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後的幽夢》 獨白 喝着清清淡淡的普洱茶,蔷薇倚着窗台看着楼下街外的人车,以及一对对相依相拥的情侣,轻轻叹了一口气。自从蔷薇与她丈夫结婚五年之后,爱情的浓烈香郁,已转成无止境的无奈,平庸,与孤寂。蔷薇推开精緻的洛可可式窗延,一阵淡淡的优香飘了进来,但蔷薇知道,那只是自己渴望自由的心情所带来的虚无与幻想,「但那又如何呢?」蔷薇看着对街一位年轻的男子正在整理吊掛在店里的女性衣物,他是一位创业家,年轻但却稳重,匀称的身材和俊俏的脸庞总有一种魔力,深深拉紧了蔷薇敏感易触的心旋。蔷薇毫不遮掩的透露出眼里的爱意,整个身体不由得随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酥软了下来,蔷薇轻轻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双手不安份的在自己身上游移了起来,渐渐的,整个世界朦胧了,只剩下瞇着眼的蔷薇,和闷闷却又享受的呻吟声,逐渐回盪在一个偌大而辉宏的宅邸,直到裊裊白云也不忍睹视凡人的空洞孤寂,而悠悠飘过。 邂逅 午夜了,蔷薇激情过后的身子逐渐冷却了下来,于是便轻轻拂上了白色丝质薄纱,安安静静的赤脚走在家中二楼那个看似永恆没有尽头的长廊上。大理石砖成为唯一感触到蔷薇存在的存在,并用它那冰冷而直接的回音回应蔷薇轻盈玲瓏的双脚。慢慢的,蔷薇来到了回廊尽头那一个孤独但精緻的主卧,疲惫的丈夫早已入睡,蔷薇望着他衰老的不成比例的背影许久,不敢相信眼前的平淡的生活,会是她曾经望想过的炙热的幸福,但蔷薇心里知道,自己还是爱着这位有着坚实臂膀的男人的,只是,「还能维持多久呢?」蔷薇撇过头望着床头柜那个泛黄的夜灯,心想:「我真能与我的男人一起白头吗?一起望着日落昏黄的午后,然后在摇曳着秋风的天际下,老去?」「不!」蔷薇眼里泛起了一丝不甘「我是青春的恋人!我是炎炎夏日里的飞雁,永恆追求极致而深刻的爱情!哪怕只有一瞬间,我也会为了最真切而刻骨的爱情奔跑!我是人间的夸父!我会为了爱情永恆的追寻下去,直到我因为太过接近太阳而燃烧殆尽最后一丝的生命!」但现实却总是无奈而束缚,就像最轻薄的衣裳仍然有其重量那般,每一公克的压抑,都把蔷薇狠狠的拉向绝望的最深处,恨不得现在就把蔷薇拖进地狱,并绵绵无绝期的使蔷薇无止境的消沉下去...。 迷濛中,蔷薇从没有知觉的睡梦中甦醒过来,听着身旁沉着的瞌睡声,蔷薇感到安心,然后轻轻翻了身面对床另一边的窗外,臆测着对边的房内是否也有一对怨偶,一个浑然不知沉浸在只会在小说中存在的幸福中,一个则辗转难眠的渴望再一次邂逅,邂逅在只属于恋人的午后。蔷薇忍不住嘴角轻轻一扬,心里暗想着明天,也许明天,我要去那位年轻人开的店里穿穿衣服,跟他攀谈几句,也许在不小心触搭她那温柔的手,然后感受彼此的心的温度,然后也许,只是也许...,我们可以玩一点不一样的...。 觸碰 今天一早,蔷薇起了早,但蔷薇的丈夫依旧早已上班去了,他是一间建设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但蔷薇从来也不想去之到她丈夫到底去做了些什么,「反正那男人...,随他去吧~」,蔷薇来到位于卧房里最大的化妆镜前,轻轻拨疗自己乌黑的秀发,享受那只有活在梦中才体会的柔顺,希望能柔顺自己因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而不住悸动的心。想起今天要去衣服店勾引那年轻男子的计画,蔷薇忍不住感到自己的乳房起了物理作用,整个连两粒可口的乳头都感到胀胀的,「似乎身体总是诚实的。」,蔷薇忍不住微笑着暗暗想着,一丝愉悦扩展开来并逐渐佔据了蔷薇整个思绪,蔷薇轻快的换上一件最合身而优雅的连身洋装,并再度望像镜子里完美被衣服所衬托出的诱人曲线,「希望他会喜欢」蔷薇对着自己的胸部轻声说,并用秀气玲瓏的双手再度调整好胸罩的角度,让悠悠女性的香气能顺利从若隐若现的乳沟中飘散开来。 蔷薇轻快下楼穿并在门廊那弯身穿上小巧精緻的鞋,再度拨拨自己亮丽的头发,蔷薇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出去。现在,分神中,蔷薇已经来到了年经男人的店里,但并没有看到他那朝气活力的身影,反而被充满整间店的客人搞到有点乱了分寸,蔷薇开始怀疑起子己来这里到底对不对,这时听见面对自己的衣架柜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说你阿~,帮我找一件最性感的内衣好吗?」,那矫揉造作的甜音听的蔷薇开始不舒服,接下来传出另一位男子年轻的声音:「这位亲爱的太太,很抱歉,可是我们并没有在卖内衣。」,蔷薇心想另一侧会是「我心爱的男人吗?」,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唉呦~,你很没幽默感耶~,那你看我的身材适合什么样的衣服?」停顿了一会,女人发出更挑逗的声音:「你可以用手测量看看哦~我的叁维~亨亨!」蔷薇再也按捺不住,一定要去看个究竟,但「我究竟在吃什么醋阿?」蔷薇随手拿了一件衣服,便挤过身旁一个个拥挤流汗的女客人们,终于转过弯来到另一侧,撞个正着。 蔷薇惊慌中只记得自己说了声对不起,而耳里传来方才听见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沉静自然而温柔:「抱歉,你没事吧?」蔷薇抬眼望向眼前的男子,忍不住脸颊一阵热,秀瑟的答到:「不要紧,你呢?」心想:「我终于跟你面对面了!」蔷薇抓紧时机继续攀谈道:「我喜欢这件洋装,你可以帮我找找看有我的尺寸吗?」男子黑色有神的眼睛看了看蔷薇手上的衣服,回望进蔷薇迷人的双眼,忍不住噗哧道:「亲爱的客人,那是儿童泳装哦!」蔷薇惊讶的定睛一看,忍不住修红了脸,但这反而更凸显出蔷薇原本就很迷人的韵味,男子忍不住感到自己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但这种感觉跟平常的欣赏却又不一样,是一种更加深沉隐晦的妄想,一种无法被言说与满足的慾望。 跟蹤 昨夜再好不容易依依不捨的送走了品嚐跟看来一样可口的柔安以及他那坚挺的肉棒之后,蔷薇感觉自己连心和灵魂都跟着柔安一起离去了,今天虽然赖了床,整个人依旧无精打采的,灌洗完毕以及享用完佣人准备的早午餐之后,蔷薇又感到无比的睡意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就要压垮自己最后一丝想要维持清醒的意志,「不行!」蔷薇拍拍自己疲倦的脸做声道,「我怎么可以因为久违的性爱而感到倦怠呢?」其实蔷薇也许只是不服自己,不愿意让经过岁月以及现实摧残的身体提醒起自己不在那样年轻罢了。这时一直自从蔷薇孩提时代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卓婶徐徐自饭厅门外走了进来,卓婶瞧了一下蔷薇有点沙哑的道:「夫人,您那嫁去南方翠碧山上的小妹稍了个讯息,请您最近有空去她家走走,她直说很想您哪!」蔷薇疲倦的笑道:「嗯,我知道了。」语毕蔷薇趁卓婶还来不及跟她说一些「兄友弟恭」 的教诲前,赶紧爬上楼到书房去了,心里却不经开始想着自己这个爱捣蛋但嘴巴却很甜的小妹,小妹16岁就因为未婚而被严厉的父亲赶出家门,并断绝父女关係,但蔷薇一直偷偷的照顾她,直到小妹21岁那年,透过蔷薇各种社交手腕,终于让独自抚养一子的小妹嫁给了大她一轮的翠碧山的大地主(跟小妹儿子的父亲是同一人),蔷薇依然记得婚礼当天那个坐在最后一排一脸严肃的父亲和一旁一直劝他上去讲讲话的慈祥的母亲,但最后当小妹露出辛福的笑容并坐上礼车离去时,父亲还是认不住哭了,最后还是由蔷薇和母亲半拉半拖才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去;而那已经是将近10年前的事了,而今晚婚的父母也都双双离世,独留蔷薇在这个偌大的宅邸伴着数辈子享受不尽的财富(当然蔷薇老公艾仁还是去上班了,但究竟动机是兴趣还是尊严,也无从得知了)。 其实自从小妹结婚后,蔷薇与她就很少联络,而后来蔷薇也结了婚,于是两人便各自忙碌于婚姻生活了。也许是习惯,也许是人性,那种永远不满足于现况的渴望又驱使蔷薇朝窗台外望了望,发现早安衣舖并没有开张,蔷薇忍不住笑了笑想到:「柔安这傢伙昨夜那般自信的说自己今早就又会是尾活龙,看来被岁月饶不过的,并不是只有我而已。」蔷薇于是开始整理一些随身物品,准备接下来就去拜访小妹。 翠碧山只有一线公车到的了,于是蔷薇也别无选择的搭上了这班只有老人或学生会光临的牛步车,慢驼驼的往跟枕头山一样平缓催眠的翠碧山山顶而去。其实蔷薇的老宅就在蓊鬱的翠碧山脚下不远处,只是因为此山的确人烟稀少,而蔷薇又对大自然不太感兴趣,所以一直以来蔷薇都对此山甚是陌生,徐徐中,蔷薇只觉睡意更加浓烈,正当蔷薇闔眼打算要靠向一边玻璃休息时,一股热辣的眼神悄悄射了过来,并在自己窈窕的身上游移,蔷薇当然也不再是什么青涩的女孩儿了,也就息习以为常的把那感觉轻描淡写的忽略,不过倒还是稍稍撇了一眼,那位斜前方的不速之客,发现对方是一个年约15,6岁的男孩子,身上还穿着某所山下国中的制服,男孩看到蔷薇发现自己,赶紧缩回自己的坐位里,动也不敢动,此时反到是蔷薇被激起了一点兴趣,偷偷打量起这个男孩子起来,虽然从后侧边只能看到那男孩的部位脸孔,但蔷薇不得不承认他长的其实还挺不错的,虽然并没有像柔安那样高条挺拔,也不属于艾仁那富有男子气概的类型,但不知为什么,这男孩似乎有种来自异世界的魅力,一种淡淡诱人的书香气息,男孩黝黑的长发下的清秀的脸孔,好像也不属于纯真天然的那类,反而是那被沉沉垂着的睫毛所遮掩的大眼睛透露出超龄的成熟,即使那眼眸只显露出那么冰山一角,但确已经足够引起蔷薇的兴趣,渴望自己能去了解,那藏匿在漂亮眼睛下的,也许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着想着,老公车子「呀」的吃力停泊在破败的公车亭边,蔷薇拎着小皮包下了车,看了看歪歪扭扭印着「翠碧山」的地图打量了一会,然后开始朝路标所指的翠碧山大宅方向走了去,后面公车「呜」的一声,再咳出了一大口污浊的空气后,摇摇摆摆开了去,正当蔷薇目送公车从自己身旁离开时,发现不远处路牌后似乎是刚才那个男孩,他正好像在躲什么似的,一直站在牌子后侧,现在正直中午,天亮的很,蔷薇并不做多想,迈开步伐朝大宅而去,这荒凉的產业道路似乎除了草木,完全没有别的生命,蔷薇漫不经心的走着,却不时感到背后有人在看她,一种纯粹是出于性慾的那种射线,频频打在蔷薇紧实多肉的臀部上,虽然说蔷薇其实穿着稍微宽松的紧身裙,但完美的胴体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蔷薇边后悔自己怎么不穿牛仔裤边开始不由自主的加大脚步,并惊恐的发现后方脚步声似乎越发接近,蔷薇开始小碎步跑了起来,然后在一个转弯处偷偷向后一瞥,分神中蔷薇摔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再地,正待蔷薇忍痛要爬起,后面一隻大手直接摀住蔷薇拼了命想叫的嘴,然后身体被用力的拽了起来,蔷薇惊恐的瞪大眼终于看到了侵略者,是两位粗壮的工人,满脸兽慾,两人毫不废力的把死命又踢又踹的蔷薇带离主要道路,一人用力的把蔷薇按在四周都是灌木丛的地上,并赛了一团抹布到蔷薇嘴里,另一人直接跨骑到蔷薇纤细的腰间上,蔷薇忍不住急哭了出来,那黝黑相貌狰狞的骑在蔷薇身上的工人见状不禁揶揄道:「夫人,很快我就会让你好好舒服舒服的!」语毕用力扒开了蔷薇紧身的米色上衣,两粒白皙的乳房应声蹦了出来,蔷薇感到腰部那工人的阴茎已经勃起,用力的压在自己毫无遮掩的肚脐上蠕动,工人又狠狠扯掉蔷薇的胸罩,形状妖艳斗大的胸部完全曝露在了外面,工人毫不给予蔷薇喘息的机会,一双长茧的大手粗鲁用力的搓揉起蔷薇柔嫩彭亨的乳房,接着工人的头凑了上来,用嘴开始乱咬那两粒鲜嫩葡萄乾般的乳头,蔷薇别过脸去,整个眼前因痛苦的泪水迷濛了起来,另一名工人此时早已褪去了衣裤,在紧紧压着蔷薇白嫩的双手同时,他那脏臭勃起的肉棒和睪丸,也整个凑在蔷薇美艷的脸庞上不停的拍打挑弄着,这时蔷薇的裙子被使劲拽了下来,然后整个雷丝内裤也被扯破,蔷薇下意识拼命夹紧的腿被狠狠张大,一根粗鲁的肉棒开始在蔷薇敏感易触的肉穴外摩擦寻找洞口了起来...。蔷薇哽咽的喘气,迷濛在痛苦与死亡的边缘,此时蔷薇多么希望那疲惫而忠诚的艾仁能来搭救自己,多么希望那上帝仍眷顾着自己,自己这个正被命运胶着并惩罚犯了通姦的罪人,「噢...但上帝啊!在您那个无比纯净的心目当中,我们世人不都是相差无几的罪人吗?何独单单只审判我一人?」蔷薇在自己内心大喊「噢...上帝啊!原谅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因自己的贪慾而拋弃婚姻的誓言,我不应该因自己对现实的不满而屈就于对性慾的渴望!喔…原谅我...原谅我....。」但上帝似乎没有听到,就如往常一样 ; 蔷薇的肉穴依然被恶狠狠的抽插着,现实似乎真如尼采所言述的那般,安祥的日子早已永恆的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我们这群被造物主拋弃在颓败的地面上的副產品,继续一点一滴的被无尽的地狱与罪恶之火煎熬,吞噬,摧残着...。 -------------------------------------------------------------------------------------- 不知过了多久,蔷薇慢慢从杂草丛生的地上睁开了双眼,看着如此完美的傍晚的夕阳,心想刚才那遭遇会不会只是一场可怕的梦,但身上的疼痛马上给予了蔷薇最毫不留情的答案,蔷薇又闭上了眼,隐隐作痛的阴部让蔷薇受辱的心灵更加重了挫败的程度,一种在人间失格的感受,逐渐阔大成为遮掩住蔷薇与太阳之间的阴影,蔷薇于焉放弃自己似的躺着,任由仓促不规则的呼吸声,引领思绪四处漂泊,等待荒野的死亡之手,终于前来结束那放弃生存意志躯干...,蔷薇渐渐失去了意识,然后整个世界模糊黑暗了起来...。 昏沉中,蔷薇觉得自己好像在移动,但眼皮依然好重好重,所以蔷薇最后还是没有选择甦醒过来,「带领我去阎冥王那儿吧…」蔷薇囈语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扛着一位遍体鳞伤且几乎全裸的女子,独自安静的走在几乎没有路灯的產业道路上,伴随着丛林野兽的高呼与低鸣,这寂寞的身影与大地还有星空,形成一齣古老的舞台剧,但似乎并不那么像那落难英雄式的剧本,那般殷切期盼能吟诵出一首千古绝唱,相反的,只是沉静的伴演着各自的角色,默默等待落幕时分的降临。 这名陌生的男子,一路上不时的停下来大口喘气,似乎太过年轻的身体完全无法负荷起这个艰鉅的任务,男孩十步之后,禁不住又停了下来,并轻轻把女子放在一旁一块巨石上,男孩蹲下来,斗大的汗珠不断的自清秀的脸庞落下,男孩从自己的侧背包中拿出一个半满的水瓶,但并没有往自己的嘴边凑,他又拿出手帕,然后沾湿温柔的擦拭仍然昏迷的女子的脸孔,男孩望着女子慢慢被拭去血痕后优雅动人的脸孔,忍不住难过的悄声道:「都怪我太胆小,」男孩咽了另一口气,继续轻轻擦掉女子脸上其他的脏污道:「对不起,蔷薇阿姨...。」 在天堂似洁白的床辱上,蔷薇酥醒了过来,徐徐微风自一旁窗台吹拂薄纱般的窗帘,当蔷薇正要疑惑起来的时候,一个优雅可爱的声音传来:「姐姐!你醒啦!」蔷薇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妹妹正坐在床边,以及远处角落那个公车上羞涩的少年,蔷薇正要说话,但身体的剧痛让蔷薇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吟,妹妹心疼的凑近并握住蔷薇的手:「噢…姐姐,害你受伤我好难过啊!我应该派人去接你的。」蔷薇看着脸色红润的妹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似乎眼皮有点沉重,发觉她应该也整夜未眠了,妹妹这时露出了陶气的表情道:「不过谁叫你来前不跟我说一声呢?都不打给我。」但马上又接着说道:「别担心,昨夜大夫生已经来看过,烧了些药,并帮你处理过伤口囉!」蔷薇感激还有个关心自己妹妹,忍不住把妹妹柔弱的手握的更紧了,蔷薇吃力道:「艾仁...。」妹妹伸出另一手,理解的轻轻拍拍蔷薇道:「我已经跟他说明了,他昨夜也赶来直说都是他不好,希望把你接回家去休养,但我劝他的慌乱只会带给你更多不良的影响,于是我们决议把你留在我这疗伤。」蔷薇点点头,妹妹继续说道:「姐,你放心,那些畜生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我内人此时已经外出着手处理了。」然后妹妹发现蔷薇正盯着角落自己的儿子瞧,才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压低音量对蔷薇说道:「我儿子夏宇,嘿,跟小时候长得都不一样啦!」妹妹露出微笑:「待会我也要出门去,最近农忙那些水果批发的事,今后小夏会负责照顾你。」蔷薇有点讶异的望着自己的妹妹,妹妹打趣的笑了起来,然后把头凑近蔷薇耳边轻声道:「我的小夏喜欢的是男生,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接着不待蔷薇反应过来,妹妹径自离去了。 偌大宽敞的房里,只剩下蔷薇,夏宇,和缕缕微风。 共浴 蔷薇吃力的把头稍稍从软绵绵的枕头上抬起,看着依旧缩瑟着身体的夏宇轻声道:「夏宇,你叫夏宇吧?来阿姨这边一下好吗?」