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一章 逼仄的员工洗手间里,朱月尽量稳着手去勾眼线,好不容易画到眼尾,有个不长眼的挤过来,手一抖,一条粗黑的线赫然出现在脸上,一直延伸到太阳穴,滑稽得很。 “操你妈,有病啊。”怒火一下腾起,朱月恶狠狠地回头瞪。 何艳扭着身子,看都不看朱月一眼,对着镜子把衣领往下拉。她人很瘦,胸也小,这会儿手伸进去调整胸衣,试图让奶子挤出更深的沟壑来。 朱月“哼”了一声,特意动作浮夸地解开两颗扣子,硕大的浑圆颤悠悠的,好像随时随地都要跳出来。 何艳见了,面上露出些怒意—— 朱月这婊子,来“镜中花”不到一年,风头却很盛,抢了她不少客人。顶着张小白花的脸,最爱装无辜装懵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刚下海的清纯女学生,可她偏偏又长了对巨乳,能紧紧裹着男人的鸡巴和脑袋,爽得他们要升天。 朱月娇捧着自己胸前的一对宝贝,娇滴滴道:“哎呀,养你们可真省劲儿,不用挤到手抽筋才挤出一条小缝来。” 何艳咬牙,瞪她好几眼才转身出去,把门摔得震天响。 傻逼。朱月暗骂。 自己没本事留住客,就把气撒到她身上。 “朱月,磨蹭什么,赶紧滚出来。” 芳姐的大嗓门一吼,朱月重新画的眼线又拐了弯。日了狗了,这眼线今天是存心和她过不去是吧。 “来了。”她回了一声,无奈地把眼线卸了,还有些残留的弄不干净,朱月也懒得管了,反正包厢里暗的很,没人看得清。 走出去,朱月瞧着外面这阵仗,几大头牌都来了,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的,心想今晚有贵客。 芳姐赶着她们六七个人进了大包厢,一进去就谄媚地冲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人说:“坤少,咱这最好的姑娘都来了,您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给您服侍服侍?” 朱月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尊贵的人,能让芳姐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她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很年轻,抽着烟,脸隐在烟雾后面,但隐约能看出五官精致深邃,长相优越。几个跟班站在沙发两侧,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快叫人,这是坤少。”芳姐催促道。 “坤少好。”几个女人都掐着嗓子,娇娇地喊人。 宋应坤在水晶烟灰缸里掐灭了烟,随意瞟了一眼眼前的一排女人,抬手虚虚指了下。 “快过去。”芳姐看了,连忙推了何艳一把,“坤少看上你了。” 何艳顿时喜上眉梢,扭着屁股就要上前。 朱月脸上淡淡笑着,内心却着急。 这贵客,怎么就被何艳这臭婊子捡着了。看他样子,肯定是个大方的主,搞一晚说不定能给好多钱。最重要的是,朱月从没遇过这样帅的嫖客,心痒痒,逼更痒,光是看着,下面就要流出水来,恨不得冲上去骑在他身上来一发。 越想越不忿,何艳像只斗胜的孔雀般投来个挑衅的眼神,更激得朱月咬牙切齿。火冒叁丈,脑子就不太清醒,她不动声色地将脚尖挪出去一点。 眼看着何艳被绊了一下,“哎呀”一声就要摔个狗吃屎。还没等朱月露出得意的笑容,何艳竟然被坤少一把扶住,顺势搂进了怀里。 “谢谢坤少。”何艳羞红着脸靠在他胸膛上。 朱月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眉跳了好几下,才将一股怨气吞进肚子里。 宋应坤抬头,恰好撞上朱月幽怨的眼神,他回想这个妓女方才暗戳戳的小动作,不禁嗤笑出声。 “你们几个也别闲着,”他淡淡开口,“让你们来是傻站着的么。” 芳姐见此情形,便推搡着她们上前。大家都是见惯风月场面的,轻车熟路地围上去,一个端酒,一个揉腿的,包厢里嘻嘻哈哈的热闹了起来。 宋应坤却没多少笑容,反而垂头问怀里的何艳。 “想看点刺激的么?” 何艳娇羞地点头。 宋应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跟班抓起朱月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推到了包厢中央。 “让她表演点刺激的,好不好。”宋应坤温柔地拨了拨何艳额前的碎发,问道。 何艳见他玩味的神色,知道朱月必定要出丑,想想刚才那臭婊子绊了自己一下,此时报复心燃起,自然是忙不迭点头。 朱月心道,今晚真是倒大霉了,啥也没捞着,还莫名被盯上了。 宋应坤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水果盘,冰镇着日本进口的青提子,他捡起一小串往朱月身上扔,“塞到下面去,越多越好。” 朱月脸色一白,看向芳姐求救,可芳姐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见她没反应,宋应坤神色微动,又淡淡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朱月听坤少声音里已经多少有些不悦,心下一惊,连忙回过神来,重新换上招牌的懵懂浅笑,娇羞地褪去裤子,丁字裤也一起滑到脚踝处。朱月下面早就湿得不像话了,之前有裤子垫着看不出来,这会儿便遮不住了。即便夹着腿,淫水还是顺着白皙的大腿滑下去,一直滑到高跟鞋上。朱月把腿打开,浓稠的粘液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分外淫靡。 她明显看到宋应坤眼神暗了几分,气息也急促了些许,心知这是个好机会。 朱月颤悠悠地将一颗提子伸向身下,故意擦过阴蒂,刺激得她头皮发麻。过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将提子塞进饥渴的小穴里。可是穴里水太多,滑溜溜的,光滑的青提子压根挂不住,刚进去裹了满满的淫液,咕咚一声又掉了出来。 宋应坤看得眼都红了,女人的青葱玉指捏着圆溜溜的提子,在饱满的阴唇上滚了好几圈,几次压过肿起来的阴蒂,然后穴里喷出一股水来,女人面上的表情舒爽又淫荡。提子掉到地上,她还一脸欲哭的表情看着他,无辜地哭诉, “坤少,人家下面流了好多水,夹不住了。” 操。宋应坤脑子一嗡,肉棒猛地翘起来,在西装裤里股起一大包。 何艳和另一个小姐见状,想要伸手将宋应坤的肉棒掏出来,却没想到被制止了。宋应坤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朱月,缓缓开口道:“用力夹,夹住一颗给一千。” 第二章 朱月一听,眼神都亮了。何艳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多好的机会,就拱手让出去了。虽然自己还被揽在坤少怀里,可坤少的注意力早就全部放在了朱月身上。 有钱赚,朱月就不扭捏了,冰凉的提子一颗接一颗的塞进去,穴里兴奋得一股一股往外冒水。 “啊,进去了,冰凉凉的提子进到月月里面去了……” “月月里面好热好烫,提子进来好凉,好爽,啊……” “坤少,一颗进去咯,啊……” “坤少,两颗了……” “坤少,月月吃进去六颗了,是不是很厉害,啊,啊……” 提子在紧致的甬道里碾磨着,过了一会儿有清透的提子汁被榨了出来。 宋应坤已经兴奋得头脑发热,胡乱指了一个小姐,要她去舔朱月的小穴,尝尝这人肉榨汁机榨出来的提子汁。 被喊上去的是会所里其中一个头牌,名叫陈昕,平日里和朱月关系还不错,相互给对方介绍过几个客人。朱月从没被女人舔过穴,听了这话有些慌乱,可穴里又骚又痒,空虚得连脚趾都蜷起来,所以更多还是兴奋,下面不自觉地又涌出几股淫水,宋应坤见了,忙道浪费了浪费了,催促陈昕赶快上去。 陈昕17岁入行,到现在已经八年了,啥场面没见过,跪在地上,双手攀在朱月光裸的大腿上,仰着头去舔她湿哒哒的花穴。她的舌尖灵活且柔软,快速地卷着穴里娇嫩的软肉,一按一压,一抽一插,朱月爽得翻白眼,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小腹处又热又烫。陈昕口活贼好,花样繁多,朱月像个小白兔一样,被她带得迷迷瞪瞪,快感一层一层堆迭上去,忽然猛地一下跃到顶点,淫叫着哗啦啦地泄了一地的水。 高潮颤栗的快感还未褪去,脑袋还一片空白,一根粗长的鸡巴就猛地插进来,一步到位插到了最深处。朱月被宋应坤压在沙发上,臀部高高撅起,双腿大张,淫靡的下体一览无余。宋应坤憋得够久的了,此时无心欣赏美景,直愣愣地撞进去。肉棒一进去,朱月阴道里残余的提子肉凹凸不平,逼又紧得要命,吸得他头皮发麻,大口喘着气挺动着腰,缓缓抽插着适应她的紧致。 朱月如愿以偿吃到了贵客的大鸡巴,身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感。回过神来发现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人,其他人都被坤少赶出去了。她心中更得意,张嘴娇软地淫叫出声。 “坤少……用力啊,快一点啊,用力肏月月……月月要吃大鸡巴,月月的小穴要吃大鸡巴……” 宋应坤能想象出朱月的表情,顶着那样一张清纯的脸,用无辜的语气说着这样的骚话,真是骚,骚得要命。还有那对大奶子,裹在紧身衣里还能一弹一弹的。宋应坤猛地一扯她上衣的拉链,硕大的两只奶子便争先恐后地弹出来,晃晃悠悠地坠着,随着他抽插的频率一晃一晃。 宋应坤狠狠地握上去,又绵又软,乳肉饱满,手根本握不过来。用力地揉,捏她挺立的乳尖,她下面就会猛地一缩,夹得他爽得要命,好几次都低吼出声。 “干了多少年了?”宋应坤俯身凑在朱月耳边问。 “啊,啊……什么?”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朱月没反应过来。 “问你,做鸡多久了?”宋应坤的耐心跟绿豆般大小,不耐烦地掐她腰。 “啊,啊,坤少,快叁年了。”朱月被撞得意识都模糊了,宋应坤的鸡巴又粗又长,每一下都顶到深处。刚开始他慢慢地动,小穴食髓知味地吸着他的鸡巴,可后面动作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穴肉几乎要被肏翻。朱月心想,自己是干这行的,却一直被身后的男人主导着这场性爱,不免有些丢脸。于是她抬高臀部,颤抖着夹紧小穴,将正在作恶的大鸡巴吞吐得更深一些。 “操。”宋应坤差点没忍住,甚至被刺激出几分凌虐的念头,狠狠地在朱月臀部打了几巴掌,看她白嫩的臀肉泛红,眼热心痒,意乱情迷。 “被人肏了叁年,逼还这么紧。”宋应坤越发用力地捣着,“天生就是被人肏的骚货,老子肏死你。” “坤少,再用力一点,啊……月月快到了,射在月月身体里,射满月月的小穴,月月的小穴要吃坤少的精液……” “啊!!!”话音刚落,朱月就泄了。滚烫的淫液浇在宋应坤的鸡巴上,他脑中忽然空白,尾椎骨处腾起无尽的快感,过电般滑满全身,抵着朱月穴里的最深处射精,射了满壶。 朱月软趴趴地倒在沙发上,浓稠的精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涌,流了满沙发,宋应坤看得眼热,鸡巴又肿胀起来。随手抓起还在高潮余韵的朱月,掰过她的脑袋,将鸡巴怼到她嘴边。 “舔干净。” 朱月听话地刚张开嘴,就被男人的鸡巴粗暴地捅了满口腔,刮过喉咙,让她差点干呕出声。不过那一瞬间,她也立马回过神来,认真地给宋应坤舔起鸡巴来,舌尖缓缓绕着马眼舔弄,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揉着两个阴囊。宋应坤激动地不断喘着粗气,肉棒在她嘴里一跳一跳的。 “妈的,口活这么好,给多少男人舔过?” “怪不得出来卖批,像你这样的骚货,不做鸡还能做什么?” 朱月压根回答不了,呜呜呀呀地娇喘,两个奶子压在宋应坤大腿上,一上一下,被压得像个饼一样扁,乳头硬硬的,擦过男人的皮肤。宋应坤情不自禁地便揉上她的大奶子,变着花样的搓圆搓扁,仿佛手里握着的是面团,肆意玩弄着。 朱月舔着鸡巴,被玩着奶子,翘起的屁股却无人照拂,小穴赤裸裸地露着,淫水又冒出来,和着满满的精液往下涌。 啊,好空虚啊,好想被肏啊,好想被坤少的大鸡巴再肏一次。 她边回想着刚才男人在身体里冲撞的力道,边夹紧腿摩擦着,嘴上的动作也越发快速,用力吞吐着坤少的鸡巴,就像他在肏自己的嘴一样。 宋应坤知道朱月逼又痒了,这个女人真的骚得要命。本来打算拿手指插她穴,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伺候她,便又躺回沙发上,继续享受女人绝妙的口活。 等他射出来时,朱月也浑身一颤,宋应坤知道,她也高潮了,这个骚货,夹着腿就能自己高潮。 又骚又贱又烂。 第三章 宋应坤爽完之后,提起裤子往外走。 朱月还在大口喘着气,浑身酥酥麻麻提不起力气,看到宋应坤要走,她心里一急,扑上去抓住他衣角。 “坤少,今晚的钱?” “什么钱?”宋应坤居高临下地看她,满脸淡漠。 朱月愣住了,本以为他忘了,可这样理直气壮的反问,难道是要白嫖? 朱月入行不久,可奇葩的顾客见过不少,即便再难伺候的,她都有办法让人家欲仙欲死。 可这白嫖的,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妈的,拔屌无情没关系,拔屌无钱可不行! “坤少难道要白嫖么?”她委屈地抬头看向宋应坤,眼里蓄了一包泪。 往常的男人最受不住她装白莲花的样子,一扁嘴一掉泪,就都软了心肠来哄她。 可宋应坤压根不吃这一套。 他好整以暇地看她演戏,然后缓缓道:“是啊,白嫖。” “像你这种下叁滥的鸡,还想从我这里要走一分钱,真恶心。” 朱月听了,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进了这行之后,侮辱人的话,她听得可太多了。只是她有点生气,哪有人嫖了不给钱还这样理直气壮骂人的。 “那坤少心甘情愿嫖了我这样下叁滥的鸡,还不给钱,难道是没把我当成鸡?” “噢,我明白了。”朱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袋,“坤少是把我当炮友?大家关系平等,出来寻欢作乐,那自然是不牵扯金钱交易的。” “那我真是赚了,还能遇到坤少这样器大活好的炮友,什么时候再约一次呢,不收钱噢。” 宋应坤瞧着她胡说八道的模样就来气,他手一挥,朱月便摔到了地上。 “出来卖批还装得一副清纯样,老子看了反胃。”说完便要走。 “不许走,”朱月又一次扑上去,“坤少,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不是说了塞一颗提子给一千吗?还有我是明码标价的啊,做一次600,内射加200,口交100,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不能让我白干一晚上啊!” “放手,”宋应坤看着女人抱着自己小腿不放,心情更烦躁,“弄脏我一条裤子,你干一个月都赔不起。” 朱月的下半身光裸着,腿间还汨汨流着精液,上半身黑色紧身皮衣还挂在肩头,一对奶子就这么露着,妆很浓,眼影腮红姹紫嫣红的,眼角还有黑乎乎一坨,浑身上下都很粗糙,透着一股子艳俗味道。原本这张脸粗粗看还过得去,现在细细打量只觉得低贱又廉价。这女人近乎全裸还不管不顾地趴在地上,扒拉着自己要钱,更是令人作呕。 “本来你这种肮脏的鸡,我是碰都不会碰的。你们老板欠了我一大笔钱,连零头都凑不齐,让老子过来玩消消火气,结果还让老子付钱?” “我付你妈了个逼。” 宋应坤踹起一脚踢在朱月肚子上,她疼得呲牙咧嘴,再也没有力气扒着宋应坤,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口一口地吸着冷气。 宋应坤看都没看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操。朱月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什么傻逼玩意儿,不给钱就算了,还打人,臭傻逼,生儿子没屁眼。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坐起来,直奔经理办公室找芳姐讨个公道。 “哎呀,”芳姐劝她,“坤少是鸿丰的少爷,脾气自然是烈些,你又何苦跟他犟嘴呢。” “混黑的啊。”朱月愣了一愣。 鸿丰是本地最大的社团之一,名声响当当,里面一个小弟走在江湖上,任谁都要给几分薄面的,更何况是他们的少爷。 朱月有些后怕,若是她刚才再无理取闹些,宋应坤会不会当场掏出一把枪来射爆她的脑袋。 她浑身颤了一下,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那总不能让我白被操吧?” “我自掏腰包给你支一千吧,”芳姐叹了口气,“你也不容易。” ------------------------------------- 今晚“镜中花”生意惨淡,稀稀拉拉几个客人,朱月等到凌晨两点便回家了。今晚只做了一单,结果还被白嫖,传出去大概要被何艳那个八婆笑话。 但朱月很会进行自我调节,钱没要成,可她也爽到了,所以也不算全亏。想想她昨晚接的客,鸡巴小还秒射,她装模做样地浪叫,其实还不如自慰来得爽。好歹宋应坤鸡巴又粗又长,肏得她很舒服。 这么想着,心情愉悦了几分。 她把露胸露屁股的工作服换下来,套了身运动服,哼着歌走回家。心情好,人就容易饿。路过大排档的时候,她停下来想搞点吃的。 她很想吃牛腩粉,可是贵,一碗要13块钱。净粉才6块,一碗牛腩粉顶两碗净粉。 思来想去,还是点了净粉。 “老板,给点腩汁啊。”她挥挥手,然后一屁股坐下。 老板鄙夷地瞥她一眼,吃不起牛腩还想尝点味,穷酸鬼。 粉端过来,上面居然码了好几块牛腩。朱月一愣,然后感觉有人在她对面坐下。 “吃吧。”男人静静看着她。 “哎哟,”朱月笑了,眼睛眯起来,“江警官啊,好久不见了。” 江灏不答,眼神凌厉。 “哎呀,灏哥,知道了,在外不能这样叫,”朱月挥挥手,“规矩懂的懂的。” “快吃。”江灏淡淡道。 朱月吃东西习惯性地狼吞虎咽,从小就被骂饿死鬼投胎。小时候她吃得快,是怕碗里本就不多的粮食被弟弟抢走,一定要急匆匆地咽进肚子里才有安全感;吃完了要赶紧去洗碗,不然巴掌就会扇过来,扇在她这个好吃懒做的赔钱货脸上;后来她吃得快,是急着去接客。