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知素音》


 第1章 重逢

    “婉音？婉音？”
    林方琴已经叫了好几遍坐在身边的慕婉音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相亲的时候，这个慕婉音还能走神得这么厉害。
    慕婉音回过神来，看着桌上的两家人，抱以微微的一笑。
    她已经接受了家里人对她相亲的安排，接受了生命中没有他的日子。
    只是为什么选在这儿。
    少年不懂事的时候，还跟他说，自己以后工作了，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穷学生，两人路过的时候，慕婉音看见了这家店门口的招牌，便发出了感慨。
    “时光餐厅？这个名字真是好听，只是不知道这里的菜好不好吃。”
    他只是皱着眉头道：“你不是刚吃过饭吗？”
    其实很多时候，慕婉音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他对自己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冷不热，两人交往，也只是占着男女朋友的名头。
    所以他的态度，慕婉音已经习惯了。
    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好。
    那时候的慕婉音，心里有多卑微，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可笑。
    “婉音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对方的母亲开口道。
    慕婉音还没回答，林方琴就抢着介绍道：“我家婉音啊才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呢。”
    “国外留学回来的啊，哎哟，那可真是高材生啊。我家儿子是个粗人，婉音你可不要嫌弃啊。”
    那程尽月也跟慕婉音一样乖乖得坐着，一言不发。
    他不太擅长言谈，也不喜欢自己父母安排的相亲，被逼着来的，而且最近在忙着公司的项目，根本没什么时间。但是看到了自己的相亲对象，却突然变得异常配合。
    慕婉音全程装蒙娜丽莎。
    程尽月的父亲程古南对这方面也是不太擅长，全程都是由他的妻子代为沟通，却在林方琴兴致极高的时候突然站起了身来，陪了一张笑脸，伸出手来迎面向一个人走去。
    “季总，你好你好。”
    桌上剩下的四人都是停止了讨论的声音，向程古南问候的方向看去。
    慕婉音看清了对方的面孔，心中却像是被重重得击打了一下一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季凌素，是他！
    怎么会是他！
    慕婉音心中翻江倒海，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在人群里还是那么突出，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眼神也是那么不近人情，一副谁靠近谁碰壁的样子。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思念这样的人这么久？
    慕婉音想不明白，便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或许对方早就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她又何必这么纠结呢？
    季凌素只是淡淡道：“程总，你好，今天光临寒舍，倒是让这里蓬荜生辉了。”
    “哪里的话。”程古南倒是有些吓到：“这里竟是季总公司的产业？”
    “不算公司的，只是个人投资的一个小店面，让程总见笑了。”
    这个季凌素说话是客气，但是在商场上可是从来没有手软过，程古南在商场混迹了这么多年，自然知晓这个人说的客套话不能全信。
    自己公司正在争取和季氏公司合作的项目，目前市场竞争特别激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这个季总，他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程总一个人来的？”没想到季凌素先提出了问题。
    程古南立刻指着自己这一桌道：“带着家人一起来的。尽月，这位就是季总。”
    被点名的程尽月立刻站了起来，也学着自己的父亲伸出手来。
    慕婉音一听，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转过头去。
    即使觉得他早已经忘记了这段过往，但她害怕被他看见。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来相亲，得多丢人。
    季凌素看了一眼这边坐着的人，眼神却突然冷冽了起来，在慕婉音身上只停留了一秒，便恢复了神情，却也不伸手。
    “既然是家人会面，就不打扰了，你们慢聊。”
    说完便不再停留，离开了原地。
    剩下程尽月在那尴尬得收回了手。
    慕婉音看到二人重新坐下来，心里的翻江倒海始终不能平静。
    “不好意思啊，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去一下厕所。”慕婉音语无伦次道，匆忙离开了位置。
    跑到厕所里，关上了门，仿佛就能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一样。慕婉音这才放心，手里紧紧抓着手机，指甲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苍白，一如她现在的面色。
    啪嗒一声，一滴巨大的泪水滴在了手机上，她终于还是没忍住。
    明明过了那么多年，明明心里打算忘记他的，为什么一见到他，轻易就能唤起心中的悲伤。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
    当初他就那么冷冰冰的一句话：“分手吧。”
    慕婉音多有自知之明啊，季凌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自己，她没有信心能让对方等自己那么久的。
    自己的出国，不过是给了对方一个甩开自己的借口罢了。
    也许，他早就烦透自己了吧。
    那三个字，在往后的七年，经常出现在慕婉音的噩梦之中，出国在外，她以为自己是水土不服，经常失眠，一直到后面开始精神衰弱。
    林方琴见慕婉音半天没从厕所出来，有些着急，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悄悄发了个短信给她。
    “怎么回事儿啊？让人等这么久？”
    慕婉音擦了擦眼泪，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双眼红通通的，此刻出去肯定惹人怀疑，只好回了条：“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对不起啊婶婶。”
    她实在是抱歉，自从自己父母去世以后，叔叔婶婶抚养自己这么多年，还送自己出国留学，这份恩情，她始终记在心里。
    镇定了下心神，慕婉音便从另外一个通道出去，乖乖得在站点等公交车。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却不能轻易融化她心里的冰块。
    一切好像发生得都太迅速，仿佛没有一点痕迹，慕婉音就已经到了小区的楼下。
    正当她失魂落魄得找门卡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慕婉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拽着转过身，抵在了门边的墙上。
    她甚至都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就被对方柔软的嘴唇狠狠得堵住了嘴。

 第2章 新公司的老板

    “嗯！”慕婉音只能发出哼声，用手重重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试图用疼痛来让他放手。
    对方却是不为所动，用一只手就轻易得抓住了她的双手，牢牢得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腰，让她无处逃脱。
    慕婉音一直挣扎着，对方却抵得更重。
    她害怕得眼泪都出来了，直接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对方显然是一愣，随即松开了慕婉音。
    慕婉音得到自由，立刻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季凌素抬起头来，却是一声冷笑。
    慕婉音这才发现是他。
    “阿素，你…”
    却是没有了后声。
    阿素这个称呼还是以前两人交往的时候，慕婉音专用的，她总觉得直接叫名字显示不出她的独特性，于是特意叫人家阿素。
    季凌素当时还特别嫌弃，说这个称呼真是难听，慕婉音却一直坚持着，久而久之，就叫习惯了。
    季凌素凛冽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柔和。
    “慕婉音，你怎么舍得从金光闪闪的美国回来了？”
    开口却是讽刺。
    慕婉音转过头不看他，倔强道：“季凌素，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盛气凌人。”
    季凌素冷笑了一声道：“我盛气凌人，也比你无情无义来得更好些吧。见到前男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怎么，怕被你的相亲对象知道？”
    慕婉音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程尽月这个人，不过是仗着父亲有点小资产，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得去贴人家的脸？”
    慕婉音不理会他，直接从包里找出门卡，便要去开门，却再次被季凌素抓住了手腕，抵在旁边的墙上。
    “慕婉音，其实，我现在身价可比那程尽月高多了，如果你求我，我或许会再给你个机会。”
    “你无耻。”慕婉音吼道。
    “我无耻？你不就是这种贪慕虚荣的人吗？呵呵，现在在我这里装清高。慕婉音我告诉你，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说完，季凌素便甩开了慕婉音的手，转身离开。
    剩下慕婉音一个人，无力得蹲在墙角。
    想到当初，她是连牵手都不太敢的，季凌素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不会主动做什么。
    向来如此。
    可是刚刚，他就这么霸道得，带着一丝报复得，强吻了慕婉音。
    这么一个举动，轻易得瓦解了慕婉音心中的壁垒。
    不，早就已经脆弱不堪了，她从见到他开始，心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回到房间里，手机便开始响个不停，慕婉音不想被婶婶听出来自己的鼻音，只能发短信回复道：“婶婶，我已经回家了。”
    这个家是父母留给自己的，虽然之前都是叔叔婶婶照顾着自己，但是她坚持要保留这个房子，从国外回来，就住在了这里。
    看到叔叔婶婶和他们的女儿团聚，慕婉音就会特别想念自己的父母。
    林方琴果然没有再来电话，而是回了条信息道：“你今天太没礼貌了，人家大公司的老板亲自来这里，你怎么能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呢？程尽月可是非常好的对象，我把你微信给他了，你自己好好把握。”
    手机的信息里果然有微信信息，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收到了另外一则邮件的通知。
    看到标题熟悉的“kings”，她立马先行打开了邮件。
    kings是自己想去的公司，自然是非常在意这次的面试结果。
    被录用了。
    幸好有这么一个好消息，让她可以暂时忙碌一下，做入职的准备。
    kings的效率是出了名的高，这发下的录用通知，要求新员工第二天就来报道，让慕婉音有了一点紧张感。
    她还只是有一点，所有招进来的新员工心中都是战战兢兢，因为录用进去就已经很难了，加上三个月的试用期，基本会淘汰掉一半的人。
    这是前车之鉴。
    慕婉音并没有调查这些，她只是单纯得被录用了，然后按部就班得进来。
    面试的时候报名了八百多人，原以为会有很多的新员工，没想到慕婉音来参加新员工培训的时候，却只有寥寥二十几个人。
    不管到了哪里，有多厉害的地方和人，总是少不了女生的八卦之心，这些新招进来的人也是开始抱团，跟周围的人纷纷开始沟通起来。
    “听说kings管理非常严格，稍微做错点事情就要被开除，因为离职率很高啊。”
    慕婉音听到旁边人私下的沟通，心里似乎变得更紧张了些。
    又有人安慰道：“可是福利好，工资高，发展也好，业内的口碑那绝对是国内第一的，这样的公司要的肯定是高端的人才。”
    不仅女生八卦，没想到男生也加入到了讨论当中。
    “那肯定的，这公司发展才几年，就成了业内的顶尖公司，领导人没几分本事，哪能经营得了这么大的公司。”
    说起单位的人，女同事似乎更有话说：“听说我们的老板是个特别年轻的人，而且这个公司是在他大学的时候就和几个小伙伴一起成立的，算算时间，估计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大啊。”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不过我是财务部的，也打听过了，财务部的总监和老板的关系最好，也是当年那个团队出来的人，据说超级帅，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啊…”
    果然，女孩子的关注点基本都是相似的，这么一说起来，七个女孩子通通都开始感兴趣，正要聒噪一下，慕婉音却来了一句：“我也是财务部的。”
    周围的女同事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那太好了，我有伴了，我叫温心，你叫什么名字呀？”
    慕婉音乖乖答到：“我叫慕婉音。”
    引得周围人一阵“认亲”，财务部的就招了这么两个，让慕婉音也是有些心惊。
    毕竟也是公司比较重要的部门，因为部长的关系，升职也是非常快，她不过是去国外镀了层金回来，竟然就被安排到财务部了。
    “安静安静！”
    一声呵斥让大家都停止了讨论，说话的人表情严肃，眼神十分凶悍得看着大家道：“让你们进来kings不是让你们来八卦的！”
    “我们公司的管理层都是非常严格的，要是看到你们这么懒散，随时都可能把你们揪出来做典型。”
    她介绍道，公司这么严格的风气，都是老板带出来的，这个老板，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介绍一个公司的发展史，当然绕不开管理层这一块。
    只不过在放出大老板的照片的时候，慕婉音愣住了。
    这ppt上的图片，竟然是季凌素…
    季总…
    她该想到的，她应该要查的…

 第3章 过去七年的他

    因为季凌素的出现，让慕婉音的注意力完全没在新人培训上，满脑子想着，为何世界会这么小。
    怎么会是他呢？
    听说这个公司说是业内的传奇，老板更是传奇中的人物，年纪轻轻，从大学就开始创业的人…
    竟然就是季凌素。
    慕婉音内心五味杂陈，他似乎对自己非常厌恶，在这样的公司里面，想来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吧。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在意？
    慕婉音努力给自己的心里做指导，她不过是公司里面的一个小职员，在季凌素这样心高气傲的人眼里，自己应该还不至于有什么影响到他的分量吧。
    别自己吓自己了慕婉音。
    大不了平时避着点走不就行了。
    慕婉音自我安慰着，在这新人培训的第一天虚度光阴。
    第二天就正式入职了，人事带着新员工一个一个去自己的部门。
    慕婉音到财务部的时候，跟各位熟悉了一下，就被总监叫到了办公室。
    她想着，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自己，便怯生生得走进了办公室。
    那总监见了慕婉音，却问候道：“慕婉音，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
    慕婉音一愣，这声音是有点熟悉，仔细看了下他面前的牌子，只见上面写着“袁竹心”二字，这才想起来。
    曾经是季凌素的室友，也是死党，关系非常好。
    她突然想到大家八卦的话。
    老板和几个小伙伴一起传业…
    他跟学生时代的样子很不一样，这个变化，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竟然是袁竹心。
    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袁竹心见她在发愣，便提醒道：“我问你话呢。”
    慕婉音立刻反应过来道：“哦，上个月。”
    “你还跟从前一样，喜欢发呆，看来这批新人不怎么样，连你这样的都给招进来了。”
    他和季凌素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对慕婉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慕婉音静静得站在那里接受他的批判。
    “我还以为只是同名的人，没想到真是你，难怪昨天季凌素找我喝酒。看来，你们两个人是见过面了。”
    慕婉音不知道他的话是何意，也不回应。
    反正不管说什么，都会是她的错，这个袁竹心，就是这样的人，只会护着自己兄弟，不跟你讲道理。
    “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吧。”他突然来了句。
    “不，不用了。”慕婉音拒绝道。
    “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你不是想让我占用上班时间来跟你说？”
    慕婉音叹了口气，“好吧。”
    他们果然是兄弟，连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模一样。
    讽刺至极。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段对话，慕婉音走出办公室的门，舒了一口气，旁边带自己的许姐走过来，同情得看了看慕婉音，道：”总监向来对谁都是没有好脸色的，你不用太在意。“
    看来是误会自己被骂了。
    不过也差不多了。
    慕婉音感叹道：“其实办公室也不像外面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起码带自己的这个前辈还能来安慰自己。
    许姐笑了笑，除了总监，她在这里的资历最老，这里的人或多或少刚进来的时候都被总监骂过，女孩子进来，就没有没被吓过的。
    这姑娘从办公室里出来，还能安然无恙，已经可以用坚强来形容她了。
    慕婉音并没有察觉到许姐对自己的欣赏，照常去干着给自己安排的活。
    新人的第一天总是难熬的，慕婉音一秒钟都不敢放松警惕，到下班的时候，就已经筋疲力尽，直接瘫到了椅子上。
    袁竹心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来，见到慕婉音还坐在那里，便直接走过去，说道：“走吧。”
    慕婉音似乎都快忘记这件事了，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又恢复了警觉的神情。
    袁竹心倒是能忍，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得带她下楼，也不坐车，步行到隔壁的街上，走了十几分钟，慕婉音才恍然觉得有点眼熟。
    他带着慕婉音在一处餐厅停下，淡淡道：“到了。”
    时光餐厅，又是这儿。
    袁竹心只是默默看了一下慕婉音的表情，便走了进去。
    其实慕婉音心里有数，这一顿，肯定是鸿门宴。
    坐定位置后，袁竹心便问道：“慕婉音，你记得这里吗？”
    慕婉音并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服务员在此刻出现，恭敬得喊了一声：“袁总监，你来啦，今天要吃点什么？”
    “老样子。”
    服务员了意，不再打扰。
    看来，这个袁竹心经常来这个餐厅。
    “你知道这个餐厅的老板是谁吗？”
    慕婉音回想起之前在这里的时候，听到季凌素和程古南的对话，现在他才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于是她答到：“是季凌素。”
    袁竹心倒是惊讶：“你知道？他跟你说了？”
    慕婉音摇了摇头道：“他不会跟我说这个的。他那么讨厌我。”
    “讨厌你？”袁竹心倒是好奇，她是如何产生这种念头的，他们二人明明是交往过。
    “袁总监，你今天来，不会就是来跟我说这家餐厅是季总的吧。”
    “慕婉音，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凌素到底看上了你什么，你又笨，能力也不突出，而且无情无义。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实在是一无是处。”
    慕婉音苦笑道：“总监，挖苦对我没用的。”
    “你知道你去美国之后发生了什么吗？季凌素，这么一个高傲、自负、自制力强的人，每天晚上在外面宿醉，然后就靠在我身上，问我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慕婉音心里一沉，季凌素会这样吗？从不轻易展示自己表情的季凌素，怎么可能会如此不理智？
    “他，大概喝醉以后胡言乱语吧。你不知道，他以前对我特别不耐烦。”
    袁竹心带着无奈的笑容道：“慕婉音，你的心是真狠啊，当初明明是你粘着季凌素，为什么追到手以后，就轻易得放手了？凌素他把这个餐厅买下来，因为你曾经说过，要每个月来一次，所以他就把这里买下来，还将公司的地址选在这里。这些还不够证明吗？”

 第4章 临时的任务

    慕婉音静静得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餐具。
    菜一道道上来，慕婉音此刻却没了胃口。
    半晌才开口道：“他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像他这样的人，大概是会消沉一阵吧，但也应该只是一阵，慕婉音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离开，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打击。
    “你别自欺欺人了，如今我不知道你来这个公司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你心里没有他，就跟他说清楚，而不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扎他的心，让他鲜血淋漓的，站在我们的面前…”
    “别说了。”慕婉音声音都有些无力。
    “这就听不下去了吗？这么多年，他的心思始终放在工作上，一刻都不敢停下来。他不说，但是我也知道，因为你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欺骗了他那么久，你的离开，彻底瓦解了他的信心。”
    慕婉音有些惊讶，她自己的情况实在是有些特殊，父母双亡，她是跟着叔叔婶婶生活的，寄人篱下，何来有钱之说。
    因为送自己出国留学吗？
    原来，他以为自己和他同甘共苦的日子，都是自己假装的吗？
    所以就那么解决得和自己说分手，不留一点余地。
    慕婉音回去的时候，手里紧紧捏着袁竹心给自己的号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世吗？还是劝他放下？
    如今自己的解释，对他来说，还有必要吗？
    那段时光，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深刻吗？
    瓦解了他的信心吗？
    慕婉音回想起了大学时候的日子，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迎新大会上，他意气风发得站在舞台上，作为新生代表进行说话，她就坐在第一排，舞台的灯在他背后，将他照得熠熠生辉，就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就看到了天使一样。
    “叮”一声，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慕婉音立刻回过神来，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短信。
    是许姐的号码。
    “明天在百胜新区有个对外的活动，公关的人手不够，人事安排我过去帮忙。你明天跟着我去，具体事项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记得查看一下。”
    慕婉音大惊：“许姐，我才来了两天。”
    “在我们kings，新人从来都不能作为理由。而且也不用你做什么，主要是考虑到你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英语应该不错，到了现场，你就打打下手。婉音，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啊，现在你是在考察期，要是表现得好，就算之后财务部留不下你，也能转部门的。”
    不过这个许姐的考虑倒是在理，财务部新进来两个成员，一个温心是凭借关系进来的，虽然不知道她的后台有多大，但是留下来的可能性更大，这种情况下，慕婉音可就只能做炮灰了。
    只不过慕婉音自己不知情罢了。
    如果想留下来，只能让她考虑一下其他的部门。毕竟是个条件不错的人。
    慕婉音不知许姐的苦心，打开邮件查看了一下策划的内容，足足有一百多页，生生让她叹了口气。
    没想到刚进公司的第二天就要加班到深夜了。
    许姐是说她只是打下手，但是既然派了自己去，她自然会认真对待，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自己到那边到底要做什么。
    仔细浏览了一下，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动，而是对外的公开招标会，这里面包含了重要的财务核算数据，难怪会派财务部的人去那边。
    这么重要的招标会，季凌素应该会去参加吧。
    这么一想，慕婉音开始紧张起来，虽然自己只是一个下层的员工，老板平时都不会关注，但毕竟二人也是相熟的不是？
    怀着紧张的心情，慕婉音的睡眠都显得格外不安心，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来，坐在那里又是仔仔细细得看了一下文件，以保证万无一失。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到了现场，慕婉音还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这个场地可比想象中的大太多了，看这下面摆的座位，怕是有上千人了。
    他们是工作人员，自然要早些来，所以其他企业的人暂时没来什么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那里忙碌这布置着现场。
    慕婉音跟着许姐，走到了后台的工作室里，才发现袁竹心也在。
    袁竹心看到许姐带着慕婉音，眼神也只是多停留了一会儿，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着电脑的屏幕和旁边的一堆文件数据，对许姐说道：“康盛集团的人因为内部人员出现了恶性竞争，所以给的报价似乎是非常低的。”
    许姐看了看文件的参数，说道：“报价够低，但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向来都是老谋深算的人，在内部竞争这么激烈的情况下，甚至不惜牺牲公司的成本，这个林老板却不为所动，我觉得，还是要小心一点。”
    袁竹心点了点头，继续翻看下一份资料。
    许姐看到这份资料，眼前一亮，道：
    “信誉方面，还是这家程氏的公司更可靠一点，而且性价比在业内也是出名的，他们的老板程古南是个非常刻板的人，对自家的产品也是非常严格。以往跟他们也有过几次合作。”
    程古南？慕婉音恍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许姐虽然对这个程氏的人印象很好，但还是摇了摇头道：“只不过这次是他的儿子来全权代理，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做事那么实在。”
    袁竹心跟着摇头道：“这家不行，老板昨天特意交代了，绝对不能投这家的票。”
    许姐好奇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老板昨天跟我交代了，等会你投票的时候别投这家的就行了。”
    慕婉音猛然想起来，程古南，不就是程尽月的父亲吗？那个自己的相亲对象…
    那天季凌素见到程古南的时候，分明是客客气气的，到了现在这关键的招标时候，竟然给人家使绊子，果然商场就是个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地方。
    现在的季凌素，大概变得自己不认识了吧。
    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创造业内神话的人，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什么手段都没有的人。
    自己心里在失望什么呢？
    “竹心，怎么样，有没有比较好的招标对象？”
    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去。
    慕婉音一看到眼前的人，立刻迅速得转过了身，躲过他的目光。

 第5章 演讲稿不见了

    季凌素，他果然来了。
    今天这种场合，公司的工作人员来了这么多，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慕婉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靠近许姐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许姐，我去一下厕所。”
    然后低着头，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袁竹心在一旁看得真切，也不多说话，只是回答着季凌素的问题：“本来程氏是个不错的选择的。他们的产品在市场上的口碑很好。”
    一边却在偷偷观察着季凌素的面色。
    袁竹心了解，季凌素肯定不管招进来的新人，他只跟这些领导阶层接触，自然不知道慕婉音已经招进了公司。
    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季凌素淡淡得看了袁竹心一眼道：“程古南的儿子担不了大任，总之，不考虑。”
    虽然他极力在掩饰自己的表情，但是袁竹心还是看出来了，季凌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许姐却是点头道：“是啊，他的儿子在商场上并没有什么实践的代表，我觉得我们不能成为他的试验品。”
    季凌素手上自然得拿起一份资料，一边翻阅着，一边假装随意问道：“刚才那个跑出去的，是我们公司的新人吗？”
    袁竹心此刻的内心在偷笑着，这个季凌素，明明已经装不下去了，却还在死撑。他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文件吗？
    许姐并不了解他们的渊源，点点头道：“是，我带她过来接触一下这场面。”
    “她没有经过新人培训吗？见到领导不知道打招呼？”季凌素一下子就将资料甩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许姐愣愣得看了袁竹心一眼，好奇道：“老板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些的吗？”
    而且新人怎么样，他从来都不会管的啊，怎么今天这么严苛了起来？
    袁竹心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大概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何止是心情不好，估计一见到慕婉音，心里直冒火了吧。
    慕婉音去到别处躲了很久，才偷偷得去门口探查，发现季凌素已经走了，才放心得走了进去。
    此刻好几个公司的人员都在这边讨论着，这些都是今天的投票人，自然要好好斟酌这些资料，许姐一见到慕婉音，便招呼她过来。
    慕婉音乖巧得走了过去。
    “你刚见到大老板怎么不打声招呼？”
    慕婉音做出惊讶的表情：“啊？他是老板啊？我不太认得。”
    许姐无奈道：“唉，算了，你们光看照片也确实看不出什么来。下次见到记得问候，刚老板特意提了一下。”
    慕婉音皱眉：“特意提了？”
    这种小事情，季凌素也会提吗？他管理这么大的一家公司，连这种小事都管的话，怕不是要操心死。
    “是啊，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你也就撞枪口了。”
    慕婉音内心嘀咕着，才不是呢，季凌素可不是一个会将喜怒表现在脸上的人。
    说完了题外话，许姐就开始教她辨别这些产品参数和报价的事情，许姐现在心中已经非常有数了，自然不用参与到其他投票人的讨论之中，只想着让慕婉音不虚此行。
    毕竟已经让老板注意到了，总得真让她学点东西。
    随着台下的掌声，招标会马上就开始了，为了公平起见，在现场的投票团都是单独坐在两排，慕婉音自然不能跟着许姐到那边，而是在后台默默得呆着。
    突然有个同事着急得跑了进来，到处翻找着文件，急匆匆的样子，看到慕婉音，也是疾病乱投医得问她道：“你有没有看到老板的演讲稿？”
    慕婉音摇了摇头。
    “完了完了，老板一定会开除我的，我才刚进来两天，就要被赶走了…”
    原来是和自己一批的新人。
    慕婉音连忙问道：“别急别急，老板还没上台，就还有时间，你仔细想想，之前把稿子放在了哪里？”
    她哪里还能想得到。
    “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了。都没有。”
    “那你有没有电子备份？”
    对方一愣，却是疑惑：“有是有，但是总不能让老板拿着手机念稿子？这样跟我没拿给他稿子有什么区别？”
    “你傻呀，直接传到电脑上再打印一份不就完事了？”
    对方却是泣不成声道：“你，你说的有，有道理。”
    一边拿出手机，登录微信传文件。
    慕婉音：“…”
    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慕婉音只能亲自动手，等她的动作，估计季凌素在台上已经站了一分钟了，她都没有打印出来。
    慕婉音十分清楚，这种稿子老板自然不会亲自准备，他那么忙，说不定没背下稿子，这同事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是上头让她把稿子交给季凌素。
    打印出了新的稿件，同事却在犹豫了。
    “婉音，你能不能帮我送一趟？我哭成这个样子，被我领导看到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在新人培训上，慕婉音报过自己的名字，她竟然就记得了，冲着这一点，慕婉音也没办法拒绝。
    不过是将稿子送到季凌素的跟前，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季凌素应该不会细看自己吧。
    慕婉音没有再多犹豫，拿着稿子就往前台跑去。
    当她气喘吁吁得跑到了后台，却没见季凌素，于是有些紧张得问了问旁边看起来像是工作人员的样子：“季总呢？”
    “在台上呢！”
    完了。
    慕婉音慌张道：“他的稿子还没拿呢。”
    台下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慕婉音十分不安得走到旁边，偷偷看着台上的季凌素。
    他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拿，却在那从容得说道：“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kings的招标会，我是公司的董事长季凌素。在座的各位，很多都是商场上的老朋友了，应该都清楚我们的招标规则…”
    随着季凌素从容不迫得，落落大方得演说当中，慕婉音渐渐得放下心来，看来她是白担心了。
    在旁边看着季凌素的演讲，恍惚之间慕婉音想到了曾经的学生时代，作为新生代表的他也是这么不卑不亢得在台上演讲，而她就在台下听着，本来是个枯燥的开学演讲，却因为对象是他，而显得格外短暂。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穿透力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轻易得钻到慕婉音的脑子中，印在了心里。
    看来从学生时代，就注定了季凌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第6章 因为你漂亮

    慕婉音还在发愣的间隙，季凌素就已经从台上下来，看到慕婉音的时候，眼睛也没有停留一下，径直走向助理。
    “准备稿子的人，让她明天不用来了。”季凌素对着自己的助理说着。
    助理指了指慕婉音道：“她刚跑来就是给您送稿子的，是她吗？”
    季凌素愣了愣道：“她不是财务部的？怎么让她送稿子？”
    这下轮到助理吃惊了，自己都不认识这个员工，老板怎么会知道这么个小员工？财务部的他不就只认识那些老员工吗？
    “可能是临时出了点偏差，我让他们去查一下，一定严惩这种工作态度的人。”
    “算了。”季凌素说道。
    算了？
    季总竟然说算了？
    这种工作问题虽然不至于到开除的境界，但是按照季凌素平时的个性，起码也得让人安排公司通报，如果不是季凌素的临场应变能力，今天在台上可能就会丢尽脸面。这是吃错药了吧，竟然就这样算了？
    季凌素却是不管助理的惊讶，走到慕婉音的面前，慕婉音吓得立刻低下头，用奇怪得声调说道：“季总好。”
    季凌素指了指她手里的稿子道：“这玩意儿，还影响不到我。”
    说完便离开了原地。
    慕婉音舒了一口气，这季凌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如此自负，说她瓦解了他的信心？可能吗？可能吗？
    但她还是没能确定季凌素到底认出了自己没有，看他跟自己讲话的态度，好像也挺正常的。
    招标会结束的时候，那程尽月似乎注意到了慕婉音，对自己的招标失败倒是没怎么上心，走到她的面前打着招呼。
    “慕小姐，原来你在kings工作。”
    慕婉音点点头：“是啊。”
    “我这两天准备招标会的事情，所以没什么时间联系你。你不是刚从国外回来的？这么快就进了kings工作，看来慕小姐能力非凡啊。”
    慕婉音不好意思得笑笑：“那天不好意思啊，我临时身体不舒服。你这么忙还来见面，我却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离开了，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的，女孩子家身体不舒服是常有的事情，那你现在身子好多了吗？”
    慕婉音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去去吃饭吧，我正好忙完了这一阵，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慕婉音有些为难，正要拒绝，突然传来许姐的声音：“婉音！快过来，有事找你！”
    “好。”慕婉音答着，一边转过头对程尽月说道：“抱歉啊，kings是有点忙，可能今天还要加班，所以不好意思啊。”
    程尽月有些失望道：“没事，那你忙吧，改天联系。”
    程尽月走后，慕婉音便找到了许姐，问她什么事情。
    结果许姐一说，她立马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今天晚上合作对象请老板吃饭，让你一起去。”
    刚说自己要加班的，就加了这么个任务。
    “许姐，你没听错吧？我是财务部的呀，这种事情，怎么让我去？”
    许姐靠近慕婉音，神秘得说道：“老板的性子古怪，他说是看你漂亮，所以让你去当门面。你自己小心一点。”
    这话一说，慕婉音脸刷一下就白了。
    这什么意思，季凌素把自己当什么了？因为漂亮，就要去陪酒吗？
    她又不是公关部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他们之间有过一段，也不能这么被践踏。
    “季总在哪儿？”慕婉音有些生气。
    “婉音，你别太惹季总了，他今天明显心情不是很好，却突然答应了合作方的请客。平时这种应酬，他都很少参加的。他现在在休息室，等着你去找他。”
    慕婉音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道：“好，我去找他，我不生气。”
    她现在是可以确定了，季凌素肯定是认出自己来了，现在这一定是在针对她。
    她怒气冲冲得跑到休息室，看到季凌素就跑进去质问：“季总，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很知道我们下属，我是财务部的，不是公关部门的。”
    季凌素却是不屑得瞧了慕婉音一眼道：“不是刚说过，见到领导应该要怎么样？”
    慕婉音深吸一口气：“季总好。”
    “我助理生病了，想着这里面也就你比较闲，所以才让你代替她。”
    “可是…”
    慕婉音刚要说什么，就被一声“季总”打断。
    是刚才在后台自己问话的人，后来许姐还跟自己说，这个是老板的周助理来着。
    那周助理走进来慢吞吞道：“现在可以过去了。”
    季凌素点点头道：“好，我马上过去，车钥匙给我。”
    周助理却是疑惑：“我不用一起去吗？”
    季凌素说道：“你不是生病了要回家的吗？”
    周助理更加疑惑：“我生病…了吗？”看着季凌素那双要杀人的眼睛，立刻点头道：“是，我生病了，要马上去医院，不然会死。季总，这是车钥匙，敬请享用。”
    慕婉音：“…”
    季凌素还真是当她不存在的啊，这么拙劣的演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可他现在是自己的老板，她能说什么呢？
    周助理走后，慕婉音还在做垂死挣扎道：“我是财务部的，所以对秘书啊，助理啊这些工作不是很了解，季总，我怕会丟了您的脸。”
    季凌素冷哼了一声道：“谁要你做什么了，我只需要你帮我挡酒。”
    挡酒？！！
    季凌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亏慕婉音刚还觉得他像学生时代那样金光闪闪，现在竟然让一个女孩子给他挡酒？
    季凌素并没有再跟慕婉音说什么，拿着钥匙直接往外走，看见慕婉音还愣在那里，便催促道：“还不快跟上！”
    慕婉音只好不情不愿得跟上他的步伐。
    许姐和袁竹心还在整理数据，看到季凌素已经出发，许姐便提醒道：“袁总，老板出去了。”
    袁竹心点点头：“我整理完这数据就过去。”
    “袁总，你说老板今天是不是很奇怪啊？”
    袁竹心笑到：“哦？怎么奇怪了？”
    “他刚刚临时让我找婉音去跟他一起赴饭局，我解释了说婉音是我们财务部的，而且是新来的，可能不太适合，可是季总说什么你知道吗？季总说因为她漂亮，可以拿来当门面…”
    袁竹心忍不住笑出声来：“漂亮？当门面？他真这么说的？”他还真不然咬掉自己的舌头。
    “是啊，季总就不像是这种人啊，如果真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就让她去陪饭局，我觉得还是有点过分了。”
    “你操心什么，我们季总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袁竹心说道。
    “可我还是想不通，袁总监，你跟我们老板认识这么多年，是不是他们两个认识啊？还是之前有仇的那种？”
    袁竹心耐心道：“这个，你要问季总啊，认识季总的人很多，但是季总想认识的人却不多啊。”
    “也对。”许姐说道。

 第7章 疯狂挡酒

    在季凌素的车上，慕婉音紧张得不行，她想不通季凌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小员工，看自己不爽辞退了自己就是了，这样拿对外交流开玩笑，他还真是随便啊。
    “那个，季总，我的酒量不是很好，可能帮你挡不了多少。”慕婉音开口道。
    “能喝多少喝多少，只要喝不死就行。”
    慕婉音：“…”
    报复，绝对是报复。
    之前派袁竹心来跟自己打个照面，肯定只是放松自己的警惕，根本就不是真的。
    季凌素什么样子，慕婉音自己能看见，如果他真对自己那么忘不掉，见面的时候难道不是努力对自己好吗？
    “季总，可是我也不怎么会说话。”
    “没事，你闭嘴就行。”
    他倒是干脆，慕婉音真是什么招都没用。
    “季总，那个，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慕婉音，你的借口能新一点吗？一旦想躲开，理由都是要上厕所，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慕婉音：“…”
    他还记得从前的事吗？那些他们之间的点滴，从前他从来都是不在意的。
    她经常用上厕所来逃避吗？慕婉音自己倒是没有察觉，不过他这么一讲，好像自己还真的蛮经常这么干的。
    明明是日思夜想了几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怎么就是如今的场面了呢？
    慕婉音想着，从后视镜中偷偷得看着季凌素。
    他倒是一丝不苟得开着车，眼睛一眨，睫毛就像是帘子一样忽闪忽闪的，好像他的眼睛能带风一样。
    从前就喜欢这么观察他的眼睛，甚至趁着他睡着，偷偷得数着他的睫毛。
    一个男生，怎么就能拥有这么浓密的睫毛呢？
    “看什么？”季凌素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瞬间的美好。
    “没，没什么。”
    被发现的慕婉音尴尬得将头转向车窗外。
    没什么，只是想你了，阿素。
    路程并不长，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康盛集团做东，自然要早些到。季凌素和慕婉音到包厢的时候，里面早已经坐了一堆的人等候着，一见到季凌素进来，纷纷起身。
    “季总。”
    临近门的一个，还伸出手来和季凌素握手。
    季凌素从善如流得一个个握过去，没见有什么异常。
    一起用餐的，还有kings自己公司的公关部门，这一堆人显然在此等候了良久，一见到季凌素，立马招呼服务员上菜。
    在商场上，季凌素的名字大家是如雷贯耳，如今能和他一起吃饭，当然要提早来等这个大佬。
    “来迟了，不好意思。”
    季凌素只是微微得抱歉。
    “哪里的话，季总能来参加我们的宴席，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看着这群人阿谀奉承，慕婉音总算明白了季凌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了。
    让公司做这么大，肯定得参加不少这样的应酬的吧。
    “季总今天还带来个美女，没见过啊。新助理？”
    季凌素看了看身边的慕婉音，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我们财务部的助理，慕婉音。”
    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总恭维道：“慕小姐也是厉害啊，我们季总何曾带过这么年轻的助理来参加饭局呢，看来慕小姐的能力也是非常突出，才能入的了我们季总的眼吧。”
    慕婉音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技能，装蒙娜丽莎。
    季凌素推了推慕婉音道：“跟你说话呢。”
    慕婉音咬牙切齿：“不是让我闭嘴的吗？”
    “现在让你说话。”
    二人嘀咕着，慕婉音无奈赔笑：“老板过奖了，既然这么开心，那就喝一杯吧。”
    她举起酒杯，就往那个老总的方向敬去。
    季凌素的眼神都变了，周围的气场骤然下降了三分，kings的其他员工脸色也是非常不好。
    这个季总怎么带了个这么不会说话的人，一来就敬酒，也不管身份地位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倒是那位老总跟着举起酒杯，笑到：“慕小姐是爽快人，既然这样，我就喝了。”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慕婉音也是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下。
    “好！慕小姐海量！”
    慕婉音喝完了这杯酒，立刻自己又自觉倒满酒杯。
    既然是让自己来挡酒的，索性就喝个够，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饭局。
    “哟，喝上啦！”
    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袁竹心一进来就看见慕婉音一饮而尽，倒是有些惊讶。
    “袁总监，好久不见啊。”
    来人又是一阵招呼。
    袁竹心拗不过大家的热情，硬是被拉到了一堆人里面坐着。
    袁竹心无奈得给季凌素使了个眼色。
    他本来是可以不用来的，但是季凌素特意交代他一定要来，而且要坐在慕婉音的旁边。
    季凌素的意思袁竹心当然十分清楚，明明带她来这里刺激一下她，私底下又要保护她，恋爱中的男人真是纠结。
    “季总，今天的招标会，有劳季总费心了，为我们以后愉快的合作，我先敬您一杯。”
    旁边的kings工作人员提醒季凌素道：“这位是康盛集团的总经理，裴晨川。”
    季凌素对着慕婉音使了个眼色，慕婉音立刻懂事得举起了面前的酒杯道：“季总不胜酒力，让我来替他喝吧。”
    “欸，不行，这是敬季总的酒，小姑娘不要不懂事啊。”
    “那这样吧，你敬季总酒，你喝一杯，季总喝一杯饮料，我就喝两杯，怎么样，划算吧？”
    裴晨川立刻点头：“这还懂事些。”
    这种买卖自然划算得很，他开口敬酒，这慕婉音挡酒的时候，季凌素都是任由她的，如果自己这都不接受，怕是会弗了季凌素的面子，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干呢。
    袁竹心继续给季凌素使眼色。
    这慕婉音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他的刺激，所以开始发疯了啊，这才刚开局呢，怎么就喝了三杯了？
    季凌素却始终冷着一张脸。
    袁竹心笑道：“别介，我们kings的员工啊，今天都忙了一天了，空腹喝酒对肠胃可不好，还是让他们先填肚子吧。”
    “还是袁总监会疼人啊。”
    众人感叹。
    木婉音一来直接就是喝了三杯酒，此刻头立刻就感觉到有点晕，听到袁竹心这么说，也是乐意至极，在那儿胡吃海喝。
    季凌素靠近慕婉音，学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道：“你有病啊？”
    慕婉音不理他，依旧点头微笑和吃菜。
    旁边公馆部门的人都是紧张得看着慕婉音，害怕她继续搞出什么动静来。
    如果他们没有猜错，在这餐桌上的表现，这位新人怕是过不了试用期了。

 第8章 发酒疯

    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在观察慕婉音的同时，他们也都看这季凌素的脸色，他的脸色似乎非常难看，但始终没有半句责备的话。
    他们都以为季总在容忍，只有袁竹心知道内情，在旁边乐呵呵得看着这两人互相折磨。
    接下来的时间，每当有人给季凌素敬酒的时候，慕婉音立刻就挡了下来，并且规矩都是一样，对方一杯，她两杯。
    这么再喝了两个人，慕婉音就觉得自己不行了，她本来酒量就不好，加上刚刚硬是被倒了一杯白的，她倒是也没推脱，喝下去没多久，她就觉得天旋地转的。
    再有人敬酒的时候，也是直接找慕婉音喝了，反正季凌素都会让慕婉音喝，索性直接找她就行了。
    “慕小姐还能喝吗？”对方看慕婉音来者不拒的样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有些担心道。
    慕婉音没听清对方说什么，直接拿起酒杯就直接灌了下去。
    这下是人都能看出来慕婉音有些醉了。
    一直没开口的季凌素终于还是拉住了慕婉音要拿酒的手。
    “别喝了。”他说道。
    慕婉音努力看清眼前的人，突然甩手道：“你放开。”
    声音不大，却让旁边听到的人都有些惊讶。
    季凌素的手自然是没有被甩开，而是继续说道：“现在不用你喝了。”
    慕婉音却始终努力甩开季凌素的手：“你放开放开！”
    因为甩不掉，直接就是站了起来，结果一站起来，立刻天旋地转的，有些不稳，旁边的人纷纷惊呼，伸手准备随时接这个要倒下的人。
    “看来慕小姐有些喝多了。”有人试图用这个话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
    “季凌素，你混蛋！”
    慕婉音突然的一句喊叫，让在场全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姑娘刚喊了什么？季总混蛋？
    连外面的人都不敢轻易叫季总混蛋，这姑娘不是kings公司内部的人员吗？怎么敢这么放肆。
    kings公关的人冷汗都要留下来了，在他们眼里，即使是喝醉了酒，也要在潜意识里尊敬这个季总的，他创建公司以来，应该还没有人敢这么骂过他吧。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不好意思，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不打扰各位了。”
    季凌素说着话，手始终没有松开慕婉音的手腕。
    还送她回去？不把她扔街上就不错了吧。
    不仅kings的员工这么想，连其他集团的高层也是这么想的。
    看到季凌素板下脸来的样子，剩下的人哪里敢留，只能纷纷表示遗憾，改天再进行宴请。
    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还不领情，被拖着还死活不走，一边还喊着：“季凌素，你还让我帮你挡酒，多大的脸啊，要我帮你挡酒，老板了不起啊，员工就应该什么都听你的，我一个财务部的，把我拉来敬酒，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
    后面的话，在场的人都听不清了，因为季凌素已经强行把她拉走，包厢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都还没从刚才的心惊肉跳中走出来。
    没人敢说话，没人敢表示意见，这季凌素现在可是他们的大财主，他们怎么敢在背后议论。
    他们甚至有些担心，会不会季凌素为了掩盖这尴尬的局面，而撤回合作的意向。
    刚才还在战战兢兢为慕婉音担心的人，此刻也是从怀疑明天会被开除的新人，直接变成肯定会被开除的想法了。
    这样都不被开除，除非这姑娘是季凌素的亲姐姐。
    不，就算是亲姐姐，季凌素肯定也会六亲不认的，在商场上，他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商人，有多少的公司跟他竞争，都被他踩在脚底下，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的可怕、大公无私、无情，都是业内出了名的，这慕婉音今天的表现，不仅足够让她在这个公司待不下去，在本地大部分的公司，恐怕都不敢收这姑娘了。
    谁会吃饱了撑的跟季凌素作对。
    那慕婉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喋喋不休得狂喷这个季凌素，哪里能看到他越来越黑的脸。
    制止她的，是突如其来的呕吐。
    刚吃了那么多东西，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此时吐得昏天黑地，在一旁的季凌素不得不去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些。
    吐完了之后，估计是难受，慕婉音终于安静了下来，顺势便要坐下，季凌素连忙扶着她，将她扶到了自己的车上。
    没想到坐到车上的慕婉音却突然哭出声来，对着面前熟悉的脸，像是特别委屈。
    “阿素，我好想你啊。”
    季凌素的心却是一怔，怒气值一下子全部都消失殆尽。
    从前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绕在自己身边，阿素阿素叫个没完。等季凌素问她叫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她又说没事，只是想叫而已。
    从前从前，该死的从前。
    阿素，她还叫自己阿素吗？
    “阿素，我又梦到你了，真好，只有梦里的你会听我的话。”
    季凌素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问了一句：“你经常梦到我？”
    慕婉音却是笑，用手指着季凌素的脸，“你，我命令你，给我笑！”
    季凌素：“…”
    他真是疯了，竟然会和一个醉鬼说话。
    “怎么不笑了？”慕婉音拍了拍面前这张黑脸，又是委屈得哭出声来：“阿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分手，你不喜欢我粘着你，我就不粘着你，你不喜欢我经常和你说话，我就不和你说话，你看，你不喜欢我的样子我都改了，可是你还是跟我分手了。”
    她是这样想的？
    她以为自己不喜欢她说话，不喜欢她牵手？
    这么多年，她还曾想着自己吗？
    可是先放手的那个人，明明就是她。
    “为什么跑美国？”季凌素忍不住问道。
    他自然得不到回答，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问。
    慕婉音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后面季凌素的心都被哭软了，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家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依旧得不到慕婉音的回答。
    季凌素白了慕婉音一眼，直接就是将车开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她的哭声越渐减小，到家的时候，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喂！”季凌素推了推慕婉音。“醒醒！”
    这么重得推了她一下，都没能得到她的回应，看来真是睡死了。
    季凌素开着车门，异常嫌弃得把慕婉音从车里拉出来，一下子就将她抱了起来。
    “等你酒醒了，我看你怎么还给我！”

 第9章 谁换的衣服？

    慕婉音清醒的时候，头依旧是懵的。
    她头脑有些空白，对这陌生的环境也没缓过神来。
    什么时候了？
    她想着。
    突然回忆起昨天，好像临时被拉去挡酒了来着。
    后来自己是怎么回来来着？
    她甩了甩头，依旧没能回忆起来。
    不对啊，这是什么地方？
    慕婉音意识到自己身在陌生的环境中，整颗心都沉了下来，连忙掀开被子检查，这一检查，吓得脸色都白了。
    身上的着装是完整的，但是这衣服，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
    慕婉音头脑从一片空白变得杂乱无章，试图让自己从失忆的状态中回想起来，但是头除了痛，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
    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感觉，但是这件衣服，分明是男士的…
    不会是醉酒不清，跑到哪个人的家里了吧？
    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只是给自己换了下衣服…
    有可能是女孩子帮自己换的。
    一定是这样的！
    慕婉音自我安慰着，起身试图从旁边找到自己的衣服。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季凌素！”
    慕婉音咬着牙。
    都是他害的，亏她对他还心存感情，他竟然让自己帮他挡酒。
    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奸商！
    不能慌不能慌，先要理清楚状况，最起码要先找回衣服。
    慕婉音理了理思绪，蹑手蹑脚得走到门口，重重得洗了一口气，轻轻得打开了一道门缝，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身影。
    于是慕婉音索性打开了门，又转身随手关上了门，一转身，立刻对上了一个身影。
    “啊！”
    房子里传来了慕婉音的尖叫声。
    季凌素只是淡淡得看了她一眼，道：“你醒了。”
    竟然是季凌素？！
    慕婉音应该猜到的，昨天就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带自己到那该死的饭局的。
    慕婉音立刻护住了自己，道：“你昨天…”
    季凌素依旧是冷冷的语气：“就你那身材，我还没兴趣。”
    “那，我的，我的东西呢？”
    慕婉音实在没办法把衣服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
    “我扔了。”
    “你，你扔了？”
    慕婉音实在是难以置信，季凌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吐了一身还想在我床上睡，想得美！”
    慕婉音顿时觉得自己没脸再见这个季凌素了。
    “那我，我，我的衣服，我…”
    “我换的。”
    慕婉音视死如归得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得回答，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很，很…算了，他这种人，好像一向都是如此。
    好像怎么说都是自己没理一样。
    明明要找他算账的，如今穿着他的衣服，却有些没底气了。
    想了很久，慕婉音还是憋出了一句：“你扔了我衣服，我穿什么？”
    季凌素却是无辜道：“我怎么知道，我还想你现在把衣服脱下来还给我呢。”
    “你，你无耻。”
    慕婉音有些脸红道。
    “我无耻？”季凌素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昨天是谁，硬是要爬到我的床上，还想跟我一起睡。你这样的女人，竟然还说别人无耻？”
    季凌素想到昨天晚上，就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这慕婉音怎么会这样，自己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往他身上蹭。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吻痕…
    “我…”
    慕婉音语塞，她喝酒断了片儿，自然反驳不了什么。季凌素也是抓住了这一点儿，轻易让她没办法反驳。
    “一个新员工，为了上位，爬上老板的床，你说，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你觉得别人会说你无耻，还是我无耻啊？”
    “你…”
    季凌素真是有气人的本事，轻易得搅起慕婉音心中的恼火。
    “季凌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想挽回一下昨天被你弄丢的面子。”
    “什么意思？”慕婉音没了记忆，自然是早已经忘光了在众人面前辱骂季凌素的样子了。
    “我什么意思呢，你可以去问问昨天跟我们一起参加饭局的人，对了，袁总监也在场。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立刻在公司的公开邮件里面写道歉声明，并且语气必须诚恳，要求五百字以上。并且在未来三个月的试用期里，你必须对我恭恭敬敬，见面不许躲避，一定要狗腿得冲上来，叫我一声季总。”
    慕婉音：“…”
    她算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了，季凌素一定是这么多年，被商场的尔虞我诈给逼疯了。
    “当然，你可以不用那么快答应，你可以先去问问昨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然后摸摸你的良心，再考虑要不要道歉。”'
    她能对季凌素做什么？不就是帮他挡酒？
    慕婉音心中疑惑着，却也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直接便想要离开。
    “这里你打不到车的，我送你。”
    “不用。”
    季凌素直接抓住慕婉音的手，强行把她拉进了车上。
    “穿着我的衣服还敢到处招摇？”
    慕婉音气鼓鼓得坐在后面不说话。
    她穿着他的衣服，明明就是他自己干的，怎么到头来反而是她的错了？
    “你家地址？”
    “你把我送到可以打车的地方就行了。”
    季凌素却是看了看手表道：“我是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到公司，让大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慕婉音不情不愿得报了坐标。
    她才不会因为考勤不好过不了试用期呢，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以为她什么都做不好吗？
    慕婉音却是没忘记季凌素跟自己的交代，回家换了衣服，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财务总监。
    结果许姐说，袁总监昨天喝太多，请假了。
    问不到啊，不过昨天参加饭局的人，好像不止袁总监一个人吧，还有公关部门的人…
    慕婉音迫不及待得跑到公关部找昨天参加饭局的人，结果还没问呢，参加饭局的人就先看到她了，直接走过来抱拳道：“女侠，请问有什么吩咐？”
    慕婉音有种不详的预感：“…请问昨天跟康盛集团的人一起吃饭，你是有在场吗？”
    “是的，女侠。”对方依旧是抱拳的语气。
    “昨天，我是不是对季总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对方一脸惊恐道：“那何止是过分啊，你当着公司合作对象的面，把我们季总痛骂了一番，让我们季总丢尽了脸面。实在让我们大开眼界。”
    慕婉音弱弱道：“我，痛骂季总？不会吧，我还帮季总挡酒呢…”
    对方道：“看来你是喝多忘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敢这么骂季总的人。你还是赶紧收拾好东西，为投下一家公司做准备吧…”

 第10章 写道歉信

    慕婉音欲哭无泪：“我到底骂季总啥了？”
    对方突然小声道：“我不太敢讲。”
    “你只是复述都不敢讲？”慕婉音有些惊讶。
    “你说季总混蛋，脸大，责怪他让你帮他挡酒来着。”
    “可这都是事实啊！”
    这些就是她的真心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对方像是看一个有病的人一样上下扫视了一眼慕婉音，又是鬼鬼祟祟得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边压低声音道：“女侠，我先走了，不要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说完转身便离开。
    慕婉音惊讶得看着他那害怕的身影，脑袋中想起了季凌素的话。
    “你可以先去问问昨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然后摸摸你的良心，再考虑要不要道歉。”
    站在公司的角度出发，季凌素身为公司的大老板，她一个小小的新员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他，让他下不来台，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慕婉音想着，但是他竟然以权谋私让自己去挡酒，怎么都觉得自己亏了，现在头还疼呢。
    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呢。跟老板道歉，应该没什么丢人的吧。
    慕婉音回到财务部门，坐下来开始码道歉信。
    还要五百字，这么多字，跟小学生一样，季凌素现在变得这么幼稚了吗？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季凌素，慕婉音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早上上班忙到下班，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写道歉信，只能在午休的时候，一个个跑去吃饭，慕婉音一个人孤零零得在那写着道歉信。
    许姐吃完饭回来，看到慕婉音还在那边敲打着电脑，便上前询问道：“怎么还不去吃饭？”
    慕婉音欲哭无泪道：“许姐，我昨天得罪了老板，老板让我写公开道歉信。”
    “道歉信？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记得了，我喝得太多了。听他们说，我好像是痛骂了老板…”
    许姐大惊：“骂了季总？”
    慕婉音点了点头。
    “所以老板就让你写道歉信？”
    慕婉音依旧是点点头。
    “婉音，你之前是不是跟老板认识？”
    虽然老板对谁都苛刻，但是对于慕婉音虽然表面上要求严厉，但是慕婉音痛骂老板，而且是当着外人的面，显然这不是一件可以用写道歉信可以掩盖过去的事情。
    说二人不认识，许姐都不太相信了。
    慕婉音抬起头来看向许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我们之前是，同学…”
    说是同学，却又不是实质意义上的同学，只能说是同级校友吧。
    但是二人曾经有过一段，慕婉音却不太敢说出口。
    或许对他来说，他们二人，都不算是有过一段吧。
    “同学？”许姐惊讶：“那你之前在班里是得罪过他吗？”
    算吗？
    慕婉音想着，还是点了点头：“他好像，挺讨厌我的。”
    徐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也是你的荣幸啊，季总向来不把人放在眼里，能让他讨厌的人，你也算是挺厉害的。”
    慕婉音不怎么细想她的挖苦的意思，只是默默得低头写着这该死的道歉信。
    在下午上班之前，季凌素终于收到了慕婉音的道歉信，仔细看了看内容，顿时感到十分满意，拿起电话就说道：“老周，让财务部助理慕婉音来一趟办公室。”
    “好的老板。”电话里传来恭敬的声音。
    可怜慕婉音刚写完道歉信，就听到许姐让她到老板办公室的通知，默默得往老板办公室跑。
    财务部办公室的人都是震惊了，纷纷跑上来探许姐的口风。
    “许姐，这老板找婉音有什么事啊？”
    他们闲聊的时候是得知了昨天慕婉音痛骂老板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老板会主动让慕婉音去找他。
    按照以往老板的个性，这种人，都是直接开除的啊。
    难道是开除还不够泄愤，还要让她去挨一顿骂？
    怎么看老板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许姐只是淡淡道：“老板的心思，谁知道呢。”
    “听说昨天老板让婉音去参加饭局了，是不是本来要提拔她啊？结果她还不好好珍惜机会，真是浪费啊。”
    “不可能吧，慕婉音只是新来的人而已，而且一个小小的财务助理，怎么可能入得了我们大老板的眼中。”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的时候，样貌也是一种优势，你看人家慕婉音长的，我们公司几个能比得上啊。”
    “啧啧啧，世风日下啊，一直以为老板是禁欲系的，没想到也会被美色所沦陷。”
    “何止老板，我前天晚上，看见慕婉音和我们的袁总监一起吃饭来着。那举止，可是亲密。”
    这话一出，连平时不怎么八卦的同事都纷纷围过来。
    “不会吧…”
    老板的性子他们不清楚，袁总监他们还不知道吗？他可是真正禁欲系的人，那部门里多少女孩子对袁竹心都是动过心的，都生生被骂退了，袁总监可谓是直男中的直男，要说追求女孩子，绝对没可能。
    “你们别不信啊，我那天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时光餐厅里面，那可是老板的私人财产，我觉得老板对慕婉音特别，应该是看在袁总监的面子上。”
    这么一分析，有理有据，实在让人难以反驳。
    “啪”一声，一堆文件摔在桌面上，惹得大家注意后，蒋璐璐便阴阳怪气道：“就她那个样子，袁总监怎么可能看的上她？！”
    众人也是安静了下来，这个蒋璐璐在公司也是有两三年的资历了，从进公司开始就看上了袁竹心，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内心，也不管袁总监如何清高，人家脸皮厚，就是不怕碰壁。加上能力突出，倒也没什么人可以对她说三道四。
    这边趁着袁竹心不在热烈的讨论，那边慕婉音可是相当得紧张，也不知道是因为道歉信，还是因为即将又要见到季凌素而心跳。
    她给自己鼓了鼓劲，便敲了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后，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季凌素依旧是漫不经心得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却指了指沙发旁边桌上的一堆纸道：“慕婉音，把字签了，然后每个部门的公告栏都贴一张。”
    慕婉音好奇得翻开那一沓的文件，看着文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东西，可不就是自己的道歉信吗？
    “季总，我已经发了公开的邮箱了，大家也都能看见，我这小财务助理的道歉信，贴在公告栏里面，是不是有点浪费公告栏的位置了？”
    季凌素又是往她面前丟了一摞的照片道：“如果不贴你的道歉信也可以，那就贴这些照片吧，总不能让公告栏空荡荡的。”
    慕婉音拿着那些照片一看，脸瞬间通红。
    都是自己穿着他衣服坐上他车子的照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
    虽然这些照片不代表什么，但是如果被明眼人看出来了，不免可以猜测到自己和季凌素的关系，到时候季凌素再倒打一耙，自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11章 加班意外

    慕婉音乖乖得捧着一堆的道歉信去贴公告栏。
    竟然还是比a4纸还大一倍的a3纸。
    她一个部门一个部门走过去，在公告栏上贴的时候，就能引来周围人的围观，尤其是那些主事人。
    公司一点的风吹草动他们都要非常留意，自然十分关心。
    “这什么呀？道歉信？”
    围上来的人都开始热烈讨论了起来。
    慕婉音贴完就赶紧离开，跑到下一个部门去贴。
    “慕婉音？是那个昨天痛骂老板的新人吧。”
    有人如是说。
    “对啊，可是公用邮箱好像已经发过了，怎么还要印出来贴在公告栏上？”
    “难道是老板吩咐的？”
    他们是都听说了这么一件“大事”，但也就一听就过去了，没有人会觉得一封道歉信就能不开除那个新员工，但是这公告栏是谁想贴就能贴的吗？
    肯定是老板授意的。
    “这么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会吧，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宽容大方了？”
    众人纷纷猜测，本来是一个新员工的去留小问题，因为老板的态度，而将这件事变得大家都十分好奇。
    慕婉音接受了众人目光的洗礼，也是逃一样得回到了财务部。
    可是季凌素可没说财务部不用贴啊。
    所以财务部瞬间成了八卦的最热闹之地。
    “婉音，老板让你上去就是让你来贴道歉信的？”
    慕婉音有气无力道：“是啊。”
    “没说开除你？”
    “没有。”
    众人惊呼：“老板对你这么好，老实说，你身后是不是有人罩着？”
    慕婉音：“我要是有人，昨天就不会被拉去饭局了。我一个只想待在财务部的，根本就不想去建立什么外交关系好吧。”
    “哦，婉音，你太明显了吧，袁总监跟你什么关系啊？”
    慕婉音一愣：“什么什么关系？”
    “婉音，你别装了，我都亲眼看见了，就在你刚进来的那天，袁总监是不是跟你一起吃饭了？就在时光餐厅。那可是老板的私人产业，老板看在袁总监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吧。”
    慕婉音：“…胡说什么呢…”
    她的反驳有些无力，人家都看见了，她总不能说对方是为老板说情来着？
    “行了行了，总监不在，一个个就可以偷懒了是吧，快干活吧。”
    慕婉音感激得看了一下许姐。
    办公电话的铃声充斥着整个办公室，慕婉音离得最近，便顺手接起了电话。
    “你好，财务部。”
    “老板吩咐，各部门主管以上级别的，通通到会议室开会。”
    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完便毫不留情得挂断，像是很急切一样，慕婉音自然不敢耽搁，当即对许姐说道：“许姐，上头说主管以上级别的，都要到会议室开会。”
    许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阿布，跟我一起去开会。”
    她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样，对临时的开会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叫上了另外一个主管，便往会议室里走去。
    慕婉音回到自己位置上，蒋璐璐抱着一堆文件就砸到她的面前道：“下班之前，把这些数据整理在电脑上，打印出来给我。”
    “下班之前？”慕婉音不确定得询问道。
    这些文件下班之前弄完，那她还能做其他事吗？
    “对啊，还要我重复几遍？”蒋璐璐的语气毋庸置疑。
    “好，好吧。”
    慕婉音说道。
    虽然带自己的人是许姐，但是她毕竟是助理，办公室里所有的人基本都可以命令她。许姐在还好，还会阻止他们将这么多活交给慕婉音和温心做，但许姐不在，蒋璐璐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可是明明同是新人，都是财务助理，怎么温心就能那么闲然自得，偶尔还去喝喝咖啡之类的。
    人与人之间果然不能对比啊。
    慕婉音苦逼得整理面前的文件。
    更苦逼的是，后面一个接一个，拿着文件就过来找慕婉音。
    “婉音啊，帮我这个复印二十份，我等着要哈。”
    “婉音，这是要跟人事部对接的事项，你帮我打个电话沟通清楚。”
    一个个的理由通通都是自己忙不过来了语气客客气气得让婉音帮忙，却极少人去找温心。
    慕婉音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自己看起来这么闲吗？
    但是作为一个新人助理，她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得在那拼命工作。
    在临近下班的时候，高层的会议总算是开完了，许姐回来之后也是拿着一堆的文件，一回到办公室就跑到慕婉音的跟前道：“我昨天教过你怎么对照机器参数和价格吧，这上面有康盛集团的报价，昨天你跟着我，这几组数据你核算一下，明天交给我。”
    慕婉音：“…好。”
    许姐看来是十分重视自己了，她心里也是清楚的，这种合作可不是简单的两组数据就能算完的，许姐揽下了大部分活，却也考虑着给慕婉音进行实际锻炼的能力，用心良苦，慕婉音倒是十分感激，不可能会拒绝。
    她并不知道，许姐是接受了袁竹心的交代，特意给她留下的。袁竹心人不在公司，却要时刻注意公司的动态，对这次的会议内容自然十分清楚。
    只不过，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呗。
    慕婉音默默得做着同事们交代给自己的活儿，把明天交的活儿先放着，轻重缓急分了个先后，然后有条不紊得进行着。
    她都感觉要佩服自己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这进公司几天的时间，都感觉自己成长了不少。
    下班时间一到，周围的人都是准时下班，许姐也是有一堆数据要整理，便留下来加班。
    慕婉音就更不用说了，且不说许姐交代的重要的任务，同事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就足够自己加班到很晚了。
    “婉音，还不去吃饭吗？”
    许姐问道。
    慕婉音回到：“等会，我这边有个东西，璐璐姐等着要。”
    刚下班的时候蒋璐璐还催促了一下，没办法，反正剩下的东西都是明天要的，就先给她做了。
    许姐叹了口气道：“那行，你也别太辛苦，我先去吃饭了。”
    慕婉音点了点头。
    天色渐晚，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公司里感觉还真是有些神清气爽，慕婉音倒觉得干活都有冲劲了。
    许姐出去也没多久，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份饺子给慕婉音，慕婉音都没空去吃，一直在忙碌着。
    慕婉音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上，一直做完蒋璐璐的那份文件，才靠到后面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此时才发现，许姐也已经下班了。
    慕婉音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旁边的饺子也早已经凉透，在发送邮件给蒋璐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啪”，周围的电灯和电脑全部都暗了下来。
    “啊！”
    慕婉音尖叫了一声，被眼前的黑暗所吓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害怕得蹲下身子，靠在桌子的旁边，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着。

 第12章 精神衰弱

    在国外的七年，她没有什么亲人作陪，每天夜里不停得做噩梦，梦里都是季凌素对自己说分手的三个字，噩梦醒来却是一片黑暗，久而久之，慕婉音的精神衰弱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她变得很怕黑。
    突然的停电，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安全感，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力得躲在那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只能在哪里抽泣着。
    突然的一束光在周围闪动着，慕婉音闭上的眼睛都能感受到，吓得她都不敢睁开眼睛，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再次吓得尖叫出声。
    对方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立刻将手机的灯照在自己的脸上，说道：“是我，是我啊。”
    慕婉音听到熟悉的声音，犹豫得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是季凌素的时候，悬着的心突然就掉了下来，控制不住得伸手抱住了季凌素。
    “阿素，阿素，你终于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哭出声来，怎么都不肯放手。
    季凌素身体僵了一下，犹豫着伸出手来，拍着她的肩膀道：“没事了，没事了。”
    因为刚和康盛确定了合作关系，因此他要忙的事情比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多，加班对于他也是常有的事情，突然停电，让他准备先下班，却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这么晚了，原来慕婉音也还在加班着。
    多少次在午夜梦回里，慕婉音都是在睡梦中叫着季凌素的名字，可是醒来的梦中，没有他，七年里，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和身影。
    不知安抚了多久，慕婉音终于还是回过神来，轻轻得放开了季凌素，手里却还是紧紧得抓着季凌素的衣角。
    “对，对不起，我有点怕黑。”慕婉音解释道，看到他手机的闪光灯，心里也安心了些。
    但她心中依旧恐惧周围的黑暗。
    “我带你出去吧。”
    季凌素说道。
    他往门外走去，却感觉到身旁衣角的阻力。
    季凌素看到她还是害怕得抓紧自己衣角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抓住慕婉音的手道：“别害怕，有我呢。”
    这双手，依旧是冰冷的，一如季凌素平时的为人。但是这么一牵，轻易就唤起了慕婉音的记忆。
    从前自己跟在季凌素的身后，去牵季凌素的手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嫌弃的，没有过一丝的犹豫，就甩开了慕婉音的手。
    那时候的慕婉音脸皮厚，根本就不怕，硬是紧紧抓着季凌素的手说道：“你是我男朋友了，总不能连牵手都不行。”
    季凌素只是淡淡道：“好吧，你喜欢就牵着吧。”
    好像自己的记忆里，季凌素从未主动牵过自己的手。
    就在刚刚，他看到慕婉音害怕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犹豫，就这么抓住了慕婉音的手。
    此时，周围的黑暗，仿佛都变得不是什么事情了。
    又是“啪”一声，周围的灯又恢复了亮度，显然，季凌素刚刚联系的人，已经修好了电线，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从来都没有出过电线问题的公司，怎么今天就突然停电。
    季凌素没有想太多，电力一恢复，就立刻松开了慕婉音的手，转身看着她道：“你就这么没出息？停电了而已，怕成这样。”
    慕婉音一下子从刚才的沉浸中跳出来：“刚刚谢谢你。”
    季凌素满不在乎道：“我可不想被人家说我虐待公司的员工。”
    慕婉音的肚子此时不合时宜得响起了“咕噜噜”的声音。
    季凌素刚要走的身子又回过头来：“没吃饭？”
    慕婉音点了点头。
    何止是没吃晚饭，她突然也是想起来，午饭也没吃。
    “怎么你们财务部的工作量这么重吗？要你一个新员工加班到这个时间？”
    慕婉音连忙摇摇头：“季总不要误会，是我自己的工作没做完。”
    季凌素眼神开始飘忽，清了清喉咙道：“正好我要出去吃，你要不要一起去？”
    慕婉音惊讶得看着季凌素，她没听错吧？这个高高在上的季总，竟然突然要请自己吃饭？
    季凌素见她没说话，便解释道：“毕竟你也是为公司加班，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置之不理。走吧。”
    他也没等慕婉音的回答，直接就往前走去。
    慕婉音当然就跟上了季凌素的步伐。
    走过熟悉的路口，季凌素再次带她到了时光餐厅，慕婉音瞬间有些失神。
    “季总，今天这么早来吃饭呀？”服务员却是如此打招呼。
    这么早？
    慕婉音有些诧异，这个点还算早吗？
    “是啊，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加香菜，然后辣多加一点，我的一碗就老样子。”
    季凌素说道，服务员应声退下。
    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口味。
    “刚刚，服务员说你今天算比较早是怎么回事啊？已经九点了啊。”
    慕婉音没话找话，不然就这么两两相对，有点小尴尬。
    “因为平时我基本都是十一二点才来的。”
    季凌素，每天都要这样加班吗？这几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哦，你经常都要加班到这么晚，当老板挺辛苦的吧。”
    慕婉音倒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心平气和得和季凌素在餐桌上唠家常。
    季凌素只是带着自嘲的语气：“是啊，不加班，我又能干什么呢，喝酒吗？”
    “不喝酒也能做很多事啊，看看书啊，约朋友一起说说话啊，夏天的时候跟朋友一起乘凉都好。然后再读读新闻之类的，反正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你过得倒是滋润。”
    季凌素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凄凉。
    慕婉音一下子没了话语。
    这些不过是自己期待的生活，她希望季凌素也能过上充实开心的生活，在那个时候，她已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季凌素结婚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过无数遍，自然能随口道来。
    晚上的餐厅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时间而显得冷淡，生意十分火爆，但他们的面却没有耽搁，没几分钟就上来了。
    慕婉音倒是差点忘了，季凌素是这里的老板。

 第13章 当年的外套

    吃面的时候，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得吃完了面，慕婉音都觉得恍若隔世。
    一起吃一碗面，好像都变得十分困难了。
    如今他是自己的老板，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你还要回公司加班吗？”季凌素问道。
    “嗯，有些数据还没处理完。”
    “那一起回去吧。”
    季凌素也是要加班的，这对他来说，是常事。
    简短的两句话，好像都变成了慕婉音心动的钥匙，一起走在街上，都感觉过去七年的时光，变得十分的模糊。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走到白头，该有多好。
    可惜这不是人生的路，季凌素将她送到公司，自己便回到了办公室，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就这么两组数据，就弄得自己焦头烂额，慕婉音想着，季凌素管这么大一家公司，该是有多辛苦。
    一心二用的慕婉音，手里头的工作效率自然是不怎么高，这么做着做着，就累到在了桌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直接趴着就睡着了。
    慕婉音是被同事吵醒的。
    周围围着一群同事叽叽喳喳，这么闹的声音，也是半天才将慕婉音给吵醒。
    “婉音，你就在这里睡了一夜？”身边的人都是惊讶道。
    慕婉音揉了揉眼睛，“是啊。”正要起身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却发现从身上滑落了一件外套。
    这件外套？慕婉音有点懵，谁这么好心？
    “这衣服是你们谁的啊？”她问道。
    “不知道啊，我们来的时候就在这了。”
    仔细看看，慕婉音婉然觉得有些眼熟。
    难道是季凌素给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那个剥削阶级的人，请自己吃面已经是十分为难他了，怎么可能还给自己披上外套？
    而且这件外套，分明是女孩子的。
    还有点新。
    这米黄色的外套…
    跟自己当年想要的那件好像…
    慕婉音仔细看了看，可不就是当年那件，自己觉得好看，当时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好好看的外套啊，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下来。”
    而现在，她虽然穷，但也算买得起这件衣服，只是七年过去了，这衣服早已经过时了，哪里还能买得到。
    看着上面还没拿下来的标签，慕婉音心情复杂得把它收了起来。
    是不是季凌素给自己的呢？
    昨天公司里面加班的，应该也就他们两个人了吧。
    袁竹心今天一上班，就把蒋璐璐叫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全办公室的人就都听到了袁竹心的声音。
    “昨天给你一天的时间，这都完成不了？就是猪在这待两年都能做好了，现在是月底，各部门都等着我们财务部的统计数据，你这种工作态度是不是准备辞职啊？”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这是袁竹心的常态，自然见怪不怪。但是慕婉音却是第一次听到袁竹心这样骂人，这么凶的样子，她还没见过，所以心里都有些发慌，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昨天的工作有没有做完。
    她甚至想着，只要能做完工作，加点班根本就不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蒋璐璐红着眼睛就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慕婉音的位置的时候还干巴巴得蹬了她一眼，说道：“袁总监让你进去。”
    周围的人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袁竹心今天的状况，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让慕婉音进去能有什么好事？估计也是跟蒋璐璐一样的下场吧。
    慕婉音怯生生得走到了办公室，小心翼翼得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道：“进来。”
    慕婉音轻手轻脚得推开门，走到了袁总监办公桌前，试探得问道：“袁总监，找我有事？”
    袁竹心抬头看了看慕婉音，将手里一堆的文件重重得甩在了桌上，问道：“蒋璐璐说昨天下午把一组简单的数据交代给你，你晚上八点多才把数据做完？”
    简单的数据？
    慕婉音立刻明白了过来，这蒋璐璐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啊。
    那她当然不是任人冤枉的人，立刻解释道：“璐璐姐是将数据交给我整理了，但一共是把十个部门的数据给我整理，我觉得…”
    “你觉得？”袁竹心打断了慕婉音的话：“慕婉音，你以为我们招你进来是来理解你的吗？我们公司是业内顶尖的公司，公司里所有的人都有着巨大的压力，你不要说十个部门的工作量有多大，我告诉你，就是二十个，三十个，你也应该在下班之前做完，你做不到，不过是因为你没有那种紧张感，觉得加点班没关系，所以才会耽误了工作。”
    袁竹心开始发作，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声。
    “我们kings从来都不需要过程的解释，只要结果，如果你还觉得像学校里面一样，让大家都理解你的工作，那我劝你趁早离开我们公司。而且…”袁竹心压低了一下声音道：“不要觉得仗着季凌素对你的感情，就觉得自己能留下来，你能不能留下来，不单单只看他一个人的态度。”
    看吧，到一家公司看到老板是自己的前男友，就是有这样的困扰，人总以为自己有恃无恐，如果一犯错，对方就会拿季凌素出来说事儿。
    如果一进来就把袁竹心当做自己的领导看待，害怕他，那这番话足够让一个新人心里紧张了，但是慕婉音跟他是旧识，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话感到难受，反而觉得很有道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我在上班时间绝对保持高度的紧张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请总监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回换袁竹心傻眼了，这姑娘倒是挺坚强，他说话都这么讽刺了，她的面色不仅没有变，而且认错态度倒是诚恳。要换作以前的慕婉音，肯定是跳起来直接说不干了。
    到底是七年未见，大家都会有些改变。
    “出去吧。”袁竹心说道。
    工作上要是出了问题，袁竹心对谁的批评都是毫不留情，但是真正采取的处理却是极少，每次其实也就是过过嘴瘾，在所有的部门里，也就他最宠着员工了。
    慕婉音走出了办公室，伸出一只手握成了拳头的模样，给自己打气，然后瞬间元气满满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工作。
    看热闹的同事都是一阵狐疑，待了两年的蒋璐璐从里面出来都是红着眼睛，怎么这个姑娘进去被骂成那个样子，出来还能这么开心？
    “你之前不是还说看到她和袁总监一起吃饭吗？怎么袁总监对她好像并没有手下留情啊？”
    办公室对于他们二人的传言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此时慕婉音这样被骂，大家都有点看不懂了。
    “看来慕婉音跟袁总监并没有什么关系，更不可能和老板有什么关系了。不然袁总监哪里会这样骂她？”
    这些话，慕婉音可以当做没听见，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虽然被骂的很惨，但起码办公室的流言稍微被制止了一下。
    只有袁竹心在办公室里头叹了口气，虽然他习惯当坏人了，但是慕婉音这个人，他哪里敢骂，如果不是季凌素特意交代了，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第14章 被暗算了

    袁竹心虽然不太懂季凌素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当着办公室的面痛骂慕婉音，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发私欲，如果要发私欲，他当面痛骂就好了，何必还要通过他？
    从头到尾，袁竹心都觉得自己相当的冤枉。
    中午开会之前，袁竹心还特意提早去季凌素的办公室，问他的用意。
    季凌素只是淡淡得看了一眼他道：“我只是让你秉公处理，有什么理由？”
    “那就好，我看她应该是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明明已经很努力去做了，被办公室的人疯狂布置任务，到头来还吃力不讨好，被上司给痛骂一顿。”
    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季凌素的反应。
    季凌素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准备开会的资料吗？”
    袁竹心特意夸张道：“那姑娘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而且还红着眼睛走出办公室的。我记得，当初这姑娘和你在一起以后，招来了不少仇恨，被人冤枉说她吊凯子，直接上去就给了人家一巴掌，是半点委屈都不能受的主儿。如今，倒真不是从前的她了。”
    季凌素的眼神流转波动了一下，此时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季总，可以开会了。”
    “知道了。”
    高度紧张的工作，让慕婉音的午休时间异常困倦，趴在桌上都能深睡眠了一番，下午醒来，又是元气满满，去到旁边的自助区倒了杯咖啡，转身便看到了季凌素。
    慕婉音连忙迎上去，笑容满面得喊了一声：“季总！您要喝咖啡吗？”
    她才不管季凌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区域，老板想喝什么，让助理拿不就行了。但是见到老板就要狗腿一点，这是季凌素对自己的命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季凌素的嘴角有些抽搐，不是说她被骂了心情不好，还哭着出了办公室的门吗？现在这幅谄媚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早上心情是受过伤的。
    他真是白白惦记了这么久。
    “不用了。”他答了一句，继续他的“视察”工作。
    所有人见到季凌素都是恭敬得喊一声：“季总好。”但像慕婉音这样热情的，也算是异类了。
    只是问好之后，不免都产生了疑问，印象里，季总没事从来都不会到各个部门来看情况，财务部更是基本没来过，今天突然上门来访，难道是来看他们有没有偷懒的？
    本来就勤奋的员工，在季凌素的“视察”下变得更加努力。这么一对比，在旁边孤零零得一个人喝咖啡的慕婉音倒显得有些“异类”。
    到了晚上八点多，季凌素依旧是要加班，看到时间，倒是有闲情逸致再次在公司到处跑了。
    看到财务部依旧是灯火通明，季凌素走近看了看，发现有个背影在电脑桌前奋笔疾书，于是清了清喉咙，走进办公室，用最满不在乎的语气问道：“又加班？”
    对方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季总？是啊，今天的工作没做完。”
    温心答着，心里却是紧张了起来。
    还没有机会跟老板这样单独相处，灯光下的季总，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亲近了一些。
    季凌素看清了是她，眼神却突然冷冽，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季凌素真是越想越气，凭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加班，她却跑回去逍遥快活？
    见不到慕婉音，让他一下子有些心浮气躁，明明从前都是自己加班，觉得这是应该的事情，怎么慕婉音一来，他就觉得这是一件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呢？
    回想起白天那张笑嘻嘻的脸，对着自己喊着：“季总。”季凌素就更加浑身不自在，拿起手机直接就拨通了袁竹心的号码。
    “怎么了？”袁竹心的声音还带着些疲惫，没办法，办公室最近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累得他回去就能倒头睡觉。
    “新人如果没有工作量，怎么成长起来？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给他们加点负担？”
    袁竹心翻了个白眼道：“慕婉音又得罪你了？”
    季凌素声音的冰冷简直可以通过电话线透到袁竹心的骨子里：“关她什么事？我给你新人，就是希望你能把他们锻炼起来，这种事情还需要我多说？”
    接着就是“啪”得一下挂了电话，那头被吵醒的袁竹心莫名其妙。
    这又是发的什么疯？他交代给两个新人的工作量已经够多了好吧，不用说都能猜到，肯定是慕婉音哪里又得罪了季凌素了，殃及了袁竹心这条池鱼。
    唉，领导难当，作为夹在员工和老板之间的领导更是难当，而在碰到慕婉音这个员工和季凌素这个老板之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袁竹心能怎么办呢？只能在第二天的时候，继续给慕婉音增加工作量了。
    而慕婉音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样，愉快得接受了这一件件工作，丝毫怨言都没有。
    这让袁竹心更是心生好奇，难道昨天真给自己讲到她的心坎里了？怎么能一直保持着这种干劲？
    虽然领导看到员工这样子应该开心的，但是袁竹心怎么看就怎么别扭，唯恐季凌素这厮又弄出一点事情来。
    但他担心得过了一个上午之后，季凌素那边是又开始发飙了，但却不是因为慕婉音。
    又是中午的紧急会议，这几天，不知道开了多少次这样的会议，一边整理着和康盛集团的合作，一边又着手于新公司的收购，还以为这次的会议是给康盛集团的合作定下了最终音，却没想到是关于被对方黑了一把的处理。
    “为什么没有人去调查康盛最新的设备产品？！”
    季凌素一下就将文件甩在桌上，所有的人都是不敢言。
    上边开会，下边也对这次不寻常的紧急会议开始了八卦。
    “听说康盛集团发布了新设备，季总大发雷霆，这次看来有很多人要遭殃了。”
    慕婉音不解：“他们发布新设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那关系大了去了。之前还以为康盛内部竞争，所以将设备的性价比弄到最高，来获得这次的头标。他们发布的新设备产品，比市场的先进了许多，很快就能推广开来，但是新产品的产生意味着旧产品的淘汰。如果之前就出了新产品，那么康盛就会累计旧产品，他们这是看准了这次招标，处理一堆旧产品给我们公司呢。”
    说了一堆，慕婉音似懂非懂，“可是能用就好了，人家的设备不是性价比也挺高的？”
    “不一样，这次新产品的诞生，意味着市场的变革，你想想，大家都用了新产品，我们用旧的，工作效率势必也会低人一等，说不定，我们公司已经成了业内的笑柄了。季总那么高傲的人，当然非常生气。”

 第15章 送宵夜

    慕婉音这次倒是明白了大半了，以季凌素的高傲，这次被康盛集团的人给倒打一耙，想来也是非常难受了。
    但是合作的事项早已经确定，而且是签订了半年的合同，如今如果反悔也是要陪一大笔违约金，如果不反悔，又会比市场上的效率低了很多，时间成本高于市场，就算对kings还不至于有毁灭性的打击，但一定会从业内第一的位置跌落下去。
    而且都不用猜测，从康盛开新品发布会的那刻，kings定然已经成为全行业的笑柄。
    所有人都非常惊讶于康盛这一步的棋竟然会走的如此愚蠢，这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在这方面，他们顶多在短期内收获了一些利益，但信誉一定会有所影响，而且和kings也会闹掰，从此不会再有合作。
    现在暂时能想到能做的，第一是去和康盛的人打交道，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还有一点就是重新估算未来市场的运营收入，自己的时间和人工成本到底会差多少。
    所有部门的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最近公司一堆人都在加班，想来季凌素比大家辛苦得多，这么一想，慕婉音便忍不住故意上楼，偷偷得路过老板的办公室。
    “有事吗？”门口的秘书问道。
    显然，季凌素也是没有下班的。
    “老板吃饭了吗？”慕婉音轻声问道。
    秘书摇了摇头：“你是哪位？”
    “我，那个我是财务部的，就是想来问一下，要不要给你们带饭？”
    秘书笑道：“不用了，我吃过了，老板也不喜欢别人打搅他的工作。”
    慕婉音点了点头，又是悄摸摸得下楼。
    电梯直接降到了一楼，慕婉音也不多想什么，直接跑到了时光餐厅，去点了一碗外带的牛肉面。
    慕婉音害怕牛肉面糊掉，拿着牛肉面重新回到了老板的办公室门口，那秘书直接阻拦她：“你做什么？”
    “老板不能不吃饭呀，你不打电话说，我自己去敲门。”
    秘书自然极力阻拦，晚上的公司自然十分安静，这一推搡的，季凌素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便直接电话出来道：“张秘书，怎么这么吵？”
    那张秘书无奈道：“这有个财务部的助理一定要送面到您…诶，不能进去！”
    还没交代清楚，季凌素就见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打开，那慕婉音带着一股牛肉面的香气迎面而来。
    “我知道了。”季凌素挂了电话。
    “给你弄了碗牛肉面，趁热吃。”慕婉音说道。
    季凌素看了她一眼，继续翻动着手里的东西：“你加班还兼职送外卖的活儿？公司给你的工资不够你花吗？”
    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慕婉音并不和他计较。
    “你快点吃完，我好下去工作。”
    季凌素怔了一下，这人还要看着自己吃完？
    见他没反应，慕婉音直接就是将牛肉面提到了季凌素的面前，放在了他那一堆文件上。
    “老板这样熬着，身为员工的我自然不能安心下来工作。你再不吃，面就坨了。”
    慕婉音说着，直接就是掀开了外卖的盒子，却在拿起盖子的时候，油一下子就滴到了旁边的文件上。
    她机械得抬起头看着季凌素。
    外头的张秘书正奇怪着怎么这个姑娘进去这么久都没有被赶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那姑娘用及其夸张的语气喊着：“季总对不起！”
    然后就见她面色尴尬得走出了办公室。
    这姑娘，完蛋了。
    张秘书对她的前途感到堪忧。
    “叮”“叮”“叮”，一大早，公司的公用邮箱里面一下子就传了好多邮件，打开来，除了关于这个紧急时间的应急处理，竟然还夹杂着公司的人事消息。
    那个慕婉音只在投标会上见过一面的副总直接就被开除了。
    开除副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是投标会的主要负责人，季凌素雷厉风行，直接召开董事会，商量着将负责人开除。
    而且这个副总，正是当初和季凌素一起开创公司的小伙伴。
    参与投标会的人可不止这一个副总，一时间，公司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特别是直接参与康盛调查的公关部门，更是整日整夜得加班，睡不着觉。
    可是接下来几天，除了开除了副总，公司在没有任何的人事消息，让大家的心情倒是有所缓解。
    公司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袁竹心倒是看的清楚。
    “凌素，你猜的没错，黄力天已经受聘于im公司。”
    黄力天，正是刚被开除的副总。
    季凌素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已经查出了事情的原委，但解决的途径倒依旧让人头疼不已。
    这次栽在康盛这个小小的公司手中，就是因为他的背后有im公司支撑，就在投标会后不久，im直接就收购了康盛。
    遭人背叛，季凌素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在所有人都质疑他那手段雷厉风行，他却是半点都没有解释。
    他最讨厌背叛自己的人了。
    很快，公司就这次合作将来可能损失的数据做出了一个整理，大家在尽量做出弥补的一些措施的时候，公司邮件又公布了一件大事。
    “叶心沐将正式接过黄力天的工作，担任公司的副总经理。”
    这消息一出，所有的人都哗然一片。
    这绝对比之前黄力天被辞职的消息来得更突然，更震撼。
    叶心沐是谁，她可是kings最大竞争对手公司im老董的女儿，在im公司也是担任着销售总监的位置，如今却被kings挖过来当副总，这绝对够让底下的人讨论一阵了。
    连在kings才待一周多的慕婉音都已经知道了叶心沐这个人物，对这个消息也是十分不解。
    “许姐，你说老板是打什么牌呢？”
    底下的人趁着袁竹心不在，早已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道。
    “内部消息，康盛公司已经被im公司收购了，你们明白了吗？”许姐点到即止。
    底下一片安静。
    “我靠！”
    最先明白过来的人首先就发出了这声惊叹。
    “老板这是用副总的位置，去换对方几台的新设备吗？这是向im公司低头了？这不像是老板的为人啊。”
    “不对。”有人踢出了反驳：“你们应该不知道我们的季总跟这个叶心沐有过一段吧？”
    慕婉音心里一塌。

 第16章 他们有过一段

    季凌素和叶心沐有过一段，办公室的流言真真假假的，想来这个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不会吧，我们公司和im公司可是死对头，怎么可能…”
    “确实是有过一段的，这只是那个时候kings还不是个大公司，那时叶心沐就经常来找我们季总了。”
    “那难道是叶心沐的父亲不同意二人，现在绊了季总一脚，叶心沐倒戈相向？”
    “如果是这样，那叶心沐也太帅了吧，果然这样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季总。”
    “哎呀…”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八卦。
    慕婉音偷偷得靠近众人，撑在桌上的手不小心就滑到了一边，此时整只手都麻麻的。
    看到是慕婉音，众人便接着八卦。
    “不过季总条件这么好，我觉得im公司的老董不至于这么没眼光觉得季总配不上她女儿吧。会不会是im公司设计的？特意让叶心沐来接近季总的？”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可是季总又为什么接受叶心沐来我们公司当副总？副总诶，就不怕被盗取了公司的机密？这得多信任的关系才会如此待她。”
    “im公司可是刚刚收购了康盛，现在我们公司和im公司从竞争对手变成了合作的关系，这在业内可是极少见的，可能季总和im公司的老总，真的有意结为亲家。”
    “不可能！”一直在一旁听的慕婉音突然大声喊了一句。
    众人都奇怪得看着她。
    阿布就在她旁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不可能就不可能，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慕婉音双手立刻做出了安抚状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季总他那么高傲，怎么可能会用这种事情来解决目前遇到的门槛？”
    蒋璐璐立刻反驳道：“那叶心沐来我们公司当副总，你怎么解释？”
    只要能让慕婉音吃瘪，她好像很乐意参与这次讨论。
    众人当然没有真的想从慕婉音嘴里听出什么有意思的八卦，她一个新人，懂什么呀，观点自然也不是很重要。
    见慕婉音没再答，大家也就立刻转移了其他的猜想。
    可这么一段八卦，还是在慕婉音的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季凌素，真的和叶心沐有过一段吗？
    “叶总。”走到门口的同事赵秀突然打了招呼。
    叶心沐是什么人，他们自然是见过的，不管是在商场上的对拼，还是私下的聚会，多少都是见过叶心沐的，不至于完全不认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叶总”给吸引去了，只见那叶心沐问了一句：“袁总监办公室在哪儿？”
    赵秀自然乐意效劳，直接引进了袁竹心的办公室。
    那叶心沐一身职业装束，虽然死板，但身材样貌的突出，都让人感觉这是精心打扮过的。走起路来脚下十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倒是十分稳当，这身高一看过去竟然都快超越了在场所有的男同事了。
    “啧啧啧，人间极品。”阿布赞叹道。
    “这身高，这气场，从那样家庭出来的女孩子，竟然不是被宠坏的公主？果然只有季总这样的男人才能驾驭的了了。”
    女同事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里默默想着，她只是出生好了一点罢了。
    叶心沐都已经来这里了，大家自然不敢太明目张胆，一个个都收敛了些，身在曹营心在汉得做着手里的活儿。
    那叶心沐进去了没多久，便走出了办公室，却在出门的时候停了一下，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工作的人，才转身离开。
    慕婉音心中发怵，她是产生错觉了吗？怎么感觉这个叶总眼神略过自己的时候，带着点不屑的眼光呢？
    叶心沐走后，袁总监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将许姐和阿布叫进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二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就开启了加速工作的模式。
    “璐璐，将关于这次和康盛合作的所有数据整理一下全部交给我。”
    “好的。”
    “阿秀，你去跟公关部对接一下康盛最新发布的设备参数。”
    “好的。”
    “温心，婉音，你们二人去一下总监办公室，袁总监找你们有事。”
    “好的。”二人异口同声回着。
    办公室一下子就陷入了十分忙碌的阶段，温心和慕婉音此刻却跑进袁总监的办公室里等候命令。
    平时总监都不会亲自下命令给她们二人，现在在最忙的时候，而且试用期还没到，却将她们二人招进来，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心，婉音，公司现在虽然忙碌，对你们的考核却并没有松散，你们要多看，多学，知道吗？”
    慕婉音和温心互相看了一眼，依旧没懂这个袁竹心打的什么算盘。
    “实话和你们说吧，我们财务部最终只会留下一个人，所以现在给你们个机会，销售部和秘书处倒是缺人，你们谁想要换岗位可以提前和我说，我可以让你们先调过去，这样不至于试用期到了。”
    大公司倒是霸气，欺负人也能如此明目张胆，试用期三个月说裁人就裁人。
    慕婉音当然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也不缺自己这一个员工。
    见二人不说话，袁竹心直接点名：“温心，你想留哪儿？”
    “财务部，我当然是想留财务部。”
    袁竹心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温心松了口气，直接出了门。
    这，什么意思？
    慕婉音有点懵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温心在公司有人在帮忙，连袁竹心都得看对方面子的人。
    “慕婉音，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慕婉音：“？？”
    她能有什么要问的，这不是很明了的事情，大公司欺负人家没背景的孩子。
    “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聪明，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理由让你单独进来，你怎么就不主动问呢？”
    慕婉音彻底不懂了：“袁总监，您的意思是？”
    敢情他塞翁之意不在马啊？
    袁竹心都要愁死了，一个死活不承认自己关心对方，另一个好像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季凌素询问财务部有什么八卦，袁总监才不会去问慕婉音呢。
    季凌素问一个部门有什么八卦？
    别开玩笑了，不是为了慕婉音，又是为了谁呢？

 第17章 这卦到底八不八？

    袁竹心真是恨铁不成钢道：“叶心沐到我们公司，你不是都听到很多传闻了吗？”
    慕婉音顿时明白：“您说这事啊，袁总监，您还对这事感兴趣呢？反正都是同一个部门的，你要真想知道这些八卦，完全可以出去一起讨论的嘛。”
    慕婉音倒是没想到袁竹心有这样一颗八卦的心，竟然对叶心沐进公司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竟然也想加入到大家的八卦之中。
    袁竹心：“…”
    怎么他表达的意思竟然是自己想八卦的？这慕婉音的心真是大到了太平洋去了。
    “袁总，我觉得我在财务部待得挺好的额，就不能两个人都留下来吗？我觉得我们部门的事情挺多的，招两个人一点都不过分。”
    慕婉音又回到了袁竹心原来的话题上。
    袁竹心咬着牙道：“你能不能留，还不是季总的一句话的问题，我说，你别得罪他行不，你们总是这样，我很难做人。”
    慕婉音再次恍然大悟：“袁总，您冤枉我了，我绝对没有参与…”还没说完整，就看见了袁竹心那怀疑的眼神，马上改口道：“好吧，其实是有参与一点点的八卦的，但是挑起的人绝对不是我，我对公司内部的事情，肯定是没有多嘴的。”
    她还以为袁竹心是在找八卦的责任人，马上也是做出了保证。
    袁竹心扶了扶额：“你可千万不要这么理解，你对季总的事情一定要上心一些，不要这么不在意好吧。该八卦的时候一定要八卦，该往季总那方面去想的时候就往季总那方面去想，懂了吗？”
    慕婉音：“…”
    她实在是不明白袁竹心今天叫自己进来的目的，她都感觉袁竹心对自己说的都是反话了。
    “袁总，我错了，我不会再去八卦公司的事情了，我一定谨守本分，只对自己手头工作的事情感兴趣，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原谅我，我保证不再犯！”
    说着，慕婉音还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那袁竹心提起手中的文件，巴不得就将文件扔过去到她的头上，但内心一直在碎碎念着，这是季凌素喜欢的人，这是季凌素喜欢的人，生生给忍了下来。
    但口头上还是没能忍住，怒吼道：“慕婉音你是白痴吗？我让你八卦，你就八卦，你若是一天不八卦季总的事情，我马上把你开除。就这样，你给我出去！”
    这一段话的力度，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此时也是有些被吓到。
    本来正对那叶心沐的事情八卦得正欢乐呢，袁总监这么一声吼，马上就鸦雀无声，就算是最笨的人也是听出来了袁总监的意思。
    当然，都是他们自己的猜测，人人都以为袁竹心就是在杀鸡儆猴，告诫大家，不要在办公室里说三道四，否则就是开除警告。
    慕婉音一脸莫名其妙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顿时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众人的眼神可比她迷茫多了，怎么被袁总监抓去做典型了，表情竟然不是蹙眉，而是认真思索着什么？
    阿布适时得递上来一包纸巾：“婉音，想哭就哭出来吧。”
    慕婉音呆呆得接过纸巾，却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叶心沐的事情在财务部这边从此倒是安静了些，袁总监都发怒了，大家自然不好说什么，搞得慕婉音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是应该去哪里问关于季凌素的事情。
    又是部门一起的加班，慕婉音依照惯例又是加到最晚的一个人，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的人早就走光了，伸了个懒腰便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季凌素，什么事情那么多啊，整天这数据不满意，那数据不满意的。”
    就是脾气再好，每天都加班到十一点多，慕婉音的心中还是十分烦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袁竹心故意整自己，整天布置的任务量像是永远都完成不了一样。
    但是他能这么整自己，肯定也是受到了季凌素的影响，看他每次和自己说话，句句不离开季凌素，而且怨念异常，如果不是季凌素安排的，袁竹心没理由这么捉弄自己。
    慕婉音想着，收拾着东西也是气鼓鼓得离开，关了灯，走到了电梯，按亮了下楼键。
    电梯在楼上似乎还停留了一会儿，想来季凌素是又加班了，反正慕婉音每次加班，基本上都能“偶遇”季凌素，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下班后偶然的碰面。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面前出现的却是两个人，一个季凌素，一个叶心沐，正在说着什么，看到慕婉音也是停了一下。
    慕婉音无力得伸出了爪子：“季总好，叶总好。”
    “不进来吗？”叶心沐说道。
    “不，不用了，我等下一部。”慕婉音还是识相的，她可是看到叶心沐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那叫一个失望。
    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吧。
    虽然公司关于老板的八卦很多，也不见得都是真的，但是两人能一起加班到十一点多，孤男寡女，共处一个电梯，慕婉音真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歪掉的心思。
    叶心沐笑道：“进来吧，反正都下班了，没什么人。”
    慕婉音犹豫着：“那…”
    “她喜欢自己坐一部，就别管她了。”季凌素打断慕婉音的话，冷冷得看了她一眼，直接按下了关门键。
    慕婉音：“…”
    有毒吧这个人。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慕婉音下了楼，便在门口等待着出租车，但这个点的出租车实在不多，而这周围都是商业区，需求量也很大，好不容易来一辆，也是有客人的。
    慕婉音并不失望，按照往常的惯例，她基本上要等上个十来分钟，有的时候运气好，一下楼就有了车。
    现下眼前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慕婉音定睛一看，却是辆私家车，顿时也是失望得在路边叹了口气。
    结果这私家车还真在自己的面前停下来了，慕婉音心中倒是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她又有孤身一人站在那儿，引来一些不法分子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然又不是出租车，怎么就在自己面前停下来了。

 第18章 抵车费

    慕婉音正要转身退回到公司里，就从车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上车，我送你。”
    那冰冷入骨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慕婉音转过身来，心中警告着自己，千万不能问关于叶心沐的事情，千万不能问。
    “季总，不用了，我打车就行了。”
    季凌素却是直接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强行将慕婉音拉上了车。
    “季总，我真有…”
    她还没说完，安全带都已经被季凌素给帮忙扣上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季凌素不屑道。
    慕婉音汗颜，可是刚他不是和叶心沐在一块吗？难道没送她回去？
    “季总，不用送叶总回去？”
    终归是没忍住，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季凌素依旧是淡的，欠扁的语气：“她有车。”
    “哦。”
    慕婉音真是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啊，这什么问题啊，人家都是副总级别的人，肯定有车啊。
    而且还是im公司老董的女儿，就算自己不买，那她老爹肯定帮她买，果然自己这穷人思维，一开口就暴露自己的钱包。
    等自己攒够了钱，一定要买一辆车。
    慕婉音暗戳戳得想着。
    “今天怎么没送吃的？”季凌素突然开口。
    “啊？”慕婉音有些没转过弯来。
    回应她的却又是沉默。
    但是他是老板，话不说第二遍是很正常的，就算员工一时间没弄明白，也要努力理解其中的意思，然后解决老板交代的问题。
    没送面，应该是针对之前自己给他送了一碗面的事情了，但是之前送面的过程，明明就是一个不愉快的过程，她差点没毁掉他的文件，如果老板是个正常人，应该不会喜欢自己再给他送什么吃的，添麻烦吧。
    而且办公室那么多人加班，她也很没空的好吧。
    所以她今天没送，实在是合情合理。
    可她能质疑老板吗？
    不能。
    “季总，所以你是要我再给您送面吗？”
    季凌素低声得“嗯”了一下，那声音真是容易让人沦陷，可惜的是后面马上跟了一句欠揍的话：“用来抵车费。”
    慕婉音：“…”
    无奸不商真是说得没错，果然都是利益至上，一点都不让自己吃亏。
    可这也是他自己硬是要载自己上车的啊。
    真是不可理喻。
    “季总，其实，你要是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送，他们不可能拒绝，毕竟你是老板。”
    季凌素又是“嗯”了一声：“只是店里太忙了，我不能动用私权让人家给我跑腿吧。而且你送的更快，送上来的时候还热腾腾的，刚刚好。”
    慕婉音的拳头都快伸出来了。
    敢情不想麻烦时光餐厅里面的员工，就可以麻烦公司里的员工了是吧，他怎么能双标得这么理所当然？
    慕婉音又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是老板啊，员工当然不能如此质疑老板，对老板这一点点的小要求，自然不能违抗。
    于是她又挤出了一个笑容：“老板，其实上次那碗牛肉面和跑腿的钱，也够抵你的车费了。”
    季凌素嘴角不经意得上扬：“那次抵这次的，明天就抵明天的。”
    明天抵明天的？
    啥意思？
    他，他他要每天都送自己回家？
    慕婉音头顿时觉得有些疼。
    没想到几年不见，季凌素的脸皮变得这般厚了，开个公司，对员工就要如此苛刻，都不问下面的人方不方便，就要对员工的私生活都进行安排了吗？
    可她又不是每天都加班，难不成不加班的时候还要给他买东西，然后等他下班？
    “季总，可是我，可能明天后天就不加班了呀？”
    慕婉音露出一个莲花一样灿烂的笑容。
    “那就等着。”
    慕婉音：“…”
    虽然是老板，员工要顺从，可是如此压榨员工，她如果再不反抗一下，那就真一点人权都没有了。
    “老板，你看啊，我们公司的制度是朝九晚六，六点以后可就是我的自由时间了呀…”
    “给你加班费。”季凌素打断了慕婉音的碎碎念。
    加班费…
    慕婉音心里纠结了一番，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正要开口，季凌素又是抢在她之前道：“三倍！”
    ！！
    “好的季总。”
    慕婉音“勉强”答应着。
    这也是季凌素用强权来逼迫自己的，她才不愿意加班呢，但是kings本身工资待遇就很不错，如果加班三倍薪资的话，那对她来讲就是非常可观的收入了。
    什么压迫啊，什么利用强权啊，慕婉音都无所谓了，工资待遇到位，那这些就都是小事！
    到了自己家楼下，慕婉音下车的时候还非常开心道：“谢谢季总。”
    季凌素还特意摇下车窗，解释道：“既然帮我公司加班了，我总要负责你的安全，别多想。”
    慕婉音还没多想什么呢，季凌素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她多想什么了？
    慕婉音真是搞不懂。
    第二天，公司照常继续加班，但同样的，慕婉音还是那个最晚下班的人。
    还好都没有像她一样加班到那么晚，不然的话她才不要众目睽睽之下给季凌素送饭呢。
    谁知道办公室又会传出什么谣言来。
    她甚至都想抓住袁竹心问问，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排这么多的工作量，她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啊。
    而且好像整个公司，只有自己这一个新人这么惨的，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
    但一想到自己还在试用期，慕婉音就想着一定要忍，或许转正以后就会好很多。
    可总得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啊，如果照这个加班速度下去，她就是铁人也承受不住啊。
    慕婉音无力得提着手中的牛肉面，无精打采的走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没想到今天秘书早已经下了班，此刻她可以不用再经过张秘书这一关了，天知道上次她进季凌素的办公室有多艰难。
    最好能吓他一跳最好呢。
    慕婉音心中想着，便蹑手蹑脚得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慢慢得推开一条缝，却只能看到门缝对面的一些角落，并没有看到季凌素。
    于是干脆一鼓作气，一下子把门推开，大声喊了一声：“外卖来啦！”
    但是季凌素还没被她吓着，她先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差点没牛肉面再次污染老板的办公室。
    这老板办公室，根本就不只他一个人！

 第19章 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叶心沐此刻就站在季凌素的电脑桌旁，穿着清凉，俯着身子靠在季凌素椅子的后面，弯着腰好像在和季凌素说着什么。
    叶心目今天的穿着可是随性的很，领口本来就低，这么一俯身，慕婉音的角度可是从锁骨通透到了底部，甚至连内衣什么颜色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的眼神都被慕婉音吸引过来，弄得她有些尴尬，木讷得说道：“不，不好意思，我就是来送，送碗面的。我放下就走，放下就走。”
    “等等！”季凌素说着，慕婉音立刻站住了脚，视死如归得闭上了眼睛。
    “叶总，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这么晚了，你先下班吧。”
    叶心沐看了看慕婉音，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行，那我明天再和你说细节方面的东西。”
    说完，往门口这边走来，在经过慕婉音身边的时候，还停了下脚，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婉音，道：“财务部的助理？这种方式有点低劣？”
    不等慕婉音回应什么，叶心沐便出了门。
    慕婉音心情复杂，最近怎么好像很多人说的话她都听不太懂？是自己的脑子不清楚吗？
    一定是加班加多了的原因，马上就周末了，她一定要把觉通通都补回来！
    “拿过来！”季凌素发出不置可否的命令。
    整个办公室就两个人，慕婉音这下是可以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了。
    于是怯生生得将东西拎到了季凌素的面前，却是选择了隔壁比较空旷的地方，将东西放在了旁边。
    “季总辛苦了，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慕婉音说着，拔腿便要离开。
    “你工作做完了？”季凌素却是问道。
    慕婉音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做好了做好了，我也没吃饭呢，正打算出去吃点东西呢，这个点也有公交车，不用季总送我了，季总您慢用。”
    “我吃不完。”
    慕婉音：“哈？”
    季凌素重复：“我吃不完。”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饭盒，没等慕婉音消化掉他的话，他就已经弄了一大半的面装在了那个饭盒中，随即递给慕婉音道：“这一半你帮我解决了。”
    慕婉音：“…老板，其实我不喜欢吃牛肉面的，而且给你买的是有加香菜的。香菜我一点都不能吃，一吃就会吐！”
    季凌素面不改色：“香菜我早就挑掉了，你那碗没有。而且我不喜欢浪费食物！”
    慕婉音：“…”
    早说，早说她就不买这么多了。
    慕婉音心不甘情不愿得在季凌素旁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夹面。
    再次看到他和叶心沐在一块的场景，慕婉音好像心中没有了重逢时候的那种悸动心情，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毕竟七年过去了，也该相忘于江湖了。
    自己之前执着的，不过是大学时候的遗憾罢了。
    慕婉音好像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之中，似乎慢慢得读懂了自己的心，她现在对季凌素的感情，可真是没有了当初那么喜欢了吧。
    见到他还是会难过，可是难过的，不是因为爱而不得，而是回想到当初自己的那个遗憾，那么喜欢他，却突然分手，那种痛苦，到现在她都能体会到。
    所以希望他现在能幸福，过得好，会不会和她在一起，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你还有什么习惯变了？”季凌素好像并不急着吃面前的面，而是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什么习惯？”慕婉音反问。
    “你以前很喜欢吃牛肉面的。”
    “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喜欢，口味总是会变的嘛。”
    “那人呢？”
    “咳咳咳咳咳…”
    慕婉音被季凌素的话给呛了一下，面汤都进了咽喉之中，差点没进鼻子。
    季凌素连忙给她递了下纸巾：“急什么啊？”
    慕婉音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看着季凌素的碗丝毫未动，也是催促道：“季总怎么不吃？”
    “你还没回答我。”季凌素却是对之前的话题耿耿于怀。
    慕婉音又是卡壳了。
    季凌素是什么意思呢，是问自己喜欢的对象有没有变化吗？
    如果是大学时候的慕婉音，那她一定毫不犹豫得说出来自己一辈子都喜欢季凌素。
    可是时光流年，她明白了挡在二人之间的，已经不单单是时间那么简单了。
    她的爱，会成为他的负担，以前的她不懂，现在都这么大了，自然要懂事一些。
    “你别琢磨。”季凌素打断慕婉音的思考：“每次你一瞎琢磨，说出来的话都是乱七八糟的。”
    有吗？
    虽然大学的时候她比起季凌素是笨了点，但是在季凌素这样的天才学霸面前，哪个都会轻易得被秒成渣渣的好吧。
    “七年中，我一直都忙于工作，所以没空交女朋友。现在家里催了，我又没有可以交往的对象，之前也只跟你…反正你…”
    慕婉音顿时放下筷子，认真道：“你要找个假女朋友回去交差？”
    这回满脸疑惑的变成季凌素了。
    “虽然这个可以瞒得了一时，但是瞒不了一世，季总，我看您还是赶紧去真正得谈一个，反正你条件这么好，想找一个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我看那个叶总就很不错，大家都说她喜欢你诶，而且人又漂亮，又有能力，配得上…你了。”
    慕婉音还真是为他考虑，但是季凌素的脸却是越发得黑，也是识相得闭了嘴。
    “慕婉音，你当真一点都不生气？”
    她要生什么气？
    慕婉音完全想不出来，但是她知道，如果她就这么问出来的话，一定会更加惹怒季凌素的。
    于是她试探着：“季…季总是希望我生气，还是不希望我生气？”
    季凌素：“…慕婉音，你这么笨，公司为什么要录用你？”
    这话题的走向，该不会因为自己打扰了他和叶心沐的二人世界，所以要找理由开除自己了吧…
    慕婉音无辜道：“季总，这面是你让我送的啊，你下次要跟叶总在这里谈心事，就跟我说一声，我晚点准备面，或者准备两碗，这样你们两个也好一起吃。你可千万别开除我啊…”
    季凌素实在是忍不了了，跟这个说话拐弯抹角，她怕是一辈子都体会不出来了。
    “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再跟我在一起？”

 第20章 带着面出去！

    空气中的水蒸气好像停留了二十几秒钟，慕婉音感到有些口干，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她想了七年。
    曾经因为和季凌素在一起，她欢喜了整个青春。
    那时候她总觉得，只要能和季凌素在一起，那他就算不怎么喜欢自己，也没关系了。最起码，他也不喜欢别人。
    所以即使不停得叫他的名字让他感觉到不耐烦，频繁找他，他也是多数不愿意出来，慕婉音都觉得无所谓，没有一点放在心上。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真是傻啊，她怎么能对一个人如此卑微。明明人家不喜欢她，她还要占着女朋友的名号，去粘着他，让他最终受不了，又亲自跟自己说分手。
    现在呢？他说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因为家人催促，因为没找到女朋友，因为将就？
    可是没有感情的基础，到最后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季凌素似乎还在耐心得等慕婉音的回答，他卡着慕婉音在那儿不断得琢磨着，心中就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
    “季总，我觉得，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就好了，当年也是我不懂事，我保证，现在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慕婉音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点，语气也欢快一些，免得让他看出自己心中的悸动。
    季凌素收起了等待的眼神，变得黯淡了下来。
    “你出去吧。”他说道。
    慕婉音：“我，我还没吃完…”
    季凌素一个凌厉的眼神，慕婉音马上吓得端起碗：“我马上走…”
    不是他说不能浪费食物的吗？怎么阴晴不定的？
    慕婉音心中嘀咕着，端着碗走到了门口，随即又回过头来：“季总，我洗完再还给你。”
    “等等。”季凌素突然说道。
    慕婉音脑袋一片晃然，怎么难道一个碗都要计较吗？不过季凌素虽然有钱，但连车费都要计较的人，想来一个碗也算不得什么。
    只见他套了一下外套，整理了一下桌面，也是提上了桌上剩余的半碗外卖，跟着走了上来：“我送你。”
    慕婉音连忙摆手：“不用了，季总还没忙完，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您的工作。”
    季凌素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走出了门口，回过头来看她还在发愣，便又是凶狠得说了句：“跟上来！”
    慕婉音悻悻得跟了上去，尾随着季凌素到电梯口，一步步再到底下车库中。
    车库此时安静得很，慕婉音没有车，所以也没来过这里。没想到这里的车库的一大片灯竟然坏了，出了电梯口的路是黒的，季凌素大步走上前，慕婉音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角，额头也开始冒汗。
    季凌素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紧张得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也是停下了脚步。
    “你很怕黑？”
    慕婉音僵硬得点了点头。
    上次在公司里她一个人被停电吓到，还以为她只是胆小，没想到有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她还是这么怕黑。
    季凌素抓住她的手腕，快步走向自己的车位，经过了这段灯坏掉的地方，眼前变得明亮了起来，慕婉音才渐渐松了口气。
    随即才发现季凌素正抓着自己的手腕，内心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季凌素打开车门，也是果断得松开了手，让慕婉音自己坐进去。
    终于开出了车库，季凌素从后视镜中看到慕婉音神色轻松了不少，才问道：“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怕黑？”
    从前她连玩鬼屋都不怕，大晚上的把季凌素拉到那黑乎乎的操场，都没见半点皱眉的。
    现在这样子，看过去像是对黑夜过敏似的，一碰见黒，行为立马就变得异常了起来。
    慕婉音摇摇头：“女孩子总是会矫情一些。”
    她回想起她在国外呆的七年，每个日夜，她都在数着日子，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回国。
    离开季凌素的第一年，她日夜难眠，留存着那唯一的一本书，翻开，却不敢读完；
    离开季凌素的第二年，精神衰就弱侵袭了她的生活，站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她害怕他过得不好，又怕他没有自己，过得更好；
    离开季凌素的第三年，她才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习惯日记本里没有他的名字，只是梦中还倔强得藏着他的身影；
    如今，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季凌素就这么活生生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她依旧害怕黑夜，这种入骨的习惯，怕是很难改了。
    但慕婉音才不会告诉季凌素，自己是因为想他，才会如此怕黑。
    “前男友宠的？”季凌素问道。
    慕婉音一愣。
    前男友？
    她的前男友可只有季凌素一个人，他宠不宠自己，他自己心中没点数吗？
    可他是老板，自己能这么说他吗？
    不能。
    于是慕婉音无比狗腿：“季总觉得那是宠，那就是宠呗。”
    连牵手都嫌弃得要死，还叫宠，看来这个人真是冷漠惯了，人能靠近他就算是他对人不错的表现了。
    难怪他一直都找不到女朋友，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也要单身一辈子了。
    活该！
    慕婉音心中想着，也是莫名乐呵，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总算又是熬过了一天，慕婉音累得瘫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却一直出现季凌素今天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重新在一起吗？
    这个话实在是太过诱人，慕婉音差点没把持住，就算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后悔没答应他。
    别想了别想了，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何必又要上去给人家添乱呢？
    累了一天，进入梦乡也是非常顺利的一件事，只是到了第二天，好像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慕婉音精神抖擞得进办公室的时候，到办公室的所有人都看着她，甚至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眼神都不是特别友好的样子。
    慕婉音呆呆得跟大家打了声招呼：“早…”却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这是怎么了？
    “温心？”温心当做没听见。
    “阿布？”
    阿布转过身去打印东西。
    她不过是踩着点来上班，又没有迟到，至于受到这么多眼神的谴责和孤立的惩罚吗？
    慕婉音一时想不通，一直到许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走到她的面前道：“呆会总监下来的时候，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慕婉音点了点头：“许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许姐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

 第21章 被孤立

    搞得慕婉音一头雾水，难道是因为季凌素送了自己回家？然后被人看到了，觉得她在勾搭老板，败坏办公室风气？
    还是说给季凌素送的那碗面有问题，吃坏了肚子？
    可她吃了大部分，她都没什么问题啊。
    看着许姐叹气，慕婉音也是乖乖得等着袁竹心回来的时候，去到他的办公室询问。
    “袁总监，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袁竹心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然后指着电脑屏幕道：“你自己看。”
    慕婉音奇怪得看向了袁竹心给自己展示的新闻，那标题赫然写着“kings”新品内部数据大公开，吓得慕婉音顿时有些站不住脚。
    这种新闻在网上到处都是，但是能够引起公司的人注意的，显然公开的设计产品是非常接近真实的东西。
    而且这下面公开的参数，根本就是许姐交代慕婉音做的那份，一模一样的数据。
    “怎么会这样？”慕婉音诧异。
    袁竹心看了看慕婉音，道：“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想问你的。”
    慕婉音顿时明白了过来，难怪大家都这么看着她，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从财务部过去的东西，出了问题肯定是财务部的责任。
    但是这份数据又是她做的，显然大家都把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慕婉音真是百口莫辩啊。
    “袁总监，这个对公司的损害很大吗？”
    慕婉音心中虽然有一定的底在那边，但这方面毕竟不是专家，具体的数字她并不能预估到。
    “产品参数泄露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早晚要公开的，只是这设计图还没来得及申请专利，设计部门的人可能得加几天班了。我们品牌的影响力肯定会受到影响的。因为这组数据是你整理的，所以大家才会怀疑你…”
    慕婉音立刻否认：“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泄露公司的机密啊？”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设计图纸那种东西你又接触不到。但是参数确实是你做的部分，所以大家才会怀疑你。”
    而且，就凭她和季凌素的关系，打死袁竹心都不信她会做这种事。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挽救公司的形象？”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问题，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周围同事对你的怀疑，你接下来几天的工作肯定不好做，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流言蜚语这种事情，有的时候是很严重的。”
    慕婉音欲哭无泪得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袁竹心的话十分有道理，一大早，她就感受到了被同事孤立的无助感。
    袁竹心接着给了一个盼头：“至于什么时候洗清你的冤屈，恐怕得先查出做这件事的人了。”
    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若是公司内部的人做的，被开除是难免的事情，冒着这么大风险，得益的是谁，很容易想到，肯定是对手公司的人做的。
    慕婉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却也不管周围人的异样眼光了，而是在电脑前搜索着新闻，也是在那儿不停得浏览这个事情。
    kings是行业内的顶尖公司，自然受到商业媒体的极大关注，如今有这么一件公司内部的大失误，媒体自然会十分关照。
    到处商业的头版都是kings公司的设计新品数据，看的慕婉音觉得头疼。
    季凌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来挽回公司的形象呢？
    本来他每天都加班到那么晚了，如今又遇上了这么一件事，不会连周末都要加班吧…
    这么辛苦，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的公司上下沸沸扬扬的，慕婉音俨然成了公司的大名人，又是新人，所以被怀疑是对家公司派来的说法得到了广大同事的认同，就连吃饭的时候，慕婉音都受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慕婉音根本就吃不下去，一个人端起饭碗，跑到了天台去。
    公司的天台倒是安静得很，只有偶尔的大风刮过，才会让人感觉到有一丝的轻松之意。
    慕婉音找了个大钢管的位置，随意吹了吹，就坐了下来，将就着吃着饭盒里的东西。
    看来接下来几天，她都要这么过来了。
    “你还有闲情在这里吃饭？”
    慕婉音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设计部的人有多惨。我们辛辛苦苦才设计出当季的新品，就因为你这个菜鸟的泄露，导致我们一个月以来的成品功亏一篑。而你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得在这里吃饭？”
    原来是设计部的人，难怪有这么大的怨气。
    慕婉音站起身来，弱弱道：“这个，不是我泄露的。”
    “不是你是谁，财政参数都是你做的，这些数据你最熟，然后就是袁总监和季总才看得到，你不要说，是他们两个泄露的！”
    慕婉音愕然，虽然这推测是很有逻辑性，她不知道怎么反驳，但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她做的，要她怎么承认？
    “听说财务部招进来的人当中有后台，想来应该就是你吧。占着茅坑不拉屎，有后台了不起，就可以这样跟公司对着干？kings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千金小姐能够长久待的地方，我看你还是赶紧辞职，别祸害我们公司了。”
    慕婉音没了话，毕竟对面也是不知情的人，但是说自己是有后台的又是怎么回事儿？她可是孑然一身得进来，而且说起来，跟这老板的关系还不算太好来着。
    不过季凌素对财务助理这种小岗位的=招聘，显然是没那么上心。
    “慕婉音，你真的是我们公司的一颗老鼠屎了。”对方得出了一个结论。
    慕婉音默默得挨着批评，袁竹心已经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了，但是对于这种赤裸裸的批评，她心中还是觉得十分委屈。
    但职场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你的脆弱和委屈就对你手下留情，就算是职场菜鸟，也应该懂这些东西。
    “公司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胡乱怀疑别人的吗？”
    天台的门口又是出现了一个人，针对着这个设计部门的人的话，又是一阵反驳。
    那人见有人还批评他这个苦逼的人，转过头正要怼回去，却突然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公司的大老板，此时的他哪里敢反驳，站在那里开始步骤所措。
    “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你就这样去污蔑公司的员工，要是公司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多加一点工作量就在那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断抱怨，那我公司还能不能继续发展了？”
    季凌素的语气十分严肃，那员工也是立刻反应过来，这个老板是真的生气了，连忙紧张得道歉道：“对不起，季总，我错了。”
    这位老板从来都不需要解释，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认错。
    “去财务结算一下工资，然后这个月底走人吧。”

 第22章 她是最狗腿的人

    “季总，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冤枉同事了…”他开始慌张了起来。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看来你是不想自动辞职，而是被开除？”季凌素的语气依旧冷酷。
    如此气场，轻易就吓到了那名员工，立刻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慕婉音在一旁看的真切，却也是一语都不敢发，只在他走后，咽了咽口水道：“季总，他也没犯什么错误吧…”
    言下之意，就是没必要让人自动走吧，这也太情绪化了。
    季凌素却是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盒饭道：“你现在就这么懦弱，任由别人欺负都不辩解的吗？”
    慕婉音憋着嘴，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
    虽然她以前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儿，脾气也有点不好，但那都是过去七年的事情了，什么事情都足够时间改变了，现在可是在职场上，不过是被人说两句，倒不至于如此气不过。
    季凌素一个当了那么多年老板的人，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还问自己怎么不生气，真是吃错药了吧。
    “老板，他其实也没扰乱办公室的风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还是会为公司尽职尽责，不会因为这点私人恩怨就去报复性得工作的。所以真的没必要开除人家…”
    季凌素拿着她的盒饭，就往楼下走。
    慕婉音跟着走了上去：“季总，这个盒饭是我的呀…”
    他抢自己吃的做什么？难道是看上了自己盒饭里的菜？
    季凌素不至于这么贪吃吧…
    结果季凌素把盒饭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转头看了眼慕婉音道：“天台灰尘那么多，亏你也吃的下去，到里面去吃。”
    他是老板，而且现在是在办公室里面，慕婉音能拒绝吗？
    不能！
    再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吃东西，感觉真是怪怪的，昨天就算是在他旁边吃了，好歹他也跟着一起吃，不至于多尴尬，现在他看着自己吃是怎么回事儿？
    慕婉音一口一口得，如同嚼蜡。
    “你别以为我是因为你，我们公司这么大，能够成为行业的顶尖公司并不容易，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影响公司的发展。kings从来都是追求最完美的，包括员工的行为道德。你说他对你没影响，但是这种风气一旦形成，就会从下腐败到上面，你懂吗？”
    季凌素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慕婉音又不是公司的管理者，也没有经验，自然是不太懂，但人家老板说话，她能说不懂吗？
    不能。
    于是她一边“嚼蜡”，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从前也没发现季凌素有话唠的倾向啊，怎么最近越来越发现这个以前印象里高冷的男神，还变成了个婆婆妈妈的话唠了呢？
    “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几天你要是不去食堂吃，就来我办公室吃吧。”
    “咳咳，咳咳…”慕婉音一下子被饭给呛了一下，季凌素连忙给她递纸巾。
    “说过多少遍，吃饭不要急好吧。”
    什么叫急？
    慕婉音缓了缓，有些不敢相信得问道：“季总，你刚刚，刚刚说什么？”
    “叫你吃饭不要急。”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季凌素重复了一遍：“叫你之后的几天都到我办公室吃饭，我会让食堂送两份上来的。”
    慕婉音无语了，彻底无语了。
    这季凌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实在是琢磨不透啊，在老板办公室吃饭，她疯了吗？
    如果不是她的脑子坏了，那一定是季凌素的脑子坏掉了。
    “季总，那我只是财务的一个小小的助理，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没必要冒着被人说闲话的风险，让我来这里吃饭吧？”
    季凌素一个眼神过来，慕婉音立刻闭了嘴，低下头默默得吃饭。
    她又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建设：这是老板，不管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她能反抗吗？能问理由吗？
    不能！
    他说要上来吃就上来吃吧，说不定他一个人吃饭太孤独，就等着找个人陪他呢，而且还必须是个狗腿的人。
    慕婉音深刻得检讨了自己，比起其他人，她确实是个挺狗腿的人了。
    “季总，我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了。”慕婉音愉快得打着招呼，季凌素点了点头：“走吧。”
    “对了，季总，您不会真的开除他吧？”慕婉音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季凌素抬起头来：“慕婉音，你烦不烦，要走赶紧走，别妨碍我工作行吗？”
    慕婉音吃了憋，识相得闭了嘴，转身离开了老板办公室。
    这不都是他让自己来的，而且还让自己之后每天都来，不都是他安排的？现在嫌弃自己耽误他工作了？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下午的工作并没有因为慕婉音吃饱了而变得十分顺心，办公室该给她的眼神真是一分都没有少，几乎只有许姐还跟她说说话了，真是憋得慌。
    她现在是宁愿这些同事再把工作交给自己了。
    但是显然，她是出卖公司的怀疑对象，谁还敢把工作交代给她啊？
    比起平时做的事情少了很多，下班的时候都不用加班了，她都有点不太习惯，在那数着时间等待送点心的时候。
    财务部加班的人向来很少，一下子人又是空了很多，只剩下慕婉音一个人在那无聊得整理着桌面的东西。
    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是那婶婶的电话。
    “婉音啊，最近工作很忙吗？”
    “还行，婶婶，怎么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临近周末的时候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安排自己了。
    “上次相亲的那个程尽月，你觉得怎么样？”
    慕婉音顿时心头一阵惊慌：“这，这个，人是还好，就是…”
    “那就好。”林方琴打断了她的话。
    慕婉音之前没找到工作的时候，心中还觉得可以配合叔叔婶婶的安排，但是人啊，一旦有了目标，就觉得这根本就没办法放在心上了，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
    林方琴的语气倒是欢快：“据说对方对你好像还挺满意的，但是你工作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明天休息了吧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婶婶，我这个工作太忙了，实在走不开。”
    “工作重要还是终身大事重要啊，如果能搞定程尽月，那你不用工作都能坐吃一辈子了。”
    慕婉音：“…行，行吧。那婶婶没事我先挂了。”
    林方琴还没开口回应，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也是重重得叹了口气：“这孩子。”
    “妈，堂姐怎么说啊？”旁边的慕婉宁开口问道。
    “她明天有空嘞，可以跟对方说一声了，真不知道婉音怎么想的，老是拒绝人家，那程尽月还要来探我们的口风。”
    “妈，您不用担心了，程尽月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是个很执着的人，既然看上了姐姐，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慕婉宁是慕婉音的妹妹，也就是林方琴的亲生女儿，此时也是跟着操心了这个堂姐的婚事。
    毕竟都这么大了，自然不能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

 第23章 不按套路来？

    慕婉音挂了电话，也是百无聊赖得玩着手机，却在浏览新闻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伯母说你周末没事，要不明天上午我们去爬山吧。”
    程尽月的消息。
    慕婉音几乎是要含泪点开这条消息了，这个人的精力还真是旺盛，爬山？天天加班的人，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自然是要睡他个地老天荒，谁要去爬山啊。
    但人家都说了是婶婶告诉他，自己有时间的，总不能弗了婶婶的面子。
    但她实在是不想爬山。
    慕婉音婉拒道：“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爬山…”
    这够委婉了吧。
    结果对方立刻回到：“没事，那我们去逛公园吧，你才刚从国外回来，还没逛过我们这里的西湖公园吧，那里的景色很不错，清新淡雅，适合你这样的。”
    慕婉音内心狂吐槽，她这样的？她这样的只适合在家里睡觉吧。
    同时又在心中不断忏悔着，自己最近好像变得爱吐槽多了，这样的坏习惯到底是哪里养成的？
    一定是加班加太多了，累糊涂了。
    慕婉音顺了顺自己胸口的气，回到：“我今天加班到很晚，明天可能起不来。”
    她说的可都是实话，每次上班时间，她能不迟到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虽然作为一个新人，她实在是不合格。
    “没关系，最近天气炎热，那就明天晚上出来，我订了一家餐厅，吃完后我们再一起出去走走。就这么说定了。”
    慕婉音：“…”
    他倒是聪明，没给慕婉音时间想拒绝的理由，就这么定了下来，后面还发了一个餐厅的地址。
    虽然慕婉音非常想配合，所以上次才会去参加这个相亲宴席，但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的她，心境有些变了。
    重新遇到了季凌素，她好像，不想在他之前找男朋友…
    不对不对，一定是自己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给季凌素送外卖的时候，心里总有些发虚。
    “慕婉音，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心虚？”
    她表现得太明显，季凌素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有，有吗？”慕婉音结巴着。
    明天要跟相亲对象见面，怎么在季凌素面前，就是这么不自在呢？
    明明已经分手了那么多年，怎么就给自己一种好像在出轨的感觉？
    出轨这个词一出现，慕婉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自顾自得摇摇头。
    “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数据？还是那设计图就是你出卖给媒体的？！”季凌素突然质问。
    慕婉音赔笑：“没有，怎么会呢，季总，我对公司的衷心可是日月可鉴的呀，怀疑谁都不能怀疑到我的头上，我巴不得把心挖出来捧到您的面前来品鉴一下，看我对公司是否衷心。”
    季凌素瞟了一眼慕婉音，道：“这些年，什么都没长进，说话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
    还不都是被他逼出来的。
    慕婉音一边笑着，一边心中恶狠狠得想着。
    在一旁默默得看着季凌素吃面，慕婉音恍然有种回到了大学时代的感觉。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旁边看季凌素吃东西了，看他吃东西，好像就是一种享受一样，慢条斯理的，一筷子一筷子的，极为文雅，只要有他在，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丧失了原本的色彩，让人的眼中只能装下他。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慕婉音从来都不觉得是自己眼光蒙蔽了自己，因为在季凌素的周围，永远不缺其他女生投来嫉妒的眼光。
    在学校，季凌素光凭着他的外表登上了校园的校草排行榜榜首，更不用说他那冷酷的外表和学霸的内心了，能让慕婉音这样的女孩子追到，真是让周围的女孩子都痛恨自己没有像她一样厚脸皮贴上去。
    祝福这两人的，估计只有自己的舍友和对方的舍友了吧。
    但她不在意呀，在季凌素的身边，她也不避开周围的目光，就这么光明正大得牵着他的手，大摇大摆得在众人的面前走过，还留下个炫耀的背影。
    大家都期待着他们早日分手呢。
    后来就真的分手了。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还有没有女孩子跟季凌素走在一起，继续继承之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停，不能再想了。
    慕婉音提醒着自己，都是学生时代的事情，为何还要留恋。
    如今她都是要相亲的人了，再这么想下去，就是对自己人生的背叛！
    看着慕婉音是既点头又摇头的，季凌素有些好奇：“慕婉音，你一个人在那想什么呢？”
    “相亲啊。”慕婉音脱口而出。
    季凌素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拿稳，又是带着冰冷的眼神看向了慕婉音，慕婉音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骤降了十度，冻的她都想打个冷颤。
    不对，她怎么就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为什么还是在季凌素的面前？
    这种窘境，这种尴尬，慕婉音真是想一头撞死。
    为什么有一种好像出轨被当面捉住的感觉？
    “你和程尽月？”季凌素的语气不置可否。
    慕婉音有些木讷得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发展得不错。”季凌素又是发表了一句，但语气中半点“不错”的影子都找不到。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慕婉音，明明还有几米远，偏偏从他身上传来了巨大的压迫感，慕婉音也是吓得站起身来，向着相反的方向一步步后退。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让你这样的心思得逞？”
    说着话，步伐却是没有停止。
    慕婉音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微发白，在自己家楼下重逢的时候，他确实是有警告过自己这件事的，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身后的墙堵住了慕婉音后退的路，季凌素也在这个时候已经靠近了慕婉音，那距离近得慕婉音都觉得能感觉到他心跳的声音了。
    “季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程尽月是这层关系，我一定尽快断绝和他的联系，不破坏你们的关系！”
    季凌素凶狠的眼神卡了一卡，这怎么跟剧本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慕婉音不是应该解释她和程尽月之间的关系的吗？怎么这么突然就屈服了？一点都不像她。
    慕婉音看见季凌素停住了步伐，也是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猜对了。

 第24章 梦回过去

    季凌素如此在意自己和程尽月接触，再三警告自己不要接近程尽月，加上季凌素基本上不近女色，甚至想交个假女朋友回去骗家人，这些种种加起来，真是很难不往那方面联想。
    虽然慕婉音很不想自己当初的男神竟然是个不喜欢女孩子的人，但现实不得不让她看清情况。
    如果季凌素喜欢的人是程尽月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的清了。
    慕婉音以为季凌素不信，再次伸出手掌保证道：“季总，我对程尽月真的没有什么企图的，我觉得这个社会对感情这个东西还是很包容的，你们不用顾及世俗，你这么事业有成，以后孩子领养一个就可以了，不需要假结婚来勉强自己…”
    季凌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慕婉音顿时开始了自己的开导：“季总，《看见》这本书里有句话写得很好，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和另一个灵魂之间的碰撞，而不是一个器官见了另一个器官的反应。同性恋真的没什么。找到真爱，才是最重要的。”
    季凌素本来就黑了一半的脸，此刻完全黒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容忍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竟然听这个丫头在这里胡说八道。
    慕婉音看着季凌素的脸，才意识过来，自己的话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还让对方越来越生气了。
    一定是自己戳穿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才会让他特别生气。
    慕婉音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呀，她怎么能戳穿人家最深处的秘密呢？这份工作这回看来，是真的不保了…
    但是为什么知道他是个同，慕婉音心中反而是松了口气呢？好像这样，他就不属于任何人了一样，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但也不喜欢别的女孩子。
    而且碍于世俗的眼光，他这样高傲的人，应该也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的吧。
    季凌素：“……慕婉音，你脑袋里整天乱七八糟的就想这些东西？”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跟这样思想丰富的女孩子交往的。
    慕婉音放下心来，看来，这个老板现在是相信自己的话了。
    不过她对程尽月可真没什么意思，只觉得季凌素这样的极品竟然是个同，心中就不免有些怅然。
    季凌素的碗里见了底，慕婉音欣喜异常，等着他说让自己下班，结果人家只是将碗筷放到一边，然后又开始弄起电脑的东西。
    慕婉音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季，季总，我可以下班了吗？今天不用你送，这么早，外面有公交车…”
    季凌素头都没抬一下：“老板没让员工下班，员工能走吗？”
    慕婉音视死如归得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道：“不能！”
    她就知道，季凌素如果要加班，肯定会拉上自己，像他这样的工作狂，她未来的职业生涯可真是不好过了…
    但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可是她又没什么事情，留下来能干嘛呢？看着季凌素在那里工作？
    慕婉音想着，便是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电脑前认真处理东西的季凌素，一如当年她安静得看着他在教室翻书的样子。
    那时候的季凌素头发还没有这么长，脸上的轮廓也没有这么坚毅，而慕婉音在一旁陪着，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那时候，他们也还没在一起。
    这么想着，慕婉音困倦异常，朦朦胧胧中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切回到当初的样子，除了自己手上的课本，少年季凌素仿佛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对身边时常包围自己的女生也基本没有注意到过。
    一个冰山脸，足够让周围一大片放心暗许的女孩子对他望而却步，偏偏就是慕婉音这个女孩子，在身边追着他走，无论季凌素怎么冷若冰霜，她热情就是不减。
    终于有一天，季凌素在回宿舍的路上，依旧跟着这么个影子，便回过头来，对着慕婉音说道：“慕婉音，你能安静一点吗？”
    慕婉音当下就愣住了。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从季凌素嘴里说出来，是如此动听。
    “你知道我名字？”慕婉音兴奋道。
    “你每次见到我都要介绍一遍，傻子都记住了。”
    记得她名字，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就让慕婉音开心了好久，在季凌素的旁边也是安静了半天。
    别人都是看到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就知难而退，对付这个慕婉音，果然还是要开口说话，才能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烦人。
    可这招的作用显然持续了没有太久，慕婉音安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跟在身边说着话。
    “季凌素，其实我不仅名字温婉，人也挺温婉的，跟你一样，喜欢看经济学方面的书…”
    “慕婉音，你整天跟着我，我没意见，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多话？”
    对于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慕婉音还能兴奋一下，这第二次，她总算是稍微免疫了一下，厚着脸皮道：“因为我看你总是食堂教室两头跑，晚上十点回寝，一整天都不说话，这样特别不好，会憋坏的。”
    “那也是我的事情。”季凌素一脸关你屁事的表情。
    慕婉音摇头，义正言辞道：“那我也不影响你，你看你吃饭和看书的时候，我不是挺安静的吗？也就这条路上，我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正好我们两个人说说话。”
    “我不需要。”
    “季凌素，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很热闹。”
    季凌素：“……”
    好像跟这个女孩子怎么也说不通。
    也不知道慕婉音是如何调查他的生活作息和课程表的，每次都能准确得在宿舍门口等到他，然后热闹得尾随着。
    他仔细想了一想，严肃道：“你要说话也可以，但请不要说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我不喜欢往耳朵里灌垃圾。”
    在季凌素的眼里，她不厌其烦得作者自我介绍，就是一些垃圾话，本身他的记性极好，慕婉音整天重复的东西，他都已经深深刻在了脑中。
    把垃圾刻在脑子中，他当然十分生气。
    慕婉音低头想了一下，随即像是纠结了很久一样，道：“可是我不介绍一下自己的性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合不合适？”

 第25章 因为她吵

    季凌素愣住了，虽然曾经也曾收到过同样告白的情书，但是无论多少个女孩子跟自己告白过，每次都能引得他的惊慌失措。
    他本就不是个对男女感情擅长的人，更不用说这个女孩子连预演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一句没有说喜欢，但是如此露骨的告白，让季凌素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
    “季凌素，你是不是害羞了？”见季凌素支支吾吾，慕婉音却是先开了口。
    明明出口告白的人是她，怎么脸红的人竟然是季凌素。
    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对于拒绝女孩子这种事情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没想到还是自己高估他了。
    “我，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好半天，季凌素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夜里的风有些凉，慕婉音正要对着季凌素说着什么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全喷到了季凌素胸口的衣服上。
    季凌素：“......”
    “不好意思......”这回是慕婉音脸红了。
    大概没人告白的时候像慕婉音这样狼狈吧，对方还没有给出回应的时候，就直接将对方的衣服给弄脏了，惹得季凌素不断皱眉头。
    虽然不至于洁癖，但是季凌素对被人鼻腔里喷出的细菌还是十分嫌弃，慕婉音觉得他一定非常嫌弃自己了。
    没想到季凌素开口却是说到：“外面凉，你快点回去吧。”
    慕婉音也是没反应过来：“季凌素，你是，你是同意了？”
    季凌素：“什么同意了？”
    慕婉音露出窘态：“就是，就是我们性格虽然不是很合适，但是我们还是能，能在一起？”
    后面四个字变得非常小声，好像随时都能淹没在风里一样，也不知道季凌素有没有听到。
    季凌素无情得摇摇头：“没有，你很吵，我讨厌吵闹。”
    他实在不知道慕婉音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没关系。”没想到慕婉音一点被打败的样子都没有，反而露出高兴的样子说道：“你讨厌吵闹是因为我没有找到你喜欢的话题，这样吧，我以后就不介绍我自己了，你看行不行？”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关心自己，这样一个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讨厌的人如此关怀吗？
    不会。
    季凌素无语了，他有这个意思吗？
    这种喜欢不喜欢的话题，在他的眼里，大概只是一个女孩子单方面的自作多情吧。
    季凌素想了半天，还是下了个最后的通牒道：“你怎么样才能不在我耳边说那么多的话呢？”
    慕婉音眨眨眼，看着他眼眶里的星星，有点痴迷了，便脱口而出：“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季凌素：“？？你男朋友是谁？”
    慕婉音狡黠笑道：“暂时没有，但是如果你想我安静一点的话，那我就有了。”
    纵使季凌素的逻辑思维超乎常人，对慕婉音的这句话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思索了一阵，继续往宿舍走着，一路上的慕婉音依旧是说着话，只不过话题也是从介绍自己变成了专业课上的一些事情。
    她和季凌素本来就是同一个专业的，虽然看他成天拿着的书不一定是自己看得懂的，但慕婉音总相信，既然选择了这个专业，那么季凌素一定对这个专业充满了兴趣，所以如果他想听到一些其他的话，大概就是专业课上的东西吧。
    慕婉音对这些现在市场上的证券动向了解倒是挺多的，但却都是浮于表面，季凌素却没有心思去纠正她。
    一路上，季凌素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样子，没有回答她之后的任何问题。
    一直走到了宿舍门口，慕婉音没有等到季凌素的回答，只好在门口目送季凌素，引得一些男生的回头率。
    其实她也不是不好看，走在路上甚至会引得很多的回头率，此时站在男生宿舍门口，更是显得显眼。
    季凌素走进宿舍，慕婉音才转身迈步，却在走了没两步的时候，又听到季凌素的呼叫声。
    “慕婉音！”声音就在身后。
    慕婉音回过头，看到他一步步走近，树上的蝉鸣都没能掩盖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主动叫了自己，这件事情，比他记得自己的名字更令人心神荡漾。
    在两步之遥的距离，季凌素停住了脚步，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感情道：“那你以后就安静一点吧。”
    也不等慕婉音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话，转身便离去。
    慕婉音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再次打了个喷嚏，她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同季凌素说了什么。
    “你怎么样才能不在我耳边说那么多的话呢？”
    “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你男朋友是谁？”
    “暂时没有，但是如果你想我安静一点的话，那我就有了。”
    “那你以后就安静一点吧。”
    慕婉音迟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反复在心中过了好几遍这段话语，努力揣摩着其中的意思，最终也只得出来一个结果。
    他接受自己了。
    于是慕婉音伴随着周围人的回头率，一路傻笑着，引起更高的回头率，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她的脑中清楚得印刻着拿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星星被天上的云给遮住了，只露出了一个忽明忽暗的月亮，宿舍门口停下了五辆自行车，树上的蝉鸣在叫个不停，每个回宿舍的人，心情都很欢快。
    她用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话来告白，而季凌素则用了她的方式委婉同意。
    这个夜晚，成为慕婉音在大学里，甚至是未来的七年时光中，最深刻，最欣喜的时光。
    虽然季凌素只是因为自己话比较多，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答应了自己的告白，但是好歹是答应了，只要结局是好的，就不管过程如何艰辛，即使慕婉音在这过程中并没有多艰辛，不过是发挥了自己话痨的个性罢了。
    梦中的慕婉音似乎也知道季凌素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些烦人，为了让自己安静一点才会答应，但是内心就是抑制不住得开心。
    至于后面季凌素被人当面质问为什么要答应慕婉音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理由也是诚实而莫名其妙。
    “因为她吵。”

 第26章 话题突然内涵

    也不知睡了多长的时间，慕婉音刚清醒的时候还有点懵，因为一个美梦，心情却是极好的。
    但是在睁开眼睛的刹那，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如果不是自制力强，她恐怕此刻都已经叫出了声。
    摆在自己眼前的，俨然是七年后的季凌素，那张比起年少时成熟多了的脸，此刻正镶嵌着一双珠宝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慕婉音看。
    “你醒了？”季凌素带着幽幽的语气问道，那语气，好像他在旁边等了很久一样。
    慕婉音连忙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滑落到了地上，她弯下腰去捡起，却又是听见季凌素的声音：“做什么梦，笑得跟哈巴狗似的。”
    慕婉音：“......“
    她刚才笑得跟哈巴狗一样吗？
    肯定是梦里的自己回到了年少时候的样子，太容易满足了，就得到一个名分就能把开心蔓延到梦外了。
    不过要让她告诉季凌素自己梦到了少年时候的他？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就梦到自己升职加薪了…”
    “那你还挺了不起的，梦到十几年后都不一定发生的事情。”
    慕婉音：“……”
    此刻慕婉音只想在网上提问kings的所有员工，这样的老板，到底是靠什么留住人才的？在线等，急…
    她捡起衣服，却发现是件男士的西装，慕婉音立刻明白了过来，捡起衣服递给季凌素道：“季总，谢谢您。”
    季凌素接过衣服，自然得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边嘟囔道：“在老板面前都睡得这么香，真是服气了。”
    慕婉音：“……”
    要不是他让自己陪着加班，她早就已经到家，美美得睡上一觉了好吧。这一周的工作量也太大了，好不容易到周末，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睡得自然是香甜得很。
    这座城市就算到半夜也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样子，所以慕婉音分不清现在的时辰，摸了摸手机，掏出来一看，又是吓了一跳。
    竟然已经半夜两点钟了…
    她在季凌素的办公室，从晚上的八点多一直睡到凌晨两点多…
    这得多大的心啊…
    可是，季凌素也是加班到现在的吗？刚醒过来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一点都不像是刚工作完的样子，更像是等人等得不耐烦，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不叫醒自己。
    “季，季总，您是加班到现在？这也太，太辛苦了吧…”慕婉音发出几声尬笑。
    “如果某人可以没睡那么沉，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在家里的被窝里了。”
    慕婉音：“……”
    果然，他真的等到了现在…
    “走吧。”
    季凌素朝着空气说了一声，生生将慕婉音鸡皮疙瘩都叫了出来。
    跟她说话就跟她说话，怎么就是喜欢摆出这种跟人说话却不看人的样子呢…
    季凌素拥有腿长的天生优势，大跨步前进，慕婉音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边跑边不怕死得问道：“季总，您怎么不叫醒我？”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能睡到什么时候。”
    慕婉音：“……”
    她的内心开始无限遐想…
    老板，你这癖好，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等一个普通员工到两点多，就为了知道一下她能睡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感受到周围的寒冰气场，她可是能睡一整天的人…
    慕婉音识相得并不和季凌素再说什么。
    季凌素也是安静得很，却在送她到家的时候，说了一声：“周末愉快。”然后扬长而去。
    慕婉音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了，等自己到两点多，竟然还能送给自己这种问候？那一刻的他，简直就是天使附身了。
    若是换了旁人也还算正常，偏偏是季凌素…
    慕婉音掰扯着这句话，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么一句话到底要自己还多少东西…
    她可能永远都猜不出，季凌素说这句话是有多真心。
    因为新的一周开始，慕婉音的人生，就不会按照原来的轨道。
    而让她换轨的，便是那个在一旁看着她睡觉，看着她打呼的季凌素。
    既然是最后一个周末，就让她开心点，自由点吧…
    慕婉音并不知道下周即将袭击来的暴风雨，她当前烦恼的事情就是程尽月。
    当初答应来相亲，自然是会好好配合，可季凌素突然出现，让慕婉音猝不及防，加上她猜测二人不平常的关系，更是让她对这个相亲异常排斥。
    这种“被小三儿”的事情，慕婉音感觉有些棘手。
    该怎样既能保全对方面子不戳穿，又能让对方停止这种“骗婚”的念头呢？
    所以当程尽月一直在说着什么的时候，慕婉音的心一直都没在这里。只用“嗯。”“对。”“是。”敷衍着。
    一直到程尽月说到“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的时候，慕婉音内心哗啦啦划过一部曾经看过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电影。
    她立刻问了出来：“你看过《天佑鲍比》吗？”
    程尽月从初见慕婉音，便觉得她是一副安静的女孩子，平时都不爱交流的那种类型，刚才的对话中也证实了她的个性。
    只是突然反问自己一句，程尽月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便回答道：“看过，挺治愈的。”
    “那就对了。”慕婉音一槌定音：“我记得里面有个很深刻的句子，godlovesmeaswhatiwere.（上帝爱我，是爱我本来的样子。）你不需要为了世俗而去隐藏你自己内心的东西，毕竟有些天生的取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她对同这方面的东西了解得并不是很多，身边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跟对方说这种事。
    程尽月从善如流道：“是啊，爱和善良才是上帝看重的东西。所以你是喜欢看同题材的电影吗？”
    慕婉音立刻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还咬着牙强调了一句：“特别是男同！”
    这样或许他就能多说两句，心生触感，放弃“骗婚”这种事情，不用自己亲自拆穿，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程尽月却突然卡壳了。
    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转了个弯。