夏宇听到叫唤,羞涩的头也不敢抬起,怯生生慢慢来到了蔷薇床边,结结巴巴的道:「什么...事? 蔷...蔷薇阿姨?」蔷薇看到夏宇的态度,忍不住莞尔,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的那些男孩子,总是只敢远远的盯着自己瞧,这时夏宇偷偷抬起头与蔷薇对到眼,又赶紧把头别开,蔷薇微笑道:「是你把我扛回来的吧?」夏宇不作声点了点头,蔷薇轻笑了一下,道:「别担心,夏宇,我不是第一次裸体在别人面前了~」夏宇听到,忍不住胀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蔷薇阿姨,我本来..可以避免...。」蔷薇轻轻摇头制止自责的姪子,道:「嘘...,别说了,夏宇,这不是你的错,然后...,」蔷薇顿了顿:「夏宇,能扶我到厕所吗?」夏宇听到有自己帮得上可怜的阿姨忙的机会,赶紧凑过来,轻轻把蔷薇从床上扶起,这时蔷薇宽松的衣服前摆,露出一点点酥绵绵的乳房上缘,夏宇赶紧把眼睛别开,蔷薇见状忍不住又微微笑了,心想自己的侄子还真是一个可爱的男孩阿! 蔷薇好不容易在夏宇有点慌乱的搀扶下,下了床,大腿因接触地面时的疼痛,忍不住痉挛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扑倒到夏宇扶着自己的右手臂膀上,夏宇感觉蔷薇那充满弹性而柔嫩的胸部挤压在自己臂膀上,整个人像静电般羞红了脸,但又赶紧扶好蔷薇,然后两人一摇一摆的往床对面的厕所走去,仅仅十来步的距离此刻对他们来说竟是如此的遥远,蔷薇每一步都因疼痛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整个身体羸弱的几乎完全靠在了夏宇年轻的身体上,夏宇忍住不去想那美艳充满女性韵味的胴体和时不时就挤压到自己手臂上的酥软的乳房,还有那对因为没穿胸罩而若隐若现的乳头。夏宇困惑的在心里想着:「平常只有在性感的男人面前,我才会有那种对性的渴望...,但是...,现在这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终于夏宇把蔷薇扶进了厕所,自己赶紧出来,心想终于可以回避掉那陌生的感觉了,但是蔷薇柔弱的声音却从里面传出来:「那个...夏宇...,能不能帮我脱一下裤子...? 我的手弯不太过去。」夏宇不得已红着脸进了厕所,这才发觉蔷薇其实是穿着连身洋装,夏宇马上意识到「裤子」所指的是哪件,忍不住紧张的双手发起抖来,「夏宇,」蔷薇坐在马桶上,把双腿缓缓张开,「快点,我忍不住了!」夏宇只好赶紧凑近并在蔷薇面前蹲下,然后别过头颤抖的把手伸进蔷薇的裙子,颤抖的手不住的碰在蔷薇白皙但还是佈着道道伤痕的大腿上,而每一次夏宇的手指碰到蔷薇大腿那敏感的肌肤,蔷薇就忍不住轻唤出声,那轻柔的叫唤让夏宇心跳不已,好不容易终于碰触到内裤的左右两个角落,夏宇饼住呼吸开始缓缓把蔷薇的内裤退下来,蔷薇因为阴部的伤口被摩擦,瞇着眼呻吟道:「哦~轻点...轻一点~夏宇。」夏宇吓的赶紧放慢速度,内裤紧紧的环抱着蔷薇的大腿被脱下,途中蔷薇又忍不住叫了好几声。最后,蔷薇,夏宇,遮腾了好一阵子,终于又各自归位,两人便不再交谈,沉沉先后都进了梦乡。 「夏宇...夏宇...。」蔷薇醒来时发现天已经昏暗了,便叫起夏宇,告诉他自己想要把湿褥的身体清洗一下,然后顺便更换膏药。夏宇再被惊醒后,有点畏惧的答道:「那个...,蔷薇阿姨,可以等我...妈妈...回来,在处理吗?」蔷薇摇摇头轻声但带有命令的说道:「夏宇,你母亲说她最近要忙事业的事情,我不希望她太累,然后又多我一个负担,何况你母亲说今后我要交给你照顾了呢!」夏宇听到,虽然有点害怕,毕竟夏宇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任何人的经验,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似乎太过美丽而令人想入非非的人妻,但不论如何,夏宇依旧摸索着点了灯,然后来到蔷薇身旁,蔷薇点点头看进男孩漂亮的眼里,道:「我们开始吧!」 费了一番功夫,两人终于来到蔷薇卧病的房间外右侧以花岗岩铺成地板的豪华大浴室里,蔷薇背对着夏宇,缓缓的把自己胸前的扣子以及腰间的束带解开,白色的衣服一溜烟就落到了地上(在如厕所遭遇种种困难后蔷薇决定不穿内裤了),绝美窈窕的背影,赤裸裸对着不知所措的夏宇,蔷薇轻轻坐到一旁矮凳上,唤道:「夏宇,来,可以来帮阿姨洗洗背了。」夏宇也只有脱去自己衣物后,然后在蔷薇背后忙了一阵子后,终于把瓢盆毛巾之类的东西准备好,这时紧张的坐到了蔷薇背后,然后湿润的毛巾,轻轻擦起了蔷薇曲线动人的背,「嗯~」蔷薇很久没有被人帮忙洗背了,虽然背部还是稍微有点疼痛,但夏宇温柔的毛巾抚触在自己身上时,还是忍不住感到舒服,「嗯~夏宇,下面一点。」夏宇紧张的把毛巾慢慢接近蔷薇的腰际以及股沟那边,轻轻的擦抹,「哦~」蔷薇敏感圆润的屁股被毛巾的颗粒刺激到的时候,忍不住夹紧了一下,夏宇赶紧道:「阿...阿姨...,对不起。」蔷薇柔柔的道:「就是那里,好好帮阿姨擦擦那里。」接着蔷薇再度感觉到毛巾的颗粒轻扶在自己肉肉的臀部以及股沟那边,「嗯~嗯~」蔷薇舒服的康使忍不住挪动着,发出满足的呻吟,「要擦乾净喔~夏宇~」蔷薇把自己的屁股挺了出来,整个圆润的曲线变的更加诱人,「哦~夏宇~」蔷薇舒服的瞇起眼来,感觉自己的肉穴开始随着毛巾的刺激,一阵一阵的紧着,似乎早身上的疼痛已经治疗好般。 蔷薇轻轻拉住夏宇拿着毛巾的手,开始往自己大腿上擦去,然后越擦越内侧,并把夏宇越拉越靠近自己,夏宇赤裸的胸膛不小心銬銬蔷薇的背上,终于忍不住唤道:「阿姨...,前面..可以请阿姨...自己...」但蔷薇似乎并没有听到,一就自顾自拉着夏宇的手往自己身上擦抹,这时蔷薇无意间瞥见夏宇赤裸的两腿夹的好紧好紧,忍不住微笑想着:「他真的是喜欢男生的吗?还是那淘气的妹妹又骗了我?」然后蔷薇便偷偷把另一手网夏宇腿上拂去,夏宇惊唤:「蔷...蔷薇阿姨!那个我...其实我喜欢的是...男生...。」蔷薇撇过头迷濛的望进羞涩男孩的双眼,微笑着挑逗道:「那你双脚夹着什么呀?」夏宇惊觉自己欲盖弥彰的举动被发现,不知所措道:「不是的...阿姨...。」但还是任由蔷薇逼近自己的最后防线,然后,坚挺的肉棒终于从放松的两腿之间弹了出来,蔷薇忍不住淫唤道:「小宇~已经变的好硬好大了呢!」说着整个手掌温柔的握住夏宇膨胀坚硬的肉棒,开始前后抚弄,夏宇忍不住轻叫:「不...不可以...,蔷薇...阿姨...。」但夏宇还是任由自己的肉棒被蔷薇纤细白皙的手指搓揉着,然后自己忍不住伸手握住蔷薇饱满的乳房揉捏了起来,「喔~小宇~」蔷薇舒服的把头头起,露出性感白嫩的脖子,夏宇不知道是被什么驱使着般,嘴从后面凑到蔷薇脖子便开始又吸又吻了起来,夏宇温热的鼻息从后面挑弄着蔷薇的脖子以极敏感的耳垂,蔷薇酥麻的传出阵阵性感诱人的淫叫,乳头又坚挺了起来,握着夏宇肉棒的手越动越快,越动越快,「哦~小宇~射出来吧~小宇~射在阿姨的股沟里!!」夏宇的喘息越来越急促:「阿!~阿姨~啊! 阿姨~~」蔷薇感到自己手里的肉棒膨胀的越来越大,忍不住越搓越快,自己的乳房也感觉被揉捏的越来越兇猛,整个都快被挤出奶一般,「快射了! 啊! 阿姨~」夏宇靠在蔷薇的耳后叫着,蔷薇蠕动着身体道:「给我!小宇~给我~~~」最后阴茎终于再被蔷薇手掐着下,抖动着狠狠射出滚烫白热的精液,一注一住的射粘在蔷薇圆肉饱满的屁股上,蔷薇满足的闭上眼,感受那滚烫的精液缓缓流进自己的股沟里,然后彼此两人都露出了舒服的微笑,蔷薇轻轻把头靠到了夏宇的臂膀上,静静的两人就这么坐着,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畸戀(之二:古井傳說) 此今过后,蔷薇与夏宇独处的时间是越发家常,而俩人似乎也喜欢着彼此的陪伴,毕竟本来夏宇一家就是一个生意人的家庭,总是孤泠泠的,现在,夏宇多了一个可以天天聊聊的蔷薇阿姨,日子变得有趣多了,只不过他们俩之间并不只如此,还多了一个共同的秘密,或着说是一种期待,一个天天盼着日落后的那个共浴时光的甜蜜妄想。然而,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叁天...,由于蔷薇的妹妹最近在生意上所结识的姐妹们告诉她说,一个身心受创的人,必须要家人长期的陪伴下才能走出那道深痛的阴影,所以这个礼拜开始,蔷薇的妹妹就常常找空档赶回来看看自己的姐姐,今天,又是这般。 蔷薇无奈的看着妹妹一副过分关爱的样子坐在自己床边,又看了看只要妈妈回来就会缩回角落的夏宇,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小杏,我也不是个孩子了,不用天天陪着我(而且我有夏宇了啊),去忙你的吧?」小杏拍了拍蔷薇的手道:「呦!姐姐,别这么见外呀!我也不是个孩子了,现在小杏最想做的事就是陪伴姐姐了!」蔷薇忍不住微笑着心想:「到底,嫁给外省人后,口音跟思想都会跟着变的。」小杏接着又说道:「姐姐,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啦!现在正巧,我已经请人带了些烤鸭及莲子汤,走吧,咱们下楼去吃饭。」蔷薇半推半就的被从床上给拉了起来,但心中还是由不住一阵莞尔:「咱们?...呵呵...,现在还有人这般说话的吗?」蔷薇弯腰起身时,两球白皙的乳房自轻薄的白色背心胸口露了一半出来,小杏无意间瞥见蔷薇圆润左胸上的一个好似吻痕的印记,忍不住在把蔷薇架到自己肩上时,心疼的道:「呦,姊姊阿! 身体还疼着吧?」蔷薇顺着小杏的眼光偏见自己胸部那个印记,想起昨夜洗澡时,自己热烈地抱着夏宇的头塞进自己胸部的时候,夏宇情不自禁的吸着自己的乳房的场景,于是赶紧用起手遮住胸口,并尽量表现得自然的点点头,于是小杏也不再多问,两人便慢慢下楼去了,夏宇也跟着阿姨与母亲,只是一直保持着过分安全的距离,似乎是在躲避着自己内心的欲望,但或许更像是在逃避,逃避那不敢妄想自己可以应付的充满变异复杂情感的未来。 餐听是一个巨大的挑高空间,正中央主餐桌的上方有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地上则铺着土耳其进口的安哥拉羊毛地毯,以及各类赏心悦目的程度大于实质用途的摆饰品,蔷薇这才发现自己来了小杏家5日后,道是头一次有心情好好欣赏自己的妹妹到底嫁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小杏这时看到蔷薇四处张望的表情后,忍不住噗哧一笑:「姊姊阿,这些东西你也还看不腻呀?我们老家不到处都是吗? 我还记得老爸常因为妈妈太爱买昂贵的舶来品而大发雷霆呢!」蔷薇笑了笑,道:「我说小杏阿!美好的东西是永远不嫌多的。」但蔷薇其实心理是在想着别的事物,不由得又想起了艾仁可靠的背影和沉稳的声音,还有柔安那温暖的臂膀,以及坚挺的肉棒,以及最后的夏宇那双迷样的眼神与青涩的调情;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矛盾的心态,一种羈绊在叁个男子之间的情爱,一种真希望真有叁位一体存在的渴望,但那毕竟是世人所想出来的自我慰藉,只用以满足在现实生活中永远不可能满足的梦想,否则假若现时总如电影般波折后总会有甜美如密的果实以供摘取的话,宗教就将失去其存在的意义了。 终于在叁人坐定之后,佣人们(没想到小杏家也流行请佣人)陆续端了各类佳餚进来,但蔷薇并不确定这些美食到底是来炫耀着的,还是真的可以补身体的,坐在蔷薇右侧的夏宇敏感的察知了那种姐妹间奇怪的比较心态,于是缓颊道:「蔷薇阿姨,这些药膳是真的对您的身子附原有显着的效果的,尽量吃些吧!」蔷薇听到夏宇境仍理解自己的内心想法不由得惊了一下,但内心马上就被一种温暖的感觉给取代,就好像是多年独开的鲜花,终于有人给欣赏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感受,而非只在乎表面的色彩那般。蔷薇左手边的小杏却反而像小孩子般兴奋的开始讲起了各式各类自己经商时所遭遇的种种奇人异事,跟早熟的夏宇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极,让蔷薇似乎又更喜欢夏宇了一点,但自己怎么可以对妹妹的儿子有所非份之想呢?可是想着想着,蔷薇却慢慢的坐进夏宇的地带,两人的手开始在桌面下挑逗起彼此的身体来,蔷薇的手才刚处道下雨裤档里的肉棒,夏宇的小第第马上就又变得又大又硬,「咦!小夏,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小杏注意到,「不...」蔷薇开始温柔的搓弄着夏宇的肿胀龟头,「我..没事,妈妈...,不用担心。」夏宇结结巴巴答道,一边忍住不要在餐桌前射出来,这时夏宇的手也侵犯到蔷薇的敏感带了,蔷薇的地头被拨弄的兴奋了起来,蔷薇感紧咬住筷子,以免自己发出呻吟...。 好不容易捱过了充满压抑的性欲的晚宴,在小杏与夏宇忙着整理桌子上狼藉的餐盘时,蔷薇就这样自各儿缓缓离开的这个洛可可式宴客大厅,并偷偷夹着湿漉的双腿,在爱液还没有经着玲瓏的大腿滑落至土耳其羊毛地躺时,赶紧离了去,打算先灌洗一番。餐厅与浴室间是一条长长的廊道,蔷薇在这个巍峨的内侧回廊处脱去了鞋,任由冰凉的月光自左侧落地窗静静洒落在自己洁白的胴体上,此时,冷冽的大理石砖已经让蔷薇方才迷濛的内心,清醒了不少,但柔和的双眼柔就充满着无法言说的爱意,只是对象是谁,蔷薇自己也说不清楚。终于来到了浴室,今天小杏在,「所以没办法了。」蔷薇暗暗低估着退去了那缕薄纱,然后轻轻掩上了门,慢慢坐进书事的浴缸,现在,听着专注而稳定的水流声,蔷薇渐渐放松了下来,「也许人生就这样也不错呀!」蔷薇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託付给浴缸以及温暖的水,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如若天仙,也像嫦娥,蔷薇淡淡的心神慢慢飘向了对面那矮窗外的月亮...。 忽然,窗台那似乎出现了一双男人的双眼,蔷薇吓了一跳,醒了过来,定睛一看,那双眼又好像根本不曾从在过那样消失于无形,不过此时却出现了脚步声,沿着窗台慢慢往们这侧靠近,蔷薇摀着紧张的胸口防卫的问道:「夏宇,是你吗?」那人影并没有搭话,脚步声沉沉的就停在了门外,就在那里佇立着,蔷薇此时早已没有心情泡澡了,赶紧抓起身后的浴巾往身上一盖,开始叫着:「小杏!小杏阿!快来!」那影子似乎不想魅人发现般,又步伐沉重的离去了,此时一阵焦急小巧的脚步声传来,是小杏,她慌忙的开了门进来,「喔!姊姊阿!怎么了呀?伤口烫伤了吗?」边说边凑近四处摸摸蔷薇围着印有鹤的浴巾的身体,蔷薇微微抖着挨进了小杏的肩上,「小杏阿...外边有人,有人阿!」小杏搀扶起蔷薇道:「什么人阿?难道是我老公回来了吗?」边说着,两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夏宇呢?」蔷薇问道,小杏:「那孩子上楼温习功课去了。」「那谁会在楼下这边呢?」蔷薇在两人开始步向往二楼楼梯处,还是忍不住问道,小杏也被自己姊姊疑神疑鬼的心情感染了恐惧,语带颤抖道:「嘿,咱们别说了,好吗?」两人于是赶紧上了楼去,「我说小杏阿!别老是把家里弄得这样昏昏暗暗的好吗?」小杏终于把蔷薇在床上安顿好,并递了一件睡袍由蔷薇穿上,小杏道:「这是个充满歷史的建筑,而歷史则充满了传说,但我们先别提了好吗?我会跟夏宇依一去巡视整个房子的门窗的,姐你先休息吧!」语毕,不待蔷薇发问,小杏匆匆出了去,并不忘把门带上,只听见蔷薇自各儿在里头幽幽叹了口气。 小杏把夏宇带了来,母子俩缓慢巡视着这个巨大的不切实际的宅邸,夏宇在母亲一旁只觉意兴阑珊,不时打着呵欠,「我说,妈,根本不会有人来我们这偷东西阿! 你仔细想想,我们家又远又偏僻,家中东西一个又比一个大,不管怎么说,光顾这里总是不划算的...。」小杏并不想搭理,自顾自走着,心里则想着那个古老的传言:「月光下,暮色中,古老的爵士骑着马回到寿丰的城堡,来找背弃爱的誓言的续妻,但就在那明月照耀而增辉的老杏树下,在那午夜后的薄雾中,爵士看着自己最爱的第七个孩子拥吻着后母,悖礼的两人并在死神的见证下,发了另一个誓言:『此生难断仍须断,以死为证;明昭成双永不分,以血相融。』语毕两人相拥一起坠入了一旁深深的井里,再不復见天日。从此月圆时,马啼声与誓言声,总会回盪在这个凄绝的大院,苦寻彼此不在属于彼此的爱情。」 最后,俩人来到了浴室,小杏进去拿蔷薇的薄纱,不禁发现那衣服下方湿漉了大半,正觉得奇怪,此时夏宇也瞧见了母亲困惑的神情,母子俩对看一眼,夏宇忍不住羞红了脸,心想自己难道要东窗事发了吗,小杏摆摆手道:「小孩子不会懂得。」于是两人不在交谈,各自想着各自的故事,在这一成不变的日子里,一成不变的景色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了,就算是最勾人的臆想,或是最合理的推断,都没办法代表的了什么,因为事情就这么成了,连伟大的造物主也不想解释些什么,更何况是那些熙熙惶惶人们呢?夜渐渐深了,屋里的叁人却都没有入睡,各自放纵自己的心思遨游在各自构筑的世界里探索,毕竟在无比低雅而荒诞的世间,谁的幻想又比谁的更加不充斥着谎言呢?就让夜来决定谁值得伴梦而眠吧!我们都是辛勤的守夜人,守着再也没人相信的誓言。 深夜中,蔷薇昏头昏脑的躺着,轻柔的被单下,胸部并没有完全被睡袍所遮盖,虽然已经是秋天,房内依旧闷热,因为蔷薇把门窗通通都锁死了,蔷薇把睡袍松了松,彭亨的乳房露了一半在外面,「嗯…凉快多了。」