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那个竹马》 序章 元瑟瑟还没见到他的时候就听人说她的小表哥,余修柏,这个未来的小将军在京城有一个死对头,对方不是与他一般的纨绔小公子,反而是个长相英气,行事大方的女孩子,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唤做周沁然。 等到元瑟瑟后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了余修柏以后,慢慢知道他与那个女孩子的发展也确实如同人们最早传唱的故事中一样,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余修柏与周沁然是青梅竹马,他们相互喜欢,他们是欢喜冤家。 那是一段元瑟瑟没有插进去的过去,那是属于余修柏和周沁然的童年故事。 元瑟瑟从小在边境交州出生,因为怀她的时候交州与东夷打仗,就连她身怀六甲的母亲安定侯夫人都提起大刀,带领交州一帮英姿飒爽的娘子军上了战场,成功阻截了敌人的埋伏,使得秘密运往交州的粮草成功进城,缓解交州饥荒之迫。 但是这一切的代价是尚不足五个月,还在母亲腹中的元瑟瑟受了惊,生下来便先天不足。小姑娘小时候几次风寒高烧,都险些将这个先天不足的姑娘彻底带走。 十年前风雨交加的晚上。 着急的安定侯带着儿子和女儿在外面等了许久,产房中女人的尖叫声才渐渐停歇下来,拼了命才生下一个堪堪叁斤重,面色青紫的小婴儿。 安定侯元卫初全程颤着手接过这个几乎要没了气儿的小女儿,心中痛惜万分,一向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安定侯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外面的风雨太大吹到了他脸上,还是他看着小女儿痛极之下情不自禁流下的眼泪。 元瑟瑟的母亲林月珊为此次交州之战立下大功,圣上为了补偿天生体弱的元瑟瑟,她出生不久,就被封了县主,赐号昭阳。 圣上还特意派了京中擅长小儿滋补的太医随同前来宣旨的太监,来替元家的小女儿诊治,这位在京中素有小儿圣手之名的太医,都曾经放话让元家的人随时准备后事,元家的这个小女儿只怕养不活! 这就更让林月珊和元卫初对元瑟瑟愧疚,兄长元铭修,姐姐元素苏,父亲母亲都对这个小女儿,小妹妹百般补偿,对待她的事物那更是一百个小心,好容易才精心把这个女儿养活,一路惊险活到大。 慢慢才身子康健了些。 综上,元瑟瑟其人,娘胎生来体弱,但她与其母眉目英气不同,从小就生得像一朵小白花,即使在交州这个地界“风吹日晒”,皮肤依旧白皙水嫩,偶尔依照这边的饮食,依旧体态纤细柔软。 是交州这个地方姑娘中顶顶有名的异类。 交州,是塞北府城的别称(我编的),黄沙漫天,冷风刮面,是人们提起这里的第一印象。 若是冬天,不带任何防护出门儿,几乎能把人吹成面瘫。 在交州,镇守的主将,是余修柏的父亲,余澍,这位威猛的,令人胆颤的戍边大将军。 余修柏,就是在元瑟瑟十岁,他十六岁的时候,奉父命被迫离开了京城那个富贵窝,被押来来了交州。 这也是因为身体柔弱,被父母当做瓷娃娃一般,从来没有离开过交州的元瑟瑟第一次与小太阳一样的表兄见面。 从此拉开了他们故事的序幕。 我们的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求收藏~求珠珠~ 第一章元瑟瑟余修柏回京 元瑟瑟余修柏回京 年轻的天子登基叁年,东夷与交州新一轮的战乱才将将歇息。 大梁的军民们忍受不住,终于对着东夷重重出击,将来骚扰的骑兵打的落花流水,攻入他们的驻扎地,东夷才暂时停止蹦跶。 远在塞北的戍边将军和安定侯一家还在处理收拾后面的局面,为了向年轻的天子表示敬意,他们在外驻扎的军士始终记挂京中的天子,林月珊与余澍大将军等人经过决议,便派遣了在这几年交州作战骁勇的小将军余修柏和想要去京城的安定侯的爱女,昭阳县主元瑟瑟先行回京给皇帝送上贺礼。 刚刚来到边城时,还唇红齿白的小将军余修柏经过几年毒辣阳光的历练,已经是一名身材精壮,肤色小麦的长腿高大男子。 十来岁时眉眼间的吊儿郎当,和刚到交州时与父亲余澍大将军作对时的桀骜不屑,经过战场的洗礼,已经在正事上变得颇为稳重。 “瑟瑟,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身形矫健的小将军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下黑色战马,大步走到马车旁,掀起帘子,问那个即使坐在马车中,脸色都惨白不适的小姑娘。 “表哥,我没事的,你只管带着大家出发吧!”小姑娘扯出一个笑,她的容貌虽然是极美的,却让那少年一个轻掸,脑袋都控制不住的微微往后仰了仰。 “你这还叫没事?”少年被毒辣的太阳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看清小姑娘的状况。 体态柔弱,肤色雪白的姑娘懒懒地靠在丫鬟身上,眉头紧瞥,显然是极不舒服的模样。 小姑娘却是体贴地对着笑的不满的小将军柔顺的笑一笑,秀出脸上两个不明显的梨涡,这倒是让她一直带着的病气儿去了两分,显出几分明媚来。 “表哥,瑟瑟的身体一直是这样的,只是看上去严重罢了。” 面前的小姑娘五官精致,鼻子秀挺,与她母亲的英气极为不同,失了血色的脸庞雪白,与她修长的脖颈连在一起,竟好像是寒冬骤然绽开的腊梅。 余修柏的脑子里骤然一片轰鸣,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原来只会跟在他身后喊表哥的小丫头竟然也长成大姑娘了?还生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余修柏想来想去,觉得塞北的那群子弟里,每一个配的上面前的小姑娘。 “那……那……瑟瑟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余修柏结结巴巴地叮嘱小姑娘,转身上马,带着人继续往京城出发。 他们还是要早些到京城才好,他要带瑟瑟去看那些京城里新鲜的玩意儿。 娶瑟瑟表妹的人,一定要他亲眼过目才行。 这是余修柏上马前最后的想法。 他的妹妹,当然要过得开心。 ※※※※※※ 一行人舟车劳顿,终于到了京城。 将军府的老夫人早早就派了人等在城门外叁十里地的桃花亭等余修柏等人的回来,一行人被迎接回到将军府。 元瑟瑟不容置疑地在老夫人和当家夫人的盛情挽留下,与余修柏一道安顿在了将军府上。 第二章元瑟瑟为长辈喜爱,周沁然出场 “瑟瑟今年多大了?” 元瑟瑟余修柏一行人回来之后,经过简单的洗漱,晚上将军府的两位女主人便迫不及待地在府上设置好了接风宴,替他们接风洗尘。 方才问话的便是刚同余老夫人打了一个眼神的余澍将军的正头娘子,余夫人韦丽华。 元瑟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粉嫩的脸颊好像被屋子里燃烧的蜡烛熏的微红,微微垂着下巴,眸子明亮,我见犹怜。 烛光下,小姑娘一身剔透的冰肌玉骨看得余老夫人和余夫人两个女人都直了眼。 “已经十五过了。” “那岂不是快要及笄了?”余夫人非常热情,这样的话对余老夫人来说,场合身份或许有些许不合适,不够稳重,但对于余夫人这样的长辈来说,听上却是浓浓的关心。 “瑟瑟可定亲了?”余夫人无视自己儿子饿得忍不住想要吃饭的眼神,继续热情追问。 “娘。”余修柏率先打断。 他还没去交州的时候,他娘就热衷于给他拉郎配对,给他介绍小姑娘。但这对于余修柏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笑话!他余修柏余小爷也会找不到姑娘愿意嫁给他! 余夫人不乐意的嘟囔几句,对着元瑟瑟亲切一笑,又瞪了余修柏一眼,便也先暂时不再提起这方面的话题了。 这个臭小子,都二十多了,还不娶个娘子回来。这京城的男儿又有几个到了他这个年纪还不娶亲的!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她这个做娘的也就只有在这方面才能充分的关心他了。 可怜她一片慈母心肠! 瑟瑟这姑娘可是真好看哪!要是臭小子有福气,把瑟瑟娶回家里……看着面前秀气用饭的小姑娘,余夫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元瑟瑟成为了她的儿媳,给她生了一个像她这么好看的小孙子…… “瑟瑟,这道菜咱们将军府上可是做得最好的,交州一般可不吃咱们这种菜的,你快尝尝!” “好,谢谢婶婶。” 余夫人的热情让小姑娘元瑟瑟几乎招架不住,不过她也不害怕怯弱就是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就算是有些不耐烦母亲话痨的余修柏,眉梢眼角都写着高兴,几天都没出馊主意折腾自己身边的小厮。 余老夫人替他们递了帖子,元瑟瑟跟着余修柏才第一次进了皇宫,呈上贺礼,单独觐见天子。 ※※※※※※ “周沁然,你知道吗?余修柏回来了!” 几个年轻的女子围在一处凉亭中,其中一个穿着粉白衣裳的长脸做夫人打扮的女子幸灾乐祸地对着另一个年纪差不多深红衣裳的姑娘说。 “他回来关我什么事?” 红衣姑娘虽然嘴上说的不在意,其实心里也在想,余修柏?那个喜欢跟她作对的小魔头回来了?他从交州回来了? 都五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还那么讨厌吗?他们之间,大概也不会跟小时候一样了吧。 即使小时候互相看不惯,喜欢作对,但时隔这么久,周沁然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情,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股亲切。 周沁然今年已经十八快要奔向十九了。 京城里很少有向她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的姑娘。 就算是今天,她也是守孝叁年后,第一次出来参加宴会。 谁知道碰上了几年前就跟她很不对付的吴菲菲,见着她就开始找刺儿,好像不给她找不痛快,她就浑身不舒服似的。 容貌英气,眉骨深邃的姑娘并不想理她,转过身,大步出了凉亭。 惹得被无视的长脸女子啐骂一声。 “男人婆!活该嫁不出去,老姑娘!” “好啦,菲菲,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她一直都这样的啊。”旁边的人做好人假意劝解吴菲菲。 “哼!” 周沁然名字虽然很好听,听上去也确实像是一个淑女的名字,但是她确实与京城中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大一样。她长相英气,身材也比一般女子英气稍微壮硕一些。 她小时候之所以能成为余修柏的死对头,便是因为她与余修柏有同一个武术启蒙师父。 她向往的,从来都不是嫁给一个好夫婿,而是能像安定侯夫人一样,女子也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成为被天下人传颂的英雄。 求珠珠~求收藏~ 喜欢多留评呀~~~ 求求了~~~ 第三章元瑟瑟初入皇宫露面 元瑟瑟坐上将军府上准备好的马车,带上她与表哥一道先行押送回来的贺礼,前往去拜见初登基的圣上。 叁年前,京城中刚刚结束混战了许多年的夺嫡之战,最终由皇后所出的叁皇子夺得大宝,荣登帝位,成为大梁的新一任帝王。 东夷便突然的打响了边关的战争,一开始还只是小班人马不断骚扰交州城郊的村庄,烧杀抢掠,奸淫妇女。 大梁的军队一开始被东夷的举动弄的措手不及,大队人马派不出去,毕竟东夷与大梁之间还有休战协议,身为戍边大将军的余澍大将军也不能率先撕毁盟约,派出大批兵士攻打东夷,与东夷交战。 大梁是礼仪之邦,素来要讲究师出有名,不比东夷只是蛮族,只放任人的野性。 后来东夷的作为被斥候传到城中,一时间城中议论纷纷,即便是贩夫走卒,在棚子里喝杯茶水,也要唾骂几声东夷蛮子臭不要脸。 交州中的将领们也被他们的作为给恶心坏了。 提起东夷那恨的叫一个牙痒痒。 尤其是元瑟瑟的一对兄姐,因为这个身娇体弱,几次都差点儿没了的妹妹,更是对东夷恨之入骨。 大梁与东夷休战二十年不到。 他们便又挑起战争,故意挑在大梁新帝登基,各部交接忙的手忙脚乱之时,还是以这种烧杀抢掠,杀害无辜的方式骚扰边境安宁。 元瑟瑟的姐姐元素苏当时是林月珊手下的娘子军中的一名小将,知道这个消息后,当场就差点抑制不住要冲出去,与东夷人杀个你死我活。 也好替自己自小不足的妹妹讨个公道。 当年妹妹出生的时候,元素苏就只恨自己年纪太小,还要累得母亲身怀六甲还要出去杀敌,连累的妹妹出生还没有猫儿大小,好像一捏就碎了。 当时还冲动的元素苏很快就被人制止住,直到后来东夷人借着这些小批人马的掩护,出动大批人马准备突袭交州,好在他们的踪迹被余修柏偶然发现端倪。 交州才算是真正做好了迎敌的准备,真正敢放开手脚与东夷交战。 ※※※※※※ “瑟瑟?” 余修柏走到一半儿,还不忘时时回过身来关注小表妹的情况。 只见元瑟瑟额头上冒出些许冷汗,唇部苍白,一副累极了喘不上气的模样,束起发冠,显得面部格外英挺俊俏的余修柏眸中不乏担忧。 即便是他,也曾经见过一次这个小表妹躺倒在床上,奄奄一息,被灌药的场面,自那以后,一开始还带着小表妹爬树偷鸟,翻墙捣蛋的余修柏对元瑟瑟更是一百个小心,走着怕磕了,对她那是掏心掏肺的体贴。 只要她一说不舒服,简直做得比她亲生的兄长还到位。 “表哥,我没事,只是春天又到了,老毛病有点犯了,没事的。” 明明自己不舒服的很,却还是打起精神安慰面前的小将军。 小姑娘笑的柔美又体贴,下意识在余修柏面前露出自己柔弱不失娇美的一面。 余修柏当即就想不管不顾,竖起眉毛教训元瑟瑟,不过终于还是在小表妹眼神的暗示下暂时把这股气压了下去。 “县主可是不舒服?不若在凉亭中休憩片刻?” 此番皇帝还在与内阁大臣议事,这二人去了也是在殿前等候,不若卖个好,容他们休息一番,也算结个善缘。 尤其这位小姐,安定侯的小女儿,前面有哥哥姐姐,她又不继承家里,这般容貌,西子捧心般的美丽精致,以后说不得也是宫里的娘娘。 就算不是娘娘,若是得了太后等贵人的欢心,也是一番善缘。 “那便去歇歇吧!” “有劳公公了!” 元瑟瑟对人很客气,拧了余修柏一下。 余修柏不放心扶着元瑟瑟的宫女,挤开他们,自己走过去,高大的身子几乎将娇小的人整个揽进怀里。 二人行事并不避讳,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求珠珠~求收藏~ 第四章凉亭中初见周沁然 “表哥,我都说了,我没事的。” 元瑟瑟忍不住鼓起一张脸,轻轻踮起脚,离得余修柏更近,对他说。 余修柏本来就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她还敢因着这件事跟他顶嘴,简直气的他恨不得用手指头狠狠戳她脑袋,把她弄疼,要长了记性才好。 元瑟瑟也不是真的不喜欢余修柏关心照顾她,她只是不喜欢他只把她看成一个小孩子,她希望他能把她看成一个已经长成的女人。 只有转变了身份和心态,她才有机会。 “你还说,再说信不信我马上写信告诉姨母,等过些天姨母回了京城亲自教训你!” 余修柏知道元瑟瑟最怕的就是她那个做了女将军的母亲,林月珊姨母在下属面前,自是威仪庄重,在元家龙凤胎兄妹面前,也是一般大气庄重,但偏偏到了瑟瑟面前,那简直就跟他娘一样,絮絮叨叨说上半个时辰都不带歇气儿的,烦的人耳朵上的茧子起了一层都不够。 其实不仅元瑟瑟怕她娘这么教训她,余修柏其实心里也对这样的姨母发憷。 这话他也就吓吓小姑娘。 元瑟瑟听了余修柏的昏招,吓的果然身子下意识一抖,余光撇着不远处的红色身影,有意无意地贴着余修柏更近了一点。 “哼,坏表哥,臭表哥!” 小姑娘如果不是身子不舒服,简直是想要跳到余修柏的身上揍他。 嘟着嘴巴,因为气愤面颊微微有了血色,好像连之前的不舒服都忘却了几分。 余修柏爽朗一笑,亲昵伸出手指刮了刮小姑娘秀挺的鼻子。 欠揍的摇着脑袋凑到小姑娘白瓷般的耳朵边,继续点火:“叫你不听话。” 不过一瞬,余修柏的话音又一转:“嗯~只要瑟瑟听表哥的话,我就不告诉……” “表哥!”元瑟瑟知道那边的人正在走近,故意扭住余修柏的手臂。 这边的一对人儿正在打闹,那边无意中走过来的周沁然却看得刺眼,心里莫名有微微的不舒服。 从前那个与他打闹的人可是自己。 “余修柏。” 突兀的女声将二人之间融洽的气氛打断。 “啊……谁喊小爷?”余修柏头也不转,直接问道。 一向自觉得大气的周沁然心中又是有些微的莫名不爽,他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果然,身边有了这么一个瓷娃娃般漂亮的小美人,哪里还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余修柏此刻逗弄小表妹正逗弄的起劲儿,原来表妹生起气来这么可爱,让人想要重重的捏一捏,心里还在感慨,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让他少了好多乐趣。 他对这个打扰他兴致的人自然口气不好。 “表哥!” 还是元瑟瑟躲在了余修柏的身后,好像是不经意间亲昵地扯着他的衣袖摇晃,示意他要与来人打招呼。 “这位姐姐好!我唤做元瑟瑟,这位是我的表哥余修柏。不知道姐姐是?” 元瑟瑟的话说的极为妥帖,既介绍了自己,又不着痕迹地表明了自己与余修柏之间亲密的关系。 “周沁然!” 红衣女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余修柏打断,他看着她的目光中不乏久别重逢的惊喜。 周沁然对着余修柏微微一笑,过于英气偏男子的五官里强行挤出几分礼貌性的温柔。 这样的场合,元瑟瑟觉得,不管说什么,好像都缓解不了叁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表哥的手还扶在她的肩上,她也还拧着表哥的衣袖,他们二人站在一处,而周小姐又与表哥青梅竹马,从方才的表现来看,她好像对表哥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 表哥好像真的不是单相思。 元瑟瑟心里的危机加重。 “县主、小将军,咱们该走了。” 引路的公公从另一边走过来提醒他们,想是皇帝突然与大臣商议完事情了。 第五章觐见皇帝,陛下赐婚 “平身。” 天子的声音从黄色的帐幔后穿过来,等元瑟瑟和余修柏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视线前已经立定了一双明黄色的靴子。 “陛下,这是家父余澍将军请末将押送回来的清单,请陛下过目。” 元瑟瑟以落后一步的距离,安静立在余修柏身后,对天子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好奇心。 反正皇宫再怎么好,再怎么不好,父亲母亲都不会同意把她送进宫中,何况以她的身体状况,甚至连推拒的理由也不用多想。 若是皇帝还想要她母亲的忠心和塞北将士们不寒心,就绝对不会选择将她纳入宫中,一贯在外面传说的她的病情,比她真实的状况要不好的多。 年约二十六七的年轻皇帝接过经由余修柏呈递上来的折子,拿在手上,此刻却也不急着看,倒是颇有兴趣的调侃一番面前年纪不大的二人。 “这位便是瑟瑟表妹吧?” “臣女愧不敢当!”元瑟瑟自小被父亲安定侯教导,去了京城后一定保持要低调,元瑟瑟自己也深以为然,她又怎么敢真的跟皇帝扯上这些说不清又暧昧的表哥表妹关系。 元瑟瑟做出一副惶恐的姿态,甩开裙摆,就想要给皇帝下跪请罪。 却没想到余修柏从后面伸手悄悄扶住了她,眼神示意她有他在。 “末将二人可不敢同陛下攀关系。” “哦?”皇帝见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抬起眉毛,听到余修柏的话,此刻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末将是瑟瑟的表兄,若陛下也是瑟瑟的表兄,那岂不是说明臣与陛下是亲兄弟,末将只是一名边关小将,万不敢犯混淆皇室血脉的罪行!” 余修柏的话虽然是歪理,但骤然听上去再细细分析,却是真的好想有那么几分道理。 皇帝只佯做生气的姿态,斥了二人一句大胆,也并无真正责怪要告二人罪的意思。 因着边关人手紧张,元瑟瑟身体不好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她与自己父亲安定侯却学了些算账管家的本领。 边关部分后勤事务,她的母亲也放手给她机会让她去做。 清单上有的东西,还是经过元瑟瑟手整理的。 皇帝大概也了解了一些边关的情况,他看清单时并没有避过元瑟瑟。 临到终了,皇帝点点头,突然半是试探半是开玩笑地问他们:“朕观你二人行事之间不失亲昵,不若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替你二人做个媒,赐你们二人一桩婚约,若是成得好姻缘,来日也算一对儿佳偶!” 其实今日若是换了一个场景,元瑟瑟能与余修柏订婚,她可能会高兴的跳起来,只怕让她付出病上叁天叁夜的代价都可以。 但是今日,皇帝的举动,他对交州隐隐透露出来警惕的意向,不仅余修柏不会答应,连元瑟瑟也不敢应承下来。 “陛下说笑了。” 元瑟瑟赶紧回答皇帝的话。 她是想让表哥像喜欢女人那样喜欢她,但在她还没有达到自己目的之前,她也不能让余修柏对她有警惕心。 否则她以后再想这么亲近地接近他就难了。 将军府上他的院子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在交州的时候就是如此,交州不乏有胆大热情的姑娘向他表白心意,余修柏对此几乎都是避之不及。 元瑟瑟很喜欢他,她不敢赌。 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把握,她还赌不起。 呜呜呜~这本好像成绩不太好~有点点打击自信心~因为瓜从来没有经历过一天涨很多数据的情况~所以有点丧气~(因为没写过这样的~也不知道成绩算怎么样~) 啦啦啦~谢谢支持我的小读者~求猪猪~ 第六章礼佛(日常~) 其实那天在大殿上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元瑟瑟心中不是没有遗憾。 她才认识余修柏这位表哥不久,就喜欢这位俊俏又机灵鬼怪的表哥。 元瑟瑟还记得,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对她这样娇娇弱弱的姑娘一脸不耐烦,像极了哥哥有时候别扭高傲的样子。 元瑟瑟一开始听娘亲说起有关这位表哥在京城的传说,还没见到他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等她真的见到了,余修柏的长相身材也的确不叫看脸的小姑娘失望,才不到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生的快要与余澍伯伯一般高大挺拔,偏他年纪还小,那一脸又裤又拽的神情,让元瑟瑟起了想要逗弄他,想要恶作剧的心思。 在兄长元铭修年纪也还不太大,比余修柏当时的年纪还小些的时候,逗弄起来,也颇为有趣。 元瑟瑟最喜欢看得,就是招猫遛狗的兄长被她气得跳脚,指着她又只能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其实那时候,兄长也没有真的很生气,嘴角也还嗔着笑,而且姐姐,父亲都会惯着她,夸她做得很好。 气得兄长连他们叁人一时都不理会。 在余修柏来到交州之前,她元瑟瑟可是交州隐形的混世小魔王。 她一开始,也只是对他好奇而已。 他也叫混世小魔王吗? 真巧。 元瑟瑟起初并不在意他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她久在病中,常年累月喝药,一个不注意就惊得府中人仰马翻。 以往每次醒来,元瑟瑟看见的都是父亲熬红了的眼,母亲哭得红肿的面颊,还有哥哥姐姐眼巴巴盯着她不加掩饰的关心。 元瑟瑟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可以陪她一起玩的小伙伴。 余修柏来的时间很巧,他就是那个被她选中的人。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去正厅与夫人一起用饭了。” 元瑟瑟嘴角嗔着一抹笑,想起自己小时候做得啼笑皆非的事情,眸光呆呆地凝视镜中的自己。 “哦,好,我们走吧!” 元瑟瑟站起来,又不放心的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绿裙罗衫,眉毛纤细却软滑浓密,颊上因为抹了层细细的胭脂,有了些许血色,不若往常般一看就病虚体弱。 小姑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透出几分纯挚的娇美。 “小姐已经很好看了!小姐是奴婢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 常年跟在元瑟瑟身边照顾她起居的丫鬟香云打趣看自己看个不停的小姑娘。 元瑟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羞恼地拍了拍香云的手臂:“胡说些什么!” 转头那一瞬间,却因为桃红的脸颊,不胜一瞬的娇羞,更是美的夺不开眼。 香云笑笑,怕她真的恼羞成怒,气着了自己,不再打趣元瑟瑟,笑着蹲下替她理理裙摆。 她本就没有说错,小姐已经很美了。 元瑟瑟虽然天生身体柔弱,也生了一副纤细至极的小骨架,平时只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有西子捧心之态,细细的眉毛再微微一瞥,更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照顾她。 但她母亲和姐姐都是浓眉大眼高鼻梁,五官深邃,身量也比寻常女子高些,元瑟瑟有这样好的遗传条件在,看着柔弱,实际上她并不比一般女子矮,五官也有不过于明显的深邃,只是寻常都被她柔和的曲线遮掩过去,给人的印象让人下意识忽略。 ※※※※※※ “伯母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元瑟瑟笑盈盈地走进正厅,对着这些天对她百般疼爱的余夫人撒娇。 余夫人一听是元瑟瑟的声音,果然马上站起来,一改之间在余修柏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说,见到白的剔透的小姑娘,笑得眯起眼,情不自禁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哎呀,母亲这是有了侄女儿就忘了自己亲儿子呀!” 余修柏见了二人亲密自然的姿态,心里莫名的涩意涌上来,掐起嗓子,学着前些天他与元瑟瑟在宫里见到的太监说话。 气的余夫人没好脸色的拿起手里的帕子就往余修柏脸上狠狠砸过去。 “哎哟,娘,砸坏了儿子的俊脸,还怎么给你找儿媳妇啊!如果有人问我怎么还不成亲,我就说是您把儿子的脸砸坏了!这可不能怪我啊!” 余修柏吊儿郎当,一点不正经,连他娘的玩笑都敢这么开。 余夫人先是转过头翻了个白眼儿,又迅速变脸。 亲切又热情:“瑟瑟来得这么早,肯定饿坏了,来来来,咱们不管这个臭小子,先用饭!” 余修柏也早习惯了余夫人,自己走到桌子边坐下,夹起元瑟瑟碗里的一块奶白的鱼肉就塞进自己嘴里,故意在余夫人面前大口吃肉,还恶心地露出嘴里咬碎的鱼肉,气得余夫人饭桌上就要跑去找她的鸡毛掸子。 第七章余修柏偷听到周沁然 因着二人刚从休战不久的交州回来,余夫人早早便商定好了,今日要带家里两个小的去佛寺烧香,洗洗身上的血气,拜拜佛祖,去去晦气,祈求保佑之后的平安。 不管余夫人虔诚信仰的佛祖是不是真的有用,至少她这个一直呆在京城留守的人,想要求个心安。 “阮阮,小心些,这边上山的路,咳,颇有些滑!” 余夫人无奈的打了个趔趄,稳住自己身形后,清清嗓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叮嘱元瑟瑟。 再转过头,见到没个正形儿,衣服裤子不好好穿的余修柏,心里的火气简直就蹭蹭蹭往上冒,余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火气竟然这么重。 她原以为,自儿子被丈夫押往关外后,自己每日拜佛,刺绣,心已经静如止水,不为一般外物所动。 谁知道等思念许久的儿子真的回来了,看见他比从前在京城里做混世魔王时还要痞气不讲究的作态,叁下五除二,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简直让她只想拿出自己最淑女的姿态,抽出鞋底板,追着他打两条街。 见到臭小子还知道小心护着瑟瑟,怕她摔倒,余夫人轻声哼哼,重重踏步继续往上爬。 余修柏得意地瞥了一眼元瑟瑟,头发上的呆毛都要翘起尾巴来了,好像在说瞧我多厉害! 元瑟瑟抿唇对着余修柏一笑,扶住他手臂,身体将近一半的重量都倚在余修柏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在他有意无意的照顾护送下,好歹爬上山以后,甚至没觉得太累。 “表哥真厉害!” 元瑟瑟很喜欢舅母,但她也很喜欢表哥。 趁着舅母转过身与前来接引他们的小沙弥搭话,元瑟瑟偷偷踮起脚尖,附在余修柏耳边,小声夸赞他。 小姑娘湿热的呼吸被她清凉的小手圈住,全吐在余修柏的耳朵边,酥酥麻麻的痒意挠的余修柏想要弯下头,将头和肩膀迭在一起挠挠才好。 但他又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不大对。 似乎没有这么痒,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酥麻。 “那当然!小爷可是塞北余小将。” “瑟瑟,修柏,快过来,给这位沉夫人打个招呼,她是兵部尚书的夫人。” 两人正要挤成一团说话,被余夫人突然叫过去,余修柏被他娘这突然温柔的语气激的浑身一抖,简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瑟瑟/余修柏见过沉伯母。” 在外人面前,余修柏还是给足了自己母亲面子,做好了一个挺拔正直的少年郎模样。 叁人上演了一出极好极和睦的母慈子孝,妹恭兄敬。 ※※※※※※ 还没开始上香,余修柏和元瑟瑟的脸都快笑得僵硬了。 舅母/娘的人缘竟然这么好?! 还没开始上香,抄经,余修柏觉得自己今天中了邪,怎么会听信了他娘的鬼话,跟着出来就是一个错误。 余小将军趁着元瑟瑟坐在大殿歇息,余夫人还兴致勃勃地要与寺庙里的师父商讨佛法,精力好像怎么也用不尽,说的眉飞色舞。 若非元瑟瑟从小身体不好,在床上趟着的时间多,只怕她也像余修柏一样,耐不住寂寞与枯燥,悄悄溜出去。 “瑟瑟?” 余修柏招手示意元瑟瑟跟他一起出去逛逛。 元瑟瑟捂捂胸口,摆摆手,柔柔一笑,又悄悄指了指余夫人,表示自己在这里陪舅母。 余修柏自己溜了出去。 这寺庙小时候余夫人就想带他来,只是他那个时候比现在还不耐烦,怎么会愿意跟着她一起出来,还是去听光头和尚念经! “周沁然!” 余修柏听到一道压低了嗓子又掩盖不住怒意的女声。 瓜反思了一下,数据不好是不是因为没肉~ 第八章余修柏周沁然第一次独处 “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你说你要替祖母守孝,我也答应了你,让你……” 音色厚重一些的女声似乎还记得这是在外面,强压住怒气,压低声音质问她前面十八九岁不发一言的倔强少女。 “姨母。我……” 后面两人的声音压的极低,余修柏这样在战场上耳聪目明的人下意识耸了耸耳朵,也只听得模糊一片。 …… “别哭了。” 年轻俊俏的小将军不慎滑了一脚,干脆自树上一跳而下,身手敏捷,只掀起了他落脚处的一点儿尘土。 浅色衣衫的少女背过身浅浅擦了擦眼角的泪。 强做平静,没好气道:“余修柏,我还以为你长大了,跟从前也再不是一个德行,没想到却还是如出一辙。” 周沁然又被姨母压着在外面就说了一通,连带着那天粗粗见了一面,来不及叙旧,心里有隐秘好感的余修柏都忍不住迁怒,说话过分了些。 等她说完,回忆起自己说了什么,心里开始懊恼,先前的郁闷骤然间也被压了下去。 “诺,手帕。” 余修柏大摇大摆坐下,周沁然说的这些话,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那些都是自小就听惯了的,已经养成了听而不闻的本事。 “你倒是也没变,还是这么讨厌。” 这是余修柏小时候与周沁然一起,惯常喜欢挖讽对方。 余修柏在周沁然面前,他心里对他虽然有好感,但余修柏这些年在元瑟瑟的影响下,似乎也没有学会在别的女人面前,说好听的话的本事。 “哼,彼此彼此。” 周沁然眼角的眼泪已经干涸凝固在脸上,与脂粉混成一小点不明显的浮白色。 她侧面对着余修柏倒是也不明显,嘴角扯起,皮笑肉不笑。 余修柏后知后觉地才发现,面前的姑娘好像生气了。 “咳,你今日也来上香?” 余修柏背着手,搓搓手指,没话找话。 “难不成来看你吗?” 许是先前说的话不中听,面对余修柏温和了不少的语气,周沁然依旧冷硬刺他。 那日跟他打招呼,她也只是见到从小只跟着自己玩的男生,突然身边有了别的姑娘的别扭而已。 周沁然回去后,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过自己,她再怎么想去战场,她也是个姑娘家,她也有一点属于姑娘家的别扭心思。 这几天,被姨母父亲逼得烦不胜烦,她几乎很少再想起宫中凉亭的匆匆一面。 “那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姑娘呢?” 周沁然突然想起来凉亭中那个貌美的女子。 “瑟瑟?” “瑟瑟身体不好,留在殿中陪我娘听师傅讲经。” 其实周沁然虽然性子表现比较粗犷,但因为家里的经历,她比一般姑娘还要敏感。 余修柏还没有出京的时候,她就隐约感觉这个整天跟她作对的人,其实比很多表面上对她好的人要真心的多。 “叫的这么亲密?” 周沁然试探着问了一句。 “瑟瑟是我妹妹。” “表哥,姨母唤你去用寺里的素斋。” 元瑟瑟慢慢踱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既不过分亲密又不过分疏离,但她又站在了余修柏的身后,暗暗形成了与泾渭分明之势。 “嗯,周姐姐好。” 雪肤剔透的小姑娘皱着眉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终于想起来了周沁然的名姓。 第九章三人正是相识 “我是元瑟瑟,余修柏的表妹。” 元瑟瑟好像全然不知自己的站位很容易让人误会,小脸重新对周沁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下次邀请姐姐一起顽,姐姐一定要赏脸啊!” 元瑟瑟亦步亦趋跟在余修柏后面,突然转过身来笑着对周沁然喊。 她吓的余修柏脚步一踉跄,二人走到转角处时,余修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却没控制住,稍微用了些力气的手,掐了小姑娘脸颊一把。 白白细细的脸颊肉被他掐的变了颜色,留下明显的手印。 余修柏忍不住又用手指摩挲了两下,粗粝的指腹又蹭的脸颊部更加泛红,余修柏才心虚地把手收回去,微挑起眉毛,悄悄背在身后。 她怎么就这么嫩呢? 还没用劲儿,就红了这么大一片。 她是豆腐做的么? 这么嫩。 少年的眼神忍不住瞥向小少女的侧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小姑娘头发乌黑柔顺,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旋儿,鼻子挺翘,虽然体弱,眉毛也不若一般体弱的人寡淡,纤细又浓密,衬的她的眉眼极为出彩,不满他动作,生气瞪起来的嘴巴也是水润粉红的。 水灵灵的,让人抑制不住想再按住摩挲一番。 脖颈也细的他可以一手轻松握住。 姑娘家的脖子都这么细? “表哥!” 元瑟瑟嗔道。 他怎么老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欺负呢!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余修柏眼神闪躲,唾骂自己,看着表妹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余修柏更是恨不得锤自己一拳。 他到底在想什么,瑟瑟可是他妹妹! 他要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的。 他怎么能有这么禽兽的想法。 “表哥,你怎么了?” 小姑娘水灵的大眼睛关切地看着他。 “什么?” “舅母让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素斋?” “啊?啥?这还有选择?” “舅母说,表哥可以选择是吃素菜形状的素斋还是荤菜味道的素斋?” 余修柏一口气被卡在嗓子里。 他娘生他总不会真的是为了气他的吧。 都是素的,对他这个爱吃肉的又有什么区别。 “那就吃荤的吧!” 他倒想尝尝肉味儿的素斋是个什么滋味。 “好。” 元瑟瑟重重点头。 突然,精致的素衣小姑娘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余修柏一个问题,吓的他差点把手上捏住把玩的树枝扔掉。 黑皮的树枝被余修柏剥的只剩里面一层细细的被白皮包裹住的细长一小截,像是被剥皮脱光了一样。 “表哥喜欢周姐姐吗?” 元瑟瑟脸上只有纯然的好奇,全然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她也喜欢面前这个的少年的痕迹。 只除了藏在宽大袖袍中捏的紧紧的手,才透露出了属于她的紧张在意。 她其实与余修柏相处的机会并不太多。 余修柏刚来交州不久,二人才刚刚熟络起来,余修柏就被余澍舅舅押去了练兵场,整日跟着将士们一起训练。 甚至住在一起,每天都很辛苦。 偶尔休息的几日,元瑟瑟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能见到他。 再后来,叁年前,交州烽烟起,几乎整个交州的人都忙了起来,便是元瑟瑟也不例外,需要帮着记账,整理补给册子。 有时候还要帮忙去催补给,军士们的口粮,冬衣,盔甲,战刀,都让城里的人忙的不可思议。 她能见得到余修柏的机会就更少。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自己在交州就得到表哥的心,成为他心慕的人,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她不可能也不会把交州放之脑后,只顾着自己面前的一亩叁分地。 母亲父亲,交州百姓,都没人这样教过她。 她想要的,自己可以去取。 元瑟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父亲母亲也从不教导她成为一个愚蠢的好人。既然如此,达到目的的过程中,用些手段又何妨? 不管周沁然是好是坏,她都可以设计她在表哥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来,逼得表哥对她失望,心里再没有她。 “当然没有。” 余修柏回答的毫不迟疑,但是元瑟瑟却看见了他几乎要烧起来的耳朵。 小姑娘压住内心的酸涩。 说:“那表哥要不要瑟瑟帮你们创造机会?” 谢谢大家的鼓励~然后标签也会采取大家的意见更改一下~ 爱大家~ 第十章将军府日常(想不到标题的名字~) 去寺里上香回去的路上,余修柏几乎被元瑟瑟吓了个仰倒。 他确实小时候就对一直跟他作对的周沁然有些好感。 但余小将军认为自己也是要面子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由瑟瑟说出来? “元瑟瑟,你知不知羞的?” 一股脑涌上来的羞恼将之前余修柏心里隐隐的旖旎气氛冲散了个干净。 “我都没你这么厚脸皮!” “表哥原来也知道自己是个厚脸皮呀!”元瑟瑟突然快步跑远,对着余修柏做了一个鬼脸。 余修柏恼羞成怒,但他又始终还记挂元瑟瑟的身体不好,不能让她太累着,因此追着要捉弄她的步伐有意无意适应了小姑娘的节奏。 “啊?舅母!” 元瑟瑟跑的面颊绯红,险些撞到余夫人的怀里。 余夫人下意识扶住跑过来的姑娘,见是元瑟瑟,从旁边的婆子手里拿过帕子,心疼地给她擦汗。 余光撇见追过来张牙舞爪,恨不得将人给吃了的余修柏,剜了少年一眼,怒道:“余修柏!你在干什么?” 元瑟瑟赶紧抱住余夫人的胳膊撒娇,娇滴滴地晃着余夫人的袖子。 “舅母,寺里都有什么好吃的呀,瑟瑟以前在交州可从来没有见过呢!舅母可要好好发挥东道主的作用,让瑟瑟涨涨见识呢!” 小姑娘掐着嗓子说话,比她正常说话软绵绵的调子还要再软,尾音拖得更长。 激的余修柏一个哆嗦,既觉得小表妹的声音腻歪的过了头,但好像……又很好听? “舅母,走吧!忙了这么久,您肯定饿了吧!瑟瑟也觉得腹中空空,想用些斋菜呢!” 娇滴滴的姑娘,长得又好看,又会说话,余夫人做梦都想要一个元瑟瑟这样柔软温柔的姑娘。不自觉就软了心肠,顺着她的动作,往内堂走进去。 余修柏赶紧从觉得好听的这个想法里甩甩脑袋,一阵恶寒,他一个大男人真是猪油蒙了心,爱好别扭。 怎么会喜欢这么娘们唧唧的事情! 太不男人了。 京城的素斋确实很好吃。 余修柏也吃出了肉味,甚至他想着,再跟着他娘和瑟瑟来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 余夫人带着两个小的回了府,累了一天,叁人匆匆吃过晚饭,余夫人就打发他们回去休息了。 “香云,咱们府上的宅子修得怎么样了?” 安定侯府几代定居交州,京城中的府邸不常住,又没有主人,下面的人也不敢拿主意对府邸进行修缮,一年年的,很多院子就渐渐荒废下来。 元瑟瑟跟着余修柏先行回京,她身上背负的一个重任,就是要将京城里的宅子修建的能住人。 “昨儿传消息的人说,已经修了快一半儿了。” “都是按照我说的样子来的么?” “是的,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 “表小姐,表小姐!” 后面的人急急忙忙赶过来,跟在元瑟瑟后面。 “夫人让您明天记得要去院子里再选几匹布料,说前些日子做得衣裳,只够个日常换洗。” 元瑟瑟微笑点头。 “好,劳烦妈妈跑一趟了。香云。” 香云走上前,在婆子手里塞了几块碎银。 等人走远了。 香云才说话:“舅夫人可真不错。” “舅母是看在咱们两家的情分上,才对我这般照顾的。” “在奴婢看来,还有小姐天生惹人喜欢。” “油嘴滑舌的,整天只知道欺骗姑娘家。” 香云陪着元瑟瑟绕路在花园里走了一圈。 元瑟瑟看着面前开得正好的海棠,花朵颜色正艳,花瓣饱满欲滴,浓艳的动人,元瑟瑟眸子空洞地盯着面前的娇花,低低呢喃:“既然我讨人喜欢,表哥为什么还不喜欢我呢?” “小姐在说什么?”香云好奇问。 她自小伺候元瑟瑟,她甚少见到她有心事。 “没什么,咳,咳,咱们回去吧,这里的风太大了。” 香云颇以为然的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换了个站位,替元瑟瑟挡住大半夜风。 交州风大,京城的风也说不上小,尤其是她们小姐这瓷娃娃般的身体,可受不得寒。 新文求珠~多多关注~谢谢~( ̄▽ ̄~)~ 第十一章日常(宴会前准备) 第二天元瑟瑟刚用过早饭,余夫人就琢磨着她起来的时辰,遣了人来请她去选料子。 “妈妈不若先去回复夫人,我们小姐马上就来。” 香云站在外面,又塞给了来送信儿的妈妈几块碎银子,嘴里柔和说着好听的话,一点儿不得罪人。 元瑟瑟昨夜吹了风,稍微受了些寒。 不过她现在身子比小时候康健许多,身边的人照顾她又照顾出了经验,有香云这个得力的助手在,已经在尽力务求把元瑟瑟照顾妥当。 此次她只微微有些常人受寒后的轻微症状,比起从前,已经好了许多。尽管如此,香云还是很自责,后悔自己出去前为什么没有带上披风等防寒防风的衣物。 元瑟瑟自觉吃了药丸子,已经感觉好多了。 “香云,我们走吧。” “是,小姐。”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 “舅母,瑟瑟又来啦!” 余夫人让元瑟瑟尽可活泼些,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对待。 元瑟瑟才刚刚踏进房门,站在门口就热情地大声与余夫人打招呼。 “瑟瑟,快过来。” “过来坐下。” 余夫人招呼元瑟瑟坐到她旁边去。 伺候的婆子丫鬟也赶紧摆好椅子的位置。 “过两天舅母带你出去参加长阳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之后瑟瑟也会结交到自己的小姐妹,京城时兴的衣裳花样又多,时兴是一月一变,最近又流行起什么胡袖来了,不过这么一来给你前些日子做得衣裳已经不大够了。” “我琢磨着瑟瑟你自己来选几匹好看的料子,给你做几身如今流行的胡袖衣裳,也不至于在和小姐妹们出去玩的时候丢了面子。” 元瑟瑟感动地扑进余夫人怀里,语带哽咽的说:“舅母待我实在太好了。” “傻孩子。” 余夫人自己留着那些鲜嫩的颜色又用不上,她可不想穿出去被人说老黄瓜刷绿漆。加上她又极喜欢元瑟瑟这个姑娘,长得好看不说,嘴甜又体贴,简直比臭小子好多了。要是瑟瑟能成为她的儿媳妇就更好了。 看上去叁十多一点的妇人慈爱地轻抚怀中少女的乌发。 她这一身冰肌玉骨穿什么都好看,想到这,余夫人不在犹豫,开始催促。 “李妈妈,快把东西都搬出来。” 余夫人挥着帕子指挥下人做事。 “瑟瑟,快来选些自己喜欢的,否则我给你选了老气的料子,穿出去被人说土气,可不要回来找舅母哭鼻子!” “娘,你又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 余修柏回京就只有押送贺礼一项任务,父亲没有回来,余修柏也没有职位,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余夫人只恨不得眼不见心不烦。 “来来来,你也来选些料子,做些衣裳。” 余夫人嫌弃的看了一眼余修柏身上穿着的衣裳,那还是在交州为了训练方便,用粗布制成的衣裳,样式即使在交州的流行趋势来看也很老土。 虽然穿在俊眉星目的少年身上很好看,身形修长,腰板直有力,一见就觉得此人不俗。 “元瑟瑟,你也要做衣裳吗?” 余修柏突然跳起来,背对余夫人朝着元瑟瑟挤眉弄眼,少年一开始走进来时的那种稳重感被破坏了个干净。 “哼,臭小子,你懂什么?瑟瑟当然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余夫人转过身来满意的看了看元瑟瑟身上新做的衣裳。 “瑟瑟已经很好看了。” 余修柏怕自己真的让元瑟瑟多想,觉得他不欢迎她,悄悄俯身在她耳边偷偷告诉她。 他只是见到余夫人习惯性贫嘴。 元瑟瑟却觉得少年的气息格外灼人。 “娘,这两匹料子儿子觉得特别适合您。” 余夫人转过头一看,一匹浓艳的桃粉色,一匹暗沉的深蓝色。 几乎是控制不住表情的狰笑。 “余修柏!” “瑟瑟,是不是很好看!” 余修柏一边跳起来躲避他娘的鸡毛掸子,一边不忘悄悄在看戏的元瑟瑟耳边偷偷寻求她的支持。 第十二章宴会前遇周沁然 “瑟瑟,咱们该出发了。” 余夫人拉过元瑟瑟的手,细细牵着她与自己上了同一辆马车。 余修柏等她们都进去坐好后,翻身骑上自己的高头黑马,走在她们的马车旁边。 余夫人准备的马车并不算很奢华。 至少马车从外面看起来,完全不能与元瑟瑟这些天见过的很多马车相比。不过内里布置的却很舒适,元瑟瑟在交州的时候,家里的马车也差不多是如此给她单独准备的。 余澍舅舅在交州领兵数万,远在边疆,京城里留守的小皇帝不可能一点也不忌惮,一点不在意。 余夫人和余老夫人,以及在交州的安定侯府,一直秉持着低调的信念,不会给人抓住自己把柄的机会,至少在面子工程这方面。 “瑟瑟,不用太紧张,等去了宴会,如果她们愿意与你顽,你就与她们一起顽,如果你不喜欢她们,就不和她们一起顽,那是她们没有眼光,不知道咱们瑟瑟的好。” “咱们这样有实权的人家,只需要面上不得罪人就好了。” “旁的无需在意那么多。” 余夫人怕元瑟瑟与京里的那些小姐合不来,捉住她软滑的小手细细叮咛。 一开始余夫人是觉得抓着小姑娘的手会显得更亲切,更容易让她把话听进去一些,至少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因为小姐妹吵架的事情心烦意乱。没想到瑟瑟的这双小手,捏着的手感比看上去还要柔弱无骨,还要软滑细嫩。 她一个女人都要放不开这手了。 余夫人慈爱的笑着,看着元瑟瑟的侧脸,开始每日一感慨。 要是余修柏这臭小子有福气把瑟瑟娶进门就好了,多好的媳妇儿啊! 娶了这么一个姑娘,不仅男人满意,她这个婆婆也满意哪! 掀开车帘,余夫人被窗外余修柏一张挤在一起的大笑脸吓得往后坐了几步。 低声骂他:“臭小子,一天不气我行不行!” 回来了,天天跟她作对。 余夫人放下帘子的时候,元瑟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好像看见余修柏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舅母,表哥这是在逗您开心呢!” 元瑟瑟赶紧给余夫人舒气,软声安慰她。 露出在长辈面前一贯可爱的笑容。 “我知道。” 余夫人只是习惯性见自己家不成器的儿子不顺眼,总想找他的茬儿,有时候需要的就是一个会说话的人给她个梯子下。 转念一想,余修柏的优点,她果然心里舒服多了。 不久后,马车一顿,外面的丫鬟喊:“夫人,表小姐,长公主府到了。” “瑟瑟,咱们下车吧!” “好。” 元瑟瑟先等余夫人下去了,才扶着丫鬟的手走下去。 亲亲热热的二人下了车不久,就见到了由周沁然与带着她一起的一位夫人。 叁十来岁的夫人走在前面,周沁然走在后面,二人保持着一段显示她们是一起的又疏离的距离。 “夫人好,周姐姐好。” 那位夫人见了她们,也停下与余夫人打招呼。 “许久没见夫人出来了,咦,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 “这是我的外甥女,元瑟瑟,也是昭阳县主。” 那位夫人起先还轻蔑的眼光,瞬间就变了,她以为是将军府上某个想要攀高枝儿的穷酸亲戚,仗着长了一张好脸就想借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钓个金龟婿。 有封号的县主与没有封号的可大不一样,昭阳的称号,那一般可都是赐给公主的! “沁然,快来,给这位妹妹打个招呼。” 瓜会加快他们叁个熟悉的过程~ 第十三章门前 周沁然只是最近对姨母抵触情绪有点儿大,身体先于脑子下意识反抗她的话。 动作就慢了几拍,没跟上那中年妇人唤她的节奏。 不过,这落在那妇人眼里,她却是连这等小事都想要违逆她,心里的不耐和怒火因为她的不听话又加重。 妇人走过来,重重握住周沁然的手腕,暗暗续了力强硬拖着还在怔楞地周沁然,走到元瑟瑟舅甥二人面前,笑得略有些谄媚。 “这是我们家的姑娘,周沁然。” 与周沁然一道的妇人,既是周沁然的继母,又是她的姨母,她张口想介绍她,却又觉得不管说她是自己的继女还是侄女儿好像都有些尴尬,便改口说是自己家的姑娘。 “瑟瑟,你们都是同龄的小姑娘,有时间可以多在一起顽,交流交流感情。” 周家已经越发不景气了,现在的侍郎府,说是侍郎府,可是谁不知道如今的侍郎是竟然还是她的公公,而不是她的丈夫啊! 到了这个年纪,还在这个位置,满金陵的纸醉金迷,繁华权势,再不多多周旋,最后又会与他们周家有什么关系? 母家败落,眼见着连夫家也不行了吗? 她亲生的儿子又怎么办! “时辰不早了,周夫人,咱们一起进去吧!” 余夫人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周夫人邀请元瑟瑟的请求。 她喜欢简单些的家世,周家家里一团乱,余夫人以前其实也不太喜欢余修柏与周沁然走得太近。 她怕将军府被周家给讹上了。 自从周沁然出孝期以后,她那副架势,简直是恨不得想要把自己家的姑娘卖出去。 余夫人不讨厌周沁然,她只是怕麻烦。 元瑟瑟悄悄对着周沁然一笑,周沁然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略有些别扭。 周沁然的姨母落后一步跟在后面,趁着余夫人和元瑟瑟看不见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哼,他们沁然最好是要嫁给皇亲国戚的。 当谁真的看得上她们一个小小的将军府! 去边关可是要吃苦的! “阿余,你可算来了!” 余夫人嫁夫余澍,姓韦,小字阿余。 这是与她关系极亲昵的人才会喊的称呼。 “是啊,这是我的外甥女,元瑟瑟。” 余夫人对着与她亲昵打招呼的人介绍元瑟瑟,还爱怜地在元瑟瑟肩上轻抚了两下,以示自己的看重。 “瑟瑟,这是舅母的手帕交,你唤她一声赵姨便是了。” 余夫人与新出来的夫人打招呼的时候显得比之前热络多了,热情的介绍元瑟瑟给她们认识,有意让元瑟瑟在京城的夫人面前混个熟脸,帮助她在京城里立足。 “赵姨好。” 元瑟瑟马上应下舅母的好意,甜甜笑着起身给新出炉的赵姨见礼。 “哎哟,这么俊的姑娘,阿余你在哪找来的?” 赵姨捉过元瑟瑟的小手,顺手就把自己手上的纯红色没一点杂质的玛瑙镯子推到元瑟瑟手腕上。 “这姑娘真俊哪!阿余,你在哪儿拐来的?” 握着元瑟瑟手的夫人忍不住仔细打量,这长的是真好看,只看眉眼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余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元瑟瑟,示意她收下。 “阿薇,你这么小气可不行啊!” “这还小气,瑟瑟,你这个舅母,真是恨不得把我的家底都搬空才好!” 元瑟瑟只是抿唇笑,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她能插话的时机。 “唉,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余夫人看了远处一眼,装傻似的,准备带着她们往前走,揭过这一节。 “走吧走吧!” 赵夫人显然已经适应了余夫人装傻的本事,没好气的拍了余夫人一下。 可能这次宴会之后他们就会一起出去踏青之类的~ 第十四章赵明月 “月姐儿,这是你瑟瑟妹妹,记得带着她一起顽。” 走了一小会儿,赵夫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揪出来一位姑娘,虽然责怪却不乏慈爱。 “好。” 那鹅蛋脸少女骤然看上去似乎也极乖,看了元瑟瑟一眼后眸子发亮,一口应下。 那潇洒凛然的姿态,灼热的眼神,让元瑟瑟恍惚间有些怀疑,自己此刻应当是在交州,而非金陵。 交州的姑娘比她一路行来见过的姑娘都要胆大热情一些的,虽然大梁今朝对女子也并不过分苛责,但在有些自前朝传承而来的簪缨世家看来,女子就应当是笑不露齿,行不漏风,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 元瑟瑟因为生病起不来床的时候,阿姐就会给她讲很多有关于阿娘和娘子军先辈们的故事。 据说大梁第一位女将军横空出世的时候,朝中争论不休,不同意让女子也上战场的声音最大的就是金陵里几百年传承的世家。 元瑟瑟没想到金陵中还有这样不被束缚的姑娘。 不过看看舅母,和笑得一脸宠溺的赵姨,再想想家中宠爱自己的姐姐和放任自己的爹娘。 她好像就懂了面前这位姑娘为何就能如此肆意张扬。 交州的姑娘能这么开朗自信,也与父母亲的重视分不开。 未婚姑娘有未婚姑娘们的交际,已成婚的妇人们自然也有她们自己的圈子。 就像时间在她们中间凭空画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两边的人总是说不到一起去的。 “啊,娘,那我带着瑟瑟一起去顽了?” “等会儿,月姐儿,这是长公主的宴会,你可不要乱跑,随意冲撞了人。” 唤做月姐儿的姑娘,一溜就拉着元瑟瑟躲远了。 只有赵夫人在后面看着二人的背影略有些担心,一般的宴会她不担心什么,今天要来得可是那位的亲弟弟。 身份与其他的王爷不一般! 到了一棵能勉强遮住些太阳的树下,唤做月姐儿的姑娘才暂缓脚步停了下来。 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问。 “妹妹多大了?” “刚过了十五。” “那我可比你大!我还有一个月就十六了,既然这样,你便唤我一声月姐姐吧!” 那少女说完,想起来面前的漂亮妹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叫赵明月,妹妹呢?” 赵明月的话虽然有些霸道,但她笑得极真诚,其实她们跑过来,速度也并不快,是元瑟瑟能够适应的速度,赵明月看着就是好相处的性子。 元瑟瑟也不扭捏,大大方方介绍自己,舅母牵线介绍她们认识,就是想在金陵给她找个朋友,让她不至于每天待在将军府里,连个说话的伴儿也没有。 “我叫元瑟瑟,是安定侯夫人林月珊林将军的女儿。” 林月珊的名字在整个大梁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她与余澍将军可是塞北的守护神。 她又是女子之身,世道再宽松,但对女子来说却到底还是有些苛刻的,但这也成为林月珊名满大梁的一重原因之一。 听到元瑟瑟介绍自己是林月珊的女儿,赵明月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看着她的眼神,好像莫名变得有几分慈爱亦或是怜惜? 其实若不是今天第一次与元瑟瑟见面,赵明月怕把人给吓着了的话,她只怕就要上手揉捏元瑟瑟的小脸蛋了。 瑟瑟真的好好看,像珍珠一样剔透的让人想亲一口。 赵明月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牵着元瑟瑟的手去另一个地方。 “走吧,走吧,瑟瑟,今天是咱们认识的日子,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带你再去认识另外几位姐姐。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嗯,都是很好相处的性子,你不用怕。” 赵明月怕元瑟瑟见到太多不认识的人害怕,一边走一边宽慰她。 “这么走,小心摔。” 第十五章元瑟瑟被“非礼” “嘘!” 赵明月转过头来,竖起手指在嘴唇上,对着两人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元瑟瑟刚认识的小郡主对着赵明月不耐烦的挑挑眉,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郡主文亦梳她能不知道做坏事要保持安静,不被人发现吗?这个赵明月,简直拿她当孩子看!她才是她们中的大姐大! 若非方才的情形不适宜争论,赵明月与小郡主文亦梳非要就这个问题争出个一二叁四不可。 这次“行动”的机密可是她提供的! 皇上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安王殿下,此番几乎是第一次来参加宴会! 京城中虽然早就谣传安王殿下容貌俊美,但是挡不住他之前不爱凑热闹,不出门,没多少人亲眼见过! 据小郡主文亦梳的内部消息,安王殿下小时候曾经被当今陛下弄丢过,时隔七年才找回来,因此导致陛下对他非常愧疚,几乎是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这么有意思的人第一次出来参加宴会,文亦梳赵明月她们怎么会错过。 文亦梳还好说,她毕竟是郡主,远远见过安王,但因为他实在不爱参加宴会,具体的样貌连文亦梳都不太清楚。 她告诉赵明月这个消息后,赵明月当即脑门一拍,非要拉着她新认识的瑟瑟妹妹,从长公主府的后园中绕过去,偷窥安王殿下。 至于为什么选后园,当然是因为这种事情不是她们二人第一次干了…… 只是从前的人都没有今天的人来头大。 想到赵明月那股子倔强劲儿,文亦梳有些头疼。 安王殿下得到的,不仅仅是皇帝的愧疚,还有太后毫不掩饰的宠爱。 要是她们被发现了,父王会让她跪算盘的吧! “梳梳,是那个紫袍的吗?” “我之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他。” “他的侧脸长得挺好看,好像很符合你说的安王殿下。” 赵明月不等文亦梳回答,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一般轰鸣出来。 “哎,让我瞅瞅。” “是的,好像是他。” 文亦梳学着赵明月说话的方式,以一种嘴巴张大,声音却很小的浮夸方式说话。 “跟我在宫宴上见到的很像。” “我觉得不怎么样!” 赵明月武断发出自己的点评。 她觉得他跟一般俊俏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区别,与她想象中比起来实在是失望,落差太大了。 但也不是说不好看,好看还是好看的,只是跟想象中比起来,就很失望了。 “瑟瑟?” “瑟瑟?” 赵明月和文亦梳终于从讨论中回过神来,发现元瑟瑟一直对着某个英俊的公子发呆。 二人对视嘿嘿一笑。 “瑟瑟在看谁?” “没……没谁。” 元瑟瑟脸上一红,她看见余修柏正与一帮人勾肩搭背的说着话,从他们动作的熟捻程度和衣着气质看来,大概是表哥去交州之前一起走街串巷招猫遛狗的朋友。 “咱们走吧!” 元瑟瑟害怕被她们追问究底,动作小小的推搡她们。 谁知道文亦梳一把捏住她的小手,拿到自己嘴边直接香了一口。 元瑟瑟脸颊爆红,交州……交州……风气开放,也是……也是有女子在一道的。 文亦梳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谁知道她嘴角还没勾完,就被愤怒的赵明月狠狠揪了一把。文亦梳疼的险些叫出来,元瑟瑟抓住机会,叁人互相拉着跑远。 第十六章安王殿下 因着绕了远路才不会被余夫人她们发现,等叁个姑娘嬉嬉闹闹地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赵夫人正揪着余夫人的衣袖四处张望。 到处找她们几个的人影儿。 不过等赵夫人真的见到了这叁个笑作一团的姑娘,一刹那竟有些怀疑自己了。 瑟瑟这个姑娘瞧着就知道是个安静收礼的好姑娘,她把她介绍给自己女儿未免没有磨一磨女儿性子,让她能学着瑟瑟文静一点。 就算是面上装一装,也是好的。 可看着疯玩在一处的叁个丫头,她有些心虚的觑了自己的好闺蜜余夫人一眼。 莫名有些心虚,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天杀的姑娘,怎么把人家好好的文静姑娘,也带成了一个疯丫头呢! 不过余夫人见了倒是很开心。 她的夫君余澍将军传信儿回来说,瑟瑟性子安静,身体又不好,就该要给她介绍一些活泼的姑娘,带着一起顽,多走走,身子康健些,性子活泛些才好。 余夫人见了元瑟瑟后,也一直深以为然。 小姑娘这样花儿一样的年纪,怎么能跟她这个年纪的混在一起,就该跟年轻人多顽一顽。 不管月珊妹子和安定侯是怎么打算的,以她们夫妇二人对儿女的宠溺程度来看,应当也不会同意女儿嫁在京城。 交州多简单哪! 若非家里要留人照顾婆母,还要安陛下的心,她难道不想跟自己夫君团聚? 就算是瑟瑟喜欢跟男孩子在一起顽,交州那边的风气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再说了,京城的消息,还真的能传过去? 孩子开心就好了。 林月珊生元瑟瑟的艰险过程,余夫人也有所耳闻,大夫一直说这个孩子养不活,瑟瑟能长到这么大不容易,活的开心最重要。 “死丫头,快过来,长公主一会儿就要宣布开宴了。” “来啦,来啦。” 赵明月对着元瑟瑟和小郡主使了个眼色,元瑟瑟颇为心领神会的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小郡主文亦梳两个惯会一起闯祸的祸头子更是不必多说。 嘴巴闭的死死的! 严刑拷打也不交代! 这是闯祸人最基本的技能。 “瑟瑟,来,告诉赵姨,明月带着你们作甚么去了?” 赵夫人先瞪了赵明月一眼,对着元瑟瑟尽量挤出一个和蔼亲切的笑。 余夫人被她的笑吓的一抖,没好气儿地推了赵夫人胳膊一下。 “阿薇,你这笑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看几个孩子也不像是闯了祸后被发现的样子,就算了吧!” 赵夫人本来因为赵明月的气瞬间如同一个被戳破了的皮球一般消了下去,柳眉一竖,转而对余夫人包庇她们的话语不满起来。 “阿薇,阿薇,长公主来了。” “快,快,快!” 余夫人催促完,又悄悄转过头来对着元瑟瑟挤眉弄眼,元瑟瑟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她总算是知道了表哥这么调皮是跟着谁学的了。 原来是舅母珠玉在前。 “舅母,你看那是表哥吗?” 元瑟瑟扯了扯余夫人的袖子,指了西南的一个方向。 余夫人眼神一眯,细细瞧了瞧,大爷一样被围在中间的余修柏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身子瞬间紧绷,汗毛直立,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长公主殿下到!安王殿下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便全场。 “臣妇/臣女见过长公主殿下,安王殿下。” “众位免礼。” 威严的女声响起。 元瑟瑟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突然被赵明月拉了拉袖子,她凑过来悄悄说:“我觉得安王殿下比我刚才看得要好看些!” “这大概是权势力量的加成美化吧!” 元瑟瑟毫不客气地打击了赵明月刚刚有几分荡漾的少女心。 赵明月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却趁机抓住了元瑟瑟的手,看着天空,故作忧郁地说:“亏得我还把瑟瑟你从亦梳的魔爪下抢救出来!呜呜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赵明月!” 赵夫人突然转过头来警告似的看了赵明月一眼。 站在长公主身边的紫袍男子却状若无意地从余夫人和元瑟瑟身上瞥了一眼。 余修柏的母亲和表妹? 这个男配可能有点脑残,等小可爱们看到后面就知道了,先打个预防针。 第十七章元瑟瑟初步接近周沁然 给长公主和安王殿下这两位身份极尊贵的人见了礼后,接下来便是开宴的流程了。 两个身份尊贵的人也并未久留。 虽然在京城里的这些夫人们琢磨着这次长公主举办赏花宴的理由很有可能其实是太后的意思,毕竟安王殿下也及冠了,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 但他本人好像又一直没有表示出要成亲的意思,更没有明确的表示出他究竟对哪家的姑娘有意思。 做娘的哪有不着急儿子婚事的? 这不,安王殿下一从山里跟着太后清修回来,不就马上给他安排好了宴会。 余夫人是到了这里才听赵夫人说安王殿下出席的消息的。 而赵夫人自然是从赵明月一时激动下说出来知道的。 太后此番也算是煞费苦心,怕哪家把姑娘收着藏着不愿意出席。 反正余夫人是不乐意元瑟瑟嫁给安王的,陛下登基叁年,安王殿下虽说受宠,但还是跟着太后走了。 皇上对他心怀愧疚,宠的不行,但是权势却是一点儿边也没让他沾。 到了他们家这个地步,已经是权势越大引来越多皇帝的忌惮。 多多少少有些看开了。 现在陛下对他有愧疚,所以安王能在皇帝的底线之上肆意蹦跶。 但若是长此以往呢,余夫人不敢拿元瑟瑟赌。 更何况,这是皇家啊!皇家的后院有几个好的,瑟瑟这么好的姑娘,吃的消吗? 元瑟瑟看见周沁然一个人远远地坐着,过去与周沁然相熟的姑娘,大多数都已经嫁了人,甚至有的已经做了母亲。 她一个人坐在一边,修长的腰身挺立的笔直,倒是显示出一些难得的孤单来。 “周姐姐,要过来吗?” 元瑟瑟主动对她笑,释放善意。 赵明月看了周沁然一眼,也没反对,不过是过来坐一坐而已,况且有个人来了,也能更好地遮住自己的咸猪手。 天哪,瑟瑟的手怎么软! 这就是她喜欢的姑娘的手哇! 赵明月想要掩面长泣。 文亦梳也对着周沁然矜持地点了点头,同意她过来。 其实周沁然很想劝说自己不要在意这种仿佛被孤立的场景,毕竟她与她们不一样,她们是蒙蔽无知的愚昧,眼里心里都只有嫁人这件事,而她不一样,她是有梦想,不愿意像她们一样没有意识的无知的人。 不过看见是元瑟瑟,那个林月珊将军的女儿,周沁然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其实对元瑟瑟感官很复杂,她羡慕她是林月珊将军的女儿,又有些微妙地嫉妒她与余修柏之间亲密的关系,同时,她又同情这个身体不好,不能像她一样至少有一身武艺可以追求梦想的姑娘。 她对元瑟瑟的态度是不易察觉的讨好又微妙的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 “谢谢瑟瑟妹妹。” 周沁然坐过来。 “几位妹妹在做什么?” 周沁然也害怕因为自己尴尬,主动出声搭话。 “我们在说下月初出门踏青的事情呢!”元瑟瑟笑眯眯说。 “唉,周姐姐要一起来吗?” 出乎意料的,赵明月竟然主动帮元瑟瑟邀请了周沁然。 元瑟瑟还在犹豫要不要邀请周沁然,毕竟这次出行不是她提出的,还有她新认识的朋友。 等赵明月先一步帮她做了决定,元瑟瑟也转而一脸期待的看着周沁然。 “啊?我?我再想想。” 文亦梳听了她的回答,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人的心自然是偏向自己亲近的这一方的。 小郡主不喜欢她身上体现出来的矛盾感,但仅仅只有一面,她还说不上来。 “好,周姐姐一定要好好考虑。” 元瑟瑟悄悄转眼,又看了看余修柏的方向,他也正好在看她,隔着老远,元瑟瑟都能看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表情。 “余哥,你面瘫啦!” 旁边一位锦衣的公子勾肩搭背问他。 “去你的。” 余修柏冷笑着一拳锤在他手上。 “啊!疼,余哥!” “对我,你就别拿出杀敌的力气了吧!” 那小公子抱着胸缩成一团,委委屈屈的,生像余修柏对他做了什么,旁边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好像不对了。 第十八章元瑟瑟下帖子邀请周沁然 “瑟瑟,我发现了。” 在周沁然被文亦梳吸引走注意力说话的时候,赵明月坏笑着对着元瑟瑟挤眉弄眼,看看她,又看看远处的余修柏。 元瑟瑟脸上骤然爆红。 惊地连小郡主都对赵明月方才对元瑟瑟说了什么好奇起来。 不过赵明月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尤其是还有一个明显与瑟瑟都不熟的周沁然,她自然不会在把这种话说出来。 ※※※※※※ 回来的时候,余夫人因为需要去外面的铺子一趟,就先由元瑟瑟坐马车与余修柏一道回去。 元瑟瑟想到被赵明月戳破喜欢余修柏的事情,又想到在交州时,二人相熟的过程,心里又甜蜜,脸上又羞涩,耳朵上的绯红怎么也消不下来。 她真的表现的很明显吗? 那表哥这个笨蛋,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喜欢她呢? 余修柏修长的手指一弹,弹在元瑟瑟的雪白的额头上。 沉浸在害羞思绪里的元瑟瑟被弹的一个惊醒,突兀看见面前的一个男人,吓的她心脏重重一跳,捂着胸口一下子吓的脸色苍白。 骤然发现是余修柏,突然更害怕,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都被人看出来了。 “表哥!” 元瑟瑟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小手伸出来就往余修柏身上拍打,一下接着一下,余修柏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她,后面见她好像真的被自己吓着了。 笑嘻嘻地假装躲避,其实每一下都让元瑟瑟打在他身上,还故意暴露出让她手打的不痛的地方。 “哼!” 元瑟瑟撅着小嘴儿,打的也没意思,慢慢就停下了,气呼呼的坐在窗边,扭过头,也不和余修柏说话。 其实元瑟瑟那点儿力气怎么打的痛余修柏这样上过战场流过血的男人。 软滑的小手哼哼唧唧的跟挠痒痒一样。 “瑟瑟?瑟瑟?” “瑟瑟?” 余修柏捡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朵刚编织好的穗子,用穗子根部有些散碎的毛轻轻在元瑟瑟的脸上戳。 挠的元瑟瑟鼻尖痒痒的,忍不住想打喷嚏。 “瑟瑟?” 偏偏这个可恶的臭表哥还总是在她眼前晃,对着她笑得灿烂的像朵菊花一样。 “表哥你……” 元瑟瑟想说,表哥你以后再这样,我就要叫你的大名了! 话没说完,马车却突然一顿,元瑟瑟猝不及防之下,没扶稳,直接整个人跌进余修柏的怀里。 香软的身子被少年正好一把拦住,微微张开的嘴唇直接磕在少年宽厚的肩膀上,好看却胡乱攻击的贝齿磕地上唇瓣肿起。 疼的元瑟瑟眼泪瞬间就弥散在整只杏眼上,水汪汪的,被人欺负透了的样子,好不可怜。 “好疼。” 余修柏顾不得自己嘴巴亲在了哪里,赶紧扶起怀里的娇小的姑娘。 着急的看她,到底哪里受了伤。 他应当是在第一时间将瑟瑟护好了的吧! 少女葱白的手指捂住唇瓣,眼睫轻轻一眨,两颗剔透的水珠就从她同样剔透的脸颊滑落,正好滴落在余修柏探过来的手上。 少年的手微微蜷缩,反应过来后想收回去,却又想伸出去,抚去她脸上的泪,看她脸上的伤。 一时犹豫,元瑟瑟已经抓住了余修柏的手,抚在自己唇瓣上。 糯糯地撒着娇:“表哥,好疼!是不是已经肿起来了?” “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嘛?” 其实余修柏脑子里一片空白,肢体僵硬地点着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姑娘不仅身子软,嘴巴也这么软的么? “真的很肿吗?”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欲哭无泪。 …… 回去后,元瑟瑟,文亦梳,赵明月叁人又互相写了几封信,终于还是敲定了出行踏青的日期。 元瑟瑟思来想去,在征得两位小姐妹同意的前提下,还是象征性地给周沁然也下了帖子,邀请她一起。 不久,就收到了周沁然的回信,说她一定会来的。 在这里请个假,因为作业没写完,另一本更新依旧没写完~ 昨天没发出来~网卡~ 第十九章将军府吃饭谈踏青 (po1⒏ υip) 元瑟瑟在饭桌上告诉了余夫人自己要出行的时间计划。 兴奋地余夫人急急拉着元瑟瑟问:“瑟瑟,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今儿已经二十八了,再重新做几身衣裳也来不及了,你怎么就不早些告诉舅母呢!” 元瑟瑟自己不急,余夫人这个长辈倒是急的火烧眉毛,恨不得自己马上变身织女,给元瑟瑟做出一件惊为天人的衣服,再让小姑娘穿上她做的衣裳在踏青的时候惊艳登场。 在余夫人看来,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要穿的好看,尤其是出去玩的时候,特别是还有同龄小姑娘。 穿衣打扮,那必须得要讲究啊! 小姑娘们聚在一起,不就是衣服首饰,单单纯纯的,多好! 瑟瑟这个小姑娘,怎么比她还不讲究呢! 余夫人已经打定主意,以后每次她都要亲自督促元瑟瑟,权当是自己的乐趣了。 当然另一方面,她也更心疼元瑟瑟这个小姑娘了,长大的几年,在交州又打仗。 将军府人少,没什么规矩。 除了老夫人因为年纪大了,只能吃些清淡的,不愿意与他们一起吃饭外,将军府现在在府上的叁个主子几乎每天都有一顿饭是要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余修柏看着他娘变得奇奇怪怪的眼神,又看看懵懂的元瑟瑟,再把自己带入他娘眼睛对着的对象,恶心地他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果然,他和他娘天生就不适合母慈子孝这一幕。 只能是鸡飞狗跳。 折腾完这一番。 余夫人终于转了话题,略带些兴趣:“那与瑟瑟去的都有哪些姑娘小姐?” 元瑟瑟抿唇,觑了专心吃饭的余修柏一眼,秀气说:“就是赵姐姐,小郡主,还有周姐姐。” “嗯。” 余夫人点头。 五月出去踏青的姑娘应该不少。 瑟瑟她们选的地方,又是京城中贵族小姐们贯爱去的地方,偶遇的机会大!再看看只知道吃饭的儿子,一点儿也没想着给她生个孙子。 余夫人轻轻咳嗽一声,下面的脚往余修柏腿上踢了一下,怕臭小子装傻听不见自己的咳嗽声。 “儿子啊,为娘觉得这次踏青会你就陪瑟瑟一起去吧!” 余修柏险些一口饭咽在喉咙里没吞下去,以前在京城里的那帮兄弟还要约他出去喝酒斗蝈蝈呢!他跟着一群小姑娘凑什么热闹。 “娘,瑟瑟她们全是姑娘,我一个大男人,去做什么?” 余修柏停住,觉得自己的态度还不够坚决。 又摇了摇头,坚定重复道:“不去,不去!” 甚至余修柏还端起自己的碗,默默背对着余夫人,以示自己的决心。 不过余夫人要是真的能被余修柏这么简单糊弄过去,她就不是他娘了。 “瑟瑟?” 余修柏使眼神示意元瑟瑟快帮帮他。 元瑟瑟摇头,指了指舅母脸上的红光,表示舅母兴头上来了,谁也拉不住。 看余夫人此时红光满面的样子,只怕是在她的想象里,表哥的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饭后,元瑟瑟与余修柏二人一道从余夫人院子里离开。 元瑟瑟招手示意下人们都退开些。 踮起脚尖,还要余修柏配合着侧低着头才能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他:“周姐姐也去呢?表哥真的不去吗?” 余修柏气怒,小妮子一天不拿他开涮皮痒痒呢! 大掌一把包裹住小脸,将小姑娘整个人困在手心里。 “飚……飚多……” “嗯?还敢不敢?” “敢不敢?” 余修柏手长腿长,小姑娘虽然也是四肢纤长,但毕竟二者体型相差太大。 少年有意的躲避,小姑娘挥舞的那几下,就跟盲人摸象似的。 一开始余修柏是真的想教训一下小姑娘,可时间长了,动作也渐渐变了味儿。 她的脸还没他巴掌大,皮肤又细嫩,少女肌肤极好的触感从余修柏粗粝的掌心传导过来,还有她渐渐粗重的呼吸,尽管在余修柏看来,还是细的跟猫儿似的。 元瑟瑟眼睛被他完全蒙住,余修柏又不让那些伺候的人过来,元瑟瑟看不见路。 几次险些摔着了,都是被余修柏虚虚揽住。 他的手好烫。 灼热的感觉从元瑟瑟腰间似是要烫到她心底。 首-发:danmei.cloud (po1⒏ υip) 第二十章极漂亮,极漂亮的小姑娘 元瑟瑟心跳的跟小鹿乱撞似的,又开心又羞涩。 交州不比大梁腹部地区,对女子的束缚没有那么严格,交州有娘子军,许多有能耐的女子也是要上战场的,抛头露面上街吆喝负责挣钱的女户也不在少数。 或许是女子因为也要承担家里家外的缘故,交州女子死了丈夫后改嫁也很普遍,并不推崇所谓的“贞节牌坊”。 元瑟瑟受其风气,她只是先天体弱,长得一副柔弱无辜的小白花样子,实际上,受生长环境的影响,她的性子更接近交州那边的姑娘。 她并不如京城的姑娘那般过于在意自己的名声。 ※※※※※※ 直到出去踏青玩的前一天晚上,余夫人之前都没什么特殊的表现,元瑟瑟都以为余夫人已经揭过这一篇了。 吃完饭后,余夫人神神秘秘的递给元瑟瑟一个褐色木盒子。 里面是她特意为她准备的一大匣子首饰。 余修柏见到这一匣子堆挤在一起的纹饰精致的金钗,玉石,看着他娘,酸地多吃了一大碗饭。 他娘什么时候对他出去玩的费用也这么大方一回? 不过少年想一想,余夫人要是知道了他与从前那些哥们朋友出去喝酒的事,只怕将军府母老虎的名声又要重出江湖了。 在战场上英明神武,体贴下属的余小将军,在还没有去交州之前,曾经被余夫人追着满大街打过,前面奔跑逃避的少年,深色的衣服上,屁股位置有好几个鲜明的灰色脚印。 其实余夫人打得并不很疼,对于身强体壮的少年人来说,疼的主要是面子。 跟余修柏一道的其他人的娘虽然对他们也颇有微词,不过他们的娘比他娘,爱面子,做不出来大街上就追着打的事情。 因着这事儿,小少年余修柏被嘲笑了好久,丧失了好一段时间的属于老大的威严。 他现在可是在交州也是有人尊称一声小将军的人了,怎么能还被女人追着打? 余修柏一想到自己现在再被追着打的场景,恶寒地甩了甩头。 第二天一早,元瑟瑟还没醒,余夫人派去负责给元瑟瑟梳妆的打扮的丫鬟就已经在院子里侯着了。 余夫人担心元瑟瑟身边的丫鬟还没跟上京城的潮流,特意派了个手巧的丫头负责给元瑟瑟梳头。 穿上新衣裳,新首饰,梳着漂亮发髻的元瑟瑟确实美的人比花娇。 尤其她一身冰肌玉骨的细嫩皮肤,穿上粉白色的衣裳不仅没被这挑人的颜色压下去,反倒更衬托的她白。 又美又娇,小小的一只。 怜爱地用早膳的时候,余夫人眼泪汪汪地抓着她的手,几乎要舍不得放她出去了。 其实余修柏一进门也被这样的小姑娘给惊艳到了。 交州打仗的时候,正好是元瑟瑟要蜕变成一个漂亮大姑娘的时候,整个交州都因为打仗忙的团团转,每天都有人死,都有人受伤,每天都要清点破损损坏的装备,计算粮食,计算死去军士们的补贴,家人的安置。 没有人有心情去专门打扮。 即使富贵娇宠如元瑟瑟。 也整天素衣净面,小姑娘心疼她爹娘姐姐,主动进了衙署,整天算盘不离手。 余修柏轮值下班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个下巴尖尖的小姑娘,在帐篷搭成的简易账房内,昏黄的烛光下,手指灵巧地拨打算盘。 如果说在来交州的路上余修柏只是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元瑟瑟是个大姑娘了,那么现在的元瑟瑟,是真真正正在余修柏心里,有了更深刻明晰的认知。 瑟瑟不仅是个大姑娘了,还是个极漂亮,极漂亮的小姑娘。 他是她的妹妹,不管多大,在他心里,都是那个头上两个花苞苞,悄悄从父亲后背看他的小姑娘。 是那个第一个敢捉弄他,还没让他生气的小鬼灵精。 首-发:po18vip.com (ωoо1⒏ υip) 第二十一章踏青小聚 余修柏尽职尽责地一路送着小姑娘去了五里坡与她的朋友们相聚。 等到了五里坡专供达官贵人们停车的地方,余修柏吊儿郎当地站在车边,手上却极小心地扶着小表妹慢慢下来。 周沁然也被她姨母逼的很早就出了门,到的比元瑟瑟稍微早一些。 刚刚下了马车不久,骤然想起姨母让她给元瑟瑟等人准备的绣帕忘了拿,因为刚走,还离得不远,周沁然就干脆带了丫鬟自己回来取。 转身回来,周沁然就正好看见了那个过去只会整蛊人的骄傲少年,体贴而又细致地扶着另一个姑娘,面上的神情虽然不甚认真,可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不马虎,做的比专门的丫头还好。 她忽然有些羡慕。 “周姐姐。” 元瑟瑟下了车,瞥见了周沁然的衣角,很热情地与她打招呼。 周沁然不得不走出来,面带微笑,笑着回应元瑟瑟,也点了点头回应怔楞着的少年。 “周姐姐可是忘了什么?” 周沁然其实本不想来参加这个所谓的踏青小聚,元瑟瑟送的帖子,直接送到了她姨母的手上,她姨母见了要去参加聚会的人选,二话不说,就逼着她非出来不可。 “丫鬟做事不仔细,还好离得近,正好就回来了。” 周沁然站在马车边,等着丫鬟进去取东西。 “我也时常这样。”元瑟瑟理解地笑笑。 “表哥,你真的不去吗?” 元瑟瑟瞥向余修柏,见他低头似乎有些恍惚的样子,心里酸涩。 “傻丫头,我一个爷们,跟你们一群小姑娘玩什么!” 余修柏好笑地敲了敲小姑娘的额头,动作很小心,怕碰到了小姑娘头上的钗环首饰。 “受了欺负,不要自己忍着,一定要告诉表哥。” 少年笑得宠溺。 周沁然忽然转过头来看,她又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只有兄妹情,余修柏这个曾经的混世小魔王,只是学会了照顾妹妹而已。 这样的认知,仿佛让她的心里霎时松快了不少。 走路都轻盈了起来,被姨母父亲逼迫,觉得偏向暗色的阳光也都明媚了,虫鸣鸟叫听在耳朵里也不觉得烦了。 但是此刻,她还不知道“妹妹”这个词的可怕。 “周姐姐,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 周沁然声音轻快了些,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优越感。 “梳梳姐姐,月姐姐。” 因为只有她们几个人,元瑟瑟远远地只瞧见了赵明月和文亦梳二人的身影,就笑着喊她们。 果然,她们二人也是爽利的性子,很热情的回应元瑟瑟。 周沁然一向自诩与小时候能与男的一起玩,算是京城姑娘中难得的干脆利落,见到她们几人与京城中小姐们不同一般的作态,第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别扭和赫然。 看了看周围没有旁人,因为她们不似一般小姐小声文静,不适应的脸上蒙上一层绯红才消下去。 “瑟瑟,周姐姐,快过来,梳梳带了番外进攻的葡萄,又大又圆,还很甜呢!” 赵明月一口一个,吃得赞不绝口。 直接端着盘子,着急给元瑟瑟二人推荐。 首-发:po18vip.com (ωoо1⒏ υip) 第二十一章醉酒上 “赵明月,那可是我给瑟瑟带的葡萄!” 文亦梳不甘示弱,二人自小因为性格相似的缘故,很早就混迹在一处,两人之间吵吵闹闹,越吵感情反而越好。 元瑟瑟在交州也见过不少姑娘之间都是这般相处的。 只有周沁然微有些不自在。 她一直以为姑娘之间大多都是如同吴菲菲她们一样,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矫揉造作。 因为先前心情莫名的轻快,周沁然看着几人,一改先前的不适应,竟也觉得很不错。 “周姐姐,快来。” 元瑟瑟趁着文亦梳与赵明月笑闹,顺手接过赵明月手上端着的葡萄,怕周沁然不好意思,招呼她一起过来。 她与赵明月、文亦梳,比起周沁然要熟悉的多。 她们叁个其实在今天之前还曾经悄悄出来玩过,打了叶子牌。 只是因为这个踏青会之前在周沁然面前提过,不好揭过,便由元瑟瑟写了邀请的帖子。 “咱们今天玩什么?” 赵明月与文亦梳两个武侠江湖爱好者终于结束了互相之间的比划,不过好在她们还意识到自己是个姑娘,还是个名门闺秀,二人之间的比划向来是到此为止,看得一边吃葡萄一边看她们二人战况的元瑟瑟好笑。 文亦梳因为自己的招式今日略输了赵明月一筹,斜晲着在信中大放厥词,说要在今天好好玩的赵明月。 “咱们要玩儿就玩儿个大的,得喝酒才行,所以咱们先玩儿别的。” 文亦梳也喜欢这样,元瑟瑟眼里也隐隐透露出兴奋,更是没有异议。 周沁然看着这几个姑娘都这么期待,怕扫兴,就是有话也又憋了回去。 “我家在这里刚盘了个温泉庄子,还没去过呢!要不咱们一起去?” 财大气粗的小郡主刚想起来自己母亲刚在这附近给她置办的一个嫁妆庄子,邀请几个人一起去。 “是那所之前传扬的“梅花小庄”吗?” 赵明月颇有些兴奋。 就连周沁然都有些讶异地看着文亦梳,不过她想到文亦梳的身份,又很快释然。 “自然。” “哇!” 赵明月此刻是真的有些羡慕了,梅花小庄之前在京城非常有名,她娘之前也想要买下这个庄子,可惜那家主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皇亲国戚就是好呀。 ※※※※※※ 几个姑娘换了适合泡水的衣服,一起呆在一个很大的池子里,各自靠在四个角落。 几人的手边都放着一壶酒,还有几个婢女端着东西在旁边伺候着。 “瑟瑟先来。” “好。” “我怎么又输了。”赵明月笑着叫嚷。 文亦梳乐地哈哈大笑。 …… 余修柏傍晚的时候来接小表妹。 几个姑娘都喝的醉醺醺地走出来,一向冷着脸的周沁然脸上都染上了几缕绯红,毕竟是他有好感的姑娘,余修柏诧异地多看了几眼。 正好周沁然也有意无意眼波流转与余修柏“深情对视”。 “再,再来!” 喝多了的元瑟瑟一点儿也不安静,不安分的在香云怀里动来动去,跟个小蛇一样,扭来扭去,香云几乎要扶不住这个小醉鬼。 余修柏从心烦意乱中回过神,眼疾手快地接过香云手里的元瑟瑟,打横抱起她,钳制住她乱动的手臂,总算安分地将她送上了马车。 “咳,咳,你还好吗?” 余修柏轻轻嗓子,他也喝了一天酒,嗓子有些沙哑。离开京城后,他才恍惚意识到自己过去好像是喜欢这个姑娘。 之前几次见面,为了照顾瑟瑟,都没有仔细观察过她。骤然这样面对她,认识过自己心意,情窦初开的少年难免有几分不自在。 比起几年前,她确实长大成熟了不少,不像瑟瑟,始终都还是个调皮的坏丫头。 喝醉了神志有些不清的周沁然自然没有看到余修柏瞥向马车时,眸子里不自觉带出的宠溺温柔。 第二十二章醉酒下 与周沁然告别后,余修柏不放心香云照顾元瑟瑟,自行跳进了马车。 香云不放心的看着元瑟瑟,既怕她半路醒来又要耍酒疯,又怕她身子不舒服。 等看到表少爷也进了马车,本有些不放心表少爷照顾小姐,但是作为一个丫鬟,香云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看着表少爷和小姐,明明什么二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是普通的兄长关爱妹妹,小姐被年长的兄姐照顾,香云自小见惯了,早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就是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你去后面给瑟瑟再准备些醒酒的汤,免得小醉鬼明天起来喊头疼。” “是。” 得了指令,香云脑子一糊涂,从心地下了马车。 等上了后面的马车,才开始暗暗后悔,她究竟是为什么要下车,表少爷能照顾好娇气的小姐吗?要是小姐不舒服想躺在她怀里怎么办? 年纪轻轻,比元瑟瑟大不了几岁的愁的头发都快要被她自己扯掉了。 小姐酒量只能小酌几杯,因为大夫说她可以少量饮酒。以往在家中的时候,小姐还没喝到那个能饮用的极限,自己就醉了,所以侯爷夫人都不怎么限制她饮酒这一方面。 谁能想到有现在这种尴尬的场面呢! 在香云看来,表少爷与小姐感情如同亲兄妹一般,尤其是她也算是看着他们一起长大的,心里更是难免觉得他们之间的男女之别没有别人大。 香云惴惴不安的熬着药,这个东西是小姐这个季节最好不要吃的,不能放。 马车里。 元瑟瑟仰趟在马车里的坐垫上,脸上因为喝了酒,两边的脸颊都发热烧的通红,好容易生的些肉全都被烧成了绯红色,小嘴巴也是殷红水润,微微轻启,活生生一副病美人醉酒图! 小醉鬼! 余修柏将下意识将香云赶下了车,马车开始行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地儿坐了。 小姑娘喝的浑身无力,软软倒在垫子上,醉的只怕连他是谁都认不清。 之前香云还在的时候,余修柏还没意识到,小姑娘是被香云抱在怀中的。 现在他把照顾她的人赶下了车,本来他想自己来照顾瑟瑟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他总不能把瑟瑟抱在怀里! 五里坡的路有一段因为前些天下大雨被冲垮,现在的绕行的那一段颇有些陡峭,即便是驾车技术最好的车夫,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车始终平稳。 小姑娘瘦,体重轻。 小人儿被马车陡的一下一下跳起来,玉白的额头皱起来,似乎是有些不适。突然一个大坑,小姑娘被抖得险些跌下塌来。 余修柏手比脑子快的接住小姑娘。 抱着她坐了下来。 他是一个好哥哥,总不能看着瑟瑟真的跌下去,让她睡的不舒服吧。 他是在行使一个好哥哥照顾自己妹妹的职责。 这次余修柏真的将小姑娘整个人抱进怀里后,才真正意识到瑟瑟是真的好软,好轻。 身上软绵绵的,好像柔的连骨头都是温软的。 生怕她将来被人欺负了去。 余修柏又比了比,她的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皮肤也比他剔透白净许多,衬的余修柏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年纪。 小姑娘轻闭的眼睫毛又细又长,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也是又黑又亮,少有衰迷的时候。 少年似乎沉浸在了比对的乐趣中,马车早已经行驶到了平稳的地方,也不愿意松开。 直到马车停下,外面的人叫喊了,余修柏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怀里的小姑娘。 心里竟还有些莫名不舍。 他喜欢的是周沁然。 又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这样想!肯定是他太想要个妹妹了,所以才会舍不得放下瑟瑟。 在交州的时候,铭哥,素姐不也喜欢抱着瑟瑟吗?余修柏这样想,其实少年如果再更深的想一想,就会发现,记忆里元铭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抱过小姑娘了。 第二十三章余修柏送瑟瑟回房(第一次接吻) 下了马车后,余修柏像火烧屁股一样跳下来,看着香云上去扶瑟瑟下来。 看了一会儿,他实在觉得香云没法子好好送小姑娘回去休息,终于还是忍不住,面上做出一副十分不耐烦地样子,走过去,将喝的醉醺醺,还小声打着哼哼的娇姑娘打横抱起来。 少年心里莫名有种壮士断腕的错觉,余修柏大摇大摆地往元瑟瑟住的院子走过去。 元瑟瑟住的地方是余夫人亲自挑选的,小时候余修柏自己还吵着闹着要换院子,住在这里。 现在让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住进来了。 余修柏倒是没有什么嫉妒的心思,要是瑟瑟是他亲妹妹,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她这么乖,这么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她想要什么,余修柏甚至都不用余夫人说,主动就会让给她。 甚至还会每天期待给妹妹带外面新鲜的玩意儿,带她出去玩儿。 少年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彻底睡过去的小丫头,小丫头闭上眼睛极乖,皮肤极白极细嫩,剔透地似乎能隐约瞧见里面的血管,柔柔小小的一只,软软依赖地靠在他怀里。 心里满足的喟叹几乎让余修柏成就感爆棚。 又轻又乖的小人儿几乎让余修柏产生了一种做“爹”的诡异满足感? 香云之前也被灌了些酒,只是她酒量比元瑟瑟好了不知道多少,自然不会像她一样,昏睡过去。 但到现在,经过一段乘坐马车时间的缓冲,迟迟没有发作的酒劲儿似乎也有些上头了。 香云小跑着,恍惚觉得自己怎么有些跟不上表少爷的步伐?眼前的假山假石怎么摇摇晃晃的。 她……她才喝了两杯,还都是……果酒啊! 其实文亦梳早背着她们这些丫鬟,吩咐人换成了今年新上的果酒,闻着一股子果子的清香,实际上后劲儿不小。 香云现在的表现,也实属正常。 连前奏都没挺过去的元瑟瑟,已经在余修柏怀里睡得安安稳稳,只恨不得不是自己的床,不能翻身了。 门前守着的丫头见到少爷怀里抱着的表小姐,也不多吱声,打开关闭的院门,挪开地方,让抱着人的余修柏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去。 元瑟瑟带来的常用的丫头就只有一个香云,其他可以进屋的丫鬟今天又被她放了假。 不提元瑟瑟,就是余修柏也怕那些外面没伺候过人的丫鬟照顾不好元瑟瑟。 少年放下靠在他怀里睡得沉沉的姑娘,认命的亲自去打水给她擦脸,完全没有发现他现在做的事情有任何不对,是不是已经超越了正常的非亲生兄妹的界限。 “哎,小祖宗,慢点!” 少年口中抱怨小姑娘见了床就主动从他怀里钻出去,下意识抓住柔软的被子就主动靠上去蹭,手上动作却很轻柔,护着小姑娘的头,怕她不小心磕着床头。 “小没良心的!” “嗯?就是这么对你表哥我的!” 余修柏小心解开元瑟瑟缠在他脖子上的另一只手,之前刚从丫鬟手里接过她的时候,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怕摔,自己就摩挲着抱在他脖子上。 那时候倒是个精明机灵的。 小姑娘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舒坦,扭动小身子想要解开衣服。 小脑袋不安分的动来动去,鲜艳欲滴的红唇正好就擦在了专心解衣服挂线的少年的嘴上。 小姑娘以为是什么补充水的新点心,还吸吮着砸吧了两下。 第二十四章曲艺阁(续接吻) 少年的唇瓣被小姑娘突然嘬住。 余修柏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撑着自己身体的手臂僵硬,完全不知道反应。 一开始抱着小姑娘上床的时候,他的注意点在别的地方。 此刻小姑娘吸吮住他的唇瓣,让余修柏不免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鼻子尖是小姑娘的体香混合着果酒的果香,轻轻的,淡淡的,又缠的醉人,她的身子也好软,脖颈纤细的好像一掐就断。 细白的皮肤又嫩又滑,余修柏这样贴着看,也找不出来一点瑕疵。 余修柏在元瑟瑟面前一向是身体的动作比脑子转得快,脑子还是一片浆糊的怔楞,嘴巴却已经无师自通地撬开了小姑娘香软的唇瓣,舌头舔着小姑娘细嫩的肌肤,滑到她小嘴里,又吸又舔了好几口。 好香! 嘴里的感觉好的余修柏想一直这样舔下去。 “小姐?” “小姐?” 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惊地余修柏赶紧从元瑟瑟身上起来,手忙脚乱之际,又碰到了小姑娘绵软的胸脯。 吓地“纯情少年”更是脸上涨红。 手忙脚乱站起来,离床边远远的,生怕自己被人发现对瑟瑟做了这样的事情。 “快去照顾表妹吧!” “瑟瑟若是有什么舒服,你大可放心遣人来寻我。” 余修柏做贼心虚的匆匆走出去,不放心地又嘱咐伺候元瑟瑟的丫鬟。 她身子不好,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神志也还有些不请的香云自是没有看到匆匆跑出去的表少爷满脸红晕,活像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余修柏出去后,香云又嘱咐小厨房给元瑟瑟熬了碗汤,扶起小姑娘小心给她喂进去了。 不久,元瑟瑟迷迷瞪瞪醒了过来。 香云自己也喝了醒酒汤,依照她的酒量,此时与彻底清醒已经一般无二了。 “小姐?咱们怎么办?” 不同于之前的镇定,房间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的时候,香云此刻表情略有些慌张。 反倒是一直被香云照顾着的元瑟瑟,微微淡然一笑。 “按照安王殿下说的做?” 香云脑子空白一片,想不出来个解决的法子。 “哼。” 元瑟瑟嘟嘴哼哼一声,眸子里却闪着不怀好意的灵光。 利用她? “明天咱们去曲艺阁听曲吧,听说新来的雪竹弹的很好听呢!” 元瑟瑟突然扯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香云愣愣点头,她一贯相信自家小姐,小姐既然不着急,那就说明小姐有了解决的办法。 大不了他们回交州,再也不来金陵了。 难不成安王还能追到交州去? 交州不比京城,交州可不吃这套。 ※※※※※※ 第二天下午,元瑟瑟陪着舅母余夫人吃了顿饭,给她说了说昨天的趣事儿,余夫人知道她能小喝几杯酒,也没像寻常人家一样制止她,说什么女孩子不能喝酒之类扫小姑娘兴的话。 余修柏早上不知道跟谁一起出去了,与余夫人一道用饭的时候,余夫人还小声嘟囔抱怨了几句。 “都不知道多陪陪他娘!” 善解人意的元瑟瑟自然是好生劝解舅母,宽慰她表哥心里她可是最重要的人。 饭后,元瑟瑟告知了余夫人她今日下午要出去听曲的事。 余夫人双手赞成,小姑娘家家的,吃了舟车疲惫的苦,好容易来一趟京城,自然要多看看,多玩玩的。正好余夫人自己也要去参加一个夫人之间的聚会,午饭还是特意留出时间与元瑟瑟一道吃的。 元瑟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听曲。 京城中最着名的听曲的地方,就是有名清倌儿地儿的曲艺阁。 里面卖艺的人不拘男女,几乎个个都有一身奏曲本事,不过,在某些有需求的方面,他们也是接一些皮肉生意的。 但都需要哪些清倌儿的自愿。 只是没放在明面上。 第二十五章曲艺阁见安王 曲艺阁并未坐落在金陵最繁华的街道。 它财大气粗的背后主子包下了几乎一整条街,虽然位置比之繁华的首饰私仇铺子,要略微偏远些。 但在寸金寸土的金陵能有这样大一块地方用来做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也实属不易。 周围的铺子在一开始被盘出去的时候,就与曲艺阁的人协商过,不允许有大声说话的现象,但许多铺子积聚在一起,站在曲艺阁门外面,还是难免能感受到几分属于闹市热闹的喧哗。 “县主,您又来了,快快,里面请。” 门口招待的侍女已经认得了元瑟瑟的侍女,热情又不失分寸的招呼她们。 “县主还是老样子么?”那紧跟着伺候的侍女极为周到。 “我家小姐今日要听雪竹弹琴,嗯,老样子,房间要大一点。”香云一边吩咐那侍女,一边给她手里塞了些银子,让她看着安排好些的位置。 “知道,都知道,还是一号兰房?” “嗯。” 元瑟瑟点点头,朝着一号兰房的位置走去,她在这里来的几次都是在这间房里面,她有种好像被她承包了的错觉。 身为安定侯家的小姐,她也不差钱。 她的爹爹,安定侯,负责的是粮草转运,这还是在不贪污的情况下,安定侯府就已经富的流油。 “雪竹来了。” “进来吧。” 香云走过去打开房门,让那弹琴的艺人进来。 青色长衫抱着一把古琴的纤瘦男人款款迈步走进来,虽然纤弱,却难得的不显脂粉气。 元瑟瑟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之前听了雪竹的名字,一直以为他是个清冷的女人,果然艺人的性别不能只看名字。 “开始吧。” 青衣男子简单行过礼后,进入隔间,放下遮挡避开的帘子,把自己的琴放在架子上,开始演奏丫鬟先吩咐的曲目,后面才是他弹奏自己的擅长曲目。 元瑟瑟出门穿的是便于行动的衣物,香云已经熟悉她的习惯,乐曲还没响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提前准备好茶水。 元瑟瑟一挥衣袖,抬腿在腰间,做了个起势,便开始随着节奏跳舞。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又不喜欢武功,爹娘为了她身体能好起来,就找了舞艺师傅简单教她跳舞,权当做强身健体。 住在将军府上,元瑟瑟也怕丝竹的声音吵着人,来了京城后也只能在这曲艺阁中勉强跳一跳,跳得累了,再听听曲,也算快活。 小半个时辰后。 元瑟瑟跳地出了些汗,中途弹琴的也换着歇了会儿,正让香云坐着陪她一起喝茶,顺便帮她找找不足。 门口“怦怦”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交谈。 “元小姐。” 低沉悦耳的男声从门口响起。 但是屋内知道实情的元瑟瑟主仆却均是一阵恶寒,二人不约而同觉得这声音带着一股子腻味儿。 “香云,请安王殿下进来吧。” “是。” 香云与元瑟瑟对视一眼,走到门口,礼仪不出错地请这位“大佛”进来。 “安王殿下有何事要寻我这个小女子?总不至于只是来大哥招呼吧!” 元瑟瑟脊背挺的笔直,却没有给他行礼。 以他的目的来说,他应当也不会介意她这些小不敬。 “元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男人凤眸微眯,自来熟的坐下,手上还自行倒了一杯水,噙在嘴边,眼睛却不错落地仔细盯着元瑟瑟神情,不放过一丝一点异常。 “我可以不答应吗?” “元小姐说呢?” 男人自顾自笑,紫袍衣袖被他挥舞,几乎要打到元瑟瑟脸上。 元瑟瑟背着男人对着香云做了一个嫌弃的眼神,香云好歹忍住没笑出来。 安王唯一能拿捏元瑟瑟的就是他有太后极尽宠溺的宠爱,元瑟瑟怕自己与他被赐婚。 刚好,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想要利用她的,何尝又不是元瑟瑟想要利用他的呢? “元小姐,你帮我,也是在帮自己啊!”男人尾音拖得极长,不经意暴露了他声线的弱点。 元瑟瑟神情不变,嘴角微笑的弧度与之前没一点区别,客气有礼。 第二十六章余修柏救下周沁然(算是转折?) 几次见面都穿着紫衣的王爷似乎是看出了元瑟瑟主仆并不怎么欢迎他,装作不在意的又蹭了几杯茶水,见元瑟瑟面容冷淡,是真的并不想理他。 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贴心”的离开了兰字一号房,达成目的后,施施然轻松畅快地走了。 “小姐!” “咱们真的听他的吗?” “哼,你还不相信你家小姐我?”元瑟瑟咳嗽一声,低头冷笑。 交州的小魔王怎么会如同她长相一般乖巧呢?还不定谁利用谁,她正愁与表哥之间没有突破口。 “让那个雪竹再弹奏一曲《长相思》,咱们就走吧。”跳了会儿舞,又打起精神与安王周旋,骤然歇下来,身体乏的慌,元瑟瑟捂手略显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是。” ※※※※※※ 元瑟瑟后面几天呆在府上忙着算铺子里的帐,安排后续的事情,一时没太多精力关注余修柏的事情。再过些日子,她可能不在京城,京城里铺子的事情可得安排好。 “小姐?安王传过来的消息,说是都准备好了。” “嗯。”元瑟瑟皮笑肉不笑。 香云手上拿着信,眼睛里看得心疼。 表少爷怎么就不看看她们姑娘呢?小姐多好啊!乖乖巧巧的,又软又惹人爱,抱在怀里不知道多舒服呢!香云想,如果自己是表少爷,那肯定等小姐一及笄就把她娶回家里面搂着。 元瑟瑟一错眼的功夫,从城外马场回来的余修柏就碰巧救了与姨母一道去寺里还愿被山匪盯上的周沁然。 他们可是真“有缘”!元瑟瑟气的心里发堵。 小姑娘得了消息后,在家着急等余修柏回来,终于等到余修柏回来,一心期待的表哥却是跟着周沁然的马车一道走的。 鲜衣怒马的少年跳下马后,与马车中的少女告别时,吊儿郎当的少年眉梢眼角都写着高兴惬意,连手上的伤都不在意。心口的绞痛加上喉间发堵的喘不过气,险些让元瑟瑟差点绷不住当场倒下去。 其实她早就知道表哥喜欢周姐姐,只是她一个后来者生了妄念。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真正见到了表哥与她在一起的场面,却还是会心痛? “表哥,你的手受伤了?” 余修柏包着手的纱布都浸的透了血,让元瑟瑟转移注意力,原先难过的眼泪借由转化成心疼眼,啪嗒大颗大颗地滴在余修柏手上包着的纱布上。 手足无措的少年怕极了她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翘首以盼的瑟瑟,他还有种无所遁形的心虚。 她是妹妹。 “没事,都是小伤。” 余修柏拥着小姑娘往府内走去,余修柏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抚去小姑娘脸上的眼泪,干燥的大手抚过少女柔嫩的脸颊,带来些许温暖的微微刺痛。 “好了瑟瑟,表哥没事,在交州我不是还受过更重的伤吗?” 元瑟瑟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听到余修柏这样的安慰法子,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一年前,余修柏在战场上,背后中了一刀,但是好在余修柏反应快,那一刀刺的只是看着重。交战的时候军士人手紧张,没多久少年人就养好了伤,提起大刀又上了战场。 元瑟瑟捉住他的手哭个不停。 “好好好,都是表哥的错,以后表哥不让我们瑟瑟担心了好不好?” 余修柏无奈投降。 “哎呀,你怎么这么坏,竟然还敢受伤,让我们瑟瑟担心!” 余修柏捏着嗓子,假装成另一个人,呵斥怒骂自己的手。 元瑟瑟冷着脸,不理会表哥的逗趣。却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余修柏的腰,好半晌,才埋头闷声说道:“瑟瑟只是希望表哥照顾好自己。” 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睛是被泪水洗刷过后更加空濛的清澈,眸子里的真诚担忧,看得余修柏心下一软。 少年人呆愣一会儿,才回抱住她,郑重答应。 “好。” 第二十七章画舫 (po1⒏ υip) 自余修柏那天救了周沁然以后,元瑟瑟敏感地发现这二人之间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氛围。 就像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上表哥的时候,在他不经意说起京城中的那个女孩的时候,他眼里闪着的光。 那段时光,是元瑟瑟因为身体不好,不得不“关”在家里的很多年,还是她年纪小,插不进去又错过的很多年,更是余修柏与周沁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很多年。 元瑟瑟很早就做好了面对他们二人暂时在一起的准备,但是道理她都知道,她只是心里有些疼。 像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只要一想到就疼地她喘不过气。 元瑟瑟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不就是那个鲜衣怒马,肆意张扬的少年吗? 见到小姐黯然神伤,心疼地香云每次都只想把小小软软的元瑟瑟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她。 “小姐,咱们该走了。” 香云又提醒了一句自从知道表少爷与周小姐关系不一般后就时常会盯着一处呆愣的小姐。 “啊,香云,时间到了,咱们走吧。” 元瑟瑟微微僵笑,捏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还没来得及沁出的泪水。喜欢多年的人喜欢别的姑娘,真正见到了他们之间不一样的暧昧气氛,年纪还小的姑娘到底还是避不开要自己躲在屋子里悄悄伤心的。 “小姐,大不了咱们就学长公主,在交州做个土公主,让侯爷和小侯爷把交州长得好的男子都送到你面前,让你选,咱们一个月换一个,一个月比一个月的俊俏,一个比一个会哄人,讨你欢心,好不好?” 香云照顾元瑟瑟多年,她深知元瑟瑟小时候身体有多不好。 一个厨子做的菜,只有一点点没处理干净,侯爷夫人,大小姐,小侯爷吃了一点儿症状都没有。只有小姐虚地躺在床上,吐得脸色都白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喝了整整七天的药才恢复。 小姐躲在被子里哭地伤心,她都快心疼死了。 香云是元瑟瑟从被拐卖的乞儿里面救出来的。因为她做事体贴周到,加上小姐喜欢她,她才能有机会脱颖而出,留在元瑟瑟身边一直照顾她。 香云非常珍惜这个机会。 画舫。 不知道安王是通过谁安排的,余修柏元瑟瑟表兄妹和周沁然最后上了同一艘画舫。反正不管元瑟瑟在不在意,她在京城的权利显然比不上安王,也躲避不开今天的安排。 今天是金陵有名的节日,很多贵族的公子小姐都会出来乘坐画舫,看画舫上的人表演节目,比比谁乘坐的画舫更好看。直到夜幕降临,在整个大梁都鼎鼎有名的天音阁还会在秦淮河最中间的大船上表演动人的舞蹈。 漂亮的舞女们会画上美丽的浓妆,摇动窈窕的身姿在船上跳舞。 余修柏主要是陪着第一次来金陵的元瑟瑟。 二人上了画舫,进入预订好的房间,元瑟瑟走到窗子旁边,观望江景。 微微的江风吹过来,清风拂面,在家里烦闷许久的元瑟瑟吹着风,难得的感觉到一丝轻快。 “瑟瑟,当心着凉。”余修柏已经习惯了照顾她,不自觉关注她的衣食住行。 门被突然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 是周沁然。 元瑟瑟下意识去注意余修柏的神色。 少年人的眸子里闪过明显的喜悦,元瑟瑟却觉得进来时随口喝的那一口解乏的茶都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重新扯出柔和的笑容。 首-发:rouwenwu9.com (po1⒏ υip) 第二十八章画舫被撞,余修柏护元瑟瑟 元瑟瑟退后一步,站在余修柏身侧偏后的位置,不着痕迹观察二人神色。 “我进错了。” 周沁然率先笑着道歉,语气柔和,声音清亮好听,笑的颇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 “可要与我们兄妹二人一起?” 余修柏邀请自己倾慕的姑娘。 周沁然犹豫着既想要答应又想拒绝。 余家的小魔王前些日子刚救了她,还受了伤,她拒绝他,似乎面上也不太过得去,但若是答应,周沁然又觉得有些羞涩为难。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还是喜欢她?还当着他表妹的面前邀请她一起。周沁然犹疑着,她不确定小魔王的喜欢能持续多久,他的身份会不会被姨母瞧的上? 周沁然被她姨母养的颇有些心高气傲。 元瑟瑟上前,故意从余修柏的肩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上去就好像靠在余修柏身上,偏偏她白白净净的,又笑得可爱。 “周姐姐不若留下来吧,咱们都是女孩子,表哥跟我有好些话题都聊不起来呢!” “坏丫头!”余修柏屈起手指轻弹小姑娘地额头,竟然敢嫌弃他,他还没嫌弃麻烦带她出来玩,微垂下的眸中是不自觉的宠溺。 小姑娘撒着娇的样子实在惹人爱,若不是她与余修柏之间的距离实在有些碍眼,周沁然倒是真的会拒绝。 “周姐姐?” “好。”周沁然像是挨不过小姑娘的请求,终于松口答应下来。 元瑟瑟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想邀请周沁然与他们一起,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与表哥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们。 若不是通过安王确定了周沁然今天要来,她怕余修柏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又与周沁然有了什么接触让她后悔,若不是怕表哥知道了她的心思远了她去,她才不会如了他的意,帮他开口邀请周沁然进来。 脑子一热答应下来后,周沁然才在心里暗暗后悔。 仅凭他们家的身份,如今又是她姨母当家,很难会给她单独弄到一间这样装饰画舫的包间。 甚至她来的请帖都是安王送的,今日出来也是姨母的逼迫,她被打扮一番送出来大约也是出来相亲供人挑选。 因此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姨母逼她出来,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反感。 其实元瑟瑟也有些诧异,因为安王的关系,她知道邀请周沁然的帖子是安王下的,她是真没想到她会答应他们留下来,不过元瑟瑟很快就调整好了有些诧异的神色。 亲切邀请周沁然与她一起去窗子那里看江景。 元瑟瑟百无聊奈的与周沁然坐在桌子边搭话,天渐渐快黑的时候,画舫上的人好像终于来的差不多了。 突然,整个画舫猛地一震,像是被拦腰撞了一样。 元瑟瑟最近身体因为药效减弱而慢慢虚弱,吓的面色惨白,想要捉住一个牢固的东西抓着。 再接着,接连几下连续不断的撞击,让画舫震地更厉害了一些,房间里的东西东倒西歪,桌子椅子都脱离他们原来的位置,不乏瓷器从架子上跌落摔碎的声音。 周沁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手忙脚乱地也站不稳,身子被船甩地四处晃。 小姑娘还想找东西牢牢抓着。 突如其来猛烈的冲撞,整个船都像是要被撞地翻过来。周沁然脚下一滑要摔倒在地上,元瑟瑟手上没力气抓不紧扶手,看着也要倒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元瑟瑟感觉自己却被一双大手拦腰抱住,牢牢紧箍在他的怀里,半倒在他的身上,鼻尖有一股浅浅淡淡熟悉的清香。 “啊——” 周沁然控制自己,余光瞥见另一边,心里发酸地跌倒在没有瓷器碎片的另一侧。 方才,他离得她明明是更近的。 ※※※※※※ “诸位,实在抱歉!诸位今日的画舫都由本王包了。” 换了身颜色衣裳的安王微笑对着这艘画舫上的人道歉,他手下的人已经在有条不紊地领着人分散前往他包下的另外几艘更豪华的画舫了。 被打断兴致的人碍于他王爷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选择先暂时吃个哑巴亏。 “表哥?咱们还看吗?” 元瑟瑟受了惊,面色还有些白,小姑娘本来就皮肤雪白,这下白得更透彻了。一副柔弱害怕刚缓过来的模样,被余修柏半揽住护着。 战场上锻炼几年的少年人也不再像是过去那样完全不管不顾,偶尔扫过安王的眸子滑过精光而又不怀好意。 “不去白不去。”余修柏安慰元瑟瑟。 余修柏一时忙着护住小表妹,直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注意到被自己邀请的姑娘。 “周姐姐呢?”元瑟瑟对周沁然笑,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 第三十章元瑟瑟余修柏的默契 “余小哥?” 换了身衣服的安王还带着他先前站在码头上赔罪时的标准微笑,不过现在近看,元瑟瑟观察他脸上笑出来的褶皱,好像确实更多了几分真诚。 虽然还是假的膈应。 元瑟瑟心里冷笑安王的惺惺作态,明面上只还是崇拜地看着余修柏。 让她心里觉得甜滋滋地是,在船上的时候,表哥在她和周沁然之间,他选择了救她,他第一时间抱住了自己,把她搂在他宽厚的怀里。不管他是因为他对周沁然身手的认可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至少元瑟瑟知道,自己在表哥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在这种时候,她是比周沁然要重要的,这是她今后的优势。 “之前是小王与小侯爷的一些私人恩怨,不慎惊扰了几位,实在抱歉!”在元瑟瑟面前表现的强势又一切尽在掌握的安王此时表现的非常诚恳,赔礼道歉的动作也十分标准。 “本王特意带了些域外送过来的珍稀蔬果,还望余将军给个面子,收下小王的赔罪。” 安王的遣词造句可谓是极为妥帖,一口一个余小哥,余将军,还“妄自菲薄”自称小王,今日在这个门口,余修柏若是不给了他这个面子,回头太后就该给陛下告状,要折腾余修柏给她的爱子出气了。 元瑟瑟有些担心表哥意气用事,但她心底毫无条件的相信余修柏,他是为了她好。 不管他怎么做,她总是与他站在一道的。 从先前碰船开始就有些被忽视了的周沁然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拉了拉余修柏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希望他不要惹事。 余修柏心里不知怎的,对她略有些失望,但还是少年时喜欢她占了上风,加上他也没打算现在就替瑟瑟讨个公道,他自己倒是不怕,怕拖累了她。 周沁然看着安王则有些惶恐,她低着头忍不住怀疑,他指挥人撞船和她有没有关系?他……不会是来找她的吧?看着站在前面的少年人身姿沉稳,与安王打交道也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周沁然心里安稳不少。 安王殿下还没来得及上船就因为私人恩怨闹了事,应当不知道她没有赴约的事情吧? 余修柏也露出与安王赔礼如出一辙的笑容,好像是被周沁然给劝动了,全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此时内心的惶恐不安,大气道:“自然不会,殿下这么有诚意,末将又怎么敢怪罪!” 余修柏只说自己不敢怪罪,并不说心里怎么想的,安王大概也听出来了,不过成年人社交场上的虚伪,有意忽略过去不中听的话,让他们至少看上去气氛融洽和谐,外人挑不出错来。 “不请本王进去喝杯茶?” “殿下请。” 周沁然先于余修柏出了声。 “元小姐也在?” 安王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诧异,自然地将周沁然的失礼掩盖过去。 元瑟瑟眸中闪过冷色,站在余修柏身侧偏后的位置,笑着应答:“表哥是陪我这个乡巴佬一起来看金陵画舫的。” “末将正是陪表妹一起来的。” 余修柏好像姿态放得低,声音却不卑不亢,没多少敬重。 周沁然的肚子突然极响亮地叫了一声。 她早上与姨母赌气,被她说的气都气饱了,根本没吃几口,后面又一直精神紧张,现在才恍然发现自己饿了。 “周小姐饿了?本王这就让人去安排一桌好菜,也想与余小哥把酒言欢一番。” 余修柏眼睁睁看着这个安王就这么名正言顺地挤进了他们的包间。 