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苟且【校园1v1】》 001落叶归根 姚可谊转学到一中时,枯叶落地,残翅温偏。 倒也不是萧凉,只是万物自有规律,是妥协也是成全。 落叶归根,她亦如此。 南市盛行西洋风骑楼,一中就建在老街道太回路那边,两旁都是木窗青砖骑楼,如同脐带蜿蜒贯穿整个街道,而一中作为新世纪成立的学校,夹在骑楼中间,气派高调又鲜活。 学校附近多有早起摆摊的档子,恒温牛奶箱吊在单车后座上,玻璃窗下是干蒸烧麦叉烧包,只不过这番景象只能在日天下痴缠短短几分,很快就会被校门保安以干扰学校秩序为由赶走。 一个月了,她在一中上学已经一个月了。 说习惯,也不能是习惯,说亲切,又能有多亲切。 早晨阳光也算很好,钟楼在云高风清下直耸,厚重的咚咚声刚响,姚可谊刚好走到校门口。 教导主任手拿钢尺,一点一点敲着,“过来,我看看,”他用钢尺坚硬的棱角刮姚可谊耳垂上的异物,啧了声,“摘了!去登记名字。” 姚可谊不作声,弯过手肘娴熟摘下扔到半身裙的口袋,去栅栏前摆放的木桌拿过笔,在文件上面潦草地写着自己名字。 字也如此冷清。 倒数几笔还没勾完,白纸上落了阴影,风中飘过干净皂角的味道。 教导主任又说:“迟到一分钟!过去登记!” 那人嗤笑,等女孩写完就抓过带有她余温的笔写自己名字,她也没多看,压唇,转头离开。 姚可谊简单挽着一束弧度自然的马尾,露出珍珠色的白颈,青色血管也清晰,与叶子脉络有相得益彰之处,冷淡又脆弱。 一中人都穿礼仪服,白色衬衣红格子半身裙,锁骨处系了同样色系的领带。南市这地方水土不说特别好,吃的还杂,弄得各个青年形态不一,能把这衣服穿得好看的,寥寥无几。 姚可谊就穿得好看,很简朴的一个搭配在她身上落得大方,也落得冷清,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班里人爱闹,年轻心事不喜藏,勾肩搭背交头接耳,话题从哪个老师被调走,到隔壁班谁谁搞在一起,还聊起哪支唇釉好看哪双鞋子够贵。 姚可谊无视,径自走到自己座位,前面来了一声,“小谊,今晚和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嗓音如春水细流,足够暖沁,不过她知道,现在是深秋,空气都是凉的。 说话的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姚美怡,只比她大了叁个月。也就是说,她们的爸爸同时脚踏两条船,先后搞了两个女人生出两个小女孩。 姚可谊的爸爸是南市政客,很多年前,姚可谊的妈妈被迫离开南市,因她是小叁,唯有离开才能保全姚家声誉。姚可谊出生在隔壁城镇,那边环境鱼龙混杂,她依然要逼迫自己安安分分学习,后来妈妈念在她快要高考,就在高叁这年通过稀薄人脉把她送回南市最好的学校读书,望她考上个一流大学,远离城镇的混沌。 此刻,姚美怡正握着姚可谊的手,如果说姚美怡是馥郁芬芳的白百合,那么姚可谊这只手就是要将此溅入泥泞的推手。 说句实在话,姚美怡人本善良温柔,格局又大,她几乎不计较这些前程往事,这会儿还能认真对待同姚可谊的这份姐妹情谊。 换过来看,姚可谊喜欢姚美怡吗,她当然很喜欢啊,真心实意的喜欢。 那又怎样。 严以濠拍了拍正写字的姚可谊,弹她耳垂,问:“我给你的耳钉呢。” 姚可谊眼神都不想递,勾手将发丝挑在耳后,继续看作业本,“收起来了。” 他大喇喇坐下,双手抱在椅子后背,狗腿地问:“那可不行啊,我送你的见面礼,你答应我一定得戴来看看的。” 姚可谊只是点头,他又坚持道:“来来,我帮你戴。” 姚可谊刚想瞪他,但很快又变了个样,伸手拿出那颗同款耳钉递给他,乖乖坐正侧过脑袋,只把漂亮的背影留给缱绻的窗景。 冰凉物体穿过,一点鬼迷心窍的感觉都没。 姚可谊又恢复冰清玉洁的模样,不再给他多一个目光,然后又听见有人喊,“姚可谊,你姐在外面找你,她说让你去走廊角落那里。” 走廊角落,有一扇拱形门窗,玻璃不只有繁复雕纹,还映着二人倒影。 姚可谊定定立在那,风轻描淡写吹过她膝上半身裙,裙摆涟漪四起,碎发也轻巧挡在脸前,分不出情绪。 姚美怡瞥见有人,转过身笑道:“我们刚刚还在聊你呢,你今晚会来的吧,我还是希望你来的……”她有些害羞,又有些踌躇,才说道:“对了,今晚是智尹的生日。” 姚可谊理顺头发,看向站姚美怡旁边的陆智尹,他闲散地从口袋抽了包烟出来,点一支夹在唇边,白色烟雾蒸腾。 衬衣纽扣还有两颗没扣,衣领也就顺势半敞露出锁骨,深浅适度线条俊朗,她想起什么,小提琴弓,随意动作便勾断人意志。 姚可谊别过眼睛,淡淡说道:“嗯,我会来。” 姚美怡绽了一抹笑容,她笑得多开心,哪怕她最不喜欢陆智尹吸烟,也可以不作任何计较。 寒暄几句,姚美怡看了腕上手表,说要到办公室找老师谈公事,留下他们二人在此便离开。 陆智尹也只是站着吸烟,他一手插在裤袋,一手垂落让烟就这么在指间燃着,烟蒂掉落在瓷砖砸出星辉。 他抬手准备嘬一口,一只纤柔无骨的手夺过,在他视线里的是,姚可谊娴熟地将他吸过的烟含在嘴里,白烟压在奶茶色的唇边,一秒便有烟雾从唇瓣吐出。 陆智尹笑,靠在墙边静静看她,这边光线不说明亮,但她耳钉泛着光,他抽出裤袋里的手,摸,“谁给你戴的。” 她挑眉,“关你屁事。” 陆智尹只是耸肩,走开。 姚可谊狠狠吸了几口烟,火光温热才可盖过他手指的冰凉。 六点放学,南市的黄昏总被粉霞照料,层次有时暧昧有时又分明,出了门便见那黑色钟楼在粉霞下是有多格格不入。 一中是富家官人子弟读的学校,校长也是南市极有头面的人,当时政府拨了一笔重金在太回路建这学校,就知这学校的地位有多高。 姚可谊安静收书包,姚美怡正在门外等待,不过只有她一人。 姚可谊背着书包出去,看姐姐浸染在粉霞之中,棱角被磨平,越显清纯。 而她,看似冷然,有时还浑身带刺。 002晦涩挑衅 有的人只会囫囵吞枣一碟奶油蛋糕,没尝到什么奶鲜甜头,却觉无聊又发腻。 生日,对陆智尹来说,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陆智尹家是简单的复式公寓,单调,干净。 只不过现在,成了狂欢之地。 五彩气球像蝌蚪一样,一股脑往白花花的天花板冲撞,镂空窗帘拉开,落地玻璃窗贴着字,桌台上垒起多层蛋糕,用奶油镌起的花纹一抹就掉,周围弥漫碳酸味,还有酒精味。 年轻人到这个时候,总在新鲜边缘跃跃欲试,这下他们开始学着爸妈,掐起高脚杯碰撞琥珀色的酒液,打出圈圈漩涡,然后一饮而尽。 倒是姚可谊,坐在一旁啄起泛水雾的易拉罐啤酒,一口过喉,她止不住皱眉打颤。 严以濠勾腿坐在她旁边,拿过她手中的啤酒利落地灌了一口,“爽啊,你喝过的才爽。” 姚可谊懒得理,起身,没想到一碰,啤酒洒在她的格子裙上,凉意穿过布料黏在她的皮肤。 “Sorry咯,让你湿了。” 一旁看热闹的调侃:“什么虎狼之词啊,起鸡皮疙瘩了。” 姚可谊抿唇,拍了拍衣服,往洗手间走去。她总是如此,很少说话,整个人透着股清冷劲,大家都习惯了,毕竟这才是姚可谊,高冷女神。 路过,看见陆智尹和姚美怡在阳台聊着什么,月光清亮,星光洒脱,饶是一副佳人美景,她很快便游离目光,走进洗手间。 抽纸巾擦了几下,转眼望见一件衬衣挂在架子上,姚可谊颤了颤睫毛,对着镜子,拿口红填补唇瓣,淡淡的奶茶色。 然后,伸手取下那件衬衣,贴着它轻抿一口,把唇理烙在上面。 晦涩的挑衅。 姚可谊回到客厅,拿了一块蛋糕坐在沙发上,勺子叉进松软的蛋糕,奶油顺着岔开的地方滑动。 她一点一点地吃着,看别人喝酒唱歌。 不知什么时候,姚美怡带着湿润的凉风进来,身上还有别的味道,坐在她身边一下就把她隔绝开。 “好吃吗?” 姚可谊淡淡地应声,舔着勺子里的奶油,视线落在靠对面墙上的陆智尹,他在和严以濠聊天。 侧脸还是那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厌。 流畅的下颌,滚动的喉结,高挺的鼻梁,棱角处尽显大男孩的慵懒。 姚可谊敛起睫毛,往前取过啤酒,突然问:“一起喝?” 果不其然,姚美怡面露难色,说陆智尹不喜欢她喝酒。 姚可谊若有所思地点头,仰头把方才凉涩的啤酒灌进胃里。 酒过叁巡。 人都快走光,还剩叁个人。 姚可谊没晕,只是脸颊发烫,耳根红软,杏眼眼角处被氤氲糊湿。酒精发挥作用,她无意识地弯膝把腿放在沙发上,白皙嫩肤肆无忌惮地在黑色皮质上磨蹭。 姚美怡有门禁,十一点前必须回去,姚可谊则宽松点,十二点要回到妈妈家。 十一点半,只剩下陆智尹和姚可谊。 灯已经暗,微弱的光泄进落地窗,陆智尹将目光定格在她狼狈的脸上,然后,牢牢扣住姚可谊的手腕。 冰凉温度,骨骼均匀的质感,如同手铐桎梏姚可谊的灵魂,她倒抽一口凉气,吃痛地收缩:“轻点。” 她被背了起来,感受到宽厚的肩膀,短袖布料下是劲道有力的线条,一时间,所有疼痛都可以不作计较。 陆智尹面无波澜,只有外面的光覆盖在他脸上带来一丝橘色的温然,其余都是暗沉的。 “好玩吗。” 姚可谊吐着酒气,“发现了呀。” 她在他衣服上面弄的痕迹。 陆智尹背着她到洗手间,把她放到大理石台上,单手扯过那件衬衣,皱眉:“现在就给我洗了,不然别回家。” 姚可谊睁眼,脸色有点难看,“不洗。” 她偏冷色的肌肤在黄光下如瓷玉,光滑诱惑,陆智尹盯着姚可谊,喉结上下滚动,熟稔地叫着,“姚姚。” 姚可谊推开瞪他,冷漠道:“不要这么叫我。” 大理石有些滑,裙子下摆勉强咬不住,她往后一仰,陆智尹眼快搂过她的腰,咬牙低沉:“你忘了,是谁让我这么叫的。” 姚可谊白嫩的手抵在他胸前,挑衅地对上他眼睛,“我和我姐一个姓,你不膈应么。” 她的声音特别好听,此刻又沾了酒性,少了先前的刻意冷淡,他知道她声音可以有多媚,像轻飘羽毛挠心。 陆智尹喉咙干涩,如同被棉花堵塞,很渴,最后还是松开她说:“洗了,送你回去。” 姚可谊坚持:“不洗。” 陆智尹望着她的脸,近距离,能见光滑皮肤,还有上面轻微的绒毛,他心底一软,低头去寻她脖子,虔诚地亲着,一下便感受到她颤抖。 陆智尹收不住,抬头去堵她的唇,贴合严实不留缝隙,她也热烈回吻,暧昧地伸手环他脖子。 二人分开,姚可谊舔了舔唇,恢复清淡,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陆智尹眼底深幽,“放你一马。” 003唉声叹气 公寓空旷起来,墙上挂着一副立体派油画,黯淡下不见棱角,唯一能慰藉它的是外面婆娑树影反射的光,竟然有些骇人。 陆智尹坐在沙发上,摁过跳动的太阳穴,他烦躁地打开手机,见一哥们发了个帖子的链接过来,帖子上都在说陆智尹生日趴很奢华,还传出他和姚美怡要在这一夜私定终身的话。 他不屑一笑,锁屏,随意地扔在一边。 陆智尹早已想不起姚美怡在阳台说过什么话,只想起在洗手间见到的奶茶色。 姚可谊喜欢奶茶色,总是故意沾在他身上,两人每次吻过,她唇色反而更深。 他和姚可谊谈过,在两个月前。 第一次见她是在暑假,他去公寓附近的便利店买打火机和烟,她在收银台看杂志,是个新人,长相很清,皮肤很细腻,随便扎着头发,发丝贴着肌肤。 他结账,她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手下利索扫码收银。 临走,只听见一句谢谢光临,凉丝丝的嗓音,像尝过冰牛奶,不是很甜,但是很醇。 陆智尹刚想去洗澡,铃声就响起,屏幕显示了一张照片,看样子是抓拍。 很漂亮的侧脸,黑色发丝缠在耳后,无骨耳垂白得像贝壳,风吹过挂耳垂上的琉璃落叶。 接通,“怎么。” 他望着那副油画,零星波影,黑色几何,直白没有兜转。 那边的人平静道:“我妈没回来,钥匙落你家了。” 陆智尹好笑道:“又是故意的?” 姚可谊面对贴着红色倒福的木门,手指轻轻刮过门上的铁锈,捻在指腹,漫不经心道:“随便你怎么想。” 其实她真的掉了,可能是他背她的动作太大,钥匙掉在沙发边的毯子上。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搓麻将和老花电视机交杂的声音作背景。 听到姚可谊指甲拨弄的声音,他才说一句等我,下一秒是机械嘟嘟声。 等我这句话,她听了很多遍。 包租婆刁着牙签,手里搭着一大串钥匙,拉开自己家的铁闸往外走。 她眯眼,见走廊尽头站着人,嚷道:“喂,小妞,我要锁楼道门了。” 她在提醒姚可谊赶紧回去。 姚可谊想了想,拒绝了。 她在走廊尽头通风,那里是向外的,能见对面垒起的楼房和交缠的树木,转身大概走十步吧,就会有一个楼道门,踏进去里面就是握手房,管道排气口都对外,空气有些逼仄,还很热。 站着没到十分钟,腿累。 姚可谊下楼去附近24小时便利店坐着,在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看外头街景,对面繁灯收集街道轮廓细节,大排档烧烤摊飘烟盘旋上空。 每日步履匆匆,每夜生猛快活,南市人不愿浪费一分一秒享受的机会,哪怕是秋天,凉拖鞋晾在空气依旧是标配。 姚可谊也没怎么多看,无聊玩起手机,见班群都在转一个帖子。 点进去滑动,上面是陆智尹和姚美怡在阳台聊天的背影,一高一矮,看背影还蛮衬。 如果有delete键,她会点它。 陆智尹来了,他敲了敲玻璃。 她抬眼,看见他,也看见自己在玻璃上的虚影。 为什么不能就这么嵌在他身上形影不离,不用费尽心思。 思绪太过跳脱,见陆智尹进来,又回过神来。 他很高,皮肤也白,就这么低头看她。 灰色卫衣,休闲运动裤,AJ篮球鞋,少了在学校的单调拘谨,身上是干净的皂香味,很清寡平淡的味道,但她也不敢多闻。 人在嗅觉上可能会有该死的固执依赖。 “走吧。” 姚可谊轻微地嗯了一声,跟着他走到外面。 风突然一刮,把羸弱的黑色塑料袋掀起,又把她裙子吹起,她只是捂着,但风不愿孤苦伶仃,它喜欢放肆,尤其是深秋的风,能卷走人身上的温度。 陆智尹皱眉,出于保护还是一把搂着她,她也没拒绝,可能是风大不饶人,也可能是懒于抽身。 男女走过霓虹灯,走过河涌。 不知走了多久,他没带她到公寓,而是到附近江边,江味盎然,夜色被流光溢彩提亮,凌晨还有人坐在长凳上吹风,腰间挂着复古留声机,播起郑秀文的《唉声叹气》。 他本不爱听,只是歌词仿佛在影射。 「床是我床,但你的汗能令我这世界泛巨浪」 陆智尹随便找了处地方,疲倦地靠在栏杆,对面街灯扑朔迷离,心思亦如此。 分了之后,她有没有和严以濠做过,她有没有被严以濠抱过,他想都不敢想。 姚可谊随他在这耗时间,等他又抽烟,她鼻子一皱,“不许抽。” 习惯来得如此可怕,说过的话在风中消散,但心有余悸。 陆智尹淡淡扫了她一眼,灭了。 半晌,他含着烟砾的嗓子说:“姚可谊,你该兑现承诺了。” 姚可谊侧头看他,他眼半眯,脸线条流利,她回:“是你刚刚说放我一马,我理解为一笔勾销。” 他掏出手机点亮,上面已经是一点:“昨天放你一马,不代表今天放你一马,我从来没说一笔勾销。” 姚可谊看他眼睛,手攀上他卫衣,细指有意无意地勾着领子旁边的抽绳,灰色在奶粉白上缠绕。 她突然踮脚靠近,唇快贴上,轻柔出口,“今天兑现了,以后就没了哦。” 陆智尹只觉沉闷,如果今日把她上了,他们二人之间是真的彻底一笔勾销。 他呵了一声,说:“回家。” 公寓离江边不远,这里都是富庶地区,叫江东路,工资都蛮高,而姚可谊住的地方是江南路,比较平庸的地方,所以她暑期到江东路兼职,赚点零花。 姚可谊七月夏天到南市安顿,九月秋天转到一中,现在十月,凉意绵绵。 姚可谊虽然不是生在南市,但她来到南市像白鸟归园,又似落叶归根,她整个人没沾半点小城市的拘泥,反而有一种散逸和机巧。 才过了快两个小时,她又回到他的公寓。 陆智尹一个人住,爸爸经常出公差,妈妈在国外,他索性搬出来自己一个人生活。 姚可谊光着小脚,地板冰凉钻入肌肤,下一秒突然被人抱起来,那人用手肘摁开公寓的灯,她抬头看见他清晰的眉眼,脖颈有颗小小的痣。 她毫无顾忌地勾上他的脖子,把温热的气息洒在他周围,“想清楚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 她不单单同他说,亦是同自己说。 陆智尹的唇抿成一线,脚进入松软的毛毯,把她扔到沙发上。 姚可谊被突如其来的下坠和碰撞弄得脑袋一重,她怒瞪他,“痛啊混蛋!” 陆智尹欺压上来,紧紧扣着她,她的校服衬衣早已被揉皱,裙子一下就撩到腹边露出蕾丝内裤。 他捏着她手腕,那里骨架细,若是以同样力度捏玫瑰枝,轻易断裂,说:“我们不做爱。” 姚可谊吸了口气,抬腿勾上他的腰,“你忍得了?” 陆智尹捏她的手微微湿热,是汗。 是欲望蒸发的痕迹。 真他妈头痛,他想狠狠上了她,但是他们二人都极度爱面子,都难向对方低头。 枪声响起无人幸免,只要他们都上膛,爱欲燃裂过后是了无的空虚,他不愿因为这一次就把她推得更远,但他又难忍同她苟且。 她就是清冷刀刃,裂他意志。 他突然想起后半段歌词。 「若然欲念都曝了光,明日追忆都变得肮脏」 …… 亲爱的老板们,我想问……我能……有机会搭上新书榜的列车吗。 04让你高潮 秒针健走,秋凉空气被灼热纠缠。 陆智尹两手撑在她腰间,灰色抽绳在晃荡,一下一下,似乎也在摇晃着谁的灵魂。 米色沙发上是散开的长发,蔓延到黝黯的欲望。 他低头含进姚可谊脖子上冰凉的肌肤,她先是皱眉,然后咬住唇。 修长的手轻车熟路地解开她衬衣上的纽扣,饱满圆润的肩头露出,不用推开胸罩,小粉晕已经若隐若现。 姚可谊胸前一凉,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的手指蜷缩。 望着她明显的的沟壑和蕾丝边缘的乳晕,他喉咙一涩:“姚可谊,你他妈有没有被严以濠碰过。”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做就做,别问有的没有的。” 陆智尹捏着她的下巴,“不做。” 他再次重复。 姚可谊不能理解,他看出来了,“不插进去。” 不插进去就代表不是在做爱?玩边缘性行为是吗,她不信他忍得了。 姚可谊勾在他腰上的腿,力度更紧,下面隔着布料紧紧贴合,“你迟早缴械投降。” 陆智尹面冷,温热的掌心从她的腰,到胸前的乳,一把推高胸罩,大手握着揉捏,勾勒形状。 他深知她的敏感点在哪,要问是谁先缴械投降,还说不准。 姚可谊被他揉得肩膀一颤,锁骨紧致,身上已经开始有过电的感觉,她无意识地把腿绞得更紧。 只是眼神,眼神还是如此,她的眼神还没浸到情欲的氤氲中。 陆智尹突然直起身子,双手交叉把卫衣利索脱掉,她眼中是熟悉的肩头,腹肌和人鱼线,快要一瞬,理智如同线珠被扯断,洒落一地狼藉。 姚可谊别过眼,下腹却不自觉收缩。 陆智尹再次压在她身上,二人上身贴合,蓓蕾抵在胸膛处。 她被他掰过来,她问:“你想怎么玩。” 陆智尹说:“我让你高潮,你让我射。” 很简单。 他去舔她的耳骨,醒目的沙哑声就同她刚饮过啤酒一样,是一时短暂的刺激,是浓烈的乱性,会让人头晕目眩。 陆智尹突然笑:“我先满足你,宝贝。” 抬起她缠在腰间的腿,扯下她的内裤扔到毛毯上,一股甜腻的味道,分不清是什么药,反正足够拿来迷魂。 他抽出一根手指埋进她的穴口,往里挤,一下子就裹咬着他的手指,里面早已变得湿漉漉,还带着温热。 姚可谊死死抿唇,不愿发出任何声音,他当然不知足,手指在穴壁轻轻刮,然后进入第二根,同抽插一样。 她开始喘,胸前在起伏,陆智尹咬住她那颗草莓,含在嘴里舔,舌苔打转,清晰的敏感让她觉得很麻很涨,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往前送得更近,乳肉也被他咬进嘴里。 他的手指勾出一波水出来,然后去捏,去揉那颗豆豆,打圈,圈到她脚趾勾起。 “啊……” 姚可谊仰头,漂亮的线条撑起,那里是她最受不住挑逗的地方。 她搂着他的脖子,而他顺势吻上她的唇,那里已经变得冰凉,但还是柔软的。 陆智尹知道,姚可谊身上很烫,而他也开始冒汗,但他停了。 她脸上染着醉酒一般的红,眼底是欲水浮沉,而他是她的舵手。 停了,空了,姚可谊睁眼,看见他俊朗的脸,体内空虚得不到填补,她忍不住靠近他,“不要停……” 陆智尹低头亲她的下唇,满意地继续深耕她的蜜泽,“继续,叫出来。” 姚可谊只觉头皮酥麻,哑着嗓子。 没一会儿,一股水往外流,流到沙发,流到毛毯。 她颤抖着高潮。 05让我射 陆智尹用力地咬了她一口,她有气无力地问:“你又发什么疯。” 声音像被砂糖磨过,带着点颗粒感,又细又懒。 他好听的声音响起,讥诮一番:“这就不行了?” 每次他们亲热结束,他都喜欢换着法子折磨她,最后她只能被他抱着,眼皮都不想抬。 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 姚可谊无奈:“你给我起来,重死了。” 陆智尹胳膊圈着细皮嫩肉的女孩,把她提起,下面抬起的地方顶着她的小肚。 姚可谊也不是个拖沓的人,所幸沙发够长,她抵着他健壮的胸膛,又借着点力气提起臀部,跨坐在他身上,二人顺势倒在沙发另一边。 在陆智尹眼中,天花板上还冲着气球,水晶吊灯的粼粼光影也很刺眼,他有些烦躁。 但他最烦的还是她,为什么,因为她现在坐在他身上,两只纤细的手撑在他腹肌位置,发丝滑落垂在酥胸前,面上还带着方才高潮后的余红。 是被沾湿过的扶桑,催人蹂躏。 不待他作多余思考,姚可谊已经主动亲上他的唇,发丝顺落在他脸侧,而他迅速含住。 她有些认真,认真地描绘他唇边轮廓,吻他的唇瓣,又细细啃咬,而他不甘只停留表面,他长驱直入,去碰撞她的舌。 分开,勾出清澈的液体。 陆智尹气息吹得她脖子都是粉的,“快点。” 姚可谊突然笑了,“这就忍不住了?” 她学他刚刚讥诮的语气。 然后,拉开他的裤子,握住他粗长的下身,那里早已变得又硬又烫,烙在手心。 缓慢套弄几下,情动的液体黏在指尖,她突然松开,勾在唇珠伸舌一舔。 陆智尹不自觉地咬紧牙,眸色一深,揽住她的后脑勺往前带,狠狠地印上她的嘴。 姚可谊被他亲得快喘不过气,他放开她,她说:“你不要捣乱行不行。” 他恶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乳尖,换来她颤抖,她湿了他腿间。 “想操你,操到你尿一地。” 陆智尹的嗓子里都是欲念,他不想忍,他想往死里操她干她,汁水汗液满地。 姚可谊被这话弄得耳根有些红,但她不做声,弯腰靠近那里,一口含了上去,小嘴张到最大,然后齿间一合,紧紧地裹着。 陆智尹皱眉,低沉道:“用力舔。” 姚可谊舌头抵着他马眼,湿漉漉地舔转着,他扬起下巴,舒服得抬手插进她柔顺的发丝。 她一吸一放,有暧昧模糊的吮吸声。 “骚死了。” 姚可谊又张嘴含得更多,他开始挺腰,快感猛烈如潮。 她只觉嘴巴又累又麻,快不行的时候,他射了。 嘴里,脸颊,发丝,胸,都是他白色的浊迹。 忽然,陆智尹手指猛烈插入她穴口。 “嗯……你快松开啊……”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姚可谊腰一麻,控诉道。 她受不来这样的直接,雪白滑腻的腿软着,她窝在他身上喘气。 “还没结束,用手握它。” “鬼还有力气啊。” 陆智尹空余的手伸出,带着她往下握着套弄,又快又狠的速度,但最重要还是因她手心嫩软,摩擦生出狂热,刺激得让他近乎疯狂。 只要是她就行。 姚可谊觉得自己的手像被热水烫到,下体也是,比方才还要重,她呜咽出声。 也许是二人太久没有如此亲热过,很快,彼此就这么攀至快感的巅峰。 006几何和曲线 七月的便利店开着空调,同外面的市井热气隔绝开,姚可谊站在玻璃冰柜面前,琳琅满目的饮料让她有些眼花缭乱,身子被寒气吹得更冷。 下层的瓶装啤酒不够,她弯腰补添。 陆智尹和几个哥们有约,要在家里通宵看球赛,所以他下楼买啤酒,也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低腰牛仔裤边缘是蕾丝,T恤衣边掀起露出小截白皙的腰,曲线很漂亮。 他第一次觉得立体派画上的几何太过晦涩破碎,不如眼前线条。 原来这才是最直白的,直白到勾人欲望。 “喂,帮我拿五瓶捷克黑啤。” 不知是不是刚咬过烟,他的声音有些哑,被熏过的那种。 姚可谊手一顿,没看他,直接支起身子从旁边拎了个小篮筐,又回去弯腰拿出啤酒,一瓶一瓶放进去。 一套动作特别干净利索。 结账的时候,陆智尹又抽了两本汽车杂志,对着桌子上的二维码漫不经心扫了一遍,然后拿着一袋啤酒离开。 姚可谊也数不清过了几个小时,便利店外的景象由车影匆匆变成孑然空荡。 后来她上楼,在房号是2507的门前摁了门铃。 陆智尹应该是刚洗过澡,碎发有些湿,鼻梁骨很直,鼻尖可能是被雾气弄得有些泛红,眼神亮得分明,她想起沉海上的灯。 公寓里的光偏黄,电视机播放的已经不是球赛,而是综艺节目,镜头色调变换,像刀割切影一样打在她目所能及的墙上,就在他身后。 “进来。” 姚可谊很冷淡:“你拎出来给我就行。” 陆智尹懒散地弯着腰凑到她跟前,语气里带着调笑,“怕我吃了你?” 她似乎很平静,对上他眼睛,他才清楚看见她睫毛很长,眼皮也很薄。 “进去有些多此一举。” 他笑得很好看,侧过身子,“进来拎,上门服务应该做全套。” 姚可谊眨了眨眼,他说得没错。 她还是进门,脱去平底凉鞋。 地板特别冰凉,脚底被刺激得轻微踮起,他像是发现了,从鞋柜拿了双棉拖放到她面前。 她穿上,习惯性地说了声谢谢。 屋里面很干净,除了沙发前的茶几放着杂志,烟灰缸还有几支已经见底的啤酒瓶。 姚可谊过去利索地把啤酒瓶塞到塑料袋里,准备拿到便利店回收。 24小时便利店有回收服务,啤酒瓶牛奶瓶都可以回收。 这是她上他家的目的。 陆智尹靠在墙边准备点一支烟,看到她俯身露出的牛仔裤,蹙眉直说:“喂,你裤子脏了。” 姚可谊抿唇,她知道自己生理期突然来了,下面黏腻,有液体在流。 来之前就在便利店垫好卫生巾,只是裤子无可避免地有小血渍。 好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小区和电梯都没什么人,所以她无所谓。 他看见,也无所谓。 姚可谊转头望向浸在黄光中的他,松了手中的袋子,点头:“我知道,只有你看见。” 明明她面色很青白,唇线也平直淡漠,但是这话就像一道小勾子,浅浅蛰伏。 陆智尹不吸了,指尖搁置着那根烟,好笑地说:“你还真当我不嫌弃。” 她随便扯了个笑容敷衍,分给他几秒,“那我真是很抱歉。” 然后起身,出门。 他第一次见她嘴角有弧度,没有一点灵魂。 是不是宇宙爆炸,也可以若无其事。 试过才知道。 姚可谊难忍身上腻歪,半夜起来去他的浴室洗澡,然后简单地裹了条浴巾出去。 陆智尹在她去洗澡的时候就醒了,见她出来只有一条浴巾,喉咙干涸。 肩头圆润,莹白上又染了点通红,浴巾侧边缝隙随动作开合,滑嫩的小腿像洒了珍珠粉一样。 不穿衣服是裸露的性感,裹浴巾是撩人撩一半的性感,符合她作风。 姚可谊坐在沙发一侧擦头发,发丝上疏漏的水珠流淌在她的颈间,然后被挺翘的锁骨盛起。 不管陆智尹视线有多炙热,她的动作依旧散漫得很,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给热水探温,用手指轻轻勾转。 有小漩涡,还是热的。 擦了半路,她才想起要拾回窝在毛毯里的钥匙,他揉了揉眉骨,看她动作。 只是这一下跪弯腰,浴巾狼狈受力扯得更下,遮不住她背脊轮廓和胸中沟壑。 陆智尹太阳穴一跳,暗骂:“操。” 姚可谊懒得理他,把钥匙圈在指尖,起身。 下一秒,她又被他扣倒在沙发上紧在怀里,属于他的气息席卷而来。 “你最会的就是勾引我。” 他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姚可谊背部贴着他,那里很硬,她不敢大肆动作,“换个浴巾都能叫勾引。” 她衣服上沾满他的精液,只能裹一条干净的浴巾出来。 