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雨》 “捡”了个男人 还有十分钟就到家。 景雨宵插兜沿着小道,不知道哪里来的狗追着她,她最怕狗了,拔腿就就跑。 倏然,后面的狗叫声停止,她也停下 ,捂住胸口喘,惊魂未定往后看。 是昨天的那个男人,他怎么还在这里? 他帮自己赶走了狗,路边的灯依稀能照出他挺拔高大的身影,景雨宵向他走进,那个男人荒神,手里的棍子扔在旁边,不断向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像昨天那样蹲在地上低着头。 是因为前晚她看他可怜,就随手把一袋抹茶土司给他,所以他帮自己?快要入冬,这天气能冷死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运动外套。 他们对视时,她察觉这个男人跟在街边看到的脏兮兮的流浪汉不同,是不是跟家人吵架离家出走?种种疑惑激发她的好奇心,其实她可以置之不理,同理心又时她想要明白,她可以帮忙报警然后跟他家人联系。 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你需不需要我帮忙联系你的家人?我可以帮你。”他依然低头不回答。 景雨宵伸手触碰他的手臂,那个男人终于抬头,濯黑的眼睛有些警惕看她,“我没有恶意。”她尽量放缓语气,其实真做不到不顾不顾,不然刚才她估计得被狗咬,刚说到“家人”这两字,这男人不自然避开她,“那好,不联系家人也可以,你看这天要冷了,如果你愿意先去我家。” 职业病使然,她观察能力强,那男人似乎有些松动,强行没有用,“考虑好了,就跟我来吧。”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余光看见那个男人默默跟在后面,不远不近跟着。 到家后,门没关,景雨宵在玄关处拿出景逸的拖鞋,那个男人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景雨宵径直走到客厅放包脱外套,她有些口渴,从冰箱拿出一罐咖啡。 她转头,那个男人笔直站她背后,她随意:“坐啊。” 还真乖乖做她对面沙发上,在白炽灯光下看清他的模样,黑发有些凌乱,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外套衣角沾上灰。 “刚才谢谢你啊。” “我先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景雨宵,然后是一名心里咨询师。”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景雨宵也不明白今晚自己这奇怪的行为,领个陌生男人回家不合适,且来历不明,要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怎么办?但直觉告诉她不会。 看他不说话,她决定先洗个澡。 把湿头发裹起来,那个男人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拿手机看了时间快十一点了,家里对一个男人于她而言有点不习惯,总不能干坐着一晚上吧。 景雨宵思绪,说道:“今晚也挺晚了,你先去洗个澡,有什么我们可以明天再说。”她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身上可能有什么特别的经历,随后她跑去景逸的房间拿一套长卫衣和运动裤,翻出一条未拆的男士内裤。 “你先将就穿吧,这是我弟弟的,内裤新的。”然后放他旁边。 那个男人低头看一眼衣服,拿起。 景雨宵带他到洗漱间,“右边是热水,左边是冷水。”旋即带上门离开。 回到客厅,沙发上有他的外套,想说拿去洗,明天晚上就能干,一个东西从口袋滑落,是身份证,奇怪的是大概只剩下上面一半,像被人为破坏。 【姓名:吕津炀、性别:男、民族:汉、出生日期:1996年11月6日】,上半张脸能认出是他,她放在木桌上。 也没等多久男人就出来了,她抱着双臂迷瞪着眼快要睡着了。 “今晚你睡客房好了,哦对了,本来刚想帮你洗衣服,结果你的身份证掉出来了,我不是有意看的。” 吕津炀迟缓点头,“嗯。”好像在努力思考她的话,人是高大挺拔,但反应总有些迟钝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景雨宵躺在床上,她困极了,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今晚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是有什么重要环节漏掉,那个男人看起来正常又不正常,沉默寡言... 她该在心里庆幸:幸亏景逸今天没来,不然他眼里正直、传统的姐姐形象该幻灭吧,这是她人生为数不多的冒险时刻。不对,她为什么用“庆幸”?潜意识是认可自己做的这件事吧,那为什么认可?她没想明白,也没那个精力。 明天该怎么办?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另一半房间里,一片漆黑,吕津炀眼睛盯天花板,神色有些涣散迷茫,这姐姐好温柔啊,给他吃的,快叁天没吃东西,他翻遍垃圾桶还被保安赶走,好饿好饿,那个土司面包好好吃。 他到底是谁?连他也搞不清楚,一醒来就这个小区附近的操场里,之前先是被几个比他矮的男生嘲笑,用球砸,他怕了就跑。不敢说话是因为怕又被赶走。 他缓慢低喃:“景...雨...宵...” 不知所措 第二天景雨宵一大早醒了,才六点半,爬起来做了两个简单的叁明治,她习惯早上喝咖啡,本想给他也倒一杯...转身去冰箱找牛奶,还剩一盒,倒杯子里放微波炉加热,以前景逸她都没这样过,自嘲的笑笑,看来是把他当小孩了。 她轻敲房门,只一下门就开了,“吃...早餐了。”她只到吕津炀肩膀,仰头看有些压迫感。 今天周五她还得上班,速战速决,餐桌两个人都没说话,她打破静谧,“我今天得去学校,十一点回来,你可以看看电视。”交代的时候他认真听着,乖乖的点头,嘴角还惨留一点面包碎屑,有一丝丝—可爱? 到学校,她进了办公室 ,接着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进来。 “景老师,你好。我是大二体育系的徐标。”那个男生开口自我介绍。 景雨宵喝一口水,端坐正色道:“你好。” “老师,我有一些心里问题想咨询你。” “请说。” “我最近心理总是有些闷,好像有什么东西纠缠着,晚上老做梦。” “那你应该去医院拍个片。”她皮笑肉不笑。 “不是生理的,是心理的。” 她握紧笔,这些男生的小把真多,看着乖,心里都不知道装什么颜色废料,就不像吕津炀是真乖,她有些烦躁,完全不想听,但碍于职业操守。 还是耐心说:“那你说说具体的。” “老师,我最近总梦到你,还有那个你懂的。”那个男生想伸手,景雨宵反应过来手避开没让他碰。 “你这个症状要解决也不难。” 那个男生立马眼神一亮,“这么说你同意了!” 她一张纸刷刷写几个递给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立马暴跳,“你骂我?!” 料到会这样,所以她气定神闲地说道:“只不过对症下药。”心里骂了他十遍。 “我有喜欢的人,别浪费时间。”她轻柔说道。 那个男生冷哼:“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我就知道,好了,没什么事就去上课吧,大学也不能挂科 ,我还有开研讨会。”很明显了,她不喜欢这种二极管,一口一个“老师”,就是油油腻腻。 “我...行,我不会放弃的。” “啪”的一声,很大的关门声,纸上赫然写着:上海新科脑康医院,电话021625625。 她嗤笑,看一眼手机还有一小时,越来越烦躁,总不太放心,对于这循规蹈矩的生活有些无趣又无力。想打电话才发现他没有手机,人一急容易健忘,等会去买个手机才行。盯着时钟一秒一秒流逝,也没人来咨询。 下了班去家附近的手机店,看了又看,本来想买跟她一样的牌子型号,算了,买了花牌最新款,黑色的,她可真操心。 开了门,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窜到沙发上,电视没开... “怎么不看电视?”她疑惑,该不会就这样干坐一上午吧? 吕津炀有些无措,手不知该放哪,刚才没注意后腰不小心撞到木桌角挺疼,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眼神带着畏惧,刚找了好久开关,才看一会就有些无趣,关掉了。 景雨宵猜想他是不是有自闭症啊,不爱说话,欲言又止,刚才她其实看见了他在玩飞镖盘,又不是不给玩。真的又傻又可爱,她有这么可怕吗... 将购物袋放卓上,“这是新买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了,当然你也不能嫌弃。还有手机,已经装卡,里面存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 看他愣住,也没接,以为他不懂怎么用,就坐他旁边手把手教,“电话点这绿色的软件,再点一次号码就可以了。”两个人挨得不算近,可吕津炀就是能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跟昨晚的一样,他的视角能看见她白皙细长的颈侧,以及披散在后背黑色柔顺的长发,心跳越发快,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懂了。”手机还残留她的温度。 景雨宵注意到他不安的眼神,另一边手也握紧,不敢看她,她是要吃他吗?再说以他挺拔健壮的体格,她也打不过他呀。 她起身走到飞镖盘前面,不错啊都在靶心里,试着打一次,飞镖针堪堪打到边缘还掉了,又试了几次,没一次中的。 “真难啊,你怎么打的,我一次都不行。”她体育类的活动一个都不行,主要是看他紧张,调节气氛,找找共同话题。 吕津炀拔出刚才的飞镖针,很轻松地全中,这不是很容易嘛。 景雨宵眨眼,歪着头笑着夸赞道:“厉害啊!教教我?” “好...的。”他迟疑地点头。 “手不要抖,脚尖向前,双脚靠拢...”吕津炀边说边认真示范动作。 她按照他说的,叁次依然打不住,假装气馁叹气,终于肯说话,虽然有些卡顿和慢。徒然,他贴在她背后,大手握她的手轻轻一扔—正中靶心。 “你姿势不太对,手也不要抖。” 这下是她没反应过来,他的胸膛传来温热的温度,他的手带着茧,比平常人粗糙许多。这姿势也太暧昧了,他却一脸真直无辜的表情,让她拿捏不准,心里慌几秒。 吕津炀看她不说话,对上她的眼神,以为自己说什么让她生气了,立刻退开,低头抿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你不用怕我的,我不会吃人,这个飞镖盘是我弟弟买的,你可以随意玩。”她轻松道。 “电视开按这个键,还有我下午还要去上班,你无聊就看电视,或者玩手机。”这两小时就过去了,没能午休,她有些疲倦,没精力做午餐,于是点外卖。 吕津炀犹豫,他虽然不懂太多,可是他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能感觉到这个姐姐人真好,只是他还不太习惯,他不能白吃白喝,不然坐立不安。 “我能...做些什么?” 景雨宵懂了,看他不太聪明的样子,“这样吧,你就每天拖拖地,清理客厅、厨房就行,一二楼都这样,除了我的房间。”她家是老洋房上下两层,不大,但这量一个人也不轻松。 下午开两个多小时的研讨会,景雨宵直犯困硬撑着头听,几乎没听进多少。结束的时候起身感觉腰酸背痛的,转转脖子,深呼吸一口气。现在学生真是各种各样问题,多奇葩都有,像她以前就没有。领导说来说去也没说到点子上,只有无关痛痒的客套话,都可以背下来,无聊极了。 尴尬 回了家,地板上有拖过的快干的水痕,完全安静,他人呢?难道走了?想要上个厕所,结果就看到尴尬的一幕。吕津炀半蹲着,手里正洗着她的贴身的吊带背心,轻薄的衣物在他手里显得违和,然后还有她的袜子,不过已经洗好放在盆里... “这个你不用洗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一般贴身的衣物她都手洗,中午时间短,就给忘记,她脸颊绯红,佯装淡定地说。 吕津炀手里还有白色泡泡,其实她家里很干净整洁,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累,刚好看到盆里有衣服就顺手洗了,他是不是做错什么... 景雨宵洗好出来,就看他在阳台挂洗衣机里的衣服,她忘记告诉他这个杆子可以调低的,“以后点这里就可以降下来,不用这么费劲。”一不小心瞟到他手臂狰狞的伤痕,明显快要结痂,天气渐凉,长袖遮住也看不见,就这么忍着,也不告诉她? 