落座的时候安王还故意坐在了元瑟瑟与周沁然中间,而且是身体更偏向元瑟瑟的位置,余修柏看着这个安王的动作指向,心里警钟一下子就高高提起。 安王却背对着对元瑟瑟眨了下眼睛。 元瑟瑟微笑。 “表哥,你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我在交州的时候听说金陵的松鼠鱼特别好吃,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有这个口福可以吃到。” “唉,表妹你这是怎么说?安王殿下还能不让我们吃到松鼠鱼吗?”余修柏与元瑟瑟一唱一和。 “听说最好吃的松鼠鱼要选用桂鱼,最好还是四月桃花落时养了叁四年最肥嫩的桂鱼呢!要是没有刺,就更好了!” “瑟瑟,你这是提的什么要求,现在是几月了,这不是在为难殿下吗?” 余修柏心疼受了惊的小姑娘,他与元瑟瑟二人一边说话一边俱都默契地期待看着安王。 安王僵硬笑了笑,招手吩咐人:“准备现在最好的桂鱼做一道松鼠鱼,剃干净刺。” “是。” 安王吩咐的时候周沁然有些不安地轻轻扫过他,安王对着周沁然安抚性一笑。 第三十一章秘密,危机 (po1⒏ υip) 屋子里余修柏强拉住安王聊得火热,元瑟瑟也贴心地吩咐自己带来的人一杯又一杯给安王满上。 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捅起人刀子来眼睛也不眨一下。 起先还记得自己目的的安王被二人联手整的快要趴下。 安王对周沁然的那一笑,更是让阅历不深的周姑娘害怕,她早早寻了借口,离开那个在她看来逼仄又压抑的房间。 周沁然独自站在空荡的船头,吹了会儿风。 每年的祈求节,金陵的河畔都很热闹,不仅各家百姓会把自己家制作或是新买来不同样式的灯笼挂在门口,热闹的秦淮河上画舫就更是如此,什么颜色的灯笼皮都有,粉的,蓝的,看得人眼花缭乱,整个金陵一派灯火千万家景象。(杜撰的) 漂亮奇巧的灯笼都挂在船上,交流通行的船只像一只只火炬在河上行驶,穿插往来,川流不息。 周沁然推拒不过,喝了几杯酒,身上又发了汗,晚间的凉风一吹,湿冷透入骨头的寒意吹得她一个哆嗦。 匆匆上了楼,又不想回去见到安王,也不想见到他们兄妹默契刺眼的一幕,她好像一个外人一般,根本插不进去。 他不是喜欢她?周沁然心里又酸又压抑。 随意找了个二楼没人的房间进去坐着,琢磨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 凉风全被挡在屋子外头,屋里安静又温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陷入睡眠的环。,周沁然原本只打算在窗户边的桌子旁坐着小憩,后面不知不觉就打着盹儿迷迷糊糊趴下睡着了。 “东西呢?” “在这里。” 黑袍人从斗篷里掏出一卷卷轴递给另一个同样黑袍斗篷打扮的人。 周沁然骤然惊醒,趴在桌子上,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头又晕又痛,下意识打开窗户,想要通过天色和周围画舫的数量来判断时辰。 她是不是睡过头了? 不过安王挑选的画舫做工质量那自然是极好的,周沁然打开窗户都没什么声音,完美地被河上热闹的氛围掩盖过去。 视力极佳的人看清楚隔壁船上传递卷轴的动作,瞳孔急剧紧缩。 那是……工部特用来记录境内水路舆图的专用牛皮纸! 周沁然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爷爷抱着她,还开玩笑般与她讲解过,因为她自小比较感兴趣,对这几样记得格外清晰。 工部专用的牛皮纸在制作的时候就会被刻上藤萝样的花纹,象征着整个大梁都会欣欣向荣。 周沁然手脚极快地轻声关上窗户,心砰砰跳的像是要脱离身体飞出来。 她的裙角被卡在了窗户后面。 周沁然极小心地扯住那一点点被卡住的地方,祈祷那些人没有发现她。 “怎么了?”一个黑斗篷敏锐地问。 另一个黑斗篷指了指某一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谁的船?” “安王。” 一名仆从小心做手势示意。 那艘不小心与元瑟瑟她们乘坐的画舫相距不远的船渐渐离得远些了。 “早就说要把窗子关上。” “不是你说关上窗气闷,喘不过气来吗?” 两人互相讽刺。 “怎么办?咱们被发现了吗?” “这样的卷轴可多了去了,对面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发现了咱们的秘密,或许只是发现自己偷窥了别人的谈话,亦或者是那小娘子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黑袍人后面的下属说。 “以防万一。” 面容更年轻些的黑袍人对着脖子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这是京城,不是豫州!” 年老的忍不住强调。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吧!秦大人,我可只相信死人。”青年男子的语调诡异地让人脊背发寒。 “事情可别露了馅儿。”那姓秦的大人似乎也只是想那年轻些的一股人下手注意些,别拖累到了他。 “秦大人放心吧。” “好自为之,再忠言一句,太后那可是个不要命的疯女人。”姓秦的抖了抖衣袍。 “我可没那么傻。” “来人,去查,安王的船上谁穿着绯色的衣裙,现在之后又与哪些人接触过,说了些什么,明早之前,我都要知道。” 首-发:danmeiwen.club(po1⒏ υip) 第三十二章偷听? 周沁然跑出去慌不择路。 直到差点儿遇上人,才勉强平静下来,回去正好碰到安王余修柏二人喝的差不多,桌子上的主人客人正在告辞离开。 “周姐姐。” 元瑟瑟其实没喝多少,余修柏给安王灌的太多了,他自己陪着也喝了不少,屋子里不透风的闷热熏地元瑟瑟两颊红润。 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也漂亮地像抹了胭脂的桃花仙子。 不过此刻的周沁然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注意这些了,她又害怕又紧张,她的年纪说穿了其实也不大,又没经历过事,后面还差点儿被她姨母给养废了。 放在一般人身上,能做到她这个地步,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她要看上去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 她不知道那是工部的舆图,祖父也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她也从来都记不清楚。 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喝到最后,安王已经快要撑不住彻底趴在酒桌上。 “走,沁然,我们送你回去!” 余修柏大手一挥,嘴里嘟囔着,站在他身边低头扶他的元瑟瑟笑容一僵。 呵,沁然……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笑容,手痒痒地摩挲几下,说:“周姐姐,就让我们送你回去吧,虽然表哥他已经喝醉了,但他好歹是个男人。” 元瑟瑟话里话外的重点都在言明余修柏已经喝醉了,心想你要是识相就自己主动说要自己回去吧。 又不是没有侍卫,天子脚下的治安总不会比交州差。 “唔……” 趴在桌子上的安王叫哼了一声,他的仆从从门外进来,很轻缓地扶着他躺在榻上。 “啊,啊,好。” 周沁然根本不敢一个人回去,但是她知道,此刻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才是最不令人起疑的。 她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作为一个被圈养在家里的封建贵族少女,家庭环境复杂,还是后母当家,怎么会有那个见识认得工部的舆图!但若是她的追求者非要送她回家,应该也是说得通…… 周沁然急需有人能陪陪她。 “表哥,走了。” 元瑟瑟诧异于周沁然为什么连这么浅显的话都听不出来,但观察细致的她已经注意到她裙角挂出来的丝线,和她强装淡定却无法控制害怕,鼻翼的微微抽搐。 她遇上事情了呢,很害怕。 元瑟瑟虽然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套话的时机,但她确实有些好奇。 她应该是在出去的时候遇上的,这艘船很明显被安王包了下来,正常情况下不会有其他可以或者敢冲撞周沁然的人,再观察到她眼眦内部有微微的血丝,非常像刚打了瞌睡醒过来后又没睡醒的样子。 这么说来,那就是偷听了。 元瑟瑟真的好奇了。 周姐姐偷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来达成她的目的呢?一点一点磨灭周姐姐在表哥心里的美好形象是可行之路呢! 元瑟瑟抱着余修柏的窄腰,扶着他慢慢下楼梯。 “表哥,你慢点儿!” 小姑娘气呼呼的,还有闲心趁余修柏喝了酒反应慢,纤细手指伸出来,踮脚狠戳他额头。 原来戳人额头,掌握别人的感觉这么舒服。 温热干燥的大掌轻轻松松就捉住小姑娘冰凉的小手,又冰又滑的触感好的不行,浑身燥热的余修柏捏在手上不放开。 搭在小姑娘身上的手臂也呈现一幅将元瑟瑟半揽在他怀里下意识护着的模样。 “周姐姐,你小心些。” 元瑟瑟转头,颇有些苦恼地提醒周沁然,扶着表哥这个“庞然大物”,喝了酒的人下楼梯确实颇为艰难呢。 周姐姐可别心不在焉的先把自己摔伤了。 追-更:danmeiwen.cloud(woo18.vip) 第三十三章下药 (woo18.vip) 狗血,下药 元瑟瑟终于看见终点,扶着余修柏的手一松,颇有技巧地倒在了他的身下,是一个她既不容易挣脱,同时余修柏的重量又不太压着她的体位。 “表哥?你压着我了!起开嘛!”娇小的姑娘被高大的男人压在身下,元瑟瑟嘟着小嘴,红唇就贴在男人耳朵边吹着热气柔柔地撒娇。 “表哥?”小手又贴在男人温度偏高的胸口看似推了两下,实则在不着痕迹悄悄解他腰带。 迷迷糊糊,药效开始发挥的余修柏却一把抱住了身下的姑娘,薄唇不容置疑亲在了小姑娘喋喋不休,总是喊他让开的小嘴上。 男人嘴里浓烈的酒气从男人喉间传进元瑟瑟的嘴里,浑身发热的男人大舌轻轻撬开因为惊讶没有防备的牙关,大肆亲吻,舔弄嘬吻小姑娘的红唇。 热,他好热。 怀里的东西好舒服,又冰又软。 元瑟瑟体质偏寒,肌肤清凉柔嫩,药性还没完全发挥的余修柏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抱住怀里的清凉。 好甜! 小姑娘被他啃的微痛,眼眸因为嘴里传过来的酒气熏的微醉,眼眸渐渐潮湿漆黑,没有点灯的屋子里,薄薄水雾的水眸,挠人心肺,也格外诱人犯罪。 “表哥,我是瑟瑟!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小姑娘看上去在抓紧一切机会控诉他的恶行。 剑眉星目的男人却并不听的辩解,覆盖住微吐出舌头的小嘴,熟悉的让他心猿意马的触感蒙蔽了他整个神志,潜意识里,他不想放开她。 ※※※※※※ “周姐姐慢走!” 元瑟瑟礼仪上是做的极周到,余修柏醉的不清,出来的时候让他乖乖上马车,元瑟瑟就耗费了不少精力,这时候周沁然到家了,元瑟瑟自衬再没那个体力哄着表哥乖乖上马车,她也不想让他们在多接触,只能由她来送周姐姐。 毕竟现在余修柏还在马车里不安分呢。 “元妹妹也路上小心!”周沁然尽量让自己回去的走路的节奏与之前一样,挤出笑容与元瑟瑟道别,若不是元瑟瑟知道她心里有鬼,根本看不出来她脸上堆挤的僵硬的肌肉。 “小姐,安王殿下说,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元瑟瑟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香云递过去出来画舫时,安王手下悄悄塞给她的纸条。 “元小姐,本王为你们表兄妹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本王好不容易得来的秘药可都用在余将军身上了,忠告:余将军已服用半个时辰。” 后面说明时间的字迹与前面的微有些不一样,元瑟瑟接着又往下看,有一串小字,是讲解那药的作用。 “天竺桃,与酒混合中度催情,一个时辰起效,醒后如大梦一场,视各人体质差异,叁月左右记忆方可恢复。” 小姑娘顿时表情微妙,将纸条递给香云,心里彻底不敢再相信安王这个人。 “小姐?” 香云无条件地听元瑟瑟的命令,小姐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总之在她心里,小姐就是最好的,小姐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元瑟瑟轻笑,她虽对安王不打招呼下药的行为不满,不过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反正又不是她干的,话头一转,问香云:“今天带出来的都是咱们自己人?” “是。”今天出来坐画舫,带的都是交州侯爷交给小姐的人。 “只要他没骗我,这么好的机会又犹豫什么?” 小姑娘对着香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香云看了元瑟瑟这么多年却还是被元瑟瑟专注水眸盯得脸红。 “梧桐小院。” “表哥?” “余修柏?” “臭男人?” 小姑娘扶起宽肩窄腰长腿的男人,喊了他几声,迷迷糊糊都不知道反应。余修柏穿着衣服显瘦,实际上在边关打仗,练的一身腱子肉。元瑟瑟使了好大的劲儿,还是在香云的帮助下,才能扶着他走这么远,就这样她出了一层薄汗。 着实累的不轻。 第三十四章破身(h) “表哥,表哥,我是瑟瑟啊,我们不能这样的!”元瑟瑟眼里满是惊恐,澄澈的眸子蓄满了泪水,小手推拒男人坚硬火热的胸膛。 “表哥,我们不能这样的,你会后悔的。” 小姑娘佯装踢腿蹬开男人沉重的身子,扭着香软的小身子,不着痕迹配合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使得自己与余修柏的衣衫都松散开来,二人肌肤相贴。 “表哥!” 小姑娘假意挣扎,摸进了男人的衣衫里面,又软又滑的小手在中了药的男人身上煽风点火。 表哥的身上好硬,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了么?元瑟瑟有些临阵退缩。 ——撕拉 元瑟瑟感受到一阵清凉。 红着眸子的男人将她身上的裙子彻底撕裂开,裸露在外的手臂香肩感受到凉意,好像忍不住似的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这一下,女人的动作便如同给了恶狼真正的信号。 元瑟瑟真的危险起来了。 “表,表哥?” 小姑娘呼吸变重,真的有些紧张起来,瑟缩着身子往后面退,可是她被男人紧箍在身下,又能躲到哪里去? 雪白的肚兜上绣了一朵艳丽绽开的牡丹,正好覆盖在少女发育的刚刚好的奶儿上,少女一呼吸,牡丹花便随着少女稚嫩漂亮的胸脯起伏,还散发着催情的香味儿。 下体硬到爆炸的少年,再也不想陪少女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常年练武上战场杀敌的身手轻而易举就将小姑娘钳制在身下,大口含住少女初初绽放的蓓蕾。 “啊……” 没有经验的少年人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手法,又中了药,只知道一味的索取,从来没被人这般对待过的奶头儿被吸得生痛。 可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她喜欢与他做这样的事情。 元瑟瑟又痛又欢喜,她再成熟,有再多小心思,她也只是个不到16岁的小姑娘。 “表哥,表哥,你不要这样!” 元瑟瑟深谙做戏要做全套的道理,这个药并不会让余修柏彻底忘记这一晚,他总有想起来的一天。元瑟瑟不想在还没有抓牢余修柏的心之前,就让他怀疑自己,亦或破坏她在他心里需要保护的形象。 小姑娘小声弱弱地哭泣,不像是在求饶,反倒更像是在勾引余修柏弄得更多些。 少年人皱着眉头不舍的松开手里奶儿,无师自通的捏在小姑娘的小蚌处,轻轻一掐,元瑟瑟便双腿分开,紧紧圈在了余修柏的瘦腰上。双腿夹紧,小屄贴在男人的鸡巴上,隔着一层薄布嘬住男人的龟头。 硬到不行,冲动之下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撞一撞的鸡巴隔着亵裤顶在穴口,不自觉往这里顶了几下。 元瑟瑟早在余修柏吃奶头的时候,下体便涌出了许多蜜液,她只偷偷看过几个黄色的话本子,没有实际经验,心里还暗暗为自己敏感的体质悄悄羞愧。 殊不知她这样一亲就出水儿的体质,正是男人最喜欢的。 好舒服! 男人越撞越舒服,力度也越来越大。 少女细长白皙的双腿被男人撞的摇摇晃晃,若非男人的支撑,几乎要从他身上滑下来。 “瑟瑟!”男人难耐地喊着一个名字。 元瑟瑟一惊,几乎以为余修柏醒了过来。 下一瞬,还沉迷于隔靴搔痒的男人竟不知什么时候扯下了她的亵裤,粗硬灼热的鸡巴冲进了她的穴里,兄妹二人的性器真正贴在一起,没有任何阻隔。 “啊……” 好疼! “轻点儿!”男人还不觉的拍小姑娘的屁股,肥嫩的臀肉被拍的弹了好几下。 “要夹死我吗?小骚货!” 浑然不知的余修柏嘴上说着男人惯爱的骚话,还在刺激小姑娘。 “疼!” 元瑟瑟委屈,清凌凌的眸子望着男人赤红的眼睛。 不知道余修柏听没听进去,男人低下头又含住粉红的奶头,大口吮吸,嘬的滋滋响,这一番动作也确实让元瑟瑟的注意力转移到奶儿上来。 腹部一个用力,粗长的阴茎冲进去,刺破象征着贞洁的处女膜。 鲜红色处子血沿着鸡巴流出来,滴在床单上。 她真的是表哥的女人了。 第三十五章夜的继续(h) 继续 “表哥,瑟瑟好疼!你快出去,快出去呀!” 元瑟瑟生得娇小,许是常年生病,又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的缘故,从来没有受过委屈,说起话来软绵绵的,便是发怒也跟猫儿撒娇似的。 又娇又甜。 让人恨不得一口先囫囵吞进去,自己先占有,然后再细细品尝,免得便宜了别人。 紧致的肉穴,绞的人几乎要射出来,余修柏此刻只懵懵懂懂知道,不能太快射出来。可是这绞住他阴茎的嫩穴,爽的人头皮发麻,下体猛烈冲撞起来,根本不懂得怜惜。 “表哥,饶了瑟瑟吧,瑟瑟不行了。” 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元瑟瑟也不做那些虚的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小姑娘熟练的利用自己容貌上的优势,喊的娇娇气气的,让人心痒难耐。即便余修柏第二天就恢复了记忆,也说不出她勾引自己的话来。 “小荡妇,下面的屄夹的这么紧,流了这么多口水,这么馋哥哥的鸡巴,我拔出来了,你吃什么?” 那个在战场上眼神冷漠,面容严肃的男人此刻眼神玩味,带着他自己醒过来后就会不记得的恣意风流,似笑非笑,眸中又深含着浓重的欲念。 一下就折煞小姑娘的心。 糟糕,她好像更喜欢表哥了。 元瑟瑟心砰砰跳个不停,被鸡巴贯穿插满的穴淫水流的更欢,脸色酡红。 “表哥,表哥,啊……” 男人不听她求饶推拒的话语,痴迷的托起一团绵软香滑的奶儿,大口吞咽,下体狠狠贯穿,操弄,顶的小姑娘支离破碎。 “不喜欢,不喜欢表哥了……” “瑟瑟不要喜欢表哥,要喜欢别的哥哥……” “呜呜……” 元瑟瑟被撞的胡言乱语,嘴里说着刺激男人的话。 大手托住一只肥嫩的小屁股,固定在男人最方便顶弄的位置,惩罚性的大开大合操弄,少女粉嫩白皙的阴户大开,被肏弄的红肿淫靡。 “表哥肏的你爽不爽?小屄喜不喜欢吃表哥的大鸡巴?” 男人色情的舔舐在少女平直纤细的锁骨,呼吸粗重,慢慢转移着拓下暧昧吻痕。 “你……你好坏!” 元瑟瑟好像是被余修柏侮辱性的话语说的有些羞愤,娇声娇气,撇着嘴儿,拖着重重的鼻音抱怨。 “喜不喜欢?嗯?” “瑟瑟喜不喜欢表哥干你?喜不喜欢表哥的大鸡巴?” 男人又色又黏的在舔在小姑娘的耳后,好像小姑娘不回答出他满意的话来,就要一口将她吞下。 可怕的被野兽盯上的错觉,元瑟瑟呜呜不敢回答。 “喜不喜欢大鸡巴肏你?” 余修柏挺腰,像骑马一样,重重往里顶弄,粗长的阴茎顶的小肚子都凸起一块。 元瑟瑟受不了男人这样的对待,骚穴淫水流个不停,刚刚经了人事的她,当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表哥的大鸡巴插进来,狠狠贯穿她,给她止痒。 她真的是表哥口中的小骚货! “瑟瑟喜欢修柏哥哥的大鸡巴,喜欢修柏哥哥的大鸡巴肏我,瑟瑟是个小骚货!” 小姑娘像是羞愤一般,把头埋进枕头中,大声喊出这段话。 男人扯唇一笑,粗喘着分开元瑟瑟双腿,架在他肩上,将小姑娘两腿拉开,又大开大合肏干起来。 二人交合处淫靡一片,白色的泡沫被打的四处飞溅。 “瑟瑟以后就张开腿给表哥肏好不好?” “瑟瑟是表哥的小骚货,只给表哥一个人肏……” ……首-发:po18.asia (ωoо1⒏ υip) 第三十六章元瑟瑟病 (po1⒏ υip) 第二天早上。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余修柏头痛欲裂的醒来,掀开被子,检查似有凉意穿过的裤裆处,惊讶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丝不恰当的痕迹。 但是敏感的少年人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他总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什么事情,早上晨勃的阴茎也好像不应该是这样。 他的欲望好像得到了满足,除了宿醉的头痛,浑身上下都抒发着一股欲望满足后的舒畅。 莫非他昨天晚上做了春梦? 余修柏醒过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昨天晚上他好像喝的有些迷糊了,应该是瑟瑟将他送回来的。 这里也不是他的房间,怎么没有回府? “这是哪儿?瑟瑟呢?” “表少爷,这里是小姐的别院。” “怎么没回将军府?”余修柏纳闷儿问。 “昨夜您非闹着要送周小姐回府,小姐没法子,只能先带着醉倒的您送周小姐回府,后面小姐看您实在不舒服的很,便让人在附近的别院歇下了。”香云笑意盈盈走过来,挥手让那之前守在门口的小厮退下。 “周小姐怎么样?”余修柏揉着泛疼的太阳穴。 香云脸色僵了一下,心里不忿,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没让余修柏瞧出什么不对来。 “周小姐昨天夜里就已经平安回府了。” “瑟瑟呢?” “表少爷,小姐昨夜受了凉,刚喝了药,正在屋子里睡觉呢。” 余修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表妹身边这个香云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了许多,似乎是……有些厌恶他,可等他再凝神去听,与从前也没什么差别。 不似瑟瑟对他的亲近依赖,客气又礼数周全。 莫非真是他的错觉? 余修柏难得怀疑自己,他总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现在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断片之后的记忆。 瑟瑟在他身边看着他,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做什么,余修柏想到元瑟瑟,心里安稳下来。 “瑟瑟的病可严重?”听到元瑟瑟病了,余修柏忍不住多问几句。 “长年累月的老毛病了,只是这次来势汹汹,要多歇上几天。” 若非小姐不让她说,元瑟瑟的脑残粉香云几乎控制不住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余修柏的脸上。 她只心疼她的小姐,也只忠于元瑟瑟。 元瑟瑟吩咐香云把她的病说得不要太严重,香云也把这个度控制的很好,既不会很轻,又不会让人担忧的很重,还能引起余修柏的怜惜。 ※※※※※※ 元瑟瑟醒过来后,不听余修柏让她留下来好好休息的话,执意坐上马车与他一道回了将军府。 笑话,她不在他身边,时不时出现一番,他怎么会更心疼她?日后恢复了记忆,又怎么对她更愧疚。 二人刚回将军府的晚上,还一道与余夫人用了晚膳,谁知道当天夜里,元瑟瑟就高烧不退。 把余夫人心疼坏了,香云劝的嘴皮子都磨破了,才把余夫人劝回去好好休息。 余修柏也守在外面,一整夜没睡。 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第三十七章等你身子好了 元瑟瑟的病来势汹汹,人昏昏沉沉了一天一夜才差不多清醒过来。 周沁然第二天托人带来府上的口信儿,因为元瑟瑟的病,根本没能传到余修柏的耳朵里去,最后阴差阳错地叫元瑟瑟先截了消息。 “瑟瑟?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余修柏与余夫人一道坐在元瑟瑟的床边,扶着她坐起来,又让丫鬟拿了件厚实些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舅母,表哥,咳咳……我没事的,都是老毛病了,每年秋冬换季的时候总要闹上一遭,许是药效的时间快到了,所以这次表现的严重些。” “药效?”余修柏问。 余夫人瞪余修柏一眼,余大将军写给余夫人的信里面提到过,元瑟瑟六岁的时候生病差点儿就去了,最后得了高人的赐药,后面才有惊无险的度过去,平安长大到现在。 当年赠药的人便说过,这个药的作用只有十年。 因为当时元瑟瑟的年龄太小,吃不了太重的补药,赠药的人让元瑟瑟十年后在京城的将军府上等消息。 这件事就是余澍将军不提,余夫人当年也隐约有所耳闻。 元瑟瑟没接余修柏的茬儿,扯着没有血色的嘴唇笑安慰余夫人:“舅母,我已经收到道长的信了。” “真的?” 余夫人是真心心疼和喜欢元瑟瑟,据夫君的信里所述,等元瑟瑟十六岁以后再服用另一种药便可以补足元气,只是底子比普通人稍微差些。 一开始余夫人还觉得怎么拖了这么久还治不好,现在真正见了元瑟瑟病的命都快没了,对这药能有这样的药效心里也算满意了。 哪怕底子稍微差一些,他们府里又不缺钱,也不缺这些将养身子的好东西,以后好生照料瑟瑟就是了。 “当然是真的!”元瑟瑟掂起一块帕子小心翼翼擦余夫人脸上的泪水,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余修柏。 “可说了什么时候?等你病好了是不是就要准备启程了?早些把病治好才好!” “信上倒是说了个大概的时候,只是……”元瑟瑟悄悄瞥了余修柏那里一眼。 余夫人心疼坏了,打着包票说:“修柏就护送你去,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出远门没个信任的男性亲人在身边护着,让舅母怎么放心!到时候你表哥就护送你去,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就给舅母写信,在京城舅母就是替你撑腰的人!” “娘,你们在说什么?”余修柏心里对元瑟瑟愧疚,觉得是自己当日明明醉了就还胡闹非要送周沁然回府,才让瑟瑟受寒生了病。他心里元瑟瑟就跟他亲妹妹一样,此刻元瑟瑟生了病,一张小脸看上去病恹恹的,余修柏说话更是小声小气,生怕惊碎了倚在床边的瓷娃娃。 他对自己那天晚上压着小表妹做了什么一点想不起来。 “我来告诉你,瑟瑟小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余夫人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告诉余修柏元委,余修柏因为震惊而茫然,他倒不怀疑有人能够骗到他们。瑟瑟的身体确实非常不好,他听铭哥提过,瑟瑟六岁以前病的几乎连屋子门都不出,后面才好了起来,但也仅仅只是对瑟瑟来说。 “表哥,你可是不愿意陪着瑟瑟去?”元瑟瑟生病后外带的情绪格外敏感,只要她自己说上几句能让情绪激动的话,眼睛里的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滴下来,眼睛周围红了一圈,又娇又柔。 “若是……若是表哥不愿意,就算了吧!”小姑娘话虽然这么说,却对着余夫人和余修柏的角度做了一个委屈又哀怨的表情,泛着水光的泪珠子从她莹润的小脸上滑落下来,大颗的水珠子再滴在被子上。要不是余夫人怕动作太大伤了小姑娘,早把元瑟瑟搂进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叫唤起来。 “表哥当然要陪你去,你是我的妹妹,哥哥当然会保护你。”余修柏的大手轻轻从小姑娘柔顺乌亮的青丝上抚了几下,竭力遏制住自己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将小姑娘抱进怀里搂着安慰的冲动。 他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瑟瑟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又这么想? 余修柏没看见自己娘亲背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臭小子,这么关心一个姑娘,你说她是你的妹妹?连余夫人自己都要为儿子感人的智商捏一把辛酸泪。 这个蠢儿子呀!简直叫她恨铁不成钢。 “好,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便启程。再等你痊愈了,表哥带你去骑高头大马,去猎场打猎,去荡金陵最高的秋千……” “好,那表哥可不要食言。”元瑟瑟终于被逗地开心,嘴角嗔笑答应余修柏。 第三十八章一起离开京城? “少爷?” “少爷?” “少爷!”小跟班儿喊了余修柏好几声才把他从怔楞中喊出神来。 “干什么?”剑眉星目的俊俏少年郎心中烦闷,颇为不耐的翻了个白眼,扫一眼小跟班儿,动动眉毛,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您在烦什么?早在少爷您离开金陵后,城里开了一家玉春楼,里面卖艺的姑娘们,不仅技艺高超而且个顶个的好看,甚至如果您喜欢小倌儿的话,里面也是有的。”小跟班儿眯着眼,搓了搓手,挤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去你的!”余修柏长腿朝着小跟班屁股上一蹬。小跟班嘿嘿给自己提到小倌儿赔笑,余修柏被这小子弄得哭笑不得,被他这么一搅和,先前的些许怔忪都散去不少。 昨天晚上,在外面办完事后回来的余修柏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给祖母请安,特意先绕了路去祖母的院子瞅瞅,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打牙祭。 余修柏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就耳聪目明的听见自己一向对长辈尊敬有加的母亲,似乎很愤怒的在质问祖母,余修柏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见母亲与祖母红过一次脸,更没有听母亲对他说话任何一句有关于祖母的坏话。 余氏对他管教严厉,但对长辈,确实没的说,让人挑不出刺儿来。 母亲的愤怒无疑是让人有好奇心的。尤其余修柏还属于有些少年意气的年纪。 战场历练的经验又在叫他走,很多时候,过于好奇别人的事情,是没有好下场的。 母亲压低了声音的愤怒断断续续传出来。 “周沁然”“……” “那个女人” “还记着” “约定” “?” 零零散散的词语、断句,叫余修柏抓不住头脑。 多年的求生经验,余修柏也不敢这个时候冲上去找母亲和祖母问个清楚。 因为涉及到了他从小喜欢到大的姑娘,加上这些天一直在担心元瑟瑟的身体,鞍前马后伺候元瑟瑟,好不殷勤。余修柏心虚愧疚,此刻骤然从母亲那里听到了有关周沁然的事情,显得颇有些心神不宁。 “福食记今儿还没关门吧?” “开着呢!”少爷又要亲自去给表小姐买好吃的了,他也能蹭一口啦。 “走着。”少年斜睨一眼,跳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后面坐褶的衣衫,身姿动作轻盈。 “好嘞!” …… “瑟瑟,今天感觉可是好些了?”余夫人关切问道。 “舅母,瑟瑟已经好多了。”元瑟瑟放下手上抿了一口的蜜水,对余夫人安慰地笑了笑。 “好些了就好,下次可一定不要再这样吓唬你舅母我了!”情绪敏感的余夫人一想到元瑟瑟病的几乎人事不省的小脸,霎时红了眼眶。 “舅母,别哭!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嘛!”元瑟瑟抱住攥着帕子抹眼泪鼻涕的妇人,撒娇讨好道:“瑟瑟还要陪着就舅母一辈子,舅母还要看着瑟瑟将来的孩子长大呢!” “好!”韦氏破涕为笑,细长白皙的手指虚虚指着元瑟瑟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额头,骂道:“你这思春的小妮子!” “瑟瑟,舅母来找你,是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余夫人想到丈夫的信,刚刚疏散的心情一下又抑郁起来,嘴角的笑也变得勉强。 她多多少少看得出来,小姑娘对她那个混蛋儿子有些好感,但她那个混蛋儿子又一根筋似的对着瑟瑟不开窍。还假装瞒着她追周沁然那个小姑娘,以为她不知道。余夫人一开始对周沁然没什么不满意。但昨天晚上以后周沁然却忍不住让她迁怒怀疑,特别是女人的第六感让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丈夫为何这么照顾一个几乎素昧平生的小姑娘?她想到了有关于大将军余澍那段她不知道的往事。 韦丽华藏好自己的情绪,现在她的疑惑,还没有人来解答,她也只能等着手下的人找到知情人后来答复她的问题。 “因为一些缘故,周侍郎家的小姐周沁然要跟着你们一起离开京城,她去徽州,你们路过徽州的时候,顺路送她过去就好。” 元瑟瑟皱了皱眉,舅母的情绪显然不对劲,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是有人托着舅母办的,舅母也不好拒绝。”韦氏爱怜地摸了摸元瑟瑟精致的耳垂,垂下眼眸,藏住自己的纷杂思绪。 “舅母可告诉表哥了?” 本来元瑟瑟是想要借这次机会与余修柏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让两人更亲昵些,她治好病回了京城,即使表哥已经与周沁然捅破窗户纸定了情,以她和余修柏的亲昵程度,也绝对能有办法逼的周沁然主动退走。 但是现在,她的计划似乎被打破了。 第三十九章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元瑟瑟生了一场大病,不管是余夫人,余老夫人,还是余修柏,包括香云几个伺候元瑟瑟的丫鬟,都不许她过多操劳。 等元瑟瑟养好了身子,慢慢可以下地在外面吹吹风的时候,余夫人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就只等他们几个出发离开京城。 …… “瑟瑟,是不是不舒服?”余修柏走不了多久,就要减缓速度骑着马走在元瑟瑟车窗旁问她。 “我不妨事的,咱们继续走吧,不要耽误了周姐姐的事。” 元瑟瑟摇摇头,露出一张芙蓉小脸,柔柔弱弱道。表现出她一贯的体贴人,话语中却隐射周沁然,要不是因为她,他们兄妹二人大可以慢慢走,现在有了长辈托付的周沁然,自然要连累元瑟瑟跟着一起吃苦,没有宽裕的时间给他们慢慢走。 与心爱的表哥合欢一场,耗费了元瑟瑟这具病恹恹的身子不少精力,病了好些天,她才勉强缓过来,承担得起跋涉的辛苦。 “停在前面,休息片刻。”余修柏挥了挥马鞭,指着前面一处遮荫地,指挥众人到那里停下。 与此同时,周沁然马车里伺候她的婢女不耐地翻了个白眼,连着好几天了,每次都这么走走停停,照这个速度,他们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到徽州,他们还能在年前的时候赶回京城吗? 外面那些个乡下地方能比得上京城?跟着出发了这么些天,小丫鬟也知道元瑟瑟等人是从交州那个乡下地方来的,现在因为元瑟瑟耽误行程,小丫鬟觑着自家小姐也憋闷了火气的神色,心里的燥火也一并爆发出来,躲在马车里小声对周沁然吐槽。 看着柔柔弱弱的跟个狐狸精一样,当谁不知道,余小将军前些日子喝得人事不省了还要闹着送她们小姐回府! 余小将军对他们小姐没意思,她云柳的名字倒着写。 “表哥,怎么又停下了?”元瑟瑟问上来接她下车的余修柏,小姑娘微微仰起头,黑眼珠子又亮又澄澈,下巴尖尖,脖颈纤细,惹人怜惜。 “你身体不舒服,咱们还有时间,慢慢走,也不着急。”余修柏说着话大手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乌亮的小脑袋,心里软绵绵一片。 瑟瑟就是太顾及别人了,才这么惹人心疼。 “若是耽误了周姐姐……”小姑娘低下头,贝齿咬住半片唇瓣,看上去纠结极了。 余修柏眸子一暗,他一想到是因为自己非要送周沁然回家的原因才导致瑟瑟生了这么重的病,就对靠近自己喜欢的姑娘心生反感。 明明这是他自己的过错,他却也忍不住迁怒自己和周沁然,这一路上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与喜欢的姑娘一路同行的喜悦。 如果不是耍酒疯,自己非要闹着送她…… “怕什么,咱们去宁州才是离开京城的主要目的,送她,不过是顺路。”余修柏看着小姑娘纠结的小脸,肌肤胜雪,长长的眼睫不安的眨动,软的他心都快化了,为了哄她,什么话说不出来。 “来,下来,表哥托着你。”余修柏往后退一步,轻轻松松跳下了车,两臂张开。 元瑟瑟假做不安的看了一眼正被婢女扶着下车的周沁然,惊慌与她对视一眼,然后扶着余修柏的手。不过说是托着,小姑娘实则是被少年郎搂着抱了下来,脚不沾地,直到被铺好了毯子的一块地方,俊俏的少年人才把怀里的姑娘放下来。 周沁然旁边的丫鬟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对元瑟瑟吹鼻子瞪眼,周沁然脸上准备好的微笑也僵硬,被余修柏的动作打的猝不及防,心里一阵凉意。 后面几天,周沁然都冷着一张脸,没去贴余修柏的冷屁股。 元瑟瑟一点儿没放松对周沁然的警惕。 暗恋之所以美好,让人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得不到。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没几天,元瑟瑟打个盹儿的功夫,颇有些身手的周沁然就与出去采果子的余修柏有说有笑的一道回来,前些天还冷着脸的二人,距离挨得极尽,男的长腿宽肩,女的也打扮英气,远远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郎才女貌。 元瑟瑟眯着眼看落日的余晖,全不在意。 自然也不知道连周沁然那个名字都没记住的丫鬟也敢给她脸色看。 那小丫鬟一脸得意,瞧,余小将军真正喜欢的还不是我们小姐。 “表哥?” 元瑟瑟已经习惯了喜欢余修柏,不会被这么一个小丫鬟挑衅就露出马脚,养精蓄锐的盈盈水眸发亮,在傍晚将黑将白的气氛里,如同黑夜中的明珠,好像在沙漠中迷路干渴许久的人找到了一汪清泉的喜悦。 “你不是说这几天吃肉吃满嘴巴都是油味儿吗,给你摘了些果子。”余修柏将怀里又大又圆的果子挑出来,擦干净递给满眼期盼的小姑娘。 “谢谢表哥,谢谢周姐姐。”元瑟瑟不会让余修柏以为自己排斥周沁然,单纯地举起手上的果子对周沁然笑了笑。 第四十章不反对喜欢周沁然 打破了沉默的状态以后,后面的路程周沁然与余修柏之间的气氛融洽起来,再不像几个人刚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互相冷着一张脸,你不理我,我也不与你说话。 元瑟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疲惫的身体,让她做什么都不太打得起精神,她阻止了香云贸然冲上去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马车外面的男人女人坐得很近,各自手上捧着一个饼子,小口在啃,偶尔男女说话对视一眼,英气的女郎不时还娇俏用手佯装生气的拍打少年的手臂,看上去像极了打情骂俏。 元瑟瑟闭着眼养神没什么反应,倒把香云气了个仰到,知道内情的小丫鬟恨不得冲下去与余修柏对质一番,她可不在意余修柏是谁。 香云扭动着身子,给元瑟瑟擦脸的时候也静不下心来,精神恹恹的小姑娘握住了香云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小姐!香云只是有些难过,不会冲动的。小姐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下东西,奴婢下去找些水果来压压胃。” 元瑟瑟轻轻点头,马车行走起来颠簸难免,大病初愈的身体比起之前更是敏感了许多,头又疼又晕,整个人根本不想动。 香云陪着她一起长大,香云要做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给周沁然找些不痛快,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元瑟瑟放心闭上眼,躺在坐塌上,任由窗边吹进来的微风抚在她脸上,吹去胃里翻涌的感觉。 “表少爷,小姐今天一天没吃饭了,吃什么都没胃口,奴婢想问问您前些日子摘得果子还有吗?酸酸甜甜的正好开胃,小姐总不能……总不能什么也不吃……”香云下了马车就是扑通一声跪在余修柏二人面前。 “你先起来,瑟瑟不是说有点儿乏只是想多睡会儿?”余修柏听了香云的话,马上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向马车,倏然起身的动作惊得周沁然心脏重重一跳,眸中飞快划过不满。 很快反应也站起来小步跟在余修柏后面去看个究竟。 余修柏年少习武,身手自不必多说,轻轻一跳,连马车都怎么震动,就熟门熟路钻进马车,周沁然跟在后面也想上去看看,被元瑟瑟身边这个眼圈红红的丫鬟伸手拦住。 “周小姐,我们小姐头晕身子弱,马车狭小,人多了空气污浊,里面恐怕承受不起这么多人。”香云一手甚至展开拦人,一手捻着帕子抹眼泪装可怜。 “好。”周沁然低下头就变了脸色,眼神阴翳,可惜功夫不太到家,隐隐被香云瞧出了点儿端倪。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少年人冷着一张脸,上过战场的煞气虽被收敛的很好,但余修柏板着一张脸生起气来,也确实能唬人。 小姑娘睁开一双水眸,握着他的衣袖,满是委屈与控诉。 “你还委屈上了?”少年提大刀的粗粝手掌印在少女的额头测了测温度,只是略微有些偏凉,稍稍放下了心。 “瑟瑟知道表哥喜欢周姐姐,表哥好不容易与周姐姐和好了,还聊得这么开心,瑟瑟只是不忍心打扰表哥。” 元瑟瑟说话,嘟着嘴不满的背过身去。 “我这么帮你,你还对我生气?” 余修柏先是错愕,接着是愧疚,心疼,他哪里需要她来帮他,她健健康康的不比什么都重要? “哼。”小将军冷笑一声,冷漠用手心印在小姑娘嘟起的红唇上碾压。 “瞟……瞟锅……你……” 小姑娘挣扎起来,本来身体就不好,又一天没吃饭,哪里是男人一只手的对手。 二人闹着闹着,元瑟瑟发髻散乱,香软身子被余修柏轻轻接在怀里。 “瑟瑟,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想你好好的。而且你不能这样来帮我,知道吗?”说着还扯了扯小姑娘两颊的肉。 “唔……呜呜……” 也就是说,表哥你不反对你喜欢周沁然咯。 那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第四十一章捅破窗户纸在一起 元瑟瑟与余修柏在马车上的谈话,几乎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 他喜欢周沁然,喜欢他的青梅。 元瑟瑟垂着眸子,抱住男人的脖子,小声在耳边哄他:“那瑟瑟帮你好不好?” 余修柏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周沁然对他既亲昵又疏离,他喜欢她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年少的执念,他小时候就觉得周沁然这个小姑娘很可爱,他不否认自己心里是喜欢周沁然的。 小姑娘主动抱着他,委屈巴巴的,又可怜又可爱,看不见她的表情余修柏都能想到她有多委屈,小表情有多惹人怜惜。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明明是小姑娘为了帮他达成心愿,却偏偏让余修柏有些气闷,又摸不着头脑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他如今再成熟,也还是个在父母庇佑下的少年,即使上过战场,凭借自己的本事被人尊称一句小将军,但到底在人事上还不够透彻,有些迟钝。 等他再历练几年,他自然就能看清这件事是有多么的不恰当,那时候任凭元瑟瑟说再多好话哄他,只怕他也不会答应。 他隐隐不喜欢小表妹这么对他,但又想不出来为什么,少年人赌气的心思很快就占据了上风,他答应了小姑娘。 “瑟瑟希望表哥开心,能够达成所愿,瑟瑟也很期待有一位与表哥志同道合,还很善解人意的表嫂呢!所以表哥,让瑟瑟帮帮你好不好?”搂住小姑娘的余修柏自然看不到,在他面前温柔小意的元瑟瑟说这话时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温度。 所以即使这个时候,元瑟瑟还在不遗余力的上眼药,从她对周沁然的了解来看,她和善解人意几乎挂不上边。 “瑟瑟看得出来,周姐姐或许也喜欢表哥,以周姐姐的性格,自然不会不好意思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要咱们假装亲密一些,或许周姐姐就能认清自己的内心……”余修柏自小喜欢周沁然,按照话本上的上的经验和人的贱性来看,如果真的非要棒打鸳鸯的话,反而会促进小情侣之间的情感。 元瑟瑟结合自己在母亲那里偷听到的一知半解的秘密和香云前些日子告诉她的秘密,昨天晚上她突然想通了的一些事情,让她改变了主意。 这二人必不会长久的。 周沁然愿意跟着出来的目的未尝没有想要躲一躲的意思,祖父一告诉她,她心里便立刻答应下来,后面假装思考,也是怕给有心人留下了什么痕迹。那天晚上听到的事情,她怕隔墙有耳,不信任自己家的防护收尾,谁也没有告诉。 不过这一路上走的非常太平,从偷听的那天晚上开始,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一路上又见到喜欢自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无微不至的好,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几乎将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 若非在途径邯州遭遇了袭击。 周沁然几乎要以为那天她没有被人发现,并且要顺利的恶心元瑟瑟下去。 为了照顾体弱的元瑟瑟,余修柏时常会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酸酸甜甜开胃的果子或者找农户买一些新鲜蔬菜,作为一个普通的姑娘,几乎没有人会对喜欢自己的男人,费劲心思照顾别的女人还能保持心态平静。 过去压抑的担惊受怕与心底的嫉妒、酸涩、意难平纠缠在一起,严重影响了这个姑娘的理智。 余修柏与元瑟瑟愈发形影不离,愈是让周沁然理智崩塌。 趁着一起出去采果子透风的机会,周沁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他不想再看见他像一个丈夫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另一个女人了,即使他们是表兄妹的关系。 即使或许余修柏的感情是很纯粹的兄妹关系,但周沁然知道元瑟瑟定然不是。 回去的路上,周沁然趁着崴脚的功夫,叫住了余修柏,她问了他,捅破了这层暧昧不明的窗户纸,问他:“你还喜不喜欢我?”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没有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失望,他答应了她。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周沁然想象中的狂喜,但周沁然怀着隐秘的恶意,想到回去后那个柔弱白莲花的表情,心里便自然舒畅起来。 他们二人之突然之间亲密起来的,周沁然自然看了出来,但她就是不喜欢元瑟瑟借着她的名义与她的追求者之间光明正大的亲密。 她有些嫉妒元瑟瑟家世,父母恩爱,母亲还是顶顶有名的女战神,明明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却成为了一个这样只知道依附的女人。 …… 回来之后,二人之间的氛围又与刚刚和好时不一样了,偶尔的动作交换都添了些有情人之间的亲昵。 元瑟瑟坐在马车里冷眼看着,面前只有香云在为她打抱不平。 “让她得意一段时间吧,他们不会长久的。” “咳咳。”千防万防,元瑟瑟还是感染了些风寒,好在现在已经快痊愈了。 “后面跟着我们的人怎么样了?”元瑟瑟虽然没有足够的经验,但疼爱她的爹娘给了她不少有能力的下属。 “估摸着明天就会动手了,华崖谷是个很是个埋伏的地点,如果他们要动手估计就是在那里了。” “准备好了吗?”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她不想周沁然成为余修柏得不到的执念,自然只有将她磨成蚊子血,加重自己的地位,让那傻子表哥不再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妹妹。 她也确实没有想到,周沁然会真的用崴脚这种法子。 行动不便的她明天该怎么办呢?元瑟瑟眯上眼睛期待周沁然发现自己作茧自缚时的表现。 华崖谷遇袭 华崖谷遇袭 华崖谷。 华崖谷一面高峻,另一面是深不可见的悬崖,徽州境内有不少这样奇特险峻的地貌,因此整个徽州易守难攻,而且整个徽州从大地理图上来看四面高,中间低,是非常明显的盆地地势,再加上这里土地肥沃,生产各种农作物,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通往徽州的路上,经过大梁多年不懈的开发,通商,互通有无,如今开发出一段只有华崖谷这一处类似于天堑的险地进入徽州。 就算是略微有点儿智慧的猫啊,狗啊什么智慧的都想不出来,如此一处绝佳之地,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在这里动手呢! 从上一个州离开开始一路尾随他们的 “朋友”。 元瑟瑟他们几个初入京城,根本就没惹上什么人,元氏和余家如今的权势根基都在交州,他们在京城的几个铺子有好多年了,不至于为了这点儿利益就闹翻,眼皮子浅成这样。元瑟瑟前天晚上想通之后,她也不奇怪这群人选在这里动手。 有军门的背景做底子,元瑟瑟清楚旁门左道下九流的人总有不一样的消息渠道。 周沁然这么慌张,她也是个侍郎家教养长大的大家小姐,她遇见的想必也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忽略解决的小事。 如元瑟瑟和余修柏所料,一行人刚到华崖谷,被一群突然冒出来手持长刀的黑衣蒙面人拦下。 元瑟瑟是大梁女战神林月姗最宠爱的女儿,家族又在交州扎根不知几代,交州这样濒临异域的边界之城,小姑娘的父亲母亲在她去取药的途中必然悄悄分给她很多好手。 连余修柏都不清楚。 黑衣人也很忌惮余修柏和将军府,带兵打仗的人手下总是不缺人的,见过血的士兵不容小觑。今天出来的人比余修柏想象中要多,原先备用的人手在此刻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周沁然余修柏二人虽然定了情,但时间毕竟不长,这一路上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护送周沁然,是护送元瑟瑟取药。周沁然主仆再嚣张也不敢在这些人面前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元瑟瑟头上,因此周沁然的马车还跟在后面,与余修柏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黑衣人突然杀出来的时候,周沁然坐的那辆车马夫看见华崖谷的险峻地势,山势奇险,一侧的山壁上只零星有几颗说不出名字的野草花木,驾车的马夫心生恐惧,觉得这一块地也比之前上山的路要滑,便走的谨慎了些。 一开始遇袭,护卫们一分为二,散开包围马车,分别护着两辆马车里的女眷。 但袭击的人只在元瑟瑟这里佯攻一番,不过瞬息便完成了大部分人手包围周沁然坐的马车。华崖谷高峰耸立如云,边缘连接的看不见底的悬崖,怕马受惊,周沁然身边的丫鬟匆匆扶着崴了脚不久的小姐下车。 “去一部分人保护周小姐。”余修柏下令,自己护在元瑟瑟身前,命令一部分侍卫们去支援周沁然。 元瑟瑟悄悄对着领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一部分精兵带着这边接近一半儿的人手冲到被包围的周沁然处。 这里护送的人手骤减,杀手们对视一眼,知道攻破这里会让前去支援的侍卫们回来,下手越发狠厉。 余修柏护着元瑟瑟不知不觉间一步步被逼退到崖边。 一把飞刀破空而出,杀向余修柏身后的元瑟瑟。余修柏反身格刀一档,将飞刀击落,一手揽住小姑娘的纤腰,护着怀里小姑娘侧身一转避开一名杀手的长刀。余修柏要保护元瑟瑟,在悬崖边难免束手束脚,混战中不慎被一股大力击中,被元瑟瑟紧紧搂住一起掉下悬崖。 “将军!” “小姐!”香云急的大喊。 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此刻的着急,小丫鬟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抓着悬崖边的石头痛声哭喊,手掌心都被石子磨破。 “小姐!” “我要下去救我们小姐!” 精兵们汇合,小队汇合,摆出战阵,黑衣人很快被击退。 周沁然崴着脚走过来,心里除了无法言说的恐惧之外还觉得隐隐怪异,怎么她刚一与余修柏定情,他就与那个表妹一起跌落山崖。 还有,明明自己才是他喜欢的人,他们CIA刚刚定了情,他为什么不亲自护着她? 周沁然心中酸楚又嫉妒,但现在这些侍卫们没了主子,正是愤怒着急的时候,她也不敢在这群士兵面前表现出不满。 今日双更,下一更十点半或者十一点~ 崖底 崖底 余修柏脚下踏空的时候他是准备要把小姑娘抛上去的,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的反应这么快,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死扣住,怎么也不松开。 少年人虽然被踢下来,但手上还有一把刀。 余修柏揽住小姑娘,想要把刀一把插入崖壁。华崖谷的陡峭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军营中精心打造出来的钢刀根本插不进去,用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留下浅浅的灰色划痕。 余修柏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只能尽量控制着身体往有树的地方跌落,尽量减小冲击。一手护着小姑娘,一边借力移动。 令少年人吃惊的是,越往下,华崖谷崖壁的景象却大不相同,上面的部分崖壁陡峭光滑,宽大的崖壁上可见的只有零星几棵树,间距很远。但越往下,下面的一部分植物生长情况却大不相同,比上面的崖壁要茂密的多。 但也只是相比较而言。 这方便了余修柏借力使力,带着“小拖油瓶”元瑟瑟安全落下,掉入崖下紧挨着的水池中。 元瑟瑟水性不好,余修柏还是京城中混世魔王的时候跟着狐朋狗友一起游过水,水性还不错。 死死缠着他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怕了,掉入潭中前,巨大的冲击力将二人冲散,手上束着余修柏的力气便没有原先那么大,渐渐松开。 余修柏倒过身来,双臂一摆,从深水潭中冒出头,冲散的头发湿哒哒粘在脸上,眼睛四处寻找:“瑟瑟!” 浑身湿透的粉衣娇小女子飘在水中,小小挣扎着,小脸皱成一团,神色痛苦。 “瑟瑟!” 余修柏心里慌得不行,赶紧游过去,将小姑娘揽过来,想也不想深吸一口气对准小姑娘的唇瓣儿传气。 经过少年人湿润的空气传进没有力气挣扎的小姑娘嘴里。 元瑟瑟轻轻蠕动唇瓣儿,垂着眼眸,小小舔了一口男人的嘴唇。 余修柏着急救她,没工夫想那么多,注意到元瑟瑟的小心机。 直到一口气渡完,才感受到嘴唇的异样。 小姑娘香软的唇带给他不一样的心猿意马,理智上他已经在前面与自小喜欢的姑娘刚刚定了情,不应该与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小表妹如此亲密,但他却舍不得放开。 他们掉落在水潭的中间,要真正游出去上岸,恐怕还得给瑟瑟渡气。 男人心里觉得可怕的是,他却一点也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些违背伦理的刺激和说不出来的期待。 掉落悬崖的刺激,小姑娘的不离不弃让余修柏暂时忘记了他把她当成妹妹这个想法。 元瑟瑟不舍的看着表哥松开了自己的小嘴,眼中不免滑过一丝黯然,心中产生对自己的质疑。 表哥真的会喜欢她,而不喜欢周姐姐了吗? 她做了这么多…… 余修柏抱着小姑娘往岸边游过去,看见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以为她还是喘不过来气,又是一口气渡过来。 小姑娘眼泪混着水潭里的水一起流,发了狠似的咬住男人的嘴唇,用力吮吸亲吻。 余修柏的身体让他想要放纵,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男人忍不住沉迷,他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瑟瑟身体不好,他只是不想伤了她。 余修柏想起来,瑟瑟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他趁着她神志不清醒吻了她。 小姑娘的嘴巴甜甜的,喝了酒也不臭,还有淡淡的果香,滋味儿好的不行,余修柏甚至还做了以小表妹为主角的春梦,梦里的她妩媚又清纯,连着好几天,余修柏都不敢见她。 男人陡然恢复了理智。 分开了不觉间主动出击,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嘴。 余修柏撇过脸,哑声说:“瑟瑟,天气冷,咱们先上去吧。” 就算他明知道不可以,他已经与自小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了,他也狠不下心来斥责她。 赤裸 赤裸 余修柏略显冷淡的眼神,惊吓与寒冷交迫,喜欢的人又这样冷淡,刺痛了小姑娘此刻格外敏感脆弱的心。 还没上岸,小姑娘便在余修柏怀中昏厥过去,嘴唇咬破了皮,又青又白。 “瑟瑟?” “瑟瑟?” 她也算他看着长大的,不管瑟瑟对他抱有怎样的想法,在余修柏心里,元瑟瑟至少有一个位置可以永远不变,他待她至少如同亲妹。 这一点,余修柏可以保证。 妹妹生了病晕厥过去,疼爱她的兄长哪有因为矛盾而不顾妹妹身体还始终惦记生气的。 余修柏心急火燎,加快速度往岸上游过去。 他运气极好的找了一个小山洞,里面还有之前的人留下的一些木柴和火折子,小心将小姑娘放在干草上,然后生起火,又扶着小姑娘到火边。 水潭中的事情让余修柏略微有些踌躇犹豫,战场上毫不留情取敌人性命的大手在小姑娘衣襟处停留,许久没有真正放下来有所动作。 