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双生》 楔子:降生 霜降,寒月,更深露重。 百花宫中,二十四芳主次第跪伏在剔透琉璃铺就的大殿上,屏息凝神。一阵夜风吹过,殿外树影婆娑将月色筛成一地零落的碎玉。殿中央,水色的纱帘轻轻摇摆,似帘内人起伏微弱的气息。 那人侧卧在云衾锦塌中,发簪墨梅,眼尾迤逦,半阖半张,脸容清艳绝伦,虽是惨白羸弱却难掩眉宇间风流仪态,堪堪让人难以逼视,白雾般的月光洒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间。 突然,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喘息间大殿中原先若有似无萦绕的香气随之渐渐浓郁,如万花齐放百香汇集,越来越浓郁的香气让原本伏拜在大殿的二十四芳主,不顾失却礼仪纷纷抬起头来,望向帘内脸上隐忧难掩,却仍旧不敢出声。 玉兰、杏花、茉莉、桂子、芙蓉、山茶、莲花、蔷薇……纱幔内半空中各色花朵竞相绽放,又快速凋零,花瓣如雨瀑般倾泻而下,落英缤纷,瞬间将琉璃铺就的大殿淹没成一片花海,绚丽浩瀚却绝望无依。 水仙花落去后,象征着冬季的最后一朵腊梅傲然开放,刹那间,片片花瓣零落而下,当最后一瓣红梅恋恋不舍地落入花海中时,帘内人猛烈一震,咳出一口鲜血,眉宇间有两朵霜花璇络而出,最后凝成两滴晶莹斐紫的水滴,剔透的指尖轻拂而过,堪堪接住这两滴坠落的水珠,纳入怀中,眨眼间这两滴水花便成了两个粉嫩的婴孩。 “主上!”牡丹和海棠两位芳主撩开纱帘,跪在塌前,各自接过其中的一个女婴,望着塌上人尽褪的脸终是没忍住,泪落颊畔。 “得我令,从今往后,我儿身世随我而去,凡泄露着元神俱灭!”塌上的人气息微弱,语调不高却自有一番威严肃穆。 “尊令!属下紧守主上旨意!若有半分违逆,自毁元神!”二十四芳主包括怀抱婴孩的牡丹和海棠郑重俯身拜下。 塌上人望着一干起誓之人眼中水光一潋似乎有些欣慰,“如此,我便放心了,都起来吧。牡丹,你过来。”她抬起手无力的挥了挥,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纷纷洒洒。 “主上!”牡丹抱着孩子挨近塌前。 “把这个给她吃了!”塌上人将一粒檀珠般的丹丸递入她的手中,牡丹依言将其放入婴孩口中,并用花露让其服下。塌上人孱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轻微的几乎难以捕捉,“此乃陨丹,服此丹者,灭情绝爱。” “主上,您这是?”牡丹闻言气息一窒。 “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这是我能给我儿最好的祝福,我的孩儿不能再似我这般……”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楚,塌上人刚刚平复的眉尖又骤然间蹙起,一只苍白荏弱的手扶上心口。 众芳主:“主上” 塌中人缓缓舒出一口气,“不碍事!”再次睁开明目,“海棠,你过来。”海棠抱着孩子挨近塌前。塌上人轻抚婴孩小手,孩子像有所感,突然睁开双眼看向塌上之人。塌上人突然满脸惊讶,低声喃到,“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主上,怎……怎么了?”海棠闻言顿感不妙。 “我儿孝顺,在我被琉璃净火打下临渊台时,为我吸取分担了一部分琉璃净火,但她自己却被烧毁了情根。” 海棠闻言回问到:“没有情根不正合了主上的心愿?” “不仅如此,琉璃净火还灼烧了她的双眼,可恨我现在元神不稳,查看不出我儿的眼睛到底如何了!”说完塌上之人呼叫更加急促了起来。费力睁开双目,“今日可是“霜降”?” “正是。”塌尾的丁香回到道。 塌上人眼神随之陷入迷离,似是沉如了苍茫的回忆之中,静默片刻后轻抚两个婴孩花瓣一般的脸颊,幽幽开口,“牡丹怀里的便唤‘锦觅’吧,另一个就唤‘安宁’吧。” “是!属下恭贺少神锦觅和安宁临世!”二十四芳主再次盈盈下拜。 “免了,没有什么少神,我元神逝灭后亦莫要立她们做花神。”她摆了摆手,腕间玉镯相碰,似廊雨击青瓷,空灵剔透,凄然一笑道“做个逍遥散仙极好。” “请主上三思,我花界怎可一日无主?”殿下杏花焦急的抬起头来。 “我心意已决,待我去后,尔等二十四芳主二十四节气轮番司花,更替迭换,各主四季。”塌上人气息羸弱,话语间却有不容人置喙的决断。 听到“去”字自她口中说出,殿中人再不看她,一个“是!”字答的竟有几分哽咽隐忍。 “限锦觅和……”塌上人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句“且慢!” 众人望向声音来源,便看到上空有一幻化出的虚影,虚影望了一眼海棠怀中的孩子,然后看向塌上之人,“贫道有礼了,贫道乃昆仑山元始天尊座下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冒昧前来,只因前几日凝神演算,算出贫道与这孩子有一场师徒的缘分,特来了却。” “原是太乙真人,我师傅与玄门颇有渊源,既如此,也是天命使然。海棠,将孩子抱与真人。” “慢,现在不可,我玄门一代和二代弟子皆已遁世,只以元神守护凡间众生,不过问六界世事,贫道此时只有一抹神识在此,无法带她走,花神可否派人将其送往乾元山金光洞贫道的道场?” “可。”塌上人终究放心不下问道,“我儿双眸皆被琉璃净火灼伤,可有医治的可能?” “祸兮福所倚,与她是一场机缘,贫道言尽于此。”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转瞬即逝。 “多谢真人。”塌上人气息奄奄。 众芳主:“主上” “适才凝神演算,锦觅万年内恐遭一情结,而安宁可能是锦觅万年情劫的一场转机。但其自身的姻缘却难以预料,传我令,限锦觅居于水镜之中,万年之内不得踏出花界半步。最后将安宁送往乾元山金光洞,不得有误。 ”水镜张有结界,若将锦觅万年皆限于此处,应是可彻底绝了那撕心裂肺的情劫。而安宁没有情根,应该也不会陷入那撕心裂肺的情爱之中。 思及此,她的唇角绽放出一朵清莲般的微笑,一对双眸在这微笑中缓缓的阖上…… 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二年霜降,花神梓芬仙逝,百花凋零。当夜,天庭中却是一派喜庆和乐,诸仙赴宴共贺水神洛霖和风神临秀缔结百年之好。花界为花神举丧,其后十年百花俱哀,敛蕊不开,十年间世上再无一朵鲜花绽放,丧期结束,方恢复争艳之逝。你要问其间为何凡间不受影响,暂且不提。 [注]第一章几乎很多节选自电线大大原著。 安宁长成 我叫安宁,今年三千多岁了,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关门弟子,在下不才,刚刚度过飞升上神的雷劫,听师父说现在大部分的上神都是天帝封的,像我这样由天道降下雷劫自修成才的万里挑一。师父说我身上有功德金光,所以天道仁慈,雷打的并不重。据说是因为花界为花神守丧,十年不开花,我们做神仙的自然是感觉没什么影响的,但是凡人不同,若十年不开花,种子颗粒无收,怕是会白骨累累了。说来也巧,据说我刚出生就碰上了,在哪十年里每天哭,我的眼泪都飘向凡间,凡间的土地竟然丝毫不受花界管制的影响正常的开花了。师父说我救了他们,天道感念我的仁慈,因此才有了这一番的际遇。 我有一个师兄,他曾经是三坛海会大神,但是现在和他爹遁世在泰山种树,偶尔来看看师傅。我最喜欢他来了,他一来就给我讲好多的故事,讲封神大战,讲沉香救母,讲孙悟空大闹天宫,讲唐僧西天取经,每次我都听的特别开心。哪吒师兄每次一走,我就问师父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师兄有爹爹和娘亲,我却没有。师父说我有爹爹也有娘亲。我又问师父他们在哪儿?师父老说天机不可泄露。哼!我才不信他呢!我肯定是像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无父无母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唉!可能师父怕我知道自己没有爹爹和娘亲会伤心,所以才骗我的。 我师父对我那可真是没话说的,他不仅叫我读书明理休习各种法术,还为我炼了一件法宝,名曰乾坤扇。我师父是个起名废,给我师兄炼的法器叫乾坤圈,所以我的直接就叫了乾坤扇。师傅说我的乾坤扇是很强法器,挥舞时,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怒雨磅礴。乾坤扇一怒,怒动九州。它既认了我为主我们自然是心意相通。师父还送了我一个镯子,是像乾坤袋一样装东西的,它的空间很大,我特别喜欢这件宝贝,我是玄门二代弟子中最小的一个,每年过生辰,他们都送我很多宝贝,我都把它们装进我的镯子里。 “师父,找宁儿来是有何事?”安宁乖巧的帮师傅捶着背。 “宁儿来金光洞多长时间了?” “回师父的话,已三千一百多年了。” “已经三千多年。”说到此处,安宁这大大咧咧的人都听出了师傅的声音里的一丝惆怅和伤感。 “怎么了?师父。”问出这话之后,安宁已预感不好。 “你我师徒缘分已了,你最近收拾收拾就下山吧!你该离开了。” 安宁捶背的手一顿。快速跪到师父面前忍着眼泪问道:“可是宁儿做错了什么,惹师傅生气了,师傅要打要罚都可以,千万别赶宁儿走。” “宁儿,缘分不可强求,缘来缘去终有定数。” 听到此处眼泪已经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安宁哭着回到,“我……我知道了,师父。” “宁儿,你从小听话乖巧,聪明伶俐,更可贵的是有一颗慈悲心。你双眼被琉璃净火灼伤,为师以冰魄珠注入你眼中,也算因祸得福,反而让你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但因你是水系,寒气与火气相融合时,伤了眼睛,所以造就了你的眼睛不能看见强光,为师从泰山大帝那里为你讨来了一条极黑之地炼出来的绫带,你系到眼睛上。”安宁将缎带系到眼睛上,缎带就消失了。“这缎带只有出现强光的时候才会有,其他时候是不出现的。” “谢谢师父!” “天帝太微玩弄权术,纵容天后杀害多位仙神,满天诸佛皆有所怨,但我等遁世不能出面,且时机未到,命数使然。你此次下山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下一任天帝的天选之人,帮助他登上帝位,好好治理六界,为六界众神谋福祉。切记不可提前告诉他这些,以防坏了他的命数。” “是,师父,宁儿记住了。” “关于你的身世,为师不能透露太多。只能告诉你,你在花界还有一个妹妹,你爹爹为你订了一门亲事。” “我有妹妹,真的吗?太好了,原来我是有亲人的,等等,亲事?意思是我有一个未婚夫?可是师父,你知道的,我是没有情根的,无论是谁娶了我都是委屈的。这亲事……”安宁说道。 “宁儿,你的亲事是上神之誓,天理昭昭,违背誓言的后果没有人承担的起的,再者说情根也不是一点长出来的可能也没有,你要知道世间万物,唯情不灭,孰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理!” “师父的意思是……它有可能长出来?”安宁满脸惊讶之后又恍然大悟道。“宁儿谢师父教诲。” “对了,师父,你刚刚说的下一任天帝的天选之人是谁啊?我应该怎么找他呢?找到他之后我应该做些什么?” “乾坤扇掌乾坤,它会为你指路。找到他之后,护他性命,保他安康,剩下的事,都听他的安排即可。” “知道了,师父。” 姐妹见 “师父,你自从我记事以来就老是盯着这一池子荷花做什么?”安宁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自家师父又和往常一样盯着那池子荷花,不由的问道。 “你知道上一次这些荷花是什么时候开的吗?” “我听哪吒师兄说过,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当时好像还不是六界,是三界,玉皇大帝要杀她外甥女,师兄救下她,将她带到了金光洞,然后那池子里的荷花就开了,据说最后还出了一件厉害的法器,是女娲娘娘留下来的,叫……叫宝莲灯,宝莲灯是三圣母杨婵的法器。” “你说的不错,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每一次宝莲灯出世,都是为了救世,当它完成使命时,它就会再次回到这里,等待它的下一个主人,对它来说,每一次都是新生。而现在……”说话间莲香四溢,一盏碧绿剔透的莲花灯在水中飞出,发出耀眼的七色光芒,我眼上的缎带随之出现,它像是有所感,瞬间减弱光芒飞入我的手中。“你就是宝莲灯的新主人。” “我?”安宁用手指了指自己。宝莲灯像是回达她的疑问一样,围绕在它身上的口诀像有意识一般飞入安宁的眉心,安宁闭眼,眉心微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十六句口诀。睁眼看向师父有些不知所措“师父……” “宁儿,不要害怕。这是你的机缘,宝莲灯需要仁慈的法力才能驾驭,若是用它做恶事的话,则会遭到反噬。这场天地间的浩劫最后就看你的了。记住,万事不忘初心。” “宁儿记住了,谢师父教诲。” “你收拾收拾,就下山去吧!”说完就背过身去。 “宁儿……宁儿还没报答师父的教养之恩。”话语中皆是不舍。 “只愿你能守住六界苍生,便是对师父最好的报答。”话语中分明听出了悲伤。 “是,师父,宁儿在此三叩首拜别师父。”说完跪到地上重重的三叩首,磕红了额头。 “你去吧!” “是,师父。” 收拾好之后,安宁便下了山,在山下对着乾元山又磕了三下,方才离去。 …… 远远的看见天上飞着一个大葫芦,葫芦上坐着一个少女,着一身粉色衣衫,松松地扎着两条大辫子,头上无一分装饰,更显她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清丽艳绝,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当你看着她的眼睛时,仿佛灵魂都沉溺在其中。只是她眼神懵懂,满脸笑容,怕是比那传说中的花神更美上三分。为这夜色之中添了一抹色彩。