她深吸一口气,看来是之前就有的,他是被虐待了么,“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吕津炀慌张把手背在后面,不回答也不看她。 “让我看看。” 两人维持一样的姿势。 “我只是想看看,万一不行咱上医院看看。” “我没事。”他低声道。 她也强硬起来,这人脾气还挺犟,直接扯他的手臂,吕津炀没反应过来,衣袖被掀上去,几条恐怖狰狞的疤痕密布在手臂。 “衣服脱了。” 吕津炀说什么也不肯,挣脱她的手,跑到客厅墙壁站着。 景雨宵的耐心被耗尽,“你在怕什么?”她插着腰仰视他,两人身高和气势相反。 “好了已经,没事的...了。” 没事他慌什么,她眼神一闪,假装恶狠“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了,你是想睡大街...” 果不其然,吕津炀睁大眼睛,颤抖说:“不要赶我走,求求你。” “可以呀,只要你让我看看,而且你要听话。”大眼瞪小眼。 他妥协,脱下衣服,景雨宵倒吸一口凉气,此刻她没心情欣赏他的腹肌,后背更多的伤痕,一条一条很长,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她心中他就有无数谜团。 “你这些怎么来的?谁打的?” “我不知道,什么都记不得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 “要很多钱...治疗。”她已经对他很好了,这些伤口不怎么疼了,以为不说就不会发现。 “你是不是傻?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而且我既然收留你,你救了我,也帮我做事,并不亏欠我什么。” “穿好衣服,明天去医院检查,万一有什么别的伤不知道不及时治疗就留下隐患。” “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景雨宵也不忍心说他了,她很怕很怕痛,平常只要有一点小伤口,她都要叫半天,不敢想象这得多疼,从小到大她不敢养动物,不管多可爱,就是怕被咬。 刚好周六没有课,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做了个内外全身检查,得等这么两叁天才出结果。 前边是新闸路有一家联华超市,她平时周末没事就喜欢买些东西来做,有时景逸来会吃,不过他总嫌弃,吃两口就不吃了。 她在前边挑,吕津炀跟在后边推车。 “想吃什么就拿好了。” 他点头。 景雨宵买好零食,占推车的一半,还有芝士、鸡腿、法棍面包...付了钱,满满两大袋,吕津炀自觉提起。她弯弯嘴角,比景逸乖多了,因为他的伤,让她不自觉有些心疼,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渡关心,她不是慈善家,他跟她非亲非故,还是个成年男人,她该把他交给警察的不是吗?不断给自己洗脑,一定是他救了她,一定是... 快要十二月份,前几日天气阴沉沉,今天难得天气晴朗,她心情不自觉好起来。 之前在网上看美食博主的食谱,一直想做。鸡腿洗好去骨,调料腌制大概半小时,这期间她做个烧仙草,搓几种颜色的芋圆,放水煮熟,还有红豆、龟苓膏,加草莓粒,把料放进碗里,倒入煮好的奶茶。这时鸡腿也腌好了,放锅里炒,接着锅里铺上芝士,鸡腿放在上面一起煮。 摆在好看的盘子里,完工。 她坐桌子旁的毯子上,先夹一小块,意外的好吃,这次太成功了。 “芝士要裹着鸡肉一起吃。” 吕津炀照着做。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这比外卖好吃。 “那就多吃点。” 她心满意足眯起眼睛笑,比起吃更享受做菜的过程,看别人吃比自己吃开心,有满足感和成就感。 她做得挺多,吕津炀一扫而光,还喝一碗烧仙草,景雨宵撑头看他吃,吃得比平常人快,干净利落,不是硬塞进去的感觉,这个颜值做吃播点击量应该挺高。真是越看越顺眼,他不算白也不黑,跟景逸一样的年纪,身材比景逸高壮,还有没褪去的少年感。 叁天一晃而过,星期一中午下班,顺路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挂了号咨询神经内科医生,结合她的问题,还有医生给出的答案。难怪他的行为有些不符合年龄,原来不是性格问题,竟然是这样的... 可怜的人 一路上,景雨宵脑子不断回放与医生的对话。 “他的病因相当复杂,根据检查结果来看,第一个是自身免疫性脑炎。还有你说的行为,他现在智商大概在十到十二岁之间,这种病例也有过但非常少,再加上脑部受过严重外部撞击,导致脑积血,发生失忆行为。性格、心理都会发生改变,但原来的一些行为还是不会忘记。” “那有办法治疗吗?” “治疗是可以,目前来说只能吃免疫抑制剂类的药物,他的难点在于两个完全不同病因迭加,治疗时长看个人,因为每个人自身免疫不同,承受能力不同。” 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和定期来医院检查,还有拿的药。 怪不得他看起来是二十岁的外表,说话却唯唯诺诺,吞吞吐吐,反应也有些迟钝,他自己也说不知道从哪里来,以及身上的伤痕、只有一半的身份证种种... 她沉思着把所有细节串联起来,最大可能就是:得罪什么人?被加害,他原来不在这座城市,那人打晕让他流落到这里,可为什么身份证留一半?那样岂不是暴露信息?她摇头,这也只是猜想而已。 日子相安无事过一个月,吕津炀一直吃药,虽然没啥起色。往年圣诞节景逸都跟景雨宵一起过,刚才打电话说有对象不来了,景雨宵提前装饰家里,客厅地板上有一大堆没拆的快递。 她指挥道:“你就负责把这些拆开。”边把星星灯串挂上,天花板四周墙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还有一棵圣诞树先放圣诞球。 “蝴蝶结找到能挂的地方就行。” 吕津炀学着她,一个一个挂在树枝上,金银绿红相交,最后来个点睛之笔,黄色树顶星。 景雨宵十分满意这作品,吕津炀跟她围一样的彩色围巾,头顶被迫戴个圣诞鹿角头饰,盘腿坐地上,暖光灯照他身上显得别样柔和,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两张。 “把树移到墙角。” 剩下的摆件都摆在电视桌上,她兴奋唱:“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year...” “开动吧!”里面有几个菜是她教做的。 “好。” “等下有个小小的惊喜。” “什么惊喜?” “惊喜肯定不能提前透露,待会你会知道的。” “好。” 不知何时圣诞树底下摆了一个紫色包装的礼物盒子。 “圣诞节快乐,这是圣诞老公公特地为你准备的礼物,就当弥补你的生日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哈。”她俏皮笑说。小时候爸爸会在那天扮成圣诞老公公塞礼物在袜子里给她,第二天她起床就收到礼物,机灵的她猜到是爸爸送的,持续到八岁。礼物不重要,是那份天真的期盼和得到的满足感,圣诞节虽是冬天,可她觉得圣诞节是个温暖的日子。 “谢谢。” 吕津炀像宝贝似的抱着盒子,景雨宵她笑着真好看啊,他有时忍不住偷偷看她,她一转头,立马跟着假装转头,总不自觉心跳加速,这是叫喜欢?她没发现吧? 最近流行全民阅读,所以小区里建了一个阅读书屋,刚好缺一个管理的人。 景雨宵问他要不要去,在家里久会很无聊。 “你的病是要跟人多接触交流,会好起来的,而且还有工资拿。”她问过物业了,工资虽不高,操作起来也不难,只需要把书籍摆放整齐,看有没有人私自偷书,打扫打扫卫生即可。 “可以。”相处久了,吕津炀对她渐渐放下防备心,他知道她不会害他,她说什么他就去做好了,呆在家里久确实很无聊,那些药景雨宵没说过也知道很多钱,工资能不能填补他的愧疚感。 “明天中午我陪你过去,物业的工作人员会教你操作流程。” “好。” 景雨宵在想吕津炀以前是什么样的性格?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他真的太乖巧,给什么吃什么,叫做什么做什么,从不抱怨,比养条小狗狗还听话,好似生活逐渐习惯有他了... 第一天正式上班,他坐位置上打游戏,里面也没有人。百无聊赖之下走到一排书架前,左看右看,有些太深奥看不懂,低头目光被一个封面吸引。 “兵器之谜。”大部分简单的字他还认得,随便翻一页,各种兵器介绍,他津津有味看那些酷炫的插图。 “你好,请问这有没有知阅杂志?”眼前是个白静可爱的女生,站着也没比他高多少,吕津炀看得专注,没注意有人进来。 他摇头,“你自己找找...没看到就是没有。”杂志就那么几种,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目了然。 女生眨眨眼,“没关系,我再看看好了。” 吕津炀不明所以,也没多想,低头继续看书。 女生复杂的小心思他当然不懂,秦伊进来他没发现,本来想看看书,打发时间。抬头就看到吕津炀专注安安静静的模样,俊逸带着点野性的脸,宽阔的肩膀以及笔直大长腿,不禁让她盯了十分钟,他冷淡的表情勾起她的兴趣,有意思。 是我甩了你 临近春节,景雨宵和吕津炀附近超市添购几大袋年货,快走到家门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前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大衣靠在越野车门旁抽烟。 景雨宵皱眉,对吕津炀说道:“你先进去吧。” “嗯。” 卿航望着吕津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男朋友?” “跟你有关?” “那天晚上的短信不是我真心的,喝醉了。” 景雨宵无语,双手环着胸,“没听过醉酒吐真言?”叁年多的感情,对于卿航她是喜欢过的,说不难过是假的,她爸给介绍说是官二代条件好,嫁过去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我说没结束就没结束,你爸说让你嫁给我,那小白脸也就帅点高点,你跟他不会长久。”烟灭了。 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要脸,自己发短信说分手,手机还有别的女人裸照,那时觉得卿航是真心喜欢她的,心裂开般疼,努力说服自己是假的,结果第二天就看到短信,也没个解释。那个女的没她好看,她还在找自身问题。吃碗里的看锅里,借口也太烂了吧。以前她可以原谅,现在不一样了,光鲜亮丽背后总是藏着肮脏,卿航这种家世身边莺莺燕燕环绕,自欺欺人没好下场。 “分手就分手,我爸那我自会交代,就这样吧。桥归桥,路归路。”她不会傻了。 “你变了,雨宵。” “你是喜欢过我的吧?” 卿航愣住,以前在一起她从来不问这个问题。 “喜欢。” “那你还跟别的女聊骚,你的喜欢可真廉价,你不觉得虚伪吗?” 她继续说,“半年你也没个解释,我一直从自身找原因,我可真傻啊。”终归是她的一厢情愿,付出真心也不过是笑话。 “我没主动,她发短信给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回她是礼貌性。” 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拿奥斯卡可惜了,礼貌性到开房?幸亏他们从未有过,她想结婚再交付,所以他忍不住找别的女人。 “你的聊天记录可都清楚记录你的肮脏。” 她冷哼,“现在,是我甩了你。” 潇洒转身离开,心里竟有些解脱的快感,呵,她景雨宵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就当瞎了眼。 也没多久,看来电显示,猜也不用猜就知道要说什么。 “喂,爸。” “你跟卿航是分手了?他说你提的。” “是啊。”卑鄙小人先告她? “你嫁给他,不是为了让你以后过得更好?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你好!你在大学当老师也挺体面,嫁到官宦家里也不用那么辛苦,你脑子在想什么?!” “我白养你了!?” “你是为了你自己吧...还有是卿航自己先出的轨,他仗着家世倒打一耙。”她手捏眉心,真累了。 “你说什么话!我给你安排好这一切,就是不想让别人笑话,你听我的话有什么错。” “像他这样的家世,外面有几个女人是很正常,趁着我还没彻底衰败,你要名正言顺嫁过去,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你懂不懂?!” 景雨宵握电话的指尖泛白,不想再争辩什么,她厌倦这样被安排的生活,为她好?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爸,以前什么都听你的,可这回不可能,你说什么都好,就这样吧。” “再见。” 关掉手机,世界安静了,她没办法忍受恶心接受这不公平的婚姻,凭什么要她接受? 