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太的前夫》 楔子 “你说阴影?” 林知音十分诧异地看着心理名医黄伯仲。 她竟然是一个心里有阴影的人。 “这两年,你经历过的我都看在眼里。此前你有情绪低迷,是轻度的抑郁症,你哥让你服药治疗,但你一直拒绝,其实这样很不利于你的身心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知音,知道么?抑郁症的复发概率是很大的。”黄伯仲语重心长地告知。 林知音心里一阵儿苦涩。 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且,那段婚姻,很短很短。短到像没发生过一般,但她的身体、心灵,却又真真实实地受到了生命难以承受的重创。 那个男人,她用自己的青春、身心健康、全部情感,成全了那个男人的潇洒和冒险。 每回魂梦惊醒,她再想起自己当初的天真荒唐、莽撞跌撞、足以懊悔一生的决定都会泪湿枕巾。 是吗?她有心理阴影。 那个背影如山的男人,就是她心头永生永世、难以抹灭的阴影。 黄伯仲睨着她眼底染上了两抹殷红,又关切道:“最近听说你在征婚,也有在和一些男士相亲,不过我看,你应该不是真心实意的吧?或许你只想逃避什么,但你既然有勇气逃避,那又何尝不试试,直接坦然地面对那个让你想逃避的问题呢?是因为文灏吗?” “不是!”林知音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膝前的手提包。 黄伯仲不置与否,继续说:“我经历过很多心理有阴影的人,他们表面看起来很快乐,但实际上却经常感到孤独。因为他们的生活并不完整,被一些阴影剥夺了做某件事情的勇气。 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阴影,有的人能靠自己熬过去,不以为然,有些人却无法自拔,一辈子都会受到这个阴影的荼毒。 人都是脆弱的,但把自己的弱点说出来不代表了投降,更不意味着对生活示弱。敢于面对、接受,并且改变的才是一种洒脱和勇气。知音,你愿意面对你内心的阴影吗?” 林知音抬眸,陷入了沉寂...... 作者的话: 不慢热,挂着治愈名头搞H,专业飙车,放心入坑,关注我微博:用户念刀刀。 有在看的给我留个言吧,谢谢各位看官。 我要报警! 南方的春节并不冷。腊月廿八这天,气温回炉,犹夏天之感,晚上睡觉盖一床薄薄的毯子亦能感到些许燥热。 十一点半了,林知音的睡眠不算太深,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偶然听到门外传来的零星钥匙声,然后是门把转动...... 开门! 有贼! 她陡然一惊,连忙着了灯、抄了手机探到房门,仔细听了听,外头客厅是有一阵稀碎的脚步声,很轻,似乎小心翼翼,然后离她越来越近! 林知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新闻经常有播入室抢劫并强J的,那她—— 她下意识拽住把手,准备打110,可谁知,外头的人竟也在扭动!她使了使劲儿,把手“砰”地一下反弹,“我。”是一个男人。 “靠!”她很不淑女地骂了一声,并且很没耐心地瞪着那个不需要她用淑女气质对待的高大男人,“你来干嘛?” “刚下飞机。怎么,还没睡?把箱子开开,给你带了礼物。”文灏的声音很平常,就像平时住这儿似的。没得她回应,他伸两指捏捏她的脸,迎着她散发出来的对他的陌生与疏离,“才叁个月没见就不认识了,嗯?” 他年前出任务,叁个月未归,期间一个电话、一个字的信息都没给过她,现下又大摇大摆地鸠占鹊巢?林知音双手环臂,走到门边踢了一脚他带来的行李箱,“滚!” “啧啧!”文灏对前妻的愈发刁蛮感到不赞许,但他这几年也习惯了,倒也会反过来调戏她:“滚哪?你怀里还是你心里。等会儿别急,先让我洗干净了。” 她脚上一只柔软棉拖飞跃而起,“你特么真恶心!” “哎?”英姿煞爽的缉毒支队大队长轻而易举地单手接过拖鞋,完了再冲她得意地挑挑眉,“我特么不是为了你才恶心?等着!我去洗澡,把我衣服收收。” 他还把她指挥上了?林知音的小暴脾气“噌噌”上头,冲过去拦住浴室门,仰头颐指气使:“文灏!我警告你,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你给我回你家去!” 被她拦住的英勇男子曾单枪单人潜入毒枭卧底,经历无数次枪林弹雨、死里逃生,又何惧她这小女人的张牙舞爪? 而且他脸皮还很厚,一边解着身上的衬衫扣子,一边心平气和地对她说着虎狼之词:“你家不就是我家?还是说你想一起洗?可以,让你在上面——” “我、们、已、经、离、婚、了!”一字一顿,林知音推了一把他裸着的胸膛。 离婚两年,她不晓得他哪来的自信,总认为她非他不可?没有他活不了?可笑! 她就站在被他高大身躯笼罩的阴影下,腰板儿挺得笔直,一脸的不屑,眼里亦燃着熊熊怒火。 但他仍不知死活,热衷于挑逗她的怒火,看她炸了毛似的上窜下跳、呜嗷喊叫,他喜欢得紧。 单手将她一带,文灏按着她的小脑袋往自己胸肌上蹭了蹭,洗脸一般,“离了还能复呢!怕什么,把我裤子脱了。” “神经病!”他裸露的肌肤被她拍得“啪啪”作响,大抵也是疼了。林知音趁他手一松便闪到一旁解锁手机,“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报警?”某个吃痛的缉毒警察虎躯一震、眼前一亮,一个贴上她的后背,“来,你抱,我就是警,抱抱我,抱紧......” “啊——”一声难以控制的低吼,林知音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扰民。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与腿间竖着的那条粗实手臂…… 那带着薄薄茧子的修长中指卡在干涩细嫩且紧致的入口,她腿一软,顿时动也不敢动了。 他也不动,大抵知道她还没适应。但她全身敏感地带,他一清二楚,一手占着她的甬道,一手又罩上了她的胸部,隔着那丝滑的睡衣,狠、狠、蹂、躏! “你越挣扎我就越兴奋。来啊!挣扎啊……” 变态似的爱好加耳边湿湿的唇舌攻势,使她声音弱弱的,“文灏……你强J!” 文灏开心地笑着,手里抓着她丰满的软雪玩得惬意,指头隔着睡衣肆意地捻捏,那小红梅硬得可快,只差一会儿,他就该上嘴了。 不过在他上嘴开饭之前,他还要好好教她:“怎么这样说呢?我跟你什么关系?连孩子都有了,干那档事只是家常便饭!” 他当然是说家常便饭,对她比炮友还直接,比狎娼还野蛮,她若是理他,还能叫林知音? 林知音任他掐着自己的胸,干脆不吭声了。顿了顿,他“嗯”了一声,她才有气无力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吃饭。” 她今晚意外的不挣扎,声音还带着可怜?身子还轻轻地发颤?文灏连忙把她松开,把手指抽出来,掰过她肩膀问:“怎么了,不舒服?” “对。我今天不舒服。你,自己玩吧!” 话音刚落便是一道“砰”的关门声。被堵在外边的文灏一脸诧异,“操!” 上当了! “你出来!想装病躲老子!信不信老子把门给你拆了,出来!”他没拍门,只站在门外咬牙切齿。 门里的人恢复冷傲,“你给我滚吧,你再不走,我真的报警了!” “你报,你报,我就是警察,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说?” “有、人、要、强、J、我。” 文灏突然笑得猖狂。他回头看了看客厅,止了笑意,正颜厉色道:“那行了,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佩佩。” 拉杆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大门合上的声音,林知音附在门边听了听,又数了五分钟,她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这才打开了房门。 呼.....她松了一口气,在这大夜的,她甚至还想喝一支冰镇可乐压压惊。不过,她厨房灯是什么时候开的?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足以将她的身体撕得四分五裂! 水龙头“哗”的一声打开,那个脱到只剩一条子弹内裤的男人回眸一笑,“嗨,吃饭吗?” 两人一路搏斗、纠缠,从客厅到卧室,她身上的衣物也被他一件件扒下。那家伙一米八几,特种兵出身,受过十几年的特训,成天舞刀弄枪,断了肋骨亦能背着两百多斤的武装品跑上几公里,她一届宅在家里画漫画的病娇,哪能跟他拼命? 简直是以卵击石! 忽而从窗外飘来的一阵邪风教她一个哆嗦,但她的身体和嘴都依然表现得冷硬,依然重复那句:“放开我!我要报警!” “抱啊,你抱啊,我就在这?”他一直得意地冲她笑,轻而易举地将她抛上床时,更是自豪地张开双臂,自她面前展露自己整整齐齐的六格腹肌,以及裆部已然翘得老高的雄壮物什,“来,抱我,抱紧点!” “啊......变态!”欲踹他一脚未果,反被他抓起脚踝横在肩上,林知音身下一疼,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插入,“放,别,我......你放开!” “嘘!”文灏突然神秘,将她两腿分得开开的,用他那双如鹰般锐利、黑亮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粉嫩花蕊,然后邪恶地笑了,“有水。” 作者的话:不怎么想在章节名标H啥的,我就统一标叹号吧。 作者微博:用户念刀刀。 他是变态! 他是变态么? 离婚了还去骚扰前妻,而且是“性骚扰”? 粗糙的中指缓缓插入紧致粉嫩的小穴,堪堪一半,便有丝丝滑腻覆盖其上,文灏精神一振,一举没入! “别动啊,再动我就直接操了......”他内裤支起的那根昂扬,可是迫不及待了呢。 但她叁个月没开饭,肯定吃不住。他要先给她通一通,活动活动。也叫,前戏? 林知音只觉得羞愤! 伸去拔他手指的双手被他一把钳住,随之换来的是他两根手指的插入,她“呃”的发出一声不适,他却越来越带劲儿,非常有节奏地抽插着,还顾得上问:“怎么样?爽吗?都湿了。” 爽个鸡贼! 两条小腿被他压得死死的,大开的腿间也凉凉的,随着他的抽插,安静的房间还发出了“滋滋”水声。然而她的深渊瞪眼大法对厚颜无耻的他来说根本不奏效!她的力气也毫无疑问地比不过他,那她唯有咬着嘴唇装死—— “文灏,放开我……我肚子疼。” “装!又装,刚才跑那么快,怎么不疼?”文灏轻笑着,更加大了劲儿去捅她蜜穴,那丝滑粘腻的触觉裹着他的手指,真爽,他的老二也想这样捅她! 内裤扒下,18、19厘米的阳物已经剑拔弩张,到达了最坚挺程度,他扶起来非要让她看。但她只看了一眼那丑东西,几乎都要昏倒。 那丑东西还烫得很,贴上她大腿时,她竟被烫得缩了缩,“不要,文灏,我真的肚子疼,不能做……” 那两片薄薄的花瓣被拨开,花心被硬硬的东西抵上,在那随意地磨蹭、随意地调戏,粘膜碰撞带来的滑腻“滋滋”作响,好像只差一秒,他就会一下插入…… 林知音忍着、忍着,紧紧闭着眼、皱着眉,用力地喘着,“呜呜……我肚子好痛,放开我……” 听着不像假的,倒还像哭了!文灏立马撒开手脚,扶她起来。小女人的淡淡香气沁人心脾,眼前又是玉体横陈、白皙细嫩的光景,那两团软绵在她坐起身时,还在他手边抖了抖。他摇摇头恢复神智,忙问:“怎么了?” 这一刻他真是紧张她的,紧张到毫不意外地被她骗了还浑然不觉。 其实文灏本就铁骨铮铮、一身傲气,再杠上她这么一个得寸进尺、越让着她,她越刁蛮的女人,他能怎么跟她争?不过是“以暴制暴”,直接抱上床老老实实地教训一番,让她累了,也就乖乖听话、顺服于他罢了。 但她身子娇弱,他向来清楚。她一喊疼,他更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殊不知林知音的阴谋得逞。 她推推他的手,再摸摸自己的肚子,为了让“疼痛”更加深化,她紧皱的眉头亦不曾松弛。在床上摸到系扣睡衣披上后,她又拿薄毯包住下半身,小心探下床,“我去跟佩佩睡,你别吵我。” “站、住!” 忽然两字又让她的阴谋灰飞烟灭! 跑?跑得过吗? 不过被一条长臂一把捞回的事? 林知音的后背被他紧紧一锢,身上的睡衣和毯子亦两叁下在他手里扒掉。她气急了,用指甲掐他的手背,挪到嘴边又狠狠咬一口!文灏知道她狠辣,而他也真的疼了,力道、分寸什么的也是别想有了! 单手按住她后背,用力按下去,两指毫不怜惜地直捣她蜜穴,疯狂地抽插十几回后,他仍不停,还在她头上恶狠狠地说:“跑啊?装啊?怎么不跑了?就是欠操!老是骗我!” “啊......”林知音被折成了90度,脑袋低垂着,双腿微微颤抖,差一点儿就跪下去了,“放开,放开,我疼!” 疼,语气还那么冲?他就不能被她骗了! 挥开她反到身后挠他大腿的手,文灏又加了一根手指,叁根,在她的臀瓣下伸进去,将她的蜜穴撑到极大,并快速地抽插,插到发出“噗噗噗”作响,她不经意发出的一句呻吟才听出了一丝丝娇弱的感觉。 “叫啊!叫出来,爽吧?开那么大,全是水,被插得多爽!嗯?给我叫!” “变、态!” 湿湿黏黏的蜜液流在大腿根部,腿间被叁根手指快速抠弄,知音被他推着、颤抖着,紧紧咬住下唇,情难自禁地再次自喉间溢出:“呃......” “哈!爽吧?爽就叫啊,跟我有什么好矜持的?我没见过你发浪?”文灏一手按着她,一手插着她,那种征服欲倒是让他爽极了! 但她不可能,她不可能轻易屈服于他。蜜穴大开、被紧紧占满、抽插的快感教她生生咽回去,她反倒冷言冷语:“爽个鸡!还没我插根筷子爽,你不如去插你自己!” 噢?身后的高大魁梧男子虎躯一震,“不爽?那换一个,就换我的鸡。” 蜜穴一空,她想的当然是赶紧逃,然未果,刚一空,她的后背又被按住,随之迎来的便是他的,他的那根大东西,整根没入! 那种硬挺、圆润、滑腻、粗大,岂是手指能比拟的?知音腿一软,甬道忽然夹紧。 “啪”的一声,文灏在她嫩嫩的翘臀上打了一掌,“松点。” 她里面实在太紧,虽然结了婚,跟他也有过上百次交欢,但每次插入的时候都是紧到不行,所幸水流得还多,不至于“寸步难行”的程度。 伸腿抵开她双脚间的距离,他双手掐着她的小腰,蛮力地推着她、撞着她,一下又一下,每下都想再深一些,再深一些......那湿滑柔腻触觉热热的、紧紧的吸着他,一探出来就想进去,一刻也不能停! “怎么样?爽吧,爽不爽,插那么深,叫啊,怎么不叫?噢!爽......”突然被她一夹,他整个儿的快感上头,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低吼着,倒像自问自答。 “你,变态!”除了一波又一波入侵身心的快感,知音满心满脑余下的便是:他变态! 他那么野蛮,那么大力,虽然没有SM倾向,但每次行房好像都要把她给弄死。她吃不住这样的折磨,双腿已经站不住了,后背又被他铁掌按着,起也起不来,一头长发也凌乱的倒垂在半空,一双手根本无处可攀,想回头抓一抓他找个支撑点,却捞了个空。 房间里满是有节奏的“啪啪啪”水声,他的胯骨紧贴着她的臀部,一进一出间,便能看到他那根硕大所冒出的青筋,那般刺激。他急切地推,还想更进去一点,让下面那个弹库袋也被她的蜜穴吞掉,真爽,爽到他想仰头长啸! 操、她、真、特、么、爽! 他开心到亢奋,她却不断喘着,好不容易才发出一句:“你想弄死我?” 这可使不得。文灏一面笑着,一面伸手去收她的头发,全数握在手里后,他腰间又使劲儿一顶,恶趣味地喊:“驾!” 知音再也受不住了,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极度欢快的叫唤,下身一个收缩,竟微微地抽搐起来...... 打赏章(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8.com) 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8.com 你的奶呢! 情火狂窜,烧得林知音全身热烫,肌肤染上瑰丽的霞色,还冒着一颗颗的小疙瘩。她喘了喘,喉间逸出淡淡的气声,那声音极其暧昧,就连她自己听了都忍不住推离他的身子,不想让他听见。 呼吸紊乱间,微微发颤的身子被文灏掰回来、轻轻一带,她便躺到了柔软的床上,两腿一开,花心再次被他的硕大重重挺进......好胀。 她本就敏感紧致,方才被他后入,肆意抽插,汁水淋漓,便爽快地到了一回高潮。他却依然硬挺,平时也都叁、四十分钟不在话下,她光这么想着,都忍不住咬住下唇,知道自己后面还有苦头吃。 好在,他的动作轻了些。 两腿被他胯部顶开、又紧贴着,那根滚烫的大粗长就在她阴道进进出出、进进出出,倒也不折煞人了,是很温柔的频率。 而她面前抵着他结结实实的、带着些许疤痕的胸膛,身侧是他撑着的两臂,她再往上,竟不偏不倚地撞入他深邃的黑眸中。 他目光如炬,闪烁着让人晕眩的辉芒,让她几乎无法直视,偏又像张情网,将她密密网住,很难离开他火热的注目。 文灏定定地望住她,看她为他喘息、为他脸红。他喜欢这样敏感的她,爱看她为他迷醉,甚至爱极了她难以克制的、为他动情的呻吟声。 他像变态,也只为她变态。 他是她前夫,有着与她最为亲密的关系。 而且,他们曾经也是夫妻啊! 俯下身,以火热带着薄汗的胸膛贴上她柔软的身子,文灏低头去寻她的唇,蛮横地撬开她的,撞入她齿关。 他的热舌不给她反抗的时间,长驱直入、横冲直撞,肆虐她芳腔里的每一角落。 不过是叁个月没见她,叁个月没尝她的身子,他的神经里、意识中、动作下,全都直接暴露了他对她的执念,以及一份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霸道。 她就是他老婆!她还想报警? 说出去岂不连狗都会笑死? 他贪婪地舔弄着她滑腻腻的小舌头,描绘着她洁白的贝齿,品尝着她独有的气味。他甚至恶意地轻啃她红艳艳的唇,辗转吮吸,似要讨回进门时她对他的冷漠。 “呃......呃......文灏。”知音终究忍不住了,上身被他紧紧抱着,下身的攻袭又不慌不忙地来袭,她弓起身子,两条细腿乖乖地勾到他臀后,双臂也揽上了他的后背,摸他短短刺刺的头发。 她不怕他暴戾恣睢,反倒怕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那种温柔犹如谈恋爱时候,他对她的百般忍让,给她的宝贝宠爱。而她那时候也根本不凶,她娇俏可爱得紧,只是偶尔矫情,让他难为,但他始终也会顺着她...... 那他们,为什么都会改变呢? 文灏最喜欢听她叫床,时而热辣奔放,时而又乖巧得像猫咪,如同在他胸口上轻轻挠了一记,难耐到不行。 他在她身上“扑腾扑腾”的干得惬意,两手揽着她的背,感受她一时紧绷、一时放松的肌肉弧度,低低地笑着问:“爽吗?你也很爽对不对?” 她却没做声。文灏自她脖子处抬头,只见她紧闭双眼,眼角湿湿的,好像在哭。他立即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怎么了?疼?” 她还是没做声,一双细手还搭在他两边臂膀上,双腿还环着他的腰,那她若不是疼,便是想什么出了神? 他不允许她和他做爱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 抽出那根剑拔弩张的性器,他将她双腿放平,再整个儿身体压上去,亲吻她的眼睛、鼻尖、嘴唇、下巴、锁骨,再到那两团他可以玩一年的软绵上。两颗小指头那么大的红梅被他单手捻住,他大掌张开,拇指和中指便能同时收获。 太软了,太香了,舌尖舔上的一刻,软绵滑腻感充斥口腔,他真想整个儿吞掉,只是—— “奶呢?怎么没奶了?”他迷茫地问。 他上回吃她还有奶呢? 知音累了,困了,才懒得理他,只闭着双眼任他摆布,若他不做了,那她就干脆裸着睡过去了。 但他非要她回答,将整张脸埋入她胸前,吸着、舔着,手还同步地揉着、捏着,爱不释手一般。然后他从外地回来,想必也是草草赶路,胡子也没刮,就那样刺刺的、扎扎的蹭着她的柔嫩,有那么一丝丝的疼。他继续问:“你的奶呢?给谁吃了?嗯?” 本以为他温柔了,那种暧昧的氛围她可以接受,可以不挣扎、不和他对着干了。但是这突然被扎的滋味,又让她心情变得烦躁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回:“除了你以外的男人。” 文灏霍然起身,“说什么?” “人话。”知音推推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不是。你解释清楚,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是什么?” 那家伙已经一脸蒙逼,连她盖好被子、翻了身的动作都毫不留意。知音说:“我大把男人。” “放P!”暴脾气蹭蹭上头,文灏怒目圆瞪,严厉地审问:“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大把男人!” 跟一个复读机一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谈的?知音闭着眼睛,装死。 “敢情老子在外边出生入死,枪林弹雨!你给我红杏出墙?给我戴绿帽?” “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没有半点关系。”噢,装死之前,她还要慎重地提醒他一下。 不过那蠢货依然很激动,像是要掏枪崩了她的感觉,“那你也是绿我!绿性伴侣也是绿!给我说,是哪个野男人?想死了是吧?敢偷爷的女人!” 她彻底不语了。 殊不知她也彻底撩起了他的兽、欲! 只是一个翻身,他又侧着从她臀后插了进来! 知音“啊”的惊叹一声,他过了那么久,居然还那么硬? 后悔亦来不及了,他疯了似的,一手托起她的臀瓣,就着她的身侧,快速地抽插,撞得她连一口气都喘不上! 太快了、太快了,她回手想掏他的大Jb,却被他单手捏住两只手腕,举高在头顶,迎着他在身后的狂怼。 这种体位简直比跪趴还折煞人!她不禁求饶:“文灏、不要,你轻点......” 不要轻点! “不要我轻点?”文灏笑得邪恶,但心中的怒意还是难平。 她那张小嘴可真厉害,他领教了那么多年,心理素质那么强硬,却还是那么容易地受她口舌之力影响,被她激得肝火旺盛。 她不是很爱激他?一会儿拔出来了,他务必给她上嘴怼两下,好好堵一堵! “怎么样?爽吗?是不是比你那些狗男人操你都要爽,嗯?那些个人有我那么大,有我那么粗、长吗?就那样你也好意思找,都不能把你喂饱!还是我行吧,动不动就把你干到哇哇叫?” 激烈的冲刺后,他缓了缓,变成了颇有节奏的插干,随之而来亦是一下一下、节拍感很强的“啪、啪、啪”,洋洋盈耳。 总之就是好听到不得了——在文灏听来。 但是说到“哇哇叫”,在她身下被迫承欢的小女人不依了。她宁可死死咬住下嘴唇,也不要在他面前发出叫床声。 她就是不爽!跟他在一起做的不爽。她要表现给他这种很不爽的感觉! 尽管身体不受控制,春液越留越多,里面也越来越畅通无阻,被他一个顶进去,穴口被他的G丸压着的那一刹,险些让她娇媚地叫出声。但她还是要不甘示弱地怼回他: “滚!你才是最差的一个!跟你做,还不如拿筷子来插!我就是喜欢跟别人做,不喜欢跟你,因为你真的太……啊!” 最后一声却是真真实实。 他居然掰过了她的身子,让她躺平了,又单刀直入地猛插进来! “是吗?他们能有我持久?你刚刚是不是到了一次了,现在也快了吧?你要说了实话,我就不射你里面,否则,你就多给我生一个孩子,跟我复婚!” 听似狠辣的威胁,却多出了几重他的不甘心,以及霸道的孩子气。 文灏两手掐着她的细腰、提起来,迎着自己的胯,不顾一切地狠狠抽插,那进出速度简直快到肉眼看不清的程度。而她的胸前的两团软乳亦随之飘摇,放纵着、浪荡着、形成不断起伏的乳浪,一样看不清。 知音最受不了这样快的,就连叫声都变得支离破碎起来,教他也听不清,但她的求饶却很可怜,一直说:“不要……不要……” 她不要说实话,不要让他射里面,更不要和他复婚! “文灏!你不要,射里面,我不要吃避孕药,你别……” 两只小手急急地伸过来抓他手臂,还带着哭腔儿。文灏却顾不上了,他一味地扭腰抽插、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龟头被她的湿润滑腻紧紧包裹着,已经到达了敏感的巅峰! 可他还凭着非人的意志力,多给她些,多给她些……最后她花穴一个收紧,他迅速拔出来,“噗噗噗”的往她白嫩的双乳前射得干净。 攒了叁个月的种子啊,她居然不要? 文灏轻蔑地勾勾唇角,一边喘息着,一边将她娇媚动人的躯体收入眼帘。 双眼紧闭,睫毛湿湿的,原本白嫩的身子沾了桃花色,双臂抱住自己的胸,紧紧合着双腿,就像一个小宝宝。但小腹到腿根处还在微微地抽搐着,仍然沉浸在高潮的欢愉中——她就是这么敏感。 在他身下把成熟女性的美和妩媚绽放到极致。 是他的!她本就是他的,他的女人。 占有欲每每都在释放后产生。文灏俯身压住她,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又小声地调戏着:“又高潮了?是不是我最棒啊,别人能让你那么爽吗?” 被他高大身躯、一百六的体重死死压着,那种激烈运动后、汗流浃背后的身子虚浮感已经不允许林知音再支配什么情绪了。 她不动了,眨了眨眼,又疲劳地合上,好似下一秒就要睡着。 但他哪允许呢?他叁个月才开一回荤,才泄一次哪够? 打来热水,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身子,翻过去,文灏又乐此不彼地在她背后“骑马”,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似要让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和前夫巫山云雨、水乳交融呵! 他趴在她白皙的背上,笑得愈发开心,愈发像一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流氓。待他低吼着又外射了一次时,浓白滚烫的精液顺着她白嫩的臀部滑下、极度淫荡,活色生香。他还有些可惜地说:“这么浪费,要是都给你,你保准又怀上了,毕竟我的质量那么高。不像你的那些狗男人,都满足不了你!” “我没,没男人,没......” 她趴着不动了,虚软地发出哭腔,哼哼唧唧的,让他好奇地抬起头,“我不是你男人?” “没。没有。” 她可能想说:她没有别的男人。因为被他“惩罚”得够呛了,她这是主动服软求饶。 文灏精神抖擞地笑着,“我知道啊!那要不要多给你点?免得我不在了,你寂寞了去找狗男人?我一次给你管够了,怎么样?” 调教伶牙俐齿的女人,就得“简单粗暴”,看她嘴硬还是他Jb硬! 林知音实在没力气了,想骂他都骂不出声了,又被他翻过来,抱坐在他腿上,重重一抛时,底下那根硬挺飞快地顶进去,顶得她心脏都在颤抖,她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哭啊,怎么哭了,不是很舒服的吗?你看这插得多爽?”他却揽着她的后背,抱着她一下一下地耸腰挺进,抬头吻她的红唇,低头吮她的乳尖,这一刻倒是一点儿也狠不起来,还给足了柔情蜜意。 到了最后关头,他还紧紧地抱住她躺下去,两具汗湿的身躯纠缠在一起,就像滑不溜秋的鱼儿。文灏还笑着喊她:“音音、宝贝儿、心肝儿,嗯?我老婆怎么了?说啊......” 成熟男人的气息在鼻间充斥着挥之不散,耳边又是低沉浑厚的嗓音,林知音感觉自己躺进了温水里,又好像下一刻就要溺毙在里头。她抓紧他的肩头,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去,随着他的冲刺,她“啊”的一声叫出来。 犹身心绽放到至极的欢愉,又像终于得到解脱的惊叹。 她轻轻地抽搐着,昏睡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 “什么声?”吃饱喝足的男人提了一把内裤,从洗手间走回来。 只见方才那个被他操得半死不活的小女人一骨碌儿的从床上爬起,随便套了件外衫便跑到了隔壁那个儿童房。 噢噢噢!对,他还有一个亲闺女呢! 不如和她一起睡 “她不吃你奶了?” 凌晨叁点,文灏依然神采奕奕地围着他前妻转,瞧着她怀里的女宝宝正紧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但两只嫩嫩的小手又牢牢抱着奶瓶,吸溜吸溜地吃得正欢。真是,连亲爹回来了都不知道。 还有,他前妻哄女儿吃奶就那么温柔,手还轻轻拍着、拍着,抱他的时候只差没把他的背挠出朵花!也真是,狠辣。 文灏心里酸溜溜的。 但这种酸意只维持了几秒,听到她说“戒了”,他便琢磨着:这么快,上次回来明明还有奶吃呢。 林子佩刚满两岁,是一个七个多月的早产儿,还患有先天性心脏室缺,自出生起就是林知音悉心照顾着的。所幸孩子在半年前做的导管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也不错,除了感冒发烧以外,没有生过特别严重的病。 知音一直坚持母乳喂养,直到上个月才断。估计小姑娘还不习惯、睡前吃的一次奶不够饱,估计,也是被她的混蛋爸爸吵醒了,所以半夜就醒来踢“叮铃铃”了。 “叮铃铃”就是文灏正在盯着的一个铃铛,挂在小姑娘的蚊帐上,她的小床四面都是围栏,里头还是防止踢被子的睡袋。知音说女儿一醒来,一踢那个铃铛,她就知道了,也就过来了。 可是文灏非常不解啊,“你不如和她一起睡?” 被掠夺了半宿,精疲力尽,衣衫不整的林妈妈凉凉地瞟他一眼,“她心脏不好,要给她练胆。” 不然上幼儿园以后,孩子可能融入不了和其他小朋友的交往当中。毕竟生病的孩子总比其他的要内向、怯弱一些,这是身为妈妈的关心点。 但是爸爸呢——噢!也是,如果女儿跟她睡一床了,那还有他开饭什么事? 文灏微俯身,认真地看着那个和他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小东西,那么小,才他巴掌那么大的后背,也不长肉,软软的小手腕戴着一圈银镯子,还挺可爱,最主要是:她们娘俩太像了! 两个都是细皮嫩肉的,又白,睫毛也长,脸蛋也长得好看。还有,也一样的没良心,不爱理他。 小家伙吃完奶,哼哼唧唧的好像马上又要睡着,始终感知不到爸爸的存在。知音将她竖抱着,轻轻摸她后背帮助消化。但小家伙两只嫩生生的脚丫一踩上她的细白大腿,他的眼睛又“霎”的一下,放光了。 她来得快,一见女儿闭着眼在大哭,便马上跑去冲奶粉了,身上只披着一件系扣家居服,扣子还只系了两颗,丰乳半露,至于下面,没穿! 就连内内都没穿! 从他居高临下的角度还能看见她两腿之间夹紧的黑森林! 这么刺激吗?当着孩子的面? 心头所想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地跃于脸上,彪悍缉毒警又兴奋啦!只是—— “哎。”她捂着小腹,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怎么了?”不是吧,他都还没动手,她就要装疼逃避他了? 殊不知她是真的疼。知音松开手,摇摇头,继续抱着孩子哄睡。 文灏被她的这种“不以为然”整懵了。以前但凡她有一丁点儿的不舒服都会叫个半死,很多时候还是无病呻吟,只是现在,她真疼了也会说没事了? 这种滋味让他不好受。 尤其是她们娘俩依偎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会,让他的内心遭到谴责。 她好像没有跟他抱怨过关于孩子的事,从来也都是悉心照顾,而他,只是一个常年不着家的丈夫、爸爸,对她们娘俩的关心也实在,太少。 一时间,文灏想在心里骂自己混蛋了——她跟他认识的时候明明还是个开心漂亮的姑娘,却好端端的被他搞大了肚子,又要生又要养,还要在半夜里披头散发地奶孩子。 他可不就是个混蛋? 心下轰然之际,他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全数抓于掌中,再顺过她手腕上的一个皮筋,笨拙地捆好。再一举,他已经将下颚挨到了她纤细的肩膀上,轻拥着她。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在。 但知音还是怕他乱来,回到卧室也不断伸脚踢他光裸的胸肌,“你别搞我了。我很累了,明天七点就要起。” “不搞。”他乖得很,只是撩开她的衣服,对准她的两颗奶头吸了吸,再亲吻她腹部那条长长的剖腹产刀疤。 才两年,疤痕还很新,粉粉的一条横在白皙的肚皮上,尤为明显。文灏怜惜地吻了吻,再抬起头时,终于想起来要跟她说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音音。我调到刑警大队的申请批准了。过年以后,我就不用出去了,就呆在这儿上班,也没有危险了。” 缉毒警每天都在面临危险,每时每刻都有牺牲的可能。他知道她怕的,而他坚持了这么久,那些个保家卫国、忧国忧民的情怀一直牵绊着他。可她纤细的背影、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光景,那么脆弱、无助,又时时刻刻让他警醒:他连家都保护不好,连自己的妻女都爱护不了,那还谈什么赴汤蹈火、奋不顾身? 先有家,才能谈其他。 这是与她离婚后,他受到的、血淋淋一般的、教他后怕的“教训”,也是领悟。 转过身,文灏将她温温软软的身子搂住,以脸颊贴上她的背,蹭了蹭,语气已是温柔似水,丝毫不带平时虐她的那股狠劲儿。他说:“音音,我回来了。跟我复婚吧。” 好像还是在离婚两年以后,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对她说这句话:“复婚吧。” 那她呢?她会怎么想? 其实知音早在他说完第一句的时候,心跳就开始加速。她无法想象,以前她盼了那么久的,想和丈夫朝夕相处,天天都能在一起的愿望,他这次居然意外地、爽快地予以实现。 她有种不真实感。况且,他也已经不是她丈夫了啊! 她迟迟不答,到最后,也是疲惫地合上眼睛,撩开他的手臂,冷冷告知:“不、想。” “不想是什么?”他一下就急眼了。 “我忙着征婚,没空理你。” “征婚?我这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去改嫁,啊?你给我说清楚,是谁特么干的,复苏?徐可佳?别睡!” “......” 大名鼎鼎的缉毒警察望着前妻酣睡的容颜,失眠了! 凌晨叁点半,他气冲冲地发出一条微信:“是谁特么的给我老婆征婚?说出来,爷保证不剁他狗头!” 有力量的男人 “是谁特么的给我老婆征婚?说出来,爷保证不剁他狗头!” 上午九点,终于可以趁着过年在家睡个懒觉的文逸陡然清醒。 剁狗头?他没看错吧? 他堂哥居然要剁他大舅子的,狗头? 咦!好怕好怕!风骚文二少摸摸胸口,颤抖地打字回复:“我不知道啊!你再问问。” 碰到这种事的最好解决方法就是,装、死! 不然以文灏那莽汉,不得一拳把他抡飞了?还有,也不知道林知隽给音音安排的是什么相亲对象,不过按他来看,他们全部组成队、排成排,也不够文灏打的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文逸轻蔑地扔掉手机,继续蒙头大睡。 却不想—— “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平时就那么看着她的吗?我不是教你有什么异向,什么陌生男人出现,都及时跟我汇报?快说!狗男人是谁?” 电话传来的犹如训导主任审问小学生的口吻教文逸瑟瑟发抖,他难受得呲牙咧嘴,想了想才小心地回:“那我平时也有我的事啊,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再说了……” “再说什么?” “再说了那也是她愿意的啊……你不如问问她为什么愿意?再来找我?” “我找你个鸡!挂了!” 找我鸡?文逸抖了抖,连忙捂住了裆。 文灏无情地挂断电话,转身却一秒变脸,露出了老父亲慈祥的笑容,温柔地抱起了他的小宝宝,“嗯?小佩佩,我们去叫妈妈起床!” 林子佩小朋友开心到不得了。她今天一起床、一睁眼就看见了爸爸,于是很可爱地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虽然爸爸不常回来,但她认得爸爸! 漂亮的小姑娘有着一双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还是双眼皮长睫毛,真是怎么看怎么萌。她伸出一对嫩嫩的小手,捧住爸爸脸颊,认真看了看,突然又像害羞了似的,埋头在爸爸的颈窝蹭了蹭,奶声奶气地喊:“拔拔。” 两岁小孩会说的话还不多,说最多的词语也都是:妈妈、喝奶奶。所以这一声“拔拔”可是让文灏甜到了心坎里。他抱着宝贝女儿,回到卧室去看那个“睡懒觉”的妈妈。 文灏是缉毒警,因为常年的部队生涯和职业习惯,他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睡不了多长时间,一天睡五个多小时就够了,而且他每天也会准时的在早上六、七点起来。 那林知音呢,其实她也早就不睡懒觉了,毕竟她要照顾小孩。但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睡得昏天地暗的,完全没有自然醒的感觉,待她听到耳边传来孩子的叫唤声,一睁眼,便看见了站在床头的林子佩。 “几点了?我闹钟没响吗?”她弹跳而起,一看,九点多了! 始作俑者表示淡定。他又把爱不释手的宝贝女儿举起来,稳稳地托到手臂上,再老实作答:“响了两秒,我给你关掉了,想让你多睡会儿,怎么样?佩佩早上喝奶的吗?我不知道给她冲多少,你来吧。” 知音叹了一口气,起身去衣柜拿衣服,“她喝粥。” “粥我也煲好了。白粥,我炒了冰箱里的青菜。” 她诧异地回头。这家伙今天没吃药? 然则她再一看,女儿身上的衣服、袜子他也给穿好了,脸也洗了,只是头发没有梳,想必也不知道该怎么梳......但他几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从军多年的糙汉煲的白粥很清,不软乎,许是习惯了速战速决,按了电饭煲最快的蒸煮键;油麦菜的油多了,炒得马马虎虎;还有她放在冰箱冷冻室的玉米猪肉饺子也被他找了出来,蒸了两盘。 知音不晓得他这样献殷勤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她干脆在吃早餐的时候沉默不语。 小姑娘今天倒是高兴了,要把儿童餐椅挪到爸爸那边,和爸爸坐在一起,还时不时扬起吃得鼓鼓的腮帮子,冲妈妈嘻嘻一笑,早餐食欲也出奇得好。文灏接连给她夹了叁个蒸饺,她便用小勺开启“简单粗暴”模式,把饺子戳得烂烂的,也一口一口送进嘴巴。 她怎么那么喜欢爸爸呢?才两岁的小孩,她能记得什么? 但很微妙的,尽管文灏隔了叁个月,一百多天没回来,林子佩却也还记得他,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爸爸......知音心下一叹,平视父女俩在对面愉快地进食,发现他俩就连那抬手的姿势都惊人的相似。 然后,她也终于看到了一些昨晚没注意到的东西。 头发比上次回来时短了些,但比寸头还长一点;没晒黑也没瘦,许是因为秋冬季了,他去的地方不是很热;眉眼还是那般“浓烈”,风眉星目、眉骨很高,一眼望上去,除了一股正派的英气,还有坚定的力量。 他本就是一个有力量的男人。 立春不冷不热的天气里,文灏穿一件她买的深蓝色的衬衣,袖子半撩,透出一截结实的、青筋明显的小臂,但他腰间束着衬衫与裤子的皮带,倒衬得他上下身比例不错,比出任务的时候要斯文一点点。只不过,他那领口的纽扣脱了线,半挂半掉的,有点明显。 她是细心,也有强迫症,看到便提了提:“你那衣服的扣子要掉了。” “噢噢?是吗?”文灏很意外地看了看,旋即又勾唇笑了笑,“那我等下脱了,你给我补补?” 他才不说,这是他故意扒拉的呢! 就看她在不在乎! 她不出声,算是默认了。 针线在手中穿插之余,一旁的父女俩还在开心地玩着。林子佩平时爱玩她的小玩具的,今天也不玩了,只顾踩在爸爸的腿上,摸他的头发、玩他胳膊上的肌肉。反观那男人,把衬衫脱给了她,只穿一件黑色的工装背心,那胳膊上还露着她昨晚抓他的淡淡血痕。 知音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禁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有些不适的小腹。 但这小动作还是被他捕捉了,他挑挑眉问:“怎么?” 她摇头,不语。 文灏眼疾手快,接住她“飞”来的衬衣,一边穿一边说:“把你们娘俩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回家过年吧。” 他好像在说跟我出去吃个饭吧。那般随意。 知音亦对他的自信感到怀疑,迎上他的视线问一遍:“为什么?” 高大直男一瞪眼,“这哪有为什么,就跟我回家啊,明天年叁十了。” “那是你家,跟我没关系。”她很冷淡地回。 “那佩佩,也得跟爷爷奶奶过年吧?” 他就不信了,用女儿当借口还带不动她? 跟我回家吧 殊不知林知音依然云淡风轻的,“那你带她去吧,我把她的东西拿给你。” 她总要分得那么清,总要拒绝他!文灏一脸不爽,扬起哀怨的眼神,“不行。我没带过她,而且她也没离开过你,哭了闹了怎么整?” “你妈会带她。” 钢铁直男一骨碌的从沙发上翻起,言语间又透出了些许兴奋,以及,过人的自信,“既然我妈都带她了,那你不是可以放松几天?怎么样,跟我回去吧!保证不用你忙活,然后我们跟家里商量一下复婚的事!我真的调回来了,过了年就上任,放的假是十二天,我带你出去玩?” 但如果她给他脸了,她就不叫林知音了。她回过头,一本正经地告知:“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跟你回家干什么?我有我的去处,不用你管,而且我在征婚,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前夫纠缠不清,明白没?” “纠缠不清?”文灏回想昨晚和她的几场房事,那还叫纠缠不清?他站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捏捏她的脸颊,“别闹了。都过年了还跟我闹,就这么说定了,马上把东西收拾收拾,我叫车过来接。” 她一个转身,低咒一句神经病,“要走你赶紧走!我带佩佩回我家过年。” “你赶我?” “是的!你妨碍我了。” 火气窜上头,文灏眯着眼审视她,“你要我给你腾地?还是给狗男人?” “都可以。反正我不欢迎你入室强J,我可能还会告你。” 这等挑衅,他文灏要是受得了就不做男人了!一把拽过她的肩,往怀里一扣,不想她脾气比他还大,一碰到他就往回踢,接着一个转身的拉扯,她居然又捂住了小腹。 “哎哎,当心。”文灏赶紧扶她到沙发坐下。又一转头,看见那个抱着玩具,一动也不动,正在好奇观望的林子佩,他心下轰然,软和了声音说:“我们别吵架,会吓着佩佩的。” 林子佩一岁多的时候,知音也这样跟他发生争执,又动手又动脚,不小心撞倒了桌上一个玻璃水壶,“砰啷啷”的清脆作响,吓坏了小子佩,之后她便一直哭闹不停,惊风发了高烧,住院观察了好几天才出来。 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最忌讳噪音和情绪不稳的哭闹啊! 那次过后,文灏便怕了,知音也怕了。从此她家没用过玻璃的东西了,而她也尽量不当着孩子的面和他吵架了。 其实她脾气倔,他心肠硬,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本来就会相冲,火星撞地球一般。但她这两年带孩子,心情平静了许多,甚至是变得内向了许多,她宁可选择收敛情绪,把事情藏在心里,也不愿意和他正面交锋了。 听到他问是不是不舒服?知音摇摇头,开口还是赶他:“你走吧,你在这里会影响我。” “怎么这样,是我昨晚弄疼你了?我不动你了,你和佩佩跟我回家吧,好不好?”文灏一听她身子不舒服就没辙,就连说话都会变得小心。 她是生性娇惯、矫情,总要别人让着。他这几年将她的破脾气生吞下咽,硬是艰难地给啃下来。哪次又不都是他先投降的? 他们在一起,谈恋爱有近一年,她怀孕又有一年,离婚后的两年,一共四年的光阴了,他老想让她把他当成自己人,可她又老是将他排外。尤其是昨晚,他叁个月没回来,她眼里对他的那种疏离与陌生,真的,真的好像对待一共入室抢劫犯。 心纵然有不甘,她又不待见他,那他唯好强行与她亲密,从中获得一些些温情,哪怕是她的体温也好。 他想她的,怎可能不想? 自打四年前认识她以后,他每次出任务,心里都念着她,都想活着回去见她。但他想不明白,她居然还跟徐可佳等人说:他虐她。 混账话!他明明把所有好脾气都给了她,试问他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和则有话说,不和则滚犊子,又哪能耐心地一遍一遍问她:好不好? 对于她,他永远都是妥协的。 像今天,知音嘴硬说着不肯跟他回家,他便好声好气地围着她软磨硬泡,直到她答应了只去半天。那也足以让他欣喜,就像一个文盲终于蒙对了一道题。 房门一开,文灏爽朗一笑,迈着成功的步伐,大刀阔斧地抱起女儿,“走!带你去见爷爷奶奶!” 文家是一个特殊的家庭。 有多特殊?知音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说家里人有的当兵,有的从事文化工作,到底也没说得多详细。到后面,她意外怀孕了,又在双方家长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提前和他领了结婚证。她先带他回的自己家,听他对自己爸妈介绍家里的情况:“父亲在政府上班,母亲在家里,我是独生子。” 她爸爸问:“家父名字是?” 他说:“文正初。” 只见爸妈对视一眼,爸爸又微微惊讶地问:“那爷爷是?” 文灏谦和地笑了笑,“爷爷是文尽责。两年前他的脑病手术,是您主刀的。” 作为解放军医院的神经外科教授,林爸爸愣在了原地。 知音还不懂,问啥玩意儿。妈妈把她推进房间,激动地问:“你都不先了解情况的吗?知不知道他爸是谁?” “谁?” “傻瓜!叫你不读书不看报,他爸爸是,市委!爷爷是开国将军!” 她讶异地捂住了嘴,喃喃说:“怪不得,我说他一个当警察的那么有钱。” 但妈妈急得跳脚啊,说:“完了完了!什么家庭啊,那是我们普通人家能高攀的吗?” 也许不能吧。文灏是一个红叁代,有他生为文家人的骄傲,也有使命,也要遵循家里的一些规矩。他突然娶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自然,麻烦也接踵而来了。 林知音和文家的人不算熟,若不是因为佩佩,她平时根本见不着他们。而且她每次一进文家,心里都会莫名的闷得慌,更别提让她站到那个刁钻古怪的老头面前了。 林子佩小朋友一进门就被奶奶抱在了怀里,心肝儿宝贝儿似的哄,还关心她胖了还是瘦了,吃得好不好,有没有生病等等等等。知音一五一十地回,后又见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杵着拐杖走来,她轻喊了声:“叔公。” “叫什么?”不怒自威的文老爷子端坐太师椅,以手中的拐杖敲了敲茶几。 天天给她炖肉 “爷爷。”林知音别扭着,小声地喊。 这老头不好对付,上哪都是国宝一般的重点保护人物,人人都得敬着他,如若不然,他抬手就是一拐杖,女的他也打! 但知音在这个家里和他说的话却是最多。 她怀孕的时候在文家住过一小段日子,那文老爷子每天午睡醒来都要听她朗诵故事,水浒啊西游记啊孙子兵法啊什么的,要她照着书上念,而且要念得大声有感情,若是念错一个字,或是他听不懂,她就得重来。 为了这件事,知音没少打电话跟外边的文灏抱怨。她多累啊,怀着身孕还要提心吊胆地给一个老头念书! 奈何文灏也没办法呀,他常年不着家,为此特别孝顺家人,也只能暂时哄着新婚妻子:“爷爷的脾气就是那样的,等过些时日他习惯你了,也就对你友好了。” 然而过了四年,老头也一样,一点儿也没变。 她活了27岁,又怀孕又生娃,经历了那么多人生大事,却不想每次站在老头面前,都还像一个接受老师审问的小学生,一样紧张无助。 须发全白的精神老头照着知音的全身看了看,敲了敲拐杖,问:“病了?脸色那么难看。” 明明是关心的话,到了老头嘴里倒变成了不友善的斥责。 林知音的眼睛往上瞟了瞟,“没有。” 这种时候哪能少了前夫的关怀,文灏替她说:“她皮肤白。” “你别出声!没问你。”文老爷子一点儿也不给孙子脸,他下颚微扬,傲慢得睨着前孙媳妇,并颐指气使:“你说你连自己都搞不好,还带个孩子,看把孩子搞成了什么样?两岁了还那么小,长个了吗?” 知音不敢吭声。她生孩子、坐月子都是在自个儿家里住的,孩子早产,得亏她父母、哥哥都是医生,大家都帮她把孩子照顾得很好,而她以前根本没那么累。 直到小区的邻居们说叁道四,说什么这个女的怎么结婚了,还住在娘家?生孩子也在娘家?她老公呢?好像没见过她老公,她是不是未婚生子? 也许听到一回两回,不放在心上也就算了。但是听多了,谁能受得了? 况且她又好强、倔强。于是在佩佩十个月大的时候,她就坚持搬了出来,住在了结婚前她自己攒首付买的一百多万小产权房里。 孩子小,又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好带,也不爱吃,知音带她去体检,确实是说比普通两岁的小孩长得慢一些,也长不胖。对此,她身为妈妈是有责任的。 文灏的妈妈性情敦厚、待人和善,不希望大过年的,一家人在一起,气氛还那么不融洽。她抱着佩佩,柔声说:“没事的,慢慢长起来就好了,刚动了手术还要慢慢恢复呢。”说着她又看看知音,提了提,“音音也比上次来要瘦了点,是不是带佩佩太累了?下巴都尖了。” 这么一说便把文灏的视线带到了知音小巧的侧脸上,他斩钉截铁的,“以后我天天给她炖肉!” “又有你事了?”文老爷子看着亲孙子的眼神可谓,嫌弃! 当然文灏也不能明着跟老头儿杠,只能紧抿着嘴先忍一会儿。 其实文老爷子的醉翁之意也不在酒,他用拐杖直直怼向林知音,说:“我老人家不管。这姑娘是我们文家的血脉,她就得优待。你是没人给你带?没钱请育儿嫂?还是当文灏他妈这些人还有你娘家人不存在?非得一个人出去造啊!孩子管不好,你自己也瘦得跟鬼一样,再回来跟我们装可怜?我老人家不受!” “爸——”文夫人欲言又止。 “有钱,怎么没......”文灏却还没说完,就被他亲爷爷的一记眼刀子射来,浇灭了狡辩的欲望。 她有钱的,只是爱逞能。 他的工资和津贴历来都是,一半给母亲当家用,一半给她。虽说不能奢侈无度,但那一半也足够她们娘俩衣食住行、请保姆、吃燕窝、娱乐消遣,还会有剩。况且他除了工资,还有文逸名下餐厅的分红,每季度一到账,他都会转给她的。 若说她是因为没钱才折腾自己的,这锅文灏可背不了。 知音还是不出声,她望着老头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真真和文灏长得像哦!到底是一家人,她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很意外的,老头接下来的语气似乎温和了一些,还带着点为她抱不平的意味—— “你看看,孩子也会说话了,也一天天大了,不光你一个人负责的事。你把她带回来,就到这个家里来养,我们都是认你这个孙媳妇的,你回来就行。至于这个混账,他也回来了,不出去了,就让他给你们娘俩做牛做马,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让他感受一下带孩子的辛苦,怎么样?” 大孙子虎躯一震——爷爷,我是您亲孙! 替他说服前妻复婚就不能好好说,非要糟践他......文灏瞥向前妻,用意念驱使:答应啊!你答应啊! 但每次她都不可能如他意。知音挺直腰板儿,说:“不方便。” 文老爷子势必不让孙子开口,抢先问:“怎么不方便?” “我家里,在为我介绍人,要是跟前夫家走太近,不好听。”她哪顾得上那么多,面对一堆人的“劝和”,她不可能随便听听,就像个挨训的小学生,一口就答应了。 离了就是离了,就是要撇清界线! 她坚定着。也断定了老头这回不可能打她。 只听文夫人“啊”了一声,文灏怒目圆瞪,一脸傻逼儿样。文老爷子倒是淡定,把文灏叫到跟前,一拐杖敲上他的肩,再戳了戳他的胸口,问:“你废了吗?” 他怎么可能废?老虎都能打死一只,还能在床上搞得她嗷嗷叫呢!文灏一个站定,声音洪亮,“回团长,没有!” “那你老婆怎么不要你?我以为你断胳膊少腿了。” 文灏撇撇嘴,“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文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率领大军的一把手,挨了枪子儿也能坚持十几个小时上阵打日本鬼子,老了亦威武不减,站起身,吹着胡子瞪着眼,拐杖一下一下地敲在孙子背上,“我让你不知道!你自己干的混账事心里没点数?我听人说你昨晚就回了,去哪了,去折腾她了吧?瞧人那脸色多差,黑眼圈多重,一夜没睡?给你闹......” 林知音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抓老爷子的拐杖,但又碰不到,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横在两人中间,双手一前一后,一面想挡开拐杖,一面护着文灏的头部和眼睛,完了还得跟着他一块儿躲! 一时间,一时间她的言语都变得混乱了,“爷爷,你别......有话好好说,别打,哎!文灏,你放开!别打!” 偏偏老爷子教育后代又很严厉,每一棍都结结实实地打在文灏背上,“梆梆梆”的,光听着就疼! 文灏自当从小被打惯了,一点儿也不意外,此时此刻还有一种反骨的傲气。他一把抓住林知音双腕,死死地扣在胸前护着,大大方方地露出后背,“打,打!我是折腾她了,又被您发现了!” 很久没挨打了 文夫人见惯了大场面,早已捂住孙女儿的眼睛,抱着她火速撤离了战场。只是到了外边的花园,林子佩还在好奇地往回看着,她便转移话题,问孙女儿:“佩佩是不是瘦了?都不长肉。” 可爱的小姑娘一听,立马摸上自己的软乎乎的小脸蛋,“肉,肉肉。” 文夫人慈爱地笑了笑,“哪有肉肉?跟妈妈一样,下巴尖尖的。佩佩以后和奶奶一起住,奶奶给你做好吃的,让你长肉肉。嗯?好不好?” 小孩子哪懂什么好歹,听到大人问好不好,便奶声奶气地应:“好。” “什么好?”隔隔隔壁家的二少文逸听说前任大嫂来了,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冲过来看个热闹。小佩佩自是他喜欢的,他大摇大摆的,往裤子上抹抹双手,一把抱过她,“小宝宝,叫叔叔。我是你叔叔!” 林子佩像是舍不得离开文夫人的怀抱,一直往回看,不吭声,还伸小手推推他的肩膀,不想靠他太近。 妈的!文逸一脸不敢置信。早上她爹给他一顿训也就算了,没想到她这小孩居然也给他摆谱? “哼!”他轻哼一声,将小孩还给大伯母,往里走着,“听说我哥回来了,在里面吗?” “哎,等会儿。你爷爷在里面打人呢,你等会儿再进。”但他大伯母的声音听起来,未免太过平静? 打人哎!开片哎!居然这都不管?文逸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不过他想想也是,他堂哥那桀骜不驯的臭P样子,早就该打了,打得好! 心中无比痛快的幼稚叔叔又一把顺过了林子佩,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抱起就走,“伯娘去我那边坐会儿吧,免得里面伤及无辜!” 文夫人叹了一口气,跟上脚步。 这一片的独门独户老式别墅区,大多都是文家的亲戚。现下快过年了,妯娌们也都喜欢聚在一起聊天、解闷。当然她们口中谈论最多的便是长子嫡孙文灏和他前妻的事了。 这不,文夫人一进二叔家门,弟媳容杳夫人便激动地问:“咋样?听说音音回来过年了,复婚手续都办了吧?” “没呢!”文夫人心里没谱。 “啊?”容杳一脸扫兴,嘀咕着:“我还以为能成了呢,毕竟阿灏都答应调回来了,那就是丘英楠的事还影响着音音,心里过不去。” 提起“丘英楠”,文夫人抿唇不答。 “是音音在相亲吧,她哥给她安排的。”一旁蠢货似的文逸正举着侄女的胳肢窝,冲她做鬼脸。奈何林子佩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眼神还像极了她亲爹,有些冷冷的。他再尝试两遍,放弃了,又稍稍可惜地说:“要是她早点相亲,不就碰到我了吗?哎,错过错过!” 这是什么话?小叔子觊觎嫂子? 没错!事实上,是文逸先认识的林知音,他们私底下还约过几次饭,可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文灏!惨绝人寰、泯灭人性的,竟生生把知音抢走了! 文逸还不止一次痛哭流涕——再见佳人,佳人已是大嫂! 但他没办法啊!他又打不过文灏!于是他就只能到处宣扬自己痛失所爱的谣言,为博同情心,更甚在林知音和文灏离婚后,她吵架的时候说:“你信不信我转个背就找人嫁了?” 他自告奋勇:“我!我!” 只是,那可能吗? 他和文灏同一个爷爷,不说林知音愿不愿意了,就连文灏听到那种话,也都拔枪警告了他十数回:“你特么,离我老婆远点!特么没听过兄弟妻,不、可、欺?” 他,他他当然不敢。但耍嘴炮的功夫,文逸自认比文灏强。 眼下,他挨了自家亲妈容杳夫人一个手巴掌,又一脸不甘地说:“那本来就是啊!他自己对音音不好,一开始又非得跟我抢!” 要不然,音音就是他老婆了!怀里这个漂亮小孩就是他女儿了! 人生啊人生,一念之差。 容杳夫人又给他来了一掌,文夫人依旧不语。忽而自身后传来厨具落地的声音,文夫人回过头,只见文逸的新婚妻子,一个由文老爷子指婚给他的小城镇姑娘,她一脸的青涩,双手揪着围裙边缘,紧张极了——“对不起......我没偷听你们说话。” 唉,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林子佩小可爱不懂大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也不知道叔叔嫌弃新嫁来的婶婶,老是觊觎她的妈妈,还想捡她做便宜女儿。她被几个女眷挨个抱了一圈,人人都夸她漂亮、可爱,她听懂了,便用小手戳戳自己的脸蛋儿,“肉肉......” 她玩自己肉肉是玩得高兴了,殊不知她亲爹被打得,快把昨晚吃的肉全都吐出来了! “嘶、轻点!”方才挨打的时候,文灏倒是铁骨铮铮。但现下回到房间,他不得龇牙咧嘴,好好搏一搏前妻的同情? 他嘶嘶、噢噢的交替喊着,惹得背后正在给他上消炎药膏的知音咂嘴表示不满,“有那么疼吗?” “有!很久没挨过打了!” 老爷子大抵也是手软了,这打出来的只见红痕,不肿。知音觉得不严重,过两天就能消了,所以她并不心疼,就当老爷子为她出出气吧!她拧上药膏盖子,扔掉棉签,“好了。” “还是很疼,你给我呼呼?”他还没达到最终目的呢。 呼你妹!哄小孩儿呢!如若他回头,一定能瞧见知音脸上的嫌弃。她说:“你行了。你和爷爷不就是合起来骗我的?我知道。” “可我没跟他商量啊,这是他临时起意。”文灏还想老爷子怎么突然上手了呢?居然痛下狠手,真打他!够狠!他回头,望着前妻的态度依然不温柔,又体贴地问了问:“没吓着你吧?” “没有。但我说的是真的,我在征婚。” “不是!我好好活着呢,你怎么非得找人改嫁!” “没有为什么。”知音撂下一句,便要走出房门,不料手腕被他拉了一把,一个回身又被他按倒在床!她皱着眉,迎着他传来的一丝丝危险的信号,一字一字地低斥:“你又想干嘛?” 你活腻了! “想、干、你!”文灏亦一字一顿,牢牢地将她按住。 对于那一档子事,他好像永远都不觉得疲惫,不过是碰了碰她的肌肤,他身下那架小帐篷便快速地支了起来。 是太久没碰她,亦或者每次被她激怒,他的潜意识都默认了选择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回击?文灏此刻连自个儿都分不清了,他扑上那个颇具少女感的前妻便是一顿儿狼啃。 “神经病!放开!”殊不知身下的人压根不把他当狼,反而当狗!林知音的眉目拧出了憎恶的形状,她护住自己的外套不让他扯,他非要扯,她直接给他一记大嘴巴子! 真打,她“啪”的一声打上他的俊脸。 他也一下被打懵了,微微侧着脸,回不来神。 “干你自己吧!”踢他大腿一脚,林知音坐起来,却又被身后的他一个撂倒,她火了,怒斥着:“干嘛,还想挨打?” 掐着她两只手腕的力道加大,文灏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里燃着熊熊怒火,“林、知、音!你、活、腻、了!” 昨晚那种不好的“被压制”感浮上心头,知音使劲儿抗拒他,逮着机会便避开他的命根对他狂踹,他却死命压她腿,扒她肉色的丝袜,最后“撕拉”一声—— 一阵电话振动音让他停止了动作。 知音和他认识这么久,光是凭他拿出手机、瞟她一眼,再迅速挂断放回口袋的姿态,她便晓得:对方不是一般人。 也没架可打了,他的心思估计都随那人飞走了。她走出房门,冷冷地嘲讽:“看来你再婚的日子比我改嫁还快。” “音儿,我没......”文灏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知音再见佩佩时,她已经被奶奶抱去串了好几户亲戚的门,手里抱着一盒大人给的旺仔牛奶,外套的小口袋里还有几颗巧克力。小家伙儿献宝似的拿给妈妈一颗,“麻麻,吃。” 抱着小可爱的文夫人忍俊不禁,怜爱地蹭蹭她的额头,说了句真乖!接着她又问知音:“文灏还好吗,没伤着吧?” 文灏是独生子,知音亲测前婆婆对他的种种关怀,这会儿倒有些不好答了,便说:“有几道红痕,也不知道难不难消。” “那没事,没伤口就好。”文夫人把佩佩放下地,看了看知音,想问什么但又犹豫不决。 毕竟这些年来,她也猜不透知音的性格。 她们婆媳两人因为佩佩,来往总会多一些,平时也都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的,倒也没出过什么矛盾。若是,若是有机会的话,文夫人她这个做婆婆、奶奶的,自然也会积极地劝和他们,只是,她终究也难为啊。 早些年,她夹在中间,让文灏两边都不讨好。她现在回想起来,甚至还有些,愧疚。 这是来自一个养尊处优、高贵体面、达官夫人的愧疚。 她看着知音消瘦的侧脸,眼神中始终透出一种对她的怜惜,但这种感情不知道是不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当知音看她一眼,开口唤她一声“阿姨”的时候,她想说的话又难以启齿了。 知音说:“阿姨,您晚上再帮他看看吧。” 如此,隔阂又自动生成。 知音本想待到下午就带佩佩回家了,但不敌文夫人和文灏两人轮番地劝,文老爷子还大刀阔斧地一挥手,“你想回你回,我曾孙女不想回,让她留下跟我过年!” 林子佩打小没离开过她,她当然不放心了。想了想,她说那我回去一趟吧,带衣服过来。 中午才挨了一顿毒打和一记耳光的文灏,现下又精神抖擞,还顺势牵了她一把,“走,我去开车!” 文家这处园子住了市政高官以及老革命干部,守卫自然森严,门口设了岗亭,也有叁叁两两的勤务兵在值岗。文灏的车自岗亭通过时,外头恰好有一辆车驶进来,知音一认那大众民用车,便知道是文灏的父亲回来了。 文灏降下车窗,冲对面的父亲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文正初看过来,也不意外,平静道了声:“音音来了啊。” 知音微颔首,“是的,叔叔。您辛苦了。” 她倒是不觉得这句“叔叔”有何不妥——文灏的父亲平时那么忙,“能见度”少之又少,和她也不熟。 但文灏的意见极深,“你怎么叫人的?回头让别人听见了多不好。” 奈何他那个傲死人的前妻不甩他了,一路回到她的小区,她也没吱一声。 林知音那个80平米的小产权房,首先没红本,小区花园设施也不算完善,胜在便宜。比起6、7万一平的商品房以及高昂的物业管理费来说,她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住在这里可算实惠。尽管她不缺钱花。 文灏每个月都会给她生活费和孩子的抚养费,她没有那么傲的骨气可以做到一分不领,换句话来说,孩子也是他的,他怎可能不负责?所以她做不到完完全全地把孩子带走,不让她跟文家人沾上半点关系的程度。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文灏吃定了她心软,总觉得她会妥协,她早晚都会妥协,要不是为了孩子,就是她一个人过不下去了。 她很怀疑他的自信,同时也想办法驱逐他给她带来的影响。就像他那么久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要搞她,让她全副身心、四肢百骸地感受有他存在的那股力量,她真的,无敌抗拒。 更别提,是现在这种心情不好的时刻——她一直在想他的那个电话。 五点多钟,文灏熟门熟路地拿出门卡,刷开她的家门,错似平时就住在这儿似的。末了,他还殷勤地挪到门边,让她先进,知音瞟了他一眼,感觉怪怪的。 果然,他一进门便不老实,在后面勒紧她的身子、紧贴她的后背、扣在怀里胡乱地亲吻、轻咬她的耳垂,“敢打我是吧?我不得趁你回来了好好教训你?” 她越挣扎,他越蛮横。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她的裙子被他扒下、底裤掉至脚踝。他好像又发了狠心,将她肩膀掰过来,要面对着她,打开她的两腿,让她好好感知什么叫做惩罚! 一个没有任何前戏的顶入,知音痛哼一声,昨晚被他用力过猛冲撞的花瓣还酸胀着,而他连喘气都功夫都不给,探进一半,又一举,整根没入! 干涩紧致的甬道卡着那一根硬挺的男性阳物,极不舒服,她一时气急,又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作者的话: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快2点,和预判差太多了,哭!求多点鼓励,我的珠珠数实在太少了,求珠珠啊! 我怎么逼你了! 但打完以后,林知音有点慌了。 且不说文灏对比她一个弱女子,身体有多强壮,力气有多大,有多愤怒,有多想惩罚她。而是,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老被女人打脸,难免会伤及自尊。 可她明明也不是那么强悍的女人啊!她的肢体总是出乎意料地替她做出行动,也让她后怕——她不该那样打他。 一时间,知音想伸手摸摸他的脸,跟他说抱歉的话。只是她被架在餐桌上,双腿大开,腿间还插着他那一根硬挺的东西,她得用手撑着餐桌,才不会往后仰,所以她动也不敢动了。 文灏也没动。他们就那样僵持着。 他像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会“虐”他了? 明明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一双像极了佩佩的大眼睛又是那么的可爱,但她怎生如此狠辣,对他也越来越冷漠。 他自认没有用甜言蜜语哄人的经验,而且有时候面对她,他真的,很为难,很为难。 那是一种无助。 “音音,你打我。”文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本该是一种怒发冲冠的暴躁却演变成了一种,可怜。他就像个可怜的孩子,委屈地看着她,也像看着妈妈,抱怨着:你打我。 知音深吸了一口气,又倔强地别开眼睛,“我不想打你。那是你逼我的。” “我怎么逼你了?” “你强J我。” 被他扯烂的丝袜,她在那边就已经脱下来扔掉了。她刚才穿的是长款的针织半身裙子,里面一条打底裤一条内裤,轻而易举地被他拉下,这时还乱糟糟的挂在脚踝,而她鞋子也还穿着,如此便形成了一个下衣失踪,像被男人强暴的场景。 文灏却非常不喜欢她说“强J”这个词,疑惑地问:“我跟你亲热,怎么就强J了?” 她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只要她不同意,那就是强迫,别说他们已经离了婚,是单身男女,就连夫妻,如果这样,也叫“婚内强J”。 两年来,“离婚”这个词语,她不知道提醒了他多少次。文灏当然也深知,这是她的埋怨,甚至是对他的言语报复。那他从来都不懂虚与委蛇、投机取巧,便只能用不痛不痒、厚颜无耻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靠近她。否则,他再也没有办法了。 他爱她的,但找不到爱她的法子。除了亲密无间的性事,他实在没有了任何不让她推开自己的行为。 文灏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微微侧着的脸,说:“那我们复婚好不好?” 知音不答,紧接着,她身下传来微微干涩的律动,是穴口卡着他那根男性阳物的紧致感,不舒服也不难受,但她感到有些疲惫,以及,不想面对。 他一面轻轻地顶进来,上头还问着:“好不好?” 她没挣扎了,任由他不知餍足地索取,蜜穴渐渐流出粘液,方便了阳物的进进出出。文灏就站在她腿间,扣着她两条细腿搭在腰上,又伸手去解她的上衣,隔着内衣一手罩住一方胸乳,揉捏着。突然,她问:“文灏,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他明显一顿。 “你心虚了。”她乘胜追击。 “我没心虚。”他该心虚什么。 文灏突然看不懂她的眼神了,她鲜少这样冷冷清清地盯着他,似要从他的神态中发现端倪,她说:“你就是心虚了,所以你一进门又要这样折磨我。” “我没使劲儿。”他的抽插动作依然温柔得紧。 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的潜在意思。答案是无期。林知音看着他,疲惫的、不想绕弯子的直接告诉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很坚决,坚决到,让他感到诧异,“我们可以复婚啊!” “我不想。因为。”知音拉了一把他的衣领,让他离她微仰的身体近了些、更容易看出她的不情愿,“因为,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跟你复婚的。” 文灏对上她漂亮、清亮的大眼睛,心下一阵轰然。 他不接受她,是因为心里的坎儿吗?还是出于她对他的那种厌恶,好比肌肤接触时她予以的抗拒? 他的心脏突然难受了。 那种感觉就像九连弹无虚发后,即将十连,但他手却空了,敌人也来了。然则她的眼神也像责备,无声胜有声。让他联想到这两年她的痛苦,是他带来的,而且,她不会轻易原谅他。 腰间的动作渐渐加快,文灏揽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抽插,脑海中完全想不到任何可以支持那种虚浮、无助感的点。他搂紧她,紧密地和她交合着,感受她的体温,听她浅浅地叫唤声。 最后关头,他将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甚至可能不喜欢他了的前妻,按在自己胸口,让她亲眼看着两人的交合处,那片湿湿黏黏的地带,有他的硬挺硕大在她蜜穴里进进出出,在占据她的身体...... 他用力地顶插着,总要淋漓尽致地释放自己所有的热情。林知音被迫承受着,双手牢牢攀住他脖子,情难自溢地喊出几声娇吟,一下一下地随着他,上升到了身体本能的舒爽巅峰。 天忽然也黑了。 未着灯的客厅里阴阴暗暗的,自阳台刮来的风有些凉,衣衫不整的柔弱女人看着高大男人在微暗光线中的挺拔背影,终究还是流出了两行清泪。 “音音,我很认真地解决了你在意的问题,甚至是,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的问题要解决了。我是真的,想维持我们这段感情还有这个家的。我真的,回来了。”文灏几乎是伤心地、深层地面对面告诉她。 然而,她还是那一句:“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又教他心乱如麻,整整一晚都无法畅怀。 文灏回到家里,放下一袋女儿用的衣服、奶粉、纸尿裤等物品。文夫人问:“音音呢?” 他垂着眼眸,轻声地答:“她不舒服,不过来了。” 文夫人努努嘴,没说什么了。 这个新年,注定也是过得不开心的。 林子佩第一次离开妈妈,一直吵着、闹着要找妈妈,文夫人只好抱她到院子外面,来回地走,哄她说妈妈等会儿就来了,佩佩要乖......未果,她打给林知音的视频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的。 小孩的哭声在屋子里头回荡着,通话等待的“咚咚”声亦响个不停。年叁十那晚,文灏烦得只想借酒消愁。 秦葟(大表哥) 文家的姑姑、表哥、表妹母子叁人每年都会来文家吃年夜饭。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文灏表现得过于反常了,大伙儿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居然默契的没有提起他和前妻的事。 他们家的年夜饭向来吃得早,收拾碗筷的时候,天也才蒙蒙黑。林子佩吃饭之前才和妈妈通了视频电话,这会儿倒是不吵不闹,踮着小脚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的,一会儿抱抱太公的大腿,一会儿又摸摸爸爸的后背,总之就是停不下来,让文夫人端着小饭碗在后面跟着,时不时给她喂上一口饭。 文逸那傻逼儿,年前刚结婚,很明显的不喜欢他的新婚妻子,有时还刻意刁难。这不,他大爷似的瘫在那儿,让汪臻臻给他剥橘子,他还嫌弃地瞟着,监工似的,“剥干净点儿,我不吃那个络。” 文灏看了看,眼神突然变得,嫉妒了。他想着:我特么,我老婆要是在这,肯定是我伺候她! 但是......他老婆不在呀。 唉,他叹了一口气。赶巧表哥秦葟拍了一把他的肩,说:“喝酒吗?” 秦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正派商人,其实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天,胜在沉稳,稳得像他不动如山的、当官的父亲。 文老爷子对男孩子的要求很严苛,从小就要进行军事化训练,文灏和秦葟便是同时期进行的,他们一个有冲劲,一个有耐力,配合得倒也相当完美。 后来他们十五六岁了,也终于要脱离那种抹黑滚爬、千辛万苦的历练了,但不巧,老爷子把十岁的文逸丢给了他们,让他们带! 要知道文逸作为文家最怂的男人,这个头衔可不是白来的。首先他矮一些、体质差一些,长得芝兰玉树、唇红齿白,偏偏还摊上一个“慈母多败儿”类型的娘,一个到了中年却还明媚得像少女的容杳夫人。 容杳夫人说我儿子不当兵的,文老爷子不理她,直接把文逸丢进了部队,让他跟着文灏、秦葟两人找吃找喝。 但那家伙儿一天也呆不了,被玩具枪的“biubiubiu”吓得上蹿下跳、呜嗷喊叫,闭着眼睛沿着长长的泥泞演习小路跑出去,全身都是泥,嘴里还喊着:“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 朝气蓬勃的少年文灏在后面骂他傻逼儿,还恐吓他:“再跑,再跑,前面埋有地雷!” 文逸又“啊啊啊”的,吓得魂都没了,连滚带爬地折回来,哭得像个小姑娘。 秦葟则远远看着,不管。很奇怪的,明明是这种蛮夷之地,个个人又被整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唯有秦葟,他始终像股清流,还是那么斯文淡定,有着一股与年岁不符的沉稳。 年轻气盛的青年文灏就是不够稳,容易燥。他问秦葟:“如果你真是军人,因为你肯定保持不了那么淡定,因为有太多的因素会影响一个军人的情绪了,比方说你说话太少,那些人就听不见,所以你就得吼出来,激烈的情绪也就跟随着被带动起来了。” 秦葟不置可否,他顿了顿,说:“你要稳,取决于你心里的平静,而不是眼前的平静。做一个男人,千万按捺得住,不喜形于色,任他外面风雨交加,你内心平静了,又何从在乎?淋的又不是你。庸人自扰,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文灏觉得也是,像秦葟这种自律、冷静到极致的人,他才能成为一个运筹帷幄的出色商人。但他做不得,他还是燥,继承了爷爷那股千军万马、兵戎相见的血性,有别于他不动如山的父亲,所以他读了军校,进了特种部队,成了一名缉毒警察。 那文逸也不用多说了。 他更燥,幼稚的“燥”,一天天为吃饱了撑着的芝麻小事乱吼乱叫,实为,庸人! 文灏觉得他比不过秦葟,但是比起文逸,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冰镇过的啤酒整整齐齐地码在花园里的一张乘凉石桌上,不过今晚也没月亮,不然他们哥俩也可称为: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其实秦葟不爱喝酒,他随意倒了杯对付着,身上穿的依然绅士优雅,面色也依然沉着冷静。