可能是夜晚太过安静,仔细听还能听到她那黄鹂般的声音在口中歌唱,“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呀怪怪怪/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安宁自己唱完便开心的呵呵直笑,听着她的歌声和笑声,感觉空气都热闹了几分。 夜神润玉向往常一样,坐在大石头边小憩,习惯了夜的寂寞,今天却听到空气中突然而来的女子的歌声和笑声,声音中还带有一些熟悉感,不觉微抿嘴角,好似这夜色中也浸透了几分热闹,今夜怕是自他当上夜神之后最热闹的一晚了。心中不由的好奇能唱出这样歌声有这样笑声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法刚达心底,便苦涩一笑,自己已经与水神长女有了婚约,是万般不能放纵自己的,若让天后抓住了把柄,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却不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花界生活 再说安宁坐着葫芦飞呀飞,想着自己不认识花界呀!怎么办呢?刚不久前不小心闯了魔界的禁地,万一再闯错了怎么办呢?自己可再也不想遇到像那女子一般的人了,不就摸了她一下嘛!至于喊打喊杀的嘛! 想着想着便听到有人喊救命,仔细一看是一个冒着绿气的嗯~不能用人来形容的家伙追着两只小精灵跑,眼看那家伙射出无数绿色的针,安宁心惊,飞身落地,打出乾坤扇,扇子飞出替那两个小精灵挡住那些针,安宁施法收回扇子,飞到那家伙前面,与那家伙打斗了起来。双方灵力涌动,没想到那厮如此厉害,观他情形应是被压制了灵力,它一看在安宁得不了什么便宜,突然出手打向那两个小精灵,真是无耻之极。 安宁出招抵挡不及,只能飞身到他们面前,想着自己有乾坤扇在手,可以替她们挡一挡,没想到重击并没有来袭,当安宁睁开眼便看见那厮与一个绿衣服的男子打斗了起来,那男子手拿着一根笛子,安宁见状加入战斗,那家伙见不敌俩人,便放了一把针,逃跑了。 安宁与那男子同时飞到那两小精灵面前,安宁问道,“小道友,可还安好。”不知为何安宁感觉其中的一个紫衣小童尤为亲切! “在下锦觅,多谢两位大神仙救命之恩,敢问两位大神仙尊姓大名?”那紫衣小童怯生生的说道。 “大神仙不敢当,在下彦佑。”那男子回道。 “在下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弟子安宁,小道友客气了。”安宁温柔的向那小童说到。 彦佑和锦觅同时看向安宁,彦佑却是惊艳了一下,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姿色的女子,怕是先花神在世也要逊色三分。 安宁感受到旁边打量的目光,正奇怪这人怎么如此看她,却听他说道:“在下失礼了,还望仙子莫怪。只是刚刚听仙子说太乙真人?你是玄门子弟?”听到他的声音意识到他在对自己说话,浅浅一笑回道“没关系。我确实是玄门子弟。” 彦佑大大惊讶了一把,这仙子小小年纪,身份倒是不低。玄门二代弟子,要非要论起辈分的话,那和天帝水神几乎是一辈的,这仙子不简单,还是静观其变吧! “两位大神仙,我们做果子的都是有恩必报的,这可是我们花界水镜精灵的优良传统。”那锦觅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锦觅自是没听过已经遁世的神仙的名字,所以也没好奇。 “等等,你说你是花界的精灵?”安宁激动的问道。 “是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我终于飞到花界了,哈哈哈……”安宁一边笑一边说。突然反应过来这有损自己形象,随既立时止住笑声,假装咳了一声道:“锦觅小道友可否带我去花界,这便算你报了那救命之恩。”看来目前也之能挟恩图报了。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大神仙来我们花界所为何事啊?”锦觅想还是问一下,见到长芳主问起来也有个说辞。 “你也不用大神仙大神仙的叫我,叫我安宁就行,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是来花界找我妹妹的。” “找妹妹?不知安宁姐姐的妹妹姓甚名谁?花界的小精灵我都认识,也许可以相助一二。”锦觅兴致勃勃的说着。 “这个……嗯~这个,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在花界。”安宁感觉怎么说怎么像是骗人,唉,这种说辞谁会相信,师父啊!你可真是坑徒弟。 “嗯,没事,去花界问一问长芳主,我们所有的花仙精灵都是由长芳主管的,一定会找到你妹妹的。”锦觅说道。 “你,你相信我说的话?”安宁惊讶问道。 “相信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感觉异常亲切,你刚刚又救过我的命,我相信你是万万不会骗我的。”锦觅开心的说道。 彦佑看着两个小精灵没事,又看了看安宁,觉得此次干娘的任务不好完成,便转头对他们说,“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有缘我们再见。” “等等,你先别走,那我怎么报你的救命之恩啊?大神仙。”锦觅忙喊道。 “我不需要你的报恩。你好好保重,别再乱跑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彦佑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报恩的,老胡说有恩一定要报,不能欠人家恩的。这样吧,我给你一千年的灵力报救命之恩,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我每隔一百年给你一次吧!直到我全部还完。行吗?” “嗯……好吧,那我就不推迟了。”彦佑想这也算是完成了干娘的任务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着作揖一拜之后化作流光飞去了。 安宁摸着下巴想着这个彦佑估计不单纯,怎么他也会刚好来这儿,也没干什么事儿就走了,那他来这儿干嘛!听魔界的小道消息,据说花界管的挺严的,谁没事来花界外面玩儿。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妹妹失踪! “安宁姐姐,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长芳主。”边说边拉着安宁往花界走。 “啊?哦哦,谢谢你了,你可真是个好精灵。对了,刚刚那个彦佑是一条小青蛇,可不是什么大神仙。”摸着锦觅的头说到。 “你怎么知道她是青蛇?”锦觅惊讶的问道。 “看出来的呗!”说着想逗一逗她便说道,“我可还知道你是一颗不同凡响的……葡萄。” “这你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法术?长芳主都做不到!”锦觅崇拜的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法术,这是天生的。”安宁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 “哇哦,大神仙果然不一样。没想到我锦觅竟然能认识如此厉害的神仙。”锦觅在哪儿兴奋的说着。 “……”被夸的猝不及防。 “老胡,老胡,我带了一个朋友来。”锦觅拉着安宁说道。 老胡看见安宁后一震,“先主,不对,不是先主,只是眼睛相似。”老胡低喃道。 “这是安宁,她是……是……哪儿来的来着?”锦觅实在想不起了。 “在下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弟子安宁,见过胡萝卜……仙道友。”说着作揖下拜。 “什么?乾元山金光洞?快……快去找长芳主,说安宁回来了。”说完忙着去找长芳主去了。 不是吧!什么情况啊?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还没干什么,怎么一听来自乾元山金光洞就跟见了鬼似得。乾元山金光洞?没听师父说过得罪过花界呀!自己现在要不要想想一会儿怎么跑? “在哪儿呢?安宁在哪儿呢?”听见声音转头看去,便见二十四个女子像他们走来,个个貌美如花。尤其为首的女子,隐约还有一些威严肃穆。 “在下安宁,各位芳主有礼了。”安宁作揖下拜。那二十四芳主齐齐看过来,看着安宁。 长芳主说“其他人都退下吧!老胡留下。”安宁一看发号施令的那女子,便猜的这一定是那长芳主了。锦觅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违背长芳主的命令,然后两个人将安宁带到花神冢前,在周围布下结界。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长芳主急切的问道。 “我过得很好,师父对我极好,劳长芳主挂怀了,我此次下山是来寻妹妹的,敢问长芳主可知道我妹妹是谁?她现在在哪儿?”吓死自己了,安宁还以为她们是来抓自己。既然不是来抓自己的就好办多了。 “这……你师父可告诉了什么?”长芳主眼神躲闪。 “师父只说我有一个妹妹和爹爹在世,让我出世寻妹妹。”安宁知道无论是什么,也不能透露太多,毕竟她才刚下山,和她们也不熟,贸然说太多,怕出什么事儿。 长芳主:“刚刚那个紫衣小童就是你妹妹锦觅。” 安宁惊讶:“真的?我说我怎么感觉她很亲切,咦,不对呀,我一朵霜花,她一颗葡萄怎么会是姐妹?难道是因为我们的爹爹娘亲一个是葡萄,一个是霜花?” 我了个去,这是什么神奇组合呀! 长芳主欲言又止,老胡见状忙回道:“众芳主立了上神之誓,不方便说,还是我告诉你吧!” 然后安宁就听了一段上一辈的凄美爱情故事。先花神和水神还有天帝的三角恋,最后也是感慨万分呀!想想自己那过世的娘亲,再想想自己那已成婚的爹爹,也是惆怅的很,惆怅的很呐!这个爹爹认还是不认?娘亲的仇报还是不报?这真是两个两难的问题呀?娘亲遗愿不愿六界再起波澜,可自己要做的事……,算了,目前自己就遂了母亲的愿,但若是他们他们欺负到自己头上了,或是继续祸害六界,那么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不过这爹爹嘛~!安宁觉得自己还是留在花界打听打听消息再从长计议吧! 在长芳主和老胡的热情挽留下,安宁留在了花界,并认了锦觅这个妹妹,当然她们是编了一个故事,说什么天命难为导致她们两颗葡萄因为一些原因被迫分离云云,安宁历经重重困难,终于姐妹相认等等,锦觅最后竟然相信了,并且开心的认了安宁做姐姐。安宁也是感慨,小精灵果然好骗。 为了安全长芳主也给了安宁一个锁灵簪,遮掩容貌,水镜精灵修为低下,也看不出安宁真身。安宁本来不想要的,后来一想,戴上也省一些麻烦,就拿着用了。算是安了长芳主的心。 就这样安宁生活在了花界,想着上一代的事情,觉得还是先保护好锦觅再说,反正乾坤扇也没什么反应,那天选之人还不知在哪儿呢!却没想到这一留就留了九百多年。 润宁初见 太初有道,化生阴阳二气,清浊自分,这便是天魔二界,阴阳交感,诞出日月星辰,花鸟虫鱼,继而分出善恶正邪,其后万物各自修行,修出神仙妖魔和血肉之躯的凡人。花界本属天界,四千年前花神饮恨而逝。众芳主脱出天神,自立门户,成为天地间的第六界花界水镜里花团锦簇,老胡正兴致勃勃地给众花神及果子精灵讲述花神本纪的故事。 “这先花神本纪今日就讲完了,诸位可还有什么疑惑呀!” 一位娇俏的黄杉女子高兴的喊道:“老胡!” 老胡看向她叫了一声:“连翘。”示意她问下去。 连翘甜甜一笑说:“老胡,老胡大家动辄便提六界,六界通史、六界全书、六界演义,可是我看来来回回书上说的都只有花、人、天、魔四界,那么还有两界是什么呢?” 其他人纷纷应和,“对啊,对啊!”“还有两界是什么呀?” 老胡也是不知道,但是他不能让这些小精灵知道自己也不知道,不然有损他的威严。想了许久忽悠着众人说:“大道幽微~不可说!不可说!” 此时一阵呼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锦觅在树上睡觉。 连翘此时想起今日是花神的忌辰,连忙去叫醒锦觅:“锦觅,锦觅,你别睡了!快醒醒!” 老胡也是想起了今日是霜降,急忙想要叫醒锦觅。 锦觅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有人叫她,声音含糊的说道:“怎么了?开饭了!” 老胡气急:“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你告诉我你还会不会第三样事啊!” “没事,今天又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的,长芳主不会来的。” 连翘提醒她:“锦觅,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么?” 众人正说着没防备长芳主突然来到,她看到锦觅懒洋洋的样子大怒,立即出手考较她的灵力,只片刻锦觅便招架不住,长芳主责怪道:“不思进取!” 锦觅连忙道:“长芳主!您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今天不是朔望啊!” 长芳主也是很失望,没想到锦觅修炼至今灵力竟然这么差,安宁已经飞升上神了,锦觅连仙都没修成。 “临时抽查,这就是你四千年之所得,灵力低微,仙术粗浅,仙识平平,连中等法术都无法完成。” 长芳主对锦觅也是费劲了心思,怒其不争,却还是劝慰道:“你的悟性并不比旁人差,甚至还有一些小聪明,这些年你究竟把心思都放到哪去了?水镜之外危险重重,唯有苦修灵力方能自保,你若想要离开水镜就别再偷懒了,收收心,安安分分的修行为好。多学学你姐姐。” 锦觅也是知道长芳主这是为她好,她自己把修炼的灵力积攒起来要还给噗嗤君,本来安宁姐姐要替她还的,但是这是她自己欠的恩,要自己报,这才是一颗好果子。 长芳主随后询问锦觅今日是什么日子,锦觅在连翘的不断提醒始终猜不到答案,忽然心中传来一道声音:“今日是霜降。”