刚入行那会儿,她看别的姐妹都有固定的客人,羡慕得不得了,所以她只能勤快点,别人都在嘻嘻哈哈地吃饭休息,她就早早地出去,这样被散客挑中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固定客源来来回回就那些,一个新人想要挣钱,必须争取散客。一回生二回熟,做着做着就认准她了,散着散着就成固定的了。再到现在,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吃饭速度,想要慢一点倒是难了。 江灏看着眼前的女人,毫无形象地咀嚼吞咽,有汤汁溅起,弹到她脸上,弹到桌上。他递过去一张纸巾,朱月接了,随意在脸上抹一把。 “好了,走吧!” 第四章 两人走到一僻静处,前头的江灏停下脚步,朱月也站定。 “有没有听说今晚来了个客人,叫宋应坤。”他没有废话,上来就直入主题。 “有。”朱月也没想到江灏会问起这个人,咬牙切齿地点头。 江灏瞥见她愤懑神色,有些好奇,“你见到了?” “何止见到了,”朱月啐了一声,“这王八蛋,上了我还不给钱。” 江灏微微一愣,然后轻笑出声。 朱月有点难为情,“怎么了灏哥,他犯法了?”然后又想起,捞偏门的,身上多多少少肯定背了些罪,问了都多余。 “你知道他是谁么?”江灏问。 “知道啊,鸿丰的太子爷嘛。” “有办法套到料吗?什么都行。” “应该不行吧,人家少爷嫌我脏呢,估计近不了身。”朱月耸肩,“你们要查鸿丰噢?” “嗯。”江灏点头,“最近国家注重打击黑恶势力,上头让我们拿鸿丰开刀。不过这几十年的大社团,错综复杂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先随便找点料看看。” “哦。”朱月点头。 “真的没办法吗?” “额……”朱月眼睛骨碌骨碌转着,“那这次的线人费多少呢?” “如果顺利的话,最终奖金说不定五位数起步。” “我的妈呀。”朱月捂住嘴,兴奋却从眼里流露出来,“这买卖有得谈,有得谈。” “不过,黑社会这么危险,我一个弱质女流,想要套点料那可是要豁出命的。况且这个宋应坤,脾气暴躁又小气,我贴上去估计得吃不少苦头……” “六位数也不是没可能。” “我干!”朱月喜滋滋地笑,但也不忘补充道,“不过这白嫖孙子再来的可能性不大,玩完之后看我那眼神,那叫一个嫌弃。啧啧,还以为我传啥病给他了呢。他是不知道,我们这体检做得有多勤,稍微有点感冒发烧都不让接客,身体健康的很呢,哼。” 江灏笑了,“也不强求,总之他来了,你就对他多留个心眼就行。还有你自己也注意点,最近扫黄也抓得紧,别被抓了。” “ok。”朱月眨眨眼。 临走前,朱月又习惯性地调戏江灏两句。 “江警官,有需要找我噢,给你打八折。” “快回家吧你。”江灏无奈道。 朱月看着江灏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了一下。每见他一次,都觉得他更帅更man了。江灏的长相气质身材都很符合朱月的审美,特别是他身上那股正义凛然的阳刚之气,肌肉紧绷绷的藏在衬衣后面,整个人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让人想要撕开他禁欲的领口,含他鸡巴,任他亵玩操弄。 要是这世界上必须有一个人白嫖她,那只能是江灏。 说到白嫖,自然又想起宋应坤那个王八蛋。朱月气得猛捶枕头。他长得也不错,可是对于朱月的审美来说,有点过于俊美清秀了。而且眼神阴郁,看久了容易让人打寒颤。江警官虽然五官不比他精致,可她还是更喜欢江警官那种刚正不阿的气质。不过像江警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搞妓女,人家嫌脏啊。 胡思乱想着,朱月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 朱月有点发愁。 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着宋应坤到“镜中花”来。也是,上回大少爷纡尊降贵来玩,结果还被“碰瓷”了,恐怕往后都要绕路走了。 想想还真有点难受,那么多的线人费与她无缘了。 朱月的分神引得匍匐在他身上的顾客十分不满。王老板有点胖,肏起女人来总是像牛一样大喘气,插几下就要缓缓。朱月回过神来,连忙安抚似的拍他后背为他顺气。 “月月在想什么呢?王叔叔肏得你不爽吗?” “啊,王叔叔好棒……月月好喜欢,王叔叔再用力点,射到月月肚子里,啊,啊……” 她一边模式化地浪叫着,一边用穴肉去夹肉棒。果不其然,王老板撑不过五秒,就耸动着要射精,抽出去来不及,只能满满当当射进穴里。 朱月心里暗喜,终于夹得这铁公鸡内射了。这个王老板为了省那两百块钱,总是在最后把鸡巴拿出去,射在她肚皮上。 “王老板,下次还来找我啊。”朱月挽着他的手臂,亲昵地送他出门。 送走王老板后,朱月清理了身体,坐在休息室喝口水。 今晚生意不错,接了叁个客。更让朱月开心的是,有一个顾客刚从日本旅游回来,给她带了进口巧克力做手信。 小小的一个方盒子,外面裹着漂亮的包装纸,日文她认不得,但图片上是白巧克力,夹心是完整的一颗草莓。 朱月从没吃过这样的高档货,馋得要命。她仔细欣赏了下精致的包装,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撕开来,揭开盖子瞧了一眼。盒子中央端端正正摆放着四颗巧克力,每一颗都饱满圆润,白里透红,泛着诱人的光泽。正好芳姐过来,告诉她今天可以下班了,朱月换了衣服,收拾收拾就带着她的巧克力走了。 她走在路上的步伐轻快,想着家里还有一小罐红茶,正好沏了来配巧克力。 可是没走多远,忽然就被人钳住两边手臂,扔进了一辆黑色汽车里。 朱月大惊失色,吓得连尖叫都忘记了,回过神来正要挣扎,忽然被人踩在背上,啪嗒一声趴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这辆车的内部空间极大,宽敞的很,朱月趴在那儿绰绰有余。 “朱月是吧。”脑袋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朱月一听便心中了然,是宋应坤。 “坤少,找我有什么事么?” “找妓女你说是什么事?”宋应坤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脸来,“当然是操逼来了。” 朱月下了班就把妆卸了,此时脸上清清爽爽,出水芙蓉似的。宋应坤愣了下,指指自己的下腹,语气不善道:“给爷舔鸡巴。” “坤少,我已经下班了。”朱月一下就来气了,不就是个嫖客,当自己天皇老子呢。 “放你妈的屁,妓女还有上下班的?衣服一脱,往那一躺,不就是个任人操的玩意儿么。” 我靠。朱月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天知道她有多想一巴掌呼到这孙子脸上。可是一想确实得罪不起,况且他还关系着大把大把的线人费,于是朱月心思一转,堆上满脸笑容。 “那坤少今天给钱么?” 给钱的话,倒没什么不愿意的。跟他做爽得要命,况且多接一单,明天午饭还能加个鸡腿。 宋应坤面色一黑,咬牙切齿:“给,这么多够不够?臭婊子。” 他把一摞钱砸到朱月的脸上,人民币的气味刮过她的鼻尖,朱月猛地吸了一大口,啊,多么芬芳的气息啊。 “好久没收到过现金了,果然比微信转账来得踏实啊。”朱月把散在地上的钱卷进怀里,然后塞进包,估摸着能有好几千,不禁兴奋地自言自语。 宋应坤被冷落在旁,面色愈发阴郁。他死死盯着朱月,看女人眼冒精光地捡钱,心里膈应,更觉得恶心。同时又暗暗骂自己,怎么吃过一次就惦记上了。粗鄙低贱的妓女,肏起来怎么会那样过瘾,让他平白无故想了好几天。 宋应坤越想心里越烦闷,干脆不再去想,粗暴地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压到自己裤裆上。 “钱收了,快干活。” 第五章 “遵命,坤少。” 朱月甜甜笑着,解开他的裤链,黑色内裤一往下扯,硕大的鸡巴就猛地弹出来,打到她脸上。朱月像见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手口并用缠上去,忘情地吸吮起来。朱月的舌又软又滑,跟条虫似勾着他的鸡巴转。绵密温热的触感让宋应坤越来越兴奋,他拽着朱月的头发,猛地挺动着腰胯,粗长的肉棒强暴着弱小可怜的口腔,好几次撞击到深喉处。 朱月好想干呕,头皮被撕扯得生疼。她不指望宋应坤能怜香惜玉,只能尽可能在他的猛烈冲撞中吸住肉棒,给他更多的刺激,让他赶紧射出来完事。 可惜并不如她所愿,宋应坤持久得要命,好不容易腰一耸在她嘴里射了好多精液,又捏着她嗓子让她吞下去。没等朱月缓过劲来,宋应坤双手上去猛地扯开她宽松的运动服衣领。从小商品市场淘来的盗版阿迪达斯质量很差,一扯就爆线,哗啦一声敞开到腹部。 朱月浑圆硕大的奶子大剌剌地展露,黑色胸罩裹着,差点兜不住。宋应坤刚软下去的鸡巴这会儿又立起来。 吃药了吧,朱月无语。怎么硬得这么快。 宋应坤把肉棒打在她一颤一颤的乳肉上,就算不说话,朱月也知道他想玩乳交。她拿了他那么多钱,自然是要全套服务,包他满意。于是一手捧一只奶子从乳罩里掏出来,顺势裹在宋应坤的鸡巴上。 “月月的两只大奶子,帮坤少夹鸡巴好不好……啊,啊,月月的奶子也要吃大鸡巴……” 宋应坤很喜欢她这对奶子,丰满又淫荡,细嫩的乳肉紧紧地包裹粗大的肉棒,一松一紧地夹着,无论是视觉上还是身体上都让人爽得发狂。