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防彈|你是我的黑天鵝(ALL珍)》 再次掉入真人CP坑(果珍) 自从我的前任(?)苏啾之后,就很克制自己不要再落入真人CP坑里,真人CP就是会让人有比较多的心理压力,在意的点也很多,不像角色CP,脱离了那部作品后就一拍两散,艺人归艺人、角色归角色。更不要说动漫CP,你迷哪个配对站哪个队没人管你。 土冲大旗摇起来(大声吶喊~)(猩猩连载完结但土冲魂永不灭~) 2016掉进防弹坑,直到最近!!对!!就是最近,我竟然栽进CP坑里了……(话说四年才饭真人CP对于一个资深腐女已经把持很久了欸)(可苏啾我根本超快入真人CP坑,望天) 迷真人CP之后就会想看文想写文,想看文没差,看其他作者大大写的就好,但想写就麻烦了,我爱死甜文可是写不出来,近年来走暗黑系的我完全深陷肉文之中。一想到要肉屋哩爱豆,心中难免纠结,想肉下去但是又想到屋哩爱豆这么可爱,姐姐心中罪恶感好深…… 纠结了几天还是决定开写,希望能够继续多写几篇下去。 我想应该很少会有人点进这篇碎碎念废文来看XDD 最后还是说一下,接下来要写的防弹,偽真人现实向,基本没有剧情,就是肉,如果喜欢甜文及虐心之类的,请以后远离我的小地方,因为我只会虐肉体不会虐心T T(但我也好喜欢看别人写虐心) 然后CP是ALL珍,主果珍 (ALL珍的意思就是──每个CP珍都会做,看长度而已……欸,那个……长度是指文,不是……咳……) 在没有迷CP之前,我自认博爱什么取向都可以接受 实际迷了之后才真实感受到,有些CP就是真爱,远远超乎其他CP的异常偏心,例如果珍,问题是忙内在我心中绝对不是本命前叁名,但在写CP时才发现,根本就是非大小忙内不可ㄚㄚㄚㄚㄚㄚ…… 既然都已经废话到这里了,再废话一小段好了。 老实说当初在看到这张照片时,其实没有想太多,因为没有在粉CP (裸抱什么的ㄚ米早就习惯谁还在跟你大惊小怪,嫩!) 可是几天之后不小心逛到某围脖,恰好是果珍向,那里根本大暴动,然后我就在那个围脖里面,不小心入坑了(哭,到底为什么) 飯局(ALL珍) BH不是间大公司,不只公司方知道,底下练习生也知道,更不要说出道的唯一团体也深刻明白:公司很穷,房时爀根本快倾家荡產。出演一次电视台音乐节目就要花个七位数起跳(韩币),即便他们服装省、造型省、吃饭交通什么都省省省,再怎么节省出道一年的防弹就是个小败家团,赚进来的永远无法填满花出去的。 只是这种苦房时爀一肩扛下,卖了身边所有可以卖的,身边可以借钱的人全都求过无数遭,不只向债权人低头,也要向电视台PD低头拜託请求,低声下气恳请电视台能让他们家的孩子上节目打歌。 「听说那个人是首尔大毕业的。」 「SKY出来的又如何?还不是要来向我们低头……」 毫不掩饰的奚落声在身后毫不掩饰地响起,房时爀深吸一口气缓起因为拜託而弯下的腰,脸上讨好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变化。 「PDnim,就帮帮我们,安插一小段就好,时间前后稍微CUT一点没关係,就让我们家的艺人露露脸……」 这种请求与千万拜託,成为房时爀那段时间的日常。 # 「你还能撑多久?小公司生存不易,你在他们身上花费的,很对得起他们了。有多少练习生想出道都难,他们至少发了歌、上了舞台……」一名与房时爀奋战已久的公司人员说道。 「再撑一撑吧,我相信他们是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发光发热的一群孩子,如果这时候放弃了,不就像是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宝石又重新埋到泥土里面?这样子是对不起这个世界,也对不起他们。」房时爀沉声说道。 「世道艰难啊……不然上次那个……你就答应了吧?」 「开什么玩笑!」房时爀闻言暴怒,「我们是在做音乐不是在做特殊行业,这种把孩子推出去的话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说出来!」 「不、不是啊……」微弱的抗辩,「我们可以过滤一下,有一些真的就是单纯吃饭……」 「这世界哪有白吃的午餐?那些傢伙说单纯吃饭你真的信?谁会捧着大把钞票来跟这些孩子『单纯』吃饭?你……」房时爀气到差点拿水杯砸向眼前人。 「不要有后续就可以单纯啊……那个……那个……」 小小的会议室门突然被打开。 房时爀与公司人员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硕珍打开门探头看着房时爀。 「真的可以单纯吃饭吗?」 # 一些公司高层、一些政界人士、一些商界富二代富叁代,以赞助之名行荒淫之实,这种传闻在艺能界从没少过,要求对象大多是针对女团,极少数是知名男团,只是硕珍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团上,因为他们就只是个出道才一年、没有什么知名度的小男团,竟然会有人对他们开出吃饭价码。 「你听到多少?」房时爀气馁的一抹脸。 「应该是全部,这里的隔音有点差。」硕珍敲敲不结实的隔间木板。「纯吃饭的话,我去。」 「呀你!我培养你是要让你去跟那种傢伙吃饭的吗?……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去。」房时爀摆摆手要硕珍赶紧离开不想再继续延续这个话题。 始作俑者开了这个话题的员工向房时爀鞠了个躬灰溜溜的赶紧跑离会议室。 那人走后,硕珍进了会议室,反手关上了门。 「PDnim……」 「你还不赶快回去!」 「对方找吃饭的对象就是我吧?」看房时爀一怔硕珍就知道自己猜对了,「PDnim你也知道,不管是唱歌、跳舞,我都比不上成员,就是一张脸,就让我用这张帅气迷人的脸为大家做一点事情吧?」 硕珍用故作开朗玩笑的语气说道。 「硕珍啊,天底下帅气的孩子这么多,你以为没有才华、单靠一张脸我就会让你出道吗?」房时爀一叹,「大人的世界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再想办法……」 「我们什么时候会撑不下去解散?」 这是一个既现实又残酷的问题。 房时爀吞了口水,这一时半刻他竟然回答不出来。 「PDnim帮我过滤吧,纯吃饭,真的,就吃饭而已。」硕珍的声音低了下来,「队里还有没成年的孩子,别让他们淌这种浑水。」 霎时间。 满室无言。 # 那一天的谈话,谈了很久。 久到房时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硕珍的话,久到房时爀觉得硕珍口才真是无限好,久到他愧疚此时此刻的他无力把这个人生中最重要的、视若他生命的七块宝石团体向外推送,让他们才华被全世界看到。 然后他做了一个他觉得会后悔一生的决定──他让硕珍参加饭局。 饭局,当然是纯饭局。 在谈条件的时候就明言,纯吃饭聊天,没有拍照,没有动手动脚,没有后续。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男团竟敢开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条件,但是莫名地,还是有人答应了。 就真的只是纯吃饭。 某些程度上房时爀有点小瞧了什么叫做门面的骄傲。 纸不可能包住火,或许也是觉得瞒了没用,成员里有些精得跟鬼一样。 硕珍那一阵子吃饭专业户的消息还是让成员们知道了。 「我们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想用哥陪吃饭赚来的钱继续做音乐。」队长南俊说道。 「同意。」玧其想也不想的回答。 「呀你们……我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真的就是纯吃饭,吃饭,真的!超高级餐厅吃饭我很满意的。」硕珍急慌慌说道,陪吃饭就是为了有资金让团体走下去,如果因此造成团员离散,那他又何必低下自尊去陪吃饭聊天呢? 「珍哥……」 「闭嘴!」一群泫然欲泣的孩子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硕珍骂回去,他要解决的是两个强势的大的,「我知道你们心里过不去,房PD心里也很难过,但是这是我自愿,因为我想要跟你们永远一起走下去。如果……如果你们要这样就解散,那我……我……我是为了谁努力呢?」 话还没说完硕珍的眼泪就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六名成员看见硕珍的眼泪都一起哽咽起来,有人睁眼望向其他地方、有人吐大气、有人跟着一起掉眼泪。 「如果因为这样子就解散,那从今以后我们彼此就是陌生人了……你们要这样对我吗?」 「哥……」小的哭成一团。 「珍哥……」 「拜託,再撑一段时间就好了,再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了……」 硕珍呢喃着,就像在说服自己一样。 真的,只要再一下子就好了。 这一个夜晚防弹的宿舍里哭成一团。 # 事情的转变都要有个契机,或是事故。 这天晚上房时爀亲自开车送硕珍去陪一场饭局。 开车的房时爀其实很气恼自己,到底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懂事的孩子去承担这种伤害自尊的事?他很希望停止、停止、停止,不要再继续了。 开着车的自己就像是要把小羊送进虎口一样,极度痛心,不管几次都没有办法习惯,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把这个任务交託别人,因为他要保证硕珍的安全,确保这些所谓的饭局都是纯饭局。 「有广告进来了,吃完这一场我们就结束吧。」房时爀愧疚地说道。 有广告费进来,儘管不多,但是又可以多撑一阵子。可以至少,有一阵子不用再让硕珍去陪吃饭。如果可以,希望这种事情永远都不要再发生…… 「嗯。」硕珍看着车窗外淡淡地应了声。 饭局是纯饭局,这是真的,没有拍照没有毛手毛脚没有后续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上床。他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是没有想到守备范围这么广,男女老少都有,聊聊天装情侣陪聊心事甜言蜜语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是建国大学电影艺术学系学生,把这些当演戏没问题。就像是一场场角色扮演,他装扮着任何角色应对眼前吃饭的对象。 当然还是有例外,没有肢体的碰触不代表对方必须控制自己的嘴巴,曾经整整一场用餐时间,他听了整场的淫秽挑逗,都不知道人的语汇可以骯脏成这样,毫无重复,极尽低俗贬低之词,用说出来的词汇羞辱他,在他们眼里就是要钱才出来陪吃饭,装什么清高没后续,婊子还立贞节牌坊之类。 另外还有一场,在两人吃饭的包厢内,对方直接解开裤头,看着硕珍打起手枪来。 他逃不了,甚至无法转身,原本想拔腿飞奔出去,却被对方怒斥喝令坐下,想拿到钱就乖乖坐好,反正又没真的干他。 对啊,真的没对他做什么。吃饭价格还是别人的两倍高,原来。 这两场都让硕珍紧握着刀叉咬着牙忍着眼泪,时间一到就衝出场,在房时爀面前装没事,晚上回到宿舍一个人独自闷着头在棉被里面哭泣。 再忍忍就过了。 他像是对自己催眠一样,再忍忍就过去了。 车在一间传统的韩式庭园餐馆外停下,餐馆占地很广,每一间都是独立包厢,是许多隐密会谈的政商人士会来的场地。 「硕珍……」房时爀迟疑道,「我觉得今天有点……说不上来的怪……我想了很久,我们今天还是拒绝吧。」 说完房时爀就要打档倒车。 「没关係。」硕珍握住房时爀的手阻止他倒车,「刚刚不是说了今天最后一次?不是纯吃饭吗?」 「是没错,但这其中有一个人风评不太好。」这一场饭局四个人,价格直接给四倍,用餐时间照常,因为其中有个人风评实在差,好说歹说就是想约硕珍吃饭,房时爀考虑到他的父亲是电视台董事、哥哥是节目部PD,加上吃饭场所不是招待会所而是一般餐馆,所以最后房时爀还是点头答应这场饭局。 但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隐隐觉得不妥。 「我知道那位,我会小心的。」 待车再次停妥,房时爀跟硕珍下车就被穿着韩服的服务人员带到一间独立包厢外,包厢外面站了两位保鑣,他们示意让房时爀站得远一些,才让硕珍一人独自进去。 硕珍进去后看见包厢内有四人,两男两女,年纪大约在叁十多岁,房时爀口中那一位风评不好的傢伙姓宋,同行其他人都叫他宋哥,这个宋哥硕珍在电视台看过他几次,每次都是对着那些小女团说些挑逗戏弄的话,没有太超过底线,就是有点让人不舒服。 虽然是韩式餐厅,但是这间是不用脱鞋的西式房,只是送上来的依旧是传统韩式料理。 四人让硕珍入座,用餐之后四人开始间聊。 「原来你看上的就是这个小弟弟,果然是号称团内门面,真的长的很好看。」 「是不是是不是?我的眼光会差吗?我的格调高~得咧。」宋哥说道。 「那等下吃完饭要干嘛?不会真的没要干嘛吧?暴殄天物啊宋哥!」另一名男子猥褻笑道。 他们调笑的话让硕珍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满心打起退堂鼓,吃到嘴里的高级韩食料理全然不知味道为何。 「小小经纪公司有什么底气好摆谱?嘖嘖,可惜我最近没有想上男人,再考虑看看吧。」说罢四人笑成一团,然后没有理会硕珍,四人边吃边聊一些内容黄色至极的话题。 硕珍心惊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默默吃着食物,心中盘算还有多久才能离开。 酒足饭饱之后,宋哥舔着舌头看着坐立不安的硕珍,心中扬起一抹恶趣味。 他其实呢很少玩男孩子,要玩也是玩那种漂亮到像女孩子的小男生,眼前这个年轻男孩虽然长得俊秀好看但不是他的菜,只是他的气质太独特,乖巧纯净到让人很有印象,然后他也是有点想……折辱这样的纯净…… 「我们加码,跟你玩点小游戏?」宋哥摸摸鼻子贼兮兮地笑。 硕珍一吓,手中的筷子差点抖落到地。 「房……房PD……」他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完整。 「别担心,一下子就好,我们开条件你考虑考虑。」他转向其他叁人,「你们要加多少?」 「玩什么?」叁人也算是箇中老手,知道宋哥又禁不起诱惑想羞辱小孩子。 「测量就好。」 「测量啊……」叁人点点头,开出手机转帐画面,把金额亮给硕珍看。「只要你答应,我们马上把钱转给你家老闆。」 千万韩圜。叁人叁千万。 「来人啊!」宋哥唤来服务员,要求一张A4纸、油性笔跟一副量衣服用的软捲尺。 服务员很快就将所需品送到。 宋哥在纸上写下年月日,承诺会让BH家的团体出演节目10次。最后签下他的大名。 他将纸张亮给硕珍看,「知道我是谁吧?承诺真心不骗。」 硕珍知道凭宋哥的人脉,想让谁上节目就上节目,一句话就可以。叁千万加上出演节目,这么好的条件是要他做什么?陪睡吗?5P吗? 宋哥举起承诺书拍照证明,「你要是答应了,我马上把承诺书照片发给你老闆跟放送部PD。」 「你……你要我……做、做什么?」硕珍抖着把话问出来。 「不含脱衣服跟穿衣服的时间,十五分鐘。」宋哥靠近硕珍耳边,说出想要硕珍陪他玩的小游戏。 几句话就让硕珍煞白了脸。 「自己考虑,不强迫喔。」四个人恶意满满地大笑着。 「我赌他会。」 「我赌不会。」 「不会+1。」 「我赌──」宋哥看向硕珍那清澈但是带着恐惧的漂亮眼眸,「会。」 # 房时爀在外面焦急地来回踱步抽菸,不断吐出的烟尘瀰漫在他的周身。 忽然间他的手机叮叮叮叮响起,他一看手机,帐户显示转入叁千万,还有一张宋哥的出演节目承诺书。 房时爀的心在这一瞬间沉入谷底,他转身两步併做一步转跑向包厢,还差点被自己绊倒,但他还来不及靠进包厢就被两名高大保鑣拦下,此时硕珍开了包厢门走出。 「这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房时爀忍不住对着硕珍大吼。 硕珍走到房时爀面前,把出演节目承诺书递给房时爀。 「PDnim,等我15……不是,大概20分鐘。」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不理会房时爀的逼问,硕珍转身回到包厢,只留得被保鑣阻挡的房时爀对着硕珍背影怒吼。 「金硕珍你出来!你这混帐就不怕我把你退团吗?你马上给我出来!出来!」 硕珍进入包厢,将门关上后,把房时爀的怒吼威胁全隔绝在门外。他走到四人中间。 四人依约把手机放到一旁的桌上,保证不拍摄。 「脱吧。」宋哥扯着捲尺,发出啪地一声。 硕珍咬着牙忍着泪水,把衣服一件件脱下…… 过程中,宋哥玩的不亦乐乎。 「好可惜啊,早知道身上要多备一副偷拍器材。」女性友人不甘心道。 「这孩子毁了吧?的确可惜。」另一名女性友人嘖嘖摇头,但其实心里想如果毁了说不定还能包养他。 「那倒未必,看他的眼神。」男性友人倒是乐观,「我觉得他的团体,会红」。 说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糊团会红,两名女性友人只觉得他判断失误,摇摇头一同加入羞辱战局。肉体受到的痛楚会好,心灵上受的凌辱,会在他心里造成更严重的伤害,一生想忘忘不了,让它成为永远地梦魘。 一个小游戏可以毁了一个人,尤其对这些涉世未深、心灵还未成熟的孩子来说更严重,虽不至于让对方寻短见,但是会让他想起为了进演艺圈、为了出道、为了有机会,为了这一些想得到的东西,放弃自尊,将尊严踩在脚底下,然后当他们再度面对演艺圈时,这就成为一种恐惧,成为牢牢抓住他一辈子的背后灵。没有多少年轻孩子能承受这种恐惧与压力,除非他们远远地逃离开这个圈子。 用15分鐘毁了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宋哥只是觉得很有趣。 轻易摧毁别人的梦想成为他乾涸生活中的一点点小乐趣。 所以他认为,眼前的这个年轻孩子也不例外。答应他们出演节目的承诺书,也许从今以后再也用不上了吧? 不过这孩子真的挺不一样,眼泪只在眼里打转就是没落下,咬着牙硬撑着不求饶,还以为像这样乖巧的好人家孩子没几分鐘就会羞愧求饶的说,真可惜啊…… 15分鐘对四个出手的成年人来说,一下子就过去了,咻地一声很短暂。 但对于硕珍来说却是宛如在地狱里面,度日如年般地痛苦忍受,虽然他心想15分鐘很快就会过去,但是时间过得很慢,一秒鐘与一秒鐘之间,像是隔了整整24小时一样。 受尽折磨、羞辱、无止尽漫长。 时间一到,宋哥很准时停手,硕珍巍颤颤地捡起衣服穿上,他的手在抖,全身无法控制地都在发抖,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好像不真实一样。 刚刚好像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从头到尾硕珍一滴眼泪都没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衣服穿好的。 开了门,走出去。 在外面焦虑等候的房时爀一把推开保鑣,大步走到硕珍面前,伸手就是一个巴掌落下。 呆滞的硕珍被打偏了脸,他愣愣地看着房时爀,眼泪掉了下来。 房时爀拉着硕珍的手,把他往停车的方向扯,脚步不稳的硕珍就这样被房时爀拖着走。 看着他们俩人背影的四人满怀恶意的笑着。 「坏掉了吧。」 「还以为多坚强,看起来还是差不多。」 「万一他撑过来怎么办?赌什么?」 「万一撑过来喔……我就接手老爸海外事业,再也不回韩国了!」宋哥不正经地指着天地发誓,「如有食言就死全家。」 「你家人真衰!」 「我这种儿子就他们养出来的啊,他们当然要负责!走走走,进去喝酒!」 宋哥把四人推进去。 包厢内一夜喧哗。 # 房时爀把失神的硕珍推进副驾驶座,他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座,甩门,飆车离开。 硕珍头靠着车窗,不看房时爀,不发一语。 「你们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但是不管房时爀怎么问硕珍就是不说一句话,头靠着车窗,刚刚滑落的泪水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房时爀看着心疼,他猛然在路边停下车,拿着出演承诺书作势要撕,才让硕珍回神。 「不要撕,PDnim,那是我换回来的。」 硕珍抖着声音哀求着,他满眼通红就是忍着不哭,脸色惨白到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一般。 房时爀看着心好痛,他到底对这个听话、正直的孩子做了什么?是他亲手把他推入绝望的深渊里。 硕珍握住房时爀的手,他的手很冰凉,而且颤抖不已。房时爀用另一隻手掌覆盖住硕珍的手,试图驱散一些恐惧,给予他微不足道的一点温暖。 「除了这个承诺书和他们给的钱,其他事情我们就当作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说当作没发生过,就能从记忆中抹去吗? 但是房时爀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载我回去好不好?我想成员们了。」硕珍吸吸鼻子,眼眶越来越红。 房时爀放开硕珍的手,打档,将车开回他们的宿舍。 # 车在宿舍前面停下。硕珍把紧握在手里的承诺书放在仪表台上。 「今晚的事,别跟成员们说,有必要的话我自己会开口的。」 「嗯。」 硕珍开车门下车,房时爀什么也不能做,只得摇下车窗叮嚀硕珍。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 「还有……硕珍……PD对不起你。」 硕珍只是摇摇头,他本来想强打起一个微笑,却发现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不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他向房时爀鞠了个躬,转身上楼。 直到硕珍的背影消失,房时爀过了良久之后,才缓缓驾车离去。 # 成员们都知道今天硕珍哥有场饭局,每次有饭局他们内心都揣揣不安,因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许就出现一匹大野狼扑向硕珍毁了他的清白,如果是这样他们该怎么办? 「我们出去打点工吧?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我们叫珍哥不要再去陪吃饭了好不好?」号锡的提议大家纷纷赞同,「我跟智旻能教跳舞。」 「我跟SUGA哥多写一点歌,看可不可以卖出去。」 「我们两个可以去……嗯……端盘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晚硕珍回来的很晚,让他们都差点要逼南俊拨电话给房PD追问硕珍哥的行程到底在哪里。 然后开门声响起。 六人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回家的硕珍,半边脸颊红肿却一脸惨白到快晕倒的模样出现在门口。 他们赶紧伸出手,将硕珍搂进屋里头。 一个一个的拥抱。 他们看见硕珍的不对劲,但是没有人敢开口问。 他们不是不想为了硕珍哥出气,而是怕一开口问,眼前脆弱苍白的人就会崩溃。 「哥……」 硕珍有点回神,看见眼前六张担忧他的脸庞。 「我……」 他本来是想开口,说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累了……我只是…… 却没想到才一张口,话都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听见自己爆哭的声音。 情绪按耐不住一下溃堤,隐忍一晚上的泪水崩洩而出。他放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六个人只是紧紧地紧抱住他,什么都不说,就是任由他哭。 哭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把内心中的委屈哭出一点点来。 硕珍抽气着,失去气力睡倒在眾人的怀中,满面泪痕,让六人全都揪心不已,到底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向来将情绪把持很好的硕珍失控? 六人确定硕珍已经睡着,轻轻地让他躺在沙发上,盖上薄被,柾国到浴室里拧了块湿毛巾轻轻放在硕珍红肿的脸颊上。 硕珍蜷曲在沙发上,睡不安稳般地发出小小的呜咽声,玧其伸手轻轻拍了拍硕珍后背,让他睡着时候的情绪能平稳些。 南俊则是溜到门外打电话给房时爀,没一会儿他脸色闷闷的走回来,压低声音对成员们道:「房PD说那一巴掌是他打的,但他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说硕珍不愿意开口,不过硕珍哥说应该会跟我们说。」 「把人带出去结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太夸张。」 「那现在怎么办?」 「房PD说先让珍哥好好休息,如果情绪还很不稳定,他会带他去看精神科医生。」 精神科医生!太扯了吧! 到底是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会在短短一个吃饭时间就要让人去看精神科医生? 「珍哥他……不会是……」智旻压低声音,「被强了吧?」 眾人一楞,这个猜测非常有可能。 所以他们拎起被角,偷偷摸摸检查硕珍的身体。 很庆幸的是没有任何的瘀青及红肿,所以应该不是发生了什么身体上的迫害。 再怎么猜测也无果,加上眾人担忧了一晚,他们各自拎了条小被,在客厅沙发边,叁叁两两地睡倒,他们用他们所能做到的方式,陪伴他们最爱的哥哥。 # 一个两个叁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每一个人影都漆黑看不见面孔,但是却都伸出满是污泥的双手向他袭来,他慌张想逃,但是无路可退,因为背后是万丈深渊…… 硕珍在天色未亮的清晨中醒来,他呆坐起身,看着沙发边睡得东倒西歪的六个孩子们,脸颊上的溼毛巾早已乾透滑落在他身上。 昨天的事是真实发生了吧? 可是却又好像做梦一样没有真实感。 那四个人的行为在他心中划下深刻的恐惧,他们要他张开腿……张开…… 昨天被折磨的画面重回硕珍脑海中,他用力捂住嘴不要让自己尖叫出来,他没有办法把那些记忆从脑袋中驱除,只能瑟缩在沙发上不断发着抖。 六个成员们其实睡睡醒醒,每隔一阵子就会有人醒过来,看看还在沙发上昏睡的硕珍是否安在,然后才又转身睡着。 智旻醒了过来,他看见硕珍坐在沙发上,用力环抱着自己,整个人惊恐颤抖到像是要把自己缩的很小很小,彷彿这样就可以从世界上消失一样。 「哥……」 智旻叫了出来,其他人也睡的浅,智旻的一发声让其他人全部瞬间甦醒。 成员们一睁眼就看见强忍哭泣声,把脸埋在膝间蜷缩在沙发上的硕珍,他们每个人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根针狠狠插入一样。 胸口,真的很痛。 南俊伸出长臂坐到硕珍身边把人紧紧抱进怀中。 「哥,没事了,我们全都在你身边……我们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们,我们会好好保护你,对不起……哥……对不起……」 已经不像昨夜那样放声大哭,硕珍在南俊胸膛中低声啜泣着。 南俊轻拍硕珍的后背,轻轻吻过硕珍的脸颊,吻去他的眼泪。 「哥,你放心,我们全都在你身边,真的没事了……」 硕珍整个人松懈下来,任由南俊紧紧将他搂抱。 他一边哽咽抽着气,一边说着破碎的话语。「昨天……他们……他们对我……」 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来。 聪颖的南俊一听就心知肚明,他对硕珍轻声安抚,「哥,没关係,你不想说,我们陪你把这件事深埋在心里永远不提;只是如果你说出来,我们会在你身边,陪你走过,我们会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们是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不说出来隐瞒在心里,也许可以藏一辈子,也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爆发破碎毁灭;说出来,可能会崩溃,也可能会……在破碎之后重新修补,七个人的联手修復会让心脏更加坚强。 硕珍的哭泣声缓了下来,他在南俊怀里把事情始末慢慢说出来。 过程很短,伤害很长。 「变态……」 「变态变态……」 「变态变态变态……」 大的叁个一听就懂,小的叁个听的不明就里。 号锡把叁个小崽带去旁边的房间再次教育。 「测量?那是什么?为什么硕珍哥会哭成那样?」大眼睛里写着澄净纯粹。 「你想……」号锡清清喉咙,「如果有变态叫你脱了衣服,他们拿着尺在你身上量来量去……」 「欸?」 「然后叫你把腿张开……」 「啊!」 叁隻小崽瞬间明白了。 测量身体尺寸伤害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理还有精神。他让你知道你无力选择,没有选择权利,没有逃避空间,丧失对身体的自主权,用测量身体各尺寸的要求,让被害者达到所要求的各种反应与动作,再难堪再羞愧,也只能按照加害者的话照做,可以选择不要,但是被害者根本没有拒绝的选项,没有强迫,是自己选择要做,是自己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人格尊严在那一瞬间片片毁灭。 他们懂了硕珍哥为什么会哭成那样…… 四个人走出房门,重新加入环抱小队里,七个人的拥抱没有空隙。 再艰难的道路他们会一起走过。 # 几个月之后,他们第一次取得音乐节目五冠王。 他们展开翅膀,从这一刻起,他们一起展翅高飞,翱翔在这个世界之上。 飯局番外(微果珍、南碩)(R15) 沙发上,南俊紧紧抱着硕珍。 柾国从冰箱拿出冰块装入冰敷袋,走到沙发边轻轻敷着硕珍尚有些红肿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硕珍微微一缩。 智旻则是热了一点牛奶,装在杯中让硕珍慢慢啜饮。 喝完牛奶后,号锡拿着湿毛巾让硕珍擦脸,擦去哭了一夜的泪痕。 六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伴。 「对不起……」 硕珍囁嚅着向大家道歉,如果不是他执意要继续参加饭局也不会有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哥,没事,又不是你的错。」玧其摸摸硕珍乱翘的头毛。 「是他们的错,那群坏蛋,才不是珍哥的问题。」泰亨靠在沙发边牵着硕珍的手。 然后他们发觉到其实硕珍还是不自觉地在颤抖。 南俊一手搂着硕珍,一手滑着手机查资料,过了一会他把手机转给成员们看。 「就是这个。」 「什么?」 「记忆覆盖。如果想要忘记一段记忆,那就用新的记忆去覆盖它,这样子以后回想起来,就只会记得这个新的记忆。举例来讲就是,如果想要忘记前男友一起去过的地方,就跟新男友再去一次,这样脑中记住的就只会有新男友一起出游的记忆了。」 「有那么容易吗?记忆是可以说忘记就忘记吗?」玧其不是很相信的拿过手机来看。 「就算不能完全遗忘,但至少可以淡化大半。珍哥,你要试试看吗?」 「试试看?」硕珍有点迟疑。 「怎么试?现在出去玩吗?硕珍哥可以出去吗?」 「忙内啊,刚刚出去玩那个只是南俊哥在举例,不是说现在真的要出去。」号锡揉着柾国圆滚滚的脑袋。 「噢。」 「那不然要怎么试?」泰亨也表示不理解。 「我们重现昨天晚上饭局的情况吧?」南俊怀中的人瞬间一颤,「珍哥,我知道这样做不容易,可是如果之后你回想,想到对你做那样过分的事情的人是我们,那就没那么让你害怕吧?至少,你觉得很生气的话,你可以用力打我们,打到你完全出气为止。这样怎么样?」 「我才不会打你们……」 硕珍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子不就把恐惧转嫁到成员身上?明明就不是成员对他做出过分的事…… 「对啊,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南俊哥说的一定是对的,珍哥要不要试试看?」智旻也在一旁帮腔。 可是这样也就是说,他要在成员面前脱…… 硕珍瞬间刷红了脸。 南俊赶紧抱住硕珍,柔声安抚,「没事的,哥,我就只是提议,不要就不要了。」 「好……」 硕珍把脸埋在南俊肩头闷闷说道。 「嗯?哥说什么?」 南俊一时没听清楚。 「……我说好……我们试试……」 硕珍的脸红到抬不起来。 「我们有捲尺吗?」玧其连忙问。 「我有。」 泰亨马上跳起来衝回房间,一下子拿了一个紫色捲尺回来。 「珍哥你不要勉强,如果受不了我们马上停止。」南俊对着硕珍千万交代。「知道吗?」 硕珍点点头,在六个人注视的目光中慢慢站了起来。 「昨天、昨天他们要我……要我脱……脱了……」 硕珍一边说,一边颤抖的解着衬衫钮釦,他手发抖到好几次无法成功解开扣子。衬衫之后是裤子,然后是深色内裤,一件一件的褪去然后落到地板上。 即便是一起居住,也不见得会这样坦诚相见,硕珍全身赤裸地站在六人面前,他全身因害羞而泛红。 「哥……哥……他们昨天怎么要求你做?」 南俊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虽然是他提出的建议,但是全裸的硕珍带给他们杀伤力还是超乎他的想像之外。 「转、转一圈……然后……」 硕珍边说边转了一圈,接着转过身体,弯下腰来,让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展露出来。但还是太紧张害怕,硕珍脚一软跌坐在地板上。 「哥!」 六个人担心地衝上前。 「哥不要勉强,真的!」 「不……没关係……我……没事……」 硕珍让忙内搀扶起来。一边发抖一边还是让自己坚强起来。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南俊在一旁拿着捲尺等待着。 「量……肩宽……手臂长……胸围……腰围……臀围……大腿围……」 南俊随着硕珍的指示,一一量测着各种尺寸,量到大腿围时,硕珍微微张开了腿,让南俊将捲尺环过他的大腿。 硕珍胀红着脸,紧张急促的吸气着,手指因用力抓着沙发而关节泛白。 「乳、乳晕……的直径……」 弟弟们全都倒抽一口气。 南俊镇定的量测着硕珍浅色的乳晕。不过换他的手微微在发抖,他是不是把硕珍哥昨天的遭遇想得太简单了?硕珍哥真的可以继续下去吗? 「有反应的……乳头大小……」 「哥……」 有反应的?怎么做?弟弟们全都疑惑。 硕珍一隻手搓揉自己的乳头,尤其在眾人目光之下,用力揉捏了几下之后,他的乳头很快就变得坚挺。 硕珍的脸红到炸裂。 南俊的气息变得厚重低沉,他量测着挺立如红色樱桃的乳头。 好挺,好有弹性,是水润漂亮的顏色。 「阴……阴囊的大小……阴茎的直径、长度……阴茎围度……尿、尿道口直径……」 南俊量着硕珍那鲜红粉嫩的阴囊、色泽灿亮的阴茎、围度,轻轻握着阳具,把龟头在虎口握拢,揉捏着那个小孔洞量测直径…… 硕珍越说声音越小,南俊抬头一看,看见硕珍强忍眼泪的表情。 「哥……可以了……停下来吧?」 硕珍摇摇头,「继续。」 变态……真的是变态…… 他们真的很想把做这些变态事情的大人撕成一片片丢海里餵鱼。 「勃起后的长度……」 硕珍揉着自己的性器官,上下撸动着分身,好不容易萎靡的阳物勃起,硕珍此时再也承受不住的掩嘴爆哭出声。 南俊丢掉手中的捲尺,一把抱住硕珍。 「到这边就好……哥没事了、没事,我们不做了……哥、没事没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叫你试试看……哥对不起……对不起……」 南俊抱着硕珍在沙发上坐下,硕珍栽进南俊的怀里闷声哭泣。 还有更难堪的后续,可是他做不下去了……真的……没有办法…… 柾国拿着一旁薄被披盖住硕珍赤裸的身体,坐在硕珍身后紧紧环抱住他。 「哥……」 他们也没办法安慰什么,只能在一旁陪伴着,让硕珍放声哭泣。 这一次的大哭让硕珍几乎快要虚脱,整个人都快晕了过去,柾国赶紧揉捏着硕珍的肩膀让他放松情绪,南俊接过倒来的杯水慢慢给硕珍喝下补充水分。 不过也是这么放纵恐惧哭泣,硕珍缓过神后,精神情绪紓缓了不少,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无助。 「哥还好吧?」 柾国从背后拥抱着硕珍。 「嗯。」 硕珍缓过来,呼吸也平稳许多。六人总算是稍微安心下来。 「可是哥……」柾国把头靠在硕珍肩头,呼出的气息縈绕在硕珍耳际。「哥的勃起……」 还没有退。 硕珍脸颊耳朵瞬间又被染红,六个人就这样盯着看他薄被下的扬起,他慌乱想赶紧起身。「我去一下厕所……」 脚才刚踩落地就被柾国拉回沙发上坐好。 「哥别离开,我帮你。」 硕珍怔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见硕珍没有反对,柾国扯下薄被,一手紧紧扣住硕珍的腰,一手握住硕珍的阴茎上下滑动起来。 「柾国……等一下……」 硕珍羞红了脸想把柾国的手推开,但是未成年却早已经一身肌肉的柾国根本不把硕珍那一点力气放在眼里。 手上加重力道,捏转着硕珍的分身令他哀声连连。 「柾国……不要……不可以……」 硕珍推不开柾国的手臂,上下撸动的劲道让他分身更昂首挺立起来,铃口间甚至有透明的液体渗出,赤裸的全身上下都泛着美丽的瑰红色,硕珍的气息破碎呜咽,他想咬着嘴唇,却无法控制让呻吟声溢出口中,淫秽的呻吟声传进自己耳里更令他羞愧难耐,只是他被柾国铁臂箝制着无法逃离,硕珍转脸向身旁的南俊求救。 「拜託……南俊……放开我……叫柾国不要再这样了……拜託……」 「哥……」 南俊早已被硕珍弄到意乱情迷,他的呼吸浊重,紧紧抱着硕珍没有放手,「哥你忍着点……一下子就好……」 南俊糊烂的脑中仅存的想法是,即便遭羞辱,也该是由他们六人来动手,这样硕珍哥记忆中痛苦的记忆就会消淡,取而代之的是只有他们六个人。 南俊伸手将硕珍的囊袋轻轻搓揉,粗糙且有点粗鲁的手法更是刺激硕珍的硬挺与颤抖,他浑身战慄,在柾国与南俊左右包夹箝制、上下按压蹂躪抚触,硕珍不自觉将腰挺起来,口中是连续破碎断断续续的呻吟求饶。 「不要……求你们……不可以这样……我不要了……放过我…求求你们……呜呜……啊……啊啊……俊啊……不要……」 硕珍一边啜泣一边讨饶,但是没人听从他的意愿停手,只是更加重手上搓揉速度。 「啊……啊……不行……那里不行……」 硕珍扭动着身体甚至想把两腿合拢,但是玧其与号锡同时出手,压下他的左右双膝,强制让他的大腿无法併拢。抚戏挑逗的撸弄换人接手,不同的手感不同的力道拿捏,让硕珍只能不停摇动腰肢希望能够挣脱,但却只是徒劳。 柾国吻去硕珍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抚。 「哥……再忍忍……别那么早射……」 他们,还没欺负够呢。 硕珍泪眼模糊中看见抚弄分身的人再度换手,他的腰一挺,忍受不住快要射精,但是龟头部分却被狠狠捏着不让他发洩,硕珍闷哼吃痛,直接哭了出来。 「让……让我射……拜託……求你们了……好痛……好难受喔……」 「哥……再等一下……」 南俊强制握住硕珍想去抵挡拨弄的手,他将硕珍的手指拉到唇边细细啃咬着。 硕珍的阴茎因制止射精,整支呈现又红又肿的姿态,等到六人抚弄过不知道几次之后,才甘愿放开顶端的捏止,一阵白浊喷射在某位成员手中。 硕珍一边射精一边浑身颤抖着,他高潮了。 人生第一次在弟弟们的手中解放,因为欢愉而无法正常思考的他儘管想找个地洞鑽进去,但糊成一坨的脑袋里却又无法遏制高潮带来的升天感…… 他呻吟着,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成员们没有就此放过硕珍,又继续摆弄着他半垂的阳具,在不断巧手挑弄之下,硕珍又被强制高潮,直到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六人才甘愿放手。 