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渡(骨科)》 钻心的瘙痒 热,真的很热。 明明已是深秋,暑气为何还会如此深重? 睡梦中的乔翎被这股热气搅得神思逐渐清醒。 她不安地蹙眉,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完全陌生的环境随着晕黄的光线骤然跃入了眼帘。 “醒了?” 思维混沌的乔翎昏昏沉沉间,未待深思细想,一道冷冷的声音就忽地在耳畔响起。 这声音很低,像是一片羽毛在她的心上轻轻刷过。 乔翎陡然一颤,她循声而望,入眼的空间极大。 只见红缎铺地,玉石砌墙,碧具宝炉,紫楠桌案,窗棂悬着层层重重的绛丝软帷纱帐,满室流光似锦。 闪烁的流光让乔翎微眯了一下眼睛,她垂眸四顾,方发现自己正躺在窗前的软塌中。 而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正斜斜地倚靠在榻侧的一张椅背上,静静地望着自己。 他那双如同冬夜寒星的幽深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冷冰冰流转的目光在摇曳的灯辉烛影下似透着丝丝寒意。 时间有一刻的停顿。 头昏脑沉的乔翎一时难以反应,无法思量眼前的状况。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救了一位惊马的姑娘,怎会躺于此处? 乔翎呆滞了许久,她茫然地愣愣地与那男子良久对望。 那人的唇角微噙一丝冷笑,缓缓凝视她许久,双目犀锐让人生寒,“怎么?吓着了?” 乔翎确实被吓着了,惊怔间她想着要坐起,但一动之下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浑身软绵无力,完全不能动弹。 自己的功力呢? 她惊得一个激灵,心头霎时骇惧欲绝。 身子难以自控地惊恐发颤,瞳孔都缩了起来,混沌浑噩的脑海在一瞬之间清醒。 “你是谁?” 话一出口,乔翎又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非常非常的干涩沙哑。 隔着咫尺距离,那人却并不言语,他缓缓起身,垂眸站在她榻前。 他一袭素袍,冠带飞扬,风神俊秀,轩然若举。 身板站得非常笔直,颀长挺拔的身姿仪态如一柄利剑立在乔翎的眼前。 男子的靠近令乔翎心尖止不住地轻颤,他身上温热的气息扑近,又让她有些迷糊。 乔翎紧蹙着眉,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与脑海里的一阵眩晕,她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唇角浮出一丝微妙的笑意,不答反问,“是不是很热?” 乔翎一怔,握成拳的手暗中收紧。 她心里的确似燃着一团烈火,令她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发热。 这团突如其来的烈火带着一种莫名的烦躁在她体内燃烧偾张。 烧过了她的胸口,烧过了她的小腹,最后烧得她的下身无法控制地钻心般瘙痒。 她被这股如同百爪挠心的瘙痒弄得心乱如麻,茫然无措,几乎快透不上气。 心下只恨不得赶紧能有什么东西捅进来,恨不得能被人疯狂对待,好解了她的这份焦躁。 乔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体起了某种变化,一颗心渐转冰冷,她颤抖着试图凝神运气。 可无论她怎样提气,本在经脉内缓缓流转,流动不息的真气内力皆如石沉大海般再不复存在。 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也在逐渐流失,仿佛连挣扎都似是徒劳。 乔翎如遭雷殛,身体在一刹间寸寸僵硬。 她又惊又怒,声音都渐渐发起了抖,满是不敢置信地瞧着眼前的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子看着她微微地笑,笑得诡谲阴霾。 “别白费力气了。” 他拂了拂宽长的袖袍,转身踱了几步走到案上倒了茶,又将玉色茶杯送至她唇边,“喝口水罢,一会儿指不定要流多少水。” = 新年快乐,将我加入书柜好吗(*^▽^*) 难耐的热潮 乔翎戒备地望了望杯中碧绿的茶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心中忐忑,面色凛然地抬眸盯着他,冷声道,“你,你想怎么样?!” 视线相触,那人却眉角上挑,促狭一笑。 他笑意浅呈,轻撩袍襟,缓缓于榻沿坐落,“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随着话落,他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乔翎的面颊,慢慢地自她颈侧悄然滑落。 乔翎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羞怒交加下不禁瞪大了双眼,心脏急速跳动。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的肌肤,都在一寸寸地渐渐变得绷紧,随之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指下的肌肤起伏涌现。 小腹内酝着的那团隐秘烈火,似乎也隐隐在越烧越旺。 烧得体内的空虚与莫名的燥热愈积愈多。 就如同有一股火焰,在她身上化作千百道浩浩荡荡的热流,向她的四肢百骸侵袭蔓延。 