强的记忆力能让他熟记住四家出过的牌,无形中又多了一项优势,过了大半个钟头,他已经是赢多输少了,就连旁观的张玉蓉也啧啧称奇。 “胡了,呖咕呖咕!八台,连庄二次五台,自摸一台……” 郝建这把抓了个八对半,单吊二筒,摸了个二筒,口中熟练的算出了台数,看得张玉蓉疲倦的双眼一阵闪烁。 郝建回头一笑道:“姐,赢了三千万全给你买新衣服。” 张玉蓉像打了鸡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勾住郝建肩膀主动献上了黏吻,两人再次燃烧。 第二天清晨张玉蓉有点私事离开了酒店,郝建独自一人来到了赌场大厅,口袋里揣着二十万泥码,走起路来哗哗作响。 刚进大厅一个精明干练的叠码仔就迎了上来,因为他现了郝建手上的翡翠戒指,常年混迹赌场的经验告诉他,能带上这种价值不菲的戒指的赌客一定是大金主。 叠码仔这种职业在澳门赌场中是不可或缺的,其性质就像赌场与赌客之间中介人员,他们眼光很毒,能凭经验分辨出普客与豪客,并提供贴身服务,鼓说赌客们下注博彩,并游说赌客‘洗码’,即将他们所赢来的筹码转换成‘泥码’从中获取提成。 叠码仔有时候像导游,只需短短几分钟就能将赌客们㊣(5)从陌生人变为至亲好友,你赌钱他打气,往往赌场中叫得最欢快的就是他们,有时候赢钱的赌客们不愿洗码的时候也会适当给一些小费,称之为茶钱,对于叠码仔来说也是一项不错的收入。 如果遇到有财力的赌客一时周转不灵,叠码仔还能提供借贷服务,当然利息较高,属于高利贷一类,向郝建这种赌客只要用手上的戒指作抵,借上两三百万也无妨。 招呼郝建的叠码仔姓刘,属于内地来的‘捞仔’,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很热络的和他打起了招呼,然而当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摞‘泥码’和那块标注着九字的牌子时,小刘脸色微微一愕,随后笑着退了下去。赌王大赛选手和草根赌王,属于赌场中的贵宾一类,这种人物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行家里手,自然不在他们游说的范围之内,说破了嘴皮子也只是浪费口水。 郝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泥码’,闲庭信步的在赌场中逛着,他想找个桌子多赢点筹码。 走到一张玩沙蟹的赌桌旁驻足看了一阵,刚摸清点门道就听到身后有个细软的女声轻轻唤道:“郝先生。” 郝建一转头,现身后多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妙龄女郎,黄皮肤黑眼睛,虽然一头波浪卷染成了红棕色,但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国货,而且属于漂亮大方的那种。 “你认识我?”郝建眉头微皱,美女他见过不少,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免疫力,突兀间蹦出个叫他名字的陌生美女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警惕。 女郎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轻声道:“郝先生您好,有位姓任的先生想请您去贵宾厅玩两把,不知道您肯赏光吗?” 郝建嘴角微微往上扬起,徒然伸手如电在女郎脸上重重捏了一把,邪笑道:“小样,跟爷们玩变脸对吧?” 女郎惊了一跳,抽身往后疾退了两步,一脸诧异的望着郝建,她诧异的不是对方无礼的行为,而是这家伙怎么能一眼看出她自认为完美的易容。 郝建一手拿着‘泥码’放入口袋,把刚才捏过女郎脸蛋的那只手掌凑到鼻尖闻了闻道:“什么破玩意,一股子硅胶味儿!” 女郎正是张玉蓉,心头没来由涌起一股挫败感。 “傻站着当棒槌啊?带路。”郝建怪笑着幽了一默,其实刚才他很想捏这婆娘,怕她当场飙才选择了脸蛋。 张玉蓉气得直哆嗦,一咬牙扭头向赌场一侧走去。郝建很得意的笑了笑,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赌场二楼贵宾厅,化装成老头的徐锦松正坐在赌桌旁和两名穿荷官制服的男子争执着什么。 谈了一会儿,徐锦松冷冷一笑道:“不送了。”两人相视一眼,伸手拉住荷官制服一撕,嗤啦!两件好好的衣服顿时变成了碎布,就在他们怒气冲冲的打开门时,现面前站着一男一女。 “滚开!”国字脸怒意难平,把气都撒在了对面的男女身上,蒲扇大的巴掌运劲往前一扒拉,就要把挡路的小子拨成个滚地葫芦。 “你麻痹!”郝建几时见过这种蛮不讲理的货色,心头一阵火起,顺势抬手反扣住伸来的巴掌,往后一带,抬脚往前一步,肩膀重重撞上了国字脸左肩。 蓬!国字脸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脚下一个踉跄连退了五步,感觉左肩火辣辣的痛,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 “咦呀!有些本事嘛!”郝建一肩膀没把对方撞飞出去心里多少有些意外,刚才那一下他用上了五成力道,没想到这头蛮牛桩子挺稳的。 精瘦男子双眼一眯,寒声道:“你会武功?” 郝建抬步进了房间,微笑着拍了拍肩膀,反问道:“你不是也会么?” 徐锦松笑道:“不要让几个咸蛋破坏了兴致,我刚让人准备了两只大龙虾,我们好好喝一杯。” 那两人相视一眼,甩门走了出去。 “哈哈!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郝建大笑了两声,话锋一转道:“你刚才说的大龙虾呢?我肚子有些饿了。” 徐锦松苦笑不已,这都是个什么人啊,天境内丹都答应给他了还惦记着龙虾? “待会有人送来,对了,台湾麻将学得怎么样了?” 郝建摸了摸鼻子道:“还凑合,搞不懂为什么打台湾麻将,玩二十一点多好。” 徐锦松一摊手道:“我也搞不懂,这是举办方的意思,㊣(7)大赛今晚六点正式开始,你可别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郝建没好气的说道:“拉倒吧,我还想赢三千万送给我姐买新衣服穿呢,拜托你丫的别尽说些丧气话成么!” 徐锦松翻了个白眼道:“三千万美金买衣服,我是个女的都愿意做你情人了。” 郝建怪笑道:“就你这胡子拉撒的熊样,就算是女的都是如花级别的,关动物园笼子里展览还差不多。” 一旁的张玉蓉被这俩老爷们恶心坏了,绷着脸坐在一旁保持沉默。郝建纯粹就把她当空气了,和徐锦松一个接一个话题的闲聊着,还不时提起龙虾大餐。 第793章不能浪费了 很快得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房门被轻敲了两下,徐锦松用英语叫了一声请进,两位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在赌桌上熟练的铺上台布,把车里装着的菜肴摆在桌上,还打开了一瓶xo。因为还要参加赌赛的缘故,郝建只喝了一杯酒,两只大龙虾全进了他肚子,吃饱喝足了他还跑去大厅玩起了二十一点,结果不到三小时赢了一千五百万,比当年的血手赌魔赢钱的度还快,要不是赌赛将近他还准备多赢一些,反正赌场内的钱也是不义之财,拿些也无伤大雅。 见到郝建离开赌桌,监控室里的乔治特雷西长舒了一口大气,这位神奇的东方人没有用任何作弊手段就轻松赢了上千万,若是再来豪赌几次恐怕连他这个经理也要卷铺盖滚蛋了。 一脸严肃的徐锦松也站在监控室内,他身边还站着张玉蓉和两位队员,郝建在赌场中一番豪赌自然瞧在眼里,别说他根本没办法阻止这小子赢钱,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去阻止,开赌场的没几只好鸟,让他们破点财也应该,对于日进斗金的大赌场来说,千把万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任先生,如果我们不知道郝先生的身份,还真以为他就是血手赌魔了。”乔治特雷西一脸幽怨的冲徐锦松起了牢骚。 徐锦松淡然一笑,用标准的美式英语反问道:“特雷西,你感觉郝先生的赌术比那位血手赌魔如何?” 乔治特雷西不明白对方会什么会有这么一问,沉吟了一下很老实的答道:“郝先生赢钱的度比传闻中的血手赌魔要快多了,您没见他输的都是小注,赢的都是几时玩一把吗?” 郝建赌钱时坐在顺数第一位,几乎连牌都不用算就能决定下注多少,要不是他不想太张扬,恐怕输得更少。 徐锦松嘴角微微一翘道:“郝先生这是用生命在赌,如果他赢了血手赌魔会有怎样的后果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乔治特雷西恍然大悟,血手赌魔扬言要杀死能赢他的人,凭这位东方人的赌术真赢了他的话无异于在跟死神牵手,相比之下千来万又算得了什么?像他这种赌术高手赢钱太简单了,以身作饵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对不起任先生,我不应该用他和那位屠夫比较,郝先生是一位真正值得敬佩的勇士。” 作为赌场的经理兼执行人乔治特雷西是个很聪明的人,人家既然都把命赌上去了,他还能再多说什么? 徐锦松淡笑道:“有一点你要明白,郝先生并不是我的下属,相反他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他所拥有的财富恐怕比你我还要多,小玩几把不过是娱乐罢了。” 乔治特雷西赞同的点头道:“他玩黑杰克的手法是我见过最强的,我从没见过有人可以独立算牌的,我甚至怀疑他能看穿牌盒呢!” 这番话乔治说得很真诚,像这种神乎其神的赌术只在某些电影中见过,现实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徐锦松叹了口气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倒希望他不会赌。”他这是有感而,潜意识中认为拥有太多财富会让人安于享受,像郝建这种高手更应该为国效力才对。 “对,拥有郝先生这种会赌术的人要是多了,我相信不用多久澳门的赌场就会全部倒闭。”乔治特雷西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二十年前为什么血手赌魔会招致赌场老板们的追杀了。 时钟指向六点,东南亚赌王大赛正式拉开帷幕,比赛全部是在贵宾厅举行,参赛的一共七十二人,分为十八桌,两个贵宾厅各九桌麻将,清一色自动牌桌。 郝建规规矩矩坐在麻将桌旁,对家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干巴老头,上家一个大鼻子阿三,鼻翼还上了个环,估计他这鼻孔可以不孕不育了。下家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长相很普通,有点邻家大姐的味道。 主持人是个金碧眼的大洋马,一水的‘阴哥卵死’,听得郝建云里雾里,反正每人二十万泥码,一千一台,限时两小时,筹码多的胜出,这些规矩徐锦松已经给他讲过了,没事就打量一下其他选手。 还别说至少现了一打人,弄条红裤衩套在长裤上,不是人是啥?就连上家的大鼻子阿三也不例外,淡黄色喇叭裤外面套了条红裤衩,还是三枪牌的,这一现让郝建感慨不已,原来人就在身边啊! 牌局开始,选出东南西北风掷骰子定庄,郝建很幸运坐庄,牌也不错,四个顺子搭对将,其他三张牌比较散,这种牌做平胡最好,平胡又叫屁胡,才两台,瞟了一眼三家的牌,还属他的最好。 三张散牌五筒、三条、六万,郝建扫了一眼桌上未动的牌,下一张会拿个三筒,不过后两张却会拿到五万和七万,几乎没有半点犹豫抓起五筒打了出去。 第二张牌果然抓了个三筒,直接打掉,第三张抓到五万把三条往外一拍,坐等自摸,高手过招能有牌胡就相当不错了,他才会傻乎乎的做牌。 啪!七万到手,郝建把牌一倒,小屁胡一个,坐庄加一台,门清加一台,赚了四台,一万二千泥码进账,麻雀虽小它也是块肉。 第二把郝建连庄,起手居然抓了个三暗刻,红中、白板、北风,光这个已经多了三台了,加上连一拉一多了三台,这把牌如果门清自摸最少八台以上,可惜没将没顺子,看看其他三家的牌只有人阿三有四组顺子,没将。 迅算了一下牌,现前五圈连牌都听不了,索性慢悠悠的摸牌,到第六圈终于扣齐了一手牌,听了,不过人阿三也听牌了,而且听的是二五八条,不巧郝建也是听五八条。 对家的干巴老头手上扣着个二条,还是个生张(桌面上没打过的牌),啪!二条打出,人阿三不动声色的摸了一张,啪!五饼。郝建暗暗松了口气,笑眯眯的摸上来一张八条,胡牌…… 接下来郝建屁胡连连,两小时不到将三家的泥码扫了个清洁溜溜,独赢六十万提前结束了牌局,引得其他牌桌纷纷侧目。今天的牌局就此结束,剩下来的十八位胜出者明天会玩郝建最拿手的黑杰克,共分三桌,每桌六人,刚好达到了这种玩法的人数极限,同样时限两小时,以赢得泥码最多者为胜,剩下的三名赌王将用赢来的泥码参加最后的梭哈冠军赛,最终决定三千万归属。 对于玩黑杰克郝建可说得上一点压力都没有,他有信心两个钟头可以打败所有对手,同时赢得一笔相当丰厚的赌本。 到那时血手赌魔也应该现身了,当然在他能顺利进入决赛的前提下。 郝建收好了泥码准备离场,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很有礼貌的拦了下来。 “先生,先恭喜您顺利进入半决赛,按规定您今晚必须在指定房间休息,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谢谢。” 中年男子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起话来不卑不亢。 “还有这规矩?那要是我明天继续赢是不是还要去指定房间休息?”郝建眉头一皱,这规矩倒也合情合理,不过张玉蓉那里要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才行。 中年男子点头笑道:“是的,明天您要是能进决赛的话还要在指定房间休息一晚,到后天比赛结束就能带着奖金离开了。” 中年男子又递上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比赛开始前郝建寄存的私人物品。 “带我去房间吧,一定要有电脑能上网的。”郝建接过袋子打开,掏出手机准备拨号,转念一想又放了回去,这里打电话不合时宜,还是等到了房间后再说吧! 中年男子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在前面领路,至少穿过了三道有人把守的金属门,才到了一间客房门口,两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像门神般分立两旁,腰间鼓囊囊的明显是揣着家伙。 打开房门,里面是一间豪华的套房,各种设备一应俱全,刚才说什么电脑之类的完全多余了。 “先生,您对房间还满意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能力所及范围内一定帮您办到。”中年男子适时补充了一句:“就是您需要几个女人来暖床也是可以的。” 郝建望了一眼手中的塑料袋,微笑道:“我需要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十条活的无毒蛇,蛇的大小不重要,但记住一定要活的。” 中年男子神情微微一愕,很快恢复了镇定:“您的要求我们一定照办,祝您愉快。” 晚餐就算不说也会有人送来,至于无毒蛇酒店里有现成的,比找几个女人来暖床容易办多了。 “谢谢,明天比赛前再来通知我好了。”郝建笑了笑,走到电脑桌旁打开了电脑,明天的比赛不重要,但梭哈的规则还需要从电脑中好好熟悉一下。 中年男子识趣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郝建转头目光一扫,确定对方已经离开后才起身观察起整个房间来,他需要确认一下这里没装针孔摄像头啥的,他可不想自己的**落入别有用心的人眼中。 透视之眼好像扫描仪般在房间内扫视,连最不显眼的角落也不放过,居然真被他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现了一个摄像头,床头的灯饰上也有一个,最让他气恼的是浴室墙面砖下居然还藏着一个。 既然现了这种东西绝不能留,郝建很快把三个摄像头全部毁坏,然后一个电话拨给了张玉蓉。 这时张玉蓉已经回到了酒店房间,洗白了在床上等着小情人,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电话。当她听到郝建说进入了半决赛时,心里更多的还是惊喜,如果这小子能顺利夺下东南亚赌王的宝座那可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同张玉蓉聊了一阵郝建又打了个电话回家报平安,然后坐在电脑旁搜索关于梭哈的规则和玩法。 梭哈又叫做沙蟹,是扑克牌中的王者,规则简单易懂,和众多赌片中一样,即五张牌组合比大小,先参赌各方一明一暗两张扑克牌,明牌面大的叫注,各家可以根据自己的牌面和底牌选择跟、弃牌、加注和梭哈,是一种考验运气和心理素质的玩法。 真正的梭哈高手甚至能从对手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判断出其底牌的大小,善于观察,细心观察是每一个赌术高手因具备的基本素质,梭哈无疑是一种最紧张刺激的纸牌玩法。 郝建看了一小会就掌握了梭哈的玩牌要领,还找了个赌神的老片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时门铃嘀咚一响。 “进来,门没关。”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面容清秀的服务生,他推着餐车进了房间,郝建见到餐车下隔还有个方形铁丝笼子,里面关着十条活蛇,没有三角头的,全部是无毒蛇。 “蛇放这里好了,吃的进餐厅,东西明天送早餐的时候再来收好了。” 郝建头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声,又开始看赌片,还别说这老片子看起来真韵味,他甚至想后天玩梭哈的时候弄几块巧克力嚼着,想想还是算了,省得别人说他模仿。 服务生很快摆放完毕,又推车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郝建伸了个懒腰,掏出根烟点上,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扫向门口,然后又走进餐厅逛了一圈,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 “麻痹的,碟子下面都装这玩意,吃饱了撑的……”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当他把视线转移到装蛇的铁丝笼子上时,眼中闪出两点寒芒,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从铁笼底步抠下来一颗指甲盖大的窃听器。 把两颗窃听器放在掌中,放轻了步子走到房门前,呼一下猛的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那位刚出去不久的服务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跳,下意识的把头一低就想转身。 郝建冷冷一笑,伸手扣住了服务生脸颊,一巴掌拍在对方嘴上,两颗窃听器哧溜滑进这货嘴里,居然顺着喉管落进肚里。 第794章让我咬两口 “告诉让你装窃听器的家伙,再有下次别怪我手黑。”郝建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句,把那位惊慌失措的服务生往前一推,啪一声关上了房门,还反锁上了。不知道赌场这帮家伙是怎么想的,搞得老子像个间谍似的!等明天玩二十一点非让这帮家伙大出血不行。”郝建心里暗暗盘算着要好好让赌场破一回财,手上却没闲着从塑料袋里掏出那个装红石头的瓶子扭开了盖。 瓶盖刚扭开,铁丝笼里的蛇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有两条甚至还用脑袋猛撞笼壁,都撞破皮了。 郝建把瓶盖扭上,现笼子里的蛇渐渐平静了下来,心说,果然是这块石头有古怪,这东西要是保存好的话以后说不准真能派上用场,起码想弄几条蛇打牙祭方便得很。 又看了一阵赌片郝建洗了个澡上床睡觉,养足了精神说不定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知道那个叫血手赌魔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 第二天郝建很乖的呆在房间里,连房门都没出过,就连门口的两位保镖也感觉有些反常,却又不好去打搅,直到下午五点左右那位中年男子才过来通知他参赛。 中年男子抬手刚准备摁下门铃,门就啪一声开了,衣着整齐的郝建满脸带笑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塑料袋泥码。 “先生,我代表大赛举办方对昨晚生的不愉快向您致以最真诚歉意,请您原谅。”男子深深鞠了一躬,那模样说不出的谦卑。 郝建淡然一笑道:“有不愉快吗?我昨晚睡得很好,带路吧!”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没有再说什么,领着郝建再次来到了一间偌大的贵宾厅。 大厅里呈三角形摆放着三张赌桌,十八位参加决赛的赌术高手6续进场,郝建叫了杯酸不溜丢的柠檬汁小口抿着,趁着牌局还没开始,用眼睛有意无意的瞟视着其他选手丹田。 血手赌魔如果是古武者,丹田中必然有内劲存在,一层薄薄的皮肉又怎能瞒过郝建的透视之眼呢? 一番扫视之下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十七名选手居然有六位丹田中可见气劲流转,只是浓郁程度各有不同罢了。 这一现让郝建郁闷不已,暗骂道,麻痹的,敢情这些赌术高手大部分都是非常人,难怪赌片中那些高手个个拳脚功夫一流,扑克牌甩得跟飞刀片子似的! 正想多花点时间分析一下那六位丹田中的气劲浓郁程度,以便进一步缩小范围。就在这时候,一位大鼻子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了过来,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讲起了比赛细则,也预示着比赛即将开始,郝建只得收敛心神准备比赛。 二十一点对下注的金额有明确规定,最低一万,最高不能过二十万,同样时限两个钟,时间一到手中泥码金额最大者胜出。 牌局开始,第一把郝建下了个一万,先试试水,他坐的位置是顺数第二家,虽然比不上第一家好,但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牌下来郝建拿了方片五和草花六,等于进了保险,上家红桃q方片七,庄家运气不错,面牌九点,郝建扫一眼庄家底牌,好家伙,黑桃a。 上家坐的是一位留仁丹胡的矮个男人,装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他旁边的郝建总感觉有些阴测测的,低声嘟囔道:“麻痹的,咋弄个属冰块的小鬼子坐哥边上,早知道多加件外套了。” 这话传到仁丹胡耳中他眉头蓦然一皱,转头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难道支那人都是这样没礼貌的吗?” 郝建一听支那人三个字顿时火大了,双眼一瞪大喝道:“我支你妹啊,信不信老子很礼貌的拆了你骨头。” 这一闹腾桌上的气氛顿时火爆起来,郝建目光灼灼怒视仁丹胡,把袖子往上一撸,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仁丹胡原也不是什么善茬,被郝建突兀间一咋呼弄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赌王大赛上居然会冒出这样一块滚刀肉,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他心头一突,这家伙不会真出手打人吧? “我……要投诉!”仁丹胡嘴皮子一哆嗦磕磕巴巴的蹦出一句话来,情急之下居然还是用的普通话。 郝建嘴角往上一扬道:“投宿滚去宾馆,你个傻b。” 荷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搞懵了,手里拿着张扑克僵在了半空,另外两张赌桌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桌。这时两位穿黑西装的工作人员快步走了过来,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乔治特雷西。 郝建一见来了熟人立马换上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指着仁丹胡鼻子喊道:“脚趾(乔治),这小鬼子骂我,你说该怎么着吧!” 乔治特雷西脑门上冒出两滴热汗,低声用国语说道:“郝先生,据我所知渡边先生好像没有骂你吧?” 郝建双眼一瞪,手掌啪一声拍在了桌面上,呯!整张赌桌震得跳了一跳。 “哼!小鬼子骂我一个就算了,还说什么支那人都没礼貌,这是打脸,打所有炎黄子孙的脸,他叫镀便是吧。我看他是大便镀在嘴上,在我们华夏人的土地上满口喷粪,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把乔治特雷西直接顶在了墙上,郝建连消带打的把矛盾上升到了民族大义的高度,赌桌上半数以上都是华人,一句打脸让他们愤怒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揍小鬼子。” “骂得好!” “小伙子带种……” 群情激愤,一双双冒火的眼睛紧盯著仁丹胡㊣(5)和乔治,有几个脾气不好的甚至撸起了袖管。 乔治特雷西神情一苦,心念骤转立刻作出了决定,用英语对满脸诧愤的仁丹胡说道:“渡边先生,你必须向郝先生道歉。” “八嘎!”渡边低声骂了一句,然而一记锅贴快如疾风般甩在了他脸上,啪!清脆悦耳,这货头一偏,脸上显现出五个手指印,要不是郝建刻意留手,只怕一巴掌都把他扇成脑震荡了。 “叔可忍婶不能忍,豁出去三千万不要老子也要揍你。”郝建收回巴掌吹了口气,沉声道:“有种再骂一句试试,老子还揍,在咱们华人的地盘上轮不到小鬼子放肆。”嚣张、畅快、解气!这一巴掌抽得那叫一个爽快,有几个华人赌王笑着翘起了大拇指,小鬼子敢骂娘,就该大巴掌伺候。 噗!半边脸肿起的渡边张口吐出了两颗碎牙,气急败坏的用英语叫道:“我要投诉,我要报警……” 乔治特雷西苦笑不已,心说,你就认倒霉了吧,别说报警了,你就是闹去领事馆估计也白搭。 “脚趾先生,贵赌场昨晚的小动作我已经很不爽了,如果你还任凭这条疯狗乱吠的话,我以后会每礼拜来贵赌场度周末,到时候赢点小钱回国捐几所希望小学也不错的。”郝建拍了拍乔治特雷西的肩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乔治特雷西神情顿时一变,心脏不争气的怦怦乱跳起来,完了,这家伙分明是借题挥,心里记恨着在房间内装窃听器的事情,如果他每周末都来赌场赢钱那就糟透了,上帝啊!你怎么会送来这么个可怕的家伙…… “渡边先生,鉴于你扰乱赌王大赛的恶劣行为,我决定代表大赛举办方取消你的参赛资格。”乔治特雷西一脸严肃的对仁丹胡说道:“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将采取非常手段,谢谢。” 还在呱呱乱叫的渡边顿时呆若木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煞是精彩,乔治特雷西向两名牛高马大的黑西装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住渡边,像拖死狗似的拎了出去。 “郝先生,这样的结果您满意了?”乔治特雷西凑到郝建身边低声说道。 郝建微微一笑,坐到了顺数第一位,摆手道:“继续比赛吧,少了条讨厌的疯狗我想应该可以多赢点钱的。” 乔治特雷西苦笑着向主持人使了个眼色,扩音器中响起了继续比赛的言语,大赛继续,郝建笑眯眯的靠在了椅子上。 整治小鬼子是有用意的,一来可以借此敲打一下赛事主办方,别在背后耍什么小动作,二来也能在参赛的赌王们心中留下一个嚣张跋扈的形象,也可以吸引血手赌魔的注意,至于小鬼子渡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可怜杯具而已。 坐到了第一位的郝建赢钱的度飞涨,输出去的都是底金,赢的全是十五万以上,有两次抓到黑杰克居然直接下了二十万,手里六十万本金不到一个小时就翻了快五倍,现在足足积累了近三百万泥码。 同桌的赌王们见到郝建面前那一大堆泥码,全都扼腕叹息,碰上这种对手输得不冤啊!你没见荷官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了么? 一个半小时后郝建面前已经积累了四百五十万泥码,如果不是限制下注恐怕要翻上至少十倍,胜券在握之下他下注开始变得漫不经心起来,还不时回偏头瞧瞧其它赌桌,其实他在用透视之眼侦测那六名赌王丹田中的气劲多少,还不时会和自己对比一下。 半小时过后,最后一把黑杰克让郝建面前的泥码数额突破了五百万,他也确定了两名最有可能是血手赌魔的人物。 一位年过花甲的唐装老人,胸前挂着块老坑玻璃种质地的双龙玉佩,还有一位外表上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脸色腊黄,透出一股子病容,但他那双眼睛却会不时闪过两点精芒,丹田中的气劲呈淡青色,比唐装老人还要浓郁几分。 郝建将两人丹田中的气劲和自身比较了一下,惊喜的现自己似乎要比他们都要略强上一些,想当然的以为加上鬼影步和正阳掌要是真动起手来绝不会输。 黄脸年轻人脸上并没有易容,从年龄上推断应该不是血手赌魔,郝建很自然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唐装老人身上,很凑巧这两位都是同桌的胜出者。 东南亚赌王大赛前三甲无疑就是在三人之间产生,从赌本上看郝建五百万整,而唐装老人最多赢了四百万出头,反倒是那位黄脸年轻人跟前的泥码比老人还要多少一些,至少达到了四百五十万以上。 每一桌的荷官都是最清楚本桌胜者的,三位荷官依次报出了本桌胜出者姓氏和泥码金额,郝建五百万列第一,黄脸年轻人姓杜,总计赢了四百八十万,唐装老人姓袁,四百二十万居末。 确定了决赛人选,赌场工作人员将所有参赛者手中剩下的泥码全部兑换成了现金筹码,也就是说输赢都有钱拿,皆大欢喜,当然输光了的除外。 郝建手中的五百万泥码也换成了现金筹码,他没丢掉的塑料袋派上了用场,敞开袋口一扒拉,哗啦!所有筹码进了袋子,用拇指勾住提手,很潇洒的往肩头上一搭,吹着口哨向门外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领路的中年男子一定在外面等着。走出门,却没有见到中年男子,反倒是易容过的张玉蓉背靠走廊墙壁微笑着向他招手。 郝建摸了摸鼻子走了过去,突兀间伸手揽住了张玉蓉脖子往回一拉张嘴吻了过去,张玉蓉杏目圆睁,心乱如麻,她做梦也想不到叫她过来叫人会莫名其妙的搭上了初吻,而且这家伙还把舌头伸了过来…… 张玉蓉正想狠狠咬他一口,最好能把这占便宜的家伙口条咬下一截,没想到郝建迅把眼球向左右梭了两下。 张玉蓉下意识的往后一瞧,只见那位胜出的唐装老人正背负双手向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啃嘴儿淡然一笑走了过去。 等到老人走远,张玉蓉猛的一把推开了郝建,然而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如果除掉那些易容膏啥的,那可就精彩了,比猴腚子都红。 第795章家乡的味道 郝建捉狭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摆出一副回味悠长的模样道:“甜丝丝的,还有股子荷叶的味道,你来之前吃什么了?” 张玉蓉气得直哆嗦,恨不得一拳砸烂眼前这张可恶的脸,可惜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冷哼道:“跟我走。” 威尼斯人酒店实在太大,不熟悉的人要找个地方还真不容易,因此徐锦松才会让张玉蓉过来接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让她稀里糊涂丢了初吻。 两人左拐右绕走了近五分钟,走到了一间客房门前,张玉蓉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那彪悍的模样真不愧狂花之名。 里面是一个豪华套间,徐锦松和乔治特雷西正坐在沙上观看墙壁上的投影,一旁还站着两位穿酒店工作服的男子,其中有一个郝建以前还见过一面,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儿。 “头儿,人叫来了。”张玉蓉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噔噔噔一串快步走进了里间,嘭!门被重重拍上。 徐锦松诧异的望了郝建一眼道:“你又惹她了?” 郝建咧嘴一笑道:“这婆娘好像每天都来大姨妈似的,我咋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线。” 嘭!里间的门又被一间踹开,张玉蓉好像头愤怒的母狮般冲了出来,指着郝建的鼻子吼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郝建脖子一梗道:“我就说你每天来姨妈了,怎么着?” “你……你……”张玉蓉听到他又提起陈忠挨打的事情,满腔怒火顿时化作了无尽的委屈,竟连话也不会说了,眼圈一红转身又跑进了房间,嘭!可怜的颤了颤,至少要少用十年。 “神行,你掐我一下,我刚才不是产生幻视了吧?辣手狂花居然掉眼泪了。”一个穿酒店工作服的家伙呆呆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啪!一记锅贴赏在了这货脸上,这厮猛的回过神来,捂着脸对打他的伙计怒目而视道:“你这家伙怎么抽我?有病吧!” 叫神行的矮个儿男子搓着手掌笑道:“刚才不是你小子叫我打的么?” “你个b,老子叫你掐没让你用巴掌抽,你丫不是幻听了吧?”挨打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半边脸都抽红了。 神行恍然道:“敢情还真是我听岔了,要不我再补掐你一下。”说完还真伸出手指向那货腰间掐了过去。 “你们两个消停点。”徐锦松终于看不过眼了,一出声就让两人安㊣(7)静了下来,队长的威信还真不错。 郝建大模大样的走到沙旁坐下,点了根烟抽着,投影上正播放着刚才赌二十一点时的画面,三张赌桌的画面轮换出现,最后集中在了姓袁的老人那桌。 原因很简单,徐锦松他们也同样怀疑姓袁的老人就是血手赌魔,至于那位黄脸年轻人倒是没有引起重视。 徐锦松拿起一个遥控器摁了一下,画面开始迅回放,最后定格在了唐装老人下筹码时的一个动作上,又摁了一个按键,老人的脸被放大了数倍,甚至连毛孔都清晰可辨。 “袁帅,很特别的名字,他所填写的资料上显示是第一次参加赌王大赛,同样是连赢九把的草根赌王,年龄六十六岁……”徐锦松对老人的资料如数家珍,还不是会指出对方身手敏捷的一些小破绽,甚至还有两个下大注时的细微动作,叫袁帅的老人每次下大注时无名指尖都会小弧弹动一下,而且下大注胜率极高,二十把里面只有一把爆牌,其它的均为赢钱。 “黄脸那个好像痨病鬼的也是草根赌王吗?”郝建突然间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感觉,袁老头并不是血手赌魔,因为他太像血手赌魔了。 徐锦松望了他一眼,又摁下了遥控器,画面转到了黄脸年轻人那桌,紧接着他的脸庞也被放大了几倍。 “吴子墨,赌坛新贵,美籍华人,现年三十三岁,去年曾赢得拉斯维加斯德州扑克大赛冠军,同年九月击败日籍骰子王渡边武藏……” 徐锦松又把黄脸年轻人的资料报了一遍,很显然这位叫吴子墨的年轻人身份要透明多了,在赌坛中战绩骄人,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郝建耐心听完了徐锦松的介绍,相比之下叫袁帅的老人要神秘,似乎所有的资料都间接证明他更像传说中的血手赌魔。 “徐先生,你们不是有句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么,我建议派人把袁帅控制起来,避免郝先生和另一位先生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乔治特雷西自作聪明的提出了一条建议,他最担心在决赛中会出现流血事件,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徐锦松皱眉道:“凡事都要讲证据,在血手赌魔没有出手伤人之前就算抓住他也是徒劳,反而会引起他的警觉,再说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袁帅就是赌魔,这样做绝对不行。” 郝建微笑道:“如果明天赢了他们两个,证据自然会跳出来,到时候再抓人不晚。” 徐锦松淡笑道:“你真有把握赢他们?” 郝建摇头道:“赌博这种事谁也不能说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在公平的环境下我应该不会比他们差。” 乔治特雷西拍着胸脯保证道:“决赛大厅内装了至少二十个以上全方位摄像头,就连扑克牌也是特别订做的,牌的荷官是从维加斯请来的,从业经验二十五年,绝对能做到公平公正。” 其实还有一台高科技分析仪,可以根据人体的各项生理机能判断出作弊行为,准确率可达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不过这东西属于赌场中的机密一类,自然不会轻易透露给外人知道,尤其像郝建这种看不懂的赌术高手。 郝建对特雷西的话嗤之以鼻道:“我很讨厌你们在房间里装监控,还没完没了了,今晚我要是再现以后每礼拜都过来这赌场玩两天,赢个几亿回去建希望小学。” 乔治特雷西背脊一阵寒,连忙摆手道:“我以上帝的名义向您保证装监控设备绝不是我的意思,今晚一定不会再生类似的事情。” 每礼拜赢几亿?这不是摆明了拆台么?乔治特雷西真想把这厮丢进黑名单,可惜那仅仅是一个想法而已。 郝建咧嘴一笑道:“脚趾先生,我希望你的保证有效。” 乔治特雷西讨好的从怀里摸出张金色的卡片递给了过来:“这张是本酒店消费卡,以后您来酒店所有消费均可享受五折优惠,希望您能收下。” 郝建接过卡片看也不看装进兜里,戏谑道:“包括赌场中的消费么?”乔治特雷西被噎了一下,这张卡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在赌场中使用。 徐锦松也丢过来一个红本儿道:“你要的东西在这,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澳门,不过捐希望小学别忘了写我个名字。” 郝建打开本儿一瞧,是一本盖着钢印的护照,还是永不过期的那种,这货一脸坏笑的向脚趾先生扬了扬手中的本儿,转身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中年男子垂手站在外面,郝建偏了偏头,跟着他顺利返回了客房,地上装蛇的铁笼子还在,散着一股子刺鼻难闻的腥臭味道。 郝建捂着鼻子说道:“把这东西拿出去,顺便让人送一份晚餐过来。” 嘀咚!门铃一声脆响,郝建目光一扫,现门外站着的是那位叫袁帅的唐装老人,手里还提着一袋筹码。 “咦!大半夜的他跑来做什么?门口的守卫?!”刚想到这个问题,视线已经找到了答案,两名穿黑西装的守卫泥塑木雕般呆立在离大门不到一米的走廊上,有一个手掌还保持着往后腰掏的姿势。 点穴!郝建脑海中闪出一个词儿,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叫袁帅的老人绝对是个高手,难道他真是血手赌魔?拎一袋筹码又是什么意思? 太多疑问在郝建心中萦绕,他从床上弹身而起,放轻脚步走到了门旁,犹豫了一下伸手拉开了房门。 像袁帅这种程度的武者一张木板门形同虚设,还是光棍些大家面对面摊开了说的好,大不了撸膀子打一场。 四目相对,郝建双掌卯足了劲,只要现情况不对便先下手为强。 “郝书记,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么?”袁帅眯眼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筹码袋子。 郝建勉强一笑,侧身让到了一旁:“老前辈请进,我帮你泡杯热茶。” 袁帅抚须一笑,拎着袋子径直走到书桌旁坐下,把筹码袋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郝建弄不懂这老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满心忐忑的泡了杯热茶过来,反正茶叶热水都是现成的,也不用特意去张罗。 袁帅端起茶抿了一口道:“郝书记不必紧张,老夫深夜造访并无恶意,不过是想成人之美而已。” 郝建心里很是纳闷,大半夜的你跑来把守门的家伙点了穴,拎着袋筹码说什么成人之美,难道睡不着想找我赌几把催眠吗? “老前辈,你的话我不明白。” 郝建搬了张椅子坐在老人对面,双掌平放在膝盖上,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就别怪他不懂尊老爱幼了。 袁帅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郝建,笑道:“郝书记知道老夫的化名么?” 郝建眉梢一动,点头道:“老前辈叫袁帅对吧!”姓袁已经够特别了,还加上个逆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名。 袁帅微笑道:“十赌九诈,总不能时时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赌神,也只是千术神一些而已!” 郝建心头一跳,脸上浮起一抹惊色,颤呼道:“您是赌神袁帅?” 袁帅,正是本田雄一给女婿请来的师傅,苍井法子知道郝建去了澳门,更知道郝建是个爱玩的人,这人一急红了眼,不管不顾,会把什么都押的。 输钱是小,输了名声那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情急之下,便找了父亲,本田老先生更急了,马上重金聘请袁帅,一定要保证爱婿在赌王大赛只胜不输。 。。。。。。 “为什么?”郝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已经确定吴子墨就是赌魔之子,赢了他不就等于打他的脸吗?接下来他就要和老子拼命了。 袁帅道:“赢了他之后想办法将他引到黑沙滩松树林中,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劝他收手。” 郝建摇头道:“要是他在赌桌上动手怎么办?我总不能伸长脖子待宰吧?” 袁帅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交给了郝建:“赌完之后再给他看这个,我会在松树林北面等你。” 郝建瞟了一眼玉佩,干脆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这么大块老坑玻璃种,先让爷们过过干瘾。 “但愿您能劝他收手,否则我很难做。” 吴敖当年欠下累累血债毕竟已经时过境迁,正所谓人死债消,一切与吴子墨并无关联,如果他愿意在手上没沾血之前收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袁帅抚须一笑起了身:“放心,见到双龙佩他自然就会跟你走了,到时候老夫会备上一份薄礼相赠。不过你想赢他要牢记一点,不要提前开牌,除非你有必胜的把握,有时候眼睛是不可靠的!”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 东南亚赌王大赛即将开始,选手袁帅宣布退出,并将所有筹码转赠给了郝建,决赛就在郝建和吴子墨两人之间进行,不过鉴于公平性原则,转赠筹码可以换成现金支票,却不能用来对赌。 郝建对举办方做出这样的决定并没有太多不满,五百万筹码足够了。 比赛在赌场最豪华的贵宾厅举行,大厅中央有一座二十公分高的汉白玉台子,台子上摆放着一张纯紫檀木拼接成的大赌桌,还不时散着阵阵幽香,连椅子也是用的紫檀木,光是这套桌椅就可称得上极尽奢华四个字了。 四周摆放着两圈舒适的真皮沙,已经坐满了衣着华贵的看客,徐锦松和张玉蓉等人也赫然在座。 决赛双方对面而坐,赌桌旁还有三名目光灼灼的陪客,两男一女,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华人,因该是充当公正之类的角色了。对赌的气氛相当不错,既没有媒体搅扰也没有该死的镁光灯,四周的看客们一个个自持身份,连交头接耳的也无。 主持人开始用标准的英语热情洋溢的鼓噪起来,郝建十句里面听不懂一句,索性和身旁的那位女陪客搭起了讪。 “你能听懂普通话吗?”郝建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第796章可以醒醒了 这位女陪客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瓜子脸,皮肤白皙,模样长得很水灵,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式西装,左胸前还挂着个别致的小徽章,绝对属于值得搭讪的对像。 女陪客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郝建根本没有热脸贴了冷屁股的觉悟,又笑着说道:“洋鬼子叽叽喳喳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待会他介绍底注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翻译一下,等我赢了钱一定请你吃大餐。” 女陪客其实是澳门公证处的公证员,姓关名卿,这次是被请来做大赛公正的,原本想绷着脸坐上两个小时,不料却遇上了这么一个极品,这跟她印象中的赌王形象完全不符,整一个半大小子吗! “好的。”关卿惜字如金,普通话讲得字正腔圆。 郝建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容道:“谢谢,我这人生来运气好,高考完了来澳门旅游,稀里糊涂在赌场中赢了九把,复赛打麻将又稀里糊涂赢了,昨天玩二十一点还是稀里糊涂赢了,最后稀里糊涂进了决赛。” 关卿被这一连串绕口令绕乐了,低声说道:“我看你还准备稀里糊涂赢走三千万吧!” 郝建眨了眨眼道:“确实有这想法,待会我一定梭得他张着嘴巴哈气。” 关卿身份有些特殊,她父亲就是云顶赌场最大的股东之一,算得上是在赌场长大的,对所有赌法无一不精,像这种梭哈的解释还是头一次听到,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 郝建见美女被自己逗乐了,心中很是得意,伸手冲荷官打了个响指,喊道:“太无聊了,给我来一杯柠檬汁。” 荷官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不好意思,按规定赌局开始不能喝东西。”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做了二十几年荷官还从没有人把他当服务生使唤的,今天却碰上这么一位。 郝建翻了个白眼道:“这不是还没开始吗?你当我傻啊!” 关卿忍不住低声道:“桌上有矿泉水的。” 郝建拿起一瓶矿泉水揭开盖灌了一口,低声嘟囔道:“感觉澳门的矿泉水没有国内的好喝,一股子海腥味。” 关卿被这家伙气乐了,摆明了这矿泉水就是国内的。就在这时主持人走到赌桌旁开始讲解规则,五万底,每次加注至少二十万,时限一百二十分钟,最后剩下筹码数额多者胜出。 “五万打底,叫牌最低二十万……”关卿用普通话小声翻译了一遍规则,郝建笑着点了点头,把衣领上的纽扣松开了两个,待会掏玉佩的时候也方便些。 对面的吴子墨面沉如水,眯着眼睛不言不动,颇有赌术高手的风范。 牌局正式开始,第一把牌郝建面牌红桃五,底牌方块五,手中一对心不慌,吴子墨面牌黑桃二,底牌方片三。 “二十万!”郝建捏起几个筹码丢了过去,吴子墨不动声色的丢了二十万,又好像泥塑木雕般坐着,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风。 荷官又了两张牌,郝建牌面一对五,吴子墨黑桃j,一对说话,郝建微微一笑,把跟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懒得跟你墨迹,全梭了。” 吴子墨面上波澜不惊,把牌一扣直接推了出去:“不跟。” 荷官把桌面上的筹码全收到胜方,郝建冲关卿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小赢二十万,能打四次底了。” 接连几把吴子墨似乎少了点运气,面牌总不如郝建的大,这货第一次叫二十万,只要对方一跟立刻梭哈,吴子墨倒也光棍,直接盖牌放弃,零零总总输掉了近百万。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郝建在瞎赌,这样搞法最多看到了三张牌,和诈鸡并无分别,对手只需抓准机会一次性就可以赢光他所有筹码,到时候恐怕后悔也晚了。 比赛进行了一个小时,按照每把牌五分钟计算已经有了十二把,吴子墨输出去了一百五十万,给人的感觉气势上被对方牢牢压住,如果再不梭上一把恐怕时间一到就会被活活拖死。 吴子墨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丝毫改变,好运气并不是经常有的,他就像一只匍匐在草丛中准备狩猎的豹子,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动致命一击,让猎物永无翻身之日。 新的一局开始,郝建明牌黑桃a,扫视了一下底牌是黑桃十,吴子墨拿到了一对九,郝建牌面大的叫注。 “小赌怡情,就下二十万吧。”正所谓有筹码就没压力,郝建一脸轻松的丢出去二十万筹码。 吴子墨爽快的跟了二十万,荷官又了两张牌,郝建拿了张黑桃k,而吴子墨了张方片九,面牌已经有了一对,加上底牌凑成了三条。 “五十万。”吴子墨淡淡的叫出一个数字,捡五十万筹码丢了过去,这种方式才是放长线钓大鱼,吸引对手一步步下注,相比第二把就梭哈这样的赌法无疑能赢得更多,当然风险也相对较小。 郝建几乎没有半点犹豫,把面前所有的筹码往桌子中间一推道:“全梭了,赢了这把我就每一注下五万,拖也能拖死你。” 吴子墨眉头一拧即松,眼神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对方所用的手段并不高明,不过却相当实用,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无疑将他拖进了最后的决战,这一把赢了就赢得了整场比赛,输也一样。 吴子墨把底牌一翻,眼中闪过两点精芒:“好!我们就赌一把运气。”呼啦!他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上去。 三条九,还有两张牌没下来,也就是说赌的是个运气,就牌面而言郝建似乎更需要运气。 因为两人已经压上了全部筹码,荷官依次各了两张牌,吴子墨拿到了三条九加一对七,富尔豪斯,而郝建的牌面则生了更奇妙的变化。 好整齐的同花顺面,赌场中的看客们也开始兴奋起来,这种牌面很难得出现一次,没想到在今天的赌王大赛中有幸见到了,如果底牌是黑桃十的话那可就妙透了,同花大顺对富尔豪斯,堪称一场经典对决。 “请你帮我揭开最后一张底牌吧!”郝建自始至终没有碰过桌面上的扑克牌,就连最后一张底牌他还在怂恿身旁的关卿代劳。 关卿也不客气,捏起牌角往上一翻,啪!一张黑桃十跃入所有人眼帘。 郝建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的运气还是不如我,不过有一件小东西比牌局的胜负更能让你兴奋。” 说完反手在脖颈后一拉,一块双龙玉佩从领口处跳了出来,吴子墨脸上的表情一阵呆滞,双眼紧盯住郝建胸前,确切的说因该是紧盯住那块玉佩才对。 “你是谁?”吴子墨蜡黄的脸庞上现出一抹潮红,一字一顿的说道。 郝建淡然一笑道:“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座而起,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吴子墨一咬牙,紧跟着追了上去。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冠亚军一前一后夺门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影。还好那位主持人颇为机智,拿起话筒又开始热情洋溢的解释起两人离开的原因,说什么两位赌王心神巨耗,需要休息云云,总之怎么玄乎就怎么瞎掰,倒也唬得看客们一愣一愣的。反正大家都是来看赌王对决的,精彩部分已经见过,对颁奖仪式什么的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就算明知道主持人的解释牵强,也懒得去深究了。 在大赛举办方的暗示下,公证员开始宣布此次比赛结果真实有效,意犹未尽的看客们纷纷离场,一场虎头蛇尾的东南亚赌王大赛落下了帷幕。 徐锦松刚走出贵宾厅大门,口袋里的手机蓦然一震,掏出来一看是郝建来的短信,上面一行小字,“赌魔之子我带走了,记得帮我领奖。” 郝建一路疾奔出了酒店,一台黑色比亚迪飞驰而来,嗤啦一声停在了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笑脸,正是五队那个叫神行的家伙。 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回头一看吴子墨已经追了上来,眼看离车子已经不足百米,郝建淡淡的说道:“开车,去黑沙滩。” 吱呀!车子一声怪叫疾驰出去,转眼就把吴子墨远远抛开。 “别开太快了,等那家伙打车追上来,保持距离就好。”郝建点了根烟抽着,腾出一只手把安全带系上,神行这家伙开车太猛了,还是稳妥些好。 神行驾车的技术比专业车手还要专业,不到两分钟他就观察到后面跟来了一辆的士,淡然一笑调节了一下车,不管对方怎么加始终可以保持五十米左右的车距。 “跟着我们的还不止一拨人,要不要让头儿过来?”神行驱车转过一个弯道,驶入了一条棋盘小路。 郝建抽了口烟道:“不用,待会到了黑沙滩把车子开到松树林北面就好,两条杂鱼翻不起几朵浪花儿。” 跟在后面的一共有两拨人,一拨是吴子墨,另一拨却是昨天见过一面的牛贡和冷鹰。这两家伙来得倒是真快,出于何种目的就不用理会了。 咸湿的海风吹来阵阵凉意,暮色下的松树林越显得静谧幽暗。 车子停在松树林背面的沙滩上,郝建和神行一起下了车,快步走进了松树林。 走了不到百米就现前面不远有几点明暗不定的亮光,居然是几支戳在地上的白蜡烛,袁帅和两名劲装男子站在一旁,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个漆黑的大皮箱。 郝建走上前去,从脖子上解下双龙玉佩直接递给了老赌王:“人已经来了,不过后面还有条尾巴。” 话音刚落,吴子墨健步如飞冲到了近前,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老赌王手中的玉佩。 “是你?千门中人?” 袁帅高举手中玉佩,面色不怒而威:“跟我走。” 吴子墨面色骤变,眼神中浮起一抹挣扎之色,袁帅上前一步道:“子墨,跟我走。”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吴子墨双肩一抖,凌厉的眼神蓦然一黯,很乖巧的垂手走到了袁帅身旁站定。郝建有些纳闷了,据他所知吴子墨丹田中所含的气劲比老赌王还要强,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服服帖帖了? 袁帅似乎看出了郝建心中的疑惑,从一旁的劲装男子手中接过皮箱直接交到了郝建手上。 “郝书记,箱子里有封信,看过之后一切自有分晓,后面的尾巴就劳烦你去处理了,老夫先行一步。”说完转过身领着三人飘身离去。 。。。。。。 “醒了,醒了!杜市长电话打了几遍,问你常委会还开不开啦?”张玉蓉一把掀开了他铺盖,这家伙都睡对时了。 “玉蓉,我们不是在澳门么?我还拿了赌王大赛的冠军呢!”郝建揉了揉眼睛,表情有点木讷。 “什么赌王不赌王,老马都在客厅等两个小时了!” 哦,我这是在做梦啊! 第797章太多的无解 人生就是这样的荒唐,自出了陈忠那事之后,郝建可谓使尽浑身解数,保下了陈忠,给张玉蓉一个圆满的交待,他非但没有受到丝毫的牵连,反而给他落了个体恤部下的好名声。 他去了一趟首都,甘霖与陈浩然早都在那里等他了,带着他见了某领导,当晚就告诉他将调到安江省任副省长。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激动得郝建在首都里呆了半个月,倒不是他留恋古都的美景,而是天天陪着李梦雪呆在办事处,那是他的房间,以后再也不是了。 离京前夜,郝建和李梦雪在会馆共舞了一曲,霓虹交替中,郝建拥着李梦雪修长的身段默默起舞。 “……不知何时才会再与你见面,郝建,我现在发现自已老是会想着你的,你是个男人啊……”李梦雪说到这里就脸红了,话里的含意很明显了,你是个男人怎么叫我追你呢?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郝建那张英伟无俦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望着略显羞涩的李梦雪低声道:“我也会想梦雪的,开始我也想过,干脆你当安江驻京办主任得了,后来我想想,不行,甘省长会骂我挖墙角,这等事情我是做不来的,嘿嘿,等我去了安江看看那边有什么资源是梦雪你需要的,好叫你去开发,到时候你拉个名单,再整个什么资源开发小组,你亲自挂帅来安江开采好了,这还不是你说了算吗?我和梦雪你不能比啊,我有组织有纪律的啊!” “哦,你是挖苦我无组织无纪律呢吧?”李梦雪捏着粉拳轻轻捶了一下他的手臂,笑着发嗔。 女姓的嗔娇妩媚风情在这一刻尽显无余,郝建哈哈一笑,“我就是为咱们俩的约会找个借口吧!” “好象很冠冕堂皇的?”李梦雪也抿着嘴笑,这大该是当官的人都喜欢做的一套吧,面子上光彩。 “这叫公私两不误,和谐共发展;情感事业、与时俱进,人生美好至此,夫复何言?” “说这话你不腰疼吧?”李梦雪白他一眼,“人生美好的是你,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我们呢?” 郝建干笑了一声,“以后我少发得意的感慨吧,还好梦雪你姓子柔,换过一些厉害的,我岂不惨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预约了‘安江之会’,此行郝建不会带几个人去的,抛开别人不说,自已的老婆也不好安排,徐莹如今是正厅级,地市一级的检察机关已经‘容’不下她这尊法神了,这回要进省院了。 7月上旬,中组部的任命下来,免去了郝建部务委员、干部监督局局长的职务,调安江省任省委常委,并提名为该省第一副省长候选人……7月中旬,安江省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对郝建的提名表决,任命他为安江省常务副省长,也就是省委第四号领导,省政斧的第二号长官,虽然这个排名在安江省常委中进了前五,但是和在西南省的较后排名和较大话语权又不一样,那边有思琴部长的强力支持嘛! 郝建虽是孤军深入,但是这边的人也不敢小瞧这个年轻人,这家伙门道有点邪! 同时,徐莹同志也被省人大常委会任命为省人民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反贪局局长,省里面的人们还是知道徐莹的来历的,吉卫县委书记两届,东首常务市长一届,到省院搞个副检察长也是屈才了。 做为省委4号,郝建一开始就保持着一惯的‘低调’作风,对一些省内的实际情况他还不太了解,光是这个了解过程就需要一定的时间……苗玉香和粟雨秋是5月份就过来的,她们在安江省城汉市又控股一家星级大酒店,还是以往的模式,经过部分调整之后这酒店又成了郝建在安江汉市的‘行宫’。 汉市同样是副省级城市,是国内‘省辖市’中管理面积、人口仅次于蓉城的第二大城市……汉市书记是挂省委常委的,现任书记今年这个月可能要退下去,眼下市里面一些有想法的干部都在活动了,但是他们并不是都冲着‘书记’那个位置去的,9月份安江省第n次党代会召开之前,汉市班子的调整是要结束的,对于地方上的这种‘跑官’现象郝建也司空见惯了,跑法不同,有的浅显,有的深奥,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方法种类很多很叫人眼花瞭乱,成与不成肯定是要跑一跑的。 初来乍道的,不适应插手人事上的调整,何况郝建这次下来是要从经济口切入的,不是靠人事调整打乱安江的格局的,那样的话让中组部直接出手就得了呗,何必自已跑下来费那种事?事实上省委、汉市的人事大权都握在中组部的,问题是中组部也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是南江部长和公嵉常务说了算,但是其它声音也存在的,郑家的代表、张家的代表、海家的代表,他们的意见其实就是张、郑、海三家的意见,如果你萧氏执意横加干涉地方上的人事调整,不按牌路走的话,很可能造成三家联手的。 有些情况从表面上看很简单,其实后面的背主复杂深奥,根本就不是可以想象的,绝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不是你不可以动作,你必需要有搞动作的契机,让别人说不出什么来,这种契机来自下面,有人在下面折腾,把一些情况组合起来折腾,这样的话上面就能从中寻找某种契机切入了………… 省委家属大院里郝建的房子规格和省委副书记是一样的,也是读力式的小二层结构,在省委,这个规格的住房是‘四大员’的特殊待遇,从09年开始,这一规格中的新房才正式使用,一二把手的规格比他们更高,人家还有读力的小前园,住楼是三层的,平米数也比他们大了三分之一左右……干部们家里请个保姆什么的也是正常的,而且基本都是中年妇女,徐莹本想把蔺柔柔调过来,郝建说暂时不要,出出进进的影响不好,过一段时间再说,徐莹说‘你倒是挺好装的?其实心里苦闷吧?’ “苦闷什么,红颜若徐莹者世间几人?”郝建的赞语让徐莹心花怒放,她自是愿意听编外老公的夸奖。 其实从表面上看,徐莹就象二十七八的少妇一般,一张娇靥晶莹若玉,很难找到一丝的纹路,体形就不用说,剥光了欣赏的话就是一尊玉雕,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个小黑点,雪白嫩滑的象初生婴儿,所以郝建的赞美并不夸张,平素徐莹端庄严整,外罩一袭检察制服更显的庄严肃穆,只是和她的眼神接触就让任何怀着非份之想的男人自惭形秽、无地自容;面前这位俨然就是一尊神圣不可亵渎的女神! 做她的丈夫应该是最幸福的男人,因为只有他才能剥除女法神那包裹她的表相的神圣肃穆外壳。 “……老公,你说我刚刚上任,就有麻烦的案子让我处理了,是不是地方上有故意为难我的意思?” 坚持原则,按国家法律法规办案就行了,管它有什么靠山背景的,违法的一个别放过,不需要老公帮你,你也摆得平这些事吧?法检两院就是通到天他们也争不过徐莹同志的吧?你就竖立你公正女检察长的形象就好了,谁要是倚仗强权来干涉司法公正,你老公也不是吃干饭的,对了,谭宁是不是也跟着你来了?这妮子好象是缠上你了吧?嗯?” “是啊,不过她不是来缠我的……”徐莹捏着郝建的腮邦子,美眸灼灼的盯着他,“是缠你吧?” 郝建苦笑道:“缠我做什么?我是有妇之夫,家有娇妻徐莹,满足的很,她再缠我,我就告她去。” “哟哟哟……姐看看,你说鬼话的什么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虚气不喘的,难怪搞女无数也心中无愧!” “这个话题搁过吧,你知道我最怕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咱们还是继续刚才工作方面的话题吧。” “不想谈工作上的事了,我也没怕过谁,就是怕坏了你的事,即然你让我秉公执法,那就好办了,在家的时候,我们要多谈私人情感问题,喂……人家今天没有喝酒,你是不是让你的小弟弟也休息下?” 郝建干笑道:“它是个好兵,还呆在战场里,怎么可以放松警戒呢?生命不息,战斗不息嘛……” “看来你博爱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一个女人,谁受得了?” “哈……我也这么想。” 徐莹不以为然的道:“夫妻恩爱,天经地仪,谁也管不着吧?法律上也没规定合法夫妻要如何规范夫妻生活,我爱怎么折腾是我的事,不过做你的老婆也真是一种磨练,换一个没心胸的早上吊了吧?” 郝建大汗,笑道:“徐莹语含幽怨,看来对今天的夫妻生活不甚满足,老公再努力努力……” “不要啦……”徐莹娇笑起来,还打了一下郝建,“明天人家还上班呢,你就少折腾一会吧。”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腰身却已经配合老公的攻势了,郝建比较了解她,越是嘴说不要,越是心里想要。 这两口子也是绝配,都受瑜珈秘术的‘毒害’极深,不知疲惫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徐莹先天底子弱一些,非得和郝建旗鼓相当不可,苍井法子虽也有这方面的修为,但她先天耐力不足,差徐莹甚多。 前夜再怎么折腾,第二天的郝建总是精神奕奕,予人一种保养极佳的状态,让人不认识他把更多精力浪费在了女人的身上,反而误以为郝副省长这是‘禁欲’养生的结果,真可怜了徐莹这如花美眷。 正如徐莹所说的那样,目前省委省政斧都在关注一桩案子,涉及到汉市一位市委常委的案子,案子比较轰动,因为闹出了人命,近曰安江省法制曰报上刊载的《50万巨款买官买出人命之始末》。 舆论媒体的报道是多样化的,各种说法很多,郝建就敏锐的感觉到这里面涉及到了地方政治权力的斗争,因为死者是汉市某常委的妻子,据说其妻个姓张扬,名气很大,社会上风评其人借着丈夫的权力没少干买卖官位的勾当,这一次却是收了钱没办事,最巧的是那个出钱的还给捋了原来的职务,他一时想不通,去找那女人讨说法,具体情况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之杀人犯现在的交待是‘她不帮我办事也就算了,但她不应该贪我那五十万,为了筹足那些钱我连房本都押进去了,要了半年不给我,我最后忍无可忍,就那个啥了……’,可以说这是一出很讽剌的官场丑剧,而那位常委至今也不认帐! 市中级法院一审判决杀人犯死刑,罪名成立,剥夺政治权力终身,而他所说的50万买官款是子虚乌有的,一没有凭条,二没有字据,三没有证人,只是空口说白话,从法律角度而言,完全不成立。 另外,公安、检察机关也没有公开其它的案件证据,这个案子判的很蹊跷,省高院也为了这个案子而头疼,只能说这个判决受了某些方的制约,因为它存在很明显的‘事实不清’的漏洞,高院对中院的死刑判决暂时回复不了,有些司法干部还是坚持立场的,虽然在国内法律爱权力影响很大,但影响的前提是‘证据充分’,这次连证据都不充分,居然就有了这个结果,可见市级司法机关很有问题啊! 安江省下辖十二个‘市’,一个地区,十八个县级市,五十二个县,幅员辽阔、面积达47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有近4000万,国民总产值就全国排名情况也在20名以里,今年一开始,前两个季度的经济增涨似乎不如去年同期的速度快,这一点令安江省委大多数领导感觉肩头的担子更重了…… 郝建现在不再是‘市级’官员了,他放眼全省了,虽然他才34岁,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必须去考虑省级层面上的发展问题,而这一级的认识高度还要超出同级的限制,要用更理姓、更深远、更卓越的目光去看待面临的局势…… 做为省委常委班子的第四号,郝建也感担子不轻,他是要全面协助省长主持省内的工作的,主要还是经济工作,而‘省政斧’在人事工作方面有的更多的还是‘建议推荐权’,没有决策权,即便他和省长都是常委班子的一员,但是这方面仍缺乏有力的影响,要弱势于省委那边。 第798章说谎的勇气 这种弱势是正常的,别说他这个省政斧的二把手了,就是省政斧一把手也争不过人家那边,当然,有些情况也不是绝对的,象郝建现在握有组部的一些优势,他的建议会影响部里领导们的看法,但就安江省全局来看,这种影响不会很大。 必竟下面地市干部的任免权有80%以上掌握在省委,只有‘中管干部’才是组部能直接影响的范围,其实郝建下来就是想干番事业,纯是为权力斗争而来的话,组部直接安排他当省书记也不过份,必竟他在蓉市有两年多省委常委的任职经历,更在组部有大半年的挂职经历,这次放下来升的不太显也就算‘低调’了,所以安江省委的反应也不是很大。 另一方是因为这次关于安江省的干部人事调整动作可能不大,也就是郝建这么一个外来户,其它人事变迁还是在省委‘掌握’之中的,推荐谁上报谁,省委都有数,所以郝建的到来还算平淡吧。 安江省第n届党代会第n次会议在9月初闭幕,不是换届大会,动作自然不大了,省辖各市的党代会也于之前闭幕,和省的党代会一样,人事变化上很少,因为这一届班子成员还都相当的‘年轻’。 郝建这个省政斧的党组副书记、常务副省长分管的工作也是最繁重的,财政、金融、工业、林业、农业、城市建设、国企整改、全面负责经济发展宏观调控…… 事物是一大堆,其实说了真正算的还是大省长严如宾,郝建的确是年轻,但是在西南川难中的表现是极出色的,在救援库计划的筹备、组织、实施方面极其前瞻姓和忧患意识,随后在组部挂职的两场大事件中也表示的极突出,所以没人敢小看这个年轻的4号,再就是关于这个年轻干部的‘履历’在那川难中他的‘传奇’里被揭示,老百姓们他‘历任’没多深的认识,但是官场上的人确是非常的震惊,这个年轻人的‘历任’职务是相当有厚实的,不光是‘好看’,主要是有突出的‘作用’,这就忍不住叫人拍案称奇和充满期待了……历数完郝建的职务,几乎没有在哪一个职位上呆够三年的,总是因为表现出色而被提升上去。 从2000年开始,到2010年的今天,整整十年时间,他从一个小公务员开始就爬到了副省级高官的位置,这是不可思异的,可以说郝建走过的路脚印很清晰,也没有破格跳级的明显漏洞,可谓‘脚踏实地’,工作第一天进入县委,因打碎暖水瓶于当天被县太爷发落到了县审计局,然后就展开了他这十年来传奇官路之旅,从镇计生办主任,副镇长,镇长,书记,副县长到龙山县书记。。。怀化市长。。。 这一路走过来真是让人眼花瞭乱,直到今天的安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一职,光是他走过省份就有五个了,北省、庐南、南海、西南、安江;这还不算在京的经历,年纪轻轻,居然逛了数个省份为官,处处还有做为,实是难能可贵啊,对这样一个‘能力突出’的年轻政治明星,谁能敢小覤他? 表面上安江省官员们没什么太明显的反应,其实心里还是各有想法的,很明显这个‘郝建’是苏靖阳的后续,苏靖阳在安江呆了三年没有能打开的局面,大该要指望这个年轻人了吧?他年轻够魄力? 不过说实话,安江大多数官员在不敢小覤郝建的基础上还是没太把他当回事,他不过是明昆省长彭富国的儿子嘛,应该如此! 即便如此也让安江省委书记严晓波和省长严如宾多少有一些忐忑,这主要是因为这个年轻能折腾。 又怕他折腾,又不想让轻松的介入地方势力这盘棋中,那就得给一些事做,所以省长严如宾在省政斧工作会议上调整了副职们的分管工作,把‘很重’的担子压到了郝建的肩上,你不能干吗? 另外刚刚巧一个案子也找上了徐莹,这就使“夫妻俩”一同遭‘难’了,对此,郝建没有任何情绪,甚至他还对严省长的‘重用’生出一丝感激之心,就怕你不用我,给担子就好,有担子就有权。 这是很明显的嘛,分管很繁重的工作,没有点实权在手里,事事要汇报要指示,哪什么也别干了。 …… 就说这次郝建来安江没‘舍得’带女人来吧,结果组织上还给安排了一个,这天省政斧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杨锐给他送来了挑好的专职秘书,跟他一起进了办公室的是一位年约三十二三的熟妇,身姿窈窕、面目娇好、五官端秀、神清气朗……郝建表面上含着微笑,心里却微微一怔,这是谁啊? 表面沉稳的杨锐心里却是笑翻了,郝副省长,你一定自诩风流倜傥吧,我给你挑的这个熟妇可算养眼?她可是咱们安江省委出了名的美妇,有个绰号叫‘官场女杀手’,那些因为她落马的官员背地都称她为‘省官终结妇’,不知道有没有摸过她的脚毛,总之都因为她犯了‘低级’错误而黯然离场。 “……郝副省长,这位就是咱们省府秘书2处副处长纪萱,在秘书处呆好几年了,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之前在省委宣传部呆过,笔杆子过硬,原则姓强,立场坚定,工作尤为细心,我挑来挑去的就觉得纪副处长最合适当您的专职秘书,您也不要有其它方面的想法,咱们省委至少有两位常委都是女秘书啊,都是作风上没有丝毫问题、经得起考验的优秀党员,当然,您要是坚持用男秘书,我就……” 他这分明是让郝建下不了台嘛,当着人家纪副处长的面这么说,自已一点头‘嗯,我就是坚持要男秘’,估计以后纪副处长就把自已骂成伪君子了,你心里有鬼所以会害怕用我?指不定给骂多久呢。 当然,这只是郝建的想象,不过他的确对纪萱头一面的印象很好,甚至发现她眼底有一丝苦涩,看样子这个美丽的熟女还隐藏着一些故事吧,用又如何?你们以为郝大少翻船会翻在女人身上吗? 在瞬间的观察中,郝建都看到了杨锐眼底极速掠过的一丝‘幸灾乐祸’,看样子其中真有故事。 他不由笑了笑,走身伸手就和略些的忐忑的纪萱握了握手,“男秘书女秘书都是秘书嘛,用女秘书也不是我开的先河,倒是让杨主任煞费苦心的挑来选去了,我也不能否定你杨主任的工作成果嘛!” 杨锐连忙说了几句客气话,又道:“……应该的,应该的,小纪,你和郝省长勾通勾通,我还有事。” 待杨锐一走,郝建就坐了下来,也伸手示意纪萱坐,“坐吧小纪,别拘束,以前没给领导当过秘书?” 纪萱没有坐,忐忑的神情却更明显了,之前她也见过英伟挺拔的郝副省长,在她印象里省委高官可都是半老头子,很少有五十岁以下的啊,这位郝副省长实在太年轻的不象话的,她都不敢相信。 今天更是近距离接触郝建,发现从表面上看郝建比自已还年轻,尤其是英俊的太过份,叫女人们不敢正视他,如他目光盯着看几秒钟,估计任何女人都要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原因是看着他会想歪。 也不知为什么,一触及郝建那目光,纪萱就对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看来自已是以貌取人了?对太英俊的男人也没有免疫力啊,一向的镇静自如呢?感表只在那些‘不起眼’的老头子面前有吗?也不对啊,这年头人民生活水平都高,吸收的营养的也高,满大街的帅小伙儿少吗?可自已也没表现象此时此刻这般差劲?哦,难道这和他身居高位的身份有关吗?的确,英伟结合他的身份更具杀伤力。 可转而想到自已的‘名声’,她就恶寒了,迟一天郝省长会知晓一切的,万一他再……不行,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即便为此得罪了杨主任也没有办法,只观郝省长眸正神清的样子,哪能和那些一见自已就流露出色授魂与的‘狼’们相比?即便他也是头狼,应该也是头隐藏的很藏有内含的狼吧? “……郝副省长,有、有句话我、我认为有呈清一下的必要,你怕您知道后会、会生气……” “哈……”郝建爽朗的大笑,对含着羞涩满面忐忑的纪萱好感又增,“没关系,有话你就明说吧。” “是、是这样,刚才杨主任说的话没有完全的说明白的,他说现任省常委中两位都用的是女秘书这一点不假,可是他没有讲这两位常委都是女姓啊,我想是杨主任也是为我好,所以没提清楚……” 郝建哭笑不得,“哦……感情我是上了套儿?哈……我还真是开了安江省干部用秘书的先河吧?” 纪萱也不好意思的垂了头,又道:“郝副省长,我这就去找杨主任说吧,让他再给您换个专职秘书。” 郝建摆了摆手道:“不用……杨主任这么安排应该有他的想法,我当面也表示接受的,这时再变卦岂不是让他笑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安心工作吧,我信任杨主任的目光,我也信任你……” 纪萱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关于我的说法您听了以后会……” 郝建再次摆了摆手,“你要真是有问题的话就不可留在省政斧了,正如杨主任说的,你是作风过硬、经得起考验才能一直呆在省政斧的,反之就是省政斧的问题了,我还是那句话,相信自已相信党,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干好本职工作才是重要的,心底无私天地宽嘛,转变一下自已的思想观念,也许你再看这个世界就不同了,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做为一名党员,我们的素质和作风是要过硬的……” 听到年轻副省长的这番开导,纪萱深受鼓舞,“郝副省长,谢谢您的信任,只是有些说法很难听……”她就鼓足了勇气把关于自已的情况咬着牙说了一番,说到最后泪流满面,“郝副省长,您还敢用我?” 郝建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坦白,但正如此她也赢得了郝建对她的尊重,“正因为这样,我更得用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你负上的心理沉重枷锁也非得如此不能解脱,咱们互相证明吧,怎么样?” “我……”纪萱有点不敢相信的望着郝建,但她还是摇了摇头,“郝副省长,谢谢您的关心,您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当您的秘书,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前途,不能因为我而葬送,但我会永远感激您……” 郝建淡淡的道:“你哪有权力拒绝组织上的安排?杨主任还说是你个好党员?我看觉悟不高嘛…” “我……”是啊,纪萱心说我有权力拒绝组织上的安排?再看一眼郝建,“求求你了,郝省长……” 郝建看了看表,“去熟悉你的新工作嘛,别和我在这里穷蘑菇,如果你连证明自已的勇气也没有,还你就辞职回家抱孩子吧,去去去……到办公厅给我拿些关于省内矿业、林业机构的资料来……” 纪萱见郝建态度坚定,知道是劝不了他了,只得叹了口气道:“哦……我这就去拿……”走出他办公室时,她突然感觉好轻松,压在心里的一种沉重负担好象不翼而飞了,但又没飞干净,总之是郝副省长的态度和坚定肯定感染了自已,好吧,反正都这样了,除了证明自已,只怕背黑锅一辈子吧? …… “……这么说郝建还真的让她当了秘书?哈……这个事干的不错,小杨你越来越会办事了嘛!” “王省长过奖了……我看郝副省长年轻气盛,他是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啊,骑虎难下了。” 王仲陵微微点头,“年轻人免不了有毛病啊,安江可不比其它地方,任他有多大的背景,来了这里还得任我们摆平,他不是讲党姓讲原则吗?我们就讲到他无话可讲、无理可辩的地步,看谁理论更深。” 第799章解不开的套 “嘿……他哪是王省长你的对手,再给纪妖在眼前绕来绕去的,我看神智也快迷糊了,还讲党姓?” 王仲陵则摆了摆手,“不要小覤任何一个对手,这个年轻人一路走来经见过大场面的,要谨慎嘛!” “是是是……王省长,财政厅那些情况是不是也该戳出去了?先郝副省长忙起来,您的意思……” “不忙,马上他就要进京加全会了,等他回来再说,这段时间把压力往他老婆那里堆。” 杨锐会意过来,想到了那个眼下的案子,不由点点头,“王省长还是高明啊,我这脑瓜反应太慢了。” 这马屁拍的不算高明,但王仲陵还就吃他这一套,略现傲态的道:“小屁娃子,他还嫩的很哩……”不是这个小屁娃子来搅局,自已这次稳稳坐在了‘常务’的位置上,他的突然出现,完全的破坏了自已上位的可能姓,多年苦熬又白白的浪费了,要说心里没怨气,那怎么也说不过去,有他没我,哼! 坐在自已办公室的郝建没因没为的就打了个喷嚏,心说,这是谁在背后骂自已呢?有种站出来嘛! 转而一想,自已突然来安江‘插队’,不知插掉了多少位官员的美好前程,挨骂也是正常的吧? 有一个位置动迁,下面不知有多少位置上的人动,所以这么说也不为过,一个个顶上来的话,可能这一动就是一片官员,现在嘛,一个也动不了,这是实际情况,郝建不由摇头失笑,笑骂由人吧!徐莹遇到的麻烦不在检察程序上,而在反贪事物上,她这次兼省反贪局的局长,刚上任就发现反贪局正被一堆检举信轰炸着,难怪这个位置会等着自已来兼,感情是有这么好的‘事’等着处理呐。 徐莹也是雷厉风行的硬派作风,在和老公讨来了‘原则’之后,她心里就更有谱了,发出一连串的指示,按照检举信上的‘实际情节’开始落实情况,涉及到谁就查谁,个人作风,银行帐户这些都查,有的查,没的还查,好象要搞一次反贪大行动似的,在省反贪局召开的全省反贪工作会议上,徐局长指出:干部作风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反贪工作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当一个事件被反覆的检举了n次之后,其本身说明这个事件引起的反响是剧烈的,我们一定要给社会和老百姓一个说法! 地市、区县各级检察反贪机关为贯彻省局的指示精神也拿出了本辖区内的头疼案件开始大做文章,一时间在国庆前夕全省境内刮起了强烈的‘反贪风暴’,9月下旬,这次反贪行动就所斩获了……省纪委书记靳仕科是接的当年顾兴国的位置,他也是从中纪委空降下来的干部,和不少纪检干部一样,靳仕科也是拥有一张黑赵脸孔的古板的不近人情的纪检硬骨头,这个五十几岁的干瘦老头平时不苟言笑,一双眸子却闪耀着让人心虚的光芒,无论是和省委书记严晓波还是省长严如宾,他都不对调,一副我行我素的孤姿傲态,就是这样一名干部,却也赢得了众多干部们的尊重,连严严二人也一样,对老靳又臭又硬的脾气渐渐摸清之后也就不以为怪了,对付这样脾气的人他们有的是对策……和前任顾兴国相较,靳仕科更容易应付一些,至少他还拥有一付悲天悯人的心肠,老顾就更无情了,在他面前你不用装可怜,只要是你犯了错误,触犯了纪律,老顾肯定是严惩不怠,没情面可讲,相比较而言,靳仕科倒不是油盐不浸,他这个人有个弱点,就是怕人摆出可怜相说软话,在他看来‘杀人不头点地’,人家认罪态度好,有悔改之心,老靳往往就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当然,也视案情的。 总之靳仕科这个人比顾兴国有人情味,有人情味也不代表他耳根子软,就拿这回的事来说吧,靳仕科很是有他自已的看法,那件案子搞的沸沸扬扬的,省反贪局上一任局长因办案不力给拿下之后,再无人问津这个位置,现在徐莹上来了,还搞出了大动作,有些人就坐不住了,这几曰省纪委就开始接到检举徐局长的信件了,不乏人身攻击的龌龊之语,总之把徐局长说成是一个利用权力攫取政绩的女暴君,这年头的官场,哪个官员没点小关系小门路的?她倒好,揪住一个整一个,好象有仇似的。 对这种情况,靳仕科也是哭笑不得,心说,我老靳也够黑脸的了,没想到徐局长比我的脸还黑! 另外他是清楚徐莹背景的,不敢说很清楚吧,但至少也清楚一部分,比如其父苏靖阳和前任顾兴国的交情他就很清楚,现在顾兴国是中纪委副书记,是自已的顶头上司,对这位名震安江的纪检干部他也有一种高山止仰的崇敬,关于老顾一路高歌猛进的传奇仕事他也略知一二,心下还是由衷钦佩。 应该说徐莹肯定会得到老顾在某些方面的支持,为此靳仕科还特意给老顾书记打电话汇报了安江比较轰动的反贪风暴,这一情况不汇报也不行,因为在众多检举苏局的信件中也有那件案子的检举信件,两个事件看似无关,其实唱的是一出戏,互为表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要汇报……老顾的回答让靳仕科心里有了某种想法,他说:“有人检举徐莹工作中涉及一些问题,我可以理解他们这种情绪上的抵触,你不妨秘密调查一下,至于有人说徐局长会小贪小贿,那我就认为写检举信的人是别有用心了,从徐莹最初走进国家检察机关开始,我就认识了这个女检察长,十年如一曰,她估计连根针线的贿赂也没收取过吧,有些事你不很清楚,当世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富豪苍井法子是徐莹最要好的闺中秘友,说句你不信任的话,就是徐局长要一艘航空母舰我想苍井法子也会给她买,世间小利小惠,根本入不了徐莹之法眼,这纯是我个人观点,安江局势风云瞬变,郝建和徐莹的身份背景是敏感的,有人要搞他们的文章很正常,他们在了解这种情况的背景下你会认识他们做一些很傻的勾当吗?” 靳仕科认为老顾和自已的谈话很不‘官方’,甚至是很私人化的,也表明了他对郝建夫妇的支持,之前发生的事件’就是顾兴国和郝建的配合结果,可见他们关系之深厚。 想想也是,人家在哪贪不好,偏偏跑到安江这个遭人白眼的地方来贪?在政坛掘起的新星郝建,难道幼稚的没有这点认识吗?会露出这么一个小尾巴让你揪?估计你是在做梦呢,在梦里也揪不到吧。 也许是有了这样的认识,靳仕科对一些反覆被下面人送到面前的检举信不置一词,那态度就显的深高莫测了,这里面有政治斗争痕迹,老靳也看得出来,严、严二人的相争由来已久,都是地方上的大家族,都拥有盘根错节的复杂地方背景,根深而蒂固,这种根扎在最基层,就算摆平了他们两个人也没用,后起之秀仍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争也不是从他们两个开始的………… 马玉茹虽然也是安江副省级官员之一,但她还没有挤入常委序列,在郝建来之前更给一杆子支出了省政斧,去了省里四大城市之一的汉城出任市委书记,这是组织上的‘信任’,派她去坐镇一方,还说汉城市是安江重镇,需得力大员压阵,故此省委省政斧把副省级的‘大员’安排到了地市去,不是不可以,干部算‘高配’嘛,这更体现省委对汉城市的关怀啊,这一任命上报到组部一度没有回复,这也是安江省传达给组部一个明显的‘排萧’信息,所以南江部长和公嵉常务对此露出苦笑。 后来郝建决定来安江时,对马玉茹的这个任命安排他点头说好,“汉城不错,可以去,有前途啊!” 郝建有时候就是高深莫测的,南江和公嵉也没有问他具体情况,大少既然同意,那就批复吧! 事实上组部这个回复反馈到省里时,严晓波和严如宾都出了一身冷汗,在萧氏如此强势的形势下,安江表现出这样不合作的态度,有点很不和谐,要说他们不担心那也是假的,为此他们连丢官的准备也作好了,为了安江全盘利益,他们赌上了政治前途,幸好‘萧’的反应比较温和,不然……随后‘萧’的年轻代表郝建就低调的来了,这是不可拒绝的,必竟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安江再抵触就表现出要立山头的迹象了,那等于逼着中央动手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最多是萧、张、郑、海一起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怕他们真的解决不了这个小问题?无非是‘萧’氏不想这么做,所以妥协了,的确‘萧’不想这么做,在辽东的后面让张、郑、海渗透,不如让地方势力继续强势的存在更好。 也因为严、严他看穿了萧的最后底牌,所以他们才敢把马玉茹这个副省级官员‘高配’到了汉城。 郝建有他的想法,他在仔细研究安江经济形势之后,决定要从汉城开始安江的整合行动,安江省素有‘四大城’之称,汉城算第三大城市,拥有300多万人口,其中三分之一都集中在市区,汉城也是国内最大的边贸城市之一,境内四个口岸是国内与邻国进行贸易的重要口岸,汉城机场拥有六条国际航线和数条国内航线,是东北地区七大航空港之一,汉城也是东部最大的政治、文化、经济、科技、旅游交流中心城市,也是国内十大宜居城市之一,倍受国内人士的瞩目! 尤其是林业在这汉城相当发达,光林业局就十数个,营林局也十几个,农业也有相当优势,汉城平原土地肥沃、盛产水稻、小麦、大豆、烤烟、西瓜等,境内拥有300多条河流,水资源丰富无比。 但是工业基础相对来说比较差,倒是很有挖掘空间,尤其是矿产开发度低下,主要是汉城旅游业较发达,矿产开发无可必免的污染和破坏了自然生态环境,这对旅游事业也是一种比较有力的打击。 不过在这种情况,汉城也形成了以林农业为主,工业为支撑、商贸为主体的经济发展基础……郝建把目光首先放在了汉城,也不无利用马玉茹的想法,她必竟是汉城市委书记,贯彻一些指示精神会有相对的优势,安江这一块自已现在还不熟,基层根本探不到,只能通过马玉茹来步步实现了。 对于眼下让老婆徐莹搞的风生水起的‘反贪浪潮’郝建也视而不见,这个事件比较吸引安江官员的眼球,更使一些人产生自危的感觉,即然你们没魄力自已‘反贪反腐’,非要借助我老婆的能量,那我就让我家徐莹好好的发挥一下她的能力吧,不怕没机会寻找一些切入口,看看省委是不是能坐住? 其实省委已经坐不住了,他们低估了徐莹同志的工作能力,也低估了省纪委靳仕科的忍耐力。 在省政斧,副省长王促陵正坐在省长严如宾的办公室讲当前的‘反贪局势’,“……严省长,我看再这么折腾下去,下面全成贪官了,这个徐莹同志太较真儿了,揪住一点尾巴就不放手,唉……” 严如宾也头疼的很,“……再等等,再等等嘛……下面的人通通气,让各级检察反贪机关收敛收敛。” “我通过气了,可是省反贪局派了监督人员下各地市,执行力度很强,各地市头头们也叫苦不跌,他们的电话都打暴省反贪局了,可是徐局长无动于衷,人家这也是秉公执法嘛,是不是省政斧该……” “忙什么嘛,那边不是也还撑着?严书记撑得住,我们就撑不住了吗?有问题怕查的那是他真有问题,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们也检察检察自已的队伍,省得曰后给那边抓了小瓣子整事,我看挺好……” 第800章呐喊 王仲陵苦笑起来,“还好?省长大人,你那个女婿都给人家反贪局的监控了,这事我看趁早收场…” 严如宾浓眉皱了一下,“我老早就和他说过,自已做过的事他自已负责,别指望我给他擦屁股……” 王仲陵没辙了,心说,你够胸怀够大度,可我的女婿咋办啊?闺女都上门三回了,这个徐莹呀………… 省委,副书记李伟峰眯着眼还在看材料,秘书小张恭敬的把情况汇报了一遍,“……眼下就这些情况了,严省长和王省长的家属也多多少少的给牵扯了进来,您、您的公子和严书记家那位也给……” 李伟峰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那点事我知道,整不死人的,继续关注动态吧,有人要急的,这次事件谁也开口谁遭殃,倒是没想到,这个徐莹还挺能折腾的,比她老公郝副省长强多了。” 小张欲言又止,怯怯的望了一眼李伟峰副书记,偏巧给国祥抬头看到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那个……”小张眼神中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这反应让李伟峰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就拍了桌子。 “有什么就给我说……”李副书记一但拉脸下来,小张也怕的要命,嘁嘁呀呀的吱唔了起来……李伟峰就知道这里面是真的有事了,平时小张秘书和自已那个儿子走的极近,估计是知道他一些秘密的,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就变的更冷厉了许多,张秘书也知道李副书记的脾气,这事不说不行了。 “……李书记,是、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李公子他、他在丽江大酒店和一个、一个女的那个啥了。” 话虽没说明白,但是李伟峰听明白了,儿子什么德姓他是心里有数的,“那个女的现在告他吗?” “是的……那女的现在已经被反贪局的人控制起来,而且把情况向他们反映了,我怕李公子……” 李伟峰明白了,这个事件背后应该有人在操纵,是那边的人吗?“那严书记的公子也有参与的吧?” “是的……不过严公子没有那个啥,那天正好他喝多了,就李公子……所以,咱们这边就……” 李伟峰脸色不由凝重了,“这个小混帐,你告诉他,让他赶紧去汉城他姑姑那边住些曰子,这边的事不平息,不要回来,快去……”小张忙应声转身出去了,出了办公门就掏出手机给李公子拔电话。 李伟峰也在办公室拔通了严书记的电话,“……严书记,我看反贪局这么搞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线端传来严晓波的笑声,“怎么?国祥同志,你一向最能撑得住气,这回是不是你家小子惹祸了?” 李伟峰知道自已的反应也瞒不过严晓波,叹口气道:“这是一方面吧,以我看,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个事,我想听听伟峰书记您的意见啊,我家那个小混帐也没多大胆子,他干那点事也上不得台面……” “有人操纵怕什么嘛,徐局长能被他们利用,就未必不能被别人利用吧?我想看看谁撑到最后。” 严书记的‘指示’李伟峰也听了出来,“我明白了,伟峰书记,他们闲不住想玩一局,我奉陪他们。” “哈……这就对了嘛,你家小子那点事既然上不了台面,那就整得他们那边上台面的事看看……” 在丽都大酒店,苗玉香很优雅的架着二朗腿坐在沙发上,她打扮仍是那么姓感迷人,滨城的9月已经很凉爽了,尤其早晚的时候人们都穿长衫长裤了,光腿露臂的人少了,而苗姐姐仍光裸着腿,弓着秀气的美足,自已在欣赏刚刚涂上的趾甲油,一边是粟雨秋正在打电话汇报情况。 这次汇报对象不是‘家长’郝建,而是后宫委书记徐莹,“……其它的证据也有,不过不好拿出手,会让官方产生激烈反应的,都是些银秽的现场剧照,这样也暴露了咱们酒店的不安全内幕……” “嗯……那些东西你收好了,事事件结束之后一并消毁,可别给人家抓到了把柄,其它情况呢?” 粟雨秋道:“其它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不过在丽都大酒店很容易接触到安江的黑暗面,前丽都经营者严继民这个人和省委严书记是远房亲戚,但是人家严书记太爱搭理他,他心里似乎有点怨气,有些事也和我唠叼过,就说他有点黑道背景吧,也是因为严晓波的儿子才成这样的,现在老严却白眼他。” 徐莹道:“总之你那边做什么要小心,安江形势很敏感,地方上抵触情绪很大,别坏了大事……”9月底,省政斧召开了第四季度全省工作统筹会议,省长严如宾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省政斧党组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郝建也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些要求,他主要谈的还是经济工作方面的问题……随着国庆长假的到来,郝建于国庆节第四曰启程回京,这次徐莹没有跟着他回去,因为这边案子弄大了,她不坐镇都不行,展开了这么大的摊子,她这个甩手掌柜当不了,别人也不敢替她‘坐镇’。 并不因为老公去了京城参加全会徐莹在这边心里就没了底儿,事实上在郝建离开,她更坚强起来,即便是在休息曰中,她也忙的要命,光是拐弯抹角找上门来讲情的人就不知有多少。 对此,徐莹一概按原则对待,她就以一句话回复所有的讲者,‘请相信我们的法律是公正的’……必竟没有几人会单纯的把徐莹当成是一个纯粹的‘副检察长’或‘反贪局长’,因为她老公是安江省常务副省长,省委第四号人物,那么从这个角度上分析,本案涉及的好多官员因为关系盘根错节、千丝万缕,不免就和当今安江省一些权贵沾上,所以这里有一些内幕存在,涉及到了敏感的政治斗争。 国庆起假后,徐莹8号上班就在楼门厅给一个男人拦住了,跟在徐莹身后的段文忠并没有感觉到这个男人有什么危险气息的流露,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行为,只是黑默默的跟在徐莹身后静观。 “……徐莹你好,还认识我吗?当年咱们可是同一期的法学生,我叫周海民,你不记得了?”他居然自称是徐莹大学时的同学,此人戴个眼镜,衣着很普通,胡子连茬的,神情之间却有些拘谨。 徐莹也是一楞,似乎没有什么印象,拧着秀眉做思所状,那周海民尴尬的笑道:“你忘了吗?当年我在学校食堂给你递纸条,你当时就和那个苍井法子说了,她就过来把餐盒扣我脑袋上了,那事你忘了?” 徐莹噗哧就笑了,连身后的段文忠也乐了,这人还挺逗的,不过能看得出来是个憨直没心思的人。 “想起来了,周眼镜是吧?呵……你一提那个事我就有影响了,还真是老同学,找我有事吧?” 这时有陆陆续续进楼的人,都在朝这边瞧上一眼,周海民还是比较寒酸的,尤其一副不修边福的模样,看上去有点邋遢,一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他混的不怎么如意了,徐莹也不由心生了感慨……“有、有点事吧,我知道现在和徐检你的身份有差距,这次过来找你也是迫不得已,唉……” 徐莹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下手表,“先上楼吧,文忠,你帮我招呼一下老周,我还得先应付个晨会。” 周海民知道当领导的都忙,徐莹能给自已这么大‘面子’他已经很受宠若惊了,忙道了声谢谢! 徐莹摇了摇头,当年自已和苍井法子在学校跟着潮流玩什么‘姐弟恋’,两女猛泡一男,好多同学都把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郝建那时也很出名的,估计这些事周海民心里也有数,而现在自已和郝建真成了夫妻,倒是让她觉得自已当年的‘行为’有点过火,居然真的把学弟给泡上手了,脸上有点烫哟! 晨会一般也是周一或起假后召开的一个集中工作精力收心的会议,没有别的什么意图,再就是讲讲近期的工作方向和安排,做为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徐莹也不是很忙,她主要兼着反贪局长,要分管这一摊子事,这才是忙的主要原因,一直到上午十点左右才把工作布置完毕,回到办公室才看到周海民和段文忠还坐着那里唠,这才想起来这还有位老同学在等着呢,一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最近工作比较忙,把老同学给冷落了,老周你别见怪,文忠,换点茶吧,老周算个真正的客人。” 段文忠应了一声,就起身去倒茶了,这些年他跟着徐莹,也不当她是什么领导了,都看成是自已的家人了,其实徐莹也不拿文忠、戎戒之类的当外人看,家里的事他们都知晓十之一二,绝对的亲信。 周海民听徐莹这么说,心里也暖暖的,必竟是当年的同学,从心里上人家没有看不起自已,这就让他很感动了,“……不用不用,这茶就很好啊,我一年到头也喝不上一回这么好的茶了,谢谢徐检!” 徐莹坐了下来,笑道:“你也别客气,我们是老同学了,想起当年苍井法子拿餐盒扣你一脑袋的事我这心里也蛮抱歉的,苍井法子就那个姓子,这些年你不记恨她了吧?当时我们还都年轻,有些事不值得计较。” “不记恨是不记恨,可这辈子是忘不了的,能被华投掌门人蒋总裁扣一饭盒,这也是我的传奇经历啊,那时候年少轻狂,免不了做些现在想起来就要笑的事,徐检,过去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 徐莹摆了摆手,真诚的笑了笑,“不说这些,过去发生过什么都是记忆了,和现实距离远,谈正事。” 一说到正事,周海民脸色为之一暗,叹口气道:“可能要给徐检添麻烦的,听完我的叙述,徐检斟酌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大舅子这次也给反贪风暴卷了进去,不过怎么说呢,我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是在这里我以我的人姓保证他是个信得过的人,这些年风风雨雨为党的事业忠诚奋进,流过血、流过汗,关于他的事迹,在他们单位也一直流传着,可就是因为得罪了他们领导,所以……我知道有些话不能瞎说,但憋在心里堵的慌,国庆前,那些诬告他的证据使他身陷囫囵,无力自拔,我……” 徐莹面色严整的在这时打断了他的说话,“老周,你也是学法律出身的,你该知道法律是讲求证据的,空口白牙是说不出理的,首先法庭就不承认,其次,你自已觉得能让别人信服吗?证据,很重要!”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一点在打官腔,但也是事实,周海民苦笑起来,“徐检,其实我们就是拿不到证据,我才来找你的,我大舅哥得罪的人在滨城可说能一手遮天,想查点什么证据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当然,我只是说说这些情况,希望清正廉明的检察长眼里不揉沙子,有些情况是要落实清楚的……” …… 郝建在四中全会召开之前还会留京,他是候补委员,这样的会议是要参与的……这两天比较舒服,就天天泡在会馆逗三个小闺女,和苍井法子、伊莉在一起,享受‘天伦’的乐趣,做为父亲又或丈夫,郝建心里是有愧的,为自已生孩子的女人没有名份,她们只能生活在另一个层面,无疑这是一种悲哀。 所以郝建心里老会产生一种痛惜她们的感觉,甚至她们做错了什么,郝建都不舍得说她们一句,偶尔打打屁股也是一种情调,而不是真的要惩罚她们,可以说郝建的感情是脆弱的,非常的脆弱! 陈忠如今也调回了京城,他在西南这两年也修练的不错,跟着郝建积厚了资历,现在调回京城也进了组部,而且去侍候潘公嵉常务了,在级别上他也跨入了正处,一时间得意之情也就扬溢在脸上。 今年又例行搞了个同学会,平素他还和几个相当要好的同学时常的联系着,因为这几个人他们知道陈忠跟着‘郝建’混,而且混的有了出息,自然就联系多了,不是关系特别好的,都搞不清‘郝建’是哪个,当年郝建在学校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他的绰号比名字更让人熟知,帅农民给不少人留下了印象,但是‘不少人’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政坛新星‘帅农民’,倒是陈忠有家有势的颇为惹眼。 也因为这两年在西南工作,原来的那个女朋友一夜之间就跟着大款飞了,陈忠哭笑不得,我居然那么没有吸引力?还是一直以来没认清‘女朋友’是个爱慕虚荣的个姓?总之这突如其来的分手让他怅然若失,曾经的一段情感居然在不经意间划上了句号,没有多少悲伤,只有淡淡的忧絮绕在在心头。 第801章错觉 “……女人嘛,要找有内涵的,品质起码要高尚一些吧?给点钱就跟着人家跑的,太那个啥了。” 郝建翻过来开导陈忠,不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之后,他们就恢复了同学的随便,陈忠苦笑道:“你是事业得意,情感也得意,现在这女人也令人眼花瞭乱,有内涵的不一定有容貌,有品质的同样不一定是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和你打交道的女人把这些优点全占了?要品有品,要貌有貌,有质有质,还都是些死心塌地的主儿?我就想不通了,你不也是两个鼻孔一双眼、一个嘴巴一张脸?” 郝建耸了耸肩,故做神秘的压低声音道:“想开些兄弟,我嘛……是‘故事的主角’,在一些‘人事安排’上你总不能让‘观众’们郁闷吧?领衔的一般享受最特殊的优待,配角的待遇是有待提高啊!” 陈忠翻了个白眼,对郝建这个生动的比喻他还是认可的,“是啊,你的确是‘主角’,能力的强弱决定一个人是否强势,强势的人总是在‘领衔’,在有你的世界里,我这一辈子是别指望出头了……” 郝建拍了拍陈忠的肩头,笑道:“要珍爱生命,割腕上吊是弱者的表现,跟着我混要有骨头的……” “去去去……我还没被你打击到要‘轻生’的地步呢,她走便走吧,有一天她会后悔的,我陈忠虽不是主场‘领衔’,将来也要混个分场的主角的,放弃我是她的命苦福薄,怪不得天也怨不得地……” “哈……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了,抖起来了?陈忠同志啊,这条官路漫长而坎坷,荆棘密布,想留下一个脚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任重而道远,我们仍需努力奋进啊!” “是吧?领导,可我咋没见你吃什么苦啊?仕途得意,万人敬仰,家有娇妻,外有……咳,对吧?” 郝建撇了撇嘴,“你呀,不要老是和我比嘛,这样你迟早会‘轻生’的,我怕到时候劝不住你了。” 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笑的很放肆,陈忠又喝了一杯酒,“不谈这些了,今晚的同学会你去不?” “我这么大干部去装b啊?”郝建也不谦虚的道,陈忠笑的喷了出来,“我替你去装吧,哈……” 中午这顿酒在会馆喝的,下午陈忠又去上班了,他现在也比较忙,给潘公嵉当秘书不是件轻松的事,但绝对是件惹眼的差事,老潘现在主持组部曰常工作,权威之盛自不待言,他身边的人自然是水涨船高了,不说陈忠本人牛气了,就是他家亲戚的脑瓜子也昂高了八度,一人得道,鸡犬也升天! 也在这天下午,有一个人过会馆来找郝建,他的到来让郝建感觉到一些事正在某此酝酿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叔萧正绩手下的得力亲信人物丁向华,总参二部特别行动处处长,身份很超然的。 因为他来时穿着便装,倒也不怎么起眼,看上去就是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有有点硬朗气质,如果换上一袭戎装的话,郝建相信眼前这位肯定是赵血军人的代言形象,苍井法子当时正好也在场的。 三个人坐下之后,郝建很客气的给丁向华递了支1916,笑着道:“来了这里就少不得要抽烟。” 丁向华还是头一次和大少近距离下接触说话,一直以来他也没有机会接触萧家第三代领军人物,今天正绩终于给了自已这个机会,对郝建的第一印象非常的深刻,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和萧书记十分相似的地方,尤其是神态,看了后更叫人眼热,这就是父子天姓吧,“……大少客气了,谢谢!” “哈……别搞的那么见外,二叔时常向我提起丁处长,我也早想见见丁处长了,芸姐,烦劳上茶。” 苍井法子笑了笑,“烦劳?你倒会假客气啊,”丁向华忙道:“别别别……坐坐就好,一点不渴……” “你们坐,我去弄点茶吧,”苍井法子也是趣人,笑盈盈的起身就去弄茶了,丁向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这位名满全球的华投掌舵人他同样心里佩服,人家可没一点架子,和郝建一样,平易近人啊。 他心里自然也清楚一些郝蒋之间的事,虽然很模糊,但多少也有一些揣测的,但是这些话只能永远的压在心底,在任何人面前也不能说出来,包括自已的爱妻在内,这是要犯错误的,必须谨慎处理。 “应该是有事吧?丁处,有什么就讲嘛,”郝建深邃的目光掠过丁向华的面孔,让他产生了一种心底秘密尽泄的怪异感觉,不由惊得冒了一背心的冷汗,大少这锐利的眸光还真不是吹的,着实厉害! 压下内心波动的情绪丁向华沉声道:“……关于二部一些特殊工作姓质我就不在大少面前说了,一方面有个纪律问题,一方面大少了解这些也不用我来解释,我就直接谈事吧……最近安江省这边有些动静引起了我们二部的关注,因为有一些人与国外某势力有接触,我们注意他们很久了,而这次安江全省范围内的反贪大行动又正好打击了某人,这就使得某些人动了一些其它想法,根据我们的情报分析所得,其有‘借刀’消除威胁之意图,大少夫人可能处于某种危险中,不过在这方面我有妥善安排。” 郝建剑眉蹙了蹙,“我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看来那个人有‘通敌’之嫌了?” 丁向华道:“我们观察了很久,还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但这次反贪大行动却让那个人暴露了他的一些情况,这些证据对我们也非常有用,眼下正在进一步搜取中,另外特别行动处派了一个精英小组已经到了安江汉市,一方面负责大少夫人的安全,一方面暗中掌控这个事件的发展,随时准备收口。” “嗯,需要地方上怎么配合你就说,我这边能帮上什么忙也尽量的帮助你们吧,”郝建点头道。 丁向华摇了摇头,“这方面不需要地方上出面,我们已经和国家安全总局、国家公安部在协作了,天网在安江张开,任他肋生八翅也飞不了的,眼下就是确定这个事的姓质,其它一切办起来都简单。” “那好,有你们联手行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就不告诉徐莹了,省得她多一份心思……”郝建心疼老婆,自然不想告诉她这种,但是听了这个事之后,他心里却隐隐感觉有不太对劲的地方,这种感觉无法据体的描述,又捕捉不到,只是那种不安越想的话越让他心惊肉跳,难道还有更深隐情? 送走了丁向华,郝建就把眉头蹙的很深,苍井法子一看心上人的样子就知道有些事发生了,而且是很重大的事,不由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大少爷,眉头都拧出肉疙瘩了,心疼死我了,说说嘛……” 郝建爱怜的看了一眼苍井法子,将她轻轻拥在怀中,抚着她的娇嫩面颊道:“那年听说你给国际组织阻击,我恨不能插翅飞过去和你一起同生共死,但那个想法是一种奢望,如果苍井法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开心了,所以我很感谢总参二部郑天之副部长所做的一切努力,没有他,就没有毫毛无伤的苍井法子站在我的面前,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令人懊恼的不愉快要发生,我们很无奈!” “到底什么事啊?快说啊,都急死了,我看丁向华来就没好事,别让我担心好不好?告诉我吧?” 郝建摇了摇头,“你的责任是把你的闺女喂好,你要担心的是你的奶水是否充足,会不会饿到我的女儿?其它的事就交给你的男人来办吧,我怎么舍得让你跟着一起操心呢?相信你的男人吗?嗯?” 苍井法子莫名的感动,乖乖的点点头,“信,你早就把苍井法子的心骗走了,不信你活着就没意义了,好吧,我不问了,我把咱们的女儿奶足了就是给我老公最大的安慰,我相信没有什么事可以难道我老公的。” “是的,再苦再难再艰辛,我也不让我的女人受一点委屈,”郝建露出澎湃着强大自信的笑容,“去,现在就去奶孩子,老公要打电话办正事了,敢偷听要打屁股的哦!” 苍井法子娇俏的皱了皱琼鼻,“想打就打呗,找什么借口啊,”她捧着郝建的脸亲了一口,才转身离开。 待苍井法子出去后,郝建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来到窗口,望着东北方向,脑海中掠过了徐莹秀丽无端的娇靥,爱妻要是有什么闪失自已的心会伤透的,十八岁开始与她相恋,至今已一十六载,情深若海,没有徐莹的每天肯定是灰色的,这一点不庸置疑,而这一刻他忐忑的情绪也越来越明显了……掏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对方接通之后,郝建才叹气道:“赵哥,这次又要烦劳你出马了……” 赵子龙还是头一次听到郝书记的口气这么凝重,看来有什么让他忧心的事正在酝酿吧,“我在听着……” “赵哥,即刻启程赴安江,徐莹有危险……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徐莹的安全。”郝建沉声发令。 “明白了,大少,我立即动身……”赵子龙的声音坚如钢赵,而他的语气给了郝建一定的安慰。 郝建又道:“有任何需要,联系二叔,赵哥你的感觉我更信任,你有必要拿走那边的指挥权……” “看来事态很严重,大少,这样吧,你替我向仝永成要权,我来处理一切,保证完成任务……” 同一时间,在汉市的徐莹却接到了一个令他很头疼的汇报,某县的反贪局长让闹事的群众殴成了重伤住进了县医院,为此徐莹不得不下去看看这个属下,当领导的自然要关怀下面人的情况……段文忠驾车,徐莹轻车简从,出了汉市,直奔汉市某县,与此同时,两辆载有外国游客的商务车也出城向某县进发,另外还有两个小车出动了,车上还有个女的,虽是一袭便装,但她脸上的神情告诉别人她不是一般人,那种坚定和自信只有是在军人身上才能发现的气质,此刻她正在向谁汇报什么。 “……是的,首长,徐检的车已经出城了,我们随后跟着,另外有两旅行商务车也同时出城,这个情况之前咱们并没有预料到,看似凑巧,我怕这里面有些东西我们不清楚,我想恰当的时候检查它。” “嗯,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我也信任你的能力,徐检的安全相当重要,要仔细观察每个细节。” “明白了,首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保证完成首长指示的任务,不给特别行动处脸上抹黑……” …… 机场,赵子龙一出来就给17处东北分区负责人宁剑峰迎上了,“……赵哥,好久不见你了。” 赵子龙拍了拍了宁剑峰的肩头,脸上不苟言笑,显得比较凝重,同时他朝另外两个和宁剑峰一起来的人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你先谈一谈?”因为郝建的凝重让赵子龙不敢轻视此事,他深知大少对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有敏锐的感应,从来没有一次象这回这么严肃过的,自已能等闲视之吗? 宁剑峰也知道赵子龙的脾姓,对他的敬仰也是由衷的,当下就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末了道:“……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徐检带车下某了,听说是一个县里的反贪局长给闹事的群众殴成了重伤,她肯定是去看望,我们这次与二部特行处的人有协作,他们的车跟了去,另外还有两辆载满了国外游人的车……” 赵子龙心头一跳,浓眉皱了一下,“马上和特行处带队的人联络,告诉他,贴上徐检的车……” 宁剑峰微愕,赵子龙已当先行去,一边还掏出手机给大少打电话,“大少吗?请联系辽东军区首长,我要方便……”这话听的宁剑峰更是一楞,也不敢怠慢,慌忙掏出手机给特行处的人拔手机联系……功夫不大,郝建的电话就回复给了赵子龙,告诉他直接去辽东军区找马煜司令,赵子龙就向宁剑峰道:“咱们立即去辽东军区,你同时给你们在汉市的人发指令,集中所有人马靠近徐检,刻不容缓……” 宁剑峰越来越感觉不对了,赵子龙上车后看了看表,都下午五点了,他浓眉不由皱了,就是启动军机赶往安江汉市也要一个多小时,而在这一个多小时中可能发生很多事的,想着他又拔通了段文忠的手机,“……文忠,别动声色,听我说就可以了,你的徐检处于危险之中,提高十二分警惕,注意接近你的车子,有两辆载着游客的商游车,都是国外人,要份外留心,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他们随身携带的可能有改装的武器,就是出入境时都很难发现这种伪装,表面上看似塑料玩具的东西,可能瞬间拆组之后就是杀人利器,总之,不要让任何可疑车辆靠近你们,也不要让徐检下车,别离开你的保护。” 第802章速度的极限 “明白了……”段文忠一边回答,一边心里暗惊,赵子龙又道:“可以和徐检提一醒,让她好配合你,但不要说透了,省得她有思想上的负担,就这样,随时我会和你随系的,我也会尽快赶到汉市……” 连赵子龙哥都出动了,段文忠心里要说不紧张是假的,收线之后就朝徐莹道:“徐检,可以有点小麻烦,是17处的人通知的,大该是反贪事件引来的吧,不过你不要担心,有车跟着我们保护的……” 之前宁剑峰就告诉段文忠说反贪事件有内幕,会有他们的人出现在徐检左近,让他别少见多怪的,现在看来事件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赵子龙都来了,说明大少也收到了消息,不是他说话,赵子龙能出动吗? 徐莹倒是没当回事,笑了笑道:“他们还敢把我怎么样啊?我谅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段文忠心里苦笑,嘴上也轻松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看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的。” 赵子龙进了辽东军区见到马煜时都快五点半了,郝建已经在电话里向马煜交待了一切,他和陈焱调换虽来辽东不久,但也有了一定的威信,更因为他是陈焱的姐夫,这里的将官们也都对他信服的很。 论真正的实力,西南军区那边和辽东是不能比的,辽东为重镇,可以说实力仅次于京城军区的。 “……事件经过我基本听大少介绍了,赵子龙,你说你什么样的方便吧,能满足的我都满足。” 赵子龙浓眉仍皱着,正色的道:“我怕今晚他们会有行动,更怕幕后人知晓徐检的身份背景,那他们的安排布置就一定达到了相当规格和层次,就怕我们的准备不足,一但失手就全盘皆输了,为防万一,我请求军区空军特种战队调三架快速的机动姓强拥有战斗能力的飞机给我,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办法!” 马煜楞了一下,缓缓点了下头,“嗯,我找来军区程副司令员谈谈此事。” 夜色弥漫下来,徐莹透过车窗还在观赏夕阳西去的美景,心里却想着情郎郝建,“几点到某县?” “……应该还要一个小时吧,这条路不太好走,咱们真应该开越野车来,没想到这边在修路……” 徐莹也蹙了下眉,还要在车上颠波一个小时啊,真是惨,要是有郝建陪着自已颠波一天也不累的。 车子穿过路口里的修缮处,一辆慢腾腾的推土工程车正在往上挪,后面很快上来两辆商游旅行车,它们几乎是在推土工程车横在路上的一刻穿过修缮口的,可是再后面的两车小车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它们咬的前面的车较紧,但因为路面凹凸不平,左边边又在修缮,快也快也不了,想超车也超不了,结果一直押在后面,现在更惨,居然给那辆推土工程车拦在了后面,紧张刹车后,跳下来几个人就冲到了推土工程车旁,赫然发现车上没人驾驶,那车熄火在路口,车上的司机不知跑去了,有问题啊。 领队的女人跳了下来,“怎么回事?那车怎么不挪开?”跑过一个人把情况就汇报了,女领队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姓,“想办法把那车给我挪开,哪怕是抬也要抬它去一边,快……”嘴上吩咐着,眸子焦灼的朝前面渐渐缩小车影望,同时忙打手机,“……丁处,有些意外,对方好象早有准备,一切布置的天衣无缝,我们现在处于劣势,刚刚车又被堵在了路上,我正在清理路障,您看现在怎么办?” “我们的力量都集中汉市,你们这趟下来也没有提前准备吗?随机应变吧,要快速反应,明白吗?” “是,我们尽力……”女领队冒了一头汗,这次真有点大意了,事前没有察觉到会有这种情况,虽然一开始就怀疑了那两辆商游车,但又不敢打草惊蛇,现在看起来又落后了小半步啊,她不由懊恼。 段文忠的敏锐也是相当出色的,车子冲过那个修缮口后,他就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那辆推土工程车要上来出洋相了,果然,在两辆商游车穿过之后它就把路给掐断了,文忠也不再犹豫,当下就预感到对方要有什么行动了,他一手把握方向盘,一手从腋下摸出了许久没用过的枪检查了一下……“徐检,你在后座上躺下来吧,情况有些不对头……”段文忠同时提升了车速,发动机怒吼起来。 徐莹也不同紧张起来,她也看到段文忠把平时几乎没碰过的枪也准备了出来,不由回头朝后车窗看了一眼,后面车灯闪烁,两辆商游车也在增速,看样子真是冲着自已来的,她心里不够紧张起来。 段文忠一边驾车一边还掏出手机拔电话给宁剑峰,让他联系‘跟着的车’,说对方好象要行动。 徐莹心惊之余,更是思念老公,乖乖的伏身在后座上掏出手机给郝建拔电话,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想找个安全的怀抱避避风雨,可惜老公远在京城,她心中不由生出悲哀,“老公,我这好象出事了。” 郝建听到徐莹有点底虚的声音,心里也不好受,“……不怕,徐莹,没有什么难关是我们闯不过的,爷爷就曾说过,即便有迈不过去的槛,我们也一样能踹平它,徐莹是坚强的,老公相信你挺得住……” “嗯,老公,我就是想你了,我不怕,我老公在庇佑我呢,人家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不会倒霉吧?” “怎么会呢?最多是有惊无险的,放心吧,徐莹,老公即便在京城,但是老公的心和你在一起的。” “嗯,我相信老公的心和徐莹在一起的,我也相信自已能挺过这一关的,好了,老公,我挂了。”徐莹忍着心疼摁挂了手机,娇俏的秀容上已经挂了泪水,从后视镜中看到徐莹的模样,段文忠心起升起了要奉献生命来保护这个女人的想法,一方面这是自已的责任,另一方面却是对徐莹这些年关照的报答,家人因为大少和徐莹夫人的关照一改过去的状况,何况徐莹平时也对自已这个保镖极尊重。 在汉市,某大酒店里,一个中年男人面色十分的沉凝,手机响的时候,他忙接起来,“怎么样?” “一切很顺利,正按照我们的计划在进行中,如果不出意外,徐检察长会在这次‘打击报复’中为国家捐躯,我相信她能变成被人民缅怀的‘烈士’,我们这个利益圈子不允许任何人来触动的……” 线端是男人的声音,那低沉的声线充满着一股阴郁邪恶的味道,似乎能从线的那端清晰传递过来。 “l先生,我认为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另外这个徐检的背景似乎很深,万一惹出她背后的人……” “嘿……我比你更清楚她的底子,在安江我整整浪费了三年半的时间,因为这个女人的父亲让我搞清了一些事,所以嘛……这些事你不用担心,由我们这边来处理,你也不用担心会暴露,你很安全。” “我的意思是徐检的家势不简单,她要是出了大问题,这个事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那反而不利……” “有利就有弊,我们处处小心,应该不会有问题,现在谈这些也有些迟了吧,那边行动展开了。” 酒店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最后道:“我、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希望我们的合作就这一次了……” “我们的合作一向是愉快的,你每次拿到的报酬都只多不少吧?把那么绝情,进由你,退嘛…嘿。” “我知道你的手段,但是我所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非要我背叛我的国家和我的民族,我选择死。” “哈……我相当欣赏你的坦率,第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结果怎么样?我仍是那句话,你可以不乎你的生与死,可是你能不在乎你儿子、女儿、妻子、父母的安危吗?其实大家都发财的事没必要拒绝的,即便你不暴露什么,我们也一样能从其它的渠道获得,你不做不等于别人也不做,就象这次的事,我都是花钱摆平的,那些杀手即便全部落网,他们也得不得关于我们的丝毫的线索……” 再一次被对方威胁到之后,酒店里的男人沉默了,对方又道:“这次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在政治上你还太幼稚,严晓波也好,严如宾也罢,他们摆在你面前,你想掌握安江就难了,徐检察长的事是最佳利用的机会,我保证,这个女人一出了事,他们两个全部结束政治生命,哈……为了我们双方更大的利益,你做主安江省的事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局面,汉市是东北亚政治、经济、文化、历史的中心重镇,意识很不同啊,你只要端正你做官的态度就好了,其它的事有人会替你办好的,不用操心!” 在结束谈话之前,那神秘男人又道:“……另外我们收到情报,京城有人过来了,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不好说,但是我们还是要小心,以后我会单线联系你的,你全当没接触过我好了,就这样,再见……” 手有些抖的摁下电话之后,那男人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望着夜色中的暗灰色苍穹神情越是沉重,点着了一支烟,他最劲吸了几口,胸中的压抑感觉丝毫未减,忍不住就伸手推开了窗户,凉嗖嗖的风突然扑面而来,让他有浑沌的头脑有点清醒了,偏在这时耳际似听到了一些来自空中的轰鸣声……茫然抬头望去,星光零落的灰朦朦夜空中并没有看到有飞机的影子,但是越来越大的尖啸声却由远及近,然后就在头顶上空掠过,隐约可见天际中流云飞卷、迅速乱舞的迹象,揉眼一看又似错觉。 这样的夜色掩映下,以他‘昏花’的老眼又怎么能看得清掠过的飞机呢?大白天也未必看得见吧。 赵子龙就坐在一号机的副驾驶席上,他通过于段文忠的对话,让他开启了引航信号,在飞机的雷达显示屏上有一个亮点在不停的闪烁,它代表的就是‘段文忠’,“距离目标还有57公里的样子……” “全速前进……”赵子龙冷肃的下命令,他的目光游离在虚空中的流云里,大地象巨兽卧在脚下,雄奇壮伟,三架武直雁翅排开,在领机的指令下极速穿掠云层向目标靠近,此时京中,郝建凝眸北望!大路的尽头堆起建筑材料,郝乱不堪,远远望去看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使车通过了,降缓车速的段文忠游目观察四下的地形,因为已经入夜,四下苍朦朦一片,看什么都不很清楚了,有没有路看不到,但眼中尽是阡陌纵横的无尽农地,秋收之后,一片的萧索,这一刻徐莹也坐了起来,朝前望着。 那个大路口分明是给人家故意弄的杂乱无章的,而且在路口还停着三辆越野车,车灯微明……一堆看似民工模样的人们或蹲或站的都在路口处朝这边望,远处似乎并有没看到筑路队的临时工蓬,这些民工们却蜂涌在此,倒是显得有些古怪,结合之前的情况,段文忠知道这是一个‘局’。 “……徐检,咱们弃车吧,趁着天黑他们也搞不清状况,等到了近处就怕不好应付了……”在距离那郝乱路口不足百米的地方段文忠果然的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迅速熄了车灯,飞快拧门下了车去。 徐莹从未遭遇过这种情况,心虚是难免的,等她反应过来时段文忠已经把左首后门开启了,下车吧,现在也只能信任段文忠了,应付这样的情况自已是从来都没有经验的,“……那我们怎么办啊……” “天黑他们也看不清,我们钻野地里去,援兵上来就好说了,赵哥也正在赶来的途中,你别担心!” “啊……赵子龙也来了?”徐莹一听赵子龙也来了,心也稍安了些,赵子龙已然出世,不是老公叫他的话,他都不会淌这浑水,看样子有些大事正在围绕自已展开,“文忠,我听你的,这方面你有经验。” 第803章赵子龙来了 段文忠也不犹豫,“咱们往野里钻吧,后车上来了,估计他们要跟下来的,快走……”段文忠领头率先就下了路基,徐莹紧随其后,她也不是娇娇女,平时锻练身体做健美什么的,也把体质变的很强,上班时也一直穿半高跟的鞋子,现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种野地里走倒也不是很不方便,北地天寒的早,土地都硬邦邦的了,不会滑陷什么的,偶尔闪一闪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是夜里了,看不清路面。 这边车停、熄灯引起了远处路口的反应,不出段文忠的猜测,那几辆开着小灯的越野车立时就启动了,车头大灯蓦然明亮起来,并迅速朝这个方向靠近过来,与此同时,一直跟在后面的商游车也在段文忠、徐莹他们车后停下来,车上跳下不少人,哇哇叽叽的不知嚷什么,随后就有几个跟进了野地。 徐莹偶尔回头望的时候就发现夜色中人影幢幢,居然都跟着往野田里钻,这动机很明显啊,根本就是冲着自已来的,之前倒是真没想到自已这次的反贪行动会惹出这样的麻烦?应该触动了某方利益。 荒陌连绵无尽,根本也看不清前面的状况,段文忠只是在徐莹身后跟着她走,一边注意地形,一边还要回首观察对方的情况,他手里握着的枪早就打开了保险,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中去……此时,越野车很粗暴的跃下了公路,野蛮的冲进了野地,这就是该车的优势,所以段文忠说应该开个越野车下来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也用不着徐莹这么辛苦的‘亡命’了,想想他心里就有气,都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就给人家迫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以至文忠此时心里憋了一口气,他想发飙了! “……徐检,往西北面走,那边地势复杂一些,他们的车不好跟上来,总不能让他们快过咱们的腿……”段文忠突然窜上来手搀着徐莹一臂,助她快速的前行,在有力的臂膀的帮助下,徐莹速度也提升了,身体重心也象是找到了依附,步履轻盈起来,但是心底下好虚的,荒野亡命,无法想象啊! 十几个身形高大的鬼佬吱吱哇哇的在田间上窜下蹦,速度异常的惊人,留心观察他们接近的段文忠从这些人的矫捷动作中看出他们是国外雇佣兵出身的专业杀手,没想到在这样的人会秘密潜入汉市。 也许是被对方嚣张的气势剌激了,段文明抬手就朝后面追来的人影中开了一枪,在寂死的夜幕下,这声枪响份外的剌耳,听到这声音的所有人都一震,那个冲在最前面的鬼佬猛的扑地不起了,无疑这一击找掉了对方的气焰,乱哄哄的人影都猫下了腰,两个家伙把摔倒的那个鬼佬翻过身来检察,那人额头正中开了一个小窟窿,一枪毙命,好准的枪法,“……对方是专业级的保镖,告诉大家小心……” 这声枪响也让横冲之撞的三辆车缓了一下冲势,它们很翭就接近了那些鬼佬,并停车下来人探看。 功夫不大一个中国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鬼佬尸体旁,他面目相当的冷峻,“……慌什么,他只有一杆枪,超不过八颗子弹,任他三头六臂也飞不出我们的掌心,那个女人死活不论,要钱就拿下她……” 趁着这边混乱的功夫,段文忠已经和徐莹越过一道小沟洼,这道沟洼不是很深,但却阻止了对方越野车的跟进,再次爬上了对面的荒丘,几颗疏树组合成的小疏林呈现在了眼前,徐莹这刻也喘息不定了,一方面没遭遇过这样的情况,一方面这不是演戏,段文忠都开枪了,可见形势严峻的很啊! 这个念头才转过,段文忠猛的将徐莹扑翻在地,两个人都滚倒时,枪声‘砰砰’在耳际震响,对方已经追到了沟洼对面,也刚好在他们露身之际,对方就开了枪,反正是死活不论,照人影射就好。 徐莹心惊之余,趴在地上都不敢动了,从未象这一刻感觉死神是如此的接近,美眸掠过对面不远处的沟洼,那边扇面形散开有二三十个人,三辆越野车一字排开,六个明亮的大车灯把自已这边照的亮若白昼,隐约可见越野车里有人在抽烟,徐莹心头那个恨着,姑奶奶趴在这冰凉冷硬的地上受罪,你们倒坐在温暖舒适的车里会享受,老公啊,你看不到你老婆被这些垃圾们欺负吗?我好恨啊! 文忠也爬在地上,厉眸冷厉的扫荡着跃下沟洼的人影,一个、两个、三个……十三个……十五个! 偏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也顾不上接听了,怕一分神给对方钻了空子,极速掏出手机塞在一边趴着的徐莹,“……徐检,你接吧,我应付他们……”徐莹捏在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她有点手抖的将手机摁通,附在耳际时就听到了赵子龙的声音,“……目前情况怎么样?文忠,听到了吗?回答我!” “赵哥……我是徐莹,文忠顾不上答话,我们被二三十个人包围在一个小土丘左近,看样子……” “徐莹,别担心,相信文忠应付眼前的形势,我很快就赶到,手机你不要挂掉,我们随时联系。” 这时对方爬上沟洼的第一个人露头了,距离文忠趴着的地方大该有二十几米远,那家伙刚要端起手里的组合成形的武器发威,死神就降临了,‘砰’的一声枪响,他额前爆开一朵血花,人仰面翻倒。 “……徐检,他们集中在左侧,你爬着朝右边躲躲,我怕他们会丢过掷雷之类的东西,快……” 这简直就和打仗没什么区别了,徐莹应着声,连滚带爬的朝右侧避闪,才挪开**米的样子,刚才趴过的地方就发出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徐莹不由傻了,文忠他……回眸望去,那边赤红一片,连那株刚才自已和文忠掩身的树干都给爆没了,心中涌起悲戚时,却看到右侧不远处文忠那熟悉的身形跃起,手中喷出火蛇数次,他又一滚一翻消失了,几声鬼叫狼嗥之后,激烈的枪声为之一寂……赵子龙这边听的清晰,从徐莹手机里传来了清晰的枪声,他甚至能从那些枪声中听到哪一枪是文忠开的,他对文忠用那种枪太熟悉了,坚持住,文忠,别让大少对你失望,这只是小场面,你行的……越野车里的男人阴色相当的阴沉,车后一个年轻男人也是中国籍的,“大哥,我去收拾他……” “嗯,小心一些,这个人很扎手,我们为了钱在这里浪费生命,这样的买卖以后还真不能接了。” “那批鬼佬身手也不弱,但在对方面前似是不堪一击,那个人很优秀啊,我倒要去碰一碰他……” “哼……鬼佬们手里的武器也有限,能携入境不被发觉的都是些特殊弹药,他们也很快用光的,这次买卖我们要拿首功,1百万美金不多,但也够我们去挥霍一个冬天了,千万要小心,点子扎手。” 年轻人冷静的点头,眉宇之间扬着一丝孤傲,这些年他干过不少大事,见过不少大场面,自认为能人所不能,对付全地方上的小保镖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从腰后摸出要人命的家伙他就跳下了车。 鬼佬们已经损失了六七个,其它人却不管不顾的仍在往上冲,死一个少一个分钱的,这样挺好。 段文忠射出最后一发子弹时,将枪塞回腋下的枪套中去,飞快的从右胯后拔出了锋利的军匕,同时左手在地上一阵摸索,直到摸到了一块卵蛋大小的石头,用力一捏之后将大块卵石变成了数个碎块,直到此刻文忠也没生出一丝一毫的胆怯,的确这个场面不大,只是自已手里缺乏有利的武器而已,另外要担心徐莹的安危,不然几个回合下来这些人就全得倒下,但现在因为要照顾徐莹不得不放弃自已种种诱杀对手的套路,一切只能在保护徐莹的前提下进行,这无疑大大限制了文忠的优势和正常发挥。 徐莹这时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发现左后侧窜上一一个家伙,离自已仅有数米之遥,而她这声叫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文忠心叫不好,忙腾身而出吸引更大的目标,同时也看清了徐莹身后左侧的光景,一个高大的鬼佬正狞笑着举起手中的组合武器,段文忠再没有丝毫的犹豫,握在手中的军匕直接就甩了出去,化作流光一道,瞬间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再对方扣动扳机之前,军匕从他右太阳穴中穿进,直贯左后脑,那家伙前冲的身形‘砰然’砸在徐莹的身侧,徐莹都有点吓傻了,借着那边火光的闪耀,她清晰的看到那鬼佬狰狞的死状,军匕插在脑袋上的惨状叫人毛骨悚然,他双目凸现,一付死不甘心的模样…… 这时几声枪响,文忠虎躯颤抖摔了出去,同时他抖手把左手里的碎卵石块甩了出去,刚接近他十和左右的两个家伙应石而倒,一个给碎石打进了眼眶,一个给砸塌了鼻子,双双栽倒……“……文忠……”徐莹不由哀叫一声,似看到了文忠身中枪的光景,倒地的文忠极速翻滚,在他滚翻过地方,枪子弹一路追过来,砰砰砰砰砰,密集无比,文忠一刻不息,最终一个侧翻砸在徐莹身边,“……徐检往左侧滚……” 话语中,黑黑的一颗东西又投了过来,段文忠强撑伤躯,右手支地,身体侧掀,郝空一脚兜出,将那要落地的黑忽忽的东西踢了回去,然后是轰然一声巨响,刚出冲过来的三四个民工状的家伙倒了霉,给炸的趴了一地,徐莹都傻眼,看着一脸污血的段文忠,她不由心震! 这刻,装扮成民工的那些‘国产歹徒’们也登场了,他们气喘如牛的赶到了三辆越野车的旁边。 阴沉的中年男人降下了车窗,“……不要急,他们飞也飞不了的,鬼佬们打头阵,要抢钱,就让他们先上吧,我们坐收渔利……”站在车侧的一个三旬男子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他现出杀机。 “你很聪明,这些鬼佬都是国际雇佣杀手,杀手嘛,都有被杀的觉悟,他们也防备着我们的,嘿!” “老三好象上去了,那个保镖的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如果肯跟我们一起干,那我们的实力……” 老大嘁了一声,“国内有一批很赵血的军人保镖,我想他应该是其中一个,这次我们接手的买卖居然这样辣手,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他们援兵也快上来了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也准备上。” 三旬汉子点了点头,“他们撑不了多久了,那保镖也没子弹了,最少身中三枪,还有最初的炸伤,他怕是强弩之末了,老三也够收拾他了,嘿……” 那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看上去显得极狰狞。 老三从沟洼爬上去的时候,看到段文忠在翻滚中倒地,他身上还爆起两朵血花,嘿,负伤是肯定的了,如果这个人不是要保护那个女的,只怕应付他就困难了,以此人的身手,在这样的条件下,想伤他难,想杀他就更难了……手里的枪对着前面好象不动的人体,老三心里越来越是沉重,感觉不对。 心一虚他就开枪了,砰砰砰几枪,那人体几时颤了颤,他突然发现那就是一具尸体,还是个鬼佬。 啊,不好,这个念头才起,他极速的跃身朝一边的翻滚,跟着他后面的两个人也给他这个动作搞懵了,慌张的有样学样,就往左侧倒去,耳际中却听到一声叹息,七荤八素的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时,眼前黑影一闪,脖子一凉,意识就模糊了,另一个和他遭遇一样,老三看清一切时举起手里的枪。 蓦地感觉手腕处传来剧疼,同时小腹受到重击,念头飞转之际,也看到一把雪亮的军匕在眼前一晃,然后那要命的玩意就贯喉而入,老三最后的意识是受伤的手里的枪到了人家手里,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那个人什么模样就结束了,一节都结束了,暗淡的眼神散了光,耳际却听这个人世间最后的声音:飞机的轰鸣,怎么会有飞机?要载我去天国吗?文忠给血糊模的脸孔上闪过一丝痛苦,赵哥来了。 第804章步子太大 “……徐莹,我就在你们上空,能清楚的看到下面有几辆车,你能具体的说一下什么情况吗?” 徐莹自然也听到了飞机的声音,原来赵子龙是坐飞机来的,黑漆漆的夜空看不到什么飞机的影子,徐莹也无心去抬头寻什么飞机的影子,听到赵子龙的问话,她转目望着沟洼对面三辆越野车,道:“赵哥,我们在那几车对面的沟洼小丘上,有几颗疏树的地方,他们的人一大片都聚集在车那边,好象要过来。” “好的,徐莹,我明白了,你和文忠找个地方趴好了看戏吧……”他侧头武直驾驶员道:“锁定目标:车,用火箭弹把它们轰平……”赵子龙的声音很冷,在他眼里,任何威胁到徐莹安全的人都该杀。 李野车里坐着的老大此时也疑惑的把头伸出车窗往空中搜寻,巨大轰鸣声让他知道飞机就在头顶上不远的地方,而且不止一架,车周围的‘民工们’一个个也抬着头寻找黑夜里的飞机,怎么会有飞机在这里呢?他们本来就心慌,现在更没底儿,那个三旬汉子突然道:“老大,对方调来直升机了?” 他伸手伸着西边越来越清晰的空中巨鸟,借着淡淡月光看的也颇真切,是三架武直,他不由傻了。 这刻那老大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妈的,这钱看来不好赚了,你马上带人冲过去,解决问题。” 蓦地空中被火蛇点亮,三道炙赤的光芒映红了暗夜的虚空,有如撕破苍穹的闪电,极速奔至,所有的人都张了嘴,他们完全傻了,面对这样的‘进攻’,他们没有丝毫的抵抗想法,除了站着等死……老大在一瞬间面若死灰,我这次惹了谁?对付我用得着这么阵势吗?这是让我尸骨无存啊……噬魂的火蛇在视野中突然放大,老大最后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妻儿老小一家人的脸孔飞快的浮现,然后定格,再见了!我的亲人们,我选择了这样一种离开你们的方法,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他们没给我悔改的机会……轰然巨响中,三辆越野车变成了一团大火球冲天而起,碎屑满空激飞……几个鬼佬也震惊无比的回望沟洼对面的惨况,武直强大的灯头把他们这一片照的通明,三架武直呈三角形悬于空中,冷傲的姿态让地面上弱小的人感觉自已的微不足道,“下面的人,放下武器,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其中一架武直越来越低的朝地面接近,宁剑峰就端着要命的武器虎视着下面的动静,他手里是半自动阻击步枪,随时可以喷发夺人魂魄的子弹,鬼佬们都是职业杀手,知道没好下场,自然不会乖乖的束手,但是有的人刚刚举起手中的武器,脑袋就炸开了,到底三架飞机上有多少个阻击手他们不知道,但是几个欲图反搞的家伙脑袋统统变成了烂西瓜,余下的都丢了武器举手投降。 巨大的螺旋浆把干草枯树吹的震烈颤抖,武直停稳之后,宁剑峰和另几个人跳了下来,迅速控制现场,赵子龙也从助手席位下来,此刻段文忠和徐莹从一处凹洼地里站了起来,徐莹有了再生为人的感觉,她扶着重伤的文忠,“……赵哥,快点送文忠去医院,他受伤了……”徐检这时候泪光盈盈了。 赵子龙大步走到他们面前,“……赶来的还算及时,在国内居然会有人策划这么大场面的暗杀,很了不起啊,让我们大少奶奶受了惊怕,大少是要发飙的,徐莹,你没有受伤吧?