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兄(骨科 兄妹)》 傻子哥 黎溪家里穷,家里四口人一起住在那种密集的木板房里,以至于她已经高中了,还是和哥哥睡一间房。 去年高考完的某个晚上,她和朋友一起相约出去庆祝高中毕业,那晚在好友的怂恿下,她喝了好多酒,又借着酒壮胆打电话约喜欢了很久的校草出来表白。 校草看着她那张清纯的脸蛋,又看了看她似还没发育完的身材,语气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的拒绝了她,并且告诉她,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且他也不喜欢她这样的平板身材。 她难过得想死,于是又回包厢猛灌下一瓶啤酒,醉到不省人事,后来是好友打电话给她哥叫把她接回去。 她哥黎斐正在读大叁,比她大两岁,长得好看,双商均高,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有许多女同学暗恋他,但他一心只读圣贤书。 黎溪聚会的地方离家里约有一千米,黎斐背着她走了一路,她在他背上大哭大叫,说不接受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侮辱她呢?光长一副人模狗样,心那么恶毒。 路人一直看着他们兄妹俩,怕黎斐万一是到哪个酒吧捡尸,想要玷污黎溪。 后来黎斐是怎么把她背到家的,怎么帮她换衣服的,她全都不知道。 因天干物燥,也不知谁家在房里煮饭还是干嘛,木板房开始着火,火势迅速又凶猛,黎斐用湿布条帮黎溪绑在口鼻,防止吸入烟气。 眼看他们快出不去了,他顾不得自己戴上湿布巾,快速的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黎溪背出了房间。 后来他们的父母被烧死了,黎斐因脑子缺氧昏迷不醒,再后来在她精心照顾下,黎斐醒是醒了,但他变成了个傻子。 她获得了四十万的赔偿款,她也不知道多还是少。 尽管她分数高,但她填高考志愿时还是特地填了物价不高的城市,她努力想把这四十万用到她有稳定收入为止。 她在大学附近买了套一房一厅,花了十万,没有装修,简单收拾一下就住进去了。 照顾傻子哥的一年来,她觉得黎斐简直就是她的累赘,他虽救了她,可也毁了她。 她每天不止要上课,还要煮饭喂饭,伺候他洗澡穿衣,有时候他又不听话让自己恨不得打他。 可每每要打他时,他又总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弱弱开口喊着自己妹妹,说身上会痛痛。 看着他呆滞的眼神,她的心突然又软下来,抱着他哭,说怪自己,一切都是怪自己。 黎斐也曾是个清俊干净的人 以前家里穷,但是家人健在。而今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一室一厅,可父母双亡,她还要一个人照顾黎斐,这一切让她变得更自卑。 她帮黎斐办了休学手续,断绝了与之前的一切亲朋好友的往来,每日在学校与家之间往返,很少与人说话,最多就是和同学老师问声好。 为了让自己在同学中的印象不太差,她也学起黎斐来,要是有同学在班级群里发不会做的题,只要是她会,她都会把过程答案一一做出来,难懂的地方再加以解释,然后拍照再发到群里。 因为这个举动,加上她长得漂亮气质好,班里很多同学误以为她是位高冷的富二代却又热心,也会主动帮她忙。 上大二后,同学们热心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各种联谊晚会时,她每天只琢磨怎么赚钱让她和黎斐过得更好。 后来接了两份家教,辅导一位小学生的数学,一位中学生的英语。 家教的时间在晚上七点到十点,黎斐怕黑,一到天黑就要人陪,不得已她把窗户都贴上了白纸,只要她出门,就把窗户关上糊弄他天是白天。 有一天她做家教回家后,发现门是打开的,而黎斐不知所踪。她急得不行,门也没关就到小区里找他,颤抖哆嗦,边喊边哭。 想到以前总骂他快点死,死了她就轻松了,现在黎斐忽然消失不见,她又觉得要是黎斐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他吗?报答他把自己救出火灾吗? 她跑去门卫那里求门卫给她看看监控,好说歹说,门卫见她哭得可怜,还是个既要读书又要照顾傻哥哥的小姑娘,就破例违反物业规定,让她进了监控室。 把监控视频看完后,她发现黎斐没有出小区,又求物业能不能借几个人给她,帮她一起在小区里找找黎斐。 她瘫坐在沙发上,掩着面哭泣,说黎斐很怕黑,胆子很小,一到天黑了就很黏她,要是不赶紧找到他,不知道他会被吓成什么样。 她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去做家教,气得想给自己两耳光。 物业里几位热心的叔叔阿姨看见她哭得不成人样纷纷答应她,还使劲的安慰她说只要人没出小区,就一定会没事的。 她把黎斐的照片发到每人的手机上,大家很快出门分开找,半个小时候后,有人打电话给黎溪,说在五单元的垃圾桶里找到黎斐了,但是他说要妹妹来了再出来,妹妹不来他不走,怕坏人把他带走。 黎溪疯狂的跑到五单元垃圾桶那里,还没靠近垃圾桶,她就闻到垃圾桶里散发出果皮和隔夜食物的腐烂酸臭味。等走近了才看到桶旁边散落的不堪入目的垃圾,一团团嗡嗡的苍蝇在上面爬上爬下,飞来飞去。 心就觉得更刺痛,黎斐变成傻子前总是干净清爽,在外阳光帅气,永远一副谦和的表情。 他们两个的房间经常被她弄得乌烟瘴气,乱成一团。但只要黎斐在家,他总是好脾气的把房间收拾好,帮她把她的衣服迭得整整齐齐,又分好类装到柜子里,还在柜子外贴上标签怕她找不到。 有时候她晚上洗完澡直接回床上躺下,等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才把换下的衣服洗了。但只要黎斐在家,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帮她把换下的衣服洗掉晒上,然后才自己洗澡洗衣上床睡觉。 爱黏妹妹的哥哥 她慢慢走近臭气熏天的垃圾桶,看见黎斐抱着头蹲踩在腥臭的垃圾上,身体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喊着要妹妹,他要找妹妹,这里太黑了,他怕。 要是他还正常,起码是一身白色T恤加牛仔裤,清爽飘逸的生活在阳光下,而不该这样颤魏的躲在垃圾桶里,害怕黑夜,不分脏乱与干净整洁吧! 她想起中学下晚课每风雨交加的夜晚,在自己走出学校门口时,总能看见黎斐撑着一把雨伞面带微笑的在风雨中等她。 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佼佼不群的他在向自己招手,旁边的同学时不时偷看他几眼,班里的女同学总羡慕她有位长得好看又宠妹的哥哥。 黎斐每次把她拉进自己的大雨伞里,然后把她的书包背到自己背后,笑着说:“溪溪,今天下雨又打雷的,哥哥知道你怕黑,特别是这样的天气,哥哥不放心你。” 她虽然总嘟着嘴说她才不怕黑,心里又总美滋滋的觉得有安全感。 现在他们身份互换过来,那个怕黑的人不再是她。 黎溪双手快速擦掉脸上的泪,声音哽咽。 “哥。” 黎斐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果然是妹妹来了,才忙不迭从垃圾桶里跨出来,身上一股恶臭味,蹦蹦跳跳抱着黎溪,笑着说真的是妹妹来了,这个阿姨果然没有骗我。 黎溪和物业的人道谢后,她绷着脸把黎斐拉回了家,关好门后,气不打一处的拿起鞋子要打他,他拼命的躲,生气吼他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为什么要一个人开门出去,万一被坏人带走了拿去卖怎么办? 知不知道外面世界很危险?有多少人被人贩子抓去把器官给卖了?要不就卖到黑煤窑下整日整夜的干活?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为什么就跑出去了呢?你非要我用链条把你绑在家是吗? 黎溪追着他要打他,他一边抱头哭哭啼啼的说家里太黑了,怕怕,躲在柜子里很久很久都不见妹妹回来,怕妹妹走丢,想出去找妹妹回来。 黎溪指着贴了白纸的窗户,吼他,家里哪里黑?哪里黑?我告诉过你,最亮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家!你怎么就不听话! 黎斐呜呜呜的指着天花板的灯,那里没有光了,黑,看不见,妹妹太久不回来。 黎溪才想起来她回家时灯确实没亮,物业好像贴过公告说会停电一小时,但她赶着做家教忘了。 她放下鞋子,把黎斐拉到卫生间,帮他脱了衣服,冲刷他身上的垃圾臭味,他就嘿嘿嘿傻笑,说有妹妹在家真好,妹妹在他就不怕。 这件事后,黎溪把家教辞了,开始找网上授课老师,钱少点无所谓,这样可以在家里一边看着黎斐,一边上课,心里安心。 于是她每天煮好晚饭把黎斐喂饱后,自己开电脑开始上课,黎斐在旁边玩着玩具,还时不时对她傻笑。 某天在帮黎斐洗澡时,他突然歪着脑袋看黎溪,磕磕绊绊背出了她最近讲解的一篇小学课文,背完后眨着眼睛问背得对不对? 