蔷薇心想,此时又感到那双在浴室紧盯梢自己的眼神,压迫的在黑暗的室内从某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蔷薇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在床上摆动起自己的双腿,左手便巧巧神入裙袍中抚弄自己的阴唇,然后发出轻声的呻吟来勾引那梦似的不速之客,但,出乎蔷薇意料之外,脚步声竟不知从何又传了出来,开始往自己床上靠近,蔷薇夹紧双脚,把棉被牢牢抓紧盖住自己,此时床铺一凹,那人影自蔷薇正下方的棉被下鑽了进来,不待蔷薇反应过来,双脚已经被轻轻播开,敏感的阴唇感到一条湿热的舌已舔了上来,开始搅动着,并发出吸吮的声音,有一种熟係的感觉让蔷薇失去了戒心,任由那人又吸又吻着自己的下体,不久蔷薇的嫩穴整个又湿润了起来,一双手自下方袭了上来,隔着浴袍掐在蔷薇白皙柔软的大乳房上,一阵一阵的柔掐着蔷薇,蔷薇纤细的喉咙开始发出舒服的呻吟,最后终于在晕醉中,蔷薇轻声唤道:「那双眼,小杏...哦...小杏,是...你吧...?」 畸戀-大廳裡的呻吟聲 「...哦...,姐姐...。」娇嫩的呻吟声自蔷薇被褥下传来。 「我终于...,嗯,和姐姐...一块儿了...。」 那人影不捨得把舌轻轻抽离蔷薇已经湿透的阴唇,一吻一吻的亲了上来,并顺势拨开了蔷薇的睡袍,蔷薇被挑逗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向后伸长了脖子吸气。 终于,那人影的头鑽了出,柔亮的黑发在银色的月光下散发出撩人的光泽,蔷薇伸手轻抚那人曲线完美的下巴,并把她的头缓缓抬举起来面对自己。 「果然是你呢~小杏。」 小杏平时那商场女强人的眼神早已经变得迷,柔柔的对望着蔷薇道:「我好想要...,想要姐姐的全部...。」 蔷薇仍感觉着小杏纤长的手指又捏又掐着自己雪球般抖大的乳房,然后渐渐聚焦到那对敏感坚挺的乳头,蔷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嗯~小杏阿...我可是你的姐姐呢…。」 小杏把头凑近蔷薇的下巴,开始温柔的亲吻了起来,边道:「就是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姐姐呀!」 然后两人的手与脚终于忍不住缠绵了起来,蔷薇嗅吻着小杏充满魅力的有着茉莉花幽香的秀发,小杏则扭动着来迎合蔷薇,然后两人开始舒服的喘息着,声音渐渐阔大开来,在偌然巨大的宅邸里放肆的回盪,此时风不知从哪个被遗忘的墙壁裂缝吹拂了进来,撩拨起那窗櫺上的蝉丝绣布窗帘,使得这轻柔的帘幕随着床上交织的两人,一缕一缕跳动着。 不知多少时间后,蔷薇被夜里悠然的一抹凉风给甦醒了过来,顿时觉得有些着凉,便弯过身要去捡滑落在地上的睡袍,此时才发现小杏已经离了去。 「嗯,方才便不是梦吧?否则睡袍怎自己脱了呢?」 蔷薇微微笑着起了身,心想自己应该还不到那个分不清梦境的地步,围上了衣裳后,蔷薇因冰凉的衣服而打了一阵哆嗦,然后往房里那间初次与夏宇肌肤之亲的厕所走去。 此时一点一点的雨珠轻巧地打在那个半掩着窗帘的玻璃窗户上,让蔷薇忽然有种沧茫遗落的感觉,想起自己怎就沦落到这般恣情放盪的地步,怎就这么将辛劳的艾仁给拋诸脑后了呢?但婚后那贫乏的不幸生活又有谁能被怪罪?难道我也可以将之推諉掉吗? 蔷薇撩拨起睡袍轻咬着牙坐上了冰冷的马桶,继续的想到:「但自由总又是不长久的,谁又能为爱忍受束缚呢?」 蔷薇完事后起身,却不赶着回床上,只是任由益发壮大的雨声牵引着自己的思绪漫无天地的游盪着,直到所有的意识都被遗忘,直到所有的关乎本我的价值被敲碎、打散,然后在纵意作响的雨声中消散。 黎明的边界终于缓缓降临,但夜里的雨云并未因朝阳而完全消,仍旧一丝一缕的掛在蓝理透黄的天际,蔷薇被一阵急促的打在门上的声音所吵醒,睡眼惺忪的硬声道: 「小杏阿? 来了...。」 急促的拳头又打在那扇品质良好的山櫸木製门上,并传来似乎相当不安的夏宇的声音:「蔷...蔷薇阿姨,快来阿!」 蔷薇摇摇晃晃把门栓退了,「一呀」的把沉重的木门拉开,只见夏宇浑身汗湿的喘着气道:「我妈,她...,不见了...,找不到人呀!」 语毕夏宇举起手上一件相当潮湿衣物,蔷薇一眼就认出那是小杏昨天身上那件蓝丝绒睡袍,心中一丝不安渐渐垄罩了起来,此时小杏一家那口老鐘正巧敲响了整栋大宅,只是原本应有的朝气,却因为眼前焦躁的夏宇,以及那湿漉的不寻常的衣物反倒显得诡譎凄凉。 「告诉我你在哪里发现这身衣服的?」蔷薇抚着胸口,尽量镇定的问道。 「在..在...」夏宇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子挨下来靠向眼前的墙壁,然后滑落地上。 「夏宇?你怎么了?」蔷薇赶紧伸手去扶,但夏宇已经半跪在地,那衣服滑溜溜地掉落,夏宇正用力吸着气,两眼因为缺氧爆出了血丝,眼窝也开始泛黑。 蔷薇慌忙地道:「夏宇!你有气喘吗?」一边用双手开始摇晃夏宇,希望可以就这样把浑身冰冷的夏宇身上的不祥给抖掉,但却只是徒劳,夏宇就这样昏倒在蔷薇的怀里,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 「夏宇!」蔷薇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一片突兀的空白凌驾进自己的意识。 「不行,我得振作起来。」蔷薇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再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终于冷静了下来,蔷薇伸手摸摸夏宇的脉搏,发现其虽然微弱,但仍然规律的跳动着,于是蔷薇把夏宇一臂托起自自己肩上,然后使劲的站起来,摇摇摆摆把夏宇半拖着放到房里的床上。 安顿好夏宇后,蔷薇带上了门,弯身检查小杏那件睡袍,发现那衣服像浸泡过水似的,而且有一股酸酸的水果味道,蔷薇接着抬眼望向大理石地面上一洼一洼的水滋,发现其形成一道明显的路径,于是蔷薇并沿着水痕走下楼去。 「现在小杏一家该轮到我来照顾了。」想到这里,蔷薇忽然觉得自己坚强了许多,并开始相信事情并不会像那种都会言情悲剧那般悲惨,也不会像黑色幽默的电影那般狠狠开了主角一个残酷的玩笑,然后再把最无法接受的真相恶狠狠丢在残破的人性上,再使其发蛆腐烂。 「别多想,要专心!」蔷薇拍拍自己的双颊,继续沿着水跡来到那俐落而深长的内侧回廊底端,那里开着一道蔷薇从来没注意过的木门。 木门此时正「依依呀呀」随风摇摆着,早晨冷冽的徐风吹的蔷薇有些却步。 蔷薇眼神专注,咬着下唇也忘了自己没穿鞋,就这么样地一脚踏入了那扇未知的门后。 才走了两步,泥泞已毫不留情的溅上了蔷薇的小腿,蔷薇望着眼前场景,完全无法相信这个坐落在山顶的宅邸竟会有一个这么奇特的地方,就这么一门之隔,大宅最没人接近的角落后面,竟会是一片如此完全原始的树林。 蔷薇晃幽了晃脑袋,开始怀疑小杏真的会自己夜里光着身子跑进这种地方吗? 又夏宇是在哪里捡到她母亲那件衣物的呢?如此湿漉而带有果酸味的睡袍,外表却如此乾净?是被洗涤过吗?为什么呢? 此时蔷薇回想起小杏告诉自己的那个似乎有着古老传说的宅邸,会跟小杏的失踪牵扯上什么样的关係? 「我该报警吗?小杏的丈夫又到哪里去了?为何自从小杏说她去处理我的案件后就再没消息了呢?」想到这里,蔷薇不由得觉得头开始晕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捲进了什么样一个事件之中。 「怎么在那么一个伴着微微飘雨的幽梦之后,一切变得不再只有单纯的情与爱的了呢?」 蔷薇两手因寒气不由自主环抱起自己的身体,此时一阵风吹进了眼前纷繁的树林,整个森林摇摇晃晃的像史诗里群眾迎接丧命的英雄归来般响彻了起来...。 索多瑪森林的秘密-永恆的色慾 「吃...了...你...。」一阵如同来自幽冥的低吟摩擦过一棵棵参天古木形状扭曲的树皮,呼呼吹的蔷薇的双耳开始冰凉了起来,蔷薇哆嗦了一下,但并未因此停下脚步,铺成地毯的黄色落叶随着蔷薇仓促的步伐沙沙响了起来。 迷濛着眼,蔷薇根本分不清楚方向,只是一股脑的往蜘蛛网般的森林深处走去,然而,地上其实是有一条明显的道路的,只是蔷薇也许是因为心理的慌乱,或者被那勾人魂倩的悠悠呼唤的风声所干扰,而完全忽视了週遭的各种线索,甚至是自身的安危。 「在哪里?」蔷薇开始胡乱摆弄起自己的双手,好像想拨开四处呼啸的烦人的风和摇曳的树影般,但只是徒然,终于,在一个巨大的无法比拟的橡树前,蔷薇再也撑不住,伸手扶着这棵皮质异常粗糙的橡树大口喘起气来,而此时寻找小杏的意志似乎也没有那般坚定了。 「这是...?」蔷薇虽然疲惫,半身几乎瘫软的靠在大橡树上,但仍然不禁注意到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丝特别的光亮,或者说是光秃秃的地方,在这个巍巍然而茂密的森林之中,那一小片空地显得格外的突兀。蔷薇于是在稍作休息后,动身前去一探究竟, 此时小杏身上的那股果酸味,随着蔷薇缩短与空地间的距离而开始变得越来越浓烈,蔷薇忽然感到有点精神起来,心想小杏应该就会在这附近,便坚定下来迈开大步跨过一横横自地下隆起的板根与气茎,但暗地里却还是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不知是为自己还是妹妹。 「嘻...嘻嘻嘻…」就在蔷薇一踏进那空地时,一阵悦耳的女音昂然地划入蔷薇的耳内,那悠扬的笑声似乎充满着某种来自远古的魔力,在蔷薇脑内转化成为挑逗的反应,就像是那些任由了甜美滑顺的红酒流经咽喉后,那股诱使饮入的人去追求更深一层的慾望那般,使得蔷薇微微感到晕头,脚步遂也渐渐缓慢下来,甚至开始变得有些踉蹌,而眼前的景色则随着每一次呼吸逐渐揉杂了在一起,就在身体与知觉终于就要失去控制的前一刻,「索多玛森林?」蔷薇努力镇作起来,睁大眼去看那地上文字般的刻痕...「阿...!」然后眼蔷薇的前就这么黑去,黑去在那自高处艳阳不带任何情感洒落的陈腐破败馀暉中的那个,永恆不被注意的空地之上。 ...... 「嗯…嗯…」黑暗中,蔷薇被自己的呻吟声所唤醒,但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的重量,反而像沉浸在没有重力的阿蒙底亚度酒桶里那样,靡然而无所是从。虽然眼睛因光线不足而起不了作用,不过蔷还是闻到小杏那件衣服上的那个无法忽略的果酸味,此时浓烈的似乎成为全宇宙仅剩下的气息; 虽然之前蔷薇一直觉得这种气味引人反呕,但现在,此味道竟会如此的有如爱意一般诱人,甚至可以说不可或缺,于是在不明而强烈的慾望驱使下,蔷薇忍不住用尽力气去吸食,而这一吸,蔷薇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奇怪的是那股体内隐隐作痛的压迫感,彷彿有种柔韧的东西在身体里面悄悄的蠕动着...。 半空中,蔷薇把纤细的手往自己的私密处那个支撑自己体重的物体,慢慢而惶恐的伸了过去,「啊!」蔷薇惊讶大叫出声,然后黑暗的週遭开始传来阵阵回响,似乎像是在揶揄嘲笑,但更像是男女交欢的那种愉悦的回应,随着叫闹声越发越多,并逐渐辐射阔散至无尽的远方的同时,漆黑的树林开始被无数一闪一闪的诡火所照亮,然后黑暗里诡譎扭曲的树影勾痕,在蔷薇眼前明朗开来。 不可置信的蔷薇无法相信眼前的光景,歪头曲体的古木上那些蔷薇原来以为是瘤类的东西,竟是一具具裸露的人类躯干,就在此时,蔷薇阴部那条抖大的树枝像兴奋于蔷薇的恐惧那般,用力的抖动一下,并向内鑽的更深刻了些,「阿!啊!不要阿...!」蔷薇忍不住那股阵痛,口吐出了些泡沫,「嘻嘻嘻…」女人轻盈的笑声又传了出来,「哈哈…哈哈…」年轻男人的声音也回应着,而蔷薇紧紧掰住两腿间那条树枝的双手终于渐渐麻木了下来,放松的双手于是迅速地被自后方伸展来的藤蔓捆捆缠绕,然后望两侧拉开,让蔷薇圆润而饱满的乳房完全地暴露出来,紧接着在空中不停舞动的双脚也被两捆分别自脚踝处一捲捲逐渐缠绵而上的树蔓所掐紧掰开,并逐渐施压使一柳柳藤条微微掐陷进蔷薇白皙多肉的小腿肚与大腿内侧。 「呜…」才呻吟出声的蔷薇嘴内也猛然灌入了一根树藤,并开始丝毫不留情的拨弄起蔷薇敏感的舌头,惊惧的蔷薇开始奋力底抗,扭动的身体却只感觉到更多来自四面八方的藤蔓缠绕起身体上的各个角落,抖大的乳房完全毫无抵抗的被怪树的强烈地攻击,开始被一掐一揉压的蹂躪着,「嗯!嗯…!」蔷薇的肺用力挤压空气试图大叫出声,紧张下,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随着阴道内那粗大的树干开始抽插的越来越无法忍受下,蔷薇开始一阵一阵的闷哼着,但这场凌辱似乎依旧遥遥没有尽头。 痛苦中的蔷薇试着冷静下来,然而婆娑的泪眼却使得情况更加难已掌控,加上那股催情的果酸味,蔷薇的最后一抹理智就快要被征服,整个身体感触淫慾的细胞就像重生那样,荒诞的迎合着妖嬈树藤的抽动与紧緻的缠绕挑弄,蔷薇的身体开始发热起来,虽然百般的不愿意承认,但那种欣快感,却是一种前所为有的体验,一种根本就不可能属于人间的欢愉。 像是能直接感受蔷薇情绪那般,妖树把蔷薇嘴内那条藤蔓抽了出来,似乎是想让蔷薇用嘴自己证明自己也很享受似的,而蔷薇果然再也没有办法抵抗自己罪恶般悠然縈绕的情绪,整个灵魂向上繚绕到喉咙以及脑门那儿,随着益发放肆的淫叫声,喷发了出去,然后把身体全然的交復给持续旋转缠扭的树蔓,并用全部的生命去延续比渴望生命更加渴望的享受之上。 「哦!哦!插我..插我...」蔷薇恣意的唤叫道,朦胧眼前所映照的那一球球诡火开始一闪一跳的在林木间舞动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棵棵诡树上的人也开始蠕动,涵盖了所有的年龄层的男男女女,伴随着「一囈一呀」的乐曲,激烈的交合了起来。 蔷薇丰满圆润的臀部也被从肛门处,试探性插了一根饱满而直挺的树藤进来,蔷薇忍不住一紧,昂头「哼」的叫声出来。在被接受之后的树藤,开始与在蔷薇老早就已溼润难耐的穴内那条粗藤,一插一抽,一抽一插的衝刺起来,像是与分隔千年的恋人终于再次相逢那样纵情激烈,那样让蔷薇感受到自己属于唯一的感受...。 「啊…!哈~啊…」蔷薇根本没有能力支撑这么样强烈的衝撞,在剧烈上下抖动的乳房下,蔷薇柔嫩的阴穴终于始劲用力一缩,然后大量的淫液在树藤拔出后,放肆的奔射了出来,蔷薇大口娇喘着,妖媚的红唇再也无法自己的颤抖着,蔷薇发出一种复杂的喘笑声,一种夹杂着惊讶和满足的声音。 在这个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的森林里,在这无人知晓也无从知晓的遗忘角落,蔷薇似乎超脱了一切物质与精神的慾望,摆脱了那些不切实际甚至有时可笑的、曾经如此搅扰自己的幻想; 在这如同和宇宙霹靂后那一抹抹馀波同步振盪的欢愉之中,蔷薇所有的期盼似乎已经被满足,蔷薇第一次感到与世界合而为一的感受,那种连诗人或画家都无法描绘甚或揣测的由内而外的喜悦。 「我要呆在这里,」蔷薇被树轻轻放回地面上后这般思索着,「我要在这个只有快乐的地方留下。」蔷薇满足的微微一笑,侧躺着卧入空地柔软的草坪里,思虑小杏的心情似乎变得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那样,不留下一缕痕跡的消失在蔷薇心里,或者说在这个神秘的森林之中。 蔷薇撇头望向四周,这时这个弔诡的性爱派对似乎也已经接近尾声,火光和那古老而年代不可考的妖树和树上交欢的人们也慢慢恢復自原来平静的状态,此时此刻慢慢幽暗下来的树林显得格外祥和,这种与怪诞环境形成的诡异矛盾的氛围却意外的让蔷薇放松,然后伴随着微风与果香,蔷薇就这么睡了去,赤裸裸而毫不忌讳的进入真实梦幻与想像交织的安祥里去...。 索多瑪森林的秘密-救贖 颤巍巍的树景不过是夜里的一隅,在暮色下静謐的像了无生气的异星。现在,唯一伴着蔷薇微微憨声的是另一种低沉而深刻的树的幽鸣,一种像从破败水牛角用力吹响但声音来不及远播就已消散的哀鸣。但这诡譎空地的眾灵并没有因为这绝望似的啸声,就因此而悲哀惨淡,不过也没有像结理多年的老夫妻那般自在自适,反而呈现一种夹在墙角求不得生死的挣扎,一种永恆的忐忑,忐忑在不可掉头的决定以及其馀波之后。 「蔷薇...。」一个女性的呼唤声传来,细微的像是风中的一缕微埃,那样地不引人注目却又挥别不掉。 「蔷薇...。」那声音又轻轻再试了一次,蔷薇忽然觉得耳朵发痒,便翻身并小声地「哼」了出来。 然后一隻柔白的手不知从哪伸揽了过来,妖魅似地自后方环抱住了蔷薇赤裸晶莹的脖子,「啊!」蔷薇顿时睡意消散,惊觉地感触到那鬼怪的白手正开始缓缓沿着自己的锁骨抚摸,慌乱中蔷薇又踢又扯,但那手似乎更像是烟雾,短暂挥发后又会慢慢聚拢回来,蔷薇仰躺着跌跌撞撞的在结露的草地上倒退,一边对着只有手的幻影大喊:「别过来阿! 你这个噁心的怪物!」语落便感到背部重重撞上了那棵稍早侵犯自己的覆盖着大小瘤形疤痕的橡树,疼痛中,蔷薇瞇眼看着那白手臂迅速地迫近。 果酸味又传了过来,縈縈绕着蔷薇让她似乎感觉漂浮了起来,头晕而无助的任由那手将自己拎起,悠悠的双脚现在已感受不到自己的体重,只觉得森林的空气在夜色深沉下变得更加冰凉了。 那手发出柔和而熟悉的声音道:「还想活命吗?姐姐?」 「小杏?」蔷薇稍微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办法当下回过神来,但仍然再尝试的确认一次:「是你吗?小杏?」 「嘘...,姐姐,你先别说话,守夜人就要来了。」那手以相当稳定的力道,自空中带着蔷薇,开始往索多玛森林北方前进,蔷薇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以及方才才又重新点燃的对小杏的关心,又开口道:「守夜人是? 小杏你放我下来,你怎么变成这样?谁把你伤害了?」 这时有着小杏的声音的手果然停泊了下来,并谨慎地把蔷薇藏匿在一棵巨大的铁衫盆状树瘤内,两人于是便暂时有了一个可以放心交谈的地方。