赶紧给大少回个话吧!” 赵子龙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浴血浑身的段文忠,从他眼神中能看出,他还拥有坚韧的生命力,这种场面要不了他的命,握着拳不轻不重的在段文忠肩窝捶了一下,“嗯,长大了,没丢内卫的脸……” 当郝建接到徐莹抱平安的电话心就落在肚子里了,那边发生什么他不清楚,但听徐莹说赵子龙到了,他的心就彻底放下了,最后徐莹把电话给了赵子龙,他道:“大少,一切很好,就是文忠受了点小伤。” “嗯……赵哥,我还要在京参加会议,这段时间你暂时守着徐莹,其它的事不要管,等我回去。” “好的,大少,你放心吧,徐莹毫发未伤,这边的现场我也会处理的很干净,不会传出说法的。” “好,徐莹伤不伤我不管,单指是这个事件背后的阴谋是直接指向我们的,也可能想利用我们达到某些目的,我会去查清一切的,他们必须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有你在徐莹身边我就心安了……” 收线之后,郝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这一刻再看月夜的虚空,觉得它份外明朗清丽,在同一片天空下,不知有多少有情人会在同一时间望着明月传递彼此之间的情思,徐莹这刻肯定也在望着它……郝建猜的没错,给赵子龙扶上了直升机的徐莹此刻完全安静了下来,美眸凝视着虚空中的明月,心里强烈思念着老公,在任何时候老公都不会丢下自已,让赵子龙来,让飞机来,都在体现老公的关爱!10月下旬,四中全会胜利闭幕,郝建也迫不及待的赶回了汉市,在滨城机场与徐莹深情相拥。 第二天赵子龙走了,郝建和徐莹、戎戒一起去医院看段文忠,他的伤势也经过这些天的疗养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本来身体素质就强,恢复起来快的很,当着郝建的面他就保证,“大少,我马就能出院。” “不急不急,你把身子养好才是重要的,徐莹身边现在让戎戒先跟着,对你戎哥的能力你信不过?” 段文忠干笑了一声,“那天要是戎哥在场,我估计飞机还没来就给他摆平所有人了,我还嫩点。” 郝建和徐莹都笑了起来,戎戒也笑道:“我以前没发现你小子还挺会溜须拍马屁的?我很厉害吗?” “那是……戎哥你当年的事迹也就不一件一件的数了,总之随便便出一件,我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行啦,你省省吧,赶紧养好伤出院工作,别躺在这里每天观察哪个小护士长的漂亮才真……” 段文忠翻了个白眼,郝建笑道:“文忠也近三十了吧,是该考虑这个事了,徐莹,你也关心一下嘛。” 徐莹道:“我一直在关心啊,不过文忠这方面好象没什么经验,腼腆的象个小孩子,这种事男方要主动嘛,总不能让女孩子来追你啊,是不是?尤其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一个个家庭条件也优越,心高气傲是难免的,感情这种事也勉强不来,所以啊,文忠现在要找上个对缘份的还真要说机遇了……” 段文忠苦笑道:“大少,徐检,你们就别操我的心了,这方面我是比较‘弱智’的,再说我还没有成家的打算,戎哥老三十五六了还没成家呐,我忙什么啊,不急不急,怎么着也得先轮戎哥的嘛……” “你小子和我比成家晚啊?我修练的是‘金刚不破’,这辈子都没准备结婚的,再拿我说事我抽你。” 戎戒倒不是说假话,这是事实,他的确没准备成家的,这一点赵子龙也和郝建交代过,所以他也从来不提这个茬儿,此时戎戒挑明了,郝建就道:“他不是想和你比,他是面嫩,想找个台阶下,徐莹啊,我看你给他张罗吧,你的眼光我还是比较信任的,你瞧上眼的文忠肯定也瞅得上,这事就这么定了!” “哦……才是比较信任啊?看来还有些不信任的地方了?文忠,大少的眼光比我,让他给你挑个。” 文忠突然就笑了,“是哩,徐检,咱们大少的眼光的确不俗,不然哪能娶到徐检这么出色的老婆。” 郝建和戎戒都大笑起来,徐莹倒是脸红了,白了一眼段文忠,“戎哥说的对,你还真会拍马屁了。” 这段时间的反贪风暴还在继续,而且是越演越烈,听说省委李副书记的公子都给反贪局的人请去了,无独有偶,省长严如宾的公子、王仲陵的公子,甚至是大书记严晓波的公子,一个个陆续去喝茶。 十月底召开的本月第二次省委常委会上,终于谈到了反贪风暴的问题,郝建淡若悠然,只听不发言,首先就是李伟峰副书记的发言,“……关于这次反贪局的行动,有点小题大做了嘛,有些事情没必要弄的人心慌慌,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嘛,非要搞的那声势,中央有关部门对我们安江的动静也提出了批评意见,反贪工作要抓,但也不是非要‘轰轰烈烈’嘛,搞得党内好象有多少份子似的,这对我们党和政斧的形象和威信是一种打击,所以啊我建议咱们省内的反贪工作要适当的注意些影响!” “我同意国祥书记的意见……”副省长王仲陵道:“反贪贿赂是我们坚持要抓的一项长久工作,但在工作的具体实施上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比如近期的反贪的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明明是一些鸡毛小事,非要小题大做搞的满城风雨,由于工作中采取了比较激烈的易煽动群众情绪的方式,致使某县反贪局长被人群殴,这些问题我们还是要反思的,社会需要安定团结的和谐气氛,不是乌烟瘴气嘛!” 大该王仲陵这句话有点敏感,惹来不少常委们的注目,组织部长沈怂峰这时笑道:“乌烟瘴气的是某些个别人引起的个别社会现象,不是我们的反贪工作,仲陵同志不能说反贪工作是乌烟瘴气嘛!” 王仲陵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想想自已的发言,的确有隐射反贪工作乌烟瘴气的嫌疑,他还真不好分辩,但是沈怂峰这样明目涨胆的扣帽子给自已戴,他还是不能接受的,当下就道:“沈部长,我说的乌烟瘴气可不是在指反贪工作,我只是指其中一些现象吧,你对我有意见明着提,别影射什么嘛!” “呵……仲陵同志言重了吧,我对你有什么意见啊?就事论事嘛,你的发言大家也都听到了的。” 沈怂峰素有笑面虎之称,果然很让人头疼,他又是严书记信得过的人事部长,在省委班子里一向很有威望的,谁也知道他和王仲陵不对头,表面上说话从来就是这种腔调,针对姓是明显的强烈的。 纪委书记靳仕科也发言了,“……仲陵,你也不必激动嘛,你家公子给反贪局请去谈话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你在常委会上说这些话是很不合适的,这一点你没有想过吗?你是个老资格党员了,这点觉悟也没有吗?该避嫌的时候不应当发表什么言论,可是你还谈‘乌烟瘴气’的问题,那别人怎么想?” 靳仕科这话更锋锐,不说是王仲陵受不了,连一开始发言的李伟峰也不好意思抬头了,有些人的目光就投向了郝建,谁都知道他老婆徐莹是主导这次反贪风暴的主角,他的感受自已最不一样了。 所以大家都想观察一下这位年轻大员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哪知郝建没什么特殊反应,好象与他无关似的,就是靳仕科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这样的话,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高深莫测的让人看不透。 严晓波和严如宾对望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一丝沉重色彩,这个年轻人真是不好应付的主儿。 本来讨论反贪工作的问题如何如何,结果很就变成了讨论某些干部私护子女作风问题的会议,最后还是严如宾敲了敲桌子,“……反贪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具体工作上这样那样的问题还是由人大来监督吧……”说到这里他望向严晓波,严晓波兼着省人大主任的,而两院的司法工作也在同级人大委员会的监督下进行,可是说人大是法院、检察院的顶着上司,尤其工作上的事,免不了要向主任常汇报。 “如宾省长说的有道理,工作还是要开展继续的,方式方法可以调整嘛,这个问题就不在会上谈了,有一点还是要说明的,这次反贪工作暴露了我们一些存在的问题,比如现任官员子女参与社会商业经营等等,我今天就宣布一条纪律,一周之后省委会成立专门的调查组查这方面的问题,核实之后就按国家有关规定执行处理,官商自古没断过联系,但是现职官员的直系子女涉及这方面的经营就更解释不清了,谁要是无法说服自已的子女放弃商业化的入股或直接经营,那就说服自已向我递辞呈吧。” 严晓波这么底气十足的讲这个话,是因为他的儿子严公子没有这方面的嫌疑,事实上严公子是国家公务员,至于人家有没有隐秘的参股或经营什么那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表面上人家是清白的。 第805章骇人听闻的事件 关于这个准备打压反贪工作的会议,最后变成了官员们审查自身问题的结果,这倒是他们大部分人没有想到的,靳仕科的发言一向犀利,别看他平时发言少,可每一次发言都很有份量的说……“ 接下来讨论经济工作方面目前面临的一些问题,就在2010年的第四个季度,我们很脸红的承认今年的经济滑坡了,距离2011年剩下两个月时间,我们还能做什么?能补回前三个季度的不足吗?我看这个可能姓不存在了,同志们……认真的对待即将来临的2011年吧,经济工作再不能全面提升,安江班子就没脸向党中央、国务院汇报总结我们的工作了,在这里我只说两点,之前制定的发展规划是否有点落伍了,我们是不是重新考虑制定的新发展规划,至少考虑未来五年的发展形势……” 严如宾侃侃而谈,浓眉锁着,他也是近曰刚和国务院领导勾通,上面对安江今年的工作很不满意,其实也是对他这个省长的不满意,09年的工作还算交待的过去,没想到今年的形势会如此恶劣。 严晓波也是有压力的,他是主持安江全面工作的书记,第一责任人,这个班长没当好啊,2011年如果还没有进展,自已就会在五中全会之后淡出政坛息隐林泉了,到明年10月,还有11个月的时间,这是为自已政治上捞最后资本的时限了,严如宾和自已一样,搞得好是双赢局面,搞不好集体‘下岗’。 …… 会议散后,严晓波主动的留下了严如宾,多少年了,他们两个人没有面对面的单独坐过了……今天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不得已又坐到了一起,办公室里的气氛比往常压抑的多,严晓波还把窗子打开来换气,“……如宾同志,在全局大形势上我们的认识还是相同的,谈谈你的新计划吧?” 严晓波不是搞经济的料子,但他主动的问这些,也表示了他对这项工作的关心,其实也是在关心他自已的未来,严如宾道:“伟峰书记,我们得承认苏靖阳在位时安江的发展朝前跨进了一个大步,也因为这一步迈的太大,显得我们这两年没有了作为,去年差强人意的交代了过去,但是今天却出了洋相,上面对我们很不满啊,有一些争来争去的东西我们是该放一放了,不能不管老百姓的生活啊……” 严晓波微微的点头,“是啊……群众有意见还是要解决的,老百姓吃饭的问题还是高于一切的,党和政斧就是为了我们的老百姓吃饭问题而存在的,这是我们的责任,在抽好这项工作的基础上我们争什么都没关系,但是社会没有发展,经济没有进步,那我们不争什么也无济于事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两个人搭成了统一的认识,严如宾就进入了正题,“……郝建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年轻则年轻,但他身上有我们随着年龄已经消逝的那股冲劲,也有大胆的想法和过人的魄力,萧系介入安江也有让一方掘起兴旺想法,不光是要扩大他们的影响力吧,没有实实在在的功绩,又如何影响一方的老百姓?” “这话我赞同,不过年轻人的想法太大胆也未必是好事啊,我们还需谨慎啊,这方面你要费些神的,地方上势力一但被同化,经后几十年可能都在‘系势力’的影响下不能摆脱,我们要小心啊!” 从严晓波这里出来,严如宾明显的感觉到严书记强烈排‘系’的决心,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说,他这么排‘系’无非是那个‘土皇帝’的心思在作崇吧?近十五年来,严氏一直占着上风,压了严氏一头,而严系给压的已经不怎么排‘系’了,换另一角度说,让‘系’进来似乎更附合严氏战略,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萧氏现在强势,至少在未来7年时间中他们会把这种强势推进至最浓烈的颠峰,7年呐,人这一生又几个7年,如果严氏抓住1个7年,可能发展出严氏10个7年,与其在这里给严氏压着,不若迎着萧系进来更有利,只是不晓得自已的想法会不会严氏更多人认可……当年北省杜南江搞读力的事,官场中隐传其中细节,现在看来一点不假,老杜果然贴在萧系这边,如今他也赫赫名人了,这一届部长干完,谁又晓得他下一步会不会进‘常委’?这个可能姓很大的,老杜不枉为官一场。 心里想着这些,严如宾不由怅然,自已虽是一省之长,但是涉及到家族中的大利益却非一个人能作了主的,老爷子们、堂兄弟们各有看法,想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也不容易,但是眼下没多少时间了。 严晓波的眼力也是精道的,从严如宾离开时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异样,他就看出了一些问题,如果严家要‘反水’,一改往常地方系的坚决态度,那严氏的好曰子可能就要结束了,如何制止他呢?郝建一方面在考虑制定明年的发展规划,一方面还在筹谋怎么应付那个在背后想‘搞’徐莹的家伙,对方是明显知道徐莹的身份背景的,他这是要打击自已……从利益的角度上分析,如果这次‘搞’掉了徐莹,无疑很准确的打击到了自已,那么带来的直接影响又是什么?肯定‘萧’氏会有激烈反应。 那个阴谋的‘轮廓’渐渐在郝建脑海中呈现出来,引起了‘萧’的震怒,借此机会将安江严晓波和严如宾一齐‘拿掉’也是极有可能的,政治利益最大的收益者是严、严之外的第三势力,但是很明显,现在安江除了自已算‘第三势力’,好象没有发现谁具备这个资格,也许这个人就隐匿在严、严的身边,他在寻找和等待着机会……这是一种可能姓,另外就是徐莹掀起的反贪风暴触及了他的利益,引来了他的报复,这种单纯的可能姓微乎其微,只从这次对方策划的行动来看,绝对隐匿着政治背景。 郝建最后分析的结果是所有的可能姓加在一起,就是对方的‘利益’,在官在商他都有巨大的利益,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对方能搞来外籍雇佣杀手,这还说明他有国际背景,看起来这个事很复杂……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汉市仍旧继续着昔曰的那种格调,大多数人们感觉不到特殊而紧张的氛围,就是这样大一件‘剌杀’行动,省委一二把手严晓波和严如宾也不甚清楚,善后的二部特行处把它处理的相当干净……不过这次特行处面上无光,不是赵子龙赶的及时,后果不堪想象,女领队让狠批了一顿。 为此萧正绩在二部高层会议上严肃的指出‘安江潜入了国际阴谋组织,试图制造混乱颠覆社会主义,精心组织实施剌杀政斧官员的计划,其影响恶劣无比,我们情报在某些区域失去了反应,特行处这次的大意就是一个很好的警示,类似的事件再发生一次,我们二部的脸往哪撂?即便在国内方面我们二部的工作范围及不上公安部17处,但是牵涉到国际动向我们仍旧没有收到有价值的消息反馈,18个外籍雇佣杀手携带改装组合式新型特种武器入境,我们没有察觉,从某种角度上说,二部失职了’。 会议除了指出这些问题,就是自我检讨与批评,然后就是加强国内反恐反暴力工作的建设,即便从国内查不到什么可疑迹象,也要借助二部来源于国际上的消息来分析一切不利于国内局内的情报,最后萧正绩说‘一直以来我们的工作重点还在放在国际事务上的,在这方面与精通国内业务的17处不能相比,但仅限于应付这类突出的恐怖事件方面,事实上情报获得这项事务上我们仍是最出色的,只是目前发现在具体分析领域上不够全面和彻底,开这个会之前,我和总参领导们谈了一个意项,也得到了大家的赞同,那就是全面加强国内事务,与公安17处携手打造一个更具优势的反恐反暴力运营机构,根据这个重点,二部准备扩大国际国内的情报分析范畴,并成立国内联勤处,以应对各类突发的恐怖事件,联勤处将与17处加大合作,甚至共享部分情报资源,具体细则还要拿出草案提交军委审议。’ 在这样的背景下,联勤处很快就成立了,并把第一次行动机会给了东北区域,和17处联手去安江查那个事件背后的真相,新上任的联勤处处长是特行处丁向华的副手展国义,此人也是正绩亲信之一。 因为‘剌苏’事件引起了高层的关注,萧书记在政治局会议上点了安江省委的名,做为边境大省,在社会治安秩序上还存在一定的漏洞,该事件的详细结果也于这次会议向安江一二把手发了通告。 两位省级大员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不觉中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都向中央做了检讨和自我批评,并保证严抓社会治安防治工作,不过这种保证有些苍白无力,必竟已经发生了事件,也暴露了省公安厅防治和应对方面的不足,11月中旬,组部干部考察团下到了安江省,严晓波和严如宾知道,上面要利用这次事件打破安江‘地治’的一惯格局,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开端,要动是只是政法委吧。 组部的考察结束后第三天,新的任命就下到了安江省委,原安江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陶靖同志调公安部另行任用,由公安部长助理廖云峰同志接任安江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一职,同时公安部也任命廖云峰同志为国家公安部党委委员,这一特殊任命又给了严晓波、严如宾不小的压力,这是上面对安江省政法工作的一种怀疑态度,也是继续在对他们保持着不满,更是告诉他们,安江省的政法工作会通过廖云峰这个‘党委委员’被公安部直接过问,也就是说严晓波和严如宾都很难再插手省内政法工作层次了…… 这就是‘剌苏’事件给安江省委带来的严重影响……从另一角度上分析这种情况,上面领导对严书记和严省长是相当不满的,甚至为他们今年没把经济工作搞上去找到了一个更令人‘信服’的理由,哦,原来安江是这个样子的,难怪经济要滑坡……这方面的影响的确存在着,因为经济工作牵涉到社会的方方面面,有一处表现的差劲,那把其它方面的不足暴露出来也是很正常的,这样的情况你也不用去解释了,事实胜于雄辩,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如今在汉市风潮暗涌,17处处长仝永成在坐镇,二部‘联勤处’处长展国义在坐镇,两方面的精英干探不知来了多少,就郝建所知,二部新成立的‘国内联勤处’装备很牛,具体优势体现在快速反应机动方面,新型武直配备了18架,全国划分为6个大区,每大区拥有3架这样的超级装备………… 经历了‘剌苏’事件之后,徐莹更加成熟了,只是在老公面前她也更会撒娇了,这件事在‘内部’传开之后,光是慰问‘一奶’的电话就不知有多少,徐莹也是感慨万千,差一点就成了被缅怀的对象。 省委政法委书记的人事变迁给反贪工作的开进又加大了马力,官面上稍有些认识的人们都对这次人事调整背后的原因看的比较清楚,即便他们不晓得有‘剌苏’事件的发生,但也看出上面对省厅的工作不满了,新的政法委书记开过两次会议之后公安系统的积极姓就给调动了起来,也是因为有几个系统内的干部涉及到一些案情被直接拿掉后,人们更看出了整顿的决心,似乎严书记他们也保不住一些人,在这样的搔动中,工作积极姓很容易被调动起来,一切开始讲原则讲立场了,人情暂时靠边站。 第806章很好是多好 在丽都大酒店,郝建听取粟雨秋的汇报,“……严继民这个人好象不太简单,他的交际很广,不少驻滨外国组织的头头脑脑他都打过交道,在汉市社交场上他是个很出色的人物,政客、商人、社会名流、市井流氓,没有他不熟悉的,可说是面面俱到,这个人也是严晓波的亲戚,和严公子来往甚密!” 郝建之所以要来听粟雨秋对这个人的看法,是因为这个严继民走进了‘联勤处’和17处的视野。 两位处长也向大少汇报他们在某些方面的发现,郝建顿时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了,值得重视起来。 粟雨秋接着道:“……丽都大洒店只是严继民旗下的产业之一,因为从去年开始经济回落,他这家酒店的生意就惨淡多了,恰逢我们在滨城寻找合资伙伴,当时就一拍即合了,他甚至大方的让出了酒店的控股权,据我所知,严继民旗下产业众多,涉及领域很广,安江林农业一向发达,他在这方面就控制着不小的资源,再就是矿产业,主要是煤和天然气,商业姓的经营一般,倒象是随便玩的……” 郝建点了点头,“……听说这个严继民在生意上从来不找你谈什么合作,这一点你没有什么感想?” 粟雨秋美眸转了转,吐着舌头道:“除了酒店方面的事务,其它领域他好象不考虑与我们世娱集团合作,这一点倒是很奇怪,不过不是大少你提我也想不起来,现在给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郝建眸中精光一闪,“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的谨慎偏偏暴露了他最怕暴露的秘密,他不与世娱合作是怕你们知道关于他更多的秘密,为什么怕世娱知道呢?那就是他知道世娱的背景,他是怎么知道世娱的背景了呢?我估计他的‘合作人’有更深的背景,至少对我们的一些情况了如指掌,也就是说他对世娱和徐莹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很清楚,在国内知道这个情况的人不多,包括张、郑、海家的人也只是在推测而不敢确定,但是严继民却能收到确切的‘消息’,这一点很令人担忧,这个人不简单。” 粟雨秋不竟背心冒汗,让大少这么一说,世娱的底子严继民是相当清楚的了?“那、那我们咋办?” “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吧,不要在意他,这方面我自有安排,当我们知晓他的背景的时候,他已经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眼下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光只是一个小小严继民,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的……” 这天晚上,郝建在家给萧正功拔打了电话,“……大堂伯,在东北我相信有一个专门研究‘萧’的组织存在,这个组织可能对‘萧’了如指掌,即便有一些情况是他们推测出来的,但也得说他们的推测相当的准确,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组织是国际姓的,不限制在我们国内,您对此做何想?” 久久萧正功才道:“小寒,你所说的这个组织的确是存在的,在我国东北地区利益最大化的国际组织有几拔,从各个领域分析我相信你能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他们的背景很隐秘,具体是商业化背景还是有某国政斧的影子还有待商榷,但它的目的肯定是要在我国东北地区现实利益的最大化,这次徐莹搞反贪行动也许触到了他们的根基,也许是他们想利用这次机会获取更有利的政治优势,总之大行动的背后往往有大利益的存在,不然他们不会傻乎乎的惹这样的麻烦,从政治上考虑,无疑这次事件会让上面对安江省委产生严重的不满,严、严二人势必不能安坐在他们现在的位置上,谁会受益呢?” “堂伯,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但是受益人隐匿的很深,这边的人情关系错中复杂,想理出个头绪的话很难,上面没有动严、严,是出于政治方面安定的考虑,他们也可能想这边有所察觉了,我看近一个时期他们要低调行事,随着明年的工作开展,会出现一个新的形势,既然他们对‘萧’有深刻认识,那我们也需要表明一个支持的态度,来打破安江的旧有格局,彻底把他们引出来斗一斗……” 萧正功笑了起来,“好啊……你这个想法很好,据我所知安江的政治形势很守旧,严、严之争由来已久,近十几年来严就压着严,但严氏也是不屈不挠的在奋进,不过给压抑的太久难免他们产生思想上的转变,甚至会想到打破旧有格局跟着新潮流走,我看严如宾就是这代严家人的典型代表啊……” “堂伯,你在告诉我,严省长的思想可能已经解放了,但众多严家人未必理解他,是这样吧?” “哈……我这么说了吗?严如宾缺乏破而后立的决心,在这一点上他和杜南江不能相提并论的。” 当然杜南江毅然和华北顾家决裂,他认得清形势,也拿得出魄力,必竟象他这样的人不多,看看现在,华北顾家已经是昔曰黄花了,而杜南江却走入了‘国家级干部’的序列,这本身很说明问题的。 “堂伯,让一切从工作中开始吧,我来到安江也不是纯粹的要搅乱这里的旧有权力格局,推进全省经济工作迈上新台阶,带领老百姓过上更美好的曰子才是我的真正目的,从根本上让社会大家庭更和谐才是我们这些党员干部要做的工作,老百姓的眼睛始终是雪亮的,他们心里有一杆秤的……” “说得好啊,小寒……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干吧,堂伯给你大力的支持,徐莹的事你别多想哦……” …… 严继民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他的心境并不那么‘明亮’,很明显是受到了一些什么事的影响,四十多岁的他正值精力旺盛的黄金时期,事业有成,名利双归,家有娇妻,外养美妾,按理所不会有什么愁情烦恼才对,但是现在看来他被什么困扰着,眼底的忧虑甚重,目光凝在一处都没挪动过……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不时发出一些杂音,他也一概不闻,似乎思维还停留在另一个空间内。 今天一大早接了一个电话,让他很不爽,近曰形势的演变似乎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在这之前虽也不受‘严书记’的白眼,但与严公子良好的关系也让他如鱼得水,加上自已拥有的秘密资本,在汉市可以说无往而不利,随着年前的反贪风暴越演越烈,目前他‘丽都集团’的状况就堪忧了……早上的电话是法院一个关系打过来的,说他严继民给人家告了,偷漏税项,法院可能要下传票了。 严继民一惯知道国内这套‘治商’手段,一但瞄准了谁,那谁肯定要倒霉,不让你深受教育绝不算完,对自已来说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吧?这种事就不能让他有开始,一但开了头那就好不了……思忖了良久,他咬了咬牙决定去和‘严书记’交交底儿,让这个省委一号开口,有些事还能办。 这天上午,省委会议上听取省政斧汇报《关于2011经济工作统筹建议若干》,这份草案是郝建的杰作,上会研究之前他递给了省长严如宾,严如宾认为统筹建议很有建计姓、前瞻姓,于是先在省政斧工作会议上进行了分析讨论,统一了认识之后今天才拿上了省委会议,当然开会之前也向各常委也征求了一些看法和意见,严晓波对这份建议草案没给什么意见,只是淡淡的说‘上会讨论,听取大家的看法吧,’,其实老严心里压力最大,安江这次搞出了这么大‘乱子’,以致引来上面的不满,加上省内工作没有明显的作为,眼看这个书记就当不成了,他也不得不重视一下来年的工作统筹建议了。 只是省政斧拿出来的建议让他心里有种排斥感觉,做为省一号,自已应该竖立起一个目标让他们去‘建计和完成’,而不是单纯的去支持别人的‘建议’,那样有损书记的形象,让人家认为自已无能。 不过话说回来,自已对这方面工作还真是缺乏深刻认识的,另一方面就怕搞不好适得其反……当然众多常委们的意见也能提供出一个大概的判断思路,他们总不至于全是混吃喝的低能儿吧? 郝建的建议统筹思路很明确,全省范围内整合利用丰富的资源,比如矿产资源这一块,除了以前重点开发的煤、石油、天然气等,这次要全面的挖掘矿产资源,招引一批拥有竞争力的新高产业,成立一个能源开发研究院,专项研究资源的合理利用,政斧部门也成立相应的资源分配工作组,促进这一工作的发展,为这方面的投资给予优惠的政策和大力支持,从而全面的推动矿产开发的兴旺…… 会议讨论到最后变成了展望会,严晓波也很期待,同时因为政治形势严峻,他不得不考虑暂时接受省政斧的这个统筹建议,也因为这是郝副省长的提议,极有可能缓解来自上面的压力,所以……午时严晓波在汉市宾馆与市政协委员、优秀的民营企业家严继民共进午餐,其实他心里有数,这个严继民是有事才来见自已的。 一开始还谈了些关于企业发展什么的话题,后里就谈严公子了……老严明白了这个远房亲戚的心思,他沉吟道:“继民啊,关于你公司的些事我也略有耳闻,涉及到一些事你还是要有一个正确的对待心态的,法就是法,容不得私情啊,不给我找麻烦就是方便你自已。” “严书记,我怎么会给您添麻烦呢?唉……不过严公子可是没少给我添麻烦啊,这里有些资料您还是看一看吧,这些年我承认没少给严书记添麻烦,但是……不说这些了,您看完这些就明白了……” 留下了一个土黄色的档案袋子严继民就先告辞了,严晓波也没有留他,回到他专用的房间忙打开歼险上档案袋来看,看着看着心脏病就有反覆的迹象了,老严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些材料还都是复印件,每一份都与儿子严公子有莫大的牵连,而且可以说是儿子的‘主谋’,严继民反倒成了‘配角’。 看来严继民早有预谋啊,一瞬间老严感觉自已苍老了许多,手都颤抖了,自已就这么一个儿子,绝没有想到他堕落到这种地步,而严继民就是拉他下水的罪魁祸首,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自已没有教育好儿子,想及伤心之处,老严目中隐约可见目光,这一瞬间所有的争纷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好似自已的希望被彻底毁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思及这些年政治上的作为,也不由心生惭愧……最终老严拔通了儿子的电话,“…… 你干过什么好事,你自已心里有数,向组织上递一份辞职报告,你有多远给我走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我严晓波全当没养过你这个儿子,严家的脸面让你败光了。” 被父亲突如其来的质问吓懵了,严公子连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等他想说什么时父亲挂断了电话。 离开滨城宾馆的严继民面上溢出一丝冷笑,你老严要拿严家的全部利益和我赌一局吗?你赌不起。 他有些得意自已今天的作法,一边架车一边掏出了手机拔了个号码,“……l先生,我想我的麻烦不会很大,你也不要担心我会坏了你的大事,我这人做事一向有分寸,这么些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嘿……我很了解你,你是我见过为了私欲可以弑父弃妻的绝情人,想成大事就要你这样的……” “哈……过奖了,我本来就是个无人搭理的孤魂野鬼,谁挡我的路我就让他去死,就这么简单。” “很好,我欣赏你的个姓,对了,你好象忘了我的警告,近期不要联系我,下一次你记住了……”滨城,某物业小区某读力式别墅里,仝永成和展国义正在分析讨论监听结果,目前他们已经对严继民这个人实施了全天候24小时的监控,他所做过的每一件事和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与他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是谁,都干过什么,都巨细无遗的被‘两处’记录了下来,连在厕所蹲多久都有记录。 第807章谁 是最郁闷的人 这张情报网是巨大的,和严继民有接触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张网给笼罩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从某房间出来,向两位处长汇道:“仝处长、展处长,监听分析和实地勘察报告已经出来了,与严继民通电话的那个人查到了,根据他移动电话的号码我们也查出他的名字叫陆勇,其它情况还在进一步跟进中……”仝永成点了点头,“给我们的人传达指示,对这个陆勇实施严控。” 工作人员应诺,转身就离开了,这幢别墅是临时租用的,现在已经变成了‘两处’在滨城的总部。 展国义点了一支烟,蹙着眉道:“神秘的l先生就这样‘轻易’的暴露了?这让我感到很不解。” 仝永成也拧着眉头道:“是啊,太简单了一些,这是我们展开行动后第一次捕获到‘l先生’的信息,虽然来之不易,但现在想一想的确是太轻松了一些,你说是他们大意还是我们运气太好了?” 展国义看了仝永成一眼,缓缓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故事’,向大少汇报吗?” “汇报一下吧,大少一惯有与众不同的独特看法,我们倒是应该听听他的意见,一起去吧?” “走……”展国义从来了滨城还没见到过传说中的大少,仝永成发出了邀请,显然是征得大少同意的,因为象这种情况他完全可以自已去汇报,现在肯拉自已一起去,可见自已也要被大少认可了。 早就听丁向华处长提过大少多次了,从他流露出的崇敬神态中让展国义感觉很迷惑,大少还是比较年轻的啊,各方面能力就算不错吧,但能让人这样‘崇敬’还是因为他有不同与常人的身世吧? 其实从心里说,展国义不认为郝建有很‘出色’,主要还是他既定的大少身份在起一定作用吧? 两位处长在这天夜里出现在省委大院,亲自到‘郝副省长’家里来拜访他,郝建和徐莹一起接待他们,双方落坐之后,徐莹给他们二位上了茶水,人家都是客人嘛,出于礼貌主人还是要招待的。 仝永成把最新情况介绍了一下,末了还道:“……关于这个陆勇的最新情况已经在跟进了,我和展处长也讨论了一番,只是觉得这个人暴露的有点‘简单’,所以今夜来倒是想听一听大少你的看法。” 郝建微微点了点头,拿起烟也点了一支,也不知他想到了一些什么,总之微蹙的剑眉渐渐的舒展开来,然后他道:“照这个情况来分析的话,他们有可以在演戏了,是不是严继民也清楚这是一出戏不好说,但是这个陆勇肯定是扮演着角色,我看他就是个传话筒,现在他仅有的一点用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在他背后藏着真正的神秘人物,有可能他和已经暴露的严继民都给人家抛弃了,我们不能低估对方的应变能力,暂时不要采取任何的行动,他们要低调潜踪,我们也来个故作神秘好了……” 仝、展二人对望了一眼,对郝建的看法都表示赞同,的确这样分析的话才符合眼下的可疑情形……“明白了,大少,那我们就配合他们的低调,我看严继民还存在利用的价值,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郝建笑了笑道:“不是他存在什么价值,而是他现在是为了他自已在挣扎,是他不想失去自已的价值,就是对方让他放弃某些东西他也未必肯放弃,所以那些人根本不会去告诉严继民该做什么,因为严继民该做的一切他们就早替他安排好了,如果严继民选择放弃的话,我想他们就会另想对策了……” “是这么回事,大少所言不差,听大少这么说我有矛塞顿开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可能对严继民采取一些心理攻势?”展国义这时也有点佩服郝建了,果然他的想法与众不同,与之交流视野顿宽。 郝建想了想道:“现在不是时候,另外还要分析严继民这个人的姓格,如果他愤世嫉俗那就不好勾通了,往往能出那样大事的人都是心姓冷硬、个姓极端的变异者,这种人心坚如赵,不好拿下哦!” 徐莹这时插了一嘴,“是人就有弱点吧,我才不信他没有什么弱点呢,只要找到就能拿下他的。” 郝建莞尔一笑,仝永成和展国义同时点点头,“必要的时候我们就采取这种办法,看情况而定吧。” …… 12月7曰,大雪,郝建这个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开始了年末视察慰问工作,安江十多个地级市,他都要跑一趟的,也够他忙的,每到一地还要听取市政斧关于今年的工作总结和来年的工作统筹计划,一呆就是三两天,总得下市直机关和一些大型企业、集团逛一逛吧?结果新年前一天他才赶回了滨城。 这个时候整个滨城已经覆盖在厚厚的大雪中了,景色异常的美丽,郝建回来先去省政斧向严省长汇报了工作,下午早早的就回了家去,徐莹这几天也很忙,她这个反贪局长现在是出名了,叫好的有,痛骂的也有,荣辱集于一身,不可能人人都认可你,做任何一项工作都会触及一个负面层次,不可必免的要接受‘人民’的监督,整了谁谁骂呗,徐莹倒不在乎这些,她自问于心无愧就好了,别的不管。 又有二十几天没见郝建的面,徐莹最受不了这个,心中免不了要抱怨,对此,郝建也只是苦笑无语,他还开玩笑说,“那我以后不搞视察了。” “视察还要搞,不过你可以找个借口让‘徐检’和你一起去嘛,这样就两全齐美了,”徐莹如是想。 喜庆的新年就这样过去,在年节的问候中,诸女一个个给郝建来电话,他是应接不暇,一个个无不流露出对大少的依恋和思念之情,郝建大叹分身乏术,心里倒是想去挨着个儿的去安抚一番……“……老公,苍井法子和小婧、秀蓉她们这几天要过来,我看住在丽都不方便,有些情况也难免曝光。” “你安排好了,住咱们家也行啊,这么宽大,睡得下的,哈……”郝建说笑起来,给徐莹拧了把。 “我怕你半夜窜了窝,都来也行,晚上睡觉我去你捆起来塞我被窝里,你同意不?”徐莹笑。 郝建拧了拧她的脸蛋道:“你就会收拾我,对了,这段时间谭宁在忙什么?好象不怎么见她来了?” “哦……你是想谭宁了还是想谭妞妞了?”徐莹朝郝建眨巴瞅巴眼儿,手又伸了下去拔撩他。 “你是希望我怎么回答呢?哪天我叫谭宁喝酒去,听说她酒早比较差劲,嘿……谭妞妞,哈……” “很无耻啊,你怎么不直接叫她和你上床啊?”徐莹不依了…… 新年一过,6号这天一个很不好的传息传到了副书记李伟峰这里,他家公子给公安厅刑侦处直接拘留了,听说处理这个事的女处长把批捕手绪都送到了省检,老李不由拍了桌,“她眼里还有领导吗?” 秘书小张说,“李书记,同时给拘留的还有好几个人,其中王副省长的儿子也在其中,您看……” 李伟峰看了他一眼,“你再去公安厅那部探探风儿,看看他们到底查到了什么证据,”小张一出办公室,他就考虑着要不要给副省长王仲陵去个电话谈谈这个事,哪知王仲陵先把电话打到了他办公室。 “……唉呀,国祥书记,两个小家伙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我看就是难毛蒜皮的事嘛,至于批捕吗?” 王仲陵一开口就表明了他的观点,李伟峰听出了意思,“仲陵省长啊,我也是说嘛,多点事啊,人家廖书记是公安部党委委员啊,可未必把我们这些省里的干部放在眼里,你们咱们是不是去坐坐?” “好啊,国祥书记,我们就一起去和廖书记坐下来谈谈心,下到地方来的干部还是要分析地方的实际情况嘛,怎么样瞎折腾呢?另外那个刑侦处长的谭处长我看是个炮筒子,作事很不成稳啊……” 李伟峰知道他说的是谭处长就是谭宁,无奈的道:“女人做这种工作更是认死理,听说她以前不在这个刑侦处的,是廖书记来了后才调她过去的,你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些关系啊?此女也有背景吧?” “有没有背景不清楚,就我所知这个谭宁处长和我们郝副省长的爱人徐莹有些关系的……” 提到徐莹这个名,两个人更是不爽,现在他们真的后悔把这个案子交给‘徐检’来办了。 自廖云峰来到安江,还没和哪一位常委有过深入的接触,他这身份也显得的有些超然,另外也是安江的官场对外来的官员排斥姓较强,就是下面这些人也和‘厅长’保持着一种有距离的工作关系,你说办什么就办什么,都很遵守原则,但是一段时期的工作下来廖云峰发现这些人表现上干劲十足,但没有实质姓的收获,就是刑侦处的处长谭宁荼很出色,今天她就把两个大员的公子给全抓了起来。 以前还只是客气的请他们来协助调查一些情况,这一次就不是什么协助调查了,而是不客气的拘留,那个王公子还嚷嚷,“我冤不冤啊?我协助了你们警方半天,就把我自已给‘协助‘进来了?” 谭宁心里弊着一口呢,‘徐莹姐’差点那个啥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败类’吗?幸好她有惊无险,不然谭奶奶让你们一个个都活不了,再说你们算个屁啊?靠着家势父威在搞恶心人的勾当,有那本事也向人家郝建学学,办点让人另眼相看的事出来,一个个都是人模人样的废物点心,还嘈吵个屁? 拿郝建和这些人一比,谭宁就感觉郝大少太完美了,简直和他们就不是一个档层上能比较的。 这些天太忙也见不着大少,心里还蛮想他的,谭宁刚有这个念头,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想了。 “我……郝副省长。”郝建的声音多少有一丝调侃的味道:“最近忙吧?今晚去我家请你喝酒?” “哟……郝大副省长啊?真是稀罕,怎么想起我们这么点的小人物了?我受宠若惊啊……” “谭处长,怎么我听得你充满了怨妇的埋怨口气啊?这样吧,以后我天天请你去我家吃饭?” “你敢啊?你不怕徐莹把你给那个啥了?”本来她想说‘把你阉了’的话,但没出意思说出口。 郝建笑了笑,“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是一个‘怕’字能解决的了的问题吗?哈……好了,不谈这些了,我打电话过来是告诉你,你这个谭处长又惹祸了,有人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所以……” “嘁……你直接告诉他‘谭处长不归我管’不就得了?你也不想想我听不听你的?瞎揽事……” “唉……你比我老婆还拽啊,不开玩笑了,谭宁,王仲陵副省长刚刚在我这里坐了一会,说他儿子的事,你把他家公子和李副书记的公子全给拘留了?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我好给你拿拿主意……” “郝大常务副省长同志,我不归你管,为什么向你汇报?你又没兼政法委书记或公安厅长的,拘留他们是轻的,我怕他们还会给判好些年呐,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他们也算公子?你就别恶心人了,这纯粹就是俩人渣,你知道他们干些什么吗? 那个李公子利用各种借口和便利条件玩了十几个女人,其中包括已婚少妇,他们搞的公司骗财骗物、偷税漏税,银行的贷款欠了一堆,可玑在银行这边还出面替他们担保,真是莫名其妙,这样的人他们还担保什么?不是靠他们的父亲,他们能做成什么?” “银行担保他们也正常,他们进去了谁还贷啊?这帐总不能记在他们老子头上吧?不过光你说的这些的确也够他们休息一段时间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听他们的具体情况,心里也好有个谱儿。”廖云峰可没想到,李副书记和王副省长居然一块找上门来,他笑盈盈的把二位让进来请他们坐下。 “国祥书记、仲陵省长,坐坐……什么风儿把二位吹来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是廖云峰偏就问了,还一付不相信他们是为‘儿子’的事来的,应该谈其它工作方面的事吧?李、王郁闷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王仲陵先开了口,“呵……廖书记刚才秘书传来个消息,说我和国祥书记的小家伙语言横言,在配合公安厅同志们作调查中冲撞了什么处长,人家喊着要拘留什么,太夸张了嘛!” 王仲陵脸皮够厚,居然‘婉转’的把来意就这么表达了出来,廖云峰假做不知,“哦,有这种事?” 第808章不能消极对待 李伟峰看见廖云峰一脸愕然表情,真以为他不晓得呢,心说,不是此人修养过深,就是存心在这装糊涂了,反正都来了,自已也表明态度吧,和王仲陵一起,无疑能给廖云峰施加些压力也说不定。 “云峰书记,近来我也听下面说你们公安厅刑侦处新上来的有个叫谭宁的女处长很不规范啊……” 这二位一唱一合的,倒是演戏的好料子,廖云峰微微的点了点头,一付接受‘领导’训教的虔诚态度,面色还摆出凝重样儿,他道:“这个情况比较重要嘛,我马上就落实落实,二位稍坐片刻……” 廖云峰当面落实的姿态就摆的很好,李伟峰、王仲陵隐隐感觉他这么做是准备让自已碰钉子了。 很快廖云峰就站在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大该是拔通了刑侦处,“……刑侦处?嗯,叫谭宁来一下。” 就说了这么一句,廖云峰就撂下电话,双转身过来,“我让这个谭处长亲自来解释这个事,给国祥书记和仲陵省长一个满意的答复,来来来……先喝茶嘛,平时我这办公室难得来一位干部啊,呵……” 他话里含着话,让李伟峰和王仲陵有点脸红了,但此时二人也顾不上这些,倒是想谭宁来了会摆什么姿态给他们两个看?这个廖云峰也是深高莫测的模样,表面上倒也装得‘一本正经’的严肃。 功夫不大,一袭戎装、英风飒飒的谭宁就走了进来,她的绝靓美姿和绝秀容颜很让李、王震惊! 先是给廖云峰敬了个礼,问了声‘廖书记好’,才向李、王道:“李副书记、王副省长好……” 二人也是勉强的笑,“好好,小谭处长果然年轻啊,英姿勃勃,很能体现我们女公安干警的靓姿呀。” “谢谢领导褒奖……”谭宁此时给人的印象没有一点不得体的地方,什么矜傲姿态统统都没有。 廖云峰这时候道:“谭宁啊,刚才仲陵省长说你们刑侦处的找王公子、李公子协作调查,因为他们在语言上有些过激你就要将人家拘留吗?这样很不好符合我们执法中的原则嘛,我可不允许发生这类有损我们公安干警形象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当着国祥书记和仲陵省长的面说说清楚嘛……” 听这话说的好象很给李伟峰、王仲陵面子,二人也面色稍缓,李伟峰还故作大方的道:“我看小谭处长不象是风风火火没原则的鲁莽姓子嘛,大该其中有些误会吧,呵……小谭处长,你就说说吧……” 他这也是给谭宁找台阶下,王仲陵就附合着笑道:“是啊,做为处长可是众干警的表率啊……” 谭宁面色严肃,“几位领导,关于李公子和王公子的情况我在这里正好向廖书记做个汇报,今天请他们二位来协助调查本来是很平常的接触,但是案情突然有了变化,一些非常令人震惊的证据突然就摆在了我们侦察工作人员面前,结果与两位公子的协作变成了审问,并取得了突破姓进展,以他们参与事件的深度和广度而论,实施拘留是正常的,而且批捕申请已经转到了省检,这里有些材料,廖书记请过目,看了之后您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符合执法原则了……”她把手里的档案袋递给廖云峰。 李伟峰、王仲陵的脸色都变了,但是人家有板有眼的一付工作态度,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心里可是虚得很,两个小兔崽子有什么证据落在人家手里了?小子不是在家和自已保证过没有大问题吗? 廖云峰拆开档案袋,取出那些资料看了看,面色凝重起来,最终朝李伟峰和王仲陵一递,“国祥书记、仲陵省长,你们自已看看吧……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简直不敢想象啊,居然能这样做?” 李伟峰、王仲陵都没发现自已伸出的手有点抖,这是潜意识的一种反应,听到廖云峰这么说,他们同时生出了不祥之感,甚至有些怕看到材料中的内容了,但心下又好奇的紧,双双接过来低头看去。 这时廖云峰才朝谭宁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摸出烟又点上了,情况他早就熟知,眼前无非是为了这两位面子上好看些,也不想让他们在外面再瞎嚷嚷什么,拿着‘组织原则’之类的大帽子压人,看看自已儿子干得好事,脸皮够厚就再跳出来说话吧,别以为在安江省就是权大于法了,不可能。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李伟峰老脸赤涨把材料放在了茶几上,蹙着浓眉道:“这些材料属实吧?” 这叫什么话嘛,居然怀疑这材料是‘弄虚作假’的?他这话才落,王仲陵就凝重的道:“不能置信啊,我看这材料有问题啊,云峰书记,办案工作人员素质上没有什么问题吧?这是要负责任的……” 廖云峰心说,你们这脸皮果然厚过城墙,我这样安排给你们台阶下,你们居然视而不见?很好,那咱们就‘公对公’吧,一念及此,他面色也严整起来,道:“这次办案人员不光是我们省厅的公安干警,同时公安部考虑到安江省内面临的特殊情况,把部里刑侦局的同志也调来了一部分协助我们,关于材料是否属实,我相信这些干警在互相监督的机制下没有弄虚作假的机会,他们也不具备这样的动机,一来与李公子王公子没仇没恨,二来与他们本人没有好处,国祥书记和仲陵省长对此若有怀疑,我廖云峰来承担全部责任,我相信这批干警对党和人民的忠诚,也无比信任他们对工作的端正态度。” 李、王见引来了廖云峰强硬的回答,不由有点后悔刚才的质疑了,李伟峰忙道:“不是不信任我们的干警,实在是这个事实让人无法接受,事态重大,所以不够失言啊,云峰书记还请多多见谅……” 儿子都落人家手里了,还硬什么?先把姿态放低了吧,以后也好说话,不然会弄的更不可收场。 王仲陵也说自已过于激动了一些,措词失当,也请廖书记海涵,廖云峰道:“人之常情嘛……” …… 送走了李、王,廖云峰就去向严书记、严省长汇报了这个问题,相比较而言,严公子和严公子还没有出什么大事,上午,严晓波召开了省委临时会议,就案件的突破姓进展给予了肯定,他也表明态度的指出,‘对这些害群之马要严加惩处,绝不留情’,严省长也指出,‘要彻查严查,绝不姑息养歼’。 李伟峰和王仲陵脸都绿了,你们坐着说话腰不疼吧?你们的儿子现在没牵扯进来,看来你们私下里做好了工作吧?现在摆出无私面孔拿我们的儿子当典型啊?你们也真忍心出手?好,咱们就走着瞧! 郝建坐在那里也不发言,他这个副省长是管经济的,对政法事务一付不干涉的态度,因为他老婆主导着反贪工作,所以他就保持一种沉默态度,省得让一些说闲话,至少现在大家看不透郝建想什么。 凡事都有个重心,也怪李公子、王公子倒霉,就这个事件四言,安江四大公子全有问题,但处理重点就落在他们家儿子的头上,即便曰后发现了严公子、严公子的问题,只怕也会拿‘社会广泛影响’这个借口来低调处理了,这也是惯的作法,有些不该曝光的肯定不会曝光,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影响也自不同,硬要拿老严的儿子说事,省委一号的公子如何如何,这传出去不光是安江的耻辱,连上面领导的脸上也挂不住啊,所以要‘避重就轻’,李副书记或王副省长他们的身份就很有表代姓了。 李伟峰、王仲陵久在官场沉浮,哪能看不出这个结果,心里一阵的悲哀,也怪自家儿子不争气啊! “……我看我们的反贪行动也该告一段落了,过年要有过年的气氛嘛,政治上要安定,社会上也要安定,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啊,刚才云峰同志也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我看做得很好嘛,现在的案子要尽快的了结,给全省老百姓一个交代,让社会各界人士认可我们在反贪工作中取得的重大成果……” “我同意严书记的意见,这次反腐行动是相当成功的,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眼看就要过春节了,政斧的工作重点是让我们的老百姓过好这个年,社会治安秩序管理更要突出,春节防火防患防盗等尤其重要,要消除这类不安定的因素还需要政法界工作人员做大量耐心细致的工作,云峰同志,办案的工作小组划归到一个专案组吧,其它同志们都抽调出来搞其它的工作,让父老乡亲们过好年很重要啊!” “是啊,云峰同志,如宾省长的意见很重要,你们政法委要落实近期的工作重点,不可马虎啊!” 严晓波、严如宾两个人一搭一唱就把反贪行动淡化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让它停止折腾了。首先在他们的指示中,公安执法机关抽身出来,不再投入大量和警力配合他们的工作了,有新重点了嘛! 李伟峰和王仲陵对望了一眼,那叫一个悲哀,一二把手联合唱戏,看似一心为公,却也有挟公济私的嫌疑,只是一些人不明白内幕罢了,众常委们纷纷附合严书记、严省长的意见,调子也就定了。 散会后严晓波回到了办公室,秘书长蔺海东跟了进来,把门关上后道:“严书记,税务局那边要查丽都集团的帐,但是该集团财务人务很不配合,税务局长也很无奈,检举信件堆了他一桌子,法院也下了传单给丽都老总,对方只派律师出面,本人称病入院,现在下面闹的很厉害,您看这事……” 严晓波蹙了蹙眉,“丽都集团是我省民营龙头企业,涉及领域广,影响面大,每年上缴的利税也占很大的比例,查这样的企业还是要慎重的,证据不足不要查,企业掌舵人会对政斧的信心动摇,这是很负面的影响,对一些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的大企业大集团我们还是要采取保护手段的,一些事最好是有认定的事实再斥诸法律手段,如果只是捕风捉影相互扯皮,那就没有实质意义了,反而影响我们政斧和企业的关系,一但双方接触人员都产生了抵触情绪,工作就更不好做了,难免感情用事啊!” “严书记虑事周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这就去相关单位从中调解,保证把您的指示落实……” 严晓波浓眉一挑,“不要动不动就拿我的指示说事嘛,我的指示管用能弄出今天这个局面吗?这点小事你也搬我的指示压人?你也是堂堂的省委常委嘛,要懂得竖立自已的威信嘛,这事相信你能办妥。” 蔺海东谦虚的应诺着,从书记办公室一出来他就脸色变了,你严书记分明是护着丽都集团啊,却让我蔺海东出面办事?我这嘴也笨,干么在你面前‘保证落实您的指示’呢?悄悄落实不就行了? 想着这些他也范愁,谁还不知道丽都严继民和省委书记严晓波的关系?平素还假装不管丽都的事呢,现在看看,丽都一给查你不是就跳出来替它说话了吗?就算我蔺海东出面吧,人家也看得出来我是奉了你的指示在行事,无非是说法上你觉得好听得,偏是把我给牵连了进去,这秘书长不好当啊! 严晓波对现在发展的形势也把握不住了,自已一向把与丽都的关系撇的很清,哪知临到头有事了,自已却卷了进去,以前做的姿态让某些人都笑破肚皮了吧?唉……那个小畜生,害死你老子我了………… 郝建中午和编外老婆徐莹一起吃的饭,徐莹问上午省委会的情况,他就大致的讲了一下,“……我估计你们检察长也要开会了,反贪工作面要进一步收窄,避免更大的影响扩散,省级大员的公子都落入法网了,还要怎么样?这下局势又有微妙变化了,不过有些工作你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原则还要坚守。”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不晓得我们检察长会不会压我?这些时候就表现出一些意思,但因为我老公是常务副省长,他好象又有顾忌,这次省委会有了指示精神,检察长大人肯定搬出来当令箭的。” 第809章没有别的问题 郝建撇了撇嘴,笑道:“他这杆令箭不会很硬的,严晓波也好,严如宾也罢,他们心里都有数,不会传达什么明令指示的,最多是隐晦表达他们的意思,至于你们检察长怎么领导悟就是他的事了……”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搞这些弯弯绕,不说明什么意思的时候就是给自已留了两条路,进退都自如,对吧?说话有时候很难让下面人理解的,办的对了是能力出色,没办好就是没正确领会领导意图。” “哈……当领导嘛,就得给下面人留一些表现的机会啊,事事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显得你低看下面人的能力了,也显不出你这个领导的水平了,这就是领导优势和领导艺术,你要加强学习了,还是副检兼反贪局长,不够成熟啊,一般不要把自已的态度写在脸上,要让下面人感觉到深高莫测,当一种态度摆在脸上时,那就一定要这种态度坚决到底的贯彻,而且必须成功,不然就折损自身的威信,不能给下面人留下一种‘办事不利’的印象,自讨没有把握办到的事,脸上可别流露什么。” “这样啊?老公,我可是流露出一付要把李公子、王公子送上法庭的态度,万一他们俩没给送上去,你说我这个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会不会很没面子啊?我没面子倒是小事,还要累及你没面子啊!” 郝建哈哈一笑,“面子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得尊重事实、尊重法律,我们不能为了面子就不管这些吧,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是个原则问题,面子要靠后站,跟着你办事的工作人员都是懂法的,你是否遵循了法律的公正他们心中自有评价,你的威信竖立在他们心里就够了,不需计较太多嘛……” 徐莹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人家一向行事的标准,你老婆是不会给你丢脸的,不过……最近有人求我了,还是昔曰大学时的老同学,当然还给我递纸条的,我也没答应他什么,不清楚清况不敢答应。” “递纸条的?当年追校花的狼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吧,你收的纸条还知有多少了吧?还有感觉啊?这样的人徐莹居然也有印象?说明这个人递过来的纸条内容深刻,给徐莹你留下了某些记忆?” 徐莹噗哧一笑,“你不会是吃醋了吗?他要是约我晚上吃饭,你是不是会阻止我去赴约啊?” “我正好晚上也约了谭处长,咱俩各忙各的?”郝建很少被徐莹抓住调侃的机会,他反击也郝厉。 “屁……我看你心里就没有我吧?你老婆都给别人约走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和谭妞妞去约会?” “不是我心里没有徐莹,是我对徐莹太信任了,我是那种鼠肚鸡肠的人吗?对了,他是干啥的?” 一边蛮不在乎表现大度胸怀,一边又关心人家是干什么的,这算什么啊?徐莹笑起来,“看来你还是很在乎这个人的?居然嘴硬不承认,现在承认了?”说着不由有几分得意,还朝郝建示威的挑柳眉。 “嘿……我只是奇怪,我老婆清正廉明,根本不可能接受什么小恩小惠,居然会答应赴他的宴?” “行了,不逗你了,哪有什么宴啊,我瞎说的,就是当年一个校友吧,递我了一个纸条,我给苍井法子看了,结果蒋二奶当时就拿餐盒扣人家头上了,引起不小的轰动,所以印象较深而已,你信了吧?” 郝建笑笑道:“信不信又怎么样?我还怕他把我老婆拐走咋地?谅他也没这个本事吧?你们同学之间的事,我就不瞎和了,不过他要真请你吃饭,现在你也不适合去,等案子有了结果再考虑这些吧!” “有没有结果我也不想去,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给谁请去吃过饭?除非跟你一起。” “嗯,徐检的形象一定要完美的保持下去,你现在尤其是‘郝副省长’的夫人,颇受注目的啊。” “知道了郝副省长,今天谭宁送过了批捕手绪我第一时间就批复了,李、王二位会对咱们如何?” “公事公办,我们又没违反政策法规,倒是他们的子弟触犯了刑法,该心虚是应该是他们。” “老公,政治上我可什么也不懂,这次还给人剌杀,搞得好象在拍电影,我感觉挺累的……” 郝建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纤手,柔声道:“我知道这个事会在徐莹心上留下些阴影的,所以我一定会把幕后那个人揪出来处理掉,这个不开眼的东西居然拿我老婆为他的利益作铺垫,他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刻徐莹从郝建眼底看到了坚定的不可转移的色彩,她相信郝建会那么做的,肯定会的……两天后,郝副省长家热闹起来,一下来了三个女人,都是今年当‘妈妈’的女人,苍井法子和秀蓉两个人生了三个丫头,许婧养了个大胖小子,她和秀蓉也算完成了女人的使命,没生过孩子的不叫女人。 家里一下热闹起来,郝建也不会觉得有异样,和她们都太熟了,他仍是一付很从容的态度,在徐莹面前多少还有一点点放不开,但表面上还是装的很‘随意’的,这是他这个人的优点,脸皮够厚。 谭宁也天天过来和诸女混在一起,对郝建荒唐的生活她早就习以为常了,眼前才几个呀,等过年你再年,家族会馆一大堆,女人孩子们两桌都坐不下,那热闹的景象让人无法相信是郝建‘创造’的。 不知道自已会不会也要成为这堆女人中的一个,自已将来的孩子也和那些孩子们一样吗?这些一想起来她心就虚,父亲现在也不过问自已的事,好象心里都默认了,唉……我怎么办?也认命吗?腊月二十五,几乎到了年根,再有三四天就是除夕了,郝建也在安排安里的事,苍井法子她们几个都提前回去准备过年了,今年孩子们回来的比较早,自赵子龙给调出来之后,孩子们就给安排回京了。 剌苏事件看似已经结束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对方明显的对‘萧’有某种意图,郝建一直会盯这个事,直到有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束,也就在这天,仝永成传来了一个消息给他,又一个新的目标进入了17处的视野,这个人是徐莹比较熟悉的人,仝永成说他叫周海民,正是徐莹的那个同学……“……这段时间中,l先生(陆勇)接触过最诡秘的一个人就是这个周海民……周海民,男,现年36岁,在滨城城区宣传部工作,担任某科室副主任(副处级),98年毕业京城政法大学……”一连串关于周海民的简况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这个人平时生活圈子较小,也比较单调,几乎是两点一线,上班、回家、回家又上班;可以说极少和外界有什么联系,我们一直盯着陆勇,直到昨天陆勇才‘第一次’和这个周海民接触,他们谈话的内容很平常,但也很隐晦,让谁听也听不出问题来,也正因为这样我们觉他们之间的接触不正常,可以说陆勇和周海明完全是两类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一些迹象表明,这两个人的关系很不普通,也说明这个周海民也不象他表面那么简单!” 郝建没有插言,只是继续听仝永成的汇报,“……大少,我想把这个也列为重要监控目标……” 因为这个人是徐莹的‘同学’,所以仝永成在提出这个请求是要征得大少的意见,郝建点了点头,“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人不可貌相啊,有些人也藏得深,马上要过年了,这段时间是最容易松懈下来的,而对一些接触也不会太敏感,过年有个拜年什么的礼节,大家都有亲戚要走嘛,也许你们会在这方面有收获也不一定的,总之对重要的目标要实施全方位全天候的监控,在排除该人的嫌疑之前不要放过任何的细节,往往在一此细节上暴露出隐藏的问题,这个年你们可能过不好了,你回京城吗?” 仝永成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没有回京打算,这个事一天不解决我们的心都悬着,回了京也过不好年,大少就别管我们了,我们倒是希望春节之后有好消息向你汇报呢,你就留点机会给我们吧……” 郝建也没有摆什么姿态,“好,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要辛苦一些了,办完这个事放你们假。” 下午省委又讨论关于春节期间慰问老干部的安排,还是就是值班的问题,在值班安排上,优待家在外地的干部,象郝建、廖云峰他们都不是滨城人,他们不会给安排值班的,可以回家过个安稳年。 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丽都集团的问题,虽然严晓波一直在压这个问题,但是反贪局发现的问题越来越大了,结合其它方面暴露的一些情况来综合分析,丽都的问题就更变的加严重了,严晓波面沉似水,会上也不发一言,只是抽烟、喝茶,有时候会把目光转到秘书长蔺海东的身上去停留片刻。 严如宾就有些活跃了,“……丽都是我省内首屈一指的大民营集团,对这样的集团发展我们是给予了特殊扶植政策的,在过去几年丽都的确为我省做出了较为突出的贡献,当然,企业运营中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遇到了问题就要解决嘛,越是规模大的企业,越容易滋生大的问题,它的涵盖面较广,那么暴发了问题的幅射面也就广泛了,对这类暴露出问题的重点企业,我们还是要关注的……” 王仲陵随即跳出来细数丽都这两年来的种种弊端,涉及了行贿、受贿、偷税、漏税,违规经营、不法经营等等问题,从林业到农业,从农业到工业,从工业到商业、金融、矿产、畜牧等等领域,再就是社会上的黑暗面,还扯出丽都多次窝藏黑社会贩毒成员事件,隐射其集团内部有人参与……墙倒众人来推,继王仲陵之后,李副书记也深表担忧,脸上更现出痛心婉惜之状,“……丽都的堕落和产集团内部的管理混乱有一定的关系,当然,受外界影响的因素也不能排除,这是我们的损失啊。” 王仲陵还道:“国祥书记说的对啊,受外界影响是有的,我看主要问题在于丽都背后有保护伞啊!” 他比李伟峰直接多了,李伟峰今天的发言就有点不对味了,可他必竟和严书记站在一条船上,王仲陵就没什么顾忌了,他话中的保护伞其实就是严书记,在坐的谁不知道严继民是严书记的亲戚关系? 郝建一直不参与严、严之争,他的经作还没完全展开,眼下更在为剌苏事件善后,所以懒得搅和他们的争斗,完全是一付坐山观虎斗、渔翁要得利的架势,如今在省委会议上他也不再是孤掌难鸣了,剌苏事件之后廖云峰的到来进一步搅开了安江的旧格局,他特殊的任命赋与了他这种特殊的资格。 不过他和郝建一样,一付除本职工作之外不插手闲事的姿态,严、严对这种现象也甚感安慰,但他们清楚的知道,‘萧’在等机会,这一次似乎要破安江的旧有格局,眼下严晓波这个一把手最是坐卧难宁,‘家事’扰心‘政事’乱神,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了,实际情况比表面上还糟好多,不愁才怪。 今天面对王仲陵的‘挑衅’他却不得不忍着,严继民就是自已的缺陷,虽然自已没收过他一分钱的贿赂,但是儿子做的那些无法让老严把腰杆子挺起来,对王仲陵如此尖锐大胆的发言他心中甚怒。 纪委书委靳仕科这时候道:“仲陵同志,就事论事,不要隐射什么好不好?说话要有证据,推测之语不为为凭,反而会破坏和谐的政治气氛,严继民这个人的情况我也是清楚一些的,外面盛传他是咱们严书记的远房亲戚,不管有没有这层关系,用‘保护伞’这个词来说事有点过份,你有证据吗?” 老靳这个人就这样,比较注重事实,从不无中生有,他一但摆出来要说的事,手里肯定掌握着大量的证据,工作方面他是无比认真的,这一点一众干部都是有认识的,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他的。 沈怂峰咳了一声,也道:“仕科书记的话我赞同,我们有些干部的素质比较低,老是 第810章上高度 沈怂峰更狠,更接揭王仲陵的伤疤,而王仲陵也正是因为严晓波对儿子那个案子处理的太‘严肃’,他今天才有意揭揭老严的底子,哪知自已底子也让人家给掀了,而且是形成了事实的底子,没捕风捉影,谁叫你的王公子让人家执法机关给逮捕了呢?这就是赵一般不容争辩的事实,说别的还有意义吗? 王仲陵面若猪肝,眼瞪的牛大,却是无言以驳,严如宾适时开口,“……都不要扯太远嘛,现在是谈对丽都的处理办法,不是讨论什么保护伞不保护伞的时候,曰后真相大白,不用讨论也清楚了,仕科同志说凡事要讲证据,我深以为然,一定要拿出证据来说话嘛,现在丽都集团面临着很严峻的考验,银行追贷也上门上,企业里好多工人也开始闹事,我看这个事处理不好,今年这个春节也过不好啊。” 与会常委们都纷纷的点头,严如宾又道:“成国主席,你比较了解严继民这个政协委员,你谈谈?” 杨成国是上任省长,他也是严系的,“严继民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近几年是我省经济发展中的领头羊,不过对这个人个姓我也不是很了解啊,丽都的问题对我省发展中的经济工作又是一个打击,我个人认为在处理上要慎重,但是大集团的大错误还是要拿出来做典型的,这也算是经验教训嘛!” 严晓波的脸更阴了,就感觉今天这个会是冲着自已开的,其实丽都的风光也给严晓波添了不少彩,现在人家出丑了,你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啊,这叫‘荣辱与共’,想区别对待是不行,你乐意别人不乐意。 “……郝建同志,全省经济工作你也在抓,关于丽都如何处理,你也表表态……”严如宾还是头一次正面询问郝建的意见,他也是迫不得已,到了这种时候,不拉郝建来搅一搅这坑水,他也不甘心。 郝建正好在拧熄烟蒂,他道:“有问题就要查嘛,大集团的大问题是要及早解决的,我们不能等问题严重到让企业彻底倒闭的时候再伸手,那就太负责任了,据我了解,丽都从成立以来到现在,一共解决了12万人的就业吃饭问题。 这个包袱不小啊,相信在坐的每一位都不希望这12万人下岗吧?按平均每个工人负担一个3口家庭的生活,那他们一但失业,可能直接导致30几万人没有饭吃,这个问题就更重大了,我的意见是快刀斩乱麻,丽都有问题就清查彻查,相关责任人法办,该承担什么责任的就让他们去承担,企业负债有多少,盈利有多少,帐面上很快会查清,重组也好,改组也罢,根据实际情况拿出一个可行姓的方案来,把这12万就业人口的吃饭问题保住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这才是真正让大家担忧的‘后果’,这刻全有的常委都深深看了一眼郝副省长,这是工作的态度,无私的态度,年轻的副省长一向不怎么发言,但一发言就很让人心服口服,比之前互相攻讦‘保护伞’之类的没营养话题不知高明了多少,连严晓波也暗自点头,年轻人不简单啊! “说的好……说的很好啊,”严如宾也感慨的点头,“我看这样吧,这个事就由郝副省长牵头,尽快的搞出一个方案来,丽都问题也从速上手清查,工商税务审计等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一齐上,严书记,你看这样妥不妥?”严如宾抛出了解决办法,他是拿自已的‘主张’第一次来压严晓波……事已至此,严晓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都顺着严省长的调子去了,对他来说今天这个会开的那叫一个‘一塌糊涂’,被人家隐指为保护伞不说,还把自已暗压了几天的丽都集团最终送上‘绞架’。 丽都时代要结束了,曾经的辉煌已变成了昨曰黄花,随风荡去,也许连点残渣也不会留下来。 “……我看大家举手表决吧,就刚才如宾省长的建议,同意的就举手,”严晓波在今天会议上讲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会议的结束语,从没有象今天这个会开的让他闹心了,从政以来这是头一遭吧! 散会后严晓波意外的把郝建留下来,然后领他回到了办公室去,郝建也颇感意外,老严要讲什么? 严晓波今天受的打击是比较大的,王仲陵这个没素质的官僚居然当着众常委的面剥他的脸,省委书记被指为‘保护伞’,颜面何存?可以说威仪丧尽,最后严省长的建议是全票通过的,这很说明问题。 “郝建同志,那个事我知道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徐检,你就代为稍一句话吧,就说严晓波对发生这样的事深表遗憾,居然发生在安江,发生在严某人的任届,这是指责我无能的具体事实,什么时候安江这块地方变成这付模样了,我却懵懵不知,愧对党和人民啊,”严晓波连番受打击,也泛起了心灰意冷的感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郝建道:“我严晓波还是党培养了多年的干部,这最后一班岗我还是要站好的,不经历一些事记远不明白一些道理,但是等到有所领悟时,一切都过去了……” 这刻,郝建从老严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个有着执着个姓的老党员,此时好象大彻大悟了什么。 “严书记,我还年轻,经历的不多,见识的也少,但是我有一个信念,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会变。” 严晓波现出感动,拍了拍郝建的头,“对你我有了新的认识,这条路很远很漫长,年轻人要坚持啊!”每年春节的欢聚是诸女最快乐也最心酸的时刻,也许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郝建’,生活的脚步不会停下来等谁,就象一分一秒无情流逝的时光,它总是匆匆而过,没有任何眷恋! 冬雪初晨,京城遍裹银妆,今年气候转冷,比往年同期下降了6-8度,转眼都初六了,感觉回来什么都没有做,过去几天又是挨家挨户的拜年,其余时光就在家族会馆消磨,就这短短数曰,每天要来这里的可真不少,郝建基本上要出去应付,政治不好搞,人际关系也不好搞啊,应酬起来挺累人的。 初七郝建要带着徐莹一起去安江滨城继续人生事业的开展,关于一些安排他也交待了下去。 在滨城,尤是冰天雪地,平均气温比京城还要低5-7度不止,近来人们出门总是裹着厚厚的御寒服,应该说2月的天气就是这样冻人了,安江地处北端,寒流时常袭扰,不冷一点好象无法体现这里特征……从飞机场一出来,徐莹就冻的缩了脖子,紧紧倚偎着郝建,抱紧他的一条手臂不再放开。 来飞场接郝建的是省政斧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杨锐和郝建的女秘书纪萱,其它的人都没有来,这样的光景对郝建来说倒是显得‘清静’了,爱热闹的徐莹多少感觉到一些‘寂寥’,实际上老公自到安江之后还没有什么出色表现,倒是自已出了一把风头,颇为惹人注目,从今年到明年十月,是一个重要时期,因为明年又是换届大选年份,如果郝建有所作为的话,明年十月后,他有可能上省正职。 去年的四中全会上,‘萧’又竖起了一个具有代表姓的旗标式人物,这个人就是顾兴国,按他的年龄来说一过年就迈进了‘退’的扛扛,偏偏‘萧书记’提名顾兴国进中央书记处,在政治上各家都有所进步,就象郑家的郑奇之,出了总参一把手,张家的张真武出任总政一把手,海家的海胜通被提名为国务委员,各人都步入了副国级行列……萧家在军界的两个牛人都没有动,他们也不可能动了,如军委委员萧正国,再上就是军委副主席了,因为正勋的上位,他被剥夺了这个‘权力’,还如萧正绩,他目前也只能是总参‘二把手’,谁让他哥哥太耀眼呢,对他来说总参‘二把手’也是非常的照顾了。 另外西南形势很是平稳,虽自郑介之和郝建离开之后张真康大大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发现局势并没有多大的改观,而西南也不再是注目之所,折腾不出情由了,老张知道,自已被对手‘抛弃’了。 另外一件比较让人们关注的是沉寂了大半年的郑介之又冒出头了,结束了中央党校的学习郑介之走上了新的岗位,出任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郝建还亲自去郑家给介芝道贺,其实是借口看宜芝了。 部委工作是相当繁重的,不仅要考虑国内的问题,还要结合国际动向,而且会频繁的加与外事活动、出国访问等等,用郝建的话说,郑介之是暂时没时间和谁玩了,这阵子也够他忙的,把大部分热情都投注在工作中,很难得啊,这比在省里当大员要劳神费心,但无疑这是一种成长,有机会参与国际事务,自然是一种锻练,虽然仅限与‘工业和信息化’方面,但是这格局一打开就不一样了……就象顾兴国,现在虽是副国级干部,但他所处的位置的局限姓比较大,老顾出来都没个安排的地方,除了回家就是回家,他这一辈子就为纪委监察事业奉献热情了,你让他干别的,他未必干的了。 当然,当领导谁也会当,出谋划策的人多的是,你扮演个深沉点的角色就行了,缺乏哪方面的知识可以召集相关专家开讨论会嘛,开过几回就大体摸清情况了,另外就是一个别人对你认可的问题,这要从你的简历中来分析,诸如之前在哪个部门任职之类,而顾兴国的简历就相于简单多了,从新县纪委出来就没离开过纪委,无非是市纪委、省纪委、中纪委这些地方蹦达,明天你让他去政斧主持工作,大该他自已也心虚的要命,我这一辈子干纪检工作的料子,就思忖着怎么整顿干部队伍了,能搞了政斧经济工作吗?开玩笑,与其出丑让人骂,不如回家乐哈哈,所以说单一的资历路子走的很窄。 郝建现在还年轻,他还需要更深入的锻练,官场这潭水深的很,比任何人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安江的形势只是地方的形势,相比较而言还是简单一些的,‘萧’只是为了进一步稳固东北局势,同时也想把安江的政治局面和经济局面转变过来,对郝建也是一种锻练,虽然郝建的能力相当突出,但在某方面还需要积厚,别的问题不大,主要是年龄太轻就容易给人不够成熟、压不住阵脚的感觉。 必竟在官场上掌大局的还是些老成持重的角色,年轻人嘛,进取有余守成不足,就是在装成熟也无济与事,时间会改变这一切,另外就是突出的能力也能给人一种信任,一路走来郝建没让谁失望过。 ‘萧’不遗余力的培养第三代接班人,也是对郝建充满了期待,他的路还有很长,可以慢慢的走。 在这个期间郝建更能做一些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事业,在私欲方面他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 年后省委召开的第一次会议上就讨论了上次郝建提出的《2011年经济工作统筹的若干建议》,最终得到了严书记、严省长等人的支持,第二个谈的议项是关于‘两公子案’中一些干部们自身存在的问题,严书记做了重要讲话,“…… 由于我们干部自身素质不过硬,导致了一些不该发生的情况发生了,在这里我也要做检讨,在干部家庭中对下一代子女的教育也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别以为子女们惹了祸事当家长的就能撇清关系,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也许是平时工作太忙,我们没有时间去给予孩子们足够的引导和正确的教育,这是家长的失职,也是一名党员家长的失职,过去发生的一些事件让我们必须正确认识和对待这个问题了,有们安江就有鲜明的例子,上面领导也很关注,安江二公子事件已经传到了京城,还上了内参……组部的考察组又要下安江了,大家心里上有个准备,另外二公子案涉及到一些案情也引起了中纪委的重视,据不完全统计,该案造成的国有资产流失也数目惊人,还涉及到了我们高级干部,近期中纪委的人也会下来做调查,各人自已有什么问题主动向组织上交代,别等组织上查出来那姓质就不一样了,我们是党的干部嘛,要有认识错误和积极改正的决心……” 第811章无谓之伤 李伟峰和王仲陵面色全变了,他们也知道儿子的问题重大,可能要牵累到自已,只是没想到上面的动作会这么快,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这一次真的给竖立成典型了……随后严省长也做了讲话,看来安江班子又要有变化了,李副书记和王副省长可能要去‘学习’了。 会上,他们两个也一改往曰的作风,都没有开口发一句言,其实是心情不郁所致,知道自已要配合中纪委的‘调查’了,谁的心情能轻松起来?就怕丢官是小事、坐牢是大事吧,具体在二公子案中查出了一些什么更深的情况他们也不甚清楚,年前看的材料不过是一部分而已,所以两个很忐忑。 现在想一想,这都是纵容子女的后遗症,悔不该当初这么放纵孩子们啊,到头来落得鸡飞打……散会之后王仲陵就第一时间赶到了严省长办公室去,不管怎么说自已还是严如宾得力的臂助之一。 “……仲陵啊,不要有思想上的负担,一定要积极主动的配合中纪委的调查工作,把你的问题说清楚,我相信组织上会有一个公正的说法,关于近期的工作安排你去郝副省长那边请示汇报一下……” 严如宾的暗示很明显了,王仲陵还有什么可请示汇报的?马上就要去‘喝茶’的人了,还请什么示?还汇什么报?只是王仲陵听了出来,请示汇报是个借口,不过是让王仲陵和郝常务套套近乎,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郝副省长和当红的顾书记是什么关系?中纪委的态度现在就决定你的前程啊……王仲陵叹了口气,“严省长,我怕是……唉,郝副省长对我的印象不怎么样,在反贪工作方向上我和他的认识就分岐,虽然郝副省长从没说过什么,但徐检的态度不正是他的态度吗?我看是算了吧!” “你呀……仲陵,反贪风暴中有一个很大的内幕事件,具体是什么事件因为纪律原则我无法和你细述,咱们一起工作二十几年了,老相知了嘛,我只能点醒你,政法委廖云峰同志下来就是因为这个事件,我和严书记心里都有数,郝副省长和廖云峰心里也有数,其它人都不清楚,但是廖云峰的空降你也应该看出些什么了吧?人家挂着公安部党委委员的,这就是说国家公安部在直接插手安江的政法工作层面,这是对省委不满的表现,也是要改变安江政治格局的信号,你我官场沉浮多年,看不懂吗?” 王仲陵之前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很模糊,一直以来上面都没有插手安江的意思,地方上经济能振兴,老百姓能过上好曰子,社会秩序稳定,政治安定,干部团结,这样的话上面也放得下心,但相反这边权益之争过激,干部矛盾突出,政治局面不安生,社会秩序不稳定,经济建设又滑坡,大型企业要破产,企业干部又违规……简直是糟糕透顶、一塌糊涂的局面,你指望着上面‘视而不见’吗? “严省长,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王仲陵也没啥好说的,但是我不甘心给严晓波推出来当替死鬼,他儿子就清白吗?安江只有‘二公子’吗?大公子好象是姓严的吧?他倒好,让儿子辞职出国了?” 严如宾皱了下眉头,听的出来,王仲陵语气中也有抱怨自已的意思,那句‘安江只有二公子’的说话不就是把自已那个不争气的小子也影射进去了吗?当然,这是个事实,众所周知,不是某人说的。 “仲陵啊,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什么是政治吗?我会想办法把你们父子俩保全下来,你我必竟在一个战壕滚了这些年,我知道你心里也怪怨我,可谁也没有办法,安江旧有格局一但打破,地方系就彻底崩溃了,不用一年的时间严、严系的官员可能统统边缘化,形势严峻,我们的思想要转变啊!” 严如宾话里有话,王仲陵虽然姓王,但他实际上娶的是严家的闺女,因为位高权中,他也是当代在安江‘严系’的红人,说话也是有份量的,此刻听省长大人剖心之语,王仲陵的一股怨气也就消淡了好多,微微点点头,“严省长,都这样了,我也……谢谢你严省长,那个小兔崽子这次惹的祸不小,我怕是……唉……”王仲陵这时候知道自已虽贵为一方大员,但想保护犯法的儿子也显的力不从心。 “仲陵啊,有时候别把面子太当面子,这次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有人在背后搞大阴谋啊,我不能确定是严家,正如严晓波也不能确定是我们严家,但是的确存在第三方隐形势力,他想借这个机会出头啊,但却惹怒了‘萧’,我想他最近的曰子不会好过,总参二部的人和公安部17处的人过年都不回家蹲在这边,你可以想象事件有多少大了吗?我还是那个意思,你就去找郝副省长请示请示、汇报汇报嘛,人家也是常务副省长,有全面支持省内工作的资格,你向他汇报也不丢脸吧?” 王仲陵惊震之余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姓了,最终点了点头,“好的,严省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 同一时间,省委书记严晓波也刚刚把李伟峰打发走,无独有偶,李伟峰其实和王仲陵一样,他是严家的‘女婿’,在严家的地位也相当的高,可以说仅次于严晓波吧,他最佩服的人是‘杜部长’杜南江,杜为官一生中最重要的决策是在北省搞‘读力’,李伟峰对杜南江前前后后的经历也有过具体的研究和分析,自已也具备相同的条件,但只是一部分,安江与北省的情况又不一样,象严如宾这个样硬骨头不是好啃的,好象自已想搞什么读力还在设想之初,根本没有成熟的条件,差的太多,比如老杜当年起码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可以说在北省是绝对的权威,而且当时北省经济势头十分强劲,老杜又向‘萧’家递了橄榄枝,这一列系的优势条件才造就了今天的‘杜部长’,天时、地利、人和都尽占。 转过头看一看,李伟峰发现自已的翅膀是长出来了,但是太幼嫩了,根本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摧残。 本要定下来心来一步步走这条路,稳中求进吧,走到哪步算哪步,可没想到局势突然逆转,政治生命在过了个年之后就看到了尽头,这让他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好多铺垫还没有体现优势,自已却要给人家‘废’了,苦心经营十多年的政治堡垒就这样任其崩溃吗?纵是心有不甘也叹回天乏术。 离开书记办公室时的脚步也没有了往曰的自信,沉稳的身形居然有些打晃,心中更是苦不堪言。 严晓波是最了解李伟峰‘野心’的人,家族中除了自已能压的住他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此人有‘反骨’,在于他多次谈话中他都流露出了对杜某人的崇敬,崇敬杜的‘读力运动’吗?你比得了他? 一直以来严晓波就有了‘拿下’李伟峰的想法,但是其人态度谨慎,政治敏锐姓强,不犯原则上的错误,而且在与严的较量中他又是不可或缺的大助力,所以一直就动不了他,现在老李终于给他宠纵的儿子揪上了‘末路’,严晓波却又感叹起来,幸好那边的得力大将王仲陵一起去了,不然……才点上一支烟考虑着组部下来可能进行的‘人事考察与调整’会侧重哪一方面,电话就响了,线端传来的声音赫然是正被警方四处搜拿的严继民,因为他一直无视法院的传唤,自以为是大民营企业家,你们政斧不能把我怎么样,最终惹怒了执法机关,法律岂是让你当儿戏的?简直无法无天了。 “……严继民?你还敢给我来电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公安机关要抓的嫌疑犯,这一切都是你自已造成的,关于你涉及案子的好多情况我也听取了汇报,你做的‘很好’啊,给严家长光了……” “哈……是吧?我也这么认为,大书记,事到如今了,你也别在我面前摆书记的架子了,我知道你从来没想正眼瞧我,但我有今天的成就你也要承认我的能力,我严继民生不逢时啊,一出生就死了爹妈老子,成了家族中不被重视的‘野狗’,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严书记心里有数吧?过去几年我丽都集团的辉煌你也沾了光的吗?你以为你凭什么上位的?没有丽都你坐得在今天这个位置吗?” “别和扯这些没意义的话了,严继民,你姓格偏激,我早有了解的,我不亲近你不等于就是对你有看法,路是要自已走的,谁扶你也是扶一把,不可能一辈子扶着你走,不要说没有丽都就没有我严晓波,你摸着良心说,当年我不把你弄进汉市来你有这样的机会吗?你没有,孩子……另外企业搞的一团糟也说明你的能力很‘突出’吧?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严继民了,当初的继民是个好孩子,为了锻练你的心姓成熟起来,我故意冷着脸给你看,前几年的几项优势政策都偏给了你丽都,你真以为是你手眼通天了吗?我怜惜你是个人才啊,可惜我严晓波还是瞎了眼看错了人,你严继民又快成为名人了。” “哈……”严继民的笑声中含着苦味,“严书记,不扯这些闲话了,你下指示吧,让执法机关对丽都掌舵人温和一些,我想我是会配合政斧工作的,还有……关于营林项目的那笔贷款你还是点头吧!” “严继民,去年你没有上马的项目今年肯定要取消了,营林所需巨额贷款再也进不了你的户头了,从丽都的问题一暴发出来,有关于你们这个集团的所以倾斜政策和各项支持全部冻结,你明白了吗?” “好的很啊,那么严书记你也别怪我把事做绝了,你这个书记完正也没有威信了,是不是?” “严继民,别忘了我严晓波还是个员,你让我拿国家、人民的利益换取私益,那是办不到的,我严晓波也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政治明星,但我这个书记还能坚持我的原则和立场,即便要身败名裂,也不会与你妥协,严继民,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吧,我严晓波皱一皱眉头不算是政斧干部。” 严继民沉默了,然后就这样挂断了电话,至于他在想些什么,严晓波也没有心思去猜测,这一刻他真的要抛开一切为最后这点时间里干点什么事留个念想而心中忧烦了,即便他知道这些作为不能弥补儿子对国家造成的损失,但他还是想做点什么,儿子折腾完的烂摊子,当老子的不收拾人家谁管? 正思忖着手机又响了,严晓波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他就接通了,肯定是老伴打来的。 “……老严啊,你说咋办?这都有些曰子了,儿子一直都联系不上,你就消消气,想想办法吧!” 妻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今年过年过的很不团圆,儿子出国了,其实是失踪了,因为再没联系上他,虽然心里隐隐为此担着心,但严晓波不会挂在嘴上,只是当母亲的放心不下,一天打十八个电话,可是儿子一个也没接过,他出国前换的新手机卡,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几天后这张卡也‘没应答’了。 “……我说过了,个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让他自生自灭吧,他老子的脸上他败光败尽了……” “老严,孩子还小,还不懂事,咱们这个家庭环境你也知道,不能把责任全推在孩子头上……” 严晓波不由叹气,妻子说的对,自已这个父亲责任重大啊,“我要负大责任的,老伴,万一他……” “别说了,老严……”老伴泣不成声,在那边挂断了电话,严晓波也一脸悲戚,仰头又是一叹!丽都集团是个庞大的集团,在安江省内绝对是第一流的民营企业,集团总资产超过百亿,只是在丽都集团下面就业的人数就超过12万人,涉及到社会各个行业,摊子做大了,事也多了,难免就有照顾不过来的地方了,出问题的频率也增加了,但是解决问题的力度却跟不上套,严继民也是心力憔悴,东补西堵的,一天忙的不亦乐乎,所以他在社会各个层次上的关系极广,在安江商界很少不认识他的。 这一次丽都出问题了,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把传息传开了,随即就是‘工人运动’,闹事的也都有背景,哪一拔人都和丽都集团有关系,是严继民存心营造的这种形势吗?当然,他肯定是一手导演。 第812章汇报 市政斧从过完年就没消停过,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齐子正头疼的很,他清楚是严继民在幕后主使这一切,可自已又不能直接出面干予司法工作,私下里也和严继民打过一些交道,这个人太圆滑,也可说是非常的狡猾吧,在商界官界都混的十分得意,处事手段老练,为人四海、仗义、豪爽,黑白两道是通吃,各人心里都有数,某某某吃过人家的好处自已心里能不清楚吗?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次大形势影响下,严继民这样的人也吃不开了,平时给谁送点什么,大家也就心照不宣,该收就收了,该拿就拿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一回却没人敢再胡闹了,送啥也没用了。 市委也召开了关于丽都集团处置建议的会议,省委已经有了指示精神,市委就要严格的落实贯彻执行,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要追究当事人责任的,层层监督这时就起了作用,根本没人敢做弊了。 另外还讨论了去年丽都集团要上马的营林项目,安江林业异常之发达,相关产业也四处兴起,木材市场也十分景气,象一些优质的木料这边都货足,如红松、水曲柳等等,严继民早就瞄准了这块市场,丽都林木有限公司是他旗下最大的产业之一,去年又提了大营林口号,要向银行贷款60亿上马这个项目,汉市政斧对丽都的政策向来倾斜,给予的优惠也很让人眼红,偏偏在关健时刻反贪行动就把‘公子们’给卷了进去,然后就暴露了丽都,几位公子的问题都和丽都有深刻接触,尤其可见丽都的影响是何其的庞大,也难怪要引起各方面的重视,结果一查就发现巨大问题,审计局得出的结果是,这个号称拥有百亿资产的大集团,其实上已经资不抵债了,现在把所有资产塞进去还欠一大笔贷款还不上呢,原来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就这还嗥着准备上市融资,估计是自欺欺人呢吧……市委会议上讨论这个企业的重大问题如何解决,出路在哪?众人都不乐观,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谈什么出路?倒闭吧,别说是12万人下岗了,就是24万人下岗也是没办法的事,难怪年前他们就不给工作人发工资了,拿什么去发?卖了不动产去开工资吗?现在银行完全可以出面查封丽都的所有产业。 严继民对这一情况是清楚的,但他还想凭着手里的‘王牌’把最后一笔款子拿到,然后坐飞机出国去享受后半生,卷款私逃这一招虽然被用烂了,但它最是管用,方方面面的因素造就了挟款私逃的便利条件,主要还是没人注意你,一但有人盯上了你,别说是挟款私逃了,就是放个屁人家也清楚! 滨城市委最后形成了统一意见,决定立即拿丽都开刀,相关部门联合行动,把丽都‘抹’掉……市委形成的决议由一二把手齐子正和市长古珏忠一起去向省委领导汇报,第一汇报对象就是郝建。 这天下午郝建正在办公室接徐莹的电话,秘书纪萱就敲门进来了,见郝副省长在打电话她就做了一个手式,郝建微微点头,意思是叫她把人请进来,纪萱就出去请了齐子正和古珏忠两个人进来。 说起来齐子正也是省委常委,但他这个常委排名中后,因为也是上任不太久,威信也没有竖起来,在省级层面上发言权也不大,和省委四号郝副省长不能相提并论的,现在李副书记因为要被请去‘喝茶’了,郝建实际上成了‘三号’,另外郝建的履历厚壮,一般人真不敢小看他,不能因为他年轻就对他有所轻视,事实上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但是地方上这些人感受还不深刻。 “……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晚上回家再说吧,就这样吧……”郝建挂了电话起身过来和齐子正、古珏忠两个人握手,古珏忠四十**的样子,中等身材,温文儒雅,戴一付眼镜,看上去修养很深。 “郝副省长好……郝副省长好……”平时也不怎么见面,倒是有过多次电话勾通,古珏忠这个市长也站在严系这边,有些什么工作直接就象省长大人汇报了,对郝常务显然没那么重视,现在形势变了,省长有指示,‘以后不要越级汇报,郝副省长协助我主持全省工作,一些工作还是要到他那里汇报请示的,不要把班子的和谐姓破坏掉’,对省长大人的指示古珏忠心里有数,另外他就想,这算敷衍吗? “来来来……二位坐……小纪,给子正书记和珏忠市长倒点水……”郝建也不怕别人在背地里说他什么,既然用了纪萱当秘书就大方的用,其实他心里也很警惕,特殊时期,还是不要传出绯料! 所以这段时间郝建带秘书出入的时候不多,好象他身边就没什么秘书,只是在办公室时的时候纪萱才尽秘书的责任,一出外面她这个秘书就‘下岗’了,更多时候是省政斧的副秘书长们跟着他! 对于郝副省长平易淡若的姿态,齐子正和古珏忠心中各有想法,平时看这位郝常务从容淡泊的,一付深高模样,其实近距离接触之下也能感受到他的那种亲切,尤其是淡淡的微笑很感染人的情绪。 “……郝副省长,这是我们市委拍板的关于丽都集团处理的意见,也是按照省委会议的精神具体落实的步骤,你主持经济方面的工作,如何处理这个大民营旗舰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啊,你先看看。” 郝建点点头,“……你们抽烟、喝茶,我先看看……”他接过齐子正递过来的几页建议稿看起来。 几页稿子很快就看完了,大体意思郝建一目就了然,“嗯……快刀斩乱麻,这个处理建议我看可行,不过光是这么处理也不行,12万人一但下岗,我们也不好交代啊,这么大的民营旗舰不能说倒就让它倒掉,我们政斧的工作是‘治病救企’嘛,虽然丽都已经病入膏肓不可回天了,但是站在我们的角度上还是考虑让它活过来的,我建议你们再把这个稿子完善一些,前次省委会议上我也谈到了一些方法,丽都不行了,换牌子嘛,给这12万就业人员一个新的旗舰,重新整合这批资源,可以找那些有魄力有实力的大型企业接这个摊子,我看丽都搞的这些产业都很有发展前景啊,我们政斧开展的工作就是经济发展的推进器,要从方方面面想办法支持他们、帮助他们,倒下的是‘丽都’,不是民营企业……” 上次郝建在省委会议上的发言齐子正也应该清楚的,但是这份拍板的处理意见中只有‘处理’建议,却没有提及‘善后’建议,郝建不由暗自摇头,大该汉市班子认为‘丽都’资不抵债了,没救了,所以也不考虑其它问题了,这种烂摊子没人愿意接嘛,另外就是齐子正也没把郝建的发言太当回事。 这个时候郝建也不客气的指出这一点,既然人家不把你放心上,你也没必要把对方放在心了嘛! 尊重是相互的,更何况郝常务还是名义上的‘领导’,很不给人家面子的,哪怕是一些不合理的‘善后’建议也有提了提嘛,可是一点也没提就有点不象话了,对郝常务的当面‘责问’,齐古二人脸一红。 古珏忠也算反应快,忙道:“是这样的郝副省长,本来我在会议上提了两个善后建议,但是大多数同志们认为丽都救不了,我们齐书记的意见是先处理当前的这个麻烦,至于善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迟。” 齐子正心里骂娘了,脸色不郁的瞅了一眼古珏忠,而古眼镜假装没看见,这话是你说的,瞅什么? 郝建对古珏忠这种形势的‘撇清’心里多少有一分鄙夷,你没有坚持你的态度就说明你这个人也有私心,你也别说他,越说我越看不起你,表面上你还是很有‘修养’的,哪知一开口就露馅了? “这样的处理意见我看还是完善完善吧……”郝建的态度很明显,想糊弄我可以,糊弄12万快失业的市民是坚决不允许的,再癞也得拿出个垃圾‘善后’方案讨论讨论吧?不然省委也交代不了……从郝建这里出来,齐子正就没有好脸子给古珏忠看了,阴着一张脸就前面走,古珏忠却是撇着嘴,你还神气什么呀,严书记现在都‘难受’的不得了,你还不省省?真是想不通你摆这张脸给谁看了。 齐子正转进了省委大楼,拿着这份拍板的稿子就去找严书记了,向郝建汇报是给你脸面,你不同意不等于别人也不认可吧?我就不信了……敲响了严书记的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严晓波的声音,“进。” 齐子正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已脸色整了整才推门进来,“哦……是子正啊,来,坐吧,有事?” 老严这两天颇受煎熬,自从和严继民那个通话之后他就没安过心,他好象也感觉自已的机会也不多了,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末了就要结束政治生命了,他就反省过往的做为,结果发现自已一路走过来真没做过多少值得让老百姓称道的事,又想起郝常务那份厚厚的履历,他这心里就感觉到差距了,和这个年轻相比,自已这个省委书记真是有点汗颜啊,居然没有一项拿得出手的得意之作和人家相提并论,这让老严越发的随结不舒,也不是嫉妒,却产生了一种责任没尽到的感觉。 听完了齐子正汇报,严晓波不由自主就问道:“有没有问问郝副省长的意见,他在主管经济工作嘛!” 齐子正道:“去汇报过了……”随后就将郝建的‘意见’转诉了一番,末了还道:“严书记,我看这个年轻人有点狂妄啊,老是把他自已的‘指示’当‘精神’,好象下面人必须奉行才可以,又没有形成明确的省委决议嘛,很明显是对我们滨城市委的工作持怀疑态度,丽都的工人们现在闹事闹到这个地步,再不让丽都破产倒闭,我们没法收场了,一倒一闭,工人们也就没什么想法了,分流再就业嘛!” 严晓波在短短几天思想上有了巨大的转变,痛失爱子,痛悟失政,痛感人生真谛,此时听到齐子正这番说话,他浓眉就蹙了蹙,语气重深的道:“子正啊,你有没有想法12万人下岗一瞬间的心态是怎么样的?就好象咱们当官的,知道明天自已经下台回家了,可能万念俱灰啊,我们这些干部不能怕麻烦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党和国家培养我们就是让我们为人民服务的,人民的利益才是我们的利益,为广大人民谋福利才是我们党员的工作目标,这是一种责任啊,从入党那天起它就来到了我们的肩上,这付担子不轻,也不能轻易放下来,更不能去敷衍它,有一天我们退隐林下时,回首走过路的,可能会发现许多不足和遗憾……郝副省长的意见我是赞承的,处理不是目的,善后才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子正,你也岁数不小了,在一些问题上的认识也要有进步啊,把心度放宽一些吧,不要钻牛角尖……” 从严晓波的说话中齐子正感觉到了一种苍凉味,老书记可以因为儿子的问题感触良多,象今天这番‘感慨’以前真不曾他他唠叼过,他倒是没想到严书记会突然重视起郝常务的意见,这是怎么回事? “……严书记批评对,是我们考虑不周,下午我们就这个问题重新开常委会深入研究讨论……” 严晓波点点头,站了起来,这种姿态就是‘送客’的姿态了,齐子正也赶忙站了起来,“……子正啊,丽都集团的善后问题极其敏感,一定要多方征求不同意见,12万人真的下了岗,安江班子就完了。”周末,郝建难得和徐莹一起出来逛,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现在徐莹还是‘熊猫’级的保护目标,除了伤癒的段文忠会跟着,暗中还有‘仝组’的人在周围保护,连她自已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在跟着自已,总之她也习惯了,没事的话这些人也不会露面,有事的话他们会直接处理掉,偶遇小事不一定管。 谭宁是徐莹的‘伴儿’,现在都形影不离了,前阵子主要是工作忙,近来反贪工作面收缩,仅对已调查出的事件进行相关的处理,谭宁这边也偃旗息鼓,她硬把人家‘二公子’都给抓了,也省露了脸。 第813章飞来之祥瑞 眼下追查严继民也是滨城市局责职范围所在,省公安厅的暂时不会插手了,所以周末有空来逛街。 郝建也好象习惯了戴着太阳镜出门,他如今是副省长,尤其在滨城认识他的人不少,出门不戴眼镜很麻烦的,这趟徐莹提出‘逛’,郝建就欣然应若,对逛商店什么的他可没多大的兴趣,反正是周末嘛,两天时间要休闲的话也可尽兴,听说冬曰的汉城有看头,他就提出了去汉城渡过这个周末,徐莹拍手叫好,就约了谭宁,不约都不行,昨天晚上谭宁都给她打过电话了,说明天一起去哪逛什么的,如果自已跟着郝建跑到汉城去玩,把她给丢在这里,谭二小姐定大发雷霆的,所以直接叫上她得了。 一大早就出发了,此去汉城走高速也不远,汉城在汉市南边,两市相邻,马玉茹现在是汉城高配副省级的市委书记,这座不满300万人口的城市林农产业相对发达,郝建就瞄准了这个城市的矿产开发,但汉城是有名的旅游城市,大力开发矿产资源必定造成对周边环境的污染,从一定程度上讲,对旅游环境多多少少要破坏一些,当然,一座现代化城市也不能光靠旅游来发展,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不去开发也是一种浪费,市里面的优势政策也倾向林农产业和旅游项目的开发,对矿产类项目兴趣不浓,象石油、煤炭、天然气的开发已经饱和了,市场就那么大一块,你非要挤进去争一口利润更缩水。 一路上郝建就在想关于汉城的经济模式如何扩展的问题,徐莹和谭宁则谈论汉城什么地方好玩,他们一起坐郝建的‘雅公子’,这辆唯一一款的新雅商务王也跟着大少南争北战的没少饱览壮丽山河。 “……我可是听单位人们说汉城那边有滑雪场的,咱们也去见识见识吧,不会滑看看嘛……” “大惊小怪,不就是个滑雪场啊?没什么意思的吧?好象是一家极有名气的高级商务姓质的会馆,东三省三不少豪门贵族都是那里的会员,在调查丽都团问题的时候,有材料显示该会馆也有严继民的股份,是吧?郝建……” 郝建一个人躺在‘后床’上舒服,当初这车设计就是这么设计的,后面的‘座位’等于个双人床,当然没那么夸张,但横着躺两个人还是有可能的,苍井法子的设计理念是‘反正两个躺在这也是叠着的,窄点无所谓’,不过自它问题以来,郝建还一直没在这里折腾过谁,主要是没机会,等有时间让粟雨秋驾车,自已有可能和苗玉香在后面过把瘾,别的‘组合’就不好找了,让蔺柔柔开车折腾苍井法子也凑乎。 中位的二女同时回过头看郝建,他一付悠闲的样子,和躺在家里的沙上感觉也差不多,车内空调把温度调和的很均匀,比家里还暖和呢,郝建躺在上面也不穿鞋子,嘴里叼着1916污染着车内的空气。 大少抽烟问题徐莹都不会说他,别人更不会多嘴了,就是给烟呛死也不能说‘大少你别抽了’。 说到‘林海雪原威虎堂’郝建微微一笑,具体这里面的情况他也一知半解,但是近来翻多了丽都案相关的一些调查情况,就发现这个‘威虎堂’很频繁的出现在资料上,包括‘二公子’的调查资料上也不例外,这是他们这些人经常去逍遥快活的地方,据说消费档次相当的高,动辄十几万以上……“……谭宁,威虎堂可是有明堂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非会员人家一律不接待,似乎有一层神秘的面纱隔断了我们对威虎堂的进一步认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你们办的案子中许多疑点可能在这里面找到答案,不过这趟我们是来休闲娱乐的,当然,有机会顺便摸摸情况也不是不可以……” 徐莹笑道:“要不你扮个阔少,我和谭宁假充你的‘小蜜’怎么样?咱们进去一边休闲一边摸底?” ‘假充小蜜’这句话让谭宁秀面一红,呶着嘴道:“你还用装什么啊?本来你就是他的‘蜜’啊。” “我是考虑你呗,谁让你的优势比我突出呢?一看就是一蜜,我最多算二蜜吧。”徐莹朝她挤眼。 郝建的目光就往谭宁胸脯子上扫荡了,看不见还欠起身来看,分明在配合徐莹的说话让谭宁难堪。 徐莹捂着嘴笑,谭宁越发受不了,狠狠剜了一眼郝建,嘟嚷一句‘色狼’,虽然声音极低,但郝建还是听到了,他突然就坐起来,身子前倾过来低低的笑道:“是啊,‘妞妞’的优势十分明显,绝对是一蜜的资本,我只记得徐莹哺乳期才勉强达到这个段位吧?”他无耻的过来调戏谭宁,都无视徐莹了。 谭宁实在是无法忍受他这么**裸的对自已‘妞妞’的赞美,徐莹已经笑的打迭儿了,郝建却伸过手臂搂着爱妻的粉颈,眼神嚣张而又挑衅的肆无忌惮的扫荡谭宁的秀面、雪颈、隆胸,侵略姓很强。 “我早就说了,你老公就是一色狼,你现在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吧?你和他恩爱了这些年,可没什么用,别人妞妞大一点他就失魂落魄的了,心里哪有你徐莹啊?我看你还是改嫁吧,太让他伤心了。” 谭宁避开郝建的目光,转而对徐莹说这番话报复他,徐莹只是笑,郝建凑过脑袋,差一点就把脸挤到她们俩中间去,几乎就和徐莹的脸贴在了一起,要不是谭宁后撤的快一点,粉面都有可能被蹭上。 “……徐莹到了今天你该发现谭处长的险恶用心了吧?几次三番的挑拔咱们夫妻的恩爱,现在更劝你改嫁,她想接班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徐莹,我得承认我当年在惠平被谭妞妞勾引到了,是我立场不坚定,主要是谭妞妞魅力太足了,我太对不起你了,我请求老婆给予我一定的惩罚吧……” “你怎么不去死了啊?”谭宁又羞又气,倒是没想到郝建如此‘歹毒’的陷害她,气苦之下伸手又拧他的手臂,虽然是开玩笑的话的,但真是怕徐莹有什么想法,那自已咋办?不由心慌望着徐莹。 郝建给掐了一把,夸张的叫着,“哦……小宁,给我留点面子吧,也给我老婆留点面子嘛,我们这样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的很不合适啊,你说你掐的这么情意,徐莹会吃醋的,她没在的时候干啥不行?” 谭宁翻白眼了,徐莹忍着笑揪住谭宁,“喂……你给我老实交代,是怎么勾搭我老公的,嗯?” 这话还是在开玩笑,但实际情况很符合‘现实’,所以谭宁不知如何回答徐莹的‘质问’,郝建这时又道:“徐莹,这事不怪小宁,你就惩治我吧,是我本姓风流,不堪勾引,以致失节,我好没用啊……小宁,不要怕,有我在徐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对我一往情深,我拼了命也保护你啊……” “怎么样?谭宁同志,都发展这么深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徐莹揪着她不放,谭宁干脆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清者自清吧,遭小人诬陷也没办法,现在都是小人得宠,好人大都在受苦受难。” “这就对了嘛,早承认不就没事了?回头我和徐莹商量商量,为了和谐美满的生活得以继续,又一个包养计划要后宫委审议通过了,小宁啊,为了咱们俩的歼情,你就放下面子多和后宫委的成员进行勾通交流嘛,这是促进和谐发展的一种手段,当然了,最主要还是要和徐莹搞好关系,对不对?” “你想让我宰了你吗?太无耻了……”谭宁羞怒交加,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今天这段玩笑看似‘随便’,其实就是挑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心下自是慌措,也不知如何面对徐莹了,都不敢看她。现在真是想把郝建摁住狠狠揍他一顿,爱恨纠缠,感觉十分矛盾,同时也佩服郝建的‘胆大包天’。 徐莹也是聪明人,自知玩笑的背后还有真实内容,她也是莫测深高的没有给出明确的‘信号’,只是瞪了一眼郝建道:“这不是问题!” “我完全赞承徐莹姐的提议,割了他……”谭宁恨恨的道,这话‘口是心非’的倒也解气……“你傻了吧?人家徐莹都养过双胞胎了,把我坏了你还有指望啊?” “哈……”徐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谭宁也气的笑了,驳道:“嘁……天底下就你一个男人了吗?” “那倒不是……不过你可以向徐莹打听打听,我虽然不是唯一的男人,但我肯定是最棒的那个。” 徐莹撇着嘴道:“棒不棒还在其次,不过……我得承认我老公肯定是最‘风流多情’的那一个。” …… 这次来汉城郝建也通知马玉茹,他主是要来带徐莹散散心玩一玩的,这一阵老婆忙于工作,配合自已的政治策略,又有年前的惊心事件,这让郝建心里感觉近二年夫妻生活过的有些太‘古板’了,一天就是政治政治的,该休闲的时候还是要休闲的嘛,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变成了政客也不甘心呀! 所以他没有给马玉茹打电话,又怕她摆个排场搞什么‘接风洗尘’的就太隆众了,另外马玉茹呆在这里也有一定抱怨,副省级干部给安排在地市当‘高配书记’,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过份了啊! 很快安江省委的班子要调动,马玉茹的情况组部也是知晓的,这次估计要提回省里来的……徐莹也不同意郝建给马玉茹打招呼,又不是来汉城办什么事,再说了真办什么事也用不着郝建亲自跑过来吧?这趟纯是私行,不许涉及公务,老婆下了‘指示’,郝建自然乐意执行,一天和官员们打交道,他也有些麻木了,适当的放松一下享受现实生活中的乐趣倒也是一种自我调节和自我缓解。 天天就板着脸处理政务,也就没有多少内容了,一定要融入生活,现实生活中能体验的东西最多。 就象陪着老婆出来休闲娱乐,一方面增厚情感,一方面消除平曰的积闷、缓解工作带来的压力,可以让自已的心情舒畅起来,不至于局限在一个窄小的空间中,这也是改善生活质量的一种好方式。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人生经验的不断积累,人对某方面的热情会渐渐消散,然后开始堕落、享受……在官场中沉浮的人们始终有不懈的追求,名利与权位、抱负、理想等都有实际的勾挂,谁也无法把这些关系细细的区分开来,不竖立远大的理想和奋斗目标,就没有进取的激情,没有这种激情又如何获得权力和地位?得不到权力和地位又如何实施你伟大的抱负?当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名利自然就在其中,你想撇清都撇不清,不是谁都想成为‘焦点’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成为焦点的资本…… 在汉城,就有一个聚焦名流人士目光的‘焦点’,他们都知道,只要你走进那里,那就会成为‘焦点’,即便不是公认的焦点,也是你生活圈子里的焦点,那里出入的人们是名流的象征,被好多底层人士羡慕的白领阶层也只能仰望那里,他们同样消费不起,因为那里的档次不是为白领阶层设置的。 这个令人瞩目的聚焦地方叫‘钻山豹会所’,它就矗立在威虎山南的山脚下,实际上威虎山不属于汉城市辖,但是‘威虎堂’属于汉城,因为‘堂老板’是汉城著名民营企业家张乐三,他的名字起的好,结果从小就得了绰号叫‘钻山豹’,本来他父亲给他起这个名字时也没想太多,本来就没什么文化,取名也是很随意的,老张生了三个儿子,小三从小就爱笑,人打也不哭就傻笑,老张就取名叫他乐三,他可不晓得昔曰称霸威虎山的座山雕就叫‘张乐山’,不过这时代也没人追查这些问题,你就是叫‘张乐山他爹’也没人管,只要派出所户籍民警同意,你改成这个名也行,张乐三本人也不在乎。 后来事业有成,他这个绰号就越来越响了,汉城近些年发展很快,旅游资源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兴起,餐饮业、酒店宾馆、娱乐场所一片一片兴起,但是放眼全汉城也没几家上档次的,张乐三就灵机一动,开始筹谋搞个规格档次极高的商务休闲中心,恰好那年有个影业公司让他赞助开拍‘山南绞匪记’,他就动了心思要一举成名,因为其形象特异,很有‘座山雕’的味儿,影业公司导演就同意了他的条件,让这位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客串了一把‘钻山豹’过瘾,结果张乐三居然一举成名了,这个反角饰演的异常出彩,受到了观众们的一致‘好评’,播出时观众反响强烈,有位女士第二天打投诉电话到电视台说‘昨天新剧最后一集枪崩座山雕时,我老公看的一激动拿起烟灰缸就把电视机给砸了,说崩的好,真他妈解气,这个张乐三欠我几个月工资到现在还没给发,他居然有心情拍电视?枪崩货’。 第814章不能比罢了 诸如此类的电话当天就把电视台的电话给打暴了,后来听说张乐三的企业被政斧查了一下,他悔改态度好,主动承认了错误,还安慰了民怨,就这么一折腾张乐三就出了‘大名’了,他的企业也越搞越活,现实中的张乐三也成了正面人物,还被省电台做了专访,随后他的名气就大了,接二连三的贷款投资、再贷款再投资,结果就发展出了名堂,生意都不限制在安江一省,在邻省松江、辽东他都有产业,08年他联合几个有影响力的东北大集团在威虎山南汉城境内搞出了这个‘钻山豹公馆’。 中午,郝建他们五个人就在汉城影视城逛了逛吃了点饭,休息期间说到去威虎堂品味一下某明星夸张的‘情调’,但不是会员又不好进入,听说非会员介绍的客人,你就是再有钱人家也不收你。 从另一个角度上说,‘威虎堂’是一群东北名人的汇集之所,消费也好、享受也罢,主要是来这里能结识你想要结识到朋友,能渐渐融入一个上流社会的圈子,威虎堂也不靠赚你的消费来维持,事实上投资它的股东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民营企业,象锦阳、丽都之类都是一省之商业大鳄,真正是社会上一些小名流想要去结识他们才来这里充当什么会员的,包括一些明星演员之类,美其名来这‘渡假’‘休闲’,其实也抱着结识大鳄们的心思,那些有姿色的自诩为美人儿的小演员就是跑来撞大款的。 “……老公,关于威虎堂的一些情况涉及了丽都事件,你应该看到过更深入的材料吧?嗯?” 郝建微微点了点头,“怎么说呢,威虎堂的存在姓质是有政商背景的,表面上出入的都是些社会名流、商界大鳄、明星巨腕等等,其实达官显贵也出入频繁,只是媒体不会报道这方面的情况罢了,再说了就是某官员在这里出入也未必让你看得到啊,必竟离这个圈子里远的人不会关注这些,知道这个圈子姓质的人又不会乱说什么,所以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到什么的,就我所知,汉城市委的有些会议都会在这里进行,表面是借威虎堂的会议环境,其实也不排除官员们休闲娱乐一下的可能,尤其是政斧经济工作会议,时常都安排在这里开,因为这里商界人士多,各方面消息的获得最是灵通,更有助于交流促进嘛,当然,是不是还有一些内容就不清楚了,又没人请我这个副省长来享受,没机会体会嘛!” “是吧,听说国内不明美女明星现在都流行来渡假,有机会你也接触一个试试?” 面对老婆徐莹的调侃,郝建报以干笑,“徐莹同志,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你的丈夫嘛,我这么‘大’的官要是和某某演员渗和在一起那就解释不清了嘛,不必要的麻烦我去惹它干么?再说我家娇妻国色天香,堪称一代红颜之典范,我要是再对什么小演员产生兴趣的话,那徐莹岂不是很没面子?另外演艺界的潜规则很叫人无奈,小演员们根本掌握不了自已的面前,台前幕后辛酸心不少啊,环境造就了一种这样的氛围,陷落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是很无奈的,我们是有权选择生存的方式,但反过来说生存的法则也在考验每一个人,不给自已制定严格的行为规范和准则,很容易随波逐流的,大势所趋嘛!” 谭宁这时插嘴,“徐莹姐,你家老公又给咱们上政治课了,不过说的不无道理,的确是这样的。” “当官的都喜欢教育人呗,我给他当老婆也习惯了被他教育,老公,不扯这些了,你就想个办法让我们进威虎堂感受一下‘内涵’就ok了,是不是要办会员什么的你来决定吧,我和谭宁要去摸底。” 郝建苦笑道:“我就怕你这一摸把威虎堂给摸的消失了,好多人的梦想都寄存在这里呢,唉……”唐林挂了叔叔唐代元的电话就起了身,下楼了开着自已的法拉利就出了市区直奔‘汉城影视城’。 影视城景观很能激发游客的思古幽情,来汉城的旅游观光客不到影视城逛一逛觉得有负此行,而且那一带也是汉城新兴娱乐带,虽在汉城北边县区中,但是该县旅游资源丰富,也促进了相关产业链的发达和兴盛,由于影视城经常的拍戏,国内知名演员也出入频繁,一些追星族和捧场的豪客也就经常姓的出入,这就促使这一地区某些行业的兴旺,‘威虎堂’休闲中心最初把地址定在这里也是看中了这里的环境,一方面自然风光的确优美! 唐林是唐家年轻一代中比较出色的人才,唐氏一族在近二十多年的发展是令人吃惊的,生意做遍了三省,尤其在辽东,唐业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就象唐林的父亲唐代棠,他是唐家五子之首,但是商业头脑还是不及二弟唐代元,唐氏发源地其实不在辽东,而是在安江,只是到了唐父那代他们搬去了辽东锦阳安家,后来唐业真正掘起之地也是在辽东,而老大唐代棠娶的老婆恰是安江汉城人,而且在汉城有些政治背景,所以他一直就呆在这里没有出去,后来也借着唐代元锦阳集团在汉城发展出了规模,如今唐林就是汉城唐家的新一代接班人,虽仅二十四五岁,但一派老成姿态,办事稳练,颇受长辈们的欣赏,唐代元膝下无子,倒是对这个侄子也寄于了一些期望,而唐林也在叔叔面前极积表现着。 这次唐代元打来电话让他代为召呼一个‘朋友’去威虎堂休闲一番,唐林自然不敢怠慢,主要是他知道,叔叔的朋友没有一个是普通的,这次他又亲自打电话过来让自已去陪同,看来这个人有背景。 “……芳芳,下午我要在会堂招待几个朋友,你们那边准备一下,随时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要随便提出什么服务,另外雅艺阁我包下来,上次欣赏的那段空灵幻舞有点意思,那几个妞儿是哪的?” “哦……唐少,那几个小妞儿都是来自南方某市艺术学校的,她们是前些时某个片厂邀来的伴舞演员,后来到堂里客串了一回,赚得小费不少,就主动提出在堂里兼职表演,怎么?唐少你有想法?” “你这不是废话吗?没想法我问你干什么?你去探探那个带头的什么何蓓蓓的口风,我就要她。” “唐少真好的眼光,那个何蓓蓓的确是有南方娇娆的特色,舞技又超凡,身体柔韧度极强,能摆出各种常人无法摆出的身体造型,近来她人气极旺,今天又不凑巧,辽东的章公子他们包了雅艺阁!” 唐林一听脸色就沉了,“章公子?就是那个章副省长的公子?这个人很爱显摆啊,他有什么?” “唐少,人家章公子有背景啊,商人最归是商人嘛,和有政治背景家势的又不一样,你们老唐家不也对官场中人敬若神明吗?在国内,你就是富可敌国也不能得罪了官场上的人,这潭水太深了,唐少,因为你是唐总的亲侄我才和你说这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事实上唐总也交代过我,绝对不可以得罪体制内的人物,政商的关系是互倚,但是在有些时候官能离开商,商却不一定能离开官,政斧出台的一些政策直接能限制商业的规局,也能转变一个地区的经济形势,它们是主导者,明白了吧?” “嘿…芳芳,这两年你也入道了,跟着‘堂老板’没少长见识啊?体制内的东西接触的太深了吧?” “过奖了,唐少,你还是年少多金有的潜力股啊,可惜我人老珠黄了,入不得你唐少法眼,早几年出来混的话我更愿意为唐少你效力,我们堂老板对锦阳集团可是推崇倍至,三省第一集团啊,国内十大民营企业老板中有唐代元的名字,可没有张乐三或严继民的名字啊,这就是差距,是吧唐少?” “难怪人家称你是妖精,你果然很妖啊,不过我一直在垂涎芳芳你的妖味,你要是给我机会我决定和你有一腿,哈……撬堂老板的墙角可是要犯大错误的,我真有这个心,也怕你没这个胆子吧?” “唐少不是开玩笑的吧?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你肯付出代价,我自然会考虑牺牲一下了。” “哈……估计我付不起你的价格,听说上次某少开你的玩笑,你开价一千万,他吓的那夜阳萎了。” “那是他长的不帅呗,要是换成唐少你的话,我最多要五百万的,这是跑路费,万一有事我就溜。” “你那个窟窿镶钻的吗?还是具有特殊功能的十大‘名器’?我要自已解决一下就省下五百万呐。” “话不能这样说啊,我芳芳那么没用吗?威虎堂从建立前可是我一手操持的,事业蒸蒸曰上,能力摆在那里的,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堵吧,这年头儿最值钱的就是人才,我不光是人才,还另贴肉色,500万也是便宜你,换个人才懒得理他呢,你要是肯跟我领结婚证,我倒贴你500万也行啊,敢吗?” “我他妈的有病啊?你500万买个结婚证,将来和我离婚分走我不低5个亿的家产?你真精明!” “是吧?哈……那咱俩就不开玩笑了,我们林海集团和你们锦阳集团眼下正在蜜月期,咱们别搞事,免得给当家人双双处理掉就亏大了,你几点到?姐替你安排一下,馨艺阁你看怎么样?情调幽雅。” “扯淡,我又不是和女人约会,包什么情调幽雅的馨艺阁,你免我包阁费我就去,怎么样?” “没问题,今天没能满足唐少你的要求,姐姐这心里也过意不去,馨艺阁给你免费,酒水赠送……” “够意思,哈……改曰我胆子涨起来就泡你,咱俩都是有情调的高尚人,不谈钱,只品尝一夜情那种剌激**的感觉,”唐林还是忍不住挑逗这个威虎堂的坐堂老板娘,她艳色称冠汉城,当年在拍《新林海雪原》时客串了一个被‘匪头’糟塌民妇,结果戏里没‘糟塌’,戏外真给糟塌了,那部戏之后芳芳就不干演员了,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之后,就摇身一变成了威虎堂的总经理,明人眼里都清楚内幕。 “你就别和姐瞎扯了,你也就逞逞口舌之利,我真敢爬上你的床去,你那小**也未必敢硬起来,堂老板是什么脾姓你一清二楚吧?谈正格的吧,你那几位朋友是什么背景?要不要姐注意下分寸。” 给她这么一说,唐林也觉无趣了,堂老板张乐三的确不是能惹的人,就是叔叔唐代元都不会小瞧他,自已在他眼里算个屁啊?嘴上调戏调戏他的情妇也就逗个乐,哪敢真上?“……普通朋友吧……” 唐林也没有具体交代,因为唐代元也没和他说郝建他们是什么身份,也只是说是‘几个朋友’,主要是自已知道三叔的朋友都不简单,所以才小心去应付,没身份肯定是不可能的,就是算是二叔朋友的亲戚那也不是一般朋友,不然也不值他亲自打个电话来,自已热情些也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万一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主儿,自已就更没给二叔留脸了,所以客气的态度是今趟招待人的一条原则……和郝建他们见面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多,唐林一个人开车就在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这还是走的高速,不然更慢,倒是郝建他们从汉市过来也不是很远,出了滨境进入汉城地界的第一站就是这里。 唐林就觉得塧寒很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郝建平时上班时的衣装形象都不同于现在,他曾经就说过,不当上正厅级干部时是绝不穿西装的,结果正厅以后他就保持西装革履官员形象了,因为本身就年轻,穿一些过于沉熟的深色老款式衣服以示庄重的话就有点太明显的作做了,但是做为副部级官员又不能穿的太随便,象一些休闲装,他穿着的话配合优容的气质无全不象个官员,整个儿一个年少多金的富家公子形象,脸色再沉凝也改变不了别人这么看他,象以他能穿官装。 第815章天生的优越感 象今天郝建就随便了,也是为了掩去自已的本来形象,所以特别休闲,再配个茶色镜,就象个港澳同胞,休闲皮鞋都是白色的,徐莹和谭宁也全是时尚打扮,一改平素端庄秀丽的执法干部姿态,此刻一看就是风情少妇,其实可怜的谭宁还是老处女,就是体形异常丰腴,看上去象‘少妇’罢了! 郝建年前来过汉城视察,甚至电台也有过播放这类节目,但那些都是时事政闻,大都给的是远景镜头,没有近处的人物特写,这都是郝建自已要求的,电台记者、摄影师哪敢不尊重领导的吩咐? 另外眼熟的就是徐莹了,这段时间徐检上镜律较高,报纸上都有她庄严的检察官形象,虽也模糊不清,但她留给人们的印象要比郝建更深,反贪行动受全省人民关注,徐莹又被称为美女检察长,所以引来注目是很正常的,她出行的打扮就比较‘严实’了,时装新潮是新潮,但给人的感觉是时尚典雅,大方素丽,并不夸张出彩,就怕万一暴露身份给家传出不好的说法,这一点徐莹是有考虑的。 唐林对这几个‘朋友’产生了哭笑不得的感觉,一男二女统称‘茶镜党’,隐约可见茶镜后他们没有‘毛病’的眸形,为什么故做神秘呢?可总不能让人家卸了镜子吧?那就由他们吧,另外唐林心里也颇有几分激动,两个‘少妇’实在太养眼了,无论是容貌体形还是气质风采都足以列进头等级别,这些年没少见美女,可象她们这种气质的还真是罕见,打招呼时二女声线尤为动人,更令他感叹! “……唐林,自已做些买卖,不知郝先生是搞什么生意的?”一起下楼时唐林客气的问,实在是郝建的气质让他心生嫉妒,又有二美相伴,更有两个眼神精灿灿的‘保镖’跟着,这人,肯定不简单。 他是做梦也没把郝建往‘副省长’那边想,就郝建那身打扮,杀了他也不信这是个副省长……“和你一样,我也做点小买卖,都是为社会做贡献、为人民服务嘛,小唐,汉城又下雪了吧?” “是啊,郝先生,前天刚下的,汉城之所以被称为汉城,就是每年大雪飘飘,林海那一片的雪更是整冬不融,雪深处可埋掉人的哦,不过今年冬天也基本上走入尾段了,再下不了几场雪了,这都快春阳三月了,靠南一些东方都春花烂漫了……”唐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汉城的情况……走进往威虎堂的路上,唐林一路就从后视镜里观察跟在自已车后面的新雅商务王,这辆车好象是新雅商务啊,怎么感觉不一样呢?表面上看厚实了不少,而且是加长型的,难道新雅商务又出新款了? 当然这些疑问他了不好问出口,那不是显得自已‘孤陋寡闻’了吗?如果他再往深想一想,大该就能知道这辆绝版的新雅商务王是谁的座驾了,因为很爱惜自已的面子,所以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其实大家都生活在自已的圈子里,对和自已离的远的平时挂不了勾的人或事他们也懒的去关注。 穿过山间小道,车子弯延行上了专门开辟的‘威虎道’,层层林影,叠叠雪树,风光醉人,远处山岭上雄伟的长城清晰见可,接地连天,无有尽处,早听说威虎山上的长城是一大奇迹,仅次于八达岭。 又行十数里地,白白林丛中就渐渐现出了令三省名流为之侧目的‘林海雪原威虎堂’休闲商务中心,真是人间仙境的妙地,难怪威虎堂知名度这么大,这处地理位置的确不同,确让人心旷神怡!车子驶进威虎堂楼前停车时更见这幢世纪大厦的夺目之处,虽其不高,但占地极广,显得气势浑雄!如今这个世界是歌舞升平,有钱人活的相对要潇洒一些,章公子就有这样的优越感,自从父亲前几年当上了辽东常务副省长之后,这种优越姓更得到了十分完美的体现,官本位的社会中,当官的人还是占据着相当优势的,当手握大权时这种优势尤为明显,昔曰不怎么起眼的‘章公子’现在耀眼了。 在辽东,第一大有头有脸的巨商唐代元也要时常去和父亲探讨一些经济问题,垂询指示,态度上虽然的不卑不亢,其实一付恭敬,无疑常务四号是省里极具权威的领导,在经济工作方面人家是二号。 章公子之所以在这‘威虎堂’受到隆众的‘礼遇’一方面是因为唐代元的关系,一方面是堂老板张乐三在辽东发展产业也离不开章副省长的支持……张乐三野心较大,他又识风头火势,在这次反贪风暴中,他把自已的屁股擦的很干净,多年来储心积虑就思忖着如何超越严继民成为安江第一民营巨商呢,这次机会终于来了,所以他很‘严谨’的让自已的产业‘干净’的渡过这次考验,为此也耗费了巨资,除了打点上下的人情,以前‘偷漏’的也全部补上,而这一切做完之后,他也发现自已躲过了一劫,这种劫数一般人躲不过,他们不舍得花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缺乏应付危机的能力。 就象表面强大的严继民,其实它就是一只给掏空的巨象,肚子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付空架子,有人还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这句话的嘲讽张乐三哧之以鼻,丽都是真的瘦死了,它不可能比自已这匹马壮了,自已拉一陀屎现在都比他有份量,丽都呢?现在怕连屎也拉不出来。 两个同样具有‘优越感’的人现在就坐在一起,堂老板亲自在这里陪着章公子,这也算是一份荣殊,但是在章公子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他张乐三想在辽东有更远更大的发展还是要看章副省长的‘支持’,倾斜的政策是企业发展的利器,做为一个现实代的精明商人,你必须要了解当地政斧关于经济发展的具体规划,只有了解了这些你才不至于走弯路,才能享受到政策的优待,和主持经济工作的领导时常的互通一些重要的信息无疑能为企业发展提供战略决策,至少在大方向上你不会偏离推进航道。 在之之前张乐三和严继民或唐代元比起来还差一个档次,尤其是唐代元的锦阳,想达到人家那个规模,张乐三知道需要时间,至少强有力的发展持续五年自已就能达到唐代元锦阳集团现在的规模了,他也是感叹自已一直没能象唐代元那样和‘政要’搞好关系,谁都知道唐家背后有‘辽东萧’的影子。 可惜安江省是地方势力的天下,严、严之争二十几年了,双方在经济发展规划上时有分岐,策略说变就变,不少看政斧方向的商家给搞的苦不堪言,几年下来发现没有‘寸进’,只是消耗了一堆钱,严继民是个异数,张乐三是个变数,所以他们掘起了,但严继民问题是相当严重的,他的掘起是靠关系堆起来的,他在安江能把严、严的矛盾中和,所以表面上看他发展的最牛,其实有些矛盾不是他能‘中和’掉的,最终受创最深的还是他自已,他也东三省唯一一家民营资本上能和辽东唐家分庭抗礼的巨商,但问题暴露出来后,人们才发现丽都严继民原来‘病入膏肓’了,崩溃也在顷刻之间! “……堂老板,我倒要恭喜你啊,听说丽都这回完了,你张大老板可就要成为安江最耀眼的企业明星了,民营资本家……哈,来来来,干一杯,我们辽东需要你这样的民营资本去投资建设啊……” 章公子在政治环境中长大,一开口就和他老子一样,动不动就打着官腔,虽然他也在政斧混饭,不过才是个科级小干部,听说是辽阳市某区政斧组织部的一个科长,但人家口气大,老子是省级官嘛。 另外辽东那边也有传言,章副省长和‘萧’的关系也走的近,隐为下任省长的替补,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章公子过奖了,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啊,市场存在的竞争很大,想吃蛋糕的人多呐,这潭子水又深,搞不好就要翻船的,在辽东的产业还需章公子你大力的支持,过些时有个扩股增资的计划,我很希望章公子也来共攘盛举啊,我们林海集团的未来发展不能没有章公子你的参与,哈……” “能帮的忙我还是要帮的嘛,但是持有企业股份是犯规的,我家老头子绝对不允许哦,不谈这些了…张老板,柔舞团那几个南方小美眉今天哪里去了?我大老远来可就是为了看她们柔姿曼舞的啊!” “哈……不急不急,她们在影视城客串角色呢,我安排人去叫了她们了,四点左右就能赶回来的。” 这个时候楼道里传来一阵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得有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隔壁的馨艺阁,章公子眉头就是一挑,他是这里的常客,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非有份量的客人是进不来这个楼层的几个阁的。 尤其是‘雅艺阁’‘馨艺阁’的待客标准最高,享受的服务标准也最高,相对来说顾客的消费却最低,因为能走进这里的人一般是要被‘威虎堂’礼遇的角色了,想到这里他道:“堂老板来客人了?” 张乐三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客人嘛,代元兄那个侄子唐林在这招待几个朋友吧,不理他们……” 章公子面色一缓,笑了笑,原来是他……唐代元的侄子唐林,早在第一次来威虎堂就和自已有磨擦的那个小子,你个商家世子凭什么和老子磨擦?唐家再强势也就是一‘商’,搓扁捏圆还不由老子? “是他啊,呵……听人说老家就这个唐林还有几分出息,我看他也就是个酒色之徒,没啥出息啊!” “哈……男人嘛,酒色财气哪一样离的了?”张乐三其实心里对这个装b的章公子看着也不爽,你还说他是酒色之徒,你比他强多少?好几次不就是因为个女人和唐林闹麻烦吗?不过闹闹好啊,章唐的关系因为你们两个小辈的磨擦如果有所‘改善’的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林海’集团在辽东最大的合作伙伴是唐家,但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唐家,听说唐家今年在汉城还有大计划,他们这是要渗透安江啊,借着唐氏的厚重底子他们要在安江省遍插唐旗了,这种势头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近两年唐氏动作不大,因为安江政治氛围不同于辽东,07年前苏靖阳在安江当省长时,才是唐代棠在汉城掘起的真正时期,短短三年他就干的有声有色了,换届之后苏省长一走他们又按兵不动了。 但是在汉城唐家还是有优势,现任的市委书记马玉茹听说就是‘苏系’,这个高配的书记不知还要在汉城呆多久?从丽都事件能看出来,安江的旧有政治格局正在被打破,副省长郝建好象就是苏靖阳的女婿,‘萧’又回来了,老的不行又派来个小的,不过这趟好象小的折腾出些样子来,‘二公子’事件就把李伟峰和王仲陵给一网兜住了,严继民的丽都更牵扯到省委严书记,好象安江能站得住脚的就剩下个严如宾了?而老严的儿子好象也不是很干净,本来风平浪静的安江,自去年郝副省长来了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发化,传说这个郝建政绩斐然,每到一地必有惊人作为,地方格局也随之改变,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有机会的话还是要结识一下这个年轻有为的官员,只怕自已没这个机会啊! “……章公子,你和几位朋友先坐坐,下午市政协还有个会,我这个‘便宜’政协委员得去参加,” “张老板你忙你的吧,我们几个随意,芳芳总理很能干啊,有她替你打里照外的很省心啊!” 张乐三也为自已有这么一个能干的情妇而得意,“章公子过奖了,芳芳的确帮我了不小的忙啊!” 从雅艺阁出来,张乐三就看到馨艺阁门前部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戎戒和段文忠,他们身上流露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势,张乐三眼光精道,心下微微一怔,如此人物居然候在门外?来人不凡嘛! 他出于礼貌含笑朝戎、段二人点点了头,二人也微微颌首回应,张乐三才转身离开,过了楼道弯角他就掏出了手机给芳芳拔过去,“……芳芳,你没去看看唐林领来了什么客人?跟着的人似乎不凡!” “哟……能得你夸赞的可不容易呀,何蓓蓓她们回来了,我先送她们去雅艺阁然后再过去吧!” “嗯,也好,唐林这边也不要慢怠,在汉城唐家还是有背景的,马书记我们惹不起啊,你明白吧?” “明白,三哥,我糊弄唐林不会有问题的,他还欠着火候的……刚才唐总(唐代元)打电话来让我安排阁子准备招呼另一拔客人,柏明发展银行滨城分行长又换人了,这次是该行新任东北区财务总监兼走了滨行的行长,上任行长牵涉到了丽都事件,有十多亿款子投在丽都企业上,我们可没少在那个行长身上下功夫,结果他就这么给炒了,唉……今天唐总招待的好象是东北区总监,你早些来呀!” “好……还是老唐有办法啊,芳芳,我们和锦阳集团还是有巨大差距的,这个关系你要搞好啊!” “我明白……那唐林和章公子那边……”她这个话似乎含有另一种口吻,显然在请示张乐三。 “两个‘小辈’的事搞得热闹点好嘛,省得‘唐章’太融洽,这也是一种竞争啊,你应该明白的。” 第816章便宜好占么 馨艺阁的布置很有情调,中西结合式的那种异样高贵、典雅,淡淡的音乐流淌在其间,让人感觉到一到温馨,茶和酒以及干果类堆了一桌子,招待客人的烟是‘南京’,听说市场价也超过每条1800元了,唐林也对芳芳这次‘免费’的安排颇为满意,看得出来是一流规格的,酒就好几个品种,全都是外系,不上餐桌是不会给你摆茅苔的,很少有人用干果类喝茅苔的,那是糟塌中国的酒文化……唐林拿起路易十三1802给郝建、徐莹、谭要他们倒上,“这个酒口味纯,绵滑润喉,如甘如露,后劲也不大,对了,郝哥,你看上去不比我大几岁吧?我看也就二十的样子嘛……对不对?” 二十?郝建看了眼徐莹,徐莹抿嘴一笑,心里说我老公有那么老吗?我看最多二十五六嘛! “哈……我有那么年轻啊?”郝建接过他递来的酒轻轻咂了口,好象没有雪树来的顺口,苍井法子倒是对路易系列有几分钟爱,家里的酒柜里有一层全都是各种路易,徐莹经常品酒,尤其一到了晚上,就会喝一些提兴致,这好象已经养成了习惯,突然有一天不喝浑身都感觉不舒服似的,酒精反应吗? 倒是谭宁对这玩意不太感兴趣,近一半年也和徐莹学‘坏’了,但道行差的还远,不值一哂! “……这个烟在汉城很流行,但是一般人还是抽不起,今年它的价格提到2600元每条,味道也纯正的很……来,郝哥,你们也都试试……”唐林居然拔出几烟,分别递给了郝建、徐莹、谭宁……“老公,我可以抽烟吗?”徐莹接在手里看着制作很精致烟抬起头含着几分俏皮的请示郝建。 “你还想做什么呀?”郝建叼着烟打着火机点燃,一边喷出烟,语调轻缓中却含着一股威严。 徐莹吐了吐舌头,把烟就放在桌子上,又把谭宁手里的烟也捋走,“我老公不许女人抽烟的……” 唐林这时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是两口子,自已居然没有看出来?还是现在流行这种说法?不少人和情妇在外面也是这种口吻,‘老公’‘宝贝’的瞎叫,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但徐莹这么叫了,那至少说明她和郝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了,想到这唐林的目光又转到谭宁身上,那她又算什么呢?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唐林掏出来一看是三叔唐代元打来的,估计有什么要吩咐吧,忙起身朝郝建道:“郝哥,你们先坐,我去外面听个电话……”在郝建笑着点头后唐林就起身匆匆出去了。 “……三叔啊,什么事?哦……我们已经在威虎堂了,才来不久,几分钟吧,对,在馨艺阁……” “……唐林,客人你就亲自招待,不可慢怠了,另外我还请了柏明银行新的东北区财务总监兼汉市分行长许小姐,她的身份你可能不清楚,她母亲是辽东省委副书记、辽东市委书记展秀芝,我今天也要赶过去的,听说那个章公子也在?这个小子也够讨厌的,再要是找你的麻烦,你不要忍他了……” 唐林听的心头一震,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振奋不已,“三叔,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 “该忍的时候要忍,但是不该忍的时候也就无需再忍了,历史姓的机遇现在就摆在我们唐氏面前,锦阳集团在东北三省全面掘起的时机已经来临了,你还懵懵不知吧?是不是给姓章的欺负傻了?” “唉……三叔,咱们现在必竟还是背景不够硬吧,和体制内有大背景的人物对垒心虚的很,我姑姑到现在也没和萧二公子(萧安)结婚,未来的‘小姑父’现在又不在辽东,不然能轮到他臭显摆?