而硕珍早已经在他们的拥抱中眼前黑暗一片晕了过去…… 柾国细细吻着硕珍微微汗湿的鬓角,他伸手轻柔抚摸着硕珍疲软的性器,俊美帅气的哥哥竟然连阴茎都这么好看,柾国嘴角浅浅一笑,把硕珍拥抱的更紧,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对于把硕珍弄到晕过去都很满意,因为从今以后他的脑海记忆中不会再有那段不堪的过去,只会有他们六人。 只有他们。 #后续一 南俊定期都会跟房PD报备成员之间的状况,像是吵架闹彆扭打来打去之类,唯独这次只是轻描淡写将硕珍的情况不着痕跡带过。 这件事成为他们七个人的秘密。 硕珍经过几天休养后恢復了情绪与身体,他没有因为羞辱践踏而被打倒,歌照唱舞照练,他依旧还是练习室中最辛苦一次一次重练舞步的一员。 以结果来论是没事的,房时爀放弃追问那一天的真实状况,大家心照不宣就此略过。 房时爀只是再一次证明,这些孩子们爱彼此爱的要死。 所有的艰难会一起走过,这样就已经足够。 #后续二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事件的影响,本来就不喜欢裸露的硕珍更介意自己身体部位的显露,除非因为剧烈舞蹈让衣襬翻飞,强制他露点腹肌之外,就连不小心外套滑落,硕珍也赶紧拉回领口,笑笑装没事。 成员们隐隐有注意到,常常就会自然顺手的帮硕珍把衣服拉拢、拉好领口,照顾好他珍贵的肉体。只是CODY姊姊们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总是为了造型不是剪开手臂上衬衫、就是拼接上黑纱,让成员为了硕珍感受担忧不已。 但身为爱豆,太过在乎丝毫肌肤都不露出来似乎有点矫枉过正,硕珍在后台慢慢穿一些领口大的里衣让自己习惯一点,虽然老是胸口颈间泛红,往好处想,也是慢慢习惯了,而到后期根本忘记自己会春光外洩。 拍摄结束,导演喊卡之后,柾国跑到硕珍身边低声说道: 「哥,刚拍可视你知道吗?」 「可、可视……欸欸欸?」 金硕珍果然忘记工作人员一开始的确有说到会再架两台可视镜头,他耳朵跟胸口又再度泛红,摸了摸宽大的领口,「早知道我就先换件衣服……」 「来不及了……」 柾国伸出手,隔着衣服抚弄着硕珍胸前的小点,几下揉捏之后被玩弄的乳头就变硬了。 「柾国啊……」 硕珍缩了缩身体脸上红潮更甚,但他不敢挥去柾国挑弄他的恶劣之手。忙内这样大胆就不怕被其他工作人员看到吗? 「哥别动就不会被看到。」 柾国当然是算好了角度,虽然他是面对工作人员,但硕珍是背对眾人,平时拍摄他们的摄影机此时也没有跟在他俩身边,儘管拍摄棚中人来人往,柾国是完全肆无忌惮地对他最亲爱的硕珍哥耍流氓。 直到硕珍的双颊红到快要滴出水来、一双迷濛的杏眼就快要被挑动出情慾,柾国才甘愿放手饶过硕珍。 「哥赶快去套件外衣吧,我回去会盯着影片组剪片的。」 硕珍环抱着胸膛小步跑向更衣造型室。 柾国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传来的询问声。 「哥你怎么了?脸好红,又被忙内欺负喔?」 「没、没有啦,我先去换件衣服……」 柾国心满意足哼着旋律慢慢走到摄影组那边去。 一阵子之后可视影片由公司上传,果不其然硕珍的胸口出现眾人常见的大黑人权马赛克,不仅只是一般的模糊雾化处理,还有一颗小小硕珍脑袋会随着胸口裸露程度多寡忽大忽小,完全阻绝掉任何即将外洩的春光,看起来也相当逗趣。 看到影片的成员无不会心一笑。 滴水不漏的守备不愧是忙内会做出来的事。 这天晚上硕珍乖巧地被柾国牵入房间内,看那支所谓的原版无删减无打码影片。 稍晚的床铺撞击摇晃声持续到天亮才止歇…… 腦海中的你(果珍) 自从2015年之后,团体的气势缓缓向上飞扬,出演多了,代言多了,入帐多了,虽然公司尚未完全偿还完负债,但是至少可以不用再一天到晚担心什么时候团体会不堪亏损而面临解散。 日以继夜的忙碌成为防弹生活中的常态。 一晃眼过了一年,忙内都成年,那一夜的饭局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秘密,还有那隔日的宣洩,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时候硕珍都会不自觉想,那一天的情况是真实发生过吧?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只產生在自己脑海中的幻想吧? 生活中脚不停蹄的忙碌佔据了他所有的生活时间,导致于他回想那段不堪的过往时,总觉得恍恍惚惚很是虚幻。 但尷尬的是他又不能随便抓一个成员来证实那一天的真实于否。 要是真的,不就是又把往事重提?要是一切都是自己虚构出来的,那岂不是很悲凉? 所以他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所有成员对他的努力都是真实存在。 那一天之后,成员们依旧打打闹闹摸摸搂搂,一如往常般的黏黏腻腻。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这样动不动搂腰捏颈十指交扣、自然而然把成员拉进怀中拥抱抚背,以韩国男团来说算是常态吗? 到底是他想太多还是…… 他长叹一口气,总而言之大家对于肢体碰触是习以为常,原本他也是这样这样想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对于忙内有点异样的感触。 有时候在发呆或是行程累到放空,等到他回神过来,脑海中常常都是柾国圆圆的眼、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笑顏,那个曾经坐在沙发上仰着脑袋看他的小孩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偷偷摸摸长大了。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才惊觉忙内真的是一个成年的青年,他的举动与他呼出的气息,再再的都告诉他,柾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养在心尖上的小兔子。 因为他这个哥哥,好像……好像…… 不太对劲了。 一群男孩子在宿舍里,各自解决各自的需求很习以为常,尤其以前宿舍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有什么行为动作根本一目瞭然。 即便后来换了较宽敞的宿舍,分别有自己的房间或室友,一个不小心看到成员对着电脑在发洩慾望,都是彼此摸摸鼻子悄悄溜走。 以前硕珍也是,虽然他都是抓宿舍中成员较少的时候解决,但还是很不避讳就在自己房间内进行,但是有一次,他竟然对着电脑萤幕中的女优放空,直到抒发完慾望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竟然就是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硕珍赤裸着下身从椅子上弹跳起。 刚刚到底……他到底在想什么…… 儘管他不断催眠自己那只是一次性的失误,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但当这个下次不断不断重演的时候,他总算再也骗不了自己──他真的想着柾国在手淫…… 真正真正确认自己无比骯脏对不起忙内的内心妄想后,每次他要解决时就会一个人锁在浴室里霸佔,幸亏新宿舍厕所有叁间,成员发现厕所有人就会去寻找别间使用,让硕珍在里头纠结烦恼的打手枪时候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干扰。 今天他又把自己锁在厕所里面,褪下了裤子,一手捋动着分身,一手轻咬在唇间不让呻吟声不小心溢出。 在他脑海中奔跑的,依旧是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忙内。 忙内的微笑、忙内对他的搂搂抱抱、忙内拉长着尾音撒娇般对他叫着:哥~~ 硕珍哥~~ 柾国啊……硕珍轻轻在嘴边呢喃呼唤着。 哥好骯脏哥好变态,哥是一个差劲的大人,哥哥对不起你。 其实他有想过,为什么会是柾国? 那一夜饭局的隔日,如果不是妄想,那成员真的是轮流帮他打手枪希望他忘记一段不堪的回忆,首先碰到他分身的是南俊,在测量时候就握住过他的阴茎,但是当他勃起之后,第一个抚触他慾望的是柾国,是一种铭印效应吗?他的身体在那一刻就记住了柾国吗? 他不知道,而过去的一年里他也没察觉到任何异样,直到最近…… 不知道为什么柾国在他脑海中驻足了。 甚至于他会幻想,柾国握住了他的分身,上下套弄着,然后蹲在他的身前,张开嘴将他的慾望一口含进…… 硕珍就在这种幻想中射精了。 他边喘息着继续发洩慾望直到没有东西可以再喷射出。 满手的白浊告诉他,他又再次想着忙内手淫。 那一日后没有成员对他有超乎友情之上的私密碰触,顶多就是太过亲暱的搂搂抱抱,这让他有一点庆幸又有点失落。 庆幸的是成员对他的心态很健康正面,但那一点点微微的失落是──别人帮忙发洩还是跟自己手淫大不相同,那是不一样的感官感触…… 啊,硕珍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应该,太骯脏了…… 他红着脸把手跟下身清洗乾净,一出浴室就回房间倒在床上。 内心疲惫。 # 「珍哥……」柾国一开房门就看在硕珍躺在床上,他瞬间担忧的捱在床边担心问:「哥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懒懒的,想躺一下。怎么了?」 「我刚去运动完,买了一些食物在客厅,哥要不要去吃?」 本想回答好的硕珍,却忽然看到柾国在他手上嗅了嗅,然后忽然转方向在他裤襠部位抽动鼻子,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柾国就说: 「哥你刚自慰喔?」 硕珍吓到从床上立马弹坐起来,搂着棉被盖着下身,惊恐地退到墙角壁边。 「你……你……你说什么……」 「我的嗅觉很灵敏的!」柾国坏心眼地嘿嘿嘿笑。 硕珍炸红了脸,低头看看自己的下身。是没有清乾净有味道残留吗?太丢脸了…… 「我、我……我……换……件裤子……」 柾国拉住要往衣柜走去的硕珍,看到哥哥慌成这样他突然有点内疚。 「哥……不是……是有肥皂味……所以我猜的。」 谁知道珍哥那么纯情,马上不打自招。 硕珍呆愣愣看着忙内,意识到自己承认,脸上的红潮更加退不去。 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了?怎么会对哥哥开这种坏心眼玩笑?硕珍一下子懵了。 「哥我们出去吃东西,很多好吃的喔,eatjin、eatjin……」 觉得留在房间里很有可能会被揍的柾国赶忙把人拉出去转换阵地与话题…… # 柾国把硕珍拉到餐桌边拿食物安抚,硕珍瞪了柾国一眼,闷闷吃起桌上的点心。 柾国自然而然抚上硕珍的后腰,然后他发现,硕珍好像回避了…… 柾国呆看着自己被躲开的手,可是硕珍好像没事人一样,伸手拿了桌面上较远处的食物来吃,刚刚的闪避好像只是一场恰巧的行为。 其实最近他隐隐约约有感觉到,硕珍好像会若有似无地躲着他的碰触,在舞台上、在有摄影机的地方,他们还是一如往常打打闹闹搂搂抱抱,可是工作之后的私底下,他跟硕珍哥之间似乎產生了5公分的距离。 当他习惯性的抚触搂抱捏揉,不是每一次,但是总会有个几次,硕珍不着痕跡的避了过去。 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争吵没有不愉快,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问了其他哥哥们的想法,除了神经比较大条南俊哥说的证词很难列入考虑外,其他哥哥们都是觉得忙内想太多了,因为由种种跡象来看,硕珍哥没有理由会莫名的对他们產生隔阂。 即便是一年前的那件事,如果内心真的过不去,怎么会过了一年后才突然想到然后產现行为? 忙内想想也是,应该就是自己过度敏感,可是没办法啊,硕珍哥是他最重要顺位排名第一的哥,他怎么可能不把硕珍放在眼里放在心里? 硕珍哥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很重要。 「再不叫其他人出来吃就会被我吃完囉?」硕珍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发起呆来的忙内说道。 「喔。」 柾国听话的去把其他哥哥们一个个叫出来吃点心。 刚刚……呃……是不是闪的太明显了?硕珍有点气恼自己,应该不会被忙内发现吧? 自从他发现自己对忙内的异样心思后,他内心或多或少就开始对于他们之间原本就过分亲暱的动作开始有点介意,柾国摸他摸得很习惯,明明知道对方是带着无暇的心思所做出的自然举动,可是硕珍却有点害怕。 怕他会因为习惯柾国的抚触而太过享受,如果哪天不自觉的有了反应怎么办?情动了怎么办? 所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身体隐隐约约在躲避的柾国对他的亲密。 儘管心中有着愧疚,他还是希望傻楞楞的忙内不要有任何察觉。 # 柾国坐在硕珍身边,从纸盒中拿出一根他超极爱吃、抹满酱料的热狗。 不过他就像是要讨好大哥般,把食物递到大哥面前。 「哥,啊~」 硕珍也很习惯成自然的张了口,吃进了那根热狗…… 结果就在这0.00000001秒之间,这微妙的棒状物体竟然让他们俩个有点尷尬了。 硕珍哥他咬着我的……(热狗) 忙内他塞进我的嘴巴里面……(还是热狗) 硕珍果断咬了口热狗,尷尬地拿起桌面上饮料猛喝。 「哥好吃吗?」 「不错……不错……」 「热狗这种东西自己吃不要人家餵,也不要餵人家。」 路过的玧其捲走桌面上唯一一杯冰美式,翩然飘走。 硕珍与柾国非然不自然地猛吃眼前的点心。 被叫出来的成员秋风扫落叶般很快把桌上食物一扫而空,硕珍与柾国在水槽旁清洗着塑胶餐盘丢回收。 水龙头下水花四溅,柾国的手臂不小心碰触到硕珍,硕珍微微的躲了开。 这……这已经不是他的错觉的吧?真的是在闪他没错吧? 柾国的气息加重,看着自己的手臂,这是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吗?有必要这样一碰就躲吗? 没有查觉到柾国心思的硕珍,洗完盘子后擦乾手上的水,摸摸忙内头上的呆毛。 「柾国长大了,哥哥今天吃的很饱,谢谢啦。」 说完就自顾自往房间方向走。 硕珍走进房间,轻吐了一口气,现在连与忙内单独相处他都有点紧张,深怕内心中最深沉的情绪会不小心流露出来,万一被察觉他内心的妄想,他实在没有办法承受忙内看他的目光。 反手关上的门没有闔上,柾国跟在硕珍身后进了房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硕珍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忙内,「干……干嘛锁门……」 「哥!」 硕珍被柾国突然大声的声音惊了一跳。 「怎、怎么了?」开、开门讲话不行吗? 「哥生我的气了吗?」 「说什么……我没事干嘛生你的气?」硕珍不解。 「如果不是我做错事情哥在生气,那哥为什么要躲我?」 忙内知道他在躲他,知道这个事实的硕珍心陡然沉了下来,他看着柾国受伤的眼神,内心无法控制地不断难受发酸。 「哥没有生气,你也没有做错事。」 「那哥为什么要闪开我。」 「我没有……」 「哥有。」柾国一双清澈的直盯硕珍的眼睛里,「哥别把我当小孩子,我都知道,也很难过。」 「柾国……」 「如果我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哥通通要跟我说,不然的话,我不知道应该要么办……」 柾国大大的眼睛里,现在充满着一种明媚的哀伤,的确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两叁句话就能呼拢过去的孩子了。 「我很害怕,怕哥不要我了。我很害怕我不再是哥最喜欢的忙内了……」 「哥怎么会不要你。」 硕珍伸手把柾国抱进怀中,他以为忙内没有察觉,但是却在不知觉中伤害了他,硕珍满心愧疚,柾国没有错,错的是满脑子骯脏妄想的他。 「哥对不起你,哥错了……柾国……对不起……」 听见硕珍认错,柾国从硕珍肩头偏脸认真地看着他。 「哥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道歉?」 一句道歉立马让上下关係瞬间翻转,硕珍不自觉松开手,往后退想要避开这个咄咄逼人像是要吃了他的忙内。刚刚不是还可怜兮兮说自己被拋弃了吗?反转也太快了吧? 「哥?」 柾国抓住硕珍的双手往他胸前用力一带,「哥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要道歉?」 受到肌肉兔子充满力气威吓的硕珍不自觉开始发抖。 「我……我……」 硕珍眼里出现水雾,泛着泪光的眼瞳让柾国慌了手脚。 「哥、哥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哥……」 「对不起,柾国。」硕珍又再次环抱住忙内,「因为哥觉得你长大了,已经不能再像以前把你当个孩子一样……」 「哥……」柾国没有想到是这种理由。 「哥动不动就会想摸摸你的脑袋、捏捏你的脸颊、拍拍你的屁股说我们忙内最棒了,可是你不是吵着要我们不要再把你当小孩子一样看待吗?」硕珍微微拉开两人距离,嘟着唇装无辜。「哥只是……可能……怕自己习惯又把你当小孩哄……所以……」 所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柾国搂抱着硕珍的背腰,近距离盯着硕珍水润红唇移不开视线,他的心像是打鼓一般咚咚咚咚响着很快,气息变得沉重。 「哥……」 「柾国不要想太多,是哥不好,哥草率的行为让忙内伤心了。」 硕珍的话真真假假,连他自己好像都要被蒙骗过去,所幸忙内还是那个单纯的忙内,哥哥说什么他都会信。 柾国抱着硕珍,两人仰倒在床上,硕珍枕着忙内健硕的臂膀。 「哥把我当小孩子没关係,就只有硕珍哥可以,其他哥哥不行。所以……哥……不要再躲我好吗?」忙内的声音有点微微的沙哑。 「嗯。」 硕珍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往后的日子里他要把自己的妄想埋到心中更深层的角落,希望对柾国这份不正常的心思,没有被揭露的一天。 生日禮物(果珍)(R15) 2015成年的柾国,身形逐渐变化成更成熟的男人,2016的血汗泪更是将忙内的性感诱惑魅力提升到一个极致。 在MV拍摄现场成员们,对于忙内向镜头绽放出成熟魅笑,一旁观看者都不禁深陷在这种集感性与邪魅于一身的华服青年身上。 硕珍也不意外,在片场里老是被忙内吸引走目光,柾国真的是很好很好的长大了,包括顶跨、躺地的挺腰,诱惑人心的所有动作全都好好的消化。 尤其那个躺地一挺腰,几乎是让硕珍移不开注意力,就是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 经歷过柾国成年,又再过了一年,过度忙碌的行程让成员觉得时光飞逝地很快,还没有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就已经即将面临到一年的年底行程。 好快,快到硕珍没有太压抑住自己的心思情况下,就已经要过了一年。 这一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成员们还是一样很亲暱的家人关係。 当硕珍以为他对柾国可以回復到当初哥哥弟弟那种单纯的关係时候,却没想到血汗泪的舞蹈一出,他才发觉没有这么容易,他还是会对着那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心动入迷。 一扭腰、一摆手,硕珍的心总会随着忙内动作起伏,上下摇摆不定。 原本以为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就又这么被翻腾出来。 专辑行程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年底舞台练习,在这之前偶尔难得有个喘息的时间,只是大家时间被错开,回到宿舍的时间叁叁两两不太一定。 留在练习室单独接受舞蹈指导的硕珍,好不容易练习告一段落,陪他练舞的号锡抓紧时间去见来找他的家人,就独留硕珍一人被经纪人送回宿舍。 其他成员有的在工作室,有的还在录音室,所以回到宿舍时,整个宿舍安静一片,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漆黑的客厅可以看见一个房间独自从门缝中透出光芒。 是柾国的房间啊。 疲累的一天之后,硕珍很想见到忙内,他很想让柾国那像小兔子般可爱……不是,现在是成年肌肉巨兔,但还是一样可爱的笑容疗癒他的全身痠痛。 他走到柾国房门口前,准备按下房门把手,等下他一定要好好拥抱忙内,让亲爱的忙内帮他按摩舒压。 门一开啟,就是硕珍他那捧在心里的可爱…… 可爱忙内裸着上身,嗯,习惯,忙内在宿舍本来就不常穿上衣到处跑。 可爱忙内裸着下身,嗯,还握在手掌中的分身威武笔直站立着。 电脑画面中女优画面滚动。 因为戴着耳机,所以柾国没有提前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 两人就像画面定格般看着彼此。 墙壁上时鐘秒针滴滴答答走动着。 满室安静。 硕珍首先动了一下,他本来想要装没事向后退出房间,可是此时忙内反应过来,甩下耳机大大唉叫了声,让原本半隻脚踏出房间门的硕珍又赶紧跨步向前向忙内道歉。 「对不起……哥不知道……哥什么都没有看到……」 屁啦全部都看光了! 柾国赶快拉了条毛巾掩盖住自己的下身,但是还没紓解的慾望让小毛巾高高搭起成一间帐篷。 「哥你回来是不会敲门喔!」 被撞见打手枪的柾国慌乱的朝硕珍大吼。 「我们什么时候有在敲门……」 硕珍表示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忙内在做什么啊。 几次深呼吸之后,认为自己已经是成年男人的柾国赶快让情绪稳定下来,他长大了,他成熟了,他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惊慌失措,柾国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 好不容易内心稍微稳定一点,他就看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足无措的硕珍杵在门边。 「哥,进来,把房门关上。」 要求关门是怕又有哪个成员回来看见尷尬。 「柾国……对不起……」硕珍低头认错。 「哥有事找我?」 柾国顾不得电脑画面还在跑,他把萤幕关掉,专心地听哥哥有何大事找他? 其实……没啥事欸……就是回来就想看看柾国而已…… 硕珍扭着手指囁嚅着不敢回答。 不过,他被柾国结实匀称的上身肌肉吸引住目光,忙内的身材越练越好,好到很夸张……而且现在不光是上半身,连下半身也…… 硕珍吞了口水,罪恶感般的转开了视线。 所以只是习惯性的闯入他房里而已。柾国一抹脸,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眼前情况,把珍哥请出去然后继续吗?可是情绪都被打断,但是慾望还没有解除。 不知道什么样的鬼使神差,或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神灵附脑,那一瞬间硕珍忽然脑袋一热,想也不想脱口说出: 「忙内哥的生日就快到了可以送哥一个生日礼物吗?」语速快的像是在说RAP。 这是什么急展开? 「喔?喔。」柾国有点呆掉,但还是顺着话问,「哥想要什么礼物?」 硕珍紧紧握着拳头,慢慢走到柾国身边,看着几近全裸只有一条小毛巾覆盖的忙内下定决心,如果等下忙内痛殴他,他也会甘之如飴地接受的。 他的呼吸急促但厚重。 「答应哥,不接受也没关係,但是为了哥的自尊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现在要谈吗?」 他的分身还站着耶站着耶,不能等他先解决了再说吗? 硕珍伸出手,缓缓把柾国的椅子拉往他的方向。柾国的椅子是有滑轮的电竞椅,所以很轻易的就被拉动。 柾国椅子被拉离桌边,硕珍就在柾国赤裸的膝前跪坐下来,仰头看着满脸问号的柾国。 「哥,帮你口交吧?」 天边一道雷狠狠地劈下来一般,柾国瞬间耳鸣。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听错了,硕珍哥没有讲话吧? 为了一脸疑惑的柾国,硕珍怕忙内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哥,帮你口交。」 然后红潮从硕珍的耳尖开始向下蔓延,耳朵、颈脖、脸颊到胸前,全都赤红色一片。他咬着唇就像在等柾国宣判,点头或是一脚踢死他。 柾国盯着硕珍,十秒鐘后他大脑才理解话意,却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跳起来。 「哥、哥你在说什么!说什么!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 依旧坐在地面上的硕珍眼瞳中慢慢浮现一层水光。 「为、为什么?」柾国不能理解。 「因、因为……」硕珍死命想挤出理由,「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很多事情……很多……呃……我应该要教会你……让哥、让哥来教……而且……而且你还没发洩不是?哥、哥打断了,哥要负责……」 硕珍开始结巴语无伦次,连柾国都听得出来硕珍在胡乱诌理由。但是硕珍的面红耳赤急切慌乱,却又让人清楚感受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可是为什么要口交呢? 柾国捧住硕珍的脸,让硕珍停止他的急乱,两人目光静静交错着。 他知道他亲爱的哥哥快哭了,柾国放开手,转而握住手臂把硕珍扶起。 「柾国……」 硕珍声音闷闷委屈。他好怕忙内直接把他打出去。 柾国重新捧着硕珍的脸,然后没有预警地深深吻住。 惊呆的硕珍微啟了唇,柾国的舌头窜进硕珍口中,两舌交错,彼此纠缠,柾国刷过硕珍口内每一道角落,吸吮着他的口水,汲取着对方的芬芳。不知吻了多久,柾国才愿意放开硕珍被啃噬轻咬的唇瓣,两人粗喘着呼吸。 硕珍微嘟双唇水亮红肿,漂亮的眼睛被雾气映衬地迷濛璀璨,双颊酡红,让柾国一时之间看呆了。 「为、为什么……」要吻他呢? 「……跟哥的理由一样。」轻轻抚摸水润的唇。 硕珍低下头,不敢看着柾国。「不、不一样……」 柾国轻笑,「哥还要帮我口交吗?」 没有拒绝,硕珍点点头。 既然哥哥坚持,做弟弟的当然不好推託。柾国坐回椅上,他的分身依旧挺立,不,应该说更有精力了。 他张开了腿,让硕珍在他膝前坐下,硕珍看着那昂扬硕大,有点害怕紧张的吞嚥唾液。 「哥,不勉强。」柾国不想为难哥哥。 「不会。」 柾国轻抚着硕珍的脸颊,对他轻柔地说:「哥,嘴巴张开。」 就像平时被餵食一样,硕珍顺从的张开嘴巴,只是这次送进他口中的不是食物,而是忙内巨大的分身。 硕珍握住柾国阴茎,伸出舌头来,用舌尖轻轻舔弄着顶上的小孔,慢慢打转着龟头部分,接着张开口含住伞状部分,吸吮着,让口腔内每一部分抚慰着在他嘴里逐渐变得硕大的分身前端,缓缓松口,一道银丝牵连在两者中。 他转向忙内囊袋部分,用舌头舔噬着每一寸皱褶不平的肌肤,张开嘴将丸状物体含进嘴巴当中。 柾国身体一挺闷哼一声。 左右轮流含舐之后,硕珍用舌头滑过阴茎上的纹理,他想像着电脑画面中,该么做才能让对方舒适,他把柾国阴茎又舔又轻吻,把唾液沾染在硕大挺立的男根之上。 硕珍下身有了反应,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慾望,继续舔弄着双手当中令他心醉神迷的阳物。 微啟嘟唇,他把阴茎含进嘴中,含得很深,第一次帮人口交他不知道自己该让对方插进口腔深处多少,他尽力放松口腔,让伞端顶到他喉间,上下吞吐,粗大的阳物在他口里进出摩擦。 柾国喉间呻吟,身体一个颤抖,他知道即将快要高潮,微微推开硕珍,示意他可以停止口交让他射精。 硕珍没有听从松口,他充满情慾水色朦胧的杏眼由下而上看着柾国,依旧握住柾国的男根,然后嘴里用力一吸吮。 「哥……」 受不了刺激的柾国来不及抽出硕珍口中,就在他嘴里迸发。 射了硕珍满口都是精液的柾国吓坏了,赶忙抽了卫生纸要硕珍吐出来,没想到硕珍低眉顺眼的看了柾国一眼后,就把口中的浓厚吞了下去。 「欸……哥,不要吞下去啊……」 「没关係。」 硕珍继续挑弄吸吮着,要柾国把还没有完全洩出的慾望通通射完,接下来所有的白浊都进了硕珍口里,全部被他吞嚥,末了硕珍总算吐出已经疲软的阳器,伸出舌头把馀留溅在阴囊上的精液通通舔舐乾净。 过程中紧紧抓住椅子把手的柾国,在完全发洩后摀住自己的脸大力喘着气。 好爽!第一次这么爽,被人口交是这么样美好的感受吗? 他粗喘着气,看着自己两腿间那个面色羞红、掩饰不住动情表情的人。 珍哥是单眼皮的大眼睛,眼里常会闪烁着星星,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哥哥在情慾上来的时候,眼角眉梢会泛红,眼底也会水汪汪的柔情四溢。 柾国拉着硕珍起身,一把把他推到墙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硕珍,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裤子就被柾国直接扯下,包含内裤都褪到脚踝。 一阵寒意包围硕珍的下半身,他早就勃起了。 「柾国……」 「哥站好不要动。」 柾国在硕珍身前跪下,他抱着硕珍纤细的大腿,把硕珍挺立的分身含进口中。 「啊……柾国……不行……」 原本想使力把柾国推开,可是当他伸出手后,捨不得把人推走,只好双手用力摀住自己的唇,深怕发出无法遏止的尖叫呻吟。 他止不住双腿的颤抖,感受到自己的分身被柾国吸吮、啃咬、舔舐……带点微微粗糙的手掌抚弄着他的阴茎与阴囊,时而用力时而温柔抚触,套弄了一阵子之后,柾国知道硕珍将要高潮,他更是加重了口中的吸吮,就跟硕珍对待他那样,让硕珍在他口里喷射出来。 「柾国……不要……柾国……」 硕珍不希望忙内也跟他一样吞精,可是来不及阻止,柾国就把硕珍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吞食乾净…… 如果不是倚靠着墙,硕珍早已腿软瘫坐在地,他被忙内口交,狠狠操弄喷洒射精,是件作梦也无法奢望的事。 柾国让硕珍完全射乾净之后,也学着哥哥将对方的下体舔拭乾净后才起身,他搂住硕珍的腰,缓缓将硕珍摀住嘴的双手拉开。 硕珍根本哭爆,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整个人哭到抽气不止。 「哥怎么哭成这样?」好像他把哥哥强了一样。 「对不起……柾国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的……不会有下次……对不起……对不起……」 柾国没有允了硕珍那句不会有下次,他紧紧抱住硕珍,深深地将对方吻住,口齿交缠中分享对方的缠绵…… 要吃拉麵嗎?(果珍)(R15) 深夜,繁重的练习行程让成员们回到宿舍几乎倒头就睡。只是大家睡睡醒醒作息稍有不同,睡眠时间非常不规律的硕珍在黑暗中醒来,看向手机显示快半夜叁点。 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多分鐘后,了无睡意的他总算妥协起身,在一切安静的宿舍中摸去厨房找吃食,最近因为行程忙碌少在家煮食多叫外卖,冰箱几乎空空如也,所幸还有几颗应该还没有坏的鸡蛋、快见底的泡菜箱,橱柜里有几包拉麵。 大半夜吃拉麵勉强还可以接受,至少还是热食。 再怎么小心翼翼,厨房里锅碗还是发出些微鏗鏘声响,硕珍轻手躡脚尽量不要吵醒沉睡中的成员们。 黄铜锅中的水煮沸,拆封的拉麵要丢下去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轻声叫唤。 「哥。」 胆小的硕珍一个惊吓差一点没把炉上的热水打翻。 一隻手臂伸出快速的把硕珍拉往后退,让他撞进一个结实胸膛里。 后背被撞的发疼,惊魂未定的硕珍闻到熟悉的气息,睁大了眼心脏怦怦乱跳地回看身后人。 「柾国啊,你要吓死哥了。」 还好是人不是…… 「哥抱歉。」 柾国没有想到要吓人,只是在起身去厕所的时候瞥见一个在厨房等水烧开的身影,对方可能太专心煮水等着丢麵,完全没听见厕所水声。待他走出厕所,发觉有点飢饿便寻了过来,睡迷糊还没很清醒的人没有想到叫了声哥就差点发生惨案,幸好热水没有因此打翻,不然可能就要半夜叫救护车了。 「哥没事吧?」柾国翻看着硕珍的手背检查,「这么晚还吃拉麵不怕明天脸会肿?」 「没关係,明天只有练习没有拍摄。」 天生容易水肿真是麻烦,明明已经瘦到轻飘飘,但是拜水肿之故,硕珍总是圆着一张小脸,在镜头上就显得吃亏。 硕珍听到身后的人腹间传来一阵咕嚕声响。 「饿了?」转头看向忙内,「要吃拉麵吗?」 听到这句拉麵问句,柾国的嘴角微笑勾起。 「要两包。」 …… 不会脸水肿的人就是可以这么嚣张。硕珍开了叁包拉麵一起丢进滚水中煮。 拉麵很快就煮好上桌,柾国从冰箱中挖出起司,摆好碗筷后一股脑地把起司丢进拉麵里,如此钠含量跟热量都爆表的人间邪恶食物就此完成。 食慾宛若成长期青少年的柾国吸哩呼嚕的暴风大口吃麵,硕珍则是慢条斯理,撕好泡菜放到柾国碗里,还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准备好之后才开始动筷吹凉吃麵。 「哥你最近的身体还好吧?」 硕珍理所当然认为是在关心他最近忙碌排练后的体力情况。 「嗯,有点累,但没太大问题。」 「哥,等下我帮你按摩一下好了。」 硕珍夹麵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看向柾国,对方正爽快地吃着拉麵,就好像是很自然地关心关怀而已。 呃……是他想太多吧?真的是他想太多而已吧? 「没、没关係,时间太晚了,你吃完早点休息。」 「我睡饱,也吃饱了。」柾国笑得一脸善良无害。「哥你慢慢吃,等下我来洗碗就好。」 「啊……好……」 拉麵很快吃完清洗完后,两人的阵地就从餐厅转向硕珍房间。 硕珍趴在床上,柾国坐在硕珍大腿后侧上,双手扶在他的腰间做按压推拿。 「柾、柾国……啊……嗯……就是那边……大力一点……上面一点……啊……」 硕珍埋在被垫间舒服地发出呻吟声。 房门柾国确定有锁上,珍哥的室友今夜看来待在工作室不会回来,幸好现在是半夜叁点半,成员们正熟睡不会听见任何声响就衝进来惊恐询问关心。 「柾国太棒了……等下换哥帮你做……啊……」 柾国的脸有点铁青,有时候真的觉得是硕珍哥太迟钝还是觉得还是单纯到不认为这些话别有含意?应该是他这个团中年纪最小的人要最清纯才对不是吗? 「哥你是不是太没有戒心了?」 柾国感觉到身下的人闻言一僵。 后知后觉的硕珍这才察觉自己话中的曖昧,他恨不得把脸埋进被中咬舌不要抬起头来。 也许……是因为最近行程实在太累、身体实在太僵硬痠痛、实在是太舒服太过放松、实在是太依赖、太习惯…… 虽然在团体中、镜头前他已经适应了最年长哥哥的身分,但是在家中他可是做了快二十年的忙内,所以才会在不经意中,毫无防备的不小心流露出习惯与依赖,毕竟他们成员们可是他最信赖的对象,是那种在战地中也能毫无掛忧的将后背交託他们那种存在啊…… 「你想太多了……」 硕珍把脸埋进棉被中逃避。 柾国的气息加重,手中的力道也加大,使劲地推辗硕珍的后背。 「啊……柾国……好痛……」 硕珍这才察觉柾国的呼吸变得沉重,然后……有个不明的坚挺顶在他臀部…… 「柾国!」 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之后,硕珍低呼一声,身上压住的重量减轻,硕珍瞬间被翻转过来仰躺。 柾国没有使力的跨坐在硕珍胯部,双手撑在硕珍颈边,低下头,他的气息与硕珍两者交融,慢慢地吻上硕珍的唇。 受到惊吓的硕珍紧闭双唇,没有让柾国的舌头长驱直入,柾国轻吻着硕珍水嫩丰润的唇瓣,用舌尖勾勒他饱满的唇形,一点一点地吻过脸颊、温顺的下頷曲线、下巴、再往上滑过高挺的鼻梁、翘挺的鼻尖……最终又回到嘴唇,将硕珍上下两片唇瓣同时含进口中,舔舐吸吮着…… 柾国气息绵长,加上硕珍过度紧张,没忍多久就被迫微啟嘴唇张口喘息,柾国微笑给了对方五秒鐘的时间喘气,然后深深吻进硕珍的口中,他的舌舔触着硕珍口内每一个地方,轻扣对方的唇齿,将对方的舌头捲进自己嘴里,不轻不重的含吻着。 不知道又被吻了多久,硕珍几乎快要窒息,他好不容易将头转开,争取一丝空气进入胸腔中,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两人吻的深沉,唾液蔓延湿润了唇口,柾国舔了自己嘴唇,扶过了硕珍脸颊要继续缠绵的吻…… 这时硕珍总算找回自己的力气,他伸手抵住柾国就要压下的双唇。 「等下……柾国……等一下……」 被吻到气息紊乱的硕珍,耳尖脸面全都一片诱人红潮,眼睛中有着闪烁的波光,唇瓣已经被吻的红肿…… 柾国一吞口水,粗喘着呼气喷到硕珍脸上。 「哥?」 「不能……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不可以……」 再这样让情慾沸腾下去,等到柾国慾望盖过他仅存的理智,那时候不是硕珍可以抵挡制止的…… 但柾国不想停止,他想继续下去。 「哥你也硬了。」 两人的下体隔着裤子相贴紧触,可以很明确的知道对方的反应,哥也被他吻到动情他知道。 「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 「我们是成员,是家人……」 「谁说家人不可以做爱?」 天啊,这个还是他一手带大的纯真孩子吗? 「家人间做爱是乱伦啊!」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係……」 硕珍一怔,柾国说的没错,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柾国稍微冷静下来,他用力吸着空气要让自己脑袋清醒一点,他想做!他超想做!他想要硕珍哥成为他身体的一部份,以力气来说他要来强的也不是问题,可是他希望珍哥是自己心甘情愿而不是被他以武力屈服…… 「哥这么不想跟我做吗?」 硕珍的脑子糊烂成一团,他不知道该怎么梳理自己的心情与想法,他喜欢柾国,真的很喜欢,喜欢到日日夜夜脑海都是他的身影,可是对他来说,这个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孩子,想跟他做只是为了要发洩自己的慾望吧? 不是他不愿意提供自己的身体让他宣洩,但不是现在,因为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也不知道事后该以怎么心态去面对两人关係,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二十五岁不到,恋爱经歷匱乏,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往后拖延两人关係的确立。 柾国紧抓住硕珍的衣服,好半晌才从他身上下来,用力坐到床的另一边,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哥不做了?好!」 柾国一个猛然起身,就要朝着房门外离开。等到硕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抓住柾国的衣角…… 柾国回头看来自身后的拉扯,他叹气的看了哥哥一眼,到底是要他怎样? 「哥……」 「哥帮你……帮你解决……解决就好……我们不要做……」 柾国无奈,他不理解硕珍哥的坚持,他总是很直率直来直往,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可以很清楚明白?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他们帮彼此手淫过、口交过,不是就已经证明了他们两人间喜欢的关係?双方都是成年人了,只要相互同意,索求对方的身体又有那里不对? 一直不懂珍哥在意的点,珍哥又不说清楚讲明白,这样不断的猜测实在是让他很烦躁。 「柾国……」 硕珍可怜兮兮看着忙内,有了反应他也很不舒服,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就放开让柾国离开,他没有办法承受对方那个离他而去的背影…… 「不要走……」 「哥……」 柾国伸手轻轻拉开那扯住他衣角、指节分明的手。 