她需要酒来平息情绪,忘记这烦恼。冲到冰箱里找了几罐戚寻之前来买的酒,疯狂的罐,冰凉的液体沿着嘴角滑入脖子。 吕津炀完全被吓到,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不太聪明的脑子着急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法子,只得默默看她喝,也不敢阻止。 地上散落五六罐啤酒罐,倏然,景雨宵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二楼,吕津炀跟着她,生怕她摔倒。 景雨宵赤脚爬床上,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奶白色的脸颊浮着两坨红色。 “你知道吗?我从小都在我爸的安排下长大,好好学习,考名牌大学,我也做到了。工作了,在大学做一个老师,甚至恋爱对象,我也听从安排。我给自己催眠,这才是好的,我把叛逆的自己...隐藏得很好,生活里一直戴...面具生活。” 她打了个嗝,继续说,“还有那些讨厌的亲戚对你...指指点点,他们又没生我养我,凭什么...说叁道四,他们生活过得很好了吗?赚了几个亿?还是活成千年大王八了?你要当公务员,要当白领,要当科学家...” “呵呵,这么厉害,自己怎么不上?” 崩了太久的情绪得已释放,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什么淑女形象全然不想顾。 “其实啊...景雨宵活得很累,慢慢我发现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人不一定要被世俗定义,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擅长的不同,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随波逐流...” 啤酒罐被扔在地上,她平静下来。一想到卿航,当初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恶心,恋爱时总小心翼翼照顾他的感受。她又不差,值得更好的人爱,犯不着为这这种人难过,他滚得越远越好。 以前呢?喜欢的。 现在呢?不喜欢了。六个多月已经让她彻底清醒了。 人这一生就是寻找自己的旅程,不是人云亦云。 “人生是一场寻找自己的旅程”出入《四月是你的谎言》 车车来了~ 真正的她 今天刚好穿了蓝白条纹长款衬衫,底下是黑色加绒裤袜。 景雨宵坐床上脱下内裤,长衬衫刚好遮住屁股,她有些晃,吕津炀无措看她,转头不敢看,她嗤笑。 “转过来。” 不等他话语,纤长细白的手拉住他的大手,让他跪坐床上,她的房间里满是她独特的香味,此刻被酒味盖住,混合一起,有些迷人炫晕感。 景雨宵似醉非醉,迷离着眼神,霜肌潮红,她一定疯了,其实还有意识,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顾不了这么多。 双臂攀上吕津炀的脖子,双腿分开坐他腿上,他双手握拳放两侧不敢动。 “抱我。”她轻声附在他耳边说道。 “雨宵,你是不是醉了?” “没醉,清醒得很。” “你喝很多酒。” “我说了没醉,你不想要我吗?” “那好...我去找卿航。”说着就要起身。 掴住不盈一握的腰,再往下就是臀部,那里是空的,什么也没穿。 他急得抱得更用力,“不要!别去。”又说错话,怎么可能让雨宵这样去见别的男人,最好什么样都别见,他知道心跳加快是喜欢了,占有的感觉。 湿热的唇吻上他,好像是本能地张开,顷刻间乱了心扉,他越发用力,占据主导地位,直到她推开,大口喘着气,这酒的味道真的会醉。然后她躺床上,曲起双腿张开,白得晃眼。 眼前的男人带给她禁忌感,她比他大四岁,如同景逸像姐姐一般,而且他现在的智商就是个对性懵懂的小朋友,酒精让她抛开羞耻感,不羁放纵的灵魂,这才是真的她不是么,正因如此才让她有安全感、不顾一切。 “你偷看我第一次就被发现了,以为我不知道吗?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洞察能力一直很强...”她说完便解了胸前几颗扣子,隐约看到白色文胸。 他呼吸急促,极大的耐力才控制住自己,他怕伤害她,敞开的那里湿漉漉,几丝黑色毛发可怜兮兮,看他一瞬不瞬的发直的眼神。 “用你一只手指进来。” 吕津炀伸出食指小心翼翼触碰这个从未被触碰的禁地,他的手指带着茧,粗糙摩挲着她的娇嫩,她忍不住轻哼,眼睛闭上,有点疼又有点舒服,越来越多的液体流出。 “够了。” 那股奇异的香味,诱导他低头埋入她腿间,舌头不断允吸。低头看那颗黑色头颅,没什么技巧可言却蛊惑她的身心,夹紧双腿,身体半拱起来,嘴里发出细细的嘤咛,大概两分钟后,达到高潮。 “可以...了。” 他直起身子,嘴角还带一层液体,景雨宵脱掉衬衫一半,他竟然衣衫完整,小脚轻踹他的腹部。 “脱了你的衣服,要当衣冠禽兽?”口气满是娇嗔。 裤子内裤一起脱,那粗热物弹出,已经气势汹汹,景雨宵看他那物离她很近,她只看过片里的,现实看有些吓人,他乖巧的表情跟他那物不太搭,她想笑。 “像刚才那样进来就行。”她咬唇,还是有点怕的,怕痛。 双腿被他手掌圈着动弹不得,敞开一定的弧度。然后尖叫一声,眼角溢出泪水,还没进去完,那里几乎撑大,下意识一夹。她不舒服,小脸拧起来,然后他就退出来。 “对不起!”他懊恼抓着头发。 她干脆解开文胸,“难受就进来啊。”倒像她强上他似的。 扶着那物重新进入,依旧是痛,吕津炀吻她脸颊,随即将脸埋入颈侧,她的声音似催情剂般使他抽送速度渐快,不知多久... 吕津炀直起身子,她歪头咬自己手指,面色绯红,媚眼如丝,发烧垂落于胸口处,红点约隐约现。 ...... 第二天一觉到中午,景雨宵醒了,某人的手从后边放她胸上,吕津炀早醒了,他动了几下,那物还在里面,原来这个事这么爽舒服。 “出去!谁让你在里面...”昨晚太累了,索性由他。 他听话抽出,景雨宵转过来踹了小腿,锤他胸膛,“说了不用弄在里边。”后面几次他快感太强没控制住,全弄里面,腿间一片泥泞,火辣辣的痛。浑身粘腻,她起身去卫生间,看她一丝不挂,纤细窈窕的身影,跟着去卫生间。 “你怎么又...”那物翘得老高,抵在她腰侧,真是怕了,看着两人镜中交迭的身影,欲哭无泪,“你出去,我要洗澡。” 俊冶的脸上浮现难受面色,“不舒服,像昨天那样再来一次好不好。”他撒娇道。 她把他的手放在那物上面,“这样上下自己解决。”推他出去关上门。 昨晚真的好疯狂,好多次...景雨宵甩头,现在清醒也不后悔什么的,很多零碎片段都记得清楚,她无奈笑笑。 甜蜜生活 那天之后卿航也没找过她,她爸打几次电话劝诫说什么也油盐不进,气得想断绝关系。 随便他们好了,生活总归要继续。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错,某人也越来越大胆了,他那方面真不是一般强,昨天晚上做现在下面还疼,由于她的纵容吕津炀搬到她房间,真夜夜笙歌。 今天是周六,吕津炀说想吃饺子,煮熟他刚好下班。 景雨宵被吓一跳,某人从后面抱住她,不断舔咬她白腻的脖子,手也不安分乱摸,纤细的手抓住他作乱的大手。 “你是狗吗还咬人,先吃饭...” 吕津炀难得痞痞地笑,无赖道:“吃完,可以做吗?” 她转过身,义正言辞:“今晚不可以,真的痛了,都怪你太用力。”他总横冲直撞,体力惊人。 “吃。” “那我不那么用力不行吗?” 败给他,“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晚上她在卫生间里洗澡,以前一个人住没有锁门的习惯,花洒正冲刷泡沫,吕津炀穿一条内裤就进来了。 她捂住胸口,“出去,我还没洗好,干嘛突然进来。” 吕津炀从后面圈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她的手根本遮不住她的胸部,扭动蹭得他下身支起帐篷,摸透她也是喜欢这事的。手往缝里探,没进去就只是在外面来回轻刮,直到她受不了。 颤微难耐说道:“进来吧。” 由于他俩身高的差距,吕津炀一只手抬起她的右腿,另一只手蹂躏她柔软的胸脯,得到允许后疯狂抽送。 浴室半掩门里的,不断传来细细的吟泣声,还有粗重的喘息...氤氲的水蒸气显得更暧昧不已... 饭桌上的火锅冒着热气,摆满了各种肉菜。 景逸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跟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一个男的都觉得吕津炀挺帅,电话里景雨宵跟他概述吕津炀的情况,叮嘱他说话小心谨慎些。 他假咳两声,“我该怎么称呼你?姐夫...?”摆了手听着这么别扭,主要他智商不是正常那种,真无法这么称呼他。 “吕哥?炀哥?” 景雨宵瞪他,“你们同龄啊,叫名字就行。” “那就叫炀哥吧。” “闭嘴,赶紧吃饭吧。”说完景雨宵夹几片牛肉蘸酱放吕津炀碗里。 景逸:“姐,你什么时候给我夹过菜?没见你这么温柔。” “你还有脸说,我被你气的时候还少吗?” “重色轻弟的女人。” “啊!”景雨宵在他额头上弹一指。 景雨撇嘴道: “家暴。” 吕津炀看着眼前这个跟景雨宵很像的男人,他全程只是默默吃她夹的东西,听他们姐弟斗嘴。 晚饭后景雨宵在厨房洗碗,景逸靠过来。 “姐你们那个了?” “哪个?”她装不懂。 “都是成年人,就别装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鄙夷的目光看向她脖子那处,“你脖子那红痕很明显,是个人都知道是什么,难不成是蚊子咬,骗小孩。” “你管那么多,出去别在这碍着我洗碗。” 景逸看无趣,到沙发边坐下,吕津炀在玩游戏。 “哎哟,还是野王,不错啊。” “还行。” “咱来玩一局?” “可以,这盘结束。” 景逸打开游戏,“你喜欢我姐?” 吕津炀点头,“喜欢。” “那你觉得我姐是个温柔的人吗?” 他摸不透景逸要说什么,继续点头。 “我姐可凶了,她小学时,拿黑色笔芯刮男同桌的手几条血痕,男同桌告诉老师,结果我姐哭了,男同桌没办法买了瓶可乐给她,还给她一块钱。” “这是其中一个,另一个男同桌被她拿圆规扎手还有大腿,她小时候还经常用手指戳我腰侧老疼了。” 吕津炀听得津津有味,他没觉得她凶,大部分时候很温柔,偶尔急了才强势,起码对他挺温柔。 景雨宵过来警告他,“别欺负人家。” 景逸要翻白眼,“拜托,你看我打得过他吗?我在跟炀哥打游戏,促进感情。” 她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坏话,不就小时候戳你几下,至于记到现在?” “你那是几下...?分明是几百下。”现在想起来那痛感历历在目。 “还有,你逃学这些就算了,给我回去好好上课。但你搞六合彩输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少沾这些东西,不然到时候多少钱都不够你还。” 景逸不耐烦道:“知道了,你好啰嗦。” 睡前,吕津炀拱向她,景雨宵往前挪,他也跟着挪,反正就是要贴着。 知道他的意图,“今晚不要,有点疼。” “那我不进去好不好?” “用手也不行。” “不用手。” 然后,一个翻身让她趴在他身上,他结实的胸膛热得跟火炉似的。 “我们反过来,用嘴。” 景雨宵惊讶,“你怎么懂这些的?”他不会看片了吧? “景逸发视频给我,我看视频里是这么教的,说女生都喜欢...这种。” 她想劈了景逸,教坏不教好... “不要。” 吕津炀祈求道:“试一试嘛,不会痛的...你摸看我难受。” 那么大个玩意抵她,存在感强得无法忽视,她真越来越宠他了。 他们做过很多次,但他很少会舔那里,这是第二次,舒服得直脚趾蜷缩起来,半眯眼睛轻吟。她也是第一次含这物,手圈着柱身艰难吞咽前端,好几次从嘴里滑出去。 狗善被人骑 四月天气转暖,不冷不热的温度让人身心舒畅。 景雨宵带他去医院检查,开车快到小区的时候,正路过附近的操场,里面几个小孩在踢足球,她想起什么。 “下车。” “不是没到家么?” “跟我来就对了。” 两人站在入口处,景雨宵问:“你被谁拿球砸,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是后面吃完晚时她问的,冬天球场没人踢球,但她没忘记,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吕津炀记忆力还行,他视力非常好,扫过去一眼就看到那天那几个男生,只不过当时他身上有伤口,太疼,他们拿球砸他,骂他傻子,他只好跑了。 “那个黑色衣服...和红色衣服的。”他指那两个男生。 “好。” 景雨宵走进几步,吼道:“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那几个男生本来踢得正欢,生生被愣在原地,景雨宵对他们勾勾手指头。 “你找我们?” “是。” 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模样,一排站她面前。 