男人眸子几经变换,终于…… “唔——” 元瑟瑟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外衣零散披在自己身上,头发也散着,因为顺滑倒是没沾上什么草。她离火的距离不远不近,傍晚的风从洞外吹进来经过时,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是微微有些凉意。 小姑娘坐起来,四处张望,男人高大可靠的背影背对着她站在洞口,像山神一样守护她。 只要看见他,她心里就能踏实下来。 元瑟瑟扶着石头,吃力的站起来,抿了抿嘴唇,细声喊:“表哥。” 余修柏转过身来,对她露齿一笑。傍晚的光其实昏暗的根本看不清对面人脸上细微的表情,但是元瑟瑟就是觉得,她好像又看见了那个让她一眼就喜欢上的表哥,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见余修柏时的情景。 那天是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太阳照得元瑟瑟连眼睛也睁不开,哥哥好不容易答应了带她出去玩,太阳却晃的人心烦意乱,眼冒金星。城门口的余修柏穿了一身白衣,骑在一匹红色的大马上,她正撅着小嘴不高兴,抱怨哥哥不让她喝些凉的饮子解渴,转过脸生气随意找了个地方发呆的时候,余修柏正好对着她粲然一笑。 露出的整齐白牙,高挺的鼻子,高傲的少年人对着元瑟瑟笑的灿烂,痞坏又温柔的感觉奇异的融合在了一个人身上。 瞬间折服了没有“见识”的元瑟瑟。 后来的一步步相处,一日日让小姑娘更加喜欢这个肆意又有原则的少年郎。因此在元瑟瑟发现在京城中他有一个喜欢已久的青梅时才会让她那么在意,那么难受。 她不过喜欢了一个心有所属的人而已。 她只是想要得到这个心有所属的人而已。 她不会放弃的。 元瑟瑟掩藏好眼底的执着,羞涩笑说:“我一醒过来没看见表哥,心里着急,有……有点儿害怕……” 余修柏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头,安慰她。 手已经抚在了小姑娘发间,却又尴尬顿住,他想起在潭中那不合时宜的一吻。 “可……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没……”元瑟瑟也低头沉默,余光悄悄观察男人,男人湿透的衣裳在火光下还反着光。 “表哥,你也去烤烤衣裳吧,别着凉了。” “唉,好。” 元瑟瑟以退为进,强忍悲伤,挤出一个笑,低头走在前面。 “啊——” “小心!”余修柏快手将她扶住,直到她站好,才恍然仿佛如同烫手般将她松开。 “我……我去烤衣服了。” 半夜。 元瑟瑟昏过去后,余修柏一直注意暖着她的身子,之前小姑娘昏迷的时候她身上还剩了些没吃完的药,余修柏记着香云从前给元瑟瑟的药量,恰好只够一份的量,全给她喂了进去。夜晚的时候,元瑟瑟只觉得微微有些冷,药效发挥,身体里面确实暖和的,并不如余修柏仗着自己身体好,生了火后没有把衣服烤干,半夜发起了烧。 嘴里一直叫着冷。 “好冷,冷……” 元瑟瑟半夜惊醒过来,香云知道她的打算以后,便不顾她的反对在她的小衣里面缝了一个小袋子,里面用薄油纸抱着几颗治疗风寒的丸子。 这药能存的住,但是吃了一段时间后会觉得更冷,将人裹住,发了汗后便会大好。 元瑟瑟含在嘴里,小心喂给余修柏。 又脱了他身上还湿润的亵衣,赤裸着身子抱上去,又用已经烤干了的衣服垫好,包住二人,正想着该怎么翻动才能把二人围起来,晕沉的男人感受到温暖,已经自行搂住怀里的温暖,在干草上滚了几圈,二人团成一个粽子。 衣服包裹住的身体赤裸以对,少女绵软的胸贴着男人的宽厚,细长的腿被男人有力的长腿夹住,连腰和背脊都被男人发热的长臂死死揽住。 真真的肌肤之亲。 徽州。 精兵们一部分的人手先护送周沁然去了徽州,让周沁然自行先去找她母亲给她留下的东西,进城的顺便联络找寻援兵来搜寻下面的人。 瑟瑟什么也不要(微h) 瑟瑟什么也不要 元瑟瑟其实可以狠下心来,不给余修柏喂药,他这样冻成风寒的症状都会怕冷,下意识便会抓住身边的热源,即使他中途醒来,也不会有力气反抗她。 她还能更好软化他的心。 余修柏自小习武,身体康健,她并不需要以自己的身体承受程度来替他担心。 或许是因为喜欢了他太久,这个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偏偏又不是她,她对他的喜欢除了初见时的惊艳,后来日久相处的细水平淡,或许还掺杂了元瑟瑟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那么一点儿执念。 她身体不好,家里所有人都宠着她,让着她,偶尔的一点调皮,疼爱她的兄姐爹娘都只会觉得她终于有了些活气,只有开心的份,从没有一个人真正生过她的气。 交州的“小公主”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喜欢了这么久,他怎么能喜欢别的姑娘! 无论是从喜欢余修柏的感情上来说,还是她的骄傲自尊,元瑟瑟都难以接受。 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在春日下的灿烂一笑,喜欢他骑着大马意气风发,喜欢他的单纯热烈…… 她喜欢他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元瑟瑟想成为那个他喜欢的人。 她只想要自己喜欢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要她喜欢就好了,不喜欢了再想办法丢开就是了。 …… 元瑟瑟其实也累坏了,余修柏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沉沉睡了一天,才不头轻脚重的醒过来。 骤然睁开眼,余修柏抬起手准备挡住山洞外刺眼的白光,突然发现自己手上仿佛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接着才感受到,他不仅仅是手臂动不了,他的整个身子都不能动,被一块缠的特别结实的布给包了起来,几乎动弹不得。 手臂中间还圈抱着什么又暖和又香软的东西,大手沿着顺滑的触感捏了几下,又滑又嫩,像是……像是……女人的皮肤? 女人? 瑟瑟? 男人震惊!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托着怀里与他一起被包成粽子的小姑娘从地上窜起来。 沉睡的鼓囊囊的一大坨挤准在少女幽香白嫩的花瓣处。 少女的身子又软又香,皮肤更是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嫩,余修柏这样年轻气壮的青年,加上说不清的暧昧,不过这么一小会儿,半硬的肉棍已经强势插进了少女的腿间。 在少年还意识不到的时候,悄悄在这处熟悉迷人的地方已经抽插好几个来回。 “唔?” “表哥?”少女还很迷茫,半睁开的眼睛还弥散了刚醒来时的泪水,见到他醒了,很快就变得激动又惊喜。 “你醒啦!”少女毫无意识地抱住他,根本没发现两人赤裸相对,肌肤相贴,身上连件衣服都没穿! 甚至他的身体还趁着小姑娘一心担心他,见机又插了一下,穿到她的大腿根处,鸡巴上层挨着的少女穴更是一种刺激。 “表哥,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昏过去了我有多害怕,就怕,就怕你……” 余修柏此刻也打不起精神来过多安慰她,艰难开口,声音滞涩:“瑟瑟,咱们先把衣服穿上吧。” 元瑟瑟听了这话,不顾余修柏的反对,抱着他更是不撒手,双腿夹的更紧,没表现出一点儿发现自己夹了男人鸡巴的羞涩。 只顾着小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表哥,你是不是怪我了?” 小姑娘的眼泪像断了绳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剔透圆润的珠子落到余修柏的手臂上,啪嗒散成一小滩水。 “昨天晚上,表哥你一直在叫冷……我看你外面的衣服都湿了,我……我……怕你冷,便……” 小姑娘匆匆解释,想要快点说完,却嗓子不争气,抽噎委屈到几乎要昏厥,声音断断续续的,眼眶哭得红肿,连带着把之前的不满一起在喜欢的人面前哭诉出来。 “我……我……” 元瑟瑟踮起脚,大胆啃上余修柏的唇,仿若空山新雨洗过后的眸子看着余修柏的眼眸,瞬间软了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我只是……喜欢你呀!” 少女笨拙而又青涩地吻在男人唇上,小舌头细细模拟男人唇瓣的形状,涂上自己的味道,大胆的要命。 “元瑟瑟只是喜欢余修柏呀!” 少女赤城火热的心剖析出来,仿佛终于打破了男人心底封闭起来,他自己不愿意发觉、承认的暧昧。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洞里面,占据了主导地位的人逐渐换成了男人。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站着抱在一起对峙的二人变成了男人压在娇小的女人身上,只有一方主动的吻也变得了极为火辣缠绵。 “瑟瑟?你不后悔吗?”余修柏还保留有最后一丝理智,交州并不算太重视女儿家的清白,但他却不能不在乎小姑娘的清白身子。 小姑娘被他亲的两颊酡红,娇艳欲滴,柔柔抱住他的脖子说:“表哥,瑟瑟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啦!” 说完,小姑娘主动抱着他,彻底让只进了一个龟头的阳具彻底冲进元瑟瑟身体里,二人之间再没有距离。 少女穴里的紧致感绞的人头皮发麻,心里生出的怜惜感,被这股紧致绞的魂飞魄散,男人控制不住地往花心上重顶了好几下。 偏偏那张小嘴儿被顶的支离破碎,还在不停叭叭说:“瑟瑟……不会打扰表哥和周姐姐,只要表哥心里有瑟瑟……瑟瑟可以什么……啊……什么都不要……啊……好重!” 男人啾了一口小嘴儿,说:“不重点儿,怎么让我的瑟瑟舒服?” 垂下的眸子掩去了他的心疼和复杂。 感到遗憾 感到遗憾 即使外面晴光冽艳,狭小的山洞里还是难掩阴暗。 高大精壮的男子压着身材纤细柔弱的小女子,微垂着眸子,鼻尖沁满了汗珠,脸部的肌肉舒服的微微狰狞,对着身下的女子极尽疼爱。 眸中是极致的欢愉和微微被女子紧穴儿而夹住的窒痛。 爽的半个脊椎连着尾椎骨全部酥掉! 太舒服了! 原来同女人做爱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怨不得从前余修柏就听那些军中将士们,夜间时常闲谈起自己家的婆娘。 说起女人的销魂乡。 胯下爽到头皮的快感,甚至隐隐让余修柏莫名产生了些熟悉感。 好像从前他也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过。余修柏甚至都不需要回想,他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除了梦里,他从没有和人有过这样的事情。 瑟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这样爽的极致的感觉,是梦里再怎么臆想,再怎么出现幻觉,都是不可能的体验到的。 女人狭长紧致的阴道被插的皱缩,粉白的蚌肉跟着小女人呼吸的节奏一起收缩,小女人心脏咚咚有节奏地跳,蚌里九曲回肠般紧致狭小的阴道也跟着心脏咚咚节奏有力收缩。 女人湿润窄小的花蚌,绞的男人恨不得钉死在她身上。 男人疯狂挺臀,撞的淫水飞溅,没有经验的男人被吸的双眼发红,理智几近消失。 他忘记了他与喜欢的姑娘定了情。 他忘记了自己身下的姑娘,他曾经信誓旦旦向母亲保证,把她当做亲生妹妹一样对待。 …… 少年人的体力让元瑟瑟再次有所认知,腰间隐隐的疼痛甚至让她心里生出淡淡的恐惧,风寒刚好的余修柏压着她足足要了两次。 若非他还记得体谅她,男人胯下直挺如一根滚烫肉棍的性器只怕还不会饶她。 元瑟瑟也很纳闷,书上都说没经验的男人泄得快。 表哥怎么就跟书上说得不大一样呢?余修柏来交州以前舅母管得很严,嫖赌两样表哥是绝对沾不上边的,又有那样一个拼着不顾名声和面子也要管教他的母亲,他身边也没人敢冒头带他去那样的场合。 去了交州后,就更不必说。 她一打眼就喜欢他,姐姐知道她的心意更是会帮她盯着,交州也不可能。他又从何而得来的经验? 一番云雨后。余修柏将小姑娘抱在怀里。 其实说完全不愧疚不后悔是不可能的。瑟瑟虽然起了头,但后面的一切都是由他主动来的,是他放任自己心底龌龊的想法,要了小姑娘的身子。 瑟瑟比他小好些岁数,她说不要他负责,作为一个男人,他就真的不负责么? 想到周沁然,此刻的男人释然中带着一丝遗憾,却并不后悔要娶小表妹做自己的妻子。 男人手臂收紧,看着身边累极的小脸,怜爱地在她眉心轻啄一口,这一次是男人对女人的亲吻。 元瑟瑟闭着眼,虽然困极,却没有睡着。 脑子又痛又清醒。 表哥知道他们之间做了这事,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是要负责的。 若只要这样便能嫁给表哥做妻子,余修柏那么信她,元瑟瑟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下手,但她没有。 她不想自己的丈夫,自己喜欢的想要度过一生的人,心里还装着别人,心里对与另一个女人的有缘无分感到遗憾。 对付周沁然,她还可以添上两把火。 元瑟瑟有信心能燃掉二人之间最后一丝遗憾。 索性定情时间不长 索性定情时间不长 与怀里的小姑娘云雨后,困意袭来,余修柏往火堆上又添了些火后,才又抱着元瑟瑟睡过去。 临睡前最后的想法,等他们找着路上去以后,他便托母亲帮他向瑟瑟家里提亲。 余修柏闭上眼,下巴磕在小姑娘额头上,闭上眼睛。 从他决定要瑟瑟的那一刻起,他与周沁然短短几天的恋人身份,就注定已经结束。 崖底下的路很不好走,虽有些人类误入后居住的痕迹,人类活动的痕迹却十分稀少,除却山洞里剩下的丁点物资,解决了二人的燃眉之急,也没有更多的东西供他们消耗。 如果一直出不去的话,他们就只能在林子里找吃的,连吃几顿烤肉,元瑟瑟的胃已经不太消化了。 尽管连着两天都没找到一点儿出去的头绪,余修柏和元瑟瑟二人突破了那层界限以后,二人却更浓情蜜意,崖下的每一个对视都是说不出的绵绵情意。 余修柏隐晦透露出自己要娶小姑娘做妻子的想法,小姑娘眼睛里先是不可掩饰的欢喜,接着却又黯然神伤,有意无意转移话题。 余修柏一开始以为小姑娘面子薄,毕竟姑娘家说到谈婚论嫁哪有不羞涩的! 直到找到出路前,余修柏才灵光一闪,如恍然大悟般想到,瑟瑟她是不是根本就没准备嫁给自己?所以她才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 余修柏想问她,看她不舍的抱着他腰间,男人一下就舍不得了。 有什么想问的,他可以等出去再问她,反正他们一直都待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有时间问她。 …… “表哥,你有一点点喜欢瑟瑟吗?”余修柏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远处的动静,元瑟瑟趴在余修柏身上,发现他的动作,猜到有人来找他们了,突然出声问他。 葱白的手指比出一个特别小的一的手势,小心翼翼地让余修柏心尖发软,好像在怕什么。 “你说呢?”余修柏笑道,大掌好笑地在小姑娘屁股上一拍,顺便将她整个人往上顶顶,免得她往下滑。 你说我究竟喜不喜欢你? 若是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心里的欲望,要了你的身子?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想要让母亲去向你提亲?让你做我的妻子,与我一辈子。 元瑟瑟心里稍微有点甜意,虽在她预想之中,但喜欢的人亲口承认喜欢自己,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欢喜。元瑟瑟笑得微微弯了眼,好像满足的不得了,但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仅仅这样的话还不够。 余修柏侧过脸看她笑,他也笑。 “小姐! ” “小姐!” 香云最先看到了被余修柏背在身后的元瑟瑟,踩着崎岖不平硌脚的石头跑过来,好险没摔在地上,两眼泪汪汪的。 她知道这是自己小姐的主意,她还是担心她。没有她在小姐身边,她该怎么照顾自己?表少爷没做过伺候人的活儿,会不会让小姐吃苦?若是真吃了什么苦,小姐为了维护表少爷肯定也不会告诉她。 “小姐,衣服脏了!”香云伤心的不行,身上看上去没什么伤,让香云微微松一口气,不过她家小姐什么时候穿的这么落魄过? ※※※※※※ 崖底的这几天对元瑟瑟来说是吃了些苦头,于余修柏却并不是。 被带回徽州后,元瑟瑟在香云的伺候下洗漱一番后休息睡下了,余修柏洗漱一番后本想快打斩乱麻,直接找周沁然把话说清楚。 是他对不起她在先。 索性他们二人确定彼此心意的时间尚短,对周沁然造成的伤害也有限,在这一点上,余修柏是庆幸的。 余修柏捉住一个人问他:“周小姐呢?” 下人收起扫帚,告诉他:“周小姐今天早上就已经走了。” “走了?” “今天早上周小姐匆匆收拾好行李,告诉李护卫不等回音便带着人走了。” 余修柏收起心里的疑惑:“你继续吧!” 如果单独出去的是元瑟瑟,他说什么也要把她找回来,若是周沁然,奇怪的是余修柏早已经推测出来那帮杀手追杀的人是周沁然或者她身边的谁,却并没有觉得太担心。 这一趟出来,男人敏锐感觉到他的父亲母亲都有些不对。 母亲不喜欢周沁然他知道,他活了二十来年,从没有见过他们家与周家有什么牵扯,利益牵连更是无从谈起。 余修柏此刻终于睁开了被情感蒙蔽住的眼睛,母亲究竟为什么要让他也护送周沁然来徽州?出发的时候,母亲明显是不乐意的,母亲虽然没有明说,她眉目间抹也抹不平的不快严肃。 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余修柏不知不觉走到元瑟瑟院子里,摸着她熟睡的小脸,心里的不安得到缓解。 与周沁然的婚约? 与周沁然的婚约? 余修柏又摸了摸小姑娘软嫩白皙的脸颊,情不自禁靠近她的脸贴了一下,白白嫩嫩略带些微凉的触感,让余修柏想要贴着小姑娘,把她永远都死死困自己怀里,这样她就能永远都在他身边。 没过多久,皱着眉警惕的香云借点香的名义又进来看了一次。 小丫头看他的眼里全是提防,眼睛盯着他抱着瑟瑟的手不放,屋子里轻手轻脚在他跟前晃了又晃,没一个好脸色,生怕余修柏看不出来她防着他。 余修柏轻轻松开怀里的姑娘,让她安稳躺好,苦笑一声。 可不是得提防着他嘛!他连小姑娘身子都要了。 他的确不是个好人。 余修柏又在元瑟瑟小脸上轻啄了一口才离开屋子,香云在一旁气的火冒叁丈,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醒表少爷一声,余修柏不等她提醒径直走出去。 “哼。”香云冷哼一声,给元瑟瑟掖了掖被她踢开的被角,再检查屋子里一番,走过去把微微敞开的窗户关上。 余修柏回去院子里,练了一套剑法后睡下。 房门紧闭的屋子里,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许久,最后还是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意,悄悄溜进元瑟瑟屋子里,抱着她香软的身子,舒服躺下。头刚挨上枕头,连日的疲惫涌上来,终于阖眼睡着过去。 这一觉二人都睡得很满足。 余修柏在山洞下,要照顾元瑟瑟,晚上要担心外面的林子里会不会有野兽被引出来,睡觉也得保持警惕性,根本不敢睡熟。赶路的这些天,郊外睡得囫囵,身体早已经很疲惫,这一觉余修柏睡得相当好。 元瑟瑟前半夜都睡得很好,后半夜总觉得有东西把她困住,像一条巨大的蟒蛇,一圈一圈把她缠住,绞在身体的缝隙里。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元瑟瑟试着动了动,挣不开余修柏的怀抱,男人反而越抱越紧。 “表哥?” 余修柏眨了眨茫然的眼睛,眼中懵懂,明显还没清醒过来。 元瑟瑟吧唧一声亲在余修柏的眼睛上,表哥这样真的好可爱,与一贯保护她时出现的形象有很大反差。 余修柏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以保护者自居,遇到危险追杀的时候是表哥一马当先把她牢牢护在身后保护她,在外面冷了没衣服加上也是表哥脱下自己的衣服搭在她身上,那次在遇到安王的船上,东西东倒西翻要砸到她的时候还是表哥垫在自己身下保护了她。 就是因为喜欢的人对自己太好了,所以越接触,元瑟瑟才舍不得,才越被他吸引。所以她才嫉妒他喜欢别人。 若是他成了亲,他的妻子是另一个姑娘,他是不是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他是不是就不会下意识再护着她? 他的目光就集中在另一个姑娘身上? 元瑟瑟从有少女怀春的心思开始,她喜欢的人就只有余修柏,就只是那个春日下,骑着高头大马扬头对她一笑的少年。 香云总告诉她说,表少爷不值得她这么喜欢他,但是,没有沾上情爱的人又怎么能真的体会,喜欢真的是能让那个付出喜欢的人可以随意操纵的么? 想喜欢就喜欢,不想喜欢就不喜欢。 元瑟瑟控制不住自己,想到表哥对她的好,她会开心的笑弯了唇,会一整天都开心的不行,会高兴的晚上睡不着觉。 “瑟瑟!”男人伸展肢体,不过片刻功夫,手足并用又缠在元瑟瑟身上。 “瑟瑟,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男人刚刚睡醒,嗓音带着点儿刚醒的沙哑,凝视元瑟瑟的眼睛被眼泪洗过,真诚透底。 “瑟瑟,做表哥的妻子,好不好?”男人的额头抵住她的,毫无遮挡的透进元瑟瑟眼睛深处。 “表哥,瑟瑟的日子是偷来的,瑟瑟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周姐姐,瑟瑟只是喜欢你,却并不想让你伤心……”小姑娘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瑟瑟喜欢你,只想你开心,却并不强求表哥一辈子都要和我捆在一起……”微微仰起的小脸泫然欲泣,泪珠挂在下巴上,楚楚可怜。 元瑟瑟小嘴印在余修柏唇上,堵住他的嘴,哀求地看着他的眼睛。 “表哥和周姐姐郎才女貌,情意两生,你们在一起自然是……自然是……天作之合的……” 余修柏打断元瑟瑟的话,以吻封缄。 “我是男人,我会保护你,又怎么会让你操心这些?”余修柏搂紧元瑟瑟的腰,握紧小姑娘的手,向她承诺。 “相信我,你只需要准备好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男人舌头舔去小姑娘脸上剔透的泪珠。 ※※※※※※ 到达白云山庄前。 余修柏寄信请余夫人帮他提亲的信还没走几天,却收到了母亲让人快马加鞭寄过来的信。 余修柏拆开信,信上的内容让他如遭雷击,他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能让瑟瑟知道,绝对不能叫瑟瑟失望。 开头余夫人便说她不同意他与周沁然的婚事,余修柏不明白他什么时候与周沁然有了婚约,在府里他从没有听见过一点儿风声。 余修柏没有一丁点儿的喜悦,只有彻骨的寒冷。冷汗直下,太阳一下子变成了昏暗的色调。觉得上天好像在玩弄他。 朝生哥哥 朝生哥哥 他要瞒着元瑟瑟,直到他解决。 如果他和周沁然定亲,他的瑟瑟怎么办?瑟瑟这么乖,即使到了现在这一步都不愿意让他难做。 她只会一个人躲起来哭,还会瞒着不叫他知道。 乖的要命,也让他心疼的要死。 他着人打听的事情算算日子,今天也该收到回信了。 他和周沁然的婚事是父亲定下的,从母亲写信口吻来看,她并不赞同自己和周沁然的婚事,如果她早就已经知道,从信中语气来看,她不会愤怒的突兀,厌恶溢于言表,过去也不会对他只字不提这桩婚事。 余修柏并不想用这样的词形容一个姑娘,还是他喜欢过的姑娘,但他从心底承认和知道,这就是事实。 他的母亲,现如今,非常讨厌周沁然。 能让她这么讨厌她的原因,应当就是母亲让他送周沁然来徽州和她与他有婚约的原因。 晚上,余修柏收到了京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果然结果不出他所料,父亲他…… 不怪母亲有怨言。 余修柏年纪尚轻,还没见识更多官场和人生场上的险恶,至少此时的他得知原委,他体谅的还是母亲,他的情感让他站在母亲这一边,而非余澍。 母亲留守京城,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年长的祖母,一方面也是留在京城中的人质,她兢兢业业操持整个将军府,将府里上上下下照顾得当,对他的教养至少他没有一般官宦子弟的臭毛病。 余修柏手里抚着元瑟瑟给他的小荷包,指腹滑过绣线的痕迹,想到元瑟瑟,他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去思考。 母亲她……此刻又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 应当是又爱又恨的吧,因为带入了元瑟瑟,余修柏潜避了“恨”这个可能,他没办法想到元瑟瑟有一天会恨他。 他尚且没发现,不提起这桩事,他已经很久没起周沁然了。 ※※※※※※ 白云山庄。 白云山庄的庄主傅朝生,亲自带着人在山下接他们。 元瑟瑟下车看见傅朝生,提起裙子,丢下余修柏香云一众人快步跑过去,扑进那个容貌清俊,气质出众的男人怀里。 “朝生哥哥!” “嗯,瑟瑟长大了。”在余修柏的眼里,就是那名唤做傅朝生的清俊男子造作地摸了他瑟瑟的头,余修柏看得听得一清二楚,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酸不酸哪!还朝生哥哥~ 怎么没听她叫他几声修柏哥哥! 敏锐如鹰眸般的视力精准捕捉到,那小白脸对他挑了挑眉。 男人想生气,舍不得对小姑娘生气,那小白脸儿手里有救瑟瑟的药,他还得对他态度好,护着他。 余修柏难得体会一次吃哑巴亏的感觉。 瑟瑟是他的未婚妻。 傅朝生和怀里的小坏姑娘对视一笑。 有人争的东西才知道珍惜,同别人抢来的东西对他的喜欢也会更深。 元瑟瑟很喜欢余修柏,但她坚信坚持会给她带来更大的收获,元瑟瑟保持住自己与傅朝生说好的计划。 连她爹娘都不知道她和傅朝生一直还保持联系,二人虽然因为相隔甚远,不能相见,但他们甚至每一年二人还会交换自己的画卷,知道对方已经长成什么模样。 元瑟瑟早就告诉傅朝生自己的计划,徽州华崖谷的情报就是超生哥哥早些时候告诉她的。 余修柏见到二人默契对视一笑,这个不可言说的默契,让他心里酸的要死,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傅朝生身上早已经千疮百孔。 余修柏挤出笑,用暗劲一掌拍在傅朝生身上,脸部僵硬,肌肉几乎抽搐,咬牙说:“傅兄,瑟瑟身体柔弱,又一路颠婆,不若咱们先进去喝杯茶水再说?” “请进。”傅朝生答应下来,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还故意又揉了揉小姑娘柔软顺畅的头发。 嘴角微勾满足于手上的触感的笑容显得十分欠揍,傅朝生另一边也反向拨回了余修柏一掌。 傅朝生心里也在想,他有什么值得瑟瑟喜欢的? 就这? 求药 求药 傅朝生对元瑟瑟非常热情,从饭桌上准备的菜肴,侍女伺候恭敬的程度,不仅仅是元瑟瑟和余修柏两位主人公,连带着整队侍卫都有很不错的待遇。 一众人的衣食住行,傅朝生的白云山庄样样都考虑齐全,准备周到。 连余修柏这个铆劲儿想要挑刺儿悄悄上傅朝生眼药的人,都找不出差错来。(绿茶表哥?) 元瑟瑟余修柏不喜欢伺候的人太多,侍女们非常恭敬地就托着空着的托盘下去,也不多说找理由,没有任何为难由于,像是在预料之中,这样的可能只能是傅朝生这个主子已经提前吩咐过。 距离元瑟瑟十六岁生辰越近,小姑娘的身体便越虚弱,到达白云山庄以后,好像小姑娘身上那股提着的精气骤然泄了出来,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余修柏心急如焚,一边担心元瑟瑟,想尽了办法多哄她吃点儿东西,一边儿还得处理调查周沁然的事。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人只打听到一点儿大概,他囫囵拼凑出个轮廓而已。 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仅凭余修柏和元瑟瑟过去那么多年都没听到只言片语,就可以想见当年的事情处理的有多么干净。 若非他手下的人阴差阳错下与当年知道些内情的下人有些联系,余修柏甚至都打听不出来。周沁然母亲的事情算起来真正打听到的地方也不在京城境内。 其实若非此次护送周沁然去徽州,余修柏都没想过周沁然母亲与自己父亲还有这样的过去。 京城里一直都认为周沁然的母亲是难产而亡,因此她的父亲才娶了周沁然的姨母做继室。 余修柏若非此次打探,他恐怕也不会知道原来他的爹爹余澍与周沁然的娘是师兄妹,而且二人青梅竹马,甚至当年差点儿就成了亲。 元瑟瑟到达白云山庄头一天晚上便开始泡傅朝生调配的药浴。 掐手指算算,还有十天,便是白云山庄后山雪莲成熟的日子。 此花十二年一开,唯有花芯可以入药,且需在叁天内入药,否则瞬间枯萎。 元瑟瑟进一步调理体质,力求让她在喝了药后吸收更好,尽可能多的弥补她欠缺的先天之精气。 后山地势崎岖,需一轻功高绝的人,在悬崖侧壁取药,还得注意守在雪莲旁的灵蛇,与灵蛇搏斗,不能伤到雪莲根茎。 白云山庄原先定下取药的人是傅朝生。 余修柏本就看不惯元瑟瑟与傅朝生之间的默契,加上他轻功在逃避他娘鞋垫子的多年锻炼下,余修柏也能自称一声学得不错。 有这样让瑟瑟心疼的好机会,余修柏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让傅朝生这个小白脸去取药。 余修柏晚上忙着去查二十年前的事情,白天难免就起的稍晚了些,在白云山庄的这些天,余修柏每次一进去,就能看见一张在他人面人清俊如谪仙,在余修柏眼里十分欠缺调教的俊脸嘴角嗔一抹笑,逗小姑娘一张小脸笑的花枝乱颤。 男人每到这个时候既无比痛恨自己敏锐的视力,同时又很庆幸自己眼睛能看得这么清楚。 小姑娘脸上表情不算太多,眸子里的笑意却盛也盛不住,看得出来,瑟瑟是真的很高兴。 余修柏顿住脚步,一颗心就跟浸了陈年老醋一样,又酸又呛,齁的嗓子也疼。 “谢谢朝生哥哥,超生哥哥辛苦了。”小姑娘仰头笑得明媚,嘴唇微微泛白,人虽消瘦,眼睛里却很有精神。 “只要你身体好起来,我做的就是值得的。”傅朝生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余光瞥向门口那个身影。 雪莲是当世不可多得的神药,但就算是它,也有不可逃避的弊端。 小姑娘赤诚狂热追逐一个男人,傅朝生早看不惯元瑟瑟为余修柏算计这么多,这个情感淡漠,对于爱情尤其如此的弊端,他就不必告诉小姑娘了。 更多的东西,傅朝生早已经写信告知元瑟瑟家人。 “朝生哥哥对瑟瑟真是太好了,瑟瑟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我帮朝生哥哥做的,远比不上超生哥哥帮我的……” “不必挂怀,瑟瑟若是能答应我的提议,我便会更高兴……”傅朝生假意说。 “朝生哥哥……”元瑟瑟眸中闪过为难。 “开玩笑的!”青衫男子在小姑娘翘鼻上重重刮一下,眸中尽是包容。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他希望他们早日两看相厌 叁天后 小姑娘一直服用按照傅朝生开好的药方服药调养体质,服下用雪莲花心做药引的药后,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都在房里守了她一天一夜。 傅朝生是元瑟瑟的主治大夫,他担心小姑娘用药后会出现什么不良反应,随时都要亲自看着她。 余修柏心里已经把元瑟瑟当做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余修柏就算心大到可以不担心傅朝生与元瑟瑟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也不会连这么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不亲自看着这最重要的一天。 傅朝生最开始当然是反对余修柏进去的,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这方面的胡搅蛮缠,傅朝生一点也不是余修柏的对手。 他也不屑与余修柏争。 这一天非常重要。 只要过了今天,元瑟瑟十多年吃得苦就是有意义的,小姑娘当年伤了精气的身体根基可以弥补。 雪莲这样的神药,一向是可遇不可求。 白云山庄能有这么一株,林月姗一家人都觉得很惊喜,他们都从心底地很感激傅朝生愿意把这一株药拿出来救元瑟瑟。 他们觉得,元瑟瑟对傅朝生的恩情早就已经还清了,元瑟瑟小时候发热险些就挺不过去的时候,就是白云山庄的药救了元瑟瑟。 小姑娘小时候悄悄爬着围墙好奇外面的世界,正好救下了被一道拐卖的香云和傅朝生。 那时候边关还尚未完全恢复,百废待兴。铆着劲儿想钻什么空子的人都有,像这样卖拐来孩子的人怎么管都管不住。 当时的香云身体尚且完好,傅朝生却是被打断了一条腿,小脸抹的花里胡哨的。 元瑟瑟闹着指挥父亲安定侯留给她的一队看护保护她的侍卫,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突然袭击把孩子们都给救了出来。 林月姗当时忙的不行,没太多时间管这些事。 小姑娘从小关在屋子里喝药,身体弱的不行,哥哥姐姐更是对她心疼的不得了,几乎什么都由着她,只要小姑娘自己高兴。 后续的处理事宜都是由元瑟瑟兄长姐姐解决的。 傅朝生派人送来的药能帮助元瑟瑟挺过去几次,大夫都说活不下来了的死劫,元家人早觉得于傅朝生的恩情他已经还清,不欠瑟瑟什么了。 因此这次傅朝生愿意无偿替元瑟瑟“续命”,安定侯一家人都恨不得亲自过来感谢他。 元瑟瑟的父亲元卫初便对这个消息欣喜若狂,派人送了很多安定侯府历年来的收藏,几大车都装不下,若非有的东西不便运输,元家还有更多的东西要送过来。 ※※※※※※ 元瑟瑟药物吸收的很好,一切都符合傅朝生预想中的情况,几乎没有不良反应。 傅朝生实打实的看着小姑娘一晚上,余修柏也坐在一边焦急等待着,两个人都度日如年,都期盼小姑娘能真正好起来。 傅朝生始终站在元瑟瑟的角度,他看不上余修柏曾经喜欢过别的姑娘,心里对他很有成见,即使余修柏这些天照顾小姑娘再殷勤,也始终对他很冷淡。 二人除了元瑟瑟在场时假意逢迎时说的客套话,大半个月说的话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守着小姑娘的这一夜,二人也是谁也不理谁,各执一边,犹如镇守四方的四大天王。 余修柏一边守着元瑟瑟一边心酸,元瑟瑟能毫不犹豫的让傅朝生进她的房间,能允许傅朝生随意的摸她脑袋。 二人没有差别的待遇,让余修柏醋的不行。 原来小姑娘这么信任的人并不是只有他和小姑娘自己的亲生兄长,还有一个过去只闻其名的傅朝生。 余修柏心里堵得慌,他在小姑娘心里明明是英俊潇洒的形象,根本不肯承认自己是遇到了对手,但实际上,在他心里,傅朝生早已经是与元瑟瑟接触的第一危险人物。 因此,傅朝生早早发现,只要他在固定的时间去找元瑟瑟,总能看见在他眼中与余修柏眼中看他如出一辙的脸。 余修柏烦他,他也挺烦余修柏。 傅朝生不通男女情爱,他不明白小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听他的话,始终不肯答应他,非要喜欢一个男人。 傅朝生愿意帮元瑟瑟,世人常说,太容易得到的,总会不珍惜,因此他会不遗余力的帮小姑娘。 他希望他们早日两看相厌。 叁天后,小姑娘用药后会因为过去十几年补药用的太多,会有一场爆发,傅朝生调配药方后,让小姑娘能通过男女交合的方式发泄出来。 不好意思,肉肉很少~3000字~ 不好意思,肉肉很少~ 叁天后。 傅超生果然借口去山上给元瑟瑟采药离开庄子,背着一个竹条编成的药篓子,带上几把小药锄,穿着一身简陋不失清雅的青衫便上山去了。 元瑟瑟用了药后,晚上都睡的很不错,不似她从前睡梦中总容易被惊醒,被一点儿动静吓得尖叫惊悸,半夜坐起来心跳的几乎要飞出来。 傅朝生早已有意嘱咐在余修柏元瑟瑟院子处伺候的人减少,傅朝生本就是白云山庄的主人,对整个山庄有绝对的掌控力。 只要他微微透露出一点儿意思表示,下面的人就会意把事情处理好,傅朝生根本用不上亲自动口。 这一天,小院中属于白云山庄的人就会不见了踪影。 他已经给余修柏和小姑娘创造了很好的机会。 他也只希望他们早日达成他的所愿。 傅朝生坚信过于顺利的爱情,总会让人两看相厌。 傅朝生想起那日挑着余修柏在院外时故意对香云的嘱咐:“服用雪莲心药后,瑟瑟十日以内不能服用其他药物,以免伤了雪莲的药性,根治不到位,前面的功夫就白费了,因此你们伺候瑟瑟一定要小心。” 青衫男子嘴角微微一笑,冲破了他身上的疏离感,他弯下腰,握住药锄在山脚下挖了一株薄荷放进背篓里。 ※※※※※※ “瑟瑟,昨天晚上休息得好不好?身子还有什么不适?你可不要瞒着我。”人还没到,余修柏大咧咧的声音便先到了屋子里。 “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必觉得麻烦。”余修柏大步走进来,心里也纳闷,怎么今天都没见着几个伺候的人? “嗯。”小姑娘提起力气,答了一声,不敢让自己泄出此刻不正常的声音来。 “人呢?”余修柏低声说,男人是真觉得奇怪,竟然连一向防备他如虎狼的香云也不在瑟瑟房里伺候。 余修柏自来都并不是需要很多下人伺候,也不是一个苛责下人的主子,此刻他却忍不住迁怒:伺候的人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在?瑟瑟有什么事怎么办?问题犹如连珠炮一般一个接一个轰出来。 “瑟瑟?”余修柏叁步并作两步,几步走到床前,打开帘子,才发现小姑娘死死捂住一张薄毯,把自己整个人都卷在里面。 两颊烧的通红,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浸透,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小口小口喘着气儿,烧的整张脸面若桃花。 元瑟瑟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身体里的火给烤化了,心里又急又羞。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不仅是余修柏中了安王的情酒,安王这个人为了取信于余修柏,连他自己和元瑟瑟都稍微用了些那下药的酒,不过分量比余修柏少上许多。 小姑娘白嫩肌肤上热出极细密的小汗珠,半垂着水眸,贝齿咬住嘴唇,印出两个极深的齿痕,极力忍住嘴里抑制不住的哼声。 元瑟瑟脑子里乱的如同一片浆糊,稍微用些心力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身体里的欲火便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灼的小姑娘不得不一心一意抵抗身体的异样。 其实自崖底上来后,她与余修柏虽然亲密,但毕竟不再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能像在崖底那样相处的黏黏腻腻,无视礼法伦理。跟来的人中有一部分是余修柏的手下,他们应当知道余修柏曾经与周沁然定情的事,元瑟瑟喜欢自己的小表哥,却没想过完全做一个他人眼中横刀夺爱的恶人。 掉下悬崖的那几天,香云被元瑟瑟的计划吓坏了,自第二天起,回来后连着好几晚上都守在元瑟瑟床边,白天不错眼的看着她,元瑟瑟让她不要再围着自己,香云一直担心她也累坏了,劝她去好好休息。香云根本不听她的劝解,眼泪汪汪盯着元瑟瑟,元瑟瑟狠下心肠不理她,香云晚上自觉抱着被子在元瑟瑟床下打地铺,弄得元瑟瑟对她是一点办法没有。 余修柏晚上睡不着悄悄到元瑟瑟房里睡觉,也得趁着香云不在的时候,二人还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瑟瑟,来,我带你去找大夫。”余修柏跑到床前,动手掀开小姑娘裹得死死的被子,元瑟瑟早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把自己用被子裹起来,整个人压在被子角上,不让男人掀开她的小被子。 余修柏无奈,只得准备连着被子将小姑娘整个人都抱起来一起走。 “表……表哥,我……嗯……没事……你……你不必……” “还说没事?看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余修柏一心顾着着急,只想带元瑟瑟去找白云山庄的大夫。 怎么傅朝生偏偏现在就出去了,不在府上? 瑟瑟的病由傅朝生一手包治,能有傅朝生给元瑟瑟看病自然是最好。 元瑟瑟扭着身子拒绝,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力求自己清醒一点,竭力忍住从喉间发出的呻吟声。 “能不能……让朝生哥哥过来?”小姑娘小心翼翼问,殊不知,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余修柏心里更酸更涩。 “瑟瑟?”余修柏大掌探了探小姑娘额头的温度,并不算很烫,她身上没有一个发热的人该有的症状。 那她身上这么热是怎么一回事? 余修柏顿住脚步,眸中闪过疑惑,刚刚见到小姑娘身体不适,方寸大乱的理智回笼,仔细观察小姑娘症状。 她抱在怀里很轻,手里包着她的毯子也很薄,从余修柏的视觉角度看过去,甚至还能看到小姑娘藏在毯子里精致的锁骨。 她也不冷。 余修柏很快下结论。 很多发热的人虽然身体发热,但实际上十分怕冷畏寒,夏天的时候甚至恨不得裹上冬天的衣服。 余修柏想到了京城里那帮子狐朋狗友给他形容的春药,发作起来的模样与瑟瑟现在一模一样。 甚至瑟瑟此刻的形态还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他也曾经经历过一样。 余修柏留了个心眼,一次莫名觉得熟悉或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很多次都出现了这样的错觉,那或许就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的事。 ※※※※※※ 事情不知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程度。 傅朝生托付余修柏今天要好好照顾元瑟瑟,自己要去上山采药,用作小姑娘泡药浴的药材。傅朝生来告诉元瑟瑟的时候,小姑娘闭着眼睛睡着了。她并不知道傅朝生今日并不在庄中。 余修柏要带她去找大夫,小姑娘不肯,非要傅朝生来给她看,执拗的惊人,余修柏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只要傅朝生给她治病。 余修柏隐约明白了什么。 傅朝生这么在意小姑娘,连煎药都要亲力亲为,与自己争抢,他怎么会偏偏在小姑娘病发的那一天不在? 余修柏扯了扯唇角,想必是小姑娘身上并无大碍吧。 小姑娘热的一身汗,身子扭个不停,显得非常不舒服,说话的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巴里挤出来,哭泣中带着嘶哑,像是神志不清了还在凭借意志力叫自己最信任的那个人。 “朝生……哥哥……我要……朝生……哥哥……呜呜……” “朝生……哥哥……” 即使小姑娘状态不对,余修柏也被她一口一个朝生哥哥叫的恼怒,这样了,她的嘴里还叫着别的男人。当下便不管不顾将小姑娘压在床上,亲了起来。 余修柏心里又痛又妒,小姑娘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嘴里怎么能叫着别的男人名字? 他恨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将她照顾的很好,不能让她心里只依靠他一个人。余修柏嫉妒的发疯。 男人不顾小姑娘反对把包裹住她的毯子扯下来。男人的食指突兀插入湿成一片的花穴中,关节微弯,在穴壁上又撞又抠。 元瑟瑟痒的弓起身子,仰起的头却把自己的小嘴儿更送进了男人口中。 男人发怒的唇舌比之前的每次接吻都要炽热,赤裸裸的热情,一步步攻城略地,烫到让人发颤的温度,都在攻击元瑟瑟最后一道防线。 元瑟瑟此刻脑子里可供她思考的空间不比核桃仁大多少,支撑她唯一坚持下去的执念就是要找朝生哥哥…… 过去元瑟瑟家人为了让她撑下来不知用了多少上好的补药,此刻爆发出来,几乎呈摧枯拉朽之势摧毁小姑娘意志力。 小姑娘舌头一动,余修柏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明知道不该跟她计较,余修柏还是气的眼睛发红,现在亲她的人是他!不是傅朝生。 之后要射在她肚子里的人,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也是他,不是傅朝生。 怒火助长了欲火,室内的温度被彻底点燃。 傅朝生创造出来的温室催化了二人的激情。 此刻余修柏也无暇思考,傅朝生为什么会把这样的好机会送给他,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身下的这个小姑娘,这个由他变成女人的小姑娘。 干你的男人是我(2000+)h 干你的男人是我 男人松开小姑娘被蹂躏的红肿的唇,粗声喘气。胸腹的肌肉跟着男人呼吸的动作重重吸腹,额头上的汗水滑到男人冷硬的下巴,再到男人的脖子、锁骨、胸口,乃至下腹,又欲又性感。 余修柏眼中全是欲望,为了照顾她的身子,自华崖谷上来以后他就没动过她。晚上在床上抱着小姑娘,下面硬成铁杵,也只在自己沐浴的时候用手解决,从没想过要小姑娘操心一次。 男人是真没想到,自己对她的包容,体谅,就换来,她在神志不清时,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余修柏气的不行,心里堵的发慌,喉咙噎的不行。 见了小姑娘糅杂少女与女人的娇媚,余修柏又气又欲,鸡巴硬得发疼。 “朝生……哥哥……” “呜呜……瑟瑟好难受……”小姑娘哭得难受,眸子里盛满眼泪,茫然看着空中,好像没有聚焦。 她只能是他的妻!余修柏发狠想。 多年沉积在元瑟瑟体内的补药一朝激发出来的效果非常惊人,元瑟瑟理智早就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一点儿挑逗。 别提此刻触碰她,亲吻她的人是从情窦初开就喜欢的余修柏。 过去小姑娘不知有多渴望这个男人,想要他不再把她当成妹妹看,做梦都想他把她当成一个女人。 想让自己成为那个少年心仪的姑娘。 却偏偏造化弄人,小姑娘此刻神志迷失,嘴里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再念叨什么,身体却还记得这个要了她身子的男人。 小腰拗啊拗的,脑子晕的没一点清醒,记忆深处的感觉涌现出来,身子迎合男人。 乌黑的长发柔顺披散在她肩头,发梢凌乱搭在精致的锁骨,呈现出黑与白极致的对比。黑发下的肌肤,无处不是雪白细嫩的肌肤,两团形状美极的胸乳下面,是不盈一握的纤腰,又细又嫩,还柔的仿若没有骨头。 余修柏爱她这一把纤腰爱的不行,手掌轻轻就可以揽住,好像她完全被他占有,只是他的所有。 傅朝生的出现,彻底激发了余修柏心中的恶兽,让他疯狂的想要占有她,占有他的瑟瑟,他的妻。疯狂的想要在她的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让她的身上只有他的味道,以此来警示那些觊觎他所有的人。 微粗的手指(这里解释一下,是和元瑟瑟的作比较)抠住穴外的凸处,男人仿照着弹琴拨弄的手法,将那一处小凸处当做琴弦拨颤音似的弹。 “啊……要……想要……”小姑娘痒的微微翻白眼,手捉紧男人手腕,痒的双腿发抖,身体内的欲火仿若能把人灼化,一股湿热的淫水儿照直淋在男人手上。 “宝贝,好骚。”男人色情的伸出舌头,与手下的动作保持一致,含住一片红肿的唇舔。 “要……我要……”元瑟瑟只知道身体里痒的空虚,小手在空中凌乱抓住空气,一次次握拳抓空,一次次失望。 泪水从睁着的眼睛里流出来,皱着眉,难受的不行。 “要?要……什么?”余修柏忍住欲望附在元瑟瑟耳边问她,指尖往里顶了顶微硬的肉蒂,感受到小姑娘控制不住缩身子,轻轻笑。 “要……要插……”元瑟瑟哪里知道要回答什么,摇头,要东西插进来,插进来才舒服。 她……她要…… “要大的!”小姑娘蛮不讲理,气势汹汹的要插。 余修柏乐了,只觉得好笑,这个时候还对着他噎气指使的发脾气,大小姐的架势还不小,如果真的认出来他了,算她还有点儿良心。 小小的一道缝儿被男人的手涂的湿润,涟涟春水滴落浸透在榻上的被子里。 男人迟迟不满足小姑娘的愿望,元瑟瑟嘴巴一撇,哭喊:“呜呜……朝生哥哥,我要……呜呜……” “给我……呜呜……” 余修柏俊美的脸瞬间变得阴翳,手指毫不留情抽出,按住小姑娘纤薄的肩头,柱形的粗大狠狠插入进去。 平坦小腹瞬间被填满,没有更多的前戏,男人的巨大让她饱胀的难受。 元瑟瑟被男人突兀的插入弄得眼泪直落,小嘴儿也被凶猛发狠的唇舌堵住,上下两张嘴都填满了。 两人都心跳如雷,一个是被气的和舒爽的,少女的紧屄裹得余修柏非常舒服,还有一个被男人狠狠弄的,渴求已久的大肉棒终于插进来满足她。 被堵住的红唇里断断续续逸出呻吟,小穴被猛插的情潮完全抑制不住,粗大坚硬的鸡巴完全贴合了小姑娘狭长的肉壁,仿佛二人本就是天生一对,性器非常契合。 元瑟瑟被插的手足酸软,唯一的挣扎是颤抖。 极致的情潮爆发出来,男人不发一言啃她,无情的进攻她,二人胯对着胯,凶骇的插进去又抽出来,粉色的肉棒捅的深红。 元瑟瑟的花穴被男人的强烈进攻肏的紧张痉挛,巨大的肉棒犹如打桩一般插进抽出。 “啊……好舒服……”之前小姑娘体内的情潮几乎将她冲垮,男人的狂暴极好的中和了她的兴奋。 元瑟瑟被肏的又晕又舒服,男人阴翳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眼,沙哑的声音如蛇般攀附在她耳边问她:“知道肏你的人是谁吗?嗯?” 男人剧烈的插入,每一次都是全根没入,贯彻整条狭小的穴道,干的猛烈非常。凸起的龟头此次撞在花心,小姑娘娇嫩的身子被顶的颤抖。 “啊……啊……疼……” “肏你的是我,是余修柏,是你的表哥!”男人不厌其烦在元瑟瑟耳边重复叮咛。 “表哥?” “呜……表哥……瑟瑟疼……瑟瑟受不住了……”小姑娘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知道她不清醒,此刻她叫着别人的名字他不应该生气。 但他为什么不生气?自己的小姑娘叫着别的男人,他的妻遇到危机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他。 余修柏越气,胯下的动作就越重,就越想把身下这个诱人的姑娘彻底肏翻。 又紧又嫩的花穴怎么插也插不够,绞的不行。 “吼——” “要的人是你,不要的人也是你,那可不行!”余修柏正干到兴头上,双眸爽的发红,心里还气,怎么会轻易如小姑娘的意,就这么放开她。 继续(h) 光是逼着小姑娘改口,嘴里不再气人的叫“朝生哥哥”,余修柏恼怒的使劲顶弄小姑娘,弄得起先欲火烧身的元瑟瑟哭着求饶,咿咿呀呀一直叫着“修柏哥哥”,男人在她体内泄了一回才算数。 从前元瑟瑟身体还没好的时候,体质弱的不行,诊断过她的大夫都说如果她身体的元气补不起来的话,元瑟瑟就几乎没有生育能力。在山崖底下要她的时候,余修柏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精液灌在她肚子里。 毕竟能把自己的精液灌进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体里,对男人来说实在是再满足不过的事。 今天第一次的时候余修柏实在被元瑟瑟一口一个“朝生哥哥”气得狠了,余修柏气的不行,怒火烧没了他的理智,眸子被血液上涌气的发红,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一样,满脑子全是要把小姑娘身上标记上自己的味道。 小姑娘嫩穴又紧又会夹,绞的余修柏爽的不行,脑子里又气又舒服。 让他更不想松开怀里的小女人。 硬挺滚烫的肉棒重重插入,紧致的肉壁像有千百只小嘴一般绞住肉根让的褶皱,花壁没收缩绞动一次,就好像一股酥麻的电自男人身上电过,刺激得尾椎发痒,头皮发麻。 “呃……啊……瑟瑟……”男人越舒服,下胯的动作顶得越快。 男人绷紧了腿腹部的肌肉,狠狠往花心里撞,高挺的巨物越来越粗,越来越硬,粗大的阳具撑的嫩屄发胀。 余修柏越来越凶猛的撞击,干的元瑟瑟花心发软,身子发麻。 她的身子即使好转了,又怎么受得住男人这般冲击。即使是一个身体自小康健的女人,只要稍微养的娇了些,那处都受不住男人这般的冲击。 元瑟瑟天生骨架小,加上她又时常生病,更是瘦弱,整个人就更是一副天成的娇弱姿态。她那一处比一般女子更是玉门紧窄,还是天生的白虎,两片阴唇比开了壳的蚌肉还要细嫩。 余修柏初尝情事,就是这样的美人。 藉由被小姑娘嘴里喊着的名字气到,在嫩穴里横冲直撞,极致的舒爽和胸口的憋闷绞在一起,男女极致淫靡的交合,让两人俱都沉迷在这场窒息销魂的欢爱里。 他太强了。 元瑟瑟男人翻来覆去干的不行,体内爆发出来犹如烈火的欲望也快要消退了去。 “呜呜……” 小姑娘哭得满脸都是泪,小脸埋在枕头上,承受着男人不停歇的撞击。 元瑟瑟好不容易趁男人不注意爬出了他的身下,突然身后一直大手捞了过来,元瑟瑟小声叫唤,她实在没了力气。没爬几步,被栓着腰一把捞进男人的怀里,温热的大掌掐着女人纤细的小腰,女人纤细的背脊靠在男人炽热的怀里,耳朵处被男人的呼吸吹的酥麻。 “小坏蛋,吃饱了就一脚把我踹走?”男人含住一小片耳垂,舌尖暧昧的伸出来顶弄。 沾着些薄汗的下巴在元瑟瑟后脖颈轻蹭,下面却强势地沿着湿滑的甬道塞了进去,深埋在肉穴里,泡着小姑娘的骚水。 天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大,元瑟瑟神志清醒了些许,怎么她从前没发现表哥的性欲竟然这么强?他那处竟这么大。元瑟瑟被胀的难受,两条细腿轻蹬,想借力把肉棒蹬出去。 男人却压的她更紧,没完全塞进去的肉棒又往里插了一截,撑的元瑟瑟小肚子鼓起一个大包,完全说不出话来。 “吃饱了?嗯?”男人危险的眯起双眸,两只大掌漫不经心的拨弄被撞得如豆花儿般飞舞的双乳。 “吃饱了就要抛弃我?”余修柏骨子里的吊儿郎当的邪气被激发出来,他一个不服管教的人,能对她这么好,这么温柔,除了在心里把她当妹妹照顾,还真的能这么好的控制自己一点儿气都不给她受?余修柏真就是一个在元瑟瑟面前那么温柔的人? 余修柏京城里那帮一起跟着他胡作非为的狐朋狗友们知道了定然觉得,简直是笑话!余修柏能被称为“混世魔王”,本身骨子里就是离经叛道的。 做了他的妻子,女人,自然就要用下面的嘴喂饱他。 元瑟瑟体内的欲望已经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一定需要一个男人来给她解决,或许她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男人突然抬起小姑娘的腿,挂在他肩上,掐着她的腰,又开始撞击起来。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瑟瑟愿意退出,成全你们 瑟瑟愿意退出,成全你们 起初余修柏入元瑟瑟的身体里,一是被小姑娘叫傅朝生的名字给气的,二则是他也被小姑娘挑起了些那方面的欲望。但后面随着一次一次在小姑娘嫩穴里的抽插,余修柏的心思早就没起先的纯正,身体内的欲望完全被小姑娘给勾起来,汹汹的欲望在男人体内横冲直撞,理智根本控制不了。 等到了这场欢爱的后期,早就不是小姑娘咿咿呀呀喊“好舒服”的时候,而是小姑娘被压在健壮的男人身下,叫的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被泪水洗刷的红肿。 “不要了,表哥……瑟瑟真的……不要了……”小姑娘被插的声音断断续续,脑子里在想,香云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呜呜……她错了。 元瑟瑟肿着一双杏眼,她没想到表哥竟然这么厉害,她若是早明白这一点,早知道在山崖底下,她就好好控制住自己,不要那么早的去和表哥有鱼水之欢。 即使就算表哥想起来酒醉的那天晚上,那也还有一段日子。 起码,至少现在表哥在她心里还是当初那个清风般干净的少年,而不是现在……余修柏在她心里几乎要和“发情的野兽”扯上关系了。 元瑟瑟头一次不想和余修柏有太深的接触,头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的想要躲着她。 她实在太累了。 元瑟瑟如今的身体比刚来白云山庄的时候要好得多,虽然根基被雪莲心填补起来,但毕竟还是个需要水磨工夫的工程,一天两天的肯定好不全,还需要慢慢的养起来,用些温和的药膳慢慢滋养即可。 此刻她虽然累,却没像以前一样累到这种程度直接昏过去。 “不要了……”小姑娘的声音不单只有隐隐的哭腔,还有实在说不出话来的沙哑。 眸子被欲火烧到赤红的男人这才回过神,后悔愧疚地抱住小姑娘,狠狠的在小姑娘后脖颈处喘气。 “对不起……”余修柏心疼的要死,愧疚仿若潮水般淹没了他,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上,心沉甸甸地往下掉。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余修柏甚至都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对他曾经发誓要一辈子都好好保护的小姑娘。 他简直不是个人! 余修柏恨恨的往自己脸上打了一拳,连嘴里的血沫都打出来。 不管有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这么对瑟瑟。 “啊……表哥……”元瑟瑟小心瑟缩了一下,经历这一场后,她的身体像被什么巨物重重碾过,做什么都有点儿有心无力。再想下意识抱他也没力气动弹了。 余修柏看到小姑娘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就心里一痛。 她……在怕他! “瑟瑟……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内疚得不行,长臂捞过元瑟瑟的小腰,女人的身体软的跟水似的,此刻没一点儿力气再反抗男人,男人动作轻柔,也舍不得再让她有丁点不舒服,余修柏下巴贴在小姑娘的后脖颈上轻蹭着道歉。 “我……我知道。”小姑娘偏过头去,落下一滴眼泪,正好滴在栓着她腰的手臂上。 “瑟……瑟……”不在床上做那事儿的时候,元瑟瑟一哭,余修柏就紧张的话也说不好。 元瑟瑟吸了吸鼻子,小手抹去脸上的眼泪,继续说:“表哥,瑟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瑟瑟……但是瑟瑟……算了……” “瑟瑟……”余修柏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紧张的抱住小姑娘,连抱着让他心猿意马的胴体都顾不上在意。 云元瑟瑟偏过头去,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剔透的可以反光的泪水,好像清晰地把余修柏整个人都照透,小姑娘抽噎着说:“瑟瑟从来……从来都知道,表哥……表哥……喜欢的姑娘……不是我,而是……是……而是周姐姐。”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痛心,说了好几次,话都噎在嗓子口,胸肺处闷得说不话来。 不过一说出来,后面的话好像也顺畅流利了不少。 “表哥喜欢的人是周姐姐。”小姑娘又强调了一边,眼泪哗啦啦往下掉,不一会儿眼眶里又立刻被新的泪水填满。 明明小姑娘的眼里全是泪,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余修柏看着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还是心虚又心疼。 “瑟瑟……”余修柏张口,干巴巴吐出几个字,他知道小姑娘说的是事实,他没有理由反驳,对余修柏的性格来说,其实承认自己曾经喜欢过别的姑娘,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他并不害怕和逃避。他不是有了新欢就会要把自己的过去进行抹黑的人。 他只是不想见到他的小姑娘哭。 “我也知道表哥今天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愿意退出,成全……成全你们。”元瑟瑟说完,想象了一下自己如果真的放弃表哥,要成全他和别的姑娘,哭得不成样,整个人哭得厥在余修柏怀里。 “瑟瑟!” ——扣扣 “瑟瑟?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熟悉温润的男声。 她已经害怕他到成全他和别的女人了? 她已经害怕他到成全他和别的女人了? 她已经害怕他到成全他和别的女人了?这是余修柏懵住脑子里最后的想法,脑子混沌一片,直到后面傅朝生“登堂入室”了才冷下脸,准备把傅朝生赶出去。 元瑟瑟很不想被别的人看见自己这一面,尽管傅朝生可以说得上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对她的病从一开始就尽心尽力,连雪莲心这样可遇不可求的神药都毫不犹豫给她用掉。 朝生哥哥虽然一直支持她的想法,元瑟瑟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小姑娘想,如果朝生哥哥真的看到了今天的这一幕,大概是会对她失望的。 有的事情她可以私底下悄悄做,但她不愿意让保护她的人失望。 傅朝生敲了几声,没人答应,青衫男子衣角略沾了几分潮湿的泥土,显示出他确实是才从山上采药回来,但傅朝生的上半身衣衫整洁,连根儿头发丝都没乱,若是没注意到男人的指腹处沾了些紧贴在皮肤表层干涸的棕色泥土。 谁能想到这个几乎一丝不苟的男人是刚刚下山采完药,都没经过一点洗漱,马上赶过来看元瑟瑟的情况。 傅朝生不管什么时候都笑得很温和,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戴了一层面具,即便小时候元瑟瑟捡到他的时候,那么小的人,被人打断了腿,人贩子也不给他治,小脸上也被抹的脏兮兮的,小傅朝生也很冷静。 就算到现在,元瑟瑟都不敢保证如果自己遇到了傅朝生的遭遇,自己是不是还能像他小时候那样冷静。 仿佛世上的东西都与他无关,元瑟瑟之所以对他没有太多男女方面的情感,这个原因就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门口传来了掀开珠帘的声音。 元瑟瑟比余修柏先从怔楞中醒过来,深咽了一大口口水,润了润嗓子,才有力气一连串说出这么多字来:“朝生哥哥,你,你等会儿再进来,我方才……方才有些许不便,实在抱歉。”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于傅朝生这样了解她又算计了她的医者来说,他轻易就猜到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最多十年,他还可以等十年…… 傅朝生对元瑟瑟也不是男女方面的情感,二人之间的感情说起来像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像是朋友,又比朋友还要亲近,像是恋人,但又不单纯是恋人之间那种情感,说是妹妹的话,一般的哥哥对妹妹也没有傅朝生对元瑟瑟的耐心。 二人之间又复杂又亲近。 傅朝生脚步顿住,温声答道:“好。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遣人来告诉我!” “嗯,好的,朝生哥哥。”元瑟瑟答应。 “你快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元瑟瑟侧过身来,推了推余修柏。 余修柏心里的酸涩恼意还没消褪,低头看见小姑娘伤心欲绝的神情,哪里还舍得放开她。 “怎么净说这样的胡话?你不嫁给我,你嫁给谁?在华崖谷底下的时候瑟瑟可是答应了我,要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余修柏不看不听小姑娘赶他走的意愿,无赖一样抱着小姑娘软软的身子不撒手。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啦?”元瑟瑟反问,小脸上恨不得写出叁脸震惊。 “就是那一次我们在树上的时候,我抱着你,问你要不要,你说要,然后我说如果……”元瑟瑟想起来那天中午自己被男人压在树上,那时候她身体还没好,男人对她还没有今天的过分,那处被他入的很舒服。小姑娘被男人说的小脸通红,捂住男人的嘴,小声且快速地说:“那时候说的不算数。” “那什么时候说的才算数?”余修柏挑眉问。 “总要告诉我一个准信儿才好,是不是?”男人的眸子凝视着元瑟瑟,眸子深处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灼烧,极具压迫力。 或许是元瑟瑟的体弱让这个过去不太成熟的大男孩有了一点成熟,也或许是父母的变故让他被迫长大,此时的余修柏与他们此次出京时的余修柏有了很大的成长。 “我还没想好。”小姑娘把头埋进男人胸口,闷声说道。 余修柏张了张嘴,想说,既然没想好,那就先嫁给我好不好?但考虑到不能把小姑娘逼的太紧,加上之后或许又要遇到周沁然,让他更想与小姑娘的感情深一点。 他相信他们可以一起白头,但他怕没吃过苦的小姑娘被现实击败。 其实元瑟瑟远比余修柏想象中的坚强。 即使余修柏知道了元瑟瑟先喜欢的他,现在他却根本不敢赌。 他知道自己赌不起。 这才是她不贸然行动的原因嘛 这才是她不贸然行动的原因嘛 因为余修柏的不节制,本来这一场补药的爆发后,小姑娘只要睡足一整天,以后再好生调养着,身体就与常人一般无异。 再没有十六岁死劫这个说法。 早在元瑟瑟出生的时候,安定侯他们自己也请了,托关系、用人情、舍下面子也请了好多有名的大夫,几乎所有的大夫都说,他们的小女儿元瑟瑟,活不过十六岁。 一家人知道她体弱,每次看见她生病喝药都心疼的要死,何况那么多名医都说她活不长,在本来就对元瑟瑟的宠爱里更是宠溺。 元瑟瑟从小到大,父母恩爱,兄姐和善宠溺,除了常年生病自己几乎泡在药罐子里,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蜜罐子里长大的。 她遇到的香云、傅朝生都喜欢她,一个个对她好得不行。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她的第一个挫折。 或许一开始元瑟瑟对余修柏的喜欢并没有现在这么深,但越得不到的东西人就越想要,自己有好感的小哥哥喜欢的人竟然是别的姑娘,一天天下来,加上余修柏本就优秀出众,样貌英俊,小姑娘对他的喜欢一日日加深,也不难理解。 香云心疼元瑟瑟,小姑娘身边人看不上余修柏似乎也能让人很好理解。他们希望元瑟瑟将来的丈夫一定要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不要有任何的情感纠葛,要一辈子都对元瑟瑟好,最好还要长得好看出众。 世上并没有几个这样完美无缺的人,即使有,香云他们这样一心站在元瑟瑟身边的人,也还是会在心里挑出不足来。 ※※※※※※ 元瑟瑟的病好了,来白云山庄的最大目的也就完成了,傅朝生倒是不介意元瑟瑟在庄子上多住个一年半载的,十六岁的生日对姑娘家来说是很重要的生辰,余修柏带着元瑟瑟须得早些出发,最好能在林将军她们到达京城之前赶到,至少也得在元瑟瑟十六岁那天前抵达京城。 余修柏吩咐下去,侍卫长嘱咐下面的人整顿好粮草,药材等,在他们出发前,这次到余修柏手里的是他爹的信。 余夫人的信件他们在启程返回后的半途中才收到。 出发前收到自己父亲的信,余修柏的脸色并不很好,并没有一般离家在外的人收到家人来信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余修柏冷笑,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父亲在信上说的是什么内容。 他自己顾念过去的情感,要他照顾周沁然,甚至他最好是心甘情愿的娶了周沁然做妻子。 “表哥,怎么啦?是瑟瑟昨天做的烤肉让你闹肚子了吗?”元瑟瑟隔着帘子问,因为傅朝生交代让她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再生病,余修柏便不许她频繁的拉开帘子。 “无事。”余修柏柔声安慰她,想了想,又说:“瑟瑟做的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肉。” “表哥喜欢就好。”元瑟瑟甜笑。余修柏冷着脸开始拆封好的火漆。 如果是过去的他没认清自己喜欢瑟瑟的话,他或许还会有一点暗喜,以为自己和喜欢的姑娘是天定的缘分。 余修柏跟在母亲身边长大,小时候父亲几乎都不在他身边,检查他功课的是母亲,盯着他练功的也是母亲,祖母生病了,衣不解带照顾祖母的还是母亲。 他的母亲对他虽然不够温柔,这是她的性格如此,强行温柔或许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幺蛾子。母亲她本来也可以是一个如同林姑姑一样的巾帼。为什么她甘守后院?一心一意带着儿子远在京城? 这个年纪还不算大的男人思考着,他母亲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呢?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养大了给丈夫的情人还债么?然后老了再看着自己的儿子与自己丈夫惦记了多年的女人的女儿双宿双飞? 余修柏越想就越愧疚,越难以面对自己。他从不否认自己的爹爹是一位戍守边疆的英雄,但他能这么安心的在交州有所作为,他娘自愿留守京城至少要分去他一半的功劳! 果然,信上说,周沁然在徽州的返程上等着他们,他希望余修柏与周沁然能好好培养感情。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周沁然是个不错的姑娘,却只字不提他们的婚约,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去。 余修柏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凉飕飕的。莫名有一种自己只是父亲回报人情的物品,而不是一个有自己意识的人。 晚上休息的时候,男人不顾香云的反对,执意抱着小姑娘,与她一道在铺的软软的马车里睡觉。男人手足并用,像一只八爪鱼,张大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爪子,死死抱住能带给自己有安全感的东西,元瑟瑟喘着气把男人的头抱在胸前,小手抚过男人的长发,柔柔安慰她。 这也正如元瑟瑟在余修柏身边扮演的角色,一朵善解人意又可以挑拨离间的解语花。 小姑娘的眸子在深夜中亮得惊人,以她的聪明和情报网,早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小姑娘长叹一口气,这才是她不贸然行动的原因嘛!防患于未然。 万一她早早的和表哥在一起,表哥心里却始终还惦记着别人,她岂不是操劳一辈子还给别的女人做了嫁衣,到时候自己都能把自己气死。 “瑟瑟会一直都在表哥身边的,就算……就算瑟瑟做不了表哥的妻子……”小姑娘的声音小小的,却坚定,不可忽视。 余修柏因为这件事自己心里也有压力,对她是又愧疚又怜惜,这时候听了她的话,哪里还忍得住,托起小姑娘的脑袋,在她嘴巴上就是一顿狂啃。 嘴里不停喊:“瑟瑟,瑟瑟,瑟瑟……” 他这一辈都不会放过她 (ωoо1⒏υip) 他这一辈都不会放过她 滑腻的舌头突突往小姑娘嘴里伸,男人舔的痴迷,含住一片唇瓣大口吮吸,余修柏急需小姑娘身上的气息来解去自己从心底不断涌上来的燥意。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娘身体好了后身上还是冰冰凉凉的,余修柏只是抱着舒服的不行。 余修柏燥得整个人像是烈火焚身,抱着小姑娘软软凉凉的身体别提多舒服,心里的燥意好像也暂时缓解了一部分。 开了荤的男人那种与女人水乳交融的感觉就跟刻在了骨子里一样,做梦都会时常梦见,根本就忘不掉,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从白云山庄离开后,香云知道自己那天一时疏忽,伺候自家小姐沐浴的时候看见了她一身的痕迹,差点自责死,那天就是傅少爷说小姐没什么问题了,她才盛情难却出去散散心,跟小姐告了假出去逛一逛,还回来晚了。 本来香云就觉得表少爷配不上自己小姐对他一片痴心。元瑟瑟又信任香云,连两个月来前安王悄悄在酒里给表少爷下了药的全过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返程的一路上香云防余修柏防得厉害,有时候余修柏都觉得元瑟瑟信任香云超过他,让他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也酸的不行。 好不容易离开了白云山庄,摆脱了一个威胁甚大的傅朝生,又来了一个根本赶不走的香云,余修柏的心像被经年陈醋浸得七上八下的。余修柏甚至已经颇有远见的预感到未来的日子里,自己以后只怕要时常经历这样的场面,心恐怕也要经年累月的在醋坛子里常年安家栖身。 小丫鬟看见余修柏就眉头一皱,连几个侍卫长都隐约看出来小姐身边的丫鬟好像特别不待见小将军。 几个人还留了个心眼观察了几天,见到小姐和小将军之间关系没受影响,甚至还互相生了儿女情意,小男女之间相处黏黏腻腻的,看得人酸的掉牙,不过心里就是另一回事,看得人开心。 至少他们这些人是乐见其成。 林将军和余将军共同戍守交州,他们这些手下的军门中人,只有盼着他们关系好的,内部最好是一团和气才好,内部稳定,他们这些人才能更好的守卫边疆。 而不是整天忧心站队自保的问题,最后搞得交州一团乱,乌烟瘴气。 余修柏跟个小老太太似的管着元瑟瑟,被管着后,本来没那么难受的元瑟瑟,在马车里就是感到难受,老觉得热,余修柏不许她总是打开车帘子吹风,即使他自己也要少看到小姑娘的笑脸。元瑟瑟被管着不许掀开帘子,想着那她总可以穿的稍微清爽一些吧。 香云见她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她自己在车里也穿不住厚实的衣裳,薄衣服都换上好些天了,元瑟瑟稍微一提,她也就没劝他,麻利地给小姑娘找好了凉快些的衣服。 余修柏趁她不备单独上了马车,还不许人靠近马车。小丫鬟此时恨恨地站在马车门口跺脚,后悔得不行,早知道说什么都不应该答应小姐穿上这样轻薄的衣裳! 想进去又怕看到让小姐尴尬的场面,香云捂住胸口恨恨咬牙,气的心疼! “瑟瑟……”男人声音干哑,仿佛带着竭力隐藏的脆弱,这一副样子,与余修柏自来强大自信的模样截然不同,元瑟瑟忍不住心软,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完全任男人予取予求。 “我可以吗?”男人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元瑟瑟,元瑟瑟从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看过,可怜纯洁(?)的跟只小鹿似的,眸子湿漉漉的还闪着光,换成另一个人元瑟瑟说不定都会母性大发,心生怜爱,想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尤其这个人还是她崇拜的表哥,以武力强大在她身边而已保护者自居的余修柏。 强烈的反差感更是让小姑娘心动! “嗯?瑟瑟……”男人低下头又亲她,舌头伸进她微张开的嘴里,又吸又嘬,元瑟瑟被亲的舒服的哼了起来。 “瑟瑟……” 元瑟瑟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据说男人在烦躁的时候性欲会比平时更加旺盛。 男人的阴茎捅进湿润紧致的小穴,小腹鼓鼓胀起后,元瑟瑟才迷迷糊糊想到这个问题。 “嗯嗯……啊……”男人的气息吐在元瑟瑟脸颊上,混杂微微汗味儿的雄性荷尔蒙强烈的刺激了小女人,元瑟瑟被熏得满脸酡红,唇瓣儿被男人咬住吸吮,又羞又恼,喉间止不住地发出闷哼。 她怎么又和表哥进行到这一步了? 元瑟瑟的衣服轻薄,早在余修柏一开始抱着她的时候,衣服就不知不觉被男人扯开,有的地方甚至还被男人不小心直接扯坏,精心制作的衣裳变成一块废布。 元瑟瑟身体内部翻涌的厉害,小穴被男人身上的气息熏的像是发了大水,汹涌流个不停。 男人滚烫的性器捅进来的时候,元瑟瑟忍不住轻叫一声,下面也绞的男人厉害,余修柏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余修柏只有元瑟瑟一个女人,元瑟瑟又何尝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补药爆发的那天之后,傅朝生什么阻止余修柏的事情都没做,但余修柏之后却愣是没有找到一次机会,全被香云给拦下,每次他和元瑟瑟相处的时间长一点,不是香云自己就是别的小丫鬟似笑非笑出现在元瑟瑟屋子里。 元瑟瑟那么信任这个小丫鬟,弄得余修柏头都大了,他还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小姑娘这次的水也很多,淅淅沥沥像下了暴雨,底下垫着的毯子都能瞧出明显深色的痕迹。 男人的性器又粗又长,元瑟瑟早见识过,但每一次经历的时候,那么大的肉棒,小花穴总要好一会儿,才能完全将性器吞进去。 “瑟瑟,好舒服,我好喜欢……” “嗯……嗯……”小姑娘喉间溢出闷哼,元瑟瑟的声音跟她人一样,细细软软的,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爱的娇味儿。 二人之间的身份关系转变之后,余修柏对她这把嗓子更是爱听的不行,尤其是在床上,她身上幽幽的香味,一把娇软的嗓音,更是勾得男人欲火旺盛。 余修柏掐着她的腰,初步的几次适应后,又凶又狠的连着肏了几十下,心里的燥意才算勉强得到缓解。 “啊……要到了……” “要要了……呜呜……呜呜……”小姑娘哭得眼泪满脸都是,小女人宫口急剧紧缩,一股热烫淫水浇在男人凸起的蘑菇头上。 太舒服了。余修柏再一次感叹,小表妹的身子实在太舒服了。 余修柏好久没做了,自己的鸡巴被女人的小穴绞的舒服得死去活来,手上捏着把玩的是女人滑嫩的如婴儿般细腻的肌肤,男人附在元瑟瑟颈边舒服得大口喘气,张口轻咬住女人精致的锁骨。 忍着要射精的快感,将性器抽出来,射在元瑟瑟的大腿上。 元瑟瑟的身体在高潮后抽搐,嘴里发出小声的喘气,敏感的大腿根处又被男人的精液一浇,更是爽得绷直了脚背,迷蒙着一双水眸,媚得不行。 射完精后,余修柏又把半硬性器捅进微微泛红的穴里,大手捏住小姑娘形状极好的胸部,元瑟瑟两只奶儿生得特别漂亮,不是特别大,但也有一些弧度,天生的挺翘饱满,乳头又小又粉嫩,看着特别好看!在她这样瘦的骨架里,能有这样一对胸也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厚爱。 男人大力揉捏这一对奶儿,炽热坚硬的胸口滴着男人性感的热汗,极强的侵略气息酥的元瑟瑟彻底软了双腿,提不起一点力气要逃跑。 “表哥?”小姑娘被女人都爱不释手的小手握住男人的性器,半硬塞在穴口的性器被元瑟瑟小手一摸,瞬间鼓大了一圈,棒身的热度也在不断升高。 半软的一团,被她的小手仅仅只是那么一捏,就暴涨的不像话,余修柏钳制住那一只作乱的小手,性器直直往刚刚高潮过后的穴里捅进去。 “哈……啊……” 小姑娘剧烈娇喘着,承受余修柏径直有力的抽插。 “我们早些成亲好不好?”男人眼睛都插红了,还一边插一边保持最后的理智问。 “哈……啊……” “瑟瑟一辈子都被表哥插好不好?” 男人有力顶着元瑟瑟,一下一下深深往里捅,形状恐怖的蘑菇头重重往里操,像是要破开子宫口。 “呃……嗯……啊……” “瑟瑟一辈子都要做给表哥操的小淫娃!”余修柏贴在小姑娘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元瑟瑟听,他也不需要元瑟瑟的回答。 因为不管她回答什么,余修柏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她只能嫁给他,只能做他的妻。 余修柏托着小姑娘被肏软了的屁股,把她抵在马车上,一下又一下往里撞,力道又深又重,元瑟瑟被干的眼泪直流,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表……表哥……会一辈子都只喜欢瑟瑟吗?”小姑娘被干的迷迷糊糊的,也脑子不清醒的问。 “当然,表哥也只会喜欢瑟瑟一个小淫娃!”男人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余修柏含住小姑娘白白嫩嫩又爽滑的乳肉,吃的舒服极了。 以前他听将士们说起女人的胸时还没有感觉,此刻自己真正遇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姑娘,仿佛才明白那些男人口中的含义,女人的胸乳确实让男人吃了就不想放开。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h) 肉 香喷喷,软绵绵的,只要吃上一口,就仿佛是本能一般,余修柏嘴巴都嘬得变了形,元瑟瑟被他吸得乳尖一痛,下意识弓起身子来,却让胸乳更加贴近了男人的嘴。 “啊……疼……”敏感部位被嘬的刺疼,元瑟瑟沁着泪轻声叫。 “好瑟瑟,表哥多帮你吃一吃,以后生了我们的孩儿再吃奶的时候就不痛了……”男人抬起头心疼的安慰元瑟瑟,眼神非常真挚虔诚,以至于还没习惯男人套路的元瑟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等她以后与余修柏相处得久了,就会了解这是每个男人天赋的花言巧语。 上一秒男人还在仿佛一本正经的安慰她,下一秒男人就践行了自己的歪理,滚烫的舌头再次含住了俏生生的奶头,男人鼻子粗重的呼吸全部吐在小姑娘白嫩的乳肉上,酥酥痒痒的,下面的水儿淅淅沥沥流得更欢更快。 元瑟瑟本来以为表哥第一次射精后二人这次的欢爱就结束了,没想到这一场久违的欢爱对男人来说好像才是个开始。 余修柏抱着她坐起来,是观音坐莲的姿势,两条腿被分开盘在男人劲瘦有力的腰上,男人的粗硬入的更深,顶的小肚子都鼓起一团,明明没有盛满男人的精液,却鼓胀得像个怀孕叁个月的孕妇。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溅起与水混合后格外黏腻令人讨厌的泥土,树叶也被滴滴答答的雨珠打的乱颤,风轻轻刮过,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表哥顶的好深……瑟瑟受……受不住了……”元瑟瑟终于意识到他们是在马车上进行这场激烈的欢爱,那些侍卫个个都是好手,即使有了雨声的阻挡,他们在黑暗中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被人发现,羞恼,羞耻的情绪全都化作沸血涌上脑门,脸颊一片绯红。 “嗯啊……外面……外面有人……”小女人被干的脸颊红扑扑的,眸子里像含了一汪春水,十分动人。 “不会,不会有人听到的。”余修柏迫不及待地堵住小女人的嘴,大舌伸进去搅弄,大口吞咽。缠住小舌嬉戏。 他留下侍卫的原因只是怕香云那个丫鬟坏了自己的好事,开了荤后,余修柏几乎夜夜都在想这档子事,小姑娘生得又白又嫩,还好看的不行,天天在他面前晃,余修柏早就馋的不行,今天晚上余修柏苦闷是真的苦闷,但是想要她也是真的渴望元瑟瑟。 经历了这样的变故,茫然的少年甚至觉得这个世上只有元瑟瑟才是应该属于他的,他们的余生都应该绑定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 余修柏对元瑟瑟的占有欲空前的惊人,强烈的欲望犹如他内心的烦躁全部冲出来,几乎要把他的理智烧没。 这样的余修柏又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姑娘的叫声被别的男人听见,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处隔音非常好山洞里,马车的内部也有一定的隔音设计,他又吩咐他们过会儿便走开,距离稍微远一些,根本听不见。 “瑟瑟,来,让表哥亲亲……”男人从小姑娘嘴上起来,说完一句话,嘴上带着牵扯出来的银丝,又急色的扑上去,抱着小姑娘啃。 余修柏比元瑟瑟高很多,小姑娘的上半身也没有他长,此刻也是因为她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才导致二人之间的差距不必过大。 小姑娘微微仰着头,脖颈仰的直直的,男人压低了背亲她,吞咽二人的津液。 元瑟瑟被男人的唇舌裹得又舒服脖颈又酸痛,下面的小穴紧缩搅和的厉害,男人闷哼一声,棒身粗粝的性器重重刺进穴口,小姑娘两腿分开坐在男人身上,两人性器对着性器,性感的胯部紧紧相贴在一起,元瑟瑟两条细腿分的极开,几乎呈现出劈叉的姿势。 小姑娘受不住的掐着男人的手臂娇声呻吟:“呜呜……啊……” 余修柏被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叫的更是欲火高涨,更被提他的下面被她咬的那么紧,紧致的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发狂。余修柏常年习武,有一身非常劲瘦有力的腱子肉,男人双眼冒火,一只手上托着小姑娘的脑袋,嘴里啃着小姑娘的香唇,另一只手牵制掐在小姑娘的细腰上,用以抵御男人挺腰时狠狠的撞击。 元瑟瑟被插的花枝乱颤,胸乳跟团软豆腐似的乱拍,啪啪撞在男人坚硬的胸口,小姑娘整个人被插的身子不稳。 “瑟瑟,叫夫君。”男人一边啃小女人嘴巴一边连诱带哄,余修柏嘴里哄小姑娘的时候就插的温柔一些,一旦小姑娘露出些许不愿的神色,男人的抽插就变成的疾风暴雨。 “嗯嗯……啊……” “唤我夫君……唤不唤……” 男人凶猛的发狠撞个不停,元瑟瑟绷直了背,颤抖着在男人猛烈的抽插中浇了蘑菇头一大泡淫水。 “嗯……啊……” “夫君,相公……”小女人被插的咿咿呀呀叫唤起来,只求在男人疾风骤雨般的袭击下可以缓冲一下。 “好夫人……好瑟瑟……”男人心里软的不行,抱着她,嘴巴在元瑟瑟身上又嘬又舔。 还有安王的人 还有安王的人 天蒙蒙亮余修柏从马车上神清气爽的跳下来,走到洞口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张摆着臭脸的面孔,香云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完全不带用正眼看余修柏。 抽搐的嘴角,秀挺好看的鼻子翻到天上去,即使是不了解事情经过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丫鬟打扮的清秀姑娘非常讨厌这个长身玉立的俊俏男子。 让人疑惑的是,明明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样貌英俊,虽略带些痞气,仿佛有些不正经的模样,但实则他眼神清正,并不是惯常思维定势中贵族男子的油嘴滑舌,眼下青黄好色纵欲,他身上甚至都很少带一般年轻人常有的浮躁之气。 这种在山野中奇怪的组合,很能引起人们的好奇,不过更让人好奇的是山洞里面有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神为什么总是温柔的瞥向山洞里面,那里面有什么值得眷念的,这么一小会儿错眼的功夫都不行,似乎这么一会儿都不能让这个年轻的男子接受。 过了这个野古后,之后的一段路再不是这种荒野小道,而是各条道路汇集之后的一条大路,人烟不似小路稀少。 由此也可以看出,余修柏为了占小姑娘的便宜,走无人小路,也是煞费苦心。 下山后,为了小姑娘的名声着想,即使用不着香云的“明示”,余修柏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到时候四处都是看着的眼睛,自然也不能像他在马车里这样肆无忌惮。 元瑟瑟自己也看了地图,心里做好了接下来迎接一场硬仗的准备。 除了余修柏这一方面,她并不讨厌周沁然,见多了交州姑娘的自立自强,元瑟瑟甚至还有些佩服她的想法,交州以外地区的很多姑娘从小被温水煮青蛙般养大,甚至没有觉醒自己的意识,过得浑浑噩噩,周沁然能从中挣脱出来,的确有她自己的魅力所在。 小姑娘等表哥一心一意与她在一起,心里再没有任何周沁然的痕迹,元瑟瑟甚至还愿意助周沁然一臂之力。 送她去她梦寐以求的战场。 到时候大家一南一北,一东一西,都守在边关,隔得远儿远儿的,见面不必,以战绩治安神交即可。 “瑟瑟,下面的一段路非常颠簸陡峭,你可要出来与我一道骑马过去?” 将养许久,元瑟瑟身子好了许多,至少在余修柏的眼里,已经可以出来骑骑马稍微吹吹风了,过陡峭路段的时候,坐在马上比在宽敞的马车里东倒西歪要舒服的多,颠簸程度轻得多。男人一只手掀开帘子,深邃温柔的眼睛不错眸地盯着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元瑟瑟穿着一身轻快的粉色萝裙,肤质白嫩细腻,水眸含情,似诉非诉,唇瓣水润嫣红,不点而赤,脸颊上再点缀一点点仿若的杏色的红,一张芙蓉面漂亮娇媚的不像话。纤细修长的脖颈,形状精致的锁骨,在元瑟瑟的身上,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小姑娘含笑看着余修柏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把心都捧出来,最好能哄着她一直笑。 “好呀!”元瑟瑟兴奋起来,声音娇软甜美,其实在马车里她都快憋坏了,早想出来玩,无奈余修柏看她看得紧,身边随时还有一个香云管着她。 余修柏几近宠溺的看着小姑娘眸子里瞬间充满了兴奋,大腿轻夹马腹,马蹄往前踏了几步,余修柏正好停在马车门口。 元瑟瑟乐颠颠的跑出去,香云根本没反应过来,小姑娘直接被男人一把揽腰搂过,骑在了余修柏的爱马上。 “表哥,咱们骑快一点好不好?”小姑娘的发丝被风吹得乱飞,没扎稳的一簇飞到了余修柏的嘴里,男人一口咬住。 下巴轻磕在小姑娘额头上,冒出些胡茬的下巴舒服地蹭了蹭元瑟瑟细软乌黑的发丝。 “好。”余修柏答应的很快。 有力结实的大腿夹马腹,小红马便与主人很有默契的跑起来。 元瑟瑟身材娇小,坐在前面,正好被男人身体包裹住,有力的手臂紧紧把她包在怀里,马儿跑动起来,迎面吹来傍晚偏凉的风,男人的温度透过臂膀和胸口传到元瑟瑟身上,让本以为自己会被凉风吹得起鸡皮疙瘩的元瑟瑟,连心里都是潺潺暖意。 “表哥,我好开心。”元瑟瑟侧过小脸,嘴巴和眼睛都笑得弯起来。 余修柏趁小姑娘不备,咬住她的唇瓣,在她嘴上狠狠嘬了一口。 “开心?表哥希望瑟瑟永远都开心。”余修柏重夹马腹,小红马加速,跑得更快。 将落未落的余晖拉得很长,把整个天空都填满大半,骑着马欢乐的小儿女,影子也被拉得很长,拉得很紧,一辈子都不分开。 余修柏他们刚进徽州府城,周沁然的人就找了上来,与此同时,找上来的,还有安王的人。 希望咱们的约定还算数 希望咱们的约定还算数 要不是安王也来了徽州,元瑟瑟差点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合作对象。 安王喜欢周沁然,表哥第一个动心的女子也是周沁然。 听到侍卫的传报,元瑟瑟不自然眨了眨眼睛,在后续的计划里,安王或许也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依照元瑟瑟的猜测,周沁然来徽州应当是她早已经去世的母亲的安排,她来这里,汇合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旧部,反正不管具体是什么,总归是她母亲留下给她的东西。 结合那天晚上周沁然的慌张,华崖谷黑衣人们的追杀,元瑟瑟不难猜到,那帮人可能早就对周沁然下过手,毕竟以他们的专业程度来看,要么是周沁然自己运气极好的躲过一劫,要么就是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出手救了她。 但仅凭周沁然自己躲过去,这种可能性非常低。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次意外,本来要潜藏起来的旧部为了保护自己的小主子,终究还是冒了出来。 “余将军不欢迎本王?”传报的人刚刚说完,安王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他们刚刚在徽州的宅子里安顿下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一部分侍卫被派了出去准备东西,还有一部分自己去收拾屋子了,门前守卫的人空虚,并不很严谨。 安王又仗着自己身份贵重,深得太后宠爱,侍卫们对他投鼠忌器,径直闯进来。 余修柏走出去,挥手示意侍卫们不必再阻拦,退下去就是。 “安王殿下大驾光临,修柏携表妹有失远迎!请进。”余修柏礼节性的微笑,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不知为什么,余修柏后背隐隐发寒,似乎随着安王的造访,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余修柏对安王这个人暗暗多留了个心眼注意。 元瑟瑟坐在余修柏下侧,背脊挺拔,脖颈纤细,面容娇媚,看上去文秀又漂亮,乖乖地坐在那里,安静地扮演好一个陪衬的角色,听着两个年纪不大的贵族男子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地寒暄,也不露出一点儿不适宜的表情。 “许久不见元小姐,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临近结束的时候,安王古怪地对着元瑟瑟说了这么一句话,路过元瑟瑟身边的时候还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睛,时刻关注表妹的余修柏看见安王的动作,青筋直跳,差点儿连脸上的假笑都绷不住。 随即安王就像他莫名其妙地到访一样,又莫名其妙地离开。 元瑟瑟有些摸不清安王的意图,莫非他过来就是为了在他们下榻的宅子里晃上一圈?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过来喝杯茶? 安王刚刚离开,周沁然的信儿就又到了。 余澍将军送给余修柏的信中有一部分就是要求余修柏在带着元瑟瑟回京的时候,顺带也护送周沁然一起。 知道原委前,以余修柏的性格,让他护送一个人他都不一定能愿意,况且知道原委后,更何况余修柏还认定了元瑟瑟。 不久前他刚经历了一个傅朝生,如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不可小觑的女人香云,今天好像又来了一个安王。此时此刻,余修柏已经付出了远超过他想象的感情,根本不敢赌。 瑟瑟又乖又听话,从小就被亲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余修柏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自己和她的父母兄姐之间瑟瑟会怎么选。 余修柏不怕父亲的反对,反对余澍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只怕在事情落定前会牵扯到安定侯一家,如果岳父岳母反对,他与瑟瑟或许就真的……走不到一起了…… 想到信中说的婚约,余修柏心里从前对周沁然的喜欢不仅消失,甚至还转化成怨怼,忍不住质问:她怎么又来了? 小姑娘听到周沁然的消息,看着余修柏时明亮泛光的眸子黯淡下来,卷翘的睫毛也不安眨个不停,元瑟瑟悄悄撇开脸去,藏起自己伤心黯然的神情。 余修柏见小姑娘这样难过,知道是自己的过错,愧疚的不行,此时此刻,余修柏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小姑娘紧紧抱进自己怀里,心里充斥的是对身边这个女人的怜惜,哪里还记得尚且等在门口的周沁然。 “瑟瑟……”男人张了张口,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显得很无力,只能抱紧怀里身体温软的小姑娘,只有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仿佛才能让这个慌乱的男人得到片刻的安宁。 “表哥,我们……我们是不是……”元瑟瑟先发制人,瞬间哭红了眼眶,伤心欲绝,几欲软倒在男人怀里。 “我们是不是不能……不能……在一起?”元瑟瑟问他,泪水冲刷过后的眸子更加澄澈动人,漂亮的像宝石一样的眼睛紧盯着余修柏的眼睛,神色紧张不安,不错过他一丝一点的变化。 男人知道一旦自己的回答不能说服小姑娘,她眸子里澄澈动人的明光就会消失。 余修柏素来知道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冰雪聪明,他想瞒着她直到自己解决后才告诉她的婚约,现在看来他的小姑娘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现在想想,其实在白云山庄的时候已经有了先兆,瑟瑟那时候就有所不安,只是粗心大意的自己没有注意到她隐隐约约的不安。 自己小的时候与母亲被留在京城,父亲几乎没有管过他什么,论起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余修柏不明白,为什么他欠下的情债,代价却是由自己的母亲来承受痛苦,由她的儿子来偿还。 年轻的男人小心捧住小姑娘巴掌大的脸,认真的凝视着元瑟瑟的眸子,郑重告诉她:“我的妻子只有你,余修柏的妻子也只有元瑟瑟,他的女人从前,现在,往后都会只有元瑟瑟一个!” “只有元瑟瑟才是我的妻子,明白么?”余修柏低下头又亲了亲小姑娘自己咬的嫣红的唇瓣,磨开贝齿,粉嫩的唇肉解放出来,男人安抚性亲了亲被咬出两个牙印的地方。 “以后再咬伤自己,晚上你看表哥怎么惩罚你?嗯?”濡湿的舌头在粉粉嫩嫩的唇瓣上试探性的舔了舔。 两个人又黏黏腻腻地抱了好一会儿,余修柏才问:“要见她吗?” 元瑟瑟知道表哥此时正心疼自己,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就算他以后后悔了,他也找不着理由怪在她头上。 如果不见的话,确实不太符合她委曲求全的形象。 “我要和表哥一起见周姐姐。”小姑娘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踮起脚用力在男人嘴上重重咬了一口。 还好现在天早黑了,蜡烛昏暗,稍微远一点,看得便不是很清楚,否则元瑟瑟不一定乐意这么早就露出把柄。 “好,那让人叫她进来?”余修柏小心翼翼的问元瑟瑟,怕自己说错什么让小姑娘更难过。 “修柏。”周沁然走进来,先向余修柏打了个招呼,随后才看到小媳妇儿似跟在余修柏身后的元瑟瑟。 余修柏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先是掩饰地迅速扫了一眼元瑟瑟,才点头回应周沁然。 “元妹妹。”周沁然脸色突然僵硬,愣了一下,看到元瑟瑟,才笑着对元瑟瑟也点了点头。 “周姐姐。”从周沁然前面对兄妹二人的称呼上便高下立见,瞧出几人之间的亲疏远近,龌龊有无。 “元妹妹身体可是大好了?”周沁然虽厌恶此刻元瑟瑟的没有眼色,还是在寒暄的时候关心提了一句。 “已经大好了。”元瑟瑟笑着回答,说完才看见端着茶水的香云姗姗来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香云,说:“到了现在还没茶水给周姐姐端上来,地方简陋,实在招待不周,还望周姐姐恕罪。” 元瑟瑟亲自走了过来,看着香云把茶水给周沁然上好了才又回去。 在余修柏的眼里,元瑟瑟就是身体娇弱,眼眶哭得红肿,是惹人怜惜的小可怜,而周沁然穿了一身衬她的红衣,即使坐着,她的表情姿态也显得气势凌人。 男人的心早就变了,偏了,不管做什么,他也能找出来不符合他心意的桩桩件件。 况且此时的周沁然刚刚解决了心腹大患,又有了底气,正是气焰足的时候。 “表哥,我去看看下午煨的鸡汤好了没有。”元瑟瑟贴心地给他们留出了空间,紧随香云出去的脚步。 “我想跟你谈一谈……” ※※※※※※ “发生什么事?”元瑟瑟问香云。 香云进来送茶的时候给元瑟瑟使了个眼色,她有要事要告诉元瑟瑟。 “我们的人打听过了,安王殿下这次来徽州是带着职务来的,从打探的消息来看,安王此次对于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完成的非常不错。再看周小姐有恃无恐,毫无后顾之忧,根据小姐的猜测,是不是?” 元瑟瑟冷着脸摘了一朵白色的野花,对花蕊轻吐一口气,说:“应当就是了。” “还有吗?”小姑娘继续问。 “安王殿下走后,派人送来消息说,希望咱们的约定还算数。” 阿加莎(微h)迟到的更新~ 阿加莎(微) “他倒是闲得很!”元瑟瑟把花枝随意找了个洞插进去,冷笑道。 安王亲自过来一趟,也许真是为了提醒自己。 元瑟瑟其实并不太看重这个约定,安王到徽州这么久,竟然还需要示威来提醒自己,可见他的能力也不怎么样。 元瑟瑟想,安王一定能知道此时她们能够打听出来他来徽州的目的,就为了警告她不要忘记他们在京城的约定? 如果不是这个人太有城府,那么就是这个人实在太草包。 他与周沁然都在徽州,一定见过面,有过联系,周沁然说不定还在安王办差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要解决掉能养出这种杀手的幕后人,一定是朝廷出手,江湖上才没有明显的动静。而且解决的也应当是朝廷的内贼。 ※※※※※※ 小姑娘探头小心在门口望了望,见里面只有余修柏一个人,便端着手上刚煨好的一盅汤缓步走进来。 “表哥,我们要在徽州呆多久?”元瑟瑟揭开盖子,葱根般的手指捏起一把大一点儿的汤匙,小心盛了几勺到一个小许多的碗里,然后放下手上多余的汤匙,把汤递给男人。 余修柏接过汤,一口喝完,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大手一拉,小姑娘连腰带人坐在男人大腿上。 “表哥!”小姑娘嗔怪骂了一句。 “想在徽州多玩几天?” 男人手指捏捏小姑娘脸颊上的软肉,又揉了揉小姑娘细软的头发,柔声反问元瑟瑟。 “还不定是谁想在徽州多顽几天,哼!指不定是谁想看姑娘呢!”元瑟瑟转过脸去,故意不看余修柏。 “小醋鬼!”男人捧着小姑娘的脸转到自己面前,刮了刮小姑娘鼻子,眸子紧盯着小姑娘水润的唇瓣。 漂亮诱人的小嘴嘟起来,元瑟瑟心念百转,她进来的时候,余修柏正坐在座椅上烦闷的摆弄茶壶,焦躁的气氛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元瑟瑟能猜到余修柏要对周沁然说什么,上一辈的事情是上一辈的,表哥的为人她很清楚,他不是会迁怒别人的人。 以舅母对他的教导,有很大的可能,表哥要早早把这件事情与周姐姐说清楚。 不过看他烦躁的眉心紧拧,估计是没谈拢。 这种事情元瑟瑟不会不长眼的主动提起,她现在可是表哥的贴心小棉袄,温柔善良的解语花。 “表哥,再喝一碗好不好,这汤又鲜又香,只放了点儿盐调味,炖了整整两个时辰呢!”元瑟瑟想从男人怀里站起来,开了荤的男人太可怕,元瑟瑟虽然喜欢余修柏,交州风气也更开放,但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对他的欲望也难免感到吃惊羞涩。 她不知道,在过去的好多年,余修柏都没有发现自己有过这么深重的欲望,在她身上开了荤以后,多年压抑没有爆发的性欲陡然爆发,犹如活跃的火山一般,只要一沾着她,便将人的理智燃烧殆尽。 小姑娘刚有离开的动作,男人横亘在腰间的手便不容置疑地将小姑娘拉回来,湿热的薄唇堵住果冻般软嫩的小嘴,津津有味地吸吮开。 男人舌头在元瑟瑟嘴里肆意飞舞,一只大手紧紧箍住小姑娘的纤腰,一只大手捂住小姑娘不断向后退去的小脑袋,便于他的亲吻吮咬的动作。 舌头吮着舌头,湿热的大舌在温暖的小嘴里不断向前冲击,大口吞咽,小姑娘被男人寸步不让的攻势迫的连连后退。 唇舌纠缠的越来越紧密,氛围也越来越淫靡。 大掌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小女人的绵软的胸乳,小姑娘的姿势也变成了叉开坐在男人腿上。 男人一只手控制住纤腰,两个人竟是隔着衣服用腿在慰藉小花穴! 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元瑟瑟早就被男人愈发熟捻的吻技亲得腿软酥麻,星眸湿漉漉的,水凌凌看着余修柏,欲语还休,半露的小腿搭在男人的腿上晃动。 细腻如凝脂的白,娇艳的红,夺人眼目。 “瑟瑟,给我好不好?”余修柏粗喘着气求小姑娘。 “就……就一次……”其实元瑟瑟也想要的不行,但她始终还记着上次下不来地时的酸痛,提着一口气与欲火焚身的男人讨价还价。 “好……”余修柏囫囵答应一声,便抱起元瑟瑟放倒在身后的软塌上,彻底放纵开来。 …… 屋子里面是一片春光潋滟,徽州另一处地方宅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沁然小时候和余修柏一起长大,的的确确有同伴的情谊,周沁然在元瑟瑟刺激下冲动定情,时间不长,而且没几天他们就被迫分开,男女的情意或许才刚刚有了个萌芽。 硬要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倒也不见得。 小姑娘家家争着抢着,原本没有的,争到最后,也难免动了几分真火。 尤其是周沁然刚知道自己竟然与余修柏有婚约,是她的母亲与余修柏的父亲商议定下的。厅堂里,余修柏正要开口,周沁然先一步从男人的神情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抢在余修柏之前把话说完便跑了。 或许是那种不详的预感,周沁然甚至把仅仅只在脑子里转了一下的想法也冲动说了出来,她用婚约这件事威胁了他! 很多年以前,余澍那时候还不是现在威风八面,镇守一方的大将军,而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那时候他被自己的父亲余老将军送到佘山习武,与小师妹阿加莎一起长大,佘山人少,二人青梅竹马,青春慕艾,渐渐情投意合。 那时候余家镇守的地方还不是交州,是一个更北边儿的地方,他们那时候防备的也不是西狄,而是月氏。 月氏男儿天生好战,几次南下侵略,当时的皇帝年轻时颇有几分气概,一改大梁不侵略别国的作风,在月氏再一次屠杀后,命令主动出击,击破月氏。 余澍作战勇猛,连破月氏叁城,斩杀月氏大王子。 尽管如此,当时的他,一开始也只是父亲身边的一名小将,直到战后一个多月,他才通过月氏王族的外貌如同恍然大悟般发现,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阿加莎,竟然是月氏的公主!余澍整个人面临分裂般的折磨。 一面是青梅竹马的师妹,一面是家国! 不久后,阿加莎找到他,要与他决裂,余澍心里早已作出了选择,无奈同意,二人就此分开。 后面月氏元气大伤,舍城奔逃,直接逃回了尚未建国时的老家。阿加莎也就此失踪。 再后来,余澍决心放下年少时的感情,答应了爹娘的安排,去见了并不反感的韦丽华,韦丽华年纪比阿加莎还小,又明媚活泼,对他温柔小意,相处过后,余澍对她很喜欢,渐渐二人也产生了感情。 成亲后的某一天,余澍正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余修柏在街上看人敲鼓,他再一次遇到了阿丽莎,此时是已为人妇的阿加莎。 抱歉~写了好久,实在没有感觉~熬到这个时候才写了这么一点~ 昨天姨妈造访~太难受了~(它迟到快十天了,每天提心吊胆,就怕它突然来了) 同行回金陵 同行回金陵 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可以想象一下那个重逢的画面。 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因故分离,分离的时候感情还未完全断却,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已为人夫,有了新的妻子,手里抱着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父子两个乐呵呵的,外人一眼就可以瞧出他有多么喜欢这个儿子。 而她也已为人妻,小腹凸起,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过去的青梅竹马在人海中回头,视线却撞到一起。 其实对余澍来说,娇妻在怀,稚儿在手,身为余家的子嗣,上不成器可以有家族的荫庇,一辈子吃穿不愁,下可以借助家族的力量,在自己建功立业的大道上添砖加瓦,走的比没有背景的人顺畅的多。 他的遗憾其实相比较家国尽失的阿加莎而言,要少得多,也更容易遗忘得多。 他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东西,已经是世上很多男人汲汲营营一生渴望却求而不得的展望。 ※※※※※※ 晚上,元瑟瑟是被余修柏用轻功抱着送回房间睡的。 如果他们已经成亲了,余修柏自然是不需要考虑这些,尽管身边跟来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自己人,每次都跟野兽似要小姑娘的要个不停的男人,在这方面却颇为坚持。 他要了瑟瑟的身子,无论说什么他的行为都已经对她名声造成妨碍,但余修柏坚持认为姑娘家家晚上却不可以宿在男人房间里头。 青睫下的乌黑显得的小姑娘嫩白的脸更白更嫩,元瑟瑟已经累得不行。 每次疲极睡过去的前一刻,小姑娘总在后悔,为什么自己总能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鬼话!求着不要了不要了,表哥还这样那样,总要她个不停! 那根粗硬的棍子一开始戳得她舒服,后面她都受不住了,还顶着自己花心戳的那里酸软还不放,逼着自己说些羞人的话。 元瑟瑟承认自己的的确确也从里面得到了快乐,她的性格里带点儿小女人的味道,她自己既有爹娘教给她的本事,可以坚强,又会想要依赖表哥。 但是,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要坚持最最开始的想法,一定不会相信表哥在床上糊弄她的话! ※※※※※ 虽说徽州有元瑟瑟不想见的人,但不可否认,徽州是个极好的地方,这里物产丰富,盛产各种刚采摘下来,嫩的出水的各种菜果,又鲜又嫩。 有的刚摘下来的芽,哪怕用白水烫一烫都好吃得不行。 元瑟瑟小时候因着身体不好经不起游玩途中跋涉的奔波,只能呆在交州,跟在父母身边养病,有时候病的几个月连屋子都不能出。 或许是知道自己活不长,每次出去都能让小姑娘开心的不行,元瑟瑟直到现在还充满了对在外游玩的好奇。 行至徽州,他们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刚好徽州是大梁有名的富庶之地,一群护卫,连带着余修柏,元瑟瑟都多在这里停留了几天买了好些东西带回去。 若非要回去给元瑟瑟办十六岁的生辰礼,不考虑其他,小姑娘甚至还想在这个地方多逛几天。 最后出发的时候,一行人没有通知安王和周沁然,天不亮就上了马车,城门一开,就离开徽州府城。 几天后,直到在出徽州地界的时候,两路人又遇到了。 “余兄这走的可不仗义啊!”穿着绯红袍子的安王手里握着缰绳,控制马的方向,笑道。 “我们在徽州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余修柏不接安王的话茬,绕着这个话题说起其他。 “听说元姑娘的生辰快到了,本王也能理解元小姐和余将军迫切赶回金陵的心情!等到时候一定给元小姐备一份厚礼!”安王骑在马上,高大的身体跟着马蹄的走动摇晃了几下。 “修柏就在这里代表妹先谢过安王殿下了!”余修柏脸上笑的不失礼数,心里其实醋得要死。 “舟车劳顿,不若咱们一道在前面的驿站先歇下,接下来的路程不若一起走?”安王好像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主意,故意提出来。 余修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现在他若是还不明白就真是个傻子!他说安王为什么紧追着他们不放,还非要带着周沁然一起,现在还说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走! 瑟瑟喜欢的是他!为什么这些人不管男的,女的,都这么没有眼力见,都来跟他抢瑟瑟?余修柏一方面得意于自己的眼光好,另一方面也气恼得不行! 回金陵的这一路上,因为顾忌旁人,又有香云那个不知道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的丫鬟在,他与瑟瑟相处的时间已经大大缩短,余修柏早就打算要珍惜这一路上相处的时光,回了金陵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到时候再见面,不比现在容易! 又来个打搅他好事的,好像还要抢他的女人?余修柏皮笑肉不笑,既不答应,也不明确拒绝。 他明白,对于这个胡搅蛮缠的安王,他就算在口头上拒绝成了也没用。况且依照这个安王的德行来看,他要拒绝他,还真得说出子丑寅牟的鬼道理来! 谁他妈稀得跟他解释! ※※※※※※ 被迫同行后,余修柏一直想找机会跟周沁然说清楚,一开始周沁然避而不见,见了也拒绝提这件事。后来则是演变成,每次只要他一去找周沁然,安王就会缠上他的瑟瑟。 余修柏又气又酸,当他是死了么? “殿下又来了?”经过一路的折磨,余修柏对安王如今连表面的客气都都显得敷衍,语调拉长,阴阳怪气,已经有了几分大内总管的真传。 “殿下又送了什么好东西啊?”余修柏抢过安王送给元瑟瑟的盒子,交给过来送茶的仆役,颇为示威的站在元瑟瑟身后,半环着她。 远处看过去,就像是搂着她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周沁然眸中一暗,带着自己丫鬟缓步走过来。 一段时间不见,元瑟瑟也越发佩服起这位周小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也不知道她从衣服的哪根线看出来,他们这里的气氛是在说笑…… 不过,回应她的当然是静谧的沉默。 “哼。”绯紫袍子的安王甩袖冷笑,意有所指继续道:“余将军不过也就能挡住外部的阻拦罢了,若是从内部的根本开始瓦解,想必余将军也就没有办法了!” 余修柏回应他的是张开的锋利的白牙!明晃晃的示威! 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同行回京城的路上,两个男人每一次碰面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 但是这一路上,仿若这一次令人的尴尬的场面并不少发生,元瑟瑟身为当事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的尴尬,后面心态渐渐转变成看戏,但到了后期,也觉得无奈微生些燥意起来。 后面每每发生冲突的时候,小姑娘都正襟危坐,笑得温柔包容,仿佛十分认真,给人一种非常重视的感觉,但实则元瑟瑟两眼发飘思维空空,注意力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似乎没一点儿注意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 漫长的行路时间过去后,等到达京城的时候,不仅是两个男人已经为水火不容之势,连夹在里面的两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之间,隔阂也不知不觉加重了。 周沁然原先虽然不怎么喜欢元瑟瑟,甚至对她和余修柏之间的关系还颇有微词,但女人是种神奇的生物,别说只是心里颇有微词,有时候就算是恨毒了对方,也不见得会喜怒溢于言表,甚至还能微笑见礼。皇帝宫里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宫墙后面的每个女人或因为权力,或因为宠爱,明明全都恨对方恨的咬牙切齿,却还能在皇帝面前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相聊甚欢的样子。 这一路的不见刀枪的硝烟,终于还是导致了两个注定不会成为朋友的姑娘关系跌至冰点,看上去也似乎再没有缓和的可能。 元瑟瑟尽管没有想过要和周沁然做朋友,但这种怅然还是不可避免影响到了她。 好像越长大,同朋友之间关系的维护也变得越困难,两个人之间似乎只要有了一点点过不去的隔阂,那么再好的关系似乎都再很难以回到过去的状态了。 元瑟瑟的品性并不可以被称赞一句圣母或者无私,她只是感到有些怅然,只是因为这些手段她已经使在了表哥和周沁然的身上。 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晴天,晚上的时候,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橙黄色的,非常明亮,星星点点的眨着,很好看。 元瑟瑟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子,看着天空,想,就算他们是话本中天定的男女主角,命中注定要在一起。那么如今有了她的介入,表哥心里如今也有了她的位置,他们之间就算再相爱,也绝对不会回到最初的美好,她如今也绝对可以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让人如鲠在喉的深刺。 余修柏时她喜欢了几乎整个少女时光的人,如果她得不到,她也仔细地不让他们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而她现在一直在做的,就是拔出掉周沁然这根刺。 但是舅母,就是年轻的时候太单纯了,太相信余澍舅舅了,没有拔掉周沁然母亲那根刺。 舅舅如今一心想要弥补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的女儿与表哥成亲,但是舅舅越执着这个法子,越想要周沁然嫁给表哥,舅母心里的怨气就越大,时间一长,舅舅逼迫的稍微狠点儿,恐怕就质变成了恨。 元瑟瑟在将军府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就连她,都能感受出来舅母有多么喜欢舅舅。 况且这种事情,一是她知道的比舅母晚,二是她作为一个晚辈,于她就更难以启口。 自来到余府后,余氏待元瑟瑟,实打实的真心相待,元瑟瑟自觉自己与舅母在某些程度上颇有些同病相怜,同为女人,而且是这样待她真心的长辈,元瑟瑟自不想她余生郁郁寡欢。 ※※※※※※ 元瑟瑟到了京城后,耐不住余氏的热情,心里又担心她,本想要回去自己家宅子的元瑟瑟又留在将军府中住下来。 其实余氏比她想象中要坚强一点,余氏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留在京城,替余家上下打理关系,出席宴会,手腕不弱,这还因为她尚且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是一个极有本事的姑娘。 余氏出身官宦之家,最羡慕的就是自己父母二人相依相守的爱情,少女时期,她想要的丈夫也是能如同自己父亲一样待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到了这个岁数,余氏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少女时期渴求的,除了儿子娶妻生子,已经再无遗憾。没想到,临到儿子娶妻,自己丈夫却亲手生生撕毁了蒙蔽自己的美梦。 