他按耐不住,伸手去揪她的乳头。朱月的乳头很红,艳红艳红的,又俗又骚,挺立的乳尖被宋应坤用力扯住,朱月浑身发麻,穴里也被刺激得开始往外冒水。 “坤少,轻一点,奶头要被你扯掉了,啊……” 宋应坤听了,使坏般地拧她奶头,酥酥麻麻的痛感从乳尖传至全身,朱月喘着求饶,“坤少,不要拧了,啊,啊……好痛,好爽,啊,啊……” 车子就停在路边,人来人往的,听到奇怪的声音,难免有好事者围上来。 宋应坤喘着粗气,喑哑着声音,吩咐司机开到偏僻的地方。 这附近热闹得很,几条街都是大排档宵夜,还有无数会所和ktv,凌晨时分依旧人头涌动,时不时一辆电动车冲出来,时不时又有几个酒鬼吵吵嚷嚷堵在路中央。宋应坤的豪华汽车像误入蚁窝的蜘蛛,即便司机技术高超,也难免寸步难行。 路面颠簸不平,又时时刹车,宋应坤的肉棒嵌在朱月的奶子里,龟头胡乱戳着,又硬又烫的,戳得朱月胸前的骨头疼。 没办法,她低下头含住乱动的龟头,却没想到车刚好颠簸一下,她的牙齿擦过顶端,宋应坤疼得猛地一缩腰,吸着凉气往她脑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操,你咬老子鸡巴。” 朱月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脑子嗡嗡响,宋应坤受了刺激,也不再忍耐,把女人拽到座椅上,狠狠揉了她屁股两下,然后一把连裤子带内裤地扒了下来。雪白的臀肉浑圆饱满,宋应坤肆虐地搓弄,掰开臀瓣,阴唇湿漉漉的,裹着满是淫液的粉色嫩肉,露出小小的穴口,颤巍巍地嗡动翕合,一股一股透明淫水往外涌。 宋应坤扶着肿胀的肉棒,对准小孔猛地一戳。棒身像点火一般,擦过甬道烫得她浑身颤栗。 “啊,操我,坤少操我,小穴要大鸡巴……” 宋应坤被紧致的穴肉吸得头皮发麻,他伸手去捻朱月红肿的阴蒂,朱月爽得又冒出一股水来,就着淫水,宋应坤一下直入花心,插得朱月直翻白眼。 “坤少好棒,坤少的大肉棒在操月月的小骚逼,好爽,啊,好爽……” 淫乱粗鄙的话语激得宋应坤更兴奋,他双手掐住朱月的腰,用力地抽插,大开大合地操弄。 “啊,月月要被操死了,好大,鸡巴好大,啊……” 宋应坤爽得得头脑发热,兴奋地也开始胡言乱语。 “妈的,老子操死你这骚货。” “捅烂你的逼,让你接不了客……” 肉穴被粗黑的肉棒堵着,宋应坤的两个卵蛋拍打在肥厚的阴唇上,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和淫水的滋滋声在车厢里回荡。 朱月被肏得软熟绵烂,眯着眼像发情的猫,哼哼唧唧地扭动腰臀。然而灭顶的快感逐渐累积快要到达巅峰时,宋应坤却忽然把鸡巴抽了出去。 朱月一下没反应过来,屁股难耐地撅起来,小穴吐着淫水一张一合,馋得不行,想要去吞那根让自己快乐的大肉棒。 “坤少,怎么了,月月难受,给月月大鸡巴,嗯唔……” 然而下一秒,朱月感觉到宋应坤的龟头湿漉漉地抵在了菊穴上,只浅浅戳进去一点,已经疼得朱月浑身紧绷。 “屁眼有没有被操过?” “坤少,不要,那里不干净的。”朱月吓得往前爬,却被宋应坤抓住大腿。 “你这骚婊子也知道要脸?今天就让老子给你菊花开个苞。” 会所里有的姐妹也接双洞的活儿,挣得还挺多。朱月一开始也想试试,尝试着拿按摩棒捅了捅自己的菊花,结果连一个头都吞不进去,疼得直冒冷汗,连小腿都抽筋了。朱月想,自己是卖批,又不是卖命,没必要拼到这个地步,于是便放弃了。 现在宋应坤说要操后面,朱月吓得花容失色,哆嗦着要逃,可宋应坤铁了心肠不打算放过她,朱月是真害怕,怕得手脚胡乱挥打,一不小心竟然往宋应坤脸上抽了一巴掌。 “我操你妈!”宋应坤本来就因为她不配合,肿着肉棒无处泻火,急地红了眼,这会儿竟然还被打了。欲望和愤怒混杂,宋应坤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往车门上撞。 “臭婊子,给你脸了?敢打老子脸?!” “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朱月疼得直冒眼泪,宋应坤掐着她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甩了好几个巴掌。他下了狠劲,朱月白嫩的面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都渗出血来。 此时宋应坤的鸡巴还翘着,他就着朱月穴里满满的淫液重新操了进去,狠狠拧她的奶子,发泄一般在阴道里疯狂冲撞,痛得朱月哇哇大哭。 好疼,头疼,脸疼,奶子疼,穴也疼,浑身都疼。 宋应坤在她穴里射精的那一刻,朱月想,终于解脱了。 下一秒,朱月便像破抹布一样被扔下了车。 她衣衫不整,几乎是全裸。好在车已经开出去挺远,这边人很少。朱月连忙穿好裤子,可衣服已经被撕烂,只剩乳罩遮胸。 车窗开了,宋应坤把她的包也扔了出来,然后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包的拉链没拉紧,里面的东西都飞了出来。 朱月抖着身子去捡,旁边稀稀拉拉路过几个人,看到此情景,嗤笑又鄙夷。这附近妓女多的很,惹恼了顾客被教训的场面,那可是见得多了。 朱月把所有东西塞回包里,可是那盒高档巧克力却不见了。她着急得到处寻找,到最后发现,原来掉进了臭水沟。盒盖已经被摔开了,饱满精致的巧克力此时泡在黢黑的污水里,和恶臭交融在一起,再也没有了甜美的香味。 朱月忽然感觉浑身的劲儿都没有了。 她呆呆地看着沟渠里逐渐融化的巧克力,连身上的疼痛,都不再有知觉。 第六章 朱月休息了叁天。 那晚被打之后,她的脸越来越肿,嘴角也裂开了,芳姐见她这副尊容,哪敢让她接客。一问是宋应坤的杰作,又叹了口气,给了朱月两百块钱,让她去看医生,然后歇几天。 朱月舍不得,一进医院哗啦啦就要好几百。在药店买了点消炎消肿的药,抹了就躺家里。浑浑噩噩睡了两天,醒来发现脸更肿了,人还有点低烧。这才知道怕了,急匆匆去了医院。看完医生,输了液,还给做了个药敷,肿得老高的脸一下就消下去了,乍眼一看已恢复了原样。 在医院折腾了一天,朱月拿了药,也不急着走。从门诊部绕到住院楼,准备去看看李秋。 护工黄阿姨难得见她一面,和她说完李秋最近的情况,话匣子打开了,就开始唠家常讲八卦。朱月听得很不用心,眼神飘忽,黄阿姨说着说着便觉得无趣,转头去找隔壁病床的大婶聊去了。 小小的病房里挤着六张床,有几个病患的家属在,屋子里又挤又吵,电视里播着新闻,有个老奶奶嚷嚷着无聊要换台。正值饭点,房间里消毒水味儿、中药味儿、饭菜味儿混一块儿,闻久了让人头疼。 朱月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昏睡的李秋,脑子放空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李秋,这一行可真不好干。” ------------------------------------- 朱月曾不只一次想过,如果在她十五岁那年,李秋说带她到省城,她拒绝了,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实仔细想想,不读城里的重点高中好像也不会怎样,在家被打打骂骂也早就习惯了,待在那个破败灰暗的村子里,住在那间摇摇欲坠的破瓦房,也不是不能活下去。 是绝望了些,但拼尽全力逃出那个地方,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用。 如今过的日子,也不见得就比当初好多少。或许是注定的,她和李秋,生来就不配过好日子。 朱月高二那年,李秋认识了王强。朱月见过王强几次,这人比他的名字还要普通。朱月和李秋吐槽过,说她不知道看上这男人哪一点了。李秋也不恼,笑着说她不懂。 朱月确实不懂,爱情总是迷惑人的,王强对李秋也就一般,隔叁岔五地送她些小玩意儿,甜言蜜语几句,就哄得李秋满心欢喜。 直到出了事儿,朱月才知道,爱情不只是迷惑人,有时甚至能把人戳瞎。 王强跑了。 欠了一屁股债,债主们找不着人,他父母也早就死了,便缠上了李秋。赌场里来了人,收不到赌资,就往家门口泼红油;夜总会来了人,要不到王强嫖妓的钱,逼着李秋下海,她挣扎哭闹也没用,找人打一顿,再操一顿,就一声不敢吭,乖乖上钟去了;最狠的还是卖毒品那伙,钱要不到就下死手地打,把人打到奄奄一息,打到重伤昏迷。 朱月那会儿刚高考完,跟着班里同学到云南毕业旅行去了。接到警察电话,才知道家里出了事。 她赶到医院时,李秋已经进入植物人状态。浑身上下都是伤,多处骨折,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气都不喘。朱月只能通过心电图上起伏的波浪线,判断出她尚在人世。 那会儿朱月连哭都哭不出来,一声不吭趴在病床边。过了好久,有人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妹妹,吃点饭吧。” 那是朱月第一次见到江灏。 叁年前,江灏刚从公安大学毕业,进到这间分局,第一次出警就遇上大案子。 几名毒贩将一个女人打到昏迷,他们当场逮捕毒贩,并将女人送进了医院。 江灏是新人,留下来善后。根据户籍资料,给李秋家里人打电话。李秋的妈妈说,李秋早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是生是死都别去烦他们,要找就找朱月。