她冷声道:“当初是你们两个拿球砸他?” 红衣和黑衣也想起来,这不是那天那个傻子吗?那天奇怪他为什么躺在球场上,叫醒他之后,他的反应不像正常人,叫他走不走,就拿球赶他。 “是啊,他不就是个傻子?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两人还相互讪笑一下,毫无悔意。 “现在,向他道歉。” “凭什么向傻子道歉?是他自己躺那里的。” 景雨宵活动指关节,“不道歉是吗?”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那时身上受重伤,被打肯定疼得不行,不然以他的力气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两个小鬼,一想到这她那股怒火无法抑制。 “他们砸你哪里?” 吕津炀指手臂和胸膛,景雨宵在旁边观众椅子下拿两个球。 “砸回去。”球递他面前。 吕津炀摇头,“算了...吧。” “那我来。” 旋即,第一个球有力的砸红衣手臂,第二个球砸黑衣胸膛,他俩完全没反应过来,呲牙咧嘴。 “你有病?!”黑衣起身就想干架。 吕津炀挡在她身前,身高和力气的优势,轻松掌住黑衣的头,任他怎么使劲也碰不到,红衣见状也想向前,同样被掌住头。 欺负他可以,景雨宵,不行。 “我告诉你们,这叫有仇必报,随意欺负人会遭报应。” “回跟你们爸妈去告状也行,反正这里有监控,是你们打人在先,警察也不会帮你们的哦。” 他们也不敢造次,这个男人高大健壮打也打不过,确实是他们先打的人,嚣张气焰一下降低。 从操场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看她纤廋的背影,之前景逸说她凶他不信,现在信了,只是觉得她好—帅,不一样的景雨宵。 保安亭里的保安撑头打盹,听到有人叫他,正做着梦一激灵醒了,还以为出什么事? “什么事?” “我问你,那时候是你推他打他赶他走?”吕津炀说是他,欺负可怜人,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没什么礼貌可言,直截了当问便是。 保安上点年纪,似乎在回想这件事,这个年轻男人...哦对了,好像有这么回事,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俊朗,可看起来神志不清,有点傻憨,却翻垃圾桶找吃的,他以为是个神经病,也没多想就赶走,他可怜地哀求,不耐烦就直接推搡和唾骂,免得丢饭碗。 “那时我看他行为不太正常,就让他走。” “只是劝说而已吗?” 保安点头。 景雨宵冷然看他,“他告诉我你打他。” “没打...” “那我们可以调监控,看看到底谁说谎。” “我是这里的业主,现在立刻打电话咨询物业好了。”准备拿起手机要拨号。 “我...是打他了!” 保安继续辩解道: “我是为了小区安全着想,万一他是个神经病怎么办?” “你问清楚了吗?就可以随意打人?” “他求你你还打他?” “你没有孩子吗?如果你的孩子在外边受欺负你会怎么想?” 五个问题问得保安哑口无言,“我尽了职责,我没错。”他心虚,却也不肯承认。 “刚才的话我录音了。”果然手机屏幕显示录音状态,只是他没注意。 “我也不为难你,要么道歉,要么就去物业投诉,选吧。” 保安一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工资微薄,权衡下,还是选择道歉。 “对不起。”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录音我会删掉,我只是看不了我家人受这种欺负,在没有任何错的情况下,是你也不能看着自己亲人受别人推打。” 保安冒冷汗点头,“是...” 傍晚,清风徐徐,绿树春花冒枝。那些不愉快一点点被吹散,他们又绕回停车地方。 “以后,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因为你不反抗,他们只会骑你头上,认为你好欺负,你没欠他们。” “狗善被人骑。” “记住了。” 吕津炀大概听懂了,心头不断涌出暖流,这是叫感动吧?那些被欺负的痛似乎被治愈般,替代的是她坚毅的眼神和冷淡的语气,他觉得这模样,应该永远不会忘记。 如果你被一个人坚定保护过,那么在这个人面前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吃醋了 沪城入了夏,气候炎热,人也容易躁动。 阅读室人渐多起来,吕津炀快把兵器类的书籍翻个遍,他只对这感兴趣。 秦伊之前出差,也找过帅哥,但脑海里那个身影总忘不掉,她最近来得挺勤,快到晚饭时间点,终于等到人走空,她当然不是来看书。 吕津炀放下书,刚好到休息时间,起身检查有没有未放回柜子上的书,顺手放回原处,还有读者遗落的物品等,全程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秦伊压制住自己被忽略的怒火,把她当空气吗?只不过她保养得好外表看着年轻,实际年龄叁十叁了,社会经历丰富,阅人也丰富,当然怎么知道让别人觉得相处舒服。 见吕津炀在整书,她拿起扫把扫起地来,这个男人话很少,问也礼貌性回答,反应看起来有些慢,对她没多余眼神。她看上的小男生还没有拿不下的,这多少激起她征服欲,她馋的是他这副身子。 她柔声道:“津炀,扫好了。” 吕津炀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他做这些,又没钱,但景雨宵教他说要礼貌待人。 “谢谢啊!” “没事,小事而已。” 他回座位上拿手机和钥匙,随即秦伊走到他面前挡住去路,挺近的距离,吕津炀想走,也不好推开她。 “能让一下吗?” 秦伊手撑桌上,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有女朋友吗?”有的男的就喜欢欲拒还迎。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喜欢景雨宵,可她从未说过女朋友之类的。 “不知道。” “哦,那就是没有啰,你可以考虑跟我交往啊,我有很多钱,各方面也不错,如果不行那也可以随时分手,你觉得如何?” “不...用。” 她身上散发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跟景雨宵完全不同,也未施粉黛,景雨宵平常不怎么化妆,她喜欢涂口红。 秦伊的指尖靠近他的手,刚一触碰吕津炀就下意识避开,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水手服,下身是紧身蓝色牛仔裤,水手服不长也不短,堪堪遮住腰身,她弯腰就露出一小截白腻的细腰。 吕津炀推开她,一出门就看到景雨宵抱双臂站那,他开心叫她。 “雨宵你怎么来了?”她自己要工作,平常也不会来接他,毕竟回家也就十分钟。 本想抱她,谁知景雨宵冷脸看他,避开。 今天路上不怎么堵,她回来比往常快半小时,想说过来等他,顺便看他工作什么情况。就在他整理书,那女的帮他扫地开始,再到后面...从她的角度,大概看到那女的撩他的全过程,吕津炀的的动作到没看清多少,明知他可能不太懂,还是会生气。 秦伊看两人的对话以及看对方的神情,心中已经了然,不过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做过,她向来走肾不走心。 她缕耳边的发丝,“我刚才也是看他一个人做这些挺辛苦,所以顺手帮帮忙,大家都一个小区的。” “谢谢你。” “我叫秦伊,也住这里,平常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看书。” 喜欢看书还是喜欢撩男人?一般男人还真招架不住这种人畜无害的、清纯骚的类型,吕津炀不是一般男人,他傻。 她点头回应,“景雨宵。” 告别后。 “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回答?” 她挑眉等他答案。 “我说不知道...” “还有呢?” “她之前还问我叫什么名字、多少岁、有什么兴趣爱好...” “就这些了?” “还有她说她叁十叁岁,平常爱好是看书做瑜伽,喜欢插花,没了。” 之前?也就是说经常去,呵呵老女人...装什么纯洁,明明是个高级绿茶,异性相斥是有道理的。 晚饭后,景雨宵靠沙发扶手上,双腿曲着,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电视里播放军事频道,她不爱看,但吕津炀看得入迷。 “脚有点酸,帮我按按。”她左脚搁到他大腿上。 吕津炀自然而然帮她按摩,以前她也会这样,今晚她很不对劲,吃饭也不跟他说话,他抱也不给,亲也不行,她就是面无表情。 相处时间越久,他对景雨宵很敏感,不论她开心或者生气、难过,只要一点点,就能感觉出来,是因为他跟秦伊说话生气了吗? “你是不是因为...我跟秦伊说话不开心了?” “没有。”不开心倒没有,就是心里不舒服。 “你就是不开心...我以后都不跟她说话了。”他有些委屈,又做错了... 景雨宵右腿在他灰色运动裤裆部,轻轻摩挲。 他手上按摩动作停下来。 “继续按,不要停。” 好几天没做,一撩拨他立刻有反应,太痒了。 天气热,景雨宵在家习惯穿吊带裙,也没穿内衣,他不敢看别的地方。 她收回脚,看他那物已经勃起,跪着圈住他的脖子,刚触碰他唇,某人就急切回应她,两人舌头交缠,温热的手隔着衣料揉捏她的臀。 吕津炀吻一路沿颈侧到锁骨,晃动莹白的两团,另一只手也探入娇处来回。 她依旧虚虚攀附着他脖子,发出羞人的声音,看着某人埋在胸前的头颅,她出声制止,推开。 吕津炀粗喘,细长的眼带着情欲,景雨宵附在他脖子上,啃咬出几个印来,很明显的红痕。 “今天就到这。” “不做了吗?” “我累了,不做。” 她刚才的反应明明就动情了,很想要。 “我没有不开心,别多想。”吕津炀顺势躺在她身上,头搁胸前,好香好软。 “你跟她正常交流就好,下次你见她就说—” “我不喜欢阿姨。” 他请哼,“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突然,吕津炀想起什么,“我不想吃药了。” “为什么?” 他依然没有安全感,知道自己病了,潜意识认为他好了,她就不会对他这么好。 “就这样...不好吗?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他不安道。 景雨宵抚摸他的头,他不会认为花自己钱有愧疚感吧。 “买药的钱都是从你工资里扣,你不欠我什么。” 他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他什么都没有,“反正就是不想吃。” 景雨宵感觉怪,摸不透他的想法,就像小朋友怕药苦不想吃一样,只当他闹脾气了。 “吃药才会好啊,好了你就可以坐很多事了。”她可以养他一辈子,可谁知明天喝意外哪个先来?他再受欺负怎么办?她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他周全。 吕津炀闷着不说话,不知道心里真正害怕什么,他脑子暂时想不明白。 纠缠不清的前任 吕津炀下班,一进门就听见“嘭”一声响,无数彩纸落到他头上和衣服上。 “节日快乐!!!”景雨宵手里拿着两个便携喷花筒兴奋说道。 “今天什么节日啊...”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六一儿童节,是吕津炀小朋友的节日。” “快来快来,我买了你爱吃的东西哦!”她拉他的手到桌边,摆满零食,还有一个草莓蛋糕,真的把他当小孩宠。 她拿出透明塑料袋,里面装面包,“玉米拉丝面包,店里还有最后一个,我抢到了!” “你的最爱哦!还是热乎的,快吃!” 吕津炀习惯先闻味道,面包是黄色的,松软细腻,拔一块会拉丝,里面是甜甜的玉米,味道一绝。 “下次我试试做看。” 电视放映大熊猫直播日常,景雨宵无聊的时候,可以从早到晚除了睡觉和吃饭之外,看国宝吃喝拉撒,因为它们太可爱了,这算是她挺奇特的爱好之一。 “你想去成都玩玩吗?”她舀一勺哈密瓜粒问道。 “都可以。”只要跟她在一起,去哪都行。 “我之前跟我朋友去成都玩,那里好多美女,她们吃辣都不长痘,皮肤水灵水灵的,真是太羡慕啦。” “而且成都美食很多,随便在路边买的小吃都好吃!” “我以前还想过,等到四十岁去成都生活,每天吃吃喝喝,还可以经常去看国宝,这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开一家咖啡小屋,旁边摆些书籍,窗前挂些植物盆栽,好不好?” 吕津炀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他抱着景雨宵,在小店里看窗外的风景,这个世界简单美好幸福,他勾起嘴角笑笑。 “今天我把你教我的那句话...跟秦伊说了。” “然后呢,她怎么说?” “她说没说什么...就笑笑。” 