陆智尹管她是不是勾引,他现在只想搂着她,舒服得喟叹:“宝贝,你身体怎么那么暖。” 她感觉到他手臂的力度加大,有些头皮发麻,又想到他身上都是二人情动的黏腻,她说:“你快点去洗澡啊。” 他轻笑,拉着她到浴房继续折腾,他扯掉她身上的浴巾把她压在玻璃门前。 对面镜子映着她曼妙的身材,他能看见,熟悉的曲线。 如果可以做成一幅画,如果可以刻在那里。 雾气朦胧,水声哗然,陆智尹在姚可谊腿间狠狠地泄了,她只能软在他怀里,任他蹂躏。 姚可谊算是看明白陆智尹有多无赖,只要没同她做到最后一步,他都有各种理由和她纠缠。 陆智尹生日是在周五,两天后的周一,他和她在学校又如陌生人一般。 文理科分别有一个重点班,姚可谊、姚美怡和严以濠都是文科重点班,而陆智尹是理科重点班。 巧的是,除了半路转来的姚可谊,其他叁人高一都在一个班读,加上家境相仿父母辈都认识,叁人熟悉得似乎能无话不谈。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陆智尹和姚可谊谈过,他们的恋情就像短暂的夏天一般,被冰凉驱赶离开。 严以濠知道姚可谊喜欢喝酸奶,他觉得这是她可爱的一部分。 一中附近有个老阿姨经常推着单车卖养乐多,他洋洋洒洒向她要了一排,在钟声响前赶回学校。 见陆智尹单肩背着书包走在前头,严以濠一边拿着养乐多,一边勾着他的脖子,“兄弟,你和阿怡的帖子点击率又一次爆炸,不过你们也太老土了,这年头还玩私定终身。” 陆智尹没什么想法,瞥见他手中有一排快要滴水的养乐多,下巴有些紧绷:“你一大老爷们喝养乐多?” 严以濠拍了拍他肩头,暧昧道:“不是我喝的,这是给姚可谊的,她喜欢喝。” 陆智尹眼眸一沉,他当然知道姚可谊喜欢喝养乐多,他冷冷地抛下一句:“别给冰的。” 严以濠愣着眨眼,“冰的才爽啊。” 他不想解释,今天是她生理期来的第一天。 …… 想知道如何宇宙爆炸吗,砸珠珠呀宝贝们。 不过也不一定那么快写到,你们现投我现卖。 对啦,50收藏更,50珠加更,冲起来我的老板们! 007安分老实(3500+) 姚可谊没有过分独来独往,她只是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秦郁郁是看出来了的,她曾经对姚可谊说:“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你就是那种表面高冷,实际很有心思的人。” 掐指一算,姚可谊还是天蝎座的,肯定没跑了。 从某个角度来看,秦郁郁和姚可谊还蛮像的,都有些表里不一。 只不过前者是大大咧咧傻妞样,后者是不食人间烟火样,而她们心思比谁都细腻,不好欺负。 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话,二人很快就熟络到一块去。 学校清洁工每天早上都有打扫操场,不过地上还是会有落叶。 白日阳光喜欢在树叶上沉湎,像发烫的橘烟。 周围还是凉的,因为这一秒光和叶没有真的燃烧,只是看起来像罢了。 姚可谊的生理期来了,她本来就有些体寒,现在坐在外头这么呼呼吹风更是雪上加霜,手脚冰凉。 体育老师批准她休息,但没说放她离场,她本来还能勉强坐在长凳上看人打球跑步的,搞鬼的是,她今天喝了冰的养乐多,这个时候疼得想躺倒。 但这又怪得了谁。 犯贱是一件特别轻易的事情,就像她知道喝了冰的还是会姨妈痛,就像她知道和陆智尹再纠缠还是会无果。 造成这两样的前提都归咎于四个字,控制不住。 要不干脆一次痛个够,断了算数,反正目的已经达成。 秦郁郁是个蛮关心朋友的人,她看姚可谊实在难受得很,跟体育老师口舌交战后把她带到医务室。 姚可谊额上都是汗,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你是傻子吗,来大姨妈第一天喝什么冰的啊,你怎么还喝严以濠给的饮料,你俩不可能吧?” 秦郁郁一直觉得姚可谊对严以濠没有爱的火花,像她说过的,一点鬼迷心窍的感觉都没。 直觉他是被利用的那个人,至于她有何目的,秦郁郁倒是真的不得而知。 姚可谊索性闭眼,虚弱地回她:“我就是单纯想喝而已。” 秦郁郁给她盖被子,叹息,“我说你忍忍呀,”她站直身子,又摇头:“不过还是能理解,之前我口腔溃疡照旧跑去火锅店吃香喝辣,最后火到不行要去老中医那里调药剂。” 毕竟南市这水土,真不适合轻易吃辣。 姚可谊听她这话,感觉好像没那么痛了,“不愧是你。” “彼此彼此。” 她终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过下一秒,她又咬紧牙关。 姨妈痛真的太痛了,子宫像是被扭转切割过,然后沉甸甸地下坠。 比她和陆智尹第一次做的时候还疼,那个混蛋入得又深又快,一点都不温柔,给她的全是风驰电掣的猛烈感。 她当时觉得血液和灵魂是一体的,可以一瞬跌宕,一瞬凝固。 秦郁郁坐下,看姚可谊那么难受,打算说点话转移她注意力:“来,我们玩个游戏,这样你就不会老想着痛经了。” “没力气,没想法。” “好呗,那你听我叭叭叭吧,反正每次都是我说你听。” 然后,秦郁郁就开始畅所欲言,绘声绘色讲起姚可谊转学到一中前,自己是怎么样的,学校两大男神又是怎么样的。 说到俩男神肯定要提姚美怡,秦郁郁知道姚可谊对姚美怡的态度一般般,她本来不想提的,姚可谊却要她继续说下去:“说多点姚美怡和陆智尹的事情。” 秦郁郁知道她们姐妹一些故事,以为她是想套多点内容好搞些小心思,说:“他俩就是全校公认的竹马cp呗,你姐喜欢他好久了,不过她这人一点都不着急,不管陆智尹身边有多少女的围着,她都能消化,估计最近陆智尹开窍了吧,他们看起来有得发展。” 秦郁郁想起之前震撼全校的帖子,“一个月前他们那个帖子爆了出来,一鸣惊人啊。” 姚可谊当然知道,那是她和陆智尹的交易,一个月前是成人礼,她让他醉在姚美怡怀里,他要讨的债就是要她做爱时全程主动一次,只不过还没还债就分了,留到现在不清不楚。 说白点,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各怀鬼胎,现在倒越来越变质。 不知睡了多久,大概是下午吧,姚可谊醒来就看见陆智尹。 干净的衬衣,松垮的校服领带,额前刘海垂着,手指在敲点着什么。 她喉咙干涩得像被棉花堵住,“你到这干什么。” 门关着,没人知道。 陆智尹关了游戏,抬头望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 “这里网速快,你信吗。” 姚可谊刚睡一觉,下面没再那么疼,起码还有力气让她甩白眼。 嘴唇实在太干,她叫他,“我想喝水,好渴。” 陆智尹起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他手腕一转拧开瓶盖,把水倒进热水壶,然后插电。 一气呵成。 桌上垫着过期校报,窗外帘子在动,热水壶的底盘传来加热的声音,慢慢的,就有沸腾的咕噜声。 水开了,他倒进杯子,没即刻给她,“烫。” 她只是哦了一声。 空气变得很安静,不过也不是很安静,两人的呼吸声交迭着,有些绵长。 突然,“宁愿痛也要喝他的饮料是吗。” 可惜秦郁郁看不见这景象也听不见这话,不知严以濠的利用价值就体现在此。 陆智尹看见姚可谊现在憔悴的模样,有道影子就那么在他心中压过。 姚可谊低头看着覆在小肚上的被子,白花花的,有褶皱。 “和你无关。” 他突然笑,摸了摸杯子,里面水没那么烫,递给她,“你在我衬衣弄唇印的时候想过和我无关吗,你在我面前脱衣服的时候想过和我无关吗。” 这话在他舌尖一滚,每个字不轻不重。 姚可谊垂眸,抿了一口热水润喉,突转话锋,带着讽刺,“你不过是想往死里操我。” 手中那杯水突然荡起清澈的涟漪,支架作出咿呀的蹩脚语调,陆智尹单手撑着靠近她,眼神急变,似是深渊窥探她心中旖旎,“我是想,我知道你也想。” 他们能互相看穿对方的欲望,比如现在。 “是,最后一次,这样能结束得干脆。” “姚可谊,你很喜欢撒谎。” 陆智尹的这几个字不再同之前那样沉稳,而是像咀嚼,咀嚼到烂。 她的视线从低到高,看进他眼里,直视似乎能证明自己没有在撒谎。 “算撒谎吗,我承认想和你做爱,也承认想和你断得干净。” 姚可谊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就是没承认她喜欢他。 谈恋爱,不一定是蹦着喜欢去谈的,至少他们的开端不是。 在黎韵看来,姚可谊一直是安分的,安分学习,安分兼职。 那天她们母女坐大巴到南市,又坐公交辗转到江南路。 那时很热,高温如蒸笼,附近有摊子卖冰凉绿豆沙和钵仔糕,但她们都没什么想法,尤其是姚可谊。 在江南路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包租婆,她体态很臃肿,说话有些大嗓门,唯独挑拣钥匙的时候像荷官数筹码,动作漂亮轻盈。 毕竟手里握着的东西都可以变成钱纸,轻飘飘的。 门道掉灰掉漆,周边都是嘈杂的电视机杂音和麻将声,细看还有灯管招牌,上面写着美女按摩,也有几家写上麻将和五金档口的字眼。 进门第一天,黎韵就警告,有些严谨又有些头疼,“小谊,妈妈很辛苦把你送回南市读书,你在这一定要乖点老实点,你就记住一样东西,好好读书,别的都不要碰。” 姚可谊只能点头,“我知道。” 大概就是这样,安分老实。 姚可谊知道妈妈曾经是小叁,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有个令人恶心的爸爸。 她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那时外公外婆还在,所以她们母女也会偷偷回来南市探望,毕竟南市是妈妈土生土长的地方,是她真正的家。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禽兽,因为妈妈从来没提过他什么不好的地方,直到有一天外公外婆都出门打麻将,他来了,还带着姚美怡。 那时她才八岁,姚美怡也是八岁,她穿着印花t恤和布短裤,而姚美怡穿着泡泡公主裙棕漆小皮鞋。 也许是从小教育好,姚美怡不是那种咄咄逼人小心眼的女孩,在姚可谊眼中,她是很温柔的骄傲。 黎韵在外公外婆家的厨房熬绿豆沙,那时她还爱着那个男人,他说她的绿豆沙最甜,所以她熬了。 然后,厨房那道门隔绝了两个世界,真情和假意。 姚美怡在阳台看花,小手掬起的一股水很快又从指缝流走,她只能把遗留的一点水弹到花瓣和枝干上。 在水珠顺着花瓣纹路滴落到地板的那刻,她听见动静,黎韵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阳台。 她不想碰到窗檐上的密灰,恰好地上放着一个竹子织起的凳子,她踩了上去,就看见那个熟悉的男人,作文书都说伟大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欺压着自己的亲生妹妹。 妹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下体被掰开,而爸爸正跪着用手指戳她尿尿的地方。 姚可谊从窗台看见姚美怡,她对着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姐姐流眼泪,发不出声,因为嘴巴被爸爸捂着。 窗户外面阳光过于刺眼,瓦蓝天穹下还有密密麻麻的电线,光跳在上面突然变成火花。 是下一秒就要爆炸的火花。 那天她们两个分别学会了不同的词,一个是猥亵,一个是关照。 在姚美怡的世界里,大人做什么都同她这小孩无关,她认为自己没有权利干预,何况那是她的爸爸。对了,妈妈还说处在上流社会眼界格局得开阔,有什么照顾对方的做法都不应感到稀奇,而平民只会为此苦苦挣扎。 姚美怡把平民的这种做法理解为矫情,明明那是一种施舍,为何还要推却,可能这是在欲拒还迎。 所以,她的不出声是在成全她,多温柔体贴。 后来姚可谊哭着找黎韵诉苦的时候,黎韵望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他却对黎韵说自己不过是对姚可谊打骂了几下。 黎韵多爱他,自然是听从,不然当初怎么会委屈自己离开,她也就开始骂姚可谊在胡说八道,是她不够乖巧老实才会惹自己爸爸教育。 毕竟,每个亲生父亲都可以对亲生女儿进行教育。 从那以后,姚可谊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让她安分老实。 没人知道一个小女孩心中滋长着什么—— 原来星河不是那么璀璨,宇宙真的会爆炸。 …… 突然更新,姚姚有些可怜,不如偷猪安慰一下,好让她甜甜。 可能会回忆现实线交叉来写,回忆还是甜过的,不然没法开车了。 008上门服务①(3000+) 下课铃响了,陆智尹已经离开,他还有学生会招新的事要处理。 新的一个学年,高叁学生刚刚匆忙结束了成人礼,接下来要筹备的就是各种社团和学生会的招新。 现在医务室只剩姚可谊一人,不过很快,秦郁郁就提着保温杯过来,里面盛着红糖姜茶。 “喝点姜茶,喝完有事问你。” 姚可谊才喝完开水,有些饱,摇头:“不是很想喝,之前水喝多了。” 秦郁郁站在桌子旁,低头看见热水壶下面的报纸有水蒸发干的褶皱,塑料杯还挂着几滴小水珠。 她突然就想起之前离开的景象,忍不住吐槽:“你够不够朋友啊,居然瞒着我你和陆智尹有事情!” 姚可谊本眼底清澈阴郁,侧头看她,眼里还带着一丝惊讶,“你刚撞见他了?” 秦郁郁用脚勾了旁边的胶凳坐下,没好气地说:“不是,是我中午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在拐角处看见他了。他最近中午不是在忙招新嘛,怎么会有时间来医务室这栋楼啊,我以为他有什么病要来看看,没想到他居然进你这了。” 秦郁郁回忆起她那会儿悄悄折回去看到的场面,她在门上的小窗玻璃看见陆智尹给姚可谊盖被子,还俯身亲了她的眉骨。 蜻蜓点水,但感觉好深情啊。 然后她就不小心在门外爆了句卧槽,有点大声,被陆智尹听见了,他出来冷漠地警告了一句—— 别说不该说的。 秦郁郁当场像被钉在走廊的石柱。 姚可谊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和他是有些瓜葛。” 秦郁郁拎起桌上的塑料杯左倒右倒,好似要等个水滴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姚美怡才问他的事,看来是因为他吧。” 姚可谊手抓着被角,把半个脸蛋捂在被子里只露出个眼睛,坦白点头:“两个都有。” 秦郁郁问:“他喜欢你?” 姚可谊说:“喜欢吧,”她又补了句,“肉体上的。” 秦郁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卧槽,真有你的,你姐要知道了不得整死你。” 她突然笑了,不过捂在被子里,只看见眉眼清淡一弯,“所以,我留了很多照片和视频,以后有够她呛的。” 是报复,也是回忆,甜苦甜苦的。 秦郁郁不紧不慢地拍掌,然后问,“姐妹,我能说一句话吗。” 姚可谊点头。 “你好婊哦,但是我爱死你这种了,太牛逼了吧……” 姚可谊已经不在乎什么婊不婊,她要给姚美怡带来的不过是心理上的打击而已,她当初是心理和身体都有创伤。 老禽兽在半年前因为贪污受贿洗黑钱而入狱,那么现在就剩姐姐了。 做这么多,不过是要给姐姐带来一种她已经得到陆智尹的错觉,而作为妹妹,她在最后一定会在姐姐面前亲自毁掉她的快乐。 秦郁郁起身倒姜茶,姚可谊见状,感觉自己能喝了也就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 她接过那杯还是发烫的姜茶,望着润泽红铜色的茶水,轻轻吹出几圈涟漪。 秦郁郁看向姚可谊低头喝茶的景象,觉得她的侧脸和姚美怡有一点点像,不过姚可谊是冷感美女,姚美怡是温婉美女。 似乎后者更有一种难以表露的婊感,四两拨千斤。 “你说你到底喜欢你姐什么地方,她都这么对你了,难道你有斯德哥尔摩症吧” 姚可谊已经喝完那杯热热的红糖姜茶,放下杯子,拨开刺得脸颊微痒的碎发,脸上早已没什么表情。 “我见她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她那样的性格和气质,是不由自主的喜欢,因为那是我没有的东西,你知道人都是那样的,找个可以仰慕的对象,希望能成为她。” 她给人的表情和言语,就像指尖捏着清脆透明的冰块伸入心里。 秦郁郁算是理解:“确实是这样,那在那件事之后呢。” 她望着白墙,上面太白太空了,她叹息:“很复杂,我很高兴自己会有姐姐,但是也很不幸自己有这样的姐姐,我喜欢她的性格,却又是她的性格让我有了阴影。” 只能说,她们到底还是亲姐妹。 那天她在陆智尹家回收啤酒瓶,在桌上瞥见突然亮屏的手机,凌晨四点的时间下方有一连串白色方框的信息。 无意间一看,最下头的框框标了十条,备注姚美怡,时间是很久之前的十一点。 姚可谊很快得出结论—— 他认识她,她看重他。 以及,她们二人的眼光还蛮像的。 姚可谊见过陆智尹,不是在他买打火机和烟的时候。 在这之前,她因为要到便利店面试而坐了一辆从江南路到江东路的公交,他就在中途上了那辆公交。 她上的比较早,坐在最后一排,而他上的时候人已经变多,只能站在后门附近,所以他没有看见她,她看见了他。 黑色的短发,白色的耳机,十八岁的骨架构成了男生的高大,肩很宽,似乎很有安全感。 特别简单的一眼,又很不简单地让她别过眼。 她那会儿也戴着耳机,无意识地调高音量,看车厢外的景象同私奔一般快速流走。 很快。 像她的心跳。 公交钻入隧道,一片黑色接替亮白,她才借着黑暗再看向他,不近,明明很模糊,但是她开始在慢慢勾画他的轮廓,又变得清晰起来。 后来,她和他在一个地方下车,不知他遇到哪个哥们,笑着说了几句就往小区附近的球场走去。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 没过几天,她在便利店遇见他,他结账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轻轻一下就很深刻,像烟蒂烫在肌肤。 姚可谊突然在想,如果是摸呢,是不是会浑身颤栗。 他给她第一次欲望,是作为女生真正想要被男生满足的欲望,而不是那种令人恶心害怕的感觉。 她想要大胆的,不露骨的,又能很色情的。 所以,她穿起修身包臀的牛仔裤,紧致或者稍微短一些的T恤,去用自己的身材勾引他。 其实她已经坏了,这时的她打了耳洞,学会抽烟,踩点回家,甚至晚归。 重回到南市,黎韵让她老实安分,她口头答应,实际行动是相反的,以至于母女俩闹了起来。虽说黎韵拖了点关系让姚可谊进一中,但校方还是要让姚可谊去参加一次考试。黎韵看她这样的状况很头疼,学坏了还不如回城镇,要考不好还浪费钱和心机,她当时想到这就忍不住大骂叫她必须考好这场考试,否则滚回城镇读垃圾书。 姚可谊很聪明,学习一直很好。那时成绩一出,特别漂亮,黎韵看到后选择给一次机会,但她还是对女儿强调,不要随便和男生发生关系,尤其是上流社会的,不要随便怀孕,因为她再也担当不起这样的打击。 很显然,走向不可能如她所愿。 上门服务后的一周,姚可谊刚刚交完班,但她不想那么快回家,索性坐在便利店外看风景。 夜已经有些凉了,姚可谊坐在外面的椅子吹风,玻璃桌台上摆放着用传单折迭成的烟灰缸,上面落了灰。 陆智尹刚从一个局回来,路过便利店,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纤细的腰和干净的肌肤,白色的修身上衣印出里面吊带的轮廓,扣子也很清晰,似乎这么一上手就能解开。 她的手肘撑在桌上,葱白的指尖掐着一根烟,雾在飘,然后散。 别人抽来,是很世俗入世的景象,而她抽来,却给人一种疏离的,淡淡的简约感。 单是一个吸烟的背影就很勾魂。 陆智尹绕过她,进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 姚可谊当然是注意到他了,她已经把他身上的味道背了下来,就像背英文单词一样熟稔。 她敛起睫毛,抖了抖烟灰,一不小心摁穿了纸造的烟灰缸。 在她还没来得及整理心情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罐啤酒出现。 一松,推到她面前。 “喝吧,算是谢你上次上门服务。” 陆智尹故意咬重后面的四个字,然后呲的一声,单手开易拉罐仰头喝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在一边光亮一边灰暗之中。 姚可谊大方接下,打开,举起酒罐喝了一口。 特别冰凉,还很苦。 陆智尹舒服地靠在椅子边,懒懒散散的,“下班了不回家?” 姚可谊看他,没答,“你呢。” 他笑,好像有点认真又好像不太认真:“陪你呗。” 她又捏着酒罐喝一口,奶茶色的薄唇间有酒滴。 这个颜色在陆智尹看来还蛮特别,不是他经常见到的那种张狂妖娆,却会让他有亲一口的欲望。 姚可谊见他盯着自己唇看,才回答他道:“在等你。” 然后,她又恢复了那股清冷味。 陆智尹饶有意思地点头,顺着她的话下去,“上门服务?” 她突然笑,“哪种。” 陆智尹见她这抹笑还是像上次那般,坦白道:“性交。” 他是直白露骨的,和她还是有些不一样。 姚可谊反应不大,只是起身,她今日穿的是高腰短裤,两条腿光溜溜的, 她绕过他进便利店,没多久就出来,一只白皙的手,不是掐着烟,而是拿着一盒冈本在他面前。 “送你,谢你的啤酒。” 陆智尹头一次玩这种模棱两可的小把戏,却被她玩得火都出来了。 他望了她一眼就起身,下一秒搂过她的腰往前一带,俯身在她耳边说,“这和啤酒不是一个价。” 她抬头,眼睛特别亮,唇快要贴上,“那你上门服务。” 009上门服务②(3000+) 那盒冈本带着银色高冷,衬得指尖更白,她在他面前不紧不慢晃悠了两下,然后塞到他另一边垂下的手。 陆智尹碰到她的手,又软又凉,同她腰间肌肤一样。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没什么妆,皮肤还是很细腻,眉眼轻微上挑,唇上涂了点口红,整个人清得仿佛能出水。 让人想要掐一把。 “带身份证没。” “嗯。” 陆智尹不爱带女生回家做爱,姚可谊也无所谓在哪里春宵一夜,她没有所谓的情结,因为很早之前就被破坏了。 不过这在陆智尹看来,她经验老道的成分多点。 酒店电梯只有他们二人,楼层数字在跳,电梯门对面的镜子映着二人的身影。 陆智尹已经忍耐不住,一进电梯就把她按在边上。 他刚刚一直搂着她的腰,手臂时不时被柔软的地方擦到。 很特别,比别的女生都滑都凉,却给他狂热的反差。 姚可谊配合地勾着他的脖子,他湿濡的舌头在她干净修长的颈间流连,轻微的热气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酒精味。 她一时腰酥,颈间带过一阵麻痹感,滑热的感觉,比烟还烫。 陆智尹转而含住她薄薄的肉,闻到她发丝的清香,“身上挺香。” 没等姚可谊回复,电梯一停,有个年轻的酒店员工进来。 那员工撞上姚可谊的视线,她立即飘忽转移目光,抱歉地说:“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 这种事情她在酒店看多了,早已见怪不怪,就怕打扰人家好事。 陆智尹扬眉,感觉到姚可谊的分神,转而咬她的耳骨,“害羞了,嗯?” 最后一个字从鼻间发出,似探究又似挑衅。 姚可谊瘦削的肩膀一抖,搂得他更紧,“没有。” 她反而抬脚去碰他坚硬的地方,声音不大,但叁人都能听见:“你很硬。” 陆智尹只是低声笑着掐她腰间的肉。 酒店员工忍不住从镜子看二人痴缠的身影,女生因搂着男生脖子而露出长截的肌肤,高腰裤勾勒臀部线条,而环着她腰的男生穿着宽松迭搭的T恤,黑白层次感分明。 看样子俩人十八九岁,正值卜卜脆的年纪,身材样貌很搭配,张力也不错,那眼神恨不得把对方嵌进身体里。 楼层到了,陆智尹牵起姚可谊的手进房,门一关,卡没插,他扣着那只柔软的手把她压在房门。 姚可谊发觉自己在这一瞬只剩下触觉,视觉吊诡地坏掉了,因为他亲了上来。 很软,很热。 她又想起那个隧道,被一片黑色裹着,调再大音量都听不清歌词在唱着什么。 他压得很近,五指缠进她的发丝,先是唇对唇,然后是舌尖勾缠舌尖,触电般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她被他侵袭得不由自主地回吻。 果然不是只有男人才会无师自通,女人也能够得心应手,更何况她是天蝎座,与生俱来的本能揉碎在她骨子里。 她的欲望是不安定的,是空虚被动的,但他的出现让她忍不住暗示挑逗。 恰是因为陆智尹,才有这样的姚可谊。 空气逐渐变得炙热起来,口舌交缠的声音越来越醒目,半分后陆智尹松开,好笑地去亲她耳尖,“吻技似乎还不错。” 此不错非彼不错,有点生涩,却让他差点绷不住。 姚可谊看不清他此刻什么神情,但也能从他的语气感受到他的喑哑。 她勾上他的脖子,吐着温热的气息:“你也不赖。” 陆智尹把她抱起大步走去,放到床上,她的手还缠在他的脖子上,二人一沉,他紧紧压着她。 “别急。” 他扯开她的手开灯,脱掉自己衣服。 姚可谊一时没适应比较柔和的黄光,她阖眼几秒,再睁开就看见上身赤裸的陆智尹。 “你除了打球还会做什么。” 她说着,忍不住靠近上手抚他线条分明的腹肌,硬硬的,没少运动健身才会有这样的身材。 陆智尹抓过她的手,突然坏笑:“做爱啊。” 然后,他把裤子给褪掉,只剩一条CK内裤,裹着那硕物。 她听到这话,白了他一眼。 他才想起她知道自己打球,调侃:“怎么,一直关注着我。” 接着,随意一个动作,拆开那盒冈本拿出套让姚可谊给他戴,她没有扭捏,接过后把小手伸进内裤掏出已经滚烫的肉棒。 她手下在动作,嘴也是毫不做作地承认:“对啊,不可以么。” 陆智尹先是轻笑,却突然皱眉,因为她的指甲轻微刮到他的肉柱,她特别大方地盯着那里套弄着,就是没弄上去。 姚可谊抬头,倒是有一丝表情,在他看来突然变得娇俏可爱。 “我不会,你自己弄。” 他忍不住扯过她,亲上她还有淡淡清香的脸,轻描淡写一句:“不会就不会,逞什么强。” 姚可谊感受到他的余温,唇上的,下腹的,她心底有些融化。 她跪在床上看他很快套进,听见他问,“没给人弄过?” “嗯。” 姚可谊看他弄好了也不拖沓,双手一抬脱掉自己的上衣,浅色胸罩托着贝壳白的乳肉,腰上没有赘肉。 陆智尹喉间弧线在黄光下立体起来,他看她轻轻歪头,颈线特别漂亮,锁骨张开,手背到后面解扣子。 慢悠悠的,就像她在他面前晃那盒冈本一样,撩拨着他。 他几乎快没耐心,但依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姚可谊有些狐疑看他,他抬了抬眉,“我怕你待会儿觉得不够刺激。 她想了想,“姚可谊,你可以叫我姚姚。” 他笑:“姚姚?” 她的小名不是这个,黎韵都喊她小谊,可她却故意对他说自己叫姚姚。 “你呢。” “陆智尹。” “哦。” 他俯身去咬她的耳骨,低着嗓子,“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别的,比如哥哥。” 一阵懒懒的笑酥了她的耳根。 姚可谊装作若有所思,很快便重复一句,“哥哥吗……” 他应声:“嗯。” 她这时还能从善如流,压弯唇线:“怎么刺激。” 陆智尹定定凝视她姣好的脸,喉结一滚:“我这人自控能力一般。” 言下之意,是直来直往的刺激。 