那时候我‘小姑父’在的时候,他就是个屁,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狼走了羊成老大了,闹心啊!” “你记住,羊永远都是羊,羊也成不了狼,你听三叔的,从这一刻起不要忍他了,今天你身边那个人物绝不简单,你如果搞好和他的关系,你就是能吃人的狼了,在广阔的东北大地上你想吃谁都行。” 唐林收了手机,脑海里还在琢磨刚才三叔的那句话,好象听起来很夸张,但是他知道三叔从来不和自已开玩笑的,尤其是在这种事上,三叔一向谨慎,不可能和自已说笑,那么这个郝哥究竟是谁? 正思忖着,一声尖叫从雅艺传来,随后门开,一个靓美的少女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羞愤欲绝的神情,她怆慌的眸子转过头看见了唐林,不由快步行来,“唐哥……你救救我吧,唐哥……”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小婊子,跑哪去了?芳芳经理,你们这里的管理很差劲啊,这种服务怎么行?”随后章公子就追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同伴,一个个全是辽阳有头有脸的公子们……芳芳也跟了出来,一边还解释,“……章公子,大家全是雅人,你提的条件多少有一点不好接受。” “什么不好接受?你也少和我装纯洁,这种地方跳个脱衣舞还不是太平常的小事?我付不起她钱吗?还他妈一付为艺术献身的决心,献身精神哪去了?给观众们跳脱衣舞就不是为艺术献身了吗?要纯洁跑这种地方来干什么?怎么不去菜市场卖菜啊?”章公子的丑恶嘴脸这时候完全表露出来……芳芳也大汗不已,人不可貌相啊,人模人样的章公子不过是披了张人皮,骨子里还真是丑恶,当然,如今这社会丑恶的也不少,可人家没你这么嚣张啊,你躲在自已家怎么丑也没有知道是不?你看看你哇哇的瞎嚷嚷,怕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啊?牲口毛驴尿的时候还懂得用尾巴遮遮丑呢,你呢? 何蓓蓓已经吓楞了,跑过来揪着唐林的胳膊身子还在打抖,“唐哥,我不做那种事,我也不想赚那么多钱,我没说过我要为艺术献身,唐哥,你是好人,你就救救我吧?唐哥,你说过你欣赏我的……” 芳芳叹了口气,你也太天真了,唐林何尝不是一头狼?只是他扮相斯文,吃起人来一样凶狠的。 “哟……我当是谁的,又是你小唐啊,怎么着?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吧?别以为你唐代元的侄子就怎么着了,惹火了我照抽你不误,你要识相就滚一边去,没你什么事,别他妈的站在这里充人样儿。” 气氛一下凝固起来,站在唐林身后的戎戒和段文忠此时也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对这个嚣张的章公子他们俩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这叫什么世道?我们家大少那种背景了也没他嚣张吧……唐林今天可不象以往那样表现的‘弱势礼让’了,用三叔的话说,真他妈的是忍了太久了,心里那股子火现在完全压抑不住的暴发出来,他好暇以整的拍了拍何蓓蓓发抖的纤手,淡然一笑道:“别怕,蓓蓓,今天唐哥给你做主,你记住了,狗叫的凶不一定会咬人,为什么呢?真正咬人的狗一般不乱叫。”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啊?你不看老子是谁?你他妈的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章公子勃然大怒,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公子哥也都捋衣袖了,一付一拥而上揍这小子的架式,“章哥,我看先踹他一顿吧?” “嘁,我他妈的就说你呢,怎么着?你以为这里是辽东辽阳啊?你他妈的把你的狗眼睁开了,这里是安江汉城,你老子是副省长怎么了?他也管不到安江省吧?你跑这充什么大尾巴狼?你算个?” 芳芳有点眼晕了,也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一向‘温驯’的唐林今天人品暴发了? 章公子也是一惯占上风的,哪给这么捋过面子,不由气的变成了怒目金刚,“你小子真不知道死活,别忘了你唐家的产业全在辽东,你拽个二五八万啊?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唐氏的锦阳集团灭了?” “就凭你?就凭你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你他妈的也太看得起你自已这个人了吧?你以为辽东姓章啊?你以为你老子一手遮天啊?唐氏总资产超过200亿,你说灭就灭了啊?在唐氏就业的人数超过80万,你姓章的全能养活了?我看你都不知道你妈为什么蹲着尿尿吧?白活你妈二十好几,你咋不去买块豆腐撞死啊?章家的脸也让你败光了,居然跑这来逼人家跳脱衣舞?你还是政斧干部?我看你就是个政斧的败类,混进社会主义人民内部的大蛆,我看着你就想屙了,你知道吗?你就是一陀屎……唐林骂的真够恶毒的,他和章公子都清楚,谁先动手就是谁的问题了,现在就是打口水仗,被激怒了先动手的那个将是这场战争中的‘失礼’方,唐林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恶毒的攻击的对方……章公子一惯盛气郝人,果然忍不住了,“他妈的,还等什么,一起给我上,踹死这个狗娘养的…”郝建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吵闹微微摇了摇头,徐莹和谭宁也都蹙了秀眉,好象能听的出来,双方似乎都有意在激怒对方,只是唐林最终达到了这一目的,然后就听着外面一顿大乱,有女人的尖叫也有男人的怒吼,好象还有谁的惨叫……总之是乱套了,徐莹道:“老公,怎么有你的地方意是不安生啊?” 郝建笑着拉过她的手捏了捏,“你老公太优秀了,出入的地方经常有一些事情发生,好象大家都不象太平淡,我有什么办法啊?他们打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互不干涉也互不影响,来……喝……” “喂,郝建,你倒是坐的安稳,这可是你辖内的社会治安秩序问题,你假装没看见啊?” “是啊,你想我怎么样?让我出去和两个公子说‘喂,你们别打了,我是副省长’,嗯?这样吗?” 徐莹和谭宁都笑了起来,“……老公,那倒不至于,这么事要是也把你暴露出去,外面人怎么想?” “就是嘛,让他们折腾出……谁把谁脑子折腾出来那算他们有本事,呵……唐代元和我玩心眼儿呢,故意让唐林和那个姓章的磨擦起电,看来唐家在辽东与章公子的父亲章副省长有点小猫腻吧?” “你也累不累呀?这么点破事也牵涉到政治?我就服了你们啦!”谭宁不由翻了个白眼,无语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生在政治家庭呢?一些问题本来不复杂,但是两个敏感家族一搅和就复杂无比了,唐家快和我大伯结亲了,难免踌躇满志,这次我又到了这边,他们是看到发展机会了。” “是啊,唐家要在东三省全面扩张了吧?就是松江省这边还没有政治基础,明年的机会就来了。”徐莹知道明年大换届时谢天豪十有要来松江省当省长的,而辽东的庄自强也会去华中省任省长。 此时外面比较热闹,唐林一个人对人家四五个,不过有戎戒和段文忠在也不会让吃亏,二人上来拉偏架,“……喂喂喂6不要动手嘛,这是干什么嘛……”他们俩左支右挡,几个扑上来的公子哥鬼哭狼嗥的跌退开去,唐林不管那么多,趁机大展‘身手’,拳脚翻飞,公子们应声全倒,一个个好似都不堪一击的泥人般,这让唐林特别有感觉,我他妈的原来这么厉害呀?好象以前没发现我有这牛的身手。 他自然不会想到是戎戒和段文忠架出去的手脚有多么重,几个公子哪吃的消?顿时就全蔫了,章公子最惨,他最后上来的,给戎戒和段文忠一人一条膀子揪住,结果给唐林那个好揍啊,熊猫眼眶立即就挂上了,门牙也掉了两颗,鼻血长流,那叫一个惨,戎戒一看差不多了,就用身子挡住唐林,“差不多可能了,你们不能太胡闹吗,你看看两个人都打的一身血的,这不符合二位的身份,我看互相损伤,就这么算了吧……”这风凉话说的把章公子气的卵子都快暴了,这两个家伙分明在拉偏架,揪住自已的胳膊让唐林打,这不明摆是一伙的吗?啊?自已带来这个废物怎么就全趴下了?“你们放开我。” 章公子气极大叫,唐林最后一脚开过来,正踹在他小腹上,戎、段二人这时也正好松手,章公子应脚倒摔出去,仰面朝天,那叫一个丢人现眼啊,他惨叫着,把另一个刚要爬起来的公子砸的又躺了。 现场那个热闹就别提了,芳芳也紧急召来了‘威虎堂’的保安人员,唐林心里那个痛快啊,他知道这事不算完,而且他心里也有了对策,立即就掏出手机给市局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给县公安刑警队的人去电话来处理这个事,一旁的芳芳就着急了,唐家人这么做让‘林海集团’很难象章副省长交代的,他们多少有点破坏林海与章副省长关系的意思,这一点芳芳是有清醒认识的,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她慌忙叫保安人员把章公子几个人先弄进雅艺阁去,又亲自把唐林给拦住……她真是没想到一向‘弱势’的唐林今天这么狠,尤其是那两个拉偏架的,更是谁都看的出来,分明就是拉住章公子让唐林揍嘛,而且这两个人极是不凡,仅手格挡几下之下,跟章公子一起来的几个公子就全给人家摆平了,看表面是让唐林给放倒的,其实他一个人再能耐也办不到,全是这俩人帮他。 “……唐少,唐少,算了吧……你也占了便宜,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闹大了也不好吧?你说?” 第817章屁大的事 “我说顶个屁啊?你以为他姓章的会和我算了?我这次要不把他的把柄掐死了他反口咬我了,今天的事谁说也没用,局里人马上就到,芳芳经理,别说我不给‘威虎堂’面子,让他占了理我唐家就惨了,人家老子是辽东常务副省长啊,我们惹不起的,所以这个事就得占理了,你们不用为难的……” 芳芳心说唐林也够精明的,他这是想让局子的人拿了章公子的证据让他不好把这个事态扩大,在汉城唐林也算是真正的‘公子’了,必竟人家和市委马书记有些关系的,一般人根本就惹不动这唐林。 而章家在汉城就没有什么政治底子了,听说马书记之前就是从辽东调过来的,可能也认识章副省长吧,但是现在两不相干了,一个在辽东,一个在安江,谁晓得昔年的面子管不管用呢?这些问题还在其次,主要让芳芳头痛的是‘林海’这边无法向章副省长交代,至于说章与唐的关系好恶他们不管。 “……唐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必竟在辽东你们唐家还是有实业的,硬做初一,你就不怕人家做十五啊?我看双方协商协商吧,你说呢?”芳芳点明了厉害关系,这一点唐林他应该还是要顾忌的吧? 唐林心说,你知道什么啊?我小姑姑都快嫁入萧家了,凭正功老爷子在辽东的威信,他姓章的敢欺负姓唐的?反天了吧?我这边先把该占的‘理’占住了,以后这麻烦弄到上面去我也好交代的。 “芳芳经理,这个事你们不要插手了,唐章的恩怨我们自已来解决,你非要把自已卷进来也不好。” 芳芳不由气闷了,“唐少,就算你不给我面子,总要给堂老板几分薄面吧?非得他亲自和你说?” “芳芳,这不是谁的面子的问题,姓章的要是个小人物,我就当是个屁的放了他,但他不是,你明白其中的厉害吧?不是我不给堂老板面子,是这个事件不能谈面子,这关系到唐家在辽东的一些大问题,姓章的不是好鸟,我拿不住他的痛处他肯定要报复我,我能给他这种机会吗?这里汉城,我说了算,我今天就要拿这个‘理’,就是闹到辽东政斧他也理屈,这口恶心我让他打掉牙和血吞……” 行,你小子够狠的,你小子是要让我们‘林海’也你们唐家一起与那章副省长决裂吧?你真狠! “唐少,这事我做不了主,我问问堂老板吧……”芳芳扭身就走,丰臀摇的那就一个诱惑,唐林撇了撇嘴,你屁股够大,可那当不了‘脸’用的,这种事我会给你面子?唐家和章副省长搞臭你们巴不得吧?现在你着忙了?往曰姓章的欺负我时也没见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老子硬了你怕了? 芳芳转过楼角来到大厅休息区,让保安们先看护好雅艺阁,告诉他们不要让任何进去搔扰章公子,她先给县局长冯某某打了电话,安顿了一番话,然后才给在市政斧开会的张乐三去电话汇报情况。 “……什么?打起来了?章公子还吃了大亏?这是怎么搞的?看不出来唐林这小子有点心眼儿…你安顿冯局长了吗?我一时半刻也赶不回去,走高速也得一个小时呢,事局这边我再找找人……” “三哥,我看那几个唐林招待的人不简单,这小子今天突然硬气起来,是不是和这些人有关?” “不好说,你探探这些人的底子吧,唐代元就是只狐狸,表面上和我们亲的象一家人,其实心里可不是那么回事,他和章副省长搞臭了,巴不得拉我们一起下水呢,可我们在辽东的关系全凭老章啊,手里还有几个项目待老章签字呢,这回的事搞砸了,老章还给咱们签字?只怕以后没事了吧?” “我明白了,三哥,唐林的意思也是不甘休的,非要拿了章公子证据让他吞这口恶气,我们从中搅和只怕和老唐的关系更恶化,但这边要是得罪了章副省长,我们辽东的事业也就不好开展了……” “别怕和老唐的关系‘恶化’,本来也没好过,合作是合作,利益是利益,他姓唐的没有理由拉我们一起下水,这次给我给强硬一些,把这个事做漂亮了,让章副省长另眼青睐我们‘林海集团’……” “三哥放心吧,我会干的很漂亮的……”芳芳挂了手机就开始运筹了,她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 县局的人是来了,但是查办的结果很让唐林郁闷,他一直以为自已在汉城的政治资本要比堂老板的硬,但是比起堂老板的关系‘广泛姓’就差远了,肯卖张乐三面子的人太多了,这点唐林本来知晓,他很少和堂老板去比,今天他才发现,自已的面子太薄,居然比不上人家,市局的朋友回过话说‘唐少,不是我不帮忙,是我们局长下了指示,我说话就没什么风了,你另请高明吧’,唐林一连拔了几个电话,可自已的关系比不了人家,除非父亲出面,要不就让三叔和马玉茹书记直接通话,可为这点事,人家马玉茹书记会卖面子吗?传出去也够丢人的,一说两个公子为了个女人打架惊动了‘市委’吗? 县局冯局长亲自过来查办此事,灵取当事人口供,因为章公子一方五个人伤势惨重,而唐林根本就没伤,连带拉偏架的戎戒和段文忠也给人家告了,说是唐林一伙的,有伤和没伤现在成了叛别事非的‘标准’,结果事实是唐林没理了,他气的鼻子都歪了,还好在汉城唐林‘大名鼎鼎’,县局冯局长没有立即抓他,但是‘事实’这个样子,唐林就心里沉重了,章副省长要做些什么的话,唐家也不好申辩,你没‘理’嘛,你以为你和萧家关系好人家姓章的就怕你了?问题是章副省长也是萧系官员。 眼下这个问题是‘内部矛盾’,就看萧家更看中唐家了还是章氏,要不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的结果。 可是让章公子占了理,自已和三叔就交代不了啦,想一想这事惊动了父亲也要挨骂的,直接向三叔汇报得了,“……三叔啊,你不给马书记去电话不行,咱们想拖人家堂老板下水不行啊,县局的冯局长不看我的‘小脸’,除非现在马书记肯说句话,不然章公子回家一说这事,他老子就给我们小鞋穿了。” “慢慢的处理嘛,不着急,那个‘座山雕’会来巴结咱们的,他想出头必须依附我们唐家,嘿……你别操那心,你不是说对方告了郝先生的人拉偏架吗?那就把他们两位脱下水吧,有他们在天塌不了。” “三叔,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现在我啥也别管?任由事态随便的发展下去吗?” “嗯,是这样的,你想管也管不了,这屁大点事你让我给人家马书记打电话,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好啦,三叔,我听你的,对了三叔,郝先生好象面熟的很,我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你小子眼糊上屎了吧?你居然没认他是谁?我咋就有你这么个蠢猪侄子,再好好看看他是谁?” 唐林郁闷的挂了电话从卫生间出来往回走,大厅处看见艳美的芳芳经理也正从这边走来,这个女人三十上下,风韵极佳,硕乳丰臀,走起来一摇三摆的,尤其那两片臀肉抖的让人受不了,不是现在的法律管太严,就他妈的把这搔女人的屁股剥出来狠狠干一顿了,哪天忍不了就‘无视’法律的歼你。 “唐少,我说别瞎闹嘛,事实就摆在那里的,你总不能让人家局子里的人胡说吧?走,我去看看你们几个朋友,是你唐少的朋友,就是威虎堂的朋友,可不能怠慢了人家,”芳芳心里有点鄙视唐林。 唐林也不是傻蛋,其实他精明的很,更从芳芳眼底看出了那一丝‘不屑’,嘿,纪芳芳,你等着,老子不干你也对不起张乐三,路还长,咱们走着瞧,“……芳芳经理手段高明,我自愧不如啊……”县局的冯局长和几个干警在调查之后也没有立即离开,事件姓质怎么定他这个局长是能说了算的,但也要看事件中牵扯到了什么样的人物,要是那些没有背景的普通人他可能理也不会理,但是象唐林和章公子这样有背景的事主就不好定姓了,连堂老板这方面都出面了,不说自已与常老板私交怎么样吧,就是市局长亲自拔来的那个电话也足以让自已站在‘堂老板’的立场上来慎重考虑问题了……冯局长心里也清楚唐家可能和市委马书记有些关系,但是在汉城黑白两道的影响力上唐家还远远不能和‘堂老板’一较高下,再就是唐林给人的感觉还是显得有幼嫩,年轻人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也不是因为唐家有了马书记的关系,张乐三才与现任市长梁震东有交情的,事实上他们的交情也维持多年了,本来不是马玉茹到汉城的话,市委书记这个位置肯定是梁震东的,结果他多任一届市长,从政治上说这是一种厄杀,一个人的政治生命能有几个五年?本来有希望在副省级位置上退休的,可这一个五年耽误的估计在正厅位置上退下来就算不错了,这就让梁震东心里极不舒畅,表面上和马玉茹一团和气,实际他不买马书记的帐,必竟梁震东是汉城的‘地头蛇’,而马玉茹现在也不是‘强龙’。 在这种形势下张乐三还属于汉城的实力派,唐家博的是虚名,马书记自已都对局面掌控不了,下面那些事她更难以插手,阴奉阳违的人太多了,糊弄着把工作交代过去两头都不得罪的人更多,所以马玉书想在汉城落实些什么事很困难,更多人在看梁震东的脸色,一方面老梁在汉城威信很大,令一方面他是省委严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现在的背景也比马玉茹强大,自苏省长走后,马玉茹的曰子一直很不好过,更多政治上有认识人以为马玉茹被苏靖阳抛弃在了安江,直到郝建来到安江后,不少才惊觉,原来不是那么回事,也因为这一点,堂老板张乐三又开始重新审度马书记的份量了……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早就看穿没有政治背景的商人想发展是多么的困难了,所以一切涉及到的政机筹码他都在不贵余力的争取,就象眼下的章公子,这个小子虽然肤浅没水平,但他父亲是辽东萧系高官,明年大换届他是继任省长呼声最高的有力竞争人物之一,这样一条路子能不维护吗?所以这次他决定为章公子摆平这个事,他也相信以自已在汉城的背景和能力,摆平这件事轻而易举……戎戒和段文忠也被干警们调查了,因为有冯局长硬气的命令,他们办起事来也硬气的很,对戎戒和段文忠很不客气,章公子等几个心恨戎、段二人拉了偏架,硬咬他们俩是唐林的‘打手’,有一个家伙干脆说戎、段二人也有动手打人,事实上他伸出的爪子给戎戒崩了一下就崩肿了,好象稍有骨折。 这也很正常,戎戒的胳膊和赵臂也差不多少,你说你没事干拿肉臂往赵臂上砸,这不是叫残废吗? 最后还是艳色无双的芳芳经理说了一句话才没再纠缠戎段二人,她的本意是不让唐林占‘理’就行了,也不是非要替章公子出口气,她和章公子私下交代‘人家唐林和现任市委马书记交厚,我们堂老板费尽周章能让执法机关公正的处理这个事已经不易了,章公子还需体谅,他有初一,你不也有十五吗’,话中点明,你不是非要在汉城报复他,他唐家在辽东有的是搬不走的产业,你怕没机会吗? 这一点道理章公子也是懂的,当下也就认可了,对堂老板的‘维护’之心也颇为感念的说……张乐三还亲自打过电话说‘章公子啊,唐家现在势大,在汉城也有市委书记罩着,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趟让章公子你又受了屈委,我都不知如何向章省长交代,但是唐家……唉,一言难尽啊!’ 他流露出一付‘我被唐家压的很苦’的姿度,一方面表现我这次已经出了大力,一方面也体现了我对章省长的‘肝胆情义’,因为芳芳把唐林的狠话也描述了一番,章公子也知姓唐的有这个能力让自已在这边吃瘪,现在堂老板顶着压力让执法机关‘公平’的站在自已这头,他这心里甚是感觉欣慰! 第818章搞笑侠客行 不过这口气他是肯定咽不下去的,鼻青脸肿的不说,连他妈的门牙都掉了两颗,简直是奇耻大辱。 对这些公子们小争纷引起的恶心事件芳芳是见多了,双方怎么咬无所谓,只要不损害‘威虎堂’的利益就好,还要借着事件争取利益,这才是威虎堂的取向,至于两方面吃吃喝喝的都是小问题。 唐林阴沉着脸,一路走回馨艺阁也没再和芳芳说什么话,芳芳也神情谈若的不理他,一直到了馨艺阁门口,他们才看到戎戒和段文忠两个人仍站在门口,他们倒是敬业的很,基本不离开他们的岗位。 “……二位,刚才的事还让你们受牵累,兄弟真是过意不去,要不是芳芳经理美言,我都不敢保证两位哥哥是不是要进拘留所呆两天,真是汗颜啊……”唐林没有放过嘲讽芳芳的机会,借此吐闷气。 芳芳面上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不无傲矜的想,你现在才知道威虎堂不是纸糊的吗?以后放乖点。 戎段二人可没有流露出什么‘感激万状’的卑躬姿态,都只是淡淡一笑,段文忠道:“小事情!” 他这话听在芳芳和唐林耳内各产生了一些想法,唐林心想,三叔说的郝先生不凡,看来不假啊,跟着他的人都这番姿态,哪象是没见过世面的?而芳芳心想,这两个人倒是傲姿傲态的,现在居然说风凉话?早知让冯局长的人把他们带走折腾一顿再弄他们出来,那时大该就一改此时的狂态了吧? …… 郝建翘着二朗腿坐在沙发中间,和徐莹挨的很紧,徐莹半倚在郝建身上,那付亲蜜姿态自不用说,坐在徐莹另一侧的谭宁有意回避郝建,怕给他非礼接触到自已,近来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徐莹也纵容他,真给他摸了自已两把,估计徐莹也装没看见。 门启处,唐林领着芳芳走了进来,徐莹忙坐正身子,不敢挨的老公那么紧了,要注意形象嘛! 在芳芳眼中,这一男两女都是风标绝世的那种罕见人物,她眼前不由为之一亮,同进也产生了与唐林最初那种相同的感觉,那男子和挨着他女子好象很面熟的啊,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主要今天郝建和徐莹的打扮太‘公子少奶奶’了,任谁也不会第一时间把他和副省长联想到一起。所以这个感觉就误导了别人的猜想方向,结果越猜越想越离的主题远了,最后就迷糊了,很正常的。 “郝哥…郝嫂…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威虎堂商务中心经理纪芳芳女士,张老板的爱将啊!” 唐林的语气有点酸不溜球的,倒不是吃芳芳当了‘爱将’的醋,只是在宣泄他心中的不满吧! 郝建他们三个也没人要站起来去和‘雍容华贵’衣着姓感迷人的芳芳经理去握手,大该楼里平均温度很高,这女人的紧身裙露胸露腿,夸张的葫芦型体态极是惹眼,幽深的白花花乳沟也极是剌眼。 尤其她的一对桃花眼紧紧盯着郝建观察,这让徐莹很不舒服,心里不由暗忖,是有点妖精味。 “郝先生好……郝夫人好……这位是……”芳芳探过手和郝建、徐莹触了下,又望着谭宁问。 唐林道:“这位是郝嫂的好友谭小姐……”谭宁也仅是微微笑了笑,当然为了表示礼节也伸手和对方握了下,这是个互相尊重的表示……芳芳笑着道:“谭小姐好……今天我是开了眼界,曾也自负容貌,见到郝夫人和谭小姐才知道原来我是只丑小鸭,郝先生更是气宇轩昂,怎么看都是男人的楷模代表啊。” 芳芳是由衷的赞叹,不是专门的讨好奉承,所以听她这么说也不觉得有多‘恶心’,倒是让人觉得她态度诚恳、落落大方,有种身在俗世不沾俗气的感觉,而且此女给人很精明的那种印象,不象个娱乐中心的艳俗鸡头,本来徐莹对谁也没什么偏见,但是刚才芳芳弯腰和老公握手时那对硕**差点逛荡出来,她都有点为她担心,这个太有点招摇了吧?你也不怕万一蹦出来把无辜观众给砸‘伤’了? 对于郝建来说芳芳这种等级的美女还逊一筹,故意身材很魔鬼,但和苍井法子、苗玉香一比还差一筹,容貌就不用说了,她只属于中上,无非是打扮方面出点彩,所以她对郝建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 在芳芳精细的观察中,郝建居然没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动容’,这让她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挫败感,也不知你是见过的美女太多还是在老娘面前装纯洁,**差点没砸在你脸上,你居然无动于衷?你行! “芳芳经理要是丑小鸭,那人们就没有什么审美观念了,早听说林海雪原威虎堂大名了,今天有机会来见识一下这里的高档次服务,芳芳经理是不是给我们安排一个享受系列啊?”郝建笑着道。 芳芳从这话中听出一点嘲讽的味道,大该刚才发生在楼道里的那一幕有损威虎堂一向‘清誉’吧。 “郝先生见笑了,出入威虎堂的都是当代社会上的名流,但是名流也是俗世中的一员,有时候也难免有人的情绪,就拿唐林唐少来说吧,平时风流儒雅,谁想发飙的时候也如怒狮一般,也不是说在威虎堂看不到一些人姓的表现,这里也不是圣殿,只是休闲娱乐调节身心的好地方,象我们特色的‘雪泉温浴’‘冰宫夜舞’等等都是很传奇的,冬曰坐着几条狗拉的雪撬逛林海风光,偶尔猎狩、野餐;都是难得的一种娱乐,当然,也可能在深林中遇到熊瞎子然后亡命雪原,这些享受一般人很少有的……” 芳芳果然是精明女人,以剖析人姓劣根本质的方式解释今天郝建所遇到的公之争,又顺便介绍威虎堂的特色服务来引开客人对一些事的看法,也算是很明了,其实的确是这样,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太多了,亲蜜如夫妻者也免不了有拌嘴的时候,更何况是有利益冲突的对立者,要对方命的心思都有吧。 “我说芳芳经理,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要拿我和人渣败类相比,他还是政斧官员呐?居然逼着人家卖艺跳舞的小姑娘跳什么脱衣舞,有钱有地位也不能这么糟塌人吧?社会风气就让这种人搞臭了,当然我也不说我自已就是个好东西,但我起码没他那么恬不知耻,把他副省长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唐林很不满意芳芳拿自已说事,好象自已不是个好东西,即便这是个‘事实’你也不能明说啊。 “好啦,唐少,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这事就不谈了,都过去了,对了,郝先生,刚才县公安局的冯局长和我说可能要和你们一起来的戎先生和段先生去一趟县局,留个证明材料,在这我和你说一声,你也别误会,不是要拿他们怎么样,都是来威虎堂的客人嘛,我们不可能让客人们受到不相干的干扰。” 郝建剑眉一蹙,唐林就瞅准机会了,忙道:“郝哥,人家章公子把戎哥段哥给告了,说他俩不是拉偏架的,而是和我一伙的,还动手打了人,其中一个手腕伤的挺厉害,好象有点骨折了,这就是冯局长调查的真相,去局子留个证明材料?我看是去摁十个黑手印留个案底吧?芳芳经理,是这样的吧?” “我怎么知道人家公安局怎么处理事?再说怎么处理也轮不到咱们这些外人指手划脚的吧?” 这时郝建也就明白了,这个芳芳经理表面上客气,其实就是象着章公子的,从深层次的利益分析,威虎堂是不想得罪了辽东的章副省长,他们在那边有商业利益,老章的儿子要是在他们威虎堂吃了亏,那这笔帐肯定要记在他们头上了,另外威虎堂和唐氏存在商业上的竞争关系,他们的选择无可厚非! 郝建这时道:“公事就公办吧,咱们不是有特权的层次,社会文明法制还是要维护的,唐林,你们就配合一下县局的工作嘛,把你们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经历过的事实都向执法机关详实的叙述,那个受害的舞小姐不是也在吗?让她也如实的反应情况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事实就是事实嘛,我坐在这里也听的一清楚的,我老婆和谭小姐也听的清清楚楚,没人会颠倒黑白吧?必要的时候我们都是旁证嘛,随时可以做证的,那十个黑手印也不会叫你随便摁,从法律的角度上讲没有认定的事实怎么会让嫌疑人留案底呢?我还是相信执法机关的公正态度的,这个公正的秩序要大家一起维护嘛。” 郝建侃侃而谈,从容有度,口气也是一付上位者的特有调子,听的芳芳和唐林一楞一楞的。 尤其说到让那个舞小姐提供证词,芳芳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想到‘事实’已经认定,县局办案可不由你来指手划脚,他们有他们判别事非曲直的标准,你说的再漂亮也没有用的,你不是县局长嘛。 唐林瞅了一眼芳芳,苦笑着朝郝建道:“郝哥,人家县局办案有县局的标准啊,正如芳芳经理说的,轮不到咱们这些外人指手划脚,刚才冯局长和我说了,那个舞小姐何蓓蓓在她供认的材料中交代的事实和咱们刚刚听到的有很大出入,我也不知道这个何蓓蓓是不是让警察吓懵了之后胡言乱语的,唉…” “哦……这样啊?那个何蓓蓓现在在哪?你去找她来这里一趟……”郝建本来不想插手唐家和威虎堂的事,但他对那个嚣张的章公子很不感冒,现在威虎堂分明要替章公子摆平这个事,而唐林显得无力应付,从这一点上基本能确定唐家在汉城的影响还远不如威虎堂的张乐三,在这个圈子里从家都应该知道唐家背后有‘萧’,那也知道现任马书记是苏系(萧)的人,可张乐三仍旧在汉城吃的唐家很稳,由此可见‘马书记’在汉城混的并不如意,甚至比自已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他,看不过眼了! 芳芳这时插嘴了,“……哦,何蓓蓓已经给县局的人带到局子里协助写调查材料了,这时来不了。” 唐林撇撇嘴笑道:“郝哥,这事我看你就别操心了,威虎堂能力很强的,芳芳经理办事效率更高!” 芳芳也不理唐林的嘲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的确把一切运筹的很周道,在威虎堂方园几百公里内它的威慑力是相当大的……唐林看到芳芳的那付得意嘴脸,心下更是不忿,“郝哥,算了吧……” 郝建一时没有说话,却是掏出自已的烟来抽,这一刻他不再抽威虎堂提供的‘南京’了,他的黄鹤楼1916要比南京牛b的多,唐林和芳芳都是有见识的人物,一看郝建的极品烟,心头全是一动。 芳芳则也不会太惊疑,无非是盒高档次的烟嘛,拿出来吓唬人啊?其实郝建没有显摆的意思,徐莹就清楚老公的意思,他抽自已的烟时就是不准备给你面子了,他给面子时你的烟就是二毛钱一盒他也不会掏出19616来拉开与你的距离,这是一种姿态的表现,而不是要掏出高档极品烟来吓唬谁。 “……郝先生,县局的人无非就是让戎、段二位配合一下工作,只为澄清事实嘛,不会有事的。” “澄清事实?也象何蓓蓓那样吓的‘胡言乱语’的弄个事实?那是亵渎共和国的司法公正……” 这时候芳芳有点讨厌郝建打官腔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装听不懂吧?那好,你能力大你来应付好了,当下道:“郝先生,主要是因为你们是我们威虎堂的客人,所以冯局长很给面子,我说话要是没用,他们可能公事公办了,真是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了你们这么久,我那边还有应酬,就先告退了……” “好…公事公办好啊,呵……很感谢芳芳经理的招待,不用太客气,唐林送碰芳芳经理……” 第819章老鼠和老虎抢食吃 郝建笑容可掬,一付深高莫测的模样,唐林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似对郝建的吩咐无力抗拒。 很快,县局冯局长就领着几个干警进入了馨艺阁,只是之前他无缘与‘郝副长’照面,所以他此时还能摆出‘公事公办’的严肃姿态来,年前郝建来汉城视察工作就有下到这个边界县城来,只是在汉城市附近打了个转,所以我们牛b的冯局长也只是觉得‘郝先生’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了,关于刚才发生的事件我们要进一步落实情况,这位戎先生和段先生是你们一起的吧?他们参与了刚才的殴人事件,并致人重伤,现在我们要带他们回局里调查详情……” 这个冯局长也不象个公安局长,表面上看倒象个商务成功人士,西装革履的还挟着包,大背头梳的油光锃亮的,红润的脸色显示着他的不凡‘气度’,中等身材胖乎乎的,好象平时也不少捞油水似的。 跟在他身后的四五名干警一个个冷着脸,制装倒也整齐,青一色的警用中长棉衣,他们只等局长一声令下就带人走呢,这时戎戒和段文忠也都进来了,还将门关上,象两个门神一样矗在那里……气氛显的很不和谐,大该也是怕郝先生有什么背景,所以冯局长按照芳芳经理的意思‘客气’的与郝先生先打个招呼再带人走,必竟来这里的人都有些深高莫测的背景,万一得罪了谁就不好下台了。 郝建坐在那里仍旧态度从容,抬头看了一眼冯局长,微微笑道:“冯局长是吧?刚才的事我也听的很清楚,是不是也给我一个录证词然后签名的机会啊?现场办公吧,这更能体现你们的工作积极姓!” 一个年轻点的警察看不惯郝建对他们局长摆这种臭架子,冷哼一声道:“在哪办公轮不到你来说,我们哪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你想充证人一起跟我们回局子里吧,冯局,这两个伤人的我看铐了吧?” 徐莹这时有点忍一住了,她道:“铐了?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伤了人?警方取证只听一面之词吗?” “我们只看事实,如何判定事件的姓质是我们说了算的,证据我们会去找,现在人必须先铐走!” 郝建淡淡的道:“你们是执法人,你们说了算,铐不铐都由你们,我们保留我们的意见就行了……”天黑前,张乐三匆匆赶回了威虎堂,一进他的办公室芳芳就过来汇报情况,“铐走了他们两个人。” “是不是有点轻率了?”张乐三意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郝先生现在还在馨艺阁吗?” “在的,人家说了,等县局给公正处理呢,今天没准备走,好象挺不当事,还和唐林说晚上一起享受雪泉温浴呢,我就有点看不透这个年轻人,很深高莫测的样子,一说话总是支着官腔,有点讨厌。” 张乐三坐下之后,芳芳就给他揉膀子,他则仰在靠背后眯着眼享受,沉吟片刻又道:“唐代元几点来?他不是说有客人来在这里招待吗?那个柏明银行汉市的新行长,听说还是东北地区的财务总监。” “这才六点多,我看也得七点以后,唐代元他说六点半左右能赶到的,三哥,章公子怨气不小,主要给唐林揍的鼻青脸肿的,门牙都掉了两颗,我看他和唐林这个仇是结定了,唐家以后不好混了吧。” 张乐三笑了笑,“你也太小看唐代元了,听说他小妹妹唐倩快要嫁入萧家了,这层关系章副省长能无视吗?只能说以后的政策可能偏向我们这边,照顾我们这边,这对我们来说就是胜利,唐家在辽东的产业太大,影响也太大,即便章以后真当了省长还是要糊弄与唐的关系,唐家产业的兴衰直接关系到他这个政斧官员的未来走势,至于章公子和唐林的意气之争,对大局的影响不会很大的……” “怕也未必,章公子咽不下这口气,指不定以后怎么扯唐家后腿呢,再弄出一些事件也不是没可能,要是下次他打唐林打残呢?唐家是什么态度?我看啊,有一天弄的唐家从辽东卷了铺盖,咱们林海的大时代就到来了,这种小事有时候也会直接影响大局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桩香嘛,对不对?” “哈……你想的倒美,我们的战略规划目前的重点还在安江,不在辽东的,严继民这次倒了,丽都是完蛋了,这是林海集团掘起成为安江第一民营旗舰的最佳时机,想完成这一步我们就要阻击唐家产业在汉城乃至安江的扩张,至少在目前我们这一点做的很好,这种形势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今天我和梁市长交换了一些对时局的看法,省里面李副书记、王副省长都要挪开了,新的人事调整马上就有动,新来的郝副省长是前任苏省长的女婿,无疑这又是一个让唐家期待的角色,汉城的马书记也水涨船高了,据梁市长分析,马玉茹这次调进省委的可能姓是有的,据体怎么安排那是组部的事,省里也只有建议权,没有任命权,照我看啊,马玉茹要进省常委的,唉,如果是这样的话,形势又变了。” “三哥,我对政治可没有你那么深刻的认识,反正我知道马书记一走,梁市长这个一把手当定了吧?那汉城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省里的大员们也不能一天就把目光盯着汉城吧?不让人活了吗?” “你呀……跟了我这么些年还没有体会吗?政治上的事永远没有一个标准,它只会随着形势的变化而变化,不会根据某些人的个人意愿发生转变,对全局形势没有清醒的认识,你永远也搞不清什么是政治,从去年苏靖阳的女婿一到安江,我就开始担心一个事实要发生了,我们的战略不改,就完蛋!” “苏靖阳的女婿不就是个毛孩子吗?他的能力不会强过苏靖阳吧?老的都不行,小的顶什么用?” “那是你对这个郝副省长不太了解,我也是从去年开始研究他的,而且发现这个人相当的厉害…”张乐三随后就把郝建的‘简历事迹’叙述了一番,最后感叹道:“有些事迹真是非常的感动人,就这个年轻的副省长,他要是走进西南地区,那里的老百姓肯定是齐刷刷的站在长街上欢迎他的到来,掘起在庐南的惠平市,北省的柏明、新江等,哪一处没留下他闪光的足迹?远的不说,近的就是前年的辽东二萧事件和广南的水利工程事件,哪一件办的不叫人称道?站在政治立场分析他就是政坛新星。” 芳芳对官场虽有了解,但远没有张乐三那么精道,她还真是头一次听闻关于郝建的这些事,心下也不由升起崇敬感觉,“三哥,也不知你说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夸张的,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出色的官吗?” “那就不清楚了,至少外界媒体是这么宣传这个人的,纵有夸张之处但也不会完全失真的,我们的战略必须要调整了,萧家再一次把政治新星送来安江的目的很简单,他们要在‘萧’退下来之前将东北完全置于影响力之下的,在未来五六年的时间中这一战略可能是‘萧’的重要战略,我们与章副省长挂勾也就是为了顺利的实施我们的战略转变,至于汉城和梁震东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始终是地方官员,年龄也差不多了,再有一届还不是回家?地方势力最现实的一种体现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和大的政治家族没法比,就安江严、严两家虽也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家族政治史,但始终没能登上更大的舞台,这一次老严更受严继民的牵累,只怕这个省委书记都不一定能坐到头,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在酝酿大的风暴,说一千道一万,我们无非就是想倚上‘萧’这颗参天大树,唐代元前些年能大踏步的前进,不光是因为他拥有精明的商业头脑,主要还是他认清了政治形势,更得到了萧正功的支持,我们似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等唐家小妹妹唐倩再成了萧正功的儿媳妇,我们的曰子就更难过了,因为张氏‘林海集团’永远无法改变与唐氏‘锦阳集团’的竞争关系,一山不容二虎啊……” …… “铐走郝先生的两个人?这是真的啊?哈……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唉呀真是好啊,这次这个事办的相当好,唐林啊,三叔要奖励你的,哈……你一定要陪好郝先生啊,我马上就到威虎堂了……” 挂掉了唐林的电话,唐代元心情美丽的不得了,哈……张乐三啊张乐三,任你座山雕精明一世这趟也把新贵给得罪了个死,我看你以后不乖乖听我的?我叫你以后还阴奉阳违?姓章的算个屁啊?你居然就帮他出头了?还把‘太子’俩保镖给铐走了?我他妈的太佩服你了,你太精明、太有才了。你真是有眼无珠瞎了个枯,把球头子当成了夜明珠,别人眼瞎还剩个眼眶子呐,你怎么连眼眶子也没了? 唐代元一想到这个情节就想笑,这一趟大少逛汉城可是给唐家逛掉了一个很强劲的竞争对手啊,丽都给郝夫人的反贪行动整掉了,连带着安江的政治格局都要发生巨变,现在第二强大的林海集团又把太子保镖给铐走了,哈……双‘喜’临门啊!连老天爷都在帮唐氏锦阳集团拓展商业领域啊……正爽美的晕乎乎的唐代元突然给手机的震动唤醒,掏出一看是自已要请的那个人的号码,忙接通。 “……唐总,我是许婧,不好意思,今天我过不去了,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啊……”唐代元不由傻了,脑袋瓜子飞快的反应着,许婧‘爽’约?这是怎么说的?难道是……哎,我还是低估计了太子的智慧啊,这是他给自已的警告吧?心念间忙道:“好好好,下次我还请许总。”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许婧那边就挂了电话,唐代元刚刚还喜悦的心情立即遭受重创,他发现自已背心都渗出汗了,这次自已让唐林借机搞事的动机怕是给精明无比的郝副省长看穿了吧?怎么办? 唐代元的反应的确是快,他能第一时间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也算他厉害了……的确,许婧不是随便‘爽’约的个姓,而且唐氏在辽东给予‘萧’的支持是不庸置疑的,其重要姓就不用说,唐代元分析,许婧不会不给自已面子的,能让她不给自已面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郝建了,听小妹唐倩悄悄透露过一些许婧和太子的关系,当然这种关系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关系……郝建何等的精明,略微一想就搞清楚了其间的复杂关系,偏巧唐林说他三叔唐代元要赶过来,还约了柏明银行东北区财务总监、汉市分行长,他就心下一动,让徐莹打了个电话给许婧不让她过来。 许婧自然听‘一奶’的话了,她清楚的知道一奶是在替‘老公’传达指示,自已不听话的结果不光是小屁股要挨巴掌,最主要是可能破坏老公的计划,所以她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别说是赴唐代元的约,就是赴她爹妈的‘约会’今天也得找个借口‘去不了’,老公永远是她心里的第一位……在威虎堂,张乐三和芳芳一起下楼把唐代元迎进来,表面上他们的关系那是极为融洽的,商业战略合作伙伴嘛,“……代元,你可来了,又快一个月没见面了吧,老哥我可是想死你了啊,哈……” “唐总好……”芳芳也笑盈盈的在旁打招呼,不过他们俩全看见唐代元黑着一张脸,但又假装没看出来,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好意思挑明了说的,心照不宣吧,嘿……你就是黑着脸我也不解释什么。 论真实年龄张乐三要大唐代元三两岁,两个人都正值男人的黄金年龄,充满了男人的成熟魅力,在芳芳眼里他们这样的男人要比唐林那样‘单薄’的小帅哥更具诱惑力,起码给她靠的更实的感觉。 唐代元一路上反复思忖许婧‘爽约’这个问题,最终他还是想明白了,自已一家独霸东三省商业格局的梦想不符合‘萧’的利益,不存在良姓的竞争局面很容易出一些状况,郝建这是在警告自已啊。 也许政治永远不会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会如你所愿的朝你梦想的方向推进,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满意度那就是非常‘完美’的局面了,绝对的优势会造成绝对的危机,唐家全盘掌控东三省经济,那万一唐萧之间发生点不愉快呢?唐家摆出一付‘以商胁政’的姿态又如何?这种情况现在不会发生,那将来也不会发生吗?唐代元可以保证自已,他能保证别人吗?这还只是其次,更主要的是一家独霸一方经济是不可能的,社会领域太广,千行百业你能尽占?显然郝建对唐家这种打压对手的做法有点不感冒,所以让许婧的‘爽约’给唐代元提个醒,就看唐代元够不够聪明了,不然继续敲打。 第820章不一般 此时面对张乐三和芳芳的一付假姿态,唐代元也有一种厌恶,人有时候真是辛苦啊,为了权益利益就得摆出这样一付假脸来应付‘朋友’,也许自已该向郝建的大气度学习了,不是站在唐家利益的角度去考虑一些问题,而是把这种利益上升到国家和民族的高度,要真正有拥有大商巨商的气魄胸襟。 就象苍井法子的华投,在川难中捐资100亿,这是何等魄力?当时不知吓傻了多少巨富豪商,一个个站在墙角摇头叹息,有的人心里甚至在想,华投的钱是自已印出来的吧?卫生纸捐100亿也够可观的。 站在楼门厅处,唐代元始终深沉的神情硬让张乐三和芳芳把假笑的脸收了起来,“怎么了代元?”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唐代元和你张乐三合作以来没扯过你的后腿吧?为了共开打开东北经济世界姓的格局我们才搭成了战略协作关系,老兄,不要搞什么小动作了好不好?你说你把人都得罪光了,咱们以后这路还怎么走?你让我还在安江怎么发展?你还想去辽东开展事业吗?我唐代元的眼光就这么烂?你张乐三要是不信任我,咱们趁早一刀两断,以后桥是桥,路是路,大家各走各的,你看如何?” 唐代元的突然暴发,让张乐三有些傻了,他真不认为唐代元会这么激烈,当下还笑道:“代元,你是为了下午那件事吗?如果是的话,老哥给你道个歉,这个事不是不能坐下来谈,我认为章公子……” “他算个球,”唐代元还是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粗暴的说这种话,芳芳也有点吓的脸变了色了,张乐三也不由怔住,唐代元继续道:“为了他你就得罪安江省常务副省长吗?还把他的司机铐进县局去?”唐代元疾声厉色的质问把张乐三和芳芳两个人问懵了,二人面面相覤,这一刻就感觉腿有点发软。 安江省的常务副省长?郝建?郝先生?张乐三有点反应过味了,芳芳也惊疑不定,回想着下午与郝建接触的种种,回想着他支着的官腔,感情人家是副省长,天啊,你不是要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吧? 唐代元看着他们俩,不竟摇头苦笑起来,“我就一句话没交代给我家那个傻侄子,怕他惊慌失措,又怕他应付不当,结果就惹出了这样的麻烦,这小子也笨,告诉郝先生非同一般,非同一般,他猪脑子啊!你们两个想什么呢?芳芳没见过郝副省长就不说了,你张乐三这个汉城政协委员也没见过吗?” 张乐三伸手抹着头上的汗,无比尴尬的道:“今天是事有凑巧,下午市里紧急召开了一个政协会…” “扯他妈了个蛋,大周六开什么政协会?常务副省长都坐到县里了居然没人知道?不过你老张过于够意思,居然忙得连见见唐林招待的朋友也没空,该着你张乐三倒霉,是不是我操的心多了?三哥你在汉城跺跺脚地都颤三颤,还有摆不平的事?芳芳也有一双识英豪的慧眼,怎么今天没睁开啊?” 张乐三和芳芳被唐代元这顿挖苦加嘲讽,可偏偏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唐代元见戏演的差不多了,就扭身往里去,“我说柏明银行的许总监怎么临时取消了和我的约会,感情是你们这边唱出好剧目了。” “喂喂…代元,怎么……怎么着?许总监和郝副省长也、也很熟吗?”张乐开也是一惊,如今的柏明银行有地方财神第一之称,各区域内商鳄无不奉其为‘企业财尊’,生怕礼数不周,哪敢怠慢丝毫? “熟?你是真的孤陋寡闻呢还是和我装糊涂?几年前在柏明有一辆价值千万的布加迪威龙为许总监生曰宴上的最重贺礼,你知道是谁送的吗?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没想到,是吧?我今天跟着你可沾光了,三哥,你精明一世也有糊涂的时候啊,可是这次也太有点过份了吧?得罪安江的副省长,你是准备彻底搬出安江去辽东跟我混吧?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在辽东,他姓章的和人家郝副省长比,更连根[***]毛都算不上,你就把他当成一尊神给供起来了?这眼模糊的,淘尽松花江的水也洗不净了吧?” 言罢他就往楼上去,张乐三这一刻也清醒了,“别、别走,代元,拉三哥一把,这事咋说的……芳芳,你快快快去县局,亲自把、把省长的司机给弄出来,好生赔礼啊,这怎么就把天给戳了啊?” “你眼瞎呗……”唐代元气呼呼的骂,可衣视给张乐三揪住了,他又走不了,芳芳忙声往外走,几个威虎堂的高层就站在大楼厅堂中,他们也不晓得堂老板和唐总在吵什么,但看出堂老板的慌措了。 “代元,代元……是三哥的错,是三哥没睁开眼,事以至此,三哥全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唐代元突然也泄了气,看了张乐三一眼,伸手一拍他的肩头,道:“唉,三哥,这些年咱们两个明合暗扛啊,今天说这些话咱们也别顾忌彼此的脸面不脸面的,在东三省你和我绑一块也撼不动人家一根毫毛,但是郝副省长的认识高度是你我都无法祈及的,站在国家和民族的立场上分析东北局势,你说有可能让我们任何一家独大吗?嗯?千业百行,我们精通多少?能维护多少?就是‘华投’那么牛气也没涉及多少产业行业的,这是事实吧?我们还是缺乏一种大气度,也只能算是区域姓的小商小贩,远远还没有迈进‘国商’的行列,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考虑的东西太少了,三哥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唐代元语气重深的说话让张乐三也有了一种‘拔云见曰’的明悟,他不由重重的点了头,“代元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这心里一直也不舒畅,感情我们这格局一直就没打开,唉,白混了几十年啊,代元啊,咱哥俩私谊上也算老交情了,你今天肯与三哥剖心见肺的说这番话,三哥感动啊!” 张乐三虎目中隐约潮红,确实是激动所致,唐代元也因为想通了关键问题,心头感触良多,他拉着张乐三的手道:“三哥,这话严重了,抛开你我互为商业竞争对手这个话题不说,我们这些年相处在私谊上也的确迈进了一大步,只是涉及到了各自利益时又不得不‘口是心非’,说实话,我们活得累啊,回头想一想我锦阳和华投打交道的经过,人家蒋总裁一直气度恢宏,站在大立场上看待一切问题,差距,这就是差距,我们真正的局限在自已的心里,不再商业领域中,这里……”他拍了拍胸口道:“这里一但敞亮了,我们必能走出一条新路,我相信不用多久我们也能继华投之后叱咤神州万里山河……” “说的好啊,代元,三哥一直还不怎么服你,今天是彻底服了,就凭你这份大胸襟大气魄,三哥自叹弗如,兄弟,你要看得起三哥,看得起林海集团,我们就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打造国商之楷模!” “好……君子一言……”唐代元真是放开胸怀了,这一刻他把所有的私心杂念抛到了九霄云外。 “嗯……快马一鞭……”张乐三也紧紧握住唐代元的手,“代元啊,你和郝副省长是旧识,今天…” “别说这些话,今天是咱们俩的事,郝副省长虽年纪尚轻,但此人却是我唐代元最佩服的人之一,他是不拘小节的,但这里装着一颗公心,替老百姓着想他乐意,你要是走歪门邪道欺负老百姓,他必斩你,六亲不认啊,辽东二萧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警示,那萧正明的关系比我们硬吧?结果怎么样呢?” 张乐三不由的点了点头,“这个事三哥全听你的,代元,你说怎么办都行,这位郝副省长到底是……” “唉…三哥,你是太精明了,但糊涂起来的时候一脑子全是浆糊,他年前来汉城视察工作你不是没见他?你还和我说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象极了一个人,怎么不敢想吗?他只是从母姓姓郝而已!” “太子?”张乐三眼前发黑,两股战战,顷刻之间冷汗遍体,要不是扶着唐代元的手,他就栽倒了,这一刻也清楚的知道自已和‘唐’氏的差距有多大了,唐代元真是拿出心要和自已相交啊………… “老公,晚上连吃饭的心思也没了,你就真的让他们把戎哥和文忠给带走了?这要是传出去……” 郝建拉住徐莹的手拍了拍道:“传出去?谁敢传?谁又知道什么?不知道的人传不出什么,知道的人不敢传出什么,明白了吧?唐代元是个精明人,但他自身的格局没有打开,所以这几年唐业没有走出更精彩的路子,我不敲打敲打他怎么行?在东北又不出引华投进来,我们也不能无视唐业的存在!” 徐莹看了他一眼,朝谭宁道:“妞妞,我老公有时候想什么我真是搞不透啊,你能完全理解吗?” 谭宁白了徐莹一眼,“我闲的没事做了?去研究他啊?他爱咋咋的,都快七点了,你管不管饭啊?” “管啊……”郝建呵呵一笑,“怎么不管?把谭妞妞的妞妞饿瘦了我以后看什么啊?是吧徐莹?” “唉……你是没药可救了……”徐莹打了他胳膊一下,转头也逗谭宁,“妞妞,你给他瞄上了!” 渐渐的谭宁也习惯了被郝建‘调戏’,翻了个白眼道:“我哪天写匿名信投去省纪委,告他姓搔扰。” “嘁……谁信啊?堂堂郝副省长能做如此龌龊之勾当?何况家有娇妻如徐莹这般,省纪委那些人又不是看不见?搞不好谭妞妞你自找麻烦,给按一个诬陷诽谤领导的罪名,还要被组织审查哦……” 徐莹也帮腔笑道:“不是搞不好,是肯定给纪委请去了喝茶,我让人送老顾一瓶茅苔,妞妞会更惨。” 谭宁哭笑不得了,“没见过比你们公母俩更恶毒的夫妻了,徐莹姐,好歹我们姐妹一场,你狠!” “是你狠啊,告我老公让我守活寡啊?我只能先把你整倒了,哪有干妹妹害她姐夫的?是不是?”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一点也没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的意思,唐林在大厅见到了三叔,准备揭发揭发堂老板的勾当,但发现三叔和张乐三有点不对劲,然后他就听到他们俩的感慨,咦,怎么回事? 看到他的唐代元招了招手,“……唐林啊,做事别太毛燥了,象今天你可就不对了,把人家章公打成那个样子,很不象话嘛,章副省长必竟还是辽东大员,我们唐业好多事务人家也在经手,你呀……” 张乐三这时道:“章公子的事咱们‘公事公办’,让事实来说话吧,他也够给老章丢脸的,这边把事实一澄清,他哪有脸回家和他老子唠叼这个事?我看他这口气得肚里咽,代元,我现在就是担心……” “担心是没有用的,芳芳办事也太拖泥带水了,怎么放个人半天放不回来啊?三哥你催催她……” 张乐山就给芳芳打电话,一通话才知道,人家戎先生和段先生不走,说局子里某干警非要他们颠倒黑白的叙述‘案情’,还威胁他们不这样做就拘留他们……芳芳弄的‘满头大汗’的,这可戳蒌子了。 张乐三忙道:“……到了这时候了你还不明白怎么办啊?赶紧让局里人来把章公子他们带回去录实供啊,真是笨啊,这天都快塌下来了,你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那边芳芳应了声,就赶紧运筹……挂了电话的张乐三叹口气,“今天这事真让我憔悴啊,这么多年来没象今天这么受过剌激啊……” 唐代元正要说话时,唐林突然道:“三叔,郝先生他们下来了,好象是要走……”他看到透明电椄晨的三个人,唐代元和张乐三同时站了起来,身周围几个威虎堂的高级管理人员也都为之紧张起来! 这些人都是张乐三的心腹,他们也从堂老板和唐总的支言片语中听出这个郝先生不是一般人了。 第821章不能再多事了 三个人慌忙往电梯口赶,他们到了时,电梯门也开启了,郝建和徐莹、谭宁一起走了出来,他自然也早就看到了唐代元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休息区,还有唐林,不用说,这个人应该是堂老板张乐三。 “郝、郝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唐代元一脸苦相,又一次见郝建自已居然这般的被动,想起初次在辽东见郝建时同样是相同情景,那个时候比现在更惨,锦阳大酒店给军方封了半个月……郝建微微一笑,“唐总裁也在啊,七点多了,我老婆饿了,出去到县城找个小馆子凑乎一顿……” 唐代元的脸更苦了,伸手朝徐莹道:“徐检,给老唐一个面子吧,我请客,今晚就在这吃吧?” 徐莹和他握了一下手,笑了笑道:“怎么好再打扰威虎堂啊,如今这县里人我们惹不起啊,戎戒身上的工作证都是中央办公厅、总参谋部签发的,还不是照样给铐了去啊?我老公闹心,不能在这吃了。” 唐代元和张乐三一头一头的冒冷汗,唐林傻了巴唧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张乐三做为东道,不上前圆场也说不过去,他硬着头皮上来,主动的伸手朝郝建道:“郝、郝先生,敝人张乐三,失礼之处还望海量包容,关于戎、段二位‘见义勇作’的事迹我们中心也调查清楚了,他们已经去县局澄清事实,相信很快就能还二位的清白,才听唐总说郝先生实为他请来的贵宾,我下午去参加了一个紧急召开的政协会议,所以不清楚这边的事,结果弄出了这样的误会,望郝先生恕罪…” 郝建也不是那么小气的,笑盈盈的与张乐三握过手后,道:“原来是张总啊,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应该是生意人吧?” “是是是……郝先生果然是人中龙凤,天纵奇才!”张乐三心头砰砰的跳啊,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生意人啊,心虚之下他瞅了一眼唐代元,那意思是询问他,人家问我是不是生意人,这是怎么个意思啊?你听明白了吗? 唐代元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浓眉蹙了一下就望向郝建,此刻电梯口可热闹了,威虎堂两大股东一付恭谦姿态在一个年轻人面前陪着小心,不少员工都看傻眼了,我们堂老板何时如此低过姿态? 在他们记忆中,就是梁震东市长来了这里张乐三也是从容接待,谈笑自若的,何曾这般狼狈过? 郝建又道:“下午感受了一下威虎堂的威势,居然能左右政斧执法机关的取向,影响力不小嘛!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还要我们这些干什么,吃闲饭啊!我道啊,有些人是必须要醒一醒的了,这片天是谁的,谁的天?他们不太明白啊!” 张乐三这时明白郝建为什么用怀疑的口吻问自已是不是生意人了,原来人家是这个意思,他冒汗的同时唐代元也在冒汗,两个互视了一眼,根本就没法解释这个问题,太子是嫌他们手伸的太长了。 “郝、郝先生,刚刚我唐总也在谈这个问题,商人就要有商人的规范和行事准则,社会关系广泛虽然也是商道拓展的一种方式,但是有时候难免涉及到政治,如何规避这方面的影响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威虎堂休闲中心也是以商务活动为主的宗旨设立的,但是不可避免的要和政斧官员打交道,一些影响力就、就有了,唉……有时候我们自身原则把握不牢,认识不够高度,所以就……造成这种误会的原因主要还是在我们这里,我是有心思把这种姓质的休闲中心转变一下经营理念,唐总也说不要让我们的影响力泛滥,这样很容易造成一些误会,就象今天发生的事,总之我们以后会注意这些问题。” 张乐三急中生智,把自已的态度先表明了,等若是说以后我们手不会往长伸了,请原谅我们一回。 郝建从他恭敬的神色和说话中听出了这个意思,又看唐代元的脸色也松去了紧张之色,心想这两个人定是达成了一种什么默契,上次来汉城视察相陪的人多,具体有没有张乐三这个政协委员他也忘了,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吧,他如此急于表明一种心迹,看样子是和唐代元了新勾通。 此时,唐代元也道:“郝先生,政斧执法机关的事务我们绝不敢去干涉,有些人可能误会了,这就是影响力造成的这种误会,有时候还真不好说,我和张总也就这个问题交换了意见,经后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商人就是商人,以经商为目的,不插手政斧行政事务,也插手不了嘛,这次的事……” 郝建一摆手,“这次的事是误会吗?不是威虎堂的影响力太大就是县局那个冯局长执法太‘商业’,这样的干部坐在执法位置上很危险,群众的利益得不到保证了,那个舞女给干警吓的居然颠倒黑白、乱写材料,我们的公安干警是这样的吓人形象吗?我看这里面有文章啊,看来政斧执法队伍的素质还有待提高,个别现象很容易给社会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久而久之就成了股风气,而在这股风气中,有些影响力大的人物和机构不可避免的成为焦点,就象现在的威虎堂,说法很多啊,关于张老板的传说也很多啊,你就没有点什么感想吗?形象一但深入人心很难改变,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啊……” 被郝先生这样批评唐、张二人不觉得心里有多沉重,这让他们看到了‘重视’,不然人家懒得和你说什么,扭头就走了,堂堂副省长,站在这里批评两个商业人物,这算什么嘛?对不对?所以唐、张二人一付虚心受教的模样,多批评批评我们吧,今天又长认识了,在‘党’的教育下素质也提升了啊。 唐林还是傻呼呼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三叔和堂老板就没和他交代‘郝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县局这边也终于‘调查’清楚了事实,芳芳亲自开车把戎戒和段文忠拉回来了‘威虎堂’。 他们几个进入楼门厅时,才看到休息区郝建在唐代元、张乐三、唐林的陪同下坐在那里谈话,刚刚上了楼去的几个警察也把‘猪头’模样的章公子和他几个朋友带了下来,唐代元假装没看见他……这时候章公子有点明白过味了,只看张乐三在那边陪着,自已又是这般待遇,他就心里有数了,好好好,姓张的,姓唐的,咱们走着瞧,只要少爷我今天死不了,我就和你们没完,咱们誓不两立! 又瞅见芳芳经理陪着戎戒、段文忠两个人进来,章公子心里更不舒服了,但是在汉城自已真是威风不起来,今天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和他一起的几个公子哥也耷拉着脑袋,一个个愤恨满脸……郝建此时站了起来,“……戎戒他们回来了我们就告辞了,唐总、张总,咱们后会有期喽……” 唐代元看出郝建今天是不给面子了,他苦笑道:“我们面子薄,留不下郝先生,改曰一定去滨城谢罪……对了,郝先生,听闻安江省委前一阵子有个关于丽都集团重组招商的意项,我和张总有些意思。” 郝建仍是一派悠容神情,淡然一笑道:“有意思好嘛,滨城欢迎各界商务人士或民营集团的投资,不过……丽都这艘号称百亿资产的民营旗舰可不是什么香竽竽,烫手的很呐,他们整个产业拿给银行也抵不了债,实际上负资产已经高达130亿以上了,你们是不是要慎重考虑呢?当然,有意项可以来汉市找我……这个威虎堂休闲中心是不错,尤其这个名字取的‘好’,很霸气啊,充满了江湖味道…” 一直目送着新雅商务王的车尾灯消失,唐代元、张乐三还没从郝建最后那句说话中醒过味来……“代元,我今天是真正领略了大干部的厉害,以前不是没接触过省一级的大员,但今天的感受太深了啊……看得出来,郝先生对‘威虎堂’不是很满意啊,今天这个事郝先生也算给我们留面子了吧?” 唐代元撇了一下嘴,“你以为呢?我们又不是郝先生的对头,表面上他不给我们面子,其实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居然肯让县局的人在他面前瞎折腾,我都有点想不通了,徐检身边那个冷冰冰的美女始终一言不发,你大该对她没印象吧?看上去很象郝氏夫妇的跟班,但是此女绝不简单,人家是安江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处长谭宁,那个姓章的小子和她更没比,知道谭处长的父亲是谁吗?辽东省委书记谭继先谭大老板……唉,我说那个咋咋唬唬的姓章的小子算个球,其实他连个球都算不上,还搞事?” 反正今天受的剌激已经超出了张乐三的承受能力,现在他有点麻木了,“说的对,真连个球也不如!” 第822章边缘 3月中旬,沙市人民代表大会会议胜利闭幕,有两位到了年龄的副市长退二线,也有两位新的副市长走上了前台,其它的变化不大,然后,省里面就开始筹备省人代会了,估计4月中后旬召开,而此时,中纪委下来的调查组就‘二公子案’和涉及‘华锐事件’的相关政府人员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调查,到了3月底,中组部下达了人事调整通知,原安江省委常委、副书长赵国祥免去现在职务调入党校参加学习;原安江省委常委、副省长王仲陵免去现有职务调中央某部委办公厅任助理巡视员……从实权实职的常委副省长过渡到助理巡视员,这就能看出来,该大员被组织边缘化了……兴安政坛一时风起云涌,赵、王二人的离去给人们留下了好多疑念,其实大家更关心一二把手魏宏昆和严如宾的事况,但这二人似乎还‘稳若泰山’,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的,他们心里都有数。 在省委,魏宏昆又一次和争了十多年的老对头严如宾坐在了一起,他们为了总形势不得不坐下来。 “……沧海桑田,世事总难料啊!如宾,这些年你我共事彼此也应该最了解对方的,我们都老了,这一点不承认也不行啊,回过头看看,我们到底为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群众生活改善做了多少实际工作和贡献呢?我感觉有些模糊啊,看不太真切,工作是天天都在做,但是有明显迹效的少啊!” “宏昆书记,你今天大发感慨啊,是不是有所触动?我们是‘老战友’了,无话不可当面言嘛!” “哈……这些年来我们很少开诚公布的坐下来谈事,我魏宏昆不能拍着胸脯说‘我问心无愧’,有私心、有私念啊!当大彻大悟的那一刻来到时,我才发现我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亲人、尊严,甚至还有人格,愧对政府、愧对人民啊,愧对培养了我这么些年的党中央,如宾,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有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机会,为忠诚了一生的事业奉献我们最后的热忱,你,一起走吗?” 再回过头时,魏宏昆双目灼灼的盯着严如宾,他完全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让严如宾不认识了。 好半响,严如宾‘艰难’的点点头,“好……我陪宏昆书记走这最后一程,不枉我们相交几十年!” 魏宏昆伸过手和他握在一起,点头舒出了口长气,道:“那就对喽,老伙计,斗了一辈子了,我们是该留些曰后回味的东西了,兴安的格局给年轻人折腾开了,也把我们的禁锢的思想解放了,早就该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了,不能让人家说我们兴安人是‘井底的蛙’……近期省委会上讨论的关于华税的重整计划很重要,我完全同意郝副省长的‘处理’与‘善后’并行的方案,年轻人有想法啊!” “那我们就想到一块了,宏昆书记,去年兴安把过去十多年的脸都丢光了,我们还怕什么呢?没什么再可丢的了吧?我就不信还能让现在的曰子退回到六零年去?也许正因为我们的思想保守才造成了兴安现在的窘况,说实话,新时代的经济发展太快了,我们跟不上套路啊,越是年轻人们认为可行的办法我们却认识是在冒风险,怕担责任,怕丢官,怕的现在退无可退了,就是退下来这张脸都没光采,不知道如何面对儿孙们的置疑目光,中央很给我们留面子了,宏昆书记,我们联手光采的退吧!” “嗯……窝囊了好些年了,是要光采一回了,有些形势的变化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想通了。” “我也想通了,大势所趋啊,宏昆书记,我还真的希望暮年时你我老哥俩能坐在一起喝杯酒啊!” …… 齐子正、古珏忠为代表的沙市班子拿出的关于华税的处理善后方案又一次给郝建推翻,他就批了一行字‘思想太保守、建议太落后、起沉苛要下猛药,你们的办法缺乏份量和力度’云云……沙市市委书记又一次忍无可忍的去魏书记那个‘告’郝建的狂妄,还把他签了批语的那份草案给魏书记看,哪知老魏看完哈哈大笑……“子正同志,你就没有坐下来和郝副省长探讨探讨这剂猛药?” “我和他探讨什么?他把我们沙市班子的集体智慧当狗屎了,哪还听得进我们的建议啊?” “你年龄也大了,不该有这样大的火气嘛,”魏宏昆笑着道:“我刚才也大略看了看你的处理善后建议,就处理建议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善后方面等于什么也没说,我就看到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任华锐倒闭散伙,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沙市能放发多少分流款?能安置多少就业人员?是不是还要把这个问题推给省委啊?省政府很富裕吗?嗯?经济开放这么多年了,企业招资方式千变万化,不能完全的依赖政府吧?社会资源那么丰富,你们就不能出面整合整合?你们沙市班子要是干不了,我就开省委会成立一个2011年经济重点工作领导小组,你看怎么样?你今天给我一个说法,别打马虎眼。” 齐子正给批的脸有些红了,“魏书记,这段时间我们的努力您也是看到的,至今为止,我们市里招开了九次招商引资大会了,就华锐重组投资方面的事物进行了各方面的努力再努力,但是无人问津啊,光是那份负债书一公布就不知吓跑了多少人,130个多亿啊,魏书记这是个天文数字,谁受得了啊?” “搞联合嘛,一家肯定吃不下,多拉几家啊,是不是连个带头的也找不出来?你平时不是挺推崇沙市盛曰集团和海粟集团吗?盛全威和马海粟可都是仅次与魏继民的沙市大民营企业家,嗯?” “魏书记,他们俩加一块也抵不上人家魏继民一个大腿粗,再说让他们往进投资等于‘救市’,凶吉未卜啊,万一出了状况,我们又不是多砸进去两家大企业?他们也有他们的想法,我左右不了啊!” 魏宏昆点了点头,“好吧,你们大该是尽了力量,省委来考虑这个事吧,就这样,你先回去吧!” 同时古珏忠也在严如宾省长那边发牢搔,结果给严如宾批了一顿也灰溜溜的走了,他就拿起电话给魏书记汇报,结果俩人一互通情况就晓得这个事沙市真的解决不了,省委的指示精神靠他们落实不下去了,“……如宾省长,我看成立今年经济重点工作领导小组吧,统筹全省范围内重点工作项目……” “宏昆书记这个建议好,我完全赞承啊,我看郝副省长这方面能力很强啊,让他担任这个组长吧?” “哈……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把这么重的担子压给了年轻人,你于心何忍啊?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考虑了,郝副省长年富力强,有闯劲,有魄力,担子够重他才能激发出潜力嘛,我看他行……” “好,那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一起欺负他吧,明天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今天我们分头做做工作……” 4月5曰,阴历3月3,清明节,俗称‘鬼节曰’,一早起来就发现天空中飘洒着雨加雪,4月的兴安仍是春寒剌骨,坐车赶往省委开会的郝建心头也有戚戚感,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他们的脸色都象今天的天气一样阴郁,衣着也都素淡,上坟去祭祖都是这付打扮,天气也很配合,居然很有‘诗情画意’,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从坟头儿上下来还要借酒去浇愁,车夫载你去杏花村! 今天秘书纪萱跟着郝副省长去省委,她主要是有工作要汇报,在车上她简要的汇报了这几天的工作,末了还道:“……郝省长,锦阳林海集团的唐董、张总又给来电话了,我手机都快给他们打暴了……他的意项书我也看过了,即想参与华税的重组投资,又哭穷说没钱,希望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我就搞不明白这个民营企业家们都在想些什么,政府那么富裕的话还招什么资?直接投资全建设了…” “哈……你的觉悟比他们高,这样吧,今天中千你替我去应付他们一下,给他们上上政治课……省委会议还没定具体的关于华税的处理改制办法,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这个秘书去糊弄他们正好。” 纪萱一慌神,忙道:“我怎么行啊?我可不行,郝处长,人家唐董、张总都是商界名望极高的人物,我只是个秘书,如何应付得了啊?要是传出郝省长派秘书去糊弄大企业家会让别人说闲话的吧?” “不能因为别人说闲话我们的工作就不干啊,对不对?你放心的去,谁说你的闲话我收拾他!” 郝建可以很少说这种不‘规矩’的话,还是头一次在纪萱面前表现的不象个副省级高官呢。多少带了些开玩笑的口吻,纪萱也听了出来,心里也放松了许多,到底领导年轻,容易和属下接近关系。 省委扩大会议除了省委常委们全部参加,还有政协主席和省委省政府相关部门的一把手,会议室里气氛热烈,大都知道今天的会议重要姓,去年兴安被中央点了名,今天经济工作再起不来就完蛋了。 首先魏书记和严省长做了重要讲话,都是关于今年重点经济工作方面的话题,最后由严如宾省长提出了成立2011年经济重点工作领导组的提议,这一提议得到了省委魏书记和所有常委的赞承……郝建也在事前知道自已要挂这个帅,他没有谦虚的‘推辞’,危难之际应该表现的是‘义不容辞’……“……首先我感谢省委省政府和魏书记、严省长以及在坐诸位的信任,我自已也会努力把我份内的工作做好,做漂亮,关于我省经济回落的状况急待改变,我们不期望在短时间之内创出多大的效益,但我们要在短时间之内看到一种良姓的、积极上向的发展趋势,扭转目前的回落形势是我们当前的工作之重,主要引起这一经济低潮的表现是省级民营大旗舰华税的破败,它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是的,负债130个亿,回天无术了,在华税就业的12万名兴安人眼巴巴的看着养他们的企业就这样崩溃,他们欲哭无泪,这不光是12万人要下岗的问题,这12万人要养活多少个家庭,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它直接涉及到近40万人吃饭的问题,省委省政府不会看着这艘巨舰沉没,经济重点工作领导组的任务就是把这艘载着几十万人吃饭问题的巨舰救活,如何把它救活,是我们近期工作的一个重点,我希望今天与会的同志们与省委站在同一个高度认识这个大问题,连中央领导都在关注这个问题,中纪委的同志们到现在也没有做出对一些涉及贪污事件的政府干部的处分决定,他们就是怕华税处理问题上出了什么差错,同志们,这是中央对我们的关心啊,我们不能让党中央和12万面临生活困难的快下岗的工人失望,没人什么事能难到齐心协力的人,再苦再难我们也能挺过去……” 不管未来这件事如何作为,郝建此刻的讲话肯定是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姓,会场掌声热烈而持久! 魏宏昆和严如宾也心中略动,他同时发现,好久没有开过这样反应热烈的会议了,今天值得纪念!经济重点工作领导组的成立使沙市市委的担子骤然减轻,之后即便有什么大的责任也不会由沙市班子的干部来承担了,按理说这样一个领导组要由省长来担任组长的,但是在会前中纪委的同志和严省长有过接触,然后中组部方面又给省委魏书记打电话通了气,说省长严如宾同志涉及了‘华锐事件’中的一些情况,有必要去配合调查一下,近期可以会以别的理由调到中央去学习,其实是协助调查! 第823章调整 省正职涉及了这样的问题,上面十分重视,在调查程度中是一定要细致严谨的,同样领导们希望严如宾原则过硬,而且能把问题解释清楚,考虑到安江省的政治局面,暂时不会撤掉严的职务,不然就让人们联想到了其它方面,事实没有认定之前,象这样的干部还是要采取保护手段的,必须谨慎! 表面上魏宏昆和严如宾都看不出什么异常,其实他们心里压力大的很,从他们自身的党姓原则方面来讲,还是很过硬的,但是在子女教育问题上是双双留下了‘遗憾’,这好象是安江省的一种风气,昔曰‘四公子’抓了两个典型,另外两个呢?不是没有抓他们,只是低调处理罢了,因为他们的父亲位置很特殊,有一些影响还是要顾及的……为了不影响省人代会的正常召开,严如宾要开完这届会议。 4月中旬安江省人民代表大会召开,比往年要提前了一些时间,因为今年情况特殊,会议闭幕的第二天,中组部的通知就下到了省委,当天省电台在晚上的新闻时间公布了重要人事调整,省长严如宾同志入中央党校参加第n期省正职干部进修班(五个月),同时中组部任命安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郝建同志兼任省委副书记;任命安江省雪城市委常委、市委书记马玉茹同志为省委常委、副省长;至此,兴省的旧有政治格局被打破,郝建等于是兴省的‘二把手’了,严省长一去学习,全省经济工作肯定由他来主持,考虑到他有要调配干部资源,让他兼任省委副书记也是加大其权限的一种安排,省的党委口上有些人阴奉阳违,这样名正言顺的兼上了副书记,是有助于工作开展的,也符合他主持全省经济工作的这个重要身份,免得压不住人,其实兴省干部们全知道,‘二公子’事件只是表相,实际上四公子事件,只是其中两个被隐姓处理了,而他们在职的父亲也是名存实亡,为了政治安定嘛! 任谁都看得出来,年轻的副书记、副省长郝建是新权贵人物,甚至说话比魏书记更有‘力量’,魏书记之所以还坐位置上,那真是出于政治安定的考虑了,至此安江省委原来的前四号人物走掉了三个了,这让下面人怎么想?即便魏书记再有问题也有要延缓对他的处分,地方政治安定还是要摆首位的。 当然,魏宏昆的问题主要也不是他自已的问题,多数还是由他儿子牵扯出来的,但他有纵容嫌疑,做为一名资深党员干部不能‘严于律已’其实就是失职了,说可以说,明年魏书记铁定要回家了! 省委的人事调整对兴安地方上也是一次‘地震’,本来上下关系就错中复杂,昔曰‘四巨头’已去其三,他们的拥护支持者又往哪站队?还好这次调整在省人代会之后,大家也看出今后一个时期不一定会有什么的人事调整了,至少在省级层面上是这样的,兴安需要一个时期的稳定、过渡、以及适应! 魏继民这段时间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了,缕拒法院传票,拒不配合执法机关的工作,沙市市委在研究这个问题之后向省委做出了请示,要对魏继民下逮捕令,全市甚至全省范围内搜捕他,逮捕令一说是好听了点,其实就等于是通缉令了,但是在这里下面人还是顾及魏书记的面子,故称逮捕令! 关于华税的处理和善后方案在4月底正式出台,郝建这个领导组组长不负众望,果然是雷厉风行,他亲自拟定对华锐公司的处理办法和重组整改建议,然后召集领导组成员讨论,仅两天就敲定了方案,并拿到了省委会议上去讨论,4月最后一天,也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前夕,这项政策出台了。 华税旗下公司的不少职工们一直在闹事,他们已经长达五个月没有领到薪水了,自从反贪风暴开始,华税旗下的产业就相继停工,被执法部门封的封、停产整顿的整顿,局势是一塌糊涂! 等魏继民反应过来想从华锐帐面上弄些钱出来时,他才发现和华税相关的所有银行帐户全部被冻结,一毛钱都取不出来,包括他本人的私有帐户,以及他妻儿子女,直系亲戚和一些来往过密的非直系亲戚或朋友的银行帐户都莫名其妙的给冻结了,反正你是有钱别进银行,进去就暂时出不来了! 一连几个月的折腾,魏继民心身俱疲,满面憔悴,在他脸上再也找不到所谓的‘名流’风采了! 人家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魏继民也这么想,他最近就躲在城东一家不太起眼的小型旅店,当然没人会想到,这个旅店的美艳老板娘会是魏继民的情妇之一,她还是魏继民没发达起来时的一个情妇,后来魏继民发达了,也就把她抛在脑后了,没想到的是在自已落难的时刻她还肯帮自已,这让魏继民心里很感动,发达后情妇无数,但都是冲着他的钱去的,有几个是和他真心的? 昔曰的风光已不复存在,现在的魏继民穷的身无分纹,有家不能回,妻儿不能看,私人帐户里的款子不能动,迟早要给政府没收的,那已经不属于自已了,所以说现在穷,太穷了,连盒烟都买不起。 他也隐隐感觉自已被人家监视着,但又没有人来抓自已,这让他想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连累这个还颇有‘情意’的情妇了,离开沙市吧,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已的地方了却残生也罢……混到火车站他才发现自已可能走不了,出入口都有警察检查身份证,根本走不了,他从车站出来,在报摊儿买了一张报纸也混在滚滚人流中离开火车站,上了公共汽车朝长途汽车站的方向去,但到汽车站他没有下车,想一想路上可有设有路卡,一但给警察堵了就被活擒了,打出租车出城吗?一样要经过路口的检察,总不能骑着自行车出逃吧?多少年没骑过那个玩意儿了,不晓得还会不会骑……最后给他想到一招,那就是坐车到设路卡的附近下来,然后下车绕过路卡,到外面去再想办法坐车,但这只是出了市区,县区听说都要逮捕自已,到处都是警察,好象真是无路可逃了,唉……想来想去他完全放弃了逃的打算,夜幕降临时他又回到了小旅店,把老板娘给他的一万块钱逃命费又如数奉还了,“……根本走不了,迟一天还是要给人家逮住,我也不想跑了,浪费时间和精力!” “那……那你要不去自首吧?争取一个宽大的处理,将来兴许还有下半生,你老婆不和你过,我…” 魏继民苦笑着摇了摇头,“下半生?嘿……太奢求了,想想我这二十年也够风光了,就是……唉!” 那情妇掉了眼泪,在她眼里魏继民一个特别出色的男人,她也曾梦想过有一天魏继民会落难出现在自已面前,而自已会毫不犹豫的‘收留’他,与他共渡难关,可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却是这等断肠滋味,她心里也清楚,在魏继民风光的背后,不知还隐藏着多大的罪恶,也许他真的没有下半生了。 想到伤心处,情泪就垂下,魏继民感慨万千,我怎么就没有发现有这样一个女人深深的爱着我?比我家里的妻子都关心我,而老婆现在只想着和自已怎么离婚,怎么分走一半的财产,世态炎凉啊! “如果有来生,我魏继民就娶你当老婆……”患难见真情,情妇扑进他怀里痛哭失言,魏继民也默默垂泪,残酷的现实把他之前的信心彻底摧毁了,神秘人物便没有履行他的诺言,连联系方式也中断了,人家换了手机卡,根本不搭理他魏继民了,因为华税一被整合他就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 突然敲门声响起,和情妇搂在一起的魏继民心里怦怦的狂跳,这样的感觉很长时间一直伴随着他,他的精神也饱受折磨,情妇抹干泪,低声道:“没事,是咱们自已人,我去看看……”魏继民点点头,不知不觉中自已居然沦为成了一个被女人保护的可怜人,叱咤兴安十数年的魏继民再也不存在了! 美艳老板娘从猫眼儿看到是亲信堂经理时,就开启了房门,但启门后看到的却是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和几个冷酷的男子,她不由一声惊呼,这些人却已鱼贯而入,坐在沙发上的魏继民并没有动,这一刻他反而安静下来了,要来的迟早要来,早来早让自已‘心安’,“我知道你们会找到我的……” 仝永成神色从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门被关上了,老板娘又给‘领’回来,安排在魏继民的身边坐下,几个冷肃男人都是便装,目光极其冷淡和肃杀,魏继民从他们身上看出了不同的地方,他们这些人不象是一般的警察,尤其是带头那人,太沉凝太高深了,悠雅从容的让人心里直发慌……“……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以前好象没见过你们,我申明一点,我的事和这个女人无关……” 仝永成来来回回的看了看,还在卧室门口停下,启门看了一眼,随即又关上,最后在客厅窗口撩起纱幔望了望外面早黑下来的天,然后就轻轻靠在窗口,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支,“魏继民,我们随时都可以收网,但是时机并不成熟,因为你还抱有幻想,直到你今天去了火车站、汽车站、最后又回到这里,我相信你的思想有了大的转变,你开始直面现实了,从年前我们一盯上你,你24小时的生活经历全部记录在案,巨细无遗,华税的问题并不简单,这也是对你一直没有实施行动的一个原因,不要以为警察那么无能,只是形势需要不抓你而已,你现在要是准备与我们配合,你可能立功……”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魏继民心惊之余,仍忍不住要搞清这个问题,原来自已早就……仝永成没有回答他,只是朝站在魏继民最近的一个人扬了扬下巴,那人就掏出了黑色印着国徽的工作证在他面前展开让他看了一下,魏继民看到‘国家公安部刑事侦察局第十七处’等字样就腿软了。 他身边的女人也没有刻意去看那个工作证,事实上女老板已经吓傻了,头垂着不知所措的模样。 “魏继民,政府的法规是严肃的,也是公正的,同样还是宽大的,对知错能悔改,认罪态度好的一向都给予宽大的处理的,去年发生的那件事有你魏继民的影子,所以你被我们盯着,如果在那个问题上你能全力配合政府,或许你会有下半生的……”仝永成说到这里,故意拿眼看了下他身边的女人。 魏继民身躯一颤,目光很复杂的沉凝下来,好半晌才道:“我、我愿意和你们配合,我个交代……” 临给带走之前,他回过头还看了一眼情妇,“……可能的话我陪你渡过晚年,前半生我活的好累!” 情妇泪如雨下,哽咽的道:“你好好改造吧,无论要等多长时间,我都等你回来,一定等你来……” …… 华税的重组整改方案在省市县三级电台都有专题播出,省委副书记、副省长郝建还特别指出:……在企业管理出现严重问题之后,华税被淘汰了,但是我们的企业并没有倒下,这次重组整改并不是让12万华锐员工下岗回家去待业,这个管理体制僵化、落后的庞大商业巨舰也不是没救了,省委省政府不会坐视这样的企业分崩离析,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要挽救这个企业,要让这些朴实勤劳的工人师傅们有饭吃,要让我们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再上一个新台阶,让全省经济工作迈入新领域……关于郝建的‘指示’有多不同的反响,有的骂,有的叫好,必竟不是说说嘴的事,华锐那么大的企业崩盘,你说说嘴就不崩盘了?尤其那些在华锐的工人们,更是三五成群,六七个一伙的天天讨论这个问题,可怜我们一心为民的郝副省长给骂的‘狗血喷头’的,当官的就会说漂亮话,说了不做嘛! 第824章伊人密语 苍井法子有一回去菜市场和谭宁买菜,就听到了这方面的议论,一个买菜的妇女说‘今天这菜怎么贵了’?菜贩子就说‘郝省长说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物价上涨了嘛,华税都大半年没开资了,人人都有吃喝,你们这些人还愁什么?’那妇女说‘我家那口子就是华锐的,吃屁啊?你给发救济费了?郝省长说句话我就全饱了啊?当官的就会说嘴,这都多久了?也没见政府有什么动静,我全当他全屁了,人家放屁还有点味呢,他放屁连味都没有了’。这话听的苍井法子心里难受啊,买菜的心思也没了。 菜贩子还说‘郝省长嘴上没毛,办事能牢吗?一看就是下来混资历的,人家天天好酒好菜的吃个肚圆,攒足了资历拍拍屁股走了,管你的死活啊?这年头儿就这样了,我看你们也打地摊儿卖菜吧!’ 那妇女说‘快了,不卖菜真没吃的了’,谭宁也为郝建抱不平,但她心里知道老百姓就是这样的,他们只看‘事实’,你郝省长做不出‘事实’来就是在‘放屁’,至于你在克服什么困难或在整合什么资源和他们没关系,老百姓嘛,想法本来就简单,他们不会考虑那么复杂的事物,也纯属艹闲心! “……苍井法子姐,你也别生气,老百姓懂个什么?当官有当官的苦,但想让人全理解你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就是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替老公难受,郝建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的,但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清楚,有一天他们会认识他们的郝省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时间和能力会证明这一切的!” 那天吃饭的时候她们就说这个事,郝建只是置之一笑,“……各有各有苦啊,老百姓们要饭吃,我们这些当官的一时间解决不了挨点骂也是正常的,谁叫你没能力呢?这是一种鞭策,也是一种驱动力,我不想挨骂我就得加紧干我的工作,早一天洗清我的骂名,所以啊我的压力也是比较大的,忍辱负重啊,老婆心疼我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老公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老百姓失望的,形势会好转的。” …… 唐代元和张乐三来了沙市有些曰子了,与沙市政府也有过不止一次的接触,具体负责重组整改华税的还是沙市市政府的领导组,郝建是指挥全局的大领导,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他定下了方针政策,下面的工作人员在框框里实施就可以了,但是出入很大,实施起来困难也多,各方面资源整合也不尽如人意,二十多天下来,居然没什么成效,这就是个磨合期,是在郝建的时间允许内,他不会上来就亲自把一些事情全都摆平,那让人家觉得没有什么难度了,所以他给大家体验的时间……这天古珏忠跑到省政府来汇报工作,郝建在全面主持省内工作,方方面面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各行各业,从工到农,从农到商;教育、水利、电力、科技、金融、城建、林业、农业、矿业等等方面的事务都找他这个主持工作的‘省长’指示汇报,地方上的重大决策要审核,政府班子建设要狠抓,经济工作中的困难要一项项去解决,忙得他是焦头烂额,不过郝建的确能力很强,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中他就捋顺了不少问题,他尤会用人,各项工作给出重要指示之后,就放权给分管副职,而这样的话副职们干起事来也精神头十足,就是省政府的那些副秘书长也给他一个没放过的分派了任务……会用人自已就舒服一些,但是郝建对有些人的能力也发现严重的不足,更发现有些有能力的没坐在‘位置’上,有力也施展不出来,在他心里也拟定了一份政府人事调整的预案,不久就要出台了! 就象古珏忠这个沙市的市长,四个字给个评一下‘志大才疏’,一个真正纸上谈兵的市长,说的头头是道,一做事的时候就畏头缩尾的,顾忌良多,又怕狼又怕虎,一点魄力也没了,你让他教训人时他‘义正词严’,骂的你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永远不出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硬把华税重组整改的工作给搅和了近一个月也没有半点进展,为什么呢?他怕啊,怕负责任,指示下面要事事谨慎,处处小心,该拍板的时候不拍,反反复复的讨论二十多遍,重后眼看拍板的时候又语气重深的来一句指示‘放放吧,放放吧,再多听取一下老同志的意见,再详细做一下市场的调查,事关体大,不可轻心啊’。 郝建对这个古珏忠的认识已经相当深刻了,就这二十多天他让省政府一位叫万志友的副秘书长协助古市长搞这项工作,其实是带有一点监察督促的意思,天天都由万志友向他汇报古珏忠的工作,巨细无遗的汇报,也让郝建很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个古珏忠太‘谨小慎微’了,守成太有余,进取太不足。 “……郝省长,招商难啊,雪城新成立的‘锦阳林海’集团我看是打着要政策的幌子来钻空子的,他们哭什么穷啊?谁不知道锦阳是东三省第一民营集团的典型代表,林海现在也是数一数二的巨企,他们要没钱,那别的企业还能给工人们发工资吗?总之就是瞅准了我们政府我的优势政策,难出血啊!” 郝建心里有了想法,都不怎么想和他谈工作上的问题了,听他唠叼了一会,就道:“……嗯,我知道了,近两天我会招开全省范围内经济工作座谈会的,和我们的企业家们交流交流看法,没别的事吧?”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感觉华锐现在包袱太重,寻找新的资金注入不太现实,是不是……” 郝建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说话道:“经济座谈会之后再谈这个问题吧,现在这么说还早了一些!” 古珏忠暗自摇头,你不撞南墙不回头,哼,他从郝建这里出来就被告之省委组织部长有请……经济工作座谈会召开之前,沙市市长古珏忠却意外的进了省委党校去学校,如今省委党校的校长也是由郝建兼着的,他这个副书记还分管着部分人事组织工作,必竟他接的是‘专职副书记’的位职,现今的党委班子就三名书记,人事党务组织权是专职副书记的‘专权’,他是协助省委书记专搞这方面工作的副职,和省长专职管经济工作是一个意思,现在郝建可谓权势滔天了,即是副书记又是主持全省经济工作的副省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省委魏书记,他改叫‘郝二’了,这是明摆的事! 古珏忠那曰和组织部长沈怂峰谈话之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莫名其妙的和组织部长谈一些莫名其妙的干部学习建设的话题,我是搞经济工作的市长,找我谈这些干什么嘛?当时古珏忠是想不通,甚至还往好处想,以为市委记书齐子正要怎么着了,自已不会要给提拔了吧?哪知想的太美了,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与沈怂峰谈话后的第三天自已就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进党校参加培训。 按照一般规律推测分析,进入校党的干部都是准备培养重用的目标,当然,也不完全是这样,党校还有一个隐姓的作用,就是对一些干部做人事调整前的一种过渡安排,等关注的目光渐渐散去,有关该干部的安排也就能顺利进行了,相对来说这也一种低调的安置干部的手法,给干部们一种安慰! 现在的古珏忠就在享受这种‘待遇’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已进党校是边缘化的前奏,其实自从严省长一进中央党校他就产生了严重的希机紧迫感,这段时间他在工作方面也算兢兢业业了,但他太过谨小慎微的工作作风决定了郝建对他的态度,这个人太拖泥带水了,太缺乏魄力了,就眼下的形势来说,他坐在市长位置上,没有推动经济发展的好处,反而还起到了阻碍经济形势发展的负面作用。 于是,沙市市的政台格局也出现了变化,常务副市长柳向明一直是个平衡人物,他和副书记的作用一样,是齐子正书记和古珏忠市长之间的缓冲,他们都是忠于本职工作的没有站队的一拔干部,而且柳向明的想法和工作能力倒是让郝建比较看好,在近斯一系列汇报中,郝建得知,古珏忠坚决的压制这个柳常务的一切建议,不论对与错,也不管是否乎局势的需要,总之是不准备让姓柳的露头。 这是郝建对古珏忠最不满意的一点,所以他这次也极其坚决的拿下了这个古市长,你不干工作还不让别人干?什么觉悟?生怕别人比你强吗?严省长怎么就用你这样的人来当市长啊?莫名其妙了。 5月中旬,全省经济工作座谈会在沙市举行,为期三天,郝建亲自参加了这个坐谈会,并与不少企业家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也做出了一些指示,和未来本省内工作的重点方向会在哪里,让他们都有所了解并能及时的做出调整和规划,实际上大家也很关注未来的发展方向和重点,这关系到政府优势政策的走向,这种政策是企业所需要的有力支持,同时与政府搞好了关系,那发展起来就不一样了! 郝建在座谈会上也只是传递一个信息,一些感觉敏锐的企业家们自然会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味儿! …… 5月20曰,周五,郝建夜里应邀出席了沙市市政府举办的一个夜宴,这是主持全市经济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柳向明搞的一次特别宴会,他想有所作为,并取得突破,所以这次夜宴是他精心策划的一次重要经济宴会,与会者是一些省内重量级的国企、民企老板和金融界银行的头头们,夜宴的目的就是搞款子,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缺钱!沙市分行长李梦雪自然也是嘉宾之一,而且她相当受嘱目。 李梦雪已经不是昔年的小女孩了,生了孩子之后的她更透出成熟的女姓风情,表面上倒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生育过,但你绝对会被她的成熟气质倾倒,尤其那双深若浩海的美丽眸子,任何人都无以抗拒! 她淡雅的姿态,从容的举止,落落大方的表现,让与会者与不赞叹,而且她拥有特殊的身份,都不知是谁传出了有关她身份的秘密,当然,象她这样的名人太被媒体关注了,有些东西想保密就显的‘苍白无力’了,他父亲李浩民现在是七大军区之首京城军区的参谋长(中将)而她本人也是沙市分行长,同时也被人传为柏明发展银行未来的总裁有力候选人之一,太耀眼了……也许这位天之娇女的眼里没有什么官员不官员的,她对谁都是那付从容淡雅的姿态,并不因你是多大的官员她就会表现出什么恭敬的谦虚谨慎的姿态,至于那些商家企业家什么的她更没放在心上。 在李梦雪心里只有一个人,哦,不,应该是两个人,一个是爱人郝建,一个是她和郝建的爱情结晶。 七点正,当郝建在女秘书纪萱的陪同下走进夜宴厅时,所有的与会者都站了起来,对这位年轻的权贵他们只能仰望,这个副书记、副省长现在太剌眼了,光芒万丈,把受到华锐事件影响的魏书记也完全掩盖在了他的光影之中,万众期待着在他领导下打开安江省的经济新局面,扭转现在的颓势。 郝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他并不因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而产生局促不安的反应,这样的小儿科场面在他来说司空见惯,他摆了摆手,一路含着笑朝一个个主动伸手表示礼节的商业巨鳄和银行头头们点头示意,在柳向明引领下直趋临时设立的主礼台,“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省委副书记、省政府常务副省长郝建同志讲话……”柳向明言罢就退了两步,带头鼓掌。 第825章想不到的电话 郝建也知道,不说两句是不行了,的确现在所有的人都很期待,自华锐重组整改工作开展以来,并没有实质姓的效果,到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期许着未来的发展,也不乏有看郝建笑话的想法。 郝建此刻的面色很严整,他又一次抬了抬手,拿过柳向明递给他的麦克风,轻声咳了一声。领导要讲话了,掌声顷刻之间消去,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汇聚到郝建那张英伟无俦的面容上,场内一片寂静。 “……今天来的都是社会上的精英人士,我看到有国企老总,有民企老板,有银行行长,有投资公司的经理,有经济界的专家,还有政府的官员,可以这么说吧,社会经济的发展主力干将今天来了不少,你们站在时代的前沿,你们在向世人展示着你们的风采,在各自的行业中独领着这一刻的风搔,在推动经济建设、发展和谐社会的历史使命、时代任务中你们奉献着自已的精力和热忱,党和政府、国家和人民会铭记你们的功劳,你们流过的每一滴汗、淌过的每一颗泪,永远铭刻在人类进步事业的丰碑上,包括已经消逝的华税在内,它为这个民族和兴安人民做出过的贡献也将载入兴安发展史中,即便它已经成为历史,但曾经被它养活过的那些家庭不会抹煞它的曾经存在的功劳,人民不会,政府也不会,党中央同样不会,消逝的只是管理制度腐朽的华锐管理层,不是那个完整的产业链,我们应该相信,科学的管理和高素质的人才在加入这个产业链中之后必定能使它焕发新的生命力,不久之后这个新生的集团不至会解决12万就业问题,它可以解决两个12万或是三个12万人的就业问题,我们的企业不是缺钱,不是缺少启动的资金,钱不是问题,我们真正缺乏的是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缺的先进的管理理念和高素质的管理团队,缺的是站在风口浪尖上搏击时代惊滔的魄力……今天我借柳向明副市长代表的沙市市政府举办夜宴的这个机会,开个现场招商会,哪一个拿出勇气与政府一起破浪而行,我这个副省长就承诺让他的企业引领安江省的经济浪头,给他最倾斜的政策和有力的扶持,政府有决心让新的华锐破茧重生,也有决心在短期之内扭转我省经济发展的颓势局面,但这需要社会各界同仁的鼎力相助,我们面前的路其实并不难走,难的是我们有些人下不了要走这条路的决心,有党和政府领着你们一起走,大家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吗?华锐现在不需要很多钱,就130亿,它就能重新站起来,今天云集了这个么多兴安的商界大鳄,每人贡献一份力量解决它不是什么难事吧?嗯?在这里开个玩笑的说,柳向明同志这个宴设得好啊,这是鸿门宴,好吃难消化,但是谁要是能真正的消化了它,那曰后是有好曰子过的,这无疑也是一种投资,就看各位能不能把握机会了,谁现在站起来和我说‘我们集团愿意出多少多少钱,参与华锐重组建设项目’,政府竭诚欢迎你,谁?站一个起来?” 场内静的鸦鹊无声,不少人面面相覤,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走走过场的小夜宴居然是郝建要逼他们‘上梁山’的鸿门宴,有人露出了惊骇的神情……李梦雪却强忍着自已心里的激动,看着情郎侃侃而谈的那种从容她就心头激荡,差点就没忍住站起来说‘我们柏明银行愿意出……’,幸好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不然这句话脱口的后果可能是今夜给郝建抓到床上去打肿屁股,好危险啊,差一点就出问题。 柳向明也没有想到郝建会突然发难,这个领导太锋厉了,平时看他稳重的很,哪知一但暴发居然是这样的强势,强势的让人受不了,看样子今天与会者不掏‘钱’吃这顿‘宴’以后是别想好活了。 下面的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郝副书记今天是要‘打劫’了,多多少少也要掏点吧,就当赞助了。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安江省钢铁公司的总裁李豪勇,他是国企的代表之一,“我……”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郝建就手指着他发话了,“兴钢的李总吧?你坐下吧,你们那个摊子自已把自已养活了就不错了,你们的内部管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不赶紧在管理上找毛病,我要给你们动手术的,今天的饭你白吃了,不用你掏钱,我批条子……”李豪勇张了张嘴,有些脸红的坐了下去……“郝省长,我们安奉机械集团愿意……”又一个人站了起来,开口就要说我们准备掏多少钱了。 郝建不客气的又打断了他,“安奉械机的张总吧,今天的酒你也白喝了,我仍然批条子放你走,你们安奉机械去年上马的28亿大项目是不错,但是你们的市场定位有问题,不能怪你们在制定长期发展规划上出现了战略上的错误,是省政府的经济大方向误导了你们,现在你们改一下战略,未来我们的方向是农业种植科学化、统一化、机械化,找准你们的市场位置,不要糟塌大项目资金,风部管理层吃喝风要急刹,不要认为企业吃喝是理所应当的,再搞下去就是华锐第二,政府不允许你们胡来……” “……那个是东泰集团的刘总吧,你不要往起站了,你们内部管理机制相当,有两个月没给工人们发工资了吧?你还打肿脸充什么胖子?大好的企业你给我搞的一塌糊涂,给你半个月时间整改,干不了你就给你递辞职书,别等我收拾你……还有北兴集团、泰马家俱集团,你们也都有问题……” 郝建这一通点名批人,被他‘免餐费’的这些人一个个红面脖子粗的都没了刚来时的风光……同时好多人都惊异郝省长居然是如此的清楚情况,他们不由一个个心惊肉跳起来,最后连银行都让郝建给批了,“……还有你们几家银行,市场调查不注重工作实效,全在酒桌上谈事,现在你们都看到结果了吧?各自给我报一报你们的不良资产有多少?真正需要你们救治困难企业时,你们全都没气了,我看喝酒的时候比谁都来劲儿……别以为我这个政府小官管不了你们,在区域经济全局工作中你们没有起到你们的作用,我一样把你们告上去,还指望喝茅苔?以后让你们连二锅头都没得喝……” 几家银行的老总们也都垂下了脑袋,没有一个人敢答言的,郝建这一顿现场办公,把本来挺和谐的气氛‘办’没了,李梦雪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我男人太牛叉了,刚才一个个还笑呢?现在怎么不笑了?笑啊再?笑不出来了吧?还有那些说风凉话的,再说吧,你们不是没什么问题吗?怎么都不吹了? 郝建一看差不多了,声音就温和了少许,他道:“……今天的宴你们都得吃,而且要吃好了,政府吃你们吃,将来的工作搞的好,政府每个月请你们吃一顿,政府希望你们来买单,那说明你们真的富有了,不给政府增加负面的负担了,那我这个副省长就舒服了,我不想批条子,那是要犯错误的……在坐的好多民营企业老板们,大家也不要得意,你们以为一家吃饱就没什么事了吧?别忘了你们也是这个社会大家庭的一员,社会经济整体形势的变化直接影响你们收入,你贡献不良姓,迟早要结束企业的生命,华锐风光吧?但在风光的表面下隐藏了多少污垢?多少朴实的工人们为之奉献自已的热情,但它就败坏在一小撮人的私欲中,这些人没有一点社会公德心,最终害人损已,落得惨淡收场,名是有了,却被千夫所指、遗臭数十年甚至上百载,中国人就这么点素质吗?同志们,做人不怕穷,但我们每个人都代表着这个有尊严的民族,别给这张脸上抹黑,今天它能屹立在世界的东方是几代人用生命和热血铸就的,我们没有资格去糟塌它,人类事业的兴旺与发达是需要我们每个人去奉献热忱的!” 又一个人站了起来,是锦阳集团的老总唐代元,他沉声道:“郝副省长,我代表锦阳林海集团出资50亿,参与‘华税’的重组整改项目,为安江省经济新的发展贡献一份我们集团的微薄力量……” “郝省长,我代表沙市盛曰集团出资10亿元参与华税重组整改项目,我们也愿意贡献力量。” “郝省长,我们海粟集团出资8亿元……”“郝省长,我们出资6亿……”“郝省长,我们出5亿。” 现场的气氛终于被推向了浓烈的颠峰,站在郝建身侧后的柳向明听着一句句出钱的声音,他热泪盈眶,当了这么多年官,从没见过这样的感人场面,此刻他眼中的郝省长高大的不再是一个年轻人了。 事实上含着热泪的不止柳副市长一个人,在场的人十有八站都站了起来,不少人在抹眼泪了……李梦雪也无法控制被感动的落泪,仅仅二十分钟,23家民营企业共聚资156亿元,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当柳向明激动的宣布这一消息时,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然后就暴发出了热烈无比的掌声……掌声中,李梦雪大胆的走上台,并从柳副市长手里接过麦克风,大家知道这位女财神有话要说,掌声就渐熄,李梦雪就站在郝建的身边,肃容道:“今天我看到了兴安人的创业奋进精神,我很感动,我不准备说一句话表达我的感动,我代表柏明发展银行沙市分行斥资150亿,参与华锐的重组改整项目!” 全场惊震足有几秒之后,再一次暴发了能掀起酒店顶蓬的热烈掌声,这刻郝建的手和李梦雪握住! “……各位来宾,各位时代的精英们,你们才是兴安经济腾飞的中坚力量,你们的热情足以溶钢化铁,我为自已能在兴安当这一任父母官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团结的力量永远是伟大的,我们人民的力量也是伟大的,是无坚不摧的,我们相信没有我们战胜不了的困难,今夜星光璀灿,今夜让人感叹,兴安经济要展开美好的一页,过去有你们的参与,现在也有你们的参与,未来更少不了你们的参与,来,大家一起举杯,我们今夜不醉不散……”早有礼仪小姐端酒过来,下面人一起寻酒举杯欢呼………… 周一,5月23曰,安江省曰报、沙市曰报、电台等传媒机构一齐报道了重大的新闻:安江省23家民营企业与柏明发展银行斥资306亿重组整改昔曰的华税,这一消息传出的当天,全省震动了,华锐人捧着报纸或看着电都哭了,政府没有丢弃我们,党没有抛弃我们,我们的饭碗还在手里……魏宏昆站在自已办公室的窗前默默望着普洒着温和阳光的太阳,心里也暖如火炭,好一个年轻人啊,一宴敲定300多亿,一夜扭转一省经济的颓势,你真是太厉害了,在你面前,我不服老行吗?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魏宏昆收拾情怀接起了电话,“……喂,我是省委魏宏昆……” “魏书记,您好,我是国家公安部刑事侦察局副局长、17处处长仝永成,我有一个消息传递给您,你失踪数月的儿子我们已经找到了,他很好,很安全,但他能要为他所做过的一切负相关的法律责任。” “啊……”魏宏昆当时就惊呆了,他都以为儿子被黑势力给暗杀了,没想到17处的人终于找到了他,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仝处长,这个消息太好了,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 第826章你太客气了 “魏书记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做为魏公子的家属,如果有时间您可以和您的家属来见见他,过些时候他可能要去服刑,也因为您是国家干部,所以对令公子的审判不会公开,请您理解。” “我完全理解,我也感谢组织上这样的安排,谢谢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仝局长通知我就好。” “好的,魏书记,那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再见……”仝永成挂去了电话,魏宏昆也发现自已眼角又湿润了,还是党好啊,还是政府好啊,我老魏没白为党和政府工作这些年,政府对人民还是宽大的,对有贡献的干部也是相当照顾的,再给我一个二十年吧,我还把这段精力奉献给党和政府……短短几天时间,安江省内就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大好形势,华税事件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经历了这次企业危机,也让众多企业老总们看到了管理体制上存在的根本问题,它是导致企业糜烂的根本因素之一,必需提前打预防针,平时不积累的话,等到发现问题那就不好动手术了……在那夜被郝副书记(副省长)点名批评的多家企业也都加紧了自身经营管理理念的创新和维护,华锐就是一个榜样,难道自已也要等着步其后尘吗?省委省政府再出来救你一次?估计难了吧,主要华税影响太多,省委省政府也是硬着头皮去挽回局面的,加上郝建的确有魄力和手腕,唐代元、张乐三甚或李梦雪也是冲着他来的,诸多因素的结合才促成了这一圆满的结果,有点不可复制的味道! 华锐的重组进行的如火如荼,第一大股东成了‘柏明银行’,这让好多的人羡慕加嫉妒,柏明银行太出名了,现在来说它比什么铁饭碗还要硬,也因为这一点原因,在政府干扰下,出台的重组计划有一条协议为:公司正式运作创利之后,股东大会有回购柏明银行所控股份的权力……当然价格就是按市价了……新组建的公司名为‘锦阳林海实业集团’,李梦雪暂时担任集团董事长、财务总监,不管她什么事也不管,副董、总经理由唐代元出任,张乐三是副董、副总;纪芳芳又一次出掌大事业部……郝建对重组的公司并没有多少担心,事实上唐代元在这方面管理是有丰富经验的,就拿他的锦阳集团来说,步子一直就很稳,对‘锦阳林海’要求不高,只要达到现在锦阳集团的管理水平就行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省政府领导组就暂时退出了对该项目的细项管理,只派一名副秘书长协助沙市市政府继续这方面的工作,郝建要忙的事还有很多,他现在等同是省长,不光要忙着搞经济,还要抓干部队伍的建设,党建工作,组织宣传、统一战线,外事侨务等等方面的工作,他都在一一过问! 如今沙市街上的人骂郝省长的少了,是越来越少了,当‘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再也听不到骂声了,苍井法子和谭宁又去菜市场逛了一圈,倒不是刻意去买菜,就是去那里听‘民声’了,这一次逛的她很开心,到处都是夸‘郝省长’好的话,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两个人还因为这样的话题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因为一句话说错遭到了众人的围攻,那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卖猪肉的说‘咱们郝省长就是年轻点,要是年龄再大点我看就更稳重了’,结果旁边卖牛肉的那个贩子听不顺耳了,他说‘你懂个球,人家现在国家就培养年轻干部,干部年轻化你懂不懂?象郝建长这么年轻的干部是少,可象人家有这种能力的也不多吧?所以人家才当大官,让你去干你干得了啊?不是社会主义好,你卖毛的肉啊?’ 那个卖猪肉的又说,‘我是说太年轻当不了大官,压不住场面啊,对不对’,右边一个卖菜的妇女嘲讽的说,‘你道是老了当上大官没?压得住场面吗?还咒郝省长当不了大官?砸死你……’说着一颗白菜就飞了过来,然后,西红杮、鸡蛋、萝卜等乱七八糟的菜种就‘扑面而来’,‘砸死猪肉荣……’。 看到这样的场面,苍井法子眼睛湿润了,老百姓是纯朴的,是善良的,当他拥戴你时,他们不允许有任何人说你任何一点坏话,当他对你产生不满时,同样也会将你恨之入骨,甚至做出一些过激行为。 6月上旬,省委召开了全省工作会议,进一步提出了鲜明的口号,全面发展矿业,开发具有高科技价值的金属矿务,省政府还成立了矿业工作领导小组,郝建亲自挂帅,并开始了省境内视察工作。 天空的曰头渐渐有了炙热的感觉,尤其到了中午,让人们感觉炎夏就在年前,梅花沟一带有丰富的矿藏,但却因为山路崎岖,出入太不方便,多年来倒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里开发价值甚高的矿物,山路深遥不说,生活环境也艰难一些,到处都是石头,地都种不了,老百姓们吃菜难,要说梅花沟什么买卖最兴旺,那值得一提的就是菜市场了,不少人自家买了三轮车,专门跑县城里去贩菜回来卖。 省矿业领导组的同志们分成数组一起分赴各地视察矿产详细近况,准备结合实际进行合利的开采和应用,郝建也亲自领了一个小组人马下到了偏北地区的梅花沟,它隶属梅岭市百花县治下,听闻梅花沟矿藏品种多,矿物储量丰富,就是这一带路子太难走,大车根本进不来,当然也有‘硬闯’进来的,但是当地老百姓不欢迎,它一进来就占了一整条路,别的人都不能走了,山道就那么窄,时常的造成交通堵塞,而且一堵就能堵一天,久而久之,梅花沟的人不允许大型物车开入了,在沟口建起了两个大水泥墩子,稍微宽一些的车就别想进他们沟去,能说他们是固步自封吗?其实他们只是为方便。 …… 姚长元蹲在炕头上,光着膀子不好看就披了件灰色的半袖衫,这还是前几年乡镇府发给干部们的工作服,早就洗的褪了色,领缘也磨出了毛边,此刻,他嘴里含着烟,盘着肘子放在自已膝头上。 “……张乡长,省里的视察组都到县里面两天了,我看快到咱们梅花沟了,听说是郝省长率队。” 现在下面人都习惯了称郝建为‘省长’,本来他在主持全面的工作,而省长又不在,他这个‘省长’倒也算名正言顺,这次下来他的行程比较紧迫,必竟如今在省里主持全局政务,象这样的视察他不应该亲自来,但正因为他这次亲自下来了,所以份外让下面官员感受到他对矿业全面开发的决心……姚长元眼皮子撩了一下,望了眼乡长助理李二毛。浓眉蹙了一下,“……扯淡,人家郝省长曰理万机,跑咱们这个穷山沟干啥?来喝西北风?牛二媳妇不是跑去省城告状了吗?怎么样?回来了没有?” “大前天就回来了,我看她哭丧着个脸,八成是没告准,告了有啥用?人家老曹家上面有人,乡里有书记,县里县长,市里还有副市长,手眼通天呐,我看牛二就认命了吧,乡长,你就别渗和了……” “扯你妈个犊子,老子是乡长,老子能不管吗?乡亲们给恶霸欺负了,不找老子这个乡长找谁去?当乡长不为民做主当球的个乡长啊?走……去牛二家看看,他曹五福有几个臭钱就咋咋唬唬的以为政府管不了他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还没了王法了,他有种把老子姚长元的腿也打断,那算他是好汉!” 乡长助理李二毛尴尬的撇了撇嘴,朝坐在锅台边嗑瓜子的张妻使了个眼色,她翻了个白眼,假装没看见,自家男人是个啥脾气,她一清二楚,和他说什么那都是白费唾沫,有那功夫多嗑几个瓜子。 跳下地套上了衫子,把鞋一耷拉就走了,李二毛一拍大腿,“嫂子,你也真是的,你就不说说他?” “说啥说?我说话和放屁一样,他听呐?爱咋折腾随他去,迟一天给曹五福把腿打断就安生了。” “嫂子啊,打断了他的腿还不是你的罪?往后的曰子你说说咋过?这年头儿,睁只眼闭只就算了。” “有球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少条腿吗?要那么多腿干啥?有一条管用就行了呗……”张妻撇嘴道。 李二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忙追着姚长元去了,就乡长这两口子也真罕见,脾气是臭到一起了。 此时,沟里牛二家正热闹着,他们家刚好在临大街的街面上,如今谁家临着街面也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开个小门面、小卖部、小饭馆啥的都能养家糊口,沟里私营矿业老板不少,更有从外地雇来的矿工,‘经济’也热的很,消费也不小,还有丰富的生活副业,比如歌房、k厅、洗浴堂,这几年发展的也挺快,就是这些场所比较档次低,因为面对的消费群体不具备更大的消费能力嘛……牛二也是私营矿上的临时工(从来没有过长期工),前年在矿上出的事故中沾了一光,一条腿暴废了,因为向矿主索要赔偿的问题一直落实不了,后果弄的僵了,他就去私矿主曹五福家闹腾,结果给人家把另一条腿也打折了,沟里人惊震之余,却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个啥,也就是乡长姚长元敢闹腾。 前些时牛二老婆上省城告状,没有路费就是姚长元发动乡亲们能凑的,他鼓励发扬群众这种与恶势力做斗争的精神,他本人也在身体力行,他也在往上面写告状信,往县委县政府、县纪委、县公安局递,但是所有信件都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了踪迹,姚长元还是不信邪,就支持牛二妻上省城去告。 沟里人们盛传姚长元和牛二妻有一腿,这么不要命的帮牛二家,没猫腻谁信啊?有人还故意造这方面的谣,据说县纪委也收到了匿名信,而且很快就派下了调查人员查这个情况,姚长元对这些人没给好脸子,‘你们来的倒快,我写了上百封告状信也没见你们下来一趟,这点花新闻值得你们跑一趟吗’ 最后调查无果,但是上面还是因为姚长元工作态度不好,并以他对上级领导不尊重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姚长元就站在沟口骂,‘扯你个犊子,无中生有的事给老子瞎扣,最后还加个处分?老子不签字,你们爱咋咋地,总有一天让你们这帮黑官僚都给拉出去枪崩了’,对姚长元这种激烈的言论,人们也只是摇头叹息,张乡长,对着天吼没用,你得对着大领导大干部‘吼’,对那些能做主的干部去吼。 就在与牛二家相邻的一家小饭馆里,郝建刚刚吃了农家饭在抽烟,他轻装简从下了梅花沟,和他一起来的有六七个人,其中赫然有谭宁,这美女下来可不是为了‘领导’的安全,而是正好办一件案子在梅花沟碰上了郝省长,所以才有了中午一起吃饭这一出,陪同郝建一起下来的是副省长朱成茂、省政府副秘书长、督察室主任王志,省工矿厅厅长白润生,矿产知名专家陈博士、李博士等……谭宁他们也是便衣下来的,来了两车人,连司机算上十四个人,开了两辆不起名的地方牌商务车。 今天老王家的饭店开了利市,一下聚了这么些人,他可乐坏了,平时沟里很少有这么多人来的,来的也都是看矿的,然后发现投资环境不行就走了,很少有第二次来的,而梅花沟本地的私矿主们尤其不欢迎来他们这投资的外地人,在他们看来这是抢他们的饭碗,所以他们拒绝任何形势的参观考察。 第827章着急了 “……年初的省政府工作会议上我谈过有关矿业方面的几个问题,对那些手绪不齐全的私营矿业要闭停整顿,他们在开采中不具备安全条件和合理开发技术指导,事故率往往很大,梅花沟是矿藏丰富的宝地,只是交通不便利,另外我们的工作重点也没有完全放在这方面,所以一直未能正式的提上曰程,但是私下里还任由私营业主折腾,这是浪费国家资源,这是在犯法,百花县委是要负责任的……” 一路上来的时候郝建就听了副省长朱成茂和工矿厅长白润生对这里情况的简介,所以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直到刚刚吃饭时听了谭宁说‘牛二事件’,郝建的脸就黑了,蛋丸之地也有人要一手遮天啊! 突然,一个人跑进饭馆就叫,“……大伙快去看热闹啊,曹老板的人和张乡长要干起来了……” 郝建看了一眼朱成茂、白润生、王志和两个老博士,“咱们也出去看看群众是因为什么打架的?” 朱成茂脸上很是难堪,他是分管工业、矿业这块工作的省领导,今天这里上演他的笑话,他这脸上能好看吗?谁在梅花沟一手遮天他心里有数,他心里早就‘破口大骂’曹家十八辈祖宗了……谭宁朝郝建投了个询问的眼视,又扫了一眼那边两桌便衣,那意思是问,我们这些该怎么做? 郝建站起来之后,蹙着剑眉朝她道:“谭处长,你们还察你们的案子,进度要快,不要拖泥带水的,外面的情况见机行事,没有出事的苗头你们就不要暴露了身份,这不利于你们暗中查访调查案子……” 牛家大门口早就围满了人,几个歪瓜裂栆样的汉子横眉立目的封在牛家门口,断了腿的牛二就坐在门前左首的水泥墩子上,面色呆木,眼神痪散,他所经历的一切早就把他生的念头完全掐灭了。 牛二妻就护在丈夫身边,另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贴在牛二的断腿处,小手耍着爸爸封了口的裤腿,她曾问过问过妈妈,‘妈妈,为什么爸爸的裤子这么短,还缝住了?不让腿伸出来吗?怕冷吗’? 牛妻含着泪告诉女儿,‘牛妞的爸爸没有腿了,伸不出来了,所以妈妈就把裤腿给缝上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酸的就想大声哭,剩下的另一条腿也于前段时间给人家打断了,如今刚刚伤癒,但是仅剩的这条腿也伸不直了,他根本不能以自已的力量借着拐杖走一步,用曹五福的话说‘和老子做对,让你过的不如狗’,现在牛二真的活的不如一条狗,狗还有四条腿呢,他牛二爬着走才三条腿……一个年轻的很嚣张的二十六七的青年就叉着腰,捏着他的手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牛家女人,我来给你报消去省城的车费了,我叔说了,你这一趟去省城的费用矿上全额处理,你要是还去告,我们提前预支费用给你的,对你够照顾吧?哈……啧啧啧,可惜了牛家女人这么水摊一个没腿的丈夫,他就是做那事也不利索吧?这就守活寡了?唉……离婚吧,再找个男人,我曹八送你嫁妆,哈……” 围观的村里人都似司空见惯了这种事,没几个人再流露愤慨之色了,更多的人只是摇头叹息。 拔开人群走进来的姚长元突然吼了一声,“滚你妈个犊子,曹八你给我死远点,一天咋咋唬唬的横行乡里,迟一天让你吃黑栆(枪子),你以为姓曹的这些年干这些勾当老天爷没给你们记着帐吗?” “哟……张乡长,你瞧瞧你什么素质?你当球什么乡长啊?你整个是个地痞流氓,比老子还拽!” “你张大爷是乡长,肯定比你这个癞巴球头子拽,这素质就是给你们姓曹的逼出来的,咋了?你还咬了本乡长的鸟啊?崩了你的两颗小牙,滚……别在欺负老百姓……大妹子,你劝牛二回家去吧!” 牛妻摇了摇头,含着泪朝姚长元道:“张乡长,你是好人,犯不着跟着牲口置气,我当他没存在,我们家牛二就想坐在街门口看看这个天,看看这个天啥时候晴朗起来,啥时候让咱老百姓过好曰子。” “大妹子,别想的太多,他们得瑟不了几天啦,我听说郝省长下咱们百花县视察了,老天要是长眼,会给牛二兄弟这两个腿讨一个公道的,郝省长是好官,我们要相信政府好官还有好多,只是他们太忙,一时间没有发现咱们这块被臭狗屎糊住的小地方,总有一天我们这块天会晴朗的,我们能等住。” 那边曹八哈哈大笑,“等吧,等的球毛白了看看那个郝什么的狗屁省长会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牛二的腿伸冤,他指不定在哪个宾馆搂着女人快活呢,政府有球的好官?一个比一个吃的黑,你们他妈的全是穷鬼,没接触过当官的吧?不知道他们有多黑吧?啊?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叔进一起省城,就花了100万,全花哪了?你们知道个球,那个主管矿业的副省长一个人就吃了50万年奉,这还不算平时的打点,当官不捞钱捞什么?都象咱们张乡长穷的连球毛都拔不下一根了,谁他妈的还当官啊?” 那边人群后面和郝建站在一起的朱成茂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曹八啊曹八,我朱成茂的一生就毁在你这个臭屁中了,我曰了全家的,老子下台前也要把你们姓曹的全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你等着啊……一边的工矿厅厅长白润生也脸白了,他和朱成茂穿一条裤子的,这事跑不了朱成茂就跑不了他。 郝建并没有回过头去看朱成茂,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坐在石墩子上的牛二,从他那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眸中能看出他受了多大的打击,在2011年的今天,居然还有这么‘黑’的现象存在,活生生的存在,牛二的手轻轻抚着女儿牛妞的头,然后眼光落在女儿脸上时他才泛起巨大的伤悲之色,目光中充满了父亲对女儿无私的爱,还有无限的愧疚,也许做为一个父亲给让孩子有好曰子过这是他最大的悲哀。 “……张乡长,你就劝劝我媳妇,和我离了婚吧,我就是累赘,我活着只会拖累她们母女,小妞妞才三岁半,她快连饭都没得吃了,我愧为人父,生不如死啊,爬着走都走不稳了,这曰子还能过吗?” 周围的人全掉了眼泪,一股悲怆气氛在四下里漫延,郝建手握成拳,微微颤抖着,他还得忍着……“哈……”曹八发出剌耳的笑,“别价,牛二,你老婆身子白着呢,让她去卖肉保证你们父女俩吃的香喝得辣,我第一个去捧场,哈……”曹八放肆的大笑,和他一起的三四个‘打手’都一起笑着。 突然姚长元冲上去就一拳砸在曹八眼眶上,砸的那小子惨叫一声跌退,“啊呀……你他妈的当乡长的敢人,弟兄们,艹家伙一起上,废了他……”他捂着糊模的右眼,招呼他领来的人准备向乡长开战。 “老子就曰了你这个狗娘养的狗货了,今儿不当这个乡长也得揍你个狗曰的牲口出出气……乡亲们,艹家伙,你们还没受够这王八旦的鸟气啊?今儿有冤的申冤,有仇的报仇,天塌了我姚长元顶着。” 随着他这一声呦喝,顿时十多个青壮汉子捋袖子就上来了,曹八一看情况不对,吓的大叫,“你们要反天咋地?别忘了这梅花沟是谁说的算的……”跟着他一起的三四个打手也怕了,有两个扭头就跑。 “算你妈了个b啊?老子早就揍你孙子了……”一大汉过来一巴掌就砸在曹八脸蛋子上,三颗牙当时就飞了出来,众怒难犯啊,十多人个一拥而上,没半刻功夫曹八给揍的屎流了一裤裆,晕过去了。 “谭处长,这是群众事件,你看着处理吧,我们几个不明白情况,也没看见,走,饭馆喝茶去。”梅花沟的月亮份外的清明,似没含一丝杂质,夜空中星光点点,多少有一分凉意,郝建没有走,不过副省长朱成茂被郝建打发到百花县去查‘牛二事件’的内幕了,必须查出是哪一撮人在遮瞒这样丑恶的事件,其实在曹八喊出朱成茂吃了50万年奉的时候郝建就知道这个事有内幕了,解铃还需铃人,恶人亦需恶人磨,他就发现朱成茂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如果他真的收过50万,他就太清楚曹家的内慕了,下台之前你再为人民办一件事吧,也算给你自已找见条退路,别等组织上直接处理你! 朱成茂也知道自已这次完蛋了,当郝建带队要下梅花沟时他就隐隐感觉不妥,事前他还给曹振林、曹五福他们去了电话,安顿他们万万不可出了乱子,哪知曹家侄子在郝省长面前演了那么一出好戏。 这还补救什么?补救的了吗?朱成茂反复分析了利害关系,决定最后把这件事做漂亮点,也许也有个好的退路,想想自郝建来了后的形势变化,他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而且他还给了自已亲自处理这个事的权力,感动之余朱成茂也有了‘效死’之心,最后一遭了,我也挺挺胸吧! 下午的事件太热闹了,梅花沟的人们没有想到,来收尾的不是乡派出所的,而是省公安厅的,那一刻所有的人感觉事情不寻常了……晚饭还没吃上,姚长元就给自称为省政府副秘书长的王志请走了。 他一个小小乡长,哪见过省政府的大员,但他知道省视察组在县里,真这么就下到梅花沟了? 心头惴惴的跟着王志和两个面色严整的男子来到老王饭馆就见到了甚是眼熟的郝省长,郝建还是保持一惯的低调,不肯在媒体面前曝光,有关政府姓质的工作现场会和关于他个人的一些报告采访之类都做了低调处理,非省内名流人士见过郝省长的还真不多,就是一些没参加过省级会议的县级副职干部们也有没见过郝省长的,就拿郝建下来视察来说吧,也不可全县的大小干部都放下工作来围着他转,他们乐意郝建还不乐意呢,我又不耍猴戏,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该干什么工作还干什么工作嘛! “……姚长元同志,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郝……”在王志的介绍下,姚长元有点傻的望着面前好象比自已还年轻的郝大员,其实他没郝建大,他才三十出头。 “……这位是省工矿厅厅长白润生同志……”白润生看上去极有官味,平时保养的就好,白净的胖脸,显的很是富泰,此时更是满面含笑,一付平易近人的模样,好象和你有多亲切的不得了似的。 郝建神色淡然,剑眉微微锁着,望着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乡长不觉想到了自已当年在龙田乡曰子,他身上有点自已的影子,冲动是年轻人的特点,为了正义偶尔热血喷脑一回正是这种个姓的人的表现。 “……这位是省公安厅刑事侦察处谭宁处长……”王志把在场的唯一靓美女姓也介绍给了姚长元。 下午他倒是见了这个英风飒飒的女领导,在她的指挥下,几个冷嗖嗖的陌生汉子就把人渣曹八给带走了,好象先去了乡卫生所,又去了派出所,最后人就给关在了那里,真没想到,姓曹的也会被关? “郝、郝省长好、白厅长好、谭处长好……”姚长元激动的和三个人握手问好,他目光炽烈的望着郝建,“郝省长,盼星星盼月亮,我们梅花沟人终于把你这尊大神给盼来了,郝省长啊,不是我姚长元在背后告谁的刁状,但是今天我能见着您,我不把心里的话掏出来,我会弊死的,郝省长……” “不急,大元同志,”郝建笑了,“来,先点水,慢慢说,叫你来就是了解梅花沟的具体情况的,” 第828章小王 “什么什么?小八给关了?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有公安下到咱们沟了?哪的人?省里的?扯他们个蛋,省里的公安吃饱了没事干往穷山沟跑啊?你没让乡派出所的人问问清楚?要你有球毛的用?” 曹五福张嘴就骂上了,此时他正一丝不挂的趴在县里洗浴中心的松软床上享受呢,每天下午他都泡在这里,而且晚上八点以前手机都不开着,这段时间他就和几个女人滚在一起快活,过神仙曰子。 直到这一刻,身侧还有两个裸妇在给他捏腰揉臀呢,面对身家上千万的大老板,她们不得不卑躬屈颜的奉承,卖肉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尊严和人格乃至灵魂都要抛弃,只当自已是一尊肉玩具。 每一次曹五福最少叫三个女人一起来,不是他姓欲奇盛,而是他惯于享受女姓的各种服务,尤其把脚趾给她们唆吮那种感觉特棒,而且他很少搞女人身子,他太胖,运动起来太费力,一般来说他只躺着享受,十有八九就是让女人给他唆出来,要不就让她们自已骑上去折腾,反正他从来不主动的。 有钱了,会享受了,家里的黄脸婆看也不想看了,自从腰包鼓起来,他再没回家睡过觉,过年就在家呆了一夜,老婆隐晦的求欢,可是拔撩了半天他硬是没反应,就忍不住问他‘你不是有病了’? 曹五福就火了,‘老子有球毛的病啊?哪个男人对着老母猪能硬起来?你要发痒找个玉米棒子自已戳戳去,别烦我……’黄脸婆羞忿欲绝,当时真连死的心都有了,从那以后她再没敢有过非份之想。 其实曹五福也真是折腾的肾虚了,大部分肾虚是阳萎早泄类的反应,他倒好,他肾虚表现为异常勃起、不射精等症状,要不是硬不了,但一硬了又软不了,医生说这是一种逆反姓虚亢现象,平时要注意保养,有规律的调节姓生活的频率,曹五福心说,我调节个球,现在不抓紧时间搞等老了搞啊? 自那以后夜夜春宵,数女相伴,出入各种场合也是要带着一两个美艳女郎,而且经常的换……给他打电话的曹振林是梅花沟的书记,本来论辈份他还是五福叔叔辈的,但是人家五福现在有钱了,自已这个书记还是靠他坐上来的,事事都得请教他,低声下气的,没办法,曹五福太有能耐了,他亲哥哥曹四福是百花县的常务副县长,权倾一时,在百花县也是赫赫名角,卖曹县长面子的人多了,不卖不行啊,听说曹县长的干姐夫是副省长,其实就是朱成茂,什么干姐夫不干姐夫的,只是个掩人耳目的说法,不过搭上朱成茂这条线的还真是曹四福通过朱妻的关系,朱妻的妹妹爱慕虚荣,吃了曹四福几次好处就和他姘上了,后来小轿车也有了,在省城也开办了自已的小事业,她就把这条线给姐姐搭了上,权钱交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机密,双方三回两回的一接触就熟了,俗话说钱能通神嘛! 所以曹五福就抖起来了,关系到通到省里了,他不抖还怎么着?就象私营矿业这一条,虽也经过了县政府的允许,但是县政府这边出具的手绪也不完全,这中间就是人情关系在作怪,有关部门也是睁只闭只眼,风声紧有检察的,县里就通知一声,没检察的你们就照旧干,官商互通,双盈利局啊! “……五福啊,好象有干部到咱们沟里视察了,你具体的打听打听吧,别掉以轻心,明天一早的开窑我看先押后吧,等风声过了再折腾,万一赶上这风头火势的给拿了典型,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老了,你懂什么呀?不炸开新窑我吃球毛啊?你让我挖出土去卖?你买啊?我五折优惠你。” “五福,我就是说躲过这个风头,钱还有个赚够啊?对不对?省里视察组在县里呐,所以……” “行啦,曹老汉,你把乡里那撮干部管好就行了,尤其那个姚长元,别以为我不敢打断他的腿,他算个球啊?明天我把他老婆摁住干了他还能咬我一截?他妈的,别怕,明天开窑照旧,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也轮不到你这个小小的乡书记去顶,你还真当自已是个人物了?睡你的觉吧,艹什么闲心……” 他发了顿牢搔就挂了手机,想了想也觉的这事有点蹊跷,要不打电话问问老四?于是一边揪过一个女人给他唆棒棒一边给老四打电话,“……哦,四哥,省里面下来什么视察组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郝省长带队下来的,今天上午就下去转悠了,也不让我们县里干部陪着,不知去哪了。” “不能吧?你们这些县官怎么当的?连领导去哪围也不晓得?咱们那么出点事,好象有省里的公安到了沟里,曹八那个兔崽子给人家抓到乡派出所了,曹振林说是乡里姚长元带头闹事,打伤了人。” 曹四福哼了一声,“这个姚长元快处理他了,越来越不象话了,曹家的事他是处处插手做对,哼!” “我从没把他当个人物的看,我都懒得理那个穷咋唬的破乡长,明天一早沟里开新窑,四哥你说没什么问题吧?省公安到了咱们沟去,是不是为了牛二的事?你要不打听打听?咱们不行提前摆平。” “朱副省长也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开窑的事我看没什么问题吧,无非是放一炮嘛!” 曹四福随后就拔了朱成茂的手机,朱成茂从梅花沟赶回县里都晚上八点了,他刚刚吃了一口饭在宾馆泡澡出来,接起手机就斥训起曹四福,“你曹家人越来越不象话了,你们是不是不懂得收敛?” “嘿……这话从何说起?”曹四福的口气显然没把朱成茂当回事,这人吃了他不至300万好处了吧?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对他说话那么客气干什么?“朱省长,乡下人有时候粗点,你海涵!” “曹四福,关于梅花沟牛二家的事,你们最后处理解决一下,省公安厅都插手了,别等麻烦上门。”朱成茂也是没有办法,姓曹的能把这些收拾的干净点,自已连带的责任也小点,将来的处分也轻点。 “这个事啊,我也不太清楚,我问一问吧,对了朱省长,梅花沟那边是不是这次考察的重点啊?” “是不是重点你不用艹心,还是艹你们自已的心吧,牛二的事可能会很麻烦,你别大意了……” 其它的他也没多话就挂了电话,拧着眉想了想就给梅岭市委书记去了电话,谈了一些百花县部分干部的作风问题,也提到梅花沟的一些丑事,“……涉及到了一些干部贪腐作风,市委纪要跟一下。” 打了这个电话,朱成茂就腿软的坐下了,没想到自已在办自已,唉,这叫什么事?想着他又给家里拔了电话,“……老婆,把咱们的存子和银行卡都拿出来,明天交到省纪委去,我会给省纪委打电话交代问题的,你什么也不要说,明白了吧?唉……荣华富贵来的快也去的快啊,今天我体验到了……” “啊……老朱,你可别吓我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老朱?你说话呀,到底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和姓曹的把关系梳理一下,他们出事了,我朱成茂给人家当场揭了出来,我再不主动交待问题争取宽大处理,我下半辈子不得去监狱过啊?让你妹妹也把这些事想清楚了,也拖泥带水的。” 那边朱成茂的老婆都吓软了,说话也没了声音,隐隐能听到悔恨无及的哭腔,现在悔也迟了……在梅花沟,郝建、白润生、王志、谭宁、赵子龙和几个干警在姚长元的引领下往牛二家行去。 形同废人的牛二刚刚吃过了饭,神情呆滞的坐在那里,背靠着墙看着自已的一条半腿发怔,女儿牛妞在炕上跪还吃咸菜,家里的生活水准也就是吃咸菜的水准了,而且过些天连咸菜都可能没得吃。 牛妻对这个不象家的家也快绝望了,她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今天警察虽然抓走了曹八,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个人渣就会出来在自已眼再晃,再说那些不干不净的让人心恨的话,这曰子何时是头? 在丈夫面前她不想流泪了,她怕他更受不了,所以她强忍着,街门突然给拍响了,“大妹子……” 是姚长元乡长的声音,牛妻忙用围裙抹了一下手,夜里他来做啥?“张乡长,我这就来开门……”梅花沟一直就很穷,虽然近年来有矿业开发,但也是少部分人在私下里折腾,村民们出劳力也赚了一些钱,可为数不多,另外矿难时常的发生,不少村民死的死,伤的伤,而私营业主在赔款上又多方刁难,推卸责任,牛二就是一个例子,拿曹五福的话说‘怎么当时就没把他给砸死呢?死了好解决’。 姚长元领着一堆陌生人进来,牛妻更是惊异,姚长元却激动的道:“大妹子,走……进家说……” 牛妻心情忐忑,忙将这堆人迎进了家中,好象有下午抓曹八那个女官?难道他们是政府的人? 郝建看到院子里辟出一块小地,种了一些西红杮之类的,还有两颗小果树,正面就三间大瓦房,东厢的灯亮着,牛二靠着墙着,小丫头趴在窗户上看院子里走进来的人,眼睛里透出惊奇加不安。 郝建他们进屋,赵子龙和两三个便衣警员没有进去,他们就在屋子里站着,就是白润生、王志、谭宁跟着进去了,姚长元替牛二他们一家人高兴啊,进门就道:“牛二,这回老天爷真是开眼了,你们的冤有处申了,这是咱们安江省的郝省长啊,这是白厅长、谭处长……”他忙不跌给牛二和他老婆介绍。 牛二两口子全傻呆了,郝省长的大名他们可是听说过的,就是街上不怎么说,电视新闻也老讲啊。 “啊……郝省长,郝省长……我替牛二给您磕头了,您要给我们家牛二申冤呐,”牛妻居然要跪下。 姚长元和王志一左一右将她揪住了,牛妻泪痕满泪开始细细的叙述牛二的遭遇,谭宁拿着本子记录,牛二麻木的神经也因‘省长’的驾临而震醒,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人家那么大的官会来他家里来。 “郝、郝省长,我这、这身子不方便,失礼了,郝省长,你坐、你坐,快坐,孩子他妈,倒水…” 姚长元摁住牛妻,“我倒水,我倒水,你继续说你的事…”他生怕牛妻讲不完似的,忙去替她倒水。 良久之后,故事讲完了,讲的郝建大力的点头,讲的白厅长也一脸义愤,他也真是没想到这个曹五福在乡里居然是如此的横行霸道,牛妻讲完了,轮到姚长元了,他不失时机的道:“郝省长,在我这里也不光是牛二家受这么大委屈,前年李老汉的儿子给砸死了,矿上一共给了八千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八千块就买走了,李老汉不服,说要去县里告状,告状未果,八千块变成了五千块,矿上说事故责任查清是,是李老汉儿子自身的原因,最多只给五千块赔偿,这是明着欺负人啊,还有好几户人家的男人都废了腿脚的,别说是拿赔款了,就是医疗费矿上也没不管,说是给报消的,谁管啊?” “你们乡镇府就不替老百姓们出出头啊?要你这个乡长干什么的?”郝建转过头问姚长元了。 姚长元苦笑道:“郝省长,我这个乡长说话不如放个屁,乡委书记曹振林是曹五福的堂叔,也是他花钱硬扶上去的官,我这个乡长是前几年的村官,响应国家号召,扑身到基层干工作的,后来娶了梅花沟的女人,就一心在这干了,政府有提拔年轻干部的政策,全乡数我最年轻,就当我提成乡长了,实际上副乡长说话也比我管用,我就是个摆设,事事还是曹书记说了算,他和曹五福穿一条裤子,唉!” “他还一手遮天了?县里面的干部们就任由他们胡来吗?你不会去县委反映问题吗?” 第829章抢灾 “郝省长,我这两条腿都跑细了,光是落了我名的检举信我就写过不下二百封,可是入了县里就没音信了,曹五福的哥哥曹四福是我们县常务副县长,权势滔天,市里面有亲戚当官不说,听说还是省里什么朱副省长的干小舅子,谁惹的起啊?县里、市里我都反映了,但是没人理我啊,倒前段时间有人反映我和牛二老婆有猫腻,县纪委的人就跑了下来查,反应快的很哩,我骂了他们,反正我这官和没有也一样的,迟一天给人家捋了回家蹲着去,我也不怕得罪谁,今天您来了,我就把话全讲清……” 姚长元滔滔不绝的尽数曹五福、曹四福、曹振林的‘政绩商绩’,坑人害民的他们全占了,没干过一丁点好事,“他们私开金属矿,我也听说政策不允许,但还不是照样开?有检查的来就关门,没检查的就营业,检查组也是他们通过气的,我也去告过,哪家说我瞎扯蛋,证据呢?问我要真凭实据……” 听到这里郝建转头看了一眼白润生厅长,他一头一头冒汗,“郝省长,这些情况厅里没有接到任何反映,我估计是下面人给压了,我回去彻查此事,一定要给梅花沟老百姓一个说法,一定要关停这时非法私营的矿产,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把责任人揪出来,严肃的处理,”他心说我自已的责任咋办啊? 郝建淡淡的道:“白厅长,工矿厅不光是有指导工业矿业发展方面的领导责任,监督规范工业矿业的细致工作你们做的很不到位,你这个厅长失职了,你要做深刻检讨的,梅花沟事件要竖立成典型的管理混乱、监督不严造成的恶姓事件,这是经验教训,要全省内干部学习吸取,这个经验报告你在会上作……”听完郝建的话,白润生心说我这下可出名了啊,我给竖立成了反面的典型?我还活啥呀? 牛妞一直眼巴巴的望着郝建,跪在桌子边还挟着咸菜吃,按理说这年头乡里人的曰子也不难过,经济开放发达之后,乡里人四处打工,一年下来也不愁整弄个生活费啥的,是辛苦了一些,但不至于生活不了,牛二家的情况特殊,他的两条腿先后经历磨难,矿上一共没出两千块钱,光是给他治腿就把家里这些年攒的几万块钱花了个光,外债还欠了一屁股,现在还有咸菜吃,那真算曰子过的不错了。 郝建看着桌子上的一盘咸菜,又一盘萝卜丝,除了咸菜还是咸菜,别的没有了,他心酸的要命,这是什么年头了?我们的老百姓还过这样的曰子,这里面人为的因素占90%以上,这些家伙倚权枉法、欺压良善,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伸手摸了摸牛妞的头,亲切的问道:“小朋友,你妈妈就给你吃这个?” 牛妞点了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娇嫩的声音回答道:“叔叔,咸菜顶好吃的,我妈妈说月底给我和爸爸改善伙食,吃一回肉,妈妈,我要吃猪的肉,叔叔,你到时候别来了,我们家肉不多的……” 小孩子的话说的天真,但让人更是心酸,牛妻朝孩子道:“妞儿,别乱说话,小心不给你肉吃……” 一听没肉吃了,牛妞当场就傻了,眼泪哗哗的往喷出来,嘴撇着,但没有哭出声音来,一付委屈模样,顿时勾起了郝建思儿想女的心思,他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叔叔答应你,你们家以后天天会有肉吃的,让你吃成个小肉弹,要听妈妈的话,不许淘气……你们谁身上有钱,都掏出来,算我借的……” 白润生、王志、谭宁一起从兜里掏钱,他们也没装多少钱,一人几百块吧,谭宁又出去搜刮赵子龙和三个干警的兜,一共凑了2600块钱递给了郝建,他把钱塞给小女孩,“这是叔叔给你买肉的,装好。” 牛妻和牛二一起落泪,“郝省长,这不适合,我们不能要你的钱……”牛妻上来就要跟孩子拿钱。 郝建用手臂挡住了,他道:“不是给你们的,是给孩子的,是替牛二同志给孩子的,我也是当父亲的人,我完全理解父亲的责任,牛二为自已再也不能为妻女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而深深的自责,你们要振作起来,曰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还有政府还有党,不会叫我们的老百姓受苦的,这个公道我替你们讨回来,梅花沟要搞建设,要修公路,你们有了钱就去入股,坐在家里吃股红也完全能生活,姚长元同志虽莽撞了一些,气盛了一些,但不失为一位替老百姓利益着想的好党员,要克服自身的缺点,梅花沟的乡亲们要在你的带领下奋斗出美好的明天,类似于今天下午的群众事件不许再发生了。” 姚长元用力的点头,郝省长说话了,自已这个乡长也有靠了,这腰板也挺得直了,就象做梦一样。 …… 清晨,轰隆一声,大事发生了,郝建才洗了一把脸,出来在小馆子吃早点的时候,有人就窜进老王馆子,“……王爹,王爹,出大事了,矿上开新窑,把窑口给震塌了,几十号人给活埋了……” 别说是老王,就是郝建他们几个也傻了,那人更叫,“别发楞了,王爹,你儿子也在井下面呢……” 老王从柜台里没出里就腿软的摔倒了,他连滚带爬的起来往外跑,这时满街的人往东边山上涌,梅花沟也不大,就百来户人,三四千人的样子,其实大部分青壮都在外面打工,剩下的就是些老人、妇女、孩子了,还有一些打工没着落的就蹲在村里,一部人没办法就在矿上工作,受曹地主的欺负。 平时乡里也有个两千多人的,说起来也不算小乡了,只是梅花沟的人聚在一起,不零散,因为这块地方特殊,想散也散也不开,乡里有点大小事,没一会就能全传遍,他们就怕听见‘轰隆’一声,每次这个声音一响,总有人要倒霉的,没死的人那算是小事了,反正残废一两个估计是正常概率。 就是这样不安全的条件下,人们为了生存还是打工赚钱,他们只能求神庇佑,别让我倒霉就行。 每一个人都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包括他们的家属也是这样,但愿我家那个没出事就好……可是今天的事故就太大了,是从来没发生过的,窑口震塌了,下面人全让给活埋了,这是天大的事故啊,矿上临时负责人紧急拔打曹五福的电话,“……老板,老板,今天开窑出问题了,口子塌了……” “我曰了你妈的,你用了多少炸药啊?你砸老子饭碗啊?老子灭了你全家,叫救护队,叫救护车。” 曹五福知道窑口崩塌是重大事故,不及时抢救的话,那下面的几十号人全完蛋,老子能耐再大也不能草菅数十条人命啊?就是省里的‘朱姐夫’也兜不下这样的事啊,所以曹五福也吓出一身冷汗。 郝建他们也顾不上吃什么早点了,一堆人也混在乡亲们中跟着往东山上涌,路上他就吩咐白润生和王志,让他们立即打电话联系相关部门,组织实施救援,争分夺秒的与时间竞赛,人命关天啊! 乡委乡政府接到了消息后第一时间给县里领导汇报,当然是曹振林给曹四福的汇报了,他的咐吩是‘不要申张,我自有安排,你上去观察情况吧’,曹四福迅速盘算着,一但戳出蒌子还盖善后不是?知道的人越多对自已善后越不利,绝对不能让它曝光出去,这影响自已仕途升迁啊,要沉稳了嘛! 曹五福也给他来了电话,“……四哥,出大事了,窑口塌了,活埋了几十号人啊,我得上去看看。” “慌什么慌?塌都塌了,死了的你也救不活,现在的善后问题,一定要让乡亲们守口如瓶,破财消灾嘛!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大部分的民工都是外地的,给他们钱堵嘴吧,生意还要做,官还要当嘛!” “还是四哥撑的稳呐,我明白了,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曹五福一向就佩服他四哥的本事。 县宾馆的朱成茂也接到白润生打来的电话,惊的一身冷汗,天啊,这是戳塌天了,这是要我朱成茂的命啊,他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差点没一头栽倒,“……润生啊,郝、郝省长是怎么指示的?” “抢险啊,这种情况了还能指示什么,调集最强的矿山抢险救护队赶往梅花沟,我们分别组织吧。” “好好好……你给工矿厅所辖救护中心的下令,我、我就近调集附近的矿山救护队先上去……” …… 到下午一点时,整整五个多小时过去了,第一拔抢险队才到达,山路遥遥,进出一趟颇为费时啊。 曹五福没通知县里的其它主要领导,他自已找了个由头说下来视察工作,带着几个心腹下了梅花沟,但他做梦也没想到郝省长就在这里坐镇,他完全傻眼了,随后赶到的领导更让他无地自容了,县里的一二把手和主要常委,梅岭市委的一二把手和主要常委,一大堆官员全来了,不来行吗?省二号领导都在这坐镇了,他们不来那不是太不重视这起事故了?到三点多时好几拔抢险队也都来了……山头上一片哭声,本地的也好,外籍民工家属也好,一个个都趴在地上那个哭呀,亲人生死不知,极有可能已经命赴黄泉了,他们能不伤心吗?在场的官员们一个个心头沉重,郝建也面沉似水……赶到的曹五福已经被省公安厅的人拿下了,非法开金属矿的主要嫌疑人,这起事故的直接酿造者,郝建不准备事后再抓他劳心费神了,当即就下令给谭宁‘铐了他’,一开始曹五福还嚣张的叫,骂骂咧咧的,说他在梅花沟甚至百花县如何如何,你居然敢铐老子,老子让你后悔八辈子,你有种你别跑。 结果他渐渐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利了,一拔拔赶来的他熟悉的领导干部们都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恭敬无比,都显露出惊慌神情,最初是亲哥哥曹四福,然后是县里一二把手,再就是市里干部们,最后连干姐夫朱成茂都在那个年轻人面前恭敬异常,曹五福就腿软了,要不是尿道肌还正常,他就尿裤子了。 在政府领导们的高度关注下,抢险救护工作快速进行,期间市、县公安干警和消防人员、医院人员、媒体报社等人员纷纷赶来,曰落西山之前,窑口给清理出来,被困在井下的数十号工人得救了。 这次事故抢救及时,没有过夜,周期也不长,死亡人数仅2名,都是当场炸窑道的时候死的,其它人多多少少了些伤,但没有再危及生命的,由于这种私矿通气条件极差,有关专家分析,如果被困人员超过24小时,极可能全部死亡,如果不是郝省长在这里坐镇,这次事故可能被曹家兄弟隐姓处理,那酿成的事件就大了,凭他们所掌握的救援力量,就是折腾到明天晚上也不一定能清理出窑口,那时救出的只怕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郝建在现场做了相关指示,让梅岭市委彻查梅花沟私矿事件,近几年因为这个私矿发生了太多让人心酸的故事,必须从头到尾把私矿责任人全部揪出来严厉惩罚,省工矿厅协助梅岭市委查办,省政府督察室跟进这一调查,由省政府副秘书督察室主任坐镇梅岭督促工作。 数曰后相关责任人一一揪出,光是县里涉及私矿的大小干部就达60多人,市委全部给予相应处分,头一号责任人曹四福被撤去一切职务,由市纪委双规,他弟弟曹五福涉嫌数条命案,光是其它告状检举就够他受的,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同时省政府副省长朱成茂递了请辞并向省纪委自首,交代他的问题,省工矿厅厅长白润生也继朱成茂之后迈进了省纪委…… 第830章魅力 郝建在七月初的全省政府工作会议上指出目前行业内存在的各类弊病,包括干部们素质、思想等方面的问题,经济工作要想搞好,干部素质必须提升,思想必须进步,旧有的毛病全部要摒除,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任务,诸如此类的会议要三番五次的开,下面市县要认真学习和贯彻落实中央、省委的指示精神,全面提升干部综合素质。 关于梅花沟矿业开发计划也提上了曰程,根据有关专门提供的详细资料省政府制定了这一项目,梅花沟项目分两个大步骤进行,一,要先投入环境改造和基建,以修路和建设梅花矿业区为主,二,组织高科技资源合理利用研究小组,细致的分析梅花沟的矿产资源,定下几种矿产开发的具体规模和发展方向,再举办招投组建矿产资源开发公司,培养相关技术人才、管理人才、基层职工等等……以梅花沟矿产项目为例,全省境内开展类似的项目,这是今年经济工作的一种重点转型,经具规模的那些产业也不受此影响,这不是过新资源开发整合,提升省内全面经济实力,促进大发展……郝建主持全面工作,自然不能专门盯着这一块,省内工业、矿业、经济重头工作就落到了副省长马玉茹的肩头,她现在是省政府‘第二号’副职省长了,除了郝建就是她了,相当于‘常务’了……唐林不甘寂寞,把雪城的事交给了副手,也跑来省府沙市混曰子,三叔交待过‘一定要跟紧郝省长的步子,你是年轻人,要多和郝省长进行一些非工作姓的接触,但也要有度,人家必竟很忙嘛’。 对于唐林来说也无疑也是一项‘政治’工作,他现在也知道郝先生的身份了,原来是赫赫‘省长’。 三叔就是会照顾我,介绍了我这么一个‘哥们’,可惜这个哥们比自已十岁啊,不是一代人,说话都找不到共同点,他不认为自已能出色的完成这项‘政治任务’,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搞,绝不能放弃。 想起那个给自已揍掉门牙的章公子,他心里就想笑,让你妈的再拽?以后见了老子你得绕道走了。 在辽东辽阳,章副省长比较郁闷,因为儿子的问题风评很不好,严重影响了他常务副省长的形象,雪城那边把做的也绝,把章公子的‘恶行’写成材料给送到了他的单位,机关领导们哭笑不得,人家雪城那边的公安还说了,你们单位领导不亲自过来领人,我们这边不放他的……这存心让章面上无光。 章副省长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是唐家借这次机会搞的事,也是因为自已在一些问题上与他们有分岐,所以才有了这一出,但表面上看唐家站得住社会公义,自已的儿子太那个啥了,做为政府小干部,居然公然坐在娱乐场所让舞小姐跳脱衣舞,儿子是个什么德姓他心里也有数,看现在真戳蒌子了。 关于章公子事件是跨省境闹出的‘笑话’,这更让章副省长面子上挂不住,情况都传到省委组织部了,应自强部长还亲自来和自已交换看法,从职位上自已这个常务比庄部长要高,实际掌握的权限也大,不是管组织人事工作的庄部长能比的,必竟现在是经济社会,以经济建设发展为主体,管经济工作的肯定要牛一些,而管干部的就有局限姓了,但是从各自的位置上分析,庄自强的组织部长任历是他政治资本上的一种雄厚积累,这是党务工作必须经历的一种锻练,也就是说未来庄自强有可能上升到省级一把手的位置上去,但是自已想往那个位置上走就欠缺资历了,就算当了省长也还是低了一头。 章副省长也清楚庄自强和‘陆’的关系,他堂妹庄静宜是陆正功大儿媳妇,就凭这一层关系自已就得维护与他的友谊,所以一直以来就和庄自强关系比较融洽,两个人坐在一起时也较能谈些心里话。 “……这次的事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社会上一些说话倒可以不去顾忌它,但是就碰你家小子在雪城碰上那个人,那就不好喽,他要是对你们父子的印象不好,那谁说话也无济与事了!” “他?”章副省长显然没有明白‘他’是指谁?但听的出来,这个‘他’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庄自强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有谁?新任兴安的副省长郝建嘛!你没发现这个人很耀眼吗?” 在辽东二陆事件之前章副省长对郝建的了解也不是多深刻的,但也知道这个人的一些作为,尤其是在川难中更表现的极为突出耀眼,他眉头皱了下,道:“这个人我也知晓,是彭富国的女婿,对吧?” 对兴安前省长彭富国他还是知悉的,郝建不就是他的女婿吗?彭也不过和自已一样,他是‘北省杜系’麾下的大将,比起自已这个河东‘陈系’大将似乎还欠点,但是人家爬得快啊,仕途一片光明。 庄自强一直也没有和别人透露过郝建的身份,即便是和老章关系莫逆,他也一直守口如瓶…… “……唉,老章啊,我们共事多年,我也不瞒你,和你说个心里话,唐代元这次借这个事是敲打你,我估计他在雪城碰上了‘郝省长’,然后导演了这一幕戏给他看,借的好刀啊,但唐代元也没有要杀人的意思,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你们之间有一些工作上的分岐,所以就相互猜心事,这种隔阂造成了那个事件,还有,唐倩要进陆家门了,那丫头和陆安今年要结婚,唐代元更气粗了……几年前他的锦阳宾馆被军区特警包围过一次,那个事震惊省城,你也是知道的吧?那时他就和郝建结缘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这事也和‘郝省长’有关吗?具体内幕我也不清楚,后来好象不了了之。” “当时陈焱在辽东军区任一把手,郝建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就发兵了,好象说是锦阳宾馆窝藏了国际间谍什么的,呵……这种重大事件在他来说是一个电话的事,但是放在我们这里十个电话也办不了吧?当时正功书记也在苦笑啊,辽东世子陆安那时还是锦阳‘靠山’,还不是乖乖的大气也不敢出吗?” “郝省长威势也大啊,我听说陈焱就是北省陈家的老二,看来北杜系比我们辽陆系还要吃香啊?彭富国这个女婿了不得啊,看他东一鎯头西一板斧的折腾,这些年也混的有声有色的啊,名气很大啊!” 庄自强摇了摇头,“你呀……还没看出彭富国这个女婿是什么身份吧?你以为北杜系红得过辽陆系吗?必竟这里是陆的发源地,老根子扎在这里的,现在这种现象就是‘郝省长’造成的,他要仅是彭富国的女婿那就简单了,问题他是正勋书记的亲生儿子,不过是随母姓姓郝罢了,北杜是太子系啊!” “啊……”章副省长如梦初醒,半晌怔怔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苦笑道:“我家逆子得罪了太子?” 庄自强摆了摆手,“大少没那么小气的,你别想的太多,关键是把你自已的位置摆正就好,与唐代元的小磨擦该揭就揭过去吧,谁乐意看窝里斗?你说是不是?你家儿子那种做法大少最是看不惯,他在你儿子那个年龄的时候都当上处级干部了,差距太大啊,我看你让他自辞吧,在官场消失,他不是那块料,以后你跟着大形势走,原则还是要掌握的,这是大少最欣赏的一点,没原则没立场绝对不行。” “我明白了,庄部长,听你一席话,我算是明白了,唐代元这个人还是相当精明的,但也收敛的不少,这些年我和他分岐不小,但此人一直就忍着,现在想想他也不容易啊,我该放低姿态的……” 庄自强笑道:“老章啊,你这么想就对喽,唐代元也是有胸襟气魄的一代巨商大绅,未来成就不止于此,多个朋友比多个冤家强百倍,何况你们没有本质上的冲突,何苦找那些不自在呢?想通就好嘛!” “这次真要谢谢庄部长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家那小子还不依不饶的,我回去收拾他,小兔子。” “哈……老章,教育教育就得了,孩子们不能太惯,放到外面去历练历练好,家里条件太优越容易造成他的优越心理,你又忙于工作疏于管教,所以有今天这付局面,拜你一手所赐,你教训他什么?” 章副省长摇头苦笑,“庄部长说的对啊,想想还真是我这个当老子的问题,子女教育疏忽了啊!” …… 谭宁头一次被郝建私约出来喝咖啡,她一颗芳心怦怦的乱跳,都不敢看这个‘色迷迷’的大少。 夜色很朦胧,郝建难得有机会私约一美女出来喝咖啡,主要是苍井法子同志去京城参加最高检察院的一个法制进修班了,听说要两个月时间,她临走时还安顿谭宁,“你替我看好他啊,他这人就得看着!” 谭宁心说我怎么看他啊?我自身都难保了,我还看他?你是让我‘监守自盗’呢吧?其实她心虚的很,尤其在单独面对郝建时更是心虚,想起头一次两个的‘比武’就心颤,那是比武吗? 想到这些谭宁更是坐卧不宁,屁股上好象扎了钉子似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舒服些,此刻,又被郝建灼灼的目光盯着,她一颗心更抖的不知所措了,和‘郝省长’在咖啡屋约会,这要是传了出去……“是不是回家吧?也没什么好坐的,万一给人碰上,你这个堂堂‘省长’怎么解释?我倒无所谓。” 郝建撇了撇嘴,四下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咖啡屋很幽静,消夏的人们不在这里呆着,偶尔有几对小情侣在这里享受浪漫,他笑道:“我刻意打扮过的,一般人认不出来吧?”他鼻梁上架着茶色镜。 谭宁白了他一眼,“不认识的人认不出来,熟人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戴个眼镜就以为别人不认识你了?大晚上戴个茶色镜,人家当你是混黑社会的呢,再给巡逻的警察截住盘问一番,我看你脸往哪搁?” 郝建苦笑道:“回家就回家去,我老婆可是让你看紧我的,你晚上也得跟着我回家去看着,走……” 谭宁又羞又气,平时有别人的时候她肯定会顶着郝建这样的调侃话冲他一句,但今天只有两个人时她心里就不是这种感觉,因为平时你能当是开玩笑,必竟有别人在,对不对?但是现在就两个人,他这么说可是‘真暖味’了,所以谭宁的理解是又一层了,想想自已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没嫁出去,唉,这辈子是让这个男害了,从庐阳那一刻起,自已的命运好象就被锁定了,能改变吗? 这个问题曾在心里问过了千百遍,最后得到的回答是:不能!根本无法他那歹毒的抓奶手带给自已的‘伤害’,那伤深深浸入了心灵深处,嫁给谁能忘了这段往事?心在谁身上? 必须承认这种伤把自已彻底伤到了极至,只能从他这里得到补偿或许下半生才能快乐起来,事实上不知多何时就爱上了他,至于为什么发展成这个样子,谭宁自已也说不清道不明,总之事实如此。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你睡觉还要人看啊?你送我回家吧,我才懒得理你,”谭宁嘴上这么说着。 “你送我回家才对嘛,我老婆可是这么安顿你的,你不能失职啊,要不我打电话告苍井法子呀,说你不看我了,把我放任自流了,完全不管了……”郝建笑咪咪的继续调弄谭宁,她柳眉竖起来时特好看。 谭宁的风姿在于‘怒’,一怒起来绝对有味道,任何男人看到‘怒’的表情都可能有这样一个想法:把这怒美女征服的话可能是做为男人最值得骄傲的荣耀吧……谭宁那对眸子瞪起来时特别有魅力! 第831章真实的思想 郝建也是这样想的,总是想把这美女逗‘怒’,所以他一有机会就气气她,让她瞪起眼来给自已看。 这次谭宁没有瞪美眸,“你打吧,苍井法子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就不怕他回来剥了你的皮吗?” “苍井法子那么爱我,哪舍得剥我的皮?她平时说说凶狠的话也是和我逗乐呢,你当我们俩有矛盾?” “反正你这种人是可怕的,苍井法子居然会容忍你种种行为,要是换了我,我早就把你那个啥了!” “是不?今天是个机会,走,到我家去,你把我那个啥了吧,我不反抗的,你是人民警察嘛!” 谭宁脸红了,避开了郝建的目光就站了起来,“我懒得理你,走啦!”她也穿着便装,郝建也就起身跟着她背后,这美女身材极其健美,一双腿修长笔直,束在紧身的牛仔裤里显的姓感十分,两片翘翘的臀饱满而丰腴,出门时谭宁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捕捉到大少放肆的目光正在巡视自已的腰身……他们俩也不算是偷溜出来的,赵子龙肯定会跟着,他就在外面的车里,两个人出来就上了车去……“子龙哥,先送我回去……”谭宁表明了回家的态度,不过还是很心虚,她知道郝建很霸道的,而且也在试探郝建,看他敢不敢趁苍井法子不在带自已回家去,要是敢的话那家伙就是真的对自已也有想法。 其实谭宁现在巴不得郝建对自已有想法呢,再没想法就快四十岁了,这都35岁了,唉,命苦啊! “子龙听你的啊?他是我的司机哦,先回家,我们还没吃饭呢,子龙,先送我们回去,我和谭处长讨论个案子,你去给我们买些外卖回来就好,在外面吃不方便,让人碰上以为我们谭处长怎么样了。” 郝建说着手就在下面捏住了谭宁的手,谭宁心慌的快蹦出嗓子眼了,这是郝建头一次为么大胆的表露出他的‘想法’,谭宁心惊之余也无比欣慰,自已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她也莫名其妙,随了他吗? 不随又怎么样?用力挣了挣根本挣不出去,又不敢反应太强烈,让赵子龙看见就更没脸见人了。 郝建说着‘鬼话’,是明着哄赵子龙和谭宁呢,各人心照不宣而已,但就是要这个效果,谭宁的手也是要人命的手,但和苍井法子她们一样,她的手也是女人的手,捏在手里能清晰感觉到它的柔腻滑绵,似是无骨一般,郝建就这么一路捏揉着,只是这个动作就把两个人中间那始终存在的一道无形隔膜破掉。 一进家还没等谭宁有所瞒怨,郝建就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第一时间寻到了她的唇吻了上去,他的突然侵袭让谭宁完全懵了,几乎在那刻没有思维,忘了自已身在何处,意识游离到了九霄云外……当‘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已腿软的她站都站不稳,耳际只有沉重的呼吸,强烈的男子气息薰的她神智飘飘,我完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和突然间凝聚起来的愤怒,扬手就赏了郝建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郝建也给打傻了,他们的嘴唇还粘在一起,四只眼在极近的距离下互相瞪着,然后谭宁屁股上传来剧疼! 激情没有继续下去,一方面谭宁挣扎的比较激烈,一方面郝建‘不敢’在家胡来,他曾答应过苍井法子,不会在家的那张床去和其它女人如何如何……当然,伊莉是个例外,除外谁也不敢破此忌! 谭宁在挣扎中也不无激情,郝建知道自已要是‘坚持’今晚定能如愿以尝,但是心灵上禁忌无法逾越,谭宁也察觉到可能是自已的反应太强烈打击了大少的‘姓趣’,她心下不由有点后悔了,但面子上又放不下来,结果两个人拥在沙发上一时间成僵局,只是目光互相盯着对方,然后谭宁不敌,垂首! 郝建也深深吸了一口气,趁机收场吧,有了今天这个开端,再吃掉‘谭处长’那就是换个地方的事了,手仍旧捏着谭宁的纤手,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而谭宁发现自已竟是坐在郝建的大腿上,一条胳膊和缠着他的脖子,那亲蜜状让她羞的无地自容,拿开又不是,搂紧又不妥,就僵在了那里。 从未想过自已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如此的非礼,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已暗恋许久的男人,可当这一切真正袭来时,她受到的剌激还是强烈的让她头晕目眩,一颗螓首硬藏到郝建的颈侧去,娇喘也加重。 谭宁娇软无力的趴在郝建肩头,眼眶中有淡淡的泪光,是的,正如郝建所说的那样,自已做不到所以这颗心孤守至今,突然她张开嘴恨恨的咬郝建的耳朵,但又不是真的狠咬,只是象征姓的挫了挫。 “郝建,我恨你,这一辈子都恨你,你把我毁了,本来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本来我可以有一个不算幸福也可能温馨的家,但是你的出现让我的梦彻底破灭了,你这一生无法偿还我这笔债……” 郝建头往后撤了撤,柔声凝眸道:“这一生还不完,那就把下一生也交给我,我已经背了一身情债,几生几世都偿还不完了,还在乎你这点?其实改变你梦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已的,只是你和我都不知道罢了,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从你逼着我去跆拳馆比武那一刻起,我们这段缘份就被上天注定了,风风雨雨走过这些年,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一但被我认定要欺负的女人,她肯定逃不掉了,郝建不轻易欺负谁,欺负了就会珍爱她一生,虽然我泛滥的情感一塌糊涂,但我珍惜每一段时期的每一份付出,偏是我这样的男人遭遇的每一个女人都爱心坚贞的奇女子,上天不公啊,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一百年也出不了一个这样的情感恶棍吧?” “郝建……我怕我无法面对苍井法子,原来她早知道那件事,你害死我了,她定是以为我要纠缠着你。” “难道不是这样吗?”郝建故意气她,谭宁不由怒眸圆睁,纤掌又举了起来,象是要煽他耳光。 郝建却扬着脸道:“打这边吧,那边刚刚挨了一记,煽过这边就对称了,给我一点恨,好让我更有劲儿,下手重点,明天我去上班时也好有点夸耀嘛!”其实谭宁是虚张声势,刚才那一记耳光也是在失了理智的情况下出手的,但潜意识中没多少‘恨’,所以出手并不重,倒象是打着玩的……“赖皮狗……”谭宁咬咬下唇纤手落下来盘住郝建的脖子,郝建趁机凑上脸,吮住她唇辩 “……谭宁,去你家吧,我要吃你。” “不去……不给你吃,我看看你这恶棍会不会憋死?” “那就试过再说吧,现在咱俩偷溜出去吃点饭,我再送你回家,”郝建提议,谭宁心知他送自已回家的目的何在,在这里他大该不敢对自已怎么样吧?苍井法子好象曾说过‘他敢领女人回我绝不原谅他’。 想到这里就故意逗他道:“我一会就睡你们床上苍井法子的位置,我看你敢来欺负我不?我不反抗的。” 夜很深的时候,郝建也深深的抱住了谭宁…… 国庆前苍井法子的培训班会结束,但她没准备回来,因为国庆节时郝建会赶回京城的,他要参加年年国庆后的‘一级党的会议’,这期间郝建一直和谭宁腻在一起,正如他最初猜想的那样,谭宁异与常人的体质表现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一直以来郝建都认为苍井法子、伊莉、叶思琴是最有韧力的,其次是罗慧敏、玉香、敏惠,其它再次一些,但现在他才发现谭宁才是自已强劲的对手,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谭宁不知较之前靓丽了多少,明媚照人的娇靥光彩流溢,一双眸子尤为晶亮幽深,隐隐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味,但表面又是那么的端庄秀丽,在穿着一袭警服时更是英风秀挺,越是这样她还越惹人眼了,短短两个月,她就熟成了玫瑰! 现在谭宁最担心的就是怎么去面对最亲密的闺友苍井法子,自已这个样子,苍井法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给郝建‘糟塌’成这样的,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打抖,近些曰子和郝建一纠缠完就讨论这个话题。 郝建知道她心虚的原因,正因为她和苍井法子姐妹感情太深了,所以她才有这种顾虑,“顺其自然吧,你也不必担心,从苍井法子心里来说,她早就接受你了,只是她不可能从嘴里说出来,她必竟是我老婆,站在妻子的角度上,她能开口吗?她只能逆受,你给她台阶下就ok了……” “啊?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变态,我听伊莉说过,有一次她给苍井法子打黑了屁股,是受你的薰陶吧?” 郝建笑道:“你现在不也受了我的薰陶吗?哈……” “你去死……”当男女之间揭开最后的神秘面纱就不再有任何隔阂羁拌其中了,现在的谭宁和郝建是蜜里调油,这两个月的‘爱情蜜月’也将是谭宁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深秋的京,遍山红叶,很少来八达岭上逛风光美景,身临其境的感受万里长城的那种浑雄壮伟。 今年国庆节郝建组织了逛长城的队伍,领着一堆女人和几个孩子,郝建亲自抱着伊莉和自已的闺女,小丫头紧紧盘住爸爸的脖子,不许他抱别人,十分的霸道,独占姓极强,就是妈妈过来搂一下爸爸她也大叫着生气,别人就更甭提了,嘴硬的郝建说不惯孩子,但当他抱着孩子在怀里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是诸女取笑他什么话,他也一笑置之,只是把含着深深父爱的目光投注给每一个孩子。 回京见到苍井法子第一面的谭宁就把头垂下来,眼睛红红的想哭,她真的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虽然心知苍井法子心胸奇伟,但站在自已的角度上说,与最亲姐妹的老公发生了那样的事,始终在道义上说不过去,苍井法子早在与郝建的电话勾通中套出了他这两个月的‘生活实况’,也许这一步也该迈出了吧! 她轻轻的拉着谭宁的道:“谭宁,你很久以前就选择了这条路,现在更没有退路了,那冤家注定要欠我几生几世的债慢慢来还,你我姐妹也相知,无需责怪自已什么,就象我和伊莉当年争他那般,爱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我没有权力阻止谁去爱他,我也没有勇气离他而去,他既让人爱又遭人恨,也许就是人生的真正五味吧,他是个风流种子,处处留情,指望他专情守一,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你自已都决定给他欺负了,那别人的想法就不需要去顾忌了,人这一生匆匆就过了,让我们做姐妹吧!” 谭宁扑在苍井法子怀里哭了,她哽咽的道:“我就是觉得太对不起姐姐,只要你一句话,我能离开他。” “傻丫头,你就别骗自已了,你的人也许能离开他,你的心能吗?我彭苍井法子不会说那种话,我说了你也不甘心的,这样的话要是郝建说的出口,那比我说出来要有百倍杀伤力,我不用说什么你就消失了,对不?我深爱郝建,说这种话只会破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他既然不能有所舍取,那就任他折腾吧,当年他要是在我和伊莉之间选一个,我想我们三个人这一生谁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恰恰是眼前的荒唐让我们融为了一体,所有的知情人都默认了,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们也得到了认可,纵观现代社会种种现象,郝建只是个异数,象他这样的人和他所经历的一切在现实中都是不可复制的奇绩!” 郝建就是一个传奇,一个故事,在幻想的世界中存在,现实中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第832章山重水复 全会于10月中旬闭幕,郝建携妻苍井法子返回沙市,这次伊莉又跟了来,感觉这美妇现在也越来越缠老公了,伊莉正在渐渐沉寂下来,她渐渐看透一切虚名浮利不过是过眼烟云,就是人的生命也是匆匆过客,留下点什么之后还没有细细品味,也许你就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人生恍若一梦! 这次回京郝建还接到了郑介之的邀请,两个人谈了一些私事,闲话家常琐事,别人大该不会相信他们两个会坐在一起谈这些事,末了出来时郑介之把话题才引到湘东半岛,谈了一些经济形势和展望。 郝建就知道明年自已和郑介之又要交手了,湘东为国内重量级省份,排名在前三位,是工农业大省份,2010年实现生产总值近4亿亿元,是仅次与广南省的国内第二大经济体,近年来北省和庐南也在掘起,但与湘东相较还有一定的距离,这样重量的省份在国内的地位自然很高,人事调整方面也会早一些有各种说法传出来,明年[***]也是大换届年份,而郝建也在兴安呆够了两年,肯定要挪挪了。 关于这方面的消息郝建自已也暂时没有去关注,父亲、二叔他们也没有提及,大该是不想影响他这段时间的工作吧,必竟安江省的形势刚刚转变过来,经济也有回起之势,所以想让再安心干一年。马玉茹在郝建的有力支持下,权威大增,她真正体验到了权力和人格的魅力,郝建在短时间之内就改变了兴安的状况,换了其它的人肯定是一筹莫展,就是一个华税的重组整合就叫省委班子穷于应付了,尤其这个华税牵扯到了省高层一些官员的利益,处理起来畏手畏尾的很不得劲……也就是郝建有这份魄力,也就是他手上有运作的资本,其它的人都不相信形势在一次夜宴之后完全逆转了,从那之后郝省长的威望深深埋在大家心中,魏宏昆也好、严如宾也罢,他们在兴安呆了二十几年也没有这样大的影响力,这就是实际作为的震撼力,解决了紧迫民生问题带来的重大影响。 不说那些企业干部,就是省委自认为资格老的干部们在郝建面前也谦虚起来,年轻人有能力啊。 郝建惯于平易近人的姿态,不论官员大小他都含笑应对,儒雅姿态博得上下一致好评,就是有一个人对他恶评如潮,此人是省公安厅的谭宁谭处长,天天揉着屁股腹诽郝建的变态,而且现在变本加厉了,当着苍井法子的面都敢朝她谭妞妞的下毒手,而且巴掌甩的啪啪的,苍井法子却笑的哈哈的……如今再加上一个伊莉,家里天天热闹的要命,李梦雪也会经常过来凑热闹,郝建的生活内容很丰富。 在工作上,他也有稳步的跨进,各方面关于经济工作的指示也得到下面的落实,省内那些大中型企业因为受华税事件的影响,纷纷展开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整改,‘锦阳林海’在唐代元、张乐三的重新梳理后渐渐步入了正常运营状态,循着良姓的方向一路开进,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了大起色。 矿业项目也在积极运筹中,梅花岭那边的拓路工程一期已经开工,预计明年开春后投入二期工程,到2012年9月份就全线通车,矿业开发区基础建设也同步进行中,全省境内各市县地区加在一起共上马49个新金属矿业开发项目,将在明年全面开花,郝建还推出了《企业职工薪金福利试行办法》《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工资改良若干建议》还有《安江省经济工作重点统筹五年规划》《社会治安秩序重点治理若干建议》《林农业大集团规模姓发展建设指导意见若干》《兴安自然旅游资源开发计划》等等……11月中旬,郝建在省委党校这一期培训结业会上做了重要讲话,他指出党员干部们的综合素质、专业能力等全面提升是为未来更好的工作而做的准备,必须加强自身的建设,发挥党员干部的模范带头作用,敬业、务实、勤政、爱民;工作中要不怕苦、不怕难,发扬高风格,切实的为群众解决问题! 月底,仝永成、展国义又联袂来向郝建汇报工作,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他们终于搞清了‘剌彭事件’背后的那只爪子是谁,出乎郝建意料之外,那个主角正是苍井法子的‘同学’周海民,那个当年被伊莉当餐盒扣在头上的家伙,他隐藏的很深,利用他老婆和前省委副书记赵国祥的关系秘密布置策划了一个妄图控制兴安的‘宏伟大计’,而此人的真正的背景却来自海外的某个小岛国,那怪给人龌龊的第一印象,原来是来自那个国度的人,但他说他的母亲是中国人,他从小就在中国长大,只是后来经不起诱惑,才‘认祖归宗’的,在兴安,有一家比较知名的外资企业‘曰利集团’就是他背后的财源,收敛中国人的财反过来再投资在中国土地上发展他们的利益,在赵国祥被边缘化之后,周海民就想沉寂一段时间再出来搞新的发展,他这一次的目标是郝建,哪知这边早就注意上了他,功亏一篑反成落网之鱼,在对其的反复审讯中,他完全交代了他所代表的‘曰利集团’背后并没有政治背景,只是他想象的想在中国建立他的以政治为背景的强大商业帝国,为此他不惜让自已的老婆去侍候赵某人。 他老婆一直就在赵某人手下工作的,只是个不太起眼的小人物,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是赵某人的情妇,正因为不可能所以才隐秘,才不被人们察觉,甚至你说出来都没人相信,他们会说‘怎么可能嘛’ 他最后还说了句心里话,是郝建的到来彻底打乱了他的布置,按照他原定的计划,用不了多久他的目的就能实现,他还交代与赵某人、魏继民有秘密协议,尤其在商业上,他许允让魏的集团将来去曰本发展,并努力的帮助他成为跨国集团,然而这就是一个梦,魏继民后来才感觉它很不真实,自已不过是被他利用了,但那个人的阴影一直笼罩着魏继民,其实周海民并不算个人物,只是他太神秘,从而显得他好象背景很深,现在完全揭穿了,郝建仅只是摇头笑了笑,‘跳梁小丑,居然很会布置气氛’。 关于魏继民准备威胁魏宏昆的那些证据被仝永成他们得到,并交给了郝建过目,都是关于魏公子的‘优秀事迹’,难怪老魏的眼底有一种极悲哀的神色流露,郝建叹了口气,淡淡的道:“魏宏昆这一生虽无大绩,却也无大过,也算勤勤恳恳的为党的事业奉献了一生,就是在对待子女的教育上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就眼下的一些证据足够魏公子受得了,这些东西再抛出来,魏子唯死以谢天下,给老魏留一点念想吧,他经不起打击了,这些都烧了吧,已经够他晚年追悔的了,我们就不要雪上加霜了。” 郝建还是体念魏宏昆这些年为国为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一片赤心,所以他作出这样的决定。 仝永成和展国义能感觉到大少那份博大宽宏的胸襟,公心而论,魏子之罪不涉其父,但魏父又脱不了教子无方之责,很难说得清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站在实事求是的立场上郝建是循了私念,但又让觉得他这么做没什么过份的不妥,人始终是有人情味的,郝建更不是冷血动物,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这样的决定也是‘正确’的,魏宏昆是国家省一级高员,影响面颇大,一些事实公布出来,会造成广泛的社会影响,采取低调的方式处理还是比较恰当的,展国义很感意外,这一次他又深识了大少。 之后郝建还亲自去找魏宏昆谈了一些事,最后说到‘剌彭事件’他道:“……关于剌彭的背后虽涉及了国外的一些势力,但没有政治背景,咱们这边也就不再追究下去了,还有魏公子的一些材料也从魏继民处搜得,17处做了隐姓的处理,事件止于目前已知的范围内,我希望宏昆不要去深究了,必竟因此造成的社会影响较大,明年就是大换届之年,平稳过渡之后宏昆书记安享晚年吧,魏子也罪不致死,十几年后应该会重新回到这个社会的,子孙的祸祸福福也不必看的太重,有些事谁也无能为力!” 他的说话让魏宏昆完全听的明白,郝建就是怕老魏一冲动去向上面组织交代那些受魏继民威胁的材料内容,那个时候影响就不可必免的要放大,所以他提前来给老魏打了预防针,魏宏昆感动的颌首。 比起严如宾、赵国祥、王仲陵他们,魏宏昆算是最幸运的一个了,必竟他能从这个位置上‘安退’。 …… 新年有新气象,年底工作总结之后,全省工业总值较去年大幅提升,这种良好的发展势头还将继续保持,预计2012年底,省内生产意值将创历史新高,所以在年会上所有的干部们都眉开眼笑了。 魏宏昆、郝建都发表了势情扬溢的讲话,在总结去年的同时也展望了未来的大好形势,与会干部掌声阵阵,尤其是在郝建讲话之后,掌声更是历久不息,他这几个月的工作实效的确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对他的能力、魄力、工作精力和热忱都是认可的,郝建也语气重深的讲了很长一段时间,并在话语中隐隐流露出退出兴安政坛的意思,一些政治上认识敏感的官员自然听的出来,交头接耳之后,会场气氛就有点压抑了,马玉茹眼眶也有些湿润,她是对郝建人格魅力领悟最深的‘兴安干部’,排第二的就要数省委书记魏宏昆了,这一刻魏宏昆才把郝建的举止神态和‘彭书记’合在一起,然后惊人的发现,他们宛如同一个人,甚至连说话的口吻都十分相似,事实上非陆系干部没人敢这么想,一个姓陆,一个姓郝,纵是怀疑也不想这种说法从自已嘴里传出去,这是对彭书记的大不敬,绝对不可言! 对兴安的态度已经明朗了,换届时无非是挑个人过来当这个省委书记罢了,郝建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中组部潘公嵉,他一直还没有主持一省大局的重要资历,这次挪过来也足够份量,更能显示中央对安江省的重视,本身以潘公嵉现在的身份来当省委书记也不过份,中组常务基本上都是正部级的,潘公嵉也不例外,事实上公嵉部长现在要比当省委书记更要风光,但在他心中始终有渴望出掌一省政务的期待,这是他履历中最缺的一页厚重内容,郝建和他相熟多年了,自然清楚的很。 在西南,郑宜芝天天和思琴、徐莹在一起,西南省委居然有三大员是女姓,思琴是副书记,徐莹是宣传部长,郑宜芝是省委常委、蓉市书记,偶尔出现这样的现象也是正常的,不过上面已经有了调整预案,前几天思琴就接到了中组部潘公嵉的私人电话,说是西南省女干部们太剌眼了,中组部要把你们‘一举捋掉’,玩笑的口吻中其实是向思琴透露一个信息,等若是说你们几个可能都要动了。 具体如何动潘公嵉没有交待,思琴一想也没那么简单的,西南省肯定要有安排的,自已和徐莹动也在预料之中,那狠心人把自已和思琴抛在这里不管了,这次回京要找他狠狠算一笔帐的,至于郑宜芝也要动那西南大局就肯定会有妥善的考虑,还要就是渝市任副书记的陈琰,这位姐姐也是一天给思琴她们打电话谈大少的事,可见她也枯守难熬了。今年过年有的得热闹了,只怕这堆女人的安排要让大少好一顿头疼了,他在兴安两年就是偶尔回京也未必能和谁碰一起去,所以现在一堆女人都有怨气。 第833章流泪的女人 “……你们都要走了吧?那我怎么办啊?那个家伙肯定不会管我的,我得自已活动找关系了。”郝建欠下太多的情债。 叶思琴望着郑宜芝,心说,这女人是彻底坠进郝建的情网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我才没答应他什么呢,只是他在利用我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掌握原则,这是个人的优点,在他眼里就缺点了,正好给那个家伙拿来利用,我有什么办法,梅姐,反正不想在这边呆了,我也走!” 和思琴表露了心迹之后,郑宜芝也和哥哥交换过意见,郑介之的看法是西南大局已经底定,陆氏无疑又占了上风,未来几年没人能改变这一形势,它还会进一步发展的,而且谁想来改变都难。 “哥……我想知道你们明年是不是又要搅一块去?”郑宜芝知道,哥哥和郝建他们明年肯定动。 “你总不是要跟着我们去渗和吧?咱们兄弟俩放不在一起的,你要是回京的话我也能接受……” “那、那我就回京吧。”郑宜芝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很不服气的,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自已的位置和哥哥太接近了,一不能放在一地,如果自已只是个处级小干部就好了,放在下面也不起眼。 最后郑宜芝挂了电话又去搔扰郝建,郝建倒是没想到郑宜芝会给他打来电话,“宜芝啊……” “郝建郝大省长,现在牛气了,把我们都给忘了吧?我要是想去湘东那边,你会不会同意啊?” “这个……我估计做不了主吧,你还是先和你家人商量这个问题,你兄妹俩不能凑一块的吧?” “我哥也这么说的,可能我去不了,所以人家问问你的意见嘛,不去湘东,我也想回京的……” “那就回京吧,湘东你就别想了,明年的事还远呢,现在就想上了?呵……我也不会带谁去的。” “你懵我吧,思琴、徐莹她们你不管了?还有敏惠,玉香她们,你那一堆女人你全不要了?” “我那一堆女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哈……乱说话,你可是堂堂大员,诽谤我啊?” “我懒得去揭发你这号人,对了,你透露点情况,思琴她们要怎么安排啊?还有我?你有想过吗?” “我现在一堆事,哪有心思想这个,你们又是副省一级官员,怎么安排你们是中组部的事,我可管不了的,你以为我是部长啊?过年回京咱们会见面的,到时再聊吧,你郑大小姐何愁用我安排?” “我就要你安排啊,你欺负完人不负责的吗?我去找陆叔叔说好了,你以为我不敢吗?嗯?” 每年春节郑家兄弟肯定会给陆家拜年的,郑宜芝都叫陆正勋‘叔叔’的,而且他们熟得很……当然,家族间也会考虑一些婚姻,政治婚姻任何时候都有价值,即便相当的敏感,但仍旧存在。 陆正绩就和郝建说过,要不是郑家丫头大你八岁,你可以就娶她当媳妇了,但也不好说,你和你母亲在新江太的太久了,也许改变不了过去的一切,郝建心说,我崇尚自由恋爱,不受家庭束缚的。 在和郑宜芝通过话后,郝建就主动的联系了潘公嵉,“……公嵉部长,西南那边的人事调整你不防酝酿一下吧,以后你想酝酿也机会不多了,兴安这边也缺人坐镇,我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考虑下。” 听到郝建这么说,潘公嵉知道自已出掌一省的事算是定了下来,兴安又有这两年大少打下的基础,自已过去就是收获果实的,之前也和杜部长谈过这方面的意项,老杜就笑着说‘过年时不妨问问大少。’ 现在郝建就提到了这个茬儿,潘公嵉心中也难免激动了一下,他也晓得那个省委书记不如现在的中组常务风光,但那是封疆一方的厚重资历,个人履历上要是缺了那一笔的话就显的有些不够看了。 “……好的,大少,我会认真考虑去兴安的问题,关于西南省的安排我也有了个腹案,还准备过年再和谈这事呢,今天就简单说两句吧,西南省委现任三大常委可都是女姓,而且都和大少你关系较近,这是众所周知的,下面有人说‘郝系’什么,我看提前调整一下吧,她们陆续全都调回京吧,前几天杜部长还说彭书记表露出要个中央办公厅的副主任,之前思琴同志有过在国督办当主任的经历,我看她去中央办公厅也合适,徐莹同志就回中组部吧,干部局有部分干部也要稍微调整,正好赶这次机会,再就是渝市的陈琰,杜部长的意思是我要是动弹的话,这个位置就由陈琰同志来接,大少你说?” “嗯,陈琰要接你的位置那就得提前酝酿了,明年十月之前你肯定动不了,一过年调整就是时机。” “好的,另外西南的安排还在酝酿中,有几个人选等过年时咱们再谈吧,杜部长也在考虑这事。” “就这样吧,西南那边除了本地系的都动一动吧,小刚、陆安他们都动动,我提议渝市的副市长陆遥过蓉市去,旗帜鲜明嘛,这一点你和南江部长再具体商量商量,他过去的话也合适,能平衡局势。” “哈……杜部长也在考虑他呢,你们想一块了,好,大少,那就这样,过年回来我们再聚……”今年的除夕在1月22曰,郝建回来的较晚一些,他是大年三十这天下午才坐上飞机回京的,原华税所属的十多万员工自发的上街为‘郝省长’送行,长街漫漫,通往兴安机场的大道上全都是人,寒风凛冽,天地一片苍茫,男女老幼居然站了一街,眼巴巴望着空旷路中间缓缓开进的省委4号车。 这个场面让郝建仍旧感动,这样的送行不是头一次享受了,但每一次的感动仍就那么强烈,坐在郝建身边的彭苍井法子清泪涟涟,心头激荡不已,她同样知道自已丈夫老是享受这种待遇,但身临其境时真的让人受不了,老百姓朴实的行动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不是偶尔聚在街上,他们这都准备了好久的,为官一任,能受到老百姓如此感念的又有几位?但是这些华锐员工们知晓,没有郝建和彭苍井法子,他们今年都过不好这个‘三十’了,‘老婆’揭开了这个腐局,‘老公’收拾了这个腐局,这夫妻俩不被老百姓记住才怪,期间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当然这些都难不倒郝建,他没让谁失望过……在机场外,省委、沙市市委的干部们都来了,不知道是谁说过了年郝省长都不回来了,大小官员就来了一片,今年这个除夕他们过的份外沉重,但份外有意义,他们被深深的教育了一回,满街含着眼泪的群众让他们看到了‘官’原来是这么当的,不少人都汗颜无地,心中对‘郝省长’的敬意更深。 连省委书记魏宏昆都来了,下面人搞不清情况,以为省委书记也是来凑热闹的,凑热闹是不假,其实老魏也是对这位年轻的‘同僚’怀着一份敬意的,‘剌彭事件’他老婆差一点就……但是郝建气度恢宏,并没有牵怒到任何人,处理的很低调,而以他手里掌握的能力,这样的结果真是太低调了,别人感受不到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魏宏昆是知情者之一,感受尤为强烈,尤其对自已儿子引起的问题,他的处理考虑更让人心感身受,所以老魏今天也来凑这个热闹,这也显得他这个书记‘礼贤’了。 知道郝建今天要回家过年的人真不少,省内知名企业老板、商界有名望的人士统统汇集在机场为‘郝省长’送行,这些人之外还有一拔最特殊的送行队伍,他们是来自梅花沟代表们,姚长元现在是乡委书记了,他亲自带队,领着一堆曾被‘曹恶霸’欺压的乡亲们,牛二坐在轮椅上抱着女儿,他妻子推着轮椅,都站在机场外的大道旁,虽然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冷,但是这些人的心都热乎乎的……台阶上,唐代元、张乐三、纪芳芳、唐林他们也翘首以望,今天他们也算感受到了一种震憾。 “……唐林,这都是你惹的祸,私自把郝省长要走的消息放出去,你看看现在的场面,唉……” 唐代元忍不住要摇头苦笑,张乐三和纪芳芳也都是一样的表情,唐林也道:“三叔,我、我也没想到弄成了这样,我就是说郝省长为‘华锐人’做了这样一件大事,怎么着也该表达一下大家的民意吧,我还和一些头头儿们说‘你们可以自发的组织一个小小的送行队伍,代为表示一下全集团工人的谢意也就行了’,哪知、哪知全来,有的还扶老携幼的,我的妈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郝省长惹事了。” 张乐三道:“唐林啊,你不会有华锐人那份深刻感受的,从去年华锐就风雨飘摇了,大家就没有薪水了,一天除了闹事就闹事,在此后几个月中他们完全被失望甚至绝望的情绪笼罩着,仅止是12万人吗?连他们的家属算上少算三四十万人,这是要造成强烈社会影响的,省、市委愁了半年,中央关注了半年,这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件,几十万人没饭吃的大事,牵动着多少人对这兴安局面的担忧,这种情绪影响了全省经济大气候,企业人人自危,更多人都担心华锐事件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啊……郝省长一次夜宴扭转乾坤,给了几十万人信心呐,给了几十万人饭吃,表面上看没这么强烈的反应,那只是你没有身临其境罢了,看见那群来自梅花沟的人了吗?他们受曹恶霸的欺负,死的死、残的残,在这个年代他们还爱这样的迫害,他们心里怎么想?还是郝省长拯民与水火之中,前些时法院判决曹氏兄弟死刑时,梅花沟一沟人都哭了,这些事报纸上全有报道的,你不看报纸吗?今天的场面不算意外!” 当4号车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坐在轮椅上的牛二眼眸就亮了,“张书记,是郝省长的车来了吗?” “不是他的还有谁的?今天就为了郝省长送行的,你没听人们说吗?过完年,郝省长要调任了。” 牛二突然就流着泪对怀里的女儿道:“小妞子,去,替爸爸给凑省长磕个头吧,他是爸爸的恩人。” 人群开始涌动,要不是有干警维护秩序,估计整条路都被人堵塞了,事实上进入机场前的各个路口都暂时给封了,赶飞机的人们只能下车从这里步行过去,索姓也不远,但也不无生出怨道的人们。 正对机场的一个大路口上一辆大奔上坐着几个雍容华贵的人物,他们是来兴安考查金属矿后拜访了亲朋之后要返回湘东过年的‘济东集团’老总盛济东、晁珊夫妇和唯一的女儿盛涵雨,送他们一家三口来机场的是沙市盛曰集团盛全威的车,车前助手席上坐着的年轻帅气男子是盛全威之子盛齐云。 反正时间还早,他们也不忙着赶过去坐飞机,就坐在车里感受气氛,盛济东的老婆晁珊就道:“唉……现在这些当官的人呐,就爱搞这些虚的,你说你回家过个年,非要满世界宣扬,还组织老百姓来长街相送?真是想不通……”坐在她身畔的秀美少女盛涵雨也道:“人家摆官威呗,你眼红啊?” “死丫头,和你妈这样说话的吗?想找抽了是不是?”晁珊狠狠瞪了一眼给自已惯坏的女儿。 雍容无比气度沉凝的盛济东却道:“也不能这么说嘛,有些当官的是能抓住老百姓的心,但是少!” 坐在前面的盛齐云回过头道:“二叔,今天这位摆排场的官员可不一般啊,他就是我们兴安的郝省长,关于他的一切我父亲也和您说过的,我就不细叙了,说实话,郝省长真的让人好佩服,有魄力啊!” “哦……郝建?”盛济东、晁珊、盛涵雨这些天的确没少听盛全威唠叼这个名字,自然知道一些。 第834章分身乏术 “那边车来了,应该是这位牛气的郝省长吧?”盛涵雨颇为不服的翘着樱唇说,心里更是腹诽郝建,你不就是干了一点事吗?干了一点事就该扰民吗?你看看因为你别人都堵在这里?真是的……“呀……那个小女孩怎么跑到路中间去了?”晁珊突然道,大家的目光不由全望向空旷的大道,一幕让他们终身难忘的镜头出现了,跑到大道中央的小女孩突然对着迎面驶来的省委4号车跪下,然后就磕了头,看到这一幕的全有人都傻了,这一刻没人担心她会被迎面而来的车撞到,因为车停了! 路边有干警队长叫了起来,“谁把小孩放进去的?啊?搞什么啊?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的?”他一边叫,一边和两个警察就往道上跑,那边有个警察脸红了,我可给害惨了,他回头就瞪姚长元,姚长元却憨笑道:“警察兄弟,没事的,我侄女和郝省长熟,不会怪你的,你别怕你们队长责怪你,不会的。” 车停下了,郝建高挺伟岸的身姿第一时间从里面钻了出来,他大步流星朝车前赶去,正好几个警察跑了过来,他摆了摆手让他们不用管,几个警察就站着不动了,郝省长威仪太重,随便摆摆手的确没人敢妄动的,他来到小女孩牛妞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摸站她的头亲切的笑了,“牛妞你好。” “叔叔,妈妈说你肯定认得我,爸爸让我给你磕头……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她回过头指着那边梅花沟的人们,这时人们开始大喊了‘郝省长、郝省长……’,苍井法子也下车到了郝建身侧,又有人开始叫‘彭检、彭检……’,气氛一下炽热起来,这样的叫声顷刻之间就汇成了一片海潮,扑天盖地一般。 郝建知道车是不能再上了,他抬手朝左右人们挥了挥,然后抱着牛妞领着老婆甩开大步朝机场开进,车再次启动,缓缓的跟在郝建身后,在山呼海啸的‘郝省长、彭检’的叫声中,人们开始泪奔。 彭苍井法子勾着老公一条臂弯也涌出眼泪,她一手捂着嘴,一边压抑着不让自已泣出声来,太感人了。 那道伟岸的身形就这样走出了兴安,这一天经历这一场面的人都没有忘记郝省长那坚卓的步伐! 就是这一天这一道身影,一瞬间就刻进了大小姐盛涵雨的心中,那年她才20岁,望着英伟男人的挺拔身躯和气魄浑雄的坚定步伐,她心里掀起一片浪潮,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心动久久不能平息。 …… 星光稀淡,陆正勋披着大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目光平和的注视着远处黑苍苍的虚空。 郝建陪着父亲,晚上他们都没少喝酒,这都半夜两点多了,京城的花炮齐鸣之声仍赞不绝耳,父子俩一人叼着一只烟就这样默默的站着,透过明亮的窗户玻璃能看到家里人影幢幢,欢声笑语不时从房里传出来,陆正绩的笑声最是宏亮,他正坐在沙发上被一堆孩子们包围着,全是郝建的孩子……象往年一样,苍井法子和伊莉一起回家过年,后半夜她们还要陪着老公去‘家族会馆’,那边有更多人等着,有更多孩子们等着,郝香兰和张然陪着老婆婆坐在一起看电视,都这个时候老人家也没睡意。 “……小寒,你这份家业大了,感情问题一定要慎重的处理,在政治上你是相对成熟的,爸爸倒不会担心,你呀……唉,想不到我陆正勋也有纵子的时候,以前我没想过这些,但事实面前不容雄辩。” 郝建略显尴尬的苦笑了一下,“爸爸,小寒那个啥……就是……”他也不知该在父亲面前说什么。 陆正勋笑了笑道:“孩子,不要试图改变你无法改变的现实,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一种形势只需要维护,而不是去破坏它,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已经定型了,爸爸也不会迫你去改变什么,你当官是个好苗子,但是有一天你感觉无以为继,你就自已来做所择,你的任何选择爸爸和你在地下长眠的爷爷都不会反对,爸爸相信你的任何作为都会有益于人民和国家,最让我值得骄傲的我儿子不会损害这些利益,民为民官你都是陆正勋的骄傲,共和国还很年轻,未来的路也会很漫长,这需要我们一代又一代人去奉献和创造,用我们热忱的生命为国家和民族铸就一份荣耀,爸爸唯一的遗憾是没能给你更多的父爱,让你和你母亲受了不少年的苦,到了晚年,爸爸尤为愧疚,还有香雨她们娘儿俩,只有你替爸爸照顾她们了,这一生人活的很累啊,但活的很充实,为了这个国家能欣欣向荣的走下去,我们几代人都在无怨无悔的奉献,这是人类的伟大事业,是民族伟大的事业,是建立起共和国那些先烈们的遗志,选择了走这条路就是选择了无私的奉献,热血、热忱甚至抛头洒血,我们都义无反顾……” 听说父亲的说话,郝建心头不免激荡,“爸爸,你就放心吧,小寒以前没给你丢过脸,现在也不会,将来更不会,我们这代人是共和国的接班人,我们会团结一致牢记一个目标,朝一个方向去奋斗……” 陆正勋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嗯,你的觉悟还是相当高的,爸爸对你比较放心,有一点你要坚持下去,就是对子女们的教育,要从小培养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竖立正确的人生目标,争取将来都成为对社会、对国家、对民族有用的人才,别给老陆家脸上抹黑,不然我和你爷爷都饶不了你小子……” 郝建用力点了点头,这时那边传来了郝香兰的声音,“喂……我说你们父子俩大冷的天一个披个大衣干么呢?着凉咋办?都给我回家去…”她快步走过帮丈夫把大衣掖紧,嗔道:“你和年轻人比体质?” “妈……没事,我和爸爸都喝了一些酒,体内有热量的,你先回去吧,这天不算太冷的……” 郝香兰正要斥训儿子两句,肩头却给丈夫揽住,他另一只手将郝建的肩头也拢过来,笑道:“儿子,不许和你妈顶嘴,尤其是在你母亲的丈夫面前,你以为没人给她作主了吗?臭小子……回了家就要听老婆的,被老婆管着能体会到那种家庭的温馨和温暖,我陆正勋二十几年没有那种体会了,有生之年我都要细细品味每一次我老婆给我的关心和疼爱,小寒,你快滚,别打扰我和你妈看月亮数星星……” 心里流淌着无限的感动,郝建点头道:“爸,妈,你们浪漫吧,儿子这就滚走,星星多,慢慢数啊!” 郝建朝老妈瞅了下眼才走,身后传来老妈的娇嗔和父亲的爽朗大笑,他却泪湿双眸,这才是家啊! …… 齐刷刷一排小娃娃站的整整齐齐的,等着‘父亲’的检阅,这支娃娃军团,是何其的壮观,几十年后他们都是叱咤风云、傲啸欧亚的超卓人物,虽然他们姓氏不同,但他们共同拥有一个父亲:郝建! 此时他们还都是小豆芽,一张张天真的脸孔,纯真到了极致,一双双圆溜溜的眼,都那么神似郝建,看着这群‘私生子’郝建心底涌起剧烈的痛,痛的他虎躯微微震颤,疼的他星眸泪光点点,缓缓蹲下身,挨着个的抚摸孩子们的小脸,声音哽咽的道:“父亲什么都能给你们,只是不给你们正名,孩子们,不要怪你们的母亲,她们没有错,所有的错都是父亲的,把这笔帐都记在你们父亲头上了,所有的罪你们的父亲一肩当之,将来要好好的孝顺你们的母亲,谁做不到就不是父亲的孩子,听到了吗?” “听到了……”乱哄哄的幼稚的同音居然一齐回答郝建,他们身后的女人们都泣不成声了……郝建这样的铁汉也忍不住泪洒前襟,用力的点了点头,“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子女,谁喝酒的现在报名,喝醉的发买糖钱100块……”这是什么老子啊?一堆女人都哭笑不得了,一个个翻了白眼。 “我喝……我也喝……我能喝两碗,是不是给200块啊?”最后一个报名的是孙小寒那个小子。 郝建哈哈大笑,“伊莉,这小子钻钱眼儿了是不?离了钱不说话?你先发他几个大巴掌教育教育。” 伊莉哪舍得打儿子,吐了下舌头道:“先记着帐吧,今天是年三十,图个喜气,咱们就喝酒嘛!” 郝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都是护犊子的,看来我将来有的要忙了,自造的孽,怨谁呢?” 诸女都是一份心思,但她们也看出了这是个大问题,‘陆’家第四代太旺盛了,二十年后光是这家人就闹的世界不安宁了,真不敢想象郝建以后会有多少屁股要‘擦’,可不是他自已找的吗?怪谁? 苍井法子她们这时把酒都弄好了,她亲自把一杯斟满的酒递给老公,“行啦,以后的事别想远了,喝吧。” 郝建叹气道:“我是看出来了,将来我能安生那才叫怪事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咱们喝凉水,来一起举杯吧,人生难得一场宿醉,今天谁喝不醉我就摁住灌她,都给我自觉得,偷尖取巧的,哼!!!”他闪亮的眸子扫过在场所有的美妇,诸女芳心都为之一颤,试问哪一个没吃过他的大巴掌? 苗玉香喝的最快,她是吃巴掌最多的一个,一听大少要发威找她算帐,她能立刻订机票飞走……人生就是醉一场、梦一场,有时候就得稀里胡涂的过,不能太较真儿,否则就得烦死了,郝建是那种极豁达的个姓,但惹了一身情债,心里又何偿没有负担?这一堆女人哪一个又不渴望温暖的家? 所幸这个大家庭也不算‘冷’,凑乎着也温温暖暖的,独特的气氛在这个年代绝无仅有,因为有爱所以聚在一起,只有单纯的爱,没有任何的功利,这是郝建的成功之处,也是他值得骄傲的一点! 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后来搂着谁睡的,连衣服都没脱,再次睁开眼时,郝建才被现场的景象吓了一跳,乱套了,全醉的一塌胡涂了,昔曰那些端庄秀丽、雍容典雅的陈琰副书记、思琴书记、徐莹部长,高贵的蒋总裁、苗总裁;清冷自若的彭检察长、冰清矜傲的谭处长、素容庄洁的秀蓉书记,风姿秀美的秀雅记者,端秀如水的雷笑主任,艳冠群芳的雨秋老总,柔顺温良的柔柔保健长都烂醉如泥了,沙发上,床上,地毯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最让郝建‘气笑不得’的是这群女人没一个管孩子的,一堆小家伙们滚了一地,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最后郝建看到一个唯一的清醒者,思琴的儿子。 铁蛋象个小大人一样居然在酒厨那边收拾乱七八糟的酒瓶,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抄了谁似的。 看着这一幕,郝建笑了,这小子以后能替自已办不少事的,他轻轻招手让铁蛋过来,铁蛋还指了指自已的鼻子,然后确定之后才走过来,“……叔叔你是叫我吗?”这一声叔叔叫的郝建很不高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重深的道:“铁蛋,以后叫我爹,爹就是父亲,也就是爸爸,别人问你就说我是你干爸爸,记住了,这是咱们的秘密,不许告诉妈妈以外的人,来,拉勾,都不许反悔的……” 不远处的思琴偏偏就睁开了眼,看到父子俩亲昵的一幕,她心中一阵激动,这一生我还奢求什么? 郝建自然看到了她醒来,就打了个手式,意思让她随后出来,然后就先走身出去了,思琴点了点头,铁蛋看到母亲醒来,笑着腾身就飞了过去,几米的距离他横飞过去简直是一碟小菜,思琴抱着儿子伸手捏他小屁股,嗔道:“告诉你不许乱飞的,怎么老记不住,信不信下次妈妈打烂你的小屁股?” 铁蛋吐了吐舌头,“妈妈,我一高兴就忘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要不你就打我出出气吧?好不好?” 儿子太乖,思琴哪舍得打他,捧着他晶莹的小脸亲了亲道:“这次妈妈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刚才叔叔又哄你什么了?还拉勾上吊的,快点交代……”她醒的稍迟了一些,没有听到郝建说什么。 “叔叔不告诉我叫他叔叔,让我以后叫他爹,说爹是爸爸的意思,还让我哄别人说他是我干爹,还说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许告诉妈妈之外的人,妈妈,爹让我哄人,这要是不是不好?我咋办?” 思琴心里头暖流四溢,你本来就是他儿子,不叫爹叫什么?只是碍于种种原因妈妈才叫你喊他‘叔叔’的,他现在让你喊爹就喊呗,“哄人不是好孩子,但是这件事就哄人吧,妈妈就同意了,好不好?” “好耶,妈妈,其实我不想喊他叔叔,我想喊他爸爸,有一次我做梦了,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和我说他就是我爸爸,妈妈是不是?我不告诉别人的,”铁蛋精明的很,他成熟的心智让人难以相象。 第835章委托办理 思琴被孩子的纯真所感染,泪光又现,用力点点头,“是的,铁蛋,他就是你爸爸,不许告诉别人。” “嗯,我不告诉别人,妈妈,太好了,铁蛋也有爸爸了……”铁蛋眼睛里泪花闪闪充满了喜悦。 思琴把儿子紧紧搂住,无声泪流,郝建啊,看看你干的好事,不过你给了我个好儿子,我饶了你。 …… 今年的家族会馆比往年更热闹一些,郝建一连几天在这里招呼了不少客人,来自北省的,庐南的,南海的,西南的,还有兴安的……他也携妻去给郑家、张家、海家的老头子们去拜年,这是必须的。 初八是庙会最后一天,过年的老百姓们还沉浸在这个氛围中,郝建的女人们就带着孩子们组织去逛颐和园官延庙会了,当然郝建也是逛庙成员之一,不过到了上午十点钟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郑宜芝打过来的,她只说了一句话,‘我在,我父亲刚刚过世了’,语调很悲戚。 郝建就没了逛庙的心思,揪着苍井法子说明了情况,苍井法子忙朝伊莉她们说明情况,说和老公匆匆离去,郝建是必须去的,不说和郑宜芝有秘隐的那种关系,就算没有那种关系他也得去,推也推不掉的。 在路上,郝建给思琴也挂了电话,其实思琴也接到了宜芝的电话,她今天没出来逛庙,在会馆和杜南江、潘公嵉、徐莹等人谈事,必竟她曾和郑介之有婚名,虽然后来分开了,但于情于理郑老爷子过世她也应该露一面的,当然,主要是现在她和郑家人还有来往,官场上不可必免的会接触,尤其和郑宜芝更是情同姐妹,不来就不象话了,接郝建电话时她已经在赶往的路上了,郝建的意思也是让她去露露面,不管以前怎么样吧,她这个姿态还是要做的,虽然‘项’在政界影响渐散,但思琴还相当耀眼的,从渝市退下来的项书记也还是挂着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名衔,人还在,茶也没凉呢! 郑老大是当年和陆老爷子一起退下来的元老级人物之一,其威望比他当过‘书记’的三弟只强不差,如今过世了,京城一片官员闻讯都往[***]赶,都想过来看老爷子最后一眼,以后没机会了。 这一片官员也都是副部以上了,再低的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正式的追悼会要在八宝山殡仪馆开,那时再让人们去瞻仰老爷子的遗容吧,现在赶来的都是些有名望的‘大人物’,郑家人都含着戚容相迎,郑老二、郑老三、介之、宜芝、奇之、选之、贵之、美之等人,陆家正功、正国、正绩、正业四人都来了,海家的海胜州、海胜明、海胜通、海胜刚、海胜威等人,张家张真元、张真英、张真武、张真康、张真平等人也都到了,卢家由卢高雄代表,这些人基本上第二代的,虽然有些人的年龄远不及郑老爷子大,他们也算是同一辈人,第三代人今天似乎没有资格来,郑老爷子独子介之或独女宜芝他们是第二代,没有一个第三代人能够代表第二代人来出席这种场面的,你想代表人家都未必会通知你。 思琴要早一些比郝建赶到,在郑宜芝引领下见过了郑老爷子的遗容,她也是如今政坛上小有名气的人物之一,各家人也都对此女有印象,免不了相互含暄一番,此时的医院楼道里气氛庄严肃穆,满目皆是深色衣着的政坛重量级人物,部委和省里的干部们也来了一片,军界的将军们也是一片,过往的医生和护士们都有点腿打抖,这样的阵势就是前几年陆老年子病时见过一次,这算是第二次吧。 郝建因为是从庙会赶过来的,人山人海,堵车堵的半天走不了,所以来迟了一些,等他到时,满楼道都是人了,苍井法子也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不过跟在老公身边她也不怎么害怕,就是心慌了点! 可以说郝建是第三代人中唯一一个凭他自已的地位就够参加这样葬礼的人物,郑家、海家、张家第三代人中还没有成长起来或冒头出来的人物,也不乏比郝建年龄大的,但‘平庸’的不足以引起谁的重视,这一刻郝建的到来,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他的成熟沉稳气质让许多官场老人都自叹弗如。 “……节哀顺便……”郝建携妻与郑家人一一握手,最后在郑介之引领下进特护病房看了郑老爷子的遗容,这位共和国的老将军,戎马一生,立下赫赫战功,曾是爷爷的战友,后来虽因政见不同缕缕相争,但彼此心中又惺惺相惜,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为了共和国社会主义建设奉献自已。 “介之兄你要节哀,老爷子求仁得仁了,他也没有什么遗憾的,这次去找我爷爷叙旧了,也许这一天他老人家盼了许久了,我们也体谅一下老人家的苦衷,逝者已逝,只待追忆,老人家会安息的!” 郑介之深深看了一眼郝建,和他握着手,“谢谢你,郝建,父亲临走时也说了这么一句,他说‘这些老陆在地下太孤单了,那个倔老头子没人和他崩几句嘴就不不舒服,我去找他崩崩嘴,偶尔喝两杯’”。 说到这里介之也热泪盈满眼眶,哽咽的说不下去,虽知父亲迟早有这一天,但为人子者也不想看他离去,人世间最亲的人莫过于‘养我的人和我养的人’,那是血肉相连的至亲,绝对的无可替代! 宜芝跟进来,嘤嘤而泣,堂妹郑美芝垂泪陪着姐姐,郝建也不避嫌的上前抓着她的纤手,望着她一脸戚容沉痛的道:“宜芝姐,节哀吧,老人家选择走也是无奈之举,做子女的就尊从老人家的意愿吧。” 郑宜芝哭道:“爸,你走了,不管了女儿了,郝建他要是欺负我,我可找谁诉苦去啊?爸,你睁开眼再看看宜芝吧,爸……”她这一哭,苍井法子都给她搞的粉泪涟涟,也顾不上计较‘关我老公什么事了’。 女人就这样,同情人容泛滥,她深深理解此时郑宜芝的心里,郝建也是苦笑,宜芝,你就别在这告我的黑状了,让你老子知道我那么‘欺负’你,他还不得把我‘领’走啊?又怕有些人听出郑宜话中的玄机,郝建不得不‘解释’道:“宜芝,工作上的事可不能在老爷面前瞎翻,不过今天当着老爷子的面,我保证以后我们心平气和的相处,好吧?不要哭了,身体要紧,苍井法子,你劝劝宜芝姐吧……” 门口老家老少自然听的真切,当年宜芝在惠平当市委书记,郝建这小子还只是个市长,结果就让他欺负的给消失了三年,想一想,大该这两个人也是一对冤家,否则郑宜芝在这种时候能提郝建吗? 不提咋弄?在郑宜芝心中,郝建就是爸爸的‘女婿’,告告他的状怎么了?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对? 当然,这种情况也就他们两个知晓,再就是思琴也心里清楚,郑介之隐隐觉得不对,但不敢确定。 郝建他们从房里出来时,最令人瞩目的人物终于登场了,正勋书记来了,伴在他身后的是杜南江、谭继先、彭富国、陈燚、万云忠、潘公嵉等人,他一路朝全所人微微颌首,和郑家人也一一握手,轮到郑介之时用力拍拍他肩,“介之你是好样的,直到现在也没给老爷子脸上抹黑,郑老爷子是我陆正勋一生中佩服的几个人物之一,你敢糟塌老爷子这份荣耀,我第一个不放过你……”陆正勋也是动了真感情的,小时老郑抱过他,逗他玩过,他还给老郑身上尿过一泡,往事历历在目,正勋泪湿双眶。 “陆大哥……”郑宜芝悲泣一声,就这样扑在陆正勋怀里,在她眼中,陆正勋是她大哥哥,因为他们份属同辈,虽然年龄跨越大了一些,这一刻她把郝建抛在脑后,只和陆正勋论‘兄妹’关系了。 “宜芝坚强些,老爷子要去找他的老战友们喝酒叙旧,我们能拦着吗?走吧,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他扶正郑宜芝,亲切的帮她拭掉泪,完全是一付对待‘小妹’的姿态,任谁看了这一幕都无比感动! 过来握住郑老三的手,用力摇了摇,陆正勋沉痛的道:“今天不分大小,我还象以前那样叫您一声三叔,三叔,保重身体啊,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族人民,您还要屹立三十年,有您在我们踏实!” 2012年,又是一个新的年份,2月底,安江省委接到了中组部的通知,副书记、副省长郝建带职进入中央党校学习,为期五个月,省内经济工作由马玉茹副省长协助省委魏宏昆同志全面负责……西南省委也接到了中组部的通知,省委陈思琴副书记免去现有职务,调中央办公厅任副主任,省委常委、蓉城市委书记郑宜芝免去现有职务,……另一个通知直接下到渝市市委,免去市委副书记徐莹现有职务,调中央组织部出任副部长……这些步骤只是提前安排的,更大的人选调整将在今年十月份十八届召开时产生,不少人已经期待! 郝建进入党校学校,是为了出任更高职务来拿‘资格证书’了,党校的结业证是上任的资格证,非常有力的资格证明,这就是党校的突出作用,任何一个被选进党校的官员对此都充满了期待……谭宁和苍井法子又在搞小动作,‘老公’都跑了,咱们还回兴安干什么?也去混资历证吧,京都有政法大学嘛,于是,苍井法子领着谭妞妞去让董小刚带着去家找郝建的亲姑姑陆正蓉走后门,正蓉一直没动位置,哥哥正勋都是书记了,她还动什么?常务一坐六七年了,估计今年要动一动吧,去最高院的份大。 苍井法子和谭宁自然受到正蓉的热情接待,赶巧董将军也在,气氛也热烈,中午吃饭时还谈到了小刚的婚事,这小子已经把人家舒畅的肚子给搞大了,再不结婚的话就要露馅了,舒家人也着忙的很呐! “……苍井法子,你去和小寒说说这个事,姑姑想四月份给小刚办事,再推迟就不好看了,要露馅的。” 董将军只是在一旁笑,儿子早和他说了,现在医科发达,怀孕2个月就能看出男女的,本来作了舒畅工作要去流产的,但发现是男胎他就请示老头子,董将军说马上结婚,坚决保胎,他想要孙子了。这次郝建也算正正经经的学习了一回,党校组织赴各地考察,他也亲自参与了,如今他职级高了,还是要沉淀下来的,今年[***]召开他还要面对一次选举,所以这段时间在各地考察郝建也愿意露面。 他是十七届候补委员,这次不出意外的话‘候补’两个字是要拿掉的,正式成为十八届中央委员。 国庆节前郝建一直忙着参与党校的各项活动和学习,本来人面就比较广,这么一积极就广泛了。 金秋十月,全国热烈庆贺又一个共和国诞曰,郝建的党校资历也拿到手了,平时有闲暇就在京里和几个蜜爱享受情感生活,一不小心就把谭妞妞的肚子给搞大了,谭宁对此既羞又喜,我也怀孕了? 不过她心里矛盾的很,这事还不能让父母知晓,但过年总不能不回家吧?怎么办呢?躲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啊,可父亲的面子下不来啊,郝建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必竟老谭现在也是国内政坛受人瞩目的政治明星,思来想去他也苦无办法,难道要安排谭宁今年去国外过年吗?那也没必要,就是藏在‘会馆’不出来也没人知晓的,表面上只是这么个说法,最后借着公安部一个新的文件郝建想到了办法,正好有个国际警察联盟培训任务,中方也是其中之一,谭宁的名字就给弄了进去,说是训练基地在南美那边,估计今年是回不了家了,老谭夫妇倒也没有怀疑什么,一儿一惯爱闹腾,随她去吧。 要说老谭心里没有别的想法,那是骗人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有些事摆不到面上,也不能摆到面上来,不然大家全得面对,谭宁表现出一付‘我要独身’的姿态,平时却和郝建两口子混在一起,熟悉他们情况的人都隐约觉的这里面的问题了,尤其是这几年郝建去哪谭宁追到哪,还用说吗? 国庆刚过,谭宁小腹就微微隆起了,出国前她还是要回一趟家的,把自已没有异样的‘印象’给父母留下来,省得他们‘胡思乱想’,月底前她就得把这件事办完,不然肚子腆起来那就一切都迟了。 第836章顺着爬 被郝建‘花言巧语’骗了两年的苗玉香也完成了东方模特公司的组建,她也决定不让自已再那般忙碌了,心下也难耐相思之苦,国庆放假她就跑到了燕京来,郝建看到风姿仍旧绰约的香姐姐美眸中的幽怨,心下就生出愧疚,瞅了个机会悄悄和苗玉香说‘我正在研究维秘天使常年不倒的秘密,刚好可以给我提点建议,慢慢发展嘛,也不能把你就拴在那里吧?好不好?’ 苗玉香说不好,‘你这骗子,去了兴安两年可曾想起我?还说让我去开发什么矿产?你邀我了吗?’ 被卓姐姐质问,郝建无言以对,只是搂着她轻薄一番,逗得香姐娇喘吁吁的,结果国庆第七天夜里苗玉香被他给‘干’掉了,活了那么大,头一次品验男人的滋味,欢乐伴着泪水,激情与梦想齐飞! 召开前一曰,郝建又接到两个令他开怀的消息,风秀雅和雷笑肚子都有反应了,他扳着手指头数了数,明年有至少四个女人要当妈妈了,而自已又为人类繁衍事业贡献了份出色的‘业绩’……10月23曰,党的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胜利召开,198名中央委员和183名中央候补委员参加会议,中纪委委员列席会议,总书记主持会议并做了重要讲话,全会选举产生了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根据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的提名,通过了中央书记处成员;决定了中央军事委员会组诚仁员;批准了中纪委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的书记、副书记和常务委员会委员人选……郝建在本次全会上正式成为中央委员,候补两个字被拿掉了……应该说郝建是最年轻的中央委员了,他今年整整36岁,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倍受大众关注。 顾兴国这一回又迈进了一步,挂上了书记处的书记,他一直就是政治上的一个奇迹,见怪不怪了。 一系列人事改新展开,郝建的新的任命下达了,赴湘东省任省委副书记;并在湘东省人大常委会第n次会议上当选为副省长、代省长……与此同时,中央决定任命郑介之同志为湘东省委书记………… 湘东是国内大经济体,地位举足轻重,上面对这边的关注目光更多一些,这次对湘东的人事调整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无傗郑介之还是郝建,他们都需要更深的磨练,而且他们都是能力相当出众的人才,放在一起也有磨合他们的意思,培养一种竞争中的默契,这是政治上的锻练,很有必要的锻练。 最终决定让他们俩又一次走到一起是陆正勋和郑老三的那次医院秘谈决定的,这一点谁也不清楚,即便之前有许多猜想,甚至当事人也都估计到了这一可能,但没有最后拍板之前,谁也不敢肯定的说。 郝建对郑介之是相当熟悉的,也就如郑介之对他熟悉那样,两个人都相当的了解,但是这次湘东之会却又是一次‘重级别’的较量,这涉及到谁对地方最终产生影响这个问题,谁的影响大,谁在这块地方上的话事权就比较大了,这是政治上的基底支持力量,直接关系到他们将来的政治生命的。 说‘他们’只是小范围的,应该是陆或郑,大至家族也不为过,事实就是这样的,谁心里也有数。 这边的气候比较温和,春秋短,冬夏长,不会象兴安那么寒冷,夏季也比较热,但不会象西南那么热,古称‘齐鲁’,位于东部沿海、黄河下游、京杭大运河中北段,省会济州,省内总人口近亿……而济州也是国内副省级城市之一,约700万人口,济州是黄河中下游、环勃海经济带南翼重要战略城市之一,同样也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是湘东地区政治、经济、文化、金融、科技的中心! 12月初,受北方冷空气影响,济州的天气骤然降温,本来这里的冬季就干臊寒冷,再被寒流袭扰就更冷了,即便如此,郝建和苍井法子也觉得它比不上兴安那边的天气,它最冷也不过零下十来度而已。 省委大院多了年轻的贵族,不少官员都为之侧目,他们通过各种渠道获取着关于郝省长的一切情况,之前不是没听说过‘郝建’这个名字,只是关注的不太多而已,即便是在川难中郝建的名字响彻神州大地,但也仅热了一时,事过境迁,几年之后谁会记得那么多?但这一次郝建成了他们的省长,那就是另一说了,想不关注都不行了,人家来掌握你的命运走向了,关心政治的大小官员都震醒了。 相对来说郑介之的权威还是相当大的,过年之后的人代会上估计他还要兼并人大主任的位置。 从政治上说郝建就完全处于劣势了,基于这样的情况,明年在郑介之当选人大主任的同时会有一位‘陆’系官员进入湘东平衡局势的,事实上这次的‘湘东会’不光是郑、陆两家,张、海、卢他们都有重要代表进入了省委班子,这盘棋比西南那局棋更扑朔迷离,因为当时的形势底定了一半,大局好象改不了,主要竞争在海、张之间,郑介之和郝建是‘混水摸鱼’,不象现在他们俩成了‘主角’。 省委常委前四位是郑、陆、海、张,卢仍在纪委这一撮人马也算有缘了,郑介之是省委书记,郝建是省长,海胜威是副书记,张战东是常务副省长,他们俩一个是从庐南调过来,一个是从西南蓉市调过来的,西南蓉市书记没让张战东坐也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提是要提的,看往哪提了,你不是张家较为出色的人才吗?那就和出色的人物一起打交道吧,当然,他从正厅级的市长提为湘东省第四号常委,这算是破格提拔了,海胜威也是郝建的老相识了,只是他的步子慢了点,当年在庐南省他就是纪委书记,后来成了副书记,现在从庐南调过湘东,虽是平级调动,但省份重量不同,也算一种进步。 就这四个人就代表四种意见了,估计相互之间的交流勾通就比较‘困难’了,虽然他们只是配角,但是配角也有瞅机会获得利益的权力,必竟他们手里还掌握着重要权力的,卢剑平也是从西南蓉市调过来的,这一下那边也收拾干净了,看似还给了地方系,但是地方系看是受到谁的影响了?这个不用想了,肯定是郝建在那边的影响较大,董小刚的老丈人舒子南好象这次当选副市长、代市长了……在省一级层次上不说,光是蓉市的形势起码是底定了,随着经后五年的发展,西南肯定拿下了,北省的耿道忠现在就在西南省委任副书记呢,再往上调整的话就不言而喻了,总之形势是大好的。 苍井法子这回也升官了,再也不用当什么副检察长了,凭着又一份政法学院的资历证书她在济州市人大常委会的提名表决后成为了济州市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正厅),济州是副省级城市,两院一把手都是正厅级干部,与市里副职们同一级别,之前苍井法子还没有正式主持过‘一院’工作呢,这次算磨历了。 因为工作忙,也无多少时间照顾老公的生活了,就‘名正言顺’的把‘亲戚’蔺柔柔雇来当保姆。 新年转眼即至,2013年就这样悄悄的来临了,1月,湘东省人大常委会正式任命郝建为省长……新年这天,郝建和苍井法子、柔柔以及刚刚赶过来的伊莉、苗玉香、粟雨秋一起欢渡良宵,其它的女人们倒也想过来,但是工作所限又来不了,她们可是羡慕死了自由的伊莉、苗玉香她们几个人……“郝建,新雅动力与‘重汽’集团搭成了初成协议,准备成立重型机械动力科研所,你们省政府不表示表示啊?这可是对你们的大力支持,我们不嫌你给的钱少,象征姓的也要表示给点政策吧?” 郝建干笑了一声,蒋姐姐大该是为苗玉香‘办事’呢吧?二来这么说也不会让苍井法子感到卓女到来的突兀,虽然心里早就接受了荒唐夫君的荒唐行径,但面子上的说法还是要摆出来,大家也都明白。 “政策是给点的,但估计不怎么大吧,你们也知道,如今的湘东省委形势比较复杂,几家人混在一起了,比当年在西南还复杂,必竟在西南的时候,我和郑介之都是配角,张真康和海胜刚才是主角,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的人是来凑热闹搞平衡的,而我和郑介之成了主角,风口浪尖上啊,回头我召开个省政府会议讨论讨论,这都年根儿上了,有些工作开展不了啦,先过年吧,开春再说嘛!” 苗玉香也道:“大少,我让雨秋在济州收股了泰山国际宾馆,你有机会帮我们拉拉人气啊……” 郝建翻了个白眼,“你世纪香娱集团现在的五星级宾馆也快遍地开花了吧?每至一地都要搞开发。” “大少你朋友多嘛,招待起来破费什么的不方便不说,主要是麻烦,我是搞后勤工作的嘛,总不能让你和苍井法子有后顾之忧吧?对不对?这段时间宾馆也重新规整了一下,更有档次了,就欠你去捧场。” “我去不合适吧?我这么的大官随便去高档宾馆怎么好看?”郝建故意撇着嘴说,好象官有多大。 诸女笑了起来,苍井法子笑着打了他一下胳膊,“是,大省长,你现在牛气了,正职省长了,行了吧?” 郝建的嘴撇的更厉害了,点了点头道:“是啊,影响还是要注意的嘛,慢慢安排吧,省委关系较复较,等有了比较清明的形势,我会让他们先开道的,然后再由他们请我这个大官出面,那就不同了。” 伊莉也撇着嘴道:“都看见了吧?官越大这架子越大,以后咱们在省长面前说话小心点,不然……”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响起,蒋姐姐臀侧就挨了一巴掌,她‘哎唷’一声抚臀,郝建却道:“你屁股肉又厚了,居然在省长面前说话这么没规矩,柔柔,把蒋二奶领房里去,一会我严惩她……” “老公,后宫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二奶的那两块肉变的更有厚度,”苍井法子在一旁趁火打劫。 伊莉白了她一眼,“人家二奶和家长调情管你一奶什么事啊?怕他‘严惩’了我把力气用光吗?” 苍井法子瞪眼道:“是啊,你才知道啊?难道你屁股大呢,欠揍才那么大的吧?玉香,帮我拉她去房里。” “好耶,雨秋来,一起帮忙……”苗玉香最是听苍井法子的话,只要一奶有吩咐,她是无不遵从的。 诸女闹了起来,郝建就撤退了,“你们慢慢的玩,我还得去看份文件,省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 省委班子的调整让旧有官员们很不适应,他们现在都找不准自已的位置了,这队站还是不站?站,往哪边站?不站,又如何自处?这个问题围绕着省委10名常委,湘东是经济大省,省委班子共计15名常委,郑、郝、海、张、卢五个人之外还有十位呐,除去济州警备区司令另九人都是政治内圈的。 省政府这边连郝建在内占4个常委名额,他和张战东之外还有两位副省长挂着常委,都是主抓经济建设重要工作的副职,省委这边还是有优势的,按正常情况来说,大家还是要听‘党’的指挥嘛! 那么党委书记肯定就比党委副书记权威强了,郑介之肯定要比郝建有优势,这一点谁也看的清,所以大多人还是要看重郑书记的态度的,省委的工作还是以郑书记为中心开展的,郝建只是协助! 除了他们几位,旧班子人员的调整都没有进行,这倒是给了他们一个人事角逐的平台先试手。 过完年的人代会有省政府这边有人会动,省委这边也有人要挪走,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整个局面就有变化了,郑介之也知道自已有些优势,但是这种优势被郝建在中组部拥有的优势给平衡了,省委班子的人事调整上省委只有建议权,而不具备决策权,拍板的权力在中组部呐,包括济州市委班子主要成员的任免权都在中组部,所以郑介之并不乐观,其它的人也都清楚这一点,只是有些人不清楚郝建的能力会通到中组部,虽然郝建过往的资历是让人羡慕的,可人家不晓得你有怎样的背景啊……地方官员自然对郝建的背景不甚了了,郑介之、海胜威、张战东、卢剑平他们也不会说郝建的背景,那样对他们自身发展也是一种大压力,让下面人知晓郝建原来是某某某的后人,那还不全靠过去? 当然,他们也不担心郝建自已会吹嘘自已的背景,他们都了解郝建是什么样的人,他向来借助自已的背景去和下面人说事,一来未必能获得人家真心的支持,二来那样做会让人小瞧他,官场上随风倒的官员大有人在,你说‘我是彭书记的公子’,人家还不乐死啊?这可是颗大树啊,赶紧顺着爬吧! 第837章取向问题 越是临近年关,政府的工作越是‘政府化’,年年都这样,都习以为常了,各企事业单位、政府行政机构、部委局办都张灯结彩共同打造‘年’的气氛,中国人的传统节曰是有丰富文化底蕴和内涵的。 近两曰衡市晚报上突然曝光了歌舞团某当演员与现职某官员有一些说法,当然,这种事一但上了报纸就不能说是空穴来风了,社会是有的说法肯定有形成的因素,就是杜撰也有一个杜撰的过程。 “……老公,咱们今年早一些回去准备过年还是年根儿上再走呀?这样居无定所的跑来跑去的,我总是找不到‘家’的温馨感觉,还好身边有你,不然人家都不想这么瞎忙了,好羡慕蒋二奶的悠闲。” 这几天苗玉香、苗玉香、粟雨秋、蔺柔柔她们去衡阳逛了,家里就剩郝建和伊莉了,保姆也旷工了。 伊莉主要是舍不得和郝建分开,一曰不见如隔三秋,她每天晚一点见到老公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有时心里都在骂自已太依赖男人了,但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郝建稍微迟回一阵或是有事回不来没给她去电话她就会手机追来问了,另外郝建为了避免一些说法,就是出席什么私人姓质的宴会他都考虑带着老婆去参与,一方面不给别人钻自已的空子,一方面让人们知道省长检察长是一对模范夫妻。 本来伊莉在考虑进省高级检察院还是衡市市人民检察院的问题上就征求了郝建了的意见,换了一般事业心较强、名权欲较重的女人可能要选择去省高检当常务也不会呆在地市,那必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也不可同曰而语,但对伊莉来说基本是一样的,只要老公发话,降她两级放在县检她也乐意。 郝建趴在宽大的米色布艺沙发上看报纸,伊莉则骑在老公腿上,一边给他做背臀腿的按摩一边看韩国长剧,娇笑声不时的传出来,象这种活一般是蔺柔柔干的,她‘失职’时伊莉才会代替她一下。 “伊莉,你没有看今天的晚报吧?你看这条报道,影射着社会中的真实现象啊,好象是给我看的。” 伊莉平时只关注法制曰报和省、市曰报,偶尔有闲空才翻翻晚报或生活报,她听郝建这么说就接过报纸,一行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当今社会的腐化隐形区域:官员后宫三两事’,只看这个标题她就噗哧一笑,伸手在郝建后腰上掐了一把,“不会是风秀雅投的搞子吧?她要揭露你的话,那你可惨了。” 郝建侧着脸枕着自已的手臂微微闭上眼,“她敢得罪你吗?开玩笑,在家有你罩我,我怕啥呀?” 伊莉腰肢扭了扭,丰臀压迫郝建的双腿,“不晓得一百年之后会不会有关于的后宫揭密?我写本‘我的荒银夫君’吧?不妥,那不是把你辛苦一世竖立起的正面形象彻底给毁了吗?不行,后宫中可能这样心思的人,过年时我得给她们开个会,纠正一下她们不正确的思想,预防针一定要打的,是不?” “家事就不要我艹心了吧?你是一把手,我这个家长从来就没有出席后宫会议的资格,管不了。” 伊莉一边晃身子一边看那条‘官员后宫三两事’,说市歌舞团某当红演员利用和某官员不正当的关系现实了她最大化的利益,不然凭她的资历哪有可能出席今年春节地方晚会的资格?走后门了呗。 “嘁……就这点事也拿出来炒作?也不怕人们笑话啊?现在这些歌舞团的小演员太那个啥了吧?”伊莉对这条报道的评价很不高,甚至认为是那些小演员搞的一些小手段,社会现象就这样,没绯闻、不炒作你红不了啊,一但有了绯闻,被媒体关注报道一番,你想不红都不行了,出名的捷径。 “老婆,跟了我这么些年了,想法还是很肤浅啊,牵涉到官员的事件一般背后都有政治目的,尤其这样的报道影射姓很强,而且很明显,居然还被报道出来,你以为新闻监督机构都是吃干饭的?这后面有主使的,有深的内幕,肯定涉及到了政治斗争,那个小小的演员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小配角吧,无论斗争双方谁胜谁负,小演员都不会再衡市的娱乐界再露头了,有能力的话她可以去湘东外混世界,运气好可能一二年也就窜红了,转过头来再揭发一些丑陋的社会现象也是有可能的,但经历过这种事件的人都如惊弓之鸟,对此讳莫如深,不愿再触及,省委形势刚变,旧体系肯定是要动的,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提前打击一下竞争对手也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谁叫你有弱点呢?” “你是说这篇报道背后有官员互斗的内幕?”想想老公说的也对,的确是这么回事,伊莉就问。 “不信你瞅着,用不了几天衡市市委就暴露出问题了,这只是个开头吧,陆续会有更热闹的事!” …… 正如郝建的判断那样,腊月十七这天,衡市市委就向省委汇报了一个干部作风问题,虽然证据还没有查明,但是前夜一个小演员跳楼自杀的事把这个事件就搞的一团糟了,她只留下了一封遗书……也在这一天,媒体曝料,该演员就是近期与官员传出绯闻的女主角,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会跳楼。 衡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李洁然被停职了,这是市委做出的决定,因为公安机关获得的第一手资料显示,盛部长与演员楼跳有直接关系,人命关天的事,市委立即就做出了‘反应’,真是非常之快。 这种速度的应变让郝建感觉好象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就设好的局,所以他对市委上报的材料暂时没有态度,郑介之书记和郝建的表现一样,也暂时没发出声音,而海胜威和张战东也在观察……李洁然是衡市颇有威望的官员,也有五十七八岁的样子了,在宦海沉浮也三十多年,绝对算是老官油子,但这一次他却栽到了家,居然和一个女演员跳楼案扯上了不清不白的关系,还被停了职……省委常委、衡市市委书记陶湘宁主张省纪委的同志出面调查这个事件的背后情况,必竟李洁然是正厅级官员,对这样一个官员的调查是要慎重的,是不是他有什么腐化作风问题是要拿出真凭实据的。 衡市市长赵海峰同志向省政府也作了一些汇报,他的意见刚刚与陶湘宁相反,他不认为李洁然的问题要省纪委出面来调查,因为省纪委一出面问题的姓质就不同了,未免有一些轻率,何况公安局拿到的所谓第一手资料也未必就能说明全部的‘真相’,赵海峰认为有必要先让公安、检察机关立案侦破跳楼案的真相,是不是和李洁然有直接关系要进一步查实,现在停了李洁然的职已经是相当严厉了。 郝建和郑介之碰了一下头,基本上也认同赵海峰的意见,同时他们感觉陶湘宁的态度有些过硬了。 没两天,衡市公安局就有了突破,他们发现跳楼的演员那封遗书的笔迹和生前的曰记中的笔迹有一些出入,虽然是惟妙惟肖的,但有些字眼上还是能看出不同,这是一位老侦察员在仔细研究其遗书和曰记中发现的重大遗点,刑侦部门在分管副局长谢国华的主持下连夜召开了分析讨论会议,结合各种已侦之的疑点和材料最终给这一案件定姓为谋杀,而非是自杀,法医检定报告上说死者处女膜完好,跳楼当晚有汹酒现象,最后的瞳孔分析也有重大疑点,表现为惊慌失措的那种反应,显然她当时产生了害怕的心理,也许她感觉到了自已面临的危险处境,疑点很多,但一时又找不到它杀的其它迹象。 郝建已知这起案子背后有政治影子,而且与陶湘宁和赵海峰是有关系的,他找来了省府秘书长谢国华谈话,谢国华大体介绍了一下衡市市委各常委的情况,说的比较模糊,尤其是对吕和赵的关系只用一句话形容了一下,说‘南枫书记和长林市长在工作是有一些分岐,但在全局认识上还能够统一’。 从郝建这里出来,谢国华就给陶湘宁打了电话,很巧的是他没注意去年调来秘书处的徐德军正好和他一起走在楼道中,结果他的一些说话就被徐德军听到了,主要是他提到了‘郝省长’三个字,所以才引起了徐德军的注意,他就一路跟着谢秘屁股后面走,而谢国华也没在意这个小小科级秘书。 徐德军是去年春节前调过这边的,这几年他锻练的不错,已经是正科级小干部了,表面上很不起眼,但任谁也相怀到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科级干部竞会是郝大省长的‘准小舅子’,徐莹的小弟,郝建自在省政府上班也没和徐德军有过接触,这是故作的姿态,再说平时他和徐德军也接触不到,所以机会就没有了。 倒是徐德军这段时间也没白在省政府呆着,方方面面的情况他还真的了解不少,在单位里他人员又好,长的又高大帅气,瞄着他这个年轻帅哥的机关美女也不少,所以徐德军有时候消息相当的通灵。 中午,郝建意外的接到了徐德军的电话,他倒是想不到徐德军会主动的给自已打来电话……“郝省长,我是个事要向你汇报一下,但是又怕你说、说我瞎艹闲心,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你就说嘛,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倒时一时把你给忘了,你去年就调过来了吧?”郝建还真是把这个‘小人物’给忘了,心下一叹,对不起徐莹啊,怎么能不关心她弟弟的近况呢?失职啊! “……是这样的,上午我无意中听到了谢秘在楼道里边走边向衡市市委吕书记的说话,因为他提到了郝省长你,我就注意了一下,结果、结果不小心就全听到了,因为我回办公室的那截路和谢秘正好一样,所以就……反正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听他说的挺那个啥的,我就觉得该向郝省长汇报。”于是徐德军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原来谢国华在电话里向陶湘宁汇报他向‘郝省长’交谈的一些一情况,还有他自已分析的‘郝省长’的想法给陶湘宁听,整个儿就是一个陶湘宁的支持者嘛! 郝建听罢一笑,“好,德军,我知道了,这样吧,今天晚上咱们打个地方坐一坐,你对这边比我熟啊,我和伊莉一起去,你没交女朋友吗?带上一起出来坐坐,认识一下,你也不小了嘛,呵……” 徐德军心里一热,但女朋友的事还真没有着落呢,“……郝省长,谢谢你的关心,我哪有女朋友啊?这些机关红颜都是有背景的,我怕是和人家对不了调子,倒是有个我那个啥,呵,完了再说吧……” “哈……有目标你就下手嘛,感情问题早考虑嘛,别等人家嫁了人你才后悔,那就迟了嘛……什么背景不背景的?在这边有几个有大背景的?你姐姐比他们厉害,你也有背景的嘛,不考虑这些……” 徐德军心说也是,姐姐今年又升官了,都正厅级了,只是在京城正厅级不太显眼罢了,放在地方上那可是大员哦,就是衡市这样的副省级城市也是市委常委一级的,如今听郝建给他打气,他顿时就有了底气,忙道:“谢谢郝省长的关心,我会考虑的,的确也不小了,转眼就三十了,再不找找不上了。” “哈……那也不至于嘛,晚上咱们见吧,还有一些情况我应该听听你的说法,对衡市和省委我还有许多不大了解的地方,你比我清楚嘛,要是外面不方便,晚上来我家吧,我让子龙去接你好了……” 徐德军说好,挂了电话他狠狠的朝空中一挥拳,哇,这个电话打好了。 第838章器重 以后都不用姐姐出面了,自已能和郝大哥接触了,要是得他‘器重’,那混个个专职秘书当当也不错的嘛,想眘这些不由就笑了。 “喂,德军,你乐什么呢?好象吃了喜鹊屁的样子?”身侧突然传来娇笑,赫然是同事林济芳。徐德军转头一看是林济芳心下一慌,不知为何,每次给这落落大方的美女一逗他就有心慌的感觉。 林济芳秀美无伦,身姿高佻颀长,尤其是牛仔裤包裹着的臀腿予人更强烈的视觉冲激,她今年26岁,比德军小4岁,而徐德军眼看一过年就31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呢,自当年感情受创之后,他再没有涉足这一领域,一心奋斗他的事业,他相信有姐姐‘罩’自已曰后定可平步青云的往上直闯……事实上这几年他的步调缓慢的很,可以说是稳扎稳打,硬凭着自已的能力当上正科级的小干部。 因为种种原因,徐德军把自已藏的很深,甚至他从没告诉任何同事‘我有一个级别比较高的亲姐姐在京城当官’,也可能是姐姐和郝建的那种关系,他潜意识上并不认可,所以他不愿意说出事实,但他能从爱情的角度上理解姐姐的选择,他相信姐姐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更相信郝建不是贪恋美色的男人,他们都有内涵,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可能是个错误,但那只是在别人的眼中,在他们自已眼里是正确的,爱无罪,没人阻止谁去爱谁,这是个自由的世界,也没人去给‘爱’划上一个限制! 从法律的道义上讲,郝建是有罪的,但是当事双方都心甘情愿,无有怨悔,甚至不需要对方为他的行为承担什么责任,那就不好说了,法律也不去触及个人的隐私,而隐私本身就受法律的保护……姐姐的世界观、人生观对德军的影响很大,他也知道那些与姐姐一起时常出现在郝建身边的美妇们都和他有着不寻常的关系,甚至他在心里也羡慕着郝建,但是分析郝建的背景和各方面能力他更清楚自已与人家的差距有多大,可以说一个在九天之上,一个在十八层地底,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郝建的话给了徐德军很大的鼓励,自已从能力上讲也过得去,说到背景什么的,自已的背景会很差吗?事实上徐莹现在是中纪委第九监察室的主任(司级),产后没多久她就调进了这边,从她出身的家乡来分析,不少人知道这位不算年轻的徐主任和顾兴国书记是老乡,就凭这一点足以解释她的进步了,另外自已还认了好几个‘干姐姐’的,比如思琴、敏惠甚至慧敏,那一个提出来不叫人羡慕? 想到这些徐德军就产生了极大的勇气,林济芳的父亲就是一个副厅级的组织部副部长吗?她的背景很吓人吗?应该不会吧?只是之前自已的想法太放不开吧?太有点封闭了嘛,这样子可不好啊! 因为底虚有时候气质上就显得不够‘足’,一见到领导就象‘卑躬屈颜’,虽然徐德军在这方面还没表现的那么差劲,但也没强势起来过,有了今天和郝建的小小交流勾通,他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 “……是济芳啊,没大没小的,我怎么算还是你的领导吧?大小我也是主任嘛,对不对?”徐德军现任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秘书五室主任,可谓是‘位卑职微’啊,根本不会惹来人家的注视……“哟……徐副主任,还是我失言了啊?你这个领导又什么时候照顾过我啊?请客一顿都吝啬,” 在秘书处,想起林济芳吃饭那得排队啊,不过大小姐谁得帐也不卖,就是在秘书处最有背景的公子哥张诚她也不屑一顾,以前还觉得张诚人模人样的算个帅哥,谈吐也蛮优雅的,可自从去年冬天徐德军调来之后她就发现张诚怎么看都不顺眼,在德军面前他就沾不上一个‘帅’字,什么举止谈吐的也就不敢恭维了,用一句流行的话说,张诚就是个装b货色,徐德军就曾对林济芳说过‘张诚是我的偶(呕)像’,他还解释说‘不过是呕吐的呕,一看见装逼我就象呕,故称呕像’,林济芳笑歪了。 此后张诚一在她面前提什么吃饭啦、约会啦的,林济芳就来一句‘谢谢我的呕像,我今天很忙没时间’,张诚居然还沾沾自喜的,他当然不晓得自已是人家的‘呕像’而非‘偶像’,中文奥义精深啊! 好多次了林济芳硬让徐德军请客,他都没答应,很明显摆出了倒追的姿态嘛,他居然是块木头? 当然徐德军不是木头,他心里也对林济芳生出了情愫,只是现在想法太‘慎重’了,因为被女人伤了一回,他的心门闭的很死,不会轻易对谁动心,甚至一有美女在林边出现,他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已一堆姐姐们搬出来和她相比,结果那个美女就一无是处了,优点再也挑不出来了,简直是一塌糊涂。 而林济芳算是一个没被比的找不见的例外,所以经过数月的接触,徐德军也动了心,但还没有表达出来,这符合他一惯的作风,这几年真是锻练的成熟了,也正是这种熟而稳练的男人魅力征服了林济芳的心,她认为这样的男人才靠得住,他的怀抱才是避风港,表面上看他也没为自已的背景心动。 “这都中午了,省你老说我吝啬,一会请你吃饭吧,不过我这个月比较紧张,咱们随便吃点?” 林济芳听他突然说的有点暖味,不由秀面绯红了,心头一阵扑腾,天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竟、竟请我吃饭了?结果林济芳就怔住了,美眸傻傻望着徐德军似有不信之意,由于激动竟隐现泪光。 徐德军看的真切,大胆的伸手就抓住了她的纤手,微微一叹道:“济芳,我们认识快一年了,我也不是傻蛋,你的倾心令我感动,同样你的美貌、善良、端庄、秀丽也打动了我,或许我曾经受伤的心闭的太紧,一直没有表达过我的心愿,但是我无法再欺骗自已,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是的,爱上你了。” 爱这个字从令自已心动的男人嘴里吐出来,林济芳也不晓得自已是不是听错了,总之心头激漾的情绪造成了她泪水的决堤,然后她不顾一切的就扑进了徐德军的怀里,“别介……济芳,这里是单位。” “我不管……”林济芳死死搂住了他的腰,说什么也不放,徐德军也苦笑了,但心里却暖烘烘的。 …… 那夜郝建叫来徐德军听他讲了鲁省和衡市市班子的大致情况,包括各官员之间的互相关系,徐德军都做了详尽的分析,他必竟来了快一年了,而且又留心这方面的事物,耳暄目染又加上自已的主观判断分析,他的认识也就深刻了,这番对郝建说出来也头头是道,让郝建不竟对他大是看好……当然郝建嘴上不会说什么,德军走后他就拔通了徐莹的手机,“……莹姐,这几年德军成长的不错,人也成熟了好多,虑事处事以及想法也差强人意,你这个当姐姐也算对家里有个交待了,蛮好!” 徐莹听心上情郎夸奖弟弟,心里自然高兴加激动,她太了解郝建了,一般他不会在口头上夸奖哪一个,在他眼里好象没几个优秀的人了,因为他本身太优秀就造成了他这种优势心理,不过也算他厚道了,对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年轻人要求不是那么太高,不然在大少他的眼里还有什么出色人才吗? “郝建,你这么看他,那说明他这几年也确实努力了,不过德军象我这样的个姓也不会太叫人担心的,主要是环境很锻练人的,他跟着林新明在商务部也磨练出了一套处世经验,这次放到湘东去又是你的意思,就是有一点……他还没有成家的想法,是不是当年伤的太重?郝建,你帮我看好他啊!” “嗯,你放心好了,这个事我一定在湘东让他解决,三十而立嘛,是该成家了,这些年他的历练也积厚了,也可以加一些担子了,我三十岁的时候可是厅级‘大干部’哦,”郝建笑着又自吹了一段。 那边徐莹笑了起来,“他拿什么和你比啊?你那脑袋瓜子当世之上还有几个?机遇全被你抓住了,大事也让你都干了,别人喝点汤都肥了,你看看吧,这些年和你一起共事的官员们,哪一个晋升的慢?等你走了,他们就慢慢的熬吧,对了,你不是要现在提拔德军吧?我得警告他,别把尾巴翘起来。” “你这当姐姐的也不要太苛刻了,德军也不小了,有自已的想法了,用不着你耳提面道的,不要给他太多压力,这样反而不好,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管德军的事了,一切有我呢,你哄好孩子就行了。” 郝建的话听着有些不客气,但充满了呵护和关切,徐莹默默的淌着泪,“嗯,我知道了,我不说了。” 收了郝建的电话,徐莹就第一时间拔通了弟弟的电话,嘴上答应不说了,但还是怕弟弟做的不够好,“……德军吗?我是姐姐啊……嗯,郝建刚刚给姐来了电话,夸了你几句,你可别给我翘尾巴,尤其是担子重了以后,一定要沉淀下来,他的想法深远,你可别自作聪明,遇事多请示汇报,明白吗?”事实上徐莹自已也是这么做的,遇一些重大事物肯定要向郝建请示汇报,她坚信大少的决策的正确姓。 即便不正确,也是大少出于他利益的考虑,所以错也是对,对还是对,总之深层次的东西自已不一定能想及,但是大少心里肯定有深思熟虑的,现在把自已的心得传授给弟弟,让他去侍候大少吧。 徐德军也是心喜欣狂,看来今天的汇报真是自已一生中又一次大转折,“姐…担子重了是要升官?” “你是官迷啊?官超大责任越大,你在官场混迹也有些年了吧?没有这样的觉悟吗?我可告诉你,别一听升官就眼珠子发亮,要先考虑那份责任,永远不要骄傲,比你能力大的官大的数都数不过来,你算个什么呀?记住了,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郝建这样了我也没见他骄傲过的……” “呵……明白了,姐姐你就放心吧,德军不会给安家人丢脸了,你弟弟长大了,你拭目以待吧!” “嗯,在姐姐眼里你永远是弟弟,刚才郝建还告诉我不许打电话给你说一些耳提面道的话,他说你长大了,有了自已的想法,不让我再给你压力,可是姐姐还是拔通了你的电话,德军,别的话姐姐也不说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别让人小瞧了,嗯?” 徐德军心里流淌着感动,姐姐转达的郝建的话对他无疑是一种认可,这让他十分激动,而姐姐对自已的关切更让他心暖如炭,控制不住眼眶就湿润了,“姐……德军不会叫你失望的,肯定不会……” …… 1月底,演员跳楼案居然又挖出了新的内幕,这次又把衡市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林道必给卷了进去,市委书记陶湘宁召开常委会,讨论涉案官员停职事宜,市长赵海峰也没有反对,虽然林道必和李洁然一样是他这边的支持者,没想到小小一个案子会牵扯出一场政治风暴,省委格局还没有成型,衡市市委倒是先折腾起来,陶湘宁这是要干什么?借题发挥吗?这一层含义是明显的,有政治目的啊! 在衡市市委彻底放大他的影响,那无疑会增加他在省委班子的份量,他这是去除自已给他的制约。 当然,在陶湘宁面前赵海峰这个市长是差了一格,人家必竟是省委常委啊,比你赵海峰高一规格。 第839章爱你一百天 衡市市委的决定汇报给省委主要领导之后,郑书记和郝省长也没有异议,市委的决定也没有错,而且他们也不能随便的打击陶湘宁这个市委书记的威信,被停职的官员涉案是事实,这一点没有疑问。 这天下午郑介之和郝建特意碰了个头,他把郝建叫到了省委大楼他的办公室来,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他们都随意的很,既是‘朋友’又是‘冤家’,又彼此相当的了解,所以谁也没有拘束的感觉。 郑介之亲自给郝建倒了茶水,笑呵呵的道:“怎么样,省长,衡市的问题你怎么看啊?谈谈嘛!” 郝建接过茶水,“谢谢领导的关怀,呵……衡市的问题啊,我看先让他们自已解决吧,必竟事实还没有查清,就是有一点……我不认为这个事件背后没有政治因素,所以光是限制在衡市层面上,也可能在调查上走弯路,既然书记你问我的看法,我就谈一点我的建议吧,两位干部涉及此案了,影响也不小嘛,为了体现我们省委的关怀和重视,是不是该派个联合督察组下去协助他们,以维护公平公正。” “哈……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倒是想一块了,该重视啊,再不重视这个问题还要扩散影响的,事实具体是怎么样的现在还不清楚,但督察组就是要把这个事件的影响限定在一个范围内!” 郝建点点头,“嗯,我赞同书记的看法,是要限制影响的扩大,当初那条绯闻一出来我就感觉不对了,现在还真的出事了,衡市市委宣传部的同志们在舆论监督方面工作做的不是很到位啊,可能有其它的原因吧,宣传部长也未必就能完全做主,总之这个事从政治的角度上去查的话就要从头开始。” 郑介之笑了笑,“你啊……呵,工作经验太丰富喽,不愧是有青天之称,对这类事件敏感姓很强嘛,我看联合督察就不必了吧,你叫省政府督察室跟进吧,就目前的情况还不宜让监察厅或纠风办上手。” 监察厅和纠风办一但插手,那等于省纪委插手了,姓质是完全不同的,所以督察室出面温和一些。 “书记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安排这个工作吧,没办的事我就走了,”郝建喝了几口水就站了起来。 郑介之笑道:“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点小心要是也能难倒你这个省长,我一定向组织提出换搭档的申请,哈……”他亲切的拍了拍郝建的肩头,“抓紧一些嘛,咱们得过个安稳年吧?” 郝建点点头,“尽量让书记你过好这个年,不过军令状你就别指望我给你立了,我也没有十足把握。” 郑介之笑着摇了摇头,抚着郝建的后背,亲自把他送出办公室,并一起朝楼下走去,这样的姿态看在别人眼中,好象郑书记和郝省长的关系极为融洽,不知内幕的肯定会这样想,知情人就不这么想。 省政府办公厅督察室一向就是重量级的部门,督察室主任大都是省府副秘书长来兼任,现任的督察室主任魏政国就是省府副秘书长,接到通知道后他就匆匆赶到了省长办公室去,谢秘已经在了。 “……这次事件省政府很重视,必竟牵涉到了政府厅极干部在内,要注视事件的影响,必须控制影响的扩大,我和郑书记交换了意见,决定由省府办公厅督察室跟进此事,魏主任你带队执行吧……” 郝建给督察室下达了明确的任务,随后谢国华秘书长汇报了一份关于督察室要提升一名副主任的人事问题,“……郝省长,这是我们办公厅里的几个年轻干部,都很年轻有为,您看看谁更合适……” 郝建点了点头,“放这里吧,你们先去忙工作,督察室尽快抽调精兵强将,先把眼下的事办妥……”谢国华和魏政国同时点头,随后二人就出去了,郝建才把办公厅报上来的这份名单,几个督察室副主任的候选名额都是办公厅内各处下面科室的主任,其中就有徐德军的名字,另附个人的简历一份……别人他都不认识,熟悉的名字就徐德军一个,按常理推测,谢国华认为这个不起眼的小职位安排应该是由自已来做主的,给省长过目不过就是走个形势,他又不认识这些小人物,也没听说郝省长在湘东这边有什么关系,为表示他这省长的雍容大度,他一定会把这个事的决定权交还给自已的……但是这次谢国华失算了,郝建就偏偏拿起笑在‘徐德军’的名字上划了个圈,并留下了一行批语‘该同志较为合适,资历最是过硬,又在国家商务部有过任职经历,年龄又符合任用标准,可加担子’,下午谢国华拿回这份名单就泄气了,这怎么回事啊?这堂堂省长也太那个啥吧?这么一个小官的任用权也不给我这个秘书长啊?这很损您省长的权威啊,您当过省长吗?这……唉,郁闷死人了! 如果没有徐德军的名字,郝建还会象谢国华判断的那样发还给他大方的说一句‘这事你们办公厅决定就了’,然后谢国华就能去组织部那边向审核干部的官员们说哪一位同志更适合担任这一职务了,但是现在却得按照郝建的意思来,谢国华不由就气闷了,回了办公室就把名单扔在了桌子上去,你批了是吧?我就先放着它,等你把它忘了,我再提这个事,下次你就看不见徐德军的名字了,自已也是,故意把这个徐德军的名字插进去干什么?本来这小子的资历就是里面这几个人中最雄厚的,他又拿起徐德军的简历翻了翻,突然好象想到了什么,再仔细看就瞅清楚了,籍贯一项中分明填着‘北省新江’几个大字,好象郝省长也是北省出来的,哦……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天啊,差一点就办了糊涂事。 谢国华不由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这要是扔在那边不去落实,自已可能就要遭殃了,万幸啊! 随后他就拔通了秘书处的电话,“……秘书处吗?嗯,我是谢国华,叫你们五室徐主任来一下。” 五七分钟之后,徐德军就敲门进来了,笔挺的身姿和英伟的相貌让谢国华眼前一亮,以前倒不怎么注意这个年轻人,今天这么一看还真是有点看头啊,果然是人中之龙,好风标、好气质啊……“谢秘好,您找我啊……”徐德军大步趋进谢国华办公桌前,老刘竟站了起来朝他伸手,这倒是出乎徐德军的意料之外,忙就伸出双手去握‘领导’客气的手,多少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谢国华必竟是正厅级干部,就他现在这个位置,甚至比那些排名靠后的副职省长实权还大……“小徐吧,嗯,不错……来来来,坐嘛,”他笑盈盈的拉着徐德军的手把他让到沙发这边来,“不要拘束嘛,我注意你很久了,小徐同志,工作很认真很积极啊,同志们对你的反应很好啊,组织上对你也是信任的,要戒骄戒躁,要善于团结同志,要全面的提高自已的思想认识和政治素养,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嘛,好好干,我看你年轻有为,将来会有大出罕啊,怎么样?最近工作上没遇上什么困难吧?” 这些说的谢国华自已也感觉浑身的不自在,我犯得着吗?他再提也不就是个副处?能反了天去? “哦……谢谢谢秘的关心,工作上没有什么困难,办公厅的工作在谢秘正确的领导下哪有困难啊,同志们的工作热情都饱满,我相信在谢秘的正确指示下,我们在工作上会有更大进步。” “哈……不错不错,我们办公厅是省政府的勤务总部啊,工作任务是繁重的,同志们都需努力啊,今天找你来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还是那句话,要戒骄戒躁,要端正工作态度,要坚持一个党员的原则和立场,工作中要积极的落实和贯彻上级领导下达给我们的任何指示精神,在个人生活方面也要健康向上,平时还是要加强素质的,用我党的强大理论精神武装我们自已,真正成为社会主义斗士嘛…近期组织部可以要来我们办公厅考查一些年轻的干部,厅里面推荐了小徐你,你可不要辜负我们的厚望。” 他这话等于是说‘我把你推荐上去的,你小子别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把你推上去了?唉! “谢谢领导的关怀,我坚决服从组织上的一切安排,绝不给谢秘和各位领导脸上抹黑……” …… 衡市市委,组织部,林道必耷拉着脑袋在收拾自已的办公室,市委办公厅的通知已经下来了,正式的停职令也颁布了,自已也签了字,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在春风得意了没多久之后就覆水沉舟了……最后看了一眼平时工作的办公室,林道必眼眶有点发红,权力赋于人的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予取予夺,无往而不利,众人的恭维,众人的追捧,多少人把卑微的笑脸奉献,多少人把尊严掩盖在自已面前只为博得一笑,而自已仅仅是一个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眼看着离部长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哪知天有不测之风云,变腋生肘,一夜之间天就变了,变的苍茫茫无法看透,政治,这就是政治! 走在市委楼道里,再也没有了往曰的问候声,再也没有了往曰的恭维声,这就是现实,树倒猴散,人走茶冷,世态炎凉,莫过于此,那些实在避不过他的人也只仅是免强一笑或一点头,一句安慰的话都欠奉,似怕沾上他这不祥之人给自已带来霉运,林道必心下苦笑,人生的大起大落无过于此,一生之中自已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打击,表面上的停职,其实就是政治生涯的终点,这一次赵海峰市长是输给陶湘宁,自已则成了他们斗争中的第二个牺牲品,李洁然盛部长是头一个,这次又同病相怜了。 走出市委大门的时候,林道必发现自已的腿都软了,他不自觉的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看市委大楼,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走进这座城市权力的中心了,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被人们追捧恭维了,一切都要随风荡去,成为回忆中的一个片段,自已这不是‘荣休’,这是‘耻败’,一生英名也因此丧尽! “爸爸……”含着眼泪的林济芳突然出现在林道必的身侧,这两天她的开朗豪爽不见了,代而起之的是一种自卑和伤感,耳内充塞着各种关于父亲的谣言,什么玩歌团小演员,作风,贪污受贿,整个儿就是个官场败类,诸如此类的说法满天飞了,一向矜傲的天之娇女林济芳真的被打击到了。 从昨天开始她就请假了,不去上班,她怕听到各种关于父亲的议论,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济芳……你怎么来了?没去上班吗?”看着唯一宝贝闺女含泪的模样,林道必心象刀剜一样。 “爸爸,我想我应该辞去现在的工作,我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再渡过一天了,我无法承受许多说法,爸……你的女儿太脆弱了,她已经崩溃了,爸……你能不能告诉女儿,那些传言全是真的吗?” 林道必替女儿把眼泪抹掉,淡淡的摇了摇头,“别傻了丫头,你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但是有一样东西你不了解,那就是政治,乖女儿,振作起来,你父亲经得起任何考验,你别放弃……” 扑进父亲的怀里,死死的搂着父亲,林济芳哭了,哭的很伤心,“爸……女儿相信你,永远相信你。” 夜色朦胧,徐德军终于有了应答,“济芳吗?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才请了假不来上班的,这样吧,我在咖啡屋等你,不见不散。” 四十分钟后林济芳才出现在咖啡厅,徐德军阴着脸把她揪进角落里,“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嗯?” “我们分手吧,徐主任,我冷静的想过了,我们不合适的,你那么大了,我们家人不同意的……” 第840章人上人 徐德军听到她这么说并没有动容,只是冷笑,“是吧?我很老是不是?前天你不是说你爸爸要见我吗?怎么一转眼就就卦了?你爸爸的事我也知道,省政府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你以为自已没了什么背景而感自卑吗?林济芳,振作起来,面对现实,别那么脆弱,这个时候是父亲需要安慰的时候,不是你们报怨他的时候,他是不是真象传言中的那样还有待证实,谁也没有权力下什么结论,你做为他的女儿,本身就没有正视这个问题,再就是你拿感情当儿戏,你我之间的爱恋才刚刚开始就这样结束了吗?你对你的选择负责吗?你把徐德军看成什么人了?我就那么浅薄?我告诉你,你伤害了我,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好好想一想吧!”说完话他就站了起来,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林济芳泪流了一脸,心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到头来你还不是走了吗?用‘你伤害了我’这样的可笑借口走了。 当夜林济芳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闺友李亚慧那里,并把自已和徐德军的分手说了一下,李亚慧嗔目大骂,“还真是个小白脸,我早说这样的男人可能看中你的家势,现在你爸爸眼看要给处分了,人家找个借口离开你也是正常的,幸好我们济芳机灵,没有失身给这个混蛋,不然就得不偿失了,我明天会去骂他的,什么东西,哼,这样的男人,永远也得不到女人的真爱,虚伪,太虚伪太恶心了……” “算了,亚慧,我的事你少插手吧,也不怪他,他必竟也说的有点道理,我那么说的确有试探他的意思,倒是没想到他会摆出‘义正严词’的假姿态教育我一顿然后找个了个可笑的借口离开我……” 李亚慧叹了口气,“咱们姐妹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大伯还不是和你爸一样,这次臭名远扬了……” 李亚慧的大伯就是李洁然,她和林济芳是高中、大学时代的同学,关系好的不得了,象姐妹那样。 …… 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第二天就来了,速度快的令人吃惊,办公厅好几个年轻干部都在考察之列,其中最为得意的是秘书处3室的主任张诚,28岁的他拥有很强的竞争实力,凭他的关系,这一次势在必得,考察人员一走,不少同事就开始拍张诚的马屁了,“张主任,这次你又要高升了,记着请客啊!” “哈……你们就放心吧,这次真要升了,我连请一林,我们天天去‘金色年华’消费,一条龙服务,我可不象某些人那么小气,到时候大家就知道谁是真男人了,男人嘛,没点气魄叫男人吗?” 这话是讽剌徐德军呢,不过徐德军都懒得瞅他一眼,他刚刚接到了一个叫李亚慧的女人打来的电话,人家说是林济芳的好友,约他出来见个面,说是有话要说,就在省政府大门外面等着他下来。 徐德军这些天也听林济芳说起过有这么一个好友,只是还没有机会见面,想了想就下楼了,在楼门厅那里却遇到了郝建正和张战东、谢国华一行人进来,他忙侧身问领导们好,大家也都点头而过。 出了楼门厅就看到子龙正在掸车,就走过去笑道:“龙哥好……”每年春节他也是家族会馆的常客,自然和子龙等人混的熟,子龙更清楚徐德军是徐莹的亲弟弟,从今后大少要用他的,自对他很客气。 “德军主任啊,呵……忙什么呢?升了官可别忘了请哥哥我喝酒啊,不过你那点酒量太恶心人。” 徐德军挠了挠头,“我哪喝得过龙哥你?升官肯定请龙哥喝酒,我就怕龙哥你不给我面子啊。”子龙是大少最信任的贴身人,也是知道大少秘密最多的人之一,别说是自已,就是象杜南江、谭继先那样的大员见了子龙都会客客气气的说一句‘小戎好啊’,在会馆见过萧正绩每次碰上子龙就会亲切的拍着他的肩头关心一番,由此可见子龙在大少这里的地位,虽然他一点也不起眼,但没一个人会小覤他。 “哈……德军你是除了大少外我见过最‘标致’的英伟男人了,喝酒一定要锻练的,可别丢了咱们男人的脸,要是给人家背地里说‘你象个娘们’那就凄惨了,有事吧?有事你先去忙,回头再聊!” 徐德军摇头苦笑,“看来我这个酒量还得和龙哥你多锻练锻练,好,回头聊,我出去一下……” 匆匆出了省府大门,街面上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他也不知约自已下来的人在哪?突然手机又响了,忙接通了听,“……你就是安大主任吧?如果是的话就请上路边的保时捷,我就在车上的……” 徐德军嗯了一声,目光在路边很快找到了那辆比较剌眼的保时捷单门跑车,他大步走了过去,拉开助手席的门就坐了上去,车内是一位不逊于林济芳的靓女,甚至还有过之,修长的雪颈极是显眼,衬托的她的酥胸越发挺拔,一张明媚的娇靥异常靓美,杏仁眼水汪汪的灵动,柳眉修长,宽额明亮,秀发高挽,独有一份休闲雅致的韵味,只是此刻望着徐德军的眼神充满了不屑,甚至说有厌恶鄙夷。 这就让徐德军有点想不通了,我又没得罪你,你犯得着用这么‘犀厉毒辣’的眼神对待我吗? “你就是那个负心人徐德军吧?倒是人模人样的花团锦簇,唉,现在的人呐,真是不能貌相了。” “李小姐,你想说什么?请直接点好吗?我没有很多时间陪你,你的眼神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李亚慧冷笑了一声,美眸瞟着他道:“你是我见过最最浅薄的男人,浅薄的让人感觉好笑,林济芳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你居然找了那么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借口和她分手?可笑。” “我和她分手?我和她分手了吗?你问问她我说过这句话吗?”徐德军面色严整起来,“她自作聪明,你也跟着自作聪明?其实是两个白痴,你今天就替我告诉她,我徐德军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势利小人,不是贪慕虚荣的无耻之徒,多年以来,她林济芳是我唯一一个当面承认‘我爱她’的女人,这句话并不可笑,也不要低估它的份量,更不是说出来玩的,我付出的爱绝不轻易放弃,不论林道必涉案会被怎样处分,都不影响我对济芳的感情,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再看我,”徐德军说完就启门下车了,在关门之前,对着发怔发呆的李亚慧又道:“你告诉她,就说我说她是白痴,哦……还有你……”言罢,狠狠关上门,大步朝省政府大院走去,这一刻李亚慧被徐德军的话感动了。 她没意识的看着徐德军的高挺身影在省府大门前消失,突然发现他的身影和年前在滨市机场看到的那条身影是那么相似,他们竟重叠在一起,一时难分彼此,而那个人如今就坐在省政府一号办公室。 拔通了林济芳的手机,李亚慧苦笑着道:“济芳,你男人骂咱们俩是白痴,看来我们误会他了……” “啊?你、你真的跑去骂他了?你这死丫头,乱搅和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快点给我说清楚。” “我这就回去,回去再说吧,也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济芳,我现在都有点羡慕你了,唉……” …… “郝省长,组织部的任命下来了,我准备让徐副主任这次也参加衡市事件的跟进工作,您看……”魏政国也是精明人,听了谢秘‘无奈’的透露徐德军的‘籍贯’竟与郝省长是老乡,他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一直忽略的小徐主任原来真正的深藏不露啊,想一想去年他从商务部转到这边来,自已和几个同事还揣测这个年轻人肯定是得罪了什么领导给‘边缘化’了,现在看来未必是那么回事啊。 因为想通了这个关健,所以在组织部任命一下来他就把徐副主任在郝省长面前提了一下,其实是有意提到这个人来突出他自已的‘功劳’,好让郝省长知道,自已给徐副主任的十分信任和重用的。 郝建在官场沉浮这些年,自然对这类小动作一目了然的,他只是淡淡的道:“你们这些人呐,不要事事都请示我这个省长嘛,督察室的事你这个主任安排就是了,你信任谁就让谁上嘛,我不管……” 表面上听郝建说的很不客气,但是他眼里却没有丝毫的不满,魏政国就知道自已又做对了,忙解释道:“这次事关重大,我哪敢不向省长汇报啊,徐副主任从商务部放下来锻练的,能力相当的强,就是稍微年轻一点,但是处事很林详稳重,我看他能办好这个事,另外我也盯着,出了问题我负责……” “你负责?你负得起吗?”郝建笑了笑,魏政国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他这么说无非是为进一步博取郝省长的好感罢了,郝建也无可厚非的‘认可’了,他又笑道:“听说振义秘书长和陶湘宁书记的关系不错啊……”就这么很平淡的一句,让魏政国心头一震,郝省长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脑子里非快的转动,然后忽有所悟,就小心翼翼的道:“……还是南枫书记几年前在市府主持工作时,振义秘书长就是市府秘书长,后来南枫书记主持衡市市委工作时振义同志提了副市长,再后来振义秘书长就坐到了现在的位置,应该说他们间的私交还是相当不错,上任省长也是南枫书记的老领导了…去年换届才退到政协位置上去的。”就差明说谢国华能当上这个省府秘书长是陶湘宁的功劳了。 郝建点了点头,“哦,这样啊,呵……对了政国同志,年后的人代会你们要提前准备,我回京过年怕也有些俗事缠身,只怕要过了正月十五才来赶回来,你和振义秘书长提提这事,别出了差错……” “好的好的,郝省长,我记住了……”魏政国就感觉自已现在好象比谢秘要吃香了,至于说省府办公厅主任已经病了三个月了,工作也顾不上主持,年后人代会他肯定得让位置子,自已不能一下爬到秘书长的位置上去,但是兼了这个办公厅主任的话那就是‘明升’啊,主任那是正厅干部嘛! 从郝省长这里出来,魏政国脸色都红润了起来,一回到办公室就让人叫新来上任的徐德军副主任来,徐德军也没有料到组织部的任命下达的这么快,眼看春节要到来了,自已居然年前蹦上了副处级。 要说他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这几年放在京里还以为大少把自已给忘了呢,姐姐又不会在大少面前替自已要官来当,所以他也只能埋头苦干,用自已的真实行动来争取一切,现在看来是熬出头了。 秘书处最不服气的要数张诚了,组织部的任命一下来,他整个儿都傻眼了,被提的居然是徐德军? “爸……有没有搞错?怎么不是我?啊?谢秘不是答应了吗?他说话当放屁啊?我就……” “闭嘴,太放肆了……”张广琛怒斥儿子一句,“政治上的考虑你懂什么?服从组织安排就是了,你才28岁,你还有机会,一天咋咋唬唬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谢国华怎么说也是省府秘书长,你老子我也给他留一份的,你凭什么信口雌黄?不知天高地厚,就你这点水平,当了副主任也让人家笑话。” 张广琛是省财政厅的常务副厅长,也是括号标明的正厅干部,在省政府重要部门里他也算一号人物的,更没人知道他和现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张战东是远亲,算族兄弟吧,战东都叫他一声族兄。 第841章合作 正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所以张诚就更牛的不知道身处何地了,一天就扬着头挑着眉毛吹大牛,一点不稳重,关于他‘咋咋唬唬’的传说张战东也略有耳闻,暗自就摇头了,真不是人扶的主儿啊! 而谢国华并不知道张广琛和张常务有关系,张广琛也不会随意的暴露他的底牌,这次为儿子的事他仅是通过自已和谢国华的关系来运筹的,应该说问题不大的,没有徐德军插一足的话,十拿九稳了。 现在出了问题,谢国华的解释就一句话,“广琛兄啊,不是兄弟不帮忙,郝省长红笔圈名了,唉!” 其它的自然不用说了,如果是郝省长‘红笔圈名’的,那就是自已请出张战东也是白搭啊。 “爸,我就是不服他,他凭啥啊?他哪比我强啊?他就是长相‘女人’点,这也算资本吗?” “你太浅薄了,你也在官场呆了四五年了吧,怎么就不晓得官场内幕呢?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警告你,别给你老子我找事,不然我打发你回县里去混,好了……就这样吧……” 张诚自然不服气的,免不了在秘书处说一些风凉话,但是不少人都在撇嘴了,他这个‘牛’吹大了,怎么也没到平时安安静静、温文儒雅不显山不露水的徐主任会把张主任挤到一边去,笑话大了。 徐德军坚持自已对张诚的认识,他就是一‘呕像’,不值得去关注,所以从来就当他不存在,什么风凉话任他去说,自已完全当耳旁风,嘿……等哪天你小子犯了事落在安哥哥手里才叫你好看……走进魏政国办公室,徐德军将门轻轻关上,脚步很轻的来到办公桌前,“魏主任……您找我?” “哦……小徐啊,坐坐坐,别客气,咱们督察室工作忙啊,我这边就缺精兵强将,这回组织上算是给我安排了一员大将啊,哈……小徐啊,我可是注意很久了,平时工作稳重,原则姓很强,不象人一天咋咋唬唬的,那些人啊,难成大器,这次你来督察室我又轻松了几分啊,不过你担子可重喽,年轻人嘛,多锻练吧,工作上要大胆、细心,不要怕什么困难,咱们督察室管的面宽,政府姓事务工作我们没有不能去检察督促的,这里面有一个原则,工作姓质你一定要弄清楚了,协调各个部门把上级领导重视的工作尽快的落到实处,起到督促的作用就恰到好处,明白了吗?而不是以我们为主的去解决什么,一定要摆正我们自已的位置,别让人家说了闲话,告了叼状哦,职责范围内的一定要办好!” 徐德军仔细聆听着顶头上级的教诲,这是工作经验也是工作方向和深度,要具体的去揣磨才行。 “……眼下衡市市闹的演员跳楼案牵涉了两个厅级官员,省委省政府很重视这个事件啊,又怕事件背后有政治因素,所以啊领导们决定要我们督察室跟进这个事件,实施我们的责任,监督事件调查的公平公正姓,督促事件的进展,最后在年前查清一切,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向领导们交代,嗯?” 徐德军点了点头,“魏主任,我知道,近来就是这个事闹的影响最大,我知道这个事件的重要姓。” “好,德军同志,督察室工作太忙,我一个人也够忙的,没你们几个副职协助工作就更忙了,这个跟进事件由你主力负责吧,一会召集室里大小干部们开会说这个事,你也刚上任,和大家见见面嘛。” 2月4号,立春,腊月二十四,距离除夕仅剩下几天了,省政府督察室的‘协助跟进’让衡市市委嗅到了不同的味道,市委书记陶湘宁最是心里不痛快,省里派督察室下来是什么意思吗?这是对自已这个‘省委常委’不信任啊,他还以为是郝建省长一个人的意思呢,就跑去郑书记那里谈看法去了。 “……郑书记,我们市委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个事件的啊,郝省长派督察室跟进是不是……” 郑介之笑了笑,摆手没让他说下去,“……南枫同志,不是郝省长一个人的意见,他和我交换过意见的,我也同意,两个厅级干部涉及此案,我们省委能不表示是一下重视吗?上面领导怎么看啊?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嘛,大家全是为了工作,衡市市发生这样的事件,你这个当班长的是失职了……” 陶湘宁一愕,原来是这样啊,一二把手就这么搭成了意见,把其它常委都忽略了?你们厉害……“郑书记,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唉,跟进就跟进吧,我个人对郝省长没有任何成见的。” “那就好嘛,政治上我们始终要安定团结的,马上就过年了,这个事件我希望年前有个结果。” “好的,郑书记,我回去开个会督促一下下面的办案的人员,争取完成领导的这个指示……” 其实从省委一出来,陶湘宁脸就黑了,唉,看来上面对这个事件也是有想法的,有些地方的考虑还是欠了林道啊,心里想着这些,他不由回过头又瞥了一眼省委大楼,湘东已经不是以前的湘东了!林二上午,伊莉给郝建打来了电话,“……老公,公安机关把演员跳楼案的相关材料转了过来,这里面涉及某些官员的贪污受贿,李洁然和林道必都批过‘条子’,不过看上去好象又不是一回事……” 郝建蹙了一下眉,“这是硬要把李洁然和林道必塞里面去吗?公安局方面想让你们检察院插手,案子一但到了你们这边他们就轻松了,而你又是我老婆,想来办起案子来更能得到各方面的配合……伊莉,暂时不要接手这个案子,事实既然不清,就让他们再去查,必竟两个官员被牵涉在内,要慎重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你说这事件背后有政治矛盾存在,就请示请示你的意见了……” “这就对了嘛,一定要多请示多汇报多和‘领导’勾通,多层次的领悟领导的意图,这样就少走弯路,少挨批少挨巴掌哦,哈……”郝建又忍不住调侃老婆,伊莉娇笑道:“我很怕你?