他立刻摆手,“然后我没跟她说话了!” 景雨宵笑捏他脸,怎么这么可爱啊,心里那点芥蒂消失,他真的对她很敏感。 “知道啦。”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就像这样平平常常的日子,两人盘腿坐地毯上,吃着零食,聊没营养的对话。 吕津炀:“雨宵,我们会一直这样...一起吗?”自私的希望她只对他一个人好。 她说,“永远。” 转眼就到七月份,热得人只想呆在空调房里。 景雨宵怀里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夏天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吹着空调,吃西瓜。 “小心点,别涂外边。” 吕津炀手里拿指甲刷,聚精会神给她涂脚指甲,他一只手宽能握全她的脚。今天是黑色,过几天又是红色,反正景雨宵就喜欢纯色的,不加图案,简约随性。 “嗯嗯,有进步,你前几次老涂出边边,丑死了。” 被她吐槽几次,他逐渐摸着门道,上手挺快。 她弯起眼角,夸赞道:“小吕美甲师,棒棒滴。”酒红色衬得她皮肤白皙,好看。 吕津养看她心情愉悦,终于鼓起勇气,“雨宵,我不想吃药了。” 怎么又提这事,他越发抗拒吃药,上次看他在厕所鬼鬼祟祟,她猜不会是把药丢了吧。 “医生说我的病,只好了一点点。” 最近一次复查,吃的药有一点点效果,虽然真的只是一点点,她从他的行为和说话方式观察出细微改变,也不想放弃任何希望,他还这么年轻,一定会好的。 “说明有痊愈希望,积少成多,别气馁。” “你那天是不是偷偷把药冲马桶里了?” 他点头承认,“嗯,可我不想吃。”其实丢了有一个月,那天她本来去上班,太匆忙把资料拉家里,跑回房间拿经过厕所,才发现的,只不过太急切,顾不及太多,他一提她才想起来这事。 景雨宵发觉吕津炀对于一些事挺偏执,他以前不敢违抗,现在胆子大起来,他似乎在害怕什么,又不肯说。 她叹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好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卿航还会找她。 景雨宵快到家门口,“有事吗?”不知道他想干嘛。 卿航车停后面,把烟捻地上,双手插兜。 “没事不能找你?” 她懒得绕,“不说走了。” “何必这么见外?” “哦,有屁快放。” “我想跟你复合,那女的已经分了,我承认一时糊涂,这几个月也在反省,人都会犯错。” 景雨宵想仰天大笑,“不必要,你爱跟几个就跟几个,后宫佳丽叁千我也没意见,咱现在已经分手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他出轨他没错...可真不要脸,真当她是傻子? “那些个也就玩玩逢场作戏,结婚当然还是会跟你,她们比不上你。” 感情他就是脚踏几条船,让她当正宫,再找几个小妾,还要她们和谐相处,玩腻了再说几句好听的哄她,天下有这样的好事? “卿少,我配不上你的高贵,快滚吧。” 卿航料着她冷淡态度,不疾不徐开口:“是因为那个小白脸?” 景雨宵:“是啊。”她很怀疑卿航喝多了发酒疯,眼前的男人愈发陌生和无耻。 片刻,卿航用力抱住她,“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男女力气悬殊,她用力挣扎也是杯水车薪,小幅度扭捏,想踢他。 “放开...你有病!” 卿航抱着很用力,低头靠在她肩上,咋一看像一对热恋中闹别扭的情侣。 “分手也可以做朋友,这个拥抱就当告别,好不好?”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继续挣扎,“抱也抱了,赶紧松开!” 大概过了十秒,松开的瞬间,卿航蜻蜓点水般吻她的脸颊。 她想打他,卿航眼疾手快避开,坏笑道:“再见。” “滚!” 这人神经病...景雨宵嫌弃用手擦被亲的那里。 强上 景雨宵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心情,才往家走。 奇怪吕津炀不是在家,怎么一片漆黑?鞋没来得及脱... 她被抵在鞋柜子上,吕津炀从后面紧紧掴住她。 景雨宵惊呼,“你干嘛?!” “你是不是跟他又好了...?”语气带着急切和无奈。 他刚刚是看到了?“我没和他好,你怎么了?先放开。”他今晚的情绪非常不对劲,是最近都很奇怪。 “那他抱你,还亲你...” “他故意的,我挣脱不了,你别想太多。”她耐心解释。 从他的角度看,拳头不自觉握紧。本来想上去阻止,景雨宵根本没挣脱,就像一对恋人那般亲密。之前积攒的不安在这一晚尽数爆发,以为他治好病了,景雨宵不会只对他好,她又回到那男人的身边,不要他了,所以他很抗拒吃药。人心都是贪婪的,得到就会想要更多。那景雨宵是不是也跟他坐亲密的事?他不能再想了,不然会发疯。 这个可怕得念头渐渐膨胀。 “你骗人!” 他啃咬她玉白的颈侧,天热身上就一件薄薄的T恤,手从下摆伸入可以轻易到处游走,揉捏着柔软的胸脯,力度有些重。 她双手推拒他的大手,可毫无用处。 “放...开...” 黑色笔筒裤跟内裤一起被扯下,那粗壮物直捅入穴内,毫无前戏,那里还很干涩,之前没得到允许他再怎么难受也不会突兀进来,都做足前戏才进入,因为她怕疼。 景雨宵咬嘴唇,死命忍住,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在她体内驰聘的样,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她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留下。 吕津炀本埋头在她颈侧亲吻,湿热的泪水滴在他脸上,哭泣声像无数藤蔓缠绕他的心脏,快要喘不过气来,越来越清晰,他意识到她真疼了。 他到底在做了什么? 抽出后,景雨宵慢慢滑落在地上,抽泣声没停,她胡乱擦去泪水,也不看他,顾不上下体的疼,心里更疼,站起来往房间走。 吕津炀知道这回他真犯大错,他最怕景雨宵什么都不说。 “别跟着我!”随即“啪”关上房门。 “对不起!我...”他想进去,一扇门把两人彻底隔开,他挫败蹲下,细长的眼梢里眼泪跟着滑落。 房间内。 景雨宵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清洗身体,大镜子由上至下清楚映照出,她脖子的牙齿印、胸前红彤彤的痕迹。不可忽视嫰处的肿裂感。 低喃:“都tm混蛋!”捂脸放声大哭,肩膀抖动着。 第二天一早。 景雨宵开门,发现他蹲在们旁边,猜就知道应该一晚都在这,只是她还很生气,不想理他。 吕津炀退开两步,离她半米的距离。 “雨宵,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面无表情,“我不想看到你,离我远点。” 一整天两人没再说一句话,景雨宵做自己的事,他在她跟前,迎面撞上他坚实的胸膛,瞪他一眼。他小心翼翼把家里上下清理,讨好的把她贴身衣物洗好,还是不理会,完全当成空气人,气氛冰冷到极点。 这状况维持叁天,每天一开门就看到他蹲着的身影,凌乱的鸡窝头,眼睛布满血丝,眼角爬上眼袋子,胡茬冒出,整个样子就狼狈不堪。 她心情已经平静不少,想到他的智商不同于正常人,心软了些。 “别在这蹲着,碍眼。” “想自虐就在我这,我不会心软的。” 他抬眼看她,终于肯说话了。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嗓子有些哑。 “起开。” 她在厨房里切菜,不知道想到什么,发个愣,一不留神把手切开个口子,血不停留下。 吕津炀以为她自残,吓得一把抓她手。 “好多血!” “电视柜下面有个药箱,去拿来。” 她忍着疼,吕津炀拆开一片创可贴贴上。 “好...了。” 看他面色苍白,捧她的手如视珍宝般。 “疼。” 就见着吕津炀直接将她受伤的那根手指头含嘴里,感受到口腔带来的湿热感,她一下忘记疼。 “放开,谁让你含着,脏。” 他乖乖放开。 景雨宵拉过他的手臂,用力咬他,宣泄内心的气。 吕津炀眉头微拧,如果这样能让她舒服,尽管咬,绝不吭声。 皮肤渗出血丝。 他伸另一件手,“这边也可以咬,你别生气了。” 她更委屈了,谁要他装惨,没受伤的手捶他胸膛。 “连你也欺负我,你们这些男的都混蛋!凭什么可以为所欲为!” “全都欺负我!” “呜呜呜...” 直到她打累了,宣泄完。 “还打吗?”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说了,我跟卿航不可能,那天晚上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住,根本挣脱不了,解释你也不听。” “对不起,我看你们抱在一起,就控制不了,很难受。” “是不是我好了,你就不会再对我...好?” 景雨宵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这个不吃药?以为卿航抱她就重归于好?罢了,他毕竟现在智商不高,想不到这么深。 “是不是傻,你以后再这样,我真不会再理你。” 他眼神一亮,“这么说...不是?” “是你个头!”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 看他这么诚恳的样子,气也消得差不多。 半碗醋 今天煮的旮瘩汤,景雨宵盛碗里,端到餐桌上。 吕津炀舀一勺,“咳...咳...”被呛着。 “好酸啊。” 景雨宵假笑,“你不是爱吃酸的,多吃点。” 景逸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两人是吵架了?他凑近,一股酸味极呛鼻,这放了多少醋?刚才坐得远没闻着。 “姐,你放了多少醋?” “不多啊,也就半碗。” “吕津炀爱吃,你别拦他。” “浪费食物可耻,你吃得完对吧?”她笑着看吕津炀。 “我会吃完。” 景逸附他耳边轻声道:“你别看我姐外表柔弱,她整人的法子可多了,通常她越淡定,越说明整得越狠。” 吕津炀领悟了,这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上次那件事还让他胆颤心惊,她就算给他喂毒,他也会毫无犹豫吃下去,更何况小小的醋,只要她开心,想怎么样都行。 中午,他们叁趟沙发上看电视,这时敲门声响起,景雨宵跑去开门。 “宵夜,我回来了!” “太想你了!” “我也是!” 两女生抱在一起寒暄着。 戚寻摘下覆盖住大半个脸的黑色墨镜,黑色的皮夹和皮裤,戚寻长得有些雌雄莫辨,一头亚麻色,头发不长不短,显得攻气十足。 景逸有些不自在,相比于景雨宵,他打心眼里更怕戚寻,这女人嘴巴不得了。 “嗨!” 吕津炀看眼前的女孩,礼貌性点头回应。 “咱大概快七八个月没见了吧。” “是的,你都黑了。” 戚寻翘二郎腿,喝冰饮。 “那可不,这几个月我跑了十多个国家,非洲都去了。” “好玩不?”天天看她发朋友圈,各种美食美景,自由自在的,戚寻这人会吃会玩。 “芬兰好玩,宵夜你没去可惜了。” “我也想这暑假去度假来着,可惜...” “还记得咱上次在紫外线餐厅,碰见的那两富家千金,她们点一大桌吃的。后来跟服务员沟通,她们说日语,半天解释不清,拿手机翻译服务员也愣着。姐是谁?精通叁国语言,日语难不倒我,成功白嫖,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们寻儿就是牛!”景雨宵树一个厉害手势。戚寻跟她发小,又一个大学,本科学英语,另外自学日语和法语。经常带她去探店,吃各种好吃的,她们性格不一样,但莫名合得来,她就喜欢性格豪爽,简单直接的人。 “那两个富家千金是日本人,父母刚来沪城工作没多久,她们不会说中文,菜上错了,想换。为表感谢邀请我们一起吃,还合了影,这个事我可记得挺清楚。” “我看别人说好吃,才去的,那里的菜死贵,一点点就一千多,都不够塞牙缝,不过真好吃!” 看她们聊的起劲,两个男人坐旁边不敢吭声,从旅游到吃的,再到男人,尺度很大,戚寻更毫无顾忌,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女生颜色起来没男的什么事。 “一般来说男人的鼻子挺、大,下面也大,啊,还有手粗的,这是姐多年经验总结,很少踩雷。” 戚寻扯景雨宵衣角,俏俏说:“我看你家那位活应该不错吧?这身板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的。” 景雨宵点头,确实不错... “但是,有些男的就不一样了,唉,就是金针菇。”说着眼神瞟景逸一眼。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践踏,景逸忍无可忍,插腰说道:“你说谁金针菇呢?!”他没出声,生怕戚寻又寻他开心,结果还是躺枪。 戚寻佯装惊吓,“我可没说你啊,不要对号入座。” “那你看我什么意思?