黎溪很惊喜,又连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能慢慢答出来。 她满怀期待试着教他最基本的生活技能,煮饭、炒菜等等,可他还是学不会。又试着让他自己吃饭,他就闹起脾气摔筷子摔碗摔锅说不会,要妹妹做,要妹妹喂。 黎溪气得拿起旁边的鞭子又要打他,他哭着抱头东躲西藏,说妹妹太凶了,总是打人,他不会,他要温柔的妹妹。 黎斐唱歌也很好听 元旦晚会即将来临,黎溪外形好,被辅导员推选到了晚会的开场舞蹈。 开场舞蹈由八男八女组成,均是从学院众多同学中选出的最优相貌最优体型。 学院的开场舞是民族舞,请了艺术学院的学姐学长教舞,排练是在每天中午与下午放学后。 这样一来就没人照顾黎斐,她想推脱掉,但又不好驳了辅导员的面子,怕以后很多事情不好办。 不得已只好把黎斐送到托儿所。虽说他一米八多的个子怎么看都不像小朋友,但行为上和五六岁的小朋友一样乖巧听话。 她苦苦哀求托儿所老师帮她照顾黎斐一个月,她可以多加钱,家里实在没有人照顾他。 托儿所老师看着帅气的黎斐害怕的躲在自己妹妹身后,没有拒绝黎溪,笑着说可以,反正多带一个少带一个都是带,何况带的还是这么个大帅哥。 可黎斐不同意,又哭又闹,说要回家,要在家里等妹妹,他不要在这里,这里他害怕。手一直抓着黎溪的手不放开。 黎溪无奈的指着不远处的小朋友告诉他,这里会有很多人和他一起玩,时间会过得很快,她也很快会来接他回家。 托儿所的老师示意小朋友们上来拉黎斐。 小朋友们就一哄上来,拉着他,声音脆生生的,:“哥哥,我们一起过来玩玩具吧,这里有很多玩具,好好玩。” 就这样,黎斐开始了与托儿所小朋友一起玩玩具的时光。 时间很快到了晚会那天,他们跳完开场舞,主持人又上台说完开场白,报了下个节目,艺术学院某某同学的歌曲。 黎溪本来低着头翻看托儿所老师发给她黎斐和小朋友玩耍的照片,忽然听到台上响起一阵悦耳急促的钢琴声,接着就是潇洒飘逸的歌声。 她抬头看去,台上的人一头碎发,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手指快速灵动的在钢琴键上跳动,身上散发着他自己独有的空灵与俊秀。 一旁的同学们有些尖叫的聊天,说他是大二的,是音乐学专业,好像还没有女朋友,他那么帅又会弹琴唱歌又那么好听,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当他女朋友肯定会很幸福。艺术学院的学生大多长得都好看,估计眼光很高。 黎溪听着旁边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觉得长得好看的人果然到哪里都是关注重点,话题对象。 她又低下头看起手机,恍惚间想起黎斐唱歌好像也很好听。 那时他大一,好像是国庆的前一晚,黎溪放假呆在家,同班好友约她出去看南大的迎新晚会,说自己姐姐有表演舞蹈节目,要去加油。 他们到南大时,场内已经坐了好多同学,主持人也是说完开场白,报的下一个节目是由法学院新生黎斐唱的《Five Hundred Miles》。那时候这首歌还没有那么火。 黎斐步伐缓慢稳重走上台,穿着西装,里面是浅蓝色衬衫,外面同样是浅蓝色领带。 他走到台前,弯腰向大家鞠躬,又利落的走到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上坐下,拿起旁边的吉他,轻轻唱起歌来。 场内的人屏气敛容异常安静听着台上的人唱歌。 他一头飘逸的头发,明亮清澈又带着些忧郁的眼睛,在昏暗的台灯下映射出他柔和温暖的光芒。 黎溪觉得要是黎斐不是自己哥哥,她一定会爱上这样的人,干净、纯粹、阳光,最重要的是对人极有耐心,谦和大方。 黎斐一首歌唱下来,似乎收获了无数女孩子的心,连拉她来的好友,都问她黎斐有没有女朋友。 她才仔细回忆,不要说女朋友了,连听都没听过黎斐谈起任何女孩子。 追求者 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忽然感觉有人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身上有股兰花香飘来。她斜眼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皱起眉来,原来是刚才弹琴唱歌的男生。她不喜男生身上有香味,总觉得怪异非常。 对方笑了笑,说:“同学,你好,我叫秦钰,刚才你跳舞很好看。” “谢谢,叫我黎溪,你弹琴的样子很帅气,唱歌也很好听。” 秦钰颇为不好意思的问她要了号码,说对她印象很好,不介意的话以后常联系。 黎溪不是那种在外人面前会有太多表情的人,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面上也不显,点点头把号码给了他,:“好,以后常联系。” 晚会结束后秦钰邀请她去吃夜宵,顺便一起跨年。 她赶着去接黎斐,只说今晚上有事,下次再约,实在不好意思。 秦钰没想到黎溪会拒绝自己,颇有风度的说是他冒失鲁莽,又问她是和男朋友一起跨年吗? 她尴尬的说,:“没有男朋友,也从没谈过恋爱。” 秦钰眼中亮了一下,:“你这么漂亮,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黎溪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认识,后来开始经常发起信息闲聊,互说晚安。 他们的关系,秦钰更主动一点,她则更内敛。一是她自卑无父无母还带着个傻哥哥;另一个是同高中校草表白伤自尊后,她已惯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 秦钰知道她会在固定时间去图书馆看书,总提前去帮她占位置;下雨天了会送伞给她;经常送她一些小女生喜欢的礼物;偶尔还会去他们上课的教室等她下课一起吃饭;逗她开心嘘寒问暖等等,总之各种花样追求她。 也有约她去看电影,去外面游玩,因要照顾黎斐,她都拒绝了这些需出校门的邀请。 周围认识她的人也都知道秦钰在追她。那个在迎新晚会唱歌好听,弹得一手好琴的艺术学院的富二代在追她。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秦钰是富二代,是有天课间时坐在她旁边的杨静告诉她,她亲眼看见秦钰开着一辆豪车上学,班上很多人都见过。 周围的女生便起哄叫她赶紧接受秦钰的追求,又帅又有才艺又体贴的富二代可不容易找。 可能是太久没人这么关心她,也可能是一个人养家糊口心累了,也可能是大家起哄说秦钰如何好让她晃了神,也可能是被秦钰猛的这么体贴入微关心,本敏感自卑的心开始有些为秦钰敞开。 大二第二个学期过去一半时,某天她趁着自己早上没课,终于鼓足勇气第一次主动去艺术学院那里等秦钰下课约他一起吃饭,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她站在一颗大树后面看着教学楼门口,大树足以掩藏她纤细的身形,可以避开来往的同学投过来的探究目光。 五月的天气说热不热,站在户外久了还是会流汗。 黎溪手上精挑细选的礼物是她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的,想趁着吃完饭送给他,希望他不会嫌弃,且经过深思熟虑后,她同意他们可以试着交往。 下课的铃响后,艺术学院的学生慢慢从教学楼出来,熙熙攘攘的全是帅哥美女,同学们都说他们大学艺术学院盛产帅哥美女,今日看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一起 她躲在大树后面,时不时偷瞄两眼教学楼门口涌出的学生,他们衣着得体,举止优雅,谈笑自若,一看便知是艺术生。再看自己今日颇有些朴素的穿着,忽的就有点紧张、蹑手蹑脚起来。想着趁秦钰还没看见她,干脆先回去好了,改日再直接约他在饭堂见面。 她家在学校东门,艺术学院刚好也处在东门的位置,怕被秦钰看见,她只好畏首畏尾的转头想直接绕到身后的农学院的教学楼那里等同学们走完了再回去。 刚走出几步路,就听见秦钰在后面喊她,她顿了一下,背有些僵硬,在想是干脆直接走当作听不见他的话还是回头和他打声招呼? 前后不过几秒,秦钰就追了上来,拉住她,脸上满是惊喜、意外,藏也藏不住的高兴,说:“你是特意过来这里等我?有没有让你等很久?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好早点出来。” 黎溪回过头看他。 秦钰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多,他走路抬头挺胸,姿态里隐藏不住的艺术生该有的气质。他今天穿的衣服是白色T恤,初夏的阳光从繁茂的树叶里透过照在他的脸上,再由那白色衣服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白了。 她不禁有些自卑起来,尴尬的笑道:“没有,你误会了,我刚下完课,我家在东门那,所以从这边走过。” 秦钰看了一眼她刚才要走去的方向,这条路明明是往正门那边去的,笑了笑,:“我也是要从东门回去,不如我送你?” 