几乎就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令她是情不自禁地颤栗。 这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滋味令乔翎渐感恐慌,心中一咯噔,脸上血色尽褪。 她又何曾经历过这等惊心动魄的时刻? 本仗着轻功绝佳,剑法精湛,这次偷溜出门,一直也未遇对手,未尝一败。 着实不料今日好心救人,却反遭人暗算,导致此刻被他这般戏弄轻薄。 简直是生平奇耻大辱! 乔翎既愤且急,气得胸口都在隐隐剧痛,偏浑身软绵挣扎不得,亦无力发作。 “无耻!卑鄙的登徒子,你最好放了我!” 她神情慌乱,心跳急剧加快,紧咬着牙死死地瞪着他,只盼眼眸中的刀光剑意能凭空将他凌迟。 “放了你?” 那人目光沉沉地凝望着乔翎如玉的容颜,他淡淡一笑,“只怕你也不乐意。” 他白皙的手掌依然在乔翎的颈间轻柔摩挲,微凉的指尖揉抚着她脖颈柔嫩的肌肤。 手指缓缓流连而带来的酥麻感令乔翎体内的燥热感更甚,她浑身发颤,惧意如波涛袭来。 她不由打了个寒战,眸中透着恐惧与不安。 心下暗自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可她亦不知这场可怕的噩梦多久才会是尽头。 乔翎深深地深深地呼吸,她掩去眼中的厌恶和无助,紧咬着牙关平定着胸膛里纷乱的心,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跟他好言相与。 “你放了我。我有银钱,很多很多的银子...你要多少都可以给你。” 她心急如焚,竭力控制心中的羞愤,唇边努力漾开一抹僵硬的笑意。 “真的,你瞧见我的佩剑了吗?凭剑穗上那方玉佩便可到四方钱庄拿银子。” 那人不动声色,任她兀自费着口舌,只默不作声地含笑望着她,眸色漆黑情绪难辨。 手下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放肆,手掌竟慢慢地开始往下游移。 乔翎吓得面色煞白,她紧张地吞咽着干沫子,一动也不敢动,一颗心急剧下坠。 身上似乎是愈加酸痒难耐,心底渐有绝望的恐慌感蔓延,眼眸中逐渐涌起水雾。 “不要,别....不要---” 眼见他依旧无动于衷,且还倾身向前,俊美面孔在向她缓缓逼近,逐渐放大。 他呼出的气息伴着秋夜微凉的柔风,扑入乔翎全身每一个毛孔。 乔翎紧绷的心弦不免在这一瞬间全然崩断。 她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阵阵颤抖,情急下只得慌神地仓惶求饶,“不要!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放过我!” 绝望的情绪汹涌而来,乔翎泪盈于睫,面如死灰,害怕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泪水成串掉落,那人似怔了怔,垂目静静看着身下的女孩儿。 只见她双目晶莹,泪珠如宝石流光,落英缤纷,他忽地停下了游戈的手,还真的就放过了她。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俯身在她耳边以极轻的声音悠悠道,“倒是从未见过你这种样子。难怪都说美人娇羞之态,别有一番韵味。” 乔翎哭声倏然一顿,她勉力强忍抵抗着身躯内外的热潮,愕然问道,“你见过我?知我是谁?” 那人嘴角轻轻一勾,漫不经心地抬手抚着她浓密柔顺的发丝,“如今不是便见着了吗?” 伴着一声轻笑,他一把将她捞起,放置在他温暖的怀中,挑眉淡哂:“倒不知你竟是这般不经吓。” 他抱她入怀的动作居然是那样的珍重,那样的怜爱。 温柔得令含着一眶泪的乔翎一时之间都难以反应,她怔怔地看着他,眉眼俱愣了。 珍重的怀抱 似乎是夜已深,窗外万籁俱寂,只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打更声。 室内烛火轻燃,那人将乔翎整个人拥在怀中,他抬起修长白净的手,替乔翎将泪珠轻轻拭去。 他的手苍白微凉,可是动作之间却有着无限温柔。 细长温润的手指缓缓掠过她的耳垂,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 “别恼了好吗?你中了药,不逼出来恐有性命之虞。” 听他这话中怜惜,疼爱,宠溺之意甚浓,乔翎心下蓦地一颤。 她微仰头看去,又见他面上也尽是温柔神色,眼中的光芒令人心惊。 乔翎愣住了,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认不认识面前之人。 乔翎早前不知因何重伤昏迷,陷入无边无际的沉睡之中。 自月前得薛神医搭救,醒来后,除了一身武艺仍在,过往记忆皆失。 连姓甚名谁都皆是由薛神医所转述,她本想待脑子清楚些后便向他细探一下自己家住何处,身世亲人各种事宜。 只不过也不待她开口,薛神医便以要事在身为由,与她匆匆道别,赶入了京。 身边只余下一群一问叁不知比她还要迷茫的仆从侍女和药童。 乔翎茫然无措,似乎这苍茫的人世间也只有薛神医知她是谁。 她养好伤后也便就悄悄瞒过看护的仆人,企图尾随薛神医进京。 一路走马观花倒也是顺顺当当,无惊无险,却不承想,会在半路突然遇上这么一番变故。 中了药?中的什么药?什么时候中的药,乔翎一概记忆全无。 且更别说眼前这人到底是何人何物,她根本是一丁点头绪都没有。 乔翎怔怔地细细凝视着眼前人的眉眼。 他真的很年轻,大概还未曾及冠,身着一袭简单的素袍,却是俊美如斯,浑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天神威仪。 