他把她压在床上,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再然后,直接狠狠地贯穿了她,没有任何阻隔。 姚可谊虽说已经湿了,但他这么突然还是让她感到很疼很疼。 “自控能力真的差。” 她硬是在嘴里憋出这几个字,带着轻微的抽气抗议。 “我已经提醒过你。” 陆智尹一埋进去,身心狂躁,他从带她到酒店的那一路就在胀痛,差点在电梯上了她。 想起她的笑,不是没有灵魂就是带着挑衅,方才还在电梯用脚蹭他的鼓起来的地方,点燃他的征服欲,切断他与理智的最后一丝连结。 不再作下一步思考,他双手用力地把她的饱满的胸揉成各种形状,往内挤,挤出更圆润的轮廓,乳尖也随着起伏。 身下人的蓓蕾很粉嫩,乳肉也软得不可思议,他俯身含住,用舌尖辗转,唾液声清晰。 姚可谊原本白皙的脸慢慢泛起红,此刻添油加醋,染成醉酒般的潮红,身上开始有莫名其妙的感觉。 陆智尹感受到自己肉棒被热流和温肉裹得死死的,他开始发狠动作,硕大的肉棒挤开肉褶,迅猛地在她的花肉里抽动,难以自制,极致的舒适感占据神经。 姚可谊受不住这速度,整个人被他顶了起来,胸在颤,几缕发丝起起落落,纤细的手指把床单揉出褶皱。 狂潮热雨的袭击。 “你温柔一点又不会死。” 他咬牙,声音不吝啬一寸沙哑,也没有带着任何隐忍:“这样才能爽到射。” 姚可谊咬着唇夹紧他,眼底满是挑衅,映着他的影子,下腹被插得太深,她脚趾忍不住蜷缩。 说没有快感是假的,但要从猛烈的痛中抽丝剥茧。 陆智尹扣着她耸动,腰都绷起:“夹太紧了,操。” 姚可谊没想到眼前这人那么凶狠,她其实很抗拒这样直白的贯穿,总给人一种强暴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她现在全身都跟着热起来,整个人一时重一时轻,肾上腺素狂飙,心跳起伏,下体湿了一片床单。 陆智尹把她腰间的肉扣出红印,顶弄到她的花心,她颤栗着吟出一声。 姚可谊被他充满压迫性的抽动弄得浑身起疙瘩,眼眸迷蒙,一股潮水喷涌。 她竟然潮吹了。 “刺激吗,插到你喷水。” 姚可谊无力瞪他一眼,换来他另一波汹涌的律动,她还没从先前的余波结束快感,现在又被带上另一条浮沉的船,她快忘记呼吸是什么样,面色缺氧至红。 这一记瞪眼对陆智尹来说比插来得更刺激,媚眼如丝勾出她给他埋下的所有蛰伏,他再狠狠抽动,体内一股精意涌到巅峰,然后泄开,而她也被送上第二轮高潮。 陆智尹取下用完的套,又换上新的,望着被她咬出血的唇,亲了她一口,舔去红色的血迹,又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她的睫毛如同落网蝴蝶一般在颤,肩骨起伏。 姚可谊呼出几口气,不爽道,“你这不算上门服务。” 陆智尹吃了一顿,神色自足,还能说起荤话,“你想要什么,珍珠爆炸糖,冰火两重天?” 姚可谊一愣,这不是她家旁边那家按摩店挂着的招牌吗。 她抬脚踢他,反而被他架着,借着这个体位再次深入,不过力度没先前狠厉。 陆智尹想看她清冷外表下骚一点的模样,指骨往下挑弄她的阴蒂,或轻或重地压磨着。 姚可谊被他双重刺激弄得又痒又酸,无意识想把腿并拢,却颤巍巍地被他架着拱起来。 她仰着脖子,拉长线条,情不自已:“啊……够了够了,不要了啊……” 陆智尹呼吸也变得灼热,来回拨弄,下体在抽插,“叫我,姚姚。” 姚可谊浑身粉红,灭顶的快感让她意识模糊,眼眸潮润,她努力咬紧牙关,“陆……陆智尹。” 他声音嘶哑道:“还有。” 她开始抽泣,口干舌燥:“陆智尹……” 下一秒,薄唇溢出娇吟和没有节奏的喘息,她抓着他的手臂,用力道:“哥哥,哥哥,行了吧……” 她叫得声都沙。 …… 意识流(抱歉 010雨夜电话 灯已经暗,白色被单拢出男女轮廓,轻微窸窣同昏天暗地的苟且又不太一般。 此刻是温离的,清醒的。 陆智尹的手臂从后面伸过,环着姚可谊的腰,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一软一硬仿佛天生熨帖搭衬。 他往前亲她的颈窝,说:“老早就想操你。” 她忍着痒,轻轻挪他手臂转过身,哑着声问:“什么时候?” 他上手摸她腰,“买啤酒的时候,你的腰很好看。” 姚可谊深吸一口气,原来他这个时候就想同她做爱。 他的手还是很滚烫,擦过她的腰。 外面突然下起雨,噼噼啪啪砸着玻璃,身后的窗帘厚重不动,像画框,涂满波浪的画框。 姚可谊看向浸在暗光中的他,侧脸枕在枕头上,刘海松软地搭着,干干净净的。 她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陆智尹有感觉,只知道在和他接触的过程中,有东西很任性地失效了。 可能是听觉,也可能是视觉。 猝不及防,没有预警,难以幸免。 陆智尹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取笑她:“看呆了啊。” 都说男生事后声音都散散的,他也如此,已然没有做爱时凶巴巴的感觉在。 姚可谊倒也不含糊,诚实地点头,嘴里却说着和这不搭边的话:“你刚刚太粗暴。” 陆智尹搂紧她,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手也重温刚才的粗暴,抓着她软嫩的乳房揉捏,白色乳肉在五指中溢出来。 “那又是谁一直喊我操她,真浪。” 姚可谊的身体还处在敏感状态中,被他这么一弄下身又泌出一股清液,她自是毫不示弱地抬手临摹他的喉结,小指兜兜转转。 然后,如愿听到他沉着嗓音:“别动。” 她问:“想要我了是吗?” 他答:“怕你吃不消。” 其实二人都想要。 欲望泛滥成灾,抵挡只会像脆弱的划桨,在逆流中被席卷吞噬。 所以不如顺势而为,共感沉沦。 姚可谊把脸埋在他胸膛,一咬他的红粒,用力吸吮舔弄,听到他难耐地闷哼一声才道:“操我。” 陆智尹听见她说的这两个字,硬得嚣张,刚想抓着她狠狠顶弄一番,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管她谁的电话,她都挑逗到这个地步,就是欠叼。 他趁姚可谊转过身抓电话的间隙,从她趴床的姿势后入,骨节分明的手抓着两坨乳肉反复搓揉。 姚可谊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他的阴茎插进,浑身一个激灵,头皮发麻:“唔……我要接电话……” 铃声之中,陆智尹夹着情欲的声音响起:“接啊。” 姚可谊双手艰难撑在床上,发丝过肩在空气中晃荡,她颤抖着拿过床头边的手机,扔在床上,屏幕对着她。 陆智尹抓着她雪白的臀肉往自己胯骨压得更近,肉棒狠狠地撞着她的穴肉。 姚可谊浑身一软,膝盖蓦然弯曲,刺激的过电感从尾椎骨攀升,糜烂她的意志。 她面颊绯红,软着求饶:“小声点,动作别那么大……” 手指胡乱动作着,愣是划不开屏幕,再拼命划弄几下,终于接通。 姚可谊调整呼吸:“妈妈,怎么了。” 所幸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不论是黎韵那边还是姚可谊这边,大雨磅礴裹挟暧昧的啪啪声。 黎韵望了望家里挂着的钟,严厉地问:“你看看几点了,还不回家?” 姚可谊努力克制着呻吟和呼吸,只是原本清丽的声音依旧有些哑,“没交班,我还在看店……” 陆智尹俯身亲她的脊骨,下体毫无保留地贴合抽动,她的下腹在一阵一阵地痉挛抽搐。 黎韵说:“那你为什么不发个信息跟我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又觉得奇怪,问:“你声音怎么了?听起来那么沙。” 姚可谊死死抿着唇,陆智尹能听见她们的对话,在她耳边淡声说:“被我叼成这样的。” 她的耳朵和脸都被他弄得麻酥酥的,小穴又被他快速抽插着,敏锐的衔接让她忍不住嗯了一声,尾音轻轻,像小猫挠人。 黎韵:“嗯什么?我问你话呢!” 姚可谊声音逐渐变虚:“淋雨、感冒……” 实在不能再多说几个字,会被发现。 陆智尹抱着眼前柔软的人不让她掉下,炙热的性器时不时刮到她敏感的花核。 一滴汗从额头滑落,坠向亮堂的屏幕,简单的两个字眼被水珠放大。 “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都那么大了还不学会照顾自己!” 姚可谊几乎坚持不住,勉强说出最后一句:“不说了,有客人要结账……” 没等黎韵回复,她就上手摁掉红键,断了声音。 没了电话交谈的束缚,姚可谊让尖锐的快意充斥全身,叫道:“陆智尹!” 那人眼神微眯,在喘着:“你咬得我好紧。” 舒服,想往死里操她。 他被她吸得腰眼发麻,疯狂往她温暖紧致的肉穴开拓着,一下一下的冲撞几乎让她散架。 姚可谊觉得好涨好深,呼吸紊乱:“你是吃了春药吗……” 陆智尹捏她下巴转过,含住她的小嘴:“你就是春药。” …… 珠珠左,珠珠右,珠珠上,珠珠下 想看回忆谈恋爱还是现实暗戳戳呀 011一更 操场围了一圈黑板,上面几乎画满涂鸦,每个黑板前面放置着整洁的桌椅,一片小小的地方代表一个社团单位。 就这么看,一中社团招新和跳蚤市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后者还要普通,反正场面再怎么精致也没能让招新的格局有任何改变—— 叁年下来,这里早就沉淀了一套优良传统,那就是加入鼎鼎大名的学生会,成为众星捧月的人。 有个定律挺奇怪的,有人很在乎一样东西,最后却适得其反,有人散漫随性,无意间拥有比别人更多的东西。陆智尹就是后者,他凡事都看得很开,心态松得很,坐上学生会会长这个位置纯粹是靠玩。 秦郁郁已经荣升成为摄影社的老大,正在为社团如何添加新鲜血液而苦恼。她觉得姚可谊长得挺惑人的,索性拉她作招牌来吸引学弟学妹们。 秦郁郁一如既往的活泼,站在黑板旁和学弟学妹畅聊,而姚可谊不喜交谈,只是坐在一旁玩着机身不重的微单。 檀色课桌上摆着徕卡胶片、索尼微单,还有一部表皮有轻微掉漆的小卡片机,姚可谊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把索尼微单举到眼前。 聚焦画面,轻按快门,一张照片很快定格在屏幕上。 她收回来放大查看,众人之中陆智尹在低头玩手机,衬衣袖子微微挽起露出冷白的手臂,碎发因低头而垂拢眉眼,分辨不出神情。 想起来,她经常给他拍照,而他也总是抓拍她。 不知什么时候,严以濠绕过人群坐了过来,撑着脑袋看她动作。姚可谊在他坐下前就退出浏览页面,现正低头调节数码设置。 梧桐树投下的斑驳影子洋洋洒洒落在课桌上,她的脸也被光影沁着,耳垂上是透明耳管,衣领后是松松垮垮的马尾。 严以濠突然很慎重地问:“姚可谊,你到底什么时候答应做我女朋友。” 姚可谊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没什么犹豫:“接受赔偿而已,别太当真。” 九月份开学,每个班都有人来检查仪容仪表,她没摘耳钉,被那个地中海教导主任抓去整改签名。当时她在办公室签名,后面接着进来的就是严以濠,同样因为耳钉的事被抓。 她记得很清楚,他左耳上的鸦青小圆环比女生的还骚包,当时潜意识认为还是陆智尹好看,没有耳洞,清清爽爽的。 严以濠这人冒冒失失,撞跌了她刚摘下的耳钉,小小个的不见了,姚可谊冷眼看他,他说买对新的赔她。 恰好陆智尹因为公事进办公室,他俩见面随意吹水几句,完全无视掉姚可谊,她便故意当着陆智尹的面应承下来,让严以濠买对新的给她。 姚可谊和严以濠就这么因为一对耳钉慢慢熟悉,后来严以濠还说男生送女生耳钉是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的意思,如果女生接受了就意味着要答应。 姚可谊当时笑了,因为陆智尹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掉的那对耳钉,是他送的。 严以濠放下卡片机,趴在桌上感叹:“你可真难追,不会一直母胎solo吧?” 姚可谊淡淡一句:“前任没你那么油腻。” 都说初恋是白月光,一弯清亮钩到心里去,让人总是无意识地在作比较,真费劲。 严以濠一听眼皮在跳,“我哪里油腻了,”他向秦郁郁那边勾手:“喂!秦郁郁,你过来!” 一群学弟学妹收了声,秦郁郁揉着额角转过去,问:“干嘛啊,有屁快放。” 严以濠摆了个pose:“我帅吗?” 秦郁郁双臂环胸,认认真真打量他,仿佛在看雕塑,“油头垢面,你当你自己吴彦祖?” 他不要脸道:“你没看过《点金胜手》?这是黄宗泽的造型啊。” 也不知他给电风筒开到多大档才把硬发吹成背头,两侧还被铲青得一丝不苟,他要不是有五官撑着,绝对能叫得上精神小伙。 秦郁郁和姚可谊的想法达到高度一致,吐槽道:“骚包。” 学弟学妹们忍不住哄笑,严以濠是无所谓,他脸皮比城墙还厚。 姚可谊仿佛置身事外,自顾自拿起那部小卡片机摆弄,拍完发现手上有点脏,起身去洗手间清洗。 一进门就见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在舌吻,女生是她们班特别纯的乖乖女,男生是隔壁班风评很差的playboy,场面一度活色生香。 她冷静走到洗手台,水哗啦啦一下溅开,乖乖女听见惊得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挤了点洗手液慢慢搓,任白色泡沫滑满手心手背。 没一会儿,那男的松开了女生,衬衣敞着,皮带松垂在裤腿,他轻车熟路地当着那女生的面绕到姚可谊后面,双手撑在台上,把她挡在怀里。 泡沫的清香被水冲走,一股子糜味慢慢上来,姚可谊很快蹙眉。 男生长得好,但这样的行为给她感觉很猥琐,她不想蹭到那个地方,忍着恶心弹了弹手中残留的水滴,说了句:“借过。” 男的离得越来越近,姚可谊转过身,食指顶在他要下来的嘴,她笑:“我有病,别被传染了。” 乖乖女不蠢,她倒是怕姚可谊因为被侵犯而把他们的事传出去,连忙点头:“上星期她在医务室被隔离了好久。” 男的暗骂一句就退开,姚可谊顿时不再紧绷,可她浑身都在排斥刚刚的接触,又挤了一泵洗手液要把它洗掉。 那男的方才看到姚可谊那张清冷漂亮的脸就硬了,被一句有病吓到很快又软下去,最后兴致全无拖着那乖乖女出去。 姚可谊出洗手间的时候,见那乖乖女和他说了几句话便折回来,她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替他给你说道歉,对不起。” 姚可谊点头,乖乖女眼神飘忽,还是不安地问:“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对我没什么好处,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乖乖女听到后眼红,闷闷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被强迫,就是喜欢上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这样的人很轻浮很贱。” 姚可谊弯曲指骨轻轻擦掉女生的眼泪,说道:“别人怎么看不重要,自己开心就好。” 无轻无重一句话,她却每个日夜都对自己重复,你要克服丑态百出的敏感,你要同撕裂的斑驳和解,别人怎么看不重要,自己开心就好。 她也不是没听过恶劣的话,黎韵骂过她不知廉耻轻浮犯贱,她脸上毫无波澜,但内心已然有地方快要分崩离析。 她所有的清高都来自空空的缺口,就像人人都说的那句,月有阴晴圆缺,月是清高自傲,冷眼笑看人世丑态,到头来最俗的不过是自己。 听说隔壁班的男生被学生会会长打了一顿,面青鼻肿。 二楼人少,陆智尹刚抽完烟就拉着姚可谊到洗手间隔间,他把她压在门板上,语气甚是不好,“你被人碰了?” 姚可谊反倒很肯定地推翻他的言论:“是我碰的。” 说完还重复那个动作,伸出食指堵在他的唇上,不同的是,她这时的笑是媚的。 那天洗手间里面不只有他们叁人,最前排的隔间有个女生因为也喜欢那男的就跟去了,最后愤愤地把他们的行为和对话统统都爆了出去,乖乖女被停课一周,男的不仅被罚还被陆智尹打了一顿,现在全校都以为姚可谊有传染病,一传十十传百竟变成了艾滋病,学校论坛早就炸开。 姚可谊很快又松开,“你不怕我有病。” 陆智尹脸色难看得要死:“我信你。” “信我你这幅表情。” “你碰了他。” 姚可谊耸肩,“所以呢。” 他重复:“你碰了他。” 姚可谊突然不想笑了。 大概就是—— 陆智尹依旧可以看得很开,唯独对姚可谊不可以。 姚可谊依旧可以满不在乎,唯独对陆智尹不可以。 …… 晚点二更 012二更 黎韵骂她贱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有着私欲,一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二是为了报复。他们的恋爱是如何无疾而终的呢,全因她足够自私却不够强大,最后只能以玩腻了没新鲜感的理由和陆智尹提出分手。 陆智尹曾经问她第一次怎么发生的,她像是第叁方描述事件一样说起事发的经过,然后他紧紧地抱着她,也就有了那场交易。后来,隐秘的恋情并没有暗无天日,它不经意地向她最亲密的家人曝光了,而那人无法接受,以强硬的理由逼她剪断。 姚可谊在被逼分手的那天抱着最后希冀,红着眼眶对黎韵重复爸爸是个禽兽,黎韵见她情绪高亢才顺着她的意勉强承认,可姚可谊不傻,看得出来她依旧不信。 如今学校论坛传出的绯闻更是触目惊心,黎韵接到了姚可谊班主任的电话,气得差点不能干活。 那晚黎韵没有起疑心,因为姚可谊回家的时候没打伞,如愿感冒。 过了两天,她还没好,但好在她体质不错没有发烧。 那时南市经常下雨,窗前一株花总是被外面的风雨摧残着,雨夜和通道灯管氤氤氲氲,旁边又传来男女运动的声音,互相较劲。 姚可谊已经习惯,戴着耳机躺床上把陆智尹的朋友圈都刷了一遍。 再怎么说也算是炮友关系,总得留下对方的微信。 突然一声叮咚响起,陆智尹发来了消息,他本来在客厅打游戏,看到队友名有个姚字就想起了她。 LZY:睡了?你这几天没来上班 姚:感冒了。 陆智尹收到回复后拨了个视频过去,她吸着鼻子接通,闷闷的一个喂从唇边溢出。 姚可谊从屏幕看见他坐在客厅,灯不太亮,脸上有电视投过来的光影。 陆智尹看见她鼻尖红红的,放下遥控器,揉了揉自己有点湿的头发,漫不经心说着:“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感冒好起来。” 姚可谊靠在床头,发丝完全垂了下来,安安顺顺的,她问: “什么方法。” 陆智尹:“发热。” 姚可谊恍然,可她假装不懂,念念有词道:“嗯?怎么发热。” 陆智尹低低笑出声,隔着电话也特别好听:“被我肏到浑身粉红。” 她心头一动,面上勾了勾唇,说的话有些意味不明:“可惜我有好几天都不能被你肏。” 陆智尹不死心,嗓音带着沙粒感:“它看到你就硬了,很难受,”他把镜头转向昂起的地方,虽然被裤子挡着,但气势一点都不小。 周边嘈杂,姚可谊想了想,压低声音,暧昧得让人难耐:“那……我勉为其难帮帮你。” 她把手机架在桌前,坐在床上,身上单薄的睡裙下摆掀起,露出白嫩纤细的腿。 陆智尹收紧下颚,眼底都是欲望,“姚姚,我现在就想过去肏你。” 姚可谊取下腕中的黑色发圈,随意缠绕两下把头发绾起,“我还没开始,急了?” 陆智尹目光深沉,“这个时候你已经被我插到喷水了。” 她故意歪头,让衣领下沉,肩头和乳沟外露,“那我来陪你练练你的自控能力。” 草。 陆智尹眯起眼,看她捏着裙摆慢慢往上,突然问:“感冒了还穿那么少。” 她不满:“房间闷。” 说着她一下就撩开到腰那里,她敞开腿,浅浅的蕾丝内裤露出,然后往下褪。 想象他用手指弄自己,她用两根手指轻轻掰开粉嫩的贝肉,里面已经汩汩流水,红红的小豆子也外露着。 陆智尹口干舌燥,他糙糙地把裤子褪下,按捺不住的欲望跳了出来,“鸡巴真他妈涨死了。” 姚可谊的身子莫名跟着这话一痒,她看到他的肉棒到底还是有点害羞,“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这些。” 他不理,沉着嗓子道:“把手指插进去。” 姚可谊鼻子塞塞的,启唇吸了口气,将整根食指埋进,也许是感冒的原因,全身都好敏感,她的手指在浅浅地蠕动着,丝丝清液挂在指间,穴肉紧紧含着。陆智尹上手握着粗涨的肉棒,顶端已经渗着粘液。 姚可谊有些难耐:“嗯……好痒……” 他呼吸加重,“腿张开,手指抽动。” 姚可谊听话地想象着他的速度,手指退出再没入,她没有什么规律,不小心戳得深,水溅了出来。 陆智尹看着她咬唇的模样,鼻尖脸蛋都在泛红,咬紧牙关上下快速撸着,想肏到她尿。 “姚姚,想我吸你的豆豆吗。” 姚可谊耳根发烫,她被蛊惑地用手去揉那颗坠着的红豆豆,一碰便忍不住发抖,心跳也在加速。 她脑袋开始空了:“想……想你吸……” 陆智尹喉结滚动,看着她把自己的豆豆揉得越来越肿红,滑腻的淫液顺着手指流,他眼底变红,手掌覆着龟头不停套弄。 姚可谊身上的睡裙已经变了形,肩头直直地暴露在空气外,听到他灼热地说着:“你怎么那勾人,想射你身上。” 她忍不住夹紧,另一只手伸进裙子里揉自己的胸,还是不够他的大掌舒服,唯有胡乱地揉着解欲。 姚可谊下体在充血,黎韵在隔壁房间,她克制着不敢大叫,这种感觉让她全身冒汗,没过几下,她高高地扬起下巴,闷哼着上了高潮,水一波波流。 “我还没好。” 姚可谊软在床上,微醺的满足感席卷全身,潮红泛滥,她看不见他手中的鸡巴越来越大,却听见他的呼吸,叫她神智混沌。 “怎么还没好……” 刚说完,就听到喷射的声音。 “好不了,还是涨,想和你做爱。” 姚可谊拾起旁边的枕头往摄像头扔,但没扔到掉地上,她脸上烧得快要着火一般,“种猪。” 陆智尹应:“没找过别的女人了。” …… 我天,真是赶在十二点前!!短小一章车……谢谢大家,50收快乐,50珠100收我还在努力。 真的谢谢! 013哄① 暑假太无聊,陆智尹不是在打球就是在玩游戏,高档小区里有篮球场,他和几个住附近的哥们互相约来约去。 姚可谊身体素质确实很好,没几天就痊愈了。 中午,便利店叮咚一声,叁个男生冒着汗进来,短袖运动T被汗水洇了一片,中间的身影有些晃眼。 “陆哥,喝什么。” 陆智尹经过,脖颈上有少许汗,走到冰柜前单手拿了瓶矿泉水。 齐嘉宇拿了瓶可乐,调侃:“这么健康?” 陆智尹取了瓶脉动扔他手里,“可乐杀精,少喝点。” “我靠。” 另外一男的拍了拍齐嘉宇的肩头,有点语重心长:“听他的,你别把自己整虚了,不值。” 齐嘉宇脸黑:“虚你妈。” 陆智尹早就到收银台,姚可谊接过他那瓶水,指尖碰指尖,仅仅一下。 齐嘉宇到底还是把可乐换成脉动,站陆智尹旁边的时候才发现新来了个漂亮的小姐姐。 皮肤是真的不错,白白净净的。 他们这圈子的人都爱玩,齐嘉宇看到姚可谊这样的女生也不免有些心动。 果然越简洁越耐看,有的人多看两眼就觉得拉跨,她不仅一眼入目,还耐看。 齐嘉宇一出门就开始找起话题,“那女的真好看,虽然看不到她的腿,但这身材就不一般。” 另外一男的附议:“长得挺不错,不过不像是你的菜。” “现在就成我的菜了,下次就泡。” 哐当一声,空瓶被扔进垃圾桶,丝毫不拐弯抹角。 陆智尹眼神冷冰冰的,“走了,废话真多。” 姚可谊正翻着杂志,手机来了信息。 LZY:给我穿多点。 姚:嗯?关你屁事。 陆智尹紧紧捏着手机。 确实,现在关他屁事啊。 操他妈的。 2507的门一开,姚可谊还没出声就被吻住。 陆智尹早前就发了信息给她,两人既然认好这炮友关系,谈起那事都不再含糊。 他不甚温柔地捏着她的肩膀,咬她的唇,一股烟味。 不知谁说烟酒能给人增加灵感,也就是这一瞬灵感让姚可谊觉得他很在乎自己。 虽然只有一瞬。 她疼得嘶出声,手指攥着他的衣角,嘴也不饶人地反咬他。 淡淡的血渍和唾液杂糅在一块,分不清谁是谁。 他把她扔到沙发上,她惊慌睁眼,看见茶几上一堆被消遣后的烟头残骸,总有下一秒她就是此番模样的错觉。 毕竟,陆智尹在床事上就没温柔过。 他一压上来,姚可谊差点滑下去,腿反射性地缠上他的腰,整个人往他怀里蹭。 出乎意料的是,陆智尹没有直接上她,而是看着她。 其实她今天穿得不少,中长款的上衣,宽松慵懒的,但还是遮不住她的身材。 有人穿起来是臃肿的,她不是,在他眼里她整个人就跟玫瑰一样,花瓣撕不撕都有娇媚的况味。 妈的。 他闷着声说:“过来陪我玩游戏。” 她茫然:“玩游戏?” 他掐她软软的脸:“还是说你现在已经痒到想被我操。” 姚可谊瞥他一眼,“你腰都绷成这样了。” 陆智尹当然不会甘拜下风,他说玩游戏就玩游戏,索性用行动说话,他直起身子,从冰箱拿出啤酒。 姚可谊也撑起身体,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看他一大男孩玩什么游戏。 他把啤酒放桌上,问:“积木,大富翁,飞行棋,玩哪个。” 姚可谊直直地看着他,没应。 他看明白了,“其他的你不会玩。” 她站起来往前一跳,整个人跳到他怀里,手环着他的后脖,唇贴他耳边:“我想玩你。” 陆智尹抱着她,下颚紧绷,“哦,那就是玩积木。” 他替她决定好,她再怎么挑逗,他不给照样翻不起浪花。 姚可谊只好重拾矜持,看他玩什么花样。 陆智尹家里果真有很多价格不菲的玩具,高达、switch、限量版大富翁,估计积木是最便宜的那个。 游戏规则很简单,堆积木,玩倒的那方要被另一方罚真心话大冒险。 两人坐在毯子上,积木已经垒好。 姚可谊先抽,她从倒数第二层的中间抽了一块积木,整座塔完好无损,陆智尹去抽最底层的,也成功了。 两人轮流抽了几次,最后姚可谊把塔弄倒了,因为陆智尹总是故意去抽最底层的增加她的难度。 所以,他赢了,要罚她。 陆智尹抬起眼,突然要求:“哄我。” 竟然不是别的,只是哄。 虽然这话莫名其妙,但姚可谊一颗心都被他这两个字缠绕着,她松了手中的积木,问他:“为什么要哄?” 她还想问,怎么哄。 陆智尹回答:“你只需要哄我。” 他这人极度爱面子,不使点手段也拉不下脸要她哄,从床上征服她也不过是肉体上的填补,他刚刚那么霸道地吻她,就算上了她也还是觉得不够,不满足,他要从别的地方汲取才可以弥补。 茶几上那杂乱的烟头不是折磨她的残骸,是折磨他的碎片。 从中午回家就开始。 不知吸了多少。 思绪被打断了,因为姚可谊过去追他的唇,轻轻的描绘,很温柔的,然后主动伸舌头去勾他。 很快,他反客为主,要回主动权,吸吮她的舌头,榨取她的呼吸。 但这还不算哄。 堆塔是为了釜底抽薪,他想要她,全部的她。 下一轮游戏再继续,姚可谊赢了一回,她只是问他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说十七岁。 然后他又扳回一局,轮到他问她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姚可谊没什么表情,开口:“八岁,被一个老男人指奸。” 有东西变得很沉甸甸。 陆智尹突然大手一捞,把她整个人搂到怀里,她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问:“你在哄我吗。” 陆智尹没应,他低头看她,发现她的耳垂很漂亮,像烂熟的水蜜桃,饱满的,然后含着咬了一口。 他依旧是那样的想法,这还不算哄。 但对姚可谊来说,哄其实就是特别简单的一东西,不开心了,就做点事情让对方开心起来,可能是她主动亲他,可能是他很纯粹地搂着她。 …… ball一下珠,我废话真太多了,明天应该就回忆杀在一起,然后就开车车。 时刻害怕写崩,大家可以莫佛吗,尽情鞭策。 014哄② 二人玩了会儿积木,又玩了会儿飞行棋。 姚可谊其实不大爱玩游戏,不管是线上的还是线下的。 