 第27章 真凶是她？

    慕婉音似乎在暴露自己是腐女这条路上停不下来了。
    发现程近月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排斥的时候，她就开始滔滔不绝。
    “其实性取向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存在即合理对吧。这并不是他的错，但是因为这个东西而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就会让事情本身的性质发生了错误的改变对吧。”
    程近月木讷得点了点头。
    毕竟慕婉音突然的转变，他还没那么快适应......
    “所以你还是释放出你的本性来，比如你父母让你来相亲，遇上了我，我既然已经发现了，自然不会去告诉家里人。你就放心吧，等到什么时候你打开心结公开了，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啊？”程近月继续懵逼。
    “emmmmm，毕竟我和季凌素曾经是旧相识，现在他又是我的上司，你看着给我说点好话就行了。”
    程近月喝了口水，确定慕婉音透露的信息已经停了的时候，才开口道：“那个，婉音，你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
    果然程近月还是听出了什么，但是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可能都不是很快能接受，所以慕婉音自然懂得，如果直言自己没有误会，说不定还误了人家的面子。
    于是慕婉音坏笑道：“可能是吧......”
    可能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可能是的样子。
    “婉音，我其实对你们的季总，还不是特别熟。这样吧，要不你来我们公司，我给你开更高的工资，这样也不用看你们季总的脸色，怎么样？”
    慕婉音“呵呵”笑了两声，在他的公司和在季凌素的公司有什么区别吗？本质上不都还是他们家的？
    “程总，您别来这个虚的，我只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还不至于被你们这样器重……”
    程尽月连忙张口还要说什么，却被慕婉音伸出手来做了个你什么都别说的动作，道：“我明白，不过就算你们不讨好我，我也不会出卖你们的！”
    程尽月：“……”
    一直到话题结束，程尽月都没意识到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就这么从慕婉音开口开始懵，一直到离开的时候，依旧是没底的状态。
    今天的慕婉音，跟印象里的慕婉音可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这样子的她，却是让人感觉添加了一份可爱…
    慕婉音开心得对着程尽月说再见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在那车后的不远处，正停着另外一辆私家车，里面的人盯着面前的两个气氛和谐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相亲很开心是吗？跟程尽月很融洽是吗？
    休息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慕婉音养足了精神，回到苦逼的办公室中，却一扫而光上一周的颓靡精神。
    毕竟新的一周新的开始，她并不能预料到有什么暴风雨等着她。
    甚至平时都是自己踩点到，今天竟然成为了办公室最早到的一个人，这感觉，真是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脑的间隙，准备去休闲吧那边倒杯咖啡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季凌素，正在那儿盯着慕婉音，似乎在这里专门等谁一样。
    慕婉音打了个寒颤，迎上去谄媚道：“季总早上好！”
    说完便继续弄着手中的东西。
    季凌素心中冷笑了一下，现在她是好了，等会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来我办公室。”
    扔下一句话在休闲吧，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谁一大早惹了他。
    慕婉音看了看周围，却发现整个休闲区，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不会，跟自己说话吧…
    慕婉音心底升起一阵凉意，再次环顾了四周确认只有自己一个人，怯生生得，往老板办公室走去。
    不会是因为上周五让他等到两点多，所以现在找她算账？
    天地良心，是他没叫醒自己，这么明显的钓鱼执法，这老板也太幼稚了吧。
    路上并没有多少时间想太多，因为老板办公室很快就到了。
    “季总，您刚刚，是叫我吗？”慕婉音试探道。
    “这么早，吧台那边还有其他生物吗？”
    “没有…”
    这个季凌素，真是一点怼她的机会都没放过。
    谁知道他和哪个讲话，既不指名道姓，又不看着别人讲话，这老板当的久了，都这么趾高气昂的吗？
    “慕婉音，设计图泄密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一开口，就给慕婉音定了个大罪。
    慕婉音心下一沉：“季总，您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自己过来看！”
    季凌素打开一个监控视频，在慕婉音面前播放着。
    视频中显示的时间俨然是上周一的时候，晚上九点多，在季凌素的办公室里，他还在那儿处理着一些东西。
    他出现了一会儿，似乎是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慕婉音的身影出现了。
    她小心翼翼得查看了一下周围，然后翻找了起来。
    似乎找到了那份文件，慕婉音小心得拿了起来，然后拿到旁边的复印机复印了一份，将复印件放到了桌上，原件却拿走了。
    季凌素还特意放大了那张文件的页面，慕婉音盯着看的时候，心中瞬间充满了恐惧。
    那文件，分明就是设计稿。
    公司里的谣言，果然影响到了季凌素的判断，他开始调查自己了，而且这么一份似乎强有力的视频，足以证明，那设计图，似乎就是自己透露的。
    一个普通员工，拿了设计图纸的复印件，本身就是一件违反公司规定的事情。
    这种事情自然可大可小，但对于kings这样的公司，不可能只是小事。
    季凌素双手环胸，半靠着桌子道：“慕婉音，你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这件事就在不久之前，慕婉音自然能回想起来，连忙解释道：“当时是因为我给你送面的时候汤汁不小心洒在上面了，这个你是，你是知道的啊？我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特意上来帮你重新复印一份，起码，就不会有牛肉面的味道了。”
    “我不知道。”季凌素给了个无情的回应。
    “那，那你将那个复印件拿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上面虽然没有汤汁了，可复印出来还是有印记的。”
    “那又怎样。”季凌素居高临下得看着慕婉音：“那只能证明，你一开始送面的时候就有了鬼心思。不然那么多的员工，为什么你要给我送面？难道是你想勾搭我？”
    慕婉音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你可以调取一下门口的监控，两个监控之间无缝对接，我出门就直接扔垃圾桶里了，根本没看过，更别说拍照了。”
    “你很聪明。”季凌素突然夸了一句，却是在为后面的话做着铺垫：“早知道门口监控那个时候正好坏了，故意用来当做被发现的辩解之词对吗？”
    慕婉音欲哭无泪：“谁知道监控坏了…”
    “早在之前，老周就已经跟你们财务部的申领了采购清单，而这个清单，正是经过你的手，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这只能更增加了你的嫌疑。”
    完了，为什么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每天申领单子那么多，她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盗取啊，我跟竞争的公司都不认识，身为公司的人，为什么要害kings？！”
    没有犯罪动机，怕是不能轻易定罪吧…
    没想到季凌素这次的准备还挺齐全，直接扔出了一堆的照片甩在慕婉音的面前。
    照片颜色鲜亮，一看就是新近不久拍的照片。照片里面依旧有慕婉音，不过还多了另一个角色，程尽月。
    这，这这，不是两人昨天吃饭时候的照片，这能成犯罪动机？
    季凌素在揪出真凶这件事上，似乎显得极有耐心，替慕婉音解释道：“你的相亲对象，前些日子刚刚向我们公司投标失败，负责人怀恨在心，偷偷盗取机密也是人之常情。”
    慕婉音再想不出什么话来，这一切的一切证据，让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真干过出卖公司的荒唐事。
    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份心…
    季凌素不动声色，暗自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然后过了好几天，才把这事给说出来，兴师问罪。
    没有超过九十的把握，他是不会去做的。
    “可是季总，我真的没有。我对公司对老板的心也是日月可照，青天可鉴啊。”
    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有些无力。
    季凌素不理她的求情，继续道：“要么你赔偿公司的所有损失，要么你赔偿部分，外加坐几年牢。等你出来的时候，应该不至于超过三十岁，可以继续骗到一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
    所有损失…
    慕婉音估计两辈子身家都赔不起吧。
    “你要想好了，如果坐牢，你照样要赔钱，而且，牢里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赔多少？”
    “不多，我粗略算了一下，再给你打个折，大概六百万左右。”
    “六百万？！！”慕婉音叫出了声。
    别说六百万，就是六万块钱她都不一定能凑的出来。
    “季总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真凶查出来。”
    “用来迷惑他人的？可能到时候你就已经到了其他公司了。”

 第28章 诡异的求婚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慕婉音可能会逃跑。
    慕婉音有点急了：“季总，如果真的是我干的事情，我是肯定逃不掉的，这可以判成刑事案件的。”
    季凌素看着电脑上的新闻，仿佛真的=为此烦恼了很久，在慕婉音着急的注视下，慢吞吞道：“证据确凿，我为什么要等你调查？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留你在公司吗？”
    慕婉音心彻底沉到了底下。
    原以为他们之间的男女感情不在，但情义还是在的，没想到季凌素如此不信任自己，竟然连调查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直接给定了罪。
    不是她做的，却被人冤枉，此刻的慕婉音，心中充斥着的，竟然是满满的失落感。
    而所有的失落感，都来源于同一句话，季凌素，不相信自己。
    他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少年时光，现在想起来，也变成了一段笑话。
    慕婉音咬着嘴唇，憋出一句：“季凌素，你真的不相信我？”
    季凌素沉默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坚定着：“我总要给公司一个交代。”
    “无论你怎么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你要开除我也好，报警也罢，我都不会承认的。”
    这种话听起来就十分无力，但事到如今，慕婉音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慕婉音，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若是不赔偿，你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被回收，包括你的那栋房子。”
    房子！！！
    慕婉音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明明是二十几层的高楼，下面川流的车辆像是及其吵闹一样，干扰着她的思考。
    那房子，可是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遗产，所有变卖的东西都用来还债了，是慕婉音求着叔叔婶婶，借钱买下那套房，才留下来的。
    将来还是要还钱的。
    季凌素连这个都查到了，他太懂得打蛇打七寸了。
    “季凌素，钱我会想办法还的，但是房子，能不能不要收走？你是公司的董事长，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慕婉音的语气开始变得妥协。
    那栋房子，留着自己和父母亲最后的回忆，她失去了父母，不能连这点回忆都被剥夺走。
    季凌素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可惜他纵横商场多年，锻炼出了一个本领，心里越是激动，表面就越是平静。
    所以此刻的季凌素用着报告一组平常的数据一样的语气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个视频，就会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你也不会被公司起诉，自然也不用你来赔。”
    慕婉音心中顿时闪过无数种的念头。
    她不过个小小的财务助理，说起公司的命脉，她连接触都很困难，自己的身家也根本就是负级的数据，而且身边最亲的人更是离自己远去。
    叔叔婶婶也是很普通的经商人员，跟kings公司差的极远，根本不可能会引起季凌素的注意。
    思来想去，也就是跟程尽月这个人有关了。
    特别是在他甩那些相亲照片的时候，看得出来季凌素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慕婉音的眼神根本就是震怒。
    她觉得是因为程尽月，但她没有证据。
    应该不是为了让程尽月的“骗婚”得逞，那就是为了让自己远离程尽月了吧。
    慕婉音得出了结论，说道：“我明白，你是因为程尽月。”
    季凌素呆住了，她明白？
    她竟然知道是因为程尽月？
    他的心思真的这么明显，连慕婉音这种对感情缺根筋的人都能看出来吗？
    见到季凌素震惊的表情，慕婉音紧张的心也是缓解了些，继续说道：“如果是要我离程尽月远一点，我完全可以做到。但是你也要考虑程尽月的心情，他面对着家里人的压力可能比你的大。”
    季凌素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考虑程尽月的心情？”
    慕婉音无比无语。
    这季凌素真是十年如一日得自私，跟人交往的时候，根本就不考虑他人的处境的，他难道不知道出柜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吗？特别是程尽月的家属还驾着他相亲，显然是不想他成为一个同。
    “季总，不管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最好还是解决根本的原因，老是让我当中间人，只能治标不治本。如果是让我远离程尽月的话，我完全可以答应你。”
    季凌素懵了。
    他彻底懵了。
    中间人是什么意思？
    治标不治本是什么意思？
    话题好像又到了那天晚上他听不懂的样子了…
    但他还是听懂了其中一个意思，慕婉音是以为，他只是要求她远离程尽月？
    “你觉得，我花六百万的代价，只是为了让你离开程尽月？”
    有钱人之间的游戏，慕婉音怎么能懂，她只是看过很多那种小说，这不就是情侣之间的浪漫行为。
    六百万赶走身边的一个情敌，真是太划算不过了好吧。
    “那你还想怎样，赶走程尽月身边所有的人？那我可能做不到啊，毕竟我只能管住我自己，别人我可能不是很管得了…”
    季凌素：“……”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错了…
    他高估了这个女人的智商…
    还有情商…
    他只能直白道：“慕婉音，你跟我结婚，这六百万就不用你还了。”
    慕婉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疑惑得“啊？”了一声。
    季凌素不应该是把“慕婉音”这三个字改成“程尽月”的吗？
    “我说，我的条件是，你跟我结婚。“
    慕婉音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表情变得木讷，一动不动得站在那里，等待大脑重启的运算方式……
    你跟我结婚…
    跟我结婚…
    结婚…
    这两个字自带回音效果，一直在脑袋中游荡着…
    季凌素竟然说了“结婚”？
    他疯了吗？神志失常了吗？把慕婉音当做程尽月了吗？
    这个词语，从他嘴里听起来，怎么那么陌生？
    慕婉音的三魂七魄仿佛一下子都震飞到了九霄云外，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躯壳。
    而这个躯壳，还不得不长出本来没有的脑袋，去思考季凌素这几个词语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结婚，那么奢侈的一个词…
    这个词语在季凌素这里，值六百万…
    任何人都可能说出这两个字，唯独季凌素，他不能，这两个字就是将他从神坛拉回到凡间的词语。
    那个曾经多次梦到从季凌素嘴里吐出的话，此刻出现在现实中，显得那么不真实。
    刚才还说六百万买一个浪漫，原来有钱人流行的，并不仅仅是浪漫。
    还有伤害…
    “慕婉音，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跟我说话的时候别瞎琢磨？”
    季凌素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显得相当不真实，而且每个字都像之前的话一样，带着回音不断得响着。最终揉成了一团。
    在季凌素的注视下，慕婉音在这个安静严肃的时刻，竟然掏出了手机，特意查了一下“结婚”这个词的意思。
    反复翻看，也只有一种解释。
    结婚，法律上称为婚姻成立。是指男女或者伴侣双方依照法律规定的条件和程序确立夫妻关系的民事法律行为，并承担由此而产生的权利、义务及其他责任。
    他一定是疯了…
    慕婉音卡壳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季总，你要不要抽空去看看精神科？或者约个心理医生？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他的医术可好了…”
    “慕婉音，你就说，你要房子，还是要自由？”
    “季总，你，你让我理一理好吧。你说，如果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就不会起诉我？”
    季凌素点了点头。
    “而这个条件，就是让我嫁给你？”
    季凌素又是点了点头。
    “你，你图什么呀？我家的那栋房子里面也没藏金啊…”
    季凌素：“…我对你家的房子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你还一定要得到它？”
    季凌素深吸一口气，所以她理了半天，还是没理清楚。
    他的目的难道不是很明显吗？
    “慕婉音，你个傻子，没听出来我在跟你求婚？！”
    慕婉音好不容易回来的一魄又给震飞了…
    果然是求婚！
    但是这种方式，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慕婉音心下依旧没底。
    人生大起大落并没有刺激的快感，只有不断掉线的智商。
    “季，季总，您这求婚当时有点，有点特别…”
    季凌素眼神飘忽到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焦距，“我说过，我不做亏本的买卖，娶你可以让我省下认识新人的时间，正好也可以让我父母安心，一举多得，我觉得很值。”
    这季总，把别人当筹码当习惯了，连婚姻都是如此不走心。
    曾经答应的时候也是那么随意，现在结婚，竟然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
    慕婉音要嫁给一个，如此冷漠，肯定不会在意自己的人吗？
    “季凌素，你既然是同，为什么一定要我答应和你结婚？你完全可以和你的心上人终成眷属的，何必互相伤害。”
    在慕婉音的眼里，一个用相亲来躲避感情，另一个用跟别人结婚来惩罚对方，是最蠢的互相伤害行为。
    而她，正是这两人之间的牺牲品。
    “慕婉音，我没有多少耐心，在上班时间超过了，就没有这个选项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的房子，最后就会被移为平地。”
    慕婉音会知道，季凌素是有这个本事的。
    她看着时间渐近，咬了咬牙，终于吐出了季凌素最想听到的答案。
    “我答应。”

 第29章 逼她答应同居

    季凌素的眼神焦距开始逐渐在慕婉音的脸上定格，这双眼睛曾被公司的人私底下称为“潘多拉魔眼”，因为他的眼睛像自动带着光芒一样，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但是在看向他的眼睛的时候，明明读不懂是什么情绪，却总能让人退避三舍。
    慕婉音也不例外，不着痕迹得躲开他的眼神。
    “你说什么？”季凌素问道。
    慕婉音指尖发凉，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答应跟你结婚。”
    季凌素的话几乎是立刻跟在了后面：“你不会后悔？”
    明明是季凌素逼迫她答应，慕婉音答应了，他又开始不确定。
    慕婉音要怎么回答，说会后悔，显得不够有诚意，对方极有可能一怒之下真把房子给收了。说不会后悔，又显得自己占便宜了似的。
    于是慕婉音把这句话还给了他：“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
    慕婉音相信他不是出于冲动之下提出这件事，毕竟七年前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对婚姻和爱情，他从来都不在乎。
    但如果他遇到了那个让他冲动的人，大概就是后悔的时候了吧。
    季凌素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选择下达了另外一个指令：“周六把东西搬过来。”
    “啊？”
    季凌素的语气带着些戏谑：“还是你想我搬到你家？”
    他今天的每句话，似乎都需要慕婉音动用自己的罗辑思维去分析。但她的逻辑本来就不是很好，理解这些话还是花了一些时间。
    如果她没理解错，这个季凌素的意思，就是二人立刻住在一起。
    “季总，我觉得婚前同居可能不太好……”
    这个人想要领证，肯定是“骗婚”，慕婉音觉得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得清也看的开。
    但是跟异性同居，她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季凌素用食指的指尖轻轻扣着桌子，较先前的语气，似乎变得柔和了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尽快领证？”
    慕婉音：“……”
    七年前这个人就是直男的思维，现在的他简直就是直男的升级版直男2.0，分分钟把自己的对象气死。
    季凌素终于是微微笑了一下，“我还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解你，如果我们不合适，那我就撤销这个念头，只让你做我的情人。”
    慕婉音一下子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得看着季凌素，那双眼睛哪里是什么“潘多拉魔眼”，根本就是一双魔鬼的眼睛。
    “季凌素，我当真是看错了你。”
    说完，慕婉音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季凌素叫住了慕婉音，“地址我发给你，这是钥匙。如果你这两天有空的话，也可以先搬一些过来。还有，不要指望我会帮你搬。”
    慕婉音转变了脚步，恨恨得走到季凌素的面前，直接抢过他手中的钥匙，又是狠狠得一个转身便离开办公室。
    鬼要先搬过去，她脑子是不清楚，才会先搬过去的吧。
    有这几天的功夫，倒不如好好查查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她只有五天的时间调查，如果查清了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就不会被季凌素牵着鼻子走了。
    从老板的办公室回到财务部，慕婉音开始认真琢磨起了这件事。
    自己手里的这份数据泄露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一个财务助理嫩碰的东西，公司基本上想查都能查的到，但如果是设计稿这么高度机密的东西，能碰到的除了设计部门的人和高层领导，还能有谁？
    季凌素首先排除在外，脑子抽了才会去公开设计稿。显然他暂时看上去还是正常的。
    那么只有两个反向，一个是想方设法接近设计稿的人，一个就是设计部门的人。
    慕婉音难得得抛下了手中的活儿，跑向了设计部。
    一大早，设计部门的人早已经是忙了起来，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但看见慕婉音前来，还是招呼了不少鄙视和怨恨的目光。
    毕竟她是泄露他们心血的嫌疑犯。
    上次跟慕婉音打过交道的人有些看不下去，慕婉音还没踏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就赶紧跑到门口，将慕婉音往外推着。
    “女侠，你怎么还敢来设计部？你不怕被批斗啊？”
    慕婉音也顾不上这个在他心目中已成定局的外号，单车直入道：“新闻上的设计稿，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赶出来的？”
    对方神秘得挥挥手示意慕婉音靠近，道：“新闻上的是我们的第二稿，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上个月三十号交上去的。在曝光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到第四稿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上交。”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是你们设计部的人干的？”
    “那我可不敢保证，说不定对方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不过我相信不是你。”
    慕婉音心下感动，整个公司里，说会相信自己的，除了袁竹心，就只有他了。
    “谢谢你。很安慰。”
    “别客气。”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盛立叶。女侠其实不用太担心，公司肯定在查这件事，很快就会还给你清白了。”
    要真能还她清白才见了鬼呢。
    慕婉音自然没有告诉他自己目前已经被老板锁定成了罪犯，而是好奇道：“不过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啊？”
    不过是上次在设计部门口见了一面，他就说相信自己，这份情谊她自然要铭记于心。
    哪像季凌素，明明曾经彼此如此接近过，到头来竟然连这种小小的信任都不给自己。
    盛立叶笑笑道：“你要是卧底，那就不会痛骂老板了。说实话，我也觉得老板有的时候是混蛋…”
    慕婉音：“……”
    这孩子，看着挺老实相的，怎么内心跟自己一样呢？
    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同盟军了。
    慕婉音暗搓搓得想着，道了声谢，跑回了办公室。
    从上个月的三十号到新闻报道出来的时间，间隔了整整八天的时间，且不说要看老板办公室的监控和设计部门口的监控，就是要到监控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她只有五天的时间，看监控可能有些来不及。
    可是网上的消息铺天盖地，早已查不清是哪家媒体先曝出来的了。所以也没办法从外部调查。
    慕婉音顿时意识到，个人的力量有多薄弱。
    看看人家季凌素，在曝光出来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拿出了强有力的证据来冤枉自己，还整理出了逻辑，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她便要相信季凌素的分析了。
    不，不是两三天，根本就是第二天就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然不会跟踪自己，还拍下那些照片。
    但季凌素如果是用公司的力量，那么这个时候慕婉音早就已经被别人明目张胆得摆到台面上来批斗了，公司的领导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他说的是，如果答应他的条件，就能永远隐瞒这件事。
    慕婉音突然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季凌素，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查出了“真相”。

 第30章 背锅侠袁总

    慕婉音瘫倒在了椅子上，她终于知道自己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和他斗，注定是惨败。
    效率这么高的人，每天还加班到十一二点，这个公司发展起来，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早上的时光，就这么挥霍了过去。
    一想到周末就要搬到季凌素那里，慕婉音就觉得现在的时间异常珍贵。
    有气无力得跑到食堂去，却接到季凌素的电话，透过那电话的信号，慕婉音都能想象得到季凌素的表情。
    “饭已经到了，你怎么还不上来吃？”
    她能说忘记已经吃过了吗？能说自己没胃口吗？能直接拒绝吗？
    一想到他连监控摄像头的申报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慕婉音还是放弃了找理由拒绝这条路。
    虽然老板办公室的门槛都快被自己踩烂了，但每次走进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紧张感。
    慕婉音脚下发虚，走到办公室旁边的沙发上，轻车熟路得坐了下来。
    季凌素端着盒饭，走到慕婉音边上坐了下来，一边打开一边问道：“听说你去求后勤部门给你调监控了？”
    这他都知道？！
    不过早上刚发生的事情啊…
    “季总您真是英明神武，耳听八方啊！”慕婉音昧着良心夸奖。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季总真是闲得无聊，咸吃萝卜淡操心。
    季凌素哼了一声：“从上个月30号开始，单独来我办公室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你，设计部门的监控也没有外人进去过。”
    他对慕婉音需要的信息做了个总结，直接告诉了她。
    慕婉音能想到的，季凌素自然能想到，监控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吗？
    而且他是老板，有太多特权，慕婉音怎么比得过。
    所以季凌素也是从监控中发现了慕婉音，才会把她找来。
    慕婉音怯生生得说道：“季总，我是，我是觉得为了我的清白，我总得查清楚真相的对吧。”
    “我知道，不过你没权利调用监控，这是公司的机密，不要因为你的调查让后勤部门的人再受牵连了。违反公司法纪的事情是不容姑息的。”
    慕婉音乖乖得低下头继续吃着饭。
    没办法，他是老板，说开除就开除了，这个慕婉音是见识过的。
    还没吃多久，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就响起，季凌素慢条斯理得喝了口汤，等咽下去了以后，才不慌不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接起了电话。
    上天给人的东西果然是公平的，季凌素拥有了那天使一样的容貌，还拥有着轻易让人就能沦陷的声音。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广播站的人就特意来找过他，希望他能进广播站，只要挂个名头就可以，在招新的时候说两句话，都能吸引一堆人前来报名。
    本来广播站就是个自恃清高的社团，人家挤破头想进去，偏偏对季凌素这个人例外，是人家副站长亲自去班里挑选的人才。还开出了令人羡慕的条件。
    “进来吧。”
    就这三个字，就挂了电话，门被推了进来，慕婉音就看见叶心沐径直走了进来，高跟鞋哒哒哒哒得倒是很有规律。
    “季总，周日有个晚宴，im公司的主…”
    话卡到了这里。
    叶心沐看到了旁边坐着吃饭的慕婉音，她的嘴里吃着的东西还没咽下去，瞬间将她卡了一卡。
    “慕婉音？你怎么在这儿？”
    季凌素也不招呼，直接也是坐到了沙发上，问道：“晚宴怎么了？”
    叶心沐站在那儿看着慕婉音，依旧没放弃这个问题，继续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慕婉音终于将东西吞了下去，站起来恭敬道：“叶总好。因为最近对于我的传闻比较多，食堂容不下我，所以来季总这吃饭。”
    她说来躲人就来躲人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叶心沐看向季凌素，等待着正主的回答。
    季凌素让叶心沐进来，显然也没有怕她看见的打算，早已经想好了理由：“袁总交代的，我没办法推脱。”
    慕婉音：“……”
    敢情季凌素早就想好了理由，在这儿等着呢！
    袁竹心大概也不会想到，无意间竟然帮老板背了那么多的锅。
    他这锅真是推的好，还以为他一个老板，也不怕办公室的流言蜚语，看错他了。
    叶心沐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慕婉音和她桌前的饭菜，双手环胸道：“早听说袁总监是个很护内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心沐，你刚才说晚宴怎么了？”
    叶心沐放开手，语气恢复了职业的报告：“im公司做东，邀请我们前去参加，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吧。”
    im公司，可不就是叶心沐自己家的公司，称呼得倒是很陌生似的。
    慕婉音站在一旁，也不敢坐下，就在那儿听着二人的对话。
    季凌素点点头：“嗯，到时候我去接你。”
    叶心沐点点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再次看了一眼慕婉音，评价了句：“吃得倒是挺丰盛的，袁竹心真是够下本儿。”
    这是高职餐厅的饭盒子，专门给高位领导吃的东西，何况是老板吩咐送上来的，能不丰盛吗？
    慕婉音内心嘀咕着，但表面上还是一样恭敬：“袁总监待人是挺好的。”
    好个屁，跟季凌素都是一伙的，天天压榨自己的劳动时间的人。
    “季总，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叶心沐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她倒是干脆，本来还想跟季凌素说一下这次参加的人有哪些，让他注意一些，看到有这么小小职位的员工在场，瞬间没了说的兴趣。
    “还不快吃，都凉了。”
    季凌素看着还傻站在那儿看着门口的慕婉音，不自禁得提醒道。
    这才几天的时间，慕婉音就目睹了他们二人在一起好几次的场景，加上办公室之前的绯闻，慕婉音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季总，叶总对你很有意思，你是不是，不应该拖着人家？”
    季凌素：“？？”
    “你看你，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吗？她是肯定没有机会，虽然你这种人对这种话是不屑说的，但也不能耽误了人家，叶总现在的条件可不比你差多少，找到一个条件比你差不多的…或者比你差一点点的吧，都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你这么平白耽误一下人家，多不好啊。”
    季凌素依旧云里雾里的，慕婉音的脑袋里面装的东西，还是和大学时候的她一样，话多，没营养。
    季凌素往后靠去：“那你把她叫进来吧。”
    慕婉音惊喜：“季总，你想开了，要跟她说清楚了吗？”
    季凌素点点头：“嗯，告诉她我们两个要同居了。”
    慕婉音：“……”

 第31章 去民政局

    kings是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地方，慕婉音才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季凌素同居了呢。
    他是老板，顶风作案没什么，但是慕婉音只是一个小小的财务助理，下场自然能想到。
    何况和季凌素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为基础。
    在经历了一天胡思乱想的摧残之后，慕婉音在季凌素的车上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一直到了家，季凌素才叫醒了她。
    慕婉音被熟悉的声音叫醒，心下一阵哆嗦，还以为又让老板等，立刻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还好，只是在路上睡了一下而已。
    慕婉音机械得说了一声：“谢谢季总。”像往常一样开门下车，左手却突然被牵制住。
    季凌素抓着她的手，用他那惯有的高质声音说道：“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慕婉音当下脑袋被狠狠得锤了一下，瞬间惊醒过来。
    她着急得范抓住季凌素的手道：“季总，不是，为什么啊，我就是在车上睡了一下，不至于开除我吧？还是因为监控的事情被发现了？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凭什么开除我呀，我不服……”
    这突然被公司开除，谁也受不了不是？
    季凌素安静得看着她噼里啪啦讲了一堆话，等她停下来的时候，才有机会开口：“你说你的口才要是用到正道上，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演说家了。”
    慕婉音干脆将车门一关，道：“你不解释清楚，我就不走了。你们公司太欺负人了。”
    季凌素直接就笑出了声来：“我帮你请了一天的假，明天打扮漂亮一点，去做一件正事。”
    原来是请了假的啊，吓死宝宝了。说话不带这么大喘气的。
    不过老板让员工去做事，还需要请假吗？不是直接一个电话到办公室，借用一下人就可以了吗？
    慕婉音心生好奇，问道：“季总，你，你让我请假？我能帮你做什么啊？”
    “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也是答应了的，我不会说第二遍。”
    慕婉音莫名其妙得被赶下了车，怎么都想不起自己答应明天去帮他做什么事情。
    难道是跟程尽月解释清楚这些事情？还是去跟叶心沐说清楚？
    可这些，她能参与什么东西啊。
    慕婉音想不通，她曾经看到网上有人说过，当你想不通的时候，睡一觉过来，可能就想通了。
    虽然觉得好像没什么道理，但既然想不通，慕婉音干脆也不想了，直接倒头就睡。
    睡到一半突然惊醒，她一下子就相信了网友的那句话。
    她想到自己答应了季凌素什么了。
    同居…
    这个可怕的词语萦绕在她的周围。
    明明答应的是周六搬过去的，现在变成周二就搬过去？这是怎么个算法？
    慕婉音还以为有四天的时间可以查一下这件事，是不是自己打草惊蛇，让季凌素急了，所以直接砍断了其中的时间，不惜让自己请假去搬家？
    季凌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
    慕婉音心里那个悔恨啊，早知道就不透露自己在查的消息了，现在骑虎难下，她能做什么呀，马上就跑路吗？她可是一点搬家的准备都没有。
    凌晨两点多，生生让她坐立不安到了早上，季凌素在八点多的时候准时来了电话，让慕婉音带着身份证和户口本下来。
    慕婉音心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房产证。
    她按照吩咐走到了车的旁边，举着手里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道：“我拿下来了，但如果是什么不法的勾当，我是不会同意的啊。”
    “不仅不非法，还相当合法，上车。”
    慕婉音打开车门，从善如流得坐了进去，问道：“那你要我身份证做什么？”
    季凌素淡淡道：“去民政局领证。”
    慕婉音正系着安全带，听到这个话一下子就弹了出去，自从进了kings公司，她不仅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太好使，就连自己的耳朵也不太灵光了。
    “季，季总，您刚刚说什么？”
    “你不是嫌弃非法同居吗？我想了想，作为一个合法的公民，还是要领证比较好，毕竟用六百万换你当情人，被抓到了，还以为我们两个在从事非法买卖的勾当。”
    慕婉音：“……”
    他的嘴真是越来越欠…
    季凌素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领证比较好。”
    慕婉音咽了一口口水，近来被季凌素的话都给惊习惯了，这会儿竟然形成了习惯，觉得自己能很快就反应过来：“季总，您当真考虑好了？要跟别人共度一生？这个证可非同小可啊，拿到了就要跟别人捆绑在一起，后悔离婚你就是二手廉价男了啊，毕竟你还年轻，这么冲动未必是一件好事…”
    季凌素不耐烦得打断她的话：“你说了半天，是不知道我要结婚的对象是你吧。”
    听她的话，倒像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在劝告一个冲动领证的人一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婉音哑口无言。
    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不敢想罢了。
    连已经成了真的事情，都不敢想。
    那是她年少时候不敢轻易碰触的梦，突然就实现了，她总得有时间缓缓。
    “知道是知道，所以怕你会后悔。季总，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要不然去医院看看，怎么还玩真的呢？”
    季凌素一踩油门，惯性让慕婉音一下子撞到了靠座上，她马上扣紧了安全带，拍了拍胸口说道：“季总，你冷静一点，要不然我给你放一段《大悲咒》？让你感悟一下人生的真谛？这么暴躁真的不好。”
    季凌素：“……”
    他可真没想过有一天去领证的时候，还得伴随着这些碎碎念。
    “季总，我查了一下，今天黄历上的日子不是太好，去领证会不幸福的，如果你真的想去明证局的话，那我们在那周围的景点逛一圈，对了，那里的周记排骨很不错，一起去吃一顿，说不定什么烦恼就没有了，也就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当前。”
    季凌素：“……”
    “你看，我们还没有见过对方的父母，在我们老祖宗的眼里，这样匆忙私定终生总不是个好事。要不然我去跟我爸爸妈妈说一声，让他们给你托个梦，互相见见面什么的，不用你花时间跑到他们面前的。”
    季凌素：“……”
    “季总，您今天的妆容好像不是很合适，拍照一定不能把你原来的美貌给拍出来的，要不然换个精神抖擞的日子，我们的状态都很好了，然后再去看看？这世界上最缺的东西就是后悔药。你看你当初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一个意外，后来还能用分手补救，现在如果领证了，那就不一样了，这个证只能领一张的。”
    终于到了民政局的门口，季凌素下车，从另一边打开慕婉音的车门，强行把她拉了出来。
    “季，季总，不是，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二人是来离婚的。
    季凌素把手一松，眼神换成了惯用的冷漠，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眼神冷漠，语气却异常凶狠。
    慕婉音低下了头，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去…”
    “大声点，我没听见。”
    慕婉音抬头看向季凌素，大声重复了一遍：“我去！”

 第32章 老板夫人

    简单的额“我去”两个字立刻引起周围人的集体注意。
    这女孩子，长得挺清秀的，怎么说这么难听的话呢？
    “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慕婉音：“……”
    “还不进去？”季凌素催促着。
    慕婉音虽然话多，但奈何怂啊，看到季凌素那张脸，哪里敢拒绝，灰溜溜得跟着走了进去。
    以前的季凌素对废话的免疫力可是极弱的，没想到现在的他可以充耳不闻，完全不把慕婉音一路上的话放到心中，黑着脸就把慕婉音拉进了民政局。
    以为今天是工作日，没几个人会在这里，但是慕婉音还是低估了这座城市人口基数的庞大。她都开始怀疑今天是不是个特别好办事的日子了。
    “老板，您看过日子了没有，黄历上说如果没有找个万事皆宜的日子的话，做事会不顺利的。”
    “真不巧，今天，万事皆宜，领完证等会回去就搬家。”
    慕婉音欲哭无泪：“不是说周末搬的吗？”
    “那是之前，现在我们都领证了，就应该住到一起，不然这个证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
    意义不就是用来掩盖他和程尽月之间那不能捅破的一层纸吗？
    慕婉音填着季凌素领来的两张表格，仿佛是在将自己的人生一点一点刻画上去一样，笔尖沉重得下笔的字都有点扭曲。
    她突然抬头问向季凌素：“这个表格会入档案吗？”
    季凌素早已经填好了表格，在一旁看着慕婉音一笔一划得写着，看她抬头问了这么个问题，便敷衍道：“不会。”
    “不行，字太丑了，我要重写一张。”
    慕婉音又拿了一张表格，在那消耗时光。
    季凌素淡淡得说道：“你若是再浪费一张，这个月的加班费就别想要了。”
    慕婉音：“……”
    领证这种私事也能跟工资挂钩吗？
    就算是，现在她也算是顶着老板夫人的头衔…
    老板夫人…
    慕婉音一个激灵，赶紧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弃。
    他果然是万恶额资本主义，什么都会跟金钱利益挂钩。
    什么求婚啊，什么领证啊，什么浪漫啊，在他的眼里，都是因为符合了利益最大化，自然而然得就发生了。
    可是对慕婉音来说，哪里是什么自然而然，分明就是突然给了一个巨大的台阶，直接从死海跳到了珠穆朗玛峰，习惯在最底下呆着的人，怎么会习惯这么高的地方。
    周围一堆都是等着领证的人，全部都是喜气洋洋，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比向日葵还要灿烂。自由慕婉音和季凌素，一个全程黑脸，一个唯唯诺诺，更像是被外人捆绑着的婚姻一样，被迫来进行登记。
    看着慕婉音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季凌素忍不住开口问道：“很突然？”
    慕婉音点点头。
    虽然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但只是昨天才刚说的，而且是被迫的，也没说这么快领证吧。
    “从来没想过领证？”
    慕婉音摇摇头。
    佛说，说不得，多说多错。
    季凌素淡淡得自问自答：“七年前，我就已经想过了。”
    慕婉音条件反射得点点头，随即也是呆了一下。
    七年前就想过了，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
    季凌素当时，竟然就已经想过二人的未来了吗？
    他是有多觉得谈恋爱浪费时间？
    那个时候，慕婉音也想过啊，想过以后自己怎么变得优秀，然后二人再生个小季凌素，或者小慕婉音，当然，她更想要小季凌素，起码会比较聪明一些。
    但那只是妄想，她觉得二人能保持如此外表的男女朋友关系，都已经很艰难了，怎么会走到最后一步呢？
    既然没猜中结局，过程自然也猜不中。
    二人分手了，七年后重逢，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决定领证了。
    而且过程，说不出的怪异。
    季凌素依旧不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依旧是卑微至极。
    一直到拍照的时候，慕婉音都是懵的。
    拍照的工作人员极有耐心得说着：“南方，不要那么严肃，放松一点，女方，自然一点，不要紧张，好，很好，就这样…”
    拍完的时候，慕婉音还上前去同工作人员交代：“黑眼圈能p掉吗？我昨天休息不好…”
    季凌素：“……”
    工作人员也是疑惑：“明知道今天要来登记，怎么还不注意一点呢？”
    慕婉音无语了，她能说不知道吗，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今天要来拍证件照。
    她连两人真的可以结婚这件事情，也是几十分钟之前才知道的……
    一切都是季凌素的行为在主导着自己，她在车上的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能够说服季凌素放弃这件事。
    因为二人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还要再犯一次吗？
    拿着宣誓书和季凌素一起宣誓的时候，慕婉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飘到了上空，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旁观着，看着二人在这里念着口不对心的誓言。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宣誓人：季凌素。”
    “宣誓人：慕婉音。”
    说完自己的名字，慕婉音才感觉自己回到了平地上，感觉到了踏实。
    他面无表情得领证，所以慕婉音心中忐忑，但是在他念这段誓言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件事的真实。
    钟爱一生，原来领证时候誓词，那么动人。
    她和季凌素一起念了这段宣誓，所以，也算是圆了自己年少时候的那段，短暂的梦吧。
    慕婉音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季凌素，面色红润，有点不近人情，有点黑脸，有点不耐烦，有点迷人。
    “走了。”季凌素拿着证件说了一声。
    慕婉音连忙在身后赶上，一如二人一起来民政局的时候。
    “我先送你回家，公司还有事情我要回去一下。晚上我六点下班，不想看见你的行李还没整理好。”
    慕婉音：“……”

 第33章 异常的收购动向

    她大概是最独立的新娘了。
    领证这种事情对季凌素一点影响都没有，他还是照常把慕婉音送回了家，然后开车到公司，可能唯一的影响就是，季凌素比较晚一点到公司。
    可是慕婉音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她手里的证书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买来的，上面刻印着的名字，是自己，和季凌素。
    是季凌素啊，那个成天出现在梦里面的人。
    慕婉音有一下没一下得往行李箱里面塞着东西，时不时将刚领来的证件打开看了看，然后再继续收拾东西，反复如此，百看不厌。
    明明是被逼迫着领证，为什么她的心中，还有那么点甜蜜的情绪？
    季凌素回到公司，正好迎面就碰到了到前台拿文件的袁竹心，打了声招呼，便站在了电梯门口。
    袁竹心一脸疑惑：“凌素，你不是今天请假一天吗？怎么，一天不来公司心里就不安心了？告诉你，今天慕婉音也请假了，你不知道吧，你回来也见不到她。”
    季凌素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怎么会不知道慕婉音请假了，这个假还是他给亲自请的呢。
    “不对啊，你今天，有点不对啊。”袁竹心研究着季凌素的脸，不断得感慨着。
    “哪里不对？”季凌素开口问道。
    “你回我了？我说这种话，你竟然回我了？！”
    季凌素：“……”
    怎么平时他很高冷吗？
    袁竹心用手背拍了下季凌素的胸口道：“我记得公司第一次拿下一个大项目的时候，你春风得意的表现形式就是加班啊，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笑？我都不记得上次见到你笑是什么时候了。”
    季凌素按下电梯键：“有那么夸张？”
    “有！怎么没有？你看你平时的面色，见到谁都是欠你五百万不还的样子，你知道公司员工私下你都叫你什么吗？”
    “灭霸。”
    “我去，你知道啊？！”
    “知道啊。”
    袁竹心惊了，今天的季凌素给他产生了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对，肯定是错觉！季凌素那个人，能平易近人吗？
    不可能的！
    “对了，这个月因为太忙了，所以公司考勤的财务结算报告可能会晚两天出来。”
    “那就晚两天吧。”
    袁竹心下巴都快掉了：“你来真的啊？”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季凌素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袁竹心快点出去。
    袁竹心有些摸不着头脑得走了出去。
    财务结算晚两天出来，那是多不专业的事情啊，自己都这么说了，季凌素竟然也没发火？
    不同寻常，季凌素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袁竹心暗自琢磨着，走向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突然一拍脑门，马上又是去按电梯，去到了季凌素的办公室。
    他有进老板办公室不需要经过张秘书的特权，但他从来不用，每次都要等张秘书跟老板说过了以后，得到允许才进去。
    “怎么了？”季凌素此刻竟然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袁竹心也跟着坐到了旁边，皱着眉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发现好像最近有人在集中收购公司在外的散股。”
    季凌素淡淡道：“被收了多少？”
    “不完全统计，百分之十三。”
    季凌素这时才放下手中的杂志：“查过什么人了吗？”
    “就是因为查不到是什么人，所以才有些担心。我们在外的散股一共有百分之三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手里的股份，应该只有百分之二十三吧。”
    “是23.5。”季凌素纠正道：“让carey查一下im公司最近的动向。”
    袁竹心忧心忡忡道：“im公司那几个股东我们其实都了如指掌，凭他们的身家，还没有能力做这种事情。而且操作的人，似乎是来自海外的。”
    “海外？”
    季凌素有些疑惑，他们公司的业务主场还是国内，海外的市场，暂时不是很成熟。
    如果是国内的，竞争公司干这种事情倒也是很正常的，但如果是来自海外的，不仅不好查，而且根本就预测不了对方的目的。
    如果是百分之十三，也就是说，这个人已经是公司潜在的大股东了。
    “我知道了，让carey尽快将新项目的方案落实。对了，等会我会让小张发一份公开邮件，是关于设计图泄露的调查和公开处理的结果，你们部门的温心就不用留了，今天就让她走。”
    袁竹心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凌素，道：“你小子，不是要等一周才公布吗？怎么，看到某人受了委屈，这么急不可耐的就要暴露了？”
    他们可早就查到了设计图被泄露的事情，只是季凌素吩咐了暂缓公开，才会一直拖着。
    只是袁竹心不明白，慕婉音都被公司的人针对成那个样子了，季凌素还能沉下心来，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季凌素重新拿起了杂志，翻开其中的一页：“目的达到了，还拖着做什么呢。”
    袁竹心点点头：“有道理。不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展示你保护某人的能力？季凌素，你也太幼稚了吧。”
    “你可以出去了。”季凌素毫不客气得赶人。
    “八卦一下都不行，真是的，看来我还是要跟某人多交流交流了。”
    袁竹心边起身边抱怨，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要真说了，才会吓死袁竹心呢。
    季凌素翻了翻杂志，时不时还停留在某页上做了些思考，直到翻完整本书，才开始认真思考袁竹心提的这件事。
    他掏出手机，熟练得拨通一串的号码。
    “阿克，我给你发一份名单，你帮我查一下最近他们有没有什么大笔异常的资金流动，下周发给我。”
    “没问题。”
    刚挂了电话，手机便再次震动，看到上面跳动的名字，季凌素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接起来却是冷漠的语气：“怎么了。”
    手机里传来慕婉音试探的声音：“那个，电的总闸在哪里？”
    “你找总闸做什么？”
    慕婉音弱弱道：“就，不小心停电了，我觉得，可能是跳闸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些犯错的小心翼翼，唯恐因为自己是犯了什么错而弄坏了季凌素家里的东西。
    “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就别乱动了，下午两点会有阿姨来收拾，等她到了以后你给我发个信息，我再去叫物业看一下。”
    “那个，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叫就可以了。”
    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等阿姨来了，才能让物业来修。
    季凌素的语气坚定道：“你是要我亲自回去盯着吗？”
    “不，不用…”

 第34章 泄密真凶

    第二天，当慕婉音到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婉音，你昨天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变成国宝了？”
    “别提了。”
    慕婉音无奈道。
    跟季凌素在一张床上，哪能睡得着啊。
    一晚上，她的心跳就没不加速过，有那么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马上要猝死了。
    她只敢躲在被子的一角，向季凌素相反的地方转去，根本就不敢动一下，唯恐吵到对方。
    内心不断对自己说着：这个是老板，这个是老板…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实在受不了了，就去客厅倒水喝，然后跑回到客房，这才睡得着。
    第二天还是被季凌素叫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竟然也在客房的被窝里，正想开口呢，季凌素抢先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慕婉音一时有些语塞：“我，我，应该是梦游…那你怎么在这儿？”
    季凌素自然而然答道：“梦游啊。”
    慕婉音：“…”
    她只觉得如果多跟季凌素睡几个晚上，怕是连命都没了吧……
    慕婉音有气无力得趴在桌子上，头枕在手臂上，往左边看去，看到赵秀对着自己在笑，一下子抬起了头，看了看周围。
    不对啊，今天大家都不对啊…
    怎么好像对自己很友好的样子？不是都怀疑自己让大家加班的吗？
    “许姐，怎么突然大家好像都跟我说话了？不是都怀疑我把公司的设计图给泄露了吗？”
    许姐一边整理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奇怪道：“你没看公司的公共邮件吗？事情查清楚了，责任人是温心，公司已经开除她了。”
    “温心？！”
    慕婉音顿时大惊，跑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查看邮件。
    时间是昨天下午发的，来自周助理…
    里面并没有介绍来龙去脉，只是简单得说明了温心严重违反了公司的法纪，因此给予开除处理。
    慕婉音脑袋中犹如一大块石头砸到头…
    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啊！
    怎么就那么凑巧，自己和季凌素领证了以后，马上就曝光了这件事呢？而且，公司既然能查到是温心做的，为什么老板查的方向完全不一样呢？
    慕婉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许姐突然走过来拍了拍慕婉音的肩膀道：“婉音啊，晚上袁总请我们部门的人吃饭，别加班了哈。”
    慕婉音无比感慨，连许姐都知道自己天天加班，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笨还是因为工作量太多，同为新人，起码温心就不怎么加班……
    哦不对，她被开除了…
    大概是，不加班的下场？
    她这个受害者，应该可以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吧？
    敲开袁竹心的办公室，慕婉音便问起了这件事。
    “怎么查出是温心做的？不是没有证据吗？”
    袁竹心看到慕婉音面色，顿时八卦心便起：“你昨天也没睡好？”
    为什么是“也”？
    袁竹心继续坏笑：“说说吧，昨天你跟季总都去干嘛了？”
    慕婉音局促得抓了抓衣角：“没，没干嘛啊……”
    她能说领证了吗？季凌素自己都没跟袁竹心说，她能说吗？
    还是让老板自己说比较好，不然万一又是得罪了他怎么办。
    “没干嘛？你真不知道季总昨天干嘛去了？我可是从来没看过他在办公室还睡得那么香的。”
    季凌素昨天，竟然也没睡好吗？
    慕婉音觉得有点头疼。
    “不是，袁总，我就是来问问温心的事情的，我作为一个流言的中心，怎么都应该知道一下这件事的始末吧。”
    袁竹心放下了二郎腿，满不在乎道：“你说那件事啊，很简单啊，就监控拍到她动了你的电脑，你们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太年轻，一问就问出来了。”
    “监控？！！”
    慕婉音大声惊呼，季凌素他不是说，他看了监控，只有自己进过他的办公室，所以只有自己是怀疑对象吗？
    不对，他怎么就没说要看财务部的监控。
    “可是，温心怎么会有设计图纸呢？”
    “图纸倒不是她泄露的，是设计部的黄龙华给她的。”
    黄龙华又是谁？
    “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只是开除了温心啊？”
    袁竹心笑到：“你不记得了，黄龙华早就被开除了啊，对了，好像说是上次冤枉你的那个，他还不服气呢，结果季总把发设计图邮件给媒体的ip地址甩给了他，一下子就没声音了。”
    “冤枉我的那个？还是设计部的…”慕婉音用食指撑着下巴：“天台？那是上周的事情？”
    袁竹心点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慕婉音顿时一股热血上头：“袁总，您是说，上周季总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对吧？”
    “不然呢？就因为讲了你两句就开除一个精英？你不会真相信这种离谱说法吧。你傻呀。”
    慕婉音：“……”
    当时季凌素那么信誓旦旦的样子，员工哪敢怀疑啊？！
    慕婉音霎时跑出办公室，虽然是上班时间，但是她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大坑了，难怪昨天就急着领证，原来是害怕自己查到真相。
    “你不能进去，婉音，婉音！”
    张秘书根本来不及慕婉音气势冲冲得推开办公室的门，还冲里面大喊了一句：“季凌素，你竟然骗我去领证！”
    张秘书一边拉着慕婉音一边向里面恭敬道歉道：“季总对不起，我拦不住婉音小姐。”
    慕婉音看清里面的人的时候，顿时想把舌头吞下去。
    办公室哪里只有季凌素一个人，还有两个执行董事坐在哪里，三脸懵逼得看着门外的慕婉音。
    其中一个董事还指着门外的慕婉音道：“小姑娘领证，是什么意思？”
    季凌素眼神并不离开已经石化的慕婉音，解释道：“我让她去考cpa来着。”
    对方笑道：“这是好事啊，只是小姑娘这么莽莽撞撞，可不是什么好事。”
    慕婉音咽了咽口水，九十度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我走错门了。”然后默默得退后了一步，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第35章 倒打一耙

    当慕婉音有些忐忑不安得走的时候，里面的两位董事已经走了出来，张秘书在一旁提醒着：“婉音，季总让你进去。”
    慕婉音有些迥然，对着那两个董事露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微笑，然后才像壮士一去一样走进了季凌素的办公室。
    季凌素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道：“下次进来记得要敲门，我这随时可能开着会的。”
    慕婉音弱弱得点了下头。
    诶，不对啊，自己上来是找他说理来着，怎么突然主动权又跑到他的手上了呢？
    一进来就落了下风，真是令人气愤又无奈…
    “季总，您早就知道设计图泄露是黄龙华做的事情了吧，为什么还要冤枉我？”
    “我没冤枉你啊，你也有可能是同谋，不然你要设计图纸做什么。”
    慕婉音：“……我不是说过了，就是因为不小心溅上了一点油而已。”
    季凌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
    “你说是就是了。你看，我也没开除你啊。”
    慕婉音有点语无伦次：“可是你，你，你让我跟你领证了。”
    季凌素淡淡一笑：“也是，然后呢？”
    慕婉音：“……”
    是啊，然后呢？
    这证都已经领了，觉也一起睡过了，即使查出真相又能做什么呢？
    “离…离婚？”
    慕婉音底气都有点不足。
    季凌素翘起二郎腿，语气倒是没什么波动道：“可你还是公司的怀疑对象啊。而且现在离婚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反正我不同意，你也拿我没办法。”
    这，这分明是流氓啊。
    慕婉音拿他没办法，季凌素还继续说道：“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是不是应该回去做事了？公司可不养闲人的。”
    慕婉音悻悻得往门外退去。
    身后此刻又传来季凌素那欠揍的语气：“等等，你刚刚这么莽撞得进了办公室，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
    慕婉音握紧拳头，慢慢得转过身，努力拉扯出一张笑脸道：“季总，刚才多有冒犯，真是对不起了，您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这么一个小职员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季凌素满意得点点头：“很好，下去吧。”
    慕婉音一走出办公室，立刻深吸了一大口气，嘴里自言自语道：“我让你给我道歉，老板了不起，就要听老板的，因为是老板，所以可以随便冤枉人，即使找到了真凶，也能继续冤枉着我，并且以此来威胁我？呵呵，你个混蛋，我上次就没骂错，季凌素就是个大混蛋！”
    一边压低了声音，一边四下看了看周围。
    骂老板没关系，可不能被发现了。
    不过既然跟大家的误会都解除了，这下可以不用躲到季凌素的办公室里偷偷吃饭了吧。
    “今天一起去食堂吗？”
    赵秀开口问了下慕婉音。
    “一起去一起去。”
    慕婉音心里那个开心啊，终于可以跟同事一起正常得吃食堂了，吃饭时间不用看到那张黑脸真是令人神清气爽得不行。
    将手机关机，翻找出那似乎许久没用的盒饭，一气呵成。
    “走吧。”
    这刚走没几步，办公室的电话铃就响起来了，慕婉音心中有个不详的预感，赶紧往外走着，但后面的赵秀已然是接了电话，然后转过头来对慕婉音说道：“婉音，张秘书说让你老地方吃饭。”
    慕婉音那个悔恨啊，她真是恨自己腿不够长，恨自己职位没季凌素高，恨电话的网络太稳定。
    赵秀并没有看出慕婉音的失落，倒是有些好奇：“我说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吃饭呢，原来都跟张秘书一起，你跟张秘书关系原来这么好啊？”
    “还，还行吧…”
    其实根本就不熟好吧，只是因为经常去老板办公室，见多了面的交情。
    “那你快去，她可能有事找你说，下次再一起去食堂哈。”
    慕婉音点点头，含泪不舍得挥了挥手，道别了那逐渐远去的赵秀，和自由。
    垂头丧气得来到了老地方，站在门口使劲得做好表情管理，一推门进去，慕婉音便带着无比硕大的微笑道：“季总好！”
    季凌素听到这个声音，不免一阵哆嗦：“吃饭吧。”
    慕婉音找了个位置坐下道：“季总，您看，办公室对我的误会解除了，所以我不需要避嫌，不需要一定到您的办公室来吃饭了，所以您看能不能……”
    季凌素打开面前的盒饭：“可以。”
    慕婉音欣喜异常，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果然一个人碰壁碰习惯了，突然如此顺畅，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啊。
    不过季凌素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一切不按照他的吩咐来进行，想来难道是有什么条件？
    慕婉音望了望季凌素，却发现他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安静得在那里吃着饭。
    管他呢，反正他自己同意了，总不能反悔吧。
    “晚上要聚餐？”季凌素突然来了句。
    慕婉音吞下嘴里的饭，朝着季凌素比了个大拇指：“季总真是厉害，连这个都知道，真是聪明如你，机智如你，世风日下啊。”
    她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说起话来就自然而然得多了起来。
    季凌素：“…那你少喝点酒。”
    慕婉音心中涌过一丝暖流。
    虽然季凌素跟自己只是形婚，但他应该也在努力经营着吧，除了感情，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挺好，不是说恋人相处久了都会变成亲人吗？他们直接跳过那一段，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起码，季凌素还知道关心人，让她少喝点酒。
    慕婉音正感动着，季凌素接着说道：“我讨厌我的被子染上酒气。”
    慕婉音：“……”
    去他的感动，去他的亲情，关心他人出现在季凌素的人生里，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可是连自己的恋人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何况只是一个枕边人。
    慕婉音的心中不免开始通气给你起程尽月，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傻，喜欢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听到了没有？！”
    慕婉音可怜巴巴：“听到了听到了……”

 第36章 季总的情伤

    第一次跟同事聚餐，慕婉音还不是很有经验，在国外的时候，本来就是孤身一人，习惯了孤独，为了不让自己欠叔叔婶婶的更多，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根本没时间去考虑交际的问题。
    十几个人哗啦啦得坐成一桌，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本来国内的人骨子里就充满了喜欢热闹的基因，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十分愉快。
    袁竹心被捧着坐在最里边的位置，蒋璐璐跟着坐到了旁边，她每次都是跟着袁竹心坐位置，谁也不会抢她的。
    众人纷纷嚷嚷的，上了菜，阿布便举起杯子提议：“为了感谢袁总请客，我们一起敬袁总一杯如何？”
    “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响应，纷纷朝着袁竹心那边举起杯子。
    财务部的好像约定成俗，并没有上什么酒，齐刷刷喝的都是饮料。
    袁竹心乐呵呵笑着：“每次开场都是这个，你们不腻我都腻了。”
    “袁总腻了没关系，一起吃可别腻啊。”
    “你们是想我请客不要腻吧。”
    众人欢笑着，一派和谐。
    袁竹心跟着端起了杯子，却是不急着应和众人，而是朝着慕婉音的道：“其实我觉得我们最该敬的，应该是我们的新人慕婉音啊。”
    蛤？
    慕婉音怔了一怔，着话题怎么跟着到她的身上了呢？
    “是啊。”许姐竟然也是同意道：“你们一个个的真相都没查清楚，就怀疑婉音，让人家工作都没办法继续了，是不是该跟她道声歉呀？”
    于是众人把朝向袁竹心的酒杯改变了方向，朝向了慕婉音。
    慕婉音连忙摆手：“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谢谢谢谢。”
    盛情难却，都是前辈们，她自然不敢推脱，拿起饮料就恭恭敬敬得喝了下去。
    在这私底下，财务部的同事看上去倒都是和蔼可亲的，并不像上班的时候都是严肃的样子。
    难怪财务部的氛围那么好。
    “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都没见你在食堂吃饭，婉音，你都去哪里吃饭啊？”
    平时见到没什么问的，既然误会解开了，自然要解开他们的好奇之心。
    额…
    慕婉音要怎么回答呢？
    她正思考着，赵秀先替她回答了一下：“婉音和张秘书很熟呢，都跟张秘书一起吃饭。”
    “张秘书？婉音，没想到你的交际还可以啊，竟然认识张秘书？”
    慕婉音微笑着看着袁竹心，袁竹心倒是喜闻乐见。
    “婉音，那张秘书有没有男朋友啊？”阿布忍不住问道。
    “噫~~”众人都是一阵唏嘘之声。
    阿布有些委屈道：“我就问一下都不行啊？”
    谁不知道阿布看上了张秘书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苦于办公室不能搞恋情，表面上不能明目张胆，背地里想约又约不到，只能看着不能联系，心中也是着急得很。
    “诶诶，袁总在这呢，你收敛一点。”许姐提醒道。
    袁竹心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禁止办公室恋情？这可都是他们臆想出来的，如果真的禁止的话，那老板首先就会犯这个错。他那个性子的人。
    慕婉音犹豫了一下：“那，我下次问问？”
    阿布靠近慕婉音，小声道：“有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微信？能让我加一下吗？”
    慕婉音摇摇头：“这个私人的东西，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去调查比较好。”
    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
    既然说到了办公室的恋情，众人的眼神聚焦到了袁竹心的身上。
    “袁总，不知道您的对象是哪里的啊？是不是哪个对手公司的啊？”
    这话提问得有水平，大家根本就不知道袁竹心有没有女朋友，但是直接问吧又不好意思，但是问候一下家里人，那也是很正常的吧。
    几个女同事纷纷竖直了耳朵听。
    袁竹心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呢，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了，什么都要八卦一下。不过我身上是没什么料了，你们要是有精力，可以八卦一下老板什么的。”
    “老板？”
    众人立刻兴奋了起来。
    季凌素是谁，那可是各大商业竞争里面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在金融圈里面是个炙手可热的话题，作为公司的员工，自然也是好奇得很。
    老板那可是比袁总还要神秘的人，关于他的传闻，恐女症有之，神秘女友有之，喜欢同性有之，当然，更多的是他身上有那种难以言说的疾病……
    谁让他总是加班，有对象的人能每天加班到那么晚吗？
    袁竹心是谁啊，老板的好友，那对老板的事情可是了如指掌，他现在开口，说让大家八卦一下老板的事情，那肯定是老板有苗头了。
    连许姐都开口问道：“老板是有对象了？”
    袁竹心将杯子转了一下，神秘道：“跟你们说，你们都不一定相信。”
    慕婉音心一紧，这袁竹心，该不会是已经知道她和季凌素结婚的事情了吧……
    好一个袁竹心，这招祸水东引玩得是得心应手。
    但是这个玩得有点大啊。
    要是被大家知道自己是因为房子，而季凌素是因为骗婚，二人才结婚的，那她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关子是卖足了，袁竹心倒是不含糊，直接诚实道：“你们的季总，在大学的时候，受过一段情伤嘞！”
    说着，还有意无意得看向慕婉音。
    慕婉音内心揪着，这袁竹心，应该不是说自己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
    赵秀惊讶：“不会吧，季总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还会受情伤呢？他喜欢谁，那还不是说一句，对方就扑过来？”
    袁竹心不断感慨摇头：“刚开始呢，还真是那个女孩子先扑过来的，你们知道你们季总嘛，都是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所以刚开始，他是无视了这个女孩子的。”
    这苗头，有点不对啊，怎么感觉这个套路有点熟悉？
    可是情伤的话……肯定不是说自己！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一天，我们就突然看见，那个女孩子牵住季总的手，他竟然没有放开，啧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我们面前光明正大得卖狗粮啊。”袁竹心说到这里，又是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然后呢？”
    众人都是急不可耐得听着。
    慕婉音装模作样得咳嗽了两声。
    “后来，别人告诉季总，这个女孩子要出国了，季总那个愤怒啊，直接找到女孩子对峙，结果人家还真告诉季凌素，自己要出国，并且，就此分手。”
    众人接着唏嘘不已。
    没想到季总这样的人，还能被一个女孩子给辜负了？
    “这个女孩子真是无情啊，自己追到手，还不好好珍惜，可怜了我们季总…”
    “难怪季总现在都不怎么接受女孩子的示意的，原来，是受过伤啊，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慕婉音心虚得跟旁边的赵秀打了声招呼，声称自己要去厕所，才从里面逃了出来。
    这个袁竹心，说分手的人明明就是季凌素，怎么到头来变成了自己呢？
    而且当时她还没打算出国，是分手以后，家里人才安排她出国的好吧。
    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慕婉音垂头丧气得走着，眼睛随意四处瞟了一眼，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中。
    “brandon？”
    慕婉音心中迅速闪过那段记忆，对着门口的人喊了一声。

 第37章 来自慕婉音的报复

    慕婉音喊了一声，那身影却是没有回头，她立刻追到了门口，四处查看他的身影，可他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哪里还能找得到他。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brandon远在美国，怎么可能在这里见到他呢？
    慕婉音叹了口气，只觉得今天肯定是神经太过敏感，才会见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幻觉。
    等她回到包厢里面，却发现所有的目光齐齐汇聚到自己身上，她顿时一阵心虚，赶紧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进行洗脑。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可是周围的目光是迟迟没有散开，慕婉音背后的冷汗直流。
    难道是袁竹心告诉大家自己和季凌素的一段了？
    还没等胡思乱想成型，赵秀就已经开口道：“据说当初你进财务科的第一天，袁总就亲自请你吃饭？”
    慕婉音内心那个迷茫啊，这个事情不都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吗？而且当时的讨论结果，不是否认了这个事情了吗？
    怎么今天自己上了个厕所，躲过了一个话题，却没躲过另外一个话题呢？
    慕婉音看了看袁竹心，他却在那摊开了手，显然是承认了，等着自己来说这件事。
    好啊，袁竹心，你不忍，就别怪人家不义了。
    慕婉音低头酝酿了一会儿，抬起头就是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袁竹心，双目含泪道：“今天，既然大家问了，我也不好隐瞒……”
    袁竹心看着慕婉音的眼神，心下一阵哆嗦，似乎有什么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袁总，我就觉得袁总这人，特别好看，特别有才华，特别文质彬彬，特别有魅力，是我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吸引我的人……”
    “哇哦~~~”
    同事纷纷开始起哄。
    这话题，果然轻易就能引起大家的兴奋。
    袁竹心在那儿一脸疑惑得看着慕婉音，索性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他倒要看看，这个慕婉音要是再说什么仰慕自己这样的瞎话，发给季凌素，她会是什么下场。
    戏都唱到这儿了，慕婉音能不继续吗？
    “然后，我就告诉了袁总……”慕婉音还害羞得低了一下头。
    “然后呢然后呢？”赵秀急不可耐。
    “没想到，袁总竟然说，我长得，特别特别像他的前女友，看到我，就想起了他那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当晚，他就请我吃饭，跟我讲了他的那段难忘的过去…”
    袁竹心：“……”
    他后悔了，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慕婉音这人从大学时候开始就是个没脸没皮，不能轻易招惹的人，他刚刚怎么就揭了慕婉音的底，现在的慕婉音，分明是在报复。
    袁总还有一段过去啊，大家顿时都觉得今天来得特别值啊，能听到关于季总的八卦，还能听到关于袁总的八卦，公司里何曾听说过这种事情？真是赚大发了。
    慕婉音吸了吸鼻子：“袁总的前女友，是袁总暗恋了整整十年，守护了整整十年的人，可是我们的袁总害羞啊，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就这么默默得守护着人家，看着人家交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
    袁竹心没忍住笑了一下，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
    “看，袁总都苦笑了，看来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袁竹心：“……”
    他能说慕婉音就是个瞎扯高手吗？
    瞎扯高手继续着自己的拿手好戏：“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孩子走马路的时候没有看路，迎面而来一辆车，袁总在身后看到，立刻上去推开了那个女孩子，自己被车撞到，现场是鲜血淋漓啊！”
    众人齐刷刷：“噫~~”
    “袁总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复原，但还是很遗憾，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就是那个腰变得不是很好。”
    袁竹心：“……”
    他能跟季凌素说一下，管管他家这个喜欢胡说八道的小女朋友吗？
    众人看向袁竹心的眼神从尊重，变成了同情。
    “不过袁总怎么会跟你说得这么私密？这个腰不好，不会是用来拒绝你的理由吧。”
    都是成年人，自然不会避讳这种十八禁的理由。
    慕婉音摇摇头：“啧啧啧，你们都太年轻，难道你们都没发现，我们的袁总，从来都没有加班过？不管我们财务科有多么繁重的活，到点都会自动下班，就是因为他的那个腰不好，不能久坐啊。”
    “哦~~”众人恍然大悟。
    话说这个袁总还真是从来都不加班的说，他们就奇怪，袁总明明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不管公司什么时候有了危机，他永远都是不着急的那个，原来是…腰不好啊。
    “那女孩子被他的行为给打动，两个人顺理成章得在一起了。但是，没过几个月，我们的袁总察觉，原来那个女孩子不是真的爱他，所以为了成全那个女孩子，不让自己成为她情感的负担，主动提出了分手。到现在，我们的袁总都没能忘记他的前女友。”
    “原来，我们的袁总，是个情种啊，我们都看错袁总了…”
    几个女同事已经快被慕婉音说得挤出泪水了，只有蒋璐璐在一旁，越听越气。
    真是的，什么女孩子，还交好几任男朋友，一点都配不上袁竹心。
    亏袁竹心还一直心心念念得把她放在心上。
    袁竹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同情目光了。
    “我就说，袁总对婉音就是不一样，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慕婉音点点头道：“我也知道袁总心里忘不了那个人，所以我放弃了，就再也没对袁总起过念头。我们后来也再也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袁竹心听得够了，也录够了，直接发给季凌素，顺带还在后面加了一句：“在公司里妖言惑众，应该怎么处理？”
    没一会儿，季凌素就回了过来：“在外边的不算。”
    袁竹心的五官都要气变形了，这两人真是狼狈为奸，难怪能成为一对儿。
    再忍下去恐怕以后都不好解释了，袁竹心无奈开口道：“听她瞎扯，以前我们是校友，她在我们学校念过一个学期的课程，我只是请师妹吃顿饭，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情。”
    他只是想把话题扔给慕婉音，看她能解释出什么花儿来，没想到没出什么花儿，还用牛粪把自己给抹黑了。

 第38章 brandon是谁

    此时大家哪里还相信袁竹心的话，表面上虽然符合着，但内心早已认定了袁竹心腰不好一说。
    人们总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同学什么的多无趣，还是腰不好，有情伤，来得更有意思些。
    更何况，这是大家问袁竹心和慕婉音一起吃饭是为什么的时候，他一脸坏笑着让大家去问慕婉音的。
    显然，他是默许了的。
    袁竹心无奈得翘着二郎腿在那儿看着慕婉音，心底里充满了无奈。
    慕婉音一脸“来呀，互相伤害啊”的表情，挑衅着对面的袁竹心。
    “好吧，我承认。”袁竹心看着慕婉音突然开口。
    众人刚散开的注意力又被聚集在一起，袁总怎么突然又承认了？这种事情，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怎么又说出来了呢？
    慕婉音得意得看着袁竹心，看着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承认我对慕婉音说过这些，但都是为了让她同情我，你们知道，我一个正常的男人，见到婉音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难免心动对不对，不然我请她吃饭做什么，就是为了夺取她的芳心，既然这谎言追求不到婉音，那我今天就当着众人的面坦白了…”
    这，什么情况？
    众人有点懵。
    袁竹心盯着慕婉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觉得婉音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所以，你们都不要和我抢了，我以后呢，就正式开始追求你了，慕婉音，你觉得怎么样啊？”
    说着，还挑了挑眉。
    慕婉音有气无力：“不怎么样。”
    “哇”一声在同事圈子里爆开来。
    袁竹心何曾追求过办公室的女孩子，如今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那何止是有趣啊，简直是劲爆！
    “婉音，你不是也喜欢袁总吗？干脆直接答应就好了，我们也做一个见证啊。”赵秀在旁边推波助澜。
    慕婉音沉了沉气，接过话道：“可以啊，以后我加班，袁总就陪着我加班，如何？”
    看向慕婉音的脸齐刷刷得转向了袁竹心。
    加班这个词，在袁竹心的字典里可是从来都没出现过，这也是他为什么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却迟迟呆着这个安逸的部门里，成为创始人里面混得最惨的原因。
    但是如果为了追求一个女孩子，从不加班变成了陪别人加班，能答应的话，应该就是真爱了吧。
    袁竹心叹了口气：“算了，我输了。”
    他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而已，谁真的要陪慕婉音加班啊，季凌素跟着一起加班，夫妻两个狼狈为奸，他才不要趟这趟浑水呢。
    众人不免有些失望，试图劝说慕婉音不要这么高的要求，慕婉音哪里说得动。
    反正是袁竹心先开始的，她又不是个任由拿捏的人。
    聚餐结束，众望所归，还是让袁竹心送慕婉音回家，上车的时候袁竹心还很痛恨得说了句：“凌素总说你头脑笨笨的，我看你精明得很。”
    慕婉音吐了吐舌头：“你先开始的。什么我抛弃了人家，明明就是他对我说分手我才离开的，什么逻辑，不懂还在那里乱讲话。”
    袁竹心发动了车，问道：“你家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家。”
    “你意思一下，把我送到最近的车站就可以了。”
    “还挺神秘，家庭住址都不愿意透露一下？”
    慕婉音有些心虚，显然袁竹心并不知道自己和季凌素住在一起，她怎么总觉得这事隐瞒得有点不对呢？
    “行了。”袁竹心继续说道：“家在哪儿，这么晚了，我让你一个人回去也不是很好。”
    慕婉音只好报上了自己家的坐标。
    “慕婉音，我今天的名节算是被你败光了，是不是应该想什么法子补偿我一下？”
    袁竹心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今天请客请得有点吃亏，有点难受。
    “袁总，您总是用加班来打压我，还不够啊？要不然我给你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对象介绍给你？”
    “所以你是报复我给你太多的工作量？”
    慕婉音严肃批评道：“当然了，袁总，您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从来不加班的人，肯定是对加班深恶痛绝，怎么会总想着让员工加班呢？你这种心理就很不对啊。”
    但是他也不想的啊，还不是老板亲自吩咐了，才会如此？
    袁竹心叹了一声道：“刚进公司不都这样，我当年也是成天加班来着，你以后走上正轨就不会这样了。”
    切，又是给自己画面包。
    “话说回来，brandon是谁？”
    “啊？”
    袁竹心怎么会知道brandon？
    “你出门的时候喊了一声，那么大声。我都听见了。你在美国的朋友？”
    慕婉音明白过来：“之前在美国的邻居，是个聋哑人，我都差点忘了，他听不见我喊他，而且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呢。”
    袁竹心顿时无话。
    下车了之后，慕婉音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好像没有带门卡…
    这就尴尬了…
    是要住酒店，还是回去季凌素的家呢？
    正犹豫着，旁边停着的一辆车车灯突然亮起，还摁了两声喇叭，吓了慕婉音一跳，回过头，发现竟然是季凌素的车。
    季凌素的脑袋从司机位置上探出来，喊到：“快上车。”
    慕婉音眨巴了一下眼睛，倒也没犹豫，直接走过去便上了车。
    她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季总，您怎么在这儿？”
    季凌素启动车辆：“袁总肯定是要送你回来的，你呢又不肯说跟我住在一起，随便用膝盖想想也知道你会报这里的地址了。”
    老板不愧是老板啊，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到？慕婉音都有点佩服他了…
    “季总，我觉得我们这个样子，不太好…”
    季凌素呵呵笑了两声：“像偷情是吧，有没有很刺激？”
    慕婉音：“……”
    刺激个鬼啊，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心虚啊，领证了也不知道跟自己的好哥们说一下，让她在那儿说自己家的住址，又不是很见不得人。
    看着她无语的样子，季凌素又是来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公开？我是没什么问题…”
    慕婉音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好朋友之间，领证这种事情，好像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今天的聚餐上，袁总好像也表示，办公室恋情其实没什么…”
    “那就是了。”
    话止于此。
    回到家，慕婉音还以为季凌素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一进门，季凌素就当着面打了个电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对着电话里说了声：
    “竹心，我跟慕婉音已经领证了。”
    慕婉音：“……”

 第39章 又话唠又怂

    谁来告诉她，这个季凌素做事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不告诉别人，难道不是出于他自己的考虑？现在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大半夜打电话告诉别人自己领证了？
    有病吧这个人？
    袁竹心在电话里显然也跟慕婉音一样的心情，但同时多了一份疑惑，当然了，不是疑惑怎么就领证了，而是疑惑自己年纪轻轻，怎么耳朵就不好使了？
    “不是，我电话信号不好，你刚说什么？”
    季凌素加大了音量重复了一遍：“我领证了，跟慕婉音……对，没有听错，是跟慕婉音领证了……结婚证啊，不然还能是什么证……就昨天领的，证书还是热乎乎的…”
    慕婉音：“……”
    季凌素的电话似乎还聊了些别的，断断续续得说道：“对……不用，该加的班就加啊，客气什么……还没定呢……改天改天…”
    所以，他说的该加班加班，是在说自己吗？
    她能说不认识这个人吗？
    他今天一定是喝了酒了，或者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不然季总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
    袁竹心挂了电话，觉得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季凌素跟人领证？那除了慕婉音，还能有哪个对象？
    但是不对啊，这两人的状态，可一点都不像是热恋期，倒更像是复仇期。而且慕婉音这个样子，也不像当年那样那么喜欢季凌素了。
    结果二人还领证了？
    真是匪夷所思。
    季凌素的心里就不隔应？
    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睡觉睡觉。
    慕婉音还在盯着季凌素看，一脸的不可思议。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慕婉音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您这个老板特实在，想一套做一套的，出其不意是您在商场上的绝招？看来这招很好用啊，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就赢了？我是不是应该多学学，这样以后我的……”
    “你若是敢学，我让公司开除你。”
    季凌素冷冷得打断慕婉音的话。
    “不是老板，您既然身上有优点为什么不让人学呢，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您是什么…”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是个擅长制造没营养话题的话唠？”季凌素一副打断她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慕婉音愣了愣。
    除了季凌素，还真没人说过。
    她很话唠吗？
    季凌素好像是很讨厌别人在一旁说话的样子，之前读书的时候，不就不惜牺牲自己的男色，也要让慕婉音闭嘴的吗？
    “还有啊，以后不要随便说一个男人腰不好，你那个袁总没当场发火可真是给足了你面子。”
    慕婉音哭笑不得啊，为什么刚刚发生的事情季凌素都能知道。
    不过不能说男的腰不好吗？她倒是没什么感觉，而且她也只是小小得报复了一下。
    那如果说季凌素腰不好会怎么样？
    唉，还是暂时不去惹他了吧。
    结果第二天，人家袁竹心的行为就开始异常起来。
    任何一次进出办公室的门，都要看一眼慕婉音的办公桌，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慕婉音每次都能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可是在同事的眼里就不同了，经过了昨天晚上，他们还能不知道袁竹心和慕婉音之间的心意？那袁总的眼神分明是暧昧，勾引，暗送秋波呀。
    不过今天的中午可真是神清气爽啊，毕竟，季凌素答应过自己，让自己不用再去老板办公室吃饭了，慕婉音顿时觉得接受那袁竹心的眼神也不在意了。
    她开心得搭着赵秀的手到食堂，那久违的自由在向她欢快得招手，打饭似乎都特别开心。
    赵秀看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坏笑道：“你这是，和袁总坠入爱河了？”
    “噫，阿秀，你怎么能骂人呢？”
    赵秀：“……”
    她骂人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我看袁总一个早上，一直有意无意得往你这边看，看来真的对你有意思啊。”
    慕婉音无奈道：“其实他对老板更有意思。你不觉得他这种话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吗？”
    赵秀一脸难以置信：“真的？”
    慕婉音又开始了自己的编瞎话旅程：“当然是真的，袁总和季总平时关系很接近吧，而且袁总对下属那么包容，他自己呢，从来都不加班，季总怎么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袁总毕竟受过情伤，昨天他也说了，季总也受过情伤，咳咳，所以说，你懂得呀。”
    赵秀摇摇头：“不见得啊，我刚还看见季总和叶总两人手挽手出去呢，样子很是亲密，看来是一起去吃饭……”
    “什么？！！季总和叶总手挽手？！！”
    赵秀看着食堂周围人看过来的样子，拉拉慕婉音的手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小声点，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慕婉音顿时压低激动的声音：“你，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当时好多人呢，都有向季总和叶总问好，我估计啊，他们两人的事快成了。”
    难怪同意自己不跟他一起吃饭，原来是佳人有约了。
    这个季凌素，当真是那么喜欢别人陪自己吃饭？一个人吃饭就那么难？她在国外的几年，哪次不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
    慕婉音咬牙切齿：“季总还真是害怕孤单啊！”
    “不是啊，季总和叶总不是一直都有传暧昧的吗？这两人走在一起也很正常。如果季总真的被他那个极品前女友给伤害了的话，七年的时间，足够让季总忘记了。”
    他忘个屁，他分明就是记仇得很。
    “我估计啊，叶总可能快成为我们公司的老板娘了。”
    慕婉音的筷子狠狠得插进了面前的红烧狮子头上。
    正版老板娘是她呢，再不济也应该是程尽月，哪里轮得到叶心沐那个副总？
    不行，慕婉音怎么说也是“正宫娘娘”，之前没领证就算了，季凌素既然占领着自己丈夫这个名号，她定然不能让他随意在外面沾花惹草。
    跟别人一起吃饭是吧，看她来一个正宫捉小三儿的戏码！

 第40章 亲密用餐

    正宫捉小三儿？
    不对不对，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儿？两人只是形婚，形婚……
    她想知道也只是因为想知道一下老板的八卦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今天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根本就不知道季凌素会跑到哪里去。
    于是慕婉音默默得等着，晚上照样一起加班，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盖上棉被纯睡觉……
    又是一天的中午时间，慕婉音幽幽得走到了楼下的前台，坐在那儿守株待兔。
    她一到下班的时间就在这儿守着呢，前台的妹子看着她，有些奇怪。
    “你站这儿干嘛呀？不去吃饭？”
    慕婉音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等会出去吃。”顺带还心不在焉得问候了一句：“你还没吃吧。”
    “我吃过了。”
    等了一会儿，那熟悉的身影终于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慕婉音赶紧弯腰躲了下来，只听得前台妹子恭敬得喊了一声：“季总，叶总。”
    果然，这对奸夫**！
    慕婉音把头伸出来，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慕婉音连忙跟了上去。
    身后的小妹有点疑惑得抓了抓脑袋，这慕婉音一点都不像去吃饭，倒更像是去做贼。
    眼见着二人手挽着手，到了季凌素的车前，季凌素还给她开了一下车门，体贴得挡了一下车顶，防止她的头被撞到。
    慕婉音抓着手里的包包，情不自禁得涌上一股气愤。
    她坐过季凌素那么多次的车，怎么就没见他给自己开过一次车门？！
    车已经发动，慕婉音连忙跑到路口，不停得挥手，幸好一辆出租车经过停下。
    慕婉音风风火火得上了车：“跟着前面那辆车，别被他发现。”
    司机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也不多问什么，直接就是扬长而去。
    看起来是个老司机啊。
    “小姐，您这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吧，我知道，我之前碰到过便衣警察也是这样，路边遇到犯人也不动声色，默默得跟着前面的车。”
    老司机懂得还挺多。
    慕婉音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我这是看我丈夫在哪里吃饭而已。”
    老司机顿时又是恍然大悟：“哦~~抓小三啊！”
    “你又懂？”
    老司机嘿嘿嘿嘿得笑着：“我也遇到过，不过像你这么镇定的倒是第一次见。你等会也能这么冷静就好了。单枪匹马的，怎么不带个帮手？要不要我去帮帮你，我收费可是很公道的，绝对不会多收你的钱。保证你来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的服务！”
    没想到老司机的业务还挺广泛。
    慕婉音：“……不，不用了…”
    “别客气，小姐，你可以留一个我的电话号码，以后不仅跟踪代驾，搬运行李，反正你能想到的关于交通的杂事，通通都可以联系我。”
    慕婉音这个话唠，在这个司机面前，也是甘拜下风啊。
    季凌素的车终于在一家西餐厅的门口停下，又是下车体贴得给叶心沐开车门，虽然没有像赵秀说得手挽手那么夸张，但是叶心沐转过头来有说有笑的样子，也足够扎心了。
    “小姐，那个女孩子是小三？长得还挺好看的，不过你别怕，你长得也好看。”
    慕婉音浑身鸡皮疙瘩，这老司机话实在是太多，看到他们二人进了门，她便立刻下了车。
    “小姐几位？”
    一进门，旁边的服务员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大声得问候着。
    慕婉音连忙用食指放在口边示意：“嘘！”然后悄悄道：“我，我找人……”
    里面的人虽然不少，但还都挺安静，说话声也很小，背景音乐声作为主旋律，慕婉音还是放下了一些戒备，偷偷得跑到隔壁桌，背对着他们就坐了下来。
    “我那边设备的问题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你可以放心了。”
    首先听到的，就是叶心沐那柔软清新的声音，这个名字应该就是这么来的吧，一说话，就能让人如沐春风。
    “叶总办事，我当然放心。”
    “凌素，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叫我叶小姐？”
    认识那么多年？！！
    果然，办公室的传闻也不见得都是假的……
    “小姐，请问要点些什么？”
    慕婉音连忙往自己的座位上滑了一下，努力让沙发盖住自己的头，说道：“一杯水，谢谢…”
    看着服务员还在那边微笑得看着自己，慕婉音不情不愿得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一样牛排，就让她退下了。
    继续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凌素，以我爸爸交际的圈子里，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样一个人，也没听说最近哪家公司有这样的大动作。”
    话题开始进入了慕婉音听不懂的主题。
    “没关系。”季凌素分好面前的刀叉：“我已经查到了。”
    “查到了？是谁？”
    “美国华裔邱景怀。他的父亲就是邱平。”
    “邱平？”叶心沐的声音难掩内心的震惊：“就是那个上世纪在中国创立了首家手机公司，然后一举打到海外成立了max公司的邱平？”
    季凌素点点头：“就是他。”
    慕婉音的头脑有点晕，邱平是谁？她倒是从来没听说过。
    拿出手机随意查了一下这个名字，在同音字的取舍之中，终于找到了那个接近叶心沐描述的人。
    看到这个人的介绍，慕婉音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邱平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神！二十三岁就成了中国的首富，而且还是富一代，完全是靠自己亲手打拼下来的一片天地，凭借一己之力，竟然能在遍地是人才的美国闯出了一片天地！
    简直是个神话式的人物……
    不过上帝给人都是公平的，他是财富遍地，但是他的儿子也遭遇了不幸，凶恶的绑匪将他儿子作为人质，跟他要了三千万的赎金，从此邱平的为人变得极为低调，他儿子也是从来不出现在公共场合。
    不过这季凌素查这个人是要做什么？难道公司最近有大动作？
    网上能查到的内容，季凌素和叶心沐自然也能知道。
    叶心沐皱着眉头：“听说当时绑匪撕票，直接让邱景怀坐上无人驾驶的车，撞上了山头，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在疗养啊。”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一点，邱景怀分明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现在突然冒出来，很有可能是要拿kings做复出的彩头，或者说，试验品。”
    叶心沐猜测道：“所以，看来他的伤，是好了个全。”
    其实季凌素也没想到，当初的那个被以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商场上的人，竟然突然出现，而且一出现，就在大力收购他们的股票。
    邱景怀的背后有max公司做后盾，绝对是个棘手的对手。
    季凌素诚实道：“如果对方真的要拿我们公司做进入市场的试验品，我觉得我们，毫无胜算。”

 第41章 被反杀

    毫无胜算？
    公司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慕婉音的注意力从二人关系身上，一下子就跳到了公司的危机上。
    能从季凌素的口中说出毫无胜算，大概，真的到了很危急的时候吧……
    慕婉音继续靠近听着身后的讨论，只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听到不过没关系这样的字眼。
    叶心沐也是担心道：“作为打入中国市场的试验品，kings确实是个很好的切入口，因为我们公司是个年轻的公司，根基也不是很稳，技术却走在前沿，很适合邱景怀这样的人。凌素，我们该怎么办？”
    季凌素不急不缓得喝了口水，让慕婉音都想出去直接开口问他情况了，他才说道：“如果是邱景怀想从我们公司入手，他应该不会从散股开始的。他应该直接当面和我谈才是，所以我不太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道理。说不定对方只是想投资看看，毕竟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大部分的业内人士都非常看好。”
    慕婉音在身后赞同得点点头。
    听这季凌素说的话，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的样子，只是公司多少是遇到了一些危机，所以季凌素跟叶心沐一起吃饭，也是为了公事咯？
    “小姐，这是您的牛排。”
    服务员上菜的速度倒是快，吓得慕婉音又是一个“嘘”的动作，同时又是将头往下埋了埋。
    若是被发现了自己跟着去餐厅，那简直就是丢脸丢大发了。
    所以她不能被发现。
    吃牛排吃牛排。
    二人的菜似乎也上齐了，在身后变得有些安静，看起来像是叶心沐的家教很严，说不定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呢。
    慕婉音想到自己和季凌素在一起絮絮叨叨的时候，顿时也突然觉得，自己被嫌弃真是理所应当。
    “不好意思啊，我去一下厕所。”
    叶心沐一开口，慕婉音又是紧张了一下，将头避开往窗外望去。
    见叶心沐从自己眼前走去，才放心转过头来继续吃着盘里的牛排。
    唉，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慕婉音无力得抬起了头，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张季凌素的脸，吓得她刀叉直接就掉到了盘里。
    “我，我，我……”
    慕婉音“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季凌素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对面，看着慕婉音低头吃牛排。
    他他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在这里的？他是狗眼睛吗他？
    “好吃吗？”季凌素率先开口道。
    慕婉音犹豫着开口：“还，还行吧……”
    季凌素将身体随意得往后一靠道：“大老远打车来这里吃饭，挺有闲情逸致的啊。”
    慕婉音欲哭无泪：“还，还行吧……”
    问捉奸不成反被发现跟踪人家是什么心情，大概就是现在慕婉音这样这做贼心虚的样子了。
    季凌素又是看了一眼慕婉音盘里的牛排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挺豪的。”
    慕婉音脑袋中只剩下这个万能的句子了：“还，还行吧…”
    不对啊，季凌素口中的豪，是什么意思？
    没等慕婉音问，季凌素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叶心沐回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慕婉音急匆匆得喊来了服务员：“服务员，买单。”
    这餐厅的服务真不是盖的，服务员一下子就来到了跟前，拿了一份账单放到慕婉音的面前：“小姐，您一共消费一千九百八，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慕婉音有些怔了怔：“多，多少钱？”
    服务员依旧笑脸盈盈：“一千九百八。”
    慕婉音：“一千九百八？！！”
    这家店的牛排，是八二年的古董吧，还是金子打造的？
    这在食堂，都够她一个月的伙食费了！而且苦逼的她，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呢！
    她总算明白了季凌素的“豪”是什么意思了，一个牛排一千九百八，这何止是豪，简直是忒豪了些。
    慕婉音恨恨得找了找包里的卡，心不甘情不愿得交给了服务员。
    怎么可能现金呢，她有事没事包里放这么多现金做什么？
    只见季凌素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默默得笑了笑。
    她以为真的是人家季凌素随便选择的餐厅？
    要不是看到慕婉音也跟着上了车，他也不会选择这么贵的地方。
    就是要给她点教训，才能让她长长记性的吧……
    这招效果似乎很好，慕婉音剁了剁脚，下定决心下次再也不跟着季凌素了。
    谁知道下次等着自己的是刀山还是火海。
    “等等。”季凌素将要离开的慕婉音喊住：“我们也吃完了，一起回公司吧。”
    叶心沐正好从厕所出来，看到了慕婉音在那儿，也是十分奇怪：“慕婉音，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你没上班吗？”
    慕婉音僵硬得转过头来：“不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太好吃，我慕名而来，慕名而来……”
    一千九百八的牛排！金子做的牛排！怎么能不好吃！
    “顺路，正好一起回去吧。”叶心沐也跟着建议。
    慕婉音能拒绝吗？她又没有车。
    季凌素还在一旁加了句：“还能省下一笔打车费，慕婉音，你赚到了呀。”
    赚你妹，她亏了好吧，而且是亏大了，把自己的本儿都亏没了……
    慕婉音灰溜溜得坐到了后排的车上，叶心沐坐在副驾驶上，还有一搭没一搭得跟着慕婉音聊天。
    “婉音啊，听说你跟袁总之间关系挺好的呀……”
    不是吧，就前天刚发生的事情，叶心沐是怎么知道的？她是行走的八卦仪吗？
    慕婉音心虚得看了看后视镜中季凌素的表情，他竟然……偷偷笑了一下。
    她没看错吧，这有什么好笑的？他不是人称灭霸的人吗？他不是从来不怎么爱笑吗？
    “季总，你该不会真的反对办公室恋情吧，我们公司里的人，可有一堆单身狗呢，你让他们怎么活呀。而且袁总可是你兄弟呢。”
    季凌素干笑了两声道：“不反对。”
    “婉音，你看，老板都不反对办公室恋情的，所以你不用害怕。袁总这个人吧，人长得不错，家世也好，性格也好，还特别护着你们，找他，准没错。”
    慕婉音跟着干笑了两声道：“叶总，您，您可别开我玩笑了。”
    没想到叶心沐来真的：“我哪里是跟你开玩笑啊，真的，你看啊，上次你因为流言被办公室里的人挤兑，袁总还特意找个清净地让你去吃饭，多体贴啊。”
    原来是上次的事情。
    这可是季凌素自己捅的篓子，不关慕婉音的事情。
    “婉音，听说前天他还跟你告白被你拒绝了？你为什么啊？你是不喜欢他那一点啊？”
    叶心沐果然是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了。
    她就说，办公室的八卦她早该了解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得弄得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
    慕婉音突然想到季凌素说过的话，让男人无可奈何但是又特别生气的话…
    “因为，可能，因为袁总的腰不好…”
    叶心沐：“……”
    季凌素：“……”

 第42章 锁在厕所

    不得不说，这句话果然实用，一下子就堵住了叶心沐的嘴。
    只不过她低下头似乎在偷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不然她能说什么。
    客观来讲，袁竹心各方面的条件确实都不错，起码跟慕婉音比起来，全都好得太多。
    这个话题算是过了吗？当着季凌素的面说起袁竹心，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慕婉音默默得清了清喉咙：“那个，季总，邱景怀如果真的要对付我们公司，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叶心沐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慕婉音，这些事你不该过问的。”
    慕婉音吐了吐舌头。
    “我，我只是想着我是公司的一员嘛，公司的发展对我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叶心沐警告道：“回去以后不要和其他人乱说，免得引起公司的混乱。”
    “哦。”
    其实就算她不说，慕婉音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公司高层的变动，定然会引起下层的恐慌，或裁员，或机遇，未知的恐惧，总是占据人心。
    但是老板的变化，却是一定的。
    邱景怀在国外的经历，除了被绑架，发生车祸意外，受了重伤，一切都是一片空白，在商场上到底是个什么人，大家都不清楚。
    慕婉音才刚回公司，自己还没八卦一下公司的事情呢，部门里的人就已经开始给了她一个更劲爆的八卦。
    财务部这么清闲的吗？一天到晚的主题就是八卦？
    八卦之王赵秀当然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能和她一起进入到这奇妙的世界当中，看到慕婉音回来，马上就拉过她的手。
    “婉音，季总和叶总要订婚了。”
    慕婉音扶了扶额头，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歪门邪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公司上下都传遍了，就自然而然呗。”
    慕婉音呵呵呵呵得笑着。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法律上应该有一项罪名叫做重婚罪吧。季凌素不可能不懂。
    “你们从哪里听来的啊？”
    “本周日有个晚宴，im公司老董，也就是叶总的老爸做东，邀请了各界的大佬来参加这个宴席。据说，要当场宣布和季总订婚呢。”
    慕婉音摁了摁自动笔，狠狠得戳了一下桌面上的纸：“这又是从何处听说来的？”
    “当然是可靠消息，大家中午都传疯了呀，对了，中午你去哪里了啊，到处都找不到你。”
    “哦，我就是去外头吹吹风，清醒一下。”
    她现在就想去外头吹吹风清醒一下。
    这季凌素打的什么算盘，竟然让公司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
    不对，或许他自己不知道呢？那天听到叶心沐和季凌素在办公室提起过这件事，分明就是随口一提，虽然吧，季凌素说要去接叶心沐，但也只是出于基本的礼仪吧，一点都不像是要宣布的样子。
    还是说这只是他经营公司的一个圈套？
    慕婉音心不在焉，下午的工作效率可想而知，差点没把数据给整多了一个零，被袁竹心呵斥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照常加班到晚上八点多，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灯火通明的样子，慕婉音倒觉得有点熟悉。曾经在异国他乡，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空荡荡厕所显得有些恐怖，慕婉音去到厕所，快速得解决完生理问题，洗个手，就急匆匆得往门口跑去。
    每次都是这样，她甚至都想过这么空荡荡的地方，要不然让上面同样在加班的季凌素陪着自己上厕所？
    在害怕和面子之间，慕婉音还是选择了面子。
    这士可杀不可辱，若是让季凌素知道自己如此胆小，还让他陪自己上厕所，以他的个性，绝对会成为他以后经常提起的一个笑柄。
    没有一点预兆的，慕婉音的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还没跑到门口，厕所的灯便全数灭掉，吓得她浑身颤抖，鼓起勇气往黑乎乎的门口跑去。
    门被锁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去卫生间的时候，外面的门是开着的，现在停电了，怎么突然被锁了？
    慕婉音习惯性得蹲在了角落里，蜷缩在一团，身后冰冷的墙壁却并不能给她安全感，那心中马上就想到了季凌素。
    这几天都是和他一起睡觉，虽然紧张，但心中却十分安心，起码背后永远都是暖和的。
    身边躺着一个人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此刻，慕婉音只想催眠自己，她其实是在家的，在暖和舒心的被窝里，没有一点的黑暗。
    可是一睁开眼睛，满眼处都是黑漆漆的样子，伸手都不见五指，怎会有安全感？
    慕婉音就蹲在门口，一边害怕得颤抖着，一边鼓起勇气用手去敲打着门。
    “有没有人，救命……”
    连呼喊声，都不敢大声。
    “放我出去…阿素…阿素…”
    她的呼喊声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身上不停得冒着冷汗，她甚至觉得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
    送面的活儿并没有结束，奇怪的是，今天到九点多，慕婉音都没有送上来，也没有跟季凌素打一声招呼。
    季凌素看了看手机，直接就是拨通了慕婉音的电话。
    没人接？
    她睡着了？
    季凌素随意得披上一件外套，跑到楼下去找慕婉音。
    财务部果然是开着灯的，只是里面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慕婉音的位置上，倒是放了许多未整理的文件。
    这个点出去买餐？
    季凌素又是拨通了慕婉音的电话，手机的震动音直接在桌面响起。
    出门不带手机？
    “慕婉音，慕婉音？”
    季凌素试图大声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打了时光餐厅的电话，服务员也没见到。
    他的心中顿时一阵惊慌，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
    慕婉音，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季凌素立刻跑到后勤办公室，打开了监控录像……
    快十点，他终于找到了她。
    打开厕所的门，只看见她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一张惨白的面色上，紧紧得皱着眉头，双目紧紧闭着，蜷缩在一起，好像在雪地里冻僵的人一样。
    季凌素连忙跑过去，抱起慕婉音便往外跑去。
    “没事了，没事了……”
    他知道她怕黑。
    抱起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全身已经湿透，连头发丝都紧紧得贴在了脸上。

 第43章 又吃亏了……

    办公室里没有她的衣服，季凌素只得将她轻轻得抱到楼下，放到车里，直接开回了家。
    她依旧是双目紧闭，蜷缩在一团，颤抖个不停，车里的暖气已经很足，却依旧让她觉得有些发冷。
    好不容易开到了家中，季凌素又是将她抱到了床上，打了盆热水在旁边，才用手去解开慕婉音的衣服扣子。
    “婉音，你的衣服湿透了，要换一下。”
    季凌素轻声哄着，慕婉音的手才微微松开了些。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学会温柔吧。
    “阿素，阿素…”
    慕婉音嘴唇微启，呢喃细语。
    季凌素心中微微一颤。
    好像从前那个最普通的称呼，放到现在，随便那么一叫，都能轻易掀起他内心的波澜。
    季凌素一边给她脱衣服，一边回应道：“我在，我在…没事了…”
    脱下了衣服，见到她那光洁滑嫩的皮肤，还有胸衣上若隐若现的线条，都让季凌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的手触到了慕婉音的背部，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去捏了一把毛巾，给慕婉音擦身体。
    从脖颈到肚子，一处都没有放过，轻轻擦拭了她身上的汗水，唯独在那隐秘的四周，季凌素并没有碰到，心下还是有些犹豫。
    “婉音，醒醒！”声音带着点微微的暗哑。
    “阿素，阿素…”依旧只能听到这个声音。
    季凌素轻轻得扶起慕婉音，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犹豫着，还是用颤抖的手去解开了最后一层的遮掩。
    当再次触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季凌素才发觉到有些不同寻常的发烫，他心中再不敢有杂念，赶紧加快了动作，将其余的地方擦了个干净，然后迅速用睡衣给她穿上，乖乖得用被子给她盖好。
    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电子体温计，往她的耳边一测，三十八度八。
    看来是发烧了，难怪皮肤那么滚烫。
    极少用的药箱此时便派上了用场，季凌素从里面拿出了非处方的退烧药，又去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用手去拍了拍慕婉音的肩：“婉音，起来吃点药，这样才能快点退烧。”
    依旧没有回应。
    烧糊涂了。
    她受到了刺激，想来是封锁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不愿意醒来再次面对黑暗。
    季凌素扶起慕婉音，让她继续靠在自己的身上，慕婉音此刻像是感受到了面前的冰凉一般，伸手便抱住了眼前的人。
    她的睡衣里面，可是空荡荡的。
    季凌素又是吞了吞口水，努力镇定了下心神，将药伸进慕婉音的嘴里，再将水杯杯口对着慕婉音的嘴边。
    药是进去了，水却是怎么都进不去。
    季凌素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药吃进去，高烧的病人自然是要多喝水，他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慕婉音的，现在这么折腾他。
    索性自己含了一口温水，直接往慕婉音的嘴里送。
    这一碰上，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发烧的慕婉音嘴唇的温度也是意外的温暖，碰上软软的唇部竟然让人觉得心神随着嘴唇感觉在微微发痒，让季凌素忍不住用力去感受这份温暖带来的沉沦。
    “嗯…”
    慕婉音发出一声呜咽，将季凌素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还要多喝点水。
    季凌素努力睁了睁眼睛，继续含了一口，给慕婉音喂了进去。
    一直到整杯的水都喂进去了，季凌素才将慕婉音慢慢放下，又开了加湿器，才放心得坐在一旁等候。
    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如此重复，一直量了三次，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二，季凌素才放心了下来。
    此时慕婉音的面色已经恢复了些，呼吸变得匀长了些，口中不再呓语，季凌素才放心了些。
    睡着的慕婉音甚至还翻了个身，来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睫毛跟着动了动，才安静了些。
    这个样子，季凌素都觉得她有点像洋娃娃一样。
    忙活了一天，季凌素连晚饭都没吃，随便去楼下下了碗面，才回到楼上沉沉睡去。
    他是被清晨的寒冷给惊醒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空空如也，被子似乎是刚被拖走，好奇得转过头一看，却发现慕婉音正一脸惊恐得看着他。
    她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的身体：“你，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鬼知道一早醒来发现自己里面空空如也，而脑子里对昨天的记忆止于厕所黑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季凌素睡眼惺忪，却是眼疾手快得抢过一角的被子，用力得扯了些过来：“这是你家啊，你问这个问题？”
    慕婉音死死拽着手中的被子，比起抢回去了些，也照样能盖住该盖住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我是怎么从公司回到这里的？我不是，不是在厕所里？”
    季凌素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下道：“昨天你发烧了，我送你回来的，还能怎么回来？梦游回来？还有时间，你让我睡会。”
    昨天被折腾到半夜两三点才睡觉的季凌素，是真的太缺睡眠了。
    “那我，我衣服…”
    慕婉音语气变得弱了些。
    为什么感觉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我换的，我们都领证了，能不能别纠结这些问题啊？”
    慕婉音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里面…空的…连裤子都换了，连裤子的里面，都换了…
    天啊，她简直羞愧得想一头撞死…
    不行，这事决不能忍！
    “季凌素，你，你为什么要换我衣服，你混蛋啊你…”
    季凌素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坐正了身子，面对面朝着慕婉音，慕婉音连忙将身上的被子拢了拢。
    “昨天你流了一身的冷汗，浑身都湿透了，而且还发烧了，如果不给你换衣服，估计你也见不到今天的太阳，懂吗？你那身材有什么好躲的，一点料都没有！”
    “你…”
    慕婉音瞬间满面通红。
    她的身子算是被看光了。
    而且还是一个同性恋丈夫看光的…
    这也太太太丢脸了吧……
    就算生气，都没脸发火…
    而且二人，也确实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对了，昨天你迟迟不醒，给你喂了药和热水，用嘴喂的。”
    说完，季凌素满意得躺下，又是将被子用力扯了一扯，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慕婉音：“……”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亲都亲过了，身体还被看光了，为什么！竟然……竟然什么也没发生？！！她有那么不吸引人吗？
    不对不对，慕婉音摇了摇头，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想歪了呢？

 第44章 处理始作俑者

    慕婉音在一旁坐在那里，紧紧裹着被子看着季凌素，也不管起身找衣服，就怕他突然起来……看着自己换衣服。
    他那么无耻，还真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吧……
    于是就这么干坐着在那里，直勾勾得看着季凌素。
    他睡得倒是挺香，没过一会儿，竟还有轻微的呼噜声。
    慕婉音：“……”
    她觉得自己要羞愧至死了。
    就算是上次喝醉酒，好像被换了衣服，可也只是衣服而已，裤子，还有贴身的衣服可都没换啊。
    这次……
    而他的理所当然的理由，慕婉音甚至还不能反驳，这是最气的！
    都怪昨天自己关在那厕所里……
    对了，昨天自己是怎么被关进厕所的？
    慕婉音脑中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上厕所不可能将厕所外门给关上的，她那么怕黑的一个人，对只有一个人的厕所也是莫名充满了恐惧。
    公司里只有自己和季凌素两个人加班吧，又不可能是他。
    算了算了，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一直捱到了早上，闹钟准时响起，慕婉音倒是有些惊讶，她和季凌素一起同床不共枕的这些日子里，可都没有听到过他闹钟的声音。
    看来昨天是太晚睡了，才会设下闹钟，防止自己晚起。
    季凌素掀开被子起身，随意得转过头，却发现慕婉音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自己，那哀怨的眼神，都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你就这样一直坐在那儿？”
    慕婉音不语。
    她不愿承认，也不愿说自己已经放心得睡过一觉。
    她才不要让季凌素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呢。
    季凌素也不管她有没有回应，一边穿着鞋一边道：“待会我帮你请假一天，你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吧。”
    慕婉音顿时愕然。
    季凌素人会这么好？一个小小的发烧，竟然能允许自己请假？
    而且竟然是老板亲自帮自己请？
    这面子也是够大的。
    季凌素拖着鞋子往卫生间走去，口中还不忘揶揄道：“你脑袋那么笨，再发烧一下，估计连基本的考勤数据都会弄错，平白给财务部添麻烦。”
    慕婉音：“……”
    她就知道，从老板的口中能有什么好话吗？黄鼠狼哪儿能不吃鸡啊。
    “有什么好藏的，正面和背面都让人分不清，你这个女的身子是白长的吧。”
    慕婉音：“……”
    如果世界上有种万能胶，慕婉音一定倾尽所有，去胶住眼前这个毒舌的嘴。
    不行，这个亏不能白吃了。
    慕婉音趁着季凌素去卫生间，立刻去找了里衣穿上，有了安全感，却还是觉得怪怪的，偷偷得去卫生间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平淡无谓的刮胡子的声音。
    声音一截止，她赶紧跑到床上的位置上躺好。
    过了一会儿，季凌素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熟练得到衣柜的面前，开始换衣服。
    刚碰上自己的睡衣扣子，季凌素就觉得不太对，一个突然转身，就碰上了慕婉音的目光。
    慕婉音：“……”
    这家伙背后是长了眼睛的吗？
    季凌素并没有停止脱衣服的动作，而是直接开口道：“你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
    慕婉音：“……”
    他还能再直白点吗？
    季凌素笑着，猛地把衣服给脱了下来，一下子就露出了自己那健硕的肌肉和腹肌，慕婉音没个准备，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他他，怎么这么不害臊？像个变态一样！
    又是忍不住让手指留了个大缝，偷偷得看着季凌素的身体。
    这身材，慕婉音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处吐槽啊。
    她脑袋中只浮现了一句话，女人看了会流泪，男人看了会沉默…
    这大概就是对季凌素身材最好的诠释了吧。
    慕婉音大概不知道，自己这一休息，又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在公司内发生。
    季凌素去到公司上班，第一件事，就是交给了后勤部门一个任务。
    “查一下昨天公司里面穿白衣服红裙子的人是谁，查到马上汇报给我。”
    监控中将厕所的门给封死了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人脸，但依稀能看到是个女孩子，还有身上的穿着。
    很快，后勤部门那边便有了回复：“财务部的蒋璐璐。”
    季凌素面色沉然，也没有直接采取措施，而是让袁竹心来到办公室。
    袁竹心自然是不知晓什么事情，一上来看到季凌素的面色，便非常好奇道：“我的季大老板，又是谁惹你了？怎么夫妻的生活不愉快？我看婉音今天又请假，你是不是应该节制一点啊，新人一周请两次假，这对她的留用不太有利啊……”
    “你们部门的蒋璐璐和慕婉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愁怨？”
    “啊？”袁竹心一时有点发懵，不知道季凌素突然问这个的意思。
    “蒋璐璐昨天把慕婉音一个人关在厕所里，还把厕所的电源直接关了。”
    “不会吧，璐璐做事不会这么幼稚啊。”
    每次财务部的人出事，袁竹心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向着自己的员工。
    “监控看得明明白白。我是想到刚刚开除了你们财务部的温心，不好直接再开除一个，而且蒋璐璐有几年的资历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
    袁竹心笑闹着：“不是吧你，季总，不过是同事之间小小的恶作剧，是你太护着慕婉音了，关在厕所里不让出来，这不是我们以前经常玩的把戏吗？”
    季凌素的语气却依旧未变：“我不知道婉音在国外经历了什么，她变得很怕黑，一旦周围陷入黑暗，她便会立刻冒出冷汗。昨天她在厕所被关了一个多小时，便陷入了昏迷不清的状态。之后回去便一直发高烧。竹心，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异常，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么严重……”袁竹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难怪今天慕婉音再次请了假。
    “婉音怎么会，突然这么怕黑？”
    “我让你来不是研究这个的，你是蒋璐璐的直接上司，她在公司又有根底，我不好直接开除她。你给我想法子把人给赶走。若是财务部实在缺人，我再给你招两个人进来，但是这个蒋璐璐，我觉得实在不能留。”
    袁竹心顿时紧张起来：“老板，你可别再给我随便开除人了，蒋璐璐估计也不知道婉音那么怕黑，要不然我给她降降级，顺便警告一下她？”
    “你就是护着你们财务部！”
    “你不也是护着你的慕婉音呢吗？！”
    季凌素：“……”
    袁竹心没法，最后只能商量道：“既然是伤害了婉音，那便让她给婉音道歉，让婉音决定怎么办可以吧？”

 第45章 转移话题的技能

    虽然最终伤害的是慕婉音，但是慕婉音自己都还没追究呢，季凌素先起劲了。
    袁竹心自然能理解季凌素的心情。但是他首先找的是自己，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季凌素绝情，慕婉音可不一样，若是在她面前说说情，这很有可能就能取得她的原谅呢。
    毕竟女孩子的心比较软。
    季凌素却还是十分坚定：“不行，慕婉音那个傻子，你这一忽悠，肯定就原谅人家了。下次又做出这种事情怎么办？”
    袁竹心两手一摊：“反正公司的制度就是这个样子，一个恶作剧本来就不能作为开除别人的理由。你给我个面子，我到时候和蒋璐璐好好了解一下情况。降级减薪是一定的了，你放心，肯定给慕婉音一个交代，当然，也给你一个交代。让她知道一下，得罪老板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
    季凌素：“……”
    他有说要强调老板的女人五个字吗？
    此时，这个“病人”还坐在客厅里，吃着零食，看着电视，生活也是享受得很。
    虽然季凌素出门之后，她才感觉到什么叫病去如抽丝，证实了昨天自己确实是生过了病，身体才会这么虚。
    想来季凌素帮自己请假也是对的，不然说不定还真的迷迷糊糊得算错什么数据。
    正在客厅里享受得坐着呢，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看到袁竹心的名字，慕婉音条件反射得正襟危坐，这可是自己的上司，说不定又有什么任务要委派给自己。
    一想到哪怕自己在休息，公司依旧离不开自己的工作，慕婉音顿时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
    打开短信，却是在问昨天的事情。
    “婉音，听说昨天蒋璐璐把你锁厕所里了？你没事吧？”
    什么？竟然是蒋璐璐做的？
    慕婉音手上的零食顿时哗啦啦得掉到了地上。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加班加糊涂了，不小心把门给关上了，加上停电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所以才会打不开门。
    毕竟公司停电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袁竹心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是季凌素发现自己在厕所的，再把自己送回来，难道，是季凌素查出来的？
    一想到他查谁泄露了设计图的案子，就觉得这人的行动力确实无比恐怖，顿时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慕婉音迅速回到：“我没事…个鬼，你知道厕所黑乎乎的有多恐怖吗？原来是蒋璐璐做的，袁总，您这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啊，我差点没死在里头。”
    收到回信的袁竹心一下子石化在原地。
    不是说好了女孩子会心软一点吗？还差点死在厕所，她什么时候那么夸张了？
    难道是季凌素掌握着慕婉音的手机？
    袁竹心看了看眼前的季凌素，一下子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连慕婉音都不松口，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袁竹心试图继续找回点路数，回到：“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个交代，可是你看在我们两个绯闻的面子上，能不能替我想想，我财务部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蒋璐璐她又是得力干将，能别让季凌素开除她不？毕竟因为你，我的身价都降低了好几个位分了。”
    这不提绯闻倒还好，一提绯闻，慕婉音倒是想起来了，蒋璐璐会捉弄自己，肯定就是因为袁竹心这个蓝颜祸水！
    一气之下直接就是打了个电话给袁竹心。
    “袁总，根源可是在您的身上，这事既然你说给我个交代的话，那行，她一定要跟我道歉。就这样。”
    “完了？”袁竹心一脸疑惑。
    慕婉音更加疑惑，带着浓重的鼻音回道：“不然呢？”
    “你只要她的道歉？”
    慕婉音弱弱得回到：“这个要求，不会很过分吧……”
    袁竹心：“……”
    何止是不过分，简直就是天使了。
    他总算是明白季凌素为何觉得不能让慕婉音做主了，这个女孩子，果然就是如季凌素所说，脑子不太好使。
    “袁总，我思索再三，这个问题的根源是您，这就不用说了，蒋璐璐不就因爱生恨吗，您可以不教育，我没关系，但是问题根源的根源，还是因为加班问题。”
    袁竹心：“？？”
    “你看，我加班，就必然要上厕所，上了厕所，必然给了人家恶作剧的机会，所以我才会生病，请假，耽误工作，对不对。所以加班这个事情，还是要跟季总说说，能别让我陪着他加班，那是最好的了。”
    袁竹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这逻辑简直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季总，您听到了？”
    慕婉音正一头雾水，就听见电话对面季凌素冰冷的声音道：“以后要上厕所，我陪你去。”
    慕婉音：“……”
    谁能告诉她，袁竹心跟人讲电话，一定要开外放吗？
    而且还是在老板的面前…
    谁要他陪自己上厕所啊！！
    慕婉音生气得挂了电话，难道现在讲的不是加班的问题吗？季凌素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凭什么她本来难得不用加班的时候，都要陪着季凌素加班到深夜？！
    过了一会儿，慕婉音又灰溜溜得回了个电话：“那个，袁总啊，刚才是信号不好……不是，怎么可能是我挂的呢？就是信号不好，我突然就听不到您的声音了……”
    所以说，要论狗腿，办公室里头，还真没人比得过慕婉音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没有，没有，能陪老板加班，当然是我的荣幸，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心存怨念呢？”
    季凌素全程：“……”
    他觉得自己都有点没面子了……
    袁竹心笑眯眯得挂了电话道：“我真是羡慕你啊，能把老婆管得服服帖帖的。”
    季凌素不经意得看向了窗外：“你知道这次我们的对手是谁吗？”
    袁竹心用手撑着脑袋：“这么多年了，你转移话题的技能还是这么生硬，一点进步都没有。”
    季凌素不理他，继续道：“是邱平的儿子，邱景怀。”
    袁竹心脑袋一下子就从手上掉了下来，立刻从沙发座椅上弹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季凌素重复了一遍道：“收购我们股份的，就是max公司的创始人邱平的儿子，邱景怀。”

 第46章 拉去晨跑

    当袁竹心开始加班的时候，财务部的人都哭了。
    这个从来都不加班的总监，为什么突然在今天大家都轻轻松松下班，等着迎接周末的欢乐时刻的时候，突然就加班了呢？
    不同寻常，绝对不同寻常。
    “肯定是公司发生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有人如是说。
    搞得大家都不敢到点下班。
    毕竟从进公司开始，就没见过这袁总加过班了。能提早下班的，绝对不准时下班，但是人家的工作就是做的井井有条啊。
    袁竹心却是在想，如果对手是邱景怀的话，在他动手之前，自己可能都要加班一段日子了，但是如此的后果也是很明显的，财务部的人都变得人心惶惶。
    如何才能让大家不觉得自己在加班呢？
    一直到晚上的八点多，袁竹心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办公室的人齐刷刷都在，瞬间有些惊讶道：“你们怎么还不下班？”
    许姐在一旁提醒：“袁总您都开始加班了，他们哪里敢下班？”
    袁竹心一脸莫名其妙：“我只是睡过头了而已。”
    财务部所有人：“……”
    季凌素难得早早得回到家里，却发现慕婉音此时早已经安静得睡下，顿时莫名得悸动。
    这个慕婉音，都休息一天了，怎么还能这么早就睡下，还睡得这么香。
    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烫，呼吸均匀，看来果然是好多了。
    早睡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就醒来。
    难得周末啊，竟然在这个时候就醒过来，慕婉音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然后就看见季凌素起身，开始进行洗漱换衣服。
    除了昨天的意外，慕婉音在这个家里，还是第一次醒这么早的，每次醒来季凌素基本上都是早已经穿戴整洁，将她唤醒。
    只是今天这季凌素，貌似穿的是休闲服啊。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慕婉音忍不住问道。
    后来想想，一切都是起源于这句话，慕婉音就开始了之后几十年的噩梦。
    季凌素回过头来，看到慕婉音一脸懵得看着自己，顿时兴头大起，道：“既然你今天醒这么早，不如跟我一起出去吧。”
    慕婉音将被子拢了拢：“我，我还没睡醒，刚刚说的是梦话。”
    跟他一起出去能有什么好事？上次被拉去领证，上上次被拉去挡酒，可都让她吓得不轻。
    “别装了，你昨天那么早睡觉，现在你还能睡得着？快点起来，不然扣你工资。”
    慕婉音：“……”
    嫁给老板就是有这点不好了，动不动拿扣工资来威胁，真是老土，关键是还特别有用。
    慕婉音拖着慵懒的身体，不情不愿得去洗漱。
    “给你五分钟，没换好衣服出来，我就进去了。”
    慕婉音赶紧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随便扑腾了两下脸，换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这么着急？
    “到底要干嘛？”
    季凌素对着她神秘一笑：“跑步。”
    慕婉音：“……”
    她能拒绝吗？
    从前她就最怕跑步了，大学时候的八百米可一直都是她心头的噩梦，没想到季凌素竟然忘了个干净。
    “老板，要不，您自己去跑吧，要是被公司的人看见，您的名节就不保了。”
    听听她诚恳的语气，可是处处为季凌素着想的。再怎么冰山的一颗心，应该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用心了吧。
    “慕婉音，好像，你的试用期还没过吧。这服从命令，也是考察的一个重要考评机制。你若是不想在公司，可以提早说，我可以再招人。”
    慕婉音：“……我错了。”
    以后每次回想起来，慕婉音都十分后悔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能够回到过去，她一定要跟今天的自己大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天不遂人愿，她灰溜溜得跟着季凌素出了门，跟随着他的脚步跑到了江边。
    果然是跑步啊。
    在公司里头被压榨就算了，回到家还要陪着跑步折腾，慕婉音都觉得，会不会是这个季凌素只是缺少一个陪跑的人，所以才让自己陪着呢。
    “季总，其实，您可以找程尽月陪你跑的呀，你们都是男的，交流起来也方便，跑步也能跟得上你的步伐，您看，您，您为了让我跟上都，破坏了节奏，我，我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也难为慕婉音了，一边大喘气，一边还能说清楚这么多的话。
    季凌素的呼吸倒是平稳：“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为什么要适应你的节奏。”
    慕婉音欣慰得点了点头。
    季凌素又是说道：“那我加快速度了，你快跟上来。”
    慕婉音：“……“
    清晨的江边带着水的湿气袭来一阵阵威风，空气似乎都带着些甜味，如果仅仅是坐在江边欣赏风景还好，可惜还要在那儿拼命得跑着该死的步子。
    叫他慢点是不可能的了，幸亏在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季凌素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的时候，倒是放慢了一点脚步。
    在江边打着太极拳的老人家看到季凌素，稳稳得打着招呼：“季总，早啊，又是一个人来跑步呢。”
    季凌素随意得挥了挥手道：“今天带了个拖油瓶，在后面跟着呢。”
    然后老人家就看见了季凌素身后那捂着腰部，大口喘气的女孩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迈来。
    “小姑娘，加油啊，还得再跑三段这样的路程呢。”
    慕婉音那个绝望啊，这一段都已经累得她快趴下了，竟然还有三段！
    她索性停了下来。
    不跑了，扣工资开除都不跑了。
    季凌素回过头来，立刻将慕婉音拉了起来：“你跑了这么久，不能马上坐下，要伸伸胳膊伸伸腿。”
    慕婉音不耐烦得甩甩手：“我知道了知道了，老板，您继续跑吧，不用管我，我会伸胳膊伸腿的。”说着便开始甩腿：“这样对吧，你看，我还是上过体育课的。”
    季凌素却是没有继续跑，到现在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慕婉音都觉得他刚刚只是走了一点点的路，一点都没有喘气的样子。
    “继续，别停啊，跟着我做。”
    季凌素干脆指导慕婉音做起了舒展运动。
    打太极的大爷看得十分清楚，笑眯眯道：“季总终于因为一个女孩子停下来啦。小姑娘，我跟你说啊，之前季总在这里跑步，那中间可是有不少小姑娘跟着上前搭讪呢，季总可从来没停过，人家追不上他，便只好放弃。就你这速度，还是要多练练啊。”
    季凌素经常被女孩子搭讪吗？
    长成他这个样子的人，估计就算是在路边卖烤串都会被奉为男神的吧。
    何况是跑步。
    季凌素对这大爷似乎十分相熟，也是寒暄道：“赵大爷，今天怎么没看见大妈？”
    “今天儿子回来，她一大早就去买菜了。这位姑娘是你的女朋友？”
    季凌素摇了摇头：“不是，她是我老婆。”

 第47章 当丈夫被搭讪

    慕婉音抬起的脚停了停。
    老大爷笑得更加开心：“哎哟，结婚了呀？恭喜恭喜，这下我跟老太婆说道一下，免得她又一直要让我将孙女介绍给你。小姑娘，谢谢你啊。”
    慕婉音：“……”
    她做了什么吗？怎么平白就得到别人的道谢了？
    季凌素还回了一个：“不用客气。”
    跟着做着伸展的动作，慕婉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转头问道那赵大爷：“大爷，大妈还给季总介绍过对象？”
    大爷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道：“姑娘你可别误会啊，我那老伴儿是太喜欢季总了，才会想着将孙女介绍给季总，但是你的季总可是从来都没有接受过。”
    他可不想因为三言两语破坏人家的家庭，毕竟似乎这个季总不爱接近女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不得好好珍惜着。
    慕婉音没想到大爷这么紧张，连忙摆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好奇，他那个样子的竟然还有傻子上赶着要。”
    赵大爷：“……”
    季凌素：“……”
    哎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慕婉音吐了吐舌头。
    同样起这么早锻炼的人可真是不少，慕婉音看着一个个人从眼前跑过去，脑子中仿佛浮现起了季凌素一个人跑步的场景。
    他是每天都起来去跑步的吗？同床了这么多天，她怎么今天才发现呢？
    脑中正想着，没想到很快就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从老远的地方，慕婉音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子一直在有意无意得盯着这边看，那眼神，她第一直觉就能感觉出来，肯定不简单。
    慕婉音连忙站在赵大爷的旁边，跟着他打起了太极。
    季凌素正一脸懵得看着慕婉音，那女孩子就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一边还晃了晃手，打招呼道：“好巧啊季先生。”
    赵大爷在旁边小声得嘟囔了句：“每天都蹲在季总跑步的时候来，能不巧吗？”
    慕婉音顿时觉得这个赵大爷人还是挺有意思的，竟然跟个小孩子一样吐槽了起来。
    季凌素转过头看了看慕婉音，却见她完全没有反应，依旧在那认真得跟着赵大爷弄着她那拙劣的动作。
    “季先生昨天怎么没来？”
    慕婉音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偷偷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其实要说这个女孩子，可能是因为经常运动的关系，身材十分匀称，瓜子脸，柳叶眉，看到季凌素都是合不上的笑意，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头上高高得绑起了马尾，就算慕婉音是个女孩子，都知道男孩子肯定喜欢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可惜啊可惜，季凌素在慕婉音的心中有严重的同性恋倾向，可能不会再接受这样的好意了。
    季凌素见慕婉音无动于衷，干脆利落得开口道：“前天被我妻子折腾到半夜，所以昨天没起来。”
    慕婉音此时正做着一个野马分鬃的动作，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石化在了原地。
    折……折腾到半夜？
    什么叫被妻子折腾到半夜？他知不知道这句话有歧义的？！！
    赵大爷乐呵呵得看了慕婉音一眼…
    那个女孩子听到了这句话，一张瞬间憋得通红，在那儿一时间竟也接不上什么。
    慕婉音此刻哪里顾得了别人的心情，虽然被季凌素给咽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她怎么都不能习惯，现在她没有跳起来，已经算是略微有些习惯季凌素的毒舌了。
    可怜那女孩子之前都没什么勇气敢和季凌素搭讪，只敢在背后偷偷得问大爷他叫什么名字，然后才以季先生相称。
    没想到人家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种……让人脸红得放弃的话。
    慕婉音实在是憋不下去，她觉得她如果不解释一下，脸都要丢尽了。
    顿时收起了自己石化的状态，对着季凌素大声喊着：“明明只是我发烧了你帮我喂了点水而已，怎么能叫我折腾你到半夜！！”
    季凌素扬起一边的嘴角：“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喂药的啊？”
    慕婉音：“……”
    为什么一脸禁欲系的人，说起这种话来，却一点都不害臊。
    她当然记得他说过用什么喂的……
    那女孩子有些尴尬得看了看慕婉音道：“原来这位就是季先生的夫人，和季先生还真是郎才女貌呢。”
    “谢谢。”
    季凌素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她真是欲哭无泪。
    明明这个大爷说过，季先生一直都是单身的状态，怎么突然就有妻子了，而且两人的感情似乎还很好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吗？”
    她当然欢喜季凌素能跟她多说几句话，但绝对不是这三句话。
    高马尾女孩尴尬得笑了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便灰溜溜得跑掉，哪里还有勇气回过头来看他们几个。
    慕婉音正要上前去算账，季凌素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你怎么装作不认识我？”
    慕婉音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下去了一半：“那个，我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好看的……”就不想打扰了啊。
    这要放在别人的身上，妻子这么懂事，早该偷笑了好吧，他怎么一副得了便宜还觉得自己吃亏的样子？
    “你能不能有一点做妻子的样子？别人接近你的丈夫，你就这么无所谓吗？”
    慕婉音已经能分清季凌素话语什么时候是生气，什么时候是平静了。
    他甩袖而去，慕婉音一脸疑惑得看向了赵大爷：“大爷，他怎么那么生气啊，莫名其妙。”
    赵大爷依旧是乐呵呵的样子道：“看来季总跟你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嘛。”
    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不错的样子吗？
    “不是，季总，您等等我，我不识路！”
    慕婉音灰溜溜得跟了上去。

 第48章 意外落水

    回到了家里，那季凌素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整理整理又是出了门。所幸这次并没有叫上慕婉音。
    但是她的心中怎么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她肯定是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了，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到了晚上，季凌素倒是在饭点时间回来，慕婉音在桌上吃饭正吃到一半，看见他轻车熟路得让阿姨给他盛饭，随意开口问道：“在外面没吃啊？”
    季凌素点了点头。
    “那个，邱景怀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老样子，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就算不是公司的老板，照样养得起你。”
    “……”
    季凌素果然是话题终结者。
    可是他有在养她吗？连晚上多开会灯，电费都要自己多出一点的人，还坑自己去吃一千九百八的牛排。
    默默得吃完了饭，慕婉音肚子撑着，正要起身出去走走，季凌素便跟了上来。
    “你干嘛？”
    “你不是出去走走吗？我带你出去，你对这里又不熟。”
    慕婉音怀疑他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可能认识。
    她虽然对周围不是很熟，但是好歹白天也是走过江边的人，这摸索摸索，还是能走到那里的吧。
    晚上的江边和白天的江边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岸边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倒影在江中，让黑夜都显得不那么单调。
    行人也比白天的人多出许多，甚至还有跳广场舞的，唱露天ktv的，倒是十分热闹。
    这些年季凌素住在这里，晚上出来走走
    路过白天停留的地方，慕婉音便想到了白天遇到的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季总，听说您在这里跑步，经常遇到人搭讪啊？”
    季凌素也不否认：“可惜没有一个像你当年那样厚脸皮。”
    慕婉音吐了吐舌头。
    “我看今天那个女孩子也挺有勇气的，你那样子说，那不是伤了人家的心。季总，其实拒绝女孩子不一定要那么绝情，您可以一边拒绝，还能拒绝得让对方觉得不那么不开心。比如，你说你觉得她很好，可惜你们不合适，她喜欢跑步，你就说你喜欢打篮球不就行了。”
    “你挺懂。”
    “还可以还可以。您看您今天那句话，就让人家很尴尬，其实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但是你这么一说，估计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难怪这么多年你都交不到女朋友，就是因为您说话太无情，太没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
    “不需要。”季凌素打断慕婉音的话。
    慕婉音放松的时候，又是开启了话唠的属性，那一句句倒是让季凌素感到有点熟悉。
    灯下暗影绰绰，轻易就让人觉得心猿意马，慕婉音转过头看到灯光下的季凌素，突然觉得他生得十分不错。
    之前还在怀疑自己当初为何会对一个冷漠的人一见钟情，却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再来一万次，依旧抵挡不了这样的季凌素吧。
    正走着，前头突然一阵喧嚣，慕婉音立刻凑了上去，挤在人群中，却只见得一个人微微颤颤得立在江边的石头上，看着江里头摇摇欲坠，旁边的人围成了一团，场面十分惊悚。
    慕婉音拍了拍季凌素的手道：“看，那人是要做什么？”
    季凌素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大约是要跳江？”
    慕婉音愕然。
    此时再看那场景时，顿时变了感觉，周围的人声也渐渐进入到了耳朵里。
    “这谁的朋友啊，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不知道啊，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跳下去。”
    “好像是在等人？”
    还真被围观群众给说中了，那人站在上面，面色颓然，却突然神色一亮，沉默了许久的样子也突然开口道：“许静，你终于来了。”
    众人朝向他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得一个女孩子正在那冷漠得看着他道：“你下来吧，这样很丢脸。”
    站在高台上的男孩子像是受到了刺激，大声喊着：“不，你不回来，我就不下去。”
    众人的头又是齐刷刷得望向了许静，虽然场面有些紧急，但还是颇显得有些滑稽。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被胡闹了，快下来，你再不下来，我就报警了。”
    慕婉音有些听不清，挤身上前还要靠近，却被季凌素一手拉住提醒：“危险。”
    这听不见，着实有些着急，难得在江边看到这么一场大戏，慕婉音当然要看得尽兴。
    “他不会跳下去。”慕婉音肯定道。
    这样的人，也不管女方的为难，就这样当众威胁人家，肯定是个极其自私的人，这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会把生命拿来开玩笑呢？
    季凌素却摇摇头道：“别小看人一时间的情绪。”
    狗急还跳墙呢，何况是人。
    站在高台上的兄台突然大笑：“许静，你真的这么无情？即使我死了，你也要离开我？”
    许静不耐烦得挥挥手：“你这个胆小鬼，要跳赶紧跳，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她刺激的点倒是刚刚好，围观的人身上都是一阵冷汗。
    这姑娘说话倒是毫不客气啊。
    旁边的人开始劝告：“姑娘啊，你可别激怒他了，先让他下来，再好好说道。”
    许静双手环胸：“他这招都用过多少遍了，他肯定不会跳的。”接着朝向那高台方向道：“你有本事你跳啊，你跳啊！”
    那男的看了看周围，一股气上心头，纵身一跃，当真是跳了下去。
    众人一阵惊呼，许静站在原地也是愣了一下，顿时大喊：“快救人，他不会游泳！”
    此时又是扑通一声，一个身影纵身下跃，慕婉音看到旁边脱下的外套，顿时心惊肉跳。
    季凌素什么时候跑那边去了？
    跳到水里的那个，竟然就是季凌素？
    慕婉音慌忙跑到了水边，往江里面望去。只见季凌素在水面上游了两下，头便潜了下去，水面上只看的见一点涟漪。
    慕婉音顿时慌了，急忙大声喊着：“快救人啊，有没有救生圈？！救命啊！”
    众人哪里敢跳下去，只是在一旁寻找着有没有急救的设备，没有人再下水，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
    “阿素，阿素，你快上来啊！！”
    慕婉音脑海中一片空白，看着江面瑟瑟发抖，明明心中还想着是不是要给找一下急救的东西，眼睛却不敢离开江面。
    江面上扑腾了两下，有一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这一瞬间，却是如此漫长。
    慕婉音依旧是大声叫着，试图从江水中叫出季凌素，那瞬间，她仿佛过了一生，过去的种种都在脑海中如过电影一般通通都过了一遍。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出来走走，为什么要吃那么多饭，为什么要在周围都是人的时候，硬是要挤过来看热闹？
    季凌素，你最好没事，否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第49章 夫妻之间的事情

    如果要选择过去最后悔的瞬间，慕婉音毫不犹豫会选择自己不该贪图热闹，而没有注意到季凌素在靠近那人的样子。
    他想将他扑下来，但是没来得及。
    “打救护车电话了吗？报警了吗？赶紧的！”
    “打了打了，救护车在来的路上。”
    “这有救生圈，谁扔得准一些。”
    “别管了，快点扔下去。”
    周围的声音变得无比清晰，在慕婉音的耳边萦绕着，但却分不清这个声音的意思，只能死死盯着江面。
    哗啦啦一声，从水里冒出了个头来，大家也不管是哪个人的，纷纷喊到：“救生圈在那儿！”
    其实离岸边只有几米远，但是人的意识就在一念之间，有的时候就是这几米的距离，就是一条生命的距离。
    众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都在岸边抓着绳子，只要对方一抓到救生圈，立马就将绳子拉回岸边。
    季凌素将人从江里头给抬上了江面，抓住了救生圈，众人将他拉上了岸边。
    其实就那么短短的一两分钟的事情，大家还是觉得惊险刺激得很了，尤其是慕婉音，感觉之前和季凌素聊起今天的女孩子的时候，都是恍若隔世的感觉。
    看到他安然无恙得从江中出来，立刻踉跄得跑上前去，用手重重得拍着他的手臂道：“你是个傻子吗？傻子吗？！！”
    明明从水里出来的是季凌素，此刻满脸水痕的却是慕婉音。
    季凌素用手轻轻擦去慕婉音脸上的泪水道：“你担心我啊？”
    慕婉音带着哭腔，却是伸手帮季凌素擦着脸上的水：“谁担心你了。你逞什么英雄啊，平时不是最冷漠的吗，别人都不跳，就你跳，你真厉害啊！！傻子！”
    说完依旧是抽泣个不停。
    季凌素无奈得拍着慕婉音的肩膀道：“没事了，没事了……”
    好像每次有什么事情，无论是慕婉音异常，还是季凌素异常，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季凌素去安慰慕婉音，告诉她，一切都没事了。
    而慕婉音只是哭，伸手便要抱住面前的人，季凌素却是抓着她的肩膀阻止道：“别，我身上湿透了，你生病刚好，别又传染给你了。”
    哦对，季凌素的衣服分明就在边上，慕婉音连忙四处扫视了一眼，找到了衣服，跑过去捡起来，披在了季凌素的身上。
    “赶紧回去。”慕婉音催促。
    救上岸的人此刻也是清醒的，自然有围观群众看着，二人不懂急救之法，也就离开了原地。
    “快点，你走快点儿！”慕婉音催促着。
    虽然落水的人是季凌素，可是面色上看来，却是慕婉音更加难看了些，一张小脸十分惨白，抓着季凌素的手也是十分冰凉。
    季凌素抓紧了慕婉音的手，嫌弃道：“我真没事儿，你哭什么啊。”
    慕婉音摇摇头：“我知道，你能走快点儿吗？你生病的话，我又要去照顾你了。”
    “什么叫又？那天是我照顾你的好吗？”
    “季总，你很冷吗？怎么在抖？”
    “是你在抖。”
    “这样啊。”
    一路上加快脚步，很快倒是回到了家，慕婉音速度将季凌素推到了浴室里道：“你赶紧先脱衣服擦干身子，我去给你拿衣服。”
    这时间抓得十分紧张，一点缝隙都不给季凌素留，倒是不太像她慵懒的性子。
    季凌素被推到浴室中，听到门发出剧烈的“砰”一声，也是不自觉笑出声来。
    这也太着急了，动作都变得如此粗鲁。
    慕婉音擦了擦眼角还残留的泪水，在衣柜里面找了一套的睡衣，镇了镇心神，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道：“衣服我拿来了。”
    “你放进来就好。”
    季凌素的声音在浴室中更显得有些扰乱心神。
    慕婉音开了门，却是半遮着眼睛，讲衣服放在旁边的台子上，朝着隔间里面的季凌素喊到：“我放这里了。”
    虽然玻璃磨砂，倒是不妨碍慕婉音看到里面的身影。本来进来还遮着眼睛的慕婉音，此刻也是大胆得放下了手，在那里欣赏着季凌素在里头的身影。
    脑子中回想起了早上的时光，季凌素那八块腹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心神荡漾。
    他身材真是不错，难怪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得嘲笑自己的身材，人家那是有资本，此刻慕婉音都觉得被嘲笑，一点都不委屈了。
    不对不对，人家刚从生死攸关的时刻出来，她怎么能动此邪念？
    慕婉音深刻得检讨了一下自己，转过头，伸手便去抓门把。
    突然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了慕婉音的手腕，吓得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带进了玻璃隔开的浴室中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抵在了墙上。
    耳边是季凌素的呢喃细语：“你偷看得倒是很开心。”
    慕婉音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面前赤身裸体的季凌素，像是当头棒喝一般，将她锤的是三魂七魄都给飘散了出去。
    刚才一直都恢复不了的惨白面色瞬间恢复了通红，而且比之前更红润，更加发烫。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慕婉音立刻闭上了眼睛，说话声都开始结巴了起来：“季，季总，我，我只是，给您，送送送送一下衣服……”
    季凌素发出了笑声：“想看就光明正大得看，这样在外面看着，就显得有些猥琐了。”
    老板，难道当着面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就不猥琐了吗？
    “老老板，我错了，那那个，你先放开，让我出去，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很很够……”
    季凌素却依旧没有松手：“你之前是在，担心我吗？”
    慕婉音一怔。
    这个季凌素，怎么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担心担心，您是老板，员工担心您是应该的。那个，你能不能先松手，弄疼我了。”
    “看来你总是忘记了我们已经是夫妻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让你增加点印象？”
    慕婉音心下变得不安了起来：“什么？”
    季凌素抬眼一笑：“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觉得呢？”

 第50章 没精力跑步

    夫妻……之间的事？
    慕婉音脸涨得通红。
    是不是同性恋的人说话都会如此充满色欲？让人忍不住想歪。
    她当然是不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敢将头偏向一边。
    季凌素却是用手将她的头给端正了起来，凑上去劈头盖脸就是到处亲吻。
    慕婉音哪里经受过这种架势啊，这猛烈的攻势让她脑中一片空白，脸上时不时就落下一阵吻带有温度的，轻柔的触感，只觉得痒痒的，躲都躲不开。
    “季总，您……”
    开口，却立刻被面前的轻柔给堵住了嘴。
    也不知什么时候，季凌素已然将身体紧贴着慕婉音的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慕婉音都能感觉到对方滚热的身体。
    他可是一点衣服都没穿的啊……
    慕婉音试图用手去推开对方，却碰到了他那厚实的肌肉上，毫无遮掩的触感，吓得慕婉音立刻又是松开了手。
    下场就是季凌素加深了这个吻。
    整个浴室里，只剩下了慕婉音的喘息声。
    推开也不是，转头也不能，两只扑腾的手被季凌素紧紧得抓着动弹不得，只能在这种温柔又霸气的攻势下渐渐沉沦。
    乱吻变成了有秩序的吻，从嘴上，不露痕迹得转移到了慕婉音的耳朵边，轻轻得吹了一口气，马上引得慕婉音浑身战栗。
    季凌素在她的耳边轻笑道：“慕婉音，你还挺享受的……”
    慕婉音顿时清醒过来，季凌素真是无论在什么情形下，都能准确抓住她的撩拨点，轻易能让她沦陷，又能轻易将她唤醒。
    慕婉音伸手推开了已经松手的季凌素，得到了自由的她面红耳赤得跑出了浴室，躲到了客房中。
    将门锁上，还不够，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还用手紧紧得捂着自己的脸颊。
    她刚刚是做了什么？竟然在季凌素的撩拨之下，陷进去了？
    他不是同性恋吗？为什么对女孩子的身体，那么懂啊……
    刚刚浴室里发出如此暧昧的声音的人，是自己吗？不，绝对不是自己！
    根据哲学理论来讲，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不是一个我，那时候的慕婉音已经不是现在的慕婉音了，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但还是觉得好丢脸啊……
    明明赤身裸体的人是他，怎么到头来像是自己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呢？
    正在慕婉音强烈谴责自己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敲门声：“不逗你了，出来吧，别动不动睡客房，把风水都给搅乱了。”
    慕婉音：“……”
    这跟风水有半分的关系吗？
    “咚”一声，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季凌素的“嗯”一声闷哼，慕婉音顿时心惊，连忙打开门去查看状况。
    结果刚一开门，季凌素就抵上门走了进来。
    “这么喜欢睡客房？”
    慕婉音心下一叹，不好，又被老板套路了。
    “你，你耍我？”
    “慕婉音，你害羞什么，我们是夫妻，我没打算再娶，你也没打算再嫁，这么守身如玉干嘛？”
    “你！”
    季凌素又是眼疾手快得抓住慕婉音的手腕，将她一路拉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将她甩在了床上。
    慕婉音顿时用被子护住自己，却听得季凌素道：“感觉去洗澡睡觉吧。”
    现在是他把自己甩在床上的好吧，竟然嫌弃自己没洗澡？
    慕婉音气鼓鼓得拿了衣服，跑到浴室中去，还将门给打了个反锁，确定打不开了，才在镜子中观察这么自己。
    此时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猛然发现，上衣的扣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两颗，而自己竟然浑然不知？甚至露出了里衣的一角……
    这个精虫上脑的混蛋！
    走进隔间中，刚才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吓得慕婉音是退后了一步，心是扑通扑通加速跳个不停。
    她只得慢慢得给自己做了个心理辅导努力甩开刚才的记忆，小心翼翼得冲澡，一直捣鼓了一个小时，才从浴室中出来。
    没想到季凌素已经进入了故乡，徒留一盏灯在那儿，让慕婉音直叹了口气。
    其实季凌素说的又有什么错呢，夫妻之间，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吧，若是介意这么点的肌肤之亲，岂不是自己太矫情了？
    以后若是要孩子，怎么办？
    他会想要一个孩子吗？
    慕婉音默默得躺下，辗转难眠。
    或许是生物钟的缘故，周日的上午慕婉音永远都能处于疲倦的状态，今天她倒是不像昨天那样醒得那么早，却生生在五点多的时候，被季凌素给叫醒。
    任谁在沉睡中被叫醒心情都是不愉快的，慕婉音顿时气恼：“你干嘛！”
    季凌素将她拉起：“去跑步。”
    慕婉音：“……”
    所以经过昨天那么意外的一次早醒，以后都要陪着季凌素跑步了吗？
    “快点儿，等会太阳就出来了。”
    原来季凌素也怕晒。
    “季总，您一个人跑挺自在的，能不能别让我跟着你跑呢？我真的很累，离开了床，我会死的，明天的工作就会分散注意力，后天的工作就会出错，大后天的工作……”
    “出错就罚钱啊。”季凌素打断慕婉音的话。
    “季总，我错了，我对不起您，但是您看，我之前不是生病了吗？其实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咳咳咳咳，您看，我还咳着呢。”
    季凌素一下子就掀开慕婉音的被子道：“生病就更需要锻炼了，这样对病有帮助。”
    慕婉音只好起身，拖着疲懒的身躯道：“季总，您精力这么旺盛的吗？谁会每天都跑步啊，那么累。”
    “若昨天你没从浴室跑出去，说不定我今天就起不来了。我是每天都跑步，以后你也会每天都跑步的。”
    慕婉音：“！！”
    季凌素果然是抓上自己了吗？她那应该在梦乡中的日子，果然要离自己远去了吗？
    慕婉音的内心在仰天长啸，起来找衣服的时候，看到季凌素已经在那儿得心应手得换衣服，露出了胸口，她顿时反应过来，季凌素之前的一句。
    没从浴室跑出去，就起不来……
    慕婉音又是捂了捂脸。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遇上一个动不动就

 第51章 脚崴了

    经过昨天跑步的路线，今天跑起步来，倒是得心应手得多。
    慕婉音虽然暂时认不全跟季凌素打招呼的人，倒是记得昨天的大爷。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又遇上了那位大爷，今天慕婉音觉得似乎比昨天跑得舒坦一些，遇到赵大爷的时候也是随意得挥了挥手，觉得竟然还不是很累。
    季凌素偷偷得放慢了脚步，跟着她的节奏来，她倒是没怎么察觉。
    接下去的路程是慕婉音所陌生的地方，她怀着好奇的心情，倒没觉得自己跟着跑有多累。
    穿过了一道小小的桥，来到一个石林之中，旁边的石头被雕刻成各种各样的模样，还有小孩子在那里跑来跑去得玩耍。
    原来家长还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带小孩子出来玩啊。
    “他们不用上幼儿园吗？”慕婉音有些好奇。
    季凌素淡淡道：“今天是周日。”
    哦对。
    慕婉音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其傻的问题，闭了嘴。
    等到了另一座桥的时候，季凌素停了下来，开始一边抬腿伸手做着动作，一边往回走。
    慕婉音有模有样得跟着做着动作。
    好像今天比昨天更轻松了些。
    季凌素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运动其实也挺简单的？”
    “老板，跑步是我最痛恨的项目，您应该知道的才对。”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提醒他不要让自己跟着跑呗。
    喜欢上跑步？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那没办法，以后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就必须要跟着出来一起跑步，到时候你总不能输给孩子吧。”
    慕婉音停在了原地。
    这个季凌素，竟然真的考虑到了孩子的问题？
    也是，一个同性恋的人，结婚除了堵住悠悠众口，也就是生孩子了吧。
    慕婉音顿时觉得有些生气。
    怎么总感觉自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似的。
    “你自己一个人生去吧。”
    季凌素：“？？”
    慕婉音甩下一句，便不顾季凌素的脚步，独自一人往前跑去。
    这一下子跑得太猛，脚一崴，只觉得脚上的骨头咯吱了一下，一股疼痛袭上心头，慕婉音瞬间就倒了下来。
    脚崴了？
    她不过是对着季凌素生了一下气，脚怎么就崴了？
    季凌素见她倒地，立刻跑上前去查看状况：“怎么了？”
    “可能脚崴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让你跟着我动的吗？”
    季凌素一边指责，一边用手试探得摸了摸慕婉音的脚，慕婉音瞬间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轻点轻点。”
    季凌素无法，只得蹲下身子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慕婉音摇摇头。
    谁知道这个人一气之下会不会把自己丟到江里面。
    “慕婉音你快点儿行不行，腿脚好的时候都走不好路，现在脚崴了，待会掉进江里面怎么办？”
    慕婉音犹豫着将手搭在季凌素的肩膀上，被他一手往后捞住慕婉音的腰部，便站起了身，还往上甩了一下，稳定后便往回走去。
    “慕婉音，你在国外吃的都是猪食吗？明明没吃早饭还这么重，真是见了鬼了。”
    慕婉音：“……”
    她还没超过一百斤好吧，分明是季凌素的力气不够大。
    不过季凌素的肩膀，倒是挺宽厚的，靠近他的背上，还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让慕婉音这一路上倒是不孤单。
    一直走到太阳微微升起，金色的光辉照在季凌素的睫毛上，透出的光都是一闪一闪的。刚跑过步，明明是满身的汗水，季凌素的身上的那种味道却特别好闻，好像是温度刚刚好的温水流淌过一样。
    慕婉音不知道别人刚流汗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充满了诱惑力。
    大概，这就是男性体内自然散发出的雄性激素？
    慕婉音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中二，忍不住偷偷得笑着。
    “哎哟，小姑娘，还挺享受的。”
    赵大爷乐呵呵得打了个招呼。
    慕婉音挥挥手：“我脚崴了。”
    “哦，原来是这样，季总真是辛苦了。”
    季凌素笑了笑：“怎么脚崴了很骄傲吗？”
    “没有没有，老板，我就是觉得您太辛苦了，要不然等我什么时候好了，我也背背您，还一下您今天的，背我之恩？”
    “那倒是不用，只要下次好好配合我跑步，什么都好说。”
    “那，季总，明天周一开始上班，就不用跑了吧，俗话说得好，早起傻一天。”
    “一周七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必须跑。”
    “那个，特殊情况指的是？”
    “你来例假，或者，我起不来。”
    慕婉音：“……”
    这还有没有人权了，凭什么他起不来就可以不用跑步，自己起不来，就一定要被他叫起来跑步？
    就因为他是老板吗？
    好吧，其实，这个理由也足够大了。
    “所以，你若是不想跑步，前天晚上可以让我晚点睡，比如像昨天晚上一样，在浴室里折腾一下，并且折腾到底了，今天你就不用陪我跑了。做人要动点脑子的嘛。”
    慕婉音：“……”
    他怎么又开车……
    好不容易回到家，季凌素将她放到沙发上，去拿了药箱子，将药物喷在了她的脚上。
    “我这放着落灰的东西，你一来就用了两次，可真有福气。”
    慕婉音总算明白了，季凌素就是个吐槽鬼，他一个人在家太孤独，没有人给他毒舌一下就浑身不舒服，憋了这么多年，终于等道自己送上门来，便无情得将攒的话通通都甩到自己的身上。
    既然是性子使然，她忍着便是了。
    下午季凌素如约出门，慕婉音才想起，今天似乎是季凌素参加im公司主办的晚宴来着。
    对了，还要去接那个叶心沐，还有那个订婚谣言？
    慕婉音一想到办公室传的沸沸扬扬的，顿时心中便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当天叶心沐给报的地址和时间。
    晚上七点，在一家大酒店中见面。
    慕婉音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出头。
    但是她似乎等不了，不顾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得出门打了辆车。