这是安宁的声音,她们两个这样传声是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的,这是她们相处九百年偶然之间发现的秘密。果然在不远出看见安宁向她们走来。 “参见长芳主。”安宁作揖拜见。 “不用多礼。事情办完了?”长芳主关切问道。 “办完了,锦觅这是怎么了?”安宁问道。 “你问她自己。”长芳主一脸的怒其不争。 “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炼,绝不偷懒了。”锦觅赶紧说道。 “长芳主,既然锦觅认错了,就轻罚一些吧!毕竟今日是霜降。”安宁毕恭毕敬的答道。 长芳主一听,想到了先花神:“有安宁替你求情,就罚你典礼之后去守花神冢吧!” “是,长芳主!”锦觅耷拉这脑袋蔫蔫的说。 天选之人 花神冢前 在送锦觅回到住处后,正好碰上老胡和连翘来找锦觅,安宁就自己先离开了。安宁回到自己的住处没多久,水镜就开了,到了去祭拜先花神的时辰了,安宁只来得及换了一身衣服就匆匆赶去花神冢。 到了之后,随众芳主一起到花神冢祭拜先花神。安宁跟在了锦觅的身后,听见长芳主的声音:“安宁、锦觅,你们来,站到前面来。” 海棠芳主:“长姐,这……不合规矩吧!” 长芳主:“先花神泽被吾等,没什么不合规矩的。” “肃、跪、敬,怀灵修兮飘离,折芳馨兮遗所思,长无绝兮终古,思婵娟兮无极……”在众花神齐念忌词后天上竟下起了花雨。看着安宁和锦觅在花雨中兴奋的神情,长芳主心想有陨丹护体,锦觅定能如先花神梓芬所愿平平安安。只是锦觅的那一劫却是和由安宁来解,希望不出什么差错。 在一片幽静的湖边,一红衣女子站立河边,一男子走过来向着女子行礼过后说:“今夜便是凤凰涅檠最后之期,子时火神的灵力最虚弱可借机举事。” “知道了。”女子语气平淡。 男子劝诫道:“恩主,若无万全之策,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红衣女子却道:“凤凰涅槃五百年一次,我已经等得太久了,此事我会另派人手,你无须再管,花界的人及早去见。” 花界 连翘本来也是想要陪着锦觅一起罚跪的,只是她娘亲喊她回去吃饭,她不得已才走了。安宁却是留下来陪着锦觅一起在花神冢跪着守护。 锦觅被施了定身术动也动不了,使出浑身力气却怎么也解不开定身术,毕竟这是长芳主下的定身术,她灵力还是差的太远。 锦觅求安宁给她解定身术,安宁和她说让她受点苦涨涨记性,以后好好修习灵力,不要偷懒,然后就离开了。 最后还是锦觅使出了排山倒海,召唤出了水潭中的一只小蛇彦佑跳出水面帮她解开了法术。锦觅见到彦佑竟然能解开定身术,欣喜不已。围绕着彦佑声声喊着:“扑哧君、扑哧君。” “彦佑!”彦佑纠正她。却忽然看到了旁边的去而复返的安宁,眼睛一亮,“大宁宁啊!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刚刚去而复返,可是知道我要来,故意来看我的?呵呵,我就说嘛!我六界第一美男,果然不是盖的。” 安宁笑而不语,彦佑这张嘴啊!自己男装打扮,样貌用锁灵簪遮了,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变漂亮了的,真是胡话张口就来,跟师兄说的凡间的登徒子一样,算了,好歹也是锦觅的朋友,不跟她计较了,镇定,别不小心把他打死了,锦觅要伤心的。 彦佑看她笑着,却感觉毛骨悚然,冷飕飕的。 锦觅看气氛有点奇怪,赶紧连忙道:“扑哧君,这是我攒的一百年灵力,给你。”锦觅坚持把自己攒了一百年的灵力送给他,彦佑也是清楚锦觅的性格的,于是就笑着收下了。 “听闻长芳主近日得了闲暇,我拟了道奏请想递与她瞧瞧。“锦觅捏了捏袖兜里拢着的一片帛纸,“听说花界外面很是有些意趣,我想去看看。” “大觅觅,你是想请长芳主放你出得这结界?”安宁一惊,后了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怪不得长芳主今日出手考校你的灵力。原来是因为此事。” 锦觅:“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出水镜啊!我不想等一万年。” “这个嘛~”安宁有点纠结,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安慰道:“也不是全无指望,只要你能修炼成仙,你就可以早点出水镜了。” 锦觅突然期盼的望着安宁:“大宁宁,你带我出水镜玩儿吧?求求你了。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带我出去的。” 彦佑摇头晃脑道:“锦觅,你也不用为难小美人了,除非你成正果,飞升成仙。” 锦觅道:“可是,我这要什么时候才能飞升成仙啊!” 彦佑安慰道:“也不要这么丧气嘛,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昨日之日不可留,好好修行,你只要努力修炼一定可以尽早修炼成仙的。” ………… 日子过的平铺直叙,毫无波澜,人人都盼望着发生点什么,这不,把天帝爱子旭凤给盼丢了。 天界布星台上,夜神大殿下润玉在北天门当值,他令尾火虎在当日霜降节气布下九星尾宿。随后润玉在栖梧宫的路上突遭黑衣人袭击,二人交战几个回合后,黑衣人被打败逃跑。夜神润玉也是一时不妨,被一颗带火的珠子伤到了手臂,来不及处理手臂上的伤,润玉怕黑衣人心怀不轨,恐伤到旭凤,想与守护的燎原君一起入内捉拿,但遭到拒绝,夜神只好叮嘱燎原君注意加强防范,便离开了。天界栖梧宫内,正在涅槃的旭凤在关键时刻突然遭到一黑衣人的水系法术袭击,被迫中断涅槃并从天界坠落到了花界。 璇玑宫温馨 锦觅罚跪完后离开花神冢,说整个葡萄都不好了,今年的活动就不参加,安宁觉得锦觅今天确实受了不少苦,就安顿她,好好休息,明天送她一个礼物,这个礼物本来是要她修炼成仙才给她的,但是看她最近这么不开心,就送给她开心一下。 锦觅听了,果然喜笑颜开,说明天等着姐姐的礼物。然后就回她的葡萄小屋了。 晚上,水镜里围了一堆小精灵,自从安宁来了,每年的霜降她们都会围在一起,进行各种活动,像讲故事,跳舞,御剑飞行等小活动,算是一点生活的调剂,不然这一年一年的也太无聊了。 安宁问他们想干什么?她们说的七嘴八舌的,但呼声最高的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故事,然后安宁就给她们讲,安宁就不明白了,九百年了,这故事讲了九百多年了,她们难道听不腻吗?果然花界精灵远隔外界,什么都没见过,果真单纯的很呀!单纯的很呀! “安宁,安宁,我想看御剑飞行!”肉肉说道。 “好,今天我们换个玩儿法,我今天可以带一位仙子精灵坐着我的葫芦赏六界美景,谁想和我一起啊?”安宁玩味的说道。唉,逗弄这仙小精灵也是她这九百年的乐趣。 “我!”所以小精灵小仙子都积极的举手。 “这么多,可是我只能带一位,带谁好呢?啊!不如这样吧!前几日我教了你们的新法术,谁练的最好,我就带谁?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你们有疑问没有?”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的答道。 “好,我宣布比赛开始。”小精灵们一个个的激情满满,都在跃跃欲试。最后肉肉小美女赢得胜利。 安宁驾着葫芦带着肉肉出去了一夜(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花界也是天界计时。),看遍六界风光。还给花界小精灵带了礼物,俩人高高兴兴的回到了花界,就看见海棠芳主气急败坏的声音,“太可气了,我要砍了那只鸟做花肥,咳咳。” “海棠芳主,这是怎么了?”安宁上前查看,“还好,伤的不重,我替你治疗一下。”说完,就祭出宝莲灯为海棠芳主治伤。宝莲灯是疗伤的无上法宝,不出两刻,海棠芳主的伤就完全好了。 “长芳主呢?发生什么事了?”安宁向四周看了一下问道。 “锦觅不见了,我们在锦觅的住处发现一根羽毛,怀疑是鸟族抓走了锦觅,长芳主去鸟族要人去了。”海棠芳主解释道。 “什么?锦觅不见了?等等……?!长芳主一个人去了鸟族要人?!”单枪匹马?我的芳主唉,你可真敢唉,真是愁死霜花了。 海棠芳主:“是。” 安宁着急道:“一个人怎么斗的过鸟族!走多久了?” 海棠芳主:“你回来之前刚走的。” 安宁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来得及,我去帮长芳主,海棠芳主你看好花界,肉肉你把东西收好。”刚说完就御剑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灵粽,穷奇 安宁飞到翼渺洲,刚好看见长芳主和一个女子打了起来,那女子突然用扇子出火袭击长芳主,安宁见状,忙打出乾坤扇,一扇子打飞了那女子。 “长芳主,没事吧?”安宁忙上前问。 “没事,她们抓走了锦觅。”长芳主焦急的说。 “花界含血喷人,我已让雀灵查过,鸟族并无你花界精灵。我还有事,不与你们多费口舌。”那女子站起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安宁一看这女子,真身原来是只孔雀,估计是鸟族族长穗禾。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讨厌,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目中无人的,除了师父和师父的师父外还没生出来呢!玄门遁世的子弟那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哼!有没有也不是你们鸟族一面之词说了算的,我们发现的鸟毛是真,天下鸟族都由你翼渺洲掌管也是真,花界精灵由一只飞鸟带走也是真。你说不是就不是,态度还如此敷衍当真欺我花界无人吗?”复又道:“三个月内若是你们仍旧找不到我花界丢失的精灵,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便用乾坤扇引来雷电,劈裂了翼渺洲门前的土地。“这便是你鸟族的下场。”然后带着长芳主一走了之。 “你竟敢……”穗禾气的咬牙切齿。 花界 海棠芳主:“长姐,你们没事吧?可有锦觅的下落?” 长芳主:“没有,我去找她们族长穗禾要人,她却以她现在有要事,只敷衍推脱于我,之后我们便打了起来,要不是安宁及时赶到,我回不回得来都说不定。” 安宁:“长芳主,我们不能直接去鸟族搜人,我观那穗禾虽然性子傲气了些,也不至于骗我们,说不定真是鸟族管不了的鸟抓走的。”安宁分析道。 “鸟族管不了的鸟,只有天上的两只凤凰。”长芳主说着说着竟慌了起来,“是不是天后知道了些什么?万一真是她们,锦觅可就危险了。” 安宁安抚道:“长芳主先别慌,应该不是抓走的,锦觅也不是个傻的,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而且我刚刚听肉肉说锦觅的衣服少了几套,那有抓人还拿衣服的,依我对锦觅的了解,估计是她想出水镜,和那只鸟达成了共识。” 长芳主:“现在水镜结界已破,我等在此修补结界,安宁,我们当中,属你修为最高,我们等不方便出现在天界,就劳烦你去天界找她,戴好锁灵簪,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安宁:“锦觅是我妹妹,何谈劳烦。” 海棠芳主:“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知道了!”说完便化作流光飞向天界。 到了北天门,安宁隐了气息趴在云彩里时才反应过来,她进不去啊!门口有侍卫和结界,打是可以打进去,问题是闹大了,找锦觅的计划不是泡汤了吗!还给花界惹了个大/麻烦。 怎么办呢?正思考着呢!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旁边跟着一只小兽,大家都对他行礼,看样子官位不低。咦!有了,安宁想着自己藏了他袖子里不就可以跟着他一起进去了。自己怎么这么聪明呢!说干就干,安宁隐藏了气息,化作一颗葡萄进入他袖子里,感觉他的步子停顿了一下,吓的冷汗都出来了,还以为被发现了,结果他只是停了一下便接着向界里走去。 安宁松了口气,刚刚太紧张,都没仔细感受,现在才发现这位道友的袖子里好香啊!安宁从来都未闻过这么好闻的香,不对,这个味道自己好像闻到过,可是在哪儿闻过呢?安宁正在他袖子里美滋滋的闻着香味,突然感觉他停下了步子,“道友可以出来了。” 安宁愣了一下,这应该大约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吧!不会吧,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吧!藏的这么好还能被发现。不出,坚决不出,说的一定不是自己。 润玉又道:“道友,可以出来了。” 又喊!不会真的是自己吧!自己是出还是不出呢? 许是失了耐心,润玉轻轻一笑,然后一甩袖子,就把还在纠结的安宁甩了出来。安宁滚落到地上,不出意外的将锁灵簪抖掉了地上。 “啊哟,我的屁股哟!”安宁揉着屁股,慢慢站了起来。 “这位仙子,失礼了。”润玉抬眸看向安宁,眼里闪过惊艳。 彼岸花 安宁听他叫仙子,赶紧摸头发,原来是簪子掉了,头发全下来,暴露了女身。但仍是好奇自己是怎么被发现藏他袖子里的。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我隐藏了气息,不应该被发现的啊!”一脸疑问的看向对面的人。 “我并没有发现你,是我的魇兽发现了你,天下隐藏的幻术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他微笑着回道,又突然想到这小仙子刚刚在她袖子里说的一句“他好香啊!”微微红了脸。却是没有告诉安宁就是因为这一句,他才肯定他袖子里有人,不过也感叹这小仙子年龄不大,法术却如此高超,隐匿气息连自己也察觉不到。 “原是如此。”安宁恍然大悟,自己还以为天界的人都如此厉害,连自己这种级别的隐息术都可以看破。 润玉礼貌微笑道:“小仙表字润玉,不在仙……上神如何称呼?”