他斜了对面的苦闷男人一眼,问:“你老婆呢?” 文灏给他一个眼神——你知道还问? “这种东西......”秦葟故意停顿,又问:“为一个女人搞成这样,不值得吧?” “呵。”文灏偏入他怀,“不这样都这样了,还能怎样?自己受罢了。” 睿智如秦葟,他有意无意地显摆一下,“我就不会这样。” 为什么说显摆?秦葟他本身有老婆,虽说只是商业联婚、没感情的,但始终也是发妻。然后他又像多数有钱男人一样,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他十来岁的小情人,金屋藏娇,她要什么给她什么,也算是为了美色折腰。 可能很多人都想象不了,像他那么正派的人,居然也会包二奶?实则,他有能力做到两面均衡,怎样都不会让自己和女人难为,这就是他想传达给文灏的意思。 因为文灏做不到。 若是早发现早解决,他亦不会导致现在这种境界。 还有一个就是,他太,固执。 固执到像撞了无数回南墙一样,永远不晓得变通,永远与自己为敌,非得把自己和他在乎的、在乎他的人搞得里外不像人。 林知音就是一个。 他当然也明白,明白到不能再明白。当他面对秦葟的这种提醒,他的答案是:“我要有个过渡,以前,太仓促了,不够的。” 是的,他给林知音的所有,都太仓促了,也不够。他应该还要等等。 但他是不会放弃的,永永远远。 天黑的时候,林家的年夜饭才刚刚摆上桌。相比文家人的热闹,他们家却是冷清得不像在过年。 给文老爷子开过脑子的林爸爸、妈妈立慧姐、哥哥林知隽,还有妹妹林知音,他们一家四口人过年,和以往的二十多年来一样。 然而林知音今天也没闲着,她时不时接一个女儿的视频电话,时不时给那边发一句语音,告诉奶粉、辅食怎么吃。林知隽听得烦了,皱眉撺掇着:“我去给你抱回来!” 林知隽(槽点哥哥) 林知隽听得烦了,皱眉撺掇着:“我去给你抱回来!” 知音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机、拿起筷子,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就留她在那呆几天吧。也是人家的孩子。” 也是人家的孩子?这话林知隽听得别扭,扬扬下颚,眯着眼问:“那你想和文灏复婚?” 别提他此刻有多不高兴了。 作为一名精神科医生,林知隽长得一表人才、斯文磊落,足以迷倒众多爱好禁欲系的少女少妇。但他偏偏是个直男,而且很大男人主义,在这个家里,他说的话,就连妈妈立慧姐都得听从。 林知音就是从小受他“压制”长大的。 她从前瞒着家人和文灏谈恋爱,搞大了肚子才回来报告,当时哥哥气得七窍生烟,挥手说:“打掉!你跟他不合适的,他那种家庭你融入不了,早晚吃亏的是你!现在技术先进,人工流产不影响以后的身体素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长在自己身体里的一个生命,哪能说不要就不要?知音当然也不会听他的,甚至她自小被哥哥压制出来的那股倔强,更是让她反着干——她晒出了和文灏的结婚证。 结婚以后,文灏不常回来,她便住在爸妈家里养胎,但哥哥也还是接受不了,每每看到她挺个肚子,都会摇头、叹气,偶尔还说一句:“你这样不是办法。” 那什么才是办法? 知音不晓得哥哥对文灏哪来的那么多意见?就因为他是精神科医生,熟读心理学,从而能够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她不管,摸了摸肚子又柔声说:“宝宝,这是你舅舅。” 林知隽看了看,抿了抿嘴,心里愈发别扭。 直到妹妹怀孕七个多月,见红,身边没有一个人陪护!还是他急急忙忙赶到,送她去的医院。紧接着,孩子要早产了,剖腹产手术进行到一半,文家人才来,而且文灏当时,不在。 他的双手止不住地发颤,手上还沾着抱妹妹过来时,自她裙子外面渗出的血。 产房外边有认识他的护士。到后来,护士们每次聊八卦提起精神科那位超帅、超高冷的林医生时,都会有目击者说:“我真的,第一次见林医生发那么多的火......好像里面早产的人是他妹妹,外面是妹妹老公家里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感觉那一刻的林医生,他想打人!” 是啊。林知隽真的激愤交加,双手紧紧握拳,就连手背凸显的青筋都显示了他惊人的忍耐力。他咬牙切齿的,面向文家人,一字一字低斥:“你们这些人,逼、人、太、甚!” 自此,林知音和文灏分居、离婚、孩子的抚养权,这些事都是林知隽给办成的。他还揪起过文灏的衣领子,恶狠狠地警告:“你这辈子都不要找我妹麻烦了,否则,我毒死你!” 他有多恨文灏啊!嫉恶如仇!别说见面了,平时听都听不得。 林爸爸和立慧姐也是明白这一层缘由的,夫妻俩纷纷转过头,由立慧姐问女儿:“是吗?要复婚了吗?” 林知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含糊说:“我这不是在征婚吗?” “嘻嘻。”林爸爸随意笑了笑。他是有名的神经外科主任医师,总是笑眯眯的,极具亲和力,平时也从未得罪过人。倒是在这晚饭前,他接了一个电话,对方...... 对方的语气不凶,但气势十足,隔着电话都能感受他不一般的威严。他说:“别搞什么破征婚玩意儿了。我老人家一挥手,告诉大家,这是我前孙媳妇,还有谁敢娶?你拉倒,不如劝劝你女儿同意复婚。我给你叁天时间,搞好了就给我打电话。” 林爸爸握着手机,惊呆了!他不免摸了摸自己身上,看看哪一块儿长得像老爷子的部下?居然那么光荣的被授予使命! 他明明是一个医生!又哪能轻易屈服?只是,他也确实为女儿的将来感到担忧啊,所以他不是文老爷子唆使过来的说客,而是一个关爱女儿的爸爸。 他笑了笑,又用轻快的语调说:“一个单亲妈妈,孩子还那么小,不好找。” 立慧姐表示中立,“确实是。” 难道父母都支持复婚?林知隽眼神一凌,“什么意思?不好找就吃回头草吗?他以前怎么对你的,家里人怎么对你的,忘了?” 他直接甩给林知音包袱。 其实知音也没怎么想这些事,她心里更在意的还是女儿在文家住得好不好?她叹了一口气,说:“急什么,我都不急。又不是一个人过不下去了。” 林知隽瞪她一眼,还不忘警告,“你要是私底下又和他好上了,到时候又受了什么委屈,别找我们哭!” 是嘛?在文灏身边就会受委屈?知音心里有点苦,干脆不答。 鹏城的年叁十很安静,外面没烟花爆竹、火树银花,唯独电视机里正在直播的春晚节目有那么一点点喜庆的氛围,其他的聊胜于无。 孩子突然不在身边了,她有些不习惯,而且除了这种不习惯以外,她还有些,落寞。 就像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心里没有寄托的目标。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夜、楼与楼之间的缝隙、别人窗户的亮光,发着呆......噢,她以前有过产后抑郁症。 她由一个活泼、真性情的姑娘家,变成一个带着孩子,精神过度紧张、敏感、易怒的单身妈妈。 至于孩子的爸爸......他当了视频通话里的背景,摄像头只拍到了他下颚以下的部位,他腿上揽着林子佩。 林子佩一见妈妈就“哇”的尖叫一声,伸出小手指着手机里的妈妈,高兴地喊麻麻、麻麻,还要回头看一下爸爸,让爸爸也知道! 爸爸“嗯”了一声,表示他看到了。但他始终没有露脸。 知音对着女儿笑了笑,问她:“小朋友吃饱了吗?” “吃,吃饱啦!”小家伙儿很可爱地摸摸自己的肚皮。赶巧文灏的大掌就揽在她腹部前,她的小手贴上去,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是很特别的视觉感官。 知音说:“那小朋友要乖乖地跟着奶奶玩哦,妈妈再忙一会儿,明天就去找你啦。” 回忆四年前 在爸爸身边的林子佩出奇的乖,她对手机里的妈妈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应:“好。” 文灏还是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怕她不高兴。 她没看见他的时候,好歹还会笑一笑,若是看见他......唉,算了。 其实林知音确实也没什么好心情。她再看了看他露出的肩膀、手臂,说了句我挂了,早点带她睡,便切断了通话。 从昨晚开始,到今天一整天,他始终没给她发来一条信息,就像从前一样。不,他从前比现在还果断,说如果有事直接电话沟通好了,没必要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浪费时间。 她反驳说日常用文字互动可以增进彼此联系,不容易尴尬。他笑着反问:“你跟我打电话会尴尬?” 不会。但是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和男朋友发信息聊天,成天互动、互道早安晚安、分享日常? 文灏就偏不是那样的男朋友。他向来以“不汇报就是好事”的习惯来衡量自己的工作,乃至生活,因此他不爱交代自己的去向。 可当时的她也忒会撒娇了,还很矫情,不光羡慕别人甜美的爱情,也容易较真和天真。她直接冲他发脾气:“我不管我不管!你每天都要给我发信息,早中晚都要发,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的笑容里带着无奈,也胜在他们热恋期间,感情好,他什么都肯顺着她。若是她提醒:你今天给我发信息晚点了。他就好像错失了什么良机似的,表现出懊悔:“噢噢噢!是我不好,我居然忘了给你发信息,我错了!” 隔着手机,也不知道他是敷衍还是真心悔过。不过她当时也根本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她和文灏就是要好——她以前很崇拜他的。 只是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大家,也都变了。 安静的除夕夜里,女儿两年来首次不在身边,林知音睡得极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又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滚烫的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染湿枕巾。 心理医生说:她有心理阴影。 是吧。她心里的那片阴影面积,名叫:文灏。 四年前,春。 徐可佳刚把新买的车怼进餐厅门口狭窄的车位里,手机铃声又哗啦啦地响了起来,她砸了一下嘴表示不满,挂断电话,冲着餐厅里那个翘首以盼的女孩低斥:“来了,来了,催命啊!” “啊你终于来了!等半天。”林知音像迎来了救命稻草,一个上前拉住她的手,边往楼上走边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说清楚哦,不然我就尴尬了。” “你尴尬什么?有钱人你都不喜欢真是的!这家餐厅就是他的?喂老板娘哎,你不再考虑一下?” 徐可佳和林知音就是两个性格的人。她是属于独立创业期,不稀罕也不喜欢谈恋爱,林知音恰好相反。那家伙儿23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个18岁的少女,老是做着“英雄救美”的梦,一天天羡慕韩国电视剧里的爱情......天真、幼稚、无可救药! 只见明媚的少女愁容满面,叹了一声:“唉,有钱也不顶用啊,性格不合。主要是。”她靠近可佳耳朵小声说:“主要是有点娘。” 最受不了娘娘腔的徐可佳也“噫”了一声,又问她:“那你想让我怎么说?万一这对人家打击很大呢?” 毕竟她想到“娘”,然后出手又很阔绰,属于有钱没地方烧的男人,有点傻。对方会不会哭啊? 知音正义凛然的,“打击大也得说清楚啊,早晚也要说的,再拖下去给他制造误会反而不好。我又不是那种捞钱的,哎呀——” 光顾着面向徐可佳说话,她在二楼拐弯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但还未反应过来,对方便已开口:“抱歉。” 撞到一个男人啊。 知音顺着面前的黑色皮衣拉链往上看,但只看了一眼,她就,她就惊着了——怎会有如此英气十足的人? 早春不冷不热的天气里,第一场微雨悄无声息地落下,如雾似烟,却润物细无声,也总给人带来生机勃勃的期许。“中意你”高层包间里,男主角还没到,徐可佳好奇地看着那个双手托腮的花痴女,满脸春情,还笑的极甜,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她好奇问:“你什么情况?” 花痴女“嘻嘻”傻笑,不答。 刚才那个男人......真的,真的好帅。好像长那么大以来,除了男明星,林知音还没见过有哪个年轻男子可以帅得那么出众呢。他好高,一米八几的挺拔身躯,她方才顺着他的黑色短款皮衣夹克往上看,入目惊艳一般,心跳也突然“扑通扑通”的加速不减。 那个男人剑眉英目、山根高挺、下颚线条流畅锋利。尤其是那副眉目,他的眉目让人一眼望上去就能感知他不是普通人,那是一种浓烈、大方的英气,也毫不掩饰地透露他体内存在的力量。 加之他身形矫健,着黑色短款皮衣夹克,黑长裤黑军靴,衬得气质更不平凡......知音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刺客。 那个男人英姿煞爽的像一个刺客。 他是什么职业的人呢?满心期待的少女望向徐可佳,突然问一句:“你说我刚刚撞到的那个人,他有几块腹肌?” “你吃药了吗?”徐可佳冷冷地回。 “不是。”林知音秀眉一拧,解释道:“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帅吗?好像是当警察的人呢,是不是有那种国家级的高级特工,就像他一样的,很神秘很神秘,穿梭在人群当中?” “你韩剧看太多了吧?说不定他还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特种兵?” 徐可佳一贯毒舌,常常把人怼得灰头土脸的。林知音索性不答了,继续幻想着。 不过,“你别告诉我,你喜欢那种类型?”徐可佳问。 知音赧然地笑了笑,然后,微微颔首。 徐可佳心里一个“靠”字险些脱口而出,她也算知道怎么应付那个餐厅老板了,便说:“得咧!我就拿你刚刚撞的那个人来打比喻,间接地告诉你的娘娘腔小老板,怎么样?” 单手托腮的少女开心地比了一个“OK”手势。 包间门一开,着一身天蓝色西服配白衬衫,斯斯文文的文逸走进来,稍稍抱歉地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吧?都怪我,这路上太堵了,真讨厌......” 我们是粗人 文逸是什么人?一个最不像文家人的人。 想他作为文家第叁代子孙,一没继承爷爷的英智骁勇,二没忧国忧民的正义情怀。他甚至,性格懦弱,风骚幼稚,还自恋! 当然,自恋的资本他也得有。24岁的年轻男子,生得芝兰玉树、肤白唇红,五官精致到难辨雌雄,手指纤细尖长,留着时下明星的括号刘海,像一个妥妥的小奶狗,也像,受! 他还是文家唯一一个不从事军政的男子呢,也简称“单飞”。那家伙儿自小就用生命来抗拒当兵,现下自立门户,爱和明星“厮混”,开餐厅,开娱乐公司、培养艺人。也,独独偏爱女文青。 漫画家林知音,就是他偏爱的对象。 这不,菜单一上来,文逸就乐不思蜀地向两位女生介绍,说这个好那个也好,还表现得异常殷勤,斟茶递水什么的。只不过,他偏爱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兴致不高呀! “咋了?”他表现一下男友力。 林知音托着腮,扁着嘴,轻轻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可把风骚二少弄急眼了,连忙看向她带来的好朋友,一个御姐范儿的徐可佳。 徐可佳倒不觉得文逸娘,只是有点,聒噪。她轻抿了一口茶,提了提知音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个男人,长得怎么怎么样,然后她觉得很中意的事。 毕竟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文逸不可能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殊不知那家伙儿还真有点傻乎乎的,歪着头、皱着眉,认真想了想,问:“不到30岁的一个男人,一身黑,很高很帅?头发很短?” 徐可佳微颔首。 文逸忽的站起身来,“那是我哥!” “啊你哥?”心事重重的少女惊喜地抬眸,“可你们长得不像啊!” “堂哥!” “真的?那你可以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噗......”徐可佳捂嘴低笑。弟弟先看上的女朋友,没想到转个背,她就看上了他哥!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她退到一边优哉游哉地嗑瓜子,甚至还想拿出手机拍视频。只见文逸傲娇地侧着脸,愣是不管旁边那个向他撒娇要电话号码的林知音。林知音便开始装嗲,扯扯他的衣角,噘嘴嗔道:“给嘛,给嘛!” “不给。”那家伙儿还有些生气了。 但谁碰到这种情况能不气?文逸气死了都,什么玩意儿?音音只见了一面就喜欢他哥,他呢?他追了那么久也没得过她脸呢! 太、过、份、了! 可越是这样,中毒已深的林知音越发不肯罢休了,她想着原是与刺客匆匆一面,不曾想,他就近在眼前,还是文逸的堂哥! 这无疑给了她巨大的斗志啊,她这回势必要将刺客拿下了,于是嗲声嗲气地缠着文逸:“给嘛,给嘛。逸哥哥你人那么好,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不给!” “......给不给!不给我生气了!”装嗲不成,她还想发火? 文逸缩了缩,面上明显透出:心虚。为何?只因他哥那没见过女人的,他给了电话不等于拱手割爱? 总之他就一句话:“不、给!” 紧接着,包间里传出一阵非比寻常的轰动。林知音和徐可佳对视一眼,将抢到的手机丢回桌面,再挥挥手扬长而去,徒留缩在墙根的文逸捶着大腿,哭喊着:“仗势欺人呐!” 成功抢到“刺客”手机号码的林知音,她在当晚八点拨了过去。 早春的风凉凉的,她就躲在微暗的阳台上踱着步,像一个早恋的中学生,听着嘟嘟的等待音,心里既好奇又紧张。 只是,他......挂了! 他居然直接挂了! 是文逸回去跟他说了什么吗?还是他不接陌生人的电话? 知音不信邪,再打一个......也挂了! 不会吧?这么简单粗暴?她皱皱眉头,给他编辑短信:“你好文先生,我找您有事,您能接一下我电话吗?” 一分钟,两分钟,叁分钟过去......咚!他打回来了! 年轻男子的声音沉稳有力、干脆利落,“喂,哪位?” 知音贴着手机,小心地回:“你好,我叫林知音,是文逸的朋友,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文灏。” “哪个hao?” 男子停顿了一下,“水旁。你有事吗?” 水旁?知音疑惑着,是“浩”?她接着说:“呃,我还想问问,你的年龄?” “广告推销?挂了!” “哎等会儿你先别挂!我不是广告推销的。我是你今天撞到的那个人,然后我听说文逸跟你认识,所以我想跟你认识一下。那个,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帮个忙好不好?一个小小的忙,也不要耽误你很久。” 年轻姑娘清甜的嗓音一连串地发出,好似全是重点,又好似没有重点可言,其实就是扰乱敌心。 结果对方放空了几秒,问:“什么事?” 知音咬咬嘴唇,偷着乐,“那明天晚上七点,我在京基百纳等你。你一定要来哦,来之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嗯哼,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哦,你可以加我微信,就是这个手机号,挂了,拜拜。” 撩汉第一招:吊胃口。成功了......吧? 阳台上的明媚少女搓搓小手,想着明晚该穿什么衣服? 然而另一边刚洗澡出来,正裸着结实胸肌,一手擦湿发,一手握电话的文灏挑挑眉——什么玩意儿? 搞不清什么玩意儿的钢铁直男果断没搭理她。 年前文灏去缅甸执行一起跨国走私大案件,有幸搭档一名出色的缉毒老警邱飞白。邱飞白说这是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他就不干缉毒了。人生活了大半辈子,总在枪林弹雨中度过,没有一天安宁的,家里人也要跟着他隐蔽,那种感觉,他怕了。 他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头是他的老婆女儿。望着老婆女儿,他突然感伤了,“唉,我真是宁可回去当个门卫,也要惜命啊。” 当时趴伏在草丛隐蔽着的几个队员憋着笑。有谁不知道,邱队是个妻管严,怕老婆的? 文灏倒没笑,但越是不做声的人越容易被cut到。邱飞白当时就看着他说:“哎,还是你好。没妻没儿的,也不用担心父母,一身轻松。” 29岁的年轻男子,热血、果敢,体能和耐力在作战部队中都是一等一的,文灏自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他出这趟任务之前就已经是备选的支队队长位置了,若是这次缉毒有功,那升职加冕便是指日可待的事。 只见他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像一个机器人似的瞄着狙击枪,直到趴伏在他脚后的赵四千推推他的小腿,他才冒出一句:“我还年轻。” 是啊,缉毒警这个职业需求就是要年轻、拥有过人的体能、精力以及不怕牺牲的精神!邱飞白借着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眼角的纹,心里一阵唏嘘,说:“文灏,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要和你好好喝一个!” 那就喝呗!缉毒警常常把“活着回去”挂在嘴边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他们的生与死仅在一秒之差也是常事。文灏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镇定道:“放心,过完年我就跟你喝。” 那意思就是他们都可以活着回家过年嘛。 鹏城2月的天气老爱下小雨,六个气质不凡的高大男子相继走进一家烧烤火锅合一的小餐馆时,肩上的衣料都印着密密的雨点子,相熟的中年老板娘“呀”了一声,“你们都不打伞啊?” 邱飞白大刀阔斧地拉开椅子,“不用,我们是粗人!” 旁桌一位戴鸭舌帽的男客嘀咕着:“这群人什么身份啊?这么夸张?” 因为他们个个都很高、很威猛,也都穿着一身黑。 友人惊讶地告知:“是警察吧!” 戴帽男客拍拍胸口,“哇!那这是我今年吃的最踏实的一顿饭。” 听力甚好的文灏勾唇笑了笑。得民众赞许,任哪个警察不自豪?雪白啤酒沫在杯子上“沙沙”地冒着,他正欲举杯,内侧口袋的手机却振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过人的记忆力让他一眼就辨出了是昨晚打来的那个女孩。他接通:“喂?” 我的衣服可以吗 “你怎么这样呢?为什么放我鸽子!我在这边等了你一个小时,现在八点了你还没来,让我一个人在这边淋雨,很冷哎知不知道!你太过份了......” 电话里传来的一阵劈头盖脸的女孩抱怨声让文灏摸不着头脑儿,他说:“不对,我。” “你什么你!你快点给我过来,下雨了我回不去,我都要冻感冒了!” “我......你......” “我在京基百纳一号门,你快点过来!嘟!” 什么玩意儿?文灏望着手机,停顿了足足五秒。 不过也只有五秒,在邱飞白问怎么了的时候,他已转身走向门口。邱飞白大喊:“你干嘛去?” 文灏回头,顿了两秒,眼里充满迷茫。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去!”邱飞白望着他一头扎进小雨中的身影,满脸震惊。 队里最为鬼马的小伙子赵四千小声嚷嚷:“女的、女的!” 噢,是女的。看来文灏的春天也到了。只是,“喂他放我飞机!”邱飞白冲着门口呲牙咧嘴。 带着满心疑惑,以及队友对他的好奇,文灏在未沾一滴酒前,驱车直达京基百纳,也看见了那个说“一直等他”的女孩子。 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怎么也想不通。 那个肤白貌美、身材姣好的女孩一见他就扯住了他的衣角,娇声娇气地抱怨他一大堆!想他一个打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人,哪懂她什么意思? 女孩一直扯着他的衣角,一边抱怨一边跳脚,搞得路人投来了好奇的眼光,稍不留神,他还很有可能成为抛弃女人的“渣男”!文灏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还倒退了一步,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哎。哎,松开......停!” 最后一个“停”字倒有威慑力。林知音停住了,微撅着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充满水雾,当真是我见柔怜。 文灏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他看了看女孩依然扯着他衣角的双手,冷着脸,像问嫌疑人似的:“你是什么人?” 林知音大概猜到了他的职业。他有点高冷,有点严肃,但他很明显的,不会拒绝女人啊!她继续发着嗲,期期艾艾的,“我昨晚不是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名字了吗?这样你都不记得。” 我......文灏一时词穷。不过未等他回话,她就主动地介绍自己了—— “我叫林知音,知音的难觅的知音,是一个漫画家。你呢,你的职业是?” “警察。” “那你作为一个警察,怎么那么不守信誉呢?让我等你那么久。” 终于摸索到一丝头绪的钢铁直男微皱眉,“我没答应你来啊。” 知音吃死他不敢为难女孩子,仰头噘嘴道:“但我跟你说了,你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 “好,好。”文灏无奈地摆摆手,耐住性子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但他这样一问,漂亮姑娘居然有些......羞赧了。林知音微颔首,两只白皙的手扯了扯他的黑色衣角,“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文灏看了看四周,“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唔......可是,好冷啊。”漂亮姑娘身上只穿着吊带的白色针织长裙和浅粉的薄薄开衫呢!她搓了搓手臂。 就看这个男人会不会表示了? 噢,也还行。见他往自己外套上摸了摸,问她:“我的衣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阴谋得逞的林知音甜甜地说了声谢谢,接过他的黑色外套。 针织类的衣物最考究身材,很贴身。年轻女孩穿着的一条奶白色针织A字长裙,亦紧贴着肌肤,衬得腰是腰,臀是臀,凹凸有致,还有那胸围,小V领中间的浅浅沟壑......文灏别开了眼。 一路到车上都还算顺利。文灏发动汽车,没往副驾驶那边看了,他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知音笑了笑,“下车再告诉你。” 微雨已经停了,春风拂在脸颊凉凉的。车厢氛围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她把手伸向行车显示屏,“可以放首歌来听吗?” 文灏扫了一眼,只见她漂亮的涂了裸色指甲油的食指在轻触屏幕,“可以。”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坐在副驾驶的林知音将侧脸枕在椅背,认真地看着男人开车的侧脸,就好像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光是第一次上他的车,她也并不觉得拘谨。车厢音乐很温柔,她放的是一首含有特别意义的老歌:“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路灯的影子不疾不徐地自眼前晃过,匝道上的车很少,远远的才能看见前车的尾灯。文灏开的车不算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及她的感受。其实她心里有些震撼,他的侧脸线条锋利流畅、山根优越、鬓角过耳、直角肩、脊梁挺拔,和她想象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而且认真专注,面相带着严谨、英气,干净修长的两手搭着方向盘,轻轻地拨着,手也很好看...... 真的,真的,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的样子。 他就像一个她盼望已久的盖世英雄,没有一丝丝防备地降临到她身边。 有的人一眼凝眸,便是一生。这一刻的林知音看着文灏,一眼便能认定,他会成为她的人。 “难以抗拒,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音乐《有一点动心》 年轻女孩向往着轰轰烈烈的爱情,心中存着纯真的美好以及勇往直前的决心。殊不知那个被她暗恋的对象,此刻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以往端着冲锋枪上阵歼敌也不见得有那么的,不自信。 她在看什么?文灏不用转头也能感知女孩专注的目光。她一动不动的,好像他脸上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盯一直盯......他踩刹车的脚有些浮,在红绿灯停下时,肩膀还不自觉地颤了颤。 特么的?不就一个姑娘,他在干嘛? 心里低咒一句,文灏始终没看她。后面是那尴尬的歌词不断循环着,他跟导航来到了她说的地址,一个小区。 “到了。”他提醒。 林知音说:“好。我要从你那边下。” “哎,哎?”文灏两眼一瞪,她居然从副驾驶跨了过来! 你有女朋友吗 女孩子两手撑着他肩后的椅背,面向他,小心地迈开腿,淡淡的甜香落了他满头...... 文灏脊梁一挺,两手也不知道该干嘛,在空气中划了划,最后看她挤得不方便,膝盖还顶上了他的腿,他才想起解开安全带,将座椅挪到最尽头,硬是给她空出了一大片地。 怎会有女孩穿着裙子还那么大动作的? 双肩忽而被两只小手搭上,他又颤了颤,单手推开车门,头部僵硬的不敢乱看,唯好用冷硬的表情暗示着:到了,下吧。 但林知音哪想下车啊?光是看他这副傻傻愣愣的样子,她便知道他接触过的异性很少,想必,很好追?也很好玩! 她“哎呀”一声,一手搭着他肩,自他面前弯下腰,一手勾下去,整理自己的米色短靴。 女孩子胸前的小V领滑下去,深沟暴露,两团软雪也若隐若现的。听到他沉声说:“你下去弄。”她还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将他的视线带过来。文灏别开脸,一动也不动了! 耍心机的漂亮女孩有些小得意——还是一个正人君子呢。 “哎,好累。给我坐一下。”她又嗔了一句。 可是她要坐哪? 哪有地方给她坐? 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息自头顶上传来,林知音爬上他的大腿,面对车门侧坐着,软软的臀部霸占了他的下半身,她还用肘弯搭上他的肩,天真无邪地问:“坐一下可以吗?” 文灏......文灏都快疯了! 什么玩意儿?这是谁派来的美人计?想骗取机密?还是说,这是谁故意整他的?特么疯了吧! 他身体紧绷得像一根弦,语气已然带着严肃,“不是。你挪一挪,男女有别。” 她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有女朋友吗?” 文灏不答,他想移开她,但她身上都是软的,腰侧还温温热热的贴着他手臂,他哪能动啊! 知音亲眼目睹他喉结滚了滚,于是轻轻往他肩头趴下,伸出小手大胆地摸了摸他的喉结,“说啊。” 他心中万马奔腾,只差没拿出集队报数的劲儿,“没有!” “嘻嘻......”坐他腿上的姑娘笑得格外甜蜜,手指又移到了他的耳朵,轻轻一带,“那你现在有了。” 什么!冷硬的钢铁直男诧异地一转头,不曾想她靠得很近,他这一举,嘴唇便从她脸颊微微擦过了。 “抱歉!”文灏立即回正,目视前方。 “没事儿。”林知音大大方方的,以手掌抚上他的侧脸,又慢条斯理地嗔道:“那我们就说定了,你回去给我打电话哦。我就住在这里,有空来找我。嗯哼?我先回家了,你开车慢点,拜、拜。” 撩完就跑,吊足胃口!肩上披着男人外套的漂亮姑娘离开车,给他留下一个袅袅娜娜的背影儿。 但坐在车里的人彻底傻掉了!待他反应过来,她已走得好远,他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腿,以及身旁的副驾驶......特么跟做梦一样! 到底是谁?给他整了那么大一出恶作剧! 居然有个漂亮的女孩子爬到他腿上,告诉他:你现在有女朋友了? 这特么玩太大了吧?文灏怒目圆瞪。 “没有,真不是我。我要给你介绍女朋友,不就大大方方告诉你了嘛,怎么会整你?你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说说清楚!” 邱飞白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个中途返回餐馆的人,由于他问:“你们谁派人整蛊我了?还是美人计!” 这问题有点意思。他们个个都是忙成狗的缉毒精英,谁有空给他灏爷介绍女朋友?且不深入研究:谁又有美人介绍给他,而不留着自己用? 赵四千带着薄醉,两团颧骨透出健康的浅浅红晕。他吃吃地笑着说:“呵呵......我觉得没谁整他,就是他私底下交了女朋友,又不好意思让我们知道,所以他出来问问,引出这个话题。怎么样,老大对不对?” 他还真是一个小机灵鬼!老大那么多年也没见沾过女色,身边也没年轻女人,除了那个。唉,算了,那不顶事的。 给文灏添上啤酒,赵四千歪着头,又说:“哎呀没事,男人嘛,总要泄泄火的,理解理解,就养在外边——” “砰”的一下拍桌声,“我泄个......”文灏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我没有,不认识的!” “不认识?那不也正好,给你送上门来?我问你,长得漂不漂亮?”邱飞白一本正经地问。 文灏想了想,“挺漂亮的。” 而且皮肤白净、有骨有肉,也不矮,还,很香......莫名产生了另类念头的他一个哆嗦——想什么!龌蹉! “漂亮不就完事了?你还愣着干嘛,送上门的都不要!”邱飞白一手拍上他肩,热情地撺掇着:“一般没有姑娘会无缘无故找上你的,她肯定就是暗恋你!你想想,她和你的什么人有交集?” 交集?文逸!那姑娘说她是文逸的朋友,还说在餐厅撞到他一次! 灏爷虎躯一震呀,光见了一次,姑娘就暗恋他了? “我知道了。”他大概知道了。 赵四千说:“那你追去啊!人家姑娘都那么主动地来找你了,你不识相点儿就没了!该不会,你不敢追吧?那你不要你把电话给我,我去追!” 几个弟兄哈哈大笑,灏爷一瞪眼,“不行!” 那他要占为己有?赵四千笑得手抖,啤酒漏了一手,“那你追去!怕什么,一个字就是上!” “上!”邱飞白和他碰了一杯,“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对,上,上......”另外叁个弟兄也叫嚣着。 如此气氛推动,文灏不心痒才怪!他抿抿嘴唇,将一杯啤酒一干到底,“那就上吧!” 弟兄们暗戳戳地预测,就看他几天追到手! 于是第二天中午,宿醉清醒的文灏毫不犹豫地打了一个电话:“喂,我是文灏。” 姑娘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清甜,她说:“啊你给我打电话啦。” “嗯。”文灏站在窗前看着那株被微雨淋过的棕榈,心猿意马的,顿了顿,他问:“你昨晚跟我说什么来着?” “啊?我昨晚说了很多话呀,你问哪一句?” “就是。”钢铁直男犹豫两秒,“你下车之前问我什么?” 林知音想了想,憋着笑,一五一十地交代:“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正中下怀的灏爷呀,心下一阵轰然,居然还学了她说话:“我现在有了。” 第一次约会 第二次私下见面已经变得正式。 林知音还是那天晚上的小开衫,只是她今晚穿的紧身打底裙变成了宽松舒服的小碎花长裙。她在小区门口,迎来了一辆黑色奔驰大G。 不是上次那辆公务车呢。那他是为了突出对第一次约会的重视,所以给她换了一辆好车?漂亮的姑娘双手提着垂在膝前的包,矜持地在他面前站定。 但是,他没有下车!没有为她开车门的绅士风度,只是冲她扬扬下颚,表示我看见你了,上车! 算了,算了,谅他第一次,不懂。知音走向他的副驾驶,看了看又绕回来,嗔道:“太高了,我上不去。” 这种车的轱辘又高又野蛮,简直适合开去蛮夷行军打战!她方才想的他是特意换车来接她的得意感又没了,因为他好不贴心哦! 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上这车嘛! 他是一个很“莽”的人——这是林知音通过这几天的电话交流得出的,对他的深刻认知。 他们这几晚都有通电话,但都是她打给他的,只因他说:“因为工作性质特殊,白天很多时候不方便。” 好。她听话。毕竟他是一个英姿煞爽的缉毒警,是她崇拜的英雄,还有她向往的禁欲系气质,她喜欢,所以她主动点,在睡前打给他。 然后,她介绍了自己家里的情况,表示她家境也不错,不是那种骗钱骗直男的人,而是一个正经的好姑娘。文灏的回应是:“了解。” 就两字?他说多点嘴巴会累噢? 知音就不服气了,又问他:“那你的家庭情况呢?” 他说:“清白。” 啊啊啊!握着手机的漂亮姑娘在床上直打滚,快疯了! 她有些生气地回:“你可以多说几个字吗?” 噢,那边的男人终于有所领悟了,“抱歉,我对这方面,没经验。” 哪方面?谈恋爱呗!看在这么单纯的份上,算他过! 他们就这样聊了几个晚上的电话,时间不长,不超过十分钟。知音倒是很想陪他通宵达旦、谈天说地,但每次她和他聊得快要开心的时候,他都会冷不丁地来一句:“你该睡觉了吧?很晚了。” 她反问:“是你想睡觉了吧?” 他回:“我没事。你该睡了。” 干嘛呢?当她是小朋友,要十点睡、六点起床上学呢!知音说:“我也没事,我们可以再说一会儿。” 直男:“不行,你必须睡了。十一点了。” 姑娘:“......” 这样算不算关心她的生活起居,算吧,让他过! 但矫情的姑娘才不会那么轻易地饶恕他呢,她在挂电话前说:“好,那我明晚八点就睡,你不要给我打电话。” 对面的男人放空两秒,“我明晚有空。” 于是,林知音今晚就站在了他的大车前。 其实文灏真的没有太多接触女孩的经验,当他每晚接到漂亮姑娘的电话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是,言不由衷。 有一回她打过来,他还在局里,赶巧被多事的赵四千听见了。那家伙儿笑弯了腰,一手搭上他的肩,问:“要不要我教你?追女孩可不是你强项啊!” 开玩笑!他堂堂文大少,英智骁勇?需要别人来教? 文灏当即虚虚地踢他一脚,“滚!我好的很!” “噢?是嘛,那你什么时候带来给大伙儿见见?该不会要等很久吧,哎呀我先预备着时间,到时候就去邱队家里聚餐咋样?”赵四千大胆提议。 深受刺激的文大少勾勾唇,轻蔑地笑了。他就不信了,以他的本领,他还搞不定一个姑娘? 不会的东西,可以学。办不到的事,可以努力克服。心里想什么,那就立即执行,不要等! 文灏附耳在车窗,听见姑娘说上不来车,他便大刀阔斧地开门、下车、绕过去、开车门,动作一气呵成。末了,他伸出一个肘弯,冲她挑挑眉,“扶我上。” 林知音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但是,有他扶着也上不了啊,她穿的裙子很难抬高腿,不如,“你抱我上去吧。太高了。” 英俊的司机虎躯一震,这么快就有肌肤之亲了? 不过,他、愿、意! “好。你说,我扶你哪?”他爽快地说。 漂亮姑娘显然羞赧了。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欠了欠身子,居高临下地听她说话,身上穿的还是黑外套、修身的长裤,那两条大长腿啊,还有他的腰线,看得她心花怒放的,遂牵过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让他一个托举,轻轻松松地将她送上了车。 这个简单的举动让两人增进了不少亲密度。文灏在驾车途中时不时用余光偷瞄她,同时也在心里感叹着:好像和姑娘相处也没那么难? 姑娘可能更喜欢他主动。 他选的晚餐地点是当地一家深受名流喜欢的西餐厅。露天、花团锦簇的用餐环境使人心情畅快,坐在室外也并不觉得冷。 今日主厨推荐的是柠檬香煎鸡排套餐。冰凉的前菜水果鲜虾沙拉登场,水果鲜甜,鲜虾沙拉很爽口,逐渐打开了林知音的食欲,紧接着是热气腾腾的南瓜浓汤上到在她面前,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浓郁的南瓜味在嘴里融化,几乎是暖到她心底。 还有主食香煎柠檬嫩鸡一上桌,她便闻到了柠檬的香气以及外焦里嫩的肉香。但前菜还没吃完的她,只能两眼放光地看着文灏娴熟地将鸡扒切开,再嗔一句:“好好吃哦!我要把这家店介绍给我朋友。” 文灏抬头,给她一个招牌的酷酷的挑眉动作,带着小得意,像在说:好吧? 好到让她想挠他的脸。 不过她对他的家庭还是充满好奇。且看他今晚斯斯文文的举止,非同寻常人的气质,以及手持刀叉用餐的优雅,这些都让她觉得:他不像一个行伍之人,反倒像一个富家公子。 还有这家餐厅,均价可是不低的。尽管他是一个薪资不错的警察,但也不能经常这样消费。知音贴心地想:下次约会不来这里了。 旋即,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把切好的那盘鸡扒端给她,再换了她的那盘过去,动作专注且认真,并提了提:“我没照顾过人。你将就一下。” 将就一下?直男都喜欢讲冷笑话吗?不过漂亮姑娘是真的开心了,也恨不得一下子掌握他的全部信息呢,林知音说:“你还没跟我说你的家庭情况。” 我想看你的枪! 专心致志的男人帅到了姑娘心坎里。且看文灏风目低垂,优越的下颚线条透露出军人特有的严谨,而他的声音也沉稳有力,说:“文逸没跟你提?” “没呢。”林知音连文逸的身世都没问过,只大概猜测他是一个小富二代。那文灏是他堂哥,应该也偏不了。 而且,她压根没告诉文逸他俩“好上了”呢。 殊不知,他很谦虚:“也就一般家庭,父亲是公务员,在政府上班,母亲在家里。” “噢。”林知音微颔首,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很内敛啊?” 英姿煞爽的缉毒警抬眸,眼里藏着特殊的意味,还似笑非笑的,“还好,我平时不这样。” 他怕奔放起来吓着姑娘。 “那你平时是什么样的?” 这回轮到他神秘了——“等会儿告诉你。” “等会儿”等到了什么时候? 林知音兴致勃勃的陪他吃了一个晚餐,餐后甜点有草莓千层卷和挪威蛋糕可以选,文灏不吃甜食,摆手说不用。她想了想,对服务生说各要一份,打包带走。后来走下花园阶梯时,文灏伸出手臂让她搀扶,也终于想起了问一个问题:“你家里都有谁?” 她搭上他结实的小臂,“我以为你对我不好奇呢。”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文灏也算坦荡,笑了笑说:“我对一切没经历过的事情都好奇。” 明媚的姑娘“噗嗤”一下,“那你要经历我吗?” 他又酷酷地挑挑眉,“你怕吗?” 知音在他手臂上捏了一记,“不!” 一个“不”字便让文灏释放了男人的天性!一路辗转到车上,他的唇舌烫得惊人,将她的红唇纳进口中,肆意吸吮、舔弄着,两手握着她纤纤细腰的力道也格外的紧,但又怕弄疼她,他便收收放放,十指随着唇舌的纠缠而起舞。 他想吃人! 林知音惊着了。她以为他是一个禁欲系的内敛直男,想不到还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这样狂热地对她,哪像没有过经验的人? 如同那晚的场景,车厢微暗,她坐在他腿上。只是她已经从那晚的侧坐变成了跨坐,她整个儿跨在他身上,背后对着方向盘,腰上是他的铁掌......他搂得好紧,一点儿也不像那晚愣头青似的手足无措! 文灏......文灏真的想吃人。说他没见过姑娘,没泄过火?好,他认了。那股子身体里的本能推动他去跟怀里的人亲近,还有一股子燥热让他心中万马奔腾的,几乎要吼出那一句:这姑娘,真、香! 英俊男子那充满热力的薄唇,在年轻姑娘细嫩的唇上用力摩挲,稍稍霸道地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紧紧噙住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的气味,在她芳腔中深入浅出,沉柔迂回。 “呃......”知音不禁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吟。唇舌相交、湿滑黏腻,她在这个吻中,尝到了浓浓的宣示意味,像是意图让她记住他的气息,他的人和他的心。 好重的侵略性,重到让她的心率上到100。激动的、乱撞的,这个深吻在她心湖里拍击出浪潮,她甚至还被动地回应了他的吻,直到自己的芳腔里充满他的刚毅的男性气味。 还有一点,让她不太明白:他的体温怎么那么高? 他的大手在她背部不规矩地攀爬着,隔着那两层布料,知音也能感觉到烫,更别说是他自唇舌零距离传递给她的热量了。忽而,紧贴在他腿上的臀部被一手包住,似是试探的揉捏,她嘤咛一声,伸手轻轻推了他的胸口。 暂停下来的文灏依然火热,嘴唇红得像发烧,呼出的热气也滚烫滚烫的吹在她脸上。他仰头看她,哑着声音问:“怕了?” 他是一英智骁勇、铁骨铮铮的英雄,试问他的姑娘胆子会小吗? 知音脸红红的,微微喘息着,一头深棕长卷发松松软软的垂在颈间,双唇更是红得艳丽,待她稍稍缓过来,双手搂住他脖子,推了推,撒娇道:“你让我喘口气嘛!” “哈哈哈。”文灏咧嘴大笑,那爽朗的笑声洋洋盈耳,让她还想再听几百遍。他将她拉近一些,眼底漆黑却明亮,“那你先喘一会儿。” 好宠溺。这种类似于电影里面的浪漫情节让向往爱情的姑娘心波荡漾,然而他的低沉温柔声音也像余音绕梁,在她心尖上久久挥散不去。林知音......林知音突然觉得:她这辈子都要和他绑上关系了。 她也不是没经历过像这样的勇敢,为了喜欢的人或事物而去勇于追求。但只有文灏,他是最让她感到自然的,他的一切好像都与她喜欢的贴合,他真的好像一个她盼望已久的良人。 稍作喘息后,知音撞入他的黑眸中,她轻轻摩挲着他脑后刺刺的短发,很认真地告诉他:“文灏,我是一个好女人。” 她希望得到心仪男人的关爱与呵护。 然则,文灏慢慢的、缓缓的,在这亲密无间、热浪滚滚的迷失中找到了一丝丝清醒的头绪。他微仰下颚,睨着她姣美的面容,也正经道:“林知音,给我个机会?让我做一个好男人?” 她的答案简单明了——林知音用白皙的双手捧住他刚毅的双颊,低头、于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却又泄露了她浓烈的感情与渴望。 他们本就是一直等待对方出现的。 时至今日,终将所有汹涌澎湃却无处挥洒的情感赋予一人——眼前人。 车厢的氛围依然暧昧。知音原是跨在他腿上的,此时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坐的不舒服,有东西顶着她,亦或者她嫌不雅观,便想换一个姿势,想侧坐在他怀里,与他共享座椅。 她挪了挪,手掌不经意按了按身下哪个地方,文灏竟然“嘶”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别乱动。” 忽而想到了什么的姑娘双眼放光,好奇地、跃跃欲试地看了看他的腰间,说:“我想看一下你的枪。” 你又说给我看 文灏怀疑自己的听力。 看“枪”啊。太早了吧?想不到姑娘还挺外放。当然他是没什么可介意的,倘若把她吓着就不好了。 知音换了坐姿,现在是侧着坐在他腿上。文灏揽着她的背,意有所指道:“现在看?不好吧。” “怎么了,不可以吗?” 她从小崇拜军人、警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当警察,而且还是缉毒警、有过轰轰烈烈、枪林弹雨经历的男朋友,她想看一下真正的手枪长什么样的,这么小的要求他都满足不了? 他应该有带吧?随身携带的,在她看来。 所以她一直盯着他的腰侧。 但是那位有枪的缉毒警,他,赧然了,“不是不可以,是不太好......太早了。” 知音有些迷茫,“你是怕我泄露出去吗?我不会的,只是好奇而已,我没见过真的。” 文警官舔舔薄唇,这回儿他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笑了笑,说你站起来。 “为什么要站起来?枪会走火?”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文警官奔溃了! 他以为,他以为......算了! “没有。非执勤时间,不能带枪的。”他试图用一本正经来掩饰会错意的尴尬。 结果他怀里的姑娘一脸扫兴,“啊?你又说给我看,结果没有!” “对对,没有。”她较真起来实在可爱,文灏忍不住了,趴在她肩头低低地笑。他自己的他肯定有,而且剑拔弩张的。她不懂那就罢了。 只是,他妥妥地低估了她呀! 林知音起初确实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笑,顺遂一想......原来他是,耍、流、氓! 内心激热的小火苗一下燃起来了,她气鼓鼓地捶他胸口,“你好污!怎么这样!” “哈哈哈。”露出狼皮的男人依然笑得开心,他用温热的大手一把包住她的拳头,说:“那你现在知道我平时是什么样了吗?” “吼!你是个流氓!”她担心他会不会对别人这样呢? 所幸,他真不是。他又直又莽,“我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耍流氓的姑娘,能放过吗?” 不、能! 那晚被她搞得云里来雾里去的直男,今晚也总算在她的脸红羞怯中寻到了一点点“报复”快感,而且,这得归功于,他的枪! 喜欢掌握主动权的文警官爽死啦! 汽车原地返回,他送她回到小区,又下车陪她走了一段,直到楼下,他才停住脚步,面向她,伸手将她鬓边的发撩到耳后,眼神专注。在她看来,是那么的,不舍吗? 林知音真的很喜欢被他深情凝视,被他宠的感觉。她眨眨眼睛,俏皮地问:“有什么想说的吗?” 文灏抚在她白皙脸颊上的手顿住,他也怔了几秒,最后说:“叁个字。” “哪叁个字?” 喜欢你、我爱你?她得意地想着,应该是前者可能性较大、 他却温和地笑了。这种笑意好像从来不曾给过别人,只给她。文灏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明天见。” 带着所有的期待与新鲜热度,他说:“明天见。” 林知音转身走向电梯的步伐都带着欢乐。 新工作日,局里召开了表彰大会,首当其冲的便是文灏,他年前在一起跨国缉毒大案件中立了头功,现下可谓人人敬仰,走到哪儿都会收获崇拜的目光,且他本人,也是从头到脚的透着喜色。赵四千管这个叫:春风得意! 那可不嘛,事业爱情双丰收,他光看着文哥,噢不,新上的文队长,都能感觉他的私生活滋滋润润的。 想必是追到了姑娘,然后嘿嘿嘿了? 吃午餐的时候,新队长文灏被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围住了。一个就是赵四千,另一个是优秀的通讯手,孟浪。 孟浪其实不浪,他多数时候是被赵四千带得花里胡哨的。不过他们也很有分寸,闲下来时偶然打打闹闹,但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挺认真、挺给力的。所以文灏面对小几岁的他们是一种,宽容。 对,这是他身为老大的宽容。 这不,赵四千搀着孟浪在那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文灏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个女朋友的事还哈哈大笑,险些要把饭喷出来。文灏也并不生气,他将自己的饭挪远了些,“哎”了一声,“注意影响。” “噗哈哈!你都不知道老大那天晚上有多蒙逼,气呼呼地冲回来问我们:是谁给他设了美人计?那你看他现在不知道有多开心,天上掉给他一个女朋友!这种好事我怎么碰不到,哎呀错过错过!要是我跟着去就好了,说不定姑娘还会看上我?”赵四千不知死活地继续对着孟浪大笑。 孟浪小伙子也努力憋着,憋着,小心地看他新队长的脸色,提了提:“所以老大是抱得美人归了?” “哪止?肯定都吃上肉了!”赵四千迅速往自己嘴里塞上一块红烧肉。 怎料文灏十分淡定——他在看手机,看看又笑笑,放下手机才回:“没有!想什么!她是文艺范儿的。” 文艺范儿的姑娘单纯、内涵、不可亵玩! 可孟浪不信啊,“不是吧老大,你这么多天都没进展?” 赵四千也跟着叫嚣:“就是!不会是你,那什么,不会追女孩吧?我都说我教你了!我经验比你多!” 面对这种挑衅,文灏自当是鼻翼一耸,轻哼一声,“不用你教,我很OK!” “真的假的?那你刚刚看手机是?”孟浪疑惑。 “她给我发的信息。”看女朋友的信息不行? “噗!”赵四千真真喷饭了,所幸文灏弹得远,只是苦了他身边的孟小哥!他一边大笑一边轻抚孟小哥的肩膀表示歉意,问道:“你光看,你回吗?” 文灏挑挑眉,“为什么不回?” “我以为你不会打字儿!”赵四千用一种初次见面的陌生眼神看过去。 孟浪也深有同感!认识那么久,老大还没几次发信息的经历呢,他大多时候都是一个电话打回来:“喂!什么事?” 够简单、够粗暴!哪有一个字一个字发信息的? 文灏恼了,冷冷说了句:“当爷是文盲?” 他果断端起餐盘走人,赶巧林知音又给他发来了信息,他没空打字,便单手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录音给她发了一句:“刚在吃饭,一会儿说。” 后头两人拍案,笑出猪叫声。 他要在这过夜 在文灏看来属于“文艺范儿”的林知音实则是一个漫画太太,日常在家创作,有一点点宅。但她最近出门的频率变高了,因为她男朋友会来接她吃晚饭呀。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8.com 考虑到经济问题,她特别善解人意地对他说:“我才不要天天吃西餐,你带我去吃你觉得好吃的店吧,我又不娇贵,小地方我也吃得惯!” 红叁代、富家公子文灏笑了,他捏捏她的脸,说:“你挺娇气。” 他说的娇气是指会撒娇、碰不得说不得,憎恶分明、还爱较真。但她很真实,没有故意去摆弄自己的人设,她本来是什么样的便呈现给了他什么样。文灏第一次认识这么“真”的女孩。 虽然偶尔会有多余的小矫情,不过他也能啃就是了。 音音很爱给他发微信,也许是因为她白天都在家里创作,时间支配比较自由,她便时不时地给他发生活日常,吃了什么干了什么等等等等。文灏起先没有回信息的习惯,也忙,便没有及时回她,待她发了十几条过来了,他看见了,直接给她回个电话,她还不高兴,说:“我以后不给你发了,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吧,不然我没事也不会找你。” 文警官真讶异啊!碰到这么一个较真的姑娘,他的脾气居然还能好得紧,好声好气地在电话里说:“我那不是在忙嘛,一忙完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发呀,你不发我怎么知道你白天做了什么,我回头慢慢看,好不好?” 他没告诉过她:他一般不问人“好不好”。对于他们这种简单粗暴、雷厉风行的职业,收到消息便立刻执行,哪儿有谈判的的机会? 他没告诉过她:她在他那里,真的已经非常特别了。 早春的夕阳很浅,暖洋洋的更像和煦的初生太阳。林知音坐在他副驾驶上,噘嘴嗔道:“你嫌我娇气了?” “不会。”认真驾车的英俊男人脱口而出,“我是好奇你父母是不是特别惯着你?” 被问家里的事情,她总能滔滔不绝:“没有。我爸妈其实都挺忙的,他们对我就像是放养。但我哥哥对我很严厉,他是个大男人主义!从小到大都唯我独尊,还敢吼我妈,一点儿都不像我爸那个基因。” “那你像吗?” 知音赧然地笑了笑,“我也不像。” 她接着告诉他:爸爸一直都很忙,忙着做手术,升职加薪。妈妈呢,她是一个护士长,相对爸爸来说没那么忙,但也有8个小时的班。所以在她念初中之前,家里都是保姆做饭的。然后她上下学都跟哥哥的自行车后排,哥哥又长得贼帅,那些女生常常把表白信塞给她转交,她回头就把一书包的信封抖了出来让妈妈看 文灏微颔首,带着点羡慕意味,“我也想有个妹妹,但是政策不允许。我们家女孩子特别少,当时我这一辈的,清一色男丁。后面有了堂妹、表妹,现在也还很小。” “那你从小就是跟男孩子一起玩大的嘛,就是文逸他们吗?” “差不多。”他忍住没把文逸的丑事说出来逗一逗她,又说:“不过我很少在家里,十几岁开始就在部队、军校待了。” 当过特种兵的文警官觉得他的经历比文逸的丑事更能吸引她。 果真,知音后面听他断断续续地说起自己的经历,她便双手合十,处于一种超级崇拜的状态,就连新鲜出炉、香辣可口的烧烤都可以晚点吃! 文灏带她去了一家烧烤火锅二合一的私厨小餐馆。中年老板娘起先好奇地望了林知音几眼,问道:“这是你亲戚?” 这还是文警官第一次带姑娘过来吃饭呢,还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姑娘。 当然,知音也看出了他和老板娘相熟,就看他怎么介绍了。于是他大大方方地道了声“女朋友”后,把她心里美到不行。 羊肉火锅咕噜咕噜的冒着奶白色的泡泡,加了少量药材熬制,一点儿也尝不到腥臊,汤底亦浓郁暖身,喝上一口,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文灏动作利索地为她烫菜、夹菜,不一会儿就把她的碗堆成小山高,她说好了好了,晚上不要吃那么多,他却笑着问:“你是不是有点瘦?” “还好吧,我应该是不胖不瘦。你觉得我瘦吗?”虽然她有时候还想节食减肥。 笑得邪恶的人悠悠地来了一句:“没看过不知道。” 知音嗔了句流氓,伸腿在桌子底下踢踢他。 小店位于居民楼巷子中,干净卫生,来的大多也都是熟客,文灏说他和同事们在这吃了好几年,最早还是邱飞白先找到的这家店,那时老板家里失窃,是邱飞白帮他挽回了损失。后来他又看着老板和老板娘结婚、生子,再到现在小孩也十几岁了,而他自己也到中年了。 这么一个温馨的小故事说下来,年轻善良的姑娘被感动了。知音看着外边忙活烧烤的夫妻二人,还发出一句感叹:“他们好幸福哦。” 幸福,就是能用肉眼看见的东西。 文灏阅人无数,这会儿也总算摸清了她的“底细”——她就是一个看见别人幸福,然后心生羡慕、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她太单纯,纯到让他又想耍流氓。 “你还想听我说其他警察的故事吗?要不我今晚再给你讲讲?”离开餐馆时,他有些神秘地说。 “好啊。那我们去哪?”“小白兔”哪知道他的阴谋? “大灰狼”单手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低沉道:“你定。” “那”车里?她每次和他在车里都好暧昧,每次要回家了也都依依不舍、意犹未尽的,难道,他还想?心如明镜的林知音笑了笑,“去我家吧?” “大晚上的见家长?” “不是。我自己有个房子。” 唔,不错。进了她香闺的文警官像个参观美术馆的看客,在客厅来回转了转,“这是你租的?” 足以令他刮目相看的小女子得意极了,“我买的!怎么样,是不是低估我了?” “有。”文灏是想不到她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有本事。而且,他除了赞许以外,心中藏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激情:他要在这过夜了! 你身上凉快啊!(增) 试问女孩子第一次和男人过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好、烫! 这是林知音的唯一想法。 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她家过夜,因为没衣服换,便在沐浴后往腰间围了块她的浴巾,露着六块整整齐齐的结实腹肌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还要抱她!她被烫得受不了,伸手推推他,“你别挨我,你去凉快一下!” 男人流氓极了,从背后圈住她,“你身上凉快啊!” 知音面对这种暗示还算淡定,她忙着在板子上绘图呢。卧室的大床就挨在她所在的电脑桌后面,她头也不抬地说:“你先睡,我现在没空。” 躺在姑娘的床上,嗅着她的专属馨香,还看着她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任哪个男人能睡着?文灏趴在她肩上,看了看她的电脑,“这是干什么?” “画画啊。” “......看不懂。”看不懂很正常,他灏爷又不是万能的。 怀里的姑娘认真起来了,一边画画一边回他:“就是这样的。画完还要描边、上色,排版加对话文字,这样才能形成我们平时看的漫画。” 男人老实地“嗯嗯”两声,但心早已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噢,飞到她衣服里去了。她的身子娇小,温温热热的,穿的是一套浅粉色的日式居家服,文灏自她肩上俯视她腹部的那两条系带,真恨不得,一、手、撕、碎! 太磨人了。她的头发乃至后背都是香的,他贴上去贪恋地嗅了嗅,只觉得包在浴巾里的东西越来越膨胀了! “音音早点睡好吗?快十点了。”他催促。 “才十点。我没那么早,还能再画两小时呢。” “早点睡对身体好。” “你先睡嘛,我不吵你。”之前都是他赶她早睡,不和她聊天,今晚也算是风水轮流转? 其实林知音哪有那么糊涂,他想干嘛,她能不清楚?男人嘛,少不得那套功夫。 但她更喜欢撩他,吊他胃口,还要装傻,就是让他吃不到! 有只火热的大手自她衣摆钻进去时,她装作不介意,任他隔着文胸胡乱地摸啊摸啊,直到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哎你干嘛?”她回头瞪他。 他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声音也极其低沉,“你猜?” “不知道。哎呀我没空,你别动我。” 文灏虎躯一震,他居然被姑娘冷落了?不、可、以! “你明天再画好不好?我跟你玩个游戏,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灰狼,只想将她这个鲜美的小白兔一口一口,吃掉! 知音配合一下,“什么游戏?” “哈哈...”大灰狼顺遂带她到床边,说:“我马上就教你。” 可是小白兔突然又不听话了,她一把缩回手,转过身,“不要,不想玩。” 他急眼了,“你知道玩什么了吗?不想玩。” “我不玩,我要画画。” “嘶——”要逼疯他?文灏大刀阔斧地将她手中的画笔扔下,揽起她的腿窝就往床上抱,还有些霸道,“让你睡不睡,还画什么画,来,睡觉!” 她被扔上床的模样可爱得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迷茫,双手还轻轻推着他的麦色胸膛,欲拒还迎似的,“那睡觉了,你也躺下呀,把灯关一下。” 文灏确定她是故意的了,他也无须再掩饰,单手抓起她的一双手腕举在头顶,单手抽开她的睡衣带子,俯下身去,“林、知、音。你想逼疯我?” 他的咬牙切齿间带着无奈。 知音被动地往上瞟了瞟,可下一刻,她胸前一湿...... 他在舔她的乳。 被文胸聚拢着的双乳丰满、挺立,他火热的唇舌在她露出来的软肉上流连往返,又一把剥下一边的遮挡,一口含住那只漂亮的小乳头,又吸又舔。她的身子有些紧绷,有些敏感,不禁娇声问:“你干嘛?” 不舍得一刻停歇的男人吮住了另一边的快乐源泉,含糊道:“跟你,亲热亲热。” 他浑身都是烫的,压在她身上,教她动弹不得。而她也不想动,他不会解她的内衣,在她背后摸索了好一阵,她被弄得不舒服了才主动帮了他一把。 毕竟她一会儿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那就是给一半又不给,让他憋着去冲冷水! 两具半裸的身躯纠缠在一起,热与热不断传递,亲密得简直不要太过分。知音感受到他的饥渴了,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给她肌肤上的每一个吻都像在暗示:他要吃人! 两团白皙柔嫩的丰乳在他手中变幻着无数形状,舍不得松,不仅动手,还要动口。文灏埋脸在她柔嫩上的肌肤上,胡乱地蹭、胡乱地舔吸,含住一颗小白兔更是想要整个儿吞下去。 太香了!他完全把持不住了,身体里仿佛住了野兽,野兽还在原地踏步,还在叫嚣:吃了她吃了她! “音音,好不好玩呐?”他坏心地调戏着。 紧拥她的美妙身子,就仿佛和她干了无数回,那般熟稔、亲密无间,但事实上他们这又是第一次,她身上有股青涩的味道,他应该温柔的,给她留下好印象的,奈何他的唇舌根本不听使唤,辗转到她的红唇、侧脸、脖子。总之,就是一顿儿狼啃! 啃得无比欢快的人接着又问:“音音,喜不喜欢这样玩?” 胸部被他捏得有些疼了,知音嘤咛两声,脸颊已泛着两团迷人的红晕,是一种娇媚的情色。这种感觉好烫,好意乱情迷,她推推他的肩膀,突然有些怕了,怕他停不下来,便急着说:“不要......不玩了。” 膨胀不已的男人双手揽过她的后背,依然贪婪地吮吸她的乳尖,哑着声音问:“不玩了吗?” 她想不玩?他哪能允许? 第一次跟她过夜,总得让她知道知道:带男人回家会有什么后果。 文灏趴在她身上,笑得极开心。薄唇顺着她的丰乳往下,吻她的小腹、腿根,再一举,他扒下了她的裤子...... 不要不要!(增) “不要,不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林知音死命抓住自己的宽松睡裤,势必不让他扒下。 可她一个弱女子哪能敌过一个行伍之人的力道? 双腿一凉,身上仅剩一条粉色蕾丝小内内的女人一个翻身,想抓被子盖住自己,不巧,她身后的男人又眼疾手快地将她压住,以光裸的健壮胸膛贴上她的后背,还,还,还拿硬硬的东西戳她! “什么东西呀!”她还想装纯,做垂死之前的挣扎。 文灏兴奋极了,伸手去捞她的两乳,轻轻地揉着,捏着,还调笑着:“要不要看我的枪?” 看什么?她还没看过真的呢。 那就,那就,看一下吧。 男人精壮腰腹上缠着的那块浅粉色浴巾被他一手扯掉,可她还没看呢,便“啊”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偏不见让她躲,抓过她的一只小手,往那上头一按—— “啊!”这声是实打实的惊讶。知音没看到,但她手心触到的,好大! 而且好烫,好硬...... 他完全勃起了吗? 她,她突然真的怕了,只怕他接下来要狠狠捅进她身体里! “我不看。不要看,你挡住,我不要看!” “真的不看?” “不!”她还捂着眼睛。 文警官有些不甘心,“那不看,摸一下好不好?音音没摸过的,其实好好玩的。” 好玩不过鸡。他得让她懂得这个道理。 他牵过她的手,让她柔嫩的手心轻轻包住自己硕大阳物的龟头。那触感很烫,很硬,又大,又长,知音心下轰然,白皙的手指在他的硬挺上收收放放......她拿开了捂自己眼睛的手。 真的好大!比她看过的钙片里的男人还要大,还青筋凸显,尽显雄风,直挺挺地站在他腿间。一时间,她羞赧不已,曲起双腿护住自己的胸部,还用手臂挡了挡,但眼睛还是不能从这个“新鲜东西”上移开。 “这是什么?”她很天真地问。 半跪在她面前的文灏老实教育着:“一个好玩的东西,男人才有的。” “哪里好玩了?” “哈哈哈。”他拉开她的小手,给她表演了两下“立正、敬礼”,让那根没有骨头的东西神奇地上下摆动。 没见识过的单纯姑娘眼前一亮,竟然被他逗笑了,还饶有兴趣地凑过去看了看。 “好玩吗?” “好玩!还要看还要看!” 一发不可收拾了?文灏很坏心地把手伸进她腿间,“那我也看看你的。” “不,不可以!” 殊不知今天晚上她说的所有“不可以”,在他看来都是调情剂。林知音全裸,玉体横陈的躺在他身下,一条腿还被他扛到了肩上,而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腿心,好像在研究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紧张,嘤咛着说不要不要,他却镇定自若,好好哄着:“别动啊,我就看一下。乱动会疼的哦。” 年轻女孩尚未被人采撷过的花朵娇艳欲滴,翻开可爱的黑森林便是粉嫩的两片花瓣,他用手指轻轻掰开那两片,只见粉白粉白的蜜穴,紧紧地粘在一起,没有一丝儿可进缝隙。 文灏以为她第一次见面就要坐他大腿、诱惑他,她该有多外放呢,实则,她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 她就是调皮,对很多没接触过的事物好奇。就像他此时此刻,望着她的私处咽了咽唾沫,很想吃掉一样。 那他现在要不要尝一尝呢? 钢铁糙汉的眼神愈发垂涎了,也正是她轻轻抗拒,想要夹紧双腿之际,他吻上了她的腿心...... 我没经验! 温热潮湿的触感在私密处蔓延,林知音咬紧嘴唇,很难耐地发出了绵长的一声:“唔......” 他在干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他在舔她,还吸!好像她里面有什么美味儿的汁液似的。知音伸手去抓抓他的头发,“不要了,不要。” 左边柔嫩的软乳一只大掌罩住了,文灏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她那颗小蓓蕾,底下的唇舌又贪婪地吮吸她的快乐源泉,感知她里面源源不断的有蜜汁流出来,是透明的粘液,微淡,却让他上头,舌尖抵住那嫩嫩的小花核便是迅速的舔舐,希望引起她的敏感。 巧的是,她这副没被任何人沾过的身子真的极为敏感。在他的一番强势攻击口活下,知音胡乱地抓他头发,上半身不自觉地弓起,脚趾头也可爱地蜷了起来,她还娇声娇气地哼着:“呃......不要,快停下......” 停下来很容易,但休息片刻后还要有重头游戏。 文灏自她温暖濡湿的腿间抬起头,意犹未尽般舔舔嘴唇,俯视她逐渐动情的美丽娇躯:原本白皙的身子变成了浅粉色,像蜜桃儿一样,她还紧闭双眼、轻咬下唇,娇媚无方,夹紧的双腿微微曲着,像是用力,那两颗经他撩拨过的小蓓蕾大大方方地绽放在两团雪乳上。真、特、么、好、看! 真想一口吞掉! 男人紧实的小腹下,那根剑拔弩张的真枪儿已经蓄意待发,膨胀到了至高点,这会儿便是他最硬最大的时刻。文灏一手掰开她的腿,一手扶住那支自己都觉得烫手的枪儿,对准她的湿滑阴唇蹭了蹭,哑声说:“音音,游戏开始咯。” 如雷灌顶般,柔软的私处被一根滚烫坚硬的男性阳物抵住时,林知音霍然睁开眼睛,深受惊吓一般,挥手蹬腿的表示抗议:“我不要!文灏,你停下,我没经验!” 她幻想她的第一次是浪漫的,和爱的人一起,做爱做的事,应该是情到浓时、慢条斯理、温柔互递、感受爱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拿起一根东西就要往她里面怼! 可他怎舍得停?文灏额上已经冒出了热热的汗珠,他难受得快要爆炸!扶着自己的武器,抵在她滑腻的花瓣上,用龟头来回磨蹭,直至武器也沾上了暧昧的蜜液,他加大动作,整根竖着贴在她两瓣中,上上下下地滑动着,也还顾得上哄她:“音音乖啊,很舒服的,我们试一下好不好?这样舒不舒服,嗯?你下面已经湿透了,我先进去一点点?” 男人哄女人做爱的时候真是什么样的柔情蜜意都可以给。知音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私处被他那根热热的东西摩擦着,湿滑黏腻,时不时刮到敏感处,确实有些快感,但是,但是,她知道第一次是会疼的啊! “文灏,不要!我不想玩了。改天再玩好不好?我想睡觉了。”她这才想起要当一个早睡的乖宝宝。 还有,他说过来给她讲故事的呢?骗人!她带着点哭腔儿,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抱怨:“你又说给我讲故事......你躺下来,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文灏得意洋洋地笑了,他跪坐在她腿间,阳物对准她的蜜穴,腰部缓缓移动,“等会儿说,我现在,要教你玩游戏......” 作者的话:建议重看前两章,有改动。 稍后还有更新,求珠珠, 你趴着嘛! 但他始终未能尝鲜。 那根剑拔弩张的大东西甫一探进去,挤入她湿润的两瓣,便有一阵儿不知从哪传来的强烈铃声吓得他一个哆嗦! 是什么煞风景的玩意儿! 文灏僵持着跪坐的姿势,腿间那根嘴馋的大东西还在缓缓地漏出涎液,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脱离虎口”的小白兔一个翻起来,掀开枕头拿起了响铃的手机! 林知音接通电话:“喂,妈。我今晚不回去,我在这边睡......好,拜拜。” 噢噢!原来是妈妈,那就算了。 不然灏爷一定把那个打断他美事的人给毙了!回过神,他伸长手臂去捞小白兔回来,谁知她一个闪现,光着身子跑了出去!美女裸奔哎,灏爷岂能错过?追! “别跑!等我追到你,你就让我......” “不要不要!我要洗澡......” 好好的床上运动变成了奔跑游戏,文灏简单粗暴地将她扣入自己火热的胸膛,却一个不小心被她回首掏!她一把抓住了他的大jb,还捏了捏,教他痛苦地“嘶”了一下,“想让我射你一手?” 可爱的姑娘惊讶地问:“什么?你那么快的吗?” 那当然不。灏爷两手齐上,掐住她丰满的双峰,“快不快?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莲蓬头“哗”一下打开,“不要试不要试,下次嘛!我要洗澡了!” 到底是她会撒娇。灏爷站在浴室,望着她涂满沐浴露的白嫩身子,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惋惜地看了看自己直挺挺的老二,低声叹一句:“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林知音的笑声如同一串串银铃,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也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不害羞,此时赤着白嫩的身子在他面前沐浴也不见得有半点不适,还挤了沐浴露往他身上甩,大发慈悲似的,“过来,给你洗洗。” “你特么,敢跟我洗鸳鸯浴,不敢跟我做?”文灏咬牙切齿地将大jb伸进她两条大腿内侧,泄愤似的抽插几下,不过这插着插着还挺舒服的,因为有沐浴露的润滑。于是他本着既然进不去,那用大腿过过干瘾也不错的念头,开始挺腰加速,只是,忽然“哗”的一下,莲蓬头打开,惊得他低吼一声:“卧槽!” 如果问女孩子第一次和男人过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那么男人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洗澡也是这种感受——好烫! 怎么女孩子用的洗澡水那么烫? 英姿煞爽的灏爷险些没被烫得呜嗷喊叫。那个站在莲蓬头下,冲澡冲得勾人魂魄的裸身姑娘倒是得意了,一直笑个不停,也没计较他爆粗口,甚至“贴心”地将自己的软绵小手搭上他的健实胸肌,摸了又摸,安抚一般,并巧笑盈盈道:“文警官别恼火,下次再玩过嘛。” 文警官虎着一张脸,挤进她大腿内侧狠狠抽插几下,“下次我就让你哭!” 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束后,两个人都累了。