纵然他如玉的面庞上此刻倦色隐现,稍显苍白,但眼前的容颜依然卓绝无双,俊美绝伦。 冷峻的眉宇间那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桀骜张扬与天生傲气,竟隐透着能令江山折腰,万民俯首的帝王锋芒! 眸中寒芒凛冽,仿若俯视尘世的神。 他到底是谁? 乔翎不免心下暗惊,她怀疑自己真的有可能会认识这般出众的一位人物吗? 但不知因何,眼前这人流露出的气息,仿佛确实是跟她认识了千百载般亲切久远。 这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一道天底下绝无仅有的气息,似带着一股神奇的安定力量,竟令她隐隐心安。 竟令她笃定地认为他绝不会伤害自己。 乔翎不由自主地被这种感觉迷惑,她敛起了色厉内荏,忍住了哭哭啼啼,柔声问,“你究竟是何人?” 四目相对,他嘴角微挑,眼中神光忽盛,深邃沉静的黑眸中带着几分探究,几许思量与她淡淡相望。 捉摸不透的眼神中隐约似还有些乔翎看不分明的别样意味。 乔翎被他复杂的眼神灼得有些头皮发麻,心中发憷,“我们可是相识?” 那人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的额角慢慢摩挲,低声道,“并不曾呢,只不过此刻相识也不算太晚。” 乔翎抽抽搭搭地哽咽道,“竟不曾吗?那公子待我如此,是想要什么?我瞧公子似乎也并不像缺银子的模样。” 那人目光为之一凝,轻笑出声,“哦?你又怎知我会不缺?” 转而又叹,“怎么就这样多眼泪?好了,莫哭了。在下沉沧海,你可听过这个名号?” 沉沧海,乔翎倏然一愣,她当然知道沉沧海。 入京的这一程路,她没少在江湖的传闻中听说燕云谷沉沧海是何等的天纵奇才,武功盖世。 他自月余前破空而出,白衣仗剑,从容自若,以举世无双的剑法,激荡磅礴的剑意,搅动江湖风云,震悚武林同道。 这甫一入世便脚踏江湖,捭阖纵横的传说,没少在说书先生的故事中流淌。 乔翎每逢听闻心头还隐约犹带些许不服,她亦自认剑法了得,武功高强。 偶尔也会畅想倘若与此等人物有幸相遇,是否能将他挑落剑下。 眼前之人他竟就是这位传说中的江湖传奇人物沉沧海吗? 那这下好了....都不必切磋,胜负已分,人家坐着...自己瘫着...呜呜呜! 乔翎出神地看着沉沧海,“我们...此前果真不认识吗?” “自然。” 他将她的头带入胸口,更加拥紧了她,白晳的手贴着她泪湿的脸颊徘徊摩挲,拭去她不断滑落的泪水。 乔翎心中忽然没由来地一酸,她不信。 她想,这个人必定曾经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候,也曾这样珍重地拥她入怀。 只是,她都不记得了。 她眼中仿佛飘过了许多一逝而过的时光,或者很长,或许很短,但她终究都统统再不记得了。 扯落的衣裳 乔翎的心尖蓦地又酸又涨,渐渐涌上了一阵茫然的忧伤。 那些她已经失去了许久的东西,任她如何艰难地想要铭记,她都再也不会知道了。 心中突觉怆然酸涩,乔翎很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很想哭。 她被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弄得心头大乱,加上小腹内的那股邪火仍然在恣意翻腾不休。 乔翎又烦又燥,眼眸中的泪珠不可抑制地簌簌而下,本就莹白的脸庞,愈发苍悴。 沉沧海的目光始终温柔地徘徊在她脸上,漆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怎么?身上很难受?” 乔翎将身体略略放松贴在他怀中,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晶莹的泪珠挂满了面颊,“到处热热的,我这是怎么了嘛?” 她干涩微哑的声音里竟隐约带着几分依恋,几分软弱,还有几分伤楚。 沉沧海叹息一声,捧起她纤瘦的小脸,“我亦探不出其中究竟是何等药物。” 他低沉的叹息声若有若无,飘飘渺渺,落在乔翎耳中令她的呼吸都微微一窒。 “本想趁你昏睡时,运功将你体内药物逼出,但显然也是毫无用处。” “我并不愿如此待你,着实已是黔驴技穷,只盼你莫要恨我。” 随着话音,他的手竟是颤抖着探向了乔翎的衣襟,飞快地将她领口衣襟的带子轻轻一扯。 乔翎的外罩裙衫便如一片轻云坠落于侧。 “你!你做什么!” 好好地说话,做什么就突然脱人家的衣服?乔翎脸色骤变,她骇然地看着他的手,“住手!你,你快给我住手!” 沉沧海在乔翎惊惧交加的目光中,将她在软榻放落,并把她重重地压于身下。 “且原谅我。相比你会恨我,我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 乔翎身体一抖,“谁说就要死了!不就中毒了吗!” 沉沧海双手撑在乔翎身侧,居高临下凝视着她,挺拔修长的身影笼罩在她的上方。 “你不曾发觉你的身体正愈发僵硬?只怕拖延下去,你便再也动不了。” “不!不要!沉沧海你听我说,但凡是药不都有解吗?你将我送到医馆好吗?” 两人此时姿势可谓暖昧至极,他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 乔翎大惊失色,吓得周身都渗出冰凉的冷汗,魂都快失了半魄。 “我僵硬都是被你吓的知道吗!你知道薛神医罢?他就在京城,或者你带我进京去找他,他一定会有法子救我。” 沉沧海抬手轻轻地托起了她的下巴,似也在隐隐颤抖的手指轻扣着她的唇瓣,“怕是有神医在也已然是来不及。” 他神色凝重,微微倾着脑袋,指尖慢慢地摩挲着她的唇瓣,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这权宜之计,你就当是作了一场梦罢。” “不,不--” 沉沧海却不再言语。