黎溪还不想让秦钰知道她太多私人信息,特别是知道黎斐的存在,脸上有些不自然,:“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她又踌躇了不到一分钟,左顾右盼看到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才下定决心从包里把要送他的礼物拿出来,紧张又有点害羞的说:“那个,这是我送给你的手表,希望你不要嫌弃。” 秦钰笑着接过她的礼物,半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态,瞬间明白了她送礼物的潜在意思,问:“下午你有课吗?” 看到黎溪摇了摇头,他又说,:“下午我没课,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约了你好多次你都没答应。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只要你有什么想吃想做的,都可以和我说。” 黎溪想到还要回去煮饭给黎斐,要是再晚回去他肯定又要闹脾气了。但是今天又是她答应秦钰在一起的第一天,这样拒绝秦钰怕伤了他的心,正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时,秦钰把她拉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 “小溪,你是不是有事?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下次再约也是可以,放心,我没事的。” 黎溪听见他的话满是体谅之意,面有愧色,:“明天中午可以吗?今天我的时间已经都有了安排。” 秦钰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说:“可以,明天中午你在哪里等我?是你们学院门口还是二教或者是叁教?” 黎溪抬头看着秦钰,自从爸妈去逝黎斐变傻,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后,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这么亲密的面对面聊天,而且还是跟异性。她有些难以应付秦钰炽热的眼神,只好说在东门门口,然后和秦钰说明天见,就仓皇走了。 不想去托儿所 回到家中时,黎斐一个人安静的在垫子那里玩着玩具,黎溪赶紧煮上饭菜,饭好后坐到他对面,边喂他边哄:“哥,你每天一个人在家玩无聊不无聊?” 黎斐把嘴里的饭菜慢慢吞下后,才点点头,:“我想和妹妹一起玩。” 黎溪又喂了他一口饭,:“那你明天先去托儿所和小朋友玩一天,后天我陪你玩好不好?” 黎斐看了看她,脸垮下来,不高兴的说:“不好,妹妹又想来骗我,上次我到托儿所那里很久很久才能回家。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上当。” 黎溪哭笑不得,极有耐心的哄说:“这一次我不骗你,就去一天,后天我陪你,好吗?” 黎斐转过身,闹起小性子来:“不要,妹妹再说我就不吃饭了。” 她嘴里继续哄着,:“这回我绝不骗你,真的只送你去一天,就明天,可以吗?” 黎斐气得把手里的玩具砸在地上,:“我不要!” 黎溪无奈的舀了一口饭放到他嘴巴边,他嘴巴便紧紧闭着,就是不张口。 “乖,还剩几口就吃完了。” 黎斐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嘴巴便小心翼翼的一张一合,生怕黎溪把饭喂到他嘴里,:“我刚刚说了,妹妹再说把我送去托儿所,我就不吃饭。” 黎溪拿起旁边的鞭子,生气说:“你是不是不想吃饭故意找借口?” 黎斐转头用一双干净无辜的眼睛看她:“妹妹说的话我听不懂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得简单点。” 黎溪气得朝他扬了扬手上的鞭子,:“你懂吗?” 大约是被打多了,黎斐看见她扬起鞭子威胁自己,气得把她手里的碗打掉在地上,又条件反射的远离她几步远,快要哭出来:“妹妹太凶了,太凶了,一点都不好,总是要打我。” 黎溪看着被他打翻在地的米饭,气得又追着他跑要打他,朝他吼:“明天你就得给我去托儿所,你哭也没用!闹也没用!下次你再把饭打翻在地上,我非把你打哭。” 她便追着喊要打他,黎斐东躲西藏,:“我让你浪费粮食,你知不知道赚钱很辛苦。再浪费粮食我把你赶出去。” 黎斐缩着头一直碎碎念说妹妹总是打我,总是要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我讨厌妹妹。 第二日,黎溪早早喂了黎斐吃完早饭,拉着他出门,他便死死的抓着房门不走,用极其无辜可怜的眼神看她。 “妹妹现在是坏人!” 黎溪用力拉着他往外走,听他这样说自己,于是歪着头问他:“所以呢?” “电视上说了小朋友不能随便跟坏人出门。” 黎溪看着比自己高得不止一点半点的他,被气笑了,又把他拉回房里,关上门,:“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黎斐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低着头说:“我不要去托儿所,托儿所里都是小朋友,不好玩。” 黎溪眯着眼看他,:“哦?你刚刚不是才说你是小朋友吗?怎么又嫌弃起别的小朋友来了?” “妹妹说的话太难懂了,我听不懂。” 黎溪气得真想给他一巴掌,每次他都来这招:“今天中午有事我回不来,你一个人在家没人喂你吃饭,所以你必须去托儿所,托儿所那里有老师照顾你,知道吗?” 黎斐跑回床上躺下,:“我不要,反正我不去托儿所。”他声音像个撒娇十足的小朋友。 黎溪无奈,最后只好放他一个人在家。 想要一束玫瑰花 到课间休息时,黎溪打电话给秦钰,说她中午临时有事,想把时间改一改,只是具体改到哪天,她还不能确定。 电话里秦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好,我没事,你有事先去忙。” 黎溪直说对不起,她也不想这样,希望他不要生气,又语气生硬的说了好些好话讨好他,只求他不要怪自己。 秦钰在电话里终于笑道:“我真没关系,而且我不会对自己的女朋友生气,你放心吧。” 黎溪听出他确实没有怪自己,这才安心挂了电话。 待到中午放学时,秦钰突然出现在他们教室门口,手里捧着一束花,身上穿的是黑白格子衬衫,额前一些凌乱的碎刘海衬得他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此时正是下课人最多的时候,同学们正涌出教室,走廊里有位帅哥正捧着一束花,难免引起同学们的好奇与打量。 黎溪本走到教室门口了,她往日总习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好查无此人,不习惯被同学们集体注视,见秦钰如此,便又悄然坐回了自己座位,欲等同学走得差不多再出去。 班里下课后出去的女同学看到秦钰手捧鲜花直呼太浪漫了,要是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们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几位女同学许是替她高兴过头,见她又坐回座位上,纷纷把她推出门口,起哄的叫她赶紧出门把花接过来,别让人久等了。 黎溪被推出门口时,脸红到耳根,很想装作不认识秦钰的走人,或者刚刚应该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先走,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追求方式。 秦钰看着被同学簇拥出来的黎溪,笑着把花放到她手里,又在同学们暧昧的目光中把黎溪拉下楼,带她到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 他启动车,看着前方的路,说:“小溪,我知道这样做很突然,但我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黎溪本皱着眉,听他这样说,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黎斐来,那时她刚喜欢上高中的校草,每天想得最多的便是如何与校草偶遇,成绩自然也一落千丈。 有一天黎斐拿着她的模拟考试分数,关心的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最近几次考试成绩下降得这么厉害? 她便同黎斐说起喜欢校草的事,说如何喜欢校草,每日为了见他,特地守在他必经的路等他。去饭堂吃饭时,也总偷偷的坐到他旁边看他。学校里的大小活动,但凡有校草的地方,就必定出现她的身影。最希望的是校草能送她一束玫瑰花,再同她浪漫的表白。黎斐听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某天晚上,吃完饭后,黎斐突然出门,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递给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送给你。” 