以前身边朋友都在打手游,她也尝试下载玩了几把,然而过不了多久,她就没再打开过。 近来唯一一次打开还是因为她在城镇的时候和妈妈去了趟朋友家,小孩子拿着她手机玩了好几会儿才罢休。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看电影,闷在窝里看也好,到电影院看也好,她都挺享受的。 陆智尹家很适合看电影,电视在播放1972年的《教父》,很多场面都极其经典,黑帮氛围浓厚。 说实话,陆智尹听到她提出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有些惊讶,这电影他看过一遍,题材比较贴合男生口味,鲜少有女生主动观看。 姚可谊坐在沙发上,怀里捧着拆开的薯片袋,解开他的疑虑:“朋友圈很多男的都说自己把这电影刷了好几遍,网上还说这电影是男人的圣经、智慧的总和、一切问题的答案。” 说到最后那句,她眼睛弯了些弧度,带点调侃意味,然后伸手取了片薄脆的薯片咬在齿间。 话不用说太满,陆智尹已经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看了眼她的唇,忍不住过去咬她还没完全含进嘴里的薯片,说道:“你想了解男人。” 姚可谊舔了舔唇,应声:“对,想看看你们男的为什么都在刷这电影,心里在想些什么。” 陆智尹笑:“其实就是一部电影罢了,圣经在我这有点夸张,你想探讨男人看这电影的心理,我可以告诉你,大部分都是图个爽而已。” 姚可谊磨了磨指尖的薯片碎,看着画面从神圣教堂转到阴鸷杀手,从纯真婴儿转到黑色枪支。 “那看来是我想多了啊。” 陆智尹目光也跟着镜头变化,继续道:“很多人既不是马龙白兰度也不是阿尔帕西诺,看这电影就是把自己代入进去体验世界无敌,有权力有金钱有女人。” 姚可谊方才挑了块薯片,现在指尖还夹着薄脆一角,她止不住用手心捂着嘴,被他逗笑了,“中二病。” 陆智尹也没否认,哪个男的没点神经兮兮的想法。 “我比较喜欢《英雄本色》,第一次看是和我爸,我俩坐在沙发上看到凌晨两点,那时我还小没看懂,但听见我爸在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姚可谊转过头看他,问:“哭了吗?” 陆智尹点头,“嗯,我给他递纸巾,他竟然还骂我为什么没哭。” 姚可谊羡慕他们这样的家庭,出奇的真实温馨,她望住他,突然暧昧地攀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贴到他身旁,挑衅道:“你后来肯定哭过。” 陆智尹轻笑,“没有,我和他没再一起看过这电影。” 她不知哪来的冲动,轻轻说:“没关系,我陪你看。” 电影还在播放,镜头却变得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陆智尹的心猛地被抓住,他渐渐清楚什么是男人对女人的着迷,不仅是肉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姚可谊这句话治愈了他,之前的烦躁慢慢消散。 隔了片刻,她好听的嗓音又响起,无情要求:“但你要在我旁边哭。” “你这算哄我吗。” “到底怎么才算哄,我们只是炮友关系。” 他当然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所以要找机会转正才行,那才算哄。 《英雄本色》没看成,姚可谊就困得睡着在他旁边,昏昏沉沉半小时后才醒,醒来发现时间有点晚,她只好收拾收拾回家。 二人就这么结束了简单的一晚。 015 陆智尹的爸爸是外企老板,妈妈在国外是妇科医生,二人以前在国外认识,后来陆智尹爸爸要发展国内市场便回南市扎根,妈妈决定留在国外,他们因为工作异地产生分歧,最后离婚。 分开的时候俩人挺和平的,对陆智尹来说没多大伤害,妈妈劝他以后跟爸爸,好歹还是企业老板,资源人脉都多。 陆智尹妈妈见自己儿子已经放暑假,挑了个日子回国,母子俩相聚吃顿饭。 此时,窗外是地标性建筑,顶尖被夜雾拢着,底下是灯影匍匐的江水。 窗内是地中海风格布局,紧靠玻璃窗的一桌,白布下坠,石榴红的葡萄酒置在玻璃杯里,暴露在空气下慢慢氧化。 李雅乐倒是不同这氧化的红酒,她是越年长越醇厚,女人味十足。 她摇了摇杯子,浅尝一口,“考哪所大学。” 陆智尹放下手中餐具,“没想好。” 李雅乐望着自己越长越高大的儿子,问:“想过出国读书吗?” “嗯,但那是以前了,现在没什么想法。” 她颔首:“你自己拿捏主意,想好了跟爸爸妈妈说一声。” 陆智尹看了她一眼,没应。 她笑眯眯,添了几分温柔,问:“我还是有权利知道自己儿子的事吧?” 他视线转到窗外,看到映在玻璃上的影子,脸侧的吊坠很漂亮。 她确实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比如—— “我有女朋友。” 直接是现在时,肯定式语句。 李雅乐慢条斯理嚼着嘴里的焦糖烤布蕾,滑入喉道后才饶有兴致地问:“又是人家追的?” 她性子开放,虽然上了年纪,但也喜欢新鲜事和甜腻的东西,国外早恋的事也多,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陆智尹否认:“我追的。” 李雅乐的手一顿,有些惊讶:“挺稀罕,以前周边蝴蝶到处飞,个个问津你这花园,不主动都有故事。” 而且他那么爱面子,难主动。 陆智尹听这话,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头发,刘海凌乱地覆在额上,“别提以前。” 她笑,顺着他意:“那说说你怎么追人家小姑娘的。” 他简单回忆了一下,记起她冰凉的耳垂,嫣红的脸,半露的肩头。 姚可谊来南市不久,没多体验这边的风景,陆智尹在那次游戏电影结束的第二天,把她约到江边吹风。 暮色恍惚,江水浮沉,路灯剪出纤尘光影,有几艘船掠过惺忪的雾,连接两岸的桥被霓虹填满。 说是夜,周边依然很亮。 姚可谊以为他想打野战,为了检验是否心中所想,问道:“把我约这做什么?” 陆智尹从裤袋里掏了烟盒,取了一支,打火机啪嗒一声,猩红火光明亮,“抽烟。” 到底还是有些拧巴,谈到做爱毫不吝啬,谈感情又难开口,万一她他妈对自己没感觉呢。 姚可谊拨着被风吹起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耳垂,“我以为你想和我在这打野战。” 陆智尹沉默了下,抬手深吸一口烟,雾蒸腾而上掩盖他的面目。 她想起胶卷底片,光线,烟雾,阴影,人,拍照一定很好看。 他想了想,突然俯身说:“你想打野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取过那支烟抿在唇边,带着他的气息一同吸入胸腔,再吐烟到他嘴边,“好啊,那就做。” 两人找了附近公园,走到偏僻的长凳,附近有树遮挡。 光线一暗,什么东西都按捺不住,姚可谊张开腿坐他腿上,伸手抚他的脸,他收紧臂力揽着她的腰,下腹顶着她岔开的地方,二人的顶端都有了湿痕,相紧贴合。 他隔着布料用力一挺,她整个人被顶得抛起,裙摆上掀划下弧度。 她被吓得死死地攀着他的肩膀,恼羞成怒,“我整个人差点被你甩出去了混蛋。” 那一顶碰到她的敏感点,骨头缝都沾着酥麻。 陆智尹眼里覆着树影人影,他搂紧她:“我抱着你。” 他扣着她的腰磨蹭,姚可谊抓着他缩起肩膀,下体的痒意愈发尖锐,湿哒哒的液体透过内裤浸在他裤子上。 外头有遛狗打牌的声音,刺激耳膜,又让人心咚咚在跳。 陆智尹借着光看她,她的衬衫已经开了四颗扣子,黑色内衣勾勒胸型弧线,隔得近能闻到奶香。 她今天的bra是前扣,他贴了上去一挑便开,姣好的形状被彻底释放,胸罩搭在他脸侧。 陆智尹刻意张嘴咬上蓓蕾,招惹了她颤栗的一抖。 湿的,软的,滑的,姚可谊越来越想要,难受得绷着脚趾,小声诱惑:“快进来。” 他拉着她的手去解裤子,又把她的内裤扒拉下来,龟头在湿润处磨了几下,她心头在跳。 每一次磨蹭都似呼吸。 陆智尹难耐地蹙眉:“才几天没做,你他妈又变得那么紧。” 念在他们还在外面,他没有发狠撞入,而是慢慢挤送,肉棒被穴肉收缩吸附。 姚可谊感觉到甬道被逐渐撑开,滚烫的硬物埋在里面,她满足地微张着唇,低吟道:“哈啊……可以了……” 隐忍的声音绷在喉间,就像磨碎的冰糖没法融进鸳鸯奶。 突然,他挺了挺腰,推开甬道软肉的围挤,直直插入,她被顶了起来,落下那刻被蹭到阴蒂。 然后糖融,奶泄。 姚可谊没忍住叫了一声,伏在他肩头,脸被他的头发硌着。 陆智尹喑哑着声,腿间是她的淫液:“这就喷水了?” 姚可谊懒懒应着,腿一动擦到他裤袋的东西,“你袋子里的东西好硬啊。” 他随意回了句:“烟盒。” 姚可谊抬头,突然看到树后有人穿梭,身心都往上吊着,“有人……” 陆智尹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夹,下面又胀了几分,他托着她的腿往前靠,埋得更深,唇靠上她的耳边:“没事,不会有人发现,继续。” 姚可谊的耳根酥了酥,她稍微缓了点劲儿,手羸弱地撑在他肩上。 他扣着她的腰发力,她被情欲埋伏,眼睛半眯,头发有些洇湿,奶白的乳房上下晃荡,他的龟头擦过她的肉,带来摩擦的电意,她潮软的部位不停收缩,紧紧咬他的硬物。 陆智尹闷哼了一声,抬手揉她发丝,指尖都是柔软,下腹紧绷,他没忍住喟叹一声:“草,真爽……” 姚可谊肩头发麻,整个人也舒服得不行,咕滋的水声传响。 不久,姚可谊感觉到腰酸,耷拉着脸低喘:“好累……” 陆智尹低头含住她的胸,用力吸吮,湿漉漉的舌头绕着乳尖打转,一瞬间刺激得她鸡皮疙瘩蔓延肌肤,肉穴不受控制地紧缩。 他松开,硬挺着下身,这次几乎要插到子宫处,“快了,姚姚……” 姚可谊意识已经混沌,小穴满满都是酸胀感,随着他的起伏一张一合,吸附他的肉柱,热流汩汩下淌。 陆智尹突然抽开,抵到她腿间,拉着她的手用力撸动,他已经到边缘,她被迫跟着他的动作套弄。 灰色的天空被鸟刺穿,月亮茫茫俯瞰,到底是树在婆娑,还是人在纠缠。 苍老银杏树旁的男女在做爱,欲望难以长眠。 结束后,二人到公园的公共洗手间处理。 陆智尹不容分说地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回到江边,姚可谊伏在栏杆处闻着江味,还有他的烟味。 “姚可谊。” 他从裤袋拿了那盒硬硬的东西。 她转过身,看见他打开,听到他语调半认真地说:“送你的。” “送我?” 陆智尹没回,直接按住了她,目光深深,他就着霓虹和路灯的光,把她耳上的拆了,然后换上他送她的耳钉。 他的指尖是温的,耳钉是冰的。 姚可谊屏着呼吸看他,对视了几秒,心已经随着江水浮沉,飘忽。 “为什么送我这个。” “想知道?亲我。” 她确实挺想知道。 他摸了摸她亲过的地方,“想和你交往的意思。” 她愣了一下,哑口无言。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拉下面子。 李雅乐听了些故事,抿着唇,掐着高脚杯,“那我就敬你迈出第一步咯。” 不过,她不知道儿子在外面和人家打了野战才表白。 陆智尹算是跟她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016变化 “您应该问他,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班主任显然一愣。 黎韵听到他们的对话,气得又一次扬起手刮她一巴掌,姚可谊再也忍无可忍。 “你除了打我还会做什么,难道说你想要弄死我。” 墙上的钟在奏针,班主任心都提了起来,下意识快脚跃过她们锁住办公室门,有的老师已经皱起眉头,卷子是批改不下去了。 黎韵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如同稻草搁在手里,她疼得叫出了声,眼眶泛红。 “我打你是因为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你很享受那个男生围在你身边转是吗,你要不要读书了!我养你那么大辛苦把你送来南市,你有珍惜过吗?” 姚可谊抖着唇,心底窝火着:“我一直在努力读书,我的成绩你很清楚。” 黎韵现在很后悔,成绩再好有什么用,撒谎成瘾,性格恶劣,爱顶嘴,耳朵上两叁个耳洞,经常穿暴露的衣服出门,坏成什么样。 身体被意识控制,黎韵不顾周边的人,往前拽着姚可谊的头发再用力一推,她撞到桌角处,疼得皱眉。 “你看看你还在顶嘴,越来越叛逆!我是你妈,我有权利教育你。” 姚可谊的喉间迸发着愠怒的声音,歇斯底里:“是,全天下的父母都有权利教育自己的孩子!” 这句话揉成玻璃碎片吞进肚子里,反胃,恶心。 班主任实在看不下去,拦截道:“您别激动,这里是学校,没必要把孩子搞得那么难堪,这样她心理不好承受。” 黎韵似是听了进去,没再揪着她打,用力地抹了把憔悴的脸,手指伸到她脸前指点,暴露最后一丝控制欲:“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和那个陆智尹有任何来往,他为了你打人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女儿我就管得着,不许再去招惹他!” 姚可谊听到陆智尹的名字,心底防线几乎崩溃,她尽力控制心里的异样,喉咙似被棉花堵塞。 黎韵知道她在忍耐,眼底逐渐发红,要论委屈,谁比谁更委屈,她好不容易抹平情伤把姚可谊带回南市读书,在这辛苦工作给她相应匹配的生活,反过来她被理解过吗。 有的老师看到母女俩这场面唏嘘不已,姚可谊是刚转来的学生,人长得漂亮,成绩好,话不多,但对老师很有礼貌,印象中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家教。 班主任也闹心,拍了拍姚可谊的肩头,叹气:“你还有自习课要上,先回去坐着,我和你妈妈聊一聊。” 姚可谊站着没动,她紧闭着嘴,齿在颤。 窗帘在扬,泄了光。 她深吸一口气,顺了顺头发,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转身往前走,开门。 阳光从玻璃直穿进来,抽屉下的手机屏幕反着光,上面在播放日本色情AV。 “卧槽,这个巨乳一定很爽。” “可是她长得好难看啊,男的也好老,就是个阿扎西,被这样的人抓着干好痛苦吧。” 姚可谊对着摊在桌上的作业本,迟迟没下笔,耳边都是聒噪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要出现幻觉。 姚美怡转过身,望见姚可谊苍白的面孔,问:“小谊,你怎么了?” 她伸手碰她的脸,却被她反射性拒绝道:“别碰我。” 姚美怡有些惊愕,妹妹很少这样对待自己。 严以濠虽然一直挂着耳机,但目光时刻落在姚可谊的身上,他也没想上去打扰。 思来想去,他摘了耳机,问和他同桌的秦郁郁:“陆智尹为了她打人?” 秦郁郁心头一跳,装作浑然不知:“那是你兄弟,你问我?你自己去问他啊。” “靠,他最近好像看我不顺眼,爱理不理的。” 秦郁郁瞥了他一眼,活该。 她又摆了一副猜测的模样,打掩护道:“我猜他是替姚美怡做的,好歹也算自己妹妹,被人欺负到头上当然得收拾收拾。” 严以濠点头,这话说得没错,陆智尹挺讲义气的,所以他真信了,但他没想明白陆智尹这么重情义一人,为什么最近打游戏也不叫上他。 后来的一个星期,姚可谊没上学,去了趟医院,然后窝在房里。 她开始做着诡谲的梦,梦里黎韵是巫婆,青筋漫布,骨骼佝偻,唇不再是毫无血色,而是毒红色,眼皮上是小丑般的眼影,每一个狰狞的讥笑都是她的刀片。 她一步一步地爬了过来,伏在她耳边,用竭力控制颤抖的声音召唤:“你要听我话……” 天旋地转,床单衣物变得畸形,白墙成漩涡,然后是她肆意的笑,穿透深幽梦境,撕裂方才已经扭曲的万物。 姚可谊再次体验到当初火花迸裂的错觉。 被折磨得不轻,她想逃出来,但没有尽头,不再压抑,想吼,吼出来了,得到的是更恶心的画面。 醒了,无意识的泪水清洗面孔,她不敢再回味这部黑色的成人童话。 主题为,控制对方的妄念,是自我扭曲的恶源。 黎韵最拿捏的教育方法就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姚可谊的身上,说白了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强奸。 姚可谊反抗了,没有用。 她过得真烂,从小到大都无辜被强奸,身体上亦是,心灵上亦是。 天花板上的灯管发着亮光,沉在床上的手机在播放节奏轻快的歌,歌词都是正面的,而姚可谊总会突然不受控制地流泪。 医院结果出来后,黎韵没再打骂她,她也没再顶嘴,不悲不喜,照样吃饭写作业,睡得比以前多。 自始至终,黎韵都不是她无关痛痒的人,姚美怡不是,陆智尹也不是,所以她总在承受着。 他们和爸爸不一样,她永远不会原谅爸爸,但或许在将来会原谅妈妈和姐姐,妈妈养育她,姐姐也给过温暖,爸爸什么都没有。 而陆智尹,从来没做错什么,他不需要她任何原谅,反倒是她欠他的。 桌上的水杯被防盗网外的阳光切割开,细尘在上面飘着,姚可谊出去倒了杯水,无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黎韵。 转身,听到背后的人有气无力地说,“那天是我太过分了。” 姚可谊很害怕这样的声音,可她紧紧握着盛着温水的玻璃杯,目光沉寂,“我没好之前都不会再那样称呼你,你只是黎韵,我只是姚可谊。” 黎韵还想说什么,努力给自己转移注意力,侧过身子撕挂墙上的日历,堆积七天的日子终于在指间如沙流走,她看了眼日期,还是没忍住说道:“好好读书,其他我不再管。” 真是死性不改。 姚可谊深吸了口气进房,拉开椅子坐下,就着热水吞几颗药,拽了本作业摊开,摁动圆珠笔写着。 再上学的时候,是周一。 没人发现姚可谊有什么大的变化,一样很冷,有个变化就是她开始在课堂上睡觉了。 秦郁郁和严以濠一直有在微信联络她,她只是说自己感冒发烧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陆智尹和姚美怡也听说了,但陆智尹怎么会轻易相信,她的身体素质那么好,感冒两叁天便好,不易发烧。 乖乖女也回来上学了,她叫秦瑶之,变化很多,变得更加乖,或者说是不敢抬头见人。 周一早晨惯例是班会课,班主任提着一沓试卷进来,本来说是要讲课,但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他还是得强调一下重点。 “成人礼和社团招新都过了,你们已经是大人,要学会处理自己的私事,然后整理心态认真备考,不要再被影响了。” “还有,虽然说都是大人了,但是你们现在还是高叁学生,要以学业为重,课后多多和别人探讨题目,而不是聚众吹嘘嚼舌根。” “是是是……” 班主任翻了翻手中的表格,继续说:“我想了想啊,我们班还是得弄弄互帮互助小组,虽然我总是跟你们说放平心态备考,但你们有的人也太不紧张了,文综考六十分的也有,对得起当初努力考进重点班的自己吗。” 有人揉了揉鼻子,这说的好像是自己。 秦郁郁也拿着笔搁眼睛附近,垂目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躲开班主任的视线。 她月考才考了一百五十分啊,真是作孽。她动了动身子,发现隔壁严以濠竟然在打瞌睡,拽过他的卷子一瞅。 两百叁十分,天理不容。 秦郁郁戳了戳坐前面的姚可谊,问:“宝贝,你考了多少分,” 然后撇着嘴,可怜兮兮道:“我才一百五十,太差了……” 俩人关系挺好的,谈分数也没什么膈应的地方。 姚可谊刚睡醒,把压在手下的卷子抽了出来,绕过肩递给后面的人。 一看,两百四十分。 秦郁郁想好了,得抱自个姐妹的大腿,她可不想跟周边那些绿茶婊打交道,犯恶心。 班主任名单都弄好了,以四人为一组,每组都有一个全面综合型的学霸,还有偏各科的学生,互相查缺补漏。 最后秦郁郁、姚美怡、姚可谊和秦瑶之一组,全是女生,一个男生都没有。 秦郁郁掂量了一番,她觉得姚美怡也算是绿茶婊中的一位,但目前还没发现她有什么攻击性,暂且接受着。 姚美怡带着一贯温婉的笑容,声音轻柔:“这周六来我家吧,我妈出差了,只剩我一个人。” 秦瑶之小声地说:“我……我可以的。” 秦郁郁看了眼姚可谊,姚可谊不在意地认同了。 “那这周六就打扰你咯。” “没关系。” 傍晚,钟楼奏声,班里的人伸了个懒腰,收拾书包就往外走。 姚可谊养成了不愿早回家的习惯,桌上摆着整洁的书本,上面写满笔迹。 天已经变暗,教室没人,她无聊作画,站在黑板前用白色粉笔画了叶子。 梧桐树的,银杏树的,顺着清晰的纯白线条勾勒,然后是沼泽,蝴蝶。 熟悉的皂角味钻入她的鼻尖,她侧过头看,陆智尹站在教室门口,靠在边上打量她的画。 他很安静,她也很安静,转过头继续,只剩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擦过,朴实的声音都变得矜贵起来。 画完,又擦掉,白色粉灰泯于黑色板块。 陆智尹察觉到她的不一样,比先前更冷淡,对所有人,包括他。 刚开学没多久,恋人关系的破裂只是一种状态,那股劲还在,他们不是在针锋相对就是在暗地里较劲,但现在,有东西好像变了。 他们这一天在许多地点偶遇,食堂,办公室门口,走廊拐角,而她都只是看他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不再勾引,不再暗示。 他很烦躁。 身心都烦躁。 姚可谊把磨得尖细的粉笔扔到盒子里,擦了擦手往自己座位走去。 陆智尹单肩背着书包,往她旁边一坐,看着她低头写作业。 “姚可谊,你到底在想什么。” “好好学习。”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她不答。 片刻,他开口。 “我想干你。” 017教学①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018教学②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019倾城 他送她回家。 街上摆着小摊,骑楼外有阿婆带着小孩担板凳看电视,古早剧画面掠过人脸,人老珠黄亦同青春年少,道不明其中恩怨痴缠,一切感情都被放大得天花乱坠,难以共感。 单车轮子撵着地板而过,陆智尹眼疾手快把姚可谊揽到身边。 “你不会看路吗!” 姚可谊心一惊,手和脚都疼痛,帆布鞋被擦出灰黑色的刮痕,他的手有些冰凉,牢牢稳住她即将摔倒的身体。 她恢复以往的冷脸,“好好说话不行吗,凶什么。” 他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床上升温,床下无事发生,她休假一周后柴米油盐不进,只有在同他苟且的时候才施舍他一番姿色。 陆智尹看着她,冷不丁出声:“你真的很难懂,一时把我推开,一时勾引我。” 他眼里映着街道路灯的橘光,脚下是徘徊影子,附近电视机声音愈发响亮,说着什么把关系中断是一种姿态,最艰难的是把心也抽出来永不回头。 柔情断肠的男女声,反而显得聒噪。 他见她没反应,“姚姚。” 姚可谊停下脚步,突如其来的委屈感淹没全身,“你不要总是在我面前煽情,我会恶心,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身后车水马龙,光影利如刀割,突然加快,又突然如慢放的电影,她有下一秒就想死的心情,莫名吞噬全身,不受控制。 陆智尹不明白,皱着眉:“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什么,你就这么对我?你刚刚还不是这个样子,现在就冷着个脸。” 姚可谊忽然爆发了,每个字都特别清晰,“我冷着个脸是因为你很烦,对你哪都不满意!” 陆智尹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想要看她是不是在说谎,“哪都不满意你这么撩拨我。” 她心底一顿烦躁感,“我性欲强,我承认你让我高潮很舒服。” 这是真的。 “但我不喜欢你,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我满足你欲望,你满足我的欲望,我们目前只能走到谈生理需求的地步,再谈请说爱只会把关系搞得更难堪。” “你又在撒谎。” “没有。” 她望着他发誓,对着月亮,路灯,人影,总之她心心念念自己是在发誓,重复自己没有撒谎的魔咒。 世界突然安静极了,路灯昏黄光线隔绝两片地方,她站在光亮处,他站在阴影处。 陆智尹眼底闪过慌张,如同车影掠过,语调绵软的台词无法入耳,因为真实得可怕。 他知道她是个很干脆的女孩,不拖泥带水,不矫情古怪,虽然喜欢冷着脸,但是心底一片柔软,她对他说那么多次要断干净断干净,他还是抱着期待。 他们之间的槛或许是姚美怡,或许是严以濠,又或者是别的,他不知道,他真的看不透了。 姚可谊还是没狠下心,“过不久我会还你债,那时我们彻底两清。” 沉默了会儿。 陆智尹觉得她很勉强,心头疼痛,决定道:“一笔勾销,我不需要你再还了。” 姚可谊有些难以置信,他再次重复,不容置喙:“一笔勾销,两清了。” “连炮友关系都别继续了,要断就断干净。” 她愣了愣,然后点头,她有预感,自己会彻底弄丢他,可是谁少了谁同样可以过着日子,哪怕是灰头土脸的。 陆智尹把她送到家楼下,她没再多说什么就往回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自嘲一笑,然后一个人来到江边抽烟,尼古丁的辛辣漫过五脏六腑。 对面是影院,几对情侣牵手进去,甜蜜恩爱。 那时她说她喜欢看电影,他带她到电影院问她看什么电影,她说你喜欢就好,他还在翻查她可能感兴趣的电影,她却突然用小指头勾着他的手,清甜的声音在他耳边。 她说,主要是看你,电影不重要。 他不爱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但为了她他破例许多次,她越来越有恃无恐,他越来越喜欢她,然后无处可躲。 路过的阿叔手背在腰后,看见忍不住提醒:“喂,小年轻,烟头都掉了,小心被烫到。” 一支烟烧到尽头,这段恋情也飘散在江风里,他转过身看江,桥梁亮得刺眼。 不知又是哪位天才阿叔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一首陈奕迅的《倾城》响起,红眼睛幽幽看着这孤城。 总有人说,女生提分手是闹别扭,过不好多久便和好,而男生提分手是绝望,连和好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日上学,姚可谊在校门口偶遇陆智尹,他因迟到一分钟又被登记名字,而她因嗜睡严重晚了点时间起床,赶到学校已是超时。 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他依然是干净衬衣,松垮领带,但就是有东西不同了。 她抓过带有他余温的笔写名字,他没给过她一记眼神,背着书包就往校内走去。 地中海教导主任作为老师,在上周开例会的时候有听闻姚可谊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他没再费舌指点她的迟到,反而让她多注意休息,压力不要那么大。 