不就说我。” “我看你了吗?” “你当我瞎啊,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你见过了?” “我不用看就知道。” “你最多不过—十厘米。” 景逸跳脚,“你你你,别太过分!”脸红得要喷火,每次见面戚寻都跟他斗嘴,只是景逸说不过她,他永远占下风。 戚寻不再理他,看他这样就开心。 晚上吃完饭,他们玩去斗地主,吕津炀不会,只得坐旁边看他们打。 景逸:“对八要不?” 景雨宵:“对A。” 戚寻摇头,“过。” 景逸:“对二。” 没人要。 他继续打,“五六七八九。” 眼看他手里牌越来越少。 戚寻:“八九十jq” 景雨宵:“不要。” 景逸得意一笑,猜她们手里没牌打得过他,“四个k,炸!”他是地主,马上要赢,其实他是跟戚寻较劲,看她输就爽。 戚寻淡然:“叁个叁带对六。” 景逸:“你这是什么?叁个带队压不过四个。” 戚寻:“怎么压不过了,五大于四。” 景逸太阳穴突突跳,“你这破坏规矩。”这女人真出其不意。 戚寻无所谓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我说能就能。” 景逸把牌一丢,“你耍赖!” “就耍赖,怎么着?”一副他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架势。 “好男不跟女斗。”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谁也不让谁。景雨宵见惯不惯,以前还会劝,现在懒得劝,一般都会以景逸气得暴走结束。 果不其然,吕津炀就看着景逸气呼呼往二楼走,极大的摔门声。 新年快乐!牛气冲天!!! 他的身世 天空乌云密布,眼看着要下雨,景雨宵从办公楼出来,她的车旁站着一个大背头的男人。 那个男人转过来,礼貌又梳理的点头,“你好,景小姐,我是吕津炀的舅舅,关于他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好。”她的胸口倏然有些沉闷,右眼皮一直跳。 他们去附近一家咖啡厅里。 “我的名字是周平,这是津炀的户口本和一些照片。” 这个男人约莫五十岁这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度不凡,眼角有几丝皱纹,面相看起来算和蔼。 她拿起户口本翻,对得上。照片里的他是不同年龄段,从幼儿走路...到穿军装笔直傻笑的他。 “您的来意是?” 周平丝毫不拖沓,“他失踪快一年,我们一直在找他,中国这么大,以为他会流落到小村落或县城里。后来,我们接到一位先生的电话,说他知道津炀在哪,才找到这,名字我不便透露。” 先生?除了卿航她不知道还有谁... “他生病了,失忆,智商也低于寻常人。” “我知道,动用关系查到他的事,包括生病的事。” “那他为什么会被人迫害?”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周平抿一口黑咖啡,“这事说来简单却也复杂。” “津炀是吕家的最小孩子,他母亲生病去世,他喜欢枪,上大学前去当兵。本来他对于经商这事没兴趣,老爷子出于她母亲的事耿耿于怀,年纪也大了,执意想让他继承公司,他不同意。他的哥哥自然嫉妒,津炀没什么心眼城府,从小被保护得很好,人生过得很顺遂。为了利益,不止他,老爷子之前也昏迷不醒一直在国外。” 周平叹口气,“都是些兄弟间见不得光的东西。” 果然是她之前猜得那样,真不敢想象照片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今天这模样,他的人生应该很精彩。 “那您...是想带他走?” 大雨刷玻璃窗,马路开过的车溅起水花,行人匆匆跑去避雨。 周平点头。 “景小姐,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这是一点心意,密码是津炀的生日。”一张银行卡。 她该笑吗?应该不少钱,“按照您说的,那里是狼窝虎穴,他现在这个情况怎么斗得过他们?”她大概能猜出那种家庭里权斗的可怖。 周平:“放心,我会带他出国寻最好的医生治疗,我就一个姐姐,津炀也是我的亲人,定会拼命护他周全。”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据我所知,景小姐你的弟弟堵六合彩欠了许多钱,卡里的钱足够偿还。如果你不同意,我很难保证你弟弟的安全,最重要你会成为津炀的软肋,于大家而言都不好。” “拖下去就延误治疗,现在还可以治好,津炀的世界应该更广阔。” 温润的声音听着如此刺耳,是啊,她不能那么自私将他禁锢在身边,他这么好。真的有一辈子吗? “好。”还有选择吗? 许久,她突自失神,手里的咖啡早凉了,对面的座位也没有人,仿佛那些对话从不存在。 走出咖啡店,雨停了,出大太阳,雨过天晴。 她没有伤心,只是眼眶强忍的眼泪终于滑落。 回到家,吕津炀不知道在厨房捣鼓什么,她进门也没发现。 景雨宵没出声,只是默默盯着他的背影。 “雨宵,你怎么今天这么晚?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打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他嘟囔着。 “这是什么?”一碗勉强能成为面的东西,卖相不太好。 “这是阳春面,我在网上看到的,看着挺简单,没想到做着挺难,尝尝啊。” 盐放少了,油太多,面有些糊... “好吃吗?” “好吃。” “这是我第一次做吃的,没想到挺成功,那我以后多做给你吃!” 没有以后了... 她笑着:“行啊。” 一碗面没多久吃完。 然后她问:“津炀,你想去旅游吗?就我们两个人。” 吕津炀:“当然!我们去哪?”他也想跟她出去走走。 他没有身份证,去太远不方便。 “我们去乌镇,开车去。” “去多久?” “大概四天吧。” 今天和周平最后的对话在脑海里回放。 “您要立刻带走他吗?” “景小姐,可以给你六天时间。” “好,谢谢。” 沪城到乌镇的距离是一小时四十分钟,开车并不远。 景雨宵事先订一家民宿,她先进去,然后过半小时吕津炀才进来。 整理好行李,先找地方吃午饭。 他们住西栅,这个时间节点,游客不算多的。 饭后,他们回到民宿,今天有些疲惫,先休息会,晚上再出去逛。 华灯初上的西栅跟白天不是一个模样,他们手牵手乱逛,途径月老庙,两边红木架上系满红丝带,连树枝也有,在此祈福的情侣,都愿白首不分离。 景雨宵在心里许愿: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漫步在古香古色的木屋旁,河面波光粼粼,远离城市喧嚣,享受江南水乡温柔寂静的夜晚,她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如果能早些遇见该多好,可以按下暂停键吗?她舍不得了。 最难过的不是分离,而是在相爱时分开。 不知不觉挖了很多坑,慢慢填吧,舅舅这里有一个坑,不过你们应该猜不出来,哈哈哈。 乌镇之旅 西栅不可错过的就是早茶客,而且它只对景区内游客提供,他们起了个大早,街上游人如织。 景雨宵吃了份小混沌,吕津炀吃传统的豆浆油条。 “吃不完了。” 吕津炀自然地结过她的碗,几口就扫光。 吃完早点,他们坐上摇橹船,欣赏河岸边的古色古香的宅子,以河当街,桥上的人也在看他们。船有些摇晃,吕津炀对里很好奇,左看右看观赏得挺认真,像个好奇宝宝,景雨宵相机抓拍几张他的侧脸照。对于喜欢的人偷拍总有种莫名的得意感,无论好看与丑,只要是这个人就会心动。 中午,他们品尝乌镇特色美食之一的书生羊肉面,里面是玫瑰醋,还有萝卜丝饼。小憩之后,继续逛,路过昭明书院、灯笼馆。景雨宵路过乌镇邮局来了兴致,里面很多人写信,她也写了一张。 其实晚上的西栅比白天更美些,有很多美食铺子和酒吧,还能听见驻唱歌手美妙动听的歌喉,随便找个靠椅,酌杯小酒,想起生活的琐事,人生不过一晃而过,仿佛自己是流浪的诗人,此刻会特别感性。 路边的商铺卖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琳琅满目。她最喜欢这些东西,沪城的中古店她基本逛个遍。 在第五家的时候,景雨宵发现一条特好看的项链,银色链条,就别一朵洋甘菊,简单纯粹。 它的花语是【在逆境中成长,不向困难低头。】 她希望她不在,他也可以好好的生活。 第叁天他们从西栅去了东栅,这旅游团多些,人文历史更浓厚。其中叁白酒作坊,看酒的酿造过程,参观茅盾故居,路边的修真关系台,听桐乡花鼓戏,走走停停。以前旅游景雨宵不怎么喜欢拍照,因为她觉得玩就要好好感受其中美景,用心去体会比只拍照发朋友圈来得好,通常都是戚寻拍得多,现在她知道了。 为了留下美好的回忆,美好的人,因为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 他的过去和未来没有机会参与了,就留下二十一岁的他也足够。 明天就启程回沪城,这是最后一晚。他们手牵手走在青石小路,这个点有些晚,游客稀少,暖光的灯光使夜色静谧幽深,她觉得这一刻岁月静好。 路灯映射他们的影子,景雨宵低头发现某人今天跟她穿的配色很相似。 景雨宵今天穿的是酒红色一字肩裙,下身是黑色过膝长靴,头发上别个蝴蝶发夹。吕津炀灰色的卫衣,脚上是maroon酒红金属飞翼。红黑色是最完美的配色,永远的神! 本来想照两张的纪念,发现自拍只能拍一部分,不太过瘾,于是她决定录个视频,像现在流行的vlog。 左手拿手机,另一边手被某人揽着,以她的身高,镜头只得拍到吕津炀的胸口处,以及喉结,她把镜头调低,两人脚并脚行走。 “小吕同学,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走秀,要不我们去开创一个情侣T台走秀好了,一定闪耀全程!”还假模假样扭两步,带着小雀跃。 吕津炀思考她的话,看电视那种T台女模特都很高,景雨宵貌似矮了点。从他的视角看见她细巧的锁骨,走动时裙摆和长靴那截莹白细长的大腿。也许是现在氛围太好,他胆子也大了。 “雨宵你也许得穿高跟鞋,电视里的那些模特都很高啊。” 景雨宵:“......”很不给面子的说,但耐不住她心情愉悦,不跟他计较。 “我们来个我问你答吧,请如实回答。” “小吕同学,请问你喜欢的食物是?” “面包,甜甜的玉米、芒果、哈密瓜。” “最讨厌的呢?” “菠萝、猕猴桃、火龙果、芹菜、豆芽、菠菜。”很好,这口味养得跟她一样,越来越叼。 “那么请问谁做得最好吃?” “你。” “请问你是什么星座?” “天蝎。” “最喜欢的颜色?” “都喜欢。” “最近最开心的一件事?” “你咬我...” 她马上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打断他的回答,“好,这个问题可以pass掉,结束这个话题。” “你明明还喜欢吃蜜汁小鱼仔,景逸买回来那袋是不是你吃完的?自己去超市默默买了散装小鱼仔,还有炒年糕!”吕津炀的口味是甜辣都喜欢,酸的不喜欢。 “是...”他吃多上火长口腔溃疡、咽喉肿痛,景雨宵不让他吃,他就偷偷吃,还是被发现,然后小鱼仔被没收了,某人欲哭无泪,又不敢抢。 景雨宵抽出挽他的右手,指指她的脸颊一侧。 “亲我。”视频怼近她的脸。 吕津炀弯下腰轻吻她的脸颊,景雨宵弯弯嘴角,扯他卫衣上的衣带子靠近些,他头发比之前略长些,像只大型奶狗,去哪找那么乖的男朋友啊。 她撒娇,“我冷。”这里白天热,晚上确实凉。 吕津炀会意,长臂拦着她,让景雨宵半靠在他身上。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民宿了。 她关了手机,结束了,原来有情人并不都会终成眷属。这地方这个辈子她真的只会来这一次,这里风景很美,小吃很美味,只不过再不属于她。 p.s:吃狗粮吃饱了,弟弟是天蝎座,你们懂的,下一章就是车车。 最后的疯狂 民宿傍着水,景雨宵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澡,刚才挂在脸上的愉悦荡然无存。 吕津炀洗好等着她,他在帮她整理衣物,一小时后,景雨宵披着半干的头发出来。 “生理期已经干净了。”这暗示不言而喻了吧。 她就穿了和他一样的白T恤,和休闲短裤。 他忍了一星期,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身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景雨宵最近对他很放纵,她最近似乎有点感伤?半夜手不小心触到一片水渍,他也没太在意,以为她做噩梦,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吕津炀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今晚,可以做吗?” “嗯。” 得到允许,他开始是小心翼翼的吻,后而愈发急切,呼吸也急促起来,双手伸入衣服内到处游走。 室外月明水清,室内暧昧温度不断攀升。 他欺身压在她身上,嫌衣服阻碍,想脱掉,奈何景雨宵不让。