随着手指一吋吋被迫拉离,硕珍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下,眼瞳中满是受伤的灰暗…… 「柾国……」 「哥,脱衣服。」 「欸?」 「不脱我走了。」 柾国作势要走,硕珍像隻无尾熊飞扑在忙内身后环抱着不放。 「脱!我脱!」眼看怀中的人不走了,硕珍才委屈的噘着唇,把身上衣物一件件褪下,边脱还边不忘交代,「不能进去喔……」 看对方委屈眼角含泪的表情,这是什么强逼民女……民男的戏码吗? 柾国叁两下就脱个精光,拉着同样也是光溜溜的硕珍坐到床上。他半倒靠在被垫上,示意被抢来的民男要好好服侍。 这些年精炼出来的结实体格不是开玩笑,身材匀称没有一丝赘肉,浑身充满男性力量与漂亮的肌肉线条,厚实的胸肌和节理分明的腹肌、傲人的男根、均匀健壮的大腿,加上有点凌乱的发丝压在额上,烈火般的眼瞳锐利明亮彷彿可以吞噬他一样,谁能把那个多年前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的害羞男孩联想在一起? 「哥。」柾国轻拉住硕珍的手。 硕珍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上了柾国的唇。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对方,充满男子贺尔蒙的气味縈绕在他鼻间,舌尖撬开了唇齿,找寻到对方的舌头,两相轻柔地交缠,原本吻的轻巧,随着唇齿交磨逐渐加深,硕珍舔拭着柾国的上頷,陡然他的后脑被一隻大手扣住,柾国反被动为主动,几近偏执的吻,带着厚重难以宣洩的情感,硕珍口内美好沉醉气息令人着迷,柾国含住对方的舌,细细啃舐吸吮,吸的他舌根发麻全身颤慄。 曖昧的亲吻水声良久才停下,两人呼吸紊乱喘息着,硕珍早已红透脸庞,目光含水极致诱人。 「哥,继续……」 柾国抚着硕珍火烫烫的脸颊,硕珍点头,轻吻着忙内嘴角、如雕刻般刻划的下巴线条、颈间、锁骨、宽阔的胸膛,还有那早已挺立的小点……硕珍将其含住,用舌间打转,慢慢吸吮着…… 柾国呼吸变得更为沉重,他探下手,抚摸着对方胸前同样也坚挺的红樱,挑弄了几下之后,硕珍无法承受的起身,微微颤抖着,再这样挑逗下去他撑不了全程…… 知道他害羞敏感的身体,柾国放过不再持续进攻揉捏他的乳头,拍拍他的脑袋要他可以继续向下。 硕珍趴在柾国腿上,扶握住早已威吓矗立的分身,张开嘴轻轻含住。 柾国闷声了一声。他坐直了身体,要求硕珍腰部降下,臀部抬高……手上感受着绝妙轻柔的手感,下身享受着温湿的口腔将他覆盖包围。 硕珍一边舔吻着冠状沟,一边回想他在网路上看的影片,该怎么样才能让另一伴舒服的技巧,舌尖勾勒着茎部打转,把唾液沾满在紧绷几欲炸裂的肌肤上头,两手握住上下套弄着,重新含住伞状端,一深一浅、一紧一弛,他的牙尖不小心碰触到铃口处,让柾国全身一个发颤。 数十次的吞吐之后,柾国知道自己即将要高潮射精。 「哥,射你嘴里?」 硕珍没有离开吞含,只是囫圇应了一声。 柾国下身一紧,一手撑在床上稳住自己的身体,一手捏握住硕珍洁白光裸的肩头,拱起腰往前一挺,喷射出数日累积的白浊。 来不及吞嚥的精液顺着阴茎滑流到床单上…… 柾国把吞了一口精液的硕珍拉起,让他吞精已经很过分,不需要再帮他用舌头清理乾净流淌在外的液体。 他伸手抹去硕珍嘴角的浓浊。 动情的硕珍眼瞳里是一片水漾,挺拔的鼻尖紧促呼吸着,羞红的色泽荡漾在他全身肌肤,轻轻颤抖着,就像稚嫩的小动物因惊惶而无法控制抖动着身躯一样。 柾国一把让硕珍躺下,两人地位互换,他低下头拥吻着硕珍的唇,吻得粗暴且具霸道侵略性,舌头搅弄着他口里的芬芳,奋力汲取就像是要把对方吞入腹中一样,他顶开硕珍唇口,加深了吻,像是要直捣他喉咙深处,将他骨髓吸乾取净才满意,硕珍吞下两人交融的口水,喘息迎合对方激烈的吻。 柾国的手也没放过对方,带有微些粗糙的手指拧转着乳头,一阵轻一阵重,光是揉捏压辗就能让对方缩起胸膛扭动着身体想要躲藏。 好不容易挣脱相黏的深吻,硕珍一边用手抵挡柾国对他胸前的蹂躪,一边带着哭腔讨饶着。 「不要……这边不要……」 不是他不喜欢被人碰触胸部,而是乳头是他极度敏感的点,稍微碰触就让他害羞不已,更别说被揉捏把玩。他怯怯吸着鼻子缩起了身体,抗拒忙内对他的狎弄。 柾国嘴边带着轻笑,就是知道哥很敏感才揉的啊。 他啄吻了硕珍的唇,接着来到硕珍一样昂首的腿间,分开他的双腿,让他底下风光一览无遗。 「帮哥处理这里。」 硕珍掩住脸,不满嗔道:「不用把我的腿拉这么开……」 「可是我喜欢把哥看清楚啊。」一脸撒娇淘气的忙内此刻上身。 凭力气也拚比不过的硕珍只好由得他去,反正不管说什么,到最后都是宠溺弟弟的大哥会妥协。 柾国抚下身,一如刚刚哥哥对他的做得一样,他依样画葫芦重演技巧,但是加重手中力道,光是触抚套弄,就引得硕珍浑身颤慄不止,柾国压下他想屈起抵抗的腿,一手探到臀下揉捏着,打从以前两人还没发展到这种关係时,他就格外喜欢珍哥的臀部,充满弹性手感极佳。他轻轻抓捏着,手指却自然而然滑到两臀瓣之间的后穴…… 硕珍一惊瞬间拱起身体,所幸柾国运动神经好闪得快,不然定会吃下一记狠狠的膝击。 「干、干什么……不是说好不进去的……」 硕珍都快哭出来,柾国赶紧安抚他。 「没啊,哥,摸摸而已……就摸到……不小心摸到……」 「骗人……」 「哥……」柾国抱住硕珍哄着,「哥真的,没有哥同意的话,不会插进哥哥身体里面,真的,我保证!」 硕珍扁着嘴吸吸鼻子,很没杀伤力的瞪了柾国一眼。 「骗人是小狗!」柾国嘿嘿笑,又重新让硕珍躺下,两人继续刚才进行到一半的口交。 如同本人一样,硕珍的下身秀气又乾净,柾国揉捏轻抚着阴囊,一手上下套弄着分身,伸出舌头碰触着最敏感的点,然后将其含进、吞吐……口齿间传来吸吮的唾液湿润声。 几次吸弄之后,硕珍纤细的颈部后仰,水润双唇溢出呻吟,轻轻抓着柾国的头发,绷紧着下半身射精了。 同样也被爆口的柾国玩心一起,吞下了半数的精液,然后起身突然将脸逼进硕珍犹在高潮馀韵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 目色迷离、脑袋混沌的硕珍后知后觉发现柾国吐哺到他口中的是什么时候已经来不及,早已经一口吞嚥下。 气红了脸的硕珍双拳对着柾国猛打。 「呀!田柾国!你这个坏傢伙!」 皮厚肉粗的忙内一点都不介意被揍,笑着抱着哥哥滚在床上…… # 情事过后,两人侧躺卧在床上,柾国怀里贴着硕珍的后背,他一隻手臂让哥哥枕着,另一隻坏手则是搂在硕珍身前,有一搭没一搭挑弄着他的乳头。 「柾国啊……」抗议无效,只好张口咬了下忙内手臂。 受到攻击的忙内连忙将手转移阵地,顺着硕珍的胸前、腹腰、髖骨、臀线来到臀瓣间,轻轻揉着。 「不要……不要碰那里……田柾国……」 再度被威吓的柾国只好将手从后臀滑向前方,轻轻揉捏套弄着分身。 全身疲惫的硕珍也只是动动口止住柾国的不安分,但其实对于忙内的不规矩,硕珍无力也懒得抵抗。 在柾国的挑弄之下,硕珍的分身又硬了。 「柾国啊……哥好累……」 「谁叫哥要对我起反应?」无论如何都是哥哥的错,这就是忙内小小的任性。 「你是我养大的吗?去那里学这些有的没有的……」 「跟哥学坏的,哥忘记是哥暗示我的吗?」 硕珍一怔,「什么时候?」最近行程累得要死他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哥不是问我要吃拉麵吗?」 「……不是……那个是……」就只是单纯吃消夜…… 「身为一个韩国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种性暗示?」柾国故作天真亲吻着硕珍的脸颊,「所以我就把哥吃掉了。」 所以始作俑者是他自己吗?硕珍盯着那个再也不单纯的小兔子。 「所以下次哥还是要揪我一起吃拉麵喔……」柾国紧紧抱住硕珍,一手帮他挺立的下身打着手枪。 硕珍忍不住轻吟。 他呻吟的声音传进耳里显得相当淫荡,喘着气,抓着床单让自己不要那么快又高潮。 不让柾国进去,除了他还没有釐清两人之后的关係之外,另外就是那是他最后一道防线,他很害怕那道防线一旦被突破,他就会彻底沉沦性爱,因为他太爱这些弟弟们了……爱到…… 柾国的挑弄让他持续不断破碎呻吟。 「哥也喜欢其他人吧?但是最爱的是我吧?如果哥哥最爱的人是我那就没有关係……」 身体蜷曲颤抖,硕珍在柾国手中射出白浊。 # 练习室中,成员分批练习着舞蹈,唯独硕珍蹲坐在练习镜前,抱膝的他眼下有明显阴影。 「哥还好吧?」 号锡指导完其他成员动作后,走过来关心大哥摸摸他蓬松头发的脑袋。 「还很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 硕珍摇摇头,扶着镜子起身。「没事了,厚比,对不起……」 「别这么说,这种强度的舞本来就对哥太吃力,不是哥的问题。」 不是他的问题,那又是谁的问题?硕珍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笑着重新回到练舞队伍当中。 后续的排练还算没问题,又再经过两小时后练习才结束。 大致冲洗换上乾净衣服后,一群人分别上了两辆保母车。 硕珍疲累到一上车就直接坠入梦乡,前方的经纪人担心的看着后照镜倒影。 「硕珍还好吧?今天状况不是很OK。」 「世真哥。」柾国攀到经纪人驾驶座的后方,「帮珍哥买一点中药补药吧?我们最近那么忙,但我会盯着珍哥喝完的。哥的身体很重要!」 世真啟动车子,想想也是。 「明天我会带补药过去,你们一定要盯着硕珍喝完啊。」 「遵命!」 柾国坐回原位之后,一旁的玧其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再这么夸张我会跟南俊说的!」 「哥?」 看着一脸了然的玧其哥,想想他跟珍哥是室友,很多事情很难不察觉到吧?加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多事情都没有在在意,但其实冷眼旁观的玧其反而不参与其中,却将所有事情收进眼底。也就是说要瞒,第一个瞒不过玧其哥。 柾国被训之后,扁着嘴乖乖允诺。 身为同间室友,也是最容易看见对方身体的存在,换件衣服就一目瞭然。 那一天玧其看见硕珍更衣,然后制止了原本要套上白衣的硕珍,让他换了别件衣服。 因为那件白衣有点透。 因为硕珍身上满满都是吻痕。 硕珍满脸通红地说了声对不起,换上另一件蓝上衣。 其实玧其想说,这没有什么好道歉的,都只是个人的选择而已,硕珍选择让忙内肆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跡,这也是他的选择…… 只是不知为何,平常少有动气的他,突如上来的脾气,让他拉扯住那个仅大他叁个月不到的人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然后就吻了上去。 对于他的吻,硕珍没有推拒,事后也没有生气。 「不是跟忙内在一起?」玧其问。 「没有,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那……哥我可以喜欢你吗?」很直白的,玧其把话丢了出来。 「可以啊。」硕珍微微一笑,他温暖的笑容就像春日一样,「只是我心中第一名是柾国喔。」 他不在乎硕珍心中是谁凌驾所有人之上,他所在意的是珍哥没有因为喜欢上一人就把他们其他所有人全部拋弃。 这样就足够了。 「我睡一下,等下珍哥起不来你要把他背上楼。」 玧其对于这个老么,还是疼爱的摸摸头后,才闭眼小睡。 柾国则是偷偷牵起沉睡中珍哥的手,揉着,捏着,希望永远可以不要放手。 柾国啊,哥好喜欢你,你没有喜欢哥也没关係。 哥会一直一直喜欢你下去的…… 硕珍的睡梦中囈语没有人听见。 第一次的用力親密接觸1(ALL珍)(R15) 年末大奖一举夺下,这是防弹这一年年尾最重大事件,一波又一波的排练与舞台,磨耗掉他们看似无穷实则有限的精力,咬着牙苦撑,总算顺利结束一连串的典礼。接下来连续的数日是休假,在成员们还没有放假返家之前,他们偷偷搬了几箱酒,预备来个彻夜说垃圾话好好休息一阵。 「出道后最可惜的是,再也不能去桑拿房了,以前练习生的时候还能往那里跑。」柾国啵地一声开了灌酒。 「可不是,现在连出个门都很困难,偷偷摸摸还要乔装打扮,骑个脚踏车还要看背后有没有私生跟踪,做什么都很没自由。」智旻把魷鱼脚叼在嘴角很无奈说道。 玧其微打了酒嗝,「话说……硕珍哥没有跟我们去过桑拿吧?」 玧其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认真回想,以前大家还是练习生时,好不容易有点钱要去个桑拿洗澡喝饮料睡觉,硕珍好像都是找尽各种理由推託逃走,久而久之大家都有默契不找硕珍去桑拿,但是也不觉得怎么样,毕竟人多的地方也不是每个人都爱去。 「不只是去桑拿,珍哥也不跟我们一起洗战斗澡,哇一起洗澡是男人建立友情的最佳方式欸,现在想想还有一点伤心。」南俊也不太爱去桑拿,但令他更在意的是连澡都不一起跟他们洗,这就让他有点小小的介意。 不管是练习生时候的小宿舍,硕珍老是用很少展现的大哥权威压制大家跟他不要抢浴室,还是到后来后来逐渐换大宿舍,浴室抢都不用抢,就更没有大家一起洗战斗澡的时候了。 「硕珍哥就害羞嘛,没关係没关係。」才喝一杯酒就满脸通红地号锡忙着帮硕珍说话。 其实大家也心知肚明,硕珍出身好环境人家还是家中受宠的忙内,不习惯上桑拿、不习惯跟大家一起洗澡,其实也可以理解啦,就是小少爷生活中小小的坚持嘛。而且硕珍为大家付出了那么多,穷困练习生时候还从家里顺了不少东西过来照顾大家,这些话题不过是大家酒后间聊,没人会放在心上。 「这一点真的很不好意思啦,我的肉体是很珍贵的。」硕珍呵呵笑顺着话说没有否认,「厚比你喝少一点,你的脸红到可以煎牛排了。」 「我才喝一杯……」微醺的号锡转去喝汽水。 「哥,再一杯。」柾国拿着一杯酒黏在硕珍身边。 「我把可乐兑啤酒,还满好喝的,哥来一杯。」泰亨拿着自製饮搂上了硕珍。 「你们不要喝太多,等明天就知道了。」 「哥我们改天一起洗澡好不好?」智旻从硕珍身后环抱住硕珍,撒娇着。「我想看哥很珍贵的肉体。」 「平时换衣服不是都看过了?」硕珍嘴边被督来一杯玧其特调酒,酒很小杯,硕珍一时不察马上被灌下,「酒好烈,哪来的烈酒?」 「一小罐伏特加啦哈哈哈……」玧其喝开了,情绪也兴奋了。 「哥,这是我调的,你喝喝看。」还没等硕珍拒绝,南俊把一小杯调酒灌进硕珍口中,「哥你酒量很好不用担心啦!」 「酒量很好也不能这样喝……」连两杯调酒下肚,加上陆续喝的酒,硕珍酒量不错也有点晕了。因为有点晕所以没有发现其他六人间传递的眼色。 其实他们也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就是想趁着硕珍有点酒意抗拒不了的时候,大家来个大团浴,了却他们这么多年来的一个小希望!只是没有算到当大家逐渐喝开的同时,温暖的室内让大家逐渐懒散,卧的卧躺的躺,加上这一个月来的疲惫,眾人即便没有喝醉但也懒洋洋七横八竖倒在大客厅的巨大地毯上。 室外飘起了银白色的雪,透过落地窗看见高耸没有遮蔽的暗黑天色,一片片白茫茫在空中飘散。 有的时候其实就是气氛使然。 硕珍也倒卧在毯子上,柾国枕着他厚实的胸膛,然后半趴起身看着硕珍。 「哥。」 「嗯?」硕珍可以说是七个人里面喝了最多酒的,他从脸颊到耳朵到颈间再到锁骨,甚至于没有扣好衬衫中的胸膛,全都泛红一片。迷濛的双眼因为酒精效应而显得水汪汪的,他呼出的气息间有酒的香甜与诱惑。 就说了是气氛的关係…… 柾国一个倾身,吻上了硕珍微嘟水润的双唇,两人的相拥早已成为习惯,见哥哥没有反抗,他的舌头窜进了硕珍的嘴里两相纠缠,一时忘记他们还在客厅中,一时忘记身边还有其他人。 一旁的泰亨呆呆看相吻的两人,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手慢慢解开了硕珍的衬衫钮釦,敞开了衬衫,让雪白泛红的胸膛裸露出,他轻轻吻上了硕珍的左乳头,缓缓含住,用舌头挑弄着,另一手揉捏着右乳头,按压旋转着。 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智旻看着团内两个小的竟然对大哥如此不安分,他应该要制止的……应该…… 但是就是这么鬼使神差,智旻的手在要推开泰亨柾国时候猛一转向,竟然转往硕珍的裤襠,解开他的裤头与拉鍊,抚摸着内裤底下的硕珍分身,才摸了几下就感觉变得坚挺起来。 一旁的号锡这才发现不对,赶忙用力推着还在喝酒的南俊玧其,要他们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叁个人全都傻眼。傻眼,可是并没有出手阻止,更或者是他们心底深处其实都有想过,想过对俊美温柔的大哥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硕珍其实有点半梦半醒,一开始被吻还以为是梦境,梦境竟然如此真实,然后胸前湿润的触感,被挑弄的乳头引发他酥麻舒服感受,还有裤档间的轻柔抚弄……儘管和柾国始终没有超过最后那条线,但两人老在界线边缘打转早已成了往态,他的身体习惯了抚触与挑逗,所以被碰触、加上酒精催化,最初的他没有发现异样。 直到感受慢慢加重,吻的太深、胸前啃舐让他缩了身体,还有一隻手探进他内裤中揉捏着……硕珍这下才惊觉不对,清醒定眼一看柾国与他贴脸唇齿深吻,胸前与下体都有被揉捏爱抚的触感,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在作梦,他吓到用力把柾国一推,柾国往后撞到泰亨与智旻,硕珍慌慌张张坐起身抓住自己早已被褪去大半的衬衫猛地向后挪移。 「你……你们在……在干什么……」硕珍惊吓到连话都说不清…… 「哥……」柾国伸出手拥抱住硕珍,轻柔地在他耳边说:「哥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硕珍一怔,他愣住看着柾国,知道对方把他当哥哥、除了家人以外最亲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告白,猝不及防地重击了硕珍的内心。 看着硕珍因为告白而呆滞,柾国内心很是无奈,他对硕珍哥表现的还不够明白吗?一天到晚搂着他抱着他,在镜头前面不避讳拍摄又捏又揉又按摩,就连在床上大半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硕珍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喜欢他吗? 「……为什么?」 「一定要有为什么才能喜欢吗?」 「我……不够好……很多事情都……」 外表偽装的坚强与爽朗全是假象,深埋在心中的是没有自信的恐惧,被批评外貌、被质疑歌声、被嫌弃舞蹈……很多时候硕珍觉得自己就不该在这个团中,他是多馀的那一块,这些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孩子,怎么能够喜欢他呢?他凭着什么让人喜欢呢?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哥真傻,哥是世界上最棒的哥了!」 柾国将硕珍紧紧拥抱,然后第二个拥抱……第叁个……直到最后玧其带着一脸可有可无的淡漠贴上去,七个人黏成一坨。 「忙内好狡猾,自己告白了。」智旻夹在中间差点没被压扁,这时候也奋力告白,「我也喜欢硕珍哥,不是一般的喜欢,是那种喜欢。」 「哪种喜欢?」号锡不解问,喜欢还有分哪种喜欢吗? 「想做爱的那种喜欢。」 今晚硕珍收到第二份直白的告白。 「等一下你们太过分……我也喜欢硕珍哥……」 「就只有你们喜欢吗?我跟哥认识的最早……」 「就只有你自己认识吗?我跟你一起认识珍哥的!而且我早就跟珍哥告白过了!」 「等等让我插个话,我也喜欢珍哥啊!还有为什么你们通通都喜欢?」 一二叁四五六,金硕珍今晚收到六份告白。 身为争夺中心的硕珍,一时间无法消化大量内容,他看着这些弟弟们争成一团,唯独身体本能大过脑袋思考的柾国没有加入争论,而是捧着硕珍的脸,再度深深地吻了下去。 争论声瞬间停止,柾国没有吻得很久,他放开硕珍的双唇后,一道银丝线牵连在两人唇上然后断裂,深吻加上适才的挑弄,硕珍已经眼色迷离、脸颊泛红还微微地喘着气,裤档间的分身也站了起来。 「可以做爱吗?哥。我会为哥的一生负责的。」柾国用属于青年人的认真气势求爱告白。 「不行,珍哥。」南俊跳出来说话,「知道你最疼柾国,但这种事要一视同仁,要做就全部大家一起做!不然谁都不要做!」 「RAMO哥!」 「田柾国!」另外四人出声威吓。 硕珍看着委屈扁嘴的柾国,有点无法思考现在情况,结果他翻身想摆烂逃跑,却被一把逮了回来。 「哥!」泰亨向硕珍扑过去抱住了他,把他拖往地毯中心,让他仰躺在地跨坐在他腹间,把硕珍双手压制在头顶上,团中力气算是泰亨第二,硕珍死命挣扎也逃脱不出半分。「哥!你不要再动了!我们全部……全部都……」 全部都有反应了…… 总算停止挣扎的硕珍看向周遭的团员,除了原本就抚弄他的叁个弟弟外,另外叁个年长的,也因为喝了酒衣衫有点凌乱,眼神飘向左右不敢直视硕珍,但是裤襠部分全都搭起了帐篷。 「呀!你们……为、为什么……」 「哥,一次!一次就好!一次!」泰亨放开箝制住硕珍的手,双手比着一次。 「哥,你也知道男性的衝动,我们没办法,太迟了,哥你忍耐一下,哥你也很喜欢我们不是吗?你也都有反应了,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智旻溜到硕珍身边,依旧抚弄着他的下半身。 「哥逃不了,我不抓着你,你不要反抗了好吗?」泰亨起身没有压制住硕珍,并且开始将他的衬衫脱下。 柾国握住硕珍的手,轻柔地吻去他眼角因惊吓而冒出的泪光。「哥不要害怕,我们会对你好的。」 号锡跟玧其则是上前合力将硕珍的裤子脱下,全身上下只留一条叁角裤的硕珍,满身泛起瑰丽的羞红,叁角地带搭起的帐篷成为他唯一最后的屏障。 身为队长的南俊,则是接手这个最终的重大任务,他来到硕珍身边,伸手脱去了硕珍的内裤,原本已经坚挺的男根弹跳出来在身下晃动着。 「等一下、先等一下。」 玧其出声制止眾人,他看着闷声掉眼泪的硕珍,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如果哥不想,那我们还是不要做了吧?」 硕珍坐起身来,满面通红,柾国帮他抹去脸上的眼泪。他很想跟哥做,但又不想这样逼迫哥哥。 「哥,对不起。」 硕珍垂下眼,声音模糊地囁嚅了一些单字,没有人听清楚,南俊想了一下开口问。「哥你说什么?」 硕珍抽抽鼻子哽咽了下,「没有……润滑剂……」 这句话传到眾人耳哩,让大家的心情全都炸开锅。智旻马上跳起来奔向储藏室。 「记得粉丝送的礼物有!」 「哥,等下没得反悔了喔。」号锡摸摸硕珍的脑袋。 「不要把我弄的太痛……」硕珍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水珠。心里明白如果他继续坚持抗拒最终还是会依他愿停止行动,但是他也是有慾望,血气方刚的身体也会渴望性爱,而且他也知道不是只有他一人的心猿意马,至少他今天收到了六份爱的告白,「你们要一直一直都对我好……」 「哥真傻,」换玧其捧住硕珍的脸,「做与不做,我们一生都会对珍哥好的。」不同于之前蜻蜓点水的轻吻,这次第一次对着硕珍深深吻下。 智旻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兴奋地从储藏室中跑出。 第一次的用力親密接觸2(ALL珍)(7P)(H) 柾国拿了颗大抱枕让硕珍躺下,一边轻吻着他的唇,一边轻揉着他胸前的乳首,泰亨则是抚摸着硕珍站起的分身还有大腿内侧根部,被柾国以外的人碰触,硕珍有点害羞地想闔上腿,但是又被泰亨分开,大掌探到他身下,揉捏着他的臀部。 正当叁人沉浸在爱抚时,其他四人则是分看着智旻拿出来的一堆东西。 润滑液、指险套…… 「哥这什么?」智旻拿起一小瓶像是药品的罐子。 南俊看了上面的英文字,「嗅盐,在失去意识或是快要失去意识时候可以让人清醒的东西。」 玧其翻看着这些几乎是要列入18禁的物品,「我们的粉丝到底都送我们什么东西啊?」 当然还有几盒保险套,但是大家一同很无视的将其拋掉。 柾国的亲吻离了口,泰亨很快补上,这次他第一次亲吻哥,有点不纯熟的舔吻着硕珍的唇瓣,用舌尖细细地描绘着硕珍的唇形,然后亲亲吻舐。 号锡加入阵容,他抚摸硕珍滚烫泛红的身体,感受着手到之处都引起一阵轻颤的悸动,在硕珍胸前慢慢啄吻着,含住了乳头,深深地吸了口,在拥吻中的硕珍无法控制地挺起胸,他的手想阻挡,但很快就被握住压制在一旁。柾国套弄着硕珍的勃起,伸出舌头轻轻把铃口上一些些薄亮舔去,硕珍的分身与下体颤抖着,双膝被左右向下轻压,让他修长的大腿张地更开。 南俊拋下瓶瓶罐罐,接手泰亨分开的唇,向下吸吻水润饱满的红唇,不懂拿捏力道的他与硕珍唇齿相叩,硕珍蹙起了好看的眉,微微啟了唇回吻生疏亲吻地南俊。 泰亨拂开了柾国单边压膝的手,他从大腿内侧慢慢向上细吻,直到来到腿根,他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地看别的男性的勃起,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帮男人口交,和柾国两人轮流吸吮着硕珍的阴茎,轻轻含咬住根部。亲吻中的硕珍忍不住呻吟出来,他的眼眶带着情慾的泛红。 号锡逮到机会,用手将硕珍的脸偏过他的方向,拦截亲吻,南俊转向吻着硕珍的脸庞、下頷线条、颈肩、再滑到胸前…… 身体的快感蔓延着全身,还没有因情慾失去理智的硕珍微微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很快就被压下,智旻吻着他的脸庞,和号锡轮流吻着硕珍,当他喘气时就换一人封住他的唇舌,让他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犹如快要窒息的压迫,抵抗无果,只轮来另一人的深吻。 玧其不争不抢,最后夺得亲吻的机会,他撬开硕珍口中唇齿,吸吮着他口中的涎沫,吞嚥、用舌头探索硕珍口内的各个角落,无一处不放过。 全身上下轮流带来的刺激快感瀰漫着硕珍的感官神经,初次集体攻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承受过重的爱抚快感,身体无助颤抖着,勃起的分身根部被捏压住禁止他射精,他听见自己呜咽的讨饶声,换来的只是不同人的吻、不同感触的抚摸、不同力道的揉捏分身与含舔,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呻吟声带着哭音,总算箝制住分身的手松开,好像有好几双手帮他上下套弄,泪眼迷濛中他看不清楚任何对他操控的动作。 他的身体颤抖着高潮了,下体一抖一抖射出精液,上下撸动依旧,强制他射得更多。 原本吻住他的唇口放开了,他们小力捏住硕珍下巴强迫他张口,带着热气鼓胀的阴茎插进他嘴哩,小幅度抽插着。 「要扩张吧?」 「当然,不然哥会受伤。」 硕珍掉着眼泪被进行口交,他感觉到原本被压下的大腿改变了方向,往他身体方向曲折起,后庭毫无防备遮掩地展露出来。 南俊带起指险套,拆开润滑液,但是有点难以捉摸用量。倒出一坨在手指头上,然后在硕珍的后穴口打转,冰凉的感触让他瑟缩了下。 「哥,要进去了。」听说很痛,南俊提醒硕珍即将要发生的动作。 也没有等硕珍回应,南俊的手指头顺着皱褶处插入,不过才进入一个指节,就让硕珍痛到呜咽一声身体蜷缩,牙尖磨过嘴里的阴茎,口腔一收缩让泰亨闷声倒抽一口气。 「我……我要射了……怎么办……」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泰亨慌了。 「射珍哥嘴里。」柾国抚摸着硕珍红透的耳尖,在手指间摩娑着,「哥要吞下去喔。」 本来还在迟疑的泰亨,因为南俊继续捣弄硕珍的后庭,疼痛让他无法控制口中吞含的力道,泰亨在刺激之下射了硕珍满口,慌张之中抽出男根,残馀的精液射到硕珍脸上,嘴里的浓厚被他吞下,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唇瓣湿润,衬着他面颊上滴滑而下的白色体液格外显目,情色异常。 本来第二根阴茎就要插入嘴里而被制止,他们怕硕珍一个无法控制力道咬下。手指擦去他脸上的浊白,把体液带回硕珍口中,来回挲磨着他的舌头。身体被轻抚揉捏,试图让硕珍放松紧张情绪,因痛感併拢的双腿再次被分开,他的肩膀与腰腹被施加气力让他不会太过挣扎。 南俊的手指头用力转动向内推进,异物侵入加上比想像中疼痛,硕珍的喘息哭声更加明显,却只能破碎的喊疼与求饶。 一根手指完全进入后,南俊没有粗鲁的不顾硕珍身体感受抽插起来,一直等到甬道适应了他才动起手指,前后抽动的刺激痛楚让硕珍拱起身体,被压制的双腿不断抖动着。 玧其在南俊手指抽插间,倒下更多润滑液,试图稍微减缓硕珍的不适。 来回的行进稍微轻松后,南俊在温暖的体内把手指曲起,强制扩张出一点空间,硕珍却哀嚎更甚,颈部用力向后仰,南俊趁着内穴被开啟,探入第二根手指、第叁根…… 硕珍承受着没有过的痛苦,不断扭动挣扎着,哭泣声没有停过。 「南俊……求求你……我好痛……真的很痛……我不喜欢……拜託……停下……」 「哥你再忍耐一下,等下适应就不会这么痛了……」说是这样说,南俊自己也没有试过,他看向玧其,「这样可以了吗?」 玧其看了看,「再扩充一点好了,不然等下柾国应该进不去。」 「第一个就让柾国……珍哥受的了吗?」号锡挑弄着硕珍的分身让他稍微用情慾转移一点痛苦。 「今天是忙内第一个告白的啊。」 南俊将插入的叁根手指头撑开,让穴口打开些许空间,硕珍原本像小兽般低嚎的声音渐渐低微,眼看他眼瞳逐渐涣散,智旻赶紧拿起嗅盐罐到硕珍鼻下,刺鼻的味道让硕珍意识强迫聚合。 「柾国你来。」 柾国边移动位置边脱去身上衣服,他赤裸着身体在硕珍腿间跪坐下,一把几乎像是可以贯穿物体的巨剑挺立在胯前。 他轻抚着硕珍腿根,另一手则是扶住自己的硕大,向前推送,被挤进穴口的硕珍因剧烈疼痛不断扭动着身体,口中是紊乱破碎的喘息与哀求。 柾国往前挺进戳在肉穴中的前列腺上,硕珍下身是猛然抽搐着,胸腹不断起伏颤抖,这才进去了一半。 「哥,你里面好棒好暖,再放松一点……」 硕珍抽着鼻子吸气咬牙摇头,他只觉得痛,该要怎么放松他不知道。 玧其摆弄着硕珍双膝,试图让柾国找到更适合进去的角度,智旻与号锡则是轻吻抚摸硕珍的身体让他转移注意力,柾国觉得紧绷稍微减缓,用力把分身向硕珍体内戳进,挤到甬道内最深处。 由体内深处蔓延开来的撕裂扩散到硕珍全身,他的胸膛挺起、脖子后仰,张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哀嚎的声音,眼角的眼泪不断滑落,身体瞬间冒出了一层薄薄冷汗。 「哥!呼吸!吸气……吸气……」 好不容易他们才让疼痛到忘记呼吸的硕珍恢復些许意识,大口喘着气,让氧气重新涌入他的胸肺中。 没有想到会痛成这样,柾国的心都揪成一团,尚停在硕珍体内,换他哑着嗓音不捨问道:「哥我不要做了,我退出去……我……」 硕珍把柾国扶在腰间的手握住,喘着气说道:「呀!这时候……出去……乾脆一开始就不要做,继续……」 「可是哥……这么痛……」 「等、等一下……会好的……」应该会好吧?他看网路上是这么说的。 泰亨低头吻上了硕珍的唇,轻轻柔柔地就像小动物在舔舐一般,舔吻着他的脸颊、鼻尖、湿润的眼睫。其他人也像在安抚他情绪一样,彷彿按摩样缓缓触抚着他的身体每一吋肌肤,绷紧状态的硕珍总算逐渐紓缓了体内深处的剧痛。 柾国牵起硕珍的手,轻轻落下吻,含哺住他的指头。 下身往后抽移,然后猝不及防的向前猛力一撞,把自己的阴茎钉在比刚刚更深处的地方,如同电流一样的痛与快感在硕珍肠道内併发。 很痛!极度的痛!但是撕裂中又带了电击快感。 硕珍口中流淌出浪叫,在柾国来回衝撞之下甚至拱起自己的下身,期望插进他甬道中的阳物能到更深层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撞击让硕珍的臀瓣泛红,阴囊拍击着穴口,室内回盪着肉体相触啪啪声响与淫靡呻吟和水声。 看硕珍情慾被激发,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手中动作是毫无忌惮的抚弄。胸前被揉捏到红肿挺立,身体肌肤被吮吻轻咬到留下许多痕跡与唾涎,因为后穴的刺激顶撞,分身汩汩流下透明的腺液,双手被引导抚上他人身前的灼热矗立,口中再度被填入硕大,细细地在他嘴里来回摩娑。 数重衝击让硕珍第一次感知到如同阶段般不断向上的欢愉快感为何,全身泛起薄红,他有点涣散的眼瞳中满是情慾的波光横流,本能反应吞下口中的温热体液,口腔空虚,然后又被填满。 他已经无法判别进入他口中的是谁?手里摸的是谁?含吻住他身体的是谁?身体犹如在棉絮般的慾乐中摆盪着。 柾国抬高硕珍的下身,接连数十次顶刺中,在最爱的哥哥体内最深处喷发浓厚的爱液,抽插着,不断灌入滚热精液,直到吐露最后一丁后点才依依不捨拔出。 首次承受进入的后穴口,混合着精液与肠液相搅融的水沫,红肿中一片泥泞,被压制住阴茎根部没有达到高潮的硕珍,下身一抽一抖,小穴一张一翕,浓白的精液从后穴流出,沾染到臀瓣上缓缓流下。 硕珍的唇稍微获得自由,他舔了舔唇瓣上的白浊,粗重断续的喘息,眼圈红了一片。玧其抚摸着他的脸庞,手指滑过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哥,还可以吗?下一个?」 硕珍以几不可见的幅度点点头,艰难的发出声音说话,却发现自己快要连话都说不清楚。 「可是我……快要不行了……」 「我们不会让哥失去意识的。」 玧其让硕珍嗅闻了嗅盐,直衝脑门的刺鼻味道抓回些许意识。眼见硕珍双瞳中的神采慢慢聚集,玧其才啟了硕珍唇瓣,把分身放送进去。 南俊抬起硕珍的双腿架在肩头,以臀部抬高的姿势深深进入硕珍体内。 插入的很里面,上下左右搅弄着,硕珍口中含着阴茎也无法抑制来自喉间的浪吟,他的身体被数双手箝制住地毯上,分寸不动着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身体就像要散架一样晃动着。 滚烫的性器插入、拔出,又猛力插到最底,不知分寸的辗压过肠内皱褶,力道很猛但也很凌乱,随心所欲的衝刺只想把自己的慾望全数施加到哥哥身体里面,躯体几乎就要对折,直到火热的体液衝进肠内,灌溉着深层内壁,硕珍才允许被放下架高的双腿,痠疼的腰部得到舒缓。 还没来得及有喘息空间,口中的温液才吞下,他的身体就被转侧卧,单隻腿屈起,就这样以侧边的方式被进入,手指无力的抓着身下毯子,被打开的后穴一吋吋被挤压塞满,换了个不同的角度方向前进,阴茎不断刺穿着他体内未知的领域,口交告一段落的他没有停歇的呻吟,每一次的顶撞让他的低吟断断续续,没有间断的快感席捲他的全身,口角流出银白色涎沫,涣散的眼瞳每隔一阵子就会被强制唤回。 侧边抽插结束,阳具抽出时,被内射的精液争先恐后的流出,已无任何反抗力量加上被操软的后穴,儘管初次经歷性爱的后庭尚属紧緻,相较于最初已经容易进入许多。 硕珍被翻身趴卧,无力支撑身体的他被捞起,后穴再次被侵入,这次进入微有不顺,加重润滑液之后,后穴再次被拓展开,臀部高翘姿势让插入的阴茎直达深处。他的肩头被扶起,高耸矗立的阳物在眼前晃盪,他张开嘴含住,只是没有气力吞吐,两双手把他的身体再稍微扶起,好让身前的人在他嘴里抽插。 同时间上下两张小嘴被亲爱的弟弟们塞满满,半垂的分身经过不断地套弄,被迫射精地同时后穴绞紧,狠狠把肉壁中的男根绞出汁液,又衝撞了几下才把精液射尽,口中的阴茎也爆发出浓稠,抽离小嘴之后,连吞嚥都没有力量的硕珍,被爆口的精液从他唇瓣不断滴落。 原本让他躺卧的抱枕被移到他的身下,硕珍瘫软趴在地毯之上,他依稀感觉到臀瓣被掰开,又有人进入了,这次的抽插很温和,小幅度来回震动着,即便后庭几乎要失去知觉,麻木的后穴也知道如此温柔地被对待。 从尾椎的颤慄逐渐蜿蜒到四肢百骸与脏器之中,他的声音已经叫哑,却还是依稀从口中吐出不成曲的美妙音调,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快乐可以到达如此境界,淫荡、敞开所有,然后快乐。 只是他好累,连呼吸都觉得乏力,却只能无边无际向下沉沦在愉悦的性爱之海中,没有目标地飘盪着,希望有人好心地将他捡拾起…… 温柔的射在内穴结束后,脑袋与视线都糊成一团的硕珍被搀扶起,可以说是被半抱起,双腿左右分开,对准昂然高举的阳物垂直坐下,宛若被劈开下体的痛感让他哑着嗓音淫叫着对方的名字,他以为哀嚎的很大声,身前的人却只听到声若蚊蝇般地轻唤他的名字。 「泰亨……」 泰亨让硕珍的双臂环过他的颈间,硕珍几乎失去全身力量倒靠在他身上,这种几近把自己托付出来的依赖让泰亨相当心满意足,亲吻着哥哥的脸庞,双手扶着他的腰肢,用自身力气把珍哥的身体上下摆动着,因为坐姿重力之故,每一次落下都让泰亨的阴茎插得很里面,双腿被打得很开,第六次被侵犯的酸软后穴又湿又黏,流出来的东西又不断被带进去,进进出出,拋上拋下令他头晕脑胀。 硕珍不知道自己是难受地呜咽着,还是愉悦地呻吟着,口中呢喃着谁也听不懂地碎裂音节。 轮番不止歇地性爱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欢愉还是折磨,肠道内再次充满男性体液之后,硕珍被放倒在地毯之上,不断强迫他仅存的意识残留,挡不住的是他眼瞳逐渐散去焦距的失神,六个人的血气方刚尚未完全发洩足够,仗着哥哥柔软的肢体不断将他摆弄出心中理想尝试的姿态,一个接一个再次发洩无边的慾望。 不断灌入又满溢出来的精液中混合了鲜红的色调。 今夜硕珍的后穴轮流成为六个人的形状,身子烙下无数青紫咬痕与吻跡,任由亲爱的弟弟们放纵心底最原始的慾望。 室中飘盪着淫靡情色的腥味,浓厚的气味把七个人包围,犹如蜘蛛丝一般缠绕席捲在每个人身上,让他们原本就紧密的命运更加坚不可摧。 东方天际露出泛白的光亮之时,一声清脆的鸟鸣成为硕珍在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第一次的用力親密接觸3(ALL珍)END 年底一连串的疯狂典礼轰炸之后,新的一年迎接而来的是连续七天休假,经纪人世真知道昨天成员们带了一堆酒类回去狂欢,偶尔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对他们不多加管束,他知道就大方向来说他们家的孩子不会惹出什么大问题,至于彻夜饮酒,只要在安全的环境中,就当作是解放他们经年累月沉积的压力。 而他这个称职的经纪人,只要隔日带着一堆解酒汤去照料一下就好。 一般来说情况都是这样……是啊,一般来说的话…… 世真没有想到当宿舍的大门打开时,迎面扑鼻而来的是浓重腥羶的气味。 这股味道每个男人都很熟悉,没有想到的是充斥了整个空间,那该是经歷了多少的慾望放纵。 手中的解酒汤袋噗腾一声掉落地面,因为客厅中一条条雪白肉体惊呆了他的视线。 这完全是一场大型事故现场…… 情慾事故…… 世真慌慌张张地用手机拨打给房PD,手机中传来未接通的拨接声。 他第一个想法是:死定了!这些死孩子从那里去找女孩子来喝酒助性?一定……一定被拍照了……一定被录影了……消息一定被传出去了…… 足以扼杀团体的情色消息此时应该在媒体上铺天盖地掀起巨浪。 团体要毁了! 公司要倒了! 他这个失格的经纪人要切腹负责了! 电话始终没有被对方接起,世真一步步缓缓走入案发现场,这些孩子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依旧睡得香甜,他全身颤抖着希望房PD赶紧接电话,眼下这种情况他完全无法独自处理。 但这时候他却看到,眾人中心里一枚相较于其他成员不同的躯体。 是硕珍…… 他蜷曲在毯子上,明显看得出睡得极度不安稳,随意披盖着一件衬衫,却挡不住满身都是乾涸的精液残留与片片大小不一淤青伤痕。 原来不是找女孩子来,是…… 手机的那一头总算被接起,世真听见自己发出如被粗礪地面磨擦过的声音,颤抖说道:「房PD……出事了……」 掛了手机之后,世真跪坐在硕珍身边试图把人叫醒。 「硕珍……硕珍……醒醒……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硕珍清醒之前,睡眠本来就浅的玧其先一步醒来,他环顾四週,昨夜那一场欢纵不是梦境,惊呆的看着所有人,包括经纪人世真。 被推搡轻摇总算醒来的硕珍,神智尚未清醒迷迷糊糊看着一脸担忧的世真,世真把硕珍扶抱坐起身,很认真地望进他的眼底。 「硕珍,我帮你报警好吗?」 其他成员接连被玧其摇晃醒,首先尷尬的拉了一旁的衣物遮掩身体,听到世真对硕珍的询问时他们倒抽了一口气。 硕珍的神态还有些恍然,他摇摇头把脸埋在世真怀里,「我想洗澡。」 「你确定?」一洗澡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嗯。」硕珍在世真耳边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他们没欺负我,是我自愿的。」 # 世真把硕珍打横抱进浴室中,盖上马桶盖让他坐下,一边放了浴缸的水跟开啟莲蓬头,捲起袖子用莲蓬头淋着硕珍身体,从头到脚,毫无气力的硕珍像是孩子般任由世真帮他清洗身体。 一夜的欢淫使得硕珍全身几乎都有乾涸精液的残留,世真搓洗他的头发、脸颊、前胸后背跟四肢,除了满身被啃咬吮吻的瘀痕外,胸前跟下身严重红肿破皮,就连嘴角跟唇瓣都有破裂的痕跡,完全可以想像昨夜是经歷了多么激烈的性爱过程。 「哥,你衣服都湿了。」一边痛得呲牙嘶嘶,一边在热水浸淋下硕珍还有心力去关心眼前的人。 「没事。」 世真对于硕珍的关心他不想多说话,帮他清洗身体是对的吗?刚刚他真的很想直接报警算了。洗净告一段落,浴缸中的水也放得差不多,世真把人抱进浴缸里。 身上的伤在刚刚淋浴之后再浸到水中,惹来硕珍全身刺痛颤慄的难受,但是让他更不舒服的是感觉有异物残存的后庭,在浴缸中以跪趴的方式,一隻手伸到后穴,试图想把里头的东西弄出来。 儘管经过一夜的扩张穿刺,原本应该要些许松软的后庭却因使用过度肿胀受损,才强行进入一指节就让硕珍痛得皱起眉头难以再将手指插入。 世真蹲跪在浴缸旁,他把硕珍揽进怀中,抽出硕珍的手,改以自己的手进入。 「我帮你清。」 「哥……」儘管羞赧,但手指插进后穴,剧烈疼痛让硕珍紧紧抓住世真的衣襟,狠狠咬住伤痕累累的嘴唇,眼见硕珍疼痛难耐,世真赶紧抽出手,拿了条乾净的小毛巾让硕珍咬着。 硕珍的下唇再度被咬破,他噙着泪水咬住毛巾,重新被世真抱进怀中,后庭被手指侵入,他尽力想放松身体让世真清理里头,但来回清洗转动把里头精液一一带出的动作却又让他痛到没晕厥过去。 水中有点小区块的混浊然后消散飘盪…… 世真感受到忍受痛楚不断颤抖的身体与隐忍的啜泣声,直到手指探触到的地方不再滑腻,才大概完成了清洁部分。 他取下硕珍口中的毛巾,毛巾上沾了些许的红色晕染。 如果不是世真环抱着他,他早已无法支撑沉浸到水中溺毙了吧? 硕珍有气无力问道:「房PD怎么说?」 「他让我带你去一间私人医院。」世真揩去硕珍眼角的泪痕。「你……真的不是被强迫?」 「嗯。」硕珍倒在温暖的怀中,「是我自愿的,没人强迫我。可是……哥……真的好痛……」 # 世真用一条大毛巾把硕珍裹起来,将人打横抱出了浴室,一开浴室门,六枚低垂着脑袋的成员在门边立了一排。宿舍的浴室不只一间,在硕珍清洗身体的同时,其他六个人挤进另外两间浴间快速把自己弄乾净,慌乱的大厅也被勉强收拾了下。 「倒杯水来。」 世真撇看他们一眼,吩咐了句就把人抱回卧房当中。 他把硕珍放到床上,转身开啟衣柜翻找里头的衣服。 「哥要找什么?」玧其在一旁问道。 「宽松的衣裤。」 玧其帮忙世真找出硕珍宽松的外出服,另外还找出鸭舌帽跟口罩。 端着水杯的智旻餵着硕珍喝水,抿了一口,眼神依旧空茫的硕珍才发觉自己口渴不已,很快地就把杯中的水喝完。柾国跟泰亨则是拿了毛巾、吹风机,替硕珍擦头、吹头发。 「房PD怎么说?」南俊心中揣测不安地问。 「先去一间私人医院检查。」见头发被吹乾,世真拉开毛巾要替硕珍换上外出服,毛巾一扯开,他身上佈满的青紫伤痕让眾人心都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昨夜的性爱竟然会如此的惨烈,让硕珍身上留下悽惨的痕跡。 叹了一口气,世真帮忙硕珍换上外衣与裤子,还有带上遮掩面容的帽子与口罩,又把人重新抱起带了出去,留下一群惶惶不安的成员们。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世真把人抱上副驾驶座,车子驶离宿舍区,来到江南区中的一栋大楼,大楼就像是一般商业大厦一样,只是当世真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时,叁名保安拦下车辆,对比手机中传来的车号、驾驶人及驾驶座等车上人数,确认申请无误之后,才放行车辆入内。 顺着车道直到地下五楼停车场,开到手机中的指定车位后,世真下车看到房时爀推着轮椅等在一旁的阴影处,车子停妥后,世真到副驾驶座把硕珍抱出让他坐到准备好的轮椅之上。 一见到满身阴沉气息的房时爀,硕珍低下了头什么话都不敢说,叁人就往电梯方向移动。 提前拿到通行卡的房时爀,在感应了卡片后玻璃门开啟,进到电梯等待区,又再感应了一次,电梯才缓缓降临,入了电梯当中,直接向上到达通行卡的指定楼层。 出了电梯门,看见一层像是办公楼层的私人诊所,这是一间隐藏在商办中的秘密医院,只有预约后的特定人士才能到达的场所。 门口的柜台人员引领叁人进入诊疗所中,并传了一封讯息到房时爀的手机里,里投记载了一连串的数字。柜台人员交代院所不记录病患的真实姓名,以后简讯中的数字号码将成为入住院所的登记身分。 通过柜台、候诊区,再由护理师领进一间诊疗室,里头如同一般医疗院所诊疗间一样,里头一名削瘦、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医生起身,吩咐一旁的两位男性护理师替伤患解开身上的衣物、协助躺到检诊檯上。 硕珍被脱去全身衣服,全身赤裸躺到檯上,双腿被架至踏板上强迫张开,下体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医生眼前,冰冷的气息縈绕在他的下身,儘管是医疗行为,还是让硕珍脸色苍白的羞愧。 医生戴上手套,从硕珍的脸庞检查着伤口、再到胸部、腹部、阴茎,还有后穴,一边检查一边询问过程。 「跟多少人做爱?」 「六……六个……」硕珍完全不敢看向一旁房PD的方向。 「记得被插入的次数吗?」 「……不……不记得了……」 「有一些脱水的现象。先帮你上一点麻药,等下检查伤口。」医生将麻药涂抹在硕珍的后穴上,再用擦拭伤口的棉棒将麻药涂入体内,肿成不成样子的后穴在麻药尚未发挥效果之前,棉棒的插入让硕珍因为疼痛闷哼了一声。发觉自己发出几近呻吟的声音,硕珍羞耻地紧紧咬住牙根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响。 医生接过护理师递过来已经涂上润滑液的探测头,往硕珍的后穴推挤进去,他含着眼泪紧紧抓住椅子扶手,虽不疼痛但异物感还是让他不自觉把下身抬起紧缩。 一旁的显示幕上有着内穴的景况,甬道中伤痕累累,但是庆幸没有需要缝合的大型撕裂伤。镜头再向内延伸,看见深处有乾涸的白浊。 医生将管子慢慢抽出,对着站在遮掩布幔边的两人说道:「等下先帮他灌肠清理,你们在外面稍等一下。」 待两人出去之后,医生才轻声对硕珍说:「你是那些有钱人的性玩具吗?」 性玩具这叁个字重击硕珍的内心,犹如一种恐惧席捲他的全身。 他摇摇头。 「幸好不是。不过如果你是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顶多给你药物让你没那么痛苦而已。」医生吩咐护理师带病患去做清理。 # 候诊室中,房时爀很明显焦躁不安来回踱步,世真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末了,房时爀掏出一张卡给世真。 「等下不管用药什么的,都请医生开最好的药或治疗,不管花多少钱都无所谓,知道吗?」房时爀转身向电梯方向走去。 「PDnim,你去哪?」世真慌忙叫住房时爀背影。 「出去抽菸,你们等下直接下来到停车场。」房时爀头也不回地离开。 世真看了下手中的卡,是个人卡不是法人卡。 柜台人员请世真进入诊疗室中。 进了诊疗室,硕珍还没有回来,倒是医生的诊疗桌上放满了一堆看似药品的东西。 「回去帮忙上药的是你?过来听我讲解一下用药。」桌上的用品区分成好几区。「这是口服消炎药,含有抗生素,一天四次一定要吃满一週不可以随便断药,这很重要知道吗?」 见世真点点头医生才继续往下讲,「这是外伤用药,可口服与抹在皮肤上。这是内用药,用棉棒涂抹在身体里面外面,附有注射器可以把药直接灌入体内……这些是基本用药,接下来介绍的你听听考虑就好。」 医生一改医疗专业口吻,瞬间变得好像推销人员:「如果以后还会进行类似的性行为的话,我推荐这款润滑剂,非常滋润可以充分保护肠道减缓撕裂,多买几罐家中到处可以安放相当便利;这一款灌肠器具,两种冲头,除了在事前可以清理内部,也可以在事后清理积塞在里面的东西,如果射的太里面可以用此做清洁,效果非常有用;性爱前的扩张很重要,推荐这一系列四种大小的硅胶阳具,底部有吸盘设计可以固定在平面地方,一个人也可以轻松扩张,进入身体之中即使穿上外裤也不会从身后看出形状,可以提前让身体习惯异物的进入,减缓性爱时的不舒服……」 世真听到都懵了,他是在听什么性爱直销大会的商品介绍吗?这一大堆一大堆……陌生的名词让他脑袋瞬间糊成一团。 「最后我推荐这个──潘朵拉的秘密箱!」 箱子一打开,里头像是充满赤眼夺目的光线一般,震慑住世真的眼珠,打他出生以来没见过这么多玲瑯满目的……性爱道具,他是来到什么不可踏入的异世界吗? 医生继续滔滔不绝,「与其在外面买一些品质不好容易受伤的商品,还不如使用这一全套我精心挑选品质有保障的道具,在安全的使用下不会有受伤的疑虑,还可以让身体更加适应性爱过程,送礼自备两相宜。买不买?」 一连串超出精神可以接受程度的世真脑内晕呼呼地,他只记得房时爀说什么都要买最好的,于是掏出那张卡,对着医生坚定的说:「好,全包。」 这种爽快的伤患监护人最招人喜欢,医生让柜台人员安排监护人到外面结帐。当世真瞠目结舌看着诊疗费加药品费加额外支出费,零零总总加起来的天文数字、心想房PD的卡额度真高时,回到诊间,穿着前开式病袍的硕珍已经被护理人员扶了进来回到诊疗台上,他一脸惨白,让原本就小巧的脸蛋更显憔悴。 「谢谢。」硕珍低声向护理人员道谢。 护理师显得有些意外,会被安排到这种私人院所,不是身分极度需要隐蔽,就是被玩弄到差点出人命、在犯罪边缘打转,治疗好就要被送回原处的,往往不是高傲疏离,就是自身难保,谢谢这两个字倒是很少会在这个工作场合被听见。 医生帮身体有点脱水现象的硕珍打起静脉点滴与营养剂,接着教导世真如何处理照顾伤口。 「五天内尽量别下床,尤其是头叁天需要极度静养,禁止流质以外的食物,禁止性行为,多喝水,药要准时吃。」 用棉棒沾取药物涂抹在口唇与嘴角,换了数隻棉棒分别替乳首、身上大小的咬痕、以及阴茎上药。伤口的刺痛感让硕珍低沉下呼吸气息。 将内用药物填入注射器中,医师示范用注射器将药物打入体内深处,再用棉棒深入来回涂抹化开。麻药逐渐退去,硕珍死死忍住没让自己在上药时因为忍耐不住疼痛而扭动身躯。 药上完后,世真帮硕珍敞开的病袍拢上,让他打着点滴休息。 医生让护理师把桌面上一堆东西打包,推来轮椅,休息过后重新穿戴好的硕珍被抱上轮椅,面容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他被护理师推出诊疗院所,进了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位置。 一下停车场,抽完一包菸的房时爀已经坐在车上等候。世真抱起硕珍让他坐到后座、房时爀的身边,接着把一大包诊所给的物品放到后车厢中。 房时爀开了罐电解质饮料递给硕珍,硕珍小心翼翼接过,一声不吭的啜饮。世真驾车往上面楼层驾驶,车辆慢慢开出车道,再经过警卫盘查后才出了大楼停车场。 日光亮灿灿地照在路上,虽然气温很低但是没有下雪,首尔的街头满是人群与车潮。但是那种光线与人声吵杂就像是隔绝在车窗之外,车中一片静謐。 开了一半回程路之后,房时爀才下定决心般开口。 「退团吧。」 这叁个字让世真的车晃了好大一下差点往对向车道打滑。 「开好你的车!」 骂完世真,房时爀伸出手拍拍硕珍的肩头,这孩子太过乖巧,对待每个人都是笑脸盈盈,但你永远从他脸上看不出太多的私人情绪,很少反抗,照顾好每一个成员,可是房时爀却照顾不好他一个人,「没有要跟你解约,想演戏、想出SOLO,公司会尽全力帮你的。退团,然后从宿舍搬出来吧,先回家住几天,我会赶紧帮你找好房子。」 金硕珍低下头,沉默。 经歷过几个从胸腔深处吐出来的呼吸之后,刚刚听到退团的要求那一瞬间,血液像是大量流失后的全身冰冷与几近窒息的压迫,总算缓了过来,眼前的黑雾缓缓散去,受伤过的唇儘管还在发痲颤抖,但他已经可以开口发声。 「他们要我退,我就退。」 「硕珍啊!」房时爀有点气结,「你要知道,这种事情的发生,只有零次跟无数次,你要是继续和他们在一起……」 「我喜欢他们,六个人都喜欢。昨夜虽然是我们喝多了酒,但是是我同意,我愿意的……」在开着暖气的车里,硕珍还是觉得很冷,吐出的气息冰凉到几乎都要冻伤他的鼻间与胸肺。「我不想退团。」 因为他的执拗,房时爀大力的叹了一口气,狭小着车内空间里盈满了他刚刚抽菸过后身上残留的味道。 硕珍看向窗外,没有再开口说话。 他没有说出口的恐惧是,如果他们要他退团怎么办? 如果失去这个令他永远停留的驻地,世界之大,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继续存活下去。 # 车子回到宿舍,世真扛着大包包、抱着硕珍回到成员居住的楼层。 一开宿舍门,原本宛若战场的客厅已经被打扫清洁过,气流通畅,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揣揣不安六人焦虑在宿舍中难以忍受的等待着,硕珍没带手机出去,他们又不敢传讯息问世真哥,只能烦躁地轮流在客厅空间中走来走去,直到硕珍他们回来。 一见到首位走进来的房时爀,六人全都低头垂手,乖乖站成一排像是做错事情等待挨骂的孩子一样。 房时爀在沙发上坐下,也让硕珍坐在他身旁。 一声咳,一阵巨骂用力拋了下来。 「你们知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怒声之大全宿舍都好像震动了一下。 六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就差没有举起双手罚跪认错。 「珍哥对不起……PDnim对不起……我们没有其他辩解与理由,昨天的确是我们喝多了……」南俊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沙发上的两人,「哥没有错,是我们的错,我们对不起珍哥。」 认错倒是认的很直接,房时爀还是冷着脸面说道:「我打算让硕珍退团、搬出宿舍。」 这个消息如天外劈下来的炬雷一般,不要说其他人都呆傻地看着房时爀,就连南俊也无法在一时之间回过神来。 他们……他们知道做了很严重的事……他们知道犯下了很大的错误……他们知道……可他们没有想到面临而来的竟然是珍哥要被退团的消息,一瞬间他们全都傻住。 「如果珍哥要被退团,我们就解散!」首先反应过来的玧其回呛房时爀,「哥不能退团,我们不会答应让珍哥退团的!」 「做了什么对的事你好意思跟我大小声!」房时爀就差没有暴跳如雷,「他是你们大哥,你们却把人弄到进医院,如果还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我们会为珍哥负责一辈子,以后我们会做好事前准备工作,绝对不会再有让哥进医院的可能的!」柾国把哥哥们当后盾,头脑一热大声脱口而出,反正要揍也是先揍哥哥们。 但是这句话……柾国说出口后也没有察觉哪里不对,但其他人全都静默下来,直到南俊轻笑出声,柾国还摸不清楚状况。 原本肃杀般房时爀快揍死人的气氛瞬间和缓下来。 南俊开了口,「玧其哥说的对,聚生分死,少一个人就解散。所以……PDnim,你还要拆散我们吗?」 什么拆散?搞得他好像破坏小情人的恶爸爸一样。房时爀看着硕珍,最后还是无奈妥协任由他们去,但他也叮嚀金硕珍,如果有一天反悔,他一定会为他做最好的打算,然后,不要再进医院了。 硕珍乖巧地点点头,让房时爀把他当孩子一样揉乱了头发。 往后的五天,金硕珍就在床上乖乖躺了五天。 只是他不是孤单一个人,总是会有人陪在他身边…… 第一次的用力親密接觸番外(果珍)(R15) 年初的休假,本来是放大家分别回老家,只是没想到今年有了点突发意外,六人只好轮班照顾陪伴硕珍,其他的人错开回老家的日子。所幸硕珍的父母都在首尔,少了异地奔波,他倒是把回家的日子拖延到第六第七天。 房间门上贴了一张轮班表,写了六人的值班帮硕珍上药时间。 第一天在房时爀离开、世真讲解吃药上药过程后,硕珍就昏睡了一天直到隔日下午才甦醒,迷迷糊糊的记忆中他被扶起来喝汤吃药,解开衣服涂抹药膏,搀扶到厕所…… 他的脸炸红一片不敢再回忆。 第二天意识比较清醒,他就坐在马桶上把搀扶他进厕所的人赶了出去。被人扶着解放,两种意义上的扶着,不管怎么想都有够糟糕的。 除了不能吃固体食物,米汤鸡汤蔬果汁……几乎所有能打成汁熬成汤的饮品硕珍都喝过一轮,现在的他只想吃烤肉,大口吃肉。 玧其看出他的渴望,安抚痊癒之后会让他吃肉吃到吐。 他现在真的很想吃肉吃到吐…… 而每一次从昏睡中醒来,都有人握住他的手睡在床边,或者是直接挤在他身边摇摇欲坠险些掉下床。本来是一件基本上会搞到退团解散的大事件,算是老天给同情,竟然这样让他们侧身回避过。 硕珍轻轻捏着牵住他手的人,如果那人醒来就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六个人都一样。 至于裸身上药这件事,一开始还令他羞赧难安,但是一天叁次,直到第四天他已经看开,坦荡荡任凭他们在他身上涂抹……还有游走…… 第五天忙内回到首尔,最后一天轮到他和南俊轮值,只是事发突然南俊要提早赶回家,意外的今日一整天就留下了柾国和硕珍两人相处。离开宿舍前,南俊千叮嚀万交代柾国要把人顾好,然后才依依不捨让忙内推着赶回老家。 「哥。」柾国衝到床边紧紧将他最爱的硕珍哥拥抱住。「哥想我吗?」 「嗯。」 从釜山回来的柾国,也许是硕珍的错觉,觉得他身上有大海的味道。 经过四天的疗养,硕珍嘴角唇瓣的伤已经痊癒,柾国嗅闻着哥哥身上的气味,吻着他的脸颊,还有软嫩水漾的双唇,多日不见,柾国想念哥哥的滋味,硕珍张开口让他舔舐内颊,当舌尖被轻咬住时,硕珍有点慌乱的勾住忙内的脖子。 不像以往亲的热烈激情,柾国没有太深入吮吻,只是柔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用舌头舔着哥哥的唇角、下頷,滑到细滑的颈部、锁骨,在锁骨上加重力道吸吻,落下点点红痕。 「柾国……不要留下痕跡啊……」眼瞳中已经泛起水雾的硕珍脸蛋微微泛红。 柾国只是嘿嘿地笑,「还好冬天哥可以穿高领毛衣。」他用手指抚着硕珍的唇瓣,「这里已经不用抹药了吧?」 「嗯。」 他知道柾国已经开始解开他睡衣的钮扣,虽然扣住柾国的手,却没有用力阻止他的抚触。 「我要检查哥哥的伤势。」 藉口检查,柾国的手滑过胸前凸起,手指头轻轻揉着,两颗柔软的红果很快就挺立,他低下头直接含了上去,用舌尖挑弄着乳首,把敏感柔软的地方弄得通红。硕珍颤抖着瑟缩了身体,摀住嘴唇不让喉间低吟溢出。 柾国离了唇口,期间牵引的晶莹水光涂染了胸前艳红肿胀的小点,他把硕珍摀唇的手拉开,看着对方微微喘着气,他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 「宿舍里只有我跟哥,哥不用忍耐着,没关係。」他牵起硕珍的手轻轻咬着、吻着,用满是漆黑诱惑双瞳望向哥哥的眼底,「哥哥的声音非常好听,不管是在唱歌的时候,还是在床上的时候,都是世界上最棒的。我想听哥的声音。」 「不行……不行……医生说禁止性行为……」 硕珍把睡衣前襟拉起,一副可怜被欺负样子,加上近日清淡饮食,明明稍微染上情慾的小脸不甚往日红润,更添加了几分楚楚委屈的模样。 柾国搂抱住硕珍,从他的胸腹间向下摸,直到身下那有着些许反应的分身,隔着睡裤捏抚了几下,硕珍脸上与颈脖间红晕泛染。用手压住不让忙内继续对他使坏。 「哥,我要检查是不是还要上药。」 原本气力就不及柾国,卧床数日手脚更是无力,硕珍完全无法抵挡柾国轻而易举就将他的睡裤褪下,为了上药方便里头并没有穿内裤,微翘的下身展露在柾国眼前,硕珍害羞想缩起身子,却还是让柾国将他双腿一压,分开他的双腿,整个人坐在他两腿当中,让他双腿无法併拢。 「我看看……」柾国认真检视着阴茎,翻来覆去查看,包含铃口阴囊等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地方,慢慢抚摸逐一确认,硕珍就在忙内不安分的手中不争气地勃起。「恢復的很好,没有伤痕了。」 「柾国啊……」眼里已经是湿漉漉一片。 「之前受伤最严重的地方……」柾国把硕珍两膝向两旁一压,强制他最私密的地方展现出来,顏色呈现娇嫩的粉色,肉眼可见恢復如昔,但柾国还是不放心地用手指触及确认,指尖辗过穴口周围,就让硕珍无法控制地颤抖着。「这边等下还要上药,哥早上上过药了吗?」 「嗯……南俊……南俊帮我上过了……」 柾国叹息中有非常明显地可惜,他真是晚回来一步,不过没关係,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他一个人独占哥哥,他可以尽情没人管束地疼爱珍哥。 他往后退坐一步,拉了原本半卧的硕珍躺下,下身赤裸的硕珍惊呼一声,想屈起脚却又被压下,柾国在他腿间弯下身体,含住了阴茎,舌尖扫过铃口,一手则是捏抚着他的阴囊。硕珍抓住了身后的枕头,发出轻轻地、细微地压抑呻吟,当柾国的口腔完全包覆住时,硕珍拱起身体,兴许是这几日的禁慾,让他极度敏锐的感受身体狎弄,腿根轻颤抽搐,喘气呻吟,硕珍很快就被柾国弄到高潮。 他的肌肤被放荡情慾染成緋红色,身体冒着薄汗,腰部颤抖的色情万分。 柾国吞下口中的体液,把自己脱了精光,他的下身也早已昂然起立,硕珍一看心中唉着惨,他已经没有气力帮忙内解决,又不能让他插入…… 明白硕珍身体状况的柾国没有对他有过分要求,只是拉起珍哥的手,跟自己的手,一起套弄上下起伏,赤裸诱人的身躯就在眼前,却不能轻易褻玩,真的是看着无限春光自瀆发洩,有点空虚。 四手撸动中总算把忍耐多日的慾望弄出来,两人手上是满满的精液,柾国把沾了精液的手指头放到硕珍唇边,硕珍张了嘴轻轻吸吮着,把上头的味道一併吞进腹中。 柾国轻笑着,等到珍哥身体恢復,他一定要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弄到哭,珍哥的眼泪对他来说就像催情剂一样,越掉眼泪他干得越起劲。 忽然间他想到一个困扰他多日的问题,「哥,我还是不明白,那天我说的话怎么了?RAMO哥为什么会笑?为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地翻转了?我想了很多天还是不懂。」 硕珍回想,就知道柾国难以理解的困惑是什么。 「一般来说,求饶,不是都是说下次不会、以后绝对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之类的,不管能不能做到,求当下的安全都先誓死承诺再说。可是你不是,你说的竟然是以后不会让我受伤,言下之意还是会继续做?」 「当然啊。做不到的事怎么能够说谎呢?」 除了忙内以外的人反应过来,心中都是无言与傻眼,纯粹的直白也代表了纯粹的喜欢,就是这一种无暇的喜欢,让南俊与玧其坚定了心思胆敢与房PD捍卫抵抗,也让房PD认了他们就是这么喜欢彼此,喜欢到要疯了的程度。 解散这种小事,对于他们的感情来说,不过小事一件,要走下去,就只能七个人牵手一起向前行,少一个人都不行。 硕珍的话解了忙内数日不解的惑,你大哥就是你大哥,一开口就知道有没有。 柾国抱着硕珍一同躺着,把人紧紧揽在怀中,把哥哥身上的味道吸进到他的胸腔与全身血液经脉中。数日不见哥哥,真的非常想念。 「哥你先睡一下好好休息。」在硕珍颊面上烙下一吻。 「为什么要休息?」他们等下是有要干嘛吗? 柾国半睁眼,他有点爱睏了,「哥你觉得我帮你上药时候,可不可以用棉棒把你弄到高潮?」 「呀!田柾国!」 挣脱不了忙内箝制的硕珍,没多久也气力耗尽,两个人在硕珍不算很大的床上,彼此拥抱,沉沉睡去。 聚生分死,他们谁也逃离不了谁。 以后的路还是会一起纠缠下去,温暖的缠绕,一生的缠绕。 直到很久。 月色真美(糖珍)(H) 首尔接连下了数日的雪,整座城市呈现白茫茫一片。 玧其将自己缩在羽绒外套中只露出一对眼睛,身为韩国人这种下雪国家出生的孩子,二十多年却都尚未习惯寒冷。 不仅是没有习惯,还是极度讨厌。 呼出的气息宛若冰块一样堆叠在他面前,彷彿呼吸稍微重一点就会将冰块砖击倒向他袭来,他在内心再次重申下辈子要当石头的愿望,石头不用呼吸真是让人羡慕。 出了电视台他一溜焉第一个上了车,鑽进车里躲在保母车最后一排位置上,那里有一条他早就准备好的暖毯,坐上位子蹬掉脚上的鞋,连外套都不脱就整个人蜷缩在毯子当中。 早已经开了暖气的车内相当暖和,但他还是觉得冷。 其他成员上了车,他连眼睛都没抬,知道有人坐在他身边。是珍哥,因为有一种清淡的气息传来,明明哥连古龙水香水都不喷,却独自带着与生俱来好闻的味道。 当玧其这么说的时候,对方闻了闻自己身上,笑着说玧其该去看耳鼻喉科了。 身旁的人将身体压向他,玧其闭着眼睛挑动了下眉脚,手臂横越过他帮他拉上了安全带,扣地一声,在第二声扣声从身旁传来后,一隻手伸进他的暖毯中,一块热呼呼的物体被塞进他手里。 这个人身上是藏了多少的暖暖包啊? 就像变魔术一样,会把摀得热呼呼的暖暖包塞给身边的人,明明他自己也很怕冷。 玧其抓住那隻塞了暖暖包后就要退出毯子外面的手,他听见对方传来轻轻的笑声,玧其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在暖毯中与对方十指交扣,头靠着车窗假寐。 然后就真的安心温暖的睡着了。 # 数日大雪,整个城市就像冰封一样,好不容易艰难的到了工作室就不想再回宿舍,他在工作室整整待了叁天,有时候工作人员会帮他带点吃食,如果他记得就会吃两口,所谓的记得就是有人传讯息问他吃饭没。 他会意思意思的吃两口,然后用淡漠的语气说吃了。 对方会传来笑脸。 第四天雪停了,对方说SIN房空虚寂寞觉得冷,要他回来的时候带点酒。 要喝什么酒?对方说随他决定。 把自己裹得严实像一隻臃肿的猫,玧其逛出了公司之外。 即便是冷到死的天气,外头行人跟商家还是一如往常的生活着、开店着,为什么可以生活的这么有活力?让人看着就累。 刺骨的寒风吹来,他瑟缩了一下脖子。 实在太冷他闪进一间卖酒的商家,商家不只卖酒,还有一些酒器。 店员上前招呼,他听若未闻,只是呆呆站在展示柜之前,半晌才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着玻璃柜里的商品。 # 硕珍看着桌上的温酒器还有清酒,苦笑一下。本来想的是烧酒、啤酒或者是葡萄酒,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清酒,而且还有温酒器。 「在室内喝还要温酒吗?」 「就是好看所以买了。」玧其别开了目光,装做无所谓,其实内心有点纠结,是买错酒了吗?「宿舍里没有其他酒吗?……」 硕珍起身离开SIN房,接着就没有回房间,如果去找酒也太久,玧其出了房间找人,却看见硕珍在厨房煮食,一股淡淡甜甜的味道传来。 那个男人在厨房中的身影,总是那样的吸引人,看他掀锅、洗涤、切菜、搅拌、嚐味,小小的浅碟碰触他唇边,微啜,舌头舔了舔唇瓣,玧其也跟着不自觉地,舔了下唇瓣。 菜刀在砧板上的剁剁剁声音传来,打从艰苦的练习生开始,在狭小的厨房中,就是一直看到这个坚强宽如大海的肩膀,不管再怎么辛苦,餵饱他们好像是他的首要任务,明明没有人叮嚀,从家中顺来的锅碗瓢盆与食物,却让他们饱食了一餐又一餐。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硕珍哥养大的。 他走进厨房,硕珍回头看他一眼,嘴边带着熟悉的温暖笑容。 「再等一下就好。等等喔。」 「哥在煮什么?」不是来找酒吗? 「下酒菜,你不是带了清酒回来?总不能配泡菜吃吧?」 蒸锅中的水沸腾,冒出渺渺白烟,酒精蒸发的味道飘散;锅着里的豆腐、蒟蒻、香菇、昆布和肉片正在收乾着酱油与砂糖、味醂所混合的酱汁,咕嚕咕嚕冒着褐色水泡,盖子重新盖回,炉火转成小火,在做最后收尾工作。 玧其走上前去,从后方搂住了那个人的腰。 好瘦,这样单薄的身体,是如何承受巨大的练习与大眾的期待? 哥会沮丧、哥会难过,但是他很少听到哥说累。 这个大他不过快叁个月的人,笑着说大吃一顿之后所有压力都会释放,偏偏讽刺的是为了保持偶像身材,大多不能随心所欲进食,就连最简单的吃东西,很多时候对于他们仅仅只剩下维持生命机能的最基本功能。 硕珍放下汤勺,转身。 玧其仰起脸,在哥哥的唇上落下一吻。 唇瓣上有甜甜咸咸的滋味。 厨房旁边的窗户可以看到,首尔的黑夜又下起雪来。 # 宿舍的阳台上,有一张韩国传统的平床,尺寸不算很大但是坐两个大男人绰绰有馀,硕珍指挥玧其把电热毯跟棉被搬到平床上,他们要在外面喝酒看雪。 玧其傻眼,外头又在飘雪,他们会冷死欸。 就是要在外面的空间中,看着雪景,喝着暖酒,这才是享受日本酒最棒的姿态,如果不是下雪而是下雨就更好了,因为下雪实在太冷。硕珍这么说。 他还想抗议,硕珍只是回:谁叫你要买温酒器? 玧其摸摸鼻子去搬被子。 设置好电热毯与两床棉被,硕珍把温酒器插上电倒进清酒,两盅酒蒸蛤蠣跟佃煮盖着盖子端了出来。 两个人缩着身体呵着双手躲进平床上的棉被里,裹成两个筒状人,肩并肩依偎着坐。底下的电热毯带上来全身的温暖,比想像中还舒适,也幸好今天风不大,空气中呼出的热气结成朦胧的氤氳飘散而上。 玧其倒了温热的清酒到方形酒盅里,一人一杯;硕珍开了食盅盖子,浓厚的食物味道盈满鼻间令人食指大动,递给玧其一双筷子,夹了海鲜与煮食到他碗里。 好冷,但也好暖。 温热的清酒滑顺过喉间,酒精度数下降,令人只是微醺。 咸中带甜的佃煮有着来自大海的甘辛滋味,甘露风味的日式小菜,搭配着鲜甜蛤蠣的清新甜美,其中有着奶油的浓厚与柠檬的淡香,温和的气味抚慰了生活中的疲惫,心灵也随之得到满足。 夜空中的细雪依旧纷飞,玧其却觉得暖意十足。 这种温暖,来自底下的热毯、来自手上的酒食,还有来自身边的这个人。 精緻的宵夜很快告罄,数量不多的清酒很快饮空,两人没有沉醉,只是迷濛,精神也随之飘盪在雪夜之中。 放下酒盅与碗筷,两人又捲成筒状。 天空中的雪慢慢变小了。 玧其的手伸出去,鑽进对方的被筒中,牵住了对方,对方与他十指交扣。 两个筒状人的距离靠近,玧其带着酒气的唇吻上了对方,轻轻舔舐着,交缠的细吻中有着日式海岸的风情,彷彿他们不是坐在韩式的平床,而是坐在日本海岸边的缘廊上一样。 缘廊上可以看见雪,看见夜空,甚至于还可以看见大海。 好似听到波涛声…… 就像珍哥喜欢的海钓一样,在上下起伏的波浪上,享受着畅意自由的快感。 那是他们少数可以逃离人群目光的地方。 筒状棉被解开,硕珍被吻倒在电热毯上,纠缠的气息混合彼此的味道,玧其的吻一向很清淡,没有掠夺没有佔有,就是缓缓的碰触,却会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如同温过的清酒一般,趴数降低,馀韵却悠长。 啟了唇瓣,让对方进入缠绵,舌尖娑摩,吞嚥下对方涎出的唾沫。 彼此都有了反应。 「进去做?」好不容易硕珍移了难以离开的唇,带着慾望的嗓音道。 「不,就在这里。」两人交叠的身体上覆盖了两层棉被,身下有电热毯,刚刚饱食体温升高,应该可以抵御外头的寒冷,「像哥说的,我们要赏雪景。」 雪景中做爱,以后一到下雪的日子,就会想起今夜的欢愉,久久不会遗忘。 「嗯。」 硕珍的眼瞳已经迷茫,他被翻过身,居家裤与内裤被褪到膝窝处,稍带冰冷的润滑液灌入他的体内。 玧其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他根本有备而来…… 他红着脸任由玧其将他微侧身,慢慢地扩张后庭,他揪着棉被小声的喘着气,眼底湿漉一片,一会儿之后,玧其也半褪下裤子,抹上润滑液,让哥哥的一隻腿弯曲,他从后面进入他的身体里面。 硕珍开始呻吟,断断续续,身体随着抽插前后晃动。 雪夜很冷,哥哥的身体里面却很暖,来回的力道很缓慢,他喜欢这样的速度,因为可以一吋一吋感受到珍哥体内被他拓展开的痕跡,一点一点成为他的形状。另一隻手抚上了哥哥的分身,轻柔地揉捏套弄,时而使力,时而用指尖抠过尖端的敏感处,出水了,呻吟声也变大了。 两人展露最小的肌肤最做爱的事,寒风吹过都无法降息彼此的热度。 插入到深处之后,动作停止,把自己停留在对方体内,享受对方全身上下最软嫩的地方。 慢慢堆叠的快感没有再往上增加,硕珍轻轻喘气,闷声不满。 玧其笑着搂紧对方,然后继续动作,让淫浪的叫声持续。 无数次的撞击后,前方的挑弄加上后方的辗压戳转总算让硕珍达到高潮,他 缩起身体颤慄着射精,浑身微微颤抖着,细细起着高潮后的反应,甬道中狠狠收缩,狭嫩柔软的后穴用力夹紧,玧其在绞弄中往最深处射出只属于他的体液,不断喷发,直到体力耗竭。 他从身后抱着硕珍,彼此粗重喘气着。 哥哥的身上依旧是那股好闻的味道。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了,天空云层散去,竟然出现朦胧的月亮。 夏目漱石曾经说过,如果想对对方说出「I love you」,不必直接说我爱你,说「月色真美」就可以表达其中温婉情意。这是只属于日本人的委婉浪漫。 这个故事他们两个都有听过,当时还很不以为然,因为爱就是要直接说出口啊,可是现在他们明白了…… 「哥,月色真美。」 「嗯,的确,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雪夜中的月光,映衬着两人尚未分离的姿态,许下一个永不忘怀的告白。 月色。 真美。 # 隔日,SIN房中的两位都感冒了。 五位弟弟们来回照顾,一边照料一边施展白色目光。 「为什么会一起感冒!交代清楚喔!」 同房室友交叉感染一起感冒这很正常吧? 硕珍轻笑,只是淡淡地说:「昨夜忘了关窗。」 还有昨夜,月色真美。 Awake(花樣年華背景) 实验室传来四面八方仪器跑动的声音,滴滴答答、咻咻啵啃、兹兹兹兹…… 彷彿很吵,可是在下一刻又显得安静,但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刺耳的声音又充斥在所有感官之中,挥之不去,反覆缠绕,一日接着一日,持续纠结。 中心处有着一颗类似蛋型的巨型机器,外围有许多连接线,萤幕上跑着没有停止的数据,数名白袍人员在周遭走来走去纪录情况,机器微微震动,空气中有一点因为强烈摩擦传来的刺鼻味道。 那是机器过热產生的气味。 巨型机器转为剧烈震动,萤幕上的数字开始紊乱跳动,正当以为机器就要崩坏溃散之际,机器舱门打开,里头一名男人摔了出来,重重倒地。 他的身体在实验室地面不断扭曲着,没有规律前后左右不停翻滚,甚至用头部撞击地面,接着是没有停歇的呕吐,从液体到吐不出东西的乾呕。通气扇被强制开啟,试图扫去蔓延开来的腥酸气息。 一旁纪录的疯狂科学家只专注盯着机器上的数据,直到地面上那人痉挛停止,其他的白袍人员才上前将人搀扶起,移了出去。 第51次时空回溯,失败。 地板上尚未清理的残痕,糊烂的半固体与液体,加上划出一道一道的鲜红色彩,匯集于平面之上,像极了在大地上开出一朵鲜艷的花朵。 失败的定义因人而异,现实没有被改变,失败;过去逝去的人没有被救回来,失败。总归来说,心中目标没有达成就是没有成功。他们一直在失败,这是第51次,而他们要再挑战第52次。 时空机器,跳跃、穿越、回溯……基本上大概的名词是这样,反正就是回到过去,试图以人类渺小的力量,挑战神的威权,妄想改变过去。 当过往发生的时候,金硕珍几乎就要崩溃,他散尽家產寻遍全世界寻求帮助,有人告诉他有个疯子在开发时空机器。开发经费很贵、实验耗费很贵、实验室设置很贵、人员研究很贵。 疯狂科学家背后有金主,所以他对金硕珍那所剩不多的财產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他对这名极度俊美、却几近崩溃癲狂的男人感兴趣。 以身体换取用时光机器回到过去的机会。 恶劣的科学家提出这个像是犯罪的交换条件。 失去生命中最重要六个人,他没有握紧手中那晶莹脆弱的六朵花,活着比死还痛苦,身体这个人世间无用的躯壳又算什么? 金硕珍允诺。 因51次时空穿越失败时候带来的后遗症,他头上裹着的纱布渗出斑驳血跡,手上被打了点滴,下身赤裸、双腿被迫张开,在疯狂科学家之后是其他研究人员,身下床单是精液和血。 他的眼色空茫,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没有呻吟没有哭喊,就像失去灵魂的精緻人偶一样,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在想什么。 对身体上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视而不见,只为求得那无数次可以回到过去、渺茫改变的机会。 一个人的精神力可以持续多久不会匱乏?可以承受他真爱的人在他眼前失去性命而不会发疯? 多久?抑或是多少次? 金硕珍不知道。 他只知道除非他死亡,不然绝对不会停下,因为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来自于他。 如果他好好听他们倾诉、如果他没有因为忙碌而减少了对他们关怀、如果他多看他们几眼、如果他当时有接起电话、如果他没有放开手…… 如果他没有对他们的求救视而不见。 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太晚知道什么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一部份,当失去之后,那种心如刀割的感受日夜凌迟着他的五脏六腑,痛不欲生,几乎无法呼吸。 眼前的视野开始出现变化,他只看得到红色,所有的世间万物都在流着鲜血,哭泣、吶喊、指责他的无情,他不断呕吐,几乎没有办法进食,双手触摸到的地方都像是沾满黏腻的血液,往前踏出的步伐都像是踩进沼泽中,瞬间就可以把他吞噬殆尽。 愧疚与悔痛折磨着他的脑袋与心灵,他开始砸钱寻求宗教、亦或者是邪教的协助,只求能够听到或是看到他们的模糊身影。 不明白到底是在赎罪还是只是减缓心中的罪恶。 他不想去思考,也没办法去辩驳。 第89次,他在回到过去时,好像有点发现一些可以改变的规律。 持续尝试。 如果他们不是自己选择失去的生命的话,就是会有无法阻止的意外事故发生,不管怎么阻拦、逃离、改变生命歷程,这些行为都没有用,总而言之,失去生命这是无法摆脱的选项。 金硕珍很晚才知道,必要条件是失去一条性命。 至于是谁的性命这不重要,但是无辜路人的性命也不行,因为毫无关係,所以无法让他们停止自戕的行为,他们终究会如莫比乌斯环一样,重复着同样的模式,终究走向自我毁灭。 所以,失去生命的,只能是他了。 唯有亲自死在他们面前,才能够让他们继续好好活下去。 第95次。 天台的风很大,乌黑的年轻发丝被吹得纷乱。 一名少年跨坐在天台边的矮墙上,眼底是绝望还有抗拒,他的表情清楚明白写着: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 金硕珍知道,即便把柾国硬是拖离这里,如果不是遭遇意外事故,他还是会找寻其他断送性命的方法,万念俱灰死意坚决,他就是没有想活在世界上的想法。 而他,拯救过无数次,又失败了无数次。 所以金硕珍在另一边的矮墙上,站起身,大风令他摇摇欲坠。 柾国傻眼,全身血液突然间收缩而变得冰冷,从脚底向上蔓延无边的恐惧与颤抖,他急急跳下矮墙要向对方跑去。 可是他知道来不及了。 天台的风狂乱地吹。 风声中他听到对方破碎的话语。 「活下去……柾国……拜託……活下去……不要让哥哥的死变成毫无意义……」 泪水滑过脸庞,绝美且心碎。 往后躺倒,眼瞳中最后捕捉的是那个他最疼爱的身影。 好像大喊着什么,可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 伸出的手抓住一片虚无。 他像是在空中飘逸的花瓣一样,轻盈地飘落,在泥土地上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第96次. 金硕珍破坏了车内的锁,如果不是从车外开啟,车中的人只能束手无策。 一张写着活下去的便利贴死死黏在车窗上。 还有一张照有七个人的立可拍。 南俊在车中使力拍击着、怒吼着,整辆车因为他的挣扎而左右晃动,隔音很好,加上有点距离,所以金硕珍听不见南俊说了什么,只是看见他几近狰狞的五官表情。 加油站中地上已经满是汽油,这不是他倾倒,不过还好他没有来迟。 手里持着南俊半夜想解烟癮时用来转移注意力、叼在嘴上的棒棒糖。 是他喜欢的草莓口味。 撕开包装,把棒棒糖含进嘴里,棒棒糖让他一边颊边鼓起,就像隻可爱的仓鼠一样。 南俊最后看见的是珍哥对他挥手的画面。 然后火焰点燃…… 加油站爆炸。 第97次。 医院单人病房中,号锡的双手双脚都被撕扯开的床单綑绑束缚,他的嘴巴上被贴了绿色胶带。 在病床上呜咽着、乱蹬着,整个病床被他折磨地吱呀作响。 他不知道为什么珍哥要趁着半夜溜进他的病房中,趁他熟睡时将他绑住。 双眼通红,怒睁的眼瞳就像是要渗出血来般,面颊胀红,手腕上挣脱不开被勒出红痕。 