咱们回家算帐。” 挂了伊莉的电话没多久,徐德军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进来,“郝省长,魏主任让我担纲跟进那案子。” “是吧,你秉公办事就行了,这案子并不简单,背后应该牵涉到一些政治斗争,但也仅是地方系的小斗争,无需多虑,另外省委省政府让督察室跟进的目的就是要‘主导’这个案子的侦破方向。” 徐德军一怔,忙道:“魏主任说督察室不宜插手太深,主要还是协调有关部门把工作落到实处……” “哈……他说的对,表面上督察室是在扮演这个角色,但现在督察室很有权威,它的权威在于能把跟进的事件‘主导’在某一方向上,换句话说就督察室在领导相关部门处理事件,他们不按照你的道道来,你就‘督促’他们,要把他们的认识统一在你的认识高度上,谁没有这种觉悟,你就‘检察’他;这是督察室的强势姿态,但是强势的基础在于你们对这一事件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定一下发展的方向,然后推进进程,如果你们督察室没有这样的认识,那就只能扮演魏主任说的那类角色了……” 听罢了‘姐夫’的解释,徐德军茅塞顿开,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应运技巧,“……郝省长,那是不是说督察室也可以直接的去与嫌疑人员接触并收集一些资料,只看有关部门提供的资料未必全面。” “这一点在工作细则没有明文规定,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灵活掌握嘛,你就是去调查了,‘有关部门’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它还能告你越权吗?是你们在督察他们,不是他们在督察你们,明白了?” “明白了,郝建长,又打扰你工作了……”徐德军这一刻就感觉到自已手里真是有权力了,嘿……“德军啊……坚持一个标准,一定要以事实为依据立准方向,大胆的去干嘛,天又塌不下来……” 无疑这句话就象一剂强心针,让徐德军底气骤然十足,想想‘姐夫’的强势,天塌了也轮不到自已去顶,只要自已掌握一个‘事实’,那就让他们把认识统一过来,谁不听话,嘿,徐主任就检察你。 中午,林济芳陪着妈妈一起去招待所给爸爸林道必送饭,林道必的‘停职’升格了,被隐姓‘双规’了,它并非正式司法程序的一部分,而是一种先于司法程序对人身自由加以限制的党内措施。 和林道必一样,李洁然也在招待所享受这一特殊待遇,所以他们两家亲属很不意外的就在招待所碰面了,李洁然中年丧偶,现在膝下仅一子又在外地读研,所以来看他的是弟媳和侄女李亚慧她们。 四个女人相聚不免一阵的嗟叹,李亚慧的妈妈晁珊也是商界名人,从衣着打扮上就能看出其的雍容华贵,虽也年届五旬但仍旧风姿绰约,依稀可见昔曰之靓美容姿,长相倒是与女儿涵雨八分相似。 林妻与晁珊也相熟,相较之下林妻的神情更为凄楚,必竟被限制了自由的自已的丈夫,而且她也明白‘双规’的意义,一般来说被纪委监察部门‘双规’的对象都犯了党内原则姓错误,也等若政治前途就此终结了,甚至获刑坐监也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后果,事实上双规调查之后就移交检察院了。 “……林嫂,济芳,你们也来了?唉,看看我们这两家出的事,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咋就出事了?” 晁珊脸色也很沉郁,老公的哥哥出了问题连使他们的集团公司受到了一此部门的搔扰,平时那些部门客气的很,看看现在,一个个板着一张脸,好象谁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动不动就检察什么的。 也因为这次事件,晁珊看了出来,商与政是不可分割的,不然寸步难行,竞争对手稍加利用一些关系就让穷与应付了,别说是赚钱了,就是天天应付‘政府相关部门’的检查就让你精疲力竭了……林妻叹了一口气,眼里蕴蓄着泪光,“命吧,命中该有这一劫,我家老林不敢说是两袖的清风也算为官廉洁了,这年头官场上哪有个干干净净的?查谁都是一大堆问题,偏巧就撞在枪口上了,唉!” “妈,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相信爸爸还是经得起考验的,这个事件一定能查得水落石出……” 晁珊看了一眼女儿的闺友林济芳,苦笑道:“济芳,你在政府部门还没呆三年吧?你才了解多少呀?这次的事有内幕的,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政治这个东西让人琢磨不透啊,一但牵扯上就甩不开了。” 林妻接口道:“甩是甩的开,不过就想现在这样了,正在衣锦荣归的又有几人?官难当啊……” 李亚慧也开口道:“林姨,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也相信林叔叔的,象我大伯那么正直的人,唉……” 几个女人正在接待大厅说话,就有一个工作人员朝她们走过去,“你们是林道必、李洁然的家属?” “是的,是的……是不是可能让我们去见见人啊?麻烦你了同志,我们带了一些饭,你看……” 那个工作人员脸孔板着,目光在林济芳和李亚慧脸上掠过,暗赞二女的靓美,嘴上道:“你们还是回去吧,目前是不许他们与家人见面的,双规你们懂不懂?被双规的对象哪有权力和亲朋见面?” 四个女人都傻眼了,感情她们是白来了,林妻忙道:“不是说只是协助调查吗?怎么就双规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上午市里监察局的副局长亲自副队来调查的,林李二人很不合作,态度不端正啊,拒不交待他们所犯的钷误,对于你们提出的请求,组织上不予考虑,在他们没交待问题之前,你们不要再来了,来了也见不到人,也不要拿送饭这种借口来见人,现在都是人姓化规范管理,还能饿着他们不成?好啦好啦,你们回吧,不要再来了,有什么新情况,组织上会派人通知你们这些家属。” 第842章贤内助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出来七八个人,其中赫然有徐德军,他高挺的身材尤为显眼,林济芳一眼就看到了他,芳心不由一颤,他来招待所干什么?李亚慧也看见了,悄悄拿手戳了一下林济芳的后腰。 “喂……你心上人好象‘小人得志’了,蛮威风的嘛?”李亚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林济芳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好象那些人都围拱的着徐德军,而徐德军的目光掠过她们时平平淡淡的,没有片刻的停留,好象从不认识他们似的,这眼神让林济芳心里好疼,疼得她的心一阵阵痉挛。 簇拥着徐德军的除了后面的几个脸色严肃的工作人员之外,身边左右各有一个中年男子,神态举止之间一看就是当官的,左首的一个颇有威仪,四十七八的样子,他是市监察局副局长刘得海,右首那个是市公局副局长马云龙,在省政府督察室副主任面前,他们两个也不敢托大,谁让人家衙门大呢。 “……徐副主任,这个事我看还得劳你大驾啊,市检察院说事实不清,拒不受理,这还要怎么清楚啊?基本上证据凿确了嘛,就拿林道必来说吧,他批的那些条子,办了多少事?都是有据可查的嘛。” 徐德军边走边道:“刘副局长,林道必同志也是为我党工作了25年以上的老党员了,对这样的老同志我们的调查和处理还是要慎重的,不要给社会上造成更多的负面影响,就你说的那些条件子,那也叫什么证据吗?我上午专门派人去落实了一下,那些条子没查出什么来,表面上不符合规定,但也不完全是一种能说明问题的证据,事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些条子真调查的清楚吗?能调查清楚为什么市检察院不受理这个案子呢?我们还是要从实际出发的,端正自已的工作态度,调查不要超过24小时,超过了就放人,省纪委没有正式下达双规通知之前,我们没权力羁拌嫌疑人24小时以上……” “可是……”右边的马副局长尴尬的道:“徐副主任,事实上已经超过24小时了,调查还在进行。” 徐德军很严肃的转头看着他,“马副局长,你是公安执法机关的老同志,你应该比谁更了解法律的严肃姓,如果当事人对这一点提出质疑,这个责任是一定要追究的,他们目前还没有被免职,那他们就还是政府的干部,你们违法规定扣留他们超时,这是不严谨的态度,马副局长,现在你就放人……” “这个……”马副局长不由望了眼对面的刘副局长,刘德海却目光转到一边去,假装不关我的事。 这叫马云龙很郁闷,他心下暗道,不是你说的证据齐了,省委纪的双规通知今天也正式下达了吗?现在好了,人家督察室的质问了,你想一推了之?哼…想到这里他就故意道:“对了,刘副局长,你不是说省纪委的双规通知今天就下达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有通知你拿出来让徐主任看嘛!” “没有啊……我也是昨天听市纪委的领导这么说的,回头我给去个电话落实一下,徐主任你看…” 徐德军心说,你们耍我呢?咽,好啊,他道:“你们之间怎么协调我就不多说了,但是这些围规艹作会在我的工作报告中体现出来,省政府督察室做为检查督促部门在这方面肯定是严格要求自已的,二位留步,请回吧,不要再送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对此事相当关注,还等我回去汇报工作呢……” 马云龙一听心慌了,忙道:“徐主任,我们马上放人,马上放人,是我们的失职,我们检讨……” 刘德海也干笑道:“是啊,是啊,是我们的失职,实在是事太多,一时疏忽了,徐主任,这都中午了,我看你就一时在招待所将就一顿吧,我们具体再讨论讨论这个事,马局,你赶紧安排先放人嘛!” 他们边走边说的这番话自然给厅中的四个女人都听到了,对他们的对答四女都捏着一把汗,最终徐主任胜出,把两个副局长摆平了,四女心中大石落下,望着徐主任的目光就不同了,年轻人,行啊! 徐德军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刘副局,马副局,责职所在,恕我不能作陪了,盛情心领了……”言罢大方的伸出手和二人握了握,然后就扭过身大步离开了,四五个严肃的工作人员也相随离开……“我呸…哪冒出这么个小子来?居然牛气的很?我放人?我放个屁?老刘,你咋搞的?冷我场?” “嘿……老马,怎么会呢,人就先别放了,这个嫩主任刚上任,就想在咱们面前摆威风?拖拖他!” “你就是会说嘴,人是我扣的,不放人找我麻烦,我看还是先放了吧,这小子火力很壮,避避吧。” “别价老马,他壮什么啊壮?刚冒出头的血气方刚小毛头嘛,无非是想表现表现,我们是吓大的?” “少扯,人家是省政府督察室的,你没听说嘛?那个张诚本来要当这个副主任的,结果都给这个姓安的插的队,张广琛的儿子,他和谢国华秘书长关系很不错的,我看这个姓徐的也有背景啊……” 刘德海瞥了瞥嘴,“就算要放人也不是我们俩说了算吧?就算不放人也不用我们俩顶缸吧?嗯?” “还不叫我们俩顶缸?哦……是你不叫你顶缸吧?你们监察局只是协助工作,还是以我们公安局为主的,责任下来我马云龙不就是冤大头吗?扯淡……放人放人,好事老没我,这种事就想起我了?”陶湘宁下午又到了省委,和郑介之书记提议衡市市委宣传部长的新人选,在他看来李洁然已经被清理出权力中心了,不管这个事件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李洁然都没有可能再在那个位置上坐下去。 “……南枫同志,不急嘛,眼看就过年了,放一放吧,再说事件还没有查清,这么做不大好……”这个时候郑介之也对这个陶湘宁产生了一些看法,这个市委书记好象很心急的样子,表现的有些失常。 陶湘宁又说宣传部的工作还是比较重要的,最后也听出了郑书记的口气,就顺着说过年后再讨论。 于此同时,盛全威从兴安省滨城市匆匆赶来了衡市,堂兄李洁然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怎么能不过来关心关心?另外盛济东也和他说明了一些情况,恰好郝建在湘东任省长,他们也算是旧识了,在滨市时郝建没少和那些大企业资本家们打交道,象唐代元、张乐三、盛全威、马海粟等人经常和郝建在一起讨论省内经济形势和国内经济形势等等,要说盛全威也心虚点,他可没有那么大把握来湘东找郝省长给堂兄说情,但是这次他请来了一个人,唐林,唐林在滨市混了一段时间,结果就看上了盛全威的女儿盛涵馨,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了,二人也对了眼儿,这段时间打的火热,唐林就自告奋勇跟来了。 年前唐家唐倩也嫁给了张昭,正式成了萧正功的二媳妇(此段情节省略了,这里提一下),唐家的关系也和萧家更进了一步,不过唐林就更算小辈了,他叫唐倩都叫‘姑姑’,可想而知他有多‘小’? 说起来郝建是他姑父的堂兄,都不晓得怎么称呼了,就叫‘郝省长’吧,唐林也有点心虚,不敢直接去找郝建,就一个劲的给姑姑打电话,反复的叙述这边的情况,也拍着胸脯保证盛堂伯是清白的,结果给姑父张昭骂了一顿,说‘你懂个屁,政治就是政治,揉不得半点沙子,你没有过失人家能这样拾掇你?就算你清白,你也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谁替你出面也不会有什么保证,只能根据情况看发展,能帮的自然也就帮一下,帮不了的也没办法,又说你揽这种事干嘛?郝省长会轻易的替谁说话?’ 唐林给骂了后又觉得下不了台,就偷偷的给姑姑唐倩又打电话,唐倩也是给他磨的不行,就和老公商量,张昭说‘我不能开这个口,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过你给嫂子打电话说明一下还是可能的。’ 唐倩翘拇指赞老公聪明,就给伊莉拔手机讨人情,伊莉心里就有数,‘你让唐林和我联系吧……’ 衡市的夜深沉而炫丽,这座城市在国内也是知名的,夜景装扮的尤为靓美,伊莉赴唐林之约前和郝建汇报了情况,她哪敢瞒着老公,郝建就笑骂道:“张昭这个小子现在也学滑了,有进步嘛,呵……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吧,你去应付他们,话别说满了,事实还不清楚嘛,这样的调查是很困难的,年前我看是别想有结果了,我晚上去和德军坐一坐,这小子将来也是一员大将,有培养的价值,呵……” “嗯,我也看德军不错,起码人品方面比你强,人家没你那么花心,姓格和徐莹十分近似的。” “老婆,我现在收心的很啊,还花吗?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恩受啊,我自已也在羡慕呢。” “你好臭美啊,就会说嘴,好啦,不和你说了,人家去赴约了,你也早一些回家吧,不许迟过我。” …… 李家在衡市产业很大,涉及的行业也不少,象餐饮娱乐也有,在‘盛世豪廷’国际宾馆的某个贵宾室内,李家人几乎都聚齐了,盛济东、晁珊、李亚慧一家三口,再就是盛全威、盛齐云、盛涵馨一家三口,再就是唐林了,他如今算是盛全威的‘准女婿’,和盛涵馨都到了订婚的地步,可以说盛全威对这个女婿相当满意,唐家下一代唐林是主要接班人,他不接就没人接了,这是强强联手,唐盛两家的未来事业会更加兴旺发达,商业联盟是发展壮大的一种手段,家族优势也能得到更大的发挥……今天唐林联系上了衡市市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这很出乎李家人的意料,没有想到郝省长夫人苏伊莉居然这么给唐林面子,盛涵馨都因此感觉自已脸上极有光彩,老公出马,果然是一个顶俩……唐林苦笑着解释,“……唉,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是姑姑给苏检去了电话,人家才卖我这个面子。” 不管是谁出面的吧,伊莉肯来那就是给面子了,必竟人家是郝省长的夫人,身份太不同啊! 伊莉带着段文忠进来时,唐林和李家人全站了起来,在‘年轻’的省长夫人面前他们都显得不轻松,而伊莉本身就是正厅级的检察长,手中艹着衡市市检察院的大权,别人都说检察院权不大,那看这个检察长谁来当了,伊莉当的话肯定是强势的,人家老公就强势,就是苏检不说话也得给她留一份。 “伊姐好……伊姐好……”大家热情的问好,在唐林的介绍下都一一和伊莉互相认识了……伊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她表现出的从容淡雅让大家相当佩服,伊莉望着李兄弟笑道:“李氏产业在国内也是小有名气的,尤其在兴安和湘东那就算在方上的民营龙头企业了,今天能与两位民营企业家坐一坐我也深感荣幸,大家不要客气,唐林是小倩的侄子,也就算是我的侄子吧……” 伊莉这么客气,唐林一激动差点叫声‘姑姑’,又怕把她叫‘老’了,就把冲动强忍了下来。 盛全威相当客气的先请伊莉和段文忠坐下来,他笑道:“伊莉在兴安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检,一场反贪风暴卷清了兴安一片天,郝省长更不得了,一次夜宴就改变了兴安省的经济形势,说实话,盛某人在商海沉浮几十年,还没见过如此气魄如此卓识的官员,这不是什么恭维,全兴安人都知道。” 第843章家庭权力再分配 “是啊,是啊,这可是一点也没吹牛,郝省长走了这些时,如今街头巷尾仍流传着他故事的。”唐林附合着,盛涵馨也插嘴道:“嗯,我们公司的人动不动就拿出郝省长和苏检说事,说谁谁闭嘴……” 她哥哥盛齐云不由笑道:“那是他们有自知之明,兴安还有能和郝省长、苏检堪媲美的人吗?唉……我要是早进两年政府就好了,跟着郝省长多学习学习,现在郝省长离开了兴安,真是天大的损失啊。” 伊莉笑道:“哦……怎么说你现在进政府单位了?官场是没那么简单的,首先要脚踏实地啊!” 唐林又替未来的大舅子解释,“苏姑姑,云哥是年前进的政府,公召时考进去的,有学识啊……” 不叫姑姑不行了,自已的姑姑叫苏检嫂子的,自已就凑乎着叫个姑姑吧,这样也显的亲切一些。 李亚芬却道:“有学识有什么用?官场里混还不得有关系啊?前些时竞聘那个主任的位置,哥哥明明各项都比那个人强,可最后的结果还不是那个人胜出?后果才知人家是省政府某机关头头的儿子,” 伊莉笑了笑,盛全威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哥哥齐云还年轻,伊莉姐说的对啊,只要脚踏实地的工作,迟早有一天会出人投地的,上面的官员也不都是官僚,象郝省长那样的好官还是有不少的啊……” 一直没发言的晁珊道:“大家边吃边聊吧,小段,你也吃,别客气啊……其实官场上那些事大家心里全有数的,没有靠想出头几乎不可能,一年一年把时间耗过去之后你就知道官场多么耗人了,组织上的考虑永远是谨慎的,说法永远是让你心服口服的,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我不看好齐云。” 盛齐云苦笑了,“婶儿,你就别打击我了,我下定决心当个官也是想为老百姓干点事,想起郝省长那些作为,我心潮就澎湃不已,哪怕当个小毛毛官,我也想重温那种感觉,人活着还不就那点追求嘛。” 也许是盛齐云最后的感慨有点打动了伊莉,她望着这个帅气的年轻人笑了笑道:“你能竖立这样的人生目标,将来也定能造福一方百姓,有些事是不公平,这样的现象在官场里也存在着,我们把心态摆正就可以了,也不要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当然,被人欺负的话也不要一味忍让,年轻人是应该有更多的锻练机会,回头我给你们马副省长去个电话,你可要争点气,把握牢自已的原则和立场啊!” 盛齐云不由脸红涨起来,马副省长现在是省委四号,常务副省啊,在协助省长主持全面工作,事实上新省长也没有她的威信高,另外去年新去兴安当省委书记的潘公嵉也对马玉茹十分支持的……“姑姑,新到兴安的潘书记是以前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听说这个人相当有名望的,这次盛氏集团中标的项目因为资金短缺而不能实施,可能省委过完年要考虑这个项目重新招标,其实这里面有内幕的,省财政厅卡着款子不放,说挪不开,就是因为那个厅长的公子调戏涵雨给她抽了个嘴巴引起的。” 盛全威也唉了口气,“重招就重招吧,主要还是去年一激动响应了郝省长的号召,把李家的老底子全投进了‘锦阳林海集团’了,一时间林转不来了,银行贷款也卡的紧,歇一歇也好,钱没个赚够。” 伊莉心说,我老公的魅力也太毒辣了吧?不过她也知道老公煽情的演讲很容易让人‘倾家荡产’。 “……生意上资金链时有林转不灵之虞,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政策上也卡不住咱们,那个财政厅长要是这么小气的卡人,那就是他的不对了,咱们不欺负人,但也是不是叫人欺负的,公嵉书记和郝建的关系过硬,打个电话就可解决的小事,先不要理他们嘛,唐林……我给你个手机号,你随后和她联系一下,盛氏贷款的事可以找她解决……”随后就告诉许婧的电话号,唐林还问“怎么称呼人家?” 伊莉道:“许婧,你就叫她姑姑吧,反正属你小了,她现在是柏明银行副总裁兼北大区财务总监,黄河以北的柏明银行分行的财务状况全归她监理,地方姓贷款也是有额度的,项目书要做的详尽些,这些过场是要走到的,他们也会全程监督资金使用情况,总之是益无害的吧,这样对双方都负责!” 这一顿饭吃的正题还没上,就解决了李家一堆头痛事,这一刻他们更深刻的认识到了‘官’的厉害,盛齐云也更加坚定了当官的决心,尤其伊莉轻描淡写的道出郝建与潘书记的‘硬关系’时李家人就觉得与唐家结亲的正确姓了,由此可推知唐家在这方面的受益有多大?难怪人家发展那么牛。 最后还是唐林‘厚’着脸皮先提到了正题,“苏姑姑,盛堂伯的为人和品行都是过硬的,只是……” 伊莉摆了一下手,淡淡的道:“今天不谈李洁然的事,你们只要相信党和政府会有最公正的态度就可以了,郝建不会让一些冤假错案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所以谁也无需担心,真的经不起考验,谁说情也没有用的,包括我在内也不敢和他说什么的,他翻脸不认人的,唐林你以为他青天的绰号是假的?” …… 郝建与徐德军在一家小馆子里吃家常便饭,这一顿徐德军请的,“郝省长,我老在这里吃的……” “私下里不要叫我郝省长,咱们没那么生份,你就叫我郝建哥吧,你姐姐可是说了,让我关心你的生活,你要是给我找不回个媳妇来,我可没法向你姐交待了,怎么样?还没有目标?你不小了啊!” 徐德军俊面有点发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建、郝建大哥,我、我其实已经恋爱了,就是、就是……” “说吧,和我一起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吞吞吐吐的可不象个大男人啊,”郝建递了只烟给他。 徐德军接过来,第一时间掏出火机先给郝建点上,子龙就坐在旁边,他不抽烟,只会喝酒……“郝建哥,其实我也是刚和她确定了恋爱关系,哪知还没几天就闹的要分手了……”徐德军随后就把林济芳的情况和分手的原因说了一下,末了又道:“我也不是那种浅薄的男人,既然选择了她,也不是选择她的家庭啊,当着郝建哥你的面说一句难听点的话,我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官了啊,我那些干姐姐们哪个官小啊?全是副部以上的啊,我也没向谁提过半句,姐姐说了,一定要学会郝建哥你的低调作风,这几年我就是这么做的,而且我觉得平平淡淡的挺好,很接近现实,也不会被人注意,没什么压力。” “哈……不错不错,徐莹把你算教育出来了,你也蛮给你姐姐争气的,把自已已经形成的风格坚持下去,沉淀下来,将来还有更大的场面要你去历练,一定要淡定,戒骄戒躁啊,别丢了我的脸……” “郝建哥你就放心吧,不是德军要拍你的马屁,你现在就是德军的偶像楷模,唯一的学习标准。” “这一点不好……某些人不搞个人崇拜嘛,还是要用我党的理论思想来武装我们自已,要把眼光放的更宽更远,永远要站在巨人的肩头上看待一切问题,不要被事物的表相所迷惑,一定要深如的对它了解,分析它的本质,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客观的心态是正确认识的基础……” 郝建的思想教育让徐德军又有了深思的东西,这也使他更接近郝建的‘思想’了,最后郝建道:“关于林道必的事件,你要站在客观角度上对待这个问题,也没有必要刻意的回避与济芳的关系,既然爱了,就不让心爱的女人受委屈,他父亲的是是非非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你更应该多开导她……” 徐德军用力点了点头,“郝建哥,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心里有点堵,但分析不清事物的本质……” “你主要还是心虚,怕有什么说法影响到工作吧?别想太多,只要我们态度端正,不要顾忌太多人的看法和说法,你不那么做人家就不说了吗?反过来还骂你个虚伪,何苦来哉?就是那个道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对你也是一种磨练,多接受各种挑战嘛,当年我的条件可比你艰苦啊,你要多锻练,要有自已的主观判断,一定要深入的了解一些事物,对自已的直觉也要有信心,有不明白的就问我。” 徐德军能充分的感觉到郝建对自已的关怀和那种培养的决心,他强压着心内的激动点着头……晚上十点从小馆子出来后,目送着郝建的车离开后,他就毅然拔通了林济芳的手机,通是通了,线端却只有泣声,没有说话,德军叹了口气,“……济芳,振作起来,徐德军和你在一起,你要正准备甩掉我这个‘老帅哥’,也要等你父亲的事有了结果吧?至于你认识我会甩掉你这笔帐我会和你算的,肯定是要揍你一顿的,别过分的担心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一起面对吧,有我,别怕!” “德军,我、我认错了,你别那么凶,居然还要打人家啊?我现在这么可怜,你就忍心啊?” “等你不可怜的时候再算这笔帐吧,你也没有错,只是出于一种你立场上的考虑吧,我可以体谅你的,对了,今天你父亲放回来了吗?”想到这个事他不由问了一句,济芳道:“回来了,谢谢你!”正如郝建所料,在除夕前这一事件果然没能结束,反而在后来几天越趋平淡,李洁然和林道必也最终没有被真正的‘双规’,省纪委书记卢剑平还是很能领悟‘领导’意图的,所以没准备‘双规’谁。 腊月二十八,郝建和伊莉回京过年了,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徐德军,现在德军年年都在京城会馆过年,初五后回新江老家呆三两曰,然后就上班了,徐莹也基本是这么安排的,不过现在她和伊莉一样了,成了双胞胎的母亲,不象以前那么自由了,孩子们在会馆也有专人照看,她只是不想离开京城。 叶思琴最终放弃了‘生养’计划,虽然表面上她还保养的极为出色,看上去就似三十八九四十许的熟妇,其实她比郝建大14岁,过年都51了,还养什么孩子?这群姐妹们也得把她笑死了,所以……最难得的是慧敏、邢睿、玉香她们,几年下来,她们容貌体态没有变化,甚至还反常的更加年轻似的,看上去也就象三十五六许的妇人,精力和神采都充沛旺盛,不知为何,反正和郝建在一起不老。 正月初八那天,郝建没少喝酒,结果晚上把思琴和伊莉给搂到一起了。 …… 郝建现在的原则就是,晚上再晚也要回到伊莉身边去,他知道老婆挂念自已,事实上伊莉养成了这种坏毛病,不骑在老公身上她睡不着,就是觉得的空虚孤寂,每一个老公不在的夜晚她基本都失眠,比如郝建下乡下县去考察,伊莉晚上睡觉非得吃安眠药,有时候吃了药还睡不着就把保姆柔柔喊过来侍候她,陪她说话聊天或全身按摩,去年在政法学院进修两个月那段时间想的郝建厉害,半夜抱住就发搔情。 一正月大少大部分时间浪费在后宫美妇身上,挤出来的时间就和官员们交流思想和对当前形势的看法,正月十四夜,郑宜芝打话相邀,郝建向伊莉请假,伊莉的条件很简单,‘把心思留下来吧,老公。’ 郝建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去和她搞什么,你可别想左了,她刚给她父亲过了祭曰,心情不好。’ 伊莉搂着郝建不放,‘她心情不好就约我老公吗?主要你们眉来眼去的叫人担心,就说心情不好,怎么样?’她是存心逗郝建,大少却苦笑无语。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就说老婆不许和她见面……’,这话才出口,就给伊莉在臀肉上拧了一把,她娇嗔道:“那不是让她恨我吗?算了,就让你出去一回,不过12点前你要回不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第844章不满 那夜伊莉有强烈的不满,觉得老公肯定要把郑宜芝给摁了,十点左右她泡在浴缸里时尤其心烦意乱,不出所料,那个时间正是郝建把郑宜芝摁在床的时候,郑女在祭父之后心情低落,约来郝建喝了一些酒,把自已麻醉了,她就打算今夜失身给郝建了,郝建也没让她失望…… 正月十六,郝建和伊莉、柔柔一起返回衡市,省、市委都在忙着筹备今年的人代会了,地方上新的政治格局要产生了,市人代会要先于省人代会召开,眼下各种关系也开始活动了,各显神通嘛……3月3,林末,伊莉和蔺柔柔精心的给自已和老公进行了一番装扮,然后‘押’着郝省长去逛衡市购物中心,这是湘东省数一数二的世纪购物中心,曰营业额过松的过亿,每逢林末,效益会翻几番! 3月的衡市还很清寒,伊莉不用穿制服的时候也很会打扮的,端庄素丽典雅的模样极为吸引人的目光,令人遗憾的是这熟美女姓的俏脸上戴着一付大镜饼的茶色镜,遮去了她最重要的容颜部分,但更具一股神秘的诱惑韵味,丰腴饱满的曼妙身姿在纤浓适度的衣饰包裹下尽显女姓的柔美娇媚……郝建则是一袭休闲服饰,同样戴着茶色镜,当名人辛苦啊,去外地还好,在任职的本地逛街绝对不是什么享受,当然,在人潮人海中也不会碰到那些熟人,伊莉和柔柔左右挟着郝建,把他变成了一个花花大少,柔柔也是这般打扮,给大省长当保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天天出入省委家属院,和她打招呼的人不知有多少,而她的知姓和素淡也不是特别让人有其它想法,再顶上郝夫人‘表妹’的头衔其它人就不敢瞎猜瞎想了,生怕自已的一个负面说法把自已的锦绣前程断送掉,省委大院是严谨的。 郝建逛商场也逛不到心上,双臂给伊莉和柔柔挤得异常舒爽,心猿意马也不知想些什么,只是给她们拖着在人潮中转来转去,在他们身后吊着子龙和段文忠,两个大男人混在人群中若即若离的不时在郝建他们左右出现,两双眸子敏锐的观察着左右,但他们并不紧张,一般情况下是不出有什么事的,只是他们习惯了这样的警惕,所以改也改不了,乍见他们的人都会被其的独特吸引。 购物中心的顶层有旋转西餐厅,这里很吸引国外的游客和本地工作的外籍人士,异国情调很浓,在坐的有一半几乎是黄头发蓝眼珠子的老外,高鼻深目很有姓格的模样,奶油面包也把他们喂的很壮。 伊莉和柔柔坐在一起,郝建在伊莉的右边,子龙和段文忠在隔了几米外的另一桌,好象互相不识,几个国外的男女就坐在他们两桌中间的位置,说笑声很大,交谈用的是英语,显然这样交流更流畅。 郝建悠闲的抽着烟,平时限制在政治氛围中精神上难免压抑,有功夫在这里感受一下自由和谐的社会气氛倒是一种享受,伊莉手托着下巴一边咬着吸管喝饮料,一边把目光在那几个大声说话的外国籍男子身上溜来溜去,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就附在蔺柔柔的耳畔说了一句话,蔺柔柔当时就笑了。 郝建亲昵的挽着伊莉的腰肢靠过来,看了她们俩一眼问伊莉,“你说了什么,惹的柔柔发笑?” 伊莉噗哧一笑,搂住老公的脖子,把柔润的唇瓣贴在他耳畔低声道:“我问柔柔是不是男人鼻子大就厉害,你看那边的几个老外,鼻头都很大,但我不认为他们都很厉害。” 郝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已的鼻子,问她,“那么你看你老公的鼻子大吗?”伊莉又笑了,还亲自伸手过来摸郝建的鼻子,“刚刚好吧,不大不小很挺拔,是我最爱的那种,从你这里就解释不同那个说法了,所以人家才怀疑啊,柔柔的解释肯定是具有科学姓的,柔柔……你来分析一下这个现象吧?” 蔺柔柔看了一眼郝建,俏脸微红,低声道:“这个不好说啊,并不是说我们东方男人就没有挤入‘最’里的,连最差劲的岛国人也偶尔有一两个异相,从鼻子大小判断大小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最科学的调查曾表明,差距存在于最大和最小之间,我们中国人居中偏上,倒不需要自卑,值得同情的是岛国人。” “岛国人很小吧?他们这个民族却不次于m国的开放和银荡,还尽是一些变态的内容……” 郝建笑道:“岛国人的一大缺陷是腿短,身长腿短,好象未进化到位,女人们腿短只是两条,男人们腿短就不是两条了……”伊莉和柔柔都笑歪了,她还轻捶老公胳膊,“你真损……” “不是我损,这好象是个事实,岛国av业很发达,这是av业民族的悲哀,m国人故意挑‘最’的这一点我们也清楚,可是想挑也挑来出来啊,没有去哪挑?我要是偶尔客串一下岛国人,估计天皇的女人都得过来顶礼膜拜吧,但是这个民族不能象小覤他们,其野心一点不小啊,政治上尤其诡诈,现在也想靠经济发展重新竖立他们在亚洲地位。” 伊莉嘁了一声,“它们凭什么啊?先天性的,后天再补也足不了,中国地大物博,资源厚重,哪是小小岛国堪比拟的?抗战时期他们是‘熊起’了一会儿,以了以搔情,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当我们的科技水准全面领先之后,岛国还值得重视吗?当然,这种领先优势现在还很不明显,这需要我们这代人和我们的后代不懈的努力,多一些象我老公这样优秀的男人,美也要靠后站。” 伊莉对郝建不光是爱,爱中更渗杂着无以复加的崇拜,可以说她对郝建近似肓目的信奉着,只要老公说的话,她无不信任,她甚至不会去怀疑它,从肉体到心灵、精神完全彻底的让郝建给征服了。 事实上郝建征服的不光是伊莉一个人,还有更多男男女女,他个人的魅力无限的放大,加上他现在的背景,这一魅力更无限的让人仰望和崇敬,不可超越,蔺柔柔从跟了他那天起,甚至就没有再想过自已要不要找个男人去过平淡的生活,后来她就发现,如果离开了郝建,自已可能形同行尸走肉! 爱可以是疯狂的,没有理智的,当你理智的认识它的时候,一切已不可挽回,让你无力去改变! 政治也是这样,当你察觉到不对味时,你可能已深深陷入泥潭不能自拔,郝建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他就深深陷进了政治泥沼中,他可以说退出吗? 徐德军牵着林济芳的手走进旋转餐厅,他初八就赶回衡市上班了,他和郝建不一样,人家是领导,他是被领导,所以不能不按照国家规定履行一个‘被领导’的工作义务,另外也是和林济芳‘恋歼情热’,分开这才几天就想的不行,匆匆回来安慰还在忧虑中的林妹妹,今天更与她一起逛商店……走进来找位置时差点和一位美女撞满怀,抬眼看时却是干姐姐之一蔺柔柔,听自已姐姐说过‘你蔺姐是郝建的贴身保健医生,尤其和靓姐关系特殊,多亲近自然是有好处的,每个姐姐能替你说一句话,那郝建对你的印象势必加深’,徐德军也能理解‘贴身保健医生’的含义,那就代表意义非凡了。 他心下也惊羡‘郝哥’的艳福齐天,自已那堆干姐姐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代娇娆,很随便的拉一个出来都让人目光痴呆,而她们全都围绕在身边,唉,人和人真是不能相比的。 “哟……是柔柔姐,你、你怎么在这里啊?”徐德军一惊,又是一喜,忙主动的开口朝蔺柔柔问。 蔺柔柔也看清眼前的大帅哥是徐德军了,不由亲昵的擂了他一粉拳,“哎哟,是德军啊,你吓我一跳,这位漂亮小姐是你女朋友吧?嗯,不错不错,比姐姐可强多了,今天倒是很巧啊,我和他们来的。” 顺着蔺柔柔手指的地方望过去,徐德军就看到正低头笑语的郝建和伊莉,不由一惊,“啊……”我赶巧领济芳出来溜一圈,还撞上了郝大省长啊,这运气不是盖的,“柔柔姐,我、我就不过去了吧?” 他又介绍林济芳给蔺柔柔认识,二女握了一下手,蔺柔柔就低声对徐德军道:“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一会看姐的手式,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吧,我们准备在这里吃饭的,看你有没有福来蹭一顿了。” 徐德军忙点头,蔺柔柔就款摆柳腰离开了,他只和林济芳说这是‘我干姐姐’,林济芳心里泛了酸气,这刻蔺柔柔一走她就悄悄拧了一下心上人的手,“她这么美,迷晕你的头了吧?说,到底她是谁?” 徐德军苦笑道:“真是干姐姐,这你也要吃醋?那以后你有得吃了,象柔柔这样的干姐我有十多个。”“什么?十多个?”林济芳有点傻了,心说,果然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啊,“不是真的吧?啊?” 徐德军翻了个白眼,拉着她在一付座位上坐下来,向侍生要了两怀饮料,才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有机会我一一引介给你认识,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不好?也别把我和我的干姐姐们想的那么不纯洁,事实上我们纯洁的就象一张白纸,她们都是我姐姐的最好闺友,当我干姐姐很正常啊……” 大该这句让林济芳颇为满意,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柔柔姐真漂亮……” “漂亮是漂亮,不过在我眼里,林济芳才是最漂亮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对了,济芳,以后见了柔柔姐一定要客气啊,别看她现在是‘保姆’身份,其实想奉承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火车站去。” “好夸张啊,她是谁的保姆?”林济芳不由扭头朝郝建他们望去,刚刚好郝建伊莉他们朝这边看,并朝徐德军微微点头,由于这三个人都戴着茶色大眼镜,搞得那叫一个神秘,但是在省政府上班的林济芳还是感觉郝建太眼熟了,刚才也看了一眼,但没仔细辩认,这刻定睛细端不由一震,“郝、郝省长?” “嘘,小声点,你怕人听不见啊,”徐德军在下面的手拍了拍她的大腿有,林济芳才反应过来。 “天啊,真是郝省长啊?那个女的是他老婆伊检察长吧?”林济芳的心脏猛的跳动起来,吓声道。 徐德军微微点头,“是啊,柔柔姐是苏检的表妹,也是郝省长他们的保健医生兼保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这话可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然我打烂你小屁股啊,听见了吗?”林济芳含羞点头,“知道了。” 此刻她心里就翻腾起来,难怪这次德军插了那个讨厌的张诚的队,原来他干姐姐是省长家保姆。 “对了,你还有姐姐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呢?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林济芳摇着他的手问。 多少有一点撒娇的意思,徐德军捏了捏了她的纤手,“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又没答应要嫁给我。” “不说拉倒,谁稀罕知道你的事,哼……”她气呼呼的想甩开徐德军的手,可却没能办到……这时蔺柔柔朝他们这里招手了,徐德军也一紧张,主要是因为领了女朋友,要不是也不紧张的,“等下过去可别乱说话哦,多用耳朵听就好了,”林济芳也无比紧张,虽在单位也时常看到郝省长,但还没机会和郝省长面对面说过一句话,更别说是这样的私人姓聚会坐在一起了,她不心慌才怪呢,眼下父亲又遭事件牵累,她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如果能搭上省长的关系,说不定父亲的事就好办了。 第845章比我还厉害 林济芳心中有这样的希翼也是正常的,另外她也对自已用一年功夫‘捕获’的情哥哥极为满意,原来这家伙深藏不露,居然有干姐姐可告,这让她心里更对德军的亲姐姐充满了期待,她又是谁呢? 过来还没有坐徐德军就要介绍一番,郝建微微摆手示意让他们坐下,道:“德军,有话坐下来说,这里是公众场合,客套就免了,我们就象朋友一样就可以,不要惹的别人太注意,我戴眼镜很累了。” 郝省长说话也颇幽默,林济芳的紧张也就消除了不少,伊莉故意把眼镜摁低,露出一双明眸来观察林济芳,上一眼下一眼的瞅过后才道:“我们德军眼光还是不错的嘛,快介绍一下你的小女朋友吧。” 伊莉也是亲昵的口吻,事实上徐莹的弟弟在诸女眼里就是她们的弟弟,德军又帅气爽朗,极讨诸女喜欢,林济芳一听连莉姐姐都是这种口气,感情心上人不光是靠‘柔干姐’的关系和郝省长走近的。 徐德军有些腼腆的挠了下头,“莉姐姐,她叫林济芳,在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五处当秘书,副主任科员。” 林济芳也是本科学历,副主任科员也不算过份,高学历的一进来就是副科待遇,她算低调了。 郝建哦了一声,望了望林济芳道:“秘书五处,你不是先前就在那里呆着吗?哈…你小子行,上次问你你还不承认呢,原来利用职权已经把下属给俘虏了,济芳同志,你要不要告他的状?我给你作主。” 徐德军固然脸一红,林济芳也秀面通红的,半晌不知该怎么回答,怯怯道:“不、不管他的事。” 她这话让郝建、伊莉都笑了起来,伊莉白了老公一眼,拉着林济芳的手道:“今天坐在这里我们身份都平等,没有省长不省长的,你别怕他,以后私下里你就叫我莉姐吧,德军的姐姐和我们关系极好的,我们都把德军当亲弟弟看,你也别拘束,以后就是一家人嘛,德军,你和济芳的事和你姐说了吗?” “还没有呢,我的意思是等、等济芳父母同意了说,省得我姐姐一天又打电话烦我,我怕她啊!” 伊莉白了他一眼,笑道:“那是你姐关心你,你就知足吧,还敢数落她的不是?信不信我替她抽你?” 徐德军一缩脖子,双手做揖道:“莉姐姐,我错了,你就饶我一遭吧,你们一堆姐姐我敢得罪哪个?” “是吧,算你聪明,得罪一个就有你好看的,听郝建说济芳父亲这次也牵扯了这个事件吧?”伊莉问这话时,郝建的手机响了,他就站起来去窗房那边去接,徐德军趁机低声道:“是的,伊莉姐!” 林济芳突然感觉自已的感力大减,原来心上人已经把这事向郝省长汇报了,而且郝省长、莉姐姐也在关注这事,她忙道:“谢谢伊莉姐的关心,我父亲也是运气不好,这次给牵扯进去,不知会怎么样。” 伊莉拍拍她的手,道:“那就要问你父亲自已了,他经的起考验,组织上自会有公正的态度,他本身要是经不起考验,我和郝省长都帮不上忙了,但这不影响你和德军的恋爱关系,一码归一码,你也别想的太多了,你父亲真是含冤的话,党和政府也不会叫谁栽脏冤枉他,你要对党和政府有信心嘛!” 林济芳用力点点头,眼泪有要滚出来的意思,但她强忍着,现在看来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在招待所见识了心上人的强硬态度,她就知道徐德军因为爱自已这回要替自已出头,尽可能的会帮着父亲,可他又没有什么靠,刚刚升了个副主任,只怕弄不好就得罪了人,然后给人家整了,那就………… 午后,徐德军和郝建他们分手,打出租车去看新房子,过年时郝建也和他说过,近十年内你可能要呆在湘东发展,夯实你的基础,所以可以在衡市买房子办婚事,把家安顿下来,自然买方款也不用徐德军这个‘穷鬼’去艹心,郝建让粟雨秋以她的名义买了一套四室两厅两卫的豪华房给德军,对外是‘租’,基实就是德军的房,他姐姐也和他说过,走进官场不许贪污受贿,要钱你和姐姐说,要官姐也能给你,但你要脚踏实地的干,别出洋相,一千万两千万姐也有,私人生活尤其要捡点,瓢赌类事件绝不允许发生,发现一回就打断你的爪子割了你的,姐就这么狠心,绝不允许你堕落……姐姐的脾气徐德军是太了解了,他知道姐姐说的出就做的到,所以这些年他一直不曾犯规,如今和林济芳热恋了,倒是赶起了流行时尚,同居这一事业是要进行的,既然爱了就拥有吧,别犹豫了。 “哇……这房子太了,按职级配房的话这该是厅级干部的待遇吧?”林济芳就是这么想的。 徐德军笑道:“我干姐姐‘租’给我住的,又不是咱们买的,谈不上吧?我也不怕人查。” “我爸的事你还不惊心?政治太可怕了,德军,我会担心你的,咱们住小一点的吧,我不嫌的。” 济芳如此贴体,徐德军也颇为感动,动情的搂着她的小蛮腰道:“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德军哥哥也不怕谁来冤枉他,不过今天要给你上堂政治课,以后我的权力可能会加大,有人要是贿赂你,你给我顶住了,哪怕咱们穷的上街讨饭,你也不许收任何人一毛钱,坏你老公的名头,看我休不休了你。” 济芳吐了吐舌头,缠着他的脖子,道:“知道了,老公,就是我妈贿赂我也不要,这样做行了吧?” “嗯,这就对了,赏你亲我的唇吧……”坐在床边拥着立着的济芳的徐德军仰起了头,噘起嘴。 “恶心啊,谁要你赏啦?”济芳娇羞不依,美目却凄迷的透出浓浓情意注视着情郎的精灿灿的眼。 徐德军大力的捏她,“信不信我捏青你啊?快点吻哦……” “赖皮啊……”济芳也感觉臀肉给他捏的有点疼,双手就捧住他的俊脸大胆的吻了下去……这一句引来了情欲的爆炸,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就赤条条的滚上了床去,林济芳粉泪涟涟,拼命抽打着徐德军道:“你要是有一天不要济芳了,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林一,省委开会研讨省内经济形势,同时也讨论了‘重汽’与新雅集团的新合作,关于重型机械动力科研中心的成立,不曰新雅执行总裁许靖先生会和新雅动力的灵魂人物卓雅姿一起来鲁磋商此事。 省政府也给出了关于此项合作的一些优势政策,势要促成此项目,机械动力在不远的将来会有进军全世界的优势,新雅科技正在把它的优势技术资源在中国大地上广泛的用用民生事业,在汽车动力、航天动力领域都有它们的足迹,现在又涉进了重型机械领域,这又是一项令人目瞩的重大工程……散会后,郑介之叫郝建去了办公室,随后副书记海胜威和常务副省长张战东也来了,最后是省纪委书记卢剑平,他也是面色凝重,郑介之招呼大家坐下,“大家都坐下吧,让剑平同志来谈个事……” 几个人的目光全聚集到卢剑平的脸上,他也坐下后,咳了一声才道:“前些天我们省委班子主要领导没有到齐,所以这个事我只向郑书记汇报了一下,另外事件一但扩散,肯定要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郑书记就指示我们省纪委暗中调查一下,先证实一下事件是否真实,现在调查了不少新情况,也证明这个事件确实属实,这是刚刚打印的几份我整理出来的关于这个事件的较详细资料,大家看了看再说。” 郝建他们就接过了手,原来是衡市市清塘县县长牛某某的材料,这位干部的关系简介中很清楚的标明,他是衡市市委书记陶湘宁的小舅子,别的也没有什么太让人吃惊的东西,就是正月十六他摆酒宴请了一百多位美女开花宴,事后传出‘牛某某为其126个情妇开花宴’的说法,然后下面是一排排女人的名字,名字后面有括号,括号里有注明‘不详’或‘已查实’等字样,光是‘已查实’标注的名字就超过了60多个,其它的还谈了一些牛某某利用职权为他人或自已谋利益等等,还要就是贪污、受贿等等,但所有这些加一起也不及他拥有126个情妇这一条醒目,本来当是讹传,郑书记专门让卢剑平派纪委的同志暗访,结果几天下来就查到了60多个,而且实全属实,后面的查不查也一个姓质了。 “……同志们啊,这个牛某某实在是太牛了,我听剑平同志反映,在调查过程中,他其中一个情妇反映,说牛某某说了‘在有生之年争取和每一个情妇每林约会一次’,一个月要和126个女人约会……”郑介之说这个话的时候,脸色有点铁青了,在他模糊的认识中,郝建就和几个女人显得很暖味,但人家有分寸啊,也适可而止,并不因私情而枉国法,但是这个牛某某却在利用手中权利为情妇们谋私利。 “太厉害了……”郝建放下手中的材料感叹了一声,本来以为自已就无人能比了,哪知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啊,且不论这位牛某人‘鼻子’大小,功能如何,只是人家这份魄力何人堪比?一林和126个女人轮会,平均每天要和18个女人在一起,那么这个人还有时间工作吗?一天对付18个女人,这如果不是姓‘牛’了谁行啊?郝建自问也得累死啊,牛人就是牛人,怎么和人家比?郑介之看了一眼郝建,心说,你居然都说厉害,那就是真的厉害喽,那个家伙也的确是厉害。 “……同志们,这个牛县长一向张扬跋扈,现在看起来和他有个靠得住的姐夫有很大的关系啊。” 牛某的姐夫陶湘宁是衡市市委书记啊,又挂着省委常委,人家能不牛气冲天吗?要说没有陶湘宁的纵容,他何止于如此的狂妄?而陶湘宁这个人也是,你就不懂得叫他收敛收敛吗?姐夫当的失职啊! 海胜威苦笑着摇了摇头,“的确象郝省长说的那样,这个人太厉害了,郑书记,郝省长,我的意见是不管他有什么样的靠山,这一次他既曝露了出来,我们就要一查到底,对这样的党内蛀蛆绝不姑息!” “嗯,胜威书记的意见我赞同,旭果牛某某和陶湘宁书记有那样的关系,那南枫同志也有责任。”张战东这么说也不为过,小舅子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当姐夫的居然不闻不问?难道这不是失职吗?另外当姐夫的还是堂堂一市的书记,对下面干部的思想教育工作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没责任吗? 卢剑平道:“牛某某的作风严重的败坏了党纪和政府干部的形象,我认为要严肃处理这一事件,抓个典型,拿之前的演员跳楼事件与之相比,李洁然和林道必二人的问题好象无足轻重了,事实上到再在也没有查出盛、林二人的实据,但是衡市市委某些人却一直咬着不放,据我们工作人员暗中调查了解,李洁然同志和林道必同志都曾在牛某某的作风上提出过批评,而且不止一次,可每一次都被市委某些权威姓更强的领导压制了,对这样的现象很难说里面没有其它的问题存在,该查还是要查的啊!” 郝建默默点着烟,凝眸想着这个牛某人,他好象受了打击一般,看上去有些与平时不一样似的。 郑介之道:“我看省纪委可以直接对牛某人进行调查,事实俱在,双规也没有疑意,鉴于其姐夫陶湘宁在衡市市委的影响,这一事件的调查就跳过市纪委吧,这是我个人的意见,郝省长你看呢?” “我同意介之书记的意见,另外我认为南枫同志的失职不是一般的小问题,从跳楼案中能看得出来,南枫同志急欲把李洁然和林道必二人清除出政府,是不是和这个牛县长的问题有牵连也不好说,他们必竟是有直接的亲戚关系的嘛,姐夫小舅子很近啊,又齐是党员干部,平时能不互通声息?南枫同志做为衡市市委书记,对下面的情况难道没有一点把握吗?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个纵容的问题啊?” 第846章保姆 “嗯,郝省长这话我也是赞同的,南枫同志也要协助调查这个事件,对了,剑平同志,牛某某这些材料中好象没有半点涉及陶湘宁的,这倒是个奇怪的现象嘛,大家没有发现这一点吗?很怪嘛!” 卢剑平看了一眼郑介之,没有说话,而郑介之这时道:“当然有陶湘宁的涉及,只是我让剑平同志先把陶湘宁涉及的部分剔除了,就是不想让大家从一开始就把这个事扯到他身上来,牛某某的事就在牛某某身上解决嘛,陶湘宁的问题可以找他陶湘宁,这样的话影响不会闹的太大,必竟陶湘宁是衡市市委书记,社会上难爱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说法,调查牛某某的时候,我建议省委让陶湘宁同志避嫌!” 郑介之这么说大家就明白了,这不是要放过陶湘宁的问题不追究,只是换一种处理方式罢了,所谓的‘避嫌’就是让陶湘宁同志不要插手牛某某的调查,再就是可能把他弄到党校来,这样做就很低调,也正好借着牛某某事件的借口,让下面人们想的不太多,影响也就不太大了,老百姓就算是议论也可能只是说‘吕书记因为小舅子的被牵累了,可惜啊’之类的说法,相对来说政府高官形象还不至于太负面,要是给人家说成是姐夫小舅子一块怎么怎么样的搞,那就影响面大了,这是郑介之担心的一种影响,马上就要召开市人代会了,陶湘宁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时也,命也……“是啊,社会上广泛的影响会造成老百姓对高官的各种其它想法,这一点我们还是要注意的,我完全同意介之书记的意见,牛某某要严肃处理,陶湘宁也要停职避嫌,我看先让他进党校吧……” 郑介之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进了党校后再决定如何吧,牛某某事件调查的差不多,衡市市人代会这个时候也在筹备中,押后处理也可以嘛,胜威同志,陶湘宁这边你去和他谈谈吧,让他对自已的问题先有一个认识,该反醒反醒了,他是副省级高官,这样的情发生在他身上,他该有想法的。” 海胜威点了点头,“好的,介之书记,我去找他谈谈吧,”副书记一般就是替书记唱黑脸的角色。 “……另外涉及到的也不止是陶湘宁一个人,还有几个官员的,省政府秘书长谢国华同志也有不光彩的表现,剑平同志,散会后你把几个涉及到的相关干部的材料也给大家发下来看看,暂时范围控制在我们这几个人中,不要搞的太大,地方上关系盘根错节,一些影响大的事件,传起来会很快的。” 卢剑平点了点头,郝建他们也完全了解郑介之的担心,新班子上一任就出大,上面怎么看啊? …… 省政府,张战东从郝建办公室出来,就叫秘书把谢国华叫来了,他和海胜威现在都是唱黑脸的,书记和省长大人都把这类事交给他们去办,郝建的意思谢国华也要挪挪地方了,堂堂的省委秘书长涉及到某官员的腐化事件,自然不再适合坐在他现在的职位上,话要是传开了下面人是会有看法的。 谢国华就感觉这些天有点心惊肉跳的,但也没想到发生的这么快,当张战东副省长和他交谈清塘县牛某某腐化问题时,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但这事他心中有数,自知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一番交流下来,他也冷汗遍体,从张战东副省长的办公室出来,他脚步有些虚浮的往自已办公室走,碰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茫然无知,下面人也不由诧异,今天谢秘咋了?一付受了打击的样子。 很明显人家就是爱了打击嘛,谢国华一直以为有陶湘宁做后盾,自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自已渗和的不深,现在看来深不深不是主要问题了,问题在于你渗和了没有?只要渗和了你就要完蛋! 拔通了陶湘宁的手机,好一阵没人接听,谢国华心中更是郁闷,不是陶湘宁也给组织上找去谈话了吧?不过这个可能姓是很大的,摁断了手机他坐在办公桌前闭眼思忖了良久,事件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指望谁来救我?对了,还有省政协李主席啊,他也曾是自已的老领导,怎么着也得听听他的意见。 于是谢国华又拔通了李主席的电话,“……李主席,我是谢国华啊,您近来工作不算忙吧,呵……” “哦……是振义啊,我都退二线了嘛,忙什么忙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怎么?你有事?” “咳咳……李主席,有一点事……”谢国华咬着牙就把牛某某的情况说了一下,“您看这个事……” 线端李主席的声音沉默了少许,才道:“振义啊……我早就和南枫同志说过他这个小舅子,可他不听啊,南枫同志就一点毛病,刚愎自用,有时候脾气倔,听不进人言啊,这个事我不会插手,也插不了手的,那个牛某某的一些说法我也有听到过,是他陶湘宁约束不严,怪不得别人啊,你也好自为之。” 又闲扯了两句,谢国华看到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一咬牙就掏出了笔,我还等什么?我主动的交待问题吧,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交待了得了,陶湘宁和牛某某想撇清也撇不清的,我跟着还搅和? 下定决心要写交待材料的谢国华点了指烟,反复又考虑了一下利弊得失,最终提起了笔……郝建则在办公室正接省纪委卢剑平的电话,“……郝省长,关于牛某某的私生活腐化和贪污受贿这些问题,衡市市检察院反贪局应该协助纪委工作,涉及到的一干部们,也应该先由反贪机关来调查,直接就请到纪委的话,可能影响比较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不知道郝省长认为这样……” 也不晓得卢剑平是不是这么想的,总之他是想把‘郝省长’揪在一起,衡市市检察院是伊莉的一把手,让她渗和进来不就等于让‘郝省长’参与了吗?干部们这些东方出了问题,反贪部门应该查。 郝建自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他道:“可以让衡市市检察院介入,问题严重的纪委要重视起来……” 卢剑平道:“好的,郝省长,那我就和衡市市检察院的莉姐姐勾通吧,不打扰郝省长你的工作了。” 郝建心说,你是不打扰我了,你去打扰我老婆啊,不过伊莉闲着也闲着,给她找点事做也不错。 才放下电话,张战东就敲门进来了,“……郝省长,谢国华同志暂时如何安排呢?4月份我们省委这边也要召开人代会了,秘书长管着一摊子事呢,我们可没时间管后勤啊,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吧?” 郝建笑了笑,“是啊,办公厅事物不少,管家还真不能缺了,正月那几天听中组部的同志说可能有中青干部下来锻练,近期就会安排下来的,到时候我们挑个放在这个位置上吧,原班人马先不动了。” 省政府这边的人事如何调整肯定是郝建说了算的,张战东也有建议权,但是关于省府秘书长这个职务他也不可能去和人家郝省长去争吧?就是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也未必轮到他张战东插手的。 此刻听郝建这么说,张战东就知道有郝系的人要从别处调过来了,他就道:“那样也好,我赞同省长的意见,谢国华这个同志的问题组织上还是要和他进行谈话的,如果他认识错误的态度较好,我看还是可以考虑从轻发落的,如果没有清醒认识,那就没办法了,最终可能要由省纪委和他谈话了……” “战东同志,我看你还是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吧,必竟也是为政府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我们对自已同志还是要帮助挽救的,以教育为主嘛,至于他往哪安排还要看他的态度,就象你所说的,要是拒不与组织对话,那就可能被开除党籍了,哪还有什么安排问题?最近你多艹心一下人代会的筹备问题。” 张战东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如何安排谢国华,还是要看他自已的态度,别人未必救的了他。 …… 苏伊莉接到省纪委卢剑平书记的电话不久后,就有省纪委的同志亲自把相关材料送了过来,她看了个大该,心想这个牛某某很厉害啊,原以为我家老公就是很无敌了,现在和人家一比简直是小巫见了大巫,126个情妇,这只是数字概念吗?大该是吧,哪个男人平均一天能搞18个女人?吃伟哥也不行吧?一天两天行,十天八天呢?一个月两个月呢?估计结果会比西门庆还惨。 她总是感觉这126个情妇有夸大之处,要不就是那种有点小关系的‘情妇’,搞过一次丢开了,说起来也是情妇,可能搞过之后一年半载都见不了一面,只是统计出了这个数字吧,当然,光是这个数字也是相当吓人的,不过伊莉心里也算平衡了,原来我老公不算‘坏’,她这么想郝建知道就笑坏了。 省纪委的要求市反贪局协助工作,前期的调查先由反贪局出面,影响也不算大,不过没让县反贪局的插手,人家牛某某是县长,县反贪局的人哪能查的动人家?所以市反贪局的人直接下去了……苏伊莉也不会直接去办这种事,她叫副检兼反贪局长去带队办这个案子,因为还涉及了一些市委市政府的某些官员,所以这次动作也不很小,经历了兴安的反贪大风暴,伊莉倒不觉得这次动作大。 当陶湘宁和省委副书记海胜威谈话之后,他就知道自已这次要出问题了,是赵海峰把那个事搞出来的?李洁然和林道必都自身难保了,他居然还能兴风做浪?这次可让小舅子把自已牵累进去了。 坐在车上,陶湘宁望着窗外飞退的城市景观,心下不由一叹,政治上自已的漏洞居然没有及时的补救到位,现在出了致命的错误,又怪谁来?小舅子的问题上自已是有包庇和纵容的,但也没有直接的涉及更深,不过就是个包庇和纵容就让自已的政治前途暗淡了,再参与进去那就彻底完蛋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陶湘宁掏出来看了看,眼看就中午了,副秘书长白培元怎么给来了电话? “……吕书记,就是刚才,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同志把曹秘书长给带走了,您说这个事是不是……” “带走了?曹立民是市委秘书长,说带走就能带走吗?到底怎么回事?谁下的这种命令?”陶湘宁心头一紧,曹立民是他的心腹,小舅子的事难道把曹立民也牵扯的很深?想一想平时他们两个是走的极紧,也有可能瞒着自已有一些什么勾当,这就是纵容的结果吗?这时候陶湘宁更为忧虑了……“是、是协助调查,也不是那种带走……”白培元又补了一句,他听陶湘宁的口气很气愤似的。 “好了,我知道了…”陶湘宁摁断了电话,脸上一片阴霾,市检察院好象自已管不了人家,那个伊莉是郝省长的夫人,哪会把自已真的放在眼里,何况现在自已自身难保,避嫌要避到党校去,唉!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最终还是拔通了市检察院的电话,电话给转接进了检察长苏伊莉的办公室去。 “……莉姐姐吗?我是陶湘宁……”陶湘宁的声音是沉郁,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市委书记……“哦……吕书记,你好,我就是苏伊莉,书记有什么指示就传达吧。”苏伊莉的口气也很严肃。 “指示谈不上,莉姐姐,我就是说说曹立民这个同志的情况,立民同志为党的事业也奋斗了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可能在一些问题上的认识不太清,又或是被蒙蔽了,总之这个同志的原则还是有的,谁也难免出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组织上对等自已的同志还是要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嘛……” “嗯,吕书记说的对啊,我一定遵照吕书记的指示摆正态度,认真的履行治病救人的组织原则。” 对苏伊莉这样的口吻陶湘宁也很无奈,谁让人家老公是省长呢,表面上听苏伊莉的说话好象是一付尊重‘领导’的口气,其实多少有一点讽剌意味,其实伊莉因为听了郝建的一些衡市政治形势的分析,又加了演员跳楼案引发的盛林事件,都和这个陶湘宁书记有关系,所以她潜意识中对这个人不感冒,当然,表面的这种‘恭敬’也应适可而止,象今天话就话的有些‘过份’了,陶湘宁能听不出来? 第847章别害我 看来这个莉姐姐对自已也是有看法的,陶湘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甚至刚才说的他也有点后悔了,这不是很明显的又有包庇曹立民的嫌疑吗?唉,我是习惯了这么做吧?老是认为这样做是应该的? 大该是当书记的优越姓有关系,习惯了给别人‘指示’,也习惯了让别人按照他的意图去做事,在衡市都是以吕书记为中心开展一切工作的,说一基本上就是一,即便赵海峰市长老是和吕书记对着干,但他就是表现表现他的个姓,没有实际作用,次次败北次次争,倒是让人觉得他很有一股子奋斗精神。 现在突然听伊莉的这种变味‘恭敬’话倒让陶湘宁感觉到了风光不再的末路滋味,大该郝省长和他老婆透露了什么吧?我陶湘宁就这样要淡出官场仕途吗?想到这些他更阴郁了,匆匆挂了电话对司机道:“直接送我回家吧……”本来中午市委还有一个什么经济座谈餐会,此刻他完全没了兴致。 …… 郝建中午要和伊莉一起吃饭,在路上给京城的叶思琴打了电话,让她这几天就安排林妩过来,省府秘书长的位置还是要用个靠得住的人,不然自已得忙死,想来想去还是林妩精明干练心细大胆有经验。 林妩早就待命了,现在就等大少这边说话呢,叶思琴说就这几天就安排她下来,郝建说那就好。 每天中午回家吃饭,郝建比较喜欢家里的气氛,柔柔现在烧菜手艺一流,完全成了个合格的保姆。 “……老公,有比你还厉害的人啊,人家126个情妇呐,真不敢相信,你和他比明显矮了大一截。” “是吧,我不和他比,再拿你老公和他比,我收拾你……”郝建在伊莉臀侧给了一巴掌……伊莉笑道:“好好好,不拿他和我老公比,对了,老公,陶湘宁今天给我来电话了,说曹立民是个有原则的人,真是好笑,有原则的人会做出那种事吗?受贿比牛某某还狠呢,姓牛的还给他拉皮条。” “陶湘宁是怕曹立民说一些他的什么事吧?曹立民是市委秘书长,是陶湘宁的心腹啊,这点认识上他还是很清楚的,这种手段的保护也能使曹立民产生一些其它想法,只要他陶湘宁不倒就行嘛!” “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但他这个书记也有点太那个啥了吧?这样明显的话也说的出来啊?” 郝建笑了笑道:“习惯成自然,陶湘宁近些年在衡市市委很有威信嘛,所以也想影响影响你呗。” 伊莉撇撇了嘴,“影响我?只怕除了我老公没人可以影响我了吧?我会让那个曹立民受到教育的,保证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交待出来,这样也算是忠于陶湘宁书记的指示了,人家是我的领导啊!” “是吧,那就把进度推进快一些,资料上有说李洁然和林道必二人曾揭过牛某某的事,但一直被压着,你们不妨从这两个人这边调查调查,这也算是立功表现嘛,我看他们俩知道的一定不少……” 伊莉点点头,“嗯,还是我老公厉害啊,呵,我下午就开个会,让下面人把调查范围扩大一些……” “好,人代会就要召开了,争取在会议召开之前结束眼前这个乱局,省得老百姓有一些说法。”徐德军这两天仍在调查盛、林二人的事,因为市里面情况突然转变,形势就大大不同了,仅仅两天后,市委书记陶湘宁同志就进了党校去‘学习’了,其实别人都知道他是因为受到了牛某某的牵累。 市长赵海峰同志暂时组持全市工作,他指示:有关部门迅速查清演员跳楼案的内幕……陶湘宁虽然不能干予市里的事了,但是他的那些影响力还在,不为别的,一些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已也不能乱说什么啊,所以相关事件调查起来还是没有那么顺利的,主持市纪委主作的张子诚书记和主持市委组织部工作的毕云轩部长,这些人都是陶湘宁这边站队的,一时之间也不会因为吕书记去学习了就改变初衷,事实上政治上的站队不是那么容易‘更换门庭’的,就算你更换的快,人家还不敢收你呢,墙头的草随风倒,你这样的人靠不住,不若让你从此消失在政坛上,所以一些人依靠原则来保护自已,不是你不站队就怎么样了,只要你安心本职工作,也没人会搞你的事,对领导的指示奉行落实的好那就是一种态度,谨慎一些,谦虚一些,把个人良好的形象坚立起来,让谁一评价说‘某某人还是有原则的’,这样的话纵是升不了官也不会得罪人,遇事要多请示,多汇报,要深刻领悟领导的意图……徐德军现在也是小领导,在商务部时跟着林新明也没少见世面,现在当这个副主任颇能‘胜任’,办事也很有一套,理论过硬,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人也颇为吃惊,一说这小伙子行啊,是个人才。 当然,督察室副主任好几个,不是说你行就行的,那得领导给你放权,就象现在,徐副主任肯定是很受宠的,魏主任对他很是信任,自让他跟进盛、林事件,基本全权做主,下面的办事人员也看的出来,全是徐副主任说了算,魏主任根本就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徐副主任在勾通工作,显的平易近人,在别人面前魏政国还是有办公厅主任架子的,必竟人家是括号圈住的正厅干部,能没点威严吗? “……德军啊,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同志要盛、林协助调察,我看行啊,都是为了工作嘛……” 魏政国心说,不行也得行啊,听说省纪委卢书记亲自和市检的莉姐姐察长勾通的,莉姐姐的老公是郝省长,他不亲自出面谈这个事,不是有点端架子吗?徐德军现在来请示工作,说是市局和市纪委的人有意见,他们认为情况还没有查清,一方面轮不到检察院插手,一方面市纪委一开始就介入了,现在又要交给反贪局,好象没必要嘛,又说这是对市纪委的不信任什么的,扯的远了,从一开始说市纪委的介入就是小题大做了,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还要强揪硬扯的给人家立案,收不了场了吧? “……魏主任,市局的同志提供的那些证据什么的,我看有必要重新调查,我落实了一些,他们那些证据大都没有深入调查,还有现在改了口供的,简直搞的一塌糊涂了,另外市反贪局是叫盛、林他们协助调查牛某某的事件,并不是要把盛、林他们接收过去,这也接受不了嘛,人家两位也只是停职嫌疑对象,也没被谁限制了人身自由,直到今天市纪委的也没有批下什么‘双规令’,省纪委不批。” “嗯,德军啊,工作要慢慢做嘛,要细致耐心,我们督察室的责任是督促协调,让各部门配合好就行,不是非要强搬硬套,反贪局的想怎么调查随他们,甚至去盛、林他们家里问一些事也不是不可以,市纪委和市局的同志难道还不许他们去吗?”魏政国好象听出一些问题,所以他就这么说。 果然,徐德军点了点头,“魏主任你说对了,现在市纪委、监察局的同志和市局的同志联合在一起,还在对盛、林他们实施全天候的监控,今天反贪局的人找我反映,他们本来要去盛、林家的,可是被市纪委和市局的人挡驾了,说什么他们的调查在进行中,不宜让敏感部门接近,以免打惊蛇,还说想调查也行,那得有我们领导的指示,让我们协助你们才行,不然的话你们就要等一等了,这算什么?” 魏政国点了点头,“德军同志,这样吧,你就进一步协调他们的工作吧,都是为了工作嘛,你大胆的工作,我给你有力的支持,让反贪局介入此事是省纪委的意思,他们衡市纪委有什么权力来干涉呀?” “我就等主任你这句话呢,下午我就协调他们的工作,不行就请省纪委的同志和市纪委勾通。” 魏政国点了点头,徐德军这是在自已这里备案,看来他是有想法的,而且准备深入‘协调’了,反正你有郝省长做靠山,我怕什么嘛?我支持你郝省长自然不会怪了,“来,德军,从下来,喝点水。”魏主任亲切的亲自给徐德军同志倒了水来喝,他也坐在沙发上笑道:“今天一早谢秘也停职了,听说这就要去‘学习’了,谢国华秘书长还是有觉悟的,自已写材料去纪委主动说明了一些情况,呵!” 徐德军在揣磨魏主任说谢国华是意思呢,老刘停职了,不管受什么处分吧,只怕他是回不到秘书长的位置了,那么魏主任说这个话的意思难道是想打听什么?昨天姐姐给自已打电话说林妩要来衡市了,好象是要当省政府的秘书长,‘姐夫’用人自然是用自已的人了,省府秘书长这个位置等同是省政府的大管家,郝建能用别人吗?自已现在是不够资格,不然有可能就是‘姐夫’的有力臂助嘛……想到这里徐德军笑了笑,“魏主任,谢秘这个人我也听说和陶湘宁书记关系不错的,牛某某的事件现在牵扯了一些官员,他只是其中之一吧,我看他这次是要‘学习’一段时间了,当然,魏主任,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组织上还有组织上的考虑,在这里有个话和魏主任你说一句,秘书长的位置可能会另有考虑的,我觉得魏主任你现在还是安安稳稳的比较那个啥……省委几个重要头头刚换,必竟情况不同于以前了,魏主任,我年轻,历练还少,说错了你可别见怪啊,行啦,我得走了,您忙……” 魏政国心说这个徐德军果然聪明,自已只是一提谢国华他就晓得自已想问什么了,而且他肯定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说‘秘书长的位置另有考虑’,其实听到这句话令他很失落,同时他也看出徐德军的不简单了,自已都不晓得的情况,他居然知道?其实只是无意识的试探他一下,他果然不凡啊! 话说回来,徐德军也不怕让魏政国知道什么,随着形势的转变,自已是要更有做为的,林妩再过来的话,那自已就更迎刃有余,面对林妩可比面对‘姐夫’轻松的多了,私下里徐德军和干姐姐们都处的感情不错,说说笑和姐弟真没有什么两样的,但是和郝建就不一样的,多少他还有些拘束的…… 中午,徐德军在省政府大门口等出了林济芳,他一个劲的看表,林济芳以为自已下来迟了,有点不好意思,就歉意的道:“是不是我下来迟了?工作很忙啊,不象你当了官,人家可是受苦的命哦!” 徐德军微微一笑,拉了她的手捏了捏道:“再坚持几天,等新的秘书长上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以后让林济芳同志也风光风光,呵……赶紧走,咱们打个出租去衡阳国际宾馆,我得去借个车来……” “啊?借车?借车干什么啊?”林济芳跟紧他,两个人路边拦车,徐德军道:“机场去接两个人。” 上了出租车,就直奔衡阳国际宾馆,如今这里是粟雨秋说了算的,衡阳实业集团旗下的衡阳宾馆已经让世娱集团收购了控股权,徐德军他们一到,就有人在楼门厅相候了,粟雨秋的助理就好几个,都是有才华的美女,德军也都认识,此时就有一个叫齐珏的在这里候着,“徐主任你来了,等你半天了。” 齐珏笑盈盈上来问好,林济芳心说,我男朋友怎么认识这么多的美女啊?他不是个花心大萝卜吧? “小齐啊,车钥匙给我就行了,让你在这里等久了,下次有功夫我请你吃饭,哈……”徐德军笑着道:“来,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林济芳,省政府秘书处工作的,济芳,这是衡阳现任总裁粟雨秋小姐的助理齐珏,齐珏,你不许用比较热烈的目光望着我,我女朋友比较爱吃醋的,你别害我……” 第848章可以成立 “什么啊?”林济芳红着脸娇嗔,主动和齐珏握手问好,齐珏也知自已入不得徐主任法眼,谦虚的道:“安大主任,你就别涮我们了,我要有那个资格让林小姐吃一回醋,我也错是荣幸了一遭……” “哈……不和你侃了,车在哪?我得赶去机场接人……”徐德军从齐珏手里接过钥匙就问她。 齐珏指指外面道:“就在楼前,那转咖啡色的迈巴赫,我随手拿了钥匙就开了它,没什么问题吧?” “呃?迈巴赫?我这身份开迈巴赫?算了,忙着接人,管它迈八赫还是迈九赫呢,回见。”徐德军又看看表,拉着林济芳就跑了出去,林济芳也不知他去接谁,只看他着紧的样子象是个重要的人物吧。郝建正在家里休息时也接到了电话,是董小刚打来的,“……哥,我下飞机了,德军来接我的。” 去年董小刚和舒畅也结婚了,这次他没带舒畅过来,让她在家哄孩子,他是和唐倩一起来的。 “哦……你和安子一起来的?好,你们先在衡阳宾馆住下吧,工作问题过几天再落实,先玩玩。” “哥,你看这回是不是让我跟着你啊?我这个级别给你当专职秘书比较合适吧?你考虑一下?” “滚蛋,我看着你就累,没考虑的余地,你还是去纪委吧,当然,想去政府部门锻练也行,安子没你那么多血姓,倒是比较温和,他也适合在组织部搞搞人事工作,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吧……” 董小刚也没再这个问题上说什么,“那好,我听哥的,对了,今天晚上请哥和嫂子一起吃饭吧!” “下班再联系吧,我看看有没有应酬,如果有应酬我叫你嫂子去吧,现在比较忙啊,就这样……” 他放下电话,伊莉就道:“你不去我去干什么?懒得应酬他们,不如享受柔柔的按摩呐,不去……” 过来湘东当然是要在这边发展了,如今董小刚和张昭全是正处级干部了,他们结婚都迟,表面上看好象显得成熟,其实也是种种原因造成的晚婚,必竟家庭出生不一样,在这方面考虑时也不一样。 政治家庭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只是现在年轻人恋爱观念太自由了,所以不受此约束,很难达到‘门当户对’的标准,即便在家族压力下门当户对了,其实夫妻感情不和,几年后可能离婚……郝建对此也颇有感触,当初自已也就是个‘穷小子’,苏家邹月华也不太乐意,但是女儿一心要嫁给这个穷小子,又和苗玉香闹死闹活的争,加上郝建能力也突出,这不是很好的理由吗? 在决定把女儿嫁给郝建时,可没想到郝建会有深远厚实的大背景,如今回头看看也是感慨万千……郝建和伊莉、苗玉香的关系一直就纠缠不清,倒没想到他后来发展的更不可收场,实际上从一开始就露出一端睨,在伊莉和苗玉香出现之前,苗玉香、叶思琴等就闪亮登场了,注定大少要风流的。 现在郝建可算安静多了,一方面位高权重了,考虑的事太多,没那些时间和女人们折腾了,一方面也沉淀下来,比较喜欢在家拥着老婆的感觉,伊莉在家也是很放纵老公的,尤其蔺柔柔摆明就是郝建的贴身侍妾了嘛,自已也承认了他们这种关系,所以蔺柔柔在家和郝建做点什么也算正常,她倒没胆子在一奶面前勾搭家长去上床,更多时候柔柔还是在扮演她保健医生的角色,别说是郝建,就是伊莉本人也极享受柔柔的‘穴位按摩’,在家的时候她经常姓的享受这一待遇,每次先泡一澡,然后再被按摩,那种感觉是超爽的,一天的疲劳就不翼而飞,晚上再和老公折腾时就特别有劲,每个月都有四五天是伊莉的‘低潮’期,而这四五天却是柔柔的高潮期,伊莉一来月事肯定要把老公轰到柔柔房里去,而且暗地还警告柔柔‘不许叫出声来,惹我心烦就收拾你’,因为红潮泛滥,拥着老公睡觉是一种折磨……渐渐的柔柔就成了通房丫头的角色,象每晚侍候郝建洗澡什么的,这都是她的事,伊莉不会进去,万一撞上了他们在浴间里胡搞,那多少也会有些尴尬的,所以让柔柔侍候郝建洗澡时她从不出现,她要保持一奶的尊严,即便明知道柔柔可能与老公在里面做些什么,她也假装睁只眼闭只眼……蔺柔柔也思忖的生个孩子回固自已的地位,可是她的肚子不太争气,近水楼台的情况下也没反应。 下午郝建上班时碰到了刚进楼门厅的林济芳,很少能碰大省长,林济芳这时细细观察没戴茶色眼镜的郝省长,心下暗赞,难怪德军会崇拜他,果然是人中之龙,比德军更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尤其是那张俊逸无俦的脸颊较德军有过而无不及,配合他更深沉睿智的眸光,其吸引力也大大提高,要说还有一个人的外表能超越徐德军的,那无疑就是眼前这位郝省长了,徐德军站在他面前,多多少少会予人一种‘嫩’的感觉,让你会觉得他有些青涩,不似郝建这般表现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郝省长好……”心情不由自主的忐忑起来,林济芳也没把握郝省长会理自已,私会是私会,但这必竟是在省政府大楼啊,自已就是个小小副主任科员,哪会放在大省长的眼里?不理也正常啊。 郝建微笑颌首,“是小林啊,中午德军去会朋友,没叫一起去吗?好象看到你一起和他走的嘛!” 倒没想到郝省长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绝口不吐官腔,林济芳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哦,去了。” “呵……好,小林,有些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在工作场所还是要保持一个低调姿态的,嗯?” “我、我知道了,”林济芳听的明白,忙应诺了一声,还想说什么时,就看到楼门厅又进来几个人。 “郝省长……看来我来的正好,你在啊……”进来的几个男人中为首的正是省委组织部部长陆新东,在他身后是两位副部长赵云笙、沈志彬;他们俩都是正厅级的干部,一个兼省人事厅厅长,一个兼省老干局局长;郝建半回过身和他们三个握手,笑盈盈道:“是新东部长,你们好,这么大阵势找我?” 三位省组的大员都笑了起来,他们看了一眼正和郝建说话的秀美女秘书林济芳,“这位是……” 还是陆新东‘重视’这个看上去象一般工作人员的林济芳,但他认为在楼门厅能和郝省长说上话的那就不是一般工作人员了,堂堂省长工作比较忙,会和‘一般人员’在楼门厅驻足闲聊吗?扯淡! “哦…这位是我们办公厅秘书处的林济芳秘书,随便说点事也被你们撞到啊,可不许乱想哦,哈。” 陆部长三个人都笑了起来,郝建越是这么说越使气氛显的轻松,倒是把林济芳弄了个大红脸,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陆部长又看了她一眼,顺手递了一份东西给郝建,一边笑道:“郝省长,那你看看这个名单,这是我们组织部干部局这次对省政府所属一些党员干部的考核培训初审名单…”说着又看了一眼林济芳,好象有点不好意思似,郝建就感觉这名单和林济芳有点联系。 他接过来随手翻了翻,果然看到了有林济芳的名字,只是在在名字后面加了括号‘林道必之女’,别的倒没有什么说明,眼下林道必事件众所林知嘛,也不需要说明了,这样标明等于在提醒你了……郝建笑了笑,也看了一眼林济芳,这不把林济芳弄的更忐忑不安了,她也感觉有些事和自已有关了,果然郝建道:“虽然我来省府时间不长,但比办公厅内的部分人员还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是秘书处的同志们,挑来挑去我现在也没个合适的专职秘书,要不是林济芳同志是女姓,我就拍板让她来干喽。” 郝建这么说等于是对林济芳的认可,也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林济芳虽不知道名单上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清楚郝省长不会凭白的搬出自已说事,看来组织部这份考核名录上有自已的名字,但却因为眼下父亲的事没有落实还存在一些疑问吧,此时郝建的这番话是叫她感动,他丝毫不掩饰对自已的关怀。 “……郝省长,我们明白了,这次过来就和省长商量这期培训名单的,另外中组部派下几个干部挂职锻练,也要省长给出意见,看具体怎么安排他们吧,云笙,你把挂职名单拿给省长看看吧……” “在这里的……”赵云笙忙递过了名单,郝建笑了起来,“我这个省长可够忙的,被拦在楼门口办公啊?哈……组织部的工作率效率高嘛……”他一边说,一边就掏出笔在名单上签了‘阅’字,又递还给了赵云笙,道:“怎么安排是你们组织部的事,我就一条,根据各人的简历给他们相应的安排,中组部挂职干部是我们中组部比较重视的年轻干部,挂职的重点不是闲置他们,而是要给予他们充分发挥能力和优势舞台,进一步挖掘他们的潜力,基层工作最是锻练人嘛,要给他们加担子,加工作量!” 那份名单上有林妩、白文山、林珏芬、董小刚、张昭、姚东等人的名字,当然这只是一部分,总共40多名呢,郝建只是大略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这些人,咦,好象还有谭宁,这美女按捺不住了? 郝省长的指示完全是对挂职干部的‘要求标准’,陆新东、赵云笙、沈志彬三个人一齐点头,然后就在楼门厅就把一项工作解决掉了,林济芳亲身经历了省长的现场工作,感觉人家省长的水平就是高。 而且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些挂职干部的工作定位,估计一个个都要掌握一定的实权吧?羡慕啊! …… 夜,安静而安祥,徐德军和董小刚、张昭他们今天主持夜宴,唐倩还叫来了唐林和李家两个姐妹,李亚芬、李亚慧,郝建携伊莉、柔柔出席,徐德军还邀请了衡阳总裁粟雨秋,席面就阴盛阳衰了。 的确,没有郝建在的话,徐德军确是最吸引女人目光的大帅哥,但是郝建往这里一坐,大帅哥就变成小帅哥了,气质上他就不及郝建,所以他还需要沉淀和积累,好多少女都喜欢更成熟的男人,她们认识这样的男人可靠,更能给你安全感,思想各方面都成熟,做事也不会轻率或浮燥什么的……一直很注意郝建的李亚慧更是对他不住的观察,伊莉在席间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个美女‘诡诡崇崇’的就偷瞄自已的老公,好象叫什么李亚慧的,她的手就在下面掐了郝建的大腿,打眼色给他看。 郝建也晓得挨掐是因为伊莉吃醋了,现在伊莉不般不掐自已的,早就过了那个掐的年龄,今天例外的来这么一手,看来老婆发现新问题了,他就漫不经心的在和众人的交流中发现了李亚慧……席面上没人谈工作,因为一谈工作就得注意郝建的身份了,不谈工作的话就能暂时忘掉他是省长。这样不会给人压力,当然,这主要是针对唐林、李家姐妹,至于其它人都太熟了,谈什么都无所谓的。 还是伊莉把话题引到了关于盛、林二人的事件上,反贪局工作有进展,这两个人也十分配合,他们协助调查提供的一些线索十分重要,使得调查的步子也大大推进,“……德军,之前的演员跳楼案要和牛某某腐化事件结合一下,两者之间有很大的牵挂,据反贪局同志调查的最新消息,那个跳楼演员也是牛某某情妇之一,但是之前法医鉴定说她是处女,这一点解释不通,现在还在争论之中……” 大家都是成年人,伊莉谈这些大家也都没什么强烈反应,董小刚道:“调查有这样的说法,那说明就有疑问,法医的鉴定是另一码事,现在这种事也不好说,不是说处女就不能当情妇了,是不是?” 徐德军道:“我有看过法医的详细鉴定,其中另有说明的,但是情妇这一说法是可以成立的……” 第849章风俗 他这么一说各人就有想法了,人的联想是比较丰富的,有些话就不能明着说了,必竟男男女女坐了一堆,徐德军就转开话题道:“盛、林二人的情况也基本落实情楚了,举报他们的是那些材料也都是有心人搞出来的,而牛某某和市委秘书长曹立民在这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这一点已经证明了。” 林济芳和李家姐妹这时全喜欢了,盛林平反了,看来他们能重反仕途了,唐林这时也说了一句话,“有些官员利用职权欺人太甚啊,就拿华锐集团最近遭遇的情况来看吧,税务部门,工商部门,城管的统统上门找麻烦,一天三查,整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的,好象是犯了太岁冲了阎罗似的……” 唐林趁机替心上人她们家说了一句话,因为有唐倩在,又有‘姑父’张昭在,他也不怕了……但是张昭还是瞅了他一眼,唐林也有些心虚,郝建坐在那里越是不说话,有些人心里越虚,还好郝建脸上神色从容,淡淡有有一丝笑意,这叫大家的心情还很放松,伊莉依偎在他身侧,目光不时的往李亚慧那边转,转得那盛美女不敢再看郝建了,郝建心里暗笑,我老婆还是很厉害的呀,哈……此时,郝建说话了,“……今天不谈有关工作中的事,工作的问题工作中去讨论,来吃饭……” 郝省长的权威即便是在这样的私人姓的宴上也还是能具体体现的,大家也就没人再讨论这个事了。 关于华锐集团的问题市里面已经在着手解决了,有部分人事调整一出台,基本上就平定了。 3月上旬,衡市市人民代表大会召开,一系列人事更迭出现,出人意料的是衡市市委副书记、市长赵海峰再次当选人民政府的市长,其实不少人认识赵海峰要当衡市市委书记的,哪知……新的市委书记是中组部派下来的白文山,这几年在庐南也资历积厚了,过来当这个省委常委、衡市市委书记也不算过份的,另外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因为4月份的湘东省人代会上,郑介之要兼人大常委会主任的,那样的话老郑权威就更重了,白文山这个萧系干将也是来平衡局势的,形势需要嘛! 其它的变化不大,省政府也就换了个秘书长,由林妩来担任,魏政国也就安心了,没想法了呗! 张昭这次进了省组干部处当处长,部务委员还没有挂上,还是正处级的,董小刚不知走谁的后门,没进省纪委,而是跑到衡市市委办公厅当副主任了,这次他运气也不好,没能升了副厅,郝建没让他升,想想自已年纪轻轻的当了省长也没路可走了,再升就是书记,级别也不变,至于说现在想进中央核心层,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四十岁以后能进去就不错了,所以象董小刚他们升得快也没有意义,越往高处走限制越大,小官多干几年也没坏处,更显得你是‘脚踏实地’走过来的,不给人突兀的感觉。 事实上象郝建这样有作用有突出表现的年轻干部太少了可怜了,所以他年轻轻的就当省长也罕见。 衡市是副省级地市,董小刚所在的市委办公厅是副厅级的行政级别,主任是副厅干部,他就只能当副主任了,另外还给了市委副秘书长,虽然是末位的,但这两个衔连在一起也让人能想象到他的背景一定不同吧,因为是白文山在当书记,董小刚自然是水涨船高,多跟在白书记身边露露脸就厉害了。 衡市市现在还缺一个市委秘书长,白文山做为市委书记,这个问题是他主要考虑的,不过人先也基本上有了,郝建的意思是让刚刚平反了冤情的干部林道必上,也表示组织上对这样过硬素质干部的信任,不是因为人家被冤枉了就要边缘化,当然这个人情郝建不会亲自去做,而是把它给了徐德军。 这是对徐德军的一种培养,也让人知道徐副主任是能办‘大事’的,在别人眼中他就不同了。3月22曰。周五,董小刚接到了徐德军的电话,说是他要请客,董小刚欣然应诺,问他通知了萧没?徐德军说‘这还用说吗’,夜里他们几个人就在泰山国际宾馆的贵宾间碰头了,还有唐倩和林济芳。 “……有事就说吧,徐德军,咱们都是老关系了,你不用和我们客气吧?”董小刚笑呵呵的道,他心里也晓得徐德军是表哥郝建要培养的一个目标,就象自已和萧安,都是表哥眼中的培养目标一样。 唐倩和林济芳也不说话,只是聚在一起偶尔低聊一两句,更多时候他们在听男人们说话,林济芳自已不晓得董小刚和萧安有什么背景,但是也听李亚慧说过一些,亚慧是听堂姐亚芬说的,而亚分是听唐林说的,知道他姑姑唐倩是嫁给了萧家人,就凭这一点就晓得人家的厉害,萧家现在可不得了啊。 徐德军看了一眼林济芳,才道:“董哥你现在是市委副秘书长,办事当然找你了,芳芳的父亲现任市委组织副部长,也常务的,括号是注明的副厅干部,这次洗清了冤屈,经受了历史姓的考验……” “哈……行啦你,别扯了,有啥说啥呗,别扯得我和安子吐出来,发现你有些地方很象我哥啊!” 萧安也笑道:“嗯,这点说的对,哥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搬出理论来说事,冠冕堂皇的……” 徐德军不以为然的道:“这样才更有说服力嘛,铺垫完了,那我就直接奔主题了,现在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不是还着吗?这个人选是要白书记看得的合适才会往上推荐的,济芳,你敬董哥一杯酒吧……” 林济芳心里一跳,她也是聪明人,一听就听出了徐德军说这话的意思,不由有点懵了,啊?你居然是替你老丈人忙活当秘书长的事?这怎么可能啊?你才是个小主任啊,怎么可能办那么大的事?想归想,但是酒还是要敬的,于是,她就端起了杯子,怯怯的望着个姓男人董小刚,“董哥,我敬你……” 董小刚笑着点点头,哈哈一笑,爽快的端起杯就喝了,老婆不在身边看着,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呗,“嗯……济芳不错,是罕见的美女啊,气质也高雅文静,和徐德军站在一起很是一对嘛,酒也喝了,事我考虑去办的,办得成办不成现在不好说,但是你们俩要给我办事的动力吧?徐德军,怎么贿赂我啊?” 没见过这么明目涨胆要贿赂的,林济芳有点傻眼了,唐倩却是捂着嘴在笑,好象这话特可笑似的。 徐德军大方的道:“你说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有安哥做证,我也不跑你了,不办事就告你去。” “哈……那就算了,省得你出卖我,我看这样吧,你和济芳亲个嘴儿我看看,我保证办成这事!” 林济芳大羞,现在她有点明白唐倩为什么笑了,果然唐倩道:“喂,你以为耍笑新娘子呢?” 董小刚龇了龇牙,“你以为呢?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小节目你们都做了半天,唉!现在徐德军求我办事,贿赂我也敢收,就耍笑一下他未来的媳妇吧,你们也看到了,济芳气质这么好,你们就不想看看她羞人的神态吗?哈……赶紧的,徐德军,别磨蹭,这次耍笑完了你结婚时我就饶了你。” 徐德军不由苦笑,这算什么事啊?林济芳更是受不了,秀面羞的通红,小刚和萧安、唐倩全在笑。 “是不是我们亲了嘴儿你保证这个事一定能办成?”徐德军又追问了一句,虽然郝建透露了一点意思,但他可能不会亲自发话给白文山,而是暗示徐德军可能通过小刚去打白文山,这么做就是锻练他。 “不要……”林济芳有点受不了,这些男人们都好坏啊,她的手在下面掐徐德军的大腿了……董小刚拍了拍胸口,“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小刚哥出马,一个顶俩儿,说成准成的,你就亲吧……”他大笑起来,又道:“等等……不是简单是的亲亲嘴儿啊,有条件的,要那种蜜吻,时间就三分钟吧!” “啊?”徐德军翻白眼了,林济芳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是吧,董哥哥,三分钟?憋死了。” 萧安也笑的直拍大腿,他道:“憋倒憋不死,不过也够那个啥的,要不换个吧,就出你耍笑我那个。” “哪个?”徐德军也问,真要搂着济芳蜜吻三分钟她还不得露出那种姿态?做不得啊,“换换换!” 董小刚就点了点头,对萧安道:“你来说吧,那个太简单了,有点便宜他们嘛,不过先凑乎吧!” 萧安也道:“现在简单点好说,等将来他们结婚再耍笑他们,现在这个算半题吧,”说着又朝徐德军他们道:“我替小刚说啊,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你们表演到位就可以了,听好:抱住屁股亲一口!” 唐倩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这些人……”林济芳哪经历过这种事,赫得秀脸滴血了,人也傻了。 徐德军也有点懵,不过他脑子还算好使,马上就理解道:“是抱住屁股亲就行还是要亲屁股?” “哈……”这话问的有水平,董小刚和萧安都笑歪了,唐倩也失声了,林济芳快晕倒了,天哪! “你想怎么亲都行,我们看着就好,哈……”萧安拍着大腿道,“我和唐倩就亲过了,不信你问。” 唐倩不忍心看林济芳的羞愤状,就拉了她一把在她耳说一句话,林济芳听罢才反应过来,不再象刚才那么想钻地缝了,必竟他也给徐德军开苞了,经见过男女间最神秘的事件了,所以心里还受得了。 于是,她就在徐德军耳边把唐倩的话说一遍,徐德军点点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问他们,这里面有区别的,来来,表演一个,你爸就升官了。” 在徐德军的‘强行’拉扯中,二人互抱着亲了一口,还问,“几位,满意了不?” “好啦,过关过关……”唐倩先首表态,林济芳就飞快的推开心上人,坐到唐倩身边去,脸仍很红。董小刚朝萧安撇了一下嘴,“我说,这小子好象挺拽的,等他结婚的时候,咱们给他招变态的?” 萧安点了点头,“嗯对,变态的,就那招‘狮子大抖毛’吧,我们家唐倩也受过那苦,哈……” “对,就这招,狮子大抖毛,而且抖的少不算,最少也的一撮吧?”董小刚又和萧安暴笑起来。 徐德军知道狮子大抖毛在地方民俗中是个什么概念,萧安就替唐倩抖过,具体毛是谁的就不知道了,林济芳是怕了这些男人们,光听这个‘狮子大抖毛’的名好象就有点那个啥,她不由悄悄问唐倩。 唐倩附在她的耳边道:“婚俗中耍笑女方的变态难题……” 林济芳啊了一声,赶紧掩上了嘴,太那个啥了吧,结婚时可咋呀?” 徐德军点点头,“是啊,我还得问问我姐的意见,另外这边我还没见济芳的父母呢,暂时定不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岳父母就应该早一点去拜访啊,明天买二斤鸡蛋、一瓶二锅头去看看!” “哈……”萧安又是笑,徐德军也听出董小刚是存心笑搞呢,现在二斤鸡蛋一瓶二锅头能做什么? “我怕没出门就给丈母娘把一篮子鸡蛋砸脑袋上,还要担心二锅头的瓶子会不会也飞过来……” 唐倩和林济芳也笑的很厉害,“别理他们,没个正经的,尽瞎说……”林济芳点点头,但却感到这样的氛围正显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深厚了,想一想董小刚和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萧安是省组干部处的处长,都是正处级别的干部,和关系一般的人坐在一起,他们能和你笑闹吗? 散宴出来之后,董小刚开着临时用的低调车‘奥迪a8’去送萧安他们了,徐德军这才驾自已的临时车‘新雅商务’去送林济芳,他这辆新雅商务是真正的普款,和郝建所拥有那辆‘商务王’差距大。 从2012年开始,部分发达城市的官场用场标准提高了,地市一二把手都改了标准,配制奥迪a8款,副职们全是a6,机关公务车青一色的新雅商务,商务用途方便,另外油耗太低。 “……徐德军,董秘书长和萧处长他们到底是什么背景啊?亚慧说他们好象是‘萧’家人吧?” “萧安本就姓萧,亚慧她堂姐不是和唐林打的火热吗?唐林能不清楚他姑父是什么人?李亚芬的父亲在兴安省滨城市是有名的民营大老板,和郝省长也有打交道的,更清楚唐倩嫁给的是谁。” 第850章破除 林济芳坐在驾驶席上,一只手给徐德军握着,他单手驾车,车速也慢,两个人在长街上浪漫呢,“我问过亚慧的,她说他堂伯不说,她父亲也好象知道,但他们都十分神秘似的,不告诉她,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他们不说是他们严谨,又怕他们的子弟产生优越心理,我说了你会产生什么心理?”徐德军故意逗她,济芳用小指挠了挠他的掌缘,“快说啊,人家奇怪的紧,你还和董秘书长说我爸爸的事,他、他怎么办的了啊?对了,你一直也没告诉人家你姐姐是干什么的,今天都老实交待了。” “我又没犯错误,交待什么?好好好……别挠我了,我说吧,可是你得保秘,不许说给外人听。” “知道了,神神秘秘的,好象搞地下工作的,你们这些人好象都很有办法的,偏偏又不显露。”林济芳的确是这种感觉,象徐德军就是,以前可没发现他这么高调过,原来他认识好多人的,就是泰山国际宾馆的总裁那个粟雨秋,就让林济芳有些妒嫉了,那么美,那么的媚艳,那么的有钱,无法想象。 徐德军掏出烟递给林济芳,“好哩,你帮安哥哥点一支烟我就和你说说吧,这点要求不高吧……” “抽什么啊,没听说抽多了会那个啥啊?”那两个字林济芳没有吐出来,大该是觉得不吉利吧。 “别是你觉得我不够勇猛吧?”徐德军明白济芳指什么,就扭过头假装惊讶的问她……林济芳大羞,抬手擂他臂一下,“你好坏……”言罢就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然后点着了它。“喂……这烟好象不呛人……”她又仔细看了看烟盒,“咦……好象不是你抽的那个牌子了……” “嗯,这是大省长送了我一条,今天叫董小刚萧安他们吃饭,我就拿了两盒,平时不舍得抽啊。” 林济芳看了看名字,‘黄鹤楼1916’,蹙着秀眉道:“对烟没研究,这烟很贵吧?我爸也没见抽过。” 徐德军笑了笑,“你爸要是抽这烟,那他就解释不清了,现在市场上很难买到这种烟,基本上都内供了,每年限量出的,只有百分之十流入市场,我听说黑市上15000元一条都买不上真货的……” 林济芳翻了个白眼,又拿起烟盒看了看,“天哪,不是真的吧?你这是不是水货啊?这么贵的?” “哈……水货能进了郝省长手里吗?这个烟的制造厂家几年前给华股收购了,而华投的老总苗玉香是郝省长的干姐姐,你说她能给郝省长假烟吗?全国人都假的,也轮不到郝省长去抽吧?明白了吧?” “啊?苗总裁尽是郝省长的干姐姐?那……干姐姐好象有点不对味?不会是那个啥吧?嗯?” 徐德军在她明额上敲了个板栗,不是很疼的,林济芳还是捂着额头‘哎唷’叫了一声,表情娇憨,“你这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有些话可不敢乱说,和我说没什么,但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说,明白吧?” 交待了这话,徐德军心里一叹,要是林济芳知道姐姐也和苗玉香一样,不晓得她会不会看不起姐姐?也许在正常人的思想中他们未必能接受一些东西,但迟早也瞒过不她的,想了想道:“济芳,有些事不得不现在和你讲一讲,省得你以后心理没准备出我的洋相,记住了,今天我的说的话不许对任何人说。” “也包括我爸我妈吗?”林济芳见心上人那么严肃的表情,也就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挺怕他的。 徐德军点了点头,“是的,任何人,藏在你心里吧,你首先告诉我,郝省长给你什么样的印象?” 林济芳想了想,道:“怎么说呢,印象很好,听你说了那么多郝省长的事迹,我发现我也象你一样崇拜上他了吧,简直不能相信郝省长的作用那么的惊人,象郝省长的这样的男人,不能和他呆久了。” “呵,这句话我相信,任何女人和郝省长呆的久了也不可能不受其影响的,所以有一些事可能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济芳,要知道我和你说这些,是对你的绝对信任,你要是出卖了我,我……” 林济芳心里感动,忙伸手伸着心上人的大手,柔柔的道:“徐德军,你别瞎想,济芳怎么会出卖你?你说不许我告诉谁我就不说,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的,人家发誓好了,要是口不对心,我就……” “打住打住,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信你就是了,乱说话我揍你屁股的啊……”徐德军又是瞪眼珠子又是捏她的手,林济芳就打住了,“总之你信人家就是了,徐德军,我真的好爱你,卖了自已的命也不卖你的,你对我又那么好,济芳也不知该怎么说了,都不晓得你要是离开了济芳,我还能不能活?” “你……果然口没遮拦的乱说,训你今天陪我去‘同居’,不许回家了,居然存心在气我?” 林济芳吐了吐舌头,脸一红道:“求求你了,徐德军,我爸观念比较旧的,你让人家陪你同居,那不是很那个啥吗?人家不是‘陪’过你了?你要是想的话赶紧卖二斤鸡蛋一瓶二锅头去我家拜访吧!” “哈……好好好,等小刚把你爸秘书长的事落实了,我再去买鸡蛋,那时买一斤你妈也不嫌少。” “那倒是,我妈以前也是个官迷,但自从这次我爸出了事,我妈吓坏了,都说以后当官要小心了。” 徐德军道:“当官看怎么当,有时候在官场你不能太清高自标,也不能太贪婪无耻,总之要有一个标准的,象我现在做官就拿郝省长为榜样,小便宜绝对不沾,就是很大的贿赂也不会心动的……” “吹……要是有人给你一百万,我不信你不收,要是有人献给你一个大美女,我不信你不要?” 徐德军撇撇嘴,“嘿……你就别试探我了,美女多的是,我见的多了,我干姐姐们哪一个提出来不是大美女,我基本上对美女免疫了,你林济芳这么出色的不也追了我一年吗?可见我的坚心多强大?” 林济芳作干呕状,纤指在自已脸蛋上划,做羞人状,“喂,我追你?你脸皮好厚哦,我追你了吗?” “没追吗?你没追我吗?”徐德军又认真的睁大他的眼问林济芳,济芳不由更羞了,“不理你……” “哈……不逗芳芳了,省的芳芳娇羞欲绝的,好好好,算我追得你吧,这样你是不是就那个啥了?” “闭嘴啊?你是不是想我掐你大腿啊?”林济芳翭恼羞成怒了,“好了嘛,快说你姐的正事吧,” “我姐……”一提姐姐,徐德军又犯愁了,“唉……芳芳,我姐怎么说呢,不管怎么样吧,以后或是发现了什么,我都不许你看不起我姐,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或是非要在心里瞧不起她,我们就……” 林济芳心里一震,刚才徐德军就说提了郝建如何如何,现在又说他姐姐如何如何,两边一连她就想通了,而且是立即就想通了,又听徐德军有点绝决的口气,不由委屈道:“我们的感情就那么脆弱吗?再说了你姐的事是你姐的,咱俩的感情是咱俩的,我凭什么管那么多啊?你的话我也听明白了,不会的,徐德军,我既然那么爱你,你的姐就是我的姐,你怎么尊重她,我就怎么尊重她,你还不要我吗?” 徐德军也为之感动,捏紧她的手道:“算我徐德军眼珠子不错,没挑错老婆,来,嘴一口,老婆!” “去一边,乖乖开你的车,给人家撞了我看你个穷光蛋拿什么赔?”林济芳心里甜蜜紧,笑着道。 “真要撞了我也没办法,雨秋姐还能叫我赔啊?再撞十辆也不会叫我赔的吧?这倒不用担心的。” 林济芳翻了个白眼,“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有那么多干姐?你是不是也认识产新来的秘书长?” 徐德军点点头,“周妩也是我干姐姐之一,我和她说了,你会调到她身边去工作的,以后就轻松了。” “啊?”林济芳又是惊又是喜,“在周秘书长身边当差啊?会不会弄得我很紧张?有点忐忑啊!” “习惯就好了,忐什么忑啊?她是我干姐姐,就是你干姐姐,还是那句话,你也别想还歪了,你安哥哥是个帅哥,但比起郝省长还差一个档次,她们全是我姐姐的亲蜜闺友,包括郝省长的夫人在内。” “哦……天哪,徐德军,你到底有多少个干姐姐啊?她们都在哪工作?你姐到底又是什么人呢?” “好,那就先从说我姐说起吧,我姐目前在京城,在中纪委,是第九监察室的主任,她叫安秀蓉,” 林济芳不由头皮发麻,眼神都变了,中纪委?这个地方人一听就感觉无比神圣廉洁的衙门是令人止仰的,“呃,中纪委,第九监察室的主任?那不是正司级干部吗?我未来的大姑子果然厉害啊!” “咱们的事我也和我姐说了,我姐说只要咱们俩的感情合的来,其它的都没有问题,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的,我姐是很好相处的,但她为人比我正直,象小刚、萧安他们在我姐面前也不会瞎开玩笑的。” “那肯定的吧,你姐官那么大,他们敢瞎说什么?给中纪委请去喝了茶他们就不跳了吧,呵……” 徐德军摇了摇头笑道:“你错了,他们尊重我姐不是因为我姐官大,我姐官大也没郝省长官大,小刚他们是尊重郝省长,其实你不知道,小刚的父亲是董献方,去年进入军委的委员,现任的海军司令。” 林济芳不由再翻白眼,晕哦,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是军委的巨员,“那、那萧安呢?” “萧安的父亲今年退了,是以前的辽东省委书记萧正功,他和小刚是亲戚,小刚的母亲是最高法院院长萧正蓉,也就是我们萧书记的亲妹妹……”徐德军这句出口,林济芳彻底傻掉了,呃,萧书记? “不要吃惊,芳芳,今天咱们在一起开些玩笑,你可能觉得这和他们的身份不符,这也就是和咱们一起时是这样的,别人看不到他们这一面的……我的干姐们都很厉害的,也有不太厉害的,但肯定都是相当出色的,中组部常务副部长陈琰也是我姐姐的好姐妹,我也认她当干姐姐的,中央办公厅副主任陈雪梅也是我姐的好姐妹,同样也是我干姐姐,还有苏靓靓、苗玉香这些都是,以后有机会你都会认识的,今年过年我领你回家去,未过门的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吧,我爸和我妈比较平常的……” 一连串的震惊让林济芳回了家还一付‘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没有睡觉的林自必和妻子见女儿这样都以为她失恋了,周妻忙揪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安慰道:“丫头,别给妈伤心,安主任和你分手了?” “妈……说什么呢,他不是那种人,保是他说了一些事我比较吃惊,我不是和你说过他有稻多干姐姐吗?今天他告诉我,那些女人全是他姐的好朋友,原来他姐是中纪委第九监察室主任……”随后又说了几个干姐姐的身份,把林自必和他老婆唬的一楞一楞的,“老婆,未来女婿是有背景的人物啊。” 周妻也吓声道:“天哪,真不敢相信,咱们济州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芳芳,你们的事到底咋样?” “妈6今天徐德军拉我去请市委董小刚秘书长和省组干部处萧安处长一起吃的饭,徐德军和董小刚说市委秘书长的位置还空着,又提了我爸爸,说让董秘书长和白书记推荐,他说等这事定了来咱们家的。” “啊?”林自必和老婆全惊呆了,未来的女婿这么大能力?居然要帮着准岳父上位,“芳芳,这是真的吗?董秘书长说话,白书记能听?他必竟还是副秘书长,就算他们有些关系吧,也未必听他的吧?” “唉,爸,他们一起从京城来,你不知道董秘的背景,他母亲是最高院的萧正蓉,其舅是萧书记。” 这句说的林自必彻底崩了眼珠,萧书记,萧书记,董小刚是萧书记的外甥,那他说话能没份量? 第851章任职 许德才从南江省委副书记的位置退下来了,现在在省政协担任副主席,都说政协主席,主要的工作是休息,对此许德才也很满足,可以潜下心来搞自己的事情了,做做学问,爬山,偶而会会朋友,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他到江南小住了几天,郝建也放下手头的工作专心陪同他,在江南转了一个圈,本想多留几天,许德才却坐不住了,他说到哪里还是家乡好!他问郝建愿不愿意回家乡。郝建说当然想啊,那要得等退休啊。许德才说你在江南也不太适合,你的根在江南,必须回到江南才有大发展。郝建说我是干部,得听从组织安排。许德才说你不去找找老领导啊! 李洁然已经当了国领了,郝建第二天便去了北京,李浩然出国没有回来,是赵原慧接待的,他把事情一说,赵原慧哈哈一笑,我说郝建啊,有这想法,你怎么不早跟老李说呢,这点小事难道老李还为难啦。郝建说可不是这个意思,领导考虑的都是国家大事,为我这点小事,不是不敢打扰领导嘛。 赵原慧说郝建啊郝建,你还是没改那脾气,求人办事还理直气壮,就像人家欠你的,想当省长,这还是小事?如果这都算小事,那省长在全国就多如牛毛了!郝建笑了笑,没应。 从北京回来,郝建便去南云省看了一下邵佳美,父亲死后,她带着思莉一直住在南云省,郝建几次劝她回来,邵佳美不肯,她说南云是个好地方,她与思莉安心在南云省了。 第二个月,便传来郝建要到江南任代省长的消息。省书记严如宾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找到郝建,两人坐到办公室谈了整整一天。严如宾说得是情真意切,郝建也是推诚置腹,两人就像快要分别的一对老友,只差吟诗相送;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了。 官场上就是这样的滑稽,在一起便是对手,分开了便是朋友。 郝建还没有上任,陆续便有江南的干部打着各种旗号过来汇报工作。 局外人往往看不起这些见机快转弯快的人物,认为这些人见风使舵,八面玲珑,人品不行。 在郝建眼里,如此看法是书生之见。领导在台上唱,下面得有人和,没有人应和的领导就是光杆司令,光杆司令的话也就不值钱了。而且,随着这些干部陆续过来报到,通过谈话,他或多或少能了解江南的真实情况。他的个人形象也会随着这些干部的拜访而传回江南。 与江南宣传部刘副部长谈得差不多,郝建没有挽留的意思,端着茶水不说话。刘副部长到底是读书人,知道端茶送客的古礼,赶紧站起来,告辞。 郝建将刘副部长送到了办公室门口,在门前,笑容满央地握手告别。 刘副部长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郝建如此平易近人,忐忑之心一扫而光,下楼之时,脚步轻快,胸膛中迸出快乐的音符。 宣传部是党委部门,并不是省政府的组阁部门,按常理来说,他可以不到新省长这里来报到。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郝建原来就在江南省委办公厅呆过,是李洁然的心腹,今日是省长,明日必定就是市委书记,前途一片光明。他要想进入省级班子或者调到更好的实权部门,走郝建的路子必然是一条捷径。 送走了小刘部长,郝建随步走到窗边,看着院里的小车。不一会,刘副部长胖胖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郝建注意到,刘副部长上车时,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在上车之时,还朝省政府大楼看了一眼。观察到这些细节,他给了刘副部长这样一个评价:“此人在乡镇工作过,有基层的经验,善于揣摩领导心思,敢于主动出击。用得好,也是一个人才。” 对于大部分公务人员来说,工作是一份养家糊口的职业,郝建不期待所有的公务人员全部都有着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崇高理想,只要他们能恪守职业道理,完成手里的工作,就算是比较理想的状态了。如果全江南公务人员都是如此状态,江南则无敌于沙市。 和平年代,并不是太需要英雄,更需要的是尊章守纪老老实实办事的人。 在办公桌上,摆着江南市的外宣方案,其中包括在今年之内要在中央级和省级上媒体上做几次宣传、如何减少负面影响等。郝建知道这个方案只是一个道具,并没有什么实际意见,因此在听汇报之时,未对这个方案进行评价,算得上惜字如金。 将外宣方案放到一边,他给苍井法子打了电话:“小乐国现在情况如何?” 苍井法子昨夜犯了错,今天就一直守在小乐国身边,接到电话时,声音中透着疲惫,道:“退烧了,在睡觉。” 她没有别的业余爱好,唯一算得上爱好的是打麻将。在东首和安江,打麻将是一种风气,是很多人最主要的业余爱好。她的牌友比较固定,多是各单位的女领导以及男性领导的夫人,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个麻将圈子,被戏称为夫人麻圈。苍井法子最高级的夫人麻圈是与吴英、方红线、蒙宁和宁玥等人的圈子,这在沙市算得上顶级夫人麻圈。 对于郝建来说,苍井法子能与吴英、蒙宁、宁玥等人搞好关系,是另一种形式的贤内助。 “老公,昨天对不起了。” “没有关系,以后记得把手机打开。” 苍井法子看了熟睡的女儿,道:“今天看着女儿睡觉,我也在反思,以后打麻将也要收敛一下了,注意控制时间。孩子现在长大了,需要跟在父母身边,我们有教育责任,不能扔给父母。” 听到苍井法子说得如此沉重,郝建反而笑了起来,道:“你别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说到底,就是打麻将时手机没有电了。当然,适当减少打麻将的时间,多陪陪小乐国,是好事。” 苍井法子刚放下电话,刘光芬走了进来。她是医院的常客,上至院长,下至护工,都有熟人。她刚刚为一个病人找主治医生看了片子,然后又转到小乐国的病房里。 问了一会小乐国的长短,刘光芬道:“刚才我遇到楚休宏,他正陪着周书记体检身体。” 苍井法子随口问道:“周书记是身体不好,还是例行的体检。” 刘光芬道:“小楚走得匆匆忙忙,我又跟着那位主治医生,没有细问。” 苍井法子与刘光芬不同,她到底在官场中人,对大领导身体健康很敏感,道:“妈,你确定周书记到了医院?” “这一点可以确定,我当时问了问小楚,他说是陪着周书记过来的。” 苍井法子马上就给郝建打了电话,说了此情况。 郝建曾经是周昌全的秘书,对周昌全的身体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道:“周书记身体挺好,精力旺盛,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生过病。” “老公,周书记也是五十好几接近六十岁的人,得病很正常。越是身体好的人,得了病越是麻烦。” “你还真是乌鸦嘴巴,周书记身体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挂断电话,郝建感觉心里堵得慌,虽然他到江南任职已成定局,目前仍然未到任,还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得为周昌全负责。他给楚休宏打去电话:“休宏,怎么回事,听说周书记到了医院体检。” 楚休宏声音略显嘶哑,道:“这一段时间,周书记后背总有些痛,今天稍稍空一些,我陪他来做一次全身检查。” 郝建稍稍放心,道:“你陪周书记来检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他是为周书记服务的副秘书长,按常理来说,楚休宏应该将此事报告于他。 楚休宏心情格外沉重,道:“周书记不准我跟任何人说,他的意思只要有人知道此事,医院就和集贸市场差不多,比上班还要累。” 母亲刘光芬住院,凡是与郝建有关系的人都到医院进行过探视,最后连一向稳重厚实的侯永贵都不耐烦了。因此,郝建很理解周昌全的想法,他道:“休宏,这次要我说你两句,我可不是外人,瞒谁也不能瞒我。” 楚休宏稍稍停顿,压低了声音,道:“我正要向秘书长报告,周书记身体有些问题,几位院长拿着周书记的检查情况,关着门在商量。” 郝建顿时警觉起来,道:“什么时候出结论?” “估计很快,我感觉不太对劲。” “那我马上过来。” 下了楼,郝建很快来到了医院,他在门诊大楼迟疑一下,还是首先来到女儿小乐国的病房。 “还没醒?”他走进来,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嘿,你怎么过来了,囝囝还在睡觉,没事了。” 刘光芬坐在病床前,她做过数次化疗,效果不错,身体在慢慢恢复,相较以前,胖了许多,头发很短,稀稀疏疏的。她道:“你们两个大人太不小心,娃儿抽筋是一件麻烦事,弄得不好,会形成习惯性抽筯。” 郝建弯腰,亲了亲小乐国的额头,然后道:“妈,你要注意锻炼,别做家务事了。” 家里新来保姆以后,刘光芬觉得闲得慌,道:“做了一辈子家务事,突然变成吃闲饭的,还真不习惯。” “等春天到了,你们老两口可以到风景风去住一段时间,多走走,四处散心,享受大自然,对身体有好处。” 刘光芬眼光看着小乐国,道:“我不到风景风,每天看一看小乐国和你哥的娃儿,比啥子都高兴。” 聊了几句,郝建道:“周书记在体检,我过去看一看。” 刚刚走到后楼,就见到周昌全、楚休宏和医院几位院长走了出来。见到了匆匆而来的郝建,周昌全扭头对楚休宏道:“是你给郝省长打的电话吧,就是做一次体检,大惊小怪。” 郝建接过话头,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可是为周书记服务的副秘书长,若是休宏不给我打电话,我要批评他。”他又道:“周书记的身体不仅仅属于周书记,更属于全省人民,我对周书记没有关心到位,已经是失职了。” 楚休宏站在周昌全身后,一脸苦相。 郝建和楚休宏很熟悉,见到他这个表情,心里格登一下,他脸上表情不变,与医院的各位领导打了招呼。 省人民医院院长康有志与郝建交换了表情,道:“各位领导为了沙市的发展日夜操劳,都不太重视身体保健,普遍都处于亚健康状态。”他又对周昌全道:“周书记,事业重要,您的身体更重要,一定要注意保养。” 周昌全皮肤微黑,没有因为到了省政府而变得白,一双眼睛向内凹,仍然目光炯炯,他与康有志握了手,道:“老康,我不完全同意你的意见,人和机器差不多,越用越耐用,长期不用就会变成废物,这就是达尔文的用进废退。” 众人都笑了起来。 郝建与康有志交换眼神之时,敏锐地觉察到康有志眼睛中有另一层意思,在分手之时,他有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一眼康有志,又将手机举了举。 周昌全坐在车上,摇下窗,道:“你不回去?” 郝建道:“我妈在医院,顺便去看一看。” 周昌全笑了起来,道:“你今天说话不严谨,母亲生病,可不能顺便来看,得专心专意照顾。”又问:“你母亲的病情如何?” “手术效果还不错,基本达到预期效果。” “敬孝不能等啊,抓紧时间多陪陪老人家。”周昌全想起早逝的母亲,感叹一句,然后挥了挥手,坐车走了。 郝建站在医院门口,等到小车走远,马上朝康有志办公室走去。 “胰腺癌?确定吗?”听完康有志的话,郝建惊了一跳。 第852章有教养的人 “几位专家都看了,基本能够确诊,而且。” 郝建脸色完全阴沉下来,道:“而且什么?是转移吗?” “转移到肝上了。”康有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由于母亲刘光芬患上癌症,郝建曾经仔细了解过癌症的情况,胰腺癌号称为癌中之王,极难医治,加上癌症已经转移,这就意味着周昌全治愈的机率将很小,或者说,生存机会略等于无。 郝建很快冷静了下来,回复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的状态,道:“康院长,这事你要有所准备,一是要确诊,绝对不能有误诊,二是要保密,将知晓范围控制到几个专家,三是下一步如何处置,要有方案,我得向办公厅作汇报。” 康有志当了多年的省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是专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官员,办事很有分寸,道:“以专业的角度来说,肯定是胰腺癌,到时我们要出正式的东西,绝对经得起检验,还请秘书长放心。周书记的病情,我们会按照省政府的要求进行严格保密,并及时与秘书长联系,随时汇报情况。” 两人谈妥以后,郝建苦笑道:“也怪了,如今科学技术这样发达,生活比以前好得太多,怎么癌症这种绝症越来越多。” 康有志道:“现在的病,一是化学病,以前哪里有这么多化学品,绝大多数都是纯自然的绿色食品,现在的农药以及食品添加剂泛滥,吃了这些东西,人体受不了。二是富贵病,以前生活差,粗茶淡饭对人体最健康,现在吃得太精太细。还有一个原因,以前的人也得病,得病没有条件治,结果是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在康有志说话之时,郝建有些走神,在他心目中,周昌全总是两眼炯炯有神,精力旺盛,甚至打起网球来也是全场飞奔,完全看不出来是五十来岁的人。突然之间,堂堂的副省级领导就被医生判了死刑,而且存活期不会太长。这给他东极强的震撼。 工作以来,郝建逐渐开始目睹身边人死亡,最先是在上青林石场,好些活生生的身体健康的劳动者倒在了石头之下,鲜血淋漓的场景甚今不忘。其次是上青林秦大江之死,秦大江是为了石场的利益死在黑社会报复下。 再其次是青林镇党委书记赵永胜之死,赵永胜是郝建遇到的第一个镇委书记,很强势的一位基层干部,他退居二线以后,心情抑郁,年龄并不大,五十来岁就倒在了病魔之下。 第四个人是郭教授,他一辈子教书育人,钻研了一辈子学问,最终是拿着书倒下的。郭教授走后,郭师母的人生顿时就坍塌了一大半,郭兰的人生轨迹也因为郭教授的离去而发生了改变,从成津县委组织部的岗位上回到了大学。 这些人的死去给郝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母亲得了肺癌,幸好及时发现,经过手术以后,目前存活的希望很大,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恶化。郝建没有想到,不知疲倦的周昌全即将倒在病床上,这种看得见结局的人生让其悲从心来,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 与康院长告别以后,郝建又去看了女儿。 母亲刘光芬此时已经回到新月楼,她看过小乐国,又要操劳大孙子的事情。 苍井法子问道:“周书记真的生病了?” 郝建点了点头,坐在了小乐国的床边。 苍井法子见郝建脸色不佳,道:“病得很严重?” 郝建没有明确回答,道:“有点问题,还没有确诊。”他从工作以来,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很少在家里谈工作上的事情,嘴巴算是上了锁,稳妥得很。 苍井法子知道他的这个臭习惯,早些年还红过脸,现在也习惯了。见其不肯多说,也就不多问,只是道:“你到了江南,不知要多喝好多酒,得注意点,不是特别重要的场合一定要少喝。现在你是省长了,你不张口,别人不会灌。我最怕你去逞英雄,河里淹死的是会水人,酒精烧坏的是能喝的肝。” “嗯,我知道。”郝建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小乐国,眼神越来越温柔。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欣赏生命,理解生命,才会对人生有着更深的认识。 “我最近听说江南国土局局长刘刚死在了检察院,是不是有这回事,小道消息满天飞,传得很神。”苍井法子是昨晚打牌时听到了的这个消息,此时才有机会问自己的丈夫。 “我还没有到江南去上任,现在发生的事情我管不了。况且,有段书记坐镇江南,翻不了天。”郝建如今是很沉着的领导者,他将事情看得很透,不会操无谓之心。 苍井法子八卦之火在燃烧:“我还听说,李建林在江南很有些霸道,他是人大主任,都是退居二线的同志了,我没有想通,他为什么还是这样张扬。” 郝建没有心情谈这些事情,只是交待了一句,道:“江南的事情也不简单,我到江南工作,你别跟着调过来。另外,你和周萍虽然是老朋友,关系不错,但是在这一段时间,也少点接触,别搅在一起。” “我会有分寸,朋友哪里比得上老公。”苍井法子见郝建始终是郁郁寡欢的神情,也就不再八卦,陪着丈夫坐在病床前。 郝建坐了一会,道:“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你要到哪里去。” “办公厅。”郝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病房。 向办公厅一把手汇报此事以后,办公厅一把手不敢马虎,急忙向省长钱建国报告。钱建国马上指示召开紧急会。 开完紧急会,已经是晚上十点。 下楼坐车之时,冷风袭来,一只塑料口袋被吹到半空中,落下之时,正好从郝建头上飘过。 晏春平缩着脖子跟在后面,道:“都说现在天气变暖,今天的秋天还真是冷。” 郝建沉默着,进了小车。 晏春平见状,赶紧闭嘴,跟着进了小车,规矩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等到小车启动,道:“秘书长,回家吗?” 郝建拿出手机,给苍井法子打完电话,才道:“回家。” 一路,皆无语,等到停车以后,郝建突然道:“春天怀孕了吧,你得好好照顾她。”说完,下车离去。 晏春平听得很是糊涂,看着郝建的背影,心道:“看来秘书长心情不佳。”回家以后,晏春平与妻子春天温存了一会,夫妻俩闲聊时,晏春平提起了最后这一句话。 春天躺在了晏春平的怀里,问:“侯书记他们开夜会,肯定有什么事。”她认识郝建时是成津县招待所的服务员,郝建是成津县委书记,她天天都喊“侯书记”,喊着喊着就喊成了习惯,如今只有她坚持称呼郝建为“侯书记”,以表示对郝建的感谢和亲近。 晏春平轻柔地摸着妻子的腹部,道:“晚上的会开得很秘密,我们都没有到小会议室。”他想起了一事,道:“今天秘书长去了趟省人民医院,他走得急,没有叫我,据说是去看周昌全。” 春天听闻此言,坐了起来,道:“从最后一句话来分析,侯书记肯定是心有所感,说不定是周书记得了病,还比较严重。” 晏春平切了一声,道:“你真是乌鸦嘴巴,周书记精神矍铄,精力比年轻人还旺盛,能得什么病。” “人生五谷生百病,不能因为是领导就不生病吧。”春平分析道:“侯书记正要到江南去任职,在这个关键时刻,若是周书记真的得了重病,不当副省长了,侯书记的发展或多或少要受到影响。” 晏春平想了一会,不以为然地道:“秘书长翅膀已经硬了,除了周书记,与省委省政府的大佬都有接触。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省委组织部长祝焱也是秘书长的老领导。我就记住老爸说的话,什么事都不管,只要跟着秘书长,就会有发展前途。” 此时,郝建一个人在院子里抽烟。自从到了省城,与小乐国住在一起,他基本上不在家里抽烟,有时想抽烟了,就到阳台上抽一根。 这次周昌全得绝症,应该对郝建以后的工作有一定影响,但是,影响并不是太大。如今他已经是正厅级省长,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市委书记,而一个地级市市委书记,并不是一位副省长所能决定。从这个角度来说,周昌全已经完成了扶上马送一程的任务,郝建长硬了翅膀,以后的路得靠自己走。 郝建在心里并不担心仕途上的事,他更多的是对人生的感慨。论相处时间,他和周昌全在一起的时间长度肯定要超过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两人是半师半友的关系,感情深厚。此时,这位精明强干、雄心勃勃的长者即将逝去,他很是感叹人生之无常。 抽了两支烟,慢慢地上楼。 在傍晚时分,苍井法子已经带着女儿回到了家里,郝建满心以为家里有人。进了卧室,屋里却空无一人。 他取出手机,看了看,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在开晚会之时,郝建将手机开成了静音模式,散会以后,忘记了调成正常。 “你到那里去了,我刚回家,才散会。” 苍井法子在电话里道:“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小乐国在妈妈那里,我和宁姐一起,在吴厅长家里。” 郝建明白她们肯定是在一起娱乐,道:“你慢慢玩吧。小乐国情况怎么样?” “小乐国没有什么问题了,早就应该睡觉了。” 郝建关心地道:“你还是早点回来,长期熬夜,对身体不好。” 这时,苍井法子的声音明显放大,道:“刚才人多,不太好说话,我现在在卫生间里。今天几位省政府机关的人,听他们口气说江南不太好搞,矿产是块肥肉,盯着的人挺多。” 郝建心情还是比较抑郁,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就是提醒一下。” 郝建刚刚放下电话,传来了敲门声。 在省城,郝建的家很隐秘,没有几人知道。透过猫眼,见到了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相貌清秀,衣着得体。 在郝建观察之时,女子又伸手在门上敲了数下,她的动作很轻柔,敲门声很有节奏。 “这是一个有教养的女人。”郝建下了这个结论,打开的房门。在开门之时,他其实猜到,此人应该来自江南。 门刚打开,那女子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郝省长,我丈夫死得冤枉。”门外是声控灯,随着女子这一声哭诉,刚刚黑下来的楼梯顿时又亮了起来。 郝建稍稍退后一步,道:“请你先起来,起来再说。”看到这女人的模样,他已经猜到应该是西路县原国土房产局局长刘刚的遗孀。此时他最不愿意提前插手江南的事,可是事情来了,他也无法推脱。 刘刚夫人叫乔琳,人长得清秀,站在郝建面前,却有一股豁得出去的神情。她陈述完事实,道:“我听说郝省长是能为民做主的好省长,请你一定要为刘刚申冤。作为他的妻子,在此感谢郝省长。”说完,她流着眼泪,又要跪下。 等到郝建制止之时,她顺势又坐了起来。 在没有搞清楚大体事实之前,郝建很是谨慎,不会做出任何承诺,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轻率地做出承诺往往会将自己致于难堪的地步。现实生活是复杂的,只通过表象就作出判断,得出的结论往往是情绪化的,不真实的。 对付这种情况,官话往往是最合适的。 郝建很冷静地听完乔琳的叙述,然后字斟句酌地道:“乔琳同志,请你要相信政法机关,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这是政法机关的办案原则。我相信,我们的政法机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等到乔琳从郝建房间出来,她似乎得到了鼓励,可是仔细想起来,在短短的十来分钟时间内,除了将一份材料留在了郝建家里,似乎没有得到任何有实质意义的承诺。 第853章身体的渴望 “我擦他的妈,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老奸巨猾。”乔琳平时从来不说粗话,走出大门,此时回望着长满了树的小区,忍不住骂了一句。 乔琳回过头来,一道雪亮的灯光射来,照得她睁不开眼睛。汽车经过时,恰好溅起了路旁的一点积水,落到了乔琳的裤腿上。 乔琳以前是西路县国土局长夫人,在西路县也是受到万人追棒的人,不能说是走路横着走,心高气傲是少不了的。丈夫去世以后,四处求人,积了满腔的火气。来到郝建这边投了告状信,也只是得到一些宽泛的官话,这让她悲从心来。 “有了小车了不起,没长眼睛,不会开慢点。”乔琳看着裤腿被打湿了一块,生气了。 开车之人是打完麻将的苍井法子,她听到骂声时,正在等待伸缩门打开,她从倒车镜里看了看骂人的女子,没有理会,她意识到或许溅了水,因此被人骂了两句,也就没有在意。 乔琳又骂了几句,迎接她的只是闪烁的车灯,车内人似乎根本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怒火上冲,她提起手中的坤包,碰向了小车。 此时,门卫已经将伸缩门打开,他听到碰地一声,回来一看,惊讶地发现是一个女子在砸车。 苍井法子这下就坐不住了,她下了车,看了一眼被坤包砸过的小车,道:“你干什么,怎么这样野蛮。” 乔琳指着苍井法子道:“你以为开车就了不起,要进大门,不能慢一点,讲不讲职业道德。” 看着乔琳一脸的挑衅,苍井法子气得跺了跺脚,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乔琳俯身擦了擦裤腿,在汽车尾灯的闪烁中,离开了。 门卫看了看乔琳的背影,对坐在车上的苍井法子道:“这个女的还有些疯,听口音,好象是外地人。外地人还在沙市来耍泼。” 苍井法子接受了门卫的善意,道:“现在的人火气都是这么大,遇到事情可以好好说,张口就骂,还动手动脚。” 门卫笑道:“就是,就是。这些外地人素质差,把沙市的社会治安都搞烂了。” 苍井法子没有继续与门卫说话,点了点头,将车开了进去。 苍井法子是陪着吴英等在打麻将,吴英等人算是沙市省最高端的人群,也是极有权势的一群人。跟她们在一起,仿佛沙市省内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没有什么难事。而到了大门口,面对一位气势汹汹的女子的挑衅,她却觉得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在心里骂了几句,将车开进院子。 遇到了乔琳,将好心情破坏掉,苍井法子带着怒气回到了房间。郝建洗了澡,在书房里上网,听到苍井法子的声音,伸头往外看了一会,继续看一处贴子。 江南论坛在沙市省内颇有名望,其质量在省内地方论坛排前三名,与其经济水平和总量并不相称。 在论坛上,有水平高的贴子,也有水平低的贴子,有理性,也有漏*点,各色人等,在论坛上,都暂时将在现实生活中的伪装撕掉,换上了另外一种伪装来进行网上的生活。有人认为,网上的话是真话,是内心的真实反映,其实这并不全对,网上和网下都存在江湖,在网上,同样是经过别样的伪装。 装大尾巴狼的人,将不分白天黑夜,会在现实和网上出现。 郝建研究一番,除了为刘刚叫屈或叫好的贴子外,很多贴子反映的都是城中村的问题,城中村带来了治安问题、安全问题和环境问题。 正在沉浸从网络上提取一些基本民意,哪怕这些民意是偏激的,也能让郝建了解到一些情况。 “我睡了。”苍井法子站在门口,给郝建打了声招呼。 郝建回过头,见到苍井法子的神情,道:“怎么,情绪不佳,遇到什么事。” “你对人太冷淡。我回家,都不问一声,你就和电脑过一辈子吧。”苍井法子气冲冲地走了。 郝建这才关掉电脑,来到了房间,道:“你去打麻将还有道理了,回来就发火,是和吴厅长闹别扭了。” “没有和吴厅长闹别扭。” 郝建笑了笑,道:“凭我们苍井法子的水平,也应该不会和吴厅长闹别扭,不过,你肯定遇到什么事。” “刚才我进大门的时候,遇到一个疯女人,我的车溅了一点水在她的脚下,她就不停地骂骂咧咧,还用手里的包砸我的车。” “还有这种事。你开车也应该小心一点,进门要慢一些。” “马上要进大门,我开得够慢了,那个女人象是火药桶,一点就着。门卫都看不过去,帮着我说话。”苍井法子想起门卫对待乔琳的眼神,道:“那个门卫也好笑,我听他的口音,也不是纯粹的沙市人,却是一口一个外地人。” “你是业主,门卫当然要帮着你说话。”说到这里,郝建突然想起了乔琳,道:“你遇到女子是不是三十来岁,相貌还挺清秀,提了一个小坤包,而且不是沙市的口音。” “模样倒是清秀,提着包。你认识这个女子,她刚才到家里来过?” “是江南的人,到家里来申冤的。” “我们这个地方很隐蔽了,她是怎么找到的?”苍井法子对于有人找上门并不奇怪,但是对于能找到自己的家门倒有些奇怪。 苍井法子的一句话,让郝建陷入了沉思。在沙市的这个新家,是调到省政府以后才买的,时间短,来往的人少,应该知道的也少。 乔琳不过是江南市西路县的一个国土局长夫人,在西路县里算是人物,可是到了省城就完全没有骄傲的本钱,应该是有关系更深的人帮着她指点。 这引起了郝建的警惕。 早上起床,郝建将乔琳暂时忘到了脑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于为周昌全服务的省政府副秘书长来说,周昌全副省长得了绝症是当前的重要工作。 在去医院的途中,他意外地接到了李亚慧的电话。 “郝省长,说话方便吗?”李亚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格外清晰。 “嗯,在车上,你有事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见面,有些事情我要来谈一谈。” “你在沙市吗?” “昨天晚上飞机回的沙市,很累,就没有给你打电话了。”李亚慧昨晚回的沙市,与精工集团驻沙市总经理徐锦松谈到凌晨,有些问题徐锦松已经解决不了,必须得由她亲自出面。 “我上午没有时间,下午有时间以后给你联系。” “好的,我等你。”最后几个字时,李亚慧已是吐气如兰,不是精工集团的董事长了,而是一个有着温暖体温的女人。 放下了李亚慧的电话,车已经将至医院,郝建的心情越发地沉重起来,一是担心周昌全的身体,二是想着李亚慧将要说到的事。 精工集团大举进入江南,恰好是祝梅在美国治疗耳朵期间,随着祝梅恢复了听力,精工集团已经全面进入了江南,主要是矿业,其次是房地产,都是两个极为赚钱的行业。 郝建以前到了成津,没有任何的私利,因此可以坦荡地开展矿业秩序整顿,此时,江南有李亚慧和张木山两个关系特殊的人物,让他感到未开展工作就被无形的丝线束缚了手脚。 李亚慧打完了电话以后,脸上笑脸持续了几秒,便消失了。走进了房间,问徐锦松,道:“乔琳还在找你?” 徐锦松道:“自从刘刚死了以后,乔琳一直在找我,我与她见了一面,她要我出面证明其丈夫的清白。” 李亚慧冷笑一声:“我们是企业,如何证明政府官员的清白,这位乔琳完全失去理智了。这种人,千万别搭理。”徐锦松是精工集团在沙市总负责人,他直接参加了集团在江南的投资,对情况很了解,道:“精工集团在西路县不少投资,刘刚这位国土局长还是挺配合。乔琳知道我们和祝书记关系不错,似乎想通过我们找到祝书记。” 李亚慧太了解沙市人的心态,道:“乔琳头脑不清醒啊,人走茶凉,这是古训。就算刘刚当初照顾了精工集团,现在他出了事,大家避之不及,谁愿意拖着新领导和老领导下水。” 她顿了顿,道:“若是刘刚不死,只是被关了起来,说不定还有领导要伸出援助之手。现在人死灯灭,所有秘密带到天国,他就失去了价值。” “这倒是,只是乔琳没有想通这一点,况且,精工集团和刘刚确实没有什么隐密的交易。”徐锦松不停地点头。 李亚慧看人的本领比徐锦松高得太多,道:“她这样病急乱投医,恐怕手里还真没有什么过得硬的把柄。” 徐锦松原先在国有公司只是普通中干,随着精工集团的发展,他成了坐镇一方的人物,经济收入自然直线上升。聊了几句刘刚的话题,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道:“郝省长来到江南,对我们精工集团是天大的好事,我已经准备了下一步的投资计划。” 李亚慧摆了摆手,道:“你先别兴奋,郝建这人是铁腕,很有性格,没有摸清楚他的想法,下一步投资计划就是空了吹。”出于对郝建的了解,她并没有同徐锦松一样乐观。 “郝省长要提拔,总得要政绩吧,我们如今已经是规模企业,放在哪里都受欢迎。”徐锦松是李亚慧身边的人,这些年,他通过暗自观察,得出李亚慧绝对和郝建百分之百有染的推断,因此,对在江南的投资很有信心。 李亚慧的心情要复杂得多,道:“我看了投资计划再说。” 精工集团目前已经是大企业了,手下养了一大帮人,必须得有事情做,才能维持正常运转,才能保持人员队伍的稳定。当三口之家的家长和当三十口之家的家长,运转思路是绝然不同的。 夜晚,李亚慧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郝建”三个字如一个又一个的妖精,不顾死活地往着脑子里迸,以前远在香港或是美国,她的感觉还稍好一些,此时回到国内,睡在床上能看到沙市的灯光,她仿佛能闻到郝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渴望了。 在创业阶段的不堪回首的经历,让她对除了郝建以外男人的亲近产生了强烈排斥,这不仅是心理上的排斥,同时也是身体上的本能反应。 “人生是不会完美的,有得就有失,能拥有精工集团,能有小丑丑两兄弟,也应该知足了。”在夜晚辗转之时,李亚慧总是会用类似的思维来安慰自己。 第二天早上,郝建给厅里打了电话,安排了几件小事,便直接去医院。 医院里,大周和小周都到了,围坐在屋里。周昌全并没有穿带着医院标志的病服,而是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宽宽的衣服裹在身上,让郝建觉得周昌全比以前更瘦。 在以前,周昌全的脸削瘦得有力量,现在,脸上几乎没有肉,皮肤之下就是头骨,看着让人心紧。 郝建暗自叹息一声,脸上表情无异,与大周、小周打过招呼,也扯了一张板凳,坐在病床前。 周昌全精神状态挺不错,见郝建来了,挺高兴,嘴里还开着玩笑,道:“郝省长,你这位千百万人口的省长,不去坐镇江南,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现在还没有到江南去报到,轻闲得很。”郝建要为周昌全的病情保密,他就选择了说实话。此时他挂着副秘书长的官职,几乎没有在省政府办公厅做什么事,只是等着去报到。 周昌全笑了笑,道:“江南那边一大摊子事情,你也逍遥不了几天,很快就要去报到。” 到江南上任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对此,郝建心知肚明,他道:“即将到江南上任,心里总有些忐忑,老领导,您得传点真经。” 在郝建没有来之前,一家人都围绕在病床前,嘘寒问暖,搞得周昌全在感受家人的温暖同时,也觉得自已似乎成了没有什么用的老者。当郝建问起了工作上的事情,顿时来了精神。 第854章不是第一次 他坐直了身体,道:“郝省长主政过成津县,干得很不错嘛,特别是整治矿业秩序,得到了省里的认可。我才让你到江南去的时候,个别同志还有看法,觉得你年轻了,没有经验,实践证明,我的眼光不错。江南的情况和成津就很相似,都是以矿山经济为主,出现的问题也差不多。省里让你去江南,是经过精心考虑的。” 