这仙子竟然有上神的修为,观年纪不过五千岁,果真好资质。 安宁抬手作揖,笑着回道:“在下安宁,不是你们天界的神仙,只是一个逍遥散神而已。嘿嘿!”说完一直盯着润玉看,“不过你们天上的神仙是不是都生的如你一般好看?还有你身上熏的是什么香啊?好香啊!四千年来我只闻见你一个这么香的。”说着还凑到人家身上嗅了嗅。 ”啊,这个,那个……”润玉吞吞吐吐的说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难道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算了,不问了,自己还是赶紧转移话题补救一下,在这天宫人生地不熟的,就刚认识这一个仙,可不能让自己给吓跑了。 “呵呵那什么,我刚来天界,我是因为我妹妹跟着一只飞鸟走了,我来天界寻她的。可是天界这么大,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 “飞鸟?”润玉想到天上只有天后和旭凤两只凤凰,又想到旭凤刚刚涅槃失误掉下天界,不知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安宁把她的猜测告诉了润玉:“嗯,猜测应该是一只凤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毛是黑色的,像乌鸦一样。” 润玉一听,果然是旭凤,既然是弟弟惹的事,自己就帮他处理一下吧!又观这小仙子眼神懵懂单纯,应该不是什么有坏心思的,帮一帮她也好,而且不知为何他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时他只感受到袖子里一瞬间的变化,因着熟悉感,没让其暴露于人前,若不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在北天门就打起来了,也不会让她跟着进天界来了。 润玉笑着道:“现在天色已晚,若安宁仙子不嫌弃先在我璇玑宫呆上一晚,明天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打听你妹妹的消息。” “不嫌弃,不嫌弃。那就多谢小鱼仙倌了。”安宁开心的说道,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地方住也好,万一找锦觅一天找不见,总不能满天界的晃悠吧!万一被认出不是天界的,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到时候就厚着脸皮住道这位道友家,看他斯斯文文的,到时候应该也不至于动手赶人。呵呵,安宁啊安宁,你果然是世上第一聪明人了,哦不,是聪明神了。 “小鱼仙倌?”润玉露出疑惑的神色。 “难道小鱼仙倌不是鱼吗?可我看你真身是鱼啊!你的尾巴是鱼尾啊!不过你是有角的鱼,我好像见过有角的鱼。你的尾巴可真无与伦比啊!你是什么稀有品种的鱼?还有角,你的角也好漂亮,我喜欢。果然天界什么漂亮的物种都有。”安宁自顾自的说着。 润玉听着她的描述惊讶,连被人道破真身的局促感都压了下去,“你怎么知道我的真身样子?” 安宁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用眼睛看的呀!天下还没有我看不透真身的人呢!就是天帝来了,我也一眼就看的出。” 润玉不由得敬佩道:“仙子的曈术竟有如此境界,润玉佩服。”曈术,每个神仙都有修炼,可鸟族却是修炼最好的,这小仙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道行,果真厉害。 安宁讶异了一下反应过来,“曈术?呵呵,我不修曈术的,我这是天生的。” 润玉疑惑道:“天生?”难道是父母就有的? 安宁:“你听说过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没?我这个就和他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润玉恍然:“原是如此。”突然想到刚刚安宁说他的真身好看,心下有一丝欢喜,“刚刚仙子夸在下真身好看,在下多谢仙子缪赞。”态度谦和,笑意嫣然。“不过这小鱼仙倌……” “我一看见你就特别开心,我是觉得叫小鱼仙倌比较好听亲切,你若是介意,我便不叫了。”安宁小心翼翼的问,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别人给自己起别号的。 润玉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可爱样子,突然觉得这名字也很好,何况是第一个夸自己真身好看的单纯的小仙子呢!“无妨,随仙子心意即可。” 安宁笑着猛点头,“嗯嗯。小鱼仙倌你可真是个好仙。”呵呵,安宁就知道,小鱼仙倌一定是个好神仙,不介意的。 唉!也不知是谁刚刚还怕人家不同意。 “那我们走吧!”润玉温柔的说道,将地上的簪子捡起来递给安宁,“仙子,你的簪子。” “哎呀!我都忘了,谢谢小鱼仙倌。”安宁边挽发边看着润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润玉的眼神却变了一下,忙转过脸,用手抵唇咳了一下。恍然间安宁看见他袖子下胳膊上的烧伤。 安宁忙抓过他的胳膊,感觉他明显僵硬了一下,安宁却管不了许多,拉着他走,快走到了璇玑宫时,安宁反而像是个主人一样快步拉着润玉坐到院子里的凳子上,从镯子里拿出黄天华师兄在她生辰时送她的药,涂到他的胳膊上,“会有点疼,我帮你吹一吹,你忍着些。”安宁轻轻的吹过涂药的地方,润玉刚开始明显有一瞬间闪躲,被安宁用力的拉着,润玉看着安宁静静的吹着他的伤处,感觉心像是突然被羽毛抚过一样,伤口凉凉的,心却是痒痒的,但他反而不想挣扎了。 安宁觉得润玉最后可能是被自己的恶霸行为吓到了,就让她对着胳膊为所欲为了。“好了,没有了。”安宁微微一笑。 润玉有一瞬间的晃神,“多谢安宁仙子。不过安宁仙子的这药竟如此神奇!刚涂上不久伤口就完全恢复了。” “这药是我一个师兄送的,世间难得几瓶,效果那是没说的。”安宁又连忙摆手,“你也不用谢我,你给我地方住,还说帮我找妹妹,这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了。还有我不是你们天界的人,你也不用仙子,仙子的叫我,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可以叫我安宁,宁儿,阿宁都可以,下次再仙子仙子的叫我,我可生气了。”安宁假装摆了个生气的表情。 润玉心下一暖,朋友,真的是一个温暖的词,笑着道:“润玉知道了,仙……” 安宁一听吓唬到“你叫我什么?” 润玉:“安……安宁” “这还差不多。”安宁顿时喜笑颜开。 安宁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时间差不多了,也该休息了,这一天,可给我累够呛。嘿嘿,小鱼仙倌,我睡那里啊?” 润玉看着安宁迷糊的样子,觉得这样的安宁异常可爱,轻笑着回答:“我宫里没什么人,只有几间陋室,你就睡我旁边的侧殿吧!刚好今天洒扫过。我带你过去。” “好的,谢谢小鱼仙倌。”安宁几乎已经快睁不开眼了。安宁怕自己看不见路,一把抓住了润玉的袖子,心里呵呵笑,机智如我,机智如我。却没注意润玉柔和的眼神。 进入寝殿,安宁眯着眼说了一句,“小鱼仙倌,晚安!”然后就关上门,倒床上就睡着了。隐约听到了几声润玉的轻笑声,心通通跳了两下,可惜安宁已经顾不上反应了。 “淫贼” 安宁第二天醒来已是晌午,看着头顶绿色的纱帐,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在花界了,在天界,是来找妹妹的。 开门出来,就看见润玉全身上下干净利落坐在凳子上烹茶,真是赏心悦目。“小鱼仙倌,早……中午好啊!”看了看天色默默改了口。安宁正羞愧着便又听到润玉问她,“昨夜睡的可还好啊?” 安宁笑道:“甚好,甚好。” “安宁,请喝茶。”润玉将茶端到安宁面前。 “谢谢小鱼仙倌。”安宁轻抿一口茶水,“小鱼仙倌的茶水果然好喝。志趣高远,回味无穷,唇齿留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夸一夸总是没错的。果然听完自己说话,安宁就看见润玉喜笑颜开。感叹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安宁正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找妹妹上,没想到润玉就先开口了。“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一会儿出去好帮你打听打听。你若无聊可以去天界转一转。” 安宁道:“我妹妹叫锦觅,不过小鱼仙倌,我若是出去转,会不会被认出来不是天界的人,然后被抓起来。” 润玉:“无妨,你出去的时候将锁灵簪带起来,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璇玑宫的仙侍。想来也是个身份,天界仙侍众多,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安宁激动,“小鱼仙倌你想的可真周到。”而后想到锦觅又平静下来,“不过凤凰都和天帝有关,一个是天后,一个是火神,你怎么帮我打听,天后和火神据说都很厉害,被知道了,会不会降罪于你?你会不会有危险?” 润玉:“安宁不必焦心,我不会有危险,我与那火神有些交情,可以替你去问一问!” 安宁:“当真?” 润玉:“当真。” “那就好,那就好,小鱼仙倌,你真好,阿宁喜欢你!”安宁冲过去抱着他。 怀里突然多出一个柔软,润玉一怔,后又明白,这仙子估计只是想表达一下感激,虽明知道安宁的喜欢无关风月,只是单纯的喜欢,但润玉还是很欢喜,他不断告诉自己,一次,我只放纵这一次。轻轻把手环在安宁的背上,满心欢喜。 安宁突然放开润玉:“要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若是那火神欺负你,我就打他。哼!我可不怕他。” 怀里一空,润玉心下本有些失落,可安宁的一句话马上让他的心一暖。这是第一次有人怕自己被欺负,想要保护自己,润玉觉得自己完了,刚刚还告诉自己只贪恋一次的,现在……呵! 润玉掩下心绪,保持一贯语气,“好!你和我一起。” 安宁点头道:“嗯嗯。” 刚走到栖梧宫便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人家不知道嘛!人家只是一个葡萄,人家不是水养的,人家以为朱雀卵是猪的亲戚,那想到是火的亲戚。” “大觅觅。”安宁喊道。 “大宁宁。”锦觅听到安宁的声音后,顿时委屈的不得了,苦巴巴地喊道。 “怎么了,哪里难受,我看看,谁欺负你了?”安宁忙过去扶着锦觅,本来想质问锦觅怎么跑出水镜了的,现在……呵呵! “姐姐,我难受,我没了三百年的灵力。”说的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灵力没了还能修,你现在好好休息,等你醒了,姐姐给你三百年的灵力,另外我把上次说给你的礼物送给你。你现在乖乖休息养身体,姐姐用宝莲灯帮你缓解难受好不好?”扶着锦觅躺下,用宝莲灯帮她修复了火系灵力的伤害。润玉和旭凤看见安宁手里的莲花灯都很好奇,这灯散发出的灵力非常霸道,但却让人觉得舒服。但是毕竟时间久远,他们从未见过宝莲灯,只以为是一个法器而已,也不方便多问。 安宁起身将屋子里的人都带了出来。唉,本来要兴师问罪的,结果,看着锦觅这样,算了,原谅她了。 屋外 润玉小心的问,“刚刚那小童是你妹妹?”深怕听到什么其他答案。 安宁没感受到润玉的不同,道:“是啊!她带了锁灵簪,遮掩了性别和容貌。” 听到这里,润玉才松了一口气。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摸了摸脑袋,“看样子,我暂时是走不了了,怕是还有叨扰小鱼仙倌几日了。” “荣幸之至。”润玉笑着,如朗月入怀,芝兰玉树。 “大殿何时连龙都不做了,改做鱼了。”旭凤从刚出来就听着他们说话。 “龙?”安宁惊道,“你,你是应龙夜神。”安宁拍了自己嘴巴一下,让你嘴贱!嘴那么快干嘛,以为自己有火眼金睛就了不起啊,能看见人家真身了不起啊,说人家是鱼,眼拙了吧!还有长了个什么脑子,璇玑宫!璇玑宫是夜神的宫殿,六界通识里有记载,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真是猪脑子。润玉看着安宁懊悔尴尬的样子有些好笑,解围说:“听闻火神在花界做了一回乌鸦,我做条鱼也是无伤大雅了。” “果然不愧是姐妹,认人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旭凤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蔑道。 “嘿,我这暴脾气,你这死凤凰会不会说话,亏你和小鱼仙倌还是兄弟呢!和小鱼仙倌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果然凤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安宁气极了,自己已经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死乌鸦还说风凉话。 润玉听到此处,内心反而有点隐隐的高兴,这是第一次,有人认为自己比旭凤强。 “你说什么?”旭凤吼道。 “怎么,你个死凤凰想打架啊!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安宁说着就要过去打旭凤。 润玉见状回神忙拦道,“旭凤,安宁年轻不懂事,还请你不要计较。” “我才不会与一只蛮荒小妖计较。”旭凤知道安宁已有上神修为,但仍是讽刺道。 “你说谁是蛮荒小妖?你个死凤凰,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谁是蛮荒小妖,你才是蛮荒小妖,你全家都是蛮荒小妖。”