 第52章 会弹钢琴？

    来到酒店的门口，慕婉音便碰到了第一道关卡。
    这门在哪里呢？
    她只觉得这个酒店设计是不是有问题，招牌在上面，却让人迟迟都找不到门的入口。
    这一瘸一拐的倒不能随意走动，只得四下张望，这么大的酒店周围，竟然如此门庭冷落，慕婉音不禁感慨经济凋零，只有大公司的人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在这么贵的酒店里头举办晚宴。
    这正瞧着，一个身着洁白长裙的人吸引了慕婉音的注意，那脚下的高跟看起来起码有十厘米那么高，走起路来倒是挺稳的。
    倒不是气场和她的穿着不搭配引起慕婉音的注意，主要是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那许久未见面的堂妹慕婉宁了。
    叔叔的公司的虽然不是很有名，但也算是老字号，被邀请来参加晚宴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吧。
    只是慕婉音没讲过慕婉宁如此打扮过，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慕婉宁像是感受到了哪里的目光，往酒店门口走进去的步伐迟疑了一下，往慕婉音这边看了一眼。
    慕婉音赶紧将头转向了一边。
    她可不是被邀请来的，只是想看看季凌素和叶心沐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才来一探究竟，若是被家人知道了，岂不是太丢人了？
    而且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和季凌素已经领证了。
    这种事情，慕婉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二人有些太仓促了些。
    慕婉宁看到了慕婉音的身影，不可能一点都没有认出来，在她狐疑得要走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一辆车又是堵在了她的面前。
    季凌素将大长腿迈了下来，非常绅士得给叶心沐开了门，将她从车上领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不仅是慕婉音，慕婉宁心中也是气恼，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季凌素一看到慕婉宁，也是打了个招呼道：“婉宁？”
    慕婉音瘸着脚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站得有些远了，听不见他们几人说话，但是看到季凌素跟慕婉宁打招呼的样子，他们二人，竟然是认识的？
    该不会，季凌素已经同自己的家人说了？
    慕婉宁的笑容立刻洋溢到了眉毛，道：“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呢。”
    季凌素点点头道：“你也来参加叶总主办的晚宴啊？”
    慕婉宁还没有回答，一旁看着的叶心沐便狐疑道：“这位女士是？”
    季凌素笑着道：“她是慕氏企业董事长慕建华的女儿，叫慕婉宁。”
    叶心沐伸出了手道：“原来是慕氏企业的千金，久仰。我叫叶心沐，是凌素的同事，很高兴认识你。”
    这种场面大家倒是见得多了，说出的好听话自然都是十分恭维的，譬如现在这个场景，叶心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慕氏企业，不过都是自己父亲公司请来的客人，场面话也是张口就来。
    会面结束，慕婉宁早就忘记了自己见到的一个熟悉的背影，跟着二人一起进了酒店。
    慕婉音虽然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但是总算是看到了他们进入的地方，原来自己找了那么久的入口，就在眼前，只怪他设计得太隐蔽，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似的，藏在那么多树的后面，第一次来的人能找到才怪呢。
    在树后站了一会儿，慕婉音便一瘸一拐得走进了酒店的门，门外有两个保安看着，进去里面，立刻有人帮忙开了门，四个迎宾站在门内，对着慕婉音大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慕婉音吓了一跳。
    这场面，她能混得进去吗？
    慕婉音礼貌得询问前台道：“请问im公司主办的晚宴往哪里走？”
    前台的妹子清秀可人，声音甜美有加：“往右侧走，出门过一座长廊，跟着标牌副楼标识走，就在副楼的二楼。”
    哇，这酒店果然跟迷宫似的，问人指个路都如此复杂。
    慕婉音礼貌言谢，朝着右边的路走去。
    跟着前台妹子指的方向走，依旧是花费了慕婉音一些功夫，参加宴会的人似乎是不少，看到慕婉音走路的样子多多少少都会送过来一些目光，看到打扮似乎是普通的样子，便也没多管。
    毕竟来参加晚宴的，肯定都是穿着晚礼服来的，慕婉音身上穿这常服，肯定不是来参加的人，他们哪里有时间去理会一个路人。
    跟着人群走，倒是节省了不少的功夫，很快便找到了传说中的副楼，走到二楼，只看见人群涌动的地方，门口还站着两个检查请柬的人，慕婉音顿时有些头疼。
    没有请柬，自然而然被拒在了门口。
    “小姐，没有请柬真的不能让您进去。”
    慕婉音用手指着里面道：“不是，我认识季总，就之前走进去那个，最帅的那个，身边跟着两个女孩子的那个。”
    工作人员摇摇头：“不好意思，如果是同伴，也需要他来亲自接您进去。不然，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您？”
    慕婉音哭丧着脸，她本来就是偷偷来看一下季凌素和叶心沐之间的事情的，哪里还能光明正大得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没办法，这进不去，只能哭丧着脸，找找哪里有其它的入口了。
    这走着，耳朵边突然闯入一阵暴躁的声音。
    “什么？手受伤了？你让我现在到哪里去找个会弹钢琴的？”
    慕婉音不理，继续往前走着。
    身后的声音越发暴躁：“放广播？这是im公司主办的宴会，你让我放广播？是想让我失去这一大片的客人吗？”
    im公司？
    慕婉音停下了脚步，往后退了退，退到暴躁的人面前，弱弱得举起爪子：“嗨！”
    暴躁得往电话里喊了一声：“滚。”就挂了电话。然后一百八十度大变脸，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对着慕婉音道：“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慕婉音汗颜，这服务业的人员素质真不是盖的，就算心底充满了气愤，面上依旧可以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慕婉音笑道：“刚刚听您说，你们需要一个会弹钢琴的？”
    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婉音：“你的意思是……”
    “那个，我会一点儿，可以上吗？”

 第53章 莫名其妙的熟人

    “你会几首？”对方像是抓到了救星一样，小心翼翼得问道。
    慕婉音掏出手机：“有谱子，我能弹到天亮！”
    “太好了，我们今天请的钢琴师出了点事情，你要是愿意接受，一个小时四百块钱，一直到宴会的结束，可能需要两三个小时，可以吗？”
    慕婉音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不仅解决了自己能进去的问题，还有钱拿，岂不美哉？
    “你叫什么名字，银行卡号码也留一个，结束以后直接打到你的卡上。”
    对方似乎十分着急，慕婉音留下了姓名电话和银行卡号，就被急匆匆得从后台的地方赶入，经过一段狭小的空间，进入一道小小的门，慕婉音的视线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起来。
    “就那边的钢琴，你现在赶紧过去，马上开始。就单子上给你写的谱，即使不会，也要挑选一些优雅的，不要那种流行音乐。”
    “知道了。”
    慕婉音回应着，一边将头绳给解了下来，努力让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现场可是有好几个熟人，可不能被发现了。
    慕婉音快步走向旁边的钢琴，打开盖子，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宴会厅中一下子出现了钢琴声，不免有些人往这边看了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不再多做留恋。
    不过是酒店请来弹钢琴的，自然不会有多少的目光。
    虽然这时薪不错，但是慕婉音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她一边看着面前的谱子，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从小跟着慕婉宁一起学的钢琴，对于钢琴这些常用的谱子倒是得心应手，即使很久没有碰到钢琴，刚开始有点生疏，但是过了一会儿，音符便流畅了起来。
    所以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还是足够应付的。
    不过这么大的宴会厅，人来人往的，季凌素会在哪里呢？
    正四处张望着，旁边却突然坐上来了一个人，慕婉音瞬间吓了一跳。
    “慕婉音，你钢琴弹的还不错啊。”
    “你，你你，你……”
    慕婉音吓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停。
    倒不是因为身边突然坐了个人感到十分惊讶，只是这个人，却是慕婉音怎么都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他不是应该住在国外疗养着吗？
    对方却是弯起一边嘴角的弧度：“你很惊讶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季凌素身边的人，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brandon？”
    慕婉音停下手中的动作，半晌才吐露出对方的名字。
    brandon却是接过了她手中的音符，用高音代替她的低音音符。
    “不错，你还知道我的英文名。”
    他恢复了视力，眼神变得格外陌生。
    本来是件惊喜的事情，但是慕婉音看他的神情，似乎却是一点喜色都没有。
    他本是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完好无损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慕婉音还不知道怎么去打招呼，对方就已经先开口：“慕婉音，你大概不知道，叶心沐对季凌素的感情有多深吧。如果你存了勾搭季凌素的心，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因为有我在，是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慕婉音：“……”
    她不知道自己对brandon的话到底是哪里答不上来，当初他虽然耳朵失聪，却并不是天生的，所以嘴巴还是可以说话的，每次他跟自己说话，语气都十分温柔，眼前的人，大概只是平行世界的他吧。
    不然怎么可能带着这种嘲笑又不屑的语气？
    而且就算是自己动了心思，那也是已经得逞了的，他难不成要穿越回去阻止？
    “慕婉音，其实你长得还是不错的，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他说着话，手里的音符却没有停止。
    这种事情？她到底做了什么了让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指责？
    慕婉音可是停下了手，思维十分清晰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啊，嘿，我看出来了，brandon，你这次就是来给我一个惊喜的对不对？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什么时候……”
    “慕婉音！”对方打断慕婉音的话道：“我不是来跟你交朋友的，而是来警告你的。如果你不听劝的话，我是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的人，不信你便试试看。”
    一曲罢了，他站起身，离开了位置。
    慕婉音有些莫名其妙。
    可他们，不本来就是朋友吗？
    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威胁？警告？还是跟自己闹着玩儿？跟季凌素又有几分关系？
    明明在国内遇到了在国外的朋友，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手里的音符变成了空落落的情绪，在整个宴会厅中回荡着。
    虽然没能找到季凌素，但是好歹慕婉音也进来了，起码若是叶心沐有什么动作的话，慕婉音还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而且在门口她都看见了，季凌素对叶心沐果然都是客客气气，非常绅士的样子，他对自己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叶董事长用手示意了一下，旁边便有人走过来到慕婉音的面前示意道：“先停一下。”
    慕婉音放下了手，躲在钢琴的后面，倒是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
    im主办的晚宴，自然是说两句话。
    叶广站在话筒的面前，没有任何的开场词，直接就是开门见山：“各位都是和我们im公司合作的代表，今天邀请你们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件事。”
    慕婉音隔着钢琴，悄悄得透出了自己的小脑袋，看着叶广在台上的发言。
    他说到这里，还特意停了一下，底下的人果然买账，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想必大家应该知道max公司的邱平吧。业内的传奇人物，他现在已经入资我们im公司，未来一年里，我们将会继续打造品牌，扩大效益……”
    max入资im公司？
    难道不是入资kings吗？
    一时间，不仅慕婉音，连季凌素都是紧皱着眉头，看不透叶广的行为。
    叶广作为野心勃勃的企业家，这种大东家入股，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会突然跟大家公开了这件事呢？
    很快，叶广就给了季凌素这个回答。
    “现在，邱景怀作为max公司的代表，作为我们公司的执行董事，来跟大家说说未来三年的计划。”
    下面的掌声绰绰，被点名的邱景怀面色沉稳，大步流星得走上了台上，目光炬炬得看着台下的人，从善如流得和叶广握了握手，接过了话筒。
    慕婉音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心中震惊不已。
    邱景怀，竟然是他？

 第54章 宴会意外

    慕婉音万万没有想到，那给kings带来危机感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在国外的邻居brandon。
    他的眼神从刚才的狠厉，变得十分精明，从容不迫得看着台下的人。
    “原来这就是邱景怀？从来都没在公共场合看见过啊。”
    “没想到这么年轻。”
    “之前不是说绑匪撕票，他没死啊？”
    台下的讨论声不绝于耳，季凌素一言未发，就这么看着台上的邱景怀。
    邱景怀有意无意得看了一眼群众，将眼神聚焦在了季凌素的眼前：“我们max公司在国内的市场一直都是比较薄弱的环节，因此，我们决定，将在国内选择一家传统强大的业内公司，来跟我们公司共求发展，很显然，im公司是最好的选择……”
    慕婉音看着台上的邱景怀，觉得他既熟悉，又十分陌生。
    他到底有几面？
    慕婉音想不通，在她的心中，只有二人一起相处过的时间，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那时的他很脆弱，但是对于接近他的人，却是十分和善，从来都不会像今天这样，站在台上说话就让人觉得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更不会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
    难道他恢复视力和听觉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了吗？
    慕婉音内心打着小九九算盘，也听不进多少地方的话了，大约就是想将国内的行业弄成更加细致的产业链之类的计划，听起来是个令人振奋的新计划，但是怎么也比不上慕婉音心中对旧友重逢之间的疑惑感。
    再次看向邱景怀的芳香，慕婉音猛然发现站在叶广身边的人多了一个，而且面色紧张，谨慎得看着周围。
    是公司前不久开除的黄龙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神色如此慌张，似乎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
    下一刻慕婉音就意识到自己错了，他根本就不是被人追，而是来追人的。
    大家的目光都在邱景怀那里，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黄龙华偷偷得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直接抵在了叶广的腰上。
    慕婉音吓得忘记了脚边的疼痛，猛地站起了身，脚上一阵刺痛，又是疼得坐了下去。
    这一站起来倒是没有引起众人多大的注意，但是慕婉音打声喊了一声：“叶总小心！”引得大家的目光通通都往叶广那边看去。
    此时黄龙华的刀已经抵上了叶广的脖子上，听到慕婉音的叫声，顿时一个紧张，身体更加颤抖个不停。
    邱景怀是经过绑架的人，看到明晃晃的刀，顿时心惊不已，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他身边的人似乎十分了解他，速度将他从台上拉走。
    叶心沐看见自己的父亲被人这样用刀比着，顿时便要冲上前去，季凌素就站在她的身边，直接拉住了她，阻止她的上前。
    “爸！”
    叶心沐大声叫着。
    叶广看着脖子上的刀，冷汗直流，他看不到是谁拿着刀，只能带着颤抖的声音道：“兄弟，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黄龙华一开口，叶广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叶广，你既然将我逼上死路，临死前我也要拉上你一把！”
    “别别！”叶心沐大声喊着：“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可以说出来，都满足你，你这样鱼死网破，对你也没有好处的对不对？”
    季凌素拽着叶心沐的手，阻止她冲动得上前。
    “好好说？哈哈哈，我老婆都跑了，你们怎么还我？叶广答应好的三倍薪资让我进im公司，我才给媒体发设计图纸，这一切，都是他，叶广的命令。我做到了，可是他呢，却连职位都不给我，让我在业内混不下去！”
    原来设计图纸的事情是叶广主谋的。
    这本是kings公司内部的事情，但是季凌素处理掉了两个员工，并没有声张，所以大家并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又是怎么结束的。
    季凌素的心中十分清楚，只是不动声色，什么都不说。
    他知道叶广不会录用这样的人，却没想到将黄龙华逼到了这个地步。
    “没有没有，im公司有给你留位置的，只是暂时没有安排好，我们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来好不好？”叶心沐还在那儿挣扎着劝说。
    “别骗我了，叶广，他亲口说过，死都不会让我进公司，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满足你。还有你季凌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黄龙华将刀往台下的人方向指了指，引得台下的人纷纷后退了几步。
    只有叶心沐还死死站在原地，季凌素便一直站在她的旁边拉着她。
    慕婉音等疼痛缓解了一点，又是从钢琴后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看到黄龙华是背对着自己的，顿时心生一计，轻轻得站起身来，悄悄得移动着自己的身子。
    台上此刻只有她一个人，而且离黄龙华最近，站起身来的时候太过显眼，吸引了台下不少的群众。
    黄龙华也转过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慕婉音顿时低下头去躲在了钢琴后面。
    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季凌素离自己的位置更近了些，顿时以为是他们在故意转移注意力，立刻警觉道：“别动！你们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他还在犹豫着，本来只是想威胁他赔偿自己足够的金额，但是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慕婉音再次站起身来，对着台下的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她怎么会在这里？！
    季凌素心中大叫不好，瞪大眼睛看着慕婉音，只希望她能赶紧下来。
    黄龙华立马将刀指着季凌素：“季凌素，你别过来！”
    黄龙华只当季凌素还在耍花招，根本都不回头看。
    慕婉音脚上还在一瘸一拐的，为了不发出声音，靠近对方的动作变得十分缓慢，每踩一步，脚上的疼痛就多一分。
    台下的人都吊着一颗心，跟着慕婉音的脚步挪动。
    叶心沐见到慕婉音在台上，顿时顺了口气，努力镇定心神道：“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刀，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保证！”
    黄龙华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此刻哪里能立刻辨明叶心沐话语的可行性，在那儿做着思考。
    慕婉音离他越来越近了……

 第55章 受伤

    季凌素的心似乎跟着慕婉音悬着，早已经放开了叶心沐的手，直勾勾得看着台上的三个人。
    所有的人都跟着吊着一颗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眼看着就要到了身后，慕婉音正反手要上前去抓住对方拿刀的手，黄龙华却在此刻突然转过头来，吓得慕婉音的手一下子就顿在了那边。
    二人互相傻了一下，慕婉音的反应更快一些，马上徒手就去抓住了他的手。
    季凌素在那瞬间，立刻冲上前去。
    慕婉音的力气也只能将拿刀的手给用力拉离开叶广的脖子，叶广得到了挣脱，便立刻跑开来，叶心沐跟着冲上前去。
    季凌素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还是快不过黄龙华。
    慕婉音根本就抢不过对方的刀，那手胡乱挥动了一下，一下子就滑到了慕婉音的右腿之上。
    “嘶！”
    方川离倒吸一口凉气，血喷涌而出。
    本来就脚崴了，这刀怎么还是砍中这条腿。痛的慕婉音瞬间倒在了地上。黄龙华气上心头，正要继续下刀，被季凌素一只手给抓紧，往后一掰手腕，黄龙华吃了痛，刀瞬间就掉到了地上。
    失去了刀子的黄龙华轻易就被季凌素给制服了，季凌素将他压在了地上大声喊着：“保安呢？保安！”
    那迟到的保安立刻跑到了眼前，接过季凌素手里的黄龙华。
    季凌素空出手来，起身一边到了慕婉音的身边一边大声喊到：“救护车，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一旁的服务员连忙道：“叫了叫了，已经叫了。”
    慕婉音觉得季凌素跑过来的动作还有点踉跄，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我没事。”
    满地的鲜血，怎么可能没事。
    季凌素双目通红，颤抖着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慕婉音披上，又将领带解下，给慕婉音绑住了流血的地方。
    “你怎么那么蠢啊，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腿脚不便，还上！！”
    慕婉音伸手抓住了季凌素的手道：“我是怕你自己上了，你看你那么爱多管闲事。”
    周围的人团团围了上来。
    叶心沐在确保了自己的父亲没事的时候，又是惊慌失措得跑上前。
    “凌素你没事吧？”
    季凌素抱着怀里的慕婉音不说话。
    看到满地的血，叶心沐吓了一跳：“婉音，你怎么样？”
    慕婉音摇摇头：“我真没事，季总，这点血，小场面。”
    她是忍着剧痛说话的，因此声音都有些虚弱。
    “你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慕婉音失血失得似乎都有些心慌，根本就不管季凌素说的什么话，继续道：“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季凌素死死抓着衣服：“你知道就好，仙子你不要说话，听到没有，再说话扣你工资。”
    这……
    好吧，她不说话便是了。
    周围的人都是十分汗颜，明明场面有些血腥，怎么就觉得有些滑稽呢？
    不对不对，他们只是觉得，惊慌失措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季凌素的脸上才是。
    听他们两个的对话，好像这个女孩子还是他们公司的员工？
    都说季凌素自己的员工一向冷漠，这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似乎对员工还是很不错的嘛，冒着生命危险跑上去救下人家，这得多好的老板才能做到啊。
    而且还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她，周围的女孩子看了，甚至都想着，如果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该多好啊。
    只有慕婉宁在一旁看得清楚。
    如果不是慕婉音在地上，就算她们哪个女孩子快死了，季凌素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因为这个人是慕婉音啊。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季凌素在见到慕婉音之后，还是这么在乎她，看到她受伤，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所有人都只是同情这个女孩子，觉得这个女孩子勇敢，哪里像季凌素这般，双目通红这么紧张着眼前的人。
    叶心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不一会儿就将慕婉音抬上了担架上。
    叶心沐拦着要去的季凌素道：“她是女孩子，还是我跟着去比较好。”
    季凌素始终将眼睛放在慕婉音的身上道：“我去就行了。”
    他的手就没松开过慕婉音的手，看的周围人是一阵汗颜。
    叶心沐看着二人手交错的地方逐渐远去。
    她的心中不免开始怀疑，慕婉音内心的人，真的是袁竹心吗？为什么会这样紧紧抓着季凌素的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二人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呢。
    季凌素跟着上了救护车，医生护士急忙给慕婉音量了生命体征，问道：“你是她家属吗？。”
    季凌素点点头道：“是，我是她丈夫。是不是不能让她睡着？我要跟她多说说话是吗？”
    睡着了，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吗？
    季凌素抓着慕婉音的手顿时颤抖个不停：“慕婉音，你个蠢蛋，你别睡着。”
    医生：“……你别想太多，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处理得也很及时。”
    护士拿起氧气枕，将面罩放在了慕婉音的脸上。
    慕婉音依旧笑着：“我就是有点痛，其他没什么，老板，你也太夸张了吧。”
    “你懂不懂事啊，刚才那么危险，你脚又扭了，你上去干什么呀？你是不是傻？”
    季凌素真是句句都离不开对慕婉音傻气的评价。
    一路畅通无阻，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院。慕婉音进了手术室中，季凌素便在门口踱步。
    手术只进行了两个小时，无非就是给大腿缝针，以及期间给输了血。
    但是这两个小时，却让季凌素觉得十分漫长。
    医生一出手术室，季凌素连忙迎上去道：“怎么样了？”
    “失血有点多，所以人比较虚弱一点，养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季凌素却始终放不下心来，在医生的眼里，只要不死，基本都是说没什么大事的吧。所以只能相信，慕婉音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而已。
    进了病房的慕婉音看着季凌素，依旧是觉得十分好笑。
    她总觉得季凌素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啊。
    一会儿，“你还痛不痛，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一会儿，“冷不冷，我让护士给你加床被子？”
    最后，慕婉音实在受不了，问护士道：“护士，我是不是需要静养？麻烦让他出去好吗？”
    季凌素：“……”

 第56章 病房的不速之客

    住进医院慕婉音才发现，是金子总会发光，是太阳总会吸引向日葵的道理。
    季凌素即使抛却了他大老板的身份，来到医院中，依旧还是引得一堆女护士的花痴之心。
    季凌素还要上班，偶尔护工会推着轮椅带她出去晒太阳，一路上就会听到那些护士的声音。
    “就是那个男的，天天都会来看她的。你还没见过吧？长得超级帅！”
    “真假的，我上班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你上白班当然没见过，人家都是在你下班以后来的。那个男的到底是不是23床的男朋友啊，会不会只是她哥呢？我看那个女孩子好像很嫌弃他啊。”
    慕婉音顿时无语。
    怎么她很嫌弃季凌素吗？
    一定是季凌素太吵了，想当初他落水的时候，自己身为一个话唠，都没怎么说他呢。
    “不知道啊，你们谁有勇气去问一下微信什么的，这么好的资源，不把握的话我还是觉得太浪费了。”
    “好像之前听到他身边的人喊他什么季总。”
    “哇，那不是既有钱又温柔还长得好看？这么年轻，就是公司的老总了？这样看来应该是个富二代啊。”
    有钱长得好看还能符合，温柔是个什么鬼？一大早把自己喊起来一起去晨跑，温柔个屁呀。
    慕婉音路过护士站，默默得听着这些护士在治疗室中讨论。
    唉，可惜啊，你们喜欢的这个人，他不喜欢女孩子。
    季凌素一定是个祸害，到哪里都要祸害到一堆的女孩子。
    再次回到病房，就看见病房里头十分热闹，身边的护士讨论得更加积极，慕婉音还以为是季凌素今天提早到了，没想到却是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之所以说他是不速之客，实在是因为这个人来看病人都不带点水果什么的，就这么干巴巴得坐在那里，看到慕婉音进来，倒是伸出爪子打了声招呼：“嗨。”
    慕婉音不再像前两次见面那么惊讶了，但还是好奇这次见面他又要扮演什么角色。
    “brandon，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出口，俨然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邱景怀站起身来，示意护工让开身子，自己将慕婉音扶着上了床。
    “慕婉音，其实我很讨厌你叫我的英文名，你还是喊我的中文名吧。”
    慕婉音顿时得出了结论，今天邱景怀依旧扮演了一个令人讨厌的角色。
    “谢谢。”慕婉音的语气也变得疏远了些。
    “慕婉音，你这招苦肉计用得不错，让季凌素对你更是照顾有加，我真是佩服你啊，这血再多流一会儿，说不定就真有生命危险了。”
    好歹在国外自己也曾照顾过生病时候的他，怎么自己生病了，他就如此冷言冷语？难道商场上混的人当真是如此一套一套的？
    不过他口口声声离不开季凌素，难道季凌素这厮不仅在女生堆里混得开，就连在男生堆里都十分吃香？
    慕婉音痛心疾首：“其实如果你喜欢季凌素的话，千万不要用这种方式去追他，他不喜欢别人挑战他。”
    他只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不然怎么会成为一个公司的老板？
    邱景怀看了看手上的表：“大概还有十分钟他就到了。我倒是可以陪你唠会儿嗑。”
    慕婉音不解：“唠什么？”
    他如此翻脸不认账，似乎还很讨厌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邱景怀依旧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翘起自己的大长腿，以极其高傲的姿态道：“唠唠你曾经是如何厚脸皮得追求季凌素的。”
    “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真是做过了功课了啊。”
    “所以说，心沐不如你，她是个有脸面的人，她喜欢季凌素那么多年，默默得为他付出，所以季凌素不知道，因为心沐她不说。”
    慕婉音不免好奇了起来：“话说，叶总为季总做了什么呀？我还真是有点好奇呢。”
    “你以为kings公司能发展得那么好，真的只是季凌素一个人的能力，要不是心沐暗中扶持，现在季凌素还是个落魄的小子。”
    慕婉音顿时只觉得有些好笑。
    “邱景怀，我明白了，你不是喜欢季总，而是喜欢叶总对不对。”
    邱景怀：“……”
    怎么这件事情很不明显吗？这个慕婉音之前还真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季凌素？
    莫名其妙。
    “你们那堆破事，我也不想知道，你若是喜欢叶总你就去追，如果是季总的话可能性就不是很大了，因为季总的心中有另一个对象呢。这个对象呢我也认识，之前我还跟他相过亲来着，你要抢赶紧抢，我夹在他们二人中间也确实为难了些。”
    邱景怀一头雾水：“你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做季凌素心中的对象和她相过亲，所以这个对象到底是男的女的？
    慕婉音干脆躺平，将被子随意一盖：“总之你找错人了，我就是一个划水的，没多少经验，你还是直接去找季总吧。”摆出一副自己要睡觉，剩下的他随意的状态。
    邱景怀却在此时起身，不顾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直接坐上了慕婉音的床上，双手撑着她的头，盯着她道：“其实，我觉得你长得挺不错。”
    木玩意睁开眼睛发现邱景怀离得这么近，吓得立刻用手推着面前的人：“你有病啊？！”
    “其实吧，我的条件还不错，要不然你考虑一下我？”
    慕婉音依旧是那句：“你有病吧。”
    “你说，如果今天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让季凌素知道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你是一脚踏两船？还是遇到了比他更有钱的，所以良禽择木而栖，选择了更好的对象？”
    病房的人看得真切，也都被邱景怀的行为给吓到了，但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看着，倒也是挺有意思的。
    邱景怀的头渐渐得靠近了些，慕婉音将被子一扯，直接从下往上将他的头给蒙住，用力得往旁边一推，邱景怀没了视线，顿时失去了方向感，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床边。
    邱景怀在一旁挣脱开了被子，狼狈得起身，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黑面神季凌素。
    慕婉音还在大声喊着：“你这个变态，流氓，混蛋，不管是叶总还是季总，肯定都不会看上你的！”
    季凌素：“……”
    他怎么觉得，这个场面有些诡异呢？

 第57章 我是她对象

    邱景怀站定了身子，特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身上的味道，还是挺香的。”
    季凌素的脸变得更黑了。
    慕婉音还没看见站在门口的季凌素，倒是对邱景怀的话感到十分不解，她因为要养伤，都好几天没洗澡了，这人口味倒是挺独特的。
    “这不是季总吗？员工受伤而已，你怎么跑这么勤快呢？”
    慕婉音这才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凌素。
    他缓缓得走进来，将带的饭菜放在了旁边。
    “这是基本的礼仪，邱先生难道不懂？看来邱先生受伤的时候没什么人去看啊。”
    这浓浓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儿？
    “季总还真是挺悠闲的，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没了，是不是会变得更悠闲呢？”
    季凌素捡起地上的被子，抖了抖给护工，示意她换一个被套。
    “邱先生看来还是离开了商场太久了，以为收点股份，就能买下一个公司了，看来邱老先生传授给你的商场之道，终究是不够多啊。”
    慕婉音默默得看了看旁边的饭菜，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菜香上。
    “谁能站到最后，还是要等时间的沉淀才知道，我的对手这么有信心，想来，我这次的回国不会无聊了。对了，婉音宝贝，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慕婉音浑身抖了一抖：“有毒吧。”
    邱景怀走出了病房，还带走了一些人的目光。
    季凌素阴沉着脸：“慕婉音，你怎么会认识邱景怀？”
    “就国外的时候当过半年的邻居。”
    “那当初说起邱景怀的时候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已经领证了，你是不是应该检点一些。”
    检点？季凌素说自己不检点？
    慕婉音顿时气上心头：“我冤枉啊！之前我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叫brandon来着，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叫什么邱景怀，我也是才知道的。”顿了顿，语气才缓和了些：“不过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季总，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在向你宣战啊？”
    季凌素将病床专用餐桌移到慕婉音的面前：“你不要转移话题，看他的样子，你们关系看来很不错。”
    慕婉音长叹了口气：“老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关系不错了，我看他就是对叶总感兴趣，叶总又喜欢你，所以他才来对付你的。我是无辜的，因为你才受到牵连的好吧。”
    得，又变成了季凌素的错了。
    她是如何做到对感情剖析得如此透彻的？好像什么都都懂的样子，在季凌素的面前，又是一副蠢笨如猪的模样。
    季凌素默默得给摆好了餐具，递给慕婉音。
    他们依旧是病房的中心，进来给其他病人测血糖的护士都悄悄得注意着这边。
    慕婉音顿时来了主意，用极其腻歪的声音道：“哥，我想吃荔枝肉，下次能不能给我带？”
    季凌素：“？？”
    旁边听到的护士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慕婉音继续腻歪：“哥，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一个嫂子，家里人都着急了。”
    季凌素：“……”
    那护士测完了血糖，怀着激动的心回到护士站，迫不及待得跟旁边的人分享：“那个帅哥是慕婉音的哥哥，而且还是单身，有机会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了慕婉音亲口叫他哥哥，还说他现在都没有找到嫂子，单身，是单身啊！！”
    “不对啊，他不是姓季吗？”
    “可能是同母异父，或者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很多可能的啊。”
    “也对，那你没上去问个微信什么呢？”
    “我哪敢啊，等什么时候看见他一个人的时候再去问他？还能多说会儿话呢。”
    慕婉音身在病房内，可心中也已经猜测得到外面的八卦之魂了。
    看着慕婉音一边吃饭还一边坏笑的样子，季凌素无奈道：“很好玩？”
    慕婉音眨眨眼道：“你不懂，我告诉你，五分钟之内，肯定有人找你要微信你信不信？”
    季凌素依旧板着一张脸：“你就胡闹吧。”
    结果慕婉音还真说中了，这饭才吃到一半，就有一个女孩子怯生生得跑进来，走到季凌素的面前道：“小哥哥，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只是似乎并不是预料中的护士小姐姐。
    季凌素顿时惊讶得看向了慕婉音，她这是怎么猜到的？难道是她特意派人来捉弄自己的？
    住院已经无聊到这个地步了吗？
    要微信的小姐姐露出甜美的微笑道：“哦，我是慕婉音的管床护士，我现在下班了，所以没穿护士服。”
    哦~~慕婉音明白了过来，只是这护士上班时候的样子跟下班还真是不一样，人家的职业素养真不是盖的，一定要憋住等到下班了才来问微信。
    季凌素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护士小姐，很抱歉，我平时不怎么用微信，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婉音说。”
    女孩子咬了咬嘴唇，道：“行吧，那明天见。“
    慕婉音跟着挥了挥手，道别了那个护士。
    季凌素的面色却十分不好看：“你就是想着我被人搭讪是吧？你知不知道，这样人家很尴尬，我若是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让人家护士怎么下台？”
    慕婉音吐了吐舌头：“好吧，我错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别人想接近你，你也不能控制对不对。何况那个邱景怀根本就不怀好意，那么讨厌我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还从头到尾黑着脸。”
    季凌素现在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丫头是在侧面解释自己和邱景怀之间的事情。
    正要说什么，床尾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站在那儿跟他们打着招呼。
    “姐，季总。”
    不得不说，今天这病房可真是热闹。
    慕婉音心下有些不安道：“婉宁，不是跟你说过我没什么事吗，你离这里这么远还过来。”
    慕婉宁将水果放在了床旁桌上道：“姐，你真是吓死我了，早知道我就跟着车来了，你不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科室，害我都一阵好找。”
    季凌素站起身来，让出了一个位置。
    慕婉音叹了口气道：“你本来就晕血，自然不能来医院了。对了，你没跟叔叔婶婶说吧。”
    慕婉宁摇了摇头：“没有。姐，你在国内没什么朋友，总不能一直麻烦季总来照顾你吧。”
    季凌素笑道：“我是你姐的对象，理应过来照顾她的。”

 第58章 季总的情人？

    慕婉宁张大了眼睛：“姐，你，你们…”
    慕婉音心情顿时有些紧张，这个慕婉宁从前可是盯着自己和季凌素谈恋爱的人，如果她说出来自己为了季凌素做的那些傻事，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但是慕婉宁似乎对过去并没有多少提及，而是道：“可是姐，程尽月怎么办？”
    季凌素的脸色顿时放了下来。
    慕婉音有些惊慌，乖乖，程尽月和季凌素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怎么能在季凌素的面前提起呢？
    “季总，那个，我妹妹在这里看着我就行了，我知道您贵人事多，还是先回去吧。”
    季凌素眼神清冷：“慕婉音，你别忘记了，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你没有权利再和别人搞暧昧。”
    说完，也不顾周围的人，起身便离开了病房。
    “姐，他是什么意思啊？”
    慕婉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没什么意思，你以后不要在季总面前提起程尽月了。”
    “为什么啊，程尽月不是挺好的，姐，你这样一脚踏两船是不是不太好啊？”
    慕婉音：“……”
    什么叫她一脚踏两船，根本就是季凌素不能跟程尽月在一起，所以才会拉上自己当垫背的好吧。
    “程尽月对你才是真心的，我看季总好像对你不是很喜欢，姐，我们家不缺钱，不需要用婚姻去改善生活。”
    慕婉音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慕婉宁，难以置信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初那个单纯，永远都支持自己的慕婉宁，怎么会觉得自己是看上了季凌素有钱呢？
    慕婉音顿时有些生气：“婉宁，我希望你不要在季总面前说这种话，他会生气，我也会生气。”
    生气？
    慕婉宁内心冷笑。
    她就是要季凌素生气。
    凭什么慕婉音就能得到季凌素的喜欢，她明明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她只是借住在自己家里的外人而已。季凌素当初和她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她吵，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天知道慕婉音在和慕婉宁说起这些的时候，慕婉宁的内心有多妒忌。
    于是慕婉音出国了，二人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为什么刚回国，他们两个人就复合了？
    “姐，你跟季总根本就不合适，季总和那个叶心沐才是合适的。”
    “婉宁，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慕婉音包在自己的被窝里，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纸婚书的无奈，还是说，自己内心的感情，听到慕婉宁说他们不合适，心中便无比难过和排斥。
    他们怎么会不合适呢？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还在一起看书看了三个月，现在还同床了这么久，不都没事吗？
    顶多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老板，所以慕婉音配不上他了是吗？
    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是领证了的，所以在季凌素旁边的女孩子，总归是自己的，对吧。
    不知过了多久，不见了慕婉宁的身影，慕婉音瘸着腿脚，走到护士站，问道：“护士，我想明天就出院可以吗？”
    护士看见她的面色似乎不太好，安抚道：“慕婉音，你的身体还有点虚，最好还是等医生通知了再出院比较好。”
    慕婉音摇摇头：“不了，我明天就想出院，您帮我跟医生说一下，我知道明天上午可能不太行，那就明天下午吧。”
    大晚上的，慕婉音找不到医生，只能提早和护士说这件事。
    她是失血有点多，但是这两天养回来了一点，腿部的伤口开始恢复，有些发痒，勉强倒是能出院。
    白天的点果然大家都在忙碌，没什么人来看慕婉音，她倒是自在，一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拖着不敢用力的腿打车回了家。
    阿姨看见慕婉音拖着身子从外面回来，顿时惊讶不已，立马上前去扶着慕婉音道：“婉音，你怎么出院了？季总还让我给你准备晚饭，然后给你送过去。”
    慕婉音露出一排牙齿：“我没什么事，就是一直住在医院里都睡不好，想快点回家睡个好觉。我先上楼了，待会季总回来你跟他说一声，让他不要送医院了。”
    慕婉音觉得自己最近几天肯定是在医院养刁了，一回来就想着睡觉。
    到了晚上，也不知季凌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慕婉音只听得楼下客厅似乎有说话的声音，便起身走出卧室之外。
    腿脚一瘸一拐得走到楼梯口，往客厅看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将她吓得一阵清醒。
    客厅里坐了四五个人，除了季凌素，还有袁竹心和另外三个，好像……都是公司里的领导？
    季凌素随意得瞟到了楼上的慕婉音，也是愣了一下。
    众人看到他看着楼上发愣，也是跟着看了上来。
    一下子慕婉音一双眼睛和楼下的五双眼睛对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季凌素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对着慕婉音说道：“你怎么出院了？”
    慕婉音弱弱得跟大家打着招呼：“那个，袁总好，李总监，安董事，陈董好……”
    她这个招呼，是应该打的吧……
    下面的四个人也跟着伸出手挥了挥：“你好你好。”
    除了袁竹心，剩下的三个人对慕婉音可没什么印象，不过是财务部的一个小助理，他们可是连见都没见过的。
    偏过头来问袁竹心：“袁总，你跟季凌素最熟，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季总一直单身？”
    袁竹心清了清喉咙，他其实也没太搞清楚状况，只知道二人是领了证来着，但是已经同居这件事，好像…
    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她是，她是我财务部的员工，就是前几天参加im公司主办晚宴中受了伤的那个。”
    “哦，原来是那个女孩子，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袁竹心又是犹豫着，道：“这个，还是等季总跟你们解释吧。”
    说话间，季凌素已经走到了慕婉音的面前，也不等她反应，一把抱起慕婉音，就往房间里面走去。
    下面的几个人可是一直都看着楼上的动静，季凌素的这个动作，可差点没把他们吓一大跳。
    “这，这这……我没看错吧，季总刚刚这是，跟一个女孩子亲密接触？”
    金屋藏娇？养情人？
    “啧啧啧，没想到季总也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第59章 公……公开了？

    季凌素轻轻得将慕婉音放到了床上，面色却是十分难看：“你怎么从医院里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面色如此难看，难道是因为被公司的人看见了自己和他在一起吗？
    慕婉音的心中顿时变得十分失落道：“我让阿姨跟你说了。可能她出去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季凌素一边将被子盖好，一边道：“你真是太胡来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吗？一个人是怎么回来的啊？”
    “那个，我就是觉得在医院里晚上总是开着灯睡觉，影响别人休息了。我这腿差不多没事了，在家里也是一样。”
    季凌素将慕婉音受伤的地方又是看了看：“你这脚还是要养两天，你还到处走动。晚饭还没吃吧，要吃什么？”
    慕婉音用手推着季凌素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你跟他们谈公事了，那个，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了，等会阿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我先下去了，你不要乱走动。”
    慕婉音点了点头。
    季凌素又是看了看慕婉音，然后走出了卧室。
    下面的几个领导可都怀揣着一堆问题呢。
    安董事首先坏笑道：“季总，公司的人你都动，不太好吧。”
    季凌素却是看了看袁竹心，袁竹心却是回了个无辜的眼神。
    “袁总没跟你们说？”
    陈董笑呵呵道：“说了，是他们财务部的，我们只是没想到，季总原来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嘛。”
    看着他们心照不宣的眼神，季凌素倒是轻轻咳嗽两声道：“那个，你们不要想歪了，她是我的妻子，有证的。”
    陈董安董李总：“！！！”
    这，这咋回事啊，不是说季凌素和叶心沐是一对的吗？而且近来二人的关系日渐亲密，这哪里冒出来一个季凌素的妻子，而且还是公司内部名不见经传的小员工？
    也就袁竹心最淡定，他可是早就知道了的，只不过他的惊讶也只是瞬间的，毕竟他全程都知道二人之间的事情。
    袁竹心挑了挑眉道：“凌素，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到时候办婚礼还是要请大家的。”
    “季总谈个恋爱还真是低调。”
    袁竹心语气俏然：“他不是低调，他是速度。他怕人家女孩子被抢走了。”
    “难怪那时候这个女孩子上去夺刀，季总会那么紧张，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季总对员工的关心过分了。”
    众人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季凌素离开房间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了，慕婉音听不见楼下的声音，只能坐在那里十分不安。
    不知道他会怎么跟领导们解释。
    自己真是傻死了，干嘛要上去打招呼，就应该默默得回房里，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也没看清自己的样子，到时候季凌素说个自己是他的远方表妹什么的，也都好过现在啊。
    慕婉音心中不安，便在那儿不断得刷手机。
    这一刷手机，一条醒目的商业新闻标题一下子就抓住了慕婉音的目光。
    邱景怀正式成为kings公司的执行董事，未来有可能成为max公司的模式。
    慕婉音顿时大惊。
    自己不在公司几天时间，邱景怀就已经搞了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成为了公司的执行董事？
    以他父亲商业第一人的头衔来看，他的任何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媒体重视的地方，加上对象是科技领先的kings公司，自然能成为头条新闻。
    而他的到来，也让公司的股票大涨。
    但是一想到昨天邱景怀和季凌素的对话，慕婉音只感觉内心隐隐不安。
    他似乎是针对上了季凌素了。
    季凌素结束了楼下的谈话，回到卧室中，还将旁边的桌子移到了床的旁边，吩咐阿姨将饭菜端上来。
    慕婉音有些担忧道：“季总，公司的股票大涨，对你是不是不太有利啊？”
    季凌素目光中流露出了惊讶之色，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虽然慕婉音希望季凌素否认，但是从他的反应中，慕婉音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邱景怀进公司明显是针对你，你可不要跟他硬着来。”
    “我们公司虽然年轻，但根基还是挺稳的，他想让kings成为产业链的一条，不可能做得到的。行了，你就别担心公司的问题了，不管怎么样，对你的工作影响不会很大的。”
    怎么不会很大，毕竟是夫妻不是？
    “对了，季总，那个刚刚，您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啊？”
    “怎么说？实说啊。”
    实说……
    不会连领证都说了吧？
    慕婉音试探道：“到什么程度？”
    “就是，婚礼的时候请他们一定来就是了。”
    慕婉音：！！！
    老板啊，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是公司的领导啊，这么直白，公司里面的人不都知道了吗？
    要是被公司的人知道，自己又得被围观了吧……
    “季总，那个，要不然我还是辞职吧，不然对你的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啊，您看，我现在也才刚出来工作，跳个槽什么的都还挺正常的，不然到时候我升职什什么的，您是批还是不批呢，这事情就很不好办啊。”
    她又开启了话唠模式了……
    季凌素有些头疼，每次慕婉音开启话唠模式的时候，一大半都是没营养的东西。
    “慕婉音，我这么配不上你吗？至于这么害怕被别人知道？”
    “不是啊老板，我是觉得禁止办公室恋情是有道理的，您看，我在公司就算做完了事情，还得陪着你加班，公司还付我三倍的加班工资，您说对其他员工来讲是不是不太公平呢？还有您的身价也会受到影响的。要知道，在办公室里，自从袁总那般胡闹一下，他们都以为我跟袁总有什么关系，搞得袁总的身价都一落千丈……”
    “……慕婉音，你是不是就不想加班？！”
    慕婉音低头沉思了一下，道：“总的来说，是这样没错……”
    “给你三倍加班工资你都不要？”
    “不是不是季总，我就是担心您，这……”
    “行了。”季凌素打断慕婉音的话，他觉得再继续让慕婉音说下去，一定会说到天亮的。“那些老董不像办公室里的那些人那么八卦，他们不会说的，你放心吧。”
    慕婉音“哦”了一声，再次向邪恶势力低下了头。
    只不过谁说老董就不八卦了？慕婉音休息了几天回到办公室，变成了新人的状态，可是立刻就听到了关于季凌素的八卦。

 第60章 醋意大发

    “婉音，你听说了吗？季总有未婚妻了。”
    慕婉音耷拉着脸，她当然知道了，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已婚妻，而且就是她对面的自己呀。
    “你这幅样子是……不相信？我跟你讲，这可是可靠消息出来的，陈董说的。”
    季凌素对他的手下果然不怎么了解。
    “我相信我相信，只是这跟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反正他婚不婚的，我们都没有机会对吧。”
    说完这话，慕婉音还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自己说谎话，鼻子会不会变长呢。
    “谁是慕婉音？有快递！”快递小哥中气十足，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慕婉音举起了手：“我是我是。”
    平时公司的快递都是放在楼下前台的，怎么今天快递小哥这么贴心，还送上来了，这几天，慕婉音好像也没买什么东西啊。
    走到快递小哥的面前，只见他手捧着一束玫瑰，递给慕婉音：“这是邱景怀先生给您订的鲜花，请签收。”
    小哥哥，你虽然身体康健，但也没必要将话说的这么大声，来展示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吧？
    一下子，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慕婉音。
    慕婉音干笑着签了字，收下了鲜花。
    一回头，发现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就连袁竹心都从办公室探了个脑袋出来。
    慕婉音弱弱得伸出了爪子跟袁竹心打了个招呼。
    “咳咳。”袁竹心缩回了脑袋。
    同事一拥而上。
    赵秀睁着大眼睛，仔细盯着慕婉音手里的花，惊奇道：“我没听错吧，是邱景怀送的，就是我们公司新的董事邱景怀？那个大佬！”
    慕婉音叹了口气：“听错了。”
    “袁总看来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这个邱景怀可不是好惹的人啊。”
    “婉音，听说邱景怀才刚回国，你是怎么搭上这颗大树的啊？你是从国外回来的，难道，你们在国外就认识了？”
    不得不说，办公室的八卦能力到了一定的地步，总有那么一两个胡说八道的猜测能够接近真相。
    慕婉音一边抽出卡片一边说道：“之前得罪过他，所以他现在是在整我。”
    这么说道，办公室里哪有人会相信啊。
    连许姐都是一脸狐疑：“婉音啊，哪有整一个人，还给你送玫瑰花的啊。”
    她怎么知道啊，邱景怀这个人就是不走寻常路，他的套路，慕婉音实在是猜不透啊。
    翻开卡片，清秀的字迹立刻浮在眼前。
    “送给一生所爱，感恩医院里的难忘时刻。”
    他爷爷的，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慕婉音顿时将卡片撕个烂碎，生气得扔到了桶里，看着桌上的玫瑰花，也是越看越不顺眼，干脆直接抱着玫瑰，扔到了垃圾桶里。
    看热闹的人见形势有些不对，纷纷作鸟兽散去，不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这慕婉音是哪里来的福气，竟能吸引公司两大高层对她痴心。
    袁竹心坐在办公室里其实也没沉住气，他也很好奇这个慕婉音和邱景怀是什么关系。
    慕婉音深吸了口气，正要继续着自己的工，那邱景怀突然就出现在面前，以一种极其腻歪的声音问道：“怎么，不喜欢玫瑰？”
    “现在是上班时间，还请邱董不要妨碍员工的工作。”
    同事们通通身在曹营心在汉得做着手中的活儿，余光不约而同得瞟向了同一个地方。
    “可是，我才刚到公司，需要了解公司的财务报表工作，这工作本来就是你来做的，你看，是不是应该到我的办公室来给我阐述一下呢？”
    慕婉音，你可千万要顶住啊，袁总马上就到了！
    大家又是齐刷刷得看向了袁竹心的办公室，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慕婉音低沉着个脸，这个邱景怀果然是盯上自己了，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己和他有关系是吧。
    “邱董，如果您连这点数据都看不懂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试图管理公司了。真的，您还是回到学校去重修一下你的专业课比较好。”
    邱景怀又是将脸贴近了些，用了极尽暧昧的声音道：“可是，我就想让你来教我。”
    “婉音，季总让你去一下办公室。”
    袁竹心终于出手了！
    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慕婉音举手道：“是！”然后转过身来笑着对邱景怀说道：“真是遗憾呢，麻烦让让。”
    邱景怀伸出了双手做投降状。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反正没过多久，办公室里流言四起，就不信季凌素会不在意。
    慕婉音跑到季凌素的办公室中，才重重的松了口气，一进去就发牢骚：“这邱景怀脑子坏掉了吧，财务报表都看不懂，还当什么董事啊，回去继续深造才好。”
    转过头，却对上了季凌素阴沉的一张脸。
    慕婉音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季，季总啊，那个，让我上来，是有什么事情交代给我做的吗？”
    季凌素抬眼望进慕婉音的眼底，慕婉音只觉得季凌素将自己体内的冰冷之气传到了她的眼里，冻的她一个哆嗦。
    “我找你上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不是吧季总，邱景怀这么一点小小的计谋他就上当了？
    “季总，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虽然在国外就认识了邱景怀，但是当时他当时不是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吗？我交流真的仅限于邻居之间的问候。”
    “慕婉音，你不用解释什么，只是要请你记得，你已经结婚了，不要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我……”
    慕婉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要真不信，慕婉音真是没办法说通。
    在老板办公室里荒废了一天的时间，总好过回到财务部面对大家的流言蜚语。
    默默得看着季凌素一个人在那里翻阅着文件，慕婉音依旧有种做如针毡的感觉。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季凌素看了一眼慕婉音，慕婉音连忙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接起电话，尽量压低了自己的音量：“什么事？”
    “您好，请问是慕婉宁的姐姐吗？？”
    “我是，怎么了？”
    “慕婉宁在我们这里喝醉了酒，现在在这里发酒疯，你快过来接走她。”
    慕婉音顿时一阵激灵：“在哪里？”
    挂了电话，慕婉音便快速收拾着东西道：“季总，那个，婉宁喝醉了酒，我要先去接她，跟您请个假。”
    “若我不许呢？”
    慕婉音一愣，实在不知道季凌素又是在发什么疯。
    “老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妹妹她喝醉酒了，我要去接她！”
    “你最好没有骗我。”
    “不可理喻。”
    慕婉音留下这四个字，便离开了办公室。

 第61章 酒里有问题

    慕婉音应该要猜到的，如果慕婉宁真的是喝醉了酒，打电话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这么干脆得让自己去寻找她呢？
    而且还是在ktv里头。
    慕婉音推门进去看到一堆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结果就在人群当中看见了慕婉宁。
    慕婉宁走上前来，拉着慕婉音的手，说道：“姐，对不起啊，我实在是被逼的。”
    慕婉音看到旁边坐着的邱景怀时，顿时明白了过来。
    “慕婉音，你过来得还挺快的，是不是听见本少的声音，等不及就要过来了？”
    那个电话，竟然是他打的。
    慕婉音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十分蠢笨，邱景怀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个时候，自己可是天天听他的声音的。
    慕婉音将慕婉宁拉到自己的身后：“邱景怀，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你进来陪我唱唱歌而已，这都不肯吗？”
    “你以前不这样的。”
    “呵呵，慕婉音，别说得好像你认识以前的我一样。”
    原来他根本就不认之前认识的一段。都说人在有福气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共患难的人出现在眼前，因为见证了自己不堪的过往。
    慕婉音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所以他才会讨厌自己的吧。
    “婉宁，我们走。”慕婉音拉着慕婉宁便要离开，身后立刻围上来一堆人。
    邱景怀慢慢得走到慕婉音的面前道：“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慕婉宁害怕得所在慕婉音的身后。
    “邱景怀，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也没想到你是如此虚伪的女人。”
    “呵。”慕婉音不屑得笑了一下。
    “我可以放你的慕婉宁走，但是你今天，必须把我陪高兴了，否则的话，今天你和你妹妹，谁都别想安然无恙得从这里走出去！”
    慕婉音抓紧了慕婉宁的手，咬了咬呀道：“行，不就是喝酒吗，我陪你喝，你让婉宁走，我就陪你喝高兴了。”
    “好！爽快人！”
    身后的人散开了些，慕婉音松开慕婉宁的手道：“婉宁，你先回家。”
    慕婉宁看了慕婉音一眼，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快走啊。”慕婉音催促道。
    慕婉宁不多做犹豫，转身便要离去。
    慕婉音只希望这个时候慕婉宁有脑子一点，立刻打电话让季凌素找自己。
    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邱景怀和慕婉宁联手的招数。
    “慕婉音，你进来，坐我旁边。”
    他的脸上极尽笑意，好像慕婉音当真只是来参加聚会一般正常。
    看了看周围的人，慕婉音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坐到了邱景怀的旁边。
    邱景怀二话不说就是给她倒了杯酒：“婉音，我先敬你一杯，敬你有胆量，有魄力。”
    慕婉音不解其意，看着他自己喝下去一杯，迟迟不动手。
    “邱景怀，我死活就是想不出我到底哪里得罪到你了，叶总不喜欢你，也不是我的错，季总不喜欢叶总，更不是我的错，季总喜欢的人其实……”
    “你想知道为什么？”邱景怀打断道。
    慕婉音依旧只是看着他。
    这不是废话吗？
    邱景怀闹有兴趣得转着自己手里的酒杯，道：“其实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不过我都已经喝了一杯了，你确定这么不给我面子，不把你面前的这杯酒给喝了？”
    邱景怀大约是有做了功课的吧，知道慕婉音根本就不胜酒力。
    他难道只是想灌醉自己？
    呵呵，一杯酒，还不至于。
    慕婉音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邱景怀一边的嘴角上扬，一种计谋得逞的面色。
    “慕婉音，你知道今天季总跟我说什么了吗？”
    慕婉音满脑子问号，季凌素今天不是一整天和自己在一起的吗？什么时候有时间跟邱景怀说话了？难道是上厕所的时候？
    邱景怀见慕婉音一脸疑惑的样子，便继续道：“你这么蠢，肯定是猜不到他跟我说什么了。他跟我说，你们已经领证了。”
    这下真解释不清了。
    慕婉音瘪着嘴道：“叶总没跟季总在一起主要问题真的不在于我，而是那个程尽月。”
    邱景怀不过才喝了一杯，说话的时候好像醉了一样，根本就不管慕婉音说什么，继续自顾自道：“我还在想，如果你们结婚了的话，似乎就已成定局了对不对？那心沐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季凌素在一起了。所以，我对你做的那些行为，根本就没有用。”
    慕婉音赞同道：“你知道就好。”
    “但是新世纪嘛，结婚也不代表什么，还是可以离婚的。如果你出轨了呢？”
    慕婉音看见身边的几个人死死盯着自己，心下有些没底，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慕婉音，我给你送送花，写写情书呢，你还能跟季凌素解释我是单方面的，但如果我跟你发生了关系呢？”
    慕婉音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害怕的情绪，轻易得蔓延到了全身，脸瞬间煞白。
    “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我不会嫌弃你，而且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我相信，你会主动。”
    “主动个屁！邱景怀，你真的是个神经病，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刚说完，慕婉音就感觉到从体内往外涌出了异样情愫，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顿时充满了恐惧。
    她看了看自己喝酒用的酒杯，大惊失色道：“邱景怀，你给我喝了什么？”
    邱景怀将自己手中玩弄的酒杯放在了桌上，手环上了慕婉音的腰部，靠近她的耳边道：“你自己喝的什么，难道你现在不清楚吗？”
    虽然体内有难以掩盖的一股股燥热情绪，但慕婉音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清醒，挣脱开了邱景怀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邱景怀，你真的让我恶心。”
    “呵呵呵呵，恶不恶心，还是要试过才知道啊。”
    慕婉音的四肢开始发软，想站起身子，却用不上力气，好不容易有点起身的倾向，却被邱景怀一把拉了下来。
    慕婉音挣扎着，但是她体内的感觉偏偏在跟她作对似的，只觉得特别燥热，邱景怀抓着自己的手像是给自己降温的东西一样，让她忍不住想要去贴近。
    不行，清醒一点，一定要清醒一点。

 第62章 痛苦挣扎

    慕婉音趁着邱景怀没注意，用手在自己的胳膊处重重得捏着，让疼痛将自己唤得清醒些。
    脑子是清醒的，但身体的感觉却不能压制下去，这杯酒太过浓烈，让人轻易便失了本心。
    “慕婉音，我都说了，我不会勉强你的。”
    而面前的这个混蛋，竟然还在说风凉话。
    “邱景怀，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慕婉音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实在是没有什么杀伤力，人为刀俎，她只能指望着自己多拖一会儿的时间，等着慕婉宁叫人来。
    她并不知道，慕婉宁此刻，也在等着合适的时间，等着不堪的场景发生，才叫季凌素过来看见。
    “好吧，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我不动你，你还得保证你自己不动才好。”
    “邱景怀，就你这种人，活该叶心沐不喜欢你，你这种病态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而且你也不配！变态！”
    邱景怀一把将慕婉音抓了过来，让她脸对着自己，咫尺不过五公分的距离，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不配，你就配吗？我看明天开始，季凌素还觉不觉得你配得上她！”
    慕婉音实在压抑不住，头脑发昏，但依旧努力保持着让自己疼痛的清醒着。
    不行，再这么下去，就要支撑不住了。
    慕婉音努力得挣脱着邱景怀的手，空出的一只手放开了捏住自己胳膊的肉，疼痛感减弱了些，脑袋越加发昏。
    “大哥，你真的误会了。”慕婉音晃了晃脑袋，开始做出讨好的语气：“季总喜欢的人，不是我，他就是一个同性恋，跟我领证不过是为了躲避家里人的催促罢了，我们是形婚。就算你逼走了我，季总也不可能喜欢上叶总的。”
    她开始凭借着本能说话，说一句忘一句，平时这种话说多了果然还是有好处的，如今信手拈来，不清醒的时候还能说出如此得心应手的话，来转移邱景怀的注意力。
    邱景怀果然被震了一下，松开了手，半天没有晃过神来。
    季凌素，是个同性恋？
    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慕婉音为了解脱说出的谎言。
    慕婉音的手开始往桌上的酒瓶子转移。
    “邱景怀，你若回头，还有可能和叶总在一起……”
    终于触到了冰冷的酒瓶子，慕婉音没有犹豫，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酒瓶子往地上砸去，瞬间整个包厢的人都为之一振。
    邱景怀被眼前的声响给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慕婉音撑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片，朝着邱景怀的方向挥了挥：“邱景怀，你最好放我走，否则我跟你拼命。”
    慕婉音的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根本就看不清人影，根本就站不起身子来，坐在哪里勉强挥动着手中的碎片。
    这种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可她哪里敌得过这里这么多人，身后的人一把就拉住了她抓着碎片的手，作势要抢走她手中的东西。
    邱景怀连忙说了声：“别动她。”
    后面的人愣了一下，松开了手。
    慕婉音听不真切邱景怀的声音，只是看见他似乎在向自己靠近，伸出手又是一阵飞舞。
    邱景怀见她的力气差不多散尽了，才伸出手来抓住慕婉音的手腕，她眼睛模糊，自然没办法躲过，但是在他抓住自己手的时候，像是出触电般的心中一颤，反手划了过去。
    一瞬间，血色映入了慕婉音的眼睛当中，效果似乎还不错，慕婉音比之前清醒了些。
    “景怀！”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的人纷纷要靠近查看。
    邱景怀摆着手道：“小伤口，没什么。”
    手臂上被碎片划破的皮肤上一滴一滴往下淌血，邱景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抓着慕婉音的手。
    手上的碎片早已经被邱景怀给甩到了地上。
    季凌素，你为什么还不来。
    模糊之中，慕婉音似乎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她的手不自觉得攀上了对方的脖子，不断摩挲着。
    “季总……”慕婉音轻声唤着。
    但是她知道，不是他。
    在走到房间的路途之中，慕婉音只觉得路程十分漫长，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似乎才来到了个柔软的床上，此刻药效已经十分强盛，慕婉音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慕婉音，如果季凌素看到你在我面前这样子，他会怎么想呢？到时候就不是离婚的问题了，以他的性子，估计连杀了你的心都有。”
    慕婉音只识别得出季凌素三个字，其他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模糊之中，似乎听到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慕婉音只看见两个人影似乎在眼前闪动着，心中松了口气。
    她知道，季凌素肯定会来的。
    邱景怀还没碰到慕婉音，就先碰上了季凌素那暴怒的拳头。
    “季总……”慕婉音又是轻声唤了一下。
    如果不是她这个轻声的呼唤，季凌素相信自己，一定会打死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他听到了，慕婉音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她甚至开始要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倒地在旁边满脸是血的邱景怀，不再管他，而是走到了床边，一把将慕婉音捞起。
    “婉音，我带你回家。”
    “季总，我没有，我没有……”慕婉音带着喘气声艰难得秃子。
    “我知道，你别说话。”
    季凌素的声音转变十分得心应手，刚还跟邱景怀狠毒得放话，此刻却是自动变成了哄人的音调，给慕婉音的心中安了个定海神针。
    邱景怀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竟然不是季凌素的对手。因为有过那样噩梦的经历，所以恢复后特意去学了散打，他以为自己能打的过季凌素的。
    没想到季凌素的散打，却是比他更炉火纯青。
    更没想到的是，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对慕婉音，似乎还是一点怀疑、一点责备都没有，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呢？
    这跟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明明白天的时候自己不过给慕婉音送了束花，季凌素就急匆匆得告诉自己，他已经跟慕婉音领证，让对方不要再打扰慕婉音。
    季凌素，似乎比想象中的，更爱慕婉音。

 第63章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慕婉音的眼睛模糊，但是眼前人的轮廓却能分辨得十分清楚，这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她难耐得抱着季凌素的脖子，使劲将脸往他身上湊，以求得一丝缓解。
    季凌素将她抱进车子里头，她却抱着季凌素的脖子不肯松手。
    奇怪，刚刚明明没有力气，怎么在这么难受的时候，突然又有了力气？
    季凌素被她抱着不得动弹，在她耳边轻声哄道：“乖，我们回家。”
    慕婉音摇摇头：“不要离开我，陪着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说话呼出的气体在季凌素的耳边轻轻抚过，轻易搅得季凌素心中的微波荡漾。
    突然一阵轻柔的触感在季凌素的耳边，弄得他浑身战栗了一下，立刻挣脱开了慕婉音的手，脸刷得通红了。
    “该死。”季凌素骂了一声。
    之前都是自己调戏慕婉音，这么被她给撩拨一下，差点没把持住。
    失去了季凌素的温度，慕婉音顿时有些不满，皱起了眉头，在那儿大口喘着气。
    “好热……”她呜咽着，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是碍事，但怎么也脱不掉。
    季凌素深吸了口气，坐到了驾驶座位上，发动了车子。
    “你忍一会儿，等到家了用水洗个澡就好多了。”
    他轻轻哄着，声音却十足得暗哑。
    慕婉音的声音依旧带着勾引：“季总，你精力旺盛吗？进浴室，明天就不用早起了对吗？”
    季凌素：“……”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她肯定不知道，偏偏说的话又那么条理，真是见了鬼了。
    “季总，你长得真好看，比天上的月亮都好看，但是你也像月亮一样高高在上，我根本就摘不到你，可是，我能看着你，好像就不错了。”
    慕婉音呜呜咽咽的嘀咕着，有些话季凌素还听不真切，他只能加快了车速，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基础上将车速飙到了最快。
    这个慕婉音，神志都模糊了，还是改变不了话唠的本性。
    所幸离家并不是很远，季凌素停了车，又抱起慕婉音，却被她重重得搂住了脖子，上来就是一顿狂亲。
    季凌素被这狂风骤雨给吓到了，一路被亲着回卧室。虽然是被亲着上来的，但季凌素怎么就感觉满脸黑线呢。
    慕婉音的动作越发大胆，双腿紧紧扣着季凌素，不让他逃脱，亲吻的动作逐渐往下，季凌素将她抱到浴室中，艰难得在浴缸中放水。
    “乖，先把衣服脱了。”季凌素还是很轻柔得哄着慕婉音，伸手帮忙她解扣子。
    慕婉音的目标依旧是季凌素露出来的部分，也不管季凌素如何去脱自己的衣服，反倒是十分配合他的动作。
    “季总，我，我很难受……”
    “我知道，你去水里泡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到一会儿，便脱下了慕婉音的衣服，她却像只熊一样还是紧紧抱着季凌素，轻易就是不松手。
    季凌素没办法，只能打开淋浴喷头，两人一起淋着水，一时间，浴室里云雾缭绕，眼前的人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慕婉音，你清醒了没有啊？”季凌素强忍着，问出了话。
    “季总，我们是夫妻，所以做些夫妻的事情，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季凌素：“……”
    正常是正常的，但是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季凌素都有点后悔没拿手机把她的声音录下来了。
    没办法，水淋了一会儿依旧没能让她清醒过来，再这么淋下去，怕是会生病，季凌素又是红着脸给慕婉音擦身子。
    擦身子的过程也是十分艰难。
    如果可以，季凌素真希望自己给她擦身子的时候她可以安静一些，不要总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令人遐想无限。他忍得很实在是太辛苦了。
    平时才见不到这么随意乱动的慕婉音呢，连睡觉的时候害怕碰到自己，可以保持一整个晚上都不动的姿势躲在角落，这么主动，倒是十分难得。
    “阿素，阿素……”
    她抓着季凌素的手往自己身上带，越带越不是地方。
    真不知道她明天醒来后想到今天这样的场景会怎样。
    “慕婉音，是你主动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凌素轻轻得往慕婉音的唇上亲过去，从轻描淡写变成了浓墨重彩，最后才毫无顾忌得释放自己内心的压抑。
    一夜缠绵……
    要说喝多了，第二天醒来，头痛是正常的，或者因为吃多了，肚子痛也是正常的，当然了，如果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么膝盖哪里痛都是正常的……
    但是像现在这样，慕婉音还没清醒，就感觉到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胸口这边，似乎还压着一只手？
    慕婉音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是在做梦……
    她的内心一阵惊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着，用最快的速度甩开了身上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转过身去，一下子就掉到了床底下。
    被子被她紧紧得拽在手上，转过头去，却见季凌素正带着一眼还未清醒的眼神看着她，却被她的一声尖叫一下子给吓得清醒了些。
    “慕婉音，一大早你又不让人睡觉？”
    “你你你你……”慕婉音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他，却发现自己身上是未着片缕的东西，又吓得将手缩回了被子中去。
    这被子被她全数卷到了地上，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躺在床上的季凌素，也是一点都没穿。
    慕婉音连忙闭上了眼睛道：“你你，你变态啊！”
    季凌素自觉好笑：“你把我被子抢去了，还说我变态？”
    “那你也不能…什么都没穿啊……”
    “你不也什么都没穿吗？”
    慕婉音：“……”
    这个脸真是丢大了……
    天哪，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么稀里糊涂得，就，就跟季凌素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了？
    怎么会……
    “快点上来啊，我要冻死了都。”季凌素的声音都带着困意。
    慕婉音闭着眼睛，看不到季凌素的动作，只隐隐感觉被子似乎被人给拉扯着，她便死死拽着被子，不让季凌素拖走。
    季凌素无奈道：“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裹那么严实干什么。我才刚睡着没多久好吧，昨天你一直不停得跟我……”
    “闭嘴！”慕婉音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连脖子后面都是通红得一片。
    “赶紧把被子还给我，又不是不分你盖。”
    “你，你，你背过身去！我一会儿给你，整个被子都还你！”
    季凌素没办法，只能乖乖得转过身，还不停嘀咕道：“看都看完了，摸也摸过了，还那么矜持。”
    慕婉音黑着神情，红着脸皮，带着被子去找了衣服，再跑到浴室里想将衣服换上。
    但是浴室里的场景……
    满地的衣服……
    天哪，她不想做人了……

 第64章 引发的后续反应

    满地的衣服算什么，慕婉音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种满了“草莓”，那到处都是季凌素的痕迹，她的内心轰得一声炸开。
    他，他他，他竟然对自己动手了！
    慕婉音站在浴室里，差点瘫倒在地，半天都消化不了这个信息……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好像是慕婉宁拉着自己到一处地方，然后看到了邱景怀，对了，那个混蛋似乎还威胁自己来着。
    还下了药……
    所以季凌素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把自己给救回来的？
    这亏真是吃得不明不白的，平白无故被季凌素占了便宜，更惨的是，自己似乎还要感谢他…
    幸好记忆里是一片空白，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昨天的疯狂……
    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慕婉音下定决心，给自己穿好衣服，又是将一地的衣服给收拾了个干净，然后蹑手蹑脚得走出了浴室。
    她决定忘个干净，可季凌素可没打算放过她。
    “你不来多睡一会儿吗？”
    他不是很累吗？为什么还没睡？
    慕婉音赤脚停在了那边，也不敢回头：“不累不累，我去喝杯水。”
    “不累的话，去跑步？”
    慕婉音欲哭无泪，她怎么跑步啊，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季，季总，您不是说，您累，还要再睡一会儿的吗？现在就是您说的特殊的时候……”
    “是啊，你说得有道理，昨天你折腾得我那么晚，确实是挺辛苦的。”
    季凌素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似乎确实是睡得还不够的感觉。
    他怎么总是强调着这种事情……
    “那个季总，您这么累，我就不打扰您了，拜拜！”
    说着，慕婉音也不管季凌素再说什么，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
    只是虽然换好了衣服，慕婉音却是是感觉到了困倦。
    她跑到客厅，便再也没敢回到卧室。
    那个没穿衣服的变态，慕婉音才不要去面对他呢。
    趁着季凌素还没起来，慕婉音便早早得出门上班去了，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季凌素。
    只是到了办公室，似乎还是没有逃脱掉昨天的阴影。
    首先许姐一见到她，便皱着眉头问道：“婉音，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昨天被折腾得那么晚，面色怎么可能会好呢？
    慕婉音摆摆手：“昨天没睡好。”然后拿出粉饼拍了拍自己的脸。
    “难道你也提早得到了消息？”
    赵秀在一旁激动得挑眉，轻易挑起了所有人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消息？”
    “当然是有关于我们那个新来的邱董事的消息啦！对了，婉音，他跟你那么熟，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内幕啊？”
    那个变态，混蛋，提起来就一肚子气，还什么内幕，慕婉音没去报警已经是看在二人做了半年邻居的份上了。
    不过，赵秀说的，不会就是昨天的事情了吧……
    慕婉音小心翼翼道：“什……什么内幕？”
    “就是昨天我们的邱董事住院的消息啊。听说昨天他跟别人打架，结果打不过人家，还被打得特别惨，所以进了医院，似乎要住一段日子呢。”
    活该！
    不过他昨天怎么还有时间跟人打架？果然是个无恶不作的人，自己当初真是看错他了，如今被人打了一顿，看他老不老实。
    阿布扯着音调：“不会吧，邱董听说武力值挺高的啊，谁敢跟他过不去，跟他打架？”
    赵秀此时却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是设计部门的人在医院看到了被抬进医院的邱董，那脸上的血还在往外冒呢。婉音，你说，邱董跟谁有那么大的仇恨啊，难道他又遭遇了绑架了？”
    他不绑架别人就不错了。
    慕婉音摇摇头：“我跟他一点都不熟，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十分变态，反正我们都要离远点，别人没事干嘛打他啊，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可不一定啊，我看邱董人就挺好的，长得还好看，绝对是我们公司除了季总以外最好看的男嘉宾。”
    男嘉宾？
    慕婉音皮笑肉不笑。
    赵秀这是把网撒到了全公司上下的人了吧，所有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男嘉宾。
    “我觉得婉音说得对啊，别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的，说不定是因为他来国内就是为了给国内的公司进行改革，动了很多人的奶酪呗。能打他却还能全身而退的，估计对方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无缘无故打他？
    慕婉音顿时惊过神来。
    昨天自己被邱景怀下药，最后醒来看见的是，季凌素啊。
    打人的人，不会是季凌素吧？！！
    季凌素，他疯了吧，邱景怀背后靠的大树可是max，这是要逼对方把公司给吞了吧。
    不过一想到邱景怀似乎确实有这个意思，慕婉音就觉得十分可怖。
    果然，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邱景怀，慕婉音都觉得自己过得十分舒心，连工作都变得十分顺畅，竟然不到下班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下班后，又要面对另一个麻烦了。
    趁着人都走光了，慕婉音正要坐等着送餐时间点的到来，季凌素便发了一条短信：“上来。”
    慕婉音深吸了口气，便乘电梯到了楼上。
    一进办公室，看到了季凌素的脸，慕婉音瞬间就想到早上看到他的样子，此刻面前的他，似乎就是赤身裸体一样。
    看到一个美男赤身裸体得看着，慕婉音的脸不红才怪。
    这个“赤裸裸”的季凌素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到了慕婉音的耳边，却变成了他早上和自己说过的话。
    “昨天被你折腾得那么晚……”
    慕婉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回过神来。
    不行不行，肯定是因为季凌素长得太妖孽了，所以自己才会对他产生这样的遐想。
    本来就是夫妻，一定要平常心对待，平常心对待。
    “慕婉音，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这句话倒是听懂了，但是……
    “季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听说你拒绝了国庆游项目？”
    说起这个慕婉音就心痛啊，这是公司的传统项目，每到国庆就会给公司所有部门补贴旅游钱，让部门自己组织。虽然几年例外了些，公司内部变动比较大，所以还是有一大半的人需要留下来加班。
    但还是给了一半的名额，大部分还都是给新人的。
    慕婉音是新人，所以她可以去。
    但是邱景怀也是新人……
    “那个，季总啊，昨天是不是您把那个姓邱的混……哦不，邱董给打了？”
    季凌素眼神立刻变得十分冷漠：“是我把姓邱的混蛋打了，你还关心他？”
    “不不不，季总，您别误会，只是我总觉得这个名额不应该给我，而是应该给您，您那么忙，还天天加班，我一个小小的员工，哪里需要休假这种事情，而且我试用期还没过呢。”

 第65章 一起出游

    “你放心吧，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会让别人动你。你只有我动。”
    慕婉音欲哭无泪啊，看看人家季总，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说起话来自然十分有气势，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
    什么叫只有他能动…他也不能乱动的好吗？
    但邱景怀是公司的新人，当然也是会去的，季凌素作为公司的老板，自然不能离开，到时候谁来保障自己？
    慕婉音摇摇头道：“不行，我打不过他。”
    她迟迟不过去，季凌素只好自己站起身来，走向慕婉音。
    “放心吧，这次国庆，他是临时的老板，我才是新人。”
    慕婉音眨眨眼，有些没明白季凌素的意思。
    “季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季凌素自知自己解释了慕婉音也不一定懂，也不多说什么。
    毕竟这张网，也是自己布置了很久的，邱景怀觉得自己能掌控，那么就让他一个人玩去吧，等自己回来，便是邱景怀退出公司的时候了。
    “走吧，一起去吃饭。”
    慕婉音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个时间点，季凌素竟然要去吃饭？之前没加班到八点，他不是都不吃的吗？
    “季总，现在才六点半……”
    “慕婉音，看来你精力挺足的啊，昨天没把你累着？”
    慕婉音闭上眼睛，无奈道：“累着了累着了，季总，我们去吃饭吧。”
    跟季凌素打了那么多次的教导，她也算是打出经验来了，那就是对这个人千万不能忤逆他的意思，起码嘴上不能忤逆，顺着来才有好果子吃。
    季凌素果然不再多说什么，带着慕婉音就往楼下走去。
    邱景怀在医院中养了几天，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看自己，凄惨得不成样子，但是心中却一点都不落寞。
    他既然如此作践叶心沐的心意，邱景怀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他客气了。
    期待的国庆好不容易来临，慕婉音自从知道邱景怀不会跟着财务部的人一起旅游的时候，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出发的时候那叫一个开心，出门的时候都带这欢快的步伐，难得得同季凌素打着招呼：“季总，那我先走了，您一个人上班要愉快哦！”
    季凌素走过去就把她的行李给拎了起来。
    “你干嘛？”
    季凌素将行李赛到门口的车上：“快迟到了，我送你啊。”
    慕婉音觉得自己出现的错觉，为什么后备箱里似乎本来就有一个行李箱的样子呢？
    季凌素在前面催促着，慕婉音也没停留多久，跳着小步就上了车。
    这五天的时间，总算可以逃脱掉季凌素的生活了，可以不用早起跑步，不用陪他加班，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用战战兢兢，想起来就觉得心情十分舒爽啊。
    “你笑什么？”
    额，她有这么明显得把笑容给显示出来了吗？
    慕婉音挥挥手：“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公司给了员工这么多的旅游时间，就觉得以后公司一定会发展成为一家巨大的公司，老板，您就是一个最好的老板。”
    “本来就是行业里排第一的公司了。”
    “那就更大一点嘛。我相信，我们公司有您这样一个大老板，以后公司肯定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老板您呢就会更加忙碌了。”
    她看着马路边上的车都觉得十分眉清目秀，拍起马屁来都十分得心应手。
    这次一个部门大约只去一半的人，因此袁竹心决定和设计部还有宣传部门的人一起参加，正好坐满一个大巴车。
    车开到公司的停车场的时候，慕婉音还特意看了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人了，才开门下车。
    季凌素倒是十分干脆得下车把她的行李箱拿出来，嫌弃得递给了慕婉音。
    “季总，再见了，祝您工作愉快！”
    留下的背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门口的大巴已经等候多时，慕婉音拖着行李箱放到车上，走上车的时候发现，车上的人已经到了一大半。
    果然知道是要去旅游，个个都不敢错过。
    “婉音，过来，给你占了个座。”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办公室的人，赵秀都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慕婉音依稀记得赵秀对自己说过，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管男生女生都一样，资深的颜控。所以慕婉音觉得自己在颜值这一关上，还是得到了赵秀充分的认可的。
    慕婉音开心得走过去坐了下来，随意得四处转了转，突然发现季凌素也在车下面搬着什么，吓得她习惯性往后一缩。
    赵秀看她反常的样子，问道：“婉音，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老板还挺关心我们的生活的，还来跟我们送行。”
    “你别开玩笑了婉音，季总哪里给我们送行啊，他是跟我们一起去啊。”
    什……什么？
    多么令人激动的一条消息啊，为什么没有人跟她说一声？！
    也没听季凌素提起过啊！
    老板是公司里头资历最老的人，他怎么能算在新员工里头，就这么蹭公司的便宜？
    慕婉音就这么眼睁睁得看着季凌素从车下上来，大家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冠冕堂皇得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老板要一起去，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难怪第一排的绝佳位置竟然没有人坐，原来是为了给季凌素留的。
    老板跟车，可不得给他留个最好的位置吗？
    慕婉音视死如归得靠近赵秀的耳边：“老板为什么会跟我们一起去旅游啊？”
    “这是传统项目啊，老板跟袁总是好朋友，所以就会经常跟着一起去。不过我们选的地方也不是乱来的，基本上都是跟公司的业务有挂钩的地方，有的时候出去，老板跟袁总还能一起去谈回来两笔生意。”
    慕婉音干笑了两声：“老板真是厉害。”
    所以自己早上跟他打招呼，简直就是在作死，他竟然还能一声不吭得应承了，装得还挺像。
    这个人，怎么那么沉得住气。
    她的愉快假期啊，她那自由的五天人生啊，没了。

 第66章 一个鸡腿引发的“血案”

    公司倒是大方，出了省外的地方，坐大巴可以坐整整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差点没把大家无聊死。玩手机的也没电了，聊天的也口干舌燥的，一到了目的地，大家都感觉到了解放。
    “大家领了房卡到房间里面先休息，待会饭点时间一起出来吃饭。”
    袁竹心吩咐了一句，大家便各自领着房卡做鸟兽散，慕婉音偷偷得看了一眼季凌素，却撞上了他的目光，心虚得领着房卡上楼了。
    不过幸好大家同住一家酒店，和赵秀一间房间可算是最幸运的事情了，只要没和季凌素一间，她心中的压抑感便会消失殆尽。
    大家开的都是标准房，一个房间内有两张床，好久都没有享受单人床的待遇了，此时的慕婉音心情舒畅，玉体横陈直接倒在床上。
    “婉音，你怎么说躺下就躺下呢，吃饭时间都快到了，赶紧起来打扮一下才好，一路舟车劳顿，妆都花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慕婉音慵懒得回应着：“反正都看到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不一样，吃饭的时候大家心情放松，才能欣赏周围的美丽事物。看看人家宣传部的人，个个长得都是极品，袁总真是太贴心了，竟然想到和宣传部的人一起。”
    不是来旅游的吗，怎么在她的眼里就变成了像在相亲一样呢。
    慕婉音躺了一下，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就马上到了吃饭的时间，二人携手来到自助餐厅，此时的餐厅已经人满为患，二人拿着餐盘，在那观望着哪里有位置。
    “女侠，这里！”
    慕婉音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称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啦，转头看过去，才想起来眼前的人似乎有点眼熟。
    可不眼熟吗，设计部的盛立叶同志。
    他端着一个盘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向慕婉音。
    “阿秀，坐那边吧，有位置。”
    二人就着盛立叶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盛立叶似乎十分激动，对着慕婉音道：“女侠，好久不见了，你好像变得有点瘦了。”
    可不嘛，整天陪着季凌素一起跑步，怎么可能不瘦下来。
    “没什么，最近我去锻炼了一下身体。”
    果然是同在一个公司的，赵秀似乎和盛立叶也十分相熟，倒是不意外得一起说道了起来。
    餐厅里面的喧嚣，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小声，像是视频中的音量键突然被人关了一样。
    这现象显然不太正常，低头猛吃的慕婉音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季凌素走进了餐厅。大老板突然出现在普通餐厅里面，自然引得周围人的一阵围观。
    “季总真的好帅啊…”
    “居然有人穿着这种简单的衬衫会比西装还好看！！季总也太极品了吧。”
    “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到底是谁，真是太有福气了。”
    “他往这边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赵秀在一旁担任了直播演说，慕婉音不用看季凌素都知道他人在哪，做那个表情，眼神里面又是如何得旁若无人。
    只是大家的眼光渐渐得向着这边靠近是怎么回事儿？
    慕婉音安静得趴着手中的东西，聚集着众人目光的季凌素就在自己的对面坐了下来。
    “季总。”赵秀和盛立叶都是恭敬得打了一声招呼。
    慕婉音咽了咽唾沫，才开口道：“季总好！”
    既然追求狗腿，那就贯彻到底咯。
    季凌素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餐厅里面人这么多，老板随便选一个位置也是正常的吧……
    慕婉音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不自然。
    “你们财务部的跟设计部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大新闻啊，老板跟普通员工在餐厅闲聊啦！有没有人教一教他们，老板问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什么，在线等，急。
    赵秀看到老板的面孔如此接近，一下子就变得不知道说什么，哪里还能开口回答。
    盛立叶倒是坦然：“分工不分家，都是一家人嘛。”
    季凌素比他更加坦然得夹起自己盘里的一个鸡腿，在众目睽睽之下夹到了慕婉音的盘子里，还嫌弃道：“那么瘦，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虐待新人。”
    慕婉音欲哭无泪，自己为什么这么瘦季凌素当真不知道吗？
    不对啊，现在好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老板竟然，给自己，夹！鸡！腿！
    周围的空气都停了三秒钟……
    慕婉音迅速得扫过了旁边的赵秀和盛立叶，他们自然是不敢直视老板，所以只能看着慕婉音。
    看着石化的两人，慕婉音干笑了两声，“老板，那个，其实我已经吃饱了……”拿着筷子夹起鸡腿就要往季凌素的盘子里放，却发现季凌素此刻正面无表情得盯着她，瞬间吓得缩回了手：“但是我还能再吃两口。”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赵秀就这么目瞪口呆得看着慕婉音大口得吞下手中的鸡腿。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盛立叶在一旁赞同道：“是啊，女…”话卡在了那里，仔细想了想她的名字，又是接着道：“婉音，你真是太瘦了，是该多吃点肉。”
    慕婉音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盛立叶一眼，这孩子，就算要讨好老板，想顺着人家的话头说下去，也别拉上她啊。
    但季凌素还真顺着聊起了天来。
    “立叶，你还没交女朋友吧？”
    盛立叶受宠若惊的摇摇头：“没有。”
    这老板今天是要一个一个员工关心过去？
    其实他想说，工作太忙了，上头催得太紧，天天设计稿设计稿的，哪里有时间去谈恋爱？
    不知道季凌素能不能接受到他的潜台词。
    季凌素似乎还真接受到了他的信号，说道：“最近是有点忙，不过过一阵子就好了，你可别饥不择食啊。”说完，还意味深长得看了慕婉音一眼。
    饥，不择食？说自己？
    季凌素的嘴巴也太毒了……
    但是慕婉音能说什么呢，整个餐厅都是季凌素的人，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那个，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啊。”慕婉音站起身，端起盘子就离开了位置。
    只听见赵秀在身后惊呼道：“婉音，你才吃了一点啊。”
    慕婉音哪里管她的声音，再坐下去不知道季凌素又会说什么话来隔应她。
    但是接受了老板的一个鸡腿，自然不会轻易得被放过去，同事的群里面开始疯狂艾特慕婉音，问她这么帅的老板亲自给她夹鸡腿是什么感受。
    能是什么感受啊？
    “就是有点撑。”
    底下一堆回复：“……”
    “如此盛世美颜给我夹东西，就是毒药我都吃啊。”
    “就是啊，婉音的福气也太好了吧，竟然能跟老板这么熟，果然长得漂亮就是有特权。”
    “你长这么漂亮也没用，婉音是袁总看上的人，季总跟袁总是好朋友，跟婉音关系当然是没话说。”
    慕婉音：“……”
    为什么他们分析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很有道理一样？
    她觉得可以在自己的工作日志里写这今天这事情的标题了，就叫一个鸡腿引发的血案。
    下午的第一站，就是安排在了海边，大家看到波涛汹涌的海浪，不免十分激动，纷纷投入到大海的怀抱。
    慕婉音坐在边上根本就不敢靠近，她从小就十分怕水，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慕婉音只能坐在一边默默得观赏着。
    她在海边看风景，别人却在看她。
    难得出游一次还能和员工一起同乐的季凌素，袁竹心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不是慕婉音，想来他也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
    所以袁竹心才要让慕婉音回到季凌素的身边，只有这样，他似乎才是一个正常的人。
    但是一想到今天被人家用眼神洗礼，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唉，季凌素，你也太夸张了，人家不过是同桌吃饭而已，你就那么明目张胆得给人家夹一个鸡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个鸡腿，我这个躺枪的人瞬间就成了公司的八卦中心。”
    要说起来，袁竹心还真是挺无辜的。
    季凌素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我们公司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看来工作量还不够多。”
    “我看，最无聊的人是你才对吧，还把人家邱景怀给打了一顿，你真是行啊。”
    季凌素依旧看着同一个方向，没有回话。
    袁竹心叹了口气：“不过你真的那么放心吗？你这次走的可是险棋，让我都觉得胆战心惊的，不行，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我还是回去看看股市吧。”
    季凌素拉住即拔腿的袁竹心，漫不经心道：“还没出招呢，你急什么。”
    回望到慕婉音方向，眉头却是皱了一皱。
    盛立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慕婉音的边上，二人嘴巴一张一合的，聊得甚是开心。
    于是漫不经心，变成了眉头紧缩。
    袁竹心心下暗道，不好，盛立叶这孩子跟谁搭讪不好，偏要盯上老板的媳妇。
    季凌素在公司的大局上面见过多少的大风大浪，从未做过错误的决定，偏偏在慕婉音这里总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季凌素，人家正常交朋友，你能别摆出一副好像做了对不起你的样子好吗？”
    “你还是回去看你的股市吧。”季凌素留下这么一句，便扬长而去，径直走到慕婉音的面前，抓起她的手就走。
    盛立叶在一旁看得傻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第67章 公费旅游

    慕婉音被季凌素拉到了路边，一直到看不见沙滩了才松手。
    慕婉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皱着眉头看向季凌素：“季总，你这又是做什么啊？”
    季凌素沉眸：“慕婉音，你已经结婚了，要自重一点。”
    自重？
    慕婉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自重啊，她哪里不自重了？
    “季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是过去穿越过来的？我连跟同事说句话都不行啊？”
    “可以，但是不能跟盛立叶说话。”
    慕婉音撅着嘴：“不是，为，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设计图纸泄露的嫌疑人，所以我不能冒险，让你跟设计部门的人再接触。”
    什么嘛，这个季凌素竟然还在惦记着那件莫须有的事情，慕婉音根本就没做过，他竟然一直在冤枉着自己？
    从前也没记得这个季凌素如此记仇啊。
    “季凌素，你是不是有毒啊？我说了不是我，而且凶手也已经找到了，现在不就在牢里了？你怎么就讲不通，你还是个老板，也太没人情味了……”
    “慕婉音，你性子还起来了？”
    慕婉音秒怂：“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但凡有跟设计部一起的活动，我一律都不参加！”
    季凌素满意得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那，我现在回酒店深刻反省自我，季总您慢慢玩，再见！”慕婉音挥了挥手做道别。
    “等等。”季凌素拉住慕婉音的手腕，“既然都来了，还回酒店做什么，我这给你花了钱的，怎么能白来。”
    可不就是白来了吗，来这里就是因为可以躲避季凌素几天，能够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呼吸几天新鲜的空气，但是他也来到这里了，惯的反而比在家里更严，那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走吧。”季凌素拉着慕婉音的手继续往前，却不是回酒店和沙滩的方向。
    “你带我去哪儿啊？”
    季凌素的语气却十分俏皮：“带你玩。”
    慕婉音只好跟着季凌素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季凌素倒像是十分熟悉一样，兜兜转转倒是让他找到了地方。
    依旧是靠近湖边的地方，只是欣赏的地方倒是高了不少，旁边就用玻璃隔着，站在这里，似乎可以看到四面的高楼大厦围在湖边，看上去显得十分开阔。
    视野开阔，慕婉音的心情也开阔了不少，激动得跑到栈道旁，问道：“这是哪儿啊？”
    “城市阳台，专门给人看风景的。”
    慕婉音回过头来：“季总，看来你还是查过这里的旅游攻略的嘛，这么好看的地方都被你找到了。”
    明明只是简单的绿水倒映着四处的高楼，身边还有几颗稀松平常的树木，却因为在这拥挤的城市中还能保持着一份宽阔的地方，再加上地处高势，竟如此吸引人的目光。
    季凌素看慕婉音的样子，顿时心情似乎也变得十分舒畅，指着对面的建筑道：“你站在这里看，能看到那两个建筑，一个像太阳一样，一个像月亮一样，颜色也正搭配，相互照映着。”
    慕婉音开心得跑到了季凌素的位置上：“哪呢哪呢？”
    “就在那儿！看到了没有？”
    慕婉音顺着季凌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是一头雾水：“没看见啊……”
    季凌素正正得站在她的身后，努力用她的视线来指着对面的建筑，“现在看到了吗？”
    为了让她看见，季凌素此刻特意与慕婉音靠得很近，说出的话都打在了慕婉音的耳边，呢喃细语声让慕婉音有些心惊肉跳。
    怎么不知不觉间季凌素就靠自己这么近了？
    慕婉音怯生生道：“看，看到了。”
    季凌素放下手去，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安静了一会儿，慕婉音好奇得转了一下脑袋，额头却突然撞上了一阵柔软的触感，吓得她退后了一步。
    不是吧，这都能亲到？
    季凌素恶人先告状道：“慕婉音，你占我便宜？”
    慕婉音满脸黑线。
    是谁那么无耻得站在自己的身后，那么无耻得靠着自己这么近的！
    “那是游乐园吗？”慕婉音指着旁边的摩天轮问道。
    这回不用季凌素带，慕婉音一个人兴致勃勃得跑到游乐园去。
    季凌素开始后悔带她来这里了。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成为了他近来一个月的噩梦……
    “季总，你不坐摩天轮吗？”
    “小孩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然后，恐高的他坐上了摩天轮。
    那种脚踏虚空的感觉，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硬撑着不让自己的脸色变上一变。
    好不容易下来了……
    “季总，你不会恐高吧，那这过山车你应该都玩不了了，真是胆小。”
    “胆小的人是你吧！”
    然后，季凌素又坐上了过山车。
    这回，他的脸色绷不住了……
    “季总，没想到你能面不改色，不过，跟我比，你还是嫩了点，海盗船没坐过吧……”
    “你才没坐过，这东西，我三岁就玩腻了……”
    于是，他又跟着坐上了海盗船。
    不得不说，逞强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慕婉音简直就是游乐园的小魔王，整个地方除了鬼屋，乐此不疲得全部都过了一遍，季凌素跟着游了一圈，命差点没掉半条。
    真不知道游乐园到底是谁发明的，害人不浅！
    回到酒店的时候，两个人看上去都疲倦得不成样子，慕婉音是累的，季凌素是吓的。
    二人吃过了饭，便纷纷回到了房间，慕婉音趴下呼呼睡觉，任由赵秀拉她去购物，她都提不起精神，还觉得睡觉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一直到赵秀回来，慕婉音才重新醒过来。
    赵秀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特别激动得对慕婉音说道：“婉音，你今天不跟我们一起去逛街真是太遗憾了，你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物美价廉，我真恨不得把整条街都搬回去。”
    慕婉音打了个呵欠：“有那么夸张吗？”
    “不过今天好像没在海边看到你啊，盛立叶说你回酒店了，睡了一天了，你怎么还这么累啊。”
    慕婉音有些心虚道：“是啊，睡了一天了……所以你看我现在不就醒着嘛。”
    “我跟你说，你要小心点宣传部的人，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宣传部有个女孩子叫什么岑清清的，竟然喜欢我们的袁总监，宣传部门的人都在撮合他们呢。”
    慕婉音脱口而出：“这是好事啊！”
    袁竹心都单身了这么多年，条件这么好的人，再不找女朋友，慕婉音都要怀疑他跟季凌素是同类了。
    赵秀却是一脸惊讶得看着她：“婉音，你不吃醋吗？”
    对，慕婉音一下子倒是想起来了，办公室公认自己和袁竹心是一对来着。
    “那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袁总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不过若是袁竹心能够谈到一个女朋友，不就能洗脱她身上的绯闻了吗？
    慕婉音激动得想着，越发觉得应该去接近一下这个叫岑清清的女孩子。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时间过得倒是快。
    临睡前，赵秀关了自己这边所有的灯控开关，还是有灯亮着，于是说道：“婉音，你那边的灯关一下。”
    慕婉音怯生生道：“可以留一盏吗，没灯我会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啊，有我呢，不关灯我会睡不着的。”
    慕婉音觉得没灯的地方自己绝对会窒息在里面的。
    唉，可这是自己的习惯，又不能影响他人，慕婉音默默得表示自己睡不着，还要出门走走。
    深夜的酒店一片安静，慕婉音无奈得跑到前台。
    “小姐，请问还有房间吗？”
    “不好意思女士，没有房间了。”
    “哦，那这附近还有其他酒店吗？”
    前台女生笑得跟花儿一样，特别恭敬道：“对面就有一家，不过小姐，您不是跟着团队过来的吗？我记得您的身份证有登记入住啊，是不是房间睡得不习惯？现在是国庆期间，这个时候基本上是很难再订到房间的。”
    慕婉音长叹一口气：“不是，我只是不习惯关灯睡觉。”
    遗憾得转过身，准备到旁边的沙发上坐坐，隐隐约约看到了个人影也坐在那，恬静得喝着什么。
    这么晚了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得坐在这里，应该也是跟自己一样睡不着吧。
    慕婉音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近休闲区，正要坐下，这人却突然转过身来说道：“慕婉音，睡不着？”
    这恬静淡然的人，竟然就是大老板季凌素？
    慕婉音连忙恭敬得站直了身子，鞠了一躬道：“季总，这么巧，您这么晚也睡不着啊？”
    季凌素跟着站起了身，唇角勾起：“不巧，我在等你。”
    慕婉音的眼皮子跟着跳了一下。
    不是吧，老板这么晚又要搞什么门道？他怎么知道在这里可以等到自己？
    她的声音又跟着变得有些结巴：“季。季总，额，这么晚了，您，您还有什么交代，可以明天再说，不然，会影响您休息，缺乏睡眠很容易变老的，而且脑子也会变笨……”
    “我猜，你可能怕开灯影响到别人，所以特意给你留了一个床位。”季凌素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房卡。
    慕婉音眼睛一亮，立刻拿起了房卡：“季总，您也太贴心了吧！”
    他考虑得也太周到了，知道自己这奇怪的习惯，竟然还给自己留了一间房，怕被人听见，还在这里等自己。
    不得不说，慕婉音觉得自己都要被感动到了。
    只是……
    “慕婉音你睡右边，我不想靠近卫生间。”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出来旅游，还是要跟季凌素同床啊！

 第68章 再次被套路

    “季总，您不是说，给我留了个床位吗？这个房间可只有一张床啊。”
    言下之意，自然是拒绝和季凌素同床，这个事情，他应该懂的吧。
    “没错啊，这是一米八的大床，我一半，你一半，正好。”
    无耻啊！
    现在可是员工一起来旅游的，季凌素竟然还打着这种心思。
    更无耻的是……
    “明天要跑步吗？”
    季凌素竟然还想着跑步，难道现在不是出来度假的吗？为什么还要去锻炼身体？他不是说自己太瘦了吗？再跑下去真一点肉的没有了。
    慕婉音连连摇头：“我能拒绝吗？现在可是公司给的旅游假期，我怎么能浪费在跑步上？”
    “跑步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出来五天，你就荒废五天吗？”
    她能说她真的想荒废五天吗？
    而且这个问题是他问的好吧，给她拒绝的权利了吗？
    “季总，不然你去找其他同事陪您跑步，只要你开口，绝对没有不同意的。”
    “你明天当真不想跑的话，也可以。”
    慕婉音双目发亮。
    季凌素接着道：“精力用掉就好了。”
    慕婉音还没在心中翻译这句话的意思，季凌素就开始脱衣服。
    慕婉音：“……”
    春梦了无痕，醒来的时候，季凌素已经不在房间中，若不是发现自己是在一张大床上，慕婉音都会觉得自己昨天是做了一场梦。
    慕婉音开始强烈反思自己。
    怎么就又被吃干净了呢？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现在想想都有点懵。
    好像是自己跑到季凌素的房间中，然后睡了他的床，说不想跑步……
    套路，又是季凌素的套路。
    慕婉音蒙上了被子，害羞得根本都不敢露脸。
    直到电话的铃声一直不停得催着的时候，慕婉音只能顺手去接起了旁边的电话，轻声说了句：“喂？”
    对方的声音立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错了。”
    慕婉音：“……”
    她就是说了句“喂”而已啊喂……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慕婉音又是好奇得接起来：“说事儿！”
    依旧是怯生生的声音：“那个，这个房间号不是季总的吗？季总在旁边吗？”
    慕婉音的脑袋轰得再次炸开！
    她把自己在季凌素房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人家只是拨通了房间的号码来着。
    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慕婉音否认道：“季总是谁？不认识，打错了。”然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慕婉音精神一阵抖擞，之前所有的疲倦都一扫而空，光着脚丫子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这个季总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让人家叫早！叫早就算了，人在叫早之前又消失了！
    她的脑袋中化成了一个强大的怨念，自己为什么要怕黑！
    此地不宜久留。
    慕婉音蹑手蹑脚得打开房门，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走出房门悄悄离开。
    幸好自己的房卡还在身上，慕婉音熟练得刷了房卡，一进门，就对上了赵秀的眼睛。
    “婉音，你昨天出去后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就没见到你人？”
    慕婉音吓得差点跳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还很早吗？为什么赵秀还在房间？
    “那，那个，我刚刚去跑步了……”慕婉音呆呆得指了指窗外。
    “哦~~”赵秀拖长了尾音：“原来你去跑步了啊？我就说你怎么满脸红通通的，衣服还这么乱呢。”
    这么一说，慕婉音的脸变得更红。
    “那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顿了顿又道：“洗完我们一起去吃早餐。不过你现在是在减肥吗？来这里旅游还跑什么步啊，已经够瘦的了。”
    慕婉音哭笑不得。
    她也不想的，她也很绝望的好吧。
    如果不是季凌素逼迫，她才不要跟着去跑步呢。
    慕婉音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得回应道：“没什么，我就是……挺喜欢跑步的。”
    记得曾经谁跟自己说过，说谎话会大舌头，她现在可是相信了，说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口齿不清。
    洗完了澡，慕婉音便跟着赵秀一起来到餐厅。
    幸好，季凌素没有在餐厅再次出现，让慕婉音松了口气。
    但是都说厉害的人，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总会有关于他的传说。
    关于季总，慕婉音一来到餐厅，就听到了风言风语。
    盛立叶并没有意识到危机感，依旧找到慕婉音身边的位置坐着，一来就是八卦的典型开头：“你们听说了吗？”
    慕婉音漫不经心得喝着碗里的粥。
    季凌素还特意交代过，让自己不要跟设计部门的人说太多的话。
    赵秀倒是一脸兴奋：“听说什么了？”
    “今天早上有人用前台电话打到季总的房间，居然是个女人接的！”
    “噗！”慕婉音一口粥差点没吐出来，还未吞进去的粥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咙里。
    公司的人都是如此八卦的吗？
    赵秀拍了拍慕婉音的背部，却依旧没停住八卦的心：“真的假的？季总不像是这种人啊？听说他有未婚妻，但也没见到他把未婚妻带来啊？这么偷偷摸摸的，难道……是小三？”
    盛立叶沉痛得摇了摇头：“世风日下啊，没想到平日里被人称颂不近女色的季总，竟然也如此欲求不满，在酒店找小姐过夜……”
    如果慕婉音没有听错，他们嘴里的那个“小三”，“小姐”，应该是在说自己吧？
    可她是正牌，是原配！
    慕婉音清了清喉咙道：“我觉得应该是正牌的未婚妻吧，毕竟季总是个有洁癖的人。”
    旁边两人立刻安静下来。
    慕婉音感觉到周围的不同寻常，弱弱得抬头看了看两人：“那个，你们继续八卦啊。”
    “不是，你怎么知道季总有洁癖的呢？”
    地板每天要求阿姨拖四五遍，桌子上一点灰尘都不能有，吃个水果起码要洗个三四遍，怎么可能不是洁癖！
    慕婉音捏了把头上的汗水：“季总不是处女座的嘛！”
    “也对。不过星座特质可不能说明什么，现在我们来这里旅游的人都传遍了，季总昨天肯定是跟一个女孩子过夜了，而且这个女孩子还不承认！”
    慕婉音想到自己早上接的那个电话，肠子都给悔青了，她就不该开口说话的，季凌素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就应该让电话在那里随便响着才对。
    餐厅里再次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慕婉音不用转头，都知道季凌素来这里了。
    毕竟大家都在讨论着季凌素早上的事情，他一来，可不就得安静一些？
    慕婉音看着自己对面那个空着的位置，心中突然有了强烈不详的预感……
    果然，季凌素还是旁若无人，选择了在这里坐了下来。
    季总啊季总，你知不知道昨天你跟一个女孩子同房的事情已经传遍三个部门了，你在这当口坐对面，这不是诚心让他们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早，季总。”三人齐齐打着招呼。
    “早。”
    言简意赅，浓缩就是精华！
    赵秀不愧是办公室的八卦之王，有卦在眼前怎能不八？即使是老板，她也得尽职尽责得去承担起八卦之王的重任。
    只见她清了清喉咙：“季总，您昨天吩咐说今天给您房间叫早，您好像，不在房间啊。”
    盛立叶从桌旁默默得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早上去跑步了。”
    跑步~~~
    赵秀意味深长得看了看慕婉音……
    “婉音，你早上也去跑步了吧，没有遇到季总？”
    慕婉音觉得，跟赵秀一起来吃早餐是个极度不明智的决定……
    季凌素抬起头看向慕婉音，眼中含笑道：“你也去跑了？”
    慕婉音尴尬得的点了点头：“对，我去跑了小会儿……”
    “出来旅游还跑步啊？”
    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从季凌素的口中说出来，他真的不觉得无耻吗？
    赵秀看慕婉音唯唯诺诺的，以为她害羞，便抢过话道：“婉音她可喜欢跑步了。旅游自然不能阻止她那颗跑步的心。”
    “你喜欢跑步？正好，剩下几天可以一起去跑步了。”
    慕婉音呵呵呵呵得笑着，恨不能把赵秀的手抓过来狠狠得捏一捏。
    这下好了，本来还可以逃脱一下的，但是季凌素拉着自己跑步，竟还成了光明正大的事情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季总，我也很想跟您约跑……”不对，这话说得怎么有点不对？不管了不管了。慕婉音接着道：“但是，我刚刚才发现，女生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时候，正好就让我赶上了，您说遗憾不遗憾。”
    “咳咳咳咳……”这回呛着的人变成了赵秀。
    季凌素点头：“是挺遗憾的，今天大家一起去的地方，应该是个公园吧，那里特别招风，看来你今天又不能加入集体的活动了。”
    慕婉音：“……”
    输了输了……
    为什么季凌素总是能拿各种理由来让自己不参加进集体的活动呢？
    吃过了早饭，慕婉音哀怨得看着周围离开的人群，努力裂开嘴，去欢送这些上路的小伙伴。
    再见了，小伙伴们，再见了，我愉快的旅途。
    转过身，又撞上了一堵肉墙。
    不用说，可以如此任性不去的人，肯定又是那个季总了。
    慕婉音无精打采：“季总，您怎么没跟着去？”
    “晚上有个舞会邀请我，我看着这里荒郊野外的找不到女伴，你就陪我去吧。”
    “季总，让您失望了，我没有礼服。”
    “所以我们现在去买。”

 第69章 商场的利益

    自从和季凌素领证之后，慕婉音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特别没有主见。
    不，也不是没主见，主要是主见都被季凌素给塞回到了自己的脑子中。
    就比如现在，不想跑步，被套路了，想跟同事一起出去玩，又被套路了，跟着季凌素一起去逛街。逛街就逛街，买衣服的时候他就呆呆得坐在那边，慕婉音自己被折腾得翻江倒海，极其疲困。
    季凌素自己的衣服根本就不用挑，反正天生的衣架子，那些合身的西装穿到他的身上，就能轻易得显露出他的身材，真是令人感叹世间的不公。
    可是她出来旅游，真的只是为了和同事一起放松的啊！
    “小姐，把那件给她试一下。”
    季凌素说着这句话，慕婉音还没转圈圈给自己看一眼的衣服又被推到了更衣室。
    好不容易换好出来，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从来都get不到自己颜值的慕婉音瞬间就觉得，其实自己也是个大美女吧。
    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那一身大红色但不艳俗的款式，尤其收腰部分的线条，简直把慕婉音腰部稍微有点粗的缺点给掩盖了，站在那里不动，看过去还真有种自己是个气质女生的错觉。
    慕婉音得意得站在了季凌素的面前，“这件可以吧！”
    季凌素看傻了眼，愣愣道：“有点丑……小姐，麻烦您给她换上那件黄色的。”
    慕婉音看了看导购员给自己拿的下一件衣服，顿时确定，季凌素是直男审美没错了。
    红色才大气好吗？季凌素当真觉得自己很有眼光吗？
    慕婉音依依不舍得在更衣室中的镜子前又是转了转圈，还拍了照片留念，好一会儿才脱下来。
    红色那件真的太好看了，就算季凌素不喜欢，自己也可以买下来的吧。
    慕婉音偷偷得翻了一下价格表，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是默默得将衣服挂了回去。
    不过这黄色的衣服穿上去，根本就没有红色的衣服好看，慕婉音有些头疼，看来这下又要换了。
    走出更衣室，季凌素只是漫不经心得抬头看了一眼，淡然得点点头：“就这件了，包起来。”
    慕婉音：“！！！”
    不是，这件穿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普普通通，不说难看，但是眼睛都能看出比红色那件好看的吧……
    “季总，您耍我呢？为什么是这件？又不好看。”
    季凌素吝啬得撇了她一眼，只吐露出三个字：“因为贵。”
    贵？
    慕婉音连忙掰下标牌，心跟着跳动了一下，那个价格竟然是红色的三倍……
    原来季凌素根本就不是看衣服好不好看，而是觉得它最贵。
    季凌素满意得让导购员包下了衣服，这件可是店里最贵的衣服，刷卡的时候他硬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慕婉音肉疼心也疼，这衣服根本就不怎么适合自己，花这么多钱，真是太冤枉了。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季总，您到底图什么呢？”
    季凌素歪嘴一笑：“图高兴。”
    你是高兴了，但她很暴躁啊！
    “明明那件红色的更好看，而且便宜，你为什么一定要买那件黄色的呢？我穿又不好看。”
    季凌素又重复一遍回答：“因为贵。”
    慕婉音：“……”
    算了，这个人或许因为自己天生丽质，所以觉得所有人都该跟他一样，所有的衣服都合适吧。既然所有衣服都合适，那他唯一的衡量标准，可不就剩下价钱了吗？
    看来以后要是开店什么的遇上季凌素这样的人，一定要把价格定高，不高他都不买的，真是脑子有坑。
    慕婉音一边吐槽着，一边又被拉去了一家理发店。
    “季总，那个，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能不能不要动我的头发。”
    结果意料之中：“不行。”
    季凌素指了指杂志上面的发型，交给了理发师：“就这个了。”
    慕婉音连忙躲过杂志，衣服穿上一次可以轻易换下来，发型可不行啊，要是季凌素的奇葩审美又延续到了头发上，来一个“最贵的发型”？那岂不是要很长时间都弄成一个杀马特？
    “不行，大哥，这是我的头发，你不能听他的，我不要弄成杀马特。”
    季凌素在一旁幽幽得开口：“你放心整，头发是她的，钱是我付的。”
    发型师在一旁苦口婆心：“小姐，您放心，这个发型很适合你，加上你这个鹅蛋脸型，肯定会特别好看。”他指了指杂志上面季凌素选择的一个大波浪道：“就是这个，小姐您看，是不是很适合您？”
    慕婉音看了看他指的地方，看上去，好像，确实没有那么不堪……
    “你弄吧。”
    任人宰割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做头发是个漫长的过程，慕婉音从来都没有在理发店呆过这么长的时间，坐在位置上竟然开始打盹，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婉音感觉到有个人在轻拍着自己的脸，便努力得睁开了眼睛。
    “慕婉音，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做好啦？”
    慕婉音朝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眼，头发被染成了亚麻色，大波浪直接垂下来，倒是将整张脸都显得十分娇小。
    “这个还不错诶。”慕婉音由心赞叹道。
    对于季凌素的审美，能到这份上，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二人到了会场内，季凌素熟练得递过了帖子，带着慕婉音就到了会场内部。
    想到上次自己想要跟着季凌素到会场内部就是难如登天，还要靠自己弹钢琴的技巧才能混入其中，结果还弄得一身伤回去。
    真是物是人非啊。
    会场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布置成跳舞的场地，周围的椅子全部搬空，来的人全部都站着，三三两两得围着，热烈得讨论着一些事情。
    商场上的舞会，都是变相的生意，商场上的生意，都是变相的交际。此刻如此热闹，想来也都十分热衷于谈生意的事情。
    就连慕婉音跟着季凌素一起进去，便立刻有人涌了上来，大踏步伸出手来跟季凌素握手：“季总，您来啦。”
    这声您，道出了多少的恭敬和地位啊。
    kings公司在商场上的地位慕婉音是十分清楚的，当初回国投简历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都不太能进。
    所以作为公司的老板，自然也会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阿谀奉承。
    季凌素从善如流得伸出手一只只握过去，一点都没有犹豫，但也不像是别人那样总是带着笑容，他能收起他的凌厉之气看向人家，怕就是他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吧。
    慕婉音跟着在旁边看着，微笑。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见到季总，真是难得啊。”
    恭维的话真是千篇一律，季凌素的客套话也是基本一样：“能够见到林总，我也是十分荣幸啊。不知道林总最近那个新的游戏软件进行得怎么样了呢？”
    林总听到这话却是变了脸色：“季总不愧是行业内的领军人物啊，什么动态都逃脱不了您的法眼。”
    慕婉音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怎么问候一下人家的游戏，就变成了领军人物了呢？
    季凌素继续着自己的压迫：“林总似乎不是很看好这款的游戏软件啊，怎么会如此低调，若不是听im公司的员工提起，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那位肥头大耳的林总这么一听，从旁边经过的服务员手中拿起了两杯饮料，递给了季凌素一杯道：“谢谢季总的提醒，这杯酒，我还是要敬您一杯！”
    季凌素接过酒杯：“im公司同kings向来是两家对立的公司，我这也是为自己谋求方便。您也知道，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您的游戏软件，我十分看好，还希望林总在调查完之后，可以优先考虑我们kings啊。”
    “一定一定。”
    林总的语气越发恭敬，两人碰了杯子，都饮是轻轻饮了一口。
    林总离开后，慕婉音看着季凌素手中的酒杯，十分好奇道：“季总，您刚才是在给公司拉客户吗？哪有你这么拉客户的？”
    从刚才的对话中，她算是看明白了些，季凌素这是在挖im公司的墙角。
    “im公司和林总的公司达成了共识，若是这款游戏开发之后便由im公司代理，专门适应的是他们家的手机配置。但是im公司为了压价，向外透露了游戏的设计，所以导致那些小公司盗版丛生，这款游戏的销路就变得不是很好了。恶性竞争的是im公司，并不是kings。”
    慕婉音顿时恍然大悟，没想到商场上面还有这么复杂的尔虞我诈，只是没想到im公司竟然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来迫使对方压价。
    “他们不是之前都合作得很愉快吗？”慕婉音不解。
    “我不是说过了，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游戏一直都是林总他们公司的强项，也是im公司的强项，若是把这个抢过来，那么im公司再想超越我们公司，就难上加难了。”
    原来季凌素一直都有打算，他连对方公司内部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用自己的手段，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得策反，这招虽然妙，却也不免让人感觉到他的可怕。
    眼前的季凌素，才是真正的他。
    慕婉音盯着季凌素，觉得他既陌生，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是个舞会，交流的人多，但也不乏跳舞的人，慕婉音一个松手去拿吃的，转眼间季凌素就被人邀请去了舞池中。

 第70章 闹别扭

    季凌素在这个时候又是一个绅士了，一个穿着嫩黄色礼服裙的女孩子就这么搭在他的手上，一步一步跟着音乐的节奏在跳着。
    慕婉音心中生出一种无名火。
    不知道他今天是带了女伴来的吗？居然跟她抢对象！而且季凌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此时眼前的女孩子妆面精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脸也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果然只是因为没有碰到漂亮的女孩子啊。
    慕婉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觉得气势上完全输了，这一身老黄色，怎么比得上人家的嫩黄色呢？
    而且腰还略粗。
    季凌素可不就打着这个算盘的吗？不能穿得太好看，免得自己不在旁边的时候，她被人邀请去跳舞。
    慕婉音还傻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在一旁默默得夹着东西吃。她可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啊。
    周围的场景越发得热闹起来，男男女女开始向舞池中跳去，已经看不到季凌素的身影了，慕婉音在那儿转着圈，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季总，您的女伴在找您呢。”嫩黄色礼服裙的女孩子声音嗲里嗲气，所有的男人都吃这套，可惜她面对上的是季凌素，那个不解风情，只会觉得别人吵闹的人。
    “林小姐请我来跳舞，就是来玩捉迷藏的？”
    林芸芸摇摇头：“能邀请季总来跳个舞，是我的荣幸，怎么会有其它的目的。”
    先给男人足够的虚荣心，使劲表现出自己崇拜对方的样子，林芸芸对此屡试不爽。
    “季总，您这个女伴跟您是什么关系啊？我看她的样子十分陌生，从来都没见过她，您的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玩爱上穷家女的身份？我看她徒有外表，看起来还笨笨的。”
    见季凌素没有回应，林芸芸以为自己说对了，继续道：“其实季总来这里如果缺女伴，完全可以找我，我随时恭候，您不需要将就。”
    季凌素松开她的手，冷冷道：“我刚开始还觉得，李小姐拿外表去跟我老婆比较，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不过现在你既然用内在跟她比较，那我就好心劝告你一句，不要如此侮辱我老婆。”
    林芸芸目瞪口呆得看着季凌素从舞池中走出去，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婆是什么鬼？不是说季凌素是单身的吗？不是说今天完全可以吸引到他的目光？那个女伴竟然是他的妻子？不可能的。
    难道是情人？季凌素不是从来都不近女色的吗？竟然为了一个情人这样说她，难道他就不要和林氏合作的机会了吗？
    林芸芸有些愤恨得从舞池中走出来，刚出来，又遇上了另一只手：“林小姐，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林芸芸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可以。”
    她重新进入了舞池，便不再去寻找那个女孩子。
    起码自己是有人眼巴巴得凑上来的，季凌素的女伴从头到尾都没人理过。
    季凌素从舞池中出来，在刚才慕婉音停留的地方找她，却没看见她，只好又是四处看了看。
    这个慕婉音，不是跟她说过了在原地等的吗？又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
    这个还真不怪慕婉音，人固有三急，或去男厕解决，或去女厕解决。慕婉音是个女孩子，自然是要去女厕。
    虽然她因为着急，不小心走错了地方。
    实在是那个画的什么剪头符号太让人云里雾里的了，一个酒店，又不是什么艺术馆，一定要弄得这么医术，慕婉音看到里面没人，直接就跑进去了。
    直到在厕所里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走错了厕所……
    她躲在隔间里不敢出来，等着旁边的人出去，但是对方似乎不太着急，更可怕的是，好像还遇到了熟人，两人顺道聊了起来。
    “喲，老陆啊，你这带着相机偷拍累不累啊？”
    “还行吧。听说你们领导接受了命令要去搞季凌素？”
    季凌素？慕婉音一下子提起神来。
    老秦十分惊讶：“你连这都知道？”
    老陆靠近对方道：“老秦啊，我跟你说，季凌素可千万别惹，圈内谁不知道，季凌素谁碰谁死，你千万别不信这个邪。”
    慕婉音嘀咕着，季凌素有这么邪门吗？
    老秦无奈：“人家付了钱的，我这也是身不由己。”
    “别身不由己了，你还记得上次kings公司设计图被盗的事情吗？是他们公司设计部的人给匿名发到了我的邮箱里的，我还没看完呢，就已经收到了季凌素的电话。可想而知他的手有多长，你要是动了他，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竟然是这个记者曝光的！
    不对啊，季凌素要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为什么设计稿件还是被泄露出来？
    对方显然有着跟慕婉音同样的疑问，直接提了出来。
    “一开始他并没有阻止我去发布，而是给我发了另一张设计稿，我又不是专业的，看的不是很懂，两张图看上去还是有区别的。我猜测，季凌素是为了让那个出卖公司的人身败名裂。你忘记了，之前他用同样的手法，让星耀娱媒整个公司都给弄垮了。”
    老秦开始瑟瑟发抖：“是他弄的？”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在这个行业里混。劝你，赶紧把钱退给人家，不然你可能不仅赚不到钱，还有可能把饭碗给弄丢了。”
    二人小声说着，又怕人听见，没一会儿便离开了厕所。
    慕婉音站在隔间中，却还是迟迟没有出去。
    她还在消化着刚刚两人的话。
    原来上次的设计图纸事件，根本就是季凌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不仅是为了铲除背叛公司的人，还让他身败名裂。
    结果他做到了，黄龙华疯了，还抓进了牢中，一辈子都毁了。
    其实他坐牢是应该的，就算季凌素没有发现，那他也应该有这样的惩罚。但是他明明可以给对方机会的。
    改过自新的机会。
    星耀娱媒的事情又是什么？
    听他们的一些话，季凌素似乎就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只要对方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数倍奉还。
    锱铢必较，又是商场的必修课吗？
    媒体上的设计图，根本就是他自己泄露出去的，设计图是第二版的，跟第四版的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季凌素有信心能够挽回局面。而他甚至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慕婉音也是泄密的嫌疑人。
    慕婉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懂他。
    自己嫁给他，不过是他排的一步棋罢了。他把什么都算在其中，包括自己对房子的感情，冤枉自己。
    可是为什么就算是这样，她都觉得自己生气不起来。
    慕婉音走出了厕所，刚回到厅中，季凌素便迎了上来，带着责备的语气：“慕婉音，你去哪儿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的？”
    他的控制欲果然体现在方方面面。
    慕婉音见到贴近的季凌素，却突然不受控制得退后了一步：“我，我去厕所了。”
    她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厕所停电了？还是没灯？”
    “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困了。那个，我能不能先回去？”
    不对，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凌素眉头紧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慕婉音抬起头，望进了他的眼睛中：“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实在是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
    她居然说出来了，就在季凌素的面前。
    对于他这样的人，走的每一步都有目的性，慕婉音真是不想面对啊。
    季凌素显然是被慕婉音突然来这么个问题给问懵了，她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觉得，我娶你就是为了利用你？”
    “不然呢？”慕婉音继续直视着季凌素：“因为爱我吗？为什么呢？因为我吵闹，因为我漂亮？”
    这些话，她早就想问季凌素了，可是她不敢，她害怕他亲口说出来不爱她，只是因为靠近他的那个厚脸皮的人是自己，所以就是自己了。
    当年的时光，季凌素从来都没有表现出爱自己的样子，有的只是不耐烦，和拒绝。除了头衔，没有任何的表现像是男女朋友。
    重逢的几天就妄想季凌素爱上自己吗？
    痴心妄想。
    “慕婉音，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好像没什么感情，这么在一起，还挺难受的。”
    慕婉音开始语无伦次。
    “我送你回去。”季凌素拉过慕婉音的手腕，依旧没有让她拒绝的权利。
    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的身上，但二人此刻似乎都感觉不到周围的目光一样，继续往外走着。
    “慕婉音，你最好和我交代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季凌素依旧执着着这个话题。
    周围没有了旁人，夏天的蝉鸣在此刻显得十分吵闹。
    慕婉音有些心烦气躁：“季总，泄露给媒体的设计稿，是第二稿，但是您桌子上的稿子，是第四稿，第二稿是你泄露出去的对吗？”
    季凌素的眼底闪过不易察觉得慌张：“你怎么知道？”
    “原来真的是这样……季总，您用这种手段冤枉我，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她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对季凌素的行为，没有底线得谅解。
    “对，你该生气。我应该知道的，七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变得对自己没有感情了。

 第71章

    “哦。”慕婉音乖乖得答着。
    季凌素等着她继续问下去，她却又没有了声音。
    为什么得到她，她不是很好奇吗？为什么又不问了？
    因为自己对她的感情不重要吗？她说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在一起也没有意义，所以她的意思，就是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感情。
    季凌素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大学的时光，若是自己没有给她那种自己不喜欢她的错觉，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时候的慕婉音明明那么厚脸皮，对自己喜欢得不得了，成天只想着跟在自己的身后，就算是上课，都要坐在自己的旁边，自己的课反而都荒废了。
    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吧。
    可是既然那么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出国。
    季凌素一直都觉得自己十分理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够抽身出来去思考事情的本身，从来没有陷入到其中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现在，他的内心真的有一点慌了。
    慕婉音对自己已经不喜欢了，他能不慌吗？
    默默得将慕婉音送回了酒店，时间还早，慕婉音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季凌素没有阻拦。
    反正她都会回来的。
    慕婉音坐在空荡荡的酒店里，回想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价值，除了那栋房子，便是叔叔婶婶的公司了。
    她实在是不想怀疑季凌素到这份上，但是自己看到的他，却跟从前的他大不相同。他可以为了让自己和他结婚，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给自己扣帽子，而且当时的他看起来一点破绽都没有，显然是个说瞎话的高手。
    谁知道他说想得到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要对自己叔叔婶婶的公司下手，那财务数据方面一定会有统计，不可能不通过财务部直接就去动一家公司，没了kings，季凌素肯定做不到。
    可现在在外面，慕婉音根本就没办法去查公司的数据。
    一直到深夜，季凌素等不到慕婉音的身影，在酒店的大堂里也找不到她的身影，直接便打了个电话给慕婉音，竟然关机了。
    难道是已经睡觉了？
    但是开着灯，她怎么睡得着？
    季凌素直接上前台去给慕婉音房间打了个电话，却是赵秀接的。
    “什么事？”
    声音带着刚刚被吵醒的不满。
    季凌素的声音低沉：“慕婉音在吗？”
    大半夜的打来房间电话就是为了问慕婉音在不在，这人有病吧？
    赵秀没声好气：“她回家了，你谁啊？”
    让她知道是哪个同事这么晚打电话，看她第二天不垂暴对方的狗腿。
    季凌素淡淡道：“我是季凌素。”
    季凌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赵秀脑中显出了一长串的名单，找到了季凌素的名字，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清醒了许多。
    完蛋，怎么连老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叫习惯了季总，连季总本名都有点忘记了。
    赵秀正襟危坐，低头哈腰：“季总，您找婉音什么事情啊？”
    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她什么时候回去的？这么晚了还有车？”
    “没有，她四个小时之前就走了，给我发了个短信。坐什么车我不知道，应该是动车吧，我回房间的时候，她的行李都已经收干净了。不过我让她到家以后给我发个信息。”
    “她给你发信息的时候你就发短信跟我说一声。”
    “好的季总。”
    “嘟嘟嘟……”
    虽然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挂了电话，赵秀能说自己此刻还松了口气吗？跟老板交流，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老板这么晚找慕婉音是什么事情？难道是约跑？
    这个老板也太敬业了吧。
    被赵秀嘀咕着的人此刻就站在大堂那里，十分气愤得继续打着慕婉音的电话，没用，她还是没接。
    她生气就罢了，怎么还带跑路的？手机还关机，这么晚了不知道安全吗？
    难道是自己套路了一下她，所以生气了？可当初去领证，他也是充分得参考了她的意见，她说去，二人才去的。
    很快，季凌素便收到了赵秀发来的短信，表示慕婉音已经安全到家，希望他不用惦记，季凌素一个电话就是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这个慕婉音，该不是把自己的号码给拉黑了吧！
    季凌素黑着一张脸，这么晚了也没办法回去，只能在手机上默默得订了票，回到房间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员工都可以一走了之，老板为什么不可以？！
    慕婉音回到家里，将东西放好，就开始翻找季凌素的柜子。
    一定能找到什么的。
    没想到季凌素的生活实在是简单，抽屉里东西十分少，就连衣柜中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单调，很快就搜完了卧室里的所有东西。
    除了两包烟，什么异样的都没找出来。
    烟还是不完整的那种。
    季凌素还会抽烟？慕婉音拿着烟盒有些发愣。
    跟他一起这么久，好像除了上班时间没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一起的，竟然从来没发现季凌素会抽烟？她可是连烟味都没有闻到过。
    当时袁竹心是怎么说的来着，说他颓废了很久，成天喝个烂醉，好像没提抽烟这回事啊。
    他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会抽烟的人都能影藏得这么好。
    慕婉音叹了口气，默默得将东西放回了原处。
    唯一的收获了。
    他的房产证，信用卡，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都在床头柜里，但慕婉音随便一翻便知，这跟慕家的企业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婉音虽然对管理公司大事情没有什么太突出的地方，但好歹是进了kings公司的，能进这个公司的人，可都不是一般的，对数字，慕婉音还是很有信心。
    第二天一早，慕婉音就来到了公司，处于假期的公司十分冷清，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加班的人来得也很迟，这么早来的，好像只有慕婉音一个人。
    正好方便行事。
    前车之鉴，慕婉音看了看摄像头，躲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那翻找着东西。
    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是最熟悉的，自然是要查找一下，但很明显，什么都找不到。
    慕婉音又盯上了许姐的位置，在那翻找着资料。
    可是找了很久，还是找不到关于慕氏公司的资料。如果真的要对慕氏公司动手，那季凌素不可能不通过财务部核算的。
    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是慕婉音在看了那么多份的财务报表之后，却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数据，似乎和过去有很大的不同。
    产品的参数，还有公司上下的财务结构体系计划，似乎都做了一些调整，虽然不太大，但从整体上来看，却不是一个小动作。
    公司要改型了？
    这些数据却像是刚刚统计出来的，似乎是在大家出去游玩的时候，许姐赶出来的。
    慕婉音感叹了一下许姐的工作效率，又是暗自琢磨了起来。
    “慕婉音，你不是出去旅游了吗？”
    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邱景怀这个混蛋。
    按理说，他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见到自己不应该理亏得躲避才对吗？如此明目张胆得走过来，果然是脸皮厚的人。
    阴影还在，慕婉音有些害怕得后退一步：“邱总早。”
    邱景怀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慕婉音竟然还会如此恭敬得和自己打招呼。
    “慕婉音，你今天来办公室是做什么？是不是季凌素派你来的？”
    季凌素派她来？邱景怀是疯了吧，季凌素想看办公室数据，分分钟让许姐发一份过去给他就行了，还需要她这个菜鸟特意回来查看？
    不过听说之前邱景怀被打了，估计脑子不是很好使，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邱总，您何必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那你倒是说说，今天来办公室到底是做什么？”
    邱景怀依旧理直气壮，似乎那天晚上的事情早就被他抛却脑后了。
    但是慕婉音忘不了，任何一个女孩子受到那样的侮辱，都不可能会轻易得过去。
    “我来拿我自己的东西。”
    “自己的东西？呵呵，慕婉音，是不是季凌素感觉到了什么，还是你感觉到了什么？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他话里有话，慕婉音听得有些懵。
    “邱总恐怕言之过早吧。”
    慕婉音和邱景怀同时向门口看去。
    季凌素？他怎么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他明明昨天还在那边的，而且昨天自己睡觉，没发现季凌素回来啊。
    “季总，不过出去了两天的时间，怎么，这么不放心公司交给我看管？”
    季凌素踱步到慕婉音的身边，却是对着邱景怀道：“怎么会不放心呢，邱总您随意，我只是来找我的老婆的。你放心，我找到老婆还要继续出去玩呢，毕竟我不走的话，影响邱总的发挥不是？”
    说着，又是抓住了慕婉音的手便要往外走去。
    “季总对自己的公司就那么有信心？”
    季凌素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因为对手是你。”
    慕婉音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错觉，季凌素此刻竟然有了两米八的身高。
    不对，那是巨人的身高。
    他们的对话慕婉音是听不太懂，但也能听出来，分明就是邱景怀落了下风。
    她的心里平衡了些，毕竟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面对季凌素的时候无可奈何了。
    走出了办公室，慕婉音便甩开季凌素的手，这里可是公司里面，或许有人不认识自己，但会有人不认识老板吗？
    “慕婉音，你能耐，拉黑逃跑都没说一句？”
    果然是算账来了。
    “我，我发现财务的数据有点不一样！”
    这个能引起他的注意了吧……
    “我知道。”

 第72章 我配不上你

    他知道？果然是公司要转型了吗？
    “慕婉音，你查这个做什么？”
    她回来，难道不是因为生那莫名其妙的气吗？
    慕婉音的脑袋卡了一卡：“额，那个，我就是关心一下。数据实在是太明显了。”
    看季凌素的样子，似乎根本就猜不到自己想做什么。
    季凌素居高临下得看着慕婉音道：“没想到，你竟然能看的出来。”
    她是搞财务的，自然是能看出来。只是季凌素一直都在小瞧了自己罢了。
    能够跟季凌素考上同一所大学，本来就是很优秀的人，只是因为在他的面前习惯了卑躬屈膝，所以才会给他一种自己很孱弱的感觉。慕婉音脑子不好使，但对数据方面的敏感性，却是她天生的优势。
    只是季凌素不知道，因为不在乎，因为他的心里没有自己。
    慕婉音觉得自己最近想得有些多，或许是过去想得实在是太少，在季凌素的面前从来都是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的人。
    慕婉音低下头来，淡淡道：“季总，我是通过正常程序进来的，您应该对您公司底下的人事部门有信心。”
    季凌素的心中却是一震，她的话里带了一些委屈的情绪，是因为自己的话伤到她了吗？可是，难道她就不明白，在自己的面前，根本就不需要她有多优秀，是她，就够了。
    季凌素的声音软了下来：“婉音，我知道，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在道歉吗？
    不可一世的季凌素大老板，竟然跟自己道歉了？他何曾向别人道歉过，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只要他想做什么，似乎都能够轻而易举得实现。因为有能力，所以为人高傲。
    记忆中，季凌素对自己，好像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慕婉音没想到有一天，季凌素跟自己道歉了。
    好像，有点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
    慕婉音拉拉季凌素的袖子：“没关系。”
    季凌素被她的动作撩拨了心弦，忍不住轻轻得抱住了慕婉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婉音，即使没有感情也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没有别人，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既然当初她能那么喜欢自己，那将来，自己也能做到的吧。
    从头开始？多么令人痴迷的一个词，只用这个词，轻易就能抹去过去的一切，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慕婉音环住了季凌素的腰：“那就从头开始吧，阿素。”
    大约，他对自己，也有一点点感情了吧。只要有一点点，即使是欺骗，那又怎样。
    她不在意。
    在车上将两人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的人，紧紧得抓着方向盘，心中十分气愤。
    慕婉音，不是喜欢袁竹心吗？竟然勾搭上自己的老板，真是不要脸！
    被偷视的二人显然不知道角落里还有人，这个拥抱像是在冰释前嫌一样，二人的心中十分释怀，却又舍不得分开。
    许久之后，季凌素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的空气，道：“那，还有五天的假期，你，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慕婉音松开了手：“可是公司现在不是有大动作吗？你走得开？”
    季凌素挑挑眉：“公司有人管着，不用操心这个问题。以后下班时间，就不要讲公司的事情了。对了，你还记得何华阳吗？”
    慕婉音眨了眨眼睛：“是你当初的那个室友？”
    “是啊，他6号结婚，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
    慕婉音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跟他可能不是很熟……”
    季凌素笑了笑道：“不会，我的舍友对你都很熟，所以你不用尴尬，你就作为我的女伴去，正好我也不会尴尬。”
    他的舍友对自己都很熟，是什么意思？
    慕婉音有些懵。
    本来就不是同班的同学，季凌素也没跟舍友正式介绍过慕婉音，只是偶尔见面的时候，季凌素也只是淡淡得说，这是慕婉音，这是我舍友。
    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一样。
    慕婉音试着提议：“那，我们去游乐场吧？”
    季凌素谈游乐场色变：“咳咳，那个，要不然我还是带你回学校看看。你回来这么久，有回学校看看吗？”
    慕婉音摇摇头：“没有，我在学校只待了不到一个学期，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
    她在学校唯一的感情，就是季凌素，现在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学校对自己好像不是很重要了。
    “那我们走吧。”
    二人一起上了车，季凌素说是去学校，却在听了慕婉音的话之后，便也没再回去，只是默默得开车到了湖边，找了半天停车位还是找不到，只好无语得开车回去。
    慕婉音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季总，现在是国庆期间，限制车辆也是正常的，你若是想去，打车也可以去啊。”
    有车还打车，这大概是季凌素最囧的一次了。但是国庆这个当口实在是个特殊的时期，连车都打不到，季凌素又只好跟着慕婉音坐公交车。
    大事情嘞，季凌素已经多少年没坐过公交车了，看到好不容易等来的车如此拥挤，顿时说道：“这辆满人了，等下一辆吧。”
    慕婉音拉着季凌素的手道：“你相信我，下一辆也是这个样子的，这车看起来满了，但是公交车内的空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季凌素无语得被慕婉音给挤上了车，站在上车口却是怎么都挤不进去。
    司机在前头大声喊着：“往后走往后走！后面还有空间！”顿时前面好不容易空出了一些位置，季凌素便往里走了两步。
    “季总应该很多年没坐过公交车了吧。”慕婉音猜测道。
    “我有车为什么要坐公交车。”
    “也是，不过这也是很好的一种体验，你看看，车刚刚开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一旦到了一个点，就会有蜂拥而至的人群，将这辆车挤得水泄不通。就像市场一样，刚开发一个市场的时候，或许是没什么人，你发现的时候，就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是大家发现这就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就会渐渐得跟你抢位置，抢空间，无论你是不是占到了位置，多少都会受到影响。季总，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难得这小丫头在话唠的时候竟然不会废话，仔细想想竟然还挺有道理的。
    季凌素揶揄道：“你坐公交车都能坐出这套理论来，做个小小的财务助理，真是难为你了。”
    “也没什么，只是想到跟你成为一家人，总是要懂一些你的东西的，将来若是被人知道我们两个领了证，说你娶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又说我配不上你怎么办，所以我经常会考虑你公司的那些事情。”
    原来慕婉音的心中是这么想的，两个人领了证，她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努力为这段婚姻做着改变，在背地里默默得经营着这段婚姻。
    难怪知道真相的时候会生气。
    他应该更用心一些的。
    季凌素包围着慕婉音，尽量给她空出一些空间，不让周围人挤着她，许久，才说道：“是我配不上你。”
    声音轻柔得就像一阵风，轻易得湮灭在人群的喧闹之中，慕婉音将耳朵贴近了些：“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车上的人好多，以后再也不坐公交车了！”
    “不对，你肯定不是说这个！说，你刚刚是不是说我笨了？你以前就喜欢说我笨，而且还都是这种表情。你怎么能这样……”
    慕婉音，又开启了没营养话唠的模式……
    她絮絮叨叨着，季凌素竟然还觉得十分有意思，从垃圾话里面偶尔还是可以听到一两句有道理的话的，比如，说季凌素是个经商天才。
    一直絮叨到下车，好不容易解放了，季凌素和慕婉音都松了口气，然后继续话唠。
    “季总，我觉得在外面您不能说我脑子不好使，毕竟我们现在是家人，我脑子不好使，那不代表你的脑子不好使吗？可是你那么聪明……”
    季凌素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得看着慕婉音，猝不及防得低下头去就亲了她一下。
    慕婉音：“……”
    季凌素满意得向前走去。
    这个方法好像很不错，跟当初自己同意做她男朋友一样，都能让她不再絮絮叨叨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何止是安静下来，慕婉音简直就是石化当场。
    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耍流氓呢？
    季凌素走了两步路，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便回过头来，拉着石化的慕婉音道：“走了。”
    此时，周围的风景哪里还能入慕婉音的眼睛，满眼的星星，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世界都是褪色的，只有季凌素是个有颜色的物体。
    慕婉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季凌素拉着前进，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虽然公司的人有很多人都去旅游了，但也有那么一部分的人有自己的事情，没跟着集体去，公关部的彭华炎就是一个。
    好不容易休息，他当然要陪自己的女友好好过节，而这个女友，就是季凌素身边的张秘书。
    办公室恋情，十分艰辛，好不容易出来旅游，却在边上突然看到了季凌素。
    彭华炎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张梓琳道：“宝宝，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季总？”
    张梓琳就在季凌素的身边当助理，怎么会不认得，跟着看了一眼，立即点头：“是季总。他往这边走过来了，赶紧走，别让他看见。”
    二人紧张得四处望了望，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彭华炎偷瞄着季凌素，那旁边跟着一个如此亲密的女生，引发了他的好奇心：“季总旁边的女孩子，就是他的未婚妻？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啊。不会是我们公司的人吧？”
    “怎么可能！”张梓琳摇摇头，又是往季凌素的方向望去：“办公室恋情是禁止的，季总怎么可能……我去，那个人，长得怎么那么像财务部的慕婉音……”

 第73章 求婚见证人

    张梓琳和彭华炎偷偷摸摸得在暗处观察了很久，才敢确认，季凌素身边的女孩子，确实是慕婉音没错。
    毕竟这么漂亮还能如此随意打扮的人也没几个了。
    彭华炎拉着张梓琳的手激动道：“宝宝，你当初怎么没告诉我，季总的未婚妻竟然就是公司的人？老板带头办公室恋情，我们俩儿不就可以公开了吗？”
    张梓琳比彭华炎更兴奋，拍了拍对方的手道：“我怎么知道啊，他们两在公司也没多少交集，还不如叶总来找季总的次数呢。”
    季凌素肆无忌惮得拉过慕婉音的手，宛若一对夫妻在湖边走着，那慕婉音似乎还十分不乐意，试图往远离湖边的地方走着。
    “牵手了牵手了！”张梓琳激动道。
    彭华炎跟着拉住了张梓琳的手道：“他们牵手你激动什么啊？”
    “不是啊，季总不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吗？任何女孩子接近他两米范围内，他都会主动退后几步，非常嫌弃，现在竟然能主动牵女孩子的手，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是慕婉音呢？
    彭华炎十分好奇，当初因为设计图纸泄露的事情，慕婉音可是公司的名人，大家八卦过一段时间，她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一回来就来kings公司了，显然是进公司以后才和老板有接触，她一个财务助理是怎么做到和老板勾搭上的呢？
    彭华炎猜测道：“其实也不然，说不定季总还真是看上了慕婉音的漂亮。”
    张梓琳撇了一眼彭华炎：“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你漂亮，在我心中，你最漂亮。”
    这求生欲还让人满意些。
    被人偷偷在暗地里观察的两人依旧没有注意到，满眼都是周边的环境。
    只是慕婉音是当真不喜欢湖边啊。
    “这护栏这么简陋，还是离远些好。”
    “怕什么，我在外头，要掉也是我先掉下去。”
    所以就有了拉扯的一幕。
    “啧啧啧，世风日下啊，我说慕婉音遇到那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被开除呢，原来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
    张梓琳摇摇头：“不对啊，那个时候婉音进公司是没多久，怎么可能跟季总会那么快认识？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婉音在国外可是待了整整七年的时间，跟老板也没有可能接触的吧……”
    这件事情，成了他们两的谜团，苦苦猜测不出真相，这瓜吃得实在是憋屈。
    近了近了，季凌素和慕婉音竟然在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在靠近，吓得二人在亭子中背过身去，只希望他们二人能够和这座亭子擦肩而过。
    过了一会儿，张梓琳忍不住问道：“季总走了吗？”
    彭华炎视死如归得半回了下头，又被吓得转了回去：“他们也来亭子了！我们赶紧假装看风景。”
    都是办公室恋情，怎么他们二人就得如此小心翼翼，季总还如此光明正大呢。
    不过人家是老板，那能一样吗？
    已经近到二人可以听到季凌素的说话声了。
    季凌素突然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盒子，举到了二人的中间，对着慕婉音挑了挑眉道：“送给你的。”
    慕婉音吓了一跳：“季总，您这是，变戏法？”
    额，她怎么是这种反应？不应该惊喜吗？
    不过如果是未婚妻的话，称呼怎么还如此陌生，季总？那不是办公室所有的人对季凌素的称呼的吗？
    季凌素打开盒子，盒子里面装的俨然是一条钻石项链，钻石不大，却有好几颗襄在上面。
    慕婉音已经能想象得到，季凌素肯定是随便跑到一家钻石店中，然后对着老板道：“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钻石项链拿出来。”引来老板的星星眼，不仅拿出了最贵的，还将价格给提了好几番，坑季凌素这种人傻钱多的。
    这还是季凌素第一次送自己东西。
    慕婉音看着面前的盒子，有些不知所措。
    “婉音，你跟我领证，我都没有正式跟你求过一次婚，所以你才会觉得很不真实，没有安全感。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是真心的，今天我就补上这求婚仪式，你能嫁给我吗？”
    说着，季凌素单膝跪地，引得慕婉音忍不住眼睛都给瞪大了些。
    “你，你这是……”
    季凌素跟自己求婚？！！慕婉音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年少时候那个单纯的，却给自己带来无限遐想的梦。
    不过季凌素还没等到慕婉音再多说什么，就自己站起来了，等她反应过来，那季凌素的膝盖肯定几天都消不了肿。
    果然，季总就是季总，连求婚都这么霸道。
    慕婉音双目含着热泪：“季，季总，您怎么，送项链，求婚，应该送戒指才对啊。”
    她真不知道说什么了，起码他开始用心经营这段婚姻了，说高兴，又远远达不到自己内心的那个程度。
    季凌素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道：“那个，第一次求婚，没什么经验……”
    没有华丽的场景，也没有动听的誓言，但是慕婉音知道，对于季凌素来说，这已经是最用心的场面了，自己始料未及，根本就没有心理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场景。
    “可是，我现在答应你，是不是有点吃亏啊，当初就是我无脑答应你，所以导致我现在出现了很多问题，我看电视剧里面那些女主角，答应人家的求婚都是要犹豫一会儿，而且我们这连见证人都没有，感觉有点吃亏……”
    季凌素：“……”
    他怎么都没想到，慕婉音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话唠。
    没证婚人是吧？
    季凌素朝着旁边的方向喊到：“张秘书，彭华炎，你们可以过来给我当个见证人吗？”
    张梓琳彭华炎：“！！”
    季总怎么知道他们在旁边的？
    虽然他们在旁边看的时候，觉得有场面不能起哄，实在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是突然被季总点名，他们宁愿有卦不能八。
    话说季总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二人在旁边听热闹的？
    二人面带笑容，缓缓得转过身来。
    张梓琳由衷夸奖道：“季总不愧是季总，这都能发现！”
    “你们两个在旁边看了那么久了，我再不发现，都对不起你在我身边工作这么多年。”
    张梓琳就说，老板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有什么她知道老板不知道的事情吗？不存在的。
    慕婉音呆呆得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张……张秘书？！！”
    张梓琳嘿嘿笑着：“是我。”
    她开始怀疑会不会因为二人知道了季总的秘密而被开除出公司了……
    “现在可以了吧。”
    季凌素无奈得将项链拿出来，给慕婉音带在了脖子上，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送戒指你肯定都不愿意带，怕同事问对吧，项链你就可以一直带着了，等办婚礼的时候，我再给你戒指。”
    多么令人羡慕的场景啊，但这个时候张梓琳和彭华炎却陷入了要不要鼓掌起哄的纠结当中。这可是老板，平时永远都是不苟言笑，冷面对着所有人的老板，给他鼓掌起哄，那是不是会吃瘪？
    彭华炎倒是明白了，当初慕婉音一起吃饭痛骂季凌素的时候，季凌素只是让她写了道歉书就放过了她，让大家都产生了一种季总变得宽容，变得有人情味了些。
    都是骗子！
    慕婉音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项链，有些心虚道：“季总，办公室恋情不是不被允许的？是不是要跟张秘书说说？”
    “不用，他们两个也在搞地下恋情，所以被知道了也没关系。”
    无耻啊，老板太无耻了，能够如此冠冕堂皇得无视公司法纪，在这里和下属狼狈为奸，还能表现得这样理所当然，真是让剩下的三人都为之汗颜。
    “季，季总，那个，我跟华炎真的只是在放假的时候在一块，平时一点接触都没有，您信我！”
    季凌素笑道：“我还不至于连恋爱都不让你们谈。”
    二人齐声道：“谢谢季总！”
    敢情他们刚才还白躲了，早知道就拿着手机使劲拍摄，这段视频要是放到公司的论坛上，还不得被传疯了？
    一直到天黑，二人再次享受了一下公交车的洗礼，到了家，慕婉音都觉得脚踩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时不时还摸摸脖子上的项链。
    不过都说福祸相依，这心里一激动，加上湖边的风一吹，竟然悲催得感冒了，两个鼻孔塞得说话声都带着浓厚的鼻音。
    季凌素无奈得又是伺候她看病拿药吃药，明明求婚是个好事，怎么到她这里总能扭转局势呢？
    为了不传染给季凌素，慕婉音坚持要自己睡客房，这次就算是加班熬夜洗被子，都动摇不了她的决心了！
    季凌素只是在床边附和道：“好吧，对了，你这鞋子不能对着床头放，你不会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慕婉音一愣：“什么常识？”
    “鬼呢会顺着鞋头的方向跟着爬上床的，两只鞋子方向要放得不一样，鬼就找不到床的方向了！”
    慕婉音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季总，您，您大晚上的说什么恐怖故事？！”
    季凌素只是笑笑，出门去洗涑。
    一下子，慕婉音只觉得房间里面阴森森的，十分恐怖，好像灯也会闪了，外头也有了动静，她紧张得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本来吃了感冒药还十分困倦的她此刻十分清醒。
    过了一会儿，季凌素从外头走进了客房，才让慕婉音安心了些。但她依旧坚持自己，绝对不能松口。
    季凌素走到床边，却不跟慕婉音说话，而是在那儿打着转道：“床呢？床在哪儿？”
    慕婉音瞬间吓得脸色发白，抓着被子的手更用力了些。
    季凌素看到她的面色瞬间吓了一跳，连忙坐到床边安抚道：“我吓你的，你别怕别怕！”
    于是，慕婉音再也不敢一个人睡了，连睡觉的时候，都紧张得躲到了季凌素的怀中。

