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园中葵(1v1h 大叔萝莉 )》 开始 夏葵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听到对面男人的声音时,她握话筒的手打颤。 “你之前的话还算数吗?”她问。 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她预料之中的得逞,是低沉的,带轻微鼻音,“算。” 他的车在半小时后抵达,路灯下,他的身形如同被料峭的风刻出来的凌厉。他走过来,看着她被剪毁的头发,他知道,那是她的挣扎,可她还是来到他的怀抱。手臂感受她颤抖,他声音在夜色低黯,“乖了,不怕了。” 男人太高,夏葵还不到他胸口,乱糟糟脑袋埋在他的衣服中,柔软的香气使她流泪。她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被他牵进车里,暖风灌进衣领,车门被他关上了。 透过车窗,她还看得见那些被房东太太扔出来的东西,装水的桶子,洗脸的盆子,各种杂物下她的那只布娃娃,黑塑料的眼睛在路灯底下暗暗发着光,看着她如何把自己出卖给别人。 - 半个月前她被妈妈领去了一个家,家里有一对她不认识的夫妻俩。她妈妈让她在那里等着她。夏葵抓住妈妈的衣角不肯放,她从她妈妈的眼里看出了一种幽深的,看不到底的情绪,她知道那是放弃。 她的妈妈还是走了,夏葵痴等着晚上,等来的是那对夫妻给她的一封信。 是她妈妈的字迹,告诉夏葵,她要走了,让她跟着这户人家,他们没有孩子,不能生育,她以后就是他们的女儿。 她妈妈写道:我相信我既能在十七岁生下你并活到现在,那你便能在十五岁时找到活路。你是我的女儿,一样流着臭虫的血,唯有苟活这一个本事。 当夏葵彻底意识到她所面临的是什么时,她发疯了一样的到处找她妈妈,她跑遍所有可能的地方,一无所获。而那对夫妻从一开始对她的劝解,变成了冷眼和咒骂,无数次后悔,早知道不图这便宜,十五岁怎么也不如五岁好养。 但到底是他们花了钱,他们开始软禁她,不让她出门,并一遍遍的告诉她:你妈把你卖了,你妈不要你了。我们买了你,你得叫我们爸爸妈妈。 夏葵看着他们陌生的脸孔,身体里的另一个她在崩塌。 她不知道该不该恨母亲,她眼睁睁看着母亲把自己卖掉,可是她也眼睁睁看过母亲为了养活她,为了给她治病,跟过各种男人。 她深知母亲的年轻和美丽,更觉得那些男人们连毛孔都在散发着恶臭。 她想去报警,可是买卖人口是犯罪,她妈妈被抓了会被判刑。 她只是想找到妈妈,她不想妈妈被抓。 夏葵开始变得乖顺,承诺自己不会再跑了,她也这样做了,吃饭洗碗,然后去上学,准时回到那个“家”中。只是在每个夜晚,闻着不熟悉的味道,为自己的遭遇流泪。 然而更加悲惨的事情临到时,她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她仍是放学回来,老远就听见院子里哭喊叫骂的声音。推开门,院子里所有的东西,能被砸碎的砸碎,砸不碎的就用斧头砍坏,那一对夫妻被人踩在脚底下,鼻青脸肿。 而那些施暴的人一看到她,蜂拥上来将她捆绑,然后扔进车里带走。 有人来猛地撕开她嘴上的胶带,火辣辣的一片痛,然后是绑眼的黑布被解开,她看到一个女人,细长的眼睛,白脸,夹在刺鼻香水中,她的美是腻的那种。 她挑起夏葵的下巴,声音像冰锥般尖利,“夏青丽为了你这小东西跟我们借钱给你治病,倒头来却有把你卖了,你说她到底图什么?” 听到妈妈的名字,夏葵激动起来,“你知道我妈妈在哪?” 那女人说,“我们要是知道你妈妈在哪就不找你了。小东西,母债子尝懂不懂,既然你妈跑了,那么就得你来替你妈还债。没钱?没关系,像你这种能掐出水的小丫头,可有人爱着呢。” 女人的手指在夏葵脸上留下掐痕,她恨这年轻的小脸,因为所有的年轻对她来说是一种残酷。 夏葵被她掐的痛叫,然后被剥掉校服,换上羞耻的衣服,如同动物一般被关进笼子里。周围群兽环视,被她的鹿眼激发着的野性。夏葵闻到他们身上的腥臭之气,言语在下半身的支配下越来越不可闻。 再被解开禁锢的一瞬间,她冲出去,推开一道又一道的门,困兽犹斗,她生出无数的力气,只有一个念头,她要逃出去。 耳边呼呼生风,她从肮脏的地下跑到地上,外面的空气吹涌过来,可她的呼吸却越来越薄弱。 哮喘重新发作,她眼前景物扭曲,但身后咆哮之声如一记记响鞭。她像一只逃命的鸟,只记得拼命扇动翅膀,却一头撞死在玻璃大厦上。 被弹在地上,奔跑使她哮喘加剧,胸腔憋涨的窒息间,看到了被自己撞到的男人。男人在说什么,可她双耳鸣叫着,唯一能听到的是她自己短促剧烈的呼吸声。 她想自己大概是要死了,多么憋屈,妈妈挣钱给自己治病,可倒头来她还是死在这病上。 而她妈妈说,她是流着臭虫的血,唯有苟活这一个本事。 昏迷使人失去时间观念,植物人仿佛睡了一觉,醒来身边人已经花白了头发,夏葵在醒过来时外面仍是,她以为已经是叁四天后,而护士告诉她,现在不过是她送医两小时后。 她一个人茫然四顾,羞耻的衣物换成病服,她完全不知所措时,有人推门进来。 是她撞到的那个男人,是他救了她,夏葵从床上下来向他鞠躬致谢。 而男人在病房的沙发上坐,迭着腿,用眼神锁住她。他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得到她的所有资料,也许是年纪小,半张纸就写完她的十五年。知道她的困境,他单刀直入,“要不要跟着我?我提供你一切所需。” 夏葵看着这个男人,高眉骨,眼窝略深,喉结凸出他的绝对成熟,但她却听不懂他的话。“什么?” 男人笑了,从沙发上起来,看起来渊渟岳峙。走近她,手指附上她光洁额头,“的确,万事都有个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养你?”手指从她额头滑至她脸颊,大拇指附在她小而丰满的嘴唇上,俯下身,他的嘴唇替换手指,轻轻一吮,然后离开。他说:“懂了吗?” 懂了,这个男人是那些围观她的同类,他要吃掉她。 不要,不要,夏葵连连后退。她想冲出病房,可病房落了锁。 她背靠着门绝望看着那个男人逼近,她想尖叫,想扑上去咬死他。本以为是劫后余生,甚至向他鞠躬……为什么所有的糟糕的事情都要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的眼泪生了满脸。 而男人只是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声音温柔似要滴出水,“别怕,我不会逼你的。” 我只会等着你自己来找我。 男人走了,夏葵立刻离开医院。回去时,那一对夫妻惊惧看着她,一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开始阵痛,二话不说让她走。踩着一地瓦岗、酒瓶的碎片,夏葵被推搡出门,大铁门被关上发出巨响,但她还是听到里面的人骂,“真他娘的倒了血霉,怎么就买了这么个丧门星!” 然后她的书包被从里面扔了出来,不偏不倚砸在地上漫流过得污水中。 夏葵背着书包回到她跟她妈妈曾经住的地方,那里住着被城市漏出去的渣滓,一个个穿梭在苍蝇和臭气里变得麻木蒙灰。 她蜷缩在破旧房子里,打算先将这乱糟糟的一夜渡过,等面对明日朝阳再考虑“未来”这个沉重的事情。 然而直到一周后她仍没有得出结论,她靠卖家里的东西来换钱,经常要拿一把零钱去买小卖部里的饼干和方便面,最后卖到没东西可卖,她就自己把头发剪掉拿去卖钱。 早饭可以不吃,但学校她还在坚持去,只是不会再怕那个细眼睛专打人手背的班主任了,她已经知道了有比她更可怕的东西。 同学们问她怎么了,看到她糟糕的发型,问她是不是又被妈妈训斥了。几次家长会后,他们都知道她有个喜怒无常的妈妈。而夏葵无法将她这几天所遇到一一倾诉,只是看着他们关切的面孔,觉得自己被生活远远推开。 一开始回家的时候,她总是怕那些人再来找她,将她再次拖进炼狱。可逐渐的,她更怕碰到房东太太。 家里水电费都欠了,房租也欠了,房东太太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方便面似烫发和不离嘴的烟,但她有一双剜人肌骨眼。她从来都怕她,之前她还能躲到她妈妈的身后,她就是眼里飞刀,嘴里喷酸,也有她妈妈挡着。 房东太太说,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找人把夏葵家里的东西全部搬出去,然后从夏葵的手中拿走钥匙。 夏葵未能替自己找到“生路”,但她明白了,人要活下去总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市中心写字楼里的人们,付出自由和时间,被空调吹木了的脸没有情绪的穿梭在方寸之地;她的妈妈,付出身体,在男人的身下辗转,来养活自己和她;就连房顶上的流浪猫也不得不放下天性的孤傲,低眉顺眼蹭过你的裤脚,想要换得一点点腥臭鱼肠。 而她已经没钱去买平喘药,再一次哮喘发作可能就是她的死期。 她翻出那日男人留下的号码,终于拨通过去。 - 在夏葵的眼里车就是车,她不认得车的种类,更不懂得衣服的品牌,她只是从男人的举动间看出他的通身气派,但当被他带上山,一直开进那座半山别墅,夏葵觉得自己飞进了金丝笼。 他给她开门,她低着头不肯出来,他牵住她的手,把她拉下来。 从车库小门上来,他一直拉着她经过花园,她踩在鹅卵石上,感觉到花园里的植被探出的枝叶勾到她的裤子,劣质的牛仔裤被勾起了线,她的心同样起毛。 进入客厅她听到别人的声音,下意识地缩手,他并未紧握,感到她缩的动作,便就松了手。 跟他上楼,进了书房,男人坐在椅子上把她拉到跟前,夏葵如同受训的孩子,低着头,被剪坏的头发不听话的翘着。他按了按她的头发,声音带笑,“看来明天得先带你去修一修头发。” 夏葵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还是恐惧。躲开他轻轻搔她下颚的手,夏葵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有两个要求。” 他眼神幽幽,看着她小脸,小嘴唇微微翘着,他凑上去啄一口,“什么?” “第一是,我想让你帮我找到我妈妈……” 钟醒看着她,并不意外。“然后呢?” “还有……那件事,能不能等我十六岁以后?” 他懂她的意思,反问她,“你今年多大?” 她答:“十五。” 他当然知道,“所以你让我白养你到十六岁?而且,你觉得找一个人那么容易?我费劲力气找到了,让你好回去?”他抚摸她的小脸,“那我可就真正一亏到底了。” 夏葵望进他的眼里,里面有个女孩,骨瓷的小脸,美丽的易碎,“我不会让你白养……”她凑上去亲他,嘴唇蹭嘴唇,“我可以跟你亲密,但那件事我想再等等……至于我妈妈,”她眼神黯了下去,“我知道你有本事,一定可以找到她的。找到了,我也会继续履行承诺。” 男人没再说话,手按在她的肩上,亲吻她的唇。静谧室内一时间只剩口舌交缠的声音,他吃掉她所有含糊的惊恐声音。 已经在他怀里了,离那一天还会远吗? 而她妈妈,已经开始找了。 硬硬的……烫的 窗子没关,夏葵是被大门打开的声音惊醒的,她看了一眼时间,12点,今天回来倒是要早。 房子里很静,她能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果不其然还是先来了她的房间。 门锁咔哒一声拧开,他打开门走了进来。夏葵感觉到身下的床垫微陷,然后闻到酒气,她握紧了在被子里的手。 他知道她装睡,演技低劣,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抖啊抖,他亲上去,笑骂,“小骗子。”然后重重压在她的身上。 知道骗不过去,又实在被他压得难受,夏葵推他,“我喘不上气了。” 不说还好,一说他更寻上她的嘴唇亲了起来,让她知道什么叫喘不上气。被他亲的恨了,口涎都从嘴角蜿蜒下一道,又被他酒气熏得受不了,把脸一撇,嫌弃道:“宋醒,你臭死了。” 第一次得知他名字的时候,她咦了半天。他问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什么。 宋醒把她脸摆正,她头发已经度过修剪后的尴尬期,长了点顺着下来了,不再像只炸毛的小刺猬。有几根头发贴在嘴唇上,给她挑开,再亲一口,然后离开。 等他一身水汽过来,她正瞪着大眼睛看天花板上贴的夜光星。那天被他领回来,她才知道他原是吃定了她回来找他,房间及用品都已经备下,大到衣帽间,小到挂件,无不精贵,她一时有些呆掉。 宋醒捏她的鼻子,“不喜欢?也是,何必多余置这一间,睡我房间。” 她只是想他能帮她度日,但他却把她装进一个美梦里。但梦只能是梦。 宋醒又压上来,手伸进被子里剥她的小睡裙子,滑溜溜的布料一抽就掉。“下午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又是问你妈妈?”当初答应了她,几乎每天问他。 夏葵把腿紧紧闭着,感觉到他手掌握上胸前,一点点疼。“不是。学校说寒假要去组团旅游,要交费的,所以打电话跟你要钱。”他虽然给她精致生活,但从来没给过她钱。 “嗯?你真的是去上学不是去消遣?前两天才说要参观什么科技馆需要钱交费,这又有旅游?”他低头含住她小小乳头,虽然躺着,但形状依旧美好,他舌尖灵活碾转。 她一个打颤,敏感点被他碾在唇舌间,不知道是被他吸吮还是怕他发现了什么,肌肤紧张到泛起小颗粒,“明明是你给我找的学校,我怎么知道。” 他低笑,“还会顶嘴。”在她小乳房上亲出“啵啵”的声音,半只乳含进嘴,吸带皮葡萄一样。她像才发育似的,里面还有硬硬小核,他一用力就能听到她痛叫,推着让他起来。他起来了,把台灯打开,灯光挑到最暗一档,房间有了昏昧的光,但足够看得清小丫头早已羞臊的红着脸。 身子是少女独有的软嫩柔滑,滑的没有一块骨,两只乳总是躲在小胸衣里,娇羞怯怯,乳尖在他视线下缩成一粒小豆,红红身子黏在她鸽羽般雪白柔软乳房上,随着呼吸起伏。那样的美好,女孩子的好,她的好,贴上去深深的嗅,将那香根植骨髓。 “不要开灯……”她不敢看他,小腹起伏,声若蚊呐。 宋醒不言语,直起身脱掉自己外衣,贴上她。忍不住感叹,“好软……你为什么这么软?嗯?” 她用手去堵住自己的眼,看不到应该就会好一些,但屈辱感仍是让她湿了眼。他重重一捏,她疼得扭腰,“我不知道……” 有东西戳到她的小肚子上,他又伸手去扯她的内裤。之前不过就是亲一亲,摸两把,然而今天他喝了酒,显然没有那么简单。这种情形让她感到可恐,她紧紧抓住小裤边缘,“不要,不要……”她夹紧腿不给他脱,扭着腰就要从他身子底下出来。 他按住她,膝盖一顶她双腿,不开也得开。内裤被剥掉的时候,小丫头终于发起犟来,手脚并用的踢打他。他腰身往她腿间一沉,声音闷在她颈窝里,“我不脱裤子,没事。” 他只是趴在她身上,坚硬胸膛压的她尖尖小乳呈扁圆状态,小腹上仍有一柱擎天戳着,她僵住不敢动弹。他在她颈窝里亲啃着,夏葵听着粗重喘息手足无措,只能呆呆看着天花板上的夜光星纸,像一只只眼睛看着她,看着她被一个男人侵犯。 宋醒亲吻她脸颊的时候,感觉得舌尖发涩,抬头一看,她果然又在哭。她知道他忍到什么程度,只是亲而已就又哭出来了。“哭什么?嗯?”他擦去她的眼泪,亲吻她湿漉漉的眼睫,然后一个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不愿意我亲,那换你来。” 她拒绝,但他不容置喙,她说不会,他就让她学他刚才。 她在他脖子上落吻,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洁。她蜻蜓点水般亲毫无章法,碰碰脖子,碰碰锁骨,碰到他喉结的时候被吓一跳,那东西上下滚的厉害,他低低笑出声,手放在她后颈上压在自己身上,指导她说,“我刚才怎么亲的,用舌头。” 她真的用舌头,像只小狗舔来舔去,把他胸口中心有些微重汗毛舔的湿漉漉。因为身高问题,她去够他下巴的时候,总得拖着身子往上蹭,而这一蹭正蹭在他要害上,本来就硬挺着呢。他眼神向下观赏两人交迭处,伸手摸了摸她小馒头般鼓鼓的小丘,软的,难以想象其中的美好,正欲探指,她已经从他身上翻下去,惊恐望住他。 知道她小,一时无法接受,他可以温柔,一点点开发的她过程更值得一品,但总得她肯配合。 感知到他情绪变化,夏葵已含起一包眼泪,“可不可以不要……”不胜娇弱。 他仰在那里,声音黯哑,“过来,把我裤子脱了。” 夏葵不可置信,他用眼神再次示意。她两只手扒住他裤腰往下拽,里面没穿内裤,他的凶器失去阻碍,昂扬跳了出来,碰到手指时她受惊地甩开。 宋醒自己把半褪的裤子蹬掉,拖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托起她的脸,“看着,你早晚要习惯的。” 被迫看着那东西,夏葵只觉得丑陋和畸形,屈辱感忽然之间成倍的增加,她再次掉下泪珠。宋醒问她,“手和嘴你选哪个?”她不明所以,宋醒解释给她听,“用嘴含和用手撸,你选择哪个?” 一瞬间明白过来。小的时候,半夜经常被声音惊醒,悄悄潜到妈妈门前,透过门缝看到她妈妈用嘴含着男人腿间的玩意,吐出来时男人乌紫的鸡巴上还有唾液的水泽。 尽管她不知道那是做什么,但妈妈含着男人尿尿的地方这一事,足够让她记忆深刻。而此时,他正要求她为他那样做。 “不要不要。”她拒绝,连连后退,而男人抓住了她,不再容她,“既然你不肯选,那我来选,用嘴如何?”他手指摸上的她的嘴唇,探进去感受里面的湿热。 夏葵含着他的手指,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声音含糊,“我选,我给你用手,给你用手……” 她的一只手根本包不住他的鸡巴,胆怯的虚虚握着,不敢看,但感官很强烈。她要崩溃,他还恶劣的让她形容。 她含着泪哽咽说,“硬硬的……烫的……” 他只要一动,她就要吓的丢开手,他按着不让,让她继续,她哽咽的更厉害了,“会动,是、是活的……” 看着她小脸哭红的样子,宋醒气得笑,“不想摸就快点让我射出来,你难道打算这样拿着它一夜?” 夏葵觉得他脱了衣同换了个人,说出的话让她觉得烫耳。手里东西一再抽动,她只能凭本能的上下撸动起来。小手柔软,怕抓不住似的用着力,可惜她到底第一次,速度不行,力道也输。宋醒握上她的手,快速撸动起来。 看着宋醒脸上发生变化,手里的东西也越来越滚烫,这一切都是这样的陌生。听到他开始低声喘息,她恨不得捂住耳,堵住眼,切断一切对这世界感官。 宋醒喘息开始嘶哑,睁开眼睛盯着她,眉毛皱的凶,眼底发红。视线亲吻在她小小胸乳上,小腹上,以及那浅浅覆盖着细软阴毛的耻丘。他扑身来压住她,一直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带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肉棒上撸动。她完全被吓傻,手指无意识的动了下,尾指碰到龟头上,快感在一瞬间到达顶峰,他后槽牙都爽得咬了起来,迅速撸动几下将肉棒压在她小腹上,浓浓白精瞬间喷涌而出,在她小腹上聚成一窝,甚至星星点点射到她的下颌。 夏葵颤动着眼睫看他仰头呻吟,小腹上的滚烫麻痹她的神经,大脑一片片翻白。 宋醒知道是吓着她了,喘息着压下来,亲吻她的耳朵,“别怕别怕……” 本来她已有万分的委屈,而他刚才的样子几乎是要咬死她般。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断,夏葵“哇”的一声爆出哭声。男女间的情趣快乐她不懂,她只觉得自己被他弄脏弄臭。 宋醒把她抱到洗澡间,给她冲洗干净,用大浴巾一包,抱出来一点点擦干她的头发。怀里的人早哭累了,脖子软的撑不住脑袋,无望得闭着眼,任他摆弄。 她眉骨和眼皮都泛着红,哭的,也是热气蒸的。宋醒低头去亲,“怎么哭成这样?” 夏葵听到关窗的声音,她不睁眼。宋醒走过来,熄掉台灯说:“旅游不要去了,太远,想玩到时候我带你去玩。” 她不回答,只在心里恨他。生活天翻地覆糟糕透顶,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将她抛弃的妈妈,只能恨他,恨这个将她提前从壳中剥出来的男人,恨他的嘴巴,恨他的舌头,恨他那根丑陋时刻想刺穿她的凶器。 换个更大的”棒棒糖“ 现在夏葵在私立学校上课,学校有配餐,一顿午餐顶得上外面高级餐厅,但夏葵坚持中午回来吃饭,宋醒给她很大自由,自然是同意的。 宋醒中午是不回来的,中午厨房只做她一个人的饭,一条长桌她守着一个小角吃东西。 初来的时候,她做任何事都是默默地,看到这房子里的佣人要躲着走。因为怕生,更为自己跟宋醒不为人齿的关系。 现在的时候已经自然很多了,知道躲也没用。她嘴巴鼓鼓,问阿姨,“宋醒他下午会回来吗?” 阿姨说没有说。 那就是不会回来。她又问:“他每天都在做什么?”他好像总是很忙。 阿姨笑,说想知道让她自己去问。 她吃掉最后一口饭,跟着阿姨把自己的餐盘撤去厨房。 吃完饭还有一段时间才去学校,她在客厅里看动画片,脚底下踩着刚换的丝质地毯。之前这里铺的是一块开司米的织花地毯,太阳光切过来的时候色彩异常美丽,可惜她只踩了一脚就差点犯了哮喘,第二天就被换成丝质,是向日葵的花纹,太阳照上去同样美丽。 下午去学校,她没有进校门,而是在学校附近给老师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她朝着学校的反方向走去。驾轻就熟,这已经是她第叁次这样了。 晚上她同平时放学的时间一样回到家中,然而她却意外的在沙发上看到了宋醒。宋醒从笔记本后看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无声滑着触摸板。 夏葵静悄悄从他身边走过,地毯吸走所有脚步声。上楼的时候,她耳朵仍警惕地向后听着,直到回了自己房间,锁上门,一颗心才终于落进肚子里。 暮色四合,她作业写到一半喊吃饭了,她因心虚在上面磨蹭,但最终还是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宋醒依旧是没有声响,她觉得她是自己吓唬自己。但他今日这样早就回来,还是头一次。想问问他,试了几次,到底还是没问出来。 饭后,阿姨给她拿了酸奶让她喝,她在他注视下喝。他越看,她越心虚,越心虚越要顶回去,“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宋醒招手让她过去,用手指擦掉她嘴角奶渍,然后让她含他手指。夏葵拒绝,“不要,你在外面一天,手脏。” 宋醒说:“回来就洗过了。” “洗过也不要。” 她还有脾气了。宋醒拿纸擦掉,“不吃算了,改天让你吃更好的。” 夏葵听不懂,“我要回去写作业了。” “那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老师会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快考试了,让我不要总带你出去?”他将眼睛微眯,看着夏葵逐渐僵硬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带你出去过?” 他当然不知道,那不过是她跟老师请假的说辞。夏葵吞了下口水,知道不解释只会更糟,“……我是去看一个同学了,他,他摔断了腿。” 显然是在说谎。宋醒轻吁了口气,敲出一颗烟,咬在嘴里了又拿出来,“夏葵。”他脸色严肃起来,“我不是来给你当爸爸的,所以你的自由和学习我不限制。但是我不希望你骗我,知道吗?” 这还是宋醒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夏葵知道,他是在吓唬她,像大人吓唬小孩。她两只手迭起来,“知道的。”她不信他那么忙会去调查她,况且她的确有个男同学因为摔断了腿住院。 宋醒看了她一会,无声叹了口气,拿了火机上楼,“我去露台抽烟,你暂时别过来。” 夏葵手指紧握玻璃杯子看着他上楼,露台门关闭,她才小心翼翼出了一口气。 结果第二天上学是司机送的她,并且下学就在校外等候。夏葵看着那辆车,狠狠踢了一脚花坛,说话不算话的家伙,还说什么不限制她的自由。 但他有张良计,她也自有过墙梯。 周六一大早,夏葵背着书包从楼上“咚咚咚”跑下来。直筒筒的背带裤,小白袜穿到脚踝,一个人简直明快的不像话。她故意对着宋醒说,“我要出去了,中午不回来。” 宋醒想起昨晚让她给他打手冲,她撅着小红嘴直嚷没劲的小模样。再看现在这样的神气活现,万分想把她拎过来压在桌子上来上一发。 夏葵本来是等着他反问的,却见他一直不说话,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抓住,两腿分开按坐在他大腿上。她向后倾斜,“你干嘛?别弄乱我头发。” 她倒是可怜她那两根毛,不知道他现在正五内五内具焚吗?“你是要去相亲?怕什么头发乱。” 她白眼一翻,“你才去相亲。我要去老师的补习班上,我和你说过吧,今天和明天都要去。”她早准备好说辞了。 宋醒咬她下颌,她推开他,往四周看。她总怕叫别人看到她跟宋醒这样,但每次都没有,他们总是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而不需要的时候如同蒸发。她时常想,这是否是一座魔法的城堡,而她就是里面的公主,但她看到宋醒时就会清醒过来。 公主才不会随便被人压在床上。 