骂完一愣,不对啊!小鱼仙倌好像也是他家的,自己这张破嘴啊! “小……小鱼仙倌,对不起,我……我没说你,我说他呢!我,我没想骂你的。”说的安宁语无伦次。 旭凤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捂着肚子狂笑不止了。安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没有恶意的。”润玉温柔的摸着安宁的头说道。 安宁放下了心,小鱼仙倌不怪自己就好。 润玉对着旭凤严肃道:“旭凤,你怎能欺负一个女子!” 旭凤辩驳道:“兄长,明明是她……” 润玉拿眼瞪了旭凤一眼,旭凤向来敬重润玉,认错道:“兄长,我错了。” 润玉还没发话,安宁先出声了,“我们原谅你了,小鱼仙倌,我们走,哼!”安宁想着要不是锦觅还得在这儿养伤,不易多移动,自己一定要打他。冷静,冷静。 润玉安抚道:“旭凤,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安宁小孩子脾气,不要怪她,烦请照顾好锦觅。” 旭凤回道:“我自会照顾好她。” 不喜?瘟针 从栖梧宫回来之后,安宁就给长芳主飞去了一封信,告诉芳主已经找到了锦觅,现在很安全,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另把锦觅吃了朱雀卵的事都告诉了芳主,最后说明,她们要晚几天回去。 晚上,润玉去上值,安宁拿着乾坤扇躺在床上,想着师父说的话,心下怅然,“扇子啊扇子,师父说的天选之人到底是谁呢?按理说下一任天帝应该是现任天帝的儿子才对,可天帝只有两个儿子,听说小鱼仙倌虽然是九天应龙但是是庶出,旭凤是嫡出,掌管五方天将,人人都说他将来是要当天帝的,难道那天选之人是那只凤凰?不是吧!让我帮他,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正想着呢,扇子突然飞了出去,“扇子,扇子。”安宁跟在它后面喊,它却不停下,直到飞到了一个满是清冷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一个男子从前面转过身来,旁边还跟着一只小兽。 “小鱼仙倌?”安宁刚想打个招呼,便看见了自己的扇子稳稳的落到了润玉的手中,安宁心一惊,扇子怎会在他手中,难道扇子选中的天选之人是小鱼仙倌,哈哈,一定是这样的,就知道天选之人不能是那只死凤凰。 “安宁怎会来此处?”润玉一脸疑惑的问。 “我,我是来追扇子的,我说了它几句,不高兴了给我甩脸子。呵呵。”又对着润玉怀里的扇子说:“还不过来。”顷刻间那扇子就从润玉手里消失,回到安宁的手里了。心道:师父说不能泄露天机,不然会坏人命数,我也要遭天谴的。对不起,小鱼仙倌,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呵呵!”润玉听安宁说完截然一笑。“没想到这扇子如此通人性。”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师父送我的法器,它可厉害了。”安宁手舞足蹈的说着,特别骄傲。 润玉好奇:“你师父?” 安宁疑惑:“唉?难道我没和你说过?我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弟子。” “我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徒弟安宁,小鱼儿,你是谁啊?” “你好漂亮啊,还有角,一定是稀有品种。”“你身上怎么香香的。鱼难道身上不是腥味吗?哇!你这么好看,我把你带回去好不好,以后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啊?小鱼儿,呵呵。” 润玉身形突然一晃,安宁赶忙上前扶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刚刚那些模糊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在小时候就认识安宁呢!她才四千多岁,自己已经一万多岁了,年龄对不上,难道是自己对安宁的感情已经深到使自己产生幻觉了?想经历她的一切。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打扰到了他,他不好意思说,装病让我走,不会,不会,这是我骗师父的办法,小鱼仙官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安宁啊安宁,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安宁何出此言啊?你能来布星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打扰就好,我观这布星台委实孤寂了一些。”安宁话一出就后悔了。 果然见润玉抬头看着星空,轻轻地笑了笑,“只有热闹过的人才晓得什么是寂寞吧,我本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日日年年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从未热闹过又如何晓得什么是孤寂” 安宁:“万年孤独?那你今年多大了?” 润玉:“润玉今年已有一万七千岁有余。” 安宁掰着指头算到:“一,二,三……哇!我四千岁多一点,连你的零头都不到啊!” 润玉愣了一下,心下怅然,确是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安宁又道,“不过你不是说你是万年孤寂的命理嘛!现下你已经超出一万岁了,所以这个命理就不成立了,你以后一定会有很多朋友的。” 润玉微微一笑,“仙子一番推延却令润玉豁然开朗。” 安宁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好说,好说。”转头又道:“现在你认识我,你要是无聊了可以来寻我,两个人一起闷着也好有个伴儿,啊!对了,我知道从花界自成一界后,天界便再也没有真花了,我送你一路樱花树,从布星台到璇玑宫。天上地下唯你一处。”安宁施法捏决,不一会儿就长出来了,顿时樱花飞舞。安宁转头回眸一笑问润玉:“你可欢喜?” “欢喜,再欢喜不过了。”樱花树下少女回眸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润玉觉得这是他此时见过最美的风景。 凡间醉酒 日子过得平铺直叙,时间过得张牙舞爪。在锦觅的再三央告下,硬是在天界呆了三个多月,百年(凡间的百年,也就天界三个多月。)转瞬即逝。 安宁每日各个宫殿乱串门,今天去兜率宫帮太上老君看看炉子,论论道,明日去酒仙宫里学习酿酒聊聊天,再一日去雷公电母处讨论讨论雷霆之术,又一日去司舞坊看那些小仙子跳舞,因着安宁长相讨喜,性格机灵可爱,又会变出奇珍妙药来,倒是得了各处神仙的喜爱,直到一次意外无意听到因她之故,差点让润玉背上结党营私的罪,安宁便再也不敢明着去结交那些神仙了,到此时,她才真真明白了润玉的处境,虽替他难过,但又思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也,行弗乱其所为,遂也没有过分纠结,毕竟天选之人,路必定是不好走的。自己只能顺天命,尽人事了。 从那之后,安宁只敢偶尔去其他神仙的宫殿里看看,再就是璇玑宫,姻缘府,司舞坊,三点一线的跑,毕竟姻缘府和司舞坊也不是什么有大权的地方,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来为难润玉。 安宁觉的这些天自己都忘了锦觅了,安宁本来要找司舞坊的,这样一想,就改变主意了。 锦觅看见安宁,忙拉着安宁在她耳边悄悄的说,“大宁宁,我最近得了一个轻松涨灵力的好法子。” 安宁也好奇,什么法子能让锦觅这样激动,“什么好法子?” 锦觅:“灵修。” 安宁疑惑:“这是什么法子?好用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锦觅一听,连安宁都没听说过,一定是狐狸仙的私藏,“这可是私藏,要两个人一起练的,我们一起练吧!” 安宁觉得可行:“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不会呀!” 锦觅激动不已:“没事,我会,你先把眼睛闭上。” 安宁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闭眼睛干嘛?” 锦觅解释道:“这是灵修的第一步。” 安宁想着是不是跟打坐一样,就听锦觅的话闭了眼睛:“哦哦。” 然后锦觅想了一下步骤,就嘟起嘴,慢慢的印上了安宁的唇,安宁感觉唇上凉凉的,睁开眼睛,懵懂的看见锦觅放大的脸,还没来的及问什么?就听见一声怒呵,“你们在干什么?” 安宁推开锦觅,转身看见润玉,不知为何,有点心虚,但仍热情的跑到润玉旁边,“小鱼仙倌,你来了,我们是在灵修啊!” 锦觅:“对啊,对啊!” 润玉一惊:“什么?” 月下仙人吓得半死:“唉呀!错了,错了,你们两个怎么能灵修。” 安宁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小鱼仙倌,怎么了?为什么我和大觅觅不能灵修啊?” 润玉既生气又窘迫:“这……,你先随我回璇玑宫。”说完就拉着安宁走了。 安宁回头和锦觅挥手示意,就跟着润玉走了,安宁看着润玉拉着她,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看样子像是生气了。 回了璇玑宫,安宁看着生气的润玉,不知为何,有些怯怯的,拉了拉润玉的袖子,糯糯的问道:“小鱼仙倌,你怎么了?” 润玉一路上气早消的差不多了,此时听着她声音里的讨好,是半点气也没了,留下的只有无奈了,“安宁~” 安宁抬头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她实在不知润玉到底怎么了!“嗯?” 润玉认真的看着安宁,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双装有万千星辉的眼眸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道:“灵修是男女之间的私密之事,只能与喜欢的人一起做,不能和与你有亲缘关系的人做。而且也不能当着人们的面宣扬之口。” 安宁思考着:小鱼仙倌的意思就是灵修是女子与没有亲缘关系的喜欢的男子一起做的不能让人看见的事。 看了看周围,现在也没有别人,遂踮起脚尖,嘟着嘴,在润玉的唇上亲了一下。 润玉一惊:“你……” 安宁一笑:“嘿嘿,与喜欢的人灵修,刚好小鱼仙倌你满足条件,锦觅说灵修可以涨灵力,那我们以后就一起灵修涨灵力吧!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安宁自己不知自己的话给润玉带来了多大的冲击,润玉握紧袖子下的手,“安宁,灵修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安宁疑惑:“夫妻间的事?”挠了挠头,好像有点不太知道。 润玉脸红,尴尬一咳,“就是……凡人说的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 安宁:“嗯?我以前好像记得书上说过凡人的周公之礼,那就是只有夫妻能做的,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礼,周公是谁?为什么夫妻要向他行礼,真是好生奇怪。” 润玉抬手扣着安宁的脖子,郑重的说:“安宁可要记住了,万不可随便与他人做如此亲密的事了。” 安宁向来是相信润玉的,遂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和别人做了。” 润玉想到刚刚安宁的吻,心下大动,眼神不由的移向安宁的唇,娇艳欲滴,喉结微微动了动,眼神灼灼的盯着安宁,慢慢伸手抚上安宁的唇,轻轻的来回摩挲,擦着锦觅刚刚亲过的地方,不自觉的微微用力,安宁觉得唇上有些疼,却是一派懵懂的看着润玉,正要问润玉怎么了,就听到润玉哑声道,“安宁刚刚亲了我,是占了我便宜是不是?” 安宁点头,听他说灵修与凡人的周公之礼一样,书上曾经说过,周公之礼若不是夫妻,那就是登徒子,占别人便宜,那自己刚刚确实是占了他便宜的。 润玉凑近安宁:“那润玉是不是要可以向安宁讨回来呢?” 安宁疑惑:“这怎么讨?唔~”安宁瞪大了双眸,就那样看着润玉放大的俊颜,唇上触感冰凉,安宁却连反应都忘了,只那么呆呆的让润玉吻着她。 润玉知道他不应该如此轻薄于她,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这一次。可是他真的想与她在一处,千千万万年,可是自己不能那样想,也不能那样做,那样会吓跑她。但是他怕他有一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她心甘情愿的陪着他,永远陪着他,可他知道,那是奢望,安宁这样好,怎么会陪着他这样的人的!所以他只能享受这片刻卑劣手段得来的亲近。 想着安宁总有一天要离开,润玉心下大动,他微微张开唇含住了安宁的下唇轻轻的含吮舔咬,右手轻轻搂上安宁的腰,左手箍着安宁的后脑勺,突然拉近安宁,安宁惊呼一声,却被润玉乘机将舌头伸入口中,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安宁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当润玉放开安宁的时侯,安宁赶紧大口大口的呼气,眼角还有微微水意,润玉看着她,眼神一动,之后却微微偏开一些。 安宁轻轻呼了一声,“小鱼仙倌,我……”说着腿有些软,要往地上倒,润玉赶忙扶着她靠在他怀里,安宁满眼水蒙蒙的,道:“小鱼仙倌,我……我腿软~” 糯糯的声音传来,润玉轻笑一声,哑声道:“那润玉抱安宁回去休息吧!” 安宁:“嗯。” 