原来他还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之间还旧情难忘,现在还要藕断丝连,丈夫甚至想要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可是凭什么呢? 余氏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心疼的一绞一绞的,气得连帕子都拿不稳。想到曾经温柔哄着自己的丈夫在她们成亲后也这样对待过另一个女人,过去同床共枕的丈夫,让她觉得陌生又恶心! 好像夫妻这么多年,自己却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一般。 元瑟瑟他们从白云山庄启程的时间不早,余澍和安定侯夫妇进京的脚程也比他们预计的要快。 余氏得到余将军已经到了城门时消息的时候,甚至讽刺的想,就这么迫不及待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的儿子变成他白月光的女婿么? 心虚的恼火 心虚的恼火 安定侯夫妇回来后,元瑟瑟再担心余氏,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不会自己家,不好再找理由住在将军府上。 从前安定侯夫妇没有回来的时候,元瑟瑟住在将军府上,可以说是亲戚长辈担忧小姑娘一个人住,压不住人,好心接她过去小住,但现在,安定侯夫妇都已经到了京城,他们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宅子,元瑟瑟也再没有离开父母亲人去别人家里住的道理。 元瑟瑟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人是余修柏。 在自己家里,余修柏身手不错,家里守卫的人,他又熟悉的很,避开他们于他来说,却很容易,香云再怎么盯着他和元瑟瑟,也只是个丫鬟,小姑娘也不喜欢她一直整天整天地盯着自己。 余修柏还是能找到很多时候摸到元瑟瑟房里,亲亲抱抱小姑娘,搂着她温软的身子,听她说些自己的趣事。 随着父亲回来日子的越发临近,余修柏每次见到元瑟瑟,内心也就越能感到宁静和舒适。 余澍到达京城的前一天,余修柏刚从小姑娘屋子里翻出来,回到自己院子里,屋子里也没有点灯,昏暗一片,窗外的月光也很难暗淡,洒进来,映衬出来的影子都是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的,余修柏低着头,看自己明明现现闪烁不明的影子,回味怀里还残留的软软的触感,嘴角的笑一直忍不住翘起。 明明小姑娘年纪比自己小好些岁,又生的嫩的不行,脸上轻轻一掐仿佛都能被掐出水来,腰也细细的,抱在怀里那么小的一只,但就是这么小小的姑娘,却能给自己带来难得的舒服安宁。 只是这么短暂的相处,就能慰藉余修柏疲惫难言的心,让男人能提起精神来迎接接下来府上的风暴。 ※※※※※※ 余氏其实连去接余澍都不想去,她不想看到让自己伤心的事情。她自己娘家也不弱,兄长虽然从文,官职不算太高,但也颇有实权,自小便疼爱她这个妹妹,单论后果而言,她完全能经得起自己的作弄。 到底儿子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余修柏回来后,余氏也找机会旁敲侧击的问过余修柏一些话,多问过几次,余氏看出来儿子心里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儿子的表态好歹让余氏心里有了些安慰,至少没养出个白眼狼。 至于由她一直照顾的婆母,除去一开始的争执,余氏后面则什么也没有与她说。 这件事情能瞒她这么久,余氏甚至不知道在自己丈夫与那个女人做出安排的时候婆母究竟知不知道,在这里面,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难道就真的是她再怎么对她好,也一点儿都比不过她的好儿子? 就连她的孙子,也比不上自己儿子的初恋? ※※※※※※ “夫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见到自己夫人,手里捏着她让人送回来的信上只有“知道了”叁个字,脸上颇有些不自然。 骑马在他身后,看上去二十多岁貌美女将军倒是笑着与余氏问好,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但她与余澍之间莫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隔阂。 这名女将军生的也十分貌美,大腿修长有力,虽不是时兴的喜欢的体态容貌,但也没有任何人能说一句她不是一个美人。 穿着厚厚的盔甲,也能看出来她纤腰长腿,她的五官立体英气,明明与元瑟瑟不是同一个类型的美人,却还是能隐隐约约瞧出元瑟瑟的影子,余氏对她也一笑,这位便是元瑟瑟的母亲了。 当年怀着身孕上战场指挥杀敌,最后元瑟瑟先天不足,成就了女子威名的林月姗林将军了。 余氏对着余澍假笑,也不说话。 林月姗与安定侯心知最近发生的事,不好插口,无论是何种身份,林月姗她都看不起自己义兄的作为,她自然也不会昧良心帮他。 嫂嫂在家里做的多好,那么爱他。即使不是自己的事,林月姗也想不明白,兄长怎么能这么伤嫂子的心。 修柏也是多好的一个孩子! 女将军的视线扫过了余澍夫妇又扫过了自己的丈夫,安定侯被扫过的位置凉飕飕的,求生欲极强的摇了摇头,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内心还在呐喊,恨不得流出血泪来证明自己清白:“娘子,我真不是这种人啊!我的情况,难道你不清楚吗!” “走吧!”余氏还维持着最后的礼仪,看向余澍的眼神却疏离的让他心惊,妻子的冷漠像是往他心上狠狠插了一刀,自己妻子的反应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以为以余氏的脾气,她会闹一场,但她那么爱他,只要他好好哄一哄,她最终还是会妥协答应。 看着余氏对自己的反应,余澍终于心慌起来,透过妻子的冷漠,终于渐渐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怎样一件“烂事”!这件事情的背后又暴露出来他有多伤自己妻子的心! 余氏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余澍心虚却又觉得理直气壮,他只不过答应了阿加莎临死前的请求,他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 当然在此时的他看来,他与阿加莎之间最多只是男人女人之间的搂搂抱抱,加上余氏对他的常年崇拜,心里甚至还有一丝认为妻子大惊小怪的想法闪过。 他也没有违背当年对妻子许下的诺言。 余修柏这个儿子对他就更是比自己母亲更加肉眼可见的冷淡。 余澍心里生出了一丝心虚的恼火。 回来的第一天,余老夫人并余澍、余氏、余修柏一家子一起用饭,在饭桌上,一开始,众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余修柏的婚事,四个人,食不知味地吃着桌前府里厨子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做出来的佳肴。 府里辈分最高的老夫人,并没能体会到众人的苦心,主动提起了这个话茬,打破了堪称寂静的沉默:“修柏的年纪也大了,也是该掌看姑娘的年纪了。” 余氏绷着脸微微一笑,回答说:“是该掌看姑娘的年纪了,媳妇儿自己也私下看了看,有几家的姑娘我也觉得很喜欢。” 余修柏则仿佛被提起的人不是自己,安安静静吃自己面前的菜,余澍几次蠕动嘴唇,想要开口反驳,说自己儿子不是已经与姓周的那小姑娘有了婚约吗?看着妻子冷淡的神色,余澍一时没能张开口。 表面的平静终于被打破,隐藏在平静后面的暴雨将要搅弄整个将军府。 过去的故事(无女主戏份) 过去的故事 那天碰见阿加莎以后,过去叁年在京城都不得相见的曾经的恋人,仿佛是打破了不得相见的诅咒,短短一个月,在偌大的京城里竟然又碰到了叁次。 阿加莎怀着身孕,就算当初决裂,对余澍来说,他们之间也还有些曾经师兄妹的情分。 她怀着孕,当年国破家亡,与余澍决裂后独自一个人跑出去,吃了不少苦,身体不比当年在佘山与余澍一起练武时强健。 不久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余澍正好救下了差点儿掉进河里的阿加莎,情急之下,也没顾上那么多的男女大防,成熟男人的大手搂在女人因为怀孕微粗的腰间,虽没有妻子那么细腻,配上阿加莎素来偏向英气的脸,难得露出泫然欲泣,吓坏了的神情,怀里的温暖一时也让余澍忍不住心软起来。 直到这个怀了身孕的女人终于从惊吓中醒神过来,余澍才恍然大悟般抽出女人抱着的自己的手臂。 这一次,一直想要保持界限不去打听阿加莎过得怎么样的余澍终于知道,原来曾经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小师妹,这些年都过的很不如意,她前年就嫁了人,却一直怀不上孩子,嫁人后的夫君也不怎么喜欢她。 好容易怀上了这一胎,她又发现自己丈夫与自己的结拜妹妹似乎有些暧昧。 曾经在自己面前骄傲肆意的小师妹如今瘦的仿佛风都能吹到,风轻轻吹过,薄衫贴在阿加莎身上的时候,余澍甚至都能看见阿加莎身上如柴般的骨头印。 极有大男子气概的余澍不可避免的对小师妹生出了怜惜。 他们之间本就旧情未曾断尽!断掉他们的是被迫分离的现实,而不是相看两厌的磨搓。 可以肯定的说,如果余澍当初与阿加莎能顶着压力在一起,最后冰冷的现实依旧会让他们分开,而且这种分开才是过去情人如今仇人的两看相厌。 但是没有如果。 余澍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妹被人这么对待,他派人给她送去了银两和有些武艺的丫鬟。 一步步的怜惜,一步步的深陷,余澍知道自己心里爱着的是给自己生下儿子、操劳内务的妻子,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照顾阿加莎。 最开始的时候余澍是不安的,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丽华那么可爱娇俏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而自己的作为也对不起他。 就在阿加莎的计划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余澍去了交州,交州与西狄局势危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余澍当时已经是朝堂上有名的将军,接到调令后,马上策马前往边关。 等边关局势稍微稳定一些,余澍奉命回来押运粮草,借此回来京城看望妻子的时候,阿加莎已经要生了。 她这一胎怀的不安稳,她还喜欢那个少年时期会给她掏鸟窝的师兄,她的义妹与自己丈夫之间的暧昧几乎快要掩饰不住。 阿加莎难产了,她怀的是个女婴。 余澍匆匆回来,也只见到了她的最后一面。 高大的男人满身风尘,大手抱着怀里气若游丝的女人。 其实阿加莎此时真实的面容说不上好看,她对自己的下场也早有预料,特意在生产前化了妆,敷了面。 她曾经偷偷觑看过师兄的妻子,那个女人的天真幸福让她羡慕和嫉妒,她还看见过师兄温柔抱着那个女人,他们两个嬉笑打闹的场景。 思及自己,却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只能看着别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看着他们一家在大梁团聚的日子里一起出去游玩。 阿加莎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 拼着最后一口气,她求着余澍应下了他们儿女之间的婚约,利用丈夫的愧疚,让他答应了在孩子还小的时候送她去习武启蒙。 ※※※※※※ “待用过了饭,母亲便一起与媳妇儿一起看看那些姑娘?”韦丽华微笑。 明明自己的妻子在笑,余澍却觉得她哪里都不对劲。 看着母亲也将要答应下来,余澍终于还是忍不住,摔下手中的碗和筷子,大声质问:“不是说了修柏的妻子是周家的姑娘吗?” 之前的心虚脸红让男人看上去厉声疾色。 “我儿子的妻子只能是周沁然!”想到阿加莎死前苦苦哀求自己,她的遗愿就这么一件事,余澍愤怒放下狠话。 若是余修柏不娶周沁然便不再是他的儿子! “哼。”正在吃饭的余修柏忍不住冷笑。 余老夫人自从儿子摔掉饭碗放话开始便始终嘲讽的笑,韦丽华更是被气的不行,看见余澍似乎要对余修柏动手,韦丽华护住儿子,质控余澍。 “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是我一个人在京城养了十六年,见父亲的面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年的儿子!”韦丽华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流,仰着脸,倔强的不行。 “我养大的儿子为什么要成为别的女人爱情的垫脚石!余澍,你究竟有没有心!”韦丽华厉声质问,最后一句都破了音。 “你若是做不到当初的承诺,心里还惦记别的女人,把她当成你的白月光,你又为什么要祸害我!” 韦丽华不是过于倔强的人,言语中也有些服软激起余澍愧疚的意思,这并不是说韦丽华原谅了余澍,作为一个母亲,她还要真的解决掉这桩麻烦。 不想要这个男人是一回事,保护自己的儿子又是另一桩事。 元瑟瑟,你给我跪下 元瑟瑟,你给我跪下 “你当初对我说的话都是在骗我吗?”余氏声音渐渐软弱,不再歇斯底里般嘶吼。 余澍的怒火也奇异的被妻子浇弱下来。 自己的丈夫也不是那般念旧情的人,如果早有的话,那个女人恐怕早就把他抢走,又何必要等到今天。 还等得着用她的女儿来恶心自己! 事到如今,韦丽华已经十分确定,余澍身边应当留有那个女人的人,恐怕还时不时就会提起那个女人,引得余澍不断思念那个女人。 即使是已经暗下决心不会原谅的韦丽华,如今也忍不住想要问他个清楚:“他究竟把她这个妻子放在什么位置?” 痴长岁数,韦丽华早就不是当年天真的小姑娘,如今再看小姑娘元瑟瑟痴念自己儿子,即使她不知道往事,她也早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丈夫有一段过去,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把死去初恋的人放在自己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那个女人,他就这样放任自己。结发二十多年,成婚前的甜蜜,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情分,最后换来的就是他就这样伤害她么? 韦丽华年轻的时候生的娇俏可爱,容貌也颇为美丽,余澍不喜欢她自然不会跟她成亲,在他与阿加莎恩断义绝后,见到韦丽华的第一眼,余澍就有好感。 况且成婚后不久,韦丽华便怀上了余修柏,那么一个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小姑娘,既能在他离开时把将军府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在他的面前能撒娇。 在边关的很多个夜晚,余澍都会想起自己的妻子,而几乎每一次都会感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从来不曾想过他与韦丽华的夫妻关系会有什么变故,他以为他会和韦丽华一辈子这样过下去,携手白头。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余澍闭了闭眼,无力的坐下。这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终于选择了面对,他告诉韦丽华的理由是周沁然的母亲是他的救命恩人,因此才有了婚约。 “呵呵!”韦丽华任由眼泪从自己脸上落下,滴在桌子上,竭力控制自己心中想要质问的怒火,选择避而不答。 好容易平复了些,韦丽华还没开口,余老夫人代替她说出了口:“余澍,你自己做得,你妻子就说不得么!” 余澍被母亲骂的心头愧疚,再看妻子,妻子撇开脸,根本不看他。 韦丽华这么多年在京城,保养的自是比在交州这种边境容易,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余澍身在边关,虽不像女子那般注重保养,但常年习武,又有内力护身,让他的身体也较一般人强壮的多,看上去甚至不比那些在京城油头粉面注重保养的男子差。 即使这样,韦丽华站在余澍的身边看上去也比他小得多,加上余澍身材高大,韦丽华骨架也小,站在余澍身边被他衬的还像个年轻姑娘。 看着妻子姣好的侧脸,泪水涟涟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滴下来,女人下巴尖尖,脖颈纤细,颇有一番娇俏熟美的姿态,妻子伤心的眼泪像是滴在了余澍的心上,烫的余澍蓦地一慌。 韦丽华自嫁给余澍后几乎没有哭过,她虽是被娇养长大的姑娘,也喜欢对自己丈夫示弱撒娇,但她就连生孩子的时候那么痛,那时候余澍还在边关,公公又捐躯不久,余老夫人那时候也突然重病,根本下不来床,那时候那么难,等余澍回来,韦丽华都没有向他哭诉一句。 知道自己丈夫和那个女人的事以后,夜深人静的时候韦丽华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太好强了,所以才得不到丈夫的怜惜。 不过很快,韦丽华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从周沁然那个姑娘的长相中可以窥视出来,那个女人是什么类型的长相。 那样的长相,再怎么伏低做小,时间一长,她也不会是能够得到男人怜惜的类型,再怎么模仿也只能是不伦不类。 韦丽华毫不怀疑自己丈夫就喜欢女人对他撒娇,每一次她撒娇他都受用的不行。她只是想不明白…… “我不知道,你就要瞒我一辈子是吗?我不知道,你就要瞒着我,让我看着我丈夫小情儿的女儿与我的儿子恩爱不疑吗?”韦丽华的一声声质问,女人伤心欲绝的表情,微微晃动的身体昭示她不平凡的心,一句句发人深省,直击灵魂的质问,斥的余澍羞愧不已。 “这件事情下次再说吧!”回来的前一天,还有人故意引起他回忆了一番阿加莎。 其实余澍心底不是知道不对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应该把那个阿加莎留在他身边的人远远送走。 其实,他只是……犯贱罢了! 明明什么都得到了,对自己的妻子也没有不满,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要做出一些伤害妻子,破坏自己小家和谐的事情。 他只是人性中的瘙痒犯贱罢了。 “这次就把话说清楚!”余老夫人不容许余澍这次和稀泥,下次再继续提的做法,厉声命令。 “我们余家也决计没有这样对自己妻子的道理!”母亲锋利的锐眼像是把他的所有小心思都看透。 “就这次把话都说清楚吧!”韦丽华也紧接着表态,好在出头的这个人是余澍的母亲,他根本不敢有所怨言,加上他心里此时对妻子正愧疚,也生不出丝毫怨意。 “余澍,我不同意姓周的那个姑娘进我们余家的门!”余老夫人心里还存了些儿子儿媳和好的意思,故意让自己做了这个坏人,还暗含警告的看了余澍一眼。 她在提醒他,她已经知道了周沁然母亲的身份!这个老人敏锐的目光,已经在这短短的时日里,联系所有的过去,看透了真相。 如果他非要如此的话,为了余家,她就只能破坏那个姑娘的名声。与月氏的人在那个节骨眼上通婚,如果有人追究起来,他就不怕落得个通敌的名声! “娘!”余澍慌张看向自己母亲,不敢置信,她竟然这样威胁自己! 韦丽华心里不相信婆婆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明明她在帮自己,她还是暗暗生出一丝疑虑。 “你自己也想想清楚吧!我累了,丽华和修柏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余老夫人假装委婉的说了一句赶人,实际上只把余澍赶走的话。 ※※※※※※ “元瑟瑟!你给我出来!”林月姗进了家门就大发雷霆,怒气冲冲把元瑟瑟叫出来。 等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在安定侯猝不及防的反应下,高挑的浓颜美人,拧着眉,又用鞭子抽打地板,厉声说:“元瑟瑟,你给我跪下!” “娘!”元瑟瑟本来想撒个娇,林月姗从来没有对她这么严厉过,小姑娘被她吓了一跳。 “跪下!”林月姗又抽打了一鞭子元瑟瑟脚边的地板。 “娘!爹!”元瑟瑟又求救般看向同样一脸迷茫的亲爹。 被发现 被发现 安定侯对着元瑟瑟摇头,提醒她照着她娘说的做。 虽然他也不赞成夫人这么对小女儿,但这不是身体比以前好了吗?最重要的是安定侯无条件相信自己妻子,他的妻子通情达理,又美又能干,她这么做一定有他还没发现的道理在。 这一代的安定侯很明显就是元瑟瑟母亲林月姗的舔狗。 元瑟瑟磨磨唧唧地挪动脚步,然后又慢慢吞吞的扶着衣摆,动作磨叽的不行。 林月姗柳眉倒竖,长鞭笞地,喝道:“动作快点儿!” 元瑟瑟稳住自己本来就不容易,她从小到大母亲都没怎么对她生过气,林月姗吃了炮仗一样的火气,抽打在脚边的长鞭,吓得元瑟瑟扑通一声,双膝直接跪倒在地上。 双膝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安定侯的嘴唇动了又动,想说什么,觑见妻子冰冷的脸色,到底还是按捺下自己的心疼,殷勤的给妻子搬来凳子坐下,想让她怒火尽可能消下去一点儿。 “元瑟瑟,你自己说说,我们不在京城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林月姗提着鞭子,大刀阔斧的坐下,对于丈夫的好照单全收,却没有给安定侯一个好脸色,狠狠剜了他一眼。 安定侯被妻子瞪的丈二摸不着头脑。 小心给小女儿使眼色,让她做了什么快说,免得徒惹她娘生气。 “没……没做什么啊!”元瑟瑟低下脑袋,她确实不知道她娘问的是哪一件事情,想到自己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无论哪一件让自己娘知道了,不都得让她气的不行,自己也要死定了。 林月姗冷眼瞧着这对父女之间的眉眼官司,冷笑道:“恐怕是坏事做得太多了,不敢让我知道吧!” 知女莫若母,林月姗来京城最关心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人群里面,林月姗第一眼看得就是元瑟瑟。 回来路上,眼光毒辣的林月姗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元瑟瑟的问题。 林月姗可以以自己多年领兵的经验担保,自己的小女儿已经没了处子之身!看小女儿如今的样子,她也不觉得有人能骗得了她,还有香云这个丫头跟在瑟瑟身边,多半是她自己乐意的。 传言说有经验的妇人可以通过少女走路的姿势来判断这名少女是否还是处子,尽管如此,这非常考验人的眼力,对那个看的人有很深的要求。林月姗年少的时候曾经跟着学过一点儿医术,加上她是习武之人,眼力非常不错,她又对元瑟瑟十分了解,在她穿着长裙的情况下,还能看出来。 几乎是一眼她就可以断定!如果说林月姗本来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话,如今见到元瑟瑟这个避而不答的倔强模样,七分的肯定已经变成了至少九分。 “瑟瑟第一次出远门,贪玩了些倒也正常!”安定侯又亲手给妻子斟茶,体贴的摸了摸,觉得是温热的合适才端给妻子。 “是啊!贪玩!恐怕玩儿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清楚了。”林月姗嘬了一口茶,冷笑道。 安定侯又给妻子满上一杯茶水,放在她手边,方便她随时取用。 “都是你们给惯坏的!”林月姗白了一眼自己丈夫笑的傻兮兮的脸,看丈夫为了帮女儿说好话,小心哄着自己消气。 等自己丈夫真的知道了小女儿做了什么事,恐怕自己的这点儿怒火都不够他一半的。 “娘!”元瑟瑟对着母亲摇头,希望只要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喜欢余修柏这件事他们家里的人元瑟瑟是一个也不敢说。 光是母亲元瑟瑟就不敢想她知道自己与表哥云雨之后的后果,后面更宠着她的兄长,姐姐,爹爹如果都知道了,元瑟瑟觉得不仅是自己,恐怕表哥也至少掉一层皮! “瑟瑟错了!”元瑟瑟闭眼大喊。 管他是什么错,元瑟瑟决定先认下来,虽然从自家娘亲这么大的怒火来看,她绝对是发现了比较大的错事。 元瑟瑟自己也在犹豫,到底是她伙同侍卫们掉下悬崖,还是她派人悄悄把周沁然的事情捅给了安王。 不过不管是哪一件,都够她自己喝一壶了。 元瑟瑟还在琢磨究竟承认哪一件,没想到下一句话就撕破了她的伪装,直接让她面对自己最不敢承认的那一桩! “那个人是谁?”成熟女人的修长有力的大腿一脚踩在桌子上,露出元瑟瑟小时候生了病哄她时常见的温柔和善的笑,明明她是笑着的,元瑟瑟却感到后心一凉。 元瑟瑟垂眸,眼睫颤了颤。 “什么那个人是谁?”安定侯也觉得不对,元瑟瑟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 “是修柏那个孩子吗?”女人的话追根究底,直剖人心。 “好好说说吧!我和你爹也都好好听一听!正好有空!” ※※※※※※ 不提安定侯府此时的一团乱麻,将军府上的情况在此时也不容乐观。 余老夫人把孙子和儿媳妇留下来,叁个人静默许久,余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愧疚道:“丽华,是我们余家对不住你!” “余澍帮那个女人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是吗?”韦丽华非常不想怀疑这个老人,但是现在她犹如惊弓之鸟,这么多年的信仰坍塌破灭,甚至包括自己儿子余修柏在内,她内心都不敢相信。 “这件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余老夫人也没有因为儿媳妇质问自己而感到冒犯,手上转了转佛珠,睁开眼说,她自己也是从做人媳妇儿的时候过来的,作为一个女人她能理解这种天都仿佛塌了的感受。 这么多年韦丽华照顾家里,打理府上,她都看在眼里。 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儿子和儿媳妇能和好。 但显然,韦氏的倔强超过他们这些人对她的了解。 她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爱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成婚之前,他们明明那么好,七夕鹊桥下,那个笑得温柔的男子把象征着永恒的郁金形状的簪子小心别在自己发髻里,那双眼睛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牵着她的手说要一辈子都不负她。 韦丽华接下一片落花。 对余修柏说:“你也早些休息吧!”说完便背过身去,看被风吹得摇曳的荷叶。 “娘!”余修柏在她转身后,不放心喊了她一声。 “我想一个一个人静静。” 余修柏又安排了人去韦丽华周围盯着,他怕自己在惹得她不自在。 瑟瑟不想做拆散你们的坏女人 瑟瑟不想做拆散你们的坏女人 书房里,散落在各处的暗黄色的烛光一齐将这个夸大的书房照亮,宽肩细腰的年轻男人坐在桌子旁,手里捧着一本《策论》,看了半天,最后连自己拿倒了都没一点意识到。 男人一整天都烦的不行,对于韦丽华来说,余澍的背叛让她觉得自己的天都仿佛塌了,但事实上这种打击对余修柏来说,也并不容小觑。 他虽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对任意一个人来说,本以为伉俪情深的父母最后却闹得现在整个家几乎支离破碎,这种打击也足以让人消沉一段时间了。 在家里的时候虽然韦丽华总是与余修柏这个儿子之间打打闹闹,连吃饭的时候都还互相嫌弃的不行,却不可否认,这对母子的之间的感情以这种独特的方式维系的很深厚。 余修柏难得的,能在这个时代里,作为既得利益的男星,还愿意支持母亲自己的想法。 他年纪已经及冠,不再是垂髫小儿,对他来说,他一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不需要担心说亲事的名声问题,二则是他见多了母亲这些年在家思念父亲时独自伤心的模样。 如果他成亲,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再受母亲的痛苦,也绝对不会把瑟瑟独自留在京城。 他的妻子他一定要带在身边。 余修柏看着烛影摇曳,拉扯出黑大的影子,在被照的橙黄的白墙上牵引变换,他想到了那个可以让他得到安宁的小姑娘。 只要抱着她,他就会舒服很多。 现在想想,其实自他去交州,除了军营里的兵士们,他见面最多的就是每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训练完后,很多时候都有小姑娘来营外头给他们送好吃的,上了战场后带着一身疲惫回来,还能看见那个小姑娘有条不紊的在后方调配物资,清点伤亡。 每次他和元哥儿一起出去玩,小姑娘也会缠上来。 仔细一想,余修柏甚至觉得自己在交州的日子里每一星一点都有心爱小姑娘的身影。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余修柏无法自拔的想她。 算一算日子,元瑟瑟也就是前两天才从将军府中搬出去,可惜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给他传个信儿。 余修柏翻身起来,吹灭了灯烛,脚尖一点,便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 ※※※※※※ 元瑟瑟做的事情被母亲揭穿后,安定侯果不其然勃然大怒,夫妻两个最后都气的不行,元瑟瑟闭口不言,怎么都不肯承认那个人是谁。 她身体刚好,安定侯夫妇虽然生气,但到了后面,见她气色不好,心里气的要死,最后还是没忍心罚她跪祠堂。 最后把给她的人手都收走,把她关在院子里罚她不许她出去,又找了好些婆子守在院子门口,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余修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潜进今夜的安定侯府,府中守卫森严,整个府邸都隐藏在深夜的夜色里,寂静的像一头随时准备吞人的野兽。要不是有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机警,余修柏差点就被巡逻的侍卫们给抓住。 一番胆战心惊过去,余修柏进到小姑娘屋子里的时候后背还出了一身的汗。 屋子里没有点灯,静悄悄,黑漆漆的,偏巧月光也暗淡,余修柏翻窗进来后,连最开始那一点点小小声啜泣的音都听不见了。 “是表哥吗?”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压着嗓子,悄声问。 “是我,发生了何事?”余修柏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直到现在还有两个精神头好的不行的婆子守着。 男人快步走上前去,借着昏暗的月光,瞧见小姑娘穿着一身浅色的中衣坐在床上,还在小声抽噎,明显是听到自己小声关窗的动静才停下的。 看见小姑娘哭,男人脑子都还没跟上,手就已经自觉把小姑娘抱在怀里,问她:“怎么了?” 元瑟瑟见到他以后,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小脸埋在他胸口,小身子抖啊抖的啜泣,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不怕,表哥来了。”男人大手抚上小姑娘微凉的肩头,温热的大掌轻轻拍在小姑娘身上安慰,嘴巴亲在小姑娘缀满了泪珠的下巴上,湿热的唇珠印下,啄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连声哄着安慰她:“瑟瑟不怕,表哥一直都在。” 小姑娘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在男人怀里哭成一团,余修柏想通关节后,本就软的不像话的心更是塌陷。 小姑娘是个爱撒娇的性子,有什么委屈都喜欢撒娇,今天自己父亲回来的这个日子,小姑娘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夜里,默默舔舐伤口也不选择打扰自己。 余修柏的心软的不行,下巴轻靠在小姑娘发旋上,在手指上缠绕着小姑娘细滑柔软的发丝。 过了好一会儿,在余修柏再次出声问询之前。 “娘发现我们的事了。”小姑娘侧脸靠在男人坚实的胸口,闷闷说。 “我们总要成亲的,等表哥来提亲好不好?”余修柏不怕被小姑娘母亲发现,唯一让他有些忧虑的就是他与周沁然的婚约还没处理干净。 “娘还说,你已经……已经同别人有了婚约!”余修柏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在小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余修柏甚至能感觉到小姑娘整个身体都紧张的在抖,胸口瞬间就传来一股热热的潮意。 小哭包又哭了。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等表哥把那件事情处理好,咱们就成亲好不好?瑟瑟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男人在小姑娘推拒自己前,死死把她抱住。 “那你跟周姐姐说清楚了吗?瑟瑟不想做拆散你们的坏女人。”元瑟瑟埋在男人怀里悄悄眨了眨眼睛,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光。 “我让人给她送了一封信,信里面我向她道了歉。”余修柏又亲了亲小醋坛子的哭得发红的眼睛。 “若是……若是我娘不同意咱们的事情怎么办?”晚上林月姗夫妇拷问元瑟瑟的时候,虽没明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元瑟瑟还是提心吊胆。 “是我占了便宜,岳父岳母为难我也是应当的。”男人对这点儿担当并不避讳。 “厚脸皮!”元瑟瑟娇斥他。 余修柏又亲了小姑娘小嘴一口,说:“除了我,你还想嫁给别人?” “哼!”小姑娘轻哼一声,安安静静趴在男人怀里,让男人静静抱着自己。 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余修柏来时的郁闷也消了不少,临到天亮,余修柏怕被人发现,亲了几口小姑娘后悄然离开。 这一晚上,将军府也没人发现自家少爷竟然一整晚都不在府上。 周沁然 周沁然 安王回京后,背后有太后的支持,有了在徽州捉拿内外传统贩卖私盐的功劳,皇帝也不好再对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进行冷处理,而是在太后的压力下,给了他个颇有实权的职位。 皇帝本性多疑,太后宠溺安王没有法度,什么都依着他,一开始找回安王的时候皇帝对他也很愧疚,但是太后的一些作为,让皇帝忍不住警惕起来这个弟弟。 近年来,太后甚至把自己娘家昌平侯的私下养的一些势力都交给了安王,这部分在皇帝登基前夺位进入白热化阶段都没有暴露出来的势力,骤然被太后交给了自己弟弟,这个行为让皇帝非常警惕忌惮,还有些说不明白的嫉妒。 时间一长,皇帝一看母亲对弟弟的百般支持,甚至怀疑若是皇弟说一声想要他屁股下这个位置,自己母亲恐怕也会对自己下手,将皇位拱手送给自己弟弟。 再加上这一次闹得举朝震惊的私盐案,皇帝心知肚明,仅凭自己这个弟弟的本事怎么可能办的成? 莫非他在扮猪吃老虎?如果真是如此,皇帝恐怕更不敢放权给这个弟弟了。 周沁然那边收到了余修柏托人寄过来的信,回京的路上,定过情的情郎在自己面对对另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已经到了成婚岁数的姑娘体贴的不像话,尤其还对自己颇为冷待。 周沁然这样有几分聪明的小姑娘不会不明白余修柏的意思。 每次余修柏找到她,还没有开口,就被她阻止。她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自己被负心抛弃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其实余修柏最开始回到京城的时候,在周沁然的心里,并没有多喜欢余修柏,他与旁的人比较起来,他在她心里多出来的那一点不同不过是因为姑娘家家的早熟,让她看出来了这个还没去边关之前的少年喜欢自己。 他在她心里的不同只有年少时的一点点好感,以及他喜欢自己的那份虚荣。 后面每次出去周沁然都能碰见这个过去六年都还对自己有好感的少年,尽管如此,他每一次却都陪在他的小表妹身边,对那个看上去有些病弱不足的小姑娘照顾的十分细致周到,对她的好好到让人嫉妒。 周沁然对余修柏的感情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开始被刺激加深的,她也想要那个少年对她也能这样好。 直到那劳什子的安王抽了风一样,撞了他们乘坐的船,在那个危机时刻,周沁然知道余修柏那时候心里还喜欢自己,船舱里东倒西歪的那一刻,周沁然作为一个年纪并不很大的小姑娘,明知道在另一个小姑娘不比她自己小时候练过武,还体弱多病,她不是不期待他第一反应是保护自己。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他只顾着护住他身体柔弱的表妹。 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周沁然疑惑茫然了,完全忽略了手臂被撞击到时钻心的痛楚,心想,他不是喜欢自己吗? 为什么他救的那个人不是互有好感的自己呢? 那天晚上,余修柏醉了酒还闹着要送自己回去,除开撞破秘密之后的紧张,周沁然内心还是有一份欣喜。 看,他连喝醉了酒还记着自己!还要送自己回家呢! 那一瞬间,周沁然甚至短暂的忘记了逼迫性命的危机。 再后来,她知道余修柏要护送自己去徽州的时候,高兴地一个晚上没睡着。 一路上,她想找机会与余修柏说说话,与他打破沉默,只是那样的气氛,以她的性格的确无法主动开口。 后面快到徽州的时候,他们顺利定了情,他还抱假戏真做崴脚的自己,看着她小表妹明明黯然神伤,还要假做开心的样子,周沁然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仿佛她已经成功打败了一个情敌。 以后他第一个会救的人是不是自己呢?她喜欢的少年与她定情了。 甚至以后他们还会成婚,生子,直到白头偕老。 与她定情的少年与他的小表妹一齐落下山崖的时候,周沁然甚至恍然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他们落下山崖,她担心的不是情郎的安危,更不是他小表妹的安危,而是掉下去的是他们孤男寡女。 那个小姑娘天生就会撒娇一样,又漂亮的惊人,他们独处,他真的能抵挡的住吗? 等他们上来后,他还是自己的情郎吗? 刚刚进入徽州,周沁然被母亲留下的人手带走,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与情郎有婚约,情郎的父亲喜欢自己的母亲,而自己与情郎也是两情相悦。 作为既得利益者,小姑娘显然没有换位思考这回事。 她听说的版本里,她的母亲与情郎的父亲时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迫于无奈不得不分开,但是情意却并没有斩断,而情郎的母亲则是趁虚而入。 母亲留下的人对她非常好,她告诉了自己的危机后,没几天安王就来了徽州,一段时间后周沁然收到消息,追杀她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为什么呢?他好像已经彻底不喜欢自己了。 再次见到情郎和他的小表妹时,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与分开时大不一样了。 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都让周沁然心惊胆战。 周沁然捏着这封信,进了屋子,关上门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一次次的躲避,终于,终于还是……逃不过…… 为什么她和她娘会栽在同一对父子身上。 为什么呢? 男人的喜欢就这么肤浅?就只有朝朝暮暮? 周沁然想到自己见过的那位夫人,性格很是随意,脸上也时常带笑,颇有明艳之态,肌肤白里透红,人际交往游刃有余,很明显是被丈夫宠着,婆婆捧着的。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破坏自己娘亲感情的第叁者吗? 小姑娘一个人躲在房里,捂住胸口,背靠着门慢慢滑下来,失声痛哭。 她们母女都守不住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啊……她不想放弃…… 门内的小姑娘手里紧紧篡住手里的信,泣不成声。 这里是?曲艺阁? 这里是?曲艺阁? 余修柏也没想过会得到周沁然的回信,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封没有回信的信。 男子汉大丈夫。 他承认自己辜负了她,这件事的责任在他,余修柏并不否认,他也愿意送些钱财等身外之物去弥补周沁然。经过父亲余澍的事情,亲眼见过了母亲的痛苦与挣扎,有了这样深刻和血淋淋的例子在眼前,余修柏不会再给予周沁然人情,他也不会答应她任何事。 他舍不得他的小姑娘与他在一起后,会像他娘一样这么痛苦。 他爹他改变不了他已经做过的,但是他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 在余修柏看来,从前他们定情之前也看不出来周沁然有多喜欢他,余修柏曾经找过许多次机会与她相处,周沁然对他都不冷不热,初初定情便解散,他已经在尽力弥补。 周沁然不喜欢他,但是瑟瑟不一样,此时的余修柏早已经知道小姑娘很早就喜欢自己,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小小一团,甜甜的,瑟瑟根本离不得他。 瑟瑟跟周沁然不一样。 她是需要自己捧在手心里照顾和呵护的,自小的了解余修柏也明白,周沁然是独立的,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虽然元瑟瑟小姑娘或许其实也没有余修柏想象中那么离不开他,但男人早已经在心里做出了选择。 元瑟瑟在他心里是弱势的一方,是他偏爱的一方,他自来又习惯了保护小姑娘。 除了他娘和元瑟瑟,其他女人对余修柏来说,都是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和元瑟瑟之间,余修柏的选择根本不用犹豫。 ※※※※※※ 安定侯府守卫森严,安王虽有太后偏心给他的一些势力,但他回来前期,皇帝太后都忙着夺位和巩固势力,对他的教导多有疏忽。 等太后终于想起弥补这个儿子,最好的教导他的时机早已经过去了。 即使安王手里有一部分昌平侯府的势力,他的底蕴也太过浅薄,安定侯府守卫的都是自己的人马,一家人轻车简从,并不准备在京城久居,家里面的仆役大多是从交州带过来的,人很少,只够维持宅子的日常运转。 并不准备再多添置些仆役。 安王废了不小的功夫才给元瑟瑟传到信儿——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之前时候,元瑟瑟喜欢去曲艺阁,特意邀请她到曲艺阁一叙。 元瑟瑟禁足还没有结束,爹爹娘亲都还在气中,用腿肚子想元瑟瑟也知道爹娘不会答应自己要出门的请求。 他们现在大概猜到自己失身于余修柏,或许只是碍于余修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辈,加上将军府最近内部家事纠纷估计还有得闹,夫妻二人也先暂且压下,不去凑这个热闹。 整个府邸都是元瑟瑟盯着重新修缮的,她当然有悄悄逃出去的办法,只是爹娘最近确实盯她盯得紧,溜出去要有个时间限制。 门口守着的婆子们也不是吃素的。 白天的时候还会有人进来看看。 算上赶路,元瑟瑟最多只能出去叁个时辰。 不管结果怎么样,叁个时辰之内,元瑟瑟必须得要回来了。 元瑟瑟在家里被关的无聊,人手又被爹娘没收,收到的消息自然也并不像自己独自在京城时那样畅通。 元父元母现在最防着的人就是余修柏,现在还气的不行,别说见面了,夫妻两个连他们互相写信恐怕都不乐意。 好在令元瑟瑟庆幸的是,爹爹娘亲母目前至少没有把事情告诉兄长姊姊的打算,这样说教和生她气的人至少少了两个。 元瑟瑟悄悄溜出门去,做了便于活动的男装打扮,元瑟瑟去了白云山庄后,身体底子补足了,气色也慢慢好了起来,若说从前是白到透明,让人不敢触碰的精致琉璃,如今的元瑟瑟就是一朵即将成熟,即将绽放美丽的美人花。 即便穿上了男装,从她纤细玲珑的曲线,过于白嫩的脸蛋,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来这是个做男子打扮的小姑娘,只是为了行动方便才做的男子装扮。 金陵里面的规矩虽严,世家女子无论在哪朝都受限颇多,本朝倒也不算很严苛。 这样的装扮出来贪玩小姑娘,也是能见到的。 元瑟瑟没有带香云,香云熟悉她,让她留在家中应付意外,而是带了一个身手颇好的暗卫。 曲艺阁。 元瑟瑟过去来过好些次这里,门前迎客的人也对这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很有印象,一来就问她是否去她时常去的那个房间。 “不必,今日约了人。”领路的小厮了然的笑笑,又问了约定的房间号,带着人去了约定的地方。 “殿下真是好兴致。”元瑟瑟进来后,守在门口的小厮关了门。 安王坐在珠帘后头,前头是曲艺阁有名的清倌儿在弹唱,元瑟瑟进来,安王还稍微起了身相迎,以示重视。 “不及元小姐的兴致。” “找我来有什么事?”元瑟瑟掀开袍子坐下,一点儿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恭喜元小姐如愿了。”紫袍男子手里捧着一杯茶,假模假样恭喜小姑娘。 元瑟瑟本来就生的好,她母亲又是有名的英气美人,学着男子做束冠的高髻打扮,更显得人唇红齿白,又有一番五官立体的美姿态。 安王再喜欢周沁然他也是皇家人,背后又有一个纵溺的太后,太后怎么可能会看着安王及了冠,身边还没个暖床伺候的人。 安王不是当年刚被找回来的那个乞丐般的小子,如今经过皇权浸润的他对美色其实已经颇有几分心得! 紫袍男子看着元瑟瑟眸中闪过惊艳,不过他还记得自己今日的目的。 “我帮了元小姐,推己及彼,是不是也轮到元小姐应该助本王一臂之力了?”紫袍男子眸子晦暗,隐晦打量稍微丰腴了些的元瑟瑟,视线尤其黏腻在小姑娘一把纤细腰肢上。 周沁然虽是安王喜欢的姑娘,安王却在美色上有特别的爱好,尤其喜欢女子一把纤细的小腰,安王凭借身份的便利,知道元瑟瑟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里的曲艺阁,还喜欢让弹琴弹的好的清倌儿给她伴奏。 穿着男装,小姑娘走动也能看出那一把小腰扭的有多软,多柔。 也不知道跳起舞来,有多诱人,哼,倒是便宜了余修柏。 男人舔了舔唇角,借着喝茶的功夫掩盖住自己眸中的的算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尝一尝这般美人的滋味? “自然。”元瑟瑟坐的端正,连一根头发丝儿离安王都有远远的距离。 “殿下想要瑟瑟做什么?”元瑟瑟与余修柏做了那事,如今对男人那方面需求也有了一点了解,紫袍男人如影随形般的打量让人非常不适,要不是还差最后一步,说什么她也不会坐在这里。 与虎谋皮,要趁早谋得脱身才好。 “想来余小将军,已经将事情告诉沁然了。” 安王回京,带回来的是工部制图泄露一事的秘密,整个工部恐怕都要迎来一番彻查,安王在这里面,又有些不一样的权利。 这次南下他办成了大案,母后非常高兴,赏了他不少东西,安王也总算觉得自己的才能有了发挥之地,一鸣惊人。 他与元瑟瑟两个,互相都不大看得上对方。 元瑟瑟嫌弃他草包,安王嫌弃元瑟瑟是个女人,在安王心里,除了周沁然或许有一点点不同,金陵里年少的女郎在他看来同样也都不过妇人之见,并不愿意将具体的告诉元瑟瑟太多。 因此,安王只告诉元瑟瑟:“你只需要按照本王说的去做就够了。” “瑟瑟一个小女子,恐怕能帮殿下做的有限。” “哼,呵呵。”安王笑得意味不明。 “半个月后,母后的千秋宴上,本王本想求母后替本王与沁然赐婚,但是周太妃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对此事不太乐意,加上母后也不太乐意,算起来母后早年还欠了周太妃一个人情。”安王还是自鸣得意透露了一些。 “本王并不想过多一而再,再而叁的去求母后。”安王深知太后对自己的疼爱是因于愧疚,皇兄已经不止一次表现出来对自己缠着母后要人要东西的不满。 “如果是沁然自己愿意的,那么周太妃恐怕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元瑟瑟暗衬,周沁然的身份太低,只是一个侍郎家的孙小姐,安王想要太后直接赐婚做他的正妃,以太后对安王的疼爱程度,恐怕没有这个可能。 “不知道瑟瑟可以帮殿下做些什么呢?”小姑娘正色问。 “元小姐要做的很简单,拦截沁然派人送给余将军的信就可以了。本王还知道,沁然身边有元小姐的人,如果能在沁然身边再多说一说本王的好处,就更好了。” 元瑟瑟其实还在想,她自己虽与周沁然是情敌,却也并不真的想将她推进安王的火坑,进了这个男人的后宅,周沁然的性子恐怕都得被磨平了。 “元小姐?不答应本王么?” “好,瑟瑟答应殿下。”元瑟瑟不是什么好人,她给了自己两个选择,如果周沁然就此安安分分的,她可以帮她一把。 如果她…… “瑟瑟?”将军府的两个主人气氛冷落低迷,连带着整个府上的下人们做事都战战兢兢。韦丽华被余澍气的饭也吃不下,短短时日就清减不少。 余修柏听说街上一家铺子里的酸果特别好吃,有让人开胃的作用,特意绕过来给韦丽华买的。 小姑娘不许余修柏晚上去找他太频繁,一则小姑娘怕被人发现不对,二则小姑娘劝他多在家陪陪舅母,亲生儿子的陪伴对舅母来说总是有些帮助的。 “表哥?”元瑟瑟见到余修柏自然是惊喜的,她今日与安王的见面统共也没花去多少时间,为了避免怀疑,她还是从后门离开的。 “这里是?曲艺阁?”余修柏眯着眼睛凝视小姑娘,曲艺阁是金陵中有名的清倌儿场所。 金陵里面也有好些嫁了人不受宠,家里又有势力支撑的夫人来这里听曲儿,包养小郎君。 屋内的气氛被点燃 屋内的气氛被点燃 小姑娘被男人抓包以后,才恍然大悟般发现自己竟然就在这个门口喊了表哥。 她……她到底……该怎么跟表哥解释呢? 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有点不太对…… “嘿嘿……”小姑娘讨好的笑笑,也不记得自己之前是多惦记表哥了,趁余修柏不注意,转身就要跑。 可惜小姑娘身体虽康健不少,但她怎么比得过余修柏自小练武的速度,看不清男人的动作,只知道下一刻,小姑娘今天男装打扮的胡氏衣领子,已经被男人拎起来,细腿儿蹬了好一会儿,一步也没能挪动,小姑娘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一手控制住,自己已经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不提小姑娘有多后悔自己今日穿了胡氏的立领衣裳了。 “表……表哥……”小姑娘讨好的笑,樱唇微微嘟起,不自觉撒娇,手里揪住一片男人的衣角,微微晃动着,眼睛水灵灵的,带着不明显的不安。 曲艺阁是什么地方?金陵的女人或许不一定都知道,但众多男子对曲艺阁可谓是深恶痛绝。 余修柏回来后,听那一帮过去一起胡闹,如今娶妻生子的兄弟朋友们不止一次表达过对曲艺阁的痛骂厌恶。 “喜欢这里?”男人眼神变得危险晦暗。 一个身体弱的小姑娘偷偷从家里跑出来,不联系自己,竟然是来曲艺阁? 男人越想越生气,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小姑娘。 “没……怎么会?瑟瑟是听家里下人说这里的丝竹很不错,很能让人静下心来,所以瑟瑟才想着,来这里放松缓解一下,并不是这里的常客。”元瑟瑟特意在安王走后一炷香才从包房里出来。 等到表哥非自己不可,自己与安王两个见过面的事情,即使被发现,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如果不被发现是最好不过的。 只要表哥是袒护自己,元瑟瑟甚至是有恃无恐。 “是吗?”余修柏将手里提着的点心扔给跟过来的小厮,对小姑娘笑笑,看上去像是信了,又好像是没信。 元瑟瑟此刻也没工夫想这么多,她只想先快点离开表哥的视线。 “跟我来。”余修柏拉着小姑娘绕了道,小姑娘方向感不是很好,走神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表哥是怎么走的,七拐八拐的,就进了一个小宅子里头。 元瑟瑟却已经被绕的头昏眼花,心想,要是自己单独走的话,也不知道半个时辰能不能绕出去。 进门之后,元瑟瑟瞥到男人似笑非笑看了自己一眼,她不否认自己确实也有些思念表哥和那档子事儿了,但是,自己是在曲艺阁门前被表哥抓住的,而且,她后面等安王走了后,心里想着来都来了,确实又点了一个弹琴好的清倌儿打发些许时间。 只是没想到,自己为了谨慎从后门溜出来的时候还遇见了表哥,他甚至还猜出来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 元瑟瑟真真切切有被抓包的心虚。 男人的大掌泅住了小姑娘一侧的肩,元瑟瑟从男人防护的动作和男人的眸子中感受到了危险。 趁着男人转身的功夫,张开腿就跑。 只可惜,余修柏一直防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她一动,就被男人一把扛在肩头。 大步走进宅子里。 “表哥?表哥?瑟瑟该回去了,不然爹娘该担心了!”小姑娘踢腿。 男人一把篡住小姑娘细长的小腿,元瑟瑟连腿也蹬不动了,只能用自己的小手不断捶打男人宽厚的背。 “自己一个人去曲艺阁看别的男人弹琴唱曲儿就可以,跟我一起就是该回家了?”男人的语气愈发危险,元瑟瑟想到上次自己被久未逢甘霖的男人给干的下不来床,腰腿酸软了好几天。 谁知道表哥吃了醋后又会怎么惩罚自己? 小姑娘一心想逃,她喜欢的明明是恰到好处的欢爱嘛! “不……不是的,是真的该回去了呀……”这句话说的元瑟瑟自己都心虚。 余修柏呵呵冷笑一声。 男人大步进了屋子,一只手关紧了房门,接着几步并做一步,将肩上的小姑娘放倒在床上,快速动手解了外衫,双手撑着,压倒在小姑娘身上。 “没想我?”余修柏在家里除了陪母亲,其余绝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用来想小姑娘。 明明小姑娘搬出去没几天,不见面更是没几天,余修柏却觉得自己仿佛得了相思病,时时刻刻都在思念这个小姑娘,疯了一般想要她马上嫁给自己,做自己的妻子。 然后夫唱妇随,他们一起去交州,夫妻两个,只羡鸳鸯不羡仙。 明明已经坦诚相见过,元瑟瑟还是被男人赤裸裸露骨的目光看得害羞,脸颊微微发红。 不提表哥在那档子事儿上惩罚自己,余修柏对元瑟瑟真的是很好了,就算当初他还喜欢周沁然的时候,对自己这个表妹也多有照顾之意。 “想……想过的。”元瑟瑟撇过脸去,对着男人羞耻的话其实也不知道在床上被他逼着说了多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说出这种剖明心迹的话,小姑娘还是害羞的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想过的……呵……”男人咬住了小姑娘的一片耳垂,色情的舔,男人低笑的声音连带着说话时声带的震动都好像传到了小姑娘心里,小姑娘的心仿佛也被眼前的美色给诱惑住了。 男人衣衫半解,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腹,脖颈修长,脸上颔角分明,笑的又邪又涩。 “想过就好。”男人含住小姑娘嘴巴,极热情,极色气火辣的亲上来,还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占有。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元瑟瑟就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男人给亲断了气,嘴巴被啃的有种火辣辣的痛感。 “表……表哥……”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哼声从两人嘴唇相贴的地方传出来,哼哼唧唧的,又听不大清。 男人火热的躯体将小姑娘娇小的身体都包在自己身下,大手游离在小姑娘细嫩爽滑的肌肤上揉捏。 屋内的气氛被点燃…… 让人忘却理智的勾引(h) 让人忘却理智的勾引(h) 在这座丝毫不惹人注意的小院子里,此刻正发生着一场激情火热的欢爱。 褪去衣服的小姑娘,美得惊人,浑身上下都是奶白色的肌肤,酥胸挺翘,腰肢纤细柔软,两腿修长笔直。 小姑娘用懵懵懂懂又充满情欲的眼神看着男人,身子微微瑟缩,是余修柏再喜欢不过的模样。 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了。 自离开交州以后,余修柏还是头一次这么久没有见到小姑娘。 男人先是满足的在小姑娘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府里的情况闹的愈发严重,父亲一开始嘴硬不肯松口自己的婚事,母亲便不理父亲,连自己院子里所有属于父亲的东西都被她扔了出去。 余澍或许是大将军的位置做得久了,府上这么乱,竟然还有两个丫鬟趁机生出了想要爬床的念头,但在下药的时候被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给发现了,最后没能成功。 余修柏知道自己娘治家较为严厉,一般情况下那些个丫鬟根本不敢起心思爬床,多半是自己令人伤透了心的父亲有意放纵,想要借此激一激母亲,逼迫母亲松口。 后面余澍见如此,韦丽华都不肯松口余修柏的婚事,余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余老夫人年纪大了,她实在不想在自己暮年时见到儿子房中闹成现在这副模样,把余澍叫到房里臭骂一顿,不管余老夫人是真的生气,还是做给韦丽华母子看的,至少让人看了还是颇为解气的。 余澍被余老夫人骂了一顿后,表面上是老实了不少,后面还是不死心的做些小动作,可惜他的行为,只是让韦丽华本来就心寒的心更冷了下去。 又过几天,在韦丽华已经准备以青灯古佛来威胁余老夫人逼迫她退婚的时候,余澍终于恍然大悟般承认,原来妻子,真的已经被他弄的心远了。 这个时候,余澍终于松口。 他好像终于明白过来,闹成现在这样,到时候即使他初恋的女儿勉强嫁进了将军府,那个时候府上的人除了他自己,府里的主子,个个都抵触她。 家里人,除了自己,都觉得她是一个搅家精。 如果说此时的韦丽华还有那么一点可能与余澍和好。 那么后面,等韦丽华知道余修柏快叁岁时候,差点儿死去的那场风寒的幕后主使是阿加莎时,对这个男人便断了心里面潜藏的最后一丁点期待。 夫妻两个,终究是从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如今成了陌路人。 将军府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余修柏与周沁然的婚事,在余澍那里终于是不作数了。 