教室里,每天都有人讲黄段子看AV,而她把作业一交倒头就睡。 秦郁郁正在恶补数学试卷,压轴题难到抽筋,刚写完最后一个因果关系,她便抬头,发现姚可谊又在睡觉。 “你说,她最近怎么那么爱睡觉啊。” 严以濠一直关注着她,“还有点小感冒吧,而且最近快到期中考试了。” 秦郁郁觉得她不对劲,“她以前也没睡得那么严重啊,不会是别的病吧,”她看到他痴痴的眼神,“喂,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 严以濠心想这不是摆明的事情么,“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全级都知道我喜欢她,有的人还以为我和她谈了。” 秦郁郁对这二人熟悉得很,打心底认定他俩擦不出火花,“我知道啊,我这么问你就是为了打击你,你醒醒吧孩子,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他无所谓,但也要以牙还牙:“我喜欢她关你屁事,你也不会有人喜欢的,傻妹,天天就在那笑笑笑,桌上全是什么男爱豆,脑残粉。” 秦郁郁气得抡起个拳头就往他肩上锤,从抽屉取一张明信片在他眼前晃,“因为人家比你帅!难不成我天天看你啊?” 他不屑,“老子是一中黄宗泽。” 她嘲讽,“就你还黄宗泽,臭不要脸。” 班长见姚可谊在睡觉,推了推眼镜上前叫醒她,“姚可谊,你是你们学习小组的组长,现在作业都按组别来清点,清点完交到各科课代表那里,语文那边已经交了,你得自己去交给语文老师。” 姚可谊艰难睁眼,有些迷糊,看见桌上堆了一沓作业本,伸手把它抱怀里起身。 班长看懵了,他第一次见她这样迷迷糊糊的样子,和以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太同,可爱到让他脸红。 片刻,她回过神来,冷淡开口,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让让。” 镜花水月碎一地,班长抿唇给她一席位置,她也没再看他。 姚美怡从办公室出来,看见陆智尹靠在走廊栏杆,身边一群男生在比划篮球动作,对着空气投篮。 姚美怡想起之前妈妈说的话,上前问道:“智尹,我妈想约个时间和叔叔一起吃个饭,你也会来对吗。” 姚美怡其实知道陆智尹还不是特别喜欢她,但这个学期他对自己不再是冷冰冰的态度,她已经很开心,心底慢慢抱有期待。 姚美怡的妈妈和陆智尹的爸爸在商业上有项目合作,妈妈非常支持她和陆智尹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能入陆家做媳妇。 这么多年了,陆智尹爸爸在南市扎根,公司发展越来越好,生意血厚得很,如果姚美怡能和陆智尹联姻,那么姚家生意会有转机。 之前姚中仁因为给人洗黑钱被判刑,在香港的资产全数被冻结,姚氏资金一时得不到周转。所幸姚家之前对陆淮有所帮助,生意人和政客总有结缘门道,你来我往,陆淮便在姚家水深火热之中伸出援手,以还一个人情。 陆智尹本想拒绝,只是转眼看见姚可谊抱着作业本从她们班出来,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姚美怡没听清,她上前靠过去,他拧眉,但还是再次答应,然后她绽了一抹笑容。 学校里的人都认为他们天生一对,郎才女貌,旁边男生开始起哄。 …… 这算是五十珠二更啦,谢谢大家。 020两清 食堂特拥挤,哪怕有叁层楼也不够塞,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体力好反应快,铃声一响就冲去饭堂。 姚可谊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见到一个冒冒失失的女生撞倒姚美怡,饭菜汤都洒到她的身上,女生没有道歉直接走了,而姚美怡只是微微一个皱眉,没有愠怒也没有找人算账,到洗手间处理身上的污秽物。 秦郁郁挽着姚可谊的手,也瞧见这一幕,“不得不说,她脾气真的很好,我和她做同学那么久,基本没见过她发怒,如果是我我可能会抓着那人给我道歉。” 姚美怡在一中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被公认为温柔大方的淑女,不像那些家境上好的妖娆贱货,说话阴阳怪气。 姚可谊心里有数,承认好友说得对,“她脾气确实挺好。” 但脾气再好也有惊涛骇浪的时候,要看刮的是什么风。 周六晚上姚美怡妈妈还未出差,母女俩约了陆智尹和陆淮共进晚餐,周日学习小组活动本应如期在姚家开展,但姚美怡突然以身体抱恙为理由推脱,最后叁人商量一番决定还是回学校图书馆学习。 姚可谊下车的时候竟然遇见严以濠,还有他旁边的陆智尹。 古怪定律,越恨不得避开彼此,越是会撞到一起。 严以濠手里拿着瓶矿泉水,估计是刚从校门旁边的小店买回来的,他一眼就看见姚可谊,上前打招呼:“周末来学校?” 姚可谊淡淡看了眼陆智尹,他只是在玩手机,她收回视线回复:“学习小组。” 严以濠恍然,为周日见到自己心上人开心,但一想到方才处理的事情就收了笑容吐槽道:“我们回来搞学生会的事,有个傻逼把奖学金名单和贫困生名单搞混了,现在要重新整理,大半人都得回来弄。” 她了然点头,见没话题可以继续,往学校走去。 陆智尹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严以濠游离视线,看到他手中的烟盒,随意地说了句:“你今天抽那么多。” 刚刚在学生会办公室就一直抽,烟瘾比以前还厉害。 陆智尹眼里都是淡薄,语气轻描淡写:“没人管,无所谓。” “姚美怡不是不喜欢人抽烟么。” 他没什么表情,“你很吵。” 听不得聒噪的声音,像苍蝇蚊子一样叽叽喳喳。 严以濠越来越委屈,“你最近怎么老冲我发脾气,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陆智尹抑制想杀人的冲动,“因为你比八婆还啰嗦。” 严以濠先是一愣,回味八婆那两个字作势捂胸口,“我去,我心都在滴血。” 两人从小就玩一起,他很少见陆智尹这番模样,上次这样还是他十岁生日的时候,陆淮食言没带他去国外见李雅乐,当时李雅乐很忙根本抽不开身回来探望儿子,而陆淮也因为公事繁忙没带他去见李雅乐。 后来,陆智尹基本和同学朋友一起过生日,无趣,无聊。除了今年,有姚可谊在,他觉得有一些特别。 陆智尹还是收了烟盒,踩着脚下的红叶,碾碎在地板,说:“我和姚美怡没有任何关系。” 严以濠从家里听闻姚美怡住院,这件事对外封锁,但他们还是知道些小道消息,“不管有没有关系,找天去看看她吧。” 他突然冷笑,“你去,我懒得去,她现在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严以濠认定他们是在闹别扭,而陆智尹其实是为彻底的两清付出亏本代价。 周末图书馆没人,很静谧,一叶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白色课本上面。 秦瑶之趴在桌子上摊开课本画画,上面写满一个人的名字。 “还没忘呢,你都因为他这样了。” 秦瑶之叹了口气,“哪那么容易……” 秦郁郁摸了摸她的头,“最近那么多闲言闲语,你能来上学也是厉害。” 秦瑶之看了眼旁边认真写字的姚可谊,想起她之前说的话,“我还是有点敏感,总是无意识抬不起头,畏畏缩缩的。” 同为女生,都知敏感是一个无形的杀手。 秦郁郁有意开茶话会,桌上放着一盒饼干,她挑拣一块在手,“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秦瑶之望着秦郁郁,她的嘴角总是弯着弧度,不露悲伤。 “外向,阳光。” 秦郁郁觉得她只说对一半,“放眼全级,他们都知道我秦郁郁的笑声魔性,觉得我这人很张扬浮躁,而且脾气爆。” 秦瑶之惊讶,“怎么会呢,我觉得你这是自信的一种表现啊。” 她叹了叹气,“相反,是自卑,我这种是过度自我保护,以前我想要别人关注,现在总觉得别人都在关注我,然后就开始恶性循环。” 姚可谊听见,停了停笔,只是一顿,然后又继续写着。 她知道秦郁郁是在掩饰自己的自卑,其实她长得很漂亮,只是稍微有那么些肉。她以前是个小胖子,被人诟病身材久了,瘦下来后希望能得到重视,有时候可能没法好好把握那个度,也就过了。 秦郁郁伸了个懒腰,总结道:“所以说,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 “那小谊呢。” 姚可谊刚写完一串英文单词,她没抬头,回忆起对医生说的话。 沉默片刻。 “嫉妒,讨厌。” 嫉妒陆智尹风调雨顺的生活,讨厌敏感,讨厌贪婪不知足,讨厌没有安全感。 秦瑶之再次惊讶,她是真的没看出来,大家都说姚可谊不食人间烟火,这六个字怎么诠释,其实就是清高而上善若水,不争不吵,总是将自己置身于事外,所以她难以置信眼前的女生会有嫉妒和讨厌这种落俗的情绪在。 果然,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 秦郁郁嘬了口奶茶,对秦瑶之笑道:“你真没必要抬不起头见人,要知道可能有很多人比你更惨呢。” 秦瑶之乖巧点头,心里认定做自己就好,她真的很感谢她们二人,心情变得舒畅多了。 图书馆和学生会办公室离得近,听得见旁边一群人在吵吵闹闹,没过多久散得差不多。 秦郁郁已经无心学习,而姚可谊也写得大脑不清醒,只剩秦瑶之留在图书馆内埋头苦干。 严以濠站走廊吹风,看见姚可谊伏在栏杆,时而轻轻跺脚,秦郁郁则在旁边弯腰对脚下空气挥手驱蚊,“有没有搞错,这个天气都有蚊子。” 姚可谊皮肤细腻得很,每回轻轻一抓都有红痕,被蚊子咬会起一个大包,很痒。 严以濠看了下表,走过来问,“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秦郁郁挑眉问,“你请客?” 严以濠:“我请客。” “好啊,我把秦瑶之叫出来。” 只不过,姚可谊和陆智尹倒是默契得很,都拒绝了。 姚可谊星期一请假到医院复诊,医生穿着白大褂,在病历上龙飞凤舞。 “最近感觉怎么样。” 姚可谊望着桌上栉次鳞比的档案夹,心绪却不是如此平和,“还是在做噩梦,经常发呆。” 他点了点头,继续问:“睡眠如何。” 她如实回答,“睡得比以前多,上课的时候从第一节课睡到第叁节课,周末会睡到中午。” “你觉得吃药后有好转吗?有没有不良反应。” 她很烦吃药,“没什么好转。” 医生皱眉,“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敞开心和我说。” 姚可谊两手迭置在椅上,直截了当,“高潮后很空虚,脑海里突然都是混乱的碎片,心里满满的罪恶感和愧疚感。” 医生没想到这病人这么坦然。 诊断结束后,姚可谊刚准备搭电梯,走到护士站听到有人问VIP房的病患姓什么。 鬼使神差的直觉,她顺着护士的方向走到VIP房,看见姚美怡睁着眼睛躺床上。 姚可谊打开门进去,四目对视。 姚美怡满眼惊讶,还有狼狈,埋怨。 姚可谊理了理肩上的挎包走过去,抽出床头挂着的病例,看了几眼便冷声道,“难怪姐姐那么温柔不易怒。” 下一秒无情拆穿,“原来是心脏病啊。” 眦睚必报不待明日,要救赎自己唯有将她也拖入深渊。 她说过,她的手是将姐姐溅入泥泞的手。 姚可谊瞧见桌上有茶杯,她专心致志地把清水倒入杯中,咕噜咕噜的水声似谁的心跳。 姚美怡可能无法承受第二次打击,她的嘴唇有些苍白。 “小谊,你为什么来了。” 姚可谊把茶绿色的杯子递给她,笑着回答:“偶然遇见。” 姚美怡有些慌张,她心脏病的事情不能被爆出去,没有哪个门当户对的人愿意娶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人。 她为什么总是不愠不怒,是因为她根本没法怒,唯有以温柔的姿态待人。 “没想到姐姐原来有心脏病。” “你可以不说出去吗。” 姚可谊思考片刻,还是点头,给她挪了挪枕头问:“躺那么久,无聊吗。” 姚美怡喝了口水,心底的焦虑和埋怨交织在一块,清水冲也冲不走。 她心脏病爆发都是因为自己的妹妹。 没待她回答,姚可谊已经从包里拿出手机,放着一段小视频,她真诚地说,“我们看点有意思的视频。” 姚美怡早有预感,全身冰冷,她不愿看,但耳边都是二人喘息的声音,她恨死这样的声音。 不断重复着,她每日每夜都在渴望着的人,亲手破她的念想。 姚可谊还滑了几张接吻拥抱的照片在她面前,“你长得漂亮大方,性格温柔知性,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当初但凡为我发声,哪怕只是一点,我也不至于记仇到现在。” 姚美怡颤着被水雾浸湿的眼睫,手紧紧攒着被单,她的心率开始有起伏,“我和你的认知太不相同,我以为那是为你好,没想到结果完全相反,我真心没想着要害你。” 不只是失恋感,还有罪恶感,她一直以为姚可谊已经忘记这件事。 她原以为这两件事再被姚可谊提起的时候心里会好承受点,没想到效果和那日一样。 那日她和陆智尹吃饭,父母辈抽空交谈,而他们也聊了起来。 她还记得陆智尹眼底满是讥诮,好听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姚中仁性侵的丑闻爆出去姚家很难再度躲过舆论,股市大跌,资金链断缺,这样的景象我挺愿意看到。” “我知道姚可谊没有对什么人说过这些事,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在承担。” “我自始至终没有喜欢过你,我和你所谓的亲近不过是看在姚可谊的面子上。” “我不想打女人。” 姚美怡从来没想过突然闯进他们生活的妹妹已经把自己爱慕多年的男生吃得死死的,她傻傻以为他们不熟,可事实证明不是这样,她一时之间无力到难以呼吸。 还以为他们会有未来,还以为他真的对她有好感。 成人礼那天,他晕晕沉沉醉倒在她怀里,他们没有做到那一步,可她已经很开心,还有学校帖子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她享受这份虚荣,也享受这份飘飘然的感觉。 然而,事情发展唐突,太不真实,又太过真实,引诱飞蛾纵身扑入,最后残翅全无。 姚可谊看着愈加苍白的姐姐,用最清甜的声音再次打碎她残缺的企望,“我们的眼光好像,你喜欢他,我也喜欢他,只不过我和他做过无数次爱,而你没有。” “你记得他生日那天吗,你走后我和他在沙发上互相泄欲,可惜你不在了,没看到这样的景象。” 姚美怡咬着牙,眼泪一直在流,她给他发那么多信息,他不看她也可以忍受,他周边有各种鸳鸯蝴蝶她依旧可以照单全收,因为她知道他不过是玩玩而已。 但姚可谊不一样,她的杀伤力太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双重打击,一边是陆智尹,一边是姚可谊。 “说实话,我待你足够善良,以牙还牙的报复本应该是你被人性侵而我置身事外,但我还是不忍心,因为这很痛苦,我知道你有把我当作妹妹来看,在这一点上面我很感激。” 姚美怡开始抽泣,呼吸不顺畅,心中情绪太过复杂,排山倒海地压来。 “别说了,别说了。” 姚可谊给她再倒一杯水,然后摁了墙上的铃,“希望你早日康复。” 等护士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离开。 …… 感觉还是手下留情了啊,狗血jpg. 021酒吧① 后来姚可谊在上学途中习惯性刷手机,竟然看见有新闻爆出姚美怡心脏病一事,除此之外,还有姚中仁早前性侵的丑闻。 每个字都让人出乎意料,上面提到姚中仁借以商会拍卖会和一些大大小小的联结派对强奸多名少女,并花钱威胁少女及其家人保持沉默,有的孩子自杀未遂,有的孩子因为封口费而过得蒸蒸日上。 光鲜背后藏着罪恶,姚可谊总算明白为什么姐姐会有那样病态的想法,因为真的有家庭为此获得更体面的生活,大家在为自己的利益作出交易。 新闻里没有她,一个字都未提到,完全保护她的隐私,而她心里隐隐知道是谁的所作所为。 她在医院见姚美怡有事先抗拒的姿态,说明她对自己要戳穿的真相早有预备,只不过她还是太喜欢陆智尹,也无法承受自己的亲妹妹当面补刀撕裂这样的做局,最后情绪再次过激。 其实姐姐不坏,是家教束缚了她。同样的,她也是,作为妹妹。 没几天,期中考试结束,姚美怡没有参加,学校谣言杂草丛生,大家都说她要休学出国治疗心脏病。 当晚,秦郁郁拉了一大帮人去唱K,姚可谊没有推脱。 她是晚到的,因为班里学习小组的组长都被班主任拉去开了个小会,不想那么快进去,在外面吹了点风。 陆智尹本想去洗手间,撞见姚可谊在外面抽烟,她越来越娴熟,侧头去点,头发垂下来遮掩半面脸。 看到她那张脸,酒精燃烧烦躁,醋意。 银灰色的垃圾桶滚了几圈,映着天花板的花纹在地上辗转,烟灰渣滓,带血的纸巾,塑料盒摊在地上,一瓶干瘪的啤酒罐受力绕了几圈到姚可谊的脚下。 像她此刻的表情。 姚可谊被吓到了,看到来人,他穿着一中校服,有些褶皱。 暗黄球灯没有规律地把波影打在两旁的玻璃镜下,陆智尹靠在玻璃镜,有些烦,她的烟味很淡,淡到难以蔓过那点不冷静的情绪,他越来越反骨执拗,万分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姚可谊搭话。 只是他发现还有一样东西很固执,固执到抹不去。 新闻出来后她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一句谢谢也没有,天经地义一般。 他的自尊和面子就像垃圾桶里的肮脏物,被打翻,她见到了却是没有要拾起的意思。 姚可谊知道他没看她,可还是觉得脊背发凉,没敢多看几眼打算绕过他走,背后包厢门突然一开,喝嗨的秦郁郁两眼迷离,见到姚可谊就扑上来,把她撞到陆智尹身上。 口袋的手机啪嗒掉落在地上。 陆智尹不耐烦地啧了声,姚可谊适时退开帮他捡起。 屏幕碎了。 “陆智尹?我看错了吗……” 秦郁郁想到什么,把姚可谊的脸掰过来嘟着嘴作往上亲的表情,笑着说:“哎,你知不知道你来大姨妈那天……” 陆智尹眼皮在跳,“姚可谊,把你手机给我。” 微醺的声音沁着冰块的寒意,他这是喝了不少。 姚可谊没想到他开口和自己说话,转念想是自己撞碎他的手机,把秦郁郁扒拉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 习惯来得凶猛如潮,指尖泛着屏幕光,他下意识地把自己生日输入进去。 解锁了。 姚可谊被秦郁郁纠缠着不能动,她整个人像章鱼一样手脚并用抱着自己,根本没意识到陆智尹在做什么,也忘记自己还没有改密码。 约莫两叁分钟后,他把手机扔给她就走了。 包厢内的地板被迷乱的光分割,桌上摆着凌乱的零食,开皮水果变得暗沉,姚可谊一进去就看见陆智尹。 严以濠坐在独一无二的位置上握着支架麦克风唱起情歌。 “来得刚刚好,我这歌是唱给你听的。” 他偏生长了一张风流脸,原以为他是个到处沾花惹草的男生,实际他痴心到底。 姚可谊往沙发上找了个空余的位置坐,看着屏幕歌词快速掠走,歌词句句在心,然而唱者有意听者无情。 秦郁郁觉得情歌无聊,拿起台上的色盅和骰子,摇晃了两下说:“玩点刺激的。” 秦瑶之手里拿着果汁,她也想参与进来。 秦郁郁把姚可谊拉近,“坐近点,我们好好玩玩。” 班长也来了,他看起来有些拘谨,“别玩太过吧……你们还点了那么多酒。” 有人说道:“刚刚考完试,先放松一下。” 严以濠自称麦霸,连点几首情歌,中英文都来一遍,最嗨的一首就是Justin Bieber的《Boyfriend》,开头两句含情脉脉。 “来,输了罚酒,或者做指定任务。” 骰子在色盅里摇着,红色点数翻滚。 大家都以为姚可谊不玩这些,可她竟然在玩,秦郁郁看出来了,报复姚美怡的事情让姚可谊松了点气,她今日也就好心情参与进来。 陆智尹也参与了进来,他虽然不是经常笑,但是也不至于冰冷成这样,以前他打球时会笑,路过的女生看见心都苏,现在不苟言笑。 他们玩那种组队式的大话骰,几个女生搭班长一组,其他男生一组,输的那组所有人都要接受惩罚。 第一轮班长他们那组就输了。 “我们这手气也太差了。” 对面男生倒了满满几杯酒,“做得来就做,做不来就喝。” 他们还买了真心话大冒险的牌,秦郁郁抽了张,惊呼:“对亲脖子?” 一群人爆笑,有的笑到捶沙发,“行不行,不行就喝酒,喝两杯。” 秦郁郁酒量烂到爆,她刚刚已经喝了很多,不能再喝,她咬着牙问班长可不可以,班长耳根红得要死,还没来得及反应秦郁郁就抓着他,亲了一下他的脖子。 两个人脸都红,笨拙尴尬得像初尝红酒。 “果然傻妹就是傻妹,配得起自己的称号,纯情到爆了。” 秦郁郁瞪那人一眼,她转眼看秦瑶之刚抽的,“我靠,你抽的这张也太好了吧,最后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时候。” 秦瑶之也在思考,似乎是有点久远的事情了,她琢磨道:“和喜欢的人吃饭的时候,虽然我不敢在他面前吃很多,但是看到他囫囵吞枣式的吃法觉得很可爱很好笑。” “这个我深有同感啊,我觉得我男朋友吃饭的时候也好可爱,大口大口特别满足。” “到你了,姚可谊。” 全场最期待,没人玩得起的冷感美女。 姚可谊不紧不慢抽了一张,秦郁郁凑过去看,念出了上面的字:“找一名在场的男生,女生用双腿夹住男生一分钟?这……太劲爆了吧……” “卧槽,这个够刺激。” 严以濠听见,顿时唱不下去了,他眼睁睁等待姚可谊下一步做法。 班长推了推眼镜,做好人给台阶下:“要不还是喝酒吧,不玩也没事。” 陆智尹没法玩手机,懒散地靠在沙发,喝着点酒。 开过第一次口,就会有第二次,何况还是喝了酒的。 “玩不起就别玩。” 浅淡冰凉的语气。 姚可谊凑过身子,伸手拿起酒杯,慢慢悠悠荡着,琥珀液体里有白色的小气泡。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喝酒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往陆智尹那边走去。 互相挑衅的习惯一时之间也改不了,分前分后,病时无病,似乎走不出这个圈套。 姚可谊伸手,轻轻捏着他的领带,他开了两颗扣子,一眼看见锁骨和喉结。 一阵酒气,烟味夹杂着,浓烈烧焦的味道。 她在他耳边说着:“抱歉,玩个游戏而已。” 陆智尹脸色并不愉悦,看着她低头,敞开腿跨坐在他身上,然后夹着。 他差点忘了呼吸,所有支离破碎的画面,没有逻辑的蒙太奇,涨潮般快进入眼,全是她在自己身上娇喘起伏的模样,媚眼如丝,薄汗湿发,蝴蝶肩骨。 他想想就疼。 操他妈,什么一笔勾销。 然而总有东西在打架,难以取舍,难过ABCD压轴题。 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没见过这场景,姚可谊白皙的双腿紧紧夹着陆智尹的腿,两人离得很近。 严以濠麦克风都掉了,咚的一声响彻整个包厢。 时间过去二十秒。 姚可谊动了动腿,微微俯身,一身校服,挺翘的锁骨禁欲勾人。她想念他为自己失控的样子,只是心里依旧没过那道坎,她不敢轻易放纵。 叁十秒。 陆智尹目光扫过她的脸,熟悉的唇色,深谙的挑逗,没人看见的手伸进裙子摸她另一边腿,带着凉温和水汽的手指掐着她细嫩的肉,一定会有明显的红痕。 四十秒。 姚可谊手抵着他的胸膛,腿夹得更紧,隔着内裤牢牢贴合他硬起的地方,看见他绷紧的颈线,变沉的眼神,她的下面已经有了湿意。 五十秒。 陆智尹忍得额间冒微汗,耳廓充红,他直起身子,下身随着动作幅度擦她的阴部,她差点往后仰,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从掐变成抚摸,撩起一片火。 六十秒。 姚可谊推开起身,故作惯性蹭了他一下,一人抿唇,一人咬唇,神经轻微过电。 …… 陆哥:叼他妈的,硬到飞起。 姚姚:活该! 022酒吧② 有人傻眼,有人起哄。 严以濠此刻的心情跟吃了屎一样烂,他盯着他们的举动,脑里都是叁个人说的话。 前任没你那么油腻?她绝对不可能喜欢你的?我和姚美怡没有关系? 水落石出了,没想到最大情敌是自己多年兄弟,他终于看出来姚可谊和陆智尹关系不一般。 因为没哪个女的能让陆智尹忍成这样。 以前他和别的女生不谈感情,男女心知肚明能凑一起主要是为了解决生理诉求,尽管女的还多了点意思,男的也只是想着泄欲,所以基本都是由他主导直接进入主题完事,哪能让对方在自己身上“作恶”那么久。 可他对姚可谊不一样,越忍越不对劲,两人都在那要强,谁比谁先低头。 姚可谊也不对劲,在严以濠的眼中,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几乎不会因为一句话而点火。 看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刚刚还唱了那么多首情歌,给人看笑话。 真心话大冒险还在继续,大家都玩嗨了,姚可谊也喝得不少。 秦瑶之看着脸有点红的姚可谊,她这时还能清醒着玩手机。 “小谊,你酒量真好。” “练练就行。” 酒量都是练出来的。 当初她没少喝,那会儿在便利店打工,陆智尹为了能多见她经常来买啤酒,后来买太多,只好约哥们一起玩游戏看球赛,或者拉着她窝在公寓看电影,把冰箱里的瓶瓶罐罐都消遣掉。 姚可谊刚喝完一杯,喉咙火辣辣的,大脑里开始有老式电视机的嗡嗡声在作怪。 医生说少抽烟喝酒,今天她两样都干了,她已经有预感,过不久可能要发疯,不是在大马路等车撞死,就是在玻璃镜撞头。 可是这太狼狈了,没人会理解的。 不敢再想下去,她找了个理由和秦郁郁她们道别离开。 夜晚的空气太凉,冷风裹着她的身体,路灯似乎变得摇摇晃晃。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路,拖着脚步往人行道走去,走着走着就到一条河涌,那里大部分地方都是乌漆嘛黑的,只有那么点寡淡的光。 河涌总是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臭,像死了老鼠一样。 她刚喝了点酒,再闻下去就要吐出来,只好捂着鼻子。 前面有个醉汉喝得沉,剃着寸头,身材很壮,手里还拿着个酒瓶子,走路东倒西歪,所幸旁边有个男的扶着他,否则他可能要往河涌那边的栅栏跳。 真正喝醉的人神经都是搭错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无厘头。 二人路过,醉汉不爽地呸了一下,问旁边的男人:“那个臭女人居然捂着鼻子,是不是觉得我很臭!” “想多了。” 他还是不信,“我臭吗?” 他打了个酒嗝,神志不清,总觉得姚可谊是因为他才有这样的举动。 姚可谊没想搭理,她宁愿被车撞死也不要被这样的恶臭男人找麻烦,不管是哪样的麻烦都不可以。 光是这么一想,胃里即刻翻江倒海,她差点要呕出来。 醉汉见她这个样子更怒了,突然甩开那男的,用酒瓶子挡着她,臭着个脸戳她的肩,“你个死八婆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很臭吗?为什么对我捂鼻子,他妈的。” 姚可谊没松手,大气不敢喘,肩骨被酒瓶顶得有些泛疼,脚开始软了起来,但眼底都是克制。 她绝不允许自己因为这样而失态。 醉汉眼里都是酒后的戾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怎么样。 