蔷薇触了触身下光滑凹凸的树盆子,正好奇的试图在黑暗中揣测那些瘤状物的来歷,那手便又凑过来阻止了蔷薇。 「他们是文艺復兴时期义大利北部一间有名红馆的男雏妓们,还有麦第奇一家远房的几位离奇失踪的富商儿女们....。」 蔷薇闻言立刻缩回了手,这时果然听到了几个低声的喘息和打,呼的声音。蔷薇在黑暗中顿首并悄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杏你的身体呢?他们这些人和树是哪里来的?」 「索多玛...,一切都从那个古城索多玛开始的...。」小杏的声音幽幽地道,似乎蕴含着比看淡红尘更瀟洒的一种忧鬱。 随着小杏语落,一个巧然的佝僂着躯体的老朽,摇曳着手上提着的发着红光的上古灯笼,摇头晃脑的经过蔷薇她们藏匿的树下。 蔷薇下意识屏住气息,尽量冷静的看着这个怪异的人,用那种跟本不是人的姿态,行走向比自己刚才睡觉阴沉的多的森林那边,然后渐渐消失在阴鬱的密林深处。 松了口气,看向只有手的小杏道:「赶紧离开这个诡异又勾魂的地方吧?小杏,我真的对不起你阿...」 那手叹了口气打断蔷薇道:「别说了,姐姐,我们先过眼前这关吧。」说罢,两人用奇怪的姿式互相搀扶彼此,也因为这个重新建立回来的信赖,和一人一手的古怪感觉,彼此会心笑了出来。 随着在空中缓缓望宅邸那个方向而去的同时,小杏开口道:「姐姐你知道什么人会来这里吗?」蔷薇对着小杏的手,慢慢摇了摇头,似乎心里已经明白这个话题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于是任由小杏接着说道:「是寂寞至寂的人阿! 就像你跟我一样。」 蔷薇并没有搭话,眼睛有点疲惫的看着下方的森林,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内心深处对人世或者自己的感慨,不过忧伤却不听话的从眼瞼那里溢洩出来,好比盛夏里孤单的冰块,其刻意隐藏的自我,最后总是会被迫摊洒在大环境中,赤裸裸的接受审视,然后融去,消散。「也许当个平凡的妇人也没有不好吧?」蔷薇暗暗地想着。 小杏那头并没有因为感受到蔷薇的黯然而停止自己发起的话题,接着又以猜不出感情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跟夏宇的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都因为各自的理由而来到这里接受惩罚,但我原谅你...,姐姐,而原谅与牺牲是唯一的救赎。」那声音忽然哽咽住了,似乎是想把接着要衝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吞咽回去般,让小杏与蔷薇间顿然多了一个天地般的距离。 「小杏...。」蔷薇忽然被突如其来的自责催的掉下泪来。 「姐姐别哭,回到原来的世界后,一切都会好的。」那声音柔和的安抚道。 「...」然蔷薇却再怎么也止不住自己情绪的激动,完全答不出话来。 小杏:「我们会过的好好的,就跟从前那样,那样单纯...,」 小杏又停顿了一下,「但我也不后悔,因为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偷偷爱着姐姐了。」 「别说了,小杏,别说了...。」蔷薇勉强出声道。「你要知道,这又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不过都活在彼此的心里。」 两人此时终于来到了接近大宅的那个地方,远方黎明的阳光斜斜映照了过来,大宅巍峨的外型,逐渐明朗了起来。 小杏忽然淡然的一笑,然后用蔷薇这辈子听过最温柔的声音道:「姐姐,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杏。」蔷薇毫不犹豫的就这么回答了,好像在梦中说过好几次的那般自然,虽然声音是颤抖着的。 接着蔷薇的高度渐渐下降,到落地面时,那手已然不见,蔷薇定睛望前方不远处大宅走去,一切似乎依旧,只是太过安静,不管是内心还是这个世间。 然后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大宅半掩的后门那边,然蔷薇并没有停下脚步或大声叫他的名字,也许是太痛苦。 那人影是夏宇,他趴在地上呜咽地啜泣,并没有因为蔷薇的出现而停下,甚至抬头,只是一个劲的沉浸在自我构筑的情感里流浪,残存。 蔷薇淡然的经过夏宇,还有地上一旁倒卧血泊的冰冷女体,那赤裸的女体一手握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另一手自肩膀下缘已然消失。 此女体早就僵硬冰冷,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一股辛福的微笑,眼睛也因欣喜而瞇成弯弯的曲线。 蔷薇眼也不眨的就这样走过,逕自开门去了房里。 因为蔷薇知道小杏早就不在那躯体里了,「但难道自己就在这躯体里吗?」蔷薇想着,答案却没有人知道。 又是一个新一天的开始,平淡的恍如隔世。 重生 蔷薇静静走在翠碧山大宅那个冰凉的廊道上,幽暗的内心似乎连自己的灵魂都已经无处自容。蔷薇深知现下这「乒乒乒」的脚步声就要从此成为此宅与自己诀别前最后的回响。然而嘲讽的是,女主人的死,并没有让这个山头最骄傲的家族财產变得阴鬱暗淡,反而只凸显了一方旺族本来就会与之俱来的孤独感,或者更直白的说是一种徒有光鲜肉体表面而缺乏实质精神的那种偶像名人的本色。 「明明天亮了,天空却还是依旧眷恋着黑暗..。」蔷薇回到自己暂时的那个房间后,忍不住喃喃想着。虽然清晨的风还有些寒冷,但蔷薇并不急着去找衣服,也许是怕再见到任何有关小杏的物品了吧! 赤裸着全身,任风拂面摆盪柔发的当下,蔷薇正还处在内心即将崩溃的绝望边界,但甚至连跳下去的力气都没回復的时候,一个急促但深沉的脚步声自后方门房那里传来。 蔷薇徐徐别过头去望着来人,在秀发被自一旁没关的窗户洒进的风吹的颤动并遮掩了大部分的视线下,蔷薇迷濛的望着夏宇,他全身湿漉的喘着气,蔷薇这才发现昨夜这里是下过雨了,或者那是比雨水更珍贵的东西呢? 他们就这样凝望着站着的彼此,没有人捨得打破隔离在与对方心灵之间的沉默,也许时间也会就此屏息吧!在这双如此唐突而又牵连不绝的生命之间,一个失去母亲,一个失去妹妹和爱自己的人,如此的愿望可曾充满憎恶与腐败的存在于任一个人的心思之中呢? 那个曾经妄想没有人打扰俩人偷情的梦想而今已然实现,也许神的确存在于天地吧?只是梦想的成真即其后果是不会被纳入考量的! 因为上帝是忙碌的,祂只有偶然的经过,然后便带给子民们当下所殷切期盼的祷告所祈求的果实,然而其为苦涩或者甜美,只有当下品嚐与品嚐者自己才能得知了。 佇立在橡木门边的夏宇湿漉的长发仍缓缓低着水珠,地板上小杏曾经夸耀的羊毛地毯也已经被玷的脏污,夏宇复杂的眼神并没有一丝打算离开蔷薇,就好像是最后一次看着蔷薇了一样。接着,夏宇大步向前,揪住蔷薇裸露白悉的肩膀就往床上一推。 蔷薇毫不想招架的就任由那力道把自己带进了后方柔软的床第里,闷哼了一声,触及床垫的同时,蔷薇圆润而饱富弹性的两个乳房上下颤动了一下,蔷薇妖嬈的把头发自胸脯上剥去,眼里却已然泛起淡淡泪光。 夏宇盯着蔷薇,两手用力撕开自己的衣裳,往一边地上扔去,并随后拽掉黏人的裤子,坚挺的肉棒硬生弹了起来,夏宇就这样直接扑到了蔷薇身上,整个床震动了起来,蔷薇马上激吻起夏宇的唇,两人又吸又咬对方的唇然后舌头用力纠缠了在一起,接着蔷薇感到自己的乳房被激烈揉捏了起来,狠狠被掐着高挺的乳头不停的转动,热辣辣的似乎乳汁都要被榨出来似地,蔷薇痛快的放声淫叫,夏宇那还沾着水露的头则慢慢望那对饱满颤抖的胸部游移下去。接着蔷薇已经在临界点的乳头像被电到一般,整颗连同白皙乳房的一半直接没入夏宇的嘴里,湿润的舌尖敏捷的挑逗那坚挺的蒂头,蔷薇在敏感带不间断感受夏宇温热的体温与激情抚触下,淫液像早已漫过安全线的堤防终于找到宣洩出口那样,汹涌的溅射而出,浸满了下半身那儿和因性刺激而歪曲的双腿附近的被单。 「插入吧…小宇,插进来...。」蔷薇细緻的手环抱住夏宇的脖子柔声道,但眼里透漏的却是另一种更深沉的体悟,一种对爱或自我绝望的展现。 夏宇于是调整了一下位置,那充满感性早熟的嘴仍紧闭不发一语。接着一挺,坚硬的阴茎深深插进了蔷薇紧缩的肉穴里,使蔷薇的腹部忍不住又是一阵痉挛。 蔷薇在益发激烈的衝撞中望向夏宇,他那被前额瀏海所覆盖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两道泪痕却是明显的,也许是纠结的慾望与没有意义的生命使一个人崩溃的吧,但无可否认的是两人均试图藉由肉体的满足来遮掩自己内心的茫然无所是从。 阴鬱的阳光下,那张支撑着两位罪人的床铺摇曳的越来越快,「伊伊呀呀」的震动伴随喘的越来越急促的叫喘声,蔷薇这次真的快不行了,自己那夹紧肉棒的阴道已经灼热的快要融化一般,而弯折的脚底板早已紧紧箝进被褥里。夏宇扶着蔷薇细白紧实的腰际的手越来越紧迫,蔷薇感到体内那条结实的肉棒更加胀大了起来,然后在最后一次肉体的撞击声下,滚烫稠密的汁液用力射进了蔷薇的子宫深处,一注一注都灌进蔷薇起伏不已的体内,久久不能自给。 尾随而来的空虚与倦怠感很快便侵袭上两人的躯体与灵魂,蔷薇仰躺着望着这阵子在熟悉不过的天花板,不知觉又伤感了起来;要知道破败虚偽的时间理论是不可能切割一个人的灵魂的,甚至记忆也不会因此而消散。蔷薇望着一旁酣然入睡的夏宇,小心翼翼地伸手帮他把棉被盖上,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的微笑,蔷薇抚身扶着夏宇那似乎太过稚嫩的肩膀,轻轻吻了他一下,睡梦中的夏宇似乎到了那个没有悲欢离合的世界,淡淡的在侧睡露出一半嘴角的地方,扬起一个夏日无雨时那种艷阳下天真的笑。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语毕,蔷薇轻巧的起身,终于在左后方那个老旧却不失风华的衣柜子里,抓取了件小杏过去时常穿的白衬衫与深色牛仔裤套上,在要步出这充满回忆的房间时,不禁又回头去望了望夏宇。 「永别了,小杏...,永别了,夏宇。」语毕蔷薇心一定,反手把门带上,心里深知这一别,再相见不知会是多少年后的冬天。也许候鸟确是幸福的吧,永恆的知晓回家的路与重逢的时间;然而人类的候鸟却不是感情的候鸟,只有在再也无法掉头的时候会想起那个朴实的故乡,但即使散尽当初绝然离家而得到的财富换回回家的机会,那个家却早已不是原来的家了。 挥别翠碧山大宅主建筑,蔷薇在那通往大门间那个浮夸的庭院,不禁发现一尊有着翅膀的圣母像,但怀中的婴儿却早已崩卒消失了,是否圣母也必需牺牲挚爱来换取自由的翅膀?答案已然了然于无需言说的智慧之下。 步出了巍然耸立的大门后,蔷薇停下脚步张望。来时的路一点改变也没有,也或许只是因为自己跟本没有那段不安的记忆吧。四季如一的翠碧山上为数不多的亚热带林木,此刻依然摇曳着青翠的朝气,现在不过半早,离午时尚有一段距离。蔷薇看着点缀着稀疏的植被的那条长长的往山下的路,静静思索了一会。 「怎么来就怎么回去...」然而这包括其中的经歷和心态吗?还是这不过是那些不负责任的哲人没有保固的真言而已? 来的路,是永远没有办法再走一回的。 但不论如何,「我要活下去。」蔷薇啟程下山时给自己打气的想着,一双眼则定定的望向远方,而那旷野飘摇的风,与穿云而过的微渺的阳光正率性的洒落在这条孤傲的翠碧山唯一的道路之上。 密吻 在那抑鬱芎苍下的街道上一盏盏屈恭着脖子的橘黄的灯幕幕然地亮起,宣告世人这伟大人类文明发明再次地圣临,圣光般照耀着恐惧黑暗的人们,使他们免于被黯夜所吞噬。这多莫位于人们举头叁尺处的灯具,业已取代,曾经指点这群从伊甸园奔走的迷途羔羊物种的神明神圣的位置,而且还傲然的宣誓,这种超越一切迷信的科学精神,将持续庇佑着眾人,远离喧嚣的邪灵与恶夜,直至千秋万世之后。 但这依旧是个万恶的城市。 蔷薇此时已进入城市走在慾望反照的灯光下,心中却有种回到索多玛森林那种幽晃晃的感觉,而不是回到文明怀抱的安逸喜悦。随着蔷薇越发接进市中心,整个街景也逐渐转变成紧密依偎拉扯彼此的错乱建筑群。蔷薇静静的走在这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铺着碎石地板的人行导上,几乎可以一一细数每一个积着骯脏臭水的窟窿,人车与摊贩们开始了彷彿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一个没有太阳的异域,嘈杂,欲念翻搅,一个允许无法无天的放纵痴心妄想成为现实的地方。 「还是赶紧回家吧。」蔷薇望着一摊摊小贩胡乱摆设的桌席,以及大声喧哗的宾客们,一抹淡然的孤独不禁袭拢上心头,使得原本并没有那么清寒的夜,变得更加萧瑟了,至少在欢腾的客店林立的街道对比之下。 想到这里,蔷薇忍不住将双手环抱起自己,两手掌指陷进了自己附有弹性的二头肌里。此刻蔷薇脑海里开始期盼起艾仁那久违的可靠的肩膀来了。「艾仁...。」蔷薇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一股悠然的音乐,不知从哪个不知疲倦的铺子里飘扬过来,瀰漫至整个裊裊不止的罪恶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似乎要把所有最见不得人的秘密都翻搅出来,想到这里,蔷薇那颗轻巧的心,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终于,那宏伟而熟悉的宅邸,昂然耸立在黑暗中,映入了蔷薇被风吹的瞇起的眼里。此时这条闹中取静的街,房里街上的灯饰均已黯然下来,退位给生命之中远远更有价值的时光。蔷薇又忍不住瞅了一眼柔安衣铺紧闭的铁门,但是,奇怪,总觉得那铺子今次有什么地方不同以往,但此刻又说不上来。不多作逗留,蔷薇伸手推开自家大宅那老实的古老厚重的大门,就将进了去,「吭」一声,那门在后方乾脆的掩上,忠实的将外面纷扰的世界与自己亲爱的主子隔离开来。 没有...。没有柔亮的黄色夜灯来照耀久别的蔷薇;没有那口老中摆盪的声音来欢庆;更没有日夜辛劳的那位,时时刻刻吊掛蔷薇安危的,可靠的艾仁。 「那是当然的。」蔷薇缓缓弯身取下鞋,毕竟当初在路上发生意外,休养,接着小杏又发生意外时,蔷薇就一直很坚持不要让艾仁知道太多细节,蔷薇也是希望艾仁不要把太多负担扛在自己肩上。现在,蔷薇想给艾仁一个惊喜的时刻终于到了,蔷薇想顺便知道艾仁到底有多想自己,想知道艾仁会不会为自己喜极而泣,蔷薇自己也在这条漫漫回家的途上,下定决心用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的与艾仁腻在一起,就像过去一样,「是的,就像过去一样。」黑暗的厅堂罩拢下,蔷薇隐隐约约扬起一抹轻快的笑容。然而,再熟悉不过的家,即使蔷薇客亦得让自己沉进在与艾仁欢愉的幻想中,此刻如此陌生的感觉依旧无法令人忽略,就好像走进一群一切依旧的老友中,自己成为唯一被挖去的那个人及其曾经互相紧密的情感,而那个被挖掉的地方,已然若无其事的被填补了。 在蔷薇没注意到的那个角落,静静躺了一对从没出现过在这个宅邸的鞋:这是一种大胆的宣示,一种骄傲的展现,诉说着自我地位的提升,一种表露无遗的改朝换代的姿态。 「啪...啪...啪...」踩着冰冷的地,蔷薇小心翼翼的步上台阶,心想这个艾仁心里到底是不是正想着我呢?或是已经失眠了好几天了呢?但不论如何,蔷薇来到了那个久别的二楼,接着,那长长廊道尽头最熟悉的卧房的灯光微微渗湛了出来,静静洒落在冷凉的地板,就跟那与柔安一夜欢愉的场景一样,也许该加上一个「几乎」。 一阵声音从卧房里传了出来。 那不可忽视的声音就这样流泻而来,就在那卧榻之处,幽幽的呻吟,以及床「咿咿呀呀」摇动的声响。先是一阵惊愕,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失落,一种扑空交杂着被遗弃的感受,「艾仁...!」蔷薇搅痛的胸口呼出了这样一个嘶哑的呼气。 「可是艾仁真的会作出这种事吗?」蔷薇在阴暗中一面用倾颓的右手的扶住身边的装饰华丽的墙壁,用以支撑自己羸弱的灵魂,一面又被这这子一连串的遭遇,所诱发的失败主义的胡思乱想,弄得心意紊杂,无能自理。 「喔~宝贝...。」是艾仁的声音,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呼唤,那个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呼号,而今再次灌入蔷薇耳里时,竟显得如此遥远而痛苦。蔷薇感到自己的胃内酸涛翻搅,禁不住弯曲起身体,靠沿着墙,疲软地跌坐了下来,连带的是两行热瀅瀅的泪,以及无声的啜泣,抗议,不解,与懊悔。 「阿~阿~」长廊底边不断传来此起彼落满足的笑闹,与激烈的肉体碰撞声,蔷薇揪紧的眉头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方向,耳朵被蓬勃的血脉衝的嗡嗡作响。圆润的臀部所接触的那冰冷地板,如今已无法使蔷薇感到更加沁寒,今天,也许就是迟来审判日吧,!「但那到底是谁?是谁来此惩罚我?是谁...?」蔷薇虽然明白自己对艾仁的悖礼,其实比现下艾仁对自己的,还更加罪深恶重,但是又有谁真的能因此就足以忍受另一半赤裸裸的被叛呢? 蔷薇极力的摀住自己的嘴避免痛苦得发出声音。一边又想着:「我敢吗?我敢吗?我敢去看那位夺走我在艾仁心中位置的阴险妖精吗?」蔷薇顿了一顿,似乎稍稍镇定了下来:「但那似乎就代表着与艾仁的诀别,以及多一个深痛恶绝,必须除之而后快的仇人---那个可鄙的妖孽。」蔷薇强压下哽住自己的哀怨的情感,歪歪扭扭的勉强站了起来。恰巧一投入眼里的就是那高高悬掛在雕纹华艷的墙上的,一幅小心翼翼的用核桃木刻鏤的框边所保存的结婚画像。