 第74章 情侣装

    季凌素得逞得抱着慕婉音，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我的错我的错，我吓你的，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
    慕婉音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主动往季凌素的怀里钻，可惜她并不知道这是季凌素的“阴谋”。
    管它感冒传染呢，慕婉音此刻要的东西只有安全感。
    因为身体的不争气，季凌素始终坚持慕婉音在被窝里呆着，甚至连门都不让她出。虽然省去了跑步的环节，慕婉音怎么就觉得自己高兴不起来呢。
    好不容易等到感冒稍微好一些了，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正好赶上了何华阳的婚礼，这个假期休得慕婉音实在是憋屈。
    当再次难得得看到季凌素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简单t恤的时候，慕婉音心中的阴霾才是消除了干净了些。看他衣柜里面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都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衣服，总算有点情绪在里头了。
    慕婉音正认真挑选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季凌素却在催促：“快点啊，赶不上时辰了都。”
    “你急什么啊，女生当然要打扮好看一点，出去才有牌面。”
    怎么平时看她上班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反正怎么挑结果都是一样的。
    好不容易装扮完毕，季凌素反而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慢吞吞得上车，慢吞吞得开车，甚至慢吞吞得，到路边买了两杯奶茶和一份大薯条。
    慕婉音怎么从来都没觉得季凌素还喜欢喝奶茶？
    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被季凌素安排了很多回，这次慕婉音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肯定是被季凌素耍了太多次，导致现在自己见风就是雨了。
    “我要吃薯条。”季凌素突然开口。
    “你开车呢，怎么吃？”
    “就酱吃。”
    慕婉音无语，季凌素在装可爱吗？还学台湾人的语气，差点没把她惊出一身冷汗好不。
    “季总，您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怎么不正常了？我特意跟老板要了两包番茄酱，就是配着薯条才好吃。”
    慕婉音：“……”
    好吧，慕婉音又是乖乖得拆开番茄酱，挤进了薯条中。
    正好等到了红绿灯，季凌素自然而然得伸手，就从慕婉音的手中抓过一整份的薯条，慕婉音眼睁睁得看着季凌素拿过去，一个歪手，没拿稳薯条，骨碌碌一下子全撒在了慕婉音的衣服上，顿时番茄酱萨满了慕婉音的衣服，看起来有些惊心动魄。
    慕婉音：“！！”
    季凌素转过头来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也是心惊肉跳了一番道：“你怎么连这个都没拿稳？”
    慕婉音心里那个气啊，分明就是季凌素自己拿过去的时候只拿了一角，所以才会洒的好吗？
    “季总，下次拿别人递过来的定西的时候呢，眼睛要看对方好吗？”
    季凌素点点头：“你想让我看你就明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慕婉音深吸了口气：“季总，你看看哪边店停一下，我下去买件衣服。”
    现在的她衣服上占满了番茄酱，难得好好打扮一番，想来衣服都要报废了。
    季凌素清了清喉咙：“那个，时间都快到了，哪里有时间去买？我车上有女士的衣服，你可以换上。”
    慕婉音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果然快到了，明明挺早出门的，怎么就赶在这个时候了呢？
    没办法，在到达了目的地之后，季凌素下了车，慕婉音直接就在车里将衣服给换了一下，然后惊喜得发现，还挺合身。
    嗯，还是自己喜欢的浅蓝色。
    他在车上怎么会备着女孩子的衣服？
    婚礼位置的安排都是固定的，慕婉音看了一眼桌上的名字，这…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而且就在季凌素的旁边？
    受宠若惊得坐了下来，跟着周围的人开始打招呼。
    “婉音，好久不见啊。”刚坐下来，对面的男生便向自己挥手。
    季凌素在慕婉音的耳朵边解释道：“我另一个舍友，蒋百川。”
    蒋百川？慕婉音看着这张脸，比袁竹心还要陌生些，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蒋百川笑笑道：“婉音，你也太厉害了，竟然能说服凌素跟你一起穿情侣装？这种事情，也就你能做到了。”
    情侣装？
    慕婉音有点懵：“我们哪里……”转过头看了眼季凌素身上的衣服，又是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这浅蓝色的衣服，上面带着两个简单的方格子图案……
    她了个去，还真像情侣装！
    慕婉音看向了季凌素，内心有点小得意得靠近对方，轻声说道：“季总，这衣服是您专门买给我的？”
    还说是自己逼他穿的，慕婉音哪里有那个本事……
    “想多了，你之前的衣服脏了，没办法才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未等她否认，季凌素便从善如流得对着蒋百川道：“百川，听说你那个老板又想不开，搞改革？”
    “可不是，我都快被他折腾死了，赶着上邱景怀这一波的计划，我都跟他解释过多少遍，绝对会亏，就是不听我的。”
    得了，这又是谈到了工作上去。
    “你坚守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邱景怀的事情我自然会看着些，不至于让你们公司损失得太惨重。”
    二人的话题渐渐往慕婉音听不懂的方向发展。
    看着慕婉音百无聊赖的样子，蒋百川将自己旁边位置的名字亮了出来，“婉音，你看看，今天跟我们同桌的还有谁。”
    他举着的牌子上俨然写着“秦信飞”三个字，惹得慕婉音一阵狐疑：“谁啊？”
    季凌素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蒋百川吃到瘪，十分不甘道：“你不记得了？当初在你宿舍楼下跟你高调表白的那个男生？！！”
    能把如此高调表白的男生给忘的一干二净的人，慕婉音可真是个人才。
    “哦，记起来了，好像也是你们的同学对吧。”
    好像？
    蒋百川有些抓狂：“当初他说你肯定追不到季凌素，你不会不记得吧，你今天不就是特意跟季凌素穿情侣装来刺激他的吗？”
    慕婉音刺激他？她早就忘记了这回事儿了好吧。
    季凌素在一旁笑而不语。
    二人聊得正愉快，传说中的秦信飞正主在此刻出现，礼貌得跟众人打着招呼。
    慕婉音激动得在季凌素耳边嘀咕：“长得还挺好看的，当年我怎么没发现呢？”
    季凌素这下笑不出来了……

 第75章 情敌的挑衅

    现场张灯结彩，一共排了七八十张桌子，中间隔了个长长的梯台走道，舞台的中间是个大屏幕，放映着新郎新娘的照片，加上宏大的音乐，让人看了总忍不住有些感动。
    慕婉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桌气氛有些不一样，自顾自得欣赏着台上的放映片。
    秦信飞坐在蒋百川旁边，有意无意得往对面两个人的身上瞟去，像是要问什么，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着宁愿迟到不愿早来的袁竹心终于还是在新娘新郎快要入场的时候，一见到季凌素便揶揄道：“季总今天穿得……”瞥过眼睛意味深长得看了慕婉音一眼：“很别具一格啊，这是，走亲民路线？”
    季凌素皮笑肉不笑：“袁总该换眼镜了。”
    袁竹心依旧乐呵呵得同身边的秦信飞打着招呼：“信飞，这么久没见，怎么没跟婉音多喝两杯？”
    一句话引得一整桌的人疯狂咳嗽清喉咙。
    看到对面两人的穿着，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些，这袁竹心是没事找事，来徒增尴尬的？
    毕竟一桌子都是同学，坐在慕婉音另一边的女孩子在此时举起酒杯对着季凌素道：“季总，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这不俗的气质，果然，出了社会，你就是我们当中混得最好的一个。来来，敬你一杯先！”
    慕婉音适时得退后了一下身子。
    季凌素端起杯子，跟着一饮而尽，袁竹心又是加了些话道：“我们班花亲自敬的酒，味道是不是不太一样啊？”
    班花在一旁笑道：“袁竹心，你还是这么不正经，都毕业多少年了，还提当年那些事情呢。”
    蒋百川往袁竹心的杯子里满上酒道：“那可不，我们袁总总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凌素不喜欢听什么，他就喜欢说什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没变。也不知道我们纯情的凌素是如何忍受他这么多年的。”
    袁竹心跟蒋百川碰了碰杯道：“他纯情个屁！那吸引小女生的手段是信手拈来。还记得大一那年考完试，一天之内收到了六个女生的告白信，那场景，简直成为我们学校历史性的一刻。”
    大一那年六个女生排着队告白？慕婉音顿时来了兴趣，加入了轰轰烈烈的讨论之中。
    “一天之内六个女生的表白？她们是约好的吗？”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季凌素开始无语。
    蒋百川百无禁忌：“当年你不是跟凌素在一起了吗？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特别好追的男孩子，就等着你们两分手的时候凑上前去接盘。”
    左右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看他们两个现在关系这么好的样子，之前的波折，也就成为了笑谈。
    不过“接盘”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奇怪。
    蒋百川接着道：“结果三个月以后你真的离开了，留给一众同学跃跃欲试，可惜凌素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还是吓走了不少的同学，所以只敢递情书。”
    啧啧啧，慕婉音还真能想象得到他的那副面孔，当初要不是自己脸皮厚，还真叫他给赶走了。
    袁竹心呵呵笑着，接过蒋百川的话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季总守身如玉，没被哪个姑娘玷污了。”
    慕婉音不禁大肆脑补，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发现了自己的性倾向，跟周围人开始格格不入，那时候的他，应该很痛苦很孤独的吧。
    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季凌素一眼，却发现他用着死亡凝视的眼神盯着自己，眼里透露着一种你不怕死就继续八卦的情绪，吓得慕婉音将要问出的话生生吞回到了肚子里。
    “季，季总，您要吃虾吗？我给您夹。”
    这狗腿的样子，俨然让桌上的人都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季凌素冷冷道了声：“不用。”
    “那不行，季总，您怎么能亲自夹菜呢？”
    季凌素：“……”
    正要一展自己的夹菜功力的时候，慕婉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阵痉挛，拿着筷子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跟着一阵惊慌。
    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这个月的例假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怎么把这个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慕婉音迥然得转过头去贴近旁边的“班花”道：“姑娘，你有没有带姨妈巾？”
    姑娘笑着点头，携着慕婉音离开了餐桌。
    这日期也太准了点，而且还是一如既往得痛。
    解决完了生理需求，慕婉音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班花”，十分感激道：“谢谢你啊，我最近太忙了，就忘记了这重要的事情。”
    她的语气却是一变，跟刚才餐桌上的姑娘完全不相似道：“不用感激我。凌素身边的人，我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语气，听起来像还有话对自己说啊。
    慕婉音站住了脚步道：“姑娘，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她转过身来，利用自己高跟鞋的优势居高临下道：“你如此厚脸皮得贴着凌素，得来的根本就不是真情。当年你离开后，对凌素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可想而知他对你没有什么感情。”
    额，这个其实，慕婉音知道的啊。不过她突然来提醒自己，难道也是看上了季凌素？
    慕婉音心生不忍，如实告知道：“姑娘，其实季总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所以你也不必跟我说那么多。”
    她红着脸：“我知道。”
    慕婉音：“……”
    她知道什么啊她知道，季凌素心中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她脸红什么啊。
    姑娘的语气十分低沉：“是我对不起他。”
    嗯，这又是个什么八卦故事？
    姑娘细细道来，故事里头没有半点慕婉音的存在，完全就是个活脱脱的现实和爱情之间的矛盾。
    姑娘虽然是班花，心中却一直牵挂着季凌素，但二人都是高傲的性子，互相之间并没有相互打过什么交道。一直到大三那年，姑娘拿到了交换生的名额，出国之前便打算和季凌素摊牌，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道别这天，季凌素似乎十分伤心，喝了个烂醉，姑娘到他面前一说自己要出国，季凌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顿时天雷勾地火，金风见玉露，他紧紧得抱住了她，还在她的耳边道：“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

 第76章 她为什么不吃醋

    总的来说，就是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心中有自己。
    姑娘说着这些事情，字字叹息，无不遗憾当年自己没能及早跟季凌素摊牌，两方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人先开口，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主动说呢。
    所以姑娘的意思就是，季凌素心中藏着的对象，就是她。
    慕婉音跟着惊叹：“季总他，他不是喜欢男人吗？”
    姑娘吓了一大跳，退后一步指着慕婉音：“你你你你，你是男人？”
    慕婉音摇摇头：“不不不，我记得季总好像承认过自己喜欢男的呀。”
    （听墙角的某总：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喜欢男的了？）
    姑娘凄凉一笑：“那不过是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不过你都已经知道凌素心中没有你，你为何还甘愿跟他一起？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慕婉音觉得脑袋有些发虚。
    季凌素当真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吗？若是不喜欢，为何去抱人家，让人家误会？
    “我跟他在一起，好像是因为房子……”
    姑娘震惊了，她没想到慕婉音竟然如此诚实，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慕婉音还在妄自说着：“季总是个心狠的，他把自己的事业和身份看得比感情要重，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我，或许是因为我身上有利用价值吧。”
    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若还不承认季凌素是个心狠的人，慕婉音才真的是个傻子了。
    能说出如此卑微的话，也就慕婉音了吧。
    处在爱情里，总是让人这么盲目。
    班花有些着急：“你明知道凌素是利用你，你为何还……”
    “还如此卑微是吧，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看不得他吃亏的样子。今天你同我说的我自然不会当做没听见，但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忘记他。”
    原来有一天，她的语气也能这么坚定。
    此时躲在一旁偷听的季凌素，总算是松下了口气。他实在是害怕慕婉音就这么说出放手去追的话来。
    看来之前和她说的从头开始，她还是听进去了。
    慕婉音没等姑娘回应，转身就离开了原地，对付情敌这种事情，她还不是很擅长。
    姑娘看着慕婉音离去的背影，黯然神伤之中，就看见了季凌素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心下一惊：“凌素？”
    季凌素带着极度抱歉的口吻道：“我都听见了。”
    姑娘有些不知所措：“那，那你……”
    “那个时候我说的话让你误会了，实在对不起。”
    他没想到自己醉酒把对方当成了慕婉音，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思念，引来了她的误会，还误会了这么多年。
    “可，可是你，你不是对我出国的事情……”
    “那是对婉音说的，这么多年，我的心中，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对于那个拥抱，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姑娘心中的信仰断然坍塌，这么多年的梦，原来一直都是一场误会而已，她以为，哪怕自己不在季凌素身边，但是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那段美好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都能够让她在孤单的时候，想起那段过往。
    她甚至想着，若两人重逢，会不会重新在一起？
    可她万没想到的是，慕婉音离开了那么多年，季凌素依旧在等着她，从未放弃过。
    慕婉音回到餐桌上的时候，新娘和新郎竟然已经走了过场，她顿时十分遗憾，失落得坐在那边。
    季凌素默默得给她夹了块鱼，靠近她耳边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听了那姑娘的描述，正常妻子的反应，肯定是来跟丈夫确认这段关系的吧，季凌素没有站出去否认，就是等着让慕婉音可以吃点醋。
    慕婉音看着碗里的鱼瑟瑟发抖：“季总想让我问什么？”表情要有多天真就有多天真，要有多单纯就有多单纯。
    她一点气都没生？
    “你不生气？”
    慕婉音有点犹豫：“我为什么要生气？”
    季凌素的表情越发不对，盯着慕婉音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让她加班加到地老天荒。
    整张桌子的温度都随着季凌素的气场骤降了十度。
    慕婉音感觉到不对劲，连忙赔出一张笑脸道：“季，季总，所以我是不是应该生气？要不您，您给个提示？”
    季凌素根本就不给回应，全程都不再同慕婉音说话。
    他没想到慕婉音对自己抱了别的女孩子无动于衷，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是慕婉音抱了别的男人，季凌素就变得更加生气了。
    一直到结束，慕婉音尾随着季凌素到停车场中，那季凌素默默得上了车，还没等慕婉音上车呢，直接就是扬长而去。
    慕婉音开门的手僵在了哪里，半晌才反应过来，朝着早已经没影的车尾巴喊着：“季凌素你个混蛋！”
    莫名其妙嘛这不是。
    慕婉音只能乖乖得打车回去，季凌素虽然人已经回了家，但他竟然把自己锁在书房中，任凭慕婉音怎么敲门都不开。
    “吃错药了吧。”慕婉音嘀咕着，回到了卧室之中，他总不能不回来睡觉？
    结果季凌素直接跑到客房中，话都没跟慕婉音多说一句。
    慕婉音实在忍不住，敲敲客房的门道：“季总，您不是说，不想让阿姨多洗被子？”
    没有回应。
    “季总，客房被子还没怎么晒过，可能有很多螨虫。”
    季凌素瞬间感觉浑身不自在，但依旧坚持着没回应。
    慕婉音叹了口气，捏着声音道：“季总，我一个人害怕，如果停电了怎么办？”
    季凌素终于开了门，却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对慕婉音的话做直接的回应，而是问道：“今天你为什么让贾静静忘记我？”
    不是吧，季凌素的心中真的喜欢那个班花？
    慕婉音气势又是弱了几分：“虽，虽然你们二人之间有那么点感情，但我们之间都已经领证了，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来讲……”
    “嘭”一生，门再次被季凌素给关了个严实。

 第77章 邱景怀的大计划

    慕婉音觉得自己和季凌素的沟通遇到了障碍。
    首先，他现在要睡在客房，虽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好歹这个家是二人领证之前他自己买的，按理来说睡客房也应该是自己去，他应该睡主卧的才对。
    其次，慕婉音暂时没弄清楚季凌素到底在气什么，他若是生气自己将情敌给气跑了，也没有理由敢这么光明正大得生气，自己才是站在理的一方。
    关于季凌素为什么生气这件事情，如果写成一本书，慕婉音觉得厚度可能会达一米。既然搞不懂，一律归结为季凌素生活作息不好，所以才导致了心情的不愉快。
    当第二天季凌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慕婉音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运动装备，一脸谄媚得站在门口。
    季凌素没有理她，尤自出去跑步。
    慕婉音在身后跟着跑，一边喘气一边道：“季总，您看，今天阳光明媚，绿草芬芳，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芳香，闻起来就让人心情无比愉悦，人生也是一样，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不如同我说说昨天做了什么梦，让我来给您开解一下？”
    季凌素的脸黑了一半。
    慕婉音接着自己的噪音攻击：“季总，若你想静静，我们也可以商量的嘛，谁还没有一段难忘的过去了？在遵守道德的基础上，您也可以学学伯牙子期，学学柏拉图式的精神寄托。情感迷失了不要紧，只要最后走上正途就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放出了一首熟悉的旋律音乐。
    听到那《回家的诱惑》，季凌素剩下的一半脸也黑了个全。
    “季总，现在我们之间可是亲人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之前我在国外和邱景怀做邻居的时候，他双目失明双耳失聪，自暴自弃得不行，但因为我耐心对待他，教他鼓起勇气……”
    季凌素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跑步的时候怎么就感觉这么累呢？
    被季凌素甩开了一大段的距离，慕婉音只好无奈得停在半路，等着他回来。
    打太极的大爷看到二人的样子，乐呵呵得问道：“小姑娘，吵架了啊？”
    慕婉音手插着腰间，半天才缓过气来道：“没有，不知道他干嘛，突然就生气了。”
    “能让季总生气，那你可挺有本事的。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前缘未断，让季总碰见啦？”
    不得不说，人在长年龄的时候，阅历确实在涨，老大爷一眼竟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可惜只猜对了一半。
    慕婉音叹了口气道：“不是啊，是他遇到了他的前缘，我都没生气，他先跟我生气起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老大爷慢慢得收起动作，乐呵呵道：“这就对了，你不生气，他当然就生气了。”
    慕婉音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此话怎讲？”
    “夫妻之间，哪里只有一种状态，偶尔耍耍小性子，才能让对方知道你是在意他的。”
    耍耍小性子？慕婉音似懂非懂得点点头道：“我好像明白了，季总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整天接受的都是阿谀奉承，所以只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一个不一样的。”
    这不就跟小说里面一样嘛，你对他恭敬，他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是给他一巴掌，嘿，女人，你就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大爷跟着叹气：“小姑娘还是要自己去领悟啊。”
    慕婉音点头如捣蒜：“懂了懂了。”
    不过对于耍小性子这种事情，慕婉音还真是不太擅长，向来对季凌素都是恭恭敬敬的，这一下子对他生气，都觉得十分生疏。
    于是在季凌素跑回来的时候，慕婉音对着他就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季凌素：“？？”
    吃早饭的时间，慕婉音坐在餐桌上快吃完了，季凌素才坐到了桌子上，依旧不和慕婉音说话。
    慕婉音抹了抹嘴，站起身，朝着季凌素大声道：“哼！”然后才去上班。
    季凌素：“？？”
    假期之后回到公司，大家都已经很快收了心，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状态之中，慕婉音对于各部门之间的数据已经有了一部分的接触，自以为对于公司的大改革已经有了一部分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不过是休息了七天的时候，公司里便盛传流言蜚语，只道是公司高层会进行一次变动，因为改革的进行，似乎会对原来的股东都进行了削弱。
    慕婉音已经呆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却也不明白这次的改革为何就是对公司高层的削弱。
    赵秀都给不了她答案，只有许姐还能了解到一点内幕。
    “邱总在七天的假期之内就已经联合了高领、岚旗子、im等四五家公司进行一次分工合作的商讨，现在就等着股东大会上投票同意了。”
    每季度都会有一次股东大会，因为节假日的推迟，一直等到国庆过后才来继续，今天的股东大会马上就要进行，没想到邱景怀已经对这次的大会做了这么多的准备。
    可是邱景怀的准备做的远远比慕婉音心中想的还要多。
    “之前我以为邱总打的是生产线外包的目的，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如此，他想把这些品牌融合到一起，打造一个垄断的企业。之前大家都不懂邱景怀为何会收购那么多家公司的股份，现在倒是明了，只要这个垄断企业一形成，他就是最大的股东。”
    他是max老板的儿子，眼界自然十分开阔，屈居于他人之下不是他的本意。想要这些公司的股份成为持股第一人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只要联合起来，就有可能实现。
    老虎的儿子，果然不会是只猫。
    所以在做准备的同时，就先从内部的改革开始。
    慕婉音十分疑惑：“但是季总不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老板吗？他能同意？”
    许姐笑道：“你当股东都是摆设吗？季总手里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几，所有公司大事的决策，都需要百分之五十以上股份拥有者一致通过了，才能实施。”
    毕竟kings是上市公司，即使季凌素是创业者，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见到慕婉音忧心忡忡，许姐安慰道：“这些对我们财务部影响不是很大，你担心什么啊？”
    可是，对季凌素影响大啊。

 第78章 误闯股东大会

    会议室中，一共坐了二十三个人，还没开始开会，所有的人就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邱总这回是下了大手笔，如果收购了其他的公司，这样我们的股权可就小了很多，所有的权利不都跑到邱总那里了吗？”
    “老赵，这你就不懂了，邱景怀背靠max，现在他已经同其他四家大公司做好了决策，若我们kings还是执意如此，说不定很快就从国内第一的位置上下来了。”
    max公司的传奇历史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行业不同，但经商之道发展的核心还不是一样。
    “第一不第一还是无所谓的，邱平的行事风格我们大家都知道，若底下有人的股份超过他的一半，就一定会对他做出措施，逼迫地方叫出股权。邱景怀是他的儿子，难免继承他的风格啊。”
    “唉，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拿人来开刀，也是季总挡在最前面，我们还是看看今天的场面再说，若是季总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去反对？”
    虽然大家的内心都十分排斥这次的方案，但在大市场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
    此时大门已经打开，季凌素姗姗来迟，迈着巨大的步伐的同时，也给了在场所有人压力。
    开过那么多次股东大会，各个董事也已经摸透了这个大老板的性子，今天这个会的性质取决于季凌素的表情，越是面无表情，则表明这次遇到的事情越是棘手。
    显然，今天的大会，是一场硬仗。
    季凌素沉静得坐到了位置上，看了一下众人，随口说了声：“开始吧。竹心，把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做个简单的概述。”
    这是公司的管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量化的数据来得更直观。
    袁竹心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道，那放映机便打开，让数据面对着大家。
    “从这张表上我们可以看出，上个月同比之前的销售增长了两个百分点，这跟我们预计的数据差了很大一截，显然还没从之前的设计图纸被盗的事件影响中出来……”
    虽然因为邱景怀加入kings公司的事情中，使得股份大升，但也只是一时间，因为他不仅是投资了kings，很多大型的手机公司，他都插入了一脚，让大家很是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讲完了财务数据，季凌素便开始点名。
    “carey，我给你宣传部那么多人，你们就是这样给我做事的？”
    被点名的carey站起来，恭敬得点头道：“季总，因为设计图纸的事情，之前跟我们合作的很多厂商都临时取消了合作，我们已经在尽量弥补了。”
    “产品没有问题，设计也没有问题，消除负面影响本来就是你们宣传部的事情，你推卸责任也没有用。设计图的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你们到现在还没给我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还好意思去挑技术部门的错？”
    carey低下了头：“对不起，我错了，我三天之内一定给您交一份满意的解决方案。”
    季凌素的声音依旧十分强硬：“明天给我。”
    在门口偷听的慕婉音有些心惊胆战，原来开会的时候，季凌素是这个样子的。平时虽然都是严肃冷漠的样子，跟现在比起来都算好的。
    隔着一道厚厚的门慕婉音都感觉到季凌素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而且一点都不近人情。
    “季总，这是股东大会，您在这里说部门里的事情，不太合适吧。”
    这个欠揍的声音，不是邱景怀还能是谁的？
    季凌素抬起头看向邱景怀道：“哦？那邱总还有什么比将公司业绩提升上去更重要的事情吗？”
    他早就得到风声了，却偏偏将主动权让给邱景怀，自己不动声色坐在旁边看他发挥。
    邱景怀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季凌素一份，同时还给周围的股东传阅了几份，道：“季总虽然放假了几天，但应该也有关注行内的发展动态，现在高领、岚旗子、im还有年氏企业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将合力打造一个品牌，共享创新技术，扩大影响力，一举打到国外。虽然在国内我们kings是最有影响力的公司，但对于未来的趋势，我们自然还是要及时调整政策。这份企划案就是我做的一些具体的改革措施，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可以提出来？
    他还真当自己是老板了？
    季凌素打开文件稍做了下浏览，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将公关和宣传部合成一个部门，取消生产部门，邱总，您这是要裁员？”
    “季总说笑了，现在追求的自然都是高素质人才，精兵简政才能提高工作效率，这可一直都是max公司的奉行标准，才能让公司在世界之林中屹立不倒。”
    底下的董事虽然提早得到了消息，但是临到投票的时候，却又有些犹豫起来。
    “这……”
    邱景怀继续道：“我们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技术方面总是在时代的前沿，开发出很多全新的功能，但是在外观设计上，我们比不上高领，在手游支持上，又弱于im公司，若是能将几个技术合在一起，取众家之长，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底下的董事开始纷纷点头。
    袁竹心担忧得看了季凌素一眼。
    看来是个持久战了。
    季凌素不紧不慢得转身跟身边的张梓琳道：“去加壶茶。”
    张梓琳点点头，从旁边拿起茶壶开始重新泡茶，却突然发现茶叶竟然没有了，立刻又是抱歉得准备出门去拿新的茶叶。
    会议室里竟然没有茶叶，真是个巨大的失误。
    当张梓琳打开门的时候，突然倒进来一个身影，并随着一声“哎呀”，轻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慕婉音狼狈得抬起头来，看到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感到有些尴尬，脑袋一片空白。
    总不能这么愣着到地老天荒？
    慕婉音无力得从地上伸出一只手，同大家打着招呼道：“嗨……”

 第79章 家里的不速之客

    现场沉默了三秒钟，张梓琳立刻将倒在地上的慕婉音给搀扶了起来，匆匆将她带离了会议室。
    留下的众人有些懵，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又齐刷刷得看向了大老板的位置。
    额，刚才分明是满脸严肃，好像面临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的老板，为什么突然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微笑，还有亲和感？
    一定是他们的打开方式不对。
    众人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大老板的时候，他的面色才恢复了正常。
    没错，满脸杀气才是季凌素的人生常态，亲和能出现在这样一个冷酷无情，职场杀手的大老板脸上吗？
    不存在的绝对不存在的。
    张梓琳将慕婉音拉着，辞色道：“婉音，你怎么在这里？”
    慕婉音可怜巴巴道：“我就是，蛮听一下股东大会的内容……”
    若是从前，张梓琳还会觉得这下慕婉音肯定死定了，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就不一样了。
    人家可是集团老板娘，可能被开除吗？
    张梓琳默默得去拿了茶叶，慕婉音还跟在屁股后面道：“张秘书，公司真的要裁员吗？要和那几家大公司合作，然后削弱季总的权利，是这样吗？那股东们会同意吗？”
    张梓琳叹了口气道：“我看季总的表情，形势不容乐观。”
    慕婉音还想问什么，张梓琳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同她闲聊，前脚就迈进了会议室中，慕婉音连忙躲在门的旁边，免得再次被会议室中的人看见。
    张梓琳刚将东西拿进去，就引来邱景怀的一阵论证。
    “你们看，我们公司会议室的茶叶来讲，负责的人是后勤部，但平时只有在茶叶没有了，然后张秘书才会去申购，又要填表格，又要经过财务部，足以说明程序的复杂，如果直接由财务部负责，或者直接是后勤的人负责，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场面了。是不是啊季总。”
    季凌素微微点头：“邱总说得没错，只是省去了一部分核对的程序，势必就会造成数据的不透明。今天没有茶叶不过是工作人员的疏忽罢了，跟制度没有半分的关系。若是同其他公司合作，人员增多，到时候就更加难以管理了。”
    高人之间的辩论总是点到为止。
    慕婉音在门口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人是在说裁员的事情吗？她怎么觉得有点听不懂了呢。
    季凌素和邱景怀二人各执一词，但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各位股东的手上，投票才是决定性的环节。
    “那么，同意邱总方案的人，请举手示意。”
    枪打出头鸟，季凌素虎视眈眈得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谁敢那么快举手？
    邱景怀像是早就猜到了大家的反应一样，神色丝毫没有变化，而是慢吞吞得将自己的资料放在多媒体上放映。
    “这是max公司在国内的数据。”
    大家看清了面前的一张呈现缓慢上升的数据，不住得点点头。
    这些他们都是了解过的，自然能一下就看穿其中表达出来的消息。
    邱景怀又是点击了下一张：“这是max公司与国外几家大公司合并后的数据。”
    从之前的缓慢上升，直接一个接近于90度的拐弯，之后一直呈现了倍数上升的趋势。
    果然，还是量化的数据最具有说服力。
    没过一会儿，便有人站起身来道：“我同意这个方案！”
    出头鸟已经出现，大家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心情。
    实在是邱景怀构造的蓝图太过美好，商场竞争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最终只能被历史淘汰。
    改革就是机遇，出头鸟或许就变成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头的人若是不紧跟上，那最后也只能吃到渣渣碎了。
    大家的想法出齐得一致，随着第一个人的举手赞成，后面接二连三得开始举手投邱景怀的票。
    季凌素的脸越来越平静，看着这群人的投票，仿佛一切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断断续续举手，到最后，就只剩下季凌素，袁竹心和carey三人没有投票。
    也就是说，投票通过。
    大会结束的时候，股东们纷纷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袁竹心在走出会议室之前还叹了口气，拍了拍季凌素的肩膀。
    季凌素和邱景怀二人一直坐着，直到会议室空了为止。
    邱景怀笑道：“还以为kings这个年轻的公司接受新思想会很快呢，没想到季总您如此固守传统，不愿意进行创新。”
    季凌素翻着手上的文件，淡然道：“其实邱总的计划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没考虑清楚水土不服的事情。”
    “这可不像一个输家说出的话。”
    季凌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得看着邱景怀道：“那我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即使只是留给邱景怀一个背影，依旧是那么自信。叶心沐啊，这就是你在国外朝思暮想的人吗？还不是不堪一击。
    虽然股东大会裁员的议案通过，但是这种决定自然不是那么快就能够下达的，虽然裁的是生产技术和销售部的人，但是最忙的竟然变成了人事部，整个部门哭爹喊娘的核对业绩和数据，在那琢磨着到底得罪谁下场比较轻一些。
    对比之下，财务部似乎才是最清闲的那个，他们的忙碌要在后期对接，现在暂时还在处理着日常的事情，因此部门所有的人都赶着安稳几天，办公室里没有什么人加班。
    现在一定是季凌素最忙的时候，想到今天老大爷对自己的指导，偶尔要耍耍小性子，才是正确的夫妻相处之道，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今天不等季凌素了！
    谁让他莫名其妙得生自己的气！
    慕婉音跺着脚回家，路上却又不断心虚，现在季凌素可能遇到了事业的瓶颈期，焦头烂额，可能根本就没时间顾及自己呢？或许自己这么做有点太过了？
    结果一回家，她立刻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吞了下去。
    去他的苦恼，去他的瓶颈期，敢情自己这情敌还断不了了是吧。
    当自己打开门，目光对上一个穿着睡裙的陌生女孩娇滴滴的眼神的时候，慕婉音就有一种强大的预感……
    季凌素这事，没完了！

 第80章 扎心了老妹

    “你是？”二人十分有默契得同时开口。
    慕婉音礼貌一笑：“那个，你先说你先说。”
    对方有些局促得站起身来，惶惶不安的样子问道：“这里不是凌素哥哥的家吗？”
    凌素……哥哥？
    又一个称呼如此亲切的异性？！！
    季凌素，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慕婉音用自己的两只手努力捧着自己的脸点点头：“是他的家没错。”
    娇滴滴的小姑娘恢复了些面色道：“是凌素哥哥让我住在这的，你又是谁？”
    说话就说话，至于每句话都要带上凌素哥哥这四个字吗？
    不过这个人叫凌素哥哥，显然是个旧相识，季凌素这个高冷腹黑男，想跟他交朋友还真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所以面前的人，该不会是个青梅竹马？
    如果是青梅竹马，那说不定还和季凌素他家是特别熟的那种。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呢？
    直接说实话？不行，这还没见过对方的父母呢，也不知道季凌素的父母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接受得了刺激，万一她传达了一下，把老人家气病了怎么办？这种事情还是要慢慢来。
    说自己是他的邻居走错了？也不行，自己开锁开得如此顺畅，这说不通啊。
    也来个同事的妹妹？来帮忙拿东西的？那一定会被认为心怀不轨的吧？不行，慕婉音自觉心怀坦荡，怎能给人家留下一个这种印象。
    情急之下，慕婉音脱口而出：“我是他房东！”
    嗯！这个答案似乎还可以。
    对方有点沮丧道：“啊？我还以为凌素哥哥自己买的房子呢？原来还用租的。”
    看着小姑娘那委屈巴巴的眼神，慕婉音心中十分责备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骗，一定是被季凌素给带坏了。
    小姑娘继续开口：“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房子，你好厉害。”
    自己撒的谎，哭着也要圆回来：“其实我是房东的女儿啦。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程不语，我姐姐暂时出差去了，所以把我寄在凌素哥哥这里。你放心，我只待十来天。”
    慕婉音欲哭无泪道：“我叫慕婉音，你多待几天也没事，我不会多收你凌素哥哥的房租的。”
    完了完了，一定是被这小姑娘给带着走了，什么凌素哥哥，她呸！
    “没事的，反正我跟凌素哥哥迟早都是一家人，凌素哥哥虽然没见过我姐姐，但是两家人都已经商量好啦，等姐姐回来就相亲，我姐姐跟凌素哥哥都那么优秀，肯定会互相喜欢的。”
    相……相亲？
    季凌素也没跟自己说过啊。
    “都没见过，你怎么就知道你凌素哥哥喜欢你姐姐呢？”
    “长大后没见过，小时候经常见面嘛。婉音姐姐，你不会也喜欢凌素哥哥吧？那你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凌素哥哥喜欢聪明的，不喜欢你这样的。”
    慕婉音：“！！”
    她怎么就不聪明了？！！她能算得了财务数据，看得懂部门报表，还能做出一份让领导满意的策划，怎么就不聪明了！！
    慕婉音尬笑两声道：“看你的样子还未成年吧，大人的事情你怎么会懂呢？”
    程不语摇摇头：“我都19了，今年高三，姐姐，你多少岁啊？”
    跟这么年轻的小孩子较真，是不是不太好？不行，慕婉音绝对不会报出自己的真实年龄的！
    “我，我21岁了。”
    小姑娘的眼神带着疑惑：“那，那你长得有点着急啊。”
    慕婉音：“！！！”
    她也才少报了五个年头好吗？！
    人生第一次遭遇外貌攻击，慕婉音觉得自己遭受到了重创，一蹶不振得瘫倒在位置上，自暴自弃道：“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今年都26了。”
    “那你都26了，怎么还一个人住呢，没找男朋友？”
    现在小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现在她才高三，就开担心男朋友的问题来了。
    慕婉音继续靠着沙发道：“男朋友暂时是没有，不过你现在想得也太多了吧。“
    老公，应该不算男朋友吧……
    程不语嫌弃道：“怎么会想得多呢？我比你小七岁，我都有男朋友了，你到现在还没有。”
    慕婉音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小女孩跟季凌素一样，就是自己的克星，存心就是来刺激自己的。
    不过现在高三，竟然还谈恋爱，那还能读好书吗？
    慕婉音决心好好教育她一番：“你现在读书最重要，谈恋爱影响学习，你语数英能考多少分啊。”
    程不语随口答道：“英语和数学基本都可以满分，语文的话，一百三多吧。”
    慕婉音闭上了嘴，决定继续沉默。
    程不语这个名字听起来挺安静，可是她人却和她的名字十分不匹配，不语？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姐姐，你高中不谈恋爱吧？”
    慕婉音摇了摇头，随即立刻补上道：“可是我大一就谈恋爱了。”
    “那你的语数英能考多少分啊？”
    来自灵魂的拷问，问得慕婉音是瑟瑟发抖。
    “我，我忘记了，那么久远的事情，我记得它干嘛？！”
    慕婉音现在是度秒如年啊，季总您快回来吧，我现在特别特别想念您。
    不知何处神灵大约听到了慕婉音的祈祷，下一秒季凌素就出现在了门口，看见屋子里和谐的两个人，倒是有些意外。
    “凌素哥哥，你回来了！”
    这声喊叫生生没把慕婉音的鸡皮疙瘩给喊了一地。
    “嗯，你都到家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程不语笑道：“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十足。
    “凌素哥哥，婉音姐姐说这房子是她的，真的吗？”
    慕婉音汗颜得将投偏向了一边。
    不是，这孩子怎么还带传话的呢？
    季凌素看了看慕婉音，回答道：“是啊，她是这家的女主人。”他倒是没想到慕婉音竟然直接承认了？
    程不语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租别人的房子啊？”
    “别人的房子？”
    “对啊，这房子不是那个姐姐的吗？”
    慕婉音的头埋得更深了些。
    这可不能怪她啊，谁让他不提早说一声？
    “咳咳，那个，不语啊，你明天还要上课的吧，还是早点上楼睡觉吧。”
    也不知道今天阿姨有没有把第二间客房收拾出来。
    “行吧，我看楼上左拐第一个房间好像还不错，我能用那间吗？”
    “不行！”慕婉音伸手阻止：“你还是去左拐第二个房间吧，那里阳光比较好。”
    开玩笑，昨天季凌素才睡过的地方，能让你一个小丫头骗子给便宜咯！

 第81章 季总不喜欢傻白甜

    只是家里有个高三的小孩似乎十分麻烦，这早上起早跑步，慕婉音都要蹑手蹑脚得起床，穿衣，洗漱。
    准备好了一切，慕婉音便来到了季凌素房间的门口，纠结着到底是要用微笑迎接，还是视而不见。
    “婉音姐姐，你在干嘛？”
    程不语在一旁奇怪得看着慕婉音蹲守在门口，不断交换表情的样子，忍不住上前问道。
    她怎么起得比自己还早？
    慕婉音机械得转过头来：“额…刚刚有一只蟑螂从门口跑过，我在召唤它。”
    “你认识它？”
    这扑面而来的浓浓的中二气息是怎么回事儿？
    慕婉音幽幽道：“还行……吧。你起这么早干嘛？”
    “跑步啊！”
    慕婉音深深得叹了口气，季大老板认识的人果然都是同一类的，怎么都那么喜欢跑步？
    早上的耍小性子时光，没了。
    慕婉音痛定思痛，初战告败，自然要去向老大爷请教一下经验。
    大爷看着季凌素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好奇道：“你的妹妹？”
    慕婉音摇摇头：“不是，昨天我听了您的话，耍小性子，他还是没有理我，现在家里有多了个小女孩，他更不和我说话了，大爷，您还有什么招吗？”
    老大爷倒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来向自己请教这方面的问题，犹豫道：“额，这个，季总的个性，可能跟旁人不一样，或许他就不喜欢这种淡淡的风格？”
    淡淡的风格？说的是自己？
    慕婉音若有所思，或许自己的小性子使得不太对。
    只是大爷的说法和理论的知识相差甚远啊，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不都是喜欢傻白甜的的女孩子吗？
    于是在用餐的时候，慕婉音又不耻下问得同赵秀请教：“阿秀，你通晓公司的八卦，可知道季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秀瞪大了眼睛：“婉音，你又做什么被季总给盯上了吗？”
    慕婉音：“……”
    怎么她问季总的事情就不能是好事吗？
    “不是，那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啊？”
    “额，就好奇嘛，毕竟三个月的试用期不是马上就到了吗？那我肯定要做个让季总看着十分顺眼的人才行。”
    慕婉音吐了吐舌头，自从来到这家公司以后，自己的鬼话越来越连篇了。
    赵秀仰头沉思了一下，做出了高深状：“这个，季总的性子，大概就是冷酷无情，职业精英，心狠手辣，让人探不清底细的人吧。这样的人，我估计着不太好拍马屁。”
    慕婉音欲哭无泪，她的样子看过去像是要拍马屁吗？她只是不想让人看得不顺眼罢了。
    “按照你这样的叙说，那季总和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一样咯？那他岂不是喜欢傻白甜？”
    赵秀一脸惊吓样子道：“傻白甜？你可别开玩笑了，在你没来之前，就已经有姑娘试过这一招了，以为季总喜欢这种样子，故意在季总面前摔摔跤，做事的时候也是笨拙不堪，结果不到一天，被开除了。”
    慕婉音：“那季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员工呢？”
    “我们只知道他讨厌什么样的。若是想知道喜欢什么样的，估计要看他未婚妻是什么样的，这么多年，我们根本就没见过季总笑过。”
    慕婉音丧气道：”若是他连未婚妻都不喜欢呢？“
    赵秀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道：”那他为什么要订婚？谁逼他了？婉音，你不会看上季总了吧？难道是袁总把你给甩了？你要找新对象也别找季总啊，我看那个盛立叶还不错。“
    苍天啊，为什么赵秀跑题的脑袋比自己还要严重一些呢。
    而且为什么是袁竹心甩自己？就不能是自己甩袁竹心吗？
    慕婉音的否认根本没有半点用处。赵秀十分神秘得继续道：“婉音，虽然男人具体喜欢什么样的要因人而异，但是总的来说，性感绝对是所有男人都招架不住的。像长成你这个样子的，只要你穿得少一点，露骨一点，对方绝对什么话都听你的了。”
    慕婉音推了推赵秀，嫌弃道：“噫，怎么能牺牲自己去迎合别人呢？”
    心里却在暗自琢磨着，赵秀的话真的有道理吗？
    管她有没有道理，先试试再说。
    若是能让季凌素听自己的，那她一定要让季凌素刷一个月的马桶，睡一个月的沙发，还要很狗腿得叫自己一个月婉音姐姐，不！两个月！
    理想很美好，虽然下班的时候去街上临时买件吊带衣服和短裙，穿在身上实在是有些别扭，但为了美好的明天，慕婉音还是拼了。
    季凌素还没有下班，慕婉音自然不会回家，她被程不语给插了够多刀了，对方再多问两句，说不定自己就露馅了，索性就陪着季凌素加班吧。
    慕婉音悄摸摸得敲了敲门：“季总？”
    没有回应。
    肯定还在生气。
    慕婉音没有气馁：“我进来咯？”
    她推开了门，果然就看见季凌素坐在那儿认真得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聚精会神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人敲门。
    “季总，您还在忙呢？”
    已经走近了些，季凌素此时自然能听见，本想只随意抬头看她一眼，结果一抬头，整个面上都变了一个色……
    “你怎么穿成这样？”
    额，剧本好像有点不对啊。
    慕婉音一时语塞道：“因为天气，有点，有点炎热……”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啊。
    在办公室里面的季凌素，真的不会笑吗？好像记忆中，虽然板着脸是他的常态，但还是有经常笑的吧……
    “呵呵呵呵。”慕婉音尴尬得笑着道：“季总，工作很辛苦哦，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季凌素低下头去，继续没理她。
    实在是慕婉音的穿着太过露骨，这是在办公室，季凌素可没保证自己是个君子。
    这季总通常来说，没反应不就是同意咯？
    慕婉音接着道：“这个笑话可厉害了，开头很恐怖，中间很搞笑，结尾很悲惨。”
    季凌素，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从前有一个鬼，他放了一个屁，然后他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我，哈哈哈……”
    季凌素满脸黑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场景。
    慕婉音对上季凌素那冷漠的目光，瞬间止住了笑声：“那个，不好笑啊……那我……我再换一个……”
    “过来！”季凌素带着老板的口吻。
    慕婉音怯生生得走到季凌素的桌子旁，局促不安得抓着自己的手。
    季凌素无语得看了一眼慕婉音，站起身来，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外套。
    门口突然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季总，您要的资料我已经给你拿来了，我……”一抬头，看到季凌素衣服脱到一半，正皱着眉头看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美丽性感的小姐姐，脑袋瞬间卡壳。
    “季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季凌素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慕婉音的身上，一边道：“拿过来吧周助理。”

 第82章 要出差？

    周助理看到面前的场景，依旧是吓得有些不太敢动手。
    这季总通常都是一个人在加班的，这个时间点竟然还有美女作陪，他现在又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拿过来啊！”季凌素又是说了声。
    “哦，好好。”周助理颤颤巍巍得走上前，将东西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跳离开到十米开外。
    “那个，季，季总，没事我就先走了？”周助理试探道。
    季凌素只是微微点点头：“嗯。”眼神中并没有半点的波澜。
    全程在一旁懵的慕婉音根本就不敢正面对着周助理，要是被他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话，说不定第二天，谣言就要满办公室飞了。
    幸好他没有发现是自己。
    等周助理出去后又将门给关上，慕婉音提着的心才暂时放了下来。
    季凌素翻着手中的资料，漫不经心得说了句：“以后别在办公室穿成这样。”
    慕婉音乖巧得点点头：“哦。”
    不就是吊带加短裙，街上不是一堆人穿成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就不能穿嘛。
    但是老板的话她怎么能反驳呢，反正自己也不喜欢穿这个。
    目前的氛围似乎有点诡异啊。
    慕婉音又是弱弱得开口道：“那个，季总，那，那我就先走了？”
    季凌素突然合上手中的文件，起身靠近慕婉音道：“你现在就回去，是不是有点辜负今天这处心积虑的打扮？”
    处心…积虑？
    她哪里处心积虑了？只是随意买了一套衣服罢了。
    不过赵秀倒是说准了，起码季凌素跟自己说话了，是不是就代表他不生气了呢？
    慕婉音带着十分期待的眼神：“季总，那您要一起回去吗？”
    “还有一点东西弄完就回去了，我明天要出差。”
    “出差？”没听他说过这件事啊。
    “对，要去跟岚旗子公司的人做一个交涉。所以这几天，要麻烦你照顾一下不语了。”
    不要啊老板，能不能跟你一起出差啊！她的玻璃心抵挡不了程不语这个小丫头片子的侵袭来着。
    季凌素看到慕婉音为难的表情，心中暗喜道：“怎么，舍不得我？”
    慕婉音艰难得点点头。
    何止是舍不得，简直巴不得自己代替你去了。
    没看错吧！刚才季凌素没被自己的笑话逗笑，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看的慕婉音都有些呆了。
    季凌素笑起来，就像是冬日里的太阳一般，跟平时板着脸的他完全两个样子，让人忍不住去亲近。
    慕婉音忍住心中的悸动，转过身去：“那，那我等你一起回家好了。”
    季凌素拉起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中，对着她耳边囔囔道：“可是，我不想那么早回家…”
    “对了季总，我还有…”周助理的声音再次在门口响起，慕婉音吓得立刻推开了季凌素，条件反射得转过身去看了看周助理。
    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周助理卡在那里的话语更加卡了一卡：“你，你，你……”
    竟然是慕婉音？自己家公司的？
    这这这这是什么惊天大新闻？周助理在季总身边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他身边奸情？
    季凌素的声音顿时透露着一些不高兴的情绪在里面：“又有什么事情？”
    周助理立刻弯了个九十度正正板板的腰：“对不起季总，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是想提醒您明天上午改签了十点的飞机，您可以早一点出发。我错了，我不认识什么慕婉音，更不知道财务部助理有谁，我这就离开，绝对不占用这里的每一寸空气！再见季总！”
    说完，又是速度般走出办公室。
    慕婉音在身后无力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完了，他已经看到了自己了。
    季凌素将慕婉音的外套又是紧了紧：“你怕什么，我们是有证的。”
    老板，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是老板，自己是个普通的员工啊，刚才的场面，怎么总觉得是自己在勾引老板的意味在里面呢？
    慕婉音退到身后的沙发上，正襟危坐道：“季总，您还是先忙吧，我等您。”
    季凌素叹了一口难以察觉的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来接受自己母亲的委托，将程不语接到自己家里来，是个错误的选择。
    二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总想着这个点程不语应该已经睡了，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程不语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在喃喃得背着书，看到二人回来，只是淡淡打了声招呼：“回来了。”然后继续背着书。
    高三的孩子真是辛苦啊。
    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一想到季凌素明天就要出差，慕婉音怎么都睡不着。
    一定是因为要和程不语单独待上几天，心中才会如此不安。
    高三的小孩，她没照顾过啊。
    一直躺到十二点多，就听见门口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轻轻的脚步声，唯恐吵醒他人似的，又是轻轻得关上了门。
    该不会是程不语的恶作剧吧。
    慕婉音奇怪得转身，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差点被吓了一跳。
    “季，季总，您这么晚还没睡，来这干嘛啊？”
    “嗯，我房间有蟑螂。所以来这睡。”
    慕婉音：“……”
    阿姨每天打扫得那么尽心尽力，哪里来的蟑螂！他倒是不怕被程不语发现了。
    而且一个大男人怕蟑螂？
    “好吧。”虽然过程有些意外，但是好歹季凌素还是回房间睡觉了不是？
    只是睡觉就睡觉，为什么他那边那么大的空位不躺，一直往自己这边挤？
    “季总，您能不能往你那边挪挪，我都要被你挤下床了。”
    季凌素伸手就搂住慕婉音，声音带着暗哑道：“我抱着你你就不会掉下去了。”
    慕婉音：“……”
    “不过你刚刚是不是偷偷吃东西了，这个腰……”
    慕婉音：“季总，我已经睡了，您别说话吵醒我了好吗？”
    再次醒来的时候，另一边的床位已经空了出来，慕婉音悠然觉得自己昨天似乎做了个梦，梦中季凌素还偷偷摸摸得从外头走进来，样子好不滑稽。
    自己家还要如此小心，看来季凌素也怕被程不语发现。

 第83章 拥有第二大股权的神秘人

    依旧是起床，洗漱，吃早饭，餐桌上见到程不语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十分疲倦的样子。
    “婉音姐姐，明天学校开一个家长会，我姐姐和爸爸妈妈都在外地，你能不能帮我去一下啊？”
    慕婉音一愣：“啊？家长会？我，我可以吗？”
    程不语点点头：“可以可以，绝对可以的。而且我班主任是个单身的男老师，我成绩好，他肯定会找你多交流的哦！”说完，还给了个“你懂的”的表情传递给慕婉音。
    慕婉音欲哭无泪啊。
    她从小就害怕老师，现在要她跟老师多做交流？她宁愿早起跑步。
    “不语，我有个同事也是个单身的女孩子，而且她的交际能力十分厉害，绝对不会丢你的面子，要不我让她去？”
    程不语放下脸来，两只眼睛瞬间有些通红道：“婉音姐姐，你这是嫌弃我吗？我就知道，我爸爸妈妈不管我，姐姐不管我，就没人愿意管我了，我是不是一个特别不讨喜的孩子？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只是一直都在试图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
    慕婉音被她的抽泣声都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从旁边抽过来一张纸递给她道：“不是，我只是不太擅长沟通而已，那我去还不行吗？你别哭了。”
    程不语嘟着嘴吧：“可是，凌素哥哥说你是个话唠诶。”
    慕婉音：“……”
    她才不是话唠呢绝不是！
    送完小孩到学校，慕婉音上班的时候差点迟到，引得许姐一阵不满。
    “婉音，你现在是考察关键期，早上最好还是提早来，每次都最后一个来，对你的留用很不利的。”
    慕婉音点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早来。”
    “对了，袁总出差去了，之前他交代给你的东西做完直接交给我就行了。”
    慕婉音惊讶：“袁总也出差去了？”
    “你为什么要加也？”
    “因为老板也出差去了嘛！”
    许姐狐疑得看着慕婉音：“老板的行程你都知道？这可是老板今天才刚做的决定，你都没来怎么知道的？”
    慕婉音挠挠脑袋：“那个，路上听人说了一下……”
    “叮叮叮……”
    公司公用邮箱里面连续传来几声收件音，对于这个声音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但是打开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以下人员因为多次业绩未达目标，现做出一个月考察期处理……”下面跟了十几个人员的名单，无一例外得都是销售部和宣传部的人。
    这个裁员，来得也太快了些。
    慕婉音心跟着悬了起来，不敢去问许姐，只能去问赵秀这件事情。
    “阿秀，季总不在，公司怎么能做这么重大的决定？”
    阿秀用手指勾了勾，示意慕婉音靠近道：“季总不在，但是邱总在，这件事本来就通过了股东大会的决议，他现在可是公司的第三大股东，第一和第二都不在公司，自然由他这个执行董事来进行。”
    慕婉音恨恨说道：“季总在搞什么啊，明知道现在是关键的当口，他出差做什么？”
    赵秀又是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有点自暴自弃了，我可从来没见过季总在决事方面吃过亏，这次公司在他完全反对的情况下还进行了这么大的调动，他竟然只能配合邱董，可想而知邱董是个厉害的。”
    “不对啊，他只是第三大股东，那第二大股东是袁总吗？他难道不反对？”
    赵秀摇摇头：“不是袁总，好像是在邱总出现之后又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神秘人物，可惜我们都不知道，听股东们说，这个人拥有了百分之十几的隐股，从来没在公司出现过，不知道是谁。”
    原来季凌素的身边这么多威胁，这个当口他离开做什么啊！
    第二大股东，是敌是友呢？
    慕婉音心系季凌素，用手机拍下了公司的邮件，偷偷发送给季凌素，他却一直没有回应。
    心系着季凌素，一早上的工作都有点提心吊胆，一直到吃饭时间，慕婉音才敢躲在楼梯间偷偷打电话给季凌素。
    “喂。”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季总，您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了吗？”
    “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回？”
    “正要回，你就打过来了。”
    “你才看见？”
    “是啊，刚在飞机上，手机不允许开机。”
    额，好像问了一个蠢问题。
    慕婉音收拾了一下窘态，继续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公司都乱成这个样子了……”
    “你想我了？”
    慕婉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季凌素这是选择性听她的话吗？她不是说公司有点乱了吗？
    “不是，季总，公司现在盛传马上要换老板了……”正说着，突然看见赵秀出现在自己面前，慕婉音瞬间改口：“啊，中奖了？我没有参与过任何的抽奖活动，你们肯定是打错了……”
    慕婉音接到过这种中奖的电话，也不知怎么的，脑袋一抽就想到了电话的套路。
    季凌素在另一边：“？？”
    赵秀在一旁听到慕婉音对着电话里的对象如此点头哈腰，听着语气还像个骗子，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伸手示意慕婉音将电话交给她。
    慕婉音眨了眨眼，十分犹豫得将电话递给了赵秀，赵秀接过电话就开始滔滔不绝：“中奖？是不是还要交手续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个骗子，在家不好好孝敬父母，竟然在外头骗人！你妈知道你在外面骗人吗？中你个奶奶的奖！都多少年前的把戏了，竟然还用这招，你们这个团伙是不是脑袋有坑啊？被门挤了？让驴踢了？进水了短路了？……”
    慕婉音的心中越来越惊慌，颤抖着手便要去拿手机，赵秀一个闪躲，根本就没有挂电话的准备，在那继续道：“有妈生没妈养是吧，作为一个社会的毒瘤你很开心是不是？老娘今天就替你娘好好得教育一下你……”
    慕婉音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顾一切得从赵秀手中躲过电话，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赵秀还气不过，喘着气道：“婉音，你干嘛要对一个骗子说话这么客气，真是气死我了。不过这骗子心理素质倒是挺强，说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挂电话。”
    也就是说，季总在那边听了全程……
    慕婉音的心在滴血……
    等季总回来，一定会喝她的血，抽她的筋……

 第84章 家长会

    阿秀啊，这回可是被你给坑惨了。
    慕婉音哆嗦得将手机收回到自己的口袋中，试图用看不见来暂时掩盖这已经发生的惨案。
    赵秀在一旁担心道：“婉音，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慕婉音有苦不能言说，咬牙切齿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就说你怎么吃饭的时候没见身影，竟然在这里接什么推销的电话，赶紧的，食堂快没菜了。”
    慕婉音现在能吃的下去才是见鬼了。
    趁着午休的间隙，慕婉音赶紧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季凌素发了过去。
    “季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想想美好的太阳，想想清晨的雨露，世界如此美好，我们不能暴躁。不然你回来，我就给你讲一万个笑话怎么样？”
    季凌素十分无语得看着这条短信，虽然刚刚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她的，但是这条短信，如此狗腿的废话，肯定是她本人的风格。
    不过，她就这么害怕被别人知道跟自己在一起吗？这个傻子。
    没有了季凌素的加班，慕婉音的心理压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能够准时下班，多么美好的职场生活啊，这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只是为什么心中还觉得有一点空落落的呢？
    看着手中的手机，慕婉音十分犹豫，这个电话，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
    不行不行，白天已经打过电话了，而且结果还是那么的糟糕，将对方给臭骂了一顿，这个时候季凌素说不定还在气头上，若是像上次一样，让自己写道歉信，然后满公司去张贴，这种脸丢一次就好了，慕婉音可不想丟第二次的脸。
    慕婉音正决定不给季凌素打电话呢，对方竟就已经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看到手机上面的号码，慕婉音差点没跳起来，颤抖得接起电话，点头哈腰道：“喂，季总……”
    季凌素的声音经过那么高级的数字信号处理，依旧带着十分清晰的磁性嗓音：“你今天……”
    慕婉音立刻接过话：“季总，我错了，我当时是脑子抽搐了，所以才慌不择言，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东风无力百花残，宰相肚里能撑船，夫妻双双把家还……”
    季凌素笑道：“既然你希望我早点回家，那我就尽量快点处理完这些事情吧。”
    额，她有这个意思吗？
    季凌素没给她发愣的时间，继续道：“你今天份的故事呢？”
    慕婉音有点发懵：“什么？”
    “你不是说给我说一万个笑话？如果每天一个，那你大概要讲27年。提早一点开始，提早一点完成任务。”
    慕婉音当场石化。
    对着季凌素讲笑话？这本身就能是一个笑话了吧……
    慕婉音搜索着自己的脑袋，想起了今天在网络上看到的，便随口说道：“卖炸弹的小女孩一整天都没有卖出一个炸弹，晚上的时候又困又冷又饿，于是她点燃了一枚炸弹，整个小镇的居民都见到了她的祖母。”
    这回不仅季凌素没笑，连她自己都没笑。
    不是因为笑话不好笑，实在是季凌素的反应让慕婉音实在是笑不出来。
    季凌素在电话那头还幽幽得回应道：“恩，蛮好笑的。”
    那你倒是笑一个啊。
    事实证明，要让季凌素笑出声来，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季凌素说道。
    “等等。”慕婉音连忙制止：“那个，季总，我就八卦一下，这次公司的改革，真的会削弱您的股权吗？”
    季凌素心一沉：“没有，我会控制住场面的，你就放心吧。”
    他不会是最大的股东，但邱景怀也不是，但愿最后慕婉音知道真相的时候，能够那么惊讶。
    “那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晚安季总。”
    她是真的安心，好像只要季凌素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一样，她总是这么相信他。
    安心得睡一觉起来，参加高三学子的家长会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学校为了不给大家压力，以往按照成绩排名的座位都改成了按照平时的座位来进行安排。程不语这孩子丢下慕婉音一个人在教室里头，座位都没说呢，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慕婉音估摸着，该不会跟她的小男朋友一起玩了吧......
    高三阶段是父母最重视的阶段，整个班级学生的家长基本都有来，像慕婉音这样的来个姐姐，还真是有点少见，而且加上她的样貌，十足吸引人的注意。
    甚至身边的这个女家长，就有点按耐不住，在家长会开始之前，和慕婉音主动交流道：“你是程不语的家长？看起来这么年轻啊？”
    只是语气带着点不客气是怎么回事？
    慕婉音微笑道：“没有，我是她姐姐。”
    “哦~”她拖长了尾音：“姐姐还是比较好沟通的。请问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慕婉音正襟危坐：“你说吧。”
    对方拿起自己儿子的成绩单递给慕婉音道：“你看我儿子的成绩，从上学期年段前百名，现在竟然连两百名都找不到他的名字了。你的妹妹呢，还稳稳在第一名的位置，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慕婉音觉得自己是不是从来没参加过家长会，所以听不出来家长的潜台词，这个家长是在嫉妒程不语的成绩吗？
    “那个，可能您儿子压力有点大，要不然，让他放松放松，毕竟高三嘛，心情有点起伏也是正常的。”
    对方冷笑一声：“正常？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的妹妹勾搭了我的儿子，现在我儿子跟你的妹妹早恋，程不语的成绩是没下来，把我儿子的成绩给拖下来了，你作为姐姐的是不是应该教育一下你的妹妹，不要觉得自己长得一张狐狸精的脸就可以随便勾搭人。”
    想来这位家长也是气极了，才会说出这番话，慕婉音也算是明白过来了，程不语谈恋爱成绩不下降，但不代表人人都跟她一样，她竟然还跟自己的同桌谈恋爱？
    只是这个家长说说自己也就罢了，还骂程不语这个这么小的小丫头，慕婉音就有点生气了。
    “那个，这位妈妈，您儿子成绩下降不一定是因为谈恋爱的原因造成的，就算是，那也是双方都有责任，您也不该骂人啊？”

 第85章 玩大了

    男方的妈妈本来就一肚子气，此时看到程不语的姐姐还敢回嘴，心中更是气不过，直接站起来，指着慕婉音的鼻子道：“分明是你家程不语来祸害我家孩子的，你还说我说话难听，要想让别人说话好听，就让你的妹妹别做那么难看的事情！”
    慕婉音虽然从小父母双亡，但是叔叔婶婶待自己好，给自己的是最好的教育资源，何时见过这样强悍的乡间泼妇，一时间遇上所有的目光，有些迥然，但还是掘强道：“小孩子压力大，生出些许情愫还是难免的，我们需要好好教导就是了，您何必骂人呢。”
    “你妹妹成绩好，当然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但是害的我儿子这么惨，还不允许我同你们协商，你们程家还真是自私。我看，你们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你不是狐狸精，又怎么会教导出一个狐狸精呢？”
    旁边的人看热闹，被骂的人气势有些弱。
    慕婉音向来不擅长骂人，她只会认怂，但是眼下关系到程不语的声誉，她便没有了认怂的权利。
    她跟着站起身：“这位大姐，首先，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语要是将心思花在勾引你儿子上，成绩怎么会一直稳稳第一？其次，按照您的话来说，是您的儿子，处心积虑得接近不语，才会让他没有心思在学习上，您让我好好教管不语，我自然会回去跟她谈。但我还要让您回去好好管教您的儿子，别来接近我们家不语。”
    “你！”对方被噎了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完了完了，慕婉音难得觉得自己泼妇一次，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要是让程不语知道了，回去再告个状，岂不是要在季凌素面前丢脸？
    “各位家长，我们现在开始开家长会。”
    班主任刚进教室，显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现场有些吵吵嚷嚷的，便主动开口吸引大家的注意。
    好歹是安静下来了，二人坐了下来，再也没什么话。
    虽然开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并没有特殊对待谁，特意找慕婉音来说说话，只是当天开完会回家，程不语就十分气愤得找慕婉音算账。
    慕婉音还想找她好好谈谈呢，她自己就冲上来了。
    “婉音姐姐，你今天是不是跟林阿姨对骂了？”
    慕婉音：“？？”她骂对方了吗？
    “人家要求老师不让白白坐我旁边，现在位置换掉了，都怪你！”
    白白？叫的还挺热乎的，慕婉音俨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叫季凌素，素素？
    看到慕婉音的样子，程不语更是来气：“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还笑！”
    “好吧，那你既然要跟我谈，我就跟你好好谈谈。你觉得你跟你的......白白，是爱情吗？”
    “当然是！你个单身狗懂什么啊！”
    “那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程不语看着慕婉音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疑惑，这个慕婉音，在跟自己讨论爱情？
    “婉音姐姐，既然要谈这么高深的话题，怎么能少得了酒呢？”程不语从善如流得走到冰箱旁，取出里面的一瓶红酒和一瓶饮料，摆到桌子上。
    慕婉音皱着眉头：“你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啊？！”
    “我不喝，我喝饮料，姐姐，你要跟我谈，你就要喝酒。”
    这什么鬼道理，冰箱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一瓶红酒了？
    “程不语，这个酒和饮料，不是你买的吧？”
    程不语摇摇头：“不是啊，是本来就有的。难道是凌素哥哥藏在里面的？你看我一个人喝饮料，多孤单，但是一瓶我又不够喝，你不能跟我抢。”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慕婉音接过程不语给自己倒的酒，道：“行吧，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程不语若有所思：“你果然不会喝酒，拿酒杯的姿势都不对。那你应该不是个坏女孩，那我就放心了。”
    这孩子，敢情只是来试探自己的啊！
    慕婉音等不及她的回答，直接道：“我跟你说，爱情是无私的，你虽然跟对方情投意合，你的成绩也没受到影响，但是他的成绩受到影响了啊。如果你们两个能共同进步，那是最好不过了，你要考虑到这一点懂吗？”
    “懂懂懂。”程不语不走心得回答着，拿起自己的饮料：“喝一个喝一个。”
    慕婉音珉了一口，顿时被呛得紧拧了五官。
    缓了好一会儿：“那你听进去了没有？”
    程不语点头：“听进去了听进去了，不就是不坐一起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都是浮云。你再喝一个。”
    程不语在心中打着算盘，她看起来酒量不是太好，也不知道一杯能不能灌醉。
    慕婉音架不住程不语伸手将酒杯递到自己的唇边，又是被迫喝了一口。
    不太对啊，这小孩似乎在灌自己酒？
    程不语见慕婉音在琢磨，便赶紧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婉音姐姐，那你在大学里面的爱情故事，是什么样的？让我期待一下，我也好甘心换位置啊。”
    这个换位置像把钥匙一样，轻易就能打开慕婉音的话匣子：“我大学的爱情，短暂得很啊，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不过也值得了。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
    说起当年的旧事，慕婉音像是十分惆怅，好像还在当年的那段时光一样，根本就不用程不语劝，自己就先把手中的酒一点点喝了下去。
    到后面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程不语才劝阻她道：“婉音姐姐，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慕婉音推着手：“我没醉，我还很清醒。”
    程不语乘热打铁道：“那你支持不支持我的爱情啊？”
    慕婉音点头道：“支持啊，十分支持。”
    程不语继续引导：“那，你不拆散我啦？是不是应该跟班主任说说，把座位给调回来？”
    慕婉音摇头：“不行，座位不能调！”
    程不语内心窃喜，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程不语找出慕婉音的手机递给她道：“那是不是打电话给我班主任说说？我帮你拨号码！”
    慕婉音也不清楚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只是隐约听见电话里面有人在问：“你好，请问你是？”
    慕婉音条件反射：“我是慕婉音！”
    程不语在一旁加了句：“我姐姐。我姐姐想跟您说一下，我的座位绝对不能调换的事情！”
    慕婉音跟着回应：“对！绝对不能调换！谁换不语的位置我就跟谁急！”
    班主任：“？？”
    “那个，老师，您听到了我姐姐的话了？不能换，就这样，挂了，拜拜！”
    程不语虽然想多说两句，但是眼前慕婉音似乎有往外跑的趋势，她立刻挂了电话就去拦住她。
    “婉音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慕婉音嘿嘿笑着：“我找季总，他怎么还没回家？”
    程不语觉得自己似乎玩大了些，赶紧安慰道：“那个，他出差了…”
    “出差了？他怎么能出差呢？他是公司的老板，怎么能出去，你是不是在骗我？季凌素，季凌素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慕婉音说着说着，就开始大声哭泣。
    不是，程不语知道慕婉音可能会喝醉，但不应该喝醉之后，就躺着睡觉的吗？
    好像，有点玩大了。

 第86章 她怎么这么难哄？

    慕婉音平时都是一幅任人拿捏的样子，怎么都没想到，喝醉酒以后的她，耍起酒疯来自己根本就拦不住。
    “季凌素，你给我回来！出什么差！一个老板还出差？是不是躲着我？离家出走是不是？我让你离家出走，我这就把你给揪回来！哎呀，你别拉我！”
    程不语毕竟比慕婉音小那么多，她喝醉了酒似乎力气又变得大了些，平时连饮料瓶口都打不开，今天自己竟然都拉不住。
    “婉音姐姐，凌素哥哥他没出去，他在，他在浴室里呢！”
    慕婉音带着醉醺醺的面孔看向程不语：“真的？”
    程不语点点头：“真的！”
    “他去浴室干嘛？明天又不打算跑步了？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又往门口跑去。
    程不语立刻拉住慕婉音的手，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道：“走错了，浴室在那边！”
    慕婉音努力睁大着眼睛：“哦，在那边，我走错了！都怪这房子太大了，让人傻傻搞不清楚方向。不对啊，你是谁啊？”
    “我是程不语，你的租客。”
    程不语实在是无语了，这喝醉酒的慕婉音真是太可怕了，要是让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劝慕婉音喝下那杯酒的。
    慕婉音点点头：“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季凌素的好妹妹对不对？不管你是他的第几个妹妹，季凌素是我的！你不能抢走！”
    程不语愣了一下，这慕婉音果然对凌素哥哥抱着这样的不良心思，不行，自己一定要跟季凌素报告才对。
    慕婉音摇摇晃晃得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推开门，却没有见到季凌素的身影，于是就在房间翻找了起来。
    她将椅子移开，“季凌素？”
    又拿起花瓶，对着瓶口喊着：“阿素？”
    然后趴在床底下：“季总？”
    最后打开床旁边的抽屉大声喊了一声：“凌素哥哥！”
    程不语被慕婉音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喝醉酒的女孩子怎么会这么蠢？
    找不到季凌素，慕婉音又是掉下了眼泪哭泣：“程不语，你骗我，季凌素根本就不在这里，说，是不是你把他拐跑了？”
    这站都站不稳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利索呢？真不愧是话唠中的战斗机。
    程不语被慕婉音弄得心烦气躁的，直接打了季凌素的电话道：“凌素哥哥，婉音姐姐喝醉了正在耍酒疯，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她？”
    “喝醉了？”季凌素怔了一下：“把视频打开。”
    “哦。”
    视频一打开，季凌素就看见了坐在床旁边的地上大哭的慕婉音，顿时面色沉然：“不语，跟她说，让她躺到床上，不然，扣一个月奖金。”
    程不语无奈得走到慕婉音的面前：“婉音姐姐，凌素哥哥说，让你坐到床上，否则，扣你一个月工资。”
    慕婉音吓得精神一怔，立刻挣扎着爬了起来，找到了身边的床，乖乖得躺了上去，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这样可以吗？”
    喝醉酒的慕婉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语，麻烦你再倒杯水给她。”
    这回安静下来的慕婉音听到了季凌素的声音，立刻喊到：“站住！季总，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在电话里对不对？”
    看到起身的慕婉音，程不语根本就不敢走开，而是将手机放到了旁边，扶着差点摔下床的慕婉音。
    慕婉音拿起旁边的手机，看到季凌素那张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眉开眼笑道：“季总，你在这里。”
    季凌素：“……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慕婉音委屈道：“我没喝酒，我只喝了一点点，一杯都不到，不对，三杯？我没醉，不对，我早就醉了，你还让我帮你挡酒。”
    那么久远的事情，难为她还记得了，真是个记仇的孩子。
    季凌素无奈道：“你现在，给我乖乖得喝水，然后躺下，被子盖上，睡觉！听见没有！”
    程不语看到慕婉音如此听话得躺了下去，便转身到楼下去给她倒水。
    慕婉音点点头，随即又突然哭泣道：“季凌素，你还凶我？你以前就喜欢凶我，你个混蛋，如果不是你跟我提分手，我会那么怕黑吗？都怪你，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分手？”
    泪水大滴大滴砸在枕头上，瞬间就将枕头给弄湿。
    季凌素又是一怔，她怕黑，跟自己有关系吗？
    “阿素，你别跟我分手，你不跟我分手，我就可以不出国了，我们可以一毕业就结婚，然后生个小季凌素，小慕婉音，你说好不好？”
    季凌素带着十分耐心的语气：“好。”
    慕婉音用另一只手指着手机里的季凌素道：“不，你骗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就算现在不提分手，以后也会提的对不对？三个月是你的极限。我知道你对我很不耐烦，那我离开就好了，我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她又笑又哭，搅得季凌素心烦意乱。
    “婉音，我们已经结婚了。”
    慕婉音的情绪卡了一卡：“结婚了？我一定又是在做梦！我无数次梦到你了，每次醒来，都在黑暗中，我真的好害怕。那你不要走，坚持到天亮好不好，这样我醒来的时候，就不用面对黑暗了。”
    她诉说了自己这七年来的梦中情绪，一边说还一边哭泣，季凌素默默得听着，眉头越促越深。
    所以她怕黑，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吗？
    季凌素盯着手机上的慕婉音道：“我陪你一辈子。”
    “呵呵呵呵。”慕婉音傻傻得笑着：“还是今夜梦中的你比较可爱，昨天的梦里，你还跟我说分手，今天你就跟我结婚了呢，真好。那你明天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不要跟我提离婚哦！”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跟你提离婚的。”
    慕婉音笑着，将手机抱到了自己的胸前，仿佛是将季凌素抱着一样，安心得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道：“我也一辈子不提离婚，就算你提了，我也不会同意的。如果我提了，你也不要同意哦！”
    季凌素的声音从慕婉音的胸口传出：“好。”
    看到慕婉音安心得在床上闭上眼睛，程不语总算是松了口气，轻轻得从她手中拿出手机，才发现季凌素还没挂电话。
    “不语，麻烦你被子给她盖一下。”
    还如此关心慕婉音。
    程不语不情不愿得给慕婉音盖上了被子。
    “凌素哥哥，还是你厉害，我怎么都哄不好婉音姐姐，她喝醉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季凌素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她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

 第87章 想她，就套路她

    程不语做贼心虚道：“那个，那个，冰箱里有瓶红酒，她说要找我谈谈，说起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就喝多了。”
    这也是事实吧……虽然只有一半的事实。
    季凌素却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继续道：“所以她是因为想起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所以才喝这么多的？”
    程不语点头如捣蒜：“对对，没错，她对她大学时候的前男友念念不忘呢。”所以凌素哥哥可不能被她的外表给骗到哦。
    “那，她是怎么说她的男朋友的？”
    程不语有些疑惑，听季叔叔和阿姨说起季凌素，都是说他不关系任何工作以外的事情，怎么突然对慕婉音的大学恋爱感兴趣了呢？
    难道季凌素对慕婉音也有点意思？
    程不语心中大惊，不行不行，她要将这个幼苗掐死在摇篮中。
    于是程不语赔笑道：“婉音姐姐说她的大学男朋友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实际慕婉音的原话：他是全天下最不疼女朋友的混蛋。
    “说他就是婉音姐姐的唯一，婉音姐姐自从遇上了他，就眼里心里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而实际上慕婉音的原话是：他是她遇到过最傲娇的人，自负，自大，他的眼里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
    季凌素回应道：“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你的课业紧张，回去睡觉吧。”
    挂了电话，季凌素拿着手中的书籍在那儿发呆，脑袋里全都是慕婉音喝醉酒的样子。
    这个慕婉音，平时话那么多，也就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说真话。
    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明明刚视频过，却又特别想念，但是在这边，却还有好几天才能回去呢。
    季凌素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叫做脑海中有个女的映像挥之不去的病。
    第二天一早，慕婉音只觉得头痛欲裂，醒来的时候脑中又是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得看了看旁边手机上的时间，顿时吓了一大跳！
    “九点了？！”为什么闹钟没叫醒自己？程不语不用上课去吗？
    慕婉音匆匆忙忙起来洗漱，却在下床的时候差点晕过去。
    怎么头还是这么痛？
    慕婉音探了探脑袋，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又是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原来是周日，休息的时候啊。
    此时慕婉音便慵懒得继续躺着，打开手中的信息。
    大早上的袁竹心给自己发什么信息啊。
    慕婉音嘀咕着，打开了信息页面。
    “今天晚上有酒席，听说有女孩子要拿下季凌素，我今天另有应酬，没办法关照他。这是个很重要的一给应酬，他又不能不去，你看，你要不要管教一下他？”
    慕婉音回到：“他才是老板，我哪里能管得到他啊，而且他不是向来洁身自好，我放心得很。更何况世界上眼瞎的女孩子并不多，面对季总那张脸还能继续倒追？她疯了吧……”
    信息一发过去，袁竹心似乎就立马回应：“行吧，我只是提醒你一声，那个女孩子可是垂涎你家季总已久了，而且长着一张初恋脸，在商场上也是个人物，我想想，季总好像，就是喜欢比较聪明一点的女生吧。”
    这边慕婉音看着短信有些惴惴不安，那边袁竹心将自己编辑的短信对着季凌素念了出来，然后无奈道：“这样可以了吧，我的季大老板？”
    季凌素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行，我让人事给你这个月额外加三天休息。”
    袁竹心立马换上了一个笑脸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真想念慕婉音，你一个老板直接让她过来陪着你出差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而且我看那慕婉音，好像也不是很想来的样子……”
    “两天。”季凌素面无表情得开口。
    袁竹心伸手投降：“行，我错了，说好三天就三天，季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这可怜巴巴的财务部总监好吗？”
    在卧室里头走来走去，慕婉音的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好像一直梦见季凌素跟自己分手的场面，搅得她有些心神不宁的，难道这就是预兆？
    慕婉音实在忍不住，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订了张动车票出门。
    去那座城市只要四五个小时，自己只是去看一下，马上就回来，周一的话，就请一天的假，就说自己生病了，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吧。
    慕婉音盘算着，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急匆匆跑到楼下对着还在做卫生的阿姨说道：“阿姨，我出去一下，您帮我照看一下不语，我明天回来。”
    “行，那你出去小心一点啊。”
    程不语此时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慕婉音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好奇道：“婉音姐姐，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慕婉音没时间解释，只留了个背影和两句话：“公司有事要加班，你就待在家里好好看书，别乱跑啊。”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昨天喝的酒有没有清醒过来。不过昨天虽然知道慕婉音也对季凌素有意思，但是程不语自信自己跟季凌素说过了慕婉音对她的前男友念念不忘的事情，愣是慕婉音如何去追求季凌素，他肯定也不会喜欢慕婉音的。
    无意中就帮姐姐解决了一个情敌，程不语只觉得心中十分舒爽。
    当慕婉音跟袁竹心要应酬的地址的时候，袁竹心整个人都吓了一跳，这个慕婉音，真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了？
    季凌素怎么就那么拿捏得准慕婉音的心思呢？
    第二次为季凌素来闯宴席了。虽然上次是在大晚宴上，这次只是在一个包厢的酒席上面，慕婉音依旧是怀着十分紧张的心，在门口转悠着。
    想想看女孩子拿下男孩子的手段，应该是穿得暴露一点，然后灌他几杯酒，灌醉了带回去？
    虽然没见识过季凌素的酒量，但上次在和康盛公司的合作酒宴上，季凌素无耻得让自己给他挡酒，想来酒量应该是不好的吧。
    慕婉音探了探头，在服务员给端菜的时候，偷偷得往里面看了看，那一张大桌子坐了快二十个人，但慕婉音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季凌素坐的地方。
    在人群中，依旧没有挡住他的光芒，西装革履的样子，十分突出。
    慕婉音没时间啧啧称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能撑一会儿，但若真的醉了，她又该如何去带走他？

 第88章 这个戏精老婆

    酒过三巡，慕婉音还在门口等着，心中也已经有了主意，里面有那么多人，想来这些人也不会对季凌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路过的服务员看到慕婉音一直站在门口，忍不住上前询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可以帮助您的？”
    慕婉音甩甩手：“没事没事。”
    她上次被季凌素带到餐厅，结果吃了一顿一千九百八的牛排，现在心还在痛着呢，吃一堑长一智，这家酒店估计有什么一来服务就收什么费用的项目。
    想到这里，慕婉音又补了句：“小姐，谢谢您，我只是在这里等人。”
    “好的小姐，您可以到我们的休息区，那里可以坐着等候。”
    “不用不用，我就喜欢站着。”
    那边可是盲区，她还是要盯着这间包厢里面的人才是。
    在受足了周围服务员和保安异样的眼神之后，包厢里面的人终于断断续续走了出来。
    “1，2，3，4，5，6……”
    数目好像不太多，没看见季凌素走出来，而且还都是男的出来。
    这架势，果然不太对。
    等人出来得差不多了，慕婉音才扒到门上，偷偷打开一个缝隙瞧了眼里面的情况。
    只见到坐在右边的人当中有个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从头顶看过去都透露着一种清冷的气质，不是季凌素还能是谁。
    周围还有几位女士在那里兴奋得看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最清醒的样子，举杯道：“姐妹们，今天谁想从我这里带走季总，就得喝过我！”
    慕婉音顿时一惊，这季凌素怎么还真喝醉了？不知道男孩子在外面好好好保护自己的吗？而且是在身边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
    她似乎忍受不了周围人对季凌素任何语言或者眼神上的yy，顿时便推开了门，也不管周围人的眼神，直接冲向季凌素，大声喊到：“姐夫，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回家！”
    周围的人看傻了眼，这，姐夫是个什么情况？
    季凌素作为商业圈内著名的黄金单身汉，连谈恋爱都是一件大事，结婚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步丽清今天可是吃定季凌素了，怎么可能会被这临时跑进来的小丫头片子给抢走了，顿时不悦道：“姑娘，你谁啊？认错人了吧？季总根本就没结婚，哪里来的小姨子？”
    慕婉音已经走到了季凌素身边了，也是放心了些，语气平缓道：“没错啊，他是季凌素，就是我姐夫。他已经结婚了，对象呢就是我的姐姐，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跟他的秘书打听一下，或者，跟袁总打听一下。”
    这小姑娘，连袁总都认识？
    步丽清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也都是一脸懵的样子，虽然大家没听过季凌素已经结婚了，但是他身边的袁竹心，他们不会不知道，而且这个小姑娘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不定去问他们，还真能得到这个答案。
    但袁竹心这个人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个小姑娘说不定还就是抓住了他们不能问到袁竹心的心理，在这里胡言乱语。
    于是站在步丽清身边的女孩子说道：“你说，我们就信啊？谁不知道，季总整日忙于工作，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恋爱。小姑娘，你要从我们这里带走季总，也要遵从我们的规矩。”
    “什么规矩？”
    步丽清站起身来，从旁边拿出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递到她的面前道：“喝过我，我就让你带走季总。”
    慕婉音看着她递过来的杯子，咽了咽口水，昨天刚喝过酒的她，头还疼着呢，这酒看过去，自己估计喝两杯就倒了吧。
    步丽清能有这样的自信，自然源自于常年在饭桌上千杯不倒，谁跟她拼酒都会被她灌醉的经验，她再不济身边还有一群人撑着呢，还能怕了这个小姑娘不成？
    慕婉音弱弱道：“那个，我要是喝醉了，就不能带他回家了啊。小姐姐，您看能不能打个商量，我喝饮料……”
    “你姐姐啊，你不是说你姐姐在家里等她，你让你姐姐过来。”
    她现在上哪里去找一个姐姐给她。
    慕婉音推了推身边的季凌素，又是大声道：“姐夫，你快醒醒！”你老婆快要被灌酒了！
    这一推，季凌素竟然真的将头从桌上抬起，愣是将众人的眼睛都吸引到他这里。
    慕婉音像是搬到了救兵一样，拍了拍季凌素的肩膀道：“姐夫，是我啊，我来带你回家。”
    季凌素看了一眼周围，眼里跳进慕婉音的时候，似乎还涌进了一丝笑意，明知故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就是来……”慕婉音有点语塞。
    糟糕，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都没有找到理由就出现在这里了。
    她总不能说，因为听说有女的要搞他，所以特意过来解救他的？
    不行，自己跟袁竹心之间，好歹是有着革命的情谊的，不能就此背叛他！
    步丽清看着面前两人，试探得询问：“季总，您，真的认识这个女孩子？”
    季凌素干巴巴得说了句：“认识。”
    众人的心顿时提了上来。敢情这人还真是他的小姨子？那今天她们的算盘可是落空了。
    慕婉音对着众人笑了笑，一种看吧你们都不相信我的得逞眼神。
    不过季凌素喝醉酒的样子，怎么跟平常时候都没有区别，他的控制力果然不是盖的，即使喝醉酒，也保持着基本的风度，跟自己真是差太多了。
    季凌素后面又是跟了句：“不过我不是她姐夫。”
    步丽清倒吸一口凉气啊，这小姑娘演技还真是高超，差点就被她给骗了。
    她开始倒打一耙：“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趁着季总喝醉酒，你就要把他给带走？就算你认识季总，你也不能这样对人家啊。”
    慕婉音哪里管人家此时在说什么，将自己的脸对着季凌素挤眉弄眼，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姐夫，您看清楚，您再说一边，您跟我真的没关系吗？！”
    季凌素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慕婉音，猝不及防得拿出手勾了勾慕婉音的鼻子，笑道：“你怎么又调皮了？”
    不只是步丽清，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季凌素竟然对一个女孩子，做出这么……撩人的动作？！！
    就算是妹妹……这关系，也太乱了吧……
    慕婉音还没反应过来，季凌素就转身对大家解释道：“她是我老婆，平时就

 第89章 举办婚礼吧

    慕婉音捂着脸死撑：“那个，他喝多了，说的话你们别信。”
    季凌素有些不满道：“慕婉音，你刚才叫我什么？”
    慕婉音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吐字都变得有些艰难：“季，季总……”
    姐夫这个称号，当着面对自己的季凌素，慕婉音还真喊不出口。
    “很好。”季凌素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几人道：“抱歉，家里管的严，我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先告辞，改日再叙。”
    家里……管的严？
    慕婉音都要哭笑不得了，这话说出去都要被笑掉大牙的吧，季凌素真不怕他自己的颜面扫地啊。
    而且在家里，主动权可是永远都在他的手上的，哪里有她半点说话的余地，如今一盆冷水就泼上来了，关键是，当着这些人的面，慕婉音还没法反驳。
    难道要承认自己是个狗腿的妻子吗？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剩下的人何其无辜？！何其不幸？！何其冤枉？！莫名其妙被喂了一把狗粮不说，还集体失恋了一下。
    众人只能呵呵呵呵干笑着，回应道：“季总，您随意。”
    人家才是最厉害的大老板，大老板发话了，他们哪里敢留。
    他们甚至在私下就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季凌素不仅没有结婚，而且连接近他的女孩子都寥寥无几，也就那个叶心沐，会经常跟季凌素一块，但也都是谈公事，也不太可能在一起了。
    如今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慕婉音，莫名其妙就成了季夫人？这让他们的心中何其不甘！
    倒是慕婉音，还在状况之外就被季凌素给拉走了。
    走到酒店外边的时候，季凌素才开口道：“吃饭了吗？”
    慕婉音木木得摇摇头：“还，还没有……”
    她急着赶过来捉奸呢，哪有时间吃东西。
    “想吃什么？”
    “牛肉面。”
    额，慕婉音好像回答得还挺从善如流的。
    “我一猜你就想吃这个，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我今天去吃过了，味道还不错。”
    说着，季凌素便带着慕婉音往面店方向走去。
    不对，季凌素怎么每到一个地方，好像都是在自己家周围一样，那么熟悉啊，酒店周围有牛肉面这件事，他都知道？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面店，装修都是木头材质，走进去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在这里吃面，倒是让人心情舒畅。
    但慕婉音根本就不敢放松心情啊，她这个公司的员工突然无故请假来到这个地方，而今还被老板给抓了个正着，会不会……不能转正了？
    “季总，您现在是清醒着的吗？没喝醉？”
    季凌素面不改色：“你看我的样子像喝醉了吗？”
    慕婉音摇摇头：“不像。”
    但他是季凌素嘛，什么情绪能表现在脸上，那才怪了。
    “下次记得要准时吃饭，听见没有？”
    “哦。”
    慕婉音坐如针毡。
    一分钟没问到正事上，慕婉音就一分钟没有多少胃口。
    “那个，”慕婉音主动开口：“我是看到袁总发的朋友圈，觉得这里的御景公园景色实在是美丽，所以才特意赶来看一下的。听说你这吃饭的地方正好在附近的酒店，我就蛮过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季凌素依旧带着笑意的眼睛道：“嗯，御景公园离这里大约…十一公里吧，还真是挺顺便的。”
    慕婉音：“……”
    他肯定是经常来这里出差了，连慕婉音仔细搜过的地方都知道。又不是很出名的地方，
    “老板，我错了，我吃完面我就回去，没有动车票我就买飞机票，没有飞机票我就买明天上午最早的动车，就算加班我也会把明天的工作量给完成的，您看，能不能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再犯这种错误了。毕竟我的内心也是有浪漫的情愫在里面，看到好的景色，就忍不住来瞧一瞧。”
    如此言词诚恳，季凌素应该可以不追究了吧。
    慕婉音甚至卑微得想着，让自己去写道歉信也可以啊……
    季凌素还没开口，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端到了慕婉音的面前。
    “到饭点也不知道吃点东西，真是蠢。”
    一边说着，一边还去旁边的消毒柜中拿出了勺子和筷子，递给慕婉音。
    “请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跟人事的说了，说你跟着我出差三天，可能暂时回不去。”
    慕婉音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抖，老板又帮自己请假了？
    关注点有点不对……
    老板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所以让自己出差？
    也不对。
    慕婉音顿时大惊，季凌素什么时候帮自己请的假？！
    她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好像就没离开过她的实现，怎么老板帮人请假都是靠心电感应吗？
    慕婉音默默得想着，也忍不住说了出来：“季总，您什么时候帮我请的假？”
    季凌素卡了一卡：“额，这不是重点，你快点吃啊，面都要坨了。”
    他，真的不责问自己为什么过来吗？什么喜欢风景这种话，连慕婉音自己都不相信，季凌素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也没怀疑。
    应该是喝多了。
    在季凌素的注视下，慕婉音十分给面子得将碗里的面都给吃了个干净。
    夜晚的空气正是清新，刚吃完面走出来的慕婉音迎面便是一阵风，吹得她有些沉醉。
    季凌素拦下了一辆车，直接就将慕婉音拉到车上，坐上去以后对着司机道：“去御景公园。”
    慕婉音心中一惊，她真的只是随便说一说的而已啊喂……
    她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提醒道：“季总，好像，有点太晚了吧……”
    “不晚，我就住在那旁边的酒店。”
    慕婉音：“……”
    她知道错了，说哪里不好偏偏要说御景公园，难怪季凌素那么熟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结果到了御景公园，季凌素根本就没有回酒店的打算，而是将慕婉音带到公园的一片宽阔的空地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对着慕婉音道：“你这个时间点来御景公园，刚刚好。”
    好吧，毕竟追求浪漫，是慕婉音刚刚跟季凌素说的话，她忍住了自己那疲困的身躯，陪着季凌素在那看着旁边黑洞洞的一处水池。
    说实在的，这水池真没什么好看的，即使中间有个硕大的灯照着，慕婉音也觉得枯燥无味，十分敷衍道：“是啊，景色很漂亮。”
    忽然，水池中扑得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周围接连喷起了无数条水柱，在灯光的照耀下，带着断断续续的光辉，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亮眼。
    季凌素就是在这一壮观的景色中，从背后掏出了一枚戒指，摆到慕婉音的面前。
    “婉音，我们举办婚礼吧。”

 第90章 我爱你这件事

    慕婉音听着身后的水声，似乎将季凌素的声音都给掩盖住了，但却没能掩盖住季凌素身上的光芒。
    天上的星星正闪亮着，御景公园的喷泉也十分欢快，仿佛都在急切表示着慕婉音的心情，似乎马上就要跳脱出轨迹一般，令人期待又心慌。
    季凌素的眉宇间都是温和与耐性，和往常的他显得很不一样，总是给慕婉音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半晌，慕婉音才开口道：“季总，您刚才说什么，我有点瞎，没听清。”
    季凌素将戒指抬高了些，放到慕婉音的眼前：“我上次跟你说，什么时候会给你戒指你还记得吗？”
    慕婉音眼神往上瞟着，努力回忆了一下，答到：“好像是，婚礼的时候？”
    这句话一出口，慕婉音自己都吓了一跳。
    结婚这个词不应该如此理所当然得吐出口的吧……
    只是去民政局领个证，还真不如举办个婚礼来得更真实一些。
    “那你还不明白？我们赶紧定一个日子，我看过了，下个月的二十一号是全年最好的日子，万事皆宜，我们把婚礼给办了，毕竟我爸妈是个注重形式的人。”
    慕婉音看着眼前的戒指，总觉得有些走神，这季凌素上次求过一次婚，自然是应该走到谈论婚礼的地步了。只是，只是他突然这么温柔，弄得慕婉音都有些不习惯。
    她怎么都没狠下心来接过这个戒指，小心翼翼得看着季凌素道：“季总，您，确定您没喝多？说话声都不太像平时的你。”
    季凌素的右手捏紧了戒指，左手牵起慕婉音的左手，放在二人的中间，狠狠得将戒指给戴到了慕婉音的无名指上，盯着慕婉音道：“慕婉音，在跑题这件事情上，还真没人比得过你。”
    他的面上恢复了些在办公室里时常露出的清冷模样，慕婉音这才放心了些。
    季凌素哪天真的对她如此温柔，那一定是天塌下来了。
    慕婉音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夸赞道：“真是巧了，尺寸刚刚好。季总，是不是您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最好啊？我好像就没见你做错过什么，难道真的是靠运气？”
    季凌素伸出手就往慕婉音的脑门上狠狠得弹了一下：“刚好什么啊刚好，就是特意给你买的。”
    慕婉音痛的退后了一步，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不满的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季凌素清笑：“我怎么不知道。都领证那么久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尺寸？”
    “额……”慕婉音指向了季凌素身后的喷泉：“看，这的喷泉好好看。”
    她怎么会知道季凌素的尺寸，又没去量过。
    不过看这戒指上面的钻石，她……应该买不起相对应的戒指吧。
    看来这结一次婚，自己要倾家荡产不可。
    季凌素并没有转身，而是用深深的眼眸继续看着慕婉音道：“你还没回答我，下个月二十一号举办婚礼，怎么样？”
    他不转身，慕婉音自己转过身去，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戒指，低着头小声应了句：“好。”
    慕婉音觉得自己过去的七年真是白活了，好像没有哪一天是像今天这般激动的，感觉心跳在下一秒就要停止一般。
    能不高兴吗？季凌素都开始尊重她的意见了，居然问自己行不行。
    她说不行的话，就取消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给季凌素这个说取消的机会。
    慕婉音喜滋滋得想着，躲着不让季凌素看到自己得逞的小表情。
    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温暖，然后便感觉到面前的两只手在腰间交叉着，那季凌素贴着慕婉音的耳朵轻声呢喃道：“婉音，这些年，我也很想你。”
    慕婉音心中一怔，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得掉了下来。
    好像不提过去根本就没什么，国外七年的时光，她没有任何光明的一天，身边好像每个人都带着季凌素的身影，但哪个人都不是他。
    花开是他，花败是他，梦中是他，梦醒亦是他。明明经常在人堆里，却总是感觉到内心的孤独，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起了季凌素。
    任何人问自己国外的生活，她都可以说是轻松，愉快，没有任何遗憾，只是想念季凌素而已，只是怀念那段跟他在一起的时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季凌素不一样，慕婉音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跟他说，自己这七年什么都没发生，没有想他，更没有念着他。
    而今，季凌素告诉自己，他也想念着自己，说明她这些年的时光，是有回应的。
    慕婉音不着痕迹得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季总，您怎么突然说这个？”
    季凌素松开手，将慕婉音转正了身子，低下头来紧紧贴着慕婉音的额头，清言：“婉音，我一想到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七年的时光，就更加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误会产生。我爱你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变过，无论是大学的那三个月，还是在分离的七年，亦或是在现在。”
    慕婉音的心潮澎湃，盯着如此靠近的人显得更加不真实了些。
    季凌素也爱自己吗？
    从前，在学校，他明明对自己那么冷淡，原来，原来他的心中，真的有自己。
    他爱自己，他从未说过，而慕婉音也觉得，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拥有他的爱情，实在是太奢侈的一件事，导致慕婉音都不敢想，不敢去奢望。哪怕是在大学时候交往的那三个月。
    好像，祈求了一辈子的事情，终于在眼前实现，如梦境中美好。慕婉音轻轻得往后退了退，唯恐眼前的场景是一场梦。
    抬头看，却看进了季凌素漆黑的眸子里，他的眼睛里，是有自己的。
    这么一看见，慕婉音便再也没有抵抗力离开，被季凌素深深得吸引到他的世界中，怎么都爬不出来。
    “我…我……”慕婉音的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掉，明明是高兴，为什么她总是表错情。
    季凌素轻轻得揽过她的手臂，就这么就将唇压了过去，轻柔的触感让慕婉音暂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终于在季凌素的世界中，闭上了眼睛，换成了心去感受。
    身后的星光依旧灿烂，水声依旧淅沥，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弄得慕婉音有些头晕。

 第91章 好毒的一口狗粮

    二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的一点多，季凌素带着慕婉音打开酒店的房门，那宽敞的套房还是让慕婉音都有点吓了一跳。
    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是个可爱的万恶资本家。
    此时慕婉音的眼中产生了数量巨多的粉色泡泡，看什么都带着粉色。
    所以，她现在，可以改称呼了吗？
    他既然爱自己，那自己应该可以争取回一点主权的吧。
    “你笑什么呢？一个人在那瞎乐呵？”
    慕婉音嘴角依旧上扬：“我有笑吗？”
    季凌素无奈道：“你先去洗澡，这么晚了要早点睡觉。”
    慕婉音站起身来，小跑着到季凌素的身边，将刚刚脱下西装外套的他给抱住，跟着他的动作走着：“那个，既然我们都要举行婚礼了，是不是应该改个称呼，总是，总是叫你季总……是不是不太好啊？”
    宣布主权，从称呼开始。
    季凌素淡道：“嗯。既然你想叫老公就叫吧。”
    慕婉音抱着季凌素的手僵了一僵。
    她想平等，想叫你全名啊季凌素！
    不过这么羞耻的话怎么他就能说得这么自然呢？
    季凌素掰开慕婉音的手，转过身去：“赶紧去洗澡，身上都是牛肉面的味道。”
    慕婉音依旧伸手抱住季凌素：“不要，我有问题要问你。”
    季凌素停下手中的活，“什么问题？”
    慕婉音将脑袋枕在季凌素的肩上道：“你能不能说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啊，你看，你从前那么闷骚，我都看不出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哪里特别优秀呢？你能不能具体说说，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听说你讨厌傻白甜，那你应该喜欢聪明的，那就说明我很聪明是不是？”
    季凌素：“……我有点困…”
    “没事，明天可以不跑步。”
    季凌素：”……你不洗我先去洗了。“
    他有些后悔跟慕婉音说这些了，自己心中知道慕婉音的心意就好了，何必要跟她说这些？这姑娘蹬鼻子上脸的功夫可不是盖的，给个甜头，上房揭瓦的本事都有。
    “我听说程不语的姐姐要跟你相亲啊，之前我不知道你的心意，那你现在都有我了，是不是应该去跟人家说清楚…诶，诶，你干嘛？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季总，您是不是老了啊，我们小年轻这个点可是最精神的，您就困了？我跟您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我就说大学的时候你怎么可能就让我靠近你，肯定对我有感觉吧，还死不承认，留到现在才说，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季凌素在浴室里还听着慕婉音的叨唠，索性直接走出来，对着坐在那里的慕婉音说道：“我听不清，你要不进来一起洗，一边洗一边说？”
    慕婉音吓得捂住了眼睛：“季总，我错了。”
    她的怂，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
    慕婉音等着季凌素洗完，自己进浴室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什么都没带，想着住一个晚上就走，也没什么讲究，如今也只能用浴巾先裹一下身子了。
    虽然跟季凌素同床不共枕过很多的日子，但慕婉音怎么都不习惯这种日子，穿着简单的一层，还是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在浴室待了很就才走出来。
    结果看到躺在床上的季凌素已经进入了梦乡，顿时松了口气。
    第二天，二人都顶着熊猫眼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引起的回头率还是十分高的，这季凌素吸引女孩子的目光，慕婉音吸引男孩子的目光，吃一顿饭就像是走秀一样。
    都怪季凌素长得太好看了。
    刚坐下来，就遇到了一个大熟人跟着坐到了对面。
    “哎哟，这是谁啊？”
    慕婉音无奈道：“袁总，我是谁，您当真不认识？”
    袁竹心双手环胸：“没有，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记得我也没给你假啊。”
    慕婉音弱弱道：“我跟人事请假了……”
    季凌素在一旁淡淡道：“我让她跟着来出差，怎么，有意见？”
    袁竹心连忙摆手，阴阳怪气道：“没有没有。你们两夫妻这是偷了熊猫的眼镜？熊猫可是国家保护动物，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昨天去做什么了？那么晚才睡？”
    慕婉音的喉咙差点被鸡蛋给呛到，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季凌素依旧淡然：“袁总，这个月的假期……”
    “行行行，季总，我错了，您继续用职权来压迫我吧，我绝对屈服好吧。”
    袁竹心学乖一般安静得坐在对面吃东西。
    季凌素将自己盘子里的鸡蛋夹到了慕婉音的碗里：“多吃点，把你给瘦的都没肉感。”
    “咳咳咳咳咳……”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跟着咳嗽。
    袁竹心还没缓过来呢，季凌素便接着道：“你拿油条做什么，吃了上火。”顺手将慕婉音盘里的油条给夹到了袁竹心的盘子上。
    袁竹心：“……”
    不是，塞狗粮就塞狗粮呗，怎么还往里下毒的？
    “对了，我看你过来只背了个包，应该没带衣服，待会一起去买衣服。”
    慕婉音抬眸：“你待会没事吗？”
    季凌素调了调碗里的粥：“交给竹心就可以了。”
    袁竹心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不是，季总，您那点事情，我搞不定的……”
    季凌素：“假期……”
    袁竹心倒吸一口凉气：“但我会尽量搞定……”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刚刚就不该跟他们说话，不，就不该踏进这个餐厅！或许，更不该跟着季凌素来出差！
    他只是一个母胎solo的单身狗宝宝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季凌素不紧不慢得吃完早餐，放下碗筷又是清然道：“下个月二十一号我们结婚，你记得准备红包。”

 第92章 那个少年

    “婚礼？！！”袁竹心忍不住激动得大喊了一声，瞬间引得周围人都往这里看了一眼。
    其实他早就知道二人要举办婚礼了，证都领了，怎么可能不举办婚礼呢。只是之前在自己面前秀了那么久的恩爱，现在又用这种重磅消息来打击自己，季凌素一定是故意的。
    “你包不起红包？”
    袁竹心顿时点头如捣蒜：“包不起，老板，你要考虑给我加工资吗？”
    季凌素保持着之前的口吻：“嗯，加班工资给你三倍。”
    他果然是个吃人血馒头长大的人，完全抓住了袁竹心的软肋，明知道他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轻易加班的人，偏偏给他画了这么一个饼。
    袁竹心依旧吃着自己的早餐，不知怎的，似乎变得十分没有胃口。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一下。”季凌素交代了这么一句，便先离开了餐桌。
    袁竹心看着季凌素离去的背影，十分诚恳道：“婉音，你能不能别让他陪你去买衣服啊？岚旗子的事情，我是真的搞不定啊。”
    慕婉音捣弄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微眯着眼睛道：“季总刚刚逗你呢，家里有个高三的孩子，我今天就要回去的。”
    袁竹心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就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是撑不住场面的。”
    慕婉音的好奇心顿时被提起来：“到底什么事情？是关于合股的事情吗？这不是邱景怀的计划，怎么需要你们来跟进的吗？”
    “你不知道啊？”袁竹心不吝解释：“凌素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呢？这种计划根本就行不通。凌素心中其实早就已经有数了。岚旗子公司跟我们公司的人一样，分成了两拨人，只是他们公司的老总是极力赞成这种工作，所以才跟邱景怀达成一致的。若是这个最大老总出现了问题，你猜公司会怎么样？”
    慕婉音恍然大悟：“你是说，岚旗子公司的老板出现问题了？他的股份是让给别人了吗？”
    “额……”袁竹心犹豫了一下，道：“他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专门骗他钱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偷偷得挪用公款养女人……真不知道他的腰怎么那么好。”
    “哦，我明白了。”慕婉音感慨道：“袁总，因为您自己的腰不好，所以您才会羡慕人家的腰好对不对？”
    袁竹心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摔：“慕婉音你现在是认定我腰不好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直属上司？！”
    慕婉音挺直的腰板矮身下去：“可他们不是说你的腰不好的吗？”
    袁竹心咬牙切齿：“那是你传的！”
    他简直就是无语了，偏偏她又是老板的女人，自己传出去的话，再传回来，就变成真的了？！
    敢情这两人自己快活了，就不让别的单身狗活是吧？
    岚旗子的事情，还真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说清楚的，但慕婉音清楚，这几家的合作关系，只要任何一家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引起其他公司的动摇。
    是啊，她怎么能怀疑季凌素没有这个本事呢，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她都明白，怎么会担心到季凌素的头上。
    季凌素回来看到慕婉音的神色似乎比之前放松了些，却是用深沉的眼睛看了袁竹心一眼，吓得袁竹心又是低头喝着已经见底的豆浆。
    他要告诉慕婉音早就说了，季凌素就是想看看公司如果出了什么风吹草动的，慕婉音继续担心自己，时常打个电话通风报信一下，她如果知道公司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岂不是少了好多个电话。
    “走吧。”季凌素轻声说着。
    慕婉音跟着季凌素走出了餐厅，在袁竹心的眼里，就像是一头狮子离开了这里一样，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要季凌素跟慕婉音在一起，跟他谈工作的事情，简直就是找死。
    当季凌素帮慕婉音将包从车上拿下的时候，慕婉音有些不舍得伸手接过包，季凌素的手上却是一紧，将慕婉音带到自己的身上。
    “一路顺风。”
    慕婉音拍拍他的肩膀：“季总，飞机快来不及了。”
    本来是已经买好车票的她，季凌素硬是将车票改成了飞机票，还订成了商务舱，真是继承了他一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风格。
    在慕婉音的催促下，季凌素总算是松开了手，将包环过她的身后，给她背好：“回去给我个电话，等我回来。”
    慕婉音点点头，伸手挥了挥，转身就往检票口的地方走去。
    走到了门口，慕婉音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季凌素还在原地看着她。
    分离这个事情，在慕婉音的眼里从来都是悲伤的，今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离别竟然也能令人如此甜蜜。
    离别，意味着下一次的重逢。
    看着季凌素的笑容，慕婉音依旧忍不住，从检票口那边又是飞奔了过来，紧紧得抱住了季凌素，趴在他的肩膀上道：“季总，不要让我等太久。”
    季凌素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好。”
    直到广播再次催促了一遍，慕婉音终是松开了手，对着季凌素道：“我走了。”
    季凌素清笑：“好。”
    “真走了！”
    “好。”
    慕婉音恋恋不舍得又是跑回去检票，只是这次，变成了倒着走。
    一直到慕婉到了里面看不见的地方的时候，季凌素才收起了笑容，拿出手机直接接通了刚才都没有接听的电话。
    “季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在餐厅里面已经等了近乎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季凌素，电话也不接，但是对方拿着那样的证据发给自己，他又不敢离开。
    季凌素的神色从婉然变回了肃杀：“方总，您可还记得六年前，您也曾让一个少年，等待过同样的时间？”
    对面的人一怔，脑海中顿时回忆起了当初的那个少年。
    这几年他接待过的人数不胜数，但对这个少年的印象却是极为深刻，主要是他的那款手机智能设计实在是太有创意，虽然自己最初是拒绝了投资，最后却用了他的创意。
    就是这个创意，让岚旗子最终跨进了国内手机领域前五名的地位，那少年来跟他要一个说法，他却放了他的鸽子。
    这个少年的名字，他没有什么印象，如今季凌素这么一说，他才猛然想起来，季凌素，就是那个少年。

 第93章 两种表情自由切换

    季凌素创业之初，并没有想象得到那么简单，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份困苦表现在脸上，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的一切都顺风顺水。
    但根本就没有，他做了一年多的努力，都因为岚旗子的盗用，让所有的苦心付诸一炬，季凌素也有过年少气盛的时候，奋发图强自己重新努力了一把，这次是拉上了袁竹心和另外几个小伙伴，开发了手机的软件。
    而这些事，从来都没有换得他一丝的皱眉。
    能让他动容的，只有在午夜梦回中，喝多了的时候，他嘴里念叨着的那个名字。
    只有袁竹心见证了最落魄最窘迫的季凌素，知道他的成功来之不易，也知道他对慕婉音的感情，所以才在慕婉音回来的时候，尽力去撮合他们两个。
    果然，只要慕婉音回来了，季凌素的面上，就得到了除了平静以外的其他情绪。
    对方的方世杰挂电话的时候，整只手都是颤抖的。
    只要在科技领域混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过季凌素这个名字，狠毒狡诈，在市场上只要遇到风波的时候，总能够化险为夷，然后让设局的人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没有人敢得罪他。
    岚旗子不过是前五而已，kings可是第一啊。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个季凌素，就是当初那个拿设计理念跟自己要筹码的那个少年。
    那个时候，他才二十来岁吧。怎么能做出那么好的手机系统。
    他是个天才。
    可惜方世杰笼络不到。
    既然笼络不到，索性就毁灭他。
    当这个以为被“毁灭”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不了半分的血色了。
    “方总，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等了那么久。”
    季凌素的语气，半分抱歉的口吻都没有，有的只是不屑和傲视。
    方世杰站在那里，颤抖着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季总，您先坐。”
    季凌素从善如流得坐了下去，嘴角微微倾斜：“方总现在倒是变得如此客气。我记得六年前跟方总打交道的时候，方总可是连见都不想见我。”
    方世杰只觉得背后一身冷汗。
    “季，季总，从前是我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我愿意转让公司百分之二的股权。”
    寻常人若是听了，绝对会觉得方世杰一定是疯了，百分之二的股份，已经够让季凌素从这个缺口打进来了。
    但方世杰知道，若是不松口的话，被季凌素盯上，说不定自己的那个公司都会被搞垮。
    星耀娱媒的事件，他多少也是知道的。
    季凌素不说话，只是摩挲着手上的杯子。
    方世杰狠狠咬牙：“百分之三！”
    这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多，他便不是公司拥有最多股权的人了。
    季凌素抬眼看了一样对面着急的方世杰，以慵懒的语气吐出几个字：“我对你岚旗子这个破公司的股份，不感兴趣。”
    这个市场，也就季凌素这个人敢说岚旗子是个破公司了。
    方世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得询问道：“那季总这是……”
    季凌素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得珉了一口：“这海洋之心是这个店特有的饮料，是用几种水果和蔬菜混合搭配而成，制作人刚开始是想拥有着各种水果的美味，调出来味道却十足奇怪，导致喝过的人，都不愿意再点第二次。”
    方世杰急得额头都快冒烟了，季凌素依旧在不缓不慢得说着跟主题没有关系的话。
    铺垫越久，他越有种不详的预感。
    “季总，您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一杯清茶。”
    季凌素点点头道：“是啊，清茶，仅仅是一种味道，就能够历久弥新。方总你说是不是？”
    方世杰都快哭出声了，哪里敢说不是。
    看到方世杰的样子，季凌素十分满意，放下了杯子，淡然道：“既然方总也懂得这个道理，那么邱景怀的联合垄断计划，是不是也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方世杰这下才明白过来。
    他这是将公司的联合用海洋之心来比喻，说明这并不是一个好趋势，来逼着自己退出。
    可是他若是不同意，他退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逼迫岚旗子退出？
    方世杰也是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这其中的原因稍微一想也能猜到，这季凌素肯定是斗不过邱景怀，才会从他这里下手。
    也就是说，季凌素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方世杰略微提起了一点勇气：“季总，您知道，上市公司的重大决议，可不都是落在我们这些老板的手里的。我们通过了股东大会的决议，您这不是为难于我？”
    季凌素冷笑了声：“很好，侵占公司财务，挪用公款，在法律上应该会有怎样的罪罚，方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方世杰的面色由白变了青。
    季凌素给自己发的这些数据里面，就已经有足够的份量证明了他的贪污罪。
    现在主动权在他的手上，方世杰根本就没有放松的余地。
    “嘟……嘟……”旁边的手机开始闪烁，季凌素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开来，让方世杰的身心都得到了暂时的放松。
    季凌素接起电话，声音轻柔：“到家了？”
    方世杰的心都跟着颤动了下，原来季凌素也会有发出如此温柔话语的时候。
    “没，刚下飞机，飞机果然非常快，竟然一下子就到了，感觉我屁股都没坐热呢。”
    季凌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给了方世杰一种看到天使的错觉。
    不对，现在的季凌素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到家了再给我打一个电话。”
    说完，季凌素挂了电话，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峻模样。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两种完全相反的表情里变换自如。
    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着的是自己，或许方世杰都要向季凌素讨教这种功夫了。
    “方总，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季凌素站起身便要离开。
    方世杰连忙拦住了季凌素：“季总别着急走啊，这事情还没谈妥呢。”
    季凌素转过身来：“是么？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您的选择的，既然您如此确定，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方世杰算是明白了，就算有人能对付季凌素，那个人也不会是自己。
    “我退出。”
    情急之下，方世杰只能妥协。
    季凌素也不废话，瞟了他一眼道：“给你两天时间。”

 第94章 她的结婚对象

    两天的时间......
    申请公司的紧急会议，还要跟剩下的大公司进行协商，里外都需要调和，这个时间，根本就不够。
    但是如果只是对合作的几家公司，尤其是只要跟邱景怀说一声，两天时间，似乎是足够的。
    季凌素果然是个奸商……
    他直接给方世杰的选择就是先斩后奏。
    方世杰突然明白了季凌素从前是如何对付这些人的，只要那些人有弱点，就会被季凌素抓在手里，平时可以不动声色，在关键的时候，就是能拿出来，一决生死。
    季凌素没有在身边的日子，慕婉音觉得十分漫长。
    特别是在她回来，看到诺大的房子空落落的时候，心中有激动，有期待，还有等待。
    她不知道为什么季凌素突然就对自己吐露了心意。她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季凌素安排好的一样，就这么自然得，将戒指递给了自己。
    明明是自己突然过去的，怎么他就那么刚好，手上就藏着一枚戒指呢。
    还说送她戒指她不会在办公室里戴，她都想戴给每一个人看了好吧。
    慕婉音根本就想不到，此刻季凌素还在洋洋得意之中，他给她下套，她总是后知后觉，或者干脆完全就察觉不了。
    第二天返工的时候，慕婉音还不等许姐来同自己说两句，就直接自己先走到她的面前，十分诚恳道：“许姐，我错了，我不该在这个关键时期请假的。”
    本来昨天在得知慕婉音请假的时候，许姐就打算今天好好同她说道一番，她还在考察期，就请了那么多次假，不得不令人怀疑她是不是做好了不留下来的准备。
    结果人家一来就直接道歉，让许姐都不知道从何处指责她。
    见到许姐只是叹气，慕婉音也跟着叹气道：“唉，许姐，您真是操心，带了一个我这样的新员工。”
    许姐无奈道：“你自己算算你这些日子都请过多少次假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法子让人家每次都批准你，但是这对你的考察十分不利，你到底还想不想留下来了？”
    她是个很少生气的人，但是现在看她的面色，似乎真的动了怒。
    慕婉音可是她十分看重的人，虽然慕婉音的工作完成得都很出色，但是这样的工作态度，还是让许姐觉得有些恼怒。
    慕婉音低下了头：“对不起，许姐，我错了。接下来我一定努力工作，把剩下的工作给努力补回来，加班也好，都交代给我吧！”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了一下。
    “婉音，你如果私底下真的有事的话，我也不好说你，但是你……诶？婉音，你这是订婚了？”
    许姐突然注意到了慕婉音手上的戒指，十分好奇道。
    从前都没见慕婉音手上带着任何东西，现在突然发现她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还是在无名指上，令人不得不对此产生好奇心。
    慕婉音害羞得摩挲了一下戒指道：“是啊，马上就要结婚了。”
    许姐大惊，连正在批评慕婉音的事情都放到了后脑勺，上下大量了一下她，震言：“是……和袁总？！！”
    “不是不是！”慕婉音连忙否认：“不是袁总，我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那种意思，之前我们之间是在调侃，你知道的，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会认识也是很正常的，开起玩笑来就比较没有下线了。”
    此时许姐哪里还关心慕婉音那请假的事情啊，她可是一直都觉得慕婉音和袁竹心是一对，怎么慕婉音突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订婚了，而且对象还不是袁竹心？
    许姐不免好奇道：“袁总这样的人你都没看上，那你结婚的对象是有多优秀啊？”
    难怪今天看她那么开心的样子，被自己批评了还一副心情愉快，你骂你的，我开心我的神情。
    慕婉音挥挥手：“条件差…差不多啦。”
    许姐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特别大胆的名字，虽然很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猜测：“是邱总？！！婉音，邱总的条件可比袁总好多了！”
    一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慕婉音的笑容都敛了些：“许姐，您怎么会猜他呢？他……算了，其实，是季总啦。”
    季……季总？
    许姐顿时笑出了声来：“行了，婉音，你请假就请假，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来逗我。季总？怎么可能，你应该挑选一些像胡歌啊，杨洋啊这样的，比较让人容易相信一点的对象好吗？”
    季凌素跟慕婉音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怎么可能会跟她结婚啊？
    而且看这慕婉音似乎很不喜欢季凌素的样子，要跟他结婚，也不可能是这个表情。
    慕婉音眨了眨眼，好奇道：“凭什么就不能是季总？”
    “反正不可能。行了，这些话你也别让别人听见，传到季总耳朵里面就不好了。”
    慕婉音无语得点点头，她只是觉得既然二人都要举行婚礼了，那公司的人早晚都会知道，许姐对自己这么好，慕婉音就觉得似乎应该早一点告诉她。
    没想到许姐竟然不信。
    慕婉音还想说什么，许姐却不再纠结于这上面的事情，直接吩咐她继续干活。
    既然她都将季凌素这个名号都搬出来了，应该不是自己公司的人了，许姐不认识，也就不好多问什么，她心里明白。
    不过这并不影响慕婉音的好心情。
    继续怀着十二分的热情去工作，弄得办公室的人都是一脸懵。
    本来公司最近因为邱景怀的事情忙得跟什么一样，也就慕婉音能保持着这个干劲，做什么都充满激情。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大家才开始佩服慕婉音的“先见之明”。
    岚旗子公司退出了邱景怀的计划。
    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说，这个计划出现了阻碍，邱景怀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公司那些大改，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啧啧啧，我们财务部还没开始怎么忙碌呢，就结束了？！”阿布无不遗憾得表示，幸灾乐祸的表情溢于言表。
    这个计划本来就不得民心，大家巴不得这个东西被扼杀在摇篮里。
    “别高兴得太早。”许姐提醒：“岚旗子不过是几家公司之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或许，还影响不了我们公司的决定。”
    蒋璐璐难得参与了一下八卦：“那不一定啊，你们忘记了，季总和袁总是在哪里出差了吗？”
    赵秀恍然：“岚旗子？！难道这件事，跟季总有关？我就说，季总这么多年来还没吃过亏，怎么可能败给邱总？！”
    看来，季凌素的群众基础还是挺高的。
    随着这条消息出来的背后，公司的邮件消息也跟着出来，让各个部门先停止关于计划的任何一个工作。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闲散下来的赵秀才恢复了自己火眼金睛的状态，看到慕婉音手上戴的戒指，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十分夸张道：“婉音，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慕婉音摆摆手：“还没结，只是快了。”
    说出这个的时候，她依旧带着那一点都不腻的笑容。
    赵秀可没有许姐那么好大发，她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是袁总？”
    慕婉音依旧摇头：“不是，是胡歌。”

 第95章 稳定军心的方法

    赵秀：“……”
    行了，她知道慕婉音是个低调的人，她跟慕婉音一起共事过两个月的时间，才从许姐那里听说慕婉音在美国上的学校。
    金融专业全球排名第二十的位置，慕婉音竟然还如此低头做人，当真是十分低调的一个人了。
    慕婉音无奈道：“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因为说了你们也不信，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到时候你来喝杯喜酒就知道了。”
    办公室的人她自然要请，而且还要亲手做请柬给他们。
    结婚毕竟是大事，慕婉音在国内的朋友，也就刚结识的这些人了。
    赵秀一脸震惊：“真的是胡歌？！”
    慕婉音忍不住笑出了声，许姐的见识果然不是盖的，说胡歌都有人相信。
    “不是，我跟你开玩笑啦。其实是季总……”
    额，她现在跟办公室的人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反正他们也不信。
    果然，赵秀带着和许姐一样的口气道：“行了，我懂，如果是和明星的话，是应该低调一点。你别想把季总的名号给抬上来啊，我才不会那么傻，相信你呢。”
    不是，季凌素的群众基础明明那么高，怎么结婚这个事情，就是没人相信呢。
    慕婉音默默得选择不回话。
    半晌，赵秀又是红着脸靠近慕婉音道：“你这个，缺伴娘吗？胡歌的话，应该有很多娱乐圈的人都会参加，我到时候露个脸，说不定能勾搭两个男嘉宾。”
    慕婉音：“……”
    她能答应吗？反正伴娘的事情，她还没有考虑。
    实在是季凌素这决定下得太利索，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晚上下班的时候，慕婉音刚要点个外卖加班，季凌素的电话准时响起。
    慕婉音看到手机上的号码，眉开眼笑得接起，轻声道：“季总，有什么吩咐？”
    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她到底有多开心啊，能到今天都保持着当天的情绪。
    季凌素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波澜：“我不在，你就别加班了，还有什么工作没做完？跟竹心打声招呼就行了，让他做去。”
    “咳咳。”慕婉音突然有点心疼袁竹心起来，当了季凌素这么多年的兄弟，没想到总是要单方面被虐。
    “那个，季总，我今天戴了那个戒指了……”
    慕婉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季凌素倒是没有回应，耐心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看见了，就问我……然后我就说了……”
    慕婉音看不见季凌素的表情，心中有些担心他有不悦的情绪。
    电话另一边的季凌素露出浅浅的一抹笑容，清言道：“那他们要不要来参加？”
    所以，他并不排斥让公司的人知道的吧。
    慕婉音的心底浮起一层欣喜。
    不对，她所有欣喜的情绪都在季凌素跟自己表白心意的时候被调动了起来，哪里还有遗落的欣喜。
    “可，可是他们不太相信诶。”
    “嗯，这是个问题。”
    如果不是季凌素亲口跟自己承诺，二人结婚，慕婉音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会相信的吧。
    既然是个问题，季凌素自然会开始想着解决方法。
    那边慕婉音却早已经跑题，抱着手机口齿不清道：“季总，您出差还要几天？”
    季凌素闷笑：“什么？”
    慕婉音红着脸，又问了一遍：“我说，您出差还要几天？”
    她想他了。
    明明才见过面，明明中午才通过电话，心里就是忍不住去想念他。
    慕婉音算是明白了过来，思念真的就是一种病，季凌素就是她的解药。
    季凌素的内心突然就有一种冲动，便脱口而出：“后天就回来了。”
    出差提早回来，还真不是季凌素平常的作风。
    “那我等你。”
    慕婉音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怎么就把心里话又给说出来了呢？
    挂完电话的慕婉音脸都是红扑扑的，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傻笑。
    在大家都在为公司的事情议论纷纷的第二天，袁竹心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显然，他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回到公司，就是为了稳定局势。
    他一回到财务部，都没来得及踏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来到大家的面前，清了清喉咙，亮着嗓子道：“大家静静，有件事情先跟大家提早说一下。”
    看着他那严肃的面色，整个财务部都跟着提起了一颗心。
    “下个月的二十一号大老板结婚，邀请我们公司所有的人去参加，免礼金，并且，给两天假！”
    “哇！”
    此消息一出，全场兴奋。
    还有什么消息比这条更加稳定军心的！
    在股权纷争这么关键的当口，老板竟然还有心思结婚，并且给大家增加两天额外的假期，可想而知他有多成竹在胸。
    这声哇，透露出的兴奋可不止有假期和稳定军心这两条，包括对老板私事的关心和八卦。
    从来不近女色的季凌素竟然结婚了？
    他们可从来没见到季凌素和谁谈恋爱过，顶多就是和叶心沐有一些绯闻，而且也没人证实过，现在突然来一个结婚典礼，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袁总，你这个表情，老板的结婚对象，不会就是你吧？”
    袁竹心指着阿布道：“有本事你在季总面前再说一遍！”
    阿布摇摇头：“没本事。”
    慕婉音在茶水间都听到了财务部饱含感情的一声“哇”，顿时连咖啡都没来得及喝，跑回了办公室来，才看到袁竹心站在那边，挑着眉看她。
    慕婉音惊喜得跑近袁竹心：“你们回来了？！”
    啧啧，周围又是一阵柠檬精。
    袁竹心知道她什么意思，摇头道：“季总还没回呢。”
    慕婉音顿时映上了一个略微失望的神色。
    季凌素不在，袁竹心跟慕婉音说话自然有恃无恐：“婉音，你不用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吧，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
    慕婉音干笑两声道：“袁总，欢迎回来。”
    慕婉音这一脸失望的表情，赵秀都看不下去了，第一个跑到她的面前，同她道：“你刚去茶水间了所以不知道，袁总带回了个超级劲爆的消息，你听了肯定会特别开心。”
    慕婉音的兴致被提起来，问道：“什么消息？”
    “季总下个月二十一号结婚！怎么样，这个消息是不是特别突然？！”
    慕婉音转头看向袁竹心，袁竹心只是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若不是受到了季凌素的嘱托，打死他也不干这种事情。
    “当然了。”赵秀补充道：“老板给我们两天假期，让我们都去参加婚礼呢。不过你家里似乎总是有事，到时候你不会又要请假吧。”末了还靠近慕婉音轻声来了句：“其实我对季总的妻子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他的眼睛。就像对你的丈夫是谁一样。”
    慕婉音：“……阿秀，我在那天，可能是请不了假的……”

 第96章 季总是个有钱人

    别人问新娘要不要去参加自己的婚礼，也就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了。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慕婉音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同季凌素的电话里提过这件事情，说他们都不相信自己要跟他结婚，所以，季凌素才会让袁竹心回来亲自说的吧。
    她同赵秀说完话，便回过头来问道：“袁总，这是季总让您回来跟我们说的？”
    袁竹心点点头，这小丫头，是不是季总让自己说的，她心里没点b数吗？
    “袁总袁总，那季总的结婚对象是谁啊？”阿布十分神秘得问道。
    这可是袁竹心亲自领头的八卦，办公室的人自然有些有恃无恐了。
    袁竹心挑挑眉：“这个…”他看了一眼慕婉音，却见慕婉音在紧张得看着他，索性卖了个关子：“还是让季总亲自告诉你们吧。”
    赵秀首先起头道:“无奖竞猜，无奖竞猜啦，你们说季总的结婚对象到底是谁？”
    “我投叶总一票！”阿布跟着起哄。
    “我也觉得是叶总！”
    “除了叶总还能有谁？又没见季总跟其他女孩子打过什么交道。”
    “这个投票根本就没意义，肯定是叶总了，毫无悬念。看他们两个之前一段时间还经常一起吃饭来着。”
    慕婉音看了蒋璐璐一眼，内心吐槽着，他们两个完全是为了公事的好吧。
    满办公室里站着的人当中，只有许姐没有发表任何的评价。
    她在慕婉音走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慕婉音，眼里似乎有疑问的情绪在里头。
    当慕婉音发现许姐的眼神的时候，她就知道，许姐注定是最早知道的人。
    “婉音，你怎么不早说？”许姐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大家齐刷刷看向慕婉音。
    这讨论到的时候季总的问题，跟慕婉音能扯上什么关系？
    慕婉音看着众人的目光，顿时又有些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道：“我，我错了……”
    众脸懵逼得看向许姐。
    “其实……”许姐一开口，慕婉音的心就提了起来。“婉音她早就知道季总要结婚来。”
    慕婉音：“？？”
    赵秀一脸嫌弃：“婉音，你怎么能不早点跟我八卦呢？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如果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们大家也不一定相信。”
    许姐只是觉得慕婉音跟季凌素正好是同样的日子结婚，所以才会开玩笑说对象是季总。
    慕婉音那个冤枉啊。
    办公室的话题久久不散，实在是这个消息太劲爆，而且公司里面，似乎只有财务部的人最早知道。
    但是流言的力量是强大的，财务部的人发挥了自己八卦的特长，很快就将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慕婉音吃饭的时候，盛立叶就跑到她的旁边，问她这件事情。
    “婉音，听你们财务部的人说，季总要结婚了？”
    慕婉音点点头：“是啊，不过季总的事情有那么八卦吗？引起你们这么多人的注意？”
    盛立叶摇头：“当然不是，不是说季总要请全公司的人都参加他的婚礼，还免去礼金，给假两天，这种福利，在其他公司哪里能遇到，只有我们这种年轻的公司，才能百年一遇……”
    他还没说完，慕婉音就瞪大了她的双眼，十分诧异道：“什么？季总他…他要请全公司的人参加婚礼？还免礼金？！”他那么有钱的吗？
    慕婉音还以为季凌素的意思只是针对财务部的，没人告诉她，季凌素要请公司的所有人都参加。
    公司的人员，有两三百个员工吧……
    盛立叶好奇道：“怎么，你不知道季总要结婚？”
    “不是啊。”慕婉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只是老板这样真的不怕破产吗？他当是慈善晚宴呢？”
    全公司的人都参加，还免礼金？！！
    季凌素对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大方过，还让自己多出电费！！
    奸商！
    “不是，老板给我们福利，你那么义愤填膺做什么？”
    慕婉音咬牙切齿：“我怎么会义愤填膺呢？我当然是为了我们老板的钱包着想，若是老板破产了，那我们这个公司岂不是开不下去？”
    “那你就多虑了。”盛立叶笑道：“你应该不知道去年出炉的国内富豪排行榜吧，季总可是前十名，你还怕季总没钱？想多了吧。”
    慕婉音瞠目结舌：“季总他，他这么有钱的吗？”
    “当然了，婉音，你自己在kings，竟然不知道老板多有钱吗？真是奇了怪了。”
    额……
    不是她觉得季总没钱，主要是季总对自己有点扣好吧。
    不行，自己多出的电费，一定要跟他平摊。
    在盛立叶的眼里，慕婉音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身为公司的员工，知道这种消息，不应该是高兴激动的吗？为什么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的…勉强？
    难道是她喜欢季总？
    盛立叶想到这一层，便忍不住安慰道：“女侠，其实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不要太难过，毕竟季总这个人，脾气臭还高高在上，根本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你没跟他一起是你的福气。那个要嫁给季总的女孩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答应嫁给季总，肯定是贪慕季总的财富！”
    慕婉音：“……”
    她不是她没有不要乱说！
    吃完饭，慕婉音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依旧没有从早上的八卦中走出来，她无奈得一个人默默走到茶水间，倒了杯水在那消磨时光。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让她听了十分不悦的声音：“跟季总结婚，很得意洋洋吧？！”
    整个公司慕婉音最讨厌听到的声音，全部都是从邱景怀的口中说出来的。
    慕婉音转身便要回办公室，一只手却被邱景怀给牢牢抓住。
    “邱总，你再不放开，我就告你性骚扰了。”
    邱景怀松开了手，做投降状：“就因为他抓住了岚旗子的把柄，就以为自己赢了？你们高兴得似乎有点太早了。”
    虽然邱景怀是擅长制造垃圾话的人，但他说出了季凌素致胜的关键点，看他的表情一点挫败感都没有，可见他似乎对此根本就毫不在意。
    慕婉音目光深冷：“你什么意思？”
    邱景怀懒洋洋得倒了一杯咖啡，放在自己嘴边珉了一口，才开口道：“季总最近在和林氏企业谈游戏吧，你猜猜，多少股东会因为游戏退出？”

 第97章 蓝海之心

    虽然他解释了一番，但是慕婉音依旧是不太听得懂。
    邱景怀端详着自己手里的咖啡道：“季凌素都没考虑到这一点，想必你也不懂了。”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茶水间，留下了满脑子空白的慕婉音。
    虽然她很不喜欢听到邱景怀的声音，但是在商场方面的事情，她却不能对他的声音视而不见。
    季凌素之前似乎有对自己说过关于林氏企业游戏方面的事情，他也确实有这个意向，邱景怀竟然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还注意到了这一点，足以说明他对季凌素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
    邱景怀最终的目的是控制股权，顶替季凌素的位置成为公司的老板，所以才会衍生垄断的计划，而游戏这一环，难道是个坑？
    慕婉音觉得自己越来越杞人忧天了。
    之前自己还在担心着公司的问题，结果人家季凌素每次都能很好得解决遇到的问题，而自己只是瞎担心一场，想来，这次也是一样的吧。
    公司的事情，就没有季凌素解决不了的！
    慕婉音带着这样的自信，将邱景怀的话抛之脑后。
    走进办公室，就听到赵秀一脸激动得拉着自己的手道：“婉音，我们一致觉得，去参加季总的婚礼，他又不收我们的礼金，我们应该送点礼物给他，你觉得买什么比较好？”
    慕婉音犹豫了一下：“额…钻戒？”
    赵秀面无表情：“婉音，你真搞笑。”
    这么一提醒，慕婉音倒是想起来了，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可是季凌素买的，送给男方的钻戒，总是要自己去买的吧。
    现在知道季凌素的钱那么多，慕婉音更是觉得手里的钻戒闪耀着金钱的光辉，让她如何去买一个足以媲美的钻戒？
    “要不然我们送个送子观音？”赵秀提议。
    “这个好这个好，代表了我们财务部的心意，再来个配套的娃娃，再好不过了。”
    “咳咳……”慕婉音尤自咳嗽着。
    “不对，送子观音有点土了，我们老板应该不是一个迷信的人。”
    慕婉音又是咳了几声。
    没想到办公室的人开起玩笑来还真是没下限，尤其是阿布，另慕婉音的脸顿时便通红起来。
    而且季凌素哪里不懂这些，他不仅懂，可懂了！
    “阿布，你可以单独送这个，如果你不想再继续留在公司的话。”
    众人笑闹着。
    好像，提早知道了别人要送的新婚礼物，慕婉音这算是，打入敌人内部，探听内部消息了吧……
    在一堆讨论声中，慕婉音弱弱得举手：“我觉得，不要送了吧……”
    赵秀立马教训道：“婉音，你怎么能这样呢，虽然他平时待我们比较苛刻一些，偶尔还让我们加加班，但是好歹是我们的老板，还这么大方宴请全公司的人，你怎么能，如此不给老板面子？”
    不是不给啊，她作为新娘，有拒绝的权利的吧……
    慕婉音抿着嘴：“我错了……”
    “不然我们财务部表演一个节目吧！”
    人群里，不知谁突然提议了一下，瞬间就引起了大家的呼应。
    “这个主意好！我们买什么东西，季总都能买到，但是这份心意，却不是他能买到的。”
    “是啊是啊，我们财务部的帅哥美女这么多，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唱歌怎么样？”
    “不行了，太没创意。除非串烧。”
    “可是我五音不全……”
    “跳舞？”
    “我四肢全废！”
    “话剧？”
    “我没有表演天赋！”
    “阿秀，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是残疾人。来，让哥给你点温暖。”
    赵秀：“……”
    又有人提议道：“快闪啊！到时候婚礼现场突然响起音乐，然后我们袁总先跳起来，我们慢慢得加入，多刺激！”
    这个创意似乎很不错，一提出来，就没有来反驳的人。
    看到众人都是默认的样子，慕婉音又是开口弱弱道：“那个，我能不参加吗？”
    这回连阿布都看不下去了。
    “婉音，其实季总对我们财务部是挺不错的，虽然之前罚你写道歉信，你也不必记到今天吧。”
    “不是。”慕婉音伸出自己的左手，亮出无名指的戒指：“二十一号我是新娘。”
    “什么？！！”阿布大声惊呼。
    慕婉音只是跟赵秀和许姐说过这件事，办公室的其他同事还没来得及说，突然在大家面前宣布，总是令大家有些震惊。
    普通同事结婚自然没什么，问题是，慕婉音的对象，不是袁总吗？
    “不是袁总！”慕婉音无奈否认。
    “好巧啊！”赵秀感慨着：“你竟然也二十一号结婚，跟老板同一天？那我这得细细斟酌一下，到底参加谁的婚礼了。你怎么就跟季总结婚排到同一天了呢？”
    “那个，阿秀，你别遗憾，下个月二十一号是全年最好的日子，当天结婚的人很多。”
    “婉音，你这个戒指，有点眼熟啊……”蒋璐璐说着，便往慕婉音的方向靠近。
    既然慕婉音要结婚了，并且对象不是袁竹心，蒋璐璐对她的敌意是一下子就消失殆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细细瞧着慕婉音手上的戒指。
    忽然，她的面色大惊，拿出手机便点了一下，又是瞧着手机上搜出来的图片，又是看着慕婉音手上的戒指。
    慕婉音看着她的架势，吓得身子都往后靠了些：“怎……怎么了？”
    只见蒋璐璐拿着手机，展示给众人看道：“婉音手上的这款钻戒，跟米欧设计的那款蓝海之心一模一样！蓝海之心，竟然是蓝海之心！”
    蒋璐璐对珠宝设计领域略有涉及，因此一看就认出来了。
    “蓝海之心？！”阿布跟着震惊。
    办公室里知道的人都在靠近慕婉音，想仔细瞧她手中的钻戒，不知道的人纷纷都在向蒋璐璐取经，蓝海之心这个东西，很厉害吗？
    慕婉音像被围观的稀有动物，但她现在也很想知道，到底蓝海之心，是个什么东西？
    蒋璐璐在众人的期待中解开谜底：“米欧是世界著名的顶级珠宝设计师，只要是他出手的东西，就是世界的精品。这款蓝海之心，就是他设计的巅峰之作，全世界只有一枚，我记得，应该是他旗下公司的珍藏才对。婉音，你这戒指，该不是假的吧？”

 第98章 厉害了我的季总

    慕婉音慌张得拿出自己的戒指仔细端详了一番，她对钻石什么的没有研究，但是季凌素这个富豪排行前十的人，应该不会买高仿假货当做结婚钻戒的吧……
    “不会吧……”
    她鉴别不出来，所以只能弱弱得表示。
    蒋璐璐补充道：“米欧品牌的公司，在珠宝界可是排名第一的，他给自己公司设计的周年作品，怎么可能会卖呢？”
    慕婉音默默得低下了头。
    按照季凌素平时对自己小气的劲，一发脾气就不送自己到公司的样子……妈蛋，还真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蒋璐璐也跟着仔细端详着她手里的戒指，但是看了半天，甚至慕婉音配合得将手拿出来，给她好好得触摸了一下。
    “不像是假的啊……”
    钻石真伪的鉴别，蒋璐璐还是有一套的，这颗钻石戒指看过去确实是和蓝海之心一般无二，如果是高仿，做得也太相似了吧。
    “婉音，这是你的未婚夫送给你的求婚戒指？”蒋璐璐疑问道。
    慕婉音艰难得点点头。
    虽然送戒指的时候不是求婚，而是在送项链的时候，但季凌素也说过，就是拿来结婚用的。
    所以应该也算是求婚戒指的吧。
    “你老公什么人啊？”阿布好奇道。
    理论上来说，这枚戒指就不应该出现在公众人物的眼中，但是慕婉音手上的戒指实在是太不像是假的，所以她未婚夫的身份不免引起大家的好奇。
    慕婉音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就，就一个公司的小……小老板……”
    袁竹心在一旁听了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小老板？！估计季凌素听了会吐血的吧。
    赵秀得出了个大胆的想法：“婉音，你的结婚对象，难道是…难道是米欧的儿子？！！”
    这个想法似乎比较合理一点。
    慕婉音用手扶着额头，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似乎都不会相信的吧。
    不过这戒指的来头，真的这么大的话，慕婉音要送什么戒指，才能跟季凌素的这个媲美啊。
    “阿秀，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自己不相信而已啊。”
    赵秀更是瞪大了眼睛：“是胡歌？！！”
    慕婉音：“……”
    办公室的人顿时一同起哄起来。
    “不会吧，阿秀，婉音的对象，真是胡歌？！！那我可以参加婉音的婚礼，不去参加季总的吗？”
    慕婉音：“……”
    袁竹心在一旁幽幽道：“其实，可以两全其美的，你们不用为难。”
    慕婉音欲哭无泪啊。
    她能不说吗？把这个问题交给季凌素和袁竹心处理就行了。
    不过财务部办公室的八卦程度，果然是一刻都不能等，必须要在八卦心起来的时候瞬间知道结果，所以袁竹心的一句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是继续问着慕婉音对象到底是谁。
    慕婉音两手一摊：“季总，是季总！”
    办公室安静了两秒钟，接踵而来的是哄堂大笑。
    “婉音，你不要欺负我们不知道季总的结婚对象是谁，就来蒙我们。”
    “是啊，怎么可能是季总，说袁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好吧。”
    慕婉音双手抱头，说实话又没有人相信，只好选择了沉默。
    众人的嬉笑声中，午休时间变得格外短暂，甚至在结论都还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工作的忙碌状态。
    慕婉音从未像今天这般期待上班时间的来临。
    当然了，加班是不可能的，季凌素只要不在，完成任务的慕婉音，都是不可能加班的。
    不过今天季凌素没有像昨天一样再在这个点给慕婉音打电话，虽然日常电话并不代表什么，但慕婉音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一丢丢的失望。
    他肯定很忙的吧。
    处理完岚旗子公司的事情，他还要应付的是高领，im还有邱景怀的三重压力，哪有闲心给自己打电话呢。
    只是，许久都未曾见到他了。
    慕婉音失望得坐公交车回到家里，刚打开家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味和听到了厨房捣鼓的声音。
    家里有人等的感觉真好，哪怕是季凌素请的阿姨。
    慕婉音笑到：“阿姨，还没走呢？不语今天有回来吃饭吗？”
    厨房里顿时晃出来一个清秀颀长的身影，看到慕婉音回来，轻声打了声招呼：“刚好做完饭！”
    他回来了！！
    慕婉音立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面前的人就是季凌素的时候，控制不住得跑了过去，不顾季凌素手上还拿着一样菜，垫着脚尖一下子就搂住季凌素的脖子。
    她的手指有些凉，他的脖子微微发烫。
    那么想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慕婉音只能将这份激动化成力量，紧紧得搂着季凌素。
    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季凌素将菜往旁边一闪：“小心，我手里还有东西。”
    迟迟没有等到季凌素的回应，慕婉音略微失望得松开了手，让季凌素将菜给端到了桌上。
    桌子上一共有五样菜品一样汤，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季凌素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围上一条围裙，透露着满满的居家气息，就这么普通的装扮，都完美得显露出他那清冷的气质。
    慕婉音刚要坐下，就听到季凌素一声：“等等！”
    她刚抬起头，就见到靠近的季凌素，直接搂住她的头，凑上了慕婉音的唇。
    这突然的袭击让慕婉音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季凌素就已经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之后才坐到她对面，挑眉指了指慕婉音的位置：“现在可以坐了。”
    慕婉音：“……”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有点懵……
    “因为和林氏的事情谈完了，所以在外边就没什么事。”
    愣了好一会儿，慕婉音才反应过来季凌素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
    这会儿，季凌素已经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到她的碗里：“尝尝吧。”
    这还是慕婉音第一次见到季凌素做饭。他这样的大忙人，竟然也会做饭？
    慕婉音担心道：“会不会有毒啊？”
    季凌素拿着筷子的手怔了一怔：“有毒你也要吃。”
    结果尝了一口，慕婉音就惊喜得发现，不仅没有毒，还特别清爽可口，比食堂里的糖醋排骨好吃多了。
    自己好像，嫁了一个什么都会的男的……
    一开心，多夹了两块。
    “季总，听袁总说，就，就我们下个月二十一号的时候，您要请全公司的人参加？还不收礼金？”
    虽然结婚不是什么禁词，但慕婉音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是啊。”季凌素淡然道：“最近大家都很辛苦，找个理由给大家放个假。”
    所以，季总是为了给大家放假，才决定举办婚礼。
    慕婉音由衷感叹，厉害了，我的季总。