宋醒问,“学习归学习,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离得太远了,老师会准备的,不然在外面吃泡面也可以。” 她从他腿上下来。宋醒看着她弯腰整理裤脚,“药剂带上没?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现在天短了,晚上早点回来,要不让司机送你?” 夏葵早跑开了,在玄关换鞋时小声咕哝,“真是婆婆妈妈,又不是小壁虎,动一下就会断尾巴。” 夏葵打开门出去了,宋醒能从客厅落地窗中看到她的身影,脚步还是孩子般的轻快。宋醒想,她若是还是长头发,那条马尾定然甩啊甩的,太阳照亮发尾,连烦恼都被清扫在脑后。 站在她的角度,生活的确糟糕。被妈妈抛弃,又被他趁火打劫,然而她却是那个削尖了脑袋的小竹笋,接受生活的现实,撑着压力每天每天卯足了劲再拔高。 - 夏葵早在给宋醒打电话之前就已经计划好,跟他约定到十六岁,暂时跟着他,给自己一个容身的地方,然后她努力攒钱,在十六岁之前离开他。 会偶尔跟他要钱,科技馆是不存在的,而冬季旅游也不需要给报名费,夏葵只是怕他发现她在悄悄的攒钱。之前旷课,她是去找工作,但她还没有身份证,更没有成年,许多地方都不收她,因为使用童工是违法的。 现在她在一家水吧帮忙,她答应只要普通员工百分之叁十的工资老板才肯收的她,并且说一旦被发现,她得负全责。 她被宋醒逮着一会,不敢再旷课了,只能在休息日去。而休息日往往是人最多的时候,一天到晚在店里跑来跑去的,回到家还需要写作业和应付宋醒。 如此几个星期以后,宋醒终于发现不对劲。 只要到双休日,她说是去补习,然而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几乎瘫倒在椅子上。他问过她一次,“你们老师这么敬业,双休日也不休息?” 她趴在桌上支吾,“挣钱呗,课外辅导的收费顶的上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宋醒还想说什么,她已经呼呼睡过去。 这个周日,她又是拖着身体回来的,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她在冷饮店脑袋发昏,以为低血糖,所以买了根糖含在嘴里。 宋醒回来的时候,她早已经上楼。听阿姨说她连饭都没吃。 进了她的房间,她就那么趴在床上睡着了,嘴里还咬着棒棒糖的小白棍,腮帮子鼓起一个圆。 宋醒从她嘴里把糖拔出来,圆圆的糖球先是碰到她的牙齿,发出轻微声音,然后从粉嫩的唇上拔出,“啵”一声,裹着她唾液的粉红色糖球从她口腔里牵出晶亮的口水丝,淡淡的草莓香扑鼻而来。 宋醒挑眉,想象她吃棒棒糖时口腔内的景象,吸吮舔裹,唾液融化糖球。想着想着,心猿意马,她这么樱桃似的一颗小嘴,吃个棒棒糖都能鼓出来,若给她换个更大的,岂不是嘴也要撑破了? 念头一起,便难以遏制。 给你用嘴 感觉身体颠荡,夏葵醒过来,头脑还未清醒,浑身被涌上来的热流吓到,她下意识抱紧揽着她的一条手臂。 “没事,给你泡泡澡。”是宋醒的声音,她听出来了,迷迷糊糊的放手,然而当清醒过来时,看到他不着寸缕的样子。她被吓到,惊慌的在浴缸里激起水波。“你干嘛?” 宋醒一跨进浴缸里来,水位跟着上涨一节,他把夏葵捞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他那半软的东西正顶在她的后腰。 夏葵实在没有力气去侍弄他,浑身软的像条无骨鱼,“我好累,今天可不可以不了?” 宋醒双手穿过她腋下,让她一双乳在他手中活了过来。这对香乳在他日日抚慰下肉眼可见的圆满不少。“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学的什么,每天累成这样?” 问及此,夏葵默下去了。在他怀里慢慢转身,小手在水里摸到他紧实小腹,滑过浓密阴毛,然后抓住他的性器开始撸动。因为她的动作,波纹无声水底开始往上翻涌,她已习惯为他这样做,在他指引下知道怎样力度,怎样速度,以及“不经意”的该碰到什么地方。她让自己变得麻木,盯着他的脸眉头是锁是舒,掌握他的变化,尽快结束。 然而,他将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按压在她的唇上,捻转着,眼中流淌欲念,声音性欲低沉到发黏,“今天想试试这里……” 她手忽然停止,但水波仍在继续,静谧几秒,夏葵猛的站了起来,带起一室破水声,她也不管,抬步就往浴缸外走。虽然应允了,但她终是做不到无底线,忍不住的愤怒和屈辱。 只踏出一只脚身体便失重,跌落回水中,登时浴缸翻涌,大半的水泼溅出去,而她被他折迭双腿按在缸壁上,两腿间的私处暴露在光中,水中,和他的目光中。 夏葵拍打水面反抗,“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孩子似的尖嗓极具穿透性,在浴室来回回荡,然而宋醒仿若没听到,打开龙头让新的热水灌入浴缸。 缸内水位上涨,新的热水要更热一些,漫过微敞小穴,刺激更甚,夏葵再忍不住出声,方才的傲气全部折成求饶,“宋醒,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不舒服,你放手……” 其实他并未用大力,是她太娇弱。宋醒看着她腿心那两片白嫩的外阴,微微阴毛绒似的细软。还是太小,外阴只微微敞开一隙,但更激发他的探知欲望,想剥开它,看看她被保护很好的私穴,是否正收缩,蠕动,流淌下奶与蜜。 宋醒手托着她的两个腿弯,往她胸前挤压,“你不肯,你不肯只好换我来。”说着他就要埋头在她腿间,夏葵爆发出哭声,两只小脚丫疯狂踢动,溅起无数水花,“不要不要,我不要,求求你,宋醒,宋醒……”她的哀求在浴室荡,然而始终不入他的耳。他亲吻在她大腿内侧,滑嫩的不像话,被热水熏红,透出青色紫色的血管。 在他手指抚上的那一刻,她终于妥协,“我给你用嘴,给你用嘴……” 宋醒抬起头,看到她嘴角颤抖的小虎牙,他已经能想象到它们会因为她的失误碰到他的刺痛。他的宝贝,果然还是太小太小,为什么要怕?要感到屈辱?你总会长大,会体会上帝给予人类的欢愉。我对你做的,不过早一些将你带入秘境。 夏葵想起曾经住的破旧楼房的那只猫,她会在放学回家的楼道里看见它,会在写完功课向窗外望时看到它。它虽然吃的是垃圾,但它仍是一只猫,两只尖耳,一把蓬尾。偶尔看见它“喵”的叫上一声,她会想起它吃鱼肠的样子,然后捂着鼻子跑掉,不是嫌脏,而是她有哮喘,不可以接触带有毛发的动物。 然而现在她同那只猫一样,四肢着地,面对男人挺立的性器。 宋醒仰躺在床上,上半身被堆迭抱枕撑起来,夏葵窝在他腿间,他抚摸她小小下颚,“对人类毛发会过敏吗?”他的阴毛浓密,卷虬着盘延上小腹,她若给他口交,务必会碰到。 夏葵没试过,不知道是否会过敏,但他阴茎插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感到窒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宋醒告诉她,把它当成棒棒糖来吃。真是个甜蜜的谎言。 她开始吸嘬潮湿光滑的龟头,用舌尖舔卷硬硬的边缘。嘴里忙活着,她不得不用鼻孔喘息,腥膻味道涌入鼻腔,愈发忍不住了,拔出嘴去床边干呕,呕出她小小的自尊心。 龟头被含的湿润,在空气里凉丝丝,又被她裹进嘴里。暖热粉红的口腔,拨开刺刺尖齿,直见深处软娇娘。轻拢慢挑,榨出他灵魂的吟哦。他的东西太粗壮,她含的嘴巴都酸痛了,拔出来,紫红龙头上马眼扩张,颤巍巍泌出一颗亮晶晶,裹进嘴里,与唾液混合,在分开黏糊糊牵出一条银丝液,一头牵在樱口,一头牵在龙头,拉扯到极限“啪”的断掉,从她嘴角滑下。 此种情景刺激下,宋醒再忍不住用手撑在她发顶,开始挺胯,一入深喉,她呜咽一声,喉咙拧绞压迫龟头,快感如疾风暴雨降临。他携着她翻身,骑跨,不断挺送。 “唔……唔……”夏葵小嘴呜呜出声,拍打狠掐他的大腿,根本不济事。 痛感和快感刺激下,宋醒颤抖着,动作急吼吼,但到底顾及她感受不敢深喉,只在她两颊轮替抽插。看着她脸颊不断鼓起大龟头的形状,口涎从嘴角泛滥,被他抽送动作带进带出,口水,泪水,她简直是多汁。 夏葵被插得闷哼呜咽,眼底皮肤泛红,虎牙落下,刺在他冠状沟。尾椎酥麻,宋醒再忍不住,精关大开,喷涌而出。 “呃……嗯……”宋醒粗喘,肉棒在她口中一拱一拱吐着白精。 夏葵被压在下面,清晰感受到口中喷涌而出的大量滚烫液体灌满口腔,腥膻充斥腔道。她看着压在上面的宋醒,泪眼失神。肉棒拔出时“啵”的一声,口中液体往外涌流,她微张着口,小嘴红肿,里面满当当是他的子孙汤。 宋醒看着她哭的红通通的泪眼,心里一寸寸软下去。伸手合住她下颚,“乖,咽下去……” 连咽几下,她才将精液咽完,宋醒吻上她的嘴唇,尝着她嘴里残存的腥,含糊叫一声,“宝贝儿……” 夏葵只是呆呆望着房顶上的星星,末了一闭眼,眼角滑泪,眼泪线似的流进鬓角。 作者有话: 各位小仙女看官们,阿E厚着脸皮求个珠,求个评, 谈话 放学时,夏葵看着同学们一只只扑棱着翅膀飞走,而她始终被钉在座位上。 齐梁坐到她身旁空下的位置上,腿上还打着石膏,他就是之前摔断腿的男生。他观察夏葵许久,下学以后,她总是要在座位上坐很久,也不写作业,只是趴在桌上灵魂出走。 “夏葵。”他喊她一声,“你怎么了?” 夏葵灵魂飞到九霄天外,难以管制,直到他又叫一声,她眼里才有他。“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是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夏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再想今晚回去,她是不是又要替他做那些恶心的事,以及她的妈妈。心中所想,没有一样是能对齐梁说的,她干脆不说,免得污染他人。她开始收拾书包,“你家长还没来?”齐梁的腿没有完全恢复,还得家长接送。 齐梁说:“我妈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你不下去等她吗?” 齐梁苦笑,“我也想,但我恐怕得滚着下去。”他敲了敲硬邦邦的石膏腿。 夏葵把齐梁扶出学校,齐梁的妈妈仍未到,夏葵已经看到来接她的车了。她对齐梁说,“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得走了。” 手上还有她掌心温度,齐梁看着女孩兜着校服裙角钻进车子。她发现他在看她,面色异样,他则扬起一个大大笑容,一只手松开拄杖,向她招手,冷风漏过指缝变得温暖,是心动的温度。 - 宋醒看着对面的人。她回来就洗了头,湿漉漉的发也没吹,低头时滑在脸上,用手别在耳后。一定知道他在看她,一下头都不抬,偶尔筷子碰出“叮”的一声,牙齿咀嚼青笋的声音,专注吃自己的饭。只是阿姨送上酸奶的时候,她不再喝了,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收拾自己的餐盘上楼去了。 几天了,自从上次给他口交,她便就是这样的态度。上楼找她,她只管低头写作业,他不说话,她亦不说话,房间里静的一时只剩笔尖沙沙声响。 “你在同我置气?”宋醒按上她肩。 她僵了下,但依旧没有停笔,脚腕上被袜口的花边勒的发痒,她伸手去挠时肩膀倾斜脱离他手心。“没有。”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她理直气壮,“我在写作业。” 宋醒没有再说话,看着融融灯光在她湿漉漉发顶洒金,像夕阳晒过的黑海。片刻,她叹口气,肩膀微塌下去,没有再写作业,又过半晌,她将身转过来,“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宋醒什么都没说,帮她把台灯调亮后离开。 夏葵看着他离开房间,重新转过去,心里乱糟糟如手下稿纸,再写不下去了。 晚上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她在看电视。房间没开灯,她的脸被屏幕映的绚丽,看向他的眼睛同样溢彩。她低了下头,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等着他上来。 宋醒掀开被子坐到床上,揽过她,拿起遥控重新打开电视。夏葵抬头看他,被他按住头,“好好看。” 觉得古怪,但又说不上什么,难得他没有一来就拉着她乱啃。电视上正播的一挡综艺节目,她不追星,里面的人都不认得,他们在电视盒子闷闷大笑,她则开始打哈气,他们的快乐她不懂,她只是打发时间。 宋醒感到怀里的人发沉直往他身上压,低头看她,脑袋软软垂着早睡着了。他刚关掉电视,她又醒过来了,从他怀里爬出来,跪坐着揉眼睛,头发像个鸡窝。他伸手捋顺,“你头发长了。” 她“嗯”一声,实在猜不透他想什么,眼神里存疑。 他点她鼻尖,“干嘛?今天不碰你,还不高兴?” 夏葵嘟哝,“穿着衣服才可怕呢……” “什么?”宋醒疑惑。 “你脱了衣服我起码知道你在想什么,穿着衣服,”她看他一眼,蚊呐般,“人模狗样,鬼知道你想什么呢……” 宋醒失笑,“总是你有理。那我脱了。”他要去蹬裤子。 “还是穿着吧!”夏葵打住,看他这状态应该不是发现她的小勾当。 他今晚格外的温驯,她怎样他都依着。夏葵躺下,他也跟着躺下来,摸住她腰上最窄的一线,声音冒着气泡,“想知道我想什么?” 夏葵忍耐他的手在她腰上使坏,“你除了那个还会想哪个?” 宋醒脸贴上她小小后背,蝴蝶骨娇娇地翘起,闻她身上的香,他梦似的说,“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接受我……” 夏葵愣住了。宋醒继续发梦:“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绝不会给我打那通电话,是我趁火打劫。现在你虽答应跟我,但你怕我,恨我。你演技可不高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疏离,就像一只玻璃杯,一眼看穿的冰冷。”他停顿了下,“就没有试着想过接受我?” 接受?从未想过,坏形象已经先入为主,尽管他有时体贴入微,她只会觉得是他虚伪。夏葵在枕头上蹭了蹭,“你要我接受什么?接受跟一个和我妈妈差不多大的老男人做这种恶心的事吗?你知道我每天坐在教室里想什么吗?我想,若哪日让他们知道我的事,那么我一定去死。”心底掘开名为“勇气”的口子,话全部说了出来,但又后悔,他会不会生气,生气了会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宋醒的确僵了一下,然而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气,他又重新软下来,抱得更紧。很久没有动静,忽然用鼻尖蹭她后背,“知道了……以后不会强迫你了。”声音虽闷着,然而热气透过衣料一路烫到她脊骨。 房间有一扇大窗,夏葵能看到远处山顶上的林涛翻涌,应该是外面起了大风,然后屋子里听不到一点风声,静谧温暖。宋醒的声音就像是点燃的蜡烛,噼啪炸出的烛花。他把她翻过去,鼻尖蹭她的鼻尖,“好不好?”她闻到他漱口水的味道,清清凉凉。 “我不信。”她习惯性撅起嘴。 宋醒就势亲上去,手伸进她的腿间,剥她的小内裤。 夏葵立刻挣扎,夹紧腿叫唤,“才说的不强迫我,你干什么?!”还是被他脱下去了,哭叫,“男人果然不可信!” 宋醒把她粉白的纯棉内裤剥下来,拎着屁股上的猪尾巴在两人中间,笑:“忍不住,就只好用它解决了。”说着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把她内裤搭在自己裤裆,配合搓两下。夏葵羞得要打他,平日里内衣都是她自己洗的,从不让他看见,现在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被亮出来。 她整个羞成粉红色的,宋醒把她拖进怀里,大掌隔着衣料揉捏她胸口,“我不强迫你,但你也要有点主动意识吧,把它憋坏了,到时候我怎么挣钱养你?嗯?”他裤裆里的东西,配合地蹭了蹭她。 终于忍不住擂他,一迭声骂他:“你闭嘴你闭嘴,老流氓,臭流氓。”她挣扎着翻身,嘴里仍在乱叫,“我不要看见你,快走快走。臭流氓。” 身后传来他的笑声,真是个脸皮厚的,他平时也这样对人吗?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样的拒人千里,果然人不能深入了解的吧,金玉也要成败絮了。他又说话了,“最近怎么不问你妈妈了?” 她还有点气呼呼的,打掉他握住她臀尖的大手:“怎么问,一问你就要脸色不好。”慢慢又意识到了,转过身来,充满期待,“是找到了吗?”变脸似翻书,动作都省了,到底还是个小孩不是。 然而是孩子就总是依赖妈妈的,子宫孕育十月,一朝出生,吃妈妈的奶水,闻妈妈的气味,十几年深植骨血。前几天带她出去,他去办事,回来的时候见她盯着一个年轻妈妈哄孩子。他知道,他的小乖又想妈妈了。摸摸她额角的绒发,声音轻轻的,“没有找到,只是发现踪迹。” 她期喜起来,然而答案让她不知所措。“不在国境内?”宋醒点了头,她听到他硬硬的头发摩擦枕头发出的声音。“在哪个国家?”夏葵简直不明白,国内何其之大,打工或躲开她,完全可以,但母亲为什么要出国?然而宋醒没有再回答她。 宋醒将她脑袋按进怀里,哄小孩似的:“不许乱想,赶紧睡觉,睡不着?睡不着以后就不告诉你了。”手盖住她眼睛,“把眼闭上。” 眼睛闭上,然而记忆跑马灯般浮上脑海,今晚注定不眠。 从懂事起,她的身边就只有妈妈,没有见过其他的亲人,包括父亲,她妈妈没有同她讲过。她们总是在这个城市不停游走,然而始终没有真正走进过城市里面,或走出城市外。饿肚子倒不会经常有,但是因为妈妈的身份,经常受人冷眼,她妈妈往往会以最凌厉的态度顶回去。她小手抓着妈妈潇洒浪漫的大裙摆,那就是为她遮风挡雨的世界。 然而慢慢长大,她逐渐看懂妈妈在喝醉时一边抽烟一边看她的眼神了。妈妈一定在想,若没有这个女儿,若当初不生下她,若年少不知事就永远不知事,那么,她会否有一个精彩的人生,同她的脸蛋一样精彩,然而一切都已节外生枝,这个小女孩活生生坐在她的面前。 夏葵一度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拖垮她的妈妈。明明顺利的滑出产道,却要在五岁的时候发高烧。烧成傻子也好,她妈妈直接将她一丢,她在福利院度过痴傻的一生,然而她却烧坏了肺。刚开始每一次哮喘发作,她都能看到妈妈手忙脚乱的去翻找她的药,碰倒了暖瓶,摔碎了碗,一手鲜血也先把药给她。她可以学会自己找药,吸药,却不能让自己痊愈,她想把肺切下来。 妈妈出走那些日子,她跑过一片片地方,眼前闪现的却是妈妈自由的身影,那一幅漂亮的裙摆像鱼尾般绚丽,妈妈在她的眼泪中弋尾,终点是大海。 找到妈妈是她的私心,她想,找到她看看她好不好,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被发现 “夏葵!” 不用回头夏葵也知道是谁,齐梁的腿好了,却变成了一条大尾巴,还是壁虎的。 十五六的男孩子发育快的身量已差不多如同大人了,而齐梁则是更显着的那一类。他站在跟前,夏葵感到一种身高上的压迫感,对她这个每天被逼着喝牛奶的人来说不甚公平。 齐梁说:“你去排球场看吗?今天是高年级们上防身术的课。” 夏葵摇头,“人太多了。不是轮班的吗?很快就到我们了。” 冬季昼短夜长,市内发生几起趁夜色恶性的骚扰事件,更有附近学校女学生差点被强暴。学校非常重视这件事,毕竟在学校随便挑一个也不是普通家的孩子。调早了晚间下课的时间,并且不准许老师过分拖堂,另外又从警局调来警官,轮着班进行为期一周的所谓“防狼术”。 齐梁对此十分感兴趣,夏葵打趣他,“你觉得会有人对你图谋不轨,将你拖入死巷?” 齐梁说:“那可说不定。不过也得有这个本事,我可是校篮球队的前锋。”然后非常臭屁的在原地做出叁步上篮的动作。 夏葵两边小虎牙都笑得露出来,“你都是前锋了,怎么还把腿摔断?” 齐梁觉得心脏被她虎牙蜇了下,痛而痒,酸而甜。她笑起来很好看,但很少笑。 他们走出校门,远处的火烧云,红的有一种压不住的感觉,满溢,倾洒,满天的美好。然而火烧云再美好,也比不上她长睫的阴影,毛茸茸使他心痒,他也要满溢,倾洒一般。盯着她,目光含混,他张嘴叫:“夏葵。”她“啊”一声抬起头,口中白茫茫哈气笼着她的脸,“什么事?” 齐梁张了张嘴,然而声音淹没在一阵疾驰声中。夏葵循声看过去,远处似护一片火烧云驶来,离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辆赤橙色的跑车。 车子停在他们跟前,齐梁懊丧:“妈,你怎么又来了?” 对方只是将车窗降下来,车里的人头发烫卷拢在脑后,浅紫织金的套装。等她摘下黑超,夏葵才看到她的样子,和齐梁有六七分的相像,笑起来都是独独在左侧嘴角有一个小窝。刚才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会开这种车子,此时见到人,也不怎么出乎预料。这恐怕是夏葵见过最精彩的妈妈了。 齐妈妈直接忽视掉儿子,向夏葵伸出手,指尖鲜红,甲油油润欲滴。“你好,你就是齐梁经常提起的‘人鱼公主’插班生吧?我是齐梁的妈妈,我姓梁。” 哦,原来“齐梁”是他父母的姓氏结合。齐梁齐梁,怪凄凉的。 夏葵上前两步,有些呆顿的放上自己的手,心里猜测齐梁为什么说自己“人鱼公主”?其他公主不行吗? 齐妈妈虽然驾驶火焰云风驰电掣的,但她并不是来接齐梁,而是告诉他晚饭要自己解决,而她要先去接齐梁从国外回来的舅舅,然后还要去赴约,顺便让齐梁通知他父亲,她今夜晚归或不归。 事情交代完,齐妈妈向夏葵说:“回见了,小公主。”然后“轰”的一声踩走跑车,在苍白的冬季,简直潇洒又辉煌。 夏葵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赞叹一句:“你的妈妈很与众不同啊。” 齐梁则不以为然,抱怨道:“我看没什么不一样,整天唠唠叨叨。打个电话来不就好了,还非要跑来一趟。”他同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父母就是他们左右脚上自由的枷锁。 刚才的话她大概是没有听到的。齐梁叹了口气,望向身边的女孩,“夏葵,你的父母呢,他们是否也这样?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父母。”印象中她好像从来只身一人,车接车送,除了她这个人,她的周围始终模模糊糊,然而就是她这个人,靠近了,拿手指一戳,就会发现她是套在水晶盒子里的。 夏葵没有回答,齐梁也未能及时发现异常,直到沉默在两人之间发芽,齐梁才转移话题,“明天是周六,去我家玩吗?” 她周六日要到水吧,自然是拒绝他的。车子开过来,夏葵上车,同齐梁告别。 宋醒处理完今日事务从楼上下来,看到她正窝在客厅沙发上,电视虽开着,眼睛也盯着看,但眨都不眨一下显然是在发呆。 今天总感觉她有点不对劲,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平日吃饭要添两叁次饭,饭量连阿姨都惊讶,然而今日却只吃下半碗就悻悻撤了碗筷。 他坐在沙发另一头,把她往怀里一拖,“怎么了?被老师教训了?年纪小小,苦恼倒是不少。” 习惯真可怕,夏葵已经适应这种被他搂着的感觉,而且她现在浑身发冷,小腹莫名的痛着,被他身体热度吸引,很自然的就靠着了,圈着膝盖,不说话,就是盯着电视看。 宋醒拥着她接了通电话,听起来言谈甚欢,应该是要好的朋友。然而听到一处,夏葵倏然转头看了看他,他回视,冲她笑,点一点她鼻子尖。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明日要来拜访,而宋醒是答应的。 电话切断,宋醒说:“怎么?不敢见人了?” 夏葵倒觉得他应该比自己更怕的,但他没有,非但没有还堂而皇之的把她放在他的家中。她又转了头,盯着电视上的节目,小声嘟哝着:“明天是周六,我一天都在补习班,你爱见谁见谁……” 她头发长长了,甩来甩去的,在家里就干脆用小皮筋左右各扎了两个小揪揪。宋醒捏着小揪揪把玩,“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不想见就不见了。” 本就心烦,被他扯得更加烦躁,拍掉他的手,结果又被他捉住了脚。手指摩挲着她脚踝骨,又一颗颗捻过粉圆的脚趾,最后食指做勾,轻轻勾她脚心。她被他挠的受不了,往回撤脚,然而被他一拽,整个人压到他身上。 她浑身软乎乎的,就脚上清瘦些,比他手掌还要小几号,颜色也可爱。他又有坏心思,“晚上用它好不好?”画面已自动上脑,小脚夹着他粗壮阴茎上下撸动,粉红脚心里紫红龟头时隐时现,仅是想头皮已阵阵发麻,身下更是有了抬头趋势。 夏葵想咬死他,但又怕摔下去,紧抓着他衣裳,“你别闹,我肚子疼……” “还疼?”宋醒手盖上她小腹,“吃坏东西了吗?” 夏葵终于把自己的脚从他手里挣出来,“不知道,一阵一阵的,有点热东西就舒服点。” 宋醒的手往她衣服里钻,热热贴着她肚皮,鼻子尖拱着她小脸,“晚上别锁门了,我去给你捂捂,好不好?”