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白净的手指摩挲至乔翎的后颈,不待她躲,微微用力一托,便蓦地垂头含住了她的唇。 也吞没了她所有未尽的挣扎和抗拒。 双唇相触的一刹那,时间从此凝结。 乔翎滴溜而转的大眼晴倏然定住,她头皮一炸,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他柔软的,细腻的,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温润的嘴唇,伴着灼热好闻如流云般的气息将她全然包裹。 乔翎几乎整个人都傻掉了,思考能力瞬间被抽离,心都似在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动。 在这个一瞬之间,万物都似已隐去,她忽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像在慢慢淡去,人间的一切都在渐渐皆化虚无。 她的视线里似只剩下了他的眼眸。 那双黑亮沉静,深沉悠远的眼眸,似乎可以包容所有,拯救所有。 就像氤氲着一股谁都看不懂的暗涌波涛,刹时占领了乔翎的灵魂,迷醉了她的身心,令她微微恍神。 沉沧海贴着乔翎柔软的唇瓣,凝眉与她怔怔长久对望。 视线交缠,他双目渐红,眼眸深处渐涌悲伤,漆黑深邃的眼眸里似隐着无数的哀伤与挣扎。 仿佛有着永不可付诸于语言的伤痛,如渗入水中的墨汁,将他的双眼染成一片灰暗。 乔翎被他眼中忽地变得黯然的情绪所惑,她震惊地看着他,请问?他在哀伤什么? 被轻薄的是自己,该哭的不是自己么? 这意思莫不是亲她倒还令他为难,让他为之心伤了罢? 她突然因此很生气是怎么回事,比被他亲吻这件事本身还要生气! 乔翎气咻咻地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唇齿的深入 下唇微痛,沉沧海低哼一声,他微顿了顿,松开了堵住她的唇。 怀中的女孩儿香甜柔软,与遥若天涯的曾经重迭在一起,这滋味太美好,他方吻上便不能自拔。 沉沧海自嘲般无声叹息,他慢慢伸手,手指轻抚着她的眉间,垂目道:“你不恼了罢?” 细碎的呼吸在乔翎唇边轻拂,她被这温暖炙热的呼吸吹得心慌意乱。 心脏在胸口狂乱地跳动,疯狂地打鼓。 她发现自己竟是一丝一毫都不反感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摇曳的烛火晃了晃,晃得乔翎陷入了极度的迷茫之中。 朦朦胧胧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经历过这一刻。 这种温暖的感觉又似乎太过久违,久违到她不舍得再与他分离寸毫。 乔翎羞涩中略带探究打量着沉沧海,他此时衣胜雪,人如玉,看着自己的目光如春柳般温柔。 或许她必须要承认,她在被这个人深深吸引,她对这个人无法抗拒。 连空虚至极的下腹都仿佛在因他的气息而逐渐平息。 只不过沉沧海俊挺的身躯散发出的阵阵温热让乔翎难免赧然。 乔翎脸上如同火烧,双颊粉莹,耳根滚烫。 她含羞带恼,微侧开了头,轻哼了哼,“江湖儿女为达目的不拘小节行了吧?” 沉沧海嘴角轻弯,望着乔翎渐转柔和的羞涩眼神,他深黑的眸子中笑意渐浓。 他掌风轻扬,满室烛火尽灭。 一室寂然无声,只有锦帐上的挂钩被风吹起时,互相撞击发出的轻响。 静谧得能听见彼此交织的心跳声与每一次的呼吸声。 俩人目光痴缠,温柔绵长,彼此之间仿佛跳跃着细碎的光影火花。 也不待乔翎反应,沉沧海的唇舌带着抚慰与怜惜再度压下。 乔翎心尖猛地一颤,却也没有躲。 沉沧海温润的双唇一路向下,掠过她犹带着泪痕的滚烫脸颊,轻含着她的唇瓣流连舔吮。 他细微地轻吮着她的唇角,“那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才不要。” 乔翎断然拒绝,眼前因水雾有一些模糊,可是她的嘴角却微颤着翘了起来。 莹亮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似一刻都不愿再移开。 沉沧海怔了怔,他抵着乔翎的嘴唇,忽然低低地笑了两声,干脆地认命,放任自己丧失理智,沉沦于万丈深渊。 夜凉如水,秋风送香,沉沧海的唇齿在一点点深入。 他的唇舌带着热情与痴缠,重重地贪婪地扫荡噬咬着乔翎,舌尖伴着津液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反复描摹。 酥麻热烫的感觉引得乔翎不断轻颤,他迷乱的气息摧毁了她的一切防线,彻底瓦解了她的意志。 温柔呢喃的细语声中,幽回交错着脉脉的情愫,她生涩且笨拙地试探着迎向沉沧海的嘴唇,宛转相就。 沉沧海又是一怔,他惊讶地看着乔翎,似不可置信于她的主动。 眼眶忽地一热,他突觉心口骤然绞痛难忍,真气竟一下子就紊乱起来。 沉沧海咬了咬牙,压下喉头腥甜。 他用力地扣着乔翎的后颈,灵活柔软的舌尖蛮横地抵开她的牙关探入她口中,在她的唇齿间来回扫荡翻搅。 唇齿相叩,舌底纠缠,他吻得热烈疯狂,狂野热情! 乔翎软软地被动承受着他疯狂的恣意掠夺,战栗在她心尖翻滚,她的身子在他热切的亲吻中渐渐融化为一波秋水。 娇柔的喘息也在温存亲昵中变得越发急促。 两人轻薄的衣衫相贴,滚烫的热意不断涌上来。 乔翎小腹处的那股热流,也在不断地燃烧,蔓延,掀起了层层涟漪。 战栗的欲望 火热的气息点燃了彼此的身体。 沉沧海摸着她烫如火炭的脸颊,偏着头怜惜地亲吻她。 他吻得细致温柔,唇齿宛转间,暖意从乔翎的心头层层迭迭地漾开,又层层迭迭地覆盖。 