金硕珍搬了椅子在一旁坐下,然后拿出一个令号锡眼熟的罐子。 那是在他们秘密基地中藏起来的药罐,里面是他偶尔不吃、囤积下来的抗精神疾病药物,里头已经有八分满。 他不知道珍哥要干什么,直到硕珍倒了水,一把一把吃着那些药的时候,他明白了……可是无法挣脱。 号锡在病床上挣扎的更用力,喉间是宛若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与哀求。 金硕珍听若未闻、视若未见,继续吞着药。 「你的药哥帮你吃,从今以后你不要吞药自杀了……」 这是金硕珍呼吸困难倒地前倒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是眼瞳翻白、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还未被吞食的药丸散落一地。 来查房的护理师发现异状请求支援,金硕珍被送进急诊室。 不久之后,心电监护仪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显示屏的心电图波点拉出了一条冷淡的直线。 吵杂的急诊室中,一小区块急救人员发出徒劳无力的寂静。 第98次。 金硕珍第一次觉得,玧其这纤细的身体,完全不如他表面上故意彰显出来的凶狠,恶视、不屑、唾弃只是他保护自己,把自己隐藏在最深处的掩饰。 长期抗拒正常饮食让他的身躯枯瘦无比,所以当金硕珍往他腹部一击时候,玧其很快因为剧痛而丧失了意识。当他因为寒冷而睁开眼睛的同时,才发现自己被扔到街边,身上是拂之不尽的雪花,潮湿而冰冷。 清冷的路边霓虹灯闪烁,廉价且贫困,绝望又衰败。 上方亮了起来,破旧的苍老旅社变得异常亮眼,然后空气中莫名变得温暖。 人声吵杂、人群从旅社中慌乱跌跌撞撞逃出。 这时候玧其才后知后觉明白,珍哥帮他点燃了火柴。 大火吞噬了旅社,暗黑夜空从远方可见闪耀繽纷的光芒。 温度升高,玧其没有办法分辨脸上的水珠是溶化的雪花,还是他的眼泪。 第99次。 浴室地面上有一张燃烧一半的照片。 浴缸的水漫溢出,淡红色的温水缓缓流进地上的水孔。 金硕珍的脸是苍白的,身上的白衣是淡红的,鼻间的呼吸是停止的。 智旻走进浴室中。 手里原本用来割腕的小刀摔落在地面,鏗鏘一声。 第100次。 大海悬崖边高耸的跳水高台上,金硕珍盘腿坐着,一如往日的温暖笑容,疾风吹过他发梢,带来浓厚海水的咸味。 他把一小把钥匙放在身边的木板上,距离手勾不到的地方,泰亨死死盯着金硕珍。 「哥!放开我!」 泰亨也坐在木台上,不同的是他的手用手銬銬在木台边的铁桿上,手腕因用力挣扎出现血痕。 「哥!」暴怒加上焦虑的狂吼。 「那个伤害你的人没有死,只是重伤进了医院,你未成年,因为长期家暴反抗,在少年监狱也不会待太久,出狱之后,去找南俊,可以答应我吗?」 「哥……」 泰亨瞭悟了什么,开始哭泣,恳求硕珍哥帮他解开手銬,恳求接下来的事情不要发生。 「虽然知道想死的人根本无暇顾及活着的人的心情,可是你知道吗?活着的人是一辈子接受折磨,直到死去,这份愧疚会永远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不会消散。你们爽快的死去,然后残忍地把活着的我逼疯。」金硕珍笑得淡淡,就像在讲述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有点事不关己的旁观模样。 他起身,背对着泰亨交代。 「伸长脚应该可以勾到钥匙,不要跳下来救我,去自首、去找南俊。然后,忘记我。」 最后他没有再看泰亨一眼,抬起脚纵身往下一跳。 永远都是你们对我残忍,这一次换我任性,请你们好好活下去。 高度太高,落水时候宛若重击坚硬地面一样,五脏六腑震碎,落入深沉海中,无力挣扎,口中的鲜血蔓延到海水中。 飘散。 # 收到举报,研究室被警车团团包围。 疗养院中,苍白单调的病房中,生命监测仪器规律发出细微声响,床上的人黑发中混着灰白。时光彷彿没有在精緻的脸庞上留下任何痕跡,微弱的呼吸是唯一生命还存在的证明,窗外春去秋来、雪落花开,一切世间万物与他似乎再也没有关係。 他的时间停留在多年前的那一刻。 六个身影佇立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监视窗看着里头的人。 阳光映照下,走廊空气中是飘散的尘埃。 护理站,新进的年轻护理师看着手上即将要负责的病人。她翻到其中一页,上头的病况叙述她有些印象,几年前在新闻上闹得很大。 记忆中好像是:科学家监禁侵犯…… 一旁资深护理师路过,看了病歷一眼,声音中带点惋惜说道:「有人支付住院费,可是从来没有人来探访过。真可怜。」 是啊,真的很可怜。 年轻护理师把资料夹闔上,继续整理等下该做的待办任务。 春日的下午,声音似乎停结凝滞。 一片寧静。 请搭配Jin《Awake》歌词服用 WinterBear(圍巾)(H) 泰亨有时候神经很大条,有时候又莫名的敏感,有些时候人家跟他挤眉弄眼他都猜不出对方要干嘛,但有时候明明对方正常的跟什么一样,泰亨却知道对方的情绪不对了。 他的艺术家敏锐性格有点不稳定,硕珍还寧愿泰亨跟以前一样,傻傻的、不会想太多,大半时间都待在自己的脑海想法中飘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莫名地轻易可以走进别人想要隐藏的情绪中,现实逼他成长,也逼他看清楚现实。 直播的时候,是硕珍第一次看MV,有些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他可以维持表面上的正常,跟着大家一起笑、跟着大家一起唉唷,嘻嘻笑笑,正当他觉得应该就可以这样蒙混过去的时候,一隻手默默地伸到他背后,轻抚着,就像安定他的心情一样,硕珍不着痕跡地看了泰亨一眼,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看着镜头。 背上抚触的力道加大了。 镜头转换,让成员们说感想,硕珍有点疲累的往后面墙面一靠,轮到玧其,硕珍顺势躲在玧其背后,因为他觉得有点点撑不住表情,然后泰亨伸手搂住他的肩,开玩笑般朝他颈脖吹着气,故意闹他,大手趁机在他腰间捏了一下。 听到玧其即将结束谈话,泰亨窜到玧其身边,读着粉丝的要求让玧其照着做,留了几秒鐘时间让珍哥回復他那被挑弄的悸动。 镜头转到硕珍,他已经收拾好表情,因为带妆所以脸上看不出红晕,但是完全遮掩不住颈脖的泛红,他也戏謔着说自己脖子好红,沉稳地说完对粉丝的话,镜头再度转走。 他打了个呵欠被号锡看到,笑着闹着,泰亨躺到他的腿上,很注意成员画面前仪态的他没有赶走泰亨,任由他躺着,轮到号锡对粉丝讲话时,泰亨拉过他的手咬了一下,两人低调嘻闹着还是引起号锡的注意,硕珍赶紧说没事。 直播一如往常很顺利的完结。 画面切断,泰亨像隻无尾熊抱住硕珍的后腰,玧其拍拍泰亨,跟硕珍交代他等下要去工作室不回宿舍。 硕珍应了声,泰亨对玧其笑了笑。 他有听懂。 不是所有人都一起回宿舍,有人去工作室、有人去吃饭……至少泰亨是跟硕珍一起回去。 一回到宿舍,泰亨就跟着硕珍身后进了他的房间,硕珍还没来得及开口把人赶出去,泰亨将门一关,把硕珍推到门上,搂着腰、捧着脸,直接朝哥哥吻了下去。 硕珍一开始还任由泰亨吻着,后来有些闪躲。 「今天……不要……」 「为什么?」泰亨拂开硕珍的瀏海,轻吻着他半闔的眼瞼、长如羽扇的睫毛。 「……我有点累……」老实说他就是情绪不好。 「哥躺着就好,不累。」 硕珍瞪他一眼,「躺着就不会累吗?」 而且哪有这么简单躺着就好,会一直把他翻来覆去、折来折去…… 「哥~」泰亨抱着硕珍撒娇。 拗不住泰亨的软泡硬磨、磨蹭乱摸,硕珍都快被撩出火来,只好被迫允诺:「那……先去洗澡……」 「一起洗?」 「分开洗。」一起洗他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出浴室门。 「好,我去另一间洗,哥不要洗太久。」 泰亨欢快地出了硕珍房门,往另一间浴室奔去。 硕珍则是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明白泰亨就是想陪着他,就当转移他的注意力好了,找点事做才不会一直胡思乱想,他收拾了衣服也往浴室走去。 # 快快洗完的泰亨围了条小毛巾就衝进硕珍房间,珍哥还没有洗好,他坐在床沿。 很多团体的事情他不会处理,他知道他一着急时候就连话都说不好,逻辑语法大乱,有些时候还要靠着了解他的成员们帮他翻译成一般人能听得懂的话,他也不像哥哥们一样头脑清晰,如果要去争吵要去争取,一定轮不到他,所以他也只能做他可以做的,就是陪在珍哥身边。 虽然比不上柾国,但他在团中的身材、体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用身体陪伴这一点他非常有自信。 硕珍洗完回到房间,泰亨就差没大字形躺在他床上,一见他进门,泰亨从床上弹坐起,原本他想说都要做了干嘛还穿衣服……但是…… 一件白色宽大的T恤穿在硕珍身上,下摆长度刚好盖在腿根,所以可以看见,下方半裸露的春色。 见到泰亨死盯着目光,硕珍羞红了脸,把衣襬用力往下拉试图盖住,果然还是太色情了,这不是他能够承受的范围…… 泰亨坐到床边,伸手把硕珍拉近,轻轻拨开他拉扯衣襬的手,然后把T恤往上拉开,毫无遮掩的分身在泰亨的注视下颤动着,硕珍有点手足无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搁,泰亨却扶起哥哥的分身,张开嘴含住。 硕珍细微地呻吟了声。 泰亨感受到对方身体颤了一下,他像是在吃冰棒一样用舌头慢慢舔,在前端打转、若有似无地吸吮,把性器每一寸都用口水濡湿,彷彿胀大了一圈,上头全是自己的唾液,水亮湿润,他舔舐、抽开、又含住,上方传来吞嚥口水与喘气的声音加大了。 他停下动作,由下而上看着珍哥,哥哥扶着他的肩头,微倾了上身,面颊已经潮红。 他扶着对方的腰小力把人摔到床上,不顾珍哥已经站起的前身,把他的T恤向上掀,直到露出通红的乳首,左右用力吸吮一下,才让硕珍举起双手把上衣脱去。 把这件以后对他来说就是件情色的T恤往旁一丢,熟门熟路开了一旁床头柜下方,从中拿出了润滑液和一个塑胶盒,每次这个盒子一拿出来硕珍都会不自觉地红了脸,因为里头装的就是扩张用的硅胶假阳具。 泰亨把硕珍腿分开,坐在他腿间,把润滑液挤进硕珍后庭里,手指上也沾了点,接着慢慢往穴中挤进,才进了半指硕珍就抬起下身,既痛、又带点飢渴,没入一指、两指,主动将腿张得更开,他的身体已经泛起瑰丽的顏色,手指在内壁中骚动,开始进进出出,硕珍半掩住唇,喘气着,眼底的情慾色彩更加浓重,逐渐拓展到叁根手指,他有点难受地扭着腰,呻吟着,泰亨抽出手指,一瞬间让他有点空虚。 泰亨选了一隻比较接近他大小的尺寸,涂抹上润滑液,缓缓将扩张用的硅胶塞进那一张一翕的小穴,被强制打开后穴的扩展令硕珍挺起腰,放松身体让异物进入。 整根没入,只剩薄如蝉翼的底部吸盘还露在外面。 泰亨撑起上身,轻压上硕珍的身体,朝他吻下,舌头窜进温热的口颊,勾住舌尖,轻轻地又啃又咬,火一般灼热的吐息席捲在两人交融的呼吸里,他在嘴里深入、探索,敏感曖昧地摩擦每一寸口腔内部,直到硕珍因缺氧挣扎,他才放开让对方喘息。 趁着对方急促地吸气,泰亨吻着滑顺的下頷曲线,舔过纤细的颈脖,他有记得最近宣传,不要在哥哥外露的肌肤处留下任何痕跡,蜻蜓点水般的啄吻,一点一点从锁骨处向下蔓延,直到挺立的红点,才张开口,用舌尖挑逗、打转,哥哥缩了下胸,他向前含住,然后在口中轻咬。 另一边的乳尖被食指与拇指捏住,在两指间揉着,左右交换继续蹂躪。 硕珍的眼瞳早已湿漉水润,胸前被玩弄、下身被扩张,还有早已勃起却无从宣发的分身,多重感官刺激已经无法让他咬住唇瓣忍耐,细细地呻吟起来。 听到哥哥动情的淫声,泰亨努力忍耐的理智快要无法支援,他让红肿的乳头离口,再次分开硕珍双腿,检查他的腿间。 「哥忍耐先别射喔。」 他轻压住硕珍阴茎的根部,再把扩张棒缓缓抽出,抽出的过程中微微旋转、左右刺激着勇道,硕珍扭动着臀部,无法射精让他呜咽。 泰亨欺身而上,把怒张发红的男根往前顶弄,顶端才挤进穴中,硕珍就痛到拱起腰间,双手紧紧抓住身下床单,凶器辗压着内壁,持续向前,可以清楚感受到他体内皱褶被一吋一吋辗平。 太大了。硕珍双腿颤抖着,眼角逐渐有了水光。 花了一点时间才进入到体内最深处,原本是因为怜惜不捨,但也拉长了几乎要把人逼疯的时间,原以为已经顶到深处,泰亨把硕珍的大腿抬起,调整姿势让自己进入的更里面,被撑开的疼痛让硕珍止不住地颤抖。 直到稍微适应他的硕大,泰亨才开始摆动腰部,从慢到快,宛若暴风雨般的狂烈,来回反覆进入抽出,硕珍身体被顶到晃动乱摇,一次接着一次的用力顶撞让他无法承受,哭着要对方慢一点。 他漂亮俊美的脸上已经被汗水与眼泪打湿,泰亨没有停下力道,反而是抽出更多,用力插得更深,打桩机一般的接连撞击。一想到他今天感受到哥哥的落寞,这一瞬间他几乎失控,身下动作更加粗暴,似乎就要贯穿硕珍身体的内部。 原本的呜咽早就成为哭泣,硕珍想合拢抵抗的双腿不断被压制,他听见自己没有停歇的哭声,唇边的银丝淫秽地流下,跟眼泪一样打溼了他的脸庞。 他不知道泰亨今天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对方缓下剧烈的性交动作。 泰亨放开手,让忍受已久的对方分身得到自由,精液很快喷湿在两人几乎贴合的腹间,后穴紧缩,泰亨咬着牙没有跟着一起射出。 狂暴性爱中的高潮几乎要吞噬掉硕珍的意识,快感盈满了他的脑袋让他无法思考,馀韵让他抽搐着四肢,充满泪水的眼底全是空茫,他没有办法去觉察泰亨还没有发洩。 时间缓缓推移,强行忍耐的泰亨蕴积着下一次衝刺的力量。 在硕珍即将要晕睡过去时候,泰亨发狠让硕珍两腿曲起,以两人尚未分离的姿态硬是将对方侧身、然后翻趴。 肠道内大幅度翻转扭曲的刺激让硕珍差一点就失控尖叫,睏顿的意识强行回流,他们的性爱不是告一段落了吗?怎么还没结束? 泰亨扶起硕珍臀部让他跪趴,红肿的穴口再次反覆被侵入,与刚刚性交不同,这一次泰亨是对着内穴中的敏感点猛力衝撞、来回索求,甬道无尽痠软让硕珍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全靠泰亨臂力才维持姿势。 硕珍的脸埋在棉被中哭泣、尖叫、嘶吼、求饶,就像是强行逼开了他的情绪溃堤点,他破碎的哭声断断续续,除了疼痛、高潮,还有就是内心的不安,都在泰亨炙热性爱中,得到一个破口,大声嚎哭。 泰亨总算吁了口气,缓下几近粗暴的动作,紧緻的内穴温暖包覆粗长的阳物,又再一次将对方狠狠塞入不留一丝空隙之后,把全数火热汁液喷发在内膜深处。 从哥哥体内撤出,氾滥的体液让阴茎离开时发出啵地一声。 硕珍还有些许意识残存,他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感受到发麻的部位有很多东西流了出来,在被泰亨揽进怀中之后,他很快就晕睡过去。 最后依稀模糊听到一声。 「哥,抱歉,弄痛你了。」 # 几个小时之后,硕珍迷迷糊糊醒来,他在温暖厚实的胸膛上看见对方在用手机打讯息,微微动了下身体,泰亨马上停下动作看着怀里的人。 「醒了?」 硕珍闷声应了下,一开口才知道他的声音有多哑。 「想洗澡。」 泰亨丢开手机,起身抱人往房间外浴室走去。 两人赤裸裸进了浴室,泰亨把人放进浴缸中,开了莲蓬头用温水清洗着哥哥的身体,硕珍无力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只能让对方搓遍他全身每一个部分。 泰亨把红着脸的硕珍侧身蜷坐,手指探到他的后身,细细洗着那微带着裂痕的私密处,硕珍吃痛闷哼了声,对方安抚着,但还是把手指头伸进去掏洗,强忍着疼痛,加上室内氤氳的热气,硕珍红肿的眼睛水汪汪一片,加上两颊动人红晕,泰亨吞了口水镇定一下情绪,虽然强捺慾望,但他真的很怕一个控制不住就又将哥哥吃乾抹净一番。 射进去的精液有点多,因为他好一阵子没跟珍哥做爱了嘛。 等到手指感受没有黏腻滑液之后,泰亨将手指抽出,才后知后觉发现哥哥整个人红到像刚洗过非常热的热水澡一样,遮掩的两腿间分身站了起来。 「啊!啊!珍哥……我不是故意的……那个……」 「我知道……」硕珍轻拉住泰亨的手,看着对方也一样有反应着下身,「做吗?」反正都在浴室,硕珍也豁出去了。 刚睡醒的珍哥声音软糯带点鼻音,平时都招架不住的泰亨此时更加难以拒绝,可是才刚刚帮哥清理过……他想到镜柜后面好像有保险套,走去翻找一下,果然有,但是符合他尺寸的…… 泰亨举着保险套对硕珍笑了下,「有颗粒的。」 硕珍把脸埋进膝间,但掩饰不住的是他像要滴出血来的耳尖。 泰亨走到浴缸边,温柔地揉了下硕珍湿溽的头顶,硕珍抬起脸就看见对方高昂的分身,泰亨撕开保险套外袋,递给硕珍。 「哥帮我戴。」已经成年很久的泰亨此时又像个撒娇的少年一样。 硕珍接过保险套,正要帮对方戴上时,他伸出手扶握住泰亨的分身,然后张口含舔了下,泰亨搀住自己的腰,喉间是一沉重吐息,这哥是在玩火吗? 感觉手中阳物又大了几分,硕珍不敢再玩赶紧帮对方戴上保险套,戴好后泰亨跨进浴缸里,幸好他们的浴缸非常大,两个大男人进来都完全没问题,空间绰绰有馀。 为了减缓珍哥耗费体力,泰亨本想在上,却被硕珍示意坐好,接着被跨坐在身上。 「哥可以吗?」 「你要扶好我。」泰亨大掌稳住对方的腰,硕珍伸出手搭着泰亨肩头,对准好位置,缓缓坐下。 几个小时前的欢爱让他后穴柔软,他放松身体让甬道吃进泰亨的阳物,但这种姿势还是太折磨人,差一点就到底,但过度被撑开来的紧绷还是无法让硕珍顺利坐下,泰亨抱着哥哥的腰,吻去他眼睫上的水珠,双手一个使劲下压,身体重量让阴茎插得更里面,一个颤抖差点要让他直接射出。 硕珍搂抱着泰亨,把脸埋在对方肩头,任由对方使力将他的身体上下来回抽动。 明明有时候很任性,但大多时候对他又太温柔。 不要如此敏锐察觉他的内心,这样会让他无处逃脱与掩盖,以他自持的大哥身份来说,他会慌的。 肩头传来温热的水滴感触。 泰亨将人抱得更紧,大长腿一踢,水流开啟,被掛上的莲蓬头如花洒一般降下水来,雨雾中遮掩住两人的心情。 # 硕珍被抱进卧室,发现原本的床被单都被换成乾净的,一想到他曾经在之前床被上流下的痕跡,脸颊又不免泛红。 泰亨把人放到床上,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水杯让珍哥喝下,温水滋润了硕珍的喉间,每次做爱完他就像是被榨去了身体所有水份,喝杯水都能像天上降下甘霖般滋润他的脏腑。 房门突如其来被打开,两颗年轻的脑袋探了进来。 「珍哥你还好吧?」柾国看着泰亨的脸是满满不甘心与羡慕忌妒恨,被最小的哥哥抢先一步他真的有够怨恨。 「谁叫你直播没坐珍哥身边。」智旻把恼怒的忙内捞出来,「不要吵珍哥让他好好休息。」出去时很贴心地关好门。 泰亨笑笑,脸上是骄傲的表情。 他帮硕珍身上的水擦乾,然后才让人躺下。 拉起棉被,在对方额上烙下一吻。 「哥你就像小熊一样好好冬眠,等到睡醒,我们还是会在你身边。」轻吻珍哥几欲闭上的双眼,「愿哥哥能做个美梦。」 请搭配V《Winter Bear》歌词服用 《鎮上那間大黑莊》00.新坑介紹 新开坑,就放在防弹同人文一起,大家看标题就知道是另外的故事喔~~ 故事本篇清水,H在番外!短篇完结(应该) 超简单文案:大黑庄寄宿的六个人,原本平和的日常生活,会因为一名突然出现的男子,起了什么样惊滔骇浪的变化吗?(并不会...) 人设: 大黑庄米镇的一间寄宿屋 咪酱叁色猫,大黑庄吉祥物 房时爀大黑庄管理人 朴軫永房时爀的竹马,跑到美国去了 孙承德房时爀挚友,暂时负责大黑庄管理 金硕珍外地人 闵玧其、金南俊、郑号锡、朴智旻、金泰亨大黑庄寄宿者 田柾国实质上大黑庄的房东 《鎮上那間大黑莊》01.田柾國,生日快樂! 米镇,一个小小、离市中心有些距离的城镇,虽然是S市的卫星市镇,但是因为狭长卫星范围的缘故,米镇与繁荣的中心区域显得有些偏远,但也因此保有了寧静平和的气息,没有过度开发与过多观光客游玩的街道上,铺设了暗青色的石板路,路边有居民种植的花草,灰白的矮墙后多是石造或传统木造建筑。 曾经处于旧商贩道上的交易集市,小镇不仅有古老的旧式风貌,更掺有后续加入的日式及西式建筑风格,整体来说有点杂乱,却有着别的地方没有的特殊屋宅样式,新旧交融、沉静中又不至于太过老旧衰败。 日日都是详和。 沿着坡道蜿蜒而上,有一栋洋式融合日式的双层屋宅,看似欧风别墅,但墙壁屋顶与窗櫺,混合了韩式与日式的装饰花样,乍看是一栋奇怪的建筑。 遮雨簷下的大门边,掛着一块巴掌大的长型木板,上头用毛笔字写了「大黑庄」叁个字。 这一天雨下得很大,久违的颱风来扫了一腿,带来充沛的雨量与低温,又还不至于到放假的程度,透过窗户向外看是一层厚重的雨帘,淅沥沥的大雨打击落地声从一早没停过,屋子后方不远处、穿越小镇的河道水位应该上涨不少,大黑庄在坡道上,相较于低洼之地少了担心淹水的困扰。 墙上的时鐘滴答滴答作响。 朴智旻摊废在客厅的长型沙发上,像一片无用的烂泥一样,他看着迷濛的落地窗外雨景眼神一片死寂,即使一隻叁色猫从他身上践踏过,也招惹不起他任何反应。 偌大的空间里传来一声咕嚕巨响,叁色猫咪酱受到惊吓一个逃窜飞奔,消失了踪影。 拖鞋趿地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啪啪啪地下了楼,拖鞋声走往厨房方向,冲洗水壶、装水、打开瓦斯炉烧水,磁杯碰撞、原本咖啡豆的罐子被取出、迟疑了下又放回,柜子中另一边的滤掛咖啡盒被拿下,几分鐘之后水开了,咕嚕咕嚕倒水声传出,咖啡香味瀰漫。 一楼木头房门被开啟,细微但仍旧有辗滑过木地板的声音传出,划着轮椅来到厨房。 不同于完全被无视的朴智旻,冲泡好咖啡的闵玧其看着坐着轮椅来到眼前的田柾国,「饿了?还有泡麵跟泡菜。」 「哥不能煮点别的东西吗?」 田柾国饿得有点发晕,再说泡麵他也吃腻了,厨房不是没食材,一些之前管理人买的食物堆放在冰箱中,可就是没人煮,唯一会煮饭菜的玧其哥懒得跟什么似的拒绝下厨,而其他人进厨房等于一场灾难,这些日子他们天天叫外卖,镇上的餐馆都快吃过一轮了。 「叫外送啊。」 闵玧其拎着杯子飘出厨房,他是标准有咖啡就可以好好活在世界上的稀有人种,极需保护珍惜。 「这种天气叫外卖对外送人员也太残忍了。」朴智旻勉强从沙发上抬头。这就是他寧可饿晕在沙发上也不愿意叫外送的原因,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啊,暴雨真的太危险了。 闵玧其想了下,「猫罐头还有很多。」 言下之意就是不嫌弃的话…… 朴智旻哀叹一声继续废倒。 大黑庄里最不缺的就是猫饲料、猫罐头跟猫砂,饿到人可以,饿到猫不行,这是铁则之一。 金泰亨抱着笔电砰砰砰地、叁步併两步跑下楼,对着朴智旻就是一阵喊:「今天不直播了吗?」 「哪有力气玩游戏啊?我想开吃播……」 「你不玩我也不玩了。」 金泰亨挤上沙发,很快在网路上发佈消息今天二人组没有要游戏实况直播,要等待的人洗洗去睡吧。 田柾国拿着泡麵在打开的冰箱前面发呆,他拿了一根半蔫的胡萝卜啃着,除了胡萝卜外还有小黄瓜跟秋葵。秋葵可以生吃吗? 寧愿生吃也不想煮,这就是他们懒惰人生的原则之一,毕竟之前被养得太好,在料理食物这一方面真的养废了他们。田柾国抬头看了不知到什么时候飘到他身边的郑号锡,分了一根小黄瓜给他。 「秋葵要煮吗?可以直接吃吗?」 郑号锡抓了抓脑袋咬着一点都不脆的小黄瓜,「上网查吧。」 一二叁四五,大黑庄的住宿人员还差一位,果然没多久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跑下楼,金南俊持着手机不敢置信跟大家报告:「知道我刚刚打了多少通电话给店家吗?十通,有六家因为大雨直接不营业,有两家不外送叫我们自己去取餐,有两家电话根本没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咖啡。」闵玧其。 「猫罐头。」朴智旻。 「泡麵。」田柾国。 「秋葵。」郑号锡。 「空气。」金泰亨。 「喵~」咪酱。 金南俊看着客厅里一点都没有用处的五人一猫,再次觉得住在这里真是一件令人后悔一百万次的选择。 外头巨雷轰隆作响,雷电白光闪过天际,室内灯光闪烁了下,咪酱又被吓到不知道逃到哪里去躲藏。六人看了看彼此,默默做出决定,还是吃泡麵吧! 电铃声却在此时响起,叮咚一声。 这种鬼天气怎么还会有人上门?六人面面相覷,彷彿冻结了一般,没有人想要去应门,没多久,门铃又响了几声,确定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好死不死站离门边最近的金南俊,被其他五人用灼热指使的目光,要求他去应门。 一边欸声不断一边慢慢挪移脚步的金南俊,挨到门边问是谁,门外好像有声音传来,但是雨声太大盖过了门外那人的说话声。 但是至少,是人吧? 金南俊缓缓开了门,一道如鬼魅般的影子矗立门外。 闪电划下、轰隆一声,傍晚阴暗如晚上的视野中,闪过宛若从水中打捞出来的惨白人型残影把金南俊吓到大声尖叫。 # 玄关中,一名根本落汤鸡无误的男子站立在那边,金南俊被吓到落荒逃进客厅中之后,男子直接进了屋内关上了门,他没有再前进一步,就只是站在石板地的玄关上滴水。 黑发被淋得垂下遮掩住他的五官,明显可见脸上有肿胀瘀痕,手上拎着一包黑色垃圾袋,身上的湿衣服紧贴着身躯,看起来既狼狈又悽惨。 六人一猫抱成一团,其中还算有点胆子的金泰亨很认真看着对方:「好像有影子欸。」 「手中那袋不会是尸块吧?」 「谁的?」 「他自己的,他被分尸所以来託梦。」 「我们睡着了吗?」 一群哥哥们全在胡言乱语中,田柾国首先镇定回神,问了玄关那个陌生人:「有什么事吗?还是你要找谁?」 「我……」 陌生男子刚要张口说话,客厅电话正好铃声大响,把团抱的六个人全都惊了一跳!就差没原地蹦起。 离电话最近的金南俊又被五人用眼神指使去接电话,一边害怕发抖陌生人会突然拿刀衝上来砍人,一边磨磨蹭蹭去接了客厅中的座机。 「喂?哪位……嗯?」金南俊看着玄关中的人,脸上表情没那么害怕了,他又对着电话嗯嗯喔喔了几声,然后才把电话掛断。 「谁打来?」 有手机的年代,座机很少响过,除非是找大黑庄的管理人房大叔。 「承德哥。」金南俊松懈安心似地吁了一口气,「他说介绍了一位短期管理代理人过来,问我人到了没?你就是承德哥说的那位代理人吗?」 男子点点头,「我叫金硕珍,孙承德先生介绍过来的。」他的嗓子有点闷有点哑。 眾人这才解除紧绷情绪,还以为夜黑风高杀人魔闯进门吓死他们。 「你就先……」郑号锡拿了一双客用拖鞋放到地上,「先进来吧,也淋得太湿……」 田柾国划着轮椅到这个新来的管理人面前,一脸灿笑对着他,「我带你去房间换洗一下,你会煮饭吗?」 会这么开心的原因是:终于有人可以下厨了! 金硕珍点点头。 六个人同时内心喔耶了一声! 金硕珍被带进客房中梳洗,简单冲洗过后,他就在眾人的期盼眼神中走进厨房。 开了冰箱准备料理,当厨房锅炉滚水作响,食物香味蔓延了整座大黑庄,就连咪酱也跑过来蹭东蹭西好奇心满满。 金硕珍把第一项煮好的料里放到桌面上,碗公不大,因为是特意煮给一人享用。白瓷汤碗中是飘浮的黑绿色物体,香味逼人。 「祝你生日快乐。」 田柾国看着眼前的海带汤,眼眶一热,感动的眼角差点没飆出眼泪来。 《鎮上那間大黑莊》02.新的管理人?金碩珍 浑身湿的金硕珍看着这屋子里一群人,脱了根本如水漥的鞋子,穿上塑胶室内拖,正式进入屋内。 他跟着那名坐着轮椅的少年往内走,走过的地方拖曳出点点滴滴的水痕,儘管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但眼下的他却也没有办法停下来处理,屋内很暖,散发着一股沉静的气息,空气中有木质家具的味道。 少年指着一间房间说那是他可以使用。 「你要不要先放行李……你的行李呢?」少年用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对他说。 他把手上那一包黑色垃圾袋拎给少年看,「这边。」 对方沉默,然后轮椅转了方向来到一间门外。 「这里是浴室,你先换洗一下……你需要毛巾吗?」 收拾的很仓促,垃圾袋里没有拿到毛巾,金硕珍想了想点头。 轮椅少年嘴里说等下,转了方向往另一间房间驶去,速度很快如行云流水一般,没一会功夫就拿着一包东西出来,是装在透明包装袋里的新毛巾。 「一条擦头、一条擦身体。是新的。」 金硕珍接下毛巾,对于少年给予的温暖说声谢谢。 「我叫田柾国,你赶快进去洗,不然会感冒。」少年笑起来就像可爱的小兔子一样灿烂。 # 在那个新来的管理人进浴室清洗时,郑号锡正拿着拖把将地板上湿漉漉的水痕擦乾净,他一边拖地一边跟着田柾国走到客厅中。 「如何?」闵玧其开口问大家意见。 「有点奇怪,雨不是临时下的,都下了一天,没有拿伞好歹也去买一下,这不困难吧?怎么会让自己淋成那样?」金南俊觉得疑惑的点是这个。 「是不是刚好出了什么事?」朴智旻有点心惊对方看起来既狼狈又有很明显的外伤,「像是来这里的路上恰好被撞到这样。」 「要接受吗?」金泰亨撸着咪酱的下巴呼嚕。 「毕竟也不好在这样的天气把人请出去。」郑号锡把地板擦得乾乾净净。 「如果他煮的饭好吃,」田柾国真的觉得非常饿,「我们就让他留下来吧!」 「啊!」金南俊忽然啊了一声,五人一猫的目光全注视着他,「刚刚承德哥有说他非常会煮饭……」 「住下来吧!」 「同意!」 「附议!」 「决议!」 「噹!定案!」 「喵~」 大黑庄,米镇的住宿屋,屋龄80年,这栋将近百年的老宅几乎是可以被列为歷史建筑,多亏歷代屋主修葺加固稳定内部结构,所以即使过了许多飘摇的岁月,也没有给住屋人带来太多的不便,在不改变太多内部结构之下,加装了许多现代化的设备,所以即便整体建筑有了岁月痕跡,但住起来的品质还是相当舒适。 跟韩国许多家庭住宿一样,大黑庄一开始也是以租给学生为主的居住地,只是多年前一场变故,让房时爀带着外甥田柾国住进了这间在田柾国名下的屋宅,顺便当起管理人管理这些住宿者的生活,几年下来居住者来来去去,到现在的这五位居住者,算是歷来最融合一起、生活上最合得来的五个人,因此即使金南俊跟郑号锡毕业了,在没有其他租赁者的租屋需求之下,他们也就继续住了下来。 本来管理人只有房时爀一人,但管理一群年轻人,光负责饮食就有够他受的,所以引进了他一同长大的竹马朴軫永来帮忙,玩音乐穷得苦哈哈的朴軫永很乐意来帮忙顺便蹭吃蹭住,他厨艺一流,唯独就是坚持走饮食健康路线,这倒也还好,配合着无肉不欢的房时爀,两人一起把这些住宿的孩子养得肥滋滋好贩售。 厨艺太好造成的结果就是把孩子养成一群厨房废,基本上除了煮泡麵外什么都不会,直到朴軫永在生活清洁上与房时爀发生了齟齬,因为乱丢袜子两人大吵一架,朴軫永包袱款款前往美国追求他的美国音乐梦,人一离开才发现生命中空失了很大一块的房时爀,脑袋一热行李一收,人也跟着往美国去了。 就这样把大黑庄的六人一猫丢下。 不得已只好委託挚友孙承德到处贴管理人委託徵人。 但也不知道是风水不好、磁场不合、生肖不顺或是水星逆行,管理代理人来一个走一个,来一对走一双,第一名应徵者严重对猫过敏,踏进屋内马上向外逃走,应徵条件增加一条要不会对猫过敏;第二位应徵者煮的饭夭寿难吃,应徵条件增加一条煮饭要能满足住宿者所有人;第叁位应徵者打扫随便到极点,应徵条件增加一条要能够彻底执行清洁任务…… 就这样应徵条件增加到十二条,今天这位是第十叁位应徵者。 希望他与在场六人一猫八字能有一撇,因为他们真的很饿…… 金硕珍从浴室出来,把黑色塑胶袋放到那间给自己暂居的客房,再被一名娇小的青年引导到洗衣间放置待洗的衣物,儘管头发擦个半乾却还是有点湿润,青年又拿了吹风机递给他。 等到吹乾头发,金硕珍拿着手机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了六人一猫看着他。 他点头跟眾人打招呼,「我叫金硕珍,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六个人逐一报上名字,金泰亨也帮咪酱报了名字上去。 金硕珍不太明白这群人为什么眼睛闪亮亮的看着他,他有点尷尬的开口:「请问这里有WiFi吗?」 眾人才看到他手中的手机黑屏一片,萤幕上还有明显大片裂痕。 气氛有点沉默,因为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果对方不先开口,大黑庄的人其实也很不好开口询问这位管理代理人是出了什么事?脸上脖子、露出的手臂上都有明显的瘀伤与红肿,一看就知道不是发生意外事故,应该是人为殴打。可是对方如果是个有问题的人,承德哥应该也不会把人介绍过来。 感受到气氛漠然,金硕珍有些难堪的垂下头来,紧紧握着手机,他本来就有点不擅长面对陌生人,多亏孙先生在他走投无路时把他介绍来这里,可是如果这里的住客不欢迎他,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无助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田柾国滑动轮椅默默进了房间,出来时把一隻手机拿至管理人眼前,「这是我旧手机,你就先顶替着用吧。」 金硕珍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不知道该不该接下来。 「我看你那支手机就算能开机也没办法使用,这就当暂时借你。你总也要开机才能加我们群组不是吗?」 他接下了少年的好意,在客厅沙发前的矮桌上换起了SIM卡。 朴智旻阻止了伸出肉掌拨弄桌上物的咪酱,再把牠抱紧紧,口鼻压在咪酱毛间用力吸一口,好好闻。 金硕珍的手机不是不能开机,虽然萤幕破裂还是能使用,但他不敢打开,他很害怕对方会追踪他的位置寻了过来,换了手机开啟,第一件事情就是关掉手机里的定位,登入帐号后,接着是响个不停的讯息声,长达将近一分鐘,这让六人全都面面相覷,这种只在电视剧中发生的内容真的会在眼前真实上演欸。 他有点惶然,慌乱地切到静音,然后看着孙先生传给他的讯息,详细看着内容,这才起身。 「我先帮你们煮饭。」 「可是你这样没问题吗?」朴智旻看着他身上的伤。 金硕珍看着自己手上还好没有开放性伤口,就只是处处瘀痕,「你们有吃全鸡用的那种拋弃式塑胶手套吗?」 唯一对厨房还算熟悉的闵玧其从柜子中挖出之前吃炸鸡用剩的塑胶手套。 金硕珍戴起手套,对着六人说:「这样就不怕会污染食材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朴智旻搔搔脑袋,没想到对方误会他的意思了,他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复杂,「我是说你要不要先上个药?」 金硕珍一愣,微微一笑。 「没关係,不严重。」 那叫不严重吗?六人看着彼此。果然每个人对受伤的定义大不相同。 一进到厨房就像进到他专业熟悉领域的金硕珍,首先检查了所有可用食材,再来淘水洗米、切香菇薑片,加上调味料酱油等,丢进电锅中炊煮。炉上的大锅水未开,小锅水已经沸腾,他分了一半用黄铜锅煮着,一旁泡好的乾燥食材丢进水中,加上牛肉、蒜泥、薄盐酱油与芝麻油,很快水就沸腾,一碗单人份的汤料理就煮好,他用白瓷碗将汤装入,拿到长型餐桌边已经坐好好等待的六人前,将汤碗放在那名坐轮椅少年的桌面上。 孙先生有特别交代,这个孩子今天生日,九月一日,请帮他煮一碗海带汤。 「祝你生日快乐。」 田柾国摀着嘴都快哭出来,热腾腾的汤氤氳着他的脸庞,今日大雨连外送都叫不来,他其实对喝到海带汤不抱希望,但终归就是人生传统,能够在生日这天喝到一碗海带汤真的是他本日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啊,哥哥们送他礼物时他也很幸福。 拿起汤匙喝了一口,他的眼睛张的好大,这根本人间绝品! 光看表情就知道有多好喝,田柾国手中的汤匙很快被抢走,一小碗海带汤禁不起一人一口很快见底。 「是我生日欸!哥要留给我……」 留下最后一口给忙内。 六个人的眼中闪耀着光彩,不管这名代理人会不会对猫过敏(目前看起来应该没有)、家事清理做的好不好(了不起他们继续住在垃圾堆中),光是厨房手艺这一点,他们一定要把人留下!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鎮上那間大黑莊》03.第七位成員?金碩珍 睽违已久的切菜煎煮滚水声再次充斥了大黑庄的厨房,食物香味夺取了在场人的嗅觉,他们每人眼里都散发着光芒直盯着那个在炉火前俐落忙碌人的身影。 冬粉丢进水里沸煮、捞起冲洗沥乾,切小段的洋葱、黑木耳、波菜、胡萝卜、猪肉拌炒加入冬粉,杂菜料理很快上桌;没有时间醃製,猪肉简单用寡糖、清酒和胡椒粉抓捏,拌入洋葱、辣椒和萝卜泡菜,热锅中加入清酒和橄欖油拌炒,最后加入芝麻油调味,炒辣萝卜泡菜猪肉完成。 两道菜上桌的料理时间非常快速,电锅响起饭煮好的人工智能声音,开盖稍微拌一下,热气飘散着香菇清香蔓延,装着炊饭的内锅被放上桌。 其实他们几乎连碗都来不及装放食物,大盘料理就近乎以光速速度消失身影。唯独柾国还记得另外额外拿碗盘装菜,不然没等全部料理完结烹煮,盘中美食早就失去踪跡。 柜子里有罐装高汤,直接入到沸水中,牛肉与切块白萝卜丢进燉煮,沸腾时加入蒜泥酱油和盐调味,最后加入青葱。 客厅电话响起,眾人已成习惯用眼神指挥离出口处最近的金南俊去接电话,满嘴都是食物的金南俊一边呼呼喊烫一边抱怨连连走去接电话,没多久他就回来请…… 「金……呃……金代理先生,可以接一下电话吗?承德哥找你。」 金硕珍闻言把瓦斯转中火,才擦着手走出去接听电话。 「什么金代理先生啊?承德哥要干嘛?」闵玧其咬着醃製的萝卜跟猪肉,这道菜配饭再完美不过。 「就是……问我们觉得金代理先生如何。」金南俊扒着饭,「要不然要怎么叫?刚刚又没问他。」 「超棒!」朴智旻举起大拇指。 金泰亨同样举起大拇指,「我给一百分。」 「而且煮饭速度超快,太厉害了!」郑号锡真心感到相当佩服。 田柾国在把炊饭装碗放置一旁后,才专心跟哥哥们抢食物。 金硕珍到客厅,看了一下座机位置走了过去,接起放置的话筒:「孙先生,我是金硕珍。」 「欸,还好吧?那边的环境还可以吗?他们就是欠缺煮叁餐跟打理生活环境的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接手试试看吗?」 「嗯,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好,虽然这么短时间就要你决定好像有点强人所难,如果要是不行也不必勉强,不过无论如何,今晚你就在那边好好休息,如果改变了心意明天再跟我说一声。」 「我知道了。」 「那就先……」 「孙先生!」 「嗯?」 「我们没见过几次面,谢谢您愿意相信我帮我介绍工作。真的……非常感谢……」金硕珍紧抓着话筒,就差没有九十度鞠躬致谢。 话筒中传来轻笑的声音,「我看人很准的啊!我可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至少不会选到坏人……」 「谢谢……」 「好你去忙吧,晚上早点休息。」 「好的。」 掛上电话,金硕珍重回厨房。拿起浅碟试了下牛肉萝卜汤的味道,烹煮时间太短很难达到醇厚的入味,嚐了一口,味道勉强达标,他这才将最后的汤品端上桌。 热汤上桌后,金硕珍看到饭桌有着两碟他煮的杂菜跟炒辣萝卜泡菜猪肉被装在小盘里,另外还有一碗炊饭。 「这是帮……金……呃……金代理人留的,不然还没等你煮好,食物全都被我们吃光光。」田柾国嘴里都是饭菜含糊不清说道。 听到不自然的称呼,金硕珍今天第一次笑了出来,「要是不介意,以后叫珍哥、或是硕珍哥都可以。」记得这群年轻人年纪都比他小。 看着桌上替他预留的饭菜,他的内心觉得一暖又带着酸涩,为什么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可以有这样顾及别人的行为?而他却又是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暖心的照料?继帮他介绍工作的孙先生之后,这群孩子们又给了他贴心的对待。他拿起筷子,安静地默默进食。 一边喊烫一边把料理扫空,大黑庄六个人展现青年人的食量实力,直接吃到盘底朝空。 六个人敞着肚子几乎是摊在椅子上。 好幸福~~ 十成十捧场的六人让金硕珍嘴角泛起满足浅浅的微笑。 当夜,金硕珍睡在温软的大床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和安静的夜晚,儘管头有点晕晕的,他还是觉得拥有了许久没有的安心,似乎生活总算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平稳下来。 外头的雨早已经停歇,他也在床铺上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觉到了临近天亮时就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就像全身有火在烧,闹鐘响时他头痛欲裂睁开眼,手机显示是早上七点鐘,昏昏沉沉踩下地就像踩在棉花上,脚下是软绵绵一片。 他强撑着走出房门,没想到客厅中早有人。 