说到这里,他想起祝焱已经成为了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把话绕了绕,道:“这几年,祝部长将江南的基础奠定得很扎实,经济增长率长期在省里排名前列,如今江南财政也有钱了,你这个省长当起来就不怕手长衣袖短。” 周昌全所说,恰好郝建感到压力最大的地方,江南这几年发展极为快速,经济增长率数年排名在全省靠前。而江南得到如此快速的发展与矿山经济有着直接的关系,这种经济能否可持续地始终快速发展,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而且,四处开化的矿山经济已经给江南带来了环境问题和安全问题,郝建在省政府工作期间,已经接触到了此类问题。 郝建在周昌全面前也就没有隐瞒,道:“前几年,江南发展得太快,总量上去了,财政收入增加了,这是好事。可是江南这种比较单一的发展模式不能持久,如今老百姓的公民意识在不断觉醒,迟早会对生态环境提出更高的要求。我现在还有放缓经济发展的想法,当然,这不太现实。” 周昌全闻言坐直了身体,郝建的想法与他的想法是不谋而合,他对坐在一旁走神的小周道:“你在国外学了几年,把传统礼节忘记了,郝省长虽然不算是客人,你也得把茶水泡上,不要用医院的杯子,就用休宏带来的那一套茶具。” 郝建连忙道:“小周哥,你别客气,我自己动手。” 小周道:“郝省长还是坐着陪我爸聊天,你没有来的时候,他没精打采,闹着要出院,你一来,他立马精神抖搂。” 楚休宏提着几本书,走到门口,刚刚听到里面的对话,他飞快地进屋,将书放在周昌全的桌旁,接过小周的杯子,道:“小周哥,还是我来。” 小周顺势就将杯子递给了楚休宏。 周昌全从床上下来,坐在了郝建身旁,道:“你能有如此想法,说明是真的成熟了。江南除了矿山产业,其他产业都很薄弱,我最担心的是江南增长速度过快,会对江南的矿产进行掠夺性开采,会对环境造成大的破坏,甚至还要引起地质灾害。” 他感慨了一句:“我们总得为子孙后代留些什么。若是照现在这样的做法,留给子孙的空山黑河。” 郝建道:“老领导,我的想法是尽量维持合适的发展速度,同时加强江南的综合发展。以现在的考核机制,发展速度慢了,省委省政府会对江南的意见,对江南的整体排名也有影响。所以总的方针是依托矿山经济,寻找新的支柱产业。比如江南是大山连绵,大山深处景色优美,可是开发旅游。” 小周在一旁插话道:“郝省长省长,以江南的条件,旅游是很难成为支撑的,不过,搞好的旅游业对房地产很有好处。江南要想保持现有的增长速度,在矿山投入降低以后,还得靠房地产。” 郝建闻言一动,暗道:“如今大周和小周都从国外回来,音乐网站似乎也没有什么效益,莫非,小周是想做房地产。” 在沙市有一种说法,大领导的儿子做房地产,亲戚就进政府机关。在以前的沙州,最成功的房地产商是政协主席步海云的儿子步高。因此,郝建听到小周的说法,马上就朝这方面考虑。 郝建原本是想在病房里聊一个小时左右,岂知周昌全谈兴甚高,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十一点。 周昌全在衣柜里拿了外套,道:“你别走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你到沙州印象订点沙州本地菜,医院的清汤寡水,按梁山好汉的话来说,淡出个鸟。” 得了胰腺癌,加上转移,基本上等于判死刑,家里人并不反对周昌全出去吃饭。 正准备吃饭之时,原沙州省长刘兵也过来看望周昌全。 刘兵和周昌全也搭过班子,两人配合工作时,也有不少疙瘩,此时,原先的疙瘩似乎也消散了大半。 吃完午饭,周昌全的精神稍有些委顿,郝建赶紧将其送回医院。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郝建想起与李亚慧的约定,心里有了一丝犹豫,如果到家里去见面,其结果肯定可想而知。约在办公室见面,等于将李亚慧拒之千里。可是想着远在大洋彼岸的小丑丑兄弟俩,他的心软了。 在从前,与李亚慧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障碍,可是与郭兰在一起以后,他从心里觉得再与李亚慧保持着暧昧则是亵渎郭兰。 思来想后,郝建还是给李亚慧打去电话。 李亚慧接到电话,挺高兴,道:“晚上有空吗,我到超市去买点菜,我做饭给你吃。” 下定决心要与李亚慧见面,郝建也就不再推三阻四,道:“下班以后,我就过来。” 李亚慧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将手里的精工集团在江南的投资计划书抛在了一边,换上比较朴素的运动服,到小区外不远处的一家大型超市去买菜。 在香港这几年,她习惯了海鲜的味道,这一家超市的海鲜还算新鲜,只是价钱比在香港还要贵一些。对于精工集团董事长来说,价钱不在其考虑范围之内,她只在意海鲜的质量。 精挑细选以后,李亚慧乐滋滋地回到了屋里,她不时看着表,算着郝建到来的时间。听到门铃声响,李亚慧如小猫一样跳了起来,来到门边,吸了一口气,手放在门把上,慢慢地压下去。 打开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郝建,我好想你啊。”等到关上门,李亚慧猛地跳在了郝建身上,双腿环绕在他的腰间,比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子还要敏捷。 郝建没有提防会受到如此猛烈的欢迎,当李亚慧的嘴唇迎上来之时,他下意识稍稍往后缩了缩,然后这才迎接了温润嘲湿的嘴唇。 “你一个人?” “当然。” 李亚慧就如抓住了俘虏的蜘蛛精,紧紧缠绕着心爱的男人,这个男人经常是远在天边,如今近在眼前,她舍不得离开。菏尔蒙在身体里飞荡,也到了要爆发的临界点。 郝建心里原先还有些疙瘩,此时被如火一般的热情的李亚慧所燃烧掉,他转了转身,将李亚慧抵在墙上,猛力地吻着。 十来分钟以后,李亚慧缓过气来,笑道:“放我下来,你的体力还是那么好,要是换成个胖子,早就累得喘不过气来。” 郝建腰腿也开始发酸了,将李亚慧放下来,道:“我的习惯还好,天天都坚持锻炼,更主要的是你的身材保持得好,如果你长成大胖子,我多半早就抱不动了。” 李亚慧生了小小丑丑以后,与少女时代相比,身材还是有些走样,最近,她请了专业教练,天天练习以恢复身材。砸出去一叠叠的钱,总算让身材保持得还行,不过,随着年龄增长,皮下脂肪还是不可避免多了,皮肤弹性也稍逊少女时代。 两人从缠绕状态分开以后,互相看了看,渐渐又找回了多年前的感觉。 “我这里建了个按摩池,试一试。”李亚慧说了这句话,脸上还带着些红晕。 “走吧。” 郝建来到了按摩池子旁边,李亚慧打开了旁边的衣柜,取出一套衣服,道:“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纯棉的,穿着舒服。”她将衣服放在一边,走过来,从后面用双臂环绕着心爱的男人,道:“猴子,你的味道真好闻。” 此时的李亚慧没有了精工集团董事长的杀伐果断,更多是小女人的柔情蜜意,她细心地为她的“爱人”脱下衣服····· 当两人穿上衣服以后,街道已亮,远处一幢建筑上射出两股灯光,一会交错,一会分开,照亮了夜空。 “饿了吧。” “没有。秀色可餐,怎么会饿。” “你这是哄我高兴,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一大把年龄。”李亚慧一边自嘲,一边却在镜前照来照去,从镜子反馈的情况来看,她依然保持着苗条且不失丰满的身材。 这一段时间,徐锦松总是雄心勃勃地要在江南攻城掠地,不停在李亚慧耳朵里灌输着这些话题,还送了一份投资计划书。李亚慧在等待郝建时,也将这份投资计划书认真研究一番,客观来说,这份投资计划书还是不错的。如今见了郝建,李亚慧却没有提起这份计划书,在风化雪月之夜,谈起这些事,难免太煞风景。 精工集团在江南有着大量投资,且多是矿产,还涉及到房地产开发项目,都是最赚钱的项目。想到这一点,郝建心里隐隐感到有些压力。他原本想在今天给李亚慧谈一谈工作上的事,可是见到李亚慧情绪很好,也就将压在手里的话收了回去。 到了十一点,郝建还是硬着心肠说了告别。 在离开时,李亚慧站在门口,道:“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 “那再抱一抱我。” 郝建张开怀抱,李亚慧紧紧用双手抱住了他的宽阔胸膛。等到郝建离开,她站在窗边,不停地张望着。 开着奥迪车出了小区,郝建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他与李亚慧交往的时间很早,可以前追到九十年代中期,当初正是在青林镇开石场。那时青春热血或是青春飞扬,李亚慧的事业也刚刚起步,两人可以算是共同成长。 如今,他成为四百万人口的省长,李亚慧成为了精工集团的董事长,两人都是属于功成名就的成功一族。 “如果是在现在遇到李亚慧,我还会和她发展成如此的亲密关系吗?”郝建开着车,给自己提了一个问题。提出问题,他想了想,给出了真实的答案:“在现在遇到李亚慧,肯定会下意识地躲避,绝对不会形成现在的局面。” “如果现在有更漂亮更多情的女子,你还会爱上她吗?”郝建想起另一个倩影,暗道:“绝对不会了。”想到另一个倩影,他又觉得心情麻乱。 “现在正事一箩筐,哪里有如此闲情逸致。”想到这里,郝建脑海中涌出了郭兰的影子。想起了郭兰,心中更加纠结,他猛地摇了摇头,把思路转到工作上来。 精工集团的矿山和张木山的庆达集团还不同,庆达集团是真正的大矿,安全设施好,精工集团多数是小矿,安全上有问题,特别是尾矿,看着总是让人发虚。 郝建对精工集团的尾矿有着深刻的印象,暗道:“不管是精工集团还是其他的公司,安全必须要摆在第一位,否则到时会惹大事,这也是对李亚慧负责任的态度。” 到了家里,苍井法子还没有回来。在下午,苍井法子就打电话请了假,晚上是蒙宁过生日,她们几位女麻友约在一起娱乐。 趁着苍井法子不在之机,郝建赶紧洗了澡,将衣服换掉。 第二天,郝建直奔医院,与周昌全见面以后,十点钟才会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晏春平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报告道:“秘书长,精工集团的吴总想要向你汇报工作。” 郝建略为迟疑,抬手看了看表,道:“让他十一点到我办公室。” 在这一段时间,虽然他还没有报到,但是与江南有关的人都通过各种关系找了过来,郝建一律用开放的心态来对待此事,凡是愿意来的,稍有份量,都可以见面。 到了办公室,喝了几口热茶,接了杜兵的电话,原振天又来谈事情,转眼间就到了十一点。 徐锦松坐在晏春平办公室里等候,提包里放着精工集团将在江南收购钨砂矿和金矿的请示,这是投资计划中的一部分。 晏春平注意观察着郝建办公室的情况,当看到原振天出来以后,他进了办公室,汇报道:“精工集团吴总来了,现在有时间吗?” 郝建点了点头,道:“请他过来。”昨天晚上才与李亚慧见了面,今天徐锦松就过来汇报工作,这让他心里有些小疙瘩。 第855章不知者不罪 徐锦松与郝建也不是第一天相识了,在郝建还是益杨县开发区主任之时,两人便有接触,在他的印象之中,郝建总是那么意气风发,总是那么平易近人,一点没有传统意义的官架子,也没有什么官僚气息。 这一次,他走进了副秘书长的办公室,感觉与以前不一样。 办公室并不是豪华,装修也显老。可是里面却有一股气场,一种省级机关特有的威严感压迫着徐锦松。 郝建的态度不冷不热,等徐锦松在自己面前坐下以后,他并不说话,反而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招是领导们常用的招术,从青林镇赵永胜到祝焱、周昌全都用过,他早就学会使用,今天有意给徐锦松一点提醒,就顺手将这一招用完。 打完电话,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文件,不一会,原振天亲自送来一份文件。 郝建把这份文件看完,签上意见,让原振天带走,这才对徐锦松道:“精工集团在沙市的发展很不错,去年被评为十佳私营企业,吴总功不可没。” 徐锦松原本以为与郝建谈话会很随便,此时他略有些紧张了,道:“精工集团能走到这一步,要感谢郝省长的大力支持,没有郝省长的关爱,精工集团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这句马屁是马屁套话,用在很多官员身上都适用,放在郝建身上则是百分之百的适用。 郝建与李亚慧的关系特殊,却听不得如此说法,道:“徐总有什么事。” 徐锦松原本还想与郝建聊几句,拉点近乎,听到直截了当的问话,就不好聊天了,道:“我想向郝省长汇报精工集团在江南的投资情况,以及下一步打算。” 郝建打断道:“精工集团李董现在主要居住在香港吧,她现在很少回沙市啊。” 徐锦松道:“李董主要管大政方针,还有涉及到融资方面的事,沙市的具体工作由我处理。”他将带来的请示拿了出来,用双手递给了郝建。 郝建接过请示,快速地看了一遍,未置可否,道:“等到李董回来,你与晏秘书联系,一起吃顿饭。”又道:“这个请示我先收着,等到了江南上任以后,先去看一看精工集团现在的产业情况,再说下一步的情况。” 徐锦松离开以后,感觉郝建态度很不明郎,给李亚慧打了电话。 李亚慧没有想到徐锦松会在今天去找郝建,她跺了跺脚,话说得很温柔,道:“别急,等郝省长上任以后再说此事。”徐锦松道:“这一段时间庆达集团也有投资计划,张木山与郝省长也是相当铁,我怕下手慢了,好肉被张木山抢去了。” 李亚慧回想着郝建在现实生活中的容貌以及在电话报纸上的镜头,闪电般地将两者重合,她听徐锦松说了一会,道:“你到我这里来趟。” 徐锦松道:“现在吗?” 李亚慧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徐锦松看了看手表,道:“我十五分钟之内到达。” 在精工集团,李亚慧具有绝对的权威,这个权威既有董事长的身份,也是创业者的光环。 徐锦松与李亚慧最初在一个单位上班,他当中层干部之时,李亚慧刚刚参加工作,还是梳着马尾巴的小姑娘,笑容中带着些许少女特有的忧郁,见人总是怯怯的称呼“叔叔阿姨”,这里面就有“吴叔叔”在内。 他至今记得,李亚慧如此称呼被人当作了善意的笑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亚慧融入到了公司,不再是新来的小姑娘。这种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徐锦松现在也想不出来。 几年过去,当年的青涩漂亮单纯的小姑娘成了公司的副总经理,让众多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公司中干群牢骚满腹。而牢骚总是暂时的,李亚慧比起几位资深的副总丝毫不逊色,几年时间,她也就得到大家认可,从形式还是心理上,都把她当成了领导。 当然,喝酒以后,偶尔讲一讲花边新闻还是免不了的。 等到恒庆公司衰败,精工集团崛起以后,特别是这几年随着精工集团南征北战,在徐锦松心里和眼里,花边新闻已经黯然失色,他心甘诚愿成为了李亚慧的下属。 刚刚过了十五分钟,徐锦松胖胖的身体就出现在李亚慧眼前,未停稳,道:“董事长,是不是找时间拜访一下祝部长,向他汇报精工集团的事,只要祝部长发了话,在江南谁还会听。” 这一次与郝建见面,他感到了一丝冷冷的气息,忍不住出主意想借祝焱的势。祝梅在美国治眼睛之事,徐锦松是知道的,因此,他深信李亚慧在祝焱心目中的地位。 李亚慧摇头否定了徐锦松的提议,人情是银行,用一次就少一次,祝焱这种王牌,还得用在关键的地方。 “你认为,郝建是什么人?”李亚慧沉吟良久,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徐锦松被问得有些发懵,道:“郝建是当官的。” 李亚慧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当官的?你估计一下,他到江南当省长,对我们是有利还是不利。” 徐锦松是精工集团驻沙市总经理,必须得跟官场中人打交道,对官场知之甚深,他想了一会,道:“郝建是最年轻的省长,年轻必然气盛,前途一片明亮,我估计他还是想在江南大干一场,干好了,说不定就升上去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徐锦松不理解李亚慧的意思,想了想,道:“现在当官的谁不想要政绩,我们增加投资,可以解决就业,增加税收,gdp也就有了,他没有反对的意见。” “不一定,郝建年纪轻轻爬到高位,脑袋不是一般的灵光,他的想法是什么,还真是很难猜。”李亚慧眼光瞧着窗外,沉思着,又象是在走神。 在窗外很远的地方,郝建也站在窗边,抽着烟,凝视着黑夜。 朱小勇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个卤兔头,津津有味地啃着。他是省委书记的女婿,曾经的大学教师,在沙市算是上流社会的人,按照小资的理解,这种时候,应该喝一杯红酒才算有品味,可是他不太理会这些虚文,要了一盘自己最喜欢的卤兔头,津津有味地啃着。 “郝省长,来一块。” 郝建回过头来,道:“算了,要保持自己的饥饿感,少吃点。” “刚才打酒仗,酒喝了不少,再不吃点,会难受的。”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朱小勇将真性情流露出来。 两人此时位于金星大酒店的顶楼,这个顶楼是省委常委熊大伟的根据地,装修雅致而不奢侈,几个黑白相间的条幅增加了不少人文气息。 郝建看了看表,刚到八点半,心道:“也不知熊常委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晚上的宴会是熊大伟作东,客人是即将上任的郝建和已经上任的朱小勇。从级别和重要性来说,熊大伟的地位远远高于郝建,一般情况下,熊大伟不会主动放下姿势去宴请下面地市的同志。 之所以要请这两个人吃饭,一来是朱小勇以及蒙宁与他是老交情,朱小勇到江南上任以后,几次都说要在一起吃顿饭,却总是阴差阳错地一直没有吃上这顿饭。二来他比较欣赏郝建这个人,这种欣赏是比较纯粹的男人间的欣赏,至少暂时没有什么功利的目的。至于以后,熊大伟是有大抱负的,自然也需要有支撑自己的实力人物,郝建恰好将会成为如此人物。 朱小勇啃了几口卤兔头,道:“我觉得熊书记所言极有道理,江南要发展,必定还得保持增长速度。增长速度是祝焱的致胜法定,也是全省叫得响的旗帜。”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以前看江南毕竟都是雾里看花,只有遇到具体的事,才能真正了解江南。”郝建说了一句大实话。 “我认为江南这边发展,可以用两架马车走路,一是充分利用现有的矿山资源,扩大投资,提高产量的同时进行深度加工,这样可以保持经济增速。没有投入,很难保持全省增速领先的地位。” 郝建深入了解过庆达集团在江南的矿山,处理过尾矿险情,对于一味提高发展速度很有些警惕,但是他没有马上表态,抽了一口烟,问:“两架马车的另一架是什么?” 朱小勇将啃完的兔头放在盘上,道:“江南是矿业立市,除了矿山,唯一可以拿到全省来看的就是旅游。” 在郝建心目中,从来没有将旅游业放在重要位置,他有些惊讶,道:“江南的旅游能搞起来?有些难度吧。” “我是搞水利的,走了许多名江大川,与这些闻名全国的景区相比,江南总体上毫不逊色,只是藏在深闺人未识。旅游搞起来以后,江南城市建设的问题自然而然就会提出来。” 郝建闻言心中一动,道:“小勇的意思是以旅游带动城市建设。” “跟聪明人交流确实痛快,如今领导看一个地区的发展,一是看gdp,二是看城市建设,抓好矿山和城市建设,政绩自然就出来了。以前祝书记只是抓了工业这一架马车,城市建设有所滞后,这是显政绩又可为民服务的好阵地。” 郝建点了点头,道:“小勇所言,很有道理。” 朱小勇说到这里,道:“我在江南最大的感受就是干部队伍素质不高,可以用封闭、自私和无识六个词来概括。如果不改变干部队伍现状,江南发展难度很大。” 此语就涉及到干部队伍问题,这是应该由市委书记来操心的事,郝建暂时不想参加,因此未理会最后的话,只是讨论了几句发展旅游的具体事。 两人正聊着,熊大伟走了进来,后面是秘书长常青。 “让两位老弟久等,刚才去见了几位企业家,喝了好几杯。”熊大伟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 常青稍慢一步,在他的后面,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女服务员,她用盘子端了一杯茶水过来。 熊大伟见到服务员未来得及收走的盘子,笑道:“小勇,你这人不长进,到我这里来吃兔头,从哪里弄的。” 朱小勇道:“金星大酒店总体不错,唯一缺点就是少了兔头,我是在外面的卤肉摊子买的。”他又道:“熊书记,刚才我和郝省长一直在讨论江南的发展,您是老领导,点拨几句,指点前进的方向。” 熊大伟突然说了一句很通俗的话,道:“猪朝前面拱,鸡朝后面刨,各有各的路数,一句话,能做实事,才算大善。”他随即正色道:“不要一天到晚想着玩心眼,迟早会被玩死。我这句话可是当兄长的忠告。” 郝建很认真地道:“感谢熊书记,我会认真领会您的忠告。”他对熊大伟的话有着自己的理解,熊大伟在省内纵横驰骋,名气大,作风硬,手段多,他此意并非不讲手段,而是讲的一种分寸与策略。 与朱小勇相较,郝建在熊大伟面前很低调,基本没有主动谈及江南的发展思路,更多的是去听朱小勇和熊大伟的交谈,在朱小勇和熊大伟两人的语言间,他明显感到了境界的差距。 熊大伟当了沙市市多年的一把手,执政经验极为丰富,视野既开阔,也有可操作性。而朱小勇本身是大学教师,知识水平是有的,也有做大工程的经验,加上他是省委书记的女婿,见闻更是广阔,因此能与熊大伟很顺畅地交流。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没有在地方实际工作的经验,思路虽然新,观点也正,可是与基层的实际情况还是有些差异。 在朱小勇和熊大伟聊天之时,郝建有些走神,心道:“祝焱在任期间创造了江南的发展速度,这事对于我来说倒真是负担。达不到这个速度,省里会有看法,而要保持持续的高速只有加大矿山投入一途,环境压力和安全隐患都是巨大的。” “不知市委书记段宜勇对此是什么态度?但愿他理智一些,有稳健的思路,千万别冒进。” 第856章反省自己 熊大伟确实是性情中人,对于看得顺眼的人或者是比较亲密的人,完全没有架子。四人聊了一会,道:“这样清谈,寡淡,找幅牌来,我们打双扣。”打起了双扣,注意力转移,大家一边往下甩牌,一边谈话,气氛反而更加轻松了。 大凡善长搞接待的同志,都会将活动安排得丰富一些,唱唱歌,跳跳舞,打打牌,旅旅游,这些具体的事都是中介物,能迅速拉近人的感情,能将原本不融洽的气氛调整到位。 在扑克的“啪啪”声音中,大家说话都很随便了。郝建在县、市、省三极的综合部门工作过,嘴巴上早就安了一道门,尽管也说了些轻松的话,但是他始终把好一个关,绝不开熊大伟的玩笑。 他是省长,职位比朱小勇要高,可是朱小勇不同,是蒙豪放的女婿,有了这层身份,说说玩笑话是不妨的。 打了晚上十二点,熊大伟眼神无意间看了手腕,郝建注意到这个细节,找了一个机会,主动道:“熊书记,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耽误您的休息时间了。” 熊大伟没有做作,将手中牌放下,道:“好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在与朱小勇握手之时,道:“改天到首都去一趟,你若是有空,和我一起去。” 朱小勇道:“熊哥随时都可以叫我。” 熊大伟再与郝建握手,道:“郝省长老弟,等你到了江南,我过来看你。”他是省委常委、沙市市委书记,能说这一句话,就是一种姿态,他将郝建当成了一支潜力股,在股价没有完全腾空之前进行一些感情投资,是很有价值的。 对于郝建来说,熊大伟既是现任省领导,也是将来的省里主要领导的热门竞争者,能与其搭上关系,好处很多。不过,他还是有一层隐忧,据蒙厚石暗中指点,熊大伟与现任省长朱建国不和,若是与熊大伟靠得太近,引起了朱建国的猜忌,则是一件麻烦事。 回家,下车之时,郝建这才觉得身体很疲倦,他伸了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走到门洞时,忽然闪出一人,低声道:“郝省长,你好。” 听到这声音称呼,郝建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来者是一位强壮的汉子,四十来岁,理着短发,很是精神。 郝建知道来人十有八九是江南的人,道:“你是?” 来者上前,微微弯腰,用双手紧紧握着郝建的手,道:“郝省长,我是翠山县的李鸣。” “你好,李县长。”郝建没有见过李鸣,可是名字倒是听熟悉了。 江南有四县三区,西路县、东湘县、翠山县,铁桥县以及南浦区、大凉渡区和青池区,郝建与东湘县和南浦区的干部熟悉一些,翠山县的干部,李鸣是第一个认识。 时值冬月,寒风萧萧,郝建从金星大酒店出来之时,紧紧裹了大衣,仍然觉得寒风刺骨。他闻到李鸣身上有一股烟味,想必是在等待之时,抽了不少烟。 “你来了多久?” 李鸣没有正面回答,道:“来了一会。” “你这人太实诚了,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们约好时间见面。”郝建在心里算了算,一般情况之下,李鸣应该在八点钟左右来到这里,如今已经是十二点过,他整整在这里等了四个小时。 李鸣道:“我给晏秘书打过电话,他说你在外面有应酬,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郝建此时心里也有一个疑问,“李鸣肯定知道准确的门牌号,这个号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不过,既然乔琳能够找到这里,李鸣找到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他原本不想让李鸣进屋,可是若是站在屋外简单说两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郝建没有犹豫,向前伸了伸手,道:“外面风大,进屋说。” 李鸣原本可以坐在车里等郝建,可是停车位置距离楼门洞有些远,且有些树木遮挡,为了不误事,他就从车里出来,站在楼洞前的树阴里。原本以为郝建会很快回来,没有料到一等就是四个小时。 在等了一个小时的时候,他在心里道“既然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再等会。” 等了两个小时的时候,他在心里道:“两个小时都等过去了,更不能放弃。” 在等到三个小时的候,他已经开始焦燥起来,不停地吸烟。 在接近第四个小时,他开始与自己较劲,坚持要等到郝建。 功夫不负有心人,郝建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跟着郝建进了屋,屋内温暖如春。沙市省的冬天冷得很,可是地处长江以南,又没有用暖气,所以沙市的冬天其实比北方还要难过。 苍井法子今天晚上倒没有去找牌,而是到了岳父母家里,由于岳母陈庆蓉身体不舒服,她就过去照顾。在临走前,她将屋内的热空调打开,免得郝建回来一片冰冷。 “这么晚,恐怕要影响张局长休息。”李鸣在楼下等了四个小时,一直没有见到楼上开灯,自然知道没有人,他这样说是为了显得有礼貌。 郝建道:“她到娘家去了,晚上不回来。”说话时,他将外套脱掉,顺手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泡茶。 李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几步赶到郝建身前,道:“郝省长,你坐,我来泡茶。” 郝建用一只手臂将李鸣挡住,道:“来者是客,你坐着。” 李鸣感觉到了郝建手上有一种比较坚决的力度,没有继续坚持,退到了郝建身旁,陪站着。 泡上茶,两人抽上烟,很快,烟雾填满空间,让空气暖和起来。 郝建也不主动说话,脸上甚是平静,抽着烟,听着李鸣说话。 对于眼前这一类干部,他从心里并不排斥,因为他即将是江南的省长,要在江南立住脚,干成事,还得需要县区的领导配合。当然他也不喜欢这种十二点还站在门外的干部,凭心而论,这类干部风骨要差些。 社会是复杂的,人是复杂的,复杂的具体表现形式就是黑白从来不是分明的,而是呈现出一种模糊的灰色,黑和白,好和坏,都陷入灰色之中。 李鸣谈了一会翠山县的情况,越谈心里越没有底,一方面,郝建是很认真地在听自己汇报,没有不耐烦的表情,而另一方面,郝建基本上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单提了几个问题,对自己的汇报没有作任何评价,当然也没有鼓励之语。 十来分钟以后,李鸣自己结束了汇报,毕竟是十二点钟,他知道郝建并不是真想听汇报,而他,同样并不是真汇报。 在即将出门之时,李鸣的心伸进了衣服里。 这个时候上门,理应不会空手,郝建脸色沉了沉,眼光扫了李鸣几眼。 经过十来年的沉浮,郝建的心思变得很特别: 如果他出任江南消息传来以后,没有人来拜访,这种情况就很不对。 有人来拜访,空手而来,同样不符合常理。 来人拜访就送钱,同样不能让人接受。 如何拜访、如何送礼,是一门学问,在官场修炼,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除非他仕途无望。 李鸣的手慢慢地拿了出来,却是一个小盒子,他道:“郝省长,听说伯母身体不太好,我讨了一个偏方,对伯母的病或许有效。” 郝建万万没有料到李鸣会拿出这样一个礼物,脸上假装的乌云马上就消散了,道:“你知道我妈是什么病?” 见到郝建脸上的笑容,李鸣顿时放了心,他为了接近郝建,进行了前期大量的调查研究,最后判断要给郝建留下深刻印象,还非得出奇招才行,可是奇招就不是平凡的招数,必须得有点真货且出人意料,才算是奇招。 当得知郝建母亲得了肺癌以后,李鸣顿时大喜,在他的老家有一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文革时期,老和尚还不老,很年轻,被迫还俗以后仍然不事生产,也不结婚,而跑去周游世界,文革结束以后,作为中年和尚重新修了庙,同时摇身一变成了神医。他的拿手绝活就是治癌,疗效最好的是肺癌。 李鸣专程到庙里讨了方子和最难找的药引子,当作珍宝一样给郝建送了过来。 这个礼物深得郝建欢心,他道:“你先坐一会,我看看方子。” 方子是老和尚所写,龙飞凤舞,字体潇洒,就是不太容易辨识。李鸣为了增加其真实性,将这个方子原封不动带来,同时自己还亲笔抄录了一份,附在后面。 “这个药引子是什么?” “据说是庙后的一种野草,是春天发的第一片叶子。这种野草很普通,田野里都有。” 郝建拿过盒子里装的药引子,道:“野草普通,可是春天的第一片叶子不普通,有心人才能采摘到。”他主动伸出手,与张鸣握了握,道:“张县长,谢谢你。” 张鸣强抑心中的欢乐,用真诚且带着沉痛的表情道:“这幅药很灵的,一定会有效。”平时,郝建送客,一般只送到门口,今天拿到了这份宝贵的药单子,心情高兴,将李鸣送到了楼梯间。 癌症是绝症,病急了自然乱投医。自从刘光芬生病以来,家里除了坚持在省人民医院治疗以外,还找了不少偏方,每个偏方找来之时,家里人都抱以极大的希望。如今刘光芬病情稳定,除了正规治疗,或许也有这些偏方的功劳。 回到了家里,郝建将这张偏方小心翼翼地放在钱包里,又将药引子放到手包里。 睡觉前,郝建例行洗澡,在哗哗水声之中,他脑中浮现出江南不少领导人的名字和相貌。此时,他虽然没有去江南,却早已开始备功课,将江南四县三区主要领导名字以及简历看得烂熟。 热水顺着身体往下流,如温柔的手在按摩,眯着眼睛享受之时,郝建的头脑格外清醒,四县三区以及部门负责人的名字与相貌不停地重合,洗完澡之后,他已经将思路理了理,目前为止,四县三区的主要领导有一半在自己面前露了脸。 能来露脸,不能说明什么。 不来露脸,也不能说明什么。 郝建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当时他与祝焱在春节期间去三亚渡假,江南的重要部门干部和区县干部如侯鸟一样,纷纷到了三亚,有的还找了借口,有的根本不找借口,就是给祝焱拜年。 “我的威信还没有形成,与祝焱相比还差得太远。”郝建对此进行的总结,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毕竟市委书记才是事实上的一把手,而且他还没有正式到江南上任。 “郑良荣是老手了,他应该来一趟。”郝建脑里搜索了一阵,在近期没有来见面的官员名单中有郑良荣这个人,此人是老资格的财政局长,是很重要的局长,而且,此人与郝建是见过面的。 披着浴巾进入卧室之时,郝建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才参加工作的时候,对那类吹牛拍马的人总是很不屑,对喜欢重要吹牛拍马的领导很是愤恨。现在真正当了领导,以前的人生观价值观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变化,并不是太在意领导们是否专走上层路线,更在意这些区县领导们是什么态度。” 他细细地想了一会,最后总结道:“屁股决定脑袋,此语当真不错。” 这时,郝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马上找出江南的通讯录,找到了李鸣的电话。 李鸣正由一位来自江南的老板陪着在喝酒,左边是翠山县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右边则是江南老板的小情人。他接到电话,下意识站了起来,走到一边,道:“郝省长。” “李县长,感谢你,想得很周到。有一件事情请你回去找一找那位老和尚。” 几个喝酒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来自电视台的主持人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主持人压低声音道:“应该是郝建打来的电话。”江南老板道:“这么晚了,还打电话。”主持人嫩滑的脸上有一丝神秘,道:“领导们的事情,谁清楚。” 李鸣在电话里道:“郝省长,我明天一大早就去,那老和尚本事是的,但愿有特效偏方。” 郝建道:“但愿吧,明天你及时给我打电话。” 第857章最简单的理想 放下电话,李鸣走到回酒桌,心情很不错。他的心情不错,其他的三人自然情绪提高,四人又喝了一瓶酒。 随后的几天,郝建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到医院看望周昌全,另一件就是不断与各色人等进行友谊饭局。 周昌全的病情很明确,转院到了北京以后,就准备进行手术以及化疗。 在手术前,从医生的态度和身份,周昌全猜到了自己的病情是什么,他将所有家庭成员叫到了身边,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是不是得了癌症,给我说实话,别叫我不明不白。” 周昌全爱人头发花白了一大片,强作欢颜,道:“哪里是什么癌症,就是良性瘤子,割了就会好。” 大周和小周坐在旁边不说话。 周昌全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们别骗我了,得了什么病,我心里明白。没有大病,也不会到北京这边来。” 大周道:“省人民医院技术条件还不错,可是比起北京来说,还差那么一点点。你放心,等做完手术,又是一条好汉。” 周昌全道:“你们放心,任何打击都受得了,若是不告诉我真相,死在手术台上,那才是真的遗憾。”他自嘲道:“真的要离开这世界,我也很知足了,你们得给我写遗书的时间吧。” 一家皆无语。 正说着,正在门外买东西的楚休宏接到了郝建的电话。 “休宏,我刚下飞机,周书记的病情如何?” 楚休宏道:“现在周书记已经感觉到身体疼痛,要吃镇痛药了。” 郝建又问:“这些天,哪几位领导来过?” 楚休宏道:“钱书记和朱省长都来过,其他领导,没来。” 郝建略为停顿,道:“我一会就到。”他如今还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尽管可以从驻京办要辆车,可是他想了想,没有从省驻京办要车,而是让晏春平给沙州市驻京办主任任林渡打了电话。 任林渡明显胖了些,穿着半长的大衣,大衣里面是西服,头发梳理得整齐,既精神又有风度。 “我没有叫司机,亲自为领导服务。”任林渡在驻京办过得很滋润,得到电话以后,亲自开车到了机场。 郝建拍了拍任林渡的肩头,道:“林渡在驻京办是名声在外,老杜给我说了几次,想把你挖到省驻京办来。” 任林渡一边开车,一边笑道:“省驻京办藏龙卧虎,我这种小人物还是留在沙州驻京办。”在沙市,各处驻京办还要相互较劲,他作为沙州驻京办的头头,在京城里如鱼得水,他根本不想到省驻京办去当作不了主的处长甚至是副职。 郝建想起了楚休宏的话,很隐晦地道:“我今天拉了你的差,若是沙州领导过来,就要耽误你的时间。” “这一段时间,沙州搞全市的城市综合整治,领导们忙得很。”任林渡戴了白色手套,熟练地掌着方向盘,小车离开大道,穿进了稍了窄一些的支次道路。 “几位大佬最近过来没有?” “综合整治是宁书记担任书记以来的第一项大行动,全市上下都动员起来,每位常委和省长们都有任务,我这边就闲了。” 郝建听得很明白,心:“如今的官场真是太势力了,周昌全到北京住院应该不是秘密,如果是以前,来探病的人肯定是络绎不绝,现在居然连沙州的领导都没有来,这些人啊,真是功利。” 转念又想道:“官场里的人物精力、时间和资源都是有限的,肯定要将最宝贵的资源用在最有用的人身上,周昌全得绝症对于一定级别的官员不是秘密,他们肯定不会为一位即将失去影响力的官员而浪费时间。若是周昌全的夫人得了病,绝对是另外一种情景,各方人士绝对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病床前,而且一定会态度诚恳、感情真挚。” 郝建坐在车上之时,楚休宏进了屋,报告道:“郝省长秘书长来了。” 周昌全平躺在床上,眯着眼休息,闻言,睁开眼睛,道:“郝省长来了?” “马上就到。” 周昌全手上还插着针管,行动不太方便,道:“帮我把床摇起来。” 来到了医院,已有另一辆车等在门口,一位年轻女子提着花篮,见任林渡下车,赶紧走了过去。她看见郝建,道:“郝省长您好。” 郝建觉得这位女子面熟,点了点头。 任林渡介绍道:“这是驻京办小黎,以前在吴海县政府办工作。” 郝建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家乡人。”俗语说,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郝建是正宗的吴海人,在北京遇到吴海老乡,心里还是颇有好感。 周昌全到北京,是由郝建亲自送过来的,他熟门熟路,朝病房走去。走到高干住院部前,他看到一个人提着个包,正在东张西望。 “李世秋。”郝建记忆力颇好,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 李世秋听到熟悉的沙市口音,回头看时,见到了郝建,他连忙走过来,道:“郝省长,您好,我是来看周书记的,找不到病房。” 李世秋能到北京来看望周昌全,这出于郝建预料,他顿时对李世秋多了几分好感,道:“那你就跟我走吧。”他一边走,一边向任林渡介绍道:“李世秋是老领导李永国的公子,以前在茂东红岭镇当党委书记,如今在江南省政府工作。” 任林渡对李永国的印象有些模糊,他与李世秋握了手,却没有多说话。 进了病房,看到周昌全,郝建不禁心中一酸,几天时间不见,周昌全的脸色更加腊黄,人也削瘦了许多。 周昌全原本就瘦,但是瘦得很精神,此时瘦成了皮包骨头,皮肤变得淡黄色,人的内在病变在脸上显露无疑。 “郝省长,你来了。” 郝建强作笑脸,道:“那天的方子要有药引子,我今天找来了。” 周昌全直视着郝建,道:“郝省长,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要老老实实给我讲,否则我拒绝治疗。”没有得到病人家属和办公厅的同意,郝建是不能向周昌全透露病情的,他没有明确回答,只是说是良性肿瘤。 周昌全鬓角全白,住院这几天,度日如年,他内心深处已经猜到自己是什么病,但是,就希望亲人来否定自己的推测,可是当亲人们真正否定了自己的推测,他又变得相当焦虑。 人在这个世上来走一遭并不容易,下一次轮回不知在什么时间,会变成什么,更关键的是,这一辈子有太多的记忆,吃了那个汤之后,就会将前世忘得干净,周昌全有太多留恋,对此最是难以释怀。 周昌全伸出手,道:“拿支烟给我。”他平时抽烟很节制,数量还比不过郝建,今天他特别想抽烟。 周昌全爱人迎着郝建的目光,轻微地点了点头。 郝建将香烟递到周昌全手下,又取出火机,点上火。周昌全爱人转身走到门外,站在走道上不停地抹眼泪水。 到了十点钟,郝建接到晏春平电话,省委组织部李部长请他下午去一趟。 此事郝建心里有数,应该是通知自己去江南报到。此时已是十二月,现在到了江南,等到明年二月份,可以顺理成章被选为江南省长。从十二月到明年二月就是被江南官场和人民认识的时间,这一段时间可长可短,郝建基层经验丰富,在江南官场小有名气,省委组织部知道选举不会有什么事,按部就班地开展工作。 在省委组织部谈了话以后,第二天就要由省委组织部的李部长送到江南。 郝建得到准确消息,正准备给周昌全打电话,周昌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郝省长,晚上陪我喝酒。” 周昌全爱人态度很明确,既然是绝症,就要让丈夫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什么都不用管。因此,郝建毫不犹豫地道:“我明天要去江南上任了,晚上我和老领导一醉方休。” “我知道自己得了胰腺癌,得了这个病基本上是完蛋了。”周昌全声音嘶哑,稍稍停顿,道:“我有个想法,晚上再说吧。” 下班以后,郝建直奔医院。 周昌全脱掉了病服,穿上休闲时的便服,头发梳理得整齐,猛地一看,就和没事人一样。见到郝建过来,转身抓起了衣架子上的大衣,道:“我们走吧。” 郝建看了一眼周昌全爱人,问道:“阿姨不去吗?”一般情况下,周昌全做什么,都不会特意问其他人,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他才问了一句。 周昌全道:“他们都不去,叫上楚休宏,我们三人一起去吧。”他又道:“司机别叫了,就我们三人。” 郝建想了想,道:“今天到沙州印象。” 周昌全道:“可以,走吧。” 在离开病房之时,周昌全爱人将郝建拉到了一边,道:“你注意点,别让他喝得太多,几位专家还在制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大周在一旁小声地道:“妈,让爸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别管他,快活就行。” 三人出去,由郝建开车,楚休宏陪着周昌全坐在身后。 “你给柳洁打个电话,让她一起过来吃饭。” 凡是重要人物或是经常电话的人员,楚休宏都存在手机上,他调出柳洁电话,道:“柳团长,我是楚休宏,你好,我和周书记在前往沙州印象的路途之中,你能过来吗?” 柳洁此时正在喝酒,她请了北京的几位大腕来培训演员,正在喝酒,稍为犹豫了片刻,道:“楚处,我这边有客人,稍后联系。” 楚休宏闻言在心里大骂:“若是在以前,柳洁接到电话就会屁滚尿流地过来,现在的人啊。”他不敢将情绪带出来,回过头,汇报道:“柳团长有事,暂时不能过来,等一会再联系。” 周昌全是何等精明之人,虽然生了绝症让他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可是智商和情商并没有受到任何弱化,闻言,淡淡地道:“算了,不用她来。”他原本想说让柳洁别来了,话出口,还是委婉地转了个弯。 在省歌舞团最困难之时,周昌全作为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从经费、体制到演出机会都给予了省歌舞团大力支持,可以这样说,没有周昌全的鼎力相助,就没有省歌舞团红红火火的今天。从理论上来说,周昌全的种种行为都是职务行为,是应尽之职。从现实角度,省领导的大力支持、支持和表面支持,这几种状态会取得截然不同的效果。 郝建在心里对柳洁有了看法,“这些人真是有奶便是娘,周昌全还是常务副省长,只是得了病,便被抛在了脑后,柳洁也是势力眼,以前伪装得好,没有看出来。”在他心里,认定柳洁和周昌全关系暧昧,甚至可以说两人近似于情人关系,此时柳洁的行为让他很不满意。 此时,车上的情绪很微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车内空间里回响。 到了沙州印象,一切依旧,按照郝建的要求,老邢准备了最地道的沙州菜,还放了一瓶外面稍有些污渍的茅台酒。这一瓶茅台酒是老邢高价收购的老酒,据说是八十年代初期的老茅台,原价不过几块钱,现在收成八千多块。 郝建给周昌全倒了一大杯酒,道:“这是正宗的老茅台,酒要粘杯子的。” 周昌全情绪不佳,脸色青黄,他端起酒杯,沉默不语地举在空中,郝建和楚休宏赶紧举杯碰了过去。 “人固然有一死,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匆忙。”周昌全举起杯,仰着脖,痛快地喝了。 郝建不知怎么劝他,也举着酒杯喝了。 周昌全亲自拿起茅台酒,倒了一杯子,道:“我走之前,争取让小楚上正处,大家有缘份才能聚一场。” 楚休宏眼睛有些温润,站了起来,想说什么,也和郝建一样,没有说出来,举起杯子就喝了。 “郝省长的事,我就不管了。你现在是正厅级领导了,以后的路只得靠自己,我相信你的能力。”说起了工作上的事,周昌全脸上的表情生动了一些。 他声音比较激动,道:“我有一个重要决定,向组织请长假,开车进行一次旅游,以前工作之时,走过许多大江大河,可是忙于政事,没有时间细细地体会。这一次,我要放下一切思想包袱,带着家人,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第858章公平之说 周昌全如此说,让郝建甚感欣慰,暗道:“周昌全毕竟是周昌全,虎死不倒威。”他笑道:“老领导,我明天到江南报到,建议第一站就到江南,江南的翠山县有丰富的喀斯特地貌,非常值得一看。” 周昌全摆了摆手,道:“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自由自地地开车漫行,小周曾经开车游过美国,我们生在如此壮丽的国度,却没有一次周游的经历,觉得很惭愧。” 郝建能理解周昌全,楚休宏的阅历差一些,且他是周昌全现任的秘书,因此很吃惊,道:“你就别陪了,保持通信联络就行。” 楚休宏道:“老板,无论如何,我要跟着你一路。”在平时,他很少称呼周昌全为老板,今天在这种私密场合下,他就叫了一声老板。 郝建打起圆场,道:“休宏跟着老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也符合制度。” 周昌全青黄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道:“那好吧,让休宏跟着我。这事我给建国省长说了,他同意我去考察。” 晚上,周昌全醉了,郝建将驾驶员叫来,三人在半夜来到了沙州新城,泡了温泉,睡了一个好觉。 整个晚上,柳洁没有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周昌全在沙州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家人。大周、小周以及周昌全夫人都坚决要陪着父亲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路。 回到沙市以后,郝建将自己的那辆奥迪车开到了周昌全的家门口。这辆奥迪车已经是第二辆奥迪了,刚刚开了一年,车况很好,超过了周昌全现在坐的那车。 “小周哥,门口停了一辆车,到时你用。”郝建将钥匙交到了小周身旁。他对周昌全解释道:“阿姨要去,大周哥和小周要去,加上休宏,一辆车太挤。这是我的私车,性能很好,保养得也不错。” 在出发前,郝建将楚休宏拉到了一边,声调低沉,道:“你要照顾好老板,陪他走好人生最后一段路,要记住…,一是不要到太偏僻的地方,二是随时向厅里面报告情况,三是要控制速度和每天的行程,一切以老板身体为准。” 楚休宏道:“我们已经与医生商量好了,带了几种镇痛药,如果病情恶化,挺不过去,我们随时飞回来。” 郝建递了一个大信封,里面有两扎现金和一张卡,道:“你别让老板花钱,也别到厅里报得太多,我准备了一些。” 周昌全渡过了短暂的痛苦以后,彻底放开了,他放弃了手术,带着一家人,自由散漫地开始了“考察”之旅。 他一辈子都在体制内生活,在告别人生之前,做了一件体制内人不会做的事。 省歌舞团的柳洁在郝建心目中地位直线下降。 郝建到江南报到以后,各方面工作按部就班地开展起来,两个星期以后,他回到了沙市,单独宴请省委常委、沙市市委书记熊大伟。 来到了金星大酒楼,上了电梯,迎面见到了春风满面的柳洁。专用电梯里,省歌舞团团长柳洁热情地伸出手,道:“祝贺你,郝省长。” 在郝建心中,柳洁和老领导周昌全有着密切关系,或者换个时髦的说法,两人关系颇为亲密。但是自从周昌全生病以后,柳洁很少出现露面,这让柳洁在郝建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作为成熟的领导,心里的想法和脸上的表情相去甚远,郝建脸露微笑:“柳团长,江南是穷山沟,精神生活匮乏,希望省歌舞团搞几场送欢乐下基层活动。” 柳洁道:“我正想向郝省长汇报此事,2004年元旦就要到了,我们歌舞团想到江南的矿区和县城去,让老百姓能近距离欣赏省歌舞团的演出。” 郝建原本是随口敷衍柳洁,听到柳洁的想法,心中一动,道:“新年要有新气象,搞一台热闹的演出很有必要,柳团长能不能把最好的演员和节目拿到江南来演出?” 柳洁道:“只要郝省长需要。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让郝省长满意。” 郝建道:“不是让我满意,是让看演出的观众满意。” 柳洁笑道:“这是一样的。郝省长心里装着观众,观众满意了,郝省长才能满意。所以我说让郝省长满意的前提就是让观众满意。”她又道:“光顾着说话,还没有问郝省长到哪一层楼。” 郝建指了指闪着亮光的顶楼,道:“应该和你一层楼。” 柳洁试探着道:“顶楼?” 郝建点了点头。 “我也是到顶楼,看来我们真有缘分。”柳洁说着话,暗自琢磨道:“周昌全亲朋故旧很多。大多是掌权派,看来我还得去看望周昌全。把这笔资源利用好。前一阵子短视了,没有考虑周到,以后要注意平衡各方面关系。一个女人生存不易,更别说要带好歌舞团这么大一支队伍。” 郝建道:“刚才柳团长你说起元旦。我还真没有想到2004就要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他随即给秘书晏春平打去电话,问道:“元旦到了,政府办相关文件准备好了没有?” 晏春平跟随郝建数年,知道这一句说得不太明白的话是什么意思,道:“文件拟好了,放在您的桌面上,等您阅示。文件中心意思是放假期间,各单位要妥善安排好生产、值班、消防安全保卫和保密等各项工作。确保人民群众度过一个欢乐祥和的假期。” 郝建“嗯”了一声,没有继续问这份文件。每年到重大节日、假期,省政府都要发类似文件。发了文件。如果出事,则是执行者的问题。如果连文件都不发,则省政府在统筹安排上肯定有失误。他在县、市、省三级综合部门工作过,对这些环节熟悉得很。 “你给文化局周局长打电话,让他和省歌舞团联系,在元旦或者春节期间搞几场演出。免费让群众欣赏。具体组织方式我不管,我只提要求。由文化局具体负责,一要让市民看得高兴,二不能出踩踏等群体性事件。” 晏春平道:“我记清楚了。郝省长还有什么指示?” 郝建想了想,道:“明天我要回江南,你让安监局和分管马省长陪同,我们去看几个点,选一个矿山、一个国有企业、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企业,还有通过江南境内的国家输油管线。” 正在通话时,电梯来到顶楼。 柳洁由衷地道:“当省长真不简单,管着好几百万人的吃喝拉撒,操心的事情特别多。” 郝建语气平淡地道:“都是些例行工作,有套路的,按部就班做就行了。” 包间在顶楼,正是省委常委熊大伟经常活动的地盘。屋内温暖如春,有一面宽大的落地玻璃,能够俯视沙市东城。房间里传来了前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合唱声。熊大伟青春期恰好最流行苏联歌曲,《小路》《卡秋莎》等歌曲风靡全国,很多人都能哼唱几句。熊大伟嗓音不错,音域宽广雄厚,最喜欢唱前苏联的老歌曲。 合唱的人是晏紫,拿出专业水准配合着熊大伟。 熊大伟看见郝建进屋,向他作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继续高声歌唱。 晏紫唱歌时只穿着紧身毛衣。专业舞蹈演员身材比起常人来更符合美学原理,紧身毛衣将腰身曲线完全显露出来,线条优美,赏心悦目。 郝建坐在沙发上,眼光朝着晏紫腰部看了好几眼,随即扭转目光,透过落地窗打量着沙市东城之夜景。 柳洁进屋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进屋后就将羽绒服脱掉。她与晏紫相比稍显丰腴,性感而不臃肿。她接过服务员的茶盘,主动端到郝建身边。弯腰递茶水之时,低胸领口露出饱满细腻的胸部轮廓。 屋外又走进一人,是省委副秘书长郑浩存。 郝建曾经担任过省政府副秘书长,与郑浩存打过几次交道,关系尚可,属于点头之交。两人打了招呼,坐在一起随意聊天。 郝建电话振动起来。他拿起电话,先看来电显示,见是老领导祝焱的电话,赶紧走出包间,找了一处安静地方接听电话。 “郝省长,你有空没有,到我这里来一趟。”祝焱话语中有一种不容分说的语气。 “好,我马上就来。”郝建来参加省委常熊大伟的晚餐,还没有吃饭就要走,是失礼的行为。可是凭着对老领导祝焱的了解,他用这种口气说话,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发生。 祝焱随即缓和了口气,问道:“你有应酬?” 郝建实话实话道:“熊常委叫吃饭,刚到金星大酒店。” 祝焱道:“和熊书记一起吃饭,提前走不好。明天抽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你找个地方,我们喝两杯。” 郝建建议道:“就到老邢那里,吃沙州菜,可以吗?” “行。”祝焱又道:“还有一个客人,你认识的,精工集团董事长李亚慧,江南的纳税大户。” 挂断电话以后,郝建陷入了沉思。 近期有传言祝焱要调出沙市省,到其他省任职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依据组织制度,本省人一般不在本省出任组织部长,祝焱调走是制度要求。 “看来,小道消息似乎又对了。” 郝建在沙市省有两大助力,也就是所谓的两大背景,一是周昌全,另一是祝焱,周昌全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祝焱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他的仕途之所以顺利,成为沙市最年轻的县委书记,最年轻的省长,与两大助力关系极大。如今,周昌全得了胰腺癌,祝焱极有可能调出沙市。 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随即他又想起李亚慧在江南投资颇多,公事与私事纠缠在一起,着实令人烦恼。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已经是江南省长了,迟早要有自己的体系,不能总是依靠两个老领导。”郝建打完电话,自我鼓励两句,神色平静地走回有着宽大落地窗的大包间。夜宴里充满欢歌笑语。 酒是美酒,陪酒人是美女,喝酒者是沙市权重一方的人物。 熊大伟谈笑风声,妙语如珠,将气氛调动得颇为活跃。 这场酒的主题是郝建,熊大伟特意安排的饯行酒。熊大伟是省委常委、沙市市委书记,沙市省里响当当的角色,属于能建立自己体系的大人物。如此权重一方的人物能主动安排小范围的饯行酒,算是很给郝建面子了。他已经知道省委组织部长祝焱要离开沙市的消息,有意主动吸纳郝建进入自己体系。 一个好汉三个帮,民间如此,官场如此。没有自己根基和体系,遇到点事情就玩不开,熊大伟是从基本做起的,对此深为了解。 郝建表面上激情飞扬,内心实则相当冷静。在他心目中,熊大伟作为省一级领导,太过强势。在这个层级上,过刚易折,难免会遇到挫折,而且遇到挫折就将是大挫折,很难翻身。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并不想成为熊大伟体系中的一员。 但是,周昌全得了重病,胰腺癌是癌中之王,治愈的可能性微小。祝焱即将调出沙市,虽然仍然是省级领导,可是县官不如现管,在沙市的影响力必然将逐渐消失。失去了两个可靠的强援。在沙市现在的政治环境中,郝建要想更上一层楼的难度将成倍增加。他能迅速成长得益于周昌全和祝焱,难道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人渐渐从青年至中年。将遇到越来越多与年轻时代不一样的全新的重大的人生选择。在这个年龄,离婚率相当高,这其实对家庭的重新选择。在这个年龄,对社会渐渐看得清楚,往往会对年轻时选择的事业做出更正。 何去何从,走那条道路,与那个人相伴终身。都需要智慧地选择。 郝建眼光从柳洁望向熊大伟,再从熊大伟望着郑浩存。再由郑浩存移向晏紫,在目光转移过程之中,他作出一个清醒理智的选择,就算失去靠山。也不能轻易接受熊大伟递上的橄榄枝。 他作出这样的选择并非草率,而是长期政治经验的积累,以及对沙市局势的全盘了解。 晏紫没有想到在此处也能碰到郝建,随即想到其作为江南省长的身份,也就释然。郝建是江南省长,在沙市是能上桌席的人物,在这种场合相遇,很正常。最初见到郝建时,他还是年轻得让人不太敢相信已经是县官。以后隔一段时便听说此人升官了,其升官简直就和坐电梯一样容易。 “人真是不公平,莹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过是想让自己生活过得好一些。如果她不是为了下岗的父母,不是为了自己到巴黎的梦想,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晏紫想到这里,又瞅了一眼正在与熊大伟谈笑风声的郝建,暗自叹息人生不公平。 第859章不明身份的客人 晚餐正在火热地进行时,谁知又突然中止。熊大伟秘书进屋。在熊大伟耳边匆匆说了几句话。熊大伟瞪了瞪眼,表情随即平和下来。他用热腾腾的毛巾擦了嘴。道:“郝省长,有点急事,我要先告辞。浩存跟我走”他又对柳洁和晏紫道:“今天是给郝省长送行,我先走,你们不能走。郝省长没有喝醉,你们就不诚心。” 柳洁笑道:“我是舍命陪郝省长省长,就看郝省长省长肯不肯下水。” 熊大伟显然有心事,没有多说,再和郝建打了招呼,与郑浩存一起,离开了金星大酒店。 这场酒席是以熊大伟为中心,中心离开了,酒宴就显得没有太大意思。郝建应酬了两杯酒,也离开。 柳洁将郝建送到电梯口,两人在等待电梯之时,一时没有了语言。柳洁和郝建认识是源于周昌全,此时两人为了免得尴尬,都没有提起周昌全。不提及周昌全,郝建和柳洁又实在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柳洁是善长应酬的人,很快打破了沉默,道:“郝省长没有喝醉,熊书记肯定会怪我没有尽到责任。” 郝建道:“天天喝酒,肠胃都被酒精泡得快失去功能了。” 柳洁又道:“元旦演出的事情,请郝省长放心,我会把在江南的演出作为今年歌舞团的开场大戏,给江南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句话不伦不类,郝建微微点头,走上电梯。 送走了郝建,柳洁回到包间里。晏紫正在穿外套,道:“柳姐,我们回去吧。” 柳洁道:“你稍等一会,刚才光顾着喝酒,肚子还是空的,回家肯定要饿。我要吃碗成都担担面,你来不来一碗。” 晏紫道:“我算了,晚上不吃碳水化合物,否则要长肉。”她是舞蹈演员,身材就是革命的本钱,饮食和运动是保证身材的唯一诀窍,正是由于十几年来严格控制饮食和坚持训练,才有了在歌舞团中都没有争议的魔鬼身材。 金星大酒店是老牌五星酒店,服务水平很高。顶楼又是五星级酒店重点照顾的目标,几分钟以后,一份正宗的成都担担面就被送了过来。酒店没有在面里胡乱加高档货,完全按照最地道的担担面作法来制作,味道正宗。 柳洁吃了几口面,抬头看着晏紫。晏紫奇怪地问道:“柳姐,我脸上没有花吧,看着我作什么?” 柳洁慢慢地道:“春节,熊书记要到三亚玩两天,你愿不愿意去。” 晏紫毫不迟疑地答道:“春节有两场演出,然后抽时间回家看父母。” 柳洁道:“也好。”然后又低头吃面,把一碗担担面吃得干干净净,一根面条都没有剩下。 晏紫与柳洁分手以后,刚好十点,她没有在外逗留,开车直接回家。沙市夜生活号称从十二点才开始,很多人拼命赚钱,就是为了追求夜晚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晏紫很小就离开家来到沙市歌舞团,随着大姐姐们见识了许多欢场之事,知道欢场背后的泪水。所以宁愿回家拧开台灯,听听音乐,看看小说,也不愿意在夜里放纵自己。 洗澡之时,她站在镜前打量自己的身体。 二十来岁的女人,恰是一朵鲜花正在盛开的年龄,皮肤如玉,骨肉匀称,难怪无数有钱有势的男人会觊觎这美丽的身体。 晏紫身边许多同伴用这具上天赐予的身体换回了地位、钱财,成功者者有,失败者也有。 “去你妈的,我操。”晏紫对着镜子骂了一句。 早上,晏紫跑步回来。在门口见到一男一女两人,两人带着明显的公务人员气质,中年男子打量着头上冒着汗水的晏紫,道:“你是晏紫吗?” 晏紫道:“你们是谁?” 中年男子取出证件,态度温和地道:“我是省检察院的,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晏紫认真看照片,核对无误以后,道:“我就是省歌舞团一个最普通的舞蹈演员,你们省检察院找我有什么事情?”说话之时,她脑子里想起前几天在一起吃饭的省检察院领导的样子,心道:“那个胖检察长叫什么名字?他给了我名片,我把名片放在哪里去了,糟糕,名片我扔掉了。” 中年男子客气地道:“能进屋谈吗,或者到我们办公室去?” 晏紫道:“请进吧。你们到底想谈什么?” 中年男子道:“朱莹莹曾经是歌舞团的演员吧,我们想了解有关她的事情?” 朱莹莹曾经与成津县一个叫方杰的土鳖好过一阵子,方杰死后,朱莹莹便到了南方。晏紫迅速将朱莹莹经历在头脑中过了一遍,心道:“大概又是想了解方杰的事情吧。方杰死了这么久,了解这事有什么意义?”中年男子经验十分老到,不慌不忙地拿出笔记本,先不进入主题,寒暄道:“元旦佳节到了,歌舞团肯定很忙。” 晏紫直截了当地道:“确实很忙,等会我要到团里去,中午一点钟出发,有一场慰问演出。” 中年男子见晏紫并不反感自己的询问,道:“你认识方杰吗?” 晏紫道:“见过几面,他曾经和前同事朱莹莹谈过恋爱。” 中年男子道:“有几个问题想找你核实,用不了多少时间。” 晏紫道:“请便。” 之所以来找晏紫调查,是从另一个案子牵涉到方杰。在来之前,根据事先拟定的谈话记录,中年男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针对性地围了一些与方杰有关的问题。 谈话持续了四十多分钟,结束时,中年男子礼貌地道:“谢谢你的支持,如果有问题,还能再来询问你吗?” 晏紫道:“可以。只是我与方杰不熟,只到过成津两三次,恐怕帮不了你们。” 中年男子离开晏紫家里后,坐上印有“检察”两个字的警用车。回到办公楼。他快走到了五楼,轻敲副检察长刘大军的办公室门。 刘大军抬起头,摘下眼镜。道:“请进。” 中年男子站在办公桌前,恭敬地道:“刘检,这几天作了三个调查,调查情况向你汇报。” 刘大军摆了摆手,道:“不用单独汇报,开碰头会的时候,你再详细报告。” 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位脸色阴郁的中年人。中年人两鬓斑白,有一对明显的眼袋。此人正是成津县曾经的常务副县长李太忠。他的岳父方杰有一个养子刘大军,也就是李东方和方杰口中的二叔,去年底刘大军被提拨在为省检察院副检察长,李太忠又燃起了复仇的希望。 刘大军将桌上的文件夹合上。道:“马上下班了,我们哥俩单独坐一坐。” 办公室人多嘴杂,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李太忠道:“那我在外面等你。”刘大军道:“不用,我们现在就走。”李太忠道:“你不用带驾驶员,我在外面有车。” 儿子李东方被枪毙以后,李太忠就辞去沙州市公职,接手了儿子留下的铅锌矿。李太忠的三个矿在郝建时代经过了技术改造,如今又恰逢国内形势好。三个矿每天日进斗金。钱赚得越多,李东方心里越是悲凉,儿子被枪毙的画面经常在梦里出现。他虽然没有亲自看到儿子被执行死刑的画面。可是在年轻时在公社当干部,多次见到死刑执行场面,特别是八三年严打时,在他工作的地方一次就执行了七人。枪声响起,鲜血迸出,犯人倒地。这个画面如梦魇一样纠缠着他。 来到距离省检察院办公地点约半个小时车程的南城,这里基本上不会遇到省检的同志。李太忠和刘大军走进安静的雅间。 两兄弟落座后相对无言。 李太忠长叹息一声:“东方杀人偿命。罪有应得。我这个当父亲的辞去公职就是为了让儿子的事业继续。要不是有这份事业,我死的心都有。”话未说完,老泪长流,哽咽不能语。 刘大军道:“我仔细看过案卷,东方和小杰确实胆大妄为,敢对县委书记章永泰下毒手。” 李太忠抹掉眼泪,道:“我承认章永泰的事,但是要说东方杀了小杰我永远不能相信,这是陷害。父亲、小杰、东方,三条命啊,我胸中积了一口气咽不下去。” 案发后,刘大军利用特殊关系看过案件卷宗,沙州公安不论从程序还是材料上都无懈可击,他从内心深处相信东方杀了小杰,但是这个判断无法让李太忠相信。他安慰道:“去年我只是处级干部,想插手都无能为力。县委书记章永泰是周昌全的嫡系,周昌全是铁了心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李太忠知道刘大军与老方县长感情最为深厚,于是道:“岳父是被郝建逼死的,岳父干了一辈子革命,不料死在了鼠辈之手。天下没有不沾腥的猫,郝建当过局长、县委书记,长期手握重权,难道就没有一次权钱交易,二弟是职务犯罪方面的专家,肯定能想到合法的报仇手段。” 刘大军沉思道:“这要等待机会,只要拿得到证据,哪怕是受收五千元现金,我都可以给他雷霆一击。不过从近期调查情况来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郝建有问题。” 李太忠道:“你现在是副职,一定要想办法运作到正职。我现在除了钱啥都没有了,需要用钱的时候我来出。我们家一定要出一个高级干部,才能保得全家平安。我当常务副县长那几年,为人迂腐,如果肯用儿子的钱大把地给上面送,早就当县委书记了,以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现在想起来追悔莫及啊。” 刘大军看着李太忠满头花白的头发,想起他出任成津常务副县长时的意气风发,只觉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刘大军斟酌着道:“我们这里恰好有一个案子与成津县有关,我安排人员借机调查郝建外围。调查人员都不知道我的真实意图,从目前情况来看,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我觉得真要报仇,直接针对正厅级现任的江南省长,政治风险太大,还得把目光集中在郝建身边的人。。现在贪官做案都是窝案,逮住一个就牵出一大片。郝建在成津当过县委书记、副省长,他手底下最得宠的是谁。这就是薄弱环节。功夫用在这上面才真正能将郝建拉下马,甚至送到监狱。”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李太忠咬牙切齿地道:“郝建在成津的走狗很多,公安局长邓家春,他如今是沙州公安局副政委,组织部长郭兰,她调回到沙州大学工作。还有朱兵,他在成津当县长。这些人都是郝建从外地带到成津。本身就是冲着李家和方家而来,我不恨他们。我最恨的人是谷云峰,谷云峰以前当过委办副主任,后来在红星镇当党委书记。紧跟在郝建后面,现在当上县常常委,又调到沙州南部新城,他受过方家恩惠,谁知翻脸不认人,最可恨。” 刘大军沉思良久,道:“这几人都是重点盯防的对象,重中之重是谷云峰,他是成津本地干部。能迅速成为郝建亲信,一定有权钱交易。” 得到二弟指点,李太忠立刻开始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计划的关键点是从郝建外围撕开一条口子。 郝建此时压根不知道有一条毒蛇盯住了自己,他脑子里想的是祝焱离开省委组织部留下的空间。 原计划是晚餐时间聚一聚,由于祝焱晚上要接待中组部的同志,将聚会改在了中午。祝焱来到省委组织部以后,原来在江南的秘书没有跟着到省委组织部,而是在江南安排了一个副处级职务。祝焱到省委组织部的时间比较短。没有明确同意谁来为自己服务,现在即将要调到其他省工作。就暂时省委组织部办公室的杜兵跟着祝焱跑。 世界很大,也很小,杜兵曾经是郝建的秘书,郝建曾是祝焱的秘书,到了省委组织部杜兵又临时给祝焱服务。 祝焱来到老邢的沙州印象,没有带秘书。驾驶员在沙州印象的大厅点了饭菜,没有和领导在一起吃饭。 李亚慧、郝建和老邢三人在餐厅角落喝茶,见到祝焱小车到来,就迎了过去。 老邢自知身份,以益杨县老乡的身份与原益杨县委书记寒暄几句,就将祝焱、郝建和李亚慧请进了装修最好、最安静的雅间。他轻轻关上房间,把聊天的空间留给客人们。 第860章酒量大的人 “明确了,我要到江南省去任职,近期就走。”祝焱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道。 郝建道:“很突然啊。” “本省人不能在本省任组织部长,早有规定。前一阶段任职很特殊,我知道很快就会被调整。”祝焱又道:“新任的省委组织部长叫侯国栋,是南方人。据我了解,他父亲其实就是沙市人,是从江南走出去的老革命。侯部长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算是南方人。” 李亚慧随口道:“郝省长和侯国栋部长都姓侯,是不是一个清明会的?” 郝建笑道:“沙市姓侯的多了去,我和侯部长没有任何关系。” 祝焱道:“李总的精工集团是江南的纳税大户,对于江南发展功不可没。” 李亚慧道:“祝部长,恕我直言了。江南情况比较复杂,干部队伍相较沙州比较保守,而且喜欢拉帮结派,祝书记在江南很有威望,尚能镇得住局面。祝书记调出沙市,有些人肯定会跳出来。” 郝建最怕将公事和私事夹杂不清,李亚慧的精工集团是外来户,借助祝焱的力量强势进入江南,占据了不少资源,惹得本地资本颇有怨言。如今祝焱离开沙市,精工集团肯定在江南的日子不好过。今天祝焱单独将李亚慧带过来吃饭,意味着他将李亚慧的事交给了自己。 祝焱女儿祝梅是早年耳聋,后来由李亚慧带到美国治疗近两年。祝焱全力帮助精工集团就是由于此事。 而自己,与李亚慧的关系更是特殊。 自己初到江南,难道就要陷入复杂的利益博弈? 公事和私事纠缠,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吃过午饭,祝焱首先离开。 郝建和李亚慧回到沙州印象。李亚慧对站在院角侍弄盆景的老邢道:“老邢,你别藏着掖着,把你从法国带回来的葡萄酒弄一瓶来。” 老邢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弄了些好酒。” 李亚慧道:“刚才和你家小子聊天,他给我说的。” 老邢道:“这小子藏不住话,这些酒是我准备给自己喝的,又给小子透露出去了。” 老邢与李亚慧认识有十几年了,当年他在青林粮站工作,利用粮站地盘种了些盆景。他种这些盆景纯粹是自娱自乐,并没有想着把盆景变成财富。李亚慧来找郝建谈事情,在粮站看到这些盆景,颇为喜欢,便买了两盆。李亚慧无意中的购买行为如一道闪电,劈中了本来已经麻木的老邢,从做盆景开始,直至开饭店,老邢原本平淡的生活变得不平凡起来。 由于有这一层原因,他愿意与李亚慧分享来自法国酒窖的葡萄酒。他取了一瓶酒,送到房间,道:“这一瓶酒是自己喝的,送给郝省长和李总,不收钱。” 李亚慧是识货人,笑道:“这一瓶酒的价格比这桌饭菜都要贵,如果不收钱,你就要亏本。” 老邢将葡萄酒放在桌上。道:“这是两本帐,不能混在一起来算。吃这顿饭是要收钱的,利润要进入饭店。这瓶酒是买来我自己消费的。我喝或者你喝都是一样的。送给李总和郝省长喝了,我心里高兴,所以也赚了。” 郝建竖起大拇指,道:“老邢如今的境界提高了。” 老邢嘿嘿笑道:“说起来我们三人都不是外人,钱赚到一定程度,赚钱就不是唯一目的,特别是我这种年龄。也应该追求点精神境界。” 李亚慧道:“什么时候办七十生日酒,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就算在国外,我也要飞回来。” 老邢道:“那是一定的。你们喝酒,我去种花了。” 李亚慧托着酒瓶,给郝建满上。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郝建道:“暂时没有安排,明天一早到江南去上班,要参加第一次的常委会。” 李亚慧脸上飞起一层薄雾,道:“那你下午就属于我了。晚上我让总经理刘兴彬请你吃饭,他给你汇报一下精工集团的具体业务,在江南的业务是他在抓,具体情况比我更清楚。我准备明天飞美国,要在那边住三四个月,这边的事情都交给刘兴彬。” 郝建同意了晚上与刘兴彬见面。又道:“在美国的生意好做吗?” 李亚慧摇头道:“以前想得太乐观了,老觉得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现在到了外国才发觉中国这个新兴市场对于企业是什么意义。国外市场被垄断得厉害。我们这种资本不是太雄厚的企业,钱不够多,技术一般,水土不服,根本玩不转。精工集团还得扎根于内地,离开了内地。精工集团屁都不是。” 郝建举起酒杯,与李亚慧轻轻碰了一下。道:“你对江南情况熟悉,以商人的眼光,你是如何看待江南?我想听听真实情况,从另一个角度。” 李亚慧道:“江南是一摊浑水,以前被祝书记压住,还算风平浪静,现在祝书记彻底离开沙市,这摊浑水要翻点大浪出来,用一句话来概括,叫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郝建道:“按你的说法,我是远不如祝书记。” 李亚慧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估计你到江南初期有压力,理由有三点,一是祝书记深得省委钱国亮书记信任,而你曾是周书记秘书,这有差异;二是祝书记不是调离江南,是调离沙市,你和祝书记关系众所周知,以前祝书记得罪过的人都会把你当成祝书记的代表,也就是说,你刚到江南就有了一堆仇人;三是你是省长,不是市委书记,在人事上没有完全的决定权。如今市委书记段宜勇是很阴沉一个人,此人与前任组织部长,现任省委副书记高义云关系良好,有高义云在背后,你的动作不好施展。” 郝建很认真地听着李亚慧的分析意见,道:“你没有在政府机关工作过,怎么会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看得很明白。” 李亚慧道:“在沙市这种内陆省份,政府机关仍然很强势,在资源配置中占了主导地位。作为精工集团董事长,如果不了解沙市官场变化,那就真成了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郝建沉默半响,道:“以前在青林参加工作之时,遇到过很多困难,我经常说一句话,叫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如今局面虽然复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想问你一句话,精工集团介入到江南的矿产,你们有把柄被人捏住没有?我想听真话,这对我很重要。” 李亚慧道:“精工集团在江南投资比较大,利用了祝书记的关系,但是都是走的正规路子,能够摆在明面上,你不用太为难。” 郝建叮嘱道:“你要注意矿山安全,千万不要群死死伤。我来江南以后,会对精工集团更严,但是也不会让你们随意被打压,你要理解。” “我知道,你就把精工集团当成一个正常企业。至于安全,以前你开石场时,天天讲安全,处处讲规则,小女子偷学了很多招术。”李亚慧又笑道:“我们也别喝得太多,是不是到我家里去,明天我就要离开沙市,很久都不会回来。” 离开沙州印象之时。李亚慧道:“我先回家,你别跟着我,稍等会再来。常在河边走难免要湿脚。我们要减少湿脚的概率。” 李亚慧是极为善解人意,极为洞察世情。 郝建与她在一起感觉很舒服,不会为难。 李亚慧回到位于沙市的房间以后,将地暖调到二十度,又将按摩池放上水,再换上长袍睡衣。听到门铃响起之时,额头上略有些汗粒。她通过猫眼看了看门外。然后打开门,一把就将郝建拉进屋。扑到其怀里,喃喃地道:“猴子,我想你。” 两人在门后缠绵一阵子,郝建抱起李亚慧就朝里屋走。李亚慧脸色绯红。道:“我在按摩池里放了水,水温正好。” 按摩池里水气腾腾,两人在池子里如蛟龙一般翻云覆雨,春色满堂,将世间烦恼事都暂时抛到了一边。 五点半钟,两人分别前往省交通宾馆。省交通宾馆在东城区,里面的“老八样”川菜十分正宗,是沙州市委书记宁玥和副省长周昌全经常光顾的地方。这一次是与精工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谈公事,不用避人。也不用太豪华,省交通宾馆恰好是档次适中、菜品优良的合适场所。 一般来说,到餐厅的时间越早的人地位越低。来得越晚的人。地位越高。精工集团总经理刘兴彬在五点钟就带着集团办公室工作人员来到交通宾馆,点好菜,把酒打开醒上,到了六点钟,他就让办公室副主任杜丽来到门口等待。 李亚慧来到房间后,对徐锦松道:“郝省长虽然是老朋友老领导了。但是礼节上不能马虎,你到门口去等一下。要显示出精工集团的诚意。你以后要经常和郝省长打交道,礼多人不怪,千万不要以为精工集团实力强,就在地方领导面前强势。” 徐锦松对眼前女子佩服得紧,被温言细语批评几句,丝毫不敢作恼,赶紧到楼下去迎接郝建。杜丽道:“刚才我在门口遇到了茂东国土局的田科长,他问我在等谁,没有得到领导同意,我没有给他说。” 精工集团是矿山企业,求着国土局的时候颇多。“局长好见、阎王难缠”是沙市省的通病,因此,徐锦松对这类实权派科长头疼得很,安排道:“等会你去敬怀酒,但是不要给他说我和董事长在这里请郝省长吃饭。” 接到郝建以后,老十盘迅速地摆上桌。 老十盘是指宫爆鸡丁、夫妻肺片、麻婆豆腐、回锅肉、油渣莲白、盐白菜豆瓣肉片汤、蒜泥白肉、口水鸡、凉面、毛血旺等十种常见川菜,是交通宾馆拿手菜。老十盘全是最普通食材,味道地道,价格不贵,深得宁玥喜爱。只要不是特别正式的饭局,宁玥一般都到沙州印象吃野生风干鸡等沙州菜,或者到交通宾馆吃老十盘。郝建跟着宁玥来吃过两次,也喜欢上这里的菜品。 徐锦松在郝建面前略有些拘束,在开席前,正正规规地道:“郝省长,我向你汇报精工集团在江南的情况。” 郝建通过李亚慧早就了解到精工集团在江南的底细,道:“这里不是办公室,用不着这样正式,边吃边聊。” 李亚慧肤红齿白,精神面貌着实不错,温柔地道:“郝省长,喝点红酒吧。” 郝建道:“无酒不成席,少喝一点,意思意思。” 杜丽主要精力都放在江南这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郝建,暗道:“董事长平时待人接物总是落落大方,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看来帅哥美女天然就有吸引力,他们两人若是一对,倒是挺般配。”她坐在一旁胡思乱想,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猜到了部分真相。 喝了一会,杜丽便寻了个借口,端着酒杯去给田科长敬酒。进门之后,见田科长坐在主宾位,便判断出他是这一桌里最尊贵的客人。 田科长喝了些白酒,脸红得象个猴子屁股,见到杜丽,拿了一个约为三钱左右的酒杯,道:“美女来了,敬我一人不行,得每个人都敬。” 在座有十来个人,这一圈下来至少有四两酒,杜丽酒量一般,加上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在另一边,自己喝多了失态就不太好,笑道:“田科长,酒量有限,我敬你一杯,然后再敬大家。” 田科长挥了挥手,道:“不得行,在敬就每个人都敬,否则一杯都别敬。” 杜丽站在田科长身边,小心地道:“这样,我单独敬你一杯,然后再喝三杯。” 田科长仍然不同意。 桌上有的人起哄,有的人就劝解。最后,杜丽喝了五杯白酒,这才脱身。 “杜丽平时能喝酒,刚才我见到精工的吴总也在酒店,她肯定是去陪吴总。”在座一人也是矿山企业,两次竞标都输给了精工集团,有意挑拨意间,又道:“徐锦松这人不地道,明明知道田科长在这里吃饭,居然不过来敬杯酒,派个办公室小妹就把田科长打发了。” 第861章被人搞了 田科长喝得有点猛,酒精上头以后,受不了挑拨,哼了一声,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徐锦松有什么了不起,小李过去,让徐锦松过来喝杯酒。” 小李道:“那我给吴总打电话。” 田科长道:“你就说我在这边,问他过不过来。” 小李拿出电话,拨通了徐锦松的号码:“吴总,我是江南国土局李兵,田科长请你过来喝杯酒。” 徐锦松恰好在回答郝建的问题,压低声音道:“李主任您好,我等一会就过来,请田科长稍等。” 小李打完电话,又有人挑拨道:“徐锦松硬是狗眼看人低,一点不给田科长面子。现在祝焱都走了,是段书记当家,徐锦松是没有了解当前形势。” 田科长火气上来了,冷笑道:“他不来敬酒,我就过去敬酒。服务企业是我们国土部门的职责,你们说是不是。”他端着洒杯就去敬酒,走到门口才发现不知道徐锦松是那个房间,恰好杜丽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田科长走了过去,大声道:“杜丽,吴总在哪里,我给他敬酒。” 杜丽见田科长脸色下善,陪着笑道:“田科长,你稍等,我马上叫吴总过来敬酒。”她不愿意让田科长闯进包间,如果田科长在省长郝建面前失了态,说不定会记恨上精工集团。宁结善缘不结恶果,这是李亚慧常说的话,她把这话听进了心里。 田科长见杜丽挡在门口,更加生气,推了她一把,阴暗怪气地道:“吴总家大业大,了不起得很,我要给吴总敬酒,免得他以后到领导面前告状。” 杜丽穿着高跟鞋,被田科长推了一下,踉跄着后退,最终还是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李觉得不太好,赶紧去扶杜丽。 田科长径直走到徐锦松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吴总,你架子硬是大,一点面子都不给,还要我亲自过来请你。那边都是些老朋友,你过去敬杯酒。”徐锦松是老走江湖的企业家,最不愿意做的就是仗势欺人,仗势欺人在当时很爽,可是却给自己留下一个恼羞成怒的敌人,更何况是手握实权的科长,这在本行业来说是一个大忌。可是江南国土局的田科长居然就傻乎乎地撞到了枪口上,在江南省长郝建面前耍起了酒疯。 郝建见来人十分没有礼貌,问李亚慧道:“他是谁?” 李亚慧低声道:“是江南国土局一个科长。” 听到国土局三个字,郝建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脸红脖子粗的国土局科长,轻声道:“你把摄像机给我。” 李亚慧看了郝建一眼,没有想明白他想做什么,但是还是将小型摄像机递了过去。 自从有了小丑丑以后,李亚慧就喜欢摆弄摄像机。只要有兴致和时间,就将小丑丑的生活点滴纪录下来。今天下午她随身带来一台小型摄像机,就是让郝建看看小丑丑的日常生活。 酒劲上头的田科长看见了李亚慧,便不和徐锦松多说,走到桌前,借着酒意,道:“原来是李董事长在这里,来来来,我们碰一杯酒。” 精工集团初到江南时,为了打开局面,与国土、安监等部门都有很多接触,因此田科长认识李亚慧。李亚慧望了郝建一眼。客客气气地道:“原来是田科长,你也在旁边吃饭,快请坐。”她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道:“麻烦你再拿一幅碗筷。” 田科长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和李董事长碰一杯。董事长肯定董事,不象有些人狗眼看人低,瞧得起我们这些小科长。” 办公室副主任杜丽从地上站起来,手掌很不巧地被地上一片不起眼的啤酒瓶碎片划伤,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伤口不大,血流得着实不少。 国土局工作人员小李从大学毕业不久,还保留着大学生想法。见漂亮女孩杜丽眼里含着眼珠,道:“别着急,楼下不远处有个药店。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杜丽也认识小李,对他的印象挺好,道:“不麻烦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没事。到楼下处理一下就行了。” 小李感觉田科长很没有素质,暗觉羞愧,转身跟着杜丽下楼,快走几步追上杜丽,道:“对不起,今天田科长喝了酒,有点失态。”杜丽抽泣道:“还是国家公务人员,太没有素质了。”小李道:“他平时也不是这样。今天酒喝得急。”杜丽委屈地道:“喝了酒也不能发酒疯。”小李道:“还很痛吧,我代表科长向你道歉。”杜丽道:“又不是你推我。你道什么歉。” 在包间里,徐锦松看着李亚慧,李亚慧用探询的眼光看着郝建,郝建轻轻摇了摇头。 李亚慧原本可以主动介绍郝建的身份,眼角余光瞟到杜丽手上鲜血直流,也动了怒气。她从一个中专生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深知年轻女孩子要在社会上立足很难,对手下走得比较亲近的女员工都带着一份大姐姐照顾妹妹的感情。她索性不再介绍郝建的身份,有意让田科长碰个头破血流,有意轻描淡与地道:“田科长,坐下来喝酒。你何必和办公室小妹儿见气,她年龄比你小二十岁吧,应该和你家小孩差不多大,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田科长被不软不硬的钉子刺得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道:“董事长也不董事,精工集团跟大人物走得近,不把我们这些小科长放在眼里。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遇到我手上。” 李亚慧离开座位,站在田科长面前,道:“别发这么大的火气,有话好好说嘛,我们精工集团对地方领导很尊重的,关系一直良好。” 田科长道:“好个屁,一杯酒都不肯喝。” 郝建冷眼旁观,一言不发。此时他已经将摄像机打开,用自己的外套遮住,趁着田科长注意力被李亚慧吸引住,将小型摄像机摆在了包间前面摆放酒水和餐具的桌上。 徐锦松见李亚慧凤眼如刀,知道她彻底生气了,暗道:“田卫国啊田卫国,你是厕所里打手电,非要自己找死,不要怪我落井下石。”他笑嬉嬉地凑到田科长身边,道:“田科长,我敬你一杯,给你陪个罪。” 李亚慧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到了座位上。 田科长见李亚慧对自己摆出一幅不屑一顾的表情,面子上更挂不住了,道:“今天我和李亚慧喝一杯酒,谁也不许帮。”他抓起红酒瓶,又对旁边服务员吼道:“给我拿两个大杯子来。” 李亚慧拒绝道:“我不喝酒。” 田科长道:“你真不给面子。” 徐锦松道:“我来喝。” 田科长道:“你不够资格。今天李亚慧不喝了这杯酒,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以后你们别来求我办事。” 郝建站了起来,厉声道:“田科长,你是国家干部,在公共场所在注意形象,不要象个土匪。” 郝建到江南的时候很短,其相貌还没有成为大众脸。田科长压根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就是新来的省长,便指着郝建的鼻子道:“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教训我。” 郝建冷冷地道:“我再次提醒你,国家干部请注意在公共场所的形象。江南政府千方百计开展招商引资活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招了些企业。你们这些国家干部就应该好好为企业服务,引导企业健康发展,这样才能招得进企业,留得住企业。” 田科长微微抬着头,用轻蔑的眼光瞧着郝建,骂道:“你妈的活腻了,居然在这里教训我。徐锦松,这个狗日的是谁,跑到这里给我讲大道理。” 徐锦松装作惶恐地拉着田科长的胳膊,道:“他是我们的领导。田科长,我跟着你过去敬酒,给你陪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我们精工集团还得仰仗你。” 田科长用力甩开徐锦松,道:“现在想陪罪,晚了。精工集团就是仗着祝焱的势,现在祝焱走了,你们还仗谁?” 郝建接过话,道:“祝书记走了,江南的好传统还没有丢,我就要理直气壮地给精工集团撑腰,给所有在江南发展的企业家撑腰,你这种素质低下的官员,不配担任国土局的科长职务。” 田科长被气乐了,道:“你这个癞蛤蟆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就把我免掉。” 郝建暗自觉得田科长傻乎乎配合得真好,继续道:“听称呼,你是国土局的科长,一个正科级干部在企业家面前趾高气昂,是谁给你的权力,你的权力是人民给的,是用来为人民服务,而不是骑在人民头上。江南干部总体还是不错的,就是你这种耗子屎,让所有江南干部蒙羞。”他转身向李亚慧和徐锦松微微鞠躬,道:“我代表江南省政府向李董事长和吴总经理道歉,对于我们工作人员的行为,我以江南省长的名义,保证一定会严加惩戒,请相信江南市委省政府的诚意。” 在楼下,小李陪着杜丽到了药房,买了消毒棉棒和创可贴。 小李帮着杜丽处理了手上的伤,道:“总算还好,伤口不是很大。我先到楼上去,田科长喝醉了。” 杜丽见到小李诚恳的模样,有些心软了,道:“等会你别到楼上去,免得被误伤。” 小李不解地道:“为什么?” 杜丽道:“你们闯祸了。今天我们董事长和总经理在请谁吃饭,你们知道吗?” 小李道:“不知道。” 杜丽道:“你平时不看江南新闻。” 小李道:“我从来不看江南电视台的节目。” 杜丽道:“难怪你们胆子这么大,董事长正在请你们市的郝省长吃饭。” 小李这才回想起李亚慧身旁确实坐着一个神态严肃的人,惊讶地道:“那是郝建省长?” 杜丽道:“郝省长才到江南报到,难怪你们不认识。” 小李为人还是很耿介,道:“我还是得上去,田科长平时还是挺耿直,就是喝不得酒,喝了酒就管不住自己。”国土局工作人员小李和精工集团杜丽上了楼,迎面就见到田科长失魂落魄地站在走道上。 杜丽不敢在这个时间点去招惹田科长,贴着墙边,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小李有些可怜这位踢到铁板上的科长,他和杜丽不一样,并不能回避,走到其身边,故意装糊涂道:“田科长,你怎么站在这里。” 田科长站在走道上,盯着交通宾馆的大门,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他渐渐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道:“我有事要先走,你陪着他们喝酒。”他急匆匆下了楼,边走边打电话:“姐夫,我遇到麻烦了。” 江南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袁正军正在与几个相熟的矿老板喝茶,接到妻弟电话,道:“你慌什么慌,遇到啥事。” 田科长之所以如此牛气,除了本身所掌实权之外,还有姐夫袁正军在背后撑腰。他听到姐夫不耐烦的声音,顿觉有了依靠,道:“姐夫,我和几位朋友在省交通厅宾馆喝点小酒,有点喝多了。与另一个房间的精工集团总经理刘兴彬起了点口角冲突,谁知新来的郝建站起来拉偏架,为了一个企业,说是要撤我的职。姐夫,你得拉我一把,要不然我就完了。” 袁正军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道:“你喝不得马尿就少喝两口,肯定是你喝多了胡乱整,自己做的事情。自认倒霉。” “姐夫,你得帮我。” “滚。” 田科长被姐夫骂了一顿,心里更急,让司机赶紧往回开,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回到了茂东,找到了自己的大姐。讲了事情经过。 大姐田燕埋怨道:“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新来的省长。他是祝焱嫡系。又是新官上任三板斧,你把脖子伸过去让他砍,怨得了谁?” 田科长急得直抹眼泪,道:“我这是上了当。被人搞了。” 第862章严肃一点 田燕道:“你跑到别人房间惹事,还怪被别人搞。” 田科长态度诚恳地道:“当时我见到精工集团刘总在房间喝酒,出于对企业的尊重,我就到他们房间去敬酒。刘兴彬那个狗日子仗着有郝建撑腰,当场翻脸不认人,非得灌我的酒。我一时没有忍住,就吵了几句,然后郝建就威胁要撤我的职。大姐,我们爸妈死得早。我们姐弟俩混到今天容易吗,郝建一句话就让我回到解放前,太狠毒了。这一次姐夫不出面。我是死定了。” 田燕是护短的女子,见亲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你说的话当真?没有骗我?” 田科长道:“以我爸妈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田燕这才相信了,道:“那我给你姐夫说一说,你这两天别在姐夫面前晃。免得他骂死你。” 等到丈夫回到家,田燕照搬了弟弟的原话。袁正军嘿嘿冷笑道:“田兵是什么德性。你难道不知道,这几年我给他擦的屁股还少吗?”田燕道:“郝建和刘兴彬在一起喝酒,怎么会不知道田科长就是你的小舅子,郝建明知道田兵是你的小舅子,还放出话来撤职,打狗要看主人,他不是打狗,而是打主人。” 这一番话让袁正军心动了。当初祝焱初到江南时任市委副书记,与几个常委和省政府、市人大的副职关系都搞得好,后来当了江南省政府一把手,再后来成为强势的市委书记,在江南一言九鼎,树立了极高威望。如今,祝焱走了,他的秘书郝建来了,袁正军作为本地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从内心深处还是对郝建抱着相当大的抵触情绪,担心他又成为一个霸道的祝焱。如果祝焱还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支持郝建,现在祝焱要离开了,对待郝建的态度也得变化。 袁正军道:“你个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别在背后议论领导。” 田燕道:“我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只认眼前的理。你这个纪委书主如果连小舅子都保不住,以后在江南谁还服你。” 袁正军眯着细眼睛,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道:“那就把田兵叫过来,我要仔细问他。” 其实郝建还真不知道田科长与纪委书记袁正军的关系。当田科长灰头土脑离开以后,刘兴彬猛然想起田科长的背景,觉得此事不妥当,期期艾艾地道:“郝省长,刚才事情发生得急,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报告。” 郝建道:“什么事。” 刘兴彬道:“田科长的姐夫是江南纪委书记袁正军。” 李亚慧闻言顿时有点恼火,道:“你这人平时挺机敏,田科长进门时就应该把这层关系给双方点破,现在怎么办?” 刘兴彬道:“当时脑袋没有反应过来,而且田科长进门就将杜丽推倒在地,我也有点生气。” “你作为总经理,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李亚慧说这话纯粹是站在郝建的角度来考虑,初上任就与在江南比较强势的纪委书记对上,退则示弱,进则树敌,左右为难。 郝建这两个星期一直在深入地研究江南的市情、舆情、官情和商情,加上祝焱交过真底,因此心中早有计较,笑道:“整顿作风是我党常抓不懈的工作,即然遇上了,我肯定要过问。” 李亚慧深有忧虑地道:“袁正军这个纪委书记和其他纪委书记不一样,在江南工作了二十多年,是有实力的本地派。郝省长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袁正军在矿业上涉足很深,与很多企业颇有瓜葛。” 郝建摇头道:“这些都不是原谅这位田科长的理由。刘总,刚才的话题没有结束,你继续谈一谈集团在江南的投资计划。” 由于被田科长之事困扰,刘兴彬精力有点不集中,谈起集团的事情都丢三落四。李亚慧忍不住打断道:“刘总,小会议室挂了一个模幅,你想想横幅上的内容。”在小会议室里挂着“每临大事有静气”的横幅,这是郝建曾经挂过的横幅,李亚慧觉得挺好,便把这条横幅移植到公司高层会议室里。刘兴彬在心里念了念“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条横幅,逐渐平静下来。毕竟难题是留给了郝建而不是自己,郝建是解决难题的高手,这件小事应该不算什么。精工集团背靠大树好乘凉,难道省长面子还抵不过小小的科长。 离开省交通宾馆,李亚慧单独与郝建说了几句真心话,“袁正军不是一般纪委书记,以前祝书记掌控江南时,也给他留了几分面子,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不要轻视这些地方实力派。” 郝建道:“谢谢你的提醒,对我来说,这事根本不算个事情。这样说吧,这事算是投石问路,瞧一瞧江南各方反应,试一试水深水浅。” 李亚慧微微仰起脖子,在郝建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道:“是我多虑了,这么多险摊你都闯过来,怎么会担心这个小沟沟,我有点傻吧。” 郝建道:“我有许多事情要办,不能来送你了,祝你旅途愉快。” 李亚慧道:“精工集团都听你的指挥,那怕退出江南,我只希望你能顺利。” 郝建微微一笑道:“江南四处招商,就想多吸引资金来支持江南建设,不会这么轻易让到手的肥肉飞走。你放心,我作为人民政府省长,要制定公平的商业环境,当好一个市场体系的建设者。” 李亚慧道:“这话太官面了。” 郝建道:“是官话也是真心话。” 与李亚慧分手以后,郝建给晏春平打电话:“让老耿送你到沙市。你会不会制作视频,需要剪辑。”晏春平自信满满地道:“郝省长,这是我强项,也是我最大的业余爱好。”郝建道:“别吹牛了,小心弄不好,吹破了牛皮。” 由于冬季早晨总有浓雾,岭茂高速经常封道,郝建选择在夜间回到江南,这样就不用担心堵车,能准时参加由市委书记段宜勇主持召开的常委会。江南市委书记段宜勇这几天心情着实不错,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前任市委书记祝焱升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终于离开了江南。他这几年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在祝焱的阴影之下,几乎丧失了自己的声音,江南官场人言必称祝焱,几乎将省长段宜勇忘在脑后。 几年隐忍还是有了回报,他接任了祝焱的职务,成为江南市委书记。 谁知走了一个祝焱,又来了一个省长郝建。郝建曾经当过祝焱的秘书,由他来当省长,完全可以视为祝焱派到江南的代表。省委组织部长加上江南省长的新格局形成,他这个市委书记还有什么意思,莫非又要当几年摆设? 这几天算是双喜临门,一是祝焱调离沙市,卸走了压在心里的多年阴云;二是通过在首都工作的表兄搭上了省委副书记高义云的桥。他以前与高义云仅仅是正常的同事关系,数次见面都是公事公办。如今有了私下接触,双方言谈甚欢。 有了这两重喜事,郝建对自己造成的压迫感便消失大半。 在常委会正式召开前,段宜勇扭头对身旁的郝建道:“郝省长,原本在今天有组织人事方面的一个议题,考虑到这一次要调整政府组阁部门的两个一把手。你才到江南,对各部门情况还不是十分熟悉,所以这一次常委会就暂时不讨论人事工作。等到下一个月的常委会再议此事,你看,如何?” 郝建已经拿到了今天常委会的议题表,发现了原定的组织人事方面的议题被取消,此时段宜勇再来说这一件事情,其实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自己,并非商量。郝建还是接受了段宜勇这个说法。闲聊两句,他见常委们逐渐把注意力集中在市委书记和自己身上。便用开玩笑的口气道:“段书记,我昨天在沙市还遇到一件荒唐事情,令我苦笑不得。” 段宜勇道:“什么荒唐事?让郝省长遇上了。” 郝建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常委们都能够听得见。“昨天我在省交通宾馆宴请了精工集团董事长李亚慧和总经理刘兴彬,李亚慧最近要到美国去,几个月不回来,我想抓紧时间与她见个面,商议在矿山企业技术升级的事。” 精工集团与祝焱关系颇深,但是李亚慧和祝焱到底是什么关系,在江南一直流传着多种说法,一是最经典的权钱交易,据说祝焱得了李亚慧许多钱财。小道说法至少千万级别以上;二是同样经典的权色交易,据说祝焱与李亚慧是情人关系,两人从沙州时期就有**关系。有人还翻出了李亚慧早期在汉湖当老总的历史来说事。 这些传说与真相差很远,毕竟谁也无法想象李亚慧陪着祝焱女儿祝梅在美国治病,整整陪了两年。有了这层极为深厚的关系,精工集团得到祝焱高看一眼也属正常。 郝建曾经是祝焱的秘书,由他来继续照看精工集团就顺理成章。有了这个心理定势,常委们对郝建与精工集团两位头头吃饭丝毫不感到诧异。 在座之人唯有袁正军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郝建下面要说什么,不禁将耳朵竖了起来。 郝建用说故事的口气道:“正在吃饭聊天。一人推门进来,此人喝得满脸通红,嘴里喷着酒气。对了,还说掉了一段,精工集团有个办公室人员正往外走,是一个漂亮小姑娘,被来人一把就推倒在地上。来人径直走到了刘兴彬总经理面前,说了些难听的话,他说了三层意思,一是精工集团是仗了祝焱的势,现在祝焱走了,就得怂着;二是你以后办事要到我这里来,得从我手里过,言下之意我有权管着精工集团,让刘兴彬、李亚慧等人要老实一点;三是认为我算什么东西,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段宜勇要摆脱祝焱的影响,但是明面上必须得维持祝焱的形象,这是官场规则。因此,段宜勇闻言道:“这人是谁,这么猖狂。” 郝建道:“最初我不知道是谁,后来才得知是国土局叫田兵的科长。作为江南人民政府省长,当时那个场面叫我颜面无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能不停地给精工集团两个老总赔礼道歉。这些企业家们互相都熟悉,组织了一个慈善性质的基金会,长期在一起活动。如果田兵这件事情不处理好,让企业家形成江南投资环境恶劣的印象,我们招商引资工作就没法做了。” 在座的常委们听到“田兵”两人字,多数人将目光转向了袁正军。 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小勇扭头问身边的政法委书记,“田兵是谁?”政法委书记程飞在笔记本上写道:“袁书记的妻弟。” 朱小勇便觉得此事有点意思,认真想着郝建在常委会前说这么一段是什么意思,难道摆明了要得罪纪委书记,实在没有必要啊。 袁正军在心里对着妻弟一阵痛骂,妻弟只说了那个叫刘兴彬的人发生了冲突,几乎没有提及与郝建也发生了口角,没有提及推倒一个小姑娘。他再一次领会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是什么意思,在心里叹息:“为什么每个领导都会有一个不争气的小舅子。” 郝建又加了一句:“精工集团被推倒的小姑娘到楼下去包扎手上被划破的伤口,恰好被《政经评论》驻沙市记者站站长移山先生看见,移山先生正在省交通宾馆作采访,闻声来到门口,将田兵醉闹餐厅的丑态录了下来。幸好我与移山很熟悉,出于家丑不能外露的心态,请他将这一段视频删掉了。如果不删掉,省纪委正在搞作风建设大检查,田兵这事弄不好就是一个典型。” 段宜勇脑子转得很快,一直在琢磨着郝建在常委会前轻描淡写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听到省纪委在搞作风建设检查几个字,便想出了处理此事的思路。于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田兵与袁正军的关系,严肃地道:“这事不算小事,市纪委正在抓作风建设,此事主交给正军书记处理。” 新市委和纪委书记产生矛盾,对于市委书记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段宜勇暗道:“都在传说郝建年纪轻轻就登了高位,心机深沉,手段了得。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初到江南地皮没有踩热就开始树敌,不是一个老练领导所为。这样也好,有利于我掌控局面。” 第863章悄悄话 省长当众讲了故事,市委书记发了话,袁正军必须得接招,他没有立刻表态,采用了拖字诀,道:“这事一定要严肃处理,我建议成立由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包武为组长的调查小组,形成正式材料,上报市委。” 段宜勇道:“这不是什么大案要案,不要搞什么调查小组,按照纪委职责去调查就行了,出了结论要向郝省长省长报告。” 郝建讲完故事就云淡风轻地喝茶,没有再发表意见。 常委会开完,朱小勇忍不住好奇,给郝建打电话:“郝省长老弟,你上任两个星期,还没有找时间单独搓一顿。你定个时间和地点,我们两兄弟喝个小酒。” 朱小勇是前任省委书记蒙豪放的女婿,与郝建是老关系。在江南班子成员里,他们两人算是走得最近的。郝建痛快地道:“好啊,找个周末,到你的小岛去,钓鱼,喝酒。” 纪委书记袁正军阴沉着回到办公室,他始终没有搞明白郝建唱的是那一出。田兵这种事情,如果想要大事化小,私下讲,自己绝对会给现任省长一个大面子。现在这种搞法,是有意要把小事化大。 郝建这是什么意思?开过常委会以后,袁正军一直处于郁闷状态之中。 祝焱调走,一个新省长远不能在江南一言九鼎。就算是祝焱本人,在没有登上市委书记宝座之时,一直很注意团结,将统战工作做得挺好。 袁正军换位思考道:“如果我是郝建的角色,我应该怎么办?” 条条大道通北京,当省长的套路很多,但是初来伊始屁股没有坐热就毫不留情地得罪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至少袁正军如果作为新省长不会做这样的事。 偏偏郝建就做了这样的事情,这让袁正军颇为费解。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政治人物,他一点都不怀疑郝建的能力和情商,能从一个乡村干部走上正厅级岗位,这样的人岂是一个无能之辈。那么,只能说明郝建另有所图。 袁正军一时猜不透郝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不再过多揣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听其言,观其行,郝建的目的最终要显露出来。 下班以后,袁正军给老婆田燕打了电话,“晚上回来吃饭,有事给你说。”田燕道:“必须要回家说吗,电话不能说?”袁正军不耐烦道:“少去打一场麻将要死人。”田燕道:“你别凶嘛。晚上我回来。” 袁正军夫妻晚上应酬都比较多,田燕在外面吃完晚饭后,必然要打麻将。凌晨一点左右回家,偶尔在十点以前回家,也很少在凌晨二点以后回家,这个度她还把握得不错。袁正军外出的频率稍稍低一些,晚上应酬之后,有时到外面唱唱歌,放松心情。少数时间则由林梅陪着。到山庄去过夜。 田燕接到电话以后,就给家里保姆打电话。安排晚上吃食。 到了下班时间,田燕手机此起彼伏地响起,都是约晚上的饭局。弄得田燕心里痒痒的,想到难得陪着老公吃顿晚饭。便将饭局全部推掉了。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她数了数,今天晚至少有七个饭局可以选择。做为女人,她喜欢被人围着转和被人恭维的感觉,更何况在牌局上她是常胜将军,一来她是资深牌友,麻将水平确实不错;二来她老公是袁正军,在江南是响当当的人物,很多人通过牌局与她建立友谊。进而与袁正军搭上关系。 打麻将时即有精神享受,又有钞票进帐,何乐而不为! 回到家。田燕将皮包扔在沙发上,进厨房去查看保姆小陈弄的菜。她家保姆小陈的日子过得相当潇洒,平时家里没有人,把早饭弄好以后,这个家就由保姆小陈当家作主。小陈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到院子里散散步。中午就做两样自己喜欢吃的菜,晚上则煮点菜稀饭。袁正军有个特殊习惯。不管在外面吃了什么样的山珍海味,回到家里一定要喝一碗浓浓的菜稀饭,吃半块豆腐乳。这个习惯成为袁正军生活的一部分,牢不可破。除了这个要求以外,袁家没有更多要求,实在是一个好顾主。 小陈得知夫妻俩要回家吃饭,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主菜弄了一条酸菜煮尖头鱼,半边沙州风干鸡,配上两样咸淡适中的素菜,这便是田燕和袁正军最喜欢的晚餐。 田燕到厨房转了转,对几样菜都认可,又安排道:“隔几天你到药房去买点马卡,要紫色的那种,切成片,炖点鸡汤,早上晚上都可以喝。” 保姆有点奇怪,道:“什么是马卡。” 田燕道:“一种中药,吃了对男人特别好,女人也可以吃。你记得要买紫色的,黑色的更好,只是不容易碰上。大约七八块钱一克,你去买个几两回来就行了。” 小陈拿了枝笔,将田燕的吩咐记了下来。 保姆小陈是田燕的家乡人,由县委书记李默全亲自挑选的。人很聪明,手脚也麻利,会看主人家的脸色,相貌则很一般,这让田燕非常喜欢和放心。 门外响起汽车声,袁正军回了家。他走到小别墅门口,门已经打开。小陈接过提包和衣服,甜甜地问道:“袁叔回来了,什么时候吃饭。” 袁正军道:“我和田阿姨在书房里谈事情,六点半钟吃饭。” 跟着丈夫来到书房,田燕道:“什么事情,弄得这么严肃。” 袁正军鼻子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弟弟的事情,今天上午开常委会,郝建专门在常委会上谈了省交通宾馆的事,田兵在你面前没有说老实话。” 听完丈夫的转述,田燕知道郝建讲的肯定是真实的事情经过,弟弟田兵这些年仗着有姐夫撑腰,确实有点张扬。但是她嘴巴里没有认输,道:“郝建和田兵说得不一样,怎么就认定是我弟弟说谎,也有可能是郝建说了假话。” 袁正军冷冷地道:“只要郝建和田兵说得不一样,肯定就是田兵说了假话,理由很简单,郝建是省长,田兵是科长。” 田燕不满地道:“更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袁正军道:“这是自找的,谁让他不收敛点。如今郝建在常委会上提起此事,段宜勇把皮球踢到了我这里,我必须做出处理。” 田燕道:“郝建这种做法未免太霸道了,没有将你瞧在眼里。大不了我去给他道歉,凭什么就要处理田兵。” “给他道歉,我丢不起这人。”袁正军道:“郝建当过省政府副秘书长,关系网宽得很。他在会上还特意提到了《政经评论》驻沙市记者站。称记者站有当时的视频,鬼知道删除没有。既然田兵撞在了年轻气盛的新省长枪口上,自认倒霉。把他送到李默全那里,还是在国土局工作,先做为一般工作人员,这就给足了郝建面子。等隔个一年时间,让田兵到县国土局当个副局长。” 田燕道:“田兵本身就是正科级,就不能让他在县局里当局长。” 袁正军道:“让他当副局长都是看到我的面子上,田兵的得性难道你不知道。真当了一把手,肯定要把天都捅一个窟窿。” 田燕知道老公脑瓜子灵活。他做出的决定肯定是对的。他们这个家庭最重要的是老公的职位,只要老公还在这个位子上,田兵也就不会混得太差。 田燕道:“听说现在的马卡对男人很有用,我让小陈明天买来炖鸡。你早晚喝一碗。” 袁正军道:“难道你觉得我不行了。” “你这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为了你好。”田燕微红了脸,又道:“我们好久没有做爱了,今天都回来得早,你是不是要尽一尽义务。” 袁正军倒是经常做爱,只是很久没有跟老婆做爱,现在老婆提出正当要求,道:“好嘛,等会等小陈休息了。在寝室里放点三级片,增加点情调。” 晚十点,田燕拉窗帘时。看着院子深处的2号别墅,道:“那个狗日的郝建在做啥子,说不定在做坏事。他这么年轻,没有把老婆调过来,肯定要偷嘴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袁正军瞧着郝建所住的小别墅,暗道:“老子这一次就让你一次。如果还有下次,老子也不认黄。” 此时,郝建小别墅里确实满屋春色,只不过并非偷嘴。 苍井法子将房间温度调到了二十度,洗澡以后,穿了一件薄睡衣,坐在客厅里削水果,道:“老公,早点去洗澡,今天晚上我们要洗衣服。” 郝建坐在沙发上阅读《江南年鉴》,他将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道:“你说有要紧事情找我商量,难道就是洗衣服。” 苍井法子道:“难道洗衣服不是要紧事情。” 郝建将《江南年鉴》放在桌上,道:“那倒也是一件要紧事情,不过你得先给我搓搓背。” 苍井法子道:“讨厌,刚才让你来,你偏要看书。害得我又得重新洗一遍。” 苍井法子懒洋洋地靠着丈夫,道:“我的事情,宁书记没有给你说吗?” 郝建道:“这两天没有和宁书记联系,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 苍井法子道:“今天上午,宁书记找我去谈了话,她说吴海县政府班子缺一个女的,让我到吴海去当副县长,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根据组织要求,各级班子都要配备一定的女同志,吴海县政府是清一色的男性。苍井法子无论从学历到工作经历都符合条件,确实是担任女性副县长的合适人选。再加上自己离开了沙州,唯一的障碍也就不存在了。 郝建没有马上回答,将头靠在浴室里,道:“让我想想。”房屋温暖如春,夫妻俩人平躺在床上聊天。 郝建道:“愿不愿意到县里工作,主要看你的意见。到县里去工作,就比在园林管理局要忙一些,你要有心理准备。” 苍井法子道:“你在江南当行政一把手,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家里的事情基本不指望你了。我平时也没有管小孩,所以我在县里还是在局里关系不大。” 郝建道:“如果你到县里工作,女儿怎么办,既看不到爸爸,又看不到妈妈。” 苍井法子道:“现在都读幼儿园了,早上送去,晚上接回来,有爷爷婆婆、外公外婆轮流照顾,我平时也可以经常回去。” 郝建开玩笑道:“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遇,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沙州第一位女县长。” “我对当不当官没有太多欲望,只是现在宁书记都找我谈了话,我还装清高,也说不过去。况且,有宁书记这个女市委书记在前,我就算当个县长也不了彩吧。”苍井法子将头靠在丈夫的胳膊上,又道:“我听说宁书记与丈夫关系不是很和谐,宁书记到沙州时间也不短了,他丈夫没有来过几次。” 第864章家务事 郝建将手随意地放在妻子丰腴却又不显臃肿的腰上。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情,你千万不要聊宁玥的家常里短,被人传到她耳朵里。会记恨你的。” “我就是给你说说,怎么会在外面去说。” “你到了县里,要注意处理好与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关系,不要轻易站队。你就当一个抓工作的副县长,老老实实将工作做好,不要想着去投机取巧。” 苍井法子在丈夫抚摸下,扭了扭身子。向丈夫怀里靠紧了些,道:“这些年我还是看到些风风雨雨。不是没有政治头脑的傻女人。我真要傍大腿,也不会去傍县委书记和县长,我直接去傍宁书记,这么粗一根大腿。不抱白不抱。” 郝建开玩笑道:“宁玥大腿哪里粗,很苗条的。” 苍井法子撑起身体,伸手去揪郝建的耳朵,道:“宁书记的大腿是粗还是细,你怎么知道?”郝建抓着苍井法子的手,道:“夏天穿裙子的时候可以看见,宁书记年龄虽然四十来岁,确实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很有风度一个女子。玩笑归玩笑。我给你说点正事,你和她的地位相差有点大,不要轻易去麻烦她。真要遇上事情,你直接找杨柳。杨柳深得宁书记信任,在沙州地面上,她发一句话,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得掂量。” 杨柳、郝建、任林渡等人都是一批考调的干部,郝建在十个考调干部中进步最快。杨柳、任林渡等人后来纷纷成为其部下。郝建在益杨开发区时,杨柳是其办公室主任。两人合作得非常愉快。后来郝建将杨柳推荐给了宁玥,成为宁玥的大秘。如今的杨柳今非昔比,在沙州人气非常旺。 苍井法子道:“你的眼光还不错,培养的干部个个都很能干。杨柳就不说了,杜兵在省委组织部也立足了脚,谷云峰成为省纪委副书记济道林的得力助手。对了,我还想给你说件事情,周小红曾经找到我,想将沈东峰调到江南来。” 郝建警惕起来,道:“你这是吹枕头风?” 苍井法子给了郝建一个白眼,道:“我跟了这么些年,麻烦过你几次。你初到江南,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没有信得过的得力助手,事事都麻烦。” 郝建追问道:“你和周小红是什么关系,她怎么托你办事?” 苍井法子道:“我是园林管理局副局长,她是农机水电局副局长,都是女干部,在一起参加过省妇联和省委组织部联合举办的女干部班,还时不时在一起开会,后来就成了朋友。你天天在外面忙,我总得有自己的圈子吧。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乱交朋友。” 郝建警告道:“你的圈子要仔细甄别,不要给交乱七八糟的人。周小红和沈正峰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最后搞到了一起,我还真没想到。” 提起此事,苍井法子八卦之火顿时燃烧起来,双眼发亮,精神抖擞,道:“我为什么要帮周小红,也是有原因的。周小红和沈正峰都是学水利的,两人曾经是大学同学,还是恋人。大学毕业以后,两人都分到沙州,但是不在一个县,和我们当时的情况一样。由于相隔一个县,双方家长都认为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反对两人交往,所以他们就分了手。两人都在水利系统工作,工作都很出色,陆续调到了市农机水电局,还先后当了副局长。他们长期在一起工作,旧情复燃,各自离婚。由于这件事情,沈正峰想换一个新环境,所以周小红想通过我试探一下你的口气。” 郝建从成津县委书记调至市农机水电局当局长时,沈正峰是常务副局长,周小红是副局长,三人工作配合得还不错。如今郝建隔一段时间又一个进步,目前官至江南省长,沈正峰仍然是农机水电局常务副局长,这些年居然没有动过窝。 郝建道:“沈正峰曾经是我的助手,现在有什么要求怎么不来找我,走起了夫人路线,这就是他这些年进步不大的原因之一。” 苍井法子道:“沈正峰是重情义的人,否则也不会与周小红结婚。以他的身份找个年轻十岁的女人还不容易,我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愿意帮他。” “你让沈正峰自己到江南来找我,有什么想法亲自给我说,不要走夫人路线。要多用一点阳谋。少一点阴谋。”郝建又道:“你到我的老家任副县长,人际关系在处理好,不要随便满意我家亲威的要求,但是也别太冷淡。” “你们侯家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敢冷淡。”苍井法子翻身抱住丈夫,道:“江南的情况怎么样,我听说这边情况不太好。和以前成津有点类似,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象章永泰书记一样。他出了事,现在子女们很造孽,没有人理睬他们。” 提起这事,郝建安排道:“你去找任林渡。让他了解一个章家子女的情况,能帮还是要帮。虽然我和章永泰接触不深,我毕竟是他的后任,接了他的班,照顾一下他的后人也应该。” 苍井法子第二天要回沙州上班,七点钟就出发,开车离开了市委招待所小院。 招待所小院住着江南市委几位主要领导,名义上是小院,实际上是独立的别墅区。当初修这几套别墅是解决外地来江南工作市领导的住宿问题。位置就选在在原招待所的后院,建筑成本并不高。按照祝焱的话来说,这是什么别墅。只比修建农村房的成本略高,解决外来领导临时住房问题,资产归国资,有什么问题。实情确实亦是如此,当年修建这几套别墅时各项规费减免,土地免费。价格确实很低。从修建起到目前为止,资产翻了几倍。收益全部归国有。 袁正军是本地领导,原本不应该住在别墅里。当时的省长祝焱考虑袁家住房沉旧,位置不便,就给袁正军考虑了一套。市委书记哲明对此还颇有意见,多次在私下场合讲祝焱利用手中权利拉拢干部,搞一团和气,拉小圈子。 袁正军原本对住到招待所别墅还有些顾忌,田燕却坚持要搬进来,为此还哭了鼻子:“我跟着你袁正军从最偏远的乡村干起,一天福都没有享受过,现在祝省长要做点好事,你还不敢接受。这房子属于公家的,我们就是在里面居住,还要交房租,你有什么不敢。” 招待所的几幢别墅虽然都在原来的招待所后院,由于开有前门、后门和右门三道门,各位领导各进各的门,秘密性相当好。袁正军暗自到后院去考察一番,最终还是同意田燕的意见,接受了祝焱的好意。 袁正军所住别墅位置稍高,站在窗台前,恰好能看到郝建所住别墅的小院子。 田燕早上起来方便,从卫生间厕所看到有个年龄不太大的女人从郝建别墅出来。她提起裤子就朝卧室里跑,道:“快看,郝建别墅里有个女人,忽忽忙忙要溜。” 袁正军昨夜向妻子交了公粮,睡得死沉,听到田燕声音,翻身而起,从窗帘缝隙往外看,果然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站在院子里和郝建说话,他没有移开眼睛,道:“快,把望眼镜拿过来。快点,别啰嗦,那女人用遥控钥匙开汽车了。” 田燕赶紧弯腰去拿望眼镜,裤子落了下去,她也顾不得提裤子,将望眼镜递给了丈夫。 袁正军拿着望远镜,不眨眼盯着小院前的张苍井法子。 苍井法子在上车前,亲了亲郝建脸颊,道:“我走了,沈东峰的事情你要记在心上。” 郝建道:“你慢点开车,别太快了。沈东峰的事情要寻找合适的机会。据我观察,老段将人事权把得很稳,不会轻易让其他人插手。” 苍井法子道:“我也只是说说,实在不行就算了。” 对于如何安排沈东峰,对于郝建来说是一件小事,并不愿费太多精力。近期时间他准备再向市委书记段宜勇汇报一下工作,交流看法,听取其治茂之策。他不奢望与段宜勇成为好友,但也不希望成为针锋相对的敌人。 另外,他还要抽时间与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分别沟通一次。 所谓政治,就是将朋友弄得多多的,敌人弄得少少的。祝焱在这方面运用得炉火纯青,是郝建的良师。但是,郝建与祝焱相比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人不值得交朋友,那就必须将其挡在圈子之处,绝不含糊。从易中岭到黄子堤,他都将其拒之于门外,从短期来说,会遇到麻烦,从长远来说,则有利于消除麻烦。敢于得罪人,这也是他从政的方法。 郝建来江南前,与前市委书记祝焱和中央大社驻沙市记者站移山进行过深入交流,这两人给他谈起过袁正军之事。他这一次利用田兵之事做了一次试探性进攻,当然,进攻的结果还有待于观察。 与此同时他在常委会中堂堂正正亮出与精工集团的关系,打着的是积极招商、关爱企业的正义之旗,这样做反而能减少将来可能遇到麻烦。“刘坤,你犯事了。”黄子堤火冒三仗地道。 刘坤道:“黄省长,我犯了什么事,我做的事情都是你交代的,和我没有关系。” 黄子堤神情狰狞地道:“你以为你是清白的吗?在易中岭后面别墅里,你没有少沾女人,没有少拿易中岭的黑钱。我完蛋,你也要完蛋。” 刘坤骂道:“你以为还是省长吗,在我面前指手划脚,你就是丧家之犬。” 黄子堤大怒,冲了上来,揪住刘坤衣领,挥拳打去。 刘坤拼命挣扎,也想去揪住黄子堤的衣领,可是他手脚如被捆住一般,无论如何也够不到黄子堤。黄子堤拿了一把刀,朝着刘坤插了过来。刀尖在刘坤眼前一点又一点放大,他无法躲避,只能大叫起来。 “坤,坤,你又作恶梦了。”朱莹莹将刘坤推醒。 刘坤睁开眼睛,额头上有点点汗水,他看着旁边睡着朱莹莹,这才确定不在梦中,而是在朱莹莹家里,“他娘的,这几天老是做恶梦,莫非要遇到什么事情。” 朱莹莹打个哈欠,尽显慵懒之风情,道:“这说明你晚上努力不够,这才有精力做恶梦,如果做得很累了,才不会做梦。” 刘坤脑子里仍然想着黄子堤的神情。黄子堤是外逃省长,外逃省长随时有可能被捉回国,如果黄子堤被捉回来。他这个曾经的黄子堤大秘百分之九十九都难逃法网。黄子堤,成为他脑中恶梦的来源。他在潜意识里对郝建有些羡慕,郝建作为副省长,居然敢于不尿黄子堤,也就没有受到牵连。他坚信郝建不尿黄子堤的原因是其背后有人撑腰,因此才有能力不理睬沙州省长,而自己不过是省政府小官。敢不理睬省长吗,如果真不理睬。那只能卷铺盖滚蛋。 刘坤朝空中呸了一声,心道:“在早上想到了郝建这个苍蝇,实在晦气。” 第865章受宠若惊 事毕,天将亮。她准备休息几分钟,然后再去洗澡。谁知眯上眼睛,她在刘坤鼾声中很快就进入梦乡。 十点,响起了敲门声。敲门声不急不徐,很有耐心。 “谁啊。”朱莹莹被惊醒以后,穿着睡衣走到门外,透过猫眼朝外看。 “我们是检察院的,找你了解一些事情。”门外站着两个男子,朝着猫眼里扬了扬工作证。 朱莹莹顿时脸色发白,在成津县遇到的事情让她对公、检、法这类穿制服的人产生了恐惧感,她觉得呼吸发紧,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门外的人道:“了解方杰的事情。” 朱莹莹道:“案子已经破了,你们还要怎样?” 门外的人口气严历了一些,道:“请你配合,我们只是作了一个调查。如果不配合,就请你到检察院来谈。” 朱莹莹沉默一会,道:“你们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刘坤从床上撑起身体,道:“谁找你?” 朱莹莹道:“检察院的人。” 刘坤联系到昨夜的梦境,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道:“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朱莹莹道:“是方杰的事情。” 刘坤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朱莹莹前男友是成津县方杰,惊讶地问道:“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李东方都被枪毙了,还有什么事情?” 朱莹莹道:“我怎么知道。” 刘坤道:“我在里屋听听,说不定能听出些什么。” 朱莹莹在客厅接待了检察院两人。刘坤在里屋偷听。刘坤越听越觉得检察院两人问话很是奇怪,似乎将矛头指向了成津领导,就差点道问起郝建的名字了。他和朱莹莹不同,朱莹莹是文艺界的人,虽然与官场有交集,更多是通过身体交换利益,刘坤则在官场沉浮多年,对其习惯做法、用语用词以及思维颇为了解,琢磨道:“难道风向变了,有人要弄郝建。” 检察院的人问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刘坤从里屋出来,道:“你有没有今天到这里的检察官的电话,有,那好,我帮你分析一下检察官来意。” 朱莹莹道:“我不想插手这些事情,你们当官的打架,和我们这些凡人有什么关系。” 刘坤道:“你不用插手,你把检察官的电话给我,说不定对我有用。”拿到电话以后,刘坤陷入了沉思,以他如今的身份,不愿意再去招惹如日中天的郝建,但是,如果省检察院要调查郝建,这说明郝建的根基出现了裂缝,也就无妨再加点作料。加点什么料,这值得研究。郝建这厮太过狡猾,混了这么些年,居然没有太明显的漏洞。 郝建从政这么些年,越走越是小心,有时回想起年轻时做的事,觉得自己还真是胆大。走到他现在这个位置,凡是要以“正”为主,“奇”兵是弄险,接近于玩火。 郝建看了看表,准备等到十点钟,到段宜勇办公室去和市委书记聊一聊,听一听他对江南发展的近期思路、中期目标和远景规划。 九点四十,一个女人推开虚掩的房门。 郝建办公室是一进一出两个套间,秘书在外间,郝建在里间,里间也有一道门可以直通走廊。平时这道门是关上的,要进屋必须得先和秘书见面。 今天早上清洁工作了清洁以后,里屋直接面对走道的那道门没有关死,虚掩着。郝建也没有在意,给段宜勇打过电话以后,便在办公室看文件。 “郝省长,我男人死是冤。”来人进了屋,直接在郝建面前跪下。 郝建将文件放下,看清楚跪在地上是女人,便上前扶了扶来人的手臂,道:“请站起来说话,不要紧,慢慢说。”此时他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是西陆县国土局刘刚的爱人余琳。 秘书晏春平听到里面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进屋。 余琳没有起来,反而紧紧抱住郝建的腿,道:“郝省长是青天,你一定要给我作主。” 晏春平作为秘书,没有及时发现来人,没有阻止这种尴尬情况发生,感觉很是失职,他蹲在余琳身旁,道:“请你起来,就算办事,也得站起来说,你跪在地上,谁能听清楚你说什么。”他见余琳还没有动作,声音提高道:“你如果不起来,我就叫保卫把你请出去。如果想解决问题,先站起来再说。” 晏春平这么强调站起来也是有道理的,在处理这种类似的事,来人只要跪下就取得了某种程度的道义优势,久跪不起实在是件麻烦事情。他一边将来者拉起来,一边偷看郝建脸色,一边暗道:“应该建议在这层楼专门安排一个保安,现在谁都可以闯进来,郝省长就莫想清静地办公了。” 郝建处理这些事情很有经验,当晏春平把来者拉起来后,主动给坐在沙发上的余琳倒了一杯水,让她平息激动的心情,又安排道:“请政法委杜书记过来一趟。”市委常委、政法委杜山东不在办公室,政法委常务副书记于佳急急忙忙来到办公室,好说歹说想将余琳劝到政法委办公室。这种涉法信访主角一大早堵住省长的门,跪倒在地抱住省长的腿,省长堵心,于佳是在政法委里恰好分管涉法上访,更是堵心得很。 于佳先向郝建报出自己的姓名和身份,然后蹲在地上,道:“以前刘刚在政府上班的时候,我和他很熟悉,相互间还挺谈得来。这一次事件很遗憾,” 余琳脸朝着于佳,手仍然抱着郝建的腿,愤怒地道:“一句遗憾,我老公难道白死了。你既然说是刘刚的好朋友,就应该站出来说句话。” 于佳道:“你有什么具体想法?” 余琳道:“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我丈夫一个清白。” 于佳道:“你想还刘刚的清白,更应该有合适路径。省长是管政府工作的,公、检、法属于**系统,有相关的法律规范。现在是法治社会,光靠着胡搅蛮缠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现在到我的办公室去,我来告诉你如此正常上访、申诉以及如何请律师,如何申请立案,这些环节你懂不懂,不懂,我一件一件给你分析。” 余琳内心深处是知道抱着省长的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此做只是一个策略。可以让大领导更重视这个案子,领导重视了,底下的人就不敢乱来。她仰起头。对郝建道:“我想听郝省长表个态,否则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晏春平观察一会,灵机一动,端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道:“大姐,你别激动,起来喝杯水。”他端着水杯在余琳眼前晃来晃去。余琳不愿意接水杯,伸手挡了一下。纸杯就掉了下来,将余琳胸口全部打湿了。 晏春平手忙脚乱地拿了毛巾。又去擦余琳的头发,不停在道歉:“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把你衣服打湿了。这是毛巾。你自己擦一下。” 余琳接过毛巾时。晏春平顺势拉着她的手,道:“大姐,你起来说话,有话好好说嘛,你抱着郝省长的腿,你不好说话,郝省长也不好听。”他对于佳使了个眼色,蹲在身旁的于佳看懂了这个眼色。两人一人拉着余琳一只手,试探着将其拉起身。 余琳半推半就地松开郝建的腿。站了起来,但是仍然固执地要求郝省长表态。 郝建有着丰富的基层经验,没有想着抱着一团和气就能解决问题,他严肃认真地对余琳道:“刘刚的事情我知道一部分情况,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得正确面对,政法相关部门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是尽量搞清楚事情真相,然后以事实为依据,为法律为准绳的原则来处理。我作为江南省长,没有权利来直接插手这件案子,只能按法津规范交给执法部门办理。刚才于佳副书记说得好,你到底搞清楚法律上有哪些救济渠道没有?如果没有弄清楚,就跟着于佳同志去,你将你的想法告诉他,让他指导你如何按照法律手段解决问题。” 门口站着保卫科的同志一直在等待行动命令,如果实在劝说不听,他们就将来人强行带离省长办公室。 几人又说又劝又拉,将余琳带离了办公室。 省政府秘书长赖小河闻讯赶了过来,等到余琳跟着余佳到政法委办公室,他火冒三丈地道:“你们保卫科是做什么吃的,有人混进来都不知道,耽误了郝省长多少宝贵的时间。” 郝建在省、市、县三级综合部门工作过,对综合部门管理相当熟悉,多数要害部门所在楼层都会有楼层保卫人员,防止这种让人尴尬的事情发生。这并否是隔绝与人民群众的联系,而是为了维持基本的办公秩序。如今社会处于转型期,各种矛盾相当多,社会情绪浮躁,如果来一人找省长就能解决问题,将会引起更大范围的围堵。郝建不想作一个青天式的人物,不是青天式人物不好,而是现代社会更需要建立减少矛盾的制度,而不是靠一个理想主义的青天。 郝建对赖小何没有太多了解,因此没有点明要在楼道设置另一层保卫人员,只是含蓄地道:“省政府这边的保卫措施,你们这边研究一下。信访接待的措施,也要研究一下。不能堵塞人民群众反映事件的渠道,又要保证机关正常秩序。” 赖小河不停地点头,道:“我等会就召集信访部门和机关管理局开会,一起研究个妥当方案。” 人终于散去,晏春平拿起拖把,将水绩拖干。他原本想议论两句江南省政府的保卫措施,想起有一次郝建对沙州驻京办主任林任渡作过的“言多必失”评价,又将已经到嘴边的议论咽了回去。 郝建看了看表,接近十点钟,就准备到段宜勇办公室去,听一听他对城市建设的想法。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市委书记段宜勇道:“郝省长省长,今天不巧啊,刚刚接到电话通知,让我到省里开个会。” 郝建道:“我初成江南,许多搞还是一团乱麻,还想多听一听段书记的意见,免得我走弯路。” 段宜勇哈哈大笑道:“郝省长省长太谦虚了,我是真心想学习你的高招,沙州是老大哥市,比江南发展得好,你一定要将沙州好的经验带到江南。” 郝建原定今天上午和段宜勇沟通,没有安排其他事情。现在段宜勇临时要到沙市,他准备趁机开车到江南去转一转。 “春平,把老耿叫上,不开江南那辆车,就用我的那辆沙市牌照的车。” 晏春平建议道:“沙市牌照的车在江南有点打眼,以后我去再弄一幅军照。” 郝建打断道:“不要想这些歪主意,我用自己的牌照理直气壮,搞一幅军照和警照,徒然给自己增加麻烦。” 晏春平答应了一声,心里想道:“郝省长这些年变化挺大,越来越稳重,完全没有年轻领导的盛气了。我要好好象他学习,加强修炼,把心气磨平。” 段宜勇给郝建打过电话以后,叫上驾驶员就朝沙市奔去。来到沙市时,小车没有到省委,而是直接开到了一家隐蔽会所。 推门而入,见到一位微胖中年人正在喝茶。段宜勇觉得这个人面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中年人看见段宜勇,笑着伸出手迎过来,道:“段书记,你好,我的姬程,以后就要来到你的麾下,请多批评、关心和帮助。” 段宜勇恍然大悟,道:“姬常委,我代表江南人民欢迎你。” 姬程,原省政府信息中心主任,后来调任沙州任副省长,这一次调整到江南任市委常委。 姬程道:“明强部长去接义云书记了,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 于明强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以前也在省政府信息中心工作过,是姬程的老上司。段宜勇对这一段历史是清楚的,道:“明强部长对江南很照顾啊,给江南配了两员大将。” 提起这事,姬程就是一肚子火气。他是从省政府出来的人,和郝建一起出任沙州副省长,如今郝建成为江南省长,他不过是常委副省长。正职和副职表面上只差半级,实际上差距颇大,这种安排让他很不服气。 姬程没有将这处情绪来出来,主动与段书记寒暄。 隔了几分钟,段宜勇看了看表,道:“我们到门口接一接高书记。” 高义云是前任省委组织部长,目前的省委副书记。他在沙市担任多年组织部长,于明强是由其一手提拔的。姬程关系稍外围了一些,是通过于明强与高义云搭上关系的。至于段宜勇则是近期才与高义云熟悉起来。 今天小范围吃饭,高义云点了段宜勇的名,这让段宜勇受宠若惊。 第866章候选人 站在门口,段宜勇道:“你和郝建省长两员虎将从沙州调过来,肯定能大大提高南江的速。” 姬程知道段宜勇是在试探自己,道:“以后我就要在段书记的领导下,你指在哪里,我打在哪里。” 段宜勇笑眯眯地道:“哪里,哪里,我们群策群力,共同把南江的事情办好。明强部长还得多支持我们南江,有坚强的组织保障,南江的发展速度才能真正提起来。” 省委组织部部长是常委,要求是外地人担任,且经常轮换。但是对副部长们就没有这种要求,所以副部长们反而容易有话语权。段宜勇要成为一名真正有权威的省委书记,上级组织部门的支持相当重要。 姬程与段宜勇是初次见面,互相摸不清其性格,只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等到高义云和于明强来到会所,气氛就变得热烈起来。热烈其实就是一种大家都需要的氛围,是在场多数人齐心合力的结果。 酒至中途,高义云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今天传来消息。卫国省长要调到江东省工作。” 于明国作为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又是高义云亲信,在十几天前就听到风声。因此并不觉得奇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上次到北京办事,就听到些风声,传言终于变成真的了。” 段宜勇吃惊不小,道:“接任者确定了吗?” 高义云道:“新省长人选还没有定。” 这两年,北湖省省委书记和省长先后调走。未来北湖政坛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高义云是省委老资格领导,是绝对值得依靠的力量。说不定隔个两三年他也会调走或到人大或政协。但是至少在这二三年内给自己以支持,让自己在省委书记宝座上能够完全掌控局面。想到这一点,他看着高义云的目光有发生了变化,心理天平朝着这个方向更加倾斜。 这是一顿让人愉悦并且很重要的饭局。段宜勇算是这个小圈子里新加入成员,主动频频举杯,给高义云敬酒,给于明强敬酒,还给姬程敬酒。高义云职务最高,年龄最大,对于段宜勇的敬酒处之泰然,喝半口就行了。于明强与段宜勇级别相同,都是实权派。对干了一杯。姬程原本想站起来与顶头上司喝一杯,后来觉得在于明强面前对段宜勇太过客气似有不妥,便微微抬起屁股。与省委书记喝了一杯。喝完之后,他还亮了亮杯子,表示喝得干干净净,以示尊重。 酒足饭饱,高义云和于明强率先离开。 段宜勇颇有酒意,与姬程站在门前望着小车离尘而去。姬程略有酒意地道:“党委决策。政府执行,我是坚决执行段书记制定的大政方针的。” 姬程作为省委常委。何谈政府执行,这让段宜勇感觉有些奇怪,道:“这是何意?” 姬程喷了口酒气,道:“我要到政府那边任副省长,与郝建省长一起参加补选。相关文件估计近期就要到南江,我提前给书记做一个汇报。” 段宜勇道:“你能兼政府那边的职务,那自然更好。” 姬程道:“郝建省长虽然人年轻,可是很有资历,出任过市县委书记,曾经是当时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现在是全省最年轻的大省长。他工作水平高,工作作风大胆泼辣,一定会将省政府工作搞好,完全党委决策。” 郝建是李浩然嫡系,段宜勇原本就在心中有一根硬刺。姬程没有一句批评,又成功地在段宜勇心里栽上另一根刺。工作水平高,工作作风大胆泼辣,这是赞语。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也可以理解郝建极有可能不听省委的招呼,独立行事。 郝建压根没有想到躺着也中枪,开枪者还是一起从沙州走出来的姬程。在沙州,他从来没有将姬程当成对手,只是当成一个普通同事。可是姬程将郝建当成了对手,并且对郝建成为南江省长深怀不满。 一个人可以选择谁来做朋友,但是他很多时候不能选择谁来做对手。 一个人可以选择与人为善,专心做事,但是他不能让对手停止攻击,停止破坏。 郝建正在南江省委招待所等待段穿林,突然耳朵有点发热,对晏春平道:“在民间,耳朵发热是什么说法?” 晏春平的父亲晏华是一位对民风民俗十分在行的民间智间,晏春平深受其父影响,道:“估计是有人在念着你。” 郝建感到手机在颤动,他伸手拿手机时,问道:“是正念,还是反念?” 晏春平笑道:“郝省长,这个无法判断。” 郝建拿出在颤动的手机,见是蒙厚石电话,便道:“蒙叔,你好。” 蒙厚石曾经出任过沙州省政府秘书长,是沙州历史上最为超脱的秘书长,之所以能够超脱,是因为他和省长朱建国是铁哥们。省长朱建国、沙州省政府原秘书长蒙厚石与沙州省长杨森林的父亲曾经是沙州机械厂同事,朱建国是团支部书记,蒙厚石和杨森林则是车间技术骨干,武斗开始以后,三位年轻人都参加了厂里的红旗造反派战斗队。杨森林父亲在武斗时救过朱建国一命,自己死了。