于是他找了李秋的房东,果然要到了朱月的电话,给她拨过去。 江灏想,现在这个趴在病床旁的,应该就是朱月了吧。 朱月接过江灏给的饭盒,没吃几口就反胃,犯恶心。冲到厕所里吐,吐着吐着就开始哭,刚开始是一颗一颗眼泪往外掉,到后来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江灏站在门边,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家里条件很好,自小锦衣玉食,对于底层百姓的悲惨,只在卷宗和档案里,透过冰冷冷的文字记录来窥见。如今眼睁睁地目睹着一出惨剧,难受得无所适从。 “别哭了,”江灏蹲下,在她身旁闷闷地说道,“你别哭了。” 他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顺着她的背轻轻地拍。可是他不知道,人得到点安慰,并不能止住悲伤,只会变本加厉。 那晚,江灏一直陪着朱月,她在厕所哭了两个小时,眼肿了,嗓子也哑了。到最后,眼神却没有了迷茫。 她凑在李秋床边,小声地不知在讲什么。 江灏凑过去,才听清。 “李秋,你要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 ------------------------------------- 李秋昏迷了,躲起来藏进了自己的世界里,苦难和噩梦便全数转移到了朱月身上。 毒贩们被判了刑,这一笔是不用还了。可赌场的钱,夜总会的钱,算起来也不少。那帮人隔叁岔五就来医院闹,朱月找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借钱,可她认识的都是刚毕业的高中生,谁都没有存款,死活凑出两万,勉强还了一点。 夜总会那边更是过分,找了一批打手,拿着李秋签字画押的合同来要人。哦,昏迷了是吧,那正好,有客人有那啥恋尸癖的,死人找不着,弄个植物人给尝尝也挺好。什么,还钱?不要钱,只要人,夜总会缺妓女缺得很,李秋不干,那你来干啊。你比李秋年轻,比李秋漂亮,你来干,我们连债都给你免了。不肯,不肯那就打,不光打你,还要打李秋,把她从医院揪出去,拔了她的氧气管,看她能活多久。乖乖听话吧,李秋现在躺医院里,指不定啥时候能醒呢,住院要钱,输液要钱,氧气要钱,护工要钱,一天天跟烧钱似的。干这行,钱来得又快又容易,床上一躺,两腿一张,尊严顶个屁用,先活下去再说吧。 朱月就这样入行了。 稀里糊涂,无可奈何。 第七章 江灏这一辈子,很少有后悔的时候。 父亲从小教他,男子汉大丈夫,最忌讳的就是耿耿于怀,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江灏那晚回到警局,心情很糟糕,几个前辈来问他,他大致说了下李秋和朱月的情况,说她们真的很惨。 前辈们感慨了下,说确实惨,但也没办法。还说江灏也就是刚工作,第一次见才容易大惊小怪,众生百态,往后更悲惨的事情,还一大把呢。 江灏想,确实也是,所以暗暗劝自己别太上心了。案件已经结束了,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一周以后,有一起案件的当事人住进了李秋在的医院。江灏处理完,不由自主地便走到了李秋的病房门口,门开着,朱月坐在床边。 他正想进去打声招呼,就看到朱月拿着一张什么,朝毫无意识的李秋晃了晃。 “李秋你看,我考上师范大学了哎,牛不牛!哼,我都说我能考到重点大学,你之前还不信!” 朱月撅着嘴撒娇的模样,清新甜美,江灏看得愣住了。 “李秋,你是不是很想夸夸我,那就赶紧醒过来啊,来夸我聪明,说我厉害啊,给我个拥抱啊,你醒醒啊。” 江灏心酸得要命,可接下来朱月的话却让他手脚冰凉。 “不过也没用了,我不去读了,那里太远了,我每晚都要去夜总会上班,白天也要照顾你,读不了,读不了了……” 夜总会?什么夜总会? 江灏如遭雷击,连呼吸都停滞了。 “昨晚我的初夜被拍到很高的价格,有一个大老板出了一万块钱,他弄得我好痛,但我忍住了,没哭。” 朱月笑嘻嘻地说,忽然又敛了笑,面色灰白。 “你是不是很想骂我,好好的大学不去读,跑去做妓女,辛辛苦苦供我读书,全都白读了,不知廉耻。” “那你起来啊,你起来骂我啊,你不要躺在这里,什么事都不闻不问,把什么都扔给我,你起来啊,李秋,你给我起来!”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 朱月趴在李秋身上,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江灏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转过身去,靠在墙边缓缓跌坐到地上。 如果,如果那时候他能帮一把,他能多问几句,他能多在这里守几天,是不是很多事就能变得不一样。 悔恨和愧疚令他痛彻心扉,连续好几晚做着同样的噩梦。朱月低声哭泣的模样,放声大哭的模样,甜美娇笑的模样,失魂落魄的模样,最荒谬的,还有她赤身裸体的模样,躺在床上,红着眼说,她好痛,她好痛。 江灏找家里要了二十万,帮朱月垫了李秋的手术费。 这二十万,对于江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对朱月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在她看来,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好心警察,愿意拿这么一大笔钱出来帮助自己,简直就是活菩萨。那时的她,太过无助彷徨,江灏的雪中送炭让她感激涕零,发誓自己日后必定要还恩。 江灏劝她不要做那行,表示自己还有余力,还能再帮帮她。 朱月拒绝了。从她昨晚被人破开身子开始,就已经脏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再说了,她不能一直欠着,债总要还的。 总要还的。 她七岁那年掉进河里,母亲就在岸边,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却不跳下去救她。浑浊的河水又腥又臭,灌进她的鼻腔里,灌进她的肺里。渐渐的,她意识模糊,身子往下沉。她努力睁大了眼,想要再看清这个世界最后一眼,那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河边有柳树,柳条被风轻轻吹起,温和明媚。她满足地闭上眼,不再挣扎。 李秋救她的时候,也不过十岁。小屁孩一个,不知死活,也不害怕,扑通一声跳下去,连拖带拽把她拉扯回岸上。 朱月想,她小时候欠李秋一条命,后来一直受她照顾,到了城里,吃她的,用她的。不光是钱,还有这一世仅有的亲情与爱,全部来自于李秋。 是要还的,无论怎样都要还的。 她曾经想过好多次,李秋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次,她在夜总会莫名其妙惹恼了一个顾客。顾客指着她的鼻子骂,污言秽语刺得她心里血流如注。不忿气地顶嘴,就被扇了几巴掌。领班急匆匆跑过来,非但不帮着她,还压着她的头,让她跪下道歉。 她好痛苦,这样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余光瞥到桌上的水果刀,她想冲过去拿起来,捅死眼前这个对着她破口大骂的孙子,捅死这个对上谄媚对下欺侮的傻逼领班,最后再捅死自己,那样一切的痛苦都能结束。 可是怎么可以,李秋还躺在医院里,还等着她做妓女赚来的钱,来吊着一条命。 朱月又想起,休息的时候,有个姐妹在看一部美剧,叫《破产姐妹》。剧里的两个女主角是餐馆的服务员,努力存钱要开一家蛋糕店。朱月听了,来了兴趣,和她一起看了起来。 明明是一部喜剧,看着看着,她却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她突然也想要开一家蛋糕店,和李秋一起。 店面不用选在很繁华的街,租金太贵,她们肯定付不起。最好是在学校附近,放了学,小孩儿们都跑进来,欢欢喜喜地挑选喜欢的口味,热热闹闹地坐在店里,和同学们一起分享快乐。他们是那样有活力,那样干净,那样纯粹,那样充满希望与生机。李秋也爱吃甜食,开了蛋糕店的话,就每天给她留一块巧克力味的,她最馋的就是巧克力口味的零食,打烊后,两人坐在小桌上,朱月算账,她吃蛋糕。她肯定一边说着,哎呀每天都吃蛋糕,肯定要胖死,然后又津津有味一口不剩地全吃进肚子里。 真好啊,真好。 就在一刹那,朱月好像懂了。 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李秋对她那样的好,事事以她为先,爱她护她,关心她照顾她。 李秋脑子笨,成绩很差,连义务教育的九年都没有读完,就被迫在家照顾叁个弟弟。她和朱月一样,在家受了很多虐待,遭了很多罪。想要逃,又不敢,更没有能力,忍气吞声一直到了十八岁。 成年了,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了。正好这一年,和自己一样悲惨的朱月,考上了城里的重点高中。她深知,朱月的家人绝不会让她读下去,朱月很快就会和自己一样,被禁锢在这个永无天日的泥沼里。 