声音低沉,酥酥刮在耳边,夏葵后颈上泛起小颗粒,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倏然耳根发烫,他们这是再干什么?连忙推了他的手,“不用不用。”然后逃也似的从他身上下来,拖鞋也不要了,光着两脚就跑。“不是肚子疼吗?回来穿鞋。”她又折回来,脚插上兔耳朵的拖鞋,而这次倒是没有跑掉,背着手,在他面前踟蹰。 “有话就说。”宋醒迭起腿,随手调着频道, 她支支吾吾,但宋醒猜到了,“你妈妈还没消息,不是在国内,动作起来很不方便,我能力也有限,只能尽力。” 夏葵点了点头,看着地毯上的太阳花,织绣的颜色庞杂,她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宋醒,谢谢你。”也许他在骗她,根本没有在找她妈妈,这些夏葵无从得知,但她更愿意相信他,并在这件事上对他感激。 宋醒看着夏葵,未褪稚气的小脸,还留有婴儿肥,嘴巴总是无意识的翘起,像小婴儿在睡梦中索吻,更像是等候着他去亲去吻,那么好。她懂得感恩的,然而她的眼中总没有他想要的温度。关掉电视,招手让她上前,手背擦过她脸颊,是温热的,并非一只瓷娃娃。宋醒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感谢。”他手落在她的左心房,手指叩动,如同叩门。“我要的是这里。” 人总是贪心不足,“得到”还不肯止步,一定要“属于”才能满足,而他的唯一贪欲便是她。 夏葵回到房间里,在脸上拍水,看着镜中自己的脸,与宋醒的脸重合,然而他的目光滚烫,令人无法逼视。也是在那一瞬间意识到,赤裸的宋醒不是最可怕。 这小半个月宋醒再没有强迫她做过什么,她能安心窝在被子里拥有好梦。前几日晚,去找他给学习单签字,他打着赤膊,大概是要洗澡,上半身曲线完美,然而他鼓胀的裆口更为醒目,她瞄到一眼便蹑手蹑脚地离开。 夏葵知道他在克制,其实即便他像前几次来硬的,她亦无可厚非,而他含满笑意为她让步,让她一度忘记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忘记那些令人齿冷的交易,她对他的恐惧心理已经开始被蚕食。 真可怕。夏葵躺在床上眼睛咕噜转着,如果这一切都是在宋醒的谋划之内,那么这个男人实在可怕。她伸手按上自己的左乳,柔软之下是心脏的跳动。她警戒自己,夏葵啊夏葵,要努力在十六岁之前准备好一切,然后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纵然这对宋醒不公平,让他白白的付出,但她除此之外实在无路可走。她又想到他那鼓胀的裤裆,忍不住脸热,男人不那个到底是否会憋坏?她捏捏手心,手从乳上下移,隔着睡裤摸到自己微微鼓胀的阴阜,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便在此处,一个是强硬侵占,一个是柔软包容。她把手移开,侧着身埋进枕头里,小声嘟囔了句,“等过几天,用手帮他解决一次吧……” - 第二天一大早便是乌云低垂,夏葵看着被层层拦截勉强泄露的光线,连心情也跟着腹痛起来。 她站在露台上,第一片雪花落在她后颈,她被激的跳脚,伸手去摸,早已消融了不见踪影。她接住一片,用手指轻轻一点,便化成一汪水。身后有人说:“下雪了,进来吧。” 宋醒看到她换了出去的衣服,“下雪了,今天还要去?” 夏葵撇开眼,“当然要去。”她脸上浮现一星红晕,连眼神也不自然,宋醒抓住了,“怎么脸红了,在想什么?” 不说还好,一提起她完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叫一声“才没有”飞快跑回自己房间里去。 回到房间,夏葵一面照镜一面想,昨晚怎么就会梦一晚上他呢?而且还是帮他撸的画面,暖暖灯光,他眼似黑晶石,牢牢盯住她小手握住大肉棒上下撸动,喘息与心跳交织,白精落在她红脸上,有如新雪覆盖初梅,艳极,美极……夏葵连忙低下去用冷水拍,然而镜中的脸已然熟透。她躲着宋醒出了门。 也许是下雪天,水吧的生意也不好。当门外静悄悄停下一辆白色Pagani,惊扰了缩着脑袋排座小麻雀店员们,尽管麻雀们不认得,但哪只麻雀不想乘上这片白云? 车主人推门进来,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真的很漂亮。然而吸引夏葵的是他点了一杯叁倍糖的卡布奇诺,一个男人居然喝这样甜的东西?夏葵小心翼翼的用托盘拖着白瓷杯,怕撒出来,紧盯着杯子走路,端到桌上时,肚子忽然抽痛起来,咖啡绵密的泡沫倾洒而出,手指被烫,杯子也扣在桌子上。 变故来的突然,一时间静的出奇,咖啡液从一小股变成断线纷珠,滴答滴答掉在昂贵的鞋面上。 粱易挑了挑眉,看向罪魁祸首,然而他被惊艳到。在咖啡的浓厚香甜中仿佛嗅到茶芽的清气,青嫩带黄,小小一粒在湿雾中微微颤。粱易把舌尖的话吞回去,自行抽了纸,按在桌子上,笑得邪气,“honey,现在可不时兴这老套的方式了,你坦率点,联系方式我会给你的。” 夏葵捂着小腹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老板也赶过来,“对不起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是我们的问题。” 粱易只是看向夏葵,眼神狐疑,“你在这里工作?成年了?” 眼光真毒,夏葵觉得她的唇膏白涂了。老板已经开始冷汗涔涔,“先生……” “当然没有。”夏葵坦言,而后一扯老板衣袖,“这是我舅舅,我六日来帮忙。”她扬起小脸,对老板说,“舅舅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求求你,你别扣我零花钱。”又是习惯性的嘟嘴,俨然将自己代入角色。 老板反应也快。粱易看着两人唱和,老板本就大腹,现在满肚子惊吓,白衬衣更要撑爆,然而小小红唇少女攀上手臂,甜甜地叫“舅舅”。粱易耸肩,不愿费心思考其间猫腻,站起来:“行了,不用送干洗也不用赔。”他冲夏葵笑,牙齿之白,“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当喷上咖啡的香水了,去熏一熏某人。” 直到这位天之骄子驾驶汽车走掉,夏葵才反应过来,这个漂亮男人的脸使她感到眼熟,鼻子或眼睛,但她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或是像谁。 被老板训话是免不了的,亏得她今日反应机智,老板开恩打算绕过她这一次。 雪粒子撒了一天,到了傍晚竟有转大的趋势。她手泡在冷水里洗杯子时,宋醒来了电话,要来接她,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连连说“不用”。挂了电话,立刻从水吧“下班”,火烧屁股赶回去。 阿姨给她开的门,见她跑的急喘,让她慢着点来。夏葵说没事,低头换鞋,一阵风似的刮进客厅。然而看到客厅中的人,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宋醒的脸色很不好,而粱易仍再将她揭穿:“这算是缘分吗?宋醒,你养的小chick竟然就是下午泼我咖啡的丫头。” 粱易凑近夏葵,“怎么了,不认得了?下午不是还跟别人演戏给我看?可惜chick,那个肥胖油面的男人实在和你没有一点相似基因。” 夏葵不知道“chick”是什么,但她感到宋醒的眼神似一枚钉,楔入她身体,她手脚愈重,连着小腹沉沉往下坠。 两人面色精彩,粱易玩性完全挑起,靠近宋醒,“你何时这样抠门?既然养着人家,竟还需要人家去打工?”又去打趣夏葵,“他不知疼人,不如你来跟我怎样?我会疼人。” 宋醒终于有了动静,拎酒杯的手空出食指,向二楼一指,“上去。”口气静得像一口井,无波澜却幽深无底,不知会溺死多少人。 夏葵踩着旋转楼梯上楼,脚轻拿轻放的,总觉得有一块是空的,只等她踩上去,摔死她。现在她想,掉下去也好,直接摔死,一了百了,不用再面对宋醒,不用面对接下来不可预知的事情。 作者有话: 求珠珠~求留言~求收藏~(敲碗) 流血 站在莲蓬头打下的水花中,冰冷的身体在热水下一阵阵激颤。夏葵两只手捧在莲蓬头下,看着手掌心下大雨似的,心里如同雪花电视,一片花白和噪音,唯一有的是小腹的疼痛,在热水下得到缓解,然而还在痛。 她伸手在蒙雾的镜子上擦出脸,然后是脖子,前胸,小腹,水滴在她身上挂不住,滚珠似的往下落。看了会,她伸手扯过大浴巾,往身上一裹,绕几圈掖进胸口边缘。 拉开浴室磨砂面的玻璃门,门外宋醒正迭腿坐在她床上,正对浴室门。他在等她。 冷空气往浴室里钻,逼出里头热气打着旋。夏葵一个颤抖,感到毛孔里都刮起大风,一只脚跨在门槛上,许久未动。不敢同他对视,转过身关上门,她往衣橱那面走,现在她只披着大浴巾。 “今天的事不给我一个解释吗?”他的声音比冬夜都冷,“我缺你衣穿还是缺你吃食,你要钱做什么?” 夏葵低头在衣服里翻找,并没有回答,一件件刷过衣服,白衬衣、连帽衫、泡泡袖,湿手在衣服上留下一个个皱巴巴手印,忽然之间天地颠倒,她被摔在床上,床垫弹动间她看到顶灯摇晃,然后宋醒笼罩上来,眼神是一种冷绝,裂开纹,放出冰棱将她穿死。“你到底想干什么?嗯?” 未说话,泪水已先自流出一串,眼前无数个宋醒的脸,是早上的微笑,眨一眨,光斑一个个重迭,唯留下现在他震怒的样子。浴巾早在扭动时脱离,宋醒眼神愈来愈可怕,夏葵知道他要干什么,挥手阻挡,“你答应我的,你不强迫我,你会等我到十六岁。” 宋醒抽下腰带,对折,夏葵以为他要打她,蜷缩护住身子。他掰开她捆住双手,腿也被顶开,曲折压在胸口。腿心完全展露,她被折迭,眼泪更冒的汹涌了,不断重复:“你答应的,你答应的。”宋醒听不到,今日他已是气急,他对她是怎样纵容,几时对人软过的一个人,几乎让她蹬鼻子上脸了,哪知她还在他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试着跟你好好相处,是你不懂得珍惜。十六岁?不必等了。” 在她尖叫中,宋醒伸手探到她腿间,抚摸一下颤抖一下,两根手指剥开她白嫩外阴,忽略她喉管里的嘶声,他用手指去拨动里面嫩肉,小阴唇娇嫩莹着嫩色,紧紧闭合保护其中小穴,因为他的外力按压,也因为她激动地挣扎,嫩唇一抽一抽微微敞开粉红肉缝。 夏葵被迫大张着腿,私密领域被人侵犯,且是这样堂而皇之的观赏,羞耻心如山洪袭来,她声音已带混乱,吐泡泡似的哀求着,“不要看,你不要看……求求你……别这样……不可以……”脚趾绝望的痉挛着。 他腾出一只手,两指一捻一扯便解裤扣,阴茎早已坚硬如铁,一褪去衣物,便活了似的嗅到她腿间珍馐,加倍壮大起来,如她小臂般粗壮,菇头堪比鸭蛋,相较之下,她一蠕一蠕的小穴才堪堪筷子粗细,可怜至极。 夏葵同样嗅到危险气息,嗓子早嘶了,被捆绑的手艰难的握住他的手腕:“我不行,我会死的!我会痛死的!我不舒服,我肚子好痛,你不要这样!” 宋醒回握她的手,十指交叉按在床上,他已打定主意,死了她这条心。“放心,你死不了。” 骗人骗人,夏葵绝望摆首,满眼泪光瞥见他胯下巨物,绝望再次加倍。他那么大那么大,她一定会爆炸掉,会流血流死的。如同被钉上行刑案,做最后垂死的挣扎,“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宋醒,宋醒……” 他喜欢听她此刻梨花带雨地喊他名字,幼弱的一折便断,然而一想到这么多日子她一直是跟他装乖做巧,牙根便涌上恨意。充耳不闻,伸指,如在蚌肉里寻珠,在粉肉中摸到她小阴核,太娇嫩,如同新剥了壳的嫩豆,一掐便是一汪水。男人的手,总是皮肤粗粝的,她又在恐惧中,万分敏感,被捏住小小嫩豆来回碾动着,她挺着身子叫唤,蛮力上来了,险些按不住。 “不要不要!好痛,我好痛!”夏葵发出被惨杀的声音,鱼一样疯狂拍着沙滩。 玻璃大窗里映出室内旖旎香艳,女孩被大扯开腿,红粉一隙间,男人的手在翻云覆雨。她已彻底哭成桃花面,泪水愈来愈重,汇两条明溪直坠入鬓发。这样绝望夜,反而停了风雪,风声不来盖住她哭喊,连月亮都大睁圆眼看着这丑恶一幕,为什么没人能救她? 抬起她一条腿置于颈肩,摸着微微蜜洞,抠挖进去,水津津,热烘烘,那里也一吮一吮的哭着,再深入,被狠狠一夹,竟然插不进去。啧,竟然连手指都吃不下。费力拔出来,吸得紧紧,一声轻响,如启开瓶塞子,味道飘散,他手指牵出长长一条蜜液。他看着自己手指,愣住了。 被异物入侵,夏葵整个人震住,连声音都僵住,然而看到他手上猩红时,脑子嗡一下,耳边有东西炸裂,是她的尖叫。她流血了!她被强暴了!他还是得逞了。 宋醒是有分寸的,确定自己没伤着她,而她的确流了血。上前掰开她腿查看,被她一脚踢上腹部,然而她已耗尽了所有气力。腿打开,小穴一涌一涌仍往外冒着血水,绝不是弄破处女膜的血量,又想起这两天她总说肚子疼,宋醒敛起眉,放下了她的腿。“别哭了,你没事。” 夏葵听不到任何声音,闭着眼,泪水同生机从缝隙里流出来。她脸色灰白成一尊石膏像的小人,毫无生命。腿间仍不断有热流穿身而出,她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已不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 看着她这幅样子,他便是满开满放的,此刻也完全枯萎了。把被子掀在她身上,起身去洗澡间。 水声被玻璃门闷在里头,也磨了砂般听不清,成了一种雨打芭蕉的旖旎。雨停,玻璃门被拉开。夏葵身上发冷,被子被人拉开,大手碰到她的腿,她瑟缩,腿仍被打开了。他哄着:“别动,我给你擦擦。”给她处理干净,又换了干净衣物和床单,半天的折腾。躺下去,她痛得额角冒冷汗,整个人蜷缩在混沌中,一只暖手盖在她小腹,轻轻揉。她嘴唇微微颤动了下,然而他还是听见了,她喊:“妈妈……” 作者有话: 虚晃一枪,又是擦了个边球,小宋到底啥时候能吃上真肉。 我心目中女主的形象!! 这张图片完完全全是我心目当中的夏葵啊啊啊!试问这样的女孩子谁能抵挡得住!! 囚禁(微H) 一整夜,夏葵都在不断下坠,不着天地,唯有小腹如同伸进一只手撕扯。她睁开眼,房间昏昧,视线自动被大窗光源吸引,窗帘被拉上,不知时辰。看着窗帘一下下打着飘窗,她想,跳下去吧。又想,才二楼,跳不死人。 小腹上被用毛毯厚厚裹着,她伸手摸到腿间那样东西。生理课早早上过了,然而她在昨日才迎来初潮。多么荒唐,这种时候,竟然是他来。她又落泪。 不知又过多少时候,夏葵睡过去又醒过来,这次是被开门声惊醒。宋醒走进来,看她裹着被子,脚却露在外面,刚弯身要去掩,她缩回去了,原来是醒了。 “楼下给你了熬红糖水,起来喝。”她不声响,宋醒又说:“以后不要出去了,乖乖在家。”她仍是不响,一直听到他开门又关门,才转头。 等真正明白他那句话什么意思,夏葵惊慌失措,拼命去拧大门把手,根本不济事。她去找管家阿姨,去找菲佣,让他们开门,然而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只是低头默默做事。她逐渐冷静下来,过了周日,她总得上学,宋醒不能关着她,老师会问去向,总有人发现异常。她又爬上楼,翻开抽屉,手机已经不见了。 宋醒晚上回来,来看她。“肚子好点吗?”她则冷一张脸,“你打算囚禁我?”宋醒松领带,“阿姨说你打翻水杯,为什么不喝,对你好。”她跳起来叫:“我讨厌糖水,我同样讨厌你。我是人,不要当小狗,你不能关着我!” 宋醒捧住她脸,“你是人,你不是小狗,但你需要管教,你肯乖乖听话?” 夏葵推开他,并把他手中另一个水杯打翻,暗色液体泼洒而出,他手被泼溅泛红,然而他并没有气,似戴上一张硬壳子的画皮面具。走的时候,捡走跌落的玻璃杯。 又是一天过去,夏葵能想象到学校场景:朗朗读书声,然而有一个空位,像整齐鸽房出走了一只白鸽。老师手指游走至她桌前停下,敲了敲,询问其他鸽子,其他鸽子全部咕咕摇头,而此只白鸽正被人用金丝笼囚禁着。她的心态开始崩塌,因她想到,在紧急联系人一栏,所留电话是宋醒的,他大可以扯个借口,将她从学校除籍。她去找宋醒。 从未来过他的书房,她贴在门外透过门缝向里窥视。宋醒指尖有一朵明灭的花,花的残魂被从他唇间吐出,夏葵从未见过他吸烟,他总是避着她,如同此刻,看到她,既残忍将烟按灭,烟扭曲最后挣扎出一丝残魂,被他开窗全部吹散。等空气彻底清新,他才让她进去,问:“什么事?”嗓音辛香。 她站在两步以外,隔着中间沉重木桌,及一应用具,模样真叫个疏离:“你要把我关到几时?” 宋醒低头笑,才第二天而已,又觉得自己同一个心智不成熟的较量是否更加幼稚。他给了一个答案:“一辈子好不好?” 夏葵咚咚跑着离开,“嘭”的一声关上房门,震动了楼上楼下,然后是她的尖叫,声音尖利足以撕裂喉咙。 阿姨以为怎样了,自楼下跑上来,看到宋醒在门外面站着。阿姨顿住脚步,而后静悄悄转身下了楼,走到楼梯尾,又回头望一眼,摇头,叹气。 夏葵开始把自己锁进房间,任谁敲也不开,宋醒有钥匙,能进。房间被她故意搞得一团糟,衣服全部撇在床上、地上,海报和作业本画册随处可见。一落脚,叽哇一声叫唤,宋醒从脚底下捡起她的浮水玩具,嫩黄鸭子被他踩扁,正一点点吸着空气复原。她被惊动,从乱蓬蓬衣服山里伸出一颗头,看一眼他,又迅速缩回去,趴在床上,翘着腿哗啦啦翻手里漫画。宋醒无声笑了下,小孩子的把戏。 两天以后,她自己又从房间里出来了,大概知道不起作用。 她坐在客厅中,盯着脚底下地毯发呆,看着太阳花踩在自己脚下,心有戚戚焉。问阿姨之前那块呢?阿姨茫茫然,说早收进地下仓库中去了。她哦一声,又上楼去了。 夏葵躲开阿姨来到地下仓库,打开灯,手指在一件件东西上滑过,白瓷的灯座,藤编的摇椅,以及绒的地毯。地下仓库有小窗,与外头绿草地齐平着,阳光照进来,形成一个光的长盒,长盒中一切被镀金,飞尘如金絮翻飞,她已经感到憋气。拍拍手上浮尘,抖开地毯,美丽依旧。宋醒似乎钟意繁复花纹,地毯是这样,领带也是,虽是暗色的,但细看花纹繁复,极见手工成本。 她躺在地毯上,伸开手臂,花纹在光中重生,枝枝蔓蔓搭上她的四肢,然后刺破肌肤缠绕她的呼吸道,再然后是心脏,窒息昏迷前一刻,她听到阿姨的惊叫。 公司开例会,宋醒会在开会期间全部切断工作电话,只留私人电话。此时私人电话被接通,宋醒揭身而起,离开会议室。一室人嗡声起来,大老板何时这样丢门而出,刚才那样表情更是鲜少,莫不是老宅那边出事?毕竟老宅里那位也踱过几次鬼门关。助理见此情形,虽心里惊诧,但职业素养过关,立刻嘱咐会议推迟。 宋醒一口气从心提至喉咙,见到了人,才徐徐送出去。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听阿姨说:“若知道她做什么,怎么也不可能告诉她收在什么地方。心里总是慌慌,才去看一眼,哪知道正躺在上面呢……”想起方才医生所说,又是一阵心悸,平日里看着精灵似的一个人,怎就有这么个毛病,饮食上万分注意着,然而防不胜防。 夏葵醒过来,第一个看见宋醒,然后发现自己仍在自己房间。搞来搞去,她连房子都没出。 宋醒揶揄:“明天你是否还要跳楼?后边还有泳池,要不要溺死里头?” 夏葵先是讶异他竟然还能跟她开玩笑,又不愿意输了气势,哑着嗓说:“淹死太痛苦了,跳死也太丑了,我要割腕,就去你床上割,一掀被子吓死你。”她知道他有洁癖,让他的床吸饱她的鲜血,纵是吓不死,定然能叫他吐到死 宋醒见她无恙,还能与他顶嘴,气笑了:“活着不愿跟我,死了倒要拉着我。” 她凶恶恶地:“拉着你下地狱!” 他则深情起来,“有你又怎么称为地狱?” 夏葵啐一口,“你这样大的人还和我那些男同学似的,成绩不行,倒是净会冒些酸腐话,也不知从哪里抄来的。” 宋醒笑,“我倒宁愿更酸腐些。”夏葵不能理解,他说:“谁让你总嫌我老,装个你男同学的灵魂,看你还怎么说。” 夏葵无话可说,低头就着他手喝水,喝完了,宋醒放下杯子,“初潮都已经来了,你已是个小女人了,不要再做这种小孩子的计量,于己于人都不好。”再来几次,他完全可以去心脏科挂诊了。 夏葵讨厌“小女人”这个词,明明谁都该那她当孩子的,而不是一个“女人”。她闭上眼,在阳光下围住膝盖,是一种保护的姿势。“难道不是你先要强暴我,现在又囚禁我,不然我为什么要这样?” 真叫人心寒的话,宋醒看着她,“你讲良心,这事到底因谁而起?更何况最后我并未对你动手,若真想,你还能完完整整的来跟我叫嚣?”夏葵不语,只是下压的浓睫微微扇动了下。宋醒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吗?当时你是什么情况?你能保证你不会重新回到哪里?你也在外面打了工,得了多少?足够学费和生活吗?你很聪明,懂得忍辱负重,但你觉得一只聪明的兔子在狼群里能活多久?” 夏葵睁开眼睛,低垂着不看他,被一个又一个问号问住,她张张嘴,喉咙里堵了棉花似得。 宋醒按上她肩,“夏葵,社会只会比我更可怕。” 持久的宁静,光影甚至在两人中间慢慢移了位。夏葵抬起头,她的脸在太阳光下浮着一层亮亮绒毛,柔软的像小羊。“我不想被关着。” 宋醒的表情松动,手指在她脸上游走,“我的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你让我该如何再信服与你?” 夏葵并没有说话。 - 深夜,意识半明半昧间觉得腿上有重压,然后小手攀住他裤腰,一点点往下扯。宋醒睁开眼睛向下看,腿间被子凸起一个人形。 阴囊被湿热含住,反复吞吐,他彻底醒过来,在她手里擎起一柱。夏葵摸着黑,指尖按在阴茎血筋上,他身体果然一僵。嘴巴又凑上去,不断吞吐,等他射出前精,含进嘴里,然后又黏哒哒吐回龟头上,粘黏液体顺着棒身蜿蜒下去,沾湿毛发。无须宋醒用手去按,她自行上下动作着,她已得了法,坏心眼的用牙齿间碰在他铃口及冠状沟上。 呼吸渐促,宋醒怕她憋着,翻开被子淫靡气息盘旋。她在关键时刻停止动作,爬上来,眉眼染欲,嘴唇油润,尖尖下颌搁在他脐上,真真是个小妖精。 一分她腿,肉棒挺在其中,他低声:“夹紧了。”在她腿间来回穿插,龟头滚烫翻进翻出,她颠荡在他身上乱叫着。宋醒一掌拍上她屁股,“小妖精……”臀肉被揉的疼,腿心娇肉也被他摩擦起火似的,她哼唧起来。动作那样猛,连床垫都尖叫,不敢看他的样子,脸藏在他胸口里,大腿破皮似的烧着,只有祈祷他尽快结束。 他忍的太久,敏感的厉害,很快迎来最后一记抽送,射出满腿满床的白腥。她被烫的抖了下,知道他结束了就要翻身下来,被他长臂一箍,又紧贴了上去。他呼吸正剧烈,身子厚起来又薄下去,夏葵觉得自己趴在他上面像一座岛,起起落落浮在他的浪上。 逐渐平静下来,他抱着她要睡觉,然而被她擂了一拳,“你别装傻!”就怕他爽完不认账。 宋醒自然知道她献的什么殷勤。打开灯,调最暗一档,她脸色在昏昧糊成一片,唯有眼睛亮透了,波净净一泓溪,流的出那么多泪,然始终装不下一个他。她也坐起来,光和影在她赤身上掠动,曲线那样峰回路转。宋醒掐她乳尖,“给我吹枕头风?”她扭动挣脱他手,就要他一个回复,“到底放不放?” 叹口气,不是不心软的,她是自由的鸟,折断翅膀会死去。捧过她小嘴来亲,两片唇在嘴里含到要融化才说,“不可再有下次了,知道吗?” 夏葵气喘吁吁地,没有点头没有回答,嘴唇压在他的嘴上。 作者有话: 这一章来晚了,一般会在晚上9点到12点左右更新,如果没有更新那就说明是上不来了(%gt;_lt;%)另外,顺便打滚求个珠珠~ 木地板在发芽 夏葵回到学校的那天,又下起了大雪。 宋醒从未想过真的把她囚禁,从老师口中听说,他是给她请了病假。 跟老师一起回到教室里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过来,夏葵从中看到齐梁,平平脑袋中,独他高出那么一截子。他目光关切,要在她身上找出什么不同。夏葵没有回应他,回到自己位子上,课时前进了好几个章节,她翻过那几页崭新,勉强跟上老师。 下课铃敲响,同学们一窝蜂的涌过来,齐梁首当其冲。夏葵被围在其中,看着他们一张张关切的面孔和七嘴八舌的问题。真心也好,凑热闹也好,她都很感谢,然而她只能回答“谢谢”“我没事”,真相又不能告诉他们。 很快包围圈就散开了,唯留下几个要好的女生,和一个齐梁。 齐梁似乎很忧愁,“夏葵,你怎么从未说过你有这个病?” “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要搞得人尽皆知?” “起码让校方知道吧,有什么特殊情况能将你避开,比如,长跑或空气粉尘,这都是诱因。” “我自己会注意的。”她最惧成为特殊的那一个,她只想随波逐流,平平常常,然而她还是特殊的那一个。 有女同学打趣齐梁:“你倒是知道得多呢,是为了夏葵特意查的吧。嘻嘻,夏葵,你不知道这两天你不来,他可急坏了。” 其余几个女生哄笑,夏葵则匆匆将这个话题翻过去:“算时间,防身课程应该轮到我们班了吧,你们上了吗?怎么样?” 一群女生砰砰敲着桌子,齐声说:“简直太好了!” 因为快要考试,所以防身课程都是在下午放学后,在学校排球场举行的。她们去更衣室把校服换成运动衣,冒着雪走到排球场,连雪都不抵青春年少的热气,还不曾近身已经融在热腾腾的嬉笑打闹之中。 一双双鞋子脱掉放好,夏葵见到了那个“再世令狐”,自然是帅的,剑眉薄唇,英气勃勃,背手站着巍峨不动,不说话自有一种气魄。夏葵因缺席几节课,连教官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对方也注意到她了,校长提前交代过了,今日这班有个病愈来校的,让他多照顾。 他仍是站着不动,声音亦端做自我介绍,“是夏葵同学吧,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邢。” 