画像里儼然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二人脸上那绚烂的微笑,而今再也无法于现实世界里复做出来了,蔷薇满是泪痕的脸靠了上去,轻轻用唇吻了在画像上开心笑着的艾仁,并在面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唇印,蔷薇望着那幅画,久久不放。 「我...还剩下什么...?」蔷薇转身往楼梯处拖着步伐走去,「也许艾仁会忽然跑出来,哭喊着要我原谅吧?」蔷薇啜饮着自己苦涩的眼泪,忧伤的微笑想着,「艾仁你出来阿...,」蔷薇每走离背后那卧房,心就越沉,其重量已经快要把蔷薇压垮碾碎,「出来...,我就原谅你...,」蔷薇又走了一步,脚下的地板反而相对不再寒冷逼人了,「艾仁...,快来...,从后面拥住我吧!」楼梯已然就在眼前,「艾仁...,艾...仁。」蔷薇再也没有办法思考,整个人又瘫软在扶把上,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一切都是如此的徒然。 在这个美好没有战争的年代,在这栋看尽人间风华的大宅邸里,歷史并没有如愿成为明镜,但真的有成为过吗? 蔷薇以沿着扶把,一坐一拖的把崩溃的躯体慢慢运拖下楼。也许这就是身为人的矛盾吧!深深相信自己即使遭逢前人一样的处境,其结果依旧是未可预测的。一连串的波折,使蔷薇逐渐遁入血淋淋的现实里时慢慢的了解到,当自己当初涌溢起了无法满足的慾望时,似乎就注定了今天的后果,但歷史从没有教过人如何去面对不可窥视的未来,而只颓然的留下了所有选择正确,或者错误的,非黑即白。 木偶師的喪鐘-巧遇 天地依旧,平静而没有斑斕的波浪;天际线下的地平线上,芸芸眾生显得慵懒祥和。也许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半掩半开的大宅门缝下,正悄悄溜出了一缕幽幽的鬼影...。 沉静的月光下,诸神静默的注视着一个,缩瑟在巷角里的落寞人影,惆悵把那人蹲曲颤抖着的影子拉扯的延伸到遥远的路上,但是即使如此墨鱼般伸长了黑暗的触手,还是张网不到任何的依靠。现在,似乎连虫蚁,都刻意要地避开这溅洒一地的,比血还要浓稠可怕的失落。 「我...还剩下什么?」蔷薇喃喃啜声道。摊软的背靠着发臭凹陷的垃圾桶,不再洁白乾净的手则无力的抚在坑坑疤疤的杂乱碎石子地面上,在这个寒冷的垃圾散落的防风巷弄内,蔷薇似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实的生命。 已过午夜,穹苍下的万物显得份外寧静,而这是蔷薇所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景色; 毕竟如果是在以往,有一个人可以相拥或者提吊在心头的时候,谁还会有空间去理会身边的种种事物呢?但现在,蔷薇不敢相信,自己身处的这一幕,会是自己曾经妄想过的自由。而这个自由的代价是昂贵的,是难以负荷又无法换回的。 今夜,第一次如此的自由,如此的孤独。 蔷薇眨了眨红肿的眼睛,努力试图自模糊的意识中,找到一丁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然而,排山倒海的倦怠与挫败感,汹涌地遮掩住了任何一丝胆敢放光的希望,蔷薇感到自己就要因为失温过快而晕厥。就在梦转千回最迷濛的那一瞬间,蔷薇看到了一个男子,一个从来没有在这个社区出现过的男人,一个蔷薇生命中最陌生的人进到了这个不再熟悉的世界里,他就站在黑暗的对街那个刚好可以被月光照到的地方,背对银白色的月光刻鏤出一个诡异的人型,那男子也发现了这个已然要昏过去的,以怪异瘫软的姿势椅靠着脏噁桶子的蔷薇。 蔷薇快要没力气睁开的双眼,无法聚焦地看着这个对街的男子,而男子的那对眼睛,则在聚拢着阴影的脸庞中闪耀着光芒,这男子似乎过于僵硬的肩膀与竹子般笔直的双脚,把他整个人定留在原地,然后他就以这样的姿势佇着,看着,直到蔷薇再也没有力气支持自己而昏了过去,直到这世界最后的一抹风景跟着自己的灵魂一块逝去。 -------------------------------------------------------------------------------------- 黑暗中,静謐的世界没有颂歌班欢愉的歌唱,也没有人间庸扰纷繁的嘈杂,但毕竟这是在一个即使以血泪也无力雕鏤诗篇的城市,虚无主义的空洞当然能轻而易举地佔了上风。 慢慢,蔷薇甦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并以躺卧的姿势靠在一个有竹蓆触感的大椅子上。蔷薇不由得感到一股酸楚的苦笑笼上了自己的面容,看来上天在还没有开尽祂那无人能承受的残酷玩笑前,是不可能轻易放蔷薇去的。 半躺半卧了好一阵子,蔷薇好不容易适应了四周的昏暗光线,然后吃力地眨眨乾涩肿胀的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除斑驳的墙壁与薄薄的天花板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家具的屋内,如果这里称的上是屋子的话,甚至连长的分文像点灯具的东西也不得而见。 忽然间,自黑暗中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游民小姐,还喜欢我的摆设吗?」那声音粗哑低沉,好似是以两只亚麻仁布料相互摩擦所勉强发出的杂音,弄得蔷薇不由得缩瑟了一阵。 「谢谢你救了我。」蔷薇依旧没有忘记身为文明一份子所应把持的礼节,即便是在这般悲惨的情况底下。 「哼!」那男人略微轻蔑的声音,从同一个蔷薇完全看不清的阴暗角落里传来,接着男子忍不住因为自己嘶哑的哼声,咳了咳喉咙。 「我可不是那种会救人的人哦,游民小姐。」男子话匣子的机关像被开啟似地,忍不住囉哩囉唆地继续道:「当然啦,这也不表示你待会就又会被我扔到街上去,其实呢…」男子又咳了咳嗽,其骷髏般的喉音,在这阴鬱简陋的房内回盪了起来,蔷薇忽然间发现自己竟希望现在是躺在方才防风巷内的垃圾桶边,而不是在这有着古怪主人的败屋里头。 「其实我一直想找一个能力不差的帮手,来完成最近我所被赋予的任务...。」男子故作地停顿了下来,像是恣意妄想的上司要给下属根本就不想要的甜头般,希望获得一点对方回馈上来的感激之情; 当然,蔷薇在艾仁背弃自己的伤害,与先前所受的种种打击下,根本还没有恢復过来,更提不上什么要找个工作了。然而,黑暗中的陪伴者并无从得知这一层面,接了下去: 「...请帮我杀一个人。」这几个字,平静地自男子口中吐露了出来,接着的则是一遍过份死寂的寧静。蔷薇其实并没有特别感到惊讶,毕竟现下根本连感觉什么的那类神经,也早已坏死了,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任何脱身的权宜办法,只有继续地坐着,像圣架上的殉道者般,已对自己身后的命运,永恆地失去了所有的主导权一样。 冷冽的空气凝结在陌生的两人之间好一阵子,蔷薇暗自祈求浑重的气氛能吞嚥掉角落里的这人,甚至这一切,但当然那种奇幻文学式的场景,是不可能突然降临下来,然后生命就此得到救赎的。 「请相信我,这么做是为了救更多的人。」男子淡淡补充了一句道。 「其中包括被杀的人在内吗?包括我吗?还有人救的了我吗?还是只是让你个人私慾深处的罪恶,能够稍稍减轻而已呢?」蔷薇一下子便崩溃了下来,想到自己近来的身世转变,与爱恨离别,由不得眼前陌生的男子多么的与这些事无关,那一切的请求、计画,还有希望,听在自己耳里却只剩下恶臭与酸楚,幻化成各模各样的鬼怪,在残缺灵魂的体内千刀万剿地报復没来由的仇恨似的。 「唉…,」 男子沉重的叹了口气。 「是的,游民小姐」男子似乎稍微挪动了一下身躯,那张他结实屁股底下的藤椅「呀呀」响了几声。 他接着道:「确实包括那人,你,其他人,还有减轻我的罪恶。」语毕,传来一阵唐突的拧鼻子的声音。 「对了,我是木偶师-罗赛得,认得我的人都管我叫得叔。」 「这个行业其实就是在往生者的丧礼后,做给留下的亲人带回家去的一些,供以慰藉的人型木偶。」不待蔷薇自我介绍,或者根本也懒得搭理,这位被自己强迫带回家当听眾的对方是何方神圣,罗赛得又接了下去说到。 「这人,我要送他一程的这位,其实是我其中一个客户的亲人,他违背了死亡的誓约,他那死亡的鐘声,被自己强行打断了。」罗赛得语毕,乾哑的喉咙忍不住又发出咳嗽的声音。 蔷薇这时听的一头雾水,但倒也暂时转移了原来哀戚的心情,忍不住问道:「死亡的鐘声是?」 「那是一种救赎,一种生命的良药,一种不可违逆也不可逆的过程,应该说是没有尽头的终点-----每个人最后都会有一口等待着被敲响的鐘。」 「当死亡的丧鐘,终于敲响在一个人生命旅程上的尽头时,即便那人拥有仙神般的本领,也无法阻止审判的降临,就是上帝,也得低头...。」木偶师伸出右手,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晃幽呀晃着,而那长着一颗颗黄斑的食指,刚巧被自顶上洒落的月光照耀到,此刻也随着手臂来回晃动,似乎想在虚无的微风中烙印下什么的样子。 接着,木偶师倾身,没有发丝的头顶进到了淡然幽雅的月光下,看着又好像没看着蔷薇似地,自顾自说: 「然后,我就会用我全然的心力,把亡人仅存的保有一丝人性的灵魂,封存在一尊特製的木偶里..., 而今此后,我将以我的生命言行,来确保往者在人间的一切存在,得以继续延续下去,但要知道,这不过只流于形式罢了。」 语毕,一股裊裊烟雾,自木偶师裂的一痕痕的嘴唇里呼了出来,在月光底下反射出一片片银白色的光彩。 「这就是我的天职,亲爱的游民小姐,那些顽固的亲人们,总爱聘僱我用木偶上演一翻生者与亡者团聚的戏码,更甚者,甚至会连日包月地把我与木偶留在其家中,製造一家一切依旧圆满的光景...。」说到这里,木偶师忍不住顿了顿首,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忽然在黑暗中变得清晰,那双眼别过去投射在屋子角落那一个,个子特别娇小的女性木偶上,蔷薇随着罗赛得的目光,惊讶地发现屋内每个角落都塞满了大小不一的人型木偶。 「然后,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 在我做的木偶里復活了,现在满脑子想着未竟的復仇,正在这城市里游荡着。」罗赛得停顿了一下,并发出了一点用粗糙的手摩擦下巴鬍渣的声音。 罗赛得不带感情的阐述着:「他要的是,那个把持着这个城市的布尔什维克党团的,所有成员的命...。」 蔷薇一听到「布尔什维克党」忍不住心头一惊,想起艾仁偶然下,曾经不情愿地提起过,这个没有被证实存在的地下集团,蔷薇也记起那是在自己新婚不久的一个夜晚,在洗澡间打扫时,偶然于沐浴盒子边发现的一只雕琢精緻考究的纯金的指环,然后艾仁就忽然不知从哪里抢进来,把那戒指取走,并轻描淡写的丢下那是「布尔什维克党」的父亲的遗物。 「怎么?」木偶师瞄了一眼蔷薇起伏不已的胸部,问到:「你有听说过这个组织?那群自命不凡的布尔什维克的份子?」 「不...,」蔷薇赶紧镇定了下来,说道:「只是不敢相信其真实的可能性..。」 「话说回来,」木偶师道,「你也该去盥洗一下,那身上的臭味弄得我颇难熬的呀!」 「阿!好的,真是抱歉。」蔷薇显然因为自己身上的气味,而有点难为情。 木偶师摆了摆手,徐徐起身指引蔷薇到屋子深处一个简陋的浴厕,并在其窗边小心翼翼地点了盏蜡烛灯,待蔷薇进去后,木偶师道:「我与妻子才刚搬进此城不久,电线都还没有接哩!对了,我去楼上拿乾净的衣服,待会便会放在门外椅子边上,麻烦你自便了。」 「好,那么麻烦你了。」蔷薇掩上门后道。看着斑驳的澡间,与那大缸水面浮动着黑绿青苔的洗澡水,不禁悠悠叹了口气,不知到这个偶然的巧遇,会带领悲惨的自己前往什么样的地方。 忽然间,蔷薇听到在澡间外传来「伊伊啊啊」的,像木头被藤蔓搅动的声响,还有一阵阵压抑在这间铺着简陋柚木地板的,聂手聂脚的脚步声。 「得叔? 你拿衣服来了吗?」蔷薇警觉的轻声问道,纤细的右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声音停了下来。 黑暗中,蔷薇只见那烛台摇曳着一闪一闪的光茫,把能见度范围内的东西,拉扯的乎长乎短,一个一个像跳着赐福仪式舞蹈的亡魂那般。蔷薇只能不断往背后骯脏的墙角靠去,但却万万没想到,早已有一个阴鬱悠长的身影,静静的靠在那个角落里,等着...。 木偶師的喪鐘-夜世界的國王 一隻纤细而结实的手掌,忽然无预警地自后方摀住蔷薇颤抖的嘴,另一手顺势揽住蔷薇的腰,将其迅速往后拉向烛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下。蔷薇惊异莫名,没想到威胁会是如此挨近自己,身体则在意识还没弄清楚状况时,依赖着本能不断地用力扭动。在对边窗台依然闪抑不停的烛光,使得蔷薇看到的整个光景更加慌乱,蔷薇出尽全身的力气又打又扯,希望能掰开那快让自己窒息的手掌。 「嘘! 别乱动阿,这位女士,我是.., 哟!」黑暗中,那人被奋力挣扎的蔷薇用肘击中了胸部,忍不住痛的松开了手,蔷薇则整个人往前扑倒在地。奇怪的是,蔷薇那手肘方才碰撞的触感,似乎是对彭亨柔软的胸部。 不待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那精实的女子一把又抓了过来,连拖带拉地把蔷薇带往方才她躲藏的角落。「放开我..。」蔷薇才叫到一半,脱口的声音又被那手掌给掩盖住了。两人现在都挤进黑暗的墙角里头,正待蔷薇又燃起了足够的勇气,想在进行一次挣脱的时候,那浴室的木门「呀」地一声被推了开来,看到眼前怪异的景象,蔷薇整个身体害怕地往后压去,敏感的背紧紧镶进后面女人那双丰腴饱满的乳房里。 两个硕壮佝僂的大木偶,歪歪扭扭摇了进来,深深龕进大头的两只黑曜石般的可怕大眼搜索扫射着昏暗的浴厕,「咚咚咚」的脚步声让蔷薇不寒而厉,而至少现在蔷薇希望是被后方那女人掳走而不是被这些木偶。 「别出声。」女子压低声音在蔷薇耳边说到,那双抓着蔷薇的手放松了一点,「还有,记得别跟他们四目交接。」女子温热的呼气,在蔷薇耳边带来了一种几乎是安定的力量,于是蔷薇便安安静静的点了点涨热晕眩的脑袋。 就在大木偶们表现的兇残但又不知所措的同时,那似乎有着特务一般能力的女子,已悄悄在墙上凿开了一个小洞窟。「嘿,进来吧。」她边说边将那饱满的臀部,灵巧的扭动向后挤进洞里。 蔷薇马上就照办了,如今眼下应该先避开那些噁心的木偶们,剩下的只有等会儿能脱身之后再做打算了。蔷薇小心翼翼的学着那女子倒退爬入洞内,发现那看似狭窄的空间,实际上是宽敞的,洞内的构造,其实是两片故意做的实心木墙所间隔出来的一个秘密通道,微微的月光自外墙上斑驳的破洞透了进来。到了通道内后,俩人便都纷纷站了起来。 女子瞧了蔷薇一眼,然后靠向墙上,丰满的胸脯在紧身耐用的皮革製大衣下不停起伏着。接着,她轻轻呼了一口气道:「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呢?女士。」 蔷薇也学着她靠到了墙壁上,现下还依稀能听到木偶隔着墙漫无目的踱步的声音,于是便压低说道:「我...,其实说来话常阿,就当是被这个屋子的主人捡回来的吧!」 女子挑起了其中一边的眉毛,显得有点好奇,但似乎是发现现在还不是间聊的时候,便又往密道深处走去,又问了道:「你想必也很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蔷薇跟了上去,一洞一洞的月光柱照耀下,蔷薇发现那女子的体型,比自己曾见过的任何女武术师都要精壮许多,虽然还是保有女人玲瓏轻巧的身段,但蔷薇知道如果跟她起衝突的话,就算是强壮男子,也势必得乾败于下。 这个密道往里边探了不久后,便开始向下倾斜,蔷薇不由得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顿时感到厚重的尘埃和之蛛网开始聚拢了起来,整个通道内的空气也变得窒息般凝重。蔷薇瞥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发现她除了以一派轻松的态度继续走在越发阴暗的通道内,而且其经过的地方几乎没有扰起一丝灰尘,蔷薇不免担心起这位神祕的女子究竟还是不是人。 那女子像读到蔷薇心里的担忧,开口说道:「其实呢,你也应该猜出来了,」她摆了摆手,结实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在紧身的皮革衣服底下隆了起来。「我就是这个密道的主人,这个密道通往我的地下王国。」女子把手放了下来,脚步稍为加快了一点,像是被自己所说的话提醒了似的。 蔷薇现在几乎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了,不过还是抽出了部分喘息的机会问道:「你是来杀那个木偶师的?」 女子忍不住发出了笑声:「是阿,不过没想到我最后会选择救你呢。」她忽然冷静下来用很平淡的口气说道:「但不论如何,死亡是每个人所应得的救赎。」一束光照到女子乌亮的头发,那随着行走前后摆盪的马尾上,有着一个漂亮的发髻,蔷薇赫然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造型独特的髻子。 蔷薇接着道:「你的王国快到了是吗?你是反布尔什维克党的领袖对不对?」随着持续的向下前进,蔷薇发现脚下的地板开始变得光滑坚硬,两侧的墙壁也宽敞了起来,像是有人悉心照料过似的。 女子轻声的说道:「是的,我的女士,堡垒就在眼前了。」 她稍稍顿了顿,然后用一种看尽世代风华与衰败的语调继续道:「我就是布尔什维克的荆芒,我是奉献死亡的祭司,我是洗涤罪恶的魔笛手。...我,是夜世界的国王。」 