 第99章 恭喜？同喜！

    难得季凌素如此大方给自己做一顿饭，慕婉音自然得就想到了今天在办公室里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季总，那个，你听说过米欧吗？”
    如果这个戒指真的是高仿，那么自己直接问的话，肯定不太好，这也是慕婉音思考了许久才如此得体得问出了这个问题。
    季凌素将自己面前的鱼往慕婉音的面前推了推，缓缓开口：“是啊。”
    “嗯？什么是啊？”
    “你手上的戒指，确实是他设计的。”
    慕婉音的内心像是被棉花狠狠得锤了一下……
    “所以，这是……蓝海之心？”
    季凌素从鼻子处发出一个淡淡的声音：“嗯。”
    他，他竟然真的如此大方？！
    慕婉音今天听说了关于蓝海之心的事情，闲暇之余也有搜索了一下这枚戒指，她可以确定，这戒指是她这辈子…不，八辈子的工资都买不起的东西。
    慕婉音颤抖着声音道：“季总，你这是把整个kings给抵押了吗？”
    “你担心什么，我跟米欧是好朋友，他不至于原价卖给我。”
    “可他竟然会把这个戒指拿来卖吗？”
    这可是代表着米欧整个人的设计作品，怎么可能会轻易卖给别人，就算是朋友，也不太可能吧。
    “我帮过他的忙，他做给我这个人情，对他来说，也不是亏本的买卖。”
    奸商啊，果然是奸商，都把主意打到自己朋友身上了。
    不过能让米欧将这个戒指给授权季凌素，想来是个大忙吧。
    好歹今天了解了一下米欧这个人，慕婉音已经知道了有多牛逼，现在发现季凌素竟然认识他，于是慕婉音开始打起了季凌素的主意。
    “季总，既然您认识米欧，能不能帮我跟他要个签名？”
    季凌素：“……”
    慕婉音估计季凌素现在内心的想法是，娶个这么花痴的女人做老婆能退货吗？在线等，挺急的。
    那慕婉音可以给个肯定的回答了，那就是不能。
    “对了，季总，听不语说，你家里人给你安排了相亲，对象就是她姐姐？”
    现在两个人都要公开了，自然是要早点说开，已经结婚了，当然就不能再参加相亲了。
    季凌素依旧是淡淡的口吻：“嗯。已经说过了。”
    额……他的办事效率果然一如既往得快。
    慕婉音犹豫着：“所以……”
    季凌素接过她的话：“所以我们可以睡在一起了。”
    慕婉音脸爆红中……
    谁问他这个问题了？！！而且之前是他莫名其妙得发脾气好吧。
    “我是说，所以你就不用去跟不语她姐姐相亲了是吧？”
    季凌素轻笑：“你吃醋？”
    慕婉音抬眸：“季总，您的菜做得真好吃。”
    她转移话题的能力还真是一如既往得烂。
    季凌素放下碗筷，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盯着慕婉音道：“那我以后都做给你吃。”
    慕婉音转过头偷偷笑着。
    她怎么觉得，现在的季凌素似乎变得特别撩人了呢？总是在不轻易间，就撩动了慕婉音的心弦。
    她在国外的七年时间，都吃不惯国外的东西，只能自己学着做，但是做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一次是这么好吃的，想来做饭也是需要天赋，而她并不适合。
    不会做饭的人嫁给会做饭的人，好像，还挺配的吧。
    慕婉音默默得自我安慰着。
    季凌素只是默默得吃着面前的东西，并没有多话，偶尔抬起头看到对面痴笑的慕婉音，也忍不住跟着扬起唇角。
    鬼知道每次通电话的时候，季凌素是如何忍下回来的冲动的，若不是游戏项目实在重要，必须要亲自去谈成这个项目，季凌素还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小别胜新婚，慕婉音现在是完全体验到了。
    季凌素回公司的第一天，让公司上下都换了一个面貌，所有人见到季凌素都十分喜气，纷纷对着季凌素道恭喜。
    只是袁竹心怎么看怎么不爽。
    “季总，我记得按照出差的时间安排，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季凌素更正道：“是昨天回来的。”
    袁竹心无奈道：“好，那你这是打算放弃游戏公司了？”
    “我办事比你靠谱，说了的事情就会做到，你担心什么？”
    “所以……”袁竹心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你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林氏企业的人给说服了？你怎么做到的？！”
    季凌素深沉的眸子中透露出一股得意的气息：“等你什么时候找一个老婆，你大概就能做到了。”
    过分！
    袁竹心咬牙切齿。
    自从这个季凌素和慕婉音重逢以后，二人就开始不停得在自己面前撒狗粮，一点都不考虑一下母胎solo的人的心情！
    他不要单身！他也要谈恋爱！
    袁竹心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刚好听到了赵秀在教育慕婉音，顿时心情变得大好。
    让你一大早秀恩爱，报应到你媳妇身上了吧。
    结果认真听了赵秀的话，袁竹心差点没吐血。
    “婉音，你见到季总应该说一声恭喜的啊，就算你对老板再怎么有意见，也不能特立独行，老板虽然不喜欢拍马屁的人，但也很讨厌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为什么总觉得，大家在给季凌素道声恭喜的时候，都像是在洒狗粮？慕婉音要真跟着喊，也是够扎心的了吧……
    就是因为慕婉音在见到季凌素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喊着：“季总，恭喜。”搞得季凌素像是在走秀一样，只有慕婉音喊着：“季总好。”显得她十分突出。
    哪有要新娘去恭喜新郎的！
    可是慕婉音倒像是真的听进去了一样，在季凌素巡视办公室的时候，慕婉音十分狗腿得上去喊了一声：“季总，恭喜。”
    季凌素当着大家的面回了一句：“同喜。”
    简单的两个字，慕婉音乐呵了一整天，弄得身边的人都以为她是不是中了邪。
    只是众人开始疑惑了，季总好像最近对于员工的生活还是十分关心的，连小小的财务助理结婚他都知道，而且是道声恭喜，可见他的心情有多好了。
    只是众人十分奇怪，季凌素什么时候养成了巡视办公室的习惯了？难道是马上要结婚，所以改性了？

 第100章 老板请吃饭？

    在岚旗子退出邱景怀的计划之后，似乎所有的公司都产生了退缩的心情，私底下秘密得在做着交涉。
    每次问季凌素这方面的事情，他一句“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就让大家退缩的心情更加明显了些，再与邱景怀交涉的时候，已经开始思考着这个计划有可能带来的弊端。
    单单十月份剩下的这几天，股市就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首当其冲的就是im公司，游戏公司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媒体突然就曝光出来这个公司的恶性竞争，让im公司的股市惨跌了百分之五。
    等大家一分析im公司即将参加邱景怀的垄断计划的时候，这些参与的公司没有不受到影响的，特别是kings，邱景怀就在这个公司，所以kings下跌得跟im公司同等的份量。
    计划还未开始就遭遇如此挫折，这让公司的股东很是头疼，始作俑者邱景怀和大老板季凌素，竟然一点烦恼的情绪都看不见，令他们很是疑惑。
    一切都按照季凌素计划中的来走，连股份下跌，都是季凌素计划之内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手机市场的股市震动，只不过是季凌素出了一趟差，打开了岚旗子公司这个缺口，才会让整个领先的手机行业都随之震荡。
    公司跟业绩挂钩的人都愁眉苦脸，也已经失去了八卦大老板的心情，这个时候说不定老板都已经放弃了这个休息的计划，甚至，结婚的日期都有可能延后。
    慕婉音听得多了，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怀疑，忍不住在吃饭的时候就问道：“季总，听说你要延期结婚？”
    季凌素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延期没延期，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她怎么总是记不得季凌素要结婚的对象就是她自己呢？
    不过大家在袁竹心那边打听不到消息，慕婉音才会来季凌素这边询问。
    “季总，公司最近是不是发展不太好啊？”
    季凌素总算是放下了碗筷，开始认真回答她这个问题：“战术性后退，再过十来天就都回来了，你怎么那么担心这个？”
    慕婉音无奈道：“不是我担心，是整个公司都担心呢，办公室流言很多，甚至连公司要倒闭这个传言都出来了。”
    “看来，公司的流言影响到你的情绪了。”
    额，季大老板的思维怎么跟她的好像不太一样。
    她在担心公司，季凌素竟然还在担心她的情绪。
    慕婉音着急道：“季总，您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之前还以为季凌素对邱景怀的事情胸有成竹，却没想到竟然弄得两败俱伤的地步，季凌素这招真的太狠了，估计邱景怀也没想到的吧。
    季凌素也十分头疼啊，这个慕婉音怎么总是在家里讨论公司的事情呢，他只想过二人世界！
    “之前不是同你说过了，游戏公司的事情。如今大家都在调整自己内部的结构，自然不会引进新的项目，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氏企业的游戏已经是我们公司的了。”
    这就是他所谓的，战术性后退？
    这分明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来着。为了得到这个游戏，季凌素不惜用这么大的代价，让整个手机领先的大公司都大受打击，受益的分明就是底下的那些小公司。
    “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但是邱景怀已经采取了行动，我不可能坐以待毙。”
    慕婉音恍然大悟，原来还是用来对付邱景怀的。
    只是，她一想到邱景怀那个警告，内心就隐隐觉得不安。
    那不是一个失败方可以露出的自信表情。
    “之前我听邱景怀说过……”
    “好了。”季凌素打断慕婉音的话：“公司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说着，季凌素又是夹了一块鱼放到她的碗里。
    办公室的流言这么多，看来季凌素要加紧步伐了。
    免得这丫头成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办公室的流言，自然是要从财务部入手，正好季凌素还和财务总监特别熟，趁着慕婉音去洗漱，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袁总监的手机上。
    袁竹心接起季凌素电话的时候那个不爽啊。
    “季大老板，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能不能停歇一下，不要交代任务给我加班了好吗？”
    公司的丈母他是最清楚的，上班的时候跟着头疼，而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季凌素造成的，下班的时候就更不愿想起这个人了！
    季凌素像是习惯了似的，根本没理他的说辞，自顾自得问道：“竹心，现在办公室的流言怎么这么厉害？”
    “季总，您是公司的老板，不看股市的吗？下跌得那么厉害，这些数据都太明显了啊，搁哪个员工不担心。不对啊，你从前都不在意这些的，现在关心起员工的心理了？良心见长了嘛！”
    “嗯。”季凌素也不否认，直接下个通知道：“明天我请财务部的人吃饭，地点你定好通知大家。”
    “我靠！”袁竹心骂了一句：“还真是因为慕婉音，季凌素，你能更无耻一点吗？”
    “不能。”
    季凌素挂了电话。
    好样的，秀恩爱，了不起！
    开公司这么久，袁竹心还没见过季凌素请公司里那个部门吃过饭，顶多都是跟领导吃饭，就算自己跟他的关系那么好，财务部也从来都没有沾过袁竹心的光。
    本来就不是用爱发电的公司……
    如今，竟然沾一个小小的财务助理的光，让季凌素请大家吃饭？！
    匪夷所思！令人不耻！
    这次让他来订，看他不好好得敲诈他一下？
    袁竹心狠狠得想着，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开早会，财务部依旧是一脸颓废的样子，公司数据的涨幅，就没有部门比财务部的更清楚了，所以自然也是他们最为担心。
    袁竹心一改之前的颓废相，拍拍手振奋大家的精神道：“晚上季总请我们财务部的人吃饭，你们谁都不要缺席啊。”
    吃饭？
    季总突然请大家吃饭是几个意思？
    赵秀弱弱得举手：“是散伙饭吗？”
    袁竹心无奈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季总是怎么了？突然请我们吃饭？之前也没见过他请那个部门的人单独吃饭啊。”
    虽然请吃饭是件好事，但是公司目前的状况是这种样子，难免让人觉得有鸿门宴的嫌疑。
    袁竹心意味深长得留下一句：“除了公事，还有私事啊。”

 第101章 居家的老板

    私事？！
    不仅慕婉音对这两个字格外敏感，整个财务部的人都十分关心。
    “袁总，你确定老板跟我们一起会说私事？”
    袁竹心有问必答：“是啊，接下来有我们财务部忙碌的，他要跟你们联络一下感情。”
    毕竟游戏的事情，公司的人并不知道，完全是季凌素一手谈成，他就等着im公司和林氏企业的人合同到期，直接将游戏给垄断收购了。
    季总和他们联络感情？没毛病吧？
    “对了，老板有没有说在哪里吃饭？”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袁竹心邪魅一笑，特意看着慕婉音说出了回答：“在~~~季总家里。”
    慕婉音：“！！！”
    她怎么没听季凌素提起过？！
    慕婉音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出门的时候，客厅里头有没有遗落了什么东西，是不是特别乱。
    虽然有阿姨，但她就是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袁竹心看着慕婉音一脸震惊的样子，十分满足得发短信给季凌素，告诉他，大家的决定就是到他的家里吃饭。
    季总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客，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决定？
    慕婉音看着手机，季凌素确实没有给自己发信息。
    也就慕婉音是这个反应了，周围的人可都是刺激得不行。
    尤其是赵秀，她对季凌素这样大帅哥，大老板的家里早就已经十分好奇了，现在有机会，她当然要好好做准备。
    “季总家里？！那是皇宫吗？”
    袁竹心笑眯眯道：“这么跟你说吧，季总有个弟弟，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现在二十岁了，还没走出客厅。”
    众人：“……”
    季总的这个弟弟，是宠物蜗牛吧。
    “季总请吃饭，这历史性的一刻，我一定要开个直播！”
    “……”
    “季总家里的大厨做饭一定很好吃！说不定还是五星级的！”
    “……”
    “袁总，你怎么不早点说？季总家诶，我们怎么说也要沐浴焚香几天，才有资格走进去的吧。而且我们还要盛装打扮一下，才能体现对老板的重视。你看婉音，她今天穿的这个样子，估计到门口就被季总给赶出来了吧。”
    躺枪的慕婉音：“……”
    她就是从那间屋子中走出来的，怎么滴了！
    “我们财务部的人果然是天选之子。”
    “……”
    慕婉音怎么都想不通，季凌素到底为什么要专门请财务部的人吃饭，如果是关于游戏公司的事情，那他这是要请每个部门的人吃饭？每个人都到家里走一趟？
    不是吧，季凌素这是要治疗自己的洁癖吗？
    一会儿，袁竹心的手机就收到了季凌素的回信：“好的。”
    原以为袁竹心给订了个最贵的地方，没想到他这么为自己省钱，直接就让大家一起去他家了。
    选在自己的家里，季凌素下午直接请假回去买东西，跟阿姨一起准备晚餐，袁竹心知道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丢丢的愧疚之心，但一想到季凌素整日屠狗，这一点点的愧疚就马上被收回到了心中。
    到了六点准时下班，大家兴致勃勃得跟着袁竹心，没有车的都跟着有车的人，直接就往袁竹心带路的方向开去。
    到了熟悉的地点，慕婉音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她现在是直接开密码锁呢，还是等着季凌素来开门呢？
    结果同事很快就帮她做出了选择，按响门铃，很快季凌素就来开了门。
    慕婉音是见识过季凌素穿围裙的样子的，没什么惊讶的。可财务部的同事都没见过啊，这一看到开门的季凌素如此居家，纷纷互相使眼色，交流着自己的心得。
    哪里有人穿围裙还这么帅的，真是人间极品！
    季凌素在公司可永远都是西装外套加白衬衫的，现在看到他如此居家，显得更加随和了一些，倒是让大家的心思都放松了一些。
    “你们不用脱鞋了，直接进来吧。”季凌素招待着。
    看到桌子上丰富的大餐，饿了一天的大家早已经饥肠辘辘，闻着味道似乎都是一种折磨了。
    “你们都坐吧，不用等季总，他还要忙活一下。”袁竹心化客为主，招呼着大家。
    “季总居然还会做菜？！居家好男人啊！他的未婚妻可真是有福气！”
    慕婉音在一旁默默得想着，是挺有福气的，她觉得自从季凌素回来后几天，自己的体重都开始直线上升了。
    “不对啊，怎么没看见季总的未婚妻啊？难道还没住在一起？季总不会这么传统吧？”
    赵秀真是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人家的私事。
    阿布勾勾手指，示意大家靠近，小声提醒道：“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的鞋架上有几双女士的高跟鞋！”
    众人齐声：“哦~~”
    “原来是住在一起的啊。”
    季凌素此刻又是端了一道菜出来，摆在桌子上，用围裙随意得擦了擦手，看到大家都站着，又是招呼着：“你们都坐啊，客气什么。”
    今天的季总，他们可是从未见识过的，觉得十分稀奇。
    阿布好奇道：“袁总，我现在是相信你的话了，季总有一个双胞胎，而且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季总的双胞胎对不对？”
    袁总竖起大拇指：“你真是聪明。”
    大家都已经入了坐，慕婉音有种马上要上台演讲的感觉，坐在那边，半天都不敢动一下，也不敢多说什么。
    袁竹心无聊的时候就看看慕婉音的表情，他就找到了乐趣。
    赵秀坐在慕婉音的旁边，拉着慕婉音的手激动道：“你说季总的未婚妻会不会就在楼上啊？待会吃饭的时候，季总就给大家介绍一下，惊艳登场，亮瞎所有人！”
    慕婉音干笑了两声道：“你觉得我今天惊艳吗？”
    赵秀笑道：“婉音，你别开玩笑了。”
    慕婉音感慨着：“那看来是惊艳不了了。”
    “婉音，你的手怎么在抖啊，是不是饿的？要不然先动筷子吧，你看袁总都已经开始动筷子了，我们也不能太拘谨了。”
    最后一道菜总算是上齐了，季凌素脱下自己的围裙，看到袁竹心身边有空位就直接坐了上去。
    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突然发现少了什么，又站起身去旁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婉音，纸巾放在什么地方来着？”

 第102章 以她丈夫的身份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慕婉音。
    慕婉音却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条件反射得答道：“阿姨放在电视下面右边第二个柜子里了。”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大家都已经看向了自己，全部都带着狐疑的目光。
    只有袁竹心还在那继续夹菜。
    “季总，您最近的鱼做得是越来越好吃了。”他诚心夸赞着。
    要想吃到季凌素亲手做的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许姐尴尬得咳嗽了两声：“那个，大家快吃啊，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对啊对啊。”慕婉音赶紧招呼着，起身就去接过季凌素手中的纸巾，各处都放上了一包。
    赵秀拿着筷子的手怔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婉音，你怎么知道季总家的纸巾放在哪里啊？”
    慕婉音瞳孔流转，呵呵笑道：“那个，家里的纸巾不都这么放的吗？季总平时肯定将这些事情都交代给阿姨，所以他才不知道的。”
    也算是实话吧，慕婉音自己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搬过来以后季凌素就跟着她的习惯来了。
    赵秀将信将疑：“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的！”慕婉音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她站起身来，主动给大家倒上了一杯杯饮料。
    季凌素不知道财务部的人聚会从来不喝酒，桌子上还摆了一些酒瓶子，慕婉音正要打算一个个收起来的时候，许姐阻止她道：“婉音，你收酒干什么啊？”
    慕婉音的手顿了顿：“我们部门的人不是不喝酒的吗？季总也不怎么能喝。”
    虽然慕婉音是没见识过季凌素的酒量，但是凭借自己喝多了酒的经验，就觉得酒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会让他喝。
    阿布抢过慕婉音手里的酒，说道：“没事，季总家的酒，肯定都是好酒，虽然平时我们不喝，但若是季总的酒，自然是要尝一尝了。季总，您不会介意的吧。”
    “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
    他们哪里敢嫌弃老板的东西，哪怕是一杯白开水，只要是老板递过来的，他们都要大声夸赞一句：真香！
    季凌素做好了这些事情，总算是安静得坐了下来。
    “今天请你们吃饭，有两件事情。”
    开门见山，一向是他的风格。
    果然，季总就不会平白无故得请大家吃饭。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首先，我已经跟林氏企业的老板谈好了，等他们和im公司的合同到期，就直接跟我们公司合作。”
    “哇~~”众人一片欢呼雀跃。
    一直以为公司对于这次的危机有些应接不暇，所以才弄得公司里的人愁眉苦脸的，没想到季总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挖到了这么一座金山？他们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财务的账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体现。
    “林氏企业的游戏诶！受众都有一亿多了，竟然能被季总拉过来，果然就没有季总做不到的事情。”
    “季总，这没有经过我们公司的账目吗？我们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事情。”
    公司的财务，可不就财务部的人最清楚了吗。
    “我私下谈的，动用的是我个人的资金，你们都是袁总培养的，所以我相信你们。现在你们可以增加一个手游的账目了，我怕你们到时候会比较忙，所以先让你们提早整理一些数据。”
    “没问题没问题！”大家纷纷点着头。
    这种事情本来在公司下达命令就可以了，季凌素特意单独将财务部的人提出来，自然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一点，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本来大家还以为公司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高层的人都开始自顾不暇，没想到季凌素藏了这么一个大招。
    这颗定心丸，还是挺有效的。
    “季总，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啊？”赵秀迫不及待得问道。
    看大老板脸上那副神情，还有那么有闲情逸致给大家做晚餐的事情上面，就可以看出，肯定也是个特别好的事情。
    “我……”季凌素刚要开口，突然“咣~”得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伴随着声音的产生，所有人都往慕婉音的位置上看去。
    她只是不小心没拿稳杯子而已，杯子里又正好装了饮料，所以一下子就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杯子砸在地上，碎了。
    慕婉音像是做错事情了一样，连忙拉开椅子，蹲下了身子，想捡起地上的碎片。
    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季凌素就已经站起身来，一个健步走到了慕婉音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道：“你傻吗？伤到手了怎么办。”
    明明是责备的话，怎么似乎还带着点明显的关心意图在里面？
    季凌素的手抓着慕婉音的手腕，拉着她离开了位置，又拿了几张纸擦了擦她衣服上的水渍。
    看着季凌素的手，大家的眼睛都看绿了，这动作，似乎有点暧昧啊……
    “这么穿着不舒服，你上去换件衣服再下来。”
    又是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慕婉音看了看大家，有些犹豫，靠近季凌素轻声道：“季总，大家都在呢。”
    季凌素垂眸一撇：“你要我抱你上去？”
    慕婉音立刻站直了身体：“我马上上去！”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季凌素回过头来看向大家：“抱歉啊，她在家总是这么冒失。”说着，却也不忘从旁边找来扫把打扫。
    这情况，有点不对啊……
    他们怎么觉得，慕婉音和季总的关系，似乎不是很浅啊……
    她能那么自然得跑到楼上去？季凌素还不用去带，而且，还说，在家？？
    此刻餐桌上除了袁竹心以外的人都开始互相瞧着，恨不能心意相通，互相诉说着彼此的思想。
    他们的内心突然就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阿布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唯一的明白人袁竹心道：“袁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袁竹心恨不能仰天长笑啊，被人传了这么久的绯闻，终于可以给自己正名了。
    他反手举着筷子：“如你们所见。”
    有点突然，真的。
    季凌素弄好手边的事情，重新坐到了餐桌上，坦然得面对着大家的目光，淡然道：“今天我就是以婉音丈夫的身份，请她的同事们吃饭，你们不介意吧。”
    众人的神思再一次被震飞，全部都有眼无神得回应：“不介意不介意……”
    那个大家猜测已久的，老板的未婚妻，竟然是慕婉音！
    怎么可能呢，慕婉音在办公室见到季凌素，可是十分狗腿的情绪在里面，而且，季凌素看见她也是淡淡的情绪，没有多余的东西在里面。
    慕婉音，她不是跟袁竹心有一腿吗？
    不对不对，慕婉音也是要结婚的人，手上还戴着戒指，而且还和老板同一天结婚……
    现在季总还亲口说了，他们身边相处了这么久的平级同事，竟然就是公司的老板娘！

 第103章 季总没有很难追

    慕婉音心跳加速得换了衣服和裤子，在镜子面前又是照了照自己的脸，跟个西红柿一样。
    只是公开和季凌素的关系而已，他是老板，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
    但是仔细想想，刚才还真的蛮丢人的。
    见慕婉音一直都没有下来，季凌素忍不住跟着周围人打了声招呼，就跑到楼上去查看状况。
    一进门，就看见慕婉音坐在那儿捧着自己的脸，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怎么不下去？”季凌素轻声问道。
    “嗯。”慕婉音用十分娇俏的声音回道：“我刚刚，是不是失礼了啊？”
    “不都是你平时上班的同事，打破一个杯子而已，这有什么？”
    “不是啊，季总，现在不一样嘛。”
    之前只是一个财务助理，现在是季凌素的未婚妻子，她在他的身边，总是希望把事情做到最好。
    她的表情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抓弄着自己的手指。
    季凌素走到她的身边，捧起她的脸，揉搓了两下：“你还是你，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需要因为嫁给我就做出什么改变，家里人当中，有一个聪明的就够了。”
    看着她那张被自己揉捏得有些变形的脸，季凌素忍不住都笑出声来：“以后你都不用给我说笑话，脸给我捏两下就可以了。”
    把她养得肉一点，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季总，你很聪明，所以大家都以为你找的对象很聪明。现在都知道我是你对象了，那从此以后你就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了。起码你就有了一个缺点，那就是眼光不好，周围有那么多的对象，偏偏看上了我，前两天大家以为我跟袁总有什么，导致袁总的身价都跟着一落千丈，季总你，你的公司不会因为我这个跟着受影响吧。不行，股市已经够严峻了，不能再跌了……”
    季凌素：“……”
    楼上的人在话唠，楼下的人在喧闹。
    “我靠！”阿布发出了一声惊天大喊：“我真不是在做梦，婉音她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娘？！”
    实在是不能怪他的反射弧太长，只是这个消息令人难以置信。
    “老！板！娘！”赵秀觉得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她可是办公室跟慕婉音关系最接近的一个，但问题是，也从来没听慕婉音说起过啊。
    也不是没有，好像，好像是自己不相信来着。
    大家都看着袁竹心。
    袁竹心摊摊手：“别看我，之前婉音可是跟你们说过的，只是你们自己不信而已。”
    这怎么信嘛！
    赵秀稍微梳理了一下关系：“原来季总既不是跟袁总一对，也不是跟叶总一对，袁总也不是跟婉音一对…贵圈真乱。”
    袁竹心这个守口如瓶的家伙，大家没办法从他的嘴里探听到什么，只好去赵秀那里八卦。
    “阿秀，你跟婉音关系最好，就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赵秀仔细回想了一下慕婉音和老板的交集，突然坐直身子道：“国庆的时候，老板还和我们一桌子吃饭！还夹鸡腿给婉音！”
    当时她怎么就没发现？办公室所有人都没发现！
    “说起国庆，我想起来了，那天早上，电话打到季总房间，是个女孩子接的电话来着……阿秀，你不是跟婉音睡在一起的吗？那天在老板房间的，是不是婉音？”
    如果是的话，只能说这两人太光明正大了，公费谈恋爱！可惜他们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的话，那季总岂不是就与出轨的可能？
    无论哪个方向都足够成为一个巨大的八卦了。
    赵秀伸出自己的食指，点了点面前的空气，震惊道：“是啊，那天一大早醒来，我就没见到婉音了，她说她跑完步回来，那天，季总也去跑步……原来不是巧合，不是巧合啊？！”
    公费谈恋爱，石锤了！
    “啧啧啧，世风日下，婉音竟然隐藏得这么好，我要是跟季总谈恋爱，那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这两人，真是太低调了。”
    “婉音不是刚来公司没多久吗？之前还是刚从国外回来的，这两人，闪婚啊？！”许姐也忍不住八卦着。
    进公司才三个月都不到，二人就已经共结连理了，这速度，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赵秀双手交叉着，眼睛里面闪耀着星星的光辉“感觉是个灰姑娘和王子的浪漫爱情故事……”
    这么一堆问题等着，季凌素和慕婉音双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了。在慕婉音刚坐到位置上的时候，赵秀依旧是最先开口：“婉音，你跟季总是怎么认识的？”
    看来大家都已经消化了自己跟季总结婚的这个消息了。
    慕婉音心中顿时坦然：“以前是大学校友来着。”
    既然老板娘是慕婉音，大家的拘谨倒是收了许多，刚开始进这个家门的紧张感都一扫而空。
    众人恍然大悟：“大学就认识？原来如此！”
    他们才反应过来，袁总可是说过自己跟慕婉音是校友，他又跟季凌素是校友，怎么就联想不到，慕婉音和季凌素也是校友呢。
    “所以你们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呀，你又在国外待了七年，季总为你守身如玉，真是不容易。”
    难得能当着季总的面八卦，大家开始不客气起来。
    “你们是谁追求的谁？怎么追的？”
    慕婉音淡笑开口：“自然是我追的季总了，他都不愿意跟人开口说话，怎么可能是他追的我。”
    “那季总很难追吧？”
    季凌素在一旁默默得喝着东西，好像并不打算参与这个话题，只是在一旁看着戏。
    “没有很难追，就是我一直跟着他，他嫌弃我吵闹，就，就同意我了。”
    袁竹心在一旁幽幽开口：“屁！”他似乎对此意见都有点大。
    包括慕婉音在内的众人都疑惑得看向袁竹心，他这话里有话的样子，难道事实不是如此？
    “那小子在你接近他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慕婉音却是一怔，她记得最早认识季凌素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开始跟在他身边了，总是粘着他，原来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吗？那又是什么时候呢？
    她从来都没听季凌素说过。
    听到有更大的内幕，众人都兴奋得看着袁竹心。
    “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们的季总就是个……”
    “咳咳……”不大不小的一声咳嗽，轻易就制止了袁竹心的声音。

 第104章 早已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众人看着那清冷的季凌素，似乎感觉他又回到了当初那种熟悉的疏离感，明显是不太愿意和人分享这一段过往。
    袁竹心收到他的讯息，便不再多言。
    这个季凌素，如果想要对一个人做什么，从来都是下个套让别人主动，轻易不承认自己的感情。
    大家再好奇，也好奇不过正主慕婉音，她听到袁竹心的话，脑子都是浆糊，乱糟糟的，跟着好奇道：“什么啊？袁总，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袁竹心看了看季凌素一脸你敢说你就没假期的表情，正襟危坐道：“我意思是，当年在学校，你的名字也是挺有名气的，男生宿舍嘛，讨论女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当年可是多少人的梦中女神。可惜后来偏偏被你的行为，生生改成了女神经。”
    众人一阵哄笑。
    刚入学校，慕婉音就因为外貌被很多人注意到，这一点她自己倒是后知后觉。
    女神经的话……估计是因为话很多，人很活泼吧……
    “真看不出来，季总平时沉稳寡言，原来喜欢的是婉音这种类型的，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要互补啊。”
    “说起来，袁总这样的，岂不是要找一个经常加班的小蜜蜂？”
    蒋璐璐听到同事们的分析，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经常加班！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你们季总过几天结婚，你们确定不问问有些其他的问题，婉音她呢，跟你们季总之间的爱恨纠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哦，她当初可是抛弃了你们季总，跑到国外待了七年的时间，中间可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来啊，互相伤害啊。
    她竟然还抛弃过季总？
    众人懵圈。
    所以之前袁总跟大家说的，季总受过的情伤，竟然就是慕婉音这个女孩子，厉害了，这个新来的员工。
    这眼睛得多瞎，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见到众人的眼光又回到自己这里，慕婉音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那跑到国外七年的人是不是你？”
    “……是没错，但是当时是因为季总跟我说分手，所以我才……”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话题终结者季总再次出动，哪里还有人敢继续问下去。
    财务部因为有袁竹心这么个财务总监，氛围非常好，因此就算不八卦这件事，大家也是其乐融融，很快就转移到游戏公司的话题上面。
    但是每个人的激动依旧是迟迟不能消退。
    公司的老板娘就是他们财务部的，以后在公司可不就能横着走了吗。
    等大家都散去以后，慕婉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得看着送完大家回来的季凌素。
    从俊逸清秀的天上仙，似乎坠到人间做了一株人间竹一样，此刻的他变得格外亲切。
    她的心中存了几个问题，看着季凌素，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季凌素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走近她，用手揉揉慕婉音的头发道：“你想问什么？”
    慕婉音指了指门口：“季总，您今天这是，专门告诉他们我们的事情吗？”
    “差不多。”他坐到了慕婉音的旁边：“你这种性子，到哪里都能跟人很快熟起来，现在你跟他们关系这么好，没理由不告诉他们。”
    好是好，就是有点突然了。
    慕婉音搓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安道：“那，之前我还没靠近你的时候，你听说过我哪些事情呢？”
    她很好奇，是不是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给了季凌素一点好印象呢？
    季凌素却一脸含笑：“你真的想听？”
    慕婉音坚定得点了点头。
    反正现在季凌素说过了，对自己有那份心思，那过去自己在他的印象里，肯定是好的！
    季凌素陷入回忆之中，瞳孔放大了些，望着面前的茶几：“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呢，是在军训的时候，你那个时候不是军训晕倒了，冲出来两个人都没能把你抬走，所以大家觉得你骨头的密度很大。”
    慕婉音：“……”
    人彻底晕过去的时候，是很难抬起来的好吧，这跟骨密度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种事情被季凌素认识自己，也太丢脸了吧。
    季凌素将笑意收敛进眼里，继续道：“后来又听说，你站在天台要自杀了，吓得下面站了一堆人看着你在天台上摇摇欲坠。”
    那件事……
    “我那是在捡衣服，捡衣服好吧！”
    说起来就郁闷，本来对面男生宿舍就比这边矮，她还住在最高层，不偏不倚衣服还被吹到了对面的顶楼，她偷偷摸摸得跑上去捡衣服，还被人发现，发现就算了，还以为她要跳楼。
    天大的冤枉啊，没想到没认识季凌素之前，他竟然就听说了自己那么多糗事。
    慕婉音有些沮丧：“就没有好事吗？”
    “有啊，不是有一次你上课迟到了，还走错了教室，老师正好提了个问题，直接让你回答，你竟然还答上来了。那个题目，可是连本专业的同学都不太能回答得出来。你很厉害，所以大家就知道你了。”
    大学的时候，迟到似乎是慕婉音的家常便饭，不过她走错教室这件事情，竟然都被大家传到了季凌素的耳朵里面，她当时怎么就不知道自己那么出名呢。
    慕婉音无奈道：“你的同学都那么无聊吗？连这个都说给你听啊。”
    “那倒不是，你走错的那个班，就是我们班。”
    慕婉音：“……”
    这压根就不是是好事！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糗，幸亏那个时候慕婉音并不知道季凌素也在下面，不然她怎么还有脸去追求人家。
    难怪季凌素说他那两个舍友对自己也很熟悉，莫不是，就因为她走错了班级？
    有点丢人……
    慕婉音突然抬起头来：“那个时候，你就认识我了？？”
    季凌素伸手轻轻搂住慕婉音：“嗯，令人印象深刻。”
    哪里是那个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只是没想到，她突然会闯进课堂里，突然就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依旧那么冒失，却又不乏机智。
    从此他人生的目标，就多了一个。

 第105章 他只是在利用你

    作为公司的国宝是个什么感觉，慕婉音现在算是深刻得体会到了。
    从一大早上班开始，财务部的门口突然就比平时多了很多人来往，所有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得往她这里看，没有一点的遮掩。
    更有甚者，她路过茶水间，就听见那打扫的阿姨非常恭敬得问候了一声：“季夫人好。”吓得她差点没把咖啡给洒了。
    这茶水间里面，可没有人是姓季的啊。
    连公司的大妈都已经知道了，可想而知这个公司对于老板的私事是有多关心了。
    可慕婉音还是低估了季凌素的影响力，在这个圈子里面排名第一的黄金单身汉突然要结婚，那震惊的可不只公司这么一个地方，媒体都开始大做文章起来，只不过季凌素为人低调，文章从来都只有传闻，没人拍到照片。
    公司外头围着的媒体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在季凌素发现自己之前，慕婉音赶紧打了辆车就先回去，季凌素就算不用加班，速度都没有慕婉音逃跑的速度快。
    只是这一回家，又是一个大惊喜留给了慕婉音。
    家里怎么又站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对方见到慕婉音，也是惊讶万分，但随即又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两个小酒窝甚是可爱，让人感觉她似乎一点敌意都没有。
    慕婉音试探道：“请问您找谁？”
    “我是不语的姐姐程不言，过来帮她拿东西的。不过我忘记了她现在有晚自习，所以就先过来拿东西了，但是我不知道哪个是她的房间，不敢乱动，就想着等你们回来告诉我。我已经跟凌素说过了，他没跟你说吗？”
    慕婉音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信息提示。
    慕婉音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提过提过，我只是确认一下。对了，我们这有果汁和咖啡，你要喝什么吗？”
    说着，就往厨房中走去。
    “不用忙活了慕小姐，我不渴，不语现在高三了，我怕耽误她的课业，所以自己来拿她的课本回去，您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慕婉音并没有真的客套，还是坚持去拿了一杯果汁。
    “现在天都快黑了，程小姐不用那么着急的。吃饭了吗？”
    “慕小姐适应能力比想象中的倒是强一些。”
    慕婉音端着杯子的手却是一愣。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听不懂程不言的话。
    她还没开口，程不言又是借着说道：“这里是凌素的房子吧。摆出这种女主人的姿态，倒是十分熟练。听说你回国才三个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凌素住在一起的呢？”
    真正的青梅，关心竹马的生活，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慕婉音并没有想太多，如实回道：“两，两个多月以前……”
    其实回国都不到半个月，似乎就已经和季凌素住在一起了吧……
    程不语听了，收起了酒窝，有些难以置信得看着慕婉音：“你们才认识几天，就住在一起了？”
    “怎么说呢，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具体来说，我们在大学时候就是男女朋友了，感情……也算不错的那种，现在年纪到了，证也领了，就住在一起了。而且我跟他是同一家公司，上下班什么的也都挺方便的。”
    “是他的女朋友？没听季伯父说过。”
    不然两家也不会安排两个人相亲了。
    质问的语气，让慕婉音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学的时候二人就已经分手，所以名义上来说，二人也是最近才在一起。但是这个速度听起来，似乎又有点不太靠谱。
    “大学时候的凌素还是落魄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不在他身边，现在他成为kings的老板了，你却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慕小姐，你这心思，有些太明显了。”
    她是认为自己嫌贫爱富？
    慕婉音想到回国跟季凌素见的第一面的时候，季凌素也说过同样意思的话，连他都有这种意识，更何况旁人呢。
    想到这一点，慕婉音心中也就释然了些，说道：“我觉得，程小姐似乎有点误会了……”
    “误会？”程不言冷笑了一声：“我们程家和季家是多年的故交，凌素的性子我十分清楚，虽然多年未见，可也还是有联系，他绝对不会对你这样的女孩子动感情的。”
    程不言今天也就见过自己一面的吧，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慕婉音有些尴尬：“我什么样子？”
    “一个跟学生家长都能对骂起来的泼妇。”
    慕婉音：“……”
    她就知道，程不语一定会告状，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跟她的姐姐告状了。
    “慕小姐，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你，只是凌素不是一个轻易能动感情的人。我没有证据自然也不会胡说。”
    证据？
    慕婉音越听越懵。
    显然面前的这个程不言是做了足够的准备来的，先是否认一番慕婉音对季凌素的感情，然后再来否认季凌素对自己的感情，现在还说有证据。
    怎么没感情这种东西，还有证据可以说明吗？
    慕婉音站在那边，默默得等着对方拿出所谓的证据。
    “慕小姐是在装傻吗？凌素收购了那么多股份在你的名下，你以为，你就有实权了吗？”
    此话一出，慕婉音彻底沉默。
    什么股份，什么实权，明明分开都是知道什么意思的，但整句话凑起来，就像是外文一样，让人实在是听不懂。
    “程小姐，那个，你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我，我实在是听不懂……”
    “慕小姐装傻的能力还真是一绝，不过也是，如果没有人去认真调查，还真不知道你手中还有kings股份，就是邱景怀那个傻子，他都查不出来。你当凌素跟你结婚是为了什么？何苦自欺欺人，嫁给一个利用自己的人。”
    邱景怀在她的眼里都成了个傻子，面前的程不言，似乎真的是个挺厉害的角色。
    可她分明就不是公司的人，为什么似乎对公司的事情那么了解？
    慕婉音还想问些什么，门口就响起了开门声，季凌素从黑暗中出现，看到二人的时候，眼里却带着一束光。
    “凌素，你回来了？”程不言反应迅速，笑盈盈得面对着面前的季凌素。

 第106章 你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

    “不言？”季凌素试探得问了一句。
    “是我，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了，身边吸引一堆小女生了吧。”
    程不言似乎对季凌素依旧十分熟络，很自然得打起了招呼。
    慕婉音看着面前的场景，却怎么都融入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程不言对自己说的话。
    季凌素随意寒暄了一下，靠近慕婉音的时候还问了句：“婉音，你怎么不等我一起？”
    程不语接过话道：“凌素，你可别怪慕小姐，现在外头关于你们两个的传言可是沸沸扬扬，媒体可都等着拍你这位传闻中的未婚妻，慕小姐如此聪慧，自然不能同你一起。”
    这个聪慧二字，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赞自己的。
    慕婉音挤出笑容：“我只是有点饿了，想早点回来吃饭。”
    季凌素轻轻掠过了程不言，客气道：“阿姨正好做好了饭，不言，一起吃吧。”
    “好啊。”程不言倒是没怎么客气。她一直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也将季凌素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凌素，这些年你都好少回家，我回去的时候，伯父总是跟我念叨着你呢。现在你事业都稳定了，是不是应该经常回去看看？”
    “嗯，最近忙一点，我跟婉音马上要举行婚礼了，这几天就会让他们过来。”
    程不言有意无意得看向慕婉音：“凌素，伯父那边是不是还没说好啊？要不然我去跟他说一下，毕竟你跟慕小姐现在感情这么好，伯父虽然不同意，但是……”
    “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我之前没提早告诉一下他，他生气也是应该的。”季凌素打断程不言的话，语气中带了些不悦的情绪。
    季凌素的父亲看中的从头到尾都只有程不语一个人，所以对于季凌素突然说要跟一个女孩子结婚的事情，他自然十分生气。
    慕婉音听出了程不言的意思，也是担心道：“季总，伯父他，是不是不太同意？”
    季凌素轻轻捞起慕婉音的手：“你要是见面的时候还叫他伯父，他才会生气。不要胡思乱想。”
    “嗯。”慕婉音乖乖应答着，像极了一只被抚顺的小猫咪。
    程不言看到两个人在她面前如此亲密，眼中闪过一怒火，但她还是尽力掩盖了自己的情绪，柔声道：“凌素，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帮我照顾不语，不然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她说的是你，不是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生特别敏感，慕婉音特别在意她的话。
    顿了顿，又是嬉笑道：“差点忘记了，现在还在你家吃饭来着。那看来我这是欠你好几顿饭了。”
    季凌素的语气开始冷淡下来：“不用，之前你们家也帮助过我们家很多次，照顾不语是我们应该做的。”
    当年季家度过的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就是程家在暗中帮忙的，怎么说，季家都欠程家的人情，季凌素一直记在心里，对程家的事情，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在最落魄的时候欠下的人情，似乎怎么都还不完。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一开口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真是一点都没变，真不知道慕小姐当初是怎么追到你的。额，这么叫你似乎都有点见外了，我叫你婉音可以吗？”
    慕婉音点点头：“当然可以。”
    “婉音啊，我真是好奇，凌素他那个倔脾气，当初你到底如何追求到他的，他从小就受女孩子欢迎，但是能接近他的根本就没有别人。”
    这个女孩子，是有两幅面孔的吧，刚才还是咄咄逼人的样子，季凌素一来，马上就笑嘻嘻的，让慕婉音看得一愣一愣的。
    “额，就是……”慕婉音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胃口一阵恶心，面前的菜一下子变得十分乏味，捂着嘴就往厕所跑去。
    季凌素立即吓了一跳，连忙跟了上去：“婉音，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留下餐桌上的程不言的眼神十分凌厉。
    她的内心忽然就有了个十分不详的预感，但又努力掩盖住那个荒缪的想法。
    慕婉音跑到厕所中，将刚刚吃过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才缓过来了一点。
    季凌素眉头紧促，拍着她的后背道：“还想吐吗？”
    慕婉音点点头：“有一点。”
    好像是都吐干净了，但是肚子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般，让她根本就不敢离开马桶。
    季凌素没再多话，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横抱起慕婉音就要往外走。
    “我没事，我不想去医院。”
    慕婉音本来就不喜欢去医院，身体如果有什么小毛病，从来都是自己扛着，也就像上次那样腿伤了，无奈才被送到医院中去。
    因为她的父母就是在进了医院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记忆。
    “不行。肚子不舒服可大可小，又不是普通的感冒。”季凌素没有给她一个拒绝的机会，径直往外走。
    “不言，我送她去医院看看。你继续吃饭吧。”
    程不言站起身来：“我一起去吧，女孩子比较方便照顾女孩子。”
    “我是她的丈夫，没什么不方便的。”
    程不言的手又是抓紧了些。
    季凌素对慕婉音，果然是当真了。
    她的心里还存着什么希望呢，以为季凌素当真是谁都不能靠近，所以才一直都放心让他出去奋斗，只要等到他事业稳定了，双方家长再提出来，自然能水到渠成。
    可是她等来了什么呢？好不容易碰到父母踢出的机会，结果他就已经娶了别人，而且感情还那么好。
    到了医院，慕婉音总觉得被抱着不是个事，坚持自己走到急诊里面。
    吐完之后肚子就开始疼，她的面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医生望闻问切，肚子上左按右按的，还做了个检查，确诊了以后季凌素才放心了些。
    “急性胃炎，现在你要特别注意一下你的饮食，不要吃太刺激的东西，可能你的口味有些变了，但也要节制。”
    这个医生厉害了，连自己口味变了都能猜到。
    慕婉音肚子虽然还在痉挛着疼，但依旧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医生的意思是说自己吃太多了吧。
    季凌素拍了拍慕婉音的胳膊：“每次在茶水间就看见你在喝咖啡，现在知道疼了吧。”
    正说着，他口袋里的手机号码突然响起，季凌素看见了号码，并不急着接起，而是轻声道：“我接个电话，医生，您再批评一下她，让她长长记性。”说完，就走出了诊室。
    慕婉音：“……”
    不过他的那个电话，为什么要避着自己接呢？
    “现在还是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了，幸好这次对孩子没什么影响……”
    “什么头三个月？”慕婉音一脸懵。
    医生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换上了个笑容：“你是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吗？”

 第107章 老公，回家

    “我，我…”慕婉音听到医生的话，肚子的疼痛似乎都缓解了些，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啊。
    她真不知道啊。
    医生乐呵了，怀孕的人刚开始总是这种表情，在写记录的时候随意问道：“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慕婉音低头想了一想，好像是上次国庆？
    不对不对，那次只是用来防止被季凌素拉出去跑步的。
    “好像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就像是跟季凌素结婚，跟大家公开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突然。
    怀孕？怎么会……
    看着慕婉音完全呆住的样子，医生也不好笑着再问什么，仿佛猜到对方可能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一样，毕竟意外怀孕的人见多了，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不想要这种突然情况。
    只见医生拿了单子递给慕婉音道：“拿着卡到取药窗口拿药。”
    慕婉音呆呆得坐在那里，却是半天都没有接过单子。
    “慕婉音？慕婉音？”医生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慕婉音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单子就接了过来，还问道：“医生，您确定我怀孕了吗？”
    “是啊，小姑娘，其实打胎对身体特别不好，而且你这个样子是第一次怀孕吧，所以不建议……”
    慕婉音突然就笑出了声来，一下子就打断了医生的劝告。
    医生满脸震惊得看着她，这姑娘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就疯了？
    虽然怀孕的人因为体内激素水平的变化，可能会影响到孕妇的情绪，但也没见到情绪变化如此明显的啊！
    慕婉音拿着单子，笑着看了又看，一边又是挥手道：“医生，不好意思，我那个，我是不会去打胎的，我是太高兴了，我竟然有宝宝了……医生，那我是不是不吃药比较好啊？吃药对孩子影响还是挺大的对不对？我之前都不喜欢吃酸的，现在变得很想吃，是不是也要少吃一点？那能不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孩子几个月大了？那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生出来？原来我腰最近粗了一点，不是我老公给我养的，而是因为我怀孕了呀……”
    医生：“……”
    他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虽然面前的姑娘之前不说话的时候都是温婉的样子，怎么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
    “医生，我老公他来了，你别跟他说，我要亲口跟他说！”
    医生：“……”
    看这姑娘高兴的劲头，估计得花一个晚上跟自己丈夫说这件事的吧。
    慕婉音还不放心，等季凌素过来的时候，之前苍白的面色一扫而光，代替上的是一张灿烂的笑脸，直接上前就搂住了季凌素。
    “阿素，医生说我们去窗口拿完药回去就可以了！”
    季凌素的手僵硬了一下。
    她刚才喊他什么？阿素？
    “你肚子不疼了？”
    慕婉音摇摇头：“一点点，但是看到你，好像就不怎么疼了。”
    哪有人胃炎疼，还能笑成这样的？
    “你怎么好像突然很高兴？”
    “嗯，我当然高兴，你给我送了一个那么贵重的戒指，我是送不起一个同样份量的，但是现在我找到了比它更珍贵的礼物送给你。”
    季凌素停住了脚步：“什么礼物？”
    “等举办婚礼的时候再告诉你！”
    生命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既然是季凌素的孩子，他肯定还是欢喜的吧。
    今天下班后见到的慕婉音，似乎都带着一种颓废之气，突然恢复了一些俏皮，季凌素都被感染了情绪。
    现在季凌素可是好奇得很了：“我在想，是不是在我回来之前不言跟你说了什么，在餐桌上你都不怎么说话，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额，怎么平时她的话很多吗？
    慕婉音有些惊讶：“你竟然猜到她跟我说了什么了？”
    季凌素却是看着她道：“所以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该说实话吗？说季凌素利用自己？
    可是她才不相信呢！
    “没什么，只是说起童年的时候跟你玩得很好什么的。”
    “这样你就吃醋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样的觉悟？”
    “才没有呢！”
    她好像，变得有些撒娇起来了。
    季凌素拿过慕婉音手里的卡：“我去拿药，你先在这里等我。”
    “好的阿素！”
    季凌素走到窗口去排队拿药，都引起周围人的一阵围观。晚上时间，医院的人还是不见少，此时看到这么一个清秀颀长的人出现，轻易就引起了周围一小片范围的讨论。
    当然，都是关于此人如此好看的言论。
    慕婉音满意得看着眼前的季凌素，不自觉得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象着将来如果孩子生出来，长得得有多好看。
    像季凌素那样子的，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应该都会很好看的吧，鼻子挺挺的，眼睫毛长长的，在医院的光下面都能映下一扇阴影。
    她跟季凌素在一起了这么久，每次看到把握不住自己，这些年轻的女孩子看了，尖叫也是人之常情了吧。
    慕婉音笑着看季凌素向自己走过来，周围还伴随着一堆人的目光，她们虽然很想上前去搭讪，但是从季凌素身上散发出来生人勿近的气息，还是让他们望而却步。
    慕婉音内心有些小得意，这么优秀的人，就是那个自己爱了七年多的人，于是伸出手来，对着迎面而来的季凌素喊到：“老公，回家！”
    她是有宝宝的人，有季凌素宝宝的人，所以，母凭子贵，喊他老公，也算有底气了些！
    季凌素淡漠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波痕，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些，赶紧结果接住慕婉音的手，拉着她离开了医院。
    从头到尾，慕婉音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季凌素。
    好不容易坐上车了，慕婉音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来看着开车的季凌素，又是说道：“老公，你真是我一辈子都看不腻的男人！”
    季凌素的脚刹差点就踩了下去。
    “慕婉音，你能先安静一点吗？”
    她再撩拨下去，估计车都没办法坚持开回家了。
    慕婉音笑着闭了嘴。
    原来去撩自己喜欢的人，是这种感觉。不过，他好像不怎么接招呢。
    但她不失落，慕婉音似乎找到了乐趣一样，虽然不说话了，但眼睛还是直勾勾得看向了身边的人。
    “到了。”季凌素提醒着。
    慕婉音的手依旧撑着下巴看着季凌素：“哦。”却没有要下车的迹象。
    “看你的样子，肚子不疼了？”
    “不疼了老公。”
    季凌素再没忍住，靠近慕婉音就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第108章 你是我的量身定做

    回到家的时候，只见程不言和程不语正在搬东西，看那车上的行李想来也是搬了有一些时间的，二人的脸上微微出了汗，看见季凌素回来，也是伸手打着招呼。
    “凌素哥哥，婉音姐姐，我要搬走了！”
    程不语还是十分有礼貌的样子，但慕婉音知道，这都是她的伪装，只要多跟她说两句话，绝对会被她怼得无言以对，这两天她都摸透不语的性子了。
    “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慕婉音笑着说道。
    “婉音，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程不言对她肚子不舒服的关心倒是真心的。
    她不提还没事，一提慕婉音似乎又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
    “有点胃炎，药吃一下就没事了。”
    程不言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样。
    季凌素皱了皱眉：“先进去，不要受凉了。不言，你们等会，我送你们回去。”
    说着便要扶慕婉音进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会开车。”
    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二人坐上了车便不再停留，季凌素不再多言什么，只轻声道：“路上小心。”
    车上，程不语还有些嗔怒：“姐，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走啊？你不跟那个慕婉音抢一抢凌素哥哥吗？凌素哥哥看起来也没有很喜欢她呀。”
    程不言开着车，对她的话来了兴趣：“我看他们关系挺好的。”
    只是再多留一会儿，平静得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她做不到。
    “我看不出来，凌素哥哥平时对那个慕婉音都是淡淡的，而且慕婉音她大学的时候还有一个前男友，她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呢。”
    程不语到现在还以为慕婉音心中的那个对象不是季凌素。
    程不言苦笑道：“慕婉音的那个前男友，就是凌素。他们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过，你跟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看出来。”
    “真的？”程不语难得惊讶：“那她喝醉酒的时候还说了凌素哥哥好多坏话……”
    “行了，现在凌素已经有了良缘，你别想这个了，你姐我还不至于没人要，把功课做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季父不会同意，所以程不言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季凌素将慕婉音扶到房间里，非常周到得给她倒了杯水，仔细查看了一下药品的说明，将药小心翼翼得拿在手上，递给慕婉音。
    慕婉音只是接过杯子：“能只喝水吗？”
    “怕苦？”
    慕婉音点点头。
    季凌素站起身：“那我给你找两颗糖。”
    慕婉音伸手却抓住季凌素的袖子：“不用了，老公，你笑一下就可以了。”
    季凌素无奈得又坐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我的糖啊！”
    季凌素伸出手来摸了摸慕婉音的脑袋，低声道：“没发烧？”
    “……”
    慕婉音瘪着嘴，接过季凌素手中的药，一口吞了下去。
    论撩一个老公有多苦难，慕婉音现在是知道了。
    看着季凌素又从旁边倒了一杯热水，体贴得递给自己，慕婉音瞬间原谅他了。
    没办法，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呢。
    “老公，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星座的吗？”
    季凌素不接话，依旧照着自己的思路道：“你吃完药早点休息，不要说太多的话。”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座的，本来就不是一个关心星座的人。
    慕婉音却执着道：“你是我的量身定做！”
    季凌素将杯子放在一旁，依旧没说什么话。
    慕婉音有些气馁：“老公，我在跟你说土味情话，你怎么都不害羞一下？或者，跟我一样，表达一下？”
    季凌素无奈得看了慕婉音一眼：“我不喜欢说，我只喜欢做。你想试试，就继续说下去。”
    他在极力忍着，慕婉音这个傻子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要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早就忍不住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还不断得撩拨自己……
    这个警告对慕婉音还真是有用，她一下子就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不出来了。
    此刻她的脑子里头时刻想的是，头三个月要注意……
    一定要坚持到婚礼的时候，再告诉季凌素。
    还好季凌素还不至于泯灭人性，第二天早上并没有去跑步，而是留在家里照顾着慕婉音。
    公司上下传得厉害，唯独对叶心沐，谁都不敢说。
    之前大家的猜测，都是确定叶心沐喜欢季凌素的，所以也没人这么不长眼，跑到她面前去说。
    邱景怀不忍心她如此被蒙在鼓里，正好今天周末，他便决定约她出来好好得谈一谈。
    电话里，叶心沐依旧是翻脸无情：“邱景怀，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自从第一次见到邱景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的行为十分不正常，对谁都是一脸冷漠的样子，唯独见到自己，总是笑嘻嘻的。十分碍眼。
    “心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是关于季凌素和慕婉音的。”
    这是她的软肋，邱景怀十分清楚。
    他总觉得，自己当初在国外的不辞而别，一定让对方十分生气，所以她才不理自己。他在国外感受到了对方对季凌素的深情，所以想着，如果能撮合他们，或许，就是一种弥补。
    叶心沐在车库中见过二人亲密的样子，也猜到季凌素要结婚的对象就是慕婉音，但现在听邱景怀说的话，心中依旧刺痛。
    “在哪里见面？”
    邱景怀说了地方。
    一座小小的西式咖啡馆，透露着邱景怀的习惯。
    “想单独见你一面，真是辛苦。”邱景怀感慨着。
    “邱总，您是喜欢慕婉音吗？所以才想着拆散凌素和慕婉音之间的姻缘？”
    邱景怀搅弄着手里的咖啡：“你猜对了一半。”
    叶心沐正眼都不愿意看向他，低着头嘲讽：“你果然喜欢慕婉音。”
    这个人一进公司就给公司弄了这么大的麻烦，任由公司的谁都不大会喜欢这样的人。
    好看有钱？有一点吧，或许看上他的人也不少，但绝对不是叶心沐。
    邱景怀并不急着给自己正名，他的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心沐，我有方法，让慕婉音对季凌素彻底死心。”
    叶心沐抬起了头。

 第109章 一切都是季凌素布的局

    其实邱景怀对于人性的痛点，拿捏得十分得当，生意上也是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天赋，所以对于商场，他有自己的前瞻性和长远性。
    如果对手不是季凌素的话，或许他马上就会有一番成就。
    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就做成行业内顶尖的公司，季凌素果然就不是自己能够小视的人。
    叶心沐不喜欢这个人，但也不会看轻他，所以他说出有方法让二人分开的时候，马上就提起了兴趣。
    “什么方法？”
    “你大概不知道，这次股市的危机，季凌素心中可是十分有数，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他的计划之内的，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叶心沐没有回答，显然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她现在整日担心着公司的危机，季凌素却在那儿按兵不动的样子，还想着举办婚礼，弄得她实在有些心神不宁。
    原来是他早已有了打算？
    “林氏旗下的游戏，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
    这是和im公司长期合作的公司，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但是近来出现了裂缝，自己的父亲也在尽力弥补这件事情，但是显然对方已经决定不在和im公司合作。
    叶心沐没有心思和邱景怀玩这个猜谜游戏：“邱景怀，你说清楚一点。”
    “因为那个林总已经跟季凌素达成了一致，在和im公司到期的时候，便会和kings公司签合同，如今各大手机公司都没缓过神来，所以无心这方面的事情，既然没走公司的流程，你觉得人家林总凭什么答应季凌素。”
    “季凌素这么多年在商场的凶狠是人尽皆知的，林总总是会留一手，所以他们已经签了合同并且，走了流程。你猜季凌素为什么不让公司的人知道这件事？游戏公司的事情，你真以为是你父亲无缘无故会去用这种手段压价？”
    叶心沐顿时变了脸色。
    她似乎猜到当初季凌素一开始布下的局有多大了。
    对游戏公司的压价，im公司可是跟kings学来的。
    当初kings就是在泄露那些小的游戏公司未出来的游戏设计和程序，然后压价收购，才让im公司有了这样的心思。
    但这些，似乎谁都找不到证据，他们也只是听说，查询那些小的程序收购，确实是低价……
    不对，叶心沐在和那些游戏公司负责人的交流之中，分明就是十分愉快的，当时叶心沐还觉得十分奇怪，怎么还有人被卖了还能这么开心得帮别人数钱，可也没有多怀疑。
    现在看来，是季凌素早就做好了局，就等着im公司的老总往坑里跳。
    林氏游戏的高价分成，可是im公司一直都谈不下来的。叶心沐的父亲，对此一直头疼不已，可这是im的优势所在，又割舍不掉。
    所以说起痛点，季凌素才是将这两个字玩得转溜的人。
    叶心沐倒是差点忘了，公司的财务总监，一直都是季凌素关系最好的人。将这账目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也有这个本事。
    她不是个只会感情用事的人，此刻似乎已经忘记了邱景怀找自己出来的理由，十分诧异得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季凌素去签了合同，是因为不走公司的账目，所以你也不知道。不过，袁竹心肯定有帮他做，昨天开始，财务部的人都已经开始涉及这方面的事情了，马上就开始交涉游戏合作的事情，现在这个时间，就是最容易产生法律纠纷的时候。”
    叶心沐这时才想起邱景怀找自己的初衷：“所以这跟慕婉音有什么关系？”
    “股市下降，大家都抛不及，却有人在疯狂回收，我本来猜想是季凌素做的事情，但我查过，他名下的股份依旧是那么多，没有收进去。但这些事情知道的人又有谁呢？所以我对他身边的人查了，果然是以慕婉音的名义进了。他是在稳固自己的股权，但你知道，他手里的股份已经那么多了，继续收购股份会引起董事的反对和制止，所以他必须要另外做出打算。”
    “所以凌素他这么急着结婚，就是因为是你手持的股份和股权，让他有了危机感对吗？”
    邱景怀点点头。
    他知道就这样承认，叶心沐一定会十分痛恨他。
    但是没办法，季凌素做得比自己都狠，连自己心爱的人都利用，他又算得了什么。
    叶心沐哪里还管得了他是如何的，她以前还觉得自己十分懂季凌素的心思，现在她才知道，她错了。
    没人能看懂季凌素，他可以不动声色得花那么长的时间下一盘棋，而且充分利用身边的所有人，而不让人察觉。
    如果自己是慕婉音，知道对方和自己急切结婚，竟然是因为稳固股权，那自己的内心，一定十分失望和生气。
    叶心沐顿时反应过来：“所以说，季凌素对慕婉音不是真心的对不对？邱景怀，你是想让慕婉音知道这件事，然后对季凌素失望？”
    比起季凌素喜欢慕婉音，她更愿意季凌素只是利用她，哪怕用自己的婚姻作为代价。
    可邱景怀凭什么那么自信。
    邱景怀叹了口气：“心沐，何苦自欺欺人。”
    季凌素根本就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就自己的大业，他走的每一步，都只是恰到好处而已。
    看见叶心沐又是黯然神伤的样子，邱景怀急忙接着说道：“可季凌素利用慕婉音，这是铁定的事实。让她相信季凌素对她只是利用，只要，我们从账目入手。”
    他想好了一切，目的，就是为了kings公司的股权。
    若有一天，慕婉音发现季凌素是在利用自己，并且变得一无所有，那她一定会离开。
    自己达到了目的，又帮助了叶心沐，何乐而不为呢。
    女人的心，总是容易被嫉妒蒙蔽双眼。
    只要季凌素离开了慕婉音，那她相信自己，总有机会。
    叶心沐像是得了启发，重新振作了起来。
    ――――――――――
    既然说看不懂股权股份的事情，就简单解释一下，总体上就是股东不会让季凌素一家独大，季凌素就操纵了一下股市的走向，在股市低迷的时候，以慕婉音的名义收进了股权。
    这个腹黑的商业奇才，怎么可能会让公司持续低迷嘞。
    所以大家才会觉得季凌素是在利用慕婉音。

 第110章 不详的预感

    越是临近婚礼的时间，慕婉音的心中越是不安。
    心头似乎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一般。
    她总觉得是因为体内激素产生了变化，所以才会导致情绪有些喜怒无常。
    她怀疑自己得了婚前恐惧症。
    季凌素也开始越来越晚下班了。
    慕婉音刚开始还能自己坐公交车回来，但是在连续经历了四个晚上见不到季凌素，她终于决定，跟季凌素好好得说会话。
    快到下班的时候，慕婉音发了条短信给季凌素。
    “阿素，你今天还加班吗？我下班以后去找你。”
    没有回应。
    印象里，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季凌素对自己的短信，都是有发都立刻回应，没有立刻回应，可想而知是多不同寻常。
    等着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慕婉音才轻手轻脚得走到季凌素的办公室，张秘书也还没下班，看到慕婉音的时候，神色还有些不自然得说道：“婉音你，你怎么上来了？”
    慕婉音用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安静一下，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又是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
    久违的感觉。
    慕婉音内心有些好笑，他还是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只有隔着门，他不知道门外边是自己，说话才会如此冷漠。
    推开面前的这道门，看到还在里面加班的人，慕婉音立刻喊了句：“老公！
    “婉音？”
    叫出这个名字的，却是叶心沐。
    她就在一旁的文件柜上翻着，所以慕婉音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她。
    慕婉音的面色顿时有些发红，结巴道：“叶，叶总。”
    季凌素听见慕婉音的声音，眉头也是缓了缓，从椅子上站起：“下班了，怎么不先回去？”
    “你这几天总是这么忙，我整天都等不到你，是不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加班加这么晚？”
    他的面色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甚至都长出了一些胡渣子。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的，有我就够了。”
    叶心沐在一旁实实在在得吃了把狗粮，清了清喉咙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季总，那我先出去吃饭，要不要给您带点什么？”
    “不用。”
    “之前都是我帮您带的，要不然我今天顺便连婉音你的份带上来吧。”
    “不用了，她最近胃不太好，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好吧。”
    叶心沐闷闷得走出了办公室。
    慕婉音走近季凌素，用手摸着他下巴的胡渣子，有些心疼道：“阿素，你最近怎么这么不修边幅啊？”
    季凌素抓住慕婉音的手，轻声道：“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才没有。”慕婉音有些娇嗔：“都快举行婚礼了，到时候总是要好看一点的嘛，你是故意弄得老成一点，好让大家觉得我配的上你是吧！”
    “这个点都该吃饭了，你还不回家吃饭，还想生病呢？”
    慕婉音摇头道：“我都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最近都是叶总给你带饭的吗？那不行，还是我给你带吧。”
    “瞎捣什么乱，我这还有公事呢，快回家去。”
    慕婉音看着面前略微有些憔悴的季凌素，依旧十分担心得开口道：“阿素，真的没事吗？”
    季凌素迟疑的眼神一闪而过，但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不用担心。”
    慕婉音歪头思索了一番，抓着季凌素的衣角，柔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你早点回来，有什么做不完的，就让袁总回来帮你。”
    某个姓袁的在家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慕婉音是想留下来，但是吃饭这个事情实在是不能耽误，自己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
    “嗯。”季凌素回应着，在慕婉音额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回去吧，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他连信息都没时间看的人，慕婉音觉得自己都在给他添乱了。
    公司肯定是出事了。
    慕婉音再傻，也不可能猜不出来。
    她下了楼，却没急着回家，而是回到财务部的办公室里，翻找着许姐桌上的材料。
    最近在忙活的，无非是邱景怀的计划和游戏公司的事情，这两个大事，才会让季凌素有如此忙碌的情绪。
    明明跟自己一起之后，就变得很少加班，更不用说加班加到深夜。
    关于游戏公司的数据，慕婉音没有负责，不是很了解，因此先看了关于之前裁员的一些数据。
    但是裁员的数据，在财务部的体现并不是很明显，慕婉音并不能看出什么。
    可是游戏公司的数据就不一样了，所有的项目都在财务部列得一清二楚，季凌素已经十拿九稳，所以给出的合同还有数据，几乎是全部。
    账目不对。
    慕婉音反复翻看着季凌素给财务部提供的数据和财务部整理出来的数据，只觉得数字从明面上看来是对的，但是慕婉音坐下来，打开电脑仔细核算了一下，确实有区别。
    季凌素给数据是百分之五十的定金，但财务部核算的数据，却是百分之六十。
    但过手的是季凌素的手和账户，如果是他原本算的数字，在账户多出百分之十的时候，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份数据。
    慕婉音实在想不通，那这多出来的百分之十，到底从哪里找钱来填补。
    百分之十，应该有几百万吧。
    慕婉音回到家，却是忧心忡忡的，手里的粥都欧些食不下咽。
    在数据这方面，慕婉音是天才，才能一眼看出来有问题，季凌素眼前的账目都是平的，所以他没能发现。
    他知道的时候，是邱景怀提醒的。
    当敌人告诉你，他布下了一张网的时候，就说明，他的胜券在握了。
    公司账目突然少了三百万，季凌素加班，就是在查这些账目。
    可他没能等到慕婉音告诉他，邱景怀就已经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他浅浅得笑着，坐在季凌素的办公室里，十分阴诡得看着他。
    “季总，是否在查三百万的账目？”
    季凌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再查，都没用了。
    他反讽道：“看来这件事，跟邱总有关系。”
    “你错了，三百万的账目，亏空的地方，可是在你的身上。季凌素，你等着坐牢吧。”

 第111章 我们离婚吧

    “邱总看来是有备而来，如此断定，我填不了公司的账目？”
    “你当然有这个本事。”邱景怀笑道：“不过，你没有这个时间。你该如何将账目该成合法的呢？无论如何，你都有了这个污点。”
    季凌素就这么坐在办公桌前，阴冷得看着面前的人。
    “季总，我就佩服你这种临危不乱的作风，你猜，这次背叛你的人，是谁？”
    季凌素没说话，但是面色却越来越阴沉。
    给自己签字的人，帮自己算账的人。他最信任的多年干将，除了袁竹心，就是她。
    “许姐是你什么人？”
    季凌素实在想不到，许姐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对公司向来都是忠心耿耿，能被邱景怀利用，一定是有关系在里面。
    “季总还是那么聪明。”邱景怀得意洋洋，他实在是败给季凌素太多次，难得的一次胜利，他一定要够回本。
    季凌素依旧带着没有一点情绪的话：“网上没有关于你的资料，也没有关于你母亲的资料，许姐，是你的生母？”
    邱景怀将两条腿堆在桌子上：“虽然猜错了，但是能猜到这一步，也算你厉害。她是我生母的妹妹，对你再怎么衷心，也不可能不站在我这一边。”
    诺大的办公室，忽然就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季凌素看着手中跳动的号码，眉目微微动着，接起了电话。
    “阿素，我刚看了一下游戏定金的账目，有点不对，你的账目……”
    “我知道。”季凌素打断了慕婉音的话。
    慕婉音顿时放心了些。
    原来他知道，所以自己不用担心。
    她相信，没有季凌素解决不了的事情。
    “你的胃不好，以后要定时吃饭，不要吃太刺激的东西，冷饮也要少喝。晚上早点睡……”
    他交代着的都是平时的琐事，慕婉音觉得十分奇怪，直接打断道：“我担心什么，不是有你吗？”
    “你记住我的话，早点睡，挂了。”
    电话里的季凌素，好生奇怪。
    难道今天要睡在办公室里了？所以话才会分外多些？
    邱景怀听到季凌素话的内容，冷笑道：“看来，季总这是认命了。真遗憾呢，我才出手，你就顶不住了。”
    “邱景怀，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得到kings。”
    事到如今，邱景怀根本就不害怕说出自己的目的了。从一开始，他觉得自己的野心就很明显。
    季凌素哼笑了声：“看来，你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恼羞成怒了。”
    他依旧镇定。
    再大的危机在他面前，仿佛都是过眼云烟，连皱眉，都换不了一个。
    仿佛只有在慕婉音的面前，他才是一个有情绪的人。
    慕婉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数着钟表上一分一秒的时间，怎么都睡不着。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一点……
    他还是没有回来。
    慕婉音打了个呵欠，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得看了看手机，果然有季凌素发来的短信，慕婉音开心得打开手机，看了眼里面的内容。
    发件时间：凌晨四点。
    发件内容：婉音，我们离婚吧。协议书在楼下客厅的桌子上，你签了字，就给我，房子归你，所以你可以放心住。
    发件人：季凌素。

 第112章 不签字就打官司

    慕婉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失魂落魄得打了季凌素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却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打，还是无法接通。
    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
    昨天，季凌素还在关心着自己的饮食起居，而且他们约定好，十天后就举行婚礼的，她还在准备着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还要送给季凌素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怎么可能会突然就要离开了自己？
    不可能。
    慕婉音踉踉跄跄得跑下楼去，走到客厅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一定是谁的恶作剧，毕竟她和季凌素在一起，很多人都是反对的。
    可是看到桌子上那两张签过名的协议书，慕婉音还是没能自欺欺人。
    两份协议书上，已经有了季凌素的签字，那笔迹，飞舞洒脱。
    她认得他的字迹。
    是他亲手签的字。
    慕婉音将协议书收了起来，放在了抽屉里。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慕婉音穿着拖鞋，直接跑出了门去，也不管是什么时候，打了辆车就来到了公司。
    醒的早，所以公司没什么人，慕婉音十分畅通无阻得进入到了高层，打开季凌素的办公室，没人。
    电话不接，人也不在。
    他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打不通是吧，慕婉音直接拨通了袁竹心的号码。
    袁竹心是懵的。
    “袁总，季凌素呢？他在哪儿？”
    气势汹汹，一点都不像是慕婉音会说出口的话。
    “怎么了？他没回家？”
    慕婉音强行镇定了下心神：“也没在公司。袁总，您能告诉我，季总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他是都不跟我说。”
    强行镇定，依旧带着哆嗦。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啊？你们两个吵架了？”
    要真吵架了才好，现在是有理没地方说去。
    “那他在这里是不是哪里还有房子？”
    慕婉音没问过季凌素的家产，所以不知道季凌素到底有几个房子。
    “慕婉音，你别急，现在才六点多，他上班的时候会出现的，你先等等。”
    等等，对，等等。
    她不能让季凌素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还要好好得跟他讲道理。
    她走进季凌素的办公室里，蜷缩在沙发上，安静得等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季凌素进门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慕婉音，有些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
    语气正常，不冷漠，但也不关心。
    慕婉音咽了咽口水，用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昨天没回来，所以我担心你。”
    “我回去过了。”他淡淡道。
    走到慕婉音的前面，看到她的脚边似乎还淌着血，顿时瞳孔一缩，直接电话给张梓琳道：“送个药箱进来。”
    慕婉音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拖鞋是什么时候掉的，也感受不到脚上的疼痛，就这么静静得看着季凌素。
    “你昨晚，回来过了？”
    “嗯，桌上的协议书看过了吧？”
    最后的死刑，大约就是这个心情了。
    慕婉音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苍白，无力得抓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换的睡衣。
    “阿素，为什么？”
    她只能问出这个问题。
    “婉音，是我对不起你，跟你结婚，是为了股份的事情，现在不需要了，我觉得，我不该再利用你了。”
    呵。
    “我不信。”慕婉音盯着季凌素，带着十分坚定的目光。
    此刻响起敲门的声音，十分应景。
    “进来。”
    季凌素一直都带着冰冷入骨的声音。
    “季总，您要的药箱。”
    季凌素没有看慕婉音，淡然道：“张秘书，给慕婉音清理一下伤口。”
    张梓琳看了看二人，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却也不敢多问什么，提着药箱就往慕婉音面前走。
    刚要触及慕婉音的脚，慕婉音便缩了回去：“不需要，张秘书，我还有很多话要跟季总说，你先出去。”
    张梓琳的手顿在了那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季总，这……”
    “我是老板还是她是老板？”
    张梓琳无语得蹲在那边，上药也不是，不上药也不是。
    既然不怕外人，慕婉音索性就大胆说了出来：“季总，我知道，你往我名下进了很多股份，但是我不在意，如果现在到了你收回去的时候，我可以完全转让给你，绝对不会留一丁点的股份。”
    她不介意，哪怕利用，这根本就不是理由。
    季凌素背对着慕婉音，所以慕婉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声音依旧是不悲不喜。
    张秘书额头上一大滴的汗水掉了下来，她这是听到了什么秘密？老板竟然往慕婉音的名下买股份，这老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张秘书，你出去吧。”
    张梓琳松了口气，放下药箱走了出去。
    “这么多年，我见到不言，才知道，我心中一直有的人，到底是谁。”
    慕婉音的指尖抓得发白。
    他真是知道怎么去打击自己那不相信三个字。
    慕婉音突然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阿素，你能对我笑一下吗？”
    季凌素看着她，不说话。
    慕婉音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对自己的关心，但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一如回国初见的时候。
    慕婉音站起身来，摇摇欲坠，一步一步得走到季凌素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角，低声道：“老公，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星座的吗？你是我的量身定做，也是我唯一的糖，所以你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对自己的关心，还有那番告白的话，不可能都是假的。
    七年前就是因为季凌素说分手，自己便放了手，现在，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季凌素一点一点扯开慕婉音的手，依旧背对着她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你不签字，我们只能走法律途径，这方面，你知道你必输无疑。”
    慕婉音固执得从背后抱住季凌素：“你不会的，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敢面对着我说出这番话？你不忍心对吗？”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季凌素似乎并没有因为慕婉音的存在而不理会，直接接起了电话。
    慕婉音在季凌素的背后，听得很清楚。
    程不言欢乐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凌素，谢谢你的早餐，很好吃。”
    “嗯，见你睡得沉，就没吵醒你。”

 第113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个人再卑微，也有个底线。
    慕婉音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起自己病情，他接到了一个，自己不能听到的电话。
    那时候，就是程不言吧。
    什么从过去七年里爱的人都是自己，都是假的，季凌素从来都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也就自己，轻易得陷入他给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
    可是打碎梦境的他，亦是如此得翻脸无情。
    察觉到慕婉音松开了手，季凌素嘴角微微动了动，却不再说什么。
    他拿着手机，整个办公室却是诡异一样的沉默。
    程不言似乎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但是慕婉音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以前常听人说，人悲痛至极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慕婉音不相信，所以生活跟她开了个玩笑，用事实让她相信了这句刺痛的话。
    她一步一步得从办公室的最里面，转身走向门口，地上隐隐约约还留存着她脚上的血迹，可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坚定得走了出去，一直到关门的声音。
    季凌素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那道门，对着电话里的人沉言道：“谢谢。”
    程不言像是明白了过来：“她走了？”
    “嗯。”
    “凌素，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什么早餐，什么睡得沉，通通都不存在。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这个人可以用一个电话，就将戏演得如此让人绝望。
    “挂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
    季凌素放下了手机，却是拿起了办公电话。
    赵秀在楼梯间找到慕婉音的时候，她正垂下眸子，也不知道在盯着什么，脚底血红，脸色却煞白。
    “婉音，你怎么了啊？”
    慕婉音的眼神空洞，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好像一大早，就做了一场梦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任由赵秀给自己清理和包扎伤口，一边还在大大咧咧得责备着：“慕婉音，你这遇到什么事情了啊，让季总扛着就好了。”
    慕婉音的眼神微微波动：“他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比一大早更加沙哑的声音。
    赵秀的手顿了一顿，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张秘书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带着药箱和鞋子了。
    分明就是季总吩咐的。
    “婉音，你还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赵秀扶起慕婉音，她也没拒绝，现在的慕婉音似乎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打车，回家，二十分钟的路程，慕婉音却觉得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一瘸一拐得进到家门，走到客厅的时候，慕婉音便要往沙发上靠，赵秀扶着她，劝道：“我看你有点累，还是先回卧室睡会儿吧。”
    “不用。”
    慕婉音固执得坐上了沙发，看着面前的桌子微微发怔。
    不对，桌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忘记了。
    慕婉音提了提神：“阿秀，你先回去吧，财务部还有很多事要做。”
    赵秀看了看慕婉音的脚：“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慕婉音扯了一个笑容道：“真的没什么，其实坐车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没谈过恋爱，毕竟失恋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还不至于因为失去一个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对吧。”
    对阿秀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如果不是面色依旧苍白，或许赵秀还真被她给骗过去了。
    “婉音，你若是心里难受，可以说出来，这样还会好受一点。”
    慕婉音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嘴角有些苦涩。
    季凌素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在他身边待得久了，都只会觉得，情绪化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应该更理性的，曾经因为季凌素跟自己说分手，在国外仿佛就过不下去了一样。
    她讨厌这样矫情的自己，所以她要坚强。
    “阿秀，我真没事。就是……就是有点饿了。”
    “没吃早餐？”
    听见早餐二字，慕婉音的手又是抓紧了衣角。
    “我，我吃过了。”
    吃过了还饿。
    赵秀只觉得她说话颠三倒四的，起身便要去厨房找什么，却发现旁边的餐桌上已经摆着一些牛奶面包，还有粥。
    想来是阿姨准备了早餐，她还没来得及吃。
    “你们家阿姨煮了东西啊，快起来，去把早餐吃了。”
    慕婉音乖乖得坐到餐桌上，看到面前摆的两套餐具，嘴角还是略微动了动。
    赵秀连忙坐到旁边，拿起面包来啃了一口道：“阿姨真是贴心，知道我没吃早餐，还给我也准备了一份。”
    舀起碗里的粥，早已经凉透，赵秀又连忙阻止慕婉音动手，拿起粥就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丝毫都不敢懈怠。
    张秘书特意交代过了，慕婉音最近的胃不好，一定要盯着她吃午餐和晚餐，若是吃了凉的粥，胃病又发作了怎么办。
    她一个吃过早餐的人，还陪着慕婉音吃早餐，想想竟然还是自找的，就觉得有些好笑。
    反应来得很快，早餐还没吃完，赵秀便觉得肚子突然一阵翻滚。
    “我去一下厕所。”她急急忙忙得跑到厕所里，苦巴巴得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出门的时候，忽然看见慕婉音手里拿着一把刀，顿时吓得惊慌失色，连忙跑过去夺下她手里的刀：“婉音，你干什么啊？！”
    慕婉音愣愣得看着面前的赵秀，举着手里的一个皮已经掉了一半的苹果道：“我看你肚子不舒服，就给你削苹果吃啊……”
    赵秀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你。苹果洗洗就能吃了，还削什么啊？！伤到手了怎么办？”
    可是，每次自己吃苹果的时候，季凌素都会给她削得好好的，说皮上怕有农药残留，说多了，慕婉音就信了。
    他可以将自己宠上天，也有本事让自己摔到地狱里。
    吃过饭的慕婉音面色也恢复了些，笑起来比刚才更自然：“阿秀，难为你了，吃过早餐了吧，还陪我，我下午……”
    还没说完，大门突然被打开，此时赵秀还抓着慕婉音的手，感觉她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跳动得十分厉害。
    “慕小姐？你今天没上班？幸好我出去多买了点菜。”
    看到是阿姨，赵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慕婉音的手松开的时候，她才察觉到异样，用手摸上慕婉音的额头，惊讶道：“怎么这么烫？”
    慕婉音也跟着用自己的手探了探，手跟脑袋一个温度，根本就摸不出来。
    “阿姨，有没有体温计？给婉音量一下，她可能有点发烧了。”
    又发烧？
    慕婉音觉得自己的身体真是不争气。

 第114章 他肯定来过了

    拿着电子体温计在慕婉音的耳边滴了一声，那体温计顿时亮起了红色的灯，赵秀看了一眼数字，差点没被吓死。
    “39度4？！！！慕婉音，你要破吉尼斯世界记录吗？烧这么高还不去医院看！”
    难为她还能如此清醒得跟自己说话了。
    不过是十一月中旬，她是如何做到让自己烧这么高的？！
    赵秀匆匆忙忙得拉着慕婉音往外走，慕婉音却是挣扎着松开手。
    “体温计坏了吧，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头疼着，心的疼就会减轻了些。
    “好个屁啊！慕婉音，你要在这里死于非命，到时候我就是第一个嫌疑人了！快点去医院！”
    慕婉音甩开赵秀的手：“我想起我上次发烧的时候，好像，还是在被锁在厕所的时候，不过应该都没有三十九度吧，就昏迷不醒了，你看我现在，我还能给你分析一下数据，游戏公司的那百分之……”
    不是，这才烧了一会儿，脑子就有问题了？
    正说话着，她的身体却突然一软，毫无预兆得倒了下去，赵秀就在身边，连忙扶起她：“阿姨，一起把她塞车里送医院！”
    生病的人还在絮絮叨叨得说着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偏偏又带着强烈的逻辑性。
    慕婉音一上车，就对着前面的司机说道：“大叔，我们去哪儿啊？”
    司机：“额，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赵秀风风火火：“慕婉音，你闭嘴！师傅，去最近的一家医院！”
    慕婉音指了指自己的脚，轻声道：“阿秀，我觉得，可能是脚上有点发炎了，所以才会发烧，你不用紧张。”
    她要不停得说话，不然一安静下来，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抛弃了以后，还生病，挺惨的。
    赵秀放心了些，起码她的脑子没有坏。
    脑子是没坏，只是生病的人似乎变得柔弱了些，赵秀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她分明就面不改色，但医生给她重新上药的时候，她却紧紧拧着眉毛，好像在上什么酷刑一样。
    那上药的医生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问道：“很疼？”
    碘伏消毒，可是一点刺激都没有，这姑娘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些。
    慕婉音点点头，眼圈不自觉就红了。
    真的很疼。疼得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痉挛。
    医生一边换药，一边问道：“都疼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早点送医院呢？你看，现在都发炎了。”
    “我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的，怎么就这么疼呢？”慕婉音说着，眼泪开始大滴大滴砸了下去。
    对于这样的小姑娘，医生连说话声都柔了几分。
    “不过你都烧这么高了，还知道说疼，看来你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坚强的。”
    她不坚强的，她一点都不坚强。
    赵秀在一旁跟着皱眉。
    慕婉音就这么抱着她，靠在她的怀里掉眼泪。
    赵秀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会儿就好了，坚持一下。”
    半晌，慕婉音突然抬头：“阿秀，我有点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赵秀看了看她那干燥的嘴唇，点头道：“好，你等我一下。”
    看着赵秀走出病房，慕婉音才开口道：“医生，其实我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是不是不能吃药啊？”
    “有宝宝？”医生疑惑得看了看她：“那我尽量给你用物理降温吧，你自己注意一点，宝宝还在发育期，你烧这么高可能会有影响的，体温降了以后再去检查一下。”
    慕婉音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疼痛却让她清醒了一些，听到医生的话，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她怎么就没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医生看了她一眼，又是叮嘱道：“别太担心了，你现在的情绪起伏太大对宝宝也不好，平时没事就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是啊，她现在连悲伤的权利都不能有。
    这个宝宝，是季凌素的。
    可他不要她了。
    赵秀问了护士倒水的地方，往那边找了个杯子，电话突然响起。
    老板的电话，她哪里敢不接？
    接起电话，里面依旧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季凌素永远都是开门见山：“医生怎么说？”
    想来，是家里的阿姨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
    “脚上伤口发炎了，加上早上受了凉，就发烧了。医生没多说什么，就现在等着给她吊两瓶水，应该就能降下来了。”
    她说得事无巨细，唯恐哪个细节给漏了。
    季凌素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她现在怎么样？”
    “清理了一下伤口，好像挺疼的，换药的时候一直在掉眼泪。感觉人也有点不清醒，一直在说胡话。”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赵秀都快怀疑手机信号出问题的时候，季凌素才再次开口：“哪家医院？”
    这个口是心非的老板，明明很在乎别人，还要装作漠不关心。
    赵秀报了医院的名字，还想多问一些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季凌素没给她这个机会，匆忙挂了电话。
    唉，其实就算没挂，她也不敢多问。
    也不知这个老板是不是踩点来的，慕婉音在病床上睡着不久，他就出现在眼前。
    坐在床边的赵秀见到老板，立刻站起身来，只见他旁若无人得看着慕婉音，面色实在是有些难看。
    这么多年，赵秀可从来没见到他的脸上出现过这种神情，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压抑，弱弱得说了声：“季总，我先出去了。”说完便灰溜溜得走了。
    睡梦中的慕婉音也十分不安生，眼睛紧紧闭着，眼睫毛都在颤抖着，带着浓重的喘息声，似乎在做着什么梦。
    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梦吧。
    季凌素忍住叫醒她的冲动，站起身，走到了病房门口，对着门口等着的赵秀说道：“把她叫醒。”
    就走了？
    老板这千里迢迢赶过来，只是那么淡淡得看了一眼，就走了，这老板，她实在是看不透啊。
    赵秀一脸懵逼，回到病房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老板让自己叫醒婉音是什么意思，她那额头都开始冒汗，眼珠子一动一动的，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之中。
    “婉音？婉音？”
    赵秀叫着她的名字，根本就叫醒不了她，只好伸手去推了推慕婉音。
    慕婉音猛地睁开眼睛，急忙便要从床上爬起，赵秀连忙将她按下，“你干嘛啊？生病着呢！”
    慕婉音抓住赵秀的手：“季总是不是来过了？他没走远是不是？我感受到了，刚才他就在我身边，我知道是他，但是我醒不过来，他肯定没走远，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他不爱自己，为什么要来看自己，慕婉音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肯定出现了，她能清晰得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那是最另她熟悉的熟悉和安心的声音。
    她以为可以坚持的。
    没有季凌素，她一样可以。
    但梦中的季凌素逐渐离她远去，伸手抓不住他，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她却不想经历第二次。
    慕婉音拔掉手中正在输液的针，血一下子就从手上冒了出来。
    她顾不了那么多，最后一点的希望，哪怕只是一点，她都应该去争取。
    在赵秀的手中挣扎着，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非常恭敬得问候了声：“婉音小姐，您好。”
    二人安静了下来。
    “我是季凌素先生的代表律师，我姓韩。这里有两份协议书是季先生委托我给您签的，您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不要，她不要签，什么协议书，她连看都不想看见！

 第115章 原来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泪水

    “慕小姐，这是季先生交代的，若您不签字，他便会委托我对您发起法律诉求。”
    赵秀在一旁听得都有些愣神。
    什么协议书？什么法律诉求？季总这是要对婉音做什么？
    趁着赵秀愣神的功夫，慕婉音挣脱开她的手，抓起韩律师手上的文件，果然是两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她拿上协议书就往门外跑去。
    季凌素一定没走远！
    跑到电梯间，却发现电梯还在顶楼迟迟下不来，她现在在十二层，季凌素说不定就在楼下等着律师给他的文件。
    慕婉音看到电梯门口等着一堆的人，根本没有耐心等着，往旁边的楼梯间跑去。
    “婉音！婉音！你停下，你脚上还有伤呢！”
    赵秀在身后追着，气喘吁吁得喊着，也不知道一个生病的人是如何做到跑这么快的。
    她还在发高烧，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十二层，十一层，十层……一直到第五层的时候，慕婉音脚底的伤口已经裂开，疼痛侵袭着她的神经，下楼的速度也变得慢了些。
    每每赵秀拉住慕婉音的胳膊，总会被她甩开，自己又怕伤到她，不敢用力，自然斗不过她。
    看着她脚上缠着的绷带似乎又渗透了血，赵秀开始慌神，这慕婉音也太不听话了，明明早上上药的时候，还疼得掉眼泪来着，这会却是一点都不疼了。
    她立刻拨通了季凌素的电话。
    楼下，季凌素一定就在楼下。
    慕婉音靠着强大的信念，扶着旁边的栏杆，即使脚步慢下来，她也渐渐得靠近了一楼。
    头越来越昏，脚上的疼通此刻倒像是一剂良药一样，让她保持着清醒。
    二楼，往下走，楼梯的拐角处，她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瘫了下去。
    随即感觉到身上突然有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腰间，撑着让她没有倒下。
    慕婉音看清了眼前的面孔，似乎又来了力气，伸出手来抱住了面前的人，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用沙哑的声音哭诉道：“老公，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季凌素除了一只手撑着她的腰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只是一直哭着，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泄而出一样。
    “老公，我想起来你曾经对我说，大学的时候你的心里就有我，过去七年也是我，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大学的时候你说分手，我就立刻答应了，也是我的错，所以我们才会分开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只要我坚持，就能不分开了对吗？”
    慕婉音的声音本来就沙哑，说到后面的时候几乎都快要失声，可她依旧坚持着要说完整。
    她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要失去什么了。
    黑暗的世界，她不想再经历了，所以她不能失去他。
    周围路过的人都多看了一眼这诡异的画面，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死死抱着一个面色厉然的男人，看上去更像是女孩子在纠缠男的一样。
    虽然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赵秀看着面前的场景，站在一旁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躲在楼梯拐角处，盯着面前的场景。
    虽然她喜欢八卦，但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八卦。
    慕婉音的双手依旧紧紧得抱着他的腰间：“老公，我知道，你跟程不言的话只是用来骗我的对吗，凌晨四点给我发的短信，离婚协议书也是半夜放到桌子上的，所以你哪里有时间能在程不言的家里过夜？什么鬼早餐，我才不信你给程不言做早餐，不过是你用来让我签字的理由。”
    她觉得自己是笨蛋，才会相信季凌素的那个电话。
    季凌素依旧只是沉默。
    这好像是她至今，第一次看穿自己给她下的局。
    可他有点分不清，慕婉音说的是不是胡话。
    这一天，季凌素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泪水。
    “老公，那个梦真的很难受，我不要再去经历了，你也不会让我再次去经历的对吗？你来医院就是来看我的，因为我生病了，你很关心我。”
    她苦苦寻找着季凌素为她做的点滴，企图让季凌素承认，他不爱自己的心，根本就是捏造的。
    不，他没有说过他不爱自己，他只是，说利用了她。
    这一刻，什么尊严，什么脸面，她通通都不要了，如果季凌素离开，她便知道未来的时间是什么样子的了。
    曾经和季凌素在一起的时候，他那么冷漠淡然，都能让慕婉音将他记在骨子里面深爱了七年，现在的季凌素如此宠她，她又能花多长的时间走出来？
    也许七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
    “阿素，阿素……”
    慕婉音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直接瘫倒。
    季凌素发现手中的人正在往下滑，立刻反手将她横抱起，边往楼上跑去，边对着赵秀喊着：“快叫医生！”
    隔着病号服抱着慕婉音，季凌素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滚烫的气息。
    一个身体烧得这么滚烫的人，是如何从十二楼，徒步跑到了一楼，脚上还带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从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种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本事？
    连医生都忍不住感叹着，这姑娘真是强大，脚上的伤刚弄完，手上又弄了一堆的血，顺带将抱着她的人身上弄得血红，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降温的效果才达到一点，这体温一量，又高了上去，医生只能给开点保守的药了。
    季凌素眼睛一看向赵秀，她立马就低下了头去。
    “不是让你帮忙看人，怎么看成这样？”
    赵秀有苦不能言，婉音这样的表现，还不都是因为他自己？
    不过在生存面前，赵秀还是选择了低头，低声道：“我也不知怎么的，将她叫醒以后，她就说知道您来过，肯定您没走远，就拔掉了手中的针头，跑去找您了。”
    “阿素，阿素……”慕婉音还在念叨着，声音低得只有靠近她的人能听见。
    韩律师还站在一边，看着那早已经被慕婉音揉成一团的协议书，犹豫道：“季先生，协议书……”
    季凌素微眯着眼睛，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语气十分冰冷道：“再准备两份给我。不，十份。”
    “好的。”

 第116章 我永远都不要你了

    生病的时候，人好像总是会做很多噩梦，慕婉音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仿佛身上的重担突然卸下一样，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头脑也不再发涨，脚上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如果不是右手的点滴还在不停得运作，她都觉得自己只是在家里睡了一觉。
    转过头，却对上了季凌素那双晦暗莫测的眼睛，他就站在床边，俊逸的身躯挺直着，犹如一颗杨树挺立在那边，不卑不亢，看见慕婉音醒来，也不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记忆里的那些场景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发生过的。
    慕婉音带着沙哑的声音：“我睡了多久？”
    她想问的东西，都不敢问。
    “一天。”
    就像是在回答一个陌生人的客套话一样，提示着慕婉音，她记忆里的那些，不是梦。
    慕婉音往上爬了爬，坐起身子来，看着季凌素的手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忍住了用手去抓住他的冲动：“谢谢你来看我。”
    季凌素的嘴角噙了一抹冷笑：“闹够了？”
    慕婉音不敢再看季凌素，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白色被单。
    她想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可是没能说服他。
    “我，没有在闹。”无力的解释，伴随着低沉的声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会说服得了他？
    “闹够了，就把字签了。”
    韩律师很适时得就将协议书递到慕婉音的面前，还贴心得递上了一支笔。
    慕婉音低头看着协议书，这一刻，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来医院，不是来看自己的，只是来让自己签字的，哪怕自己已经病到昏昏沉沉，也要等在床边，在自己清醒的时候，递给自己一支笔，签下一个可以和他划清界限的东西。
    黑体加粗的几个大字占据着白色a4纸的标题，“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触目惊心得钻入到她的眼睛之中，这千金重的字，让她失去了看其他内容的勇气。
    慕婉音吸了吸鼻子：“阿素，那天你跟我领证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再三考虑，结婚证这种东西，一辈子只有一张，才有它存在的意义。现在提离婚的也是你，我依旧还是要请你深思熟虑，一旦我签了字，我就永远都不要你了。”
    季凌素依旧嘲讽：“幕小姐对我的感情这么深吗？难不成还要一辈子都记得我？”
    慕婉音无力得接过韩律师手里的文件，她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才彻底清醒过来，她花了七年的时间，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
    “阿素，你还记得我们领证时候的誓词吗？那时候，你说的话，我可都是当真的。”
    “可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狼心狗肺。你利用我，所以跟我结婚，现在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跟我提离婚。更可笑的是，你还能如此冠冕堂皇得跟我说出这些，你站在我面前，不脸红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签字？”
    季凌素看着她，耐心得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只见慕婉音将手里的几张纸揉成了一团，狠狠得往地上扔去，在季凌素开口之前，抬起头，努力傲视着：“要签字，也是我先签，我不要你拿一张你签过的。季凌素，我已经被你抛弃过一次，所以这次，换我了。”
    韩律师顿时开始佩服季凌素，他这准备十份的材料，确实是有先见之明。
    他重新给慕婉音拿了两份未签过字的，慕婉音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跳得很欢快，提起笔来，签下了名字。
    季凌素也不拖泥带水，接过协议书，当着慕婉音的面，三两下也签下了名字。
    他终于成功得，让慕婉音恨上了他。

 第117章 回到原点

    那么期待的试用期，终于还是在考核之前辞了职。
    慕婉音递的辞职信，都是赵秀帮她转交的。
    待病大好之后，慕婉音才来到办公室收拾东西，阿布绕在她的身边，一边阻止她收拾着的东西，一边挽留道：“婉音，你的成绩肯定能过试用期的，为什么不留下来呢？你走了，许姐不知道为什么也走了，现在的财务部好忙啊，袁总都要加班了。”
    “这个盆植，你喜欢就送给你了，对了，一直忘记跟你说，张秘书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阿布捂着自己的心脏：“走之前还给我捅一刀……”
    赵秀接上他的班，将头凑到慕婉音的面前，却是在帮她整理东西。
    早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劝过了，所以她知道，再多挽留的话都没有什么用。
    “婉音，据张秘书说，人事部递交你的辞职信之后，季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谁都没见，也没出来吃东西。”
    慕婉音整理的手微微怔了怔，婉然道：“他是个工作狂，如果有什么异常，也只会因为工作，跟我没什么关系。”
    “也是。”赵秀并不反驳，“幸好身边还有张秘书，通知了袁总，才将他拉走。只不过办公室里的文件还有很多办公用品都洒了一地，想来，季总是遇到什么让他头疼的事情了吧。”
    慕婉音听出了赵秀话里的意思：“阿秀，你不必如此提醒我。我不走的话，实在是有些尴尬，以后财务部还是会纳新人，而且我虽然走了，我们以后还是可以经常联系的。”
    她说得风轻云淡，和医院里那个抱着季凌素痛哭的慕婉音完全是两个样子，似乎真的看开了一样。
    人，总是要成长的。
    也许以后有一日，周围的人问起慕婉音，她也只会嫣然一笑，简约得用“爱过”两个字，就带过了一切。
    谁年轻的时候，不遇到个渣男呢？
    慕婉音收拾得差不多，抬着箱子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从季凌素办公室回来的袁竹心。
    慕婉音淡然一笑：“袁总，我走了，再见。”
    袁竹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怎么觉着，这场景似曾相识？”
    七年前二人出现问题，慕婉音拍拍屁股走人，季凌素萎靡不振，现在出现问题，她又是走得如此潇洒，季凌素还是萎靡不振。如果不是慕婉音之前打过电话给他，他还真觉得是慕婉音抛弃的季凌素。
    最无情的人，其实是慕婉音吧。
    慕婉音解释道：“那是你最近睡眠少了，精神有些恍惚而已。”
    “对，你们都走了，害我一直被迫加班，还把那个鬼样子的凌素留给我，慕婉音，你果然狠心！”
    “……袁总，游戏公司的定金账目有些问题，你多注意一下，不要光想着让董事们同意这个立案，而不重视这个账目问题。”
    “你既然知道有问题，还走？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们？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总是把感情看得比事业还重，不就一个男人吗？至于连工作都不要了？”
    慕婉音将手上的箱子往袁竹心身上撞了过去，“我走了，拜。”
    头也不回，也不交代一下关于季凌素的事情，这个女人。
    慕婉音回到家里收拾了东西，再次搬回了原来的小区，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一样。

 第118章 或处于重刑

    想来，三个月是个魔咒，让慕婉音花七年的时间去抚平三个月的伤口，再花三个月的时间将她打回原型，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一样的人物。
    她回到了过去到处投简历的样子，当初还信誓旦旦得想进kings，现在从kings出来，便失去了目标，随便上网搜索了几家还不错的公司，就把简历投了出去。
    留过学的简历看起来总是那么漂亮，收到很多家公司的面试通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慕婉音开始忙碌起来，不断得准备面试。
    只是偶尔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页面偶尔会跳出来一些关于kings公司的消息，总是让她忍不住点开来看。
    “kings与林氏企业达成合作，迎来发展新天地。”
    “im公司痛失林氏游戏，未来一年是否会继续衰退？”
    “……”
    总之就是公司往好的方面发展云云，慕婉音只觉得心中似乎有一颗刺，每每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总会在页面上停许久。
    偶尔有关季凌素的一些新闻会出现，但很少有他的图片，有也是网上能搜索得到的老照片，他不是一个轻易能接受采访的人。
    就在慕婉音要去华容公司面试的时候，手机上忽然跳出了一条新闻，上面就这么贴着季凌素高清的正面照片，大大的标题轻易就成了当日的热门。
    “kings董事长季凌素涉嫌侵占公司财务，或被处于重刑。”
    慕婉音的眼皮重重得跳着，她知道公司的财务有问题，但却不能预料到这种结果。
    新闻的内容写明了，季凌素已经被查，侵占了三百万的数额，被冻结了名下的财产，kings重新召开董事会，选出新的董事长。
    新闻上的真真假假，慕婉音自然晓得，她不会全信，但也不会不信。公司换董事长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慕婉音立刻拨通了赵秀的电话，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还是她的上班时间，电话里的赵秀急匆匆道：“婉音，游戏公司的项目可能要被废除了，公司高层的人员变动很大，所以财务部很忙，我现在没多少时间跟你解释，等我下班再跟你说。”
    可赵秀知道，等她下班，可能就要到晚上九点以后了。
    本来邱景怀就不同意游戏公司的项目，叶心沐就更加反对了，现在因为游戏公司账目的事情，让公司陷入了股市大跌的危机之中，股东们只能去抛弃这个小小的游戏。
    慕婉音挂了电话，心神不宁得浏览着各个新闻。
    季凌素作为一个在富豪榜上前十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侵占公司的财务？
    慕婉音想起了自己从许姐那里看来的数据，订金多了百分之十，账目却是平的，原来是从公司的账目里，垫了三百万。
    如果没走公司的程序，确实是构成违法的行为。
    虽然慕婉音知道邱景怀一定会从中作梗，但是如果没有财务部的帮忙，他又怎会得逞？
    离职的许姐……
    正浏览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再次响起。
    “慕小姐，我是韩律师，还记得我吗？”

 第119章 第二大持股人怎么会是她？

    kings公司最大的会议室中，正在举行着不同寻常的股东大会。
    董事长的事情，影响了整个公司上下，长期一次的股东大会，不得不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邱景怀是当下拥有股份最多的人，自然也是最说得上话的人，他坐在平时季凌素坐的位置上，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袁竹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没有季凌素，他觉得凭借一己之力，无法力挽狂澜。
    “既然季总已经被冻结了股份，又因为是和林氏公司合作出现的问题，那么这个合作，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吧。”
    邱景怀的提案，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
    袁竹心一改往日那开会的时候摆出的慵懒姿态，盯着邱景怀道：“董事长没有同意，你便没有权利废除这个计划。”
    “哦？袁总，您这是忘记了吧，季总现在可是被调查的人，股份早就已经还给公司了，董事长？我看，董事长还要另外选人吧。干脆，这次的会议，我们重新选出一个董事长，免得诺大的一家公司，还没人主持，不是成为业内的笑柄？”
    没有季凌素在场，袁竹心根本就有点撑不住。
    不是兄弟不帮着他保住公司，实在是他手里的那一点点股份，都没有邱景怀的多，实权也比不上他的。
    坐在他旁边的陈董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提醒道：“我们今天的会议确实是差了一个人，但不是季总。”
    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该到的人都到了，除去那些拥有小头股份的，决策权都微乎其微，陈董这是有些糊涂了吧。
    邱景怀笑道：“陈董是忘了，这是股东大会，不是公司内部的会议，你还要请公司各个部门的经理主管不成？”
    陈董并不理会他的挖苦，解释道：“想来，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前段日子，在股市低迷的时候，有人大量收购了我们公司的股份，邱总怕不是忘记了这个叫bella的人，她之前拥有着我公司十二的股份，跟邱总不相上下。”
    邱景怀将眼神看向了叶心沐，他非常喜欢胜利的感觉，bella是谁，他心中也清楚，否则，也不会在设局的时候，告诉叶心沐了。
    在国外，他眼盲耳聋的时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bella，回国之后，他就找到了这个人。
    是叶心沐。
    “陈董是没有去查一下最新的数据吗？且不说我现在已经有十八的股份，除了季凌素归还的那二十三点五的股份，我可是拥有最重股份的人。”
    “呵呵呵，邱总，您可能没听清楚我的意思，我说她拥有百分之十二的股权，是指之前，您可以收购进这么多，她照样可以。”
    言下之意，自然是她可能有更多，但也有可能更少。
    陈董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了，在季凌素的事情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他总是要守住这个公司。
    邱景怀淡然道：“陈董所说的bella，她就在这里。”
    当初季凌素不可一世，将股份和股权同时放出去，导致现在这种谁拥有的股份多，谁的权利就大的场面。
    他以为手里攥着二十几的股份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真是天真。
    “bella就在这里？”
    众人纷纷讨论着，看着现场的人。
    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看着邱景怀那一脸自信的样子，难道，这个bella，也是他的人？
    如果是这样，袁竹心，陈董，还有carey，他们根本就没办法阻止邱景怀。
    “邱总怕是误会了吧！”
    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却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从大门口传来的。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门口，只见大门缓缓打开，跑进大家视线的，是个脚踩着恨天高，披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气场十足得站在门口。
    她笑脸吟吟得看着邱景怀，一步一步得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时候，众人的眼神里无不是惊讶。
    怎么会是她？

 第120章 她有一票否决权

    “大家好，我是bella，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连难得严肃的袁竹心，眼睛都开始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搞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个bella，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英文名，叫bella。
    一定是在做梦！
    股东们的惊讶，自然是在于，他们之前是见过她的，但那时候的她是如此狼狈得出现在他们面前，上次的股东大会，她分明就在门口偷听，然后被抓包的那个女孩子。
    但他们之中也有人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份。
    季总特意为了她，给公司放两天假的人。
    邱景怀看着面前的人，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bella，难道不是叶心沐吗？
    还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也叫bella？
    看到是自己人，陈董放心了些，接话也十分自然道：“季夫人，原来是你。”
    慕婉音站到了邱景怀的身边，听到这句话，倒是不急着跟邱景怀说什么，而是将脸朝向陈董，依旧带着笑容：“陈董不要误会了，我和季总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可以叫我慕小姐，或者，bella。”
    袁竹心像是突然找到了乐趣一样，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他倒是要看看，慕婉音这个女人，能在股东大会上玩出什么花来。
    邱景怀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你……”
    “不好意思，邱总，这是我的位置，能请您坐到旁边去吗？”
    邱景怀自然也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人家一来就让他让座，他若是真的站起来了，面子怕都是要丢尽了。
    毕竟bella，也是有可能同名的，在国外照顾自己的人，分明就是叶心沐。
    叶心沐是邱景怀这边的人，所以对慕婉音的挑衅行为，也感觉莫名其妙。
    “慕小姐，邱总坐的位置，恐怕你还没资格坐吧。”
    就算她有十二的股份又怎么样？还不是远远落后于邱景怀？
    慕婉音反倒是十分真诚得看着叶心沐，“我有没有资格，是股权在说话，不是你。邱总手里有十八的股份是吧，可巧了，我就比他高那么一点点。”
    下面开始窃窃私语。
    现在的慕婉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那个财务部的小助理，如今也能怼天怼地怼邱景怀了。
    叶心沐皱着眉头：“不可能，我算过了，我们在场所有人的股份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八十五，你怎么可能会比邱总高？！”
    “哦？看来我说的话，份量还是不够重啊。”
    慕婉音轻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韩律师。
    他不常出现在公司，但是作为公司的律师顾问，多少和在场的人都见过面，所以，大家对他的话还是信服的。
    韩律师对着大家鞠了一躬，恭敬道：“慕小姐手里的股权，确实比邱总手里的股权重。”
    怎么可能？
    大家都是一脸惊讶，难道公司还会多出来股份不成？
    到底是哪里遗漏了？
    邱景怀首先反应过来：“是季凌素的……”
    慕婉音嘴角勾起，打断他的话道：“邱总是聪明人，是不是还要霸占着座位？”
    邱景怀无言以对，他的心中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眼前的场景，似乎都显得不是太重要了。
    他站起身来，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慕婉音从善如流得坐了下来，将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扫视了一眼众人：“听说，邱总提案，要废除和林氏游戏公司的合作？”
    邱景怀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大家都还在消化bella就是慕婉音这件事，只有叶心沐针对了事情的本身：“慕小姐，就算你目前是拥有最多股份的人，但是在股东大会的投票面前，你也只是一票的权利，我们大会只要超过一半的人同意，你就没有权利拒绝这项立案。就算是季总在，结果也是一样的。”
    慕婉音突然低声笑着，像是在嘲笑着叶心沐的无知，惹得众人又是一阵不解。
    他们觉得叶心沐说的话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这个慕婉音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自己的丈夫被处罚，所以疯了？
    但是从今天的行为来看，显然是做好了大杀四方的准备，一点都不像是来耍疯的。
    袁竹心看着面前的慕婉音，好像找到了当年她站在季凌素身边时候，那种傲然的影子，只是这风衣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呢？
    “慕小姐，是不是不懂公司的章程？建议您还是回去看一遍，再来参加股东大会吧。”
    “需要再看一遍章程的，恐怕是在座的各位吧。你们不知道，现在只要我不同意，这项立案，就不能通过吗？”
    慕婉音实在是不想自己解释，公司章程那么文绉绉的东西她当然没时间背，只能看向身后的韩律师。
    韩律师是个明白人，接过慕婉音的话，说道：“根据法律的规定和公司的章程，拥有百分之三十四以上股份的人，便拥有一票否决权。慕小姐目前手里持有kings的股份是35.5%，所以，她有权利将你们通过的立案作废。”
    此话一出，刚刚才从惊讶中走出来的人又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百分之三十五点五？！！
    就连季总手里的股份，都只有百分之二十三，慕婉音手里的股份，怎么可能会这么多？！！
    比邱景怀何止多一点点！都快到两倍了！
    当初大家千方百计不让季凌素的股份再上升，就是为了防止他的独裁，达到三十四的股份，就拥有一票否决权的道理，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懂？
    可没想到，最终季凌素被打倒了，又冒出来了一个慕婉音，这是什么惊天的消息啊？！
    韩律师说话就是有份量，大家瞬间都是哑口无言。
    慕婉音看着面前的那静得都能听见呼吸声的地方，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否认邱总的提案，让合作项目继续下去。你们应该也知道了。第二件事嘛。”慕婉音传递了个眼神给袁竹心，才继续道：“就是废除季凌素董事长职位的决定，我不同意。”
    这女人。
    怎么觉得她说这种话的时候，都带着一点俏皮。
    袁竹心只在心里庆幸着，幸好季凌素没能看见，不然他又要在自己面前夸赞自己的媳妇了。

 第121章 他伤害了自己最想守护的人

    kings现在最大影响的就是季凌素，而他导致公司股市下跌的原因，就是游戏公司的事情，所以在慕婉音提出来的时候，不仅是叶心沐，许多董事也都表示了不同意。
    “慕董事，您虽然拥有一票否决权，但这种事情关系公司的发展，你不能不顾公司上下的死活，执意要和市场作对。”
    接受了现实的众人，已经默默得将称呼给改了。
    慕婉音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依旧带着十分平稳的语气说道：“赵董事依旧是这么目光短浅。季总对市场的眼光，什么时候错了？外面多少人都等着抢林氏游戏的合作？股市的浮动只是暂时的，你们光看眼前的利益，却不知道以后这块的市场，公司要真听了你们这些人的话，那才会停滞不前。”
    她今天就逮到谁怼谁了，怎么滴了！
    “慕董事可别忘了，如今季总已经被查，随时都可能判刑，难道他被判刑十年，我们公司的董事长职位也要空出来十年吗？这是何等荒唐！”
    思维清晰，逻辑清楚，董事们似乎都不是好哄的。
    慕婉音断然有种舌战群儒的感觉。
    她看了看袁竹心，人家显然就是一副看戏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打算添油加醋帮她的意思，一脸你随意发挥，我绝对不打断的眼神。
    “季总有没有侵占公司财务，是由司法部门来定的，如今判处还没下来，叶总就如此着急给他定罪，是不是太早了点？据我所知，季总根本就没有侵占三百万资产！”慕婉音用十分挑衅的眼神看着邱景怀：“不要忘记了，我也是财务部出来的，账目问题，除了袁总，你们在场的，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吗？”
    她这么信心十足得说出这番话来，难道，季凌素真的没有侵占财务？
    除了邱景怀，在场的人都产生了怀疑。
    毕竟游戏公司的事情，还只是在合作的初级阶段，他们对账目问题，确实不如财务部的人清楚，这姑娘又是从财务部出来的，想来她是看的更清楚的人。
    不过，在场的可不止慕婉音这一个财务部的。
    众人的眼睛纷纷看向袁竹心。
    都将“话筒”扔到他面前了，自然是要开口说两句。
    “我同意慕董事的看法，我们还是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行处理吧。”
    虽然他看了账目，季凌素的事情确实是没有脱罪的可能，但是这丫头，显然是在葫芦里装了什么，他哪里敢透露出真实的情况。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这慕婉音手持三十五的股份，说话的权利最大，只要她不同意，就没有人能掀起任何的波澜。
    看着周围又陷入了一阵安静之中，慕婉音心下松了口气，坐直了身体：“现在公司最新的项目，就是和游戏公司的合作，这方面袁总最熟悉，而且他又在公司多年，在场没有人比他的资历更老。因此我提议，在季总回来之前，由袁总暂代董事长一职，之前所有的工作照常进行。”
    袁某：“？？？”
    小姑娘怎么还埋了个炸弹给他呢？
    “不行！”赵董事立刻反驳：“袁总手里的股权只有7，由他暂代，不能服众，我觉得，还是要投票选举……”
    “若是按照股份的排名来选，那岂不是让我来代理？我是十分不介意。”
    众人沉默。
    显然，他们再次投票选出来的，如果不是袁竹心，这姑娘肯定又得反对了。
    公司没有主事人，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可是慕婉音之前才是财务部的小助理，哪里有什么管理的才能，选她？还真不如让袁竹心来。
    慕婉音的身子向后倚靠，慵懒道：“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就散会吧。”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几眼，但最终都没有说话，纷纷收起桌子上的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carey，十分钟以后，到财务部的办公室找我。”慕婉音叫住了将要出门的carey。
    carey愣了愣，接着点头道：“好的。”
    代理董事长是袁竹心，可背后的老大，还是她慕婉音。
    袁竹心走到她面前，刚要说什么，慕婉音就伸手阻止了他，说道：“我还有几句话想对邱总说，你先出去。”
    行了，现在慕婉音牛起来了，现在他才是董事长好吧！
    虽然是代理的……
    袁竹心深吸了口气：“行，你牛！”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慕婉音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邱景怀，带着邱景怀不曾看过的笑容道：“邱总，您这盘棋下得好，不过，季总更胜一筹，规划了那么久的计划通通落空的感觉，怎么样啊？”
    曾经在国外，那段慕婉音的精神衰弱十分严重的日子里，遇到了他，那个残疾人。
    虽然只有半年，可慕婉音都觉得，他们之间彼此给的温暖，却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只是没想到，回国之后，他竟然变得如此翻脸无情。
    邱景怀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取的英文名。”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如何拿到这么多股份的，或者如何证明季总的清白。”
    邱景怀看向了慕婉音：“bella，你在国外，见过我？”
    他不知道？还是忘记了？
    不知道就能随意伤害别人了吗？
    慕婉音心中十分气愤，她在国内和邱景怀重逢，特别是他对自己下药的时候，对邱景怀这个人，还有对那段她十分珍视日子，有多失望。
    “过去的事情，重要吗？在邱总眼里，可能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日子里，是段十分黑暗的时光，身边的人和事，只会成为提醒你回想起黑暗的起点。”
    邱景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真的是她，那个在黑暗时光里，给他唯一光明的人。
    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在伤害的人，竟然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守护的那个人。
    “我，对不起。”
    邱景怀知道，这声对不起，说得有多无力。
    慕婉音哼笑了一声：“邱总的对不起太贵重，我承担不起。以后还是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本来是要警告他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必要了。
    慕婉音站起身来，便要向门口走去，身后的邱景怀却还在开口：“你还好吧？”
    她那么爱季凌素这个人，日夜为他失眠，如今，二人离婚，想来，她的内心一定很不好受。
    “跟邱总没有关系。”
    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声音，一声声，踏进了邱景怀的心中。

 第122章 他会心疼的

    慕婉音出门的时候，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张秘书立刻扶住了她：“怎么样？能站得住吗？”
    慕婉音将恨天高直接脱掉：“撑不住了，这东西，也太难穿了，我差点摔倒在里面，幸好没有。不过用来装点气场还是不错的。”
    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她可是在门外练习了好久才站稳的。
    张秘书将平底鞋给她带上，轻声道：“要是季总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
    慕婉音穿鞋子的脚停了一停，张秘书立刻反应过来：“对不起啊婉音，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就是穿恨天高太久了，伤口有点疼而已。”
    她换上了平底鞋，顿时舒服了不少，跑回了财务部的办公室，那袁竹心根本就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反而坐在她的位置上等她。
    看见慕婉音蹦哒蹦哒跑回来，又回到当初那个样子，又觉得十分好笑。
    “慕婉音，你今天这风衣，有点眼熟啊！还有你的高跟鞋呢？怎么换掉了？”
    慕婉音边脱下风衣换上自己的外套，边说道：“气场嘛，总是要有点装饰的东西。风衣是璐璐姐的，高跟鞋也是跟张秘书借的。”
    难怪，不过穿在她身上，还是十分成功的，只能说，人长得好看，果然可以随便穿。
    赵秀十分兴奋得跑到慕婉音面前：“婉音，听说你今天在股东大会里大杀四方！十分残酷！好不威风！弄得那些董事们个个哑口无言，厉害啊！”
    “客气客气。”
    周围的同事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得开始讨论起来。
    “婉音，原来你就是bella，之前股市低迷的时候听说股份被大量收购，竟然是你，你也太低调了吧。”
    “是啊，我就说，能配得上季总的肯定是个大人物，怎么可能只是个……”
    “咳咳！”阿布推了推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同事。
    “我的意思是，婉音，你就是我们财务部的骄傲！”
    慕婉音无奈道：“行了，你们都是我的前辈，这么说话我还真是不太习惯。财务部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慕董事开口，大家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干活。
    果然，人处在什么位置上，就会站在什么位置上考虑问题。如今，慕婉音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她深知自己不能任性。
    不过这消息传得这么快？这才刚结束没几分钟吧。
    慕婉音看向了袁竹心：“袁总，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您现在可是董事长，要做个榜样的！”
    袁竹心悠悠开口：“代理的。”
    “袁总好，慕前辈好！要喝咖啡吗？”
    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出现在慕婉音的面前，此时笑容满面得看着慕婉音，询问着她。
    袁竹心连忙站起介绍：“这位是新来的财务助理，叫南易。”
    他坐到了南易的位置上，弄得人家都不知道坐到哪里，只能来询问二人是否需要喝水。
    慕婉音点点头：“财务部是缺人手，不过你不用叫我慕前辈，我来也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叫我婉音就可以了。”
    南易又是展开笑容：“好的慕前辈。”
    额，感觉自己的狗腿，后继有人了。
    “慕婉音，你在会议上装得还挺像的，不过，凌素那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慕婉音正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carey如约来到这里，看到二人便问候着：“袁总，慕董。”
    慕婉音笑了笑：“你看，来给你解释了。”
    袁竹心和carey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慕婉音到底要做什么。
    “慕婉音，我发现你现在特别爱卖关子，什么事情都是在做了以后，才让我们知道，厉害啊，怎么不直接抢了我的位置当当呢？”
    “你这个建议不错，我会考虑一下。毕竟财务部总监好像都不用加班的样子。”
    袁竹心：“……”
    季凌素你干嘛要犯事，就不能老老实实管住你媳妇儿吗？
    慕婉音不理会他的挖苦，继续道：“carey，你去跟林氏企业的负责人联系一下，务必把他们公司那款开发的叫三国桌游的小游戏给谈下来，价格可以松口，但是不要抬太高。合同最晚晚上就签下来，能做到吗？”
    carey点了点头：“可以。只是，你这么做是为何？”
    这也是袁竹心的疑问。
    “一来坚定一下林氏和我们合作的决心，毕竟现在新闻上的大肆报道让林氏十分犹豫。二来，就是解释袁总刚才的问题了。”
    袁竹心多健忘：“我什么问题？”
    慕婉音无奈道：“三百万的账目，全部都是到了林氏企业的账户里，还不得搞份合同，把账给抹去。”
    “哦~~”袁竹心恍然大悟：“我懂了，慕婉音，你厉害啊，这种账都能做？许姐一直说你是个数据天才，我之前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他是财务部总监，却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小的财务助理。
    不过季凌素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法子，这么一想，却又平衡了很多。
    成与不成，其实慕婉音并没有什么把握，她对数据的敏感是天生性的，那些数据能一目了然，但也需要小心转化。
    “唉…”袁竹心深深得叹了口气：“季凌素这小子跟你离婚，现在怕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幸好你还能不计前嫌，想法子去救他。”
    “别介。”慕婉音立刻否认：“他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自己管不了这么大的公司，他把股份甩给自己，自己去牢里清闲，凭什么？！”
    “……”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坐牢清闲的。
    “但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袁竹心担心道。
    慕婉音大方道：“你说。”
    “那再拿出三百万定金，又要从谁的口袋里掏？这本来就是填公司的账，自然不能从公司的账户里出。你身上，有三百万？凌素这小子，把钱都给你了？”
    “谁说从我身上出了？！”慕婉音瞟了一眼袁竹心：“你是财务部总监，当然你来出。”
    袁竹心：“！！我现在是董事长！”
    慕婉音悠悠开口：“代理的。”
    袁竹心：“……”
    有哪个董事长当得像他这样憋屈的吗？他是代理老大，身后还有一个慕婉音垂帘听政……
    他只想做个财务部总监好吧，当董事长，又得加班，想想就头大。
    但他还是想问清楚，这个慕婉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手里的股份，又是怎么来的。

 第123章 她并不想主持大局

    时间倒退回两个小时以前。
    慕婉音坐在咖啡厅里，韩律师非常绅士得将菜单放到慕婉音的面前：“女士优先。”
    “磨铁……”慕婉音说完，忽然想起了之前季凌素说过的话，马上又是改口：“还是橙汁吧。”
    习惯这种东西，在慕婉音面前就是这么不值一提，轻易就能被季凌素左右，哪怕他已经离开了自己。
    韩律师都不用接过菜单，直接对着服务员道：“跟她一样。”
    “好的，请稍等。”
    他是季凌素的代表律师，所以，他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韩律师从包里头掏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到了慕婉音的面前：“慕小姐，这回，您可不要为难我了。”
    慕婉音看着面前的文件，是股份转让协议。
    “韩律师，您可以解释一下吗？”
    “慕小姐没有细看离婚协议书吗？上面写明了，季总手里所有的股份，都归你，你签了字，但还是需要工商那边备案，所以，这份协议，也需要您的签字。”
    股份都归她？
    “可是季…先生他名下的财产不是冻结了？”
    慕婉音实在是搞不懂，季凌素这次，到底是真的栽了，还是又是以退为进。
    “那是在离婚之后，协议书上写明，你们之间的财产分割很明确，季总将所有的股份转让给你，就和他没有关系了。这之间，只是个手续的问题。”
    慕婉音还是不懂，“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份，不是需要经过半数股东的同意才行吗？”
    韩律师笑到：“慕小姐别说笑了，您手上本来就持有十二个百分点的股份，早就已经是kings的大股东了，怎么会没有股份受让权。”
    百分之十二？！
    怎么会这么多？
    之前季凌素往自己的名下进股的时候，都是外面的散股，没想到他能收进来这么多！
    可是，他不是利用自己的吗？当初被他套路着签了那么多字，慕婉音还以为，股份早就被他回收回去了。
    可是他没有，季凌素让她所有签的字，都是进股份的材料。
    他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是不是让自己签字离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将股份全部转移，好让公司的股份不被冻结。
    不然只是离个婚而已，季凌素怎么就会将整个公司都给她了？
    “慕小姐，三百万的账目，是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的，最少有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并且，会变得一无所有。季先生跟你离婚，也是为了你好。”
    他算好了一切，连陷入困境，都能周到得考虑到这些。
    “慕小姐，我知道你肯定很恨季先生，但是公司是他一手的心血，若是就此落入他人的手里，我想你肯定也不忍心，所以还请你回公司，主持大局。”
    呵，好一个主持大局。
    韩律师是季凌素的御用法律顾问，所以对公司的很多事情，都非常清楚，从公司的创立之初，他就已经参与到了公司的统筹之中，对公司也有着很多感情。
    所以他也不想让公司落入邱景怀的手里。
    慕婉音看着面前的东西，却是往前一推：“凭什么？！他这个混蛋，离婚了还要利用我，真当我是好骗的？！爱坐牢就让他坐吧！他活该！什么财产，跟我都没关系，我不要他的东西！”
    然后，她就跑回公司主持大局了……
    都是韩律师逼的，她一点想回公司主持大局的心思都没有！

 第124章 先兆流产

    唉，kings的大局，可不是那么好主持的。
    慕婉音翻阅着许姐之前留下来的数据，感觉十分头疼。
    她已经知道是许姐搞的鬼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个局面。
    话是放出去了，其实心中慌得一匹。
    如果林氏企业的游戏谈不下来，那一切的活都白搭。
    因为公司的琐事实在太多，袁竹心交接各种工作，都感到十分头疼，中间他甚至想要将工作直接推给其他人，却被慕婉音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所谓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啊！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公司内部的各个董事都在蠢蠢欲动，若不是慕婉音突然携股回来，恐怕公司内部的战争，早就乱成了一团。
    财务部灯火通明，到了晚上的九点钟，只剩下慕婉音和小助理两个人。
    慕婉音在头疼数据，小助理在学习东西，但十分安静，遇到头疼的事情，也不敢打扰慕婉音。
    是个懂事的新人。
    大晚上的，忽然从办公室的门口走进了两个个人，吓了慕婉音一跳，仔细一看，却是袁竹心和张秘书。
    他可是一直待在季凌素的办公室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他提着几袋小零食，十分痛苦道：“慕婉音，你扔给我的活儿太辛苦了，张秘书都跟着我加班，她跟我说了那么多，我都想把董事长的职位给她担任了。你看有没有办法……”
    “没有。”慕婉音没声好气道。
    袁竹心苦着一张脸：“唉，看到你们也在加班，我的心灵也有一点安慰，买了点蛋糕和一些小东西，南易，一起过来吃吧。”
    南易这才收起桌子上的东西，露出两个小酒窝：“谢谢袁总。”
    “这就是你这些年从来不加班的报应。”慕婉音一边拆开蛋糕，一边说道：“你就知道守着你那三分地，我现在交托给你重任，你可不能给我搞砸了，不然我随时撤回你的职位。”
    “我可谢谢你哦，你快点撤回吧。”
    张梓琳笑到：“婉音没来的时候，季总可是每天都加班到很晚的，可想而知，董事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袁竹心还在好奇着：“不过我挺奇怪，今天你出现的时候，邱景怀那个表情，简直就像吃了屎一样，之后都是叶心沐在那边说话，他明明知道账目有问题，为什么不点出来，而且还全程沉默了。”
    “因为他比那些人聪明，知道说什么也没用。”
    “不可能吧，邱景怀从来都不是个沉默的人，今天的他实在是反常……”
    “叮~”慕婉音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收到信息的声音。
    打开手机一看，是carey的信息：“搞定了。”
    慕婉音松了口气：“袁总，合同签下来了，你把公司财务的权限给我，我把账目调整一下，明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厉害啊！”袁竹心欣然接受：“不过你现在是公司的大老板，哪里还需要我给权限，系统随便登，账户随便用，别留下什么把柄就可以了。”
    一个晚上就可以搞定这个事情，还是让袁竹心狠狠得汗了一把。
    当初刚进来的时候，慕婉音一脸怯生生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个能力干将，真是物是人非。
    “袁总，您可得好好研究一下公司的规章制度了，要不然今天就跟着我一起通宵好了。”
    不通宵，可能就赶不出来。
    袁竹心顿时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你是想让凌素快点从拘留所里出来对不对？那里的环境可不是很好啊，现在正是晚秋了，天气寒冷，他被带走的时候，衣服穿得也很少，不知道会不会受凉呢？”
    慕婉音将一块大大的蛋糕塞进袁竹心的嘴里道：“我是想快点把股权还给他，冷不冷的关我什么事！”
    嘲讽自己兄弟在拘留所，他还真是够坦然的。
    现在也就袁竹心敢在慕婉音面前肆无忌惮得提起季凌素了。
    正说着，慕婉音忽然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痛，冷不丁得蹲下了身子，捂住了肚子，脸色瞬间苍白。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张梓琳连忙蹲下扶住她：“婉音，你怎么了？”
    慕婉音额头都在冒汗：“我，我肚子疼……”
    袁竹心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我送你去医院！”
    若是让袁竹心知道自己怀孕了，那不就等于季凌素知道了？
    慕婉音才不要让季凌素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又要和自己复合，又是一件纠缠不清的事情，但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还置之不理，那更是让自己觉得十分绝望。
    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儿戏，必须有人陪着，因为现在的肚子实在是太痛，自己一个人万一晕倒在路上，孩子就危险了。
    慕婉音没那么傻，手抓着张秘书道：“张秘书，你送我去就好。”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袁竹心说着，便要拉起慕婉音的手。
    慕婉音推着袁竹心的手：“我就是，女人的一点疾病，不方便男人一起去。”
    “那我开车送你去，不跟着进医院总行了吧。”
    “不需要。”慕婉音依旧坚持着：“你快点打开邮箱看一下carey发过来的邮件，整合一下公司的数据，我这是老毛病，没什么大不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着财务的数据，慕婉音这是疯了吧。
    “袁总，还是我跟着去吧，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有些总是很不方便透露的地方。而且再拖下去，婉音就要痛死了。”
    一再推脱之下，袁竹心只好同意。
    张梓琳有公司的配用车，也可以直接将慕婉音送到医院。
    只是一路上，慕婉音疼得直呻吟，将张梓琳吓得不清。
    “婉音，你这是什么病？怎么会疼成这个样子？”
    慕婉音咬紧牙关，不敢多说什么。
    如果直接说出来的话，张秘书还能安心开车吗？
    “到医院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到达了医院，在急诊医生问诊的时候，慕婉音一句：“我肚子里的宝宝一个多月了，忽然很痛。”把张秘书给吓得不轻。
    她怀孕了？那季总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难道，季总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张梓琳不敢问什么，她只是在一旁静静得听着慕婉音和医生的对话，唯恐漏听了一句。
    最后的诊断一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吓了一跳。
    “先兆流产，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第125章 一步都不能走错

    医生看到两个人的反应似乎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要紧张，根据你的检查结果，是体内的孕酮过低的原因，这几天先给你开一些黄体酮的针，看你痛成这样，建议最好住院观察一下。还有，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过度疲劳。”
    刚说要通宵来着。
    可是慕婉音不敢了，她即使再着急，也很怕孩子出意外。
    即使季凌素不要这个孩子了，慕婉音也不会抛弃它，反正这辈子，她可能都不会爱上其他人了。
    已经住进了妇产科，张梓琳才敢开口：“婉音，你怀孕了怎么不早说？怀孕了怎么能穿高跟鞋？还穿十二厘米？！还想通宵？！你是疯了吧？”
    她明明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敢这么做，简直胡来嘛不是？
    好像这些日子，老是在医院徘徊着，慕婉音明明不喜欢医院，却总是跟医院有着不解之缘。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如果不拿出气场来，那些股东怎么会信服？现在可能一个个都已经方寸大乱了。”
    毕竟自己之前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财务部助理。
    她要守住公司，就一点错都不能有，在刀刃上步行，她自然不能放松。
    张梓琳皱着眉头问道：“婉音，季总知道这件事吗？”
    慕婉音顿了顿，抓住张梓琳的手道：“我不让袁总跟着来，就是害怕他知道这个。张秘书，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可是你……”
    “张秘书，于私，这个孩子我不希望跟季总有半分的关系，我签字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不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于公，如果公司里的人知道了，现在股份最重的人有了孩子，身体还很孱弱，他们会如何？逼迫我交出股份？还是重新召开股东大会修改章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现在就是一点意外都不能有，才能稳住公司。”
    慕婉音十分镇定得说出这番话。
    季凌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公司，自己将股份还给他，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还有一堆的手续，自然是需要很多的时间。
    张梓琳看着慕婉音手上的点滴，十分丧气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进股东大会，孩子肯定是更重要的，你怎么那么傻呢？”
    不这么做，她又怎么能守得住公司呢。
    慕婉音一开始想进kings，怀着的是一颗纯粹，热血的心思，她知道，如果被邱景怀掌控了公司，那么公司必然会有很大的改变，kings成为生产链的一环，不再有独立的运作空间，就不是她心目中的kings了。
    与季凌素，没有关系。
    她不希望和他有关系。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几天你就好好得听医嘱，公司那边我和袁总都会看着的，你不用操心什么，医生都说了，要好好休息，不要熬夜，现在，你赶紧睡觉吧。”
    “嗯，你放心吧，我可不想我的宝宝有任何事情。对了，你帮我跟袁总说一下，让他努力工作，最好能快点把手头的东西给稳住了，我明天上午会去公司……”
    “婉音，你就不能好好得在医院待几天？”还想着回公司办事，怎么都不像是要好好养胎的样子。
    慕婉音无奈道：“我总得把手头的数据做完……”
    晚一天，都有可能引发巨大的变故。

 第126章 静养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说起来，她心中也没有什么底气，只是在季凌素身边也待了几个月的时间，倒是学会了一点应对公司里的那些人。
    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能露出任何慌乱的表现，更不能让人家看出自己目前的危机。
    第二天一早，她就回到了公司，财务部甚至都没有什么人，只有南易在那边敲着什么，见到慕婉音的时候，还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
    “南易，袁总呢？他昨天加班到什么时候？”
    南易递上一份材料道：“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昨天我走的时候他还没走，今早来的时候，他还在这儿，估计是没回去。”
    没回去？
    慕婉音接过材料看了看，便要走进总监办公室，身后的南易轻声问了句：“慕前辈，您昨晚没什么事吧？我看您现在的脸色好像也不太好。”
    慕婉音顾不了那么多，挥挥手：“没事。你忙你的吧。”
    游戏公司的合作已经在初始阶段，要在这里修改账目问题，涉及到的文件和数据都是方方面面的，袁竹心花了一个晚上，代替慕婉音通了宵，总算是做了个七七八八。
    她不能留太长的时间，也是匆忙看了几眼，做了份整理就匆匆回到医院。
    稳住公司的同时，她自然也要稳住自己。
    新闻出得很快，最近kings的动态是大多数商业媒体关注的动态，慕婉音的手机里自带新闻提醒，股东大会一结束，立刻就有消息，可都不像今天这样正式。
    “kings背后最大的老板公开，手持股份达百分之三十五！”
    “季凌素保留董事长职位，kings是兵行险招，还是胜券在握？”
    “kings原财务总监袁竹心暂代董事长一职务，背后的大老板为何如此器重他？”
    ……
    诸如此类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点进去的新闻，慕婉音浏览了几个新闻，都是公司高层人员在新闻上的露相，慕婉音从来没在媒体面前露过脸，可是苦了公司的其他人，在公司门口纷纷被骚扰。
    新闻没有夸张，可惜底下的评论却让人十分无语。
    什么大老板和袁竹心有一腿，为捧他打压季凌素之类的种种。
    在办公室里被传还不够，在新闻上竟然还要被人揣测。
    公司经常上新闻，并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将好不容易捋顺毛的各大股东，又燃起一些造作的心。
    和林氏的游戏在谈的过程之中，除了自己，袁竹心还有carey三人以外，公司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从谈成，到进入实施阶段，只花了三天的时间。kings这边一点都不急，却是林氏那边催着推进。
    毕竟这是给林氏做的人情，这些日子以来kings发生的种种，让林氏很是没底。
    这一催，不免就让公司的许多高层都知道了这件事。
    carey的信息提示，也是在意料之中。
    “慕董，赵董事对我们收购小游戏的项目十分不满，找袁总对峙，现在各大董事已经在办公室里吵起来了。”
    carey会发这条消息，也是因为他觉得，这是慕婉音出的主意，如果她不出面了，袁竹心那边可能会顶不住。
    司法部门还没彻底查清公司的账目，这个时候小游戏的项目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
    慕婉音刚刚打完黄体酮，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马上跟医生请了假。
    静养什么的，在这个时候，果然是不存在的。

 第127章 季总到底有多少张底牌？

    袁竹心处理了几天的事务，早已经疲惫不堪了，他在这个位置上坐得越久，就越发佩服季凌素。
    话说这个季凌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能够让所有董事都十分听他的话，又是如何做到让公司稳步向前发展的呢？
    现在别说进步了，袁竹心觉得能够稳住局面就不错了。
    季凌素自己的媳妇儿倒是清闲，除了跟进小游戏项目，躲在背后十分清闲，最近干脆连公司都不怎么来了。
    赵董事集结了其他三个董事，直接就找上办公室，一来就指责袁竹心让公司吃闷亏。
    袁竹心当下就把策划书甩到他们面前：“赵董事，您仔细看看，我们的数字算得很明白，谈下的价格也在成本范围之内，您自己不算一算就带人来找麻烦，是不是嫌弃公司现在太平静了？”
    赵董事翻开看了几眼：“公司之前所有策划预算的范围从来都是在上下百分之三十浮动。从前季总在的时候，基本都在成本范围最低就能谈下来，最次也只会在均值。可这次竟然用了最高范围的成本谈下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解释？”
    袁竹心只是代理董事长，手上的股权轻，跟他说话，自然比不得跟季凌素说话来得尊重。
    但他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在公司掌管着财政大权，可以说对于价格方面的应对，他还是有一套自己的法子。
    “难道赵董事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吗？林氏和我们公司的合作出现了问题，导致所有的合作公司都产生了退缩的心理，多少跟我们合作的公司的合同都快要到期了，如果这个时候还计较这种小头的种种，是不想要和各大公司继续合作了吗？”
    “所以袁总宁愿亏本，也要给他们做一个榜样？”陈董虽然想守着公司，但是袁竹心的行为，还是让他颇有微词：“既然是合约快到期，如果我们在和林氏谈的过程中，还再三得退让，其他公司会怎么想？是不是每个有退缩意向的人，都给他们最大的利益，我们自己吃闷亏？”
    他们不理解袁竹心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可袁竹心自己清楚。
    这笔买卖或许不是特别好的买卖，却是让季凌素洗脱冤屈的最好方法。
    袁竹心冷哼一声：“看来各位陈董和赵董都不是看数据说话的人。现在股市正在慢慢回升，如果不是这次的合作给了林氏信心，那么你们用什么来稳住林氏和我们公司的合作？”
    陈董气愤道：“可林氏游戏的合作，本来股东大会上，大家都不支持，是你们一意孤行，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场面。”
    旁边的安董事也跟着符合：“是啊是啊，当初直接放弃和林氏的合作不就行了，这是季总个人签约的，根本就没有经过公司，本来就应该他一人承担。”
    他很少在股东大会上说话，这次跟着赵董事一起来说理，可想而知他也已经忍不住，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大部分人，都想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袁竹心拉下脸来：“难道股东大会上说得还不够清楚？季总的事情马上就已经出结果了，到时候你们再来质疑，也来得及。”
    说到底，还是季凌素的事情。
    现在才知道，行业内排名第一的公司，竟然是靠着季凌素一手支撑起来的，若真听这些股东们的意见，kings不走下坡路才怪。
    “袁总，你不要动不动就拿其他事情来搪塞我们，现在讲的是小游戏本身，听说是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谈下来的，袁总，不得不让人猜测，您这是为了让别人信服你，才这么急功近利，想尽快办成一件事。可你总不和我们商量，是不是太武断了？！”
    得，开始人身攻击了。
    袁竹心多么希望这一刻季凌素马上就出现在办公室里头，替自己好好得教训一下这些不识好歹的股东。
    他现在可是很忙的啊，公司又不是只有游戏这一个项目。
    正在无比想念着季凌素呢，办公室的大门在这个时候打开，进来的人虽然不是季凌素，可也让袁竹心放心了些。
    唉，他竟然觉得，慕婉音也成了一个救星了。
    只是她的面色看起来依旧不佳，看起来就十分虚弱。
    她这次不像上次那样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进来的时候却依旧带着上次那样的笑容，很自然得找到了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开小会，怎么不找我？”开口，却带着十足冷漠的口吻。
    众人都记得上次大会上吃的憋，内心十分清楚，这姑娘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明明是个温婉的外表，却让人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这是，在季凌素身边待久了，就变成他那个样子了？
    赵董开口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弱了些：“慕董事，袁总刚谈下了一个费力不讨好的项目，那个和林氏的什么鬼三国的游戏，用了高出预算的百分之三十价格谈下来，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代理董事长的职务？”
    “哦，那个啊。”慕婉音浅笑着，将腿叠放一起：“是我让他签的，怎么了？”
    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犹豫。
    谁说话的权利有这个姑娘大？
    “袁总身上有百分之七的股份，我身上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可是全力支持他的，加起来就有，百分之四十多了啊，这样的董事长，怎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项目启动，都要跟你们解释？”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慕婉音收起笑容，严肃道：“赵董事私下收了im公司和我们公司合作项目中的回扣，公司都还没找你算账呢，如今你倒是有闲心管起这种琐事来了。”
    赵董事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为什么慕婉音会知道这个事情？明明当初谁都没有看出来，而且吃回扣这种事情，在公司，也是很常见的，从前季总在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提过。
    这个姑娘，是把季总之前将各个董事攥在手上的弱点给直接拿出来用了，难怪走进来的时候那么自信。
    这种事情，袁竹心心里自然有数，只是季凌素一直都是不动声色，他总说，水至清则无鱼，给人一种生存的空间，才能得人心。
    现在，倒是成了他不在的时候，稳住公司的救命符了。
    虽然面前的人是慕婉音，但是各个董事现在心里都已经有了数，他们要战斗的对象，依旧是那个老谋深算的季凌素。
    他手里到底有多少张底牌？

 第128章 是等待，不是离开

    逼走了各个董事，慕婉音恨铁不成钢得对着袁竹心吼道：“你能不能长点心？那些跟你作对的人，多少账目都是有问题的，你直接拿出来用不就好了，废话那么多，你现在又不是个闲人。”
    风水轮流转……
    袁竹心觉得有些好笑：“慕婉音，你现在是牛起来了，你不知道这些都是季总的底牌的吗？你这么用，是不是有点浪费？”
    “你还是不是兄弟？他都已经这样了，杀鸡儆猴一下还不行？你拿出点董事长的气势来好不好？”
    手握重权，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
    袁竹心收起桌上的策划书，问道：“慕婉音，你现在是不是很慌？”
    慕婉音一怔：“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别装了，你要是不慌，就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了。凌素被带到拘留所，你比任何人都要担心他，你也很担心这个公司你守不住，让它落入其他人的手里。因为这是他的心血。”
    谁都看不出来，偏偏被他看出来了。
    她是很慌，公司的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神不宁，她觉得自己一刻都不能放松，唯恐露出一点破绽，就满盘皆输。
    慕婉音很累，可她要撑住。
    “唉。你这个样子，凌素他回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慕婉音故作淡然：“我现在是乐得清闲，爱来公司就来，不爱来就在家里躺着，我现在就回家睡觉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拜！”
    “慕婉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没有跟你离婚，如果侵占公司财产的罪名成立，结果会怎么样？”
    慕婉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向袁竹心，不明白他忽然说这个是几个意思。
    袁竹心站起身来：“你可能不清楚侵占三百万的罪名有多大，他可能会被没收全部的财产，包括你和他的共有财产。然后他会被判刑十年，十年后出来，依旧是一无所有，身上有这么个污点，东山再起，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邱景怀，是往死里整他的。
    慕婉音眉眼间动了动，想扯出一个笑容来，终究是做不到。
    “你将辞职信递交的那会儿，他在办公室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还砸了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我当时也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折磨的人可是他自己。你猜他说了什么？”
    慕婉音猜测着：“滚？”
    袁竹心轻笑道：“他说，等待，真的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
    那会儿慕婉音出了国，季凌素怀着的心思，从来都是等待，而不是离开。
    慕婉音瞳孔微散：“他会说这种话？”
    “清醒的他，自然是不会。”
    慕婉音捏了捏自己左手的无名指，说道：“袁总，你今天，话有点多。”
    他以为两句话就能让自己心软了吗？当初签字的时候，慕婉音就说过，一旦签字，就永远都不会要他了。
    袁竹心又回到了吊儿郎当的状态：“是啊，这两天忙坏了，都没人说话，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总得摸两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毕竟我也觉得这是凌素自找的，自以为是得给你铺好路，自己进去，然后还什么都不跟你说，想方设法让你恨他，果然是他一贯的风格。”
    慕婉音：“……”