没想到会注意到自己,夏葵有些愣,身后被人轻轻推了一下,她着急叫了一声:“邢教官好。”语气急急,如同发花痴被抓包,身后笑声一阵。 一群半大的孩子,不说娇生惯养也是毫无基础,短短时间不可能真正拳脚如风,武力只是真正逼不得已才发挥作用。邢教官声如沉钟,“一但你们感到有人跟踪你们的时候,不要立刻跑,这样只会惊动歹徒,要往人多的地方走,然后报警或者向周围求助……” 手肘被碰了下,夏葵回头,有人问她:“帅不帅帅不帅?” 夏葵点头,“帅。” 在这满是书卷和青春的地方,这种英气潇洒自然吸引眼球。男女分开围坐,女生这一圈明显向内靠拢着,一颗颗小脑袋像嫩嫩草芽们,仰望大树之挺秀巍峨。 男生里头有人起哄,手举得像桅杆:“邢教官!我们又不是女生,不存在体力身高差距问题,可不可以直接跳过理论,进入实践课程!”让男孩子们安静坐着听课,简直如同按倒一群毛猴子认字,真叫一个抓耳挠腮。 “那若对方叁五结群呢?歹徒往往不是一人作案。” 那男生无话了,一手托着腮帮继续听课,哈气不断。 邢教官最后总结:“如果真到万不得已时,拿出绝对狠心,打倒对方再说。另外若真的受到侵害,也不要胆怯畏恶,站出来举证,相信天理昭昭,定会还我们公道的。好了,暂且休息下,接下来实践课。” 周围人渐渐散开,然夏葵久久未动,看着那张刚毅的脸,整个人仿若空成山谷,一遍一遍回响过他刚才的话: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邢教官目光扫过来,这围着膝盖堆坐的少女,定定瞧着自己,眼中并非其他女孩子的倾慕。更像是有什么欲说而不能说。 他皱眉,这女孩子…… 少女低头慢慢站起来,长裤垂下遮住纤弱脚踝,静悄悄走去旁边的女生群里。 夏葵的心里伸一双手出来,掐死那个可怕念头,她将自己融入女孩子群里。女孩子们聊什么,影视剧、成绩和新款手链,当然还有异性,最后这个又臭又长的话题,夏葵插不进去。 她们相约周末时出去游玩,别的女生都应和,唯有夏葵不答。 “夏葵你父母管教很严吗?我们约你出来,你从没应过。” 她一时模模糊糊回答不上来。 看她这样,都以为她默认了。有人为她鸣不平:“像我们这个年纪,正是该做点孩子的事,偷桃折果,人仰马翻的将来才有谈资啊,家长们却恨不得给我们脖子上拴绳子。” 女生们被这话逗笑了,“哦,还要偷桃折果,难怪你是个姓孙的。” 那同学乱打一气,“我打个比方而已……” 远处一声哨响,邢教官如将军召唤小兵卒似的一挥手:“集合!” 小圈子一下散开了,都争相去找自己的位置集合了。 正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时,排球场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是班主任。一时所有人视线将她包围,班主任先向邢教官致歉,然后在一群白衣白裤里寻找,叫起来:“夏葵,你家长来接你。” 夏葵早看到老师身后的人。宋醒还站在门外,风衣长不过膝盖衣边被风卷的猎猎,裤腿挺括,大雪之中擎着伞仿佛遗世独立般的站着。 “哗!”她听到躁动,同学们像低温开了水,议论什么她已听不清了,整个人慌张乱成一片,跑向他。 宋醒见她扑过来,脸色却不好,小嘴尖尖翘着,一脸的不高兴。他说:“我等你不出来,进来找你。” 夏葵去换回了原来校服,宋醒又递上一件外套。他见风雪转大从家里给她带了一件,奶白的羽绒服,长至脚腕,和他黑风衣正成反差。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校门,看到他的车,车顶上厚厚积一层雪,应该是等了很久。夏葵拍拍身上,钻进车里。 宋醒进入驾驶座,听到她问:“你怎么忽然来了,今天没事忙吗?” 他已经启动车子,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换着挡。“带你去看医生。” 车子的确不是往家的方向去的。夏葵想起了,他是说过给她试中医调理肺部毛病。但怎么偏是今日,刚才几十双眼睛都看见他了,老师也看见他了,明明平日里学校任何活动她都没人出席,这下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宋醒见她苦恼,再联想刚才,心里怎会不明悟。腾出一只手勾她小鼻子,“天天瞎想什么,小心长不高。” 她躲开他的手,这样亲昵的动作总让她觉得诡异,打情骂俏吗?她打了个寒颤,然而又不服气,低低嘟哝一句:“你才长不高呢。”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笑而不语的。 夏葵在车窗上擦出外面街道,已经亮起街灯了,一斗一斗闪过去。她现在非常的不明白,一次次梳理她和宋醒之间的关系,然而始终不清楚他们到底该以一种怎样的模式相处呢? 从未想过要一直跟着他。上一次他未狠下心,已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若真的发生……宋醒对她好,然而她听过更多男人对妈妈说甜言蜜语,她妈不信,她也不信,生活的海啸一冲过来,全冲的不见了踪影。宋醒是一样的,不过更有资本一些。他爱的不过是她的新鲜,等她变旧那一天,还会喜欢她吗?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在听到教官的话时,夏葵心中激荡,她想也许她可以向外界求助,但很快她就掐死了这个念头。真正追究起来,她妈妈指定会受牵连,而且她并不想把宋醒怎样了。 那么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宋醒对她已有警惕心,再做什么打算已没那么容易了,而现在是年底了,十六岁近在眼前…… 晚饭间,宋醒用指节叩桌,“这是吃饭环节,不是让你数米粒玩。” 夏葵回神,放下碗筷:“……同学约我周末出去玩。” 宋醒很爽快:“想去就去。” 她是有要试探他的意思,看他反应如何,然而这个结果大大出乎她的预料。“你不是再说反话?” 宋醒笑看她,口气是微讽的:“你真是出去玩我几时拦过你?” 她仍觉得不可置信,明明前几天还锁着她,难道不该盘问一下吗。 宋醒扫她一眼,“让你去还不高兴?那你别去了。” “要去要去。”夏葵交替在桌下摆着两腿,对他大大一笑,“多谢你开恩喽。” 瞧她说的,好像他独权一样。不过看她高兴,他亦跟着高兴。盯着她低头吃饭,她头发已经能在脑后梳成一个小兔尾巴了,叮嘱她:“自己出去注意,别乱吃东西,记住医生嘱咐,肥甘厚味……” 她打断他,并接上:“海鲜发物、生冷辛辣。知道知道。”自从医生那里出来,他唠叨几百遍了。她两腮鼓成小仓鼠,舂米似得点着头。心中暗想:既然还肯给自由,那她就还有机会。 次日去到学校,虽然已经料到,但情形简直将她吓住。她被牢牢围在中间,周围是一双双渴求的眼睛。“夏葵,昨天来接你的人是谁?简直帅翻天!”此问题一抛出,立刻引起哗然,一个个围在她身边,定要等她个回复。 夏葵脑袋里一片片发白,“他,他是我妈妈一个朋友……” “你妈妈的朋友?”又是一片哗然,“那你爸爸可危险了。” 夏葵不解:“怎么说?” “因为我妈妈要是有这么个帅的异性朋友,恐怕连我都不要了,去倒追人家。这种男色当前,你妈妈可也保不齐。” 夏葵皱眉,“太夸张了吧,他哪有那么帅。” “这还不叫帅?!好像欧美男模一般,那样的身量和高鼻,是不是还有外国血统?”夏葵摇头,忽然发现她对宋醒一无所知。那女生继续说:“你没看到那天班主任的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不是素来眼高于顶,高寒地电影明星都看不上。嗯,我要是你,近水楼台,我都要上手了。” 虽不排除有开玩笑的可能,但夏葵仍是被女生的话惊了一下,“他比我们大上一轮还多,那么老……” “这你就不懂了,那个叫做沧桑。你看我们学校男生,为什么故意跑到楼顶去抽烟,就是装成熟。”她女生故作神秘一笑,透露秘密似的凑近,然而所有人都能听到:“而且像这种阅尽千帆的,技术才好得不得了呢……” 话题直接被这句话引爆,夏葵羞恼一阵乱打,“你乱说什么……”脸上忍不住烧起来,幸而上课铃打断了她们,都游鱼似的四散开来了。看到没人注意到她诡异的脸红,她暗暗松了口气。 晚上夏葵回到家,她看着宋醒的脸笑。宋醒自然是不惧她看的,然而她笑什么?捉住她:“你打什么鬼主意?”她不说,他便挠她,她痒得咯咯笑出眼泪花,直叫“绕过绕过”便是这样仍是不肯说。 当然不能说,给他知道,她正想着将他生活私照悬挂叫卖定的生财致富之道,那他还不得剥她一层皮,笑死也不能说。 两人没形象的滚一团在地上,那么大的客厅全部是她的笑声,连水晶吊灯听了都要快乐摇晃。他压着她,忽然没动静了,一根手指点住她双唇,状态神秘:“嘘,你听……” 她被勾起好奇心,忘记两人此时动作,眼里还有笑泪,“听什么?” 他倒在她身上,那么重压着她,耳朵贴近她胸口,声音被灌醉了一般,“是木地板在发芽的声音……” 她更不解了,“我又不傻,你当我叁岁小孩?木头都成了地板怎么可能发芽?” 她的胸腔嗡嗡震动着,全部收进宋醒的耳朵中去,他许久的默着,直到她开始挣扎:“你起来,不要压着我。”他将她地上拉起来了,“木地板为什么会发芽?这个问题留给你来思考。” 夏葵跟他撤开距离,“这是什么鬼问题?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答案。” 宋醒望住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作者有话:追-更:po18de.vip (ωoо1⒏ υip) 羞辱 粱易说宋醒有病。 “你把她养在家里就不说了,居然还带她去你父亲医生哪看病?” 宋醒斜了他一眼:“是否该考虑换掉这医生,如此没有医德,随便透露。” 粱易说:“这你怨不得他人,你这么明锣明鼓的……”想了想还是实在难以理解,“你甚至动用部队的关系去给她找妈?你是真打算一举把你家老爷子气死,好拿那百分之叁十的股份?” 宋醒眼光转冷,粱易双手举起,“错了错了。”忘了他这人素来讨厌拿父母来开玩笑的。 粱易拨着火机点烟,烟气呈幽蓝色,荡在客厅中冷香泛泛。宋醒皱眉:“你还抽这东西?” “剂量不大,成不了瘾……”粱易眼中已弥起大雾,冷香直达大脑皮层,颓唐的快乐。 “掐了,别在我这抽。” 粱易笑了声,斜睇他:“假正经,你又不是没用过。” “今时不同往日,家里现在还有个没长成的,对身体不好。” 粱易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来。“宋醒啊宋醒,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说你是好人,人家还毛蒂青皮就被你折下来祸害,可若说你是坏人,哼哼哼……”他又是一连串的笑。 宋醒倒像是没事人一般,自斟自饮。 他笑了会,无人应也就停了笑声,支肘过来问他:“我问你,这青果子滋味如何?我倒也见过几个有这种偏好的,但一直不明白那么涩如何下得了口?” 宋醒脸色讳莫如深,“你觉得我是那种偏好?” 他拱手,“不然呢?之前可真是没看出来。” 宋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他:“你最近如何,听说你同意结婚了,怎么,打算婚礼当日来个金蝉脱壳?” 粱易“切”一声,“逃婚的烂事岂是我能做出来的?”叹了口气,“我若不答应又怎么会被放回国?我想过了,结就结吧,无非又多一个证明,婚后该怎样还怎样。她若能接受,那我不介意跟她做个挂名夫妻,若接受不了,跟我离婚,那我求之不得。”话是如此说,然他还是用双手掩了面,无限哀愁。 宋醒看他这样,摇摇头,沉吟片刻:“你从来自诩落拓潇洒,为什么这件事这么不像你?多少年了,她已成婚,儿子都快跟你一样高了,堂堂皇皇叫你一声‘舅舅’你又何苦因为她困住自己。” 粱易抹了把脸,苦笑连连,“那我问你,你能忘了她吗?” “我跟你不同。” “是不同,”粱易站起来,“是你不要人家的。” 宋醒脸色变了变,粱易已站起身要走。他问:“你还有事?” 粱易从沙发上拾起外套,甩在肩上,苦笑:“去接我大外甥去,他妈又把他扔给我让我照顾。”越想越不是滋味,“靠,她跟别人去五日游,白拿老子当保姆使唤!” 宋醒说:“那还不是你自找,既然不肯放手那就受着去。” - 今天是七天防身课程的最后一天,结束时邢教官很官方地说:“希望这些防身术你们永远都用不上,健康平安的长大。你们是国家的未来,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 同学们依依不舍,都围在他身边。邢教官说:“如果你们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给我寻求帮助。” 同学们齐声问:“那教官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在小孩子里待久了,心态也跟着小起来,邢教官难得露出笑容,说:“这个你们都知道。”大家面面相觑,谁知道?谁都不知道呀。邢教官狡黠地说:“110。” “啊,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要透露私人号码呢。 大家又都去更衣室换衣服,夏葵走在最后面,进去小心翼翼地脱衣服,换衣服。然而换好时,看到几个要好的女同学盯着她看。她扭过身去,“看什么……”其实她自己也知道的,微微佝偻下腰。 其中一个女生拍了夏葵的肩,“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夏葵说:“什么都没吃,就是吃饭。” 那女生打量她,眼睛在她胸前滴溜溜转:“我才不信呢,同样是吃饭,我明明比你还要有肉,为什么胸还没有你的大?” 像是有个气球在心里被扎爆,夏葵脸“嘭”的涨红。“我,我只是内衣比较那个……” 另一个女生抢上来,高声叫:“才不是呢,上次身体检查要脱光,我看的清楚,大着呢!” “你不要胡说!胡说烂嘴巴!”夏葵羞恼地要去捂她嘴巴,心里将某人从头到脚骂上一遍。 “烂嘴巴就烂嘴巴,反正我没有胡说,夏葵你就是大!” “你闭嘴啦!” 她们叽叽喳喳打闹着,一个同班落后的女生低着头走进更衣室,换了衣服又悄无声息离开。 夏葵看着她背影问:“她怎么了?这两天好像都闷闷不乐的。” “哦对了,那天夏葵不在,你错过了一场好戏。她爸爸不是学校领导吗,但在外养了十八岁的个小情儿,这两天闹到学校里了,挺着大肚张牙舞爪,简直如同演电视剧般。” 有人附和:“要说那个小情儿真是可恶,就算家境差,年纪小小怎么就不能自力更生,非要别人养着。” 又有人说话了,字眼狠绝:“下贱呗,拿人钱花不心疼。骨子里就是婊子,妓女!唉,夏葵你怎么……” 夏葵夺门而逃,下楼时在楼梯口与人撞了满怀,然而眼前已漫天漫地都被附上一层水膜,她看不清人,心脏如同破风箱,呼嗒呼嗒抽着风。她听到齐梁的声音,“夏葵,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你伤着哪没?” 校门外长椅上,齐梁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夏葵,心中惴惴不安。“夏葵,你刚才怎么了?” 夏葵摇摇头,“没事。” “那脚呢?”齐梁问,“刚才有没有扭到?”他想伸手查看,夏葵收回了脚,“你刚才上女生更衣楼层干嘛?” 齐梁一下涨红脸,“我,我去找你。” 树枝叉叉丫丫在少年红脸上落影子,光看这一幕那是青春电影的宣传海报。夏葵觉得自己的出现是在污染。 婊子,妓女……她摇头,“你找我什么事?” 齐梁秉行长痛不如短痛,很干脆地说:“我喜欢你,夏葵。” 夏葵面无表情。其实那天在学校外,汽车轰鸣下,她便听到齐梁这一句话。 齐梁继续说下去:“电视剧中演的,当一个女孩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会有压力,若喜欢还好,若不喜欢……夏葵,你不必有压力,我只是想将我的心声说给你听,否则我太难受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吸引,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是‘人鱼公主’吗?因为那时我觉得你就是那条为了爱,用声音换取双腿的小人鱼,时刻如同行走在刀尖上,小心翼翼的,美丽而且悄无声息。” “你很好,使我不自觉靠近,但我总觉你不同,你划出一条隔离带,隔离带外,你我言谈甚欢,然而隔离带内,你我并不相同。我以为你讨厌我,可逐渐的我发现你对谁都是一样的,你永远穿着保护色……” “所以我想说,我喜欢你,你答不答应都不所谓,但,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可以帮助你。”他停了停,“嗯……我说完了。” 夏葵呆了呆,又呆了呆,肩膀松垮下去低低笑出声:“原来篮球前锋也有这么诗情的时刻,小美人鱼?呵呵,我哪有那么好……”她的鼻子酸酸的。 齐梁窘迫地搔了搔后脑,“也许爱慕使人失智,但你在我的眼中就是这么好。” 夏葵的笑脸全部落了下来,如同枯叶掉在脚下全部踩碎。“小人鱼是为了爱,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这个比喻太美好。齐梁摇头,夏葵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齐梁,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或许在你知道真相那一天,连朋友二字都不屑再谈。 是有片刻沉默的,然很快被打破。“没关系夏葵,朋友也很好啊。” 夏葵不愿转头,不愿看到少年眼底暗伤,及黑瞳中的自己。 他们一起走出校门,齐梁说:“你的脚真的没事吗?我舅舅今天来接我,不如一道送你走吧。” 夏葵冷嗤一声,并不是对他。“你忘了,我是有人接的。” “那好吧夏葵,我舅舅的车来了,我走了。” 夏葵没有回答,更没有抬头,低着头往反方向走。身后的车追上去,她不想坐,就让它跟着吧,反正甩又甩不掉。 齐梁打开白色Pagani的车门,对上他舅舅一脸冷凝的面色。 在心爱的女生面前万不能露怯,然而分开了被拒绝的悲伤涌上来,他并不理会驾驶座上人的脸色,坐上车。 粱易看的一清二楚,他们怎么从学校出来,坐上长椅,对话,分开。他问,“你同那个女生什么关系?” 齐梁并不遮掩,“我刚才告白被拒,请你不要打扰我。” 粱易蹙眉,情况真够混乱的。从手套箱里拿出钥匙,丢过去:“你自己打车回去。” 齐梁被钥匙砸到,痛呼一声,“我妈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的?你姐的话你都不听?” 粱易被他这句话刺痛,越过他推开车门,一脚踹下去。“靠,老子十五岁方向盘都摸秃了,你他妈还让人接送,指定随了你那个草包爹。滚。”一抬手,钥匙书包也一并丢了出去。“自己回家去。” 齐梁险些被他踹个狗吃屎,打了一串脚跌堪堪站住。看着开走车尾,天大的委屈,“你有病!” 没想到车屁股一顿,竟然又转过来。不是回来打他吧?车滑到他身边,降下车窗,粱易警告他:“以后离她远点听到没?” 齐梁心里大大不服,“凭什么?” “凭我是你舅。不专心学习,你以后怎么有出路?告白?告个屁,回家老实背你的乘法口诀去。” 车子又从他身边开过去,齐梁一脚踢飞书包。“简直有病!” 天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喜怒无常的舅舅,好的时候比亲儿子还疼他,翻了脸简直就是仇家。 - 夏葵站住脚,看着身后跟着的两辆车,一黑一白。她看向白的,里面的人冲她笑,然后开过来,停在她脚边。“小chick,好久不见啊。” chick,是对小女孩及其轻蔑的称呼。夏葵去查过了,脸色立时不好看了:“我叫夏葵,请你叫我的名字。” 他滑头一般从善如流:“那好,小夏葵,你的脚怎么了?”他刚才看见她走路跛着脚。 夏葵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但一看到他便想到上次的事,对他全无好印象。她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降着车窗,慢慢开着车跟在她身边,说一些过分的话。 “难道是宋醒这小子干的?简直过分,让你在外打工不说还弄伤你,他对你这样,你干嘛还跟着他?” “不如你不要跟他了,跟我吧,我来养你,我比他会疼人。” 知道他是开玩笑的,然而夏葵受不了。站住脚,声色俱厉:“请你尊重我。” 粱易笑出声,“我有哪里不尊重你吗?” 没错,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个chick,没有尊严,更不需要被尊重。在他们的谈话中提及她,随便取笑侮辱。因她的确是被宋醒养着的。她恨恨看着粱易,而粱易的眼睛正在说话:“小妓女,小婊子。” 她受到刺激,尖叫起来:“你闭嘴!我不是妓女,不是婊子!” 粱易被她这么一叫吓了一跳,看她往前冲,结果脚底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心道不妙,真把这宝贝蛋摔坏了,宋醒还不得撕他!连忙下车上去扶。好在冬天她穿的厚,并没有外伤,然而一碰脚脖子就叫唤,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粱易比她还疼似的,“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接送她司机已经给宋醒打了电话,粱易几乎立刻接到宋醒的电话。他告饶:“我真不是故意的,马上给你送回去,马上马上。” 粱易一拍脑门,“啧,今天怕不是让乌鸦叫了门!”把不断扑腾的夏葵送进后车座,然后启动车子。 夏葵在后面捂着脚大叫:“你要带我去哪?!” “宋醒听说你受伤要抹我脖子,我再不赶紧把你送回去,我脑袋就搬家了。” 听到是要送她回去,她这才止了动静,半躺在后座默默发呆,眼角仍有残泪。 粱易从后视镜望她一眼,小小一个人,打着蔫儿更显得小了,一掌心便托得下般。他清清嗓子,“那个……你回去能否好好同宋醒说,我并未把你怎样,是你自己摔的。” 后座没有回应。 粱易犯难,若其他的他倒不怕,可这小丫头的事,他是看到宋醒在她身上下的功夫的。他沉吟:“此时你说话最好使,晚上你给他吹吹枕头风,他一准就不计较了,算梁大哥求你好不好?” 那知不说还好,一说后面吭吭唧唧竟然哭了起来,这下他就是叫祖宗也不好用了。一路风驰电掣,恨不得插上双翅,赶紧给宋醒把这烫手山芋送回去。 作者有话: 终于爬上来了!555,这是补昨天的,六日休息就不更了,周一再见!另外,看在夏夏和小宋辛苦营业的份上,给个收藏、给个珠珠,留个评论吧,鞠躬鞠躬! 决定 粱易把夏葵送回去,宋醒来开车门,一见这情形,立时叁刻要将粱易剥皮拆骨。 粱易连车都没下,等宋醒把人抱下去,虚虚解释一句:“详情你自己问她吧,我真什么都没干。”然后便一脚踹下油门,轰鸣一声驰上下山公路。 夏葵被送回房间,已经有人给她脚上了药。房间又静下去,刚才的人又进来了,身侧微微下压,是他躺上来了,一只手覆上来,“怎么了?哭什么?” 她不回答,闭着眼睛。身后的人似乎知道她不愿说话,也没了动静,只是微微散发着体热和气息。她疲倦极了,很快睡过去了。荡悠悠间,身子似来至乌沉沉一片里,有一只只手点住她脑门,将她往后推,推一下,骂一句:“婊子”。她忘记反抗,回头看,脚跟后就是悬崖。最后一掌推在她胸前,她在坠落中看到,那是齐梁。他张着嘴,牙齿尖利,叫着:“贱人!”骂声瞬间连成一片,那些模糊人影也清晰了,是她的所有同学们,再往后看,乌泱泱里还有她的妈妈,瞪着大眼,血红嘴唇,虽听不到声音,然而读得出她嘴唇动作是在说:“下贱!” 宋醒是被尖叫惊醒,怀里的人正在挣扎,被梦魇住了,紧闭着眼不断尖叫踢打。宋醒试图唤醒她。 下坠的身体被拎起来,又重重摔下去,竟是柔软的。夏葵睁开眼,看到是宋醒,终于哭了出来。 哭声直刨宋醒心肺,他终于意识到严重性。拨亮灯,连声问她怎么了,她却只是哭。事情已在他脑中恶劣到一定程度,然而一切都只是猜测。他更急了,马上就要去给老师打电话询问。她哭得呛咳,仿若仍在梦中,终于记起反抗,受伤一般痛叫起来:“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 混乱之中,她又看到今日女同学的面孔,厌恶的如同看见一只毛虫,还有粱易,笃定了她已经和宋醒睡了觉……这些种种,已将这个小小少女击穿,如此她已经承受不住了,若被全世界都知道……她无法想象。 夏葵埋在枕头上哭,越哭越痛,枕面湿透了。忽然想起宋醒还在,这个元凶! 她激起来,一张脸涨红,指着他大叫:“都是你,都是你,我不要看见你!你走你走!”见他立在床边不动,她拖着一只伤脚下来推他,一把一把,直把他推出门外。宋醒知道她脚上有伤,没有一点反抗。她却恨恨地想:他怎么能反抗,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心怀不轨,她明明还是个孩子,他却让她干那些龌龊的事。他恶心,而她更恶心透了,她的手,她的嘴巴,她的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他精液的味道,恶心恶心恶心! 