男人陶醉的往下在元瑟瑟身上细密的吻着,小姑娘两只手微微抵触着男人坚硬火热的胸膛,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弄得那么凶。 “瑟瑟,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男人黏黏腻腻的吻湿漉漉印在小女人胸乳上,小姑娘天生骨架偏小,即使元气补足了,学着人大鱼大肉,山神海参的吃,也不容易真的发胖。 或许正是因为被男人给破了身子,又吃好喝好的补着身子,小姑娘也只有胸乳上明显的长了些肉。 小姑娘的腰腹已经足够纤细细腻,从脖颈往下,肩颈,锁骨,胸乳,细腰,连肚脐眼都特别和谐美好,好像美好的东西就该长成小姑娘那样。 微微丰满的胸乳让男人已经轻咬了好几口,奶白的肌肤像被人狠狠嘬的发红,还留下了几个湿亮的牙印。 天生娇小的姑娘娇娇怯怯地被男人咬的微微刺痛,眉头微微拧住,露出些痛苦的表情,看着男人的水眸可怜兮兮的,只会激发出身上男人更深的兽性,让余修柏更想狠狠的穿过她,与她灵肉交融。 “啊……表哥,瑟瑟疼……” 明明之前在街上的时候见到小姑娘还气的男人想要把她抱起来揍她屁股,现在却被小姑娘给弄得五迷叁道的。 下体硬的让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想要用自己的浓精将她灌满,让她的小肚子里面全都盛满自己的精水。 鼓鼓胀胀的,让人误会怀了孕才好! “瑟瑟,叫出来,我喜欢听……”男人色情顶顶小姑娘的耳窝,暧昧的声音里还带着“噗呲”的水声。 男人的手指勾缠在元瑟瑟腿心处,温柔又不是粗暴的按压小姑娘的花穴,让她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润,直到黏腻发甜的蜜水流了他满手,小姑娘控制不住的扭着腰,摇着身子迎合男人的抽插,渴望的将大腿夹在男人腰侧。 男人才把硬到发胀的巨物塞入小女人的花蚌里。 余修柏同样也和小姑娘一样渴望至极这一场欢爱,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小姑娘了。 粗硬的阴茎狠狠穿透了小女人的花蚌,棒身虬结的青筋随着男人挺身插入的动作抠刮小女人穴道的嫩壁。 “呼……嗯……啊……”元瑟瑟被插的娇声呻吟。 余修柏的阴茎很长,元瑟瑟早在第一次给他下药的那个晚上就知道的,男人的阴茎明明还是不常经人事的粉色,但其形状却非常可怕,又粗又长。 男人裸着胸膛覆压在小女人身上,二人赤裸相见,胸腹相贴,女人娇嫩的乳头贴着男人铜色的胸膛。 余修柏将小姑娘整个人都包在怀里肏弄,乌黑的青丝被男人大幅度挺弄的动作弄的蓬乱,铺开散在床铺上,像一把纯正的鸦羽的扇子,却衬的元瑟瑟白得愈发惊人。 小姑娘的手凌乱的抓着,无意识随男人挺弄的动作捏紧床单,意识渐渐凌乱,被快感覆盖。 男人也舒服的不行,喘息声越来越重,下体传来的快感兴奋的眸子都在渐渐发红。 “小骚货,喜不喜欢我干你?”男人舒服的口不择言。 短短一段时日,小女人这处竟比上次吸咬的还要紧,花心处的吮吸几乎要将自己存了许久的精水全部吸走。 这个妖精。 他这辈子都栽在她身上了。 小女人被男人干的身子发软,男人握着小女人的腰提起了她的下半身,将她细长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男人赤红的眸子看见小女人挺翘嫩白的小屁股沾满了她自己流出来的淫水,粉嫩的花穴淫荡地一吐一吸,穴尖的嫩肉颤颤巍巍,比刚弄好的豆花还要娇嫩。 这是欲拒还迎,让人忘却理智的勾引! 等我提亲,做我的新娘子……(h) 等我提亲,做我的新娘子…… 他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诱人! 男人心里爆发出极强烈的占有欲,下体痴迷的肏弄着女人的嫩穴,嘴里不舍的在小女人身上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 屋子内的两个人年纪都轻,男子身形修长,长腿细腰,腿臂结实有力,女子身形曼妙,肌肤雪白,即使被男人压在身下猛插,也还能看出来是非常带有少女气息的娇躯。 元瑟瑟被男人抬起双腿,下体被男人猛烈的进入,连骨髓里头都被男人干的麻了,小姑娘始终还记着自己是偷跑出来这一件事,不停的小声咿咿呀呀求饶:“表哥,轻些,夫君,轻些……瑟瑟还要早些回去的……” “呜呜……轻些……” 蘑菇头形状的龟头狠狠捣弄进去,娇嫩的花心被男人捣弄的酸软,滴滴答答的水液更是跟发大水一样,潺潺流出来,淋在粗大的龟头上。 “嗯嗯啊……” 余修柏好些时候没有肏弄自己心爱的女人,小姑娘又何尝不是好些时候也没能承欢,得到男人精液的滋养。 紧致粉嫩的花穴一吸一嘬,虽渴望这根熟悉的肉棍插入许久,但娇嫩的花穴,根本承受不住男人带有怒气的狂风暴雨般的猛插。 阴茎的前端几乎要顶到小女人肚子深处去,元瑟瑟被顶的双眸迷离,脑子里除了舒服的感受,几乎快要成了一团浆糊。 “瑟瑟去曲艺阁做什么的?”在将小女人插的迷醉后,男人终于悄悄伸出了自己的獠牙。 男人下体猛挺加速,撞的小女人措手不及,尖叫着在男人的冲撞中泄了一回。 小姑娘挺着饱满的胸脯大口喘气,脑子里刚刚经历高潮,还是一片空白。 怎么就又回到了这个话题呢? 好在元瑟瑟早有准备,被表哥拉进巷子里的时候,元瑟瑟就做好了准备。 “去……瑟瑟去……听心心唱曲儿……”小姑娘如同一只小船般被男人颠的在狂风骤雨中起伏 摇摆。 从她嘴里吐出的回答,更是刺激了身上的男人。 心心?余修柏对这个人很有印象,周围人咬牙切齿唾骂曲艺阁的时候,总是与这个人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 “你们……你们……男人都去得青楼,我……我们女子……不过听个曲儿……罢罢了……”小姑娘不知有意无意,竟全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被小姑娘的心里话气笑了,薄唇吐出湿热的气,全呼在小姑娘身上,此时的男人明明在笑,身上被男人气息打到的地方却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还有理了?”背着我去看野男人! 余修柏被小姑娘气的不行,对那个名字娘里娘气的男人也醋的不行。 怎么自己离开了白云山庄,还有男的能那么气他! 男人之前对着安王也没这么生气的原因在于,小姑娘自己对安王并不怎么搭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安王自己一头热,他的小姑娘根本就不稀得打理他。 但是这个心心不一样,余修柏从小姑娘的熟捻程度上来看,小姑娘早背着他不知道来了这个地方多少回了! 扯着嫩肉的大肉棒来回的猛烈抽插,带着男人恼怒的力气,气势汹汹,根本容不得小姑娘抵抗躲避。 “呜呜……轻……轻些……”小姑娘娇声哭着求饶。 男人越进越深,粉嫩的媚肉扯拽着男人的阴茎,胸膛中燃烧的醋火,几乎让男人想要将自己万万的子孙液全都灌入小姑娘的小子宫里。 让她给自己孕育孩子。 但如果是清醒状态的余修柏,却根本不会有这个想法,他与一般的男人不同,并不太看重子嗣,如今瑟瑟的身体刚刚养好了一些,根本舍不得让小姑娘早早就受这样的罪。 他自己还想多霸占小姑娘好些年呢! 男人都快要气的理智全无了,胸中的醋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他却还是舍不得开口让小姑娘放弃这个爱好…… 她难得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余修柏只能用更炙热的吻来表示自己的不满,用自己更火热的热情,来喂饱自己的小妻子。 狂暴湿热的吻亲得小姑娘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都软的不成样子,男人循着小姑娘的敏感点刺激,二人性器交合的地方汁液飞溅,流出来的淫液都被溅打成白色泡沫,飞得四处都是。 交合处一片泥泞。 又是狂风猛打,男人忍得青筋都红了,才克制住自己,从小姑娘紧致的嫩穴里抽出来,将腥臊的浓精射在小姑娘小肚皮上。 事后,男人看着累极的小姑娘,内心怜爱不已,轻柔抚着她光洁的额头,说:“瑟瑟,等我提亲,做我的新娘子……” 连一刻也不想再忍下去 连一刻也不想再忍下去 男人射出来后,哄着小姑娘又来了一次,元瑟瑟被久未开荤的男人做的累昏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元瑟瑟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屋子里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与出去穿的也不一样,是自己在家常穿的寝衣,大约是回来后香云又伺候她擦了身子,换了衣裳。 元瑟瑟动了动身子,想要翻个身,果然,腰间几乎起不来身的酸软告诉她,昨天的那一场欢爱不是自己的错觉。 “香云!”元瑟瑟动了动干涩的嗓子。 “小姐,你醒啦!饿了吧!”香云手里端着一碗炖的鲜香的鸡汤小馄饨,一看就知道是才从锅里捞起来的,还冒着扑扑的热气。 元瑟瑟刚睡醒,身体又酸又饿,一闻到刚出锅的鸡汤小混沌的小气,饿的在嘴里飞快分泌口水,恨不得能长出一张不怕烫的大嘴巴,能一口将这碗小馄饨全吞下去。 “谢谢香云,你真是太体贴瑟瑟啦!”小姑娘抱住过来扶着她起来的香云,小脑袋埋在香云细腰处撒娇似的蹭了几下。 “快起来,睡多了,当心晚上又睡不着了,净了口就先用了这碗馄饨吧!”香云站在元瑟瑟身后,帮她将头发先简单的挽起来,免得一会儿小姑娘吃饭的时候误将头发吃进嘴里。 “一会儿的时候慢点儿吃,小心噎着了,省的晚上又喊胃疼。”香云跟个老妈子似的,跟在小姑娘身后操心。 “好!”元瑟瑟与香云之间也颇有些姐妹情分,偶尔香云也会叮嘱她要自己好好注意。 “嗯,昨天你回来后,将军派了人过来看小姐。”香云一边给小姑娘摆小菜,一边漫不经心的提起昨天这桩让她胆战心惊的事来。 好在嬷嬷来的前一刻,元瑟瑟被男人打扮成丫鬟的模样送了回来。 最后让嬷嬷看清了元瑟瑟睡过去的脸,差点儿没能瞒过去。 府里的将军说的是元瑟瑟的母亲林月姗林将军,她手下的嬷嬷眼力自然也不一般,有些还是从娘子军里退下来的,手上都有些功夫,普遍带着一股严肃的气质。若非元瑟瑟提早回来了,香云又给她脸上打了一层粉遮掩气色,否则凭小姑娘回来时那个娇媚欲滴的脸蛋儿,根本过不了嬷嬷这一关! “谢谢香云姐。” “不过若是香云姐姐有了喜欢的郎君可一定要告诉瑟瑟,瑟瑟会帮你的。”元瑟瑟腹中饿得不行,小馄饨被厨子包的很精致,小小一个,偏又煮的十分入味,加了些虾皮紫菜,鲜而不咸,连汤带馄饨,都香得诱人。 “先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吧,你个死小妮子!”香云嘴上嗔骂元瑟瑟,手上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舍得动她。 ※※※※※※ 送走小姑娘以后,余修柏刚刚得到满足的心更躁动起来。 男人感到自己似乎连一刻也不想再忍下去,心里的躁动让他想立刻解除掉与周沁然的口头婚约,不在理会这桩事,然后委托母亲马上帮自己去安定侯府上提亲。 最好能立刻把小姑娘接到自己府上,与自己成亲,从此他们二人永远在一起才好。 这样自己也不用顾忌小姑娘还要回家,自己可以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小姑娘抱在怀里。 余修柏手里提着已经凉透了的糕点,回了将军府。 “娘,儿子回来了,给您带了好吃的易克化的糕点回来。”余修柏将手里的糕点随意放在韦丽华前面,然后准备转身就走。 韦丽华这些日子虽然看上去憔悴,实际上她的精气神却还不错,丈夫的背叛虽然让她难受,她却也不完全是依托爱情的女人。 这么多年感情和付出,或许还做不到完全不在意,韦丽华已经能做到平静面对余澍和他那个已经死去的青梅初恋了。 过去自己曾经企盼的她得不到,如今的她不过失望了,还生了些怨恨罢了。 或许会为了儿子,后半辈子都守在将军府,也或许等儿子成了亲,自己就会坚持不下去,要与余澍和离…… 韦丽华伸手摸了摸糕点的温度,好笑道:“回来的路上赶上官员们下值,人很多吧?” 余修柏摸了摸鼻子,讪讪说:“正是如此。” 韦丽华回了他一个笑,然后动手剥开了糕点外面的油纸,捏了一块准备往嘴里吃,却突然说:“瑟瑟看起来还好吧?” “还……还好。”余修柏正心思忐忑,在想自己该怎么跟母亲说去瑟瑟家提亲的事情,就没注意到自己娘亲的小花招,一不小心就上了当。 “嘿嘿,娘……”二十来岁的大男人尴尬的笑笑,不过他在小姑娘面前脸皮厚惯了,在韦丽华面前更是有过去十几年的斗争经验,更不会害羞这种事。 “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娘希望你能开心,要学会珍惜,以后也要好好对自己的妻子,不要……不要像你的父亲……” 余澍最近已经有些松口和要讨好韦丽华的迹象了,只可惜,韦丽华已经心冷,即使在事发之初余澍便采取行动讨好安慰自己妻子,韦丽华日后也会觉得过去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只要一想起就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带着这根刺,整个余生都不会平静,她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她自己和余澍,或许最终还是要走到和离那一步…… “过些日子,娘和你祖母便去安定侯府提亲,只是负荆请罪的事情就要你自己去处理,这个为娘可没有法子帮你……”韦丽华笑着看了一眼余修柏因为坐下而导致衣裳下拉,而露出的一团红痕。 林月姗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余澍求娶自己的时候没有经过什么磨难,或许这也是他不珍惜自己的理由之一。 韦丽华对儿子求娶自己也喜欢的小姑娘,遇到些磨难刁难,倒也乐见其成。 她相信自己一手养大儿子的品性,他与余澍不一样,他比他的父亲要懂感情,要更不注重权势,要更懂得珍惜。 从儿子毫不犹豫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韦丽华便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心。 “谢谢娘。” “我也累了,早些歇息吧,府里的事情也就在这一两天了。”女人又多说了一句二人都知道的话安余修柏的心。 修柏,我是真的喜欢你(女配作死) 修柏,我是真的喜欢你(女配作死) 或许是真的有些认识到自己的作为伤害了妻子和儿子。 余澍在余老夫人的围攻下,第二天傍晚便松了口,当着余老夫人、韦丽华二人的面说:“修柏与周家那个小姐的婚事不作数了。” 韦丽华终于等到他当着自己和婆婆的面松口,貌美的妇人没有开口再要求丈夫做些什么,倒是余老夫人为了这对夫妻竭尽全力,想尽了办法,拿出了自己逼着儿子立下的字据。 韦丽华看到这张字据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的,她丈夫的性格并不是能主动做到这一步的人,余澍见到妻子惊讶的目光,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燥红,又有些心虚。 余澍或许还有些抹不开面子,也或许是些其他的什么原因,面对妻子冷淡的目光,余澍也没说什么讨好亦或祈求妻子原谅的话。 余老夫人最后当着儿子的面将这张字据交给了儿媳妇保管。 等到如今关系降低为冰点的夫妻二人离开后,余老夫人终于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最后还是要让她来做个坏人。 唉! 本来儿子在外面打仗好些年不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本该是夫妻久别团聚,儿女绕膝孝顺的大喜事,谁能想到造化弄人,自己儿子不知道珍惜,性格过于骄傲自负,仗着丽华爱他,硬生生让一桩阖家团圆的喜事变成了如今夫妻冷淡,家宅不宁的局面呢! 现在就是连孙子也对儿子生了些隔阂! 怎么就不能让自己安度晚年呢! 几个时辰后。 夜晚的将军府。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悄悄从将军府后门被人接进来。 “准备好了吗?”黑衣斗篷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都准备好了,放心吧。”接引的人是一个穿着将军府统一规制的深蓝色外衫的嬷嬷,面容普通,气质沉稳。 披着黑斗篷的年轻女子犹豫一瞬,说:“多谢嬷嬷了。” 那领路的嬷嬷只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没有表情,即使有,在黑夜的掩盖下,也根本看不清她的想法,不过斗篷女子自己也有点紧张,眼睛大部分时间都盯着脚下的路,也没注意到这位嬷嬷脸上微带着些怜悯的神情。 她是将军府的主人余澍从边关带回来的,算是他手下比较得用的嬷嬷之一,这件事情她看得比较清楚。 今天跟在她身后跟过来的这个小姑娘,不过是夫人与将军之间斗争自愿变作诱饵的牺牲品而已。 不过这个人心肠冷硬,并不会多嘴提醒她,因为这个小姑娘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自己为她背叛主子。 “到了。” “就是这里吗?”年轻女子的声音还带着些微颤音,显然是紧张极了。 “进去吧!”深蓝色仆人装的中年女子推开了门,指着一间亮着灯烛的房间,说:“就是这儿了。” 说完,也不管年轻女子在想什么,便动手将她拉进来,关上了外面的木门。 “嬷嬷,我……”年轻女子转头,想要再问一问什么,却看见领着自己过来的嬷嬷已经走了出去,关上了来时的木门,根本不搭理自己。 女子捏了捏拳头,终于还是推开了门。 进屋后,年轻女子先是取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黑斗篷,终于抬起了一路上都低着的头,她打扮的十分精致好看,里面是一身紫色的衣裳,很衬她英气的五官,浓眉大眼,鼻子也比较高挺,嘴巴虽不是很小,但在这张脸上,只要嘴巴不过分出格,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周沁然吸了吸气。 其实她也没有办法了。 自己跟着安王回来后,没多久,祖父就被关了起来,她自己又用了母亲留下来的人去打听,只可惜什么也没打听到。 母亲留给她的人只颇有些钱,再擅长隐匿于市井,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周沁然又借着一起回来的交情,托人问了安王,只隐约得到个消息,说是工部舆图丢失,竟然怀疑与自己祖父有关系! 周沁然怎么可能相信!从前的时候自己并不喜欢出去宴会的原因有一个就是因为,侍郎府上并不富裕。 如果祖父真的勾结了那些人,他们府上怎么可能还过这样紧巴巴的日子! 她想去求人,又不知道该找谁,自己只是找安王打探一个消息都如此艰难,而且回来的路上,她看得清清楚楚的,安王喜欢的人是负心人余修柏的小表妹。 他真的会帮自己吗? 宫里的太妃娘娘又不管事,除了跟太后的关系近一点,家里也托人去探了探太妃的口风,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也说不容乐观。 周沁然急的不行,她对继母,父亲没什么好感,但是祖父因为自己年幼丧母,对她很慈爱,因此周沁然才能在侍郎府上过得还不错。 喜欢的人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祖父又被人扣住,雪上加霜。 她的信儿又送不进将军府,周沁然等的几乎要崩溃了。 终于,在她都要放弃,她等到了余伯伯的信。 余伯伯告诉自己:余修柏的母亲和祖母很反对他给他们定下的婚约,因此他希望自己跟余修柏生米煮成熟饭。 这样即使修柏的母亲与祖母反对,她们也无话可说。 等她与将军府结了亲,余澍便会出面帮她祖父。 一开始周沁然是犹豫过的,她想过自己如果以这种方式进门,肯定是得不到婆婆和祖母的认可的,但是被派来劝说她的人,又告诉她,到时候自己可以跟着余修柏一起去交州,不和她们在一个府上过。 这下,几乎是完全打消了周沁然的后顾之忧。 她安慰自己,自己这么做,不仅仅是为的自己,也是为了祖父。 年轻女子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来的时候虽然告诉她,说是余修柏喝下了药,此时应该已经睡死过去,听不见自己动作的声音。 但周沁然做贼心虚,动作比平时要小心的多,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修柏,我是真的喜欢你。”小姑娘低声呢喃一句后,便准备将男人的身体翻过来,贪婪的想要在之前看他一眼。 大家想要黑女配吗?瓜还在犹豫…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极可靠的男子模样 极可靠的男子模样 “修柏,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女子呆呆愣住,豆粒大小的泪珠子从她深邃的眼睛中落下。 “是因为我的家世不如人?还是你只是在耍我玩呢?”女子喃喃说。 临门一脚,只差一步,她却忽然想放弃了。 这样的事情,有违祖父对自己的教导,可是自己真的好不甘心! 他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学武,一起长大,他从小就喜欢招惹自己,围着自己转。 为什么他不过去了一趟边关,身边就有了一个他照顾她得无微不至的小表妹,曾经那个发生了新事情,有了新乐子,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给自己的少年,其实,自他从边关回来时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周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知道自己以后会喜欢上他,如果早知道,在他去边关后,自己就不会与他贸然断了联系。 就不会让他的表妹有可乘之机。 可是现在……似乎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步,她喜欢的少年,已经喜欢上了别的年轻姑娘,他已经不像年少时那样,他喜欢姑娘时,已经不再依靠作弄姑娘来博得她的关注,他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成熟,稳重,是一个极可靠的男子模样。 周沁然再难受,再不甘,也不得不承认,余修柏把他年少时的幼稚留给了自己,把那个成熟后,会照顾人,会安慰人的自己都留给了元瑟瑟。 嫉妒像烈火一样灼的周沁然整个上半身都又干又涩,疼得她说不出话,直不起腰。 “为什么当初不能像对元瑟瑟好这样对我呢?”女子喃喃出生,既是在问余修柏,也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答应了我,却又要反悔抛弃我呢?” 她想嫁给余修柏,可心里还残留的倔强的骄傲,让她迟迟迈不出下一步。 “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我,等到我也对你动心呢?” 或许是外面的人听到屋子里久久没有动静,本来守在门外的嬷嬷突然敲了敲门,提醒周沁然动作快点儿。 “知道了。” 即使有了外面人催命般的催促,周沁然还是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走出了这一步,她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对不起……”女子仰天缩回眼中的泪水。 她还是……做不到。 突然,从屏风的后头,走出来了两个人。 走出来的这两个人正是余修柏与韦丽华。 母子俩看她的目光俱都有种复杂,还有一种相同的冷漠。 周沁然知道,如果自己是余修柏母亲的话,有了自己母亲与大将军的那些事,还有自己与余修柏的婚约,也不会喜欢自己,还会非常讨厌自己。 更何况自己还不知知足,一直想办法要嫁给她儿子,今天甚至还联合了她的丈夫,要做出这样的事…… 两边的人俱都沉默,互相不说话。 “母亲……”余修柏眸中含着很深的担忧。 今天她刚刚告诉自己,已经得到了父亲亲笔写下的退婚书,不过一两个时辰,为了以防万一,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父亲拿母亲当傻子耍。 这些天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些,现在…… “不必担心我,我受得住。”韦丽华对着余修柏勉强笑笑,说实话,今天傍晚婆婆召集自己与丈夫的时候,她就不敢相信,他这么容易屈服,还让自己这么轻易就拿到了他亲笔的退婚书。 韦丽华相信婆婆能逼的他作出口头上的承诺,退婚书于自己来说只是意外之喜,她也确实没能想到,遇到这份“意外之喜”糖衣下包裹的砒霜,竟然是这样的。 他这是要逼她的儿子来捅她的心啊! 夫妻二十多年的感情,他就是这么对自己,一点旧情都不念,翻脸不认人。 韦丽华本来以为自己的心对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更冷硬了,但是,在这个晚上,亲眼的目睹,她发现自己的心还可以更沉重,更冷漠。 “今天晚上,我不会过分为难你,之后却也不会放过你。” 韦丽华不准备自己亲手对付她,脏了自己的手。 她早知道小姑娘元瑟瑟喜欢自己儿子,小姑娘应当也知道自己儿子从前喜欢过周沁然。 因为余澍的关系,她托付自己兄长多打听了些周家的事,知道周家如今的难处,她想起之前瑟瑟提过的她、自己儿子还有周沁然一起赴宴安王的事,当时小姑娘说起周沁然与安王之时难掩古怪的语气。 再知道如今整治工部的人中有谁后,韦丽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即便她今天因为犹豫,迟迟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但她与余澍是同谋!是想要逼迫他们母子的恶人!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叁思而后行! 韦丽华先让人带着揪着周沁然去了余澍的书房,还让人请了此时已经休息的余老夫人。 机不可失,她的确是又被丈夫重重一击,但她却也想能趁机划清界限。 她知道余澍他没睡,他没亲眼见到自己目的达成,没亲眼见到没人敢反抗自己,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 将军府深夜里的气氛并没有周沁然想象的那么激烈。 整个过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平淡,余家的几个人都没有人歇斯底里。 至少在她发挥完自己作用被送出去后,都没有听见任何一句可以称得上吵闹的声音。 夫妻二人这次是真的反目成仇,从前还只是冷淡,如今却是真的相见生怨,相看生厌。 余老夫人见到周沁然的那一刻,仿佛忽然老了几岁,闭上眼睛说:“你们的夫妻的事情老婆子放手不管了。” 韦丽华得到她这句话,也终于露出了自己强势的一面,说的那个心肠冷硬的男人哑口无言,逼得他当着周沁然的面退掉了这桩婚事。 事情的经过韦丽华此时已经不关心了。 过犹不及。 等到余澍受不了折磨的那一天,他总会放手,总要与自己写下和离书,如果他非不放手,韦丽华也已经做好要与他做一对貌合神离夫妻的打算。 “过些日子,事情稍微淡下去了,你便去找安定侯府认个错吧,不管林将军怎么打骂你,那都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该受的。” “如果真的想把瑟瑟娶进门的话,你可要好好表现,以后也要好好对自己妻子。”妇人发自内心的告诉面前高大的儿子。 “好。”长身玉立的高大男子也很郑重的答应了她。 “儿子省得,这是儿子做了过分的事该受的。” 隔亭相望 隔亭相望 没了余澍明里暗里的阻挠,安王的人终于能搭上周沁然这条线。 后悔又遗憾的周沁然被送回府后,即使困的心脏跳的砰砰作响,累得心脏一下一下几乎要跳出胸口,脑子又晕又疼,仿佛濒临猝死的前兆,即使吹了灯后,闭上眼睛,她还是睡不着。 她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中了计,又忧心祖父的事情,甚至她还担心余夫人走之前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不会放过自己。 如今的自己既没了她儿子的喜欢,又没了祖父做自己的后盾,在京城里,那个女人想要对自己下手几乎毫无后顾之忧。 就算他们周家还有一个在宫里的太妃又怎么样,太妃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也不是皇帝的养母,他们周家在朝堂上也很久都没个有力的人了。 今天过后,周沁然也想不到自己还能见到余修柏的办法,更别说求他帮自己,况且就算他乐意,他的手或许也伸不进去。 有他母亲和元瑟瑟那个小贱人在,余修柏根本不会对自己心软。 周沁然闭着眼睛想了很多,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人才勉强迷迷糊糊睡过去。 被丫鬟叫醒的时候,太阳早已经高高挂在天上,晒的人心烦意燥,只微微敞开些窗户的屋子里,也有一股闷热在里面。 “小姐,先用些饭吧,婢子知道您担心太爷,但您的身体最重要,先起来用些饭,没得把自己身体先饿垮了。”那婢子是周沁然院子里负责给她送饭的其中一个丫鬟,并不十分得她喜爱。 经历昨夜那一场后,不管真假,周沁然对这份关心内心里还是有些受用的,因为现在只有她还记得自己没有用饭。现在的周沁然即使睡醒了精神还是非常疲惫,昨天下午,周沁然担心自己与余修柏的第一次自己表现不好,特意没用晚饭,晚上回来累的只想躺在床上。 闻到那一碗熬得香香的山药粥,胃里绞痛般翻涌了两下,又饿又想吐,像是有些饿过头了。 周沁然简单漱了漱口,便坐下开始喝粥。 给她送饭的丫鬟站在一边踌躇着,迟迟不走,手指绞着衣服下摆,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犹豫了好一会儿,眼见周沁然那碗粥喝的都快见底了,小丫鬟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姐,婢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周沁然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图的,或许她还真的有一点狗急跳墙的心理,此时无路可走的她,倒真想听听这小丫鬟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婢子知道小姐这次从徽州回来,一路上都是由安王殿下护送的…… ”小丫鬟说到这里,还特意停顿了一下。 周沁然也没辜负这个小丫鬟的期待,冷笑一声,又喝了一口粥,继续听她还有什么想说的。 “安王殿下护送了您一路,婢子猜测着,殿下他……是不是对您有些那方面的意思?” “对我?”周沁然想到回来那一路上安王与余修柏的针锋相对,先是立刻出声反对,看着那丫鬟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后又眯着眼睛回忆起来,仔细回想自己曾经没注意过的细节,安王对自己……似乎是……是有些怪异。 之前与自己以为喜欢元瑟瑟的安王走在一起,确实让她颇有些得意,瞧,这么漂亮的姑娘,她喜欢的男人和喜欢她的男人最后都喜欢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女子的耐心告罄。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想提醒一下小姐,如果真想救太爷的话,为何不尝试走一下殿下这条路呢,婢子还知道,小姐托人找安王殿下打探太爷消息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小姐为何不肯试一试呢?”那婢子说到最后,竟是直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周沁然面前,听这声音,都知道她的腿上绝对起了面积不小的淤青。 “小姐……” “你先下去吧!”周沁然放下筷子,不耐烦挥挥手,让婢子出去的时候顺带将碗筷也一块收拾走。 “是。”不管自己有没有暴露,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小丫鬟还磕了个头才起身,不过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眼神中闪过得意。 自己的任务总算完成了,若不是之前有人有意无意挡着自己的路,自己怎么也不会用这么个笨办法…… 好在小姐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过些日子,等到上面的人再对工部那边的人施压,殿下交给自己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了,想到上面对完不成任务的人处罚,小丫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以后自己也不用留在这里了…… ※※※※※※ 府里的事情刚刚过去,尽管余修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小姑娘提亲,但现在父亲正处在被自己和母亲算计一头的压抑恼怒中,出于保护小姑娘的考虑,余修柏连大大方方去安定侯府拜访认错都不敢。 送个认错的信都是找可靠的人悄悄送过去,根本不敢让父亲知道,好在安定侯府那边应该隐约知道了一些将军府上的变故,两家人在此事上的配合倒算默契,一并瞒住了余澍那头。 等认错的书送到林姑姑手上后,余修柏便发现自己竟然溜不进去瑟瑟的闺房了。 二人之间最近的一次,便是瑟瑟借坐在屋顶赏月的名义,与徘徊在她院子外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元瑟瑟知道表哥主动向爹娘认错后,便知道自己恐怕在定亲前都没有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好在余修柏处理完将军府的事情后,会时常来安定侯府与她见面,即使二人之间说不了一句话,但两个人真心相爱,此番倒也别有乐趣。 两个心向对方的小男女可不会去想安定侯夫妇又怎么在背后唾骂他们这对儿小崽子。 “娘的,这个臭小子又来了,天天来,天天来,下雨也拦不住他!”安定侯骂骂咧咧站在自家夫人旁边,一个大男人,如同市井上的泼妇吵架一般,嘴巴里面嘟囔个不停。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臣女,愿意 臣女,愿意 或许是皇帝心生忌惮,林月姗等人回来好一阵了,皇帝才开始论功行赏。 余修柏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大型的战役,但是他的表现非常好,既有家学渊源带来的优势,又有他自己的天赋不俗。 他在这一仗中的表现,就如同当年余澍在月氏那一仗中,少年将才,得了很高的封赏。 原本按照皇帝的忌惮程度,余修柏并不一定能升任这么高的职位,但或许是皇帝知道了将军府上最近生了些乱子,知道余家父子关系闹僵,还几乎不会和好,这次封赏,余修柏的职位比预想中高了很多。 对于余澍,对于他现在的职务和作用来说,更上一层的职位,西北道兵马大元帅,远在交州,甚至可以便宜行事,心有疑虑的皇帝显然并不想封给他。 皇帝用了忠勇侯这个封号,赏余家可叁代袭爵,还一并赏赐了许多财宝和几个虚职的称号。 余澍领旨谢恩,余老夫人,韦丽华,余修柏皆因为余澍的缘故,在家听候圣旨谢恩。 ※※※※※※ 那天有了那个小丫鬟进言后,周沁然虽没怎么提升那个丫鬟的位置,不过后续替她去大厨房取饭的丫鬟都换成了她。 周沁然也试探着与安王取得联系。 果然,正如那个小丫头所说,周沁然很轻易的就与安王取得了联系。这个小丫鬟摇身一变,甚至隐隐成了周沁然与安王之间的联络的桥梁。 比如说现在,小丫鬟提着一个笨重的食盒,里面装了几道小菜,一道糕点,任谁也没想到,周府小姐周沁然惯用的食盒底下,竟然还藏了一套衣服和一些首饰。 “小姐,初九太后万寿宴,殿下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小丫鬟将食盒放下,然后拆分开来,取出放在最下面的一层,里面是一件完全照着周沁然的身量制作的一套奢华衣物,呈深绿色底,衣角边用更深一点的绣线缝边,还有颜色较浅一些的金线在衣裳上大面积绣有花纹。 饶是没能一展这件裙子的全貌,小小管中窥豹,周沁然已经知道这件衣裳绝对是巧夺天工的上上之作! 小丫鬟将裙子整理进柜子里后,又在那食盒上敲敲打打了一番,周沁然一个学过武艺的人,都不大看得清她的手是怎么动的,很快,食盒又弹出来一个很薄的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封被漆封过的信。 信上没有署名。 小丫鬟将那封信极恭敬的请了出来,双手呈递的姿态交给了周沁然。 “小姐,这是殿下给您的信,里面有些殿下想对您说的话。”小丫鬟说话,手上利落的将食盒复原,带进来的几个菜摆好,提着空盒子,快速退下去。 临走前,甚至还贴心的替周沁然拉了拉门。 周沁然赶紧打开,里面的话也并不很多。 先是安王用很华丽的辞藻表示了一番自己对她的爱慕和思念之意,然后便是希望自己能求娶她,说自己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华丽的衣服和首饰,希望她能笑纳,能穿着他们赴宴,到时候他会在宴会上向自己求亲,只是希望到时候她不要拒绝自己。 其实周沁然看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迷惑的,太后赐下的懿旨,自己也没胆子反抗,安王又为何要自己同意。 不过现在,她也只以为是他喜欢自己,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让她好歹从余家的阴影里得到了些许慰藉。 她也是有出色的男子喜欢的,并不缺余修柏这一份。 此时的她,经历变故,已经暂时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 ※※※※※※ 太后,慈宁宫。 太后的寿宴是由皇后一手操劳的,皇后负责承办也付出了极大的心力,宫务上上下下最后都要交由她来处理。 若是办的好了,或许也只能得一句夸赞,办得不好,说不定还会得了皇帝的厌弃。 一帮女眷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好,来了宫中。 因为安王殿下已经及冠,最近又立了大功,很多人都揣测,本次的万寿宴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替安王选妃。 很多想要做王妃的姑娘,都争奇斗艳,各展自己的美貌体态。 霎时间,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们精心打扮,被父辈精心教养的贵女们千姿百态,年轻女子们个个与花比娇,这一场视觉的盛宴,看得人眼花缭乱。 “儿臣祝母后万寿无疆……”第一句表明自己的意愿后,安王后面又说了一很多祝福的话,可惜元瑟瑟一句也没听进去。 元瑟瑟坐在林月姗旁边,早在一旁等着安王与周沁然的好戏开场。 “只是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太后尚且称得上保养的年轻的脸上,慈祥看着自己宠爱的小儿子,在他说贺寿词时,还时不时对着皇后微笑点头,显然对这个儿子非常喜欢。 不管他准备了什么样的贺礼,都能得到她的欢心。 她的儿子是皇帝,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难得对哀家还害羞起来了!”太后脸上还挂着笑,与奉迎她的皇后打趣。 “儿臣心慕周小姐已久,想求母后给儿臣赐婚!”安王说话的时候,还一边往周沁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期待已久的姑娘害羞的满脸绯红,周沁然的姨母更是激动的不行,公公被抓后,她本以为周家已经…… 之前太后托着迟迟不给安王赐婚,一方面她觉得要有个有才有貌又有家世的姑娘才配得上自己儿子的尊贵,另一方面,太后经历多年宫斗,怎么看不出来皇帝隐隐的不满,但始终迟迟下不了决心赐婚。 见儿子请求赐婚的姑娘并不很出众,身上的衣裳凭她自己绝对弄不到手,正是臭小子前些日子找自己死缠烂打要去的。 “周太妃的侄女?”太后看向周沁然的目光就远没有看向安王的那么美好了,想到周太妃,这个女人还皱了皱眉。 “回娘娘的话,臣女正是周太妃的侄女。”周沁然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她有没有足够的消息可以连接起来,这个想法便如同灵光一闪,很快消失无影。 “母后?”安王看向太后的眸光隐有哀求,太后又想到皇帝对这个小儿子的忌惮,心中叹一口气,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听说周侍郎被抓进去调查了,给周太妃的侄女儿赐一桩婚事,也算还了她当年的恩情。 “哀家欲赐你做吾儿的安王妃,不知你可愿意?” 太后说出赐婚的话时,不仅是周沁然,那一众精心打扮的少女,脸都青白。 “臣女,愿意。” 正文完 正文完 或许太后真的念着自己的大儿子,安王的婚事以皇族的标准来说,准备的很仓促,自定下婚事后,皇帝虽然又赏赐了不少东西,但是仅仅叁个月的婚期,于安王的身份来说,实在是有些仓促了。 周沁然直到自己收到了宫里送过来的婚服,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自太后赐下婚事后,没过几天,那群负责办理工部案子的人没过多久就把祖父放了回来。声称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可是什么误会又能让他们将祖父捉拿,在牢里关押近一月之久呢! 祖父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从前,回来的时候,原先合身的衣物都大了一圈,可见老爷子在被关的日子里也很吃了些苦头。 令人感到安慰的是,周老侍郎精神头还不错,知道周沁然与安王的婚事以后,整个府上,也只有他感叹着说了一句“糊涂啊!”,其余人,包括周沁然的姨母、亲生父亲,都只觉得高兴,没几个想过更远一些的将来,都只看到了眼前的好处。 几乎都在算计着自己女儿/侄女儿攀上了皇族,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比如周父,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自己女儿如今马上又要成为王妃了,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应该往上升一升了?比如周沁然的姨母,等那个死丫头做了王妃,是不是应该提拔一下她父亲的官职,以后怎么也得拉她弟弟一把吧? 距离安王大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余老夫人与韦丽华一道上了安定侯府的门,终于替那个心心念念许久的小子上门提亲。 当然,在上门提亲的前几天,余修柏已经秘密来过安定侯府,赤裸上半身,负荆请罪。 元家的姐弟两个知道了余修柏与元瑟瑟做过的事情后,两个人都叫嚣着绝对不会将元瑟瑟嫁给他,甚至还在余修柏对着安定侯夫妇跪下请罪的时候,两个人还使了些坏刁难余修柏。 当然这些都被安定侯夫妇看在眼里,夫妇二人谁也没有伸手阻拦,最后也不过是不疼不痒的说了二人几句。 余修柏心里有愧,不管什么原因,自己要了小姑娘的身子,自己就是犯了错,更何况自己过去还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伤了早就喜欢自己的小姑娘,受到大舅子的刁难,余修柏盯着烈日咬牙一声不吭的受下了。 小姑娘是安定侯府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姑娘,自己现在,于安定侯府那些真心疼宠小姑娘的长辈们来说,就是一匹想要叼走小姑娘的饿狼。 余修柏也不否认自己现在也正是一匹想要叼走小姑娘的饿狼,他疯狂的想要将小姑娘迎娶过门,为她定下自己妻子的名分。 连着来认错认了好几天,心里其实也有些心虚的林月姗夫妇终于接受了余修柏。 毕竟来京城以前,夫妇二人可都看得真真的,那时候自家姑娘与这个小子可没有现在这样的情意。 多半自己姑娘在里面还做了点儿啥。 夫妇二人当然不会责怪自己女儿,知道了只会当做不知,还要抱着为人父母的心态,替小姑娘扫干净后腿。 后面有了韦丽华和余老夫人的亲自登门,林月姗又与余澍是养兄妹,余澍不管与自己夫人在家里怎么闹,至少他从没有休妻的想法,更不敢扫了多年不管事的母亲的面子。 筹备一番后,两家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管是安王、余修柏还是元瑟瑟等人,京城中富贵人家儿女的嫁妆聘礼都是从小攒起来的,皇帝做太子时地位稳固后,太后便挪了部分心思在安王身上,他大婚时要用的好些东西,太后早早就给他攒了些,有了这些东西撑场面,安王的婚事相比较皇族的婚事来说,也不算寒酸。 韦丽华这次并不会跟着余修柏他们一道回边关,她恨不得连余澍的脸也不要看见,林月姗作为一个母亲也很体谅她,两家儿女的婚事,就定在京城举办。 因为回交州的日子迫在眉睫,两家长辈找人算了最近的黄道吉日,日子便定在下个月,等小夫妻成婚后带着新婚的夫妻俩一道回交州。 相比较于安王婚事的游荡全城的隆重,两家人的婚事就要低调的多。 但两个年轻男女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元瑟瑟很多嫁妆都还留在交州境内,只等二人回去,便把东西搬到夫妇二人的宅子里去。 元瑟瑟期待许久,自己与表哥的婚事终于成真了。 唯一让她可惜的是,定亲之后,别说面对面交谈,二人连之前在屋顶上隔空相望,都不可能了。 元家其余四口人防余修柏防的非常严实。 一月后,安王安王妃大婚。 再半月后,余修柏元瑟瑟大婚,婚后半月,夫妇二人并林月姗等人启程回交州。 一年半后,周沁然就不见孕,安王纳妾魏氏。 再叁个月后,安王纳妾吴氏,魏氏有孕叁月,不久后,吴氏有孕,周沁然还是不见消息。吴氏身份贵重,又颇有手段,周沁然被整的苦不堪言,她也终于醒悟,一改从前的性子,开始争夺安王的宠爱。 叁年后,余修柏职务再次上升,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同年,元瑟瑟诞下一子,余澍遭遇月氏旧部埋伏,引发从前旧伤,腿部截肢。 五年后,余澍遭遇身体上的重大打击,萎靡不振,性格大变,十分多疑,韦丽华携一颇为亲密的男子秘密探望儿子、儿媳及孙子,余澍受刺激,病情加重,逼迫韦丽华照顾自己,韦丽华拒绝后与那儒雅的男子离开。 十年后,余澍托着半死不活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身边的亲人都被他喜怒无常的脾气,弄得不敢靠近他,韦丽华再来交州也没见过他,与那个从小时候就喜欢她,一直等她的儒雅男子周游天下,二人虽无夫妻名分,日常相处却与恩爱夫妻并无两样。 十一年后,余修柏夫妇回京,见到了被蹉跎憔悴的周沁然,此时周沁然的神情早已经不是当时矜傲少女,但元瑟瑟在丈夫的宠爱下依旧如少女时貌美。周沁然不死心,想效仿自己母亲,请余修柏帮自己,告诉余修柏当年的真相,恶心元瑟瑟,离间二人感情,可惜直到夫妇二人离京,余修柏连身都没让周沁然的人靠近。 很多很多年后,元瑟瑟与余修柏携手一生,恩爱不疑,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们的孩子也很好的继承了父母,对自己的妻子也很好,他们的孩子像他的父母一样,携手自己的妻子白首不相离。 稍后十二点半还有一更洞房番外~ 番外洞房(有h) 番外 洞房 元瑟瑟坐在拔木床上,盖着红色的盖头,撑了一天,脖子酸疼的要命。 她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自己真的很期待与表哥成亲,终于达成多年夙愿,还有自己娘亲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呆在新房里,元瑟瑟说不定都控制不住自己。此时此刻,她已经坐在桌子旁吃些点心垫肚子,说不得还让人给她送了一碗面呢! 唉,成亲是真累,也是真折腾人!小姑娘不厚道的希望表哥忙了一天,在外面招待宾客回来后,也能像自己一样疲惫。 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逃过今晚的洞房啦。 二人在成亲前有多久没见,元瑟瑟心里还是有数的,虽说与表哥做了那事儿后,自己有时候也会想念此事,但表哥每次弄到最后还是不放过自己。 元瑟瑟今天觉得自己从心到身体都很疲惫,只能祈祷表哥也像自己一样被宾客们折腾的很累,回来最好倒头就睡。 到时候自己也不会嫌弃他的嘛! 小姑娘披着盖头,母亲派过来看着她的嬷嬷,让她只略吃了几块点心垫垫肚子,多的是一点不让小姑娘碰。 元瑟瑟心里冤哪! 以前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一家人都盼着自己能多吃些东西,怎么如今自己身体好起来了,有食欲了,偏还不让自己吃了。 自己也没怎么长胖,表哥说了,自己还瘦着呢! 他们怎么就不会欣赏自己的美呢! 小姑娘满腹牢骚,又无人说话诉苦,既期待又郁闷。 ——吱呀,房门开了。 穿着正红色婚服的男子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俊朗的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喜气,大步走进来,接过嬷嬷递过来的玉如意,走到新娘子身边。 临到掀盖头的时候,带着酒气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玉如意被男人的手指捏的死死的,被男人手指握住的那一块,竟已经黏了些细密的水珠! “瑟瑟,我来了……”喉头蠕动半天,明明在进新房之前,余修柏还有很多想要告诉元瑟瑟的话,但等真的到了这一刻,余修柏发现自己竟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发现,自己只能告诉自己的小妻子,他来了,他来娶她了,掀了盖头,喝下交杯酒后,他们二人从今往后,就真的是夫妻了。 以后,他的家里面,会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家等他回来,自己在外打仗的时候,也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辅佐自己。 他心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表哥……”余修柏进来后,元瑟瑟也很紧张,心一下就突然提起来,这时候她竟有些感谢母亲派过来监督自己的嬷嬷,没让自己吃些什么不该吃的。 随着玉如意揭开红盖头,小姑娘羞涩的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今夜也格外英俊的男子。 小姑娘早上被拉起来,做了浓艳的打扮,她的底子本就很好,又有烛下美人的说法,新娘子抬起头看向男人的那一刻,美的让人心惊。 这种美是一种浓烈的美,突出了小姑娘有些深邃高挺的五官,极其夺人眼目! 杏眸水润如星,嘴唇红如樱桃,皮肤白皙细嫩。 余修柏又被自己的小妻子惊艳到了,看得怔了好一会儿。 “喝……喝交杯酒吧……” “好!”二人不是没独处过,刚才的气氛却让二人有了一种初相识时会出现的不自然。 在小姑娘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男人突然按住了她,元瑟瑟疑惑的看了男人一眼。 余修柏也没多解释什么,绕到她后面,小心为小姑娘解下了繁重的头面,将小姑娘一头青丝解放出来。 “要……要不先洗漱吧?”小姑娘说完,恨不得打自己嘴巴一巴掌,她在说什么胡话呢!她从来也没发现自己竟然也有这么破坏气氛的一天。 “好!”出人意料的是,男人也很温柔。 今天的小姑娘虽然很美,那一层厚厚的粉扑在脸上,余修柏猜到她一定很不舒服,她身体也就是现在好了一点,自己成了她丈夫以后,还更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要比小姑娘未出阁在家时更好的对她。 元瑟瑟洗漱的时候,男人知道她今天紧张,他自己也同样紧张,随意找了个理由在外面等她。 小姑娘洗好,患上寝衣后,男人用她洗过的水匆匆擦了擦身子,很快也出来,屋子里下人们都识趣的退下,二人身上都还带着些氤氲的水汽。 衬的女子清美如脱水芙蓉,男子眉目清亮,眸光如剑,不错眼的凝视着小姑娘。 “先……先喝交杯酒吧……”小姑娘被男人看的略有些紧张。 “好!”男人什么都说好,反正小姑娘已经是自己妻子,今夜怎么也跑不出自己手掌心。 小姑娘在男人如狼的目光中慢慢吞吞挪动,洗了个澡后,脑子清醒许多,看见男人明亮的眸子,小姑娘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一遭是逃不过了,元瑟瑟被男人一把拉在自己怀里坐下,小屁股紧贴着男人结实修长的大腿,男人身上灼人心的火热贴着皮肤传到小姑娘身上。 “不是要喝交杯酒?”男人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放在小姑娘手上,示意她接住。 “嗯嗯,喝……”小姑娘硬着头皮开口,说:“咱们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喝了酒就直接就寝啊?” “你说呢?”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异想天开的小姑娘。 元瑟瑟知道自己已经阻挡不了今晚的大势了。 迷迷糊糊喝完酒后,小姑娘不知不觉便被男人压倒在床上。 “表哥,咱们今夜早些安寝,好不好?”小姑娘退而求其次。 男人的吻落在了小姑娘的胸上,炙热的舌头席卷小女人胸乳上一切美味,疯狂吞咽个不停。 “我尽量。”男人并不直接答应元瑟瑟的请求,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我尽量? 尽量让自己早睡吗?天! 奶头儿的疼痛让小姑娘短暂的回了回神,移了移眸子,见到男人凶猛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今天也不专心?”男人的手指插入小姑娘柔软的青丝,顺滑的抚了抚小姑娘的头发。 莫名的,却让小姑娘感觉到危险。 “那怎么给我下药时那么大的胆子?嗯?”男人笑道。 他的记忆早恢复了,他现在已经爱上了这个小女人,因为胸中浓烈的爱意,余修柏选择了既往不咎。 下一个瞬间,小姑娘因为吃惊而露出的香舌被男人一口吞没,来自男人的猛烈进攻,几乎要让小姑娘彻底沉溺过去。 但被岳父岳母阻拦,久未见到小姑娘的男人已经硬到发疯。 他的身体一直在渴望她。 抵入的阴茎火热巨大,小姑娘久未承欢,身体又还没经过充分的开发,吞下的稍有些吃力。 小手忍不住握住尚未进去的那一端,柔嫩的掌心握住了男人肉根,紧致细嫩的皮肤又凉又舒服,刺激的男人大口粗喘。 此时此刻小女人的肉壁也配合的紧紧收缩起来,壁上的嫩肉像一张张嘴一样收缩起来,双重的节奏,刺激的男人头皮发麻。 “小妖精!你要吸死我吗?” 男人又亲了亲小女人身子后,深顶了几下,大手抓住小女人略显丰满的胸乳,彻底揉软了元瑟瑟的身子。 婀娜的女体紧紧缠绕在男人身上,二人紧紧相交合在一起。 男人胯下用力往里顶,小女人攀附在他肩上,被顶的轻颤,微张着小嘴,发出诱人的呻吟。 小女人被男人提着纤腰,红着眼猛往里插干,白嫩的小肚皮上接连不断的出现蘑菇头形状的凸起,元瑟瑟已经在男人的猛攻下泄了好几次。 “嗯……啊……夫君好喜欢,再用些力……” “再重些……”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二周目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上) 二周目 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上) 先说个题外话哈:叁周目叫做当余修柏错过元瑟瑟(这两个番外瑟瑟都是小寡妇)。身份设定会稍有改动,可以将她当成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来看。 交州是塞北苦寒之地,交州虽是与域外通商的要塞,自有另一种胡服异语的繁华,但在这里,再好的景色似乎都被这里荒凉的黄沙蒙上一股砂砾暗黄的色调,很少有在京城那等繁华之地享受惯了的愿意来这个地方受苦。 而余家,就是世代驻守在此地的将门世家(关于月氏的问题,在这里提前解释一下,余澍攻打月氏为借兵)。 余家的祖辈,父辈,包括这一代已经长成的大将军,余修柏,都驻守在大梁的塞北边城,保卫大梁边境安全,余家对皇族,对百姓,忠心耿耿。 说到将军府,那就来简单介绍一下。 余家人口简单,现如今,余家辈分最高的长辈,是余修柏大将军的祖母,余老夫人,再往下,是余澍与其夫人韦氏丽华二人,其夫妇二人有一独子,便是如今交州的守护神,余修柏。 余修柏有一夫人,据说是京城里来的贵女,唤做周氏沁然。 据说二人成亲前是情投意合,又有父母乐见其成,因此本该是成就的一对儿良缘,后来却不知为何,夫妻二人关系变得颇为怪异。 农历七月十五,对常年在交州的人来说,本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今日只不过是恰好赶上了大将军出城巡视兵营的日子,再恰逢韦丽华娘家的远房侄女儿即将前来交州投奔她而已。 韦丽华的这位侄女儿,十分命苦。早些日子写信前来,说自己丈夫因病去世,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在家中艰难为亡夫守孝一年后,实在撑不住那帮子要钱要地逼迫他们娘俩的族亲,家中母亲又去世,实在无处可去,无法可想,便想来交州投奔韦丽华这个姨母,到时候安顿下来,这个侄女儿又有一手绣花的好手艺,自可以想法子养活自己与儿子。 韦丽华与妹妹十分情深,而且这个女儿是妹妹去世前几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对她十分怜惜,马上回信过去,劝她早些过来,来了也只管在府上安心住下。 ※※※※※※ 穿着素淡的小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身形瘦弱,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被前面一个看上去比她稍小几岁的小丫鬟拉着飞快往城门口方向跑。 只可惜二人都是第一次出门来交州这种不容易辨识的地方,没跑几步,便在附近的山上迷了路。 二人俱都跑得气喘吁吁,小丫鬟一手拿着一根粗硬的木棍,一手拉住自己主子,远看的时候,小丫鬟衣裳上似乎开了一朵颜色靡丽的花,待近看时,才发现,那是一团艳红的血。 两个弱女子,这么急匆匆的跑,又不在城内,身边也没有护卫,大概能猜出来二人遇到了什么样的事。 “夫人,前面好像有一座庙,要不咱们在里面歇歇脚再走吧,刚好让婢子再辨认辨认方向,咱们匆忙间似乎走叉了路。”那婢子身高中等,不胖不瘦,遇上了事儿,口齿清晰,却也还算沉稳。 “好,钰哥儿似乎也受不住了,让他歇歇,吃个丸子,咱们用些吃的再走。”