 第129章 签字？你休想！（一）

    “im公司将于十二月一日举行新品发布会。”
    这条新闻一出，carey立马跟袁竹心说了这件事。
    袁竹心已经忙到没有时间看新闻了，但是张梓琳会提醒他看重要的新闻，所以carey在和他说的时候，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目前在kings的危机还没完全缓过来的时候，im将发布会提前，让他们感觉到十分紧张。
    抢占市场，一直都是两家大公司的主旋律。
    用的同样的设备，还有跳槽了一个设计师，以及叶心沐的尴尬身份，都在提醒着，新产品的撞车，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叶心沐不可能不知道两家公司的新品情况。
    “以往我们都是在十二月一日召开新品发布会的，但是今年，由于参数泄露的事情，加上公司内部的裁员不稳定，导致了新品数据的推迟处理。所以袁总，im公司选在这个时间，抢占市场是最有利的。”
    袁竹心挠挠头：“我知道，但是你有办法提早开吗？我们能在来年一月份之前召开就不错了。”
    “叶心沐了解我们公司的底细，但她终究是im老板的女儿，虽然不至于泄露商业机密，但是很显然，一定是有撞车的地方，她才会同意让im提早召开发布会。”
    他们知道，可是没办法。
    当初叶心沐负责的项目跟公司的核心项目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袁竹心只觉得十分头疼。
    一年的努力，自然不能在宣传上出现任何的纰漏。
    在这个当口，和林氏游戏的事情，袁竹心自然分身乏术，慕婉音自觉小游戏的事情不能出现纰漏，全程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林氏的推进，慕婉音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当carey示意那边找了负责人约见的时候，慕婉音便决定亲自前往。
    carey有些担心道：“慕董，你似乎对这方面不是很擅长，还是我去吧。”
    交涉谈判，carey只在股东大会上见识过那么一次，那个时候的慕婉音是有足够底牌的，所以才能力战所有人，但是对外方面，他也记得当初慕婉音给季凌素挡酒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妥。
    “不用了，这件事我全程跟进，自然清楚，你还有很多事情，就让我去吧。”
    她怎么样都要拖两天，在im发布会当口，推进和林氏的小游戏项目，无疑会让人以为林氏的游戏走了下坡路，才会被im公司给抛弃，让开始走向下坡路的kings给回收了回去。
    而且账目会发生变化。
    慕婉音没带任何人，单枪匹马就去了约定的地方。
    现在公司里面可以信任的人，都是最忙的时候。
    只是到了约定的包厢里面，却没见到林氏公司一直以来的负责人，反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士。
    慕婉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道了声抱歉，便要往回走。
    “慕婉音。”她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你没走错。”
    慕婉音回过头来，看到那张笑吟吟的脸，十分陌生。
    “你是……”
    “我叫林芸芸，现在是小游戏系列的负责人。我们之前在舞会上见过。”
    慕婉音在国内参加的舞会可就那么一次，而且就在上个月，自然记得她说的是什么。
    林芸芸，是林企铭的女儿，也就是林氏企业大老板的女儿。
    慕婉音顿时想起了她似乎邀请了季凌素跳舞来着，顿时也是回想起来。
    “原来是林小姐，我记起来了，久仰久仰。”
    “慕总客气了，一个多月没见，慕总似乎憔悴了很多，公司的事情很烦恼吧？”
    慕婉音是很累，所以也没多客气，也直接坐了下来：“公司事情是挺多的，不过我只负责小游戏项目，其他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慕总这个称号真是高抬我了，我不过是个打工的人。”
    林芸芸将放在醒酒器里的红酒倒了一杯，递给慕婉音道：“慕总真是谦虚，手持kings股份百分之三十五，竟然还说自己是个打工的。”
    慕婉音接过酒杯，“林小姐既然是负责这个项目的，那么应该很清楚这个项目是怎么来的。我们kings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如今让利给你们林氏，也是为了帮你们提升游戏的价格市场，毕竟，你们的王牌游戏，可是我们公司的独家。”
    林芸芸倒是不急着接话，而是将杯子举起：“就为了慕总给我们让利这件事，我也要敬你一杯。”
    慕婉音还没来得及拒绝，林芸芸就已经珉了一口。
    她还是像之前见到的那样，性感而妩媚。
    “怎么，慕总这是怕我在酒里面下毒，连喝一口都不肯？”
    慕婉音可是亲眼见着她喝的酒，也是从同一个醒酒器里倒出来的，自然不会心生疑虑。只是不知道今天会谈多久，酒，又要自己喝多少。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也跟着轻轻得珉了一口，味道倒是没有像自己喝得那么浓烈。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林芸芸都笑出了声：“慕总让利的原因，是为了季总吧。”
    慕婉音的笑容僵了一僵。
    她竟然能猜到这件事情？
    连kings的员工都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这件事，她竟然猜到了。
    慕婉音镇定了下心神，忽然想到季凌素说起的，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一切都是立足于利益之上。
    所以即使对方知道自己的目的，只要利益在，也不算什么大事。
    于是慕婉音笑道：“我们两家公司是合作的关系，自然希望能够共赢，现在如果立刻推进小游戏的项目，赶在王牌游戏之前，对你我来说，都不是有利的选择，这一点，林小姐应该很清楚。”
    “我清楚，不需要慕总多做提示。只是巧了，我们公司以后的主打就是小游戏，如今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们自然要快点完成。慕总不能贪心啊，一边想着救季总，一边还要让这个小游戏利益最大化，二者不能兼得。”
    慕婉音不免疑惑：“怎么不能？”
    明明是共赢的状况，她却为何执意如此？
    林芸芸的回答简单而让人无奈：“因为……我不同意。”
    现在慕婉音算是看出来了，林芸芸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没有打算好好得跟自己谈。
    慕婉音看向林芸芸的眼神不卑不亢：“那林小姐想怎么办？”
    “我想一想，不如下周起，正式强推小游戏？你们的系统是最好的，运营游戏一定能给客户最好的体验。”
    林芸芸只是试探，因为她知道，慕婉音肯定不同意。
    她有时间，可以慢慢耗。

 第130章 签字？你休想！（二）

    “林小姐好算盘啊，只是这个市场上主推小游戏，应该不是明智的选择吧？现在林氏和kings合作，是强强联手，互相受益，若是主推小游戏，怕是没有预期的市场了。”
    林芸芸晃动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所以，慕总是不同意咯？那我们就取消合作，小游戏项目，我可以找其他的公司，反正我是项目负责人，没人的权利比我更大。”
    慕婉音收起笑容：“林小姐，我们是签过合同的，若您执意如此，是要付一大笔违约金的。”
    林芸芸不屑道：“慕总才刚入商场多久，就跟我玩心理战？违约金我赔得起，只是季总……可就不那么容易出来了……”
    什么商场的利益，在女人的心理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季凌素当初是得罪过这个女孩子吗？
    见慕婉音不说话，林芸芸更是得意：“之前季总还说，我跟你比较，就是在侮辱你，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一句话，她记到了现在。
    到这一步，慕婉音若是还想着说公司的利益，怕是在浪费口舌了。
    只是无论是推进，还是后退，都有可能让账目产生变化，她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险。
    “林小姐，既然不谈利益，您直说，到底想要什么？”
    “倒是挺识相的。我想想……嗯……我也不能太过分是不是，毕竟你比我好那么多，仔细看看，长得还真是漂亮呢。你手里最值钱的是公司的股份，可惜啊，又不能直接转让给我。”
    林芸芸卖足了关子，她就享受这种被人等待判决生死的时刻。
    现在她掌握了足够的主动权，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我得花时间好好得想一想，你坐旁边无聊，不如多喝点这儿的红酒吧。说不定你喝到我开心了，就改变主意了呢。”
    说着，却是一直盯着慕婉音手里的酒杯，一脸你不喝我就不说的神情。
    慕婉音拿起面前的酒杯，便往肚子灌了下去。
    见了底，挺起脖子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林芸芸又是给她满上了一杯：“快想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醉过去，慕婉音抓紧时间又将杯子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林小姐，你大概不知道，我从小就是喝酒长大的，你用这种方法灌醉我没什么用，劝你还是尽快说出来吧。”
    她很着急，但语气很慢，唯恐被对方看出来。
    “慕总果然海量。说要毁约或者推进小游戏的项目，想来慕总是不会同意了。我的要求呢，很简单，未来十年，kigns所有的游戏合作项目，都要给我们林氏优先权，并且，让利百分之三十以上。只有我们林氏不愿意，才可以不合作。慕总，您是你们公司的老大，我知道你有这个话语权。”
    林芸芸说着，还从包里面掏出了两份合同，显然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喝酒，也只是框她的。
    “董事长依旧是季凌素，代理董事长也是袁竹心，我有没有实权，林小姐是不是应该再去调查一下，再来和我说道这个事情？”
    “呵呵，慕总真是可爱，如果你没有实权，又何必怕签字呢？你只管签字，至于有没有效是我的事情。”
    慕婉音眼睛开始模糊了。
    她看着面前的合同，连字都有些看不清楚，林芸芸像是知道这种情况一样，固执得指在一个地方：“在这签字就可以了。”
    林芸芸让她喝酒，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这个酒的效果，竟然上来得这么快，让人的眼睛变得有些模糊，合同上歪七扭八的字，慕婉音根本就看不懂。
    林芸芸是有备而来的，即使来的不是慕婉音，她也有法子让慕婉音自己前来。
    慕婉音似乎是趁着酒劲，忽然将笔狠狠一甩：“林小姐，既然你知道那么多事情，是不是也应该知道我和季凌素早就离婚了？是我，甩掉了他！懂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手里的股份是怎么来的吗？是我从他手里骗来的。你现在用他来威胁我？”
    林芸芸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有想到慕婉音竟然突然说出这种话。
    “林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巴不得他坐牢，一辈子都不要出来。这个账目是袁竹心让carey做的，我不过是来做做样子罢了，你还真以为，我会为了季凌素，放弃整个公司？你爱合作就合作，不合作，那就到此为止！”
    慕婉音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门口却忽然走进了两个高大的人，将她拦了住。
    “林小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慕婉音庆幸自己还是清醒着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慕婉音，你以为你今天能走的掉吗？”
    幸好自己还留了后招。
    两人将慕婉音拉回到了位置上，又重新捡起地上的笔，要求她签字。
    慕婉音清醒的时候，都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何况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
    “林小姐，您这么做，怕是违法了吧。”
    她依旧强撑着自己的精神。
    “慕小姐，我这是在帮助你们公司，难道你不知道，kings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吗？能和我们林氏合作，是我老爸抬举你们，还是看在季凌素的三分薄面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独吞这么一家大公司的财产？”
    慕婉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神不好的错觉，总觉得林芸芸此时的表情有些狰狞。
    她不知道，商场上做生意，还能这样强买强卖。
    如果知道，她就不会一个人来了。
    “而且。”林芸芸还在补充着：“如果你敢报警的话，你的清白，我想，很多媒体都很关注的吧。”
    慕婉音猛然醒悟过来。
    原来，身边的两个人，竟然是另外的目的。
    这个人的报复心到底有多重。
    慕婉音悄悄得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包包，却被旁边的人给抢了回去。
    “还想拿手机是吗？慕婉音，你还是乖乖得签字，如果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不会为难你了。”
    慕婉音重新提起了笔，紧紧握着笔身，停在了合同上：“林小姐，你想得很周到，让我实在是无可奈何。签字的话，”她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你休想！”
    在林芸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将身边的酒杯往桌角一砸，将林芸芸吓了一跳，那瓶子砸出一个锐利的角，慕婉音拿着一端，向身边甩了一甩。
    这个场面，她第二次面对了，还能怕了不成？
    上次是中了药，这次，不过是喝多了而已。
    她能撑得住。
    “你们怂什么啊？！还不快动手，让她跑了，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慕婉音正要往门口跑去，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那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像是带着熟悉的轮廓，却又十分危险的气息。

 第131章 阿素，我装得很好

    慕婉音迅速得将手中的利器对着门口的人，带着强装的镇定：“你别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她的内心早就乱成了一团，但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绝对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慌张。
    她能撑住，因为一旦撑不住，就是万丈深渊。
    “别怕，是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她心中的壁垒瞬间坍塌，上一秒还十分强硬的慕婉音，双手在下一秒就开始变得颤抖，眼泪不自觉唰得就掉了下来。
    是他的声音。
    他回来了。
    林芸芸在一旁惊讶得瞪着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口气：“季……季总？！”
    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在拘留所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身边的两个人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也不管进来的人是不是这个女孩子认识的，趁着慕婉音发愣的间隙，欲要上前。
    慕婉音只觉得眼前似乎多出了好几道人影，扭打在了一起，可眼前的人影，分明就在靠近自己。
    他的语气十分轻柔：“没事了，婉音，你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别伤着自己。”
    在充满安全感的声音里，慕婉音缓缓得垂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却忽然听到周围一声惨叫声，吓得又是将东西举了起来。
    模糊的人影带着不悦的声音：“让他们闭嘴。”
    “好的季总。”
    又是一阵闷哼的声音……
    “婉音，你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好吗。”
    慕婉音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阿素？”
    “是我。”
    是他……
    模糊的身影伸出了手来，轻轻得抓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走。
    慕婉音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起头，努力看清眼前的人。
    是他吗？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这一刻，慕婉音好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只记得他就是阿素，就是那个深埋在心里的阿素。
    她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像是用不够力气一样，紧紧圈着对方，“阿素，你终于回来了……”
    其实她很害怕，害怕好多事情的发生。
    慕婉音在公司带着坚定和淡然，回到医院却总是深深的不安，她唯恐自己露了一丝的怯意，唯恐公司出现一丝纰漏，更害怕账目问题，她解决不了。
    她等待着的，就是季凌素回来的那一刻。
    只要他回来，一切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她的身上，带着熟悉的清香，夹杂着一些酒的味道，轻易将味道传染给自己抱着的人。
    那熟悉的味道和感觉，慕婉音只觉得十分安心，此刻的头昏脑胀，好像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入眠而已，没有任何威胁的感觉。
    好像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和伪装，终于可以卸下了一样。
    “阿素，我差点，没守住你的公司……”
    她的内心，竟然还在想着帮他守住公司。
    “阿素，我装得很好，股东们都怕我，不敢动你的位置，也不敢动你的计划……”
    神志不清，却在不停得念叨着这些。
    但她每说一句，都像是个利器，在他的眉头上面再加一个个沉重的锤子，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知道她拼尽全力守住公司，当初那份离婚协议书，他就不会那么写了。
    股份冻结了又怎么样，公司落入他人之手又如何，起码，她不用经历这些。

 第132章 这不是我的家，是你的

    慕婉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的季凌素仿佛还是在办公室里，要挟她一起和自己吃饭的样子，十分可恨，又十分让人安心。
    公司的一切危机，他依旧处理得井井有条，无论公司发生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般得淡然。
    可是忽然某一刻，慕婉音便找不到他了，整个kings，整个家里，整个学校，整颗心，都找不到他了。
    怎么突然消失了呢？
    桌面上忽然出现了几个大大的字，离婚协议书。
    呵，对，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要跟她离婚，彻底从她的世界里走出去。
    她找了签字笔，却在抬头的一刻，看到了他的背影。
    慕婉音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阿素，你想好了，一旦我签了字，我就永远都不要你了。”
    可她的内心，依旧希望对方能转过身来，抢过自己手里的文件，然后对着自己说一句：对不起，我不离婚了。
    哪怕他有一瞬间的犹豫，都能换来她的坚定。
    可是他没有，他就这么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将名字一笔一划得写了上去。
    看着他拿走的那份协议书，慕婉音只觉得内心十分痛苦，这份挣扎一直延续到了梦外，轻易得被痛苦惊醒。
    睁开眼睛，却对上了梦里的那个人。
    慕婉音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好像还在做梦一样，只是忽然换了个场景。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就这么静静得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醒了？喝点水吧。”季凌素伸手便要去扶起慕婉音，她也就这么默默得配合着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温水，默默得喝了几口。
    将杯子递还给季凌素的时候，才发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一点砂带，她用另一只手去触碰，却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嘶……”
    “别动，你手被割伤了。”
    会痛，就不是做梦。
    记忆瞬间涌动而来。
    她捏着那块碎片都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但是她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
    为了季凌素，为了他那个公司。
    慕婉音的脸色瞬间冰冷：“季总，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为何还将我带来这里？”
    季凌素的手怔了怔。
    “这是你的家。”
    “哼。”慕婉音闷哼一声：“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季总，你之前给我签的协议书上所有分给我的财产，我通通都还给你，你既然回来了，我就把股份转还给你，我会和韩律师联系。”
    说完，慕婉音立刻掀开了被子，作势要离开。
    “现在是半夜，你要去哪里？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
    慕婉音却依旧带着坚定的动作，站起身来，忽然又是一阵头晕。
    她果然不是个喝酒的料。
    季凌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若执意要走，我就在这守着，你也走不得。”
    慕婉音挣脱不开他的手，咬牙道：“季总这是几个意思？”
    “你别动，我就走。”
    慕婉音的眼睛微微动着，手挣脱不开，只好乖乖得靠在了床上：“现在可以放手了？！”
    他这才松开了手，看了眼慕婉音，却终究没说什么，走出了房门。
    随着关门的声音，周围重新陷入了一片安静。
    季凌素靠在门上，脑袋中却是她的那句从梦里溢出来的话。
    “你想好了，一旦我签了字，我就永远都不要你了。”

 第133章 你这是在报复！

    这一次的觉，似乎睡得十分舒心。
    慕婉音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心情却一下子变得黑暗。
    她小心翼翼得打开房门，看到门口一片空荡荡的，提着的心瞬间掉了下来。
    自己在想什么呢。
    “婉音，你醒啦，快下来喝点粥。”
    陈阿姨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给慕婉音造成了自己还生活在过去的错觉。
    可这里不再是她的家了。
    这只是季凌素给自己补偿的房产而已。而自己，终究是要将这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
    慕婉音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下楼去，对着陈阿姨道：“阿姨，我不吃了，以后也不必给我准备早餐。”
    陈阿姨的脸色有些为难：“婉音，你别为难我了，季总让我盯着你吃的，季总说，如果你不吃的话，他会炒了我的。”
    这个人……
    “阿姨，他不会的。”
    “婉音啊，你是不是嫌弃阿姨做的东西不好吃啊？那阿姨真是罪过了，害你连早餐都不能吃……”
    “没有阿姨。”慕婉音有些无奈道：“我没胃口，跟阿姨煮的东西没关系。”
    “胃口再不好，也要吃早餐，粥总能吃一点吧。你都已经多少天没回家了，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按时吃东西。”
    说着，阿姨已经将粥盛上了桌面。
    慕婉音没有办法，只好坐了下来。
    反正只是一顿早餐而已。
    公司里，一大早就开了董事会，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件不寻常的事情。
    针对im公司忽然的决定，让kings的人很是烦恼。实在是两家公司太过相似。
    现在是公司的外部矛盾，大家自然都会为公司内部着想。
    袁竹心十分头疼得坐在最前端的位置上，看着众人。
    “既然im公司打擂台，我们自然不遑多让，时间上按照原定计划肯定来不及，但是我们也不能让时间延长那么久，所以我提议，定在十二月中旬的时间。”
    他充分考虑到了公司目前的状况，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不行，im公司已经提前，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紧跟着他们的身后召开发布会，不仅没有多少效果，而且亮点很容易被掩盖。”
    也不知道当年那么多的工作量，季凌素在的时候，到底是如何处置的，为什么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得进行着碾压式的发布会。
    正讨论着，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张秘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让人十分不解。
    虽然最近开会的时候经常被人打断，但那个人是公司最大的老板，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张秘书凑什么热闹？
    只见张秘书对着身后点了点头，另一个人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看清了来人，众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得盯着这个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不是被判刑了吗？
    难道慕婉音之前在股东大会上说的，都不是空话，她确实有能力证明他的清白？
    众人愣了几秒钟，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站起身来，对着那缓缓走进来的人恭敬得喊了声：“季总。”
    不过几天没见，他原本淡漠的神情，变得更加不近人情。
    他虽然被调查，但他依旧是董事长，所以董事会的决议，依旧是他做主。这是上次股东大会上的决议。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袁竹心觉得自己都能奔上前去，给季凌素一个大大的拥抱，痛诉着这几天，他有多想念季凌素。
    公司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
    季凌素见惯了这种场面，面上一波死水，开口便是融入到了内容之中。
    “carey，暂时停止和林氏所有的合作项目，所有人手都去补充卡摄和投影的环节，做一份策划文案给我。还有，通知你们部门的人，12月1日照常开发布会。”
    “是。”
    跟在季凌素身边这么多年，carey早已养成了如何应对任何突发的任务，宠辱不惊了。
    一来，就直接给会议的内容下了个结论。
    丝毫不拖泥带水，似乎比之前的他，更加果决了一些。
    看着安静的众人，季凌素依旧波澜不惊：“还有什么问题？”
    “这……”陈董事有些犹豫道：“季总之前不是力排众议，也要拿下林氏游戏的合作？如今怎么反而停止推进了？”
    “游戏不是主旋律，也不是亮点，没必要为了它推迟发布会。”
    现在的时间紧迫，很大的原因就是在游戏的推进上，这可是季凌素力排众议，也要坚持下去的项目。
    如今，他自己反倒是不看重了。
    “可是，林氏一定不会同意的。”
    季凌素盯着说这话的赵董，话却是对众人说的：“合同是我签的，所有事情由我负责和交涉。还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依旧是沉默。
    季凌素一向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只要是他下的决定，几乎就没有人可以反对成功过。
    即使是他不在公司的时候，都有个慕婉音替他抵着，根本就没有让其他董事做决定的机会。
    大家都很有经验，当他问还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决定，不会再给大家说话的余地了。
    季凌素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邱景怀，他今天出奇得却是一句话都没开口。
    “没有问题的话，抓紧时间推进，散会。”
    留下身后还在懵逼的众人。
    效率在季凌素这里，果然是排在第一位。
    说完这个，他第一个走出办公室，袁竹心紧随其后。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里，还没等袁竹心开口，季凌素先行出声：“昨天，为什么让婉音一个人去应对林氏的人？”
    袁竹心满腔的话一下子愣在那边：“我不知道这件事啊。你不在公司的时候，这姑娘可厉害了，很多事情自己就能做主了，估计怕打扰我，所以没跟我讲吧。”看到季凌素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袁竹心觉得不太对劲，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芸芸，逼她签合同。”
    袁竹心顿时心惊：“林芸芸这是疯了吧，她怎么敢惹我们公司的人？”
    见到季凌素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袁竹心立刻明白了过来：“我怎么觉得，你在董事会上的决定，只是在为慕婉音报复对方？”

 第134章 她好像生病了

    季凌素没有说话。
    袁竹心更是坚定了心中的猜想：“你疯了吧，这个项目是你盯了大半年的，怎么说废就废啊？而且，你不在的时候，慕婉音可是力排众议，将自己武装起来，使劲保住这个项目的，你说停就停？”
    季凌素淡淡得看了他一眼：“袁总，你废话这么多，是不是十二月一号的时间太过充裕了？”
    袁竹心狠狠得拍了下手掌：“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
    他抬脚走了几步，又是回过头来：“凌素，晚上一起喝酒。”
    “看来财务部还是挺闲的。”
    “唉，那天我跟婉音说起你的时候，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看来某人是没机会听见咯。”
    季凌素依旧没抬起头，带着腹裹的声音：“八点，老地方。”
    唉，这个人……
    袁竹心回到了财务部，看到办公室里那熟悉的场景，内心顿时激动不已。
    久违的轻松了啊。
    虽然这个时候办公室的人似乎比之前更加忙碌了些，见到袁竹心回来，也都只是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多余的话。
    季凌素一回来，整个公司都开始井井有条得忙碌了起来，财务部自然不例外。
    只是吃午饭的间隙，才能听见关于他的一些事情。
    “季总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的心都悬在刀刃上了，就怕邱总忽然又来一个裁员。”
    员工最担心的，不过就是工作能不能保住的问题，袁竹心在背后默默听着，倒也是不足为奇。
    “可是，季总忽然要按照原定计划，和im公司打擂台，我估计，这下大家都要加好多天的班了。”
    “我宁愿加班啊，kings给的加班福利又不是缺了我们的，忙完一阵之后还有假期，比起裁员和人心惶惶，加班更好。”
    “不过这次季总一回来就废掉了之前慕董坚持的游戏项目，想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糟糕吧。”
    “谁知道呢，之前还说举行婚礼，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的时间，二人就开始反目了。现在季总虽然是董事长，手上的股权却全都在慕董的手里，也不知道慕总会不会把股份全部还给季总。”
    “我看之前季总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慕董可是毅然跟他离婚，对季总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可能是季总看清了慕董的真面目了吧。”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从表面上看，好像确实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传成了这样，不过这样的传闻，袁竹心只觉得慕婉音很有魄力的样子。这世界上竟然有能利用季凌素的人，用完再甩开？他做梦都会笑醒的好吗。
    “你还记得我们部门的娜娜吗？”
    话题一转，袁竹心便再无心思听下去。
    “她前段日子不是因为生孩子去休假了吗？”
    “对啊，她跟我说，就在前天，她在妇产科里面，看到了慕董，也穿着病号服，在妇产科住院呢。”
    袁竹心站起的身子，又重新坐了下去。
    “什么？看错了吧，慕董事怎么可能会住院啊，她前天，也有来公司的啊。”
    “本来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娜娜去护士站问了，确实是慕董。”
    “慕董住在妇产科？她是生病了吗？不可能是怀孕吧……”
    “妇产科又不是快生了才能住。还有妇科的疾病，以及孕妇出现的各种问题。不知道慕总是什么病呢。护士又不给透露。”
    袁竹心猛然想起那天慕婉音说过，她身上有不方便说的疾病，那捂着肚子的样子，好像十分痛苦。可他没想到竟然会严重到住院的地步。
    难怪在公司看到她，脸色总是很不好的样子。
    晚上，袁竹心依葫芦画瓢得将公司二人的传闻告诉季凌素，不过并没有说起慕婉音生病的事情。
    他乐意见到季凌素吃瘪的样子，没想到他却没什么反应。
    袁竹心就好奇了，怎么季凌素平时的作为，一旦到了慕婉音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诶，我跟你说的是关于慕婉音甩掉你的传闻，而且都影射慕婉音贪慕虚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凌素饮下面前的酒：“要什么反应？”
    他倒是希望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这样，就不会急着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他了。
    “我先声明啊，这次救你的人，是慕婉音，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小游戏的账目问题不要问我，问她去。那天晚上她准备通宵帮你把账目抹平的时候，忽然捂着肚子，又不肯让我跟着去医院，我还以为没什么事情呢。”
    她那胃炎，是还没好吗？
    袁竹心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听说慕婉音住院的事情告诉他了。
    “凌素，慕婉音好像，生病了。”
    季凌素的手停住了，看向了袁竹心。
    “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女人的病吧。公司的人看到她住院了。一边住院一边还帮你守公司，凌素，你这个福气，我真是羡慕不来。”
    他那张冰冷的面孔终于出现了一些情绪：“哪家医院？”
    袁竹心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住在什么妇产科。”
    妇产科……
    “对了，那天张秘书陪着慕婉音去的医院，要不然，你去问一下？”
    季凌素立刻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张梓琳根本就没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情……
    她为什么不说？
    因为她觉得，慕婉音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张梓琳无论任何情况下，接到季凌素的电话，都只有一种反应。
    笑露八齿，昂首挺胸，中气十足：“季总！”
    “张秘书，那天你送婉音去医院，医生说了什么？”
    张秘书脖子上的青筋一跳。
    季总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怀疑什么了吗？
    张梓琳心下有些慌张，“就，就有点例假痛，让她好好休息。”
    “普通的例假痛，会住院住好几天吗？”
    张梓琳脸色一变。
    季总竟然知道慕婉音住院了？可是，他又来问自己，显然是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她答应过慕婉音什么都不说的。
    “季总，她，她不让我告诉您？”
    季凌素握着手机的手越发得紧，半天才吐出一句：“她到底什么病？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张秘书在季总面前，撒谎能力不足一提。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季凌素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当初婉音也是考虑到公司的问题，现在季凌素回来了，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张梓琳沉了口气，心惊胆战得吐露出几个字：“先兆流产。”

 第135章 打脸来得太快

    想到自己当初听到先兆流产这个词的时候，张梓琳忍不住补充道：“那个，季总，医生只是说，婉音体内的孕酮过低，多注意休息，打一些黄体酮就能暂时稳定，她住院是为了稳定胎儿。”
    先兆流产四个字，足够触目惊心了。
    袁竹心看到季凌素那苍白的面色，有些惊吓到了。
    他何曾见过季凌素这个样子？
    “凌素，你怎么了？”
    “竹心，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婉音现在在哪儿。”
    他知道，如果是自己打电话，她肯定不会接。
    慕婉音正在医院里面，接受来自护士的审问。
    “慕婉音，你不要再乱跑了，昨天竟然还喝酒，你还要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慕婉音低头道歉：“是是，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给你们添麻烦的，从现在开始，我不再乱跑了。”
    公司的事情她不用再烦恼了，自然不用再乱跑。
    护士摇了摇头：“慕婉音，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总是没请假就跑出去，弄得我们很为难。”
    “庄护士，我知道错了，我要是再乱跑，你就用一条绳子把我给绑了，我绝对不反抗！”
    她知道，医生也是为了她着想。
    幸好昨天没出什么事情，她觉得自己也是挺坚强的了。
    庄护士也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你现在这个身体，最好找个家人朋友陪在你身边啊。”
    她不敢多说什么，慕婉音住院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孩子的爸爸，显然，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的，很大可能，就是爸爸不要他了。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慕婉音的手机铃声响起，才阻断了护士的声音。
    周围人一片黑脸。
    哪有人给自己设置这种铃声的，还是个准妈妈。
    慕婉音看了看手机号码，十分不耐烦得接了起来：“袁总，现在季总都已经回来了，你有事情找他去啊，你找我干嘛？”
    “你在哪？”
    声音，不是袁竹心的。
    慕婉音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拿起手机就要挂电话。
    在那一瞬，电话里再次传出声音：“省人民医院对吗？”
    慕婉音吓得拿手机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他，他他他怎么知道？！！！
    “欸凌素，你去哪儿？那是我的手机！”
    这回若隐若现的声音，是袁竹心的没错。
    慕婉音连忙冲着电话大喊一声：“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还没等对方回应，就挂了电话。
    完了完了，季凌素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家医院的？
    难道是张秘书跟他说的？
    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有他的孩子，以后岂不是又要纠缠不清了。
    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之前结婚离婚都是他说了算，现在因为一个孩子……
    不能再往下想了！
    护士查完了房，慕婉音赶紧打开了自己的柜子，再次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病房里的另一个妇女全程好奇得看着她，慕婉音只好伸出食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从医院偷跑出去，慕婉音已经十分得心应手了，只要将头发扎成丸子，然后穿一件宽松的衣服，趁着夜班护士不注意，蹲着走到楼梯间，就可以下去了。
    明明是季凌素的错，为什么最后却要自己躲着他？
    季凌素那么聪明的人，就算找不到自己，也会跑到护士站去问的吧……
    不行，还是要断了这个念头。
    慕婉音哆嗦着拿起手机，将季凌素的号码又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才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有点喘。
    “季先生，您找我？”
    “你在妇产科？”
    慕婉音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我在家。什么医院，我听不懂。你到底要说什么，电话里说清楚就行了。”
    “你不让我找你，就是因为你在住院对吗？婉音，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
    他果然知道了。
    慕婉音只觉得五雷轰顶，恨不能将张秘书立刻提来眼前，质问她为什么嘴巴这么不牢靠。
    她最怕季凌素忽然跑到护士站去问了。
    “嘟嘟……”
    糟糕，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慕婉音感觉趁着最后的电量喊了声：“我家楼下猫猫咖啡店……”
    她真不想让季凌素来医院问情况。
    打了辆车，就到了自己家楼下，但是到了地方才发现……咖啡店竟然，关门了！
    慕婉音悲催得站在门口等着，她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大不了跟护士沟通一下就好了，让她说自己根本就是个什么普通的病就好了。
    一定是自己忽然接到他的电话，就变得六神无主了。
    车灯从远处闪起，远远得慕婉音就认出了这辆车，自己坐了无数次的车，怎么会认不出来。
    季凌素沉着一张脸，从车里下来，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边走近慕婉音，在靠近她身边的时候，便将衣服盖了上去。
    慕婉音伸手一推，却换来季凌素更用力得包裹住她。
    “上车。”
    季凌素拉住她的手，强行将她带上了车。
    “为什么要在楼下等？不怕着凉吗？”
    慕婉音别过脸不看他。
    “季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的生活还希望您不要干涉。”
    季凌素不理她那生疏的话，就这么看着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婉音知道他指的什么意思，却不敢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像，没办法反驳了。
    慕婉音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将窗外的冰冷装进自己的眼眶子里，才转过头来看向季凌素：“我打算在举办婚礼的时候告诉你的，你送给我的蓝海之心，我就想拿这个，当做还礼，送给你。”
    “你……”
    “可是现在，季凌素，你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休想！”
    她冷着一张脸，似乎比自己接触到的手指指尖更加冰冷，让季凌素怎么都听不出她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时候的喜悦。
    那个时候的她，满怀喜悦得准备当一个新娘，然后在婚礼当天，告诉自己，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所以在季凌素逼着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自己可是什么原因都没跟她说，就这么不明不白得，让她离开自己。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季凌素心中忽然猜到了什么，惊讶得看着她：“你，你做了什么？”
    慕婉音扬起一边嘴角：“没错，我把孩子拿掉了。”

 第136章 等你好了，我放你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因为孩子，他不配拥有。
    车内是死一般得沉寂。
    慕婉音在季凌素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伸手要将身上的衣服取下，季凌素的手却又在这个时候给她裹紧了些。
    她的面色看过去实在是不好，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那她拿掉孩子的时候，心情又是怎么样的呢？
    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想依靠自己？
    “季先生，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之间唯一可能存在的联系，都已经消失了，现在，你可以放手了？”
    季凌素松开了手，从自己的一边下了车。慕婉音准备下车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车门竟然被锁了。
    她看着季凌素回到自己的驾驶位置上，系上安全带，就开始发动车子。
    “季凌素你什么意思？”
    “回家。”
    “季凌素，你是疯了吗？我说过多少遍了，那里不是我的家，你放我下车，我告诉你，你这是非法劫持。”
    慕婉音掏出手机，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要等到你能照顾自己的时候。”
    “你就这么自以为是？以为我离开了你，就不能生存了？我告诉你，没有了你，我照样可以管得了kings这个大公司，你竟然还说我不能照顾自己？天大的笑话。”
    “就算你恨我，也不该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能照顾自己，就不会一个人去赴林芸芸的约，就不会一个人去打掉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自己的身体有多不好？身体本来就这么不好，还在操心公司的事情，你真觉得你是个超人吗？”
    这个傻子，肚子里有孩子还这么乱来，怎么就能照顾得好自己了？
    她到底是如何拖着这样的身体，还到公司去管理那些事情的。
    还喝酒！
    季凌素每每想到这些，握着方向盘的手就更重了些。
    “季凌素，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这么做，没立场。”
    季凌素专心开车，并没有理她。
    “季凌素，你以为你关心我的身体，就可以抹去你对我的伤害吗？不可能的，季凌素，我虽然打不过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没办法阻止你，但是你休想用这种方式，再次哄骗到我，就算是蠢驴，也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掉两次，我被你骗过一次，不会再上当了。”
    她说得振振有词，句句狠话，却影响不到开车的人。
    当初他就是在这种话唠的声音中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早就已经习惯和免疫了。
    上次，也不过十天之前。
    将车开到了之前两人住的地方，季凌素才停下车来，解开了锁。
    慕婉音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只能冷声道：“季凌素，你这是何必，做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季凌素抓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屋子中，才说道：“两个月的时间，让陈姨给你做饭，补身体。我一步也不会靠近这里。但是只要陈姨电话过来说你出去，我会立刻将你拉回来。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慕婉音气得嘴唇发抖：“你这是囚禁！”
    季凌素转过身去：“等你身体养好了，我放你走。”
    她连他们的孩子都狠心拿掉，可见她确实抛的很干净。

 第137章 逃亡路上

    夜晚的天气，确实很冰凉。
    慕婉音站在窗前，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大约，她的身体确实是需要养着的吧。先兆流产，不能这么轻视。
    但是如果被季凌素这么监视着，她如何再去打黄体酮？
    现在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季凌素当真有那个心思吗？
    事实证明，他有。
    慕婉音只是离开了半个小时，就被季凌素给抓了回去，然后跟她一起，待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无论他手机到底在响多少次，他都纹丝不动。好像在无声得诉说，只要她跑，他就会一直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无论公司多忙。
    并且家里配了另一个护士，二十四小时照顾她。
    躲着不被护士发现自己的孩子还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来真的。
    心中虽然生气，但是当阿姨把鸡汤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慕婉音还是乖乖得喝了个干净。怎么样，都不能饿孩子。
    可是治疗也不能不做。
    所以慕婉音花了一周的时间，策划了一场逃亡。
    一想到逃亡这个词，慕婉音的内心，就觉得莫名得兴奋。
    因为一周后的十二月一日，是kings和im公司打擂台的日子，这个时候季凌素肯定是在现场，作为介绍新产品的负责人，他肯定都没有时间接听手机。
    作为最近财经新闻的宠儿，kings公司的任何动态，慕婉音都分毫不差得收入眼底，季凌素只是让她养身体，可没不让她接触外面的世界。
    此前一天，慕婉音特意睡了个饱，晚上总说自己睡不着，总觉得十分害怕，折腾了护士一个晚上。
    阿姨出门买菜的时间，正是护士陪她出门晒太阳的时候。
    慕婉音甩甩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莫护士，我今天不想出门，还想再睡一会儿。等会午饭时间，你们再叫我好了。”
    莫护士对她百依百顺，自然不会打扰她，关上房门就让她随意。
    半夜三点才睡觉，莫护士今天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也能睡着。
    慕婉音蹑手蹑脚得探出一张脸去查看下面的状况，发现莫护士趴在了桌子上的时候，试探了轻喊了声：“莫护士？”
    没有人回应。
    慕婉音管不了那么多，赤脚走下了楼，确定护士已经睡着以后，才悄悄得走到门口，穿上鞋子出门。
    久违的自由啊。
    等阿姨买菜回来，势必会叫醒莫护士，然后莫护士就说她还在房间睡觉，不要吵醒她，一直到中午的午饭时间，才会发现自己已经跑了。
    而这个时候，发布会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准备阶段，季凌素是最忙的。
    慕婉音觉得自己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她最少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去坐车。
    于是她慢悠悠得跑回了医院，一边接受护士医生的拷问，一边办理了出院手续，顺带还打了一针黄体酮。
    然后才回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车票已经订好了，用家里的电话还订了个酒店，但是酒店的地方和自己要去的地方完全相反，所以季凌素根本就找不到自己。
    来到火车站，慕婉音只觉得嘴角有些苦涩。
    这一走，可能，会好几年才回来吧。
    一直到坐上了车，慕婉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抬起箱子便要搬上货架，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好又将行李给放了下来，正愁着怎么办的时候，身边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道：“我帮你。”轻松一抬，就将东西放了上去。
    “谢谢你。”慕婉音笑着，脑子里却在烦恼待会到站的时候该怎么拿下来。
    “不客气。”对方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慕婉音坐了下来，将自己包里的李子拿了出来，递给旁边的男生道：“你要吃吗？”
    男生挥挥手：“不用了，我吃不了酸的。”
    “哦。”
    这种人间美食都不能吃，慕婉音真是为他感到遗憾。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男生忽然就向慕婉音递过来一包纸巾，把慕婉音都给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疑惑得看向他。
    男生依旧是露出小虎牙道：“擦擦吧。”
    慕婉音有点囧然得接过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自己的脸。
    有些得意忘形了，忘形得眼泪都不自觉往外掉。
    “我妻子在怀孕的时候，也很喜欢吃酸的东西。”他忽然开口，眼睛看着前方，但慕婉音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
    男生大概是看到她一个人在默默流泪，所以才找她说话的吧。
    慕婉音摸摸自己的肚子：“都说酸儿辣女，那你的妻子，生出来是个男孩？”
    男生摇摇头：“不知道，因为我跟她吵了一架，她离家出走了。我在想，她当时坐车的时候，大概也是搬不动行李的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她。幸好我买的那些李子，她倒是带上了，在车上，大约也是跟你一样，时不时就拿出来吃一些。”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总是这样任性。”
    慕婉音被他的笑容感染，充分得感受到了男生和他妻子之间的甜蜜。
    “你跟你的妻子感情真好。”
    男生转过头来，又是淡然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看到你吃李子，又在掉眼泪，所以忍不住想起了我的妻子。她也是个很感性的人，我就想，如果她当时掉眼泪的时候，身边有人安慰她，给她递纸巾，该多好。”
    “没有没有。”慕婉音连忙摆手：“是我不好意思。”
    她明白过来，这个男生给自己搬行李和递纸巾的时候，那种不一样的纯粹感情。
    “你的妻子也很幸运，遇到了你。只是女人怀孕的时候体内激素紊乱，想来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你们感情这么好，她也只是耍耍小性子。”
    如果真的生他的气，就不会把他买的李子全都带走了。慕婉音可是一样季凌素给她买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她真的是连见都不想看见。
    男生摇摇头：“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她。”
    唉，真是让人羡慕。
    慕婉音又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那你的妻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呢？”
    “两年前。”
    慕婉音有点懵。
    两年前？现在却不知道孩子的性别，难道她离开了以后就没有回来了吗？
    看到慕婉音疑惑的眼神，男生接着解释道：“两年前，一场爆炸案，她去世了。”

 第138章 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

    慕婉音愣了愣神。
    “如果当年我没有跟她吵架，如果她没有离开，现在我的孩子，都会叫爸爸了吧。”
    慕婉音看着桌面上的李子，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现在想想，其实除了生死，其他事情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感觉他是在感慨，又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
    是啊，颠沛流离又如何，能活着，不就可以了。
    自己就这么一声不吭得离开了，季凌素是否也会像这个男生一样，思念着自己呢？
    停，不能想下去。
    慕婉音甩了甩头，收起了面前的东西。
    到了站点，男生依旧十分贴心得帮慕婉音把行李给拿下来，还跟她说了声：“谢谢你。”
    此时再看他的笑容，分明带着几分凄凉，怎么之前就一直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得阳光呢。
    慕婉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谢谢，大约，是因为圆满了他对自己妻子最后旅途上的想象吧。
    她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里，直接到了酒店安顿自己，在找房子和工作的页面浏览之中，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新闻。
    可是手机依旧不断得跳出提醒的页面。
    “kings首发卡摄技术，惊艳所有在场人员。”
    “im和kings投影技术大革新，究竟谁更胜一筹？”
    “kings董事长发布会上中途离场，顶替上的carey究竟是什么来历？”
    “……”
    铺天盖地的新闻，轻易上了热搜。
    国内两家公司的pk，果然制造了很多话题，至于董事长忽然从这么重要的发布会上离场，似乎也掀不起多少的波澜。
    却在慕婉音的心里制造了惊涛骇浪。
    她自问已经非常隐秘了，号码换一个，误导订酒店，连买票都是七零八落，补票到站，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季凌素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自己。
    他答应过自己，两个月以后就放自己走，本来就没有心思强留自己下来，也许刚开始会找吧，过几天就恢复原样，回到过去那种平淡的流年。
    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房子，和新的工作。
    黄体酮打了一个月的时间，胎儿渐渐稳定，加上身边没有异常的现象发生，慕婉音才开始放心下来。
    又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肚子渐渐显了，便利店的老板十分贴心，不敢再让她上到那么晚的班，慕婉音这些日子倒也清闲。
    虽然偶尔遇到几个难缠的客人，总是要求打折，让她很是头疼。
    毕竟之前做的都是内勤的工作。
    只是没想到在火车上遇到的人又经常在这里相遇。
    男生每次来都是买一包烟，久而久之，二人也就相熟了起来。
    男生叫易行知，附近一家公司的职员，表面上看不出来，一个大男生的样子，实际上烟瘾很大，有的时候一天要抽两包，慕婉音偶尔还会提醒一下：“烟抽多了不好。”
    易行知依旧是那个笑容：“开便利店的人怎么还会嫌弃客人买得多呢？”
    慕婉音一边刷着烟一边小声说道：“我只是打工的，你可别跟我老板说。”
    “没想到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当初在火车上还只是猜测，原来你真的是怀孕了。真是伟大。”
    “你这个腔调，让我有种还在国外的感觉。”
    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慕婉音总觉得这个人走出了失去妻子的阴影，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偶尔，还能看见他在对面水果摊上买一些李子。
    想来，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

 第139章 不可能遇见的人

    平时定量得买，这天易行知忽然买了五条的烟，让慕婉音都觉得有些异常。
    他笑着解释道：“总部老板来公司视察了，这是给老板买的。”
    慕婉音明白过来，烟酒本来就是交往之间常用的东西。
    “你们公司总部的老板烟瘾跟你一样大啊？送这么多？”
    “不知道，听说而已，我只见过他一次，这次来出差，好像是要整顿一下公司上下什么的。之前我们公司经历了很大的危机，老板都差点进牢里了。”
    慕婉音的心中一跳，婉然觉得他这个描述有点耳熟，装烟的手顿了顿：“对了，一直都不知道，你是什么公司的？”
    “kings，手机行业的，对了，听说你以前也是在手机公司上班，是在哪家啊？”
    慕婉音手上的烟不受控制得，齐刷刷掉了一地。
    易行知有些诧异道：“婉音，你没事吧？”
    “哦，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在这么厉害的公司上班。”
    慕婉音正要蹲下身子，易行知连忙阻止了一下道：“让我来让我来。你现在身子重，不方便蹲下。”
    他捡起了洒落一地的东西，归回原位。
    “婉音，你的脸色看过去好像不是很好，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
    慕婉音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神空洞。
    “婉音？婉音？”易行知又是挥了挥手。
    “哦，那个，我没事，只是孕期反应又来了而已。”
    她掏出一颗梅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对着易行知露出一个笑容。
    易行知放心了些，拿起袋子：“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一点。”
    慕婉音点点头。
    不过是季凌素来到这里视察而已，他哪里是会来便利店的人，有什么还不是让身边的助理做事就好了。
    这个城市那么大，哪里能真的遇到呢。
    只是，他真的会吸烟吗？
    慕婉音印象里，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吸烟，有的，也只是当初在房间里找东西的时候，看到过两包烟。
    在他身边，慕婉音可是连烟味都没闻到过。
    大约，也只是谣传吧。他那种自控力强的人，怎么可能会纵容自己去吸烟呢。
    早晚班交替，慕婉音在下午四点就下了班，想到冰箱里已经空了，她便去隔壁的超市里头多买了一些东西，提着满满两大袋的东西，就往家里赶。
    没办法，她总害怕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为图方便，慕婉音连租的地方都离便利店很近，到超市和到家里都是走一段路的距离，只是没想到孕妇越来越容易疲倦，这一路上，都有些累到。
    好不容易到了电梯里，慕婉音总算可以将东西放下，松了松手，按下了电梯的门。
    下次还是分批次买好了。
    慕婉音暗自想着，电梯到了楼层，她又苦逼得提起两大袋的东西，走出了电梯。
    但是当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家门口的时候，脚步立刻停在了那边。
    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慕婉音，分散的眼神像是立刻有了光，也是迎面走了上来，非常自然得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他微微皱眉：“都怀孕了，怎么还提这么重的东西？”
    语气自然得，就像是家里的日常生活一样。

 第140章 一孕傻三年

    慕婉音跟季凌素在一块的时候，总是猜不透他做事的行径。
    好像，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无论有多不可能，最终总是能办到。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超能力呢？
    比如忽然就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了，然后就站在门口等着，看见自己的时候，丝毫都没有惊讶的神情。
    就连怀孕的事情，他都这么理所当然得说出了口。
    都已经快四个月过去了，慕婉音自然不会再有那么重的抵抗情绪，默默得开门进去，季凌素就这么自然得跟了进去。
    慕婉音目瞪口呆得看着他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整理好，生鲜什么的放在冰箱，还将李子洗了洗，想了想，又将李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慕婉音：“……”
    季凌素掏出手机开始下单，边解释道：“李子不是当季的水果，你如果想吃酸的，可以吃点琵琶，樱桃这些当季的。”
    他下完了单，挽起袖子，就去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
    真是熟练。
    慕婉音在一旁不安得看着季凌素的动作，不断得思考着自己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尖叫？好像过了时间了。
    惊讶？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平静？怎么都不符合现在的场景。
    她不安得捂住自己的肚子，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慕婉音实在是不知道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等到下一个敲门声响起，慕婉音下意识觉得别人是敲错了门，等季凌素去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他叫的外送水果。
    又是两大袋。
    季凌素停下自己手中的活，先洗了几个水果，放到慕婉音的面前：“呐，晚餐还要再等等。对了，你现在喜欢酸的东西，口味应该变了不少，是不是不爱吃辣了？”
    慕婉音下意识得摇摇头。
    额……
    不对啊，剧本不对！
    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又开始这种软绵绵的态度了？
    看来一孕傻三年，果然没错。
    他忽然出现在眼前，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才会被牵着鼻子走。
    “可以吃饭了。”
    慕婉音的思绪再次被打断。
    季凌素做饭这么快，不免让她怀疑菜是不是没熟。
    一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倒是让她吓了一跳，七样满满当当的菜加一碗酸辣汤，她这不过是怀孕，季凌素是把她当猪了吧。
    慕婉音抬头看了看季凌素，却见他在那安静得摆着餐具，对上自己的目光，还一脸疑惑：“怎么了？没胃口？”
    怎么了？他还问自己怎么了？
    慕婉音觉得自己是不是少了一段记忆，关于自己和季凌素和好的？但是怎么可能呢？怎么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场景。
    她看着眼前的饭菜，终于开口道：“季先生是失忆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记得，你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你现在不能吃凉的。”
    慕婉音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出了冷饮，挑衅似的倒了一杯就喝了起来。
    季凌素跟着起身，抢过她手里的杯子，直接将饮料全部都倒进了水池里。看了看慕婉音，又将冰箱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把能看见的饮料全给倒了，才放心得坐了下来。
    “早说过，你就照顾不好你自己。”
    慕婉音：“……”
    “快吃吧，你肚子叫的声音我都听见了。”
    “你这是私闯民宅。”
    “你再装酷，我不介意换种方法让你吃饭。”
    “……”

 第141章 是我们的孩子

    是啊，再饿，也不能饿孩子。
    慕婉音坐下来，开始动起了筷子。
    季凌素夹了筷糖醋鱼到她的碗里，带着熟悉的腔调：“最近新学的菜，尝尝。”
    慕婉音将他夹到自己碗里的东西，直接嫌弃得夹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季凌素：“……”
    “你给我做饭，就当是我请来的小时工了，一会儿给你结算。既然是小时工，待会把卫生间还有厨房的卫生都给做了。”
    季凌素：“……”
    看到慕婉音开始动筷子，季凌素才松了口气。
    “下次医院体检是什么时候？”
    慕婉音吃着碗里的饭，没有理他。
    季凌素没有追问什么，安静得看着她吃饭。
    她还需要时间。
    起码，让他进门了，不是吗？
    慕婉音刚吃完，习惯性得将东西收拾起来，季凌素就拿过她手中的碗筷，不让她动弹。
    “既然是小时工，还是我洗吧。”
    慕婉音也不反对，她乐意至极。这种事情，倒是没见他做过。
    “季先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雁过留痕，大概我们有缘。”
    孽缘。
    之前明明都答应放手了，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为了什么呢？毫无疑问，孩子的问题。
    “季先生，这个孩子，我不会让你抢走的。你也不要来干扰我的生活了。你想要孩子，一堆女人排着队给你生，你放过我，行吗？”
    她知道，若是讲法律，孩子的归属，肯定是在他的名下，自己这颠沛流离的生活，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没有一点优势。
    说不定，连探视的权利都没有。
    季凌素一边整理着碗筷，一边耐心回应道：“你放心，任何人都抢不走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慕婉音听到他的话，就觉得十分隔应。
    话说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真的不会脸红吗？
    “随便你，打扫完你自己走吧。”
    慕婉音走进自己的卧室里，随手就将房门给锁上。
    来这里这么久，慕婉音今天才发现，原来这里的隔音这么差，她在房间里面心烦气躁，季凌素在外面一会儿拖个地，一会儿又是接个水，房间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外面没声音了，慕婉音才放心了些，也不知道在房间里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生物钟让她又在早上六点钟准时醒来，从前的自己上课经常迟到，就是因为起不来的原因，可惜跟季凌素在一起跑步的那些时间，让她养出了这种生物钟，上班前的闹钟从来都没在她醒之前响过。
    都过去四个月了，生物钟都没有调整过来，习惯这个东西，真是可怕。
    慕婉音拖着沉重的身子，习惯性得走向冰箱的时候，才发现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依旧是十分潇洒俊逸的字迹。
    “粥在电饭煲里，其它早餐都在锅里，你拿出来就能吃了。”
    慕婉音那个惊讶啊，他是昨天晚上做的早餐？不会吧……
    今天早上做的早餐的话，那就是一个晚上都没走了？他又没有钥匙。
    看那锅里东西的热度，便知道他是一早做的早餐。
    这个人，竟然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又没有地方给他睡，疯了吧。
    疯了疯了。

 第142章 遇到跟踪狂？

    慕婉音到便利店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在门口等着的易行知，十分惊讶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门都没开呢，他就在这里等着买烟了？
    易行知瞧了瞧周围，神秘道：“婉音，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人跟踪你了。”
    慕婉音吓了一跳，赶紧也跟着四处看了看：“你别吓我啊，这条路我可是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啊。”
    她的脑子里一下子就出现了那种姑娘走夜路被害的新闻，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我在楼上就看见了，但是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觉得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你，所以我才下来看看。不过下来之后，人又不见了。”
    人生真是巧合，没想到kigns的分公司就在那么近的地方，慕婉音现在才发现。
    不过，她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一大早被人跟踪，想想就觉得恐怖。
    “我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啊……”
    易行知跟着她走进店里：“下午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实在是不安全。”
    “不行，你还要上班呢。而且我下午四点就下班了，没什么的，等会我到超市那边买个什么防身的武器就好了。”
    “我就是跑销售的，上班时间很自由，这一段路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要是发现你有危险我还当做没看见的话，那我会一整天都不安心的。”
    慕婉音呼出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就送两包烟给你。”
    易行知欣然接受。
    没有比这个更棒的谢礼了。
    只是一想到易行知的提醒，慕婉音就觉得十分不安，一整天都提着一颗心，每个来店里的人，都瞧得真切了些，一旦遇到那种身强体壮的，更是小心翼翼得握着准备好的棍子，随时准备战斗。
    结果是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
    倒是快下班的时候，忽然来了两个女白领，走进来的时候有意无意得瞟向慕婉音，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脚下的高跟鞋笃笃做响，慕婉音一定会怀疑到她们身上。
    谁会穿着高跟鞋来作案的。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吧。
    两个职业装束女性来到店里，却一直在慕婉音对面的货架上转悠，时不时得还转过头来偷看慕婉音，动作太明显，慕婉音想不发现都难。
    她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对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高瘦的人走到慕婉音的面前，看了看她的肚子问道：“你，怀孕了？”
    慕婉音疑惑得看着对方：“我们认识吗？”
    虽然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但是忽然被人这么问，似乎是不太礼貌的吧。
    “你跟易行知是什么关系？”
    慕婉音眨眨眼：“就朋友啊，怎么了？”
    “朋友？”高瘦的女子看了一眼身后的姑娘，又是问道：“不对啊，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为什么总是对你笑？”
    慕婉音：“……”
    他不本来就是一个爱笑的人吗？
    她算是猜出来了，这两姑娘肯定是有一个看上了易行知了，不过竟然会把自己当做假想敌，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人家真正挂念的人，早就已经去世了。
    每每想到这个，慕婉音就忍不住心头都跟着一酸。
    “我跟他是普通朋友关系，你们真的误会了，他就是经常来这里买烟而已。”
    因为火车上的相遇，让他想起了自己那怀孕的妻子，所以才会对自己格外照顾些。
    “听说你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就你这样，怎么配得上易行知的呢？你是不是骗他什么了？”
    慕婉音：“？？”
    怎么对方连这个都打听了？
    肯定是自己走之后，她们跟另一个店员打听的，但是慕婉音只是说自己离婚了而已，哪里说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啊，真是够瞎扯的。
    身后的女孩子拉住她道：“算了，欢欢，我们走吧。”
    “走什么啊，说清楚才是，像她这样的，有孩子还勾引别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慕婉音无语了。
    什么叫有孩子还勾引别人啊，在她们的眼里，难道多说两句话就是勾引？拜托，大清都亡了多久了。
    “你们真的误会了……”
    “哪里误会，易行知对待别人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对他自己的朋友也是这样，怎么偏生对你这么照顾？”
    随着门口铃铛的响起，另一个接班人员准时到达，看见慕婉音在那儿和人说着话，只是轻声打着招呼：“朋友啊？”
    慕婉音无奈得摇摇头道：“小兵，你先来点钱吧，我这边可能还要说两句。”转过头又对着那两个人说道：“易行知先生呢平时只是来买东西的时候会跟我说两句话，而且我是孕妇，他跟我说话和善很正常啊。你们谁要是喜欢他，就去跟他说啊，跟我说没用，我一个孕妇，还是便利店的一个小小的店员，还能跟你们抢他不成？”
    一段纯洁的友谊，被她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什么似的，易行知对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却被人误会成这样，慕婉音都觉得有些气愤。
    她觉得，这些话都是对易行知的玷污。
    “欢欢，我们走吧，跟她好像真的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她说什么你就信啊，像她这种女孩子最心机婊了，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际上享受着男生给她带来的便利，今天早上他忽然从楼上冲下来，不就是来见她的？”
    慕婉音：“……”
    那是看到有人跟踪她的好吧……
    自己当年那唯一的一段爱恋时光，好像也没有这么在意过吧。
    不对，那个时候女孩子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季凌素，慕婉音也没有什么机会吃醋。
    “婉音，你下班了吗？”
    此时，众人讨论的对象忽然出现，几人齐刷刷得看向他。
    有理说不清了……
    “易总……”二人齐声说道，语气比刚才的柔弱了很多。
    易行知只是淡淡得对她们两个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额，他对这两个人，好像真的是淡淡的样子，相比之下，难怪会生气了。
    旁边的小兵接过易行知的话道：“婉音，账目没错，你可以下班了。”
    慕婉音：“……”
    “走吧。”易行知说道。
    这下，可真是解释不清了。
    “那个，你不是跑销售的吗？易总是……”

 第143章 她是我妻子

    易行知解释道：“哦，我是销售部的总经理，你在手机公司待过，所以应该对销售部有认知的吧。”
    有是有，这也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之一。
    如果是总经理，这两个姑娘还这么恭敬，想来也确实不需要解释什么，慕婉音便跟着易行知走出了便利店。
    结果一走出便利店，面前就挡住了一个人，对方的身高优势，让慕婉音抬起了头看了一眼。
    又是这个不速之客。
    易行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立刻打了声招呼道：“季总。”
    身后那两个女生此刻也从便利店里出来，没想到就遇上了总公司的大老板，也是恭敬得跟着喊了一声：“季总。”
    总部那边来的大老板，怎么会忽然来这里？
    慕婉音顿时有些紧张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季凌素言简意赅：“我送你回家。”
    易行知好奇得看向了慕婉音：“你认识季总？”
    慕婉音点点头：“认识，但不怎么熟。”
    人家都说出自己的名字了，还能装作不认识吗？
    季凌素笑了笑：“她是我妻子。”
    身后的两个人已经张大了嘴。
    这是什么人物关系？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竟然是总公司大老板的妻子？她来这种地方打工？
    那，那易行知对她好，也是很正常的吧……
    完蛋了，她们两个刚刚好像，得罪了…老板娘……
    慕婉音咬牙：“离婚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身后两人顿时变了脸色。
    现在的她们不得不松了口气，幸好刚才说的时候，季总没有听见，虽然这姑娘说两个人已经离婚了，但是看这季总，一点都不像是感情不好的样子。
    易行知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神色，随即露出一个笑容道：“婉音，原来你是季总的妻子，怎么之前一直都没听你说过呢？”
    “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他确实不熟。”
    “别闹了，回家吧。”
    季凌素伸手便要去探慕婉音的手，被慕婉音一手甩开，却是转过头对易行知说道：“行知，谢谢你，你先回去工作吧，我还有一点私事要解决一下。”
    易行知看到她那预要发火又努力忍住的样子，似乎也是明白了一些，点头道：“行，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随时联系。季总，那我们不打扰，就先走了。”
    季凌素点点头。
    身后的两个人跟着易行知便离开了原地。
    “季先生，我只给你这么一次面子，以后你再这样，我绝对会不客气。”
    随意在人前展现亲密的样子，他以为他谁？
    “那现在，可以回家了？”
    “跟你有关系吗？你要是脑子不好，建议你去医院里面接受治疗，而不是老在我眼前晃悠。”
    “易行知这个人心思深沉，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呵呵。”慕婉音顿时觉得十分可笑：“季先生，是不是我平时说话都太委婉，所以才总是给你一种可以随便践踏的错觉？天底下还有比你心思更深沉的人吗？是，我跟他走的近，跟你有关系吗？我人身是自由的，就算我现在跟他在一起，跟你也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慕婉音不知道该怎么说狠话，但是这些话似乎达到了一些效果，季凌素的脸色开始笼罩上了一层黑色。
    慕婉音也不多做停留，绕过季凌素的身体就往前走去，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后面跟着。

 第144章 你们会复婚吧

    自从知道自己在便利店工作的时候，季凌素便一发不可收拾得每天都在她下班时间准时出现，但都不说话，默默得跟在她的身后，让她想发脾气都没地方发。
    “季凌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慕婉音转过头去怒吼着。
    季凌素双手插口袋，面上不冷不淡：“我也住在这里。”
    他想在这边租一个房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到了同一个楼层，慕婉音以为季凌素是跟着自己上来的，没想到自己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打开了对面的门。
    对面不是住了一个老师的吗？怎么忽然搬走了？
    慕婉音摸不着头脑得走了进去。
    老板看她一个人怀着肚子不太方便，安排休息的时候总是会考虑到她体检的日期，所以在休息的时候，慕婉音出门便要比平时更早一些。
    季凌素不知道她的时间表，所以今天慕婉音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对面的动静。
    幸好。
    如今检查都要背着他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换个地方继续建档。
    之前来医院的时候，别人总是成双入对得去检查，导致慕婉音都十分不好意思，总是提早一些到医院取号，然后一个人默默得躲到角落里等待着。
    然后就会经常遇到那种热情的人。
    “诶，你肚子里几个月啦，看起来应该有六七个月了吧？”
    能跟自己交流的，显然也是一个人来医院检查的人。
    “没有，我才二十二周。”
    “哎哟，那看过去宝宝发育得还不错。不过你还是要多动一动，不然到时候宝宝太大，生的时候会很痛的。”
    慕婉音点点头：“我是比较宅。”
    她都是一个人住，出门本来就不方便，考虑到安全的问题，就更不太能出门了。
    “你看，我这个都七个月了，跟你这个肚子都差不多。你平时要多出门走走，我这个都第二胎啦，都不敢整天坐着。”
    慕婉音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确实是比较大的那种。
    一定是平时都没什么时间出门走走的原因，连工作的时候都是坐着偏多，听这个过来人的话，心中有了那么点危机感。
    “我在医院里都看见你好多次了，每次都是只见你一个人来，你老公很忙吗？都没见他陪着你。”
    慕婉音勉强笑道：“是啊，他是挺忙的。”
    “唉，现在的男人就是这样，再忙也不能不顾老婆孩子啊。我看你的性子太柔和了，偶尔也要撒撒娇什么的，男人啊，都没心没肺的，你不说，他就不知道……”
    孕妇之间相互交流，总是让人觉得愉快，似乎只有慕婉音觉得，这是一个挺煎熬的过程。
    好不容易检查完，拿了单子，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走到门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婉音！”
    一声轻唤，慕婉音回过头去，便看到了那张如沐春风的笑脸。
    易行知还是如同初见那样，喜欢露出两个小虎牙。
    慕婉音想起那两个女职员的话，说他是个严肃的人，大约也是在工作的时候就会便严肃吧。毕竟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只是他的手上似乎还缠了一点绷带，看上去倒是十分显眼。
    慕婉音停下脚步：“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利器割伤了，来医院包扎一下，没什么大事。你今天来医院做体检啊？”
    “是啊，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正好，我可以一起回去了。”
    慕婉音摆摆手：“不用了，这里到我租的那边也不是很远，医生跟我交代过了，让我多动动，反正休息，正好就四处走走。就不坐车了。”
    易行知无奈得伸伸手：“你觉得我的手包扎成这个样子，还能开车吗？”
    慕婉音笑出声：“也是。”
    二人并肩走着，她都觉得脚步都放慢了些。
    “婉音，你跟季总，是怎么回事儿啊？”
    慕婉音证了怔，这个易行知还是第一次问到关于自己的私事。
    果然，公司里面对上司的八卦之心，是全世界共有的情绪。
    “如你所见，我跟他之前是夫妻，只是已经离婚了而已。”
    一想到易行知对自己并没有隐瞒过他和他妻子的事情，慕婉音就觉得自己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那天季凌素实在是太明显了。
    “怎么会在你怀孕的时候离婚呢？”
    慕婉音挺着腰部，手习惯性得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慨道：“离婚的时候，他不知道这件事。总部那边不是有个邱景怀邱总吗？那个时候邱总陷害他，他还以为自己要被没收财产，还要坐牢，怕连累我，所以就跟我提离婚了。”
    她现在能如此平静得说出这些事，可见对这些似乎是看淡了一些。
    易行知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丝凉薄：“听起来，你似乎很理解他。”
    慕婉音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不能说理解吧，只能说知道。你不知道，他逼着我签字的时候有多无情，当时我都后悔认识他这么个人了。你说他哪怕跟我透露一点都好，什么都不说，光让我签字了，那么自以为是。”
    “看得出，他很在乎你。季总在我们面前和在你面前完全不一样。你们应该会复婚的吧。”
    慕婉音叹了口气：“所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那么自以为是，不让我跟他共苦，签字的时候，我是真的死心了。现在如果就因为孩子和好了，以后要是又遇见困难了怎么办？再来离婚？”
    “婉音，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特别感性的女孩子，没想到你现在能这么理智得考虑这些。”
    一提到火车上的事情，慕婉音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时的她是有点失控了，实在是一考虑到宝宝，就忍不住掉眼泪。
    “人总是要成长的。”
    “其实谁又能不犯错呢？”易行知收起笑容：“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了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婉音，身边的人或事情，不可能都能如意，对人好的方式，也不是只有一种。不要等到不能挽救的时候，才来后悔。”
    他肯定，又想起自己的妻子了吧。
    易行知是失去过的人，所以他才会更有感悟。
    “行知，你是不是为了讨好你的上司，特意来跟我说这些？”
    易行知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只是你应该也能知道，我是特别能能体会季总的心情的。当时我也是不小心犯下了一个错，导致了我……”他停了一下，缓了缓情绪，才说道：“总之，我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既然有感情，也没有什么其他复杂的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和好呢？”
    如果真的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那当初他们都分离七年了，他还不照样说分手就分手？
    这一切的铁律，在季凌素这种人身上就不存在。
    慕婉音淡然道：“我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他逼着自己签协议书的绝望，已经和感情，打平了。
    “婉音，你不该这样自欺欺人的。”
    慕婉音停下了脚步。

 第145章 他跟了你一路

    她停下，是因为看见了季凌素站在了面前，正目不转睛得盯着她。
    “季总。”易行知先行打了声招呼。
    慕婉音没理他，拐了个弯向前走去。
    “易总这是要做护花使者吗？”
    易行知在季凌素的问话面前，自然不能就此跟着慕婉音走，只能解释道：“季总，我是在医院碰到婉音的，您不要误会。”他伸出自己那只受伤的手：“不然您瞧？”
    “易总还是离婉音远一点吧。”
    在易行知知道季凌素和慕婉音关系的时候，那个眼神转换，季凌素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易行知和婉音是怎么认识的，但是季凌素从见到易行知的一刻起，就知道，他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眼神是很难掩藏的，易行知看季凌素和看其他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他接近婉音，是不是也另有目的呢？
    易行知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季总，婉音对您有很深的感情，我真心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和好。”
    “如果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绕过你。”
    “季总怎么会这么想，我跟婉音是很好的朋友，不然您可以去问婉音。”
    慕婉音走了一段路，发现易行知没有跟上来，心下顿时确定，肯定是被季凌素给半道劫持了。
    这个季凌素。
    难得有个人陪自己走走，竟然都被他给拦截了，他是有多想破坏自己的朋友圈子？
    慕婉音一个人走到湖边踢了踢遇到的石头，看着水里溅起的水花开始发愣。
    “小姑娘，别站那么近啊，危险啊。”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婆婆提醒着。
    慕婉音郁闷得站起身，就着旁边的石头凳子就坐了下去。
    老婆婆收拾着旁边桌子上的塑料瓶，装进自己的麻袋里，慕婉音见状，立刻上去帮忙，却被老婆婆给阻止了一下。
    “姑娘，我看你的身子挺不方便的，就别碰这么脏的东西了，还是坐着吧。”
    盛情难却，慕婉音只好又坐了下去。
    老婆婆一边收拾着，一边语重心长道：“我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跟丈夫吵架了吧？”
    慕婉音摇摇头：“没有吵架，婆婆。”
    “没有吵架，那你这是，生闷气？”
    “也没有。”
    老婆婆忽然指着身后的方向道：“他就是你的丈夫吧。”
    慕婉音猛然回过头，对上了不远处季凌素的一张笑脸。
    “我看他跟了你一路了，但是又没有上前来跟你说话，想来是惹你生气了，又不敢靠近，才会这样。”
    慕婉音回过头：“婆婆，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坏人呢？”
    “婆婆看人就没错过，跟着你的是不是坏人一眼就能知道，他那么慈眉善目的，哪里会是什么坏人。”
    慈眉善目？
    这个词用在季凌素身上倒是新鲜，不知道公司的人听见会是什么反应，肯定每个人都会笑掉大牙的吧。
    “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的呢？婆婆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啊，也经常跟我的老伴儿吵架，他也总是跟在我的身后不说话，就等着我气消跟他说话呢。”
    怎么今天人人都叫自己跟他和好？
    看来是出门走路的黄历选的不太好。
    慕婉音又是看了一眼季凌素，也没理他，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他爱跟就跟着吧，一个公司的大老板来分公司考察出差，还能整天这么闲不成？

 第146章 充斥五官的血腥味

    季凌素在身后跟着，倒也挺老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扰到她，只是默默得跟了她一路。
    他果然都不用谈生意的。
    可是kings的事情放在那边，慕婉音觉得，只要自己不回去，她就不信，季凌素还能在这里待着。
    在回去的路上，慕婉音实在是没忍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关于kings的消息。
    四平八稳，除了卡摄技术的系统支持以外，都是一些没用的报道。
    就不能出点幺蛾子让季凌素回去烦恼一下？
    “小心！”
    慕婉音的耳边忽然传来季凌素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感觉身体被他牢牢给圈在了怀里，随即便听见了一声闷响，土色爆裂开来，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碎片。
    季凌素忽然像是失去力气一样，倒了下去。
    那砸在地上的花盆，似乎还沾了一点的血色，慕婉音的心头顿时一跳，伸手抱住住身边的季凌素，想着给他点力气，却感觉自己的手抓住了一层粘腻的液体。
    血腥味在慕婉音的五官炸开来。
    “季凌素！”她大喊了一声，却因为自己的力气实在是不佳，没能扶起他。
    季凌素一倒在地上，身上的血立刻往四周散去，充斥着慕婉音的全身神经。
    好像，浑身的细胞瞬间都没办法呼吸了一样，似乎只有心里存了一点感觉。
    这是心碎的声音。
    她慌张得掏出手机，拨打电话?120电话的时候，根本就说不完整一句话。
    “对，这边，尚耕耘小区门口……他，就，就一个人，流了很多血……你们别废话，快点过来！”
    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四周围起了一堆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周围的花盆碎片似乎十分明了得说明了这起意外的发生过程。
    “哎哟，这是谁啊，这么缺德，花盆怎么能不放好地方呢。也不知道是多高的地方砸下来。”
    “是啊，这个年轻人真是倒霉。”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慕婉音只恨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看着地上的血逐渐扩散开来。
    “季凌素，你不能有事，你不可以有事，你听见没有！”
    慕婉音慌张得喊着，将他抱在怀中，不停得喊着他的名字。
    因为身子的不便，她没办法蹲下身子，只能坐在地上，不断得呼唤着他的名字。
    “季凌素，你警告你，你如果再不回答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依旧没有反应，背后的血不停得往外冒。
    显然，花盆是在挺高的地方砸下来，如果季凌素没有过来挡的话，被砸中的，就是慕婉音。
    他明明就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却那么迅速得就跑到了她的旁边。
    慕婉音根本不敢看自己手中那温热的血，只能在那喊着他的名字。
    “季凌素，你坚持住，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你听见没有。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要复婚要离婚的都可以，孩子都归你，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不求！”
    他还是没有反应。
    慕婉音不敢去确认，花盆砸到的，是他的脑袋，还是背后。
    如果是脑袋，如果是后脑勺……
    “不可以，你不可以。”
    慕婉音只能念着。
    “小姐，看你的样子，是有身孕了吧，别坐在地上了，先起来吧。”
    她那已经显出来的肚子和穿着，轻易就让人猜出来，身上肯定是有孩子的。
    如果有孩子，自然不能受到这样的刺激。
    慕婉音不理，依旧抱着季凌素。
    她要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小姐，你快起来吧，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她不要管孩子了，她的内心只求季凌素没事。
    慕婉音现在才体会到易行知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欺欺人，她做得很成功。
    在这生死的时刻，那份恐惧和悲痛，由心底弥漫出来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十分后悔。
    生离死别的痛苦，她连想都不敢想。
    周围的人试着去扶起慕婉音，但是都无济于事，她拒绝得很彻底。
    她口中的话都跟这些没有关系，心心念念的都是眼前的人。
    还好他的身体的温度还是真实的，然而慕婉音自己的身体已经冰凉。
    医院就在不远的地方，很快就来到了现场，看到围着的一群人，也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抬着担架就过来查看情况。
    慕婉音这才送开了手，眼睛都不敢动一下得看着眼前的人。
    护士看到慕婉音衣服上也是一大堆血，面色十分苍白，也是用急切的口气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快看看他，这都是他的血。”
    跟上救护车，护士立刻给他检查了生命体征，一边还在嘀咕着：“血压5085，心率125。”
    “换平衡液。”
    医生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语气根本听不出有什么起伏。
    看着护士和医生在那不断忙碌的样子，慕婉音只觉得心跟着提了上来，每一秒似乎都在煎熬。
    “病人休克，通知一下手术室，加一台紧急手术。”
    手术……
    休克……
    慕婉音脑中一片空白。
    慕婉音努力稳定住自己那颤抖的声音，在医生的空闲之时，小心得开口问道：“医生，很严重吗？”
    “严重休克，具体还要等手术出来再看情况。”
    刚到医院，季凌素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口等了一堆的人，看到慕婉音的样子，都吓得散开来。
    实在是她的样子太过狼狈，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有血迹，挺着个肚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路过的护士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问候了一下：“小姐，您哪里受伤了吗？去门诊那边看一下吧。”
    “我没事，你能不能告诉我，刚刚推进去的人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了？就是被花盆砸到的人。”
    “小姐，他才刚进去十分钟，没那么快的，你放心，有什么情况里面会跟你说的。”
    手术之中，最怕有什么情况。
    慕婉音想着，又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她撑着身子，忽然感觉到头一阵眩晕，肚子似乎也在闹腾着，让她的心中更是不安。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晕过去。
    身边的人看见她似乎有点不对，赶紧劝她坐到旁边等一下，慕婉音的眼里映入了一个给自己让的位置，却变得有些模糊。
    不行，不能晕过去。
    慕婉音一步一步得走到位置面前，在要转身的时候，眼皮子一跳，还是失去了知觉。

 第147章 他只想报仇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慕婉音只听见嘀嗒嘀嗒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着，脑中立刻闪过季凌素进医院的时刻，吓得弹起了身。
    “诶，你别这么用力，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是易行知的声音。
    慕婉音立刻抓住了易行知的手：“季凌素呢？他手术做完了吗？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易行知挑拣着回答：“你放心，他没事。”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他在哪？”慕婉音说着便要起身。
    易行知连忙抓住她的手，让她稳定下来：“你别动！他刚动完手术，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你进不去。而且你刚刚情绪那么激动，差点影响到孩子了你知道不，你再乱动，还要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在门外看看他就好。”
    易行知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慕婉音隔着玻璃，只能看到白色的床单，并不能看到季凌素的脸，但那中间不断起伏的被子让她感觉到了安心。
    他在呼吸，呼吸很平稳。
    这就够了。
    慕婉音只觉得自己有些累，看到旁边的椅子，便坐了过去。
    易行知皱着眉头道：“椅子凉，你现在身子又不好，还是回去吧。”
    慕婉音抬起头：“医生说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婉音，你放心吧，他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了，倒是你，情况可不一定比他好到哪里去啊。别他好了，你又病倒了。”
    “我心里有数，让我坐在这里陪着他吧。行知，谢谢你，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回去吧。”
    易行知眉目微微动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慕婉音的身上，慕婉音呆呆得坐着，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今天没什么事情。”他坐到慕婉音旁边的位置上。“婉音，他没什么事情，你真的不用这样，身体要紧。”
    慕婉音的话像是失去了温度般：“行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了以后才懂得珍惜。除了生离死别以外，都是小事情，我现在明白了，彻底明白了。”慕婉音摸摸自己的肚子：“看到他倒地的时候，我很害怕，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害怕他就消失在我的面前。我也很后悔，后悔我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我恨不能替他受了那一下。”
    那一下，本来也是自己该受的，是他替自己挡下了那个重击。
    慕婉音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情绪中，完全没有体会到情绪已经变了的易行知。
    “所以，你会跟他和好，对吗？”
    “如果他愿意。”
    只要他说，她就答应。
    慕婉音看透了自己的心，这辈子，似乎都逃脱不掉季凌素的影子了。
    “你终究还是心软的。”
    易行知，应该是懂自己的。
    慕婉音不敢想象，当易行知知道自己深爱的妻子忽然离世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所以他才会想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珍惜美好的东西吧。
    易行知的眼睛看向前方，忽然就失去了焦距：“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就不算太晚。”
    可是他，永远都没有了。
    “行知，如果今天被砸的人是我，如果我走了，我肯定是希望季凌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为了我痛苦。你明白吗？两年了，你的妻子，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为她伤心的样子，她肯定是希望你能走出来的。”
    呵，他能走出来吗？
    他的妻子含恨而去，如果自己不为她报仇的话，他又如何能走出来？
    而且，他不想。

 第148章 醒了

    “季凌素家属，这是他的东西，你要收好。”
    护士拿着季凌素那响个不停的手机，递给慕婉音。
    慕婉音接过手机，看到上面跳动的名字，便接了起来。
    “季总，袁总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一直催着您回去，您在哪儿啊？”
    慕婉音失魂落魄：“医院。”
    “慕…慕董？”
    周助理猜测着。虽然他跟慕婉音接触不多，听不出来是不是她的声音，但是能碰季总手机的，除了她，还有谁。
    慕婉音生生受了这个称呼：“是我，季总受伤了，你让袁总自己解决。”
    “受伤了？”周助理十分惊讶：“季总竟然会受伤？严重吗？”
    他可是散打跆拳道样样精通的人，居然会受伤，也算是千古奇闻了。
    慕婉音继续答道：“他可能，暂时主持不了大局。”
    问了医院地址，没一会儿周助理就赶到了监护室。
    看到慕婉音的时候，他的内心无比震撼。
    她就这么安静得坐在那边，眼睛一直盯着那块玻璃看，连旁边来人了，也不曾吸引到她的注意，落寞的身影被医院的灯光无限拉长。
    她的肚子，竟然这么大了？！
    他们两个人，难道不是离婚了吗？
    周助理满肚子的疑惑，在看到重症监护室几个字之后，全部都化成了灰烬。
    得多严重，才会住到这里面？
    “慕董？”周助理轻声喊了一句。
    慕婉音抬起头来，略微点了下头：“周助理，你来了。”
    周助理语气十分急切：“季总他到底怎么了？”
    慕婉音垂下眸子：“他为了救我，帮我挡下了从高空落下的花盆。”
    周助理又隔着玻璃看了看躺在里面的人，对于眼前的场景，好不容易才接受。
    难怪这几天经常都见不到季总，原来是因为在这里遇见了慕婉音，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慕婉音忽然开口问道：“周助理，季总他会吸烟吗？”
    周助理愣了愣：“您走了之后比之前严重一点……慕董之前没见过？”
    慕婉音摇了摇头，顿了顿又开口道：“他还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公事还是别找他了吧。”
    周助理应承着，终究还是没忍住：“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
    虽然她看起来是怀孕了，但是季总毕竟躺在里面，见了面是不是应该恭喜一声，周助理还是有些犹豫。
    慕婉音声音平平淡淡：“谢谢。”
    “那我就先跟袁总说一声，您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嗯。”
    玻璃门里的被子忽然大弧度动了动，慕婉音吓得站起了身，就看到从被子里面探出来的一只手。
    “医生，医生！他醒了！”慕婉音激动得喊着。
    本来里面就有二十四小时值守的护士，看到病人醒过来，也立刻通知了医生。
    季凌素翻身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疼通，眉头微微皱着，看到身边站着的医生，感觉十分陌生。
    他张了张口：“跟我一起来的人呢？”
    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的医生倒是有些呆住，别人从事故现场醒来，都是一脸懵的样子，势必要观察一下周围，他倒好，一见到周围的人，就立刻开口问了这么个问题。
    看来神志是清楚的，还能开口问别人。
    旁边的护士指了指门口：“你说的是那个怀着孩子的人吧，她在外面呢。”
    季凌素看了看门口，却只看到紧紧闭着的门。
    “她没什么事吧？”
    “你放心吧，她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好。
    季凌素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门口的慕婉音急切得看着里面的动静，却依旧只能看到床边围着的医生，她急切得走来走去，试图找到可以看到里面的视角。
    好不容易看到走出来的医生，慕婉音便拥上去：“医生，他没事了吗？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让护士给你拿个口罩帽子鞋套。”

 第149章 你就是我的止痛剂

    慕婉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一身装束得来见季凌素。浑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她想着，自己或许可以伪装一下医护人员，偷偷得观察一下季凌素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结果她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忽然就这么虚弱得躺在那里，脸上甚至都没有血色，就这么看着门口。
    所以慕婉音一进来，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顿时站在了那边，停住了脚步。
    季凌素笑了笑：“站那干嘛，想看就靠近一点。”
    她都包成这个样子了，还是被他一眼就认出来。
    语气还是有那么点欠扁。
    慕婉音走到他的床边，看了看他手上的点滴和旁边的心电监护，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抓住他的手。
    还没触到，就被他反手抓住。
    慕婉音的眼神转到了他的脸上。
    “医生跟我说了，我没什么事情，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这话难道不是应该自己对他说的吗？
    “很痛吧？我是说，你后面的伤口。”
    “你看我，像很痛的样子吗？”
    慕婉音摇摇头：“你的神情，不能作为判定的标准。”
    “好吧。”季凌素像是忽然放弃了一样：“是有那么点痛，不过在看到你进来的时候，就一点都不痛了，你很容易就分散走我的注意力。医学上，你应该是我的，止痛剂吧。”
    “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平时明明都不爱说话的人，生病了反而变得话多了起来，这是存心不让病养好吗。
    “我怕我现在不说，之后你又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
    之前自己对他那冷漠的态度，确实值得人担忧一番。
    “胡说什么，你现在要养精蓄锐，快点好起来才是。”
    季凌素用拇指捻了捻她的手背：“我都听到了。”
    “什么？”
    “你答应我复婚。”
    慕婉音的面上有些微微发热。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思考这些问题。
    “你，你先养好身体。”
    “婉音，对不起。”
    “嗯？”
    “逼你离婚的事情。”
    他真是狡猾，挑在这个时候说这个，知道她不会拒绝。
    慕婉音珉珉嘴：“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神志不清，总之，你就快点好起来，其他什么都好说。”
    季凌素依旧不停开口：“护士说，你在外面等了一天。”
    “她夸张了，只是她偶尔出来的时候，我正好路过。”
    “你现在怀着孩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胡来。我皮糙肉厚的，再来十个花盆都受的住。”
    “别胡说！”慕婉音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你快把我吓死了，我受不了你这个折腾。”
    被捂住嘴的季凌素只能默默得看着她。
    这双眼睛，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能轻易让她的脸上浮上红晕。
    真是没志气。
    慕婉音松开了手，看向了别处。
    “那个，医生说不能打扰你太长时间，我先，先走了。”
    “等等。”季凌素的手抓得更紧了些：“我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要干嘛？”
    “公司还有一些事，我……”
    “摔了。”慕婉音抽回手：“手机摔坏了。周助理跟我说过了，公司没什么事情是一定要你解决的。袁总又不是摆设。”
    季凌素：“……”

 第150章 您老怎么什么都知道？

    “慕董，是不是需要袁总过来一趟？”
    周助理有些着急得问道。
    这几天季凌素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周助理已经不只一次想去见季凌素，都让慕婉音给拦在了门口。
    “他来干嘛？总部那边他得看着啊。”
    “之前季总吩咐查一下引起频繁投诉的根源，已经查到了，就是分公司的老板和财务部的勾结做账，不开发票，才会让客户投诉到总公司。”
    多大点事。
    “这点事情就不用过来了吧。你直接去跟老板沟通一下，让他改正过来不就行了。你是季总的助理，这点事情，他还是听你的吧。”
    “不是啊。”周助理急忙解释：“季总说查出根源，直接开除责任人，相关人员一律降职处理。因为涉及的人比较多，又都是分公司高层，所以不好处理。而且这么大的事情，我没办法做主。总部那边有压这些新闻了，再拖下去，可能就要曝光了。”
    开除处理？
    果然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季凌素就算身体虽然在好转，但是慕婉音依旧不想让他操这份心。
    “分公司的老板赚那么多，怎么还贪污这么点钱？”
    周助理扶额：“慕董，您可千万别小看kings啊，毕竟是行业第一的手机，这么一个地方的销售，可不是想象得多，从发票这里，确实可以得到不少的利润。”
    可这是犯法的呀。
    一个分公司的老板做这种事情，难怪季凌素会来这里出差。
    慕婉音只好站起身来：“你怎么什么都要听季总的才动手啊，自己做个主让他们小心点不就行了？这样，我先去跟那个老板做一下沟通，你在这里看着，可以吧？”
    周助理如释重负：“可以可以。”他做梦都想见到季总一面。
    “对了，季总正在养伤，所以你不许跟季总说公司的事情，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她大概，不太擅长威胁人吧。
    周助理满口应答着：“好的好的，都听您的，季总的身体，我也很关心的。”
    慕婉音满意得离开了医院。
    周助理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季凌素的面前。
    “季总，您没事吧。”
    “我没事。这两天，辛苦你了。”
    他是很辛苦啊，每天都在一边担心公司那边的事情，又要担心季总的身体，还要想法子见到季总。
    偏偏这个慕董不让自己见到季总，这不是添乱嘛。
    “季总，果然很多事情都出在这个分公司。不过你放心，都被总部压下去了。”
    季凌素随意得翻阅着手中的报纸，淡然道：“婉音不是不让你跟我说公司的事情吗？”
    “这您都知道？！！”
    “猜的，她把我的手机都没收了。”
    周助理欲哭无泪。
    季总，您也太坦然了吧，哪有人被自己媳妇管着，还能这么理所当然，而且还是在季总的身上。
    “那您……”
    “那个销售经理易行知，帮我查一下他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好的。”
    总算等到季总的一个吩咐了，看来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握之中，才能这么理所当然得被慕婉音将他与世隔绝。
    “那逃税的事情……”
    “婉音不是去公司了吗？她怎么说就怎么做。你还不快跟去？”
    “……”
    不是吧，这您老都知道？！！
    “季总，您知道您还让她去公司做什么啊？直接一封邮件让袁总处理不就行了？”
    季凌素终于将头从报纸中抬起，关爱员工的眼神看向他：“她总守在我身边，我让她运动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
    只是老板，您这个套路老婆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151章 你们老板的夫人

    慕婉音气势汹汹得来到公司，结果人连门都进不了，生生被保安给拦在了门口。
    慕婉音无奈道：“我是总部的慕婉音，来找你们老板有事情要说。”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她虽然把股权都还给了季凌素，但好歹手上也留着十二的股份啊，当时没来得及将所有的手续办全就离开了，怎么说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来着，见个分公司的小老板，还预约什么？！
    所以说没有的时候，格外理直气壮。
    “不好意思小姐，没有预约的话，老板是没有时间接见您的。”
    对了，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还有易行知来着。
    慕婉音连忙打了个电话给他。
    “行知，是我。你在忙吗？”
    “没有，怎么了？”
    “哦，我想见一下你们的老板，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证明一下我的身份？”
    “当然可以。你在哪里？”
    “公司门口。”
    其实说起董事，她的身份可能还不太够干涉公司的内政，但是警告一下分公司的老板，还是绰绰有余了。
    “慕董！”
    身后的声音，却不是易行知的。
    慕婉音转过头，看到周助理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看着季总？！”
    周助理实话实说：“季总让我跟着你。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跟踢球似的把我踢来踢去啊？”
    慕婉音昂着头：“你有本事，在季总面前重复一遍这个话？”
    “没本事……所以慕董，您可千万别让我回去了。季总他在医院里面好好得躺着，又没到吃饭的时间，点滴早上也打完了，我怕他一无聊，就问起我公司的事情……”
    慕婉音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倒是挺有道理。
    “好吧，那我们速战速决。”
    正好周助理跟这些人是打过照面的，他带着自己倒是可以自由出入。
    慕婉音正打算打电话给易行知，就看见他从电梯门口出来，对着她就打了个招呼。
    “行知，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没事，顺手而已。”此刻他注意到慕婉音身边的人，便伸出了手：“周助理，你好。”
    跟在季总身边的人，他自然是见过的，不过周助理对他倒是没什么印象。
    “慕董，这位是……”
    “哦，他是销售部经理易行知。”
    易行知，就是季总说要调查的人。
    慕董也认识他，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是很熟的样子，难道，季总让自己调查他，就是因为他招惹了慕董，而不是为了公司？
    老板不是这么不务正业吧……
    “你好。”周助理不动声色得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行知，谢谢你啊，现在我跟着周助理进来，他带我就可以了，就不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没事。”易行知依旧是露出了大男生的笑容道：“给总公司的董事服务，是我的荣幸。”
    打发走了易行知，周助理小声得对慕婉音神秘道：“慕董，你怎么会认识他？”
    “没什么，我现在在便利店做店员，他经常来店里买东西，就认识了。”
    便利店……打工？
    慕董可是拥有kings十二股份的富豪，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打工啊？这难道就是有钱人家经常玩的游戏？
    他忍不住出口问道：“慕董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打工啊？”
    “因为轻松，工资也还可以，一个月有两千多。”
    周助理：“……”
    你一个身缠万贯的人，月工资两千竟然就满足了！真的不脸红吗？
    前台的人一听说周助理要见老板，遗憾告知道：“我们老板在开会，大约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到贵宾室等候一下。”
    慕婉音顿时皱眉：“什么大会，竟然要开一个小时？”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平时开会的话，基本上都是要这么久的。”
    这个效率，真是太差了！
    慕婉音嘟囔着。
    周助理的来过几次，倒是知道贵宾室怎么走，十分自然得带着慕婉音就来到了贵宾室里，这里的人都是见过周助理的，在他们进来的时候，立刻就有人倒了壶茶水进来。
    “不行，这个公司的效率真是太差了，平时开会要开那么久，到底是在做什么啊？！我们总部的事情比这里可多多了，平时开会都没有这么久的。”
    周助理顿时觉得，怀孕的人果然脾气都会大些。
    他在一旁拿了本书递给慕婉音，安抚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季总那样的。”
    那季总每次要讨论什么方案的时候，脑子动得比谁都快，下指标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开会自然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好说的。
    那开会的人没那么快，公司自然也不敢冷落了两个贵宾，老板身边的林秘书立刻就来贵宾室接待。
    只是一进来，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悠然自得的孕妇，旁边站着周助理，还在不断给她介绍这个公司的样子，就觉得十分诡异。
    她开口问道：“周助理，这位是……”
    周助理清了清嗓子：“她是你们老板的夫人。”
    “老板夫人？”林秘书看了看慕婉音，立刻发觉事情有些不妙，感觉靠近周助理道：“周助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老板的夫人我见过，没这么漂亮的啊。”
    不是老板在外面的小三，现在有孩子了，所以就找上门来？
    慕婉音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助理，显然也是等着他给自己介绍这个公司的人。
    “慕董，她是戴总身边的林秘书。”
    慕婉音十分不客气，直接开口道：“林秘书，你好，我很好奇你们老板开会的时候说的都是什么。”
    她对效率这件事真是念念不忘了。
    周助理连忙提醒：“慕董，还是关注一下正事吧，不然很多事情会没完没了的。”
    这个公司的问题太多了，一一让她关心过去，季总非得扒自己一层皮不可。
    林秘书只觉得，小三什么时候竟然也这么猖狂了？
    “小姐可能不太知道公司的事情，您知道，我们kings是个大公司，事情多一些，开会久一些……”
    周助理推了推林秘书道：“别说了！”
    kings是不是大公司，她会不知道？人家当初掌管的可是公司的生死大权，季总不在的时候，可全都靠着她撑起来的。
    现在肚子这么大，脾气也跟着肚子见长，他都不敢惹，这个林秘书……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了吧……
    见慕婉音继续要开口，周助理连忙将桌上的茶杯递给慕婉音道：“慕董，您先喝口水冷静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在林秘书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不是这个老板夫人，是我们总部的大老板，季总的夫人！”

 第152章 怀孕的人脾气都不是盖的

    林秘书的腿一软，差点没倒下去。
    她倒是有听说总部的一些事情，那些乱七八糟的，季总被调查，于是幕后大老板在这个时候出来主持大局。
    据说大老板是季总的夫人。
    可传闻也说，两人离婚了……
    在kings大老板面前，说她对kings不了解……
    看着慕婉音那大着的肚子，林秘书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现在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难怪周助理对她恭恭敬敬的。她早该想到的，周助理在公司的地位，差不多只有季总能差遣他，这个姑娘能这么差遣，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可她也没想到这就是季总的夫人啊……
    “季……季夫人……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们老板快开完会了，马上就过来。”
    她低着头恭敬道。
    这么卑躬屈膝的样子，慕婉音看着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又有些不忍心，便不再多纠结于效率这个事情，挥挥手道：“让你们那个戴总开完会来见一下吧。”
    “好的。”
    虽然家人不应该干涉内政，但是在公司危难的当口，就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稳住了公司，这个事情，他们自然都是知道的。
    慕婉音若有所思得对周助理说道：“我这身份，好像是有点尴尬是吧。按理说，我已经把季总自己的股份都还给他了，我身上虽然还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但也不是执行董事。”
    周助理提醒道：“但您是公司的老板娘。”
    要是之前，她是肯定十分不乐意听到这种话的，但现在慕婉音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便生生受了这个称呼。
    他可是为了自己，连命都差点丢掉的人。
    “不过这个分公司问题还是有点多了。”
    诶，不对啊。
    慕婉音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老板在开什么会啊，销售部经理竟然都没参加的吗？刚才行知都可以一个电话就下来，想来是没有参加这个会议的吧。”
    慕婉音这么一说，周助理也立马跟着琢磨了起来。
    老板亲自开会，比总经理还高的级别，也没几个人了啊，他能开什么会？
    想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让公司的人忌惮了些，林秘书出去后不久，戴敬峰便从门口进来，倒是不像听说的要开一个小时的会。
    戴敬峰一进贵宾室的门，立刻摆出乐呵的一张脸，对着慕婉音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牙露出来，用极其夸张的语气说道：“这位就是季夫人？久仰久仰！”
    人看着挺善良的，怎么竟干这种摸黑公司的事情呢。
    一想到他给季凌素增加了工作量，慕婉音便放不下笑脸，开口便是询问道：“我们公司的产品出售的时候，据说不给代销商开发票，已经被对家公司给举报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季夫人，这个，这是代销商的要求啊，要求给他们打折，就不要发票，不然，我们公司会少掉很多客户的。而且季夫人，那你不是干销售的可能不清楚，这是行业的潜规则，双方都谋利的。”
    慕婉音用手狠狠得得拍了下桌子，顿时将在场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戴敬峰是害怕她生气了，而周助理则是害怕她的手要是拍坏了，季总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行业潜规则？！你一个分部的人，只想着让自己的销售额上去，根本就不管总公司的名声，堵上公司的名声，鼠目寸光，目光短浅！”
    “符合双方利益的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而且总公司之前还是默许的……”
    “默许？！”慕婉音更是来了气：“什么默许？！季总不知道就不是默许！这是逃税的行为！现在总部那边极力在压这方面的新闻了，你现在还跟我说什么默许不默许？！我告诉你，你最好在两天之内整顿好这件事情，季总立马撤了你的职！”
    周助理连忙递上一杯水给慕婉音：“别气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几个月没见，慕婉音的脾气，真的是见长了许多。
    之前在股东大会上，她还能笑里藏刀得应对大家，这会儿倒是藏不住情绪了。
    不过她也不是危言耸听，主要是季总还真存了这个打算。如今慕婉音放话出来，似乎是给了对方一条后路的感觉。要是他真能在两天之内整顿好，季总还辞他，那不是打季总的脸吗？
    只是周助理倒是记得，季总说过，慕婉音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戴敬峰顿时有些胆战心惊，安抚道：“这些不开发票的都是一些小代销商，没什么影响力的。那种比较大的代销商我们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办……”
    慕婉音放下水杯：“戴总，看来您这个位置，是真的不想要了吧？”
    “没有没有，季夫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两天时间是吧，我一定整改，一定整改……”
    慕婉音看了一眼周助理：“走吧。”
    沟通就能做好的事情，周助理弄得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真不知道这个老板助理是怎么做的。
    她是不知道，这个分部可不是就这么一个问题，而季凌素让周助理解决的，也不仅仅是这些问题。
    送走了慕婉音和周助理，易行知当下就进了戴敬峰的办公室中，看到坐在那愁眉苦脸的老板，冷着脸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看见易行知，戴敬峰连忙站起身来，声音却比刚才更加低声下气了些道：“也没什么，就是说我们没按照正常程序来开发票。”
    易行知冷眼一撇：“那你苦恼什么？”
    “季总那边似乎开始查了，这么点小问题都能被查出来，我怕他们还能查出更多东西来。”
    “你怕什么？”易行知十分熟练得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倒了杯水递给戴敬峰：“发票是我找人投诉的，季总来这里，也在我的掌控之中，他能查出来的东西，也只是我愿意让他查。我不让他查的，他根本就查不出来。”
    戴敬峰双手接过茶杯：“是是，您的手段，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季凌素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按照慕婉音……就是刚才那个慕董的个性，肯定会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所以这段时间，你就按照我吩咐你的来做。”
    “我知道了。”
    季凌素会为慕婉音挡下那花盆，可见他有多在乎慕婉音。
    游戏，变得好玩了。

 第153章 他不想吃狗粮！

    “季总，公司什么事情都没有，袁总也非常给力得在总部那边撑着，所以您放心！”
    当真慕婉音的面，周助理可谓是相当懂事了，对季凌素再三保证公司并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他知道季凌素肯定是一句话都没信。
    慕婉音则是满意得在一旁点头：“怎么样，我就说公司没你几天，也能正常运转的吧。你就当度假了，这医院的环境还不错，护士们都很温柔，医生也很帅，别说你了，我都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季凌素转过头，扬起长长的睫毛：“你刚说什么？”
    “我说，别说你了，我都想在这里多住两天。”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周助理在一旁默默得削苹果。
    慕婉音大大咧咧道：“上一句？医院的环境不错，护士很温柔，医生也…很帅？”
    周助理默默得坐远了些。
    季凌素伸出一只手来，随意得示意了饿一下慕婉音靠近。
    她顺着他的动作靠近了些，季凌素便拉住她的手凑到自己面前，盯着她道：“你再看清楚一点。”
    慕婉音：“……”
    她承认他是长得很好看，但也不至于连夸人家都不能夸两句的吧。
    周助理削完了苹果，顿时不知道该不该给季凌素递过去。
    慕婉音等着季凌素松手，季凌素等着慕婉音的回答。
    “嗯？”季凌素又是凑近了些。
    慕婉音被他盯得脸有些发红，别过眼睛道：“你最好看。”
    季凌素满意得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一个吻。
    慕婉音吓得转过头去看周助理。
    季凌素也跟着转过头去看周助理。
    周助理目瞪口呆得坐在一旁，拿着手中的苹果呆呆得咬了一口，眼睛跟着头转向了身后，一边还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有间歇性失明症，我什么都没看见，季总，慕董，你们随意。”
    慕婉音：“……”
    跟在老板和老板夫人身边的日子怎么过啊！这两放着公司的事情不管，就在医院里天天撒狗粮就好了！季总还旁若无人的！
    就不能考虑一下他这个单身狗的心情吗？
    “那个，真是不巧，袁总打电话过来了，肯定是交代我给他买什么东西了，那我就先出去了。季总，您慢慢休息。”
    周助理拿着手中的苹果仓惶而逃。
    这一定是季总的阴谋。
    慕婉音为了让季总放心，还特意让周助理跟着她待在病房里，季总肯定是觉得自己碍眼，不去干正事，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让自己走开的。
    一定是这样的。
    他可是还要调查易行知的。
    慕婉音微嗔：“季凌素，我还没说要原谅你呢。”
    “那，我就预支一下未来。”
    “未来的事情，你哪能猜的到。”
    季凌素来了兴趣：“那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
    他的心里现在是有了数了，自己受伤的时候，慕婉音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这个问题，我要好好想想。你当初那么狠，我觉得如果轻易原谅了你的话，那岂不是便宜你了？要不然，你叫我慕姐……”
    慕婉音还没说完，季凌素马上接上了一句：“慕姐。”
    “那个，我，我还没说完……”
    被季凌素叫慕姐？
    晚上该不会做噩梦吧……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那我要你病好了以后，给我折一千只千纸鹤！”
    “好。”
    折千纸鹤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如果折一千只，那可就不简单了，这还需要一定的耐心。
    季凌素本身就是个很忙的人，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惩罚了吧。
    “孩子以后千万不能像你。”季凌素指了指慕婉音的肚子，感慨道。
    “为什么？”
    “你太笨了。”
    “……”
    她太心软了，季凌素不希望孩子像她。
    怀孕的人总是容易困倦，慕婉音在隔壁病床睡着了以后，周助理才再次出现，在病房门口安静得等着。
    所幸这家医院的病床并不紧缺，让季凌素一个人包了两张病床，慕婉音才能在这里安睡着。
    季凌素起身给慕婉音掖了掖被子，才撑着走到病房门口。
    “怎么样？”
    周助理直接将一份文件递给季凌素：“易行知毕业于耶鲁大学建筑学专业，家中三代都是教书的，本来是一名有自己工作室并且有一定知名度的建筑师，但是在两年前忽然加入kings分公司，当了一名销售人员，一年内就混到了总经理的位置，背景很干净，没有什么不良的记录。”
    一年内便能混到销售经理的位置，想来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但是那么优秀的建筑学历，怎么会忽然跑到kings做一名销售人员？
    “那他加入kings的原因呢？查了没？”
    “这个…具体原因不是很确定，但是他的妻子两年前去世，可能跟这个有关。”
    两年前去世，那个时候正好加入kings，确实容易让人怀疑。
    周助理想着可能是跟慕董事有关，才会特意去查了关于他感情史的问题，没想到除了他那已故的妻子，感情史一片空白。
    “他的妻子也是学建筑的，听说两人感情很深，周围的人都说，他是害怕睹物思人，所以才会放弃建筑学，来当一名销售。”
    季凌素翻看着手里那关于易行知的资料，硬是没看出什么。
    “他周围就没什么人，跟婉音有过什么关系？”
    “这个，我倒是没查到。”
    易行知，接近婉音，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呢？那种眼神……不可能是单纯来交朋友。
    “他妻子是怎么死的？”
    “火灾，如果有关系的话，大约就是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火灾，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里工作的吧。”
    周助理一边查，一边推测着。
    “找到火灾原因了吗？”
    “这个，易行知身边的人好像都不是很清楚，反正警察立案，说是意外。”
    意外？
    两年前，火灾？
    季凌素的心中忽然跳出了一个旧闻，却怎么也对不上这个人的名字。
    “老周，他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好像是姓马，因为人已经过世了，问起来的时候，都挺忌讳的，不太愿意透露真名。”
    半天的时间，周助理能查到这些，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季凌素合上了文件，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第154章 她的忌日

    “老周，你去查一下那天花盆掉落的意外事故。”
    周助理一脸懵：“季总这是怀疑……”
    “对。”季凌素将文件递给周助理，看着砸在地上的灯光：“但希望是我多虑了。”
    “其实慕董她已经报警了，警察那边的调查说明，监控显示，好像是墙壁年久失修，花盆不小心掉下来，没看到有人在上边动手脚。”
    “里面呢？外面的监控拍不到里面的情况。”
    季凌素暂时住在那里，自然知道那里的安保系统做得很到位。楼道有监控摄像头，他十分清楚。
    “监控坏了。”
    监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肯定不是意外。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现在怀疑易行知有问题，这两天有什么事情都不要跟婉音说，不要让她跟易行知接触，特别要小心她身边的东西。”
    周助理虽然依旧一脸懵，但还是点了点头。
    季凌素做事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想来易行知确实不是简单的人。
    “季总，易行知是和慕董，有什么关系吗？”
    季凌素摇摇头，却不再说什么。因为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而已。
    慕婉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手机查看了一下，那易行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发了个短信。
    “婉音，真的很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我想回家去祭奠一下她，但是我跟戴总请假，他没有同意，您看看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面子，帮我跟戴总说一下？”
    妻子的忌日？
    这假都不给批？！太过分了吧。
    她当然能够体会易行知的心情。
    慕婉音有些生气，随即就回了个短信：“他电话给我，我帮你说一下。怎么会不批你的假呢，公司再忙也不至于连一天都不给你。”
    随后易行知就发了号码过来，同时还解释了一下，主要是老板最近在整改销售的程序，所以销售部才特别忙。
    想来，应该是关于发票的事情。
    慕婉音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不过是给了那个戴敬峰两天的时间，他自然自顾不暇，但是员工亲人的忌日，kings的人文关怀文化里头，可绝对是允许对方回去祭奠的，
    可惜慕婉音打不通电话，估计对方又是在开什么大会了吧。
    季凌素看着她那皱着眉头的样子，不禁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只是那个戴敬峰太没有老板的度量，我们kings对员工的人文关怀一向十分到位，到他这里就变得十分苛刻了些。”
    “怎么苛刻法？”
    “就是，就是人家亲人的忌日，都不让人家请假回去祭奠，你说是不是有点过分？”
    季凌素摆弄着桌上的东西，漫不经心道：“易行知？”
    慕婉音一想到季凌素对自己的警告，就觉得现在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似乎不太好，顿时摇摇头：“不是，我就是听说而已。对了，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出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啊。”
    “想吃什么，让老周给你送就好了。”
    季凌素的手机被慕婉音给没收了，自然没有办法去打电话给他。
    她能说她想吃雪糕吗？
    “不用，他那个大忙人，还要去应付公司的人呢，怎么能给我买东西吃呢。行了，早餐都没吃，我回来给你带包子。”
    说完，也不等季凌素回应，马上就走出了病房。
    本来这个时候就是她去楼下买早餐的时候，在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却碰到了前来送早餐的周助理。
    慕婉音看着他手上满满当当的东西，顿时吃惊：“周助理，你这是，喂猪呢？”
    周助理无奈道：“慕董，您怎么能这么骂你自己呢？”
    慕婉音：“……行了，那你就先送上去，我有事先走了，等会再来医院。”
    “去哪儿啊？”周助理问道，却没有慕婉音的身影快。
    季凌素住院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匆忙得离开医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季凌素一见到周助理和他手上提的东西，便淡然道：“看来你已经买好早餐了，你帮我打个电话让婉音回来吧，她也去买早餐了。”
    “买早餐？”周助理将东西放到桌上：“我在楼下碰到她了，她跟我说有别的事情，所以我就先上来。她说有事出去一趟。”
    她都知道自己已经买了，怎么还是出门去了？
    季凌素面色一僵：“竟然骗我。你现在打电话让她回来，就说我病危快死了。”
    周助理：“……”
    他正要拿出手机，季凌素立刻又是出声道：“算了，你直接问她去哪里，然后跟在她旁边吧。”
    唉，这个老板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结果周助理的电话就先响了起来。
    他想也没想就接起了电话：“慕董事，您在哪里？”
    “周助理，您好。”
    男的声音。
    周助理这才看了看屏幕，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是……”
    “易行知。”
    周助理看了眼季凌素，直接将声音放了出来，说道：“易总，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易行知的声音十分平稳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季总为什么这两天要调查我？”
    周助理又看了眼季凌素。
    他调查的时候可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还是被给发现了。这个人果然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周助理缓了缓心态道：“易总，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现在你们分部出现了很多问题，总公司那边为了解决根源，不得不调查一下公司内部重要的人员，还希望易总不要介意，这是必然要走的程序。”
    易行知十分咄咄逼人：“那是连一家老小都要调查是吗？”
    周助理顿时沉默。
    按理说，如果就这样去查人家的祖孙三代，确实是不太尊重人家的事情。
    “季总还想知道什么呢？当面问我就可以了呀。正好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周助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祭奠一下？”
    忌日？
    季凌素猛然想起刚才慕婉音跟自己说过的话，忌日不给请假，说的，果然就是易行知。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凌素直接拿过周助理的手机，挂了电话，在周助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季凌素那声音：“联系婉音，问她在哪儿，让她别去公司。”

 第155章 到底哪里有问题

    慕婉音出医院还没有多长的时间，自然还没到公司，只不过打不通戴敬峰的电话，只能继续问易行知。
    “行知，你们老板在公司吗？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易行知十分抱歉道：“他在开会，真的很不好意思啊，你不用特意跑公司的……”
    在赶往公司的途中，周助理好不容易才打通了慕婉音的电话，此刻的她，已经来到了公司的楼下，接到周助理的电话也是一脸懵。
    “周助理，我不就过来公司一趟，你语气怎么那么着急？”
    不是他着急，实在是季总太防着易行知，才让自己保持警惕的。
    “慕董，是易总让您去公司的吧，他可不怀好心，您别上他的当，赶紧出门，别待在公司里。”
    慕婉音“噗嗤”笑出声来：“什么啊，公司能够什么危险的？易行知他对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所以你让季总不要误会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来传个话而已，能有什么事情？”
    每次听到他说起易行知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脸色，想来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样。
    戴敬峰对慕婉音的态度十分恭敬，对她这么点小小的要求自然言听计从，不过几分钟，就请来了易行知的假。
    只是很顺便的事情嘛。
    易行知十分感激，递给慕婉音一块小蛋糕：“真的谢谢你，请你吃的。”
    慕婉音欣然接受：“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
    今天是他妻子的忌日，想来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平时挂在面上的笑容都已经消失殆尽，结果请假还遇到阻碍，慕婉音这么一想，心中又是酸楚了些：“行知，你赶快回去吧。”
    “婉音，让你大着肚子还来奔波，真的很不好意思。你回家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去医院，挺远的。”
    易行知的精神有些萎靡：“我车正好会路过医院那边，顺路，正好感谢一下你帮我……”
    他看起来像是几天都没睡好觉一样。
    “不用麻烦易总了吧。”周助理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慕婉音陌生的冷漠语气。
    在她的印象里，周助理可一向是个待人和善的性子，没想到他也学到了季凌素的一套。。
    果然是近墨者黑。
    “周助理客气了。”易行知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婉音，既然周助理来接你，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就先走了。”
    慕婉音笑着点点头。
    等易行知走了之后，她似笑非笑得看着周助理：“周助理，你今天，有点不对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人家易行知心情不好，你还刺激他？”
    周助理沉默着。
    看来还是季总把她养在安乐窝里，根本就没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一直到上车的时候，周助理还在紧张得注意着四周，这一注意，就感觉发现了问题。
    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睛，似乎都在盯着他们。
    不对劲。
    这里可不是地下车库，周助理赶时间，才将车停在这里，怎么忽然之间，好像周围停了那么多辆车？
    他觉得是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毕竟，易行知好像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得请个假，然后回去祭奠他的妻子。
    或许，真的只是季凌素想多了。
    周助理一个晃神，赶紧让慕婉音上车，偏偏孕妇还不能有大动作，缓慢的样子让周助理感到十分着急。
    好不容易上了车，周助理捏了把汗。
    慕婉音十分乐呵道：“怎么，还拍谍战片呢？”
    “可不是，季总把你交代给我，我可不能让您有半点的疏漏，慕董，在这里的日子，您老就别和易行知靠那么近好吗？”
    他发动了车子，开启了导航。
    慕婉音拿着手中的蛋糕端详着，一边说道：“还不许我交朋友了？我们之间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们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啊！”
    周助理：“……慕董，您那个蛋糕是……”
    “易行知给的……行了，我知道我如果吃了肯定又要被说了，给你吃吧。”
    周助理：“……”
    他看起来很像想吃蛋糕的样子吗？
    “慕董还是扔掉吧，说不定里面放了毒呢。”
    慕婉音索性靠在后面：“行知不是这样的人，你可别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家。”
    说话间，季凌素就来了电话，周助理这才想起来，刚才太紧张，好像都没给季凌素回个电话。
    “慕婉音呢？”
    慕婉音心中无比嫌弃，这人，怎么还连名带姓得叫她了？
    周助理有些汗颜道：“在旁边呢，现在在回医院的路上。”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没有，季总，只不过刚才总感觉有人在周围看着我们一样……”
    慕婉音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不对，易行知给慕董送了块蛋糕……”
    “让她扔了。”
    慕婉音干脆将蛋糕拿出来，有模有样得吃了一口：“我就吃了，能怎么样？！”
    周助理看了眼后视镜，吓了一跳：“祖宗啊，你……”话到这里，却是卡了一卡。
    电话里的季凌素察觉到不对，立刻问道：“怎么了？”
    “刚才在公司门口的几辆车，好像在后面跟着我们。”
    果然有问题。
    “甩开他们。”
    周助理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候，可是国家赛车队的队员，对于车技来讲，季凌素自然十分放心。
    “是。”
    他一下子将车加了速，但因为考虑到慕婉音的状况，倒是不敢七拐八拐，只是偶尔拐弯的时候，会减速。
    平稳的车辆运行，让慕婉音倒是没什么紧张的，她就是对后面几个跟着的车辆有些奇怪。
    好像今天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一样。
    结果是，周助理还没发多少力的时候，就甩开了后面的车辆。
    “甩掉了。”周助理说着，但心中却没有半点释然。
    因为太顺利了。
    从今天易行知来电话开始，好像一切都是他在布局，但又轻易被他们识破，就连追车，都这么轻易得放弃。
    像是布局，又像只是巧合。
    “周助理，你真演谍战剧呢？你们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刚才的车哪里是跟着我们的，要是跟着我们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甩掉了呢？”
    周助理晃晃脑袋，也没什么话说。
    “小心点。”季凌素提醒着，但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看来自己是该跟那个笨蛋说明一下情况了，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忽然，周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惊呼出声：“糟了！”

 第156章 婉音，你很勇敢

    易行知路过花店，买了束白色的玫瑰花，就来到了故地。
    南山公墓在城市的边缘往外一些，背靠着山，周围的绿化带和树木相应着，此处离城市远，却是各种鸟类喜爱的地方，因此鸟语花香，给人一种温馨的错觉。
    易行知不知道来过这里多少次了，因此一进门，就非常轻车熟路得走向了其中的一个墓碑，将自己手里捧着的玫瑰放到了墓碑的前面。
    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十分崭新，与周围那些经过风吹雨打的照片完全不一样。
    可见易行知来得如何勤快，又是如何及时将照片给换上的。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墓碑前，一杯自己拿着，碰了碰面前的杯子，一口便饮了下去。
    “瑶瑶，你猜今天我要跟你说什么？”
    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却是显得十分苦涩。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在火车上遇到的姑娘，跟你一样，柔弱，力气还小，怀孕了还到处跑。”
    易行知用手去触摸着面前的照片：“不过，她竟然是那个人的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那个人的。”
    他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瑶瑶，你放心，今天，是你离开我的日子，也是那个人失去至亲的日子，两年了，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你开不开心？”
    “他还以为我会亲自动手对慕婉音做什么，自己上赶着跑进圈套里面，真是活该。他以为他那个助理会点车技，我会不知道？”
    “你放心，我的手是干净的，你丈夫的名誉，一直都是最干净的。如果季凌素不是那么自负，慕婉音，也就不会发生意外。”
    “等我解决了他们，就来陪你。”
    公墓的风，似乎格外寒冷。
    在城市里，周助理也感觉到了浑身冰凉。
    他听到了车的声音，瞬间就知道了问题所在。
    他不该轻视的，从一开始易行知打那个电话过来告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目的，他故意让季凌素紧张起来，以为他要对慕婉音做什么。
    周助理只是简单道：“季总，这是分公司提供的车，车有问题。”
    季凌素便猜到了几分。
    他们来这边出差，公司肯定是会提供一辆本地车的，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当开车到一定的车速的时候，刹车和方向盘，通通都失灵了。
    这才是易行知的目的。故意让周助理前来接慕婉音，然后用几辆车轻易让周助理加速，等车到一定的速度的时候，便离开，什么痕迹都不留。
    易行知还提醒，这是自己妻子的忌日。
    “报一下你的坐标，方向，还有车速。”
    他用最快的速度测算了一下这辆刹车和方向盘都失灵的车，最终会在哪里停止。
    是山路头，要么撞到山，要么掉入山底下，高度，三十多米。
    “慕董，您听我说。”周助理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慕婉音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中也有了几分数，但她依旧不知道，这辆车，具体是什么问题。
    “周助理，到底发生了什么？”
    “刹车和方向盘都失灵了。现在的车速，如果撞到山，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掉入悬崖，必死无疑。”
    慕婉音的手开始发凉。
    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只给了她这么一个结果。
    忽然就发生了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了。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慕董，你必须勇敢一点，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跳车。”
    慕婉音看了看窗外，心底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比在无尽的黑暗里还要紧张，一张脸吓得煞白。
    “我……”
    外面的车辆似乎都已经注意到了这辆车的行驶，无论红灯绿灯，都没有停过，速度也根本就没有减慢过，纷纷躲之不及。
    不行，身边车来车往，如果跳下去，一定会被碾成肉泥。
    她害怕得捏着衣角，手里的蛋糕早就已经碎成了一地，整颗心都被恐惧占据了，肚子似乎也在这个时候隐隐开始活动。
    没办法，她根本没办法跳车，浑身都开始痉挛起来。
    “我不行……阿素，我不行……”
    “先不要跳！”季凌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他知道这辆车的位置，如果跳下来被车撞到，没办法。
    “婉音，你等着我，别紧张……”电话里似乎带着一些风声，嘈杂的声音之中，依旧透露出季凌素那哄人的语气。
    左右都是要用命去赌，到头来掉下了悬崖，也是必死无疑。
    周助理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最大的努力尝试让车停下的方法。
    手刹，降挡，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是易行知精心布置的，怎么可能会有用。
    慕婉音咬着嘴唇，吐出一句：“周助理，你先别管我，你自己跳车。”
    她知道周助理的身手，他一定能够在选择最好的时候，跳下车去，迅速躲开行驶的车辆。
    虽然也是冒险的法子，总比在这等死强。
    可是慕婉音不行，本身就没有运动细胞，还怀着一个孩子……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你这是无谓的牺牲。”
    慕婉音的声音已经带着哑然。
    她似乎猜到，这次事情的发生，是因为自己了，是她连累了周助理，她不能让他陪着自己死。
    “周助理，我有法子，你先跳车，然后拦下一辆车来，以同样的速度开到这辆车的旁边，两辆车相对静止，我就能过去了。”
    几分钟的时间，根本就不容耽误。
    周助理还在犹豫当中，慕婉音催促了一句：“快点，来不及了！”
    “好，你等我。”
    他打开车门，观察着前后来往的车辆，看好了时机往外一纵……
    慕婉音连忙往后看去。
    只见他摔在地上，但在那瞬间，还是迅速得滚到了旁边的道上。
    “阿素……”
    “婉音，你很勇敢，你做的很好。”
    “我很，很害怕。”
    她知道，几分钟之内，周助理根本就做不到这些，但是她只能用这种方法，骗他下车了。
    “阿素，阿素，我……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她的声音带着十足的颤抖，但在努力掩盖着那种紧张感。
    “婉音，我听着。”
    “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她放弃了，她觉得自己毫无生机。
    “很久很久以前，在你还没见到我的时候，以后，我可以再说给你听。”

 第157章 雪地里的红花

    “阿素，你是真心的吗？一直都只有我吗？离婚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你知道吗？”
    慕婉音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无比坚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得如此清楚。
    大概，是因为知道对方是季凌素吧。
    他一直能给自己安全感，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一直都是你，一直都只有你，你不要多想，你现在将你身上所有能脱下的衣服，拿出一件来包裹住你的头，剩下的衣服还有安全气囊通通都塞到你的面前，听到没有！”
    慕婉音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但反正都是等死的时候，就这么机械得听着季凌素的话照做。
    “阿素，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九月份，所以，我给我们孩子取名，叫季秋，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用，你说好不好？”
    季秋，就是九月份的别名。
    其实九月份还有许多别名，譬如季白，但慕婉音念了一声，当场直接给放弃了。
    还是季秋好听。
    “听你的，都听你的。”
    “可惜无缘见到他了。”
    车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像是在警告着她这辆车的行驶速度一样，根本就没给她半点缓气的机会，让人轻易就能感觉到恐惧。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满天飘洒着，还没来得及落在车上，就被车旁边的气流给带走。星星点点的样子，让慕婉音都觉得，这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幻觉。
    死亡，真的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孩子，还没跟季凌素做一次正式的道别，还没跟他说过，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又是从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也还没说，在国外的七年，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没有哪一刻，是不想他的。
    “阿素，你以后，不要吸烟了好吗？”
    “好。”
    “不要加班那么晚了。”
    “好。”
    “要按时吃饭。”
    “好。”
    “也不要喝酒。”
    “婉音，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以后我们有大段的时间，现在，你听我说，身边无论谁离开了你，都要勇敢，知道吗？”
    她不明白季凌素说这话的意思，这分明是自己要跟他说的话。
    抽空看了一眼车窗外，那些来往的车辆依旧星星点点，避之不及得擦肩而过，根本没有给她任何跳车的机会。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她自己开了导航，所以现在在哪里，她十分清楚。
    快到山路了。
    她只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这样，或许能等到油耗尽的一刻，车自动就停下来。
    但是不可能的，开车前没有提醒，撑这几分钟，绰绰有余。
    近了，快到了。
    答案呼之欲出。
    是悬崖，不是山。
    慕婉音闭上了眼睛。
    “阿素，再见。”
    车里忽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刹车声音，同时从车窗外响起了同频率的声音，那瞬间，慕婉音睁开了眼睛，一辆车就这么毫无预兆得冲到了车的前面，随之而来的，是两辆车相撞的巨大声响。
    慕婉音的身子跟着剧烈得震颤了一下，震得她肚子隐隐生疼。
    车依旧在行进着，推动着前面一辆车继续前进，空气中回荡着刹车的声音，久久不能消除，地上拖出长长的刹车痕迹。
    没停，但是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婉音，现在，马上跳车！”电话里的声音响起。
    看着越来越近的悬崖，慕婉音立刻打开了旁边的车窗，没有犹豫得跳了下去。最后一刻，她得搏一搏。
    剧烈的疼痛在身上蔓延开来，血液染红了地面，在铺上一层雪的地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的头部开始晕厥，努力学着周助理的样子，往旁边挪动自己的身子。
    她必须得在下一辆车来之前，爬到旁边。
    每动一下，都能清晰得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现在是体会到当时周助理的心情了，他还是在更快的车速下跳的，自己这种车速，都已经足够她动用全身的疼痛细胞了。
    似乎两辆车的相撞，引起了周围车的注意，都很及时得在一旁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得看着这失控的一切。
    车里，是季凌素。
    “不要！”
    也是在那瞬间，慕婉音心中有着强烈的预感，从喉咙里嘶声喊了出来……
    远远的地方，慕婉音只看到了两辆车相继消失在悬崖边上，她最后想喊出口的声音，都被吞进了肚子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刻被无限缩小，周遭的声音变得十分遥远，有人放出了牌匾，有人在身遭查看她的状况，但她的眼睛被一片血红给覆盖，看不清，也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即使看不清了，她也朝向那个方向望去。
    “小姐，你没事吧？”
    “快打电话报警。”
    “小姐，能听见我们说话吗？车里还有没有人？”
    “她身上还在出血！”
    叽叽喳喳，可是没有人敢碰她。
    慕婉音只听见了那句话，顿时发出虚弱的声音道：“有人，车里……有人，快救人……”
    她伸手抓住周围人的衣角：“救救他，救命……”
    轻易将血液弄到别人的身上。
    周围人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着救护车的来临。
    三十米，两辆车，他的身手那么好，还有希望的对吧。
    慕婉音强撑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在人群中扫视着。
    但是她依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
    她的身下还在不停得冒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接近雪花的颜色，充斥着的血腥味让周围的人更加不敢靠近些。
    慕婉音只觉得越来越冷，刚才按照季凌素的吩咐，她把外套脱下来，加上现在似乎流了很多血，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头越来越晕了。
    她所处的周围，像是盛开在一堆纯净之色里面的一朵红花一样，灿烂夺目，十分刺眼。
    就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全身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人，她看不清面前的人，可也认得这件衣服，是住院病人穿着的。
    他一瘸一拐得走到面前，呼唤了她一声：“婉音！”
    是幻觉吗？
    慕婉音不禁想着，伸出手想要坐实这个环境，但还没碰到眼前的人，她便再也撑不住，沉沉得晕了过去。

 第158章 大梦一场

    “病人急需输血，开到最大。”
    “除颤仪，一百八……clear！”
    “滴――”
    “两百……clear！”
    “……”
    慕婉音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耳朵边传来十分密切的声音，但她听得十分朦胧，并不能分辨其中的意思。
    她想起自己在车上听到季凌素电话的声音，他让自己安心，让自己不要多想，她能活下来。
    但是他呢，自己睡过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他到底有没有从车上跳下来。
    就那么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就从医院跑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所以才会穿着病号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吧。
    所以季凌素，是一边将车速飙着，一边安抚着自己，不让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了，她想象着二人在公司的时候，好像场景就真的回到了公司一样，她低头看着季凌素在一旁加班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走过去轻轻拉着他的手道：“我们回家。”
    场景一下子又切换到了家里，卫生间里面摆着两把相对的牙刷，自己的粉底液旁放着他的漱口杯，床头放着他平时随意翻看的书，更衣室里那一堆蓝色的裙子旁，挂着他清一色的西装和衬衫，他站在卧室的门口对着自己笑。
    本来都是一片黑白的场景，因为他的出现，一下子就染上了色彩一般，变得更加真实了一些。
    他的旁边拉着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露出一个笑容，轻声喊着：“妈妈。”
    慕婉音脱口而出：“季秋……”
    “妈妈，我终于见到你了。”
    慕婉音伸出手去，却只抓到了一片空气。
    “孩子，孩子……”她惊讶得念着，看向了旁边的季凌素。
    他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妈妈，我好舍不得你，可是现在，我要走了。”
    慕婉音只觉得内心一阵莫名的剧痛：“去哪里？”
    他不答，自顾自道：“妈妈，虽然我们没见过，但是我很爱你。”
    他的身影渐渐淡去，慕婉音开始惊慌失措，用力去抓面前的身影，却总是空荡荡的。
    “别走，孩子，妈妈也爱你，不要走…”
    最终，那个清甜的声音还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好害怕面前的人也是一个幻影，颤抖得伸出手去探了探面前的季凌素，他依旧只是笑着，安静得看着她。
    “阿素，你没事对吗？这不是我的幻觉绝不是。”
    他点点头，伸手就将她搂在了怀里，带着那熟悉的温度，将温暖传递给她：“我没事，我们以后还可以有很多的孩子，不要难过。”
    是真的，这种感觉，慕婉音十分熟悉。他的眼里有春夏秋冬，有不一样的山川河流，胜过她这辈子看到的所有的。
    可她的内心像是忽然空了一样，不自觉得松开了手，自己的身子开始远去，眼前的场景逐渐缩小。
    “阿素，我要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话，但她好像听到了哭声，因为看不清楚眼前的场景，所以她不能确认，是不是季凌素在掉眼泪。
    她从来都没见过季凌素掉过眼泪，所以也不知道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周围的东西又变回了一片灰暗的颜色，她看到季凌素在原地张着嘴说着什么，就像是自己看到孩子消失时候的样子，一下子失去了跟对方说话的能力。

 第159章 是我没保护好你

    “婉音！”
    一声呼唤，忽然将慕婉音从晃神中惊醒。
    她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忽然感觉离开季凌素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她不能，季凌素明明在住院，为什么会忽然在家里，他为自己挡的伤还没好，她还没看到他给自己折的一千字千纸鹤。
    她不能走的。
    “季凌素……”她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叫的是他，所以叫了他全名。
    好像叫他全名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呕气的时候，但仔细想想，这叫好像也不错，起码，在他叫自己慕姐的时候，她还能欣然接受。
    “婉音……”
    耳边又是一声呼唤，慕婉音努力得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在叫自己，但是一旦想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似乎就会发作一样，根本就不敢怎么睁开眼睛。
    “好痛……”她嗫嚅着声音。
    “哪里痛？”
    “哪里都痛……”
    依旧是从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医生，她醒了，她醒了！”
    又是一阵冰冷的仪器在身上检查，慕婉音被刺激得浑身战栗了一下，睁开眼睛。
    光线有些刺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来适应周围的光线。
    “慕婉音，能听见我说话吗？”
    陌生的医生在旁边挥挥手，引起她的注意力。
    慕婉音发出沙哑的声音：“能。”
    “那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疼。头晕。”
    医生听着，将旁边的微量泵又调高了些。
    “你再忍忍，过两天就没事了。”
    过两天……
    怎么回事？
    慕婉音忽然想起了从车里跳下来的场景，那在自己眼前消失的车辆，顿时激动得伸出手来：“季凌素呢，季凌素呢？”
    “我在这……”
    人群中，猫出来一个头，带着有些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慕婉音看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补充的液体太多，慕婉音眼角的泪一下子就滑落了下去。
    “季凌素，你没事就好。”
    “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现在先别说话，好好养着。”
    他的声音带着镇定符一样的效果，安抚着慕婉音的神经。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她确实感觉自己身体里面传出来那中剧痛，那种痛很真实。
    她下意识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养成的习惯，任何时候的情绪变化，她都会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在安抚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可是现在，肚子忽然就扁了。
    “孩子，孩子呢？”她有些惊慌，挣扎着便要起身。
    “别动，慕婉音，你别乱动！”
    来自四面八方的手将她禁锢着，身上的管子折了一堆。
    医生一着急，都会开始骂人，此时吼着慕婉音，慕婉音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挣扎着。倒是季凌素一个人抓着慕婉音的手，将她紧紧抱着，吐出一句话来：“没事，医生，让我来吧。”
    医生和护士都散开来，不再理会。
    慕婉音毕竟才刚醒过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在季凌素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便没有什么力气了，默默得流着眼泪。
    “孩子有他的命，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再生。”
    慕婉音趴在季凌素的肩头，十分自责：“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如果当初自己听季凌素的话，不轻易出门，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你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当时的慕婉音，真是觉得自己没办法活下来。那么快的车速，又是在下班的高峰期，一跳下车，极大可能就被其他的车给撞到。
    就算是在车速减慢的情况下，她跳车，都差点没命。
    都怪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梦里忽然就跟自己的孩子告别了。就算离开了季凌素，她都希望这个孩子不要离开自己，忽然就失去了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慕婉音用气音说着，眼泪扑扑得往下掉着。
    为什么车忽然就失灵了，为什么在那天，周助理要那么小心翼翼得跟着自己，不让自己跟易行知接触。
    “跟易行知有关对吗？”
    季凌素请拍着她的背：“你不用考虑这些，该做的事情，我会去做。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养好身体。”
    “我做不到。季凌素，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认识的行知，他不是这种人，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们要那么小心？我不明白。”
    如今失去忽然失去孩子，又有那么大的原因是被人害死的，她自然不能放任对方就这么逍遥法外。
    但她怎么都不相信，那个人会是易行知。
    那个在车上偶然遇见的人，对自己妻子念念不忘的人，那么深情，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毒手。
    他明明是最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的。
    “你先答应我好好养伤，我就告诉你。”
    慕婉音的沉了沉声音，点点头。
    季凌素将她轻轻放下，给她垫了块枕头，才开口道：“易行知的妻子，死于一场爆炸案。引起爆炸的东西，就是我们kings的手机。”
    慕婉音愕然。
    她知道易行知的妻子是爆炸案死的，却并没有深究下去，她以为继续问下去，就是在揭开易行知的伤疤，她不忍心。
    可是，怎么会，kings的手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起码，她是没有听说过。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报道有说明。
    季凌素看出了她的疑问，也不隐瞒：“报道，被压下来了。婉音，做我们这一行的，会压很多负面的报道，你应该知道的。”
    所以，对于人命，也是一样的吗？
    “真的是，kings的手机？”
    即使季凌素这么说着，慕婉音都有点不相信。
    “是，但那是不合格的产品。拿出来销售的责任人，已经被判刑了，我监管不当，自然也是有责任。”
    慕婉音的心脏一跳一跳的，这些商场的黑心人，为什么要拿她的孩子做陪葬品。
    她开始厌恶起这种商场的生活了。
    季凌素忽然拉着慕婉音的手，沉声道：“婉音，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没有保护好你。你一点错都没有。”

 第160章 凶手都查不到

    他的错？
    不，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心中的痛，不会比自己少多少。当时在车上，如果不是他开车过来……
    慕婉音忽然反应过来，双手摸了摸季凌素的双臂，慌张道：“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哪里受伤了？你也跳车了吗？”
    季凌素抓住她的双手，安抚她道：“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得站在你的面前？我身手那么好，跳车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不对，慕婉音分明记得她最后看到的画面，季凌素是一瘸一拐得走到自己的面前的。
    她猛得起身，把在一旁的季凌素吓了一跳，终于看到了他的全身，只看见他的左腿上打了厚重的石膏，顿时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慕婉音惊讶：“你，腿受伤了？”
    “如果很严重的话，医生也不会让我随意走动了。所以你放心。”
    他句句都离不开让慕婉音放心，表情也在故作淡然。
    周助理风尘仆仆得出现在二人面前，手上还有头上都用白色的纱布包在了一起，样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慕董，你终于醒了！”
    他大约是最惨的那个人了，一直都是陪衬不说，身上还伤痕累累的，在最高车速上跳下来，手和头部都受了伤，比季凌素可严重多了。
    所幸腿脚倒是比这个季总要灵活些。
    慕婉音的面色依旧苍白，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似乎有些累了，看到周助理，只是淡淡得“嗯”了一声。
    “婉音，你要是累了，就再睡会儿吧，要养足精神，才能早点好起来。”
    慕婉音躺下身去，好像真的很累一样，但一想到自己的肚子，就只能闭眼，但却始终睡不着。
    原来刚才的梦境里，孩子，真的是在跟她道别。
    在病房的日子里，季凌素基本每天都来病房陪着慕婉音，偶尔他不在的时候，慕婉音才有机会问医生护士，关于季凌素和自己的情况。
    病人问自己的病情，如果不是家属交代，他们是会如实告知，慕婉音的情况在好转，自然不会隐瞒她。
    “你在床上躺了十一天才醒来，医生说，只要你醒过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
    护士安慰人，似乎也是手到擒来。
    十一天，原来她在床上躺了十一天。
    “你先生那个时候伤得很严重，到那时依旧坚持每天都守在你的床边，跟你说话，看来，你先生很在意你，为他，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慕婉音看着自己身上的外伤，难怪伤痕似乎都淡了许多，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她依旧没能得到一个交代，警察那边查出来的，也只是公司的车用了太久，那个时候周助理超速行驶，所以才会导致车失灵。
    连凶手，都查不到。
    她做梦都想见易行知一面，想着当面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易行知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一样，终于在季凌素去换石膏的时候，出现在了病房中。
    慕婉音看着他，变得十分陌生。
    不该是这种眼神的。

 第161章 给我孩子赔罪！

    慕婉音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见到他的时候，他那种淡淡的眼神，指了指她身后的烟说道：“一包中华。”
    正如在火车上初见的时候，一个大男孩单纯得帮她搬行李，给她递纸巾，那个时候唯一给她温暖的人。
    慕婉音看见他，迟迟不忍心开口。
    易行知倒是先开了口：“婉音，你好点了吗？”
    其实慕婉音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挺戏剧化的，遇到生命中给自己温暖的人，一个邱景怀，一个易行知，都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如此熟悉，又让人难以接受。
    她瞪着易行知：“为什么？”
    她不希望听到关于复仇的任何有关信息，她希望易行知来解释，他是个无辜的人。
    可是他没有，他看到了慕婉音那扁平的肚子，忽然笑了笑：“季总看来，比我坚强一些。”
    最后的一丝希望，没有了。
    慕婉音忍着心中的怒火：“易行知，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被人背叛是什么感觉，被自己相信的人置于死地，又是什么感觉？
    慕婉音累了，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想交朋友了。
    “婉音，我一直都把你当做知心朋友。你和瑶瑶，真的很像。”
    易行知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她的时候，心中陡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个年轻薄命的妻子，那么任性和脆弱，所以在便利店经常遇见，她总是能让易行知想起自己的妻子，所以对她格外关注些。
    慕婉音依旧瞪着他。
    “可是，你为什么是季凌素的妻子，他才是kings的创始人，他才是害死我妻子的凶手，害死瑶瑶，却还要把新闻压下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我就在想，他失去最爱的人，会是什么感受？”
    “我本来只想针对季凌素的，那辆车，是公司的，用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每个工厂，是不是都有那么一两件不合格的产品呢？这么危险的东西，遇到一次，对于工厂来说，是正常的呢？但对于遇到的那个人来说，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发票的事情，是我举报的，所以你明白了？”
    易行知说得很委婉，慕婉音也是绕了饿一下脑回路，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他引季凌素过来的，他一开始存的心思，就是要季凌素死。
    慕婉音心下一阵寒凉：“你真是个恶魔。瑶瑶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一定不会开心，她永远都不会安心离去，因为你是个杀人凶手，你用同样的手段，害死了一条人命！”
    易行知别过脸，看着她床边的那些苹果，忽然又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原来你，本来就不喜欢吃李子。”
    一句话轻易就刺激到了慕婉音，她的胸廓起伏变得更大了些，盯着易行知的眼神，巴不得放出万支箭来，穿透他的心脏。
    “易行知，你说是kngs创始人的问题，那我问你，你在kings做了两年的销售，可有见过kings手机爆炸的事情？别的公司呢？新闻上各种类型的都有，唯独kigns没有，你当真觉得仅仅靠他一己之力就能压下来的吗？一旦有不合格的产品，他都让下面的人全部抛弃，哪怕有损失，在安全这一关的测试上，kings比任何公司都重视。当年那个负责人，早就已经进了牢里，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报仇呢？”
    慕婉音说话向来都是柔声柔气，易行知从来都没见到她有这么一面。
    也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哪里还有多余的温柔，展示在人前？
    “婉音，你何必替他脱罪？”
    “你觉得我是脱罪？你当初和你的妻子吵架，导致她离开了你，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为躲开你，甚至换了个手机，所以才导致事故的发生，难道你不是因为愧疚，才会找这么个理由，让自己好受一些吗？”
    她努力推测着别人害死她孩子的心理，每每想到这些，她巴不得将对方的心掏出来，血淋淋得给自己的孩子陪葬。
    “易行知，你就应该下地狱，你根本就配不上瑶瑶！”
    “住口！”易行知忽然怒了起来。
    慕婉音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两只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十分可怕。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现在手上挂着一条人命，还妄想配的上瑶瑶，你这个杀人犯！”
    “你……”
    “易行知先生，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季凌素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眼里的愤怒，并没有比易行知的少。
    他很少在外人面前显露情绪，但是这次，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易行知，你自己知道，瑶瑶的手机爆炸的时候，她根本就还没死。”
    易行知的眼神有些闪躲：“你胡说。”
    慕婉音看着季凌素，显然也是被这个真相给震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有活的希望，她用另外一部自己带过来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爆炸案是六点三十分，但是手机的通话，是在三十二分。她给你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易行知有些站不稳，但是身边却没有可以贡他坐下来的地方，他只能撑着床尾，面色比慕婉音的还要难看。
    “她是打给我的，她是在打给我之后，才发生的爆炸案，是你，就是你！没有你们kings，她才不会死。”
    “其实我很好奇，她给你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易行知先生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让她这么绝望，宁愿在火中不出来，也要让你遗憾一辈子呢？”
    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季凌素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终于从门口走了进来，此时慕婉音才发现，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的时候，就亮出了自己手里的证件。
    “易行知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车祸案子有关，请跟随我们去局里调查。”
    怎么可能，他做的那么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还是被警察怀疑？
    季凌素看着他满脸的不相信，丢给他一句话道：“易先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了我孩子的一条命，你就在牢里，给我的孩子赔罪一辈子吧。”

 第162章 李子味的蛋糕

    警察带走了易行知，可是慕婉音还是不能松口气。
    他们的孩子，终究还是失去了。
    季凌素偶尔不在病房的时候，原来就是去调查了这些事情。他是孩子的父亲，他也要报仇。
    他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开始削了起来。
    慕婉音沉默得看着他，许久，才发现他的眼睛，似乎发红了些。
    “婉音，对不起。”
    他又在沉沉得说着，好像这几个字，怎么都说不够一样。
    慕婉音接过他削好的苹果，像是曾经国庆休息的时候，他回来跟自己道歉给自己下套的事情一样，拉了拉季凌素的袖子，轻声道：“没关系。”
    跟在一旁进来的周助理又觉得自己像是空气一样，其实他只是想来看看易行知到底是怎么被警察带走的，但听到了季凌素说的那些话，心中带着十足的好奇。
    那易行知明明那么爱他的妻子，到底说了什么话，让她的妻子绝望的呢？
    可是好奇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他不敢问。
    这是他们的伤疤，没人会傻到去揭别人的伤痕。
    慕婉音养了好几个月的身体，才从医院里面出来，这一场车祸，差点没要掉她半条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司确实都没什么事情，季凌素一直都待在医院里面，看不到他的时间，除了睡觉的时候，最长，都不会超过六个小时。
    易行知被指控故意杀人罪，季凌素请了最好的律师，让他判处了无期，而他似乎也放弃了挣扎一样，也不请什么辩护律师，直接就接受了指控，也不上诉。
    慕婉音在回去之前，还是去见了一面易行知。
    警察说，他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包括自己的父母，但是只要来的人叫慕婉音，便让她进来。
    他脸上的胡渣子倒是十分干净，牢里的生活看起来，似乎十分规律，他那一直都有的黑眼圈似乎都减少了很多。
    看到慕婉音，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她的时候，谈起自己的妻子那样，十分干净，但不再阳光。
    他说：“婉音，我一直在等你。”
    慕婉音静静得看着他，等着他跟自己说的话。
    “你知道吗？在我还不知道季凌素就是你的丈夫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你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人照顾，我就照顾你们两个。”
    那时候的他，是十分真心的。
    这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很想当孩子的父亲。
    仅仅是父亲。
    “两年了，你是我唯一的一道光，我真的很在乎你。”停了下，又是叹了口气：“你太像瑶瑶了。”
    连这样，他都下得了手。
    所以人心有多好，人心就有多坏。
    “那天我给你的蛋糕，好吃吗？”
    那块蛋糕，慕婉音只吃了一口，带着酸酸的李子味。
    “那天，也是瑶瑶的生日，那是我亲手做的蛋糕。你跟瑶瑶一样善良，根本就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所以肯定有吃吧。其实一想到你吃了那个蛋糕，我还是觉得，没有白白遇见你。瑶瑶之前一直吵着要我给她做个蛋糕，我忙，所以她生前，并没有机会吃到。”
    慕婉音终究是不忍心，开口道：“李子味的蛋糕，我只吃过这么一次。”
    易行知苦笑了声：“谢谢你，还来见我。”
    “不用谢。”慕婉音语气平稳，内心却在跳动：“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害死的，是我的孩子。”

 第163章 放不下的痛

    慕婉音回去的时候，精神已经养好了很多，陈阿姨见到她，像是见到了闺女一样，迎上去便拉住她的手道：“婉音，你终于回来了呀，怎么瘦了这么大圈呢？”
    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就是怀孕时候养胖的肉，也通通都在这个月给消耗殆尽了。
    连带着季秋存在过的痕迹，通通都没有了。
    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忽然发现少了什么似的，一件一件东西拿出来，却怎么都找不到。
    她继续打开季凌素的行李箱，近乎疯狂得找了起来。
    陈阿姨听到动静，连忙上来查看状况，却只看见慕婉音失魂落魄得在一堆衣服里找来找去，一会儿抖抖衣袖，一会儿倒放盒子，看起来十分着急。
    “婉音，你找什么呢？”
    “阿姨，楼下的箱子是不是还没拿上来？”
    “拿上来了啊，都拿上来了。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慕婉音带着一抽一抽的语气，像是小孩子哭了很久以后，迟迟缓不下来的语气道：“阿姨，宝宝的衣服，鞋子，手套，帽子，我给宝宝买的，你看见了吗？我明明带回来了，怎么会不见了？”
    “什么宝宝的衣服？谁的宝宝？”
    “我的宝宝，我的，他只有四个月的时候，我就给他买齐了东西。阿姨，你看到了吗？我宝宝的衣服！”
    慕婉音说到后面，甚至用双手去抓住了陈阿姨的手臂，一遍一遍问着她有没有看到宝宝的东西。
    陈阿姨根本就不知道慕婉音怀孕的事情，更是不知道慕婉音小产，听到她这么说，眼睛看向慕婉音的肚子道：“婉音，你怀孕了？”
    慕婉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双腿软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在床上。
    “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陈阿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些被吓到，只能打电话给季凌素。
    季凌素打开房门的时候，只看到床上洒了一堆的衣服，四处是密码箱散开的痕迹，慕婉音就这么呆呆得坐在床边，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安静得像一个沉睡的婴儿一样。
    “婉音。”他唤了声。
    慕婉音抬起头来，眼眶通红，看到是季凌素，眼皮子撑了一下，战栗着声音：“宝宝的衣服呢？我明明把它塞进箱子里了！”
    季凌素踱步到她的身边，依着她旁边的位置就坐了下来，轻拍着她的背部：“婉音，他还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的，不仅有季秋，还有季春，季夏，季冬，你想要多少个，我们就生多少个。生出来了，我们再去买，到时候我们布置出一间房间，专门装宝宝的东西，你说好不好？”
    她明明精神都养好了那么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却在收拾的时候，还固执得将宝宝的东西带回来。
    慕婉音抹了下鼻子，往季凌素的身上蹭了一下：“会吗？他还会出现吗？”
    “会的，我向你保证。”
    他的手上忽然就接到了一滴滚烫的泪水，第一次觉得，自己擅自做主，把宝宝衣服给收了，是做错了。
    还以为，她的心里，多少已经放下了。