路上,安宁轻轻地问润玉,“小鱼仙倌,那我占你的便宜算是还了吗?” 润玉看着她单纯的目光,后又偏开,违心道,“还了,安宁如此乖,自然是还了。”傻姑娘,明明被占了便宜,还问如此的话,真若是先遇到别的男子,被人骗了,不知自己要怎生煎熬呀!还好,她先遇见的是自己,不急,他与她来日方长,反正他只愿与她蹉跎此生。 安宁一听,高兴了,“还了就好,嘿嘿。” 润玉将安宁放到房间,“你好好休息吧!我等你醒来再来找你。” 安宁:“嗯。”润玉看着安宁睡着之后就离开了。 灵修??? 又过了几天,安宁来找锦觅,安宁看到几个仙侍在姻缘府门口讨论着什么,锦觅正在门口和月下仙人一起准备进去,上前拉着锦觅说:“大觅觅,我刚想去找你呢,发现你不在,了听说你来了姻缘府。你不是住在栖梧宫的吗?” 锦觅抱怨说:“我在凤凰那里都快要折磨死了,他把我变成各种东西欺负我,整整七日啊! 安宁说:“那你怎么不叫我呢,我去帮你啊!”死凤凰敢欺负我妹妹,打不死他。 锦觅一愣,能说自己被气得忘记了嘛。 月下仙人安慰锦觅:“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嘛!” 锦觅想着自己可好不容易出来了,不能那么快回去:“我们做果子的,可是有骨气的,我决定了我要搬来姻缘府小住一段时间。”月下仙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没有拒绝。 月下仙人拉着锦觅和安宁说:“我这里有个绝密的消息透漏给你们,保证好玩。” 安宁连忙道:“什么消息啊?我最喜欢好玩的了。” 锦觅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月下仙人,等着他说。 月下仙人:“后天就要征兵啦,到时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锦觅一脸嫌弃,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消息呢,结果就是这个,“征兵?这有什么可瞧的。” 月下仙人只是让安宁和锦觅等着就是。安宁回去璇玑宫之后见润玉正在树下弹琴。润玉见到安宁回来了就停下手,招安宁过来。安宁走过去坐在润玉身边说:“刚刚从月下仙人那里听说过两日天界就要征兵啦,小鱼仙倌也要吗?” 润玉一脸平静,仿佛不在意这些,“天庭每五百年征一次兵,由天界火神旭凤和我分别进行考核,考核通过的话就可拜在其门下修行,但是这种活动向来都是为旭凤准备的。我这边只要派人去点个卯就行。” 安宁点头:“这样啊,那明日可否派我去点卯。” 润玉见安宁并没有多问,眼神清澈,无一丝轻蔑之意,猜想安宁只是想看热闹而已,便随了她的心意。 “可。” “多谢小鱼仙倌,你可真是一尾好龙。”扑到润玉怀里兴奋的诉说着,声音里都是笑意。 润玉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在安宁肩膀上自嘲一笑,果然一个人只要尝过甜头,便再也吃不了苦了。 安宁抱着润玉,心中又有些奇怪的感觉了,感觉身上暖暖的,从心里发出的暖,很舒服,遂搂的更紧了。 等到了征兵的日子,坐在润玉那边,锦觅站在旭凤那边,和旭凤一起来到了征兵现场,旭凤也听锦觅说了安宁如今是在润玉宫中当了侍童,知道她今日是替兄长点卯,也没说什么。 安宁坐在那里,听着对面站在下面的兵一个个自我介绍,心里被这各种语言逗得不行,直到一个中原人士说的太激动,口水乱飞直往锦觅脸上飞,眼见这个中原人士又要喷口水,锦觅呵道:“咦! 你这个人弄啥嘞,那吐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了。” 旭凤和燎原君一脸惊奇,莫不是锦觅竟然能听懂这中原话。 那中原人士也以为碰到老乡,激动的上前想和锦觅认亲。被锦觅拒绝:“你弄错咧,俺不是你老乡。不是,不是!” 旭凤根本听不懂这各方语言,知道锦觅能听懂之后就以灵力诱惑就她叫做通译,安宁看锦觅高兴也没管,聊了许久后旭凤赞叹那人深通兵法,立即任命为北极星君,带领天兵十万。 待到征兵结束人已快散尽时,有一女子邝露跑来,说要报名夜神处。安宁却早已离开了。 闯祸了! 等到安宁梳洗完之后就去找润玉,安宁坐在一旁喝着茶水,润玉则在细细地看着公文。 一女子身着兵服过来:“天兵邝露,前来向夜神报道。” 润玉抬头疑惑:“报道?你可是走错了地方” 邝露:“这里是璇玑宫,您是夜神殿下,没错啊!” 润玉担心她是天后派来的耳目,劝说:“我璇玑宫征兵一向是走个过场,你在我这里并无用武之处,你若想立战功还是去火神那边试试吧!” 邝露:“邝露只想跟随夜神殿下,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润玉:“跟着我无仗可打。” 邝露笑着说:“好呀,反正我也不擅长打仗。” 润玉见赶不走她,便吓唬她说:“我璇玑宫人少活多,恐怕这洒扫磨墨、端茶倒水也要一并担待。” 邝露说:“我都会做。” 想起这个安宁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有些失职了,听说侍童就是要干这些洒扫磨墨端茶倒水的活。 润玉又说:“我披星挂月夜里当值,你来的话可是要跟着我一起守夜。” 邝露连忙说:“我可以的。” 安宁觉得这小露珠,挺有意思,漂亮又单纯,想到自己总有一天要走的,以后有个人能每日陪着小鱼仙倌也挺好的。又听润玉说:“我这人脾气不好,容易发火。” 邝露道:“殿下是这天下脾气最好的人。” 润玉:“我平日里钻研奇禁术,有时候会走火入魔偶尔打伤人也是有的。” 旷露:“殿下可否教教我呢!” “你……”润玉想不到竟有如此冥顽不灵之人。 “扑哧,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安宁捂着肚子笑着,“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吃瘪的样子,这仙子委实是个人才。” “你,你怎知道我是女子?”邝露惊讶。 “看出来的,小露珠。”安宁眉眼弯弯的笑着。 润玉正想着会不会是天后派来的人时,邝露赶紧跪下,“殿下恕罪,邝露只想跟随夜神殿下,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润玉思索一番道:“你先退下吧!” “谢殿下。”邝露说完便退下了。 安宁心道:倒是个机灵的。 安宁:“小鱼仙倌……” 润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是天后的人,放在身边反而安全。” “还是小鱼仙倌思虑周全。”气氛突然沉重,安宁忙道:“小鱼仙倌,我给你跳舞吧!你给我伴奏。我前两天刚和乐神手下的司舞仙子学的。” “好!”润玉笑着拉着安宁走到院子里桃花树旁。自从安宁为润玉种了樱花树后,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给璇玑宫种花,润玉竟然也由着她,现在璇玑宫真是花团锦簇了。 安宁拔下锁灵簪,抬手起势,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镯子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美得动人心魄,让人只想把她好好珍藏。 外人只听见悠扬的琴声从璇玑宫中传了出来,却不知里间是怎样的如花美眷,良辰美景。 水神之女 有一日润玉布星回来,看见安宁坐在院子里,桌上放的都是酒,安宁看见润玉回来,忙高兴的迎上去,“小鱼仙倌,你回来了,看,这是我去找酒仙那儿换来的酒,想着等你回来了,与你一起共饮佳酿。” 润玉笑着道:“赏花共佳酿,此间乐,不思蜀。” 安宁乐道:“来来来,我们边喝边等花开。” 润玉点头:“好。” 润玉与安宁喝了很多,润玉倒是还好,他一向克制,但今日也喝了很多,有点微醺,眼神有点迷离,就那么面带微笑,宠溺的看着安宁,但安宁就不太好,她没和锦觅一样有个千杯不醉的身体,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安宁摇摇晃晃的走到昙花面前,高兴的对润玉喊,“小鱼仙倌,看,昙花开了,好美啊!” 润玉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边,确是在看着她,“是啊!很美。” 安宁喝多了,摇摇晃晃的走到润玉身边,拉着润玉的胳膊,想一出是一出,“小鱼仙倌,我要荡秋千,你和我一起,我们坐秋千去,走!” 安宁因为喝了酒,小脸儿有些红,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极是勾人,眼神略显懵懂,笑中带有三分天真,却更显娇媚,润玉看着安宁绝色的容颜上带着的媚态,努力克制自己的心绪,“安宁乖,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安宁怎么肯依,撒娇道,“嗯~,不要,我就要坐秋千,我就要坐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润玉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安宁宠溺一笑,“好。”然后扶着走不稳的安宁坐到秋千上,准备起身在后面前推她,安宁不乐意,皱着眉头,“不要,不要你推,你和我一起坐。” 润玉有些无措:“啊?这……” 安宁看见润玉犹豫,一下子就急了,拉着润玉就坐秋千上,秋千虽大,但两个人坐上去却离的非常近,润玉红了耳根,却是没有阻止,他想离她近一点。 安宁呵呵一笑,挥手施法让秋千自己荡起来,“哈哈,唔~,飞起来了喽!哈哈。” 润玉被安宁的笑意感染,不自觉的露出了笑脸,有一瞬间,润玉甚至想着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只想留下她。润玉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手,压住自己的情绪,思索间,感觉肩膀一沉,果然,是安宁喝醉了,睡着了。 他轻轻挥手停了秋千,扭头看她,看着安宁娇媚的容颜,情不自禁的靠近她,弯弯的柳眉,红红的小脸,高挺的鼻梁,还有娇嫩的唇瓣,轻轻伸手去摸她的脸,别的女子润玉不知,但他知道安宁的脸很嫩很滑,肤若凝脂说的也不外如此,酒意上头,他却是不想控制自己,他想要她和他在一起,他很喜欢她,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想要得到一个人,他会对她负责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会得到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润玉的手抚上安宁的唇,轻轻的来回抚摸,情不自禁的将唇轻轻的靠过去,慢慢的贴上了安宁的唇,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轻轻碰一下就离开,他会负责的。 唇瓣相触,细细摩挲,他笑了,她果然很甜,他心念一动,很快便不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相贴,最终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唇,将她的唇瓣含入口中,细致而又暧昧地吮吸舔咬。 安宁做梦,感觉自己在吃冰,凉凉的,还香香的,遂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润玉浑身一震,以为安宁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安宁闭着眼睛,就猜到了,他的阿宁估计是做梦呢!润玉轻笑,这可是阿宁主动的,遂勾着安宁的舌,缠绵的吻了起来。安宁迷迷糊糊的睡着,却不知自己又一次被占了便宜。 润玉的唇离开安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安宁轻轻抱起,抱到了安宁的寝殿,安宁这人随遇而安,但是她对床的要求很高,她喜欢圆形的大床,因此在润玉的侧殿住了一天后,就将床换成了圆形的,床的周围是由纱帐围成,用挂钩挂住的,显的浪漫又梦幻。安宁睡觉喜欢乱动,所以她的圆床自然很大,足够并排躺下四个人还不嫌挤。 润玉轻轻的将安宁放到她的床上,看着她的笑颜,微微一笑,他的阿宁永远都是开心洒脱的样子,就连梦里都是开心的,他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虔诚地吻了一下,轻声道,“阿宁,我会负责的。”当然这一切安宁是不知道的。毕竟她一喝酒就断片了。 润玉忐忑! 花界百花宫里,长芳主担心那只逃走的鸟会不会就是锦觅的万年情劫,有安宁在,锦觅的安全自是不必担心的,但这万年情劫……安宁也是个不开窍的,如何能看顾的了锦觅,唉!锦觅和安宁一日不回她便没一日能安稳。 天界要过端午节,安宁听了锦觅说了栖梧宫在发灵力粽子,各路仙侍小童人人有份,安宁也跑去领了一个,想着润玉一个人在璇玑宫估计也不会来拿,就多拿了几个回去。 回到璇玑宫,安宁见润玉一个人正在下棋,魇兽也在一旁。安宁悄悄地走过去,冲着魇兽挤眉弄眼想让魇兽安静,不要让她被发现了,殊不知润玉在她靠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来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安宁自以为润玉不知,上前蒙上他的眼睛变换着声音说:“这是那家的小仙倌,长的如此俊俏,不如随我回去做个压寨相公如何?” 润玉拉下安宁的手,看着她,淡笑不语。 “唉!小鱼仙倌如此好骗可怎生是好!到时候被人买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可是要吃亏的。”安宁最受不了这种眼神了,每次都感觉自己罪大恶极。却不知某人可比她聪明多了,最后被买了的是她自己哟! 