文灏抱她回到床上,问她要不要睡觉了?可她还精神得很,让他趴着,露出后背。 他挑挑眉,“你不怕我给床垫戳出个洞?” “啧!”知音咂舌表示不满,在他胸口打了两下,“你趴着嘛,趴好!” “要干嘛?”她的男人乖乖听话了。 “嘻嘻!”明媚的姑娘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找一个强壮的男朋友,有着长长的腿,宽厚的背,腰还不错的。然后,她骑上他的背,“驾!驾驾!你动一动,摇一摇......” “我去。”被她压制的文警官震惊了。他什么身份?居然被一个小女子当马骑?但他哪能生气啊,还不是只得一边摇着,一边恶狠狠地想:下次也让她趴,趴个够!换他来骑! 周一那天,文灏休假。邱飞白约了他以及其他弟兄晚上到家里聚餐,并且特意提了提:“是时候揭开你女朋友的庐山真面目了?” 文灏笑得有些赧然,“行。我问问她有没有空。” 其实对于他的这种赧然,赵四千真的看不明白。要说老大的性格,他要的女人不得是乖乖服从、听话的,又哪来的“我问问她”?但要是强悍的,像某个人那样的,他肯定也是喜欢不上的。 所以他这位肤白貌美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呢?赵四千暗戳戳地期待中,同时,他趁周一上午文灏没在之际,跳着脚、到处宣扬了今晚会看到老大女朋友的大事,还成功收获了众多人的赞叹——又帅又酷的钢铁直男文队长啊!终于迎来春天了! 然而另一边的文灏并不晓得自己成为了今天的焦点,他在上午七点晨跑过后,驾车去“黄记”打包了好吃的早茶和点心,转头直奔音音小房子所在的小区。 林知音是一个自由工作者,哪能起得那么早?她给他开门都是半闭着眼睛去摸索的,更别说吃早餐或者干什么了。她开了门,也没看他,转个头又回到床上呼呼大睡。 文灏数落她真懒,说了要早睡早起,非不听。床上的人儿听见了,猫咪似的哼唧两声,拿被子盖过头,根本不想理他。 她不是懒,而是和他的生活习惯不同。他是警察,那么多年在部队,早就习惯了,她哪能和他相比较?知音入睡前一秒想着:她就懒了,怎么着?有本事伺候她! 叁月天的南方逐渐升温,她这小房子的采光不错,暖和的初生太阳斜斜地透过厨房窗户透进小客厅。文灏打量了一下她的居家环境,北欧风,蓝白色调,都是女孩子喜欢的装饰,也很简单整洁,他面前的这张洁白琉璃方桌就是一尘不染的,但他很另类地想着:如果上张桌布会不会好一点?没那么硌。 嗯......好吧。事实上他就是怕吃早餐弄脏了她的桌子,她醒来看见了要炸毛。 上午八点半,吃饱喝足的灏爷打开了她放在外面的笔记本电脑,随便点开了一个桌面上写着“备用图”的文件夹,一目十行地看了看。直到,有那么几帧尺度超大、叁点全露的男女交合画面从他眼前掠过...... 你给我做饭吧 这,这特么是她画的? 文灏两眼放光,将那些图片放大了,仔细看了看。女主角爆乳、细腰、翘臀,像她一样的白皙加粉嫩;男主角六块腹肌、宽肩窄腰、臀部紧实,最主要的是,有一根像他一样粗长的大jb! 好一个小东西!居然背着他画色情漫画,还抓着他的特性来画?灏爷再瞧了瞧那细致的插入、拔出,以及那粘液点点滴落的画面,勾勾唇角,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卧室。 熟睡的女孩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虎视眈眈,被子离身时,她也只是咕哝一声,没其他反应。待她胸口痒痒的、湿湿的,这才悠悠转醒,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两团胸部已经被男人牢牢地占了! 文灏压在她身上,一手罩住一边的软雪肆意揉捏,另一边则用嘴含住,不轻不重地吸吮那颗粉粉的小蓓蕾,玩得不亦乐乎。 林知音羞赧了......她没想到一起床就被,霸凌。 “唔,不要......”晨起的姑娘带着起床气,声音像猫咪似的慵懒。她还没睡够呢,他怎么又狼性大发了? 狼人在她身上扑腾一阵儿,又舔了舔她细嫩的颈子,再一口咬上她的耳垂,不紧不慢地给她来了一句:“小东西,你电脑里的画我全、看、完、了。” “啊——”一声尖叫传遍小房子的每个角落。 早餐的生滚鱼片粥还带着余温,虾饺精致透明,粉蒸排骨和清炒菜心都非常符合知音的胃口,但她愣是老老实实地拿着汤勺喝粥,也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一眼。 同时,她还有生气的成分。 他居然擅自看她电脑,还抓到了她的小把柄! 抓当小把柄的男人自当是开心极了,坐在对面暧昧地冲她挑挑眉,问她:“还要灵感吗?要不要真人模特?” 知音瞪他一眼,“不要!我那是,卖钱的。” “色情漫画比较好卖?那你画我吧,我给你钱,怎么样?”他心中有些虎狼之词,总忍不住逗她,想看她张牙舞爪的失措模样,撕破她单纯的外表,看到浪荡的一、面! 但她有些反骨,“我出手很贵的。” “有多贵?把我整个人抵押给你,够不够?” 这家伙还上头了!她“啪”的扔下汤勺,呛声说:“不够!不想给你画!” 瞧瞧,这脾气?他给她惯的?财大气粗的文警官大刀阔斧地挥手,说:“行。你也别给我画了,也别画其他人的了,总之是任何暴露的都不能画了。缺钱就跟我说,我给你。” 他其实就是一个有些霸道、专横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家庭因素长成,还是他的职业不可避免的,让他形成了那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格。知音重新拿起汤勺,突然觉得他也挺大男主义的。 就像她那独裁的哥哥一样。可她自己的性格又是不太受控的,他们再这么下去,有一天会不会打起来? 她一上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早茶点心当然不足以让他们撑到晚上的聚餐。到了中午11点,文灏兴致勃勃地说:“你给我做饭吧,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正在努力赶稿的漫画太太才不理他呢,她说因为晚上不能画,时间不够,我们吃外卖吧。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文警官哪愿意吃外卖?他无声无息地在网上下了单,让外卖员送来一袋子的肉和菜,完了他敲敲她的房门,说菜买回来了,你想怎么吃,我来做! 漫画太太讶异极了,“你会做菜?” 灏爷自豪地拍拍胸口,“有什么是爷不会的?” “好。那我等着。” 艳阳高照,晌午的轻风吹过窗户时,林知音觉得时间仿佛因为他的到来而变慢了。今天好特别哦,一大早有个男人来给她送早餐、陪她画画,中午了还主动请缨给她做饭,虽然他们不是打打闹闹、谈笑风生,但真的一点儿也不无聊。 厨房响起“滋滋滋”的热油声音时,她过去瞧了瞧。只见他袖子半挽,一手拿起调味盒,一手持小勺、抖了抖,似乎很专注,而他的后背宽阔、腰线优越,短短的头发衬得人特别干净利落,下颚线还是那么的英厉......是她理想中的样子。 她从前一直都幻想能嫁给一个威武霸气的英雄。那么文灏,应该就是她的英雄。 尽管他有些霸道、大男人主义,饭做得并不太好,但他的职业素养、专注的态度、热爱的精神,无一不让她心生爱慕。 军营版大乱炖上桌时,知音接过他盛的一碗白米饭,轻声喊了他的名字:“文灏。我敬重你的职业和素养,但你是不是一个对家庭有责任心的男人呢?” 第一次被姑娘严肃审问的文灏顿了几秒,坐下才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知音很认真的,“这种事情没有试的,一旦错了就没办法重新来过了。” “你说的是什么事?结婚?” “你说呢?” 文灏正视了,他放下筷子,诚恳地答:“如果我结婚了,那是必须对家庭和老婆负责的。就像我现在是一名警察,忠于党和国家,结婚以后,我会忠于婚姻和家庭。”望着对面的女人温和地笑了笑,他挑挑眉,问一句:“怎么样?林知音同志,要嫁给我吗?” 林知音笑而不语。 下午五点,他们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零食水果还有一箱啤酒,捎去了邱飞白的家里。邱飞白家里住的还是老式的居民楼,没电梯,文灏揽着一箱啤酒走楼梯时,她还担心他会累着,说要不一起抬? 身强力壮的警察蜀黍笑了,“这才哪跟哪啊?我背着两个你都能走几公里。太小看你男人了。” 听听。明明是个钢铁直男,偏偏这种时刻说出来的话却又那么的撩。被“你男人”叁字撩到的姑娘笑得赧然,后又主动挽着他的手臂,站在了邱飞白夫妇面前。 邱飞白在知音听起来就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啊!之前她听文灏说他的英雄事迹,还说那是他的崇拜对象,她难免心生敬仰。只是今天一见,其实也一般般啦,对方就是一个外貌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还有些秃顶。 不过,当警察的男人都容易脱发吗?知音下意识地看了看文灏那头浓密的黑发...... 丘英楠 邱嫂四十几岁,中短发、瓜子脸,给人的感觉特别麻利爽快。她是一名心理军医,拥有二十多年军龄,长期为一线武警官兵提供心理疏导,堪称最了解战士心理的人。 她对林知音说:“做缉毒警的家属呢,一定要低调。碰到不太认识的人,你都不要告诉他,你老公是干缉毒的。不然会引来很多麻烦,甚至是后患无穷!” 林知音之前还不太懂这些,但想来也是,特殊作战军警的身份非同一般,都要保密,不然,那些恐怖分子、毒贩什么的会来报复。她进厨房,帮忙洗着晚上聚餐吃的火锅菜,又随便问了问:“嫂子作为一个缉毒警家属,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吗?” 邱嫂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说:“像守活寡。” “啊?” “就是总感觉自己像个寡妇。因为老公经常出任务,不在家。在中国境内的还好,但很多时候,他们都在金山角一块待命。”邱嫂从知音脸上看出了诧异,又笑了笑说:“不然你以为他们就是一天天的在本地这里晃荡,查查有没有毒品运输?有谁吸毒?那些是普通缉毒警,你家文灏是特级精英。” 知音,她真是这么认为的! 她不知道文灏要经常外出呀......这个信息量对她来说不太友好了,她接着问:“那他们是不是很危险?” “危险。跟打仗似的。我们老邱每次出去都会把银行卡和保险单给我,这么多年,我听他交代了无数次后事。” 没见识过人间险恶的林知音脸色都变了。 守活寡、交代后事?他们的工作那么吓人? 邱嫂又噗嗤一笑,补充道:“没事的。他们受过特别训练,还有特殊的求生技能,对于他们来说,枪林弹雨什么的是家常便饭。” 但想象不到这家常便饭有多么难吃的林知音,她的脸色依然不好看,甚至她还想劝一劝文灏,让他不要干缉毒了,改当其他警察! 随着一阵欢快人声袭近、大门一开,几个男人结伴而来,厨房里的邱嫂一把扔下削土豆的刨子,解开围裙,对她说:“我们出去,让他们来干!” 刚进来的四个男人实在扎眼,身穿黑色警服,头戴警帽,个个都是高大挺拔的。尤其是那赵四千,他一见林知音便两眼放光,惊奇地喊一声:“哟!嫂子!” 还真是一个肤白貌美、盘靓条顺的女朋友!老大白捡的? 结果他老大上前虚虚地踢他一脚,挡在中间不让他看了,还有意无意地彰显一下英雄气概——“走开!别吓着她!” “咦,真小气!”赵四千贫了一句,后又站直了对知音介绍自己:“嫂子你好,我是赵四千!” 其余叁个包括孟浪在内的警察也接连告知姓名。 她笑着微颔了首,也算给足了文灏面子。既不喧宾夺主,还让他当了一回大男人。 邱嫂呢,她和这帮男人可谓相熟,也没有和他们客气的习惯。她挨个挨个的拎起五个男人,包括把她老公也轰进厨房炒菜、干活,唯独文灏落单。她说:“文大少做的东西不敢恭维,我怕他把我灶台给拆了。他是个危险人物。” 知音听了盈盈一笑,指指文灏说:“不会啊,他今天中午还我做吃的了,就是卖相不太好,也能吃的。” 五个男人瞪圆了眼睛——文大少会下厨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赵四千酸酸地想。 华灯初上,一屋八个人围着方形餐桌吃饭、聊天,气氛相当好。有一些话题知音听不懂,说不上话,她便低眉顺眼地挨在文灏身边,给他夹菜、倒酒,还柔声提醒他:“别喝那么多了,明天上班。” 众人回以一阵大笑。邱飞白对文灏说:“还是有个老婆好。能管住你!” 文灏的笑意带着赧然,心里亦是美到不行。 八点多晚餐结束后,知音帮忙收拾碗筷,邱嫂却对她挥挥手、撺掇着:“你先和文灏回去吧,只怕他喝醉了头晕呢!” “我没晕!”被点名的男人脸有些红,那是酒精摧化的效果,而且在他女朋友看来,有点可爱。 知音出门后掐了一记他的腰,故意问:“头晕吗?要不要我叫人扛你回去?不然你得晕倒在地,露宿街头了。” 文灏微垂头,憨憨地笑了笑,忽而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着,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精神状态。 “干嘛呀干嘛呀!那么多人看着呢?”当街对她公主抱,撒路人一嘴狗粮,这样不好吧。 他却大刀阔斧的,“我乐意。” 论直男不经意间说的话有多撩人?苏到心里的姑娘搂紧了他的脖子,做他眼睛似的指挥着:“靠里走点,到前面去,打车回家......” 邱飞白今晚也喝高了,待弟兄们相继走后,他躺在沙发上散着酒气,眯着眼睛冲他老婆傻笑了好一阵儿。正在擦拭桌子的邱嫂回头瞪他,“笑什么?” “嘻嘻......亲爱的心理咨询师,你对文灏的女朋友,就没什么想法?就没有揣度她的兴趣?” 邱嫂的表情有些微妙,说:“你什么意思?是问我觉得她好不好吗?我又不是她妈,哪管那么宽。” “还有呢?”邱飞白循序推进。 “还有?”邱嫂顿了顿,“她的性格和文灏不是特别搭。” 笑眯眯的邱飞白微颔首,“我也看出来了。她一看就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子,有自己的坚持,还有点倔,和文灏属于硬碰硬的。” “但她知道怎么避啊。她驳文灏的时候会用温柔式,会拉长尾音说:不是。然后什么什么的,这是一种取得对方认可的方式。不能算硬碰硬,也总比英楠强吧。英楠那种性格才是真的要对方比她先低头,否则她会死磕到底的硬。文灏喜欢现在这个,稍微温柔一点的,很正常。” 丘英楠......邱飞白“嘶”了一下,又问:“那你说她和英楠处得来吗?” 邱嫂转身走进厨房,随口回了句:“大的先入为主,有底气的。” 今晚要不要玩! 文灏今晚又留在了女朋友家过夜。 当然,林知音还是不想给他毛手毛脚的机会。一进门,她就赶他去洗澡。他转回来想抱她一起去,却无故被她“啪”的打了一掌臀部,瞬时,他那些个微醺的头晕症状烟消云散,取之以代的是一种震惊。 “你打我?”文警官眼珠子都快弹落了。 他爸都没这样打过他! 知音真觉得他醉了,不然怎会露出一脸傻逼儿样?她伸出光裸的脚踢踢他的小腿,趾高气扬道:“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快点去!”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文灏微眯着眼,在心里告诉自己:先忍忍,一会儿上了床,他也要把她按着打PP! 但他没机会了。待他洗干净以后,在床上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她在磨蹭什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没个消停,他左等右等,渐渐在酒精的作用下,陷入了睡眠。 女孩子洗浴当然是麻烦些,不光洗头洗澡,还要吹头、晾衣服、护肤。哪像他们这些从军多年的莽汉,穿着衣服进去,光着身子出来,不到五分钟就把人和衣服一起洗干净了,头发还短,抹几下就干了。 林知音站在床头俯视睡着的文灏:没盖被子,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两条精瘦的长腿横在她淡粉色的床单上,胸膛肌肉紧实,带着几道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淡淡疤痕。而他的肤色也不算黑,是一种健康的麦色——他的身体真的很强壮。 那是他日积月累形成的。才十几岁就被家人送去当兵,在部队里抹黑滚爬的,玩枪玩到指头发麻,注射过许多抗药试验品,还在藏毒点卧底的时候吸过真毒......任什么大风大浪、狼烟风沙他没经历过?可能唯一没经历过的事就是还没挨过枪子儿。 他对她聊起这事还有种特别幸运的感觉,说:“我觉得我就是命大,这么多年了也没受过重伤。不过我觉得当一个缉毒警,要是没中过枪,那说明没有尽心尽责地去完成任务。” 她当时听得心疼死了,拍拍他的胸口嗔道:“你很想中枪吗?那是稍有偏差都会死人的!” 他笑而不语。 所以文灏的前半生在她看来都像是电影里面放映的情节,太震撼、让她不敢相信。同时她又想到他以后还要干几十年缉毒警,要到邱飞白那样五十来岁了才退隐,她就感到一阵阵害怕。 他睡得香,睡着的姿态也很安静、很放松,短发短短的陷在她的枕头里,看着他耳侧的部位,有那么一些孩子气。知音上床的动作格外轻,不想扰醒他,只是,她的膝盖刚挨到床沿呢,他就睁眼了。 “洗干净了?”一睁眼就变流氓的人双手揽过她,一个将她抱坐在自己腹部上,问她:“今晚要不要玩?” 可她还没回答,他的那两只淫手就已经掀起她的睡衣,握住她的双乳、揉捏那两颗小蓓蕾了,她能有选择的机会? “不玩。你该睡觉了,明天是不是六点起来?”她使劲儿拿开他手。 男人双眼放着精光,翻身将她一个压倒,快速地解她睡衣扣子,还想扒她裤子,“不急,先玩会儿啊。之前进行到哪了?” 之前进行......之前只差最后一举了! “你,你个色胚!你能不能好好睡觉?老想干什么呢?” “干你啊!”他毫不犹豫的,也不怕自己虎狼之词把她吓着了。 毕竟,他们已经熟到能吃了! 他要吃,早晚都得吃。文灏埋头在她柔软的胸前吸得正欢,一手又伸进她的大腿中,用中指轻轻地摩挲那一块还没湿润的秘密花园。 被迫承欢的姑娘被他霸着大腿,动也不能动,只得小声叫唤:“唔...你轻点,不要那么大力。” 文灏真喜欢她这小嘴发出的声音,也真想听她叫床,叫够一百遍。他火热的唇舌沿着她白皙的颈部往上,将她的小嘴纳入口中,含着她滑腻腻的小舌头用力舔舐。 这种热烈的吻自然要配得上他热烈的感情。 他是激热型,喜欢掌握主权。 “呃...唔....”知音闭着眼睛,不太熟练地回应他的吻。四片唇瓣缠绵不休、深入浅出地交换着他们的气息,她攀上他宽厚的肩,追随着他湿软的唇舌,又探出丁香小舌,在他满是清爽味的男性口腔里,细细探索着。 他的舌湿湿的、滑滑的,带着烫人的温度,煨得她心口暖洋洋的,也总让她有种错觉:他们是不是认识了好几年? 亲密到足以将所有的东西都付出。 紧密亲吻间,知音感觉他的高大身躯忽而僵住,呼吸声变得粗重了些,男性硬实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炽热的气息长短不一地落在她的颈侧,惹得她呼吸也逐渐不稳。 他低低地笑着说:“你流了好多水......” 是吗?她该动情了。两腿间的私密处被他的大手抵着,他的那根手指又好会找地方,捻住了她的那一小颗敏感地带,轻轻地揉着揉着,她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快感,席卷她的全身,让她的两颗乳头突然变得空虚起来。 “文灏,我想睡觉了。”她睁开眼,眼神迷离的。 女孩漂亮的大眼睛充满水雾,如小鹿一般灵动。文灏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眼皮,就连说话声音都莫名变得低沉温柔,“嗯?怎么就睡觉了?还早呢,不再跟我多玩一会儿?” 话落,他又俯身去吸她的两颗粉嫩奶头了。 知音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我困了......” “困了?”文灏冷笑,指了指身下那根膨胀不已的大粗长,“你让我这怎么办?” 他的手甫一从她两腿中拿开,纵火的姑娘顿时又不困了。她跃跃欲试地提议:“那我给你吸一吸?” 这个好!这个可以有! 高大男人虎躯一震,一骨碌地跪坐起来,扶起那根大东西就往她小嘴送...... 别用牙齿咬! “咸......” 温馨的小房间内,男人半跪在床榻,挺起腿间那根硕大,小心探入女孩温热的小嘴中。 她说咸,也才舔了一口,他那里流出的一些透明液体让她吃了个正着。文灏大灰狼似的哄着:“没事的,有益身心,来,张口、含住。” 林知音玉体横陈地躺在他胯下,微仰着头,白皙的小手摸上他的那根大东西时,还不自觉地松了松,接着才握紧他的根部,张开小嘴,小心地含了一点点,开始不疾不徐地吞吐。 可是,太慢了太慢了!文灏喘着粗气,逼迫自己往天花板上看,否则,他看着身下这么淫荡的一面,直想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推进、拔出、推进、拔出! “快点儿宝贝...”他难得这样喊她一次,大掌抚着她的柔嫩脸颊,并极好脾气地教导着:“用舌头舔一下,绕个圈、别咬,别用牙齿咬......” “呃,呃。”自她喉间发出了几声低吟,知音闭着眼,努力去吮吸他这根烫死人的阳物,也顾不得咸不咸了,只一心取悦他,听他的低吼,尤其是在她用小舌头打转的时候,他的呻吟可谓压抑。 难受了吧?很想尽兴? 急不得。她觉得他们还可以做很多“预习”。虽然这只是她单方面怕疼,没有找到好时机和他真正玩游戏的理由。 文灏这根东西多大、多硬啊,要是全部塞到她下面,岂不顶到肚子了?太可怕了,她还不敢要,那就先这样坏心地抓弄他几回吧。 女孩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盖在脸上,与一旁男人粗犷黑森林成了明显对比。这得有多淫荡?她口中插着一根青筋凸显的湿润男人性器,腮帮子鼓鼓的,因为太大太长了,也只能用白皙的手握住一半,用小嘴含住一半,自她唇边落下的还有透明的淫液。甚至是,高大的男人耸着紧实的腰臀,想她再含一些,多含一些,抵住她的深喉。 “呃——”知音喉咙一顶,突然反胃,一个将大粗长吐了出来,双眼朦胧地看着他嗔道:“嘴累。” 文灏邪恶地笑了笑,抽出床头的纸巾为自己的性器抹掉湿润,“那我们换个不累的地方好不好?” 他一直惦记着她腿间的小花朵呢。 漂亮的小女人以手肘撑在床上,双腿微曲,把那粉嫩的小花朵藏得紧紧的,但她身上的情色和娇美藏得住吗?明明也是渴望他的,却还想一忍再忍,这一点,他灏爷能允许? 望着她两团白嫩点缀着娇艳红梅的丰乳,以及她平坦的小腹和那腿间夹紧的神秘地带,他没别的念头,就想,狠狠捅进去,为她疏通! 也正因为愈想,就愈执着,那样的心情几乎令他发狂。 欲望彻底燃至巅峰,文灏心神荡漾的,眸色变得又深又浓。也不管她抗拒着说不要不要,他笑了笑,翻过了她的身子,牢牢压住她的后背,而他那根大粗长也即刻怼在了她的玉户上,“不要?” 你疼我吗 剑拔弩张的雄性凶器抵在女孩白嫩的臀瓣里,粗壮的龙头又去轻轻地去撩开那条细细的阴户缝隙,贴上她的湿润黏糊,再蹭了蹭,随时均可进入。文灏哑着声音问她:“进一点点好不好?不疼的。” “不,不......”被他按趴在床的林知音呜咽起来,还用力地喘着,待她好不容易抬起个头,“不要,我肚子痛!放开我。” 这时候肚子痛? 文灏满头黑线,猝不及防又被她推了一把。那身下的小女人转了过来,摸摸自己的小腹,说:“我应该是生理期到了。你别弄我了,我要流血了。” “你当真......”极度压抑的一声。 英明神武的缉毒警官崩溃了! 林知音穿上睡衣,埋在枕头里低低地笑。冲冷水挺爽的吧?不然他回来怎么退烧了,身子变凉了,就连浴巾里那包鼓鼓囊囊的东西都变小了? 她再往上瞄他,发觉他的表情都是僵硬的,但是他这个样子真的太搞笑了,她没忍住,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憋笑声。谁知那个暴躁男人一上床又将他压倒了,“笑!再笑!给我说,什么时候才来真的?爷不伺候了!” “噗哈哈哈!下次嘛,找个良辰美景,你别老是乱动啊,老实待着!”他的双手总是不老实,又胡乱地在她身上揉捏了起来,还带着惩罚性的,稍微用了点力。知音嘤咛两声,揽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下床,再枕上他的胸口,不让他起来了,“你快睡觉,别闹了。” 这年头,居然有人敢教训他灏爷?他也算是栽了。文灏单手搂着她,咬牙切齿的,“每天晚上我都憋得身疼,再这样下去,我会自焚的。” “我又不是每晚都跟你睡。” “我每晚都会梦到你啊。”还是春梦,灏爷几度以为自己年轻了十岁,回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太,太太折煞人了。 “嘻嘻。”知音开心地笑,伸手摸摸他的胸肌,用指尖随意划着圈,又娇声问:“文灏,你疼我吗?” 他拽住她那只捣乱的小手,使力捏了捏,“白问。” 若是不疼惜她,他早就将那根东西捅进她里面了,还管她怕不怕疼? 他给她的“特殊待遇”可不是一般多。 “那你疼谁嘛?”她还问。 英俊男子的眸色又深又浓,唇畔微微扬起,“疼你。” 早春清晨六点多,天才蒙蒙亮。文灏驾车回到自家的住宅区,甫一进门,文夫人便迎上前问:“你昨晚没回来啊,上哪去了?” 文灏应了句:“和邱飞白他们喝酒去了。” “喝酒?那你现在还有没有酒劲儿?还开车。我看你这眼睛,是不是一夜没怎么睡?不行,你上去洗个澡,我给你煮碗姜汤,你喝了再吃早饭。”文夫人转个背就开始忙活了。” “妈。”文灏有些无奈,说:“现在天热了,我不喝姜汤,上火。” 他一身的火气都还没地方泄呢。 “那么早,你等着,把早饭吃了再去。我已经把粥煲上了。” “您就别忙活了,我换身衣服就去局里了。” 文夫人望着他上楼的背影,隐约猜到了什么,便问了问:“阿灏你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儿子在家的时候,很少留宿外头,若不是有女朋友,那他上哪过夜?文夫人觉得这个猜测很准。 果然,文灏回过头,道了一声:“是。” “啊?那是谁啊,我认识的吗?” “改天说。” 文灏从小离家,接受魔鬼训练,导致性情有些冷淡,这很正常,而且他不怎么爱交代自己的事。父亲文正初向来对他放心,平时在同仁口中听到称赞文灏少年英才的话,他也只是谦虚地回:“哪里哪里,普通孩子而已。” 但文夫人爱子心切啊!也容易关心则乱。儿子那么小就被送进部队打磨,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哪一次不让她红着眼? 文灏于她而言,就是命。 也等不及他“改天说”了,文夫人即刻派人去打听了关于这位女朋友的事。 文灏昨日公开女朋友的事迹,今天在局里算是传开了。且听赵四千在跟众人绘声绘色地讲未来嫂子有多漂亮,多配得上他老大,孟浪便悠悠来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老大以后会是个妻管严?” “此话怎讲?”众人好奇。 孟浪说:“因为未来嫂子很会,那什么,就是能屈能伸。她能很听老大的话,也能管住老大,而且是不动怒的那种,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像邱嫂年轻的时候?” 众人:“有道理有道理。” “在说什么?”威严的一声。 几个小鬼“哇”的一下东奔西跑,唯恐被文队抓到挨一顿训。可赵四千还没来得及跑呢,衣领子却“唰”的一下就让老大拉起了,吓得他弱弱地说:“咋了?哥?” 文灏提着他,颐指气使,“你又在散播我的谣言?” “没有没有!我都说好的那一面!像哥这么英明神武,还有谁不认识?” “哼。”文灏算他过,松开他的领子,又说:“适可而止,别跟我家里扯皮,不然,你吹出来的牛你自己担着。” 赵四千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憋出两字:“收到。” 但只怕文灏现在有女朋友的事,谁都知道了吧?包括文逸在内。 文灏今天回来晚了,十点多的时候,他把车泊进车库,下车的时候也没注意,低头走了几步,忽而碰到障碍物,他才抬起头来,“干嘛?” 大晚上的在车库里装鬼吓人! 只见文逸一脸愤怒、眼底含霜,用力咬着牙,就连脖子的血管都随他的激动而变得突兀......他想干嘛? 文灏用力瞪了他一眼。结果那家伙儿一秒破功,撒开紧握成拳的双手,撒泼似的大喊:“你抢我女朋友!” “什么叫抢?”文灏才不跟傻逼儿计较,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 文逸急急追上去,“你就是!音音本来是我女朋友!你为什么要把她抢走?” 文逸的胜算 “你女朋友?这是你一厢情愿吧。” “不对!不信你去问她,她是不是和我有过一段?按先后顺序,我排在你前面!你插队了!” 风骚文逸站在花园里厉声大叫,唯恐这片住宅的亲戚不知道似的。而他生气是因为:他看见音音昨晚发的朋友圈了! 音音在大晚上发了一张手持易拉罐可乐的照片,重点是,她那照片的角落,明显有一只男人的手!那男人手上戴的腕表,他看了几年,还不熟悉? 气到爆炸! 他们居然睡了,呜呜呜! 可爱的林妹妹,居然让一个暴戾恣睢的莽汉给玷污了! 早知道他就不说文灏是他堂哥了,失策失策啊!文逸心中泪流满面。 文灏尚且淡定,他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回去,“那你想干嘛?想跟我抢回去?” 想......开玩笑!他就算躺平了,文逸也打不过! 文逸心中纵使有千万个想灭了他的念头,但此刻站在他面前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双手撑腰,气鼓鼓地说:“不能怎样!这是你欠我的,你对不起我!” 他前头的莽汉冷笑一下,“我干嘛要对得起你?” 这,文逸撒腿跑上去,“不管!本来是我和她先认识的,你就是横刀夺爱啊你!你就是欠了我的,你什么时候还我一个人情?” 其实文逸一点儿也不傻,甚至是有着过人的聪慧。只是他的幼稚和骚气把这一层光芒给他遮挡住了。他想着,若能以此讹上文灏的一个人情,日后岂不很有用处? 毕竟文灏这人最重情重义,答应了的事都会做到。 文逸只要他答应欠着一个人情而已,又不是叫他现在就履行?他有什么好难为的? 奈何,他眼中重情重义的堂哥不可能给他商量的机会——文灏云淡风轻地说:“那我也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丘家的一个女少校,认识不?我觉得你和她挺合适的。” 彪悍女少校搭配奶狗小骚包,绝配? “不!”文逸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反应过来,他扭头就走,居然也不纠缠了,直接和他哥分道扬镳,“不用了,谢谢。” 论兵不血刃地制服情敌,当属灏爷最强。不过,他还有一点需要提醒,于是他拿出手机给文逸发了一句微信语音:“你要是敢造谣,说音音本来是你女朋友的事。你给我等着。” 谁知另一头逃命的文逸,他以为这语音又是说给他介绍女少校的,吓得压根儿不敢听,只一头往自己家里冲,“妈妈!我哥要给我介绍女少校当老婆,我不要啊!你去说他......” 3月中旬,南方天气越来越热,已有春夏之感。文灏接到了出发云南西双版纳的任务,具体是与当地的缉毒精英联合围剿一起跨国走私毒大案件。据了解,该起案件的头目残暴不仁,自己和手下也吸毒,还欺压缅甸一些贫穷的部落,抓娃娃兵,用毒品控制他们,培养了一批熟练使用枪支弹药的儿童队伍。若要成功抓获他们,这个任务十分艰巨。 林知音听了瑟瑟发抖,连忙抱住他的手臂,问:“那是不是很危险?他们都有枪支弹药,一开起来,岂不会死人啊?” 文灏没想吓她,如实说:“缉毒过程中有人伤亡很正常。一般到了藏毒窝点,对方先开火,那我们基本是见一个击一个。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松开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胸口,拍了拍,小脸都白了,也根本不敢问“那你手上是不是过了人命”这种蠢问题。 在那种与毒贩枪林弹雨的激战中,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继续义无反顾地完成使命。 他的职业,实在教她,忧心忡忡。 可知音越害怕,越想知道,便胆战心慌地问:“那你以前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吗?” “这。”文灏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鬓上方,“有颗子弹从我的头发边上擦过,我戴了顶头盔,后来那头盔直接破开,我这里的头发被烧焦,缺了个口,被笑话了半个月。” “啊?”心疼不已的姑娘一个扑进他怀里,满面都是忧愁。他当时差点儿就死了,现在居然还能笑着说出来!她搂紧他的腰,撒娇说:“可不可以不当缉毒警察了,当别的,刑警也不错啊!我怕你死。” 文灏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有个漂亮姑娘,搂着他,对他说:“我怕你死。” 他揽紧她,叹了一口气,“更危险的还没跟你说呢。我差点儿就被一个外国的小孩废了双腿......对,十来岁的小孩子,你根本想象不到他包里有枪,而且那么的暴力,他直接拿出手枪冲我这边就是一顿扫。” “然后呢然后呢,你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但是。”文灏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神色忽然变得浓重起来,“有人为我挡了。那小孩子看她倒下了,居然还想往她胸口开枪,只差一点点,她就死了。” 知音错愕地看着他,“是谁啊?” “一个女警察。” “那她后面?” 文灏比了比自己膝盖以下的部位,“右边,截肢了。左边,软组织受损,也站不起来。装了义肢,但现在也只能依靠轮椅。” “天哪!她舍身救你,她——” “是,不然截肢的就是我。”他的语气依然苦涩。 林知音此刻是发自内心地怜悯那位女警察,也不甚感激。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她现在也不可能见到身体健康的文灏......心下轰然之际,她关切问:“那她现在还好吗?” 毕竟她想象不了,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替她的同事扛子弹,而且她的家庭、生活,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这个女警察,着实令人敬佩。 文灏微垂头,鲜少这么正颜厉色地对她说话:“音音,这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因为那个女警她是烈士后人,就是没有亲人了的,亲人都在战争中牺牲了。所以她无依无靠,我们家,我父母他们都很感激她,平时也会特别照顾她一下,我也会,是我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的,这是我的责任。你能接受这一点吗?” 一个王八蛋 林知音问:“照顾是什么意思?她在你家住吗?” “不是。她没在我家住,只是我妈偶尔会去看她,然后我会给她一些钱,安置她的生活。” “噢。那没事,那是应该的。” 但知音说完这句话以后,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她只能当自己是多虑了。 文灏笑了,那不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而是对她的赞许。他捏捏她的脸,说:“我这躺出去,大概一个月,有时候电话打不通,你乖乖的,别老找我啊。” 她只能噘嘴答应,“那你有空了打给我。” 他这个人吧,在她跟前的时候,她会觉得挺亲近的,但是一旦离开视线范围了,就像隔了山海。噢,确实也是,隔了很远,在林知音和他失去联系的第叁天,她不得不向好友徐可佳宣泄:“一个王八蛋!” 徐可佳表示不屑。那家伙儿热恋的时候成天都是“我家警察叔叔”、“我家盖世英雄”,现在警察叔叔一出差,她就病得跟个林黛玉似的,抱怨个没完! 她边走边说:“早知道他是警察,还是缉毒警,你干嘛去了?人家本来就很忙,忙着加官进爵,压根没什么心思陪你谈恋爱,你是自己掉进了坑里!” 林知音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文灏,傲娇地轻哼一声,说:“我乐意!” “乐意你还抱怨?这活寡有得你守。”徐可佳和她相携走到林家门前,却不想里面的人像是感应到她们要来似的,主动把门打开了。但是那人.....可佳双手抱胸,眼睛斜向一边,嘀咕着:“又是你。” 林知隽冷笑一声,一字一字:“这是我家。” 他俩天生不对盘,见了面都要争吵。林知音司空见惯了,主动问哥哥:“你出去吗?我俩要进你房间看电影。” 因为他房间有投影仪。 若是妹妹一个人进去还可以,但另一个女人,“不行。”林知隽非常小气地回:“你到外边看,我出去了,别把家里弄得那么脏。还有你,之前你老到外面睡?现在怎么知道回来了?” 他大概是认为妹妹被那个可恶的、女权主义女人带偏了,夜生活可能还很精彩! 于是他看向徐可佳的眼神可谓,嫌弃。 徐可佳也捕捉到了,回以一瞪,“看什么?没见过美女?” “没见过恐龙。”林知隽冷声道完,关门走人。 “我去!神经病,还精神科医生,不如先给自己开开脑子!”徐可佳内心的小火苗若在他晚走一步后都会火速燃起,她骂完一句,又问知音:“你那个警察叔叔不会也是个直男吧?有没有你哥那么变态?” 提到这点,知音就有些得意了,她摇头说:“那不会。我家警察叔叔还是很尊重女性的,他和我睡了两个晚上,我都没让他得手,他也没强迫我。” “就这?就这?” “然后他很有责任心啊。对待家里人和同事们都挺好的,反正就不是大男人主义的。他还会给我零花钱。” 徐可佳“噢”了一声,复又提出一个疑问:“我怎么感觉你像他养的一个小宠物?” 请假条 凌晨叁点突感腹痛,一直挨到早上才去挂急诊,确诊了是肠炎,现在也还有些不适,所以今天不更新了,明天恢复。 感谢大家阅读。 2020/06/20 回到四年后(情敌出现) 小宠物?林知音噘嘴瞪眼,“才不是呢!我们是两情相悦。” “我觉得你们都是见色起意。你是不是第一眼看见他觉得他很帅,然后想方设法地勾引他?然后他看你长得也还不错,所以顺便收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玩玩。这样的逻辑分析不对吗?”徐可佳对男人的好感永远止于提防,在她看来,她建议林知音不要把自己看太重。 谈恋爱啊,最伤心智了。 林知音顿住。逻辑分析是没问题,但她坚信,也不会怀疑文灏的用心。反正他都得有个女人,她就占个位置怎么了? 于是她信誓旦旦地对徐可佳说:“你等着看我们结婚吧。我们会长长久久的。” 只不过,待她说完这话又整整过了四天,也就是她和文灏失联一个星期后,她,后悔了。 “文灏,我要跟你分手!”发完这条微信,知音把手机扔在床上,委屈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年轻的姑娘啊,最易多愁善感,也总向往童话般的故事,更不希望自己的幻想被现实抹杀。文灏就是她的幻想,但他每每都在她预期的边缘徘徊。 她回想着,也才认识一个多月,才见了十几次面啊,怎么会有那么浓厚的感情在他们之间生成?关键是他好像还不珍惜,只把这种空虚和寂寞留给她一人。更别说,以后他还经常出去呢,守活寡什么的,让她怎么熬? 说分手当然是气话,只是气他不跟她联系,打电话发信息也都不接,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知音一边生气一边难过,想好了等他打过来时,她要怎么让他意识到严重性的措辞。 可到了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她生下林子佩了,和文灏离婚了,担起做母亲的重任了,她才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好矫情好矫情啊! 怎么会那么幼稚且意气用事呢? 时间带来的创伤不止年龄。林知音在月子中经历了无数次与死神徘徊的边缘,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看着自己生下的那个不健康的孩子,想着因为自己而给那么小的她带来一生的不幸......她想过无数次:杀婴,再自杀。 然而文灏呢,在她经历了这些那么痛苦、那么折磨的事情以后,他变成了什么样呢? 他好像没变。 他依然霸道、张狂,还有几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孩子气。他的背影也依然气宇轩昂,总出现在她的梦里,他站在高高的山巅,山巅以下便是海。他微仰着下颚,侧脸轮廓流利,指中一根香烟在燃着微乎其微的白雾。 过去的那些时光里,缘分和意外就像人来人往般交错分合、千回百转,让她无法分辨对错。 但其实,缘分也好,意外也罢。文灏,始终是她的心理阴影。 春天的南方天气晴好、温暖舒适,林知音一起床,推开窗,便看到金色的清晨阳光。时年,她27岁,文灏33岁,林子佩两岁。 大年初十,城市陆续恢复工作,街上的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知音今天要带林子佩去医院做复检,本来打算午睡醒来就出门的,但那小家伙儿死活不肯穿衣服、不肯下地,愣是给她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她站在床边,虎着一张脸问:“你要干嘛?” 林子佩遗传了她的矫情,还有爸爸的傲娇。可爱的小姑娘裤子也没穿,光着两条腿使劲儿往床头挨,不让妈妈抓,还背着双手,嘟着小嘴,仰起下巴看妈妈,谈判似的,软软糯糯地说:“拔拔、拔拔。” 她想见爸爸了。但她不知道妈妈生气了。 妈妈为什么生气?无非就是她这“吃里扒外”的小孩,只是过年去爸爸家里住了两天而已,回来便天天念着爸爸、爸爸,还要跟爸爸视频通话。知音不打,她就主动把手机抱过来,硬要她打,不然就假哭。 天哪!这小孩成了精的,知道用哭来威胁大人,而且她是光张嘴哭喊,不流眼泪的那种,每次都把大人骗了过去。 可惜知音今天憋着火,不想打。不过她也想小家伙儿快点配合她出门,于是哄着说:“爸爸现在上班,没空理你。等你从医院回来了,爸爸就下班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佩佩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知音朝她招招手,又说:“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爸爸在那边上班赚钱,给你买奶粉呢,不然你没奶奶喝了。” 最喜欢喝奶的女宝宝眼前一亮,“唔”了一下表示答应,这才愿意让妈妈给她穿上衣服、鞋袜,还往她头发稀疏不长的小脑袋上,一边扎了一个小啾啾,最后牵她出了门,打车去医院。 林子佩满了两岁,现在带她出门基本不用推车了,知音很多时候也都是让她自己慢慢走,走不动了她才会抱。其实她有看到其他妈妈骑电瓶车带小孩的,就是在电瓶车前面垫脚的空位安装一个儿童坐篮,把孩子放上去,骑上车就走了,又快又省事。 这个主意她想过实施,毕竟她没驾照,不会开车。但又考虑到林子佩的心脏不好,万一骑车过程中一个急刹,给她一个趔趄,不把她给吓疯了? 所以她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慢慢等车,而且也不用心疼打车钱——混蛋爸爸会给! 林子佩小朋友一进心外科就招到了护士们的围观,其次要原因是:这小孩长得太漂亮了,妈妈也很漂亮,生了孩子还有少女感,让人羡慕。何况她们来得多了,大家也都认识,都想关心一下小孩的身体情况。 那主要原因呢,这个不得了。 谁不知道全医院最帅的精神科医生林知隽,他30岁了,仍然单身!想他英俊、斯文、禁欲系,简直就是全医院未婚单身女士的梦啊!因此,大家都知道林医生的妹妹每次带小孩来医院,他也一定会从精神科过来一趟。 护士们就想等他过来,过过眼瘾。 “哎呀,你来啦!我看看,头发那么长了,能绑起来了?”进了医生诊室,刘旭东开心地抱起佩佩掂了掂、举高高,还自抽屉拿出一盒鲜奶,问她:“叔叔给你牛奶喝好不好?” 主治医师刘旭东是一个叁十几岁,温文儒雅的男士,他的脾气还极好,佩佩自出生起就由他负责医治,导管手术也是他主的刀,所以林知音和他相熟。 知音忙说:“不要了不要了,在家喝了才来的。”紧接着,她为佩佩解开小外套,让她躺在小床上,细声哄道:“佩佩不要怕,乖乖躺好,让刘叔叔给你检查身体。” 小佩佩才不怕呢,她一直冲刘叔叔咯咯笑,还举高小手想抓他身上挂着的听诊器。 刘旭东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佩佩不动,我们要安静下来。” 最听医生话的小孩果然不动了,两只小手也乖乖地放在了自己腹部上,一双大眼睛紧张地往上瞄着,只怕稍不留神,医生叔叔就拿针针来扎她——好害怕! 殊不知林妈妈背过身不厚道地笑了。这家伙儿,有个当医生的、经常见面的舅舅,她都不怕,偏偏怕一个温柔的刘叔叔! “你在这躺一会儿哈,妈妈跟刘叔叔在外面看电脑。”知音掀开帘子走出来,“狠心”丢下了关小蓝屋的女儿。 诊室十分安静,刘旭东翻林子佩的病历档案翻出了“沙沙”响,他例行问:“戒母乳了?” “对。” “最近有没有半夜哭闹?或者入睡惊厥的症状?” 知音老实回:“没有。” 刘旭东仰起斯文俊朗的面容,看了看对面的年轻漂亮女人,又问:“听说,你前夫回来了?” 一号情敌 “啊?”林知音诧异。怎么她前夫回来了,他也会知道? 刘旭东温和地笑了笑,“我听你哥说的。” 知音“噢”了一声。 到了佩佩去做心电图、心脏彩超的时候,刘旭东也一直陪同着,她怕耽误他的工作,便说了句:“你先去忙呀,我自己可以的。” 但不知怎的,他竟有些赧然,微颔首道:“那你们做完了回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也快下班了。” 刘叔叔今天什么情况?抱着可爱宝宝的妈妈有些迷惑。直到宝宝的舅舅,也就是医院万人迷林知隽过来,顺手将她手上的孩子抱到怀里,问道:“旭东呢?” 知音说:“我让他先去忙了。” 一身白袍、风度翩翩的林知隽笑了,那笑意到底是不简单的,他说:“那你等他下班一块儿走吧,他想请你吃饭,我帮你答应了。” “什么?为什么请我吃饭?” “音音,知不知道,旭东他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我去。”知音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哥哥,内心其实也有点慌,“你在跟我说笑吗?” “没有。”林知隽正了正脸色,“这是他跟我说的。然后他的情况你也了解,离了婚好几年,孩子跟着妈妈移民去了美国,所以他是纯单身。他的为人,你也不用我多说了,你自己清楚,他也挺喜欢佩佩的。你好好想想吧。” 两个都是离过婚的人,没谁嫌弃谁的,加之彼此条件也都不错,最重要的是:旭东还愿意接受林子佩呢,这何乐而不为? 林知隽由衷觉得:这一定不能错过! 他要努力撮合! 但他顾及不了妹妹的脸色已经大变了。林知音愣在那,像受了惊吓一般,就好像你和一个人经常来往,相敬如宾的,彼此之间不掺杂任何成分,只是友好。但突然有一天,他告诉你:他喜欢你。 这,这,这谁能接受?她瞪了哥哥一眼,又看了看周围,“你别在这胡说!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不信你自己问他!”这种事,他何必造谣?林知隽只想妹妹早日改嫁,远离那家人的魔掌罢了。 林知音慌了,彻底慌了。 她之前对文家人说征婚只为刺激文灏,而事实上,她没这方面的行动啊!这下完了,给林子佩看了两年病的医生,转个背想当她继父了,让她这当妈的情何以堪? 她看向正在低头玩一朵小菊花的林子佩,心下叹了一句:宝宝啊,以后你该找谁看病? 殊不知拐角处,有两名成天盼着一睹林知隽俊颜的小护士,她们推搡着自走廊行过,高高兴兴地跑到大伙儿跟前爆料—— “天哪天哪!我发现了一个爆炸大新闻!知道吗?我们的刘医生,他居然一直暗恋林医生的妹妹,还想和她在一起!” “就是就是!不过他们也很配啊!刘医生那么好,离过婚也没什么的,林医生的妹妹也是离婚的,所以说,他们有、戏!刘医生还给她小孩看了两年病呢,结果到最后,也是自己的孩子!” “......” 说来也巧,也不知道是哪个护士,她可能有家属什么的在公安局上班,也正好,她把这个消息说了过去,局里的人便嚷嚷开了。最后,也传到了新上任的刑警支队队长文灏耳里。 作者的话:林知音有两个改嫁对象。 文队长前妻 这位新上任的文队长有多威武? 作为红叁代出身的天之骄子,他谦虚严谨,从来不给自己搞特殊,也从不彰显自己的家世,甚至比普通人更要刻苦耐劳,那种不怕牺牲的精神值得他人尊敬! 作为一名缉毒警,他也曾奔赴前线近十年,为国家缉毒工作立下汗马功劳,满载赫赫战功与一身伤痕归来,是一位可歌可泣的大英雄! 但唯一有一点不好的是:他的婚姻状况。 有传闻:文队长甘愿“隐退”,放弃威震四方的缉毒队长名誉,回来当一个相比缉毒警来说稍微逊色的刑警,他其实是为了娇美动人的前妻。 他想和前妻复合。但,他前妻好像没那方面的意思呀! 那他能怎么办呢?守株待兔呗! 于是这“文队长前妻”成了大伙儿的热门话题。 刑警不比缉毒警凶险、刺激,反倒杂事一大堆,除了分析、研究、组织、侦破,还有取证、检验、鉴定!文灏当惯了缉毒警,日常在金叁角那边随意晃荡的,现下回来了要遵守管束,真真难以适应! 还有一点最要紧的因素:他太燥了! 既要顶着如何哄好前妻的压力,还要被一群小猢狲私下讨论,像个大马猴似的,把他惹火了就得上蹿下跳,一个一个逮住——“下班别走!” 可他也要注意名声啊!哪能落了“新官上任叁把火”这个虚名?因此他忍着、忍着,在下午六点前喊来了一个老实憨厚的小警察,问了问具体情况。 小警察吓得魂飞魄散的,只敢提了提:“......他们下了班会约会。” 约、会!文队长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原地踏步,举起手巴掌就想往自己桌面上劈两劈。 他前妻居然跟别的男人约、会!这让他情、何、以、堪! 小警察缩了缩头当鹌鹑,“队长?” 文灏收住脸上暴戾恣睢的表情,改成了挥挥手,一本正经地说:“知道了。他们认识的,我也认识,不是约会,就是普通朋友见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警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立正敬礼,“明白。” 不过,待他转身出了门,心里便产生一个疑问:队长真的认识那男的吗? 当然不! 摸不着半点有效信息的文灏只能在她小区楼下干等几小时,看看是哪个混账送她回来的? 他要血、洗、停、车、场! 林知音有些尴尬。 起先刘旭东带她们娘俩去酸菜鱼餐厅吃饭,她有林子佩陪着,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给她喂吃喂喝的,不用单独面对他,那感觉倒也还好。只是到了后半场,林子佩喝果汁、吃小点心吃饱了,在沙发座位上打个盹,接着就躺下去呼呼大睡了。 任凭这餐厅里人来人往,服务员端着菜品不断吆喝,她也睡得很熟——像个猪! 林妈妈也不想这样说自己的小孩啦。只是,只是,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位温柔的刘叔叔,她感觉非常不自在,更甚还听了哥哥说的“他跟我说,他喜欢你”那句话。 刘旭东性情很好,也很有爱心,在科里是比较有名的副主任医师,有很多小孩的家长也喜欢挂他号,因为他和小孩处得来。其次,他的颜值也挺不错的,一表人才,戴着细边眼镜,像她哥哥一样的类型。 他客客气气地陪知音用餐,期间还给她续茶盛汤,特别绅士。不过他可能也顾忌知音的感受,所以暂时没提那件事情。餐后,他主动说时间不早了,先送你们回家吧。 知音一路没怎么说话了,到小区下车的时候,佩佩依然睡得很香,她一手抱娃,一手要到后座拿手提包,有些不方便。刘旭东遂主动将佩佩抱了过去,并且动作轻柔,没有把她吵醒,说:“我来吧。” 他将她的大手提包也一同牵了过去。 这个场景让知音的感触有点深,这两年来,她带着小孩,真的经历过很多很多不方便,别说她出门要带的东西多、东西重,小孩也要她抱着,甚至是,她上洗手间的机会都不能有。 小孩太小,要寸步不离地看,抱孩子抱累了,也不能撒手,走路走不动了,也要咬咬牙坚持着赶紧回到家里,给孩子吃奶...... 她一个人承担了多少? 其实她也想有人为她分担一下,让她缓缓压力的,对吗? 真的报警了!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小区花园里的路灯微暗,穿过郁郁葱葱的小叶黄杨球便是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正在潜伏、放哨的文灏眼神一凌,给一位站在最后头跳乱了脚步、正在用一种看“贼”的眼神看着他的大妈亮出了警官证,“警察在执勤,请不要声张。” 大妈倒吸了一口凉气,左右看了看,急忙撒了腿冲回自己家里。 这年头,贼人那么嚣张!警察抓他们都得鬼鬼祟祟的?太可怕了!大妈一口气把这事告诉家人后,又时不时透过窗户观望楼下的情况,最后—— 真的多来了几个警察! 大妈看得真真的,那两辆警用摩托车的红灯闪个不停,那特殊的燃油“轰轰”声也响了一会儿。只是,这小区里怎么好像没什么动静?没人围观,也没有吵闹,那两辆摩托车来了不到十分钟,又“轰轰”地骑走了。 难道,他们没抓到坏人? “我、操!”被一个也是当警察的堂弟文涛“带”走,文灏队长心中泪流满面! 他造了孽啊!身为一名警察,居然被前妻报警,最后他还被别的警察带走! 疯、了、吧? 没疯。林知音清醒得很,只是她想不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她甚至还陷入了自责。 方才刘旭东抱着佩佩跟她一起上楼,进门时,她接过自己的手提包找钥匙,他的手却不偏不倚地覆了上来,说:“你手怎么那么凉?” 知音假装不在意,打开房门,“没事。今天谢谢你啊,耽误了你那么多时间。” “不耽误。知音......”刘旭东跟她进了屋,有些犹豫不决。她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于是先将佩佩抱到了儿童房睡觉,关上门,再出来和他面对面。 “刘医生,我和前夫有来往。”她轻声告知。 此时大门并未合上,大大方方地敞着,其实这也表明了她对刘旭东依然不含其他特殊情感。接着,他问:“那你会跟他复婚吗?” 客厅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林知音说不上来,最后也只是微垂头,沉默带过。 “知音。”刘旭东面色温润,声音柔和,“我挺喜欢你的,也喜欢佩佩。如果你和前夫没那个可能了,可以考虑一下我吗?”他看了看她的脸色,又笑了笑说:“你不用感到压力,我不会勉强你的,只是想让你知道有这件事,我会耐心等你答复。” “嗯。”她不自信极了,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会考虑的,谢谢你啊。” “好。”刘旭东明显放松了些,他再轻抚了一把她的手背,转身告辞,“那我先走了,你早点睡。” 呼......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林知音长吁了一口气,把门带上。 不过她一转身,门外“笃笃”的被人敲了敲。是刘旭东回来了?她打开门,电光火石间,又“砰”的一下,有个高大身影将她带进了屋里! “你——”又是混蛋爸爸! 知音的火气刚上头呢,却不想他比她还冲,使力按住她双肩问:“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的相亲对象?” 他是没尝到过年时候的教训?冷了那么多天,她以为他冷静了下来,好好反省自己“骚扰前妻”的罪过呢!如今他却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来逼问她的私生活,他哪来的资格? “与你无关。放开!”她冷目灼灼地瞪他。 “与我无关?”文灏的眼眸直接暴露了他内心的急切、愤怒,他快气疯了,在小区楼下等了几小时,最后看见她跟一个男人下车,那男人还抱着他的女儿,他当时就恨不得冲上去质问她:你什么意思?把我的孩子给别的男人抱? 他不可能忍。林知音这两年,从没说过改嫁的话,偏偏等他回来了,故意这么折煞他,他能不知道她想什么?无非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若她真要改嫁,他会......让叁个人同归于尽! 行军多年的狼性被全数激发,文灏掐着她的下颚,再恶狠狠地问一遍:“你身上哪一处不是我的,你敢说与我无关?” “呸!”她回以很不淑女的唾沫星子! “啧啧!胆儿越来越肥了?敢喷我!我让你喷,今晚就让你喷个够......”文灏一口咬住她的嘴,惩罚性地啃了几口,非要让她记得这个疼! 她太不像话了,对待别的男人却温柔可人的,对待他就像虐狗!火气难释,身体的本能直接让他做出选择,一个儿将她提起,推倒在旁边沙发,开始赋予她难忘的教训! 双手猛地扒掉她的上衣,望着她白皙的身子,文灏的欲望浓上一分,他扑上去,对准她的脖子一顿吮吻,也不顾得她尖锐的指甲在隔着衣服深深掐入他的胳膊,他反倒更亢奋的,急于将自己送入她的身体里。 “文灏!你就这点本事吗?老强J我算什么,拿我当你的出气筒吗,我就不是人?用暴力来欺负我,你真可耻!”林知音咬牙切齿地说着冷声冷语,一手推着他,一手却摸向了躺在沙发边缘的手机。 “是你不把我当人!我还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找人改嫁?给我女儿找继父?我不允许!” 他太讨厌她总是摆出一副和他不熟的样子,明明他们上过无数次床,还生了一个女儿,她居然要把那些曾经在他面前展现的温柔给别的男人,还要改嫁?疯了疯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又给他来了一次强烈提醒。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此举就是入室强J! 摸到手机,林知音一脚踢开他,一骨碌儿跳出沙发,望着他严厉地警告:“你给我走!不然我报警了!” “呵!”暴戾恣睢的男人岂止轻蔑,一面逼近她,一面挑衅:“你报啊!看看谁管?你报!” 女人“啊”的一声尖叫在屋子里响起,文灏怒目圆瞪,亲眼目睹她不小心绊倒,身子直扑地面,手机甩出去好远,但亮着的显示屏上是:拨号已接通...... 作者的话:把文先生抓进监狱,判个几十年! 文警官的太太 夜间九点,林知音家,沙发。一对已经离了婚的男女各坐一头,一同低眉顺眼地听训。 林知音还时不时揉一揉摔青的膝盖,引起了旁边那个男人的注目,可他甫一凑过来,她便往沙发边上挪了挪,仗着有人撑腰,使劲儿对他表示抗拒。 文灏无奈,看向自己的警察堂弟文涛,不动了。 原先他以为她报警只是闹着玩呢,谁知她真那么任性!真打通了电话,还尖叫一声......他急忙拨回去,试图联系这边的分局不用出警。但好死不死,文涛等人就在小区外边徘徊,一接指令,骑上摩托飞奔进来! 如果他们在小区里挨家挨户地问,那肯定是要扰民、造成不良影响了,文灏痛苦地闭了闭眼,直接给楼下的文涛打电话:“不好意思。是我老婆,不小心打错的。你别声张。” 文涛进门的那一刹,惊呆了。 那位堂哥的前妻一见他就往他身后躲,还激动道:“把他带走!” 所以,这还叫“不小心”打错? 不管他们是吵架也好,开玩笑也罢,但文灏本人就是警察,熟知纲纪,他太不应该!正义凛然的文涛严肃训话:“大哥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怕到报警的程度?还好你碰着的是我,如果是别人,怎么想?嫂子你也是,大哥都是当警察的,你应该清楚不能浪费公安资源,不能戏警,以后不能这样了。” 知音诚恳地点点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文灏抬头瞪着文涛,仿佛想说:你特么骂我老婆? 不过这事确实也是他不对,所以他只能吃瘪。灵光一闪后,他想到了一套粉饰太平的说辞:“涛!是这样的。因为我很久没回来了,又大晚上的突然过来,屋子有点黑,她不认得我,所以就,报警了。其实我们没事,你别告诉家里人。” 什么破垃圾借口!知音扫了前夫一眼,一脸嫌弃。 但神奇的是,文涛居然相信了。 一向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耿直得像根铁柱的文涛警官,他还虚心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呢喃着:“我老婆也这样......” 惺惺相惜?文灏眼眸一亮,在无形中与这位堂弟达成了难兄难弟的共识。 言归正传,文涛问林知音:“嫂子你真的没事吗?” 知音还没做声,便让前夫插了话:“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文涛轻声提醒:“你们已经离婚了。” 特么的!全世界都要提醒他离婚。文灏不耐烦地挥手下逐客令,殊不知他才是最该被驱逐的那个! “文涛你把他带走,我不想看见他。”林知音冷冷道。 文灏的暴脾气......还没上头便已被无情浇灭。文涛果断拉上他出门,“走吧。这事我尽量帮你瞒下来。” “不幸被抓捕”的入室抢劫嫌疑人诧异回头,瞧着那个好似已经直接跳跃到赢了官司的原告女人,她脸上扬着“有种你来打我啊”的轻蔑之色。他、奔、溃、了! 睡梦中的林子佩被妈妈拉起来洗澡的时候,很不耐烦地皱着眼睛哭了两声,还喊着拔拔、拔拔,不配合得紧。知音火了,冲她吼了一句:“老爸爸爸爸,知不知道是谁在养你,谁给你奶吃!” 但吼完之后,她有些悔。 平时她根本不会对孩子发脾气,因为孩子身子弱,要娇养。她也是第一次做妈妈,业务繁忙,很多时候也都会耐心地完成,养成了娴静的脾性。只是今晚,被孩子的混蛋爸爸那么一气,她,她控制不住了。 她叹了一口气,快速拿浴巾将澡盆里的林子佩包起来,抱回床上穿衣服。林子佩居然也不乱动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微撅着嘴,待妈妈把她竖起来穿裤子,她便伸手抱住妈妈脖子,撒娇道:“麻麻,麻麻。爱麻麻。” 知音,知音险些落泪。这两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离婚后的失意。 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是珍惜、爱护的。其实她平时也爱教孩子说:“佩佩爱不爱麻麻?” 可孩子还小,吐字不清,说不完整,只知道喊麻麻,像今晚这样说“爱麻麻”还是第一会。 稚嫩的童音干净、纯粹,在这安静的夜里响起。知音搂紧林子佩,心下一阵轰然,回以一句:“妈妈也爱你。”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才不管她混蛋爸爸是什么样呢! “摔得怎么样?把消毒液擦上,别碰水。”临睡前,文灏发来了这样一条信息。 林知音摸了摸自己的膝盖,不回。 半晌,他又发来一条:“如果我妈或者其他人问起,你就说不小心打错的。有几个人看见了。” 除了文涛,还有另外叁个执勤的民警。 他们会乱说吗?说文灏被前妻当贼,还打了电话报警? 有所意识的女当事人静下心来想了想:文灏是警察,他爸是高官,他们家又被那么多眼睛盯着,若是真传出了这断丑闻,岂不? 还有她婆婆,指不定还会叫她过去问话呢!遭了......知音方才对文涛的那一点歉意升华成了对文家形象损毁的一种内疚,主要还是那位新上任的,刑警队长。 这下该怎么办? 心绪不安之余,她录下一段女儿睡觉时的呼吸声,发了过去。 ———— 作者的话:大家是不是觉得肉少剧情多?没关系,我准备下一本写堂弟文涛的故事,提前爆料:荷尔蒙炸裂。 《文警官的太太》梗概: 结婚半年后,甄妮忘了她丈夫的长相。 只因她丈夫是一名国际刑警,结婚第二天他就肩负重任去了国外。而且婚前,他们见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当然了,甄妮也不是非守这个活寡不可。于是她趁无人看管之机,一边用着现任老公的饭票,一边物色新的老公。 也正当她谎称未婚,和野男人谈恋爱谈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夜里忽然有名高大威猛的陌生男人闯入她家,吓得她上蹿下跳的,要打电话报警。 结果那男人一本正经地说:“不用报了,我就是警。我是你丈夫,文涛。” 1v1,双C,追妻火葬场。 男主内敛深情,耿直、不善于表达自己。 女主古灵精怪,属白莲花。 甄妮起初被这个像没见过女人似的丈夫日夜折磨, 她忍不住哭着抱怨:“你别一看见我就来......你太粗鲁了,我受不了!” 经验不足的钢铁直男思考片刻:“那我学一下床上功夫?” 他不敢说,自她14岁开始,他就盯上她了...... 直到23岁,她终于嫁给了他。 单向暗恋,且看大十岁的警察叔叔怎样步步套牢可爱的邻家小妹妹。 文灏的父亲 第二天下午,林知音决定“负荆请罪”,带上孩子到文家领罚。 文老爷子还是那破态度,见着他曾孙女便一顿数落,说这娃娃那么瘦那么小呢,一点都养不好!还使劲儿撺掇前孙媳妇把她抱回来养。 他前孙媳妇低眉顺眼的,不敢反驳,文夫人倒是唱着白脸,一味儿帮知音说话,还瞅瞅她的脸色,柔声说:“音音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我煲乌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前婆婆好像不知道昨晚的事呢。 知音松了一口气,颔首答应,之后又陪林子佩坐在客厅玩了一会儿。 文家一天到晚都很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偶尔还能听见外头园林的鸟叫声。文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挨在太师椅上看一本文言文的书,到底是年纪大了,理解能力变差,据文夫人说,他一天只能看两页。 这个情形让知音想起了她刚怀孕的时候。她以新媳妇名义住进文家,起先有文灏陪着,住在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新家人,她勉强还能适应,可一个月不到,文灏就出任务,去外地了,留下她一个孕妇猫在这大屋里摸索。 文家有厨师有佣人,自然是轮不到她做饭做家务的。可她觉得自己什么事也不做,像个食客,老呆在自己房间里,到了饭点还要人喊,这样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她白天喜欢在客厅坐着,偶尔画一些画,每天下午还给文老爷子朗诵书本。任其这老头要求有多刁钻,她也能耐着性子尽量满足他。 这也是因为,文家太安静了吧。 每个人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做事也不会弄出太大声响。 其实知音起初还想着:完了。她整个孕期都要这么无聊地度过,她会疯掉的! 妈妈立慧姐对她说:“你怕什么?你怀着身孕,他们都拿你当重点保护对象。你没事就出来溜溜弯,跟朋友见见面,他们还会说你不成?让你整天不出门?” 这个确实有些道理。文夫人对怀孕的她关怀备至,有时还陪她一起去医院做产检,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但好久不长,林知音发现,文夫人还有一个更关心的“儿媳妇”。 怀孕四个月,她搬出来了,并对文灏提出了离婚。 兴许别人都觉得她任性、矫情、不应该。都说文灏一没出轨,二没背叛家庭,叁没薄待她,她怎么偏偏怀着身孕要离婚呢? 因为别人不知道她受到的精神折磨,那足以让一个特殊时期、怀孕的女人崩溃! 产后抑郁症也是有先兆的。怀孕四月后的她回到父母家住,不爱见人,尤其是文家人,全都拒之门外,还一心只想离婚。 文灏见不到她,他也忙,最后到她七个多月早产的时候,他也没能赶回来。 待他露脸,孩子已经在保温箱躺了叁天,她手术麻药过后的痛楚也缓解了,但她的心脏还是痛的——他坚持不离婚! 她整个月子都在抵死与他离婚的边缘试探。后来,后来,还是哥哥把她抑郁症的诊断书甩到他脸上,他沉重地看了看,这才愿意签字的吧。 他还说:“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用你的生命来讨厌我,那我放你走!” 至此,过了两年,林子佩两岁,他们离婚也两年。 春天的傍晚很安逸,一抹浅浅的夕阳斜斜地映入庭门。到了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文家总算有那么一点点热闹的气氛了。 文正初今天身体不适,头疼的要紧,便早早让司机送了他回来。他本想在晚饭前眯一会儿,但甫一进门看到孙女儿,出奇的,他好像没那么头疼了,原本铁青的脸色现下也缓和了不少,说:“音音来了,佩佩也来了。” 林子佩和爷爷接触最少,因为爷爷当官,忙,她平时见得不多。加之爷爷不爱说话、不爱笑,面色总是平平的,是一个不动如山的人,佩佩偶尔看见了还会害怕,不敢靠近。 林知音抱起她,教她说:“叫爷爷。他是爸爸的爸爸。” “爸爸......”白净漂亮的小姑娘咕哝一声,一双小手正抓着自己衣服上的流苏,怯怯地看着文正初,好半天才憋出一声:“耶,爷爷!” 说罢她自己还开心地咧嘴笑了。 文正初的笑容亦是难得一见,伸手将孙女儿抱过来,温和地说:“嗯。佩佩看见爷爷了。” 文灏若在此,定会感动到哭! 他小的时候,也曾责怪父亲心狠,当他不是亲生的一般,将他丢进部队之后便是不闻不问。倘若他在军事演习中受了伤,母亲一边心疼地哭着一边给他换药,父亲却从不发表态度,看一眼就走了,大致意思是活着就好;倘若他拿了二等功、头等功,母亲夸他有多棒多棒,父亲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面对这样一个冷淡的父亲,文灏觉得自己长大以后还能那么有良心,着实不容易。但父亲如今喜欢他的女儿,那岂不代表,也是喜欢他的? 当然,那个新上任的刑警队长,他暂时还感受不了这股子喜悦。 “文灏回不了那么早,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刚到,事多,下了班还要把人召集起来开小会。”文正初对林知音说。 知音点点头,但心里还存着一股压力——到底昨晚的事,文家人知不知道呢?文正初平时压根儿不会回那么早,那他今晚是特意来训话的? 她顶着那股压力,坐在文正初的对面吃晚饭,只怕他突然要对她说些什么。 果然,越怕事儿越摊上事儿。文正初问她:“音音找到合适人选了吗?” “找什么!”首座的文老爷子抬眼一瞪,连心爱的花旗参炖鸡汤盅都暂时舍弃了,“不用找了,就找我们家!把孩子抱回来,她爹不养,我养!” 这架势...... 唬得正在给林子佩喂饭的文夫人不敢吱声。 知音说:“还没。” 文正初“噢”了一声,也没理会文老爷子,又说:“那不着急,有空我帮你问问。” 啥?知音自个儿都惊着了。 我就看看不动! 但文老爷子还是凶,瞪儿子、瞪儿媳妇、瞪孙媳妇,轻哼一声,信手将汤勺一撂,摆出一副再乱来我就绝食的架势,紧接着,餐桌上也无交谈声了。 林子佩那小家伙儿不知道是因为长身体,吃饱了就要睡,还是故意的,想在爸爸家里多呆一会儿?文夫人手里那碗南瓜粥还没给她喂完,她就揉揉眼睛,含糊不清说:“麻麻,麻麻,睡觉觉。” 文夫人说:“那今晚不如留下来睡吧。阿灏也想看看佩佩的。” 文灏......也不知道他今天在局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家属戏警的事接受批评和处分?不对,怎么就家属了呢?林知音想了想,摈弃了这个念头,但她还是答应了前婆婆留下来过夜。 “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你没怀孕,你以为你能进这个门吗?肤浅、愚昧!我告诉你,我能容下你是我的气量,你能不能接受,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呵!我稀罕看你脸色?你以为你自己很好吗?不也一样在他面前摇尾乞怜,他不可怜你,你能神气到哪去!” “林知音,住口!” “文灏,我要跟你离婚!我一想到你跟这个残疾人上床,面对她那残废的腿,我就觉得好恶心。” “林知音,你说话太难听了!” “......” 噩梦中忽而被扰醒,知音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她心头一惊,抓紧了那个横抱她的男人,“文灏?” 他那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精虫上脑? “放开我,佩佩在旁边!”她居然睡着睡着,被他抱到了隔壁,他的房间! 文灏确实刚回来,不过他是先把自己洗干净了才去抱她的。上了大床,他撸起她的裤腿,要看她昨晚摔得怎样,不想她还是一副怕他强暴的样子,他便举起双手,无奈地说:“我不动你,我就看一下你昨晚摔得怎样了?” 膝盖的淤青被他轻轻按了按,有点疼。林知音不让看了,收回腿,随便问了问:“昨晚那事对你影响不大吧?” 他居然闷闷地笑了笑,反问:“你还知道关心我?” 爱说不说!他这人,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白T短裤,勾勒出健壮的身材,倒也不显黑,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乳清爽气味。知音别开头,想下床,他又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另一条腿,像方才那样检查着,又问:“昨晚你给我发的什么语音,我都听不见。” 提到这点,她居然想笑。 林子佩一岁多的时候,他出任务很久没回来一趟,在那边又常常打电话、发信息给她,说很想见一见女儿,听一听她的声音。知音偏不如他愿,不让视频通话,后面给他逼急了,他说:“你再这样,我要争夺抚养权了!” 于是她给他发了一段女儿睡觉的呼吸声音。 小孩的呼吸声能听到什么?不过是一段空白录音罢了。知音在第二天收到他的语音,他说:“你给我发的什么玩意儿?是我女儿的声音吗?她说话了?叫了?我昨晚听了一百多遍都没听见!还拿给其他人听了呢......” 那大概是知音在生产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很微妙的,因为这件事,她和他后面还有了话题的联结。她还想象过,一个莽汉收到一段长长的几十秒录音后,开心得上蹿下跳,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竖起耳朵去听,聚精会神的,结果,没声...... 大抵是笑意藏不住了。文灏“嗯?”了一声,好奇地看着她,“笑什么?你又整蛊我了是吗?” “没有。我要带佩佩睡觉。”她扫了一眼地面,没鞋,便顺理成章地指挥他:“去把我的拖鞋拿过来。” 文灏出奇地听话,走向了门口。但是!他反手就把门关上了,还反锁! “我看看你还摔到哪里没有?”他一本正经地朝她扑来。 “你神经!”知音顾忌着楼下都有人,不敢叫太大声,只得咬住下唇,手足并用地推开他。然未果,他的床两米多宽,方便了他的毛手毛脚,她还没真正使劲儿就被他按倒了。 “我不动你,放心。不动,我就看看你摔伤没有。你别动,我不使劲儿......”男人压低了声音,双手胡乱地在她身上摸索,又将她的衣摆撩至胸口,十分认真地问:“摔哪了?这里、这里?奶有没有摔?我看看你的奶......” 胸前两团软绵被他两手霸住,揉着、捏着,拇指还带过两颗敏感的蓓蕾,知音伸腿去蹬他,下一秒却让他横上来的长腿压得牢牢的,而他嘴上还在说着:“我不动你,我就看看,摸一下,就一下啊。” 信他有鬼! “文灏,你给我放开。不然我叫了。” “别叫别叫。