将他推出去,她又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和衣站在下面。水声砸在身上,耳上,如同一记记耳光打下来,一直打进鼓膜中去,再变成梦里的嘲弄声。浴室门打开了,她看到宋醒站在外面,忽然间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身体如被抽掉了硬芯子,单剩一张壳,身子无力地往后靠,顺着白瓷滑了下去。 洗不干净的,只要他还在,她还会被弄脏。 宋醒把她捡起时像捡一只经过台风眼的鸟,拨开折断的湿毛羽,已经溺毙。他听到她最后一口气说:“……我不要当一个妓女……” 当初冷死或饿死也许更好一点,可他给了她一条路,她没骨气地走了上来。为他做的事恶心,然而她的妥协更加恶心。她恨她自己。 第二天夏葵没有再去上学,第叁天的时候,她一直在客厅当中等宋醒回来,从早到晚。 宋醒回来经过客厅看到她时,并不感到意外。阿姨已提前打过电话了,否则会更晚回来。 夏葵从沙发上站起来,显然已冷静很多,也考虑很多。小大人似的对他说:“我想跟你谈谈。” 宋醒脱了外套在她对面坐下,不苟言笑:“你要谈什么?” “我们之间的交易取消吧,你不用再供养我了。”两天的时间,她已为自己做好了决定。 宋醒敞开领口两扣,眉眼松下去,冷笑:“交易?”又说,“你等我这么长时间,只为了跟我谈这件事?” 夏葵点了点头。 “不可能。”宋醒捞起自己外套上楼。 她尾随上去,“为什么?” “现在岂是你在掌控全局,你说结束就结束?” 她不肯放弃,一直跟在他身后:“我除了小外并没有什么好,我还总是惹你生气。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没必要一定是我……”他并未回应,夏葵继续说:“而且,当初你说不逼我的,所以我有权终止这个交易。” 宋醒的脚步停下来,他回头,居高临下:“交易?如果你真觉得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那么你知不知道交易最讲究的是互利互惠?我把你养的好好,而你呢,从始到终你拿什么来让我满意过?” 一句交易关系,把他的心意当成球放在脚底下踢吗?她从始至终都未看到过他的心意,不,是从不愿看。 客厅大灯打开着,照亮如白昼,她在这逆光中看不清他的面目,然而她仍在一片刺目中同他对视,仿佛这样更能证明她的决心。“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的吃穿用度,还有帮我找妈妈的人力物力……但,这对你来说也只算九牛一毛不是吗?”她的眼神黯下去,“如果一定要偿还,那么请你等一等,等我长大我会还给你的……” “长大?你现在难道还是胎毛未褪的婴儿?”宋醒打量她一番,而后冷笑,“别跟我在这冠冕堂皇,回你房间去。” 她还欲说什么,然已被关在门外了。被这样丑拒,她不知是颜面折损下不来台还是什么,本来想同他好好商量的心全没了,小孩子本性暴露出来,两只手交替,急雨似的擂他的门,愈敲愈来气了,大喊起来:“开门开门!你做什么缩头乌龟!”忽然拳头落了空,没想到他真的开了门。伸手将她从膝弯一抱,她已首尾颠倒,被宋醒米袋一般抗进去,扔在大床上。 他去按她牛仔裤扣,夏葵同他扭打在一起。宋醒不过是想吓她一吓,并未动真格,两叁下倒真被她学的两招叁脚猫功夫制住了。她不是不得意的,防狼招数果然有备无患。她有了底气,直呼他姓名:“宋醒,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的话……” 他虽被她压在底下,但势头仍不见低下去,偏头看她:“不然什么?” 夏葵想起了邢教官的话,与那坚毅的面孔,忽然来了勇气:“不然,我会去告你的。” 他又是冷笑,这小东西竟想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小没良心的……”他轻而易举挣脱开她的反剪,反将她压下去。“你倒是去告,就你这嫩脸皮子,你能对警察说得出口也算你本事。” 他已了解到那日她受刺激的原因,这小丫头心思敏感极了,太清白干净了,容不得自己有一点脏。又想,脏?他对她的心意竟如此被轻贱?手底下忍不住用力。 本以为压制住他了,原来是被他戏弄了,夏葵脸色转变,再一听他的话,更不好看了,“原来你也知道这事情丑恶……”她眼底冒起微酸,“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谈这个话题之前,先要弄清楚,当初是你给我打来电话投奔我,我从未强迫过你不是吗?至多是给你一条选择的路。” 夏葵的眼神黯下去,“你自己都承认的,那是你趁火打劫。” 宋醒撑在她上方,手指滑过她眼角,湿的。“的确是这样,但除却你不听话惹我生气外,后来我还有强迫过你吗?”没有,他只是疼她,爱她,然而这一切在她的心目中,他爱的不过是对一只小狗或是什么。 见她无话可说,恨恨地闭眼。宋醒亲她额头,“别对我做出这种表情,若当初我不管你,在那种地方你早被生吞活嚼吃下肚皮,骨头渣都不剩。你非但不谢我反倒恨我,你说你是不是个没良心的。我是希望同你好好相处的,但你也最好把小算盘藏起来,一再惹怒我没好处。” 夏葵仍是不说话,眼皮缝里含着一线将流未流的泪,宋醒擦掉。“明天回去上课吧,老师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我不过问你成绩,但家长会的时候也不要让我去领你不及格的考卷,我可不丢这人。” 她终于被激怒了,“谁让你去我家长会了?!你没生我没养我,你是我哪门子家长!”开始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抱着她像抱了只小刺猬,又是扎手又是疼爱。“我没养你你活得到现在?个子,头发,”他手掌又扣在她已颇有规模的胸口,“还有这香香乳,你是吃空气长出来的?” 夏葵推开他的手,“真是不要脸!”骂完以后,便丢手跑开了。 宋醒看着她逃回自己的房间,忍不住骂一句:“小白眼狼……”他也去关上了门。 夏葵又回到了学校,同往常一样上下学。但在她心里已在酝酿着计划。她不要当小狗,更不要当妓女。宋醒对她好,但带来的屈辱感也不会少。就算他真的遵守承诺,16岁还有多远了呢?污名她都已无法承担,更何况成为事实。绝不想梦境成为现实,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决定的当天,她冲到衣柜前翻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个孩子,说风就是雨,七手八脚拿起什么都是一气乱塞。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在床上静坐后,又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重新挂进衣橱之中。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走自然是要走,但她不能这样鲁莽,她需要一个计划。 计划(微H) 学校考试在即,周六仍需要上课,夏葵在周日这天约见齐梁。 齐梁说:“夏葵,电话里你也没说清,为什么忽然要找我卖东西?” 夏葵手在口袋中捏了捏,她盯住齐梁,像下了一种很大的决心:“你说你会帮我是吗?” 齐梁有点被她这种神情吓到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我会帮你。” 服务生上来送水,等走了,夏葵拿出一样东西来,小心翼翼包着,看得出她对它的爱惜。她把东西推过去,“我最近很需要钱,我想卖东西,可是我没有途径。我想,你能否帮我想想办法将这东西尽快卖掉?”她太紧张了,每个字都如同咬在齿间,声音艰涩。 齐梁并未打开来看。“夏葵,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借你,何必卖东西?” 夏葵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钱。但如果你不肯帮,那我只能再想办法了。” “别。”齐梁犹豫,“你能告诉我,你干什么需要钱吗?” 她知道不说是不行的,早已准备好措辞:“我爸爸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情,资金周转不开,我想把这东西卖掉能帮一点是一点,但我怕他们不肯。” 哪怕心底存疑,但齐梁找不到漏洞。他盯着夏葵看了半晌,想起她最近下滑严重的成绩,最终仍是打开了,看了一眼后说:“我也不太懂,但我可以去问问我舅舅,他有经商过珠宝,也许能帮你卖个好价。” 夏葵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齐梁手中的东西。“价钱差不多就行,请尽快帮我卖出去。” “我会让我舅舅尽快的。夏葵你也别着急,所有的事都是会过去的。” 此时的夏葵觉得自己如同被这个世界抛弃,孤立无援中有人能伸手帮她,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是万分感动的。眼底在发烧,她低了低头,“谢谢你。” 齐梁看着眼前的女孩,发顶散发一圈光泽,多想去拍一拍那柔软的头发。“没关系,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的。” 在等回复的期间,夏葵也真的去认真准备考试,总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异常,尤其是宋醒。同时,她也已经选定了将要去的地方,根本谈不上选,只是在车次列表上随便看,觉得哪个地名不会被人想到,就选了那一个,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陌生。又收拾了简单衣物和必须的证件。 她翻开户口本,一页一页翻过去,前几页都是陌生人,曾经她还纠结过他们同自己的关系,而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她的妈妈在倒数第四页,看到名字时,忍不住眼前一花,她赶紧去擦,然而还是糊了一点。名字的地方被水泡了,字体吸饱了她的泪,变得粗黑似乎要滴出黑血一般。 她想着要不要再去问问她妈妈的消息,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几日她同宋醒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今晚她碰到了他。她是被渴醒的,下楼去厨房找水喝。客厅中大灯关着的,只留了小夜灯,她看不清,端着水杯低头认真看路,走到沙发前看到两条长腿,再往上看他正看着她,目光炯炯似蛰伏暗兽。她吓得差点失声尖叫,水也洒出不少。闻到他周身的酒气,转身要跑,却一把他一伸手逮住。 宋醒多少有点不高兴,这几日她一直躲着他,现在又如同见鬼似的。他呼吸带着醉意扑撒下来,“你跑什么?” 被他气息沾到的皮肤滚烫起来,她颤抖了下想伸手去捂,“没什么。”努力端平自己手里的水,不让它洒出来。 宋醒笑起来,拍她小脸:“不是下来找水喝吗?倒了怎么不喝?” 她不知该答什么,真的端起杯子喝了小小一口。杯子是玻璃的,一点花纹都没有,宋醒就从这一片透明中看到她糯米糍似的牙齿及粉红小舌。灯下观美人,他的小乖在夜灯底下格外招人疼。他凑上去,“给我喝一口吧。”封住口,他从她口中汲取水分,酒精使他脱水,此刻急需她来救急。 她呜呜噎噎,只觉得自己连舌头都要被他贪婪地吞下肚去,手里的杯子也抓不住了,掉在地毯上闷闷一响,泼溅起水花砸在脚面,冰凉沉重。被按在沙发上,她急得把拖鞋都蹬掉了,酒气顺着她口腔直逼进肺去,再从肺中漫出,开始在她所有腔道蔓延。她喘不过气,直叫:“不行不行。” 宋醒在外同人应酬,酒局上官话说的脸都变成了壳子,回家来只想抱一抱他的软娇娇,卸去疲惫。而她实在得寸进尺了,如今他只是亲一亲便“不行”,他是把她彻底惯成一只小刺猬。 他的软娇娇又出了水,两只眼睛湿漉漉。他暗想,也不晓得下面是不是同样多水,出个没完。她不知他心思,眉心一把皱,“你臭死了,我喘不过气了。 ”凑得近,她也无须高声,轻轻放出嗓音,似抓心一般。此番模样,他怎能不依,今日他的确喝了不少的酒,味道不好。一条手臂兜起她屁股,将她抱起——竟是个抱孩子般的姿势!好在他个子高,这样姿势倒也不难看。 夏葵吓得不轻,生怕他一条手臂撑不住把她掉下去,手紧紧勾住他脖子。 把她抱上楼,放在床上,拍拍她屁股,“乖,等我去洗漱。” 浴室亮起来,玻璃门灯笼一样透出光,水声传来,是夏季阵雨般的,来的霹雳而迅疾,直将树的墨绿羽片往下砸。夏葵茫茫然盯住天花板,夜光星仍亮着同她对视着。 今日在校,齐梁约她明日出去,应该是事情已经办妥,那么她距离开又近了一步。然而她一想到离开,就想到宋醒,一想到他便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从始至终她都在利用他,如今要走了,她竟也有良心了一会,对他升起歉意。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回想曾看过的电视剧,剧中,离开之人总是会一夜之间变得豁达而冷静,默默做好一切。 浴室雨停,夏葵想,就让她最后满足他一次吧。 宋醒只套了睡裤就出来了,头发墨玉般散着凉丝丝水汽,重重往她身上一压。被压得出气进气都变重,但这样重量她似乎已经习惯。 手伸进去,见她也不反抗了,他有点奇怪,反倒停下动作。点她的小鼻子,“怎么了?这时候不该叫‘不要不要’吗?”他捏着嗓子学她,她被逗笑了,本来心情是非常严肃的。 乳尖被含住,湿润的,她哼了口气,好久没这样了,有点敏感。她捧起他的脸,想分散注意力,摸摸他的眼睫毛,又浓又长,他也不闭眼。又点上他鼻子,忽然想起同学的话,想了想,还是问问吧,以后没机会了。“你是不是有外国血统?鼻子这么高。” 难得来打听他的事,全部奉告:“哪有什么外国血统,不过,我祖母有点维族血统,或许带着呢。” “哦。”她没见过,也想象不到。夜间凉,被含湿的地方紧缩,她往他怀里靠了一点。 他含住她的嘴亲,大嘴包裹着小嘴,漱口水的味道清爽。他把她舌头往外吸,吸到自己口中,她不安的在他口中乱窜,戏闹般。两个交缠起来,津液交融自口角处流下,亮晶晶。终于忍到极限了,他几乎是连同她胸腔空气都吸走一般,喘不上气,憋得脑袋发炸,掐他手臂。 “总学不会换气。”他黏糊糊地说。身子底下已经硬了,她也感觉到了,喘着气,眼皮子红红,像哭似的,然而他知道,那是她情动时才有的反应,如同抹了一指头胭脂上去,从里往外透着一种诱色。 夜很深很静,他的眼光也愈深沉了,她已看得懂,于是就在这静里开口:“帮我解开吧。”她支起了上半身。 宋醒伸手解去她的小胸衣,两只乳鸽已发展成白兔,红红小尖上翘,没了束缚,竟然白晃晃弹动两下,简直是勾引。她红了脸,葱白手指尖按上去,抓出深深的坑,酒窝似的。“今天,用这里……好不好?”他之前提过,她没同意。如今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只感觉如同高烧四十度一般。 怎么可能会不好,简直不要太好。但宋醒还有理智尚存,觉得不对劲,“嗯?你今天怎么了?” 她眼睛不敢看他的脸,又不敢不看,只能将视线垂下,在他锁骨窝上,胸口上游走,“……因为这几天一直不见你,见不到,所以想你……” 宋醒还记得希腊神话中有位名为“塞壬”的海女妖,当船只航行,海女妖便展开美妙歌喉,将船只引出航道,最后覆灭。塞壬的歌喉有多美妙,他不知晓,然而此时他即便知道这是一个谎言,需要身死覆灭,他也会扑上去。 所有的情绪都在蓬发,纱罩的台灯将他们的影子放大,熏热。躺在身下的不仅是他要疼要爱的宝贝,更是他正酣然的美梦,等着他去做的美梦。俯下去,吹蜡烛似的,“我也想你。” 到底还是害羞了,应她的要求关了灯,她用手托住双乳夹住他的粗壮。暗影中,雪白的更雪白,而深色的更深色。来回挺动,轻微的摩擦声刺激听觉,细嫩乳肉密密迭压,偶一下戳到她下巴上,她唔的一声,伸舌头来舔一舔。龟头翻进翻出又被她湿舌缠绵照顾,快感的浪来的急而猛,迎头拍来,方才开始他竟有泄身之嫌。 夏葵今日放得松,敏感地方被来回摩擦,小脚丫忍不住搓动,竟然也在小腹深处升起丁点渴望来。低低哼着声,声音从口里出来,落在他那上头,竟是麻的。 月影、灯影、人影,无一不是摇动的,直像一部哑剧,暗无声息下便来到高潮,激情,癫狂,一切只在动作之间。 总算结束了,他去拿湿毛巾给她清理,白精弄了她一脸一身的。 夏葵懒洋洋地看着他给她擦,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了,她也有点迷糊了,胆子膨胀开,竟然问他:“舒服吗?”其实她是好奇的,每次都从眼皮缝里观察他,原来他也有情难自制的时刻,喘气那么性感。 宋醒愣了下,坏笑起来,“想知道?让你试试?”手底下撑开她的腿。 打掉他的手,“你告诉我就好了……” 他倒像是犯难了,“体会更好,语言不太好形容。” 本来也是突发奇想,再追问倒像是多么急于知道。她翻个身,嘟囔一句“累了”就要去睡觉。 她今日真是乖巧的厉害,宋醒团团搂住她,不住轻轻亲吻,亲的她烦了,伸手抵住他嘴,不耐烦的咕哝一句什么,把他推开,又自顾自睡去了。 他发笑,也不亲了,手附上她后脊,一下一下顺,越顺越滑。耳里能听见她,伸手能摸到她,张眼亦能望见她,一颗心帆似的被风鼓的满满。就这样在他怀里长大盛放,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他说:“还有两叁天你们就考试了?” 她正要跨过太虚之境,迷迷糊糊用鼻子哼了一句。 他一下下拍她后背,说:“考完试,等放了假,带你去玩。” 她在他怀里更紧地卷了身子,听了这一句,脸蹭了蹭,梦里嘟哝:唔,等不到了…… 作者有话:追-更:rourouwu9.com (ωoо1⒏ υip) 败露 (ωoо1⒏ υip) 齐梁跟她约在了中午,她提早去了,齐梁比她更先到。 “那件东西是假的?”夏葵惊诧。 齐梁为她好受一点委婉道:“不能说完全是假的,不纯,杂质很多。不过,你不要担心,我舅舅说知道你那件东西有人会感兴趣的。” 她则颓唐下去,“一个假的东西,谁会对它感兴趣?是你的意思吧,完全不必的。” “你误会了,真不是我的意思。” 夏葵根本不信,“无所谓了,钱我不要,东西你帮我拿回来吧。”齐梁还欲解释,她已先一步开口,“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借用你的身份卖一张车票。” 此话一出,齐梁心底疑惑敲定,脸色严肃起来:“夏葵,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又要用“爸爸”的事做借口,齐梁站了起来,定定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夏葵,不要再找借口了,我已问过老师,你的学生信息上父亲一栏填的是‘死亡’。” 夏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居然调查她,那么他是否知道更多? 齐梁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不该随便打探你的私人信息,但是你的行为实在让我起疑。夏葵,我当初说那些话你从未往心里去,为什么总不肯对我说实话,你从未把我当朋友!”他的情绪难平,说至最后嗓门控制不住。周围人目光打探了过来。 这个少年的脸上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愤懑,胸腔剧烈起伏着。夏葵看着他,她忽然露出笑容,这样的一个人不该出现在她的身边。“你不必气愤的,若我不将你当做朋友,今天不会是你坐在这里。”她是绝对性信任他才找他的。 “既然是朋友,那为什么不肯说实话?”齐梁又坐回去,说出自己的大胆猜测,“你是否陷入类似于被敲诈或借了高利贷的局面,又要还钱,现在还要跑路?夏葵,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需要找大人。”他想了想,“你的其他亲人呢,邢教官,或是上次接你的叔叔都可以,总之我们不可能承担独自。” 恐惧一瞬间在夏葵的五官冲撞开,“不可以不可以!齐梁你不能去找他!” 不能去找谁,齐梁不知道,但看着她这副样子,他更预感事态紧急。“夏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葵痛苦地闭住了眼,“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他们重新找了一个地方,公园柏林夹道的长椅,宁静的不闻人声。 坐在石凳上,夏葵觉得冰冷在顺着脊骨往上爬,然后在顶端开出一片片颤栗。她垂下眼,尽量将长话短说:“我妈跑了,我跟了一个男人.没错,就是你上次见的那个。他想要我,我和他约定十六岁的时候才可以跟他睡觉,我骗他的,我假装跟他亲热,我只是想借他给我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攒够了钱就离开……” 齐梁的眼从始至终未离开夏葵,此刻在他的眼中她正变得如同水面浮尸般苍白,而在这苍白之上又浮现一个惨惨地笑。她望向他,连眼睛里都是那笑,艳丽的如同尸体上开出一朵红花。 他有一瞬间是想逃开的,这不是夏葵,不是他心爱的女孩,是他在冬日午后误入了妖魔的幻术,妖魔幻化成的她。然而他抬头望天,晴空白日,妖魔如何出没?轰隆隆,他被一道从九霄倾下的惊雷劈中,理智焦黑,被寒风吹的扬散在空中。忽然觉得被蒙在鼓里有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夏葵仍在说:“我知道这很恶心。你说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找你。我要离开这里,但如果我出示证件他一定会查到,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齐梁如同一只被遗忘在角落手脚具丧的木偶,倏然间被人抽动银丝,僵直地站起来,攥住她的手就要拖走。 夏葵反倒被他吓到了,被他拖着踉跄几步,叫道:“你要干什么?” “跟我去警局,我们去告他!”他几乎是在咆哮,凛冽恨意中是止不住的颤抖。 夏葵的手被他拖着,身子却往下坠,“不要不要,我不要去警局!”齐梁听不到她,夏葵被拖到跪坐在地上,“我不去,齐梁你放开我!”她会被登报,会上电视,到那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日光之下,竟然有这样一桩丑事。梦境成真,她会被摔下悬崖,肌骨摔成粉齑。 齐梁拖不动她,转过头来,已是凝泪于睫。来之前他已做了决定,若她真是欠下大笔欠款,那么他不顾一切也要替她偿上。他喜欢她,喜欢到可以做任何事。然而他心爱的女孩,竟然从他们相遇之初便身处那样的水深火热。他想起那日的男人,只有一个黑色身影,画面一转,那个黑色身影压在了夏葵的身上……他不敢再想。 他将她扶起来,想开口却哽住了,吞咽一下才感到喉咙胀痛,那疼痛从音色中透出来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呢?” “我们可以去寻求帮助,我们,我们去找警察,我们去找邢教官。邢教官说过我们可以找他,他一定会帮我们的。”此刻,他不能表现的不知所措,他得让她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的。 夏葵看着他在手机上翻找,被液晶屏照亮的眼睛中有什么东西马上要冲破出来了。她撇开眼不愿再看,“齐梁,你搞错了,我并不打算告他,我现在只是想向你借用身份,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再想办法。”她转身就要离开。 获悉真相的齐梁怎么可能再让她走。再回去那个地方,被那个男人欺负吗?不。他死死抓住她,像抓一只随时飞走的风筝。“夏葵,我可以帮你,你不用走的,我让我爸妈动用一切的关系帮你,不用怕他有权势。我会帮你的。” “我并不需要你动用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离开。”夏葵一根根掰开齐梁的手指,身子轻的像一阵烟从他的指头缝隙间逃走,转眼已飘出很远。齐梁追过去,人群里他抓住刚才他留下的手印,褶皱的,用尽全力的。他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的:“这一切不是并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走?留下来,留下来我们一起再想对策。” 夏葵感到疼痛,因齐梁的十个手指几乎钉入她的肌肤,而他自己尚无知觉像明知会流走仍紧握着一把沙。周围人群来往,无数的人被冲散又聚拢,他们两个始终连在一起,在人流中如一道砥柱矗立。