旁边那男的脑袋清醒,看小姑娘手无寸铁,担心朋友闹事,急急忙忙把他扯回来,“对不起对不起,他喝醉了啊,你别往心里去。” 喝醉的人最受不得别人说自己喝醉,醉汉脾气来了,挣脱那个男的手,骂骂咧咧道:“老子没醉!” 那男的瘦小得很,这大块头要真发起疯来他拦也拦不住。 醉汉突然扯姚可谊的衣服,她心跳到喉眼,下一秒她被人用力扯开退到后面。 脖子,手都很痛。 她听到有拳头的声音,然后是一声闷哼。 陆智尹衬衣凌乱,重重地拎着那人的衣领,发了狠地揍。 “去你妈的臭嗨!打我?!” “我流血了,你看到没,我竟然流血了!” “你冷静点!” 太过混乱的声音,酒瓶突然碎裂在地上。 瘦小的男人拦都拦不住。 姚可谊看见陆智尹的额头被酒瓶砸了,心猛地一惊,刚想靠近,就听他吼了一句,“别给我过来!” 声音都是哑的,愤怒撕碎在喉咙。 醉汉脸上是血,挣扎着用手抡一拳。 姚可谊心脏闷得慌,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带着疼,整个人突然冷静不下来。 陆智尹突然适时停手了,把冲过来的她扯到身后挡着。 他低骂了句,“你很想死是不是?” 姚可谊眼有些红,攀着他的手说着,“别打了。” 瘦小男赶紧扯开快要倒下的醉汉,他人有点胆小怕事,刚刚原本鼓起勇气上前还被醉汉踹了一脚。 醉汉被打得脸青鼻肿,跟摊烂泥一样,整个人吊挂在栅栏,没半点力气,没几秒突然呕在河涌。 更臭了。 瘦小男想息事宁人,决定私下和解不要报警,否则闹得两边都难看。 姚可谊也存了私心,最后扯着陆智尹回公寓处理伤口。 公寓没以往那么干净,茶几上的杂志被肆意蹂躏过,新的烟灰缸棱角锋利,灯光有种被熏黄的温度。 姚可谊拿了毛巾,从冰箱取冰块裹在里面,陆智尹半躺在沙发上,盯着她的背影,压抑着什么。 差点要说出口,问她是不是不要命了,问她为什么要上来,可是他喉咙干涸得要紧,想了想,只好问:“我爸有没有回我短信。” 他之前拿着她手机给陆淮发了条短信,手机碎了要即刻买台新的。 “我手机在包里,你自己拿来看。” 陆智尹拿过嵌在沙发旁边的包,找到她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发现没来短信,他本想放下,突然看见严以濠给她来微信。 他点进微信,再然后,他看到了别的。 …… 私密。 09日噩梦,他在光亮的那边,我在阴影处,伸手,他离开。 11日梦是真的,他不要我了,因为我很难懂,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 13日他最近都冷着脸,想他笑。 14日两清了,罪恶感没少。 昨日我喜欢他,吃药没用,很烦。 昨日下定决心不缠着他。 今日可是刚刚没忍住。 …… 他把手机放了回去。 姚可谊弄好一切后过来,刚准备敷上去,他突然握着她的手腕,眼睛很黑,声音哑得不成人样:“你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空气很安静,冰开始渗水。 姚可谊哑口无言,患得患失的情绪存在度很高,她不知他是因为没丢面子才这样问,还是因为别的。 推开是因为害怕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纠缠是因为对他的喜欢早就变得疯狂激烈。 她被拖到干涸的井底,看得到外面的太阳和蓝天,就是出不去。 如果他伸手,她想牢固抓住,可如果他在半空撒手,她会万劫不复。 还是那支白色粉笔,只不过黑板变成井壁,涂鸦停留在笔下,树叶,沼泽,蝴蝶,还有他的名字。 这就是她朋友圈的意思。 下一秒,没待她出声,陆智尹动了力气把她扯进怀里,闷着声:“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姚可谊眼前变得模糊,她被抵在他的胸口,说好不掉的眼泪糊湿了他的衬衣。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起身,“我给你敷一下额头。” 陆智尹也觉得自己急了,可他不肯松,他突然知道怎么取舍了,她那么美好,再亏也值。 只要她就够了。 姚可谊想挣脱,“松开,你额头是不是不要了。” 他叹了叹气,稍微丢了点力度,但还是抱着她的腰。 难得温柔地哄她,“你别憋着,想哭就哭,反正只有我知道。” 她发丝垂了下来,遮住泪痕,却也不妨碍她瞪他,“你变脸真快。” 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我肺都要变烂,脸算什么。” 她还是心软,“少抽点。” 他突然扣着她的头往下,重重地吸吮她的舌尖,所有负面情绪一溃千里,压抑后的爆发得不到控制。 她也没忍着,跟着他的纠缠唇和舌头,额头相抵,十指纠缠。 冰滚落在毯子上。 唇舌分开后,“我刚刚就想上你,骚得要死,如果你找别人玩那游戏,他会死。” 她听到后面叁个字,忍不住说道:“神经病。” 他亲了亲她的鼻子,“嗯?” 很配啊,反正都有病,谁也逃不了谁。 所有表面的冷漠往往带着歇斯底里的狂热,她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承担。” 她鼻子突然很酸,“嗯。” 023还债 “一笔勾销作废了。” 姚可谊忍着眼泪,听到这话不觉想笑,“打脸了?” “男人老狗,能屈能伸。” 捅破窗纸,没什么好遮遮掩掩。 他回想她坐自己身上的样子,低低地说了句,“你在上面。” 她看了眼伤口,换上冰块,轻柔地给他敷伤口,“等你好了再说。” 其实他只有额头擦破了一点而已,别的地方没伤。 他太久没进入她的小穴,心心念念好久,人都到前头了再不做就是傻逼。 “没事,死不了,我忍了好久,你就满足我一下。” 话都是说说而已,下一秒还没征得她意见,他就起身把她抱了起来进房。 房间昏暗,门半掩,客厅的光闯了点进来,折成纸片打在地上。 姚可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放到床上,头发已经散在床上,发尾翘翘的,像月亮小勾。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她看着他,有些认真,“你有手铐吗。” 虽然和他做过很多次,但很少情趣play,经验说不上太多,以往她勾引他都是天生自然的流露,而不是模仿,为了让他爽一把,她决定下载好几部片子琢磨。 说到底,其实她挺认真对待这笔债。 他心头一跳,“草,你想折腾死我。” “是你说全程让我来的,没有手铐就拿领带绑着,总之你不能动,我来动。” 陆智尹想起之前打野战的时候,她体力不佳,累得不行,但是他特享受她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很浪,是那种娇羞又勾人的浪。 他认命地把自己领带扯了下来,她还说一条不够。 前前后后找了五条,双手各绑两条,还有一条蒙在眼睛上。 陆智尹没法忍,“为什么蒙眼睛。”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想看她。 柔软的唇贴在他耳廓,声音像羽毛一样刮他耳膜,“你会爽一些。” 他知道了,他真是把自己害惨了。 姚可谊还没脱衣服,翻身坐在他身上,给他解扣子,一颗一颗像慢动作电影。 陆智尹眼前一片黑,鼻间是她熟悉的清香,感受到她的柔软在胸前。 她解完几颗突然停了,纤细的手还带着冰的温度,摸着他的脸,从眉毛滑过鼻子,再到嘴,食指点在上面。 姚可谊想确认些什么,“我要提醒你一下,我挺抢手的。” 大概意思就是他不能不要她。 陆智尹知道,内心极度不爽,他含住她的手指,一番啃咬,然后松嘴说道,“你只能是我的。” 她满意了,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他的脸,“那你必须把我栓得死死的。” 女孩心里到底有着柔软的地方,渴望喜欢的男孩能对自己展现满满的占有欲,就像藤蔓一般野蛮生长,她要抓住才不至于掉进深渊。 不过,现在被栓得死死的是他。 姚可谊脱了衣服,她往下退,将他的内裤褪下,肿大的阴茎按捺不住跳了出来,打在她脸颊。 不是没口过,但这次好像比以前都大了不少。 果然黑暗能把情欲放大。 几根发丝在她脸侧,她张嘴含住他的圆头,小巧的舌在顶端舔了几下,打了几圈,嘴唇用力一缩。 透骨的快感如潮水向全身涌来,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想让她张嘴全含进去,但一想起这次要由她主动把握节奏,他就硬撑着不说。 姚可谊小嘴张到最大,含进了大半根,软滑的舌头碰着,口腔暖暖的裹着他的肉棒,她用力地吸放。 陆智尹忍不住扬起下巴喟叹,神经似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着,“吸得我想射你嘴里了。” 姚可谊的下体已经开始发痒,他这里涨得她快含不住,要是这么坐下去要被贯穿。 她太久没和他交合了,有点想要了。 软软的手伸过去揉他的蛋,他开始低喘,她含得更深,唇和舌上下刮着他的肉棒,牙齿时不时磕到。 陆智尹被她没有规律的章法弄得舒服得很,没几分钟,他射了一股精到她嘴里,她被烫得脸红。 “这么快……” 他也没想到,干。 姚可谊顺了口气,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触到空气的身体即刻起疙瘩,她看到他还在挺立的鸡巴,忍不住流水。 她突然问,“我这算不算是在操你啊。” 末了,她还故意凑到他跟前,亲了亲他的脸,“哥哥?” 陆智尹声音喑哑,哄她:“坐上来,你舍得憋死我吗?” 姚可谊笑得一脸无辜,他看不到她,而她能看到他为自己失控的样子。 唇在他冒青筋的脖颈流连,然后到喉结,她含着舔了舔,有些锋利,舌头来回轻扫,然后啵的一声松开。 他憋到爆炸,又爽又疼。 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她两腿张开,跪在他两侧,水滴在他的顶端上面,就是没坐下去。 从喉结一路细细地吻到下巴,再到嘴唇,她试探性地伸舌头碰,被他张嘴裹着,翻云覆雨。 吻过片刻,二人都在喘息。 她退开,握着他的阴茎,顶向自己开合的花穴,龟头磨着阴唇,腿忍不住颤了颤,脊背酥麻。 “还是好烫……” 陆智尹倒吸了口气提醒,“握太紧了宝贝。” 她松了点力气,扶着它,臀部往下沉了点,肉棒顺着水液进了几分,那里碰到逼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她被磨得难耐嘤咛。 姚可谊感受他下腹紧绷,那是暗示性的意思,咬着唇。 “我一个月没被它插过,你得让我缓缓。” 他真想拆开那领带,然而他今天打定要她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主意,委屈憋死也不能轻举妄动。 “我真怕自己死在你身下。” 她羞恼,“那你去死。” “我死了谁和你做爱。” 姚可谊心一横,咬牙,完全坐了进去,龟头直捣深处的花蕊处,将要流出来的淫液被堵住。 这样的体位入得深,涨得她花心发颤,腿根泛红。 她鼻子眉毛都皱着,快感从下面窜到后背,再到脖颈。 陆智尹也闷哼了一声,太紧了,还有很多水。 姚可谊开始上下套弄,他的顶端戳着自己的小穴,痒意不断蔓延,热流涌着。 咕滋咕滋的水声响着。 陆智尹的手被领带绑着,拳头紧握,他想看她在自己身上的模样,“给我看看你。” 他的声音蛊惑了她,她被迷得鬼迷心窍,但是她想谈条件,好不容易占上风,得抓紧机会。 “你有没有和别的女生做?” 陆智尹不自觉地咬紧牙,她夹得太紧。 “没有,再也没有。” 她看着他憋得泛红的脸,额鬓有些湿,往前一伸扯开领带。 他的眼角泛红,看见她饱满的奶子在晃荡,奶尖肿如石榴籽,让人想咬一口,小穴湿淋,埋着粗长的肉棒。 她的发丝湿了一些在颈间。 果然,她还没来得及问他舒不舒服就累了,腿麻腰酸。 她停了停,趴在他身上喘着气,脸上染着红,眼神迷离。 陆智尹也料到了,艰难开口,覆着情欲:“宝宝,加把劲。” 姚可谊被他新来的称呼招惹得收缩,听到他在耳边低沉的一声。 她反应过来,他能忍到刚刚那个地步已经是飞跃式进步。 …… 猝不及防卡文了,我后面一定得对得起校园甜文这四个字。 有什么playplay想看的呀,我在努力思考! 谢谢一百珠! 024好清水 当晚,陆智尹和姚可谊在酒吧玩游戏那事一传十十传百,有人竟然还偷偷录了个视频传帖子上,哗的一下全校都知道了。 各种分析帖诞生,有人说姚可谊小叁上位趁机而入,也有人说早看出来姚可谊和陆智尹关系不一般。 关键后来还有人扒四人关系,掀起四角恋舆论。 有同班同学看不过眼,站出来说姚可谊从来没和严以濠在一起过,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她,但她没有接受,一直是男生在单方面付出。 有人会弄错她和严以濠的关系,主要是因为那么多男生中她只搭理严以濠,而严以濠追她又是骚话百出,特积极的那种。后来,消息传着传着就错位,对他们不熟的人都以为他们两情相悦。 至于姚美怡和陆智尹,没有人见过他们接吻牵手,顶多看见唯一一次亲密接触,所谓的成双成对也就是并肩聊天而已,学校里嗑cp的人稍微加工一下继续散播,传着传着变成姚美怡和陆智尹在成人礼感情升温,生日宴定情。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事实一直都没变过—— 他没有和姚美怡在一起,她没有和严以濠在一起。 所有表象不过都是虚荣和试探的结果罢了,只能说他们四人那时都各怀鬼胎,没有澄清而任流言四处发酵。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做的就是彻底打碎它。因此,陆智尹发了一条朋友圈,上面是他和姚可谊的合照,配文:复合。 第二天走到校门口,有人手里捧着酥皮蛋挞,嘬了口豆浆开始八卦,“看不出来啊,全校最难泡的女生居然是陆智尹的前女友,不对,是现女友……” “我还是觉得这关系太乱了。” “其实仔细回忆一下还是可以发现端倪,陆智尹和姚美怡根本没擦出什么火花,竹马cp都是大家炒出来的。” “可他们也没澄清。” “陆智尹根本不care别人怎么看他啊,有什么好澄清的,他当初坐上学生会会长这位置的时候还被人骂他是靠关系的,人家也懒得澄清。” “草,总之我酸了,我以为姚美怡走了会有机会的,没想到他们藏那么深。” 教室里,大家要么埋头写作业,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 天气越来越凉,要穿起外套,姚可谊脱了外套盖身子,在桌子上小趴了一会儿。 严以濠习惯性地盯着她的背影。 昨晚他没等到她回复微信,却看见陆智尹的朋友圈。 这事得到确认后,就像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他的胸口,从早上一直压到现在。 他带着耳机,企图让嗨歌磨灭那点不好的情绪。 秦郁郁解不出题,戳了戳他,压低声音悄悄地问:“快教我做这道题。” 他俩一整个早上都没搭话,一个沉浸在单方面的失恋中,一个心情不佳,他才发现她的眼睛变得红肿。 严以濠松了手里的耳机线,问:“你哭了?”他想了想,“你不会是暗恋陆智尹吧?” 她闷闷地回答,“想多了你,我是看电影看哭的。” 她昨晚没忍住,看了一部虐心的电影,爱得好撕心裂肺,后劲太强没缓过来,把枕头都哭湿了,今天回来根本没法安心听课,也不想和任何人搭话。 严以濠拿过她手中的作业本,“没想到你那么感性,我以为你只会笑。” 秦郁郁早就收了以前的笑容,心底不是滋味,“我又不是刀枪不入的金刚。”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一动物。” 秦郁郁不知道他又想怎么踩自己,以前他们总是互相拌嘴,没想到他好笑地说,“红眼的兔子。” 然后,“不过它脸没你圆。” 她听到脸圆这个词,没好气地扯回自己的作业本,“你现在也像一动物,像舔狗。” 人长得那么风流,桃花眼,没想到这么痴情。 严以濠原本心情一般,被戳到痛处更一般了,恢复以往和她对干的语气:“哪个傻逼会收你这只嘴毒的兔子,老是咬人。” 姚可谊被他们声音吵醒了,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水杯便出去。 走廊外是蓝天,钟楼,空气很干燥。 路过陆智尹的班级,没停脚步,但也往里面瞄了几眼。 以前她也会偷偷干这种事,去办公室会经过,去洗手间会经过,去接水会经过,然后就用那么短短的一秒看他。 有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就像她第一次在公交车里见到他一样,也就一秒。 这个时候他没睡觉,坐在窗边,懒懒散散靠在椅背,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身上。 不是梦。 她想起昨晚,他抱着她,手臂环在她的腰上,而她又转过身看他。 有些束缚被撕扯掉,两人好像回到刚刚谈恋爱的状态一般,他的眼里是她,她的眼里也是他。 他会把她栓得死死的。 想到这,她捏紧了水杯。 接水的地方就在他们班斜对面,陆智尹往外一看就看见她的背影,衬衣被束到格子裙里,干干净净。 水坠入杯子的时候,他出来了。 “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 姚可谊差点被水烫到,她急忙关水,“走几步路而已。” 转头看他,他没穿外套,额头贴着创口贴,“你也没穿。” “看到你就出来了。” 陆智尹打量她的脸,鼻头和脸颊都是红,调侃道:“想我了?脸这么红。” 姚可谊愣了下,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这是被闷出来的,刚刚盖着外套睡觉。” 水温熨帖掌心,热得仿佛要出汗。 他挡着她的身子,上手捏她的脸,又软又烫,而他的手是冰凉的,“吃药了吗。” “嗯。” 她舔了舔唇,还是干干的,她确实想他了。 “想接吻……” 看了眼对面的班级,里面还有一点人带着探究的眼光打量着,“但是有人在看。” 他笑了,“让他们看去,是我亲的你。” 然后低头含着她的唇,细细的吮。 她也回吻了,有点开心。 025酸 班主任知道了,姚可谊和陆智尹仍有来往,而且是过密的来往。 本着上次得到的教训,他这次以别的借口让姚可谊到办公室找他。 姚可谊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到他跟前就开门见山,“之前我骗了您,是我不对。” 班主任完全没想到她会道歉,他把自己的办公位让了出来,让她坐下。 自从得知上次那事硬生生逼她请了一星期病假,心底还是有那么点愧疚感。 他推了推眼镜,放平语气:“老师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这次叫你来只是想让你放宽心,学校领导不会找你们麻烦,我主要是提醒你不要被流言蜚语干扰了,也别因为恋爱耽误学习。” 高考越来越近,再加上学生崩溃跳楼的新闻越来越多,学校领导为此开会决定,让各位老师和主任在教育学生的同时也要保护好他们的心态,要真搞出人命谁也担不起这责任,没哪个学校愿意背着学生跳楼的新闻上头条。 姚可谊原本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才来办公室,没想到老师会退一步承认失责之处,也没想到他不再追究,她看见他极其诚恳的模样,轻轻地嗯了一声。 班主任觉得道歉归道歉,思想工作还是得做一做:“老师是过来人,能理解你们现在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想要体验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们可以收敛些,这在人家班外接吻不太好啊,破坏校风。” 姚可谊没回应。 在神圣的校园品尝秘果是一件背德又刺激的事,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自然难以为此作出保证。 班主任看她没反应,以为自己又说重话了,赶紧拿一沓通知给姚可谊,让她回去给班长派了。 班里人看见通知,有点惊喜:“高叁也能有秋游的吗?” “我听上一届的人说过,高叁有登顶的传统。” “嗯,好像是爬山,然后拜佛上香……” “不是拜佛上香,这地方我去过,我爸在我中考前带我去这里爬山,我记得山顶有座超大的鼎,把福袋抛进去寓意考试顺利。” “好无聊啊,想去游乐园玩……” 大家议论纷纷,各有说法,但不管怎样,学校能给高叁学生抽一天出去玩已经是一种“恩赐”,学生也唯有知足服从安排。 还有一份通知,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将要为高叁召开家长会。 姚可谊其实不愿意再在学校看到黎韵,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后,她回到家就把自己关房里,而黎韵也将自己弄得越来越忙,早出晚归。 母女两人即使同台吃饭也基本不说话。 学生不参与家长会,一是没必要,班主任在班会课有提及这些内容,二是浪费时间,与其旁听重复的内容还不如到图书馆学习。 黎韵到的时候,姚可谊刚好到学生会办公室找陆智尹。 她进门,看见陆智尹正在电脑前打着什么。 “你哪来的功夫处理那么多事情。” 电脑屏幕的光照在二人脸上,屏幕上是会议考勤和月度工作计划的完成情况。 陆智尹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要怪你。” 她坐在他的腿上,任他搂着自己的腰,眼睛注视着穿行在白色文档中的字,却只听到他在身后的声音。 “之前堆出来的,本来上周日要在学校完成,看到你之后干不下去。” 这样啊。 想起那天,她也没好好完成作业,“好巧,那天我也没写完作业。” 说到写作业,她手头上还有英语作文没写。 “你忙你的,我要写作业了。” 陆智尹捏了一把她的腰,才松开让她坐旁边的椅子写作业。 姚可谊的英语不错,但是她挺烦写作文的,文理重点班的英语都由同一个老师来教,语文也是。 大家都知道这英语老师的作文课最无聊,无非列举各种题型,让学生背PPT上的例句和套路罢了,唯一有趣的点就是老师会投影分享另一个班的优秀作业,熟识的人看到后常常会拿来打趣。 比如现在,“Cara说你的字太丑了,扣印象分。” 他们的英语老师叫Cara,不是外教,是地道的南市人,原先是外语机构的老师,后来尝试应聘高中英语老师,成功后直接教高叁重点班。她不喜欢学生称她为某某老师,而是更倾向于让学生直呼她的英文名,所以现在大家都叫她Cara。 姚可谊正低头拼英文单词,突然想起今天课上看到的作文,字体太眼熟了,又潦草又大颗,每个字的骨架都嵌着他的风格。 陆智尹没把这放心上,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字,“字越丑的人长得越帅。” 姚可谊低低地说了声自恋鬼,听到陆智尹的笑,换了个话题,“我的班主任想让我们收敛一些。” 他无所谓,“我的班主任没有放屁。” 她画了关键词,然后开始在草稿纸上拟写第一遍,笑道:“无非是担心惹到你这大名鼎鼎的学生会会长呀,谁敢动你。” 而且他爸还给学校提供许多赞助。 陆智尹转过办公椅,从后面抱着姚可谊,闻她淡淡的香味,“宝贝,我怎么听出了酸味。” 他看着她写英文,大方娴美的黑字落在白纸上。 姚可谊由着他把下巴枕在自己的肩上,自顾自地写着作文,诚实道:“对啊,又酸又嫉妒。” 所以她想过占为己有,他的是她的,而她便可以逃离触礁。 陆智尹顺势而为,收紧手臂线条圈着她,“嗯,我知道你喜欢酸的东西。” 她喜欢柠檬汁,水果茶,养乐多,吃糖也要吃酸的,买雪糕也要买酸甜草莓味,但她也很喜欢吃巧克力,这是她唯一能忍受的巨甜食物。 姚可谊觉得耳后很痒,缩了缩肩膀,声音细了几分,“我只是觉得吃下去的那一瞬很爽,而且后劲很强。” “好疼……你干嘛突然咬我,我在写作业。” 陆智尹放开她,回味她的味道,“你这里吃下去也很爽。” 姚可谊故意推脱,每个字都咬得特清晰,“收敛一点,会长。”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还有两个文档就可以结束,“十分钟能写完吗。”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望了眼窗外的班级,不远,老师站在讲坛上激情演讲,家长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注视投影屏。 黎韵坐在她的位置上,戴了眼镜,黑发依然很贴头皮。 她收回视线,继续写着作文,“还剩两叁句就写完了。” 多亏她以前经常看电影也常听英文歌,现在语感不错,捏词造句信手拈来。 026秘果 铃声响起的时候,走廊地板的铅灰色慢慢褪去,橘黄燃烧,一只鸟停在栏杆处,直勾勾地盯着玻璃窗的自己,等窗边的人转过脑袋窥见伶仃秘密,急忙振翅飞走。 家长会仍在继续。 学生会办公室窗帘半拉,留下黯淡冷色。 从外面只能看见姚可谊的上半身侧影,校服微皱,垂散的一点发丝弯在脸旁。 她已经被陆智尹抵在办公桌前,椅子翻转,椅背靠前贴着桌边,而她跪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面。 黄昏正式过线,隔壁老师的声音愈来愈大,时不时还有家长反馈的意见。 姚可谊好像锁门了,可她不确定,“我好像锁门了?” 陆智尹从身后回应着,与气温相差甚远的灼热扑洒在她珍珠色的后颈,“没人敢进。” 其实他看到她锁了。 姚可谊听到他声音,忍不住一颤,在密闭的空间可以百无禁忌,但又看见窗帘仍留缝隙,两种力量在互相博弈。 没待她反应,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褪掉湿湿的内裤挂至她腿间,四指并在一起,从软滑的大腿内侧抚过,包裹她的下身揉搓,用力按压,爱液流在指间。 摸到这触感,陆智尹突然笑了,有些漫不经心,“肉肉的,还出水。” 就像水蜜桃,一掐就出水,嫩得要死。 姚可谊被两种极致反差左右着,一边是冰凉的手,一边是热烫的气息,她弯着身体,被刺激得手指蜷缩。 陆智尹把手指伸进她的小穴,挖掘一片蜜泽,再曲指挑逗她的敏感点,她想要他退出,又不可抑制地在吸着,“嗯……你先出去,好冰。” 他很少做前戏,她有点不适应,因为这太容易软化在他手里。 陆智尹收紧了她的腰,大拇指在耻骨处摩擦,把欲望画在圈里,她被激得咬唇,耳后是他哑着的嗓音,“越冰越爽。” 她流的水越来越多,从大腿滴在椅子上,再顺着椅脚滑到地板,她的肩膀在颤着,冷气透过薄薄的衬衣布料也无法纾解燥热。 陆智尹伸入两根手指开拓花穴,她仰着脖子轻吟了一声,尾音有点颤,可她就像吊在水上的小鱼,下不了水呼吸畅游,因为他总是做一半就缓着,然后继续下一步,制造时有时无的空虚感,不停折磨。 陆智尹注意到她的反应,她在吸腹,下面裹得很紧,“真想插进去。” 他今天是故意的,因为上次被她逗得快射了一次,还被她蒙着眼睛折腾那么久,现在要让她尝尝这有多爽。 “怎么样,我的前戏?” 姚可谊闭着眼,呼吸不太顺畅,“烂死了,还别扭,你不如直接插我。” 