 第164章 化身摸肚子狂魔

    季凌素还想让慕婉音养几天身体，慕婉音坚决不肯，还是回到了办公室上班。
    忙碌一下，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虽然之前还是财务部助理，但因为蒋璐璐现在已经顶替了许姐的位置，蒋璐璐的位置空了出来，直接就让慕婉音顶替了上去。
    慕婉音有本事在做个账就把季凌素救出来，袁竹心自然相信她的能力，只不过办公室的人并不知道，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赵秀看到慕婉音回来，十分欣喜，嚷嚷着要给慕婉音接风洗尘，办公室的人合计了一下，直接决定一起去吃饭。
    “婉音啊，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这里，季凌素那个混蛋的心也不在这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袁竹心第一件事就是先吐槽一下。
    他完全知道慕婉音的状况，现在看起来，似乎比想象中情况要不好一些。
    慕婉音比想象中的更脆弱。
    不过她可没闲心私聊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袁总，辛苦你了，那你现在可以将表格都给我整理出来了吧，我需要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
    袁竹心将桌子上早已经整理出来的东西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敢有微词。”
    慕婉音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眼，忽然就看到了一封辞职信。
    是南易的。
    她可是记得难得见到南易的几面，她的工作十分认真，而且看的出来，也很热爱这份工作，怎么会忽然就辞职了？
    “袁总，南易是犯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辞职？”
    袁竹心摇摇头：“没有，我问过她了，她说是私事，挺优秀的，但是我留不住她。”
    财务部这么缺人，怎么还往外跑的呢？是财务部新助理这个岗位有毒啊？
    现在看到了辞职信，慕婉音上班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得注意到了旁边的南易，她的面色看过去比自己还难看，笑容也变得十分勉强了些，像是有什么心事。
    不注意还好，一旦注意到南易的异常，便看到了更多奇怪的事情。
    好像每次袁竹心走出办公室的门，她似乎都会紧绷着神经，要么转身去厕所，要么就一直找人说话，完全就不像是下属看到上司应该有的反应。
    慕婉音忍不住将袁竹心打发到了季凌素办公室去喝茶，将南易拉到了总监办公室去询问她。
    南易依旧是十分紧张的样子，时不时还往门外望去。
    “南易，你为什么辞职？”
    南易的表情变得十分卑微：“前辈，对不起啊，就是，就是家里人要求我回家工作……”
    “南易，你跟我说，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的地方，我一定帮你，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现在人才紧缺，你这么优秀，我们自然舍不得你这个人才。而且kings有哪里不好，比不上你老家的公司吗？”
    南易双手紧张得捏着，脑门上似乎都出了点汗：“前辈，您别问了，总之就是私事。”
    “私事？那你为什么一看到袁总那么紧张？是不是袁总又骂你了？他就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财务部的人，谁还没被袁总给抓去做典型过？”
    她当初在财务部的时候，可没少受袁竹心的批评。
    这么一说，南易似乎更加紧张了些：“跟，跟袁总没关系，绝对没关系。就是，就是我不喜欢这个工作了。真的很抱歉，前辈，是我辜负您的信任了。”
    她刚进给公司的时候，那眼神像极了当初的自己，那份热爱，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南易，你不跟我说，那我就去跟袁总说了，说你就是因为他辞职。”
    她可是看得真真的，南易辞职，袁竹心肯定有原因在里面。不然一提到他，为什么南易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南易果然紧张了起来：“别，前辈，我，其实我……我怀孕了……”
    慕婉音五雷轰顶，半天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怀孕了？
    “前辈，对，对不起，我知道您……”
    “没关系……”慕婉音小心翼翼得询问着：“几个月了？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她好像，很怀念当初摸自己肚子时候的感觉，偶尔能够感受到孩子的心跳，那种感觉，让人感觉到十分安心。
    “我……两个月了……”南易不忍心拒绝。
    慕婉音伸出了手，轻轻得探了探南易的肚子，虽然还不显，但慕婉音还是感觉到了温度。
    “真好……”慕婉音笑着说道，但眼眶却是不自觉红了。“如果我没有发生意外，我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吧……”
    南易低下了头：“前辈，对不起……”
    “做过体检了吗？有没有b超照片？取名了吗？两个月的话，那生出来，差不多是在明年二月份，二月份的宝宝，有福气。正好天气快要回暖。”
    慕婉音津津有味得说着，仿佛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一样，对他的未来十分感兴趣。
    “前辈，其实我，我还没交过男朋友……所以这个孩子，是个意外……”
    慕婉音的手顿了顿：“你不要这个孩子？”
    南易咬紧了嘴唇：“我不知道。”
    “不管爸爸是谁，这个生命……不对，南易，孩子是袁总的？”慕婉音忽然醒悟了过来。
    南易不是个会隐藏心事的人，被慕婉音说中了心事，顿时脸唰得通红。
    慕婉音愤起：“这个渣男！我找他理论！”
    南易立刻拉住了慕婉音的手：“别，别去，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她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慕婉音连忙停了下来，拍拍南易的背部：“我不说我不说，你别激动，好好说，不然对孩子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用这个去捆绑袁总，但这是一条生命，我不想放弃。”
    得到了南易的想法，慕婉音立刻帮她坚定了一下：“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现在是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你不要胡思，如果你觉得是个负担，我帮你养，我当孩子的干妈……”慕婉音开始语无伦次。
    “前辈……”
    南易看向慕婉音的眼神，却忽然带了哀伤的情愫。
    她知道这个时候跟慕婉音说怀孕的事情，对慕婉音来说是种什么感觉。毕竟她才刚刚失去她的孩子。
    门呼啦得一下被人推开，南易此时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第165章 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爸爸

    “袁……袁总……”南易吓得面色苍白。
    慕婉音的手还在南易的肚子上，好像永远都摸不够一样，在袁竹心进来的时候，还十分不悦得冲着他喊了声：“你干嘛？！吓着宝宝了！”
    南易：“……”
    袁竹心的目光停留在南易的身上，半天没有说话。
    “前，前辈，我先走了……”南易说着便要往门口跑去，却在经过袁竹心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手给捞住。
    南易吓了一跳，声音战栗：“袁总，我，我还有……”
    袁竹心板着脸：“我都听见了。”
    尴尬……
    死一般的尴尬……
    关键是，慕婉音完全体会不到现场的尴尬一般，依旧在那边若无其事得站着，隔了一会儿，又走过来，继续摸着南易的肚子。
    “既然知道了，看来，孩子是留定了吧。”
    南易：“……”
    “袁总，我要做孩子干妈。”
    袁竹心：“……你能出去一下吗？”
    慕婉音摇摇头：“不行，我还要看我的干孩子。”
    袁竹心一手拉着南易，一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不多废话，直接就是一句：“季总，下来把你女人带走。”
    能让袁竹心这么正经得跟季凌素说话，显然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季凌素也不做耽搁，一会儿就出现在了财务部，将慕婉音给拉走。
    财务部门口的人看得十分热闹，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还要季总亲自下来把慕婉音给拉走，那慕婉音抱着门喊着：“我不走，我要看宝宝！”
    季凌素干脆就将她横抱起，走出了办公室。
    反正办公室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季凌素一点都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慕婉音踢着腿：“你放开我，这是公司！”
    季凌素面不改色：“无所谓。”
    “你快点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季凌素看了看怀中的人，才松开了手。
    因为他看到了慕婉音脸上那久违的喜悦面容，自从住院以后，她很久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季凌素十分好奇：“发生了什么？”
    慕婉音神秘道：“南易怀了袁总的孩子，两个月了，我是孩子的干妈。不行，袁总那粗糙的，根本不懂得照顾人，我要回去看看。”
    “怎么会？没听竹心提起过。”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说袁总会不会不要这个孩子？不行，生命这么伟大，他怎么能不要孩子呢？”说着，好像袁竹心真的扼要放弃一样，慕婉音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了下来。
    季凌素：“……你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别捣乱。”
    慕婉音越想越觉得委屈，转过身还是要回到办公室，季凌素再次反手将她抱起。
    “婉音，竹心的性子我知道，他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所以你放心，耐心等一下结果。”
    旁边路过的同事，顿时不知道是该跟老板问好，还是背过身去了。
    毕竟还是有点害羞的……
    于是晚上的财务部聚餐，直接就变成了四个人的聚餐了。
    袁竹心和南易都是一脸阴郁得坐在那里，慕婉音从开始入座就开始喋喋不休。
    “袁总，您怎么能不要孩子？这是您犯的错，而且打胎对于女孩子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不行，孩子一定要留下来。”
    “不管你们是怎么产生的这个孩子，现在男未婚女未嫁的，还都没有喜欢的人，条件也都合适，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袁总，您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她失去过孩子，现在上天忽然又掉下来一个孩子一样，慕婉音的反应，几个人似乎都十分理解。
    季凌素拉了拉慕婉音的手道：“婉音，要不，你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看到慕婉音这回到了过去那有活力的样子，季凌素怎么都觉得，这就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才不管是不是打扰到袁竹心和南易，今天那两个人都谈了一天时间了，应该有个结果了才是。
    “我……”
    袁竹心一开口，慕婉音便打断道：“袁总，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负责，我真的会将你从财务总监的位置上拉下来！”
    袁竹心看了看旁边的季凌素，季凌素也只是点点头道：“我听她的。”
    袁竹心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在苦恼，什么时候办婚礼合适。近期好日子虽然有，但最好的日子还是在两个月以后，到时候南易穿婚纱怕会显肚子。”
    慕婉音和南易都惊讶得看着袁竹心。
    虽然南易和他说了这件事，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说要怎么办。
    可是这，算不算是用孩子逼迫他？
    “我就说！”慕婉音的眼睛放出光来：“南易，你看你，做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这样不是很好吗？袁总就是为了你，才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你，你怎么能默默得离开？孩子就是你们爱情的结晶，世界上最珍贵的！服务员，来两盅鸡汤！”
    季凌素的一直看着慕婉音，心中那悬着的石头，好像通通都掉落了一般。
    熟悉的她，又回来了。
    “南易，你怎么能坐在通风口呢？季总，你跟她换个位置。”
    “哎呀，她不能吃螃蟹的，袁总，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南易，你家里有没有阿姨？没有的话来我家，不然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照顾得好自己。”
    “袁总，你不要说话，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照顾孕妇，你个粗枝大叶的，南易要是想吃什么，你都不知道……”
    慕婉音全程开始指点山河。
    偶尔袁竹心无奈得看了季凌素，却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正脸。
    人都转头看向慕婉音的，哪里还能注意得到周围有人看他。
    袁总最后都无奈得感慨了一句：“婉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孩子的爸爸。”
    慕婉音不理，好像袁竹心除了说负责以外，全程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一样，连孩子的未来，都在跟季凌素商量着。
    “季总，我要当孩子的干妈，那你当干爸好不好？”
    “季总，孩子以后要自由一点，不能像你一样那么自律，都没有什么休闲时光，你以后可别逼他。”
    ……
    全程三个人的反应……
    南易：“？？”
    袁竹心：“……”
    季凌素：“好。”

 第166章 跟孩子抢吃的？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南易好像糊里糊涂的，都是慕婉音在前头捣弄着，才忽然来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结果。
    公司的大老板甚至还跟她说了声谢谢，惊得她都产生了一种宝宝有胎动的错觉。
    虽然她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可也鼓起勇气问了一下从来都没跟她怎么交流过的季总：“谢……谢什么？”
    “谢谢你给了婉音希望。”
    明明季总是个如此温柔的人，怎么办公室的人都说他冷酷无情呢？
    不过南易可没时间考虑这么多这些，因为这两天一旦她产生不自信的念头，总是能被这个慕婉音前辈给看出来，然后拉着她到处去吃东西。
    emmmm，看在鸭脖子大虾炒酸奶蓝莓派柠檬片薯条糖果沙琪玛的份上，南易偶尔还是会将烦恼放在脑后的。
    当慕婉音再次将草莓放到南易的桌上的时候，赵秀终于忍不住了。
    “婉音，办公室里面好像不能在上班时间吃东西啊，要跑到茶水间……”
    慕婉音将草莓的绿头部分给去掉了以后，拿给南易：“没关系，这些规定是给你们设的，大家都带确实不行，南易还是可以的，袁总也不会说什么。”
    赵秀：“……”
    不过这可是办公室的规定，袁总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呢？
    南易小心翼翼道：“我，我还是先不吃了吧……”
    “不行，你必须吃，不用顾及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公司又是季总的，怕什么。”
    南易：“……”
    赵秀是不再说什么了，不过蒋璐璐可是个不畏强权的人，看到这种场面，在跟袁竹心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是随口提了一下。
    “袁总，婉音最近好像总是把东西带到办公室里来吃，虽然她吧是挺特殊的，但到时候万一办公室里养了什么蟑螂老鼠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她自己吃还不算，还总是怂恿南易吃，我怕她把公司的新人带坏了，总监，要不然，你管管她？”
    “嗯，你说得对，她最近是有点猖狂。”顿了顿，袁竹心又觉得哪里不对，又是开口道：“你说，她总是给南易带吃的？都带什么吃的？”
    蒋璐璐内心疑惑起来，怎么袁总会关心这种问题？
    “就一些草莓啊，芒果啊，还有一些薯片零食什么的……”
    袁竹心愤恨不已，出了办公室的门，大吼了一声：“慕婉音，你给我进来！”
    慕婉音正在帮南易研究着什么数据呢，忽然听到了这一声，吓了一跳，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根本就没好脸色。
    这个袁总，不知道会吓到她的干孩子吗？！
    慕婉音一进到办公室，袁竹心立刻换上了一张笑眯眯的脸，谄媚道：“慕董事啊，怀孕的时候不能乱吃东西，这可是你说的，你怎么能天天给南易吃这些有的没的？”
    “怀孕的时候本来就容易饿，南易属性就是个吃货，我不给她带，难不成，你给她带？她自己又不敢，你又不能带头，我替你做了坏人，你竟然还怪我？”
    袁竹心沉思了一下，顿时觉得她说得还真挺有道理，但还是言词诚恳道：“不行，你下次带的东西，也要分我吃。特别是薯片饼干小零食。”
    慕婉音十分沉痛：“你竟然跟你的孩子抢吃的？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我要尝尝有没有毒，你太不靠谱了。”
    慕婉音：“……”
    对于慕婉音带头违规这件事情，袁竹心知道自己是管不了她了，况且他又不能私底下去找南易，毕竟他自己都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于是只好在午后的空闲时间，去办公室找季凌素。
    季凌素依旧是在办公桌前一丝不苟得工作着，从外地出个差出了快半年的时间，有老板像他这样的吗？虽然偶尔回来主持一下大局，但工作依旧是落下了不少，这下要补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补得回来的。
    袁竹心直接坐到了季凌素的办公桌面前，盯着他。
    季凌素的眼睛并没有离开自己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你能管管你媳妇不？她现在在财务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季凌素长叹一口气：“何止是你，她现在也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袁竹心：“……”
    从前他一个眼神就能让慕婉音服服帖帖得怂里怂气，如今，慕婉音一个眼神，季凌素都得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没办法，好像有了孩子之后，慕婉音一切都是以孩子为大，任何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袁竹心站起身来，在季凌素的身后走来走去，好半天才继续道：“你不知道，她总是把东西带到办公室吃，她自己吃就算了，还带坏南易，南易可是财务部最新的新人，不能就这么被带坏了。”
    袁竹心就不信了，季凌素还真能管不了慕婉音了，怎么说这个公司最大的老板还是他。
    季凌素语重深长：“那婉音她有没有什么工作做得不好？”
    “那倒没有。”
    “是不是把南易教得有进步？”
    “好像是这样……”
    “那不就行了。”
    袁竹心：“……不行，凌素，你太护着她了，这可是办公室的规定，要是到时候有什么老鼠，把电脑什么数据线给吃了怎么办？财务部那么多重要的数据文件……”
    “放心，我这里都有备底。如果你害怕，那我拨款给你买两个老鼠夹子。”
    袁竹心：“……”
    他缺的是两个老鼠夹子的钱吗？！
    老板娘在财务部办公室胡作非为，老板还不管怎么办？袁竹心能擅用职权，扣她奖金吗？
    “没事的话快回你的办公室好好工作，现在你还要养孩子呢。”
    他竟然还下逐客令！
    “季总啊，不是我说，现在婉音的身份本来就特殊，又这么光明正大违反公司规定，同事们的流言蜚语，我可管不了。”
    季凌素终于皱了皱眉，仿佛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这确实是个问题。”
    袁竹心满意得回到了办公室里。他知道，季凌素一旦露出这个表情，肯定是要想法子解决了。
    第二天，慕婉音果然老实了很多，没有带任何吃的来到办公室，袁竹心满意得坐在办公室里高枕无忧，想着待会如何不动声色得将南易叫进来，给她补充一些健康的能量。
    结果随意往办公室门外一看，竟然发现慕婉音又在那吃着什么东西还特香的样子，心中排了一万个问好。
    他走出去，拉着阿布悄悄问道：“慕婉音不是没带吃的吗？她那么多的蛋糕哪里来的？”
    “这个啊，季总亲自送来的。”
    “……”

 第167章 这都什么夫妻生活啊！

    太！无！耻！了！
    袁竹心的内心跳动着这四个字。
    这样一来，根本就没人敢说慕婉音半句话了，这可是季总亲自送的，公司里面还有谁的权利能大过季总？！谁敢说季总半句闲话？活腻了吧……
    他怎么能带头到这种地步，宠妻是这样宠的吗？！
    袁竹心也想效仿，可他做不到啊。
    他很怕南易问自己那个问题，他才是最没底的那个人。
    中午吃饭时间，慕婉音直接就拉了南易去食堂里面，本来只是一顿平常的午餐，偏偏季总忽然出现在餐厅里，又是引得周围人一顿围观。
    难得季总会亲自来餐厅，他这一来，顺带着连袁竹心都来了，两个人心怀鬼胎得各自坐到了慕婉音和南易的旁边。
    慕婉音不理，拼命往南易盘子里面夹菜。
    “这个鸡蛋你要多吃一点，补充蛋白质，对身体很好的。还有这个青菜，也要多吃一点，营养均衡一下……”
    南易眨眨眼，“谢谢前辈。”
    她觉得最近自己肯定长胖了好多斤了。
    “咳咳。”被无视良久的季凌素终于清了清喉咙刷了一下存在感。
    慕婉音奇怪得转过头去，看到了季凌素那张脸，诧异道：“季总，您怎么来这里吃了？”
    敢情她现在才注意到啊！
    “我为什么来这里吃饭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每天上班时间粘着南易，下班了还要陪着南易回家，如果不是南易坚持还在自己的家里，慕婉音都快要将她接回家里面了。只有早上的跑步时光能见到她，慕婉音脾气来了有的时候干脆还不跑步。
    于是见到她的时光就更少了。
    饭都不能一起吃，那还过什么夫妻生活啊？！
    不知道的，都快以为慕婉音跟南易是一对了。
    “我，我知道什么数啊？季总，您老身娇体贵的，怎么还亲自来食堂呢？这样，会降低你的神秘感，太亲民，公司的员工都会不服你的。”
    袁竹心在一旁低头偷笑。
    “公司发展又不是靠着员工的服气。”
    “季总，食不言，寝不语。”
    季凌素闭了嘴。
    难得看到季凌素吃瘪的样子，袁竹心都感觉十分有意思，吃饭都多了几分乐趣。
    慕婉音继续开口道：“小南易，最近新上市的一款米稀，我尝了还不错，明天我给你带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看了眼袁竹心，“那个，让季总给你带啊。”
    袁竹心：“……”
    南易：“……”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异常得……奇怪。
    人公司高层在开会的时候才能勉强和大老板说上几句话，怎么自己进公司才半年的时间，就天天让老板给自己带东西，还都是小零食，她不得不汗颜了一把。
    慕婉音吃完了饭，还想等等的时候，季凌素便将她的餐盘给叠到了自己的餐盘上，一手拿着餐盘，一手便要拉走慕婉音。
    “你们慢吃。”
    留下这句，浮尘而去。
    食堂所有人的注意力可都在大老板和慕婉音的身上，哪里还理得上剩下的这两个。
    两人的餐盘也是见了底，袁竹心终究还是留了句：“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第168章 我喜欢你呀

    今天的季总好像下班的时候特别积极，在慕婉音还没来得及将南易拉走的时候，季凌素就先把她拉走了。
    南易想起那天，季凌素拉走慕婉音的时候，自己跟袁竹心的对话。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如果没有意外，或许，南易跟袁竹心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交集吧。
    南易沉默得坐在袁竹心的对面，依旧乖巧得坐着，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习惯先倾听别人的话了。
    “南易，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想到，他开口，竟然先问了这么一句。
    南易紧张得抓着自己的手指：“没，没有。”
    袁竹心喘了口气：“那就好。南易，我这几天认真得考虑了一下我们的问题，我觉得，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袁总，不是您的错……”
    她知道，那时候季总不在公司，袁总多方应酬，喝醉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她也没想到，袁总竟然会醉成那样，打车的时候直接说了公司，于是就撞见了她。
    南易问不出家庭地址，只好将他送到酒店，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低估了袁竹心的力气。
    醒来的时候，南易只觉得十分害怕，看着身边的袁竹心，立刻穿好了衣服就离开了酒店，她觉得，只要她不说，袁总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懂得做措施，也不知道事后补救，然后偏偏，出现了早孕反应。
    每次面对他，都好像接受一个审判一样，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南易，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南易不解。
    袁竹心笑道：“就是，你之前就没想过，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他一笑，好像就能给人温暖的力量一样，南易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开始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
    “我，以前没想过，不过明星的话，大概是古天乐那种的吧，长得好看，心地还善良。我不追星，但就是觉得他挺好的。”
    袁竹心用手撑着下巴，双目盯着南易，也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虽然长不成古天乐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晒黑了以后，勉强还能够得上他那个颜值吧。不过我们公司的慈善项目挺多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捐款做慈善什么的也算是在公司里排得上名次的，我们相处久了，大约你也能看得上我。”
    南易：“……”
    他问这个问题，竟然是让自己跟南易喜欢的样子比较。
    袁竹心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南易的头都快要低到盘子里去了。
    他给了自己这个肯定的答案，就是为了让她安心的吧。毕竟未婚先孕，还是没有感情的那种，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慌张。
    幸好有前辈在照料着，不然南易肯定寝食难安。
    沉默了一下，南易才开口道：“那，袁总，你呢？”
    袁竹心不知道她说的“你呢？”是问他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还是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于是干脆一起回答。
    “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嗯？”南易再次表示不解。
    “南易，我

 第169章 从七年前，就是一个局

    他，该不是在开玩笑？还是因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所以特意来说这些话来安慰自己？
    南易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跟袁总的交集实在是少之又少，跟办公室的人一样，甚至回报工作，都只是按部就班，交给直属上级阿布，怎么可能会入他的眼？
    南易抬起头，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道：“袁总，其实我觉得，婚姻什么的只要亲情就可以了，我爸妈两个人就相敬如宾了几十年，我觉得也，也挺幸福的，所以你不必这样。”
    她甚至想过，自己只应该将重心放在工作上，婚姻什么的就让父母介绍，相亲，都是可以接收的，只要对方不讨厌，原地结婚都没关系。
    袁竹心有些着急：“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看上你了，难以自制，那天晚上，其实我有意识是你，所以……”
    “别说了……”
    南易已经满脸通红。她一点都不想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这真的是袁竹心有意识做的事情，那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些，竟然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南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公司面试的时候吗？那时候你风风火火的跑错了办公室，没让人事的面试上，到我的面前就开始自我介绍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真是挺可爱的，明明这么毛毛躁躁，怎么说起话来，逻辑就那么清晰，好像说出来的话和你是两个人一样。”
    所以一开始，南易就被袁竹心给盯上的。
    “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我是从来都不加班的。”
    南易缩了缩脑袋：“嗯？”
    可是她来了办公室以后，好像每天加班，都能遇到一起加班的袁总啊。难道不是因为公司的工作量很大吗？起码她就经常加班到九点。
    “其实我觉得慕婉音说的对，她当初就觉得我应该找一个互补的人，找一个勤劳的小蜜蜂，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南易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你给我的工作量，是你故意的？！”
    “咳咳，被拆穿了……那个，都是季总的错！我跟他学的！”
    当初季凌素为了让慕婉音跟他独处，特意交代了袁竹心，给新人加大工作量。当时袁竹心还觉得他特无耻来着，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用上这样的招数。
    只不过慕婉音好像是没意识到那个问题，南易倒是发现了。
    “南易，今天我单独找你出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跟你说。”
    还有什么比他跟自己告白更重要的事情吗？南易觉得自己应该能宠辱不惊了。
    袁竹心沉目道：“虽然我只是怀疑，但是最近，你别跟婉音靠得太近，凌素他，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南易吃惊：“什么样子？”
    “他很危险，所以他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总是保持冷冰冰的态度。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婉音离开的七年，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计划的事情。只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罢了。现在婉音回到他身边，他可以用命去保护她，但是别人，他不会。”
    也就是说，两人遇到了什么危险，季凌素舍命救的，肯定是慕婉音。
    南易听得云里雾里的。
    “袁总，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实在是，听不懂。”
    “南易，你仔细想想，最近婉音在和你的接触当中，季总是不是全程当了司机？当然这可能没什么，但是我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慕婉音，我怀疑，跟凌素有关系。”
    南易的思绪已经完全被袁竹心给带着走了：“怎么会……袁总您是说，季总他，拐骗少女吗？”
    袁竹心满头黑线：“当然不是，而一切也都只是我的怀疑而已。我在凌素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对婉音的感情有多深，那些跟踪的人跟凌素有关，但绝对不是友好的有关。如果不是感情深，怎么会让对方离开，又痛恨她的离开？”
    季凌素可不太像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跟对方分手的人。
    “袁总，所以你到底怀疑什么啊？又为什么怀疑？”
    “南易，上次公司账目的事情，凌素不是被查了吗？婉音让我去填账的时候，才发现凌素根本就已经做好了一样的账目。他自己有了后退的路，为什么还要和慕婉音离婚？而且还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原因？”
    不会吧！
    南易当时也一起加班来着，这些她当然看在眼里。但是，这点子，分明是婉音前辈想出来的，为什么季总也用了一样的法子，还让执法部门带走自己？
    南易正襟危坐：“我好像明白了一点，这难道是季总故意这么做的，留给离婚一个理由？即使前辈觉得很奇怪去调查，这么一个结果，也足够有说服力了是吗？”
    “对。”
    袁竹心跟季凌素那么多年，始终看不透他的心思。从前一直以为他在爱情上总是做了很多傻事，但是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发现，所有的意外，似乎都不是意外，而是刻意安排。
    他就说，季凌素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认命。
    南易不免好奇：“季总他想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我猜不透，所以他很危险，婉音也很危险，我估计凌素在想法子保护婉音，让婉音离开他，好让她不受到牵连，结果婉音还是出现了意外。所以凌素又打算把她找回来。总之你不要和婉音走得太近，免得受到牵连。”
    “可是前辈她，经常给我带吃的诶。”
    “……我给你带。”
    “袁总，我觉得，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季总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考虑东西当然要很全面，而且婉音前辈和季总谈恋爱的时候，才大一诶，哪里有那么多心思。”
    袁竹心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他从前不知道季凌素到底哪里掌握的那么多关于商场的情报，如果单靠他自己，不可能在顾及公司的同时，还去逐个调查一番，那些那么有本事的人都调查不到，为什么偏偏他就能调查得到？
    “南易，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婉音经历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经历一次。”

 第170章 要小心你的妹妹

    慕婉音坐在车上坐立难安，一会儿往车窗外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来看一下，犹豫半天，还是没能将电话打出去。
    “不行，季总，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回去，不然袁总要是欺负南易怎么办？”
    “你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外人插不了手。”
    “怎么外人了？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
    慕婉音还真当自己是父亲了？
    季凌素将车停了下来，十分为难道：“婉音，要不然，我们今天去酒店开房间好了。”
    慕婉音不解：“为什么？”
    季凌素非常认真道：“因为袁总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去跟人家南易坦白，我觉得我们应该也要有独处的时间才行。”
    慕婉音双手拍拍季凌素的脸，觉得十分好笑：“家里可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你干嘛非得去酒店？不如多买两只烧鸡啊。”
    “刚你妹妹来电话找你，我直接让她去我们家了。”
    “！！”
    不带他这样的老板啊，家里来人，没跟自己说一声直接带回家也就算了，还想着把别人晾在家里？
    “季总，你是不是有别人一找你，你就把别人带回家的习惯？”
    “也不一定，你不找我，我也会把你带回家。”
    “很好，季总，你记住自己的话啊。我忽然想起上一次程不言姐妹可都知道我们家住哪儿，你这么一提醒一下，我都觉得，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都知道你住哪儿？”
    季凌素勾勾唇角：“你吃醋啦？”
    “季总你这样很不厚道，在大学的时候，有个贾静静，我不在的时候，还有一天六七封情书，公司里面还有一个叶总，然后你还有青梅竹马程不言，连跑步都能遇到个高马尾女孩子，你怎么惹那么多的桃花？”
    “所以当年你没离开的话，今天就没有这么多担忧了。”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起伏。大约心中有了坚定的答案，过去的一切都变成了烟尘了吧。
    明明分开的七年时间，根本就没有过一天快乐的日子，总是沉闷得日复一日。原来在幸福的面前，也渺小得像一粒沙子一般。
    慕婉音顿时沉默。
    “你不是也有？”
    “我哪有？哪里哪里？”
    “一个邱景怀，就够我头疼的了。”
    “那个人渣，他喜欢叶总！叶总还喜欢你，邱景怀才拿我下刀的，说实在话的，反正都是因为你。”
    这个小呆头，回来公司都多久了，还看不出来别人的意思。
    不过也好，邱景怀知难而退，这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
    “你跟你那个妹妹关系很好吗？”
    季凌素忽然就问了这个问题，慕婉音有些愣住：“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一下你，离你妹妹远点，她似乎，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在慕婉音的生活当中，慕婉宁担任的角色，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慕婉音也十分疼爱她，印象里，她对自己也挺好的啊，甚至连吵架都几乎没有过。
    但是鉴于季凌素识人的本事一而再再而三得展示，上次那个易行知，就轻易被他看穿，他不是个会无缘无故怀疑别人的人。

 第171章 你就是吃邱景怀的醋！

    慕婉音的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季总，你，你认真的？我跟婉宁从小关系就很好。你安的什么心啊？”
    上次慕婉音出走，也是怕季凌素去问慕婉宁，才没告诉家里的人，只是告诉他们自己外派，可能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并不是不想跟家里人说。
    慕婉音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所以格外珍惜亲人之间的感情。何况叔叔婶婶从小养育着自己，这份恩情，她是怎么都还不清的。
    “婉音，你一定要记得，除了你自己，身边谁都不能完全相信。”
    慕婉音条件反射得开玩笑道：“也包括你吗？”
    季凌素盯着慕婉音的眼睛，十分认真道：“包括我。”
    慕婉音心底忽然浮起一丝凉意，莫名得感觉这三个字似乎带着许多背后的话。
    她别过脸去，看着路边闪烁的灯，拉扯出一个笑容道：“我知道，上次你说跟我离婚，就是假的，你还在我面前演戏，我记得。”
    季凌素继续发动了车子。
    这个人，总是能在各种情绪正浓的时候，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婉音，我只是告诉你，人心险恶，你看易行知是这样，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实际上成天想着怎么害人。还有邱景怀，一进公司就没安过好心，我没有办法再承受失去你的感觉。”
    慕婉音气鼓鼓得转过头来：“我知道了，你还是在用邱景怀的事情来揶揄我！”
    “……”
    回到家里，慕婉音果然看到了上座客，今天因为季凌素提前告知了一下，也并没有多少的惊讶。
    “姐姐，季总，你们回来啦！”她似乎十分开怀。
    慕婉音想到季凌素在车上给自己的警告，顿时觉得慕婉宁抓着自己的手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这个季凌素，一定是他多想了，搞得自己疑神疑鬼的。虽然他之前的判断没什么错，但是人总是有第一次的，不然公司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又一个叛徒？
    慕婉音想到这，又有些使然道：“婉宁，今天怎么有空来这？”
    慕婉宁嘟嘴道：“姐姐，你还说呢，都回来了还不回家看看，爸妈都念叨着你呢。不过你都已经结婚了，怎么都没跟爸妈说一声，我们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我，我这不是没有机会……”
    慕婉音回家来的时候精神都不是太好，整天都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及其他。还是知道南易有了孩子之后，精神头才好一些。
    “姐姐，您都快一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人惦记着，是不是因为你不是爸妈亲生的，所以长大以后就不亲了啊？可你毕竟也是爸妈养大的呀……”
    “怎么会呢。”慕婉音干笑着，眼神有意无意得飘向了季凌素。
    季凌素笑而不语。
    “姐姐，我最近找到了市里的工作，但家里离这边实在是太远了，房子没那么快找到，所以，我能不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啊？”
    慕婉音又是看了看季凌素，季凌素一脸“你看我说的要住酒店的吧还不信”的表情。
    “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姐姐！”
    慕婉音：“……”
    季凌素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要住在这里的决定的？难道他有预言能力？

 第172章 光明正大走后门

    “姐姐，二姑妈的邻居的表弟学的是通信工程的，您看能不能去kings上班啊？”
    晚饭桌上，慕婉宁十分“天真”得问着慕婉音。
    慕婉音仔细捋了捋关系：“婉宁的二姑妈家不是住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城市？那他的表弟是……”
    “他是住在这里的。”
    “哦~~”慕婉音了解了一下，偷偷得看了一眼季凌素。
    “姐姐，你不会连这个都不同意吧，你知道二姑妈跟我们家关系挺好的，我不想让她失望啊，难得开一次口。”
    “他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就是我们市里的那个鼎融学院毕业的。”
    慕婉音顿时为难：“这个学校是大专啊，进kings可能不太够，kings就算是分公司，起码都是一流本科出来的，何况是总部。那他在大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优秀的事迹，比如，做过什么设计啊，还是取得过什么成就？”
    慕婉宁放下手中的碗筷，直接坐到了慕婉音的旁边，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你不要那么认真嘛，都是亲戚，当然跟公司里面的那些人不一样，通融一下不就行了。何况你不也是……”她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慕婉音瞬间感觉十分头疼。
    虽然她成为公司的股东确实是靠着季凌素没错，但是好歹自己懂得工作能力和学历，勉强还是配的上公司的啊。因为跟老板有关系，所以这些都只能归结为，走后门了。
    但是大专这个学历，又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连简历都过不了hr那一关。
    她刚想说什么，季凌素直接接过了话：“可以。方便的话明天就让他来公司报道吧。”
    慕婉宁笑逐颜开，用非常甜美的声音说着：“谢谢季总！”
    季凌素纠正道：“是姐夫。”
    慕婉音不解季凌素怎么忽然就同意了，kings可从来都不是走关系的地方，就算走关系，也要有一定的实力才能进去，他怎么忽然就答应了？
    她偷偷得拿脚去勾了勾季凌素，季凌素反过脚来就将她的脚给禁锢着，让她动弹不得。
    桌面上，还给慕婉音夹了一块鱼，温和道：“多吃点，瘦成这样，你亲戚都要说我在虐待你了。”
    晚上，慕婉音实在是想不过去，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季凌素一贯的风格，坐到了季凌素那头的床边，好奇得盯着他看着。
    季凌素手上拿着一本财经刊物，眼睛都没移动一下，准确得伸手找到慕婉音的腰间，将她搂过怀里。
    “还在想你妹妹的事情？”
    “你干嘛答应啊，虽然你是老板，也不能这样胡作非为吧？”
    “不答应，你不是很为难？”
    “我总有法子的嘛，鼎融学院，好歹，也要问一下能力，你看他什么成就都没有，顶着你的名号进来，如果做不好，那不是打你的脸吗？”
    季凌素的手从腰间转到头发上，抚了抚：“没关系，都是亲戚。”
    “不对，我觉得你肯定在担心，我从刚才看你到现在，你停在这一页上已经半个小时了，都没见你翻过。”
    季凌素勾勾唇，终于还是将书给放在了旁边，“你总是看着我，我哪里还有心思看书？”
    “算了。”慕婉音闭着嘴便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第173章 说好的表情管理呢

    季凌素用自己的实力，成功得让慕婉音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第二天有人报着她的名号找她的时候，她都有点蒙。
    “谁找我？”
    “他说他叫宁远。”
    “宁远，谁啊？”
    慕婉音到了招待室里，只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男生，穿着正装，十分规矩得坐在那里，看见慕婉音，更是恭敬得起身，喊了声：“姐。”
    慕婉音寻思着，自己好像没有一个弟弟吧。
    “姐，婉宁说今天让我直接来kings找你就行了。”
    慕婉音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她还想起季凌素似乎说过，要将他安排在技术部门来着，技术部门的负责人，好像是邱景怀。
    这可就难办了。
    慕婉音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直接让季凌素来解决这个问题。
    “姐，那个，我能问问，这里的工资福利怎么样吗？”
    说实话，这里的工资福利还真不是一般得好，尤其是技术部门的，刚进来的差不多都能过万了，只是工资水平也分学历，博士跟研究生就差一个等级，本科生更是低，这大专的，应该也就创业初始的时候有过这个先例吧……
    慕婉音思索再三，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加班都是三倍工资的，也有休息时间的补贴，什么五险一金，该有的公司都有。”
    宁远略带失望：“听起来还要经常加班啊。”
    慕婉音艰难得点点头：“对啊，这个公司的老板带的风气，尤其新人，我刚来的时候，经常加到夜里十点。要学的东西很多。你刚毕业，要学的东西肯定更多。”
    “不就都那些事吗？做久了就都会了。”
    这么自负，莫非，是个王者？
    “我们公司刚进来的人，除了保洁阿姨，没有不加班的。”
    说话人是技术部门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间办公室，慕婉音打了声招呼：“许副。”
    “慕董，季总吩咐我来带一下新人。”
    季总亲自吩咐下来，还让公司这么核心的人才来带他，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啊。
    慕婉音收起了自己的小表情，十分专业得介绍了一下：“宁远，这是技术部门的许经理，他亲自带你，你要好好学习才是。”
    宁远耿耿于怀他刚才的话，面色有些不好看，怎么都憋不出笑容，却还是伸手道：“你好，我是宁远。”
    终归是刚毕业出来的，还比较娇气，但许副见过太多傲气的人了，对于眼前的人，他自然无所谓，这虽然是季总吩咐带的人，但季总也交代过了，一切公事公办。
    虽然能进公司的人，基本都有资本傲气，但久了之后，都会被生活给磨平棱角，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许副带走了宁远，慕婉音更是不太懂季凌素的意思，中午午饭时间，对着那又下凡来到食堂的季凌素问了起来。
    “季总，您这什么意思啊？让他进来，又派了个最铁面无私的人？”
    南易也被袁竹心给不知道带到哪里去吃法了，餐桌上只有这么孤零零的两个人，承受着大家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季凌素慢条斯理说道：“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再麻烦你。”
    “可……”
    “姐，姐夫。”
    宁远坐到了两人的旁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多人当中找到自己的，还挺理所当然得坐了下来。
    这个公司除了袁竹心，还真没有第二个人敢在季总吃饭的时候，主动坐到他身边，更何况是在跟老板娘一起的时候。就这份勇气，就足够让周围人竖起大拇指了。
    旁边人悄摸摸得讨论着：“季总可是表情管理专家，不可能会因为这点事情不愉快的。”
    “慕董之前不是还经常跟财务部的人一起吃饭，季总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
    “对啊，慕董好像对那个财务部那个小助理特别好，是不是那个助理跟慕董事有什么关系啊？”
    “跟她有没有关系不知道，不过这个宁远是绝对有关系的，好像是表弟什么的，还挺高调的，季总估计也拉不下脸来。”
    季凌素果然是个不动声色的主，在那儿只是略微点点头：“嗯。”
    “姐，姐夫，我觉得公司的制度有问题啊。”
    旁边坐着的人听见了这个话，顿时吓得筷子都有点拿不稳了，默默得坐远了些。
    “什么问题？”
    “新人刚进来，自然是要好好教他一些以后工作上重要的东西，而不是一直都在让他去端什么咖啡，打印文件，送东西。这样新人怎么可能成长得起来？”
    慕婉音暗自捏了把汗。
    因为这小子的高调，让全公司上下都已经知道他是靠着自己的关系进来的了，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自己，慕婉音只想让他能够有点觉悟，默默当新人，真的不好吗？
    季凌素竟然还点头赞同：“那我下午就让许副带你接触核心部门的东西。”
    季总，用不着这么迁就别人吧，这哪里是警告别人不麻烦自己，这么宠着，到时候找自己的亲戚岂不是要排队排到隔壁省了？
    慕婉音一直沉默，心中却已经有了千言万语，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宁远，在公司，还是要叫季总。”
    她那高贵老公的形象，是别人能够轻易拉下来的吗？
    宁远顺应道：“我知道了。不过季总，您看能不能给我换个人带？我觉得许经理有点不靠谱。他不会也是什么野鸡大学毕业出来的吧？”
    周围的人又是默默得坐远了些，一直到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才安心继续吃饭。
    慕婉音忍住心中的抓狂：“现在市面上用的kings系统，他是研发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
    “哦，kings系统很厉害吗？”
    慕婉音现在是确定了，这根本就是个青铜吧，连手机行业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可能，他真觉得kings这个公司其实，也不怎么样吧……
    慕婉音咬牙切齿：“kings系统国内排行第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许副是哈佛博士出来的。”
    她内心都觉得有些害怕，许副这样的人，会不会因为季总派遣给他这么个任务而恼怒，直接离开公司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于是默默得看了一眼季凌素，然而她发现，为什么他似乎在看戏的样子，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容……
    说好的表情管理呢！

 第174章

    “哈佛……博…博士……”
    宁远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一直板着脸，让自己去端茶倒水的人，竟然是个博士？！还是从哈佛出来的？
    难怪会让他去当保洁，在他这种人眼里，什么人还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慕婉音补充道：“对啊，技术部是公司的核心部门，进去的人自然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不过你也不用操心，如果你能用实力，那最好不过。”
    宁远顿时觉得餐盘的东西有些食不下咽。
    “不用在意。”季凌素淡淡道：“他们不看重学历，因为在那里，这是人人都有的。”
    什么叫升华？季总这话就是升华！
    重磅武器就这么压了下来。
    人人都有的东西……真的是一句顶过了慕婉音的一万句了。
    明明似乎是让宁远放心的一句话，为什么听上去，让宁远觉得十分不安？
    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高级黑吗？
    虽然周围的人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当中，似乎能看出些什么。
    看慕董那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而宁远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看的样子，看来，季总这是进行了深刻的家庭教育了。
    刚吃完饭，季凌素一句“到我办公室来。”就把慕婉音想私底下跟宁远沟通的心思给斩断了。
    慕婉音叹了口气，颓废得跟到了季凌素的后面。
    果然，慕董事私自利用关系让家里人进公司，虽然季总给她面子让别人进来了，可季总似乎对这个过程并不是很满意，这不，在公司就忍不住要开始训话了。
    所有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跟在季凌素身后的慕婉音，异心同想法得表示了默哀。
    低着头走到了办公室，慕婉音没注意到季凌素停了下来，继续走着，头一下子就撞到了肉墙上。
    “婉音，你想什么呢？”
    慕婉音抬起头来，“季总，您这是要捧杀吗？”
    果然是不懂得掩藏心事的人，内心的疑惑全部都浮现在脸上。
    季凌素捧起她的头，唇角印上去就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慕婉音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挣扎着，季凌素抓起她挣扎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加深了这个吻。
    一知道有些喘不过气来，季凌素才松开了她，慕婉音顿时大口呼吸起来，脸颊通红。
    “季总，你，你办公室有摄像头！”
    “坏掉了。”
    “那，那你也不能……”
    “谁让你勾引我。”
    “我，我哪有！”
    “那你还用你的眼睛盯着我。”
    她不盯了还不行吗？
    慕婉音低下头去，气势弱了一大半：“季总，你怎么会让许副去带宁远，这是浪费国家资源。”
    “许副识人很准，半天的时间，足够了解宁远是什么样的了。而且……”说到这里，季凌素竟然停了下来。
    慕婉音着急道：“而且什么啊？”
    季凌素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慕婉音：“你自己看看。”
    慕婉音好奇得接了过去，看到标题上写着：通报批评，再仔细一看，竟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第175章 你的小娇妻

    “这，这这什么意思？”
    虽然通报什么的对于慕婉音来说不是第一次了，她也觉得季凌素这么做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但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坑啊。
    “给你个通报，这样以后你也有理由可以拒绝他们。”
    “就这样？”
    “不然呢？”
    慕婉音拿着通报，笑容由灿烂变成了僵硬，又僵硬又变回了怀疑。
    “季总，这件事，答应的人是你，安排的人也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就代表你。”
    慕婉音竟无言以对。
    “你家的亲戚当中，你们这一代一共是十一个人，除去已经工作的和还没毕业的，还有五个人，其中有三个人今年毕业，暂时没找到工作。如果连二姑妈邻居的表弟也算在内的话，那有可能麻烦你的人，起码，有这个数！”季凌素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慕婉音疑惑：“三个人？”
    “是三十个人。”
    “三十个？！！我叔家的业务范围这么广泛的吗？”
    季凌素轻笑着：“你叔也是做生意的，你忘记了？”
    虽然说生意的话交好的人是很多，但是也没见季凌素这边的人麻烦他。
    慕婉音看向季凌素思考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对我家这么了解？”
    她对自己家都不怎么了解，从小就在外地读书，因为父母早逝，所以亲戚似乎也都很少能想到她，来往得少，自然都不认得了。
    季凌素笑而不语。
    “我发现，你总是能知道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公司里面那些老董的把柄，游戏公司的市场，对了，易行知的事情，你到底哪里得来的情报？每次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份瞒着我？你是fbi的吗？”
    “我……”
    季凌素刚要开口，慕婉音就伸出手来堵住他的嘴，“你别说，让我猜一下。对于这些日子我看到的你，功夫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而且能成为这么大公司的老板，肯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然这是夸奖……”
    季凌素：“……”
    “对于市场的把握动向，你也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而再根据我多年阅读小说量的经验，拥有武力值，财力值，智商值，只有一种可能！你，重生了！”
    季凌素：“……”
    “你的上辈子，肯定遭遇过身边人的背叛，最后发现，只有我还不嫌弃你，一直帮助你，所以你这辈子重来一次的时候，便知道要珍惜我了，整天让我跟着你……”
    季凌素：“……行了，你先回去吧。”
    她到底从哪里看的小说，怎么脑洞这么大？
    慕婉音似乎还在坚持着：“季总，请相信你的小娇妻好吗？她绝对是在认真跟你沟通的。”
    说着，还凑上前去，往季凌素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还给你的。”
    季凌素忽然笑了，眼睛却在盯着门口，转都没转一下，慕婉音顿时泄气。
    走就走。
    慕婉音转过身去，正要离开，眼睛里却忽然闪进了周助理的脸。
    慕婉音：“！！！”
    周助理肢体僵硬得指着门口道：“那个，我敲门了，你们可能没听见，然后，我之前说过的，我有间歇性失明，刚才又犯病了，绝对没听见什么小娇妻……”
    慕婉音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不是，季凌素分明是看着门口的，怎么就不提醒自己一声？！周助理竟然还听见了自己前面一句话。
    脸都丢尽了……
    什么小娇妻，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小尬妻……
    季凌素似乎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刚才就跟你说，让你先回去的吧。”
    慕婉音艰难得放下了自己的手，鼓起勇气往门口走去，在周助理身边还停了一停，咬牙切齿道：“今天的事情，有一句传到外面，我就让你……做许副的助手！”
    周助理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在慕婉音的心中，许副和carey才是公司最难搞定的人，却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认为。周助理可不觉得这两个人会比季总还难搞定。
    虽然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但周助理哪里敢传季总的事情。
    慕婉音离开了办公室，季凌素便收起了笑容，转身坐了下来，打开了笔记本，磁声道：“怎么样了？”
    “季总，您给的所有资料人物里，和im私底下有财务关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叫向远的，无业，他的财务来源似乎是五年前去国外淘金回来的，投资了好多家公司，不过都倒闭了，只有im这一家大公司。还有一个，是许高美。许姐的妹妹，目前在国外，她名下有一家叫simple的公司。”
    “公司的总体经营怎么样？”
    “从表面的销售数据和投入研发的数据来看，常年是盈利的，就调查海外市场来看，数据有点夸张，所以其中可能有一些蹊跷。可是simple有max支撑，没办法查到其中的问题。会不会是邱平暗中支撑着？”
    “不会。”季凌素十分肯定道：“邱家和许家的关系不好，邱景怀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意外。”
    从上次知道了许姐的身份之后，季凌素便查清了这些人的联系，虽然邱景怀是邱平和许高美的孩子，但说起来，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只有仇恨。
    “季总，不论是许高美，还是那个叫向远的，和您的小娇妻好像没有一点关系。”
    “咳咳。”季凌素眼神飘忽了一下：“那个，严肃点。”
    “我查不出她们和慕董事有什么关系，或许，是我们查错方向了？”
    周助理不懂为什么季凌素忽然就给了自己这份名单去查。
    季凌素留了沉默给他，没有回答。
    虽然季凌素老是让他去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每次都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让他深入。
    其实很多时候，他手里忽然多出来的东子，都是周助理查不到的，他不知道季总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很隐秘的东西。
    “季总，还要继续和叶总接触吗？”
    “嗯，她身边的那些人，十分沉的住气。耐心等等，这次的金融危机，想来，会钓出更多的鱼。”

 第176章 连通报批评都是情书

    慕婉音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久久都不能散去。
    她就不该学季凌素，在办公室里还能跟在家里一样，肆无忌惮得跟他撒娇，现在她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袁竹心和南易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众人的讨论话题也终于变回到了南易和袁竹心那里，慕婉音看着南易的肚子，想着去靠近，又硬生生给忍住了。
    她其实不太敢触碰那些季凌素特意想掩盖的一些东西，但慕婉音对他的绝对信任，还是让她有了一些顾虑。
    虽然更多的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婉音，你说南易和袁总什么关系啊，我看这两天他们好像走得很近。”
    问话的人是蒋璐璐，慕婉音可太了解她了，袁竹心身边哪怕有一个女孩子接近，绝对都是她的仇人，自己当初就吃过亏，被锁在厕所里。
    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慕婉音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什么特别的，季总让袁总待新人好一些，所以袁总现在会比较照顾新人，我当初进来的时候，不也一样吗？”
    蒋璐璐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慕婉音：“你认真的？你是季总的人，那怎么能一样？而且南易都已经进公司大半年了，哪里还算新人？说起来，比你待的时间都长，之前我也没见袁总跟她有多少的接触啊。”
    谁说爱恋中的女孩子都是傻子来着，蒋璐璐对这方面可是跟她的工作能力一样突出。
    “璐璐姐，实话跟你说吧，其实，南易是季总的远房亲戚，特意安排进来的，袁总才特别照顾一些，不过你别告诉别人，南易是个比较独立的女孩子，不想靠着季总的名号让大家给她有优待。”
    蒋璐璐依旧嫌弃，什么叫优待啊，就算不说，这也太明显了些。
    “你跟袁总说一声，这么待人家，公司会有风言风语的。本来都是讨论你跟季总的，现在风向都被他们拨回去了，你的势头怎么能被南易压一头呢？”
    慕婉音：“……”
    她能说真想被压一头吗？
    她忽然脑补出了公司的人全部都在讨论着“总裁的小娇妻”这个话题，吓得再次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左右南易和袁总都是要结婚的，慕婉音巴不得公司快点传，好把她这个季总的小…阿呸，妻子给遗忘掉！
    慕婉音万万没有想到，一天之后，慕婉宁竟然就告知自己，宁远已经提了离职，表示不再要到kings来上班了。
    慕婉音大惊啊，赶紧询问怎么回事。
    “他也没说是怎么回事儿，只是情绪停不开心的。姐，你是不是刺激他了，我问他的时候，他都挺不愿意提起你的。”
    她，她怎么就刺激他了？
    慕婉音不懂这个人的内心世界啊，怎么那么脆弱啊。
    她只是介绍了一下许副，让宁远不要那么嚣张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刺激他了？
    季凌素竟然还十分无耻道：“不是他心理脆弱，只是许副面前，就是邱景怀都得让步，陈董都要自卑，今天只是教给他最基本的东西，一个简单的表格，他似乎一个数字都看不懂，能撑得过一个下午就算不错了。”
    慕婉音觉得，最刺激他的，还是季凌素的那句话吧。
    季总亲自下的通报批评，没想到在第二天就已经贴在了公告栏，让公司的话题好不容易才被南易和袁总的八卦给盖过去的时候，再次转移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是，你怎么还来真的呢？竟然真的贴批评，人都走了，还，还扣我奖金？！”
    慕婉音拿着手机，躲在办公室外面，压低声音在那儿问着。
    电话里季凌素的声音依旧和昨天哄着自己入睡的声音一模一样：“没事，我给你补上。”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堵住我的嘴了吗？不行，我觉得，我应该揭发你，这分明是你带来的麻烦，跟我没有半点……”
    “十倍。”季凌素打断道。
    慕婉音顿了顿：“补充我，罚款的十倍？”
    “不是。”季凌素的声音带着十足的随意：“工资的十倍。”
    慕婉音激动得握紧了自己的手，站在原地重重得跺了跺脚，随即立刻强装镇定的语气道：“你说的，我记着了。这是你欠我的。”
    “我记得。”
    慕婉音挂了电话，在原地又是转了几个圈，才笑眯眯得回到了办公室。
    赵秀看她恢复了笑容，揶揄道：“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被通报批评了都这么开心，原来跟老板谈恋爱，连这封通报批评，都变成了情书呢。”
    “是啦是啦。”慕婉音笑道。
    十倍的工资！
    忽然有这么多的收入，她已经想到拉着南易去到那各种寿司店，甜品店，烧烤店逛着吃东西的场景了。
    “咳咳。”
    身后忽然听到了一阵清喉咙的声音，慕婉音紧接着就听到了周围人那恭敬的问候：“季总。”
    慕婉音站起身来，笑眯眯得朝向季凌素，十分谄媚道：“季总，您来视察啊？”
    季凌素点点头：“不忙，就下来看看。”
    这么一个手段就哄得她那么开心了，他可不想错过这种溢出电话的情绪。
    “过来。”
    慕婉音心情极佳，此刻季凌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跟着他走到了茶水间，结果季凌素让她坐下，自己去倒了两杯茶水和拿了一些果盘，放到她的面前。
    那些要来茶水间的人，看到这个场景，便纷纷避之不及。
    老板可是刚给慕董下过通报批评书的，谁知道这两人会不会在这里吵起来。
    还是远离为妙。
    “加个工资而已，这么开心？”
    “您老身缠万贯，买东西都只买最贵的，我们穷人哪里比得上。”
    季凌素觉得有些好笑：“我的不就是你的。”
    “也是，普通人家里呢，丈夫的钱，都是给妻子保管的，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工资都交给我呢？”
    季凌素双手撑开，做出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慕婉音立刻矮下一截：“算了算了，你这个富豪排行榜前十的人……”
    她根本就不敢去了解这笔数字。
    “嗯，那你这么开心，晚上要不要一起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庆祝你这个月的工资有十倍啊！”

 第177章 不如，去看电影

    工资有十倍，还不是取决于老板！
    “所以你下来就是为了让我出钱去请你看电影的？季总，您这弯拐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哪儿能呢，我就是想看看你开心的样子。”
    慕婉音忍不住“咯咯”得笑出了声。
    从前怎么都不知道这个人这么会说话，还尽都是这些话……
    “老板，现在可是在上班诶……”
    “我知道，这不是关心一下员工的心理问题？”
    “可是……”
    “没事，我们去的地方不会关灯的。”
    “！！”
    竟然是预谋已久的！
    慕婉音还真是担心这个问题，电影院里面看电影自然都是要拉灯的，她读书的时候虽然很想经常去看，但是她实在是太怕黑了，所以她从来都不去电影院。
    不过季凌素竟然对电影很感兴趣吗？
    话说哪里有电影院看电影是不用拉灯的吗？难道现在时代进步了，竟然考虑到了怕黑的人了？
    “那，你都订了，我还能拒绝吗？话说你订了什么电影票？我很挑的。”
    慕婉音肯定他是已经订了，他说出口的话，哪里还能让现实打他脸不成？
    “票倒是没订……”
    慕婉音无奈道：“老板，你是不是不知道电影院的规则就是要关灯的啊？没订你怎么知道哪家没关灯？”
    对他来说，平时的娱乐项目大约就是跑跑步子开开会，管理员工出出差。去电影院？不存在的，绝对不存在的。他连找资源都不会。
    季凌素将身子往前倾，凑近对面的慕婉音道：“我包场了。”
    慕婉音：“……”
    败家子啊！看个电影还需要包场！还不如回家去看，家里那投影仪一放下来，看的还不是一样？
    但一想到季凌素可能是有钱没地方花，似乎又觉得有些释然。赚钱的乐趣不就是在花钱的一刻，也不知道季凌素这么多年的拼搏，又没让他特别开心的事情。
    慕婉音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她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好像买东西都是只买最贵的来着，这个城市里面看电影最贵的环境，听阿秀说的，应该是龙城影剧院吧。不过那是市中心的地方，排电影肯定是爆满，他能包场？不可能的吧。
    “季总，我猜这次你订的第一家，肯定吃瘪了！”
    “那倒没有，老板甚至想让我免费去来着。不过免费的看起来感觉很奇怪……”
    慕婉音默默得竖起了大拇指，季总的思维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他的名声果然已经连电影院的老板都要给三分薄面。
    “那你连看什么都决定好了？”
    “没有，给你选择嘛，我搜了一下，复仇者联盟？流浪地球？还是三体？都有，你想看什么肯定都有。”
    慕婉音：“……能看《色戒》吗？”
    “删减版的还是完整版的？”
    慕婉音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季总，你对这个也有研究？你竟然看过未删减版的？！你，你跟谁看的？”
    仪表堂堂，没想到也看了这种电影！
    难怪他那么懂！她就说，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的技巧！他的阅片量肯定都超越了自己了！
    想到这，慕婉音竟然……脸红了……
    不对啊，该脸红的人分明是季凌素，为什么他能那么坦然？
    季凌素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眼含笑意道：“《色戒》不是你当年说想看的？你还说一定要找到未删减版的。我当时还在想这部电影就那么好看吗，所以就去看了。”
    现在看来，是八年前了。
    那时候慕婉音只是觉得，季凌素眉眼间有些像梁朝伟，然后就想着看看梁朝伟的电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眼睛是不是不太好，现在再看来，已经不太像了。
    只不过说了那个话以后，二人就分手了，来得猝不及防，这么一想，两个人似乎有很多约定的事情都没有做。
    一想到那个画面……
    “不，不行，我不想看了。”
    如果季凌素不说，她还没想起来。
    没想到他记得比自己都深刻。
    “没关系，到时候去哪里慢慢挑，一整个晚上都是我们的……”
    季总，你说话归说话，露出那么暧昧的眼神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办公场所吗？
    慕婉音警惕得看了看外边的人，才发现茶水间怎么半天都没有什么人。
    “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通报批评刚下达，还这样的顶风作案的话，会被诟病的。”
    “嗯。”
    慕婉音走到门口，心情十分爽朗，耳朵都跟着清晰了不少，蹲在角落里面不断讨论着的话，一下子就进入到了她的耳朵中。
    “拍到了吗？拍到了吗？”
    “拍到了，你看这张，季总笑的样子，还有这张，我一定要拿来做屏保，太好看了吧！”
    “发给我发给我！”
    “我也要！发给我！”
    身后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那两个讨论的人一下子转过头去，立马就对上了慕婉音那张笑眯眯的脸，瞬间露出了吃了苍蝇的表情。
    “慕董……”两人低头颓废道。
    完了完了，偷拍老板被老板娘当场抓获，会不会被针对啊？
    慕婉音睁着大眼睛，因为黑珠子相当饱满，总是显得十分灵动的样子，盯着两人，却是差点没把人给吓着。
    “那个，你拍了多少，发给我吧。”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立马道歉道：“对不起慕董，我会把照片给删除的，以后不会再偷拍了……”
    “别啊！”慕婉音十分诚恳道：“那么好看的照片，为什么要删除？发给我啊，我在跟季总说话的时候都没机会拍到他，想偷拍，但他的脸总是很严肃，你们真厉害，能拍到他笑起来的表情。好东西要共同分享的，我也想当屏保啊！”
    “……”
    这个慕董事是不是缺心眼啊，她难道没发现，季总只要是面对着她的时候，几乎都是面带笑容的吗？真人不欣赏，一定要来拿照片？
    不过季总怕是真的把笑容都给了她吧，不然她想偷拍季总的笑容，怎么就拍不到呢？
    照片传到慕婉音的手机上，她一张一张看着，嘴角露出了痴痴的笑容，让旁边的两个人都看呆了。
    没想到慕董跟季总在一起这么久了以后，竟然还花痴他的容颜！果然大老板的颜值是神圣不可侵犯。

 第178章 说骚话溜得一匹

    下班时间，慕婉音还想着跟慕婉宁说一声，结果季凌素直接打断了她。
    “我跟阿姨说过今天我们要加班。”
    慕婉音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错觉了，不然为什么看到季凌素的眼神里，似乎带了点娇俏？
    不可能不可能！这也太惊悚了！
    慕婉音使劲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还在猜着这么黄金的时段，季凌素到底是订到了哪里的电影院，结果他就将车开到了龙城影剧院，停车的时候慕婉音狠狠得吞了吞口水。
    “季总，你说，你这是提早几天预约的？竟然能在这个点包场？”
    “也没什么，早上也就随便打了个电话而已。”
    慕婉音想了半天，步子都快迈进到电影院里了，才反应过来：“电影院老板是女的对不对？你清醒一点啊，人家是冲着你的脸来的！肯定不是为了你的钱！”
    季凌素：“……刚才就不该让你吃太饱。”
    慕婉音下意识得看了看自己的腰间，好像没胖啊，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摸着肚子，她顿时又想起了南易，拉了拉季凌素的手道：“季凌素，你说是不是我太烦人了，所以南易最近都躲着我？怎么感觉最近都见不到人，一下班，跑得比兔子还快，一定是袁总怂恿的！”
    季凌素拉着她的手，连同说话声都带着温度道：“别想太多了，她肯定是嫌弃你烦了。”
    慕婉音：“……”
    她是觉得很奇怪啊，每每要思考这些的时候，季凌素总是能找到一些事情让她分散注意力。话说袁竹心是不是真开了窍，开撕约会南易了？
    “季凌素，我们应该让他们一起来看电影的，包场，多无聊！对了，为什么要包场，人多热闹啊！”
    “……因为你怕黑。”
    对哦。
    “慕婉音，我觉得，你应该是最近跑步少的缘故了，怎么脑子这么不好用？”
    慕婉音眨眨眼：“你嫌弃我？”
    “大部分时间你呆一点都没关系，但是某些时候呆的话，我还是会嫌弃的。”
    “什么时候？”
    “睡前运动的时候。”
    “……”
    是不是已婚的男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开车？就连季凌素这样的人，都难以避免落入了俗套之中。
    果然，食色，性也。
    步入厅内，慕婉音才发现，这比想象中的可大多了，虽然为了保证观看人的质量，位置并不是很多，但这每个位置都是沙发座椅，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慕婉音觉得自己都能舒服得倒头就睡过去。
    “季总，你快坐这边，第四排的位置刚刚好，实现开阔，而且这宽阔的座椅，这柔软的垫子，还有这里的空调，一切都是刚刚好，果然票价虽贵，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季总，”
    慕婉音兴奋得开始手舞足蹈。
    “对了季总，您订这个包场要多少钱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又不用你报销。”
    慕婉音将头转了转，十分俏皮盯着季凌素道：“说说看嘛，说不定，我还真能勉强报销一下呢？”
    “这个问题你可能要去问老周，毕竟我只看月底总账。”
    随便一个日子就能包场最贵的电影院，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太享……咳咳，奢侈！浪费！
    “你包场多久啊？”
    “这个问题我不是说过了，我们一个晚上待在这里都没问题。”
    慕婉音：“奢侈！浪费！资本主义！”
    季凌素：“……”
    “不行，我总觉着把婉宁留在家里不太好，要不然，把她叫出来一起看电影……”
    季凌素伸手就抢过了慕婉音的手机：“你要是现在打过去，信不信她不仅来不了，还有一堆的琐事要麻烦你？”
    慕婉音不解道：“为什么？她是妹妹啊，叔叔婶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对她好是应该的，而且，我好像都没有什么机会回报他们，每个月回寄一点工资，似乎也不算什么。”
    “慕婉音，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跑到后脑勺了是吧？慕婉宁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每个人都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季凌素的语气都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慕婉音声音有些弱下来：“到底哪里不简单嘛，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
    而且最不简单的，明明就是季凌素自己了！
    季凌素叹了口气，拉过慕婉音的手道：“未来你总会明白的。”
    这一段小小的不愉快插曲，似乎并没有多影响慕婉音的心情，她只觉得，大约只是季凌素想着要两个人单独相处，结果自己老是想着别人，才会这样的吧。
    这样想来，甚至都有点甜蜜。
    片子选择了慕婉音曾经看过的《长江七号》，倒是圆满了当初自己十分想去电影院看却实在是不敢乱花钱去看的愿望。
    为了保证效果，周围的灯光没有弄得那么亮，但是慕婉音全程拉着季凌素的手，心中却十分安心，看着这部电影，时不时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抓着季凌素的手示意他快点看，特别有意思。
    但每回转过头看他的时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跟着回过头来，相视一笑。
    这么多年没看电影，原来体验，这么美好。
    慕婉音一开心，爆米花都吃了两桶，还喝了两杯的饮料，连季凌素的那杯都被她给顺了。
    看得出来是真的开怀。
    导致的结果就是，看到一半，她就想上厕所。
    于是她无奈又尴尬得对季凌素说道：“我去一下厕所，你看电影能不能暂停一下？”
    季凌素怀着笑意，也不知对着哪个方向，用右手食指戳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电影立刻就暂停了。
    慕婉音比了个“牛”的动作，便往厕所跑去。
    季凌素并没有跟去，他已经安排了身边的人跟着她了，只是看着她离开厅内，眼神逐渐笼罩了一层漆黑，拿起自己的手机，便打出了电话。
    “有动静吗？”
    “对不起，我想到他们用放火的法子，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旁边放了炸药。”
    季凌素面色一沉：“你没事吧？”
    “没事，腿部有些伤到，养几天就没事了，只是慕婉宁可能被呛着了，现在不省人事，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在等救护车。”
    “人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但是按照你的吩咐，没去抓他们。”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第179章 跟土豪做朋友的感觉

    一部电影播完，慕婉音身边的零食也已经消失殆尽，她便转过头可怜巴巴得看着季凌素道：“还有吗？”
    季凌素伸手给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我去拿。”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得走到门口，和外边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大堆的零食。
    这就是跟土豪做朋友的感觉吗？电影院里面还能带这么多吃的？慕婉音第一次知道。
    毕竟她的学生时代也是有去过电影院的经历，她的印象里，好像除了电影院自售的爆米花和饮料以外，其他吃的都不能带吧。
    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盯着季凌素傻笑：“原来花钱的感觉是这样的，下一部，我们看大圣归来吧，国产动漫，超级好看。”
    季凌素点点头，他好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电影院也是相当神奇，什么电影都有，慕婉音随便点播一个，马上就能给找出来。
    只不过在看到土地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慕婉音正看到兴头上，手机震动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起了手机。
    “你好，请问是慕婉宁的家属吗？”
    慕婉音心中一震，上次这种招数，还是在邱景怀用的时候，她差点没中了邱景怀的圈套。她特意感受了一下这个声音，是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她姐姐，怎么了？”
    “哦，季总家里失火了，她受了点伤。”
    慕婉音马上转过头去看了看季凌素。
    季凌素挑挑眉：“怎么了？”
    慕婉音挂了电话，站起身来有些踉跄：“季总，家里，家里失火了，现在婉宁在省人民医院，我要去看看。”
    季凌素立马开了车过来，慕婉音十分急切，并没有注意到车并不是平时经常坐的车。季凌素自己有好几辆车，她是没什么研究，反正都是他开车接送，她不怎么注意。
    到了医院，慕婉音急匆匆得跑到了急诊科病床前，看到了那被烟熏得有些黑脸的慕婉宁，吓得差点没倒下去。
    她拉着旁边一个检查的医生道：“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她是在自己家里出事的，慕婉音心中十分担心和自责，好像这事就是自己弄出来的一样。
    医生拿下了听诊器，正言道：“没什么大事，可能有点被吓到了，只不过喉咙被烟给呛到了，暂时不太方便说话就是。”
    “那对以后会有影响吗？”
    “一般来说不会，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你也不用担心。”
    怎么会突然着火呢？
    慕婉音环顾了一下周围，心底有些发慌：“医生，那和她一起来的人呢？”
    陈姨肯定也在的才对。
    “在那儿。”医生指了指旁边已经跟季凌素说上话的人。
    慕婉音顺着他指的反向看去，却是一个看过去不过二十七八的女孩子，并不是陈姨，便立马跑了过去。
    “小姐，陈姨呢？”
    她看到慕婉音如此着急，安抚道：“我妈今天有事，我就替我妈来了。她没事，你放心吧。”
    原来她是陈姨的女儿。
    “给你介绍一下，她是陈姨的女儿，叫兰金枝，金枝，她就是我的妻子，婉音。”
    “你好。”兰金枝伸出手来。
    慕婉音握住她的手，带着十分急切的口气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慕婉音说话的声音，兰金枝的手跟着抖动着，脚底抖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慕婉音看了看她的脚，才发现她脚上似乎包扎了一块，于是松开了手：“抱歉啊，我，我没注意。”
    “没事。”兰金枝的声音中气十足，似乎真的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今天我妈有事情，我就想帮她做点事，没想到刚进门不久，就看到周围一片火光，在我们要走出去的时候，周围竟然有小范围的地方炸开来，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警察正在现场调查，估计待会会来问话。”
    慕婉音转身看向季凌素，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季凌素只是轻拍着她的肩膀哄着：“人都没事，不用担心。”
    慕婉音坐到了慕婉宁的床边，开始七上八下。怎么会忽然失火？还是在季凌素的家里，又正好是婉宁进来的时候。
    不对不对，这只是巧合而已。
    慕婉音偶尔看着慕婉宁床前的点滴，偶尔看了看身边的季凌素，每回看到他的脸，他都回应自己一个紧实有力的双手，让自己放心。
    警察的事故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但却是跟季凌素说明了一下情况，在慕婉音想要知道一下过程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说完了。
    季凌素的解释不过是：“电线老化，天气干燥，所以就起火了。”
    慕婉音根本就不信，因为调查人员看到她的时候，还询问了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大意就是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到一些人。
    要说起来，她嫁给季凌素，应该就得罪了不少人了吧，但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报复她。
    “慕小姐，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必须走的程序，您只要告诉我们，您之前是否得罪过谁？或者说，跟谁闹过不愉快？”
    慕婉音掰扯着手指头道：“我嫁给他，大概得罪了公司里的叶总，保护南易，得罪的是蒋璐璐和岑清清，对了，之前我手里掌握着kigns的股份，估计动到了很多公司里面的人的奶酪，很多股东应该都不是很喜欢我，还有还有，我在分部让易行知坐牢，他的亲人应该会……”
    调查人员：“？？”
    所以，从得罪人这方面去找，根本就找不到。这姑娘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啊。
    例行公事，他们还是要一个个调查过去。
    调查人员走了之后，季凌素伸手将慕婉音轻轻搂着：“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慕婉音猛得推开了季凌素，带着有些惊慌的眼神看着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了？”
    慕婉音的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不安得说道：“阿素，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谁的话都不要相信，包括你的。那我现在，应该相信你吗？”
    “婉音，你别乱想。”
    “阿素，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我不管有没有，但是婉宁她，她是我的妹妹。”

 第180章 你在身边，就好

    慕婉音可是日夜跟季凌素在一起的，袁竹心都能察觉出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但是她也只是直觉而已，她甚至觉得这只是错觉。
    但是起火的事情，太巧了，正好陈姨不在，正好季凌素邀请自己出去看电影，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兰金枝，又正好救了慕婉宁。
    慕婉音不太敢往下想，看着季凌素的脸，又忍不住撞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季凌素：“对不起，我，我就是有点害怕而已。”
    “婉音，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你也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呢。”
    他的声音就像是安定剂一样，抚着慕婉音内心的不安。
    她在想什么呢？季凌素就是季凌素，怎么可能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样，在车辆失控的时候，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下了自己。
    慕婉宁还要养些时间，慕婉音没告诉叔叔婶婶，免得他们担心，只不过在慕婉宁醒过来的时候，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有些害怕得握紧慕婉音的手。
    “姐姐，忽然好大的火啊，你又不在。吓死我了。”
    声音都是气音。
    二人说话的时间，季凌素才到外面打电话询问近况。
    他交代过，这个电话，只能自己打给她，兰金枝不能打过来，否则很容易引起怀疑。
    季凌素其实也十分担心这个结果。
    “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他们没想到别墅的摄像头还有两个是单独牵线的，所以很容易就查到了。”
    “是谁？”
    “跟你猜想的一样。”
    果然……
    “季总，还要插手吗？”
    “不用了，反正很快就会查到他们了。你关注一下邱景怀身边的人就行了。让阿峰暂时停止对叶心沐的调查，免得引起怀疑。”
    “我知道了。”
    所幸家里只是外面着了一圈，也不知道这两天季凌素是怎么安排的，很快就将屋内的东西给弄好，但他似乎十分不放心，根本就没打算让慕婉音继续住着。
    慕婉宁住了几天院，身体倒是恢复得不错，只是不敢再回到那个地方了，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家。
    慕婉音坐到车上的时候，发现开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回家的那条路，顿时有些奇怪。
    “季总，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啊？你不是说家里一切都弄好了？”
    “是啊，住了这么久，该搬新家了！”
    慕婉音眼睛一亮：“新家啊？什么样子？套房还是别墅？离公司远吗？”
    “比原来的地方大一些，看你在别墅住得挺开心的，所以还是别墅。离公司挺近的。”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几天你忙里忙外的，哪里有时间做这么多的事情？”
    季凌素横眉立目：“年前就买的房子。本来打算做新房的。”
    新房？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买好了房子……
    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季凌素，你，你……”
    “很感动？”
    慕婉音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太有钱了！”
    明明两个人住在那里住得好好的，他竟然又买了一栋房子，然后留着原来的房子干嘛？他怎么那么任性！
    “季总，搬新家，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比如还要大扫除一下先，然后还要将原来屋子里的东西都搬过去。还要熟悉一下环境，好多事情要做，这个点去，恐怕有点来不及。”
    “都准备好了，东西也都搬过去了。”
    慕婉音怵然。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季凌素给骗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背着自己给做完了？他到底哪里来的精力。
    “不行，原来的房子不就空着了？我觉得不能浪费，可以拿来租出去，然后每个月还能收点房租什么的。”
    “你决定。”
    一想到未来还有一笔额外的收入，慕婉音就开心得想跳起来啊。
    到了新房子，慕婉音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太大了吧！
    周围绿树环绕着，开门进到里面，都要经过一个足球场那么长的距离，才能抵达到别墅里面，两旁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花，车在进去的时候，慕婉音甚至还看到周围有人在修剪着花树，看的她十分乐呵。
    “季总，您以后这是打算在家里跑步呢？”
    “别偷懒，跑步的地方我已经选好了。”
    慕婉音：“……”
    就知道他念念不忘跑步的事情。
    别墅里面跟之前的还是有一点点的区别，只是上下的楼梯比之前要更宽阔些，客厅后面，是可以看见的游泳池。
    泳池……
    慕婉音顿时想到季凌素穿着泳衣跳入水中的样子，脸倏得就红了。
    季凌素忽而凝眉：“你不舒服？”
    慕婉音立刻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没有没有。”
    这个房子，没个千万绝对拿不下来。
    慕婉音眼神闪了闪，目光灼灼得看着季凌素：“季总，这个房子，有写我的名字吗？”
    虽然她没有出钱，但是，新房嘛，加上她的名字，也不为过的吧……
    季凌素觉得有些好笑，诚实道：“没有。”
    这个小财迷，什么时候都不忘记钱这个事情。
    慕婉音有些泄气，然后又继续欣赏着周围的开阔来填补自己这暂时有一点点失落的心情。
    她正看着，背后忽然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温度，季凌素从她背后搂着她，贴在她的耳朵边道：“这是两年前买的房子，那时候你在国外。”
    她好像，错过了很多。
    “季凌素，你老实说，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季凌素深邃的瞳孔透着幽幽的光：“好多，没关系，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发现。”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慕婉音转过头去，轻轻得啄了一下季凌素的脸：“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个小忠犬！那，这是慕姐奖励给你的。”
    “楼上看看？”
    慕婉音还没从这眼前的惊喜中走出来呢，上楼打开卧室的门，满屋子挂着的东西一下子就映入了眼帘。
    屋子里所有的风景，都集中在了天花板上那悬挂着的东西。
    数不清的千纸鹤在开门的时候，风带动着它们轻轻得摇晃了起来，像是真的在飞一样，悬浮在半空之中。
    “上次答应你的，给你折一千只千纸鹤。”
    慕婉音的脚久久都不敢往里踏去。
    这一切，真是太惊喜太出乎意料了。
    季凌素这个外表看过去十分冷漠的人，用心起来，竟然能如此让人感动。
    慕婉音的眼圈都不自觉得红了。
    “季凌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是不是，也应该做什么呢？”
    “你在身边，就好。”

 第181章 要出国的差

    慕婉音觉得自己错了。
    这些日子以来错的离谱。
    她总是把心思放在自己丢掉的孩子身上，看到南易怀孕，就满心思都在南易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季凌素的身上。
    这才是她最在乎的人，也是她最值得在乎的人。
    他就这么在自己身边，默默得做好一切的事情。
    他是什么时候做好这些的呢？慕婉音觉得自己每天都跟他在一块，都没有分开过，偏偏他就安排好了这些事情。没有用心，又怎么会做得成呢。
    “婉音，我下个星期要出差一趟，可能需要帮个月的时间。”
    慕婉音正感动着呢，季凌素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你就是为了出差，所以才做这些的？”
    什么感动啊，慕婉音瞬间就回收了自己的鼻子眼泪。
    “当然不是，只是这次必须出去不可。”
    “怎么要去这么久？”
    上次季凌素出差，差点就出了事，慕婉音自然心有余悸。
    “美国，kinggs打到国际市场是必然的事情，所以才要那么久。我去谈判的。”
    “美国？”
    原来季凌素已经有了将品牌打到国际的打算，其实他内心有更广阔的一片天地，慕婉音一直都是在以小女生的心理去看待他，被他宠着，根本就不怎么懂他。
    慕婉音忽然有点失落。
    “季凌素，虽然你总是胜券在握，但还是要小心一点，我总在想，我不在你身边的七年，你是如何拼搏下来的，肯定比现在更加辛苦，才能达到这个地步。”
    她不懂季凌素的野心，但如果是他想做的，她都会支持。
    “婉音，我会尽快处理完这些，你给我一些时间，很快，我就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我不是为了你离开而伤心，只是我好像都不怎么懂你，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每回都是突然得告诉我，你要这么做了，你要去哪里了，然后要我小心身边的人。我心中很没底。”
    季凌素低头看着慕婉音，清澄明亮的眼睛映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他顿了顿，终还是忍住心中的话语，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有些事，必须要去处理。”
    慕婉音不知道季凌素说的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事，但一定很重要，或许打到国际市场，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难怪他这几天总是用尽法子讨自己开心，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这么闲呢。
    不过提早几天告诉慕婉音，对于季凌素来讲，也已经是够极限的了吧。
    “季凌素，那你到了那边，每天要打一个电话给我。”
    “打三个。”
    “不许再招惹桃花了！”
    “我只招惹你这一朵。”
    “不许抽烟。”
    “知道你在，我就……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不管，反正你不许抽烟。喝酒也不许……emmm，或许有应酬，周助理跟你一起去吗？让他帮你挡着，他比较安全一点，你一醉，肯定就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了。”
    季凌素：“……”
    周助理大约也是十分无辜的了。
    “晚上要早点睡觉，出差的日子就不用跑步了，免得你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怎么办？”
    “都听你的。”
    慕婉音又是大段大段交代了一些事情，季凌素只是连连点头，只要是他必须做的，慕婉音觉得不好的事情，通通都推给周助理就好了。
    在出差前，慕婉音甚至将周助理拉到办公室，前前后后交代了一个多小时的话，才放他走。
    周助理点头应答都应答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等到慕婉音走了，他都无奈道：“季总，您这不过出差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怎么感觉您的夫人要把您这一辈子的事情都给交代完啊？”
    季凌素默默得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就闭了嘴。
    “夫妻之间，所有的唠叨，都是感情好的体现。”
    周助理：“……”他单身，他活该。
    终于在到了出国的日子，慕婉音硬是要跟着车，送季凌素到机场，季凌素拗不过，只好让她跟着。
    其实该说的话，慕婉音都已经说完了，可是她怎么都像说不够一样。
    “婉音，我这是出差几天时间，你不用紧张。”
    季凌素总是重复这句话。
    可是这根本就不够抚平慕婉音心中的不安，那次出差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根本就没办法安心。
    “能不能不去啊？”慕婉音可怜巴巴得问道。
    季凌素甩了周助理一个眼神，周助理立马连人带行李给拉走。
    “我尽快回来，你想要什么礼物，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慕婉音用食指戳着季凌素的脸道：“你就攒着你的笑容，带回来给我就可以了。只有我能拥有，别的人都不能看到，知道吗？”
    “听你这么说，我真是巴不得你现在就赶紧把我的笑容给收藏着，不然，我真不去好了，让周助理一个人去，他应该，也能搞定吧。”
    慕婉音低低得笑着，将头靠在季凌素的胸前：“那不行，都到这一步了，反正你路上小心，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检票口开始催促着，季凌素一步三回头得看着慕婉音，渐渐得到了拐角处，便再也不见影子。
    慕婉音摊开手心，一只千纸鹤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样精致好看的一直千纸鹤，果然季凌素那双修长的手，折出来的东西就不会是残次品。
    她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顿时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那个之前在医院见到的兰金枝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慕小姐，这几天，季总让我待在你身边。”
    季凌素跟自己说过这件事，但是她的心中全部都被季凌素要出差的事情给占据着，根本没心思去考虑季凌素为什么会这么安排。
    “为什么要让你跟在我身边？”
    “慕小姐不要误会，季总说刚搬新家，怕您找不到回家的路，让我充当一下司机和引路人罢了。”
    慕婉音：“……”
    她真的有那么路痴吗？至于走了以后还这样担心自己？
    “兰小姐，你不用跟着我的，我识路。”
    “慕小姐，我答应过季先生，他不在的时候，要待在你的身边。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正常的生活的。”
    想来，季凌素对上次的火灾还心有余悸，现在他出差了，自然是要派人待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什么是个女孩子？
    两个人都手无寸铁之力的，大约……让她陪着自己逛街？

 第182章 遭遇绑架

    兰金枝带着慕婉音到了机场外停车的地方，示意了一下道：“慕小姐，上车吧。”
    这辆车慕婉音倒是没见过，坐上车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疑问，她很好奇，陈姨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听季凌素的话。
    “兰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兰金枝发动了车辆，十分平稳得行驶了起来。
    “慕小姐不用客气，叫我金枝就可以了。我是私人助理，受聘于季总不久。”
    原来又是私人助理的活儿。
    季凌素的私人助理，也就周助理，张秘书也不算，现在公司做得这么大，是应该多两个助理，只是为什么找女孩子呢？
    “慕小姐不要多想，季总也是为了方便我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不用你的照顾，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季总他真的是……”
    慕婉音简直无语了，好像自己离开了他就不能活一样。
    “季总也是关心您，毕竟家里失火这件事还是将他吓了一跳。”
    “就是人为的。”慕婉音无奈道：“季总不都查到了吗？所以才搬家走的。”
    兰金枝的手颤了一颤，心中带着点震撼。
    原来慕婉音知道这件事，怎么会，季凌素分明强调过，不让自己告诉她的。
    慕婉音看见兰金枝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道：“他总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也没什么。其实就算我知道又能怎么样，也帮不上忙，索性就让他做着了。”
    既然房子着火是人为的，定然是有人起了什么心思，季凌素考虑搬家，甚至连房子都不让她回去一下，可见他的防备心还是很重的。慕婉音都怀疑季凌素是不是在家里还有周围安排了保镖。
    “慕小姐比我想象得聪明多了。”
    “也没什么，就是在他身边待久了，知道他做什么都有一定的道理罢了。金枝，你是怎么认识季总的？我看你们好像挺熟的，应该不是通过陈姨吧。”
    慕婉音忽然开始八卦起来。
    “自然是因为我妈是保姆，他觉得我十分靠谱。你知道，公司做到这个份上，觊觎的人肯定有很多，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说得倒是有道理。
    “那叶心沐呢？她之前是怎么跟季总熟起来的啊？”
    “咳咳。”兰金枝有些犹豫道：“慕小姐，您如果是要问季总跟哪些女孩子有那种关系，我可以肯定得告诉你，绝对没有，我妈在季总家工作了那么多年，十分清楚季总是个怎么样的人，十分洁身自好，从来都没有带女孩子回过家，也没有在外面过夜过，所以i慕小姐可以放心。”
    “无趣。”
    兰金枝真是个优秀的私人助理，慕婉音只觉得她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虽然她说的也一定是事实，但她想了解的，可不单单是那方面啊。
    kings的老板出差，按照惯例都是carey在支撑着公司，但是之前经过了慕婉音那一次股东大会的扶持之后，袁竹心便有了同等的地位，跟着carey一起管理着公司，倒是让公司更加顺风顺水了一些。
    慕婉音一个人撑着脸在办公桌前发愁。
    南易捧着一块小蛋糕到她的面前：“前辈，你怎么了？”
    自从季凌素出差了之后，慕婉音便总是这样颓靡不振，连跟南易分享小零食的心思都没有了。
    慕婉音轻轻拍了拍南易的肚子：“我在愁你什么时候才把我的干孩子给生出来。”
    南易眉眼带笑：“你这是想念季总了？”
    “才没有。他一天四五个电话，我都快烦死了。”
    一提到手机，她的手机在这时候忽然就震动了起来，慕婉音瞅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立马恢复了一个大笑脸。
    “季总打来的？”南易一猜便中。
    慕婉音拿着电话，有些不好意思，接起电话就跑到了楼道口。
    “季总，不是刚打过电话，怎么又打？”
    “那我挂了。”
    “别……这第一分钟比较贵，不能浪费的，后面的时间比较便宜，要不，你还是把今天要说的话全都说了吧。”
    “嗯，我今天应酬了两次饭，喝了一杯酒，走了三千一百八十步，经过了十三个红绿灯，想你一百一十三次。”
    慕婉音嘴角微微翘起，轻易得映上了红晕。
    “季总，你怎么说这种话都不脸红的啊？”
    “脸红了，所以隔着电话才能说出来。”
    “我……”慕婉音刚要开口，忽然感觉身子被人从背后钳制着，她刚要喊出口，立刻被人用布料堵住了口鼻，她挣扎了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婉音？婉音？”电话里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道里响起了回音，却是半天没有人回应。
    兰金枝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公司的楼下等着，因为慕婉音的坚持，还是没让她跟着自己去财务部，所以只能在楼下等着。
    她以为公司是安全的，主要还是慕婉音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危险，只要在上下班的时候守着，就没事了。
    季凌素的电话一响起，她几乎立刻接通了电话，这是她的警觉性，几乎是职业本能。
    “金枝，停车场，赶紧去拦。”
    如果要将人带走，一定会经过停车场。
    兰金枝顿时跨过公司的楼梯，等电梯是来不及了，她深知哪里是到达停车场最近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停车场。
    刚到停车场，就看见两个人神色匆匆得扶着一个人往一个地方带去，兰金枝冲过去二话不说就给了其中一个人一脚，那人吃了痛，手送了一下，顿时失去了平衡，灵一人跟着松手去对付兰金枝，慕婉音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她的头撞到了地上，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疼痛，意识似乎有点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看到了兰金枝的脸凑到自己的跟前：“婉音，婉音，你醒醒。”
    她将身上背包里的东西翻了翻，掏出了一瓶水来，往慕婉音的脸上倒下去，慕婉音经过冷水的刺激，顿时清醒了不少。
    不过兰金枝用这种方法，慕婉音只觉得也太狼狈了点。
    当她看到旁边冲上来五六个人的时候，慕婉音才明白过来兰金枝为什么用这种方法。
    不立刻醒过来，怕是跑不了。
    慕婉音还有些发晕，却还是挣扎着起身，拉着兰金枝的手道：“停车场有两个出入口，我们往另一个方向跑出去，不能去电梯，不然会来不及。”
    她只觉得，两个女孩子，如何敌得过面前五六个男的。
    二人急匆匆得往外面的方向跑去，身后的几人穷追不舍，公司下面的停车场本来就很大，慕婉音根本就跑不过身后的人，眼见着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她的恐惧也越来越深刻……

 第183章 深藏不露的人

    地下车库里头有些阴冷，慕婉音的心中也产生了深深的凉意，她身上的药性还没过去，只觉得是在凭本能得跑着。
    季凌素每天逼着自己跑步，果然还是有用的，虽然她还是猜不到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做出这种行为。
    而且正好是他离开的时候。
    身后有六个人追着，慕婉音跑得又慢，兰金枝为了等她，不免也跟着变慢了下来，眼见着身后的人靠近，慕婉音忍不住推了面前的人一把：“你先走，现在报警还来得及。”
    兰金枝回过头来，根本就不打算弃她而去，身后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慕婉音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你们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她现在还想着，这下自己还要连累身边的兰金枝了，只希望南易会发现异常，赶紧找人来帮忙。
    也不知道季凌素在电话里面会不会察觉到，并不是信号不好。
    现在是公司午休的时间，这个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来到停车场，等人来的几率很小，如果呼救的话，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人听见，但是如果有人路过，说不定就听见了。
    慕婉音的脑袋里面迅速得分析着眼前的场景。
    “慕婉音，乖乖得跟我们走一趟，不为难你。”
    她的心中浮起了一丝希望，起码对方还能沟通。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抓我？”
    “这个问题，难道你们季总没有告诉你吗？”
    可是上次的火灾，难道不是已经被查出来了吗？人为的，怎么可能听之任之？
    慕婉音的额头上已经起了很多水汽，兰禁止见状，回过身去，抓住她的手道：“慕小姐，不要跟他们多说什么，你拿着我的包，见人用力往他脸上打过去，跟在我身后，明白吗？”
    她经历过一次在车上的绝望，尚且还镇定不下来，兰禁止的眼神里却一直都十分镇定，明明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却丝毫都看不出有半点慌张的地方。
    “慕婉音，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不然真的伤到了你，可就别怪我们不留神了。”
    见到兰金枝依旧努力将慕婉音护在身后，几个人顿时失去了耐心，本来在停车场逗留太久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慕婉音本身就是这个公司的人物，再逗留下去，很有可能就被人发现了。
    几人失去了耐心，随着一声：“上”，齐刷刷得冲上前来，慕婉音和兰金枝一下子就被人包围在了中间。
    “小心！”慕婉音大声喊着，抬起手里的包就胡乱挥动着，她根本就没有打架经验，更何况是面对着这么一群人，只想着能挣扎一会儿是一会儿。
    要是有人来呢？
    她都来不及闭上眼睛，忽然就听到了身后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那声音，是个男的发出的。
    慕婉音好奇得转过头去看了一下身后的情况，只见刚才说话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痛苦得捂着自己的肚子。
    他这是怎么倒的？
    慕婉音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去考虑了这个问题，因为身边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兰金枝，但是兰金枝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在那么多人当中，准确得将其中一个人给踢倒呢？
    下一秒她就有了答案。
    兰金枝弯身躲过了身边几人的手脚，顺手抓过一个人的手，靠着他背部的力量翻身起来，腿脚准确无误得踢中了身边的一个人，在落地站稳之后，又立即俯身，给这个支撑的人一个横扫，一下子又将他摔在了地上。
    慕婉音看的目瞪口呆。
    兰金枝竟然一瞬间，就解决了三个人？
    难怪硬是要往自己怀里塞包，原来她根本就不需要武器，就能对付对面几个人，而且如果不是自己在场，分散走了她一点注意力，说不定还能更快一些。
    怎么可能，原来她这么厉害？
    但是兰金枝总是有一点的盲区没办法顾及到，看到她这么厉害，在剩下的三人对付她的时候，那一开始被踹到地上的人捂着肚子，站起身来就往慕婉音那个方向走来，趁着兰金枝不注意，一手拉住了慕婉音，转身就跑。
    即使他的肚子被踢得有些痛，但拉住慕婉音还是绰绰有余。
    慕婉音想拿起包砸他，却被他另一只手给抢了过去，为了抢包，慕婉音甚至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兰金枝迅速跑过来，又是跟对方打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怀疑，这群人是什么都没有带，也因为他们觉得对付一个女孩子根本就不需要带什么工具，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这么厉害的人。
    “干什么的？住手！”
    停车场忽然多了几个穿着保安服装的人，慕婉音余光之中看到他们似乎是从电梯那个方向下来的，刚出电梯门就开始制止。
    只不过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他们都有点懵。
    地上齐刷刷躺了六个人，剩下两个女孩子倒是站在那里看着，根本就不像是被劫持的样子。
    见到有人来，他们即使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也努力爬了起来，各自捂着肚子捂着脚就跑向了自己的车。
    兰金枝想着这群保安起码能抓到一个人，便先去查看慕婉音身上有没有受伤，结果一转头，几个人都跑个没影。
    “你们公司的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吧。”
    这还是兰金枝第一次在慕婉音的面前说嫌弃的话。
    慕婉音无奈得挠挠脑袋。说实话，她也不想的，电梯口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的，要追上来确实有点来不及。
    “婉音，你没事吧？”
    袁竹心也是跟着保安下来的，看着慕婉音那狼狈的样子，有些担心得问着。
    “没事。”
    慕婉音走了两步，却忽然感觉到了脚上一阵疼痛，惹得她皱了皱眉头。
    兰金枝一眼就看了出来：“腿受伤了？”她蹲下身子，将慕婉音的裤脚稍微挽起看了一下，擦到她的皮肤，慕婉音又是倒吸了一口气。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多事之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袁竹心看着旁边陌生的面孔，有些奇怪道：“这位是？”
    袁竹心都不认识？还以为跟季总认识的人，他也都认识呢。
    兰金枝的声音十分干脆：“我叫兰金枝，是慕小姐的私人助理，我先送她去医院，刚才我已经报警了，你调一下监控，具体的事情还要你跟警察说一下。”
    她好像对处理这样的事情十分得心应手的样子，而且一个人就能对付六个人，真是个奇怪的人。

 第184章 季夫人想让我早点回家

    医院里，兰金枝的目光一瞬不瞬得盯着慕婉音。
    “慕小姐，你看，我还是要待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比较安全一点。”
    “那我怎么知道嘛，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危险，如果季总早跟我说的话，我肯定会十分留意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吗？你还这么厉害，季总他找的助理都是这么武功高强的吗？”
    兰金枝还没来得及回答，季凌素的电话就已经过来了。
    他打不到慕婉音的电话，也就只能联系兰金枝了。
    一看兰金枝接电话的眼神，慕婉音就猜到是季凌素的电话了，挥挥手道：“金枝，给我接一下。”
    兰金枝顺从得将手机交给了慕婉音，她接起电话就开始滔滔不绝：“季凌素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得罪人了吗？为什么你一出国就有人找我的麻烦？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知道为什么还要出国？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啊！还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在国外怎么样啊？是不是有人对付你啊？那你要很小心很小心，我看周助理还不够，你身边还要多雇两个保镖……”
    兰金枝：“……”
    虽然听说过这个慕小姐是个话唠，她平时没什么机会见识，今天却是十乘十得感受了一番。
    不过这个时候了，她还记得关心人家的情况，真是让人觉得莫名得好笑。明明最危险的人是她自己才对。
    “你受伤了？”
    “我没有，这一点都不重要。你告诉我，你这次去国外到底是做什么？是不是有危险？”
    “真的是谈判，你可以看新闻的，我在跟……”
    “我不信那些新闻，就算表面上你是去谈生意，但是我不信这么单纯。你背地里肯定有其他的算盘。”
    “婉音，你把电话给金枝，我有话要跟她说。”
    慕婉音有些生气，这个时候都不跟她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她又害怕耽误事情，只好气鼓鼓得将电话递给了兰金枝。
    “金枝，不是让你待在婉音的身边，怎么会被人给带走？”
    “对不起季总，我以为公司比较安全一点。”
    “我不想听解释，我回来以后，自己回局里领罚吧。”
    “好的。”
    “婉音有没有哪里伤到？”
    “脚上面磨了一层皮。”
    “让她好好得待在家里，别去公司了，那个邱景怀不知道会不会参与这个事情。还有，这次绑架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可是我……”
    “我让阿封去跟进就行了，你的任务就是看好婉音。她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吗？”
    “好的季总。”
    “你呢，伤到哪里没有？”
    “没有，谢季总关心。”
    “安抚一下婉音，随便编个什么理由就行了，还没调查清楚，让她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好的季总。”
    慕婉音看着兰金枝挂了电话，带着十分疑惑的眼神：“季总挂了？”
    兰金枝点点头。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挂了？！金枝，你怎么那么听季总的话啊？你现在不是我的助理吗？还有，他到底交代你什么事情了，我就一直听见你说好的好的，你怎么就不描述一下今天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对了，你还拼命保护了我，季总是不是应该给你发奖金啊？如果他……”
    兰金枝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她接的这是什么任务啊！两头夹击，还奖金，别罚她就好了。
    编个什么理由好呢？
    “婉音，季总这是要从simple入手，现在max在找中国的合作对象，simple是一家亏损严重的公司，背后却被怀疑有max支撑的，所以应该有很多人都在争取，商场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猜想，应该是季总得罪了一些商场上的人。商场上的斗争，毕竟很多都是残酷的。”
    慕婉音将信将疑，问她借了手机就开始查起了最近的新闻，果然，新闻上面显示着关于simple的消息。
    分析说是亏损很严重，也说max在中国找合作对象，可max是搞科技的，和kings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吧，若按照市场来说，那也只有代理公司更有说服力一点。
    难道季凌素在海外拓展的业务，是科技而不是手机？若能将亏损的公司弄成盈利的，确实是个有力的证明手段。
    “这么危险，你说季总他到底图什么啊？留给别人不就行了。”
    “是是，慕小姐说的是，对了，季总还说这两天你就先不要回公司了。”
    兰金枝松了口气。毕竟半真半假，只要她能接受这个说法就行。
    慕婉音这回懂事了些，点点头：“这我懂，公司进了这么多其他的人不被察觉，肯定有内应。我知道，上回公司出了个黄力天泄露设计，这回可能又是对家公司安排的。”
    有这么个脑补高手，兰金枝忽然觉得，自己也省心不少啊。
    她知道自己是省心了，可是季凌素那边，肯定十分着急。
    挂了电话的季凌素，马上另外打了电话。
    “阿封，电脑入侵一下公司的监控系统，一定要把对婉音动手的人是怎么进来的看清楚。继续查一下邱景怀和叶心沐最近有没有接触之前长时间不接触到的人。”
    安排好了事情，季凌素立刻就呼唤进了周助理。
    “老周，上次跟simple负责人约的是什么时候？”
    “后天。”
    “让对方改一下时间。”
    “好的，什么时候？”
    “等会。”
    “等……”周助理有些发懵：“季总，这这不太可能吧……”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周助理仰天长啸：“天啊！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
    simple现在是关键期啊，多少人都在等着拿下这个公司，约的人比比皆是，季凌素倒是干脆，好不容易约到一个时间点，他说改就改。
    “你做不到？”季凌素微皱着眉头。
    周助理哭丧着脸：“季总，这是背靠max的公司啊！您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
    季凌素一边拨着负责人的号码，一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季夫人想让我早点回家。”
    周助理：“……”

 第185章 我怎么看到了慕董？

    事情进展得似乎十分顺利，他的手段周助理是学不了了，虽然是直接和simple公司的负责人谈判，可不仅对方的态度质疑，就连季凌素都保持了观望的态度。
    周助理实在是看不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simple的人就这么待见他，那么多人都在觊觎着，只有季凌素在见到面的时候，竟然还一点让步都不做。关键simple还特给面子。
    季凌素只是神秘道：“因为对方早就看中了我们kings了。”
    周助理不懂啊，双方都还在策划的时候，季凌素又让自己去联系simple公司财务部的人，周助理表示：“老大，你放过我吧。”
    “要你何用。”
    季凌素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是没有人接通的，周助理有些幸灾乐祸得看着自己的老板，好像在说，你看吧，人家连电话都不接。
    “你去拿一下录音笔，等会去theviewlounge的时候要用。”
    周助理怀着疑惑的心思去翻了翻，找到录音笔回来的时候，季凌素就举着自己手中的电话道：“搞定了，走吧。”
    这……
    周助理怀疑季凌素有超能力，不然为什么当着他的面不能讲出来，他离开的时候就立马约到了人家，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季总，可以问一下，您要录音笔做什么用吗？”
    “你最近的办事能力，让我不得不对你的记忆力都产生怀疑。”
    周助理：“……”
    他不就打不到几个电话吗？论同行里面还有几个人能打通电话来着？
    约的人是财务部的，一共来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周助理没想到竟然都是中国人。
    季凌素还抽空给他解释了一下：“simple公司的老板许高美是个中国人，她的英文不是太好，所以偏向于找中国人，不管一个美国人多优秀，她都从来不招。”
    周助理竖起大拇指：“季总，您连这个都知道？”
    都不用他去调查了，季凌素根本就是情报局出生的吧。
    “你不知道也正常，她就是邱景怀的生母，外界对于她的身份本来也只是猜测。”
    周助理：“！！”
    不是，这外界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大老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对方的背景显然十分深厚，怎么就让他给查出来了？
    “季总，所以归根到底，您就是为了对付邱景怀？”
    “我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吗？”
    周助理十分坚定得点点头：“是，太是了！”
    谁不知道自从慕婉音进了公司以后，季凌素都为她破了多少的例子，在公司公然挑战规则的人，竟然还说自己公私分明？
    无耻，太无耻了！
    季凌素难道会比别人来得早，可见他对这simple财务部的人有多重视。
    “季总还真是大手笔，请我们来这种地方。”
    一开口就是十分谄媚的口气，换作平时，季凌素根本就不吃这套，今天难得十分和谐，竟然还亲自给人家倒酒。
    周助理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背后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动手抢过季凌素手中的东西。
    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也就罢了，要是让慕婉音知道了，周助理觉得自己可能又要遭受一遍话唠的攻击了。
    “季总不要见怪，我们simple最近毕竟在风口浪尖，如果知道我私下见您，到时候要是有什么是事情，我可是十张嘴都说不清啊。”
    这个叫做钱江谣的人解释着自己带了两个人来的原因，端起酒杯就跟季凌素碰了下。
    “钱小姐真是客气了，你们财务部的个个都是顶有名气的人才，这位唐认梅小姐和董开宪先生，我可都是略有耳闻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心中当然不胜喜悦。”
    喜悦个鬼！
    周助理觉得这个季总说起瞎话来的本事真是日渐增加，他估计着季凌素过来的时候在车上不断翻阅的东西，就是在记住这些人的资料吧。
    董开宪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这个唐认梅面露喜悦之色：“季先生竟然知道我？”
    季凌素在业内十分有名，又如此年轻有为，长相更是甩业内其他人一百条街，跟他打交道的单身女孩子，实在是难以不动心。
    显然，眼前的这个唐认梅就动了这份心思。
    “当然，你们公司财务部的账目能保管得那么严格，我就是想着如何从你们这学来一点经验，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kigns每季度的数据，每每都要被人揣测一番，还测得特别准，公司账目外泄，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学财务的，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周助理内心翻了个白眼，外界什么时候猜中过公司内部的账目数据了？还不都是瞎掰的一套，有袁总见坐镇财务部，那些有心之人也没什么机会的好吧。
    “季总想学习我们simple的管理？那可真是折煞我们了，我们公司的账目十分简单，不需要整……”
    “认梅！”钱江谣打断唐认梅的话，又转过头来十分抱歉道：“季总不好意思啊，认梅她不过管理着公司的部分工资账目情况，对于大体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瞎说呢。”
    “没关系，实话跟你们说吧，你看最近你们公司要寻求合作对象，我们kings对这个名额是势在必行，所以我抽空也研究了一下你们的市场状况，按理说，这公开的数据是很漂亮的，只是商场的销售份额似乎跟整个地区的总额统计不太一样啊，所以才会有些好奇。”
    周助理默默得在一旁盯着酒杯，一旦有空出来的地方，立刻就上前去给添加，毕竟季凌素已经亲自说这些东西了，根本就没有他插嘴的地方。
    钱江谣神色有些不自然，看了看旁边的董开宪，他了意，开口道：“季总查得倒是彻底，那些网上的数据真真假假又何必当真呢？既然kings和我们公司早晚要合作，等合作了以后，自然就能了解这些。”
    季凌素刚要说什么，周助理忽然就拍了拍他的大腿，惊恐得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方向，靠近他小声说了句：“季总，您帮我看一下，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怎么觉得我看到了慕董？”

 第186章 来自季夫人的家教

    怎么可能。
    现在可是在洛杉矶，慕婉音可是在家里呆着，前两天腿脚还受了伤来着，怎么可能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季凌素不理，周助理又是推了推季凌素的胳膊：“季总，慕董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很好玩吗？”季凌素十分认真得盯着周助理。
    世界上也没有人比季凌素更熟悉慕婉音的了，周助理出现了幻觉，他不免要回过头去看看到底是谁让他产生了这种幻觉，结果一转头，自己也愣住了。
    那一个笑脸吟吟得，身后跟着个愁眉苦脸的人，不是慕婉音和兰金枝，又是谁？
    季凌素愣在了原地，惹得桌面上剩下的三个人都十分奇怪，怎么这么精明的季凌素忽然就不说话了。
    只见慕婉音十分兴奋得边拿出手机，边靠近季凌素，临到了旁边，将手机放在了季凌素的面前道：“帅哥，加个微信呗。”
    周助理：“……”
    季凌素黑着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兰金枝，兰金枝只能默默得低下头去，没有办法直视季总的眼睛了。
    她也不想的，她也很绝望啊，谁让这个季总上个月的公司给人家发了十倍，她有钱，说买机票就买机票。关键是，季凌素还说过，兰金枝没什么事情就不用给他打电话来着，除非紧急情况。
    她便想着，慕婉音想出国，应该也不算什么紧急情况吧。关键是慕婉音竟然能在季凌素的手机上装定位，这份胆识，兰金枝是十分佩服了。
    还装作陌生人搭讪，这个慕婉音倒是玩心大起了。
    钱江谣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小姐，你面前的这个人呢，是个已经结婚的主儿了，建议您还是换个人搭讪吧，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季凌素索性坐在那里安静得看着慕婉音唱戏。
    慕婉音依旧带着笑意：“看你们也不像他的夫人，可是你们的眼神，可不比我的心思少一点啊。”
    周助理默默得夹了口菜，似乎猜到了这慕董的心思。异国他乡的，约了两个女的来这个地方，不吃醋就不是慕婉音了。
    “小姐，您要微信，我可以给你啊。”董开宪倒是十分主动得献上了自己的手机。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倒是十分漂亮，尤其眼睛里面像是带着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董开宪这样，既能勾搭到这个女孩子，又能帮季凌素摆脱骚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慕婉音和季凌素同时皱了皱眉头。
    “你娶妻了吗？”
    董开宪面露喜色：“没有，单身一个。”
    慕婉音十分惋惜道：“可惜了，我就喜欢勾搭有主的人。”
    周助理：“……”
    董开宪：“……”
    兰金枝：“……”
    季凌素接过慕婉音手里的手机：“来这里做什么？”
    慕婉音的手顺上季凌素的脖子，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就往季凌素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而季凌素竟然，闭眼了！
    一桌子不知道状况的三个人：“！！！”
    什么情况，不是听说季总跟自己妻子的关系特别好吗？为什么这么容易勾搭？就算这个女孩子确实长得不错，可季凌素是谁啊，什么女孩子没见过，怎么可能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就能靠近，还能安然无恙得留下一个额头吻！
    钱江谣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将身边的这两个人给带来，季凌素约的是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个意思？
    这么一想，她都有些气上心头，忍不住站起身来：“小姐，您还是自重些。”
    “留下一个印记，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了。你们就别打他的主意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季凌素：“……”
    她玩得挺开心的啊。
    不过季凌素现在只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又是怎么准确得找到这个地方的。
    周助理见到季凌素不搭话，不嫌事大得说道：“他是kings的老板，季总。”
    钱江谣和唐认梅都无语了。这个助理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话，果然不是个合格的助理，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呢？
    “kings的老板？！”慕婉音夸张道：“了不起啊，手机行业的领军人物，不行，我绝对不能放跑你了。”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不知道哪个酒店的房卡，抓起季凌素的一只手就放到了他的手上：“一个小时之内哦！你要是身上带着别的女孩子的味道，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人，是不是太正大光明了一点？
    竟然旁若无人得给季凌素房卡？疯了吧。
    慕婉音全程笑脸，给完了房卡以后，干脆得转身就走，背影深藏功与名。
    “疯了吧，还真以为季总会跟着去？”唐认梅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坑。
    季凌素直接站起身来，弯了弯腰道：“钱小姐，唐小姐，董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家里管得严，你们随意点单，都算在我的账上，改天一定再请罪。老周，招待一下，我先失陪了。”
    “诶，怎么就走了？”钱江谣的声音淹没在身后的人群之中。
    周助理的筷子停在了那边，久久不能动弹。
    不是，他还没搞清楚季总这次约人家出来的目的呢，怎么就忽然被慕董这个队友给出卖了？
    董开宪有些好奇道：“周助理，这位是……”
    慕董有意将季凌素的名声拿来蹂躏，周助理可不敢，赶紧解释道：“她是你们的同行，财务部的。”
    “同行？看不出来。”唐认梅依旧没反应过来。
    周助理视死如归得闭上了眼睛：“同时也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娘，季总的夫人。”
    ……
    慕婉音在到了门口的一刻，立刻收起了笑容，就这么安静得在门口看着季凌素赶上来的身影。
    “婉音，你怎么忽然来了？”季凌素重复着这个问题。
    慕婉音指着里面的方向道：“你平时不是都不爱说话，怎么跟她们那么多话？”
    季凌素看着旁边的兰金枝，她立马就开了口：“慕小姐一定要来这里，我拦不住……”
    她觉得心好累……
    “既然来了，就不要乱跑，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安全。走吧。”
    慕婉音甩开季凌素的手：“我自己走。”
    什么都不跟她说，他也知道这是大晚上的，还约了两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女孩子，关键这两个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他竟然还纵容人家对他产生那样的心理！
    慕婉音本来只是想在旁边看看热闹的，可是听了一会儿就听不下去了。

 第187章 我只是想你了

    本原以为是帮季凌素解围的董开宪，一听到周助理的话，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这是把季凌素的妻子给调戏了，这个季总没有当场发飙真是给他面子啊。
    “周助理，你实话说了吧，季总今天找我们到底什么事？”
    季凌素都走了，钱江谣自然有些不满，她就是冲着这个人来的，别人请她她还不来呢。
    周助理连忙解释道：“没什么，这不是两家公司要合作了吗？就先探探底，毕竟我们的老板娘是财务部的，将来合作的时候总是有财务方面的接轨，季总先打打路也是很正常的嘛。”
    在季凌素的身边，不学学这胡说的本事，根本就活不下去。
    反正季凌素自己都展示了家教严格的场面，就别怪周助理这样透露了。
    “这两人关系真的好吗？怎么听说之前还传离婚来着？”
    这八卦都传到国外了，看来季凌素的人气果然很高。
    他已经结婚了都这么抢手，周助理不得不感慨世风日下，不用说慕婉音了，任何一个女人跟季凌素在一块，肯定都十分缺乏安全感。
    幸好英年早婚，不然周助理这样的应酬都不知道要应对多少。
    他微笑着解释：“之前离婚也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
    唐认梅的想法此时却有些歪：“我怎么觉得，这个季夫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从刚才的第一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季夫人之前在这里留过学，你们说不定之前真的在哪里遇见过呢。”
    “在哪里呢。”唐认梅暗自琢磨着。
    印象里肯定不是在路边遇到的，而且那个声音，她肯定有印象。
    唐认梅猛地拍了下脑袋：“对了！bella！我见过一个叫bella的人跟她长得很像，不过刚才灯光下我不是很看得清她的脸，她之前也来过我们公司的，是吧江瑶！”
    “诶，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印象了，之前董事长的儿子brandon来公司的时候，还是bella给带过来的。”
    周助理一阵汗颜，brandon是谁他自然知道，他知道bella是慕婉音的英文名，只是这两人竟然在洛杉矶已经有了交集，他倒是没想到，也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周助理，季夫人就是bella吧？”唐认梅问道。
    周助理点点头：“是啊，看来你们真的见过面。”
    “也就见过一次而已，当时公司可盛传她就是未来我们董事长的儿媳妇，brandon几乎十分听她的话啊，怎么会忽然和季总结婚了？你们老板娘可不简单啊。”
    “哪儿能啊，brandon的眼睛看不见，我看啊，肯定是bella始乱终弃，找到了更好的对象，所以才抛弃了brandon。周助理，你可要劝季总睁开眼睛看清楚啊，这样的女人……”
    他们说的是邱景怀？
    周助理满头雾水，邱景怀曾经双目失明？他可没听说过，不过倒是知道他曾经被绑架后受伤的消息，应该跟这个有关系的吧。
    周助理可不敢在背后说慕婉音的坏话：“慕董可不是这种人，她跟邱景怀的关系不是很好……”
    “邱景怀是谁？”唐认梅打断道。
    周助理彻底懵了。
    好像邱景怀这个身份是十分隐蔽的，邱平的妻子在网上并没有公开，所以这些人也不知道邱景怀就是brandon吧。
    看来许高美的事情，还是只有找她本人才能知道的吧。
    周助理顿时觉得季总绝对是绕了弯路。
    “没，没什么，就是在异国他乡听到关于慕董的事情，觉得挺新奇的而已。”
    何止是新奇，简直是惊吓，慕董和邱董在公司关系不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原来这两人之前也有关系这么好的时候。
    难道，季总真是冲着私人恩怨来的？
    这个问题，慕婉音也十分好奇，她坐在车上的时候，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将头转向车窗外，故意一句话都不说。
    季凌素没有在洛杉矶的驾照，倒是请了个司机，本来季凌素想着让兰金枝坐在副驾驶，谁知道慕婉音不肯，将他推到了位置上。
    所以季凌素说话的时候，也之恩透过后视镜。
    “说出国就出国，人生地不熟的，你真是一点都不怕。”
    “这儿我比你熟，别忘了，我在这待了七年。”
    “是啊，你不说，我还真是忘记了。慕婉音，你知道你这么一闹，金枝她要因为你受到牵连的吗？她的工作可是在国内，忽然出国……”
    “你要扣金枝工资你扣，扣多少我补多少。”
    “你总是这么胡来，上次在公司的教训忘记了吗？我不是说过要听金枝的话……”
    慕婉音转过头来：“我想你了。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车内灯光的照耀下，慕婉音的眼珠子黑漆漆的，却能反射着那微小的灯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视线。
    兰金枝拿出了包里的耳机，默默得塞着，转过头去。
    她还能躲到哪里去啊，车内就这么大块地方。
    早这样，直接让季凌素坐这里不就好了。这两夫妻。
    季凌素一时语塞，竟也没了话语。
    他觉得时间恍惚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那年的慕婉音也是这样，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丝毫都不会脸红，总是用话语去撩拨他，而他也都是默默受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重逢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似乎还颠倒了一下，这下可好，慕婉音的小性子又回来了，这么一想，他似乎又觉得有点欣慰。
    “我们是正经的夫妻，我想你了，也有条件，也有时间，过来看看你有什么不对的？你还怕我查岗不成？”
    季凌素拿她没有办法，默默得看着后视镜里那还在憋着嘴的人，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容。
    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的内心也是十分欣喜的，不是吗？
    进了酒店，季凌素先行将房间弄亮，慕婉音默默得跟在身后，他还嫌弃她慢，直接拉住她的手就往里带，后手将门一关，就把慕婉音抵在墙上。
    慕婉音怔住：“你干嘛？！”
    “刚才不是有人说要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女人的味道吗？”
    “你这个色……”慕婉音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就被季凌素牢牢得用嘴堵住。

 第188章

    千里送上门。
    慕婉音觉得自己肯定是在犯傻，她就应该让金枝和自己一间的，这个季凌素，一言不合就来这招。
    不都说他是禁欲系，禁欲系个鬼啊禁欲系！
    好不容易等他松开，慕婉音一个转身，躲开了季凌素再次要下的手，“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季凌素眼光闪了闪：“最近反应不错，有进步。”
    “那是。”慕婉音跟着兰金枝都学了一些，虽然只是浅薄的几招，从一个毫无防备的人身上脱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对，季总，你别转移话题，公司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有着火的事情，你别想糊弄过去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是啊，你丈夫我确实是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你才格外要小心一些，尤其是异国他乡，不行，你明天就要回去。我给你订机票。”季凌素拿出手机就开始操作。
    “我不走，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走了。就算是你得罪了人，你肯定也知道是什么人对吧？你这么有手段，怎么可能会拿对方没有办法？”
    “婉音，这些事情，就算你知道，也没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没用。simple为什么会对kings有意向？我不懂。他们公司根本就没有走向中国市场的打算，在这里他们的账目都是常年亏本的，怎么可能还有这个精力去研究这个？季总，肯定是有人居心不良，你不会就这样上套了吧？”
    季凌素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财务部的啊，刚才那些人不就是simple财务部的，你要试探得问他们，还不如问我，我可以直接从市场的数据，直接做出一张你想要的表格来。”
    所以她才会直接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原来她知道季凌素到底想要问什么。
    慕婉音是个数据高手，但是季凌素一点都不想用。
    “婉音，我不想你跟simple有任何的关系，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新闻上但凡对你有用的东西，你都会去查，不可能不知道这新闻是真是假。但你就这么急匆匆得过来，是不是这本来就是你下的套，让大家都以为simple就是想要合作你才过来的。你就是想掩藏你本来的目的。”
    这些，都是她猜想出来的？
    “季总，不管你在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停止。simple看起来是一家小小的公司，但是经营得那么不好，每年都有一笔来历不明的账目，显然不是简单的事情，你不要趟这趟浑水好吗？”
    慕婉音内心十分紧张，她很害怕季凌素听不进去，虽然他的消息比自己灵通，但是账目问题，却没自己看得透彻。
    她伸手轻轻得搂着季凌素，语气开始低落下来：“上次两辆车从悬崖上掉下去，我的心也跟着掉下去了，我那时候才明白过来，其实我什么都不求，就想你健健康康的，哪怕我们有朝一日一无所有了，清贫过一生，我都满足了。”
    慕婉音的发丝还透露着一阵洗发水的味道，十分好闻，但怎么都安抚不了季凌素的内心。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时常蠢笨偶尔聪明的？
    该聪明的时候又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又那么机智。
    他安静了一下，才开口道：“婉音，他们已经查上你了，我们，没有退路了。”
    慕婉音身子一僵：“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出走那会儿的时候，有人跟踪你的事情吗？”
    慕婉音忽然想起来易行知跟自己说过的话，他在楼上看见有人跟踪自己，所以才下楼。
    “那时候，不是你跟踪我？？”
    “是许高美，simple的董事长派人跟踪的。”
    “她，她为什么？”
    慕婉音跟她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带着邱景怀去见过她一面，难道她真的觉得自己跟邱景怀有希望，所以来考察自己的？
    “婉音，本来我以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还相对安全一点，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不管你在不在身边，我都会连累你。”
    慕婉音胡乱挥舞着手道：“你，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原来的名字，叫慕心晨，只不过父母去世了以后，你就跟着叔叔婶婶，改名叫慕婉音。你不知道，我后来在查当年的案子，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多害怕。”
    “当年的，案子？”
    “对，慕建风和马曼华，也就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你的母亲被人抓去，威胁你的父亲将全部财产都转交给她，你父亲其实签了字了，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你的母亲，还是死在了半途中，而你的父亲知道了消息，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她的父母，竟然是这样去世的！
    怎么可能？！！
    叔叔婶婶明明告诉自己，父亲母亲是因为公司经营不善，所以才会心脏病发作去世的，母亲也是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才会一时之间想不开。
    那时候慕婉音还小，对父母也没什么太多的记忆，只是想着，母亲为什么要这样留自己一个人在世界。还好叔叔婶婶人好，待自己像家人一样，才让她养成了这么个开朗的个性。
    原来，这件事情，不是一桩简单的案子。
    慕婉音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我叔叔婶婶，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因为当时查不出来是谁，对方的手脚太干净，那时候的沟通方式并不是很发达，用信纸来做的，对方心思缜密，连字都是从报纸上扣下来的，根本无从查起。就能从转的账目查询，都只能查到一个名字，那是个已经去世的人的名字。而且是个外国人，跨国的账目，很难调查。”
    慕婉音抓紧了自己的衣袖，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愤怒过。原来父母就是这样被人给害死的，关键是对方竟然是一直逍遥法外。
    “就为了钱？”
    季凌素摇摇头：“不是，还有一个原因。”
    慕婉音的眼眶通红：“是什么？”
    季凌素用双手捧住慕婉音的脸，拇指擦干了她掉下来的眼泪：“婉音，你的亲生父亲，可能就是邱景怀的父亲，邱平。”

 第189章 季凌素的另一层身份

    慕婉音父母去世的那一年，她才三岁。
    那时候忽然有一天，父母亲几天几夜没回家，之后叔叔婶婶就来到家里，把她给带走了。
    她的记忆，仅仅是这些。
    怎么可能，那个邱平，是自己的生父？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慕婉音脑袋一片空白：“我怎么可能，我叔叔婶婶都养了我那么久。”
    “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马曼华是你的生母没错，但是穆建风，却是未必。当年你母亲生你的记录是早产了两个月的时间，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一个动机的怀疑罢了。婉音，我是想等事情都查完了，再告诉你的，我怕你白白担心一场。”
    慕婉音不断得眨着眼睛，努力思考着这些事情的联系，怎么都连贯不了。
    所以季凌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查自己的身世吗？
    她的内心被震动着，完全没办法接受眼前的场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又和绑架案子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她不是自己父亲的亲生女儿，所以母亲就要被人给绑走。
    季凌素从旁边开了一瓶水，递给了慕婉音：“先喝口水吧。”
    她现在是需要冷静一下，虽然季凌素说了只是怀疑，但他现在能这么说出来，显然结果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我还是不明白，是因为许高美怀疑我是邱平的孩子，所以她就对我的母亲动手，是这样的吗？于是你就查到她的身上？”
    “不是，只是姻缘巧合查到的。许高美公司的账目有问题，所以才会让我们注意到，后来邱景怀说许姐是他母亲的妹妹，我们才顺着许姐查到许高美的身上，婉音，其实我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对于商场上的事情，有很多的迫不得已，查那些有问题的人，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慕婉音惊讶得瞪着眼睛看着季凌素，却只见到他那张依旧平静的脸。
    “你，你是……”她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那个最不可思议的答案。
    “我不能和你明说，但就是忍不住告诉你，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胡来。”
    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却又胜似解释。
    难怪他在打了邱景怀之后还能全身而退，难怪他能够掌握最新的所有资料，拥有那么强的侦查能力，难怪他的身手轻松敌过那么多人……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出于他那敏感的身份，那个生活在最暗处的，政=府的人。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显然，她已经开始往那方面想了。
    “十五年前。”
    那时候，慕婉音还没遇见季凌素，一切都还只是开始，但季凌素的未来就像被注定了一样，好像怎么走，都是这样的人生轨迹。
    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被选中的对象，想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阿素，这些年，辛苦你了。”
    季凌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雾。在自己告诉她这么多事情的情况下，包括她的身世，还有她身负的仇恨，她竟然，还能空出情绪来关注自己。
    真是个傻子。
    “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我不应该去碰这些事的。”
    他很后悔，如果知道当年那个旧案里面牵扯的人是慕婉音，那季凌素怎么都不会去翻阅这个事情，哪怕那些事情尘封着，起码，慕婉音能够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经历这些危险了。
    “阿素，许高美是当年害死我父母的人吗？”
    “一切都只是怀疑，但是从你在公司遭遇人劫持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是许高美。因为我开始调查到她的身上，她以为是你，所以才会对你动手。”
    “那，在分公司，跟踪我的人，还有房子着火的人……”
    “都是她让人做的。邱景怀在kings，不仅邱平要调查公司的底细，就连她也会去调查，所以她查到了我的身上，上头告诉我，有人在查我，让我小心一点，所以我就……”季凌素顿了顿，低着头：“婉音，那时候我是真的想着，你离开我，或许对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那个账目，根本就是另一个局，可怜那邱景怀还为自己难得的一次胜利洋洋得意，其实一切都在季凌素的掌握之中。
    因为示弱，才会抵消许高美对他的怀疑。
    “你个混蛋！”慕婉音手里拿着的纸巾甩向了季凌素：“那么点小小的事情，你就抛弃我了！”
    竟然还不是因为公司账目的事情，他这个将计就计耍得真是厉害。
    “所以你看到了，在我身边，就是有这么多的危险，你怕不怕？”
    “如果你没在我身边，我才害怕，听你这么说，许高美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现在不是了。婉音，你猜的没错，simple公司想要国内市场的消息是我让传的，背后靠着的是max也是我让人发布的，就是为了过来找她的时候名正言顺。她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所以她现在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了，她知道是我在调查，所以只能努力消除我的怀疑。在这个期间，你就不应该跟我一起过来。”
    “她是那么危险的人，你能不能不要去做这个事情？”
    “我必须做，婉音，这不仅仅是我的责任，而且，她对你还有威胁。将来只要有人调查到她的身上，她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你，在分公司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
    当时的车祸那么惊险，差点让两个人的命都没了，季凌素执行任务那么多年，遇到过多少危险的事情，可从来都没有哪一刻，能比得上那个时候让人害怕。
    “阿素，如果她真的跟我父母的死有关，那这个事情，我也有义务调查。我没有你那么四通八达，但是如果是账目出现的问题，你不一定能比得过我，我一定要陪着你共进退。你告诉我，为什么从账目入手？”
    “你父亲那段时间疯狂买黄金，后来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许高美真的绑架了你的母亲，那么钱，可能就是在她那里，她公司的亏损账目，也只是在做着洗=钱的交易。查她金钱的来源，应该就能查到二十四年前的悬案了。”
    “所以不是max背后支持？”
    “不是，邱平和许高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第190章 连累你，才比较心安理得

    慕婉音想起当年邱景怀被绑架的场景，或许，这就是许高美的报应，她绑架了别人，所以天道轮回，让她的儿子也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虽然这么想很恶毒，但是一想到那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慕婉音就忍不住想让她付出代价。
    “我有办法。”慕婉音忽然开口。
    季凌素摇头：“不行，你什么想法都不能有，一切都有我处理着，相信我……”
    “不要！”慕婉音湿润了眼眶：“那么久远的事情，而且你又不方便，根本就查不出什么，但如果是邱平，一定能查出来。”
    “不行。”季凌素依旧打断她的话，慕婉音的心思太好猜了，她能这么说出邱平的名字，显然根本就没有产生那种父女之情。
    自己的亲生母亲多多少少是因为他才发生意外，慕婉音怎么可能会产生感情？
    “邱平在洛杉矶这么多年，根扎得比我们想象得要深得多，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父亲，那我让他帮我查一下许高美，他一定也会帮忙的。”
    就知道她想的是这个。
    “我说过了，你不能乱来，你这样，有可能会影响全盘的计划你知道吗？现在对于许高美，我们已经查出了很多东西，不需要你再插进来。”
    让她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她一点事情都不做，按照她的性子，肯定不会接受。
    “许高美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你让我如何袖手旁观！阿素，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了，你以为我不管，许高美就不会对我做什么了吗？”
    “所以我让你小心，起码在国内，你可以安全一点。我让你小心周围的人，不管是邱景怀还是叶心沐，他们都和许高美有关系，所以你不能分心，对付他们，你就已经够吃力的了。”
    “和他们有关系？”
    “有关系，叶心沐接触的人当中，有人跟许高美有密切的联系，邱景怀就更不用说了，凡是跟许高美有关系的人，都有可能心怀不轨，对了，还有你妹妹慕婉宁。”
    慕婉音惊呆了。
    “婉宁跟许高美，也有联系？”
    “有联系，她忽然搬来我们家，不是无缘无故的，如果不是查到她和许高美有联系，我也不会给你那样的警告。”
    这是，她的妹妹啊。
    许高美到底做了多少事情？那这些年慕婉音在洛杉矶，是不是也时时都在许高美的监控之下。那时候她能忍，为什么现在忽然就忍不了了，要这么光明正大得对自己动手？
    因为自己查到她的身上？
    “行，我们各退一步，我不查，但是你不能让我回国，我要跟在你身边。”
    话是这么说，但是慕婉音要查，季凌素还能阻止不成，明的不行，慕婉音还可以来暗的，要知道，洛杉矶这个地方，她可比季凌素了解得多得多了。
    “婉音，你听话，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邱景怀和叶心沐也是关键的任务，若他们有参与其中，一定对案子很有帮助，你回去可以调查他们。”
    鬼才信。
    “叶总是喜欢你的，怎么会对你动手？”
    “慕婉音，你说这个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摆出这么无所谓的神情？”
    “阿素，你不在身边，我都被人绑架了，你在我身边，还能保护我，金枝毕竟也是女孩子，我已经连累过她一次了，不能再连累她了。你是我丈夫，我连累你还比较心安理得一点。”
    季凌素：“……”
    “你成全一下我，阿素，我父亲心脏病发作，母亲死于意外，如果都是许高美造成的，我巴不能拿起刀子在她的心口处剜两道，现在我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我会疯掉的。”
    她比从前变得更坚强了一些，好像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碰到意外，都能更快得抽身出来看待事情本身了。
    季凌素叹了口气：“好吧，你留下来，但是你任何的行动，都要告诉我。如果你不听话，那金枝就要跟着你受罚了。”
    “她也是……”
    “是。”
    既然坦白，干脆一切都说个清楚，免得以后误会横生。
    如果是因为金枝没及时告诉季凌素实情就被惩罚的话，那慕婉音自己行动，不让金枝知道，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吧。
    反正自己出国，许高美又不知道，估计她还以为自己还在国内，什么因为调查的人是季凌素，所以她就不会对自己下手，慕婉音也不信，不然季凌素为什么还要让人保护着自己。
    还是这么强悍的金枝。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过来季凌素的用意了。
    季凌素在出国的十几天，行程是满的，所以在第二天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兰金枝待在慕婉音的身边，慕婉音表面上点头，心中却早就有了主意。
    慕婉音将金枝带到了一个花园，这里形势复杂，不过借口上个厕所，她就从另外一个通道跑了，愣是金枝有多丰富的经验，在这地形面前，还是没有慕婉音熟悉。
    这里可是她之前常来的地方。
    max公司离花园不远，所以慕婉音打了车，很快就到了公司的门口，结果到了公司门口，一下子就泄了气。
    这些人，她也不认识啊。
    慕婉音顿时叹气道：“我找你们的董事长，麻烦你们帮我通报一下，我有预约，就说，我叫bella。”
    当年跟邱景怀的关系可是非常好的，虽然慕婉音只见过邱平一次，当时也不知道他就是max的老板，只是恭敬得喊着邱伯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结果显而易见，对方根本就没理会慕婉音。
    也是，max可是大公司，随便谁报出一个名号就能见到董事长的话，似乎也不太合理。
    慕婉音在门口着急得走来走去，一边等着一边还在紧张得看着手机。
    她已经给金枝发了短信了，说自己在花园迷了路，手机暂时没有信号，也不知道这套说辞能瞒多久。
    再次抬眼的时候，公司里忽然就走出了一堆西装革履的人，中间围着的人，不就是邱平？
    慕婉音顿时激动得大声喊着：“邱伯父，邱伯父！”
    邱平听见有人喊他，好奇得回过头看了一眼，却是没什么印象，便又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慕婉音不气馁：“邱伯父！我是bella啊！”

 第191章 别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第一次坐在max的招待室里，慕婉音明显感觉到和在kings的差别，这种接待室里面的桌子很窄，留下了更多的空间，给人一种很开阔的感觉。
    可她的心情却平静不下来。
    毕竟她怀的心思是相认来的，而邱平一无所知。
    其实在私底下，邱平待人还是很和蔼可亲的，慕婉音只见过一面，所以她的印象也就剩下这么个形容词，所以在之前搜索邱平的时候，那张严肃的脸，一点都认不出来竟然就是自己见过的人。
    邱平在慕婉音的对面坐了下来，笑吟吟得看着她：“bella，听说你现在跟brandon还是同事？”
    慕婉音深知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只能跟着邱平的话走，开口道：“是，我们都在kings。”
    “这个brandon，让他在max发展就不，一定要去kings找你，你有时间也帮我劝劝他，让他赶紧回公司，我这都一把年纪了，他不回来，谁来接管？”
    “找……我？”慕婉音迟疑了一下：“他不是代替max去投资kings的吗？”
    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么大老远跑回到国内去整自己？
    “看来他是没跟你说了，我这个傻儿子，当初我让他住院接受治疗，还不肯，好不容易被我劝回医院，治好的第一件事，就是盘算着怎么找到你。去kings，也不过是因为你在kings。”
    慕婉音想到在国内见到邱景怀的场景，一时之间不甚唏嘘。
    “对了，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我还挺久没见到他了。”
    慕婉音摇摇头：“我是跟着老板过来的。”
    “bella，你和brandon现在，怎么样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没有？”
    邱平作为父亲，自然是关心自己儿子的状况，但他毕竟跟邱景怀的生母关系不好，所以导致邱景怀对他也不是很亲近，什么都不跟他说。
    慕婉音觉得风向有点不对，她是来说明许高美的事情，怎么忽然就一直往邱景怀身上打转了。
    且不说自己和邱景怀之间根本就没有邱平想的那回事，他们之间，极有可能是兄妹来着……
    慕婉音不安得抓着自己的手：“邱伯父，我今天找您，其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的……”
    她要怎么开口呢？从二十几年前开始说起，还是直接说自己和他可能存在的关系？还是直入主题，让他帮忙调查许高美？
    邱平依旧是弯起嘴角，虽然是接近五十岁的人了，脸上却一点皱纹都没有，双目完全没有电视上看的那样带着商人的精明，带着十分亲和的语气：“bella，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
    毕竟她曾经给了brandon希望。
    “我……其实我是……我是马……”
    “马曼华”三个字还没出口，接待室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邱平倒是没有恼怒。
    “董事长，kings公司的老板季总来找您。”
    慕婉音的心霍地一沉，这个人，怎么那么了解她，一下子就猜到她来这里了？
    “bella，你们公司的老板过来，不会跟你说的是同一件事吧，那让他进来，你不会介意吧？”
    慕婉音连忙摆手：“别别别，他不知道我今天来找您。我，我其实，是来说私事的……”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不是跟他一起来出差的吗？有什么事情正好一起说了，反正都是你的老板，我也可以请他多多关照一下你。”说着还转过头去，加大了声音的力度道：“让他进来吧。”
    慕婉音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旁边的一张对着书架的桌子下面有一块隔间，立马跑到了那边，对着邱平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说我在这里！”迅速得躲到了里面。
    邱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凌素就已经被带到了这里。
    他虽然领导的公司是后起之秀，面对邱平这样的人，依旧是不卑不亢，从容沉稳得伸出手来，“邱总，你好。”
    虽然季凌素算是不速之客，但邱平既然让人进来了，自然不会给脸色，只不过收起了之前面对慕婉音时候的笑容，换上了一张精明的脸。
    “季总今天忽然登门，倒真是让我吃惊。请坐。”
    季凌素看了一下邱平面前的桌子，也是戴上了和邱平差不多的面具，缓声道：“谢谢。”
    “季总好不容易来洛杉矶一趟，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要是我不在，岂不是要浪费季总的时间了。”
    季凌素捏着桌上的茶杯：“邱总客气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合作。”
    “哦？”邱平对他这突然提出来的东西给逗笑了：“之前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合作过吧。”
    如果季凌素不是kings的老板，邱平还真觉得他是个毛头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的那种没脑子的人。
    可偏偏他的成绩在那里，因为邱景怀去了kings，邱平才会偶尔留意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季凌素可不是这么个没脑子的人。
    “我也只是来提一下我的立场而已。邱景怀想要在max积攒人心，短时间内，只有这个办法。邱总不是，等不了了吗？”
    邱平的内心咯噔一声，仿佛忽然被人敲中了最脆弱的一根弦一样，随时都能崩断。
    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呢？
    邱平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眼前的人，到底来了洛杉矶多久，竟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见得惯了，邱平还不至于就这么一下就暴露出了自己的情绪，依旧带着淡淡的口气道：“看来季总有了计划。”
    他不喜欢说废话，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时间了，再去计较他是怎么知道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季凌素眼睛看向了对面桌子衣角，那抹裙角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淡然道：“合作新项目，让邱景怀凭借这个项目回到max，他在我们公司的地位，足够承担起两家公司合作的大项目了。”

 第192章 偷听够了就出来

    这家伙，在想什么呢。
    慕婉音实在是捉摸不透。
    季凌素不是视邱景怀为敌人的吗，怎么忽然又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难道，就是为了把他赶回到max？
    不过管他，反正只要季凌素不是来找自己的，等着他离开之后，再出来和邱平说清楚就是了。
    慕婉音不敢看外面的场景，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得听着二人的声音。
    “你说得挺简单的，这个大项目，从哪里入手？你们是手机行业的，我们是多科技领域的，季总，你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邱总忘记了？以max公司名义经营的simple，收了那么多专利产品，现在就是可以用的时候。由此打开国内的市场，邱景怀才能服众。而且，simple的员工，比起max，更会配合邱景怀，不是吗？”
    “看来季总知道得不少。”
    “您的儿子曾经联合我公司的员工差点把我送进了监狱，我当然要查一下底细。由此查到了您的身上，真是抱歉。”
    邱平的暗中忽然闪烁了一层骄傲的光芒：“他竟然有本事让你着道。季总大人胸怀宽广，不计前嫌，还为小儿考虑，这份度量，倒是让人佩服。”
    慕婉音无聊得在地上画着圈圈。话说这种事情很值得骄傲吗？邱景怀可是让许姐背叛公司，才让季凌素始料未及，而且那个时候，季凌素根本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只是为了把戏演足，才有那么一出的好吧。
    季凌素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在邱平有些惊讶的眼神中抿了一口：“都是为了利益而已，没什么度量不度量的，我kings想要打入国际的市场，也需要这么一个机会不是吗？”
    他的算盘打得精，明知道邱景怀将来是要在max发展的，偏偏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个重要的项目，让他为kings打工，偏偏还是解决了邱平心头难题的答案。
    人生第一次，邱平觉得自己遇到了这么一个，亦敌亦友的人。
    只不过，他这面前的茶，似乎是刚才bella喝过的吧，季凌素就这么随随便便得喝了？他这也太不讲究了点。
    “听够了？听够了就出来。”
    邱平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给季凌素换个茶杯，就听见了季凌素的声音。
    躲在角落的慕婉音有点瑟瑟发抖。
    不对不对，他肯定不是在叫自己。
    邱平看了一眼季凌素盯着的那个角落，顿时明白了过来，季凌素原来一直都知道那里藏着个人啊。
    “bella，你们老板发现你了，出来吧。”
    完了，果然还是被发现了……邱伯父啊，怎么还带补刀的呢？
    慕婉音提了提裙子，脑袋中开始快速思考着要怎么跟季凌素说这个事情，才能躲过他的追问，没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倏得起身，头和桌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慕婉音的脑子都跟着清醒了起来。
    “阿诶……”慕婉音哼了一声，眼泪差点没疼得掉出来。
    全程平静的季凌素，此刻忽然就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慕婉音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又用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额头：“撞哪了，我看看？”
    慕婉音拉开季凌素的手：“你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不早点说？”
    季凌素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十分无奈得同邱平说道：“邱总，你这有冰块吗？我看她额头都撞出一个包了。”
    邱平立刻让人去拿了冰块。
    “不好意思啊，她就是偶尔有点笨笨的，希望没有冲撞到邱总。”
    慕婉音张口要反抗，季凌素一个冰块放到她额头上的包，开了口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就笨笨的？她不要面子的啊？！
    邱平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季总跟公司的员工关系挺好的，看来外界传闻季总性子冷酷，果然都只是传闻而已。”
    “见笑了，她是我的妻子。”
    邱平愣了。
    跟季凌素这么短短的一些谈话，竟然能让平时从来都不断话的自己愣了两次。
    bella不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追求的人吗？他回国一年，都干了什么啊，让人家bella嫁给了别人？
    “bella，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慕婉音干笑着：“去年。”
    她才不会说自己跟季凌素已经离婚了，后来就复婚了呢。这种事情，简直是黑历史。
    “原来是这样，那刚才跟你说的话，真是失礼了。”
    邱平有点不明白，既然bella都已经嫁人了，自己那个傻儿子怎么还不回来。
    “邱伯父，其实今天来，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其实我……”
    “邱总，既然我们说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先走了，等我什么时候和simple谈好了，再跟您联系，只是到时候，可能就要邱景怀亲自上门了。”
    季凌素再次打断慕婉音的话。
    这个条件，季凌素心中已经有了把尺子，他确信邱平不会不答应。
    “期待和你的合作。”
    慕婉音都要跳起来了，她好不容易才见到邱平，怎么能就这么被季凌素给带走，在季凌素的拉扯之中，又是喊到：“伯父，我是马曼……”之后的声音被季凌素给捂到了嘴巴里面，在他的手上，慕婉音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也不知道邱平有没有听个全。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了，不然他怎么会面无表情的。
    “季凌素，你干嘛不让我说？！”
    “因为不需要。婉音，刚才你也看到了，很快的，只要让三家公司一起合作，max不可能会不管simple的。一切都很顺利，你没不要冒险。”
    “可他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虽然那么陌生，虽然从来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对自己的那个父亲印象很淡，在叔叔婶婶家里，慕婉音也十分羡慕慕婉宁有这么个健全的家庭，如今告诉她，她也有一个在世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克制得住自己？
    “婉音，你再等等，等许高美伏法了，你便可以相认。如果你真的是邱平的孩子，我怕许高美对你不利。”
    他在努力维持着平衡。

 第193章 因为现在有你了

    慕婉音知道季凌素有自己的考虑，但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害怕一个许高美，所以有那么重要的真相不能去调查，她都觉得憋屈得不得了，季凌素倒是能忍得住，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你平时不是做什么都不会受制于他人的吗？”
    季凌素拍了拍她的头：“现在有你了啊傻瓜。”
    不行，怎么样自己都要去确认一下。
    可是慕婉音还没等到想到办法，公司就出事了。
    新闻曝出kings的董事长季凌素曾因为潜不到某个上官姓女明星，所以恼羞成怒，用了手段让星耀娱媒整个公司破产倒闭。
    还分析得偷偷是道，甚至还有组图上去。
    “这什么鬼传闻！”慕婉音看着那些评论十分无语。
    什么抵制kings产品呢，什么声讨kings董事长，这些脑残粉！
    网上的评论不算什么，关键是短短几天，引发了kings手机的一轮停销状态，让公司的人很是头疼。
    慕婉音不管这些，拿着新闻就跟季凌素要真相。
    “说，那个上官如是不是又是你的好妹妹？”
    季凌素却是诧异道：“上官如？是谁？”
    慕婉音：“……”
    这是当红明星啊，当红明星！
    为了这个新闻，慕婉音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她的资料，当初签约的确实是星耀娱媒，她当然也有印象，当初自己跟着季凌素去参加一个宴会的时候，在厕所听到的那些记者的谈话，星耀娱媒，就是季凌素给搞掉的。
    当初没什么好细究的，现在这当口，慕婉音当然要搞清楚是怎么原因。
    给季凌素看照片，他都不怎么能想起来，慕婉音有些头疼，只能提醒得更明显一点：“星耀娱媒，是不是你弄的？”
    “具体的来说，是他们经营不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他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得罢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袁竹心是不想在这个当口给季凌素打电话，但是实在是分不开身，只能如实告知。
    慕婉音随便就撇到了季凌素手机上跳动的名字，她眼疾手快得从季凌素手里抢过手机接了起来：“这吵架呢！你干嘛！”
    季凌素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弧度。
    袁竹心愣了一下，“慕……慕婉音？凌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心里忍不住猜测，这两人肯定是为了新闻的事情在吵架。
    “估计还要一些时间，跟max还有simple谈，不可能那么快。”
    “我的慕董，那您出国干嘛呀，现在公司遭遇大危机了，carey和我两个人分身乏术，你快回来吧！”
    “不就一个小小的新闻，carey不可能扛不住吧。”
    “扛不住，这是关于凌素的私事，你和他都不在公司，怎么澄清都没用，这两天的数据你看到了没有，如果顶得住，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洛杉矶那边有季总一个人在就好了，你凑什么热闹？”
    慕婉音气愤得站起身来：“你吃干饭的吗？！封锁舆论，澄清事实不就行了？kings老板季凌素向来传言的都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侵犯上官如，随便分析一下都能打脸了好吗？！”
    季凌素：“……”
    怎么他对女人是不是感兴趣，慕婉音不是最清楚的吗？就算在气头上，这也太胡说八道了些。
    “不然，你回来澄清一下，作为季总的夫人，您只要一句，季总不喜欢女人，直接把舆论给颠倒过来了！”
    “袁总，你是真不想干了是吧！自己去解决，我这家庭矛盾还没处理完呢！”
    “我最近真的走不开，南易之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这照顾着呢。”
    慕婉音身体僵硬了下，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些：“南易摔倒了？那人怎么样？有没有事？孩子呢？医生怎么说？”
    “还在危险期内，我照顾着，实在是走不开，不然我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
    “你怎么当爸爸的啊！怎么能让南易摔倒？她的身子金贵着，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偿命！我马上就回去，你给我稳住！”
    唉，果然公司的利益在慕婉音的眼里不值一提，只有提到人的时候，才能引起她的急切感。
    可她明显没有那么快放过季凌素，挂了电话，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你到底对星耀娱媒做了什么？新闻上面你跟那个上官如可是有过接触的，越否认就越有鬼！”
    季凌素勾勾唇：“你不是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那是举例子！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迈不动腿，那个上官如是挺漂亮的，你坦白，我绝对！绝对！不会怪你！”
    慕婉音的眼睛死死得盯着季凌素，那迸发出来的杀气和咬牙切齿的语气，可不是绝对不会怪他的节奏。
    虽然她在生气，但季凌素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笑呢。
    “你知道，我入行十五年了，这是我的工作，至于星耀娱媒到底是怎么没的，你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只要知道，他们内部做了很多不合法的事情，就可以了。”
    慕婉音的怒气卡了一卡，季凌素的身份毕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他还有一层更深层次的身份和责任，他所做的那些，还真不能用表面的常理去理解。
    “那你跟那个上官如，也没有关系？”
    季凌素饶有兴趣：“如果有的话，夫人打算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锁在家里，一步都不让你出门，每天都只能看到我的脸！”
    季凌素深思了一下，十分正经得问道：“你确定这是惩罚？”
    “不跟你贫了，南易摔了一跤，我要马上回国看看情况，不过，金枝不能跟我回国，她要待在你的身边我才放心。”
    “夫人放心，我这边跟着几个人呢，安全得很。”
    慕婉音掏出手机：“那我得赶紧订一下最近的机票，关于你的新闻太不堪了，我真是一点都看不下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编辑写出来的。”
    “不用了。”季凌素拉住慕婉音的手：“我刚才已经让周助理去订机票了，下午的飞机，你等会再去也来得及。”
    嗯？
    刚才他不一直在跟自己说话的吗？什么时候通知的周助理来着？
    “别想了，我们抓紧时间，被夫人质疑，我总得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
    季凌素抓住慕婉音的手拉近了一些，慕婉音便倒在了他的旁边。
    “不……嗯…不是，你……什么时候……嗯……”
    终究还是没说完整话……