一语毕,辉宏的巨石地下堡垒倏然矗立在狭窄通道的尽头,一尊尊巨大的柱子颤巍巍昂然的顶立起这个不为人知的王国,逐渐衰败的地下渠道在十字中心大园环处四射开来,蔷薇跟着女子走了进来,仰头看到一具具低头俯视的巨大花岗岩雕像,还有攀藤于上的倒吊草,一株株垂落而下。 数十公尺高的洞穴顶端连绵不绝的透气孔,与诺夫哥罗德式雕琢的天花板,都间接地暗示了这个城堡主人的来歷,而火焰的灯饰与油燃气管,则呈现了唐突的现代文明,也已经把它那毫无美感的触手伸进了这个百年传承的古老世界中。明日世界的边界虽在这里得到充分的淡化,时间的轨跡却怎么也没放过一切完美的人文精神与艺术品,在这里,蔷薇感觉不到曾经伟大的帝国的薰陶,甚至连馀暉都谈不上,只有颓然枯槁的歷史下苟活的,某种不羈的自由。 蔷薇看着眼前继续前行的神秘女子,不禁感到沧桑,是否自己的记忆也会像凋朽的岁月城堡与她的主人般,在生命倾颓前就已消逝呢? 那女子又像听到蔷薇心声,回头道:「记忆是神赐的礼物,能活在回忆里的人是快乐的,能活在别人回忆里的人是幸福的,千万别忘记了。」蔷薇现在可以很清楚的由龕灯的光线,看到女子的表情了,她那意外精緻的面孔上,掛着一对歷经风霜的眼睛,总是保持着微微看着下方的角度。 俩人此时来到了其中一个特别大的石柱前停下,蔷薇正在欣赏这个雕琢着长满鳞片的巨龙石柱时,那女子从她曲线优雅的腰际抽出了一根有着宝石做成的吹嘴的别緻的笛子,然后她吹了一小段来源已经不可考旋律,神龙柱的尾端,应声悄悄裂出了一个一个人高的小门,没有轰然的声响,也没有列队的勇士,这个门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开啟,来迎接夜世界的国王。 蔷薇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位所谓的国王,是不是事实上只是刚巧发现这个被遗忘的地下遗址,然后就擅自据为己有呢呢? 只见那女子回头对蔷薇拋出了一抹微笑,微微看着下方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光芒,她道:「进来吧!」也许是又听见蔷薇心里的怀疑了吧,女子似乎是被这个对她身分的质疑已经相当地习惯,并不多说些辩解的理由来捍卫自己神性的临在,只是让那些存疑者的问题,就这样成为另一悬吊于此的艺术品吧。 蔷薇在女子消失在门里之后也跟了进去,又一阵悠扬的笛声,石柱便在她们身后合了上,蔷薇适应週遭的黑暗后,发现眼前是一座地基已经斑朽的旋转梯,一路沿着巨大的圆柱内环扶摇而上,壁上的精工雕琢与不曾为世人所见的壁画,静静诉说着恆常持住的远古故事,所有日夜更迭的情愫与被背弃的伤感,也似乎在这里得到了暂时的救赎。 那女子结实轻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的转角,蔷薇则在后头跟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了步步向上的台阶,蔷薇脑海里浮现起那一位位走入自己不同人生阶段的男人,心中悄悄期待起,也许下一个楼梯的转角,或者下下一个,又会与他们分别的相遇。 「但那是不可能的,」蔷薇喘了又喘,「相遇至少还要先选对地方呀!」想到这里,蔷薇似乎闻到了自己以前很喜欢坐在窗台边喝的那种茶的香味,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曾经不满足的那种淡淡安详的生活。 「那种生活还回的去吗?」蔷薇在心里这样的问着,但其实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蔷薇轻轻的咬住自己柔软而曲线优雅的下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拋弃那些曾经拥有的幸福。 而今追忆早就赶不及人生旅途的变故,甚至即使驾有奥德修斯的圣船,也已经找无回头之路; 至于那些关于家的一切定义与存在,应该早已在蔷薇敏感的心中,永恆的被抹灭了吧。 「嘿,快要到囉!」那女子的声音在下一个转弯处传来,把蔷薇从自己茧筑的忧鬱中拉了出来,原来她一直与蔷薇持着相等的距离。两人停在了一个楼梯弯角延伸出来的平台,这里有一道雕鎏着一尾掉着眼泪的龙的大门,而从门巨大的外观看来,似乎已经来到了主厅之类的地方。蔷薇本身对这个大殿,并没有抱持着任何富丽堂皇的望想,只图能有个还可以接受的角落,好好睡上一觉就可以了。 女子玲瓏有緻的身体这时微微侧了过来,她富有灵魂的双眼,妖嬈地朝蔷薇瞥了一眼,也许是会错了蔷薇想好好睡上一觉的意思,不过不论如何,她伸出了手,轻轻推开了那厚重华丽的金属大门。 夜世界的國王-天涯淪落人 蔷薇睁大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如此辉煌的殿堂,高大闪耀的羊驼人身马烛台将整个主厅映得红通通的,与外边洞穴那种冰冷死寂形成强烈的对比,议会桌, 吊台, 顶灯, 橱柜等各种富含深度的考究摆置,以及缕缕幽然随着上方精巧计算后凿开的透气孔吹入的风,幽然起舞的雕纹帘幕,都有别于蔷薇以往见过的各种浮夸式的豪宅装设 ; 在这里的,只有出于真心与爱意的收藏。 蔷薇跟在女王后头进了来,雍容华贵的紫色系地毯绣着一个个带着铁甲面具的巨大骑士,这片辽阔的地毯一直延绵下去,直到幽暗远处那看不到底的内室另一头。蔷薇踩上柔软富丽的垫子,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随着继续深入主厅,蔷薇看出地毯上那些英武的勇士,在他们永恆凝结的动作下排列出一个弒君娶子的故事,故事里,石造王位上殞落的大公歪向左侧的脸孔,绣了一个血红色的泪珠,而随伺王位一侧的,则是一对比翼的皇后与世子,分别拿着沾血的木剑和笛子,在编织如诗歌斑斕的绚烂天空里翱翔。 但这却是个悲伤的故事,因为地毯上的下一幕,就是忠心的骑士们,拿着火炬在一株银白的樺树下,将这对绣有翅膀的母子逮住并剥去他们的脸皮,掛在树枝稍上。终于替国王报仇的伤心骑士们,以两位弒君男女的血,在彼此面具的左边画上了一道血色的泪痕。其后的故事则是无主的骑士们,各自拥护不同的领袖,展开永恆的战争 ; 最后,地毯上只剩一片无垠的硝烟与废墟,纵横连绵,没有尽头...。 在这挑高五层楼的巨大内室中央偏左一带,蔷薇与女王来到了一个由石柱与矮墙格出来的寝室,四周围则由围幔阻挡起来,曳曳灯火透过薄纱布,照在蔷薇沾有点灰尘但仍红润的脸颊,与女王洁白而略显惨淡的面容上。 也许是因为一夜以来的奔波,也许是因为旧景新愁,也许是因为遥遥未尽的梦想,也许是因为身处异乡的忧鬱萌发, 女王只淡淡说了声累了,就将自己主床一侧的帘幕放下。蔷薇当然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也满睏倦的,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接着蔷薇在主床外头挑了其中一个大小中等,摆设相对柔和的小房间进了去,虽然说是房间,不过围绕主床一共八个的侧室,其实之间也只区隔着正波摇摆盪的半透明布帘,蔷薇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暗自窃喜自己并没有认床的习惯,然后看着一边橡木制的矮柜上明灭的光火,很快便闔上了眼。 没多久,魂梦牵縈的夜里,一声轻轻的呻吟传了过来,蔷薇眼睛瞇开了一条缝来瞧,虽然光线不足,但蔷薇似乎看到主床那有块布帘一角被掀了开来,那双属于女王的嫵媚双眼,正瞅着自己呢,矇矇中,蔷薇忍不住觉得有点想发笑,心想这女王的心思竟是如此捉摸不定呀。 只见那帘幕被放下后,女王转过身子背对蔷薇这里,两手轻巧地自上而下地,慢慢退去了身上的紧身皮革衣裤。半透明的薄纱另一边,蔷薇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不禁因此感到微醺醺的,好似进入一个与现实隔阂着果冻般屏障的千花世界,女王别过头,透过薄纱望蔷薇躺的这个方向的床缘瞟了一眼,长长的睫毛剪影,映在幽幽飘动着的布帘上,如若炼狱的勾魂使者,一挑一摆地,缓缓把蔷薇的灵魂从体内给牵了去,蔷薇迷濛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女王的一举一动,身体则依旧静静躺在蝉丝般柔软的床祶上,整个人就这样毫无抵抗地,陷进了梦魂者编织的网里。 「但那又如何呢?」 蔷薇暗自地想着,我早就已经没有别的可以损失或着增益自己价值的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博大而包容的,为什么我不能享受当下的幸福或者放纵自己的欲望呢? 道德与自然天性的鸿沟已将被打破,到底是谁不负责任这样说的? 因为这种藩篱本身根本就不曾存在过阿! 为什么我一定要压抑自我本身的妄念去迎合社会的期盼呢? 神不是已经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他的子民了吗? 为何人们还要用种种体制,把自己沉錮进自我设限的陷阱里头呢? 「为何爱情就无法恆长持住,而道德风俗就可以呢? 」蔷薇在心里这样对上天发问道。 此时,女王曲线分明的裸身,已再拨开了蔷薇这儿的帘幕后,幽幽站在这个小隔房的床尾处。 「善恶的中线早就已经被天使与恶魔所曲折,最后一丝人性也即将在律法面前俯首,曾经发誓去保证的牛奶与蜜的天堂,而今却只剩下腐朽的十句「借条」,神性的存在最终只会被科学与理智取代,而衷于内心的想法和言语,也将被大一统的政治正确所征服。」女王悠然叹了一口气,把蔷薇内心的情绪接着抒发了出来。然后,女王把那漂亮的发簪轻轻拉了出来,乌亮的柔发沿着胸前的锁骨,飘然流泻而下。 「于是我不得不放弃我的故土,去寻找一个可以自由的爱与恨的地方。」女王接着方才的话题,不着痕跡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歷。 然后她抬起右膝,徐徐跪了上了有着淡红色光泽的床沿,蔷薇侧躺着的身子感觉那一隅凹陷了下,接着另一隻脚也攀了上来,然后女王手脚并用地在细緻松软的床垫上,以一种蜘蛛精的方式,慢慢爬向了蔷薇,蔷薇看着那对丰馀的乳房在黑发遮掩下,若隐若现地随着女王的移动,左右摆盪着,现在那股茉莉花香味更为浓烈了,像是整个人才刚从香水蒸馏器皿里爬出来似的,然而那幽香确是迷人的,像圣厦里的禁果,像星宫里的明珠,像初次相见的艾仁,像衣铺子里微笑的柔安,像浴房底的夏宇,像索多玛森林里告白的小杏,像比自己更忠于自己的自己。 接着两人柔软的唇轻轻碰在了一起,蔷薇从来没有亲吻过触感如此柔美的嘴唇,那种几近珍惜的温柔,让蔷薇觉得这必定就是爱的最高展现了,但是「我们有可能相爱吗?这不过是一夜曇花的那种乍现及灭的闪燃情怀罢了!」蔷薇酥醺的大脑,忍不住在享受与抵抗间犹疑了起来,体内想要纵情的慾火,像在初临大雨下闷烧的野火,进退不得其所地随着女王益发激烈的亲吻,在身上各个敏感带窜流寻找宣洩的出口。 「放松点,亲爱的。」女王温柔的在蔷薇耳边轻声唤道,温热的舌尖轻轻点到了蔷薇敏感的耳垂,一阵暖流传进蔷薇脑海里驱散了所有的忧虑。 「女王...。」蔷薇细声优柔的唤道,一边伸手撩拨去女王额头上的秀丽长发,女王轻轻歪过头,让头发随蔷薇的拨弄晃到一边的耳朵后。蔷薇盯着女王饱满的乳房,心中燃起了另一新的慾望,女王浅浅会心一笑,跨坐蔷薇的身体稍稍往前挪动,然后弯身,柔亮彭亨的胸部便整个贴近蔷薇的脸上,蔷薇深深吸了口气,浓郁的乳香与茉莉花香搅柔着女王轻轻的呻吟声,蔷薇的唇已经含住女王坚挺的乳头,滚热的舌尖与乳头顶端来回地碰触,女王结实的身体也跟着酥软了下来,蔷薇伸出双手掐住女王白皙的乳房,然后开始温柔的揉捏,随着吸吮乳房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蔷薇感到女王身上的肌肉时而紧绷时而放松,不由得被骑着的自己,体温也急遽上升了起来,女王那发热的阴唇在蔷薇肚子上不停的磨蹭着。 「哦~亲爱的,你弄得我好舒服呀~」女王苍白的脸现在红润了起来,像是初熟的果实,垂涎着等待被摘取亲咬。 蔷薇把手游移下去揉捏女王结实圆饱的臀部,女王马上禁臠了一阵,妖媚的唤叫着蔷薇听不懂的言语,然后女王伸手去抚蔷薇已经坚挺的蒂头。女王灵活的手指轻轻抠触着蔷薇,蔷薇大腿开始不听使唤的扭动了起来,整个阴唇热辣辣的吸吮着女王的手指,像是要把那隻手整个吞下似的。 「哦…女王。」蔷薇出声道,女王嫵媚地把她美丽的脸靠在蔷薇肩颈上,柔亮的黑发散发着茉莉花的香味。女王抬眼直勾勾盯着蔷薇,用耳语的声调道:「你可以叫我罗莎,宝贝。」 「罗莎...,多么好听的名字阿...。」蔷薇悠悠地自言自语道。 女王斜倚着的手忽然加快速度的挑弄起蔷薇的阴部,那湿热的舌头灵巧的游入蔷薇嘴里,舌头如蛇般在两人嘴里尽情交织了在一起,蔷薇瞇起了眼,伸手抚摸女王那肌肉分明的手,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将要被女王给勾出体外去了,这时女王侧躺了下来,富含曲线的右腿轻轻夹住了蔷薇纤细的腰肚,自己的腰部也开始磨挪着挑逗蔷薇小巧的臀部,然后女王把蔷薇白皙的脚拉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滚热的阴唇开始在蔷薇柔顺的大腿肌肤上来回挪动,直到有点湿麓的感觉开始浸湿蔷薇的身体与床第,直到两人喘息的声音逐渐在这跨越古今的厅堂中回盪。 「罗莎...,哦,罗莎...。」蔷薇泛着泪叫唤道,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悲惨与不幸都一吐为快似的。然而蔷薇纠结的内心,此时却更像是在做一种逃避似的放逐,一种不愿意在计较或者算计的弃绝,一种再不思考也不回忆的诀别,对自己,也对他人,更对灰霾罩拢萧瑟幽微的世界。 随着益发放肆的激情与爱抚缠搅,一种恶性的自由在蔷薇体内迸发,像酿坏的爵士胚芽酒,在破败的马德拉酒瓮里鬱鬱的腐烂挥发中,自得其乐似的以为这就是朝思暮想的救赎似的开怀豪笑。想到这里,一滴泪不禁滑落下蔷薇清秀的脸庞,也许就在今天,从前的蔷薇便会这么样的死去了吧。 蔷薇在晕热中感到又有一根结实的指头插入早已湿透的阴道,那两根指头嫻熟的前后抽动,每一次摩擦蔷薇唇边敏感的肌肤,都使蔷薇禁臠颤动,蔷薇感到自己的子宫也不住收缩着渴望那指头插入的更深更快,蔷薇伸手向后抓紧了被单,觉得自己就要在过度激烈的叫喘中窒息,接着另一隻女王的手伸来拑住蔷薇彭亨坚挺的乳房,乳头在指缝间高挺着呼救,女王并没有要放过蔷薇的意思,她那嫵媚的唇已经吸上了奶头,并沿路舔吻着蔷薇的锁骨与敏感白皙的脖子。 「不行了...,罗莎...,我不行了...。」蔷薇仰起头叫着。 「哦,亲爱的..。」女王比较低沉的声音回答到,蔷薇打断了她,娇声道:「蔷薇...,我是..蔷薇。」语毕蔷薇更緻密的用大腿摩擦起女王的阴唇,蔷薇觉得那滚烫的唇似乎也到了临界点,便也伸手插了进去。女王魅声回应道: 「蔷薇...! 啊~蔷薇...,你好坏呢~」接着两人又吸吻了一块儿,并在灯火斑斕的布帘漂泊中,溅洒了一床热烈浓郁的液体。 在这没有明月的夜晚,在这幽暗神秘的皇宫深处,在这不为人知的异世界尽头,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人的心情,也许只有不羈的春风与暮雨能分晓,谁又比谁,更加苍茫无度的留连于永恆的色欲薰陶底下了吧。 夜世界的國王-獵豔 「嘿! 该起床了...,亲爱的蔷薇。」 女王优雅的声音,轻轻在蔷薇耳边叫唤道,把蔷薇从无名的梦境里拉了出来。 「我们今天有任务在身呢!」女王在一旁,边穿上皮革紧身衣,一边转头望着睡眼惺忪的蔷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蔷薇在柔软的床铺上揉了揉眼睛,儘管依着几盏摇益的烛光,四周依旧还是昏暗暗的,毕竟洞穴里本来就没有办法分清楚时辰。 「已经夜半了,请跟我来吧。」女王又回到那种带有淡淡忧鬱的声音说道,似乎一切的欢愉都无法沾到女王的身子似的,只能以其那种莫名世纪末的哀愁为中心环伺,然后偶尔不经意的拨弄快乐的旋音。 蔷薇缓缓起身,胡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和头发,也来不急想自己怎么睡掉一整天的,或者为什么要听罗莎的话,或者以前那些一起床就要面对的例行杂事。蔷薇在女王那一贯紧身衣打扮的身影后,以一副很习惯的态度跟了上去,似乎这就是自己平常的生活。 昨夕的腥梦未醒,今夜的美魍待筑,蔷薇与女王,便又在诚如她俩相遇的那股黑暗中,踏上了未尽的梦想道路之上,然而其实也只有女王心里有所计画,也许吧。 「罗莎...」, 蔷薇挟着睡意,在后头忍不住出声道。 「我们要去哪里呢?」蔷薇迷迷糊糊地问道。 女王安安静静的走着,并不急着答话,就这样让两人的脚步声,在这偌大浩瀚却死寂阴沉的洞穴里恣意回盪着。 默不作声的两人,很快便下来到巍峨的龙柱外头,然后掉头朝着右侧昨天蔷薇并没有注意的一个,位于巨大龙柱后头的偏僻狭窄穴径走去。一路上,蔷薇看着两边壁崁上的裸身人型烛灯依旧闪耀,像燃烧了好几世纪不曾衰减的哀伤燃料般,古老,稳定,冷漠。 没多久,两人便来到这毫无雕琢的石洞小径底端,然后在一扇刻鏤着数具人头骨的斑驳金属矮门前,停了下来,蔷薇看到女王又用笛声为钥匙,啟动了门,里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但女王相当泰然的就走了进去。 蔷薇深吸了口气,也跟着步入了一片漆黑的隧道里,才刚一脚踏入漆黑湿闷的隧道,一股噁心的油渣味便穿刺入蔷薇的鼻腔,让蔷薇的睡意顿然烟消云散,而随着越往深处走去,那呛鼻的味道更发浓烈,使的蔷薇不得不伸手掩住口鼻来抑制自己作呕的衝动。 