年纪稍长几岁的女子容貌十分美丽,身姿窈窕,即使是这么匆忙的逃跑,发髻散乱了些,香汗淋漓,肉眼可见的狼狈也不损伤她的美貌。 “夫人,钰哥儿没事吧?”小丫鬟有些担心的问,自家少爷身子不好,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从小就是个药罐子。 老爷又没了,小丫头真怕万一少爷也除了什么事儿,夫人灰心也跟着去了。 夫人十分貌美,他们这次没等到交州派来的人接,就是那些人觊觎夫人的美貌,二人才匆匆出逃。 临快到交州,还差点儿被个马夫淫辱。要不是小丫头天生力气大,又能比划两下,只怕叁人今天都要折在此处。 “娘,我没事儿。”小男孩糯糯说。 美貌妇人看他呼吸并不算紊乱,稍微放下了些心,但心里还是想要早些进城,这么一波折,得先找个大夫给钰哥儿瞧瞧才成。 “呼,累死了。”小丫鬟先背上的行囊,在地上铺了块干净的粗布,便招呼母子二人过来坐下。 元瑟瑟先喂儿子吃了药,看着他喝水咽下去,才抱着他一道过去坐下。 “小环,你也过来坐。”脸上还滴着汗珠的纤瘦女子伸手扑了扑粗布上沾着的干草。 “唉!”叫小环的丫鬟自己也累得不行,这一路上,夫人对她也好,也不像其他人还假意推脱几次。 小环正准备坐下,却忽然警惕的拿起放在手边的棍子,后背护着元瑟瑟母子,四处张望。 “谁?” 元瑟瑟抱着儿子也站起来,他们母子二人虽不能帮到小环什么,但至少要少拉些后腿。 “你们是什么人?”山神像后头突然走出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元瑟瑟敏锐的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子血味儿,可盔甲颜色深,看不大出来,男人看向小环他们的目光也充满警惕,好像一言不合就会提刀冲过来。 “妾等是去余将军府上投亲的亲眷,路上遇到了匪徒,因此在此处暂时歇脚。如若妾等扰了将军的安宁,妾等马上就离开。”元瑟瑟看出来这身盔甲十分合身,她早年的经历让她能辨认出来,这是大梁的制式甲衣!为避免小环错说了话,最后演变成误会,元瑟瑟开口解释道。 持刀的男子听了元瑟瑟的解释,又观察了一番他们形色匆匆连衣衫都来不及整理整洁的模样,似乎是有些信了,只是眼睛似乎总是在往山神像后面瞟。 元瑟瑟瞧见了,并不敢吱声,她还着急在天黑前进城找个地方落脚,最好能再找个大夫替钰哥儿看看。 那男子的态度一开始有所松动,恐怕依他自己的看法是想放他们几个走的,却被另一道男声突然出声阻拦。 “夫人恐怕暂时走不了了。” “妾与儿子可是良民。”元瑟瑟愈发确定山神像那边的血腥味,一开始她以为是进入了闭塞的屋子里,小环身上沾上的血,现在才发现,那不是小环身上的味道。 他们两个女子,一个幼童,若非那马夫就是个普通男子,恐怕他们也不能顺利脱身。 此人身带煞气,应当是真正见过血的,看上去地位也不低,战场上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小环只怕远不是他的对手。 “夫人误会了,并不是夫人想的意思,在下的意思只是要劳烦夫人与我们一道走了!”山神像后头又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样貌英俊还带着些野性的男子,叁十岁上下,手捂着腹部,手指间隙都是新血覆着干涸的血痕,像是受了刀伤。 “我们只是路过,什么也不知道。”元瑟瑟知道自己等人恐怕撞上了什么阴谋,好在那人身上虽然危险,却还有些正气。 受了伤的男子正是今日出城巡视的余修柏,在这座山神小庙中,只这么短短的一个照面,忍不住微微为这个女子的胆色惊讶。 躲在后面时听了女子的介绍,他已经想起来,这位就是母亲跟他提过一句要来投奔他们家的远房表妹。 ※※※※※※ “这便是钰哥儿吧!长得可真好看。”韦丽华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美丽的女子,她与自己表姐长得有五分像,容貌上却更精致,更动人,身姿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只让人觉得她纤侬有度的刚刚好。听儿子属下简单说了几句他们的遭遇,心里也能理解她这样的容貌为何会遇上这样的麻烦。 韦丽华拍了拍害羞低头的孩子,对元瑟瑟安慰道:“进了交州的地界,以后便放心在府上住下,孩子的病也安心看,一切都有姨母替你做主。” “嗯。”元瑟瑟抹着帕子跟着感动流泪。 “累了吧,先跟着嬷嬷去休息。”韦丽华瞧出来主仆叁个都累得不行,也没留他们多说话。 “等等,如果有人刁难你,记得来找姨母做主。”韦丽华这话里的意思让元瑟瑟有一时的迷惑。 “啊,好,多谢姨母。”元瑟瑟先有点儿懵,接着感激地道谢。 ※※※※※※ “夫人,你说表姨太太为什么又要多提醒咱们一句?”小环一边整理东西,悄悄问元瑟瑟。 “我来之前,听说府上将军夫人与姨母之间有些不和,恐怕姨母说的就是这个了……”元瑟瑟压低了声音告诉小环。 “啊?这样?”小环有些惊讶,一个儿媳妇儿还敢刁难婆婆的客人? “咱们毕竟寄人篱下,以后行事都得小心点儿,等治好钰哥儿的病,咱们就想办法离开……” 二周目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中)大肥章 二周目 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中) 千里迢迢过来投奔的母子叁人就这样在韦丽华这个主母的照料下,安顿下来。 因为实在同情这个自小走丢,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侄女儿,当天晚上,主仆叁个刚用了饭,韦丽华让人请的大夫就来给钰哥儿看诊了。 元瑟瑟本来还和小环琢磨呢,心里直打鼓,他们也不知道府上有什么规矩,今天见的那位将军似乎就是如今将军府的新当家人,他受了伤,不知道他们几个还能不能出府去为钰哥儿请个大夫。 元瑟瑟宁愿奔波这么远来交州,便是为了彻底治愈钰哥儿的病。 钰哥儿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一年前,元瑟瑟丈夫病重,一家叁口人也是直到这时候才遇到了一名神医,说要是她丈夫早送过来一个月,都还能有的救。 眼见着丈夫是没救了,元瑟瑟固然难过,但她毕竟还有个儿子,儿子打胎里带来的弱症,不过她也确实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了。 又好言劝大夫帮她再看看儿子的病,调养了这么多年,体质也不见一点儿起色,药钱如流水一样花出去,不过元瑟瑟倒不是舍不得花钱,毕竟她长得这么好看,能把她娶回家的男人自然家资不菲,不可能在生活琐事上委屈了她。 她只是不想失去儿子,嫁给丈夫这么多年,二人膝下还只有这一个孩子,离开那个地方这么些年里,娘走了,如今世上唯一真心欢喜自己的男子马上也要离开了。 小女人十分苦命,但至少现在能支撑她的还有个盼头,就是她仅剩的儿子。 得了可以救儿子的法子,又调养了儿子的身子,让他能稍微经得起长途跋涉,元瑟瑟便带着仅剩的丫头小环和儿子叁人一道来到交州。 元瑟瑟看着儿子睡了,才坐在床边,低敛着眉,白玉般细嫩的手轻柔的在儿子被子上小心拍打,嘴里轻哼着吴侬小调,带着母亲独有的慈爱柔和的温暖。 女子身段柔美,肩窄细薄,坐在床头,微微垂着脑袋,侧脸轮廓清晰,眉毛又细又浓,鼻子高挺,眸子也含笑看着已经微微打起了小呼噜的孩子,眸子里温柔的笑柔和的仿佛世间万物她都能包容。 在山神庙里的时候,元瑟瑟一开始只通过出来威胁他们的军官职位不低,又从他行动的流畅判断出来他一定有一个要保护的对象,再从他十分警惕的态度推测出来,被他保护在身后的那个人身份不低。 知道彻底根治儿子的办法后,元瑟瑟托人悄悄打听了些交州的消息,其中一项便是交州大将军会在某一天出城巡视! 女子有些小聪明,很轻易就结合起来,大胆推测,那个被他保护,藏在后面的人,就是驻守交州的大将军,余修柏! 她故意用了些心机,在那男人出来之前就表现自己,想办法让他记住自己。 后来那人出来的时候,那张脸也确实与她记忆中的底子很相似,五官轮廓还是能看出来,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与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有很大出入。 至少元瑟瑟若不是提前猜到,恐怕一眼并不能认出来。 那人又受了伤,恐怕暂时也没心思…… ※※※※※※ 在府里住了几天,有元瑟瑟母亲与韦丽华的底子在,元瑟瑟与韦丽华渐渐熟悉起来,韦丽华一个人呆在府上,余修柏年近叁十,膝下似乎也没有孩子,她见了钰哥儿倒是十分喜欢。 元瑟瑟见她寂寞,又抱着些别的心态,便时常答应姨母的邀约,与她一起聊聊天,说些自己成亲后的事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 时隔一个月,元瑟瑟终于又见到了余修柏。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进来,本来几个女人小孩儿坐着还显得很宽敞的厅堂里好像突然就变得狭窄逼仄,元瑟瑟是守寡的寡妇,当着韦丽华的面自然要懂得“避嫌”。 “姨母,钰哥儿又到了喝药的时辰了,瑟瑟今天就先带着钰哥儿回去了,下次再来陪您说话解闷儿。”体态柔美的女子对韦丽华行礼,做了个很标准的行礼姿势,但她的举手投足就是带着跟别人不一样的感觉,格外动人好看,仿佛有层额外的光晕。在余修柏不在的日子里,单单看这位侄女儿,韦丽华都可以盯着欣赏一天。 “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元瑟瑟又领着孩子道了谢,转身娉娉袅袅的从男人身边走过,只略点了点头与这位身居高位的表哥打了招呼,小女人便目不斜视,脸上带着些微红匆匆走过。 脚步带起一股浅浅淡淡的香风。 莫名的香味又一次飘进男人鼻子里,让他觉得似乎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闻过,莫名的让男人喉头干涩,不自觉滚动了两下。 “母亲……” “刚刚走的便是你瑟瑟表妹,她也是个命苦的……” ※※※※※※ 元瑟瑟死去丈夫的亲人的确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眼馋她丈夫给他们母子留下的院子,铺子,银票首饰等,财帛动人心,还不是一笔小数目,见过的,没见过的,与她钰哥儿同姓的族人联合在一起想尽了办法来害他们。 提前出来,也确实是无奈之举。 能提前接触到余修柏,于她来说也是意外之喜。 让元瑟瑟有些心焦的是那天以后自己就再没有见过余修柏,毕竟他是掌管边关的大将军,元瑟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 但又是一连一个月见不到余修柏的身影,还是让她有些着急了。而且,来府上这么久,自己与表哥那位妻子见的也不多,哪怕自己时常陪着丽华姨母说话,一个月最多似乎也就能见个一两次。 元瑟瑟几乎是第一次就发现,这位表嫂与姨母的关系简直是差到了极点,要不是碍于自己,元瑟瑟想,说不定丽华姨母都能将自己儿媳妇赶出去。 女子想了又想,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寄居府上的寡妇,余府管辖森严,余修柏身边的人也不是她能用钱砸的开口的。 但她还是坚持让小环在与府上丫鬟交往的时候,留意有关余修柏的消息。 但连着半个多月,还是没有进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元瑟瑟想到自己过去时,曾悄悄听见那位要用自己算计余修柏的人隐约嘲讽过他,笑他学娘们儿一样,过月半的那一天,一定要去一趟寺庙。 元瑟瑟等人初来交州,根本就不知道余修柏去的是哪所庙! 她只能照着小环打听回来的消息,结合自己托人打听的,又有在街上听人说过的,锁定了叁个地方。 最后她和小环抓阄,随意抓了一个,便决定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次日,便带着打听的消息,与韦丽华告假说:“瑟瑟听人说在二十里外的那一所白龙寺,对祈求孩童生病恢复元气有奇效,因此,瑟瑟就想带着小环,去那里给钰哥儿求一张平安符。” ※※※※※※ 白龙寺。 元瑟瑟卡在十六这一天去了白龙寺,并着韦丽华带过来的两个用来保护他们的侍卫。 女子在小环的陪同下,捐了香油钱,虔诚的向佛祖祈祷自己钰哥儿身子大好,保佑自己此次得到药引子一路顺畅,又恭恭敬敬给佛祖上了香,磕了叁个头,才起身。 从前元瑟瑟自己在青楼挣扎的时候是不信佛祖的,现在为了孩子,她愿意相信自己以往不信的神鬼妖佛,只要她孩儿的病能好转。 上了香后,因为香油钱颇为丰厚,寺里的小和尚一再挽留他们留下吃了素斋再走。 又因为用素斋的时辰还不到,元瑟瑟给小环使了个眼色,小环便主动开口说他们在外面逛逛庙里。 小和尚应好。 主仆二人绕过了前头人多的地方,去到后头。 两个月的霉运,或许正是为了替元瑟瑟换到这一次的相遇。 小环走的很快,因为在府上闷了许久,整天活动的地方也不大,就那一亩叁分地,小环出来,走着走着就差点放飞了自我。 元瑟瑟又不忍心打扰小姑娘的兴致,提着裙摆,在后头吃力的跟。 小环走的越来越快,健步如飞,几乎要跑起来,元瑟瑟不太走的惯这里的地面,一个拌脚,眼瞅着就要摔到黄土地里去,惊险下,今日的装扮似乎也要白费了。 一只有力火热的大手横亘在女子腰间,将她扶起来。 “谢……多谢表哥!”元瑟瑟下意识道谢,见人是自己特意来“碰瓷的”,脸颊微红,害羞微低着头,糯糯道谢。 “今天怎么在此地?”余修柏只是随口一问,并非好奇,男人的声音带着些磁性,并不是军门中人常见的浑厚。 女子悄悄扶了扶微微滑下去的腰带,自以为小心的背着男人将它弄好,男人实际上将女人的动作全收在眼底,女人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在男人眼里一览无余,她悄悄摸摸整理带子,反倒更衬托的她纤腰若素,胸乳饱满,脸上的红霞也让她出众的容貌更显娇艳。 男人莫名看完一切后才不自然移开眼睛,感受到男人视线的元瑟瑟垂下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笑意。 “听说这里的庙比较灵验,便想来这里给钰哥儿求个平安符,希望他能早些好起来。”所以你要快点上钩,让我再怀上你的孩子,年轻女子在心里悄声说。 “不过妾以前不怎么信佛,也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有不有效,听说要多来几次才能更多得到佛祖的眷顾。”这个貌美娇嫩的女子想到这一点,在高大威猛的男子面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晕更甚,使她更美更柔。 “不过方才真是多谢表哥了……” 她怎么这么胆小?自己很吓人吗?余修柏忍不住问。是了,第一次见面自己就威胁她,身上还有那么重的血,那时候挺直背脊与自己对峙示弱的女子恐怕也是为母则刚。 “夫人?”在前面跑的欢乐的小环终于想起来夫人没跟上自己,匆匆返回来找她。 “小环!” “表哥,妾……妾先离开了……”说完,元瑟瑟不等男人同意,提着裙子,红透了耳根,扭着纤腰,飞快跑开。 只一个背影,就看得男人竟然下腹一热。 ※※※※※※ 府上,元瑟瑟刚给自己午睡未醒的儿子挂上平安符,就听见小环匆匆跑进来。 悄悄伏在她耳边,说:“听说余澍将军又在催大将军与夫人早些生个孩子了!” 神神秘秘说完自己刚在外听来的八卦,小环又凑过去说:“夫人,你说奇不奇怪,最着急孙子的不应当是丽华老夫人吗?怎么咱们从没见过老夫人催生,反倒让余澍老将军来?” “这些事儿,咱们别管,咱们只要做好咱们要做的,等我怀孩子出生,脐带血用着有效,咱们神不知鬼不觉溜走。咱们手里头有钱,什么也不怕。那群人逼走了咱们其实也得不了什么好,族里那些人根本不懂怎么做经营铺子……” “唉,好!” 不久后,元瑟瑟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余澍一直逼着余修柏与周沁然夫妇要个孩子,他作为周沁然背后的话语着,他的话对周沁然这位将军府的夫人有很强的压迫力。 余修柏一直不愿意与周沁然要个孩子,刚成亲将军府内就闹出丑闻。 一个府上总共五个主子,有两对生了罅隙。 甚至直到五年后的今天,至今没有缓和。 余修柏也头疼,他在外面是说一不二,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在府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府里一天天地闹,闹地他心都凉了下来。 元瑟瑟不知道周沁然是怎么弄的,对自己丈夫竟然还要下春药!不过她不管这么多,如果这一胎不行的话,还要等下一胎…… 一胎十月,钰哥儿恐怕等不了太久…… 之所以猜是她,她也是根据小环听到的传言揣测。 元瑟瑟虽是外客,住的地方却与韦丽华院子相隔并不很远,匆忙间,一个浑身发热的男子跳进院子里,大手捂住女子的嘴,让她不要出声。 男子的手掌十分粗糙,或许是因为常年拿刀枪的缘故,有很多茧子。此时他的体温又较平时高,捂在女子脸上的大掌又热又粗糙,只是轻轻的磨蹭,女子娇嫩的脸颊便被蹭的发红。 “是我,你不要出声。”男子灼热的呼吸吐在女子脸上,她那一双水眸被他吓的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嗯,表哥?”女子见是他,便放松了突然警惕僵硬起来的身体,柔软的身子微微贴着男人火热的身躯。 “去,去帮我请个大夫,最好,避开人。”男人脑子几乎被欲火充满,站在他面前的又是元瑟瑟这样的尤物,极力控制自己龌龊的欲望,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嗯,好,妾马上去。”女子扭着腰小跑出去,叫来小环吩咐她先出去看看。 男人体内的欲望一股股往上涌来,忍的男人双眸赤红。 没多久,小环气喘吁吁跑回来,说:“外面的路好像有人在检查什么,恐怕咱们暂时都出不去。” “表哥,外头……”小女子在他面前十分为难。 “我听见了,钰哥儿呢?是叫钰哥儿……吧?”男人勉强撑住,笑问。 “钰哥儿今天跟着姨母一道出去了,不在府上。” “怪不得……”男人嘲讽一笑。 突然,元瑟瑟被男人一把抱住,抵在门口,男人的大掌箍在她纤腰上,嘴巴疾风骤雨般侵袭她的小嘴。 二周目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中下)(po1⒏υ 二周目 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中下)(因为没写完,哭唧唧) 腰被男人死死扣住,男人坚实灼热的躯体将元瑟瑟压在男人与门板之间的夹缝里,女人嘴巴被男人大口裹住,连舌头都被男人嘬住,动弹不得。 下面那一大坨又硬又热的巨物顶在女人下腹,吓的女人瞳孔骤然扩大一圈。 元瑟瑟早年流落在青楼时,曾经听楼里的姐姐们说过,男人一旦过了叁十岁这个坎儿,他在那方面的能力是直线下降,有时候那男人其实根本不行,但是她们嘴上要学会叫的厉害。 小女人虽然设想过,那天晚上的男人现在是交州的大将军,身强力壮的,体力比普通男人稍微强一点儿,也在她意料之中,毕竟那天晚上,他就要了自己好多次。 但此时此刻,自己嘴巴被男人火热的裹住,猛烈的吸吮着。 元瑟瑟隐隐预感这个男人的那事儿要比她想象中强很多,况且他又中了药,不禁怀疑,自己干涸许久的身子真的能承受的住这个男人的欲望吗? 元瑟瑟此时只希望自己能一次怀上,这样既没有感情纠葛,还能让自己少受些苦。 男人身上带着浓烈的充满侵略欲望的气息,无论是他进攻逼得元瑟瑟节节败退的嘴巴,还是男人在女人身上摇曳的大手。 只是短短一刻的功夫,女人绵软的身子沉沦在男人怀中。 小嘴儿被男人叼着,他用舌头搅吸她,二人情动的口涎在口中交换,女人被吻的迷糊意乱,抵抗的动作渐渐被亲的再无一丝力气反抗。 “你好甜。”男人或许已经完全被欲望控制住了神志,也或许男人只是想彻底放纵一次,对着自己新寡的小表妹,吃着她的嘴儿,说她好甜。 小女人被男人一身坚硬的肌肉压的反抗不得,一双水漉漉的眼睛又是哀求,又是祈怜,眸子里只盛装了男人一人,她这样的眼神只会让男人更想把她撕碎。 女人害怕男人突然清醒过来丢下自己走掉,再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小女人假意抵抗,拒绝,实则自己在楼子里学到的手段尽数用在了余修柏身上。 男人撕开了女人的上衣裙子,一口咬在她丰润的乳儿身上,女人成婚前是被青楼当做压底的花魁养大的,成婚后又是江南那等水乡被丈夫娇宠的,一身肌肤如羊脂玉一般,细腻毫无瑕疵,乳儿又饱满又嫩滑,如今却全便宜了余修柏。 “嗯……啊……” 女人身子软软一颤,在男人身下终于不再抗拒,男人滚烫巨硕的阳物终于忍不住前戏,插入了女子体内,粗硬的黑毛刮蹭着女子没有一根阴毛的嫩穴,鸡蛋大小的龟头勾着嫩壁上的肉,往里剐蹭。 好重! “好舒服!”男人插进去后,被这嫩穴的舒服程度爽的差点不管不顾就抵在门板上抽插起来。 “去床上,去床上……好不好?表……表哥……呜呜……” “瑟瑟求你……”女人哭得泪水涟涟。 “自己把屁股抬起来给我肏?”男人又往里狠狠挺了几下,威胁她。 “呜呜……好……”女人似乎被欺负的别无他法。 男人抱着女人一步一步往床榻走去,每一步他都存了坏心眼儿,一步一个重顶,顶的心有不甘的小女人只能乖乖趴在他怀里,依附他,求他的疼爱。 小女人主动撅起小屁股,屁股虽不大,却圆润且富有弹性,男人大手揉弄了一把,便一把掐住它拍了两下。 “这么骚,等不及男人肏?” 男人话音未落,陡然挤弄进来,从后面狠狠顶她,小女人只有纤腰被男人箍住,胸乳没有支撑,奶儿波四散。 “今天表哥好好满足你这个小荡妇,好不好?”男人明明自己想肏她,还非要给自己找些借口。 炙热赤裸的胸膛贴住女人线条骨感的美背,跨部九浅一深往里顶,一下接着一下,男人用力的颠着她。 小女人是典型的江南女人的骨架,骨架小,除了该长肉的部位,肉也少,男人一只手就能轻易掂起她。 “表哥,饶了瑟瑟吧,好不好?”小女人软声求饶,小屁股却好像因为花心深处实在瘙痒,不住扭了两下,褶缩吞咽的冠头激动在穴里重跳,刺激的男人差点射出来。 “是你夹着我不让我离开的……”男人蛮不讲理,女人的嫩穴儿被凶猛肏干出更多更稠的水液。 “要死了,快……快停下……”女人因为高潮的抽搐,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喘气。 ※※※※※※ 男人解药醒过来后,对自己闹出来的一室浑浊非常抱歉,几次说自己要对女人负责。 但是元瑟瑟不乐意,哪怕男人的阴茎还插在她花穴里,元瑟瑟还只是哭:“妾,妾若是认了,钰哥儿当如何自处?” “况且,母亲出嫁前,告诫过妾,不为高门妾。” “好。”男人是好色之物,仅仅在春药下的一下午,男人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具身子,尤其对她的主人也很有好感,她漂亮的身子被自己折腾的不成样,身上被自己嘬满了痕迹,平时纤细平坦的肚子里,也装满了自己的子孙液。 男人再提起这个话题,女人就是哭。 第二天,元瑟瑟强忍着身子不适,去韦丽华院子里接儿子。 昨天晚上,不知怎的,钰哥儿跟着丽华姨母一道出去玩,许是回来的晚了,韦丽华便留着钰哥儿在她那儿歇下。 让小丫鬟小厮哄钰哥儿出去玩儿后,韦丽华问元瑟瑟:“瑟瑟,你真准备替那个男人守一辈子寡?” “姨母,我……我还不知道……他对我很好。”女子的眼神突然就因为回想变得充满迷茫和痛苦。 “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又一个人带着钰哥儿,身边信得过的只有一个小环,难道就不想再找个对你好的男人照顾你?”韦丽华倒不是非逼元瑟瑟找个男人一起过,她知道她身世可怜,大夫也跟她提过几句钰哥儿的身体,她就是怕她若是没了钰哥儿,人到时候还怎么撑的下去! “姨母,瑟瑟现在只想好好照顾钰哥儿,他身子不好,我怕他多想……”元瑟瑟余光瞥到一抹衣影,惊慌想要拒绝。 “瑟瑟,你也要为自己想一想,姨母并不是想难为你,我这里确实有人向我问过你,但你母亲是我一起长大的表姐,姨母能害你吗?”韦丽华是真掏心掏肺为元瑟瑟分析。 “我……我再想想……”女子慌乱的脸声调都变了。 “母亲,儿子来给您请安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不合时宜的出现。 “您和表妹在聊些什么?”男人面上装作好奇地问,实则在听到母亲为她介绍男人的时候,心里嫉妒的扭曲。 她不答应自己负责是为了嫁给别人?其实有余澍这一层阴影在,元瑟瑟不缠着他,对余修柏来讲反而是件好事。 “女人间的话题,你们男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元瑟瑟前脚离开韦丽华那里,后脚男人就跟上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高大的男人站在暗处,看着她,想起那天与自己亲密交合的身子,甚至不怀恶意的想:她的丈夫已经死了,不是吗?她这么美的人,哪里有替人守寡的道理? 那么,为何那个人不能是自己呢?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二周目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下)完 二周目 当元瑟瑟错过余修柏(下)完 “你想要嫁人?” 夜晚,貌美妇人将儿子哄睡,吹了灯,刚进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歇一歇,就被一只熟悉的胳膊拦腰搂住,粗粝厚硬的大掌捂住她差点尖叫的嘴巴,男人的手又热又硬,不仅手指头上有常年练习兵器磨起的厚茧子,手掌上也有常年骑马磨出来的厚厚鼓起。 尤其这双大手抚摸元瑟瑟身子的时候,手掌中那些粗粝的茧子,摸的女人身子又疼又敏感。 “想要嫁给谁?”男人的嘴似乎就在女人的耳边,呼吸又热又湿,元瑟瑟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嘴唇的触碰,但给女人的感觉却更可怕了。 似乎自己一旦认真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不管你想要嫁给谁,最后都嫁不了。”黑夜中,男人也可以看清楚女人的一举二动,女人湿漉漉的水眸急切的想要转过来,告诉自己什么。 但是男人并不想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孩子刚睡,女人既不好意思又不敢大力挣扎发出声音,况且在男人的怀里,她也找不到机会。自己寄居府上,又怎么敢得罪府上的男主人,自己不过一个刚死了丈夫,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寡妇而已,怎么敌得过权势滔天的男主人。 女人的挣扎渐渐软弱下来,顺从的被男人抱在怀里,但先前女人抵抗的蹭弄,已经挑起了男人的欲望。 本来周沁然找的那药,就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间接性发作的,只是药效会随着发泄逐渐减淡而已。 余修柏今夜找她,一是那药一旦用女人做了解药后,就只能用这种法子解毒,二是她早上的时候还不愿意要自己负责,下午似乎又愿意嫁给其他男人,男人无法避免的占有欲让他生了嫉妒。 其实他说出那话后就后悔了,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男人自然找不出理由狡辩说是自己口误。 女人挣扎的动作小了,彻底软倒在他身上,水眸盈盈看着自己,男人稍微松了松捂住她嘴的手。 女人脸只有巴掌大,即使脸颊上有些肉,下巴也尖尖的,眼睛又大又灵,水漉漉、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女人小心伸出手抱了抱他的腰,小声说:“瑟瑟愿意从了表哥,以后只做表哥的女人,瑟瑟只希望表哥能好好待我们母子。” 女人的表情又美又柔弱,粉颊上蕴染着淡淡的红晕,娇的不行,心疼的让男人想在她眉心亲上一口,再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她。 即使一开始没真的抱想法要女人跟了自己的余修柏,此刻也被女人的意思给惊喜的有些懵住。 女人见男人久久不回答,变得更无助和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于余修柏看来,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死了丈夫,独自带着孩子的寡妇,面前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要了她的身子,又不愿意回答自己。 再怎么惹人怜惜都是正常不过的。 男人亲了亲女人眼下的泪珠,手臂紧搂她,告诉她自己的答案。 “身子还疼吗?” “有……有一点疼,若是表哥想要,瑟瑟也是可以的,只要表哥别要的太多……能多多怜惜妾一些……”女人咬着唇纠结。 “小妖精!” 男人扑上前去。 元瑟瑟这里伺候的人不多,韦丽华倒是想多派些人来伺候她,只是她说自己用惯了小环,人多了恐怕不习惯,也就早上的时候会有些粗使丫鬟过来做活。 “表哥……啊……” “好甜,倒是没想到,表妹连这处都是甜的……”男人的大嘴咬在女子的娇蕊处,贪婪大口吮吸。 “嗯……啊……妾受不了了……” 欢爱后,男子怜惜的抚摸女子圆润的肩头。 “瑟瑟未曾想过要嫁给旁人。”女子在他进入她之前,突然在他耳边郑重吹了这么一句。 吃饱喝足的男人心里又满足又好笑。 ※※※※※※ 周沁然下的药全便宜了元瑟瑟,她并太懂医理,也不知道这药的效力是不是真如余修柏表现出来那么强。 连着两个月,男人有时候天天来,有时候两叁天来,几乎将她这里当成了自己另一个落脚的院子。 他的欲望,全发泄在了元瑟瑟身上。 他的浊白的子孙液,也全灌进了这个小寡妇的肚子里,没给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留下哪怕一滴。 日子这么久了,总该怀上了吧。 元瑟瑟有些着急,大夫替自己把脉的时候说自己身体只是稍微弱些,并无什么大问题,这个臭男人连着灌了自己这么多,好些时候没大早上起来过,怎么也该有了吧。 又是两个月过去。 在元瑟瑟不舒服呕吐后,大夫来把脉时,终于告诉了主仆二人这个好消息。 元瑟瑟又问了大夫一些自己熟练的能背下来的话,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都有些什么症状,那名为钰哥儿诊治的大夫说了,若是这些症状相似的话,这个孩子多半能成! 请来的大夫虽略有些疑惑,但也只以为是地域差异导致的,一五一十回答了。他是余修柏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位小夫人不是交州,似乎是从江南来的。 元瑟瑟运气很好,这个孩子前期的症状都与那大夫与自己交代的一致。 她本来就喜欢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还能救她的钰哥儿,心里就更喜欢它! 孩子父亲知道了,天刚刚擦黑,男人就带着一身风尘匆匆回来。 抱着她转了好几圈,小女人撒娇喊了好几遍停下,男人才勉强停止兴奋。 “这是我们的孩子?” “嗯。”小女人柔顺而依恋的将小脸埋在男人怀里,熟悉的蹭了蹭,吸了他身上一口气,毫不嫌弃男人其实刚从外头回来。 余修柏也顾不上自己还未曾洗漱,心里被满胀的满足于欢喜填充满,紧紧回抱她。 “我娶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好不好?” “他们能同意吗?”女人小心翼翼问。 男人怜惜抚了抚女人柔软的青丝,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跟了自己什么也不要,只要自己能力所能及的照顾一把钰哥儿,怀了孩子有底气了,也还这么胆小。 殊不知,有句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元瑟瑟对从前的丈夫没有非得要死要活的感情,他在时,她对他一个人好,她的眼里只有他,他死了,除了自己孩子,她也没什么实在不能放下的。 “只要你答应,那些事不用你操心。”男人又亲了亲她小嘴儿,亲的她满嘴都是自己口水。 “好。” ※※※※※※ 余修柏说让元瑟瑟放心,后面除了要她亲自去成亲,真的一点儿心没让她操,即便府里其他地方闹翻了天,元瑟瑟始终安安静静待在院子里,一边养胎,一边照顾钰哥儿。 其实元瑟瑟一开始确实没想过留下,毕竟交州环境艰苦,真的远比不上江南水乡繁华,但她除了爱钰哥儿以外,还真的也喜欢肚子里那一个。 这一辈子,她自小孤苦,如今唯一的挂念就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不管最开始想要这个孩子的初衷是什么,它和钰哥儿都是她的孩子。 况且,姨母待她也真的不错,即使闹出了这事儿,姨母也没难为过她,还是待她很好。 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对自己不好了,她还可以带着钱和孩子远走高飞。 ※※※※※※ 余修柏没有硬怼自己父亲,当初的事情谁是谁非有的已经说不清楚。 他早就向周沁然表示过和离之意,她念着从前的感情,执意不走,又有余澍从中作妖,余修柏拿她无可奈何。 自己久未有后,后面着急的人也是余澍。 此次他娶元瑟瑟,也是有了余澍的同意。 他唯一的要求,是以妻礼待她。 女人怀着孕,男人自不好再折腾她,偏偏他又被元瑟瑟的身子养刁了胃口,激起来汹涌的欲望。 这个小女人在他面前又娇又爱哭,他哪里舍得做一点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余修柏也从未想过要再找别的女人。 他已经问了大夫,过了叁个月,便可以行一些房事了。 所以,此时,被布置成新房的喜房里。 男人身上坐着肚子微凸的女人,男人的性器只有最开始的那一头插进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花穴里。 女人慢慢吞吞的往下坐,男人忍得青筋冒出来,热汗沿着脑门儿往脖子上流。 “宝宝,再下去一些好不好?表哥插的深了你才更舒服。”男人温柔诱哄她。 女人自己往下坐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男人又忍了好久,今天才是间隔许久的第一次开荤。 “对对,就这样,再往下一些,动作再快一些……嗯……唔……”女子好像没扶稳,往下滑了一大截 ,男人的肉根也往里进了一大坨。 “啊……好深……”女子花穴分泌出香黏的蜜水,眸子迷离的嗔了男人一样。 若非顾忌她怀孕,只她这一眼的风情,就足以让男人反客为主,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狠狠肏干,肏透她。 “呃……嗯……再快些……” 屋子里充满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那边怎么样了?”能看的出来美艳的二十多岁女子讽刺问。 “那边儿已经叫过一次水了……” “果然是狐狸精,怀了孕也不消停,也不怕把自己孩子弄掉了。”女人冷笑,半是嘲讽,半是诅咒。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 元瑟瑟诞下孩子后的两个月。 周沁然闯到了余修柏的书房里,见到了刚刚亲热完,整理好衣服正准备离开的元瑟瑟。 “你来做什么?”男人皱起来眉头,问她。 “怎么?嫌我打扰了你和这个贱人好事?”女人气的眼睛都红了,怒气冲冲看着将另一个女子护在身后的丈夫。 “瑟瑟现在是我的妻子,她身体弱,胆子小,禁不起你吓!”男人护住元瑟瑟,毫不犹豫说出了一串要护着她的理由。 “所以她爬上了你的床!”周沁然大吼。 “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爬你的床,除了她是个死了丈夫不甘寂寞的贱人,还因为她要你孩子的脐带血救她儿子!你不过是个被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利用的工具罢了!”周沁然又委屈又愤怒,他为什么不护着自己,明明当初两情相悦的是他们啊! 元瑟瑟神情稍微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因为她怀疑男人早就知道了什么。 “然后呢?你想告诉我什么?”男人冷静地问她,另一只手牢牢将元瑟瑟护在身后,她身体柔弱,不比周沁然自小练武。 “告诉我,其实钰哥儿也是我儿子么?”男人话如同惊雷,砸响了周沁然的心。 这个女人一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钰哥儿……他也是你的……孩子?” 电光火石间,被嫉妒蒙蔽的周沁然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那个孩子的脐带血可以救她的另一个孩子!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时候我们才刚刚成亲,或许还没有成亲……”女子惊慌跑出去。 “表哥,你要去找一下姐姐吗?”元瑟瑟迫不及待想把男人支走。 “随她去,爹的人会跟着她的,现在要追究的是你骗我的事情。”男人的眸子渐渐危险。 “那天晚上你认出了我?”男人虽是问的语气,实际上他很肯定。 “嗯。”女子轻轻点头。 “为什么不找我?” “那时候我只想脱离那个地方,过上普通女子的生活,而且他……他待我也很好,将我捧在手心里……” “我待你不好吗?”男子突然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问她。 “自然……自然也是好的。”也就还行。 “以后我都会对你好。” “嗯。” 周目三当余修柏错过元瑟瑟(上) 周目叁 当余修柏错过元瑟瑟(上)(这个故事男主可能有点沙雕) 交州的将军府上最近新来了一位守寡的元小姐。 元小姐是余修柏余大将军母亲的远房侄女儿,不过虽说是远房侄女儿,实际上她母亲与余大将军母亲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关系十分好,二人之间既有亲戚关系,又是无话不谈的手帕交。 余大将军的母亲韦丽华知道这个侄女儿丧夫后,叁番五次去信,心疼这个孤寡无亲的侄女儿,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远在外头的地界,那里又没有亲人看顾,韦丽华表姐临终前给她去了信,托她好好照顾自己女儿。 时隔一年,那颇有些痴心的小侄女儿替那亡夫守完了一年寡,终于回信说,愿意收拾一番后,即刻启程来交州。 这一下,可把韦丽华高兴坏了! 亲自派了人去交州接她,提前几天就给她收拾好了院子,只等着院子的新主人来居住。 元瑟瑟到的时候,韦丽华早早就在院子门口等她,激动的不行,自己与表姐嫁人后就分开,如今表姐人没了,她的女儿嫁的丈夫也没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可怜的侄女儿,韦丽华自己又没有女儿,儿子一把年纪了还拖着死活不肯成亲,心比天高! 久而久之,她心态也就渐渐平和了,好容易来了个关系与她能亲近些的晚辈,可不是高兴坏了。 到底是故人之女,还能一起怀念亡者。 “瑟瑟!” “姨母!” 两个女人执手相看泪眼,只差泪汪汪的抱在一起,这是余修柏见元瑟瑟的第一面,也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穿着素淡长裙的纤细女子与自己母亲泪汪汪的手牵手,两个女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似乎再装不下其他人,似乎还差一点点就能激发出爱情的火花。 在外面忙完回来的余修柏,见到自己母亲这个样子,酸的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嗖嗖的冷的牙疼。 男人咬了咬牙,遏制牙齿根部传来的酸痒,漫不经心的想,从背影上看,似乎是个美人。 至少余修柏有记忆以来,他就没见过韦丽华对自己这样,不过还好她不这么对自己,每次余修柏仅仅只是旁观她的激动,就已经被牙疼劝退。 ※※※※※※ 二人的第二次见面是在韦丽华的院子里,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余修柏担心韦丽华又说自己不记得去看她,心里没她这个娘,连在外面穿的盔甲都没换下,直接就去了她院子里看她。 进去的时候,那一天与韦丽华“执手相看泪眼”寡妇小表妹正在与她聊天,二人之间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看样子根本没想起来她还有个儿子。 余修柏在里头不合时宜的站了好一会儿,两个热切交谈的女人好像才注意到他。 实际上他已经看见那位小表妹偷偷瞟了自己好几眼,只是母亲拉着她说的正在兴头上,瞟过他后,怯生生的白嫩女人又与母亲说话去,似乎想提醒母亲,樱桃红的小嘴巴张了几下,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她的眼睛倒是真好看,水凌凌的,又清又媚,像有勾子似的,挠的余修柏心都跟着痒了一下。 嘴巴也好看,饱满多汁,让人想咬一口。 “啧——” 倒是挺会勾引人! 知道自己才是府上做主的人,勾引自己上了位,才能在他们将军府上住的安稳。 男人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你来了,想起我这个老母亲了?”韦丽华拉着侄女儿的手,没好气的对跟个愣子一样站在中间的儿子说。 “母亲,儿子来给您请安了!”男人弯了弯腰,又迅速挺直背,母子二人的感情是真的,不过这姿态,却也是真的不怎么样。 “哼。” “这是你姨母家的表妹,比你小了快十岁(这两个故事年纪差距拉大了),叫瑟瑟,我记得之前与你说过一次。以后瑟瑟有事找你帮忙,你可一定不能推辞!”韦丽华说完,又拍了拍元瑟瑟,用眼神示意她赶快跟余修柏也问个好,以后她的事就包在他身上了。 “表哥!”女子站起来,莲步轻移,两只又细又白的手交迭在一起,细的只有他巴掌长的腰朝着他的方向低下,向他行了个礼。 下巴尖尖,脖颈又细又长,看上去,脸还没有他巴掌大。 啧,真小。 余修柏快速打量一番,怕被母亲看出端倪来,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 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 ※※※※※※ 小女人似乎是发现他不喜欢自己,后来尽管余修柏后面这段日子去见韦丽华勤快了许多,但他见到小女人的频率还是不高。 要么是完全错过,要么是自己来,她正好告辞,再要么是自己一来,她就抓紧时间告辞。 余修柏心里一直暗暗注意着这个想要勾引自己的寡妇小表妹,很快就发现她似乎是在躲着自己。 难道她是在欲擒故纵? 不过,自己的注意力确实也都在她身上去了。 如果她再主动一点,自己也不是不能答应让她跟着自己。 男人等了几天,见她还是没有动作。 终于忍不住跟上了她的步伐,心想,她怎么就不知道欲擒故纵过了,自己就跑了么!错过了自己,她还到哪儿去找自己这么主动又富贵的鱼。 其实还有另一重原因,今年的时候他娘不知道中了谁的邪,尤其喜欢给人做媒,她虽然早就不折腾自己这个儿子了,但余修柏怕他娘给这个守寡的小表妹做媒! 听说她在江南的时候已经替她死去的丈夫守了一年,如今算算,这时间也差不多了,甚至余修柏如今已经对元瑟瑟死去的丈夫还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在里头。 他娘又是个能说会道的,花言巧语也是一套一套的,说不得这小女人就被她说动,放弃了自己,转投其他男人的怀抱。 余修柏当然不允许元瑟瑟发生这么没眼光的事情! “不知表哥跟着瑟瑟,是要赐教瑟瑟什么吗?”小女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窈窕纤细的身子面对着她,水漉漉的杏眼也看着他,还带着怯,又娇又美。 “咳,无事,本将军只是随处走走。”女人一对他说话,余修柏突然紧张起来,说了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的什么话,干咳两声,余修柏。 “你在躲着我么?”男人锐利的眸子直入人心,看得女人微微偏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瑟瑟没有。”女子还是那般,又娇又怯的,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怎么受得了她这么好看的。 “是吗?那你怎么见到我就走?” “是……是凑巧吧……”女人被男人的强势逼的有些紧了,微微蜷着手指,两只手搅在一起。 “真的?”男人往前一步,离得与她更近,锐利眸光的杀伤压迫力更强。 “表哥不喜欢见到瑟瑟与姨母在一起,瑟瑟不过是尽力在姨母面前避开罢了,并非有意躲着表哥。”小女人被逼的急了,想到自己以后还要在这里寄居,以后说不得还要等姨母给自己再说门好亲事,不好得罪他,闭上眼,视死如归的说。 “我没有不喜欢你,以后你也不需要刻意避开本将军了。”男人丢下一句话,如斗胜的公鸡般大步走开了。 元瑟瑟看着这个“傻”表哥离开的身影,扑哧一笑。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周目三当余修柏错过元瑟瑟(下)完2900+有h 周目叁 当余修柏错过元瑟瑟(下)完 余修柏听了妇人的问话,终于露出一个笑,清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他说的,而是他娘自己猜的,他可什么都没说呢! 再说了就算韦丽华要说他,他也丝毫不心虚的,是那小寡妇勾引自己在先的,谁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跟长了勾子似的,小腰还在自己面前扭的这么好看。 几乎每天都出现自己面前,这不是勾引他是什么,这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余大将军可是非常自信的! 不过下一秒,令男人没想到的是,自己亲娘拿起手里还没放下来的账本,啪的一声拍在他头上,痛斥道:“你个臭小子,你也不瞧瞧你自己这副傻样子,配得上瑟瑟吗?” 余修柏委屈啊,他怎么就配不上了,虽说年纪差距是有点点大,但他自认已经是交州最好的男人了! 在这个地方,哪个男人能比得上自己,又有谁比自己更配那寡妇小表妹呢! ※※※※※※ 经过一番与自己亲娘艰苦卓绝的唇舌斗争,余修柏终于与她商谈成功,如若自己能让瑟瑟同意,她便要答应将瑟瑟许配给自己。 如今韦丽华几乎就是元瑟瑟唯一的长辈了,余修柏也知道自己娘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自己拖了这么多年的不肯成亲,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担忧的,但她并不过分逼迫自己。 他娘也更没有瞧不上瑟瑟的原因,说不得他娘更乐意把瑟瑟留在自己身边,有她看顾着,自己以后也不敢对小女人不好。 寡妇小表妹生的柔柔弱弱的,自己轻轻就能抱起,再说了,小女人泪珠子一掉,自己都要心疼死。 怎么舍得欺负她。 他娘真正瞧不上的人正是自己! 余大将军非常自信那小女人对自己也有意思,如今还不来向自己表明心意,很有可能是碍于女儿家家的面子薄。 但他是个大男人,大丈夫不拘小节,因此自己可以委屈自己,帮那小女人一把。 等那小女人知道了自己心意,她还不得马上答应嫁给自己。 仅仅只是想想小寡妇那羞答答的样子,余修柏心里就火热一片,心里也隐隐更嫉妒她死去的丈夫。 心里暗暗懊悔,为何母亲当年与自己说亲时,不把那小姑娘说给自己,要真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现在都与小女人抱上孩子了,自己也早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 余修柏悄悄跑去两个女人折腾的铺子里看过,等在小女人的路上,装模作样的暗示了好几次。 却次次都被小女人身边一个丫鬟过来禀报事情打断! 余修柏身上也并不仅仅只有这事,营中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过了好几天,从小爱看戏,知道戏里的人常常因为张了一张嘴不知道说话而总是错过的余修柏已经急得不行,终于找到机会,自己与小女人都在府上! “大将军,小的又去确认了一遍,表小姐就在园子里散步!”小厮说的信誓旦旦。 府里的人包括余修柏,韦丽华都让人唤元瑟瑟做表小姐,摆明了抬高她的身份,让她不要过多惦记已经过去的事情,尤其是她那已经死去的丈夫! 当然,最后一点,是余大将军个人的私心。 “咳,表妹今日怎么也在此处走动?”男人装作偶遇,走了上来,假装自然的搭话。 “今日铺子上的事情都忙的差不多了,手上空下来,就在此处来走走。瑟瑟是不是打扰到表哥了?那瑟瑟……就先不打扰表哥了?”女子一开始还在向男人解释,后面见男人脸色似乎越来越严肃,神情便转得有些不安,最后竟然提出了要告辞! 应该只有余修柏自己知道他找这个机会找了多久,就为了能单独跟她说说话,剖明自己心意。她怎么可以告辞,她怎么可以离开呢! 见小女人转身是真的准备走,男人大手拉住女人手腕,然后又极其自然的滑到女人小手上,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小女人也没挣扎,顺从地让男人完全包裹住自己小手,更让男人高兴得意。 交州还有男人能比得上他? 男人脑子激动一片,后面两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连他自己回忆不起来,唯一想得起来的,就是小女人娇羞的低下头,脸上染了红,比抹了胭脂还好看。 眉目精致,小嘴巴又润又靡丽,余修柏没忍住抱着小女人靠在假山上咬了一口。 男人咬第一口的时候,小女人许是没反应过来,轻易让他得了手,后面男人便得寸进尺,一步步往里,慢慢探出自己舌头,细细密密的竟将小女人的嘴巴都吃了一通。 元瑟瑟被亲的面色红润,目眸含春,又娇又柔! 男人激动的更是想马上跟她成亲,最好直接步入洞房! 男人单手搂着小女人,小女人的腰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唇抵在被自己吻的气喘吁吁的小女人额头。 “嫁给我?” 小女人靠在他身上,发髻微微散乱,小口吐着兰气,娇艳欲滴。 ※※※※※※ 元瑟瑟自然没有那么轻易的答应男人,回过神后,又惊又慌地说需要姨母同意,又是说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他,又是哭自己没控制住自己。 余修柏抱着她说了一堆哄她高兴的话,连他们成亲后他们家由她当家作主的承诺都许了出来。 许了一堆好处,小女人才抽抽噎噎的答应他,最后还要他自己去跟韦丽华说。 最后送小女人回去后的路上,男人才突然从美色中醒过神来,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中了那小寡妇的美人计! 暗自后悔不迭! 但,谁让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又谁让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 自己说的话,那当然要做到! 韦丽华一切以元瑟瑟的态度为准,只要她愿意,她倒没什么好说的,两个都是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好孩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 ※※※※※※ 等到二人成婚的那一天,余修柏征求了傲娇小女人的意见,又将婚事办得比小女人想象中还要隆重得多,外头的人从这场及其隆重的婚事就知道了余大将军对自己妻子的看重。在以后的交际场合中,一点不敢小看这位曾经嫁过人的女人。 “给我亲亲!”洗漱完毕后,男人跟条大狗狗似的,抱住小女人的腰,男人人高马大的,纤细的女人在他身边更显得娇小,但他站在自己一只手就能制住的女人身旁,动作却与二人身材的比对并不相同。 男人的呼吸灼热,打在小女人脸上,滚烫的温度刺激的小女人先一步酥软了身子,心脏被男人此刻赤裸上身的样子激的砰砰直跳。 小女人看着男人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高挺的鼻子压在自己脸上,小舌被男人一口卷进自己嘴里,滚烫的唇舌迫不及待吞咽她口中的津液,一步步深入,渐渐夺走她的呼吸,让她只能被迫跟着男人的节奏。 湿热激情的吻让二人之间气氛渐渐合二为一。 女人胸前两团乳肉挤压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与他肌肤相亲。 慢慢的,事情逐渐向预想中发展过去。 经过男人又摸又舔,小女人已经彻底在男人身下软了身子,化成一滩水儿,白白胖胖的花苞处更是如同发了大水似的,被男人摸着褪下亵裤的时候,连裤子都湿的可以拧出水来了。 “我可以吗?”男人忍的额头青筋暴跳,见了小女人那处以后,就害怕她受不住自己,特意多做了些前戏。 成婚前,余修柏特意找了些避火图看,还找人了解了些知识。 “嗯嗯……要,要夫君的……大东西插进来……”小女人也想的不行,迫不及待想要男人快速插入。 “呃……嗯……”男人硬到赤红的肉根缓缓破开黏在一起的细缝,伞状的龟头顶开女人的花穴,重重肏进去,来到这个让人欲仙欲死的蚌穴内。 等小女人脸上微微痛楚消散后,男人长舒一口气,小女人的骚穴果然没叫他失望,比他在梦中梦到的还要舒服。 只不过男人一想到自己不是第一个进来的男人,心里的醋意,激的他大开大合的往里顶弄起来,几乎次次都顶弄到花心。 “啊……好舒服……”男人的鸡巴磨得骚穴内吐出更多淫液。 男人抱住小女人翻了个身,从屁股后头入她,大手揉着她丰润的奶儿,嘴巴还不停在她身上烙下一个个青紫的吻痕。 “我让你舒服还是你前夫让你舒服?”临近射精,男人憋了一晚上的醋意,终于忍不住问小女人,不过下体却往里干的更凶猛,打定了主意要用干她的方式逼她说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番外龙神与他的小鲤鱼(全文完结) 番外 龙神与他的小鲤鱼(全文完结) 元瑟瑟是鄱阳湖鲤鱼族的小公主,自小便是整个鲤鱼族里面最好看的小鲤鱼,但生她的时候,小鲤鱼只继承到了父母的美貌,体内虽还有些龙族的血脉,却十分稀薄,没有鲤鱼跃龙门的资格。 不过小公主并不担心这些,因为她有一个已经成功跃过龙门的嫡亲兄长,亲兄长非常疼爱她这个妹妹。 但据说她这样血脉稀薄的小鲤鱼其实也是有机会能成功实现鲤鱼跃龙门的,只要她能和龙神交合,便能提纯些许血脉,满足跃龙门的要求。 元瑟瑟曾经跟随兄长参加龙族的宴席时,曾经瞥见过他,那是一个俊美的男子,身形高大挺拔,眉深目清。 小公主找了好些人,才悄悄打探到龙神要渡凡劫,悄悄偷了兄长的法器,配合自己的本名术法,悄悄摸摸也跟了过去。 但她不知道,其实这次渡劫,天界的小公主也央求父母,自己也要跟着去,坊间也早就传说龙神要与天界的小公主定亲了。 这次阴差阳错下,让元瑟瑟竟也掺和了进去,最后得了好处的人是她自己。 龙神在凡世间的精液全灌进了她肚子里,如今渡劫回来的小红鲤身上带着很重的龙气,不仅血脉被提纯,而且跃龙门时的成功率也要比一般鲤鱼强不少。 好在跃龙门并无名额限制,只要能在龙门大开的时间游到那里,飞跃过去,她便能像兄长一样蜕变成一条真正的龙啦! 以后她也一定要像爹爹娘亲一样,成为红鲤鱼一族有力的依靠。 小鲤鱼想的很好,不仅连以后自己大展威风的场面都细致的在脑海里描绘了一番,而且连回去后让母亲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提前庆祝都想好了。 至于帮助她提纯血脉的龙神修柏,早被她忘到一边儿去了。 她根本不觉得龙神还会记得下凡渡劫的事情,她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和法器相互配合才能勉强记得一些,具体细节如今已经记不大清了。 渡过的叁个几乎背景相同的世界里,自己似乎都与那位龙神最后结为了夫妻,生活的很幸福。 对小红鲤鱼来说,最最深刻的一点就是那位龙神在那方面的需求有些强,不过龙性本淫嘛,她理解,她以后也是要收很多侍君的龙女。 ※※※※※※ 红鲤鱼王族即将迎来一件大喜事,红鲤鱼小公主已经成功跃过龙门,成功晋升为龙族。 龙族血脉高贵,资质也比一般红鲤鱼高得多,小公主只要肯安心修炼,以后绝对能有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实力! 这就是元瑟瑟父母以及兄长对她的全部要求,她不用太努力,只要可以保护好自己,以她爱玩的天性,对他们来说只要小公主平平安安就够了。 但是一家人等了很久,小公主却迟迟没能回来。 就算是跃过龙门后接受洗礼,时间也应该结束了,龙门关闭,连金光如今都消失得只剩下些逸散的影子,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对旁的人来说或许化龙金光一直如此,但在身有龙族血脉的鲤鱼族看来,却并不是这样,他们能看出来什么是真正带有龙气的金光。 如今金光已经与夕阳的余晖合为一体。 瑟瑟怎么还不回来? 可是提前告诉她,今天会准备好她最喜欢吃的食物。 这边在烦心担忧小公主。 元瑟瑟这边她也很胆战心惊。 谁能想到她好不容易化身成一条小粉龙,龙神竟然亲自来接见他们这一批刚刚化龙的小鲤鱼。 最后自己告辞想要偷偷离去,还直接被龙神直接抱在了怀里。 “不认得我了?夫人!”元瑟瑟大囧,偷偷摸摸看了又看,自己似乎被他禁锢在一片没有人的空间里。 “你为什么会有记忆?”一般情况下,渡劫后的人是没有渡劫时的记忆的,元瑟瑟能记得些情况属于占了好时机,又天分特别。 “因为我想记得你。”男人说得很平静,元瑟瑟其实也没那么反对跟他在一起,她天性爱玩,若是跟他在一起,她可以去很多从前兄长不许自己去的地方,若是二人交合,她不仅自己快乐,还能提升修为。 若是有一天他变了心,她或许也不会有那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渡劫回来后,好像没有过去对男女之情那么憧憬了。 抓紧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享受快乐,再多薅一些羊毛。 也很好了。 “你要娶我吗?”元瑟瑟毫不避讳,小鲤鱼公主虽然因为血脉缺陷,以前不能化形成龙,但也正因为此,父母兄长都加倍疼爱她,宠的她颇有些无法无天,否则她怎么敢算计龙神! “只要你答应。”他的笑很眼熟,就像当初他们在凡间做夫妻时,每次她起了坏主意捉弄他,他包容地对她笑那样。 “现在我要先回家了!” “好,我陪你!” 刚成为小龙女的小鲤鱼瞥了一眼这位死皮赖脸的龙神,她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吗? 她说的是自己一个人回去,而非带他一起回去。 ※※※※※※ 龙神跟着小鲤鱼回家后,鲤鱼王夫妇虽感到惶恐,但看自己女儿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又莫名放下了,紧跟着还对龙神生出了一点同情。 再后面,元瑟瑟与龙神举行了很盛大的结为夫妻的典礼,他把自己的生命与她共享,他还将在今后的岁月里,将自己的修为慢慢过渡给她。 再以后,元瑟瑟在龙神的陪伴下,去了很多地方,不管是连龙族都可以困住的海底牢狱,还是天河的尽头,龙神都一一陪她走过。 其实,傅朝生曾经偷偷找过她,但她看到她与修柏在一起便悄悄离开。 当初他给元瑟瑟治病的时候,没有预估到自己提前开始恢复修为,那些药的药性在他的炮制下,阴差阳错影响到了现在的她。 不过这样也好,男人心,海底针。 想到天界被退婚了的小公主,傅朝生长叹一口气,无知无觉,自私一些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