黎溪大惑不解的看他,见他脸上莫名的浮出一丝红晕,嘲笑说:“哥,你是不是要和谁表白?所以把我当练习对象呢?” 黎斐侧过头不看她,:“你不是说你想要玫瑰花吗?” 黎溪点点头,又打量他说:“哥,你是不是智商有点不在线?我是想要玫瑰花,但是是想要校草同我表白时送给我的玫瑰花。” 黎斐笑了笑,把玫瑰花从她手里拿回来,找了个大瓶子装了些水,一一把玫瑰花插入,说:“我的智商在遇到一些事的时候,是有点不在线。” 暴怒的妹妹 秦钰看见黎溪发愣,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黎溪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说:“没有生气。”又扬了扬自己手上的花,:“谢谢你,我很喜欢。” 秦钰又问:“你要去哪里办事?我送你去吧?” “额,我自己去就行,那个,我先下车了,有空时我再打电话给你。”因为不想让秦钰知道她是要回家照顾黎斐,又不想说假话,说话时便有些卡顿。 秦钰却把车门反锁,许是车内空间密闭狭窄,她蓦地闻到了秦钰身上的兰花香,忽然就有点紧张起来。她涨红脸疑惑的看他,见他脸色不太好,就没出声。过了几分钟,他才把车停在一处少有人走的路边。 秦钰正色说:“黎溪,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夏日的阳光从车窗玻璃透入,那光线被折射成了七彩颜色照在秦钰的半张俊脸上,让他平添了几分俊逸。 黎溪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喜欢。” 秦钰看着她的眼睛,在思考着她话里的真意,:“你似乎每天都很忙,那能告诉我在忙什么吗?” 黎溪又摇了摇头。 秦钰把一张银行卡放她手里,笑着说:“我本来想把银行卡密码设成你生日,但发现你好像连生日都没告诉我,所以我把密码设成了一二叁四五六。里面的钱你随便花。” 这样的情节本该是会让女朋友心动万分的,可黎溪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把银行卡还给他,说:“不用,你这样让我很不适。” 秦钰两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黎溪反射的甩开他的双手,秦钰一愣,气氛陡然尴尬了起来。 半响,秦钰才笑着说:“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 黎溪点点头。 他盯着黎溪的脸,:“你介意我亲你吗?” 黎溪有点慌乱,手脚无策起来,说:“我还没准备好,再等等可以吗?” 秦钰按下解门锁,笑着说:“好,你去忙吧。” 黎溪下车后,看着秦钰的车尾扬起的灰尘,她感觉那扬起的每一粒灰尘都在告诉她秦钰有多生气多愤怒,可她没办法,她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不应该到这个地步。 回到家时,看到黎斐傻呵呵无忧无虑的在那里摆弄他的玩具,不知为何就有点心烦起来。她脱了鞋,怒气冲冲的走到他旁边,在他刚拼好的积木房上猛得踩上一脚,房子轰然坍塌,碎了一地。 看到黎斐抬起一双气愤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看她,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心里的气这才解了大半,感觉舒爽了许多,又若无其事的去煮了饭,待饭好后叫黎斐过来,把碗放他前面,没什么好脸色的示意他自己吃。 黎斐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黎溪,也不动,也不吭声。 “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自己吃饭,知道吗?” 黎斐还是不动,黎溪又说:“虽然医生说你的智商只有叁四岁,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因为你,我连恋爱都不能正常谈了,你知道吗?” 黎斐眨着无辜的双眸看他,脸上的表情极是认真,正襟危坐,像是位乖巧的幼稚园小朋友好奇的听着老师讲课。 “总之,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自己吃饭自己穿衣,知道吗?”见黎斐还是乖乖坐着,她指了指碗,:“现在你把碗和勺子拿起来。” 黎斐便右手拿起了碗,左手拿起勺子,看了看黎溪,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筷,等待黎溪的下一步指示。 “哥,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所以你应该用右手拿勺子,左手拿碗。”黎溪耐心的说。 黎斐那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黎溪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要出来的怒意,说:“你用这只手拿筷子,这只手拿碗。”见他还是不会,终于忍不住吼出来,:“哥!我都教过你多少遍了?别人家叁四岁的小朋友早就会穿衣吃饭了,你呢?”她气得又忍不住要打他。 黎斐笨手笨脚,不徐不慢按照她的指示做好后,又眨着一双大眼看她。 可怜的哥哥 看见黎斐终于把勺子和碗拿好在手上,她点点头,做了个张嘴示意他吃饭的动作。 黎斐愣愣的看着她,还是没有动作。 黎溪沉默了一会,去盛了小半碗饭又拿了个很小的勺子过来。让他把手里原先的饭和勺子放下,推了后面盛的小半碗饭给他,说:“哥,你不是一直想叫我陪你玩嘛,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黎斐忍不住点头高兴说,:“我喜欢和妹妹玩游戏。” 黎溪把之前要喂给他的饭拿到自己手里,说:“游戏是这样的,你喂我一口,我再喂你一口,看谁先把对方碗里的饭吃完,谁就是赢家。赢了的人可以得一朵小红花好不好?” 黎斐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半碗饭和小勺子,又想到奖励是小红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用脑袋想了半天又说不上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不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何况他也不想要小红花,便闷闷的说:“妹妹是不是又要欺负我?” 黎溪一脸正经的说:“你不想玩就算了,反正我只陪你玩这一次。” “可是我不想要小红花。” 黎溪继续忽悠说:“小红花很好呀,而且还是我亲手画给你的,多好呀。” “反正我今天不想要小红花,我的玩具箱里堆满了妹妹画的小红花,已经快放不下了。” 黎溪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那你想要什么?” “要是我赢了,妹妹明天晚上能不能带我出去玩玩,整天呆在家里太!太!无聊了。”他说话时还特地强调了那个“太”字。 黎溪本想拒绝他,因为家在学校附近,怕被同学看见,所以很少带黎斐出门。看他一副可怜又渴望的样子,于心不忍,说:“可以,但是今天你得自己把饭吃完。” 黎斐听见妹妹答应带自己出去,高兴得点点头,笨手笨脚的抓着勺子吃起饭来。一顿饭吃完,桌上掉了小半碗米饭,地下掉了小半碗米饭,再看那衣服上,还粘着数不清的白米饭粒。 这样看下来,进他肚子里的米估计不到一层,黎溪顿觉气涌上胸口,脑子充血,她深呼吸慢慢走回房又到床上躺下,尽量让脑袋放空,不然她怕是又要跳起脚大骂他了。 黎斐看见自己吃完饭,妹妹不但没表扬自己,还一声不吭的睡到床上,以为她生病了,便走到床边,关心的说:“妹妹,你没事吧?”他伸出手想要摸摸黎溪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热。 黎溪本来闭着眼养神,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心里宽慰起来,想着不管怎么样,他终归是自己哥哥,就算只有叁四岁的智商,他也还是会关心自己的。再说,她跟个智商是小朋友的哥哥置个什么气,闭着眼说:“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到一双黏糊糊的手触碰她的额头,她缓缓睁开眼,便看见黎斐那手臂衣袖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米饭,经过他一晃动,好多都掉在了床上。再抬起头往地板上看去,先前那掉在客厅地上的米饭也被黎斐一同踩进了卧室来。 本慢慢压下去的怒火此刻又一股喷发到脑袋,压都压不住。 “黎斐!今天我不把你打到求饶我就不是你妹!” 家里顿时鸡犬不宁,鬼哭狼嚎。 温柔的哥哥 昨天把秦钰惹生气后,黎溪便自己做了份早餐聊表歉意。 