「我们要做该做的事。」女王以冷淡的语调回答蔷薇心里那个:「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的疑问。 蔷薇不禁怀疑昨夜的云雨,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呢?又或者说只是因为是身在世纪交替的那种跨时代的徬徨,加上女王过去风霜的经歷,早就使的女王善于隐藏自身私自的情感,来达到任何目呢?想到这里,蔷薇觉得自己忽然与罗莎之间充满了距离,就像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一样,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行人,恰巧一起走在这个异域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在这苍苍人世上,眾人各奔西东,把这里当作不过是暂时落脚的地方,而其间,到底又会有多少彼此真摰相待而知心的人呢? 或许这就是何以我们能如此冷漠旁人的冷漠,因为我们不过都是活在异乡的异乡人。 想着想着,蔷薇与女王已经到了接近洞穴口的地方,一道幽幽的微光从十多步外透射了进来。 蔷薇模糊中瞧见洞穴上外边,好像有几根长长、毛茸茸的,像是触鬚的东西,这景象让刚回到现实的蔷薇噁心地打了一阵哆嗦。 这时,女王忽然转身温柔的握住了蔷薇摀住鼻子的手道:「不要紧的,来吧。」 然后一阵晕眩地适应外头的光线后,蔷薇发现她们正身处一个无人的幽暗防火巷弄底端,看来是一个十分适合做为秘密出入口的地方,除了浓烈的霉味不说,在穿云而过的月光照耀下,这一带破败的壁砖洒落,两边墙壁的油漆也都斑驳凋零,地上则覆盖一片片缕缕骯脏紊乱的纸张碎片,感觉起来应该已经有好几十来年没人从这里经过了吧? 嫌恶中,蔷薇不小心踢到一具像是镍齿类的骨骸,害得倒缩了一下,嘴里也迸出了几句咒骂。 「我看你还是回都市去生活比较好喔,蔷薇小姐!」 女王在一旁见状,忍不住揶揄道。 「罗莎你又要取笑我!」 蔷薇假装有点地生气道。 「走吧!」女王语毕,优雅地步出了这个防火巷。 起先两人就这样默默走在毫无人烟的大道上,这整条路像是所有的生命都被腐败的罪恶阴影扒乾血肉似的,甚至连街灯也不敢擅自发亮。然而不愧是女王凿出来的洞,两人很快地在一个街转角,衔接上了一般大眾在使用的地盘,霎时东红酒绿的光景又映入眼廉,朱肉酒臭的光景此时带给蔷薇内心一种崭新的嫌恶,一种让人想弃绝于世或者自我了断的痛恨。 一路上,蔷薇与女王尽可能的待在阴影中移动。蔷薇则边冷眼望着一群群惺惺作态的男人女人们,在城市各个灯红酒绿的地方落脚纳凉。蔷薇现在打从心里发现,这些衣着妖艳、细心呵护外表的男人或者类男人们,与那些吊儿郎当的自我放逐式的流民,其实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他们都一贯有着矫作的内在、肤浅的思想以及无病呻吟的习惯,就好像这世界亏欠了他们一切似的。隔着条街,蔷薇瞧见有叁个年轻男孩正围绕着一个轻熟的女人打情骂俏,只见其中一位面貌不惊人的孩子,正想尽办法要讨那女人的欢心,拼命地讲些无聊又言不及意的俏皮话,然后那女人也只是陪笑,不过蔷薇可是明白的很,那些男孩不过是想要与那女人贪欢,并与其他男孩争宠,这是兽性的演化,但也是人类得以延续的行为。 然而这毕竟是个万恶的城市,谁要想清新自守,谁就会先被排挤淘汰,谁要想正常生活,谁就得先住进疯人院。 「那边那个男的如何?」女王随意询问着蔷薇道。蔷薇沿着女王的视线,看到一个把自己打扮得很乾净的男子,他胸前带着一副愚蠢的葫芦项鍊,看起来就是个才疏学浅的高中生,其相貌相当普通一般,然而他透露出的自以为魅力的态度却难以让人忽略,蔷薇忽然油然心生一种要恶整他的想法。 「别浪费时间了,蔷薇小姐,告诉我不行就是了。」女王转过头看着蔷薇的表情说道,「我们只找值得浪费精神的男人下手。」 「你看那个呢?」蔷薇从人群里辨认出了女王所指的人,但由于距离略远,于是蔷薇便拉着女王沿着一个个歪扭下倾的遮雨棚来到这群喧哗的人群对面,然后两人悄悄在一根回廊柱子后停了下来。现在蔷薇可以好好地观察他们的猎物了,这个男人个子不高,身材一般,其穿着一件幽雅和身的紫色上衣,裤子则是普通耐用的牛仔裤,而其屁股上面却缝着一个气质脱俗的淡绿色木偶头图腾。 蔷薇轻轻用手肘推了一下女王说道:「罗莎,这人值得一试。」 女王点头说道:「你看他明亮的眼睛,似乎是藏着整个世界的智慧一样呢,与其他懵懂无知又自以为是的人有着强烈的对比,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他带走。」 「罗莎,你会把他抓来作什么呢?」蔷薇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想怎样就怎样阿,别忘了,我可是女王呀!」罗莎眼里泛出精光,狡黠地笑道。 「蔷薇你先待着,我把他弄过来。」语毕,女王果然又从腰际掏出那支玉笛。随着一段优柔绵软的曲子,蔷薇看见那男子忽然像着魔似地露出了一个昏晃迷离的眼神,然后他唐突地转身离开身边的朋友们,一步拖着一步,缓缓朝着女王这边走了过来,奇怪的是那些原本围绕着他的友人,并没有疑问他的去向,就像是其生命与存在的意义也一併被笛声给去除了般。 「有什么吩咐吗?女王殿下?」男子在女王面前叁步处停了下来,缓缓开口问候道,并彬彬有礼地鞠了一个躬。 「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会照做呦! 蔷薇小姐,要试试吗?」女王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蔷薇。 「如果我也有那支笛子就好了。」蔷薇不禁微笑着摇摇头。 -------------------------------------------------------------------------------------- 接着叁人迅速地沿原路返回地下堡垒,一路上那「猎物」都安安静静的跟在后头,让蔷薇感到有那么点诡异。 此时女王说道:「我们得先安置这个猎物。」然后女王领着两人来到了石堡那个十字大厅一个往下的巨大通道。蔷薇进来后看到这隧道大厅到处红通通的,好像是这座城堡主要燃煤的地方。 女王:「你知道吗?蔷薇小姐,我的计画呀,就是抓那些我所需要的基因的男人来繁衍出我的下一代,还有那些富有的可以榨取的,好色男人来充盈我的财库来源,哈哈哈哈....!」女王发颠地大笑。蔷薇看到女王眼里迸射着疯狂的神情,那个忧鬱的罗莎已然消失了,蔷薇不禁到退了一小步。 随着笑声传散开来,这个巨大的地下二楼大厅两侧,一个个巨大的烛台逐一亮了起来,蔷薇瞪大了眼睛看着,在蔷薇与女王所在的阶台底下成千上万的「奴隶」们各司其职的在铁鍊脚镣下殷勤地工作着。 「原来这就是这个城堡所掩盖的秘密,那些在这个城市里失踪人口的真正去处阿。」蔷薇惊讶地想着。 「你瞧! 男人哪,真是可悲的动物哟!」女王睥睨地看着底下的僕人们大声说道。「我前阵子才让一个财团的有妇之夫送给我这禎漂亮的发髻呢!哈哈哈! 我可是连笛子也来不及吹一声哦。」女王说完,晃了晃她那乌亮的马尾。 蔷薇忽然像被点醒了似的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了那发髻的来歷,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楚的妒嫉之火燃起,「那是艾仁给我的定情物阿!」蔷薇在纠结的心中苦涩的叫喊着,痛楚则化成无声的雷鸣,随着对艾仁背叛的那夜回忆与其他胡思乱想,一次又一次锥札着蔷薇的灵魂。 「罗莎!罗莎!你到底要什么?你到底要什么!」蔷薇纷乱的狂想着。 接着女王走过来轻轻搂住僵直在原地的蔷薇道:「亲爱的,不久以后,你我将重新军临这个世界,然后把所有的傲慢与仇恨都践踏于脚下...。」女王忽然热泪盈眶地哽咽了起来,她放开蔷薇,逕自往楼上离去,而那个新的猎物则马上跟了上去。 蔷薇徐徐别过头,赫然发现那通道口边躺了一个像是人的扭曲身体,蔷薇夹杂着错乱的思绪,搅和着闷胀的脑袋,下意识的朝着那人影走了过去。 一个衰颓的躯体淌着血,把地上一块块绚烂的大理石地砖染的脏黑黑的。这个人手脚均被上了厚重的铁鍊,镶在背后漆黑狰狞的吐舌恶魔石雕墙壁上,那人就这样毫无生气地靠坐在墙边,杂乱的长发把低着的脸遮掩了住。 蔷薇只觉得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胭酯气味,于是便先别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的通过。就在蔷薇经过他时,那人无力的头微微一抬,恰巧与蔷薇四目交接,蔷薇惊讶中发现那眼神似曾相识,但仍旧没多做停留,毕竟还是不想给走在前头的女王,起了疑心。 然而,在照射墙壁的灯火下,蔷薇的惊讶表情还是无法完全的收藏起来,蔷薇伸手轻抚着波动的胸口,悄悄在心中疑问道: 「那会是柔安吗? 加上艾仁也是目标..., 」蔷薇扶倚着墙, 「罗莎该不会已经把我当作是下一个下手的对象了吧?」蔷薇想到这里,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天在木偶师屋里,是女王把我认出来才决定把我「软禁」到这里的吧...,我才是猎物阿...! 我该怎么办呢?」 夜世界的國王-鮮血掩蓋謊言 蔷薇回到寝室大厅的一路上一语不发,然而颤抖着的双唇与手却早已道尽一切。现在,这个石堡所有掩盖的偽善的事实以及谎言的真现终于明朗了起来,在浩然偌大厅堂里,此刻已经寂静无声,只剩下梦魘还有微风繚绕的布帘,环伺着破败发臭的神话与蔷薇躺着的床缘。 ?我该怎么办呢??蔷薇根本就睡不着,仰躺着不敢去想女王如果真要把自己,困在这永恆的奴役中劳动,逃脱的机会会是有多少呢? 虽然蔷薇认为要是女王想把自己怎么样的话,其实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蔷薇别过头,用手肘椅着自己晕晕的脑袋,望着摇曳的烛台在床柜上映照出屡屡幽暗的帘幕阴影,也许这就是女王今夜很放心的,任由蔷薇待在女王身边这一小巧格间的原因吧? ?因为我早就已经成为女王这幅恆常持住的,漂亮布幔艺术品上的,一抹别緻的缝织品了吧?? 蔷薇垂下了眼瞼,惨淡的微微一笑,笑自己痴心逐爱的幻想,笑自己那么需要一个灵魂依靠的心态。 浑浑噩噩中,蔷薇的廉布被用力的扒开,女王精壮的身影背着烛光悠悠的站在蔷薇面前。 ?罗莎??蔷薇有点紧张,悄悄退缩了自己的身体。 ?罗莎你怎么了吗??蔷薇试探性的问道,并偷偷向左侧烛台靠了过去,希望一有万一时能拿其当武器自卫。 然而这个看起来像是女王的身影并没有移动,那两双黑森森的大眼,透射着阴寒的气息,此时蔷薇却觉得哪好像在哪里见过。 ?别看他们的眼睛。?女王冷静的声音忽然从蔷薇床下传了出来。惊吓中蔷薇想起了木偶师的事情,虽然自己对女王的意图还存有疑虑,但再一次的,蔷薇又选择了先暂且相信女王这方。 蔷薇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女王温热的手握住的蔷薇的臂膀,把她拉进了床下,蔷薇又文到女王身上那股茉莉花清幽的和着女王彭亨乳房的香味,蔷薇忍不住感到一丝温暖与安全感,两人紧紧依偎着躲在床第之下,战战兢兢看着一双,接着一双的木偶粗脚,半拖半拉着进入了蔷薇的小隔间里,阴秽而幽暗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游走着。 ?他们发现了。?女王悄悄在蔷薇耳边道,眼睛仍警觉的注视着外边的情况。 ?罗莎...,?蔷薇悄声唤着。?罗莎...,我们会怎么样呢??蔷薇紧紧握住了女王的手,好希望那手是自己值得一辈子信赖的依靠。 ?我们或者被撕裂生吞,或者逃出生天。?女王目光并没有回到蔷薇这里,依然冷静的分析道。 ?罗莎...,我是指,我们,你跟我。?蔷薇悠然然的眼睛似乎泛着泪水,女王转了过来,深邃的黑眼直直望进了蔷薇的眼里,久久没有回应,两人喘息的声音填补了无语的寧静。 ?我们会在一起。?女王终于缓缓说道,便拉着蔷薇握住自己的手,把她拉的往自己更近一点,两人就这么静静趴着,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女王眼睛微微看着下方的地面,但更像是在审视内心,然后幽幽叹了口气。 ?我不想当女王,我只相当个普通的女人,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女王最后这样说了,蔷薇只记得女王真的这样说了,然后整张床被用力掀起,撞上高处的天花板炸成碎片四射。接着蔷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鸣大作,冰冷刚硬的大木偶轻而易举的就把蔷薇头下脚上的举起,其他因阴沉着扭曲脸孔的木偶们凑了过来,胡乱又抓又拉着蔷薇纤瘦的身体,衣服与某些皮肤,很快的就被木偶们给抓破,蔷薇无住的叫着,看着一旁女王在自己泪水模糊的眼中作最后一搏。 ?审判!审判!审判!...?木偶们齐声嘶吼着猛然丢下蔷薇,往女王坚持着阵线的方向过去,女王边后退边用力的,用身上各个坚硬的骨骼击破木偶们韧木的身体,并拗着牙硬是忍下了好几个沉重的拳击,蔷薇一直听到不知是木头碎裂的声音或是股头折断的惊悚的声音,躺在地上不停的唤着女王的名字,鲜血渐渐涌溢出蔷薇破皮的地方,并沾染了一大块华丽鲜艳的大地毯。 ?你们这群恶魔!?女王嘶哑的大叫交杂着痛苦与哀怨,回盪在这朝代不明的石堡大厅,女王边后退,边扶着自己被拗断的左手,弯折的肱骨已经从皮肉插了出来,但是女王坚毅的眼神并没有露出一丝绝望。 女王半弯着腰,眼前还有二十多头高硕的大木偶,黑森森的脸上现在都露出了残忍冰霜的微笑,拖着脚朝女王渐渐靠了近。 ?慢着。?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从阴影中传了出来,那人踩着五十几个被打的破裂的木偶遗骸,走进了烛光映照的范围下。 ?果然是你,卑鄙的傢伙!?女王望着躲在木偶后面那个身材中等,眼神富含优雅气质的年轻男子,在他裤子上有一个叁颗头的木偶绣纹。 ?多讽刺阿!?男子越过木偶,优雅的看着血汗淋漓的女王,以及她脚底下那块神话刺绣。?正巧要死在绣着你父母死亡的那樺树下呢。?男子摸了摸下巴。 ?你的小女朋友呢??男子说道,?不会也被你的笛声给搞死了吧?嗯??男子继续迫近。 女王道:?优柔寡断的傢伙,你那自命清高的老大怎么就不敢自己来呢? 反而派了些总是没有好下场的小罗囉们来送死??女王语毕,放下了自己的断手,骄傲的站直了身体,?我是女王,你能拿我怎么样??女王咄咄逼人的目光,彷彿要射穿整个世界的骯脏灰暗似的,男子忍不住退了一小步。 ?把那疯女人给拆了!?男子命令身边的木偶,并低下头露出邪恶苍白的怪脸,木偶迅速衝刺了过去,忽然地板刺出了一根根巨大中世纪骑士所持的长矛,一根根刺穿差断了所有的大木偶,?咚!咚!咚!?的声音在木偶残肢败臂落下之处响起,然后一切又恢復安静。 ?真讽刺阿,?女王微微一笑,?木偶师的学徒,你会死在木偶手下喔。?女王单手掏出了笛子,?现在,木偶归我管囉。? 随着笛声,一支支败断的残骸木偶?咕嚕咕嚕?地从地上歪歪扭扭的站起。 ?你!?男子惊恐的瞪大了眼,?你是故意不打破他们的头,好让他们再失去罗赛得的控制后,为你所用吗??男子开始不停的后退。 ?真聪明阿!可惜你的经验得要带到地狱去应用了。?接着一个高音,木偶们抓住了无处可逃的学徒,以相当缓慢的速度,扯断男子的筋骨,掏出其内脏,女王就这样静静站在叁步远的地方,听着学徒凄厉的嚎叫声,直到他的头颅被扭下,并滚落在一旁脏噁的内脏团上。 木偶在笛声耗尽魔力后,又倒了下去,死亡的风,跨过他们,朝着遥远未知的领域撤退。 女王拖着脚,随着一滴滴血的流逝,渐渐慢下了脚步。女王终于来到躺在地上,昏倒着的,血跡斑斑憔悴的蔷薇身边。女王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像是看到小时后被遗弃在异乡的自己似的。 女王轻轻躺下,就在蔷薇身边,她们依偎着彼此,在异域惶惶中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冰寒的遭遇似乎都算不上什么了。 夜世界的國王-黑暗交織光明 「蔷薇...,蔷薇...。」 悠悠的声音,盪漾在无边的梦境里,可是今晚这个梦却比以往久远。蔷薇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眼睛也睁不开,但是蔷薇并不害怕,因为那幽香的茉莉花味道正在自己身旁盈盈缠绕着。 「罗莎...,都结束了吗?」蔷薇问到,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像中还要虚弱沙哑。 「蔷薇,有好多事要跟你解释...,不过现在你得好好休息,」女王顿了顿,蔷薇听到女王发出声音的地方,传来一些纱布与木头摩擦的声音。 「你的眼睛被木屑刺到,我已经挑出来了,但是..., 你可能有好一阵子会看不到了。」女王很冷静的说到。 蔷薇没有答话,任由黑暗以一种新的角度,重新詮释着蔷薇眼底的旧世界。 「该忙了。」女王伸手过来,很温柔的轻抚了一下蔷薇的肩膀,然后蔷薇听到一登一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徒留一片死寂,蔷薇现在忽然觉得,有时候,安静似乎比黑暗还要可怕。 「那现在呢?」蔷薇苦笑着想着,并尝试着移动四肢,发现身体似乎是面朝下悬吊在半空中,一条条布幔有条不紊的缠绕着自己的躯体,而现在随着蔷薇的扭动,正轻轻摆盪着呢。