润玉刚刚从卯日星君那里回来,想着安宁喜饮酒,特意拿出一瓶仙露玉酿想要送给安宁的,“安宁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棋盘撤了下去,摆上了一壶酒,盖着盖子也漏出了甜甜的酒香,引得安宁立马忘了刚刚的话。 润玉给安宁倒上一杯说:“安宁尝尝,这仙露玉酿味道如何?” 安宁喝了一口只感觉清甜可口满口留香,不禁赞叹!“真是好酒啊!” 喝完酒安宁才想起来自己给润玉带了东西的,连忙拿出来说:“小鱼仙倌你看这是什么今日是端午节,栖梧宫那边在发放灵力粽子呢,听他们说运气好的话会吃到五百年的大王粽呢!我领了两个呢,你一个我一个。” 润玉拿着安宁递过来的粽子心下感到温暖,“谢谢安宁!” “不客气,你快吃啊!”安宁紧紧的盯着润玉。 “好。”说完拆开粽子咬了一口,一惊,五百年的水系灵力浸透全身。 “你吃到大王粽了?恭喜小鱼仙倌,小鱼仙倌运气果然是极好的。”安宁开心的说道。 “能遇见安宁,润玉的运气自然是极好的。”粽子又不知会到哪位仙家手中,怎么会那么巧是水属性的灵力呢!安宁,你这样好,让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 ………… 一大早的,安宁就去月下仙人那里看锦觅,来到姻缘府之后就看到月下仙人在拉着锦觅来回的换各种漂亮的女儿装,便有些奇怪:“大觅觅,你平日里不是都是穿侍童的衣服吗?怎么突然穿起襦裙了,你的锁灵簪呢?” 月下仙人一看安宁也过来了想着锦觅是女儿身,安宁应该也是女儿身才是,就问道:“小安宁应该和小锦觅一样是个女儿身吧,来来来,我这还有许多漂亮衣服一起来试试啊。” 月下仙人见安宁来,正好跟她说起刚刚锦觅被求亲的趣事,安宁也是好笑:“没想到大觅觅竟然如此受欢迎啊。” 锦觅颇有些自得:“是吧,是吧,那只凤凰小气的很,看到我比他受欢迎又不高兴了。” 看着锦觅被月下仙人逼着试一件又一件的衣裙,安宁都替她受累,连忙拒绝月下仙人的那些衣服。 此时锦觅正在换上最后一件红色绸缎的锦衣,衣衫飘飘甚是夺目,月下仙人都看的两眼发直了,仿佛看到了先花神的影子。 “这红色与小锦觅着实般配,不愧是我凤娃的人,简直太般配了,到时凤娃看到了心中定然欢喜,心中一欢喜啊,自然会待你更好些。”月下仙人安慰锦觅就这么穿就是。 锦觅听了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就穿去见凤凰去了。 安宁见状喊道:“大觅觅,大觅觅。”说着就要追出去。却被月下仙人拉住。 安宁自从上次被润玉教导,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就比如女子名声这种东西就很重要,转头对月下仙人说:“大红红你可要慎言,莫要败坏我妹妹的名声,我妹妹单纯,不要教她这些有的没的。” 月下仙人心虚道:“呵呵,下次不会了。”开玩笑,谁敢得罪这小祖宗,上次说了一句小锦觅是凤娃童养媳,就让这小祖宗听见了,差点没把这姻缘府给拆了,还是润玉和锦觅拦着周旋一番方才了事。 月下仙人拿出一件广袖琉璃的淡粉色衣裙配透明的薄纱,配了一条的粉色的披帛。说是刚刚的赔罪,让安宁一定收下。 安宁不好拂了他的意,拿起衣服施法,灵力浮动,衣服就穿到了身上,安宁抬了抬手,将胳膊上的纱抬起来看了看,刚好挡住了眼睛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直看的月下仙人大喊,“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安宁疑惑,“你说什么?” 月下仙人:“你和先花神什么关系?” 安宁心下咯噔一声,打着哈哈,“呵呵,红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妹妹是葡萄,那里攀的上先花神,花界精灵化形时,当然是照着好看的化了,你说对吧!” 月下仙人暗恼自己糊涂,“小安宁说的有理,是老夫糊涂了。” 安宁嘿嘿笑了两声扭头就走却听月下仙人喊道:“等一下!”安宁一惊回头看他,忐忑问道,“怎……怎么了?” 月下仙人乐呵呵的拿着一个头饰到安宁面前,“有了衣服,自然也要配上好看的头饰才对。” 安宁:“……”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月下仙人这个脸盲决不会有别的事。 润玉正在正殿中独自一人处理公务,殿门大开着,门口又没有什么守卫在,安宁便端着茶水悄悄的走了过去。 润玉看着公文入神,鼻尖却闻到了一些淡淡的花果香气,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香气越来越近,便抬头一看,一女子像是踏着光辉而入,抬头望向他的那刻,竟与日月争辉,眉目含笑,嘴角微微勾起。 润玉有些疑惑,安宁平时嫌麻烦,向来是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安宁今日怎么想起穿女装了。” 安宁把茶放下,转了一圈,“好看吗?这是月下仙人的私藏,我觉得好看,就拿来穿了。” “好看!”在润玉心中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了。 安宁乐呵呵的笑着,看向哪满是星辰的双眸,心下又有些热呼呼的感觉,奇怪道自己一朵霜花,那里来的热气,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岐黄仙倌哪儿一趟呢! 定亲了! 这日安宁正准备向往常一样去和润玉一起修习法术,半路上被突然出现的老胡和锦觅拦住了,急急忙忙的说:“安宁啊,可找着你了,自从你上次去鸟族打伤穗禾,劈了翼渺洲的地之后,那穗禾气不过,放话要长芳主交出你,否则就要花界付出代价,长芳主听了,一气之下下了落英令,断了鸟族吃食。花界和鸟族马上就要打起来了,赶紧跟我回去吧!” 安宁:“啊!那花界现在没事吧!这事怪我,我离开这么久,都把这事给忘了。” 老胡说罢强硬的拉着锦觅和安宁就要回去,走到南天门的时候被月下仙人追了上来,一顿阻拦,争执之中,突然空中飞来一只硕大的怪兽,锦觅和安宁认出这怪兽就是当年追杀她们的穷奇,很快那穷奇幻变成人形,伸出魔爪向锦觅和安宁袭来,锦觅一见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不敌那穷奇被打了下来,安宁连忙上去接着锦觅,“大觅觅,你打不过它,老胡拉住她!”说罢,飞身上前与穷奇打斗了起来。正好润玉刚刚听闻有人把安宁抓走了,一路追来及时赶到,和安宁一起与穷奇打了起来。 锦觅被老胡拉着躲在了柱子后,担心的望着与穷奇激战的安宁,僵持之际,锦觅见有机可乘便喊道:“大宁宁,我来帮你。”遂一击袭向穷奇,被穷奇躲过。 安宁因为锦觅的喊叫分了神,一时不趁被穷奇击中,润玉见状忙发出冰凌击退穷奇,立马回身飞向安宁抱着她落地:“安宁,你怎么样?” 安宁感激的看了润玉一眼道:“无事!” 那边穷奇因为锦觅的偷袭,把安宁击退之后便向锦觅袭去,眼看锦觅就要被击中,安宁一惊,忙喊,“大觅觅,五火七禽扇。” 自己也放出宝莲灯打向穷奇,锦觅刚刚已经呆了,听到安宁的声音赶忙打出五火七禽扇,之后就看见一团火焰箭飞来把穷奇掀翻,正是旭凤带天兵及时赶来。 穷奇比之前更加凶残,他捣毁了南天门,杀了众天兵之后与旭凤展开厮杀,润玉心知这穷奇不是自己和旭凤还有安宁所能对付的,却忽略了安宁手中的宝莲灯,立即安排月下仙人去找天帝援助。眼看旭凤就要败下阵来,润玉上前与旭凤合力应战,安宁拿着宝莲灯也上去帮忙,旭凤和润玉见状都不得不重新正视安宁手中的宝莲灯,僵持之际,锦觅报仇心切,扑上去刺了穷奇一刀,穷奇受了伤发怒,把三人震开来上去攻击锦觅,旭凤为保护锦觅,被穷奇打伤,安宁则被润玉护在身后,危急时刻天帝收到了消息及时赶到,天帝法力强大,穷奇不敌落荒而逃。却给人有故意放跑的错觉,明明如果他们刚刚一起上再加上安宁的宝莲灯是能收伏的。 安宁见天帝来了,忙将宝莲灯收了起来。润玉旭凤没见过这上古法宝,但是天帝定是听说过的。 旭凤正准备追上去被天帝拦下:“穷奇凶残,先不要追了,你们两个怎么样?伤到没有?” 旭凤向天帝请罪,事出紧急,天帝便没有怪罪,只着急吩咐润玉和旭凤前去九霄云殿商议此事,便走了。润玉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安宁转身离去。 安宁看见润玉离开,便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锦觅老胡见状赶紧把安宁抱到璇玑宫,月下仙人唤来了岐黄仙倌。 晚上润玉归来之后知道安宁晕了过去现在刚起,就赶紧来看她。 安宁:“我没事,你不要担心,锦觅照顾了我一天了,还给我种了清霜灵芝。我真的没事了。” “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润玉轻轻摸着安宁的脸自责地说。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我真的没事了,晕倒也只是因为灵力用的过度了而已,补回来就好了。”见润玉这样自责,安宁真是没办法了,只好开玩笑地说道:“要不你给我一千年灵力?随随便便弥补弥补好了。” “好!”刚说完就抬手给安宁输了一千年灵力。 “你还真给呀!我就是逗逗你的。”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为你拿来。” 安宁心下好奇,这小鱼仙倌怎么了,今天好奇怪,平常虽然对她很好,却不似今日这样,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要到魔界助旭凤降服魔兽穷奇,此番去魔界凶险异常,如今花界的人来寻你了,你不妨回去花界也好。” “好吧!”安宁并不想在此时离开润玉,毕竟师父说的大事与他息息相关,可是也惦念长芳主,也不知道花界和鸟族怎么样了,还是得先回花界看看。 却突然听润玉咳嗽了几声,以为是今日被穷奇打伤了连忙上前牵扶。“小鱼仙倌可是今日与穷奇交战受了伤?” 润玉说:“无碍,只是受了点内伤而已,待我调息一夜就好了。” 安宁却是担心润玉的伤,抬手变出清霜灵芝,告诉润玉说:“这是我们花界疗伤圣药清霜灵芝,服用过后,重伤之人便可以愈合,普通之人吃了之后亦可强身健体,小鱼仙倌吃了吧。” 润玉疑惑,安宁怎么会种花界的圣品,低头思索。 安宁以为润玉不愿意收,看了看手上的灵芝,想了想润玉说的占便宜。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一会儿让他讨回来就是了,遂低头咬了一口灵芝,对着润玉的唇就喂了进去。 润玉一怔,还没来的及反应,就感觉到唇上的柔软,和眼前放大的安宁的脸,灵芝入口即化,安宁口中的灵芝顺着接触的唇瓣流入润玉的口中,微微有些温热,直到唇上感觉不到温度,润玉才回神。 不得不说安宁和锦觅不愧是姐妹,连让人吃灵芝的办法都如出一辙。 润玉现下才有些局促,“安宁你……” 安宁摆着手道:“这可不是为了占你便宜的,你不吃,我就用这种方法让你吃。大不了让你占回来好了。” 润玉无奈摇了摇头,他知道安宁如今还未开窍,不懂男女之情,不过不着急,他有千年万年的时间等着她。后顺着安宁的话回到:“无事,我知道安宁是想让我恢复身体的。谢谢你,安宁。”不过润玉心下任然好奇,安宁竟然可以种出花界圣品清霜灵芝。安宁啊安宁,你到底是谁? 这两姐妹先下却不知道,她们已经被这两兄弟怀疑起了身份,爱脑补的旭凤由此还引出了一出了一场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的误会。 作者说: 天界小剧场: 魔后锦觅:“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当初大宁宁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我们不是同时出生的嘛?” 天后安宁:“这个嘛!……小鱼仙倌,你告诉她!” 天帝润玉:“我是旭凤的兄长,安宁嫁给了我,自然比你大,所以安宁自然是长女了。” 锦觅总觉得那里不对,“……凤凰~” 魔尊旭凤:“兄长说的对!你这个傻葡萄那么想当姐姐,难不成还想着嫁给兄长不成!” 锦觅一脸茫然,“???”转头看向姐姐,发现姐姐早被天帝带走了。 两朵霜花晚上自然是少不了被自己夫君一番“收拾”,这是后话了。 山河令 次日,安宁准备找锦觅回花界,就看见老胡急冲冲的跑来,“大淘淘,不好了,小淘淘跟着火神去魔界了。” 安宁惊道:“什么?这个大觅觅,胆子也太大了吧!老胡,要不你先回花界吧!我去找她,和长芳主说一声,我一定把她安全带回花界。” 老胡想了一下,安宁有宝莲灯在手,六界再无敌手,遂安顿道:“好吧!那大淘淘你要注意安全啊!” 安宁安慰道:“放心吧,这六界内还没有能打杀我的人。我走了。” 润玉带着安宁还有魇兽来到忘川河,想要去往魔界则需要渡过这忘川河才行。一位摆渡翁将船划至岸边:“两位可是要渡河。” “正是,麻烦老人家了。”润玉牵着安宁小心的登上了船,魇兽身手矫健的跳了上来,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安宁坐下之后,看着忘川水,润玉见她趴在船帮上隐隐玉坠,连忙把人拉入怀中,“这是忘川河,安宁还是小心些才好。” 此时船翁见二人如此,便感叹道:“这位公子好福气啊,有这么漂亮的美娇娘陪伴,刚刚老夫也渡了一位姑娘和公子过河,仔细这么一看,那位姑娘倒是与公子的夫人有些相像啊。” 润玉见老人误会并不做解释,之前应该是旭凤和他的小侍女锦觅一起渡河。 安宁只听得老人的说法,见润玉没有解释也就应了两声。“之前乘坐的应该是我们的朋友锦觅和旭凤,我们此番就是去找他们的。” 摆渡人:“这位夫人我好似以前见过。” 安宁:“……”我去,天天渡河的人这么多都能被认出来?赶紧摆手道:“没见过,肯定没有见过。我……我从没来过魔界。” 摆渡人:“可能是老朽年纪大了,记错了。” 安宁:“……”太好糊弄了吧! 润玉却知道安宁撒谎了,她一定是来过魔界的,只是……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摆渡人:“万年前曾有一位姑娘来这儿,向我讨忘川水,那模样却与姑娘的眼睛有几分相似,估计是我看花眼了吧!” 过了一会儿,安宁无聊地问道:“长者,传言忘川周围长满了彼岸花,为何不曾见过?” 