她站在艺术学院不远处的荷花池凉亭里准备打电话给秦钰,却无意中看到他昨天开的红色跑车缓慢的从前方路上过去最后拐入左前边的停车场。 她急忙跟上去,看到他停好车走了下来,副驾驶上同时也下来一位身材极好的美女。凹凸有致,妆容精致,浑身散发娇媚气质,一看便知道也是艺术学院的学生。 再看看自己,因要顾着黎斐,早上安顿好他,便只能匆忙洗漱素着一张脸出来。 秦钰看到她,便笑着上来,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早上没课?” 一旁的宋懿微笑打招呼:“嗨,你好,我是秦钰的前女友宋懿。” 黎溪脸色白了几分,朝宋懿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好。”又把手里的早餐给秦钰,:“这是我今早上特地给你做的。” 宋懿开着玩笑说:“秦钰,可以呀,现在口味变了,喜欢温柔贤淑的姑娘。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教室了。”她朝黎溪温柔一笑,:“拜拜。” 黎溪也朝宋懿笑了笑,见她走远,才对秦钰说:“你前女友很漂亮。” 秦钰莫名有点想笑,语气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说:“黎溪,你难道不是应该质问我为什么大清早的前女友会在我车上吗?” 黎溪苦笑着说:“我看你们大大方方的,应该没有什么。” 秦钰拿起她做好的早餐,气得吃了一口,笑着说,:“手艺和我家阿姨做得差不多,谢谢。”顿了顿,又说:“宋懿昨晚上在我家过的夜。” 黎溪身体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好,我知道了。” 秦钰看她终于为自己动容了一次,觉得自己行为有点幼稚可笑,问:“你知道什么?” 黎溪鼻子发酸,说:“你不是在婉转的说分手吗?” 秦钰不免有点哭笑不得,:“黎溪,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有试着了解过我吗?分得清我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吗?你有问过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黎溪没回答他的话,怕自己在他面前大哭,转身快速的走了。 秦钰上前抓住她,她猛得甩开他的手,大声说:“秦钰,你放开我!” 不远处的同学纷纷转过头来看他们。 秦钰无奈拥着她到自己车里,:“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又把纸递给她,:“把眼泪擦干了再回去吧。”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黎斐来,不管她煮的东西难吃还是好吃,黎斐都一一吃完,总会笑着对她说,妹妹辛苦了。 黎斐从不会惹她哭,连一句重话也不曾有。他总是温柔的说妹妹是拿来疼的,他不忍心做任何让妹妹伤心的事。每每她遇到伤心的事哭泣时,黎斐总是轻轻帮她擦拭泪水,说:“好啦,不哭啦,天大的事还有哥哥在的,再哭我也跟着难受了,你的泪水滴得哥哥都跟着心痛了。” 黎溪总会在他的哄逗中破涕为笑,说他太肉麻了,那么会哄女孩子开心,怎么还不见他谈恋爱带女朋友回来。 他总笑着说,平时课业忙,剩下的那点时间又天天拿来哄妹,哪有什么时间谈恋爱。再说,我禁欲,没人能让我破戒,连我的五指姑娘也不能。 黎溪笑着骂他,喊他说话正经点,跟她不分你我了是吗?什么话都要对自己妹妹说,不怕以后女朋友吃醋? 黎斐总是笃定说,你哥可能不会有女朋友,若是有的话,我敢保证她不会吃你的醋。 黎溪嘲笑他太自信,哪有女孩子这么大方的,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女朋友说一不二。 原谅我 秦钰看黎溪低头轻轻抽泣,也不接给她的纸巾,那泪水从脸上流下滴到她灰色裙子上,瞬间在上面晕染开来,帮她擦了擦,神情凝重,说:“我向来尊重每一位姑娘,追你那么久,我连你手都没牵过。你能否关心关心我?也站在我的位置替我考虑考虑?我是你男朋友!” 黎溪抬起满泪双眸,想说什么,却是话还没到嘴边,眼泪流更多,胡乱抓起旁边纸巾擦着脸上泪水,说不出半个字。 晨曦透过车窗照耀在黎溪因哭泣而绯红的脸上,眼睛已经微肿,娇柔女子掩面哭泣沐浴在鲜红朝霞里,瞧起来惹人怜惜。 秦钰皱着眉,心底某处慢慢软下来,启动车,说:“你这样子也没法上课,学校人来人往,我带你去别处静一静。” 黎溪一抽一抽,颤抖问:“昨晚上你们,你们…” 秦钰把车开进最近公园,车停后,两人沉默许久,秦钰才平静说:“小溪,我刚刚说的是气话。每次看你面对我总一副波澜不惊,若即若离,我就有些恼火。”又用白皙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原谅我!以前都是别人哄我,现在反过来叫我哄人,我不太会。要是你有想做的,想买的,只要告诉我就行。” 黎溪抽出自己的手,嘴张开半响,艰难开口问:“你有多少位前女友?” 秦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失望说:“谈过几段,宋懿那人性子比较洒脱,说话就那样,你不用放心上,分手后我从不和别人纠缠不清。今天是她车坏了,半路捎带的她。” 黎溪心蓦地痛到不想说话,转辗许久又问:“都是因为什么分手?” 秦钰开了瓶水,递给她,说:“哭了那么久了,喉咙是不是很难受?喝点水润润喉。” 黎溪知道他不想谈这个话题,默不作声接过水,喝了大半瓶,他又拿过水瓶盖上盖子放好,说:“准备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下午我们学院安排去外地演出,估计要好几天不能见你。” 秦钰见她又要拒绝,便说:“吃饭很快的,我现在打电话订好,到那里就能吃。”他打了通电话,又开着车到一处高档饭店。 两人刚进店,饭店经理已站在门口笑呵呵迎着他们,又把他们带到了叁楼雅间,服务员很快上完菜,秦钰全程为她夹菜,殷勤为她服务。 “小溪,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我把觉得好吃的菜都点了。” “小溪,你多吃点,太瘦了。” “小溪,这个是我爱吃的,你尝尝。” “小溪,我去外地演出了记得要想我。” 黎溪苦笑,只觉眼前饭菜如同嚼蜡,却还是一一吃完,没辜负秦钰一番好意。 吃饱饭开门出去时,经理站在门口看起来像是有急事:“小钰,你哥昨天飞到这边刚和别人谈完生意,正在隔壁和老板们吃饭,叫你过去敬酒。” 秦钰满脸歉意说:“小溪,你在外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出来。” 黎溪僵硬笑两下:“嗯,我没事。” 这层楼与一楼大厅不同,隔音很好,外面听不到雅间内的声音,楼道针落可闻,连个服务员都看不见。 秦钰同经理一起进入隔壁雅间后,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后面跟着经理还有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年约四十多的叔叔。 秦钰笑着过来牵她的手,说:“小溪,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黎溪闻到他身上一股烟酒味,皱了皱眉,说:“没事,要是你有事先去忙,我自己坐公车回去。” 许是秦钰喝了酒的缘故,他抓着黎溪的手一直没放,笑着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让司机送我们回去。” 司机领着他们坐了另外一部电梯下去,电梯似乎是专人专用。他们到地下负一楼停车场后,司机便带着他们上了一辆奢华气派的黑色轿车。 妹妹不哭 司机把车开到学校东门,黎溪下车自己走回去,秦钰有些不舍,说:“要不让司机把你送到家?你不用总防着我,我要真想知道什么,就是一通电话的事。” 黎溪强颜欢笑,说:“不用,祝你演出顺利,电话联系。” 她站在原地,目送黑色轿车直至看不见车影才转身回家。 黎斐还是安静的一个人在垫上玩着玩具,她忍了许久的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大哭起来。 黎斐第一次看见妹妹一进家门便这样哭,他跑过来,手上还带着最爱的玩具,一直抚摸妹妹手臂,说:“妹妹怎么哭了?我把我最爱的玩具送给你。”眼睛转动在努力想办法,过了一会,又说:“对了,我长大了赚钱给妹妹买糖吃,这样就会甜甜的,一点都不苦。” 黎溪猛得投入他怀里大哭起来,虽然智商降低了,可这副身体依然给她许多安心,她泪如决堤洪水,全部往黎斐胸口倾泄,无所保留。 黎斐一板一眼抚摸妹妹的背安慰妹妹,虽然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这样伤心,但他不开心时妹妹也是这样安慰他:“妹妹不哭,不要伤心,等我长大了赚好多钱给妹妹花,只要妹妹想要什么,我就赚钱给妹妹买。” “我往后会乖乖的,从今天开始我就一个人吃饭,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妹妹喂。” 