他只得掀到锁骨处,低头一口含上软白,他喜欢这样允吸,黑色的短发轻搔她的皮肤,酥酥痒痒,手抱他的头。她的胸部很敏感,开始老不让他碰,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技巧,吸得她很舒服,慢慢才适应成今天这样。 换另一半含,她动情了,下面分泌出液体,两颗粉色的乳湿漉漉,稍微一动就晃动。 他手想探下面,景雨宵挥开,坐起身,拉低裤腰那物弹出,紫红色根状爆长出可怖的尺寸。一星期没做,想立刻进她里面狠狠疼爱,景雨宵似乎不急。她抓住柱身,上面青筋盘结,纤白的手颜色与它反差,形成视觉冲击。在一根青筋摩挲,吕津炀白净的脸冒着汗,双手握拳放床上,像被调戏的小学生。 景雨宵看他这副隐忍模样,用力摁一下那根青筋,吕津炀终于憋不住喘一声,下面感觉快要爆炸。 “难受...可以了吗?” 她不语,含住他的两个沉甸甸囊带,以前从未有过,松开后,他以为可以了。 “还不行。”她就是让他记住今晚,一个难忘的夜晚,就当最后的疯狂。 景雨宵脱裤子,躺下屈起腿分开,内裤湿一大片,她伸十指拨弄嫩肉,轻轻浅浅,其实她不喜欢自慰,觉得有点厌恶,有莫名罪恶感,平时除了洗澡自己很少触碰这个地方,更别说里面。 吕津炀看她做着淫靡的动作,脸上也很淡然冷清看着他,瞬间情欲暴涨,那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壮观。 终于,她起了身,扶着他那物想做上去。 “抱我。” 吕津炀倏然想起什么,“套。” “今晚不要,别在里面就行。” 这个体位太深,他太大,含的很艰难。 “用点力。” “啊!...呃...”两人皆是满足叹息,感觉顶到子宫口,没有套,摩擦的快感令人性情飙升。 抱着他宽厚的背,上下起伏,发出羞人的呻吟,吕津炀舔她的脖子,他抽送的频率快到她开始尖叫,像要揉入骨血。 景雨宵留下眼泪,有生理上的疼,但抵不上心理上的疼。 吕津炀似乎听见她低喃一句。 “不要忘记我。” 疯狂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醒来,花核撕裂,两瓣花唇红肿,动一下都疼得不行,吕津炀帮她涂药,涂完踹他大腿,恨恨瞪他。 景雨宵有时很矫情,每次事后她不舒服,就想踢他几脚出气,他也都受着,习惯了。过那么半小时自己就好了,这次真的比以往都严重些。 幸亏他们是下午才回去,一个早上除了吃午饭,景雨宵没力气去玩了,躺床上睡觉,吕津炀神清气爽的坐床头挨着她,打游戏。 一直惑景雨宵的问题:为什么性爱中明明是男的用力气比较多,女的往往很累,男的没啥事的感觉,可能她体力不行,也不爱运动的原因吧,太弱鸡。 十月份的沪城已经不算炎热,正是夏季的尾巴,今晚还飘着点细雨。 景雨宵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带着他开车转转。 没有目的地,前面是淮海中路,往南走就到思南公馆,现在是下班晚高峰,这里有些堵,她转向正西方,驶入外滩观景大道。 “我除了上大学离开过这座城市,还有短暂的旅游节日外,就一直在这里生活。”熟悉的景观,这里有家人、朋友,还有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带你去我的大学走走。”就在你的城市,可惜没有如果。 “好啊!” “我们什么时候去呢?”他期待跟她下一次旅行。 “看情况吧。”这时候没必要再给任何承诺,这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周平给她个期限,到了她就可以自由,那时吕津炀也该成家了。 去乌镇之前已经把工作辞退了,还剩两天,她想就这样单独和他待在小洋房里,没有任何人打扰。 早晨,一碗旮瘩汤解决。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着台版《恶作剧之吻》,景雨宵最喜欢的电视剧,看叁十遍多遍都不腻,相比来说她比较喜欢第一部,婚前的生活。 “你知道为什么直树喜欢湘琴吗?” “为什么。” “我觉得啊,大家都认为湘琴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还恋爱脑。可是她懂直树,这比一切都重要,为直树找到毕生热爱事业,很多人这辈子都不曾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忙忙碌碌,迷茫的原因就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几乎任何领域拔尖的人,都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定有喜欢和天赋成分在里面。” “我以前也过这样迷茫的生活,但幸运的是我挺喜欢心理学这个专业,就不喜欢在校园里循规蹈矩。” 炖肉肉~ 我喜欢你 差一个月才到他的生日,去年错过了,今年想帮他过一次。 下午一直在做厨房忙活,按照美食教程里的方法。先做好蛋糕片,切成厚度均匀的叁层。在托盘底下涂一层奶油,再放入蛋糕片,蛋糕上面一层涂酒然后再将打好的奶油涂上,草莓片一次铺在上面,撒上一些红豆粒剩下两层依次类推。最后在上面别些花,再插一些巧克力片和樱桃、蓝莓点缀。 她以为可以边做蛋糕边弄可乐鸡翅,看时间一恍神着急,鸡翅给煎糊了,赶紧倒入可乐补救,佐料生抽、香料、冰糖,直至汤汁浓稠,最后撒点芝麻。 第叁道挺简单的,把法棍切成小厚片,案板上将大蒜、荷兰芹切碎,倒入分里与黄油搅拌均匀,涂抹在法棍一面,放烤箱即可。 最后下一道长寿面,把冰箱提前准备的水果粒放入玻璃杯中,致成水果捞。 刚好五点半,吃晚饭。 吕津炀从二楼下来,刚睡醒头发还翘一来一小戳,客厅是黑的。 “嘭”的一声,灯亮了,无数彩纸落他身上,如此熟悉的套路... “生日快乐!!” “有请寿星登场!” 吕津炀:“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景雨宵:“四舍五入也是啦!就差一个月而已啦,那天我可能忙没法帮你过生日,所以咱提前过嘛。” 木桌上被她布置得很漂亮,蛋糕摆在中间的位置。 “快来许愿。” “第叁个愿望是...” 她打断,“第叁个不能说,在心里许就好,不然不灵了。” “尝尝啊。” 蛋糕不大不小,切一小块,他勺一口。 “啊,等一下。”景雨宵准备一台相机,固定好叁脚架,打开自拍模式,按下快门。 她比个剪刀手,笑魇如花靠在他身旁。 “好吃吗?景雨宵牌蛋糕,吃过的五星好评,请问你打几星呢?”她不会说这是第一次做蛋糕。 “五星。” “长寿面。”份量不大,吕津炀几口就吃完了。 “好罗,接下来是才艺表演时间。”她特地买了家庭版ktv摩登球。 拿出落灰的吉他,还是初中时她爸送的唯一生日礼物,她挺喜欢唱歌,又怕自己唱得难听,很少在别人面前展示歌喉。 “接下来我要演唱的是周杰伦的《超人不会飞》” 琴弦和声同时响起。 “噢如果超人会飞,那就让我在空中停一停歇...” “再次俯瞰这个世界,会让我觉得好一些...” “拯救地球好累,虽然有些疲惫但我还是会...” “不要问我哭过了没,因为超人不能流眼泪。” 吕津炀鼓掌,“雨宵,唱得好听!”她坐在高脚凳抱吉他,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她脸上,她沉醉认真的表情,沙哑中带点甜的声音很别致,柔和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反正就是好听! 她起身鞠躬致谢,充满仪式感的表演。 “第二个节目。” “以前寻儿教我一个喷香水的方法。” “将喜欢的香水向上喷,然后抬头四十五度。” 她几个转身,亚麻色长裙跟着飘逸,微卷的黑色发烧飘荡,吕津炀黑色的眼眸看直,着迷看着她。 景雨宵是亚洲少有的冷白皮,脸上没什么痘痘雀斑,有点纯欲风的风格。纯的是让人表面看上去没多少攻击性,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外柔内刚的人,她今天只涂口红。在自由轻松氛围,是最真实的、童真的她,特别像童话故事中欢快飞行的蝴蝶仙女。 你有在谁面前真正做过自己吗?耍小脾气、撒娇、臭脸、发飙的。景雨宵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她在吕津炀面前,一直做自己。不用伪装、不用虚情假意、不用只表现正能量,她的阴暗面、她的欲望,这才是完整的她, 每个人都如此,并不需要逃避负面。 “雨宵,你太好看了!”手里拿着一块可乐鸡翅。 她笑,这样子好滑稽,傻傻的。 “都焦了还好吃?” 他用力点头,发自内心的赞美,“好吃!”眼神很真挚和灵净。 以前她尝试做新品,经常会搞砸,除非口味太奇怪,否则他都会吃光。 “你傻啊,哪有这么好。” 吕津炀:“我不骗人的,雨宵...” “我...喜欢你!” 景雨宵转过身,背着手,面红道:“谁让你喜欢...?” 吕津炀急了,擦擦手,站她身后,“我不能...喜欢你吗?” 她转过来,义正言辞道:“可以啊,只要你听话。” “我听话啊!” “好,我说什么你都听对吧?” “嗯!” “你啊,别人欺负你就不能忍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你要双倍回去,懂没?” “懂了。” “看,这是什么?”她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 她脖子上戴了一条,是在乌镇玩的时候买的项链。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明天起来,找到我,项链就送给你。” “这不是小朋友玩的捉迷藏吗?” 她哄道:“那就当我们现在五岁好了。”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p.s:弟弟终于说出口! 最“难忘”的礼物 他们玩累了,这两晚没有做,就只安安静静相拥而眠,她骗他先睡,她要看资料。 景雨宵觉得如果今晚睡着于她而言,太可惜。她撑着头看他乖巧的睡颜,伸手点他的鼻子、嘴唇,明明那么熟悉,看了无数遍,她觉得看不够了。 “如果时间重来,你还会想认识我吗?” 她自言自语似的,“不管你想不想,我的答案是想。” “旅行的那些照片我打印出来了,本来想印两分,如果你以后结婚,大概也不需要了吧。” “所以我自私的只留给自己。”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的家乡南宁是一座南方城市,它的寓意是南疆安宁,是不是特好听!我小时候过年就回那里去,除夕夜那晚,一到十二点全城准时放烟花,可惜沪城这里不行。” “那款玉米拉丝面包,我学会啦,你嘴真的被我养叼了。” 卧室安静的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她断断续续的话语。 晨曦而至,景雨宵拉起行李箱,轻轻带上门。 微不可闻的叹息声:“算了,还是忘记我吧。” 洋甘菊的另一个花语是【对不起。】 她不求月老终成眷属,只求老天保佑他平安喜乐。 吕津炀做了个梦,梦里一直有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背影,旁边的一切都迷糊掉,他无论怎么呼喊,那个人也没有回头,他拼命往前跑,一直跑... 他坐起来,额头上冒冷汗,左边的胸口震震闷疼,旁边的位置早已空,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些。哦想起来,她不是说玩游戏吗?这么早起来躲他? 吕津炀把二楼找个遍,没有。 “雨宵,我看见你了...”他在楼梯口,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坐沙发上,顿时吓一跳。 周平眼眸起了波澜,缓了缓情绪,“你好,津炀。”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舅舅,别怕。” 吕津炀怀疑走向他,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雨宵呢?” 周平指木桌上的信封。 一个普通黄色信封,拆开里面有一张纸,还有那条洋甘菊的项链。 【吕津炀:很高兴认识你,这一年我们相处得挺愉快的。这是十月里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对我而言已经不是朋友,有些话我不再多说。从舅舅那里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情,你真的很厉害,未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不管如何,跟舅舅回家治好你的病。不用害怕,他会帮你。】这千真万确是她的字没错了。 他彻底傻住,所以她这是不要他了吗?要赶他走?