于是她想要带她逃离。朱月很聪明,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她会有很好的未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她亲手救下的生命,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的人,一定能发光发亮。 朱月不知不觉成为了她的希望,成为了李秋暗淡悲惨的人生里,唯一可以盼望的光芒。 就如现在的她,对于朱月而言一样。 第八章 “朱小姐,我要帮李秋擦身子了。” 黄阿姨一句话,让朱月猛地回过神来。 “让我来吧。”她接过水盆和毛巾,黄阿姨把帘子拉上,退到了外面,把空间留给她。 李秋躺了叁年,靠输液和鼻饲补充营养,但还是瘦得吓人,皮包着骨头。朱月解开她的衣服,帮她细细地擦着。等解开裤子时,发现尿布上已经堆满了排泄物,她没吭声,褪下来包好,擦干净后换上新的尿布。 离开的时候,黄阿姨送她到病房门口。 “再见啊,朱小姐。” “黄阿姨,以后每个月给你加两百块钱吧,”朱月淡淡笑着说,“你工作辛苦,以后李秋的尿布勤一点换。” 黄阿姨满是皱纹的脸一僵,“朱小姐,我平时换得很勤的,中午一次,傍晚一次,有时候临睡前也会再看看,今天中午不小心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一定注意。” “没关系,”朱月拍拍她的肩膀,“我工作忙,李秋还劳烦你多费心了。” -------------------------------------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 烧退了,脸也消肿了,李秋也看了,朱月感觉浑身都松了下来,心里压着的郁闷烟消云散。回家路上买了些小米和南瓜,准备回家熬粥喝。香香甜甜的小米南瓜粥,喝完胃里会很暖,然后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继续赚钱。 李秋还努力喘着气儿,她也要努力工作。 心情不错,朱月恰好在楼下碰到一起合租的刘哥,同他热情地打了招呼,两人一块儿往楼上走。 “小月啊,你那盏小台灯我给你修好了,等会儿来我房间拿?” “好的,谢谢刘哥。” “小事而已,不用谢!” 走到叁楼,楼梯间的灯不太灵光,刘哥用力跺了好几下脚,昏暗的灯泡才亮起。301住的是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婆,养了条狗,又嫌狗脏,不让进屋,老是拴在楼梯间。这会儿两人吵醒了它,它流着哈喇子,疯狂地吠,声音震耳欲聋。 朱月怕狗,怕得要命。小时候她弟捡回来一条黑色土狗,欺软怕硬,见了她就追着撵,见了其他人就上去乖巧地蹭。好几次把她拱到水沟里去,咬烂她的衣服,抢她食物。她告诉父母也无济于事,都当她胡说。乡下的狗不拴绳,四处乱跑,有一天狗在外面吃了掺药的火腿肠,奄奄一息跑回家,吐着白沫死在了朱月面前。那是朱月第一次对死亡这个概念有了认知,狗的尸体堵在了门口,她吓傻了,蹲在那儿久久地看着,一动不动。弟弟在外面玩完,回家一看狗死了,嚎啕大哭,非说是朱月给喂了药害死的。弟弟哭得天崩地裂,父母回来不由分说就毒打了朱月一顿。说她小小年纪心思歹毒,看不惯狗就要杀了,存心让她弟弟难过。 若是平日里,朱月路过叁楼,都静悄悄地摸黑走,生怕惹到那条恶犬。刘哥不知道她怕狗,这会儿见她面色苍白,额上冒冷汗,吓了一跳。 “小月,你怎么了?” “我,我怕狗。”朱月撒腿就要跑,可奈何腿软,人又慌张,一下没站稳,摔进了刘哥怀里。 “哎呀,你小心一点。”刘哥搂着她快速地从狗身边窜过去。 回到家,朱月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忽然门被敲响,她以为是刘哥拿了台灯过来,便把门打开了。 却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宋应坤。 朱月脸色一变,下意识就要关门,却被宋应坤挡住,身子一闪溜进了房间。 “怎么,不欢迎我?” 岂止是不欢迎,简直想把你狗头打爆,再扔到地上跺两脚。 “怎么会呢,坤少。”朱月微笑。 “这几天怎么不上班啊,不卖批了?不用挣钱了?”宋应坤环视了一圈,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铁架床,一张木桌子,一把折迭椅,还有一个自己拼起来的简易布料衣柜。 “嘿嘿,”朱月笑笑岔开话题,“坤少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的?”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要找到你还不是轻而易举?”宋应坤忽然把手搭在她脑袋上,朱月吓得一缩。 “这么害怕做什么,”宋应坤搂过她的腰就要往床上倒,“来,搞一搞,这几天可憋死老子了。” 朱月无语,语气稍有些不善,“坤少既然查到了我住的地方,应该也知道我今天去医院了吧。” 宋应坤一愣,“所以呢?” “我不舒服,坤少还是改天吧。”朱月从床上站起来,“而且请不要到我家来,有需要的话请到镜中花去。” 宋应坤找了朱月两天,去了“镜中花”两天都不见人,结果一问才知道人家请了假。发散了人手去找,今天接到一个小弟的电话,说看到人进了市叁院。 宋应坤当时正在处理事情,结束以后赶到叁院,正好看到朱月出来。鬼使神差的,宋应坤没有上去叫住她,偷偷跟在后面。他今天自己开了一辆香槟色的保时捷出来,朱月上了706路公交车,他就慢慢地开,跟在公交车后。 中途朱月转了两回车,宋应坤停在站台不远处,下意识地垂着头,不想让她发现。 那天朱月把他惹生气了,他不管不顾地打了人,这会儿巴巴着凑上去岂不是丢了面子。话说回来这个朱月,别的不说,确实是好操的很,自己这身体跟上了瘾似的,日思夜想。 朱月下了车。 宋应坤赶紧把车靠边停,跟了上去。 这里离“镜中花”不远,步行也就20分钟的距离。破旧的老街道凹凸不平,昨天下了雨,走起来跟踩地雷似的,不知道哪块破砖下藏了一滩水,一踩下去,水就混着泥溅起来。 宋应坤不光鞋湿了,裤腿儿也没逃过一劫。他狼狈地有些冒火,一看前面的朱月还在街边小贩那儿买东西,讨价还价省了几毛钱,就笑得跟个妖精似的,心里更加憋得慌。 这些巷子又脏又乱,电线杆上贴满了牛皮癣,顶上缠了一大坨的电线,混乱繁杂,还有几根断了的就那样吊着,晃悠悠的。宋应坤皱着眉头往里走,不一会儿就看到朱月停在了一栋老房子前。 这栋楼就六层高,外墙面又黑又黄,爬满了苔藓植物。抬头看,阳台还是老式的铁栏杆,生了锈变成褐色,散发着古老破败的腐朽气息。 宋应坤看到朱月和一个男人打招呼,两人并肩上楼,中间朱月被狗吓了一跳,竟然故意跌进男人怀里。 这骚货,怎么在哪儿都要发骚。 几天没去上班,逼肯定痒得不行,想挨操了吧! 第九章 宋应坤心里涌起无名怒火。 “怎么?不让我操?那想让谁操?刘哥吗?” 朱月面色一僵。 “被说中了?不过人家刘哥,知道你是做鸡的么?你想让人家操,人家指不定还嫌你脏呢。” 狭小老旧的单位里,被隔开了四个单间、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朱月和其他人平时交集也不多,偶尔碰到了就打声招呼。刘哥在旁边纺织厂当保安,几次上夜班都碰到刚下班的朱月,一来二去就稍微熟稔了点。问起她的工作,朱月含含糊糊地说自己是在酒吧卖酒的。 还是要脸的,妓女确实遭人厌弃,遭人嫌。 朱月这会儿被宋应坤弄得脑壳都疼了,真怕这少爷发起疯来没完没了。 “当然不是啦,我和刘哥也就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朱月笑着爬上床,凑到宋应坤身上,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坤少,我先给您舔舔鸡巴?” “嗯。”宋应坤满意了,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 朱月熟练地褪下男人的裤子和内裤,凑到肉棒上,先轻轻地亲了几口,然后伸出舌尖,挑逗一般舔了舔马眼。 宋应坤原本像个大爷一样靠在床头,这会儿被撩得浑身着火。激动地坐直了,气息都重了几分。 “含进去。”他指挥道。 朱月听话地张嘴,把肉棒一点一点吞进去,口水声滋滋响,口腔内壁有意识地收缩,裹紧棒身。 宋应坤仰头叹了口气,操,这也太爽了。 不由自主地就压着她后颈,动作粗暴地操她的嘴,朱月脸颊被胀得发麻发疼,嘴角没好完全,这会儿又被撑得裂开了,疼得她眼里噙满泪。 宋应坤看到她可怜巴巴的眼神,竟好心地放缓了速度。再一看她嘴角和脸颊上有伤,微微怔愣了一下,腰一缩把肉棒从她嘴里抽回,低头吻上她的唇。 宋应坤舔了舔她的嘴角,温热的舌尖像安抚一般地滑过伤口。然后又轻轻地吻她还有些红肿的面颊,最后再回到她柔软晶莹的唇上,沿着唇线舔了好几遍,才撬开她的牙关,舌伸进去缠着朱月的舌舔舐搅弄。 朱月很少和嫖客接吻,这样温情的动作,在用金钱堆砌的性交易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矫情。 