她似乎在思考,又似乎不是,呆呆地盯着一处,无数双脚踩踏过去,她的声音就像被那些脚踏出来的:“谁对谁错无关紧要,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不必挽留。” 在隆隆的人声中她的声音显得薄弱,然而他仍听得清晰。那声音,即便不目视她的眼睛,也听得出此刻心中的一种决绝,一字一字掷在他的身上,砸开无形中他粘连的手。齐梁明白了,她是已下定了决心要走,留不住的。终于一点一点松开了手,声音像是刚经历过生死折磨般嘶哑,“那好,我会帮你解决票的问题。”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小公园,然而一切对于齐梁来说都已变了样。柏林的夹道不再苍翠,连天都像落满灰尘,永远洗不干净的灰暗。他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还懦弱的不断想流泪。他看向身边这个女孩,贪婪地想让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时间从他们呼吸之间流走,齐梁终于问:“几时走?” “我今日买票,明日走。” 明天,这样快。齐梁沉吟了会,“等会我跟你去买票,明日我送你上车。” 明日就是期末考,怎么可以让他缺考。夏葵正欲拒绝,齐梁已自作主张下了决定。“就这样定吧,让我送你最后一程。” 夏葵盯住他的眼睛,他不再因心中爱慕而眼光躲闪了,定定回视她。夏葵点头,“好,谢谢你齐梁。” 齐梁只能回应她一个苍白笑容。 分开时,夏葵说:“麻烦你明日将我那件东西带来,它对我很重要。”- 粱易将东西放在宋醒面前,神情耐人深究。 宋醒坐在大班椅内,伸手把东西拿过来。“你这闲曹,股东大会也不肯来一躺公司,此时特意跑来我公司一趟,送炸弹?” 粱易不信他看了东西还有心情揶揄他,散闲倚在他办公桌前,“你打开看看吧,怕是比炸弹更要你命。” 盒子里装一只小小的长命锁,花纹粗简,劣质包银,懂的人一眼看出来,然而它的意义并不在此。将东西拿出来,在手心翻个面,果然有刻字,一个葵字。宋醒认得,见她宝贝似的拿出来过,问过一会,说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送的。 粱易说:“你家那小东西托我那大外甥卖,送到我手里了,假是个假的,但其中隐情恐怕不简单。”此时他已知道些关于夏葵的事情,不断咋舌,“你何时爱上这强抢的戏码?那么小,又不情愿,怪可怜的。” 宋醒脸色早已沉了下去,东西丢回去,没进盒子,在实心木的大桌上打着转,当啷啷响了好一阵子。“你既然这样怜孤恤寡,又何必来告知我此件事情?助她一臂之力不更好?” 知道他已经动怒,粱易耸了耸肩,“你不用对我这样口气。只是因这件事牵扯上那小子,到底是她儿子,不能不管。我来是替他的,望你到时不要迁怒与他。” 宋醒冷嗤,“你这舅舅倒是做的起劲。” 粱易白眼一翻,大喇喇坐到见客间的沙发上去了。“你从来是个冷淡性情,为什么偏这一次这么钻牛角尖?她若情愿也无话,不情愿……太小了,闹起来不好。” “什么不好?” “对外到是没人能把你怎样,对内……”粱易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宋醒,“希望你能做一堵不透风的墙,别让宋家老宅里知道这件事。” 追-更:po18e.com (ωoо1⒏ υip) 强暴(H) 夏葵回到家中时,宋醒尚未回来。她上了楼,最后检查自己的行李,寥寥几件。手指又触到户口本,犹豫许久,决定再去问问他。 楼底下响起车笛声,她手忙脚乱将东西统统塞进床底下。还不等她去找他,宋醒已经推门进来。她仍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悄悄按了按将装着车票的口袋,冲他殷殷笑:“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宋醒回她一笑,冷的。走进去,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坐在她床上。他的人已经给了回复,查到她今日下午的行踪,去了车站,并别人身份买了张票。他就说她聪明,懂得安抚他,还懂得借用别人的身份,乖乖一张脸,背后不知生了多少反骨。 他丢下一只盒子,“打开看看。” “什么呀?礼物吗?”她笑吟吟上前,拿起盒子,打开,整个笑容如被水泥浇筑,彻底僵住。 心知大事不妙,夏葵转身就跑,然被宋醒抢先一步摁住了门,反手把门落了锁。 头顶轰隆隆如降雷霆,她已无心去猜测他如何得到那只长命锁,满心只有“完了”两个字。一头冲到窗口前,拉开玻璃,瞪着他眼目欲裂,“你今天敢把我怎样,我就跳下去!” 宋醒倒似无事之人,双手环起看她黔驴技穷。 他的冷静让她惊恐,风平浪静下是怎样的疯狂。一闪神,她已被他抗下窗户,狠狠丢到床上。他骑上她,从她口袋中抽出那张车票。 宋醒轻蔑极了,眼里带着一种刺痛人的笑,牙咬得两侧颌骨微微鼓动:“我问你,你是打算自己跑,还是跟他一起走?”车票就在她眼前被撕碎,“私奔吗?” “你跟踪我!你居然跟踪我!”夏葵声音尖啸。 宋醒掐上她的脖子,致命处被人拿捏,夏葵一瞬间没了动作。他用一种威胁的力道收拢着,“夏葵啊夏葵,你有本事,你真有本事。天生艳骨,是个男人都被你勾的死死,这么死心塌地为你办事,收了你什么好处?”他眼中的静波被撩起,眼底狂狷是疯魔,“说话!” 票明明都已到手,希望在即,如今又被他撕的粉碎。夏葵心中绝望已同四起的飓风,直卷起她无尽的疯狂,一路的毁天灭地,声音也成了一把风眼中的惊雷,炸响在胸腔之间:“是又如何!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算我们接吻、我们睡觉,我们再怎么离经叛道,也比你这个老男人的龌龊心思干净!我不过是利用你,现在我又有了出处,一脚把你踹开,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下次!总之你永远别想得到我!” “啪——” 夏葵被打的脸向一侧倾,头发哗啦啦滑下盖住了脸,唇齿间弥漫出腥气。有一阵子的失聪,耳边隆隆作响,似耳边下起一场铺天大雨,所有声音被阻隔,她在这大雨中听到他的声音:“我他妈早该操服了你!” 他抽了皮带来捆她手,上一次情景将她笼罩,夏葵尖叫,抬脚就往他身上踹。眼睛,裆口,肋旁,她竟在此时还能清晰记起防身课上所有攻击要点,可惜她被面朝里按在床上,双手反剪捆绑,纵使千般招数也使不出。她又用自己所能想到的肮脏词汇辱骂他,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 伸手来解开她牛仔裤,滑开拉链,一手拦她腰将她抱起,一手将牛仔裤褪下去。她的小内裤多是纯棉卡通图案的,屁股后头不是牵着象鼻子,就是猪尾巴,幼稚可爱的紧。然而他此时全然没有心情,拖住那条尾巴,一把扯掉,白馥馥的屁股,但她因为惊惧,缩着把屁股往腿上坐。 “翘起来。”他一巴掌拍上去。 她倒是很有骨气:“我不!” 又是一巴掌落下,这次他使了五六成的力。“听不听话?” 她吃了痛,怒焰反倒高涨:“你打你打,你最好打死我!省的再受你侮受你辱!” 然而根本等不到被打死,他只使用七成力气,第四掌就受不住了。因看不到,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今日真的开了花,疼痛难忍,哭叫连连,“别打了别打了……” 宋醒并未住手,仍一掌掌落下去,手掌挥的空气俱破,呼呼作响,然而落在她屁股上反而成了空心掌,只是势头吓人。落一掌骂一句:“我叫你硬骨头!” “啊!好痛!” “我拔了身上的刺!” “不不不,不要打了。” “还敢不敢再激我脾气了?!” 她已昏头了一般乱叫起来,“打坏了打坏了,屁股打坏了,呜呜呜……” 小时候他父亲拿军鞭抽他,好了蹿山上树照不误,这几巴掌也算数? 她到底还是被迫翘起来了,一个又一个红手指印那挺翘上头,颤巍巍的,掌印发散了,在少女莹月般的两瓣臀上散开了红,羞怯似的。宋醒轻轻摸上去,她一个颤抖,以为还要打。 夏葵又看到大窗上的影子,她似一条赤身露体的小狗,被他按的跪着膝,翘着臀,而宋醒在她身后,已解开裤扣,露出他的性器。她一阵翻涌欲吐,仿佛闻到阴天下雨,她妈妈在送走客人后,房间中那种潮湿腥膻的臭味。 她徒劳向前挣扎,泪逆流了,全部进如喉咙,变成不断重复的话:“你不能,你不能,我会去告你的,我会去告你的……” 宋醒按上她的后背,向后扯,“那么你最好找个有本事的,能来一枪毙了我。” 阴茎抵上了小穴,在穴口嫩肉上慢慢滑动着。 “不要不要!”夏葵已濒临崩溃,生了满脸的泪,拼命扭动着要远离他那根坚硬如铁的烫物。 宋醒一手拉捆绑她手腕皮带,一手扶稳自己东西,挺身穿进去。 女孩玻璃的眼睛仿佛一瞬间被什么捅破,那些流进喉咙的泪,又回到了这里,连同玻璃的色彩从那眼睛的破洞里倾泻出来。身后的人再一挺进,她终于叫起来。“啊!!” 只是进了半个头,已被她紧紧束住。宋醒再艰难地向里一挺,她叫得更大声,“好痛好痛!”其实他同样不好受,她太涩,嫩穴又窄又小,要扼死身下那一条。他连呼吸都变艰难:“你放松。” 她只是哭叫,“你出去,你出去,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然而当他真的往外撤,她叫的更大声,“别动别动。”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宋醒额上开始淌下汗,不管是进还是出,她都是尖叫,小小的身子满满的抗拒。他试图缓解她,伸手到她前胸,将她上衣脱掉,密密亲吻她细汗的后背,脊骨,双手按上她双乳揉捏,扭转她的头,不断亲她嘴唇。夏葵躲开,眼神怨毒,“滚开!” 宋醒完全撤出身子,夏葵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看着他出了房间又进来,手中拿着什么。她警惕,“那是什么?” 宋醒从那支东西中挤出软软膏体,又将她倒下身子扶起来,将膏体抹在她腿心。冰凉刺激的她一阵颤抖,小穴收缩时,扯动伤口撕裂的痛起来,手仍被捆在背后,她无助哀嚎:“那是什么?你要干什么?” 他指尖揉动,直将冰冷膏体揉的温热,丝丝渗进小穴,又涂了在自己阴茎上,搓到发热。阴茎潮湿水润,抵上小穴,挺身一贯,顺多了。 “嗯啊……”夏葵闷哼,仍是痛,但好很多。 他轻轻挺动,问,“还疼吗?” 她厌恶极了身体中的那一根,向后看着他,口气恶毒:“恶心,你出去……”想将他排挤出去,下身紧紧一收,不想竟惹起他闷哼一声。 “看样子是好多了。”他动作开始急促,把控力度一下比一下深入起来。 这样感觉简直可恐,底下被不断的撑开,他的东西侵入进来。难以想象自己究竟是怎样容纳下那样一根粗大的,然而那东西还不可置信的在不断深入。动作快起来了,她只有小腿和下颚接触床面,被他顶的不断摇晃,胸乳也跟着晃动。这陌生的被充满的感觉,她心中恐惧无限的冒出来。“不要,不要……” “嗯……”宋醒深深舒了气,看着被自己下半身灌满的小穴,艰难的包容着他,粉肉合着血丝被撑成薄薄一层,然他还有半根未入。身子底下的小人,微微地颤抖着,气喘吁吁,但再不呼痛了。宋醒逐渐放出力道来,紧紧抽送起来,不过十几下,她忽的往前一扑,栽在床上。宋醒将她翻过来,眉心紧皱,眼皮子勾勾着一道媚红,摄人心魄。他低身下去亲吻那点红,解了她身后束缚,把人一翻,一只小脚架上自己肩头,贯进去,挺身大动起来。 身子被摆正,不再那样没有悬着难受,因此下身那里感觉更甚了。夏葵知道事已至此反抗再无用了,泪留了满脸,然而口鼻中禁不住不断哼出声,虚虚弱弱,游丝一般。 宋醒不断深入,终是差不多将自己整个送进去了,完全尝到她的好处,生嫩的腔道本能抵御他这外物,层层迭迭,拥拥挤挤要将他排出去,正似一口口小嘴,一个个小吸盘,密密匝匝吸裹着他,从头到脚爽个通透,尾骨阵阵酥麻,渐渐也顾不得她头一回了,大行操干。叁几十下,她忽然一个激灵,“嗯”的一声,指甲刺进他肉中。他看着她面孔紧紧皱起,眼睛虚虚张开,汪汪水灵,小红嘴唇露出一排小牙,吁吁喘着香气,里头竟也湿濡了起来。知道她是来了感觉,兜兜她屁股,纵送间已有了水声。 夏葵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害怕,浮木般抓住他手臂。从未有人教过她的,底下过了痛觉开始滚烫发胀,又似乎痒痒着,气也开始喘不过了,更有什么东西正要冲破嗓子眼。他撑在上头动作没停过,抽送的一下比一下快了,狠了,嗓子眼的东西终于还是冲了出来,“啊……啊……嗯……啊……”一嗓一嗓,跟着他动作,滴出水似的。又像那天边诡谲的星,露一线隐一线,被风一吹颤颤悠悠的晕散开去。 宋醒被她下头嫩穴缠的一身大汗,受不住叹一句,“紧死了……”手撑住床大力纵送间,听她叫的愈发动情起来,“嗯嗯啊啊”情诗似的吟出韵,忍不住吻住那点声音,连舌头津液一齐吞咽下肚去。将她腿放置两侧,手按住她不断挺动的细弱胯骨,不再齐根进出,换为深入浅出的,速度更上一个档次。肉体相贴相撞,花心被密集的大力顶弄,根本没有缓冲时间,一记接着一记,只能不断不断抵御保护性的渗出爱液,啪嗒啪嗒,咕叽咕叽,嗯啊嗯啊,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夏葵觉得自己的身体随那一次次抽送,如同有什么东西在层层高筑,直上了云颠,她就在这云颠之上被不断抛起,不断落下,直到那层层高筑轰然倒塌,意识在急速坠落,而身体则被推上巅峰。“啊……呜呜……哼哼……”真的受不住了,然而他还没有停下,喘着气,一下一下纵着身,透亮眼眸紧紧盯着她面孔瞧。她泪眼中看到他额角青筋,胸前热汗,小穴之中同样被他阴茎上的青筋层层刮蹭着。“啊哈!哦呜……哼哼……”叫的太响了,她自己都不忍听,去衔自己手指尖。 女孩含着手指,小小鼻尖绒绒一层汗珠子,脸色也烂红起来,底下青涩小穴被她身上男人的粗壮阴茎扩充延展肏的惨兮兮,里头嫩肉也在被不断带出,滴血通红的裹在他紫红肉柱上,刚接触空气,又被重重塞进去。然而男人仍不满足,手托起她屁股,垫入一只高枕,小穴被高高拱起来,对牢他,一贯挺入,入的更深了,咕叽咕叽,扑哧扑哧,声音粘腻的在房里烂了一堆。龟头终于碰到了那细颈子的口,坏心眼地顶住碾动,女孩被极限打开的大腿猛地颤动起来,声音也颤,“啊啊~啊~不~嗯哦~”不住的顶撞研磨,细颈子颤抖起来就在那顶端,打开了一点,如凿开一眼泉,忽的涌出一股浓浓热液,滚滚烫烫淋在龟头之上,一直烫进眼子里去。男人一声闷吟,就着那湿滑猛的一顶,险些将鸡巴插进去。女孩受不住了,小穴内里器官蠕动缩裹着,一阵强过一阵,龟头在内被疯狂挤压爱抚,男人抱紧那纤纤一把腰,大放精关,低吼同精液一同在这夜晚激射而出。 小小女孩如濒死般弓起身子,脚掌在床单上不断绷直,甚至来不及尖叫,被这头一回毁天暗地的情欲高浪拍地昏死过去…… 爱上的 齐梁踩着脚底下的花瓣,走至近前,满身峥峥的怒容。他还存最后一丝理智,并未上前揪他衣领。 他指着宋醒问:“她人呢?你把她怎样了?” 可怜痴心少年,约定之日从太阳初升等到西沉,车次早已误了,心底已猜到七八分是事情败露,然仍留下一丝希望,或许临时改变计划也未可知。直到第二日早,他在车站打电话给她,被挂下,再打,接通了。 男人的声音:“她还在睡,不会去了。” 齐梁睁大双眼,将那一丝泪星子隐下去,再次宏声质问:“你到底把她怎样了?!” 这是一场夜宴,粱易千方百计打听到宋醒会来参加。他纵然是个孩子也知道他这种处于万人瞩目的人,名誉是必不可少的。他的出现必然会吸引一众宾客的注意,这正是他要达到的目的,他要逼宋醒放手。 宋醒并未有他所想的惊慌,眼光如冷箭冰梭。“我念你舅舅与我的交情,你倒是自行找上来。不该管的事少管。” 齐梁刚得知这些隐情时,当即抽自己嘴巴,竟是自己将她出卖了!他又近一步,正了正身,眼球生满血丝,“你用不着威胁我,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你若不将她放了,我会马上将你曝光,让所有人看看你真实的面目!”他声色俱厉,以为他起码会怕。 宋醒冷笑,“不知好歹。” 夜宴另一头粱易正搡开人过来,上前一把压住齐梁指着宋醒的手,向后一拷,“你他妈胆子养出毛了!跟我回去!” 齐梁不设防,被他一拷之下肩骨剧痛,然而少年血性上来,硬撑住不叫,奋力挣开他桎梏,回身指着粱易:“轮不到你管我!你早知道这事,你他妈跟这他是一……”齐梁整个人跌向一旁,身子撞倒了桌子,女宾客尖叫之声迭起。粱易这一拳不轻,他侧脸挨这一拳,跌在地上有一时叁刻的天昏地暗,耳中嗡鸣,嘴里腥甜,好半天才尝出那是血。 被粱易架起来往外拖时,齐梁似疯魔一般,吐出一口血沫,一口白牙变红,神态可恐,指着宋醒叫道:“你们所有人都好好看清楚,这他妈就是个禽兽!他站在这样高的位置上,穿再好的人皮也阻不住肮脏!”又想到那一个幼弱倩影,双目如含血,晃悠悠滴出来,砸在地面烫死花的尸体。“你最好把她放了!天理昭昭,你会遭天谴,你不得好死!”少年的声音逐渐远去,似在那最远之处,变成呜咽之声。 地上血渍很快有人打扫,摔碎的杯盏亦有人换过。酒液打着圈再次注入杯中,叮的一碰,又打着圈灌入肚肠。那个闯入少年不过是一个异梦,多少秘密都被这酒香,花香掩映下去,心照不宣,怡然众乐。 粱易来到宋醒身边,有眼色的人自然散去了,独留他们两个。粱易笑容苦涩,“他年轻,不懂事。” 宋醒手中仍是刚才那杯酒,纹丝微动:“再有一次,我可保不齐会饶他。” 粱易说:“知道了。他父母已打算把他送去国外。” 宋醒这几日回家早,今日更早了,太阳还未西晒。然而回的再早,有人总不领情。 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见她下来。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下去,始终低着头。宋醒吃两口便看看她,掖头发,夹菜,只守着自己的碗吃,悄无声息的。头发扑散着似乎就是一只鬼影子坐在那儿。吃了饭,鬼影子又拖着自己轻飘的身体上楼去了。 阿姨上来收拾她的碗筷,看着那个背影摇头,“瘦了好多……”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就一直这样,刚开始饭都不肯吃,是他逼她,现在正常吃饭了,舌头却被择了去,连平时关系很好的阿姨也不肯讲话,最常做的,就是盯着她那一缸小金鱼看。 宋醒上楼去,她又看她的鱼,眼睛同那金鱼似的,呆呆的,被谁摄去了魂。感觉到他进来了,彻底背过身子,站在小书阁前,手指在书脊上来回滑动,最后选下一本书,翻开来看。 宋醒抽出她手里书,“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依旧等不来她回复,但他今日可没那么多好脾气,捏起她下巴,瘦得发了尖,愈显得一张脸小了,他心烦:“看着我,说话。” 夏葵被迫抬着脸,面无表情,眼光都不扫上他脸。 宋醒威胁:“还要我逼你说话?” 她终于看上他的脸,想到他“逼”的手段,脸上浮起一星红来,狠狠推开他手,暗骂一句不要脸。 没想到他真的不要脸的又故技重施,把她往床上一拖。夏葵被摔的“哼”了一声,脚抵住他小腹,不让他靠近。他反抓住她的脚,“反正已经做过了,多一次少一次也不必在乎了不是。”说着往肩上一架。夏葵对这姿势感到万分恐惧,终于叫起来:“你干什么?!” 宋醒得逞了,止了动作撑在她上方:“不是不肯说话?” 她始知是被戏弄了,气呼呼将脸一撇,闭上眼做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来。 房子在山上,总是很静,夏葵觉得这种静里有一种不祥之兆。时间溜走,夏葵睁开眼,看向始终撑在自己上面的人。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夜晚,那些记忆又浮上来,她脸上的一星红,燎原烧起来了,像白瓷灯罩里透出红烛光来,莹莹的透润着白釉的肌肤。宋醒低头去吻。 他走了。夏葵躺在床上,微微喘息了一阵,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擦嘴角湿痕。他刚才的亲吻像对待一个婴儿或小羊那样温柔。 从来知道这宅子里房间多,真正找起来才发现竟然是这样多。她一扇扇门推开,卧房、书房、花房、娱乐室,都没有,她又折回他卧房里去,甚至打开他的衣帽间和卫浴间,统统没有。难道又出去了? 夏葵在露台上找到他。露台有风,夏葵的小白裙子被鼓的像只风口袋,呼呼放出风,风向一转,又像玉兰似的迭迭绽放着。 宋醒发现她,看到她裸露的手臂与小腿,领她回屋子里去。她像个白影子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去书房,他才问:“有什么事?” 她把一只脚跟悄悄踩在另一只拖鞋上,“齐梁呢,你把他怎样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了同学的电话。她们都考完了试,终于有心来关心一些旁的事情。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和齐梁私奔了,双双没来学校参考,轰动不小呢。那时夏葵才想起了齐梁。 “何必来问我,不如去问粱易去,他更知道。”宋醒心中不快,第一句话竟是跟他问起别人。 夏葵已经了解了这其中隐情,只能苦笑,天都不助她。“那是他舅舅,不会把他怎样的。倒是你……”她眼眸低垂,“你别为难他,他也是为了我。” “为了你?”宋醒想见那日少年的样子,如给他一把刀,会毫不犹豫捅上他几下。 以为他是动容了,夏葵上前两步说:“嗯,是我央他的,帮我卖东西,给我用他的身份,这都是我的意思。”又上前,裙角碰到了裤脚,她大眼睛装满恳切,“……你别难为他。” “他为你,你为他,我是不是还要拍手说句‘伟大’?”宋醒毫不留情地讥讽,看她脸色转黯,他继续说:“你能将这件事说出口,可见你是将全部希望寄予他,结果他间接将你出卖,你不恨他,还来我跟前做小伏低求我放过他?” 夏葵被他讥的大不服气,胸脯起伏,“为什么要恨他?若他知道,他舅舅同你是要好朋友,他一定不会。这一切你才是始作俑者。” “你肯定他不会吗?” “肯定。”夏葵眼目炯炯回视他,“他是对我好的。” 宋醒却忽然之间变了脸色,压低身子,笼罩在她上头:“在你心里,即便他是有意出卖你,你也会找到借口为他开脱对吗。你可以看到任何人对你好,而唯独将我从次行列远远推开。”他点上她挺起的胸脯,“你有良心吗?” “好话都让你说绝,难道你不是有所图的,不过是为了得到我罢了……” 宋醒抬了下她下颚,“别把自己说的这样无辜,你说我们这是交易,那么你当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有人合该白白对你好。你对我嗤之以鼻,那么那小子呢?他明知道我是谁,还甘愿被你拖下水,他对你就没有私心?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夏葵当然知道齐梁为什么肯这样舍身帮她。但起码,他更干净一点。在她的心中,她是可以接受早恋的,少年人同少年人间愚笨的青涩,至多叫做犯错,而她跟他,那叫背德,不为人齿。 “我知道是我累他,所以,我不会跑了。并且……”她手底下死死绞着衣角,“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别再为难他了……” 宋醒看着她,忽然感到有种悲。他跟她之间隔开的究竟是什么?朝夕相对,疼她爱她,怕化了怕摔了,可到如今她仍对他仍有如此大的敌意,他究竟想要从她得到些什么?一切都解释不通,只因为这就是他爱上的。眼前这个直挺挺站着的小人,没心没肺也好,臭脾气也好,偏偏,正是他所爱上的。她的放纵,娇憨,都是他宠出来的,不多不少正将他那处空填的满满了,少一样便不是他爱的她了。 他们之间隔开一道窗的距离,风吹扬起纱帘子,两人如同电影中要永远诀别的之人。然而电影始终是电影,宋醒终于伸手,似叹气般:“过来……” 夏葵从那微暗的影子里走出来,红着眼,梗着脖子。他给她擦掉眼泪,“听话,别再闹了。”把她按在怀里,她不挣扎亦不反抗。宋醒知道,无论他现在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反抗,哪怕不甘愿。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心里一清二楚,她一次次往外扑,不忘的不是外面的天,而是她所牵挂。 那么那件事也该准备告诉她了。 有话:追-更:po18w.vip (ωoо1⒏ υip) 噩耗 粱易来找宋醒时,夏葵揪住他,从他口中确认了齐梁的确相安无事。 粱易这个公子哥,竟然冲她道歉:“对不起,小夏葵,我也是没办法,宋醒这家伙真疯起来怕人的厉害,所以……” 她并没有说话,他是齐梁舅舅,自然知道该维护谁。她不做评价。 粱易也知道那次的事她受了怎样的伤害,这小小女孩也怪可怜。要知道,他这人最是一副油嘴滑舌,会讨人欢喜,此时宋醒又在二楼,怎能不乘此机会诋毁他。凑近了同夏葵说:“总归是宋醒这小子的错,从小在一起便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是我本事不如人,若真能与之抗衡几分,我一定救你出来。” 