她笨拙无方地回吻,尝试着探出舌尖,从他唇角到唇珠,细细地勾勒,轻轻地舔弄,又重重地以唇相贴。 沉沧海口齿间全是她清甜的味道,他忍不住微微地笑,眉眼间散发着无尽的光彩。 急速跳动的心相隔如此之近,在对方使人欲醉的气息中,俩人仿佛一时都不知身在何方。 沉沧海的眸光迷乱而热烈,在暗夜里闪着异彩,似漫天星河中燃着熊熊烈火,璀璨晶亮,熠熠生辉。 他的舌尖紧紧地缠着乔翎的唇舌深深纠缠,寸寸吸吮,又钻进她的唇齿间攻城略地般抢夺,又舔又咬,恣意妄为。 这绵密而令人窒息的掠夺,这悠长又爱怜,缠绵且狂放的亲吻,几乎夺走了乔翎全部的呼吸和神志。 她在这致死的沉醉中,喘息渐密,呼吸愈加急促,全身的骨头都似酥了,只觉脑中阵阵迷糊,灵魂都似已出窍。 迷迷糊糊中,不知何时,玉带散落,衣裳半解。 在沉沧海炽热的掌心游戈之下,乔翎的衣裙一点点褪去,肌肤一寸寸暴露。 他紧紧勒在她腰间的手悄然而下,沿着她优美的曲线缓缓滑向她的小腹。 仿佛在为探寻更加羞涩的隐秘之境,滚烫地灼烧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乔翎空虚已久的身体在他手掌炙热的撩拨之下,热意不断上涌,陌生的欲望越发急切。 身体深处澎湃的暗流,涌起了一阵阵的战栗。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开始发烫,最为敏感羞人处似有一阵阵的热流不断涌出。 乔翎眉头一蹙,登时紧张得不知所措,心下暗急自己难不成是小解了?难道中的这个毒竟是连小解都不能自控了吗? 竟弄至这般尴尬境地,乔翎一时间思绪千回百转。 慌乱间,她心中一急,眼圈一热,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又难以抑制地落下泪来。 羞耻感令她急得只觉自己的心都似要碎裂,眼底是满满的彷徨,连喉咙都在发颤,“沉沧海,我,呜呜呜---”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这般羞人之事要她如何才能说得出口。 沉沧海气息低促,玉冠解下黑发披散,如瀑倾泄,锦带松懈,素袍半敞,大半的身子袒露在外。 他紧紧拥着乔翎,温柔地不断地轻啄着她的眉心眼角的泪滴,低声道:“别怕,我在。” 乔翎抽了抽鼻子,颤巍巍地哭道:“我...我不是怕...” 她羞窘地垂下眼帘,良久方难堪地开口,“就是湿透了,脏脏的。我想去洗洗,你可以叫侍女来吗?” 沉沧海一怔,他探手去她身下,入手果然是一片的黏腻湿滑,泥泞不堪。 他心头微微一涩,忽地急痛,她竟已是不懂。 但她的身子仍然记得他,稍微一碰,便如此敏感。 沉沧海心口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眉目间隐有痛楚与怜惜。 他心疼地低低道:“不脏,一点都不脏。你是喜欢我,方会如此。我喜欢你,也是这般。” 他捉着她的手向他自己胯下摸去,那里早就高高支起,如同一支蓄势待发的箭。 被手中突如其来的陌生而强烈的触感所震,乔翎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她随即羞得红透了脸,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 沉沧海眸色一暗,他捏着乔翎的手指,让她握紧了自己身下坚硬如铁的肉棒,伏在她的颈边低低喘息,“好听,我好欢喜。” 乔翎羞怯地咬着唇瓣,心尖隐有一股蜜意在逐渐荡漾蔓延,令她的心都仿佛飘在天地之间悠悠荡荡,无处落脚。 = 求点一个收藏可以吗? 这应该是我写过的这几个故事里最煎熬的几天了。 不但没有收藏,竟连之前熟悉的ID也不再来了。 心碎,但我还不想放弃,我一定要给乔昭一个结局。 路过的小伙伴动动小手将我加入书柜好不好,感恩(*^▽^*) 抽插的快感 混沌初开的世界,汹涌而起的快乐。 乔翎心里漾着无边的甜意,她本还想假模假样地辩驳几句,谁喜欢你啦? 可是全身燥热难安,手中虽抓住了什么却愈发觉得身下空虚,额角渐渐爬起了一层薄汗。 腿间热液更是流得汀泞一片,让她根本无从思考,除了破碎的喘息便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当沉沧海俯身,用略为微颤的嘴唇含上乔翎柔嫩的乳尖时,此生从未曾体会过的强烈快感让她再次难以抑制地吟叫出声。 “啊...” 他的嘴唇是如此滚烫,他的掌心是如此小心翼翼,像捧着至爱的珍宝,唯恐伤害她半分。 乔翎的心一下子便柔软了下来,生死,恩怨,礼教,似都已在这一瞬间悄然消散。 她微微颤抖着挺起胸脯送进他嘴里,顺应着他的唇舌对自己身体的肆虐。 体内深处有什么似乎就要汹涌而出。 沉沧海湿润的口腔轻轻含弄着乔翎乳尖的樱红花蕾,热烈且缠绵地忘情舔吸着她粉色的果儿。 探入她修长莹白的腿间滑动着打转抚弄的手掌,也强势地覆上了她娇嫩饱满的蜜穴。 他的手指在她蜜穴口轻轻摩挲流连,不轻不重地撩拨着,挤压着,逗弄着,捻着那嫩滑玉软的缝隙来回划动。 一股股陌生的欢愉感自乔翎敏感的身下迅速向身体内外扩散。 他口腔与掌心的炽热都让她无法克制地浑身轻颤,她整个人就像是要融化在他火热的怀里。 宛如全身都起了火苗,她细碎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身下的蜜液是越流越多,强烈的空虚让她的体内更加酥麻酸痒。 乔翎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被玩弄的快感加剧了体内更深的渴望,连四肢百骸都在又麻又痒。 她眸含水波,不得不夹紧了双腿,满带渴求地哼哼唧唧望着沉沧海。 “沉沧海...” 虽然她自己都并不一定清楚自己所求究竟为何。 