黎溪听着黎斐童言安慰,哭得更大声,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他哭了多久,反正是哭得再没眼泪出来,喉咙沙哑,黎斐胸前衣服全部湿透才把他放开。 黎斐直往黎溪怀里塞自己喜欢的玩具给她,说:“只要妹妹想要,我都可以给妹妹,妹妹放心,我不会伤心的。”怕黎溪还哭,又强调一遍:“只要妹妹不哭,我所有喜欢的玩具都可以给妹妹,我愿意给妹妹。” 黎溪勉强笑了笑,说:“哥,我没事了,你去玩玩具吧,这就煮饭给你吃。” 黎斐便跟在她后面,她去哪,他就去哪。 黎溪转回头问:“怎么一直跟着我?不去玩你玩具?” 黎斐眨着纯净大眼:“我离妹妹太远不好,妹妹要是再哭,马上就可以抱着我哭。” 黎溪哑然失笑,说:“我不哭了,眼泪都干了,你赶紧去玩玩具,厨房油烟重,不要过来。” 煮好饭菜,把黎斐喂饱,又说:“哥,你要是玩累了就自己回床上睡,我有些累了先回床上休息会。” 看见黎斐点头,才安心回房睡下,没到一分钟,便感觉床震动了下,睁眼看,发现黎斐躺在她旁边。 “哥!你床在对面!这是我的床!” 黎斐侧过脸看她,一脸严肃:“我和妹妹睡一张床保护妹妹,怕妹妹哭。” “我不哭,你回你床上睡吧。”见黎斐不动,恐吓他说:“再不回去我把灯关了,你不怕黑吗?” 黎斐一脸认真,郑重其事说:“不行!我说了要保护妹妹,就是再黑我也不走。” 黎溪眯着眼看他:“那你不准把脚架我身上,每次和你睡都把我压得半死,总被你吵醒。” 黎斐无辜点点头,他就是觉得把手脚放在妹妹身上睡着比较舒服嘛,可是他不敢说,怕被妹妹打。 黎溪见他点头,无奈,只好随他。 学校今天下午有游园活动,杨静便约黎溪一起去淘一些性价比高的东西。 游园在西校园,外面很多品牌店都进来摆卖,路两边摆满了商品,同学们人挤人不是一般热闹。 秦钰说是明天回来,他们演出很顺利,还想要给她一个惊喜。黎溪便买了个对她来说比较昂贵的礼物送给秦钰。又帮黎斐买了几套衣服,杨静笑她刚谈恋爱就帮男朋友买起衣服,真是贴心过头。黎溪尴尬笑了笑,没解释。 两人逛到下午五点多,黎溪看时间也该回去煮饭给黎斐吃了,便和杨静道别说明天见。 她朝东门走去,后面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司机说:“先生,左前方穿黄色裙子的姑娘是小钰新交的女朋友。” 秦潇闭着眼,嗯了一声,直到车开出学校东门快速朝机场驶去也并未开眼。 恶之花妹妹(微H) 黎溪在给黎斐试穿她新买的衣服时,才发现这两年他又长高了一点,她奇怪男孩子二十岁出头还能长身体?又庆幸自己买衣服时买了大一号。再拿尺子量他身高,发现他已经有一米九二。 看着他光着身体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等自己帮他穿衣,宽肩窄臀,两腿中间那沉甸甸的东西也跟着晃动,英俊的脸上纯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看着她,让人忍不住恶向胆边生。 眼前人虽是自己哥,可裸体美男肌肤如玉极致诱惑下也让她心里生出了一股龌龊的想法,她笑嘻嘻说:“哥,我帮你洗澡去吧。” 黎斐眨着他的大眼看着妹妹的笑不同以往,总觉得她又要欺负自己,可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往常妹妹也都是在吃完第叁顿饭帮自己洗澡的,今天也不例外。他越看妹妹的笑越觉得她像个坏人,便小心谨慎说:“我今天很乖!” 黎溪笑着推他进入浴室:“我知道!” 怕妹妹打自己,又煞有其事强调:“我往后都要自己一个人吃饭!不要麻烦妹妹!妹妹很辛苦!” 黎溪开了水龙头,拿起花洒帮他冲洗身体,笑着说:“好,我知道,你说过了,你说你长大了嘛,我今天就是想知道你能长多大。” 他感觉妹妹本就柔软的双手似比以往更轻更柔的在他身上打着泡泡,轻轻抚摸,还以为听懂了妹妹话里的意思,挺了挺修长的身体,很认真说:“我比妹妹高很多!吃的饭也比妹妹多很多!力气也比妹妹大!” 帮他从性感的喉咙、锁骨,宽阔的肩膀,让她心生安全感的胸膛,再到他下半身都认认真真清洗一遍,最后在帮他洗腿中间大物什时,她比以往要停留的时间多,还专门往敏感地方洗,用的力气也重了两分,物什在手里便慢慢胀大发热起来,黎斐不好意思的赶紧用修长双手挡住,一双水汪汪大眼无辜看着她。 黎溪故作惊讶,说:“噢!原来你背着我藏了这么大一根东西!你不诚实喔,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告诉我。” 黎斐快要哭了,磕磕巴巴解释说:“妹妹,不,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 黎溪眯眼假意生气:“那你把手拿开,让我研究研究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这里长出这么大一根又粗又长还是深红色的棍子。” 黎斐总觉得妹妹不怀好意,可又怕妹妹生气不理他,他双手紧紧挡住自己下面发硬肿胀的东西,不说给她看也不说不给看。身体感觉很难受,又不懂怎么办,只能用自己无辜清澈的大眼看着她。 她哄着说:“好啦,我不看啦,你把手放下,我帮你把身上水擦干。” 黎斐慢慢把手拿开,大肉棒没了手的支撑力便来回上下弹跳了几回合后又胀大几分,翘挺伫立在两人之间空隙,不经意间又触碰了黎溪微凉肌肤,他声音有些发哑,可怜兮兮说:“妹妹,我难受。” 黎溪感受到他瞬间的火热,视线有些涣散,不敢再仔细看他腿中间,特别是听到他低沉性感声音时,觉得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感觉,匆忙帮他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又让他去玩玩具分散注意力。 看着黎斐裤子搭起的大帐篷坐在垫子那里摆弄他的玩具,脸上明明是难受到注意力不能集中好好玩玩具,可眼里还是清明水汪汪的无辜样,不禁觉得自己变得邪恶又猥琐。 很想你 黎溪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秦钰便打电话给她,说他车停在计算机学院后的停车场等她。 她拿上昨天买的礼物,下了楼,在停车场找了一圈也没见他的红色跑车,便打电话给他。 秦钰接了电话立马下车,在右前方向她招手,笑着说:“小溪,对不起!我爷爷昨天从南市到这边看我,为了让他老人家少操点心,换了辆车上学,忘了告诉你。” 他今天穿的是蓝白条纹的衬衫,刘海还是随意洒脱散乱放在额前,车是白色奔驰SUV,车身颜色与他衣服颜色相得益彰,衬得他一副翩翩贵公子。 黎溪上了他的车便把礼物放他手里:“这条领带我选了很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秦钰把领带放一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笑着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趁她不注意,很快的亲了亲她的手,带着歉意说:“那么久不见你很想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你呢?有没有想我?一回到家就赶紧来见你,足够证明我不是一般的想你。” 黎溪看着自己花了一个多月工资精挑细选被他搁置在一边的领带,再看他白皙的手包着自己的手,心中有些苦涩,脸上却是挂着微笑:“嗯,我也想你。” 秦钰见她没有对自己做进一步亲密动作,便放开她,启动车,说:“我们去购物中心逛逛,六点前送你回来,可以吗?” 黎溪还是淡淡笑着说:“嗯。” 他们来到购物中心,秦钰直接带她去了一家装修极是奢华的服装店。她很少逛街,衣服大多是在网上淘的性价比比较高的衣服,便也认不得秦钰带她来的是什么牌子的衣店。 美女店员看见秦钰踏入店门那一刻便极其殷勤,却在瞧见他身后穿着颇为素净的黎溪时眼神闪过一瞬的鄙夷,谄媚说:“秦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秦钰转头把跟在他后面的黎溪拉上来,朝店员说:“帮我女朋友选几套衣服。”他看了黎溪一眼,手与她十指紧扣,笑着说:“选符合她气质的,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 黎溪心神不定,在进店门时偷偷瞟了一眼衣服价格,最便宜的也是以万开头。想拒绝秦钰,又怕有外人在伤了他面子。若是接受,她定是没钱还给他的。 她尴尬扯了扯秦钰,轻声说:“我想上个卫生间,你陪我去嘛。” 秦钰见她难得撒娇,拥着她笑着说:“好。” 店员见两人出去,便开始小声嘀咕。 “秦公子这次谈的女朋友能不能超过半年?” 一位店员面露嘲讽说:“难哟!高富帅大多不容易真心喜欢上别人。” 另外一位摇摇头,颇为有经验似的说:“我觉得这次不一样,秦公子明显喜欢对方更多一些,而且看女朋友的眼神也比之前要不一样。” 那位在黎溪进来时鄙夷她的店员嗤了一声,说:“这种长得漂亮的肯定是被秦公子拿来上个床,她再捞点钱,各取所需而已。看她穿得那么一般,说不定是秦公子鱼翅鲍鱼吃多了,想换顿萝卜白菜。” 