明明都很难早起,田柾国今日却一早就醒来,腹腔作鸣地兴奋在客厅期待着,口里哼着歌手里倒着猫饲料,边撸猫边骚扰咪酱吃饭,咪酱不耐烦地喵了声。 听到脚步声,田柾国开心地抬起头来,却看到脸色惨白的金硕珍。 「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我……」话还没说完金硕珍就被滑着轮椅靠近的田柾国拉下手臂,向前倾下身来,田柾国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哥你发烧了。」 难怪他这么不舒服。「你有口罩可以先借我吗?我先戴着做完早餐。」 「哥!」田柾国有点气结,「现在不是做早餐的时候,你回房间好好休息……」 「不行。」金硕珍打断他的话,心里盘算着他钱包里剩下的零钱,应该还够买个便宜的布口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大清早能去哪里买口罩。「这是我的工作……不然我先出去买……」 「哥……」田柾国看着坚持的金硕珍,知道自己很难说服他,只好妥协说:「我房间有口罩,你等一下。」 拿了一包十片装的口罩(MIT)出来,金硕珍道谢拆包装戴了一片,就到厨房准备早餐。 根据工作要求,早上八点要做完早餐,未必会每个人都起床吃,但是就是要先准备好放桌上,然后还有洗衣、整理环境、浇水庭院中植物、吊衣服等工作,金硕珍才来第一天,他不想因为自己私人的情况而导致工作无法完成。 从冰箱中拿出冰的硬梆梆的吐司,打蛋加牛奶浸泡,然后在平底锅上小火煎着双面泡软的吐司,加入些许奶油,香浓的味道飘散盪在早晨的空气里。 担心硕珍哥身体情况的田柾国守在厨房,虽然说哥哥看起来还不至于到晕倒的程度,可人家第二天来就生病,要求他做好管理人职责工作好像也太不近乎人情。拿起手机播放音乐,有一搭没一搭跟对方聊天,一边也观察着对方情况,如果万一支撑不住他也好叫人前来帮忙。 轻快的音乐歌声在厨房中响起。 Cos ah ah I’m in the stars tonight So watch me bring the fire and set the night alight Shoes on get up in the morn Cup of milk let’s rock and roll King Kong kick the drum rolling on like a rolling stone …… 「外国人唱的?」金硕珍将吐司翻面,上头滋滋呈现好看焦黄的顏色。 「韩国人啦,好听吗?」田柾国趴在餐桌边看着哥哥弄早餐的背影。「HOT100冠军欸。」 「嗯。」 金硕珍其实不太了解,他对于流行文化早已经没有接触。 从冰箱拿出昨晚就煮好的水煮蛋剥壳切碎拌鮪鱼与美乃滋,简单的馅料完成,吐司起锅一半撒上糖粉,一半则是上头挤放了美乃滋馅料,这一盘用完最后吐司的法式料理成了田柾国一人独享的早餐,还附上一杯冰牛奶。 「哇──」 拿着刀叉大口吃下只属于他的早餐,他的内心就跟歌词一样像是跳着迪斯可般雀跃,一早就是派对心情。 看着田柾国像小孩一样高兴反应的金硕珍,口罩底下看不到表情的五官,是不自觉地扬起微笑,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对方因为喜欢他料理时候的那种满足感受,一餐温暖、一餐温饱,这对很多人来说不是件可以轻易获得的东西。 不太清楚这个住宿屋中的人的口味,孙先生说他们很好养、只要是好吃的东西都可以,金硕珍也就依照自己的喜好准备料理。 鸡蛋捲、马铃薯煎饼、凉拌泡菜鸡丝、香菇萝卜饭、糖饼、明太鱼汤还有一壶黑咖啡,一点多馀的动作都没有,原型的食材在他手中成为一道道彷彿散发着光芒的早餐,嚼着法式吐司的田柾国把桌上料理猛往他碗里放。 食物的香味引来其他半醒半睡的合租人,五人像游魂或是丧尸般飘盪来到厨房中,落座,开食。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准时早起吃早餐了。 田柾国拉着金硕珍一同坐下用餐,郑号锡才发现他戴了口罩,关心问道:「感冒了?」 金硕珍还没开口,田柾国就抢着回答:「珍哥他发烧了。」 「对不起我……」 「啊!」金南俊打断金硕珍的开口道歉大叫了一声,六人和被朴智旻抱着的咪酱都一起看着他,「昨天承德哥有交代,记得让珍哥吃消炎跟感冒药……但我忘记了……」 淋了半天雨加上满身伤,不发烧才奇怪。 金南俊在眾人的目光责难下,愧疚地吃着好吃美味的早餐。 用餐后金硕珍被逼着吞下消炎止痛感冒药,额头上贴着退热贴然后被赶回房间睡觉,碗不用他洗、午晚餐叫外送不用他做。 闵玧其认真严肃对他发言:「宿舍管理人如果连自己身体状况都管理不好,那还有什么资格来管理他们这些合宿者的生活?」 撂下狠话,不休息就离开! 金硕珍怯生生地问:如果去休息,他还能留在大黑庄吗?他无处可去了。 这个问句换来的是六个人的拥抱,他们把人带回房间然后塞进被窝,叮嚀这第七位大黑庄成员,要用健康的身体加入他们的生活! 咪酱踩上棉被喵了一声,然后被逮了出去。 他们留给金硕珍一个可以安心休养的空间。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模糊的歌曲声。 Cos ah ah I’m in the stars tonight So watch me bring the fire and set the night alight Shining through the city with a little funk and soul So I’mma light it up like dynamite woah Dynnnnnanana life is dynamite Dynnnnnanana life is dynamite Shining through the city with a little funk and soul So I’mma light it up like dynamite woah …… 庆贺《Dynamite》HOT100双週冠军!(放鞭炮) \teamwork makes the dream work/ \teamwork makes the dream work/ \teamwork makes the dream work/ 《鎮上那間大黑莊》04.19歲的田柾國 身体感觉到温度降低,没多久后又升高,反反覆覆折磨,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之中金硕珍感觉有人碰触他的脸,他害怕的瑟缩了下,残破的记忆中还依稀记得,曾经一次他烧到病倒,无力反抗之际被人上下其手,那个人靠近挥拳,原以为是拯救他,但没想到打跑了骚扰之人后接下来轮到他被从床上拖下挨打,因为对方认为他连生病都在勾引人,哭晕之后醒来对方却是抱着他求原谅。 走不了,无力逃脱,他早已没有地方可以去。 「哥……」 头上变得温暖的退热贴被换下,凉凉的舒爽感传来,冰凉的毛巾擦拭他的脸颊与颈脖,睁开眼,微弱的室内鸭黄色灯光下,一张稚气的脸庞距离他靠得很近。 发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田柾国轻轻摇晃着哥哥。 「哥你又发烧了,起来再吃一次药好吗?」 被扶了起来,吞药,喝水,然后重新躺下,棉被被紧紧捂好。 是大黑庄那个孩子吗?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们不是昨天才见面吗?虽然不算陌生人但他们还不熟悉,怎么能够对没有亲近的人这样好啊?整颗脑袋晕晕沉沉地,金硕珍从棉被中伸出手,马上被紧紧握住。 手上传来暖暖软软的感觉。 药效关係很快他就又陷入睡眠。 漫长失去意识沉浸晕睡的时间里,被扶起餵汤吃药,头上的退热贴又换了一个。金硕珍不知道的是,这些比他年纪小的年轻人打爆了诊所电话就差没把医生直接揣过来,医生好说歹说总算安抚他们再观察而不是直接把人送进医院。 再次睁开眼时候窗外天光已经大亮,看了下手机时间是早上八点多,金硕珍呆坐在床上神智有些恍然,过了一会下床拉开那一包他带来装着全部身家的黑色垃圾塑胶袋,把身上因出汗黏腻不舒服的衣裤换下。 走出房间外,看到田柾国坐在客厅窗边使用着腿上的笔电。 路过的咪酱对金硕珍喵了一声,田柾国闻声抬起头来,对着来人就是一笑。他把笔电放到窗边桌上划着轮椅到金硕珍眼前。 「哥退烧了?身体还好吧?」 「你怎么还在家没有去上学?早餐呢?吃了吗?还没吃的话我帮你弄……」金硕珍就要往厨房方向移动。 「嗯?」田柾国一愣。 「你几点要到学校?等下去还来得及吗?」金硕珍脑袋依旧有点糊烂,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孙先生写给他的租客人资讯中这个孩子几岁?念什么学校之类的他记不起来……「我赶快帮你弄一点吃的。」 「哥……」田柾国拉住金硕珍的手,「哥不急我刚喝过牛奶……还有我没有要去学校。」 金硕珍估算着日期,「不是已经开学了?还是因为疫情延后开学?」 田柾国有点无可奈何地笑笑,「哥以为我几岁?」 「初……高中生?」因为坐在轮椅上的关係很难估量对方身高,但是这个孩子有着圆圆的大眼睛、脸也圆圆的、笑起来有兔宝宝一样的可爱门牙,稚气未脱,一整个就是可爱到不行的少年啊。 田柾国拉着哥哥的手,撑着轮椅的扶手,脚踩地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只是脚无力站立往前踉蹌了下,金硕珍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但看起来就像是扑进了金硕珍的怀中一样,无论如何可以知道对方的身高几乎要与他齐平。 「我前天刚过完19岁的生日。」 19?19! 19不就只小他5岁?明明就成年却长那么可爱真的是太犯规了吧!金硕珍看着怀里搭着他肩头的少年……不是,是青年,近距离对着他展露灿烂无比的笑容,胸膛下的心脏忽然间用力砰砰砰地鼓动了起来。 田柾国伸手搂抱住金硕珍,并且在他后背拍了拍,金硕珍有点不明所以。 而且……「你的脚?」 田柾国笑着坐回轮椅上,「能站,就是走路会痛所以一直坐着轮椅。哥你先去刷牙洗脸吧,你的眼角有眼屎。」哈哈哈。 金硕珍尷尬地去浴室梳洗,一面对镜子,就看到镜子里面那个人憔悴苍白,眼睛肿的跟什么一样,昨晚哭了吗? 快速的刷牙洗脸后出了浴室,瞧见田柾国在厨房的餐桌上用着笔电。 「大学生下週开学?」 金硕珍开了橱柜,拿出里头未开封的低筋麵粉。 首先分开蛋白蛋黄,将蛋黄跟牛奶混合均匀;把低筋麵粉过筛,加入泡打粉跟盐搅拌;大碗中放入冰块跟水,隔水降温用搅拌机打发蛋白,一次一次慢慢将砂糖加进去。 「好像是。」想了想,智旻哥跟泰亨哥好像有在唉下週开学。 金硕珍停下手里的动作,用一种「孩子啊你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学这样子不行啊」的脸看着田柾国。 田柾国看着哥哥的表情笑了出来,「因为我没念大学啦,不过也没有废在家,我有在画图做设计赚钱喔!」 「为什么没念?」搅拌机把蛋白打发到乾性发泡。 「坐轮椅到学校有点麻烦,还有就是我没有想清楚到底要念什么科系,舅舅说等我想清楚再去考就好。」只能说他的兴趣很广泛且没有专一持久性,导致于他也不知道该选什么单一的专业可以让他愿意花四年去学。「哥是念餐饮的吗?」 金硕珍摇摇头没回话。 打发的蛋白霜加进一开始拌好的蛋黄霜内轻轻混合,平底锅中加入奶油,待油热把打好的麵糊分次叠上,一次一次慢慢加上去塑形,加了点水盖锅闷煎。 取了另一个锅子把细砂糖倒入用小火加热至焦化,把香蕉切片加入锅中沾取焦糖。又厚又软的舒芙蕾松饼起锅,撒上糖粉淋上巧克力鲜奶油放上焦糖香蕉,焦糖巧克力香蕉舒芙蕾松饼简单完成。 田柾国大大眼睛绽放闪亮亮的光芒,好香好幸福!手机拿起来喀擦喀擦拍摄。香甜飘散在空气煎的滋味引来两颗毛躁脑袋在厨房门边张望着。 一脸还没睡醒的金泰亨跟朴智旻呆呆巴在门边看着大口幸福吃早餐的田柾国,金硕珍招呼两人进来坐下,接着又出现第四个早起看盘的金南俊,还有晨跑回来的郑号锡。 「不用叫玧其起床吗?」金硕珍把舒芙蕾松饼一一盛盘。 「玧其哥没上课的话会睡到中午,不用管他,他会起床吃午餐。」相较于甜的,郑号锡更喜欢吃咸的舒芙蕾松饼。 用完早餐之后,一群年轻人一边说谢谢哥,一边把盘子放进水槽中,然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像是回笼觉、盯着股市、还有出门去舞蹈工作室。田柾国拉开柜子下的洗碗机,教导金硕珍如何使用。 收拾过后金硕珍看着手机,封锁特定来电之后,他的手机才安静下来,他看着孙先生传来的讯息,说一週的大黑庄餐费跟半个月的薪水已经提前匯到他的户头。 啊,金硕珍有钱了,他不再是钱包里只剩几十块钱的穷鬼了。 番外:那个下午的温度 滂沱大雨下了一整天,迟迟没有停歇的跡象,气温降的很低,明明是夏季的午后,却冷得像秋末的刺骨。 浑身湿、抱着一包黑色塑胶垃圾袋的金硕珍低着头瑟缩在商家遮雨簷下,他的唇色发紫脸色惨白,身旁地面上是一大摊从他身上滴落下的水滴。 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继续待下去自己会死,所以脑袋一点都不清楚的抓了几件衣服与他少数仅有的家当逃了出来,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赶紧离开逃得远远地,等到他回神下来已经坐上了远离K市的车中,他把自己挤在大巴最后座位里,从窗帘的角落偷看车窗外,直到大巴啟动没有人追了过来,他才松了一口气,昏昏沉沉但不安稳的睡着。 大巴到终点站,他被司机叫醒,司机还询问他要不要帮他报警之类,他摇头慌慌张张的下了车。 车程不是很远,只是到了邻近的S市,出了客运站外是繁华的市区,从一早就开始下的雨持续落着,身上只剩下一点点钱,金硕珍捨不得花钱买伞,只能漫无目的沿着街边的遮雨簷下走,走了不知道多久,不清楚多久没吃饭的身体也乏力再继续下去,他选了一个应该不会被商家区离的簷下躲雨。 好冷,好累,他不知道到底还可以再往哪边去。 一旁餐厅的门开啟,几名客人走了出来,金硕珍往一旁缩了缩,不想因为商家说他挡客人的路而把他赶走。 一名客人撑伞离开,一名客人往金硕珍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停下脚步,定了眼瞧了瞧。 「你……你不是……」孙承德看着那个眼熟、但鼻青脸肿的年轻男人询问道:「是不是那个?K市海鸥餐厅的厨师?」 K市?海鸥餐厅? 金硕珍这才抬起脸来看着眼前的先生,啊!是以前餐厅里的熟客孙先生啊。 「您……您好……」低着脑袋打招呼。 「自从你离职那间餐厅的饭菜就变得不好吃,几次之后我就没再去了。」那间餐厅不算大,但是食物有独特口味非常美味,有时候他与朋友约在K市都会特地去海鸥餐厅吃饭,直到厨师换人口味变得普通后他才没有再去,没有想到在路边见到当时那位厨师。 「是吗?谢谢……」 「你……」怎么看眼前的人都相当狼狈悽惨,孙承德在想是不是应该要关心询问?但会不会触及对方的隐私……想了想后才开口,「你……今晚有地方落脚吗?」 金硕珍抱着黑色垃圾袋沉默。 孙承德第一时间想到大黑庄,但是这样好吗?虽然对方是见过几次面的厨师,但毕竟还不是熟人,这样贸然把对方介绍去大黑庄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几番天人交战之后,他还是决定把人介绍去大黑庄试试看,至少今晚能暂住一宿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孙承德把大黑庄管理代理人的工作介绍给金硕珍,然后想把地址传到他手机里,金硕珍开了手机,一堆未接来电与讯息传来的通知声叮叮叮响个不停,他心惊无视那些夺命连环call的通知,加了孙先生好友,收到了地址讯息。 一辆车开来停在店前,车上的人对孙先生说再不去开会就来不及了。 「能够自己去吗?需要我载你去车站吗?」 地址在S市市郊米镇,有点远,但是金硕珍不好意思再麻烦被催着离开的孙先生载他一程,摇摇头说自己可以过去。 孙承德点了点头后上车,车辆很快就驶离。 金硕珍把地址背下来,然后关上手机,再度冒着雨回到车站,还好他身上所剩不多的钱勉强足够坐车到米镇,购买车票之后他上车,逃向那个可能会改变他人生的未知未来。 《鎮上那間大黑莊》05.黏人的孩子?田柾國 田柾国有两台轮椅,在家里使用的是简易型手动滑轮的,外出的话就是使用电动轮椅,毕竟大黑庄在坡道上,虽然不是很陡峭,但是如果没有人推轮椅单靠他自己的话,也是很难从坡道下驱轮椅上来,下坡的时候也是,能够自己慢慢控制速度出门。 所以可以在不麻烦其他人的情况下自己外出,就像现在,他硬是要跟着硕珍哥哥一起外出採买,理由当然是:「哥你对这里又不熟,一起出去我可以跟你介绍附近的市场跟卖场,还可以帮你拿东西。」 既然是一片热心,金硕珍当然不好拒绝,就这样一天两天、一週两週…… 等到他发觉时候,这个名叫田柾国的孩子已经黏在他身边很久了,而且黏的很自然。不会让人厌烦,就是一起出门採买、一起外出逛街、一起相揪逛假日市集、一起在厨房忙着帮他打下手、一起吊衣服一起浇水一起打扫公共空间一起待在客厅…… 就像现在一样,刚刚还靠在他肩头滑手机,没多久却自动移到他腿上枕着,然后还睡着了,发出小小细微的鼾声。 金硕珍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已经习惯被黏住了。 而他来到大黑庄也已经两週,这两週是他近年来过的最平静的时候,不用担心晚归或讲电话就被怀疑出轨、不用刻意拉开与其他人的距离、不用被限制住外出自由、不用担心手机中会被装上追踪APP、也不用忍耐身上只会增加不会减少的伤痕。 还有一名可爱的小傢伙,天天对着他笑,只要看着他的笑容,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很美好,害他不自觉总是会沉浸在他的笑容里,很难移开目光。 即便是没有笑容,像是这样子的睡顏,也会让他一直一直盯着看。然后……伸出手……偷偷摸着他的脸庞…… 金硕珍的脸微微泛红,心想怎么会有人能够长得这么好看、可爱与魅力兼备,如果将来他蜕去了稚气的模样,一定会是最帅气耀眼的成熟男人。 一手撑在沙发边,一手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对方的脸放空,直到他回神,与一双漆黑色眼瞳的大眼睛对望…… 对望…… 嗯…… 对…… 欸?他发现自己的手还停留在那人的脸上,而对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金硕珍像是摸到滚烫的炉火一般将摸人的手甩开,如果说刚刚他的脸只是微微红晕,现在他的脸应该可以说是如泼上艷色的水彩般绽放鲜红的色彩。 「柾柾柾柾柾国……」 田柾国翻身坐起,靠在金硕珍的身侧,看着这个连同耳朵脖子全都变成好看顏色的哥哥,「哥?」 「那个……不是……我只是……」 田柾国伸出手抚上哥哥的脸,微微倾了头,两人靠的好近,呼吸彷彿胶融了一般,靠近一点、再一点……唇与唇之间只相隔了一公分的距离。 眼瞳中倒映着哥哥惶然失措的表情。 他没有被推开。 田柾国勾起满意的唇角,吻了上去。 软软的嘴唇压了上去,微啟了嘴含住对方的唇,舌尖没有撬开唇齿,就只是柔柔地吸吮着,舔吻中感受到青涩。 金硕珍彷如化石。感受到对方的僵硬,田柾国停止了吻,离了唇看着那呆若木鸡的人。原本摸脸的手转抚向那泛红如血的耳尖,轻揉捏着,手指来回划过耳廓的弧度,指尖传来的温度烫手如火。 「柾……柾国……」金硕珍听见自己破碎不成串的声音。 「哥夺走我的初吻,哥要负责喔。」田柾国笑得很贼。 理智一点点捡回来,金硕珍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刚刚……被吻了,他、他应该要推开人……要推开……对方没有强硬吻上他,他是可以把人推走……但是他……他…… 「刚刚是你的初吻?」脑子糊成一团,开口竟然是问出这句。 「不是。」田柾国又在哥哥唇上啄了一下,「但是哥,我对你一见钟情喔!」 一、一见钟情? 金硕珍感觉脑袋中轰地一声然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直到晚上,金硕珍的神智都不在线上,摔了一个花瓶、两个杯子、叁个碗……连毛毛躁躁号称破坏达人金南俊从河岸边散步回来,都在忙着帮金硕珍收拾善后。 「对、对不起……」 金硕珍觉得自己脑中意识一直漂浮在云端,始终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受。 「不会啦,哥,收拾好就好你别在意。」不是金南俊在骄傲,这种破坏根本小意思,都不知道他一整年会打碎破坏多少东西,他认了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客厅另一边的咪酱看着陌生、且空空没有食物的碗,对着在场的人类喵了一声呼唤奴才。 听到呼唤声前来的朴智旻低头看着咪酱的碗,呃……他拿起那个人类用的碗。「硕珍哥你餵过咪酱了吗?」 「我刚刚拿……」拿碗过去,里头有装食物吗?金硕珍愣住。「欸?我不记得了。好像……我……」 「应该没有,没关係,我来餵咪酱就好。」 朴智旻把碗拿到厨房,看见橱柜上咪酱的碗跟人类的碗摆在一起,他取下咪酱的碗倒了罐头拌饲料,咪酱在他脚边喵喵叫绕着脚蹭着。 这个僕人最棒了! 金泰亨晃到厨房开了冰箱想喝茶水,结果他来到客厅把金硕珍的手机放到桌上,「哥你的手机在冰箱里面欸。」 「啊?」难怪他一直找不到。 门铃声响起,金泰亨走去开门,一边想这时间点会是谁来拜访?结果一开从内被锁上的大门,门外是可怜兮兮的郑号锡。 「为什么锁我门?不让我回家了吗?」 郑号锡手中一袋的醃渍水果被取走,金泰亨一边往内走一边喀吱喀吱咬着竹籤上的果片。 「不要吃太多等下要吃饭了。」闵玧其飘下楼,他手上是今天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杯的……茶,没有发现到咖啡已经喝完又懒惰出去买,只好靠着茶硬撑着。 其实他没注意到这是无咖啡因的茶…… 「牛有四个胃,很能吃,我也是。」 「你是只有一个胃的人类。」闵玧其拿过那一袋醃渍水果,「这是号锡帮我买的,你倒吃得很自然……去帮忙摆碗筷。」 「噢。」 加上滑着轮椅过来的田柾国,七人坐到餐桌边,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原本金硕珍的手艺极好,不管煮什么都是味道一流,才短短两週他们已经被健康的养胖了。 朴智旻吃了一口泡菜鸡炒饭,疑惑地歪了一下脸;闵玧其吃了一口蒜香辣拌黄豆芽,表情复杂;郑号锡喝了一口马铃薯排骨大酱汤,看向金南俊;金南俊吃了一口炆牛肋骨,认真感受着口中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金泰亨跟田柾国倒是吃的很欢愉。 金硕珍吃了一口海鲜煎饼后,表情微妙。 这什么奇怪的调味? 「年纪小的孩子口味都这么奇特吗?」闵玧其摇摇头继续吃着晚餐。 跟金泰亨同年同月同日双胞胎的朴智旻抗议着:「我很正常好吗?」 金泰亨抬起头来腮帮子塞满食物一脸不明就里,田柾国是一本正经认真吃着饭菜。 「只要是哥做的什么都好吃。」不讳言他真的很好养。 金硕珍有点尷尬,忙向眾人道歉。 四人表示不介意继续用餐。其实也称不上难吃,但也没办法说好吃,可是要嫌哪里不对的话,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就是那个口味……难以形容的奇妙。 饭后田柾国帮忙收拾碗筷,金硕珍有点不自在,跟田柾国说他自己来处理就好。连眼睛都不敢直视,侧着脸说话,只是掩饰不住的是耳朵上的红艷。 来到客厅,趁着下课后的晚间,一点都不能浪费时间的朴智旻金泰亨衝上楼做游戏直播主(就是不想念书);郑号锡帮咪酱绑上背带,让咪酱攀在他的肩头一人一猫出去散步;闵玧其瘫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神放空等消化;金南俊则是和田柾国一起在客厅开着电视滑手机。 收拾着碗盘残渣厨馀的金硕珍心思有点漂浮,今天很突然地被吻了、也被告白了,他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与面对对方,而且对方是小他五岁的弟弟,差五岁不算是差很多,但是在他眼里那就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啊。 他的人生真正谈过恋爱就只有一次,那也几乎是快毁灭他人生的恋情,在他知道自己的性向、爱恋上一个人、被威胁从祖谱上除名到最后被赶出家门,儘管无路可去但也爱对方爱得更深,直到两人间的相处变质他也义无反顾,对方是很爱他的……很爱很爱…… 而且他们并没有分手,他也只是逃出来一下子…… 对,一下子而已。 在他被赶出家门走投无路时候,唯独对方不顾週遭目光收留了他,这样的人他不可能永远背叛他,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应该会…… 碗盘清洗好,金硕珍目光黯然地擦拭碗盘放好,这才出了厨房。 田柾国只是瞥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 金硕珍走到门边把信箱中的信件全部取出,大多数都是传单广告,还有一些通知缴费单,一瞬间手没拿好,几封信从他手上滑落,其中一封甚至滑进了柜子底下,他把手中的信放在柜上,跪到地板上试图把信勾出来。 沙发上停下滑手机的金南俊这才发现为什么他还是饱得很难受,因为他忘记拆皮带了,站起身将皮带解开抽出,皮带在空气中划出咻地一声。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金硕珍停住所有动作,然后慢慢地、僵硬地,移动眼珠看向声音来源,因为他是跪在地上的姿势,对方显得很高大,遮住了顶上光线来源,巨大的身影漆黑一片,看不见表情只看得见动作,皮带在手中挥下── 「啊!」 金硕珍往后跌坐在地,背后抵着让他无处可后退的柜子,眼中泛起水雾,身体无法控制抖得跟筛糠一样,全身血液像是一瞬间流失一样,冰冷与无助缠绕住他的双手双脚,恐惧无边蔓延,彷彿一张巨网朝他笼罩。 逃不了了…… 他会听话、他会忍耐、但是不要再打他了好吗……他真的……真的很痛…… 听到低呼声音的闵玧其跟田柾国一转头,就看到手持皮带高高站立的金南俊,他前方是坐在地上仰着头脸色惨白快哭出来的金硕珍。 「哥!」 「珍哥……」 田柾国赶忙拉开金南俊,闵玧其则是跳起来飞扑到金硕珍身边,紧紧抱着这个快因恐惧害怕而晕厥的男人。 「哥,没事没事!他是南俊啊!」 金南俊愣愣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一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就是站起来抽了皮带…… 「珍哥他……」 田柾国按下金南俊举起拿皮带比划的手,这哥平日不是挺聪明的?怎么有时候却这么少根筋? 在闵玧其不断轻拍安抚之下,金硕珍才渐渐回神,神智慢慢回流,眼前被覆盖的黑雾逐渐散去,他看到眼前的人了。这里是大黑庄,这里是一些年纪比他小的弟弟,这里不是…… 他强迫自己镇定,没事的!没事的!他不断告诉自己没事! 他不能有事,万一因此被赶出去怎么办?狠狠捏住自己掌心,吸了几口气后用力拉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我没事……就是稍微吓到……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闵玧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伸手把想站起身的金硕珍扶起,明明还是闷热的九月,他手中握着的肌肤冰冷一片,整隻手臂全是尚未消退的颤慄鸡皮疙瘩。 「没事……我真的没事……南俊吓到你了……我、我刚刚收进去的衣服……我、没折……先回房间……」 找了个破碎含糊的理由,金硕珍摆开闵玧其的手,惨白着一张脸,扶着边柜巍颤颤地向前迈走,儘管手脚发软,但他还是强撑着意志力慢慢走回房间,幸好他的房间在一楼,勉强走、拖着步伐走,终究还是能回到房间。 在客厅中的叁个人就这样看着满是虚幻谎言说自己没事的人回到房间中。 听到锁门的声音。 《鎮上那間大黑莊》05.番外:腹黑兔的初戀 田柾国不知道一个人在狼狈中看起来还能这么美。 那一天的雨下得疯狂,淅沥淅沥一整天没有停过,直到傍晚漆黑如深夜的那个时间点,他听说过那个时间段叫逢魔时刻,就是鬼啊妖啊都会出来的好时段,所以当南俊哥开门放鬼……不对,这么漂亮一定是妖,进来大黑庄的时候,他就深深被迷惑上。 浑身湿濡说是从水里打捞上来都不意外,苍白俊美的小脸、淡色可以看到瞳孔的咖啡色眼珠、毫无血色但微翘的双唇、青紫如花朵纹身般绽放在肌肤上的灿烂……根本是魅惑人世的妖王降临。 田柾国可以肯定,如果那个时候对方朝着他勾勾手,不管天涯海角、或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愿意牵着那人的衣角相随(但他相信自己的运气爆棚所以一定不会下地狱)。 (闵玧其表示田柾国你最近是不是漫画看太多?) 然后那个妖……那个哥,说要待下来。 他的心中就像是要放鞭炮一样举国欢腾!帮对方指引房间与浴室方向、给了毛巾,朝着对方笑得像朵小花一般。 自从他家发生变故之后,会亲自做海带汤给他喝的只有舅舅(哥哥们都是买现成的给他),所以,这个舅舅不在他身边的今年生日,有人为了他下厨煮上一碗味道绝伦的海带汤,他真的,非常感动。 也很开心这个哥哥是宿舍管理人会在这里住下来。 隔天早上他不像往日睡到自然醒 ,一早就清醒等着要吃好好吃的早餐,却没有想到等到的却是因为昨日淋雨发烧的哥哥,煮好早餐、在玧其哥狠狠骂人之后,田柾国拿着医药箱跟着一堆哥哥把硕珍哥押回去房间。 眼看着人吃药躺下后一群人才拎着咪酱出房门。 「对不起……」金硕珍被贴上退热贴餵了药,愧疚地躺在床上。 田柾国只是笑笑,伸手摸了摸哥哥的脸颊与脖子,真的是很火烫。因为发烧的关係肌肤潮红,漂亮的杏眼则是闪着病态水亮,原本就生的十分好看,现在眼角眉梢更是带着一抹艷色哀伤,他都有点看痴了。 「怎么了?」金硕珍气虚衰弱地问着眼前呆掉的孩子。 回过神的田柾国猛然摇头,把硕珍哥的被子捂好,「没有,哥你好好休息,什么事都别多想,没有人会赶你出去的。」 金硕珍点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晕睡过去。 田柾国留下一盏黄色小灯,留下一室安寧。 期间田柾国进房去察看几次,金硕珍高烧退了又烧反反覆覆,睡得不安稳、喘气呻吟看来相当难受,换了退热贴又重新把人叫起来吃退烧药,田柾国担心到都离不开房间。 他紧紧握着床上那人的手,好瘦,而且手腕手臂上都是伤,对方迷迷糊糊睁开眼不是很清醒地看着他,眼角掉下泪来。 一见到对方哭,田柾国瞬间手忙脚乱,「哥,怎么了?没事……没事吧?身体很不舒服吗?哥?」 金硕珍掉着眼泪抽搭搭地哭着,他向田柾国伸出手,田柾国一弯身就被搂住颈脖,没有挣扎,反而抱住了哥哥,轻轻拍着对方。 哭了一会儿啜泣声才停止,田柾国稍微松开手想看看哥哥,却没有想到怀抱中的人仰起头,直接吻上了田柾国的唇。 咦? 欸欸欸欸欸? 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没有被人吻过的田柾国整个人呈现呆滞状态,就这样任由对方夺走他的初吻,对方甚至将舌头窜入他的唇内,胡乱吸吮了下才放开唇齿,泪眼汪汪地看着眼前人。 「……对不起……不要怪我……让我离开好不好……」 金硕珍的眼瞳涣散、神色迷惘,田柾国知道这只是他的梦囈,在恍惚间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没由来地心狠狠揪了一下。 破碎呢喃不断道歉直至声音消失,金硕珍在田柾国怀中睡了过去。 田柾国知道他该糟了,因为胸膛里的心脏怦怦怦怦怦怦怦怦跳动的好大力就快要从他口里跳出来一般,收紧手臂把怀中那人抱得更紧,脸颊微微泛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好像,恋爱了! 又过了一日,隔日早晨迎来的是烧退了但好像还没完全恢復的金硕珍,当他忙着说要给田柾国做早餐的时候,田柾国就知道对方一定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了,他有些失落。 但……把他当作初中或高中生,这也太过分了吧? 站了起身,藉着腿脚不方便之故扑进了对方怀中,还顺势抱了一下,哥哥竟然都没有反抗,对他如此没有防备心,一定还是把他当孩子看,田柾国有点气结。 但他可不是这么轻易就会放弃的男人!他可是田柾国啊! 早餐过后硕珍哥看着手机说他有了大黑庄一週的伙食费要上街去採买食材,田柾国则是抱着医药箱跟着哥哥回到房间。 「怎么了?」看着田柾国抱着医药箱,「我退烧了,没事了。」 「哥你坐过来。」田柾国拍拍床沿要哥哥坐下,他拿出医药箱里的瘀伤软膏,「虽然不上药也是可以,但哥你实在伤的太严重了,你要是不上药我就跟承德哥告状。」 年纪小小不可以这样威胁人啊!金硕珍闻言只能乖乖听话坐下。 他向着田柾国伸出了手,「我自己擦药。」 田柾国很幼稚偏过身体不让哥拿到药,「这里又没镜子,我帮哥上药就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妥协的金硕珍只好认命让对方抹药。 田柾国把药膏挤在手上,轻轻地把药抚在哥哥脸上的青紫,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可以清楚看到对方几乎无瑕的脸庞,连毛细孔都看不见像是鸡蛋壳一样光滑,单眼皮大眼睛水汪汪的,眉型秀气、鼻梁高挺,明明是男性脸蛋却很小,一手就可以掌握的削瘦脸颊,浑身上下充满着斯文乖巧的气质,他想哥哥穿起韩服来一定很适合。 抹药的手滑过下頷、如天鹅般纤细的颈部、线条优美的锁骨…… 如果对方不是一名才二十岁不到的孩子,金硕珍真的会认为对方应该对他别有心思,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上药,他却不自觉因为手指传来的抚触,脸庞泛着淡淡的红色,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反而好多了。 眼睛能看见的地方都上了药,就只剩下…… 「哥你衣服脱了吧?」 金硕珍倒吸一口气,但是看着田柾国一脸纯真无邪的孩子气笑容,他忽然觉得要是自己想太多拒绝,那就显得心思不纯正好像是自己了。 脸上红潮加剧,他缓缓把上衣脱下,果不其然身上的伤痕更严重。 田柾国避开结痂的地方抹药,接着才用消炎药膏涂抹伤处,如果说适才摸脸时还有些綺想,现在却是满满的恼怒愤恨,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对人出手实施暴行就是一件非常不正确的事。 只是哥不说,现下的他也不好追问,毕竟这才是他们见面的第叁天,田柾国憋着怒气好不容易把药上完,让硕珍哥穿上衣服后,他拿了件薄外套给哥哥。 「外面太阳不小,哥哥出门别晒黑了。我们一起出去买东西吧?我带哥哥去附近超市,那里卖的食材很便宜喔。」田柾国展现他灿灿的小兔子笑容。 是为了不让他手臂上的伤引人注目吧? 金硕珍接下外套,觉得这孩子年纪小小但真的很贴心。心中不免温暖起来。 田柾国实行「跟哥哥亲近计画」,首先就是要天经地义般融入对方的生活里。 像是一起出门採买、一起外出逛街、一起相揪逛假日市集、一起在厨房忙着帮他打下手、一起吊衣服一起浇水一起打扫公共空间一起待在客厅……不能让对方厌烦,适时的出手帮忙,不能时时刻刻黏着对方要给对方自由的空间,儘管满心疑问但不追问对方的过去,不着痕跡地关怀对方身体状况,自然而然地碰触对方但又不至于到骚扰故意的程度。 但最重要的是,天天对对方笑得无比灿烂。 田柾国知道自己可爱的笑容超级无敌,虽然他的长相不像硕珍哥一样世界俊美,每个卖菜的叔叔阿姨超市收银员都想巴着哥哥聊天要电话不放人走,但年纪小还是有年纪小的独特武器,当他坐在轮椅上仰起头可怜巴巴看着硕珍哥的时候,硕珍哥的回答就只会是好好好好好…… 如果不是他看走眼,硕珍哥的脸还会有点泛红。 就这样过了两週,先不说哥哥到底对他的感想如何,田柾国倒是一头栽了进去。 大黑庄原本就有五位哥哥跟他一起住,每个人都很照顾他,但是大家都是很活得很自我的一群人,玧其哥跟南俊哥如果是他爸妈,他应该总是被遗忘在什么地方或是好几天忘了给他饭吃、号锡哥太忙,而且对于戏弄他比照顾他更来的有兴致、智旻哥跟泰亨哥年龄与他最近,儘管也是会照料他,但更像的是叁个屁孩玩在一起,叁个人疯玩到回来被哥哥们揍的那种程度。 所以被哥哥好好当孩子照顾,这倒是第一次。 客厅中,田柾国坐在哥哥身边、头靠着很宽很有安全感的肩头滑手机,没多久有些睏乏就直接转移阵地在硕珍哥的腿上躺了上去,头下枕着温暖的大腿,加上哥哥身上传来好闻的味道,让他很快就沉入睡梦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会醒来是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一下、接着一下,很舒服让他有种被宠爱的感受,就像他平常在撸咪酱一样。 睁开眼睛,看见硕珍哥撑着下巴、神色有些放空的看着他,一边还一直摸着他的脸,他都已经直视哥哥了,哥却没有发现他醒来,哥在想什么呢? 抚摸继续持续着,田柾国觉得自己身体有点躁热起来。 轻轻咳了一下,听见声音的金硕珍这才回神,与自己相对眼,硕珍哥的脸颊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然后惊惶地抽开手。 田柾国翻身坐起,无视哥哥结结巴巴的试图找理由,他摸着哥哥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举动他已经想做很久了。 他没有强吻硕珍哥,他有在哥哥唇瓣前停顿了五秒……可能叁秒,哥哥没有把他推开所以他才吻上去的。 硕珍哥你夺走我的初吻,从今以后可是要对我负责喔! 《鎮上那間大黑莊》06.第一天 进了房间锁上门,金硕珍总算按捺不住情绪,把自己塞在角落,强压着哭声啜泣着。他以为随着时间过去会稍微遗忘,没想到恐惧只是暂时被掩埋,一但现了些微踪影,就会如藤蔓般紧紧纠缠住他,无法逃脱,直到胸肺被勒紧,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他才明白不会那么轻易可以摆脱。 胸口很痛,全身都很痛,明明身体上的伤痕都已经好转,但那些曾经停留在肌肤上的痕跡却又如火烧般炙热起来,伤害深深烙进他的灵魂里,意外被掀翻出,重新把他推入深渊当中。 房间灯未开,一切都是幽暗,只有窗户透进微弱的街上灯光,光线无法映照到他,成为他躲藏的最佳掩护。 直到钥匙声传来。 门锁兜地一声被强制打开,惊恐慌乱的金硕珍一时搞不清现在还是过去,全身发冷颤慄发抖,以为那个人就要走进来…… 房间门被开啟,备用钥匙被甩到床上,清脆的钥匙声彷彿大槌般砸向他。 不能被听到哭声……会被打得更严重…… 他死死咬住嘴唇、握紧拳头压抑住,把自己缩得更小更角落,头埋在蜷曲的双膝当中,如鸵鸟般把头埋起来就好像可以逃离一样。 房间的灯光被开啟,田柾国红着眼睛滑着轮椅进来,一进房间就看到蜷缩在角落的哥哥,他的心被狠狠揪住、痛到难以忍受,扶着墙壁撑起身体,缓缓踩着剧痛传来的双脚,在硕珍哥身前跌坐到地。 伸出手,把哥哥掩住脸庞的手臂轻轻拉开,对方脸色惨白却哭到双眼通红,眼底是藏不住的深深恐惧。 田柾国的手指抚过珍哥的唇瓣,让紧咬的双唇被松开,原本丰润的唇瓣早已血红一片。握住哥哥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然后贴在脸颊旁边,希望自己的温度可以温暖这眼前的人。 金硕珍眼泪掉得更兇,抽着气就像要喘不过来。 「哥──」 田柾国把人抱进怀中,宛若要将人压进身体里血肉相融般般地紧紧抱住。 深夜,将金硕珍又亲又抱,最终把人哄睡的田柾国,坐在床沿开啟医药箱,先用沾水的卫生纸轻轻抹去哥哥唇瓣上乾涸的血痕,然后细柔地抹上伤药,还有手掌中那被指甲刺出伤口的部分,也都一一擦上药。 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是不安稳地啜泣着,田柾国摸着硕珍哥的头,一下一下,轻声安抚着。 刚刚勉强站起、又把人扶回床上的双脚很痛,但是他的心更痛。