让他们听见了笑话,我就给你看个伤嘛。” 看伤?看伤看到裤子里面去? 林知音羞愤到耳根都红了,在他拉下她的裤子,给她剥了个精光,又想抬头亲她时,她一把拧住了他的右耳,低斥:“放开!” “噢噢!轻点轻点!我就想看一下你,干嘛那么生气?”他还装无辜。 可她不肯放,还加大了力道,似要把他的耳朵扭熟。文灏灵光一闪,突然委屈地看着她,“音音,我今天才被记了大过,你这又拧我耳朵,让我心里很受挫。” 她收回手了,还懵了一下下。 殊不知,文灏以惊人的速度,拉下自己的短裤,拉开她的腿,一举没入! 你也想我的吧! 安静的房间里传出“滋滋”、“啪啪”的暧昧情爱声,间夹着女人压抑的低吟、男人低低的笑声,还有他说:“让你给我看不给,这是惩罚。” 事实证明了,文灏就是一个变态。 热爱与前妻上床的变态。 这种看她被迫承欢的占有欲,足以让他忘了一切烦恼,心中也仅剩一字:爽! 文灏双手抓着她的脚踝,举在半空,压得她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还故意将她的两腿掰到最大,让下头的私密处暴露无遗,方便他的粗长阴茎进进出出。 这个体位好,舒服。他可以着半跪着、马步式、甚至是以俯卧撑姿势,狠狠地干她,插得还深,每一下都能顶到最里面,她那流着春水的小穴,还想把他底下的弹药库给吞了呢! 文警官爽极了,一面开心地顶进去,一面问身下的前妻:“怎么样,舒服吧?那么多天没做了,你也想我的吧?” “呸!”林知音回以一喷。 明亮的房间里,银灰色的床单上,一个深受霸凌的年轻少妇,她身子被折成了不知道多少度,膝盖贴上了前胸,双足高举在半空,腿间大开着,被他推着、撞着,她的头部也渐渐上挪,抵到了床头,无路可退,可身下还有他的猛烈攻击,湿湿滑滑的蜜穴随着他那根粗大滚烫的家伙磨磨蹭蹭......她一个没忍住,“呃啊”地娇吟了一声。 “哈哈......”他在笑,双手抚上她的脚底,很坏心地挠了挠,又立马引起了她的剧烈反抗。她蹬着腿不依了,好在他知道适可而止,握着她白皙的脚背,放到唇边亲了亲,然后挺腰的动作不停,要将这十几天的热情全数灌输给她! 两人的交合处越来越湿滑,“滋滋”的水声也响个不停。其实在他方才一举没入的湿滑,他就感觉到了她里面有些湿了,是因为这大晚上的,她看见他,期待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提前兴奋了吗? 文灏简直不要太得意。他望着胯下的小女人努力地娇喘着,小嘴红红的像颗樱桃,小脸也粉粉的,真好看。不行了,光下边吃,嘴上不能吃,他不愿意!遂将那根青筋凸显的硬挺大家伙儿拔出来,他放平了她的双腿。 林知音睁眼,以为自己解放了,连忙想从床上爬起来,只可惜,那个才尝到一点点甜头的勇猛男人肯放过她?异想天开。 结实、泛着淡淡光泽的胸肌自她眼前掠过,她的身子被他一翻,一条腿被抬起,他又重重地顶了进来! 太胀了!那么多次,她还是吃不惯他这根剑拔弩张的东西,它硬得像跟铁棒似的,还烫,上头沾了她的蜜液,就从那两瓣娇嫩的花瓣中挤进来,那贴着弹药库的根部再紧紧顶着穴口的一圈软肉,知音一缩,仿佛整个身子都被占满了,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 老是用暴力来压制她,她每次和他反抗,但每次都没效果。他还一样无耻,逮着机会就对她干这档事儿,非要用这种亲密无间的行动来鞭挞她,约束她的思想,让她认为,她非他不可,只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可是,他凭什么? 他只是一个前夫啊...... 你想复婚吗! “怎么哭了?”正以侧身推进姿势的文灏顿住,她的身子是平躺的,只是一条腿被他拉开,由着他在腿心顶了几下而已,不至于会疼啊? 文灏揽住她,将她扣入自己胸膛,他侧躺着,可以同时满足一边吻她,一边摸她乳,下面还能一直插着她的动作,他觉得她会喜欢的,毕竟她的敏感点都集中在这叁个部位,他屡试不爽。 "这样不好吗?"他一下一下地挺腰顶入,不急于激烈的快感,而是温柔地想让她慢慢适应。 她不做声,闭着眼睛,鼻子红红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可她前夫哪能见得她这样?他抬起头,吮住她的红唇。 温热的男人舌尖仔仔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将那娇艳红唇的滋味,全数吞入肚腹之中。随后,他或轻或重地啃着、舔逗着,传递他心底深处的情欲和激动,还有对她的那份疼惜。 她的肌肤柔细滑嫩的,像牛奶般丝滑,他轻轻地触着、碰着。 他很坏,他知道,利用自己巧妙的情绪向她索求温暖和欲念,可他也是真心爱她的啊。 他只能用这个方式来接近她。 知音情不自禁地“唔”了一声,唇被他深吻着,左乳也被他一手包住。她能感觉自己那颗敏感的红梅在他指间轻轻揉捏,变大变硬,而她腿间还插着他那根非常持久的性器,他推进、抽出、推进、抽出,好淫荡......但她又控制不住身体传来的快感,不禁弓起身子,更多的愉快的呻吟也从她口中溢出。 “这样好不好?”文灏再问一遍,炽热的唇舌自她红唇向下移,滑过她细致白皙的颈项、落在她性感的锁骨问,然后一口含住她的软雪红梅。 他今晚相对从前,温柔得太过分。她原先听见的是他发自肺腑的得意笑声,现下却成了轻柔低沉的烟嗓。知音不习惯他的温柔,也难为情,一时间,蜜道里流出来的春液更多了,亮晶晶地沾在他的阳物上头,极尽暧昧。 这个房间自离婚后,她就没再进来了,这里也没安全套。而他也不爱戴套,每次都是临时起意,见了她就脱裤子,然后外射。 知音微仰起头,在混沌中看他英俊的正脸,比起担心意外怀孕这个问题,她突然更想问:“文灏,你想跟我复婚吗?” 一手撑起自己身子,一手举着她的腿弯,侧身不断挺入的前夫眼前一亮,说是啊! 她回以断断续续的娇吟。其实不光她动情,他更甚。她看见的,他的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有的还往锁骨上滑落,有的还落到她的乳房上,他很狂野,具备狼性,虽然平时待她都是一副孩子气,但她断断也不敢忘记他暴戾恣睢的面孔,以及厉声呵斥她的光景。 在她刚才做的噩梦里,他最后说:“林知音,你说话太难听了!” 这是他从前说过的。那时的他好凶,好狠,偏向别人,反过来指责她,让她住口......她当时还怀着身孕呢。 如此,心凉了半截。 开始虐文先生 泪眼朦胧之际,林知音哭诉一句:“你对我不好.....” 我怎么对你不好?文灏顿住,眸色变得又深又浓,他改成了小心询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好?我什么都依你。” 她以前就很爱说“你不疼我”、“你不重视我”,但有哪次,他是真正发了狠心的? 她的性格真的太倔,还有点野蛮,嘴上也不饶人,为呈口舌之快,不惜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他是一个热血刚强的男人,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小伤小痛而扰乱自身,但她给的,绝情的、憎恶的、对他宛若仇敌的恨,以及他们离婚的伤痛,却让他的整副身心难以载荷。 他有时候真不懂她想要什么?她怕他死,不想他做缉毒警,那他便不做了;她不喜欢看见那个为他档枪的女警,他也没让对方再露过面了;而且她明知道他是忠诚的,没有花哨心肠去欺瞒她,甚至是,他迟来的解释,她也是相信的......那她到底还要什么呢? 他始终不明白。 她也始终不说。 文灏将音音抱坐起来,揽在腿上轻轻地顶入她温热的里面,和她面对面。她背后没有支撑,便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勉强骑在他腿上,眼泪汪汪的,教他心疼。 “音音,你想改嫁,不可以的。我会让你怀孕。” “音音,我回来了,你重新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什么都依你。” “音音……怎么可以抛弃我,去跟别的男人好呢?” “音音……” 他摇着、晃着,双手揽着她的后背,面对面地和她进行交欢。林知音跨在他腿上,要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她傲着,不肯低头看他,眼睛一直斜向天花板,最后却被一个抛高,那根男人的东西直直顶到她的肚子,让她“啊”了一声,宣泄似的说:“你不要逼我。” “我没逼你啊。我疼你。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肯跟我复婚?”他依然莽撞地问。 “不要,强J我!” “没有啊。这怎么能叫强呢,我们在一起那么早,做这个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我们已经离婚了......” 文灏懵了,他很久没见她像个孩子似的边哭边争执了,便手忙脚乱地抽纸巾给她擦眼泪,“好好,我以后不强你了,以后我都问过你好不好?别哭,哭得我心里难受。” 知音微仰下颚,把眼睛闭上了,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这又把他吓坏了,连忙将她放平,轻轻拥住,“怎么了?音音,那不想做我们就不做了?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什么? 太多了。 问他们为什么不复婚?想劝他们复婚的人觉得:文灏他没错啊!他没跟别的女人苟且,只是日常照顾一个为他挡过枪的女警察,这是人之常情,而且林知音是明媒正娶,是文灏法律上的妻子,怎么会存在谁做大做小的说法呢?加之女警的腰椎受损,她不能怀孕,这对林知音来说,一点儿威胁也没有。 这种事左右不过好好商量罢了,可他们又怎会闹到离婚收场? 是......态度吧。 林知音算是一头突然杀出来的黑马,轻轻松松怀上孩子,套牢文灏,当了那红色望族的一个少奶奶。此前他们的父母并未相谈婚事,也不熟悉,因此她的存在多多少少都会给文家人带来冲击。 那么,反对他们复婚的人,好比林知隽,他是怎么说的呢? ——“那家人根本没当你是自己人,文灏一不在,你搁谁眼里都不自在。” 林知隽最大的意见莫过于此。因为是他亲手抱着早产的妹妹去的医院,那时妹妹刚从文家出来...... 但在林知音看来,她最最在意的,当然还是文灏。 文灏性子烈、暴躁,不太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愤怒。若他真的面露怒色,那指不定他心里有多想将人千刀万剐了。林知音被他吼过:“林知音,你说话太难听了,你给我住口!” 这句话在她心里又形成了一个阴影,导致她后面这两年里,变得不敢再去评判别人,因为她怕突然有个人也冲出来这样吼她。 这种阴影就像神经衰弱,很轻易的就能让人警醒:她不能,她要想想说这话的后果......她很紧张。 她那句摈弃残疾人的话固然有错,她也该接受批评,但她还是觉得:文灏,吓着她了。 徐可佳也反对她复婚,徐说:“为什么一定要吃回头草呢?而且他明明有一个要负责任的女人了,还来招惹你,这就是他的不对。那个女人不能怀孕,我想他对着一个有腿疾的人也没什么性欲,所以他就找你了呗!因为你太迷恋他了,他觉得你会接受的,给他暖床,给他生孩子,给他照顾一家子老小,还有那个女人!他们全家欠的债就要你还,以前是这样,现在劝你复婚也是这样!” 林知音......她在形形色色、一跃而过的记忆画面中寻找:文灏没提前告诉她,那位女警的事吗? 答案是有的。 他在第一次和她分别之前,对她说过。 只可惜她当时确实像徐可佳说的"太迷恋他了",所以她没深思熟虑,也根本想不到丘英楠会咄咄逼人,吃定了文灏不会不管她这个救命恩人,然后步步紧逼...... 在四年前,文灏第一次对知音说出任务,去了国外后,她整整一个月都没收到他的任何回复,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气得她删掉了他所有联系方式,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年轻的姑娘啊,以为这就是情伤,暗自伤心难过也是必然的事,但知音偶尔也会在睡前捕捉到一点可怕的要素:他会不会死了? 这种惶恐让她更难受。她问了一次文逸,文逸说不知道,他哥一出去,天眼也找不到,只能等他回来才知道是死是活。 她更惶恐了!怎么连家里人都没他的行踪呢?最后她又经辗转,和邱嫂联系上了,然无果,邱嫂也没消息。直到有天雨夜,林知音看见了一个杵着腋下拐杖的人...... 文灏的伤势 自打文灏出差后,文逸的心思便又扑到了林知音身上。 那种什么“兄弟妻、不可欺”的东西对他来说无效,何况,音音还没嫁给文灏呢! 这不,他又死缠烂打地约了音音出来吃饭,还一个劲儿地撺掇:“别跟我哥玩了,他很忙的,没空理你。我有空!我大把空......” 林知音兴致缺缺地看他一眼,复又单手托腮,低声问一句:“你哥真没消息吗?” 文逸心虚地咽咽口水,“是啊!真没。不过他不会死的啦,他爸都说他有九条命的,我们还是说一下我的事吧,我有钱,有时间,不比他差!最主要是能陪你。” 他仰起期待的小眼神。 噢,她终于重视他了。但她问的是:“你什么家庭?” “文灏没跟你说吗?”他居然和文灏问了相对的问题。 知音摇摇头。 那就更不能说了!否则,否则文灏那莽汉回来岂不打人?文逸缩了缩头,说:“那你猜吧,猜什么样的都行,总之,不普通。” 她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种事也会成为一个迷,文灏,也是一个迷。他好像一注熠熠生辉的火光,转瞬即逝,像不曾来过似的。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呀!儿子,我怎么在这看到你了?”咖啡馆内行过一位袅袅娜娜、气质上乘的中年贵妇,她盯着林知音看了看,“这位是?” 文逸一个激动,对自己亲妈脱口而出:“我女朋友!” “女朋友?”容杳夫人欣喜。 突然被吓的知音摆摆手,“不是。阿姨,我不是他女朋友......” 但来不及了!一向开明活泼的容杳夫人一心认定他们年轻人嘛,可能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女孩也挺漂亮,她挺满意的,于是她说了句你们聊,之后便转身走人,兴致勃勃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妯娌们。 文夫人也着实替文逸开心,毕竟那孩子,有些女气......她问了问:“做什么的呀?” 容杳太太说:“是个漫画家。就是网上连载的言情漫画吧。” 漫画家?又会跟文灏的女朋友一样?文夫人接着问:“名字知道吗?” “我好像听到阿逸喊她:音音。哎呀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太多,他们爱怎么谈就怎么谈呗!” 文夫人的脸色暗了暗。也是漫画家,也叫音音,那不是跟她打探的文灏女朋友是同一个? 她怎么前脚跟文灏一起,后脚又跟文逸? 这个心思在她心中终究藏不住,文夫人过后打通了文灏的电话:“阿灏,你女朋友是叫音音吗?我怎么看到她和阿逸在一起?” 文灏的声音很沙哑,“他们也认识。” “可阿逸说:音音是他女朋友?这是你二婶听见的。” “什么?”远在云南养伤的文灏一骨碌爬起来,却不小心拉扯到了打着夹板的左脚,疼得他“嘶”了一声! 文夫人急了,“阿灏你没事吧?你老实告诉我,你伤是不是很重啊?你又不肯回来,又不让我知道,想急死我啊!是不是你女朋友知道你伤势严重,所以......” 不要你了? “不是!她不知道呢。”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几天吧。不用担心,我只是摔了一下,快好了。” 若只是轻微摔了一下,他至于瞒着音音不让她知道,还让所有人对她保密? 文警官这次摔得重了。 原是一次密谋潜入贩毒窝点的缜密计划,不想窝点仓库里竟然设了一些地雷装置,文灏没留神,一个飞扑避开,腿却绊倒了一个一层楼高的钢架,英勇负伤,左脚脚面发生骨裂,属中度骨伤,未来叁个月是别想蹦蹦跳跳了。 加之他大量吸入了弹药炮灰粉尘,导致肺部感染,刚送进医院那几天高烧不退,全身烫得惊人。更遭的是,他受过许多抗药试验,一般人体用量的抗生素对他无效,但用多了又会伤害肝肾,医生们急得挠头,后面还是用的中药给他慢慢退了热。 但他肺部基本好转后,他的嗓子哑了。 哑到什么程度?赵四千只听两句都快奔溃了——“你别说了!丫的那声音惨过割了声带似的!你沉默是金吧。” 他是仗着老大成了病猫,伤了脚,伤了喉咙,打不动他,骂不动他了是吧? 文灏怒目圆瞪,紧抿着唇,在手机上打下一串话:“别告诉我家里!上报就说普通外伤!不严重!统统给我保密!” 啧啧!大伙儿扼腕长叹。这位太子爷真倔,死活不肯丢了面子,男人嘛,受点伤不是很正常?他还死要守着“九条命”的人设,不然的话,就凭他家的架势,不得马上派直升机来接他回家了? 没人拗得过他,终究也只能替他瞒下,派了医疗兵在西双版纳的医院照顾着。 医疗兵李杰原服役于陆军特种作战部队,尽管他入伍的时候,文灏已经退伍两年,转业当缉毒警了,但关于这位队长的传奇,他可真没少听。 人称:铁打身躯。能打能扛,输出爆炸,每回军事演习都能打得敌方嗷嗷叫,回首这一看,这位年轻军官左扛枪、右扛刀,肩上还扛一个火箭炮! 太吓人了! 李杰起先被指派这个任务时,还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呢。 所幸,还好,还好。他在照顾文灏的第叁天发出一句感叹:“也是一个人嘛,不是机器。” 人具备的有血有肉、喜怒哀乐他也得有,甚至是,他也怕疼的好吗?医务兵心中狂欢了,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文队疼得龇牙咧嘴,一只手还颤颤地端着苦涩的药汁,艰难地往下灌......好玩! “队长,还有什么指示?要小解?我扶您?”李杰殷勤地接过他的空碗,递过去纸巾。 怎料文队长并不领情,狠狠瞪他一眼,不说话。 是因为嗓子哑了,说话声音太难听了吧?怕制造噪音? 其实文灏的内心是:你特么给爷滚!爷不是残废! 作者的话:大家放心,不爱看回忆的话,等完结后我出一版没有回忆的全新故事,全程追妻。 和大舅子见面 文灏回来的时候,鹏城已经入夏,距离他给林知音约定的一月之期还超出了十天。甫一走出机舱,一层薄薄的热潮直扑他的脸颊,他竟还叹了一口气,对司机说:“先去这个地址。” 家里的司机看了一眼大少爷打着石膏的左脚,那上面白胖胖的,鞋子肯定是穿不上了,而且也不能下地,只能杵着一个腋下拐杖代步,这,这看起来好可怜哇......还有,“这天快黑了,也像要下雨的样子,您这样不方便出去吧?” “没事。我到了就行。” 他一路忍着情绪,想着等下该怎么惩罚那个死丫头! 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她前面说得那么坚定的,等他回去的,结果,她转头却跟了文逸好?更甚,她还把他的微信删了,电话拉黑了! 好家伙儿!他惯出来的破脾气! 但他想不到,南方夏天的暴雨来得果真凶猛。雨刮器哗啦哗啦的声响吸引他看向了车窗,不巧这一看,他通过满是水痕的车窗玻璃,隐约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愠怒表情,眉头还皱得深深的,极其吓人...... 他干嘛那么生气? 其实,若说真的,应该是他不对。 是他没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一直没理她,她肯定要耍别扭了,生气了!唉,他那副嗓子,若是跟她通电话,岂不让她知道他病了?知道他病了,她岂不急得跳脚,要跑过来看他? 文灏向来爱逞强,尤其是她,他怎能让自己的英雄形象在她心中幻灭? 暂时不理她便是明智之举。 那,突然飞奔回来是为了......报夺妻之仇! 昨儿个他提出回来,大伙儿惊得眼珠弹落,问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苦肉计博同情不是男人惯用的手法吗? 不料文大队长深情款款地说:“她怕我死,我不想让她难过。” 大伙儿一挥手,扭头就走!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秀恩爱?特么丧尽天良! 于是这位深情款款的队长,顶着队友的仇视,还不顾司机劝阻,只身来到了林知音小房子的楼下。 七点后的天黑透了,雨还哗啦啦的下着,雨点飘到廊下,有一些还溅到了他的手臂上,凉凉的。文灏没有她家的钥匙,只能干等着。噢,也不能算干等,毕竟他刚刚威逼了文逸问到了她的行踪——她出去了。 所以晚上她一定会回来。 “金鸡独立”的文队长老老实实地站在电梯旁瞭望,直到一把黑色长伞映入他的眼帘。 那浅金色的小单鞋、穿着黄色中长裙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可不就是她,林知音。 但她旁边哪个男人是谁? 文灏拿出了瞄狙击枪的眼力,聚精会神地看,只见那男人高瘦挺拔,面部轮廓英俊,林知音正亲热地挽着他裸着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好你个林知音,一头和文逸好着,一头又找野男人! 暴脾气“蹭蹭”上头!文灏上前大喝:“林知音!你敢给我扣绿帽?他是谁?什么路数?” 他说着一把扯过男人刚收起来的长伞!嘿,这男人还有点力气,居然跟他抢了起来,还诧异地瞪他! 瞪什么瞪!狗男人见原配还敢瞪眼? 运用扛枪多年的经验,嫉恶如仇的文警官成功抢到雨伞,凶巴巴地怼到男人面前,审犯似的,“说!你什么人?知不知道她结婚了?” 林知音反应过来,急急地喊:“文灏,他是我哥!” 文警官傻眼了,连忙松开手,“哥,好。” 林知隽夺回雨伞,反怼那个奇怪的男人,低斥道:“你什么路数?” 来路不明的男人,此刻可怜到不行,一手杵拐杖,一只脚还吊着。林知音诧异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才敢认,也“哗”的一下哭出来,“你干嘛去了?怎么弄成这样?我以为你死了!” “没死没死,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文灏顶着未来大舅子的深渊凝视大法,没敢将她抱得太用力,只用空出的那只手拍拍她的后背,然后,紧张地瞟了大舅子一眼。 这得出事,肯定得出。 果不其然,林知隽甩了一把雨伞上的水,大家长似的往前走着,“上来给我交代清楚!” 你们分手吧 “你们不合适,分手吧。” 年轻的精神科医生经一番严刑拷打后,直接给他们的爱情判了死刑。 面前那位吊着左脚、打着石膏的高大男人,比他还大3岁......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性格和林知音不合。 这是擅长心理研究的他,一眼就能看出的结果。 据说这男人是缉毒警,手段狠辣,心理素质强硬,常人很难突破他的心底防线,加之他风眉英目,眉骨很高,对于东方人来说,眉骨高的人,自尊心很强。他们这种人贯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处事原则,那林知音和他在一起,多数是将就的份。 于是林知隽直说:“你们不合适,分手吧。” 林知音并不喜欢哥哥老把她当成小孩,做什么事,认识什么朋友都要插手!如此氛围之下,可怜的文警官便成功观看了一出兄妹开撕大戏,只见哥哥保持冷静,句句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妹妹激动异常,一直重复:“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 “好。我不管你了!到时候你后悔了别找我哭,总之,这个男人,不适合你!”林知隽发了狠话,眼角余光扫到那位当事人伤者时,他微眯眼说:“跟我出门,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不能在这过夜。” 受伤的文警官一愣,最终也只能在他目光监视下离开他女朋友香闺。临出门时,他对林知音说:“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怎料妹妹还在气头上,“哼”了一声,“砰”地关上门。 什么意思?他彻底被抛弃了吗?苦肉计什么的一点儿也不奏效啊! 林知音确实很生气。她气文灏受伤了也不跟她说,还一直不理她,当她不存在似的!可他为什么又要踮着个伤脚,巴巴地在楼下等她回来? 他太过分了! 一半生气一半难过的她抱着膝盖哭了很久,期间有几个电话打来,她不管,再打来,她直接关机,后又和衣而睡,没洗澡没卸妆,只想在梦里哭个昏天地暗。 她梦见文灏死了......被炸药炸死的,倒在黑漆漆的一片炮灰里,脸上都是黑的、红的,泥和血。有人叫她去认尸,她一看见他躺在那,立即跪了下来......后来,一扇墓碑上刻着:缉毒英雄,再后来......门铃响了。 是谁这么变态?半夜了还来按门铃? 没开手机也不知道是几点的知音,她误以为这个时间点就是凌晨两叁点,于是她不管。直到那门铃声又断断续续地响起,烦得她“啊”了一声,光着脚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准备骂人! “啊——”又一声激烈的尖叫在楼道里响起,下一秒,又是大门合上“砰”的一声。 正杵着拐杖、在家洗过、换过衣服,手上还提着一袋夜宵的文灏摸摸鼻子,刚才从他眼前掠过的那个黑影是什么? 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像只炸了毛的小松鼠。那是他素日所见肤白貌美、身材妙曼的女朋友? 文警官凌乱了。 叁分钟后,门又打开。刚刚那个小松鼠已经把衣服换了,换成了短袖、长裤,还把头发全数扎了起来,脸也洗干净了,还不得不说,这速度,挺快。 “你来干嘛?” “怎么不接我电话?” 两人异口同声。 “我来找你啊。” “我不想理你。” 又是异口同声。 文警官笑得有点憨,掂了掂手上的东西,“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一个大男人,拖着一只伤残的脚,腋下杵着拐杖,好像都走不动的样子了,还冒雨来给她送吃的......林知音的眼泪好像不值钱,“哗”的一下又流了出来。 几分钟前她还梦见他死了呢,可如今,他却是神清气爽地站在她跟前,教她怎么狠心赶他走? 文灏微蹙眉,一本正经地看着那个苦巴巴的漂亮姑娘,“怎么哭了?我还没开始教训你呢?你先恶人先告状?” “你才是恶人!你干嘛一直不理我?我要跟你分手!” 许是她方才的那一声尖叫太大了,还是他们一直站在门口说话,让邻居听见了,有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抱着娃娃走出来,“叔叔姐姐,你们可以说话小点声,或者进去说也行,我奶奶要睡觉了。还有你们大人为什么老是说分手呢?还要吵架,多不好啊。” 文叔叔冲小姑娘抬抬手,“不好意思。代我向你奶奶说声抱歉。我们安静了。” 但身后那个听到“叔叔”的大姑娘破涕为笑了!直到进了门,知音也还捂着嘴,努力憋回去。 文灏get不到她的笑点,挑挑眉问:“你笑什么?还有分什么手?我俩都进一个屋的,没听见人小女孩都说了,不要老吵架。” 谁要跟你吵架?知音瞪眼,忽而严肃地跟他唱起反调来,“这是我家,你不能随便进来的。” 他指着自己的脚,“你想在下雨天把我赶出去?无家可归?” “你可以回你自己家。” “我不喜欢我自己家,我喜欢你这里。以后物业水电费我给你包圆了,你偶尔让我借宿一晚就好。” “你当我这里是酒店?” “酒店里面又没有你,这里有你。” 呦呵!他居然还会说这些好听的话?林知音审视着他,“文灏,我说真的,我哥说得对,我跟你不合适,我要跟你分手!” “然后呢?” “没然后。” 那位负伤人士悠闲地把伤脚垫到沙发边缘上,云淡风轻地说:“那我再和你好一次呗。” 她傲头傲脑的,不说话。 文灏主动拉了一把她的手,姑娘家的手在晚上凉凉的,白皙的皮肤上泛着通透的青筋,还挺柔软小巧,和他的粗粝黝黑截然不同。他该是知道她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他是一个粗人,对于生活仪式感方面没那么讲究,也没有日常照叁餐给人汇报自己行程的习惯。那他能给她的,就是少让她担心,甚至是,不能让她知道他的伤势。 这是他独特的一个怜爱方式。 他说:“音音。我不想告诉你受伤的事,怕影响你的日常生活。包括我家里,我也没怎么告诉。我们这种职业性质的人,报喜不报忧,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是我嗓子哑了,如果跟你通电话,你肯定要知道了。那如果你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我饿了! “去找你。”她脱口而出。 这就是林知音听说文灏受伤的第一反应:想去找他。 有时候人与人的相处真的很奇怪,明明他们才认识不久,却好像沉淀了厮守多年的情感,文灏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丈夫的存在,尽管他们没结婚,但知音能感受到那种亲密程度。 他笑了,一副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欠打,又改口说:“看看你死了没有。” 真是一个嘴硬的家伙! 但没他的身体硬! 文灏勾勾手指,说你过来。知音只是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随即的,在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何事时,人已被拉进厚实的胸膛里。 那再熟悉的,如暖风般的男性气息侵入鼻端,她才要张口说话,柔润的红唇立刻被灼热的男性薄唇给堵住。 男人的两片薄唇猛烈地在她唇上辗转吸吮,吻得她的唇有些泛疼,她双手微微使力,试图推开紧拥住她的那堵硬墙,却徒劳无功,只是激起他更深入的索吻。 滑溜的舌侵占性地闯入她的齿关,逐一造访她芳腔中的任何一处柔软,像是要将她的甜美全数吞入他肚腹中。 他是侵略者,自他鼻尖轻喷的热气,侵袭她敏锐的感官神经,只须一个轻轻的呼吸,他好闻的气味就会窜进她鼻腔和胸肺中,酥麻了她所有的知觉。 林知音微喘着,伸出纤白手臂,勾揽住他的脖子,更贴近了他匀称有力的身躯。他的心跳强健有力,穿透他的胸肌与皮肤,渗入她的骨血,直达她的心口。 她明显感觉到两颗热情澎湃的心,以一种热切的节奏在相互撞击,某种热热的、像是感动的情绪,一颗颗坠落在心湖,滴滴答答地,漾出圈圈涟漪。 原来……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自身体里分泌出来的催产素,让她更想投入他的怀抱。如此近距离贴着他、回应着他的深吻,她才知晓自己这一个多月来所压抑的思念,竟是这么深沉。 “文灏......”她嘤咛一声。 文灏眷恋地、不舍地在她芳腔翻蜷地吻了又吻后,才勉为其难地退出她口中。 但薄唇离开前,热舌又留恋地在那张早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上,暧昧地勾了勾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结束这一吻。他轻笑着说:“我没死,我又回来对你耍流氓了。” 胸部被拧了一记,林知音果然一闪,“啊流氓!” “是流氓又怎样?你不喜欢我流氓?”他再次将她扣入怀中,用双臂紧紧地搂着,叹了一口气,又问:“音音,想不想我?” 他问“想不想我”这种话的时候都是理直气壮的,气得她气鼓鼓地嘟着小嘴,但趴在他肩上时,他身上的清爽薄荷味扑鼻而来,竟然让她迷恋地多吸了几口,然后娇声说:“文灏,可不可以把我当成自己人?” “你的意思是你又不想分手了?”他真的特别欠打,关注点一直都在不重要的事情上。 她嗔一句:“你认真点。” “好。”文灏爽快地应声,他挪挪身子、将她松开,“是自己人的话,那你帮我把裤子脱了,我这穿得很不舒服。” 他的左脚打着石膏,只能穿着宽松的裤子,按理来说,没有什么不舒服才对啊?林知音竟也没细想他下发的这个任务又是耍流氓的开始,便轻轻地就着他手,解开他的皮带,将他的黑色长裤从脚踝拉了下来。 手心突然一热,她又惊得“啊”了一声,隔着薄薄的黑色内裤,那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映入眼帘,很大、很凶,仿佛要冲破内裤钻出来透透气。 “你干嘛呢?”她嗔怪着打他一下。 他笑着去亲她的唇,“想跟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这不是你想的吗?” “不是。”知音扭腰挣扎一下,我的意思是,要你不要瞒着我,跟我联系……” 他依然笑,“可是我两个都想怎么办?” 什么两个?一只温热厚实的大掌攫住她,微一使力,她跌入男人的怀抱。 文灏顺势合起双腿,恰恰好夹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身体和大腿间。她找不到支撑点可以撑起几乎躺在他身上的身子,略显急躁地扭动着身体。 他不让她从自己身上离开,手腕一使力,她更贴近他胸口,两人间几乎毫无隙缝可言—— “音音,今晚玩游戏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暖很柔,在她耳边温温热热地呼着,知音感觉自己身下有股奇怪的暖流滑下,也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嗯……” 她肯了。女孩子珍视的第一次,不是他想象中的激烈与狂欢,而是一种他从未做过的温柔——他太想她了。 人都说饱暖思淫欲,可他受着伤呢,也一样克制不了自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对她的渴望。 他的血都是热的,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吻她! 十指撩起她的上衣下摆,文灏隔着内衣去揉捏她的软绵,触感光滑细腻,再轻轻扒下文胸,他能感觉掌下的嫩肤变热,像是一朵红花,正在绽放自己最美丽的风华。 “我轻点。” 他的双臂滑过她细嫩的裸背,滚烫的唇舌自她丰满娇嫩的双乳抬起,他把手伸向了她的两腿间,将那碍事的蕾丝小裤裤拉至大腿,再探入时,这位流氓叔叔精神一震…… 她湿了。 为他动情了! “这么开心,嗯?” 文灏微俯身,让她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迎合他居高临下的热吻。他的吻很用力,像是要吃人,唇舌相交带出的温度,足以让她发烧。果真,知音的小脸红红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还发出了娇滴滴的嘤咛声。 太热了,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薄薄细汗,胸部的两颗红梅变得痒痒的,好想让他摸一摸,还有,还有,那难以启齿的……他的手在摸她下面。 女孩子最私密的禁地。他用一根中指挤进那两瓣大门,指腹抵在门后边的软嫩处缓缓地捻着,还偶尔带过那颗硬硬的小花珠……她好敏感,下身一动不动的,任由他试探、侵略,还有不断迭加的快感让她头皮发麻,好想舒服地呻吟出声。 但她没忘,他脚上还有伤呢,而且舟车劳顿,他也该累了,要早点休息。于是微侧头,躲开他的狂吻,抱住他的脖子,轻启被他啃的略微红肿的唇,吐出一句:“我饿了……” 饿了吃我啊! 饿了?文灏埋头在她胸前乱拱着,“饿了吃我啊......” 他说真的,但她说的也是真的。 林知音挪了挪,将一个乳尖从他嘴里拔出来,一下子又恢复了清明的神色,回望身后的餐桌说:“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被她摆了一道的文叔叔全身都是烫的,低头再往她乳尖狠狠吸一口,这才咬牙切齿地说:“你耍我?好,等你吃了东西,我再吃你!” “不要嘛,我是真的饿了。”漂亮的姑娘咬咬嘴唇冲他撒娇。 文灏别开头,孩子气的轻哼一声,“你就是耍我。” 知音明显羞赧了,脸颊浮现两团可爱的粉红色,像蜜桃儿,“那,那等我吃完了,洗完澡,去床上再来?” 长臂圈住了她纤细腰身的男人虎躯一震,表示这个可以有。 “我给你买了关东煮,你上次不是说喜欢?”他记得她给他发过图片的,说是点的外卖。 “那你这是去哪买的呀?” “用我好的那只脚,开车跟导航走了几圈。想打电话问你是哪家店,你又关机了。”这话听起来有点冲。 他给她的,向来都是理直气壮的关心。 但她另类的,喜欢得要死。 但凡见着他为她做事,动真格的样子,她都心驰神往,心里又将他捧上了另一个高度。 关东煮的竹签已经去掉,想必是他这大老粗,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的食量,便要了一大钵,还是微辣口味的,各色丸子和素菜都有,闻起来清爽不腻,令人食指大动。除此之外,他还带了一份大肉云吞,粉色的肉馅儿包裹在透明的薄皮当中,很清淡,汤里还飘着一点点油花,一开盖便闻到了淡淡的葱香味,非常适合在雨夜里,两个人依偎在一块儿吃。 时间才十一点多,不晚。知音被他轻拥着,还担起了伺候他的责任,那么筷子和勺子的使用权就都掌握在了她手里,她一口一口地和他分吃着夜宵,还顾得上问:“你的脚疼吗?” 她以为他这个盖世英雄会很霸气地安抚她:不疼! 谁知文灏真要把苦肉计贯彻到底,说:“疼死了!刚开始那几天,整条腿都是发麻的,还发高烧退不下来,嗓子也哑了,哑到别人都不想听我说话。” “啊?那你都不告诉我。”怀里的姑娘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丸子后,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文灏单手勒紧她的腰身,“不想让你心疼嘛,你说说,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可你倒好,背着我去找文逸,还做他女朋友?” “没有。那是误会,我说了不是的。” 恃宠而骄的男人微仰下颚,“那你还要跟我分手吗?” “不分了!你也别给我玩失踪!”知音在他怀里蹭了蹭。 其实她真的很喜欢和他安安静静呆在一起的感觉,好像长相厮守、结发同心的静好岁月一般。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该是什么都愿意的。 掌心沿着她雪白的大腿往上探索,文灏的长指向下滑动,在她的蕾丝小裤边缘游走,然后寻到了纯女性的地带。他黑得发亮的瞳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沐浴过后,仅穿一件吊带睡裙的她,“好,我以后都跟你交代。” 他的声音也低沉得要命,像在暗示某种事情的即将发生。 知音突然有些紧张。面对他那样热切的眸光,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忽而,她眼睛斜向他搭在床边的左脚,发出一句:“不行,你的脚受伤了,搞不了。” 他笑她眼睛汪汪的小可怜样,“我说搞得了就搞得了。你只管乖乖的,不动,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害怕......” “不怕,我会负责的。” “负什么责?” 女孩柔软滑腻的身躯,紧贴着他精实的胸腹,他俯下身,格外爽朗地说:“娶你回家怎么样?” 终于吃上了! 热烈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颈间、锁骨、柔软的胸部。文灏埋头,开心地问着:“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嫁给他好不好? 这算什么告白方式,林知音不答。 旋即,他抬起头,见她双腮染上霞色,温润的水眸直勾勾缠住他的,似带着情意,扰得他心脏骤跳、喉结滑动,感觉全身血液在奔流,在下腹处凝聚。 那是一种快乐至极的感受,又刺激又带着神秘感,让他不再迟疑,决定让她彻底在他身下绽放。 她含苞待放,他是肥沃土壤,她将在他滋养下,蜕变,成长。 “音音,我要来了。” 危险、低迷的嗓音让她霍然睁开眼睛,面前是他带着些许疤痕的麦色胸膛,腹肌结实,散发出很强的荷尔蒙,他单手撑在床上,拉开她白皙的大腿,再扶着那根青筋突兀的男人阳物在她女性私密的入口轻蹭,龟头沾上了自她里面流出的粘液,和她的融合在一起,很湿很滑......应该不会很痛吧? “呃......慢点,我疼......”知音轻哼。 温馨的小房间里,暖黄的夜灯照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往下是健壮有力的腰,紧实完美的臀型,细细的汗在他肌肤上渗出,两条精瘦的长腿跪趴着,那只伤了的左脚很巧妙地搭在了床沿外,确保了不会拉扯,但又能和她愉快地完成亲密的姿势。 他要深入了解她了。 年轻的姑娘玉体横陈,肌肤因为情动被染成了浅粉色,更加诱人,让他恨不得一口吞掉,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太激动,她怕疼。他便缓缓沉下身,挤开那两瓣粉嫩的软肉,轻轻推进那神秘的蜜穴。 “疼吗?音音。”他很温柔地问。 知音紧张地攀着他手臂,张开的双腿有些微微发颤,她其实很想合上,但腿心夹着的那一根东西,又让她很快明白了这是在做什么。 那种小电影里被深深操弄,娇喘连连、高潮不断的销魂快感,她也要尝到了吧?蜜穴口突然一胀,她微眯着眼,问他:“......好了吗?” 文灏笑了一声,“才进去一个头。” “啊?”她的眼神带着可爱的迷茫,下一刻,那根硬挺的火热的男人阴茎再往她紧致狭小的蜜道钻了钻,她脚趾头一蜷,尖叫一声。 “疼啊?我不动,你先适应一会儿,好了告诉我。”今晚的文灏好脾气得紧,他用手抹了抹她额上的汗,维持着腰部不动的姿势,只留那根大东西卡在她腿间。 他插入一半了。 林知音微喘着,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松......不算特别疼,就是胀,她能感觉自己狭小的蜜道被一根粗硬的东西硬生生挤开,捅出去,就是这种胀感,一种陌生的不适应感。 睁开带着少许泪花的眼睛,她对上他英俊、认真的面孔,他好像也很紧张,一动也不动的,自他鼻腔呼出的喘息也带着压抑感,再往上,他的眼眸又黑又亮,清明如斯。知音突然感到难为情了,别开头,咬咬下唇,挪了挪缠在他腰侧的双腿,娇声说:“......我好了。” 男人一叹,腰部使力,继续推入、推入,直至根部。可她痛呼两声,泪珠子落到姣美的小脸上,抓着他的胳膊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文灏知道她疼了,便俯下身去吻她,紧贴她柔软的雪乳,含住她那因为吃痛而微微张开的小嘴,不断舔舐安抚着。她里面实在太小了,卡得他也有点疼,他得让她适应啊,还要对她的身子进行开发,让她感受到和他欢好的美妙滋味。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急。 “音音,还好吗?我全部进去了,有没有感受到?” 有!生肉被扯开的疼痛感侵袭了她的全身,尤其是他的根部顶到她的蜜口时,她的上身还抖了抖,疼,是真的疼,一种没经历过的,陌生而刺激的疼。知音被他深吻着,又虚弱地回以他的吻,直至那痛楚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他浅浅的律动。 他动了,真正开始抽插了。但动作很浅,那根沾了星点鲜红的阳物在她紧致的里面试探着,只是拔出一点点,再推进一点点......在她的黑森林下,是他粗粗长长的男性生殖器官,偶尔露出一小截紫红色的肉棒,偶尔两人的胯骨又紧紧贴在一起,像密不可分,本来就为一体似的。 淫荡吧?太淫荡了! 文灏心中仿佛有万吨野兽原地踏步——他终于吃上肉了! 第二盘! 初次被爱的年轻姑娘,身子紧绷得不行,也放不开。林知音搂紧他的脖子,前胸与他紧贴,身下却被他一下接一下地进攻着,不算特别疼,也还能坚持。他深深吻着她,让她热得快要融化,也感觉好麻……像有微弱电流在她身上游走般,只得自唇边溢出“呃、呃、呃”的娇嗔。 如玉白净的双腿紧紧缠在他腰上,脚底还时不时蹭到他的臀,他在律动,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紧致的里面探索、迂回。 小女人柔软的唇瓣在深深浅浅中,主动含住他的,四片热唇摩擦温存,烘得彼此暖烫烫的。文灏握住她细腰的大掌开始不安分,带着情欲地触碰着她,缓缓游移,从胸乳移至光滑的后背。 真滑、真嫩,像豆腐一样,让他连摸都不敢使太大劲儿,更何况是用那根剑拔弩张的武器在她娇嫩的蜜道进进出出?他很温柔,轻抚着她的后背,那手掌下的心跳强而有力地穿透她的肌肤,让她感受到他的悸动。 文灏抬头,眸光变得又深又浓,眸底深处浮现浓浓的欲望,灿亮得像星,他问:“音音还疼不疼?” 在他胯下承欢的姑娘嘤咛一声,整个人像温度计被泡在热水里,度数倏然升高,莹白小脸犹如熟透的蜜桃儿。知音在想:他的表情好色...... 虽然之前他也爱耍流氓,要把她剥光了从头到脚啃一遍,但那时的他,却远远不及此时此刻真刀真枪行动的激热。 他好色情......为她勃起、为她色情。 “有点疼……”知音细细喘息,“你快好了吗?” 文警官一愣,“哪有那么快?远着呢。” 他说着就撑起身子,挺腰深入,但这样的姿势不如方才拥吻的舒服,知音“啊”的叫一声,“疼!” 他再试探一下,看了看两人紧贴的交合处,“这样也疼?” “唔,你下来,我这样疼。”她要他趴着,紧紧压在她身上,下身再缓缓顶入......她喜欢这个姿势。 文灏依她,复又俯下身,吻住她红润的唇,双手揽上她的背,让她的上身弓起,紧紧地回抱他,如此来完成密不可分的性爱。 他们谁也看不见紧贴的交合处是多么的刺激,暧昧——男人的粗长阴茎沾满了她的蜜液,变得亮晶晶的,又滑又腻,在她的蜜道里畅通无阻。她被开发了,春液越流越多,里面变得不再紧涩,而是温热湿滑地包裹着他那根空虚落寞的命根儿,倾尽所有地带给他欢快。 他更用力地拥住她,埋脸在她肩上,而她也紧抱着他的背,下巴支在了他的肩上,还能看到他宽厚的裸背在上下律动。知音情不自禁地发出:“嗯嗯...呃,呃,好胀、好热....” 花心深处被一根硬铁般的东西捅着,又像顶到了胃,但她的腹部和他的紧贴,她想摸一摸都不行。私密处的花瓣有种酥麻的快感,微疼,就像充了血一般,那一圈软肉由着他的深深挺入,根部紧贴,肌肤相连,发出轻微的“啪、啪、啪”的声音。 她想那里肯定微微红肿了,真的好胀......整副身心都被他的火热占满,她连脚背都不自觉地绷直了。 灯光晕黄的房里,静夜的怀抱下,回归最古老的情欲中,他们深深地、热切地渴求着彼此,用身体,用灵魂,用心神。 她喉问的轻吟声,彻底瓦解文灏的自制力,那样的娇声娇气令他沉醉。这样拥着她、抚着她、爱着她,像是被音符挑逗着,一会儿是温柔、一会儿激狂、一会儿急促、炽热、酸麻、柔软、颤抖……高潮迭起,甜蜜的情欲气味在空气间奔流,她的身体就像琴键,他的每一个敲奏,都是构成爱情乐章的因素。 他喟叹一声,加快了挺腰的速度,“乖宝贝,让我先射一次。” 他快坚持不住了,她的馨香、美好肉体,温温热热地包裹着他,他恨不得尽情地释放,然后再多释放几次,让全身上下的神经都为她疯狂!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哑,比他生病时还哑,但这是暧昧的哑,他粗喘着,每一下都挺进她的最深处,腰间摆动着,抽出一点,又整根没入,如此重复,越来越快,“啪啪啪”也越来越密,伴随着她的娇吟,一声一声,与他的抽插频率保持同步。 知音,知音快丢了魂儿......被这样深深地爱着,她忽然还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于是紧闭着眼,紧拥着他,在他的激烈律动下,心脏一颤一颤的,腿间大开,被不断抽出、插入,抽出、插入......最终她“啊”的发出一声高亢,腿心热热的像被什么烫了,使她小腹一缩,双腿夹紧了他的腰,终于和他完成了一次美妙的爱之初体验。 甜甜甜! 首次承欢的姑娘羞涩得紧,冲过澡后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愣是不让他看了。文灏笑她做作,俯身亲亲她的额头,问还疼吗? “疼......”知音楚楚可怜地噘嘴,想让他多给些关心。 但直男理解不了,他掀开被子,说:“我看看有没有撕裂?” 她刚刚出血了。 他想她初经人事,还是疼的,所以他也不敢太用力,草草一次就算过了。 如要他真正发挥猛男本色,哼......改天。 “不。”她扯住被子,“你别碰我了,我那里疼,肚子也疼。” “怎么会肚子疼?” “顶到胃了。 ” “还能顶到胃?”威猛的文警官挑挑眉,表示不太懂,又含蓄地说:“我没经验。” 林知音一砸嘴,“我才不信!” 他那么色,还没经验? “哈哈哈......真的。你是我的启蒙老师。”他很正经。 得意的姑娘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掩住嘴边的大笑——他29岁了还没经验,一个大老粗......想想就让人觉得好笑哇! 当然文警官不觉得丢人,他隔着被子将她拥住,声音低低地说:“林知音给我负责!” “是你要给我负责才对。你没避孕......弄我里面了是不是?”想起刚才的情况,知音的脸颊微微发烫。 他问:“弄里面会怎样?” “会怀孕。” “是吗?我这么厉害。” 他个不要脸的!还想让她怀孕?知音被他扒下被子,他的狼嘴凑上她脖子又是一阵细密的吻,她严肃问:“文灏,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怀孕了,生啊。我都说我娶你了,是你不答应。” “哪有人那样求婚的?” 文灏开心地笑,抬眸睇着她的眸光湛动,流光般的色泽逐渐转为深沉,且认真,“我把我的命根儿都给你了,这你都不答应?” “命根儿给我又不是命给我!” “命根儿就是命啊,不然我怎么做你男人,你说是不是?”他总有不甘下风的说辞,感觉她不满意了,他又搂紧她娇小的身子,问:“音音,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嗯?” 知音纵使成了他的人,但也要反骨,嗔道:“不要!才不要生孩子呢,我还那么年轻。” “那就明年吧,明年我都30了,跟你结婚。” 小他6岁的姑娘嘴硬得很,“明年我不一定嫁给你。” 他有些诧异,往她胸口拧了一记,咬牙切齿说:“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妥协,比如说,先让你怀孕!” “不要......我明天就吃避孕药!” “......” 文警官当然不舍得他女人吃避孕药,尽管他是男人,但也有常识,知道避孕药是很伤女性身体的,于是他第二天坚决不让她吃,说:“一次两次没事的,别那么紧张。” 作为一个年轻健康的女性,林知音告诉他:“我每个月的例假都很准,是易孕体质,一次也不能侥幸。” 那文警官只能闭上眼睛装不知道了。不过这事他有重视——避孕。 按理来说,现在网购发达,知音一介宅女,应该是有常常剁手才对,文灏还看见了堆在她门边的快递盒,于是他说:“你网购点避孕套回来吧?备着。” 正躲在一边画色漫的知音一惊,突然很不喜欢他说“避孕套”那么直接、不文雅的词,回过头说:“不。你走了我又用不上,跟别的男人用吗?” 死丫头!文灏指指自己的脚,“我这动不了,至少休养一个月,你说用不用得上?” 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的意思是在我这住吗?这一个月!” 文警官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下午的时候,他开车回了一趟家里,再来时,手上推着一个20寸商务拉杆箱。 “你干嘛呢?你真要跟我同居啊?那你家里人怎么说?”知音急得跳脚。 她可没跟男朋友同居过,而且,而且,他天天在这,岂不要往死里开发她的身体? 虽然,虽然,她也好奇,想要探讨,但一想到,他那根勃起时,剑拔弩张的凶器,她就有点......腿软啊。 他却坦然说:“就说去女朋友家里住啊。我说我女朋友会照顾人,我就上这里养伤来了,不行?” “那还有呢,他们有没有说我?” "有啊,说什么时候有空带回去看看,怎么样,敢不敢去?" 都做了他这个英姿煞爽缉毒英雄的女人了,还有什么不敢?知音学他挑挑眉,“你敢带吗?” 初夏的夕阳映入窗户,给室内增添了不少暧昧色彩。一对男女正依偎着坐在沙发,文灏揽着音音坐在腿上,她则在他两臂间,抱着手机在选......计生用品。 “哎哎,买那个大颗粒!”文警官眼前一亮,虎躯一震。 “你疯了?”她用手肘捅捅他,“我怎么受得了?” 他邪笑着在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慢慢你就受得了。” 初经人事的姑娘再度羞红了脸,且这样的羞赧,很容易引起男人心底深处的柔软。 计生用品也没空选了,文灏流氓的双手从她衣服下摆钻进去,捏住两团爱不释手的软绵,低哑地说:“是时候检测你的功课了。坐到我腿上来,我要你亲我。” “啊?”闻言,知音的脸容浮上一层更深的霞嫣,低眉数了几秒后,她这才乖乖地分开双腿,跨在他身上,开始跟他玩角色扮演play——她这次要演绎一个羞涩的少女。 睫毛扬了几下,她仰首吻住他的唇。 他的嘴唇热热烫烫的,将她微凉的唇煨得暖暖的。 细细啄吻,深入浅出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她的呼吸愈来愈乱,雪肤发烫。 “这种吻法会不会太秀气了点?”男人在她结束这个吻时,薄唇贴上她耳壳,缓声说着。 “我觉得……这样吻,很好啊……”她该想到他爱乖巧女孩的,于是继续娇嗲。 文叔叔低笑了声,“这样不是更好吗?” 嗓音方落,他的大掌捧住她后脑,薄唇印上她的,将她的细吻转为浓烈的,带着深刻情欲的湿吻。 紧接着,火星般的吻纷落在她细致的肌肤上,像是要将他的情感全数烙印在她身上。 我那里还疼! 林知音嘤咛一声:“我那里还疼。” 初夜过后,她确实有一点点撕裂、干涩的疼痛,他的手大概也摸到干涩了,没敢继续去捻她的私密花园,而是对她做足了前戏,引导她逐渐动情。 厨房里正在炖鸡汤的高压锅在“噗呲、噗呲”地喷着热气。文灏埋头在她胸前,贪婪地吮吸她的软雪红梅,她再嘤咛一声:“别吸了,已经肿了,疼。” 她怪他这一天一夜吸太多,把她娇嫩的乳头蹂躏得不像样。原本粉嫩粉嫩的柔软乳头,如今却是被他吸红吸肿了,小疙瘩明显,一直都处于硬着的状态,还大了一些。 男人不情愿地吐出她的乳尖,仰起头又去亲她的红唇。他真饿呀!一天到晚都在品尝她的甘美,见着她都想上嘴,裤裆那根东西也是,一见她就硬!他需要好好泄泄火! 知音半裸着坐着他腿上,双腿环着他的腰,和他面对面。好不容易将自己的红唇从他狼嘴中夺出了,她双手也离开了他的脖子,“我去看看鸡汤好了没有。” “不许看!”文灏低喝一声,阻止她起身的动作,双手避开她的乳头,揉捏着她的两团软绵,边笑边说:“你先管一下我的鸡。” “变态!”她依然羞涩,双手轻拍着他,不依了,“我那里好干,会疼的。” 男人眼睛一亮,“那我给你弄点水出来?” “......不可以用手,会疼。” “不用手,我给你舔一下?”他说着就已半跪在柔软的沙发绒毯上了,知音提醒一句小心脚,他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表示没事,然后拉下她的小内内,打开她的双腿,带着邪恶性地凑近那馋死人的小地方。 她的那里太好,掀开两片薄薄的花瓣便是嫩粉色的软肉,那颗小花珠也娇艳欲滴的泛着光泽,美得极致。文灏吻上去,先是给了她的小花珠一阵儿舌尖攻击,再用柔软的舌头舔过软壁,最后抵在那最性感的蜜道入口舔舐、咂弄、轻轻地吸,挑起她的敏感,让她发出了声声娇吟。 而且他的目的是“水”。他昨晚见识到了,她挺会“流”的,才抽插一会儿,自她里面流出来的蜜液就已将他的体毛打湿,还有些,溅到了他的小腹上,确实很棒!他要继续对她进行开发,开发成一个敏感多汁的蜜桃儿,仅为他情动,为他湿身! “唔唔唔...不要,文灏不要这样...停下来,我受不了啊...好敏感,我不行了,你别吸了...啊、哼、啊哈...” 知音最受不了这样的,感觉他火热的大舌头在含着她羞人的那里,一直舔、一直吸,她真的觉得好难为情,再来这么几下,她的脑子都要缺氧了。她娇喘着靠在沙发椅背,一条腿攀上他的肩头,快感一波波涌上来,她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了他的头,摸他短短的发,叫出了犹如小电影女主的激热浪叫......她快不行了! 水......也越流越多了。文灏在她腿间勾唇一笑,她像一个丰沛的深山源泉,需要他不停开发、刺激,她就会流出甘甜的、足以让他解千愁、又渴望的汁液。如此酣畅淋漓的润滑,他想她已经不疼了,便下了猛剂,用舌尖飞快地在她细小的蜜道外缝舔舐。 “啊,不要,不要那么快...我不行了,文灏!啊...” 终于是一声高亢的叫床声引领着她的身体被快感充满。知音小腹一紧、腿心一缩,便有一股暖流自身下畅快滑落。那种突如其来的极致敏感亦犹如一道白光,使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是高潮了么? 文灏抬头吻她,给她尝尝自己的味道,那种火热,带着点涩的味道在两人口腔中交换,他的下身膨胀到快爆炸,遂一边吻她,一边解开裤子,“音音下面全是水,可以做了哦。” 他就爱说流氓话! 不过知音也喜欢他毫无遮掩、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呈现本性、欲望的样子。 她的私密处确实湿哒哒的,在他的角度看来,那可爱的黑森林都沾了些亮晶晶的透液,很干净、但又好淫荡。文灏顺利地顶进去了,有了润滑的蜜道果然舒服,没了昨晚的“卡顿感”,他几乎是笑着去插她的,还问她:“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很多了?没昨晚疼了吧?” “唔......”软绵绵瘫倒在沙发椅背的漂亮姑娘叉开双腿,非常乖巧地说:“不疼了,有点,舒服了。” “好,我给你更舒服的。”威猛男人双手把住她头上的沙发边缘,微俯身,将结结实实的六块腹肌亮在她面前,那只伤了的左脚由他半跪在沙发的姿势搭在茶几上,他还有点庆幸:还好伤得不是大腿,不然怎么做? 那根涂满她爱液的大肉棒亮晶晶的,在她紧致湿滑的里面进进出出,他还加快了速度,让“畅通无阻”的快感更深一层,随着他的运动,他们的交合处还发出了非常清晰的“啧啧”水声,洋洋盈耳。 因为他不是紧贴着她的,他像是居高临下地插她,两人的胯骨间隔着一定距离,不过他女人还知道把臀部抬高了些,方便他的抽送。文灏得意地眯起眼看她满面红霞、紧闭双眼、下颚微仰、小嘴微张,一声一声地娇媚叫床,这感觉,如此新鲜。 他很舒服......他想他女人被他干得更舒服! 心里沉睡的那头野兽被一下唤醒,文灏咬了一口牙,目光下视,盯着他们汁水淋漓的交合处,开始扭腰猛干,一下一下都整根没入,一下一下都重重顶入她的最深处,他要狠狠地爱她,给足她快感和享受! 殊不知身下的小女人受不了这样的猛烈攻击。知音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哼了几声,他再一个使力,她连忙抱住了他的腰,随着他的使劲儿抽送溢出同步的娇吟......好胀,好深,但又,好舒服......她又快不行了。 那么湿、那么滑,那么舒服,还有“噗呲、噗呲”暧昧声......怎么会有那么舒服的事?身上的男人不禁低吼,看着自己的命根儿在她最隐私的部位插干,又咬着牙,凭着超乎寻常的体力和意志力,尽量多给她些,再进去一些。 高潮的热浪将两人席卷,最后关头,文灏头皮发麻地发出一声释放的低吼,所幸还尚存一丝丝理智,立即将他那根大肉棒拔出来,射在了她的白嫩小腹和腿根...... 请你自重! 林知音实则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外表乖巧伶俐,爱对男人撒娇,但她却不允许男人干涉她的思维、行为,尤其是买东西这件事。 她自己没说想要的、喜欢的东西,男人不可以擅作主张给她买,玩惊喜似的送给她,那样她会很不高兴,甚至是一点儿都不领情! 那怎样才能称心如意地送她一些喜欢的礼物呢? 文警官大刀阔斧地抽出钱包,“拿去!你要什么自己买,全给你了。” 他这是上交公款,把全部现金和银行卡都给了她。 没曾想她还是不依,双手叉着自己的细腰,趾高气扬的,“不要!谁要你的钱?你跟我认识那么久,没发现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吗?我就不是一个在经济上依赖男人的人!我告诉你,你在我这吃住,费用你别想一个人全包,我要跟你一人一半。” 文灏笑了笑,把她拉到腿上吸一口,“噢,那你是精神上依赖我,一天不见就想得很。你说说,我平时那么忙,没空陪你,给我个养你的机会怎么样?” “不要,我不要你养,我有钱。” “就你那几个钱?结婚以后呢?” 其实知音没想过结婚的事,但他这么一问了,她也就这么一说:“结婚以后让我管钱,我勤俭持家!” “哈哈。”这回文警官又得意了,他说:“我有,不用你省。” 怀里的姑娘揽住他脖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你是什么家庭?” “放心,够你花的。”他打个哑谜。 “你又不知道我要花多少,要是买个包花几万块呢。” 文灏挑挑眉,捏住她的小下巴,“这样说吧,我妈天天都吃燕窝的,就这种有吃有喝的家庭。怎么样,心动了,想嫁给我了?” “啊呸!你想得美,少来骗婚!” “怎么会?”他笑着抱紧了她,舒服地蹭了蹭,说:“我喜欢跟你住在一起啊。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就在家里,我一下班回去就能看见你,多好,是不是?” 知音吃吃地笑。 他平时也不是这种优柔寡断、废话一堆,还善于想象的人。只怕是这几天在她这小房子里憋坏了吧? 他的脚有伤,不能过多行走,得好好养着,她便学了网上养骨头的菜谱,耐心地给他炖汤、做营养餐。其实她之前自己一个人吃饭倒不讲究,偶尔还点个“不健康”的外卖打打牙祭,但他来了,她的生活变了样,新鲜感是有的,想好好照顾他的心情也有的,于是这几天,她懒觉都不睡了,一起床就想着给他做吃的,然后陪他打发时间。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贤良淑德呢。 可他这该打的男人,嫌她做的饭菜太好!没错,是太好,而不是差,他抱怨:“你别给我整那么多汤水,我这一天天又动不了,想把我养成二百斤大胖子?” 知音虎着一张脸,“听过嫌差的,没听过嫌好的,你想怎样,那么难伺候!” 非常好养的文警官傲娇地扬扬下颚,“你歇着,我慢慢学着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么多年还没休过这么长的病假。” “别——”她一想到他的军营大乱炖就没胃口,尤其是这大热天的。她挥挥手说:“还是我来做吧,我给你做点清爽开胃的。” 可怜的文警官再度找不到活儿干。 这几天他把她小房子里的,能修的、能改装的、反正能搞的东西他都搞了一遍,只差没把地板掀起来重铺过了。他闲不住,也不爱玩手机电脑,看一会儿电视就各种吐槽,说太假了看不下去了,实在难耐。 那他空余的时间该怎么利用呢? 一个字就是:干! 干、她! 拖上床就是一顿操作,管它早中晚的,总之他要把全身的精力都灌输到她身上,把她养得粉粉嫩嫩的! 夏天一热,在空调房里翻云覆雨好一阵儿,两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知音白嫩的身子上泛着那色狼的几个浅红手指印,然而那色狼还趴在她身上,狠狠地撞她、撞她。她已经有点疼了,私密处传了微微火辣感,可他还在不断冲刺,最后一个收紧,两人紧紧抱成一团,彼此的汗相溶,像两条滑不溜秋的鱼儿。 文灏微喘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摘掉装满白色精液的安全套,仔细塞进了一个包装袋里、捆好。知音说他还挺讲究的,他却邪恶地笑了,“怎么能让我的种,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垃圾丢出去还有人翻,多不文明,是吧?” 承欢过后的美人儿满面红霞,玉体横陈地躺在床上,无疑又是一个新的诱惑。可她瞪了他一眼,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嗔道:“我才不要你的种。” 他捏捏她的脸,“早晚你该要。” "你刚刚摸什么了你摸我脸?" “嘻嘻......怕什么,你自己都吃过。” 一只白嫩的美足踏上他结实的胸肌,踢了踢,“文灏先生,请你自重。” “我的自重你感受过了,难道你还想感受一次?” “啊不要......” 淫手再度袭向粉嫩嫩的小宝贝,文警官这饱暖日子过得,真、特、么、开、心! 一个星期后,文灏脚背的疼痛感消失,终于可以杵着腋下拐杖到小区楼下溜达了。但他打着石膏、不能落地的脚还是不斯文,林知音露出惋惜的表情,叹了一声:“哎,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帅。” 他立刻驳:“等我脚好了,我飞给你看!” 真是一个爱斗嘴的家伙儿!又耿直,又有脾气,最关键是,他虽然拽,但每次都愿意让着她。知音拉过他的大手,心里一阵甜蜜。 傍晚放学的时间点,小区花园十分热闹,放眼望去都是家长带着穿校服的学生,大小孩子都有。文灏目光锐利,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那晚的邻居小女孩,并冲她招了招手。 “叔叔,姐姐,你们和好了?不吵架了?”小女孩还背着那天晚上的大娃娃,噢,那是她的书包。 林知音冲她笑了笑,又冲她的奶奶点点头。奶奶看起来还很年轻,头发全黑,精神状态也很好,她问知音:“这是你男朋友?” 厨房小围裙! 脱单这种喜事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宣扬,但被问到了还是要承认。挽着自家高大男朋友的漂亮姑娘微颔首,甜笑着说:“是啊。” 女孩奶奶说:“哇,好高好帅啊!是做什么的?” 林知音没敢透露是缉毒警,只说了是军人。小女孩一听,眼神都变了,一脸崇拜地看着文灏,“原来是军人叔叔!为国争光的!” 文灏对于这个“叔叔”还是有点介意。其实他快30岁了,被叫叔叔也很正常,只是他跟音音在一起,怎么音音被称姐姐,他却大了一辈? 他几乎是友好的,低头对小女孩说:“妹妹,你要叫她阿姨了。” 噗知音转头憋笑。 可小女孩正义凛然的,“没结婚的都要叫姐姐啊。 請収鑶泍詀:HǎíTǎǹɡωеǹXце.C哦м你们又没结婚。” 奶奶也跟着笑,又问了句:“你们快结婚了吧?” 这话知音答不上,便由着嫉妒的直男说快了快了。末了,他是用胳膊夹着她的脖子,架着她走的。 不就被人叫了声叔叔,这就生气了? 只见文警官一脸铁青地杵着拐杖,不说话,有点可怜的样子,她轻咳一声,指了指树上的青色小芒果,说好多啊。他没搭理,过一会儿才说:“音音,军人和警察是不同性质的。” 瞧瞧!文警官想凹崇高人设为自己驳回一些脸面了! 知音说:“啊?我以为是一样的。” “军兵是正在服役的,我已经退伍了。” 漂亮姑娘俏皮地一眨眼,“那我以后不能说自己是军嫂了?也不是军婚?” 是警婚。文灏终于笑了,他有时候觉得他女人懵懵懂懂的挺可爱,有时候却又精明过了头,真是一半甜心一半鬼。 尤其是当她敬仰他的职业时,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出的闪闪光芒,仿佛使他整个人都被光环笼罩了。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好伐! 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淌着,金色的夕阳映在小厨房一角,知音系着木耳边的洁白小围裙在摘着嫩绿的通心菜,背后是她高大威猛的男人,正在用着杀敌似的力气在砍排骨,砍得“咔咔咔”响。 他还一边给她讲,当年他在陆军特种作战部队的事。 知音问:“为什么要去陆军,不去空军和海军?我听说过海军的‘蛟龙’突击队哎!哇,那太厉害了!” 文灏顿了顿,“我容易燥,做不了狙击手。” 狙击手需要超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自控能力,尽管他们特级缉毒精英的心理也很稳定,也是万里挑一的军中骄子,但比起狙击手这类凤毛麟角,那还真算不得什么。 军中心理医师邱嫂说:“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使是再强大的一个人,他终归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他心里那道防线有一天也会坍塌的。” 文灏此时此刻望着那抹背对夕阳光的倩影,并不会想到,他们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感情那么好,却也会因为言语上暂时解决不了的事情离婚。 也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判别一个事物好坏,不是凭借事实真相的主观考量,而是,心。 人心,就是古往今来人与人相处最大的“矛盾”,也是“弱点”,怎样也无法逃脱。 林知音,是他的弱点。 砍排骨的“咔咔”声停止,文警官补充一句,不想自己的英明神武毁于一旦,就说:“我不受控,喜欢在陆地上自由行走的感觉。如果在飞机上或者海上,我想跑,跑去哪?” 贤惠的音音轻哼一声,指挥那个好面子的男人给排骨浇上调料、烧烤汁,再搅拌均匀,放进烤箱。见他动作利索,完成的还不错,她便夸了句:“还可以。我晚上就吃你烤的肉了。” 那当然!文灏得意地挑挑眉,单脚跳到洗手台边上,用洗手液洗了手,扯过厨房用纸擦干,然后 窗台、美人、小围裙。哪能辜负? 翘臀被一双淫手摸上,正在洗青菜的知音以为他只是随便摸摸,遂扭了扭腰,说别动! 他流氓极了,大掌顺着她的宽松睡裤的裤腿伸进去,捏她柔嫩Q弹的小翘臀,低低地笑着,“我就摸一下,手感好。” 他自己没有?怎么不摸自己?知音头也不回,“走开!你碍着我洗菜了。” “你洗啊,我又不摸你手。”大手继续往她裤子里探,文警官“霎”的两眼放光! 她为了凉快,居然没穿小内内! 这不是助长了他的“暴行”吗? 这可不能怪他哟! 文灏一把拉下她的小短裤,解开自己的裤头,再掐住她的细腰,蓄意待发地说:“做一个!” 还没试过后入呢,而且是在厨房,刺激刺激! 林知音羞死了,她在做饭呢,他在干嘛? 她扭了几下身子,“不要!我没空,你别在这” 一根滚烫、嘴馋的大东西贴上她的白嫩蜜臀,男人忍不住了,将她的小翘臀抬高了些,“我有空就行了啊,你继续忙你的。” 他掰开她的两片臀瓣,看到下面那粉嫩的小缝缝,一举没入! “唔”女人难为情的声音自唇边溢出。他太坏了!怎么可以直接掏枪干她?她关上水龙头,咬着牙说:“你要死了对面可以看到的。” 她正向着对面那栋楼的厨房窗户,相隔不过两米,若是那边有人进来,定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她十分放不开,下面也夹得特别紧,胜在有水,他勉强能整根挺入,慢慢抽插着,“你上面穿着呢,看不到下面的,好好洗你的菜。” 知音根本不敢动,两只白嫩的手按在洗手台上,微俯身,腰部抬高,方便了他抽插的姿势。但后入,她还是第一回尝试,尽管他们已经做过十几次了,她已经不怕疼了,然而像现在这种没爱抚、没节奏的后入,她真的招架不住啊! 且不说后入的感觉比前入省力、舒服、方便,她光这样岔开腿站着,蜜穴里流出来的春液就已经沾湿了腿根,顺着白皙的大腿内侧缓缓滑下 音音舒服吗! 她应该更喜欢他压在她身上,给她紧密相拥的冲刺感。 可他贴在她背后“扑腾扑腾”的干得痛快,一下一下地顶进去,很顺滑,却又让她很紧张,放不开。 林知音只怕被人看见了。 只看上半身,一个穿着白色小围裙的美艳厨娘双手撑在灶台上,微微趴着,像是撅着臀部,不知道在做什么。噢,她背后有个高大的男人搂着她的腰,衣衫也完整,但他的面目表情,严肃且用力,是在...... 所幸对面那户人家没进厨房。 文灏没试过这样的,自然亢奋得紧。他站得稳稳的,腰部微微往上顶,迎着她柔嫩的臀部,命根儿使劲往里钻,但没钻到底,他便按着她的背脊,再往下压一些,让臀部更贴合他冲刺的姿势。 “舒服吗音音?后入好不好?”他哑着声音问。 被他推着的姑娘,双手按得指甲发白,嘴上哼哼唧唧的迎合着他的抽干,双腿亦在微微发颤,快要站不住的样子,“我不,我不......你舒服吗?” 她能感觉他在后面兴奋死了! 是的,文警官舒服到想要仰天长啸!零距离的湿湿滑滑包裹着他,还是无套爽! “你快点......不要射里面......”知音几乎想求饶了。若是在床上趴着倒还好,这样从后面插入,她仿佛整个人都要被他捅穿了,那么用力! 他不急,低笑着问她:“爽不爽?不戴套是不是很爽?” “不......”她嘴硬。 “不吗?那我再来。”他笑意更甚,更用力地插她,速度也变得飞快,直让她放声大叫,娇喘连连,还敢说不? 肌肤拍打的“啪啪啪”夹杂着她的娇吟,男人微微一退出她的身体,那根沾满蜜液的粗长硬货夹在她臀瓣之间,露出一小截,又迅速地顶进去,消失,而后,再露出一小截,淫荡至极。 他爱死了她的小臀部!还有细腰,还有那湿漉漉的下面!她身上真多宝贝,两团奶子也是,那么饱满地挂在她的小身板上,穿衣服显清纯,脱衣性感,尤其是穿文胸的时候,两团鼓鼓地聚拢着,中间那深沟......他可以玩一年! 文灏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伸到前面去捞她的嫩乳,两只一起把玩,胯下冲刺的速度加剧,电动小马达似的拼命震颤,每一下都顶进她的最里面,想让她的胃部都受到冲击。知音受不住这样的敏感,娇媚的叫床声在这微暗的空间里极为突兀,还带着喘,若是对面有人,光听这声音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吧? 羞耻、白日纵欢、索欢无度、饱暖思淫欲、这些词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霍然间,蜜穴传来一阵超强的快感让她不禁仰头长呼一声,双腿夹紧,小腹紧绷,立即凝住那股力量,再缓缓释放...... 承欢过后的林知音像被人打了一顿,就连走去洗手间的那几步路,她腿都是抖的,几乎要扶墙,待冲洗了后面被他射得乱七八糟的种子后,她穿好衣服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你把我弄得太累了,我不想做饭了。” 男人提上裤子,因为喂饱了她而沾沾自喜,挑挑眉说:“这就累了?我的能力你没见识过?” 见识过。但是怕了。知音说:“你回家吧,别在我这了,我受不了你了。你回家多好,有你妈给你做饭、伺候你。” “我跟你在一起开心啊!”他觉得这是人生中难得的快意生活呢。 “你再搞我,我就要累死了。你给我放放假行吗?” “好,我给你放一晚。今晚我不动你,我来给你做饭,怎么样?” 看着某人乐颠颠地跳进厨房,林知音捂脸娇叹...... 有研究表明,情侣在一起时间久了,确实会,腻。知音现在和他天天在一块儿,他又天天拖她上床干那档事,搞得她那么疲惫,她觉得还不如他出任务,让她见不到,保持新鲜感和神秘感的好。 当然,她可没有勇气直接对文灏说:我对你腻了。只因那家伙儿大刀阔斧的,总是很激动,“你要赶我走?等我出去了又有你哭的!” 她心下一哼,想着你就吃死我离不开你了? 答案......等他出去了再说吧。 小两口甜蜜的同居时光悄然而逝,文灏在医院拆石膏的那天,林知音见到了他母亲。 那是一个气质极佳、齐肩平头短发的中年太太,左边眉峰还有一颗明显的肉痣。她以前听说过,这样的人是最有福气,也是最为和善的,今天一见,果真是那样。 而且她保养得很好,儿子快叁十岁了,可她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脸部和手背皮肤都是白净透亮的。知音妈妈也爱保养,但不敌她“天天吃燕窝”的效果好,况且,他们肯定是富裕人家,文母的精致、优越感,足以碾压了知音妈妈在内的一群妇人。 