另一店员弱弱开口说:“我觉得我们不了解秦公子和他女朋友,还是不要从表面下结论比较好。” 那鄙夷黎溪的人又说:“害,不管怎么样,她也只能是秦公子人生路上的一段风流史而已。他爷爷是开国将领,爸妈生意遍布各地,哥哥刚叁十已经是政治权利中心人物,想必秦公子以后不是进娱乐圈当明星就是回家继承家业。这种家庭,又怎么会是她这种老百姓接触得到的。” 大家齐刷刷看她,开玩笑说:“张雯,你还蛮清楚的嘛,该不会是暗恋秦公子吧?!” 她不自然的摆摆手,说:“不要乱说,我也是无意听别人说的,我在党报上见过他哥的照片,哥俩长相七八分相似,只是他哥面相更冷毅,气质更沉稳,让人更有疏离感与压迫感。”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纷纷暧昧说:“平时你连书都不看,这还看起党报来了,原来喜欢的是人家哥呀!” 睡梦中自慰的哥哥 秦钰领着她往卫生间走,她看周边没什么人,才拉住他,扭捏了约一分钟,憋红脸,说:“我不想买衣服,家里的衣服已经很多了。” 秦钰笑着看她,觉得她难为情脸红的样子更好看了,便把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黎溪挣扎两下,严肃说:“你先放开我,这是公共场合,让人看见不好。” 秦钰放开她,解释说:“周六下午我家里有宴会,很多人会携带家属朋友来,我想邀请你过来,所以想送你几件衣服。” 黎溪笑了笑,说:“谢谢。周六我可能没空。”她确实是没空,要照顾黎斐,还要上课养家糊口。 秦钰脸上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能不能为我推掉?” 看着秦钰一脸期待,她别过脸,心中有些犹豫不忍,盯着远处不敢看他,低低说:“我觉得我们还没到去双方家的地步。” 秦钰笑着说:“小溪,那天来的人很多的,我并不是马上让你见家长。” 黎溪低头许久不说话。 秦钰又说:“求你了,去吧。” 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心软下来,说:“家宴宴请的都是你家里的亲朋好友,我去会不会不合适?” 秦钰笑着说:“没关系的,你是我女朋友,最应该去的了。” 黎溪最后答应了他,秦钰又以她送了领带给他为由,送了两套衣服给她。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与秦钰认识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失了眠。 忽的隐隐约约听到黎斐嘴里传来若有似无的闷响声。她抬头看去,见黎斐竟双手在抚弄自己硕大的龟头。 起身下床,到他床前,见他闭着眼,脸上浮现出舒服又隐忍的表情,下半身已然完全苏醒立在空气中。 黎溪皱着眉看他在梦里潜意识的自慰,坐到他床上,拍了拍他,轻声唤他:“哥,醒醒。” 黎斐慢慢睁开迷糊的双眼,往日清明的黑眸此刻染上了一丝情欲。 妹妹的影子在他眼前模模糊糊,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他把妹妹拉下躺在自己身边,低哑着声音,说:“妹妹,我做了个很舒服的梦。”他抓着妹妹的手上下抚摸让自己舒服的地方,说:“就是这样,这样很舒服,妹妹帮帮我,帮我弄弄。”说完又轻轻低吟了一声。 黎溪被他炽热的粗大骤然烫得急忙挣脱他的手,起身拍了拍他的脸,说:“哥,你醒醒,看看我。” 听见妹妹的声音,眨了眨眼,视线慢慢聚焦,眼中满是懵懂,疑惑说:“妹妹怎么不睡觉?是不是睡不着?” 黎溪指了指他粗挺的大物什,故作生气皱眉说:“你的大棍子乱出来做恶了,吵得我睡不着。” 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下半身,赶紧手忙脚乱用毯子死死捂住,红着脸说:“妹妹,对,对不起,我,我把它盖起来了,它应该会安静了,妹妹安心去睡吧,我,我会盯着它,不让它吵到妹妹的。” 黎溪看着毯子凸起的一大块,又看了看他绯红的俊颜,嘴角勾起,邪笑说:“那它要是非要出来把我吵醒怎么办?” 黎斐睁着他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我,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是它自己出来的,我控制不住它,它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帮它盖上毯子,它可能等会就睡着了,我会紧紧看着它不让它吵醒妹妹的。” 黎溪托着下巴,吓唬说:“下次它再出来,我要打它喔,知道了吗?” 黎斐无辜的低下头不说话,妹妹有时候打人会很痛,他知道这个地方只有轻轻摸才会舒服,特别是妹妹帮他洗澡时是最舒服的时候了,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是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不想让妹妹知道。 黎溪见他一副被自己欺负的可怜样,揉了揉他的头,温柔说:“好啦,我开玩笑的,睡吧,我不打它。” 黎斐这才舒了一口气,顶着个大帐篷安心睡去。 高烧的哥哥 昨夜下了暴雨,气温骤降,黎斐半夜又踢了毯子,着了凉,第二天竟发起烧来。 黎溪帮他量了体温,叁十八度,喂了退烧药,没想二十分钟后再量体温已有叁十九度多,人也开始说起胡话。 她心里一阵害怕,扶起黎斐帮他穿好衣服后,自己也随意套了衣服急忙带他出门去医院。 外面还在下着雨,她把黎斐左手搭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右手撑着伞,用整个身体艰难支撑着他摇摇晃晃走到公车站处打的,往常她是从不舍得在车费上浪费一分钱的。 许是下雨的原因,路上堵车得厉害,经过的的士指示牌上都亮着红色字体显示有客,连公交车也都迟迟不来。 黎斐嘴里一直迷迷糊糊低喃:“妹妹,我头好难受,感觉我在旋转,想吐。” 黎溪嘴里安慰说:“乖,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给医生看看,很快就好了的,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他嘴里哼哼唧唧,一直断断续续说很难受,太难受了,快要忍不了了,身体一直在转来转去,眼前有雪花在飘,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好。 雨淅沥沥掉落在她撑着的雨伞上,最后从伞上滑落在她的左肩膀处直至浸湿她衣物,凉意在肌肤上蔓延。 看着前方不断飞驰而过的车辆溅起的水花最终又随雨滴一同落在泥泞不堪的湿地上,耳边是黎斐痛苦的声音,今天的课肯定是上不成的了,第一次觉得生活有些艰难。 鼻子慢慢发酸,眼眶也红了起来,泪眼看着不断匆匆而过同是为生活奔波的行人,其实大家生活也都不容易的,没有谁是容易的,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喉咙又吞咽几次,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 秦潇昨夜工作到凌晨两点多才睡下,今日又代替爷爷去军区医院探望一位已退休的中将,此刻正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说:“先生,右前方穿浅蓝色衣服的是小钰新交的女朋友,似乎在等车。” 秦潇闭着眼,说:“张叔现今连这种琐事也记在脑子里向我汇报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张恒笑着说:“我就是觉得这姑娘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就记在脑子里了。” 秦潇沉默没作声。 张恒又小心谨慎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见他冷毅的脸上没任何表情,心里便没底起来,怪自己鲁莽。虽然自己在秦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算是看着先生长大,但多数时候还是猜不准先生心里想的什么。 约过了十几秒,秦潇才悠悠开口说:“把车停在她面前。” 黎溪看着自己已湿透的左半边身体,开始觉得有些发冷,心里害怕黎斐还没好起来,自己又倒下了。可眼前的的士一辆接着一辆驶过去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心里急得不行。 雨水也有些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艰难的睁开眼,便见一辆奢华大气的黑色轿车停在自己面前。车上驾驶室匆匆下来一人,她眨了眨眼,定睛看了看,发现是那天送她与秦钰回来的司机。 张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说:“姑娘,需要帮忙吗?” 