陆智尹往前含了她发烫的耳垂,含糊道:“宝贝,讲大话会长鼻子。” 他知道她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 他捞着她的腰,手指再伸入几公分,弯起上勾,沿着内壁摩擦,挑逗敏感点。 姚可谊睁开眼睛,一阵雾气盖过,骨头酥了,她知道快要受不住了。 “啊……” 下体随着他的动作涌热流。 窗前盆栽在架板上落了影,那只鸟不知兜兜转转又寻觅何处落脚,这时它竟成了窥探别人秘密的第叁者。 鸟懂偷食秘果的快乐,却不懂人类的隐秘交欢,它在想他们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呢,是不是也会像自己一样赶快飞走。 “我想被你插进来……” 有种声音是玫瑰色的,从情动的人口出,红了半边天。 陆智尹勾了她的清液涂在自己的阴茎上,“别急。” 他分开她的腿,把龟头放至她的穴口磨蹭了几下,挑拨着,硬是没插进去,“想不想要?” 姚可谊往后抬了点,可他也退了点,她难受得不行,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把胸罩往上推,按他以往揉她的手法裹着自己的胸,试图靠揉压缓解空虚。 衬衣摆动,看得陆智尹呼吸一滞,浑身热血冲上来,“你他妈再敢这么浪试试。” 他张手放在她另一边胸,捏起她早已硬起的草莓,撕扯。 他也不好受,身前是柔软潮湿,像血,会上瘾,会饥渴。 姚可谊被他弄得轻吟,脖子变得粉红,“好疼,你就不懂怜香惜玉。” 陆智尹推开她的衬衣,从背开始亲吻,漫过她的蝴蝶骨,再是吸咬舔舐,“我还记得上次温柔一点你就骂我。” 姚可谊忍着痒,“那是因为你老吊着我,你现在也在吊我。” 陆智尹笑了下,给她舔到脖子处,狠狠一入,把她撞得声音猛地大了。 眼下是英语草稿纸,字体变得扭曲,茶杯和文件夹都在有节奏地碰撞着,笔滚落在地上。 姚可谊死死地咬着唇,不让声音放肆,她被他扣在桌前,一条腿被他捞着,肉穴大开,阴茎挤开褶皱冲刺着。 她整个人麻掉了,每一下都让她颤抖。 想叫,好想。 陆智尹上身穿戴完整,唯留校裤敞开,皮带耷拉着,时不时拍到姚可谊的腿。 他抱着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喉结一滚,“叫我。” 她被他烫得不知所以,这时所有反差都归零,全部集中在同一点上,很热,她要融化了。 她能感受到他的腰肌在紧绷,还有他的汗。 “陆智尹……” 他觉得不够,咬着她耳骨,“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每次做爱,他都是一脸自得的样子,持着占上风的筹码肆意妄为,她顶多可以驰骋那么一时,最后还是被他牢牢抓着再操一番。 她的水被堵着,又被泄开,欲望来势汹汹。 姚可谊舒服得仰着脖子,腰间都被掐红,“智、智尹哥哥……操我……” 支离破碎的还有窗外的黄昏,影影绰绰。 他被她裹得低吟一声,“操死你好不好,吸得我爽死了。” 抽出,又把她翻过身从前面抱着她操,她张腿夹着他的腰,半阖着眼看他。 她吸得更紧,轻着声,“哥哥,打架使你丑陋……” 其实不丑,贴了个创口贴,本来清爽的脸变得有点痞痞的。 陆智尹托着她的臀送腰,声音越发性感沙哑,“嗯,所以你以后别一个人大半夜往外跑,乖一点。” 她勾手环他的脖子,张嘴亲他,尽管被送得浮沉颠簸,也不舍离开。 陆智尹往里面戳弄几下,顶到她的敏感点,所有快感聚到一个神经点上,她脑袋发空,咬着他肩膀捂着可能失控的娇吟。 …… 鸟飞走了,被高压人群逼走的。 收拾好后,陆智尹提着姚可谊的书包,准备出办公室,“和你妈回去?” 他对黎韵的认知主要停留在她是姚中仁的小叁的层面上,他知道姚可谊和她相依为命很多年,觉得她们互为彼此重要亲人,但不知他第一次被甩是因为黎韵,也不知姚可谊被她多次家暴。 姚可谊看着窗对面的班,发现他们班还没散。 文科重点班的班主任口水异常多,讲个没完,能从上天讲到入地,黄昏讲到黑夜。 她不再看,拉着他往外走,“我不想和她一起回去,你送我。” 027成全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028插曲 黎韵拿到姚可谊的成绩单后,心里是欣慰,又是一阵难过。 前几日她在上班途中看到新闻,旧时情人做下这样恶心的勾当,她全身恶寒四起。隔壁坐着的大叔刚好也看到这新闻,操着正宗的本土口音作评论,哪怕对着空气也无所谓,反正大家都习惯这些喜欢评头论足的时事先锋。 就连公交车上的小电视机都未能幸免,新闻如冷潮把她裹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如鲠在喉。 自打姚中仁入狱,黎韵没再关注过他的新闻,如今他性侵丑闻被爆,她才想起姚可谊曾经说过的话。 待车停在上班地方的时候,旁边大叔转过身子给她移开位置,还没停过嘴,“作孽作到这个地步,姚中仁生出这样的女儿真是报应。” 那个女儿,不知是谁,冥冥之中又好像指引了是谁。 可能他在说姚美怡有心脏病是报应,又好像在说别的,黎韵听到后,突然之间全身软弱无力。 到医院探望姚美怡的那天,外面下着暴雨,天很黑很黑,地上全是积水。 黎韵是在工作的过程中收到姚美怡的短信,上面写着:黎阿姨,我们来聊聊小谊的事情。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想喝您煲的绿豆汤。 她发了个地址给黎韵,是姚可谊看诊的那家医院。 黎韵请假了,回家煲了点热的绿豆汤过去。 伞小遮不住,她被大雨淋湿,但已经无所谓了,她迫切想要知道一些事。 拧开门把手,一点零星的光透了进来,VIP病房只有姚美怡一人,室内很暗,她面容很平静,只是唇有些苍白。 见到黎韵后,第一声便是,“黎阿姨好。” 和八岁那年去她们家的时候一样。 黎韵过去把汤摆好,打开保温瓶倒了点出来,“身体还好吗?” 姚美怡笑笑,还是和她以前看到的那样,很礼貌懂事,“还好,过几天会出院。” 黎韵搬了个椅子坐着,看她喝自己煲的汤,侧脸和姚可谊很像。 “记得小时候来我们家玩吗。” 姚美怡放下汤,点头,嘴弯着弧度,“嗯,不可能忘记的。” 当然不会忘记了,那件事像被烙印在黑白卷,多少年都老旧不了,翻出来还是深刻犹新。 黎韵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以前小谊和我说过,她被……” 她咽了咽口水清喉咙,“她被你爸爸猥亵。” 姚美怡没什么反应,她抽了张纸巾抹着嘴上那点水,胃里不舒服,淡淡道:“我记得小时候您有煲绿豆汤给我们喝,其实我很讨厌它,小谊也不怎么喜欢,但我讨厌是因为爸爸妈妈讨厌,而小谊讨厌是因为您。” 黎韵不解,“你爸爸怎么会讨厌。” 她记得他们年轻的时候约会,她会提着冰凉的绿豆汤去他公司找他,但都是交给秘书便不知下文,而她总以为他喜欢。 姚美怡忍了忍,“那您看得出来我很讨厌刚刚那碗汤吗?” 她没再笑,而是很冷淡,“爸爸骗您煲绿豆汤不过是支开您下手罢了,而我骗您是想借此再来打击一下您。” “我今天就是想和您说这件事,小谊曾经被爸爸侵犯过,当时您在煲绿豆汤。” 天知道她反省了多少天才会用“侵犯”这个词。 黎韵还未从这一骗局中缓神,就被带到真正令人恐慌的事实面前,人也开始激动起来,“你看到了?你看到自己的妹妹被爸爸侵犯,为什么不说!” 姚美怡讽刺道,“自己亲生女儿说了事实您也不信,怎么会轻信我这个外人说的呢。” 黎韵也觉得自己蠢,她当时陷入了爱情,什么都不听不信,眼里只有他一人,执拗得不成人样,她现在觉得恶心,很恶心:“畜生,禽兽!” 姚美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黎阿姨,我终于能理解您为什么只配做小叁。” “您很漂亮,也很能干,但我发现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您的学识和见解都比不上我妈妈,这足以击垮您在爸爸心中的地位。” 黎韵被气得没了定力,伸手就掌掴姚美怡一巴掌,“至少我没有你们扭曲变态。” 姚美怡伸手捂着脸,手背全是针头,还有胶布,仍克制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姚可谊有抑郁症!是被你害的!” 她稍微动用一些人脉就能知道姚可谊的病情,“不扭曲变态?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啊。” 黎韵被戳中心事,一股愤怒和罪恶再次涌上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把自己推开,你们也有责任。” 姚美怡看起来小小年纪,说的话也不饶半百岁月的人,而黎韵多年未变,冲动易怒,像个爱发脾气的小孩。 失了智一般。 “所以啊,我总得拉一些人一起下地狱。” 黎韵没想到眼前这女孩那么恶毒,这是从十八岁孩子口中出来的话吗,她简直大开眼界,姚可谊会叛逆不是没有理由,她才知道她们的圈子堆了什么牛鬼蛇神。 把她送到一中读书究竟是不是个错误?她已经不知道了。 姚美怡脸上看着平静,语气已经不太自然,“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小谊,没想到她回来了,还把我最喜欢的男生抢走了。” “都怪你,你把她带回来了!” 桌上的仪器屏幕开始有波动。 黎韵定了定,问:“你喜欢的男生是不是叫陆智尹。” 姚美怡摸了摸脸上的红痕,努力冷静,“原来您知道了啊,我刚还想说呢,”她继续道,“我没想着拆散他们,关于我的新闻都是陆智尹为了她放的,我没理由为了这样的喜欢成为工具人。” 新闻出来前,她天真地以为陆智尹会放过她,没想到他一直借着机会搜集丑闻,然后拖陆淮在新闻界的关系公之于众。 姚美怡还是捧过那碗汤喝完,“我今天就是想和您说这些,小谊没少遗传您的优良基因,但她比您聪明理智,我劝您好自为之,别把自己女儿逼死了才来后悔。” …… 好开心,我好开心,姐姐下岗领便当了! 029Honesty 高叁的日子过得很快,两周后,登顶活动开展,许多人特地早起打扮。 学校领导强调学生要穿那套运动校服爬山,这就好办了,帅哥美女们的外套里搭的不是校服而是潮牌T恤,看谁比谁贵价。 学校操场聚了一堆人,导游和老师在台上费舌讲注意事项,学生在台下肆无忌惮地挂耳机玩手机,聊穿搭和零食。 秦郁郁这天扎了个丸子头,显得人活泼可爱,她转过身在姚可谊面前把耳边头发捋下来,问:“你说我是这样挡脸好看点呢,还是全部扒拉到后面好看点啊,我妈又说没有碎发会显得有精气神。” 隔壁站了个妹子,插话道:“这样的妈妈是全国统一的吗,我妈说我没有刘海更精神。” 秦郁郁看了她一眼,“可我觉得你有刘海好看,”她又问姚可谊,“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好看吗?” 姚可谊打量了一会儿,“挺好看的。” 秦郁郁开心地笑了,因为她也这么觉得,有点碎发会修饰脸型,比较有安全感。 “不愧是姐妹,审美差不多,”秦郁郁想到什么,突然改话,“但是看男生的眼光就不一样了,我可不喜欢你的陆智尹啊。” 姚可谊淡淡一笑,她反而觉得秦郁郁和严以濠会有戏,最近他们越来越能吵了。 自从严以濠知道姚可谊和陆智尹的事后,没再明目张胆地追求女孩了,他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她权当他消化完毕,两人保持同学和朋友的关系。 校门外,几辆深蓝色大巴挡着骑楼视野。 学校租了好几辆大巴,两个班挤一辆,好巧不巧,文理重点班就挤一块去了。 秦郁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好笑地挽着姚可谊打趣:“你是和我坐还是和陆智尹坐啊?” 姚可谊被她拉着,大家跟着人群往校门走去,“那你是和我坐还是和严以濠坐?” 秦郁郁眉心一跳,急忙压低声音:“你在说什么!当然是和你坐。” 反应那么大啊。 文科班先上车,然后再是理科班。 两个班的班主任都商量好了,统一按班级座位来坐。期中考试结束之后,文科班按学习小组的名单分配新座位,因为姚美怡离开了,秦郁郁还是和严以濠坐一起,而姚可谊和秦瑶之坐一起。 秦郁郁刚走到车厢中间,后面突然来了熟悉的男声,“喂,秦郁郁,你和我坐,这个老陈竟然说要和同桌坐。” 秦郁郁吓得以为严以濠听见她和姚可谊刚刚说了什么,清了清喉咙,“那又怎样,我不想和你坐。” 严以濠上手罩着她那丸子头,秦郁郁抓着后面那人硬硬的手腕,扭头一瞪,“你放开,挡着人家道了。” 一个在过道靠左,一个在过道靠右,两人中间隔了点小距离。 姚可谊瞅了一眼,无奈地弯低身子从两人中间钻过,然后找到秦瑶之的位置在她旁边坐下。 “看吧,姚可谊抛弃你了。” 秦郁郁泄气地打掉严以濠的手,捂着自己的丸子头过去,坐在他旁边,“你别以为我很想和你坐。” 严以濠无所谓,翘起二郎腿就开始玩游戏。 姚可谊坐下后,抬头一看,在一堆脑袋中看见陆智尹,他戴着白色耳机,双手插在裤兜里,外套搭白T,一身简洁。 他走过来,低了低眉眼,对坐窗边的姚可谊说:“姚姚,过来和我坐。” 姚可谊闻声转过脑袋看他,秦瑶之看到二人立刻变得自觉,腼腆地笑道:“那个……要不你坐这吧。” 她起了身,问陆智尹指了个地儿,背着书包就往那走去。 姚可谊第一次见她做事那么干脆爽快。 陆智尹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拿了一盒酸奶给她,“还能发呆啊,没睡醒是不是。” 姚可谊接过那盒酸奶,把吸管一插就咬着喝起来,“我在想念我的同桌。” 她把酸奶递到他面前,沾了奶茶色的吸管压着他抿平的唇,一阵冰凉撞了过来。 他含着被她咬瘪的吸管,硌硌的像是刀片,沾满她的痕迹。 喜欢咬吸管的人性欲强,他体会到了,因为这玩意带着极致的锋利。 他在她耳边,嗓子莫名哑了起来:“太酸了。” 姚可谊哪晓得他在想什么,以为他一大早就犯烟瘾把嗓音给熏成这样,“你声音怎么变这样了?” 他目光灼灼。 她呆了几秒,收回酸奶,“啊,酸奶。” 陆智尹觉得她可能真的没睡醒,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再做什么。 车开了,轮子碾过满地树叶。 严以濠老早就和一堆玩开的哥们商量好在车程中联机打游戏,因为从学校到目的地起码要花两小时,很多人都在找事干来打发时间。 陆智尹自然也参与其中。 姚可谊近日爱犯困,迷迷糊糊就倒在陆智尹肩上睡觉。 班群级群炸了,陆智尹懒得看,无非是把他们照片拍下来传来传去。车厢也炸了,因为男生在开黑,女生在煲剧聊帅哥。 没打几盘,姚可谊醒了,她动了动身子,看见陆智尹还在打游戏。 凑近看,人物和火光聚一团厮杀,她只觉眼花缭乱,“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陆智尹虽然戴着耳机,但也能听到她说的话,“还行,赢一把就想继续赢,输一把就得玩到赢为止。” 姚可谊懂了,这跟楼下大妈开台打麻将是一个道理,对门那阿姨常常玩到半夜叁更才回家,只因为胜负欲。 “你们玩多久了。” 她又睡多久了。 他还在操作着,“大半小时。” 说完,他又转头看她,停下手中动作,“你想我继续玩么。” 她没摇头,“你玩你的。” 他知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也没再追问,继续玩下去。 姚可谊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见秦郁郁发了条信息。 欧巴的ATM机:我耳朵要聋了,严以濠在我旁边微信语言辅导人打游戏,好像还带了妹子。 欧巴的ATM机:烦死我了!!! 姚可谊看了眼陆智尹,他很专注,下颚紧绷成一条凛冽,就是没说话。 她回复了信息,然后突然拿手机挡脸,往前亲了他一口。 陆智尹刚还在硬追对方,脸侧突然被她亲了一口,原本的烦躁一时堙灭。 “怎么了?” 她笑了笑,“奖励你。” 他还带着队友,这时又停了动作,咬她的耳骨,“但我要是输了,你今晚怎么补偿我。” 她笑得更明媚,“可我说的是奖励啊,你应该赢了再来跟我要。” 陆智尹的唇移到她脸颊,“好,你看着。” 然后又回到原位继续着刚刚的举动。 姚可谊忍着那点轻飘飘的酥麻,看他打游戏。 她虽然不喜欢打游戏,但如果对象是陆智尹,她可以陪他做这些事。 车厢越来越闹,昏天暗地一般没有尽头,压抑的结果是放纵,趁着还能轻松的时候大家都忘记睡觉这一码事。 陆智尹赢了这把游戏,歇息了会儿,他抬了抬眉骨,姚可谊心领神会,轻拍他的脸,用一种极度诱人的语气故意道:“智尹哥哥,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他抓着她的手放唇边,闻着她的清香,看向窗外,突然说着另话:“你看看窗外,那个骑着小摩托摇头晃脑的像不像你。” 姚可谊没抽回手,真的转过去看了,已经到高速公路,只有栏杆和绿树,哪来的骑摩托。 她回神,“你这也太幼稚了。” 她竟然还挺配合,不用看,都能在心中勾勒对方的轮廓,熟记于心。 这个时候,他一定会松散一笑。 他亲着她的手,“没办法,不玩游戏只能玩你。” 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目的地,俩班主任被吵得睡不着觉,其中一个拿起大巴的麦克风清喉咙开声。 “文娱委员呢,组织一下同学来表演节目吧,这不有麦克风吗,我看你们最近表现欲挺强啊,有人下课就开始在那搞什么押韵说唱,现在给你们机会了赶紧上来表现一下。” 秦郁郁烦死隔壁还在打游戏的人,举手喊道:“老师,严以濠自告奋勇要表演唱歌!” 全车哄笑,熟的都知道严以濠被封为歌神麦霸,隔壁理科班的女生也有所耳闻,非常期待。 严以濠刚玩到关键位置,猝不及防就被爆头了,他暗骂一句,“搅屎棍。” 秦郁郁倒是爽得不行,她也不知怎地很烦他打游戏。 “表演啊歌神,这车里有很多迷妹等着你。” 严以濠退出游戏,毫不留情地拉她下水,“来了,秦郁郁和我一起唱。” 两人斗来斗去,随便选了首男女对唱,手机外放音乐堵在麦口当是有伴奏。 一个不情不愿,一个自我沉醉。 严以濠看了眼手机,唱完还拍了拍麦克风,“下一个,我们请陆智尹怎么样。” 姚可谊没想到他会请陆智尹。 陆智尹摘了耳机放进AirPods盒子里,理了理头发就起身,“宝贝,听我给你唱一首。” 她看着他走到前面,他和严以濠做了个兄弟动作,然后利索地拿起麦克风。 很高,冷白皮。 阳光穿梭过境,空中纤尘飘飘然。 什么也没说,半身懒散支在旁边,伴奏响起,拿着手机对歌词开始唱。 她做了一件什么事呢。 打开手机,把很简单的一首歌录了进去。 许是爸妈都在国外待过,耳濡目染下他的英文都带着独特舒服的味道。 She said, "What if I dive deep? 她说,如果我钻牛角尖怎么办。 Will you e in after me? 你会和我一起吗? Would you share your flaws with me? Let me know." 你会和我分享你的缺点吗?我想知道。 I told her, "Thinking is all wrong 我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可以预期的。 Love will happen when it wants 爱情是会自然而然地发生的。 I know it hurts sometimes, but don't let it go." 有时候可能会受伤,但千万别放手。 …… 空气中的味道,是眼睛灌满心跳。 歌名:honesty 来晚了,超抱歉的,一直在想怎么过渡,这两天写了些版本,又推翻了,直接谈恋爱开车好了。 030登顶小故事 这一路有些颠簸。 叁条路可以登顶,但他们选了最难的一条,只因男生们有着莫名其妙的挑战精神。 姚可谊背着小书包,不重,可她觉得浑身都很沉,尤其是腿。 走得很慢,前面的人都开始不见踪影,只留下她和陆智尹。 陆智尹不由分说地把她背了起来,“你得多运动。” 姚可谊趴在他的背上,脚尖懒懒地一下一下勾着,伸手张开五指,切割阳光。 “最近都有在运动啊。” 比如做爱。 陆智尹经常打球,体力很不错,大概背了二十分钟,姚可谊休息好便要求下来走。 登顶还是要的,两人把朱红色的福袋抛进去,祝个考试顺利。 鸟飞人散。 他们牵着手弯弯绕绕下山,姚可谊突然快走在前头,打开手机摄像头,调好光圈咔嚓一下。 附近稍微带点透的薄荷味,她放大照片看,修长的左手正搭在肩膀处,掀着外套领,是准备脱外套的动作。 抓拍永远是最自然的。 还没来得及判断他的眼里藏着什么,一片赤裸的黑罩过来,拉链在空气中叮铃晃荡一下。 姚可谊的鼻尖处是皂角味,掩盖了周围青绿的薄荷气息。 如果再晚半秒,她就能看到他眼里的热望。 外套盖在她脑袋上,陆智尹理了理她胸前不知何时半开的拉链,她今天穿了低胸黑T,裹着她的饱满,“穿那么低找死吗。” 姚可谊扯开外套,撞进他的眼睛,她看见淡薄光线在他眼皮,然后又扫过她的身体,轻飘飘,火辣辣,能把血煮沸腾。 她突然嘀咕着,“没白穿。” 然后歪头,勾了下唇,把外套拉开,锁骨和腰暴露,她转过身挽着他的手,四十五度角拍了张合照。 “黑白配。” 陆智尹没有意外地黑脸,动手刷一下把她的拉链给拉上。 一对阿叔阿婶正走路,匆匆一眼掠过,未懂年轻人的调情新招数。那时他们也约着爬山,等落日弥漫橘色,晚霞抛头露面,风吹过女孩头发遮掩视线的时候,男孩才敢牵起身边她的手。 只可惜,晚霞未到,大雨就下了起来。 跑几步路,附近只有地下停车场可以避雨。 尽管有外套挡着,姚可谊的头发还是被雨水打湿黏在肌肤上。 水刚滴在地上,她就被他抵在车边,被他实实地压着。 他半搂住她腰,低头就吻上她的唇,雨水淌在两人脸侧,他没闭眼睛,她也没闭眼睛,睫毛颤如被困住的蝴蝶,沾上的那点水因此而滴落在鼻尖。 脖子开始满上一层粉红。 陆智尹舔过她鼻尖,又堵住她的唇,撬开牙关渡进去。 他们接吻很少这么睁着眼睛,她看着他,浸水关山月也没那么深刻。 咸涩入侵口腔,唇边还被咬了,姚可谊半推半就,“好咸啊……” 太醒目的味道,还带着他的气息。 陆智尹适时放了她,手伸到后面给她掐了马尾上的水,水顺着车窗流下,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都是水。” 姚可谊忍着唇上的酥麻,从包里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从额头擦拭到脖颈,再把头别到一边,用纸巾裹着马尾吸干水迹。 陆智尹只看了一眼。 草,还是忍不了。 然后,湿淋淋的头发突然蹭着颈窝,柔软的薄唇触碰她的肌肤,腰上是宽厚的大手,伸进衣服里把她的内衣扣子解了,顺着光滑的脊背绕着,然后回到前面覆着她的胸。 姚可谊身影一怔,纸巾掉在地上。 胸前不知是寒凉还是湿热,她咬着唇看他动作,衣服被掀至锁骨处,黑色成起伏的波澜,一股一股地荡着。 他的五指骨骼分明,手背布着几条青色血管,来回揉过胸,又夹着乳尖拉扯。 她觉得又疼又爽,看着自己的粉晕被人蹂躏,生出要抚慰自己的欲望,双腿难耐地并拢,下体麻了一下。 地下停车场只有一点不明显的光,他们在一辆车旁,男生背后是白花花的墙,女生背后是黑漆漆的车。 车镜映着两人相贴缠绵的模样。 不知何时,姚可谊再露一道粉肩,水滴挂在锁骨处,像朵湿掉的玫瑰。 陆智尹伏在她肩头重重地吸吮,叹息:“太嫩了,随便掐一掐吸一吸都是我的印。” 他怕她着凉,过了把瘾就算了,又松开她把外套披她身上。 姚可谊看着他,已经很想了,周边没有人,和他在这做爱的欲望越来越有恃无恐。 她往前,隔着校裤摸上他的肉棒,抬头往他的下巴张嘴,贝齿沿着他的流畅线条一路啃咬,湿漉漉地碾过他的颚骨。 又将一对奶送到他胸前,磨蹭着,外套摇摇欲坠。 陆智尹看着暗色车窗中的两人,这会儿,他眉发还没干透,喉结一滚,声音微哑:“别动。” 她在他怀里,听他拒绝突然没了动作,脸上一愣:“对不起。” 他一时没明白这句对不起是什么由头,以为她情绪开始不好,把她结块的碎发勾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脸,将她搂得紧紧的,“怪我自控能力太差,是我错,我不应该在这挑你,抱歉宝宝。” 姚可谊抬头,一时委屈得吸了吸鼻子,用眼睛追寻他的神情:“我对不起是因为……” 她张着唇,倾吐一句:“我想看你失控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啊。 陆智尹有所思虑,原以为她在埋汰自己的自控能力差,没想到她是这个原因。 他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吻了吻她的发顶,“怕你着凉。” 她想着,突然郑重地问道:“一起感冒吗。” 他投降,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031雨后小故事 车灯划过,但也照不进这处情欲之地。 姚可谊的胸口一片凉,后又是一片热,陆智尹用舌尖舔舐她的蓓蕾,沿着胸线打圈,她小小地呻吟着。 他往下探,摸到她一片水湿在那,“老早就湿了,十足十的小淫货。” 她被他顶在车前,一只脚被他勾起捞在手臂里,她白皙的手攀在他的肩膀处稳住自己的身子。 他伸到内裤处,隔着布料揉搓她,顺着嵌在蜜穴缝勾着,往里一压,又是一股水渗出来。 她忍不住要闭腿,眼含风情,没有人可以抵挡,“都是因为你……搞得我老是想被你肏……” 然后倔强下手握着他敏感的龟头,柔嫩的掌心把玩着,拇指揉压铃口,马眼渗出的清液沾满指尖。 陆智尹即刻硬得爆炸,抓着她的手套弄几下,抵在她穴前,湿得彻底,有几滴淋在上面。 他的喉间绷着短促的声音,“真的会操烂你。” 姚可谊求之不得,她想要他,永不超生的。 迷茫着双眼,眼前忽而是一条线,忽而是全景,电影胶片的放映都不敢凌乱成这样。 穴口被他的肉棒磨蹭着,龟头触到她的阴蒂,一瞬麻,如电过击,姚可谊肩膀抖了下,轻轻喘着气,“这里好舒服……” 陆智尹被她轻盈的声音撩得没有踪影,他想要她爽,沉沦不再是一人的事。 于是他要她眼里充斥情欲,要她感到饥渴。 姚可谊感受到他在玩弄自己的小豆豆,他不是用自己的肉棒,而是用手指,粗粝的指腹揉了起来,来回挑逗拨弄。 快感猛而激烈地集中着,头晕目眩。 那里太刺激了,她咬着指骨克制,生理性泪水在眼角。 他低了些头去碰她充红的耳廓,情人低语一般:“很敏感,它变得肿肿的,凸起来了。” 姚可谊另一只腻白的手勉强搭在他的肩上,白的浑然一体。 听不得他这样的声音,下体酸痒逐渐充斥全身,她大脑一片空白,眼泪掉下,“嗯啊……我不行了……” 内穴紧了又缩,余颤不止,一股蜜液流在他手指上,她整个人软在他身上。 他看着湿哒哒的液体,笑了,“这么爽啊。” 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衣服撩了起来,露出好看的肌理线条,“宝贝,张嘴动动,我还没尽兴。” 她吐了口气,“等一下,手脚都好软。” 陆智尹人高,她被他托着才不至于下滑,她努了点力气往前就能碰到他的胸膛,白色衣服盖在她脑袋。 姚可谊贴着他的胸肌辗转,陆智尹被她舔得闷哼一声,“要鸡巴吗,它很难受,想插进去。” 姚可谊没离开,点头,招惹白色褶皱,再咬一口就被他掰开,脸上都是潮红。 陆智尹亲了亲她的脸,硬挺的阴茎贴着阴唇磨了两下,感受到她颤,然后直直地插了进去,往里送到深处。 