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沦陷进去,离不开哥哥了。 但硕珍哥对他的想法又是什么?会跟他一样喜欢对方吗?还是只是单纯地只是把他当弟弟?如果当他是弟弟的话,他还可能有占满哥哥内心的机会吗? 握住对方的手,上头有着薄茧,节骨分明,纤细且冰冷。 硕珍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 金硕珍睁开眼睛,头脑中一片混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过了好一阵子昨晚的记忆回流,回忆起只觉得难堪,他们还会允许他留在这里当管理人吗?还有他竟然会抱着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孩子掉眼泪,脆弱示弱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在想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才看到一颗圆圆脑袋趴在床边睡着,一隻手还紧紧握住他的掌心。他呆呆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红了眼眶跟鼻头,慢慢松开被握住的手,小心翼翼下了床在田柾国身边蹲下。 轻轻摇晃着人,「柾国啊,去床上睡好吗?」 总是很难被叫醒的田柾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神智不清醒地看着身边的哥哥。「哥你醒了……没事吧……手还痛不痛……」 关怀的问语直击他的身心灵及脑袋,暖暖地将伤痕累累的他包围。 痛,很痛,他的心脏、他的整个人,全部都很痛。 金硕珍一个没忍住掉下眼泪,一见到哥哥泪水的田柾国瞬间惊醒,急慌慌地捧着哥哥的脸焦急地问着:「哥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怎么了?别哭啊……」 金硕珍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暖,摇摇头,往前倾着脸,吻上田柾国。 吻得很轻柔,带着深深地歉意与感动,吸吮着这个对他极好的孩子的唇瓣,原本有些愣住着田柾国在回神之后,搂住珍哥的肩头回吻回去,吻技不甚成熟仍旧带着孩子气的生嫩,但是相当诚心诚意,他不敢吻得太用力,还记得珍哥唇上有伤,果然很快他口中就嚐到血腥味,放开了两个人的吻。 金硕珍伸手抹去田柾国唇上的血痕。 「你这样对我好,我要怎么办?」 田柾国只是笑笑,吻上硕珍哥的脸颊。「哥,我们今天开始是第一天好不好?」 厨房里响起熟悉的声音,锅碗瓢盆的碰撞与煎锅上传出滋滋作响的音调带来令人安心的感受,食物的香味一早就从厨房传递出来。 咪酱在大厅一边吃着碗里的罐头,新来的僕人回归正常,牠心满意足地喵了声。 两份用纸袋装好的早餐才刚被放上餐桌,一阵乒乒砰砰地脚步声准时地响起跑下楼,又要赶早八的朴智旻跟金泰亨手牵手衝进厨房。 「哥!早安!」 「哥!早安!」 「早……早……早安……」 话音停顿是因为这对双胞胎一左一右直接啵上了金硕珍的脸颊,让他睁大眼睛狠狠一呆。 「哥做的早餐最好吃了!」 「我会好好享用!哥我们去上课啦!」 金泰亨揽着朴智旻的肩头,两人一人一手拎着早餐袋欢乐地跑开厨房外出上课了。 真……真是感情好的双子啊!金硕珍摸着有点红了的脸继续做早餐。 不久难得早起的闵玧其跟郑号锡一同来到厨房。 「哥!早安!」郑号锡开朗地打着招呼。 闵玧其则是走到金硕珍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头与后背,「哥早!」 「早。」 一早两人就对他笑的灿烂,让金硕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人享用早餐没多久,熟悉乱糟糟地脚步声走进厨房,站在身后对着金硕珍的背影就是一抱,从后环抱住人,两手扣在腹间,让手上还拿着锅铲的金硕珍瞬间身体紧绷起来。 「南……南俊?」 「哥早!」 「你……干嘛……抱……」吓到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出来。 「昨天是我太粗枝大叶、神经太大条,玧其哥已经好好唸过我,硕珍哥对不起──」金南俊把下巴抵在珍哥肩头,「哥还好吧?哥不会怪我、不会离开我们吧?」 「当、当然不会……我、我还好……」 「南俊哥!」爆吼声来自厨房外一名坐着轮椅的青年,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现在更是睁地圆滚滚的。「一早抱着珍哥干什么!」 就被吼着莫名其妙的金南俊松开手,被郑号锡拉到餐桌边塞了筷子吃早餐。金南俊很委屈着吃着早饭。 「你抱珍哥抱得很顺手欸。」郑号锡。 「网路上都这么说的啊,要哄人道歉第一件事就先抱住对方。」金南俊。 「如果不是女朋友或男朋友,以后出去不要这样乱抱,不然我们应该会去警察局把你领回来的。」闵玧其。 「噢。」 金南俊一边委屈吃饭,一边还要忍受田柾国不断对他投来如刀雨般的视线,虽然他是觉得非常摸不着脑袋。 盛了饭,金硕珍坐下与田柾国一起用着早餐,相较于昨晚的惊惶恐惧,今日的金硕珍脸色好了不少,所做的饭菜味道也回復到了平日的水准。 让朴金双胞胎带出去的是起司鮪鱼热压吐司还有鲜奶茶,另外还有一盒水果,他知道只要是一早的课双胞胎就来不及在宿舍吃早餐,都会直接准备好让他们带出去。而在大黑庄今日吃的是传统韩式早餐,淡菜饭、蔬菜蒸蛋、醃渍黑豆、高粱红豆煎饼、泡菜燉青花鱼和马铃薯白菜汤。 早上就吃得热呼呼温暖了胃和身体,比较早就吃饭的闵玧其跟郑号锡用餐完毕,一个早上要上课先去准备,一个早上要教课也跟着出了门,只留下后到的金南俊与两人面对面吃饭。 虽然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总是感受到来自对面那杀气腾腾的视线,但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大口快速吃饭的金南俊很快扒完,把碗放到水槽后说了声谢谢哥就匆匆回楼上看他的股盘。 厨房中总算只剩下两人,金硕珍一个早上没说到几句话,脸有点微红,看向田柾国的视线也有点羞赧地闪躲。 「哥。」 「嗯?」听到叫唤声一转头,马上被身边的人吻住,原本还介意没有漱口嘴里有食物的味道,但随着唇齿被撬开,手中的碗被放下,金硕珍的手勾住对方的后颈,舌头纠缠住对方像是邀请更深入的探索,上頷被舔过时他瞇起了眼睛。 顾忌着唇上的伤,田柾国不敢吻得太久太用力,舌尖在彼此口中交缠,扫过对方口中敏感柔嫩的地方,淡淡血腥味袭来他就赶紧离了嘴唇,受伤的唇被吻得又红又胀,金硕珍细细的喘气,昨夜哭肿的眼角染上薄红,眼里溼漉漉地就像要掉下眼泪来一般,似哭未哭的模样让他心动极了。 轻啄着哥哥的唇角,把两人间牵着的银丝舔吻尽,抿了抿唇,他把哥哥抱进怀里,微笑。 金硕珍同样也收紧了手,他不想离开了,他知道他离开不了这个人了。 《鎮上那間大黑莊》07.戀愛閃光 虽然没有昭告天下两人在交往,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大黑庄最大与最小的两傢伙相处不一样了。 噢……不对……还是有人看不出…… 「珍哥跟柾国他们在一起!!!」金南俊根本捧着脸惊声尖叫。 「连我都看出来了。」金泰亨。 「我觉得连咪酱都看出来了。」闵玧其。 咪酱喵了一声从旁路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牠看南俊的眼神悠悠带着一抹嫌弃。 金南俊一副受到很大打击的模样双手撑在桌上,「那不就是说,我没机会了……」 「你也喜欢珍哥?」郑号锡撑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 「谁不喜欢珍哥?」金南俊抬起头来哀怨地看向眾人,一点错都挑不出的珍哥、绝世美顏的珍哥,堪称大黑庄之花的珍哥谁不喜欢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感觉好像不是南俊哥说得那样?朴智旻抱着咪酱歪着脑袋想。 「总而言之,当事人开心就好。」 闵玧其没有说出口的是,柾国开心就好,如果说到头来终要有个人走在他身边,硕珍哥的确比起其他人会是更好的选择。 # 情侣在一起,很难不甜蜜放闪,尤其还是在热恋期的情侣,儘管他们小心翼翼不在大黑庄的眾人面前做出任何闪光行为,但是还是不自觉会流露出一点点的小小端倪。 从晚餐准备时候就一直当小帮手的田柾国,滑着轮椅以不妨碍到硕珍哥的行进为前提,赖在厨房里头打着帮忙的名义不肯离开。 切菜,对视笑。 递食材,对视笑。 打麵糊,对视笑。 把咪酱赶出厨房,对视笑。 剥洋葱,一边流眼泪一边对视笑…… 最后这点真的有点夸张了,在客厅中遥望厨房的眾人一起摇头。 迟钝的金南俊总算看出点苗头来,「谈恋爱就是让人羡慕,不过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四人一猫看着金南俊,一同摇头叹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然后纷纷散开,该干啥就干啥去,只留下据说智商很高但此时搔着脑袋茫然的助攻金南俊一人在原地。 晚餐是韩式传统家庭菜,摆满了一桌子琳瑯满目。 不需要特别叫唤,用餐时间一到大家自动纷纷落座。 闵玧其默默啃着炸鱼,明明很没有耐心,但是却又喜欢吃这种需要慢慢啃食慢慢挑刺的食物,郑号锡又夹了一尾鱼到闵玧其碗中,不得不说向来少吃少动号称只靠美式咖啡就可以活下去的闵玧其被养胖了,从没有肉的水饺皮变成饱满的水饺,但是谁也不敢开口说,因为脸皮薄的玧其一旦被人点出来,他就会害臊地恢復以前那少少进食的状态。 经过这段时间的餵养,每个人都脸色容光焕发,一扫在金硕珍还未来大黑庄前那种泡麵乾枯脸,甚至于他们都觉得忙内柾国似乎更加长大的样子,不只是体态上的改变,而是一种脱去几分稚气的感觉。 只是这很难说是饮食还是恋爱带来的变化。 在啃了叁尾鱼才放下筷子的闵玧其,他对于最近菜色的小小不满是──太甜了…… 不是物理上撒了砂糖的那种甜,而是在内心感官中,那种被倒了满满蜂蜜的浓情密意,吃进嘴里是咸,但是盈盪在周边的感受是甜。 所以说这就是厨师谈恋爱带来的影响吗? 他抬眼看向田柾国,那个不懂自己眼睛都冒着爱心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傢伙,发现看着他的目光,傻呼呼地笑得开怀。 可以说是看着柾国长大的闵玧其,不知为什么内心有种儿子就要嫁出去的空虚感,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 这段在米镇的生活就是平静且规律,上午採买、下午整理大黑庄,除了大部分的住客都会用餐的早餐晚餐时段外,午餐除了周末,大多数就是只有在庄内的金硕珍跟田柾国两人会吃饭,加上田柾国真的不挑食很好养,所以通常就是煮顿简单的吃食就可以打发两人的午餐。 晚上是自由的时段,初来大黑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金硕珍,慢慢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他开始看书,暂住的房间里本来就有很多书,金南俊的房间里有着更多的书,金南俊欢迎硕珍哥到他房里看书或借回去房间看。 在别人房间打扰总是不好意思,所以金硕珍就带着南俊推荐的书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他在阅读时候很轻易就会沉浸在文字与自己的思绪里头,不自觉就会在周身竖起一道铜墙铁壁般的隔绝距离,想黏着人的田柾国只能百无聊赖在珍哥身边等他把书读完,确认珍哥看到一段落才恣意撒娇黏上去。 果然哥哥就是哥哥,人再好都有一定的威严在,虽然不免让田柾国有些失落,但却又是一种令人安心可靠的存在。 等到自己有了一些可放心动用的薪水后,金硕珍偶尔会在上午的採买结束之后转往另一头的书店逛着,当然他身边一定会有一条黏紧紧的小尾巴。 买完书之后,田柾国把哥哥那本被牛皮纸袋包装好的书抱在怀里,哥哥则是在他身后推着轮椅,两人聊着琐事往河岸边的路间晃回去。 秋意盎然,十月的季节在韩国可以说是吹起冷风,难得今日暖阳照耀,他们才会顺着绿荫转黄的河堤上慢慢悠走。 「哥,我们等到气候温暖的时候,来这边野餐好不好?」 气候温暖的时候……那差不多就是春天的季节,那个时候自己还会跟这些孩子在一起吗?金硕珍眼色黯淡了下,但还是以温柔的语气回声说好。 不远处的水道上传来嬉闹声与哗啦滑过水面的声音,金硕珍顺着声音来源看向河道方向,水势奔流的河水上有一群年轻人正在玩着风帆,他不自觉松开握住轮椅把手的手朝着堤岸边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向柾国。 「那个感觉很有趣……」 田柾国正想提醒金硕珍这附近地势不平,许多看上去是绿草的地方其实踩下去是泥土坑,只是他才开口想说,就看到金硕珍踩空身体晃荡不稳,身形不稳往后一踩更惨,后头就是堤岸边的楼梯。 金硕珍都来不及反应,视野晃动,柾国从他眼前消失,他只看见自己伸出的手抓向蓝天…… 每踩下一步都是剧烈疼痛,只是与其说是肉体传来的痛,或者更可以说是藉由肢体传达到他脑袋、他内心的疼痛,但这个倏然瞬间,田柾国来不及感受到任何痛苦,他踩踏、奔跑、跳跃……在半空中紧紧抱住那个人,护住那人的头、用力将身体一翻转,坚硬的水泥阶梯重击在他的后背,尽力缩紧脖子极力避开头部的撞击,两人在阶梯上翻滚。 阶梯中段有块平台,两人险险在平台边煞住没有再继续往下翻滚…… 是很短暂的时间,可能不过两叁秒,却像过了很久。 天旋地转整个世界被颠覆过来一样,瞬时间分不清什么是天什么是地,等到有所反应,金硕珍才发现自己往后倾倒、掉落、被拥抱住、然后翻滚…… 他的脑袋片刻空白,挣脱怀抱坐了起来,田柾国……那个奋不顾身救他孩子,正压制住肩膀痛苦地缩成一团。 田柾国勉强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 「哥……你没事吧……」 惨白了一张依旧稚气的脸庞。 河堤边散步运动的人群聚集起来,金硕珍听见有人拨打了电话叫救护车,好像还有人问他们还好吧……? 他整个人被惊到说不出话来,连点头或摇头都做不到,只能紧紧握住田柾国的手,仲秋气候两人交握的手只有冰冷。 救护车鸣笛声从远方传来。 翻倒的轮椅,单边轮子兀自不停地转动,原本把手上掛的黑色塑胶袋破裂,採买的蔬果滚落一地。 掉落在泥土地上的纸袋开口翻了开来,里头的书从中滑出,书的封面隐隐约约可见???叁个字…… 《鎮上那間大黑莊》08.病房KISS 两人被送往医院接受一连串检查,所幸磁造扫描摄影与电脑断层检查之后两人并无大碍,只有田柾国的肩膀挫伤较严重,其他多是擦挫小伤,但为求保险两人还是被安排住院观察一晚。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大黑庄五人,轮流跟着他们做检查,然后就待在病房中陪吃饭陪聊。 病房是双人病房,不用担心一群人吵吵闹闹影响还有在意其他病患的目光。 朴智旻踢了鞋窜上金硕珍的床,像隻小猫捱在哥哥身边,金泰亨则是端着一碗粥用汤匙舀着送到金硕珍嘴边。 「泰、泰亨啊……我手没事,可以自己吃。」金硕珍受到餵养脸微微发红。 完全不理会珍哥解释的金泰亨依然故我坚持要餵食,拗不过他的金硕珍只好像个伤患般乖乖受照顾。 另一床则是郑号锡把食物摆上小餐桌,身兼食物饲育员,左手吊着手臂吊带的田柾国食慾很好地张口说要吃这个吃那个,闵玧其拨开田柾国的瀏海,看着他额上与颊面的擦伤,幸好都不严重。 金南俊则是被隔绝在门边楞楞喝着自己的饮料,刚衝来医院时他第一时间担忧地抓住躺在病床上的田柾国,差点又没把人弄受伤,闵玧其赶紧把人踢去一旁待着。 田柾国嚼着口中的食物看向隔壁床搂着珍哥缩在他身边的朴智旻。 「智旻哥,珍哥受伤了让他好好休息啦!」 闻到好重的醋味,朴智旻更是把整张脸都贴在金硕珍的臂膀上,坏笑看着田柾国。 「我在给珍哥心灵上的安慰,」朴智旻蹭着金硕珍,软软地看着人,「哥,对不对?」 金泰亨随手放下碗,长臂搂抱着本床伤患,直接脸贴脸金硕珍。 被双子一左一右搂抱着,金硕珍一点都没有享齐人之福的幸福感,也不好把人推走,就这么尷尬微笑不敢动弹。 闵玧其轻戳着田柾国的脑袋,「没事没事,他们就是闹着你们而已。」 田柾国气嘟嘟着脸,大口大口吃进郑号锡餵来的食物。 「还好没什么大碍,真的要去申诉检举那边的环境,这样真的太危险了!」郑号锡擦去田柾国嘴边沾上的酱料,这么一摔两个人进医院,接到电话那刻真的是吓死他们。 一行人赶来医院知道前因后果,金硕珍很愧疚,但是也没人责怪他,换着角度来说如果是田柾国滚下去,金硕珍也一定会抱住人一起滚;或者今天不是金硕珍失足仰倒而是其他人,田柾国这个身体比脑袋迅速的小傢伙也一样会不顾一切扑向前护住那人。重点不是受害者没踩好,而是公园路灯工程管理处应该要好好管理环境,那一带有很多大人小孩在运动,米镇的政府相关单位本来就应该要有维护环境的责任。 金南俊承诺他一定会检举申诉到环境确实改善为止。 七个人闹来闹去直到探病时间即将到来,五人再叁确认两名伤患不需要人陪,才挥挥手结伴离开医院。 五人一出病房,金硕珍就下了病床坐到田柾国床边,满心歉疚轻轻拉住他那没有受伤的右手。 「会不会痛得很严重?」 「肩膀是不舒服,但我心里更不好受。」田柾国微皱了眉头,摸心脏处一脸难过的模样。 「怎么了?为什么?撞到胸口吗?我跟护理师说一下……」 田柾国反抓住金硕珍慌张要去按呼叫铃的手,然后顺势搂住了他的背,把人带进怀里。 「刚刚智旻哥还有泰亨哥跟哥贴好近,我不喜欢,我吃醋了。」 把人搂进怀里很有男子力,但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嘴撒娇生气,金硕珍失笑,双手环抱住田柾国的腰,惊觉这孩子衣服底下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少年纤细的身形。 「对不起……还有,谢谢……」 金硕珍不敢想自己跌下去会是怎样的情形,可是即使其他人安慰他,对于田柾国这样奋不顾身的保护他还是令他很后怕,田柾国受伤了,还是因他而受的伤,儘管伤势不严重,他的内心却是紧揪疼痛不已,捨不得,真的非常捨不得,心好酸、好痛。 一见金硕珍表情也猜到他内心七八分想法的田柾国,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哥哥都会很自责歉疚,索性也不说,直接吻上怀中的人。 虽然病房是独立空间,但却不是极度隐密的场所,金硕珍紧张想推开人却不敢用力,想出声却被田柾国顺势侵入了唇齿,湿热的舌尖带着点强势霸道,执着地纠缠金硕珍的唇内。 气息紊乱,双手扶在对方的腰间,病房中低冷的空调止不住俩人上升的体温,金硕珍闭上眼睛,身体紧绷地享受恋人的吻。 因为眼睛闭上感官就特别敏锐,田柾国正吻得忘我,金硕珍却突然挣脱他的怀抱跳了起来,嘴唇又湿又肿双颊发红逃回自己的病床上去,还想继续下去的田柾国傻愣愣地看向哥哥,但是对方鑽进棉被中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哥……」 病房门被拉开,护理师推着工作车走进巡房。 「有哪里不舒服吗?」 护理师检查了田柾国的状况与身上绷带,量了体温作纪录。 田柾国只是呆呆地看着护理师摇头,护理师觉得病患脸有点红,但是体温是正常值,也就没多想,然后转往另一床。 相较于田柾国,金硕珍是脸红得很明显,耳朵脖子全都是红通通,护理师有点讶异,体温量起来虽偏高却也还在正常值内。 「有不舒服的情况吗?」 「刚刚因为觉得很冷,所以喝了几杯热茶……没想到现在反而觉得很热……」 原本就很俊美的脸庞因为双颊红潮更显动人,眼瞳也水亮亮,靦腆害羞的表情让护理师移不开目光。 「那……那需要,我帮你再加床棉被?」 「没、没关係,」金硕珍摇摇头,「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他一笑,绝艷笑容差点没把护理师闪到眼前全是白光,小护理师手忙脚乱地做纪录整理好物品,慌慌张张推着车子走到门边,还不忘回头交代如果有不舒服记得按呼叫铃之类,才脚步慌乱地走出病房。 另一床的田柾国看着哥哥,心想那是什么强大攻击武器?真的是没人能招架哥哥的那张脸。 确定小护理师不会再进来,金硕珍才訕訕地下了床回到田柾国的病床上。 「哥刚跑得真快。」耳朵灵到不可思议。 「万一被看到怎么办?」脸皮很薄的金硕珍红着脸轻啄了田柾国的嘴角。 被看到又怎样? 田柾国一赌气,伸手一拉两人的姿势立换,金硕珍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换成躺倒在田柾国的病床上,坐在他身边的田柾国倾身下压就是深深一吻,虽然一手吊在身前,却不妨碍另一隻没受伤的手往哥哥的病服内探。 温热的手掌抚着金硕珍的腰腹,来回轻柔细细摩娑,之前他们都只是隔着衣服抚摸,肌肤的直接抚触可以感受到温度持续向上攀升,手下的感触柔软紧实,田柾国加重了力道,掌面纹路滑过身体,金硕珍的身体颤了颤,感觉体内深处有什么被挑弄了起来。 拱了拱腰,把自己更贴向田柾国的身体,感受俩人灼热的体温相靠近。 彼此都有了反应。 虽然知道在医院病房里,他们不应该再放任情慾蔓延,可是很难停下,吻得更深,吞嚥着对方的津液,用力吸吮舔吻就像是要把彼此都嚥含到口里腹腔,交织你我难分难捨。 原本坐着的田柾国撑起身子,没料到呈现跪姿的他一阵电击般的剧痛从膝盖直衝脑门,闷哼一声放开了吻,跌坐回原来的姿势。 突然抽走的吻让金硕珍吓了跳,睁眼就看到田柾国皱脸忍耐的表情,他翻身坐起急忙搂住人,以为是自己弄到他的伤处。 「怎么了?压到哪里了吗?我……等等忍耐一下,我叫……」 按向呼叫铃的手被田柾国拉了回来,他稳住气息忍住痛朝着金硕珍摇头。 「哥……不是受伤……不是……」 一说不是受伤金硕珍就明白了,田柾国的脚与其说是痼疾其实更像心病,无法使劲偶尔疼得没来由的,他缓下自己的情绪,伸手把人抱进怀中,两个人的呼吸胶着,从紊乱到慢慢平復。 好半晌田柾国才感到疼痛退去,脸色也恢復如昔。 他稍微拉开与哥哥间拥抱的距离,吻上珍哥担忧的表情。 「哥我没事了。」 「嗯。」 金硕珍的声音闷闷的,脸上掛着是明显的无能为力与不捨。 田柾国的心一揪,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珍哥,喜欢到想与珍哥一辈子都在一起。他的手缓缓向下滑,原本被挑起的情绪因为疼痛缓了下来,但他发现珍哥还没有完全退去,单手往下隔着病服裤子覆盖住。 「喂!田柾国!」别、别揉啊! 田柾国靠在哥哥颈边轻笑,气息暖暖吐在金硕珍的耳际引来一阵骚痒,缩着脖子却无法逃脱。 「我帮哥处理。」 「不、不用……」 田柾国挣脱金硕珍压制住他的手,但是动作更快的穿过腰际滑进对方裤子中,握住,然后揉捏着。金硕珍的眼眶很快就红了,眼里水汪汪的,呼吸乱成一团。 「柾、柾国啊……」 「哥,把裤子拉下来一点好不好?」 田柾国的话就像是露骨的情色魔力一样,金硕珍的脸都快红到滴出血来,却是依言照做,他在内心不断说服自己,如果……如果沾到病服裤子这样就不好…… 身体部位裸露在空气当中,敏感的尖端出水了,金硕珍的脸都快埋进田柾国的肩窝处,重重的、破碎着喘息。 只有单手毕竟还是有点不方便,田柾国握着金硕珍的手,一人一手往下处理着,上下套弄,偶尔轻捏一下,身体颤慄往后缩然后又往前挺起,田柾国轻吻着哥哥的脸颊,加快速度与手上力量,颈边的呜咽声传来,感觉到哥哥的身体在发抖。 在最后一刻金硕珍连忙抽了卫生纸,险险让自己的慾望沾染了衣裤,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他倚着田柾国不住喘息着,吸着鼻子,眼角有冒出的生理眼泪,田柾国侧脸吻去了他来不及滑落的泪珠。 珍哥真的好可爱啊,情慾过后的诱人表情更是让他心动不已。 等到馀韵消退,金硕珍脸都不敢抬,收拾着卫生纸低声问道: 「要帮你吗?」 田柾国幸福满满地对哥哥露出大大的笑容,「没关係,等到出院哥哥再帮我!」 金硕珍整个人炸红,故作恶狠狠把田柾国推回病床上,起身整理衣服然后暗下了灯,「不早了,该睡觉了。」 「哥,牵手!」 进厕所取了条湿毛巾出来,金硕珍坐在病床边把田柾国的手擦乾净,然后轻轻握住,「赶快睡,明天就能出院了。」 昏暗的灯光中,金硕珍模糊的身影还是像闪烁着光芒般耀眼,田柾国在这样甜蜜温柔照顾下缓缓陷入梦中。 病房中空调还是很冷,他们俩个人相处的温度却是很温暖。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鎮上那間大黑莊》09.浴室中的炙愛 隔日医生确认两人伤势稳定,没其他像是内脏受伤或是脑震盪之类,就同意两人可以出院,金南俊和郑号锡替两人去办理出院手续,住院医疗费当然是大黑庄出,购物回程出事这算是职灾,雇主当然要负责。 是吗?金硕珍有点疑惑,购物回程绕路散步这也算是? 闵玧其拿手机秀出与承德哥的对话纪录,表示当然算,所以请珍哥不用担心住院及后续治疗费用。 出院之前田柾国请玧其哥帮他预掛身心科门诊,他知道有些问题应该要面对解决了。 玧其把这件事告知金南俊与郑号锡,他们表示欣慰,愿意面对就是处理的第一步,田柾国的腿伤主因是心理上的问题,当年遭遇事故后就导致即使伤势痊癒他却无法再正常行走,踩下去是痛,也是逃避。 他们认为这是金硕珍的功劳,为了保护捍卫心里喜欢的人让田柾国愿意跨出内心那一步,面对那个逃避已久的伤痛,如果不是金硕珍在河堤的摔落事故,田柾国依旧还是会坐着轮椅,然后无视所有问题。 消息传给承德哥跟房大叔那边,金硕珍就被加薪了,田柾国也在大家轮流陪伴下按时去接受治疗及復健。不过当金硕珍疑惑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田柾国转移了话题,主因是不是在床第之间能够更顺畅自由有力这只有他心里知道。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大黑庄,这是第一次让他们深刻的感觉到,少一人的滋味竟然是如此难受,更何况是一下子还少了两人,儘管只是一天而已,就觉得家中空盪盪,整个感觉都不对。 直到凑满七个人的大黑庄,这才是最完美的组合。 短时间内禁止金硕珍下厨和整理环境,只能乖乖废在那边养伤,当金硕珍提出抗议自己没有伤的很重时,他被下了唯一一道指令就是照顾田柾国,其他都不用做。 所以田柾国当然是这里痛痛那里哀哀,要珍哥抱抱摸摸吹吹拍拍,搞到金硕珍的火都起来了,呃……这里说的是……慾火。 只是如果要做也要等到田柾国肩伤好,不然实在太危险,万一加重伤势就得不偿失。 很快地,当晚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洗澡。 金硕珍一直拖拖拉拉直到确认全庄的人除了他跟田柾国以外都睡下,才把已经等到打瞌睡的田柾国带进浴间。虽没有开放性伤口,但是光是手无法抬这一点洗澡就很麻烦,单手也不好处理,穿衣脱衣都是问题。 协助田柾国脱去全身的衣服,金硕珍眼睛都不敢乱飘,僵硬地把裸体人牵进浴缸中,然后用莲蓬头开水打湿。 田柾国看着极度害臊的珍哥,真的是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哥你穿着衣服帮我洗澡,等下全身会湿掉。」 「没、没关係……」 目光根本不敢直视对方脖子下方,金硕珍按了洗发精,蹲跪在浴缸边,把田柾国的短发洗得满头泡泡,开了水冲洗圆圆脑袋瓜,原本背对的田柾国摀着脸啊了一声,金硕珍赶紧转开莲蓬头忧问。 「怎么了?」 「眼睛进泡泡了。」田柾国右手掩着眼睛,转过身来朝金硕珍讨呼呼。 满脸通红的金硕珍把田柾国脸上头上泡沫一一洗掉,还看了看他又大又圆的眼睛。 「没事吧?」 「嗯。」 田柾国一脸可怜兮兮,趁其不备把莲蓬头转向,浇得来不及阻止的金硕珍一身湿。 「……田柾国……」 「珍哥对不起!」田柾国故作惊慌惊呼了声,「哥赶快把湿衣服脱掉进来洗,快点!」 「……」 「珍哥?」田柾国笑得如小兔子般一脸单纯无辜。「湿衣服穿在身上会感冒,哥感冒就没人照顾我了。」 金硕珍有点眼神死,这时候才明白这隻兔子根本腹黑属性的吧?握起拳头直接往田柾国的脑袋招呼下去。 叩地一声。 声音虽然有点响亮但是其实并不会太疼痛。 偶尔,有很少数的时间,田柾国会认知到金硕珍真的是哥哥,会在疼他宠他之外,出手教训他,虽然被揍了一下,田柾国还是摀着脑壳笑得一脸灿烂。 金硕珍无奈叹口气,他坐到浴缸边,重新拿起莲蓬头冲洗着田柾国的身体。这一回田柾国倒是乖乖地没捣乱,很快清洗完身上泡沫。 洗完湿漉漉的田柾国撑起手臂坐上浴缸边,他扶着珍哥原本想跨出去,却没想到被哥哥一把搂抱住,然后,双唇被哥哥夺走。 在满是热气氤氳中的金硕珍鼻尖上沁了汗水,轻薄长衫湿贴在肌肤上,体温随着曖昧的气氛逐渐升高,最初只是细柔的吻,两个年轻的躯体紧密相黏,田柾国勾着哥哥的后脖,亲吻变得炙热,气息烫得令人发颤。 稚嫩的吻渐渐加重,从吻转成情色的啃咬,金硕珍的舌尖被缠住霸道的蹂躪,浑身颤了一下,如同电流般酥麻的刺激爬过他的背脊,鼻尖闻到的不只沐浴乳的气味,还有只属于田柾国的男性味道,加上吻又深又长,慢慢让金硕珍失去了气力,肺中空气不断被亲吻吞噬殆尽,直到他快晕过去前,饜足的田柾国才愿意将唇放开,留给哥哥一丝喘息的空间。 浴室,太热了。 热到都快要将人的理智融化。 金硕珍抱着田柾国喘气,双唇是又红又湿的血艳肿胀。 知道再吻下去两人就会失控,他侧着脸避开了恋人再次吻上,耳边是不满的嘟囊声,把脸埋在对方的颈颊,抱在腰间的手顺着身体曲线往下滑,握住了田柾国湿润的忿起。 「哥……」声音变成闷哼压抑。 金硕珍圈住对方的根部,上下撸动套弄,早已兴奋异常的器官挺立胀大,随着挑弄,铃口处开始微微渗出液体,手中壮硕分身让他原本就沁红的双颊更显红润,他不禁想像,如果是在床上,这样的大小就会进到他的身体里面,这么一幻想他的下身就紧缩起来。 田柾国咬着牙的呻吟声变大了,单手搂着哥哥的力道加重,漆黑的双瞳色泽变得更加黝黑,粗重的喘息再再显示如果不是身体有伤、如果不是在浴室中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一定要把珍哥压在床上,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绝对要把他操到哭泣、操到求饶,操到哥哥的脑子里、心里只有他田柾国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连一丁点的影子残留都不行。 他要让哥哥的爱情世界里,只有他。 在几轮套弄之后,颤抖的田柾国抽动腹部在哥哥手中解放,青涩的白浊体液向空中喷洒,落进了浴缸中,浓稠量大也湿濡了自己的大腿还有哥哥的手。 两人一起大口喘着气。 帮对方手淫射精,自己也被诱发了情慾,他忍着不适紧绷的下身,拉起莲蓬头帮田柾国冲洗清理下体,把犯罪证据冲得一乾二净不留痕跡。 毛巾擦拭,协助穿衣穿裤,田柾国也在这期间缓过来,仰着头轻吻了哥哥的唇瓣。 金硕珍只回吻了下就闪躲。 「再亲下去就出不了这浴室了。」 「那……」 「伤好再说吧。」 哥哥的坚持还是让田柾国妥协,他被搀着走出浴室。 没料到应该早就睡死一片的大黑庄其他成员竟然聚集在客厅中伸长了脖子盯着浴室方向,浴室门一开正遥远听着及时战况的眾人来不及闪躲,哗地一声散开来。 金硕珍跟田柾国呆愣看着五人。 「我喝水。」闵玧其。 「我手机忘了拿。」金南俊。 「我梦游。」朴智旻。 「我来抓梦游的人。」金泰亨。 同住二楼的伙伴有志一同肩并肩往楼梯上衝,只留下住在田柾国隔壁房的郑号锡,一时抓着脑袋想不出大半夜还在外间晃的理由,支支吾吾解释不出自己的行为。 金硕珍连脖子都通红的把田柾国搀到浴室外的轮椅上,心想这些人到底听到了多少?却还要兀自镇定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号锡啊。」 「嗯嗯……那个我……我……」 「可以把柾国推回去房间盯着他吹头发,然后帮我拿套衣服过来吗?」 「好好好。」 郑号锡忙不迭地说好上前接过轮椅把手推人,然后将目光从珍哥明显的下身突起痕跡处飘过,浴室门很快就闔上,郑号锡则是很囧把人推回房间。 田柾国只能尷尬笑笑转移话题。 「刚刚珍哥揍我的头。」 「不是我在说,你有时候真的挺欠揍的。」 「欸……号锡哥也会有想揍我的时候吗?」 「但我没有胆揍屋主,你被揍还笑得那么开心?」被虐狂吗? 「嗯嗯。」被哥哥教训也是一种幸福。 两人就这样回到了田柾国的房间。 不过这刺激一夜,大黑庄中没有人能够睡得安稳,直到天明。 《鎮上那間大黑莊》10.搶票大作戰 田柾国的肩伤不算太严重,痊癒的很快,但为求保险还是很长一段时间眾人都禁止他使用左手提重物,养伤之馀他跑復健跑得很勤,按时乖乖到医院报到,由大黑庄的眾人轮流陪同。 随着田柾国常到医院復健,这时段他的交友圈有些復甦,叁不五时就会有朋友邀约吃饭,金硕珍看过他们聚会的照片,真的就是同年龄层的一群美少年,帅气的孩子身边也是帅气的孩子啊。 不是一直闷在家里而是有友人交际往来,金硕珍对于此当然是乐见其成,于此之外最近好像是忙碌时节,大黑庄的眾人不在庄内的时间变多了,常常独自一人待在偌大的房子中,可以沉思的时间也增加了不少,他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盯看着手机,但却说不准到底是在期望谁打电话过来。 咪酱蹭过来在他脚边撒娇,一人一猫的感情最近是越来越好。 抓了本书窝在沙发上,咪酱也自动寻了过来,在僕人腿上找了个好位置就缩成团状佔腿为王,金硕珍一边翻书阅读,还不忘记撸猫几把,享受时有时无的呼嚕声。 室内室外一片安详,屋外偶尔传来车辆驶过与人琐碎交谈声,一阵秋风吹过,有树叶瑟颯的声响。 屋里头很暖,昏昏欲睡的金硕珍手上书本不自觉轻滑下来,他瞇上了眼睛,脑袋一点一点摇晃着,光滑无瑕的脸庞在室外光线洒落之下,显得如水晶般洁净透澈,长长的羽睫在眼下形成一小片光影,犹如带粉妆的双颊没有残留下任何伤痕,只有泛着健康的淡淡红晕,肌肤上的细绒毛增添了他几分尚未褪去的青年感,不自觉轻舔的丰润唇瓣彷如春季粉嫩樱瓣,那是一种张口即是春意的暖息,盼人採擷。 腰腹间的毛绒生物起身,朝着他底下最俊美的僕人踩踏了几番,遭到柔软肉垫攻击的金硕珍半睡半醒遭到蹂躪,姿势从躺靠变成趴卧闪避袭击。 恍惚间他的脖子被舔吻,像极了人类,湿热的感触让他缩了缩,把脸埋进手臂与沙发之间。 爱睏的双眸始终没有睁开,轻吻没有停下,持续骚扰着他。 思绪破碎地散落在他的脑海,今天下午……大黑庄只有他一个人……跟咪酱…… 被吻到呼吸都变重了,但是当他意识到这个空间应该只有一人一猫的时候,吻就变成了微微带刺的舔舐,滑过他的脸颊。 是咪酱啊…… 由窗外投射进的光线映照在墙上,咪酱的影子巨大如人,彷彿人类身影趴俯在金硕珍身上,没有关闔的落地窗有风吹进,淡紫色系的窗帘飘动,光影晃荡,咪酱轻咬了下人类的脸颊,接着拉长身躯伸了个懒腰,而后轻巧地跳下沙发,摇摇摆摆漫步在木质地板上,底下的猫影子姿态婀娜。 沙发上的人意识还在飘盪,处于似醒非醒的阶段,好像在作梦,却又趋近于清醒。 音乐声响起,金硕珍缓缓睁开眼睛,眼波水光流转带了几分空灵纯净,迷迷糊糊恍了几秒才伸长手接起矮桌上的手机。 电话那头是犹带着稚气、元气十足的声音,首先问他要吃什么想要买点点心回来,然后又是拉拉杂杂的间聊,旁边有人声混合,笑着闹着,半撒娇半耍无赖说以后要带哥哥去见他的朋友们,傻气的对话被有耐心的一一回应,半晌过后对方才心满意足的掛了电话。 一番间闹金硕珍也清醒了,但他反而缩起身体,迷茫的脸蛋泛着红晕。 适才浅浅的睡梦中好像梦见了对方,梦里他被捧着脸吻着,接着又是吵醒他的电话,耳边好似还回盪着恋人的嗓音,然后……他就…… 该死的有反应了! 没有伸手碰触,就只是缩成一团等待情慾过去。 微微揪着身下的沙发布,他的脸更红了,因为脑海中想起的是那颗圆圆脑袋趴在他双腿间的画面,含着、握着,然后在口中进进出出。 直到田柾国手臂上的吊带解下后,除了亲吻、爱抚、口交,他们没再往前有更进一步的关係,最后那道关卡一直杵在那里没有解锁。 对方曾经顶着硬挺从后拥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身体,虽然没有他的允诺对方不会强来,可始终也是无法无视那双大眼睛中盈满的渴求,只要被碰触他的身体很快就有反应,但是却无法轻易允下那个许诺。 「哥……」对方软着嗓音在撒娇。 年纪可能是原因,他想。 「是你压我还是我压你?」金硕珍这么问。 对方傻呼呼地很快回道:「我要压哥。」 「我是哥啊!」莫名地在意了起来。 「那……哥要压我吗?」 「……」 如此拉拉扯扯,推拒反抗,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这样彼此僵持着,你追我就跑给你追,你不追我就旋回来,然后再次进行下一回的追逐赛。 田柾国没有不耐,更像是乐此不疲。 金硕珍不愿意深究的是,年龄可能不是最大的原因。 时间缓缓推移,最后他还是无奈起身,进入了洗手间。 咪酱在浴室门外驻足,喵了一声,然后又躡步轻巧地跑开。 # 田柾国养成抱着哥哥的习惯。 以前他是很独立的,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什么事情都靠自己来,但是现在他发现抱着人是一件很幸福美满的感受,所以常常莫名就勾住珍哥,然后拥抱,不管什么样的姿势都一样,就是要抱。 「啊……田柾国……哥的脊椎要弯了……」 田柾国从身后倚着哥哥,双手穿过腋下环抱在胸前,下巴顶着哥哥的脑袋,吸着哥哥的味道。 「珍哥好好闻。」 「洗发精不是用一样的?」 「不是洗发精,是珍哥的味道!」 耳朵贴着哥哥的脑侧,享受因咀嚼经由脑壳传来的震动,交织成奇妙的音律。 啊!真的好黏,实在太黏! 路过的大黑庄住宿者无一不这么想。自从他们两个的交往被发现以后就没藏着掖着,根本就是大大方方在谈恋爱,每天都在洒糖、每天都在放狗粮,意图使人不带墨镜就闪瞎,朴智旻还买了猫用护目镜试图保护咪酱的眼睛,想当然尔一瞬间就被嫌弃打飞掉。 不过爱情就是原动力,看在田柾国的脚復健情况稳定,想要恢復正常人的行动力保护另一半,如此可歌可泣的目标让眾人只好尽最大努力容忍两人极度放闪的行为。 而且金硕珍也变了,相较初到时的小心翼翼与谨慎退缩,现在的他自在得多,也会笑着跟田柾国打打闹闹,活像两个五岁的幼稚园生一样,恋爱使人智商降低果然是永恆真理。 金硕珍把最后一片甜煎饼放到盘中,关掉桌上的小瓦斯炉,盘子上韩式甜食堆叠成小山,搭配自酿的甜米露,很快就逐渐消失殆尽。 田柾国嘴里叼着一片煎饼,手上一片,另一手是一杯甜米露,双颊塞得满满吃的不亦乐乎。 「今天不用去医院?」金硕珍收拾着桌上用具,见田柾国摇头,顺口一说:「你最近出门出的很勤,又去见朋友?准备考试回学校念书了吗?」 田柾国嚼食动作停止,眼神默默飘向一旁,与路过的金泰亨交换了个眼色。 「嗯……」 「有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復健的话,记得要跟我说啊。」 眼色一百段的金硕珍早就发现些许不对劲,但他认为田柾国跟朋友玩开了,这个年纪本来就爱玩爱跟朋友处一块儿,不疑有他也未多加阻止,只是迂回叮嚀该去医院的时候别落下就好。 「……好。」 一阵突兀无力的哨音响起,金硕珍转头看,是闵玧其在客厅吹哨子。 「来来来!准备囉!南俊回房间去,郑号锡去网吧了吗?金泰亨朴智旻备好你们的笔电,田柾国你要回房间还是在客厅?大家开始热身倒数计时囉!」他拍拍手就像对一群不听话的学生指挥行动。 听到哨音之后,每个人都瞬间掛上了视死如归的悲壮神色,该在哪里开战场就往哪里去,金硕珍正摸不着脑袋,就被坐在轮椅上的田柾国拉回到房中。 「出了什么事?」 「大事!」田柾国的脸上是少见的认真。「哥我这台笔电借你,页面已经开好,新的帐号申请好,银行帐户也填好,等下直接全部按确定就可以。」 金硕珍满脸疑惑地看着页面上的资讯。 「最少一张,最多可以抢四张,等下时间开始,你就疯狂点这上面……有没有看到蓝紫色的小框框?我们都叫他葡萄,哥你就疯狂的点,点到就结帐这样,知道吗?」田柾国严肃地对着金硕珍说道:「万一没有抢到,没关係,哥是第一次,我们就当体验就好,不要太担心。」 被紧绷的情绪所感染,金硕珍听话地点头。 「好,要来了!准备倒数!」 「五!」金南俊。 「四!」闵玧其。 「叁!」在网吧的郑号锡。 「二!」朴智旻。 「一!」金泰亨。 「开始!」田柾国。 电脑画面上的秒数归零那一刻,金硕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听到了整间宿舍此起彼落由四方传来的滑鼠按键声。 