若是在平时她断然是拒绝的,可这种时候,她只能厚着脸皮,说:“谢谢,能不能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张恒不敢乱做决定,只过来帮着她扶着黎斐,说:“姑娘先上车,我再扶着姑娘的朋友上车。” 黎溪笑了笑,说:“谢谢,这是我哥。”她打开车门,准备往里坐去,却见一位长得和秦钰七八分相似,穿着裁缝得体的西装打着领带的人端坐在最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黑眸犀利的看着她,无形给人一种压迫感,特别是给黎溪这种少与人接触的人带来的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大。 她有些紧张,讷讷开口说:“打,打扰了,谢谢。” 秦潇没说话,待她坐到自己旁边,又等张恒扶着黎斐坐上车后,从旁边拿了条新毛巾递给她,声音低沉磁性,说:“擦擦。”又看了看正在低喃,唇色发白的黎斐,朝张恒说:“让人送两套新衣到军区医院。” 车内光线在阴霾的雨天里有些昏暗,他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毛巾的另一端格外亮眼。 黎溪紧张的接过毛巾,说:“谢谢。”然后转头温柔细心的帮黎斐擦拭脸上身上的雨水,最后才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脸与脖子。 在前面开车的张恒瞬间明白先生话里的意思,打了通电话到军区医院叫人预约挂号发热科,又打了通电话到专门为秦家订做衣服的店铺让人送一套女士、一套男士新衣过来。 妹妹是我一个人的(满100珠补更) 黎斐迷迷糊糊的把头靠在妹妹身上,朦胧的视线里见妹妹旁边坐着不认识的人,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气闷,本能的双手把妹妹往自己怀里抱,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把妹妹笼罩在自己宽阔的胸怀里,嘟着嘴,语气里若有似无撒着娇:“妹妹,我冷,我要紧紧抱着妹妹才会不冷的,妹妹也抱抱我。”稚嫩的语气里让人听不出他是在吃醋。 秦潇与张恒察觉出了黎斐智商的异常。 张恒语气温和说:“姑娘家里人不在家吗?一个人带着哥哥出来有些辛苦呢。” 黎溪抱着黎斐,手不断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示意他乖乖的,才答说:“家里就我和我哥。” 张恒眼睛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笑了笑,说:“姑娘与哥哥感情很好。” 黎斐又把头一直往她脖子蹭,嘴唇还似有若无的亲在她脖子上,让她痒得有些受不了,便又往他怀里贴了贴,才说:“嗯,我哥比较黏我。” 车很快开到军区医院停下,张恒帮黎溪一起扶着黎斐下车往发热科走,秦潇跟在后面若有所思的看着兄妹二人。 发热科已经挂好号,医生很快帮黎斐看完病,开了另外一种退烧药,又开了几瓶点滴,说打完点滴就能退烧了,最后安排兄妹俩到了VIP病房。 军区医院院长这时领了两位领导过来,叁人与秦潇一一握手。 秦潇笑着说:“宋叔叔无需搞这样的形式,我今日只是代替爷爷过来探望一下张爷爷。” 宋城笑说:“不管怎样,上级领导过来,作为下级还是要紧随其后,万一有需要帮忙,我们这些也好及时顶上不是。”他眼睛扫视一圈,看到躺在床上的黎斐与坐在床边的黎溪,心里疑惑这两位与秦潇的关系。 这时,门外衣店的人敲门送来衣服,张恒赶紧拿了衣服给黎溪,说:“姑娘去隔壁间把湿衣服换了吧,要不该着凉了,我来帮你哥换上干衣服。” 黎溪连连道谢,转身要走,黎斐突然拉住她的手,迷糊说:“我要妹妹帮换衣服,不想要别人,妹妹不要走,我不喜欢妹妹离开我。”他紧紧抓住黎溪的手不放,看起来异常可怜无助。 黎溪尴尬的朝张恒笑了笑,说:“谢谢叔叔,我哥他一直很黏我,还是我来帮他换吧。” 秦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黎斐,踏步先出去了,其余人也紧随其后,张恒匆忙和黎溪道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黎溪与黎斐二人。 帮黎斐换好衣服后,自己很快也把衣服换好,又听他弱弱娇娇的说:“妹妹,我不喜欢妹妹和别人走得太近,妹妹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是妹妹一个人的。”说完便拉着黎溪的手蹭了蹭。 她温柔说:“好,你只要乖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先安静打完吊针,睡一会,等睡醒了你病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黎斐迷迷糊糊的闭眼,手却依旧紧紧抓住妹妹的手不放开,生怕把妹妹弄丢。 难过的妹妹 中午时,秦钰打来电话,问:“小溪,今天是不是有事?怎么没来上课?去你们上课的教室找你没看到你。” 看着才打了一半的点滴,又摸了摸黎斐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说:“今天有点事,可能要请两天假。” 秦钰关心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床上的黎斐连绵不断起伏的胸膛,呼吸均匀,微长睫毛轻轻闭合,白璧无瑕的俊颜此刻更是衬托出他的天真无邪。她犹豫了半响,才回说:“不是,是有点别的事。要是没事我先忙了。” 秦钰急忙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黎斐被声音吵醒,低喃说:“妹妹,好吵呀,耳边有声音吵得我睡不着。” 秦钰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听见男性的声音,试探问:“小溪,你是和别人在一起吗?” 黎溪用手轻轻拍着黎斐让他安睡,压低声音说:“我在医院,家里人病了,在照顾他。” 秦钰便又谨慎斟酌问:“方便我过去探望吗?” 黎斐这时抓住她的另外一只手,枕在上面睡了起来,无意识的说了句“妹妹”。看着黎斐的样子,她下意识的说:“不是很方便,等我去学校了再和你详说。” 秦钰说:“好”,便挂了电话,语气里听出了他的一些失望。 黎溪叹了叹气,有些无可奈何的收起手机,抚摸着黎斐的头发,让他安睡,又低低朝他自言自语起来:“哥,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总是你陪着我,昼夜不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给我讲故事,还专门讲那些幼稚的童话故事,讲得我耳朵都听出茧了。你总是笑着说应该让妹妹在蜜罐里长大才行,所以听的故事当然也要听美好的童话故事,那些不美好的事物不想让妹妹知道,你说希望我永远高兴幸福的,所有的苦你都可以替我扛下的,我现在就觉得生活很苦,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说着说着床边被子上便被一滴一滴泪液打湿,她赶忙用黎斐的手帮自己擦了擦,说:“以前是我自己不懂事,非要喜欢那什么狗屁高中校草,如果那天不和他表白,你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你的人生是不是该是另一种生活,我现在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谈恋爱,其实我觉得现在谈的人比那个什么高中校草好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投入不进去,也许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怕到头来伤害的还是自己,我不敢和他说实话,我内心很自卑,我怕面对他,女朋友该有的无理取闹撒娇我从来不敢乱有,我有时候夜里常常会梦回到和哥你在一起的那些开心日子,深夜也无数次自责自己害了你,忍不住到给自己一巴掌。” 她趴在黎斐身上哭咽:“我有时候多想睡一觉,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哥你还是好好的,醒来的时候,你还是会说,妹妹,早餐给你煮好了,记得吃喔,长身体不能饿着的。你帮我迭衣服,帮我把衣服洗好,帮我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好在床前给我,下雨天你总是撑着伞站在雨里笑着看我,雨天里紧紧抱着我,把大半个伞都给我,总笑着说不想让我被雨水打湿,这样会感冒。那时候我总觉得有哥哥真好,有哥哥在就很安心,我可以跟哥哥撒娇随便生气无理取闹,因为知道哥哥永远让着自己,不会生自己的气。。” 她头埋在被子里伤心欲绝。 黎斐梦里只觉得妹妹哭得好伤心,他手紧紧抱着妹妹的手,皱着眉,心里说不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