这时,蔷薇听到自己身体底下可能是某处厅堂,开始传出一种幽然縈绕的笛声,「一定是罗莎又要作什么了吧?」蔷薇暗暗想着。 然而这笛声却不同以往,那种縈縈的声音,细长幽远,直直灌进了这个石堡的每一块角落,还有蔷薇的耳里,蔷薇感到自己的上顎酥酥麻麻的,头脑也开始飘忽游移,眼睛虽然还是睁不开,但却开始随着那没有断逗的乐曲,濛晃晃的转动,身体也温热了起来,就像是被人从身体里爱抚每一个细胞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蔷薇虽然还有意志,可是生理上却早已经失去主导权,此时笛声一转,蔷薇忍不住收缩了一下,一股暖流从脚底一路游移到小腿,然后稚嫩的大腿,以及阴部。 接着蔷薇听到下方传来阵阵怪异的呻吟声,还有撞击墙面的震动,蔷薇猜想罗莎大概又在作什么奇怪的「伟大復甦计画」了吧,但管不了那么多了,蔷薇忽然觉得飢渴的想要被满足,就像枯槁的大海渴盼流水的滋润,寂寞的鸳鸯想要找到出去觅食后就失踪另一半,初到的春天想要被繁花缀满一样。蔷薇正值年华的温热的身体,现在只像要被抚慰。 而现在,飘盪在空中的完美胴体,似乎除了布幔外并没有其他衣物,那双饱满的乳房还有敏感的阴唇都裸露在黑暗之中,但是罪恶尚未被洗净,邪念就已引来不速之客。 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忽然从下面掐住了蔷薇的胸部,随着越来越高昂的音乐,蔷薇早就失去了一切意识与自我价值,蔷薇在安暗中感到那对手来回的掐柔着自己的乳房,而那毛茸茸的纤毛则因为兴奋而竖起,一根根刺戳着蔷薇细緻的肌肤,其中一对似乎有自我意识的长毛,开始围绕着蔷薇的乳头挑逗着,然后忽然插进蔷薇的乳头,高热的毛尖刺激着蔷薇忍不住叫出声来,接着一根巨大而长满毛的阴茎,开始碰在蔷薇的阴唇上。 「不行...不行...,」蔷薇扭动着腰桿,阴唇收缩着开始吸吮着那又硬又大的阳具,阳具的主人似乎也不急着插进来,依旧停在洞口处磨擦着湿润的蔷薇,除了那对长毛手紧紧掐住蔷薇的乳房外,此时又伸来了另外两隻一样是毛绒绒的手,开始扶住蔷薇的腰,并尝试将有点上弯的阴茎插入。 「不行...,」蔷薇呻吟道。 「...太大了...,进不来...。」蔷薇一直囈语着,但随着挑逗,蔷薇却也开始失去抵抗能力,忽然那乎幽的笛声一转高亢,然后那巨大上弯的阳具就插了进来。 「阿!啊!好大...,不可以!...好大...。」蔷薇仰头叫着,那巨大的阳具像破冰船般,直挺挺的插了进来,把蔷薇阴道里的肉往一直往旁压开,直到顶到子宫,那阳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下来,这一停顿让蔷薇高热的阴道用力收缩夹住了这根坚硬的入侵者,环绕着肉棒的阴道细细品尝了这根阴茎的每一处肌肤。 「不可以...,」蔷薇迷濛着唤到,然后阳具开始随着音乐的高低音开始缓缓拔出,每离开一吋,蔷薇紧收的阴穴就禁臠一阵,然后快到洞口时弯曲的肉棒又挺了进来,蔷薇屁股一夹,那最前端上弯的龟头就沿着阴道内上方的肌肤磨着灌了进来。 「哦...,太大...,太大了。」蔷薇某当觉得自己就要被弄得昏了过去,那阴茎就会改变姿势再抽插一次。 抽插渐渐激烈了起来,蔷薇觉得自己就像被贯穿到脑门似的,整个身体在半空中不停的晃动,散乱的头发飘摆着尽情的淫叫,那四肢手面面扶紧了蔷薇,然后蔷薇就像预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恣意叫了起来,果然巨大的阳具逐渐加快速度,把蔷薇饱实的臀部撞的劈啪作响,白皙的大胸部则纵情的蠕动摇晃。 「好...好舒服...,阿!...阿!」蔷薇叫着就要喘不过气,那阳具仍高速插撞了进来,并渐渐膨胀压满蔷薇的肉穴,然后最后一撞直接顶住蔷薇阴道底部。 「阿...! 不可以...,不可以...射在里面...!」蔷薇大叫着,然而从胀大的龟头处,仍炸射进了数次大量滚热的精液,蔷薇觉得整个阴道子宫似乎都满胀了起来,然后那阴茎才心满意足的拔了出来,湿热的滑液沿着蔷薇发肿抽蓄的阴唇,流洒了一地,然后一切又归于寧静,笛声也止住了。 这一下,蔷薇可以说是完全的醒了,慾望满足后,彼端就是理智的渡轮,但末班船,却已先行离岸了,剩下的,留给蔷薇的,不过是颓然乏力的苍老,与悄悄逝去的花漾年华。 原来厄运的边缘并不是幸福的开始,恶魔爪牙可以触及的尽头也看不见天使的翅膀,转角也遇不见爱情,「是不是跟我相处的人都会遭遇不幸呢?」蔷薇淡淡的想着,理性觉醒的速度确是比身心復原还要快的多,但这只会徒增痛苦,因为到头来什么也没改变,小杏还是走了,夏宇似也不知去向,艾仁还是睡了罗莎,柔安也失了神。 「平静祥和都到哪里去了?」却没有人可以告诉蔷薇答案。 也许石堡不过是另一个社会写实的象徵吧?奴隶机制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废止,只不过以资本主义这种堂而皇之的名词继续着恶魔的压榨工作,女王的存在也还是旧有帝制阶级分明的延伸,荒弃的诺夫哥罗德也并没有灭亡,她的意志已经渗透到每一个可望被提携爱护的人心中,那些分封的骑士也还游走在都市里的角落为各自的国王或者利益战斗,落难的公主也还是随处可见,歷史并没有教会我们任何事,甚至连耶穌的血也白流了,到最后只有自己的鲜血可以洗涤自己的罪恶。 岁月或许可以拿来衡量存在的意义,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中,蔷薇却无法苟同,「恶人往往要活的比善人还长久,因为他们愿意用信仰来交换寿命。」 蔷薇想到这里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活着的意义应该远远不及如此吧」,曾经寄託的艾仁却应该已经不復存在了, 而其他那些自己生命中的恋人,不过都是这缸用生命去酿製的红酒槽瓮上浮着的杂粒,终是要沥去的,于是就在当生命美酒被时光饮尽的时候,淀积一生的并非永恆的爱情,而只是命运的无常,还有一缕幽梦。 罗莎还会回来吗? 黑暗中被束缚着的蔷薇感到压抑,现在只剩下听觉派的上用场了,希望在蔷薇心中并没有重新点燃更多的希望,但是蔷薇却慢慢找回了自己,在这寂静与喧嚣笛音交织的夜世界中,蔷薇看到了自己眼睛还明亮时从来不曾见过的东西,一个念头,一个坚定的思想,而且蔷薇确信将来不论发生任何事,有件事永远不会再改变了,蔷薇静静的告诉自己:「我要活下去,然后活着看到最后的风景。」 夜世界的木偶師 蔷薇巧手解开拽住自己双手的绳子,然后以一种俯身的姿势拱起背来,把捆绑脚踝的段绳松开。接着蔷薇便以最轻巧的方式落地,尽量不发出声音。 虽然眼睛还是看不见,但是蔷薇依稀记得这个房间的方位,伸手摸索着一旁桌子的所有物品,并在各类瓶子之间摸到一把触感冰凉的开信用剪子,蔷薇小心地把它藏进自己的发髻中,并用其把头发捲起来。 「再来得找件衣服了。」蔷薇暗暗想着,接着凭着印象摸进了罗莎那富丽奢华的房间里,蔷薇摸着了衣柜,「依呀」一声,使劲把厚厚的木门拽开,一手便摸了进去,但手指间的感觉却不大对竟,滑溜溜的像是人的皮肤,蔷薇倒抽了口气,整个人差点向后仰倒,原来罗莎的皮衣是真的人皮製的?! 「趴沙...趴沙...。」奇怪的声响从蔷薇方才被綑绑的房间传了出来,蔷薇压下身子,小心地躲进罗莎的空床底下,「趴沙...趴沙...。」那声音像是疑惑的发现空荡荡的布幔「噗噗」摆盪下,却不见蔷薇似的,停顿了下来,便不再有声响。 过了好一阵子,蔷薇悄悄从床底边蜥蜴爬的爬了出来,并松了口气。 正当蔷薇又要伸手进衣柜里摸摸找找的时侯,「嚎~~~!!」一声丧葬般的巨大嚎叫从怪声消失的房里灌洒了出来,并撼动了整个地下城堡。 蔷薇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赶紧扯了件衣服胡乱穿上后,死命的向房间外闯出去。此起彼落的嚎叫在这忧鬱的石堡相互回应着彼此的鸣叫,蔷薇不禁在胆寒的同时,感受到隐隐蕴涵于嚎叫声中的绝望,与其说是发动攻击的警告,不如说是在求救,毕竟在这以仇恨为基交错着性慾蔓延的地穴,谁又能长久持住呢? 一个翻身,蔷薇凭着视力以外的感官,猫似的越过了数个听来移动笨重的怪兽,接着躲到了一根座落于大殿中央萝莎房间外的石柱后面,然后蹲了下来。 「接下来呢?」蔷薇喘着气,心在胸腔内汹涌的跳动着,似乎要把所有的血管涨破似的,「冷静...冷静...。」蔷薇试图安抚自己,可是徒然。怪声开始向萝莎的房间聚集了过来,但笨重的牠们,似乎根本也没有想要认真的把蔷薇揪出来,只是应付的走来走去。 「退下!」忽然间,罗莎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蔷薇暗暗想着应该没理由让罗莎相信自己是想逃跑的吧?接着蔷薇便想起身走过去找罗莎,希望能矇混过去,之后再找更好的机会逃走。 「别伤了我要造人皮衣的人。」冷冷的,就这么说出口了,罗莎这一切的目的就只有这个,远远比蔷薇只想要逃回原来的生活的动机更加让人绝望。但至少大家摊牌了,蔷薇想着。 「然后,她穿了我的人皮衣,别认错了。」罗莎命令发落完后,逕自踩着缓和的「扣扣扣」声音走了。 「那是木头的声音。」蔷薇震惊地想着,又我穿了萝莎的皮衣,那她原本是什么模样呢?蔷薇的背脊寒凉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木偶师的房子,那个女性木偶,还有木偶师罗赛得所讲的种种故事,混混涌现,蔷薇的脑袋不禁一阵天旋地转,「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还剩下谁可以相信呢?」 蔷薇打算回到那个霉味湿重的洞穴,然后从那里鑽出去。「可是那洞穴在哪呢?」蔷薇略感无力地坐下。但是,没有时间了。 蔷薇鼓起勇气把自己蹬着墙给搀扶了起来,精雕细琢的墙面现在只让蔷薇觉得噁心,恨不得这只是场熬夜太久所做的恶梦,但是那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发生,现实生活中,要么过的平庸淡然,要么过的荒唐惨烈。 走着走着,蔷薇绕过了几具大型而笨重的木偶或者来自异世界的兽类,终于辗转来到了石柱底端,从这里,那些奴隶们哀号呻吟的声音变得更加明显骇人,蔷薇知道那些呕渣的兽类正在用牠们巨大的生殖器对崁在墙面里的奴隶们抽插,或者是为了授精,或者只是纯粹打发时间。 蔷薇的眼睛现在能微微看到光线了,然而恶毒的恐惧却遮掩了微弱的希望,眼前模糊的景象,如若被上帝交易给恶魔来换取其他地方寧静的一块天堂角落,现在,这应该鲜华的地堡,而今只剩下惨烈悲愴的仇恨洗礼,而罪恶的馀暉则肆意沾染任何曾经见得光的每一吋墙砖。 噁心的臭味随着蔷薇更接近那条通往城市的隧道而益发浓烈,当然,这对蔷薇是一件好事,毕竟只要沿着气味就可以找到出路。「也许吧。」蔷薇一手扶着墙壁,一步步掠过那些散落在墙边专注着受精任务的巨大怪兽,与可怜奴隶们。 夜世界的操偶師-無法控制的命運之繩 湿黏的空气,以及越来越狭窄的通道使蔷薇不得不压低了身子, 伴随着依旧灼热的眼睛加上周遭难闻的味道, 蔷薇开始怀疑起这条来歷不明的穴道也许并不会通向自由,而是更深一层的地狱,就如同人性一般,永远可以比黑暗更加黑暗。 蔷薇见识到萝莎女王的心思到底竟能如此的难以捉摸,想到人皮衣的事情, 蔷薇不禁踉蹌了一下, 身上包袱的衣物颤抖了一下,并在现在感觉起来比可怕的背弃更令人作噁。 蔷薇现在几乎得用挤的来前进了,皮衣在湿黏的通道上磨的沙沙作响, 沾染了无数充满肉慾的唾涎,而然令蔷薇感到奇怪的是,这个通道似乎正在一抽一抽的蠕动着...。 前进了数十公尺后, 蔷薇以被闷热混浊的空气压制住了, 因此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气,「咳..咳...」蔷薇一手扶着蠕动的穴壁, 半弯曲了腰, 开始因为吸入过多的秽气而头晕,「如果...如果..」蔷薇脑里浮现了曾经在大学讲堂里听过的旦丁的炼狱,微微一笑, 「如果真有炼狱,..., 想必不过如此吧…哈哈, .. 我今次的遭遇..。」 但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所谓的知识, 那些一而再叁发生的事件,那些成为传奇的过去,不过最后也只成为所有读者浩瀚人生中的一页页篇章不是吗? 「那我怎么办呢?」蔷薇幽幽地想着, 现在,我现在就在恐怖传说的核心无法自拔啊! 「嚕嚕嚕!」这时穴道发出巨大隆隆的响声,蔷薇觉得自己就要被不断增温的从通道深处传来的热气给蒸发了,穴道与此同时并不断收缩着,「啊啊啊!」蔷薇终于坚持不住,抱着头跪倒在地,瘫软的身边感觉开始涌出大量的混水,蔷薇只能庆幸自己看不见这可怕的场景,接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大流,滚滚衝撞在蔷薇身上, 蔷薇失去了知觉,甚至来不及惊叫,无助的躯体随着水流像破败的布偶那般,就往穴道外面而去。 蔷薇像被鯰鱼吃剩的蚯蚓吐出来似的,呼嚕嚕滚到了地上。新鲜又陌生的空气,冷颤颤灌入蔷薇的鼻腔。蔷薇逐渐清醒过来,抹去了脸上的黏液,蔷薇回头定睛一看,那哪里有什么穴道,而是一隻巨大诡异的大蛾,而蔷薇正是从其生殖孔排出来的。那蛾噗噗振抖着翅膀,一半身子是镶在岩石上的,露出来的部分,有一丝一丝的细线所牵引,就像吊木偶一样。蔷薇早已失去了害怕的力气,一歪一跛的朝着山下而去。 蔷薇逐渐看得见文明的痕跡了,ㄧ罐罐的空瓶,破碎的玻璃,沾满污垢的纸张,忽然让有点洁癖的蔷薇有种熟悉的安慰,现在蔷薇只想着回家了,那个有着不好不坏的老公的房子,那个座落在山下闹区中心旁的四楼宅院,那个有着被自己任性购物狂所塞满衣柜的建筑,那个超大的浴缸,那些热水和乾净的毛巾,「原来,我早就什么都有了...。」蔷薇笑了,踉踉蹌蹌的沿着无人的山路而下,城市的点点微光,摇曳的闪烁着,就像蔷薇离家出走前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第二十章-慾望之淵 蔷薇沿着阴暗的道路前进,一旁的杂草丛生,仿若人的慾念,永远蓬勃凌乱而无法根除。 这时天空下起了微微细雨,蔷薇淡淡笑了,似乎连天,都因为人间的可悲情慾而哭泣。 没多久,蔷薇走入了熟悉的社区,一切依旧,行人从身边擦身而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蔷薇身披的奇特衣服。蔷薇反倒喜欢这种感觉,曾经自己是何等风发,妖嬈的身影搭上精选的紧身鏤空衣,到哪里都是大家的目光焦点。现在可好了,离家一个月后,那些争相示好的男人、那些嫉妒发酸的女人,都放过自己了,蔷薇虽然意识模糊,但身体本能的循着记忆往家的方向前进,如果那还称的上家的话。 「老公会怎么想我呢?」蔷薇暗自思索。 「老公?」蔷薇忍不住为自己的矛盾心态笑了,自己还有过这番夫妇心思吗,在这偌大的世界,自己总是如此的不满足于平淡的生活,并屈服于慾望的淫威,纵情于肉体的享受,而遗忘忠贞于爱情的美德。 「世上还有什么美德可言?」蔷薇绕过一个开着肉包店铺的街角,此时蒸腾的竹篮正飘出阵阵香气。 也许有些人就是享受被爱而不愿安定下来的吧,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遵守的承诺,甚至是道德标准,如果存在的意义只有在直面死亡的时候才能体现,那么死亡的价值是否高于生存呢?因为活着很长,死亡却只有一瞬间。然而,如果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是建筑在慾望的满足上,那又有什么是更罪恶的呢?不顾一切勇敢而真实的活着,还是苟且的活在他人的规则下呢?蔷薇已经找不到答案,现实在逐渐接近家的路上模糊。 终于,蔷薇来到家门前,此时已经午夜,街道上空无一人,蔷薇伸手摸索钥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不再穿着那件衣服了。 「可笑」蔷薇忍不住发笑,接着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来,蔷薇不住的颤抖,手扶着深锁的大门,眼角泛出了大把大把的眼泪。这真是上天开的最大玩笑了,却被区区一扇门给阻挡,而阻挡的也许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灵。蔷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一旁的窗户。 「太好了」蔷薇推开窗户,爬了进去。房子里空荡荡的,湿漉漉的衣服滴滴答答的在大理石磁砖上作响。但一片安静,太过安静了,蔷薇慢慢又多走了一步,从楼下的鏤空楼梯井望上去,有一丝微弱的灯光渗了出来,蔷薇再也忍不住了,澎湃的情绪逐渐波澜了起来。 蔷薇扶着手扶梯,在黑暗中凭着记忆摸索着上楼。 「艾仁,你还过得好吗?」蔷薇在心里盘念着老公在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是否安好依旧?就像前庭的牡丹,开的雪亮,即使在如此下雨的夜里。 「阿」蔷薇心里颤动了一下,自己的卧房怎么会有女人的呻吟? 「这个老公果然还是太过放纵!」蔷薇疲惫而气愤,虽然自己也是这门失败婚姻的始作俑者,「但不一样!」蔷薇把内疚挥去,心想自己就算出轨还是尚有分寸,总是知道最后的归属在何方,而男人,就是一旦出轨,心就永远在她乡了。 思索着,蔷薇加快了脚步,而呻吟则随者接近,越来越激烈和大声:「宝贝,在进来一点,哦就是这样!宝贝再来!」 「姐姐」男人的声音轻声唤着女伴,是艾仁的声音。 追-更:lamei4.com (woo1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