她在床事上是个老手,可在接吻方面却略显生涩,睁着眼定定地看着宋应坤,这样的懵懂状态让宋应坤感到新奇,他笑了一声,舌顶在了朱月的上颚,激得她身子一抖。 “想要了?” 朱月挪了挪屁股,果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穴里涌出来。 她老脸一红。明明是宋应坤饥渴到找上门来,怎么现在搞得像是她在求欢一样。 宋应坤早憋不住了,叁两下把她扒光,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干净,俯身整个人压在朱月身上。 朱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宋应坤的裸体,干净修长,肌肉紧实。肉贴肉的感觉很令人神魂颠倒,朱月扭着腰,不断和他赤裸的身体蹭着。 宋应坤欲念高涨,从她的嘴唇一路往下亲,到了奶子那儿,停下来嘬嘬奶头,又啃又吮,等奶头挺立起来,他就坏心地拿指甲刮蹭,痒得朱月浑身发颤,把腿都缠到他的腰上。 宋应坤的肉棒原本顶在朱月肚皮上,这会儿她一动,龟头就正好对准朱月湿漉漉的下体。龟头浅浅地戳在两片阴唇中间,花穴不断分泌淫液来滋润,盛情邀请粗长的鸡巴进来做客。 “坤少,要大鸡巴,月月的骚穴要吃大鸡巴……” 这样的好意宋应坤自然不会拒绝,腰一沉,粗壮硕大的器具一插到底,直捣花心。 “啊,啊……”朱月攀紧了他的肩,情不自禁淫叫起来。 宋应坤感觉身下性器仿佛被几千张小嘴吸吮,她的穴肉层层迭迭地包裹着肉棒,咬得又紧又热。宋应坤喘着粗气凑在她耳边说,“你叫得这么大声,这么骚,不怕你的刘哥听到?” 朱月被吓得猛地一缩,穴肉将肉棒绞得更紧,宋应坤差点把持不住,皱着眉去揉她花核,“怎么,害怕了?怕被刘哥听到你又骚又贱的淫叫?” “坤少,不是,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朱月欲哭无泪。 “没事?那你一口一个刘哥,还叫得那么亲密?”宋应坤缓过来,低头大口咬住她饱满滑腻的乳肉,舌头伸出来不停地舔弄乳头,卷进嘴里用力吸吮。 奶头又痛又爽,电流往四肢窜动,朱月忍不住浪叫,可这里隔音很差,所以只能捂着嘴,试图降低音量。宋应坤疯了一样挺动腰肢,在她的身体里快速抽插,龟头戳到花心软肉,朱月就抖着身子夹得更紧。 “坤少,轻一点,啊,啊,月月要被戳坏了……” “嗯,好爽……叫哥,叫坤哥……”宋应坤喘着粗气低吼着,手揉着奶子,下身像马达一样鞭挞挺动着。 “什么?”朱月被撞得泪眼婆娑,脑子也爽得像炸开烟花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自己在情欲中浮沉。 “叫坤哥,不然操死你。”宋应坤一巴掌拍在朱月被撞得摇摇晃晃的大奶子上,凌虐的快感让他红了眼,身下越发用力,仿佛要顶破朱月的肚子一般。 “坤哥,坤哥……” “坤哥,轻一点,啊,慢一点……” 宋应坤满意了,“你口是心非,明明骚逼夹得比谁都紧,水流得跟开了闸一样,还慢一点?” 说着,宋应坤把朱月拽起来,和她面对面拥抱着坐在床上,肉棒捅得更深,连卵蛋都紧紧贴着阴户,刮得朱月的穴又酥又痒。 盛夏时节,狭小的房间里很快变得火热。宋应坤和朱月都流满了一身的汗,混着滚烫的体液往下掉。 “好热。”宋应坤抱着朱月,胸和她高耸的奶子紧紧贴在一起,时不时两人的乳头相互触碰,都激起一波高涨的快感。怀里的女人抱着像个火炉,浑身都冒着热气,但她浑身的肉又软又绵,手感极好,宋应坤舍不得放开。 “你这儿连空调都没有,要热死人啊。” “坤哥,空调太费电了,我用不起。”朱月也热,湿得像游过泳一样,汗流多了人都有点虚。“不过有风扇,要打开吗?” 宋应坤不答,把她抱起来,站到地上。两人的下体还紧密连接着,宋应坤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掐着她的腰,往床边立着的风扇走去。 风扇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金属框架和叶片都生了锈,但被朱月擦得很干净。朱月伸手去够开关,“啪嗒”一声打开了。 风扇开始“咯吱咯吱”地转,清凉的风吹来,两人浑身一震。宋应坤干脆就站在那儿,托着她的屁股,肉棒用力地往上顶。 朱月搂着他的脖子,身子被顶得一上一下,又怕摔下去,腿紧紧缠着宋应坤的腰。 “坤哥,快一点,再快一点,月月要到了,啊,啊……” 累积的快感攀到顶峰,然后炸裂开来。淫液铺天盖地涌出来,朱月泄了,浑身松散地瘫在宋应坤身上。宋应坤又去寻她的唇,和她唇齿相交。口水和体液的声音淫靡又浪荡,宋应坤喘着粗气,双手揉着她饱满的臀肉,就这么站着顶住花心,射了出来。 第十章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两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赤裸裸的,浑身湿透。 朱月从宋应坤身上下来,白浊的精液从艳红的嫩穴里一股一股往外涌,看得宋应坤眼热。 “坤少,这里又闷又热,空气还不流通,您呆久了恐怕会不舒服……”朱月若有若无地下逐客令。 “干嘛,爽完就想赶我走?”宋应坤也不恼,就这么裸着身子在她房间里转悠,“还有,不是让你喊哥吗?怎么,只有挨操的时候听话?” “是,坤哥。”朱月无语地撇撇嘴。 宋应坤走到木桌前,桌上只摆着些简单的东西——不知名品牌的低档化妆品和护肤品,一个电磁炉,一个烧水壶,一个杯子,一面镜子…… 没啥好看的…… 宋应坤抬头,发现墙上贴了两张东西。 一张是相片,朱月和另一个女人。 “这谁啊?” “我姐。”朱月答。 “哦,长得还行,也是你同行?喊出来玩玩?”宋应坤挑挑眉。 朱月:“……” 见她面色不佳,宋应坤觉得没意思,“开玩笑都不会接,无聊。” 又转眼去看另一张。 A城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宋应坤来了点兴趣,“哟,你还读过大学呢!” “考上了,没读。”朱月倒了杯凉白开递给宋应坤,“坤哥,喝口水。” 宋应坤接过,也没喝,继续问道,“没读书,然后跑去卖批?”然后笑了,“啧啧啧,你可真是有想法。” 朱月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拿毛巾擦擦身子,准备把衣服套上。 宋应坤见了,把她手里毛巾一夺,一扔,再把她人一搂,卷进怀里揉两把奶子,“别急啊,我还想再搞一回呢。” 朱月软在他怀里,没挣扎。搞一回和搞两回没啥区别,让他尽兴了,乖乖离开就好。想想上次惨痛的经历,朱月实在是后怕。 宋应坤把朱月压在木桌上,让她把屁股撅起来,他扶着硬起来的肉棒对准她嗡动的穴口,就着满满的精液和淫水重新干进去。 “啊,啊……”朱月腿一软,差点要往下摔,两团奶子砸到木桌上,疼的冒出些泪花。 宋应坤见状,轻笑出声,干脆把她整个腿架到自己腰上,让她把着力点放在上半身,奶子在桌面上磨来磨去。 木质桌面并不光滑,粗糙的质感磨得奶头越来越硬,乳肉像摊大饼一样被压扁在上面,身后还有人猛地插着她的嫩穴。朱月受不住这刺激,又不能大声叫,捂着嘴呜呜呀呀地娇喘。 宋应坤很喜欢看她挨操的样子,骚得很,浪得很,偏偏又像受了委屈一样,嘴一扁,眼里一汪泪,还怪叫人心疼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眼神又不自觉瞟到她那张录取通知书上。 其实他也明白,好端端一个人,不去念书,自甘堕落成为妓女,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但他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什么悲伤的故事,更对朱月的经历毫不关心。 她做妓女挣了那么多钱,怎么还过得这样清贫?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他只要知道,朱月的身体很合他的口味,只要给一点钱就能操个爽,这就足够了。 应该是,足够了吧…… 恰好这时,朱月回过头来,眼角有泪,面颊通红,意乱情迷又可怜兮兮地对他说, “坤哥,我疼。” 宋应坤心一颤,竟伸手把她抱起来,低头吻上她的唇。 朱月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张嘴让他亲。 宋应坤的大舌伸进去,绞着她小巧的舌吸吮,津液在两人口腔交换缠绵,朱月竟不合时宜地想起“相濡以沫”这样的词语。 今天的宋应坤格外温柔,总让她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有力气去探寻宋应坤的心情。她怕他,这样的少爷她惹不起。她巴不得宋应坤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线人费确实重要,可她自己的小命更宝贵。 被打之后的那一晚,朱月疼得厉害,睡不踏实,可迷迷糊糊间,又梦到自己不小心再一次惹怒了宋应坤。宋应坤找了五六个手下来轮奸她,最后还不解气,掏出机关枪对着她扫射,把她整个身体打得像马蜂窝一样,血肉模糊。 那些场景太过真实,在梦里压得她喘不过气,醒来后也继续折磨着她。 说实在的,像宋应坤这样的人,脑子里压根不存在什么法律法规,道德底线也是随心所欲,打死一个人跟玩儿似的。 朱月惜命,自然不能老跟他碰着。