同时也让年纪轻轻的林知音对她产生了一些距离感。 文夫人唇边挂着浅浅笑容,那下颚的优越弧度和文灏的很像,她对知音说:“是叫音音吗?真是辛苦你了,照顾了文灏一个月,他没少打扰你画画吧?” 这是文灏告诉他母亲,说她是一个画画的?知音有些拘谨,双手交迭在腹部,微颔首说:“没事,其实不辛苦,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呢,那音音......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医院,这真是不太好。我今天刚好也出门了,不如一会儿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喝喝茶?然后我带你逛逛街,你挑样你喜欢的东西,我送给你,就当答谢你照顾文灏了,好吗?” 答谢......知音有些别扭,但她还没说什么,文灏便从影像室走了出来,问了句:“你们说什么呢?” 文夫人依然很温柔,“我说一会儿带音音去逛街,你检查完了就自己回家吧。女性约会,并不适合你。” “逛什么街?”文灏才不让自己的宝贝女朋友被他亲妈霸占了呢,他说:“没什么好买的,改天我带她去逛。您啊,别在这诱拐我女朋友了。” 狠心的直男 真是一个不给面子的家伙儿......文夫人嗔了儿子一眼,轻轻往他肩上打了一下,又对知音说:“那我们下次有时间再约吧。” 林知音浅笑着答:“好啊。” 晚上,文夫人特意对文正初提了提:“老文,我今天看见阿灏的女朋友了,有点小。” 公正廉洁的文正初不多理会这些琐事,说:“23也不小了,你22岁都生文灏了。” “那时代不一样啊。”文夫人微蹙眉,温声说着:“我一看那女孩,就知道她是有脾气的,有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阿灏有没有跟她说咱家的情况。” “人都有脾气。你啊,别想太多了,你儿子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入了他眼的,二百个人反对也没用。”文正初依然平静。 “我不是反对。只是担心,那女孩的性格会不会和他起冲突。” 她大概也担心音音年纪小,会不会没那么懂事,尤其是...... 文正初想了想,“你告诉丘英楠一声。” 文夫人微颔首,但她却在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的那一刻,犹豫了。 “阿灏你有空给英楠说一下女朋友的事吧,我还没提。”她改成了给文灏发信息。 然而收到信息的人,他正在陪女朋友逛街呢。 文灏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拆了石膏,未来两个月只要不用力拉扯、避免二次受伤,他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他攒的两年年假加带薪病假,总共一个多月,今天也到期了,明天早上他就得回局里报道,继续做他的缉毒警察。不过他有伤,这一两个月应该不会派遣外出,这也让林知音心里平衡了些。 尽管他恢复工作了就得从早忙到晚,没时间陪她,晚上也不能留在她那过夜,如果要见面,也得等他早下班了或者休息日。但这样也总比他“人间蒸发”强。 年轻姑娘直接把“不舍”刻在了脸上,晚上和他一起逛街,她也心不在焉的,手还一直牵着他不放。他有些得意地笑笑,“是不是舍不得我?” “才没有。”林知音哪能承认呢,她说:“你走了更好呢!我一个人清净!” “哎——”面对她的小性子,文灏向来宽容,他指指前面说:“给你买个玩具。” 谁要玩偶?哄小孩呢? 知音虽然有着一颗少女心,但她哪里会喜欢这种幼稚的毛绒玩偶?她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不要!” 可他居然没追。 真是一个狠心的直男。 年轻姑娘心里又不高兴了,走了十几步,回头去偷瞄他。只见他一个大男人,正站在一排粉嫩可爱的玩偶前,认真地看,还用手摸一摸,挑一挑...... 他是不是看见邻居小女孩成天抱着那只玩偶式的书包,便一直记得? 其实这样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很陌生,但又似曾相见。那男人穿一件深蓝牛仔色的半袖衬衫,腰背挺立、气宇轩昂的,拆了石膏后,双腿也修长稳健。他想给她买一个可爱玩偶。 脚步不自觉地挪了过去,知音揽住他的腰,轻轻靠在他肩上,说:“你一忙起来就会忘了我。” 她有种患得患失的空虚感,明明想着不要那么迷恋他,让自己洒脱一些,但她就是做不到,就是要抓紧,就是要矫情。 文灏说:“怎么会?我一有空就给你打电话。” 身后的人没声儿,他回过头,又问:“干嘛呢不高兴?” 知音不说话,低着头,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腹部。 他揽过她的腰,轻笑着哄:“小乖乖那么不听话呢,买玩具都不喜欢?那你想要什么,把这超市都买下来让你挑好不好?” “哼!”他的小乖乖抬头瞪了一眼,再次走开。 但离开超市的时候,她怀里还是抱了一个半人高的小兔玩偶。 汽车在路上平稳行驶,文灏和知音坐在后排,到了她家,她先下车,他们就要分开了。他捏捏她的手背,又掰过她的肩膀,不让她看车窗风景了。 这女人上了车就没理他,搞得他心里不自在,便婆婆妈妈地唠叨:“我没空陪你的时候,你要早点睡,别画那么晚,还有要按时吃饭,老不吃不吃减肥,你看你都没几两肉。我要是看你,发现你瘦了,你给我等着瞧。” 他应该没有这样的经历。 难得,可贵,表示他疼她。饶是他心里这么想,可她也不领情。矫情的姑娘眼眉都不扫他一眼,还用那只娃娃隔在座位中间,也不吭声,真能闹啊! 但他真喜欢啊! 小区门口已经在前方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说:“到了。别想我,我抽空过来。” “哼!”谁知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冷哼,林知音抱着小兔打开车门,“我才不会想你!” 她居然头也不回,毫不留恋! 文警官怔住了,他做错了什么? 新工作日让久病初愈的文队长充满干劲儿,大伙儿见他精神抖擞、喜上眉梢的,便调侃他:“是不是每天睡觉都有美人入怀,感到特别畅快啊?好事将近了吧,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文灏今天心情好,有些赧然地挥挥手,“还早。别急,到时候一定请你们!” 邱嫂今天来局里给一批新干警做集体心理辅导,散场的时候,她正好碰上这一群人,走过来问了问:“说啥呢?” 邱嫂是大家公认的铁娘子、大姐大,大家见了她都得让上叁分。赵四千耸耸肩,也不敢乱说话了,只说:“我们在讨论老大什么时候结婚。” “噢,结婚?”她看向文灏。 兴许是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文灏不出声。待过后没人了,他才问:“嫂子什么意思?” 邱嫂直言不讳:“你跟音音性格不是很合知道吧?” 知道......吧?不过这对于男子气概十足的文警官来说,不足挂齿呢。 文灏挑挑眉,继续听她说:“你上次受伤不告诉她,她打锣似的到处找你,还问到了我这里来。你说她缺乏安全感吗?不是,她也有很自信的一面。我觉得,她是一个不受控的人,相反,她想要的,是能被她控制的人。” 暴躁男造作女 那也太遭了。文灏和她一模一样。 文灏也是一个不受控的人,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服从自己。 他问:“那我该怎么平衡?” 邱嫂摊手:“你先把丘英楠的事告诉她,看她什么反应?” “我说过了,她说没事。” “没事?”邱嫂狐疑地打量他,“你只说了大概,没说具体吧?你有说丘英楠是什么性格的人吗?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音音面对她不得谦卑些,她才能满意?” 提到这点,文灏不太高兴,冷着一张脸,“跟丘英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事。” “终身大事?唉,还是说说吧,两边平衡一下,她俩性格也不合。我走了,对了,音音加了我微信,她要是问起我,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 “不用。” “好。”邱嫂不忍再看这个愠怒的年轻警官一眼,旋即走人。 怪只怪造化弄人,让他一个本无牵无挂,一身傲骨的铁汉子搭上一个偏激的女人,还将下半辈子捆绑上了。但他们是局外人,说不得什么。邱嫂只能祈祷他们好运。 如若不然,文灏指定捶胸顿足地懊悔:当初截肢的人为什么不是他自己?他宁可赔上自己的两条腿,也要还丘英楠健康,也还自己,精神自由。 文灏始终没对林知音坦白。 也许他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也许,他觉得,丘英楠根本不能干涉他。 春风、夏雷、秋月、冬霜,这一整年,他和音音也算是“恩爱”地度过。林知音偶尔怪他太忙,不理他,她要耍小性子。他试多了,愣是榆木脑袋也悟出了一些关窍,知道哄她、用实际行动关心她。但有一点,他始终无法接受。 为什么女孩子总要闹分手? 一言不合就说:分手吧!你以后不要理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这样太伤感情了吧! 他起先只当她任性,不在意。直到第二年的春末夏初,他也是去缅甸出任务,她也跟他闹分手!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文逸那家伙儿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挑衅:“哥!分手快乐!不要想太多,没结果!音音现在是单身,我在追她,请你不要干扰。” “你特么!”气得文警官抡起拳头想给他来两下。 还有那死丫头!好端端的又闹什么?她跟他闹也就罢了,还广而告之! 太生气了!怒发冲冠的文警官又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寻到了林知音楼下,又看到了撑伞的大舅子。 这一切好像历史重演。 林知隽瞟了文灏一眼,问妹妹:“不是说分手了吗?这是干嘛?” 林知音傲着气,别着脸,愣是不看那一脸铁青的男人。 文灏这回没胆子抢大舅子的伞了,他的语气甚至很温和,对林知隽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可否让我跟她单独聊聊?” 话落,他居然看见了大舅子眼里的嫌弃。哇他这暴脾气差点上头,不过还是得忍,谁让是亲哥呢? 他忍着,一直忍到了进门,心里一直品着林知隽临走时阴阳怪气的一句:“是个男人就洒脱点,别像屋檐流水似的!” 屋檐流水,似断难断......这话应该更适合林知音吧? 文灏不管,一进门就将那个教他生气的女人扒个精光,用身体的本能、原始的欲望去惩罚她,还恶狠狠地问:“还分不分了?我让你跟我闹,闹啊!看我怎么操哭你啊?说,还分不分手?知错了没......明天跟我领证去!” “啪!”一记火辣辣的耳光上脸。 他顿住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她敢打他...... 她,她,她为自己的无意识举动感到后悔了。 那双杀敌般的鹰眼、紧锁的眉头、紧抿的双唇......吓得她闭上眼睛,低叫一声。 “睁眼!”他在命令。她不敢睁,甚至还等待着他的耳光落下,但旋即,他居然叹了一口气,“敢打不敢看了?” 眼泪汪汪的姑娘怯怯地看向他,睫毛一颤一颤的,无一不在彰显她的恐惧。可她还有勇气,扬起自己那张白皙的侧脸,带着哭腔说:“给你打回。” “打回?”文灏轻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别人打我,我都十倍奉还,不见血不罢休!你让我怎么打回?打你?我不心疼吗?” 林知音心下轰然,顿时滚出了两行不争气的眼泪。 她就是因为分不开、放不下,所以才让自己受尽折磨,并且没有割舍的勇气!她也讨厌这样优柔寡断又矫情的自己,每次他一回来,一站到她跟前,她就会心乱如麻,分不清他给的安慰还是悲哀,也只有身体和他紧贴的痛快感让她觉悟: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了! 白皙的手伸向他黝黑的脸,轻轻抚摸,她扁着嘴说:“对不起。” 他依然赌气,“对不起什么?还要不要分手了?” “不要。” “那要不要结婚?” 文灏再次提出了结婚。这时他30岁,她24岁。 但这对于向往自由和爱情的林知音来说,是一个远远的未知数。她眼眸低垂,试探地回:“再过两年好不好?” “还过两年?我都叁十几了?”他不答应,掰开她白嫩赤裸的大腿,复又将自己的阴茎插进去,并且一下一下很用力,顶到最尽头。 他的惩罚没完,他依然气在头上。 知音娇吟两声,躺倒在床无法动弹。她扬起媚眼,继续和他谈判,“那明年年底?” “明年年底跟两年有什么区别?”他愈发猛烈地操她,带着点威胁意味说:“我现在就让你怀孕,你不想结也得结!” 怀孕这件事情对于林知音来说,更为恐惧啊!她几乎是苦苦哀求:“不要。我不要怀孕,你不可以射里面,不可以,啊......” 给生孩子吧! 她太欠打了,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非要把他的心脏剖出来,按在地上摩擦才肯罢休? 文灏压在她身上,深深地喘着,“音音,给我生个孩子吧。” 有了孩子她就有伴了,不会胡思乱想,成天跟他闹来闹去了。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一个月没碰的赤裸白嫩身体躺在他下面,带着凉凉的薄汗,许是他还没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她不着寸缕的有些受凉。文灏抬起她一条腿扛在肩上,火热的大掌在她的柔软皮肉上摩挲爱抚,滚烫的唇贴上她的嫩乳,含住一颗细细地品,吞吐舔舐。 如此温柔的举动,他好像已经不生气了,可他胯下那根东西却还是很凶,带着硬挺粗蛮的力道,一个劲儿地往她紧致湿润的蜜穴钻。 他没戴套,林知音不配合地蹬了几下腿,也努力地勾下头去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那根东西上,只怕他稍不留神就射里面了。她还不依不饶地哭喊:“文灏不要,怀孕之前要做很多检查的,不然生出来不健康,你不可以射里面,我不吃避孕药” “好好好!”文灏招不住她这样的,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拔出来,往床头柜摸了安全套,戴上,还特意给她看一下,再狠狠一个顶进去,“看到了?戴上了。我把你惯的!” “看见了。”胯下承欢的女人不闹了,还乖乖地举高双腿,低头看他们的交合处。只见一根粗粗硬硬的大棒子裹了薄薄的透膜,在她的黑森林里面缓缓进出,她嘤咛一声:“有点干。” 真是一个又倔强又淫荡的小东西! 灏爷轻蔑一笑,摸出一瓶透明质酸润滑液,想着今晚干死她,让她好好臣服! 透明的人工润滑液不会很黏,他倒了一些在掌心,将戴了套的阳物抹匀了,又往她花蕊抹,那两片小花瓣薄薄的,被他两根手指带起,里头的粉红嫩肉也沾上了润滑液。够湿了吧?他的手在她外阴拨弄,她也有快感,闭着眼睛、轻咬下唇,上身轻轻地扭,像极了被他爱到深处的样子。 但他还没进去呢,只是两根手指肚在她外面上下摩擦,也不重,缓缓带过,她却娇吟连连。他加快了一些速度,那淫荡的小女人更为动情,一双白嫩的手抚上了两只微微摆动的美乳,指腹摸过乳头,自己在玩着真够浪啊! 他问她:“自己在家里有没有玩?” “呃,呃,玩什么?”床上的人自当是享受不行,软得像一摊水。 “有没有自慰?”他直说。 音音睁开眼睛,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水雾,“没有。” “没有?”文灏轻笑一声,从抽屉拿出一根买安全套送的假阳具,“用了这根东西吧!” “没有!”她倒是急了。 那根仿真的假阳具,肉色、粗长、还有真人样式的青筋。他以前没用过这些情趣用品欺负她,都是真刀真枪地干,不过他想他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空虚寂寞? 会吧。这小东西那么浪,身子那么敏感,不得经常想着让自己好好快活快活?文灏的笑意渐浓,两根手指直插她的蜜道,带着湿滑的粘液轻轻地动,另一只手举高那根假阳物,开心地问她:“你给我说实话,有没有玩过?” “唔没有!你弄出来,我不要这样!”她总觉得手指弄得不舒服,也怕受伤。 他哈哈两声,抽出手指,问她:“那你要这根,还是要我的?” 真人和假东西对比?两腿大张的小女人伸手握住他黏腻的大jb,冲他撒娇:“要这个。” “那你给我说,有没有玩过这根?你不说我就不给了。”他拿假阳物蹭了蹭她丰满的乳 不给就不给!谁还稀罕了?音音眼一瞪,嘴一撇,合上双腿,扯被子盖住了自己,一副不做了的姿态。 嗯?这样可使不得,文警官大刀阔斧地拉开她的腿,再次让她的私处暴露无疑,他的真阳物抵上去,在蜜穴口耐心地蹭,边问她:“要不要的?这么湿了,里面是不是很空虚,嗯?要不要,说!” 他烦死了!她嘴硬说:“不要!” 可下一秒,他整根插入,那种忽然被填满的充实感让她“啊”了一声,之后便是源源不断的酥麻。他很慢很慢地抽插,一点儿也不急色,一个拔出来,又用硕大的龟头抵在她的入口,再问一次:“要不要啊?要就给我说,有没有玩过那个东西?” 太难受了!这家伙儿一进门就强上她,把她弄出水,敏感到极致了又松开,还跟她玩起了这种把戏?音音一咬牙,爬起来反扑他!使劲儿将他推倒,她跨上了他的腿,一手按着他结实的胸膛,一手扶着他那根剑拔弩张的东西 請収鑶泍詀:HǎíTǎǹɡωеǹXце.C哦м她竟然慢慢坐了下来! 一声满足的娇吟拉回了目瞪口呆的文警官。他几乎是讶异的,看着她翘着小臀,跨在他身上的样子!这特么,这特么,刺激啊!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他坐起来,微喘着,单手撑在身后,单手抚上她的细腰。这是他第一次让她掌握主导权! 女上位的小少妇得意地笑了,遂一手搭上他肩膀,上身微微前倾,两团丰乳耸动,腿间紧紧地被他的硕大占满,顶到最深处,蜜穴口的一圈软肉紧贴他的弹药库,摩擦间带来紧密的快感,让她不禁仰头高叫一声,再低头,她媚眼如丝地看他,问:“你要不要?” “要!”文警官虎躯一震,亢奋到不得了,抖着大腿主动配合她,那根硬邦邦的大东西被她全数吞没,锁在那温热舒适的蜜道里,更是爽到不行!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妙了。下着小雨的夜里,男人在柔软的床垫上舒展着两条精瘦的长腿,腿上坐着一个肤白貌美、红棕头发的全裸性感女郎。她或娇媚或淫荡地在他胯上摇摆,小腹一前一后地摇,两团香乳上下晃动,他们的交合处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润滑液还是她的春液,或许也融合在了一起,总之,香艳至极 颤抖吧男人! 文灏没经历过这样的“不受控”。 面前那女人满脸春情,连发梢儿都是“浪”的,那身子汗津津的,泛着情欲的光泽,那小腰,扭起来还挺给力,上头两团饱满的奶子尽情摇摆,那奶头又红又胀,快有他小指头那么大了,她还“呃呃啊啊”地浪叫着,压着他那根大粗长密不透风的,只能在她紧致的蜜道里剐蹭,再一个使力儿,他腰眼一麻,“噢”的低吼一声,护着她的白臀说:“慢点!” 他快坚持不住了 太紧、太深,偏偏她那不知餍足,会吃人的小穴还想把他下面鼓鼓囊囊的G丸给吞了!真、要、命! 呵!这叫风水轮流转。瞧着她家警察叔叔爽得表情微微扭曲,女上的音音更得意了——让你刚才拼命问我要不要,现在该我收拾你了! 颤抖吧大鸡鸡! 音音双手压上他的胸肌,身子再往下倾了些,更贴近了他的命根儿,“呃呃,好胀、好胀,快不行了,啊” 她在放声浪叫,边叫边疯狂扭腰,感受他带来的酥麻满足快感,也要愈发用力地刺激他的高潮。果然,男人一听她说“快不行了”,他便不自觉地抖了抖,她再摇摆两下,他“噢噢”两声,一个搂紧她,射了 这比起文警官之前的威猛雄风,快了一些呀。 莫非太累了,身体不行? 文灏咬牙切齿地从她湿漉漉的小穴退出来,听着她的嘲讽大笑,他还真觉得,有点羞耻。 男人的最大面子呐,哪能被一个小女人取笑! 摘掉套子,他将她按倒在床,微喘着平息方才的激动,一字一字地威胁她:“笑?你给爷等着,爷休息十分钟再来操你。这回没有四十分钟,我跪下来给你骑!” 知音推推他,正经说:“不要了不要了,怕你累。” 这特么又是嘲讽!文警官有些火大,瞅了瞅床上那根假阳物,他哑声问她:“你是不是还没到?还没爽够,嗯?” 以往她敏感多汁,哪次不是他先给够了她,让她高潮连连的,他才射的?今天真是,胡来! 他要“暂时”惩罚她一下。 倒在床上休息的小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突然有些害怕,“你要干嘛?” 他给假阳具戴上了套,邪笑着:“让你也爽一爽啊。” “啊”猝不及防,音音惶恐地看着那根插入她腿间的东西。他居然,真的用玩具搞她! 怎么可以这样? 她抗拒,“文灏我不要!你拿出来,你自己不行还要拿玩具,不要” 什么话?什么叫他不行?文灏拧起英眉,拔出假jb看了一眼,那上头很湿嘛,套套上沾了很多水,润滑液都省了,她这样还不舒服? 他再次插进去,并且开始了有节奏的插干,模拟他平时的频率,逐渐加快。她不依,伸手过来想自己拔掉,他哪能许,大掌拽住她两只手腕,往小腹拉,另一只手又继续往她张开的腿心怼去,怼到玩具根部!請収鑶泍詀:HǎíTǎǹɡωеǹXце.C哦м “爽不爽?玩具也好啊,能让你高潮。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的,所以抗拒这个?等会儿别急,我先硬一会儿再给你。” “不啊,不” 被玩具插着的女人摇着头,娇喘连连。那根东西仿真的,也有肉感,硬硬的,直直捅进她里面,由他的手控制着,给她带来一波一波的浪潮,让她敏感到脚趾头都蜷了起来,汁水淋漓、蜜穴大开,不断接纳他的突进,好敏感,好舒服,快要受不了啊! 她叫得像个AV女主角。 文灏却笑得像个傻子,继续捅她继续问:“爽吧?这个爽还是我的爽?嗯,说肯定是我的爽,这个死物就让你平时一个人玩玩好了,我回来了,你光吃我的都顶不住了。” 他很自信,不过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他说那根东西是死物,音音在呻吟中,睁开迷离的眼睛往下看了一眼也对,虽然很舒服,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是他的腰力吗?还是浓情蜜意?她才不说。 可他插得更快了,两指掐着那根比他的小一些的假阳物,飞快地往她里面钻,做活塞运动。玩具上头粗粗硬硬的边缘不断刮过音音的花瓣嫩肉,她忽而一个夹紧,身子微微抽搐起来。 “高潮了?爽吧!我告诉你,今晚还有得爽的呢,高不高兴?”文灏抓着她的小手放到自己重新抬头、硬挺的真阳物上,又去捏捏她的脸,让她看。可谁知她居然哭了,眼角湿湿的,还一脸委屈。 委屈什么呢?他用玩具搞她?他心头一紧,抱住她好好哄着:“别哭啊。没事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弄你了,好不好?” 爱你在心口难开(解释离婚原因) 林知音推开他,翻身拿被子盖住自己,可他又迅速趴在她背上,用力顶了进来。那东西又粗又硬挺,顶得她惊呼一声,他还在后面抬起她的翘臀,极有气魄地说:“我这就给你真的,好好补偿你!” 快、疯、了! 他渴望激烈的性事,她却渴望温柔的共处时光,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彼此,那样也很好。可他一回来就要带她上床,平时也很少陪她,这让她哪能不委屈? 她趴伏在床上,不断受着身后的攻击,也不禁哽咽地问:“文灏,你爱我吗?” “啊?”文灏在后面干得不亦乐乎,笑着说:“白问!” 他不爱她会跟她做爱? 这娇嫩的小身子,他真是怎么玩都玩不够呢,里面也好,水多,滑滑腻腻的包裹着他,啊......舒服! 然而这个问题并没得到解决,她喘了几下,像是哭了,然后低吼一句:“你不爱我!” 文灏顿住了。 女人家的敏感和脆弱,粗糙的钢铁直男根本不懂。他只知道她的性格矫情,老爱折磨他,他也认,但有时候,他真的揣度不了她的心思。 她在想什么?想对他做什么?为什么想了又不做,隐藏在心里,然后让他去猜?猜来猜去的会有什么浪漫?他也不知浪漫为何物。 他是一心向阳的男子汉,有着铁骨铮铮的身体素质和坚不可摧的心理素质,却每回都被她搞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让他说“我爱你”吗?好像这种“不太轻松”的话语,让他这个大男人难以启齿。而且,他觉得这种事也没必要堂而皇之地挂在嘴边,那样太不真诚。 那文灏对林知音的真诚是什么呢? ——Love you more than I bsp; say。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在未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送给她的一个少女心毛绒玩偶,小兔的肚子上就绣着这一行英文,也代表他的意思:我爱你在心口难开。 从前他觉得自己很洒脱,像邱飞白说的一身轻松,就算一头扎进了敢死队,为国捐躯了,牺牲了,他的父母也不会无人奉养——没遇到林知音之前,他是真的很洒脱吧? 认识她之后,尤其是离婚的这一个对他人生造成严重创伤的经历,让他变得茫然,无所适从,甚至迷上了用香烟麻痹自己。 他不懂怎么哄女人,而且她有主见,不要他的东西,他便送给她的第一小兔子玩偶,那很幼稚,很不适合她玩,可他的内心就是柔软地想:这小东西跟她挺像的,软软萌萌,可爱,看上一眼就没办法生气了。 可到了后来,知音早产生女,女儿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渡过危险期,文灏每天都去医院陪着,她不爱见他,门都不让他进,讨厌他讨厌到了这种程度......还不止,出院回到她父母家,她让林知隽去小房子帮她拿东西,他便一起去了。结果是,林知隽接了一个她的电话,顺手牵起了那只他送的小兔玩偶,扔进了楼道的大垃圾桶,还复述她的话:“她叫我帮她扔的,说垃圾就该呆在垃圾桶里。” 她......怎么那么偏激,那么伤人? 文灏看着那只原本洁白入雪的小兔沾满黑色的灰,心如刀绞,仿佛被丢弃的人是他自己。 再慢慢的,她变得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出口也是讽刺,更多的还是怨怼。 她怪他明明有女人了还要勾搭她,骗她感情,骗她生孩子,骗她结婚,后面还要把她的孩子抱给别的女人养!所以她坚持离婚。 这是一个很深很深的误会。 只因他之前没细说丘英楠的事,这样也导致了她的误会深化。 他那段时间,几乎是奔溃的,也是愧疚的。 丘英楠,为他挡枪,双腿皆废,腰椎受损,不能怀孕。文家人全都感激她,感激她救下了长子嫡孙,其他人也对她怜悯不已,因为他救下了一个可以继续为国家缉毒事业做很多贡献的大英雄! 她受伤后一直被优待,文母更是待她视如己出,努力照顾她,报答她。尽管她有私心,想约束文灏,不让他找婚配对象,文母前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管罢了。直到林知音出现了,还未婚先孕,怀胎进了文家,丘英楠一是眼红,二是嫉恨,她怪大家为什么都瞒着她,是觉得她一定会反对吗? 轮椅上的丘英楠依然不减当年缉毒女警的英气,甚至变得更加凌厉,语气哆哆逼人,下颚也总是微扬的。不过她不是抬头仰望别人,她是自信,一股冲着有文家人为她撑腰,还有文灏不会不管她的自信。 她找了林知音摊牌,晒出一纸她和文灏在泰国登记的结婚书,说:“你是重婚知道吗?但是也没人管,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你上面有我,我能容下你是你的气度,你能不能接受,那是你的本事。而且,你的孩子生下来会由我带,文灏和妈妈都答应了。” 如此,林知音在怀孕四个月搬出了文家,提出了离婚,并且放狠话说要打胎。 等文灏从外地赶回来,她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了。他完全“被动”的,在文母的细说下了解了情况,再冲到她门外解释:“那是假的!国外登记的结婚书回国还要确认一遍才会生效!那是之前她帮我挡枪,快死了,她请求我这么做的,我没理由拒绝她!” 他和丘英楠的结婚书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何来重婚、骗婚一说? 她依然不肯见他,隔着门呵斥:“那你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就因为她双腿残废,不能生孩子,你就嫌弃她了吗?然后骗我给你暖床,给你生孩子?你太可恶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我没有!”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心里有一句也快冲破喉咙: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多么痛的回忆啊! 他再来找她,她每每不见,还哭着闹着要打胎,说话也是那么的伤人,说他和一个残疾人在一起真恶心......他已经没有怒气细数她的教养问题了,只得垂下双手,无奈转身。 他想着,先让她冷静冷静,过段时间再说。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过去时全部结束(很重要的两章) 在她闹离婚的叁个多月里,文灏去了外地,他用无声来抗拒她激烈的念头。直至他那天接到一个电话:“阿灏!你快回来,音音生了,生了一个女儿!” 文夫人激动的声音透过电话钻到他耳膜。 “生了?”他那一刻脑瓜子嗡嗡嗡的,有点像高反的缺氧感,而且,“怎么那么快?不是才,她还好吗?” “是早产儿!才七个多月,孩子才四斤多。而且,而且,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很危险!音音是剖腹产,我们都在医院看着,你快请假回来吧!” 请假?围剿毒枭的计划只差一举,愣谁请假了,文灏也不能走啊。西双版纳边块的局长对他说:“没事的,家人都在照顾,在医院也有医生护士看着。我们争取叁天搞完,到时候我派直升机送你赶紧回!” 叁天里,文灏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那种交杂的痛苦让他叁天睡不到两小时,他后半夜在小山上抽烟,一边抽一边看家里人发来的消息。 他来回看了无数遍,只想确认她们母女平安。 文母给他发来了一个小视频,一个红通通、皱巴巴、好小好小的孩子,鼻子下面还插着管,看起来好脆弱,完全不像一个人。 他不敢置信这就是他的女儿,也非常惶恐,所以要反复多看几百遍,认真地盯着那个婴孩儿轻轻地动着小手小脚,发现她是有生命力的,她的小手紧握,才他指甲盖那么大,很红很红,给他一种疼痛的错觉。 音音应该很疼吧?他打电话过去让她接,文母却说她接不了,疼得在床上哭呢! 剖腹产的麻药一过,就是生肉被刀剖开的痛楚。文灏尝过这种痛,却不想她那么娇柔,那么怕疼的人也要经历一遍.......他那时的心脏比她更痛。 然而那种痛,全数拜他所赐!如果他没有让她意外怀孕,她也不会那么快嫁给她,也不会遭遇极度压抑的心理阴影并且早产,如果.....可惜没如果。 到他赶回鹏城,她已生产四天,文母说她不疼了,但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他带着腥风血雨过后,归心似箭的风尘,踏着大半个中国的冰霜,飞奔到她面前,想要拥抱她,安抚她,感谢伟大的她为他生了孩子。 可她......她变得一点儿生气也没有,呆呆地望着冬天的雨好一会儿,眼里全是茫然,她说:“文灏,我们离婚。” 她依然坚持离婚。 他还想不管不问。纵使她不待见他,很少见他,他也每天从家里送菜送汤过来,看一看他的女儿,还有听一听她在门里的声音,以此来慰藉自己。 殊不知,她竟然用生命来抗衡他啊! 林知隽说:“你跟她离婚吧,不然她会死的。她每天都在纠结这件事,已经产生了产后抑郁,有自杀和杀婴想法。文灏!我不是在恐吓你,我是一名精神科医生,我很清楚她的情况。” 自杀?文灏懵了。她那么一个明媚活泼的人,怎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他那一刻的耳边也是嗡嗡嗡的,却像溺到了水里,水纹波动的疼痛不断漫入耳膜,之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呵......他苦笑,松开的掌心布满指甲掐痕,血迹斑斑。 只要她好好的,他什么都能答应罢。 时间带来的创伤远远不止年龄。还有文灏对林知音爱得深层,却又内敛,无法言表的感情。 离婚两年里,他好像一直在充当一个卑微的小丑角色,想哄她高兴,却又总被她的绝情打回。偶然间他也生气,但一见她拿起那本有关心灵辅导的书,他又变得愧疚,愧疚自己对她不好。 他们所有的恩爱、温情也如同那只小兔玩偶一样,被她,其实也是他自己丢弃了。 她说他强他,要改嫁给别的男人,他很着急,又急又无奈可施,但终于,他在离婚后两年的春夜里,紧拥着她,听着她的话,他发现了,其实她最大的心理阴影可能就是:害怕意外怀孕。 她怕意外怀上二胎后,又要住进他家,又要和丘英楠见面...... 早春夜里的雨绵绵不尽,空气也很温柔,忽然之间,这一切仿佛有解了。 因为,她对他并不是真的绝情,他们的第二次爱情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作者的话:我给这本书用的背景音乐是《爱与痛的边缘》、《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爱恨交错,用时间和真诚,来释怀,来治愈,才有真正的破镜重圆。 革命尚未成功 “音音,我以后再也不强你了,也尊重你,你能,别赶我走吗?” 离婚两年后的一个深夜里,文灏拥住她的背,在她肩上温声呢喃。 至于复婚,林知音依然没有松口。 但她却在混沌中,由着他的思想,答应了他:重新开始。 他说:“我以后不碰你了,也不会强迫你怀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她问:“那你要重新追我吗?” 他以前就没追过她,那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后来因为她怀孕,他们也没办婚礼。他们的过去就是没有仪式感的草率。 她说“追”,无疑是给他下难题,也又有点像从前那般对他的刁难。她想着他肯定要炸毛,说追什么追,你本来就是我的。可这一次,他“温顺”得不像话。 “追!让我重新追回你,我以前对你不好,现在开始就要对你好,让你回心转意!”文灏十分激昂,伏在她背后说话时,带着她的肩膀都随着他颤动。 很奇怪的,林知音没忍住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笑他的反应傻,还是觉得欣慰,欣慰他终于开窍了?她耸耸肩,离他远了些,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我很难追的,而且有大把人追我,我不一定会理你。” “我不缠着你,你愿意见我就好了。我也想多陪陪女儿的。”以陪女儿的名义见她,这比其他男人都强吧? 她挪了挪头,“再说吧。” “什么再说。就从明天开始吧!我追你,你要让我见女儿,我也有义务照顾她的。” 林知音没说话,大抵也是,默认了。 早春的清晨很凉,一眼望去窗外,雾蒙蒙的,枝头的树叶也湿漉漉的,像还飘着微雨。文家人全都起得早,待林知音带林子佩起床,洗漱,穿衣后,他家的早餐已经摆上桌了。 知音没有那种到了别人家白吃白喝还心安理得的感觉,因此她每次来文家,都会把全部注意力投给女儿,一心围着她转,为的是避免尴尬。 所幸,那种尴尬目前还没出现过。 林子佩术后的身体逐渐恢复健康,刘旭东说她长大以后只要别上体育课,别做激烈运动,结婚怀孕之前多做检查,其他生活也是跟正常人无异的。然后这小姑娘长得漂亮,眼睛像她,鼻子嘴巴像文灏,身体好了以后也变得开朗活泼,爱照镜子,爱戴头花,臭美到不行。 她有一面小镜子,是从文老爷子的口袋顺来的,那原本是文老爷子照胡子用,现在成了她的专属“照妖工具”。她无论看见谁,都“哇”的一下冲到他跟前,亮起那面镜子要照他,把大家闹得哭笑不得。 可是当她照到爷爷的时候,小手停在半空,不动了,眼神也呆滞了,明显还是有点怕爷爷。2岁的小娃娃细皮嫩肉的,后脑勺绑着两个小啾啾,额上的发稀稀拉拉,不是特别黑,一双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高高仰起,又萌又可爱,倒是让文正初一早起来的心情很好。 他朝佩佩伸手,“给爷爷抱吗?” 林子佩眨眨眼睛,伸出小手,“抱!” “哈哈真可爱。”文正初抱起他的孙女儿到餐桌落座,还故意迎上了他儿子那吃惊、傻逼的脸,问音音:“对年纪上有什么要求?” 什么,什么情况? 穿戴一身正装黑色警服,帅气逼人的文灏怔住,只好把目光投给他幼稚的爷爷。 文老爷子昨儿个还反对得紧,今天却表现得无所谓了,他指指音音,“给你前妻找人家,问要多少岁的。” “你——”文警官冲林知音一瞪。 知音没说什么,拿起小勺给佩佩喂了一口粥。 文灏双目瞪圆,压根儿不敢相信他亲爹这么虐他,旋即又看向了亲妈。文夫人见着了音音眼底的淤青,心里还在责怪儿子怎么这样闹前妻呢,只住一夜都不让她安生。于是她也没帮说话,全凭儿子态度。 那现在的情况是全家统一?换做平时的文大少要掀桌啊!可他转念一想,他从今天开始要表现好,不能乱来,还要和别的男人竞、争! 可以。他正了正脸色,说:“先别管多少岁,我在追她,分先来后到的。” “噗——”文老爷子失仪了,笑得像个看戏的老孩子,撂下汤勺说:“你追她?怎么追,比赛跑步?那你答应吗?”他看向音音。 林知音突然有些尴尬,小声说:“随他吧。” 她说随那可是真随,谁能有意见? 文老爷子只恨不得把文灏吊起来玩呢,专门玩他和前妻的心理战。但文正初没什么特别的兴致,吃过早饭后,他也不刺激儿子了,只搭了一把他的肩说:“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文灏把话接了。他转头,看见他前妻也不说送送他出门,一心只扑在了孩子上,早上也没怎么跟他说话......他此刻的心里,有点凉。 看来追妻长征,很长很长呐...... 勾搭文警官 新工作日,文灏忙着处理一桩失足女命案。据悉该女子工作于一家娱乐会所,死亡前的几小时还好好的,几小时后却疑似自杀,溺毙在了浴缸里。至于这家会所有没有做黑生意,这个没有证据,他们警方也不好说,只得叁天两头派人过来问话。那些个坐台女的脸,文灏也全都眼熟了遍。 负责整个案件的中队有个花里胡哨的名字,叫“四环quot;,是大队里的第四中队,一共六个人。中队长胡虎是一个“敲竹杠”男人,真人也并不像名字那样威猛,反而油得很。自从文灏这大队长来了以后,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对前任大队退休的不舍,以及对这个年轻大队长的不服气。但谁让文灏出身高,背景强,被人恭维成未来五十年的警界支柱呢? 明着表示不服当然是不行的,于是胡虎就常常叫上其他五位中队长,对着他们的面使劲儿唱衰文灏,说他那个家伙儿啊,居然去骚扰前妻,然后被前妻报警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到底六位中队长里也是正经人多,让胡虎别惹是生非,把文灏搞毛了就麻烦了,毕竟人家是干缉毒出身的,性子猛得很!胡虎耸耸肩,那不说就不说了呗,你们不感兴趣,小的们可喜欢八卦了,尤其是他队里的五个小年轻。 “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小蝶(化名)是什么时候?” “上周日,就是报警那天。我上午还跟她一起吃早饭来着,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 文灏一脸正色,瞅了瞅美艳外放的女人,又问:“她平时会给客人提供特殊服务吗?” 妙龄裸着半个如玉光洁的香肩,一件紧身绸缎黑衣勒得胸部鼓得老高,一头红棕色长卷发披在肩后,说话间还眨眨眼佯装无辜的作魅惑态,巧言巧语说:“没呢。我们这儿都是正经人,都不是卖的。各位警官有没有缺女朋友的,要不要从这里带一两个出去?” 胡虎队里的一个年轻警察说:“不用,我们都结婚了。” 胡虎也点点头说是啊,我们这儿除了文队,其他人都结婚了。 “那——”妙龄的眼睛明显放光,涂了鲜红指甲油的食指轻轻勾上文灏的肩,“文警官缺不缺女朋友呢?” 文灏瞪她一眼,“注意影响。” “别嘛。没关系的,我理解,你们虽然是警察,但也有正常需求,如果文警官觉得我还可以的话,那我们,嗯?” 一个媚眼抛过去,却,得到一个拍桌的巴掌声! “还说这里没有不正当买卖?!赶明儿我就调人过来查!” “没有啊......怎么会呢?我们都是干干净净的女人,哪有那么不堪?我是看文警官英俊潇洒,高大威猛才愿意的呀!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我愿意倒贴一晚的。” 真不害臊的女人! 文灏离她远了些,回头对胡虎两人说撤,看到胡虎举着手机在拍什么的时候,他问:“拍什么?” “拍点这里的环境照片录库。”胡虎说得一本正经。 唉!文灏心里一叹,这刑警的事真多,动不动就是这里死人,那里绑架,他还得管着好几十号人!真不如他当缉毒队长来得轻松,痛快,尽管缉毒危险。 随车回到局里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是放饭时间,办公室里两个负责电脑数据的女孩子正在分吃柠檬酸鸡爪吃得正欢,还问问新来的大队长:要么?文灏摆手,不过他闻着那酸溜溜开胃的味道,也是真的饿了,便一头扎去了音音家里找饭吃。 她的小房子离局里不远,驾车十分钟。 午休时间到下午两点,他吃了午饭还能在她那眯一会儿。 但想是这么想的,等文队长满怀激情冲进林知音家里,想着她做了什么好吃的时候,他看向餐桌,空的,走进厨房,灶台冷的,冰箱,也没有新鲜肉菜! “音音你不做饭的吗?”他一脸懵逼地问。 确实也懵。哪有前夫去前妻家吃饭的?当那是自己家? 文灏定定地看着她,心想没事的,她都答应了让他追她,而且他也要看女儿,见面肯定是避免不了的,甚至是,这光天化日下能做什么?他还得上班呢! 于是他突然变得一点儿也不心虚。 林知音倒也没骂他,她倚在沙发一角,心不在焉地画着简笔,说:“没做。你去外面吃吧。” “噢。佩佩呢?” “她有点感冒,吃了药就让她睡了。” “没事吧?”他走进婴儿房看了看,小东西睡得很香,侧躺着压得脸上的肉肉,看起来胖胖的,两只戴了银手镯的手臂也有了薄薄的一圈肉,她开始长身体了吧。亲爹兴奋地想。 摸摸女儿紧握的小拳头后,文灏出来说:“你来点外卖吃吧,现在网上那些界面我都看不懂。” 知音依然不怎么想理他,她打开手机外卖APP,丢给了他,意思是让他自己挑。 文灏有点小情绪了,但谁叫他现在追她呢?这种待遇,还是可以忍忍的,他认真看了看手机,“音音想吃什么?吃点饭菜?粉?还是汉堡?” “随便。”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妈了? “那就吃个凤爪煲的。哎,我们以前在外面是不是吃过?” “你定吧,别吵我。” “好。你要什么饮料,有金桔柠檬茶、奶茶?” 林知音忍无可忍,抬眼瞪他,“都、行!” 再这么逼逼赖赖,她要打人了! 文警官闭嘴了,在等待外卖的过程中,他一直看着她想跟她搭话,到底也没成功。 门铃响起,他殷勤地出去接外卖。来的却不是餐,而是一束粉色满天星猛地塞进他怀里,和一个,蛋糕? “音音你买这些干嘛?” 林知音也有些讶异,拿过花看了一眼上面的卡片,云淡风轻说:“别人送的。” “别人?” “是的,别的男人。徐可佳帮我发了一则征婚启示,挺多人想认识我的。”她真的没有炫耀。 然而文警官的眼睛已经瞪得铜铃那么大了,更难受的是,他还不能反抗! 徐可佳是吧?老子记住你了。 作者的话:有空可以看看《上官》啊,那个故事并不长,比较简单。 情人节的文受虐 原来今天是中国传统情人节! 文警官说呢,怎么办公室里的两个女孩收到鲜花和礼物了呢?他没过过这种节日。 之前几年,就说在一起的前两年吧,他压根不知情人节是哪一天,平时只管给她钱,说你要什么自己买,我买的你不喜欢。然后就这样,林知音也没跟他提过什么什么节,毕竟钱在她手上,她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现在追她,还要跟别的男人抢她,别的男人都抢先一步表态了,他还能无动于衷吗?文警官撂下筷子,面前一盆炖得软软糯糯的,有凤爪、虾、土豆、金针菇的凤爪煲突然不香了,他看了一眼正在拆蛋糕盒的林知音,沉声说了句:“先吃饭吧,垫垫肚子再吃甜的。” 拆着刘旭东礼物的林知音没甩他一眼,说:“我不吃饭了。” 她拆开一只蓝莓可心的浅紫色漂亮小蛋糕,拍了照,发给刘旭东,说了声谢谢,旋即又打开外卖APP,想着也给他捎一份不同的蛋糕过去,礼尚往来。 尽管她身后的那个高大男人气到爆炸。 “音音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今天是情人节是吧,我下班早点过来,带你出去吃饭,嗯?”文灏冲她暧昧地挑挑眉,可她依然不看他,全神贯注在手机上,好像在和野男人聊天? 好想发火,但是要、忍、住。 “不了,我晚上有约了。” 有约?跟野男人约上了?愤怒值加10%。 “那我给你买东西,你随便挑。” “没什么缺的,没空挑。” 愤怒值加20%!文警官心一横,“那我给你订鲜花蛋糕。” “不要。要那么多干嘛,我已经有了。” 卧槽!有了就行了,那他是什么?愤怒值加20%。 他咬着牙,慢慢说:“不行。别人都给你买了,我的不能少。再说了,那些陌生人有我跟你那么熟?让我先追你,你先别管他们。” 林知音大大方方地给他看了一眼手机,“熟啊。这个就是心外科的医生,佩佩从小就是他看的。” 什么?从小看到大的医生?那家伙不仅想抢他老婆,还想抢他女儿。 文灏再也不淡定了,眼里藏着深深的厮杀怨气。他在她背后,探问一遍:“你之前不会是想改嫁给他吧?” “他很好啊,我哥他们都满意的,也是离过婚的,可以嫁。” 愤怒值到达100%!文灏伸手拽她肩膀,一字一字,危险十足,“林知音,你当我不存在是吗?” “不会啊。” 偏偏她知道该怎么惹他,让他抓心挠肝,到最后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知音回过头,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看似天真无邪,“不会啊。你这不是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吗?快吃饭吧,前夫。” 前夫......文警官将一次性筷子捏弯,但真的没有办法对她动起怒来。她一笑,他那些纠结在一块儿的肝气都会立马舒展开,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离2点还有四十分钟,他惊人的软下身段,软磨硬泡地哄她:“别和别人约,和我,我六点钟过来陪你......真的不要和别人约,那些都是坏人,很危险的。你就跟我,我给你过情人节,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 “不、好。你再烦我,你下次就不要来了,我没空理你,你去上班好吗?”林知音咬牙给他回击。 她不晓得他最近那么唠叨,奶妈子似的! 真是有毛病! 也不想听他废话了,她拉开门,光脚踢踢他的裤腿,“出去,晚上不要来,来了你就死定了。在我这里有一套择偶评分标准,你已经被减分了,请你自重。” 可怜的文警官一脸不情愿,被赶到门口还想回头扑他,“那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去上班了。嗯?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看我在这里上班吗?来——” 大门“砰”一声合上,林知音再冲门上踢一脚,隔着门喊:“滚!” 两个情敌 傍晚时分,黄伯仲心理咨询所。 林知音、林子佩、刘旭东这个伪暧昧组织到齐。还有林知隽、徐可佳这两个世纪大冤家在你瞪我,我瞪你,隔着茶几,用眼神厮杀! “看什么看?” “我看你了吗?不要脸的男人。” “切,不讲理的女人。”这一句有点小声。 谁知徐可佳立马拔下脚上的一只软底小单鞋,直直冲他肩膀上砸去!林知隽机灵一躲,怒斥一句:“疯女人!” 他捡起那只鞋,大步流星冲出去,扔进垃圾桶! “林知隽!还我鞋!臭男人!” “.......” “怎么回事?”黄伯仲只觉那两人“嗖”的一下就从他眼前飘过了。 黄伯仲是知名心理医生,为人温文儒雅,幽默健谈,朋友圈子非常广大,大家经常到他家聚餐,吃火锅,BBQ,偶尔还会被他赶到后院干活,为他料理菜园。 林知音司空见惯了,说:“是这样的了。我哥和佳佳吵了几年,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进展,天生水火不容。” 刘旭东淡定接话:“知隽平时不这样的,我看他们十有八九还是有戏。对吧,小朋友?”他轻点一下小子佩的脸,逗她,但她耷拉着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黄伯仲问咋了?知音说:“感冒了。我不给她吃蛋糕,她就哭,还打我!现在谁也别理她了,让她自己不高兴一会儿。” “哈哈哈。”黄叔叔不厚道地笑了,只见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小团东西,耷拉着头,一双嫩嫩的小手来回拉扯着一个芭比娃娃的棕色头发,脚上的一只棉袜也被她发脾气乱踢啊踢掉了一半。可怜的小家伙还时不时发出别扭的“唔唔”声,扭几下身子,头上两个小啾啾也随着晃动.......真可爱! 父爱突然泛滥,他伸手,“给黄叔叔抱一下,黄叔叔带你去外面看花花?” 面对温柔叔叔的诱拐......林子佩抬眼一瞪,哼了一声,表示不愿意! 谁叫妈妈不给她蛋糕,她现在很不高兴! 黄伯仲微微诧异:怎么这小东西的眼神像极了她那个粗犷的爹?但他却在接下来改了口,说:“她越来越像你了,脾气都一样。” 因为知音恐吓她,说再不听话就让刘叔叔给你打针了,小佩佩一惊,立即“哇”的张嘴假哭,一把揽住她的脖子,在她怀里躲了起来......这脾性,不是和她可爱的妈妈如出一辙? “哪里。”林知音想说像她爸。 刚刚她和徐可佳喝珍珠奶茶,小家伙儿也想喝,她说小朋友不可以喝这个的,于是给她鲜牛奶。她不要,非看上了有漂亮珠珠的奶茶,哭着闹着要珠珠。知音没辙,将吸管拔上来,确保她吸不到珍珠,然后递到她面前说:“只能喝一口,喝一口就不能喝了。” 猜林子佩怎么着? 她居然双手抱过奶茶,狠狠吸了一大口,腮帮子鼓得满满的,漏到嘴角,还差点喷出来! 徐可佳当场一个“我去”,好狠的一小孩儿。 林知音也哭笑不得。这家伙儿怎么像她爸一样,越得不到的东西越贪心? 可越想越不对,林子佩一直都是她在带的,怎能像她那个混蛋爸爸的破脾气? 她对黄伯仲说:“给我传授一点育儿的心理知识,把她教得文静点。” 黄伯仲低眉一笑,“这我哪有?我也没孩子。不过我觉得小孩的成长环境很重要,得有一个爸爸的角色陪她。” “我可以。” “啊?” 异口同声。知音看向正在给林子佩修补残缺芭比娃娃的刘旭东,他刚刚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 “我也可以。”黄伯仲不甘示弱地说。 这...... 文灏今天太不如意了! 他本打算早点收工去接音音吃饭。局里六点下班,最迟六点半他得走了吧,结果他今天的办事效率奇低,让两个女孩儿找宗卷,找到六点十几分钟还没找到。完了她们的男朋友来了,他一个大队长也不好意思让她们两个文职的人加班,更何况,他们在那你侬我侬,严重影响了他的心情,让他深刻地认识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他真是燥啊,但也只得挥挥手说:“行了,你们下班吧,我自己来找。” 于是他一口气找到了晚上八点。 期间,他打了四个电话给音音,问到她烦了,第五个也不接了。好在,他得知了她并不是单独和男人约会,而是和林知隽他们在一起呢! 这让文警官的心情有些好转。八点十几分钟,他把警帽一摘,对门口的警卫说了句我走了。警卫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回去陪老婆过情人节啊?” 他得意地微颔首,愉悦感增加20%。现在才八点多,等她回家了,他们还可以有下半场。那他该去买点什么呢? 路过花店,买了一束金灿灿的向日葵,店员笑容可掬地对他说了句祝你幸福快乐;接过打包好的漂亮蛋糕,店员送他两支玫瑰花,愉悦感分别增加15%。 最后回到她的小区,泊好车,文灏抱着鲜花和蛋糕出来,正好碰到了林知隽的车。他以为是音音回来了,赶忙迎上去,乍一看,驾驶位的男人竟然和副驾驶的女人在勾头接吻...... 文警官的溺爱 文警官欢腾了! 心情犹如一百度沸腾的开水! 车窗降下,女人埋头在林知隽怀里躲得严严实实的,但这样有用吗?该看见的文警官还是看见了,他一边大笑,一边迎上林知隽嫉恶如仇的瞪眼——看你妹啊看! 可以可以。文灏料不到他大舅子原来是这种人。不过,看那女人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必也是不愿承认的?那这个把柄他可抓大了。他冲林知隽扬扬下颚,一本正经问:“怎么这样?” 关你毛事?林知隽英俊的面容浮上怒意,双手将腿上的女人搂得紧紧的,抬眼瞪他,“你想怎样?” “没。”文灏云淡风轻地耸耸肩,“只是准备恭喜一下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家里人都通知了吧?” “唔唔......”不能见光的女人发出抗议。 林知隽板着一张脸,“没有。请你别乱说,就当没看见。” “噢,那音音也还不知道吧?她知道应该没事,我等会儿跟她说。”文灏作势走人。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在林家人面前趾高气扬了吧,哼! “站住!”林知隽喊住他,“说吧,你想干嘛?” “嘻......”他回头轻蔑一笑,想了想,“音音最近和谁走得近啊?我身为孩子爸爸,总得有权利知道吧,毕竟她都是带着孩子去见人的。” “一个心外科医生,一个是给她看抑郁症的心理医生。”大舅子居然很爽快地出卖了妹妹。 文灏挑挑眉,“还有吗?” “没了!” “那以后还是还有人给她介绍,这我也不知道啊。” 你、特、么、威、胁、我?林知隽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我不给她介绍了,你行了没?” “行!”文警官也很爽快,“那说到做到,今晚的事我就当没看见。” 他一挥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徒留车里的男女争先骂他卑鄙、无耻! 可是......谁让她不愿意公开呢?真可恨,林知隽眸色变浓,对准怀里的女人,狠狠吻上去。 文灏进屋等了十来分钟,林知音也回了。林子佩靠在她肩上睡得很熟。他接过她手上的包,没说太大声,“我给你买了花和蛋糕,你看看?” 知音瞟他一眼,“我都有了,还给我干嘛。” “别人送的是别人的,我也要送啊。我现在追你呢。” “放冰箱吧。我现在不想吃了。” “好嘞。”他轻手轻脚的,心情特别好的样子,听到她赶他走,说你回去吧。他也没多激动,细声细气地问:“你不留我过夜吗?” “不行。” “好。”没曾想他一口答应,临走时还摸摸她的脸,看似有些不舍,“那我回去给你发信息。” 林知音看着他一身警服,气宇轩昂的背影,以及那刚毅的板寸头,她突然想起:他们初相识的时候。 他还不能跟她过夜,便每次送她回到楼下,拉拉她的手,亲亲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目光专注而明亮,像是点缀了繁星。也是春天,花丛边暗暗的,风凉凉的,他的手却很温暖,牵着她时,仿佛赋予了她整个世界的温暖。 但她当时没问过他:你这样对我是真心的吗?是不是见色起义,我送上门你就收了? 噢。离婚之前她和他吵架,有说过大概的问题。她说:“是我不要脸,非得贴上你,这都是我自找的!” 他应该误以为了她说他见色忘义,便颐指气使:“我如果专捡漂亮女人,身边那么多,还轮得到你吗?” 不知道。 总之,林知音从没吃过他的醋,心里也有一种潜意识:他不会理其他女人的。 自情人节这天后,两人的进度不温不火,见面不多,但总比不见强。她的话也不多,懒懒散散地回他两句,他来了,陪女儿玩一会儿,吃点东西,然后自觉离开,不磨她也不耍流氓了。 知音起先觉得这混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多试两次后,她也随便他了,只要他不乱来就好。 周日上午,她接了他的电话,他说今天放假,想带佩佩去家里。她说现在还过不了,要么你过来。 于是文灏就按照她发来的定位,到了她小区附近的一所药店。 “这是干嘛?”他好奇地看着他可爱的闺女在坐一个会摇的玩具,骑木马? 玩具的儿歌声音停止,也不摇了,林子佩仰起大眼睛看妈妈,林知音拿出一元硬币,“咔”投一个进去,玩具又开始动作了,林子佩又开心了,双手抓着小栏杆,看着前面的液晶投屏动画片,摇啊摇......这种操作,文警官见得少啊! “摇摇车。她一天要坐十块钱,不然不肯回家的。又费时间又费钱!”知音倚在一边玩手机,一脸无奈。 文警官觉得还好啊,“不就十块钱,给她玩呗。一块钱坐多久?” “5分钟。” “那得一个小时?” 他觉得不太行了。她都是站着的,药店里的凳子都让量血压的老人家拿去坐了。那她每天站一小时,还不止,林子佩坐了两趟,就轮到另外一个小朋友坐了,她还得等。 文灏看了看脚边的小车,叫什么摇车,这破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林子佩你是玩得开心了,有想过你妈?你妈那细胳膊细腿,能陪你站多久? 他对音音说:“买台放家里吧。才多少钱,省得天天在这站。” 哇——好大的口气! 一个眼熟知音的店员女孩子听到了这句话,再看了看那位高大威猛的先生,突然觉得自己啃了一大口柠檬。她们经常能看见那位漂亮的少女感妈妈,带着漂亮的女儿来买东西、坐摇摇车,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老公。原来她老公这么帅、这么有钱,门口还停了一辆路虎!哇塞,难怪妈妈生了孩子,还那么有少女感,原来是被宠出来的。 这波柠檬水即将蔓延整个店。 这还不算。两分钟后,那位高大先生打了一个电话,大刀阔斧地说:“那个叫什么摇摇车,小孩子玩的,给我搞叁台过来......对,先全部运到我家。” 少女感妈妈推推他,说不要不要,他却一本正经地回:“你陪她站得累,就放家里玩!” 他女儿真任性 摇摇车这个东西,不贵,也就几百元一台。但是应该没有家长会把它买回家让小孩玩吧,理由很简单:玩物丧志。 林知音有点生气,说林子佩要是有那个车,一天都不用下来了。你不用搞到我家里来,我丑拒! 文灏蹙眉哄她:“好好。我就放我家,佩佩要是想玩,你就带她去我家吧。” 她还是不高兴。 午饭后,叁台崭新的摇摇车送到了文家。花园里搁一台,正厅外边的走廊搁两台,两头小狮子像看门似的,一边一个,精神得很。 林子佩也欢快地很,小姑娘笑得嘴巴没合拢过,牵着奶奶的手过去看,以为奶奶没见过这个东西,她又伸小手指指那投币口,意思是往这里放钱钱,然后就可以摇了。 文夫人听到音音在对文灏说什么玩物丧志的话,她没管,反正孙女开心了,她也就开心了。 到了晚饭前,文正初回来了。这位不动如山的老干部瞅了一眼那吵闹的东西,又从文夫人口中听了听小两口因为这事的矛盾,他也没说什么,负着手,站在边上耐心地陪孙女儿坐了五分钟,又接过老婆给的一个硬币,“咔”的一下投进去。等文灏目瞪口呆地问“爸您怎么”的时候,他正颜厉色说:“让她玩,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 林知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前公公那么大的官架子,居然在陪一个小孩儿玩这东西...... 还不止,那位由两个警卫陪同出门,和老战友钓了半天鱼的文老爷子回来,盯着那摇摇车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还笑眯眯地指着车车问:“这东西有没有大人坐的?” 林知音:“......” 文灏那个混蛋的阴谋牌打得确实不错,林子佩自打在文家坐过两回摇摇车后,她就记得了,成天朝着闹着要去爸爸家。林知音有时候生气,不理她,让她闹,闹一会儿她自己消停了,又爬过来拿手机,让妈妈给爸爸打电话,她要听爸爸的声音。 这孩子,开始调皮了呀。 知音不禁想到黄伯仲说的:孩子还是要有爸爸陪伴,父爱的空缺对她成长有很大影响的。 可她找谁给林子佩当爸爸? 潜意识的答案却是:任何人,都不行。 林爸爸和立慧姐最近也听说了摇摇车的事,那天知音带佩佩去家里,立慧姐就特意说了说:“自从文灏回来以后,你和那边的人越走越近了。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复婚的事,怎么说?” 好像她父母是同意她复婚的呢。知音眨眨眼,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的想法长在你身上,你肯就肯,不肯就不肯,还那么年轻,不肯还能找过!” 找过?那林子佩呢?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再说吧。” “切。”立慧姐毫迈地一挥手,“你就是不想找,就是想再磨一下文灏。” 她这当妈的可算看清了。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生了一个矫情、倔强的女儿,到现在来看,是任性!仗着文灏惯她,文家人看重她,她就往死里作,不把文灏给磨掉一层皮,这事不算完。 文灏......还行,就是有点莽,还有就是在音音面前,很傻。试问一个男人把所有智商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若说当年的错事,事发的时候是觉得挺过分的,林知音怀着孩子哭得有多伤心啊,一边撕着结婚证一边哭,说她是重婚,是不成立的,她被文灏骗去了生孩子,当的还是情妇...... 可过了这么两年,真相早已大白,孩子也这么大了,恢复健康了,再回想起那些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现在的两人依然性格不合,容易起冲突罢了。 知音生产后,患上了抑郁症,不愿意见文灏,便把他堵在门外,也不跟他说话。早产儿的孩子脆弱,文灏不敢对着门上大喊大叫,只得在门外一步一步徘徊,急得焦头烂额的。林爸爸和立慧姐轮番劝他坐下,他抬头反射性给的两句都是:“我不离婚。” 林爸爸不断摇头叹气,也微垂头看着他脚下的地板,只希望他别把这块儿砖磨穿了......毕竟离婚,草率不得,况且他也认为音音没必要做得那么绝——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事。 最起码,文灏没有做错什么,他是“被动”的,稀里糊涂的,一回来就得到了劈头盖脸的责备。到后来......噢,原来是场误会。 女人和女人之间哪有不嫉妒的,听说那位被文家优待的受伤女警,她很喜欢文灏,病危的时候还提出了和他结婚的要求,哪怕只是一会儿,等她手术后再取消都可以。林爸爸觉得:那应该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唯一意志。 一个女人,中枪,被截肢,心底防线无论有多强也要被医疗器械所撂倒了。再者,她的后半生,职业荣耀,没了,生活起居,难了,若是脆弱的女人岂不渴望直接死在手术中? 于是合情合理的,文灏答应了,作为堂堂男子汉,负责任、有担当地答应了。他们在泰国签了结婚书,公证人就是全队警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没有出示大使馆各项证明,回国没有补登记,婚姻是完全无效的。 这种例子就像口头答应,但对结婚那么神圣的事情来说,法律能支持口头答应吗?不能。 因此文灏不可能重婚,他和林知音领的结婚证,货真价实。 那还是他俩提前瞒着双方家长去领的呢,领了好几天才回来说:结婚了,怀孕了。 他女儿真任性! 林爸爸噎了好几天才消化女儿已经嫁人的事实,送她去文家住的时候,他也还有些生气,可她女儿啊,居然高高兴兴地揽着新姑爷的腰说:“这是我勇敢的决定!” 是啊,她真够勇敢,一声不吭,瞒着家里就和文灏私定了终身,未婚怀孕,还因为怀孕不能风风光光地办婚礼,得等孩子出生以后......这种状况是他和立慧姐完全想不到的,他们都喜欢女孩儿,来了二胎的宝贝女儿可真欢喜,甚至自她出生起,他们夫妇俩就幻想着,以后该让女儿嫁给什么人家啊?该怎么给她办婚礼啊? 这些都因为他女儿的“勇往直前”而幻灭了! 立慧姐在送女儿出门前,亲自帮她收拾了一下衣物,本该是母女依依不舍的场景,不料那死丫头居然抱着手机在和新婚丈夫聊得开开心心,逼得她老娘撂下衣服,甩出一句:“林知音,你背道而驰!” 这就是林知音背道而驰的勇敢,但她敢做,却没敢当。 冰释前嫌 林爸爸对林知音解释过很多次,对,帮文灏解释。他想大家都告诉了她真相,她没理由不相信的。然则,她确实相信,说:“我知道啊。” “那你知道还跟他闹离婚?” 林知音默了好一会儿,因为不思饮食,小脸苍白苍白的,生产后竟也没比从前胖,她说:“因为林子佩不健康,我要给她讨回不公平。” 林爸爸心下轰然:她这哪是给林子佩讨回不公平啊!她这是宁愿让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文灏以及文家的人好过! 离婚以后的好长一阵时间,林知音都没让文家人见林子佩。破冰的那一次还是文夫人带人去医院把她截了,红着眼睛说:“你要自己承担带孩子的辛苦吗?孩子不健康,我们也有责任,也想帮你的,你就算不喜欢我们,那孩子也该叫我一声奶奶,她生病了我也该来看的!” 素日沉静、尊贵的书记夫人激动地拽紧手心,额上若隐若现的青筋绷紧,把林爸爸吓了一跳,他还做好了劝架的准备。不曾想,揽着小婴儿的林知音“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泣不成声说:“对不起妈妈......我没有讨厌你。” 那她讨厌谁?讨厌文灏还是丘英楠? 文夫人吸了吸鼻子,像是极力忍住了哭腔,对她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说让英楠做你孩子干妈的话,我只是想着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有点可怜,但我真的没有,要把你孩子抱给她养的意思啊。你放心,她已经离我们家远了,她不会接近你孩子的。” 林知音也相信了。她和文家除了文灏以外的人冰释前嫌了。 文老爷子始终都是那个脾性,谁也说不得,但他的本意也是心疼孙媳妇儿,曾孙女的,固然他会出口数落知音,可文灏平时比她经受得更多啊。文正初是一介清正廉洁的父母官,对谁都淡淡的,文灏小时候他都没怎么疼爱过,现在却疼起了孙女,这意味着什么? 至于文夫人,她向来爱屋及乌,视儿子为命,当然也重视儿媳妇。她对知音的好,知音是不会忘的,纵使有过疙瘩,她也是一样尊敬前婆婆的......还有其他文家人,像文逸、文涛这些堂兄弟,他们也都帮过娘俩的忙。 这些,这些,林爸爸和立慧姐都看在眼里的。 林知音跟文灏闹离婚,成功把丘英楠这个祸害赶出了视线范围,也让她失去了文家人的信任,因为她说谎、激怒知音,还害她早产。桩桩件件,文家人不可能再保她了。至于她是因公受伤,那有政府补贴、照顾她,谁特么还管她! 林爸爸内心有所撼动,在立慧姐说完“你就是不想找,就是想再磨一下文灏”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说:“折磨也要有个度,他都愿意为你放弃缉毒队长职位了,证明还是有心要和你重修旧好的。他一直都对你好,只是你不管他。” 子佩入林家户口,随母姓,是林知音亲自取的名。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青青的是你的佩带,悠悠的是我的情怀。 纵然我不曾去见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 文灏来啊,怎能不来?只是他来了,她不搭理,他一走,一出远门,她又不高兴。 她的心情就像龙卷风。 文灏,像一个孤独的渔夫。 她到底想怎样?林爸爸也想掐着她的脖子问。 只可惜她还没回答,当事人就来了。 文灏下了班,直接从局里驱车冲来,黑色严肃的警服外套让他脱了下来,搭在臂上,警帽落在了车里,他就穿着浅蓝衬衫、黑色西裤、黑皮鞋,斯斯文文地进门了。 以前他每次来都会带水果啊礼物什么的东西,但林爸爸每次都说他,他也就,不带了。毕竟,客人才会带东西上门,他很自信地觉得:他不是。 林子佩一见爸爸就开心得吱哇乱叫,小朋友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大人有时说的话,她会无意中学会,到下一次她突然飙出来,吓大人一跳,想着什么时候教过她这个? 这不,小朋友被爸爸托在手臂上,抱得高高的,她伸小手摸摸爸爸的板寸头,说:“拔拔,帅!” 这波恭维让文警官笑出后槽牙,直到林知音瞪他一眼,他这才把女儿放到沙发上,陪她一起看图画书。小孩子稚嫩的甜音遍布整个饭菜飘香的屋子,好像林子佩跟爸爸呆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话会更多,也更开心。 她一会儿问这是什么嘛?一会儿又问那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是一个聪慧、对很多事物好奇的孩子。 文灏一一耐心教她:“这是小兔子,可爱的小兔子,有两只大大的耳朵。佩佩有没有大耳朵?” 林子佩小朋友摸摸自己的耳垂,“没有!” “哈哈。”文灏抓她小手再往上摸摸,说:“佩佩有耳朵,但是没有像兔子那么大的耳朵。” “那拔拔,唱兔兔歌。”一根短短的手指戳了戳图案旁边的一段文字。 那是,歌......是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文警官虎躯一震,让他唱这歌? 作者的话:噢,那就辛苦一下文警官了~ 暧昧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从军多年的糙汉五音不全的低沉歌声在林家响了起来,本来也没大人理他,就林子佩小朋友捧场地拍着小手,在给她亲爹加油打气,可接下来,“砰”的一下房门开了,林知隽冷目灼灼地瞪过来,像在说:你特么别唱了行吗? 好在文警官也不尴尬,他望回去,轻快地说:“你也在啊,我以为你,出去约会了呢?” 林知隽的眸色变得深层。谁让他被这莽汉抓包了?他得忍! “没有。我没约会的人。”他一本正经地回。 “明白。”文灏懒理他了,继续搂着女儿看图书。 林知隽在客厅晃了一圈,忽然有种这里没他落脚地的错觉,他进厨房看了看,“吃什么?” “你还问吃什么,又不帮忙,别问了,我煮什么你吃什么!”他亲妹妹居然这样怼怼他。 可恨的是他亲妈听着,也没说句话? 他们合起伙来整他的吧? 十分大男子主义的林医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没地位了。原因是,这片空气里多了一个除了他以外的年轻男人? 答案是的。林爸爸和立慧姐对文灏好到不行,张罗他吃这个吃那个,林爸爸还拿出了珍藏的小酒,要和前女婿喝几杯。文灏推拒说一会儿要开车送音音回去呢,林爸爸却指向林知隽——“没事,让他送你们。” 林知隽头顶冒烟。有人问过我愿意吗?胡扯! 华灯初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小酒小菜,热饭热汤,还围着小孩,气氛挺热闹的。林子佩会自己吃饭了,林知音把她搁在儿童餐椅上,给她一碗“儿童套餐”,小半碗白米饭,鸡蛋羹,一块剃了刺的鱼肚腩,几颗小虾仁、西兰花,堆成一座小山高,让她两手齐上,能盛起来就用勺,不能就用手,吃得脸像一个小花猫。那餐椅上也全是残羹剩饭,饭后她娘不光要把她洗干净,还要洗椅子。 文灏一直注视着他闺女的吃相,心情也特别好。期间林爸爸问了他一些新工作的事,他说都还行,慢慢适应。 “噢,那你得管多少人?” “六个中队,加上文职的,四十来人吧。” “哇!那你这是大官啊,也还年轻,未来局长的位置等着你呢。”林爸爸笑眯眯地说。 文灏哪能当着前岳父岳母的面装逼、嘚瑟?他谦虚回:“哪里哪里。” 林爸爸和他互敬一小杯白酒,又说:“前不久音音说报警那个事,对你没多大影响吧?” 报警?嘶!文警官看向他前妻,心里一阵急,怎么她连这种事都拿出来说?要命! 他憨憨地笑,“没呢!没几个人知道,他们都瞒好了。” 这回轮到林知音瞪他了——你又骗我说,你被记了大过? 她不高兴了,随便吃了几口菜就说饱了,接着一把抢过女儿的饭勺,往她嘴里塞大口大口的饭,不让她玩了。晚饭后,林知隽驾车送他们叁人回小房子那边,文灏坐副驾驶,娘俩坐后面,他们一句话没说。 文灏有点心虚,下车了他绕到后头抱起林子佩,又牵过她的双肩包挂在肩上,还想伸手扶她。知音打了他一掌,“给我!你别上去了。” “我......quot;他想出苦肉计,便皱紧了眉,说:“有点头晕,坐一会儿吧。顺便等家里的车过来。” 林知隽不想管这对离婚男女的纠缠不清了,锁上车门,直接扬长而去。 走过大树旁的一小段路有点黑,文灏抱着女儿,背着她的包,明明他才是头晕的人,他还提醒她:“小心看路。” 知音恼他一眼,说:“你干嘛骗我?” 骗她......停止拧他耳朵,然后他直直插入了她。文灏头脑一热,方才没有尝到酒精催化效果,现在有了,他想他的脸和脖子都红了。 “我骗你什么了?”进电梯的时候他故意这么问。 她果然说不出来了。高大男人身上飘着淡淡酒的甜香气,结实的肌理藏在那件薄薄的蓝衬衫里,微微转身,便能看见宽厚挺拔的腰背形状,还有,知音进电梯时不小心用手指碰到了他的胳膊,那体温,真烫。 他怕是真的喝大了吧? 进屋后,知音先把昏昏欲睡的林子佩剥光了放盆里冲热水,快速地给她洗完澡,抱到婴儿床上睡。紧接着她打开冰箱,取出蜂蜜冲了一杯温水,无声无息地放在文灏面前。 这个习惯她没忘。他以前喝了酒不舒服,她都会给他冲一杯温温甜甜的蜂蜜水暖胃。 不过她现在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哄他喝,直接放下蜂蜜水便转身进屋洗澡去了。 半小时后,房子里很安静,除了她打开浴室门的声音别无其他......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桌面的水杯也空了。 可他明天还得执勤呢,今晚怎能就这样睡着?那衣服也得换啊。知音走近沙发,伸手推推他的胳膊想叫醒他,他没反应,她再推两下,猛然天旋地转间,他居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文灏......很难受。有些头晕,也有些情迷意乱。 心爱的女人就在房间里洗澡,他还得忍着欲火,和她相敬如宾,这得多难? 他全身都是滚烫的,一凑近她沐浴后清新馨香的身子,那些火仿佛在体内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凝聚在下腹,膨胀得老高。 唉......他叹了一口气,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专注地看她白皙的小脸,男性荷尔蒙气息肆意挥洒,混合在空气里,导致这个空间很紧张、很狭促、很暧昧。 “音音,让我抱抱你,就抱一会儿......” 作者的话:文警官想吃肉吗~ 离婚后的第一次!(长) “音音,让我抱抱你,就抱一会儿......” 林知音心头“轰”的一下,紧贴着他结实健壮的胸膛,她小腹一缩,居然有一股暖流滑下。 是身体本能吗? 男人短短的发扎在她颈间毛毛刺刺的,甜甜的酒香气在她周围蔓延,那种熟稔的情欲气息蓬蓬生长,烧得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她不动,睁着漂亮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身后是柔软的沙发,身前是他慢慢挪动的脑袋。他在吻她,沿着馨香的脖子往下,扒下她的衣领,准确无误地含住了一颗柔嫩的红梅,贪婪吮吸。 “音音,想你了......”他含糊不清地说。 大腿触到的那包硬挺东西让她心猿意马。她该让他继续吗?继续以后又会怎样?他好像还没悔过自新啊? 知音倒吸一口气,淡淡说:“起来。” 文灏抬起头,鼻子高挺、眼神迷离。他弱声征求问:“不可以吗?” 她直接别开头不看他。 那便是不可以了。文灏再度轻叹,小心从她身上爬起来,“那我不碰你。等家里的车过来我就回去了。” 他很平静,因为吃不吃肉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最要紧的事。而他要紧的在于:他给她造成过心理阴影,一个是意外怀孕,第二个,就是强暴。 尽管她没明说,他也大概知晓了,也不敢去触碰她的底线了。他开始学着懂她。 林知音也很平静,送他出门的时候,她说你注意点,多喝点水。文灏颔首答应,依依不舍地多看她几眼,这才转身。 很奇怪的,他们以前明明那么恩爱,每次房事也都很开心,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变成了要用强暴才能进行?知音在睡前深深思考这个问题。 她怀孕四个月从文家搬出来,再到早产,孩子一岁半动手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其实是没有碰过她的。只是从那一次开始,他喝多了急匆匆找她发泄,按着她直接开干.......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于是后面的,她都骂他强暴了。 那是过年前叁个月,文逸结婚的时候。 28岁的文逸游游荡荡,开娱乐公司、和明星周旋,这么多年来也没个正经女朋友,眼看着他父亲文二爷高血压,身体不好即将提前退休,也没能有个儿媳妇侍奉跟前,有个孙子孙女陪伴左右。于是母亲容杳太太便让文老爷子给文逸介绍一门好亲事。 对于文逸,文老爷子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因为他先前有秦葟、文灏两个能干的兄长盖过了他的风头,而且他抗拒当兵,这一点,文老爷子一直记在心里,也当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好亲事来得很快,文老爷子一锤定音,定了以前跟随他的一个老军医家的孙女,叫汪臻臻,家里住在叁线小城市,为人心善、淳朴,尽管文逸嫌弃她老土,屡次想方设法逃婚,但圣意难违,他最后还是赶鸭子上架似的被抓去了婚礼。 大婚之日,文灏也回来了。林知音作为前妻,本不该凑这种热闹的,可老爷子非要她去,非要她曾孙女儿到场,于是她也被文灏架到了婚礼现场。 婚礼办得很盛大,城中军政商叁界大人物到其,还有娱乐圈的几大顶流纷纷制造气氛。先是明星伴郎钟阡陌被小花李心念强吻,引起潜伏现场的娱记上蹿下跳,疯狂拍照;再到抢了文逸第二任暧昧女友的音乐才子林怀瑾,他把婚礼变成了自己的演唱会,在台上欢乐弹唱,只为博心爱的复苏一笑;后面还有钢琴王子林长钦为婚礼弹了一首轻音乐《忧伤还是快乐》...... 文逸被抢尽风头,在后头捶胸顿足说好烦啊好烦啊!文灏逮起了他的衣领,生气地怼:“你摆喜酒还烦?老子当年就没得摆!” 他应该是嫉妒,尤其是看到漂亮的新娘子被那么多人簇拥着,赋予那么多的祝福,而音音当时,却没有。因为她怀孕了,原先说好等孩子满月了一起办的,可后面,他们离婚了。 这种滋味让文灏特别难受,婚礼期间林知音一直在和好朋友聊天,也没顾上他。文逸那骚包酒量不佳,还没敬半圈酒就连连求饶说不喝不喝了,那怂样看得他火气上头,直接冲上去,大刀阔斧地一挥手,“别为难他,让我来!” 文逸讪讪地在他耳边说了好些恭维的话,也更激发了他的雄心肝胆,昂起头就是喝!喝到最后脚步踉跄,眼冒金星,他深呼吸着平稳隆咚的心跳,对司机报了知音小房子的地址,说到那里去。 家里的司机扶他上了楼,让林知音接住了才走。 知音问他话,问哪里不舒服?他含糊两声,一个扑倒了她。 她一边抵抗,一边骂他混蛋,可他力道也大得惊人,两叁下将她剥光了,托起她的下身直直往他腿根撞!她疼得大哭,双手不断捶他后背,他却不痛不痒,揽着她坐起来,紧紧抱着,抖腿耸腰,一下一下地深深进入。 太深了......她的身子仿佛被他贯穿,他那根折磨人的东西也从未对她那么凶过,又硬又烫又长,直直捅进她两年没被开拓的秘密地带,搅得她里外都是一阵一阵被扩大的肿胀感。知音几乎是哭着求他:“放开我......我疼,放开!你轻点......” 文灏酒醒了一半,抬头看着她的眼神清澈无匹,也像如梦初醒:他在干什么? 前妻被他剥光了抱在腿上,娇嫩的下身含着他那根剑拔弩张的欲望,还在弱弱地哭泣......他浑然一颤,压着她躺下来,想说对不起却又说不出,便心疼地吻干她的眼泪,吻他两年没碰过的红唇、耳垂、下颚、颈部,两团他馋了很久,每次看见她给女儿喂奶,他都忍不住滚喉咙的丰乳。 大了好多......她坚持母乳喂养,平时也会吃一些开奶的药膳,他用力一吸,含了满口带点血腥味,却又甘甜的乳汁。 未完待续。 附:《觅音传情两相宜》大结局中,对文逸婚礼、林知音等人的描写。 天气回暖,艳阳高照,气温二十摄氏度,不冷不热。 今天,文逸的婚礼在沿海大酒店举行,文家德高望重,到场的来宾非富则贵,除此之外,娱乐圈的好几个大牌明星也到场了。 林怀瑾就是来得最早的一个,他望夫石一般,一直坐在挨近门口的那张桌子,翘首以盼,等待复苏的到来。 林知音抱着女儿走近他,打趣道:“你干嘛,看谁掉钱了好去捡是吗?” 林怀瑾伸手接过两岁的林子佩放在膝前哄着玩,眼睛还直直盯着门外,问道:“你说复苏怎么还不来啊?” “你不知道吗,她今天有事来不了。” “真的假的?”林怀瑾猛然抬头,表情激动,可是两秒过后,他又失落地低下头,对着正在抓他西装胸针玩的小子佩诉苦:“你干妈不来了,她为什么不来呢……” “噗,你个废废!”林知音笑骂,“我骗你的。” “真的骗我?”林怀瑾满脸都写着怀疑。 “真的,她都已经在路上了,过来要一个多小时呢!” 得到她的肯定,林怀瑾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了地,“那我等等吧,反正我没事做。” 林知音在心里数落他傻帽儿,她抱回小子佩,说:“佩佩走,咱不跟他玩!” 可林子佩这个看到漂亮东西就不肯撒手的小孩,她依依不舍地拽着林怀瑾的胸针,似要占为己有。 林怀瑾索性把胸针拔了下来,“给,见面礼。” 懂货的林知音非常夸张地“哇”了一声,给他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你真要等她,别在这门口瞎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迎宾呢。去!大家都在外面下车,你要等就去外面等。” 林怀瑾一想对啊!于是他一股脑儿地冲到外面,候着每一个下车的来宾。 可刘汉叁不容他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啊! “大佬大佬!”他连忙追出来阻止,“咱不能啊!你可是明星,怎么能在外边守着,你不要面子的啊,咱先进去吧?” “明星不是人吗,明星不用吃饭啊?明星也有七情六欲,我就在这里等着怎么了……” 刘汉叁无法将他扒拉回去,也只好陪在一边苦逼地等,直到钟阡陌的助理从宴会厅冲出来—— “林哥林哥!你快去救救我们阡哥,他被女人按着强吻!” “噢,是吗?去看看!”幸灾乐祸的林怀瑾飞奔进去。 妈耶,真的是强吻!辣眼辣眼,只见钟阡陌非常艰难地挣脱一个女孩的熊抱,他的唇边也留下了些许口红印子。 “老林快救我,老林——” 钟阡陌的处境十分尴尬,抱住她的女孩是婚礼来宾,也是现在娱乐圈的一朵当红小花,所以没人敢上前阻拦。 而且他的求生欲也是相当的高,举高了两手愣是不碰那个女孩,只得回头苦巴巴地求救,欲哭却无泪! 殊不知老林还想再看一会儿呢,谁让他平时万花丛中过,欠了那么多风流债?这是他的报应! 林怀瑾在一旁笑得开怀,眼看钟阡陌真的快不行了,他才出面说了一句:“李小姐,注意名声。” 小花松手,钟阡陌得救,连忙躲到林怀瑾背后喘气、擦嘴,“妈耶,疯了吧!” 可那小花扁着嘴,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好不惹人怜爱。 钟阡陌惊恐万状,控诉道:“她强吻了我,她自己还哭?” 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远远的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复苏来了!” 林怀瑾撇开众人,迈开腿就要奔出去,刘汉叁一把抓住他,往台上推搡,“大佬开始了开始,你得上台唱歌啊!” 偏偏这时,复苏恰好走进来,他两眼放光,见她一头长卷发、一顶画家帽、雪白的长款大衣束着她细细的腰,下身搭配保暖裤袜和米色短靴……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她今天比平日里都要美。 复苏落座,正好看向他,他转过头,拉拉领带,非常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背上刘汉叁递来的吉他,眼神示意身后两个吉他手,准备就绪! “爱多美丽,充满香气,只是在心里它总是酸溜溜的,我不懂我自己,越来越像lemon tree……”(lemon tree) 全吉他伴奏的轻快摇滚,结合林怀瑾轻松愉悦的嗓音,整个婚礼现场的气氛被燃起,就连空气中,也仿佛带着一丝丝酸甜的香气。 林怀瑾一边冲她笑着,一边奋力弹唱,手指在吉他弦上不停拨动,心情也随之起伏跌宕。 复苏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听他唱歌之余,她环视了一下四周。 “钟阡陌干嘛一直用纸巾擦嘴?”她疑惑地问林知音。 “他被那个一直追他的女明星强吻了。” 噗!她忍不住大笑,抬头一看,台上的林怀瑾仿佛也get到了她的笑点,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 多美好的时间点啊!林知音和前夫相敬如宾,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抱着小小的女儿,手忙脚乱地哄;风流公子钟阡陌终于有人治了,那小花大抵就是他的宿命;还有那边的琬琰和林长钦并肩走向门口,似要一诉分别几年的思念;就连文逸,他也挽着他的新娘子接受众人的祝福……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她回过头,看见已经康复的岑远望和他的两个组合队友。 “复苏姐姐!”组合里的老大和老二异口同声。 而岑远望咧着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傻乎乎地笑着,嘴里喊的却是:“姐姐……” 复苏笑着点了点头,等林怀瑾唱罢下台,她如先前幻想时一般,轻声对他说一句:“好久不见。” 林怀瑾一身藏青的西服,绅士且斯文,他朝她伸出手掌:“去海边兜兜风,赏脸吗大才女?” 复苏毫不犹豫,把手放入了他的掌心,学他酷酷地挑挑眉说:“走啊!” “喂喂喂,你们去哪?”后头的文逸大声疾呼。 然未果,被抢尽风头的新郎官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婚礼现场私奔……天理难容啊! 新娘子汪臻臻看她丈夫站在门口傻乎乎的,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没事!”文逸一秒变脸,冷静而严肃地挥挥手,“去!吃你的,别管我!” 我给你吸!(超长八千字) 太久了,太久没有尝过她的味道了。文灏犹如饮鸩止渴,迫切的心情冲出喉咙,变成了一声声沙哑的呢喃:“音音,想我吗?” “音音,我弄疼你了。” “音音,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 “音音” 他不光要抱,还要吃。林知音被他整个儿密密麻麻地缠着,一丝丝薄汗自额头沁出,她从他肩膀抬起头想要透透气,可下一秒,他火热的唇含上了她的,野蛮的大舌入侵她的芳腔,一阵扫荡,再含住她滑腻腻的小舌头贪婪吮吸。 这样的紧密贴合与激吻,吮得她的心都要化了。他的吻带着酒气,她却并不讨厌,浑身仿佛有微弱的电流淌过,使得她小腹一缩,蜜穴一紧,换来他一声低低的吼。 他们的交合处紧贴着,那根粗长硬物卡在她里面,已然微微濡湿,他动了动,带着“啧啧”水声,激吻过后的暧昧火焰又迅速在两人身上燃了起来。文灏抬头,有些懵懂地看着她,“音音,还疼吗?” 她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雾,看着他都是迷茫不清的,此刻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喉头哽咽着“唔唔”两声,双手抱着他的头,有魅惑、有应允、甚至还有一些渴望,紧接着,情欲一触即发。 她不疼了,找到从前和他欢好的感觉了。 赤着的白嫩身子在冬天有些凉,被他除了西服、衬衫的火热胸膛一贴上,知音小小的惊呼一声,白皙的双腿缠上他精壮的腰,被他压在身上,一下一下地从下面顶入。 她的腿分得不算开,小腹那层薄薄的皮肉蜷成了几道皱褶,再往下就是他专心爱抚的私密处,往上仰着,贴合他的胯骨,在汁水淋漓间被撞出水声以及轻微的肌肤拍打声。 文灏的力道很重,每一下都要推至最深,撞到她的灵魂深处,整颗心脏都在晃荡。还不止,他粗粝的大手抚上她柔嫩的乳,肆意一捏,乳汁喷出 她昨天才吃了开奶药,现在好多,水枪似的喷出来,溅在两团松软的软绵上,流到小腹。这场面,震惊到他了,他还傻乎乎地问:“出奶会疼吗?” “不会”知音试图弓起身子,咬着下唇索求:“纸巾” “不。”他立即俯身,“我给你吸!” 男人刚毅的下颚凑到她两乳中间敞开的沟壑,伸出大舌细细舔吸,将她漏出来的乳汁全数吃掉。她两只嫣红的蓓蕾还在冒着白色的乳汁,由他近距离看,活色生香。他几乎是饥渴难耐地含住一只,轻轻地吸,吸着她延绵不绝的奶水,但这一只吸着,那一只又流个不停,他得赶紧换掉,左右开吃,坚决一滴也不能浪费。 两年了,两年没这样碰过她的身子,吃过她的乳头了。文灏脑海中仿佛有烟花在绽放,他上面吃着她的奶,下面也依然卖力挺入,要把这两年所有的热情倾诉到她身上。 她不知道的,他这两年没了她,清心寡欲的连手淫都没有过。每当看见她给女儿喂奶,撩起衣衫露出半团柔软,他就疯狂地想要她,想看她做爱的脸、两团飘荡的乳。 可他今天做到了,如愿以偿了。心心念念的女人就躺在他身上,张开双腿让他进入,他爽得只想仰头长啸:真好! “音音,音音”他含糊地喊她,用最原始的男女互动方式来爱抚她。她应该也很舒服的,躺在他身下媚成一滩水,还仰起头,发出情难自禁的娇吟,慢慢的,连眼神都变得迷离了。 他不问,直接抱起她,托着她双腿,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知音死死抱住他脖子,生怕掉下去,接着从下面顶撞上来的大肉棒,好深,好胀,但又有一种被填满的充盈舒爽感。水,水也流了很多,她好难为情 一路从客厅走到卧室,他们交合处的水滴了好些在地面。文灏将她托举上床,分开她双腿便是一顿居高临下的猛力插干,安静的卧室里传出暧昧的肌肤“啪啪”拍打声,混合着他的喘息,她难耐的娇吟,根本不用理会此时是几点几分,外面冷不冷,会不会下雨。 他们这对离了婚的夫妇此刻只拥有彼此贴合的快感。 林知音蜜穴一个紧缩,到达高潮,他也低吼一声,断断续续地射在她小腹。两具火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休息,谁也没有说话,谁都在沉浸方才极度的欢愉。未过十分钟,文灏起来,将她身子翻过去,他狠狠地从背后进入了她! 她该喜欢后入的,那是一种没有束缚的痛快。 白皙女人被后头的健壮男人扯着双臂往后倒,柔软的臀部紧贴着他的胯骨,被磨得微微发红,他在卖力抽插,在她温热湿润的蜜穴里寻找安慰。酣畅淋漓、乳汁飞溅,林知音惊呼着摇了摇头,发梢飘荡的弧度似乎也带着欢快感——她第一次这么浪。 在他面前,在前夫面前。后来终是让他要了四次,凌晨几点的空气越发的凉,她在一声高亢的高潮舒爽声后,昏睡过去。私密处,湿得一塌糊涂,腿根也还沾着他的白色精液,她还潮吹了两次 这种蚀骨的亲密欢愉让文灏为知兴奋。于是在第二天起床,他搂着她低低地问:“音音,我们和好吧?” 未完待续—— 附:文逸、汪臻臻《一寸芳心一寸金》的婚礼片段。 今天文家喜气洋洋、其乐融融。 臻臻娘家不在市内,所以她被安排到了沿海的一家大酒店待嫁。按照婚礼流程:新郎早上到酒店接亲,中午迎了新娘回文家卸嫁妆、安家具,下午便又回到酒店迎接宾客,晚上再正式举行婚礼仪式。 在文家熬了半个月的臻臻终于等到了今天的到来,她一大早便被人按在了梳妆镜前,卷发、盘发、化妆、戴首饰、染红指甲,再由两人帮助她穿好雪白圣洁的婚纱、披上头纱,她这一个美轮美奂的新娘造型就出来了。 哇塞!臻臻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吓了一跳,她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这样美! 唉!但是她老家的小姐妹们看不到这个场景…… 婚礼的伴娘团以文逸的表妹秦艽(jiao一声)为首,余下的一些都是小明星小模特,臻臻一个也不认识,好在今天她是主角,大家都围着她说说笑笑,她心里也有几分得意。 “来了来了,快把门堵住!”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来是文逸携伴郎团过来了! 秦艽是秦葟亲妹妹、文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21岁的女孩不知有多活泼任性,她当下就堵在门后,用一个大喇叭高喊:“不开不开我不开,要想我开门,快拿红包来!” 臻臻心惊胆战,她连忙撩起裙摆走到门前说:“开吧开吧。” 因为昨晚文逸送她来酒店时有对她交代:不许堵门,以免浪费时间! 秦艽和伴娘们闹成一团,接了一把又一把的红包,却依然把门堵得死死的,半点缝隙也不留。 “这怎么能开呢?非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秦艽娇嗔。 臻臻没辙,其他人不知道这件婚事是假的,这么激动也很正常,可是不知道文逸的心里好不好受……估计他也和她一样,没法阻止伴娘团起哄。 文逸等人站在门外吃了许久的闭门羹,伴郎团的兄弟们一个劲儿地发红包、卖力唱歌,可新郎官文逸却完全不像主角,只见他表情冷漠地守在一边,且目光涣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伴郎钟阡陌扇了一巴他的后脑勺,像是要将他打醒,提醒他现在是什么场合。 文逸不耐烦地瞪了一眼,直接往门里喊了一声:“不开门我可走了!” 完了完了!他如果走了,那她岂不是很丢人?她父母以后怎么见人?臻臻连忙提着裙子从床边走过去,“开吧!” 姐妹们终于才舍得把门打开一条缝,可男人们都还在外面,她们又迅速把门合上了。 文逸气得牙痒痒,什么破烂结婚,那么麻烦,一大早饭都没吃在这瞎折腾什么鬼玩意儿?他气得真想直呼汪臻臻全名!哼,算了,他脑瓜那么聪明,不跟一群弱女子计较! “等她们再开门,咱们这么多人就拼命挤进去!”他小声对兄弟团商量。 伴郎钟阡陌听了,立马将他扒开,前进一步大喊:“里面的姑娘听好了,我是钟阡陌,你们想跟我合照就出来,除了我,还有林怀瑾、林长钦两位大歌星!” 姐妹们果然激动不已,趁着门开了一丢丢,兄弟团便用力地往里挤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已经打开,文逸也顺势跌了进去,还险些栽了一跟头。 “啊?不是说还有林怀瑾、林长钦吗?怎么就你一个……”姐妹们显然有些失望。 钟阡陌爽朗地笑着摆摆手说:“他们晚上来,晚上来。”说罢,他用手肘推了推身边发愣的文逸,一本正经地调侃道:“喂喂,口水!” 钟阡陌是第一次见汪臻臻,之前听了芸芸众口,只知道她面相很善良,但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另一番貌美……也难怪,文逸那惊艳的小眼神。 假结婚?这下有好戏看了…… 文逸定定地瞧着床边端坐的臻臻,眉目清秀、粉脸朱唇、玉肩细腰……这土包子怎么变得那么好看了?! 心中仿佛有万吨野兽在原地踏步,他站着不动,不知道有谁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脚下踉跄,竟直接扑到了她怀里! 臻臻睁大眼睛,顺势扶了他一把,这时房间里的人开始起哄,连忙催促文逸去找鞋。 文逸给她使了一个颜色,她正想透露,却被几位姐妹挡在了身前——“哎哎哎,找不到鞋不能看新娘子!” “快找快找!”文逸没辙,开始带领兄弟团进行地毯式搜索。 臻臻心里发愁,这鞋子藏在了天花板上,他们可怎么能找到呢?灵机一动,她仰起头清咳几声,眼睛看向了天花板。 一旁的钟阡陌看出了所以然,他连忙扒拉一个兄弟找来了高凳子,让文逸掀开天花板去找。 可文逸比起文家那些身高八尺以上的堂兄弟,他真是垫底的一个,他现在踮起了脚尖也够不着天花板。 比他高出少许的钟阡陌在下面干着急:“弱鸡,起开,让我来!” “不行不行!一定要新郎找!”姐妹团为难。 文逸额头冒汗,纵使他在心里埋怨汪臻臻无数回,但在这紧要关头,他可不能垮! 帅气、魅力!这才是他的代名词!他索性在高凳上小心地跳了一下,底下的人扶得稳稳的,他一跃而起,两手顶开了天花板,果然,那窟窿里面,还真的放了一双鞋! “快快!拿个棍子衣架什么的,我捞下来!” 红色的高跟婚鞋成功掉落文逸怀里,这辈子都没摸过女人鞋的他,这回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却又让他百般不愿。 “新郎单膝跪地,给新娘穿上鞋子!” 臻臻一听连忙收回了脚,忐忑说道:“不了不了,我自己穿,他不会的。” 确实不会!他是什么人,居然还要跪下给她穿鞋?文逸的眼睛快瞧上天了,迟迟没有动作。 钟阡陌连忙推了他一把,附在他耳边低语:“演戏也要来真的啊,不然别人看出你们不和,难免怀疑。” 文逸心有所动,他低头瞄了一眼汪臻臻,眼见她正低着头、一双大眼睛,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唉!算了算了,他比她大这么多岁,他就当是给无知的小孩穿鞋了,无关紧要的! 他蹲着,拿起那两只鞋,胡乱套到了她光洁的脚,伴娘团起哄让他吻脚背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艰难地下嘴碰了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过,还好还好,没有什么脚气,他心里也算踏实了。 臻臻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她给朋友当过伴娘,是知道接亲有这些项目的。她早上还想,文逸这么没有耐心,他会不会受不了,直接走人? 像他们前几日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出来,被安排去拍婚纱照,他脚下生烟似的催促摄影师:“快拍!拍完你们慢慢修、不用换衣服了,就穿这一套行了,拍几张我就回去了……” 不过,穿鞋以后,她对他的态度改观了不少,他这人其实也没那么不耐烦啊。 之后的各项仪式也算顺利完成,臻臻和他坐上了返回文家的婚车,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她也只好默默低着头,不敢吱声。 一路通畅,结婚车队回到了张灯结彩的文家。按照规矩,新娘子的脚是不能落地的,所以文逸要亲自抱臻臻进门。 车子就停在了大院外面的马路,走路进去也有些距离。文逸料定了今天要是吃苦,他只好撸了撸袖子,扛起车上的汪臻臻就走,就连她长长的婚纱落地也没注意,还险些绊倒。 “喂!你多少斤?”走到一半,身材不算强壮的文逸涨红了脸,他的手臂已经快支撑不住,只要用腰腹托了托。 臻臻两手牢牢抓住他肩膀的衣服,其实她被他弄得身上有点痛了,但她也没敢出提,只好弱弱地回:“差不多100吧。” “妈耶,比一头猪还重!不行了……”文逸非常吃力,额上的青筋都已经凸起,所幸他坚持进了客厅,一个劲儿将她放倒在沙发。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这什么鬼天气,那么热!”他坐下抚了一把额上的汗。 “呸!这大喜日子,胡乱说什么呢?”荣升婆婆的容杳太太穿着一身红旗袍、披着貂绒,她笑着端过来一碗干巴巴的饺子,“来,臻臻,吃点!” “给我给我,我饿死了!”文逸猴急地抢了碗和筷子,胡乱塞了一大口,“呸!生的。”他吐了一口,嫌弃皱眉。 “哎呦!”容杳太太娇嗔着跺了跺脚,她扬了扬手中的帕子示意,“这个是给新媳妇吃的,你抢什么呢?快给你老婆吃一口!” 臻臻正襟危坐,她拿起文逸用过的筷子,勉强吃了一口饺子,而后吐在了纸巾上,小声说出了满屋女眷都期待的两个字:“生的。” 什么生的熟的,文逸根本不知道其中含义,他放下了碗,挥了挥手说:“吃什么生饺子,就没有煮熟的吗?煮点面来吃!” 可厨房端上来的面也只有一碗,他傻眼了,难不成这也是结婚形式,还要他和汪臻臻共筷分吃? 哎哎哎!怎么别人结婚那般耀武扬威、风光无限,而他文逸却是这样的灰头土脸、失魂落魄? 他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人也就罢了,这半天经历了那么多的怪事也算忍了,可到了晚上的婚礼大堂,本该拥有主角光环的他,怎么还被旁人轻易夺去了风头呢? 先是钟阡陌被一位年轻的女明星按着强吻,几个人上去扒都扒不开! 偏偏大家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的婚礼没有请到媒体朋友到场,但也难保宾客中夹杂着一些卧底记者……不一会儿,婚礼大堂热闹得像记者招待会。 再到“被老天爷赏饭吃”的音乐才子林怀瑾,他在台上又弹又唱又撩妹,引得宾客们尖叫连连。 文逸在底下捂住耳朵,心里咒骂:敢情那家伙把婚礼当成了他的个人演唱会? 偏偏林怀瑾还唱一首什么“lemon tree”,酸酸的、苦苦的……这难道不是在唱他吗?这狗日子过的,他快受不了! 所幸这两个大魔头闹腾一翻后,终于安静下来了,只不过这婚礼现场,怎么突然无人弹唱,也没播放背景音乐,气氛好像有点儿尴尬啊? 之后他主动请了深情款款的林长钦上台弹钢琴—— “有多惨就弹多惨吧。”他当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本想着这下好了,他回去补补妆、喝一口冰冻雪碧压压惊,再出来就可以神采奕奕地跟人敬酒、打招呼,抢回属于他今天新郎官的光环。 可他没想到啊,林长钦居然给他弹了一首“忧伤还是快乐”! 林长钦那一位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的人物,在今晚这样灯火辉煌的场合里,他仿佛带着对前女友的怨气,以及对钢琴的不满,想要弹坏它的冲动。他下手力道重重的,眼神也极其忧郁,引得大家呆若木鸡。 文逸惊得缩了缩头,心里也真肉疼,那台钢琴好端端的怎么就惹到了长钦公子呢,它是无辜的啊! 还有他自己,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被迫领证、办喜酒,他……也是无辜的。 突然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文逸回过头,见汪臻臻同他家里人坐在了一起,她正吃着一碗鱼翅粉丝汤,他也连忙拉开椅子,坐下来开吃。 “阿姨,噢,妈妈叫我们赶紧吃点儿,一会儿还要换了衣服去敬酒。” 臻臻今天累极了,像个牵线娃娃一样被人领着做这做那,还要保持着微笑。到了开席的时候,她也是饿极了,只好扯了扯文逸,让他陪着一起吃,倒显得她没那么尴尬。 文二爷的笑颜难得一见,他今天穿得极其隆重,谦和地接受宾客们的恭喜。 坐在他旁边的是文逸大伯,一位清廉体面的父母官;再往前是大将军的两个儿媳妇——容杳太太和文大伯母,她们正在伺候大将军饮食;最后坐在文逸旁边的,则是堂哥文灏,他带着林知音和女儿佩佩。 听闻堂哥文灏常年累月在外奔波,一年在家的时候只有几日,那么今天,也是文家难得的一次大团圆。 汪臻臻今天盘正条顺、低眉顺眼,很得文老爷子喜欢,在她毫不做作地夹菜吃了几口以后,老爷子更是笑得眯起了眼睛,调侃道:“吃吧,吃胖点儿,好生养!” 满桌大笑,臻臻低下了头,握着筷子倒是不敢再吃了。 文老爷子又指指堂嫂林知音说:“她啊,身子不好,那么瘦,孩子早产了!” “爷爷!”林知音嗔怪,看起来和老爷子关系很好的样子,“今天是文逸大喜的日子,您怎么扯上我了?” 文逸原先光顾吃着他面前的一大盘龙虾伊面,听到这样的话后,他眼珠子转了转,竟然直接把盘子端了起来,将一半的菜倒进了自己的碗里,另一半倒给了臻臻。 “给!快吃。”他朝臻臻说了一句,然后又埋头苦吃起来。 “哎!你都这么大个人了,都结婚了怎么还那么没礼貌,大家都看着呢——”容杳太太轻声责怪。 “再做一盘端上来就是了,我们饿一天了。”文逸不以为然,含糊不清地说着,可他抬眼看见旁边的臻臻不敢动筷,“你吃啊!”他叫唤一声。 “文逸结婚了,懂得照顾人了。”高大威猛的盖世英雄文灏笑了笑,他也端起一旁林知音最爱吃的豉汁小鲍鱼,给她倒了满满一碗,就连漏了菜汁也不在意。 不动如山如文灏的父亲,这时也见他不慌不忙地端起碗,给身边的夫人拨了一碗菜,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波澜不惊,“阿逸结婚以后,自然会变得成熟稳重的,莫担心。” 这几个人在搞什么?他若不动作,那今晚回房岂不是没得好睡?文二爷刚毅的眉毛挑了挑,他索性也伸手,给容杳太太端了一碗她爱喝的花旗参炖老鸡汤。 “那我呢?”文老爷子轻拍桌子,一副争风吃醋的小孩模样,那吹胡子瞪眼的可爱表情惹得臻臻几乎笑出了声。 两岁的小佩佩颤巍巍地举着勺子,舀给她曾祖父一块小鱼排,奶声奶气地说:“太公……” …… 好不容易维持到了婚礼结束,众人簇拥着文逸和臻臻回到酒店准备的婚房,可甫一进门,文逸就捂住了肚子,作痛苦状。 “喔,完了!吃错东西了,我要去蹲个叁天叁夜!” 臻臻信以为真,连忙催促:“你没事吧?那你快去啊!”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可能要好久……”为了不被一群损友闹洞房,文逸的求生欲极高。 文灏嘴角一歪,他从小和文逸一起长大,岂会不知道那家伙的阴谋诡计? “噢?那你先去,我们等你出来,保证不动你老婆!”他说得无伤大雅。 文逸弯着腰身,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堂大哥一眼,进了洗手间后,他编辑微信发了几条信息:“你带他们走,我告诉你,最近和你老婆密切来往的男人是谁。” 死娘炮!竟敢跟我谈判?文灏握着手机冷笑一声,“兄弟们,看他一时半会出不来的,撤!”他豪迈地一挥手。 人群终于散去,偌大的新房只剩文逸和臻臻两人。 半晌,文逸小心翼翼地从洗手间出来,“人都走了?” “嗯。”臻臻穿着婚纱坐在床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你还好吧,要不要吃点药?” “没事!”文逸动手扯了扯领带,向床边走去,方才几杯白酒下肚,现在竟然觉得困极了,他只想倒头就睡。 这一举动吓得他的新娘子连忙伸出小手横在空中,“别过来,我们说好假结婚的!”臻臻闭上眼睛、惊恐万状。 “呸!”文逸不屑地啐了一口,这土包子,真是想得美! “你起开,我要睡床,你睡外面的沙发!”他霸道地抬起脚,一手将皮鞋扒拉下来。 “喔……”臻臻从床上起来,拿起她昨晚带来的那一包衣服,走去外面的客厅,开始慢慢卸她的发髻和身上许多的饰品链子。 客厅没有镜子,她只能蹲在电视屏幕前照着,可她头纱的扣子勾住了头发,怎么弄都都拆不下来。 她总不能戴着这头纱过一夜吧? “文逸、文逸。”她试探着叫唤了两声。 文逸出生军人家庭,虽不参军,但他也习惯了父亲对他的“警觉性”训练。睡梦中仿佛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陡然惊醒,一股脑儿地从床上爬起。 “干嘛?”他应了一声。 “我这头纱弄不下来,你帮我弄一下……” 他当真是累极了,方才脱了外套和鞋袜就倒头大睡,脸上化的妆也还没来得及卸,他身上穿的一件白衬衫,胸前也开了两个扣子,他就那样光着脚走了出来。 “怎么弄怎么弄?”他没好气地伸手在臻臻头上拨弄,“麻烦死了!” “哎,你轻点儿,弄疼我了——”臻臻吃痛不已。 “那你说要怎么来,剪了算了……” 蹲在房间门口偷听的一干人窃笑不已,可不经意间—— “你们在这干嘛?”一个酒店服务员偶然路过,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家吓了一跳,不知是谁,原先将手扶在门把上的,这会儿吓了一跳,他竟然“咔嚓”一下,把没有反锁的门给扭开了,一干人全部摔了进去! 文逸和臻臻吓得不轻,臻臻连忙从地上站起,无奈她的裙摆被文逸踩住,她一个趔趄,将他也带倒在地,而她正好扑在他胸口。 “呦呼!”门口那一干人围着这对新人叫嚣起来:“闹洞房开始!” 彩弹、礼花,纷纷落到他和她头上,当了人肉垫子的文逸,他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烤了个大鸡腿!文灏不是说带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第一个,农夫山泉!”表妹秦艽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啊?”臻臻苦着一张脸,一时竟忘了从文逸身上爬起。 “你快起来啊,要压死我吗?” 后知后觉的臻臻站了起来,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着文逸,弱弱地问:“可以不玩吗?” 不可以!”众人异口同声。 文逸躺在地上,真想赖死不起,他用手捂了捂脸,心中泪流满面。 老天爷到底还要他受多少的苦?真特么的狗日子…… 爷爷的摇摇车 “音音,我们和好吧?” 林知音没有回答。 她甚至逃避昨晚发生的事,起床后就没用正眼看过他,满心满脑的又扑到了女儿身上。 差两个月未满2岁的林子佩还要吃母乳,术后的小家伙儿处于恢复期,贪睡,吃奶的时候也是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好像等她吃饱了,马上就要睡着。她长了牙,一点点磕在妈妈的肌肤上,引起妈妈“嘶”了一下,摇摇她的身子,说别咬妈妈。 耳朵灵光的文灏一听,忙走过去看,可知音挪了挪,背过身,愣是不让他看裸露的乳房。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看着她娇柔的后背说:“音音,我后天又要出去云南,可能会久一点,过年前才回来吧。” 她不出声。 他补充:“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去我家,找他们帮忙。” 她依然不出声。 “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他探问。 好歹给他点脾气啊!针对昨晚的事。像现在这样保持沉默,让他心里好不踏实。也不知道她是讨厌还是喜欢? 林知音说话了,“没有。” 她没什么话想对他说的。 文灏张张口,言不由衷:“那你不想我待在这,我回去了?有事找我。” “嗯。”她依旧冷淡。 得不到前妻好脸色的文灏被朋友拉去了喝酒,邱飞白问了问他和前妻的进展如何?他说:“老样子。她不爱搭理我。” 赵四千那个憨憨啃着花生米,“那你想办法让她搭理啊!” “我要是有办法还至于这样?”文灏苦恼地摇摇头,又说:“我怎样对她,她都不受了,甚至是......” “甚至是,那个啥?你们又睡了?不是吧,离了婚还能?”赵四千欢乐叫嚣,却得他老大狠狠一瞪。 邱飞白就不理解这些年轻人了,说一句“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有那么难?想当初他和邱嫂在一起,不也是他吃了恁多的亏?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卑微一点有什么的? 文灏就是拉不下脸皮。 邱飞白教他:“你无耻呗!你没事就在她跟前刷存在感,让她感觉你还是有用的,久而久之,不也得念你的好?尽管无耻,要什么脸?你什么样她没见过,她还指望你改过自新,变得风度翩翩不成?你上!” 文灏一愣,“我怎么上?” “嘻嘻嘻......”赵四千的笑容极其,邪恶。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邱飞白毫迈地一挥手,传授自己的经验,“你就非巴巴地赖着她,让她看到你的脆弱。其实很多离了婚的男女都会经常怀念对方,需要对方的,你就激发她需要你的那个点。” 她需要的......文灏细想想,她好像没什么缺的,缺的不就是一个丈夫?还有,性生活? 于是本着一腔孤勇以及叁个月以来对她的念想,文警官在文逸结婚后的叁个月回来,也就是腊月廿八那晚,他直接上她家门,用一种很熟稔的语气跟她说话,还把她搞上床,试图通过性来激发她对他的需要。 殊不知,她竟然说他强暴,还要报警,还说她在征婚! 太、过、份、了! 文灏气得还想第二次强她......可第二次也没成功,她反过来劈头盖脸地问他:“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只是肌肤之亲,怎么能叫折磨呢?他心都痛了。然后是第叁次,她哭了,说:“你对我不好。” 他的心更痛了。 因为找不到对她好的点,没有切入机会,这才导致了他对她的思念转换成了一种暴力的“非礼”。 文灏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好在让他撞了叁回南墙以后,他至少懂了一个点:她不喜欢就不要对她动手动脚。 他或许会遵循这个原则和她继续相敬如宾,只要,她不像离婚后第一次那样迎合他......害!想起那一晚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蚀骨交欢,以及她放浪的美丽姿态,某人心里还是有点爽。 文老爷子特别定制的大人版摇摇车送上门了!他老人家开心地通知大伙儿过来吃饭,说家里有空运过来的大龙虾,最重要的还是看看他的新玩具。 文逸和汪臻臻夫妇是继在这呆了半天的林知音母女后,最先到的两位。其实对于摇摇车这种东西,大家平时见得都很多,只是大人版的,这么大的,像一艘蓝色海盗船的,文逸可真好奇。他领着他家土包子在边上瞅了瞅,看了看,问爷爷:“好坐吗?” 文老爷子双手扶着座位上的小栏杆,惬意地看着前面放动画片的屏幕,说:“十块钱,给你坐一次。”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人家小孩子的才一块钱坐一次,他居然要十块!文逸瞪眼,汪臻臻却连忙打开了随身带的小包,只可惜没有零钱,只有一百。 老爷子看了看,傲娇地昂起头说:“不找。” 话落,摇摇车停了,他手上也没硬币了,这下把老头急得大喊:“家嫂家嫂,没钱了!” 系着围裙的文夫人几步冲出来,打开摇摇车下面的钱箱,掏出一把硬币,“哎呦,爸,你没钱了就从这里拿啊,自己家的。” “咔”投币成功,轻快的童谣开始播放,摇啊摇的老爷子又发出憨憨笑声,惹得文逸小骚包更是蠢蠢欲动了,有那么好坐吗? 他按住臻臻准备递过一百元的手,说爷爷我用手机转给你。老爷子慢吞吞地从左胸口袋拿出一部老人机,意思是:冲这转? 奸商!文逸轻哼一声说那我不坐了。却不想,他老婆善解人意,递过去一张一百,说:“你想坐就坐嘛,我给。” 天啊这哪是钱不钱的问题,是他看不惯老头嚣张跋扈的问题。只见老头儿笑眯眯地接过钱,由臻臻小心搀扶着下了车,把钱递给旁边坐儿童摇摇车的林子佩——“去,买饼吃!” 文二少气得多瞪了臻臻几眼,一脸不高兴地坐上了摇摇车.......哎?不得不说还挺舒服的嘛,那怪老爷子那么乐活。他挪了挪坐姿,抚上小栏杆,看看动画片,不错不错,也是另一种享受。 看着幼稚老公的臻臻傻眼了:真有那么好玩?于是她也跃跃欲试地说:“等你坐够了给我坐一会儿。” 介意我亲你吗? 文老爷子很喜欢汪臻臻这个孙媳妇。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拿林知音和她做比较,她想博得老爷子欢心也更容易些。 但她并不是文逸中意的老婆人选,因此也常常受他“苛待”,总之,这大户人家的儿媳妇都没那么好当就是了。 林子佩吃饭的时候有点不乖,许是不让她继续坐摇摇车的缘故,她看见文灏回来了也没多大惊喜,林知音教她喊人,小姑娘也“哼”的一下,别开脸。那傲娇的架势和她亲爹没两样。 今晚文二爷和容杳夫人也过来了,文老爷子两个儿子,两家人到齐,他老人家兴致勃勃地还想要口小酒喝。文夫人阻挠说不行,血压会高。他也轻哼一声,抓起一只姜葱大鸡腿往他曾孙女儿小小的碗上搁,“你吃!” 那么小的孩子哪吃得动这大鸡腿?林子佩兴奋地抓起来,放嘴里吮两口发现咬不了,又皱眉放下,“唔”了一声向妈妈求救。文灏说让爸爸来,爸爸给你撕开。可谁知,他刚拿到自己碗里,用筷子一剥,小姑娘就“哇”的一下大哭起来,以为爸爸抢了她鸡腿吃,她还越哭越凶,伸着油腻腻的双手往妈妈身上抹,要妈妈抱她。 文灏懵了,“咋了这是?怎么突然哭了?” 他赶紧把鸡腿还回去,但他闺女已经不要了,只顾着哭! 一饭桌的人都在哄,说怎么了怎么了。唯独文逸骚包哈哈两声,眼快手准地夹了另一只大鸡腿,想着除了林子佩,就是他最小,不是他吃还是谁吃?然未果,他爷爷的两声轻咳吓得他一个哆嗦,筷子会自动转弯似的,把鸡腿放进了老人家碗里。 文老爷子一脸蔑视,直接站起身,用干净的筷子,挨个给女眷们夹一头巴掌那么大的龙虾,“你,你......男的没有!男的吃壳!” 文正初和文二爷对视一眼,他们的父亲啊,真是越老越顽皮了! 文逸装傻扒饭,用余光瞄他爷爷,腹诽:那你不是男的? 文灏撂下筷子,连忙追着前妻女儿走出了花园。 林子佩每次哭闹,都要妈妈抱着走来走去,抖着她哄。林知音说:“你先回去吃吧,她没那么快好的,还想坐车呢。” “她今天怎么回事?”小姑娘那么激动,还哭出了一头汗呢。 “她以为你抢她鸡腿。” “我没抢啊,我?” “她以为。算了,你别管她了,先去吃吧。” 文警官回头看他女儿一眼,咋那么不给你爹面子? 饭桌上,文夫人往一空碗夹菜,说留给音音。弟媳容杳夫人提了提,“佩佩这孩子,怎么那么像阿灏小时候的样子呢。” 某人虎躯一震,“我小时候什么样?” 文夫人道:“让你爸跟你说。” 文正初叹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来:“你叁岁多上桌吃饭,你妈不让玩鱼骨,你把一桌子的碗碟砸个稀巴烂,保姆被你吓得不敢做,辞职了。” 高大威猛的文警官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他往那道夸张的笑声寻去,狠狠瞪一眼,说:“那文逸小时候呢?” 容杳夫人低眉笑了笑,掩饰小尴尬,“他没你那么猛......他叁岁半还吃奶。” “噗哈哈......”这是汪臻臻不厚道的笑声,旋即她也迎来了一注虎目怒视。 文家人聚在一起就是这么热闹,每个人都可爱可亲,尤其是文灏和文逸这两兄弟,简直就是活宝。要是,音音回来就好了,这样才是齐整的一家人——文老爷子想。 林知音抱着女儿哄了好一会儿,又带她坐了摇摇车,林子佩这才不哭,鼻子红红的看着动画片。因为这孩子身体不健康,知音平时都是惯她多,百依百顺的,但现在来看,太过宠爱了会不会让她养成坏脾性? 她突然严肃问:“林子佩,吃饭吗?” “不,不吃。” “妈妈饿了。” 林子佩抬头看她一眼,“那,麻麻吃。” “你不吃我不吃。” 小姑娘虽然小,但也知道心疼妈妈,平时听说妈妈累了,妈妈不舒服,她就会变得很乖。这会儿也是,她朝妈妈伸出手臂,车车也不坐了,娇声娇气说:“我吃。” 一个磨人精! 给林子佩喂饱饭,知音也随便吃了些,之后她也没久留,说要带小孩回去洗澡睡觉了,文灏便开车送她们。 妈妈带女儿洗澡,爸爸在客厅听着娘俩的声音。女儿好似很调皮,想玩水,音音不让,接着又有一阵女儿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音音在唱儿歌:“小白兔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原来她经常给女儿唱这首歌,难怪呢,女儿那天指着让他唱。 不过她也真累啊,一天到晚都围着女儿转,带她吃,带她睡,带她玩,这工作量,仿佛比他办缉毒还艰难。 文灏靠在沙发上冥想着。这两年也得亏有个孩子在她身边陪着,不然的话,她会有过难熬?在那些恨他的日子里...... 思绪被稚嫩的笑声带回,出浴的小佩佩像只粉嫩的小精灵,蓬松稀疏的头发刚刚长到脖子,刚被妈妈用吹风机吹过还有些乱,穿一身白色小草莓的日式和尚袍,萌到老父亲心坎里。文灏抱她回婴儿房,亲了亲她额头,说我宝宝真可爱。小姑娘很开心,揽着他脖子撒娇:“麻麻可爱,亲亲麻麻。” 亲亲妈妈?文灏倒是想,但妈妈不给亲怎么办? 林知音横他一眼,在旁边迭着小孩衣服。他大手轻拍着女儿的小被子,示意她快点睡,等她睡着了,爸爸和妈妈还有话要说呢。 果然,林子佩这孩子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死猪懒睡样,一哄就睡着,左右不过十分钟,她就闭眼睡得香了。 文灏跟着林知音出门,心中蠢蠢欲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音音我那天晚上亲了你。” 她不理。他又继续问:“你介意吗?” 这家伙又想干嘛?知音回头,狐疑地打量他,“介意,然后呢?” 让我为爱发电 “噢。你要是介意,我现在就不亲你了,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再亲一下吗?”文灏一脸正色。 这种无耻的调戏本该收到女人的白眼,甚至一声“滚”。但林知音没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在想该说什么回答他?结果她想了几十秒也没出声,反而被他拉住了手。 “音音,你现在对我有没有好一点?我需要你,需要佩佩,一点也离不开。”他拉着她手,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深情。 林知音诧异了,眯着眼看他,“谁教你这样的?” 破、功!文警官倒吸一口凉气,“没谁教的,这是我想对你说的话,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等她回话,那煞风景的手机铃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他看到电号码时还精神一振,直接挂了又塞回口袋。 殊不知他前妻超强的第六感又来了,冷冷地看着他,“谁给你打的?” 丘、英、楠? “没谁。最近查案碰到的一个目击者。” 她不信,一动不动的。文警官感觉不妙,立马将手机交了出来,“你看。就这个人,你都不认识,是陌生号码。” 知音问:“女的?” “呃......” 他那副德行她能不看出他心虚?知他者莫若前妻!知音不屑地从他手机界面掠过,一条信息弹出:“文哥哥,你怎么不解我电话?你接一下,我想跟你说话。” 她冷嘲:“想不到你还挺忙的嘛,一边工作一边,泡妞?” quot;我没泡妞。我跟她都不熟。是她——quot;该死的手机铃声又响了,又是那个女的!文警官挂断、静音,急着跟上她的脚步,“我怎么会泡妞?我泡你都来不及,你别胡思乱想。” “我才没空管你,你走吧。” “你别吃醋啊,没有的事。” “我、没、有!” 最后一个瞪眼,恼羞成怒的林知音直接将前夫踢出家门。 大门还“砰”的重重合上! 靠—— 文灏想把那个坐台女撕了! “坐台女”死亡的事还没查出眉目,有经验的刑警说:“如果过了调查时间都没线索,那就只能当自杀处理了。或许她真的也是自杀。” 说实在的,他还不适应这种工作,也不会推理,他目前只是听听、看看,把任务分配下去,让中队执行。负责整案件的四环中队长胡虎最近是斗志昂扬的,老往会所跑,还跟上次那个妖艳坐台女,叫妙龄的女人聊熟了,一过去总能说上两句好笑的话调侃她。 文灏先前发现了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对胡虎说过:“你有老婆的。” 胡虎一个站直,双手紧贴裤线,“报告队长,我忠心耿耿,只办案没私情!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又不喜欢我这款,她喜欢的,是像队长这样的!” 文队长瞪眼,“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这个已经证实了。这位新上任的刑警队长,长得帅不说,为人还很耿直,总是一本正经,严肃的,哪能不吸引姑娘们的好奇?但凡有点心算的,都想利用美色动摇一下他,看看他背地里是个什么样。 于是妙龄真的缠上了文灏。 一开始她是每天给他十几个电话,问他在干嘛,要不要过来看她?电话被拉黑后,她还打到了刑警办公室。文职的两个女孩轮番接过很多次,每次都一白眼,喊文灏:“队长,你女朋友找你!” “不是我女朋友!我不认识的!”文灏隔着门吼。 女孩对电话里的人说:“他说不认识你,你别打来了,这是是公安局,你骚扰警察工作也是违法的!” “......”对方直接挂了。 这下该清净了吧?谅她也不敢闹事了吧? 然未果,死皮赖脸的妙龄又找上了林知音! 林知音对这种妖艳女人没什么好脸色,一见她便知道了是那个深夜给文灏打电话,喊“文哥哥”的。她平静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文哥告诉我的啊!”妙龄拨弄了一下长卷发,风情万种的,“我知道文哥有女儿,但我不在乎。” 你想在乎什么?当继母?呸......知音说:“那你来找我干嘛?” “找你?当然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文哥啊!”妙龄说着伸手碰了碰林子佩的小脸蛋,可那小孩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妈妈的脸色,居然“啪”的打开她手,傲娇地“哼”了一声! 可以。不愧是文灏的女儿。妙龄收回手,也不装了,正经说:“好啦。我开个玩笑的,我不是什么坐台女,我是那儿背后的投资人。找你是为了跟你说一件事,你让文灏别查那个案子了,那个妹妹确实是自杀的,她的家里人已经收到赔偿安顿好了,再查下去也没意思,这里牵扯的人太多了,你们家是搞政治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反正她不是枉死。” 结果她说了一大串,林知音面无表情的,“我又不知道你们什么案,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不是他老婆吗?” “前妻而已。” “前妻也是老婆啊!我听人说,他最听你话了,你去跟他说说?” 知音依然淡定,“谁说的?你要说自己说,我和他没联系。” 再说了,她凭什么要插手这种公事?天真! 她以一种看小孩的眼神看了看妙龄,随即抱着女儿扬长而去。妙龄惊得咬牙切齿的,在背后连忙说:“你让他找刘正阳!” “不认识!” “......” 天哪!这夫妻俩还真是一个德行,冥顽不灵就算了,还不爱搭理人?妙龄叹了一口气,旋即打了一个电话,说:“要不把文灏老婆孩子绑架算了?” ——“绑架?你疯了吧!他家什么背景,想吃牢饭吗?” “那还能怎样?文灏那人都说不通的,他还要查这案子,我倒无所谓,最多损失点钱,不然,就让会所倒闭吧!” ——“等会儿等会儿!我考虑一下。” 请系好安全带 “喂,你泡的妞来找我,跟我见面了,林子佩也看见了。她说让你别查什么案子了,我听不懂,她又让你去找什么羊。说完了,挂了。” 林知音语速极快,普通话标准,一气呵成,说完即挂! 徐可佳憋笑,捶了两下桌,“好狠!居然有妞敢找上正宫娘娘。” 知音瞪她,“与我无关。” 和林子佩也无关。不愧是她亲生的,看见那女人,小家伙儿也一脸不高兴,嫉恶如仇的,真给劲儿。 可爱妈妈抱过宝宝亲一口,搂在腿上玩。 “哎,话说文灏最近对你挺好的,他家里人也挺好,你真的不想复婚?”徐可佳一边磕瓜子一边问。 其实她也只是随便聊聊,但林知音看着她的眼神变了,“怎么你和我哥说一样的话?你们以前不都很反对我复婚的吗?” “我......”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徐可佳顿住,想了想,一低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跟那人志同道合?我只是,看你最近的变化,问问你而已。至于你要不要复婚,看你自己的。” “我最近什么变化?” “文灏回来以后你经常和他见面,经常去他家啊,换做以前,你会经常去他家吗?佩佩现在也记事了,连爷爷奶奶都认得,这不是变化是什么?” 知音抛出一个疑问:“你们都想我复婚?” 劝人离散,有多为难?当初要离婚是她自己提出的,可真没人撺掇她。既然过了那么久,也没误会了,女儿也需要爸爸,复婚不就是两全其美的事?徐可佳喟叹:“人生就只有一次,青春也只有一次。你都给了文灏,也不妨和他再修补修补?我不信你会改嫁。” 确实。有些人的骨子里刻着倔强、专一,真的很难再接受其他人,刘旭东也好,黄伯仲也好,纵使他们温柔、风度翩翩,却不是林知音最初喜欢的那个人,她真的很难接受。 可林知音倔啊,当初她为了离婚闹成那样,现在,现在缺乏了一些面对他人的勇气。而这份勇气,需要文灏来给。 她嘴硬说:“我管他死!” 林子佩小朋友“噗噗”地喷出飞溅的碎瓜子皮,差点被妈妈打嘴——“你不会吃这个的,吐出来别拿了!” 看吧,连小孩都知道妈妈撒谎......徐可佳冷眼旁观,“那你记得问问那妞是怎么回事。” 泡妞什么的,林知音真的不想放在心上,没有为什么,反正她知道:他不会。而且她也不想管太多,因为她忙着给林子佩找早教中心呢。 现在的小孩都上早教,也不是说能学到太多东西,总之就是大家都上,你不上也不好,到时候上幼儿园,认数字什么的可能也跟不上人家。邻居给知音推荐的一家早教中心就在小区外面,走路出去很近。收费嘛,一个学期一万二,一个星期上两节,折合好几百元一节,好过去抢! 算了,问她爸要,她爸有钱! 一个早教教室是叁个小朋友,现在加上林子佩,还差一个,老师让等一等,过两天人齐了再开始上课。林子佩背上了老师送的小书包,开心地一直咧嘴笑,离开时还主动扬扬小手说拜拜,老师夸她又可爱又聪明,林知音也很欣喜,赶上了今天下午不晒,她便牵着女儿上街买东西。 林子佩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每次出门都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为什么嘛?被问多了,她亲妈解释得嘴累,索性给她买了一个肉松面包吃,堵住她的嘴! 小朋友果然老实了,路过公安分局后面的那大片篮球场时,她也光顾着吃,没注意到爸爸的存在。 那片阴天的篮球场,清一色淡绿色衬衫制服、戴警帽的几十号人在集队,队伍整齐划一,个个标准站姿,面向前头一个负着双手,巍然屹立的领导。 噢,那是在林知音面前傻不拉几的前夫。 对于他的职业,她一直都是敬仰的,就是他的人嘛......她有时候也想象不到他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是严肃、一丝不苟?还是整天板着一张脸,气势磅礴?总之,就不是平时对她那样。 篮球场的角落还有闲杂人等,外面的人也可以进,应该是民用的,而且看看时间,也六点了,他们到点下班了吧,所以这是下班前的训话?林知音带女儿走近了些,想着等他解散了对他说说早教的事。 文灏今天火大,气到快要爆炸!新官上任,需要磨合,和下属处不来很正常。他们之前总说他干嘛干嘛,私下谈论他的事他也能忍,包括被前妻报警的事,但今天呢,居然有人说他交了新女朋友,还是在娱乐会所认识的! 还抛弃前妻,让新欢上门逼宫......等等,好像离了婚也没什么好逼的了?不管!总之他很生气! “现在下班了,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跟你们说话。你们知道人言可畏,你们在背后那么说我,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人,不是机器,你们以前听说我有多强多强的,那是以前。现在,我和你们一样,是一名刑警,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效力,有什么好值得议论的?” 敏锐的观察力捕捉到那位最讨厌的四组中队长正在舔舔嘴唇,似乎想笑的样子,他上前一步,怒目圆瞪,仿佛在说——又是你! “胡虎!” “有!” “你很喜欢议论我?” “报告大队长,没有的事!我们平时尊重您,说您高大威猛、英姿飒爽,是我们的榜样!” 信他个鬼,就他个小子最爱八卦!坐台女的事八成也是他搬弄出来的,逮着机会真该打他一顿!文灏扬扬下颚问:“那我的私事呢?” “私事。”胡虎正义凛然的,声音非常响亮,“私事大家都清楚!您和前妻不和,最近经常有女孩打电话到办公室找您,大家可以理解,毕竟大队长也需要谈恋爱!” 谈特么的恋爱?文队长差点想爆粗!瞧着那些人都憋着,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他更火了,大手一扬,“我郑重说明:我不需要谈恋爱,也不需要什么女人,明白没有!以后统统给我住口,不许再说我的私事!” “报,报告大队长......”胡虎弱声提醒。 又是你——文灏用眼刀子射他! “那个,嫂子在您后边......” “你没完了是吧?”某人无比激昂,势必扳回男子气概和家庭主义,“你们一个个说我怕前妻,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前妻是跟我离了婚,怎么的?她也不得给我洗衣做饭带孩子?她还天天盼着跟我赶紧复婚呢!” 一口气说完,前面的人个个蒙逼,似乎被他震慑到了。文警官的精气神十足,心情也愉悦了些,直到—— “拔拔。” 有人在背后抱住了他的腿! 快速一回头,只见一块啃了一半的面包腾腾滚下地,一小孩皱着小脸,快要哭出来...... 作者的话:太太的计划是在20号完结此书,接下来的更新速度会比较快,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上官》也尽量同步完结,豁出去了我的小心肝! 我要当爹了(二更) 林子佩:还我包包! 文灏......对上那个面无表情、冷目灼灼的前妻,差点原地去世! 害!这文大队长就是好面子,不就是怕老婆嘛,这有什么好不认的,人家邱飞白那么威风,在家不也对老婆俯首称臣?他真是,太莽了! 众人看着一阵风似的跑出去,连忙追上前妻步伐的文灏,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遥控器、键盘、榴莲?问跪那个才能让前妻消消气?文警官心里像吊了一个桶,七上八下的,奈何她还不做声,不管他,这让他更慌了。 “音音,你别听我胡说八道,我没那个意思......” “文灏。” 林知音面向他,并没生气,但很认真,“你在我面前可以别这样吗?你平时都不是这样的人,怎么非得怎样讨好我?” 文灏一怔,英俊的眉目微皱,“怕你不高兴。” 他可能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林知音。 “可是你这样很幼稚,你实在不用这样面对我。” “那我该怎么对你?” 又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他不晓得该怎么追她,当年他们是一见钟情,没有谁追谁这说法,看对了眼便在一起了,就连私定终身也都是顺其自然的。 知音心平气和,“你没发现吗?我跟你的生活都不一样,大家都有规律,然后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有空再来陪陪女儿就好了,不用特意在我面前表现什么。” 他轻声问:“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什么?”她背过身去忙活,云淡风轻的,“你以为我们还是十七八岁的人吗?哪有什么爱恨情仇,顾好当下的生活就不错了。想那么多。” 就这?就这? 难道她不恨他了? 文灏望着她站在小厨房迎向一束金色夕阳的背影,心猿意马地想起了从前。原来她当真不介意了,只是,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丘英楠的事固然是他的错,他没及时告诉她,这才引起了她极深的误会,还让她的孕期情绪不佳,生产后患上抑郁症,郁郁寡欢,不爱说话还厌食......这些都是他文灏的罪过。 以前他想,她那么漂亮,像朵娇花儿似的,嫁给了他当然得在家里娇养的,可他不仅没有给她好的生活环境,还害她受了那么多苦,这是一个“原谅”解决不了的。 文灏真难过。 在听了她说“哪有什么爱恨情仇”之后,他觉得她又把他推远了一些。 夜色渐浓,丝丝的闷热感告知人们即将入夏。南方的夏天来得总是很早,4月初细雨纷纷,周遭遍布湿意,但一点儿也不冷,有的人早已把短袖穿在了身上,喝上了冰饮。 邱飞白坐落之前搬来的部队大院,就在廊下,一边喝酒一边赏雨,几杯冰镇啤酒下腹,不见寒意只闻心焦——他女儿早恋了。 按文灏的意思是:“怎么你那么牛批,待人接物那么理性,你女儿不听你的话呢?而且邱嫂还是心理咨询师呢,怎么不开解开解女儿?” 邱飞白失落叹气,“她回娘家了,说讨厌我们父女俩。我说她更年期,对一些事情特别敏感,唉,能医人者不自医,她也没办法。” 文灏一口干掉一杯啤酒,剥开一颗花生,“好像你女儿也成年了吧。” “没有,17岁10个月。” “那也差不多了,快高考了,高考完肯定得分。” “呵......那俩年轻人说要考同一所大学,上了大学就在外面租房住,同居!”邱飞白苦笑,眼褶子极深,“我的天哪。我都不敢想象自己很有可能,在未来几年里,突然被人宣告要做外公!” “这有什么的?”文灏笑得有点憨。他还是突如其来被宣告当爹的呢。 那是一个初夏,天热得很,当他出任务在外,每逢汗流浃背就不禁回想和音音的交欢瞬间时,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急,还带着哭腔——“文灏你快回来,快回来!” 他问怎么了,她说你先回来再说。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看见一支什么仪器,上面两条红红的线,问这是什么? 音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抱着膝盖坐在床头,“我怀孕了。” 文灏......文灏大概愣了有一分钟。直到她瞪他,问你什么意思?不相信吗?不想负责吗? 他眼皮狠狠一跳,放下验孕棒,挪着脚步往门外走了几下,忽而振臂狂欢,满心满脑都是喜悦,还一边上蹿下跳,呜嗷喊叫,“我这么厉害?我居然让你怀孕了!我的身体素质太强了......我要当爹了!” 林知音,是他的春天(叁更) 那一年,文灏30岁,而立之年,结婚、生子,同步进行。然而那一年也是他经历的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永生难忘时光。 音音怀孕以后变得娇气,因为住不惯他家也时常闹别扭。他每回都好好地哄,温柔得不像自己。听她娇嗔:“老公,我给你烤鸡翅的时候割到了手,你看。”再摸摸她还没隆起的肚子,文灏真恨不得一刻也不离开她。 但他终归还是要执行任务的,却不想,他一出去,家里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要搬走,要离婚,不愿见他......再后来,她在春节前夕早产生下了林子佩。 她的孕期,他几乎没陪她。到了那个不健康的小孩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时,他还不敢置信:这真的是他亲骨肉? 很多男人都在结婚以后变得更成熟稳重。文灏的父亲自出生以来就没吃过苦头,从小带着目标去学习、考公务员,当上一把手,一辈子都是体面、优雅的,他娶的老婆也是书香门第小姐,遵循叁从四德,视丈夫为天,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一辈子也都没有任性,忤逆的时候。她和文正初在一起,是顺从。 那文家的其他人也都不说了,因为男强,女人就得弱。好难得,文灏遇上了林知音,她有主见,有思想,还不爱别人插手她的事,同居的消费都坚持AA,说又没结婚,我不占你便宜! 她遵循男女平等,没有谁强谁弱,总之两人在一起,就是要合适,顺其自然,舒服。否则她不会愿意的。 那么前车之鉴就有邱飞白和邱嫂,试想想邱飞白多么骇人听闻啊!一代缉毒英雄,居然有天也沦为了妻管严? 邱嫂善于勘察人的内心以及突破人的心理防线,邱飞白追她的时候可真没少受罪,从此,一代钢铁汉子被一个善解人意姑娘感化的事迹就传开了。 文灏从未想过模仿谁,他和音音的感情该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他们相知、相爱,时间赋予了他们很浓厚的默契,尽管离了婚,又过了好久,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依然在心中明了。 他曾想过一生都当缉毒警,让那些贩卖毒品、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垃圾全都付出沉重的代价,亦或直接死在他的枪口。他们当缉毒警,最看重的就是家人,当他陷入乌烟瘴气、硝烟连天的地方抹黑滚爬,无法意料自己下一刻是生是死,生存希望极其渺茫之际,潜意识却自动地在脑子里为他浮现了家人的面容、名字,还有一句:他们怎么办? 家人是生存的斗志,亦是继续前行的使命。杀缪重的人,本不该谈感情,不该有任何牵绊,徒劳自己一人一身轻松,浩浩荡荡地奔赴前线、踏上山巅,如鹰一般潇洒飞翔,远离地上宿命,征服自己心中雄壮宽阔,曾经以为到不了的距离。 但他文灏,有了林知音。 一个会在他临行前,哭着说“我怕你死”的人,一个教他心心念念、念念不忘,又教他尝到感情伤痛、痛不欲生的人。他活了这么多年,从不知道“痛”是何物,面对那些疼惜的眼光,他亦能咬牙坚持,说:“我不疼”。唯有在林知音面前,他才敢于把自己脆弱的那一面展现出来——“疼死了!” 他想得到她的安慰。 世界上心理素质最强硬的人就是狙击手,他们坚不可摧、不动如山,任何武器都无法攻破他们的心底防线,哪怕是临死之前,他们也会保持着狙击姿势,一动不动,完成使命直至停止呼吸。这种超越了人类水平的凤毛麟角,难道真的没人可以动摇吗? 可以的。当了二十几年军中心理咨询师的邱嫂说:“只要他是一个人,那么他都会有脆弱的一面,他也渴望理解,甚至是安慰。” 文灏也一样。有人说他是机器,干起架来没有人味,要么你死要么我活,一秒钟考虑的时间也没有,面对敌人,他铁血、无情,手上沾满鲜血,不知岁月静好,只知自己负重前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终于,在他而立之年,有个女人对他说:“我怕你死,你回来吧。” 终于,心中的皑皑白雪被融化,眼前的迷茫白雾被拨开,助他走出钢铁森林,尝试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爱情。 林知音,是他的春天。 给拔拔打电话 雨还在下,交杂电闪雷鸣,声音并不大,但时不时响一声,怕也会吓到林子佩。林知音把她抱到了大床来睡,手掌轻轻拍她后背安抚着,喃喃道:“你爸爸个混蛋又去喝酒了。” 听到爸爸,小姑娘本就精神的眼眸又亮上一分,“给拔拔打电话。” “下雨了,电话没信号,打不通的。” “那,那麻麻睡觉觉。”林子佩伸小手摸摸妈妈的头发和脸颊,十分乖巧。 过年后,小姑娘长高了2厘米,长胖了2斤,脸蛋上攒了点肉肉,还有就是手臂,两条白白嫩嫩的手臂像细细的藕节,有两节软乎乎的,戴着两只可爱的银手镯。她现在会说很多词语了,大人说的话,她也基本听得懂,尤其是妈妈的,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都相信。 知音问她:“你爱你爸爸吗?” 小姑娘低头在她胸前蹭了蹭,有点害羞,“爱拔拔~” “那你爱妈妈吗?” “爱麻麻~” “可你爸爸是个混蛋。他又去喝酒了。” quot;不是!quot; “你怎么知道不是?” 小姑娘不懂反驳,皱着小脸,奶声奶气说:“不知道。” 林知音笑了,果真是一两岁的小孩最好玩,到了叁岁,就要开始调皮了。她这只也有调皮的先兆了呢,像极了她的混蛋爸爸,小时候就是大爷模样,谁惹他不高兴,他都要讨回去。 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 然而桀骜不驯的人正在和邱飞白秉雨夜谈,喝酒磕花生米。半晌,文灏接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有事要找他,方便见面吗? 他看着这雨下个不停,自己也喝了酒,便说:“你非要见我就过来找我吧。” 于是,音音在电话里给他说的“什么羊”来到了部队大院,身边还随着那个,坐台女! “怎么了文哥哥?看见我很意外?没有啦!我不是他情妇,也不是什么坐台女,我是一个幕后的大boss!”妙龄依然袅袅娜娜的,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还不忘抛个媚眼。 文灏受不了这样的,邱飞白更受不了。他一个中年大叔,见此情况就要退下了,让他们慢慢聊。但谁知,甫一走进大院,同乘一把伞的一男一女落入他眼,他们见了他还扭头就走,气得他抄起一把长伞追出去,“臭小子!把我女儿留下,休想在外面过夜......” 妙龄身旁的一个年轻男人西装革履,一副商业精英派头,他与文灏握握手,说:“你好,我是刘正阳。想跟你谈谈会所命案的事。” 文灏看看他,“你也是目击证人?还是说,你才是那儿的老板?” 刘正阳说:“那倒不是。我主要帮她的忙。” 妙龄娇嗔接话:“好文哥哥,你别天天去我那里查了,搞得生意都没了。别查了行不行?就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嗯?” “谁跟你是亲戚?” “你啊!你表哥秦葟的表妹陆一宁嫁给了刘子龙。巧了,刘子龙就是刘正阳堂弟,那我又是他远房亲戚,所以,隔着隔着,我跟你不也是亲戚吗?” 文灏不动,这特么算那门子亲戚?而且他秉公执法,哪能被人忽悠?他问:“那你们具体说说实际情况。” 其实在会所发生命案的前一天,那里也被扫黄扫毒的警察突击了一遍,抓到一个包厢的几个女人疑似与两个男人有不正当交易。当然了,现在时代进步,有钱女人叫鸭的事迹也不少,但问题在于,带头的那个女人是某局长的夫人。被抓以后,那局长接受调查,一查就查出了贪污,现在被革了职,判了刑。 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有人告了密,专门趁局长夫人来的时候通知了警察,于是遭到了报复。这个人就是死者小蝶了,她生前确实和局长夫人有过交集,恩怨也有,重点是她死前一个月就查出了HIV,还为自己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是自己的父母,那她是否自杀骗保还不得而知。 文灏微颔首说:“这些我都查过了,你们要说的细节是?” 刘正阳真的很正,举手投足、言语间皆透着一股“你信我”的气质,他说:“她和局长夫人有恩怨,有钱财来往。据我所知她的品性也不好,得罪过很多人。若是有人买通她让她故意告密,还顺带答应帮她安顿父母,让她专门做这个事呢?她是艾滋病患者,活下来也没长时间。那个局长受贿,锒铛入狱,怕是下半辈子也出不来了,若真是他的报复,那是否处决他也没多大意义了吧,也,死无对证。” 他的意思是让文灏别查了,这不是冤假错案,很明显是个人利益纠纷引发的“自杀案”,严格来说,确实也是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某一个凶手的。 至于是谁买通她告密的,这一点也真的不在调查范围。平民百姓之间都有尔虞我诈,更何况是官场和商场? 这个道理文灏肯定明白。 只见他脸色暗了暗,点点头,说我回去对一下资料。但他当然不相信妙龄把刘正阳请来,只是为了会所的生意。他由衷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文灏抬眉,颐指气使,“但你的会所也有问题,一系列的调查是免不了的。” 妙龄双手合十,愁眉苦脸道:“哥!我那里保证没有黄赌毒,不,可能有点黄,但后面两个真没有!你想,有男有女的地方怎么可能不黄呢?而且我内部是没有的,除非就是像那种大户光临,有特殊要求才会从外面找。也不是我找的,我只是砸钱投资,至于怎么运营我也不知道啊,你别专门逮着我那儿,多去查查别的,肯定都比不上我那里干净......” 文警官勾唇的弧度带着轻蔑,喝了一口啤酒,又说:“那和你同流合污的老板是谁?” “是......你见过的。啊!糟了,我忘了一件事!”妙龄说着赶紧打了一个电话,冲那边的嚷嚷:“不用去了不用去了!搞定了!” “什么——”已经到达现场,还飞快把事办好了的合伙男老板泪流满面。在他面前,是一个被五花大绑、毛巾捂嘴的少妇,还有一个被他属下抱在怀里,走来走去,不断哄着“姑奶奶你别哭了”的小孩...... 作者的话:文警官你真的还不来吗? 好狠一女人(二更) “文哥哥你听我解释!我以为你不会听我们的,所以这才叫人绑架一下你老婆孩子,但是绝对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啊!我让他放了,马上放,保证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伤到,信我!” “我信你个鬼!你们这些人有精神病,竟敢骚扰我老婆孩子!我警告你们,如果她们有什么闪失,我毙了你们!”文灏面对捅了他一刀的毒贩都没此时此刻愤怒,奈何他喝了酒,车不是他在开,如若不然他得飞!他紧咬牙关,厉声催促妙龄的司机,“开快点!” “文哥哥别急啊,真的没事,我用人头担保,一点剐蹭都没有。他们还跟你女儿玩游戏呢,我都听到了,在笑,好开心的......”妙龄说着突然捂住了耳朵,一脸柔弱地看向吓人的文警官—— “你特么连笑和哭都听不出?混账!” “不敢......”妙龄心里暗暗叫苦,都怪刘正阳走那么快干嘛,留她一个人吊在刀口,好可怕好害怕!哎,不过,她灵光一闪,连忙说:“这样吧,文哥哥,你和老婆不是不和吗?你上一出英雄救美怎么样?我们就假装不认识,你进去救她?” 一注虎目怒视射过去。文灏的肌肉表情不止愤怒,还轻蔑,一字一字的,“你们有精神病就去医院玩,别搞我,还有,我老婆孩子!” “是是,那不玩。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放了人就走,没事的。”妙龄瑟瑟发抖地打电话,“喂,你们还在那边吗?把人放了跟她解释一下,别让她报警,告诉她文灏在来的路上了......嗯?文哥哥怎么了?” 文警官眨眨眼,声音有点小,“我突然,觉得英雄救美也挺好的。” 噗呲!妙龄憋着笑,连忙改口对电话里说了一大通,末了又讪讪地抬头问:“文哥哥,这样可以吗?” 可以......