到底小孩儿心智单薄,见粱易说宋醒的坏话,她还当这同小孩子吵架一样,他是站在她这方的。笑了下:“原来你跟他从小就认识。” “可不是,一起穿开裆裤,露着屁股蛋长大的。只要你问,他小时候尿过几遍床我都不是晓得的。” 这下可把夏葵乐坏了,笑得趴在沙发上直不起腰来,满脑子都是宋醒穿开裆裤的样子。 宋醒从二楼下来,见她正咯咯笑个不停,哪知道他刚往她跟前一坐,夏葵反倒停了笑,向粱易那边靠了一下。 粱易向宋醒睃眼:“啧啧啧……” 宋醒不理会他揶揄,硬把夏葵捞过来,“笑什么呢?” 当着人面,尤其是有事梁易,夏葵极不自然,从他怀里扭了出来:“自然是笑好笑的事。” 宋醒又把眼光放在粱易身上,粱易自动回避他视线,挤眉弄眼地对夏葵说:“保守秘密。”又同夏葵勾小指头,按大指头。 夏葵也乐:“谁说谁是小狗!” 粱易临走的时候,也不看宋醒一张黑脸。从怀里掏出一枚请柬,大红烫金的,递给夏葵,“到时候要来玩哦,请你吃最顶级的巧克力和冰激凌。” 夏葵接过来一看,是婚宴的请柬,“你要结婚了,恭喜哦!祝你幸福!”在孩子的眼里结婚是件顶幸福的大事。 宋醒冷嗤,挑眉:“幸福?”又抬眼看粱易,两手抱拳施个礼:“恭喜恭喜。”不无讽刺的。 粱易是不理会他的,夏葵斜眼看他,小声嘀咕,“大男人一个,就不能大度一点……”她满以为是因为她跟粱易说悄悄话,不告诉他,宋醒心生妒忌。 “哈哈哈……”粱易大笑,拍拍夏葵脑袋,戏说:“快快跟我回家去吧,跟着他简直可惜了!” 宋醒眼刀刷过去,“东西送到了,赶紧滚你的。” 粱易走了,夏葵跟他拜拜,“再见,梁大哥。”看,她对他彻底改观,连称呼都变了。 送走了人,她无视宋醒,坐在沙发角里打开请柬来看。嗯,受邀人写的当然是宋醒的名字。她撇撇嘴,还给他。 下午的时候,宋醒接了通电话要出门,临走前特意去看她。 夏葵翻一页书,嘟哝一句,“你放心走吧,我不会跑了。你也不用老拿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厉害。”又翻一页,终于忍不住:“……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宋醒拍了拍她的脑袋,离开了家。开车到约定地点,很快有人过来,宋醒降下车窗,那人颔首,“宋先生。” 宋醒点头,算是答应过了。“都办妥了?” “都依照您吩咐办妥,照片已发到您邮箱,也已葬在您指定的地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托在手心里,“这是您让留下的,有辨识度的东西。” 宋醒接过那条红色的手串,“行了,去处理后续事情吧。”他要升上车窗。 “宋先生,还有一事。”那人出声,车窗停上升。“是老宅那边的……” 宋醒微敛起眉头,“老爷子那边传话了?” “宋老让我带了封信给您。”摸出信封,递过去,犹疑着又说了句:“听老宅里头的人说,宋老对您近日的作为……很是光火……” 宋醒接过信封,焦躁地摆了摆手,“知道了,走吧。” 信封轻薄,只有一张纸,纸上也只有四个笔走游龙的大字。宋醒看了会,复又将信折回了信封,摸出烟下车去抽。 爱鹤失众。是他父亲对他的训斥,更是警告。 宋醒走了以后,夏葵就开始满屋子乱逛。傍晚她去给小金鱼换水,她因不能喜爱猫啊狗啊这类带毛的宠物,格外喜欢这两尾小鱼,金鱼又是个不知饥饱的,她喂多少吃多少,把两条金鱼喂得滚圆。 阿姨在一旁看,见她湿的甩手,给她递手巾。她擦干手,又把手脖子上的红绳手串取下来,用毛巾去吸干。手串穿着塑料珠子,像是年久了,珠子剥掉了那层彩色光华的壳,斑驳着灰白,她却十分爱惜。 夏葵看到阿姨在看,嘟囔说:“还是小学的时候我编的,当时过母亲节,老师让我们送礼物,我没有钱,只好弄这些幼稚的东西,还遭同学笑话来着。不过还好,有人不嫌弃,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戴不戴着了……” 阿姨是个明白人,不忍见她心伤,打开岔说:“药大概煎好了,喝了药该开饭了。” 她一抽鼻子,真的闻到了草药味,彻底苦了脸,“我不想喝了,病死算了。” 阿姨定她个毛栗子,“说的什么话,且不说你自己,别人的心意岂能辜负了?” 一听此话,她就要把嘴一撇,“知道了知道了,喝就是了。” 晚上她与同学们视频通话,他们都已经去参加学校的冬令营了。那头女生们抢着跟她说,幸亏她没有报名,说是冬令营,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呀,每天都在补习。又同她说,她们得知齐梁的消失竟然是出了国。 夏葵自然知道,漫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出国也好啊,国外风土人情大不相同,长见识……” 女生们笑,还要开她跟齐梁的玩笑。经过那些事,夏葵在这件事上开不起玩笑了,立刻将话题扭转。小女生们就是话多,无数的垃圾话通过卫星信号传来传去,一直聊过十二点,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断了线。 夏葵爬上床,孩子的心事总是重不过眼皮。她在混沌里会见周公,然而周公却是个女人,印花长裙,白背心,细细手腕套一只红手串,与她的一母同胞。她刚要叫,梦境已然消散。身上有重压,一片漆黑里,有人亲吻她。她知道是谁,支支吾吾推了推,重压消失了。她迷迷糊糊地想,可能是她日日喝中药,把嘴巴喝苦了,刚松口气,那道重压很快又返回了。 他换了干净柔软的衣服来,压着她也舒服。他叫:“宝贝儿……”她哼了一声,用手来挡他。 宋醒并没有再继续,现在的确不适合做这种事。听到她嘴里咕哝着什么,那么多的决心都要崩塌下来,忽然的就不忍心了。脸贴上她小小的脊背,软的似乎无骨。明日吧,明日再告诉她,起码让她今晚还能安稳下去。 夏葵拱着被子一直睡到临近中午。睁开眼,满屋子明艳的阳光,身后有人不断呼唤她。她复又闭上眼睛,不睬他。她昨晚好像是梦到他了? “快起来了,马上吃午饭了。” 原来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咦,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在家? 她总算爬起来了,去洗漱。“你今天无事忙吗?”她看着镜中站在她身后的人,含一口清水漱掉泡沫,“干嘛面色这么严肃?我又没有惹到你。” 他去拿毛巾沾掉她嘴角的牙膏泡,双手成梳,将她半长的头发拢向脑后,额头上还有些绒发微微翘着,倒有种俏皮可爱。轻轻拉,把她脸扬起来,啄一下她额头,“要不要去修一修?” “不用,等再长点再修。”她是非常有主见的。从手上脱下小皮套把头发束起来。“你留在家不会就为了问这个吧?” 他拉她到下面吃饭,“吃了饭再说吧。” 她早上也没吃,又是刚睡醒,只有些小粥和小菜。与其说一起吃饭,他倒是更像在陪她吃。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怕他看了。阿姨的鸡丝粥可比他要难得。 天气很好,天蓝的像一瓦琉璃,叮咚便能敲碎,太阳就是那个大洞,漏出光和热来。宋醒背着那太阳光,只觉得沉重,在露台上将那件东西交到她手心之中。八股红线编的,抽的松紧不一,塑料珠子又脱色了,根本上不得台面,然而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因那上面有一颗珠子是她好不容易才寻来的。 “这是我妈妈的!”太难以置信了,她是确定的,还是去看他眼睛等他确认。他点头了。 胸腔里那个咚咚跳动着的,跳进了喉咙,似乎张嘴便能吐在手心一般。太激动太激动,所有的话都蜂拥堵在喉咙,她一时竟然不知该问些什么了。在慢慢冷静的过程之中,她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她是被妈妈抛弃的。她望着山下的建筑,栉比鳞次的高楼,靠东的地方,日夜不休地滚动着一座摩天轮。她没有和妈妈上去过,但她们在那下面仰望过,那时规模还要更小一点,她也要更小一点,她的妈妈在那时也不过只是个大孩子而已。 她等待那颗心恢复平静,久久的,才问了一句,“那么,她现在好吗?” 宋醒并没有给她回复。她回过头来,寻上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心惊。那种眼神是什么?悲哀?可怜还是怜悯?她低下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抬起来:“她是不肯见我吗?” 宋醒仍未给她回复。 她上前抓住他的衣服角,像小孩子朝妈妈要糖吃的急切。“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他抱住她的脑袋,“别哭……”夏葵一摸眼睛,湿的,她什么时候又流下泪了。她挣出来,“你告诉我,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你怕我去找她吗?不,不会的,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了。” 宋醒终于说:“去换衣服,我带你去看她。” 车子沿着私人公路下了山,一路向南穿过城市,一直开到最南端。夏葵看着前面的路一段段被吞进车的底盘,他们又开上了山,抬头看见山坡上那一尊尊排列有序的白色影子,看不清,车一步步逼近了,她终于看清了。 “停车,停车!”她尖叫起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公墓!?快把车停下!”她伸手去挡他握方向盘的手,挡不住,又去按车门。 宋醒不得不讲车停在路边,再看她,眼中厚厚一层泪水,早看不见东西了,发狂一般对着车门乱拍,“开门,开门!我不要去,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宋醒捉住她的手,“冷静,你必须要去,早晚你要面对的。”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对她说,更是对自己说。 车再次点着火,一路驶上山顶。 有话: 先求猪猪,和收藏! 存稿发完了,最近都在裸更,虫和问题句子可能有点多,会尽量检查的,也欢迎大家捉虫。 一百猪猪了,想加更来着,可惜没有存稿了%gt;_lt;%,先欠着吧,但肯定会补上的! 谢谢你 太阳光照在一座座白色的墓碑,加倍折射出来,刺痛人眼,那下面封锁的是无数的一生。 夏葵眨了眨眼,看不清眼前碑上的刻字,只是不肯相信。有只手压在她的肩上,如同一寸寸将她挫低,“你得接受。” 她眼中有东西在急速的衰落,躲开他的手,几乎是叫嚷的:“我要接受什么?她死了吗?怎么可能!明明走的时候那么好,明明……我不信我不信!”她要冲下山,要离开这个地方。 宋醒拉住她:“夏葵,你必须得接受。” “不可能!”她被他拉着,胸口剧烈起伏,喊得声嘶:“你骗我的,你根本就没有找到她,你只是想让我死心,对不对?!”她抬起手,将一路紧握的手串掷出去,“这不是她的!你根本没找过她,她也没有出国境,或许就在这城市当中……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对不对?!”双肩及双手都在打着颤,牢牢盯住他,她希望他说:是,我是骗你的。宋醒将照片打开给她看。 其实并不能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她眼角含泪,又有强光照射,但他镇定的样子已让她获悉了结果。还想辩什么,张开嘴,喉咙中不知被什么堵住,声音是渗出来的,眼泪已奔腾而下。 无数次设想自己与母亲的重逢,最好的,莫过于母亲忽然出现,她们重新回到破旧的出租屋,生活又被拉回到原来的轨道。甚至幻想过,也许会在某个未知的时间,地点,她的母亲依旧飘摇着那副裙摆,左手牵着一个男人,看不清面孔,而男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红纱裙子,圆头小皮鞋,拥有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小脸和笑容。她的母亲会回头,看一眼这个觉得眼熟的女孩,女孩已泪流满面,但母亲的记忆被时间打磨,看不清,回头,同他们手拉手,要像电影中那样走进余晖之中。 而如今这些幻想全部被收进了这座墓碑当中,深埋与地下,已无所谓好与坏了,她在这世上将只剩孤身一个。 如同有人来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声音喊不出去,连空气也不放进来。夏葵气喘又发作起来,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夏葵!夏葵!而她眼前只有大片大片绽开的白。 - 医院的病房非常安静,窗子推开一道窄缝。 夏葵从一天一夜的昏迷中醒来,紧盯着窗外的天,再没有昨天那样艳阳,低沉沉的,云都是铅灰。 有人推门进来,她把脸缩在被子里,蹭了蹭,又钻出来。 宋醒说:“醒了,吃点东西吧。” 夏葵看着碗里的鸡丝粥,应当是阿姨的手艺,然而她一看到,便要想到昨天的事。她抬起头,想问他,话还没说出去,他已听到:“吃了饭再说。” 心情实在不好,吃了几口似乎都堵在嗓子里。宋醒也没有强求,让人撤下去,坐在床边,“你问吧。” 经过昏迷,她已冷静很多,但对于现实仍是缺乏接受能力。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好像昨天还在她眼前立着,给她钱,让她去买冰激凌,带她去游乐园,甚至将她带去卖掉,今天……夏葵低下头,轻轻拨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几经思考终于问:“……她是怎么走的?”现实总是现实,哪怕不能接受。抬手擦了擦眼角,狠狠吸鼻子。 宋醒声音淡淡地:“毒品走私。” 她看着他,一时发呆,眼泪都忘在眼眶:“毒品?” 宋醒点头,仔细替她揩净脸,“那种地方凶险,时刻有火力冲突,找到的时候,脑部中枪……” 夏葵如同听故事一般,脑中跑马灯般走过电视中那些惊险的毒贩交易,枪火,鲜血,又走过她妈妈的身影,妖俏又飘摇。细节已无需再问,不外乎,因为某种原因走投无路,去挣这种铤而走险的钱,可往往都是走在这一个“险”字之上,落得惨死。 她好半天才怔怔地说了句:“她今年才叁十叁……”感到肩上有压力,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泪忽然大把大把地涌出来,更倒出长长的话来:“她以前喝醉了,总是说累,说她人是站着的,里头的芯子却不断往下滑,我那时候小,听不懂……后来懂一点了,却再不听她说了。她为什么累,我是懂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本就没有学历,又有个病秧子的拖油瓶……有一回我害了疹子,她夜里忙,邻居婆婆把我送去的医院,所有人都指在她背后说她,说她不负责任,说她生了不养……其实她若真的不负责任……当初大可以不生我,或生下来就掐死……何苦还要辛苦扯大,大了大了还把肺烧坏,整天在医院里烧钱……在学校糟了欺负,她也护着我,非让那个男同学给我道歉……甚至到最后,她是把我丢下,但还是给我找一条出路,没有真的一拍屁股走掉……” “说到底,还是我害得她,没有我,她远没有这样辛苦,十七岁的年纪,还该躲在妈妈怀里发嗔,她却生了我……为了养活我,跟过那么多男人……如今,如今她……”哭嗝把肺钝的生疼,她还要继续说下去,一口气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夏葵脸哭得涨红,额角脖子红筋高起,涕泪一同流下来。她母亲带她来世上时,脱离母体,脐带切断,恐惧地哭,如今根断了,她母亲余在她体内的一半血脉都似乎一同死去,真正地恸哭。 宋醒去抱住她,“好了好了……别说了……” 唯恐她再哭得闭了气,气喘发作,一下下顺她后背。干干嚎哭直震颤他胸膛,似赤手伸进去,器官被一把把抓紧,直至抠出了血窟窿,从这头看到那头,汩汩涌血。再多的坚定都会在此刻崩塌。这件事要瞒住她多简单,时间总会磨掉那点念想,可还是决定告诉她。知道她会痛,会哭,丧母之痛,他不是没体尝过,一颗心一半都空下去,因为知道那是再也没有了。 但是绝不后悔,犹豫不决的,是在想该怎样告诉你要好一点。你说的没错,就是要让你心死,让你明白外面的世界再无你的一点牵挂。收了羽翅,站在手心,肩头,以后的每一捧泪都由我来替你擦,痛也好,伤也好,就这样靠在我怀里,我会陪你渡过去。就这样吧,对与错都已成定局,让我自私的牢笼,唯独将你放下。 - 夏葵开始变得沉默,常常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盯着哪个地方就一动不动了。睡着了却是不安生的,时常从梦中惊醒,手心和后背一片片生着冷汗,还要止不住的流眼泪,呜咽声将看护惊醒,然后宋醒赶来。再后来,宋醒留下来陪夜,才发现她原是整夜的在流眼泪,无意识的,从梦里流出来。 医生说这样不行,器质性疾病的治愈也离不开心理因素,若始终这样郁结,哪怕先前养护的再好,病情陡然加重也未可知。宋醒知道,除却忽然发病,她现在的状态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宋醒从病房外出来,她正看电视,上面热热闹闹演着动画片,她抱着枕头,下巴搁在上面,一张脸却毫无生机,眼睛半天眨一下。见他进来的,盯着看了两眼,又移开了。 “手续都办妥了,晚上我们就能回去了。” 宋醒说医院里头沉闷,要带她回去,在熟悉环境里总能心头宽,或许更有益处,当然要有医疗小组跟着回去,随时观察情况。她点了点头,算是答过了。她现在是无可无不可。 出院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夹雪,打在车玻璃上一绽绽冰晶雪花。车行至市中心,赶上高峰,大大小小的甲壳虫们顶着雪排起长队,一个个急的屁股冒着烟,偶有探出头嚷一嗓子又缩回去。 夏葵看着车窗外,湿漉漉的地面,路边下有水洼,路灯把这城市的倒影打落进水洼里去。 宋醒见她看得出神,随她看过去,“有什么?” 她转过眼来看他,又看回去,说:“路面的水洼里颠倒着另一个平行世界……” 他笑了,刚想说句“玄乎”,听到她后半句,“那个平行世界里,所有的孩子都应该有妈妈……” 车流被疏通,平行世界被车轮碾个粉碎。 回到家里,夜里也是睡不好的,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连着叁天,受不了了,要去向医生讨安眠药来吃,宋醒不让,他来陪她睡觉。 又是一夜惊醒,梦里十个太阳从当空坠入海底,在那里被熄灭,整个世界再没有人烟,她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哭喊着四处找妈妈,忽然脚下被绊倒,伸手去摸,明明看不到却知道那就是母亲,然而在那眉心的中间,一个深深凹陷的洞,还在流血,滚烫的,粘稠的。她尖叫,从黑暗里睁眼,仍是黑暗,身体被抱住,灯被拨亮,她见到光明如同即将渴死的人见到湖泊,宁愿死在里面,双目紧盯那纱罩里的光晕,不断重复,“只有我了,只有我了”即使天光大亮,她的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搂住她的那个,也在不断重复,“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 夏葵开始好转,医疗小组也撤走了。 白天宋醒仍要回宅子里看她几回。她让阿姨帮她把仓库里那个藤编摇椅托到露台上,宋醒回来的时候,她多在上面晒太阳。 今日从他书房盗了本书出来,实在没想到竟然在那些厚逾砖头的原文书中竟找到本西游记,她还以为他每天只会背生意经,原来也会看这种小说书。只是一打开,还没看上两页,当即把书人字形倒扣在脸上。竟然不是译本。 宋醒就从那倒扣的书边,掀起窄窄一缝,阳光晒金她瓷白的脸,小黑扇子般的羽睫扇了扇,原来并未睡着。 将书拿起来看,正是悟空大闹蟠桃会,大抵是因他折了页,她随手翻开,看两眼无趣就撂下了。 宋醒也坐下去,将她身子挪到自己身上来,轻飘飘如同一只棉花芯子的布娃娃。鼻尖抵一抵她额头,“放假了,为什么不出去找同学玩?好人这样窝在家里也不行。” 她嘟嘟囔囔,“放假了,他们都去参加冬令营了……” 宋醒记起此事。 藤椅轻轻摇动,吱呀作响,四周静的所有东西都似乎在上浮着,云影卷舒,灰雀啁啾,一瞬万年。 “谢谢你。”就在这静里,夏葵说:“谢谢你,替她收敛尸身,替她下葬,替她立碑,我会好好的,不再胡闹。” 时光仿佛倒流,女孩对他说对不起,男人按住她的心房,说:“我要的是这里。”这次他没有再说,只是低头轻轻地吻。 19 阿姨在楼底下招呼人把一些该晒的东西搬出去晒。夏葵在露台上看着一张张白被单被风鼓的像帆一样,这种场景似乎只在电影中见过。 说到电影,她这几日也算是遍览了各大知名电影,可看来看去,都只觉得是一个故事,哭过了笑过了,还得回到自己的故事里。现在她在她的故事里数脚趾头,1234554321。变成一只百足也好,起码无聊的时候,数自己的脚足可以打发时间。她这么想。 晚上的时候,她还是同往常一样,先喝药,再吃饭。一个人守一条长餐桌,菜多的时候这头够不见那头,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洗了澡,打开电视,在同学推荐的影片榜单中找一部来看。她才看到男女主在广场相遇,已开始止不住的打瞌睡,倒不是影片无聊,是她累了,洗衣,晒衣,烫衣,一下午她一直跟在后头帮忙。 人在瞌睡时大脑还拼命想要集中精力,就会产生一种幻觉,明明已经睡着,却觉得自己醒着,清醒过来以后,那段自己以为醒着的时间却没了记忆,例如现在:宋醒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感到自己嘴角湿润,伸手擦了擦,竟然睡到流口涎,多么尴尬。然而很快她发现更为尴尬的事,液晶屏上播放的内容令她原地爆炸。 液晶屏上男女的交缠呻吟,夏葵在床上乱爬,找不到遥控器和地缝。宋醒被这一幕逗笑。 她急得冒大汗,男女主明明刚认识的,怎么转眼就滚床单上了?!液晶电视上男女主已登巅峰,她扑下去拔掉电源。 一瞬间安静下来,到像是高潮之后的倦怠期,两人之间的气氛诡谲。宋醒笑了出来。 夏葵注意到他已经换了衣服,灰色的有机棉,裤脚微微盖住一点脚面,很舒服。身若蚊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宋醒招手让她过来,凑近耳朵,“看这个,不如来找我……” 夏葵当即瞪了眼,捏拳头捶他。宋醒则一脸的受用,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搂着她往后一躺,她挣了挣,最后安静下来。 他问:“听说,你今天忙了一下午?” 他总是那么多听说,到底听谁说的?夏葵点了点头,不免有点炫耀的,“今天的衣服我都有帮忙洗烫。” “是吗?”他低低笑,“难怪穿起来这样帅气喽。” 夏葵忍不住要翻上一记大白眼,“又不包括你这一件。哪有你这样自夸的,自恋狂。” 相对之前她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从一开始的沉默,到现在可以同他闹。可阿姨说,他不再的时候,她最多做的就是发呆。 宋醒说:“之前答应过带你出去玩的,想要去哪儿?” “你不是前几天才带我去过市场?”人挤人的,都快成了人塞子,出来她还看见他裤脚上飞溅的泥点,大少爷下乡,就为给她的小金鱼买一座豪宅。 可小金鱼快乐,她不快乐。宋醒把下巴放在她额上:“去远的地方,度假村?不是说想去看海吗?” 夏葵停了好一阵子,“不用。我现在已经好了,你没必要再搭上精力和时间。” 他却像是没听到,手枕在头下,“海边空气倒也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什么,我不去,还有作业要写,你每天也很忙。” “明日打点行装。” 夏葵捶床,“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 宋醒把她按下去,“今完好好休息……” “……” 第二天,真的在收拾行李,夏葵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站在门边望,“真的说走就走?你怎么办?” “破天荒,你竟然来关心我?”宋醒说,“放心,甩手掌柜我当不起,都已经安排好了。” 夏葵想起他这几日的没日没夜,嘟哝:“原来是早有预谋……” 人家都做到如此地步,她也再不好说不去的话。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衣橱,又关上了。脚底下的土地徘徊走了十几年,她连火车都没登过,行李该怎么收拾?海边究竟是冷是热?眼前浮现只从电视上看到的海天一线,也曾有人指着说,要带她去。 她猛地摇头,像诵经般在心底默念:“过去的已过去,过去的已过去”。 不知怎么这么急吼吼地,下午就要出发。阿姨帮她收拾行李,她忙的跑上跑下,脚不沾地。 