怀中人儿的身子滚烫似火,沉沧海呼吸浓重,眸中幽幽地燃烧着火花,他轻喘着和乔翎对视。 见她那双水漾迷蒙的眼眸里有迷惘,有依恋,有羞怯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嘴角轻轻一勾,在她无言的渴望中,将修长的指尖迅速地送进了她穴内。 “啊!沉沧海!” 乔翎正出神之际,下身陡然被袭,舒爽的战栗感让她瞬间尖叫出声! 沉沧海垂首轻轻噬咬着她雪白的乳肉,轻轻低喃,“继续,继续叫我---” 他顺着蜜液滑入她穴内的手指也越插越深。 指尖碾过她敏感的穴肉,深入浅出,时重时轻,缓慢地来回抽动着,带出了一波又一波的蜜液。 乔翎纤细的腰肢下意识地上下扭动着,凭着本能去迎合他的指尖,意乱情迷地轻啼。 “沉沧海嗯...呜嗯...沉沧海...” 沉沧海嘴角含笑,也不折磨她。 他啄吻着她的唇角,并拢起两根手指,一齐插入到她小穴最深处,在她小穴中进进出出,飞快地挑逗穴肉的敏感处。 又用大拇指狠狠地摁在蜜穴口挺立的花核上,颤栗着的花核遭到重重的碾压,乔翎浑身一颤。 被他这样捣弄,她神色渐乱,在阵阵战栗中微颤着,眼中蒙上一层薄雾,不停地颤抖着哆嗦。 穴肉在沉沧海的攻击下,已经开始激烈地蠕动着收缩,穴口一张一合地裹着他坚硬的手指吞噬。 他手指快速地抽动,如潮的快感一波波向乔翎袭来,肉体的快感让她迷醉,她完全陷入了情欲的泥沼深处,再无力自拔。 她的小腹猛地一阵痉挛,伴着决堤的呼声,穴内大股的热液喷涌而出。 “沉沧海!啊啊...啊!” 汹涌的黏稠蜜液自小穴深处喷射而出,她被沉沧海的手指带着攀上了快感灭顶的巅峰! 蜜液彻底浸湿了沉沧海的手掌,他眉角一动,呼吸也紧了几分。 “这便不行了?我都还没进去。” 他哼笑一声,浅浅地抽出黏腻一片的手指,在乔翎深切猛烈的高潮中吻住她的唇瓣,低喃着轻轻舔吻安抚,“我在,别怕---” 淫邪的药物 沉沧海双臂拥上来,抱住了乔翎无力低垂的头。 他垂首,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地吻着她的眉心和鼻尖,柔声问:“身子可舒服些了?” 被高潮余韵包裹着的乔翎,急剧地喘息着,欢愉的快感舒服得让她心驰神荡,头晕目眩,双眸渐渐蒙上一层水意。 她双颊泛粉,娇羞无限,在情欲的浓情残留中,气喘吁吁地咬唇嘤声。 这滋味着实美妙。 她只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云端,飘荡于天际的云朵在带着她一起上下起伏穿行。 好快乐!好喜欢!也,还想要... 沉沧海万分怜惜地将她揽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小脸,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发丝。 乔翎待自己的心跳动得不再那么激烈,待全身血脉奔腾得不再那么汹涌,也抬手紧紧地回抱着他。 莹白赤裸的身躯严丝缝合地攀住了沉沧海。 她眼波盈盈,若嗔若喜,似怨还羞,对他莞尔一笑,“沉大侠可还要坚称你我不曾相识?” 沉沧海嘴角微勾,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指摩挲着她的腕侧,像忽地想起了什么,意外道,“你的手能动了?” 乔翎闻言一怔,也才反应过来。 她惊讶地放开沉沧海,将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猛地嚯声坐了起来。 周身的力气都像是在随着这一场高潮皆慢慢回笼。 乔翎震惊得简直是目瞪口呆,她张口结舌地望着沉沧海。 这到底是什么淫邪之药,要不要如此神奇? 自己直挺挺僵硬躺着的身体,竟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他亲活了? 沉沧海看着她怔愣迷惘的神色,安慰着轻笑道,“如此甚好。来,待我看看你内力恢复得如何。” 他凝神端坐,握住她手腕,细探脉息。 随即又运起至纯的真气,将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缓缓沿着乔翎手腕脉间穴道绵绵输入。 真气向她周身的经脉扩散,气行九天数圈,她正在微弱恢复的内力被引领跟随着加速流转。 乔翎逐渐回复精神,面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全身渐感极为舒坦。 她莹亮的双眸中透着欣喜,唇角边一个小小的酒窝盛满了笑意:“毒是全解了吗?” 沉沧海神色微暗,“怕是仍未可知。” 他眸中带着几分深思,几分疑惑,“这样,你先休息,回头跟我讲一下中毒的经过。” 乔翎面上笑意微变,凝眉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中的毒。” “我昏睡之前正于清河城内的乘风楼歇脚听书,当时在楼内面临河边的桌上,目睹桥下一姑娘惊马疾驰,摇摇晃晃。” “情急之下我便跃下楼去,帮她运力于白驹过隙间扯住了马尾。过后又上楼喝了两盏茶,醒来便看到你了。” 沉沧海剑眉拧起,摩挲着指尖沉吟,“如此,大概便是那茶水中出了差错。” 乔翎不解,“那你呢,沉大侠又是如何救下我的呢?” 沉沧海却并不言语。 他嘴角忽地轻轻一扬,似笑非笑地轻飘飘睨了她胸前的嫩白一眼,“你确定是要现在听我说这些?” 乔翎疑惑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下滑,这才惊觉自己竟是未着衣衫,小脸在一刹那间“唰”地红透。 她“啊”地一声扯起榻侧散落的衣裳胡乱拢着自己。 纵是彼此已然亲密至身心无间,她此刻依然羞怯不已,心中百般不自在。 