吧。那边有叁个男人,里头两个在看着母子俩,外头一个,届时就让外头那个人和文灏打起来,营造他死活都要冲进去救老婆的假象,不错嘛,光想象都能感受他的英雄气概了。妙龄等待看戏。 汽车按道路限速标准开到最快,一路冒着小雨飙到林知音楼下,“等会儿!” “怎么了,文哥哥?” 文灏一脸正色,一扬手,“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那样做太危险了,你打电话给他们吧,我直接上去了。” 切!妙龄被扫了一脸兴,窝在他伞下,一边小跑着跟上他大步流星的脚步,一边电话交涉,但,但,上面的情况怎么不太对? 怎么会有男人被打的痛叫声? 楼上,林知音家。 两个男人捂着被赏了大嘴巴子的脸缩在墙上,面向一个一手抱娃一手操着撑衣杆的暴怒妈妈——“还我手机!” “不是,你听我们解释。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报警。我们现在就把你放了,你也放我们走好吗?”男老板摇着双手往后退,快要哭出来。 天爷啊!没见过那么凶的女人,不愧是文灏的老婆,那架势,还没出手就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了。还有那小孩,因为听说小孩有心脏病,他们便不敢绑,只抱在手里劫持着。可小孩也凶得要命,又哭又闹又踢人还揪叔叔头发,差点把叔叔那仅剩无几的头发给薅光! 太可怕了这娘俩......叔叔表示以后再也不帮老板干这活了呜呼! 他一边退着一边迎合老板,“是啊是啊,绑架你不是我们的本意,是,是英雄救美,有人让我们这么干的!” “对对......” 林知音冷目灼灼,“是谁?” 说曹操曹操到! 门“砰”的一下撞开,肩上还带着雨点子的高大威猛男人冲来。 “哥,对不起啊哥,咱不演了你放我们走吧,我受不了了......”男老板一个上前抱文灏大腿,迎上妙龄目瞪口呆的脸,仿佛还想说:去你丫的绑架! 差点害死老子...... “没事没事,我来了,别怕!”文灏抱过满脸泪痕的林子佩抖了抖以示安抚,再伸手去揽林知音,挡在她的身前。 可她一动不动的,还牢牢抓着那根撑衣杆,双目死死瞪着他,quot;演?quot; 不要你管了(叁更) 一个独身女人带一个小孩生活,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林知音根本不能、也不敢害怕!她看着林子佩被别人抱起来,还一直哭,而她又被人绑着,一点办法也使不上,她心急如焚! 只恨不得自己有叁头六臂,豁出去把女儿救回来! 可是,可是,事到最后,居然是,演的? 这是文灏找人来演的? 还是那个妖艳的女人! 他们居然有兴趣密谋这种事? 林知音心如擂鼓,坐了很久也平复不了那股急切的愤怒心情。后来那些人走了,林子佩还害怕地搂紧她腰,缩在她怀里,连妈妈都叫不动了,他文灏可有知道她们母女的害怕! “音音,他们刚刚说清楚了,不是演的,是真想通过绑架你来跟我谈话,我一听说就马上赶过来了。还好,他们没有弄伤你,不然我一定弄死他们!”文灏守在娘俩旁边,心疼地揉揉她冰凉的小手,试图让她缓过来。可她依然冷得吓人,那表情漠然得仿佛当他是空气。 他知道她怕了,女儿也怕了,他也匪夷所思,从他做缉毒警开始就没出现过家人受到侵害的事,如今却意外降临到了前妻女儿身上!所幸,对方不是来真的,如若不然,他得多恨自己? 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 她不哭不闹,呆滞了,他得不到她回应,心口更疼,遂抱过林子佩哄着说没事没事,爸爸在。林子佩揉揉眼睛,委屈巴巴地说:“......打麻麻。” 她的意思是有人打了妈妈。 文灏一惊,“是吗?他们打你了?” 该死的混账东西,赶明儿他就去爆他们的狗头! 可林知音依然很冷静,很坚强,没跟他抱怨求安慰。她抱过孩子,淡淡说:“你回去吧, 我要带她睡觉了。” “不是,你伤着哪了,给我看看?”他朝她上手,她却躲开,抱着女儿回了卧室。他跟上,知音把女儿放下床后,回过头,“没事,你回去吧。” “你别有事说没事啊?真打你了,在哪?疼吗?”他快急死。 其实没挨打,她只是被人按住了绑上细绳,林子佩见她挣扎就以为她被打了。小家伙儿也心系她,看见她被绑了就急得大喊大叫,她一直担心她的心脏。再到现在,客厅一地狼藉,地板上几行雨天乌黑的脚印,绑她的绳子还掉在那里,她该说什么? 跟他说害怕?没用了,都过了。她可能已经不需要他来遮天了,何况他平时也都不在,她的那种怯弱早就被灰飞烟灭了! 因此她说:“你回去吧。不用你管了。” 文灏黯然失色,断然想不到她会在这种情况说出这样排外的话。她是不是又恨上他了?他给她和女儿带来了不幸。一时间想说的安抚她的话全都堵在了心口,只化成了一句:“我今晚不走了,就守在外面,你们安心睡,别怕。” 她无情地关上房门,不再理他了。 这一夜,注定谁都睡不好。文灏打了两个电话后,动手把她的客厅收拾了一下,又摸索去洗了个澡,之后就躺在了沙发上散着淡淡酒气。 可能也扎心了,他一直那么努力地维护两人关系,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在她面前做弱势方,但始终敌不过这些破事的打扰! 她不需要他了吗? 不知道。 酒精的催化作用使他想不了太多,但他在入睡前一秒,还在想着里面的她睡着没有?会不会也像他这样,在想着他?雨好像一直没停,文灏他在凌晨时沉沉入睡。直到六点的闹钟响起,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薄毯。 你没老婆了 林知音在第二天接到了妙龄的赔礼道歉。 “这事跟文灏没有关系,都怪我年纪小天真无知,好姐姐你看在我这么诚心道歉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我真的是好人,我知道错了的,要不你家小孩一年的奶粉钱我都给包圆了,好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了?” 妙龄叫人提了一大堆小孩吃的喝的,还有玩的东西上门,其中还真的有,几罐配方奶粉。她转头看着小朋友抱着一小奶瓶在吸白开水,用眼神撺掇着:别喝了,白开水没味啊,阿姨给你买了奶粉...... “不用了,她快断奶了。”林知音神色淡淡的,她不需要赔礼,也不想跟这女人多说什么,便下了逐客令,“你们把东西拿走吧,我要忙了。” “那,我这就走了。你真的别介意,以后我绝对不会犯这种事了。”妙龄为难地看了看她,再说了声谢谢你就离开了。 可她带来的东西还堆在茶几上。 知音翻了翻,拿出一个红包,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一万元左右的现金。她想了想:刑警队长前妻接受贿赂,给他吹风? 啊呸!那是不可能的,她才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拍照、发给文灏:“那个女人送来的东西,我全都不要!你让人过来拿走,还有现金。” 她特意说明了,是“叫人”,不是让他自己来。这么大两个字,他应该能看见吧。 果然,文灏在下午叫人来了,叫的还是缉毒警赵四千。 那家伙儿离了文灏变得更加滑头,当上了一个缉毒中队的队长,手上管着六个人,其中还包括通讯手孟浪,现在管他俩叫双“贱”合璧,全场搞笑担当,一天天闹个没完。 其实文灏调回来当刑警以后,他和孟浪也有意愿跟随,只是年轻人嘛比较浮躁,还没成家立业,并不想那么快就受到约束。不过赵四千有提:“等我结婚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转回来,归顺老大!” 林知音记着他也有30了,模样嘛,还是跟之前见的没区别,似乎他们这些经常运动的男人抗老,过个叁五年在看,他们脸上也没什么岁月的痕迹,当然了,那个混蛋爸爸也一样,还是那么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拽! 她把那些东西用几个袋子打包好,还有那个红包,一并让赵四千还回去。赵四千看了看那几罐快要挤爆袋子的奶粉,硬着头皮说:“嫂子,把钱还回去就算了吧。这些东西人家专门买给小孩的,还回去了他们也没用啊?你留着吧。” 主要是:他一个大男人不想扛着几罐奶粉满地跑啊! 知音只好作罢,“那你把钱拿过去就行了,叫文灏给你地址。” 赵四千光荣地执行任务去了。 然而他这一趟回来,竟然白捡了一个女朋友! 就跟老大当年一样,平白无故有个漂亮姑娘送上门,要做他女朋友! 赵小千欢腾啦! 当晚文灏听说了这件事,只见那家伙儿左右簇拥,互相推搡得乐到不行,他揪揪他衣领子,说:“是不是要感谢我老婆做媒?” 以前没少吃他狗粮的赵四千虎躯一震,逮着机会好好反塞他一嘴,还一本正经的,“哥,那是你前妻。” “前妻怎么了?前妻不是老婆吗?” “准确来说,是以前的老婆。现在没有任何实际关系,也,碰不得。” 文灏气得牙咬咬,踮起脚来居高临下地瞪他,“我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 赵四千:“那你也是她前夫。” 文灏:“......” “好啦。”赵四千单手搭上他肩膀,让他消消气,“上次我教你的深情告白大法有没有用?” 噢,那就是文警官拉着前妻手,深情款款说“我需要你”的时候。但后面发生了什么来着?总之,无效! 赵四千通过他的面部表情找到答案了,接着又说:“那你这回试试风度翩翩。女人嘛,都喜欢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绅士。穿上衣就穿白,说话就细声细气,多征求女方的意见,面面俱到,让她挑不出你的毛病来。” 文灏狐疑,“有用?” “当然!你先前不是说两个情敌都是医生,都是文绉绉戴眼镜的吗?正好,你试试,看嫂子对你的态度会不会好点?” “那我,姑且试试,要是没用,我再回来爆你头!” “别别别!我现在没空,我有女朋友了,要陪女朋友!你没事别找我......” 第二天晚上,特意把自己捯饬了一番的文警官,着白色衬衣、黑西裤、黑皮鞋,手上还抱一大束百合鲜红以及一大袋好吃的东西,他斯斯文文地出现在了前妻家门前。 规矩的过夜(二更) 林知音开门时有些讶异,但很快压了下来,问你干嘛? 英俊潇洒的文灏笑意十分温柔,“来的时候看到有卖花的,给你买了一束,放家里插瓶吧,挺香的。” “喔,给我吧。” 听到爸爸的声音,林子佩小朋友高高兴兴地光着小脚跑出来,迫切地拉拉爸爸的袋子,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文灏把带来的熟食摆好盘,给她夹了一只酸梅烧鸭腿,林知音在厨房里看见了,说你看着她,别让她卡到喉咙。他应声说好,抱起了奋力吮鸭腿肉的女儿,罔顾她油腻腻的双手和自己洁白的衬衫,晃到妈妈面前,语气还极其和善,“我们来看妈妈做什么好吃的?” 知音果然在意,回头扯了餐巾纸给他,“你看着点,弄那么脏。林子佩下来吃。” 当了妈妈的人都啰嗦,爱管闲事,这很正常。文灏表示理解,他问女儿,“佩佩下来吃好不好?” “唔,不!拔拔抱。”林子佩最喜欢被拔拔抱了,抱得那么高,比妈妈还高!她非得在文灏身上吃,还把鸭腿放到他面前,分享好东西似的,“拔拔,吃~” 文灏看着那只被她啃得乱七八糟,还全是口水的鸭腿,僵了僵,爽朗地笑着说:“佩佩吃,拔拔不饿。” 小家伙儿很不客气地把鸭腿送进了嘴里。 知音倒是好奇了,那大家伙儿今天怎么那么怪?换做平时,他早就和女儿追来赶去,不把女儿闹个咯咯笑还没完了,可今天,他细声细气的,还穿一身很好看的白衬衫? 在她的记忆中,他是从来不穿白衣服的,说是容易脏,他自己也不注意,保准穿一天出去就黑了。所以他的衣柜,还有她给他买的衣服多数是黑蓝灰......哎哎干嘛呢,又不是十七八的人了,怎么被他一件白衬衫给迷住了呢?知音摇摇头,把菜端上桌,想着让他吃饱了就赶他回去。 可是天下起了很大的雨呢。 一直下到九点多,雨还没停。她已经把家务做完了,也把林子佩洗干净放床上了,那他该回去了吧? 莫名的,他今晚说话不多,和之前嘴瓢嘴贱的德行判若两人,弄得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敢没好气地赶他走了。 “我要洗澡睡觉了,你回去吧。”她从门后拿出一把长伞递给他。 文灏竟也不磨人,拿过伞就答应了。 知音望着他走向电梯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失落。但几分钟后,门铃响了,她又忍俊不禁,快步走去开门。 个死佬!果然又回来了! “我车的雨刮器坏了,下雨天开不了。手机也没电了,没法打车。”文灏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英俊的眉眼透露出“你信我”的神色,没等她说“那我拿钱给你打车吧”,他又补充:“让我在你这借宿一晚吧,我睡沙发,很规矩的。” 他那么正经,谁能拒绝她? 林知音板着脸,甩给他一件他留在这的睡衣T和短裤,“把你换的衣服放外面,我一起洗,用烘干机,明天你可以换。” “那辛苦你了。我进去洗了。”文灏点点头,老实巴交地转身。 林知音:“......” 他疯了?他跟她说辛苦了? 音音帮帮我!(叁更) “你爸爸疯了。”林知音小声告知女儿。 今晚下雨,她也让林子佩和她一起睡,同时还能,防狼。 只是想不到那匹疯了的狼真的还挺规矩,洗澡以后问她要了充电器,他便乖乖地待在客厅了。 林子佩从床上爬起来,奶声奶气说:“我和拔拔睡。” 睡哪?睡沙发?知音给她投去一个“你无知”的念头。不过她还是把佩佩放下了地,“那你去叫爸爸。” 小姑娘很开心,踩着小拖鞋蹦到外面,拉拉爸爸修长的手指,“和拔拔睡。” 坐在沙发上的文灏左右看看,“爸爸的床很小,睡不了两个人,你和妈妈睡。” 他抱起佩佩进了温馨的小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坐在电脑前的音音。 “那佩佩好好睡觉,爸爸出去了?你要乖啊,别吵着妈妈哦。”依然是很温柔的语调,文警官今天没吃对药。 可小姑娘不依啊,伸出两条软软的手臂揽他脖子,“不要,和拔拔睡。” 好闺女!懂事!文灏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平静问:“佩佩想跟我睡,怎么办?” 林知音回头,指了指床的内侧,“你睡那边,别压着她。” 噢噢噢!居然让他睡大床!和她一起睡!文警官兴奋了,连忙应了声好嘞,奔上去为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盖上被子,开始冥想。 人都说保暖思淫欲嘛,他躺在他老婆,不,前妻的床上,嗅着她专属的淡淡香味,再回想他们从前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还造了小人......呃,小人儿隔在他们中间呢,今晚怕是他想做什么也做不到呢。 音音还在用电脑,女儿也没睡着,文灏轻轻拍她小后背安抚着,提了提:“赵四千和妙龄好上了。” 突如其来,单刀直入,直接以劲爆新闻展开话题。 知音回头了,很感兴趣的样子,“怎么说?” “你昨天让他去送钱,他碰上了妙龄,两个人眉来眼去就好上了。赵四千那家伙儿,还真是捡到了。” “噢,那么快。” “我们那时候也好快啊。” 林知音不出声了。 文警官干笑,强行尬聊,“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我们的女儿那么大了。是不是啊宝宝?” “是~”林子佩软萌应声。 妈妈不悦发话:“你俩快点睡,别说话了!” 父女俩同时保持安静了。到了11点多,知音关电脑,去洗手间摸索了一圈再回房,他们都睡着了。文灏侧躺着,单手搭着女儿身上的被子,这画面还挺有爱,只是他的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在这种下雨天怕也会着凉,她便轻轻地为他拉上了被子—— 眨眼间,手腕被拉住,她迎上他深邃黑亮的眼眸,心跳乱了节拍。 “干嘛?” 他越过林子佩,躺到她身边,也就是床的最外侧,“我怕压着她,睡外面吧。” 林知音没说不好,她面向女儿,给他一个后背,还往里面挪了挪,和他隔开了距离,“你别乱动,不然我要打人!” “好。我不动,我一定尊重你,放心。” 文灏果然没动,但他浓重的呼吸声以及喷在她颈后的热气扰得她心神不宁,心跳扑通扑通的,还不如直接让他按着上。那样起码自在。 关灯没过多久,林子佩就睡着了,小姑娘鼻子有些不通,发出来的呼吸声像猫咪儿,很可爱。然而安静的房间里除了她微弱的呼吸声,还时不时响起身后男人的叹息。 她问:“你干嘛?” 文灏连呼吸都是压抑的,在她耳边低吟,“没事,我忍忍。” “忍,什么?” “男人的生理反应。”不然呢,和老婆躺在一起还没点正常反应那还是男人吗? 林知音心下轰然,觉得一阵脸热。如果开了灯让他看见,可能就是红的了。这死鬼,跟她说这些干嘛? 她挪了挪,弱声说:“你去洗手间解决吧。” 文灏想了想,冒出一句:“那你帮我看着?” 等等,帮他看着是什么意思?林知音稀里糊涂的,却还是跟他进了洗手间。 她前夫,当着她的面,拉下了短裤,那根凶神恶煞的欲望弹跳出来,带给她强烈的视觉冲击——好大! 他是不是太久没发泄了?也对,离婚以后,他就没碰过她几回,估计平时也是憋着的,毕竟他也不爱手淫。当年他们热恋的时候,他的性欲很大,几乎每天都要,晚晚把她折腾得半死,后半夜起来上洗手间都要扶墙走。可现在这种落差,是不是有点凄凉? 知音看着他挺拔健壮的身影,意外地产生了恻隐之心。 男人扶着自己腿间的硕大老二,仰起头,上上下下地撸动,修长的手指裹着那根剑拔弩张的东西,颇有节奏,伴随他轻微的喘息。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灰T,只是拉下了裤头,从知音的角度看去,他不是特别舒服,精瘦的小腿肌一颤一颤的。还有,还有,她再看,他手里那根东西的前端冒出了些许透明的津液。 她真的脸红了,直接背过身。他却低低地笑,“音音,我不是让你看门,是看我这里,不然我出不来。” 说得好像她看他,他就能很快出来似的。知音面露难色,走近了他些,“快点。” 明亮灯光下,狭小的空间里,就连空气都是飘着热气的,她感觉热,文灏更热,额头的汗水流到了耳鬓,他再认真地撸了一阵,反而越撸越难受,只得一脸无辜地看向她:“出不来,音音,帮帮我?” 宝贝儿别急!(woo18.vip) “不要!不可以” 他居然要舔她那里! 林知音推推他的头,但来不及了,他滚烫的舌尖甫一碰到她的柔嫩私处,她就惊得小腹一缩,身子酥软,再没力气去阻止他了。 这样的性爱方式他们以前也有过,只是不多,基本也是她吮他的大棒子,他想调戏她的,她不许。因为他好流氓,会对着她那里说很多黄色的话,让她面红耳赤地挣扎,他再带着点恶霸侵犯的意味插进她身体里,一遍遍问她:够不够 往日欢好的美妙滋味在心中回荡,她由着他埋首在自己腿间挑逗,就连身体本能地流出春水也浑然不觉。 文灏屈身在她胯下,却一点儿不卑微,她的私密处飘着干净清爽的味道,吸引他的舌头不断深入,撩开那两瓣舔吸她的蜜穴口,顶弄那颗小花珠,再对着她的蜜穴用力地吸,吸掉她深处滑落的爱液。 他好色情,为了她色情。 好不容易能重温她的美好滋味,不能只让自己舒服了,他也势必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他才行。 可她真敏感啊,他还没真枪实刀地上家伙呢,她就在他的唇舌攻势下到了一回,还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他抬头一看,她的满脸春情难以遮掩,小脸红红的可爱死了,他忍不住啵了一口。 “宝贝儿别急,这就给,这就给”其实他才最急。 拉开她湿漉漉的腿心,文灏扶起自己那根膨胀到急需她安抚的阳物,一举推入她的深处。 水乳交融般的合体,给他们带来愉悦的快感。尤其当他挺直腰板,迎着她的紧致的小穴缓缓冲刺的时候,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抚上了她两只摇晃的雪乳,让她微微往后倒,弓着身子,张开两腿让他抽插,亲密无间。 太舒服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她的慰藉,真恨不得发自肺腑地大吼一声:好爽! 音音裸着白嫩身子,就在他身下,和他的胯骨碰撞,从她湿滑黏腻的蜜穴冒出一小截的大棒子,是他的!他在要她!一边轻轻松松地插入,一边摸她饱满的奶子,太美妙了,他脸上还带着笑,专心致志地看他们的交合处,抽插间交杂着“啧啧”水声,他再用力顶几下,“啪啪”声就来了。 太湿了!她的身子软成一滩水,完全把主导权都交到了他手上,自己还说不出半点不好。也许是以前做夫妻磨合出来的默契,她的身子就认他一个,不过是几番撩拨,她就忍不住闭上双眼,自唇边溢出难为情的气声,还想,还想多要一些 “音音,舒服吗?这样好不好?”他索性用双手掐住了她的纤纤细腰,扶着她一下一下地深入。这种姿势不累人,她坐着,双手撑在身后,他站着,挺腰卖力地往前冲去,多来几下,她就越来越舒服,估计连现在是白天黑夜都忘了。他得意死了! “音音,还要不要啊?” 得不到她回应,文灏再问一遍,又狠狠撞她几下。她果断娇吟连连,睁开眼迷离地看着他,哼唧一声,改用双手抱住他脖子,主动往他健硕的胸膛贴,双腿也乖乖地夹紧他的腰。 “文灏你轻点!” 更┋多┇小┊说┆请┆收┆藏:woo18.vip 文灏你轻点!(三更肉) “文灏......你轻点!” 他笑了,笑得极其爽朗,英厉的眉目都带着温情。在林知音搞不清楚他今天为什么会那么温柔的时候,他已经用自己身体的本能和热度,一遍一遍地给她传递了爱意,导致她也变得好温柔。 “你轻点嘛,太快了,我受不了。”她软声软语,语气里能掐出水。 那是文灏久违的撒娇。他精神一振,揽住她后背吻她的唇,边吻边含糊地说:“好,我轻点,我什么都听你的。” 如此,男子气概又加分。 知音一手搭着他脖子,一手摸起了他的胸肌,再绕到后背,轻轻捏他紧实的肌肤。他好热,身上沁出一层薄汗,连带着她也热了起来,但最烫的地方还是她两腿之间。那两瓣薄薄的嫩肉被挤开,顺遂流出的湿滑粘液将他的大棒子浸湿,还有一些流到她腿根,沾上他的胯部,总之,他们的交合处都是湿哒哒的,会传出“啧啧”水声的。她的脸红上一度,像熟透的蜜桃。 她这里没套,他问了一遍,并加快速度去抽插,连着他大棒子下面的那包东西也在她花瓣下方碰撞,顶得她阴道一个收紧,夹得他发出舒爽的低吼,但抽插动作不停,还顾得上说:“别怕,我射外面......快好了,抱紧我......” "啪啪啪"男女交欢声在客厅响起,他凭着非人的意志,想再尝一下,再尝一下,也想多给她些,再进去一些,全部吞没!林知音受不住了,所有的快感在小腹凝集,再也无法承受,忽而一个夹紧,眼前一道白光飘过,娇吟几声到了高潮。 所幸他也及时退了出来,粗喘着,在她不由自主地挺腰抽搐时,他用手拨动几下自己那根湿漉漉的阳物,舒畅地全数射在了她白皙的肚皮上。 这场性事美好、自然、契合。释放以后,文灏紧紧搂着她,和她一起微喘着休息,他们两颗心脏靠得很近,扑通扑通的能听到回响,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他抱了她十几分钟,在她抬头时,他迎上她入水的眼眸,喃喃道:“老婆,我们复婚吧。我想你,真的想。” 其实他很少叫她老婆,顶多也只是在别人面前称呼她为“我老婆”。林知音落入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一时之间难以从他的柔情蜜意中回过味来,便一直不说话。直到他们淋浴,冲洗干净,他坚持把她抱回床上时,她穿上睡衣,又问了那句:“你很想跟我复婚吗?” 女儿在大床内侧睡得正香,她的声音很小,也很柔。文灏揽住她后背,蹭了蹭,温柔得不像话,“当然想啊,我的人生没有你,是不完整的。” “你怎么不想再娶一个?”这个问题她一直有在思考,文家家大业大,想要小孩,那就让他再娶一个新老婆呗,何必还跟她这前妻周旋? 然而文灏认真地答:“那不可能。我娶了你就会一辈子对你负责。” “那丘英楠呢?” 文灏微微叹息,抱紧她说:“我和她没关系。” “她和你领过结婚证的。” 准备要二胎?(四更) “她和你领过结婚证的。” “假的!那不算数,我们不纠结那个好不好?” 现在的他们并没有第叁者,严格来说,以前也没有。文灏自骨子里刻着忠诚,他的心给了林知音,那便永生永世忠于她,根本不可能再和其他女人有瓜葛。 殊不知她还是在意的。林知音闭上眼,说着:“那等她什么时候彻底不找你了,你再跟我说。” "音音......"文灏满腔的柔情又止于口中。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他出门前她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他亲亲她的额头,说我走了,她很可爱地“唔”了一声,他又说那我今晚再来?她居然也答应了! 文警官神清气爽地出门上班。这才像个男人嘛,和老婆孩子生活在一起,每天一醒来就能看见她们,出门前还能亲亲小脸颊,是好! 林子佩小朋友正式上早教了,第一堂课还有爸爸陪同呢。年轻可爱的女老师一见文灏还有些惊讶,问林知音:“这是你先生啊?” 知音并不想让其他小朋友的家长知道林子佩是单亲家庭,便点点头,也算承认了。 文灏的嘴角快咧上了眼睛。 叁个小朋友两男一女,脱了鞋子跟老师进了小课堂,各自坐一个小垫子,在听老师比手势、和蔼可亲地讲话。那两个男孩都有叁岁了,会说很多话,咿咿呀呀的干扰着,唯有坐在中间的林子佩乖巧得很,双手还迭在一起并不乱动,像一个小大家闺秀。 文灏和音音坐在后头看着,他听她和那两位妈妈说一些妇女间的话题,什么你女儿好可爱啊,你儿子也好帅啊,性格怎么样等等。然后有一位绑头发的妈妈说:“哎呀好羡慕你,你老公也来陪孩子,我家那个有空也不愿意来,说小孩子哪有那么复杂,放他在那玩就行了,又有老师带,他来了岂不是多余?他居然讲这种话。” 另一个妈妈附和:“是啊是啊!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又还那么年轻,准备要二胎了没?” 文警官傻笑,冲他前妻挑挑眉,意思是说:我好吧? 知音有些羞赧,搪塞着说:“没有没有。他也很忙的。现在管一个孩子都很累了。” 二胎?不可能在计划范围,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 一堂早教课60分钟,并不算长,文灏今天休息,且有耐心地等着。待他出廊外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眼睛不经意地扫到了手机上的相机功能。 他平时基本不拍照,今天实属难得。当林子佩小可爱的一张背影照发到家里的群时,文夫人第一时间就回复了:“佩佩好可爱啊,瞧这小身板坐的,是在上课吗?阿灏你再多拍几张,视频也行。” 穿着黄色连帽短卫衣的小姑娘坐在一团白色的软绵垫子上,小脑袋圆圆的,后脑勺一边扎一个中高的啾啾,中间那条头发分线也整整齐齐——她妈妈给她打扮得真机灵。 群聊的容杳夫人@文逸:“看见没?你也赶紧要一个女宝宝!” 他们全家都喜欢女宝宝呢。 暗暗嘚瑟的文警官又录了几个小视频发过去,接着把手机递给了音音,让她看群聊信息。 她不在他们家群里,接过手机便翻了翻刚刚的记录。 文逸:回了一个“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包,没发字。 汪臻臻@文逸:“你下午几点回来?” 文逸:“22点。” 容杳夫人:“【愤怒】【愤怒】又说下午带我们去看电影?” ...... 接下来几十条都是他们家叁人的聊天记录,终于出现了一条文夫人发的信息,知音调小声,放耳边听了听,是文老爷子的声音,他轻咳两声一副领导发言的架势,慢条斯理说:“我老人家想见曾孙女了,晚上到家里吃饭吧。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看的话带上我。” 噗呲!知音被他逗笑,转眼间看见那叁人都在积极回应领导,说“收到”,她把手机还给了文灏。可那家伙儿蹭蹭她的肩,“你发。” 发就发呗!发了我就是你家里人了?想得美。林知音高傲地想。 南方四月入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林子佩小朋友换上了短袖,穿一身木耳边的白色小T桖,上面画了一个粉色小兔兔图案,小短裤、凉鞋也是粉色,打扮得特别少女心,露出细胳膊细腿,在文家的大客厅里蹦跶。 文老爷子摘掉老花镜瞅了瞅,说这孩子越来越健康了,跟正常孩子没两样嘛!不巧他一说完,林子佩就被自己绊倒了,一个扑倒在地。 文夫人急着过去抱她,但小姑娘没哭,还不让抱,自己爬了起来,拍拍小手说:“不要抱~” “哟!这么厉害还会自己起?”文老爷子赞许地眯着眼笑了,又指指林知音,“你教得不错,带孩子就不能太娇气。” 知音哪里担得起老头鲜少的夸赞,点点头就算了,没说什么。待她进厨房为林子佩煮南瓜粥时,文夫人问了问:“阿灏是不是经常在你那过夜?” 确实是。文灏叁天两头都赖在她那,还沉迷那种温柔人设无法自拔。不过他很老实,她不让碰就不让碰,也不提那档子事,晚上也心甘情愿睡沙发,闹得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赶不动他。 她点点头,阐述一点:“他和我分开睡的。” “噢。”文夫人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看他最近变得很不一样了,每次回来还会跟我们大喊一声,说他回来了。以前啊,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回没回,一打开门吓一跳。” 知音微笑着“嗯”了一声。 文夫人接着说:“他回来当刑警以后是变了好多,爱打招呼、和别人联络感情了,刑警大队的人多,他刚开始也挺难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工作上的难事?” 作者的话:拿起太太专用的手持式氧气瓶,吸两口~ 真的快大结局了,还有几天。 两个笨蛋 难事?没有。他从没跟她抱怨过什么,也不说工作的事。文夫人这一点倒是提醒她了,文灏是为了她才调动的,为了她适应新环境,却从不怨怼,不以此来向她博同情? 不会是她想多了吧?总觉得这一层怪怪的。林知音回前婆婆的话:“没呢。他不跟我说这些。” 文夫人说:“哎呀,看来他还是好面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等他再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 知音颔首。她以为那家伙儿天天那么快活,早就适应了新工作呢。老在她面前嘚瑟! 晚饭前,文正初把文灏叫去了书房,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出来以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文灏,他连女儿也不逗了,只顾自己闷头吃饭,饭后还主动说:“我送你们回去。” 这家伙儿又搞什么鬼?林知音到家后为林子佩洗了澡,再磨蹭了好一会儿,出来才发现他在客厅睡着了。 男人靠在沙发椅背,下颚微仰,一动不动的,双手还规矩地交叉放在自己膝前,睡得很熟。她看了看时间,推推他的胳膊想把他叫醒,毕竟他还没洗,明天也还要早起,今晚可不能就这样草草睡了。 她推推他,他不动,她再轻喊两声:“文灏,文灏?” 他睁眼了,眼神带着迷茫,伸手胡乱抓了抓她的,“你洗好了?那我去洗洗,今晚让我睡床吗?” 她“啧”了一声,“你回去吧。” “不,我今晚就在这里睡。”文灏拉开一个沙发枕头,抱住,看起来好累。听她问了句“你发生了什么”,他也只是含糊地回:“没事。想跟你睡而已。” 知音不信,他肯定有事! 尽管离婚以后,她很少问他个人私事,他爱说就在她耳边嚷嚷一阵,不爱说的,她也不可能知道。但刚才是他那位威严的父亲对他说了什么,才导致他成了这样。她想这一定挺严重的。 是关于丘英楠?那家人又提要求了? “文灏。”她很严肃地喊他名字,“你到底怎么了?” 如果他不愿意回答,那一定就是丘英楠的事。 果然,他选择了逃避,“真没事,怎么这样问?” “那你爸跟你说了什么?” 文灏双眼亮上一分,“你在关心我呀!是不是好奇我日常的事?那你再多问点,我统统告诉你。” “没有,爱说不说,不说回去吧。”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我以为你很想知道的。” “不想。”她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样子。 一个笨蛋! 不,两个笨蛋! 他们总是在缺乏沟通中莽撞前行,谁都不爱交代自己的事,也不爱问对方,还在互相猜疑! 他猜疑她是不是不喜欢他了?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复婚的理由。 她猜疑他是不是和丘英楠有来往?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两人真的很难走到一块儿,也真的回不到从前热恋时候的无话不说、互相倾诉,他给她讲执行任务、警察的事,她饶有兴趣地躺在他怀里听;还有当她说起以前的男朋友是怎么追她的时候,他醋意横飞,推推她肩膀说我不听.......结果他还是听完,并嗤之以鼻地发表意见:“都是些小喽啰,哪有我那么强?” 林知音和他的婚姻生活并不长,现在回想起来也都是情侣生活的点点滴滴,那时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烦恼,顾不上家人、朋友对他们的偏见,只乐意让双方自在、快活,却也罔顾了可能会影响他们感情的其他因素。 那么,丘英楠就是一个。 文灏觉得不打紧,便一直没告诉她。到后来,人家自动找上门,甩她一脸不好看,她的尊严和自信受到了严厉打击,如此,她才毅然决然地要和他分道扬镳。 可事到如今,他们还是学不会:坦白。 他对她的爱,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 她对他的留恋,顽强地被压在自尊之下,同样不能宣之于口。 这样,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很多离了婚的夫妇都会有怀念、需要对方的一瞬间。林知音,也真的经常像文灏需要她一样,渴望他的存在。 但隔在他们中间的,始终有一道鸿沟。他不坦白,她不问,那便永无结果。 文灏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明亮灯光下,面色却略显暗淡,他定定地看着她,“音音。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复婚了?是因为我以前当缉毒警老不在家,还是因为丘英楠?我已经不和丘英楠联系了,过年回来到现在也没见过一面,她也不会影响我们的。” 他很认真,不为刨根问底,只为心底那一点折磨死人的疑问,“音音,你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真悲伤的一句话......你不喜欢我了? 林知音心下轰然,倒抽了一口气,眼神有意无意地闪躲,“我现在问你,你爸和你说了什么?” 文灏眼中带急,拉住了她的手,“你先告诉我原因,我......” “没什么原因。离了就是离了。你不说就算了,总之不关我的事。”她转身走掉。 他低声喊她全名,“林知音。你是真的不在乎吗?” 她没做声。 也罢也罢,反正她从来不爱管他,也不屑于知道他的事......文灏自嘲,自觉离开了她家,出门前的那一句甚至还带着决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不告诉你了。” 混蛋!居然又跟她拽上了,林知音恼怒不已,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破事? 作者的话:这破事还挺大的。 一级准备 殊不知,等她真正了解情况的时候,已经晚了。 文灏走了......又带队去云南缉毒了。 他临走前的那几天一直没和她联系,她以为他跟她闹脾气,像以前那样,一言不合就要她哄。可她不会也没机会哄了,因为她根本想不到他会瞒着她这么大的事。 噢。那是她自己不想知道的。 文灏排外了,当她是外人了。所以她的消息来源还是通过那个讨厌女人告知的——“你怎么回事?文灏不是答应你回来当刑警了吗?怎么又出去执行任务了,你不知道劝他的吗?那以后呢?是缉毒还是刑警?” 林知音......咬紧牙关、拽紧手心,凶巴巴地呛一句:“关你什么事?”然后掐断电话。 她和文灏的事凭什么要让丘英楠插手?丘特么算老几?越想越气,也越想越失落——就连丘英楠都知道他出去缉毒了,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啊?我以为阿灏跟你说了呢,他没说啊!”见面时,文夫人也很讶异,她瞅瞅知音的脸色,宽慰道:“不过也没事的,他对那边比较了解,有经验,也就是联合缉毒大队破一个大案件而已,回来还是刑警。” 知音颔首答应,没过多久便说家里有事,要带林子佩回去了。 文夫人送她们上了家里的一辆车,无奈得直叹气,旋即,她给文灏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说情况。 混蛋!混蛋! 又说要跟她复婚,还跟她上床,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她!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林知音红着眼睛打扫刚刚不小心摔破的碟子,心里烦躁不堪,而那瓷片渣却好像怎么扫也扫不干净,她气急了,索性扔掉扫把,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麻麻,麻麻......”林子佩小朋友扶着厨房门,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妈妈,不知道妈妈怎么了。 妈妈说:“你别过来,地上有玻璃!” 小朋友不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妈妈的脖子,奶声奶气说:“麻麻不哭,佩佩抱~” 知音抱她起来,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乱抹,泪眼摩挲地呢喃:“你爸爸是个混蛋!” “不是!”林子佩要反驳。她爸爸才不是混蛋,爸爸那么好,怎么会是混蛋呢? “他就是!”知音快气死了,偏偏他去了那边两天也没给她打个电话,那算什么嘛? 还复个毛线婚! 她拿过手机一顿操作,把他微信删掉、电话拉黑,再当着林子佩的面把手机扔回沙发,可小朋友大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顿时又让她心口一窒——她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 文灏......真难。 她真难和他相处,完全找不到寄托的点。他总来无影去无踪,不给她交代,还间接让丘英楠打她脸,她该怎么和他破镜重圆? 这个婚,复不了。 至少在他回来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作者的话:快大结局了,真的不出来发表一下意见吗?到时候请别说:就这,就这?这就是大结局了?现在是心理准备时间,矛盾还是解不了。 ps:大结局可能是文警官回不来了。(抱头逃走) 野男人是谁 woo18.vip 文灏接文母电话时,赵四千在旁边。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又摇摇头,递过去一支香烟,心平气和说:“怎么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嫂子呢?信不信她会撕了你?” “不会的。”文灏接过烟,就着他手上的打火机,点上,动作娴熟,“她不想知道我的事。我跟她说了,她可能还会怪我,不如出来再说。” “怪你什么?” 文灏的笑容有点苦,“当初是我答应她回去的,现在又出来。你说呢?” “这有什么的?你和她是夫妻,你出来了肯定要告诉她啊!又不是闹着玩的。”赵四千微皱眉,用手肘捅捅他,小声说:“这次任务,挺险的。” “险就险吧。等我死了她就在意我了。” 赵四千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苟同。未等他再说话,文灏便顺了他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开了,那背影,还真是,怎么瞧怎么沧桑。 其实林知音并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文灏以前也不抽,也是离她远了、和这些兄弟在一起才会抽上几根,不算有烟瘾。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久违了高原上稀薄的空气,还是因为心头堵得慌,他总觉得自己的呼吸受到了抑制,只得在吸烟间吞吞吐吐、深呼吸才能平复。 云南的气候不比南方暖和,4月了也还如南方的12月那般冷,现在这个点了山上也还雾蒙蒙的,不知道她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给音音打电话——“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又又又被拉黑了! 他这两年换了几个手机号? 他女人真难搞。文灏又死了一回心。 “女儿啊,这种事情你该问清楚啊!他都说告诉你了,你却说不想知道,那不是意味着不关心他吗?不管你们要不要复婚,但他始终是你孩子的爸爸,他们那种工作性质,动不动会出人命的!你乖点,给他打个电话,说等他回来吧。”林爸爸急得像个当事人。 他们小年轻真是太任性了,一句“不想知道”就没下文了?就真不说了?胡闹! 林知音依然冲得很,“我管他干嘛?他去不去回不回不关我的事。我不会跟他复婚的!” “呵”亲爹冷笑,“那你就和前夫纠缠一辈子吧,也没个名份,人家都笑话刑警大队长和前妻纠缠不清,到时候他升官进爵,落下个不好的名声,林子佩在一群孩子中被挑出来,说这是公安局局长和他前妻生的!她会恨你的!” 林爸爸很严肃,因为足以了解女儿的性格,所以才要大声呵斥她! “你俩一天到晚闹个没完,要么复婚,要么不要来往!非得你来我往,卿卿我我,水到渠成的时候又说不复婚?好听吗?谁不知道文灏经常上你那过夜?注意名声!” 两个混账!气死人了,林爸爸喘着大气关上房门,“你好好想想要他还是不要他!” “麻麻”林子佩没见过这么生气的外公,吓得她颤颤地抱上了妈妈大腿。可是妈妈怎么了,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她努力仰头去看,妈妈,好像又哭了 妈妈最近怎么老哭呢?比她还爱哭。小子佩拉拉妈妈的手,“麻麻,抱~” 林知音傲着一口气,擦擦眼睛,抱起女儿、提上包。冲房间门喊一声:“爸我走了!” 她走得急匆匆,一步路也没让林子佩走,像是走得快就能逃避什么似的。待她们打车回到小区,她又雷厉风行地将十几斤的女儿提上楼,到了徐可佳门前按了门铃,这才闷闷地喘着平息怒火。 找爸爸倾诉不成,那就找姐妹!别的不说,就凭徐可佳那张数落文灏的嘴,至少也能让她心里舒坦舒坦! 她又用力按了几下门铃 “谁啊?”男声。 门开了林知音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后的男人,再闻屋内传出的一声女人尖叫:“啊!!!” 作者的话:更┋多┇小┊说┆请┆收┆藏:woo18.vip 吃盒饭吗? “舅舅!”林子佩喊。 林知隽抿抿唇,低下头,似乎尴尬了,“怎么来了?” “我倒想问问你怎么在这?”知音狐疑地打量他,睡衣、拖鞋,一副刚起床的模样,还有徐可佳,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他们睡了! 他俩水火不相容、嫉恶如仇,居然睡了! 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火气未消,揽着林子佩坐下,板着一张脸审犯似的,“说!你们怎么回事?” 林知隽没说话,他挥挥手让徐可佳说,旋即便进了卫生间搓衣服! 他居然会手洗衣服!怪事了!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地都不会扫,来了这,却心甘情愿地为女朋友洗内衣,还知道问:“放凝珠还是柔顺剂?” 徐可佳一脸难为情,撺掇那个揽着她黑色蕾丝bar的男人赶紧进去,“随便随便!” 他们真的睡了,还过上夫妻生活了。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说起来就很长了。自打文灏当刑警以来,林知音的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哪还在意身边人有无私相授受? 然而徐可佳答得也很随便:“没多久啦。反正他单身我单身,这又不犯法,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可怜,那就试一下吧。没事,不用当真。” 林知音瞪她,“都这样了还不当真?” 两个人都有严重精神洁癖,徐可佳从不和男人亲近,哥哥也从不沾女人身,他们如今这种亲密关系,只会演变成一种结果:结婚。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她又问。 徐可佳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等你复婚了我们再结。” 知音依然没有好脸色,“为什么要等我复婚?我复不复婚又不影响你们。” 他们最近都好讨厌,老说她和文灏要复婚,可那死人连句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她接着说:“那你别等了,我是不会和他复婚的。” 徐可佳僵住,一时半会儿竟也说不出什么好。她喊了一声林知隽“老林”,林知隽便探头出来问了句:“你和他又怎么了?又闹什么?” 是的,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他们在闹。知音不喜欢这种不被理解的感觉,呛声回:“我没闹!” “那你想干嘛?一天天上别人家里,一天天跟他过夜,你不复婚?”林知隽的语气带着轻蔑。 他可能该打脸。从前他一直不同意复婚,是觉得文灏对她们娘俩不闻不问,但依据最近的情况来看,也还好。文灏该做的都有做,也关心女儿关心前妻。至于他妹妹个矫情货,是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好了,那便复婚呗!复了就耳根清净了,对谁都好,还少了两个祸害。 他瞪着林知音,本来还想批她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她冷着脸,一声不吭,只好叹了一口气。 “音音。”徐可佳今天格外温柔,她问:“你是不是气他连丘英楠都告诉了,就是不告诉你?但你有没有想想,或许丘英楠是通过别人口中得知的呢?我觉得文灏不会故意这样做的,他什么人?那么鲁莽,哪里知道什么心机?” 这话说得中肯。林知音昨晚就和徐可佳聊过了,还雄赳赳气昂昂地控诉文灏混蛋,说什么连那个女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实则不然,丘英楠所在的丘家也是红色大家,家里也不乏从军从政的,消息传播起来不是几分钟的事? 说到底,还是她林知音太在意。 徐可佳继续说:“你和他啊,就是缺乏沟通,每次分开都赶得那么急,多说几句都不肯,你那天要是多问问,他不就告诉你了?你还不想听!” 林知音噤若寒蝉。 “等他回来了,你跟他好好聊聊吧。不要再纠结丘英楠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是阻碍你们和好的原因,主要还是看你们,噢不,看你。”徐可佳用未来大嫂的语气对她说。 闺蜜变嫂子,想想就有意思吧? 不过他们复婚的事啊,估计没那么快,所以她还可以用这个当借口,好好拖一拖林知隽,免得他老是催结婚,生怕她跑掉似的,直男癌! 林知音带女儿回家后,她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给文灏打了一个电话。 凭什么别的女人都知道他的动向,她是他孩子亲妈,却不知道!她打过去了......他没接。 没关系,他可能白天再忙,于是她晚上八点多再打,他一样没接......到11点,她再打,依然没有回音。 他怎么了?她望着窗外幽幽的黑夜,心里一阵忐忑...... 大结局倒计时 金叁角特区四国联合行动临时指挥所。 中国会议室人头攒动,清一色着黑衣,戴黑色鸭舌帽的英勇战士们正在严肃听从指挥。上首那位年轻的指挥官义正词严、铿锵有力,一派正义、严谨作风,这个人就是文灏。 他和缉毒大队长,公安指挥部部长在联合部署围剿计划。此行声势浩大,抓拿四国共同罪犯团伙,所耗人力资力庞大,且对方的老巢地形复杂,武器装备不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必须抢在老缅泰之前活抓毒枭头儿才算任务成功。 因此这个任务,很难。 文灏不算“出山”。毕竟他才调动几个月,这次请他回来,是上级下的命令。他在金叁角一带查毒品走私好几年,对这一带的地形、毒品交易场所了如指掌,部长拍拍他的肩头说:“有你回来,可真是帮了大家不少忙。” 国有召,召必回。 文灏郑重颔首,“我一定竭尽全力!” 会议结束,赵四千依次为他介绍了几个熟悉的伙伴,脸很黑的年轻狙击手、说话结结巴巴的爆破手、视文灏为偶像的小鲜肉观察手等等,当然还有负责无人机和翻译的通讯手孟浪。 孟浪小伙子得知文灏要回来和大伙儿一起作战,开心得几夜几夜失眠,到了今天也依然精神抖擞,成天跟在他身后,不停叫哥啊哥的。文灏掐灭一支烟,问他:“难道你也想回去当刑警?” 赵四千原本说等他结婚了就回去,那现在他有女朋友了,而且看那妙龄,好像很好追的样子,按他的话来说,就是下足功夫把她伺候得满意就行了,压根不像嫂子那么能作!所以他觉得自己离结婚不远了,还打算等这次任务结束就提交调动报告呢。 孟浪点点头,“我一定跟你们的。我一辈子做人也没多大能耐,最大的光荣就是跟着你们躺赢。看到你们结婚,我也有点想了。” “呵......”赵四千冷笑着拆他台,对文灏说:“他不是有点想,是超级想。谁叫我女朋友和你老婆都那么漂亮呢!不过你再等等吧,机会每个人都有,你也会捡到一个的!” 文灏摇头浅笑,不置可否。转身前,有人拍了拍他肩膀,是泰国的一个年轻军区司令,他说了一句泰语,孟浪翻译过来是:“他问你是不是文涛的哥哥?” “是的。怎么?” 那一身青色军装、别两杠一星的男人看起来很不高兴,扫了他两眼便走了。 “他什么意思?过来跟我炫耀一下军衔?”文灏疑问。 孟浪低笑,“这你就不知道了。文涛在泰国卧底半年,查一桩跨国洗黑钱、贩毒大案,犯罪团伙是当地一个大户。文涛混进去当司机,和大户的女儿好上了,也不能说好上,反正那位小姐就是喜欢他,什么都跟他说,坑了亲爹才后知后觉。这桩案被查获以后,大户判了死刑,留下那位小姐孤苦伶仃的,她现在国内挨着文涛过日子,不肯回去。刚才那位中校,就是她的爱慕者。” 这故事......有点长。不过,“文涛有老婆的。”文灏微蹙眉说。 赵四千附和:“这就是你们家的事了,我们不知道,你也不打听打听?” 就连文涛那老实人都能同时搞定两个女人?文灏着实诧异了,而他连一个前妻都搞不定! 偏偏那死丫头还拉黑他电话!够狠,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不然他作为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第二日风和日丽,四架直升机降落空旷草坪,全员准备就绪,分成四队,东南西北,着深色迷彩隐藏衣、脸化斑驳妆,潜入毒枭所在的自制竹楼部落,全员听从文灏、缉毒队长高队指挥,目标是活抓头儿,将人员伤亡率降至最低。 孟浪的无人机飞了进去,文灏背着一把冲锋枪,与赵四千一起试探前行。发现一群正在赌博的小孩时,文灏扬手示停,按下通讯器说了句:“南边发现一群孩子,尽量不要伤害他们。” 赵四千倒抽一口凉气,看见那群孩子就心有余悸。 总不能,又栽在孩子手里吧? 虽说是孩子,但他们残暴的程度可远远不低于一个狙击手,基本是见人就开枪。当年,老大就是...... “小心点。”他提醒文灏也提醒自己。 过了小竹楼,大家便锁定了毒枭头儿的位置,他就窝在竹楼上吸大麻。赵四千透过望远镜看得真真的,那家伙儿像是一百多天没刷过牙,那口黄牙非常明显......等会儿,这个破地方怎么还养了一头牛?还“咩咩咩”的叫着。 文灏挥手示意所有人趴伏在地,他按下通讯器,“有个女人过来了,不要伤害她,先把她的嘴捂了,再捆住。” “我去。”赵四千望见一个扎红色头巾的中年妇女提了个桶走过来,难道是要挤牛奶?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烟雾弹挂在腰带上,匍匐到奶牛附近隐蔽好,待那妇女过来,他一个跳上去,捂住她嘴,将她拖至树旁蹲下。 不料妇女身上有手枪,她“唔唔”两声,急急从身上摸出来一扣。赵四千按下她手,飞快夺枪,但猝不及防,妇女按下了扳手,朝一片空地射去,“砰”的一声射击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 “阿西吧!”赵四千低咒一声,一手肘将她打晕。 与此同时,文灏紧急发布命令:“北队移至出口待命,直升机准备,东西两队速速前往竹楼支援,叁面包抄,注意安全!” 枪声一起,犯罪团伙的所有人抄起枪支出来查看情况。文灏和高队小心探上竹楼,扔下烟雾弹,旋即,毒枭头儿的尖叫声、枪支爆破声、犯罪同党的呐喊声交杂四起、硝烟连天。忽而,自竹楼传来一声巨大爆破,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燃起,一黑影轻飘飘般从天而降,“特”的掉落草坪—— 底下的狙击手、爆破手、观察手等人瞳孔霍然放大,如雷轰顶、呆若木鸡。 赵四千腿一软,抱着枪扑上去,“老大老大!哥!哥......” 你一定要坚强 “嫂子你一定要坚强。哥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挺过来的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已经抢救叁小时了,全身,烧烫伤面积,超过百分之,八十前胸着地,从楼上坠落,肋骨断了几根,救起来的时候,满口都是血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当林知音得知文灏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度过了两天漫长、联系不到他的惶恐不安日子。赵四千在电话里的语气由压抑变激昂,话落伴随两声哽咽。林知音紧握手机,身体失去重心般跌倒在地,再抬头,眼前一片黑暗,后背冷汗涔涔,心脏跳到了嗓子眼,难以呼吸,耳边嗡嗡嗡的传来自己急促的喘息,一时间分不清天南地北,又如坠入万丈深渊,竭尽全力亦无法挣扎。 “让我去!让我去看他!我要去云南”跌跌撞撞间,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只得把林子佩交给他们,她要去,必须去! “哎呀你一个人怎么去啊!我们等他回来吧,好好等他回来!”文夫人失了态,红着眼睛,一手抱林子佩,一手扒拉她,却怎么也阻挡不住她的激动,便急急吼一声:“他会回来的!” 回来不,他可能回不来了林知音心下轰然,甩开她们的手就往门外冲。 “麻麻,麻麻”林子佩大声哭喊。 “音音,音音!我跟你一起去” 终究还是林知音随文正初派来的两名特警前往了西双版纳,林子佩要人带,她没让文母一起,也没让自己妈妈一起。好像是一场梦,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上飞机之前在做什么,好像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在撺掇着:那是她丈夫!她要去找他,她要去见他! 除此,便是止不住的眼泪和不断抬手擦泪的姿势。 两名特警全副武装,黑头盔黑面罩也掩饰不了他们眼神中对这位年轻太太的怜悯。从鹏城飞去西双版纳,很远,一千八百多公里,他们这架军用直升机,时速最高350公里,几小时的飞行时间,林知音不饮不食不言,眼泪也一直不停。 直升机在空中飞得平稳,戴了防燥耳机并不觉得吵。她看见一特警正在用通讯器汇报什么,便放眼去看,旋即,那位特警摆摆手表示没有,她的心,更悬了。 因为在空中,手机没有信号。她拽紧手心,着急等文灏那边的消息。 与此同时,文正初负着双手在书房来回踱步,额上冒出焦灼的细汗,素日沉稳平静的眼眸泛红。 难道,他要失去唯一的儿子吗? 上天当真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文灏出生前,他围在产房外都不曾有过这么急。 那种生与死的念头交杂,使他难耐地重重叹上一口气,见到端茶进门的文夫人时,他更是“哎呀”宣泄一声,拍了一掌桌面。 文夫人迎面道:“你怕什么?我儿子九条命的,这才哪跟哪,我算过他至少还有六次劫后余生的机会!我给菩萨上过香,保佑他了,我还对菩萨说,实在不行,就拿我的命换他的命!” “你——”文正初再度叹气、拍桌,低眉,以手扶额。 “啪——”素日温婉贤惠,从不野蛮的文夫人竟然一掌打上了他的手背。 更┋多┇小┊说┆请┆收┆藏:woo18.vip 我来了,你醒醒 南方人第一次去到高原地区,会发生轻微的低氧血症。林知音落地以后换乘汽车前往部队医院,公安部长夫人一路陪同,不时给她顺顺后背,教她深呼吸,“慢点慢点,别急,把这葡萄糖喝了,你啊,是坐了几个小时的直升机,晕机了,其实这里海拔不算高,你慢慢就适应了” 林知音扶着一个手持式氧气瓶,吸上两口又松开,如此重复,慢慢平复呼吸。她只觉自己的鼻腔、咽喉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很干、很喘,头脑浮沉,恶心感也伴随而来。终于在下车时,她用手帕捂着干呕几下,胃酸泛上来,喉咙火辣辣的一阵难受,但她来不及休息,只顾匆匆走进医院,“文灏呢,他在哪,怎样了?” 部长夫人神色平平,“你到了就知道了。” “那脱离危险了吗?” “呃,出来了。” 出来了那就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林知音微喘着,在转角碰到赵四千,急问:“人呢,在哪?” “在,在,嫂子你来那么快?”赵四千一脸愕然。 “我问你人呢!” “在,在那。嫂子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要坚强,不要难过,真的,要有心理准备!” 他颤颤地指了一间房,林知音几步冲上去。 白的,一眼望去白墙、白床。床上,有一个人,白被子,白被子盖过了头! “文灏,文灏!”前所未有的恐惧冲破喉咙,她踉踉跄跄地扑上去,双膝触地“突”的一声,“文灏。文灏” 她急切地一遍一遍呼喊他名字。 惨白的。他的面孔惨白如纸,一片死寂。他静静地侧躺着,裸露出来的后背、前胸全是大大小小、血肉模糊的伤痕,和药物混合在一起,有的还贴着乱七八糟的纱布,满是苍夷、触目惊心,教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手抚上他还算完好的下颚,很凉,霎时间仿佛有股阴暗的血液透过她的手流至全身,她全身都在发颤,惶恐地捏住他下颚,推了推,可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文灏,文灏” 他身上好凉,明明盖了被子睡觉怎么还会那么凉?他睡了多久?为什么她来了那么久,一直在叫他,他都不醒?为什么听不到?林知音泪如雨下,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到他紧闭的眼皮。 “文灏,文灏,你醒醒啊!我来了!你醒醒!” “文灏你睁开眼睛啊。乖了,别跟我玩了,我知道你醒过来了?你看看我,我大老远来看你,坐飞机坐得好头晕,你看看我?还是说你不喜欢待在医院,不喜欢这些破线?来,我给你拔掉,全部拔掉” 她泪眼朦胧的视线捕捉到他胸前连着的电极线还有手指的夹子,望过去,心电监护仪,平的 “啊——” 理智顷刻崩塌! 无数的可能全数燃于灰烬,跨越山与大海的死寂逼上心头。林知音仰头呼叫一声,痛彻心扉—— 作者的话:更┋多┇小┊说┆请┆收┆藏:woo18.vip 大结局(一万一千字正文,按千字40po收费) “嫂子你咋了?”门外等候的一群人闻声而至,赵四千目瞪口呆地看着瘫坐地上的林知音,口齿不清说:“我早说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哥他突然成了这样,谁都不想啊!” 林知音呆滞几秒,再抬头,对上他严肃皱眉的脸,心头的死寂瞬时转化为亟不可待的呐喊:“你们快救他!他还可以的,快叫人救他!叫医生,统统叫过来” “啊?医生救过了啊。” “再救一遍!他不会死的,快点叫,他还有救的,快点!” “啊。不是,嫂子,哥,他没死啊!” “没死?” 一群人惊讶地看着这位歇斯底里、泪流满面的年轻太太,只当她是心疼自己丈夫受了重伤,却不想,她以为丈夫,死了? “没死!他只是疼得太厉害,医生给麻药让他睡过去了!”赵四千大声吼出来。 有个护士将林知音扶起来,可她浑身无力、眼神涣散,煞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道:“没死我以为他死了,我以为他没了” 生离死别的一念之差让她无法即刻接受,她挥开那护士的手,睁大的双眼依然布满恐惧,“那他怎么会盖上白布?他怎么没有心跳了?” “啊这?因为这里光线强,对他眼睛不好,他眼压很高,所以挡一下。还有,这仪器没开,当然不会动啊。不信太太您可以探一下他鼻息。”护士为难告知。 林知音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虚喘着跌坐在床。 真的,他真的还活着 赵四千上前一步,自扇了一个大嘴巴子,“对不起!嫂子。是我擅作主张,夸大了文哥的伤势。其实他没我说的那么夸张,被救起来的时候是昏迷了,是吐血了,后来进了手术室一时没消息,是我瞎掰,胡乱揣测说他伤得很重。其实他就是背后的外伤严重,还有前面的肋骨,骨折了。” 一口气说完后,赵四千抬眼瞄她,又立场坚定地补充:“我不知道嫂子会急着赶来。你罚我吧!打我骂我都行,可以按军规处置。” 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位缉毒英雄的太太咬牙切齿,迅速给赵四千上了结结实实的两脚,疼得他嗷嗷叫。 能做文队长的太太,也并非等闲人呐。 部长夫人进门,疑惑地看了看龇牙咧嘴,正在弯腰揉腿的赵四千,她对林知音说:“文警官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走吧,我给你安排住处。” 文太太眼泪已干,面部表情也变得如床上躺着的文队长一样冷,好似不动如山,坚如磐石,“谢谢你,我就在这等他。哪儿也不去。” 病房是套房式的,一室一厅,也有陪护床,她住这倒也无妨。部长夫人说:“那我置点东西叫人给你送过来啊。” “好的,辛苦你了。还要麻烦你给我家公那边回个消息,说我到了。” 部长夫人颔首答应,并在转身出门后沉思: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叫家公,是复婚了吧? 部队医院远离市区,两面环山,四周僻静,傍晚时分映进病房里的光线依然强烈。文灏转醒的时候,一边的肩膀和胳膊发麻,像无数个小蚂蚁在爬,他想动,动不了,身体的疼痛让他的呼吸变得压抑,稍稍喘口大气都会牵扯到胸痛。他的后背也痛,便只能侧躺。 缓慢抽气吐气间,他低眉,肿胀的双眼骤然放大,“音音?” 他声音不大,说话都会痛,嗓子也沙哑得很,但趴在床边的她一下就听见了,抬起头,低叫一声:“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 伤心和委屈一触即发,林知音用手捧住他脸颊,眼泪断了线,“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文灏微喘着,艰难说话:“没死给我翻个身,我动不了。” 可她看见他后背的伤痕累累,哭得更凶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床上,“你疼不疼?”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我不知道你来了。”他一直在昏迷与麻醉中。 知音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肩膀,避开他的伤处,缓缓帮他翻到另一边侧躺着,她也立刻挪过去,一遍遍地看他身上的伤,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真的没事。我不疼,你别哭。”文灏苍白的唇微微张开,带动胸口的疼痛,话落他又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皱成了一团。 “我去叫医生!” 病房医生护士前来,前前后后为文灏检查了一遍,接着又为他打上了点滴,说是补充机能的,他现在不能吃东西,骨折的肋骨靠近气管,就连喝水也要小心不要被呛到。 于是知音喂他喝葡萄糖的时候,用的都是超细的口服液吸管。 他侧躺着,乖乖听她的话,慢慢地吸入,看似比小婴儿还脆弱。小婴儿至少还能活动手脚,可他连呼吸都是痛的。她那张洗干净的脸又划下两行清泪。 她从未见过这么脆弱的他。他以前也说过当缉毒警的凶险,可他身上没发生过太重的伤势,她便觉得不要紧、不是每个人都会受伤的。如今他蔫蔫地躺在这,背后血肉模糊,脸色煞白得惊人,他还哄她说不疼他怎么可能不疼! 他又不是机器!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她一面流泪,一面听他轻微的喘息。叁天来,他一口东西没吃,没下过床,插的尿管他可能也抵触,但没办法,他就是动不了。 很难想象一个身高八尺、英姿飒爽的男人躺在这,任人动来动去、看来看去,失了尊严。林知音心疼之余,比他自己更关心他的情绪,便时不时地安抚他:“在医院都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是人之常情。我生林子佩的时候,连裤子都没得穿呢,让医生看来看去的,也疼得下不了床。我妈给我换的卫生棉。” 她试图用自己的经历来劝他别太在意。 文灏专注地看着她,眼眸深邃黑亮,“我不知道。” 她剖腹产时,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去。 原来她当初就是这么痛的。他体会到了。 他伸出一只被她擦洗得干干净净的手,摸摸她手背,“音音,你很累了,睡会儿。” 这叁天,她睡在他旁边的陪护床,睡得也并不安稳,经常在大半夜醒来问他:疼不疼?白天她吃的东西也少,一天十几小时都坐在他床边陪他耗,小脸青青的,眼睑的淤黑也化不开,比没来前憔悴了不少。 可她还要逞强——“不困,我看着你。” 文灏心疼她,出于身体本能的也想让自己快点好。所幸他抵抗力强,后背伤口结痂化脓时,他并没发高烧,她一天给他量叁十多遍体温,也都在低烧38℃以下。 到了第四天,他坚持起床了。 赵四千和孟浪一左一右地伸手护着,生怕摔了他这尊泥菩萨。文灏瞪他们一眼,“哥的腿没废!” 哥俩憨笑。哥又回来了,又有力气较劲了。果然是真爱的力量大。 没等林知音出去买东西回来的功夫,文灏便在他们陪同下,漱了口,洗了脸,还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就连新穿上的裤子也要喷点赵四千献宝似的拿给他的古龙男士香水。 不错,这个叁天没大解的男人还是那么帅。赵四千看了看他没得穿上衣的残破胸膛,以及饿瘦了的,微微凹进去的苍白脸颊,弱弱问一句:“哥你说你十天不吃不喝顶得住吗?那叫辟谷。” 梳洗干净,身上飘着淡淡清香的文警官坐在床上,眼睛定定迎向门口,在等人。他顿了顿,大概过了十秒才回:“会死。” 生病的人反应会变迟钝?赵四千和孟浪对视一眼,他俩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嫂子哭得惨绝人寰、泯灭人心的事。那是如此悲壮的生离死别?哥头上莫名被护士蒙上了一张白布,导致嫂子以为他卖咸鸭蛋去了,哭得几近奔溃! 文灏神色淡淡的,透着病气,他也是想了想,过了几秒才问:“真的?” “真的。”孟浪说:“嫂子还气得踹了四千两脚呢,说他谎报病情,吓死她了!” 不提这事可能大家谁也记不起赵四千的罪行。可这一提文病娇的眼眸闪过寒光,犹如瘸了腿也要扛把抢,拐着上去杀敌的狠辣,“吓我老婆?孟子,拉出去,打二十打板!” “是!” “不是!哥,我当时不清楚,我看你摔得太厉害了别啊,孟子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啊啊” 好一个天天秀恩爱,天天晒他女朋友照片的赵四千,这下该遭到单身孟的报复了吧? “等会儿,你先放下棍子,用手打就好!你没看到我在发抖了吗?哥!救命啊,放了我,我不会把你摔了一身牛粪的事情告诉嫂子的,啊” 牛病房里头的文灏低头看了看干干净净的自己,眼神依然冷冽,接着听赵四千的惨叫声,直到一句“你们在干嘛”响起,他僵硬的脸飞快地扯出了一抹笑容。 反应迟钝什么的,在老婆面前是不存在的。 “哎你怎么起来了?我才出去一会儿,你没事吧?坐着疼吗?”林知音放下东西,冲过来往他身上一顿检查。 他笑得虚弱,还有点傻气,“我洗干净了。” 真的非常干净了,说话间还飘着薄荷清香。他受不了自己腌臜的样子给她看见,那样太没面子了!这是文灏最后的倔强。 林知音松了一口气,拿出食盒,“医生说你可以喝点粥了,我特意跟师傅说要很清的,还在边上看着他煮,只有一点点盐,没油,你喝喝看。” 她浑然不知自己变得啰嗦,像带林子佩一样带他,那么喝粥,当然也是她喂的。 赵四千和孟浪两人带着满头细汗回来,两双眼睛惊讶地看着宛若残废的老大,他一动不动,嫂子舀起瘦肉粥,吹一吹,放到他嘴边,他就乖乖喝一口。这是,这是,苦肉计? 林知音喂粥的动作熟稔,问了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牛?” 文灏定住。 哥俩对视尬笑,孟浪说:“没有啊,没有什么牛。” “对啊,说的是牛肉粥吧。”赵四千瞄向嫂子的那碗粥。 文灏已经不吃了,带着怨怼似的瞪他们。林知音问他:“怎么了,不好吃吗?” “呃,我等会儿,有点烫。” 哥俩好勾肩搭背,憋笑着离开病房。 文警官内心os:我要杀牛!! ps:亲,那头奶牛在暴风战斗中已经被误杀了。您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牛肚子还给您垫了个背,至于它的产物,想必也对您起到了减震效果。所以请不要怪牛牛,记得好评哦。 在文灏一顿能喝叁大碗粥之后,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准备回去了。知音却反对,“你坐不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急什么?我都在这看着你,佩佩也有你妈看着。” “我们坐民航,可以躺的。”其实他是心疼她在这照顾他太辛苦了,废寝忘食的。回去以后,他家有那么多人,她就不用那么操心。 但她还是不答应,“你又不能躺很久,只能侧躺,不方便的。” 他听她的,那便再留两天。 高原边境上的夕阳很红,每到下午六点,整个大地都是日本动画片里的暖色调,放眼望去,周边的山很高,山脉与山脉相连,是很特别的自然景观,给人的印象也很深刻。 林知音以前听朋友说过,来西双版纳旅行要备很多抗高反物品,红景天要提前吃,氧气瓶要随身携带,还有葡萄糖、速效救心丸,总之就是得有备而来。 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准备,只凭忧心忡忡,以及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个人跨越半个中国,飞来这里找他。 她怕吗?以为他撑不住的时候,她怕死了。可当他还活着,还能喊她的名字时,她的恐惧又变成了一种欣喜。 无论如何她都该来的。 这里是他来过无数遍的地方,她知道他每回去国外办缉毒,都会先到这里集合。他是国家特级缉毒精英,肩负使命、任务艰巨,是战功赫赫的大英雄,也应该是,她的英雄。 那股关于他生命垂危的困苦挣扎直到他能够自由行走,陪她一起漫步夕阳时,才在她心中灰飞烟灭。林知音扶着他手臂,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他的身影依然高大,脊梁依然挺直,可她低头走着走着,想起他的一身伤,又开始心酸。 文灏扣住她的手,“怎么了?” 她不动了,轻轻靠在他肩上,呢喃:“我怕你死” “没事。我怎么会死呢?我身体好得很,现在都快不疼了。你别担心啊。” “你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苦笑一下,脸色已没之前苍白,但憔悴还是掩不住,“我怕你不高兴啊。你不喜欢我缉毒,想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了,可是突然又要出来,我哪忍心告诉你?” 他为了她,放弃了缉毒,离开了熟悉的弟兄,却一点儿怨言也没有。只是在他的一腔热血当中寄存了几分牵挂,他可能,也开始怕死了。尤其是听了赵四千和孟浪说她以为他死了,奔溃成那样,他的心脏就一阵阵抽痛。 他应该没有下次了。为了她和女儿,他会惜命的。 知音拽住他的手不放,“那你以后告诉我一下好吗?” 文灏答应:“好。” 飞机在鹏城落地,文家派来的车里还备了轮椅,文灏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司机松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书记和夫人快急死了,还有老将军,他天天在门口叹气,说没了,没了。哎你没事就好!” 林知音也笑了笑,她在那边一直有和文夫人联系,问问女儿的情况,也说说文灏的情况,说得已经很详细了,可也压不住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担心。还有文正初,他到底也是关心儿子的呀。 她之前觉得文灏和父亲感情很淡,没商没量的,连沟通都很少,也就连带着她怀孕进门以后,文正初对她也淡淡的,她还怀疑自己的出身不得他满意呢。 后来才知道,他并不是不满意。而是像她自己父母怪罪她不提前告知一样怪罪文灏。可怜天下父母心,触目都是伤情,进门时,文正初有些激动,郑重地捏了捏文灏胳膊,说:“回来了,好!” 文夫人逮着儿子看了几圈,又怜惜地看看知音,“音音这几天辛苦了,为了照顾他,你都没休息好吧?现在让我来照顾他,你到楼上补补觉,别累坏了。我让阿姨给你煲汤补补身子。” 精神矍铄的文老爷子用拐杖怼了怼他们,一言九鼎地说:“有功!两个都有,赏!” 文灏没忍住,呛了一下,开始咳。知音连忙轻抚他胸口给他顺气,文老爷子瞅一眼,怼一句:“这么娇气!” 文正初不赞许,为儿子说话了,“一辈子能娇气几回?让他吧!” 此话一出,回家后的文病娇又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就连林子佩也知道爸爸受伤了,不可以吵他,小家伙儿路过爸爸的房间,都只是趴在门边上,好奇地往里看一眼。 知音喊她过来放歌给爸爸听。小家伙儿抱起胸前挂的儿童玩具手机,按了按,一首圣诞叮叮歌便聒噪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刚换完药的文灏捧场地拍拍手掌,说好听,真好听! 上门探望他的邱飞白噗呲一声,“难怪他们跟我说,你受伤以后”他比了比脑子,“这里有点不好使,反应还慢。” 