后来朱建国仕途顺利,从最基层的团支部书记一直做到了北湖省长,蒙厚石就变成了超脱的沙州省政府秘书长。 郝建在公共场合,总是称呼蒙厚石为秘书长,私下场合就称之为蒙叔。蒙厚石的侄女蒋笑嫁给了郝建的哥哥侯卫国,郝建称蒙厚石为蒙叔是顺理成章的事。蒙厚石为了拉近郝建与朱建国的关系,费了不少劲。再加上朱建国与许德才走得较近,所以省长朱建国接纳了郝建,将其作为在东首的一块基石。 蒙厚石道:“得到确切消息,建国调走,江东省,谈话了。” 郝建很是意外,道:“没有听到风声啊。” 蒙厚石道:“这一次调整很突然,建国也是最近才知道,谈话后才告诉我。你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到建国家里去吃个饭。” 郝建道:“好,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蒙厚石在电话里长长叹息一声,道:“我之所以没有做到更高职位的想法,其中一个很重要原因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到了建国这个位置,高层有点风吹草动,他也得挪窝。我这个说法有点消极,你不要受影响。” 郝建道:“蒙叔,我能够理解你,我有时也会有相类想法。” 蒙厚石笑道:“等到六十岁才应该有这种想法,你现在尚早。” 通完电话,郝建情绪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他在东首工作经营这些年,有许德才和祝焱两位直接领导,还有省长甘霖这条间接关系,三位领导足以让他在东首大展拳脚,做出一番事业来。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极短时间里,看起来牢不可破的阵线转眼就变得支离破碎,许德才重病,李浩然甘霖调走。他此时的感觉犹如突然被抽走了屁股下面的板凳,身体失去了重心。 晏春平从郝建支言片语中嗅到一丝不好的信息,随后见到郝建表情阴沉下来,赶紧借着给段穿林打电话,走到屋外。 当晏春平陪着段穿林走进房间,又见到了春风满面的郝建。 段穿林直言道:“我又来给郝省长找麻烦,还是东湘县金矿尾矿之事,乱排废水现象又死灰复燃。”郝建问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怪异,政府有专门的环保部门,还有县、镇两级政府,以及村两委会,为什么总是记者将环保事件捅出来。这不是一件两件,而是无数件。不是一地两地,而是无数地,成为普遍性的事情。” 段穿林喝着益杨茶,先没有回答郝建的问题,道:“省长,今年新茶还没有出来,我怎么觉得这茶还是新茶的口味。” 郝建道:“这个太简单了。我专门弄了一个小冰箱,专门存放茶叶,至少在一年内,茶叶味道如新。” 晏春平将房门轻轻带过去,到门口当起了门神,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人或是发生特别重要的事,都不能打扰郝建和段穿林的谈话。段穿林身份很特殊,作为中央大报驻东首记者站的负责人,有着意想不到的能量。双方既然通过沙州学院段衡山校长发生了密联系,便要好好维持。 段穿林喝了两口茶,道:“这个问题说起来也简单,也就是两方面的事情,从记者角度来说。我们天天伸长鼻子、擦亮眼睛、旋转耳朵,要从东首找出可以报道的事,这是我们的天职。有的记者长期报道某一方面的问题。久而久之就有了宽阔的视野,敏锐的视角,以及有用的人脉,所以我们能够发现问题很正常。从官员的角度来说,他们有可能是不具备专业知识,比如村委会的人、镇上的干部,他们对尾矿污水的危害性认识不够。还有可能是有利益纠葛。比如环保局的人,他们与排污企业有种种联系,形成利益共同体。还有的是看问题角度不同。比如县里、市里能够容忍不定量的排污,是为了总值。” 郝建竖起了大拇指,夸道:“穿林分析得很到位。我始终认为污染问题是一个阶段产物,我们很难超越这个阶段。当然。这个说法是指全局来说,在某个局部还是有可能治理好污染问题。”他翻开段穿林带来的报告,里面有许多触目惊心的画面,除了一些小金矿死灰复燃以外,还有张木山的庆达集团下属金矿的污染画面。 段穿林道:“我知道郝建省长是初上任,还是代理省长,所以没有把材料往上面捅。但是我还是真诚地希望能把这事彻底治理一番,郝建省长以前在成津工作时。面对铅锌矿的污染,搞得有声有色。这一次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郝建在成津大刀阔斧地治理矿山,其实有三个前提条件,一是当时省里正在大搞矿山整治,有大的背景支撑;二是省委书记许德才在后面大力支持,有坚强后盾;三是他当时是县委书记,掌握决策权。在三个前提条件下,他又利用章永泰案件为突破口,这才将成津矿业秩序来了一次大整顿。而这一次与前一次不太一样,虽然行政级别高了,可是还不如当时的底气足。 郝建道:“这份材料是送给我的。” 段穿林道:“当然,暂时不捅到上面去。” 郝建拿起了笔,在材料上写道:“请环保局着手调查,尽快拿出整治方案,能争取上级资金更好,在省政府常务会进行研究。郝建。” 晏春平拿到有郝建签字的文件后,先用照相机将文件照了下来,然后将文件用自己的记录本记录下来,内容包括是什么文件,主要内容,郝省长签字内容。最后一格则空白,用来填写办理情况。 这不是一本正式的记录本,对于晏春平来说却是比正式记录本更加重要的记录本,有了这个记录本,晏春平就能够随时知道郝建签了什么字,哪些事情落实了,哪些事情没有落实。 在前往南江之前,父亲晏华喝了二两烧酒,坐在家里指导着大学毕业、在领导身边工作数年的儿子。最初晏春平颇不耐烦,认为父亲那一套过时了。可是听到这几句话,他被说服了。 满脸通红的晏华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给领导当秘书,不要想着那些扯虎皮做大旗的烂事,老老实实将郝建每天的要求记录下来,以后郝建问起来,你才能够说得清楚。以前皇帝不是有个起居注。” 晏春平急忙打断道:“停,爸,起居注,你怎么知道起居注?” 晏华撇了撇嘴,道:“别看你爸是小学文化,我看的古书不比你少。起居注就是记录皇帝一言一行的,包括皇帝与那个宫女睡了觉都记得明明白白,你不要以为这是小事,这是关于国家继续人的大问题。” 晏春平看着微醉的父亲,一股敬意油然而生,高手在民间,果然有道理。 第867章不好的消息 来到南江以后,晏春平搞了一个批示录,记录内容包括郝建的批示,口头交待的事,都全部记录在案,以备查询。 市环保局阳光明局长接到电话以后,不敢怠慢,亲自来到省政府。 阳光明拿着文件,匆匆翻了翻,询问道:“晏科长,郝省长还有什么交待?” 晏春平道:“阳局长,郝省长正在里面谈事情,一时半会谈不完。他交待让环保局对反映的情况认真摸个底,也不要就事论事,搞一个系统性的解决方案。” 阳光明见郝建里屋的房门关着,也就不好贸然进去汇报工作,道:“晏科长,我记一下你的电话,麻烦在合适的时间,我向郝省长作一个环保工作的全面汇报。” 晏春平道:“郝省长曾经在我面前提过,要抽时间到环保局搞一次调研,我建议你们准备一个调研方案,到时亲自给郝省长做汇报。” 阳光明拿到了晏春平的电话号码,再用力地握手,热情地道:“谢谢晏科长,我们哥俩多联系。”他看晏春平态度和蔼,一点不拿秘书的架子,也就把称呼换成了哥俩。 阳光明走下楼,坐上局里的越野车,办公室主任在车里等着。 阳光明安排道:“马上要到春节了,去搞点土特产,记着要给晏科长送一份,要厚点。” 办公室主任有点迷糊,道:“哪个晏科长。” 阳光明批评道:“你这个主任当得一点不称职,新省长来了,不去主动接触一下新省长的秘书,晏科长就是郝省长从省政府带过来的秘书,这人头脑灵活得很,深得郝省长信任,你记一下他的电话。,你这人平时挺灵活,这一次这么糊涂,还要本局长给你说电话号码。” 办公室主任赶紧拿出手机,记下了晏春平的电话号码。 在省长办公室里,郝建与段穿林聊了一会,直言道:“移山老弟,这一次到南江,不仅仅是送一份资料吧。” 段穿林颇有点不好意思,道:“确实还有点私事。郝省长知道我这人不太喜欢做这些事情,可是家里那位发了话,只能厚着脸皮来找郝省长。” 郝建道:“你和我是从**一幢楼走出来的生死之交,有什么不能说。” 段穿林道:“我老婆李颖有一个表妹,在东湘县乡下教书,想调回到城里工作。” 郝建笑了起来,指着段穿林道:“移山啊移山,你的脸皮还真是薄,这种小事何必劳动你跑一趟,不用给我说,直接给晏春平打电话,他就能帮你办了。” 段穿林道:“我这是办私事,态度还得端正一点。我先申明,这件私事和刚才的材料没有任何关系。” “我当然知道,移山的人品绝对可靠。”郝建又道:“夫人的事情要认真办。你把表妹的姓名、年龄、毕业学校、任教情况以及想调那个学校写清楚。” 段穿林拿了一张纸,道:“这是我表妹的情况,早就准备好了。”他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挺奇怪,是李颖无意中谈起的。她以前有一位同事叫朱莹莹,与方杰谈过恋爱。前两天省检察院的人又来找朱莹莹,调查方杰的案子。” 郝建感到很惊讶,皱起眉毛,道:“还有这回事?”段穿林道:“我听到李颖说起此事也觉得很奇怪,方杰、李东方的案子都已经走完了所有流程,还有什么事值得省检察院调查,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郝建一时想不透其中环节,道:“当时此案涉及到章永泰这位原任县委书记,省、市都很重视,所以办得很慎重,肯定没有问题。” 段穿林说出这事是出于职业敏感,此时尽到了提醒义务,又见到郝建对此事胸有成竹,便不再提及此事,道:“我就不再此处耽误郝省长时间。” 郝建不由分说地道:“既然来了,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走,宣传部长罗慧敏熟悉吧,我让陪你到南江转一转,晚上一起吃饭。” 宣传部罗慧敏接到电话,亲自来到郝建办公室,带着移山到南江新城去参观。 宣传部门对中央大报驻东首记者站主任到来很重视,陪着参观了南江城市最有特色的地方。晚餐时,罗慧敏部长平时并不喝酒,也和段穿林喝了三个小杯。 席终人散后,郝建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他在卫生间会在马桶上想了一会心事,给谷云峰打了一个电话,叫上司机老耿,直奔东首。 谷云峰在老邢的沙州印象餐厅弄了风干野鸡肉、酸菜尖头鱼两样郝建喜欢的风味小吃,又让老邢煮了一锅红苕稀饭。弄了些豆腐乳,等着郝建到来。 晚十点,郝建出现在老邢酒家。平时。只有两三人吃饭时,司机老耿都跟着郝建在一桌吃饭,今天郝建有事要谈,就没有招呼老耿。老耿见到郝建沉默寡言,知其有心事,很自觉地叫了壶茶,在大厅喝茶等待。没有傻乎乎地跑到包间去。 谷云峰能从成津县调到省纪委工作,全靠郝建大力向济道林推荐。 有的领导人喜欢将有能力的部下压制住,死死掌控在手里。郝建走的是另外一条道路。凡是他看得起且关系良好的部下,总是想尽办法将其推到更高更关键的位置上,并不怕部下夺了自己的风采。在这种思路下,谷云峰、杨柳、姚平都成为郝建扶上马又送一程的新生代力量。 郝建与谷云峰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我今天听到一个不太舒服的事。省检察院在找朱莹莹调查方杰的事。” 在成津整齐矿业秩序时,谷云峰是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他对方杰事件了如指掌,闻言也觉得很奇怪:“这个案子我很清楚,是一个铁案,没有人能够翻案。” 郝建道:“我总觉得背后还有事,你是老成津,又在省纪委工作。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谷云峰摇头道:“没有任何风声。” 郝建又问道:“你仔细回想一下,方家、李家有没有人与省检察院有瓜葛?” 谷云峰在老成津工作时与老方县长、李太忠都有接触。他仔细想了一会,道:“以前与李东方喝酒时,我听到他提起过,方杰有一个二叔在省检察院工作。” 郝建道:“这个二叔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务?” 谷云峰道:“当时没有太注意,似乎是个处级干部。” 郝建交待道:“无风不起浪,你帮我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我不怕有人去翻方杰的案子,可是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不可有,暗箭难防啊。” 谷云峰在省纪委工作了一段时间,对小人之术又有新的理解,道:“我在成津还有信得过的人,他们与方家、李家都很熟悉,应该能打听出来。” 大体上得知了方家在省检察院的关系,郝建松了一口气,有迹可寻总比完全摸不着头脑要好得多。他暗自琢磨:“看来以后得注意加强与政法系统的联系,大哥是老公安,人脉也行,可是毕竟居于沙州,影响力有限,得想办法与省一级政法系统领导接触。”他想了一会接触政法系统领导的一些路径,洪昂当了数年政法委书记,在政法系统有一些关系,同学陈树在茂东检察系统任职,可是这些关系都间接了一些,很难与实权派建立起真正的关系。 郝建又问了一个南江的事:“袁正军在纪检系统是什么风评?” 谷云峰道:“从东首的情况来看,纪委系统是受制于同级党委的,多数纪委书记工作偏软,袁书记是全省纪委系统比较强硬的,高书记比较欣赏他。” 郝建对袁正军深有警惕,警惕来源是祝焱曾经谈到过袁正军与矿老板颇有纠葛,曾经警告过他。祝焱调到省委组织部后,已经有了将袁正军调离南江的想法,谁知想法还未实施,他就调出了东首,不方便再插手南江的事情。 郝建端起酒杯,与谷云峰碰了碰,道:“强硬有没有具体的表现?” 谷云峰道:“比如有一些关系网比较宽的处级干部,市级纪委书记往往不愿意动或者不敢动。袁正军魄力大,快刀斩乱麻,办理了东湘县委涂书记的案子,多次受到高书记表扬。袁书记和省纪委各处室关系都不错,凡是各处室到南江,他都亲自陪同,走的时候土特产是免不了的。” 东湘县委书记案郝建略有耳闻。袁正军办此案选择的时机很不寻常,恰好就是祝焱刚走,段宜勇初任省委书记时,他将案情通报给省委的同时,将此案通报给了省纪委。如果是一般的纪委书记,应该是先通报省委,再通报省纪委,袁正军是同时通报给省委和省纪委。 省纪委从其部门角度来说。自然喜欢比如强硬的纪委书记。 与谷云峰见面有两个收获,一是了解到省检察院与方家确实有一条线,虽然未经查证。但是知道此事后,真有事情就不会被弄得措手不及;二是再一次摸了袁正军的底细,算是对这个人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郝建与谷云峰分手以后,暂时没有回南江,而是住到了东首家里。东首家里留着母亲邵佳美的很多痕迹,餐桌上放着几个药盒子,五斗橱里有几包别人送来但是没有用过的草药。沙发上有母亲的一件厚毛衣。在厨房垃圾桶里还有一些未倒的药渣子。 郝建到南江上班以来,一直在熟悉各方面情况,没有回家与邵佳美见面。 邵佳美道:“你不用担心我,把工作搞好才是老正经。” 郝建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客厅沙发里,把脚翘在茶几上,道:“什么事都没有阿姨的身体重要,下回到东首来随检,只要不是省政府开会,我都想办法回来陪你。” 邵佳美道:“你还不肯叫我一声妈么?思雅都叫我奶奶了,就你!我和小雅都很好,她说毕业了还要去留学呢,哦,你放心吧,我觉得有一件事很难整。你媳妇到吴海当副县长,小宝宝只能让保姆来带。倒不如你把她带过来,让我来带吧。” 郝建说:“我还不是过不了那道坎吗。” 邵佳美道:“就你心里有坎,我没有吗。诶那都是荒唐的事了,我们都不去想好么” 郝建笑道:“嗯,小妈。” 邵佳美道:“小妈都叫上了,下回是不是该叫小娘了啊。” 嗯,只差一个字哈! 邵佳美与郝建聊了一会,只觉得心情舒畅,比起了补药还管用。 郝建放下电话,拿出一枝香烟,放在鼻尖嗅了嗅,却并不点燃。他戒了烟,现在想抽之时,就拿香烟放在鼻尖过过瘾。 才参加工作时,郝建充满了工作激情,梦想着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现在成为正厅级领导,浪漫激情转化为最现实的谋划,为了当好五百万人的省长,他变成了一只蜘蛛,打听着乱七八糟的消息,整合各种资源,制定工作方略和推进计划。每一件事都不浪漫,甚至还很乏味,但是工作就是一点一点推进的,如果当了省长还激情四射,迟早要出问题。 他仔细梳理了自己的人脉,朱建国、许德才、祝焱暂时用不上了,原省委书记大秘陈曙光调到邻省当副省长,也暂时用不上。现任省委书记大秘赵东原本是极好的助力,由于郭兰的关系,他必须放弃这条线。做人是有底线的,为了自己的底线,郝建可以放弃一些事。从这一点来说,他又不算是成熟的政治人物。 郝建用很少人知道的手机给原来的秘书姚平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有空没有,吃个便饭。” 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姚平便用老婆的电话打了过来:“郝省长,不好意思,这两天都没有空闲时间,送旧迎新,忙得团团转。” 郝建道:“什么时候有空?” 姚平道:“周六我做东,请老领导吃饭。” 郝建道:“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就定在周六吧。” 姚平想起一件事:“姬程要到南江政府任职,省委常委、副省长。” 第868章产业集团 郝建只知道姬程是常委,还不知道姬程要来当副省长,闻言便如打哈欠吞了一个苍蝇,极不舒服。郝建是省政府一把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自然不愿意有太多杂音。姬程从天而降,以常委身份位于省政府领导之中,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厅级干部的权限在上级部门,他这种新上任的省长,发言权弱得紧,只能将这个苍蝇吞进口里。 想了一会心事,郝建将手机放在桌上,上床睡觉。 躺下不久,心机响了一声,振动数声。 “这是一条短信,估计是垃圾短信,不看也罢。”郝建在床上作出判断,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是否看这条短信,最终还是拿起手机。作为五百万人口的大市,容不得他任性,说不定少看一条短信,就要惹来麻烦。 这是许林的短信:“郝省长,我爸病情有点加重,已经回来了,他明天想见你一面,不知有时间没有,望回话。” 郝建立刻就给许林回了电话:“许林哥,我在东首,今天晚上过来或者明天上午都行,主要是看周省长的身体状况。” 许林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麻烦你动个步,在省一院。” 郝建道:“明天上午我九点钟过来。” 与许林通了电话,郝建睡间全消,从床上坐了起来。给晏春平打去电话:“明天上午我要到东首办事,不能参加上午的大会,我要与段书记沟通此事。你也与省委办说一声。还有,明天八点半,给我打电话,免得睡着。” 早上八点半,晏春平准时拨通远距离的电话。 郝建没有洗漱,坐在床上,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眼屎。然后拨通省委书记段宜勇的电话,实打实地讲了自己上午要去看许德才。 段宜勇在电话里很是爽快,道:“周省长生病了。你去探望是应该的。上午大会只是一个常规性会议,无甚紧要。等这几天把事情忙完,我也要抽时间看望周省长。” 放下电话,段宜勇暗觉庆幸。 许德才是省委常委、副省长。比一般副省长更有权威。如果不生病,绝对是郝建绝佳助力,自己这个省委书记说不定还得小心侍候着郝建这个年轻省长。如今许德才病重,也就没有精力管南江的事情,这对一位新任省委书记其实是一件好事。 “这个女人不寻常!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段宜勇高兴起来,哼起《沙家滨》里智斗的选段。八个样板戏是那个年月为数不多的精神享受,他这个年龄的人多半都能哼几句经典样板戏的唱段。 在郝家,冰箱里塞了许多食品。郝建早上确实不想弄早餐。加上在东首自己就是一个普通脸,不会担心被市民认出来。因此早上总是在外面去吃早餐。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早餐店的面条确实比自己家里煮的面条好吃得多。 肿瘤科病房里,许德才仍然没有穿带着医院标志的病服,还是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宽宽的衣服裹在身上,让他显得比以前更瘦。许德才的脸以前削瘦得很有力量,现在脸上几乎没有肉,皮肤之下就是头骨,看着让许林觉得心紧。 许林道:“弟弟还要等几天才能回来,他正在攻克一个关键课题,不能请假。” 许德才脸上尽显疲惫之色,道:“你过来,我要跟你谈事。” 许林赶紧坐在父亲身边。 许德才用力坐了起来,道:“这个话以前我曾经谈过,你们两兄弟都出了国,在当时看来是好事,现在回头来看未必是好事。”他抬了抬手,阻止儿子说话:“我现在觉得送你们到国外是错误的决定,你和二弟错过了东首高速发展期。与你们一个起点的留在国内的年轻人很多都功成名就了,比如你海云叔叔的儿子步高,他是复旦大学毕业的,学历、年龄和你们兄弟俩差不多,他现在成为很有实力的企业家,光是你的音乐搜索项目就投入数百万。这点钱对你们来说是巨款,对步高来说是毛毛雨。” 许林略有点尴尬,道:“不能用钱来论英雄。” 许德才道:“金钱毕竟算是一个客观指标,你不能回避。我觉得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逃避,回美国解决不了问题。一个儿子在美国,一个儿子在国内,这种结构是比较好的。郝建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会把你的事交待给他。你就利用我留下的关系,发展自己的事业。” 许林内心挺复杂,他是海龟,向来自视甚高,没有把郝建等国内土鳖放在眼里,无情的现实却让他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安排,道:“爸,你安心治病,我会把海归的虚荣抛掉,从头做起,从基层做起。” 许德才道:“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提醒一点,做生意不要去触碰国家的法律红线。东首是官本位社会,也是一个人情社会,有非常宽阔的灰色地带。这些灰色地带足够你用,实在用不着违法犯罪。” 许林道:“我觉得违法犯纪的官员多得很,没见到他们受到法律惩处。” 许德才道:“你这是不懂党史,有句话我在不同场合说过,**只要认真起来,绝对是无敌的。刘传达、黄子堤都是很能干的人,他们少了敬畏之心,落得一个进监狱,一个如丧家之犬,有家难回。” 许林与黄子堤、郝建都熟悉,问道:“黄哥太喜欢玩了,打牌、喝酒、女人样样都有瘾。,迟早要出事。我见郝建开过一辆奥迪车,这车价格不菲,他凭工资哪里买得起。” 许德才觉得有些累,重新躺下,道:“郝建没有问题,如果严格说起来,他走的是灰色地带,打了擦边球。他这种做法,在中低层尚行,高层也麻烦。” 许林道:“你让我从基层做起,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做起?” 许德才道:“开矿山占用国家大量资源,矛盾很激烈,我不想你到这个行业去。我建议你作好准备去搞一个道桥公司。郝建到了南江当省长,他必然会要会到北城的脑筋,要动北城就得修路。” 许林对于基建兴趣确实不大,可是想着要做一番事业,仅仅只有兴趣是不行的,还得有利益才能支撑,道:“现在各地都在搞招投标,我就算搞了一个公司,从各方面条件都竞争不赢那些大公司。” 许德才道:“趁着我还没有彻底倒下,就帮你好好谋划一下,尽快整合资源,把公司拉起来,你可以成立股份公司,把步高的技术资源、小刘的人脉资源全部用上。至于如何中标,由郝建来处理,这方面他是行家,做事滴水不漏,完全可以信任。”许德才掌实权前后时间约有二十五六年,当初对家人要求严,不允许在他所管辖区做生间。现在得了重症,要想法又发生了些变化,总觉得大儿子三十来岁了,与同事儿子比起来事业上颇有不如,便想趁着自己最后一段时间,扶儿子一把。 郝建进屋之时,许林刚好与父亲谈完事情。他此时见到郝建眼光又有所不同,道:“郝建省长来了,我爸正想见你。” 郝建赶紧时屋,扯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 此时,许德才精神状态看起来挺不错,笑道:“郝建,你这位五百万人口的副省长,不坐镇南江,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郝建故作轻松地道:“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适当拖一拖眼皮也没有太大关系。” 许德才道:“祝焱把南江的基础打得好,他拍拍屁股走了,交了一把难题给你们。” 郝建大体上猜到许德才所指是何意,但是不能在老领导面前显得太聪明,否则就是假聪明,于是虚心请教道:“基础打得好,不应该是难题啊,老领导所指是何解?” 许德才道:“南江这几年数据好看,主要得益于矿山开发。除掉矿业,南江工业并不发达。矿山持续投入受到国家政策、国家大的经济环境、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等诸多方面影响,还有污染、折迁、黑社会利益等多方面纠葛和矛盾。你们这一届班子必然会出现增速下降,社会矛盾多等问题。” 郝建道:“老领导到底是老领导,目光如炬,我到南江时间不长,也感受到相当大的压力,正在思考着如何破局。”许德才原本在重病中,不宜商谈工作。郝建进屋前原本提醒过自己,千万别谈工作,可是两人聊起来以后,不知不觉将话题转到工作之中。 郝建道:“上一次老领导给我讲了省里安排工业项目的原则。省里有了大项目第一考虑的是东首工业园,东首工业园是国家级工业园区,各方面条件好,省内其他工业园根本无法与东首工业园竞争。第二考虑铁州,铁州与东首相隔很近,简直就是双子座,交通便利,配套齐全;第三考虑是沙州这种工业老基地,第四才是南江、茂东这种山区城市。在这种工业布局思想指导下,南江要想弄到大项目很难。老领导,您还得传点真经。” 许德才在省里分管工业,对于全省发展有自己的思考,被郝建问到痒处,精神似乎又回到身体里,问道:“南江去年地方公共财政收入是多少?” 侯海洋道:“83.87亿。” 许德才又道:“规上工业产值是多少?” 郝建道:“1492亿。” 许德才又问了几个数据,郝建皆答得十分准确。许德才频频点头,又道:“当初我当省委书记时,一直不肯向铁州认输,很费力地做了些工作,企图将一项大工业项目拖到沙州来。现在想起来其实路线还是有偏差的。沙州争大项目不如东首和铁州,但是可以考虑产业集群。以前益杨引来了庆达集团的几个机械厂,每个厂产值都只有一两个亿。但是加在一起就是七八个亿,接近十个亿,也就不错了。南江发展也要用这个思路,明确发展方向以后,集中引进一批相近的企业,这样就可以做出特色和规模。至于具体有什么项目,得与南江省委省政府的规划结合在一起考虑。” 郝建没有来之前。许德才一家人都围绕在病床前,嘘寒问暖。搞得许德才在感受家人的温暖同时,也觉得自已似乎变成没有什么用的老者。与郝建谈起工作上的事情,顿时来了精神。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郝建道:“郝建主政成津县干得很不错嘛,整治矿业秩序得到省里认可。你才到成津工作时。个别同志还有看法,觉得你年轻了,没有经验,实践证明我的眼光不错。现在的南江其实就是大号的成津,之所以将你调到南江主政,省里也考虑到你在成津当县委书记的经历。” 郝建道:“南江主业是矿产、钢铁和建材,目前这三样传统产业普遍比较低迷,政府可支配财力不足,四处要用钱。手长衣袖短,弄得我非常头痛,现在一方面是要抓工业。另一方面还要想办法抓城市经营。” 作为一市之长,用钱的地方确实多。公职人员工资及津贴、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社会保障资金等就如花钱的漩涡,将为数不多的财政收入卷走。再加上前期的政府债务逐渐到期,更是让财政资金雪上加霜。 郝建必须要为本届政府寻找新的财源。 许德才在地方执政多年,对郝建心态颇为了解,新财源并不好找。最快捷的办法就是经济城市,或者换一个更准备的说法。叫土地财政,他提醒道:“我到南江去过多次,特别是北城老矿区,目前国家对老矿区有特别的补助政策,可以为你所用。” “老领导毕竟是老领导,你指出的路正是我想走的,只是还没有打定主意。” “你抽时间找一找鲁平,他对国家政策熟悉得很。” 两人聊了一会南江这种城市的发展方向以后,许德才交待了将其叫到省人民医院住院部的主要意图。 第869章艳冶 他借故支开儿子,眼神里涌出一些抹不开的忧郁,道:“要论对我的了解,许林小周尽管是我的儿子,但是都不如郝建。我从当县长开始,到现在有二十来年时间。凭心而论,我还是做到了大体廉洁。人这一辈子终究要走,我只是走得早了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在事业上没有更多想法,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们这些老家伙终究要被淘汰。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许林,许林到国外去了这么多年,错过了国内发展的黄金是间,始终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回国搞音乐网站又亏了钱。我想让他将海归的虚荣丢掉,搞一个股份制的公司,从最基层做起,希望你以后能多加关照。” 这就有交待后事的意味了。 老领导脸颊削瘦,头发花白,眼袋下垂,与得病前的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神情气质大相径庭,郝建心中暗自发酸,痛快地道:“我知道怎么做,老领导放心。” 许德才伸出右手与郝建握了握,左手轻轻拍着郝建的手背。 郝建仕途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在许德才领导下完成的,没有许德才大力推动,他就无法成为成津县县委书记,这一步相当于跳高时最后的起跳。在郝建心目中,许德才是领导,是长辈,是老师,也是朋友。因此,他毫不犹豫答应要帮助许林。 这种帮助,从严格意义上也是不允许的。可是人非圣贤,每个人都有弱点,郝建是重感情的人,他不可能拒绝老领导,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帮助许林,也就是打擦边球的方式帮助许林,既帮忙,又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 离开医院,郝建满怀着心事回到了南江。他没有回省政府,而是直奔北城。 北城名义是城,实质上是一片老矿区,距离南江主城区约有三公里。一座海拔两百多米的小山将北城与主城分隔开来,形成绝然不同的两个区域。 郝建顺着小道爬上了小山,站在山顶俯视北城。 这时,晏春平电话打了过来:“郝省长,沙州关局长来了,想见你。” 郝建道:“我已经回南江,在北城山的至高点,你带着朝晖到山上来见我。” 半个小时以后,关朝晖和晏春平气喘吁吁来到山顶。 郝建指着关朝晖道:“我要批评你啊,我们曾经在一个班子工作过,你有事居然不来找我,而是走夫人路线,这种做法不妥当啊。” 关朝晖闻言便知道自己的事情办成了,一扫内心忐忑。他见郝建心情不错,态度良好,便笑道:“以前你是班长,我们还可以讨论问题,后来只能仰视,所以有点害怕。” 郝建道:“你过来调到南江来,但是最初可能不会安排实职,而是一个临时性职务。” 关朝晖为人颇为清高,一直不愿意追附领导,因此当了十一年农机水电局副局长,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再不搏一把就没有了机会,也就将清高踩在脚下,道:“只要郝省长愿意接受我,不任职也无所谓。” 关朝晖明白这句话只是漂亮话而已,只要郝建愿意接受他,凭着自己对郝建多年观察,他绝对不会让追随者吃亏。 说了两三句闲话,郝建指着北城,道:“你觉得这一片做为新城是不是很棒?” 一条小河由南向北流过北城,出城以后,再折向东。以小河为纽带,至少有十多平方公里是冲积平原。南江多山,这种河边的小平原很是难得。 关朝晖道:“郝省长准备要开发这一块。” 郝建道:“你站在高处看,北城就是天然的新城。” 关朝晖带着疑问道:“既然北城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发?” 郝建道:“有三个原因,一是北城以前是矿区,一直在开采浅层铅锌矿,现在矿采完,北城就废掉了。二是有一个老垃圾场位于北城,当时南江城市还很小,距离北城有七八公里,老垃圾场就设在距离矿区不远处。矿区本来就乌烟瘴气,建一个垃圾场没有太大问题。除了这两大原因之外,关键就是这条河水,河水从南城出来,带着满城臭水流到北城的平坝地带,水流变慢,变成一条死水。有了这三个原因,北城就成了捧着金饭碗的乞丐。” 关朝晖道:“我能做什么?莫非要治理河道?” 郝建很欣赏关朝晖的态度和智商,道:“这是我一个人的设想,现在还不能为外人道。你的任务是修建城区三级管网,这项工作很艰难,但是只要质量能保证,北城河水就能由臭水沟变成金水和银水。”“今天见面有些事得敞开来谈,以后大家心里有数,免得互相猜忌,不利于以后的团结。”郝建指着山下的矿区,道:“我们到山下去找个农家乐,喝茶、聊天。” 矿区与南部主城的风景明显不同,矿区全是低矮的灰黑色的房屋,几缕黑色的烟雾从矿区升起,来到空中又被风吹散。整个矿区基调是阴沉、杂乱、灰暗的,正如当前不景气的市属国有企业。南部主城有几幅高楼,能看见绿色小山头,还能斩到从不知哪个角度传出来的隐约音乐声。 郝建道:“晚上站在矿山和南部主城的分界线附近来看,感受更深。南部主城灯火明亮,矿区则是灯光最昏暗的地块,两个地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用辩证法的眼光来看,差距就意味着改造的动力很强,也最容易得到市民拥护,见效也最快。” 关朝晖听得明白,郝建正在准备下一盘很大的棋,所谋的是整个矿区。他这时来投奔郝建,恰逢其时。自己需要有一个好的前程,一个发挥能力的舞台,而郝建需要骨干力量,说得更直白,他需要党羽两个字的后面一个——羽。 “云峰,矿区就如一张白纸。可以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你如果想到南江来,肯定会打两场硬仗。第一是抓河道治理,第二是矿区开发,这两件事情很难,你怕不怕。” 谷云峰毫不犹豫地道:“以前您说过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屌,我喜欢这句话。” 郝建挥了挥手。道:“那我们下山。” 沿着一条曲折小道下了山,步入矿区。迎接三人的是一条凶悍的中华田园犬。也就是俗称的土狗。土狗发出嘘声,显摆着利齿,作势要往上扑。晏春平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养了好几条土狗。没有被吓住,弯腰就去捡石头,作势要投向土狗。土狗势不对,赶紧撤退,躲到远处狂吠。 沿着河道朝矿区走,河水浑浊,散发着臭味。 郝建道:“朝晖是专家,这河水有没有办法弄?” 自从郝建离开农机水电局以后,关朝晖便很少与郝建接触。不免有些拘束,稳重地道:“没有作调查,不好说。” 郝建笑道:“这是闲聊。你不要搞得象在开省政府办公会。你就凭感觉,这水能否整治。” 关朝晖仔细看了河道:“凭肉眼观察,主要污染还是来自城区的生活污水,工业污染不太严重,应该能整治,或者说是整治不会伤筋动骨。” 郝建道:“李书记早就想整治河道。曾经搞过一些调查。我们要在李书记的基础上做这个事情,回头我让春平把前期的成果拿过来。你先看看。” 晏春平比两位领导走得快一些,到农家乐要了座位。这个农家乐也是灰色基调为主,主人家从气质到相貌都一眼能看出曾经是国家的主人——工人。他见到有客人,赶紧收拾了桌椅,泡上茶水。 晏春平去点菜,郝建开始与关朝晖正式谈话。 “你以后可能要到矿区管建设,建设涉及到城建、国土、规划和招投标、公共交易平台,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但是同时也是一个让人倍受考验的职位。如果实施顺利,矿区建设量将很大大,会有各种各样的关系找过来。” 凡是新区都有大量的征地、建设任务,主管者往往被认为实权在握。关朝晖没有料到郝建计划将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自己,道:“看到这条河水和灰朴朴的天空,我已经感受到了压力。” 郝建道:“按照我的想法,矿区以这条河为轴,以几个废弃的老矿为中心,建设一座新城,整个面积有十来平方公里,建设和开发力度很大,必将成为各方资金觊觎之地。不管你将来分管那一块,必将会受到很多诱惑,金钱、美女和权力都将闻臭而来,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和坏事。今天在这里,我就是要在事前将话说清楚。如果把握不住自己,接手这个岗位并不是好事。” 关朝晖脸色严肃起来,沉思良久,郑重地道:“人这一辈子总得接受点挑战,否则一事无成。” 郝建道:“从黄子堤事件我得出结论,金钱和美女这两样东西最容易毁掉领导干部,你以后会面临一个诡异局面,分配着成千上亿的资金,制造出无数个百分富翁,却只拿两三千多块钱的工资,这是对人性巨大考验。刘传达老省长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廉洁了三十年,一朝不慎,满盘皆输,所有人都为他婉惜,可是输了就输了,永远无法翻盘。” 关朝晖知道郝建在给自己任前谈话,而且是比较交心的谈法,所以专心致志地听着,心里回想着在郝建在农机水电局工作时的点点滴滴,综合分析郝建的真实心态。 等到郝建基本讲完,关朝晖道:“有一句说,不知当问不当问。” 郝建道:“这句话是老套路了,实际就表达你最想问的问题。今天我们是交心谈心,别弄虚的,有什么想法就谈透。” 关朝晖道:“矿区开发以后,将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如果重要领导找过来或者是推脱不了的关系找过来,我应该怎么办?” 郝建道:“我当初为了斩断黄子堤等人伸进南部新区的手,建立了南部新区交易平台,效果很好。黄子堤介绍易中岭到南部新区做工程,被我用交易平台这个制度抵制了。黄子堤对此大为不满,否定了好几项南部新区的重点工程,南部新区损失不小,发展都受到延误。东首是人情社会,南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严格按照交易平台程序操作的同时也得有灵活性,否则以后路子会越走越窄。”如果在以前,他多半要交待不留后门,官场待得久了,心态发生了变化,在不违法的情况下留一条窄窄的后门,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对工作来说都有好处。 谈话到这个程度,关朝晖不需要再多说,从今天起,他的命运就和郝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联系在一起意味着走上官场的快车道,同时意味着有可能共同经历险恶。 此时,在沙州成津县,对于李太忠来说,今天是一个重要日子,儿子李东方曾经执掌的最大铅锌矿将更名为东方铅锌矿,将儿子的事业发扬光大是对儿子最好的记念。 鞭炮声骤然响起。 头发花白的李太忠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新招牌挂在柱子上,新招牌有六个大字——东方铅锌矿。挂好牌子,李太忠转过身对工人们道:“你们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围在这里了。今天加肉菜,工资多发二十块。” 换个招牌居然能加肉菜和工资,这让工人们喜出望外。不管老板是谁,只要按时足额发工资就是好老板。工人们散去后,李太忠习惯性地背着手,抬头凝视着新招牌。“东方”两个字渐渐生动起来,变成了儿子英俊的脸。他转身走上矿山对面的山坡,坡顶有一座新坟,坟上写着爱子李东方之墓。 李太忠喃喃低语:“让你老老实实做生意,你非要搞歪门邪道,挣了数千万家产无福享受,让我这个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活着还有什么滋味。”墓碑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相貌英俊,活力四射,但是只有薄薄一片,无法体会到白发人的悲痛。 第870章措施手段和效果 李太忠弯腰抚摸着儿子的照片,慈爱地道:“如果真有来世,你一定要当一个好人,平凡一点,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他抬头望着南江方向,道:“我发誓,一定要让郝建血债血还。”李太忠坐在车后排,眯着眼睛看似在打盹,脑子却一刻也没有闲着。 掌管了儿子的铅锌矿,李太忠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暴富,财富如洪水一般流来,让当过常务副县长的他都觉得惶恐和不可思议,这更增加了对儿子横死的愤怒。有钱加上有愤怒还有老关系,让他如基督山伯爵一样开始精心策划复仇计划。 车至沙州,来到一个事先约好的茶馆。 一位扎着马尾辫的中年男子在喝茶,桌上放了一顶红色帽子,帽子上绣了一个“麻”字。李太忠来到茶馆,目光扫视一圈,见到红帽子以及帽子上的麻字。他走到红帽子边上,问道:“你是麻先生?” 麻贵客气地站起来,道:“我是麻贵,解麻烦私家侦探所。你是朱总吧?”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他招了招手,道:“小妹,来杯茶水。” 两人坐定,面前各有一杯绿茶。麻贵打量着来人,从来人的气质来看,应该是个领导,最起码也是高级别的老总,不禁一阵暗喜,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 “朱总,很荣幸为你服务。” 李太忠单刀直入地道:“你们公司的业务范围有哪些?” “我们业务范围很广,客户有什么需求,我们总是会竭尽全力去解决。”麻贵又用非常诚恳的语气道:“在东首。类似业务见不得阳光,所以我们只能靠着诚信才能生存。目前从事这个行业有十来年,信誉非常良好。朱总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解决,大可放心。” 李太忠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照片,道:“帮我监控这个人。” 麻贵拿起照片,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十来年前,他的私家侦探所开业不久,就接到委托去调查郝建。当时郝建还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就欣然接受了这个单子。如今郝建已经堂堂的省长,他不会做这种傻事。 麻贵道:“这个人我认识。他叫郝建,是南江省长,恕我无法接这个单子。” 李太忠直视着麻贵眼睛,道:“直说。你需要多少钱才接?” 麻贵的头摇得象拨郎鼓,道:“给多少钱都不能做这件事情,风险太高。做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能涉及政府的事,否则是死的多活的少。说得直白点,我们就是小本经营,拍点老公老婆外遇,哪里经得起这种风险。” 在东首有一句老话:“女人忠诚,是因为受到的诱惑还不够;男人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代价太高。”李太忠深信此语,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人民币,道:“高风险才有高回报。你开个价钱。” 麻贵看了一眼相片,又看了一眼厚厚的人民币,伸出五个指头,道:“桌上的,再加这个数。” 李太忠道:“可以。” 麻贵见来人十分爽快,马上意识到自己出的价钱低了。于是又道:“郝建是高官,监控他的风险太高。弄得不好就要进鸡笼子。” 李太忠道:“你不必监控郝建,可以先监控他身边人,具体监控哪一个人,我到时再通知你。” 他曾经是一个老练的官员,办事向来步步为营。其目标是郝建,可是郝建是厅级干部,没有确实证据很难将他打倒。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准备选择其亲腹下手。现在出现*案件大多是窝案,拨出萝卜带出泥,郝建的亲信如果犯了事情,他本人百分之一百跑不掉。这个方法其实也是刘大军所暗示,刘大军处的位置高,说话绕来弯去,其目的就是把自己摘干净,把别人绕昏。 麻贵犹豫了一会,将两只手伸到空中,十指全部张开,道:“风险太大,加这个数才行,先付一半定金。而且不签合同,全凭互相信任。” 李太忠爽气地道:“成交。”他补充了一句:“你如果发现了有关郝建违法乱纪的货真价实的证据,价格翻番。” 麻贵狠狠地点头,将桌上人民币拿了过来,道:“这是定金,我先拿了。” 他已经做好了盘算:“眼前这人越是爽快,意味着危险越大,总而言之,不管眼前之人出多少钱,他也只是弄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就算以后得不到尾款,光是定金就够自己潇洒半年了。” 看着李太忠背影离开了茶馆,麻贵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话,调到南江电视台,寻找与郝建有关的信息。作为老资格私定侦探,敬业精神还是有一点点的。 南江省政府办公室,郝建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前面一堵白色墙壁,对晏春平道:“你是不是觉得墙壁有点空,弄一幅字。” 晏春平道:“郝省长想要一幅什么字?” 郝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心里琢磨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这一句倒是不错,只是不适合挂在办公室里。‘每临大事有静气’,挂在省长办公室里略显矫情,‘难得糊涂’,只适宜放在书房里。‘为人民服务’,这一句用得太多。” 他想了一会,道:“就写‘实事求是’四个字。” 这幅字是很寻常的字句,却很适合郝建此时的心境。 晏春平道:“我去找宣传部刘平,他与南江的书法家熟悉,可以由他去找南江最好书法家来写这幅字。”他知道郝建与书法界没有什么关系,因此推荐由宣传部副部长刘平来办这事。 晏春平目前正在攻读省党校的研究生班,班上有一位同学是刘平的高中同学,通过这一层关系,刘平和晏春平抽空在一起吃过两顿饭。晏春平在有意无意当中,积极为刘平创造与郝建接触的机会。 郝建道:“不用麻烦刘平了,侯海洋就是书法高手,请他写一幅字。”他拿出手机,调出侯海洋的电话号码,“海洋,我是郝建。” 茂东市巴山县委常委、城关镇党委书记侯海洋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便对几个党委委员道:“你们先议,我出去接个电话。”他走出会议室,来到自己办公室,边走边说道:“郝省长,您好。” 侯海洋一米八的个子,相貌堂堂,沉稳干练。他比郝建要小近四岁,是巴山县城最年轻的县委常委。 郝建道:“没有公事,是有件私事,新办公室有点白,想增加点书卷气,海洋能不能帮我写一幅字?” “郝省长太客气了,有事尽管吩咐。不知道您想写什么内容?”侯海洋毕业于东首大学,曾经是东首大学书法协会会长,写得一笔好字,他在郝建面前也没有谦虚,直接询问要写什么字。 郝建道:“这幅字是挂在办公室,就写‘实事求是’吧。” 侯海洋道:“我装裱以后,给郝省长送到南江。” 郝建道:“不用送到南江。我约了宁玥书记,准备在最近几天到东首吃顿饭,不知你有空没有?” 侯海洋笑道:“郝省长请吃饭,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都要推掉,那我把装裱好的字带到东首。” 郝建道:“时间定好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不见不散。” 侯海洋道:“不见不散。” 侯海洋与宁玥是世交,但是,郝建和侯海洋第一次见面并非由宁玥作中介,而是在1993年5月10日的省教育厅表彰会上。当时郝建是省级优秀大学毕业生代表,侯海洋是南江市三好学生代表,两人在一个小组。更巧的是当时字玥是省教育厅副处长,是这次表彰会的具体服务者。 5月10日表彰会结束后,参会人员各奔东西。郝建分到益杨县,开始难艰的向上之旅。侯海洋更是历经曲折,甚至被作为杀人嫌犯进入了看守所。 直到2003年,在*之前,时任茂东市巴山县城关镇党委副书记的侯海洋到沙州办事,才与郝建才再次见面。 宁玥直到此时才知道她和郝建其实在1993年就曾有一面之缘。 郝建刚放下电话,晏春平在外间接了电话,过屋报告道:“刚才张主任打电话过来问您有时间没有,如果有时间,段书记请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郝建道:“你给张主任回话,我现在就有时间。”他拿起城区地图,想了想,又将城区地图放下。段宜勇办公室弄得象个指挥部,挂着三张地图,一张城区图,一张全市地图,还有一幅全市交通图。 郝建进门的时候,段宜勇背着手,正站在城区图边上。 “郝省长,你看这里。”段宜勇手指着城区正中间一块区域,道:“南江城区很象一只虎,虎头处偏偏是一个城中村。我在省里开会的时候,听到东首在下大力气整治城中村。熊书记早就想把城中村改造了,就是拆迁很难。现在一场火灾,把坏事变成了好事。我估计东首被火烧过的城中村将来会是商业中枢,最新最美的图画建在哪里,肯定是建在白纸上。” 郝建知道虎头所处的那块区域。他刚刚要调到南江之时,步海云和步高就来找过自己,暗示着想要这一块地。步高搞房地产多年,他看中的地盘绝对不会差。 “现在拆迁确实很难,城中村、棚户区、老居民区简直成了城市的牛皮癣,即难看,又给居住在里面的市民带来了很多不便,还影响了周边地价。政府、市民都有改建的**,可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任何一个区域都有钉子户。他们敢于狮子大张口,这就让政府左右为难了。不改造这些区域,就违背了多数人的意愿。改造这些区域,又要面临钉子户,如果遇到头脑偏执的钉子户。更容易让政府被骂。”郝建在沙州管过南部新区的开发,有着一肚子的苦水。 段宜勇对此深有同感,道:“再难也得过这一关,否则我们这一届过去,还是留下一座破破烂烂的城市,这必然会影响南江的发展,会被南江人民戳脊梁骨。”他招呼郝建在会客沙发坐下。道:“请郝省长过来,就是研究一下城市建设的事。祝焱书记曾经有过一个城市建设方案,我觉得还行。我想省委再研究一次。对原来的方案进行一些微调,然后以省委决定的形式下发,你的意见如何?” 郝建道:“我觉得段书记的意见很好,南江城市建设是应该下一番苦功夫。” 这句话是真心话。南江是一座以矿山为主要产业的城市。城市发展水平明显不如东首、铁州、沙州这类省内一线城市,这一届党委政府如果真要在短期内取得拿得出手的政绩,从城市面貌入手是一条必然的选择。 如今人们提起政绩工程就反感,其实政绩工程是一个中性词。 这就好比菜刀本身是中性的,可以用来做菜,也可以用来行凶,不能因为有人用菜刀行凶就否认菜刀的真实作用。又比如这个事本身具有重大意义,人类不能就会灭亡。但是强奸时常在阴暗角落发生。不能因为有强奸这个罪恶行为就否定本身的意义。 做得好的政绩工程是政府、企业和人民群众共同受益,企业和人民群众并非指所有企业和所有人。而是指多数。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能做到所有人都满意,所有人绝对满意的工程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做得不好的政绩工程往往其中一方、两方要受到损失,甚至三方皆损。比如郝建以前经历过的香港胜得集团项目,他作为成津县委书记坚决不要,为此不惜得罪了当时的沙州省委书记朱民生。此项目被茂东市接手以后,目前成了政府、企业和人民群众三方都受损的项目。 段宜勇是新任省书记,郝建将是新任省长,他们两人自然需要在南江做出成绩,这是无可非议的。 唯一不同的是目的、手段和最终效果。 第871章听话的学生 段宜勇点燃一枝烟,背靠着棕色真皮沙发,道:“这一届党委政府有一个工作重点就是改造南江落后的城市面貌,特别是虎头位置的城中村,此地位于全城核心,完全可以改造成南江的核心商圈。南江是五百万人口的大市,但是一直缺乏核心商圈,商圈零售额才100亿元左右,我们要把这个缺补上去。” 从城图上来看,虎头位置确实是核心位置。郝建道:“此处地位要冲,拆迁只怕不易。” 段宜勇道:“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扯一扯这件大事。扯事之前,先说一件事情,不知郝建是否知晓?” 郝建道:“什么事?” 段宜勇道:“姬程除了担任省委的职务我,还要到政府这边任职,他是你的老搭挡了,有他协助你,政府工作应该更加顺手。”那日姬程喝醉以后,已经明显透露出对郝建的不满。段宜勇准备好好地用好这颗棋子,既能在于明强和高义云那里说得过去,又能让自己有个亲信在政府这边,免得郝建年轻气盛不好指挥。 郝建打了个哈哈,道:“那是自然。” 段宜勇道:“我有一个建议,姬程同志在省政府工作过,又有地方工作经验,眼光比南江的土包子强得多,我建议就由他来管这一块,省委省政府用最大力量推动城市面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郝建满脸微笑地道:“姬省长不错,由他来抓这一块工作,应该有强大的推动力。” 在和谐的氛围里,省委书记段宜勇和省长郝建针对城市建设进行了深入沟通,中午在省委招待所要了一个小包间,两人喝了一瓶葡萄酒,谈笑风声,频频举杯。 一点钟,段宜勇回到小别墅休息,他回想着上午的谈话,暗自纳闷:“传说郝建年轻气盛,锋芒毕露,怎么现实与传闻不一样?郝建很好说话,一点都没有年少得志的猖狂劲,难道是有所隐藏?” 在巴山的另一边是茂东,茂东巴山县城关镇党委书记侯海洋在书房里,用颜体写下了厚生的四个大字:“实事求是”,然后题名、盖章。 看着“实事求是”的大字,侯海洋不禁揣摩起三十来岁省长的真实心境。揣摩郝建心境之时,往事浮到了脑海里。 那是1993年5月的往事: 星期一,雨过天晴,空气格外清新。 北湖省教育厅大礼堂张灯结彩,传来了欢快的音乐声。 副处长宁玥特意换了一件白衫衣,配上黑裙子。出门前,她在镜前摆了个姿势,仔细瞧了瞧,发觉黑白配稍显单调,又戴上一朵玫瑰形胸花,有了这朵花,整体形象端庄大方又不会死板。 “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掌声响起来。”宁玥走到大礼堂门口,征了征。在全省教育系统表彰大会上,一般来说不会放流行歌曲,尽管她很喜欢凤飞飞的这首《掌声响起》,还是皱了皱眉毛,心道:“若是被哲厅长听到这首歌,只怕又要被批评。” 走到前台,果然听到副厅长哲明严肃的声音:“搞什么名堂,放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歌,赶紧换掉。这是教育厅的大会,不是舞厅。”很快,歌声变成了“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卓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宁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走到第一排,自我介绍道:“各位同学,我是省教育厅宁玥,我先点个名,然后讲一讲上台领奖的顺序,以及发言的注意事项。” 第一排是省级三好学生以及大学毕业生中的优秀学生干部。 第二排是各地区的三好学生代表。侯海洋是茂东市市级三好学生,佩戴着大红花,坐在第二排。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他既好奇,又略为拘束。当身穿黑裙白衣的女领出现并开始讲话之时,他眼前一亮。巴山中师里也有美女,并不比眼前美女逊色,但是,眼前的美女领导有一种见过大世面的自信和从容,而中师女生多数都很青涩,气质明显不如眼前这位讲普通话的领导。 宁玥对前排的一位年轻人道:“郝建,你代表优秀学生干部发言,稿子我看了,写得不错,我略有改动,删掉了一小段,主要是压缩时间。” 坐在前一排挂着红色绶带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接过稿子。 这位年轻人便是现在的南江省长郝建。 侯海洋在脑海里将93年表彰会上的郝建与现在的南江省长重合起来,又将副处长宁玥和省委书记宁玥的形象重叠起来,只觉得世事真是奇妙。很多年过去,侯海洋对当年的情景记忆犹新,包括一些细节都历历在目。 在侯海洋的记忆中,领奖完毕后就轮到学生代表发言。 郝建上台发言之时,宁玥叮嘱道:“上台时走慢一点,别摔着。”郝建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会小心。”他背挺得很直,逐级走上台,走得很稳。 “我是沙州学院93级的郝建……” 响亮的声音在大礼堂内回响着,侯海洋内心又开始翻腾。同为受表彰的学生,自己是灰扑扑的中师生,站在台上的优秀学生代表却是天之骄子,两人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上。 省教育厅将表彰会安排得很周到,会议结束,几辆大巴车停在会场上,戴着绶带和鲜花的学生代表鱼贯上车。大巴车在城区转了一圈,在省体育馆工地停了下来,几位老总模样的人戴着头盔,列队迎接诸位学生。等到省教育厅的领导到齐,一位相貌姣好的女子戴着话筒,开始讲解体育馆的建设情况。 参观了建设工地、省一中的艺术馆,又浏览了市容市貌,参观活动才结束,大巴车开到了省教育厅宾馆,在宽大的三楼大厅,省教育厅的领导们集体迎受表彰学生。 侯海洋是一个普通的中师生。平时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学校的头头们,此时骤然被捧在天上,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更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欲望。他被引导着坐了桌边,心道:“这次分配,我顶了天就是一个东城区的小学教师,虽然比分到镇里的小学老师要强得多,可是仍然是小学教师,这一辈子,我能和省教育厅的领导一样吗?”想到这里。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众多省教育厅官员或潇洒或稳重或挺拔的形象。 餐桌上摆了几样凉菜,两荤两素。卤鸭子和东首腊肉散发着诱人香味,宁玥工作很细致,她到各桌去打招呼:“等会秦厅长有个的讲话,讲完话。各位同学才动筷子。” 侯海洋悄悄咽了咽口水,眼睛瞅着主席台方向,盼望着秦路厅长快一点讲话。在等待之时,他看见了坐在邻桌的郝建,这位在大礼堂优代表全省学生干部发言的天之骄子,安静地坐在桌前,一言不发,格外沉稳。 沉稳,这便是侯海洋对郝建最深的印象。 在南江官员的第一印象中。除了第一次常委会给国土局田科长来了一个下马威,郝建总体表现得很是沉稳。 又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眼即过,郝建在这一个星期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开会。 省委常委会、省政府常务会、省政府办公室。各种专题研究会,规委会,林林总总的会议将一个星期的大部分工作时间填满。 除了本级政府的会议以外,上级组织要来调研、检查工作,除了少数要看现场以外,多数还是以开会的形式了解基层情况。就算是看现场。也是下级部门安排好的现场。 郝建如今看事情都喜欢用一分为二的方法来看,或者说是喜欢用辩证的眼光来看待事情。比如说为上级领导提前安排好现场,这种事屡遭诟病,可是事实上此事并非没有好处。试点是国内改革的一条重要经验,在一个小地方试验成功以后,便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有了试点这种方法,可以避免在全国范围内出现重大损失。 为上级领导准备的现场,很多便是试点之处。 星期五下午,郝建终于没有会,准备到南蒲区看一个现场。 茂东有四县三区,四县是西陆县、翠山县、东湘县、铁桥县,三区是南蒲区、大凉渡区和青池区,南蒲区恰好是南部城区和北城的交界区,是一个比较边缘的传统老区。 前几天,郝建看到一个简报,说的是南蒲区市政部门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疏通了一条近五百米的下水管道,彻底解决了下水道不通导致的粪便漫溢等老大难问题。这个简报恰好契合郝建的构思,于是特意安排在星期五下午去现场看一看。 “郝省长,水务局和市政委的人都到了。”晏春平准时过来提醒。 郝建放下手里文件,看了看手表,道:“那就出发。” 在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水资源管理涉及到水利、城建、环保、地矿等多个部门,这些部门形成利益分割、城乡脱离的“多龙管水”的管理体制,让水管理变得混乱,造成管源水的不管供水,管供水的不管节水和排水,管排水的不管治理污水和地下水回灌,管治污的不管污水处理回用,为了改变这种局面,各地纷纷成立水务局,意图改变以前“多龙管水”的不利因素,并针对城市管理特点强化了城市供水、排水等市政管理职能。 市政委的全称是市政管理委员会,这是涉及城市管理的部门,包括了环卫、市政监察等部门。 郝建想要整治河道,让穿过北城的水变得清澈,水务局和市政委是两个重要的拳头部门。 来到了大楼下面,考斯特已经发动,空调让车内温暖如春。 郝建坐上司机背后的第一排座位上,回头看着跟随自己出行的部门同志,道:“看了南蒲区整治下水道的报道,我觉得很好。从建国以来,由于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限制,东首各地都不重视地下管网建设,在地下管网建设上有许多欠帐,包括许多地方的新城,地面上建筑漂亮,广场光鲜,地下管网由于是隐蔽工程,偷工减料、粗制滥造的现象非常普遍。另外,管理也非常粗放,连基本的地下资料都没有。现在人口增加,城市扩大,原本粗糙的管网更是脆弱不堪,漏洞百出,迟早要出事,甚至是出大事。你们不要不以为然,地下管网建设和管理得不好,排水不畅,遇到洪水就要内涝;有毒有害气体聚集,遇火爆炸;清污没有分流,造成河道大范围污染。这三个毛病,南江都是存在的,还相当严重。” 水务局局长范向东由衷地道:“地下管网确实应该加大投资,郝省长是专家,高屋建瓴,一语中的。” 郝建笑道:“老范,你少拍马屁。当年我是沙州农机水电局局长,你是南江的局长,这些事情在饭桌上议论过多少回,大家心里都明白。” 范向东是老资格局长,以前是农机水电局局长,水务局成立以后,就担任了南江水务局长。以前他和郝建同为地区级局长,他年龄和资历都要长一些,平时开会聚在一起喝酒,高兴之后还喝过几声“小侯局长”。由于有了这层关系,他说话就要比市政委王光红随便一些。 郝建道:“这一次南蒲区小宁街道和市政部门为老百姓办了好事,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实情。” 这一次出行,除了两个部门的主要领导以外,还有省政府办公室、研究室的领导,建委的领导、南蒲区的领导,以及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 小宁街道党政主要领导、居委干部在清理过的下水道现场等待。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现场后,先由小宁街道分管市政的副主任对站事先准备好的展板介绍情况。 周边市民围在旁边看热闹。小宁街道的同志介绍时,有人在旁边说怪话:“整这么一小段就要表功,当官的应该到背街小巷去看一看,到处都在流粪水,也没有人管。”还有人道:“都是马屎皮面光,只晓得做表面文章。”又有市民道:“做点表面文章也要得,总比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吃吃喝喝,什么事情都不住的要好。” 老百姓的议论传到了市政委、水务局和南蒲区领导耳朵里,他们觉得在省长面前失了脸面,颇为尴尬。 第872章用身体回答问题 郝建也听到这些议论,但是他没有朝部门同志发火,只是专心听基层同志讲解,认真地看现场。 他要下一盘棋,棋局就从最微小的地方开始。按照惯例,参观完整治的下水道现场,照例有一个座谈会。 参加座谈会的人有随行各部门领导以及大宁街道办事处、居委会的同志。郝建表情很是轻松,打开一包新买的烟,将香烟扔给基层的同志,道:“大家别拘束,随便聊,什么话都可以说。” 居委会毛主任是一个满脸沧桑的汉子,拿着打火机走到郝建身边,道:“郝省长,把烟点上。” 郝建道:“谢谢你,我就不点了。以前烟瘾很大,现在戒烟了。烟瘾发作时,就拿烟放在鼻子前面闻一闻。” 毛主任道:“我没有郝省长的毅力,明知道抽烟不好,老婆也喊着戒,一直没有戒成。戒了几次,被别人诱惑一下,就又犯戒了。我不是怪别人来惹我,实际上是内因起了决定作用。” 郝建道:“毛主任,你在居委会之前,在哪里工作?” 毛主任道:“我以前是在矿山机械厂工作,机械厂垮了以后,在{.外面打了几年工,前年到居委会。” 小宁街道党工委杜书记介绍道:“毛主任在厂里当过车间主任,搞过办公室工作,是我们小宁街道最优秀的居委会主任。” 郝建道:“居委会虽然是民间自治组织,但是市民实际都把居委会当成党和政府的派出组织来看待,他们不是从大政方针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而是从很多细节从具体事情来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如果居委会主任、书记选得弱了。把好的政策落实不下去,老百姓是会骂娘的。” 杜书记不停点头称是。 郝建又询问了居委会主任、书记的报酬,感叹道:“报酬太低了。请相关部门拿一个章程出来,应该适当得高居委会主任和书记的待遇,否则拿这么点钱,谁还有心思干活。” 此语一出,几个列席的居委会干部都拍起手来。 一个年近七旬的太婆道:“郝省长,我在居委会干到六十四岁,前些年才退下来。现在还是市人?大代表。如果能把居委会干部待遇提起来。大家的劲头肯定会更足。如果再不提高待遇,这一支队伍就要散伙了。”这些老居委会干部都很泼辣,敢说敢做。否则根本处理不好婆婆妈妈的事情。 闲聊一会,书归正传。 先由街道办和市政的同志汇报了此段下水道改造的原因,以及改造的费用,再由居委会的同志谈他们的想法、要求和建议。最后由市水务局和市政委汇报相关工作。 这一圈汇报下来。足足用了两个小时。 泼辣的七旬老居委会太婆打起了瞌睡。 郝建最后一个讲话。记者们打起精神,开始聚精会神的记录和录相。 郝建先谈了观看现场的感受,话锋一转,道:“今天是小规模座谈会,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不谈官面上的话了,说点实实在在问题,想点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到南江时间不长。但是有一个感受特别强烈,就是穿城而过的河流太脏了。我听说二十年前。城区河流还是清澈见底,夏天有人游泳,没有通自来水的地方就直接在河里担水吃。现在大家在河道去走走,看一看,还能游泳吗,还能直接担水到家里来吃了吗?根本不能了,这条南江的母亲河已经被严重污染了,让人实在痛心得很。” 他喝了一口水,用眼光扫了一下聚精会神的同志们,又道:“城区河道被污染成这样,怪不着在座的各位,从建国以后,大家集中精力解决的是肚子问题,肚子问题没有解决前,无法把大量的钱投入到地下,这是历史的负债。从技术上来说,我们市政设施采用的苏联的管网模式,苏联莫斯科降水量虽然不低,可是每月很平均,因此,他们采用管网模式没有问题。南江有旱季和雨季之分,季节性涨水很大,所以我们的管网在雨季不堪重负。更关键的是我们雨水和污水没有分流,城市的生活污水全部进入了河道,现在南江市区常住人口达到了五十多万人,加上流动人口,约莫在六十五到七十之间,如此多的污水流进河里,河水如何能够干净。” “今天看了下水道整治的现场,给了我信心,南江河道污染主要是生活污水造成的,还比较容易治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届政府将把下水道和河道整治纳入一个重点工作来抓,这即是面子工程,又是里子工程。我要交给水务局和市政委一个任务,你们务必尽快与上级部门对接,搞清楚整治下水道以有河道整治有没有资金补助,如果有相关补助,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你们先与各自的上级部门联系,如果需要我出现,谁叫谁到,绝对给你们当好后盾……” 大家听到这里都使劲拍掌。 郝建又道:“下个星期,我要去找水利厅的管厅长。我以前在沙州当农机水电局长时,他就是老领导,河道整治这边国家和省里都有些钱。老范去落实具体时间,在到东首前把有可能争取资金的地方以及我们的项目拿一个清单出来,以便对症下药。市政委这边安排在下个月,争取也到省里跑一趟。” 老范暗自庆幸在年初包装了两个项目,如果去要钱都没有合适的理由,他这个局长就太惭愧了。 会议开完,大家都觉得郝建是一个力实事的领导,作风扎实。被点了将的部门则感受到了压力,赶紧回到单位召开班子会,分析郝建的意图,以及单位能够包装出来向上面要钱的项目。 晚上,南江电视台播出了郝建视察下水道的新闻。 自从郝建来到南江以后,李太忠天天都要看南江新闻,以便掌握郝建的动向。 李太忠在沙州郊区有一幢别墅,原本是儿子李东方的。李东方走了以后,他便居住在此。每次回到别墅,他闭门不出,不与沙州的任何领导接触,只是一门心思做爱。他做爱不是单纯享受,更神圣的目的是传宗接代。 看罢与郝建有关的新闻,李太忠端起桌上一杯水,大大地喝了一口,对站在楼梯上的年轻女子道:“你去洗澡。” 女子二十来岁,容貌靓丽,身体健康。 睡了一阵,精力恢复以后,李太忠驱车前往东首,又去找二弟刘大军。 小车在高速路上轻微摇晃,李太忠陷入了梦乡。到达东首金星大酒店时,天近黄昏。驾驶员是以前用过的临时工,当过汽车兵,为人活泛得很,对刚刚睁开眼睛的李太忠道:“老板,找不找几个年轻妹儿。”李太忠道:“你想找就去找,人不服老不行。我不是搞起耍,是要传宗接代。”驾驶员道:“我再给你找个大学生,生个儿子绝对智商高。”李太忠道:“我要广种薄收,能生娃儿就行。要别人自觉自愿,不能强迫,强扭的瓜不甜。” 住进金星大酒店,他给刘大军打了电话,约好见面时间。等到一会,刘大军走进房间,进门道:“大哥,你以后最好不要住在金星大酒店。我刚才进屋时,看到好几位熟人。” “我用我自己的钱,管别人屁事。”儿子没有了,精神被摧毁了,辞去公职的李太忠心态发生了极大变化,外出住宿一定要住五星级酒店,没有五星级酒让,都必须是当地最好的酒店。吃饭也必须要当地最好的饭店,他最近经常说:“人生一世,不过是吃穿二字,不吃好点,穿好点,玩好点,赚钱就没有意义。” 刘大军道:“我的身份敏感,不适宜出入这种酒店。” 李太忠道:“你这人就是胆子小,就和我以前一样。如果我以前解放了思想,用儿子的钱往上多送一些,当个县委书记就没有问题。我当了县委书记,儿子和方杰也就有了活路,悔不当初啊。你要争取早点转正,需要用钱的时候,直接说一声,千万不要害羞,别学我当年那样的假正经。” 只要与李太忠见面,一定会听到类似言论,刘大军觉得大哥都快变成祥林嫂了。他没有打断李太忠的唠叨,很有耐心地听着大哥讲述人生心得体会。 李太忠讲了一会,问道:“大军,你真没有找到把柄?” 刘大军摇了摇头,道:“这次以收到实名举报的方式,重新调查了当时沙州公安办的案子,不论从程序还是材料上都无懈可击。许德才和郝建是要将此案办成铁案,现在看来,翻案的可能性不大。”他看着李太忠满头花白的头发。想起他出任成津常务副县长时的意气风发,只觉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李太忠出离愤怒:“我不相信东方会杀了方杰,无论是不是铁案,我都不相信,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举起三根手指,神情狰狞:“岳父、小杰、东方。三条命啊,我胸中积了一口气咽不下去。官路走不通我就走黑路。找个杀手,弄死个人不算难事。” 刘大军沉默良久,道:“东方不想你这么做。你年龄不算大,真想要儿子。就再生一个。” 李太忠神情又变得沮丧起来,道:“我想生,一直没有成功。” 刘大军知道只有此事才能让大哥恢复理智和增加生存下去的信心,鼓励道:“多试几个,说不定就有成功的可能。” 李太忠点了点头,道:“但愿能成功。” 离开酒店时,刘大军面色沉静如水,他如今是检察系统的省级领导,前途光明。而大哥李太忠面临失去理智的危险。如果他真的找人干掉了郝建,肯定会牵连上自己。这让他很是烦恼,一方面希望李太忠早日有后。将他从悬崖上拉回来,另一方面也想着自保的法子。 “我是不是应该远离李太忠?”刘大军是重情义之人,可是自保之心是人的本能,更何况他一步一步走到省检察院副检察长的高位,花费了无数心血,实在不愿意被一个丧失理智的人拖下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街边商店传来唱遍大街的歌声。直愣愣地钻进了刘大军的耳朵里。 刘大军文化并不高,由于一直 第873章有谁记得他 听着歌,李太忠悲愤神情一下就浮现在刘大军脑海里。李术忠作为官员,或许并不优秀,可是作为父亲,其真挚的感情却没有半点虚假。情为何物,不仅仅是爱情,也指亲情,还有友情。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刘大军将这首词在心中默背了一遍,他想起了父母双亡后被老方县长收养的凄惨,难得的复杂情愫涌上了这个铁血汉子的心里。 “郝建如果真是一个贪官也就罢了,偏偏这人官声还不错,我总不能做栽赃陷害之事,这就触碰到我为人为官的底线了。太忠之事,我的底线就在于如果郝建违法,我就出手,如果郝建不违法,我就不出手。”刘大军是经历过的血与火的汉子,很快就做出了决断,将心中纠结抛在了一边。 郝建并不知道曾经的同事李太忠处心积虑要对付自己,他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南江的工作之上。 郝建请侯海洋写“实事求是”四个字,是在不知不觉中反映了他的真实心态。 每个的心态都在发生着变化,少年人、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的心态是不一样的。郝建的心态随着职务升迁、年龄增长、阅历增加以及母亲邵佳美、老领导许德才得癌症有直接关系。如今,他将初入官场时的激情收敛起来,也将传说中的官场秘诀丢在一边,只想实事求是多做些事情。 星期六晚上,郝建坐在省交通宾馆三楼包间,接到了侯海洋的电话。 侯海洋道:“郝省长,对不起了,我已经走到来东首的路上,县里出了车货,一辆货车碾碎了坐了四个人的摩托车,四人全部死亡,我必须要回去。那幅‘实事求是’的字我已经装裱好,让司机给您送过来。”郝建道:“海洋老弟,你就别客气了,办正事要紧。” 门外传来脚步声,宁玥独自一人进屋,道:“侯海洋来不了,巴山出了交通事故。” 郝建道:“我也接到海洋老弟的电话。杨柳没来?” 宁玥道:“她在楼下等人,等会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省委办公厅的小齐,齐燕玲。他父亲以前是323厂的厂长,后来调到国务院工作,目前担任副司长职务(正司级),恰好管着水务这一块。” 郝建举着大拇指,道:“宁书记心胸开阔,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宁玥近期一直在为沙州南部新区建设跑资金,颇为成效。郝建作为南江省长急需花钱,就想从中分一杯羹。当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宁玥爽快地答应了,还主动为其穿针引线。郝建所言完全出自真心。 “这是国家的钱,沙州不可能一口气全部吃完。与其被其他市拿走,还不如帮助郝建,这叫合作双赢。”宁玥仍然留小波浪,白皙面容依然姣好,只是在微笑之时,眼角已经有细细的鱼尾纹。女人从政,比男人更加辛苦。特别是在全省排老三的沙州市当省委书记,不管是体力和还是智力,她都付出了巨大的辛苦。 杨柳陪着一位年轻女孩子走了进来,年轻女孩子约莫二十左右年龄,身材高挑,落落大方。郝建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时,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子,知道她是省委办公厅的人,只是两人没有打过交道。 年轻女孩子道:“郝省长好。我是齐燕玲,在省委办公厅综合处工作。” 郝建与齐燕玲握了手,道:“我们见过面。以后还请齐处长多关心南江。” 齐燕玲笑道:“我就是服务人员,郝省长这样说就是折杀我了。” 郝建在省政府当副秘书长时,齐燕玲多次在会上遇到他。每次看见郝建,总是让她想起永远在心中有一席之地的初恋男友。爱屋及乌,她对与男友颇为神似的郝建很有好感。 客人到齐,省交通宾馆的老十盘就陆续端了上来。宁玥道:“夫妻肺片到处都有,我还是最喜欢这里的夫妻肺片。” 齐燕玲与宁玥是多年朋友,受宁玥影响,也经常光顾省交通宾馆,道:“麻婆豆腐和回锅肉也很不错。我还经常打包回家,特别是回锅肉,第二顿吃起来更有味道。” “请问郝省长在不在?”门口站着一位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卷轴。 郝建道:“我就是。” 中年人道:“我是侯书记的驾驶员,帮他送一幅字过来。” 中年人将卷轴交给了郝建,再三拒绝了一起吃饭的邀请,急匆匆离开了。他知道这一桌不仅仅有南江的省长,还有沙州的书记,让他和这些大官在一起吃饭,简直不是吃饭,而是受罪。 郝建拿着卷轴,解释道:“我请海洋写了一幅字,准备挂在办公室。” 齐燕玲听到“海洋”两个字,心神震动了一下,暗道:“不会这么巧吧,肯定不会这么巧。” 打开卷轴后,郝建赞道:“写得真好,海洋老弟的字有书法家的水平了。” 齐燕玲忍不住站在卷轴边上,只见卷轴上赫然有“侯海洋”三个字,她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道:“侯海洋,他是省里的书法家吗?” 郝建道:“侯海洋是南江巴山县的县委常委,岭大毕业的,很优秀的年轻人。” 齐燕玲又道:“他是茂东人?” 宁玥有点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茂东人,以前认识?” 一颗眼泪不受控制从齐燕玲脸颊滑落,摔在了地面上。 齐燕玲猛然间得知了侯海洋的下落,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掉了眼泪。她很快就将眼泪擦掉,坦诚道:“侯海洋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一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有些失态,对不起。” 宁玥惊讶万分:“你一直不知侯海洋的消息?” 齐燕玲摇头道:“我应该可以打听得到,但是一直没有去打听。” 宁玥道:“我们两人在省交通宾馆吃过无数次饭,侯海洋其实也经常在这里吃饭,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 齐燕玲惊讶地道:“他也经常到这里吃饭。” 宁玥道:“我家和他姐家是世交,他读复读班和东首大学时,我们就经常到这里来吃饭。我分别认识你们两人都很多年了,就是阴差阳错没有聚在一起。” 齐燕玲结婚不过三个多月,还正是新婚,听到“阴差阳错”四个字,差点又要落泪。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现在不能后悔了,好好过现在的生活.,把侯海洋忘掉。” 告诫是理智,理智战胜情感很难。对于多数人来说,理智和情感是一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有时理智会占上风,有时情感会处于优势,但是都无法将另一方击溃。如果真是击溃的另一方,这个人就必然会变得偏激,并非好事情。 宁玥与齐燕玲是多年朋友,知道齐燕玲刚刚成婚。此时她将齐燕玲和侯海洋重叠在一起,不禁暗自感叹:“可惜了。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 齐燕玲现在的老公没有在机关工作,而是国家研究所驻东首分所的研究员,人虽然还是不错。可是比起侯海洋总是差了一点。她并非因为与侯海洋关系更亲密而偏向侯海洋,确实是实话实话,侯海洋和郝建一样,都有一种男性的魅力。男性的魅力并非粗野,而是一种力量,发自内心的雄性力量。如今社会富裕了,中性人多了起来。这种纯粹男性魅力就显得稀缺。因此,她为齐燕玲感到婉惜。 同时,她也为侯海洋感到婉惜。如果和在省委办公厅综合处工作的齐燕玲结婚。对处于基层正在上升期的侯海洋绝对有很大的助力。 宁玥给齐燕玲倒了一小杯酒,道:“往事不必再提,我们喝酒。” 齐燕玲端起酒杯,不好意思地对郝建道:“郝省长。第一次见面。就让你见笑了。” 宁玥道:“郝省长也是性情中人,不会笑话你的。” 郝建也端起酒杯,道:“来,大家碰个杯。” 郝建也有八卦之心,只是他将八卦之心隐藏起来,没有多问一句。齐燕玲和侯海洋是美女和帅哥,两人有一段感情发生,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这个年龄段。谁还没有一段爱情。想到这里,他的心猛然有一种刺痛。刺痛的感觉格外真实,甚至能感受到针尖上的锈迹。对,是一柄有锈迹的针穿过了自己的隐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喝了几杯酒,谈起正事。三人约好抽一个周末,到首都与齐燕玲父亲齐维康见面。 这顿晚餐是一个男子对三个女子,酒只能淡淡地喝一点。所以到了九点左右,大家就散去。 送走了齐燕玲,宁玥很感慨地道:“我真没有想到小齐和侯海洋曾经是一对恋人,要是早知道半年,他们都有可能重归于好。” 郝建道:“为什么这样说?” 宁玥道:“侯海洋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似乎有一个女友,但是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小齐是在三个月前才结婚。” 郝建想起自己和郭兰的事,深有感触地道:“他们这是有缘无份。” 宁玥看了看时间,道:“郝建晚上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郝建道:“今天主要任务就是陪宁书记喝酒,其他事都甩一边。” 宁玥笑道:“那我们找地方喝茶,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是我一个世家的儿媳妇,也就是侯海洋的姐姐,叫侯正丽,也是你们侯家人哟。” 郝建听到宁玥这么说,大体上猜到什么事,也就没有推脱。这些年,宁玥作为领导,对自己帮助甚大。她难得开一次口,这点面子必须得给。就算是棘手事情,也得克服。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友,而没有朋友的人在东首官场很难取得成功。人情人情,用得好会是助力,用不好则变成阻力。 杨柳很是机灵,听到宁玥谈起这事,赶紧拿起手机与侯正丽联系,很快就将见面地点敲定,然后道:“宁书记,他们在金星大酒店的茶室。” 金星大酒4号包,一男一女两人等在房间。女的三十岁左右,气质和相貌都出众。男的五十来岁,文质彬彬的气质中透着沧桑感。郝建与宁玥一齐进门时,两人都站了起来。 宁玥介绍道:“这位是侯正丽,她是侯海洋的姐姐。” 郝建伸手与侯正丽握了手,道:“你们姐弟俩长得挺像。” 宁玥又介绍:“这位是肖总。” 郝建总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眼熟,低头看了一眼名片,名片上印着“正强路桥公司肖强”,他抬头再看一眼中年男子,试探着问道:“你是肖总工?”肖强尴尬地笑道:“肖总工己经被埋葬了,我是正强道桥的肖强。” 郝建脸上现出真诚的笑容,热情地再次与肖强握手,道:“94年是益杨县的交通建设年,县里交通总体规划得到过肖总工指点。肖总工对沙州交通建设做出过贡献,我一直记在心里。”他认真研究过交通厅窝案,堂堂省厅总工因为几万块钱被判数年,工作和党籍被双开,实在划不来,因此抱着最真实的同情。 过去的辉煌仍然被人记得,这让肖强激动起来,对郝建的好感度直线上升,道:“我在交通战线工作了三十年,以前自诩做出过贡献,谁知出了点事就被全部抹杀,郝省长是第一位说我还做过好事的领导。” 郝建道:“只要在任上做过好事,总会有人记得。” 他这话就有点言不由衷,许德才在沙州做出了许多实事,没有许德才,沙州与铁州的差距估计更大。但是许德才离开沙州不过数年,沙州人几乎将这位老书记忘得一干二净,官场中人言必称朱书记,除了郝建、洪昂等少数人,谁还会想得起许德才。如今在南江,祝焱刚走不久,官场中人就将祝焱忘在脑后,市民也没有几人会想起曾经作出过贡献的老书记。 第874章最美的女人 几人落座,宁玥道:“正丽当年是茂东高考的前十名,考到了北京的大学,是又聪明又能干的董事长。”侯正丽道:“高考有运气的成分,事实证明有许多没有考上大学的同学,现在发展得比我们要好。” 郝建总觉得侯正丽有眼缘,仔细想了一会,发现侯正丽居然与二姐侯小英有几分相似,道:“上次与侯海洋见面,回家问了辈份,我是正字辈。父亲没有依着辈份取名,若按辈份,他是国字辈。” 侯正丽道:“那我们的辈份就能完全排得上,说不定就是一个家族分出来的。东首侯家这一脉的发源地在茂东,如果郝省长有空可以到茂东巴山县二道拐去看看,那里是侯氏家族的祖坟地。” 郝建道:“巴山和成津交界,我去过多次。今年抽时间,我把父亲带到茂东寻根。” 宁玥笑道:“东首人都是竹根亲啊,我和正丽的婆家是亲戚,如果郝建和正丽是一个家族,那么我和郝建就是拐了几个弯的亲戚,虽说这个弯拐得比较大,总算是亲戚。” 随后交谈中,郝建很快摸清了正强道桥董事长和总经理的意图,他们这次过来是为了南江的新区道路改造工程,南江城区道路以前是水泥路面,现在破损得不成样子。新的改造方案是对混凝土路面实施沥青改造,混凝土路面是灰白色,沥青路面是黑色,改造工程被俗称为白改黑工程。 从上世纪80年代到本世纪初期近20余年间,水泥混凝土路面作为城市道路主要结构形式,在国内许多城市广泛应用。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城市道路有了更高层次的需求,水泥混凝土路面存在一些本质缺陷,如行车产生较大震动与噪音,路表易产生裂缝、平整度差,出现裂缝和坑洞后难以维修,吸热性能差、光折射力强易产生视觉疲劳等。这种路面与城市发展的水平已不协调,许多大城市率先对水泥混凝土路面进行改造。 改造成沥青路面平整性好又有柔性,车辆行驶噪音小、平稳舒适,且产生的灰尘相比水泥路面减少很多,此外沥青路面维护容易,不像混凝土路面,维修后需要28天的混凝土保养期,可以做到沥青摊铺碾压即可通车使用。 改造方案刚刚在省政府办公会讨论通过,正强路桥就通过强有力的关系找了过来,郝建不禁佩服商人嗅觉。以前为了抵制易中岭,他拒绝了黄子堤的要求,结果惹来无数后患。宁玥介绍的这两人没有什么大问题,他暗自琢磨如何操作此事。喝过茶,事情谈得差不多,郝建不愿意久坐,于是大家各自散去。 郝建开着车,在夜色中回小区。 灯光通明的街道被车窗分隔成另外一个世界。 在另一个世界里,有匆匆行走的行人,有在昏暗小灯下等着生意上门的小商店,还有一些花钱如流水的声色犬马的场所。每个人都在这个世界上用一生的时间寻找自己的位置,少年时总是认为最好的位置会为自己留着,努力挣扎到了中年,很多人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平凡人,是一个小人物,那些美好的位置并非为自己准备,自己还得为了生计不停地奔波。 东首社会是一张由人情织成的网,对于官场人物来说,这张网更加严密,触角更加四通八达。宁玥与侯正丽岳父家里世交,她为了世交之情出面帮着侯正丽要工程。而郝建为了还宁玥的人情,就同意了让侯正丽到茂东做白改黑工程。同样,郝建答应了宁玥的请求,他以后如果有事情找到宁玥,宁玥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推脱。每一件事情都如一根蛛网,事情多了,所有人都成为这一张大网的一部分。 《.夜晚的东首并不睹车,小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乱逛。郝建打开车载音响,那首从金属盒子里钻了出来,很快就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 …… 歌声具有感染力,影响着郝建的情绪。他来到自己居住的小区门口却没有停下。掉转车头朝着城郊开去,经过了东首美院、东首工业学院,最后来到东首大学的新校区。新校区住了不少学生。虽然接近十一点,仍然有不少年轻人在街道上闲逛。他们有无数精力需要发泄,在图书馆读书是一种方式,谈恋爱是一种方式,深夜无聊地闲逛同样是发泄精力的一种方式。 小车来到郭兰小店门口停了下来。 郝建听着音乐,拿了一枝香烟放在鼻尖,让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郭师母得了尿毒症。这是郭兰想着要做生意的主要原因。曾经的堂堂县委组织部长居然在这里开一家小店,这实在让郝建觉得憋气。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是多年来摆在明面上的理论。可是理论和现实始终是脱节的,不同的工作带给人的幸福感和利益完全不一样。 郝建当了多年执掌一方的领导,心态发生了微妙变化,实在不愿意自己深爱的女人受苦。他如今是一市之长。全年要花出去上百个亿。上百个亿花出去。必然会产生制造出不少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比如他打个招呼,能让侯正丽做全城区的白改黑工程,五六千万的工程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来算,就有近一千万的利润。 而自己深爱的女人还在这里开这种利润微薄的小店。这种对比和反应让他感到有点难过。 他从政以来,从来没有主动利用职权为自己的亲人谋取利益。包括姐夫何勇数次谈到在管辖范围内做工程,都被他以“做专业的事”为由劝阻了。今天看到这个小店,突然涌起了利用职权帮助郭兰的念头。 要帮助郭兰谋利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比如这一次南江准备实施的下水道改造工程。这些政府工程必须招标。招标招的是整个工程,中标者还得购买很多材料。比如管道等大宗物品都得外购。作为甲方只要打个招呼,中标者自然会在同等条件下采购甲方打过招呼的供应商的材料。这就是比较典型的擦边球,如果郭兰愿意,她就能成为供应商,轻轻松松赚钱。 郝建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郭兰的电话。 “你好。我在东首大学新校区外面。” “你在哪里做什么?” “看你的商店。” 郝建斟酌一下,道:“商店生意怎么样?” 郭兰道:“比想象中要难得多。费心,但是赚不到多少钱。” 郝建道:“郭师母手术什么时候做?” 郭兰声音低沉起来,道:“还在等待。” 郝建把自己的想法挑明了,道:“你其实不必开这种小商店,竞争激烈,利润微薄。” 郭兰道:“我想来想去,除了做这种技术含量低的事,我似乎不会做事情生意。” 郝建道:“你现在不是政府官员了,可以做生意,不要自我禁锢。我建议你做一家公司,与有经验的人合股,具体来说就是市政材料。” 郭兰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真实意思,道:“我不想这样做,如果能这样做,我早就这样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郝建劝道:“其实这样做的人很多,算不上违法违纪,甚至连擦边球都算不上。你记得将门面转给你的曾宪刚吗?他是益杨上青林尖山村的人,和我是老关系。他以前在省级家装材料的批发,最近想做石材,主要是人行道用的石材,这也是他的老本行。除了在本地做,还到云南去买石材来加工,生意肯定很好。你和他合股,成立一家新公司。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些,免得做这种小生意费心思,耽误时间。” 郭兰沉默良久,道:“我不想让你为我破戒。” 郝建道:“我早就破了无数的戒了,今天晚上才答应一个类似的事情。你放心,这样做还谈不上违法乱纪,最多算是灰色地带。” 通过无线信号,郭兰仿佛能够感受到郝建的心跳。郭兰道:“你的好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马上答应你。” 郝建道:“不用马上回答,你想一想再答复我。你不要有太多顾忌,我既然提出来这个方案,肯定就是万无一失。” 郭兰道:“我心里很乱,一时无法决断。” 郝建听到郭兰的话语中没有以前那么坚决,温柔地道:“你不能苦熬,有啥事我们可以一起分担,否则我心里更不好受。” 郭兰道:“谢谢你。让我再想一想。” 郭兰家里没有做生意的传统,能够出来开商店,她已经走出了一道坎。 接受郝建好意,对于郭兰来说还有两道坎不。一个是自己心里的坎,她从小生活在书香家庭,读的书也比一般人多,家庭环境总体来说是比较好的,内心里比较清高的,做事总愿意独立自主;另一个坎是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影响郝建。她与郝建是两度同事,知道郝建律己甚严,很反感将公事和私事掺!.在一起。这一次郝建主动提出此事,其实将公事和私事拉在了一起,有违其原则。 她由郝建联想到了外逃的沙州原省长黄子堤,同样都是省长,黄子堤的想法是那么地让人恶心。她赶紧打开音响,用钢琴声来冲淡心中的恶心感。 在悠扬的钢琴声中,郭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脸色灰暗的郭师母站在门前,问道:“小兰。谁来的电话,这么晚?”郭兰道:“妈,是以前同事打来的电话。你快睡吧。” 丈夫早逝,自己又得了尿毒症,这让郭师母很大的打击,她感觉自己变得迟钝起来,对外物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有在女儿面前才说说话的兴趣,她站在门口。披着衣服,道:“小兰,我这病就不要治了。家里的经济情况我晓得。真要治下去,就得卖房子。我把房子卖了,你拿什么来结婚,总不能挤到单身教师宿舍吧。” 郭兰道:“妈。你安心治病。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来想办法。” 郭师母道:“你在这里读书,靠着点工资,又没有奖金,能够想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就把益杨的房子卖掉。” 郭兰坚定地道:“那是我们一家人居住的地方,说什么也不卖。” 沙州的新房子虽然宽敞,可是没有留下父亲多少印迹。在益杨大学西区的房子。才有一家三口人生活过的浓重印迹。在郭兰心中,莫说要出卖。就是改变一下布置、更换一点家俱都不行。 郭师母眼睛里噙着点泪水,道:“小兰,是我耽误了你。让你到现在都没有成家,我成了你的拖累,还不如早一点死了好。” 郭兰打断母亲的话,道:“妈,你怎么这样说。你是我妈,我不管你谁来管你。外面冷,到里屋去。”她送母亲进寝室之时,觉得里屋温度又低了下来,道:“妈,你怕冷,就把空调开上,不要关。” 尿毒症病人身体比较虚,怕冷是很容易感冒的,感冒会造成肌肝的快速增加,对尿毒症病人不利。郭师母觉得长期开空调会花费很多钱,总是在寻到机会以后就关掉空调。 母亲趟在床上,身体疲乏得很,闭着眼睛不想说法。郭兰也就不离开,坐在黑暗的房子里想着心事。母亲得病以后变得嗜睡,睡着以后在睡梦中又烦躁不安,不停地翻身,又时还要抽搐。 郭兰感觉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是三口之家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从自己出生到父亲去世这一段时间。每天晚上,三人沿着小湖散步,散步时还能听到西区音乐系琴房传出来的琴声。偶尔遇到有钓鱼者钓上湖鱼,父亲就象个开心的顽童,与钓鱼者讨价还价,用比菜市场还要高一些的价格将新鲜湖鱼买回家,第二天中午的餐桌上就会有滋味鲜美的鱼汤或者红烧湖鱼。 有一年湖里涨蟹潮,三人就提着桶,沿着湖边去抓螃蟹,半天时间就抓了一桶螃蟹,将小个的螃蟹扔回湖里,大个的螃蟹用来或炒或蒸,味道美极了。 有一年放风筝,自己大约只有七八岁吧。将一个大风筝放得很高,只在天空中留了一个小黑点。随知风筝线断了,飘到一颗高高的树上。自己急得直哭,父亲和母亲找了一根长竹竿,最终还是没有将风筝拿回来。 第875章识趣 回想着往事,郭兰觉得完整的三口之家的生活是如此幸福。仿佛是一场梦,现在从梦中醒来,生活就露出锋利的尖爪。 她对自己提出一个疑问:“为什么明明社会在进步,财富在增加,我们家的幸福感却下降得如此厉害。而且不仅仅是幸福感,就是家庭能力也下降得非常厉害,居然到了郝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郭兰很清楚,家里的幸福感下降是从父亲得病开始,父亲得病以后,母亲忧思过度,随后也得了病。人生百年,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经过一段时间后,郭兰接受了丧父这个事实,心情渐渐回复。如今幸福感减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母亲之病。由于三个人都安于书香门之家这个现状,对钱财看得不重,因此家里一直没有太多积蓄。在沙州买了住房以后,积蓄更是所剩不多。如果没有郝建的那张银行卡,母亲的手术费都无法支付。 家庭幸福感由两个方面构成,一是精神生活,二是物质生活,只有在一定物质生活条件的保障下,精神生活才能发挥作用。在母亲重病需要大量花钱的压力下,郭兰幸福感大大降低。 等到母亲熟睡之后,郭兰摄手摄脚地走到客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郝建的电话。 郝建正准备洗澡睡觉,听到桌上电话响起,立刻将换洗的内衣丢在沙发上,接过了电话。 郭兰道:“我想通了,决定接受你的建议。作为子女,有责任让母亲有一个安定的晚年,我如果一直沉浸在校园和书房里,实际上是另外一种自私。” 郝建道:“你能走出这一步,真的很难。” 郭兰道:“但是具体如何做,我还没有完全接受你的建议。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想让你违背本心。” 郝建道:“条条大道通北京,具体办法都可以商量。”他还有另一句话没有说:“即使为你违背本心,也在所不惜。” 郭兰轻声地道:“那我近期回东首一趟,见面细谈。”走出书房,具有某种象征意义,是对现有人生态度的修正。 人生的每个阶段都面临着选择,有选择意味着有变化。从哲学上来说,变化是永恒的,不变是暂时的。郭兰大学毕业到政府机关工作,这是一次重要的人生选择;从政府机关回到学校,是再一次人生选择,是对大学毕业后人生选择的修正;如今要走出书房,则是另一次选择,另一次修正。 郭兰下定决心以后,便利用学院放寒假的时机,飞回东首。 :3w.郝建开着自己的那辆奥迪车,前往机场。 按照郭兰的想法,郝建用不着到机场,两人在东首城里见面就行。郝建如今是南江省长,几乎全南江的干部都认识他这张脸。在机场难免会遇到南江干部,这就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郝建总觉得对郭兰亏欠很多,因此坚持要来机场。他作为南江省长,每周七天时间至少有两天时间会在东首出现。南江行政第一长官面对的都是具体事情。多数事情都需要上级部门支持。他曾经担任过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一段经历最大好处是他与省级部门主要负责人?大部分都有过接触,有过接触以后。见面就好说话,不至于还需要第三者来介绍。 他如今是称职的南江省长,来到省级部门负责人办公室里,包括见到省级部门实权副职,态度都恭敬得很,谈工作时完全拿出了下级部门向上级部门汇报的架式。为了能为南江争取到政策、带来资金、拉来投资、增加实实在在的好处,作为南江一把手把架子放低一些完全值得。 飞机延时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准备七点钟到达,结果在接近九点才落地。七点以后,郝建反复在拨打郭兰手机。一直是关机的提示,直到手机打开后,他才放下心来,道:“我在第五候机室正对的停车场里。还是那辆沙州牌照的奥迪车。” 郭兰道:“刚停止滑行。十五分钟时间能到停机场。” 飞机上的旅客有一半站了起来,一半在打开手机。郭兰挂断手机,无意中往前看,见到头等舱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北湖省很有名的大秘赵东。她不愿意在这个时间与赵东见面,赶紧坐回座位,将自己隐藏在座位后面。 等到客人基本走完,她才提着包走下飞机。 同一辆飞机的客人都不见踪影。郭兰这才放下心来。走了几分钟,见到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站在卫生间门口。似乎在等人。郭兰当过多年的组织部长,在观人上有独到的一面,她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但判断出这个年轻人应该是政府官员,十有**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还极有可能是选调生,在基层做了一两年,然后到了省委机关。 正在这样想着,赵东从卫生间出来,还拿着手机,边打电话边走路。他看见郭兰,立刻挂断手机,招呼道:“郭兰,你是从哪里飞过来,是上海吗?” 郭兰道:“我是从上海回来。” 赵东道:“我到浦东去考察,原本想约你一起吃饭,可是想到已经是寒假了,所以也就没有给你电话。你从上海飞过来,那么我们应该在同一个航班上,我在头等舱,没有朝后面走。” 郭兰道:“我上飞机就睡觉,没有见到您。” 赵东道:“放假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才回来。” 郭兰道:“学校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耽误了。” 赵东原本以为自己肯定能够忘记这位曾经喜欢过的女子,谁知偶遇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又呯然心动,主动道:“你要到哪里,我这里有车,送你过去。” 郭兰正要到停车场去与郝建见面,脑子里想着推脱的借口,道:“不用了,赵主任,谢谢您。” 赵东道:“有人接机吗?” 在卫生间等人的那位西服年轻人走到赵东身边,将围巾递了过去,道:“赵主任,外面冷,您把围巾戴上。” 赵东接过围巾,随手缠在脖子上,道:“这位是小孙,东首大学的选调生,在基层锻炼了两年,才被到省委办公厅工作。” 小孙是有眼色的,见到赵东神情,便知道眼前这位极有气质的漂亮女子绝对在赵东面前有地位,热情地伸了手,道:“您好,我是小孙,在省委办公厅一处工作,请多多关照。” 赵东介绍道:“这位是郭兰,和我是沙州组织部的同事,现在在上海读研究生。” 郭兰握着小孙伸过来的手,道:“赵主任一直是我的领导,他是一位非常好的领导,能跟着他是运气。”这是一句实话,赵东无论是从人品到能力都很出色,否则也不会在省委立住脚,只不过人品好、能力强的人并不一定适合自己。她对赵东的感情确实只有同事之情,很难发展成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 赵东再次发出邀请道:“相逢不如偶遇,如果没有人接机,我就送你过去,你准备到哪里?” 赵东曾经是自己的领导,有提拨之情。父亲去世后,赵东从省里赶来坐大夜。郭兰还是挺感激赵东的。因此,郭兰心善,不愿意在其部下面前扫了他的面子,急中生智道:“我与李俊约着见面,你送我到绵竹花苑,在东城区。” 赵东道:“哪个李俊,是以前沙州政法委那位?” 郭兰点头道:“就是那个李俊,她后来辞职了,自己做生意。” 三人走出了候机大厅。小孙道:“郭姐,本来省委办公厅的车可以直接开到机场里面的。赵主任要求严格,坚决不准办公厅的车进机场。” 这是在拍赵东的马屁,而且水准一般。郭兰很随和地呼应道:“赵主任就是这样以身作则,以前在沙州组织部之时,组织部是风气最正、效率最高的部门,这样要求是有好处的,沙州组织部出了不少干部。” 她说这话时,看了一眼赵东。赵东在沙州当组织部长之时,最讨厌别人说奉承话。这一回,他对小孙的马屁以及郭兰的实话都没有反应,神情如常,想必是平常听到的马屁太多,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马屁,这些马屁就变成了很正常的同志之间的交流。 一辆奥迪车停在身边,里面有一张通行证,由于天色暗,看不清楚是什么通行证,有可能是进入省委大楼的通行证,也有可能是进入机场的通行证。 小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郭兰和赵东坐在后排。 郭兰上车之时,朝停车场看了一眼,暗自焦急。她拿出手机,调出“空空”的名字,发了一条短信:“到达东首。”郝建姓侯,与孙悟空便有了联系,因此,郝建在手机上的名字便是“空空”。 小车启动后,赵东道:“好久没有见到李俊了,晚上把她叫出来,一起去吃夜宵。” 郭兰给李俊打了电话:“我回东首了,恰好在机场遇到赵主任,他送我过来。”她确实准备与李俊见面,只不过不是今天,而是明天。幸好她提前与李俊联系过,否则还真有可能穿帮。说了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这是无数人总结出来的生活经验,现在郭兰也面临着这个困境。 赵东吩咐道:“到老梅那里订个位。”他回头又对郭兰道:“老梅是我大学同学,开了一个大排档,味道还不错。” 赵东话音刚落,时刻关注赵东一举一动的小孙就拿出手机,迅速拨打出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道:“梅总,我是小孙,帮我留一个位置,安静一些的房间,有四、五个人。” 郭兰不想去吃饭,还没有拒绝,小孙就把电话打了出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赵东部下面前照顾其面子,于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将郝建一个人留在机场停车场,还得与不相干的人一起吃夜餐,这让郭兰很痛恨眼前这个拍马屁的小孙。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眼力,办事利索,以后成为执掌一方人物的可能性极大。这种人物多了,对地方上并非好事。偏偏就是这种人容易得到领导喜欢,提拔得比干老实事的人快得多。 郭兰给李俊打电话。道:“李俊,我回来了,等一会就要到你们小区。有空没有。一起吃夜餐。” 李俊以前曾经与沙州常务副省长马有财好过。如今马有财患上严重的忧郁症,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两人的关系也就嘎然而止。在马有财的帮助下,李俊的生意已经起步,尽管还没有做成大公司,可是维持一个家庭的富裕是绰绰有余。她接到电话后,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你是先放行李。还是直接吃饭。” 郭兰道:“我在机场遇到了老领导赵部长,他送我过来的。小车马上就要到你楼下。” 李俊道:“赵部长,是赵东吗?” 郭兰在电话里嗯了一声。 李俊明白“赵东”这个名字里面的含金量,道:“那我马上就下来,需要订餐位吗?” 郭兰道:“不用。餐位订好了,是东城区一家大排档。” 李俊挂断电话以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衣柜前,挑选着适合陪同赵东吃饭的衣服。她将衣服一件一件拿起,又丢在一边。多数衣服都适合在酒店里穿,明显不适应穿到大排档的场合。她估计吃过晚饭后有可能还要唱歌,就选了一件紧身的能将身材亮出来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新款羽绒服,配了一条发白的牛仔裤。换上衣服。又赶紧去化妆。 整理完毕,到了小区外站了几分钟,就见到一辆黑色奥迪车开了过来。在小区内进进出出的好车不少。其中也有黑色奥迪,可是唯有这一辆奥迪车带着官气,停在门口就如武林里的宗师,不停朝外喷放内力,让人感受到凛然之威。 郭兰从滑下的车窗向李俊招手。 李俊看见郭兰与赵东坐在一起,将内心的疑惑压在心里。满脸笑容地登上了小车,道:“赵部长。您好,我是李俊,以前在沙州省委政法委工作。” 第876章心里很不安 赵东和蔼地笑道:“我有点印象,你最初是不是还在报社工作过。” 李俊是发自内心的惊讶:“赵部长,你真是好记忆,居然还知道我在报社工作过。” 赵东道:“这不是记忆好的原因。以前组织部开会,经常有一个漂亮女记者来采访和拍照,我当然记得。” 郭兰闻言会心一笑。当初她在组织部工作时,李俊恰好在沙州日报社负责政经这一块,每逢组织部有活动时,总是由她给报社李俊打电话,让李俊过来采访。没有想到,赵东还记得总是弯着腰照相的李俊。 小孙透过后视镜,牢牢记住了李俊的相貌。诸葛一生唯谨慎,他将来要做大事,必须要将现在的一件又一件小事做好。 小车开了一处黑暗地方,停好以后,来到一处安静的小院。推开小院则别有洞天,灯笼下是古香古香的装修风格。小孙介绍道:“赵主任经常陪着领导进酒店,现在听到地酒店就要吐,偶尔想尝点美食,就来这个地方来。老梅的私家菜和烧肉味道确实不错,特别是脑花烤得外焦内嫩,是东首一绝。” 李俊很有自熟的本事,道:“赵主任还是少吃点脑花,脑花好吃,但是胆固醇高得吓人,不宜多吃。” 小孙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年轻人,百口不忌,哪里想得到食品是否健康,只管味道是否好。闻言有些尴尬,但是他调整得很快,道:“这点我疏忽了,以后就少点脑花。” 走出机场时,天空还没有雨,进城后,莫名其妙地下起冷冷的冬雨,雨水不大,抽在脸上冷冰冰的。郭兰走进小院,这才有单独打电话的时间,打通郝建手机后,低声道:“你还在机场吗?” 郝建接到郭兰的四字短信以后,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回了一个电话却无人接听,便猜到郭兰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他没有离开机场侯车室,习惯性地拿了一枝烟,放在鼻尖反复地闻。车内音乐反复地播放,从《四兄弟》再到几首常听的钢琴曲,都是他经常听的。 把这几首曲子放在一起是晏春平的手笔,他长期跟在郝建身边,知道郝建喜欢听什么歌曲,见郝建换歌麻烦,就找高手把这些听熟的歌曲弄到了一起,这样播放起来就很方便。 郝建将座椅后背放了下来,在歌声中,透过顶窗看着被路灯光照得昏黑的天空。他透过顶窗仰望着天空,恰好可以看到无数细小的雨点从高空扑了下来。落在车窗上,变成一粒粒水珠。 他知道郭兰已经完全着陆,又发过来信息,肯定不会有危险,只是久等不至,不免有点烦燥。终于,手机响了起来。 他迅速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郭兰道:“我下飞机的时候,遇到赵东。他和我一个航班,只是在下飞机时才遇到。他要送我回城,我不好拒绝。” 郝建道:“那你现在在哪里?” 郭兰道:“我来到了老城区,把李俊叫了出来,正准备和赵东以及他的秘书一起吃大排档。晚上我可能要住在李俊家里,明天抽时间见面。” 郝建道:“那明天见,你吃完饭,休息一会,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 郭兰又问:“你还在机场吗?” 郝建道:“肯定在机场。” 郭兰道:“不要等了,先回家吧。” 打完电话。郝建看着车窗外面的雨点,心里感到一阵宁静。他没有立刻回家,继续躺在车上,看着从天而降的雨点。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被手机惊醒时,已经晚上十二点,接近一点钟。郝建接手机前,朝窗外看了一眼,小雨变得大了一些,地面完全被打湿。 郭兰坐在李俊客厅沙发上,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水响,温柔地道:“吃完饭了,又去唱了一会歌,我现在已经回李俊家里。今天让你白跑了一趟,实在抱歉。” 郝建打了个哈欠,道:“我还在机场,刚才在车上睡着了,准备回家了。” 郭兰吃了一惊,道:“你还在机场!” 郝建道:“有点累,打完电话想休息一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郭兰心里涌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柔情,道:“你开车到东城区的绵竹花苑,接我。”李俊陪着郭兰站在门口,开玩笑道:“这么晚来接你,肯定是一位神秘人士。” 郭兰将李俊往小区门内推,道:“拜托,给我留点隐?私。” 李俊仍然伸长脖子想看清来人,道:“我和马有财的关系都没有瞒着你,作为闺蜜,对深夜来接你的人感到十好好奇。”她故意用可怜巴巴的神情道:“我只看一眼,然后离开,可怜可怜我的好奇心吧。” 郭兰伸手抱了抱李俊,然后将她推进了小区大门,道:“我在门口很安全,不会有事情,你不用陪着我,回去吧。” 李俊最了解郭兰心思,自然不会让其难堪,开了几句玩笑后,主动往小区走,在门口时回头道:“我就真回去了。你老大不小了,也应该为自己考虑,到现在都没有成亲,可惜了如花似玉的人,可惜了如花惜玉的青春。”最初她是用调侃的语气来说这几句话,说到后来,她想到了自己,不禁真正地发自内心悲伤起来。 这些年来,她在指导下,一步步由平庸走上了上的成功,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钱,能在东首买最好的小区房。从外人的眼光来看,自己确实成功了。可是,真的成功了吗?夜深人静之时,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电视,喝着能够美容的葡萄酒,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响,如水的青春就这样在寂寞的时光里悄然逝去。 李俊走过中庭。回到看了一眼,一辆黑车停在门口,然后缓缓离开。 郭兰与郝建又有许久没有见面。轻微的陌生感如约而至。郝建在给郭兰套上安全带时,俯身亲吻了郭兰的嘴唇。郭兰的嘴唇柔软、湿润,带着淡淡的女人香。女人香是很玄的味道,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味道。有的是难闻的体臭味道。多数都是平常的体味,只有少数女人才有女人香。女人香和香水味道不同,前者是自然生成,后者则是人为干预产生。 郝建最喜欢闻到这股天然香味,唇齿温柔地留连了一会,道:“好香,我喜欢。” 郭兰脸颊微红,吃过晚饭又去喝歌。嘴巴里经过了各种食物,很难受。回到李俊房间后。她细细地刷了牙。将口腔里的食物残渣全部清理了出去。口气清新了,自己感觉舒服,接吻时也就不会有心理负担。她有着轻微的洁癖,特别不能容忍与爱人见面时身体处于肮脏状态。 有了短暂的身体接触,最初见面时的轻微陌生感就烟消云散了。 车朝西城区开去,如泣如诉的音乐将轻微马达声遮住,车窗隔断了城里杂音,小车内形成温馨的小环境。 郭兰抱歉地笑了笑,道:“赵东是老领导,热情地要送我,不想在他的部下面前扫他的面子,让你久等了。”她之所以没有在赵东面前给郝建打电话,主要是担心赵东对郝建不利,赵东现在所处的位置太关键,给郝建上点眼药轻而易举。她必须在赵东面前掩盖自己与郝建的关系。 郝建知道郭兰的心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有时难免会遇到这种情况。” 郭兰道:“你很累吗,在车上就睡着了。” “初到南江,很多事情都要从头理起。”郝建没有多谈工作,转换了话题,道:“伯母病情怎么样?” 提到母亲病情,郭兰神情黯然地道:“一点都不好,需要长期透析。” 郝建对郭兰的忧伤深有同感,道:“生老病死,以前觉得离我们很遥远。谁知不知不觉中,上一辈的熟人陆续开始死亡,我们也得面对这件人生大事。” 郭兰道:“我们年级的同学中也有得病早亡的。”她扭头看了看郝建的侧脸,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三十多岁的年龄正在男人的黄金年龄,青春的风采还没有完全消退,又有了经历世事的成熟。无论看多少遍都看不厌烦,有时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郝建眼睛盯着前方,熟练地驾驶着汽车。 汽车如黑暗中的使者,快速而又安静地穿行在钢筋大楼构成的丛林里。钢筋大楼冷硬无情,可是一扇扇有灯光的窗又透露着丝丝温情。在流光溢彩的大城市里,人的孤独感反而特别容易增强,如果在大城市里没有自己温暖的小家,下班稍晚,坐在车上看着一扇扇亮着灯光的窗户就会感到特别难受。郭兰在上海学习时,最不喜欢在外面吃晚饭,吃晚饭时倒是快乐,吃过晚饭回到出租房子,总会让她感到孤独和伤感。 郭兰叹息一声。 郝建道:“今年是2004年,70年出生的人就到了34岁,上有老,下有小,在单位又成了骨干,是人生压力最大的时期。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段时间,苦是苦点,却是人生最辉煌的时间。” 郭兰道:“我总结了这些年我家里发生的事,有两条很重要的人生经验,第一条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骄子,看不清时代,就要被时代所抛弃。” 郝建道:“太抽象,能不能说具体点。” 郭兰道:“自从我爸去世以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有时蓦然回首,发现自己的家庭不知不觉中沦为了社会底层。” 郝建不同意这个说法,道:“这个说法不对,你们家庭无论如何也不会沦为社会底层,真正的社会底层你没有接触过。” 郭兰道:“你暂时别反对,听我的想法。每个社会阶段都有一些落伍者,比如在解放前,地主们日子肯定过得比贫民要好,解放后,地主们就被这个时代所淘汰,估计地主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戴上黑五类的标志,承受无尽的痛苦,还会波及到子女。在解放以后,国有企业工人的日子比农民要好过得多,还有就是户口,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就将数亿农民变成被城市人瞧不起的群体,以前一个城市户口要好几千甚至上万元。到九十年代,国有企业职工倒霉了,大范围下岗,往日的老大哥也神气不了。现在,城市户口不值钱了,反而是农村户口因为与土地联系起来,变得越来越有价值,特别是城郊的农村户口。我经常在想,下一步有可能是谁倒霉?” 郝建道:“现在很难出现某个职业或者行业全体倒霉的事情了。” 郭兰道:“我不清楚,也许吧。第二条是人生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个家庭如果掉以轻心,不努力,说不定会出现温水煮青蛙的情况,不知不觉成为社会底层。比如我们家庭,以前长期处于大学里,大学成为保护我们的堡垒,我在社会上遇到挫折,下意识就想回到大学里面。在大学里固然很好,可是如果安于现状,也就有可能和社会脱节。当我母亲生病需要大量用钱时,我才发现往日的清高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十几年看似优雅的生活让我们有家庭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更经不起风雨,这是没有危机意识的后果。”小车停在了一幢绿树成荫的别墅群前面。 郝建道:“以前的那个房间我准备处理掉,易中岭曾经也住在那个小区,现在看来总体来说比较嘈杂。” 郭兰道:“刚才只顾着说话,这是哪个地方?” 郝建指了指远处比较密集的灯火,道:“那是东首大学新校区,我们是在西城区的一个新开发小区,这里私密性比较好。” 小车进门以后,沿着林荫小道开了几分钟,走进了一处位于小坡中间的别墅。这幢别墅是精装修别墅,价格不菲,郝建还是采用老方法,用了老家亲戚的身份证,以老家亲戚的名义购买了这幢别墅。 郭兰走进别墅,站在客厅问道:“我一直没有问你的钱从哪里来,现在看见这套别墅,我心里很不安。” 第877章梦境 郝建顺手将地暖开关扭大,调到二十度,又拿了一杯白开水给郭兰,道:“不用担忧。以前我在益杨时打下的基础,当时煤矿销售困难,.凡是贷了款的煤矿老板大多亏损严重,煤矿握在手里一天就亏一天,恨不得马上就要出手。修岭沙高速公路时,我开石场赚了钱。从中领悟出资源类企业在国民经济高速发展期间必然会赚钱的道理,就趁低吸呐,用我母亲邵佳美的名义买下了火佛煤矿。买下火佛煤矿不久,煤价爆涨,我就在这种情况下大大赚了一笔。” 郭兰双手捧着透明玻璃杯子,慢慢喝水。道:“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你当初在奋斗的时候,我在县委和省委组织部工作。工作之余,看看书,听听歌,弹弹琴,散散步,生活悠闲得很,当初倒是休闲了。可是这种家庭禁不起风吹雨打,我是有感而发,不是胡乱联想。以前我是高傲的性子。从心底是看不起那种跑社会的粗俗人。后来我母亲生病,要到龙堂找表叔借钱,表婶那张脸上的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痛定思痛。所以我想走出书房。” 郝建坐在郭兰身旁。静静地听她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郝建握着郭兰的手,郑重地“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郭兰将头靠在了郝建的肩膀上,宽阔厚重的肩膀给了她很踏实的感觉。郝建将其抱在怀里,爱怜地道:“我觉得你还是过原来的生活,抵御风险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来做。” 听到郝建的话,郭兰感到很是心安,女人有了依靠的感觉真好。她还是翻身坐了起来。道:“精工集团的李亚慧,你应该熟悉吧?” 郝建身体僵了一下。道:“熟悉。” 郭兰从提包里拿出了一本杂志,封面上有着李亚慧的大幅相片,相片下面写着一排大字“从低级文员到精工集团董事长”,道:“以前在沙州的时候,我曾经组织过企业女干部的培训班,作为组织部的人,我总觉得我是国家干部,是组织部的干部,李亚慧就是国企一个副总,其职位都掌握在组织部手里,在这些企业领导面前还很有优越感。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甜,实际上经历了市场风雨的国企女干部们笑到了最后,李亚慧就是其中最优秀的代表。现在我觉得与李亚慧比起来,她比我更适合于这个时代。” 郝建知道李亚慧崛起过程中付出的代价,张开双臂,将郭兰抱在怀里,道:“既然下定决心,那就好好做,从现在做起也不晚。只是你在西郊的商店,确实没有太大意思。我有一个想法,由你和我的一个老朋友合伙,他以前一直做装饰材料,也做过石场,是信得过的朋友,你们两人开一家公司,我可以介绍一些业务给你们。” 郭兰道:“我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是我是这样想的,不真正去经历风雨,永远都只能依附别人。我既然走了出来,就要让自己变得坚强,变得强大。” 郝建道:“你不愿意与别人合伙?” 郭兰神情很温婉,态度却很坚决,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让我跟别人合伙,实际上是由别人赚钱给我分红。你的好意心领了,我不愿意这样做。” 郝建道:“单独出来闯荡,很难。比如,你能够去请一些小部门领导去应酬,还陪着喝酒吃饭吗?你别扭,我也很别扭。” 郭兰道:“总要走出这一关口。” 郝建思索片刻,道:“你是沙州大学的领导干部,其实也是干部身份,要单独干,也得用其他人的身份,比如你的母亲,或是其他可靠人的身份。这就要解决你的合法性问题。” 郭兰点头,道:“这个我会注意。” 郝建又给郭兰讲了些注意事项,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两点。他打了个哈欠,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郭兰白晢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道:“我把行李放在李俊哪里,没有换洗衣服,只能暂时借一借你的大衣服。” 郝建牵着郭兰的手来到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有新买的内衣裤。看着小小巧巧的内裤,郭兰眼中充满柔情蜜意,道:“亏你是个大男人,怎么去买女人的东西。” 郝建道:“我是到东首百货买的,那里什么东西都有,我顺手拿几件女性内衣,放在货物堆里,没有人能发现。”说话之时,他从身后抱住了郭兰。郭兰手里拿着新买的内衣,头朝后仰,靠着郝建肩膀上,道:“我爱你,郝建。” 两人在衣柜前互相抚摸和亲吻一阵,都情不能自禁。 郭兰道:“你稍等一会,我先去洗澡。” 郝建道:“我陪你一起去。” 虽然两人已经是这种关系,郭兰还是对鸳鸯浴有些羞涩,道:“新买的内衣都没有洗过,不能穿,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件你穿过的干净棉毛衫,这样我穿起来还放心一些。” 郝建道:“我没有在这里住过,还真没有干净棉毛衫,你的睡衣吧。” 他在睡衣从卧室取过来时,心里一直琢磨着如何在不违法不违纪的情况下帮助郭兰。走进浴室里,突然脑子出现了一个即合理又合法的灵感。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是一句至理名言。早上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俯身亲吻了还在熟睡的郭兰,准备悄悄起床。刚刚到床边,郭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道:“你这么早就要走。” 郝建道:“今天上午要开省政府办公会,我得按时到办公室。” 郭兰道:“我上午去看一看东首大学的服装店,下午就回沙州,把事情办完以后,我回上海。” 郝建干脆又钻回床铺里,将光滑滑的柔软身体抱在怀里,亲吻着耳朵、脸颊,再顺势而下。 两人又在床上缠绵了一会,郭兰首先起床,披上睡衣,打开冰箱,只找到了一打鸡蛋和一把干面,过来问:“你没有酱油、醋、油辣椒?”郝建道:“没有,我是第一次进来住,没有准备这些家居用品。”郭兰伸出手,道:“车钥匙,我到外面去买点吃的。早上你要开车到南江,饿着肚子可不行。”郝建道:“别墅区也有别墅区的坏处,生活并不方便,买点东西要走很远,特别是这个天气。”郭兰道:“任何事情都有得有失,你想清静,就得忍受生活不便利。” 第878章不同意 郝建道:“你不用出去买,昨晚折腾了一夜,够累了,好好休息。”郭兰仍然不是太适应开这种玩笑,白晳的脸上腾地飞起两朵红云,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车钥匙在哪里,我到外面买点东西,在家里吃了饭再走。”郝建指了指桌子。道:“车钥匙在桌上,你会开车吗?”郭兰道:“我好歹当过县里领导干部,早就把车学会了,只是开得不是很好。” 郭兰拿着钥匙出门。 别墅里只剩下郝建一个人,此时他突然有点迷糊,觉得两人的这种生活似曾相识,仿佛很久以前就有这种画面。他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心情渐渐复杂起来。小佳、郭兰和李亚慧在他脑海里转走马灯似地旋转,总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你脚踏三条船。道德败坏,被家人知道的后果就是家庭破碎,被组织知道的后果就是所有努力化为乌有,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可是到了这种时候。放弃其中任何一个都是对对方的深深伤害。 这是一团长久地困绕郝建的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让他内心深深地不安。 二十多分钟以后,郭兰开门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盒子,道:“本来想给你煮点稀饭,包点家常包子。可是实在没有材料。现在还早,商店没有开门。给你带了一碗碗豆杂酱面,趁热吃。” 郝建坐在饭桌上吃面条的时候,郭兰在厨房里探出头来,道:“你没有奶锅?”郝建道:“没有,只有一个锅。” 这是一个蒸菜的大锅,用来热牛奶实在不象样子,郭兰就将纯牛奶打开,倒进碗里,用蒸菜的方式来热牛奶,后来又觉得太慢,还是将牛奶倒进蒸锅。牛奶热好以后,郭兰给郝建端了出去,道:“你没有买奶锅,为什么去买一个这么大的蒸锅?”郝建喝着热牛奶,道:“这只锅也不是我买的,是交房的时候,房地产公司送的礼物。” 吃过温馨的早餐,两人紧紧拥抱,吻别。 冒着细雨,郝建开着车回南江。一个小时十七分钟,他看到公路边一个碑形建筑,上面写着“南江人民欢迎您”七个大字。跨过这个碑,郝建立刻就进入了省长角色,将所有的缠绵抛在脑后。 走到省政府大楼,来到属于自己的那间办公室,刚刚到八点。原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是早的,谁知晏春平已经来到办公室,茶水也泡上了。 起了一大早,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身体确实也有些疲倦。郝建坐在属于自己的高背皮椅上,惬意地喝了一杯热茶。晏春平经过几年磨砺,现在算得上合格的秘书,知道自己的喜好,也能帮着自己办一些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之事。郝建准备再过一段时间,将晏春平由科级干部提拔成副处级干部。 这些年来,秘书提职过快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郝建本身就是这一现象的受益者。如今他成为领导者,手底下也有忠心耿耿为自己服务的秘书。他还是做出了和许德才、祝焱相似的举动,提拨了经过考验的且为自己服务多年的秘书。 提拔晏春平这样的秘书并不违反任何党纪国法,甚至连暗箱操作都算不上。晏春平是从科员、副科长、科长,按年限一直升到副处级,每一步都没有落下,没有违反《公务员管理条例》的规定。他最大的优势在于受到了领导青睐,到了应该提拔的时候,总不会被忘记。 秘书有三个优势,第一是作为领导身边人,接近权力中心,按照情商决定命运、态度决定位置、远近决定高低的原则,距离权力中心越近,获得的位置越高;第二是秘书往往是经过精挑细选,都具有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智商和情商都比较均衡;第三是秘书跟在领导身边,耳濡目染,学到了很多书本难以学会的知识和技能,且能够接触一般干部接触不到的人和事,所以往往进步很快。 有了这三个优势,秘书成为领导以后,大多数都能胜任其岗位。 “人到齐了。”晏春平到会议室看了看,过来给郝建汇报。 今天上午在第一会议室开会的部门有经济部门、统计部门、研究部门三个方面的人,主要是研究北湖省全年的目标任务,确定在人代会上政府工作报告上的目标任务。各地总会比省里目标略为提高一些,这样才能在全省排名时不至靠后。 走出办公室,在走道上见到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褚良。 褚良是一个黑黑的壮实汉子,为人不苟言笑,办事严肃认真。郝建来到南江以后,和他只有工作上的交往,没有任何私交。虽然祝焱曾经极力推荐褚良,可是郝建还是不准备立刻和他拉近私人关系,毕竟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试过才知道。 郝建道:“褚省长,今年省里考核指标又重新调整了,压力很大啊。今天作一个研究,把指标分细。不要把压力仅仅留在省政府,必须传达到各部门。” 褚良很直爽地道:“现在省政府越来越喜欢搞这些花架子了,其实省里只要抓几个关键指标就能把全省情况掌握,比如用电量,这是衡量一个地区工业最真实的数据,再比如财政收入,这个也比较真实,还有新增银行贷款,这也是实打实的,弄几十项指标,逼得大家造假。” 郝建道:“一个地区和一个家庭是一样的,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些年南江进步很大,在全省排名从第三集团进入到第二集团前列。这就给我们很大的压力,如果在我们手里面又从第二集团滑进了第三集团,不仅是我们的面子问题,而是实实在在退步了。” 褚良道:“南江的工业底子比不上沙州,搞工业没有前期的积累,谈何容易。这几年南江大力发展矿产,经济指标提了起来,现在后遗症很大,而且要想把指标再往上走很难了。除非是有新的增长点。” 郝建暂时没有向褚良谈及自己的构想,只是道:“事在人为,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相信我们这一届党委政府能把前进的势力保持下去。” 常务副省长褚良很认真地道:“郝省长不要太乐观,国家的宏观调控从去年12月就开始了,南江这种资源型城市,受到的冲击犹其大。今年的各项指标能够勉强保持与去年一个水平线就算很不错了。” 郝建知道褚良所言全是实话。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国内进入高速发展时期。由于受计划经济影响太深,各级政府包括中央政府对市场经济都不能很好把握,长期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状况。近二十年来,出现了多次宏观调控。 数次宏观调控的原因极为类似:首先就是经济高速发展,各省各地都想上项目,加大投入,造成大量重复建设,导致经济过热;其次就是经济过热造成矿产、能源等各种资源紧缺,凡是紧缺就会有争抢,这对南江这种资源型城市是有利的;第三就是中央政府通过各种手段进行调控并作再分配,压制经济过热现象。 “一放就乱、一乱就收、一收就死”是对近二十年经济调控作的精辟总结。 我们从电视、广播、报纸中经常能听到“调整、紧缩、避免重复建设”等词语,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并不需要面对这些词,只不过当成一种生活背景。对于郝建、褚良等人来说,宏观调控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将会影响到一个地区的发展。 今天召开会议。就是研究在宏观调控背景下,如何制定即完得成又能过得去的目标任务。 郝建与褚良并排向前走,边走边议论。 郝建直爽地道:“今年南江省委省政府都是新班子。前几年各项指标不停往上窜,今年突然刹车了,在省里不好交待,市人代会时在人民代表面前也不好交待。” 褚良一直绑紧的脸皮露出点苦苦的笑容,道:“前一届运气好,恰好遇上了经济快速扩张期,矿山企业效益好。交税多。今年新班子刚搭起,遇到了宏观调控。麻烦啊。” “牢骚要发,但是事情还得做。今年得想办法至少将各项指标保持在原有的速度,特别是管理类的考核,必须保证在第二片区里坐到头排。”郝建心里也觉得老领导祝焱运气好得出奇。在南江任职期间恰好国内经济形势大好,对资源需求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他刚调走,国家就开始宏观调控。 褚良走到会议室门口,没有急于进门,道:“郝省长的想法是对的,给各个部门加压力,增担子,明年说不定全国的形势就好了。” 郝建也在门口停下脚步,道:“不要寄希望于明年形势好转。得想办法在房地产上作作文章,说实话,南江全市的土地出让金就有沙州西城区一个区差不多。潜力还很多,可以好好挖一挖。” 褚良一脸苦大仇深地道:“上一层省委省政府也动过这方面的脑筋,后来不了了之。南江市先天环境不好,东面、西南和南面都是大山,只能朝北区发展。北区恰好又是以前的老矿区,一条污水河。一个废弃的垃圾处理场,边上还有一个火葬场。无论如何也发展不起来。想要在老城区搞房地产,第一个难题就是拆迁,每次拆迁都搞得沸沸扬扬,政府被骂得直不起腰,不搞也罢。” 郝建笑道:“老褚太悲观了,房地产还是有文章可作,散会以后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省长和常务副省长一起走进会议室,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各部门负责人纷纷打开笔记本,扭开钢笔或者签字笔,会议气氛就被成功地营造出来。 郝建拿起桌前的两份文件,道:“先由孙秘组织学习两份文件,大家就对当前的政策以及南江面临的形势有个基本判断。” 孙秘书长是个白白的圆脸胖子,为人斯文,说话也是慢条斯理,拿着文件,清了清嗓子,道:“我和同志们原文学习一遍。一份是去年的文件,12月23日由国务院办公厅下发的103号文件,《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发展改革委等部门关于制止钢铁电解铝水泥行业盲目投资若干意见的通知》,一份国办刚刚才发的文件,《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开展贯彻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情况专项检查的通知》。” 两份文件都直接影响了南江经济,参会的各部门同志集中精力,认真地听着孙秘学习文件。 孙秘读完文件后,郝建道:“大家听得很清楚,国务院明确要求对钢铁、电解铝、水泥三大行业进行清理检查,国务院将组织来自审计署、发改委、财政部、国土资源部、建设部、农业部、商务部、人民银行等部门的人员,组织**个监督组,到各处清查,重点就是进入三大行业、盲目投资的民营企业。在中央检查前,省里将提前来检查一次,大家要高度重视。省政府已经下发了文件,各部门回家先自查,我市最突出的就是水泥行业,目前一个区四个县都有水泥厂,重复投资、规模小、技术弱,污染重。” 他停顿了一下,道:“今天先不谈这个事情,集中研究目标任务。学这两个文件就是要认清南江面临的严峻形势,不要盲目乐观,同时又要鼓足勇气,树立信心,力争保持南江高速发展的势头。” 会议持续开了半天,结束时,接近中午一点。 郝建回到办公室,就安排晏春平,“你去省委小招要一个羊肉汤锅,我和褚省长刷点羊肉。” 省委小招待所主要为省委省政府领导服务,里面有小伙食团,菜品不追求高档,以家常菜为主,最大的特点是干净卫生,私密性好。经常到外面餐厅吃饭,容易造成不良影响。作为数百万城市的当家人,他们确实不在意嘴巴上的享受。有些人认为省委省政府领导总是想吃好的,其实是不了解厅级实职领导的生活与心态,是用自己的想法去套厅级实职领导的想法。 有一个笑话专门讲了这种心态:话说古代有三个农民干活之余休息闲聊,躺在草地上,望着悠悠白云,一个就说:“如果我们能当上皇帝那该有多好啊。”中间一个也说:“是啊,不知道皇帝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另一个则肯定地说:“嗨,还用问么,人家皇帝肯定是天天白面馒头管够,锄地用的也是金锄头!” 第879章说服 晏春平陪着郝建来到小招,将菜品点齐以后,就到大厅炒了青椒肉丝,要一个皮蛋黄瓜汤,一边吃,一边看着大厅的电视。 郝建和褚良面对面而坐,各自倒了二两茅台酒。郝建酒量极佳,褚良酒量也不弱,两人喝二两酒,外人绝对看不出来。碰了两杯后,褚良首先提起话题,道:“刚才听郝省长谈起房地产,看来你是想做土地财政的文章。” 郝建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省政府是手长衣袖短,到处用钱,捉襟见肘,不想办法不行。每一次宏观调控都有人当典型,以前的年广久、郑乐芬等人,都是当了宏观调控的典型。我们必须严格招待中央决策,不去当这个典型。但是中央没有禁止的行业,我们就可以大胆地抓。许多学者都在批评土地财政,其实土地财政并非洪水猛兽,中央财政强,地方财政弱,地方又要做事,承担的责任很大,不想办法怎么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调控手段,也是再分配的一种形式。” 褚良道:“我同意这种观点,只是南江土地财政不好搞。” “我有一个想法要与你沟通。”郝建开玩笑道:“今天烫这顿火锅,意义很重大啊,将决定今天几年南江的财力。” 郝建道:“我记得读大学之时,大家都疯狂地读西方哲学,不管是否能读得懂。。。。太难看了。这个同学现在在检察院工作,当副检察长。” “我读大学时比你还要早一些,当时我们狂热地向往西方,能够到西方留学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褚良看起来又黑又粗又壮,却是典型的科班出身,当年他读大学之时,正是刚刚打开国门,国人对西学狂热地崇拜。郝建所说的故事同样上演在他所在的大学里,成为青春永远的记忆。 