动作幅度太大,身后的车突然被撞响,声声撕裂。 姚可谊耳朵里充斥着极其有规律的报警声,而她颠簸没有规律,心跳也没有规律。 羞得不行,忍不住捂耳朵闭眼睛,似是有人窥见他们的桃色秘密,可是她又心生一阵刺激感。 五光十色的烟花在黑暗中炸裂。 陆智尹好笑地看着她,勾着那条腿开到最大,勃起的性器又涨了几分,“傻猪。” 姚可谊哪里听得见,掩过视听感官,触觉包抄全身,整个人都在为他的撞击而颤抖。 她越是这样,吸得越紧,下一秒被他顶得忍不住尖叫,“太深了啊,你别那么用力……” 所幸报警声掩过暧昧的呻吟。 姚可谊松开捂耳朵的手,挣扎着扭了下腰,肉穴里的褶皱蹭着他的肉棒,紧紧包围吸吮,陆智尹被激得狠狠又顶在最深处。 “你得多运动,操久点。” 姚可谊仰了仰脖颈,贴着身后的车上下晃荡,腿心被他磨得火辣辣,她忍不住说:“你别搞坏人家的车。” 报警声早已停止,陆智尹微眯了眼,把她抱起,两腿缠在他腰间,转了个方向抵在墙上,“满意了吗,嗯?” 他把肉棒抽出,水流了一地,在地上划出细小的波纹,又重新捣进去,撞出肥皂白的泡沫。 姚可谊这时能从车窗看到自己淫乱的模样,一边肩头裸露,原本缠在耳后的发丝随着动作飘荡。 实在是太刺激视觉了。 五指在他的黑发中穿梭,她低头看了眼二人的结合处,陆智尹看着她,漂亮的脖颈弯着,她似是研究着什么。 然后,她带着清甜的声音蛊惑人心,笑眯眯道:“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都喜欢看av了。” 陆智尹知她思维跳跃,抓着她懒懒扬眉: “所以你看出什么了?” “这样看着……我更想被你操了呢……” 陆智尹箍着她的细腰,挺了挺身又抽送着,喘息着:“骚起来真要命。” 男女交合之事,记录在眼在心,姚可谊明白了,这种感觉似是茶叶被沸水浇得绵软,蜷缩,热烘烘,湿漉漉。 会很想要。 看着看着,一种尖锐的酸胀感从下腹涌出,再然后,痒意铺天盖地侵袭而来。 灰色的地板被水打湿。 陆智尹捏着她臀上的肉,抽出,“转过去。” 姚可谊看着他挺翘的阴茎,气势没减半分,上面是她流下的清液,他把她转过去,按着她的腰碾磨几下又狠狠贯穿。 高潮后身体极其敏感,她盯着眼前白花花的墙壁,数上面有多少裂痕。 无果,她只好轻着声叫道:“好痒,我又要了……” 陆智尹打桩机一般地在她身上作恶,往穴肉快速挤压冲撞,把她的腰和臀都掐出红才满意。 不止,还要低头咬她肩骨,刻下所有印记。 “要被你疼死了,混蛋!” 他才笑着哄她,“乖,精虫上脑控制不住。” 姚可谊被他弄得颤着又泄了一次,而他才有半点餍足的意味。 …… 说个笑话,想搞山顶play,我还是过不去那坎,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所以就算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不行,搞半天登顶就是为了吃肉而已。 032冷 天气说变就变,温度急剧下降,恰好是周六,姚可谊待在家把自己裹得实实的,打算安静温书。 陆智尹被陆淮带去应酬,他这次没有拒绝,因为他和陆淮有着交易,他拖陆淮的关系把姚家丑闻公之于众,而陆淮要他赴这次应酬的约。 寒风凛冽似刀,湖水被刮得荡起涟漪,高尔夫球场内还有阳光关照,但陆智尹被刺得头疼。 他穿得清朗干净,戴起一副运动型眼镜,接过女人递来的壳粉抹了抹球杆,一个动作,球漂亮地进了。 大马金刀坐在躺椅上的老总看到陆智尹,晃着威士忌赞叹,“年轻人就是好啊,大冬天来打高尔夫球磨练意志。” 陆智尹没说什么,把球杆递给那女人就把手套脱了。 这和打游戏不同,赢一次就算了,因为不光彩。 来高尔夫球场谈事就一个原因,这件事不想也不能被别人知道。 陆淮说不上是多正直的商人,陆智尹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什么正直的想法。 他对这些压根没任何兴趣,走到阴凉点的地方吸烟,绢丝般的烟雾在他指尖上升,慢慢拢着他清朗干净的线条。 方才那女人看着也不免心动,她知道他才十八岁,但没有人对一见钟情设下狗屁定义,非要门当户对年龄相仿才可以得到认同。 女人戴着白花耳饰,马尾扎得高高,眼皮上抹着琉璃亮的眼影,眼尾勾棕色眼线,很出挑。 她一个纤细的胳膊挥过来,又夹走他手中的烟,陆智尹烦躁地蹙眉,看烟在她涂满不知名红色的唇嘴里咬着。 他不打算开口,只转过身离开,又被她大胆抓着。 陆智尹见多这样的人,他以往爱玩的时候兴许还能逢场作戏,现在只是厌恶,“松手。” 他还能给一个台阶下,她不领情,不待她松手,他一个用劲就甩掉。 走到垃圾桶,把那盒烟扔了。 陆淮刚和那老总畅饮一番威士忌,走进休息室看见陆智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你刚才的表现很不错,他很欣赏你,这门生意80%的概率会谈成。” 老总是海归,在南市搞房地产,早有耳闻陆淮生意门路,为了事业放弃老婆,又把自己儿子当工具人。 他这人恶趣味多,但经常去寺庙求神拜佛,所以谈生意也就求所谓的眼缘和佛缘,陆淮是知道的,从多方渠道沟通发现他竟然对自己儿子有眼缘,因此决定带他应酬。 休息室仍然是玻璃橱窗设计,里外都能看见,陆智尹抬眼就目睹老总把那女人拥在怀里,而她满是娴熟生巧的讨好。 看来是男女通吃,倒也不出奇。 他收了目光,“50%的概率。” 陆淮察觉他刚才的目光,顺着望过去,立刻了然,“你泡那女人了。” 陆智尹没有迟疑,“她想泡我还差不多。” 陆淮揉了揉眉骨,劳力士手表反光,“你收点心,以前你爱怎么玩我都无所谓,但今天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坏了我生意。” 他笑了笑,“这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有姚可谊。” 窗外的人突然纠缠在一块,女人还投了傲慢的眼光过来,被包养亦如此肆无忌惮,倒是足以证明那老总的地位,但陆智尹也不想深究,这和他无关。 休息室的桌上摆了红酒和果盘,陆淮过去把酒瓶锋利一开,倒进酒杯,突兀地来一句,“姚可谊吗,我知道她是黎韵的女儿,”抿一口又继续道,“她找到姚中仁以前的秘书,没想到最后托到我这才把她送进一中。” 陆智尹听完手一顿,作为学生会会长,他手头上有很多资料,也就是从这他知道姚可谊是拖关系进的,但没想到真正帮助她的那人是陆淮。 他竟觉得有些好笑,“你把自己当老教父了?聆听需求,既惩治又帮助,”他关了屏幕,看着他,“是你作风。” 陆淮自然听得出儿子在讽刺自己,摩挲着花纹精致的酒杯,顺着他的意思:“所以你别忘了,你也得托我关系才把姚美怡送走。” 陆智尹知道,没含糊地讥讽:“除了这点,你其他都挺失败的。” 陆淮听多这样的话,把话题转移回来,“前几天黎韵亲自找上门来,她从姚美怡口中知道你是我儿子,求我放过她们母女俩。” 陆智尹脸色平平,“是她不放过她自己和姚可谊。” “我说我会放过,但前提条件是给我上了。” 陆智尹这会儿脸上有点颜色,“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陆淮喝下酒,“她答应了。” 已是傍晚,窗外零零散散的云变颜色,余晖透过花窗剪影,姚可谊没什么心思感悟美景,她只觉得冷。 不喜欢寒风刮得那么逍遥,总给人孤立无援的错觉。 课本被吹得停留在古诗词那页,她接过电话,听到那边一堆熟悉的声音,“组长,我们直播学习吧,我们这边背书好闷,受不了啦。” 姚可谊盯着那页纸,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笔,“我背完了。” 那边当头一棒,“有没有搞错,这么快,我不活了不活了,狗哥真的有病,布置那么多页。” 狗哥是语文老师,原本今日学习小组约了出去学习,但姚可谊因为停车场放纵感冒了,而且外面很冷,她今日便推辞没有出门。 姚可谊看了眼手机,有新的来电,“不说了,有电话进,你们加油。” 接通,即刻听见沉醇的声音,还带着喘息,“姚姚,我在你家楼下。” 姚可谊推开窗,望见他真站在楼下,不知他为什么这么突然。 风再冷也无畏,她挂了电话,给自己套件外套便下楼,路过挣扎打光的走道,外面缠绵徘徊的情侣也被打扰好事。 走到外面,迎面是寒风,把她整个人都劈得颤颤巍巍,外套乱动作着,她双臂交环挡风。 陆智尹看见便灭了烟,过去抱着她,用力收紧手臂。 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烫得离谱,她埋进他胸膛取暖。 陆智尹不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告诉她。 姚可谊听后慢慢缩着,心底有些震撼,纵使做噩梦也没曾梦到这样的场面,她从他环她的空隙盯着地上翻盖的塑料盒,又看见颤动的树枝。 好乱。 “为什么。” 她问陆淮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要求,也想问黎韵为什么要答应。 他怕她不能接受,可是两人需要信任,而她听完所有事实之后,竟然很平静,尽管眼前的作物都因为风在乱动。 陆淮这么提纯属因为年久没开荤,没别的意思,但陆智尹觉得他多少脑子有点问题,下半身也是。 黎韵求陆淮放过她们,这让姚可谊觉得太可笑,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总是把错误加之于人。 而她又很苦恼,有那么一秒认为黎韵是在为自己好,只不过又用错方法了,反而让她加倍反感。 一个人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作案不是好事,是想让自己女儿有加倍的负罪感吗,难道她要说,小谊,看看我为你舍弃的这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头痛欲裂,管她屁事,很烦。 姚可谊叹了口气,“这和我无关,黎韵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只想开心,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陆智尹见她这样,也没继续说下去,给她捋着头上乱糟糟的头发。 姚可谊却在他指尖穿过发丝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水味,她不满地抬头碰他下巴,“为什么会有香水味。” 烟味那么重也盖不过,逗留多久的香水味,这么浓郁,浓郁得她嫉妒。 如果是他妈妈,她也不能放过。 想着想着,她竟扭曲到这个地步,有点害怕,便退开了点。 都说距离产生美,她逼得太紧怕他觉得自己是个妖怪。 陆智尹没松开她,反而箍得死死的,她头发在怀里又凌乱一番,他把外套开了裹着她身子,她放弃挣扎,决定隔着衣服咬他一口。 陆智尹疼得嘶出声音,“不小心被女人碰了。” 她啊了一声,“舒服吗。” 陆智尹看着她快要抓狂的样子,低声道:“一般,毒龙钻也不会。” 她气得推开他,听他胸震颤着,在笑,在捉弄她。 她耷拉着脸,有了鼻音,“好冷,我要回家了。” 姚可谊上门后,进房,转身准备锁的那刻,突然被一只手挡着。 事情发展的走向就不一样了。 因为冷。 033不冷 窗外枯萎的花被风吹得掉落,破碎坠入街道。 室内还没开灯,很暗,唯独门前鱼缸泛着墨绿的光,窗玻璃映着模模糊糊的身影,金鱼瞪大两只眼睛胡乱监视,然后,一条黑身鱼游过,风水大师美名其曰破除禁忌。 黎韵买了几条鱼养着,但似乎只有观赏功能。 姚可谊此刻被按在金鱼缸上,他抱着她,空气逐渐升温。 似乎没那么冷了。 鬼鬼祟祟的绿光在二人身上亮着,她摸上他的脸,提醒道:“这是我家。” 陆智尹轻笑了一下,吹得她发丝弯弯一颤,“我知道,房门号是多少都记着,外面招牌写的什么字也知道。” 她懵眼看他,“不会是那些狗血套路吧,这栋楼是你们家的?” 可是包租婆明明才认识他。 他眼里是她有些迷糊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就上扬,“你挺会想的,我是因为经常来所以才知道。” “……真是没想到。” 陆智尹刮了刮她鼻子,问:“你说我们要是在这做,会不会很刺激。” 姚可谊借着那丁点绿光看他,就像在摸索一副画,很不自然,“你这样好诡异,好吓人,一点都不刺激。” 陆智尹没生气,把手撑在她两侧,近在咫尺,没了刚才的笑意,“开玩笑的,这样未免太禽兽,你妈回来看见得把我宰了。” 她没看出来他在开玩笑,至少现在不太像,他或多或少有些被影响了,因为今天的事。 姚可谊突然说:“我不希望你把我当作泄愤的工具,”她用手去探他的眉骨,有些轻,“虽然我很想和你做。” 陆智尹觉得她太聪明,也太懂得让他抽离,“嗯,因为这样就和我爸没区别了。” 他对陆淮最大的怨言就是不顾家,不尊重人,《教父》这电影他看了两遍,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句关于家庭的台词,因为不经常与家人呆在一起的男人,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男人。 她笑他中二病,其实他最感同身受的只有这一句罢了。 她握着他的手,好像在安抚着,可从嘴里出去的又是那抹调笑语气,“我以为你会比我好一些呢,过得滋滋润润的。” 陆智尹的膝盖顶入她的腿间,“又酸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想玩坏你。” 然而没动作,他把握着的那手放到自己腰间,俯身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像个小孩一样看着金鱼游来游去,又看海草颤抖摇晃,然后闭了眼睛任光在眼皮逡巡。 世界是墨绿色的,她的味道是甜的,体温是暖的。 金鱼也不是没有用处,会给人家的感觉。 姚可谊的手指骨弯了弯,慢慢地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抱了那么多次,似乎这时又不太一样,她感受到他的脆弱,心又软了,“要不要给你唱首儿歌,智尹小朋友。” “唱吧。” “我五音不全,但你必须喜欢。” “好。” 唱着唱着,陆智尹的唇贴到她脖颈,虔诚地亲,又转到她的锁骨吻着,很温柔的。 就像现在,他太过于投入这段感情。 其实两人在这段感情中都没有卑微或优胜的一方,似乎她离不开他,而他也被她吃得死死的,就那么在一起很合适。 姚可谊把头歪着,声音变得有些飘,越发五音不全,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去摸他的肌理纹路,清晰得让她脚底发软,耳边是他混合欲望的嗓音,“你再这样摸我,真的会忍不住在这把你给做了。” 她察觉他是真的对她有渴望,学着那些话,“那你……填满我,弄坏我……” 可能因为昏暗,又可能因为情到浓处,倒是一点都不羞耻。 陆智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又看片了?我下一秒就要流鼻血了。” “好公平,我已经湿了。” 陆智尹努力耐着心问:“你房间在哪。” 姚可谊直接跳到他身上,腿间是他硬邦邦的地方,弄得她已经有痒意,想被戳进去。 她给他指了个地,而他抱着她还拍了两下屁股。 一进门,没开灯,陆智尹直接把姚可谊压到床上,床陷得很深,她感受到自己沉了下去,望着天花板,黑漆漆的,心跳漏了两拍。 好巧,门一关,声巨响,黎韵竟然回来了。 心跳得更快,未免太刺激了些,就像坐过山车一般,外头的风在呼啸着,然后是闭着眼睛的黑暗。 陆智尹听到她的心跳,凑到她耳边安抚:“我可以跳窗下去的。” 她阻止了,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不要,我不要。” 他从稀薄的昏暗里看她,眼底没有拒绝,“好,我陪你。” 不需要前戏,她已经被剥了衣服,凉得她肌肤起了小疙瘩,牙关酸酸的。 陆智尹再没了方才的慢条斯理,褪了裤子就把坚硬的肿胀填进去,花瓣早已湿得不成样,一碰就吸着它的头,而他被她的潮热紧致勾得不行,再一个用劲完全撑了进去。 姚可谊即刻头皮发麻,发了狠地咬唇克制发情的声音,吓人的尺寸带来明显的饱胀感,手下的床单被死死捏着。 陆智尹低头含住她的红尖,吸出了清浅的声音,然后用舌滑过周围的滑腻,带着牙齿张嘴轻咬一大半,触感比豆腐还滑腻。 他勾了勾唇,压低嗓音,“奶子真是大了不少,又软又滑。” 门外乒乒乓乓的声音刺激耳膜,不知黎韵在做什么。 姚可谊的心提了起来,她的下身被他转圈研磨着,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临界点,没能爆发。 所以,她觉得还不够,毫不客气地吸着他,松了嘴破碎地轻唤,“重……重一点……” 最好重到只听见噗呲噗呲的水声,掩藏在黑暗的空间里。 陆智尹的肾上腺素也在飙升,肉棒被她的内壁夹得快射,他吐出几个字,“放松,你太紧,会弄疼你。” 她没办法放松,越是这样身体越奇怪,想要得慌,快要哭了:“你就操我好了……” 他听到她细小的声音,哪里忍得住,勾头就封住她的唇,把她接下来将要溢出的呻吟全部锁在里面,双手扣着她的腰狠狠顶弄花心,戳得她意识混沌,背都弓了起来,纤细的手在他肩膀抠出痕迹。 她忍耐不住嗯了一声,太紧密的衔接,好麻好烫,唇上也没丝毫退让,被他堵着,嘴角的唾液也被他勾走。 陆智尹依旧在和她亲,湿滑的舌探入她的口腔,抵死纠缠,松开的时候牵扯银丝。 他把手从腰移到她腿上,打开她的腿,调着角度一个深入撞到她敏感点上,汗滴在她脸上,她动了动睫毛,神经在剧烈酥麻着。 陆智尹碰着她耳朵,吹得她极痒,“姚姚,刺激吗。” 她在急促呼吸,红着脸扭头,手指摁着他的肩膀用指甲抠出印子。 这说明很刺激。 陆智尹用手抠她那颗饱满的花核,用力捻转,姚可谊脚尖绷得直直,汗滑进乳沟。 太酸了,她急忙拿过枕头捂着自己的脸,盖过那呻吟。 黎韵在外面捣腾自己的晚饭,她刚下班回来,见灯没开,但听见姚可谊房间有一点点声音,知道她在家,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很少再去主动了解。 墙上的钟在打着,那套即将发黄的日历还没更页,她把日历纸页撕了准备拿来垫骨头。 桌上摆着西红柿炒鸡蛋,蒸排骨,土豆丝。 很清淡,她知道姚可谊感冒了。 她过去敲了敲门,“饭做好了,记得出来吃。” 陆智尹听后停了动作,等姚可谊准备回应。 姚可谊云里雾里,艰难地发出声音,“……嗯。” 下体突然空虚。 陆智尹听到她一点点抽泣,心抽得疼,他觉得自己很衰,在这个时候和她干这些事,他轻柔舔她的泪,“还要吗。” 她像小孩要糖,点头,“我难受,很难受,哪里都难受。” 算了,一起下地狱。 都是坏孩子。 他一点一点舔她的泪,然后肉棒正在她狭窄的花口挺进,那已经变得红肿,小花瓣连同肉棒上带出来一些,又塞了回去。 她被他塞得满满的,动情地扭着身子,时而眯眼,时而张唇,然后羞恼地又用枕头捂脸。 他的手臂也绷着青筋,肌肤冒着热汗,浓烈的气息围绕着她。 一点都不冷了。 034别憋着吧 陆智尹贪婪地榨取她所有呼吸,想把一切占为己有,可他也知道她其实心里有结,他未必迈得进去。 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我很抱歉。” 因为他做得还不够好,还不能让她开心快乐,因为他没能保护好她,让她被病魔缠身。 姚可谊蹭了蹭他的鼻子,“为什么抱歉,我也有份没让你跳窗。” 陆智尹的刘海垂在她额头前,眼底都是复杂的情感,“你把我当泄愤工具了。” 也许是因为黎韵。 姚可谊怔住,刚想解释,就听他说,“……但我只想你开心,而且我刚刚也爽了。” 换做以前,他怎么甘愿做泄愤工具,好胜又爱面子。 姚可谊盯着他,“那你为什么抱歉。” “因为我不能变成你呗,没办法分担你经历的。” 他起来给她擦身子,“如果你妈骂的是我,打的是我,挺好。” 她笑:“可是没有如果。” “嗯。” 他给自己套上衣服,坐在床边看她,突然说:“有一次我坐在沙发堕落到凌晨一两点,我妈那边是早上,没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因为你我在她面前哭了。” 其实他不愿说出来,但他想让她明白一个人不可能独自消化所有负面情绪,包括他,他那么无所谓也总有软肋,不得不找到一个输出口发泄。 承认一时脆弱没什么不好,他低头,她抬头,这是他能给的温柔。 姚可谊隐隐觉得他想表达什么。 他说:“别憋着,和她沟通,如果她再打你,我把你接去我那,谁也拦不住。” 她问:“那你和你爸呢。” 他皱眉:“尽量,男人之间光靠沟通等于废柴。” 她笑着抓过他的手玩起来,“双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黎韵听见“砰”的一声,不知哪边的窗开了又关,这时恰好有人上来敲门查水表。 查水表的人拆箱点灯,抄到信息后,边记在本子边说:“你们这家真是我查过最少的,这么省。” 黎韵只是笑笑,“习惯罢了。” 那人把本子放到工具包里,赞叹道:“这习惯好啊,有的人老浪费水,哎不过这和我也无关,我就是个查水表的而已。” 黎韵礼貌地把他送出门,然后回到桌前继续吃饭。 吃着吃着,她想起她从陆淮那拿到的钱,足够母女俩用好几年,以后可以不用那么省水电费了。 其实她算是卖身了,这已经不是什么大事,她自认常常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但是姚可谊不领情,这让她很无奈。 刚咽下一口饭,听见房门开了,黎韵顺着声音望去,看见自己的女儿衣衫不整站在门边,浑身透着刚被人玩坏的粉红。 很快,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姚可谊靠在门边,面无表情,“我们做爱了,刚刚。” 清脆的啪嗒一声,筷子掉在地上,滚啊滚,黎韵一时哑口无言,唯独手在颤抖。 她受到了冲击,因为还在读高叁的女儿和男生发生了关系,还是在她旁边,这意味着她所有的付出都是无用功,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了也还是没能挽救。 姚可谊直直地看向眼前这活生生的黎韵,好憔悴,她竟然想到李碧华的《叁更饺子》,里面的妇人要吃小孩才能蓄养精气神。 方才陆智尹趁机离开后,她一个人瘫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声音,倍感烦躁,想像他说的那样鼓起勇气和黎韵沟通,因为她真的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所以她决定出来迈出这一步打破僵局,诚实地,毫无保留地赌一次。 黎韵望着女儿,只觉口腔有一阵铁锈的腥味。 可她到底为什么要拆散他们,是为了挽救这段母女关系吗,还是保住自己为人母亲的尊严,又或者说,想填补这么多年来的委屈。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皱纹不敢轻举妄动,“我知道你最近心理状态不好,如果你是想泄愤,或者以此来对我表达不满,你用错方法了。” 姚可谊突然冷笑,“你也用错方法了不是吗,为什么你不愿意听听我的想法,我十八岁了,黎韵。” 黎韵反应过来她所说的用错方法,怕是知道她找过姚美怡,也和陆淮有牵扯。 “我是为你好,你现在不适合谈恋爱你知道吗,你有病你还和他……”她一时气急败坏,话就这么出口。 姚可谊手紧紧握着门把,想到近日的种种,分手复合报恨离别,她憋了好久,只想发泄委屈:“我知道我有病,也想过我不适合谈恋爱,所以我逼迫自己和他拉清界限,可是好难啊,好难!而且,我和你存在问题不是因为他!” 情绪一上来,再也憋不住,一股气肆无忌惮地在胸腔涌流,刺激泪腺。 她终于是哭了,对着自己的妈妈,她放声大哭,哭得没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膝盖哭,裤腿上湿了。 “我被你的旧情人指奸了,你那时竟然选择维护他……”姚可谊没有形象地往裤腿抹眼泪,鼻子通红,唇在抖着,“如果他没有入狱,我真的不敢想了。” 她说话快要语无伦次,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想歇斯底里地说出自己心里话,“姐姐走了,我决定放过她……没有陆智尹,我会恨死男生,所有。” 黎韵捂着嘴巴,把自己的唇都咬烂,她当然心疼,心疼死了,这是自己的女儿,“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怎么做,你不理我,我不想再主动打扰你加重你的病情。” 姚可谊抬起红红的眼睛,从来没在她面前那么脆弱过,“你问我怎么做,你已经做了不是吗?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拿你自己的想法控制我,你以为你去找陆淮把我们拆散了我就会没事吗,你想要让我很同情你还是理解你其实是在背后默默付出,你说你在为我好,可我一直在承受这样莫名其妙神经病的压力!” 黎韵现在才知道她藏了这么多心事,她觉得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姚可谊讨厌自己,她没想过做人母亲那么失败,硬生生把女儿害成这样。 她一时不知怎么安抚,只能这样说道:“我找陆淮不关你事,这是我的选择。” 姚可谊照样反击,“我和他也是我的选择。” “我想原谅你,因为恨着人太累了,我只想快乐。” 快乐很简单,死了到天堂就是快乐,她想过的。 真的。 她努力冷静一些,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倒杯水灌进肚子里。 “我说完了。” 逼逼叨叨 不知大家feel到没,我真难写甜的,甜得莫名其妙不尽人意,而且我缺点是后劲不足,摊上我这样一写手不知该说有缘还是什么。 数据不好是导致我崩的一方面原因,大家很温柔很佛系,但最大的原因是我没什么灵感和信心了,知道自己太弱鸡写得很烂,有时真的没法面对自己写的这几万字,我知道自己的剧情和肉其实都处理得不是很好,所以我万分理解大家没什么留言欲和探讨欲。 我想的也多,明明这文很糊可我还是会担惊受怕,如果崩了怎么办崩了怎么办,恰恰是这样的想法让我寸步难行,然后它在我心里真的崩了。 我最喜欢的那几章其实已经写完了,应该是全文感情巅峰,恰好也是大家珠珠投的最积极的时候。我有时也在想干脆留着那样就算了吧,但我又tm过不去那道不能完结的坎。 写这个逼逼叨叨就是希望大家千万别对这篇文抱有期待,po文千千万我的是最烂。当然,我超级希望大家能提点想法,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这是最后一次逼逼叨叨,后期不会再写作话和留言区废话,总得逼自己把心态搞好然后圆了完结的心愿。 万分感谢追到现在的小可爱,同时也好抱歉。 还是会更,有在写,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