在临出发前一刻,宋醒终于伸手捉住这只蝶,“要出发了,别跑了。” 她一拍脑门,挣开他的手,“还有一件事!” 你以为什么事?宋醒跟过去看,她站在小金鱼的大玻璃鱼缸前同它们告别。 “小红,小白,你们在家要乖乖的,不可以吃多,再胖就飘不起来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红吐出一串水泡泡。 宋醒按按太阳穴,一把挎住她后颈,拖走,“走了走了。” 到底是个孩子气的,出去玩哪有不高兴的。她从未坐过飞机,却莫名多出个护照来,翻看一路了。他们卡点到机场,换登机牌,安检,登机,到处都是新鲜,她好奇又怕露怯,索性闷头跟在他身后,等上了飞机再问他。 宋醒把窗边的位子给她。她兴致高昂:“看电视登机都是很酷的,如今到也没什么感觉。”又问:“一会起飞是不是可以看到云彩?” 宋醒笑:“一会你等等看喽。” 结果还没等飞机起飞,她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短短几小时,再睁眼已是另一处天地。 到了下榻酒店,先一头扑上大床去睡,枕被松软,夏葵卷着被子一直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静的有点怕人。刚想去找人,外间响起开门声。 宋醒见她在床上坐着,糊里糊涂地可爱。把手往她脸上一放,她立刻惊醒了,“好凉!” 他刚才到酒店后走了一圈,摸了两把海水,手还没干,当然凉。“附近有个夜市,去不去?还是等明天?” 夏葵软绵绵打个哈气,说是睡得骨头发软,不想去,结果不出半刻又反悔了,“还是去看看吧。”翻身爬起来去换衣服。 真到了他说的夜市,夏葵又有点失望,这边跟那边倒也没什么区别。 人太杂,商贩和游客,南北交杂的口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听觉基本失去作用。宋醒牢牢跟在她身后,一不留神那个脑袋不见了,匆匆走到近前,才松口气,她是蹲在地上看老爷爷捏小人。 见他过来,夏葵兴冲冲指着说:“可以捏自己的造型!” 等了有一个小时,总算是拿到手了。小小的一个泥偶,Q版造型,还填了色,把一对大眼睛填满满的黑,倒是有几分神似。 她为这一个小泥偶笑得嘴发僵,听老爷爷说,还要带回去风干几日,托在手里头宝贝着呢。 付了帐,转眼又要兴冲冲往下一处奔去,宋醒眼疾手快拉住她,“捎我一程吧,走不动了。”在这里做捉迷藏累人倒是其次,一颗心提起又放下,真受不了。 被栓了这么大个累赘,夏葵吐槽,“白长两条腿了。”然后被迫拖着他走。 街头到街尾,堵得好像一锅杂烩,再有车开进来,挤挤挨挨怨声一片。两人拖拖扯扯,历劫一样从里面挤出来了。夏葵觉得人都好像扁了几分,大力吸两口热带温润空气,身子又充满起来。刚要抱怨几句,眼前的景象将她震住。 民居在前面戛然而止,往下是沙滩,跟沙滩接壤的是镜面一样的夜海,那是另一面的天,或许本该是一体,是谁从中间挥刀劈开。放眼望去,在那尽头,天海光滑的切断面又成为一体,海里收尽星月,天上荡起波纹,真正的天地不分了。她只能叹一句,“哇。” 她现在是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总要来看海了。什么样的事大得过天地去?人都只是小小一粟而已,再庞杂的心事都能扔到沙滩上去,大的成了螺壳,小的成了砂砾,海水一冲,都是云云,再找不到了。 到底还是冬天,哪怕是热带到了夜里也有了冷意。两人站了会,宋醒就拉她,“走吧,夜里风贼,白天再来。” 虽然恋恋不舍,但夏葵也的确有点吃不消这寒意。“好吧。” 依夏葵的意思,两人该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才好。所谓靠海吃海,宋醒陪她看了两个店,多是些海鲜的店子,无一例外的厚味重口。宋醒对她眼巴巴视而不见,拖她回酒店。 在酒店房间里寡寡地吃了一顿粥,撤下碗筷的时候又送上来水果。夏葵盘腿坐在地垫上,抱着西瓜大嚼,看着宋醒远远坐着,忍不住发笑,好奇地问:“在不吃榴莲的人眼中,爱吃的人是否都是怪胎?就像不吃香菜的和爱吃的,足可以掐起来。” 宋醒开窗通风,“这世上的好与不好,只在于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自然不懂喜欢的乐趣,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敲她脑袋瓜,“我出去接个电话。” 看着他离开房间,夏葵吐一颗瓜籽出来。这都能让他说出了大道理来。 宋醒这一个电话接了很长,回来时夏葵已经开始洗漱了。从后头一摸她头发,“还没洗澡?”然后动手去放热水。 夏葵心头打个突,镜子里她从耳根开始迅速满起红云。哗啦啦的放水声,心也一下下抽紧,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知道。 跟他出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平时他很忙,两人在家里时常只有早晚能见,那几天她又刚出院,他回来她就睡下了。现在抛开那些乱糟糟的事,两人又一整天都腻在一起,今晚是势在必行。 经过母亲一事后,她是总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洗衣烫衣微不足道,他真正想要的她知道。 舟车劳顿一天,宋醒也只是想单纯泡个澡罢了,哪想刚下了水,瓷娃娃似的小人儿就自发凑过来了,岂不美哉。 肌肤滑溜溜贴着,想不起点反应都难,他很快在水底下硬起来,抱她坐上来,私处相抵。厚重泡泡底下,夏葵腿正夹住那一处,手自发的按上去,做一个套子的手势,慢慢从头撸到底。那东西一下子硬的像热铁,只是血肉,却能达到这样不可思议的硬度。 底下水波暗涌,宋醒在上头寻住她嘴唇亲,把她往后压。缸壁冰冷,夏葵后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她搭住他脖子,让自己尽量远离那瓷白,错开嘴低声唔哝,“凉……” 自私 (ωoо1⒏ υip) 她的手仍在下面兴风作浪,他声音也暗了,“那床上?” 夏葵不敢直视他,把脸腻在他颈窝,点了点头。 宋醒抱起她,先去莲蓬头底下把沫子冲净,拿大浴巾把她擦干,出了浴室。 倒在床上,他嘬一口,陶醉一般:“好香……” 自以为心里建设已做好,然而被他碰到大腿肌肤时,哗啦啦全部倒塌了。夏葵抓住他的手,“我害怕……疼……”她还记得上一回,自己像一只误入风眼小舟,覆水侧翻,昏天暗地的。 宋醒轻轻吻她,眼睛同发梢一样,滴出水的温柔。“对不起宝贝儿,上次是我气昏了头。”第一次的确没开个好头,给她造成阴影,“这次不会疼的。”他声音蛊惑着,手指已围着她肚脐打圈。 夏葵忍不住打个哆嗦,手指根根紧绷,“那你轻点……” 他指尖在她身上处处点火,她很快燃起来,身上开始浮现粉色。手指在她小腹轻悠悠写字,最后一撇落下,一直下探到她腿心去。 “唔……”她微一挣扎。 他问:“痛?”手上没停。 夏葵摇头,身子不住的扭。 终于让他剥出那点小芽,小的可怜,手指按住轻轻揉动。 室内香暖,她紧绷神经逐渐松懈下来,手指勾起身体本能欲望,她流出了保护液,他用指尖挑上来点,润润涂在那一点充血上。心理同生理的同时刺激下,她终于忍不住弓起背,难耐呜咽了一声。 宋醒展开她两条腿,花心整个暴露,湿哒哒一片粉红,同她上面那张小嘴一般嘘嘘喘着。他笑,“喜欢吗?” 夏葵失迷,感到有一根送进身体来,弯曲着抠弄。她牙齿咬住那呼之欲出的欲望,然而那一根准确无误找到一处地方,轻轻一按,她脚尖一蹦,“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哭什么?”他亲去她眼角泪水,那根手指在层层褶皱里偏按住那一块娇肉,频频按动,看她呜呜咽咽乱叫起来,坏心眼地问:“舒服吗?”她不答,更急速得按。 快感疾风骤雨的迎头撞来,她喘着好像要死去似的。伸手揽住他脖子求饶,“唔唔……慢一点……慢点……慢……”他如同听不到,只是一遍遍问她,她受不了,摆动的脑袋开始点下来,“舒服……舒服……嗯……”他又问一句什么,她失了理智,只想停下来,答道:“要……要的……”可他并没有停,直将她又推上一个浪尖,感到她小小甬道泌出大量的保护液,这才黏哒哒抽出来,换另外一个,顺利进入。 夏葵迷离着眼,感到他一点点推到底,感官太强烈,还有一点痛的,她微微挣扎。他则在她脑后又加一枕,诱哄她,“看着,习惯就不怕了。” 被迫支起半身,清晰目睹两人交接之处,那么一条整个插进去,像是伸进她肚子里了,忍不住收缩了下。听到他抽了口气,开始动起来。 甬道内的感觉整个侵占感知神经,她身体都好像变作了一只口袋,被他一次次塞得满满当当。 夏葵摸上他手臂,紧紧握出指印,被颠荡的泣不成声。从两人交合处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响溜,进出已极为顺畅,滑腻的一塌糊涂。 她扬起脸,不断颤动的胸同颈间形成美丽的弧。宋醒手心轻轻盖住,那红尖尖鸟嘴般啄着他手心,因他在底下不断开凿,手掌慢慢收紧,奶白溢出指缝去。 目光越过他的肩,夏葵看到顶上的灯,吊着一颗颗冰棱子样的水晶,细碎的切面,滚出七彩光。眼神逐渐迷乱,晃动间,那一个个切面滚成了万花筒似的花纹,上面都是他和她的影子,赤裸交缠。 “嗯……嗯……哦呜……”她受不住,将脸贴上他胸膛,尖牙利齿报复似的留下一个牙印子。 身子被他忽然调转,脸埋进床里,高翘起臀,被他扯住她一条手臂,从后面挺进去。她额头抵在床上,看自己小腹,那个深度简直可怕,在小腹那里鼓起一条来,隔着皮肤,似乎仍能看到龟头的形状。她哭起来,“不行……不行……太深了……” 宋醒一连串地亲吻她脊骨,火烫的一个个烙进去。顶着她又是几声尖叫,身子被彻底打开,到底是怜惜她小,不敢再深入了。手按上她小腹,隔着肚皮自己的东西拱得高高,占有欲被极大的满足,将她的手按上去,“摸摸看,他们在交流……” 她只是哭,身子被撞得不断前移,又被他掐住腰一把拉下来,在床单上拖出白浪来。 腿颤的撑不住,扑倒在床上,又被整个翻过来,腿被架上他颈间。她努力要夹起大腿,“不行了,不行了……啊!”脚腕被咬了一口,她被迫松开腿,腿心间狼藉,绒毛湿的服帖,小口红肿湿亮。 宋醒手拖着她腰,去亲她,被她咬痛舌尖,看着小嘴变得同样湿亮红肿起来,他笑着再次刺穿她,“还是下边的小嘴更讨人喜欢,是不是,宝贝儿?” 夏葵手脚都已被卸去了力,唯有声音还在苟延,咿咿唔唔唱夜曲,他勾上那雀舌,声音唱进他肚子里去,是下蛊,明明已经够深入,还是觉得不够。 后半夜了,实在不济,抱住他脖子求:“……真的不行了……” 宋醒亲去她眼角泪水,“马上就给你,马上……”- 第二天本来应该上午就到海边的,结果因为夏葵一直卷着被子睡到中午,不得不推迟到下午。 出来的时候,又在她试衣服上废了好多时候,一身红印子挡不住,脊背上连了一溜的红痕。夏葵直把宋醒身上盯出了无数个窟窿才罢休,勉强选了个严实的,一低头,脚脖子上还有一个,当即要拿枕头砸死他。 夏葵走路有点力不从心,宋醒跟在她后头。那领子还是遮不住,露出脖子上一个红痕来。 等到了海边,完全同昨晚的静谧不同了,蓝莹莹望不到尽头,一层一层掀着白浪,还有人正踏在那浪尖之上。夏葵一只手掌挡在额头,“好多的人!” 宋醒从后头走过来,他今天穿大印花的衬衫和马裤,露小半个胸口,同平时穿衣风格迥异。夏葵觉得他这样子简直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夏葵光着脚,慢慢移动到海边,海水冲上来的一瞬间,从脚趾到天灵盖打了个激灵。她暗想,原来被海水冲过脚面是这种感觉。下一秒,她控制不住身子往后倒,勉强站住了,浪往回退的时候,她又跟着往前扑,一头扎进浪花里,反复如此,浑身湿了透,在浪里竟然出不来了。 宋醒赶过来,把她湿漉漉捞出来,“你还有晕海的毛病?” 夏葵知道晕船晕车晕机的,生平第一次听到还有晕海一个说法。她不信邪,挣着跳下来,然而浪一冲过来,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要倒,宋醒拉都拉不住她。折腾了半天,看着那海面,竟翻涌起恶心来。 回到岸上,夏葵嘟起嘴,“看来,我是与大海无缘了。”踢走一颗石子,“什么臭毛病……”多么憋屈,好不容易来一次海边,她竟然晕海! “我说我扶着你,你把眼闭上,你又不肯。” 夏葵瘪嘴,刚才沙滩上那么多人在看他们,她就是不玩也不要他扶。看着他花衬衫,忍不住啐一句:“招蜂引蝶……”刚才沙滩上多得是比基尼美女盯着他瞧,还有来搭讪的,一步几个波,扭股儿糖一般。 宋醒皱眉,“嗯?什么?” “没有没有。”她是真正的纸老虎,一动了真格就怕了。 之后也没再去什么地方了,没什么目标的各处乱逛。正打算回去的时候,看到一条上山的路上,人头攒动,密密匝匝一条长龙,比哪一处都要热闹。 夏葵对人流量望而却步,但又忍不住好奇。扯住一个游客问,山上有什么?引这么多人争相上去。那游客大概也是随大流,只说是山上有什么花林子开了,都抢上去看花的,但问及是什么花,却是答不上来了。 她回到宋醒跟前,拉着他绕到后山,果然看到山顶如同覆雪一般,直白到半山腰,可想而知上面的壮观景象。 宋醒看出她期许,提前告诫她,“别想了,你不能上去。” 夏葵嘟囔,“我也没想上去……”她因为这气喘病,真是少了诸多乐趣。 她看着那连山的白,忍不住罗曼蒂克起来,“漫山遍野的花事烂漫,多浪漫……”忽然回头看宋醒,“你不上去吗?用不着陪我的。” 太阳正热,宋醒把她拉到亭子底下,“我不喜欢花,美丽两天就凋了,又留不住。” 夏葵因为不能喜欢,反倒格外喜欢,于是对他这话大不赞同:“花嘛,总是要凋谢的。它美它的,你爱你的,没了,来年还有,干嘛一定要留下来?” 宋醒眼睛微凝,看住她,“花会重新开,但有些东西再来不了。留不住的,索性不爱它了,如果真要爱的,绝对不放手。” 见他像是认真了,一板一眼的,夏葵忍不住说:“你这爱蛮自私的……” “自私吗?”他笑,伸手揽过她。 周围还有游客,夏葵不自在的,“你干嘛!” 宋醒拂开她额上汗湿的头发,“相较与深明大义的活一生,我倒是更愿意在某些事上自私一次,哪怕任何代价也好。” 又是这种似懂非懂的话,一抬头撞上他的眼,那里面分明还有更多的话,是什么?她不敢想,然而心狂跳开了。 从山上吹下风来,有阵阵香气,有一片白在夏葵眼前飘过,她像被惊醒,连忙转身,“走了走了,一会要发病了。”一丢手已逃开老远。追-更:vpo18.com (ωoо1⒏ υip) 抄袭回应 这两天一直在想该怎么回复这件事,我承认我钻了空子,之前的确看过娇养,对书也喜欢,印象比较深刻,写这本书时设定很多跟原来相似,严肃点说就是剧情抄袭。一开始想回复让大家再等等往后看,后面会不一样,但想来想去,都是辩解。我承认错误,第一次写文就犯了这种错,我很抱歉,也向原作者道歉。 剧情设定上走了捷径,这本书我也倾注了不少心血,但犯错到底是犯错,本来我是想直接删书的,但觉得对那些偷猪和花费PO币读者很不公平,我是想给一个结局的。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大家来决定吧,让我删书,那我干脆利索删书,退出po18,如果还有人想看接下来的剧情,那我就写完,不再收费,之前的收费取消不了就调到最低,大家只当是娇养的翻版来看吧。不管怎样我无条件接受。 21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海边再美好,夏葵还是觉得冬天该有个冬天的样子,而且这两天,宋醒的电话明显开始活跃起来。 夏葵停了笔,侧头看他。 他在讲电话:“不去,我现在在外面,赶不过去,挂了。”说挂就挂,扔了手机见她在看自己,拱手:“梁易,明日大婚。” “哦。”她放下笔,“那你不去合适吗?” 宋醒笑,“有什么不合适的,他那婚礼,一场荒唐。” 夏葵不了解内幕,皱眉:“你们不是要好朋友吗?人家大婚,你下咒。”不过,那时候梁易去送请帖,的确没见他有个新郎官的样子。他们这些人搞什么,她实在不懂。 宋醒敲她脑袋:“你想去吗?” 酒店临近港口,夏葵趴在桌上,可以看到船只剪子似的在海上劈开V字形。懒懒地:“我觉得是该回去了,多少天了,耽误事……”她总觉得自己拖住了他的脚。 宋醒自然看出她心思的。不过看她这两天也的确有点腻味了,去哪个地方,总是望不尽的后脑,一开始兴致勃勃,现在就整天窝在酒店里写作业。 思及此,他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去露个脸。” 夏葵暮地回头:“你要带我去?” “你不想去?” 这跟她想不去想去没什么关系,是他愿意她去?梁易的婚礼,齐梁作为外甥无论如何都该去参加的吧。 他还是参透了她的心思,声音轻轻落在她头顶,“我之前有说过的,你若真的是去玩,我不会拦你的?” 夏葵转过去,暗暗吐了吐舌。 梁易的婚礼是在另外的城市,今日已没了飞机,只能等到明天。 晚上,夏葵又焦虑地揉掉一张草稿纸,宋醒将她书一合,“看不进去就别看了,没效率。” 她转过来,风马牛不相及地冒出一句:“还是不去了吧,那么多人,多不好。” “你觉得谁会认得你?”宋醒有点哭笑不得。 夏葵叹口气,纵身一跃,羽绒被接住她。她脸闷在枕头里暗想,也是,新人才是主角,谁会注意无名小卒,她只要找到齐梁说两句话就出来了。 那件事仓促发生,仓促结束,几个人里好像只有他被撇出去好远。唉,也不知他现在怎样,怎么就会被送去国外了呢?到底是她连累了他,该去见见的,跟他报个平安也好。恐怕以后再没机会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下了飞机就有车来接。 等到了婚礼现场,大吃了一惊。整个婚礼现场在室内,室内的顶子高的如同天堂般,然后又从那顶子上垂下无数条莹紫的串灯,最下方吊着一颗烛光似的灯珠,围着中心一层一层的错落着像外扩展开,远看稠密的如同河汉星云,再走近,就像是头顶一阵阵悬浮的流萤飞火,在刻意压暗的环境光中,美不胜收。红地毯是从入口处就铺进来的,一直通往尽头白色的阶梯上,旁边还有乐曲演奏的区域,整个现场全是白色,却在紫色环境灯下迷迷蒙蒙。 夏葵眼睛里的光也跟着那灯光流动,惊艳极了。红地毯的那头有人过来,是梁易,同她想象的一样,穿白礼服。他人漂亮,紫灯底下更显得妖异了,可夏葵仍未在他脸上找到半分与那衣服相称的神色,反倒是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讶异之色难掩。 随着梁易过来的还有周遭的视线,夏葵急匆匆要抽手,反倒被宋醒握了个结实。梁易跟宋醒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周围嗡嗡的人声,夹着各种杂音,然而她好像总能剥开那些密集杂音,听到自己的名字似的。明知是错觉,没人会知道她的名字,可还是觉得难捱。 她被宋醒牵到甜品区,是自助,可闻到那精致点心的甜蜜味却总想犯恶心。她的脸色发白,宋醒手背按上她额头,她躲了躲,刚想同他说些什么,已经有人过来,黑衣白衬,裤腿挺括,来同宋醒握手碰杯。她立刻又将头低下去,一味地低,几乎低到眼前碟子里,再用银匙如挖蛋糕一般搅乱思绪。 不断有人过来,宋醒被缠住,趁隙低头问她:“让人带你去休息?” 夏葵苍白着脸点头。有人来引着她走,她盯着眼前那双矮跟鞋,交替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浅坑。视线里忽然多出一双停止的脚,白鞋面不染一尘,夏葵并未停下脚步,只是视线往上走,不出意外是齐梁。 齐梁同样在看她,但在她停脚的时候,他却走了。夏葵想叫住他,前面的矮跟鞋已经在呼唤她。 夏葵应了声,又跟上去。 梁易脱了身就来找宋醒,上下审量他神情:“你什么意思?” 宋醒漫应:“什么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装傻,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不是你说请人家吃冰激凌?怎么反倒问我?” 婚礼已够让他头大,梁易今日没那么多好心情,“你少跟我贫,我不信你不知道她今天来。” 宋醒自然知道指的谁,目光往远处放了放,“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靠!”梁易被激怒,“我他妈管的什么闲事!” 宋醒哂笑,替他掸掸肩,“先去做好你的新郎官,再来当急太监。” “去你……”梁易看到不远处走进来的身影,一句话卡在舌尖,指着宋醒,“人过来了,我先走了。”撂下这一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人岂是野兽,竟将梁易吓成这样。宋醒转身,正是相反,来的不是野兽,是美人。 低调礼服仍压制不住的艳色难收,耳边坠饰流动莹光,缓摆之下似叮铃作响。 “宋醒。”祝盛款款地微笑,简直是明艳不可逼视,“好久不见了。” 宋醒同样微笑,“好久不见。” “噔噔噔——” 夏葵正按压脚腕疼痛的地方,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她去开门,是齐梁。 两人对视,沉默,半响夏葵才侧了侧身,“先进来吧。” 房间门隔绝外头吵嚷,室内静的要凝固住。 齐梁先开口,“对不起,夏葵。” “是我该说对不起的,我连累了你。”她不想气氛如此僵固,扯出一个笑,将话题偏开:“怎么样,国外生活还好吗?同学们都惦记你来着。” 齐梁笑不出来,只是看着她发怔,癔症似地说:“不好,一点都不好,一想到你整个天都在往下垮,撑都撑不住。”一不小心咬到舌尖,腥气蔓延,他吞下去,肺腑都开始腥起来。“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夏葵摇头:“我不知道。”她母亲的事以后,她甚至连打算都没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刚才是看着你进来的……你跟他……到底算什么?”一想到那一幕,他牵着她,齐梁整个人连同声音都紧绷成一线,轻轻一扭就要折断。 夏葵还是摇头,觉得跟他说话,就像跟另一个自己说话,他问的问题,她全部自问过,同样都没有答案。 外面奏响了乐曲,应该是婚礼开始了。从这里的窗子能看出去,外面开始漫天漫地的撒开花瓣和礼炮的亮片,人们的鼓掌之声将气氛哄上高潮。夏葵脑中已呈现出新郎同新娘走过红毯的样子,花瓣飘过新娘的头纱,看不清面孔,无所谓,这跟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有人在外面说话,听起来十分着急,一扇扇地开门,一直开到他们这一扇,是齐梁的妈妈。 她在看到夏葵的一瞬间变了脸色,那样子使夏葵像挨了一刀,没有伤口,却痛不可当。 婚礼开始了,齐梁是亲属,必须到场。齐梁临走之前将一张字条塞进她口袋,对她了什么。夏葵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从休息室里下来,沿着会场的边缘走,没有人注意她。婚礼正在进行中,所有灯光与目光集中在台阶之上。她转过一座座花拱门,宋醒就在挡在那后面,长手长脚,其实他很吸引眼球的,此时更甚,因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动人的女郎,看不到脸,但那身影已足将人摄去心魂,裙角灵气的在小腿上一飘,便掀起一场春心萌动。 远远站着,由衷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好看,他们此刻完全可以去登上那白色台阶。夏葵想,这大概就叫做天造地设吧。 人好看,婚礼好看,一切都是美而且合理的,所有人都该出现,新人,司仪,宾客,唯有她是多余,站在边缘窥望。齐梁的话还在耳边,这到底算什么呢?还有齐梁妈妈那把眼光。夏葵想伸手一把将眼前这一切抓下去,那样她或许就醒过来了,再次在那个漏风的房间里醒过来,硬床板,霉味和妈妈,那才是她该待得地方。 “怎么了?”宋醒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身上带来一点香水味。 “没什么,脚痛而已……”夏葵蹲下去,眼睛悄无声息地在膝头蹭了蹭。用手去勾矮跟小皮鞋的后边沿,她穿不惯,美丽的东西不该属于她。 宋醒把她抱起来,手勾下她脚上的鞋,一只手拎着,声音被掌声压得低低:“痛就不穿了,我们回去。” “可婚礼还没结束。” “不需要我们了。” 的确,这热闹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夏葵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往后看,那个裙角已经不见了。她又缩回来,“那走吧。” 车开了好一会,她才想起,他们还在另一座城市,于是问:“我们接下来去哪?” 宋醒说:“我们回家。” “哦。”夏葵应了一句,手一抄口袋,里面有东西。 齐梁给她的一张字条,临走前他对她说:“去找邢教官,他会设法救你。” 夏葵将写有号码的纸条撕碎。 她不想再牵扯上任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