脑子一片空白,左边的心脏又开始震震闷疼,他还是不敢相信,昨天不是开开心心过生日,今天就玩失踪? 周平看他发愣这会,眼神空洞看着木桌,面部没有太忧伤的表情。 试图安抚:“津炀,过去就过去了。” 倏然,他站起身,暴怒地嘶吼:“你骗人!!我不要你管!!” 他发疯般冲向二楼,重新把家里能找的地方找一遍,甚至连垃圾桶也不放过。 他绝望的站那,用力敲自己的头,在正常人看来,就像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疯子。只有他内心知道,此刻有多恐惧,心里有多慌,他没有安全感极了,只能这样发泄,因为他的智力的确不像正常人那样。 “津炀,回去治好你的病,你的事我慢慢跟你说。” 周平递给他一些照片,和户口本。 良久,吕津炀逐渐接受事实,他不算聪明的大脑竟然捋清一切。 认命地说:“如果我治好,她会回来吗?” 周平:“也许会,她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生活。” “你是被人害成这样的,你以前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那...我只有一个请求。” ...... 终于!弟弟黑化了要! 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吕津炀双手交叉环抱倚靠在门框上,看一眼腕表,办公厅里几个同事还在讨论东城案情,他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盛情难却,他现在可以回家睡大觉来着。 “津炀,你在这干嘛呢?”吴梦茹手里那一踏资料,仰起头问。 吕津炀让个道,“等人。” 她将耳边头发腕耳后边,“上次那个烤土司,我发现你挺喜欢吃的...” 他点头,“是不错。” 吴梦茹得到鼓励,内心小雀跃要溢出,“如果你喜欢,下次我多烤点好了。” 两人在门口说话这会功夫,殊不知里边的早讨论完事,露出八卦眼。 小左:“唉唉唉,这叁单身狗,注意点。” 其他人也不怀好意笑。 吴梦茹不好意思道:“你们干嘛呀?”那语气多欲拒还迎的,默认。 吕津炀不理会他们的调侃,爱怎么说怎么说。 他们在饭店包厢里,几个大男人边饮酒边边聊天,刚开始还是正经办公事情,不知不觉讲到女人,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 吕津炀在里边算资历浅,也是年龄最小,熟练碰杯,白酒啤酒混一起喝,浑身舒畅。他不发一言,偶尔不咸不淡的回应,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酒过叁巡,包厢有些沉闷,他起身出去走廊透口气。 想抽烟,发现烟盒就剩一根,最近抽得凶。 秦伊是怎么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他,即便过了四年,这身板如何都不会忘。 “还记得我吗?”她笑笑意莹莹着问。 吕津炀瞥一眼,她站在身后就察觉了。 “记得。” “女朋友呢,没陪着?” 静默片刻,他手夹的烟燃一半,秦伊情场老手,猜到什么。 “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男人和四年前气场不同了,你跟他说话他也回,不疾不徐,也没有厌恶感,就是懒搭理你的态度。她想除了外貌,就属这股疏离慵懒劲吸引她,内心深处征服欲又涌上来,她还没在哪个男人身上栽两次。 “我们也是缘,在两座城市相遇,这得多么大得缘分。” 他双手插兜,“那是孽缘。” 秦伊不生气,这男人是更有趣了。 “怎么不想试试?保证让你满意,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视频再考虑,加个微信?”她对自己身材很有自信,知道怎么让男人爽。 看他不说话,声音故意娇软,“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对你念念不忘,一想到就能湿,要不你现在摸摸,没几个让我很满意的。” 脸皮这么厚的女人第一次见。 “可我对你不会硬。” 他顿会,接着:“那就多找几个满足你。” “阿姨,保重身体。” 秦伊错愣待在原地,望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以及地下没抽玩完被踩灭的烟,年轻人火气够大,这男人这是生气了?这么毒舌?刚才在包间跟小白脸干的一炮,现在情欲莫名疯长,她这次发微信问朋友要两个欧美,不败火很难受。 回到包间,几个男人依旧谈笑风生。 小左揽着他肩膀神秘道:“挨,我说你小子刚才泡妞呢?”上厕所正好撞见吕津炀跟一个女人聊天。 “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说真的,你觉得小吴怎样?” “挺好的。” 小杨一听立刻进入“月老模式”,“小吴年纪跟你相仿,长得不错,身世干净,又会做菜,贤妻良母型。” 小左附和,“你这年纪不谈恋爱,准备去少林寺出家呀?” 吴梦茹跟秦伊最大不同,她就是清纯,眼角有颗泪痣,眼睛水灵灵,撒个娇,是个正常男人都遭不住。 吕津炀:“我不喜欢短头发。” 景雨宵长发的样比她好看。 小左:“那跟你在走廊聊天那女的呢?”难道吕津炀口味重,喜欢浪女型? “她比我大十二岁,太老。” 秦伊?她不配,骚得没脸皮,无比虚伪,景雨宵就简单直接多了。 “那我们之前在步行街那,那女的长发飘飘,腿又细又白,身材也不错,穿衣有品位。” 吕津炀:“太高,我不喜欢。” 小杨无语,这酒也不得劲,“大哥,你一八七还嫌弃人家身高啊?” “万一生个女儿,一米八好找对象?” 景雨宵一米六五到他肩膀,不高也不矮正正好。 小杨:“......”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男人。 这两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要他找对象,比他爹还急。 哪怕平时在街上见到多么漂亮完美的女人,跟他搭讪,他也总能挑出毛病,习惯性拿她们跟她对比。 以前他是脑子不正常,现在心理不正常。 默默在心里低估:比景雨宵唱歌好听?比她简单直接纯粹?比她护犊子?比她做菜合他胃口?还是比她总是喜欢搞仪式感好? 总结:景雨宵,无人能及。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不是,景雨宵就算有缺点,在他心里,也哪哪都好。 小左情史丰富,年轻什么女人都玩过,这左右清纯的不行,骚的也不行,咋样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吕津炀异性缘真的好,就是这张嘴时常吓跑女生。 小左:“老弟,我说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在场几个人都好奇竖起耳朵。 吕津炀夹一块糖醋排骨,细嚼慢咽。 半晌。 悠闲道:“我性取向正常。” 众人:“......” 再遇 今天儿童节,超市都是打折促销的糖果、薯片,玩具等等。 吕津炀下了班,在超市逛一圈,基本看到的就随便拿一点,很快一个购物车满满当当。有一个小女孩看着这个大哥哥的零食,而妈妈只允许她拿一包薯片和棒棒糖,满眼羡慕地盯着他。 从后备箱拿出两大袋零食,吕津炀轻松拎着往家走。 后边跟着一个牵着一男一女的妇女,小男孩摇晃着妈妈的手,轻声撒娇,“妈妈,你看前面那个哥哥有好多零食,他家是不是很多小朋友?你明明答应我这会考试一百分就有奖励的” 妇女严肃地说:“奖励说好是妈妈来定,练习册就是奖励,要努力学习,将来才有出息,学习最重要!” 小女孩嘀咕:“妈妈,可是爸爸答应给我买芭比娃娃啦!” 妇女:“青青你知道这回你这回数学都不及格吗?老师都打电话给我,全班就两个人不及格,不许买芭比娃娃!爸爸我也不让他买,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学习考好大学才有出路懂吗?” 两小孩垂头丧气,“知道了,妈妈” 妇女:“等下回家就给我写作业” 吕津炀走在他们前面,所有的对话都听见了,他忽然停下脚步。 “小朋友想吃什么,哥哥请,你们看想吃什么就拿吧。”他蹲下面带笑容地说。 小男孩灿烂一笑,刚想伸手,旋即意识到妈妈在旁边,讪讪收回。 “今天六一,我刚好也买了挺多零食吃不完,小朋友考试满分理应奖励,家长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妇女被说得不好意思,毕竟陌生人的东西也不能随意要。 “帅哥,谢谢你!你的好意心领了。” 小女孩也是直勾勾盯着他的零食,眼馋模样可爱极了。 吕津炀:“我也住这里,就在前面那栋,刚在超市买的。” “零食偶尔吃吃也没事的。” 妇女被他拆穿,也不想争执什么,上下打量他看着不像坏人,才勉强同意。 “不管考多少分,今天每个小朋友都有礼物拿。” 小男孩拿了一盒奥利奥饼干,兴奋地道谢,“谢谢大哥哥!大哥哥家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啊?” 吕津炀弯弯嘴角,“大哥哥家没有小朋友,但是大哥哥喜欢这个节日。” 小男孩又问:“大哥哥做什么工作呀?” “警察。” 小男孩眼睛放出光芒,崇拜道:“哇!那我以后也要当警察,然后就可以买很多零食吃!” 吕津炀鼓励他,“好,真棒!” 小女孩选择一根超大的彩虹棒棒糖,天真地说:“原来大人也喜欢吃小朋友的零食啊!!”像是什么新鲜的事。 小朋友的世界就是纯洁可爱,总是各种奇怪的问题。 他耐心着逗趣道:“大哥哥也就是比你们大一点点的小朋友而已啊,也喜欢吃零食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葡萄般的大眼点头,眼前的这个帅帅的大哥哥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分一蓝的小小身影背负快跟他们一样高的书包,妇女还在不断嘱咐做作业、周末上兴趣班 他若有所思,往年都是买很多零食摆家里,这次他决定把这些零食分给住在这小区的小朋友。 跟物业沟通过后,零食摆在小区大门处,谁想要都可以拿。 夜幕降临,随意点了份外卖,扒拉几口觉得油腻,还剩一半。吕津炀瘫在沙发上,电视播放着哆啦A梦,盯着电视出神,心愈发烦闷,在冰箱找一打啤酒。 二楼房间里,他也不开灯,一室寂静冷清,只有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他的身子与黑暗融为一体。 景雨宵拉着行李箱,因为工作交接出现了点问题,打破她的计划,收拾行李得很匆忙。结果,由于天气原因,伦敦飞往沪城的航班延误了五小时。现在也快十二点了,她只得先回这,反正这么多年他估计不会在这里了。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她脱了鞋,客厅的灯未开。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只在飞机上睡了五个钟头,脑子混混沌沌的,她现在只想赶快洗个澡睡觉。 拎着行李箱上二楼,楼梯是木制的,所以上楼不会发出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疲惫,心突突的跳起来,右眼皮也开始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房门没关,半掩着,她轻推开,一股酒味弥漫房间里,难道是大脑没转过弯来,手不停使唤的“啪”一声开了灯。 整个房间都亮了。 她僵持在原地,吕津炀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旁边的小桌上还有几罐空的七倒八歪,白衬衫半敞开,身着黑色休闲裤的长腿一条随意半曲起。 两个人就隔着短短几步的距离对视,房间里莫名陷入一种诡异静默的氛围。 景雨宵觉得自己一定出现幻觉了,也就那么几秒钟,大脑有了一丝清醒,像见鬼般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二楼。 吕津炀其实没怎么醉,看她跑了,他心脏好似被重物压住碾碎,他是在做梦?还是幻觉?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顾不上那么多,手里的酒瓶被扔在地上。 景雨宵胡乱穿了鞋,手即将碰到门把时,被一只大手扣住,心头紧缩,呼吸顿时乱了起来,她没回头,吕津炀贴着她,另一只手紧搂掴她的腰。 她越挣扎,他的力道就越大。 景雨宵睫毛轻颤抖,思绪慌乱,“你放开,好不好?” 他的声音从后边传来,闷声道:“不好,你要去哪?” p.s:追-更:lamei1.com (woo1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