沉沧海眉角微微一挑,唇边玩味的笑意更浓。 粗长的肉棒 乔翎羞喜交缠,不敢再看沉沧海。 她微垂着眉眼,睫毛轻颤,贝齿咬着下唇,手指无措地拨弄着散落于颈侧的几缕青丝。 乔翎想不起自己曾在何处见过沉沧海,也想象不到他们的过去当是如何。 但在冥冥中她有种错觉,她与他仿佛本就该紧密相连,本就该相依相缠。 如同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与生俱来一般相亲相爱。 青丝绕指,她心下难免有些好奇,他...是否寄情于自己?他们之间曾有着怎样爱恨交织的缠绵悱恻? 或者...他会不会是自己的未婚夫?怪不得彼此剑法武艺皆精,莫非是一同习武的师兄妹? 可此前也并不曾在江湖的市井传说中听闻燕云谷主沉沧海有未婚妻呀... 而且他又是因何不愿与自己相认? 乔翎轻哼了哼,心中暗忖,他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罢? 那自己要不要原谅他呢?瞧他这般待自己好到肺腑的模样,竟也会有对不住自己的事吗? 啊呀,着实苦恼,且也不知往日与他可曾有过这等亲密之事?自己的贞洁又是否仍在... 沉沧海,沉沧海,心下默念着这个名字,乔翎轻捧着自己滚烫的小脸,她神思散发,似乎是越想越远了。 眼见乔翎一张莹白的小脸慢慢地宛如火烧无边漫延,一身的小女儿羞态,绯红动人。 沉沧海好笑地将视线移开,这憨孩儿现在再害羞是不是也太晚了。 但他此生又岂会愿她有半分不自在? 沉沧海暗叹一声,强压下的昔日种种痛苦,突然在一瞬之间如山一般袭上心头,至痛之极。 眉宇间伤痛渐浓,他咬了咬牙,只觉一口腥甜又在喉间打转。 沉沧海低下头,默然半晌,低低地吐了一口气,便站起身整理衣袍,“我先出去,一会儿着侍女进来侍候你。” “你便安心在此好生休息,待天亮后我再陪你前往茶楼查探。” 什么?出去? 乔翎乍然抬眸,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他竟就要这样走了? 那什么,就,便完事了...吗? 她只是失忆对情事懵懵懂懂而已,但到底也并非傻子,男女交欢之事会就如此简单吗... 乔翎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沉沧海的身下,那粗长的物什依旧在昂扬挺立叫嚣。 她心跳得极快,难为情地扭扭捏捏了半响方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什么的,什么不继续了吗...” 声音低如蝇蚊,几不可闻。 沉沧海怔了怔,觉察到她在自己胯下欲语还休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背转身去,迅速将衣袍套上,束上腰间锦带。 心突然在无端地痛苦。 他心中苦涩,眉心微微弓起,竭力淡道,“还请姑娘原谅沉某万不得已的无奈冒犯,这便就不再唐突姑娘了。” 乔翎不由一愣,诧异地望着沉沧海韧实的肩背,见那挺拔成一条直线的脊梁下竟隐带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她脸上羞意倏僵,这是什么状况? 他怎么突然就怪怪的呢?态度变得也太快了些吧... 乔翎颇为无措,心下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该觉得松了一口气,还是该觉得失落,只是隐隐有些怅然若失。 她轻咬着唇瓣,迟疑着开口,“你是怎么了嘛...” 遥迢的少年(ωoо1⒏ υip) 沉沧海默不作声。 乔翎惶然不解。 她没精打采地伏在榻上,傻傻地看着眼前有些许落寞的身影,喊了一声,“沉沧海。” “嗯。”沉沧海清冷淡漠地应了一声,并不转身,穿衣穿得无比认真。 俩人明明只隔着咫尺,此刻却宛距千里之遥。 乔翎看着他,恍惚间,不知被触到心中哪块柔软的地方,记忆突然呈现出一道幻影。 暴雪似乎连日不息,大雪铺天盖地,越下越大,越下越密,萦空如雾。 窗前的软塌坐着一个少年,他握着一卷书,半边侧影在雪光中,如玉琢磨。 翻飞的风雪丝丝缕缕地从窗棂里透进来,令他玉冠下的黑发缓缓扬起,带着温柔旖旎的弧度垂落在乔翎的脸颊。 而乔翎,却正腻在少年的颈侧,睡得香甜。 这副画面太过宁静美好,如同一道闪电将眼前劈亮。 乔翎重重一震,仿佛在陡然间便被定住了身,她的心在这一刻都似倏然停止了跳跃。 少年是谁?他可是沉沧海? 雪光挡住了记忆中的眉眼,她脑中一片混沌,脆弱莫名地在心中不断奔涌。 乔翎仓惶地伸出手,似乎是想拨开隔着的遥迢往事,摸一摸他那飞扬的发丝,可最终却只是迷茫地捂上自己的心口。 彷徨在胸臆之间反反复复地徘徊,她不知道少年是谁,但她知道,她很想他。 她是如此想着他,她是如此深切地,痛苦地思念着他。 哪怕失去了记忆也是这样钻心刺骨地无法忘记。 短暂的一阵静默后,沉沧海终于转身,神情淡淡地看着乔翎,低声道:“我还有事,你先安心歇着。” 他声音低沉,“中毒之事你无须过分忧虑,我必不会再让你出事。” 乔翎茫茫然地望着沉沧海,他面上依旧风云清浅,眼中却是静水深流。 高傲冷淡的眉眼下堆积起的温柔,竟如同皎皎的雪光一样好看,在暗夜中显得格外扎眼。 乔翎突然有些难过,有些慌张,也有些不知所措,又掉下了两串眼泪。 沉沧海因何待自己这般好?他究竟是不是被她遗忘在记忆中的少年? 倘若他不是,她又该怎么办? 乔翎悲哀地发现自己竟就在这短暂的时辰里便已再舍不得离开他。 眼前这个人,令她窒息,让她无法抗拒,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乔翎整颗心都在七上八下地乱窜。 她不明白,她不懂,假如他们此前确实从不曾见过,她心中为什么会对他有如此浓重深厚的眷恋。 