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数十秒的时间,全世界都好像只有按键声一样。 一分鐘过去! 两分鐘过去! 叁分鐘……出现了惨绝人寰的惨叫! 「啊!我抢不到票!」 「啊啊啊!一张都没有!」 「一张!这边一张!」楼上传来兴奋怒吼! 「这边也一张!」 「郑号锡传来捷报!两张!」 金硕珍生疏地操作着笔电,后知后觉知道原来他们在抢票,他也被迫参与其中。 田柾国不发一语,没多久后抱头惨叫! 「没有票没有票没有票!」心情瞬间盪到谷底冰冷一片。 金泰亨蹦蹦蹦地跳下阶梯,探头进田柾国的房间,不过不用问用看的就知道,他拉高低音炮嗓音向楼上闵军师回报:「田将军失败,此处为零!」 朴智旻掛在上方栏杆处,「四张票,七个人的话还差叁张,要等清票了……」 「叁张。」 「?」 「我买到叁张票。」金硕珍缓缓说道。 「欸?」 「欸?!」 田柾国跟金泰亨同时间扑了过来,检查电脑页面的购买,确认真的购买成功,叁张票。 金南俊也晃下楼来,沉稳思考摸着下頷发表意见:「这就叫做新手的好运道吗?」 「大发!」 连闵玧其都不敢相信,赶紧通知郑号锡可以直接回家不用等清票。 田柾国则是直接大力抱住金硕珍,朝他水嫩的唇用力亲吻下去,一直亲一直亲一直亲,完全都没有把一旁数名间人住客放在眼里,接连的几个深吻把金硕珍弄得满脸通红,推也推不走人。 「这……这什么票?有那么难买……」 飘进来的朴智旻讶异地看着金硕珍,「哥你不知道吗?BTS,全韩国人民的骄傲欸!他们的票世界无敌难抢。柾国不是每天都在播他们的歌?」 「啊!是……吗?」 见田柾国射来的眼神,金硕珍赶紧点头承认有听到。 金泰亨高兴的跳起舞来,抢到票的都是好人,跟给食物的全是好人一样。 亲爱的蚕室综合运动场奥林匹克主竞技场,大黑庄的七个人要去看演唱会囉!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鎮上那間大黑莊》11.放手 演唱会当天,他们买的是一般席位,所以虽然田柾国坐着轮椅去,却还是要将轮椅寄放在寄物处。在经歷了不断换票换票换票、甚至还贴了一点钱,但至少他们的位置还算在同一区,勉勉强强分了叁小区块,进场前就各自带队散开。 田柾国当然跟金硕珍同坐一处,田柾国让金硕珍照顾也是全部的人最放心的一个决定。 这是金硕珍第一次参加演唱会,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田柾国拆了隻刚刚在场外排周边买的阿米棒给他,并帮他弄好蓝芽无线设定,金硕珍把这一根有着圆圆脑袋的棒状物拿在手上晃了晃,觉得一切都很新奇。 「等到演唱会结束,从今以后哥你就会爱死这一团!一生不弃!」田柾国信誓旦旦说道。 金硕珍愣愣地点头。 灯光暗下,他可以感受到四周屏气凝神的期待。 一区接连一区亮起了圆形光芒,蓝色配上莹白,开啟一道道门型符号,宛若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如同希望的璀璨光芒,欢呼声炸裂,随着空中喷出彩带,尖叫此起彼落,彷彿大型献祭祭典热烈展开。 七个人形光影恍若天神降临般出现在辽阔的舞台上…… # 他们很晚才出会场,除了是避开汹涌的退场人潮外,还有就是藉此平復滔天翻滚的胸中热浪。 金硕珍抚着胸,觉得内心那种好似大型战鼓打击的感受还在翻腾没有退去,脸上泛着的是兴奋的瑰丽,眼睛闪亮亮的就像是有无数根阿米棒在他眼中闪耀一样。 本想笑哥哥几句的田柾国,看见哥哥脸上掩不住的震撼沉醉,却瞬间觉得这张闪烁着星光的脸庞,才是他最该把一生不弃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的人。 跟哥哥靠的好近,轻轻吻了上去。 没有防备的金硕珍吓了一跳,加上周边还有人群散落,瞬间红了脸的他微微闪了下,但手上还是紧紧牵着田柾国。 一行人约好在寄物处相会,顺便领了寄放的轮椅,经过吶喊欢腾蹦蹦跳跳的田柾国早就体力值下降,乖乖坐上轮椅舒缓腿部的疼痛。 朴智旻贴心的塞了一小包喉糖到金硕珍手中,两人对视笑了笑,金硕珍才知道喊哑嗓子是基本。 然后闵玧其金南俊郑号锡这一组不知道被触动了什么神经,叁个人眼睛肿到明显哭过,除了郑号锡还抹着眼泪外,其他两人是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副看个演唱会是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智旻刚刚说这叫傲娇。」金泰亨下了註解。 六人加一轮椅青年,他们顺着光观指南开了车到附近吃吃逛逛。 从食堂吃到路边小摊,每个人的手上跟嘴里都没有空过,七个人笑着闹着,就像是彼此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熟悉对方的笑点、熟悉对方的口味、熟悉对方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笑声感染在每一个人的嘴边与心中。 这是金硕珍到米镇后第一次来到外市,过去的时间恍若隔年,其实只是一段不长的时段,却让他感受到犹如经歷了很长一段时光,是他生命中一段最美好的岁月。 以前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他觉得就此遗忘也没什么不可以,人生总要改变,他不后悔以前那段感情,但是更不后悔的是他坐了车来到这个大黑庄,认识了这六个人,如果可以,他希望还可以继续下去…… 「硕珍?」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飘了过来,穿越过重重人群鑽进了金硕珍的耳里。 金硕珍愣住了。 脚步慢了下来,只迟疑一秒,他决心认定自己听错,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 此处的人潮稀疏,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停车场,再坚持一段路…… 有人大步衝了过来,步伐声由远处逐渐靠近,金硕珍的脚步开始沉重僵硬,身体里原本热腾腾的血液在一瞬间全都转化成冰凉,从头到脚,全身窜起寒毛,握着轮椅把手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金硕珍!」 一名男子衝了过来,粗鲁推开原本走在他身边的朴智旻,金泰亨手脚很快把人扶住抱进怀中。 「喂!你……」 金泰亨还来不及骂人,那名男子直接拉住金硕珍的肩膀,用力一扭强制他转身面对面。 「真的是你!」男子撇嘴一笑,「这段时间真是……让我找人找的很辛苦啊……」 男子高大干练,外型是粗旷的帅气,细长的眼眸底下带着深重暗影,发丝是不羈的凌乱,黝黑的肤色,身躯年轻且俐落,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将他的身形衬得有型引人注目。 他的身后赶过来的是叁名痞模痞样的手下。 金硕珍低垂了头,深深吸着气,整个人就像是极力在忍耐,只有他自己知道衣服底下的身体是止不住地颤抖,手紧紧握住轮椅把手,极度用力就像要在掌心烙下抹不去的印痕一样。 眼前却像是起雾般模糊一片。 身边五人加上轮椅上的田柾国,六个人全都傻住,田柾国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想到就是珍哥的前…… 「哥……」 金硕珍抬起头来,放开了握着轮椅的手,脸上一点都没有惊惧害怕,却反倒是侧头轻挑地看着眼前人,拨开箝制在他肩头的那隻手。 「出来喘口气休息一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男子勾着唇邪魅一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金硕珍整个人气质全然改变,不再是那个温驯柔和的姿态,勾人的眼角一挑,冷冽诱人的气息縈绕全身,看起来是他,却又不是那个六人原本熟悉的他。 「这群小傢伙是?」宋英光看着金硕珍身边跟他貌似亲暱的人。 「算是……同住一个地方的人吧!一起出来吃个饭而已。」金硕珍往宋英光面前迈了一步,「你在这附近有点?」 「刚移过来。」 原本还和金硕珍嘻笑打闹的六个人,此时被晾在原地跟路过的行人没两样,前一刻他们都在心里想,要护住珍哥,开打或是报警,全身都起了警戒握住拳头,但是情况急转直下与他们预期的不同,珍哥像是看到认识的人一样,没有衝突、没有尖叫,只是很普通地在讲着话。 可是那一瞬间,他们都很明白的感受到珍哥不同了。 无法说出哪里改变,只是眼前的这个人,除了长相以外,气质、表情、声调、动作……全都不是珍哥…… 就像是一个披着金硕珍外皮的陌生人…… 「哥……」 田柾国仰起脸看着陌生的金硕珍,委屈难受盈满了那双眼睛。 金硕珍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转头对闵玧其说:「今天就不回去了,东西有空我再回去拿。」 就像有一块很大的棉絮堵在胸口,噎得闵玧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一能做的仅有万般压抑的深深吸气。 「走吧。」 金硕珍没有再看六人一眼,连一个施捨的眼神都没有,跟着身边那人转身就要走。 田柾国伸出手抓住了金硕珍手腕,他的掌心沁了汗,还有不停地在颤抖,「哥……等等……你要去哪里……」 金硕珍回看了他,就像在看着从来都不曾认识过的人一样,他温雅的眼睛眨了眨,没有任何表情,伸出另一隻手轻轻拨开了手腕上的依恋,只残馀冰冷的温度。 「别闹了,赶紧回家。」 语气就像是在对不懂事的小孩说话一般。 别闹了! 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 宋英光瞟了六人一眼,长臂一勾搂着金硕珍向前走,身后叁名看似手下的傢伙朝地上啐了口口水,点起嘴上的烟亦步跟了上去。 金硕珍在那人的怀中仰着头说话,晃着脑袋微笑。 田柾国含在眼睛里的透明水珠掉了下来。 那个人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鎮上那間大黑莊》12.恐怖情人 友情提醒,本篇有血腥暴力描述 无法接受亲爱的珍哥被欺负者请跳过这篇,我们下篇见~~(挥手) ---------------------------------防暴力雷-------------------------------------- 一个巴掌重重甩下,肉体撞向墙面,鼻间与口角渗出鲜血。 领口被抓起,如雨点般落下的搧打左右不断持续,整个人被摜到路边的车上,车辆鸣叫起来,掩盖去一声接着一声的挨揍声响与呻吟。 此巷无人,手下把风似地守在一边,即便远远看到似乎有人惨遭殴打,也无人胆敢上前阻止干涉,在这边的街头是常态,混乱过总是看见地面上残留红痕或是貌似为人的躯体,为求明哲保身总是事后才会有人上前查看。 身体沿着车辆曲线滑落,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又被拉扯起来,紧紧掐住喉间。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 宋英光发疯般大吼,完全无视手腕中那张几欲被掐到胀红快要窒息的脸庞,双手使命想掰开掐脖的大掌,在他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吃痛一甩,金硕珍被摔倒在地,脸面朝下,滴滴鲜血滑落在地绽放朵朵血花,拼命的咳,撑开受损气管氧气重新涌入肺中,努力想要忍住眼泪,却不受控地跟着唾液不断涎流糊了整张脸。 宋英光甩甩手,对于手背上的伤毫不在意,伸出脚踩踏上倒地人的左肩,很满意底下传来吃痛的哭声。左右辗动几下才挪开脚,蹲下抓着对方的头发强迫他仰头,对那张原本精緻现在却肿胀满是血泪的脸庞极为讚赏,不管他怎么打、怎么出重手,金硕珍还是那样的好看,还是那样的俊美。 「还跑吗?」 金硕珍只能摇头,视线被鲜血覆盖什么也看不清。 「想跑也没关係,以前看你乖巧不对你用药,只要几管打下去,以后不管天涯海角你都会爬回来求我给你药。」宋英光把人拉坐起来,手往他衣服底下的肌肤毫不留情抚摸着。 「……不要……」 咬着牙哀求,看过太多沉溺毒品的人,毫无自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败了身体坏了脑子,被使用殆尽后,就如同被拋弃的魁儡人偶,在废弃荒败的地带腐烂生蛆,死不了,任由虫鼠啃噬,最终在瀰漫恶臭的血污中断气,成为几摊烂肉埋葬在从不见天日的阴暗中,潮湿的角落地狱总是上演着不停歇的轮回。 「我都已经放过那些小傢伙,你不是应该好好听我的话吗?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为什么不能只待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能够只爱我一人?」 他的嗓音低低地,像是种催人沉醉麻痺的诱惑,穿进金硕珍的耳中、抚过脑袋,然后紧紧抓住他的心脏。 曾经,这个人用这种嗓音说爱他,为什么到头来全都变质了? 但是现在唯一在乎的,是不能让宋英光回去找他们麻烦…… 「你跟他们做过爱了吧?六个人都做了吧?」 「没、没有……我没有……」 恶狠狠地抓住金硕珍的脸失控强吻,视而不见血污,如同癲狂的啃噬舔咬。打从腹中涌上呕意的金硕珍奋力挣扎、手脚乱踢,吮啮来到脖子上,兇猛地撕裂着颈侧,死死咬住人不让他逃走。 金硕珍发疯似地挣扎。 噁心、想吐、厌恶、作呕、反胃、鄙夷、俗恶、憎恶……种种情绪涌上,每一分的碰触都令他深恶痛绝,跟着走不代表他接受的了这些欺凌。 挣扎中狠狠撞击到宋英光鼻樑,瞬间痛楚袭来暂时停止辱人的举动,但没持续几秒鐘,火烫的巴掌一挥,打歪了底下挣扎的人。 一根顶上有圆圆球体的棒状物从外套中滚了出来。 金硕珍颤抖伸出手,但是有人比他更快将其捡拾,都还来不及抬眼,阿米棒快速往他脑袋砸下…… 碎片在他头侧的墙壁上炸开,惊惧地闭上了眼睛,锐利的残片划过他脸庞,刮花了些许皮肤。 「想让他们的脑袋跟这个玩具一样吗?你知道我办得到的!」 止不住地发抖、摇头,被威迫的金硕珍在暴力下逐渐失去判断思考的能力,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停地掉眼泪。 「求你……不要……我会听话……会听话……不会、再逃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宋英光伸出手把人抱在怀中,紧紧搂住,「我们回家吧。」 金硕珍被硬拉起来,全身是伤的他疼痛到不停颤抖,连迈出步伐都有问题,步履颠乱蹣跚,只靠着身边的人强搀着。 身边声音突然杂乱。 「你这混帐!」 随着一声大吼,宋英光还来不及反应转身,就被身后一个猛力撞击踹了出去翻滚跌地。 「哥!」 田柾国忙扶住金硕珍让他沿着墙边坐下。 「柾、柾国……」 金硕珍不敢相信看着眼前的所有人,除了踢飞宋英光的田柾国外,其他五个人拿着路边捡来的物品当作武器七零八落与那叁个手下拚打起来。 有多年打斗逞凶经验的宋英光很快翻身跳起来,扭了扭身体舒缓背后的疼痛,眼中充满了爆冽狠戾,死死瞪着这个眼前握着拳头对着他的男孩子,认出就是刚刚金硕珍推轮椅上头的小傢伙,敢不怕死的跟他对上,再傻也知道又是一个迷上金硕珍的该死鬼。 一抹脸,宋英光举起拳头朝田柾国挥下去,两个人扭打起来。 怒红了眼的宋英光猛力出拳,招招都要把人往死里打,儘管田柾国也不示弱,但在实战上还是差上一大截,很快就被打到无力招架,死不认输的他依旧拚着气力抵挡,在挨拳间隙中奋力回击。 直到金硕珍扑了过来,但他扑上来紧紧抱住的却不是田柾国。 无视落下的拳头,金硕珍抱住宋英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抱住,强迫他缓下出拳的态势。 「硕珍?」 「……哥……」 「滚!」 金硕珍回头看着田柾国,满脸血污中带着的是全然冰冷,没有担心也没有关怀,只有明显划清你我界线的疏离。 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的人都听见。 「全部住手!」 宋英光怒吼一声,让手下们停止几乎是单方面的对打普通人。 伤兵五人赶紧彼此扶着退到一边大口喘气忍耐着身上的痛。 「哥……」 「为什么要对我纠缠不放?」 「哥?」听到金硕珍的话田柾国都傻了。 「谁要你们来救?不过跟小孩子玩玩而已,就自以为是我的谁了?醒醒吧家家酒游戏早就结束了,我要跟谁走跟谁离开轮不到你们来干涉,你们这群碍眼的傢伙可以马上滚出我的视线吗?」 「哥……可是……他都把你打成那样……」 「他打我是爱我,什么都不懂就闭上你的嘴!」金硕珍气到眼眶都红了全身打颤,让每一句话都割进田柾国的心脏之中。 「哥……」 金硕珍拖着男人转身要走,却还是被急切声唤住。 「哥走了我们怎么办?哥不要我们了吗?」珍哥不要他了吗? 金硕珍只是斜睨一眼,毫无感情地留下一句话。 「有多远就滚多远。」 田柾国瘫坐在地,鼻头红了,眼睛红了,被揍伤的脸失去知觉,发涩刺痛的眼中却什么都流不出来。 哥不要他了。 就像是被全世界拋弃了一样。 哥不要他了…… 不要了…… 无情的背影残留在他的眼底,身体失去力气站不起来,连再发出哀求都无法,张了口,只听见乾涩难听的呜咽声。 哥不要他了…… 不要走…… 金硕珍面无表情的扯着人走,对于身后的嚎哭充耳不闻,每一步都像走在扎满玻璃碎片的地面上,他搞不清楚自己痛的是哪里? 脚?腿?身躯?脑袋?还是……心脏? 总而言之就是痛到快要无法呼吸。 但他还是撑着一步步远离他们的世界。 宋英光跟金硕珍处了几年,可以说是再熟悉他的人也不为过,一个眼神、动作、表情……都可以很轻易猜到这个纯净的男人心中在想什么,他就是那么样的乾净透亮,纯粹到他不想放手,只想掰断他的羽翼、折毁他的双脚,好让他可以留在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自私的佔有慾绝不允许让人自由高飞。 就这样向前走,他们就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生活,只要这样走就好。 但是不知道怎么着,看见金硕珍眼里那抹痛苦到绝望的眼泪始终没有落下,他就觉得很不甘心,才分离了一小小段时间,那个该死的傢伙是如何这么快就爬到金硕珍的心里? 怒气瞬间涌上脑袋,瀰漫到全身上下。 他硬是止步,看见金硕珍投来惊骇的眼神,伸手把人用力推到一边,转身弯腰捞了地上一块长条木棒,长腿大步向前走,快步奔走。 直衝向那个还跪坐在地上的死孩子。 一鼓作气向前衝,跳起,手上的木棒高高挥舞,重重落下,体格优势和重力加速度,一棒子下去估计没死也只剩半条命。 木棒带着破风的姿态落下。 金硕珍飞奔向前抱住那个人,把自己全身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 突发来的太快,宋英光睁大眼止不住自己的攻击,握着木棒狠狠击打下去,金硕珍抱着那个小鬼被他打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鲜血洒落在两人摩擦地面的痕跡之上。 这时候他才看见木棒上有数根歪曲生锈的长铁钉。 全世界的声音这瞬间彷彿都消失了。 那群年轻人全都向倒地的两人涌上,他们咧着嘴,应该是嘶吼、咆啸着,但是他什么都听不见,他的兄弟向四方逃窜,但是没多久又被逼回来,在他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一样,一些人把他们压制在地上、墙上、还有路边的车上。 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他,朝他喊着,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直到眼睛慢慢聚焦后才发现,对着他的是警枪。 手上的木棒落下,缓缓举起了双手。 刺耳的警鸣声窜进他的脑门,世间声音回归正常,数辆警车将这里团团包围。 《鎮上那間大黑莊》13.單人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很安静,除了医师及护理师会固定时间过来外,就只有一名看护人员会进出照顾。 手术之后病床上的伤者始终昏昏沉沉在沉睡,手臂伤势严重需要长时间復健治疗,脸上肿得乱七八糟,其他除了撕裂伤与多处骨裂并无大碍,等到人真正清醒过来也是叁天之后的事。 迷迷糊糊睁开眼,灵魂像是被掏去大半一样,止痛药止不住持续传来的剧痛,一直在忍耐,有时候虚弱的痛晕过去,醒来时会稍微好一点;有时候会忍不住眼泪滑落,他不知道是因为直窜脑门的疼痛缘故?还是孤弃冷清所致? 看护人帮他抹去眼泪,在他能起身的时候扶他到洗手间,照料他的一切伤势处理与生活,协助他吃饭,跟护理师汇报他的情况,仅此如此,这就是这个悄然无声空间中唯一的声响。 过了两天,等到他有力气用左手操作手机,充电完的手机开机,拨打着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没人接听,在群组中或与个人单独留言讯息,连已读都没有,传出一封又一封简讯,没有任何回应。每打出一次无人接听的电话,心脏就像被扎上一根针,半天过去,他的胸膛里那颗尚在跳动的物体,像颗刺蝟般沉墩墩的往下漂盪,往下落到他感受不到的地心深处。 问了护理师那天一起被送来的其他伤患,护理师查询后回復那些伤患都不是严重的伤,住院治疗后早已出院。 松了一口气,紧揪的胸口舒缓了一些。 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询问看护人是否可以将手机借他拨打?换来的是恪尽职守但毫无表情的摇头,看护人以不方便为由拒绝,他点头没强求对方出借手机。 也不是没想过借护理站的电话,但却想到如果电话被接起,「拒接他电话」这件事情就会成为事实,一点都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有可能是他们都很忙或是在休养没空接电话之类,内心知道是一回事,现实中被证明又是一回事,不知道当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他有没有办法承受得住? 最终,还是咬着牙,带着恐惧愧疚的心情拨给当初介绍他去大黑庄工作的孙先生,电话被接通,只是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很冷漠。 「孙、孙先生……我……我想问……他们……」 『伤得不重,没事。』 「那……我……」 『你就好好住院治疗,不用担心医药费,我在忙,先掛了。』 没有等他回应,手机中传来切断对话的声音。 心脏……好痛…… 肺脏也好痛……这个位置……是胃吧?还有哪里?他的内脏有受伤吗?为什么这么痛?一部分接着一部份,有时候轮流有时候全都像是说好了一样,一起纠结扭转,椎心刺骨。 不只是手,还有全身上下那些伤口,都很痛。 难受到想吐,腹中是汹涌的翻腾,眼泪不断掉下来,他抱着膝盖呜咽着。 看护人说要帮他叫来护理师,被他摇头拒绝了。 最终看护人走出病房外,关了门,单人病房中只留他一人,左手紧握着那个没有任何铃声响起的手机,金硕珍听到自己的哭泣声孤零零地回盪在病房中。 # 哭到晕睡过去,再醒来又是新的一日,病房里依旧没有其他人声,金硕珍问看护人有没有人在他睡着时候来过?看护人沉默了半晌之后摇头。 医生会同职能治疗师来看过他的伤势,评估后续还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復健,尤其是惯用手右手,势必会造成在生活中很大的不方便。 金硕珍在意的是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判断再五天住院观察,尤其肋骨骨裂回去之后无人可照应的话,就多留院几日观察情况比较恰当。 「如果情况没想像中糟,可以提早出院吗?」 「看看復原情况如何再说。」 医生与治疗师出病房后,金硕珍呆呆看着支架中的右手,想起之前摔落河堤时田柾国为了保护他受伤的左肩膀,这样子算是还给他了吗? 还了情,也还了一隻手,这样算是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了? 他明白那天为了让他们摆脱宋英光,所以说了一些狠话,然后狠狠把人推走,这些都重伤了他们,无疑就是拋弃与伤害,把他们为了捍卫他的心用力丢在地上残忍践踏,他不是有意,只认为那是当下最好的做法,可以保全他们不会被伤害。 所以等他们缓过来,伤好之后,一定可以理解的。 现在只是对他生气,气总是会有消的那天,等他出院就会亲自去向大家赔罪,因为他的缘故让他们经歷这种事情,他会去好好道歉说明的,现在……现在他们只是……只是还没有办法原谅他…… 没有来看他也是没有关係的。 不想接他电话也是可以想像的。 金硕珍抹去眼泪,儘管两眼早就哭到又红又肿,但脸色却惨白的他还是振奋了自己的心情,安慰自己可以撑下去。 不接他电话他可以留语音,他又拨了电话,果不其然无人接听直到转语音留言。 金硕珍进入留言,收拾好情绪就像平时那样关心间聊一样。 『柾国啊……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问过孙先生,他说你们没有伤得很严重所以早就出院了,可是啊受伤还是很痛的,智旻一定有哭的对不对?叫泰亨要好好安慰照顾他。』 『柾国啊,早上天气很好可是下午下雨了,医院空调开很强所以真的有够冷,我让护理师给我加了床棉被,今天拆线了,虽然还贴着人工皮,但是我看伤口真的是有够丑的……』 『柾国啊,哥的脸伤消肿得差不多,又恢復之前的美貌了,虽然还有残馀一点小小的伤痕,可是应该跟以前一样很快疤就会退掉,哥的肌肤再生能力很好吧?』 『柾国啊,照顾我的看护先生,他把我照顾的很好,就是很严肃都不跟我聊天,没有人陪我说话,虽然我快要出院了,但还是真的很无聊,好想念在大黑庄的时候,连咪酱都会陪我聊天,虽然只是一直喵喵叫啦……』 『柾国啊……』 一天一通留言,偶尔会拍照上传群组,像是医院餐有够难吃、单人病房住的很爽但一个人有够无聊、护理师偷偷给他一罐饮料……之类的琐事,儘管都没人理会他,连已读都没有,他还是没有间断一个人自说自话。 # 讯息传到手机,因为设定缘故,在锁住的画面之上就可以看到部分讯息内容。 手机震动,田柾国瞟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也没有想拿起来查看的挣扎,就只是,看一眼而已。 乐团练习室中,几隻支架上都放置了乐谱,各自分开练习之后,又聚合起来合奏演练,贝斯、两个吉他、keyboard、爵士鼓,另外还有沙铃,六个人开始演奏曲子,田柾国抓着麦克风敞开了金嗓。 歌声繚绕天际,洗涤在场人员的耳朵。 几首曲子练完之后,眾人才各自分开再练习或暂且休息。 田柾国的手机一直都放在不远处,即使练唱也时不时瞟一眼,却又不至于会影响到他唱歌。因为一直盯着所以什么时候传来讯息他都知道,也晓得对方在讲什么住院琐事,看到护理师送一罐饮料的讯息时候,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他以为他的行为没人知晓,但其实身边的人都担忧的看着他,可是什么都不能说,他们明白除非当事者自己想通,不然说再多都没有用。 心中那道坎要靠自己跨越。 手机来电震动田柾国一如往常没接,没多久简讯传来有语音留言的通知。 他拿起手机走到练习室外僻静处,听取留言,一次接着一次,内容不长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间聊,但他始终捨不得放下,直到听到集合的呼唤声,才收起手机回去团练。 免*费*首*发:yuwangshe.uk | ωοο⒙νìρ 《鎮上那間大黑莊》14.哥,請你快點追上來 到出院的那一天早上,医生替金硕珍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确认他已经可以出院,但是受了伤的右手还是每週要来做復健。 他稍微收拾了下随身物品,看了看皮夹中的钱,决定先去医院柜檯询问一下多少住院医疗费,希望他帐户中的钱够用,没想到一去查才知道他所有的费用都已经结清。 有些讶异,孙先生有说让他不用担心医疗住院费,所以是真的帮他付清,但是为什么要这样避开他?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吗? 回到病房,就看到一名胖墩的男性在房间里。金硕珍在相片中看过这名男人,他在大黑庄暂住的房间原本就是他的房间,是大黑庄的主要负责人,也是田柾国的舅舅──房时爀。 金硕珍连忙向他打招呼,房时爀拿了一纸袋递给金硕珍,里头是从大黑庄取来的他的外出衣物。 金硕珍接下道谢,赶紧把身上的病服换下,看护先生只做到昨天,今天靠自己处理手臂吊带显得有些狼狈。 换好衣服后他才正式跟房时爀打招呼,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房先生,真的非常谢谢您,不仅帮我拿衣服过来,还帮我付清了所有医院费用,这笔钱我会尽快还清……」 「不用,收拾好我们就走吧。」 房时爀打断金硕珍的话,转身就要离开病房,金硕珍赶紧跟上。 「那个……真的是很抱歉,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捲到这种事情当中……您是因此才从美国赶回来吧?真的……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对于让他们受伤,我会负起完全责任的!」 房时爀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金硕珍,金硕珍明白对方不待见他也是应该的,一个住到大黑庄的代理管理人没有照顾好这些孩子们,却反倒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把他们当自家孩子疼爱的房先生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好脸色?把他赶出去的心应该都会有了。 一想到此金硕珍的心就沉了下来。 很明显那些孩子都不想看到他,讯息也不回,是再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关係,楚河汉界划清楚,从此谁也不犯谁、不亏欠谁。 房时爀让他坐上了车,车辆往他们住宿的大黑庄方向开回去。 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些最后希望,只要回去了、只要道歉、好好把话讲开,他会祈求他们的原谅,这样至少…… 至少在离开大黑庄前还能再跟他们见一次面。 已经做好的最坏打算,他会听话的离开大黑庄,不会对他们有所纠缠,他会好好的跟他们道别。 他要跟闵玧其说咖啡少喝点,学业跟打工都很重要,但是都比不上他的身体,少熬夜一点,多吃健康的食物,他的年龄最大要照顾好底下这些弟弟们。 他要跟金南俊说不要一直盯着股票盘,在炒股与写作之外多去认识一些人,交个志同道合能跟他一起去江边散步的朋友,不要像个孤单老人一样独自到处跑。 他要跟郑号锡说开店跟开设舞蹈班很辛苦,可以的话再请工读生,不要让自己蜡烛两头烧,最后弄坏了身体。 还有那对双胞胎朴智旻跟金泰亨,明明是双胞胎却是不同的姓氏,已经大叁了不要一整天都在打游戏,赶快决定好自己的方向,看是要去当电竞选手还是准备兽医师实习,下定决心选择一条最喜欢的道路吧。 咪酱,你最俊美的僕人要离开了,大家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希望在你的记忆中能够记住曾经有一个短暂照顾你的帅气僕人。 最后是……田柾国…… 金硕珍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没有办法浓缩交代,田柾国是他来大黑庄那天第一个向他伸出善意之手的人,他在大黑庄的第一顿料理也是做给田柾国的生日海带汤,他们的吻、他们的交往、他们的恋爱、他们的一切一切……还有他对田柾国的道歉,他想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那天转身之后,背后传来像孩子般嚎啕大哭的嚎声。 车行路上两人静默无语,不管金硕珍说了什么,房时爀都只是淡漠的嗯几声,明显的不想搭理,所以到后来金硕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沉闷的气氛延续到了下车后依旧如此,下车关门,他的脚步急促慌乱,想马上进去、见他们……但是还是克制自己的情绪,毕竟大黑庄的负责人就在身边,耐下急躁跟在房时爀身后回到了房屋里头。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屋子里很安静,空空荡荡没有人声。 没有攀在楼梯上笑闹的声音、没有在厨房中抢夺食物吵杂的话语、没有在电视机前面对于节目内容的争论……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只有除湿机传来闷闷的运作声响。 金硕珍往田柾国的房间衝去,连门都没敲就擅自打开了门,里头空无一人。 没有人,谁都不在大黑庄。 住院时候不愿意去见他,出院时候全部的人都外出避开了他,做得如此明显就是不愿意与他再见面,他的心紧紧揪住,过往相处友好亲暱的回忆如同烟雾般消散,眼眶不自觉酸涩,胸腹间泛起一股难以忍受的苦楚。 不是他不要田柾国,是田柾国不要他了。 「柾、柾国……人呢?」 金硕珍转身跑回去问房时爀。 「一早就出去了。」房时爀走向厨房说道:「把你的东西从房间收拾出来,整理好后我再载你出门。」 收拾?载出门? 意思是要把他赶出去?还要丢得远远的? 紧紧握住拳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了那声好,像具行尸般走到房间内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 当初来的时候他拎着一个黑色垃圾袋,衣物只有几件,现在多了几件衣服还有书,他只留了一本就是当初河堤意外那天原本买的,但在慌乱送医时弄丢的那本,事后田柾国还记得这件事,自己去书店买了一本送给他,所以他只带走柾国送的书,其他都留下来,他想,南俊会接收的。 跪坐在地板上整理,摊开收在小箱子边的黑色垃圾袋,现在他的物品已经可以装满袋子,可只有单手不好抱着,就另外寻了个有把手可提的塑胶购物袋,把东西通通装进去掛在左手臂弯处,手中紧握着的是这些天来一次铃声都没响过的手机。 连手机都是柾国借他的,之后找到落脚处再把手机寄回来还他吧。 金硕珍低垂着头,视线模糊中看见褐色地板上漾起了一朵朵小小水花,水滴落下、撞击、四溅,伸出手摸着地面,心中在想:这是什么?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又掉了眼泪。 抹去脸上湿意缓缓起身,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好一点。 出了房间到客厅,看见厨房中正在吃拉麵的房时爀。 「那个……」 金硕珍向房时爀深深一鞠躬,让房时爀吃麵吃到一半筷子麵条停滞在嘴里。 「最近发生的事真的很抱歉,就不劳烦您载我,我自己离开就可以了。」 「呃……不是……」 房时爀囫圇吞下嘴里的麵,烫到他脸都皱成一团。 金硕珍想,这是他为自己留的最后一点点小小尊严吧?他可以自己离开,不会死缠烂打,不会厚脸皮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强留下来,也没有带走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就让他自己走出去吧。 不要觉得他就像块烫手山芋一样,需要载到远远的地方去丢弃,还要看着他搭上远行的列车才肯放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会无地自容到难以自处。他贪恋这里,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也不是故意要惹事,只是没想过没有完结的过往竟然成为一枚大炸弹轰伤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最后又一个九十度角的弯腰道歉,金硕珍转身就走。 「欸!等等……金硕珍等一下……」 房时爀扔下手中筷子起身要追,却猛然踢到一旁的椅子,小拇指遭到重击让他眼前瞬间黑了几秒,跳着往前追去时大门已经闔上,咪酱此时来捣乱,在脚边环绕不让他穿鞋。 「咪酱你……闪边……乖乖待在家里……别……我的鞋……」 在从咪酱口中抢回被咬走的鞋子、衝出外面道路之上的房时爀,只来得及看见金硕珍搭上计程车的背影。 即便他追上前大喊,计程车只留给他灰扑扑的排气就扬长而去。 # 从计程车到车站,金硕珍的意识就像是游离漂浮在空中,每向前踏出一步都是非常不真实的感受,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一大半,有大半的灵魂都消失、或是残留在大黑庄那里不愿意离开。 手里揪着卡,看着看板上的价格表,玲瑯满目的车班与价目让他眼睛都花了,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 他无处可去也无家可归,看了一轮什么都没有买,颓唐地抱着袋子坐在走道边的椅子上,呆愣着。 手机震动,他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连忙看了来电,是田柾国。 心心念念期盼下总算有人愿意拨打电话给他,可是在这一刻他又踌躇了,都要离开了拨电话给他是为什么?又或者说知道他要离开了才愿意打电话给他吗?手指始终没有滑开接听按键。 震动停止,然后隔了几秒鐘又重新响起,他还是没有接。 因为他害怕了,他不知道对方要跟他说什么,没有那个信心与勇气接起,如果再早一点,在离开大黑庄之前,他会很激动兴奋的接电话,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震动再次停止,然后响起、又停止。 讯息传来,他点开来看,上头写的是:『哥,拜託,接电话。』 这一次手机来电,他滑开接起。 「喂?」 『哥……哥你在哪?』 「……」才听到对方的声音,金硕珍鼻子就酸了、眼睛也发涩,「柾国啊……」 『哥……哥你在哪?』对方又再问了一次。 「车站。」金硕珍吸了鼻子,眼里泛起眼泪,「你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后遗症?有留下疤吗?有……」 『问这些话的人现在在车站,是要逃走吗?如果担心我就追过来,当面问清楚!在电话里面问这算什么!』 「柾国啊……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拿着手机无视被吓到的旁人,直接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哥当然要说对不起,哥真的对不起我们所有的人,就这样离开实在是恶劣到了极点!』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气到颤抖。 「可是……可是你们不想见我……连电话都不接……」 『因为很生气啊!气到都没有办法看到哥的脸、听到哥的声音,是哥做错了,所以哥要一直追着我们,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追,直到我们气消不是吗?』很生气,却又是满满的孩子气让人心疼。 「柾国啊……」他真的可以一直追吗? 『如果哥还是想要离开,我会等你回来。』声音很明显的哽咽了,『我以为哥会在我身后追着,所以就一直跑,可是等到我停下来回头看,却发现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发现哥没有追上来,我的心好慌……哥怎么这样?!哥要追上来啊……』 金硕珍边讲电话边起身,爆哭着向车站外面跑。 一出车站还没向下楼梯,就看到迎面而来气喘吁吁的一名胖墩男人,对着他露出无奈表情。 「傻孩子,快上车吧!」 免*费*首*发: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