 第194章 这个季夫人怎么老坑季总？

    季凌素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新闻，脸越来越黑。
    虽然还是让慕婉音回了国，但这个过程真是……
    电话那头的阿光还在洋洋得意：“季总，怎么样，这个新闻还可以吧。轻松就把您的心上人给骗回国了。”
    “我让你找舆论，你怎么往这方面找？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显然，季凌素是不太满意的样子。
    阿光的得意瞬间转化成了惊吓：“有……有什么问题吗？”
    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影响到公司的利益，季总个人可以被放大到导致公司业绩出现问题的黑历史，除了那次差点被判刑，几乎没有，但这个现在发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当红明星就不一样了，粉丝的力量可是非常强大的。
    毕竟不是开公司的，哪里有季凌素这么丰富的经验。
    “你的妻子跟别人传绯闻，你会开心？”
    显然，是因为这个新闻惹得这个季夫人不开心了。
    阿光有些汗颜：“对不起季总，我错了。”
    “行了，她现在回了国，这些舆论该控制就控制一下，别让她头疼。”
    “好的季总。”
    阿光可不管什么公司的业绩，对于他来说，完成季凌素交代的事情就是他最大的任务了。
    慕婉音一回国，也不倒时差，便马不停蹄得往公司赶去，kings果然是十分忙碌的状态，袁竹心不在公司，她只能去找carey。
    carey也跟慕婉音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是季凌素的安排，头疼得要死，偏偏能顶事的都忙。
    见到慕婉音的时候，他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十分热情得上前来打招呼：“慕董，您回来了。”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慕婉音像个天使。
    “去联系上官如经纪人，今年公司手机的代言，就选她了。”
    既然是脑残粉出的事情，认为是季凌素对他们的上官如有心思，他们心中的上官如纯洁无暇，不畏强权，跟季凌素不共戴天，那她如果接下了这个代言，岂不是将那些脑残粉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这可是慕婉音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舆论什么的carey肯定有去控制，但是这个上官如的流量实在是太大，如果就这么去控制的话，说不定还会起反面效果。
    “可是我们之前已经订好了林……”
    “没签约就不算。你能约到上官如的话，我去找她谈。”
    carey有些吞吐：“慕董出面，似乎不太好……”
    “为啥？”
    “那个上官如，曾经对季总有过那种意思，季总很明确得拒绝过她，所以她对您应该有敌意。”
    慕婉音内心顿时大惊，原来那些什么狗屁传言，说什么季凌素想潜上官如，是颠倒是非来着。根本就是上官如想被潜！季总果然是清清白白的！
    “对季总有意思？”
    carey退后了一步：“对……对啊。”
    “那我确实不适合出面。那你就说，是以季总的名义跟她签的就好了。”
    carey：“……”
    这个季夫人，好像坑起季总来，脸都不会红一下。
    交代完公司的事情，又马上下楼去医院，一路上，还打通韩律师的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兰金枝跟着她，都觉得有些辛苦。
    季总这一次玩得有点大了吧。
    他可没想过慕婉音现在变得这么刚，竟然直接让韩律师直接发律师函给那几家发这个新闻的媒体，以侵犯名誉起诉这几家，这个戏到头还是要阿光收拾。
    慕婉音风风火火得来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南易，着急忙慌得跑到她身边，急切道：“你怎么样了？”
    南易看到慕婉音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是说她在国外，怎么忽然回国了？
    “我没事，就是袁总太紧张了，医生说小事情，还是袁总一定要我住院观察一下的。前辈，您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忽然回国了？”
    慕婉音看了一眼旁边的袁竹心，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出了这档子事，袁总，您平时随性惯了，对待孩子可不能随性……”
    袁竹心连连低头：“是是，慕董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万分小心。话说，公司那边的事情，你了解清楚了没有？”
    “我准备让上官如代言我们公司的产品，你觉得怎么样？”
    袁竹心瞪大了眼睛：“你，你不知道上官如曾经对凌素……”
    “我知道。”
    “那你，要不要跟凌素说一声？”
    老实说，袁竹心也想过这个法子，但是一想到这样可能会隔应到慕婉音，他就觉得季凌素肯定不会同意，结果这个慕婉音自己跳入了这个坑中。
    慕婉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什么？我已经让carey去谈了，不就是对季总有点意思，季总没意思不就行了，那么介怀干什么？”
    袁竹心竖起了大拇指：“慕董现在做事，可是越来越无情了呀！”
    “你们季总都让叶心沐在公司陪伴左右了，这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
    袁竹心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该说慕婉音心大，还是小了。
    “不是，您老可能不知道，上官如以前对季凌素不一样的。叶心沐还是个光明正大得追求，上官如的手段，说出来吓死你。”
    慕婉音拿起自己带的苹果就十分熟练得削了起来，漫不经心道：“怎么？下药不成？”
    袁竹心震惊：“你这都能猜到？”
    苹果皮忽然被削断，慕婉音抬起头来，带着更加错愕的脸，“什么？！上官如给季总下药？！！”
    袁竹心连忙起身：“别激动别激动，来，先把水果刀放下……”
    慕婉音手心里暮得布满了汗水：“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原以为，喜欢一个人不是他的错，所以心里才会不在乎，只要季凌素的心没有发生过变化，谁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下药……
    她可是见识过那种药的威力，发作起来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第二天醒来甚至都忘记了昨天发生过什么……不对，还是有那么点记忆的，但还是很模糊。
    即使季凌素控制力那么强的人……
    慕婉音心头冒出了一个惊悚的想法：“季总，他和上官如，他们该不会，不会……”

 第195章 一往无前的勇气

    “没有没有，慕婉音你可千万别误会。”
    袁竹心连忙否认。
    要是因为这个挑起季凌素的家庭矛盾，那他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凌素那个家伙，可从来没在这方面着过道，他都没碰过那下过药的东西，所以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凌素遇到过那么多事情和人，估计这个上官如是谁，他都不记得了吧。”
    慕婉音：“……”
    看来季凌素不记得上官如这个人，是真的。
    “不过，凌素不记得了，可不代表那个上官如不记得。人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情，对凌素的心思可不会那么简单。你这一回来就想着跟人家签约，是不是不太好？”
    慕婉音回归到削苹果的状态：“是不太好……但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我还是亲自去会一会她吧。”
    袁竹心开始看不懂慕婉音了。
    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慕婉音竟然还在坚持着，还真是个只把公司放在第一位的，不知道季凌素知道了是什么反应。
    约到上官如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carey那边回话，上官如只跟季总本人谈合作，不接受kings任何工作人员的邀约。
    明摆着对季凌素还有意思。
    不过慕婉音现在可不敢让季凌素真的去见那个上官如，下药那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谁知道见了面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拒绝联系是吧。
    既然兰金枝跟季凌素是同一类的人，那调查的能力应该也是一流的吧。
    慕婉音贼兮兮得对着兰金枝挑眉：“金枝同学，对于上官如最近的私人行程，你应该有能力查得出来的吧……”
    “我目前的任务是负责保护您，这个，您还是让季总安排吧。”
    鬼迷了心窍才会让他来安排。
    慕婉音只能让carey给自己发一个行程，这个模糊的大概，她只能在酒店门口守株待兔。
    兰金枝跟着慕婉音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喝着茶水，眼睛却在不停得瞟过路过的人。
    得亏上官如并不在很远的城市，慕婉音也不嫌弃麻烦，直接跨越了一百多公里来到了临省，才找到这个记录的酒店。
    果然是个当红的明星，住的酒店都是最高级的，住在这里的人相比之下素质都还挺高，在大堂里面喝茶，说话都很小声。
    兰金枝提醒着：“这个上官如所在的剧组时间安排可是非常紧凑的，我们在这里是不是很难等到她？”
    慕婉音好奇道：“你不是不帮我查吗？怎么现在连她在哪个剧组都知道？”
    “不是，还是有路透党的，我也是她的粉丝来着，她演戏还是不错的。”
    兰金枝竟然是上官如的粉丝？！他们这行的人，难道不是最清楚这些内幕的消息了吗？还是说上官如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慕婉音直言不讳：“你为什么喜欢她啊？”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觉得她长得挺清纯的，演技也很厉害，不仅仅表现在电视上，在季总面前，她可以演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要不是我看到背地里强悍的样子，我都会被她给骗到。”
    看着兰金枝那一脸正经，丝毫没有说笑的样子，慕婉音有些分不清她到底说的是不是反话了。
    “金枝，你口味，挺独特啊。”
    “我就不喜欢那种柔弱的女孩子，但我出于工作需要嘛，偶尔也要扮演着这种柔弱的角色。可我本身就喜欢那种比较狠一点的人，上官如背地里强悍，却依旧可以表现出很柔弱的样子，完全符合我的目标了。”
    慕婉音：“……”
    第一次觉得人家的爱好这么得令人难以理解。
    “所以一开始让我来保护你，我也是拒绝的，你看起来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战斗力实在是弱啊。”
    所以兰金枝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子的咯。
    慕婉音有些丧气：“萝卜青菜，各有所好，这种东西，还真没办法勉强。”
    兰金枝撇撇嘴，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道：“人呢，总有走眼的时候，我现在算是看穿你了，其实你比季总还要强悍一些。”
    这，是夸奖？
    不过她看起来比季凌素还要强悍吗？慕婉音真是觉得她有点言过其实了。
    慕婉音有些脸红：“也没什么，只是季总比较依着我的小性子罢了。”
    “你还是挺无法无天的。季总曾经提起你的时候，总说你很怂。虽然季总在很多事情方面都似乎都很运筹帷幄，但是在这点上，他还是看错你了。在季总身边，你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拥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我真是挺羡慕你的。”
    兰金枝和季凌素是同一类人，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往前一步，就会想到一万种后退的路，所以才会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人生吧。
    所以季凌素也是这样的吗？
    慕婉音忍不住考虑到了季凌素过去十五年的生活，很多时候他做的事情，其实自己都是不能理解的，他那种孤独而又无奈的心思，一个人过得肯定很辛苦。
    “她来了。”
    兰金枝忽然开口提醒了一下。
    慕婉音顺着兰金枝指的那个方向，便看到了一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的两个人，从酒店门口走进来，这明星果然也十分不自由，随时都要戴着口罩和墨镜。殊不知这样更能引得他们的注意。
    上官如是当红明星，也确实需要这么装扮一下，得亏兰金枝是她的粉丝，才能一眼认出来，要是慕婉音一个人看着，估计都贴到脸上来了，都认不出来。
    慕婉音立刻追了上去，比上官如更快得到达电梯口，然后装作随意得等电梯，余光却在注意着上官如的方向。
    上官如果然没有察觉到异常，跟身边的人一起在电梯门口停了下来，眼睛都没转动一下。
    慕婉音十分镇定，可兰金枝有些不淡定，她实在是想看看上官如的样子，毕竟她却是长得很漂亮。
    “叮~”电梯的门一开，慕婉音自然得走进了电梯门，按下了最高的三十层楼，旁边的人才跟着按下电梯。
    此时电梯里面只有他们四个人，没有其他的人进来，正好，慕婉音心下暗喜，真是天助她也。
    她露出一个职业的八颗牙笑容，转过身去说道：“您好上官小姐，我是kings的负责人，慕婉音。”

 第196章 拿下合同

    “慕婉音？”戴着墨镜的人重复了这一个声音以后，连头都没转一下，十分不屑道：“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知道kings就可以了。”
    在这小小的电梯里，还能让她给跑了不成？慕婉音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在进了电梯以后才开口。
    “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kings下一年的代言，打算跟上官小姐合作，因为我们kings的形象一直都是上进奋斗和活力青春，跟上官小姐您的形象正好吻合，无论在知名度上还是在品牌上，kings和上官小姐都有一定的形似程度，所以请您来代言，是kings和您双赢的局面。”
    上官如摘下墨镜，撇了一眼慕婉音，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不屑道：“没兴趣。”
    这双眼睛，确实漂亮。
    慕婉音只觉得季凌素不被美色所迷，真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了。
    “上官小姐拒绝得那么快，是因为跟季总有私人恩怨？”
    上官如依旧抬着高昂的头：“kings找我的目的，我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不就是因为季总跟我之间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吗？现在是你们kings有求于我，就派你这样的小喽啰？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慕婉音保持着微笑：“确切得说，你跟我们公司合作，解决的是你的问题，不是我们的。我出面，不过是不想让场面变得难堪而已。”
    “叮~”电梯已经到了十八楼，上官如说了声：“让你们季总亲自来找我。”便离开了电梯。
    慕婉音连忙追了上去，却被上官如身后的人给挡了住，不让她靠近，兰金枝上前去抓住助理的手，将生生将他的手给掰开，钳制着他动弹不得。
    怎么会。
    助理内心有些吃惊，这个女孩子的力气也太大了些，他这个助理兼保镖的人，竟然丝毫抵抗不了。
    “放开他。不然我就叫保安了。”上官如有些微微恼怒。
    本来被粉丝缠着就已经很费神了，现在还来个强行要和自己合作的人，更是让人疲惫不堪。
    慕婉音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了两下，放到她的面前：“上官小姐，您先看一下这个视频，我就放开您的助理。看完以后您还决定不合作的话，我立刻离开，而且让季总亲自来见您，怎么样？”
    上官如拧了拧眉头：“你说了算？”
    季凌素是什么人她又不是不清楚，怎么可能会听从公司一个小小员工的话。
    慕婉音笑到：“当然，我可是公司的老板娘。”
    上官如证了怔：“你是季总的……”
    “没错，季总是我的人，他对我的话是言听计从，如果我让他来见你，他肯定不会反对。我也不瞒你，我这个人还是很开明的，你若真是喜欢季总，我心里一点都不会介意，甚至还十分开心，毕竟自家的白菜终于被拱了，也说明我眼光还是不错的。”
    兰金枝在一旁忍不住咳嗽两句，以引得慕婉音的一点注意。
    她能不介意？看她的样子，这上官如若真去纠缠季凌素，她还能这么安然得手持着这个东西去找上官如？
    上官如的气势顿时有些孱弱，面前这个可是季凌素的对象，能说出这种话，不仅令人匪夷所思，还提起了她那颗好奇心。
    早听说季凌素娶了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难道传闻说这两个人关系不好，还是真的？
    她接过了慕婉音递过来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慕婉音在一旁默默得等着，还给兰金枝使了个眼色。
    这成竹在胸的样子，显然视频对于上官如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上官如看着视频，刚开始还觉得似乎有点眼熟，等确定了是什么场景的时候，脸色刷得一下变得白了。
    一直到后面结束，她的手都开始有些拿不稳。
    慕婉音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怎么样？现在有时间跟我好好谈一谈了吗？”
    “你，你怎么会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虽然从前慕婉音就觉得威胁这个招数实在是下三滥，但现在却觉得，果然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个上官如明知道季凌素已经结了婚，还想私底下拉上他，对于外头那些流言一概不听不做回应，慕婉音再手下留情，季凌素以后怕是一直都要存在这个污点了。
    自己得不到，就要毁了别人，这种行为，比威胁更可怕。
    上官如估计也是在娱乐圈横惯了，毕竟工作室是她自己开的，任何想合作的对象，都要凭她自己的意思，只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一下子有些六神无主。
    “上官小姐放心，我们kings是行业内第一的水平，别人没惹我们，我们就不会故意去苛待任何一个人。kings跟上官小姐的合作，一定给上官小姐最好的酬劳。当然了，您也要极力配合我们的宣传。这个视频，我不会把它传出去，毕竟合作了以后，您的形象，就代表着我们公司的形象。”
    句句都在为上官如着想，却句句都带着威胁。
    签合同的过程，也是让kings所有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这个上官如跟季总之间的恩怨，可不仅仅是一个星耀娱媒的事情，慕婉音到底用的什么手段，让大家都十分好奇，只不过她绝口不提。
    毕竟这对上官如的名声十分重要，慕婉音还是知深浅的。
    她只要，还给季凌素清白就行了。
    只不过两人在谈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看见，还多事得拍了照片给传到了网上，上官如本来就是流量明星，加上季凌素这个不算很小众的名人效应，轻松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对于这两个人同框，猜想可谓是五花八门。
    星星不说话：这是现任对前任的警告？（吃瓜吃瓜吃瓜）
    如如的小棉袄：明明是季凌素对我们家如如有邪恶的心思，这个季夫人搞错状况了吧！
    姓上官得永生：季家都是不要脸的，来蹭我们家如如的热度！
    林糖糖不吃糖：谁说路人就比不上明星，这个季夫人的无修照，看过去比上官如要漂亮得多啊。（惊艳惊艳）
    ct在江中：没错，我不是任何人的粉丝，但也觉得有这么漂亮的妻子，也不应该会想着别人吧。毕竟季凌素和上官如都是高傲的性子，两个人不合适。
    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上官如用官博直接发了一个和kings合作的消息，立刻堵住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嘴。
    慕婉音刚想在微博上澄清一下的时候，季凌素忽然就来了电话。
    “婉音，我私底下偷偷去帮你做了亲自鉴定了。”
    慕婉音的心开始加速。
    “结果是什么？”

 第197章 发布会

    季凌素竟然会猜错？
    结果出来了，虽然慕婉音并不觉得邱平如果是自己的父亲的话，她会有多开心，但是现在忽然告诉她，私底下做了鉴定，结果并不是亲生父女，她的心情，却忽然有一点点的失落。
    终归是早早得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现在呢？你跟max还有simple谈到哪里了？”
    慕婉音深知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自己跟邱平没有关系，起码许高美就没有理由再对自己动手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所以你不用担心。”
    “嗯。”
    “听说你找了上官如做我公司的代言？”
    “是啊，你看网上的评论都渐渐正常起来了，明天就有发布会，到时候就能恢复正常了。我见过那个上官如本人了，其实人也挺好的，就是傲娇了点。你当初为什么没有被人家的美色所迷呢？”
    “她很漂亮？”
    慕婉音郑重得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电话里的季凌素根本就看不到。
    “非常漂亮，很清纯，金枝还是她的粉丝来着。”
    “我看一下。”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下，季凌素好像真的在忙着做什么一样，慕婉音有些呆住。
    他真去查了这个人？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出了声：“我看了照片了。”
    慕婉音：“……”
    “照片里面，她又没你漂亮。”
    慕婉音莞尔：“这又不是什么抢答环节，你那么认真回答干嘛？”
    “这不是被你看穿了心事，就老实交代了。”
    “我看穿你什么心事了？”
    “被夫人的美色所迷。如果夫人没有那么漂亮，说不定当初……”说到这里，季凌素还卖了个关子。
    慕婉音紧张起来：“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当初，我就能少几个情敌了。”
    慕婉音撇撇嘴：“季凌素，原来你也是外貌协会的。”
    “那你呢？”
    “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判断力，觉得颜值就是一切判定的标准了，当然是因为你好看才看上你的。”一见钟情，钟的可不就是脸吗？
    当初要不是因为季凌素顶着一张慕婉音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脸，大约，也不会主动上去搭讪了。
    年轻的时候也没什么心思，看上了一个人，轻易就能许诺一辈子。
    “明天发布会，你别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别跟金枝走失了。”
    “我知道，季凌素，我发现你越来越啰嗦了，从前也没发现你有这种品质啊。”
    “你现在知道你粘着我的时候，我的心情了吧。”
    “知道了，原来你那个时候这么幸福啊！”
    有人唠叨着，念着，可不幸福吗？
    kings的发布会，向来都会有一堆的媒体记者赶着要邀请函，这次加上上官如这个名号，kings的策划倒是十分懂道，把场地选在了比以往都大的外场，容纳得了多一倍的人，到了当天，似乎依旧是不够大的状态。
    这人山人海的样子，显然也是等着前段时间大热门的新闻，找一个出发点来进行渲染。
    慕婉音还是首次代表kings露面在媒体面前，发布会还没开始，那相机就咔咔个没完，站在台后面的金枝都不免为她捏了把汗。
    她本来也不想参加的，但是为了季凌素的名誉，她必须参加，用和上官如最亲密的状态，显示她和季凌素之间，根本就不是传闻的那么不堪。
    但是这种场面，她何曾见过，在媒体的相机闪光灯之下，笑容都是僵硬的。
    现场热闹非凡，往常只要公布代言明星是谁，媒体的焦点都会在明星身上，毕竟还是明星的流量比较多，那些主办方的提问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其实都是给自己的产品打广告。
    观众也不怎么爱看广告啊。
    可是这次，却是反着来了。
    对于慕婉音的焦点，似乎比在当红明星上官如身上更足，这是让公司的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慕小姐，请问您这次为什么选择上官如做产品的代言的呢？”
    一开始，这个问题还是十分简单的，官话这种东西，慕婉音没背下全稿，也能张口就来几句。
    “我们kings的产品十分得年轻和先进，世面上也十分流行，产品质量也有很大的保证，如如一直都是青春靓丽奋进的代表，而且在实力方面也都没有辜负自己的名气，这跟我们kings的整体格调非常接近……”
    噼里啪啦了一堆，虽然不是大家想听的话，却似乎又是不可缺少的环节。
    财经记者关注这些，娱乐记者就不一样了，顶着话筒就压着询问：“前段日子传闻季总跟上官如之间有过一段绯闻，慕小姐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纯属胡扯。我以kings的名义保证，季总不存在这方面的任何问题，以前kings在工作上，和如如有着不可避免的接触，就像我今天一样，网上传了我私底下找她，我个人是也是她的粉丝，也很喜欢她，难道就凭借这个，就说明我和她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吗？”
    听到的记者在底下默默记下来：kings老板娘对上官如有私人的感情。
    慕婉音：“……”
    “慕小姐，在之前，季总可是从未公布过您和他之间的关系，这次公开露面和上官如同台出现，是不是就是特意来压制这个风波的？”
    虽然大致是这样，但慕婉音若是承认了，那不就是间接给人家示意，她不过是临时找的托了？
    “我代表的是我们公司，不是代表季总一个人。我们kings强烈指责和反对一切不正当的竞争行为，对于几家不怀好意的媒体对季总的人身攻击，我们已经发起上诉，以侵犯名誉权发了律师函，结果一出来，一切自然都能明了。”
    在一旁被冷冻的上官如，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平时她到哪里能被人这样抢风头？因为网上盛传的那个高清照片，充分展示了慕婉音那精致的五官，而自己刚拍完戏回来，面上都是疲惫不堪，自然被诟病比不过慕婉音。
    所以今天特意盛装打扮了一下，结果还是轻易被比下去。
    她不过是简单得把头发给盘上去，连妆容都是平时的样子，怎么就能那么吸引媒体呢？
    “慕小姐能否透露一下，跟季总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呢？”
    得，开始关心人家的八卦了。

 第198章 被媒体围堵

    不过这也算是慕婉音的一个拿手好戏之一吧，她就是为了澄清事实来的，怎么可能不渲染一下。
    毕竟和季凌素领证，还真是十分低调的一件事情，甚至连天气什么样子的，都没有考虑，直接就去领证了。
    慕婉音语调变得温软了些：“我跟他八年前就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连上官如都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简短的一句话，生生冒出了许多的脑洞来。
    还以为只是临时顶出来凑数的……
    季凌素那时候如果是单身，那慕婉音现在说出来相信他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如果是八年的话……
    人家正妻那么漂亮，有必要去潜规则一个一线女明星？怎么看季凌素都不像是没品味的人。
    之前还传说季凌素不近女色，是个受大众注意的黄金单身汉，年纪轻轻就用一己之力建立起了kings这个大公司，一跃进富豪榜前十的人，那神仙一样气质的外貌，更是成为很多人心中那遥不可攀的对象，就算是跟上官如传绯闻，都有一些人在暗地里支持着他。
    仅仅凭借外貌就足够征服那么多人的信任了。
    原来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因为早就已经有了对象。
    如果是八年前，那岂不是，十几岁就在一起了？
    那时候的季凌素可是一贫如洗啊，能够在发达了以后不忘本心，洁身自好，另媒体人又是深深得佩服了一番。
    “不管怎么说，这次能和如如合作，作为粉丝的我，心情是十分激动的。在偶像面前说这些，我还真是有点紧张。”
    紧张是真的，偶像面前这个话，恐怕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众人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上官如。
    她那和慕婉音眉来眼去的和善眼神，哪里有半点不愉快的地方，如果季凌素和上官如真的有关系，季夫人还能如此无动于衷，那只能说，她的度量真不是盖的。
    但看慕婉音面对媒体时候表现出来那明显的紧张，足以说明，她并不是一个擅长掩盖情绪的人。
    “上官如小姐，您能解释一下前段时间网上传的关于您跟季总之间见面的事情吗？”
    上官如撩了撩头发：“季夫人都说过了，这都是工作上的事情。那些传闻，根本就是空穴来风，不过你们都知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总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之前我没理会，只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没想到会对kings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在此我还是十分感谢那些关心我的人……”
    明星应对多了这种场面，相对于慕婉音来讲，更加得心应手些。
    他们只恨季凌素为什么不在现场，凑齐三个人，才是现下最火的题材。
    可惜发布会的时间实在是有限，他们都想去细致采访一下慕婉音和季凌素之间的种种，他们知道网友肯定好奇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季凌素始终不离不弃。
    离场的时候，有媒体都不罢休，冲到慕婉音的面前，问她要专访。
    慕婉音婉言拒绝。
    她可不是那么有空的人，加上应对媒体，实在是一门学问，之前想好的词似乎都没怎么用上，不过多少还是达到了一点效果。
    季总夫人亲自澄清，就算有质疑的人，没有证据，也显得说服力不足了。
    慕婉音走到后台，长长得舒了一口气，抓住兰金枝的手道：“真是太累了，季凌素是怎么做到的，每次应对的时候都那么得心应手。”
    兰金枝笑了笑：“季总不是跟你说过了，你参加什么发布会，没必要。”
    “那不行，我不出面一下，以后指不定又出现什么欧阳如，慕容如呢，每次看到这些乱传的新闻，我就头疼。”
    甩出一个证据，看他们以后还怎么乱传绯闻。
    虽然此举还是有伤透大众女性心情的嫌疑。
    慕婉音心情大好，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就忽然听见面前一声惊喜的声音：“姐？”
    “宁远？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跟宁远不是很熟，但好歹人家叫了自己一声姐，多少还是能感觉到一点亲切感的。
    宁远走近了些，眼神似乎有些飘忽，声音微颤道：“我在这里工作来着。”
    “找到工作了啊。恭喜恭喜。”慕婉音笑着。
    “是，是啊。”，宁远又是往周围的方向瞟了一眼。
    兰金枝觉得有些不对劲，贴近了慕婉音的身边。
    “婉音，小心一点。”
    面前这个人的情绪就有点不太对。
    宁远此时已经靠近了许多，忽然用手扶着自己的头：“姐，我头好像，好像有点难受。”
    慕婉音连忙伸手扶住他：“你怎么了？”
    “婉音！”兰金枝历声提醒了一下。
    慕婉音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松开手，就被宁远反抓住了手，说着：“姐，对不起。”就伸手抱住了慕婉音。
    随着身后那咔咔作响的相机声，慕婉音顿时反应过来。
    这操作，是不是太……猝不及防了一点？
    宁远放大了声音：“婉音，对不起，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季总他其实早就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但是……啊！”
    他的话很快就被打断，兰金枝抓住他的手指就往外掰扯去，一下子就从慕婉音的身上给拉开，反手将他制服在了地上。
    看着身边那翻涌而进的媒体，慕婉音才觉得有些真头疼呢。
    兰金枝制服了宁远，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来将慕婉音带走，很快，三人就被媒体给包围住。
    “慕小姐，请问您跟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慕婉音还没开口，宁远就抢着开口道：“没有关系，我跟婉音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不要误会了！都是我的错。”
    这解释，唯恐别人不知道，还不如不解释呢。
    兰金枝抓着他的手又是用力了些。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围着，慕婉音想走都走不了。
    “慕小姐，请问您跟季总之间，是否真的只是表面夫妻呢？”
    “这位先生，您刚才为什么和慕小姐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呢？”
    慕婉音看了眼兰金枝，十分无奈。
    这场景，她也没见过啊。
    越解释越乱不是？忽然被人抱着，还实在刚秀完恩爱的时候，还不是马上就被人抓到把柄了？
    宁远到底是受谁所托？太缺德了吧……
    “别拍了，你们别拍了……”
    carey从人群之外跻身进来，带着几个保安，生生将媒体和慕婉音之间隔开一条长长的空道。
    “慕董，我们赶紧走吧。”

 第199章 她也不是没有戒备

    慕婉音站在了原地，看着周围蜂蛹而来的记者，有些头晕，好久才理清楚状况。carey提醒着让她离开这里，她只觉得，如果现在离开，岂不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刚刚才解决了季凌素的绯闻问题，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不仅功亏一篑，还可能雪上加霜，认为慕婉音能对季凌素这么大度，也不过是因为各自都不管对方罢了。
    有钱人的生活，如今也成了一种原罪了。
    慕婉音定了定心神：“carey，把这里的店长找来，我想当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carey有些不解，并没有动弹。
    慕婉音解释道：“我问问他是什么时候招来的宁远。”
    既然在这里办场子，kings要个员工的资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宁远还想说什么，兰金枝又是用力压了一下，周围人根本就不敢阻止，只敢用语言去给他们压力。
    “慕小姐为什么不敢让这个先生开口？是怕暴露什么吗？”
    “请问季总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发布会呢？”
    “季总和您从来都没有同框出现过，现在忽然公布两人认识七年，是不是欲盖弥彰？”
    “听说您之前一直都在国外，七年没回国，一回国就跟季总领证了，请问是真的吗？”
    ……
    看来，这些人一采访到这些东西，就马上去查消息了。
    记者果然都是四通八达的人。
    旁边的安保人员也只能努力维持着不让他们靠近慕婉音。
    慕婉音得了空地，示意了一下，让兰金枝松了手，一瞬不瞬得看着宁远。
    宁远得了自由，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围在了慕婉音的面前挡着，做出一副维护慕婉音的样子道：“你们真的不要误会，只是，只是之前，婉音让我进kings，我们才认识的……”
    “既然之前不认识，那慕小姐为什么会帮你进kings？”
    “我…我……”宁远做出为难的样子。
    可以啊，故意说出这么明显错漏的话，让记者去怀疑，慕婉音倒真是有点佩服他了，之前还觉得他情商不怎么样，今天倒让她给见识了一番。
    记者不依不饶：“你刚才说，你跟慕小姐不能再继续那种关系，能具体说一下，为什么你们的关系不能让季总知道吗？”
    宁远依旧做出难以言说的样子：“我……我……”
    慕婉音没憋住，在他的身后催促着：“你什么啊？说啊。”
    宁远有些惊讶得回过头去，这个慕婉音，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现在让他说话，对她来说，明显是不利的。
    “婉音她人很好，希望你们不要乱写。”
    这是什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关系是吧。
    慕婉音有些被气笑了，旁若无人道：“你刚不是头难受吗？我这不过扶了你一下，说一下这个，很难吗？”
    宁远转过头来：“婉音，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我头难受了？”
    兰金枝指着他，有些愤怒道：“你刚才分明说你头疼来着，婉音才上去扶你，然后你自己忽然抱住了婉音，故意让记者误会。”
    慕婉音拦着兰金枝，有些怕她忽然又是给宁远一个过肩摔，确认得问了一下：“宁远，你确定，你刚才没说过这种话？”
    “婉音，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慕婉音轻笑着：“我一直以为电视里面那些陷害手段真是无耻又低下，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让我碰到这么中二的人，宁远，你有没有想过，你才刚毕业，拿那点社会经历出来演这出戏，不会觉得不够用吗？”
    宁远沉默了，不明白慕婉音是什么意思，今天这种被记者拍到的不堪场面，怎么可能轻易被她蒙混过关，何况宁远的戏演得还那么逼真。
    旁边的闪光灯闪个不停，慕婉音只觉得被闪得有些晕乎乎的，睁不开眼睛，拿起自己手中的手机，在那点了两下，手机忽然就放出了声来。
    “找到工作了啊，恭喜恭喜。”
    “是，是啊……”
    “姐，我头好像，好像有点难受……”
    “你怎么了？”
    “婉音！”
    “姐，对不起……婉音，对不起，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季总他其实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
    这录音的结尾一句，难道不是刚才他们在旁边听到的声音？
    那宁远刚才说自己没有犯头晕，岂不是骗人的了？
    兰金枝和宁远都很惊讶得看着慕婉音。
    她那时候不是正准备打电话的吗？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么一段录音，是无意的，还是，料到了这一切？
    “宁远，你是对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
    兰金枝松了口气。
    这个慕婉音，看来刚才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提醒，竟然主动按下了录音的功能。
    宁远有些脸红，“我，我头是有些难受……一时间情急，所以刚才忘记了而已。而且只是头难受，也没说我头晕……”
    carey带着两个人挤进了人群里面。
    “慕董，这是这里的店长。”
    慕婉音满意得点点头道：“你好，我是kings的负责人，很抱歉找你来问几个问题。”
    站在面前的人看到这么多的记者，变得十分恭敬：“如果是关于这位员工的问题，我想只有我们大堂经理知道这个问题，所以我让他来告诉你。”
    看来carey已经跟他说明了缘故，要盘问关于这个新员工的问题。
    “嗯。”慕婉音点点头：“经理，您好，请问这个宁远是你们的员工吗？”
    旁边那个四十出头的经理点点头：“是的，他叫宁远，是前不久才来我们这儿的。”
    站在旁边的宁远半句话不敢插。这个慕婉音忽然拿出了这么个前后相悖的录音，他怎么也要想出对策来。但是线下的情况，他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
    “具体点，什么时候进来的。”
    “前天，这有入职书，因为今天在这里举行活动的公司挺多，所以才会派他来这里，怕人手不够。”
    慕婉音眼神转向旁边的店长：“您应该记得，我们kings是什么时候订的场地的吧。”
    “这个……一周以前就订了……”
    “所以，是先定下了场地，他才入的职。我们kings这么重要的发布会，后台为什么只有他这么一个工作人员？而且还是新员工？”

 第200章 季夫人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

    “这，这……”大堂经理面露犹豫的神色。
    明显是有问题的。
    旁边的记者似乎都已经没有耐心了，慕婉音还能镇定得看着他们。
    店长都有些着急：“你快说啊。”
    面前这可是季凌素的人，能不能得罪得起，店长自然十分清楚。
    总不能说是这么大的酒店里面，管理不当吧。
    “因为……因为有人吩咐过的，说是，说是结束之后，这里不要让任何工作人员出现，方便，方便慕董事和宁远……”
    众人又是将眼神齐刷刷得看向慕婉音。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招挺狠，幕后人可比这个向远聪明得多了。
    慕婉音觉得眼前似乎变得更加模糊了一些，头越发涨：“是谁吩咐的？给了钱？”
    经理怯生生得看了一下店长，语气有些发弱：“我，我不认识，戴着墨镜和口罩，我以为，是慕董您的人……”
    “那记者呢？也是我安排进来的？”
    “我……我……”
    大堂经理再次语塞。
    “行了，你就说实话吧，随便一个人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了？经理，即使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给你个机会，你可别不珍惜。”
    经理的脸憋得涨红，虽然面前的这个人是什么性子他不知道，但是季凌素是什么性子，他可是有耳闻的，那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如今给他的妻子下这么个套，想来自己的工作很有可能保不住了。而且季凌素想查，还真可能被查出来。
    心中斟酌了一番，终究还是低着头承认：“是，是上官如……”
    闪光灯再次咔咔作响，众记者那个兴奋啊，竟然能在发布会上挖掘出来这个料子，当红女星人前无害，背后阴人的手段，哪个人会不想看这种八卦。
    慕婉音觉得头晕目眩，那灯光闪得她睁不开眼，失去了方向，差点歪身倒下去，身边的兰金枝见状，立马撑住了她的手，着急道：“婉音，你没事吧？”
    慕婉音重重得闭眼，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才缓缓睁开。
    “没事，就是光太刺眼了。”
    如果是上官如做的，那这就有点棘手了，kings才刚决定跟她合作，如今她做了这种事情，对于她和kings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慕婉音保持着自己的清晰思维：“宁远，你现在还坚持，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眼见着经理都已经坦白，宁远哪里敢再继续冤枉人家：“我，我也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慕婉音语气怒道：“分明是因为之前你想进我们kings，我们不肯，所以你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对不对？”
    宁远有些懵：“啊？”
    “我知道上官如这个名头很响亮，但是你们店还想蹭上官如的热度，是不是不太道德？”
    经理显然不明白这慕婉音打的什么算盘，张口就解释：“我说的都是……”
    “店长，我觉得你们酒店今天……”慕婉音打断经理的话，但是说话之中，忽然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吞吐有些困难，一下子瘫了下去，亮眼只看到了天花板，就陷入了黑暗。
    “婉音！”
    “慕董！”
    熙熙攘攘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那些声音越变越小，一直到她失去了知觉。
    兰金枝最先反应过来，接住了倒下的慕婉音。身边的一群记者疯了一样得拍着这个场面，拥挤得不像样子。
    carey连忙靠近二人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慕婉音，直接横抱起，在人群中努力挤出去。
    “让让！你们都让开一下！”兰金枝努力维持着现场的人，对于半天才动一下的场面，她甚至有些生气，呵斥着工作人员：“快帮忙啊，愣着做什么？！”
    现在叫救护车，显然不如自己开车过去来得快一些，只是好不容易才将慕婉音给弄进车里面，身后的记者也不是吃素的，开着车就跟在了后面。
    医院这个地方，向来都是事故高发之地，大家对于慕婉音到底为什么晕倒过去，十分得好奇，想着如果能拿到一手的资料，那自然也算是个热门的新闻，即使今天的热门新闻已经够多了，但无一例外，都是跟慕婉音有关的。
    不过慕婉音的病情还没出来，网上就已经出现了火爆性的讨论。
    实在是这个上官如的流量太过鼎盛，轻易就能引得大家的注意，大堂经理在后台说的话，已经被发到了网上去，大家纷纷讨论着到底这个事情是谁做的，整个事情十分扑朔迷离。
    经理受到了慕婉音的警告，之后对于那些采访，也都是不予理会的态度，虽然慕婉音已经晕倒过去了，但她晕过去之前的话，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将上官如给抖搂出来。他已经错了一次了，自然不敢再去闹事。
    有人拍下了现场的全程，从慕婉音一开始被人在后台抱着，一直到被指认跟人有染，全程都没有产生一丝逃脱的心思，而是现场找各种证据，来找出幕后的真凶，一波三折，堪称过瘾。
    这个季夫人的首次露面，可是给了大家不少的惊喜。
    所以此刻她躺在医院里，让很多人都为之操心。
    吃瓜群主：我真是看不太懂，到底我们的季夫人有没有出轨呢？
    不愿意暴露姓名李子明同学：显然没有，我看可能是行业间的恶性竞争，之前季凌素被传的时候，kings股市可是一天之内降了几个百分点，损失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会取名星人：季夫人实在是太强悍了，谁忽然遇到这样的问题，还能如此机智迅速得处理案子，柯南转世吧……爱了爱了。
    蜂蜜喜欢柚子茶：真相没出来之前，先不要站队。
    一叶知叶不知秋：季夫人的一套操作太惊艳了！就像是拍电影一样，虽然不一定会是上官如做的，但就现场看来，我还是站季夫人，希望季夫人没什么事情。
    如如的肩带：如如在圈内那么久，是什么样的人品大家还不知道吗？她怎么可能会做那么下三滥的事情？我看那个慕婉音根本就是自导自演出来的，毕竟看到丈夫喜欢别人，有这样的醋意也正常，说不定她晕倒，都是装的。
    ……
    carey时刻关注着网上的那些动态，唯恐影响了kings的股市，兰金枝看到医生拿着报告走过来的时候，心都在高高得悬着。
    没有任何预兆的晕倒，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第201章 其实你的黑粉更多

    慕婉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兰金枝十分警惕得在旁边的床位上躺着，睡得十分香甜。
    不是说国内医院的床位空缺么，怎么慕婉音觉得自己住在哪里，似乎都有空床位的感觉？难道国家那计划生育的政策终于在这个时候奏效了？
    她到底是睡了有多久啊。
    慕婉音在床上自然摸不到手机，悄摸摸得起床，看了看地上，也没有鞋子，只好爬到床位看床位卡。
    她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卡上写的字到底是什么。
    “婉音，你醒了？”兰金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慕婉音吓得差点没跳起来：“金枝，大半夜的，你走到我身后的时候，能不能出点声？这里这么冷清，也太可怕了一点。”
    “不冷清，外面几个人守着呢。要喝水吗？”兰金枝拿起旁边的开水壶就往里倒水。
    “是有点渴了……不过金枝，外面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你都不知道，有多少的记者等着采访你，现在都被赶到外面去了，季总特意派了几个人来这边守着，不过都是男的，就不方便进来。你如果觉得一个人太孤单，我倒是不介意找个人进来陪你。”
    慕婉音一脸期待：“有哪些人？好看的话可以考虑一下，你让个位置给帅哥……”
    兰金枝有些语塞：“……除了袁竹心，剩下的人，估计想进来都不敢进啊。”
    “袁总？！”慕婉音差点没跳起来：“袁总怎么在这里？他不该在南易那边照应着？怎么来我这儿了？八卦也要分时间啊。”
    “放心放心。”兰金枝安抚道：“南易就在隔壁病房，你们两姐妹，真是让人操心啊。”
    慕婉音依旧不太懂什么意思，南易不是住在妇产科吗，怎么忽然住到自己隔壁来了？
    “对了，医生怎么说来着？我这虽然忽然住院还是有了一点经验，但是怎么说我都是有外力的影响下才会进医院，这次没有任何由头……是不是什么绝症？我看电视里面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很红颜薄命，动不动就生病，动不动就是绝症……”
    兰金枝拍拍她的手：“停一下你的脑洞……”
    “如果我得了绝症，一定要告诉我，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好多理想没有完成，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得死去……”
    兰金枝无奈道：“是有喜啦！”
    慕婉音沉默了两秒，“有喜……是什么绝症？”
    “就是，享受十个月的时间，然后一朝受个苦，从此人生就多了个牵绊……婉音，你跟南易一样，怀孕啦！”
    慕婉音再次沉默，弓起的身子忽然就塌了下去，兰金枝连忙上前扶着：“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怀孕了？有宝宝了？季总，有宝宝了？”慕婉音逐渐掩盖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行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告诉季总，那个混蛋，上次我没告诉他他就跟我离婚来着，这次我要母凭子贵，翻身做主人！手机呢？我要打电话给他！”
    兰金枝：“……”
    慕婉音的反应，跟想象得不太一样啊，还以为她会觉得这是个惊喜，怎么让她觉得是给季凌素的惊吓呢？
    “快点，给我手机，他在洛杉矶，有时差，这个时候应该……不管了，反正我要马上打电话给他！”
    兰金枝抓住慕婉音那双乱动的手：“季总说，现在你不能经常接触手机，手机对孩子有辐射。”
    “不是，我得马上告诉他这个消息，我要告诉他，让他牵挂着我们，然后就能早点回来了！宝宝有辐射，我知道啊，打个电话而已，能有多少辐射！他倒是知道……不对啊，他已经知道了？”慕婉音声音越来越弱……
    “知道了，他还交代，一定要让你好好歇息来着，不让你操心公司的事情，还有，那些绯闻都是他自己安排人放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你回国，所以不用你操心……”
    慕婉音抓着被子，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愣了几秒，又是用力得捶打着床面，“我怀孕了？有宝宝了？”
    兰金枝用力得点头：“对，两个月了。”
    病房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但是在这深更半夜，忽然就变得十分惊悚了起来。那些在门口守着的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差点冒出来了。
    终于，孩子又回到了自己身边，慕婉音念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盼到了。
    宝宝，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了。
    “金枝，外面多少个记者？他们找我到底要问什么？你让carey直接代替我去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兰金枝有些为难：“这……婉音，你不想接受采访，也应该低调一点的啊，调查案子，你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就去破案子，现在他们对你这个福尔摩斯，可是十分好奇，而且你的病情，也有一堆人关心哦。网上甚至都开始出现了你的粉丝团，为你加油鼓劲呢。”
    不！是！吧！
    粉丝团？
    这样就能得到一些小粉丝了，红的成本也太低了吧！
    慕婉音强烈谴责：“他们就是看上了我的容貌！庸俗！肤浅！”
    兰金枝：“……”
    过了一会儿，慕婉音小心翼翼得询问着：“那我现在如果公布我的微博号，是不是马上就能引得一堆人关注？而且我还能认证一下，认证信息就填，kings公司股东，牛啊！我觉得我马上就能成为网红了。手机给我，我要公布一下我的微博号！”
    兰金枝：“……其实你的黑粉也不少的……”
    “黑粉，我怎么会有黑粉，我那么可爱……”
    兰金枝无奈得将手机递给慕婉音，慕婉音噔噔噔得就开始点起了网页。
    一边点一边还嘀咕着：“kings的股票怎么还没回升？不是已经举行了发布会了？这些流言应该散尽了才对。上官如怎么又传绯闻了，这个绯闻……设计陷害大公司老板的妻子……大公司老板的妻子？谁这么倒霉啊，成为上官如的对立面，肯定被粉丝骂死的啊……”
    原来她拿走手机，还是在查关于公司的事情，兰金枝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蠢，这样就被骗走了手机，慕婉音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为了红就做这种事情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怎么觉得慕婉音也挺蠢的……
    她不知道她自己就是大公司老板的夫人吗？
    慕婉音笑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终于感觉到了哪里的不对劲：“你刚才说，这些绯闻是季总自己弄出来的，就是为了让我回国？”
    兰金枝憋着笑，点了点头。
    “混蛋！”

 第202章 这么大年纪了还玩宫斗

    那种绯闻，竟然是季凌素自己传的，慕婉音竟然还傻傻得为他担心着。
    以后但凡媒体的事情，慕婉音决定，绝对不去理会了！
    她就说怎么那么不对劲呢，袁竹心和carey在公司会搞不定这点事情？竟然是季凌素派人给弄的。
    跟别的女人传绯闻，真是好样的。
    慕婉音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过很快就被喜悦给占据了内心。
    这次，这个宝宝，一定能够健健康康得出来见自己！她知道季秋一定会在某个时间点回来，不早不晚，现在就是刚刚好。
    慕婉音摸着自己的肚子，安心得睡了过去。
    外头的记者依旧是十分横行，几个轮流蹲守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问什么问题，慕婉音在病房里面乐得清闲，那外头很少进来的人忽然跑进来，问道：“慕董，simple公司的许高美许总说，想见您，您是见还是不见。”
    许高美？
    慕婉音手中的苹果滚落到了床上。
    这个人，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忽然就回国了？她屡次害自己不成，现在竟然亲自找上门来？
    慕婉音看了看旁边的兰金枝，有些迷茫，兰金枝似乎收到了她的消息，回应道：“慕董跟她不熟，她来这里做什么？”
    “说是两家公司要合作了，就想来拜访一下季夫人。”
    对方是以公司的名义来的，如果回拒的话，似乎是不太合规矩。外头又有那么多的记者，到时候知道kings忽然在这个当口和simple合作，难免又要生出许多细枝末节来。
    慕婉音手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让她进来吧。”
    “好的。”
    兰金枝有些担心：“婉音，你这……”
    “金枝，我有点怕，你看看能不能阻止一下她靠近我？或者让她在床尾说话……”
    兰金枝叹了口气：“你知道害怕，还让对方进来。”
    “光天化日，她应该不会动手吧……再不济，不是还有你替我挨打……不是，替我反抗么……”
    兰金枝：“那你还怕。光天化日的。”
    “也是，我默念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还没念完，那个穿着白色职业套裙的人，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慕婉音之前见过她一面，她也没什么变化，倒是能认出来，只是这次慕婉音知道她对自己那不怀好意的思想，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bella，你还好吗？”许高美笑意堆在了脸上。
    慕婉音坐直了身子：“许董事长，您这不远万里来到病房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她还是这个样子，在自己人面前不管有多怂，在外人面前依旧很刚的样子，兰金枝怎么会忘记，那个面对媒体的突发状况，还能冷静得做着分析，当场揪出陷害她的人呢。
    许高美将手上一盒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放到了旁边：“你之前可是叫我伯母的，不用那么生疏。好歹之前你照顾过景怀，你也算是我的亲人，听说你的身体抱恙，我当然要过来看一眼。”
    慕婉音笑道：“伯母，您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真是麻烦了。”
    “这不是听说你怀孕了，所以我就想，买一些孕妇的补品来，万一哪一天身子骨有什么不合顺的，又失去一次……”
    慕婉音的脸色逐渐难看。
    她自己也才刚知道的，而且外面的消息不可能传得这么快，许高美似乎还很确定自己已经有了孩子，显然做了调查才这么说的。
    她果然没放弃调查自己。
    “伯母，我不想跟你绕弯子，你什么意思可以直接说。”
    “你跟邱平做亲子鉴定了？”
    慕婉音愣了好几秒。
    这个事情，其实她也不知道的啊，这个许高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感觉季凌素那么不靠谱的样子，这么严密的事情都被她查到了。
    慕婉音忍不住传递给兰金枝一个眼神，表示了一下他们这个组织也太不靠谱点。然后才回答道：“做了，不是亲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拿邱平的什么头发或者喝过的杯子再做一遍。不然我给你一根我的头发吧，这样你更方便一点。”说着，慕婉音顺势就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递给了许高美。
    这种爽快倒是让许高美有些呆住。
    “伯母，您看您其实年纪也不小了，搞这种宫斗手段，是不是太幼稚了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知道我是不是邱平的女儿？”
    兰金枝在一旁默默得捏了把汗。
    这许高美怎么说也是曾经惊天大案的重要嫌疑人，那她可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了，慕婉音怎么忽然就……硬碰硬了起来？
    “小娃娃嘴巴挺厉害的，不知道肚子里的那个，是不是也这么厉害呢？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慕婉音手不自然得捂住了肚子。
    “当然没有。”
    病房门口忽然出现了个清秀颀长的身影，季凌素带着不温不火的声音，映入了慕婉音的视线里，今天穿着一身素灰色的毛衣和黑色长裤，让他显得比平时更加有亲和力了些。
    “季总，原来你也回国了。”
    许高美明显误会了他并不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
    “许高美，你的个人账目已经被查了，现在你那屋子里数不清的钞票来源，恐怕，足够你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慕婉音心生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季凌素没理旁边脸色已经大变的许高美，走到慕婉音的旁边，温和道：“刚下飞机，怎么样，吃饭了吗？”
    虽然刚才才吃过一点，但是……
    “我有点饿了，想吃肯德基烤翅，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买一点？”慕婉音悄悄得看了眼旁边的兰金枝，靠近季凌素道：“金枝不允许我吃这个……”
    “外头的确实不健康，这样，等会我回去给你做，晚上你就能吃了。”
    “你还会做这个？”
    “不会，但是可以现学。”
    “可是你才刚回国，我都这么多天没见你了，但是我又不能马上回家，不然，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人在这里布置个厨房什么的，然后我就在一旁看着你做……”
    “这个……可能有点难度……”
    兰金枝在一旁忍着笑，十分恭敬得对着许高美比了个手势道：“女士，现在慕小姐和季总不方便待客，请吧。”

 第203章 不能乱立flag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季总从病房里面出来啦，1号准备，扶梯！威亚！2号准备，摄像和话筒！”
    “1号收到！随时准备就绪。”
    “2号收到，随时准备就义！”
    “……”
    这么高的楼层，竟然要从隔壁的窗户爬进去，可不是就得冒着生命危险进去吗？
    李千十分慷慨得将小型的摄影机挂到自己的脖子上，爬到窗口外，通过管道，到了那间大家怀疑是慕董事住的病房。
    结果他爬到窗口一看，立刻拿出呼叫机：“病房没人啊！”
    “可能上厕所了，你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千又是从窗口爬了进去，房间里面一共就两张床位，床上整整齐齐得叠放着被褥和床垫，连被套都没有，也没有床头床位卡，显然是没有人住的地方。
    李千惊呼：“这里没人住啊！”
    “不对啊，之前明明亲眼看着慕婉音住进这间病房的，怎么忽然没人？”
    “难道是趁着深更半夜转病房了？”
    “不会走了吧？”
    “不可能，季总每天从这里进进出出的，慕婉音不住在这里，他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勤快？”
    “肯定被骗了！这里是急诊科，肯定是病情定性了，转科室了！去一个科室一个科室得找吧。”
    “嗷……”
    慕婉音在病房里悠闲得吃着苹果，一边还占着袁竹心平时占着的位置，八卦着最近娱乐圈里的绯闻。
    “南易，你说，这个赵真真演戏到底行不行啊，弹幕都说她演得特别入戏，我怎么就觉得怪怪的？怀孕了是这个样子的吗？刚知道的时候，难道不是先惊讶，然后惊喜，之后就十分开怀吗？为什么她这一脸悲伤？”
    南易笑道：“前辈，那是因为她脑袋中有肿瘤，所以一旦有孩子，就有可能危机到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才很痛苦的啊。”
    “这样……”慕婉音又是咬了一口苹果：“看来这个赵真真的风评确实不错，跟她搭戏的男演员也不错，不过听说之前还跟上官如传绯闻。”
    袁竹心忍不住插嘴：“你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网上的评论来说，好像上官如代言了我们公司的产品之后，她的风评就有点不好了，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多一个代言人，比如这个男演员，这样炒作一下，说不定还能意外增加一点人气呢。”
    “慕婉音，你别再祸害人家男演员了好吧。”
    袁竹心真是看不明白慕婉音，网上明明对她自己的攻击更多，她倒是像没事人一样，在网上看到那些评论，还很开心得跟着调侃，这心理素质，怕是明星都比不过。
    用慕婉音的话来说就是：“怕什么，他们又没有证据证明，而且还有一堆粉丝粉我，因祸得福了。”
    此时她还洋洋得意得研究，如何将自己的微博号给加v认证了。
    不过慕婉音浏览了那么多的弹幕，倒是看到有句话说，flag不能乱立，很容易就打脸的。她本来是不信的。
    但是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彻底后悔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因为门外忽然就是一阵喧嚣，慕婉音这个爱凑热闹的赶紧跑到病房门口一看究竟，就看见自己病房的门口忽然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那门口守着的人本来也没几个，哪里抵挡得了这么多人的攻击，一下子就被攻陷了。
    记者门纷纷破门而入，对着慕婉音的床头床位卡疯狂拍摄，慕婉音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对于隔壁的声音，也是惊呆了。
    她愣了两秒，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南易的病床上，抢了一点南易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顺便把头都给埋得严实了，小声说道：“嘘，外面记者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于是两个小时之后的热门，变成了季夫人有身孕，让慕婉音觉得十分头疼。
    她真的不是要蹭上官如的热度啊喂！
    这些记者也真有耐心，在病房里面找不到慕婉音，干脆就在门口等着，偶尔还有人来病房看看，幸亏慕婉音躲在了床上，并没有被人认出来。
    模糊之间，慕婉音似乎听见外头有熟悉的声音，仔细一听，乖乖，竟然是她那个傻妹妹慕婉宁的声音。
    “您是慕婉音的妹妹？那能采访您一下吗？”
    慕婉宁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一下子就被拉倒一旁去询问了。
    “请问您姐姐和季总之间平时的关系怎么样呢？”
    “还行吧，我姐姐和姐夫没有举行什么婚礼，领证的时候也没告诉家里人……”
    不是，这个慕婉宁，这么诚实做什么？
    慕婉音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慕婉宁，只能整个身子都趴在门上偷听着，干着急。
    “不会吧，你姐姐不是和季总交往了八年？家里人不知道吗？”
    “我姐姐，比较独立，不过她出国留学了七年的时间，跟季总好像，没有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吧……”
    慕婉音：“……”
    她偷偷看了一眼门口所有的记者，似乎都被慕婉宁给吸引走了，于是悄悄得打开一条门缝，伸出手来，招呼着本来在门口守着的人道：“痞儿痞儿……”
    这么嘈杂的声音下，根本就听不见慕婉音的话。
    “那你姐姐之前谈过几段恋爱，或者，跟谁有暧昧期吗？”
    “谈恋爱的事情倒是没听说，不过去年还是有相亲的……”
    相亲？！
    慕婉音心中在咆哮着，这慕婉宁是不是还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不知道吗？
    刚说过自己和季总八年前就在一起，这去年还去相亲，然后去年领证，简直就是打脸！
    flag果然不能乱立啊！
    “袁总，你快出去，让我妹妹不要接受采访啊！”
    袁竹心十分悠闲道：“你不是挺享受红了的感觉吗？这么一炒作，我敢保证，你现在可以马上就出道，第一部剧就拍个什么《我和我的绯闻男友们》，那收视率，保证能拿第一了你信不信？”
    慕婉音：“……不是，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我可是孩子的干妈！”
    “我没同意啊。我可不想让记者来这间病房骚扰南易。”
    姗姗来迟的医护人员总算是过来训斥了那些记者，也不知道这么一堆人在这里有多妨碍工作，医院的人维持秩序都十分困难，但是他们被赶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慕婉宁，这让慕婉音有些头疼。
    他们怎么问题这么多呢？
    袁竹心继续说着风流话：“看来下一个热搜预订，震惊！季凌素的妻子竟然交往过这些人！”

 第204章 又在打什么算盘

    就算想红，也不是这么个红法吧。
    这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在记者都散干净的时候，慕婉音怯生生得打开病房的门，十分气愤得对着门口的人喊到：“你们不知道拉着我妹妹点吗？”
    “那是你妹妹？对不起慕董，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可还行。
    慕婉音关上房门，紧张得刷着微博，这回要是感情史被扒个精光，那她在公司这身份，都没脸待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再次听见了门口的声音，慕婉音又是悄悄得趴在了门口看动静，就看见季凌素抓着慕婉宁的手腕，强行将她拉上来。
    “干得漂亮！”慕婉音由心赞叹。
    季凌素可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她的内心自然开心。只是不知道外面到底问到了多少。
    结果季凌素刚松手，就见慕婉宁反手抓住了季凌素的手腕，接着顺势就抱住了季凌素的身后。
    然后……
    又是闪闪的相机咔嚓声……
    慕婉音下巴都惊掉了！
    旁边守着的人眼睛瞪得賊圆溜，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场景。
    季凌素的神色开始不对了。
    他将慕婉宁甩开，带着跟慕婉音同样的眼神看向了慕婉宁，慕婉宁可怜巴巴道：“季总，我真不是故意的，记者那么问我才说的，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慕婉音激动得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袁竹心：“……”
    不对啊，慕婉音现在怎么反而这么……兴奋？
    “实话？”季凌素哼笑着：“慕婉宁，你是婉音的妹妹，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你心中想的什么，还不至于人人都不知道。若再让我发现一次，可就不是那么幸运了的。”
    “我真的是被记者问……”
    季凌素转过身去，慕婉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正对着慕婉宁，却清楚得看到，她在季凌素转身的一瞬间，整个表情都变了，从委屈，变成了有些惊恐。
    “我指的是什么，你清楚。以后没事别来看你姐了。”
    是什么呢？慕婉音不清楚啊，她那颗心好奇得都快跳出来了，就是想不出来季凌素到底说慕婉宁什么事情。
    难道背地里，慕婉宁还真做了什么？
    慕婉音拿着手机有些发愣，间隙中，季凌素已经没有再理会慕婉宁，而是推门进了病房，发现慕婉音不在，便推开了面前的这道门，慕婉音被推着，差点没倒在地上。
    “你怎么站在这儿？”季凌素皱着眉头。
    慕婉音拿起手机，得意道：“发迹你的绯闻啊！现在网上传的，应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有人同甘共苦，感觉还不错。”
    袁竹心解释道：“她就是想让你被网友骂。”
    季凌素：“……”
    “刚才那些记者肯定没拍个真实，我这录音了的，这段录音，不知道卖给记者能卖多少钱。”
    袁竹心震惊：“你这个小富婆，竟然还差这点小钱？”
    “来了来了，热门出来了！季总和夫人生活混乱，到处勾搭……混蛋，这都是什么鬼自媒体！”慕婉音直接就把手机往床上摔去。
    “行了，这是给你做的烤翅，趁热吃吧。”
    慕婉音顿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拿出来一看，更是惊喜异常，这满满的一大碗，足够她吃到甜腻了。
    慕婉音赶紧拿出来给南易分享，不顾形象得吃了起来。
    “季总，你手艺不错，不去做厨师，可惜了！”
    “你希望我做厨师？”
    “……我这是夸奖。”
    袁竹心看不下去：“行了，说正事，上官如现在代言我们公司的产品，外头传得十分厉害，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个公关？”
    “不用。”季凌素淡淡道：“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绯闻这个事情了。我们马上和max合作，公司会有更大的事情。”
    袁竹心紧张起来：“是什么？”
    “许高美被刑拘，邱景怀暂时管理着simple，还管着我们和max的衔接，现在需要有个公司的人去帮他。”
    慕婉音手里拿着的鸡翅一下子就掉到了桌上。
    袁竹心：“你不是要派我去帮他吧！那个邱平，我不是很熟的！”
    慕婉音：“许高美被刑拘？”
    “婉音，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就是许高美做的，谋夺了你家的财产，害死了你的父母，现在她被判刑只是时间的问题。”
    慕婉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
    二十多年的仇恨，她才刚知道，就被季凌素给安排着报仇了？这感觉，慕婉音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罪有应得。婉音，你不用为她感到悲哀。”
    “我不是悲哀，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原来我爸妈是被人陷害的，现在许高美有了报应，我爸妈，也能瞑目了。”只是，为什么感觉有点空。
    袁竹心和南易在一旁听着，却是怎么都听不懂啊，原来许高美是被这两人给搞下来的吗？还和慕婉音的父母有关，这哪里是商战，根本就是谍战吧。
    “不是，季总，虽然你们的私事我不应该管，但是，你能不能别忽略我刚才的问题。你是打算派我去做三家公司的中间人吗？”
    “不是，但是人选已经定了。”
    “谁？”
    “婉音。”
    慕婉音：“嗯？”
    季凌素重复道：“婉音，simple在国内早就有了分部，邱平也会到国内谋划发展，所以你不用出国，需要跟邱平还有邱景怀交涉。确切得说来，许高美当年谋夺你家的财产，你才是继承人，max公司也有一部分她的股份，现在，都是你的。所以你去，最合适。”
    慕婉音小心翼翼询问：“季总，你这是，又在打什么算盘？”
    袁竹心半晌才发出了一声惊叹：“max的股份！simple公司的财产！慕婉音！你现在是真富婆！”
    “婉音，你才是最合适的，最有说服力，成为开发新科技的负责人，邱平那边，需要你去打交道。”
    慕婉音忽然后退了一下。
    为什么季凌素忽然会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她？
    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下，季凌素不会让她操心。而且现在，医生还说让她不要操劳来着。虽然不至于那么矫情，可是季凌素怎么也不该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自己的头上。
    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季总，我知道了，是不是邱平想让我把股份让给他，或是让给他儿子？你替我做决定就好了……”
    季凌素难得得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放心，我陪着你呢。”

 第205章 阿素的知音

    说是让慕婉音去打交道，季凌素却是什么都没告诉她，她倒是安稳得在医院待了几天。
    当然，这个安稳，仅仅是针对公司的安稳，季凌素和袁竹心两个人白天在公司呆着，慕婉音和南易就在病房里面瞎聊天。
    对于网上流传的那些谣言，慕婉音十分不在意，公司那边可没有不在意，直接用kings官方的微博发了一条解释。
    kingsv：董事长夫妻和睦，谢谢关心。
    底下配图，夕阳西下，一男一女的背影在夕阳下牵着手，虽然只有半个侧脸，但依稀能分辨出是季凌素的脸。
    分明是学生时代的照片！
    看来多多少少绯闻还是会直接影响到销量。
    kings的微博什么时候发过关于内部私事啊，更何况是关于季凌素的，季凌素可是连微博都没有，竟然会特意拿公司的官微发一条这样的微博，一点都不像是季凌素的风格。
    他不是对那些风言风语从来都不在意的吗？
    底下评论也是热闹万分。
    微微安：季总竟这张侧颜，秒杀一众流量小生！我站季总！（3042回复3.4万赞）
    林糖糖不卖糖：上官如粉丝出来挨打！（5384回复2.4万赞）
    佳能v：想要高清，用佳能相机。（1270回复2.3万赞）
    我比窦娥还美：女主真是慕婉音，我之前跟她的同校来着，当时她的头发就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慕婉音的妹妹根本就没说什么真话，她不是还去抱季总，心思不纯！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吃瓜群众：入坑新的cp了，这既有颜值又有财力的人，怎么还能拥有这么美好的爱情？
    戳心的句子：在她出现的地方，我们只能拍到季总的侧脸。
    ……
    慕婉音看到照片都愣住了，网上怎么还有这张照片，这都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不知道？
    她迅速加入了吃瓜网友的热潮，登录微博号在底下评论转发了一句：拍照片的人是谁？什么时候拍的？
    往下拉微博，竟然还有在分部公司的时候住院的照片！那发帖的人甚至都被顶到了上面，没有过多的描述，只是那时候的慕婉音刚刚动完手术，季凌素一直都在她的身侧照顾她。
    众人感慨，难怪那段时间季总都没有出席公司的任何活动，原来是在照顾着慕婉音。无意间又刮起了秀恩爱的热潮。
    慕婉音仰天长啸：“什么啊，我都没化妆，还病怏怏的，怎么把我拍得这么丑！”
    南易狠心揭穿：“不丑，只是季总更上镜些。”
    人比人，气死人。
    只不过瓜还没吃完，慕婉音的评论立马被官微给回复了一下。
    kingsv：@阿素的知音学校新闻社无意间拍的照片，那是在你们确定关系的时候拍的。（吃瓜）
    慕婉音：“！！！”
    这什么？
    下面的评论轰隆得一下炸开，慕婉音就这么亲眼看见自己微博下面的消息不断得往上冒，一会儿刷新一下，都是以千来统计，手机都开始震动个不停……
    发生了……什么？
    kings下面的评论可是数万条，偏偏谁都没回复，就回复了慕婉音这么一条，还强调了……你们？
    慕婉音的大脑停止了运行，她颤抖着手，根本就不敢查看具体的消息。
    虽然之前说可以做网红了，但是，这来得也太快了一些。
    不对，官微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微博？难道现在在运行微博的人，是季凌素！
    不对不对，季凌素也不知道自己的微博是这个，不然这么羞耻的名字，她肯定要立刻改名！
    消息提醒还在不停得跳动，慕婉音点进自己的微博里面，粉丝数已经增加到了七万多……
    这个速度，做个网红好像，也没那么难的吧。
    她瞄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感觉脸色有些微微发烫，赶紧去到后台修改昵称，将昵称改成了：我只是一个吃瓜群众。
    慕婉音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微博下面，也会有一条超过一万评论的动态。
    下面的评论似乎，比官微更热闹。
    没到一百斤不改名：抓住一只季夫人！（3647回复2.4万赞）
    林糖糖不卖糖：没走错，季夫人微博名原来叫阿素的知音，然后在被我们揪出来的时候，才改的名字！啧啧啧，我们季夫人，其实是个小女生！（配图：谁还不是小公举了！）（793回复1.7万赞）
    天热多喝开水：不都说季总低调，怎么秀起恩爱来，就是这么当仁不让！不过话说，秀恩爱，死的快，将来如果打脸，那就很难看了。
    ……
    慕婉音觉得有点头疼。
    原来当网红，也不一定是个好事情，虽然热评很有意思，但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很多都是一闪而过，她看了一眼马上就消失了。
    奇怪，她也没删啊。
    季凌素对此的解释为，他只是回答了一下这个问题而已，微博不是他发的。
    “不是，公司也没关注我的微博啊，怎么就能在那么多人当中，准确得找到我？快用官微澄清一下啦，我觉得丢脸死了……”
    “不丢脸。”季凌素安慰着：“你那个微博名字，挺好的。”
    慕婉音羞耻得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谁要让他知道这个微博名啊！当初都是自己在微博上瞎娶的名，只不过八年过去了，没去经营，也没去改名字罢了，谁还没有一个中二时期了！
    袁竹心在一旁大笑：“没事没事，婉音，在这波潮流的影响下，我们公司的手机销量直线上升，股市值也在回升，你牺牲得挺值的。”
    慕婉音忽然明白了过来：“袁总，是你！你竟然出卖我！”
    袁竹心可是有关注自己微博的人，自己这一发博，可不就被他给看到了。
    “客气客气。”袁竹心十分淡然：“那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就好心帮你问了一下季总，虽然照片是我找的，不过，季总一看照片，竟然就能想起来是什么时候拍的，当真是好记性！”
    慕婉音气呼呼得看着季凌素，季凌素收到讯号，立马回应道：“袁总，这个月扣休三天。”
    袁竹心：“不服！抗议！”
    “抗议无效，罪名：擅自用官微造发私人消息。”

 第206章 我只是一名吃瓜群众的吐槽

    慕婉音对网红没兴趣，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火爆，还不至于一直都不适应，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再次开始发微博。
    我只是一名吃瓜群众：财务部袁总不加班的一万个理由……
    打字的时候还问旁边的南易请教：“南易，你比我更了解袁总，你说说他还有什么毛病。”
    南易眼睛发亮：“就做事散漫啊，没有纪律啊，脾气时好时不好啦，腰……其实还可以啦。”
    慕婉音：“……”
    袁竹心：“……”
    当季凌素跟慕婉音说，该去见邱平的时候，慕婉音还是一脸蒙圈的。
    她虽然已经大好，但出院日子还早，还穿着病号服，而且关于三家公司合作的东西，她都还没整理好，怎么忽然就要见面了？
    季凌素说：“他住在消化内科，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我会在旁边陪着你的。”
    他住在消化内科，慕婉音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这是水土不服？季总，要不然请两个靠谱点的厨师，给他做饭？”
    “他是肝癌晚期。”
    “肝肝肝肝癌？”慕婉音吃惊：“他想要什么样的医疗水平没有，怎么跑到国内来治疗了？还住在消化内科？不是应该在肿瘤科？”
    哄慕婉音过去看一眼，还真不容易。
    本着对这么个已经晚期了还这么认真工作的尊敬，慕婉音还是换了件衣服才过去，这病人串病房，看起来十分不吉利，毕竟对方是个晚期的病人，想来应该是需要周围人安慰的时候。
    不过，邱平看起来并不怎么需要人安慰的样子。
    他比上次看见的样子，憔悴了许多，脸色暗黄，连眼白部分都黄染得厉害，慕婉音竟然意外得没有害怕和排斥。
    邱平见了慕婉音，露出一个沧桑的笑容，招呼着她坐下。
    慕婉音看了看季凌素，季凌素也是冲着她抬了抬眉，她便坐了下来。
    “季总，方便我跟婉音单独聊一会儿吗？”
    季凌素迟疑了一下，终归还是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病房。
    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时间毕竟不多了，邱平不是个那么不理性的人。
    慕婉音有些紧张得搓搓手，问道：“邱总其实不用这么操劳，brandon现在也已经有了翅膀，您可以放心得让他飞翔。”
    她能怎么办啊，她根本就不知道新项目的具体内容，让她临时过来就像是没画重点就让她去考试一样，那还能不紧张不成？
    邱平坐直了身子，那笑平易近人：“婉音，你还记得你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吗？”
    慕婉音一愣，今天这邱平开的既不是职场话题，也不是苦情话题，而是叙旧模式？
    “我，我不太记得了，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世了。”
    “也是，那你应该也不知道，我跟你妈妈之前是认识的，当年她还帮过我的忙，max能做这么大，也都是凭借着她的几句话教导我，说起来，她也算是我的恩师。其实你跟你的母亲长得挺像的，我都没认出来，是我的错。”
    “我跟我的母亲，长得像？”
    邱平眼珠子往远处聚焦，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一样：“是啊，很像，样貌像，性子也像，都是单纯善良的人，也不会撒谎，对什么人都是十分真诚的样子。”
    慕婉音暗戳戳得表示赞同。
    “婉音，你对经商，感兴趣吗？”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之前进公司只是为了赚钱报答叔叔婶婶的养育之恩，也不是特别想做，也不是特别不想做，但在其位，就总想做到最好。邱总当初也是很喜欢创新，所以才去创业的吗？”
    “哦？”邱平有些没意料到她忽然问起自己，呆愣了一下，“我是很喜欢拼搏，只可惜拼搏了一辈子，失去了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亲人。我在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出国发展。”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明明没有半分情绪的语气，却听得人字字叹息。
    “现在我大限将至，max是我的毕生心血，我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其中有一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如果不喜欢，就在我这兑换成钱给你，或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这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了吧……
    慕婉音颤抖着手，拿起旁边的水果：“您要吃苹果吗？我给您削一个？我削苹果的技术可厉害了。”
    “想吃，不过想就着苹果皮吃。”
    真是个古怪的人。
    慕婉音起身去洗了洗苹果，用纸巾擦了一下，递给了邱平。
    他是真的病入膏肓了，拿起苹果的手都有些不稳当，却在接过了以后，欣慰得笑了笑。
    还没送到嘴里，忽然手一松，苹果掉到了床上，他捂着肝区，拧着眉头，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慕婉音看到这个场景，心跟着抽了一抽，眼眶不自觉红了。
    她连忙叫了医生过来，那医生倒是十分熟练，吩咐着护士给打了止痛剂，护士看了眼邱平：“现在要打吗？”
    邱平点点头：“打吧。”
    奇怪，这个人平时一天最多打一次的，还能忍受过来，今天才刚打过不久，怎么忽然就忍不住了。
    七手八脚得整理了一下，慕婉音在旁边看着，内心默默得抽痛着。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因为看到病人忍受这种痛苦，有些不忍心罢了。
    邱平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见笑了婉音。”
    慕婉音说不出话来，忽然就不敢看他的面色。
    “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财产变现的问题。”
    “对对，婉音，这几天你可以想一想，不过你可要快点想好，我时间可能不多了。”
    慕婉音鬼使神差道：“邱总，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我觉得您住在这里，可能有一些水土不服，或许是吃坏了肚子而已，我可以给您做一些健康的东西。”
    邱平那双泛黄的眼睛似乎带了点光：“真的吗？不过我也不知道想吃什么，说起来brandon带的东西确实不好吃……”
    “我，我下次再来看您。”
    慕婉音跑了出去，撞到了门口的季凌素，她没忍住，埋头进季凌素的胸口，肩膀有些微微抖动。
    季凌素拍着她的肩膀，“癌症晚期的人都是这样的，你不用太难过。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慕婉音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季凌素的胸口都湿透了，才能说清楚完整的一句话。
    “阿素，他是我的生父，对吗？”

 第207章 “老板空缺期”

    季凌素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忽然又听得几声手机拍照的声音，最近这新闻果然是够火了，造成的后果倒是十分明显，现在连路人都开始拍照了。
    二人回到了病房之中，慕婉音的情绪缓了缓，深深得看着季凌素。
    “我可以出院了吧，其实我做饭，还是可以的。”
    “给邱平？”
    “对，你之前说我跟他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肯定是骗我的。不仅是你，他肯定也不想让我知道，对不对。如今许高美已经罪有应得，其实也不需要顾及这些了，剩下的人，总得好好过生活不是吗？”
    季凌素沉默了两秒：“婉音，有时候，我真不想你变得这么聪明。我想，是我的错。”
    从前随便就能套路到的人，现在好像什么都能看得十分清楚，如果这是她的成长，季凌素还真希望她一辈子都没心没肺。
    慕婉音轻柔得拍了下他的胸口：“你现在总是在认错，从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
    “我没变过。”
    “哪里没变，以前你都不怎么跟我说话的。”
    “那以前比较不懂事一些。”
    “你也会说自己不懂事啊。”慕婉音抱住季凌素的手，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道：“阿素，他不跟我相认，就是怕我伤心对吗？还是怕我介意？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怎么说他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现在，我跟他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即使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没有见过面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疾病的痛苦，我也会跟着难受，是那种发自内心，不由自主得难受。”
    慕婉音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颤动，说出的话就像是温热的水一般，缓缓淌进季凌素的心中。
    她总是这样，怀着最大的善意去看待这个世界，用自己最宽容的度量，去原谅他人的过失。
    只要有一个点就够了，足够她原谅对方二十多年的不理不睬，足够她原谅季凌素对自己的伤害。
    比起慕婉音，季凌素的声音偏冷些：“婉音，其实我总是希望，你的心肠能硬一点。”
    慕婉音似乎有些困倦，声音约变越温软：“一家子之中，只要有一个心硬的就好了，这样，以后我们老了，可以期待我先走，不然你先走，我一定会受不了。”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声明已经不久于人世了，所以慕婉音才格外伤感一些。
    “你现在才多少岁，想这些。我们的人生还很长。”季凌素拍着她的手臂，发现她身体似乎很放松，便转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
    孕妇本来就容易困倦，刚才又哭了那么久，现在倒是好入眠。
    “傻瓜，没有你，我也会受不了啊。”
    慕婉音醒来的时候，季凌素已经不在身边了，好像自从怀孕以后，她的心思就变得有些胆小，很害怕醒来后看不见人，好像季凌素随时都可能离开一样，所以才会不停得去南易病房找她聊天。
    那天在跳车失去孩子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一回想起来，好像就能马上就感觉到疼痛一样。
    那画面总是能扯着她的神经，让慕婉音特别害怕死亡。
    她忍不住去请教医生。
    “我这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会不会影响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妇产科的医生似乎都十分和蔼，说话声都不像其他科室，带着不一样的温暖：“孕期内分泌系统调节跟平时不一样，有的时候影响到个人的情绪也是正常的，但是也不能不重视，根据您的情况，建议您让家人多陪伴您。”
    慕婉音当下心情豁然，赶紧打了个电话。
    这对胎儿是有影响的，所以，并不是她想粘着季凌素的，这个电话是打得光明磊落。
    因为新产品的开发，季凌素正在会议室里和各个股东开着会，发言人正讲到和max合作的关键时刻，季凌素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醒耳。
    发言人停了下来，季凌素看了看手机，立刻接起了电话，走出了会议室，留下各个领导面面相觑。
    季凌素倒是不慌不忙：“醒了？”
    “嗯。”慕婉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肚子饿吗？想吃什么？”
    “不饿，我想回家了，我现在得自己学厨艺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可以，我现在去接你。”
    “你现在，不忙吗？”
    “不忙。”
    又是这样……
    会议室里面的人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从前季凌素在会议上从来都不让大家接电话的，而且几年来他自己坚守得都很好，偏偏从慕婉音回到公司开始，他就开始了随叫随到的模式，经常在开会开到一半的时候，就离开了会议室。
    至于为什么这么巧都在会议上，实在是因为，他们的这个大老板，现在基本上只有在开会的时候会到公司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在会议上安排得拖拖贴贴的。如果下面有微词，人家周助理一句话就给怼回去了。
    “季总这些年攒的假期，完全足够休了。”
    不仅仅是假期，他简直就是一个加班狂魔，那他攒的假期，已经可以陪着他的老婆休息两个产假了，现在能回到办公室来开会就已经算不错了。
    真不知道这个季凌素是如何做到一边陪着自己的老婆，一边还能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得这么出色的，明明现在是公司的一个十分关键的时期。
    carey表示心累，特别是这两年，他觉得自己老得特别快。
    慕婉音一看到季凌素出现在病房门口，二话不说就跑了上去，紧紧得抱着季凌素，又是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明明睡前才见到，怎么好像又是久别重逢了一样。
    季凌素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皱眉道：“你怎么了？”
    慕婉音在他胸口蹭了蹭：“没什么，就是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忽然就走了，我睡前你还在，醒来以后你就走了，我觉得挺失落的。”
    看来，邱平的事情，多少还是影响到她了。
    季凌素安抚着慕婉音，马上又是打了个电话给周助理：“后面的会议都取消了吧，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整理一下明细发我邮件。”
    于是kings接下来，又迎来了新一任的“老板空缺期。”

 第208章 给孩子取个名吧

    对于做饭这种事情，季凌素真是有够哭笑不得的。
    慕婉音这个连香菜和芹菜都分不清的女孩子，是怎么说出“我做饭还是可以的”这句狂语来的？
    “看来，以后带孩子的活就要交给你了，毕竟做饭这种事情，你根本就没什么天赋。”
    慕婉音灰头土脸得仰着头：“还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更重要一些，我还有你这个天才师父，我肯定能学会的。”
    临时抱佛脚学做饭这个事情，慕婉音倒是十分认真，只不过哪里是她在做饭啊。
    整个过程充斥着……
    “孕妇不能碰刀，姜葱蒜都我来切……”
    “下油锅的时候会有油溅上来，你离远些，别被碰到了……”
    “揭锅盖这个事情怎么能你来呢？小心烫手！”
    慕婉音好奇道：“所以整个过程我到底做了什么？”
    捣鼓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总算是弄出了一些东西，但真正算是她有动手的，大约就是那个排骨汤了。她倒是严格按照网上的时间和火候来控制着，毕竟炖汤这个事情，讲究的还真就是这两样东西。
    季凌素安慰道：“怎么说还是汤比较重要一些。”
    慕婉音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正式做饭，竟然是给邱平做的，其实她对父亲这个词还没什么概念，除了病房里面感受到他受着病痛的折磨以外，心中自动就归结到了自己的叔叔那一方去。
    大概父亲，就是叔叔那种感觉吧。
    慕婉音端着慢慢的盒饭，又回到了医院中，进了消化内科病房，看到了正在床头的邱景怀，她有些愣在了那边。
    邱景怀没有多话，只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邱平，十分熟练得走到门口：“季总，关于合作方面，我还有些细节与你细说一下，您看方便吗？”
    显然，邱景怀也是知道的。
    他们还真把自己当成傻子啊，这么明显，慕婉音怎么可能会猜不到。
    父女重逢，本是天伦之乐，可却在一个人生命的最后阶段，这份从天堂的快乐，转瞬就变成了从地狱上来的痛苦。
    病房门口，邱景怀沉默得坐到了座椅上，却没有开口的打算。
    他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吧。
    母亲入狱，父亲病入膏肓，现在有个亲人在面前，还不能认，看他的样子，胡渣子都已经十分明显，显得都有些苍老。
    “她已经猜到了。”季凌素十分诚实。
    邱景怀苦笑了一下：“我没想到她竟然是我的妹妹，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概是生命给了他绝望的时候，又给了他另外的希望吧。
    “好事。婉音她很珍惜亲情。”
    “我父亲，把遗嘱都写好了，百分之八十都给了bella。季总，我真是什么都输给了你。”
    季凌素难得被呛了一下，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邱平，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倒是不怎么重视。
    “你以后如果对婉音不好的话，我现在有立场，揍你了吧。”
    季凌素淡淡道：“太有了。”
    “那从法律上来讲，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才对，对不对，季总？”
    即使这样，邱景怀的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命运像是跟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一夕之间夺走了他的一切。他的母亲和父亲。
    “从法律上来讲，婉音她姓慕，还不姓邱，很抱歉你暂时沾不了这个便宜。”
    “你真是……”邱景怀无奈。
    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邱景怀想起了从前和慕婉音初见的时候，带着苦涩的笑容，黯然道：“作为哥哥，送给妹夫个见面礼吧。”
    在国外的慕婉音，是季凌素不曾见过的，但是邱景怀很幸运，他在自己最黑暗的那几年中，遇到了他心中的光明。
    所以他给季凌素讲了那时候的慕婉音，是什么样子的。
    慕婉音在病房里端出汤的时候，邱平的眼睛又是亮了许多：“真是太麻烦你了bella。你都不知道，brandon这个家伙平时给我吃的都是什么东西，我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种香味了。”
    慕婉音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就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只是默默得将东西摆到病房的小餐桌上，将勺子筷子都放到他的手里。
    邱平看着面前的东西，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征战商场那么多年，他还不曾掉过眼泪。
    他拿着勺子舀着汤，轻轻得喝了一口，露出一排牙齿：“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排骨汤了。”
    再无话语。
    慕婉音就这么静静得看着他喝汤，心中念着，希望他能多喝一点，好像这样就能快点出院了一样。
    但是她知道，肝癌晚期，不可能好的。
    她制止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努力压抑着眼中的泪水。
    慕婉音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这个邱平的样子了，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岁月静好。
    小的时候，叔叔婶婶也是这样，在给自己准备那些吃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看着，那时候的他们，应该也是乐在其中的吧。
    邱平把汤喝了个干净，便再没有胃口去吃其他的东西，慕婉音也不勉强，看来他和自己还是有那么点心有灵犀的，选择了其中唯一一个自己做的东西。
    慕婉音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邱总，您创造出了那么多奇迹，我想着能不能让我还没出生的孩子沾沾您的福气，您给他取个名字吧。”
    邱平呆住了，半晌指着慕婉音的肚子，惊奇道：“你，怀孕了？”
    慕婉音点点头：“18周了。不过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您看看能不能帮取个名字，最好男宝宝取一个，女宝宝取一个。”
    “你，愿意让我来取名？”
    “当然了，其实我特别崇拜您，您就是我等后辈的楷模，能得您的赐名，是这孩子的福气。”
    邱平却不急着想，而是带着些许的鼻音道：“谢谢你。”
    慕婉音就特别见不得邱平那憔悴的样子，低着头，憋了半天，才完整得回应：“应该的。”
    “女孩子的话，灵雨既零，就叫季灵雨吧，寓意及时雨。男孩子的话，浩浩昊天，不骏期德，就叫季骏德吧。希望他能拥有和你一样美好的品德。”
    邱平让慕婉音找出纸笔，在纸张上面写下了这两个名字。

 第209章 睡不着就去数钱

    慕婉音出医院的时候，季凌素忽然就俯身下来，靠近她的身边，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夏夜的风很轻柔，路人很惊讶。
    其实他忽然就抱住慕婉音并不是第一次了，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迟迟都不松开手。
    周围已经有人纷纷往这边看了，他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慕婉音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明明这个时候应该难过的人是自己才对，季凌素怎么忽然这么不对劲起来了。
    “没什么。”
    “不对，你跟邱景怀在外面聊什么了？”
    季凌素继续否认：“没有，就工作的事情。”
    “骗人，肯定说了什么，快老实交代。不然今天睡客厅！”
    “就，说他的妹妹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很放心。”
    “……还有呢？”
    “说想要很多很多的外甥。”
    “……还有呢？”
    “还有，就是让你不要去管理公司的事情了，你就不是当股东的料。”
    慕婉音怒了：“我怎么不是？我虽然比不上你，但对付那些股东我还是强很多的好吧！下面的人跟我都很亲近的，你不知道公司的人背地里叫你灭霸的吗？如果不是我做中间人，你早就失去了人心了……”
    季凌素终于松开了手：“……我们回家吧。”
    “不是，你说清楚啊，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我还请了上官如来代言产品，才将你的那些绯闻给消灭的……对了，我还因为这个成为了网红来着，你知道网友怎么称呼我的吗？他们叫我福尔摩音，工藤婉音，说我可能比你都聪明……诶你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实际上，邱景怀跟季凌素说的话，不过是那些季凌素所不知道的时光。
    邱景怀在国外和慕婉音相遇的时间里，听不见也看不到，没有办法描摹出当时的慕婉音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治疗结束回去的时候，慕婉音已经搬走了，就那么静悄悄的，身边的佣人也只知道她叫bella，还把她掉的日记本交给了邱景怀。
    想着从中找到关于她的信息，打开来，却全都是一个叫季凌素这个名字的人。
    这哪里是日记本呢，根本就是回忆录，慕婉音在里面记录了所有自己对季凌素的思念，还有回忆。
    她在刚去国外的时候，还在拼命挣扎着去查关于季凌素这个名字，深更半夜的时候最是忍不住，去打那个早已经熟知于心的电话，每每对方接起来，慕婉音是一句话都不敢开口，只是为了听见他的一声“喂，哪位？”
    后来电话里面的声音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时候，慕婉音才知道，原来季凌素是彻底丢了过去。
    她是个很爱哭的女孩子，她扶着邱景怀走路的时候，邱景怀的手甚至接到过她那滚烫的泪水，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在看过了日记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写道：“我扶着他的那一刻，忽然就想起我们曾经牵手的日子，阿素，你总是很嫌弃我，可是你的手那么温暖，就像是冬日里的暖手袋一样，一抓住，我就不舍得松开了。不知道现在，还有谁有这个运气，去抓住这个暖手袋呢？”
    后来她就去找季凌素的qq账号，每天都去偷偷看他的空间，但他的空间所有的信息都是零，唯独有一张被慕婉音逼着合拍的一张照片，挂在空间里面，显示这个空间曾经也是使用过的。
    季凌素不打理这些，所以照片也没删。
    慕婉音就想着，如果有一天他交了女朋友，那他一定会删除空间里面的照片，只要他没删，一切都还有希望。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季凌素想到邱景怀和自己说的这些，他就忍不住跟慕婉音感慨了一下：“幸好你还在原地。”
    慕婉音就很好奇了，这个季凌素今天忽然行为这么反常，还说这种看起来十分非主流的话，让人捉摸不透。
    她捧起季凌素的脸：“你今天这么中二的样子，被公司的人看见了，肯定要被嘲笑的！”
    “婉音，你在国外的七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从邱景怀那里了解到的时间，不过是日记本里的三年和他们相处的半年。
    慕婉音津津乐道：“当然是，吃喝玩乐，跟朋友游山玩水啦，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同学，她长得就像洋娃娃一样，是真的很像，皮肤白皙貌美，金色的大波浪卷发，我就是看她那么漂亮，所以我才跟着她这么做的。”
    “我还有一个帅哥校友，他也是中国人，成绩非常好，他特别在什么地方呢，就是之前他跟我们是同一所学校，很神奇吧。我就问他认识不认识你，他说，听过你的名字，不过评价不是很好，我觉得他这人特真诚，所以我就跟他成为好朋友了……对了，你这七年有是怎么样的呢？”
    季凌素摇摇头：“很枯燥，每天加班，周末也加班。你不会想听的。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慕婉音把被子一裹：“我睡觉了，你去客房吧，宝宝也要睡觉了。”
    季凌素将手往慕婉音的脑袋上弹了一下：“你想什么呢！我是想让你去数钱来着。”
    “数钱？”慕婉音眼睛瞬间发亮：“季总，你还有这种爱好？”
    季凌素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怎么办呢，你还是要早点睡觉。”
    “我不困我不困，现在才九点，我困什么啊，睡不着。话说，钱在哪儿？”
    季凌素转身去书房拿来了自己的笔记本，打开页面给慕婉音展示了一下自己做的表格。
    “simple现在是邱景怀名下的，但实际上这马上就要变成你的了，我帮你合计了一下，如果整个simple并到我们公司的话，你在公司的股份，好像就快达到我的水平了。”
    慕婉音划着鼠标，越看越吃惊：“我，我这么有钱了吗？”
    “所以以后，为了不让你抛弃我，我决定，父凭子贵，现在开始，要好好培养和我孩子的感情。”
    “所以？”
    “所以，我要给宝宝讲睡前故事了。我已经准备了钢铁侠的故事，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季凌素讲睡前故事？
    这也太惊悚了！
    慕婉音赶紧摇头：“别别，我不喜欢钢铁侠，你讲牛郎和织女吧。”
    “我只准备了这一个。”
    “……”

 第210章 结局

    自从慕婉音跟邱平说自己肚子里有了小生命之后，邱平的气色竟然一天比一天好，从前吃饭都不怎么有胃口的他，只要是慕婉音送的，胃口就会变的很好，医生说过他支撑不过一个月，他却一直撑了六个月。
    一直坚持到了慕婉音生孩子的那一天。
    过程很痛苦，慕婉音没少受罪，她咬紧牙关，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将孩子给生了下来。
    “是个女孩子。”护士在她的耳边跟她说着，还将孩子放到她的床边给她看了一眼，这一看，又是止不住的眼泪。
    这是季凌素和自己的孩子，一个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宝宝。
    生完本来是要在产房里面跟孩子一起待两个小时的，慕婉音没忍住，坚持要早点出产房，说什么都要让她的外公先看一眼。
    邱平坐在轮椅上，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慕婉音被推出产房，十分虚弱得对着季凌素开口：“给外公看看，季灵雨出来了。”
    季凌素将孩子抱起，放在邱平的手里，托付给了邱景怀照看着，他自己跑到慕婉音的床旁，轻轻得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辛苦了。以后不生了。”
    慕婉音感觉到脸上收到了一滴温热的泪水，点了点头。
    她的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说话声音都是气音，想来，这个样子也吓到了季凌素。
    邱平当晚就去世了。
    慕婉音给了他一个信念，他便想着能够见到宝宝的一面，所幸见到了，是个女孩子，叫季灵雨，很健康，也很漂亮。
    季凌素怕慕婉音受不了，便隐瞒着没有告诉她，可是在去看邱平一眼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慕婉音已经泪流满面。
    她说：“他是不是走了？”
    慕婉音感受到了，就像当初季秋走的时候，她能清晰得感觉到那种痛苦，血缘这种东西，真是很难掩盖过去。
    季凌素擦干她的眼泪，握紧她的手道：“他人生的最后阶段，是幸福的，为了见到季灵雨，他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讲了一百多个夜晚的睡前故事，季凌素的语气已经产生了质的变化，从前那没有一丁点温度的声音，到现在，人一听就知道是当了爸爸的，可见这声音有多温柔。
    对于他在商场上几乎空白了半年的时间，很多人都觉得很可惜，kings的发展虽然一直都很好，但如果季凌素全身心投入，那一定会比现在好得更多。
    不过也有更多的人都在庆幸，因为季凌素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当报道出来说他的老婆已经生了之后，整个行业的人都为之震了一震，都猜测着如果季凌素回来之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场景。他之前几年把kings经营得，即使他空白了半年，依旧能牢牢占据第一的位置，好不容易大家能接近了一点，他一回来，岂不是又要抢占走了市场？
    所以夫妇两的状况，再次成为了行业内虎视眈眈的事情。
    当员工在公司楼下的餐厅里见到季凌素的时候，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连忙拍照片发到公司的群里面验证，结果照片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im，高领，岚旗子纷纷开了紧急的会议，就人才收纳和科技研发的路途还有抢占市场的计划，这些压力通通都加给了底下的人。
    最开心的人，大概就是carey了，他一看到照片，立马就跑到了时光餐厅里面去找那个故事的主人公，看到了正在打包的季总，那叫一个欢欣鼓舞，不顾形象得跑上去，就差抱了他的大腿，十分狗腿道：“季总！您终于回来啦！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季凌素提着东西的手抬了一抬，温和道：“别碰到我了，这是给婉音打包的点心。”
    “老板娘也来了？！”
    “没有，她在家，忽然想吃餐厅的雪媚娘，我就给她买了点。寒暄结束，我先走了。”
    carey：“……”
    虽然老板的语气听起来跟从前很不一样，但是，他怎么就这么不开心呢？
    老板真的要彻底抛弃公司了吗？！！
    半年才见到一次的老板，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很快这个消息又是被公司不知名的员工给传了出去，那些媒体马上就写出了n篇的八卦报道。
    内容都是千篇一律，大概就是描述了一下，各家公司忽然不约而同得开了紧急的会议，针对kings公司的产品和现状都做了个彻底的分析，而这么大的动荡，不过是因为季夫人嘴馋，季凌素去买了一个糕点而已。
    几家公司的紧急行动生生成了笑柄。
    季凌素对这个事情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到底什么样的奶粉才是最安全的，尿布应该选用什么牌子，松紧度到底要如何才更合适。
    慕婉音这个躺在家里的人，忽然又被微博消息给轰炸了一下，才知道季凌素已经多久没去公司了。
    她催促着：“阿素，你快点回去公司吧，他们都说我是红颜祸水，整天让你沉迷美色不顾事业……”
    “谁说的？”
    慕婉音指了指手机上的热门：“大家都这么说。”
    季凌素当下马上打电话给助理：“老周，动手把热搜撤了！”
    慕婉音：“……”
    真是他一贯的风格，简单粗暴，还有效。
    季凌素挂了电话：“不过他们说得倒是没错。”
    “我哪里祸国殃民了？”
    “你是红颜和美色，这点还真没办法否认。”
    慕婉音：“……”
    季凌素一边熟练得给季灵雨换尿布，一边深刻得思索道：“都说孩子小的时候跟谁，就长得像谁，灵雨是不是不应该整天跟你待在一块，不然太秀气了。”
    慕婉音无奈：“她是女孩子，怎么不能秀气了？”
    “我希望她不要长得那么好看，最好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还是要跟丑一点的人在一块，长得丑一点，我还比较安心。”
    慕婉音得意道：“可是我们家，没有长得丑的人啊。”
    “怎么没有，她有舅舅啊。”
    慕婉音：“……”
    宝宝的哭声在屋内响起，季凌素立马又是去哄着她，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回到房间，发现慕婉音竟然也睡着了，大白天的，她还真是容易入眠。
    季凌素悄悄得握着她的手，犹如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

 第211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1）

    “收网！”
    一声令下，已经埋伏了三天的人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躲在车里的几个人用最快的的速度从车上下来，像是一呼百应一样，周围那看似不经意停下的车上，哗啦啦走出来一堆人，全都有条不紊得围在了目标任务的周围。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把人交出来，量刑的时候还能从轻处理！”
    这是个人贩子团伙，这座城市已经出了十几起的青年失踪案件，失踪之前都是跟家里人报备，自己是要出海打工去了，但是这么一去，全都没有了消息。
    对方一共有十三四个人，此时见到身份暴露，立刻露出穷凶极恶的面容，随手就抓过身边的一个少年，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来，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胁着对方：“你们若是敢动手，我就杀了他。”
    这群亡命之徒，都不知道做过多少这样的案子，被抓走就不可能是从轻处理，这个他们十分清楚。
    只有不被抓，才有机会生存下来。
    本来准备动手的人纷纷停住了手，他们本以为已经转移了所有的人质，观察了许久，确认对方身边都没有被挟持的人，才开始动的手，这个少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领头的人小声嘀咕：“不是说人都安全转移了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底下的人无奈：“那，那么多人，总有漏网之鱼，我们再等这个少年的话，估计对方就发现了……”
    “不对，老大，你看这个少年，他一点慌张和害怕的样子都没有，会不会就是他们自己人，抓来吓唬我们的？”
    众人皆是看向了那个少年，果然，眼皮子底下的眼神，没有带一丝的情绪，如果真是个普通人，这个看过去才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对抵在脖子上的一把刀，怎么可能是这种反应？
    领头的人看着那个少年，依旧吩咐道：“不能误伤，小心行事。”
    持刀的人紧紧抓着手中的人，他旁边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看起来是个领头的，也吩咐道：“大家退到船上，等待开船。”
    持刀者留着汗水：“那这个人怎么办？”
    “废话，带上去啊！”
    他们一步一步后退，守了三天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手中拿着枪，也不敢动手，只敢在无形之中悄悄得行进着。
    身边的人一个个上了船，持刀者自然是最后一个上的，面对着这么十几个人对着他，不紧张是假的，他的心里只想着那些人快点上去，迫不及待得转了下头去探了一下。
    就转头的这么一瞬间，少年的眼神忽然一冷，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抬起手来，狠狠得抓住了持刀的那只手，往旁边扯开，同时往前弯下身体，从持刀者的臂弯中穿到他的后面，将他的刀躲了过去，反手就将持刀者的胳膊给弄折了。
    那人惨叫了一声，大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个少年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快到持刀者明白过来少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折了。
    “小心误伤！”
    这边还在担心着少年的状况，少年就已经冲上了船去，直接冲着那领头的人，周围的人纷纷上前，都没有快过少年的动作，将领头的人直接拉下了船，一拳就将他打得在地上挣扎。
    围攻的人全都冲了上去，剩下的人看到这个状况，哪里还敢逗留，纷纷做鸟兽散。
    少年下手够狠，两人在地上翻滚着，很快就被人给拿下，剩下的人去追散开的人，少年也只是淡淡得抹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才发现被刀子给割伤了一点。
    便衣很好奇得问他：“你是谁？”
    少年惜字如金：“学生。”
    “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你给我们帮了大忙，到时候给你们学校送锦旗。”
    “不需要。”少年依旧淡淡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人真是难以接近，他明明才十几岁的样子，怎么在面对那么多枪和刀的时候，能够做到临危不惧，这种心理素质的人才，他们太需要了。
    “你受伤了，送你去医院。”
    少年没理会。
    已经是夜晚，湖水倒映着整个岸边的景色，少年在众人的瞩目之中离开，多余的人都去追那些跑掉的人了，这个少年，他们实在是没人手去追。
    真是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向着人贩子的方向走去，他并没有去追对方的打算，只是自己要去的方向也是那边罢了。
    “这个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不抓起来盘问一下吗？”
    “不用，他不是人贩子。”说话的人从地上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校徽，读出了上面的字：“藤宁高中，高三六班，季凌素。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季凌素的脖子受了伤，刚才还那么活动了一下，血流得多了些，乍一看，还十分吓人，怎么样都要去医院看一下了。
    只不过走着走着，面前忽然就围住了几个身影，个个都气势汹汹得看着他。
    “臭小子，竟然敢坏我们的好事，给我上，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季凌素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快跑！”季凌素喊了一声。
    慕婉音看到对方几人手上似乎还有刀的样子，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跑上前来，二话不说，抓起季凌素的手就往身后跑去。
    慕婉音边跑边喊着：“你怎么还愣着啊！他们有刀！”
    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我让你跑，没说我也要跑，你松手。”
    “你别废话，同学，你当这是古惑仔呢？！人家那么多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刀，你想死吗？！”
    看她跑得那累的样子，竟然还有空说话。
    不过她的逃跑技能似乎没点满，根本比不过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人，很快就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这个小姑娘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慕婉音抓着季凌素的手，十分紧张道：“完了完了，都让你快点跑你怎么就是跑不快呢？他们都带着刀，这周围都没什么人，这下我们死定了……”
    季凌素反而回话：“知道没人你还往这边走？”
    慕婉音吓得眼泪都掉了出来，看着身边的人一步步靠近，她压低声音，“同学，我现在是跑不动了，但是你腿脚比我好使，能跑的话快点跑出去，然后报警，知道吗？”
    季凌素反过来握了握她的手道：“抓紧我。”

 第212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2）

    四周的人已经到了眼前，季凌素在对方挥起刀子的最后一刻，拉着慕婉音往旁边一甩，一起躲开了刀尖。慕婉音还没晃过神来，就被季凌素从背后给揽过腰间，轻轻得将她抬起，转着身子，利用她的腿脚将对方给踢倒了两个人。
    慕婉音的腿脚不像季凌素那么有劲，但这一下也足够两个人躺在地上翻滚一下了，慕婉音看着那明晃晃的刀，根本就不敢真开眼睛，就感觉自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首年带来带去，听到过几声惨叫，然后他才停了下来。
    他，被打倒了吗？
    慕婉音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睛，却只看见了躺了一地的人和刀子，身边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他脖子上似乎还在流着血，巷口这边没有路灯，而且加上刚才太过紧张，所以看得不真切，现在慕婉音站得这么近，才发现了这个血迹。
    “你受伤了！”慕婉音惊呼。
    看着身后的警车亮起，季凌素只能开口道：“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不会清理伤口，要不然你先去医院吧。看你这伤口……”
    “不需要。”季凌素冷冷打断：“以后不要大半夜出门。快走吧。”
    他不想碰到警察，因为觉得很麻烦。
    慕婉音弱弱得解释着：“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跟他说了会儿话，没察觉到这么晚了……不过你怎么做到的？对方那么多人，有十个人吧，你太厉害了，你干嘛走那么快，警察不是来了吗？”
    虽然她絮絮叨叨个没完，一点都不像是劫后余生的样子，但是看在她刚才那傻傻得让自己跑的样子，季凌素还是忍受下来了。
    慕婉音忽然拿下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掏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创可贴，举起来到两个人的中间：“要不然，我给你贴上吧。”
    果然是个脑子有洞的人，他脖子上的血，哪里是几个创可贴能止住的。
    不过季凌素竟然鬼使神差得没有拒绝，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得接受慕婉音给自己贴着那小小的创可贴。
    第一次有女孩子靠自己这么近，季凌素也是努力忍着那种不习惯的情绪，接受慕婉音的手触着自己的脖子。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就算是不好的人，看在我竭尽全力救你的份上，想来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怎么会有这么单纯到蠢的人呢？
    就算是高中生，也应该害怕才对。
    慕婉音依旧叹息着：“可惜这里太黑了，同学，你还是回去吧，我家拐个弯就到了，这里我熟。”
    其实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哪里像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或许，她确实有那么一点害怕季凌素吧，说起来，自己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送她回家，她拒绝也是对的。
    “你该庆幸这里没灯。”
    不然刚才被那群人看清了样貌，对她来说也是个麻烦。
    其实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得不可思议，这个昏暗的灯光下，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只记得对方的声音，甜美温婉，还带着微微的紧张感。问名字显然不适合萍水相逢的人，季凌素知道她的名字，还是因为她走之前接了个电话，电话里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她说：“慕婉音，你怎么悄悄得就走了？到哪儿了？”
    季凌素记得模模糊糊的，木弯银？还是慕晚印？亦或是慕碗吟？他不知道怎么写，只是记得这个名字的女孩，在那么多人围堵的情况下，还傻傻得让自己跑出去。
    明明是不认识的人。
    季凌素没有想过，他竟然能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大学军训的时候，大家穿着都是一样的，也都互不认识，休息时间，他忽然就听见了旁边的队伍里的几声惊呼。
    “婉音！”
    “慕婉音同学！”
    这几声瞬间就将季凌素的思绪拉回到了高三的时候，他遇到了慕婉音的那个夜晚，电话里呼喊的名字，也是这三个字。
    于是季凌素难得得回过头去查看了一下状况，只见有个女孩子倒在了地上，身边围着几个人，可是人一晕过去，那身子是完全软的，同队伍的都是女孩子，便想着将慕婉音抬到医务室里，没想到竟然抬得这么艰难，多个人一起又不好操作。
    季凌素没有看清那张脸，但还是没忍住起身，跑到她的身边，不多废话，直接抱起她就往医务室跑。
    是她吗？
    他好像从未对一件事情这么好奇过，心里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看着这张脸，努力辨别那天晚上那张脸的样子，很像，但又不敢确认。
    一想到如果就是她，季凌素的内心就有一种隐隐绽放的喜悦，这种喜悦，是他在过去的人生中所没有经历过的。
    记忆最深的，还是她那双在黑暗中似乎还能闪光的眼睛，还有她那甜美温婉的声音，以及她紧紧抓着自己手的感觉。
    季凌素将她抱到医务室里，用手抓着她的右手，因为中暑而四肢厥冷，眼睛紧紧闭着，似乎因为难受，睫毛微微颤抖着。
    慕婉音感受到有人抓着她的手，她条件反射得反抓着对方的手，季凌素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手，回到了军训的队伍中去。
    他怎么也会产生这种怂的想法呢？有勇气去抓别人的手，却因为别人反抓住而落荒而逃。
    她第二天才回到队伍中，季凌素几次三番得往旁边的队伍观察去，却总是看到一群人的侧影子，根本就看不到正脸。
    昨天晕倒了一次，教官似乎对她还格外照顾了些，在半场休息的时候，让她只要表演个节目，下半场她就可以偷懒了。
    慕婉音那个乐意的，立马蹦蹦跳跳得站在所有人的面前，选择了唱歌。
    她一开口，季凌素的心就跟着跳动了起来。
    是她的声音，甜美温婉，还有那双带着光的眼睛，拥有着黑漆漆的瞳孔，一双圆骨骨的眼睛，却十分饱满，好像对世界万物都充满好奇一样。
    是她，那个曾经在黑夜中，不经意间就拨动了自己心弦的人。
    原来失去了很久的东西，忽然找回来，是这种感觉。

 第213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3）

    知道名字和队伍，了解她的班级很轻松。特别是她这种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过歌的女孩子。
    不过季凌素倒不是自己去问的，只是慕婉音长相吸引了很多人，看到的人，不免都会上前去询问一下，这个女孩子是哪个班的，学的什么专业。他只是顺便听到了而已。
    在男生宿舍里，女孩子的话题自然少不了，特别是蒋百川这个人，对美女的嗅觉十分灵敏，当天回来就开始说起校园的事情。
    “你们知道金融系大一新生里面有个女孩子叫慕婉音的吗？军训的时候歌那么一唱，当天回去就被人围堵了。”
    季凌素默默得听着，翻书的手停了下来。
    袁竹心漫不经心：“围堵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一帮小混混调戏呗。隔壁班的，带了几个人，硬是要逼着人家做他女朋友，不过这个女孩子说了几句话，当场就让人家自闭了。”
    季凌素手中的笔”咔嚓“一声，断了。
    “蒋百川，你当时是在现场吗？这么清楚？还是你看上了人家，偷偷跟着？”
    蒋百川摇摇头：“不敢不敢，你就不好奇这个女孩子说的什么？”
    袁竹心摇摇头：“还真……不怎么好奇。你跟华阳说吧，那个女孩子晕倒的时候，我看他挺紧张的。”
    “我靠！你还说不关注人家，晕倒了你都知道！不过我们是都没机会了，这个慕婉音拒绝的理由啊，嘿嘿，凌素同学，你猜猜？”
    不懂为什么忽然点名了季凌素，他便十分不自然得翻阅了自己的书籍，并不搭话。
    “慕婉音说，你这身材比例五五分，腿都没我长，还想做我男朋友？头椭圆得像木鱼，眼睛眯成一条缝，能看得清脚下的路吗？还有穿着品味，圆领本来是好看的，但你开口那么大，明明没有什么胸肌还要显示什么东西？小屁孩，追求女孩子，再过一百年吧！”
    季凌素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当着那么多拿刀的人，都有勇气上前来提醒，这么个学校的混混，怕是不太唬得住。
    袁竹心震惊：“她真这么说？”
    “对啊，因为当时的阵仗还挺大的，而且这个姑娘说的话实在太彪悍，所以很多人都知道。”
    “混混就没有恼羞成怒吗？”
    蒋百川转过身来，乐呵得指了指袁竹心：“还真没有，人家痛定思痛，重新改变了自己的穿着风格，放话一定要追求到慕婉音，一洗前耻！”
    袁竹心赞叹：“倒是挺有魄力的。”
    “不过再漂亮的姑娘，心底总是会怀春的嘛。是不是啊，凌素？”
    季凌素一动不动，语气无奈：“你老点我名干嘛？”
    蒋百川拉了一条凳子坐在他的旁边坏笑道：“听说这姑娘到处打听你，凌素，有故事哦！”
    她到处打听自己？难道是认出了自己？
    “她打听我什么？”
    “嘿嘿嘿嘿，我就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再高冷，也抵御不了这种美女的诱惑吧！不过你放心，她连你的名字叫什么都不只，就是问新生代表大会上面演讲的人是谁。我寻思着，可不就是你吗？”
    季凌素的心中默默有了自己的盘算。
    她可是得罪了学校混混的人，那些人会不会找她的麻烦？如果身边没有其他人保护着她，她岂不是很危险。
    怎样才能让自己名正言顺得待在她身边守着呢？
    这么想着，他心底都有些紧张起来，莫名其妙，好像当初面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都没有那么紧张，现在却因为一个想法，默默得心跳加速。
    这一点都不像自己。
    去图书馆的路上，需要路过女生宿舍，季凌素每天不同的时间出门，无意识得注意着周围人的动静，总想着在人群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她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清楚得记得，是周六的时间。
    慕婉音就这么进了图书馆里头，他便跟着进去，找了同一个楼层，就坐在那边看书。
    他低头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对面的人是否能够注意到自己，其中的一次抬头，他忽然就撞上了慕婉音看自己的目光。
    季凌素很想解读一下她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情绪，所以就这么看着她，没有转移开来，却在相撞的一刻，她脸红了，然后移开了视线。
    怎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呢。
    她在拒绝别人的时候，不是挺彪悍的，却因为一个眼神，就能脸红成这样，这反差，真是令人不解。
    她在位置上，就没离开过，像是做了很大的挣扎，递过来一张纸条。
    “你好，我叫慕婉音，我觉得你看的书很好看，可是图书馆没有了，你看完了以后，能借我浏览一下吗？我的qq号是12*****”
    原来她的名字，是这样写的，是比自己心中想得，更加美好的字眼。
    季凌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本全法文书，书名翻译过来是《犯罪心理学》，图书馆里确实没有，这是他自己带过来的书。
    图书馆里不能说话，所以季凌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得将书递了过去。
    她拿到书以后，却有些失落的样子，季凌素真是弄不懂，她为什么忽然会觉得有点失落，她不是要借书吗？季凌素都给她了，她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他十分不解，一直到图书馆闭馆的时间，季凌素离开了位置，特意走得很慢，一直到了图书馆的门口，身后响起了一个温婉轻柔的声音：“季凌素同学。”
    他的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慕婉音哼哧哼哧得追了上来，拿着那本书道：“季凌素，这本好像没有入库图书馆啊，这是你自己的书？”
    季凌素正要回答，忽然发现身边似乎有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个身影……
    不是学校的人。
    他差点忘记了，高三暑假的时候，他那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拿来做了什么。
    混入传销公司当实习生，成功将整个公司给捣毁……
    所以他现在可是一堆人的寻仇对象。
    季凌素如梦初醒，他这是在做什么，接近自己的人，如果被仇家抓到了，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
    于是他拿回了那本书，冷着语气道：“是我的。”
    转身便快步走开。

 第214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4）

    只是他没有想到，慕婉音小跑着就跟了上来，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着：“季凌素，我是慕婉音，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新生代表演讲的那个同学对不对。你以前是不是专门学过播音啊？声音太好听了……”
    她没有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显然，是不记得了。
    季凌素的脚程加快了些。
    慕婉音追得有些累，但还是喋喋不休：“季凌素，你慢一点，我跟你说，看书看了那么久，还是要多说说话才行，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不好的，你看身边其实有好多人想跟你说话，可是她们都不敢上来，就是因为你总是冷着一张脸，你看我多有勇气……”
    她是挺有勇气的，这点季凌素已经见识过了。
    但她总是在不该有勇气的时候鼓起勇气，她根本就不明白，在自己的身边，意味着的危险到底有多大。
    身影在跟着，季凌素只能从头到脚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却在她快赶不上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得放慢脚步。
    一边又在担心那群混混跟着她。
    因为身边的人挺多，所以那身影倒是没做什么事情，只是默默得跟着，季凌素做这行的，自然能猜到，跟着自己，很大程度就是在调查自己。
    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做事也很不成熟，所以露出马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被调查，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所以他很少跟自己的父母联系，父母亲也是这种职业的人，倒也很好理解他。
    当第二天慕婉音再次出现的时候，季凌素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人生的第一次后悔，大概就是前几天，一直在找寻着她的身影吧。
    还把书给她看。
    慕婉音准时跟在自己的身后，再次很耐心得介绍着自己的名字，专业，爱好，努力去找跟自己专业相关的地方，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得说了起来。
    “季凌素，你是经济学的，我是金融专业的，我们的专业很接近，我偶尔还能去你们那里去听课呢。”
    她那么爱说话，如果去图书馆，怕是不能给她说个够了，于是季凌素选择了个没人的教室里，结果还没坐下，她就停下了自己的声音，坐在一边安静得打开自己的课本，装模作样得看书。
    现在的情况，季凌素是既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和慕婉音很亲近，又害怕她单独一个人遇到危险。
    这种矛盾的心情，大概这种状况是最好的保持了吧。
    季凌素继续翻阅着法语书籍，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看的所有书，几乎都是法语的，不然正常来讲，他一个学经济的，看刑侦学，似乎也太引人瞩目了点。
    看了一会儿，随意转头一瞥，才发现慕婉音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还在转动着，似乎在做着什么梦一样。
    这种环境下都睡得着，是有多没有安全意识？
    季凌素索性放下了书，在那端详着慕婉音的脸。
    这张脸闭着眼睛的时候，像洋娃娃一样，头发垂在她趴在桌子上的胳膊，偶尔被头发撩拨得有些不舒服的时候，就转动一下头部，换个舒服的姿势。
    季凌素对女孩子的好看没有什么概念，但在这一刻，忽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美丽。
    慕婉音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季凌素的脸，马上红得跟个苹果一样，有些不自然得转过头去。
    季凌素随意得拿起自己的笔指了指她：“你打呼影响到我了。”
    慕婉音：“……”
    她可真是好忽悠。
    不过她这种环境下都能睡着，怕是个成绩不怎么样的人吧。
    季凌素默默得想着，竟然觉得这样挺好，最好蠢一点，再笨一点，不要那么突出，再被人给注意到。
    可惜后来的一次课堂，他才发现自己猜错了。
    课堂才上到一半，教室正门忽然就闯进了一个人来，慕婉音偷偷得坐到了后面的位置上，她应该是迟到了，而且还走错了教室。
    不过她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学其实还没几天，她认不全班上的人，只是默默得跑到后排去坐到位置上。
    老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直接点名道：“最后面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生，你来回答一下这一题。”
    全班同学齐刷刷得看向了慕婉音，她是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当中，可是有不少人认识她，尤其是男生。
    这个姑娘，来蹭课的？
    不过老师这是纯属为难人家吧，这个题目根本是预习部分的内容，他们都做不来，这个不是本专业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呢？
    要出丑了。
    慕婉音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默默得看了一下题目，在那思考了一阵，都让周围的人有些着急。
    不会就直接说不会，这么站着，实在是有些尴尬。
    老师笑到：“既然不知道，下次记得早点来听讲。”
    慕婉音开口道：“这个题目，轿车进入百姓家不是单独由购买力决定的，还有需求，供给，市政设施建设水平、燃料资源、环保及消费政策等多种因素的综合问题。虽然不同因素影响程度大小不同，但都是影响轿车进入居民家庭的重要因素……”
    额，她手上的课本，好像不是微观经济学的颜色啊，她怎么会背下来这么细节的东西？
    慕婉音没有因为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而停止，而是继续分析道：“依照国际经验，当人均gdp达到500～800美元时，轿车出现爆发性需求，时间持续达10年左右；家庭货币收入相当于轿车价格时，居民开始有购买欲望。而在我国，人均国民收入尚未达到500美元时，轿车就进入部分富裕家庭，说明我国……”
    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嗜睡，迟到，不认真到自己的班级都能走错，还能这么优秀的呢？
    季凌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看着她回答的样子，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骄傲的情绪。
    慕婉音如果这个时候还没发现自己走错班级，那可真是个奇迹了，这节课上的分明是思修课来着，怎么忽然就问了个经济学的问题，她坐下以后很脸红得问了旁边的人：“同学，这里不是09金融二班的课吗？”
    “不是，你走错了。”
    慕婉音再次脸红，下课以后默默得离开了教室。

 第215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5）

    因为走错了教室，慕婉音似乎成为了他们班津津乐道的对象，但大家并没有因为这个嘲笑她，反而十分佩服她，至此，慕婉音在他们班变的更加有名了些。
    “她是我们专业大二的学姐吗？”有人如是问。
    “不是。”其中一个男生说道：“她就不是我们专业的人。不过他们那个专业，应该也有学习这门功课的吧。”
    “同样是大一，她一个外专业的，竟然能秒杀我们班里一众的学霸，真是厉害。”
    当天季凌素吃完饭去图书馆的时候，慕婉音竟然还能准确得找到自己，当真是让他有些吃惊，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大概不知道她在自己的班里已经十分出名了吧。
    此时她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本《微观经济学》，季凌素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她平时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在看书。
    怎么她明明在认真看书，都能给人一种很不认真的感觉呢？
    不过她找的位置倒是十分精妙，总是能找到自己身后的位置，如果不是季凌素早就注意到她，平时哪里能看到她的存在。
    大概也是怕打扰到自己，所以只在路上刷存在感吧。
    季凌素以为时间可以就这么平淡得过去，他其实没仔细想过未来会怎么样，只想着等那些漏网之鱼全部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他也就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此就收手，再也不去碰这些东西，这样，或许就有勇气向她坦白了吧。
    可是这一查，就查了好多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季凌素记得那次图书馆喊着闭馆时间到，他便收拾好了东西，路过慕婉音那边的时候，才发现她又是睡了过去，连管理员的呼唤都没能叫醒她。
    季凌素走过去的时候，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着痕迹得用脚踢了一下桌子，慕婉音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到了这么晚，似乎还往自己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
    后面的勤快他到是没看见，因为慕婉音收拾好东西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门口了，只不过在门口的时候，忽然被人给拦了一下。
    季凌素下意识得觉得对方不怀好意，冷眼看这眼前的人，却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女孩子。
    不是慕婉音，但是开场白真是跟这个家伙一模一样。
    “季凌素同学你好，我是09级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的林星辰。”
    季凌素下意识得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人，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却是停住了脚步，甚至还找了根柱子，躲在后面。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跟着上来的吗？在后面看热闹？
    他只想快点结束掉当前的对话，直截了当道：“有事？”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跟同学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他们让我加你的qq号，拜托拜托……”
    慕婉音还是没有跟上来。
    他皱了皱眉：“我没有qq。”
    这个女孩子不依不饶：“那你能不能留个电话号码，一样的，到时候我也能跟我的同学做好交代。”
    “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手机。”
    季凌素往前走去，就不信这个慕婉音还能继续躲在柱子后看热闹。
    结果他一迈步，那个身影果然从柱子后面钻了出来，还欲盖弥彰得用书挡着自己的脸，季凌素忍不住又是嘴角上扬。
    “季凌素同学！”依旧是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她跑到季凌素的面前，双手撑开挡住他的去路：“其实我……我没有玩真心话大冒险，我就是觉得，我们可以认识一下。你手里的书是法国文学吧，所以我也去努力学习法语了，就想着有一天能和你一起交流一下……”她不再说下去，等着季凌素的反应。
    季凌素停下脚步来，歪了下头，身后的身影立马背过了身去。他有些无奈道：“所以你的最终目的是？”
    面前的女孩子低下了头去，十分小声得说了句：“其实我，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她递上了叠的很干净利索的信纸，拿着的手开始局促不安。
    如果是慕婉音的话，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慕婉音半天都不上来，季凌素觉得自己都有点走神了。
    “季凌素同学？”她又是叫了声。
    慕婉音对自己是不是也有这种意思呢？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表现得太无情了，会不会吓到她呢？
    季凌素对于拒绝女孩子方面已经有一定的经验了，但是在她面前拒绝别人，似乎还是头一遭。
    要怎么说才能不会吓到她呢？
    季凌素清了清喉咙：“同学，谢谢你，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喜欢身高低于一米七的女孩子。”
    听同班的人讨论过慕婉音的身高，有一米七二了。
    身高这个问题，应该是最没办法反驳的东西了吧。
    那时候的季凌素满脑子都是身后的人，哪里能感觉到这种话有多伤一个女孩子的心情，虽然一米六在女孩子当中算是普通的身高，但是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说，林星辰还是大受打击，跑开了。
    季凌素松了口气，不想让慕婉音吓到，又怕拒绝得不彻底。
    身后的身影果然跟了上来，开场白倒是换了个：“季凌素，我是慕婉音，我们又见面啦！我的身高其实有一米七二，但是看你都要抬头看，果然身高差还是不能太大比较好。”
    她果然在偷听，这个小滑头。
    “不过季凌素，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女孩子是国际经济与贸易的院花来着，这么漂亮，都不入你的眼睛啊？”
    这种问题，果然只有她这么厚脸皮的人，才能这么无所谓得说出来了。
    反正季凌素见过的女孩子当中，跟自己说话必然先要脸红一番，支支吾吾得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不过现在才大一，确实是太早了点，怎么说也要先接触了解一下，她才见过你几次，现在跟你告白，肯定不是真心的。”
    嗯，那慕婉音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季凌素，如果，如果我是那个女孩子跟你说话的话，你会用什么理由拒绝我啊？”
    她身上有什么讨厌的地方吗？
    季凌素一下子想不到，只觉得好像过了这几天，就不太适应她不在身边絮絮叨叨的日子了。
    于是他终于开口：“你太吵了。”
    慕婉音没停，继续问道：“那你

 第216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6）

    季凌素当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清楚得记得慕婉音认真跟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所以偶尔想起来图书馆的那些日子，就会回忆起她那句话。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他当时还真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大概就是那种长头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大大咧咧的性子，最好对自己有恩情，话还很多的那种。
    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慕婉音。
    “季凌素，你刚才回我话了。”
    她终于开始转移了话题。
    季凌素继续默默得往前走着，这姑娘就是能做到给根杆子就能上房揭瓦型的，现在这种状况，才是刚刚好的吧。
    舍友总是在嫌弃图书馆到宿舍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所以才扼杀了他们这些喜欢去图书馆的心，但他怎么总是觉得，这段距离那么短暂，短暂到，他都没来得及听到慕婉音跟自己说那些自己想听到的话，就已经到了宿舍门口。
    他记得那个混混说的话，所以每次在进宿舍的时候，总是会反过头来，在背后默默得送慕婉音回宿舍。
    她一点戒备心都没有，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没有发现过。
    而且看她走路的样子，好像每天都很开心，蹦蹦跳跳的，像个兔子一样。
    她是不是上天的宠儿呢？怎么每天都没有烦恼的样子？
    送她回去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比如就遇见了那个在楼下高调表白的秦信飞。
    他摆了满地的蜡烛，手上拿了一束的零食鲜花，倒是有偷偷了解过慕婉音，知道她是喜欢吃零食的人，季凌素一看就知道，他确实是用了心思。
    慕婉音很懵得走进宿舍，秦信飞叫了三四声，才将她给喊住。
    她还在迟疑：“你，在叫我？”
    秦信飞点点头：“是的，婉音，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捧着一堆的零食，一步一步走到慕婉音的面前，将东西递给她。
    季凌素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当下踏出了脚步，但一想到自己还在被调查的时候，又是犹豫了一下，开始寻找着学校巡逻车的影子。
    这个点，车怕是很快就来了吧。
    他盘算着，可也想看看慕婉音到底是怎么反应的。
    她这么单纯的人，该不会就这么答应了吧？
    季凌素又体会到了紧张两个字的心情。
    慕婉音没有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而是端详了一下面前的人，十分不客气道：“我不喜欢身高低于一八五的男生，所以，很抱歉。”
    季凌素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鬼丫头，就说躲在背后做什么，竟然盗用了他的台词。
    不过她比起上次拒绝人家，可善良多了，秦信飞显然没有当场自闭。
    他一点都不气馁：“慕婉音，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早，我身高是不足一八五，可也比你高出许多来。你不接触一下我，怎么知道我的人格魅力降伏不了你啊？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要求？”
    慕婉音竟然还真的细数了起来：“就是，长相要比得上年轻时候的小李子，成绩要是全班最优秀的，而且喜欢法文，看过《海底两万里》，法文版的哦。”
    季凌素又是一阵新奇，原来她那时候跟自己借书，还真是看上了自己手里的书了。
    秦信飞收起了手中那迟迟不被对方接受的零食，疑惑道：“长相比得上年轻时候的小李子？不是，慕婉音，你这是打算一辈子不交男朋友吗？我们学校，有这样的人吗？”
    慕婉音昂起头：“有啊，怎么没有？经济学专业的，季凌素同学。”
    听墙角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个情况，其实季凌素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这丫头，果然是一点都不脸红。
    季凌素特别想冲出去问一下，她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了，还是真心话呢？
    好像过去十几年的生涯，他都没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季凌素？婉音，你太可爱了，我打赌，你肯定追不到他的。他那个人就是个怪胎，学校里十个女生当中就有一个跟他表白的，你看他接受过没有？”
    慕婉音忽然失落了一下，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是看热闹的人太多，季凌素离得远，也听不见，只是站在没有灯光的黑暗中，看到了她忽然失落的脸。
    她心情不好？
    季凌素捣鼓着手机，才发现，好像手机里面，都没有存她的电话，倒是有她之前留给自己的qq号，但可惜他没有qq号，只好暂时作罢。
    巡逻队伍的人十分应景得出现，斥责了秦信飞那高调的表白行为，慕婉音也没多停留，任由身后的人如何起哄，她是连头都不回一下，此事便不了了之。
    季凌素回去以后，开始拿出手机开始申请了qq号码。申请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着那串数字，看到qq号的名字显示“慕色素阳”，有慕字，应该就是她了吧，于是季凌素就点击了添加。
    可提示消息马上就过来了。
    “对方拒绝任何人添加好友。”
    季凌素：“……”
    对于秦信飞如此高调表白的事情，加上对方还是当初走错班级走名的慕婉音，蒋百川在贴吧上看到的时候，那叫一个惊叹，立马毫无保留得分享。
    “凌素同学，这个慕婉音今天又被告白了，人家借用你的名号拒绝别人呢，你生气不？”
    季凌素将自己上课的书扔了过去：“有空多看书。”
    每次回来的时候，舍友就会借用他的书来抄笔记，都约定成俗了。
    “凌素，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这个慕婉音啊？不过也是，反正今天那个秦信飞说了你是个难以攻克的冰山，那个慕婉音心情还挺不好的，估计是要放弃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慕婉音这种极品，还来倒追我，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季凌素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蒋百川立刻就闭了嘴。
    她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
    明明刚才回去的时候还蹦蹦跳跳的，而且心那么宽的人，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难过了吗？
    这可不像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她还不至于一点都不懂自己吧。

 第217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7）

    季凌素不知道慕婉音为什么心情不好，但是号码又加不上去，但是第二天，慕婉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大早又是跟着他走了一路。
    只不过她比较不同以往，在身后小心翼翼得跟着，现在倒是十分自觉了，季凌素觉得这种状态似乎最好，那些调查他的人，倒也察觉不到他跟慕婉音的关系。
    他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
    “白河抓到了吗？”
    “出海了，不用担心，你现在要查的是你们辅导员，不要分心这些跟你无关的事情。”
    是啊，他没有时间去理那些事情，毕竟现在对她来说，还是自己的任务最重要。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那么一呼百应的人，地位也没有那么高，他所知道的，不过是别人愿意让他知道的罢了。
    就连报考的大学，都是他们安排好的。
    辅导员家做的是地下赌场，而且做得很大，影响的是很多人的利益。对方十分狡猾，很难从根本上去弄毁他们。只能从这个身上很干净的辅导员下手。
    季凌素以颜值和学霸能力，当选了班级的团支书，成为了班级和辅导员之间沟通的桥梁，当然，和班上那些同学的接触，全部都由袁竹心全权代劳，他基本上只负责跟辅导员接触。
    他现在还分不太清，调查自己的，到底是辅导员那边的人，还是白河那边的人。
    电话里的人给了他回答：“你的身家清白，也是正常高考上来分配的，你们辅导员那边不可能怀疑到你一个学生头上去的。”
    所以，很有可能是白河。
    以前的季凌素无所畏惧，所以才能在遇到人贩子的时候，下手干脆利落，但是现在不一样，慕婉音那个丫头都没什么自保能力，胆子却又那么大。
    他遇到过太多拿亲人爱人去威胁队友的事情了。所有跟他接近的人，都有可能被盯上。
    季凌素一路上想了很多，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一直存在的影子，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他走得已经够慢的了，慕婉音怎么还没跟上来？
    季凌素四处扫视了一圈，却在教学楼旁边的角落里看到了慕婉音。
    似乎还被几个人给围着。
    被人拉走，怎么不叫一下自己呢？
    季凌素仔细看了那几个人的样子，站在最前面的，太具有辨识度了，这不就是那天围堵慕婉音的混混吗？
    虽然季凌素没见过他们，但是从那些流传的话语中，倒是能分辩得出来，跟婉音说得分毫不差。
    他走到那几个人的面前，在众人的视线下，拿出手中的校园卡，递给慕婉音道：“你的校园卡掉了。”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看到季凌素的时候，甚至还有点惊喜的小眼神。
    真不知道她过去的二十多年，是怎么安全得过来的。
    “同学，你识不识相？没见这正在聊天？这么不懂事？”
    很好。
    季凌素等的就是他们的主动开口。
    他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嘴角微动：“幼稚。”
    激怒他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结果可想而知，对方不过三个人，还敢主动动手，季凌素十秒不到就直接弄趴了三个人。
    慕婉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此时季凌素心中竟然还有一点失落，她做出这种惊讶的样子，显然是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或者说，她根本就认不出自己来。
    所以经历过那么危险的事情，也不过是她的过客而已。
    她追上来：“季凌素，你没事吧。”
    “没事。”
    “谢谢你帮我解围。”
    “我只是把校园卡还给你，不用记在心上。”
    “哇，季凌素同学，终于有一次你说的话比我说的话要长了，以前你能回答我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都是两三个字，今天我数一数，二，四六……比我多了九个字诶！刚才那群人好可怕的，幸好有你救了我，可是我还是很害怕他们以后还跟着我，不然，以后我出门，就跟在你身边吧。”
    她的脸上，倒是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倒是有一点，小小的狡猾情绪在里面。
    其实她挺会看人的，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才会那么自然，那天晚上看到别人带刀的时候，那哭着的样子，季凌素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见他没回答，她的语气又软了几分：“季凌素，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只能跟在你身后……”
    她这是在，撒娇？
    季凌素的脚当下就顿了一下：“随便你。”
    这样最好。
    她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那开心得不行。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子。
    ――――――――
    季凌素以为日子就这么淡淡得过去，直到他再次看见了身后的身影。
    果然是辅导员那边的人。
    他不过是提出一个创业资助的计划，跟辅导员多加交流了一下，就引出了对方的影子。
    而且能出入宿舍楼的人，一天到晚跟着他。
    如果季凌素猜得没错，自己的电话肯定也被监听了。
    怎么才能让慕婉音不进入他们的视线当中呢？说实话，这有点难。
    慕婉音还在说着话。
    “季凌素，我看你是你们班的团支书？真是一点都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emmm，我不是说你不热心啦，我的意思是，你对读书以外的事情，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季凌素想让她别开口说话，只好制止：“慕婉音，你能安静一点吗？”
    她停了几秒，表情有些微妙：“你知道我名字？”
    怎么能不知道？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她的名字，虽然不知道怎么写。
    显然季凌素是不会这么说的。他只是淡淡得回答道：“你每次见到我都要介绍一遍，傻子都记住了。”
    她更加开心得追了上来：“季凌素，其实我不仅名字温婉，人也挺温婉，跟你一样，喜欢看经济学方面的书。”
    后面的身影又是紧探出了脑袋。
    “慕婉音，你整天跟着我，我没意见，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多的话？”
    大约习惯了季凌素的态度，她一点都不气馁：“因为我看你总是食堂教室两头跑，晚上十点回去，一整天都不说话，这样特别不好，会憋坏的。”
    她倒是找了一个好理由。
    季凌素有些心软了。

 第218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8）

    “那也是我的事情。”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低。
    她摇头，义正言辞：“那我也不影响你，你看你吃饭看书的时候，我不是挺安静的吗？也就这条路上，我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正好我们两个人说说话。”
    “我不需要。”
    “季凌素，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很热闹。”
    面对慕婉音，他说不了太狠的话，转过头去看了眼那个身影，他似乎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他，立刻假装没什么事情得走开。
    大概对方觉得，他只是一个学生，这么低级的调查跟踪，也不会被自己察觉。
    见到身影走远了些，他才松了口气，挑了个折中的语气说道：“你要说话也可以，但请不要说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我不喜欢往耳朵里灌垃圾。”
    季凌素没有待人温和的习惯，也不知道此刻他的语气在慕婉音的眼里，其实是十分冰冷的。
    可她是慕婉音啊，年轻的时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
    她低头深思了一下，抬头就看着季凌素的眼睛：“可是我不介绍一下自己的性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合不合适。”
    她提出来了。
    那个季凌素最欢喜听到的话之一，就这么被她说出来了。
    好像所有的害怕担心都化成了灰烬一样，两个人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会伤害对方呢？
    他面对过无数人的表白，但季凌素从来没注意过别人的情绪，原来跟人家告白，是会让人脸红的。
    他应该说什么呢？答应吗？怪怪的，但是又很想抱她一下，告诉她，其实他早就认识她了，不喜欢她，又怎么会让她一直跟在身边？
    可是她不明白，跟自己亲近，有多少危险在前面等着。
    季凌素十分顾虑：“我，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结巴，他感觉糟糕透了。
    一阵冷风吹过，慕婉音没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季凌素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在风里站这么久，她那么柔弱，哪里是能站的住的。
    于是季凌素继续往前走着：“外面凉，你快点回去吧。”
    “季凌素，你是，你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
    “就是，我们性格虽然不合适，但是我们还是能，能在一起？”
    她的脑回路大概是，季凌素关心了她一下，四舍五入约等于，要跟她结婚了吧……
    季凌素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没有，你很吵，我不喜欢吵闹。”
    “没关系，你讨厌吵闹是因为我没有找到你喜欢的话题，这样吧，我以后就不介绍我自己了，你看行不行？”
    他的好奇心顿起：“你怎样才能不在我耳边说这么多话呢？”
    慕婉音十分认真得盯着季凌素的眼睛，语气带着些狡猾：“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男朋友？
    季凌素面色沉了下来：“你男朋友是谁？”
    她依旧是笑着：“暂时没有，但是如果你想我安静一点的话，那我就有了。”
    慕婉音真是个狡猾的人。
    仗着自己对她的默许，就这样每天跟着自己，然后又不停得说话引起自己的注意。
    她真不知道，其实她站在那里就很好吗？
    说完了这个，她都不等季凌素反应，马上说起了现在证券市场的动向。
    可是季凌素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夜晚的灯光下，慕婉音的面色显得更加柔和了些，一直在不停得说着什么，似乎想引起他的注意。
    遇到台阶，她便一格一格得跳着，笑容越加灿烂了些，她的声音，明明那么柔和，怎么就如此轻易得穿透人的内心呢？
    “季凌素，你竟然笑了？我的天，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还天天板着脸？”
    慕婉音，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准备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再露骨一点，他肯定就撑不住了。
    像往常一样，季凌素在慕婉音的视线里进了宿舍，然后在观察她走的时候，季凌素便回过头去，跟在她的身后。
    人的情绪真的是很难说，看着慕婉音离去的一瞬间，那个清秀的背影，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季凌素。
    他忍不住走近喊了声：“慕婉音！”
    她回过头来，好奇得看着自己：“怎，怎么了吗？”
    要怎么说？该怎么说？
    她说要男朋友的话她才听，那么幼稚的话术在她这里显得这么令人难以琢磨，他要主动，还是被动？
    想着，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头刚好到的是季凌素的下巴，所以在靠近的时候，她的头也微微抬起了些，面色有些发红。
    “那你以后就安静一点吧。”
    这一刻，季凌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和慕婉音在一起，所以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可是她不一样，她有点懵在了那里，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季凌素倒是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
    他抬起手来，做了自己早就想做的动作，揉了揉她的头，又是转身回去。
    她这个状态，是在石化，还是在消化？
    季凌素就躲在门的后边悄悄得看着她，她站在冷风中又是打了个喷嚏，季凌素连忙走出去，她却在这个时候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她忽然就停了下来，露出了傻笑的面容。
    那笑容真是明媚，又富有感染力，衬得季凌素都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
    看来，是听懂了啊。
    从男生宿舍到女生宿舍，一共就几十步路的距离，慕婉音和季凌素走了整整二十分钟，可见她是真的开心，偶尔看到路边的一颗树，她都要跑上去抱一下，然后脸贴在上面，看过去傻里傻气的样子。
    季凌素好几次都想冲上去，给她披一件外套，让她早点回宿舍，但是又忍不住看见她开心的样子。
    同时也害怕自己会吓到她。
    慕婉音肯定不知道，他对她早就已经有了打算，虽然不是现在，只不过将时间提早了一点而已。
    后来季凌素无数次在反思自己，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出国七年之久。那样，他们之间就依旧是平静说话的关系，她也没有后来的那些经历。
    他本该控制住自己的。
    婉音一定不知道，她出国那么久，全是季凌素的一手策划。

 第219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9）

    慕婉音总是觉得自己多愁善感，其实在那段时光里，季凌素觉得自己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大概，遇见能够掀起自己内心的人，总是能让人的情感变得丰富多彩一些。
    第二天，他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他就冲动了这么一次，就足够后悔的了。
    她上前来拉住季凌素的手，一度让季凌素回忆起了当年，她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从那堆拿着刀的人当中跑走，当时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她就那么义无反顾。
    可是现在她拉着自己的手，依旧没有想起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
    季凌素有些不悦得松开她的手。
    她有些高傲得抬起头：“季凌素，虽然我答应你安静一点，但是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对不对？你昨天是这个意思吧？那我就可以牵你的手，你要习惯。”
    其实她很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那一点紧张暴露得一干二净，可惜她自己不知道。
    在慕婉音的眼里，大概这是第一次牵他的手吧，但实际上，他们已经牵过两次，一次是她主动，一次是自己主动。
    她手心的温度，原来自己记得这么清楚。
    “好吧，但是不能被人看见。”
    他觉得自己说的话真是有点失败，已经确定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顾及其他。
    可是她的那一点点失落，都被她的开心给掩盖了过去。
    慕婉音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样，走在路上，还是忍不住去牵住季凌素的手，好像这样她才能确定，这个就是自己的对象一样。
    “季凌素，别人都是怎么叫你的啊？”
    “就像你这么叫。”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十分认真道：“那我不就跟别人一样了，不然，我就叫你阿素就好了，跟别人不一样，还显得亲近。”
    “你最好不要。”
    “为什么？”
    “不好听。”
    “不会，很好听的啦，阿素，阿素，阿素阿素阿素……”
    她的心情好像很好，看来是真的很开心，季凌素觉得自己真不该被她的开心笑容给迷惑了，一点一点得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之中。龙城地下赌场，势力不小，白河，亦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人对调查他们的人都虎视眈眈，虽然不至于派出大头来关注着季凌素，可终究还是让人跟着。
    路上碰到袁竹心的时候，她有些害羞，不怎么敢露脸，季凌素也只是淡淡得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舍友袁竹心，她是我女朋友，慕婉音。”
    袁竹心的双眼瞪了个圆润：“我的个老大爷嘞。你好你好！”
    季凌素知道他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惊叹，慕婉音是舍友重点关注的对象，风吹草动都会聊到她。他们只知道慕婉音为季凌素做了很多事情，却不知道，季凌素的心中早就填进了这个名字。
    袁竹心伸出手来表示要握手，季凌素接住他的手道：“晚上选修课帮我点到。”
    “你又……”
    “走吧。”
    季凌素不给袁竹心多说话的机会，拉着慕婉音便继续走着，留下风中凌乱的袁竹心。
    他觉得他和慕婉音之间，不需要太多其他东西的点缀，两个人就很美好。可是慕婉音不一样，她本来就觉得季凌素一直都是淡淡的，甚至连室友都不肯让自己熟起来，大约就是这样，总是给她一种，季凌素根本就不喜欢她的感觉吧。
    慕婉音收敛了自己那略微失望的情绪，问道：“阿素，你经常逃课啊？”
    “没有，别听他乱说。”
    选修课选在晚上，如果不逃课，怎么去图书馆和自习室，怎么能有那么多时间跟她在一块呢？这个小傻瓜。
    “也是，你的笔记每天都被人借去，身负笔记重任，是不能逃课。”
    “你知道？”
    她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我猜的。”
    就说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吧，明明在背后调查了关于他很多的事情，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忽然跑到季凌素的面前指着他：“你笑什么？”
    季凌素摇摇头：“没有，我没笑。”
    “我看见你笑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分享一下嘛阿素。”
    这女人，又开始撒娇了。
    季凌素觉得自己跟她在一起后，越来越失去了自我，连表情都有点控制不了。
    “你，别闹。”
    慕婉音乖乖得扯着自己的衣角，安静了下来。
    果然是听从男朋友的话，话唠的个性都能改了。
    季凌素低头看着面前的人，那幅古灵精怪的表情，像是有一种吸引力一样，让他有些鬼迷心窍得慢慢低下头去，靠近她。
    她忽然猛得抬起头来，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鼻子，差点没喷出鼻血。
    慕婉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季凌素看向别处，心中开始谴责自己的行为。
    不过她知道她刚刚错过了什么吗？如果知道，估计得后悔死吧。虽然季凌素的鼻子有些痛，但一想到这个，他又忍不住有些开心起来。
    “你把这份小心，用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如果周围有什么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知道吗？”
    第一次对她的警告，希望她能记住。
    一直到慕婉音无意间提出，最近她的辅导员似乎有点事情，请了假，全权交托给季凌素他们班的辅导员代理，季凌素才开始怀疑，对方真的查到自己的身上了。
    可是到现在，他才查到有个叫猫哥的人，是地下赌场的领头者之一，如果要抽身，似乎还太早。
    季凌素问她：“我们辅导员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她有些支支吾吾：“那个，阿素，他说你有创业的打算。”
    跟她说这个？
    “他还问了你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关于你的一些准备什么的。但我也不知道嘛。你现在才大一，你就去准备这些东西了啊？”
    那是用来诱饵的东西，他根本就没那么心情。
    “没什么，我们辅导员就是喜欢怂恿别人创业，你不用信他，以后跟他少说点话。”
    “哦。”
    她好奇心很重，经常问为什么，可是每每季凌素不说，她便不再追问，小心翼翼的。
    他想早点解决自己的事情。
    于是季凌素变得有些忙碌，甚至开始没时间赴约。
    有段时间，两个人甚至一周都没见面，慕婉音发短信过来，问他在忙什么，季凌素这个时候刚刚用电脑侵入了一下辅导员的笔记本资料，看到短信，便直接开了视频。
    她一接起视频，季凌素就愣住了。

 第220章 番外 致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你（10）

    “婉音，现在，马上跑到人多的地方！”
    季凌素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
    她开视频的时候，身后分明跟着一个影子，眼睛就盯着她，可她没有察觉。
    他一看就认出来了，是最近新来的清洁工。
    季凌素查了数不清的案子，养成了识别人的特征和神态，那个清洁工盯着她看的眼神十分锐利。
    是辅导员的人。
    慕婉音不解：“为什么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她所处的背景，是在学校里面得月楼酒店的背后，有一条小路是通往图书馆的，比较远，平时没什么人路过，旁边树木环绕，靠近学校的镜湖，季凌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经常绕远路，慕婉音跟着他走，一个人的时候，也习惯走这条路。
    “同学你好！”清洁工上前问了一下，季凌素目光一滞，用最快的速度从宿舍出门。
    “别搭话，快走。”他提醒着。
    慕婉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按照他的吩咐，装作没听见身后的声音，直接往前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人快步跟紧了些。
    慕婉音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果然有问题。
    “同学，你手中的瓶子还要吗？不要的话可以给我。”
    原来只是要个瓶子而已。
    慕婉音心下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走到人多的地方再说，结果她一走到人多的地方，回过头，就看见了季凌素的脸。
    她冲上去就抱住了季凌素，用十分儒糯的声音说道：“阿素，我刚才好害怕呀……”
    季凌素还真想她会害怕，这样才能处处小心。可是她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害怕，甚至不着痕迹得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只是找个理由抱他罢了。
    季凌素看得出来，可也拍了拍她的背，配合道：“没事了，以后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跑，知道吗？”
    她的手搂得更紧了些。
    这是第二次如此亲密的拥抱，第一次的时候，她还在昏迷当中，那时候也没人知道抱她的人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刚才那个大叔好像只是要我手里的瓶，阿素你是不是误会人家什么了？”
    “不管是不是误会，以后陌生人跟你说话，你都不要轻易相信人家，知道吗？”
    “哦。”
    季凌素对学校的事情漠不关心，但是室友总是有办法让他知道学校的各种八卦事件，比如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的林星辰突然自杀，学校虽然封闭了消息，但是小道消息还是传得十分广泛。
    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仔细想了一下，季凌素才记起来。
    那天在图书馆门口跟自己说话的女孩子，是她吧。
    具体的原因根本就没有公布出来，但是季凌素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组织告诉他，他被地下赌场的人给盯上了，让他小心一点。其实不用他们提醒他也知道，因为找他麻烦的人确实不少，只不过他的反侦察能力确实厉害，总是能轻易逃脱对方找的围堵对象。
    组织说：“你能做到，不代表你身边的人能做到。”
    季凌素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林星辰的死跟你有关。”
    从小，他对死这个概念就十分熟悉了。他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对象，现在的父母捡到他，才会将他培养成这样，只是同一个批次的小孩，十个里面只活下来了三个。
    一个阿峰，一个自己，还有一个兰金枝。
    但是普通人因为自己而死，这是他第一次遇到。
    “为什么？”
    “他们怀疑到你的身上，看到那个女孩子跟你的关系十分亲密，还收藏你的照片，便抓去盘问了一下。本来想威胁一下你的，但是那群人看到她那么漂亮，估计没忍住，做了那种事情。凌素，你最近做事有些不太对，竟然被人发觉，先暂停调查吧，保护好自己再说。”
    竟然，跟他有关……
    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和自己在图书馆下面多说了两句话被看见，竟然遭遇了这种惩罚，可见对方的手段有多残忍。
    就快了，明明马上就能查出所有的名单和势力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害了一个人，所以他被停职了，所有的工作都被限制了。
    “凌素，这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是在是太无力。
    如果他像当初一样，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而不是给她跟自己说话的机会，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仅仅是这样，她就被白河给抓了，那那天跟踪婉音的人……
    季凌素不敢往下想，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的情绪，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恐惧，一直蔓延到他的梦境中。
    有人想用刀桶他，却被慕婉音给挡了下去。
    梦中的她声音十分清晰：“阿素，你的速度，肯定可以跑走。”
    他动弹不得，在梦中挣扎着惊醒，那种情绪在心目中久久散不去。
    季凌素马上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将睡梦中的慕婉音吵醒，对方带着朦胧的鼻音，小声道：“阿素，怎么了？”
    “在宿舍？”
    “嗯。”
    “那你早点睡。”
    “嗯？”
    季凌素挂了电话。
    留下为接电话从床上爬起来，在宿舍门口风中凌乱的慕婉音。
    自己不可能天天都陪在她的身边，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她身边了呢？他想快点解决，但是又怕离开慕婉音，那天那个清洁工人，不就已经又了征象了吗？
    季凌素反复思考着，最终也只得出一个结论。
    他私底下偷偷帮慕婉音做了出国留学的申请，还联系了个叫汪才奇的物理学家，没办法，他当时只认识一个有名的物理学家，所以让汪才奇找个理由在慕婉音的叔叔婶婶面前表示，慕婉音有很强的数据天赋，他很看重这个人才。如果慕婉音能到那个学校留学的话，未来将不可限量。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最后的道别，都是简单的一句：“分手吧。”
    没有解释，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即使只是这三个字，他就已经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了口。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淡淡道：“好。”
    明明是他安排的，为什么她选择了出国，还是让他觉得异常生气和难过？她是那么勇敢的人，却在自己说了分手之后，轻描淡写得接受了，哪怕出国，都没有半点的挣扎。
    她应该挣扎的，为什么不？
    因为新鲜劲过去了，所以出国留学，只是给了她逃避的理由？
    七年过去了，再见面，竟然是在她的相亲宴上。
    这次不会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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