邱嫂瞪丈夫一眼,她今儿个对文灏是极其宽容,“你们别听他胡扯,他自己的才不好使!还说去京城陪女儿读书!” 文灏扭过头就对林知音说了他女儿早恋的事,给邱飞白一副“有种你打我啊”的神态,“我没问题,只是我这样不好吗?心平气和的,不要老动气,对身体不好。” 邱飞白倒吸一口凉气。邱嫂说:“好不好,问你老婆。” “音音,我这样好吗?”他真问了。 林知音倒有些不好意思,勉强点了点头。 “那你们什么时候把喜酒摆上?”邱嫂直接问。 这文灏看向知音,可她好像没听见,顺手拿了东西就往门外去了。 夫妇俩心领神会。邱飞白冲他扬扬下颚,“再加把劲儿,苦肉计都搞不通,那可能真的只有以死谢罪了。” “住口!胡说什么?”怼他的当然是他老婆,邱嫂倒不觉得这事有多难。一个前妻带着女儿来前夫家里住,为了照顾他的伤势,这里面饱含了多少真情! 还说什么“加把劲儿”?依她看,不用了,索性表态即可。她问文灏:“你会表白吗?跟她表白?求婚,我们大家伙儿帮你搞场地,惊喜懂不懂?” 文灏,真不懂而且,“她不喜欢惊喜的。” 邱嫂一挥手,“不可能!女人都喜欢惊喜,你不做怎么知道?好歹你做了代表你有心。” “那飞哥有对你做吗?” 笑得憨憨的邱飞白精神一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旋即挨了老婆一手肘。 那便是有了。 文灏微颔首,说晚点吧,现在不是时候。 他和音音最近相处得挺好,不掺杂其他东西,若是和她说了复婚那事,指不定也会影响她的心情。他单纯地想让她多陪陪自己。 文夫人今天给林知音买了几件时下流行的夏天连衣裙,还是高定的牌子,知音受宠若惊,连忙说:“您破费了,我自己可以买的。” 文夫人笑道:“没事,不用跟我客气。你身形跟我差不多,我在店里比过了的,应该都能穿,现在天气热,你可以换着穿。” 知音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人主动给她买衣服了。因为她有主见,自己的东西自己挑,连亲妈后来也不关注她的穿衣问题了。可今天,前夫的妈妈按照她的喜好,给她买了好几件,她心里着实是诧异的。 她道谢收下,文夫人拉了一把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到床边说话——“音音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照顾文灏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去了云南,说不定阿灏都不会回来那么快。他打小报喜不报忧,出了事都自己扛,现在还好有你。” “别这样说,我”知音差点说成“我应该”,但不合时宜。 文夫人温柔地拉着她的手,继续说:“他可能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也很喜欢你。那么音音,你还喜欢他吗?” “怎么这样问?”她难以回答。 “我当然是想你们破镜重圆。”文夫人坦诚,“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佩佩也那么大了,我最盼的就是你们和好。音音,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你的,以前有过矛盾,是我们不对,现在我们可都是接受你这个儿媳妇的,别看他爸不怎么说话,其实他经常跟我说你的好,说可以管住他儿子。还有爷爷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那些话都是为了撮合你们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没,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唉呀。我跟他爸商量过了,等你们复婚,家里就摆结婚宴,摆很大的那种,把亲戚好友都请来,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结婚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阿灏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事?” 林知音摇头。 “他没提过复婚吗?”文夫人的脸色暗了暗。 知音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没说上话。越是这种情形,她便越来越觉得患得患失,仿佛所有人都对她好,都希望她和文灏复婚,但他却没真正表态。以往那些嘛,情未到浓时,不作数。 文夫人拍拍她手背,柔声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都不干涉,我们就等那一天。音音,我真的很想你做我儿媳妇。” 知音微颔首,沉默应过。 文家向来没有订花的习惯,因为花园外头就种了各色品种。保姆阿姨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一大束新鲜九尾狐粉百合后,闻了闻,找了装水的花瓶养上,送上了楼上文灏的房间,还嘀咕着:“百年好合” 百合的清香心旷神怡,还能遮盖住文灏房里的西药味。文灏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他让赵四千订的,他默认不知道。半晌,又有人送货上门,打开包装一看,是一只兔子玩偶。 “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和知音从前那只,被林知隽扔进垃圾桶的那只一模一样。雪白柔软的毛,浅粉色的领带,肚子绣着一行英文,总之林子佩很喜欢,拖着这只和她一样高的兔兔兴奋地走来走去。 文灏急眼,不顾自己的肋骨就急着弯身去抱兔子,拍了拍,不让女儿弄脏。知音有点生气,气他不听话,她明明老是让他注意伤口,可他这猛一弯身,再站起来时,胸口又疼了! 她问:“你幼稚吗?多大的人了,还要这种玩具?这是你买的吗?” 他若承认岂不更幼稚?所以他坚决嘴硬,“别人送的。” “谁会送你这个?花呢?” “赵四千。” 还敢做不敢认了?知音瞪他一眼,“上床躺着。” 那头病娇乖乖听话。 事实证明,不管是男女,只要一生病了都会从骨子里透出脆弱,透出惹人怜悯的力量。文灏也一样,他那么大只,一病起来却像个小羊羔,什么都听她的,唯恐自己难伺候,她要走。 不过林知音不会走。她只是一下午不理他罢了。 臭男人!买了花和兔子还不敢告诉她?这有心意?还是那么幼稚的东西! 她直接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吃晚饭的时候也没理他,还早早地在晚上八点赶他洗干净、上床睡觉。文灏知道她不妥了,便在上床后抓了一把她的手,说:“音音,你今晚跟我睡吧,我有话跟你说。” 她回一个“谁要跟你睡”的表情。他又补充:“我现在都这样了,哪能动你啊?我只想跟你说说话,你让佩佩跟我妈睡,然后过来好不好?” 瞧他眼神有几分真挚,林知音尚且答应,说等会儿。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好久。 她要给女儿洗澡,还要把叁个人的衣服洗了、晾了,完了她还给自己父母打了视频电话。林子佩打瞌睡的时候,文夫人把她抱在怀里,说你们好好聊聊,佩佩今晚就跟我睡了。 这架势,搞得像要开什么研讨大会似的。林知音尴尬。 文正初没有和小孩一起睡的经历,就连文灏婴儿时期也都没有,今晚也算是他的一个新体验。小小个的孙女儿躺在床中间,软软的,碰不得压不得,他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对夫人说:“你睡外边,我睡里面。” 于是这位爷爷一晚上都在往靠墙的那边挤,生怕压到了孙女儿。 等林知音摸索到文灏房间时,楼下的灯全关了,大家都睡了。她照着昏黄的床头灯去看文灏,发现他也睡了。 那还说什么话?胡扯! 她给他理了理被子,拿开边上一个枕头时发现有个小圆盒,打开一看,戒指 他想干嘛?一下午还没完? 但她不喜欢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因为这么幼稚的做法而什么都答应他!当她是无知少女欺骗呢? 她假装没看见,放回原地。这时他眨眨眼,醒了,睡眼朦胧地说:“哎,这是我买给你的。” “买给我干嘛?” 文灏瞟她不善的脸色,心想不对啊,跟邱嫂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他内心一阵兵荒马乱,“买给你,玩。” “你到底想干嘛?”这是今晚谈话的第一话题。 “想跟你,示好。”他照直说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而且你也不认真。” 文灏从床上起来,记着她不喜欢他大动作,他起得也缓。待他坐直,眼眸专注,声音都变得浑厚有力,“那我现在认真了。” 他认真了,严肃了。 知音上床,盘腿而坐,“说吧。” 就这?就这?怎么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呢?文警官难为,那种什么浪漫的是别想在他俩身上发生了。他单手轻轻揽着她躺下,“我们躺下说。” 他后背的伤才好一半,依然不能躺卧,便只能侧躺,正对着她,定定地看她眼睛。 她也大方地让他看,几秒后才冒出一句:“没见过靓女?” 他笑,“没见过这么靓的。” 她却不好意思了,伸手拉了拉被子。 “音音。”文灏伸手摸了摸她侧脸,语气是发自心底的柔和,他问:“为什么不想跟我复婚了?” 林知音也认真,“因为你发生什么都不跟我说。还总是很幼稚。” 她说的是这一次的任务,还是之前的种种?不重要了,他喃喃说:“我以为太正经了,你不会和我说上几句话,所以才那样对你。那我答应你,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他又问“好不好”,显然在向她示弱。他们两个都是脾气倔强的人,很难得才有一方先低头,没结婚前是她中和,会撒娇会唬他,便也能管住他。可短暂的婚姻过后,她很少理他了,总让他碰壁,心碎一地。 后来他在婚姻告终的伤痛中盲目摸索,便只能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希望可以多接近她,殊不知,她并不喜欢。 婚姻的伤痛已经抚平了他的棱角,他可能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潇洒。他有包袱,有家庭,还有她,为此他心甘情愿地对她示弱,做她的不二之臣。 这一生,他光明磊落,诚信稳重,从来没有必要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充分诠释。是他的,也无须他寻找,尽在他掌握之中,他向来无所不能。 但是对于她,对于这一个教他牵肠挂肚、束手无策的小女子,他只恨不得竭尽所有,给她满腔热血的誓言和诚恳。 如若不然,他不知道生命对他而言,还有什么价值。 他抚着她的脸,接着说:“音音,还有吗?还有不想跟我复婚的理由?” 林知音内心一片平静,原想着和他大吵一架的念头消然殆尽。她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因此他做没做过的事,她很清楚,从前她也有错,错在太过嚣张、意气用事,这才把他们的关系搞得越来越僵,他扑上来了,她便让他滚。有时候她的内心会对她说一句:会伤他尊严的。但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敢爱敢恨的人就是冲动,就是莽撞,不分什么青红皂白。直到错了很久才有所反省,或许也来不及了,或许也只能将恶劣进行到底了,或许,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清晰地说:“你对我不好。” 他轻轻叹息:“我想对你好。” 只是一直没机会,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跟丘英楠纠缠不清。” “没有。我没和她联系,她也很少打电话找我了。”这是事实。 “那你不尊重我。” “我从现在开始尊重你,还来得及吗?” 她喷一句:“你很讨厌!” “那我怎样,你才会喜欢?我按你喜欢的去做。” 不用。他就是他,是文灏,做不了其他人。他的精气神,是她崇拜的。只是她在离婚以后从来不承认,她会需要他,想念他,还会对他心软。 心软的感觉就如暴风雨袭击,忽然找不到安全地带停靠,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怜悯,纵使他并不可怜,可她也总会想把他抱紧,说: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他们真的一直都在闹。以成年人的爱计较心态来闹。在林子佩被玻璃吓到惊风的那次,他们在吵,他说:“你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吗?我们认识那么久,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我有目的性地骗你结婚吗?你好好想想。” 她回击:“我不想!我不要听你说这些!” 转身时,他拉她一把,她使劲儿甩开,碰倒一个玻璃水壶,“砰砰砰”的,吓得才一岁出头,还没动手术的林子佩哭闹不止,发起高烧,进了医院。 凌晨的医院走廊很安静,灯也不算太亮。文灏从她手里抱过林子佩,在走廊一遍一遍地来回踱步,手掌轻拍孩子的后背,耐心地哄她:“宝宝不哭,爸爸在。” 她想抱一抱,说我来。他却说:“你力气小,抱得手累,让我来,她已经快不哭了。” 也不知道他走了多少个来回,高大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真实、可靠,有安全感,也激起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此前一直觉得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事,他从来都不管,最多看一看。但现实的他又真的用尽了耐心,逼迫她不得不感受他强烈的存在。 那第二次心软又是什么时候呢? 林子佩一岁半,做了导管手术,正处于静养期。她给远在国外的他打电话,甫一接通便听到了火车的“况且况且”声,也很吵,人声嘈杂,只依稀听见他说了“等会儿”,然后似乎又对旁边的人说“我老婆”。 离婚一年了,他怎么还称她为“我老婆”呢? 她认真听他那边的声音,火车声渐渐变小,又传来一股来自远山般的“呼呼”风声。他可能是在泰国那些地方,因为那边的火车有很多卖东西的市场。她以前经常听他说执行任务时候发生的事,当年也看过缉毒电影《湄公河行动》。 她很震撼,问他你们是不是像电影里面那么激烈?他轻轻松松地笑着说:“比那激烈多了,电影很多都是取巧,合成的,我们那是甭管叁七二十一,乱七八糟的,直接上!” 因此他很危险。她总说怕他死,一直到离婚以后才没有说了。 他走过嘈杂人群,来到安静空明的地方跟她说话,问她能听见吗?知音开免提,让女儿听听爸爸的声音,并且轻声教她说:“爸爸。” 一岁半的孩子会发音“啊哦呃”了,偶尔还会冒出个“麻麻”,叫爸爸还是第一次,林子佩好奇地看着手机,不标准地喊了声:“拔拔~” 文灏的笑声夹杂风声传到她耳里,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愉悦地说:“我挂了给你打视频回去,让我看看佩佩!” 可她拒绝了。因为她眼眶红了,她怕自己忍不住会说:你回来吧,我怕你死,我不想我孩子没爸爸。 谁知再过半年,他真的回来了,变态似的回来了,那样弄她,让她没有尊严,她便颐指气使地骂他,赶他走。但其实,她真的没有讨厌过他! 夜深人静的林知音鼻子一酸,却死死忍住没有流泪。她也抚上他的脸,认真地告诉他:“你不用怎么做,你就是你。” 文灏心头一紧,“你还喜欢这样的我吗?” “我没讨厌过你。” 24岁时候讲到一半的故事,终于在这个晚上,以这种形式再续篇章。时间让那么多激烈的情绪,变成了承上启下的转折——“我没讨厌过你。” 过去的两年里,她倔强地恨他,却总也忘不了最初的他。其实最初的他和现在没两样,只是对待她的方式变了,这是她给他造成的,其实他给她的存在感还是那么浓,带给她的爱意还是那么烈,就如她初次坐他车时,望着他的下颚流畅锋利的侧脸,心中想的那句一般:有的人,一眼凝眸,便是一生。 文灏就是她的一生。 她永生永世也无法摆脱。 他很讨厌,她却从来没有讨厌过他。 他扶在她脸上的手是温热的,他的眼眸清亮如斯,对上她的,使她感到安全,她也抚摸他的脸,夜深人静之期,他们的默契相呼应。 他是内敛的。 对于感情方面是希望掌握主权,却又喜欢不露声色的。他从未说过“我爱你”,因为他的爱就是: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 爱你在心口难开。 他不懂浪漫、仪式感,她也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刚好,他们是一样的人,讲究真实情感,爱得深,默契也深,便是自己人,他们都喜欢长久的陪伴,触手可及的幸福。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也许分不开了。也没有为什么了。他还是最初的自己,他爱林知音,用尽余生,交付生命。 在这一个安静的初夏夜晚,文灏诚恳、热衷、声情并茂:“那你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终于到了此时此刻,林知音才重新领悟:时间不会突然赋予他们一份浓墨重彩的幸福。 而他们那种相互珍重、相知相惜的默契,需要他们慢慢收藏、慢慢积累,最后拼成一条无形的绳索,永远都在他们之间牵绊,让他们再也无法分开。 “好。” 正文终 精┊彩┊阅┊读┊尽┇在: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精┊彩┇文┊章:woo18.vi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美┇文:Wоо⒙νiρ﹝Wσó❶❽﹞woο⑱·соМ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番外1包治百病(1) 问文灏追妻成功了吗? ——没有! 南方的夏天越发火辣,文灏背上的伤慢慢结痂,那种痒直穿心肺,迫使他每天绷紧后背,上蹿下跳、呜嗷喊叫,欲哭却无泪。 他快被自己整死了! “音音,给我抓一下?”他仰起湿润的双眼,发出渴求信号。 “越抓越痒,你忍着点。” “那你给我呼呼。” “你后背全是伤,怎么呼?你自己呼吧!” ......我怎么呼?文灏一回头,一抹黄色映入眼眸,两眼瞬时放光,逐渐变垂涎之色,“音音,你今天真好看!” 前婆婆去老牌裁缝店为她定做的旗袍裙,当然好看!明亮的黄色显她肤色白净,清新碎花的款式并不老气,腰线服帖,衬出她的纤纤细腰和饱满胸围,裙长及膝,开叉不高不低,恰到好处,还方便走路。 林知音今天还用发簪盘了一个简单的发型,整个人温柔贤惠,清爽利落,还具古典风情,以及,撩拨他欲望的魅力! 他定定地看,内心蠢蠢欲动,连笑容都变得憨憨。知音袅袅娜娜地走过去,得意说:“我哪天不好看?” “对对,好看。”他盯着她的胸围,“给我看看你内衣什么颜色?” 色狼!伤成那样了还有色心! 一天天被他意淫也是够够了。她侧过身,双手抱臂说:“我不喜欢太色的男人。” 他想她重新喜欢他一次,那他就得表现好。虽说不用花里胡哨,整七整八,但他好歹要像一个,正常人。 正常男人看到姑娘会露出那么色的眼神?流氓! 她斜眼瞪他。他却正义凛然的,冲她挑挑眉,“我哪里色了?又不是没看过,看一下嘛。” “想看?” 文警官卖力点头。 知音果真把手伸向了领口的盘扣。 哇靠靠!看老婆脱衣,看蕾丝胖次!请给文警官上一打卫生纸!他虎视眈眈地盯着,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也真想冲上去,帮她把那几个小盘扣撕了,再撕下面......噢噢噢,她脱了,脱了,黑色内衣带!然后—— “没了?”就这就这? 她居然又扣回去了!他还没看见什么呢! 当然林知音也理直气壮的,“你不是要看颜色吗?给你看了。” 文警官失望地耷拉下头。 下午,家里叁个女同志约好了一起穿着漂漂亮亮的旗袍去喝茶。就连小的那个也一身粉色童装旗袍,梳两条小鞭子,还要喷点妈妈的香水、扑点粉粉的腮红,下楼前耀武扬威地对爸爸说拜拜~ 太过分了!不就欺负他一个病娇不能出门,只能落在家里吹空调吗?文灏生无可恋,挨在窗边挨个给人打电话。 他先打给了赵四千,那家伙儿最近休假。 “什么,带你一起出去玩?不是。你又不能出门,我总不能带女朋友去你家秀恩爱吧......什么什么,好,我帮你找,别急,你昨天放哪了......哥,先不说了,我有事,挂了!” 赵四千扔掉手机,哼了一声。小样,想骗我去你家看你?我还不如在家陪女朋友出汗呢。 他一转头就光着膀子跑进房间,“妙龄,小龄龄。给你看看我八块腹肌~” 文灏接着又打给了邱飞白。 “喂,飞哥?今天有空来看我不?” 殊不知邱飞白那边的情况非常不妙,有砸锅砸碗声、有吵架声,还有邱嫂突然对准手机吼了声:“没空!在分家!” 他一个哆嗦,立刻挂了! 最擅长解读情感和心理的邱嫂都处理不好自己的婚姻感情?那他和音音,以后怎么办? 文灏突发奇想,想到了若干年以后,他们的孩子大了,她扛一把花园里用的铁锹,和他对峙着:“文灏,离婚!” 他习以为常的,无奈地看着她,“别吧?离太多次了,民政局都认识我们了。再说了,离了不也还得复,浪费手续流程。” “不!我坚决跟你离,不用复了,老死不相往来!” 林子佩打了一个哈欠,“妈妈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这次已经是,第N次了吧?耍花枪换种方式,我看腻了~” “......” 这,难道就没点办法?就任由她胡来,被她踩在脚下,随便糟蹋?疼老婆也要有个度啊,天天闹离婚人不笑狗都吠了,做男人嘛,还是要有家庭地位,让老婆崇拜爱慕,让她像只小绵羊似的,温顺乖巧地黏着他......这才叫男人本色! 等等......某人在拍大腿时悟到了一个超级重点——他没老婆! 那是他前妻!苍了个天啊,纸上谈兵......文警官泪流满面。 临近五点,叁个女同志终于回来了。文灏听到楼下的动作,便立马躺到床上去,盖上被子。等林知音上来,他还假装咳了几声。 “怎么了?盖那么厚的被子不热吗?”她问。 因为他今天空虚寂寞冷,要找点存在感。他虚弱地回:“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看看。”知音掀开被子探他额头,“正常啊。头痛吗?” 那头病娇眨眨眼,英俊的眉眼对上她的,一本正经地说:“可能你亲我一下,我就好了。” “切——”她很不屑,“你刚咳嗽了还叫我亲你?起来,再晚儿没点心吃了!” “我不要吃点心,我要你亲。”他顽抗挣扎。 林知音低声数落他,“你一个男人老狗干嘛呢?一天天娘们儿似的,什么玩意?” 话音刚落,床垫响起“突”的一声,她眼睛都瞪直了,“都说叫你慢点起!说多少遍了,注意伤口!” 鲤鱼打挺的男人酷酷地挑挑眉,以表帅气,说话也“硬气”得很,“我好了。不用担心,我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这事你不最清楚?” 小旗袍少妇“啪”的打他光着的大腿一巴掌,嗔了声“变态”便走开了。 变态?文灏咬牙切齿的。真是硬也不行,软也不行,他该怎么收服这个小狐狸精? 距离林知音穿小旗袍过去一个星期的时候,她带林子佩回了自己的小房子。原因?他好得七七八八了,不用人近身伺候了。 再者,她住太长时间了也不好,毕竟,她是前妻。 回来的那天,文灏出奇地没有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天说他“娘们儿”,他在意了。总之他后面不闹了,她没空管他的时候,他便自己拿本书在看,安静到不得了。 至于复婚那档事,他提过两次,还给她买了两个戒指。最初那个是大钻,她挑刺说戴不了,不方便,他二话不说就打电话让人给她挑了一个小钻的,送到家里。她便换了一个说辞:“小的又不贵,你就整便宜东西给我。” 他无奈了,摊着手问:“那你要什么?别说是天上的星星了,月亮我都摘给你。” 又会那么好脾气?可她非要跟他杠,“你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买什么买?”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真正了解我不需要说。” “得得,你把我的命拿去。” “你什么意思?不耐烦了是么?” “......” 谁知道他是不是不耐烦了?连她走的那天都不留。但他有把两个戒指塞进她包里,说:“你两个换着玩,不喜欢我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玩?”徐可佳好奇地看着林知音中指上的小钻戒指,虽说钻小,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便宜。她问知音:“他送你的求婚戒指就是拿来玩的?” 知音的回答是:“他没说求婚啊。我确实是戴着玩的,因为戴出去,别人以为我结婚了,就不会把我按年轻女孩处理。我是一个单身妈妈。” “啧啧啧!”徐可佳不敢恭维,“那你干脆戴无名指算了。” “不喜欢。哎,对了,我哥会送什么礼物给你?”她们以前一直都说哥哥抠门,那现在,是否有所改观? 是的!说到这点,徐可佳神气了,她从衣帽间里拿出几个新包包,都是大牌两万起步的,一个个摆在她面前,“这个是叁八节送的,这个是我生日送的,这个是我心情不好,看中让他付款的......怎么样?震撼吧。一个大男人拿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包,还说今年的全部年薪都可以给我买包,你说我收入也比他高,平时买这么贵的都还会有点舍不得,但他那么大方地送给我,是不是很令人感动?” “......”不止感动,还吃了一嘴柠檬汁。林知音看着那几个闪闪发光的包,顿时觉得自己那颗小小的钻戒逊色了——文灏!你就不会给我买个包? 没看见我带林子佩出去都背一个母婴包吗?那是什么,去菜市场买菜用的!岂有其理...... 女人嘛,都喜欢和别人攀比,更何况,包治百病呀!不知道那头傻大个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问题? 前妻不在家以后,文警官的生活变得愈发无聊,那些个人忙着谈恋爱、相亲、哄老婆,都没人陪他玩。还有那死小子文逸,他和老婆闹离婚,把他亲爹气到高血压住进了医院,现在母亲还有二婶白天都在医院看着,家里只剩他和老头儿吃饭。 老头儿吃得又少又精,没吃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吃肉。他问咋了,文老爷子说:“她要多少彩礼?” “什么彩礼?” “你跟你老婆结婚,要多少彩礼?” 文灏顿住。当年他和音音结婚办得比较草率,彩礼的事是母亲操办的,给林家过了六十六万现金,还有一套南山的八十平米商品房,没给车......还说等孩子出生了再摆喜酒,再给二十八万八的满月礼。 这差不多就是文家娶媳妇的惯例,文逸老婆的还低了点,她父母要住在老家叁线城市,便在老家买了小区房,房价可比鹏城低了两倍。 文灏不在乎钱,而且他的钱都是给音音的,经济方面不成问题。他点点头,“我问一下他们家缺什么。” 文老爷子笑了,他双手搭在餐桌,笑眯眯地看着孙子,一副慈祥和蔼样,“明年生个儿子,我给你发大红包。” 文灏干笑两声,“您先催催文逸,他结婚大半年了。” 文老爷子的笑容逐渐消失,“不等他!他没用的!” “没用”是什么意思?不是吧,文逸那小子从小giao里giao气的,也没谈过恋爱,所以他是,真的不能用啊? “噢,我尽快拿您的大红包。”他偷着乐。 饭后,他给林知音打了电话,她貌似在室外,有点吵,他问:“你今晚有空吗?” 有的话,就带佩佩来家里一趟。 “没有!”知音说:“我刚带她上完早教,她吵着闹着要吃麦当劳,另外两个小朋友也在一起。没空了,我不跟你说了!” 麦当劳?文灏精神一振,给她发信息:“我也想吃麦当劳,给我留点。” 留个der!知音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林子佩双手抱着一只炸鸡翅,吃成一个小花猫。 他在红绿灯停下时看了看,回复:“等我一会儿。” 等他?等他干嘛?知音在两位妈妈的呼声下,回过头,只见文灏缓缓走过来,穿一件polo领的白T,束脚黑长裤,黑球鞋,斯文、年轻、宽窄窄腰、气宇轩昂,是很帅! 她都不得不说帅!只是,“你怎么出来了?” 文灏对两位见过的妈妈点点头,表示礼貌,“想出就出啊,开车又不用肋骨。” 他还冲她挑挑眉,找位置坐下。 是,开车不用肋骨,但她在意他的伤。就在林子佩把一块鸡翅让给他的时候,知音拿开,提醒道:”你现在还没好,不能吃上火东西。” 文警官大大方方地笑了,对另外妈妈说:“管得严。” 两位妈妈一人一句:你好听老婆话啊;是啊,真让人羡慕。 这样夸得林知音都没脾气了,遂问他吃饭没有?他说吃了,想出来带你们去逛街。 大中午、大热天的谁逛街啊? 番外2包治百病(2) 林子佩被爸爸妈妈牵在中间逛商场的时候,她看到橱窗上的一个兔兔玩偶便挪不开了脚步,可是小朋友又不会说“爸爸给我买”,便只能一直看,回头看,不肯走。 林知音问:“你怎么了?” 孩子两岁多,处于接触新事物期,她会经常考虑孩子的感受,尽量去懂她的想法。这不,她顺着林子佩的视线看过去,“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兔兔?” 小姑娘含笑点点头。 “可是你会把它弄脏的,它的毛那么白,买回家里让你玩两天就坏了。” 文灏暂不做声,仔细听她教女儿。 小姑娘一听“坏了”就皱起眉头,急着说:“不要坏!” 知音摸摸她头,柔声教导:“你会把它搞坏的,这样对它不友好。老师说我们要爱护小动物啊,所以我们不要好不好?你就在这里看看,看完了我们接着逛街。” 林子佩学生受教了,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好,多看了兔兔两眼便跟着爸爸妈妈走了。 文灏对他的乖巧女儿感到十分满意。他问知音:“不就是个兔子,干嘛不给她买?” “有螨虫的,放久了会致敏。” “你们又不是过敏体质。” “反正我不喜欢家里有这种东西。” 那他之前送她的那个兔子不也在她家放了一年?他笑了笑,换了位置,把女儿挤在边上,改成了一手牵她,一手牵女儿。 知音没意见,心不在焉地走着,路过一家大型名衣店时,她的手被他晃了晃——“进去看看?” “没什么买的。” “看看嘛,我给你买。” 看就看吧。她本来没有买新衣服的心情,不过进去以后被店员热情推荐着,又顶着他殷切的眼神,她便试穿了几件。他陪女儿坐在外面沙发一边看动画片一边等,她换好出来,他每一件都说好看,都让买,还撺掇她多试几件,买个够! 给她拿衣服的店员夸张地“哇”了一声,“你老公对你好好哦!” 又被夸!看看那死鬼多会在外人面前做样子?但她的心情也不差就是了。选了两袋衣服,由他结账,由他拎着,林知音改变了急着回家的想法,她带父女俩去了一家奶茶店坐着,喝茶、吃小吃、打游戏,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 那时谈恋爱,她就很喜欢有他陪着,过周末、共度晚餐、共枕眠,可那样的机会实在太少,他们没什么温馨休闲的时间,再多的也都是赖在床上度过了。可如今,他愿意陪她呆那么久,也不发牢骚,确实挺“加分”的。 傍晚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林知音担心他的手不能使劲儿,便主动端过了他的牛扒帮他切,却不想他动作更快,端过她的那盘快速切成小块,又换切林子佩的小鸡扒,等他搞定两盘时,她的还没切到一半。 “我来。”他笑笑地朝她伸手。 有些事,真的是男人比女人强。当然了,女人会做的事情,文警官也要努力学会才对。 林子佩小朋友坐上儿童凳,和爸爸妈妈一起用餐。小姑娘被爸爸往衣领塞了一块雪白餐巾,妈妈教她用小叉子扎水果沙拉,她小手笨笨的,扎不到,妈妈又不喂,她便气鼓鼓地叫了两声,拿小叉子把白瓷餐盘敲得“铛铛”响。 林知音正要唬她,却被爸爸抢了先。文灏低声说:“宝宝不可以敲碟子哦。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样敲会吵到别人吃饭的,不礼貌。你把叉子放下,爸爸给你拿勺子。” “好~”最喜欢听爸爸温柔说话的宝宝乖巧地放下叉子,笑嘻嘻地用手摸摸自己头上两条小马尾,又萌又可爱。 这个就叫有样说样。爸爸朝妈妈挑挑眉,意思是:我可以吧? “你别教坏她。”林知音可不想女儿学会他那股桀骜不驯的性子,不给就撒泼、乱来。 “不会。我教她的肯定都是好的一方面。”文灏拿餐巾给小花猫擦擦嘴,接着说:“以后我每周都陪你们出来逛街怎么样?” “每周?哪有那么多时间,你以为你很闲?”有谁每周都出来逛街买东西的?走两趟都没新鲜感了。 “我不闲也要留出时间给你们。女儿长大了,不可以少了爸爸。还有你,你能少得了我吗?” 林知音不屑地看着他,“谁稀得你?” 稀罕不稀罕什么的,这个还要等着瞧。毕竟他是真的喜欢陪她和女儿,和她们在一起,仿佛空气都是甜的,如果条件允许,说不定还会冒着粉红泡泡。 那么条件就是——“我今晚留在这里睡吧,不回去了。” 她没反对!嘿嘿嘿,文警官把后背露给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祛疤膏得每天擦吧,不然没效。”他自己一个人是擦不到,所以? 知音当然不会说:你过来,我天天给你擦。她说的是:“你在乎什么疤痕?” 他整个后背都是花的,想彻底祛疤,很难。 他说:“也对,我自己又看不到后面。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多给我擦点?” “没了。擦一次用半支,谁有钱给你买?”她把棉签扔掉,又说:“知不知道现在带小孩要花很多钱的,上早教、幼儿园,一年就要花几万。” “不就几万,我给你啊。” 她顺遂问:“你给我多少?” “全都给你,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说得好像你有几个亿似的。林知音压着牙齿,口齿不清地发出声音:“那你又不给我买个包?” “什么?买什么?”他没听清啊。而且她还不说了,转个头就走了。 她到底要买什么? “买?女人想买的东西不都那几样,化妆品、护肤品、口红、包包什么的。”赵四千这个专家发话了。他谈恋爱的经验虽然不多,但总比文灏这个愣头青强——他居然连老婆的喜好都不知道,不称职。 文灏微皱眉问:“包包是什么包?”他乍一听,以为是吃的。 “就是女人背的手袋,很多牌子,有便宜有贵的。我看嫂子那品味,你得给她整个爱马仕吧?” “噢。多少钱?” 赵四千打开手机,“我问一下我老婆。” 妙龄很快发来几张从代购那儿转发来的图片和价格,文警官眼睛一亮,一眼就看上一个最贵的,说这个吧。 赵四千两眼发直,“你看清楚一点,几位数!” 文警官毫迈地一挥手,“不就十几万,买个哄老婆开心,怎么的?”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赵四千惊叹,“你可以!” “那你让妙龄帮我买一下,我把钱打你卡上。” “你让我老婆给你跑腿?这得去香港买,还要排队,有时候还没货。对了。”赵四千挑衅地笑笑,“我听妙龄说,买这些奢侈品还要跟柜姐有关系才行,不然有钱都买不了,还要配货。怎么的,一比一的,你买个14万的包,也得配个十来万的其他东西一起买。” 文灏虎躯一震。这就有点贵了,而且以音音那脾性,她舍不得的。那怎么整呢? 好在运气总是在他身上降临的。妙龄一听是给林知音买的,二话不说,立马坐两地车去了香港——“行了,包在我身上,我给你去抢。保证不用配货!不过你要跟她提一提我的好,让她别计较上回的事了。” 文灏应得爽快。赵四千不甘地指着他,“你,你使我马子!” 他还想看看老大怎么为难呢! 文警官兵不血刃,在第二天拿下了鳄鱼皮,一只13万八的大象灰28号金扣kelly。 当晚,他抱着一盒子,没打招呼就到了音音家里,装模作样地按按门铃,喊一声:“送快递。” 林知音刚洗澡,开门时散发出淡淡的沐浴乳,另他的笑容都变得暧昧了。她说:“你大晚上又跑过来干嘛?” 他笑,“送样东西给你。” “什么鬼东西?” “你打开看看。佩佩睡了吗?” “睡了。” 睡得好!那今晚就全是他的事了!文灏帮她一把,撕开礼盒包装—— “哇!”她惊讶极了。 “怎么样?喜欢吗?”他准备邀功。 可她急眼了,也没看包,一心只顾着冲他问:“你上哪买的?多少钱,很贵的知不知道?快说!” 怎么这场景,跟他想的亲亲抱抱老公我爱你,不一样? 文灏有点心虚,“我让别人帮我买的,没事,你看看喜不喜欢?” “多少钱?你有钱没地方烧啊?不知道省点,养你女儿还要花好多钱呢!” “没多少没多少,就十来万。”他扶着她肩膀安抚,“别不高兴嘛,特意给你选的,你看我眼光,是不是还行?快看,喜不喜欢。” 林知音没看,气鼓鼓的,双手抱臂,“老实说具体金额。” 他一五一十说了是妙龄帮买的。 “没配货?” “没。她就收了我那么多。” 她还是不高兴。 “哎呦。你看看,不给你买东西,你又不高兴,主动给你买礼物,你也不高兴,你想让我死吗?”不知不觉他靠近了她,轻拥了她后背,说的话,可真是,温柔。 知音噘嘴,“太贵了。拿去退吧,我不要。” “退不了的,香港买的。而且退它干嘛,你先拿着用,下次你自己选,我给你买。” “我才不要那么贵的包。” “不贵,我给你买。再贵我都给你买。” “说得好像你自己很有钱一样。你给我买包花光了钱,那我和你女儿喝西北风!” 文灏笑得开怀,在她脸上偷个吻,“那我以后把钱都给你管,你说买啥就买啥,好不好?” 她一瞪,“管你个鸡!” “哈哈好,管我鸡......”他笑趴在她背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口头禅。噢,她应该是跟他学的,偶尔开玩笑说没有这回事,就说成了:有个鸡? 这个梗让两人都想笑。知音打开他手,收住笑意,拿出了那个包,左看右看,又问:“是真货假货?” “当然真。不真就去劈赵四千。” “噢。”她随便看了看,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可他等着夸呢,便又提了提,“音音,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样是按之前的彩礼单子,你看这多好,你又赚了爷爷一笔。他那人,平时那么抠,就舍得给你。” “真的?”笑容浮现脸上,林知音心里小雀跃。 “嗯。真的。” “那你给我什么?” “我把全部都给你。” “全部是什么?钱都给我吗?房子车子都登记给我?还签婚前协议书,约定你要是出轨你就净身出户?” 她问了一大串,他点头如捣蒜。 林知音提着新包包,在穿衣镜前比了比,半晌她才努努嘴,有些傲慢地说:“看在钱的份上,那勉强将就一下吧~” 番外3婚礼 腊月廿八,早早起床化妆、换伴郎装的顶流男星钟阡陌愁眉苦脸的,还时不时叹上一声。一旁穿得像个花蝴蝶,一身天蓝西服的文逸用手肘推推他,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谁当了叁次伴郎还没找到女朋友会高兴的? 而且他宝贵的叁次都献身给了他们文家! 第一次,也就是去年,文逸结婚,他当伴郎,搭档文逸的表妹秦艽。那姑娘就是一野蛮千金小姐,别提有多豪横了,把新娘鞋子藏上天花板,还逼他们兄弟团戴上还珠格格头饰!对他也戴了。 此等“荣光”过去也就算了。可在晚上的婚宴现场,他竟然被女星李心念按着强吻!这事上了几天几夜微博热搜,害他后来得了女人恐惧症,害得他看见女人都想拉起衣领蒙头,做贼似的! 那第二次,就是文逸表哥秦葟霸总与油画家上官爱卿的盛大婚礼,他又是伴郎,起先他还庆幸秦艽已经嫁人了,她不当伴娘。但惊喜总在后头——跟他搭档的伴娘是徐可佳! 一个毒辣的狠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怼得他灰头灰脸,几近让他想回到妈妈肚子里重新出生。还不止,徐可佳更会捉弄兄弟团,什么俯卧撑啦,仰卧起坐啦都算小意思,最忍不了的就是他和文逸双双被那群狠女人灌了1.25L的可乐 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因为狼狈总会在后面等他光临。这不,他第叁次当伴郎,伴娘,依然是徐可佳! 她怎么就还没嫁呢?他向文逸投去了灵魂拷问。但文逸那家伙好像藏了什么事,看了看表便说:“我有事先过去一趟!” 又不是你结婚,你急什么?钟阡陌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要命的挑战。 今日天气晴朗,天气回暖,注定是一个喜气洋洋的大日子。 林家的小区电梯上上下下,来回不停,电梯里放了几盆喜饼喜糖和水果,还贴上了因为结婚,请大家多见谅的标示。 小区花园下,一个喜庆的车队来临,为首那辆劳斯莱斯幻影,风头正盛,除了车标车牌,其余能沾的地方机会都沾上了花——这是文夫人和林子佩的杰作。 诸位兄弟一下车,个个精神抖擞、一表人才,往喷泉前排一排,拍电视的架势都出来了。 正当摄影师玩命跟拍视频之际,劳斯莱斯主婚车下来了一个中式正红长袍马褂加身的新郎官,犹如金榜题名加洞房花烛一般,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酒店门口的鲜花和掌声,身影颀长、精神可嘉、走路带风、就连发梢都透露着喜色,用文逸的话来说就是:帅得一匹! 但是,他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傻笑。这似乎激动过头了吧? 赵四千笑骂:“又不是第一次结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然而新郎官义正言辞:“我就是第一次!” 伴郎钟阡陌暂时笑不出,他摇摇头说:“我上次给秦葟当伴郎,那群婆娘太狠了,尤其是徐可佳,她在新娘裙子下藏了几大瓶可乐,抽哪个都会中!还逼我和文逸喝完” 文灏今天心情好,对谁说话都很直爽,他笑道:“徐可佳看人的。她和我老婆那么熟,不会乱搞的。而且我老婆那么爱我,她不会为难我的。” 好大的口气啊惊得钟阡陌的眼珠子险些弹落。 那就等着看吧! 不过,文逸那厮跑去哪了? 先不管 怀揣着激动、狂热的心情,文灏大步流星,领着兄弟们包围房间,把红包洒得像下雨,门口乱成一团,但又随着房门打开,转换成了房内乱成一团。 被推搡着,跟在文灏身后的伴郎钟阡陌有点懵,这么容易?难道是他想错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徐可佳。那女人捂着嘴笑得不知有多开心不好! 可他还来不及阻止,那位含情脉脉的新郎官已经一脸兴奋地往‘新娘子’奔去了! 他的新娘子就在床上端坐着,那身和他成对的秀禾礼服散着喜庆的红光。文灏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他想象着她的新娘子有多美丽、有多娇羞,有多像他一样,怀揣着紧张又兴奋的心情 他在大家伙儿的热烈呼声下,单膝跪在床上,双手虔诚地、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卧槽!怎么是你?” 哄堂大笑,‘新娘子’倒在床上滚了几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你居然以为我是嫂子!” “谁干的?”文灏面红耳赤,只差没把文逸大卸八块! “我老婆呢?”吼完之后他急死了。他老婆不会后悔了吧?急得他无头苍蝇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在这儿呢!”岳母大人在外面喊了一声,她手中牵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但文灏心有余悸,不太敢认。待她的手露出来时,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是是是,没错没错! 是他亲老婆! 双手把红盖头一掀,文警官双眼一亮。新娘子的脸上挂着如桃花一般娇美的笑意,他不顾别人在场,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看好一会儿。凤冠霞帔、面容如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样子,他情难自禁,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老婆你今天真好看!” 林知音娇笑着,“你今天也很帅。” 噢,是吗?文逸等着,看他后面被罚俯卧撑,还有喝可乐的时候帅不帅? 因为文灏在哪里都是当大哥的,所以大家平时都让着他。今儿个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受了老公指使的各个姐妹们,还不好好抓弄他一番? 五十个俯卧撑还好,特种兵出身的文灏不在话下。加之还有他老婆的加油打气:“加油哦!”他怎能不好好表现,让大伙儿看看他的体能? 他可是一个能让老婆生活性福的人好么? 到了从新娘子裙摆抽饮料的时候,新郎官一脸痴汉相,看着她老婆,“你让我抽哪根,我就抽哪根。” “那我要你抽中间这根。”林知音笑得有点邪恶。 钟阡陌身子绷直,用全身的意念来抗拒:不要,不要可乐 文灏谨遵旨意,把手伸向了中间那根红绳,结果 “吼吼吼!1200毫升!喝吧喝吧”当属文逸的笑声最大。 新郎官给他老婆投去埋怨的小眼神,像是在说:怎么别人都是300毫升矿泉水?我的却是巨无霸,还是可乐! 坑夫当属新娘无疑了,林知音努力憋住自己的笑意,娇嗔道:“那你就喝叁分之一好了。” 老婆发话了,哪还有不表现的道理?“唰”的一下,文灏打开可乐盖子,正准备猛灌,可那死娘炮文逸幸灾乐祸地又来一句:“喝吧喝吧,可乐杀精,省日用品!” 那厮还穿着那套秀禾服,在他面前花枝招展。他狠狠瞪了一眼,“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可乐以后,大刀阔斧地把可乐瓶子递过去,“谁能看着文逸喝完这瓶可乐?我给介绍女朋友。” “什么?”骚包文逸的小脸已经惨白,眼见几个兄弟饿狼扑食般朝他靠来,他不由得发出剧烈惨叫:“不要啊,兄弟们救我,老婆救我” 免了一劫的钟阡陌松开了掐人中的手。只是,那徐可佳就这样算了?不玩了,变善良了? 这太令人怀疑了。 他以为这一波婚礼会重蹈历史却不想,在晚上的婚礼现场,他发现,原来这世间,吃狗粮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连徐可佳也找到了对象,对方还是新娘子的亲哥哥! 苍了天!那他的缘分在哪里? ps:在强吻你的那个女明星那里哈哈哈! 当晚的婚宴办得十分盛大,城中军政商叁界大人物到齐,文老爷子笑眯眯地坐在首位,穿一身喜庆的袍子,冲大家摆摆手、打招呼,那架势,像他自己娶媳妇儿似的! 再往下,就是双方的家人、亲朋好友。妙龄记着之前林子佩不喜欢她,现在她紧紧地揽那孩子,谁都不给,只顾和她“培养”感情——“小朋友,叫阿姨。我是你四千叔叔的女朋友,你要叫我阿姨~” 林子佩小朋友今天也穿一身红,小不点儿像只红球似的,在她怀里动来动去,实在没辙了才喊了一声:“阿姨~你放开我,我要找妈妈。” “你妈妈在结婚,不可以打扰她的,她很忙,我们就在这里看。” “结婚是什么?”叁岁的佩佩充满好奇。 “结婚就是”妙龄不知道怎么跟小朋友解释,想了想,“结婚就是你以后会多一个弟弟妹妹。” 佩佩记得和她一起上早教的小明有个弟弟,于是她高兴地拍拍小手说:“要弟弟~” “哈哈。好,就跟你爸妈说要弟弟。来,我们就在这里看他们结婚。” 浑然不知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对新婚夫妇在后台换衣服,音音要把雪白圣洁的婚纱换成敬酒旗袍,门拉开的时候,文灏一个冲上去,拉扯她大腿边的开叉说:“不行不行!怎么是这样的衣服,太高了都走光了!换一件,不然就拿别针扣上。” 林知音打开他手,“就是这样的,不会走光。” 他也太霸道了,不让她穿低胸、露背婚纱,连这身长袖长款的旗袍都这样管。再这样下去,得咧,她直接换成日常长袖长裤。 “不行啊!”他非常介意,“你这样会被别的男人看见,不好的。来人,把她裙子扣上!” 扣上开叉的结果就是:她很难走路了,只能挪着走。 敬酒还没过两桌,她实在难受了,掐一记他的胳膊。文灏反手将她横抱了起来,顶着全场的呼声,随几个人簇拥着,挨个拿敬酒红包。 林知音觉得真不好意思!但他又不肯放,她便代他接过酒杯,送到他唇边,让他一饮而尽,此时全场的呼声更高了。 见过疼老婆的,没见过连老婆走两步路都舍不得的。 文老爷子对此有意见,骂了句:“丢人!” 文正初却不动如山地回:“一辈子也就丢这么一次,让他吧!” “你别喝那么多了,会醉。”林知音小声提醒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新郎。一个二货! 文灏将她抱得牢牢的,一声令下:“文逸!” “有有有!有什么吩咐,哥!”文逸积极得险些没拍拍双臂,单膝跪地。 “替我喝。” “什么!” “你去年结婚,我替你的,现在换你替我。”新郎官理所当然。 文逸一个趔趄,装头晕,但盖不住那些狠人直接将他拖过去,开始灌酒! 天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讨厌婚礼,讨厌婚礼!小骚包心中泪流满面。 这对新人破镜重圆、重修旧好,人人交投赞好,在心中表示对他们的祝福。黄伯仲拍拍刘旭东的肩膀,问有遗憾? “没有。这种事分先来后到的。”刘旭东淡淡地笑。旋即,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肩膀,他回过头,只见一个长得像外国人的漂亮姑娘,她双手合十说“萨瓦迪卡”。噢,是泰国人。 瓦妮达磕磕巴巴地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两个男人到底也没听出所以然,刘旭东说:“Can you speak English?” 她点点头,问刘旭东是不是心脏科医生?她想请他咨询。 刘旭东暂时没搞清楚状况,不答。黄伯仲却笑了,用手肘捅捅他,“去啊!乐于助人!” 刘医生笑得有些赧然,随瓦妮达离开了宴席厅。 一个无依无靠、流落中国的泰国孤女,和一个温文儒雅的暖男医生,不是绝配吗? 斯斯文文的黄伯仲瞧着台上两位恩爱的新人,心中波澜壮阔——他该不该也找前妻破镜重圆? 哈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妻子英年早逝,走了快十年。但事实,他有二婚。只是女方的咖位有点大,一直隐瞒着罢了。 他觉得他有一天也会找回她的。 “你好,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泰国女孩?”思绪被打断,一个高大的男人走来问他。 黄伯仲说:“她找刘医生咨询去了。应该在外面。” 文涛“噢”了一声,旋即身后传来甄妮的叫唤,他又飞快赶过去,“来了来了!我问一下她去哪了而已。” 如此?文家个个都是妻管严? 宴会厅喜气洋洋、觥筹交错,个个都沉浸在热闹氛围中,却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新娘还没抛捧花呢! 妙龄使劲儿撺掇赵四千上去抢!可他刚坐起来,就说算了吧,有人预定了。 是谁呢? 当然是被伴娘提起来,还踢了一脚,赶上场去的新娘子哥哥——林知隽。 “大舅子你可得接稳了,不然今晚回去要跪遥控器的噢!”新郎官得意洋洋地笑,双手护着老婆的腰,又小声对她说:“我帮你看着,你就直线抛出去,他保准接到。” 林知音忍俊不禁,在主持人的倒数下,用力往身后一抛。 “哇——”全场惊呼声起。 她一回头,只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腾”的跑到了徐可佳跟前,单膝跪下,献花 林家父母双双笑得像朵花儿,今晚,双喜临门啊!—— 番外到此结束,后面还有的话再补。 谢谢大家一直在追《文太太的前夫》,我明天会发表新书《牵丝》,是上流社会富豪与情妇的故事,也是现实情感写照,大家有看到的话麻烦帮我收藏一下,作揖~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番外2包治百病(2) 林子佩被爸爸妈妈牵在中间逛商场的时候,她看到橱窗上的一个兔兔玩偶便挪不开了脚步,可是小朋友又不会说“爸爸给我买”,便只能一直看,回头看,不肯走。 林知音问:“你怎么了?” 孩子两岁多,处于接触新事物期,她会经常考虑孩子的感受,尽量去懂她的想法。这不,她顺着林子佩的视线看过去,“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兔兔?” 小姑娘含笑点点头。 “可是你会把它弄脏的,它的毛那么白,买回家里让你玩两天就坏了。” 文灏暂不做声,仔细听她教女儿。 小姑娘一听“坏了”就皱起眉头,急着说:“不要坏!” 知音摸摸她头,柔声教导:“你会把它搞坏的,这样对它不友好。老师说我们要爱护小动物啊,所以我们不要好不好?你就在这里看看,看完了我们接着逛街。” 林子佩学生受教了,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好,多看了兔兔两眼便跟着爸爸妈妈走了。 文灏对他的乖巧女儿感到十分满意。他问知音:“不就是个兔子,干嘛不给她买?” “有螨虫的,放久了会致敏。” “你们又不是过敏体质。” “反正我不喜欢家里有这种东西。” 那他之前送她的那个兔子不也在她家放了一年?他笑了笑,换了位置,把女儿挤在边上,改成了一手牵她,一手牵女儿。 知音没意见,心不在焉地走着,路过一家大型名衣店时,她的手被他晃了晃——“进去看看?” “没什么买的。” “看看嘛,我给你买。” 看就看吧。她本来没有买新衣服的心情,不过进去以后被店员热情推荐着,又顶着他殷切的眼神,她便试穿了几件。他陪女儿坐在外面沙发一边看动画片一边等,她换好出来,他每一件都说好看,都让买,还撺掇她多试几件,买个够! 给她拿衣服的店员夸张地“哇”了一声,“你老公对你好好哦!” 又被夸!看看那死鬼多会在外人面前做样子?但她的心情也不差就是了。选了两袋衣服,由他结账,由他拎着,林知音改变了急着回家的想法,她带父女俩去了一家奶茶店坐着,喝茶、吃小吃、打游戏,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 那时谈恋爱,她就很喜欢有他陪着,过周末、共度晚餐、共枕眠,可那样的机会实在太少,他们没什么温馨休闲的时间,再多的也都是赖在床上度过了。可如今,他愿意陪她呆那么久,也不发牢骚,确实挺“加分”的。 傍晚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林知音担心他的手不能使劲儿,便主动端过了他的牛扒帮他切,却不想他动作更快,端过她的那盘快速切成小块,又换切林子佩的小鸡扒,等他搞定两盘时,她的还没切到一半。 “我来。”他笑笑地朝她伸手。 有些事,真的是男人比女人强。当然了,女人会做的事情,文警官也要努力学会才对。 林子佩小朋友坐上儿童凳,和爸爸妈妈一起用餐。小姑娘被爸爸往衣领塞了一块雪白餐巾,妈妈教她用小叉子扎水果沙拉,她小手笨笨的,扎不到,妈妈又不喂,她便气鼓鼓地叫了两声,拿小叉子把白瓷餐盘敲得“铛铛”响。 林知音正要唬她,却被爸爸抢了先。文灏低声说:“宝宝不可以敲碟子哦。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样敲会吵到别人吃饭的,不礼貌。你把叉子放下,爸爸给你拿勺子。” “好~”最喜欢听爸爸温柔说话的宝宝乖巧地放下叉子,笑嘻嘻地用手摸摸自己头上两条小马尾,又萌又可爱。 这个就叫有样说样。爸爸朝妈妈挑挑眉,意思是:我可以吧? “你别教坏她。”林知音可不想女儿学会他那股桀骜不驯的性子,不给就撒泼、乱来。 “不会。我教她的肯定都是好的一方面。”文灏拿餐巾给小花猫擦擦嘴,接着说:“以后我每周都陪你们出来逛街怎么样?” “每周?哪有那么多时间,你以为你很闲?”有谁每周都出来逛街买东西的?走两趟都没新鲜感了。 “我不闲也要留出时间给你们。女儿长大了,不可以少了爸爸。还有你,你能少得了我吗?” 林知音不屑地看着他,“谁稀得你?” 稀罕不稀罕什么的,这个还要等着瞧。毕竟他是真的喜欢陪她和女儿,和她们在一起,仿佛空气都是甜的,如果条件允许,说不定还会冒着粉红泡泡。 那么条件就是——“我今晚留在这里睡吧,不回去了。” 她没反对!嘿嘿嘿,文警官把后背露给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祛疤膏得每天擦吧,不然没效。”他自己一个人是擦不到,所以? 知音当然不会说:你过来,我天天给你擦。她说的是:“你在乎什么疤痕?” 他整个后背都是花的,想彻底祛疤,很难。 他说:“也对,我自己又看不到后面。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多给我擦点?” “没了。擦一次用半支,谁有钱给你买?”她把棉签扔掉,又说:“知不知道现在带小孩要花很多钱的,上早教、幼儿园,一年就要花几万。” “不就几万,我给你啊。” 她顺遂问:“你给我多少?” “全都给你,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说得好像你有几个亿似的。林知音压着牙齿,口齿不清地发出声音:“那你又不给我买个包?” “什么?买什么?”他没听清啊。而且她还不说了,转个头就走了。 她到底要买什么? “买?女人想买的东西不都那几样,化妆品、护肤品、口红、包包什么的。”赵四千这个专家发话了。他谈恋爱的经验虽然不多,但总比文灏这个愣头青强——他居然连老婆的喜好都不知道,不称职。 文灏微皱眉问:“包包是什么包?”他乍一听,以为是吃的。 “就是女人背的手袋,很多牌子,有便宜有贵的。我看嫂子那品味,你得给她整个爱马仕吧?” “噢。多少钱?” 赵四千打开手机,“我问一下我老婆。” 妙龄很快发来几张从代购那儿转发来的图片和价格,文警官眼睛一亮,一眼就看上一个最贵的,说这个吧。 赵四千两眼发直,“你看清楚一点,几位数!” 文警官毫迈地一挥手,“不就十几万,买个哄老婆开心,怎么的?”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赵四千惊叹,“你可以!” “那你让妙龄帮我买一下,我把钱打你卡上。” “你让我老婆给你跑腿?这得去香港买,还要排队,有时候还没货。对了。”赵四千挑衅地笑笑,“我听妙龄说,买这些奢侈品还要跟柜姐有关系才行,不然有钱都买不了,还要配货。怎么的,一比一的,你买个14万的包,也得配个十来万的其他东西一起买。” 文灏虎躯一震。这就有点贵了,而且以音音那脾性,她舍不得的。那怎么整呢? 好在运气总是在他身上降临的。妙龄一听是给林知音买的,二话不说,立马坐两地车去了香港——“行了,包在我身上,我给你去抢。保证不用配货!不过你要跟她提一提我的好,让她别计较上回的事了。” 文灏应得爽快。赵四千不甘地指着他,“你,你使我马子!” 他还想看看老大怎么为难呢! 文警官兵不血刃,在第二天拿下了鳄鱼皮,一只13万八的大象灰28号金扣kelly。 当晚,他抱着一盒子,没打招呼就到了音音家里,装模作样地按按门铃,喊一声:“送快递。” 林知音刚洗澡,开门时散发出淡淡的沐浴乳,另他的笑容都变得暧昧了。她说:“你大晚上又跑过来干嘛?” 他笑,“送样东西给你。” “什么鬼东西?” “你打开看看。佩佩睡了吗?” “睡了。” 睡得好!那今晚就全是他的事了!文灏帮她一把,撕开礼盒包装—— “哇!”她惊讶极了。 “怎么样?喜欢吗?”他准备邀功。 可她急眼了,也没看包,一心只顾着冲他问:“你上哪买的?多少钱,很贵的知不知道?快说!” 怎么这场景,跟他想的亲亲抱抱老公我爱你,不一样? 文灏有点心虚,“我让别人帮我买的,没事,你看看喜不喜欢?” “多少钱?你有钱没地方烧啊?不知道省点,养你女儿还要花好多钱呢!” “没多少没多少,就十来万。”他扶着她肩膀安抚,“别不高兴嘛,特意给你选的,你看我眼光,是不是还行?快看,喜不喜欢。” 林知音没看,气鼓鼓的,双手抱臂,“老实说具体金额。” 他一五一十说了是妙龄帮买的。 “没配货?” “没。她就收了我那么多。” 她还是不高兴。 “哎呦。你看看,不给你买东西,你又不高兴,主动给你买礼物,你也不高兴,你想让我死吗?”不知不觉他靠近了她,轻拥了她后背,说的话,可真是,温柔。 知音噘嘴,“太贵了。拿去退吧,我不要。” “退不了的,香港买的。而且退它干嘛,你先拿着用,下次你自己选,我给你买。” “我才不要那么贵的包。” “不贵,我给你买。再贵我都给你买。” “说得好像你自己很有钱一样。你给我买包花光了钱,那我和你女儿喝西北风!” 文灏笑得开怀,在她脸上偷个吻,“那我以后把钱都给你管,你说买啥就买啥,好不好?” 她一瞪,“管你个鸡!” “哈哈好,管我鸡......”他笑趴在她背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口头禅。噢,她应该是跟他学的,偶尔开玩笑说没有这回事,就说成了:有个鸡? 这个梗让两人都想笑。知音打开他手,收住笑意,拿出了那个包,左看右看,又问:“是真货假货?” “当然真。不真就去劈赵四千。” “噢。”她随便看了看,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可他等着夸呢,便又提了提,“音音,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样是按之前的彩礼单子,你看这多好,你又赚了爷爷一笔。他那人,平时那么抠,就舍得给你。” “真的?”笑容浮现脸上,林知音心里小雀跃。 “嗯。真的。” “那你给我什么?” “我把全部都给你。” “全部是什么?钱都给我吗?房子车子都登记给我?还签婚前协议书,约定你要是出轨你就净身出户?” 她问了一大串,他点头如捣蒜。 林知音提着新包包,在穿衣镜前比了比,半晌她才努努嘴,有些傲慢地说:“看在钱的份上,那勉强将就一下吧~” 番外3婚礼 腊月廿八,早早起床化妆、换伴郎装的顶流男星钟阡陌愁眉苦脸的,还时不时叹上一声。一旁穿得像个花蝴蝶,一身天蓝西服的文逸用手肘推推他,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谁当了叁次伴郎还没找到女朋友会高兴的? 而且他宝贵的叁次都献身给了他们文家! 第一次,也就是去年,文逸结婚,他当伴郎,搭档文逸的表妹秦艽。那姑娘就是一野蛮千金小姐,别提有多豪横了,把新娘鞋子藏上天花板,还逼他们兄弟团戴上还珠格格头饰!对......他也戴了。 此等“荣光”过去也就算了。可在晚上的婚宴现场,他竟然被女星李心念按着强吻!这事上了几天几夜微博热搜,害他后来得了女人恐惧症,害得他看见女人都想拉起衣领蒙头,做贼似的! 那第二次,就是文逸表哥秦葟霸总与油画家上官爱卿的盛大婚礼,他又是伴郎,起先他还庆幸秦艽已经嫁人了,她不当伴娘。但惊喜总在后头——跟他搭档的伴娘是徐可佳! 一个毒辣的狠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怼得他灰头灰脸,几近让他想回到妈妈肚子里重新出生。还不止,徐可佳更会捉弄兄弟团,什么俯卧撑啦,仰卧起坐啦都算小意思,最忍不了的就是他和文逸双双被那群狠女人灌了1.25L的可乐...... 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因为狼狈总会在后面等他光临。这不,他第叁次当伴郎,伴娘,依然是徐可佳! 她怎么就还没嫁呢?他向文逸投去了灵魂拷问。但文逸那家伙好像藏了什么事,看了看表便说:“我有事先过去一趟!” 又不是你结婚,你急什么?钟阡陌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要命的挑战。 今日天气晴朗,天气回暖,注定是一个喜气洋洋的大日子。 林家的小区电梯上上下下,来回不停,电梯里放了几盆喜饼喜糖和水果,还贴上了因为结婚,请大家多见谅的标示。 小区花园下,一个喜庆的车队来临,为首那辆劳斯莱斯幻影,风头正盛,除了车标车牌,其余能沾的地方机会都沾上了花——这是文夫人和林子佩的杰作。 诸位兄弟一下车,个个精神抖擞、一表人才,往喷泉前排一排,拍电视的架势都出来了。 正当摄影师玩命跟拍视频之际,劳斯莱斯主婚车下来了一个中式正红长袍马褂加身的新郎官,犹如金榜题名加洞房花烛一般,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酒店门口的鲜花和掌声,身影颀长、精神可嘉、走路带风、就连发梢都透露着喜色,用文逸的话来说就是:帅得一匹! 但是,他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傻笑。这似乎激动过头了吧? 赵四千笑骂:“又不是第一次结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然而新郎官义正言辞:“我就是第一次!” 伴郎钟阡陌暂时笑不出,他摇摇头说:“我上次给秦葟当伴郎,那群婆娘太狠了,尤其是徐可佳,她在新娘裙子下藏了几大瓶可乐,抽哪个都会中!还逼我和文逸喝完......” 文灏今天心情好,对谁说话都很直爽,他笑道:“徐可佳看人的。她和我老婆那么熟,不会乱搞的。而且我老婆那么爱我,她不会为难我的。” 好大的口气啊......惊得钟阡陌的眼珠子险些弹落。 那就等着看吧! 不过,文逸那厮跑去哪了? 先不管...... 怀揣着激动、狂热的心情,文灏大步流星,领着兄弟们包围房间,把红包洒得像下雨,门口乱成一团,但又随着房门打开,转换成了房内乱成一团。 被推搡着,跟在文灏身后的伴郎钟阡陌有点懵,这么容易?难道是他想错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徐可佳。那女人捂着嘴笑得不知有多开心......不好! 可他还来不及阻止,那位含情脉脉的新郎官已经一脸兴奋地往‘新娘子’奔去了! 他的新娘子就在床上端坐着,那身和他成对的秀禾礼服散着喜庆的红光。文灏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他想象着她的新娘子有多美丽、有多娇羞,有多像他一样,怀揣着紧张又兴奋的心情...... 他在大家伙儿的热烈呼声下,单膝跪在床上,双手虔诚地、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卧槽!怎么是你?” 哄堂大笑,‘新娘子’倒在床上滚了几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你居然以为我是嫂子!” “谁干的?”文灏面红耳赤,只差没把文逸大卸八块! “我老婆呢?”吼完之后他急死了。他老婆不会后悔了吧?急得他无头苍蝇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在这儿呢!”岳母大人在外面喊了一声,她手中牵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但文灏心有余悸,不太敢认。待她的手露出来时,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是是是,没错没错! 是他亲老婆! 双手把红盖头一掀,文警官双眼一亮。新娘子的脸上挂着如桃花一般娇美的笑意,他不顾别人在场,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看好一会儿。凤冠霞帔、面容如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样子,他情难自禁,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老婆你今天真好看!” 林知音娇笑着,“你今天也很帅。” 噢,是吗?文逸等着,看他后面被罚俯卧撑,还有喝可乐的时候帅不帅? 因为文灏在哪里都是当大哥的,所以大家平时都让着他。今儿个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受了老公指使的各个姐妹们,还不好好抓弄他一番? 五十个俯卧撑还好,特种兵出身的文灏不在话下。加之还有他老婆的加油打气:“加油哦!”他怎能不好好表现,让大伙儿看看他的体能? 他可是一个能让老婆生活性福的人好么? 到了从新娘子裙摆抽饮料的时候,新郎官一脸痴汉相,看着她老婆,“你让我抽哪根,我就抽哪根。” “那我要你抽中间这根。”林知音笑得有点......邪恶。 钟阡陌身子绷直,用全身的意念来抗拒:不要,不要可乐...... 文灏谨遵旨意,把手伸向了中间那根红绳,结果...... “吼吼吼!1200毫升!喝吧喝吧......”当属文逸的笑声最大。 新郎官给他老婆投去埋怨的小眼神,像是在说:怎么别人都是300毫升矿泉水?我的却是巨无霸,还是可乐! 坑夫当属新娘无疑了,林知音努力憋住自己的笑意,娇嗔道:“那你就喝叁分之一好了。” 老婆发话了,哪还有不表现的道理?“唰”的一下,文灏打开可乐盖子,正准备猛灌,可那死娘炮文逸幸灾乐祸地又来一句:“喝吧喝吧,可乐杀精,省日用品!” 那厮还穿着那套秀禾服,在他面前花枝招展。他狠狠瞪了一眼,“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可乐以后,大刀阔斧地把可乐瓶子递过去,“谁能看着文逸喝完这瓶可乐?我给介绍女朋友。” “什么?”骚包文逸的小脸已经惨白,眼见几个兄弟饿狼扑食般朝他靠来,他不由得发出剧烈惨叫:“不要啊,兄弟们救我,老婆救我......” 免了一劫的钟阡陌松开了掐人中的手。只是,那徐可佳就这样算了?不玩了,变善良了? 这太令人怀疑了。 他以为这一波婚礼会重蹈历史......却不想,在晚上的婚礼现场,他发现,原来这世间,吃狗粮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连徐可佳也找到了对象,对方还是新娘子的亲哥哥! 苍了天!那他的缘分在哪里? ps:在强吻你的那个女明星那里哈哈哈! 当晚的婚宴办得十分盛大,城中军政商叁界大人物到齐,文老爷子笑眯眯地坐在首位,穿一身喜庆的袍子,冲大家摆摆手、打招呼,那架势,像他自己娶媳妇儿似的! 再往下,就是双方的家人、亲朋好友。妙龄记着之前林子佩不喜欢她,现在她紧紧地揽那孩子,谁都不给,只顾和她“培养”感情——“小朋友,叫阿姨。我是你四千叔叔的女朋友,你要叫我阿姨~” 林子佩小朋友今天也穿一身红,小不点儿像只红球似的,在她怀里动来动去,实在没辙了才喊了一声:“阿姨~你放开我,我要找妈妈。” “你妈妈在结婚,不可以打扰她的,她很忙,我们就在这里看。” “结婚是什么?”叁岁的佩佩充满好奇。 “结婚就是......”妙龄不知道怎么跟小朋友解释,想了想,“结婚就是你以后会多一个弟弟妹妹。” 佩佩记得和她一起上早教的小明有个弟弟,于是她高兴地拍拍小手说:“要弟弟~” “哈哈。好,就跟你爸妈说要弟弟。来,我们就在这里看他们结婚。” 浑然不知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对新婚夫妇在后台换衣服,音音要把雪白圣洁的婚纱换成敬酒旗袍,门拉开的时候,文灏一个冲上去,拉扯她大腿边的开叉说:“不行不行!怎么是这样的衣服,太高了都走光了!换一件,不然就拿别针扣上。” 林知音打开他手,“就是这样的,不会走光。” 他也太霸道了,不让她穿低胸、露背婚纱,连这身长袖长款的旗袍都这样管。再这样下去,得咧,她直接换成日常长袖长裤。 “不行啊!”他非常介意,“你这样会被别的男人看见,不好的。来人,把她裙子扣上!” 扣上开叉的结果就是:她很难走路了,只能挪着走。 敬酒还没过两桌,她实在难受了,掐一记他的胳膊。文灏反手将她横抱了起来,顶着全场的呼声,随几个人簇拥着,挨个拿敬酒红包。 林知音觉得真不好意思!但他又不肯放,她便代他接过酒杯,送到他唇边,让他一饮而尽,此时全场的呼声更高了。 见过疼老婆的,没见过连老婆走两步路都舍不得的。 文老爷子对此有意见,骂了句:“丢人!” 文正初却不动如山地回:“一辈子也就丢这么一次,让他吧!” “你别喝那么多了,会醉。”林知音小声提醒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新郎。一个二货! 文灏将她抱得牢牢的,一声令下:“文逸!” “有有有!有什么吩咐,哥!”文逸积极得险些没拍拍双臂,单膝跪地。 “替我喝。” “什么!” “你去年结婚,我替你的,现在换你替我。”新郎官理所当然。 文逸一个趔趄,装头晕,但盖不住那些狠人直接将他拖过去,开始灌酒! 天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讨厌婚礼,讨厌婚礼!小骚包心中泪流满面。 这对新人破镜重圆、重修旧好,人人交投赞好,在心中表示对他们的祝福。黄伯仲拍拍刘旭东的肩膀,问有遗憾? “没有。这种事分先来后到的。”刘旭东淡淡地笑。旋即,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肩膀,他回过头,只见一个长得像外国人的漂亮姑娘,她双手合十说“萨瓦迪卡”。噢,是泰国人。 瓦妮达磕磕巴巴地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两个男人到底也没听出所以然,刘旭东说:“Can you speak English?” 她点点头,问刘旭东是不是心脏科医生?她想请他咨询。 刘旭东暂时没搞清楚状况,不答。黄伯仲却笑了,用手肘捅捅他,“去啊!乐于助人!” 刘医生笑得有些赧然,随瓦妮达离开了宴席厅。 一个无依无靠、流落中国的泰国孤女,和一个温文儒雅的暖男医生,不是绝配吗? 斯斯文文的黄伯仲瞧着台上两位恩爱的新人,心中波澜壮阔——他该不该也找前妻破镜重圆? 哈......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妻子英年早逝,走了快十年。但事实,他有二婚。只是女方的咖位有点大,一直隐瞒着罢了。 他觉得他有一天也会找回她的。 “你好,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泰国女孩?”思绪被打断,一个高大的男人走来问他。 黄伯仲说:“她找刘医生咨询去了。应该在外面。” 文涛“噢”了一声,旋即身后传来甄妮的叫唤,他又飞快赶过去,“来了来了!我问一下她去哪了而已。” ......如此?文家个个都是妻管严? 宴会厅喜气洋洋、觥筹交错,个个都沉浸在热闹氛围中,却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新娘还没抛捧花呢! 妙龄使劲儿撺掇赵四千上去抢!可他刚坐起来,就说算了吧,有人预定了。 是谁呢? 当然是被伴娘提起来,还踢了一脚,赶上场去的新娘子哥哥——林知隽。 “大舅子你可得接稳了,不然今晚回去要跪遥控器的噢!”新郎官得意洋洋地笑,双手护着老婆的腰,又小声对她说:“我帮你看着,你就直线抛出去,他保准接到。” 林知音忍俊不禁,在主持人的倒数下,用力往身后一抛。 “哇——”全场惊呼声起。 她一回头,只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腾”的跑到了徐可佳跟前,单膝跪下,献花...... 林家父母双双笑得像朵花儿,今晚,双喜临门啊! 番外到此结束,后面还有的话再补。 谢谢大家一直在追《文太太的前夫》,我明天会发表新书《牵丝》,是上流社会富豪与情妇的故事,也是现实情感写照,大家有看到的话麻烦帮我收藏一下,作揖~ 微博:用户念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