左右宋应坤不过喜欢她的身体,这种瘾最好戒。这会儿正是新鲜时候,过些时日宋应坤觉着无趣了,便把她给忘了。 这么一想,朱月倒是松了口气。 宋应坤松开她的唇,看她目光涣散,一脸呆滞,忍不住嘲笑,“你怎么这么笨?亲嘴的时候用鼻子呼吸啊,猪!” “嗯嗯,”朱月回过神来,双手抱过他的脖子,讨好似地将头搭在他肩上,“坤哥,我叫朱月啊,我当然是猪,你教教我嘛!” “哈哈哈。”宋应坤笑得身子发抖,肉棒在穴里震动,朱月被激得一缩。 “你个骚猪,被肏过一次还这么多水,还这么会夹,真想一直操一直操,直到把你操烂为止。” 朱月努力地缩着花穴,想让他赶紧射出来,可挺腰的时候又刚好把奶子送到了宋应坤嘴边。 “想让我给你吸吸奶子是吧,真够淫荡的你。”说完,宋应坤便低头啃舐挺立的乳头,用牙咬她绵软的乳肉,最后还把头埋进两团奶子中间,脑袋在上面滚来滚去。 “你这对奶子可真够极品的。” “啊,啊……坤哥,你操得月月好爽,月月下面的小穴要被坤哥的大鸡巴操烂了,啊,啊……” “你个骚货,要淫叫又不敢大声叫,生怕被你刘哥听见是吧?” “不是,坤哥,月月要脸呀,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干那行的,给月月留点面子,好不好嘛,坤哥……” 朱月瞧他今天心情颇好,便壮着胆子撒一回娇。 “你也知道妓女丢人啊?”宋应坤嗤笑,用力往花心一捅,朱月抖着身子又低声叫了出来。 “丢人,丢人……”朱月垂着头,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却暗想:我做妓女,你当嫖客,咱谁也好不过谁,都一路货色。 “那不如别干了,我包养你,以后就让坤哥一个人操你的逼,好不好?” 【祝大家新年快乐,牛年大吉!】 第十一章 朱月泄了,被吓的。 宋应坤射了,被夹的。 突如其来的紧致夹着肉棒,像是用尽全力绞尽最后一滴精液一般。宋应坤顶住最深处,机关枪射子弹一般,射了满穴白花花的精液。 “朱月,你要不要这么兴奋……” “是不是很感动,像你这样的货色,老子居然也要。” “你这人虽然没啥优点,但确实挺好操。” “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就行,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宋应坤搂着朱月坐在床上,自顾自说起来,丝毫没有察觉怀里的女人在微微地颤抖身子。 “你怎么不吭声?” “感动哭了?” 他的语气里含有浓浓的调侃意味,仿佛这只是一场玩笑。实际上,他的心血来潮里也包含了几分真心。然而大部分并不是出于心疼朱月,而是想要成为救世主,俯视般给予怜悯。 “英雄救美”这个词语,实际上充满了强者凝视的气息。通常由一方单方面做出一些举动,自认为拯救了处于困境中的对象。在获得巨大的优越感与满足感的同时,还能让被救者顺其自然地欠着自己的恩情,让人心甘情愿、感激涕零地偿还。最常听的不就有“英雄救美,当以身相许。” 只不过,有些时候,救人者自以为是,被救者身不由己。 譬如现在。 “不要!” 朱月挣脱宋应坤,倒在地上。 宋应坤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僵住。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不要,我不要……”朱月浑身颤抖,不敢看宋应坤的眼睛。 这会儿宋应坤听清了。 朱月拒绝了他,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宋应坤心里涌起一团巨大的怒火,莫名其妙,却来势汹汹。他猛地站起身来,面目都有些狰狞。 他感觉自己被狠狠打了脸,被一个不识好歹、卑微低贱的妓女打了脸。 他多难得才会对一个女人的身体着迷、多难得才会对一个人产生同情心、多难得才会将自己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怜悯拿出来、分给这样一个悲惨的底层人物。 “为什么?” 朱月不答,只知道摇头,更激怒了宋应坤。 “你看不起老子?还是你就是喜欢每天被不同的男人操来操去?” “朱月,你他妈有病。” 恼羞成怒,他一脚踹在朱月赤裸的身上,没下狠劲,但也足够痛了。朱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涌了出来,手胡乱挥舞着,打到了宋应坤放在桌上的玻璃杯。 玻璃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炸裂的声音惊动隔壁房间的刘哥,他跑过来,大力敲门,“小月,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宋应坤眼神一凛,恶狠狠地冲朱月说道:“是因为他?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拒绝我!?” “小月,你开门啊!谁在里面说话?你还好吗?”刘哥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朱月捂住被踢的位置,痛苦地摇头。 谁能来帮帮她,现在的她真的好无助。 眼前是深渊,可背后亦是泥潭。她该往哪儿走,才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她真的害怕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人,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黑帮少爷。她若是跟了他,恐怕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宁愿去做那个不知好歹、拂他好意的贱人。只要再忍忍,再忍忍,宋应坤总会失去兴趣的,总会放过她的。 宋应坤面色铁青,怒火从眼里流露,他慢条斯理穿上衣服,站在朱月身边,看着她像一条蛆一般在地上痛苦地蠕动,忽然冷笑一声。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我也没必要替你留情面。” “就让你的刘哥看看,你是什么肮脏的婊子。” “不要!”朱月痛呼出声。 可是她拦不住。拦不住宋应坤开门的动作,拦不住刘哥的眼睛,拦不住自己从头到尾如同笑话一般的人生。 “小月……”刘哥惊呆了,房间里浓郁的淫靡气息,朱月赤裸的身子,满身的红痕,泪流满面的脸。 “喂。”宋应坤喊他一声,让他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朱月喜欢你,你知道吧?” “啊?”刘哥震惊地瞪大了眼。 朱月扯了床上的薄被子盖住身体,可宋应坤下一秒就给她掀了。 “遮什么遮,害羞了?” “这婊子想跟你在一起啊,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么?”宋应坤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吊儿郎当地踩在朱月赤裸的背上。 “她做鸡的啊!”宋应坤笑了,大笑出声,“给几百块钱就能操个爽的那种,又脏又下贱的那种鸡啊,哈哈哈!” “也就你这种老实人看不出她又多骚多浪,小心点啊,别被她给迷惑了,做了冤大头,以后指不定要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呢!” 宋应坤拍了拍刘哥的肩膀,又见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便又贱兮兮地说, “想搞吗?想搞我请你啊,兄弟,不用跟我客气!” “这种贱货玩玩可以,千万别用真心。” “哦,如果你嫌她刚被我搞完的话,晚上可以去那个‘镜中花’找她,她每晚都在那儿坐台的。” “你看她这对奶子,再看她这屁股,又大又翘,是不是极品?”宋应坤拿脚把朱月的身子翻来覆去展示给刘哥看,朱月挣扎的话,他就用鞋尖顶她,疼得她直抽凉气。 刘哥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说实在的,朱月长得不错,清清秀秀一张脸,两人往来多了,说半点想法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可如今,眼前这个情况,令他尴尬又烦躁。 他不知道,原来朱月喜欢自己,更不知道朱月原来是妓女,怪不得问起她的工作,她总是支支吾吾。像她这样看起来清纯乖巧的人,居然自甘堕落去做情色交易。 刘哥鄙夷地瞥了朱月一眼,她现在毫无尊严地被嫖客踩在地上,而那个嫖客似乎误以为自己和她有什么关系,这更令他感到恶心。 “不了,不了。”刘哥摆摆手,逃似的跑回房间,“砰”一声甩上门。 “哎哟,”宋应坤终于把脚从朱月身上挪开,蹲下去对着她啧了几声,“你看你,真可怜,以为他能把你拉出泥潭?” “呵,做梦吧。” “我给过你一个逃出泥潭的机会,想要拉你一把,结果你拒绝了。” 宋应坤伸手,在朱月的脸上轻轻拍着,似笑非笑道, “那我就,再多给你几脚,让你永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