沉沧海望着乔翎忽地变得阴郁的眉眼。 他身子一僵,想要转身离去的双足像陷入了泥中,一步都再也提不起来。 心底的烙印灼得他呼吸困难,她空茫的眼神更是让他无法直视,喉间血腥气愈浓。 沉沧海渐感恍惚,他慢慢伸出指尖,抚向那一份他此生独有的,唯一的柔软牵挂。 乔翎下意识地伸手,迎着他的指尖握紧了他的手,她怔怔落泪,“我睡不着,你不许走。” 她眼角一滴接一滴淌下的眼泪令沉沧海的心绪肆虐翻涌,一时风平浪静,一时又潮起潮落,闹腾得他难受至极。 他暗暗运气,压下胸中翻腾的气血,无声地更加执紧了她的手,难以捉摸地挑了挑唇角,“为什么睡不着?” 乔翎来了丝火气,声音带着些倔犟道:“我都睡了多久了,还怎么睡?” 沉沧海微叹,声音轻而柔,“那你想干什么?” 乔翎忿忿道,“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我就不能与你说说话?你就不该跟我说清楚来龙去脉?” 追-更:pο1⑧w。com(ωoо1⒏ υip) 风流的缠绵 乔翎越想越愤,她怒气横生,几乎是黑着脸气鼓鼓地将沉沧海的手大力甩开。 “我知你定然是有许多事在瞒着我!这般藏着掖着,着实恼人极了!” 她激动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心伤,一字一句道,“我究竟缘何在此?而你我又是何种关系?我现在便要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沉沧海与她一指之距,面面相望。 他微微拧起的眉间隐带怅然,长久地凝望着乔翎气咻咻的小脸,直望得她心中颇为颓然,都快不耐烦了。 乔翎正待狠狠地给他一个饱含杀气的大白眼,不其然,沉沧海却迎着她的目光微微地笑了。 他薄唇微弯,带着天生的散漫矜贵,一垂首,一偏头,万般风流便俱在他眼底流转。 沉沧海坐回榻上伸手一把将乔翎抱起,让她坐于自己的膝上。 “是我错了。” 他极慢地抬起手,将乔翎散落在额前的发拨到耳边,轻柔宛如垂柳拂过。 “往后别再动不动便着恼好不好?你此前受伤,心脉损伤最巨。现虽痊愈,但只怕会留下病根。” 他眸光含笑,水泽熠熠,神情柔和得不可思议。 凝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在一刹那间变得无比清澈,带着无尽的坚定温柔,万分的心疼怜惜。 “切勿再因小事郁结于怀,我只盼你常展颜多开怀,以免心疾渐重。” 他温柔地给她梳理了头发,手指又缓缓滑下,指侧缓缓地抚过她湿润的脸颊,替她拭去眼泪。 好似流连不舍地,亲昵地反复摩挲。 “....” 这耳鬓厮磨之下还如何恼得起来? 莫名其妙被沉沧海这么摸啊摸啊摸的,乔翎冰冷冷如臭石头一般的脸色霎时间就没绷住。 那点儿恼怒很快就烟消云散,不知所踪,全转化成了不好意思。 他手摸过的地方都好像一下子烧起来,至于什么伤不伤的?她根本都来不及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好吗! 乔翎飞快地瞟了一眼自己依旧赤裸裸未着寸缕的身体,羞耻感一刹那间来袭,脸涨得通红。 她赶忙拿住了他在她脸颊摸来摸去的手指,“你说话便说话,少跟这动手动脚的好罢!” 沉沧海闷笑一声,顺势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眉目间尽是笑意,“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桩桩件件都会告诉你。” 他忽地一垂头,便精准地咬住了她的嘴唇,“但又何必着急呢?那些都不再重要了。” 十几年的朝思暮挂,时时的偎守,刻刻的相依,一世的痴怨嗔贪,从不曾有过片刻的懈怠,回首都皆若飞烟了。 她仍然活着,自己依然未死,此生还能这般相依,真的已然不赖。 沉沧海缱绻怜惜地亲吻着乔翎,长舌挑开她糯米般细密整齐的牙齿,将她所有的呵斥都堵在口中。 湿漉漉的舌尖在她的唇珠上缓缓漫卷,又探入她上颚喉头轻扫,个中风流缠绵情致,俱是她此生都未曾有过的想象。 乔翎被吻得浑身发软,气喘吁吁,她稍稍仰身躲避,避开他的嘴唇,撇嘴道,“沉沧海你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很难跟上你的思路好罢!” 沉沧海却只是笑。 他一遍遍地吻着她的发丝,她的脸颊,将她的眼泪都吻了干净,方低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必定再也不会令你生气了。” 他坚定地重复,眼中满是疼怜之意,热气腾腾的身体紧贴着乔翎,胸膛一起一伏,无端的让她浑身舒坦。 乔翎嘴角忍不住慢慢翘起。 她咳了咳,掩下心中欢喜,神色淡淡地冷哼,“少来这套。焉知你是别有居心,还是另有所图。沉大侠可不妨与我直言。” “我当然自是有所图---” 沉沧海轻笑出声,双臂用力拥住她,便要继续亲。 他揽在乔翎腰间的手滚烫且有力,一股麻痒自肌肤直传入心窝,乔翎忍不住笑着扭动了几下躲开了他的吻。 “别动!你等会儿...” 她抬手环着他的脖颈,正色道:“沉沧海,我有件事一定要问你,我挂在心里头很长时间了,难受得紧。” 沉沧海面色一凛,心想她这就要和他算旧账了吗?她是想问她是什么人?或是她因何受的伤? 时至如今,他的确依旧无法给她一个光风霁月,安稳落定的答案。 他按下心中忧虑,面上岿然不动,亦正色道:“你问。” 乔翎紧紧地抱住沉沧海的脖子,偎在他耳畔,好奇问道,“传闻你从燕云谷出来便连挑了十大门派掌门,这可是真事?” 沉沧海一愣,半晌,忽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