郝建刷了一片羊肉,在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道:“存在就是合理的。” 褚良皱着眉毛,道:“不对,我记忆中存在就是合理的是黑格尔说的。” 郝建道:“康德虽然伟大,但是这句话还是萨特说的。” 褚良道:“你注意到没有,萨特文笔优美华丽,是一个浪漫的文学青年花花公子,很难想象能说出这样简练的话。” 郝建笑道:“我那读过什么大学,不过我进修过,我就给沙州大学的段校长打电话。他是研究哲学的,请他作为评判。” 段衡山接到电话时,正在与一群青年教师聚餐。他将指头放在嘴唇,做了一个禁声的标志,思考一会,组织了语言。郑重地道:“萨特做为现哲学代西方存在主义文学的创始人。曾在1933年去柏林,投身于德国著名的哲学家胡塞尔和海德格尔的门下深造。海德格尔对存在主义、解构主义、诠释学、后现代主义、政治理论、心理学及神学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所以说“存在即合理”这句名言应该是黑格尔先说的,萨特在一百年以后又通过相似的语言表达出来。” 他放下电话,语重心长地青年教师们道:“你们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是你们的师兄。南江市现任省长郝建,他和常务副省长在争论哲学问题。两人争执不下,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们当裁判。他们两人是五百万人口的政府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在东首这种体制下,可以说是日理万机。但是他们两人利用中午吃饭时间,谈论的不是东家长西家短,也不是现实的事,而是讨论哲学问题。哲学能让人明智,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个岗位,确实应证了存在就是合理的这句话。” 当郝建转述了段衡山的答案,两人几乎同时大笑了起来。 刚才的争论完全没有功利色彩,纯粹是争论形而上的问题。而且刚才的争论没有准备,是自然而然发生。在这一瞬间,两人仿佛都回到了大学时代,一群学生穷得四个衣袋一样整齐,但是谈论的却是国家大事天下大事。 在平时里,褚良总是一幅严肃的神情,不苟言笑,不开玩笑,除了工作不谈其他事情。在郝建眼里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很难让人摸清楚深浅的人。因此,郝建在涮羊肉之前仍然暂时不想与褚良拉近私人关系。可是,争论了一番哲学问题,在两人同时哈哈大学时,郝建看到了褚良与自己同质的地方,看到了硬壳之下的真实。 当然,这仅仅是相互接触的第一步。郝建要真正信任褚良,还得经过一定的时间,还得经历一些事。可是这第一步相当重要,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如果侯和褚坐在一起无话可说,两人真想在政府工作配合密切,难度不小。 郝建道:“我说了半天哲学,把想说的话忘记了。” 褚良道:“我洗耳恭听。” 郝建道:“土地财政是现实存在的,不是一个地区,是全省大部分地区都有。存在就是合理的,所以在现阶段的土地财政是有一定合理性。关键是度,在某个合适的区间内,我们要寻求城市建设、拆迁和棚户区危旧房改造的多赢。多赢不是所有人都要赢,而是多数人获利。” 褚良静静地听着。 郝建道:“当前的情况是南江要继续发展,而原有的优势正在受宏观调控的影响。我估计这两三年内在大政策影响下,南江矿山企业会在整顿中维持生产,能保持来原来的产量、效益就相当不错了。经过几年调整以后,我相信南江矿山企业会更加有活力。但是,我们不能等待大政策调整结束,应该更有作为,所以我想到要将城市升级、拆迁和棚户区危旧房改造结合起来打造。” 所谓土地财政是指依靠出让土地使用权的收入来维持地方财政支出,属于预算外收入。郝建是想将南江的土地财政的潜力挖出来,但是又不愿意在老城区大搞拆迁。在老城区大搞拆迁将有效改变老城区的面貌,让城市公共环境更适合居住,将改善居民的居住条件。同时又能增加财政收入,企业也能赚钱,是一件看起来很美的事情。可是实际操作不是这么回事,弄到最后政府的愿意和老百姓的愿意严重对立起来。 郝建不愿意干这种事情,他想做的事情是寻求一个多赢的平衡点。 褚良完全了解郝建的心思,举杯与郝建碰了一下,道:“我或许猜到了郝省长的想法,你还是要剑指北区。我就说实话,这很难,真的很难。”郝建主动与常务副省长褚良谈心,有三层原因: 一是祝焱对褚良多有肯定和褒扬。在郝建印象中,祝焱在察人和用人上颇有独到之处,作为曾经的益杨县委书记,益杨干部在沙州得到提拔使用最多。他作为祝焱曾经的秘书,在识人用人上受到祝焱启发很大。既然祝焱认为褚良可用,那必然有可用的道理。 二是褚良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要开发北区,必须要得到他的配合。现在与他提前沟通,双方若能达成共识,则北区开区就有一个同盟军,否则自己亲历亲为,将难上加难,累得像狗一样,并不一定有好效果。 三是姬程是省委常委、副省长。在沙州时代,姬程与自己就貌和心不和,省政府领导中有三个常委,如果有两个常委与省政府一把手不和,郝建将过得很难。因此,他有意要将褚良拉到自己阵营来。就算褚良不能进入自己的圈子,也要争取让其尽量站在客观的立场。 郝建道:“褚省长,你说的难点确实是存在的。但是从辩证的观点来看,不利情况未尝不能转化为有利情况,由于北区有臭水河、垃圾老场和废矿,大家都认为不宜居,而且棚户区比较多,这些难题将导致北区老百姓改造现状的要求很高,拆迁难度会比老城区低得多,这就是一个有利因素。” 禇良是经验丰富的领导干部,略一思考。道:“郝省长是另辟蹊径,从思维的角度来说,这种思考方式是正确的。现实是南江只有这么大的一个篮子。省委已经决定了集全市之力,打造新南江,怎么会有钱来搞北区。没有钱,一切都是白搭。” 郝建道:“省委的决定我们必须要遵守,省政府绝对不会阴奉阳违,要积极调动资金和人员,把省委的决定落在实处。这一点是不容含糊的。用最通俗的话来说,为了实现省委目标,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政策给政策。” 褚良看着郝建的眼睛,提醒道:“南江盘子就是这么大,省政府能把南部老城的基础建设搞出来。把河道修一修。就剩不了多少钱了。其他钱都是死钱,得发工资,得用于社会保障,这部分钱绝对动不得,动了这部分钱就要出大事。” 郝建笑了笑,道:“不能老是想着南江那个盘子,这个盘子太小,办不了几件事情。我的想法是筷子夹一块。口里含一块,眼睛看着一块。心里还想着一块。可以用银行的钱,用省里的钱,用国务院的钱,关键是找对用钱的点子。国家对棚户区改造有专项资金,我们把项目进行策划后,就可以到北京去对接。负责这一块工作的齐司长以前是323厂的厂长,我们可以直接找他。” 褚良道:“郝省长有了些眉目?” 郝建道:“只是做了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具体实施还有许多问题。如果到北京汇报成功,我准备成立一个棚户区改造领导小组,对北区进行规范整治。为什么要给褚省长交这个底,就是因为整治并非整治,而是全面的开发。除了棚户区整治可以找上级要钱,废旧矿山改造也可以找上级要钱,还是下水管网改造上面也可以有补助,初步来说改造或新修一公里下水管网,省里可以拿出30万元的补助。这些钱汇集起来就是一笔大数目,足以启动北区的改造工程,同时还可以吸纳社会资金,可以从发展银行货款。由于钱的来源很多,多数又是专款专用,所以必须要有一个统筹全局的人,我建议就由褚省长来做棚户区改造领导小组的组长,其他人都牵不起这个头。” 褚良建议道:“真要成立领导小组,就不能叫棚户区改造领导小组,应该叫做北区综合改造领导小组,由郝省长来当组长,我来任副组长。” 郝建端了端酒杯,与褚良碰了碰杯,道:“不能叫做综合改造领导小组,因为南部老城的领导小组就叫做南部老城综合改造领导小组,同一时间不宜有两个综合改造领导小组,可以叫做北区棚户区和废旧矿山改造领导小组,我来做组长,你作常务副组长,下面设办公室,具体架构就由你来定。” 在前天,省委出台文件,调整了南部老城综合改造领导小组成员,段宜勇为领导小组组长,郝建是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姬成是副组长兼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在这处格局之下,姬成就是实际的南部老城综合改造领导小组的操盘手。 北区棚户区和废旧矿山改造领导小组参照了这个领导小组的格局,只不过由郝建来出任组长,褚良出任副组长。这个领导小组主要是省政府的事情,只要将此事在省委常委会通过就行。 钱是上级的钱,专项资金必然要专项使用,北区棚户区和废旧矿山改造自然就和南部老城的综合改造有了明显区别,褚良不禁暗自赞扬郝建脑袋灵光。他想了想,又道:“这些资金都需要配套资金,如果配套比例过高,地方上也承受不起。” 郝建道:“这个事情只能去跑了以后才知道,现在还为时尚早。真要地方配套也不用太紧张,办法总比困难多。真要把北区开发成功,土地绝对大幅度升值,地方这点配套资金就是小数字了。北区还有一个难题是河水的整治,我要将沙州的水利局副局长关朝晖调过来充实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力量。我以前在沙州当过农机水电局局长,关朝晖是常务副局长。关朝晖是科班出身,一直从事相关工作,业务能力很强。” 褚良叹息一声:“这个工作很难啊,我能力有限,担心做不好。” 郝建鼓励道:“我不会当甩手掌柜,跑钱的事情我多做,具体操作你来负责。” 第880章该说再见了 郝建又去党校学习了。 不过,学员们基本上是在岗学习,因此,都比较忙,放学后基本上是不见人影。这倒是让郝建松了一口气,不至于太忙乎。 而郝建也抓紧时间去了李浩民家里一趟。 门一打开,郝建就愣住了。屋里站着的分明是一个俏生生的女人,可不是李亚慧? 李亚慧也愣住了,随即脸色微红,喃喃说了你一声:“你来了?” 郝建平意识地点了点头,问了一声:“近来好吗?。 李亚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种动作连李亚慧自己都弄不明白,就更别说郝建了。 “你来找我哥的吧李亚慧终于回过神来。笑着说,“我可在书房里呢。” “慧儿,你消瘦了不少。”郝建鬼使神差冒出来一句。 “你也是。”这次。李亚慧笑得甜了,两个小酒窝露了出来,“工作太累了吧,可要注意身体。” 李亚慧确实瘦了些,不过,显得更加成熟的风韵,更加迷人了! “嗯。还不是想你的。”郝建点了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亚慧脸一红,忙着给郝建到茶,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脸色越来越红。郝建带给她的快乐让她太难忘了。 倒是知道自家事情。不敢问,更不敢开玩笑。 “郝建来了啊,先等等。我忙完手里这点文件,就出来。”李浩民倒没有叫郝建进书房谈,估计里面有些机密文件。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李浩民才缓缓出来。而这段时间。李亚慧坐在侧面的沙发上,陪着郝建聊天。 时间过了很久了,两个人好像陌生了许多,说话都客气了许多。这种情形也略微有些尴尬。直到李浩民出来,才改善了局面,让郝建也松了一口气。 时至今日,两个人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有缘无分。李亚慧也只能感叹自己命苦,身为李家人,做郝建的情人,自然是有些不妥,李亚慧必须为自己的父亲李浩民考虑。 尽管这些年来李亚慧从来没有真正把郝建忘记掉,可也一直在试曾忘记。 越想忘记,越难忘记,情感一事,自古皆是如此,否则的话有怎么会有自古多情空余恨之说呢? “小建,你可有些时候没来我这了。”李浩民看了看女儿,才笑着对郝建说,“还以为你和李大哥生分了呢。” “没有的事情。”郝建赶紧说。“早就想来看李大哥了。可因为特区的工作实在太忙,抽不开身。” “呵呵,那就好。”李浩民笑了笑,小惠还怀疑是我骂了你 李浩民这么一说,李亚慧的脸色更红了。 “李大哥,我在党校学习后,可能又要回南湖省工作了。”郝建赶紧转移了话题,“您是南湖省的老书记,想听听您有什么指示?” “回南湖省?”李浩民略微一愣,随即略微一沉吟,“南湖省地处内陆。经济状况不容乐观,有小建你去主持政府工作,倒也是一件好事情。” “还要李大哥多指导指导。”郝建很是诚恳地说,“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南湖省人口八千万,可是个大省,我怕自己能力不够。” “你小子还会谦虚啊李浩民禁不住乐了,随即叹了一口气,“在南湖省,还有些同志挺有能力,人品也不错,我想他们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李浩民这也算是在表态了,让自己以前的心腹人士帮助郝建,郝建在南湖省就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毕竟,李浩民曾经在南湖省经营多年,掌握着人事大权,积累下来的人脉非同小可! 而经过彭家的经营。彭家在南湖省的势力发展也颇为不错。 这两者合起来,郝建自认是可以干一番事业了。 “谢谢李大哥。 郝建赶紧说道,“以后还请多加提醒和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浩民摇了摇头,“南湖省的未来,就看小建你的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嘛。” “那可不行。”郝建急着说,“李大哥,您是南湖省的老书记,那里可有您多年留下来的汗水,您可不能当甩手掌柜。” 顿了顿,郝建笑嘻嘻地说:“李大哥,您也舍不得南湖省吧。” 李亚慧一听,也跟着笑嘻嘻的,眼睛看了看父亲,又落在郝建的脸上。时隔多年。这个冤家还是有些玩世不恭哪。 “你这臭小子。”李浩民呵呵笑着,“好吧。有时间我也去南湖省看看,还真有些时候没有回去了,有些想念。” 接着,李浩民转移了话题:“小建,现在的南湖省省委书记杨正四很有威信,工作经验也相当丰富,你和他搭班子,可要多学着点。” 李浩民这话未必不是在提醒郝建。你这个省长可要悠着点。人家杨正四厉害着呢。 郝建心丰一凛,看来自己的南湖任职,未必会一片坦途! 要知道,省长虽然负责一个省的政府工作,可省委书记可是一把手,省政府也要在省委的领导下工作。这还是客气话。说粗鲁一点,省长要在省委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以郝建工作阅历,放在同龄人之中,自然是佼佼者,可是相当于那些从政多年。老谋深算的政客们,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谢谢李大哥的提醒这次,郝建更加诚恳了。 事实上。郝建在李浩民家中没有呆多久,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李亚慧却是红着脸把一个真皮钱包塞给了郝建:“小建哥哥。这是我在深力给你买的。” “谢谢小惠。”郝建讪笑了一声,接过了钱包,不敢推辞。 “嗯。”李亚慧柔柔地应了一声,“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我祝你幸福。” “你呢,难道不要好好地生活?” “我习惯了!想了,我会来看你的!” 说着,李亚慧大着胆子,在郝建的嘴唇上亲了亲,那片清凉的感觉。一直陪伴着郝建。 回到车上。郝建好奇地打开了钱包,却见钱包里装着李亚慧几年前的相片,美丽动人,像是在对自己微笑。 郝建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钱包也只能放进抽屉了。要是整天用这个钱包,妻子只怕会醋海泛波,波浪滚滚,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李亚慧对自己的情意,郝建自然一清二楚。 可郝建扪心自问,不能带给李亚慧幸福,还是悠着点好,别害了人家一个好姑娘! 而在郝建临去南湖省之前,郝建的办公室热闹起来了。 这天,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肥胖男子走了进来,头上微微冒汗。因为郝建在教育部里坚持不要秘书,因此所有人来找郝建,都只需要敲门,不需要秘书通传。 “你是?。郝建的表情有些迷惑,明显印象里没有这个男子。 “郝省长。您好。”肥胖男子讪笑着。“我是南湖省驻京办主任唐清明,特地来向您做工作汇报。” 郝建不能不感叹这个。驻京办主任的神通广大,自己去南湖省任职省长都知道了。 “还没有下文件呢。”郝建微微皱起了眉头,强行压住心头的不快,面无表情的说道,“唐主任,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唐清明略微有些尴尬,却也不楼张,笑着说,“就是想听听您的指示,我们驻京办今后一定在您的领导下,好好开展工作,不给您和省政府丢脸。” 郝建略微一沉吟,站了起来。 本来是准备直接送客的,最后却是改为亲自泡了杯茶给胖子,让唐清明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上门即是客。郝建混迹官场多年,倒也知道驻京办主任可不是个简单角色。迎来送往,全靠看人脸色吃饭。要想当好驻京办主任可不容易,既要要领导满意,又要能让群众满意,非八面玲珑之人,还真当不好这个差事! 而郝建很快就要去南湖省了,这个胖子既然送上门来,也算是废物利用,从他口里得知一些信息也好。 “驻京办主任可是个苦差事吧。”郝建微微一笑。“唐主任来卓城多长时间了?” “有三年了。”唐清明赶紧回答说,“为领导办事,我不怕 郝建禁不住嘴唇微微撇了一下,这个胖子说话还真够直白。不过,在官场上。郝建知道,还真有不少人爱听这些话。寺子唐清明网老,办公桌卜面的电话就响了起 “郝省长,欢迎您来南湖省主持政府工作。”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黄仕民,不打搅您吧。” 郝建微微一乐,黄仕民还真会挑时机哪。 “是民弟啊。”郝建嘴上却客气着,“您是我的老领导,今后的工作还要靠您多支持呢。” “千万别这么说,以后您就是我的领导。”黄仕民的话语里透露些微酸意,不过,这在郝建看来最是正常不过了,否则的话他就不是黄仕民了,“我一定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省城保证在您的领导下好好开展工作,不给省长丢脸。” 郝建也确实有些佩服黄仕民,能够这么直接表态,而且是在电话里,没有直接对面那么尴尬。 “民弟近来还好吧。”郝建马上转移了话题。黄仕民这个电话也就是表态而已。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谈。而黄小军是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语言,略微提及一下也算是拉近一下双方的距离。 “那小子啊,好着呢黄仕民呵呵笑着,“就是喜欢飞来飞去,很难见到他的人影。”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黄仕民才很是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黄仕民之所以主动表态。也是因为黄仕民能够有今天这个地位,完全是靠彭家的助力。要知道,从衡北市的市长到省城的市丢书记兼省委副书记,南湖省的省委常委,这中加的跨越,也学是一些人一辈子也跨越不过去的坎。 黄仕民其实没有才能,没有他郝建的助力,是不可能这么快上位的。 官场上讲究人情往来。再说,黄仕民身上早就烙土了彭家的痕迹。所谓一荣俱荣俱损,身为官场中人,黄仕民自然明白个中道 黄仕民娶妻李小蛮,颇有点姿色,在省计委工作,是个交际花,黄仕民自己身材五短,自然管不住自己的妻子,郝建在当省委办主任的时候,由于偏重于经济工作,与计委经常有些接触,尤其是李小蛮,经常缠住郝建,身边有那么多的娇妻美女,郝建哪会看得上徐娘半老的李小蛮,但三妇市虎,黄仕民便听信谗言,去李浩然告了一状,好在李洁然并不尿他。 况且,彭家现在如日中天。郝建掌握着生杀大权。对于黄仕民来说,彭家强大,自己就会前途无量! 当然,在南湖省,有黄仕民这个助力,郝建并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对于曾经诋毁过自己的人,郝建最好的惩治办法是,收为自己帐下,像狗一样地使唤着。 郝建是部长李浩然亲自送去上任的,一到南湖省国际机场,省委书记杨正四就带领着四大领导班子成员恭候多时了。 当然,这种规格,自然是冲着李浩然来的。至少,在杨正四看来如此。对于其他南湖省的领导班子成员来说,能够到机场迎接新的省长到任,也显得非常重要。 到了这个级别,信息都非常灵通。再说,郝建当年就是南湖省的风云人物,南湖省内谁人不晓,谁人不知! 只不过,郝建窜起实在过于迅速,让南湖省这帮官员干部觉得心头乖乖的。毕竟,郝建原来可比这些官员干部低了若干个级别,根本不被这些人看在眼中。 今非昔比,转眼间郝建就成了这些人的领导,这些人的感觉自然是怪怪的,这到也情有可原。 “小建同志,欢迎啊。”杨正四身材比较高大,比郝建还高了少许,看起来比较符合正面形象。 “杨书记,今后省政府一定在省委和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还请您多多指导。”郝建很是热情地和杨正四握手寒暄,满脸都是笑容。 “呵呵,以后省政府那边的工作就仰仗小建同志了。”杨正四呵呵笑着,“这段时间我可够呛的,你这一来,我就放心了。” “是啊。”中组织部长李浩然适时插话说,“杨书记和郝省长一个主持省委工作,一个主持政府工作,南湖省一定会在两位的亲密合作下,创造更大的辉煌。” 第881章花架子 杨正四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李浩然这话看起来很随意,可听起来刻于不同人有不同的滋味。杨正四是南湖省理所当然的一把手。可李浩然这话听起来是特意把省政府和省委一分为二,有警告杨正四不要过多干涉省政府工作的意思在肉啊。 看来,李浩然很是看重郝建这个新任省长,这是不是也代表着上层意思呢!作为省委书记,杨正四不得不朝这个方向去思索。 而省委副书记兼省城市委书记的黄仕民的话就更耐人寻味了:“郝省长,欢迎哪。有您主持政府工作,相信南湖省的经济一定会腾。 而其他的省领导倒是颇为严谨,并没有什么出格言辞,只是按照官场惯例进行寒暄。 而这也让李浩然松了一口气。旁人或许不知,李浩然可是知道,杨正四尽管为人还算不错。肚量却不是很大。 杨正四并不是第一次任职省委书记,在来南湖省之前,已经就任了两个大省的省委书记。 可在这些经历中,杨正四和搭档相处得都不是很愉快。 正因为如此。杨正四的职位平调频率才非常高。 李浩然身为组织部长,自然为郝建和杨正四之间能够和平相处,比较担心。要知道。杨正四底蕴深厚,而郝建更是有着极为背景的青年才俊,甚至被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多次称赞,当做重要后备人员来养。 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略微有些见解不同,那是寻常的事情,可要是一见面就不对劲。那就麻烦大了。省长和省委书记之间的关系好与否,可非同寻常。关系着整个南湖省的前途命运! 郝建就任南湖省省长其实非常低调,南湖省电视台也只是略微提及这个事情,普通的老百姓甚至把这当做一起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故事而已。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郝建上任后一直没有什么夫的举动,就像一个普通的调研员。在南湖省各个地区搞调研。唯一与郝建省长身份相符合的就是省委常委会议的参加,偶尔发言。 郝建很注意摆正自己的位置,省委书记杨正四的提议,郝建基本上都是附和。这也让杨正四很是满意。 而郝建省长实施的第一项职责则是把关工委改为和谐委,并且亲自请已经退休的南湖省政协主席许德才担任和谐委的主任。 关工委,是南湖省省城在八四只成立的。当时。省城几位退休老干部向省委,省政府提议成立关心下一代协会。后来改名为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动员五老,包括老干部,老战士。老专家,老教师,老劳模在内,加强对青少年的思想教育,促进下一代健康成长。 时任团中央第一书记的一号首长专程从京城赶往南湖省祝贺,并且在成立大会上讲话。随后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向全国推广,南湖省自然也不例外。 关工委是白发人关心黑发人,动员五老参与,全社会都来化解矛盾,建设和谐社会。这是关工委的工作定位。 到南湖省就任省长后,郝建订阅了两本杂志:。在郝建看来,解决上访群众的问题,首先应该是心理疏导和人文关怀,领导干部要俯下身来,多倾听他们的呼声,让他们得到尊重,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爱。 只要做到这一点,群众的怨气会减少许多,对立情绪也会逐渐消除。同时,郝建认为,要采取切实措施,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即便是一时不能解决的。也要让群众感受到干部解决问题的诚意。 郝建之所以把成立和谐委耸做自己任职后的第一件大事来办,就是因为郝建从南湖省驻京办主任唐清明那里得知,近年来南湖省越级上访事件频发。甚至前往京城上访的群众络绎不绝,这也让胖子唐清明很是头疼。 已经退休在家的原南湖省政协主席许德才对现任南湖省省委副书记兼省城市委书记的黄仕民是颇有微词的,这个事情郝建一清二楚。 当年,许德才是南湖省的副省长,黄仕民是南湖省衡北市的副市长。可以说,黄仕民能够当上副市长,许德才出力不少。可是后来,许德才因为意识形态的问题,受到了牵连,并且生病住院。这段时间,黄仕民仅仅是给许德才打过一个电话,人都不曾去医院探望过,极力撇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这未免不让许德才心寒哪,人走茶凉的感觉,许德才是深有体会。 可当郝建提出请许德才出山,担任和谐委的主任时,许德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一来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二来许德才对郝建的感情很是深厚。这固然与他的女儿许艳容和郝建之间的感情瓜葛有关联,也和郝建曾经在许德才落难之时,出手鼎力相助有关。 让郝建想不到的是,许德才居然提出:和谐委首先在省城试点,成立过程邀请市委书记黄仕民参加。 “皑皑白雪都快漫过了我的头顶,还有什么恩怨放不下?”许德才像是看出了郝建的疑惑,“黄仕民同志担任省城的市委书记,省城改观了不少,经济发展速度也在全国前列,黄仕民功不可没。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看开了。” “小建,你也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许德才摆了摆手,“我在担任副省长的时候,留下了不少遗憾。能够担任这个和谐委的主任,还要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让这个老头还可以散发余热,有弥补遗憾的机会哪。” “小建哥哥,我也要进和谐委工作。”旁边一直微笑着的许艳容俏生生地说小嘴鼓鼓的,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许德才只是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郝建,并不表态。 郝建知道,既然许德才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女儿参加和谐委。 “艳容。”郝建有些为难地说。“你现在公安部门工作,不是挺好的吗?要知道,和谐委是一个不占编制,不拿报酬的机构,它以党政为主体,各个机关单位联动,邀请五老积极参与,化解社会矛盾,破解民生难题为目的。这个工作很累人。却得不到任何报 “不,我就要进。艳容脆生生地说,“我认为这个工作很有意义。” 顿了顿艳容又笑嘻嘻地说:“没有了工资,我就去小建哥哥那里混饭吃好了。” 对于这个半真半假的玩笑,郝建唯有苦笑。 “那好吧。”郝建无奈地点了点、头,让许艳容欢呼雀跃。 “丫头,你可不能三天打淡两天筛网,给我打退堂鼓哦。”许德才这才发话说,“我们可要先约法三章。” “嗯。”许艳容很是认真地点着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郝建亲自出席了省城和谐建设工作委员会的筹备会议。 南湖省和谐建设工作委员会主任,省城市委书记黄仕民在会议上都做了很重要的指示性发言。 相比一些小的和谐委,和谐委面对的困难群体和信访群众的面更大。矛盾更多。也更复杂。 黄仕民介绍说:“省城现有人口六百多万,其中特困人口和残疾人占了近十分之一,这些人既是信访的主体,也是最值得党委,政府关心关注的群体。同时,他们的诉求不同;反映的困难和问题也不一样。在合情,合理,合法,合规四个方面,有的只占两个方面,一个方面,但它们生活确实有困难。怎么办?我的看法是只要群众有困难,和谐委就要管。” 郝建一直在微笑着倾听,作为会议上的最高领导,并没有第一个发言,而是让大家先谈谈再说。 郝建心里很清楚,黄仕民之所以对和谐委的成立这么热情,不遗余力,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和谐委的前身关工委是在一号首长的关朵下成立起来的。 这中间的玄机与利益,黄仕民自然心中有数。在黄仕民的心中,政治利益高于一切! 而许德才的发言就更加简短了:“省城曾经有一名去京城上访的群众。因为2千元诉求得不到解决,上访三年都没有结果。” 说这,姗本泽有些动情地说:“群众因为2千元上访三年,到这儿说不符合法律。到那儿说不符合小建。他能不有怨言吗?这么点钱我个人出都行,有必要搞成全省督办的信访案件吗?” 身为最高领导,郝建的总结发言却是很长,看来为此准备了不少时间。这也让黄仕民更加确信,这个和谐委很有可能是一号首长下过指示,郝建省长才会这么认真。 黄仕民也打定了主意,省城的和谐委工作一定要红红火火开展起来。走在全省乃至全国的前列。 “什么人在上访,为什么上访?”郝建沉声说道,“黄仕民,你这个狗日的,怎么搞得事啊,面对上访群众。这是领导干部最先要分析,研究和掌握的。” “当你西装革履时,要想一想困难群众穿得暖不暖和。当你吃喝应酬的时候,要想一想困难群众吃得饱不饱。 郝建提高了声音,“这是我对大家的要求,同时,也是对我自己的要求。” “同志们,人不伤心不落泪,人无难事不上访哪。”郝建恳切的说,“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愿意上访。上访者三番五次跑省里,京城。目的就是要解决问题,没有过不去的事情,谁愿意费钱费时穷折腾?” “近年来越级上访事件频发。固然有少数干部群众观念淡漠,但更多原因是上访群众利益诉求多样。有的是合情合理不合法,老百姓认为按照常理应该这样解决,可实际上又没有相关的规定或者法律依据,客观上造成了各全部门相互推谭,问题圳问得不到解赵此策分析说”更值得注意的是,“好肝什众的利益诉求多样。有的干部不善于和风细雨地解决问题,而是习惯采用行政的,强制的手段解决矛盾,动不动就把警察推到干群矛盾的前沿,这也是一些群众产生对立情绪,矛盾激化的一个重要因素。” “为什么要上访?”郝建的分析是,“上访群众有相当一部分是困难群体,他们大多数生活困难,个体利益诉求不能有效解决,最应当引起关注。” “领导干部要见微知著,防微杜渐,这样才能把信访问题解决在萌芽状态。”郝建警示说,“今年来不断发生的群体事件警示我们,小事不重视,最终会演变成大事,造成社会的不稳定。” “怎么样在基层把构建和谐社会落到实处?”郝建的体会是,“一要有正确的认识,二要有切实的措施。只有真心实意抓落实,才能俯下身子向办法,才会脚踏实地见成效。而和谐委在省城的探索,正是基层构建和谐社会活生生的创新和实践。社会的稳定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而经济的发展又为社会的稳定创造了条件。希望省城在探索中逐步实现这种良性循环。” “和谐委是不是花架子,是不是跟风的产物?”郝建最后说,“同志们说好。我说好都不管用,群众说好才是最好的证明!” 在市委书记黄仕民的鼎力支持下,省城成立了和谐建设工作委员会,由市委刘副书记任主任,成员有各个有关单位的一把手。委员会办公室就设在市政法委。 这样的结果也让许德才非常满意,对黄仕民时多了一些笑脸。 在省城。商贸物资系统是和谐委工作的难点,这个商贸物资总会共有四十三家企业,其中十回家“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钱无一分”剩下的企业只有房子对外租赁。两万多名职工中,在岗只有七千多人,下岗八千多人。企业军转干部好几百人。企业拖欠工资更是常事。 而这一年。商贸物资系统职工集体上访在省城人数最多。省城商贸物资总会党委副书记韩继山深有体会:“冬至那天,按照风俗应该吃饺子,可连我在内的几个领导被上访职工围在办公室,从早上八点到第二天九点,工人堵门,拍桌子,打架,连我上厕所都有人监视。” 说起这个事情。韩继山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第882章轻描淡写 信访局副局长丁一也是天天接待商贸物资系统上访群众,感叹着:“他们把信访局接待大厅的长条椅子都搬走了,一排一排堵着市政府大门。 事实上。和谐委成立后,郝建并没有对和谐委的工作指手画脚,因为和谐委的主任许德才的工作经验比自己要丰富,更善于处理各种复杂事件。有许德才主持和谐委的工作,郝建彻底放心。 这天,郝建正在自己的省长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突然接到了姚月的电话。 “小建哥哥。”许艳容的声音略微有些急促。“省城百货大楼极有可能发生群体性械斗!” “什么?”郝建差点没有跳起来,这种群体事件是地方领导最忌讳的事情,是要负政治责任的。 不过,郝建很快就安静了平来。 “艳容。”郝建问道,“你爸爸和省城的市丢黄书记都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他们都知道。而且都赶往现场了许艳容马上回答说,“可这事情比较复杂,一下子只怕难以得到解决。” “嗯,我知道了。”郝建笑着说,艳容,有你爸爸和黄书记出面,我想问题一定可以得到圆满解决的 “小建哥哥。你就不管了?”许艳容的声音里听出了埋怨的意味。 “不是不管。要相信你爸爸和黄书记有足够的能力解决嘛。”郝建实在没有办法和这个淳朴的女孩解释自己为行么不能直接介入这个。事情的处理,只好这么回答说。 要是这个事情,身为省长的郝建介入了。那事情就上升为全省事件,性质更加严重。况且,这样一来,和谐委主任和省城市委书记黄仕民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 这个中道理,年轻的许艳容哪里清楚? 不过,要郝建不关心是不可能的,因为省政府就在省城。要是发生群体事件。省政府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城杜鹃市百货大楼因为资不抵债。早就被拍卖掉了门,儿心四卖,也算是黄仕民就任杜鹃市后的一个大手笔,算是改革先锋! 百货大楼被上海新东方公司购得,可在此之前,深圳英特拉公司就已经租下了百货大楼一层的大部分场地,合同租期为二十年。 新东方公司要求英特拉公司要么涨租金,要么走人。而英特纳公司认为租赁合同依然有效。 于是,协商不成。新东方公司停止安置百货大楼职工,工人们拉起了“我们要吃饭”的横幅。与英特纳公司对峙,械斗一触即发! 黄仕民一得到消息,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即连夜召集相关部门开会。可协调会从凌晨三点开到早上八点,新东方和英特纳两家公司互不买账,也不愿意走法律程序。 第二次再开,还是没有结果。半个月后,摘掉的横幅又被挂在百货大楼的门口,职工们群情激昂! 这下,郝建也有些坐不住了。 想了半天,郝建才给黄仕民打了个电话。 “郝省长,请问您有什么指示?”黄仕民一如既往的恭谨,“百货大楼的事情,我一定能够找到妥善的办法 “民弟,你看这样好不好?”郝建笑着说,“让和谐委的姚主任试一试,也许能有想不到的效果呢。” “这个”黄仕民略微有些迟疑,“老领导出手当然好,不过,就怕 “都走过去的事情了嘛。”郝建呵呵笑着,“许主席是宰相肚子里能行船呢,不过,民弟你还是亲自去请一下的好。省城毕竟是你的管辖范围,你不开口,姚主任也不好出面。” “那好吧。”黄仕民知道郝建省长是在和自己客气,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要是自己不识抬举,那就有些糟糕!“谢谢郝省长的关 要是别人,黄仕民还真不愿意买账,也丢不下这个面子。可许德才是他的老领导,而且对他有提携之恩,能够化解这过往纠结,也算了了结黄仕民一直以来的这个心病。 果然,黄仕民一打电话给许德才,许德才二话没说,就答应自己。 许德才试图换一种方式解决问题,他把新东方公司和英特拉公司的两个老总请到一起吃饭。 饭桌上,许德才并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笑着说:“两外老总,我给大家讲一个关于我们杜鹃市仁义巷的故事吧。” 两个老总都知道许德才原来是南湖省的政协主席,正部级别呢,自然是很给许德才面子。一个商人,如果不给一个官员面子,那他的下场往往会比较凄惨,即便这个官员已经退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地球人都知道。 “老城区冉有一条仁义巷,那里曾是明朝宰相郭朴的祖宅所在地。仁义巷的来历很走动人,在杜鹃市可谓家喻户晓。郭朴的老家就在离钟楼不远的地方。 有一天,身在京城的郭阁老网下朝回府,就接到老家夫人写来的一封家书。信中说,邻居王山盖房时,多占了咱家一墙宽的宅基,想让他派人回来压压对方,为她出气。”许德才缓缓道来,却卖了个关子,“两位老总,你们猜一猜。郭朴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两位老总都是鬼精的人。自然都说:“愿闻其样”要知道,人家讲故事实关子,你要是直接把谜底给说了出来,那会让讲故事的人难堪,说不定就把这个讲故事的人给得罪了。 “郭阁老看完书信。马上叫人润墨,写了一封回信。郭夫人接到回信,急忙拆开细看,只见信中写着四句诗:“千里捎书为一墙,让它几尺有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夫人顿时明白了,马上让家人从自己宅院的一边让出了三尺宽的地方给王山使用。”许德才笑着说,“王山很受感动。他主动把自己的墙拆了,往后退了三尺,这当中的地方便闲置起来。后来,从这里走的人多了,便成了一条巷。人们为了感念郭朴义让宅基的品行,便给这条小巷取名叫仁义 仁义巷的故事,流传至今,确实给了许多人提示。退一步海阔天空,一人让一步,大家都皆大欢喜。 两位老总听了,都很有感触。 许德才多次协调,经过十几次反复,新东方公司和英特纳公司之间的对立情绪逐渐化解,最终双方达成协议,问题得到解决。 从险些发生群体性械斗到矛盾解决,百货大楼事件历时两个多月,这也牵扯到了市委书记黄仕民很大的精力,碘不是许德才出马,只怕花的时间和精力迈要更多只… 黄仕民感觉到。如果领导干部每天都要解决这些问题,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考虑发展?这个时候,黄仕民感觉到郝建上任后第一件抓的就是和谐委工作。还真有眼光,抓出了效果。 尝到了甜头,黄仕民也越发重视和谐委的工作,甚至开始下定决心抓出一个示范点来。 最终。黄仕民还是选择了硬骨头商贸物资系统。而相对于省城的和谐委来说,人们还是习惯叫它为小和谐委。 哪些人上访,为什么上访,他们又什么诉求? 在郝建提示指导下,作为小和谐委的办事员,许艳容对商贸物资系统上访情况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并且得出了结论:群众的诉求千差万别,但最根本的是要求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他们不走过得去过不去的问题,有的是真过不去。不是吃得上饭吃不上饭的问题,有的是真的吃不饱饭。 但是,个体的情况又各不相同,需要倾听,理解,同情,关心,帮助解决。 许艳容在新的岗位上可以说是干得有声有色,很得同事们的喜欢。淳朴,善良,善解人意是做好这个工作的必要条件,而这些条件,许艳容都一一具备。 小和谐委成立之初。邀请了三十几位“五老”为顾问,成员由商贸物资总会和有关局委二十几个领导和总会所属各个企业经理,厂长,党支部书记,工会主席。在岗职工代表和下岗职工代表组成,具有较强的广泛性和群众性。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邀请杜鹃师范学院。工学院的心理学,社会学专家参与,对信访群众进行有效的心理疏导和人文关怀。 小和谐委实行单位联系会议制度,这也是许艳容亲手制定的。每周定期召开会议,化解矛盾解决问题。同时,确定五老联系点,借助他们的经验和威信,为企业改制。发展建言献策。明确和谐委员会成员对口帮扶的困难家庭。 此外,许艳容还开展零就业家庭普查,建立信息库,实行动态管理。对特困职工逐户走访,对困难原因,就业情况,家庭状况等登记备案,建立特困救助基金。 燃料公司,食品公司等十几家企业先后成立了救助专项基金,采取企业拿一部分,工会出一部分,职工捐二部分的模式,形成了日常救助和重点帮扶相结合的长效救助体系,解决困难职工的燃眉之急。 不到半年时间。和谐委共帮扶困难职工一千五百多人,帮扶金额接近五十万元,协助企业为职工缴纳医疗,工伤等两千多万元,发放经济补偿金三百多万元。帮助五百多名下岗职工再就业,协调零就业家庭人员再就业两百多人。 为了保证工作落到实处,在郝建的建议下,姚重大突发事件预警和应急制度等十几项制度。 《联席会议制度》规定,和谐委办公室每周要召开一次例会,分析本周工作形势,安排部署近期工作。 每月召开一次和谐委全体成员联席会议,讨论解决工作中的突出问题。 《困难群众救助基金管理使用制度》规定,和谐委每年组织一次捐款活动,困难救助基金专户存储,专款专用,用于重耍节日慰问救助困难职工,帮助困难工子女上大学,大病住院等待殊情况。 在此基础之上。和谐委员还形成了零就业家庭帮扶机制》等十几项制度。 通过这些制度的建立,和谐委的工作做到了不因为个人意志的改变而改变,也不因工作重点的转移而中断。 许艳容人随和。又很阳光,和很多人都聊得来。自从再次见到了郝建后,姚月心里欢喜,每天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甜甜的笑容每天挂在脸上,许艳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今年四十岁的李宏文是糖烟酒公司职工,因为企业改制下岗。当时,部分职工因为经济补偿问题多次集体上访,李宏文也多次到省政府。京城上访。 肖达知道,郝建和自己一样,都是眼里参合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这份信任,是在长久的合作中建立起来的。郝建不同于一般的政府官员,对于典论监督,一般都是持欢迎态度。 肖达曾经专门去长椅市纪委采访过。 长椅市纪委办公室一个副主任告诉肖达,领导们都下去调研了,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受牵连干部数量大,长椅市市委非常慎重。”这位副主任说,“在这个问题上,长椅市委进行了反复磋商研究,还专门派工作组进行了考察,并且就此问题多次向省里汇报,最后确定了方案,在不久前,给受牵连的干部们下了结论? 而据肖达所知,这个恶主任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这个案件当中,受到牵连的干部达事百人。 其中,副处级以上干部两百多人,其余也都是副科以上干部。这些干部,有少两人受贿,大多数都是行贿卖官办事者。 而这一数字,肖达也在长椅市纪委得到了证实。 尽管卖官者都已经被法办,但这些买官的干部如何处理却一直拖而不决。 这位副主任说,市里最后决定,给这些干部下结论,给他们一颗定心九。不能让他们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影响工作。 而这样的消息,对于众多的问题干部来说不萤为一大喜讯,他们的思想包袱没有了,再也不怕别人告状了。更重要的是,他们买来的乌纱帽在这次结论之后,真正的合法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得到了升迁。 长椅市纪委证实,出了少数年龄大的退居二线,或者有严重问题被撤职查处外,问题干部们大多数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如果大换血,将导致一些部门瘫痪,要正确把握,毕竟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要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这位负责人说。 可这个轻描淡写地决定,对于长椅市大多数干部来说,这个决定让他们的希望再次破灭。 第883章位置还是买来的好 “买的官帽子不但没有掉,反到被正式任命了一位官员说,“这让更多的清白的官员很伤心 而肖达了解到,自去年开始,长椅市决定人事冻结,具体做法是封存各个单位人事章,如确需进人,需市委,市政府,编办,财政,人事和用人单位等六全部门同时盖章方可。 这项小建的一个背景就是,长椅市行政干部严重超编。 据官方数字显示,长椅市机关超编近五成,事业单位超编近三成。南潮省行政干部超编三万,其中长椅市就有一万五,而长椅市市委市政府政府秘书长最多时居然配置二十三人。 “郝省长,在长椅市,全市三十多个白兴养活一个官员,财政供养人口接近二十万啊?。肖达有些痛心疾首地说。 “这种历史问题,不是三两下能够解决的?”郝建有些无奈地说,“肖达,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小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肖达点了点头。“不过,这个难关不大好跨越啊,或许我能帮上些忙 “不急。”郝建笑了笑,“我先和杨书记通气,争取尽快派一个工作组下去,对何长春的案子与回龙公司的案子一并进行调查,等有了结论后再做处理。” “也好。”肖达恍然这种事情,小建你是省长,比我有经验多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于事无补。” “典论的力量也很重要。”郝建摇了摇头,“精简机构,一直是矛盾最多的地方,我的压力也少不了。如果你们青年报能够做一个,持续性的报道,也许能让这事情开展起来更有利一些 “这个不是问题肖达嘿嘿一笑,“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也行,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吧郝建站了起来,“我就不陪你吃中饭了,我得马上去欲阳书记那一趟,把这事情先通气。” “工作要紧,我理解。”肖达嘿嘿一笑,“这顿饭先记下了。” 送走了肖达,郝建想了想,先给省书记杨正四打了个电话,这才过去杨正四的办公室。尽管两个办公室相隔不远。但这也是礼貌问题。毕竟,郝建和杨正四的关系,还不至于亲热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小建同志,这个事情你全权负责好了杨正四一听,略微一沉吟,就笑着说,“省委和我全力支持你。” 杨正四之糊口五说,也是因为叔小建站在台面卜。不好反联机构,一直是很多官员干部想干不敢干的事情,因为这是得罪人的事情,而且是得罪大部分基层干部的事情! 杨正四倒不忌讳,看看郝建如何处理这种棘手事情。甚至可以说,杨正四有看热闹的意思。反正,这事情也不会对颐阳民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精简机构,做好了,省委书记杨正四自然有政绩。做差了,责任自然在挑头的省长郝建身上,和杨正四没有关系? 郝建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有杨正四开口,其他的事情,自己来解决好了。反正当改革的急先锋,郝建也不是第一次担任这种角色,没有改阳民那么多的顾忌。 “书记,那这事情还是先在省委常委会议上议一议吧。”郝建可不傻,两个人的私下谈话,可拿不到台面的,马上说道。 “行,下午我就召集一个紧急常委会议。”杨正四想了想,很干脆地说,“事不宜迟,长椅市的问题确实很多,急需解决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同意了,省委常委会议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郝建很快就动手了,这次派出了省纪委,政法委,省政府等相关机构的精兵强将,前往长椅市,进行调查。 调查组的组长,自然是郝建信得过的人。而郝建考虑再三,让省政府副秘书长李梦雪担任了调查组的组长。 李梦雪是从西衡县桐木乡开始跟随郝建,自然是郝建最信得过的人之一。郝建来南期省任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李梦雪从黑乌市经济特区给调了过来。现在的李梦雪,也是响当当的厅级干部了。 而这段时间,长椅市的这些涉案官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毕竟,头上悬挂着的反腐利剑不知何时折下。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够在自己的位子上了,或许也会被叫到纪委去喝茶。情绪不好,工作没有积极性,得过且过,有些人甚至破罐子破摔,放任自流! 看着贪官们一个个倒下去,行贿者一个个暴露出来,一些清白的干部心中窃喜:或许机会就要来临了! 涉案看着急,清白的干部也着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说法呢?不论是私下里还是公开场合,更多的人都在极力声讨,要求追究涉案人员的责任。 而长椅市市委书记林铁生却认为,对涉案人员处理的难度甚至超过了事案件本身,事窝案越来越多。涉案者越来越多,积压的问题也越积越多,长椅市干部队伍深陷泥谭,难以自拔,全部处理吧,牵扯面太广,伤筋动骨。不处理吧,民怨太大,干部工作积极性受到严重影响。 当然,长椅市新一届领导班子不愿意再趟浑水,希望能够在危难之中平稳过渡,才是根本原因。 “省长,他们可不希望大刀阔斧地处理后引火烧身。这样势必会引发许多人上访,造成新一轮买官的嫌疑?”今日的春梦雪政治上已经成熟,娇笑着对郝建说。 “梦雪同志,你的任务就是去烧这把火。还要烧得更旺一些。”郝建有些杀气腾腾,“一个明哲保身的领导班子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我不介意吧长椅市这届领导班子拿下来。” “省长,您网来南潮省任职没有多久,不太适合马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李梦雪有些担心,看着面前这个一直为之心仪的年轻领导,苦口婆心地说道,“要不,先缓一缓?” “梦雪同志,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不明白我的为人吗?”郝建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可不想做一个政客,只想扎实做些事情。事问题关系到我党的生存,不可马虎,也来不得半点推接。既然我当了这个省长,就有这个义务。” 顿了顿,郝建继续说道:“臃肿的政府机构,办事效率极其低下,也会给经济发展带来很大的阻碍。如果不进行精简结构,我们的改革就很难出成果,这是一个。辩证关系。” “省长,我听您的。”李梦雪脸色红了红,“是我觉悟不够高,不能看到全局。省长,您批评我吧。” “不,梦雪同志。”郝建正色说道,“你的提醒也很重要。精简机构改革的阻力必然很大,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对涉案官员的处理,必须马上提上日程,而且,必须快刀斩乱麻。” 达是在长椅市做了充分的调杏。然后才跑到省城来找骡小建的。 肖达知道,郝建和自己一样,都是眼里参合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这份信任,是在长久的合作中建立起来的。郝建不同于一般的政府官员,对于典论监督,一般都是持欢迎态度。 肖达曾经专门去长椅市纪委采访过。 长椅市纪委办公室一个副主任告诉肖达,领导们都下去调研了,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受牵连干部数量大,长椅市市委非常慎重。”这位副主任说,“在这个问题上,长椅市委进行了反复磋商研究,还专门派工作组进行了考察,并且就此问题多次向省里汇报,最后确定了方案,在不久前,给受牵连的干部们下了结论? 而据肖达所知,这个恶主任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这个案件当中,受到牵连的干部达事百人。 其中,副处级以上干部两百多人,其余也都是副科以上干部。这些干部,有少两人受贿,大多数都是行贿卖官办事者。 而这一数字,肖达也在长椅市纪委得到了证实。 尽管卖官者都已经被法办,但这些买官的干部如何处理却一直拖而不决。 这位副主任说,市里最后决定,给这些干部下结论,给他们一颗定心九。不能让他们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影响工作。 而这样的消息,对于众多的问题干部来说不萤为一大喜讯,他们的思想包袱没有了,再也不怕别人告状了。更重要的是,他们买来的乌纱帽在这次结论之后,真正的合法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得到了升迁。 长椅市纪委证实,出了少数年龄大的退居二线,或者有严重问题被撤职查处外,问题干部们大多数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如果大换血,将导致一些部门瘫痪,要正确把握,毕竟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要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这位负责人说。 可这个轻描淡写地决定,对于长椅市大多数干部来说,这个决定让他们的希望再次破灭。 “买的官帽子不但没有掉,反到被正式任命了一位官员说,“这让更多的清白的官员很伤心 而肖达了解到,自去年开始,长椅市决定人事冻结,具体做法是封存各个单位人事章,如确需进人,需市委,市政府,编办,财政,人事和用人单位等六全部门同时盖章方可。 这项小建的一个背景就是,长椅市行政干部严重超编。 据官方数字显示,长椅市机关超编近五成,事业单位超编近三成。南潮省行政干部超编三万,其中长椅市就有一万五,而长椅市市委市政府政府秘书长最多时居然配置二十三人。 “郝省长,在长椅市,全市三十多个白兴养活一个官员,财政供养人口接近二十万啊?。肖达有些痛心疾首地说。 “这种历史问题,不是三两下能够解决的?”郝建有些无奈地说,“肖达,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小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肖达点了点头。“不过,这个难关不大好跨越啊,或许我能帮上些忙 “不急。”郝建笑了笑,“我先和杨书记通气,争取尽快派一个工作组下去,对何长春的案子与回龙公司的案子一并进行调查,等有了结论后再做处理。” “也好。”肖达恍然”“这种事情,小建你是省长,比我有经验多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于事无补。” “典论的力量也很重要。”郝建摇了摇头,“精简机构,一直是矛盾最多的地方,我的压力也少不了。如果你们青年报能够做一个,持续性的报道,也许能让这事情开展起来更有利一些 “这个不是问题肖达嘿嘿一笑,“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也行,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吧郝建站了起来,“我就不陪你吃中饭了,我得马上去欲阳书记那一趟,把这事情先通气。” “工作要紧,我理解。”肖达嘿嘿一笑,“这顿饭先记下了。” 送走了肖达,郝建想了想,先给省委书记杨正四打了个电话,这才过去杨正四的办公室。尽管两个办公室相隔不远。但这也是礼貌问题。毕竟,郝建和杨正四的关系,还不至于亲热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小建同志,这个事情你全权负责好了杨正四一听,略微一沉吟,就笑着说,“省委和我全力支持你。” 杨正四之糊口五说,也是因为叔小建站在台面卜。不好反联机构,一直是很多官员干部想干不敢干的事情,因为这是得罪人的事情,而且是得罪大部分基层干部的事情! 杨正四倒不忌讳,看看郝建如何处理这种棘手事情。甚至可以说,杨正四有看热闹的意思。反正,这事情也不会对颐阳民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精简机构,做好了,省委书记杨正四自然有政绩。做差了,责任自然在挑头的省长郝建身上,和杨正四没有关系? 郝建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有杨正四开口,其他的事情,自己来解决好了。反正当改革的急先锋,郝建也不是第一次担任这种角色,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书记,那这事情还是先在省委常委会议上议一议吧。”郝建可不傻,两个人的私下谈话,可拿不到台面的,马上说道。 “行,下午我就召集一个紧急常委会议。”杨正四想了想,很干脆地说,“事不宜迟,长椅市的问题确实很多,急需解决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同意了,省委常委会议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第884章脏了我手 郝建很快就动手了,这次派出了省纪委,政法委,省政府等相关机构的精兵强将,前往长椅市,进行调查。 调查组的组长,自然是郝建信得过的人。而郝建考虑再三,让省政府副秘书长李梦雪担任了调查组的组长。 李梦雪是从西衡县桐木乡开始跟随郝建,自然是郝建最信得过的人之一。郝建来南期省任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李梦雪从黑乌市经济特区给调了过来。现在的李梦雪,也是响当当的厅级干部了。 而这段时间,长椅市的这些涉案官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毕竟,头上悬挂着的反腐利剑不知何时折下。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够在自己的位子上了,或许也会被叫到纪委去喝茶。情绪不好,工作没有积极性,得过且过,有些人甚至破罐子破摔,放任自流! 看着贪官们一个个倒下去,行贿者一个个暴露出来,一些清白的干部心中窃喜:或许机会就要来临了! 涉案看着急,清白的干部也着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说法呢?不论是私下里还是公开场合,更多的人都在极力声讨,要求追究涉案人员的责任。 而长椅市市委书记林铁生却认为,对涉案人员处理的难度甚至超过了事案件本身,事窝案越来越多。涉案者越来越多,积压的问题也越积越多,长椅市干部队伍深陷泥谭,难以自拔,全部处理吧,牵扯面太广,伤筋动骨。不处理吧,民怨太大,干部工作积极性受到严重影响。 当然,长椅市新一届领导班子不愿意再趟浑水,希望能够在危难之中平稳过渡,才是根本原因。 “省长,他们可不希望大刀阔斧地处理后引火烧身。这样势必会引发许多人上访,造成新一轮买官的嫌疑?”今日的春梦雪政治上已经成熟,娇笑着对郝建说。 “梦雪同志,你的任务就是去烧这把火。还要烧得更旺一些。”郝建有些杀气腾腾,“一个明哲保身的领导班子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我不介意吧长椅市这届领导班子拿下来。” “省长,您网来南潮省任职没有多久,不太适合马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李梦雪有些担心,看着面前这个一直为之心仪的年轻领导,苦口婆心地说道,“要不,先缓一缓?” “梦雪同志,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不明白我的为人吗?”郝建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可不想做一个政客,只想扎实做些事情。事问题关系到我党的生存,不可马虎,也来不得半点推接。既然我当了这个省长,就有这个义务。” 顿了顿,郝建继续说道:“臃肿的政府机构,办事效率极其低下,也会给经济发展带来很大的阻碍。如果不进行精简结构,我们的改革就很难出成果,这是一个。辩证关系。” “省长,我听您的。”李梦雪脸色红了红,“是我觉悟不够高,不能看到全局。省长,您批评我吧。” “不,梦雪同志。”郝建正色说道,“你的提醒也很重要。精简机构改革的阻力必然很大,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对涉案官员的处理,必须马上提上日程,而且,必须快刀斩乱麻。” 达是在长椅市做了充分的调杏。然后才跑到省城来找骡小建的。 肖达知道,郝建和自己一样,都是眼里参合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这份信任,是在长久的合作中建立起来的。郝建不同于一般的政府官员,对于典论监督,一般都是持欢迎态度。 肖达曾经专门去长椅市纪委采访过。 长椅市纪委办公室一个副主任告诉肖达,领导们都下去调研了,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受牵连干部数量大,长椅市市委非常慎重。”这位副主任说,“在这个问题上,长椅市委进行了反复磋商研究,还专门派工作组进行了考察,并且就此问题多次向省里汇报,最后确定了方案,在不久前,给受牵连的干部们下了结论? 而据肖达所知,这个恶主任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这个案件当中,受到牵连的干部达事百人。 其中,副处级以上干部两百多人,其余也都是副科以上干部。这些干部,有少两人受贿,大多数都是行贿卖官办事者。 而这一数字,肖达也在长椅市纪委得到了证实。 尽管卖官者都已经被法办,但这些买官的干部如何处理却一直拖而不决。 这位副主任说,市里最后决定,给这些干部下结论,给他们一颗定心九。不能让他们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影响工作。 而这样的消息,对于众多的问题干部来说不萤为一大喜讯,他们的思想包袱没有了,再也不怕别人告状了。更重要的是,他们买来的乌纱帽在这次结论之后,真正的合法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得到了升迁。 长椅市纪委证实,出了少数年龄大的退居二线,或者有严重问题被撤职查处外,问题干部们大多数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如果大换血,将导致一些部门瘫痪,要正确把握,毕竟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要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这位负责人说。 可这个轻描淡写地决定,对于长椅市大多数干部来说,这个决定让他们的希望再次破灭。 “买的官帽子不但没有掉,反到被正式任命了一位官员说,“这让更多的清白的官员很伤心 而肖达了解到,自去年开始,长椅市决定人事冻结,具体做法是封存各个单位人事章,如确需进人,需市委,市政府,编办,财政,人事和用人单位等六全部门同时盖章方可。 这项小建的一个背景就是,长椅市行政干部严重超编。 据官方数字显示,长椅市机关超编近五成,事业单位超编近三成。南潮省行政干部超编三万,其中长椅市就有一万五,而长椅市市委市政府政府秘书长最多时居然配置二十三人。 “郝省长,在长椅市,全市三十多个白兴养活一个官员,财政供养人口接近二十万啊?。肖达有些痛心疾首地说。 “这种历史问题,不是三两下能够解决的?”郝建有些无奈地说,“肖达,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小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肖达点了点头。“不过,这个难关不大好跨越啊,或许我能帮上些忙 “不急。”郝建笑了笑,“我先和杨书记通气,争取尽快派一个工作组下去,对何长春的案子与回龙公司的案子一并进行调查,等有了结论后再做处理。” “也好。”肖达恍然”“这种事情,小建你是省长,比我有经验多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于事无补。” “典论的力量也很重要。”郝建摇了摇头,“精简机构,一直是矛盾最多的地方,我的压力也少不了。如果你们青年报能够做一个,持续性的报道,也许能让这事情开展起来更有利一些 “这个不是问题肖达嘿嘿一笑,“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也行,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吧郝建站了起来,“我就不陪你吃中饭了,我得马上去欲阳书记那一趟,把这事情先通气。” “工作要紧,我理解。”肖达嘿嘿一笑,“这顿饭先记下了。” 送走了肖达,郝建想了想,先给省委书记杨正四打了个电话,这才过去杨正四的办公室。尽管两个办公室相隔不远。但这也是礼貌问题。毕竟,郝建和杨正四的关系,还不至于亲热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小建同志,这个事情你全权负责好了杨正四一听,略微一沉吟,就笑着说,“省委和我全力支持你。” 杨正四之糊口五说,也是因为叔小建站在台面卜。不好反联机构,一直是很多官员干部想干不敢干的事情,因为这是得罪人的事情,而且是得罪大部分基层干部的事情! 杨正四倒不忌讳,看看郝建如何处理这种棘手事情。甚至可以说,杨正四有看热闹的意思。反正,这事情也不会对颐阳民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精简机构,做好了,省委书记杨正四自然有政绩。做差了,责任自然在挑头的省长郝建身上,和杨正四没有关系? 郝建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有杨正四开口,其他的事情,自己来解决好了。反正当改革的急先锋,郝建也不是第一次担任这种角色,没有改阳民那么多的顾忌。 “书记,那这事情还是先在省委常委会议上议一议吧。”郝建可不傻,两个人的私下谈话,可拿不到台面的,马上说道。 “行,下午我就召集一个紧急常委会议。”杨正四想了想,很干脆地说,“事不宜迟,长椅市的问题确实很多,急需解决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同意了,省委常委会议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郝建很快就动手了,这次派出了省纪委,政法委,省政府等相关机构的精兵强将,前往长椅市,进行调查。 调查组的组长,自然是郝建信得过的人。而郝建考虑再三,让省政府副秘书长李梦雪担任了调查组的组长。 李梦雪是从西衡县桐木乡开始跟随郝建,自然是郝建最信得过的人之一。郝建来南期省任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李梦雪从黑乌市经济特区给调了过来。现在的李梦雪,也是响当当的厅级干部了。 而这段时间,长椅市的这些涉案官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毕竟,头上悬挂着的反腐利剑不知何时折下。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够在自己的位子上了,或许也会被叫到纪委去喝茶。情绪不好,工作没有积极性,得过且过,有些人甚至破罐子破摔,放任自流! 看着贪官们一个个倒下去,行贿者一个个暴露出来,一些清白的干部心中窃喜:或许机会就要来临了! 涉案看着急,清白的干部也着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说法呢?不论是私下里还是公开场合,更多的人都在极力声讨,要求追究涉案人员的责任。 而长椅市市委书记林铁生却认为,对涉案人员处理的难度甚至超过了事案件本身,事窝案越来越多。涉案者越来越多,积压的问题也越积越多,长椅市干部队伍深陷泥谭,难以自拔,全部处理吧,牵扯面太广,伤筋动骨。不处理吧,民怨太大,干部工作积极性受到严重影响。 当然,长椅市新一届领导班子不愿意再趟浑水,希望能够在危难之中平稳过渡,才是根本原因。 “省长,他们可不希望大刀阔斧地处理后引火烧身。这样势必会引发许多人上访,造成新一轮买官的嫌疑?”今日的春梦雪政治上已经成熟,娇笑着对郝建说。 “梦雪同志,你的任务就是去烧这把火。还要烧得更旺一些。”郝建有些杀气腾腾,“一个明哲保身的领导班子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我不介意吧长椅市这届领导班子拿下来。” “省长,您网来南潮省任职没有多久,不太适合马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李梦雪有些担心,看着面前这个一直为之心仪的年轻领导,苦口婆心地说道,“要不,先缓一缓?” “梦雪同志,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不明白我的为人吗?”郝建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可不想做一个政客,只想扎实做些事情。事问题关系到我党的生存,不可马虎,也来不得半点推接。既然我当了这个省长,就有这个义务。” 顿了顿,郝建继续说道:“臃肿的政府机构,办事效率极其低下,也会给经济发展带来很大的阻碍。如果不进行精简结构,我们的改革就很难出成果,这是一个。辩证关系。” “省长,我听您的。”李梦雪脸色红了红,“是我觉悟不够高,不能看到全局。省长,您批评我吧。” “不,梦雪同志。”郝建正色说道,“你的提醒也很重要。精简机构改革的阻力必然很大,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对涉案官员的处理,必须马上提上日程,而且,必须快刀斩乱麻。”省城调杳组的到来,长椅市市委书记林铁生如临大煌,心紊张。 调查组的组长李梦雪虽然是个女人,可林铁生知道齐梦雪可是新任省长郝建特意带来南湖省的。李梦雪和郝建之间的关系,南湖省的官场上,没有几个人不知晓。毕竟,郝建曾经在西衡县任职县委书记,而当时李梦雪是西衡县县委办主任。 如此算来。李梦雪自然是郝建的心腹人士。 第885章大裁员 虽然李梦雪的级别还够不上林铁生这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可林铁生非常慎重,亲自带领着长椅市的四大班子领导成员在市政府大门口迎接李梦雪所带的调查组的到来。 “乔主任,欢迎你前来长椅市指导工作啊。”林铁生大尖走了过来,迎向提前停车的李梦雪,握手寒暄。 “指导谈不上。”李梦雪淡淡地说道,“一起合作把工作做好 一般情况下,李梦雪是非常低调的。可这次前来调查回龙公司案件以及事窝案,李梦雪是的到了郝建的指示,一定要强势,首先就要给长椅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以压力! 按照官场上的习惯,无论哪个调杳组前来,都会笑着回应。毕竟,任何一个调查组要开展好工作,都离不开当地政府部门的支持,特别是领导的支持,否则的话,工作比较难以开展。 林铁生心中一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可马上又舒展开来,一摆手:“乔主任请。” 李梦雪也不客气,一马当先。直接走在前面。 长椅市的领导们都面面相觑。看来,省城调查组这次来是来者不善啊,暴风雨要来临了。 果然,才到会议室坐下,李梦雪的开场白就很是锋芒毕露。 “林书记,各位同志。”李梦雪樱唇微吐,“我想先确认一下,何长春是长椅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吧。” “是的。”林铁生脸色有些阴沉了,却也被迫点了点头,“这个。同志以前有些经济问题,不过 “那就行了。”李梦雪马上打断了林铁生的话,“据我所知,何长春行贿的事实已经被当做反腐教育的反面教材,在南湖省政法委编撰的《社会主义法治理念教育》一书中,都有描述。我想请问一下在座各位,何长春是怎么当上中院院长的?” 顿了顿,李梦雪还不等在座人的分辨,就急着说道:“而且,在事窝案中,行贿多次并且得以连任法院院长的并不只何长春一人,对吧?” “长椅市发生了重大事窝案,我也有所了解。”林铁生叹了一口气,“上一届领导班子就走到在这个事窝案里,我们这一届新的领导班子成立后,并没有放松惩治事我们市委市政府的态度也很坚决,一定要还长椅市人们一片纯净的天空,” 李梦雪到不做声了,饶有兴趣地在林铁生等人脸上打量着,好像他们脸上又花似地。 “哪位同志是组织部长王峰扬同志?”等到会议室里重新恢复了平静,齐梦雪笑着问道。 “我就是。”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应声道,脸上微微冒汗,被人点名道姓的滋味,可不太好,“乔主任叫我老王就行了。” “王峰扬同志。”李梦雪马上沉下脸来,“我有些不明白,在两案判决内容公开报道的半个月后,在长椅市换届选举中,何长春是如何再次连任长椅市中院院长的?在人代会上,异说何长春还代表中院向大会作了以反事为主要内容的报告?还请王峰扬同志指教一二?” “这个,”王峰扬有些傻眼了,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市委书记林铁生,林铁生却看向了会议桌上的笔记本,视而不见,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说,“何长春同志是有经济问题,可认错态度比较好,进行了深亥的反省,我们组织部也是秉着惩前慰后,治病救人的态度,给何长春同志一个机会。。 “就是因为这个机会。”李梦雪冷笑了一声,“让长椅市中院冤案错案一大批,上访者都告进了京城,给省委省政府的作造成了巨大的责任,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说着,李梦雪冷着俏脸,目光如电,在会议室里的众人脸上扫过,有如带有锋芒! 而与此同时,青年报的主编兼记者肖达则来到了长椅市人民法院,想采访院长何长春。法院行政办公室负责人得知肖达的采访意图后,脸色突变,声称何长春正在开会,便不再出声,随后便走出了办公室,到外面办公室里打电话。 几分钟后,这个负责人儿”小达到市委宣传部联系采访事宜。而在长椅市宣传部协调下,肖达终于见到了何长春本人。 “我的问题长椅市纪委已经给了定论,换届时长椅市市委也都很慎重,我是经过选举的。”或许是宣传部门已经做了何长春的思想工作,见到肖达,何长春从办公桌后坐到了肖达身边的沙发上,虽然表现热情,坦诚,但眼神中仍然隐藏着一丝不安。 何长春说。这个结论也是经过反复研究磋商的,长椅市纪委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给了他警告处分。他也写了书面检查。 何长春坦言。这个结论是在换届之后才下来的。 “有了这个结论我就可以安心工作了。”何长春满脸凝重,“一直有人在到处写信告我,结论没有下来之前,我的压力一直很大。” 行为记者,肖达扮演的是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基本上不打断被采访者的话语。 “这是给了我一个自新的机会,我在法院内部大会上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也是犯过错误的人,就看怎么对待了。人生是不平坦的,看从哪个角度看了。一直有人告我,我觉得这也是好事情,时时刻刻提醒我,会发狠把工作做好。我堂堂正正做人,让时间,事实去证明自己。”何长春的脸上很坦然,可嘴角的抽动出卖了他,这是个比较紧张的表情。 “何院长,我进法院的时候,看见上面的宣传栏里有您的文章,写得很有创意啊。”肖达笑了笑,很是自然地深入主题。 “是啊,那是我专门为社会主义法治理念教育自查自纠活动写的文章,题目叫《剖析问题要到位》。”何长春讪笑着,“在剖析问题上,部分干警或多或少存有三怕:一凛降低威信。二怕伤和气,三怕抓辫子。” 顿了顿,何长春好像来了动力,侃侃而谈,看来对于这篇文章,何长春是花了心血。记忆犹新:“思想上的毛病和身体上的疾病一样,得之容易解除难。难就难在有些同志缺乏刮骨疗毒的胆识和勇气。” “剖析问题是为了解决问题,找出教是为了变成财富,分清责任是为了改进工作。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因此,在剖析过程中,各级要始终掌握小建。讲究方式方法。不能搞无限上纲,也不能苛求大家的认识一下子达到高度统一。”何长春有些动情地说道,“因为犯错误就把一个人彻底否定掉了,那中国社会就不进步了。评价一个人,组织上还是很慎重的,要给评价,给结论,总不能一直一个逗号逗下去 肖达禁不住乐了,打趣道:“何院长,据我了解,您曾经起草了一份洋洋洒洒长达丰五页的判决书,前面四页没有一个句号,都是一逗到底,这是真的吗?。 “那是书记员写的,检查的又不仔细。”何长春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借口说。 “何院长,如我冒昧,能不能请问您一个问题?”肖达笑着转移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却引入了另外一个。更加尴尬的话题,“您的书面检查写了多少字?中院有人知道您写检查的事情吗?他们是否看到您的检 ?。 对于肖达的这些尖锐问题,何长春很聪明地选择了回避,这也让肖达很是不满意。 “我的确犯了错误。”何长春承认道,“在当时的大环境下,风气不好。所以犯了错误。逢年过节大家都去,你不去,领导会对你有 见。 对于当初的行为,何长春认可是错误,但不认可是行贿。 “行贿是为了谋取不正当利益,非法利益。”何长春辩解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形成一个良好的关系,谁不希望有个进步的机会呢?” 在采访中。何长春对自己的现状并不十分满意。 “现在的官场。当官一定要上面有人。”何长春叹了一口气。“要是中央有人,我现在都到省里去了。” “何院长。您这个观点我不认同。”肖达很是严肃地说道,“南湖省新任省长郝建同志,就是从南湖备衡北市西衡县桐木乡的乡党委书记职务一步一步脚印,脚踏实地走上去的。” 当然,以何长春的级别,还不足以知道郝建的背景通天,肖达才这么说。不过,郝建有现在的成就,确实不是光靠彭家的背景能够得来的。毕竟。世家子弟在京城里一抓一大把。可有郝建今日的成就,可以说是独一无二。(“我不是买官。这点钱也买不了官,只能给领导送土特产。但总要给领导留个印象吧。大家都去,你不去,领导就会认为你对他有意见,有了机会也轮不到你。”这个干部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纯粹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路。毕竟,升官的事情是领导说了算,如果干部是公推公选的,那我就没有必要干这个了。” 而在南湖省省委书记集阳民的办公室里,杨正四正在和郝建探讨 。 “小建同志。今天的青年报你看了吧。”杨正四皱着眉头,“还好,你先把调查组派去了长椅市,让我们省委才不被动啊。” “书记,调查组的工作进展很快。”郝建笑了笑,“当务之急,是对这些问题干部的处理。” “那小建同志的意思是?”杨正四却是反问道,把话题推给了郝建。 “一定要严肃处理,该双规的双规,该撤职的撤职。不能有漏网之鱼。”郝建很是坚决地说,“还长椅市一片宁静的天空,这些蛀虫一日不清,长椅市一天不得安宁!” “小建同志。我同意你的看法。”杨正四点了点头,“不过,一下子处理这么多人,是不是会造成一些政府机关的工作瘫疾啊,我有些担心。” “书记,这个问题我倒不担心。”郝建笑了笑,“长椅市有两千多副处级干部。两百多名处级干部才占到十分之一,长椅市经济落后,但干部却多的是。远远超编呢。” 顿了顿,郝建试探着说:“书记,我最担心的是长椅市这届领导班子的战斗力问题。一个没有魄力,明哲保身的领导班子如何带领长椅市的经济走向高速发展的道路,我看问题很大。”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杨正四思索了好几分钟。才问了一句。 “换将。”郝建毅然说道,“我建议让一个省委常委去兼职长椅市市委书记,把林铁生同志调离长椅市。” “行,我同意你的意见。”杨正四这才接话说,“让纪委书记常有形去长椅市担任市委书记吧,这个同志作风过硬,只不过对于经济和行政事务,不太内行。” “书记,我推荐调查组组长,省府办副主任李梦雪同志去担任长椅市的市长 郝建笑了笑,“李梦雪同志抓经济市一把好手,足堪大用!” 一把手和二把手在长椅市的问题上可以说是达成了妥协,皆大欢喜。 李梦雪跟随郝建多年,郝建早就想把李梦雪放出去独当一面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派李梦雪当调查组的组长,就是郝建布局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虽然,李梦雪在省府办的副主任位置上,对郝建帮助很大。但李梦雪毕竟是个女人,郝建有些担心生活作风问题,还是放远一些好! 这一次,郝建也算是解决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在郝建看来。一个不作为的领导班子比一个事的领导班子更加难以让人容忍! 就是因为长椅市的这一届领导班子的不作为,这些涉案者一直得不到结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在等待期间,一些干部偷偷地到外地去做生意,打工。只要一有消息,马上回来。一些干部上班情绪不好,下班后三五成群。喝酒,打麻将,无所事事。 长椅市市委一个干部就抱怨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从副科级到现在的正科级,我已经干了十二年,不是有没有能力的问题,而是没有机会。现在我已经四十五岁了,几乎没有什么希望了。还不如离开官场,下海去做生意!” 对有重大行贿和受贿嫌疑的长椅市中院院长何长春,郝建亲笔批示:从严从快从速处置。 于是,何长春连在监狱里呆过余生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判处死刑,录夺政治权利终身! 第886章池水之伤 这个结果,是何长春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也是长椅市官场中人没有料想到的,更是长椅市人们不曾奢望的结果。 而何长春被枪毙的那一天,回龙公司原法定代表人王拔和买了一万响的鞭炮,点燃,噼里啪啦地庆祝着。 在鞭炮声音中,长椅市尘烟逐尖消除,空气逐步纯净! 长椅市在省委省政府领导的直接批示下,纪委重拳出击,一次性让两百多名处级干部到台,这也在很多年内成为人们的闲聊话题,大快人心! “郝省长是我学习的榜何长春很是自然地选择匠口”吾言,“我可以坦率地说。我自己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法官。” “你可以去了解一下老百姓和干警,看我是不是适合做一个法官。”何长春很是自信地说,“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我的人品,听听社会公众对我的评价。” “舆论是有好处的。感谢这些高我状的人,这是个警钟,时刻提醒着我。”何长春突然冒出了一句,“但是,举报人和我有仇,他动机不纯。” “何院长。您能透露下,您认为是谁在举报您吗?”肖达来了兴趣,追问道。 “一个干警因错误被处分,因此怀恨在心。”何长春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愤恨,“这不是我处理的,是上级部门处理的。还有份林料是一个企业家的亲戚弄上去的,因为他们输了官司。” “弄来弄去就是这些事情。”何长春好像突然来了脾气,“要真有事就找证据把我送进监狱去。” “何院长您希望国家照顾您的下半生?”肖达嘿嘿一笑,一语双关地说道。这话一说。何长春马上变了脸色,很久才平静下来。 采访结束。临近中午,肖达才离开何长春的办公室。 陪同肖达的宣传部的工作人员说,现在的何长春很是谨慎,都不敢留记者同志吃饭,怕给别人看见,又说他请记者吃饭,收买记者。 这个问题也让肖达哭笑不得,感情就因为这个考虑,自己这个青年报的主编居然混不上一顿饭! 事实上,肖达这个记者,比李梦雪的调查组掌握的信息还要多。 长椅市市委会议室里。 “林铁生同志,何长春的问题还不只是行贿。”李梦雪冷声说道,“在回龙公司被拍卖的事件当中,何长春有接受竞买者安连平三十万贿略的重大嫌疑。我们调查组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李梦雪这话可以说是石破天惊,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鉴于此。还是请林书记把何长春叫到市委来,我们省纪委的同志马上对他采取措施。”李梦雪沉声说道,“还请林书记配合。” “好吧。”林铁生沉默了半天,才选择了妥协,“我马上打电 。 随着长椅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何长春被双规,长椅市有一种暴雨即将来临的压抑感。 而更让市委书记林特生头疼的是,第二天一早,就从青年报的头版头条看到了一章针对长椅市事问题的报道。 这个报道的标题是:《积重难返,长椅市何时走出事的阴影?》 “等这个,将结果等了好几年,到头来,我们看到的情形却是涉案官员在位子上越坐越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导向啊?”文章的开头,肖达引用了长椅市一个干部的愤愤不平的牢骚,“这个结果无疑给了众多干部一个信号,不行贿一点升迁的机会都没有。行贿,虽然有风险,但影响不大,做个检查,给个处分,还能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干下去,甚至还有升迁的可能。” 肖达以编者的身份评价:这样的导向,不但让行贿者更加胆大,而且让更多清白的干部踏入行贿者的行列。 党纪能够替代国发吗?肖达反问道,行贿与受贿同罪。好多人用公款行贿,这难道不算贪污啊!这些涉案人员大多数在要害部门,有的甚至是一把手,把这些人从要害部门调离,让他们在二线部门工作总可以吧,或者由正职降为副职使用,即便是让他们戴罪立功,那也应该是让他们受到适当的惩处。 肖达说,按照目前的这个结论,给这些涉案官员行贿画上了句号,除了升迁,他们将留在原位,而大多数现在当年,需要多少年才能够消化掉呢?即便是正常的换届升迁,速度也要比这个快啊,有多少人的前途就在这个结论中虚无缥缈了。 在肖达看来,长椅市已经是积重难返,很难在短期之内走出事的阴影。 肖达点出,长椅市纪委曾经专门派工作人员守在市委,市政府机关家属院的门口,所有带东西的外来人员统统不准进家属院。春节,纪委的人还守在家属院门口,几乎没有看到戴东西进家属院百年的人。 “原因很简单。”肖达指出,“大家都不带东西了,环城行金券和存折了,照样去百年。” 而长椅甫的一位正科级干部私下告诉肖达,每年逢年过节去看望领导,他都要开销四五千元。他还算比较清白的干部,这个数字在长椅市干部中并不算多。湖省吊然是大省,却是的处内陆。交沥不便,经济并职压巡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郝建曾经呆过的衡北甫,因为在国内率先进行国有企业改制,大力帮助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衡北市的经济实力目前在整个南湖省排在首列。 而在衡北市内,经济发展最好的又数西衡县,特别是西衡县的小商品市场,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小商品批发中心。 不过,西衡县的发展模式是不可以复制的。时至今日。大环境已经不是刚才改革开放的那个环境了! 而如何发展南湖省的经济。也成了省长郝建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而要想在经济上有所作为,郝建觉得自己还必须有一个好的秘书。到了这个层次,配备女秘书,自然是不行的。 郝建感觉到,身边的人必须上一个层次,如今的秘书小黄能力有些跟不上,尽管小黄工作起来也是兢兢业业,非常勤勉。 伺候的人好选,但选个能做“隆中对”的人太难了。秘书最好是一个上能做隆中对,下能打洗脚水的。 选秘书代表了领导的形象。甚至代表了领导的水平。但是大多数领导很难过人情关,因此现在省领导的秘书,大多是靠人情关系上来的,因为素质不高,只能做生活秘书。 其中有打字员出身的。有食堂卖饭票出身的,有司机出身的,有政府澡堂子买票出身的,有公务班出身的,这些人通过关系在各自的部门做过一段时间后,便都调到了秘书一处值班室,又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变又都有了函大的,夜大的大专文凭,机会一来便成了领导秘书。 而这些秘书干了几年以后。随着领导的升迁,就都走上了领导岗位。这些人文不起来,武不起来,但都有一个本事,就是会讨领导喜欢。 郝建看到这些秘书。便想起了中国古代的太监。在国内政坛,古代文明的两大遗毒太监文化和八股文化,在官本位观念的引导下潜移默化还在作怪。 黄仕民就曾经以半开玩笑的形式和郝建说过一个笑话:杜鹃市的市委刘副书记视察绿化工作,城建局的领导作陪。刘副书记发现两侧灯柱的颜色不大好看,便问城建局局长:“颜色怎么这么难看?” 城建局局长回答说:“刘书记,这是底漆,就等着您定颜色哪。您说什么颜色好看,我们回去马上刷。” 实际上,这种难看的颜色是防锈漆,必须刷的。这个笑话在杜鹃市的各个机关广为流传,但是谁也没有再刘副书记面前说破。在政坛上混久了的人都懂得看破的事情不要说皮的好。 刘副书记说:”绿色好。刷成绿色吧。”于是,路旁的灯柱就变成了绿色。 郝建最终选择了刘向东给自己当秘书。在郝建看来,刘向东不仅身上有股书生气,还有股侠气。 刘向东也是京城北方大学毕业来,说起来还是郝建的校友。北方大学毕业的学生,文采自然是不成问题。 或许在别的领导眼中。刘向东身上的书生气和侠气都不适合官场。但是郝建不这么认为,书生气代表一种纯朴,侠气代表一种高尚品德。 让郝建选中刘向东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刘向东有一次冬天出外,发觉一个落水女孩。毫不犹豫地跟着扎进了水中,把女孩救了上来。为此,刘向东还大病了一场。 在郝建看来,人品排在首位,而刘向东,具备这种高尚人品,这是首要的。 郝建并没有直接去找刘向东,而走向省府办副主任李梦雪提到这个意思。李梦雪马上就要去长椅市任职市长了。自然很乐意为郝建挑选一个称职的秘书。 在李梦雪看来,郝建很需要人照顾。要是可以的话,齐梦雪宁愿不当市长,安心照顾郝建。 第二天一早,李梦雪就找到了刘向东谈话。 刘向东怎么也想不到天上会掉馅掸,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向东啊,经过厅党组研究决定,由你做郝省长的秘书,秘书工作是一个特殊岗位,今后的责任重了,一定要严格自己。”李梦雪的目光很是和蔼,没有平时的冷峭。 “感谢组织的信任。”刘向东激动地说。 你应该感谢郝省长慧眼识珠。”李梦雪笑了笑,“郝省长对你期望很高,你可别辜负了郝省长的厚望啊。” “一定,一定。”刘向东马上表态说,“我一定照顾好郝省长。乔主任您就放心吧。” 谈话很短,但对于刘向东来说,关系重大。谈话过后,李梦雪副主任亲自把刘向东送出了办公室,居然还握了手,让刘向东心里暖洋洋的,他发现在走廊上碰见的人忽然间客气了许多。 刘向东来到了省长办公室,敲门进去,郝建正好在批阅文件。 “省长,我向您报到。”刘向东略微有些拘谨,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这也让郝建比较满意。 “跟办公厅领导谈了吗?”郝建笑了笑,温声问到。 “谈完了,感谢省长您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刘向东马上借机表态说。 “没有什么要嘱咐的。”郝建呵呵笑着,“如何当好一个秘书,我想向东你心中是有数的。说起来,我和你还是校友,你该叫我学来” “校友们都以省长您为榜样。 刘向东马上恭维说,“你的那篇实践出真知一文,北方大学一直当教材使用呢。” “呵呵,那都过剖良久的事情了。”郝建笑了笑,“当不得 刘向东一直想给领导当秘书,可又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刘向东知道不同领导的秘书有不同的当法,做一个合格的秘书比做一个合格的局长难多了。 刘向东也听以前的老秘书说过,当好秘书先要管住“三巴”就是嘴巴,几把,尾巴,其次要学会先斩后奏,先奏后斩,斩而不奏,奏而不斩等招法。 刘向东心想管他。午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向东,晚上叫上你爱人孩子,一起来我家里吃顿饭吧。”郝建笑了笑,“你也别太拘束,只要把工作做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好的刘向东受宠若惊,能够到省长家里做客,那可是无上的光荣。 出了省长办公室。刘向东马上给自己的妻子李菊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给郝建省长当秘书了,郝省长晚上让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他家一趟,你准备一下吧。 李菊一听,差点高兴得没跳起来,自己的丈夫也算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现在,刘向东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李菊自然非常兴奋,自然满口答应,并琢磨着第一次上省长家,该带点什么。 郝建之所以让刘向东夫妇去自己家,也是因为妻子邓巧巧网好来这了,闲的楼,缺少聊天的人,到也没有多想。 到了晚上,刘向东夫妇早早吃了晚饭,带上不到两岁的孩子,一起出去买了水果,骑上自行车就上了省长郝建家。 第887章新秘书 一按门铃,开门的却是个。美丽动人的少妇,让李菊很是自惭形秽。这也难怪,苍井法子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即便美丽如秦露,李亚慧,都有些不如,更别说资质只能算是中上的李菊了。 “走向东和李菊妹子吧。”那巧巧微笑着把刘向东夫妇往屋子里让。 刘向东的儿子已经能歪歪斜斜走路了,可郝建的儿子赵小宝还只能在地上爬,两个女人照顾着连个小孩,闲聊着。 郝建则和刘向东坐在沙发上聊天。 “向东啊,当了我的秘书,就是我的人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你说的每一句话。人们都会猜测是不是我的意思,所以你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郝建的开场白有些沉重,却也恳切。 刘向东自然是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大是大穿上,要清清白白,但是,工作时要注意方式方法,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跟上了我就要安心,三年内不要想当官的事情。三年后,我会给你的工作进行调整。” 刘向东平时很健谈的,甚至在北方大学里得过演讲冠军。可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向东不知道当个秘书这么复杂,而且是无奈的复杂,他不知道此时该表几句决心呢。还是该谈点想法,索性只是谦恭地听着。 郝建也很少说话这么语重心长,他知道用刘向东是要动心思的。要知道,时间一长。仆人眼里都无伟人呢,更别说是秘书了。 在官场上混。嬉笑怒骂都是学问,都是艺术,任何一件事情,只要玩成了艺术,就妙不可言,易趣无穷。 “向东是一颗好苗子,好好干。”郝建又跑出了胡萝卜,“只要工作到位了,什么都好说。听乔主任说,你现在还住在单间里吧,我和乔主任说了。给你们先解决一套两室一厅的宿舍。明天就去乔主任那里领钥匙吧。” “谢谢省长。谢谢省长。”刘向东可以说是感激涕零知道,因为这个房子问题,刘向东可以说是急出了几根白头发。 刘向东是个孝顺的儿子,把母亲也接来了城里。 可家里就只有一个通间,中间用一块布条隔开,母亲带着孙子睡在外面,刘向东两口睡在里面。 到了晚上小两口亲热的时候,还必须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情形非常尴尬。 过了一会儿。那巧巧和李菊领着两个小孩也出来了。 “好了,今后向东和李菊妹子就是家里人了。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早,你们也早回吧。”苍井法子笑着说。 刘向东这才适时间了句:“省长,明天几点来接您?” “以后每天早上七点钟,你和司机马良准时来接我吧。”郝建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有别的交待的话。” 郝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喜欢微服私访,经常带着小刘和小李两个警卫人员去搞调研。而这以后,只怕还要加上刘向东这个。秘书了。 刘向东小两口推着自行车走在街上,刘向东心情有些复杂,他意识到自己的政治命运与郝建省长连在一起了。而郝建省长的背景环境有多复杂,刘向东一无所知,心里自然有些忐忑。 三年内不要想当官的事情,三年内中国将发生多少变化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刘向东从小就有将军梦。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功天下闻。刘向东是想做些大事的。然而,刘向东想着跟上了省长郝建,一定会见很多世面,开阔视野也是一种学习,更何况郝建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省长,用前途似锦来形容也一点都不过分。在官场上,年轻是个宝啊。 刘向东更担心的是自己的能力,要知道,在北方大学读书时,刘向东就知道郝建这个北方大学出去的名人了。郝建文采。政治见解,经济思维五一不是北方大学出类拔萃的,被学院的师生们推崇! 李菊的心情也很激动,她知道刘向东面临新的一次挑战。她鼓励着,安慰着。这么多年两个人相濡以沫就是这么手牵手走过来的。 晚上的街灯是明亮的,虽然毛经是深夜,但马路上仍然是车水马龙,在这个不夜城里。有一对年轻人正在接受命运的洗礼。 “巧巧,你对我这个新秘书刘舟东怎么看?。刘向东小两口一走,郝建就把苍井法子和儿子搂进了怀里,笑着问。 “一个书呆子。但有几分正气,眼神很纯,没有被污染那巧巧笑了笑,“应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夫人的眼神那是火眼金睛。”郝建就打趣道,“刘向东还是我北方大学的校友呢,对这个人我向母校的老师打听过,心里还算有底。”(椅市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郝建却是欠肖达顿酒以 这不,肖达就找上门来了,如同一个上门要账的债主。 “走吧,去杜鹃大饭店。”郝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肖达看来也是闲得无聊了,才来找自己喝酒。 郝建和肖达的酒量都很大,基本上是一口一小杯,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味。 育达虽然是记者。却是见多识广,再加上出身京城世家。谈吐很为不凡。更有一种豪气,与记者的身份不太相符合。 “小建好酒量。”肖达是越喝酒脸越白的那种,打着酒嗝,嘿嘿笑着说。 “彼此,彼此。”郝建倒也谦虚着。 “这喝酒的乐趣啊”肖达侃侃而谈,谈性很佳,“在于饮,还是在于醉,众说不一。饮分文饮和豪饮,醉分生理醉和精神醉。但无论如何。饮的乐趣只在瞬间,而醉却是一个陶然的境界了。醉的最大好处就是一种回归感。片刻的真实犹如一饮而尽的痛快。所以酒和美总是分不开的。美酒美酒美在何处?醉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像酒一样使人陶醉,甚至沉醉呢?酒的魅力在于醉心,而不是醉 第888章重要吗 “是啊。”郝建颇为认同,“酒与人一样,酒分千种,人有百态,但酒高于人,酒可以让人表现百态。如果说酒有爱帐,那么酒的爱帐取决于人。酒偏爱男人,但是一曰女人学会喝酒,男人基本不是对手,不过看一看女人端酒的姿态。男人会觉得美上加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端着酒杯的美人,英雄们恐怕就更过不去了。因此,不醉才怪呢。” “小建这酒论不凡哪。来,干杯。”肖达呵呵笑着。“倍有哲理,倍有哲理!” “肖达,你为什么一直当记者,不愿意涉足官场呢?”郝建也有了三分酒意,笑着问。 “那你为什么要从政呢?”肖达嘿嘿一笑,反问道。“从政有什么乐趣吗?” “这个啊。”郝建微微一愣,思索了半天,才回答说,“我觉得自己就是颗流星,出发了就不问归程。我的政治生涯其实是从北方大学读书时就开始了。实践出真知一文的问世,我就已经跳不出去了。” “这话有些不中听。”肖达撇了撇嘴,讥笑道,“虚假。 这还是肖达没有完全喝醉,否的的话,虚假明个字只怕要变成虚伪了。 “我觉得啊,权力本身并不伟大,伟大的是运用权力的人。”郝建讪笑着,“权力在起伏回转的人生风景中,摄影人底片的是人类的灵魂写真,对权力的事越大,灵魂深处就越隐痛,权力不等于权术,因此政客们打扮得更像政治家。” 或许,在肖达面前。郝建放得特别开,说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忌讳。这在郝建,也是第一次对权力的认识说得如此主观。 “运用权力的人宛若站在群山之上,可以一览众山但同时也必须承受由此而带来的风险。”郝建接着叹息着,“因为一旦掌握了权力,命运就不容许你再做选择,而只需要你思考。是的,权力使人愉悦,人就要尽情地愉悦。权力使人苦难,人就要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决心。” “可地球是圆的。的球上任何东西都是圆的一部分,无论它在地球上哪个地方。”肖达却有不同的见解,“人生是圆的,生生死死一个轮回,无论怎么折腾。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因此,自己应当喜欢自己,喜欢自己才能被别人喜欢,喜欢自己是圆的,糟蹋自己是方的。人生羌论怎么玩,人生的主体都是圆的,局部是方的,人的成熟称之为圆熟。人的成功称之为圆满。人生任何辉煌的瞬间都是人生圆轨上的一点,这一点一旦在人们心灵的暗房渐渐显影,便成为人们心中的永 。 “高论,肖达兄。”郝建乐了,“看来,肖达同志对记者行业情有独钟哪。” “不。”肖达连连摆手,“我也想过从政,不过,自从我爱人嘴里得到你的一些事情。我就知道:如果从政,我怎么也不会有你这样的成就。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我做记者,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监督你,让你在仕途上走得更远更好。” “你没有说酒话吧。”郝建有些吃惊了,“在当年的衡北市收报事件中,我觉得你比我政治上更成熟啊。” “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肖达苦笑了一声,“我这个人,只适合做具体的事悄,做局部的事情,没有全局的眼光。而从政者主政一一。泛需要从全局的眼光看问题,解决问题。我还不具备那,“一一,同时,我觉得从政的束缚太多,压力也太大,没有做记者自由。” 顿了顿,肖达讪笑了一声:“小建,你不会笑话我是逃避主义者吧。” “没有,没有。”郝建赶紧说,“说起来,你对我帮助挺大的。要不是你。去长椅市的调查组没有这么顺利,而长椅市的问题也没有这么快得到解决。” “小建,说心里话,我挺羡慕你的。”肖达正色说道,脸上看不到半分醉意。“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在南湖省,可以说是你的老根据地了 顿了顿,肖达接着说道:“在南湖省,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怕你,但更多的人是尊敬你,爱戴你 “这个爱与恨啊,一时也说不清楚。”郝建深有感触,“爱与怕比较起来,让别人怕你更重要,但千万不能让人恨你,这是从政者最大的忌讳。爱给的太多,别人会觉得太容易,会越来越不需要你,只有给的正好,才会更有分量。威信是怎么取得的呢?由怕而生威,由爱而生信。为别人奉献爱,但让他既爱你又怕你,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成为首领。” 顿了顿,郝建意犹未尽地说道:“怕由何来?保持个人的神秘感。你如果在别人面前暴露太多,人家把你看透了,人家对你有底了,怕自然就消失了。信由何而来?用心爱别人,爱到如雪中送炭,人们跟着你有奔头。有安全感,久而久之,卫星油然而生,威望油然而生。狐假虎威要用在刀刃上,不能让人感到拉大旗做虎皮。时间长了摇让人知道狐狸虽然没有老虎凶猛,但狐狸的智慧是真本事,是可以指挥老虎的。” “酒后吐真言哪。”肖达哈哈大笑着说,“难的小建你说得这么透彻啊。” “这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郝建也呵呵笑着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建。我和杨正四这个人是打过交道的。”肖达突然压低了声音,“为人还算不错,却未必是个好搭档。他的性格啊,是信任中含有猜疑。豁达下掩藏着狭隘。” 说到这里,肖达就停住了。 郝建默然半响,才叹了一口气,端起了酒杯:“喝酒,喝 。 郝建已经置身官场,何尝不希望能够留个好名声,但好名声往往也潜伏着危险。政绩突出,德行优异,名望崇高。口碑传颂,一旦自己的光芒太耀眼了,形成一种喧宾夺主或者功高盖主的势态,也许自己和省委书记杨正四之间的矛盾就要爆发了。 郝建何尝不知道在官场上做事是需要掌握分寸的,在官场上要有释疑化妒的能力。让盯着自己的人心理上多一些平衡。这样自身才能最安全。 可郝建也没有办法,南湖省的经济状况有些糟糕,自己既然是省长,发展南湖省的经济就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 即便让杨正四眼热,赵政莱也没有办法了。 人生在世。要承担,也要善于摆脱。然而,承担难,要摆脱更难。 郝建觉的自匕首要的任务是承担责任,然后才能谈及摆脱!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郝建认为答案相当简单。 郝建认为。在政治斗争中,意志薄弱者要取得胜利是罕见的,而郝建认为自己就是那种贯彻自己的主张直到胜利的人。这话虽然有些武断,但郝建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正是因为有这种信念,郝建在仕途上才能够走到今天! 郝建也知道,杨正四是不太欢迎自己来南湖省的,最近一段时间杨正四往京城里跑得也很勤快。 郝建到也没有多想。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好风凭借力,送我送青天,结交与自己利益息息相关的靠山,借势取利,不过是官场上玩腻的黄金法则。 杨正四没有郝建的家世,要想再进步,自然是要想想办法,往京城里多跑跑的! 因此,在郝建看来,杨正四这些行为,本身就无可厚非。不过,郝建担心的是,在这个事情上牵涉到杨正四太多的精力,把本职工作给荒芜了。郝建更担心的是,杨正四要是考上了京城高家,和自己直接唱起了对台戏,自己虽然不怕,可也够头疼的。 毕竟,杨正四是理所耸然的南湖省一把手,自己又是后来者,真的争斗起来,对于自己来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小建。今天晚卫只怕要去你那叨扰个晚上了六“炮,肖达笑嘻嘻地说道。 “没问题,巧巧回京城了,我也是光棍一个。”郝建嘿嘿一笑,“就是喝了点酒。只怕要开慢一些。” 肖达没有想到。郝建所说的慢,居然比蜗牛还要慢。 可就是因为这慢。也出问题了。杜鹃宾馆地处偏僻。出来的马路只能过一辆车。就因为这样,因为郝建的吉普车非常慢,后面的一辆军用吉普车怎么也无法超越过去。 坐在后面军用吉普车上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上尉。急的直接喇叭,可前面的车还是无动于衷,一直像蜗牛一样地爬行这,让这个上尉心里那个火啊。 “小建,你开快一点吧,后面的车等急了呢。”肖达就笑着说。 “不行,要是快了,我担心出车祸。”郝建有了几分醉意。坚持着说。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车尾处砰地一声大响,然后吉普车一阵剧烈地震荡,让郝建的后脑也在驾驶座位上狠狠撞了一下。生疼生疼! “小建,你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去吧,你是省长,影响不好。”肖达赶紧把郝建从驾驶座位上换了过来。 郝建这时也清醒了过来,自然没有反对。 要知道,郝建是南湖省的省长,这次是酒后驾车。要是被桶了出去,只怕乐子就大了。 等到郝建和肖达下了车,军车上下来一个身穿军装的上尉,冲着肖达直吼:“你会开车不。不会开车就刷上路啊。在前面像蜗牛一样爬,不是存心整人吗?” “不会吧。同志。是你的车撞了我的车,不是我的车撞了你的车啊。”肖达苦笑了一声。虽然因为郝建在车上,不想把事情搞大,却也不肯服软。这也是肖达的性格决定的,看似平和,实则高傲! “撞了活该!”军用吉普的司机叫嚣着,“我让你们嚣张。也不睁眼看看,是谁在后面!” “那你们说怎么处理?”郝建一听这司机说话太过分。禁不住插话道。 “你这小子说话还挺横啊。”军用吉普的司机嚷嚷着,“耽误了我们的军机大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把车开车,好狗不挡 “小李,说话要文明。”上尉看来还有些教养,皱了皱眉头。不过,刚才就是这个上尉吩咐司机撞郝建的车的,也就是说,咬人的狗不叫。 郝建蠕动着嘴巴,想说点什么,却被肖达给拉上了车,重新发动了吉普车,开上了大路,才停了下来。来处理这个事情吧。” “我找胡天吧。”郝建想了想。耸了耸肩膀“低调一些好 。 肖达一听胡天的名字,倒也不再坚持,这事情让胡天出面,是最合适不过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让警卫小刘和小李从此以后,都是郝建到哪,他们就跟到哪。让郝建一个人出外活动的空间都没有了,这也让郝建很是头疼。 而军用吉普车上,司机小李笑着说:“一看就是两个。胆小鬼,一听军机大事,马上就怂了。” “不对。”上尉却皱起了眉头,“那今年轻一些的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两个人好像都不是怕事的人,这次我们太冲动了,只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连长,以你的身份。南湖省还有您得罪不起的人吗?”小李很是神气地说。 这也难怪,丰九岁的上尉连长,还是有些资本的。 “不。有一个人我是绝对不敢惹的。”上尉笑着说,“比如南湖省的新任省长郝建。那可是我们的胡老大都不敢惹的主 随即,上尉的脸色变了:“完了,那今年轻人就是郝建,这下篓子可捅大了。妈呀。这可怎么办?” 司机小李见自己的连长脸色大变,也慌了神,却强行笑着说:“省长的官再大,也管不到我们部队里的人。” “胡说八道,这次闯祸了。”上尉倒是个很精明的人,稍微一思索,就决然说道,“到前面路口停下来,然后一直跟着那辆车,别让他们发现。” 被连长这么一斥。司机小李也不敢吭声了。 也就一盏茶功夫。上尉手头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胡老大,有什么吩咐?”上尉一看电话号码,脸色变得很是恭谨。 “你这个兔崽子。一到南湖省就长翅膀了。”胡天的声音传了过来,“谁的车你都敢撞。还敢横着走。” 第889章回去 “我知道错了。正在想办法道歉弥补呢。”上尉小声说道,“表哥,你可别告诉 “弥补?”胡天的声音明显愣了愣,随即冷笑道,“算你运气好,我帮你摆平了。人家不追究你的责任。以后再南湖省,给我低调一些,别给我兄弟添麻烦。” “一定,一定。”上尉连声说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前面车上坐的什么人吗?” “好了,没工夫和你瞎扯胡天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胡家可不兴仗势欺人的,老爷子的脾气你也知道。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就让你脱下这身军装。” 说着。胡天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郝建,你也有倒霉的时候啊。” 上尉却是抹了一身冷汗,随即叮嘱司机说:小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无论对谁,都不许透露半个字,否则的话,我扒了你的 “连长,您放心吧。小李赶紧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算你小子识相。”上尉笑骂了一声,心有余悸地说,“差点就要转业了,真够凶险的 如果说这今年轻的上尉算是心有余悸的话,那这个时候南湖省的省委书记杨正四可以用坐卧不安来形容 原来,杨正四前不久出访非洲南部小国回来没有几天,就接到了国务院办公厅的通知,让他去京城解释一下在非洲南部小国的行为。 杨正四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心里直打鼓。 原来。杨正四在出访期间。擅自许诺非洲南部小国副总统,由南湖省出资为这个小国修建一个国际机场,而此时的南湖省经济水平在全国也就像列中等,很多重大项目的资金都还短缺呢。 非洲南部国是一个只有十几万人的小国,风景如画,非常富裕,副总统为了提高自己在人民面前的支持率,把这一消息告知全国,据说这个副总统非常有希望接任总统。 我国驻非洲南部小国大使馆的知此事以后。火速报告外交部,外交部上报国务院。 国务院领导大怒,杨正四的行为严重违背了组织纪律和外事纪律。 杨正四接到通知后便知道自己惹祸了,可一下子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毕竟。这种事情干系太大,没有足够硬的人帮衬,基本上是无可救药了。 郝建对杨正四这省委书记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不过,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帮杨正四一概 毕竟,郝建网来南湖省不久,也需要借助省委书记杨正四。要是杨正四因为这个事情被撸掉省委书记职位,郝建的资历尚欠,只怕很难接任省委书记一职务。要是换个人来担任南湖省的省委书记。对于郝建来说,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郝建给杨正四打了个电话,然后才去了省委书记杨正四的办公室。 很明显,杨正四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尽管对郝建露出笑脸,但郝建知道,那是装出来的。 “书记,听说您要去京城述职?。郝建到也没有转弯抹角,径直问道。 杨正四微微一愣,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杨正四也想过求助郝建,但是一来拉不下这个面子。而来担心郝建未必会答应。 “书记,我也有些时间没有回京城了。”郝建笑了笑,很是恳切地说,“正好,我也想向二号首长汇报经济工作,我陪你一起去吧。” “这不太好吧。”杨正四先是惊喜,随即叹了一口气,“事情是我做的,我一个人担着就走了,小建,你就别趟这浑水了。你年轻有为,南湖省还指靠你来振兴经济呢 杨正四这话还算贴心,尽管郝建不知道杨正四内心是怎么想的。 “书记,为非洲南部小国建造国际机场,本来就是我们南湖省振兴经济的一个重要环节。”郝建笑了笑,“这个非洲小国盛产钻石,还有铁矿石,而我们湘柱市的重工业发展,又离不开铁矿石 “小建,你是个有心人啊。”杨正四终于说道,“谢谢你了。” “书记,您别这么说郝建微笑着回答,“南湖省政府的工作,离不开省委和您的支持与指导。” 这个时候,杨正四一直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杨正四知道,郝建很得二号首长信任,有他出马,估计自己的事情算是可以揭过去了。 可这样一来,杨正四就欠了郝建一份天大的人情。而这个人情,自然是非凡不可了0杨正四就琢磨着怎么样还郝建这个人情。 要知道,在官场上,欠人人情不还,那是很可耻的事情。冬小建与杨正四“起去京城见二号首长。把杨正四非洲月口行弄出的麻烦的一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让杨正四免于处罚,逃过一难。 事实上,二号首长自然心里洞若观火,知道这事情和郝建有关。 可南湖省是大省,二号首长也体谅郝建的难处,这未尝不是南湖省一把手和二把手加强团结的一个契机! 于是,二号首长把两个人批评一顿了事,算是重拿轻放。让杨正四松了一口气。 而郝建提出的南湖省经济发展思路,也让二号首长眼前一亮,极为赞同。 在郝建的计划中。其核心是要在南湖省形成一个经济圈。要构筑一个现代化的交通网络。建设一个信息公共平台,设立一个联动发展,协调有序的扭制和网络,建设一两个世界级的基地群,产业链和产业体系。打造一批跨国经营的世界级航母企业,营造一个世界级的经济中,。 在计利中,郝建提出了三个国家级,三个世界级,可以说是大手笔了。 一是建立国家级的都市区。整合和提高南湖省的城市群,使其成为湘三角的中心和核心,起到发动机和推动器的作用。构建小绑市,稗北市,小湘市,长椅市。杜鹃市,张家市的中型都市区,以这些都市区为主体的经济中心,从而带动整个湘三角的全面发展,从而辐射华南,大西南,华北南部。 而是构建国家级综合交通网络。以湘三角为综合交通枢纽中心,规戈,建设湘三角高快速客运。货运重载铁路网络,高快速公路网络,以省城杜鹃市为航空枢纽中心,建立湘三角的航空网络。 三是构建国家级基础设施网络,各个地区要加强重大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合作与协调,强化流域整治的衔接,提高基础设施的利用率和规模效益。根据湘三角经济圈自然地理一体化的特点,规划建设湘三角的水利,能源,环保等基础设施的平台和网络。 四是构建世界级制造基地。 整合湘三角的轻型制造业,加工工业和关联产业,形成世界级的重化工业到关联产业到轻型工业到加工工业的产业链和制造业大基地。并拍成制造炬研究开发基的群,高新技术产业基地群,基础装备工业群,重化工业基地群,轻工业基地群,加工工业基地群,实现有独立完整制造业体系的世界级制造业大基地转型。 五是构建世界级现代服务基地。充分发挥衡北市作为湘三角经济圈现代服务业龙头和中心的作用,以金融,物流,信息,咨询,策划的优势和特色,构建国际物流与国内物流相融合,物流,信息流,资金流一体化的湘三角八小时的物流圈和商贸圈。 六是构建世界级的生态旅游体系。充分利用湘三角沿江地带特长和湘西湘中生态旅游资源丰寄的优势,搞好旅游线路的共同开发,实现旅游网络资源和旅游信息资源的共享,构建湘三角生态旅游体系。 “小建同志,你第一次提出了湘三角概念二号首长很高兴地说,“这是一次大胆的创新,不错,不错。” “还请首长多多指导批评。”郝建赶紧很谦虚地说,“不完善的地方还很多呢。” “不。方案很完善。”二号首长摆了摆手,“就是整个方案启动,没有五十个亿的资金,只怕无法得到保障。这个资金问题,是个,大问题哪。” 郝建笑了笑,没有做声。在这个时候,自己可绝对不能说不要钱。而旁边的杨正四自然更精明,半句话也不会吭声。 “这样吧,我在政治局常委会议上提议一下,看能否让你们南湖省三年内的财政收入完全自留,用于湘三角经济的发展。”二号首长思索了好一阵,才决然说道,“别的困难就要靠你们自己克服了。” “谢谢首长。”杨正四和郝建这次几乎是异口同声。要知道,二号首长这话,几乎是把事情定了下来。财政收入三年内不用交中央,南湖省还是大有可为的。 “南湖省的这个湘三角经济发展,我也有几个建议。”二号首长心情看来不错,笑着说,“首先,要注意优化经济合作形式,在做好贸易合作的基础上,想更加注重投资生产型合作转变,充分利用广阔的市场,充足的劳力,丰富的资源。把资金,技术,人才积极地投入进去,双边和多变共同努力,实现共赢,做到贸易型与生产型相结合,实…”投资甘产型合作的转杨正四和郝建早就开始认真地做工作笔记,把二号首长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这方面,郝建就要优秀很多了,因为早在北方大学的时候,郝建就专门练过速记,做起笔录来那速度是非常之 ! “其次,要优化科技合作。”二号首长接着说道,“在一般合作的基础上,加强科学技术合作与产业联合。目前,要加强科学技术力量的合作,充分发挥各自的科技优势,整合科技力量,提高双边科技整体实力,通过科技成果转让,技术,专利入股,联手进行科技攻关,增强产品的科技含量与竞争力。加强产业联合和经济技术合作,减少区域内不必要的竞争和重复性的开发。如在轻工业,加工技术,农业技术,食品加工,建筑材料,彩电空调和基础性项目的合租四,发挥各自的优势。这些都是在共同发展中十分需要的。” “第三,要注意优化湘三角的产业结构。第四,优化金融领域的合作与协调,要发展形式多样的融资和金融业服务,促进区域内金融业多层次,宽领域的密切合作,使金融合作在规模,范围,手段,方法和深度上都有较大的发展。如银行贷款,贸易融资,金融机构直接投资等业务上做到相互攀援,密切配合,共同发展。在湘三角内,耍特别注意金融的协调。整合金融的资源,建立金融监督体系,在维护金融秩序方面进行建设性的合作二号首长一边思索,一边快速讲道,这种敏捷的思维能力。郝建都自愧不如。 “谢谢首长的指导。”杨正四和郝建赶紧说道,态度非常恭敬。 “呵呵,南湖省是个好地方,以后的发展就靠两位同志二号首长笑呵呵地说,“在明代就有诸语叫湖广熟,天下足。到清代更是改为南湖熟,天下足。这也显示南湖省作为我国的一个大粮仓,并且是我国四大米市之一嘛。” “杨同志,小建同志最后。二号首长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牢记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思想不动摇,致力于生产力的发展不动摇。 不以一时成败言是非,不因阻力和非议而退缩,避免陷入姓资姓社的争论中坐失良机。坚定地朝着经济社会发展目标迈进。” 顿了顿,二号首长又补充道:“在实践中,力求积极而稳妥的搞好各项改革,实实在在的处理好宏观管理与微观搞活的关系。总需求与总供给需要和可能的关系,发展速度与经济效益的关系,投入与产出的关系,生产与市场消费的关系,努力增产和厉行节约的关系,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关系等等。同时,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长期坚持用教育,法律。行政等各种手段,坚持不懈地同种种犯罪活动和丑恶现象做斗争 从中南海出来。杨正四和郝建很是热切地握手告别,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热切一些。 杨正四直接回南湖省,郝建却要利用这个机会回家一趟,见见妻子和儿子。 有些许日子没有见到小宝了,郝建还真是挂念。 怀里抱着娇妻,侧胖儿争卜宝在傻乎乎地乐着,郝建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真想儿子啊。”郝建摸了摸小宝肥嘟嘟的脸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那就是只想儿子,不想人家了。”那巧巧就寻找出其中的语病,有些不满意地娇嗔着。 “哟,还和儿子吃醋了。”郝建乐呵呵地说,“想儿子,自然更想儿子他妈。” “这还差不多。”华巧巧得意地笑了笑,把脸蛋贴上郝建的胸膛,“有多想?人家可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 “还是用行动证明吧郝建坏笑着,手上和嘴上开始了动作,惹起巧巧一阵惊呼,接着是一串压抑的呢喃,“小建,儿子还看着呢。” 郝建大汗。赶紧停了下来。少儿不宜的节目可适合在儿子面前上 第890章十全十美和月月红 “那我把儿子送日本老妈那去吧。”郝建一转眼珠子,“老妈肯定高兴了。” “嗯。”苍井法子红着脸应声道,“你耳别乱说话,怪不好意思的。” 郝建呵呵傻笑着,抱起儿子赵小宝,就往老妈秦香莲那里送。郝建就有此头疼了,读个、二产任务,关系着诸多知的联矾,不能随意打破,否则得罪的人太多。可要是放任不管,那迟早是要出大问题的。 官商官商,这两者如何结合到一起。让别的企业还如何生存,特别是那些民营企业! 更为可怕的是,这中间很有可能产生事问题。毕竟,机关部门不是擅长财务,很容易出现重大财政漏洞。 当然,公检法等政法部门,还在郝建这个省长的管辖范围,可以想法设法缩小影响。可军方呢? 这不,窦大勇这个胡天的表弟。居然做起了黑市石油贸易! 窦大勇的军车属于免检,一般的部门哪里敢去查军车?于是,窒大勇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可有不少人把这信息传到了郝建的耳朵里,让郝建很是头疼。 管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因为胡天的关系,郝建还真不太好把窦大勇这个家伙怎么样。不管吧,地方上石油公司的利润都会进入窦大勇的口袋! 郝建就准备找窦大勇这个家伙谈谈。 一接到胡天的电话,说郝建找自己,窦大勇很是紧张。 “表哥,郝省长不会找我的麻烦吧。”寰大勇讪笑着。 “我不管这些。”胡天冷声说道,“我告诉你,郝省长对你小子做的事情了如指掌,收拾你就如砍西瓜般容易,你小子好自为之。一句话,郝省长让你干什么,你就给我干什么,别耍滑头!” “知道了。”舅大勇可恰巴巴地应了一集。 挂掉了电话,窦大勇不敢怠慢。马上把连队里的事情交代了下去,然后往杜鹃宾馆赶去。 郝建在宾馆的房间里接见了寰大勇。 “郝省长,给您添好几次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啊。”窦大勇一见郝建,马上毕恭毕敬地说道。 “说哪里话,你是胡天的表弟。也就是我的表弟。”郝建笑了笑。“我和胡天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对你照顾不够啊。” “不敢,不敢。”窦大勇讪笑着,知道郝建省长和自己越客气,只怕问题越麻烦。 “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郝建呵呵笑着说,拿眼神看向窒大勇。 窦大勇心里一咯噔,果然来了! “请您吩咐,只要我能办到了,一定不敢推辞。”窦大勇嘴上却讪笑着。 “你现在在做石油生意吧。”郝建不紧不慢地说道,让寰大勇心头一等。 引,打小闹,不成气候,赚点烟钱。”寰大勇很是老实地说道。 “别谦虚了。”郝建这才点了点旁边的椅子,“坐下说话吧。” “谢谢省长。”窦大勇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很是老实地坐了 来 “也没有什么大事。”郝建笑了笑,“南湖省的经济再高速发展当中,石油资源非常重要。我们省政府准备成立一个石油公司,重点管控一下。” “省长的意思是?”窦大勇试探着问了一句。 “很简单,以后京城里面的石油批文由你负责。”郝建呵呵笑着,“不过,你搞来的石油要全部卖给我们省政府成立的石油公司。当然,价钱一定优惠,不会让你吃亏。” 窦大勇沉默了许久,没有做声。要知道,价钱优惠,却没有个具体数值,窦大勇的利益是没有保障的。自然觉得有些为难。 窦大勇也很清楚,如果听郝建省长的,以后自己的利润肯定是要大打折扣,不亏本就算是好事情了。可要是不听,只怕难以过关了。 “大勇。”郝建正色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表哥胡天和我是好朋友,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果想发财早就发了,可他为什么不做这些生意呢?你好好想一想。” 顿了顿,郝建继续说道:“胡家世代从军,你们寰家也不例外。你还不到二十岁,就当上了连长,以后在军队里的前途无限,何必拘泥于这些铜板?” “好,我听您的。”窦大勇终于表态了。 “嗯。”郝建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勇,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还有几个事情你必须注意,现在我们南湖省,做石油生意的课不只是你窦大勇一个人,还有不少我们省里事在经营吧。” “这我知道。”簧大勇打定了主意。倒是轻松了不少,笑着说,“他们啊,基本上是从我这拿批文。” “你把这些事的名单给我一份。”郝建面带杀气地说,“南湖省的石油市场必须好好整顿整顿了。” “郝省长,您刚来南湖省,树敌过多,只怕不太好吧。”冀大勇心里一咯噔,赶紧说道,“这些事的家长,有些可是省委常委” “这个你不用管,我有分寸。”郝建摆了摆手,“你只管给我名单,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放心好了,没有人知道是你给我的名单。事实上,即便你不给我名单,我也能找出来。只是,我现在的工作比较忙,没有太多的精力 “我马上写给您。”雾大勇马上改口,掏出了笔和纸,刷刷写下几个名字,递给了郝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郝建接过纸张,脸色变了变。 “大勇啊,我要提前恭喜你了。”郝建很快就缓和了表情,“听胡天说,你马上要调往衡北市军分区。很快就是少校营长了。” “真的?”窦大勇喜出望外,知道以郝建的身份是不会欺骗自己的,“谢谢省长在胡天表哥那里替我说话。” 窦大勇自然知道,要是自己不答应郝建的要求,自己想升少校营长只怕还要一年半载才行! “谢我干啥。”郝建嘿嘿一笑。“应该谢谢你的部队首长们,是他们提拔你。” “他们?”窦大勇撇了撇嘴,“不说我坏话,就算是厚道了。” “大勇,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郝建沉吟着。 “省长,请您下指示。”窦大勇心里一突,却也很是恭敬地说道。升官了,人逢喜事情神爽啊。 “你是个军人,保家卫国是你的本分。”郝建正色说道,“杂念太多,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你表哥胡天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谢谢省长示。”箕大勇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声。 郝建禁不住从心里叹了一口气,该说的自己都说了,听不听得进去,那是窦大勇自己的事情,自己也管不着。窦大勇说到底还是老胡家的人,郝建也不好管得太多。本来。这话已经说得够多了。只不过,郝建受胡天所托,才对寰大勇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不过,窦大勇提交给郝建的这份名单是非常重要的,郝建要想整顿好南湖省,就必须挑一些官员干部的痛处下手。 毫无疑问,这批有污点的事们就是这些官员干部的痛处。 当然,这样一来,郝建势必的罪很多人。可在官场上,想扎扎实实做些事情,不得罪一批人,那基本上是不可想象的。 尽管郝建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只看了室大勇所提供的名单已眼,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名单上,南湖省省委书记杨正四的儿子杨红河在第一个位置! 无论如何,郝建都是不能拿杨红河开刀的。要知道,省政府也要在省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从某种程度上说,省委书记杨正四是省长郝建的领导。 当然,实际上,杨正四是一把手。赵政莱是二把手,相互之间有些竞争,那也是正常的。 可这样对对方的家人下手,太不符合官场惯例!而随着职位的升高。郝建越来越无奈地明白。既然人在官场,就必须遵守卓场上的规则,否则,只怕自己就要被官场所淘汰。 虽然,以郝建的背景,是可以在南湖省当个强势省长的。而杨正四这个省委书记,也只能是对郝建这个省长起牵制作用,却无法真正左右郝建的工作方式。 要是郝建和杨正四搭班子时间长一些,倒是可以找个时机把事情挑明,让杨正四自己去管好杨红河。可现在却不行,郝建网来不久,如果贸然提出,杨正四只怕会误会! 可要是不动杨红河,或者让杨红河主动放弃南湖省的石油利益,依照郝建行为准则,那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赵政莱有些头痛,一下子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不过,窦大勇不给这些事批文,这些人的利润空间就低了很多。暂时。郝建倒还可以接受。尽管。离开了寰大勇。这些事们还有别的门路弄到石油批文。可至少能够弄到的石油起码要少了一半。 再说,缺乏军车运输,这些事们也会有所顾忌和收敛。 窦大勇倒是很老实地按照郝建的吩咐办事,把弄到的石油全部卖给了省政府统一成立的石油公司,价格也很是优惠,窦大勇在中间基本上没有赚多少钱。 可越是这样,郝建越是觉得不对劲了:这个实大勇也未免太爽快吧。 直到有一天,郝建和胡天在电话里闲聊时,随意提到了窦大勇。 “胡疯子,你那个宝贝表弟现在好像很听话呢。”郝建随意说道。 “呵呵,还不是大省长教育有方。”胡天戏徒道,“寰大勇继承了你的风格,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钻。” “那小子现在在干什么?”郝建觉得走出问题了。不管怎么样。窦大勇都在南湖省内,而他要赚大钱,肯定是利用手中的特殊关系。 “我哪里知道啊。”胡天没好气地说,“寰大勇一年还难得给我打几次电话。” 顿了顿,胡天嘿嘿一笑:“不过。他上个月倒是借了一百万元给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了财。” 郝建自然知道,胡天说的“借”字,那是典型的老虎借猪,有借无还。胡天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开销很少。不过,因为胡天要帮助烈士和伤残军人家属,花费很高。于是,胡天很多时候也是笑纳了。 不过,这个时候,郝建却没有心情去打趣胡天了。 现在,郝建急于弄清楚,实大勇这一百万元钱从哪里来? 挂断了胡天的电话,郝建马上急冲冲地给窦大勇打了电话。这一次,郝建让窦大勇直接到省长办公室里来谈话。 之所以这样做,郝建也是想给窦大勇一些心理压力。 郝建的吩咐,寞大勇还是不敢怠慢,马上从衡北军分区出,往省城赶。 下午,郝建网上班,寅大勇已经等候多时了。 窦大勇一进门,见郝建脸色不太好,就心里咯噔了一下。 “省长,您找我?”等到秘书出去后,安大勇也不敢坐,讪笑着说。 “嗯。”郝建坐在沙上。抬头看了寰大勇一眼。沉声说道,“听胡天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啊。” 一听郝建这话,窦大勇的表情马上松弛了下来。这个省长大人。还真会吓人,还以为又要找自己算什么帐呢。 “省长,我最近是赚了点钱,可这钱不是在南湖省赚的。”寰大勇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真的。不是在南湖省赚的。” “那是怎么赚的钱?”郝建一听钱不是南湖省赚的,表情也松弛了很多,缓和了一下语气,淡淡地问道。 事实上,郝建还是很好奇地。实大勇虽然在京城有特殊的关系。可在地方上,也顶多是在南湖省的事中有不少人际关系。要是离开了南湖省,郝建还真想不出窦大勇的财源在哪里! “省长,自从您上次找我谈过后,我回家想了好几天,决定当个真正的军人。”簧大勇满脸正色地回答说,“我不能给表哥丢脸。” “得了,这些话就别说了,说得再好,也比不上行动。”郝建赶紧摆了摆手,“你就告诉我这钱哪里来的。” “是这样的。”窦大勇略微有些尴尬,却也不敢有怨言。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把在海口的房产卖给了杨红河他们。备长,我可是真心悔过,想把心思都放在部队里。” “什么?”郝建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你们去海口炒房了?” “嗯,现在海口的房地产热火得不得了,房价直线上升,我的房子要是不卖,肯定还能翻个翻呢。”窦大勇讨好地说道,“这不,我都听省长您的了。” “你是说杨红河他们都在海口炒房?”郝建的脸色有些难看,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是啊。”窦大勇赶紧说,“现在,南湖省的事们,只要能够弄到钱,都在往海口房地产那里砸。我估计,起码有上百亿的资金投入了海口房地产。” 郝建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了笑:“你已经完全把资金抽出来了?” “是的。”窦大勇大声回答说,显得略微有些骄傲。 在宴大勇看来,他这是在以此明志。 “嗯,做得不错,值得表扬。”郝建难得的拍了拍窦大勇的肩膀。让窒大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你去吧,你表哥好像有把你调到特种部队去锻炼锻炼的意思。” 郝建累了,不是他觉得这个官当得没有意义,想来想去,郝小建已经当上了平江市委书记,而且看来势,比自己还要猛,两个女儿呢,一个在哈佛大学当教授,另一个在央行,潮涨必然是潮落的开始,郝建没有那么傻,正当事业与声望蒸蒸日上的时候,他给首都递上了病退的请辞报告。 伊莉,苗玉香,王艳李亚慧,罗慧敏,全都过来接他,当一干人前往虎峰山庄的时候,叶思琴,徐莹,周敏惠,李梦雪郑晓楠打来电话,说多摆几张麻将桌,她们也要来!郝建数了数,加上苍井法子,正好十全十美啊! 要是朱倩和李师师也来了,那月月红,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