摆渡人:“小友说的花,我曾有幸见过,数十几万年前,天魔大战,死伤无数,波及到冥界,冥界几乎覆灭,泰山大帝一怒之下,毁了通往冥界的所有的路,只留一条忘川河与现在的魔界和天界相连,没人知道它流向哪里,也从未有人能到它的尽头,只听说是通往黄泉,传说没有生魂可入黄泉,只有每三百年一逢的鶴郸日生魂可随风入黄泉,但确是无法再走回头路,想要出来便要跨过黄泉,进入冥府,一入冥府,终身修为尽消,传说只有孟婆可送生魂出的黄泉,那黄泉八百里,有一奇花,名曰曼殊沙华,估计就是小友所提到的了。” 安宁回到:“我说的花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曼陀罗花,与你说的曼殊沙华品种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而已。”安宁挥手变出两朵花,“看,这朵红色的叫曼殊沙华,而白色的就叫曼陀罗花。” 摆渡人:“小友好本事,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花,也算了却了一大憾事。” 安宁:“这没什么,长者既然喜欢,就送与长者了。” 摆渡人:“多谢。”伸手接过,没想到没接住,白色的花掉进忘川。 安宁:“唉!”看向掉进忘川的花,本以为会被恶鬼相食,却发现那花扎根到忘川河中,慢慢变成了红色。 润玉:“这是怎么回事?” 摆渡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安宁:“这是?” 摆渡人:“小友莫慌,曾有人预言忘川会来一位有缘人,为这忘川不能投胎的冤魂提供重入轮回的机会,恳请小友为这忘川填一笔生机。” 安宁有些忐忑:“我要怎么做?” 摆渡人:“希望小友将这白色的彼岸花种满忘川,让这些冤魂暂时有个归宿。” 安宁笑道:“这好办,等着。”随后,安宁施法,向整片忘川种下白色的彼岸花,花一排一排向外扩展,不过一会儿,那些冤魂一个接一个进到一朵一朵的彼岸花里,那花吸收它们的污浊之气,花就由白色变为红色,忘川水却由绿色变成了浅蓝色。 润玉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轻声低喃,“原来干净的忘川是这样的。” 安宁激动不已:“哇,原来这干净的忘川和小鱼仙倌你的星河一样好看啊!”突然安宁身上被金光笼罩,之后那金光都进到安宁身体里。 摆渡人:“恭喜仙子得此等大功德。” 安宁:“谢谢长者。不过能帮到他们,我就很开心了。” 摆渡人:“仙子果然心境开阔,非我等所及。” 安宁:“长者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摆渡人:“这忘川终于干净了。忘川忘川,相忘回首已成川。” 看见有些彼岸花谢掉只留了叶子下来,安宁有些好奇:“唉,这只有叶子的是什么呀?” 润玉出声道,“我曾在书上看过,传说这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安宁点了点头:“原是如此。”扭头对润玉道,“小鱼仙倌,你好聪明啊!什么都知道。” 润玉看着安宁崇拜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我也是在书上看见的。” 安宁继续道,“哪也很厉害!” 润玉抬手作揖:“还请长者莫要将今天的事告知别人,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等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省得惹人觊觎。 摆渡人:“哈哈,年龄大了,记不清了,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只看见天降异象,赐了这忘川一片生机。” 润玉会意:“多谢长者。” 之后这等反常现象,果然引来天界和魔界许多人查看,无一人知道这现象怎么来的,只知道从今以后的忘川成了一方净土,且它有了新的管理者,名曰:曼殊沙华。 摆渡人:“这姑娘贵不可言,公子可万要珍惜啊!莫要让她白白伤心断肠。” 润玉虽不解其意,仍然客气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万是不会让她伤心的。” 安宁听不懂,就没搭话。 作者说: 三七:“啊!那是我的曼殊沙华!” 安宁:“不,那是我的曼殊沙华!” 长生:“……” 润玉:“……” 对质 顺利到达魔界后,润玉帮自己和安宁变换成了魔界之人的行头衣服,魇兽却是自己跑掉去寻找食物去了。 润玉看着安宁与自己相配的衣服说道:“安宁在此就扮作我的夫人可好?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安宁觉得并无不妥:“好说,好说。” 安宁来到这魔界,感觉这空气倒是不如上一次时那般难闻了,恰巧赶上这魔界的集市,便一路欢呼一路买了过去,润玉便跟在后面支付着灵力珠。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锦觅和旭凤在买兔耳朵,安宁拉着润玉赶紧上前:“锦小觅,你在这里啊!”话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 锦觅知道安宁来魔界一定是来寻她的,怂怂的问:“大宁宁,你怎么来了!你是和润玉仙一起来的吗?”姐姐一定生气了,怎么办。 旭凤此时走上来看着二人问:“安宁仙子怎么和夜神殿下在一起” 安宁说:“小鱼仙倌说是要来帮你的,正好我要找妹妹,我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旭凤听此笑道:“如此便多谢夜神大殿了。” 来到客栈,润玉和旭凤要商量对付穷奇的对策,旭凤吩咐锦觅道:“你去准备些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间里来。” 锦觅一脸气愤,不过还是乖乖的去准备了,谁让自己是侍女呢。 安宁拦着锦觅对旭凤喊道:“你敢命令我妹妹!” “姐姐别生气,没事,我来魔界与他谈好的条件就是这样的。这是我自愿的。我们做果子的要言而有信。”锦觅见状怕安宁生气了,赶忙解释道。 “唉!傻觅觅,即是你自愿的那便没什么说的了。但他要是欺负你了,就告诉姐姐,姐姐会护着你的,乖。”安宁摸着锦觅的头温柔的说道。 然后锦觅在旭凤的怒瞪之下跑走了。 晚上安宁和锦觅睡在了一起,润玉和旭凤却是商讨了大半夜才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安宁从房间出来就见到吃撑了的魇兽,正趴在那休息。就过去帮魇兽揉一揉肚子消化一下。魇兽觉得舒服了,就吐了个蓝色的梦境出来,那梦境显示,一男一女坐在秋千上,男子搂着女子亲吻着,安宁觉得男子和女子有点眼熟,正想看清是谁?就听见锦觅也从房间里出来,梦刚好散了。锦觅看到这个之前吓到自己的魇兽,锦觅说:“它怎么在这里啊” 安宁以为锦觅还记着魇兽之前吓到她的事就说:“这是小鱼仙倌的灵兽,这次是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的,它上次也不是故意要吓你的,而且你不是也吓它了嘛!这样就一笔勾销了,以后遇见了就是朋友啦。” 锦觅说:“那日我也有不对,呐,我给你喂草吃。” 安宁见润玉出来,站起来也不给魇兽揉肚子了,跑向润玉:“小鱼仙倌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我看你们昨日讨论了一夜呢。” 润玉上前扶住安宁,顺势牵住了安宁的手,“无妨,我已经习惯了。”见到那边锦觅竟然要给魇兽喂草,只得笑道:“锦觅仙子莫要为难它了,我这魇兽只食梦境,却是吃不得草的,晚上将它放去它自会寻人梦境,将其食之。” 正在此时,魇兽吃多了打了个嗝,嘴里吐出一个蓝色的光圈出来,锦觅见到魇兽吐出梦境,凑上去看,结果是一个丑丑的小矮人梦到发财和美女的梦,顿时嫌弃不已。 润玉解释道:“这梦呢,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蓝色所见梦,一种是黄色所思梦,人们做梦呢,若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景象,梦珠就会泛着蓝色的光芒,也就是蓝色的所见梦,若是并非真实发生过的景象,只是人们的幻想,那这梦珠就会散发出黄色的光芒,也就是所思梦。” 锦觅却在一旁听得脑袋乱乱的:“你说的太复杂了,简单的说不就是黄色的梦是假的,蓝色的梦是真的,如果又有黄色又有蓝色就是半真半假了。” 润玉此时倒是不在多做解释了,“锦觅仙子说的也是。” 锦觅说:“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就到。” 安宁:“好吧,你自己不要呆太久了。”安宁向锦觅告别之后,就和润玉一起去了一楼吃饭的地方。 路上,安宁还在想那个梦里的男子和女子是谁,她看男子和那女子眼熟的很。 润玉看她在想事情,遂问道:“安宁可是有什么事?” 安宁回道:“也没什么,只是刚刚看见一个所见梦,一男一女在亲亲!” 润玉有些惊讶:“什么?”魇兽竟然敢给安宁看这种梦。 安宁还在自顾自的说着:“那一男一女坐在秋千上,十分眼熟。” 润玉怔了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是他的所见梦,转身轻咳了一声,“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安宁觉得也是,“嗯,小鱼仙倌说的有理。我们去吃饭吧!我还没吃过魔界的东西呢!” 风神临秀 润玉和安宁走过去的时候,那边的旭凤正一个人喝着酒等着他们,没见到锦觅便问了一句。 安宁随着润玉坐下之后说:“锦觅在那看魇兽的梦境呢,说待会再来。” 安宁正在吃着润玉给她夹得菜,就见到锦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还没有人来找你们吧?” “没有呢,是谁要找我们啊?”安宁一脸疑惑,毕竟他们是昨天才刚到魔界的。 旭凤和润玉正在聊天饮酒,旭凤见锦觅突然跑来说这么无源头的话也是摸不着头脑,正要让锦觅也过来吃早饭,又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却是魔界的卞城公主鎏英过来了,旭凤显然是和她相熟的,站起来迎接:“卞城公主,别来无恙啊!” “上次忘川一战意犹未尽,今日听闻火神驾临,定要与火神殿下再好好切磋一番。”魔界尚武,自从上次败给火神旭凤之后,打的并不过瘾,鎏英对火神更是念念不忘,一直想着有机会再与火神讨教一番。 面对卞城公主的邀约旭凤只好无奈应战,这是对一个对手的尊重,锦觅在一旁看热闹,上次途经魔界便是这个魔界公主主动应战和旭凤打了一场,身手还是很不错的。 润玉见安宁自从卞城公主来了之后,一直拿手遮着脸低着头,一副怕被看见的样子,好奇问道:“安宁可是认识她?”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对,从来没有见过。”像是为了确定还高声强调了一遍。 润玉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想,安宁一定来过魔界,只是不知她一个小姑娘来魔界做什么? 锦觅还在一旁看着热闹给卞城公主加油鼓气。 润玉向安宁和锦觅解释,“听闻这卞城公主自幼弓马娴熟,贵为是魔界第一女将,这旭凤又有战神之名,两王相遇是要好好较量。” 安宁听此话附和道,“是呀,是呀!呵呵。” 旭凤与鎏英切磋却处处相让并不使出全力,鎏英误会她是看轻自己,锦觅也觉诧异,“这凤凰让她,她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润玉解释道:“锦觅仙子有所不知,魔界尚武,魔界武士当中有个传统,对对手的最高礼遇便是全力应战,卞城公主贵为魔界三王之一卞城王的唯一掌珠,在魔界地位尊崇难逢敌手,想来是旭凤三番两次相让扫了她的颜面。” 锦觅又开始吐槽凤凰太不给人家面子了,都应战了,竟然还不拔剑。 润玉又解释说:“这旭凤手中的是赤霄宝剑威力无比,是由上青天几位上神联手铸造加以封印,可诛仙戮神斩妖除魔,而卞城公主来自魔族,极易为此剑所伤,一旦剑锋触及肌肤便会腐蚀溃烂灰飞烟灭。” 锦觅也听到了解释才不对旭凤吐槽了,看来凤凰也是一片好心。而安宁全程一言不发,润玉觉得这不像安宁平常好热闹的性子!而且她好像很怕卞城公主看见。更加肯定了安宁来过魔界。 此时旭凤和鎏英二人对战几个回合后,鎏英终究不敌便败下阵来,旭凤解释说:“我的剑锋从来不对朋友只对敌人,公主承让了!” 之后大家一起走到桌子前坐下。 鎏英输得心服口服,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火神殿下和夜神殿下远道而来,也不差人通报一声,父王一早就接到焱城王的信,这才命我眼巴巴地赶过来迎接。”转头一看见到润玉便说:“这位上神丰神俊朗,想必就是夜神大殿吧,没想到两位殿下出行竟然都还带了貌美的侍女随行伺候,艳福不浅啊!鎏英,见过夜神大殿。” 安宁坐在润玉旁边拿手遮着脸,此次出来穿了女装,但细看之下仍然能认出来,谁让当时的安宁没有锁灵簪呢! 鎏英抬头看见安宁有些面熟仔细想想突然道:“是你,你这淫贼,还敢出现在本公主的面前。” 安宁放下遮脸的手,抬头对着鎏英说道,“什么淫贼,淫贼的叫,多难听啊!不就摸……摸了一下么,大不了让你摸回来就是了。” “你调戏了卞城公主?”旭凤在一旁不怕死的补充。 安宁瞪了旭凤一眼,“哪有!这都是误会,误会。我怎么能调戏公主呢!” “可你那天明明是男子啊?”鎏英方才也是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现反应过来才觉得那样当着人面叫一个女子为淫贼实在不妥。 安宁解释道:“我那时刚下山,想着扮成男子方便,便隐了身上的气息,却忘了我刚下山不认路,不知道怎么就来了魔界,遇见了你,才有了那一番纠缠。” 听了安宁的解释,润玉才明白为什么安宁那么怕被认出来,看了安宁一眼转身对鎏英回道:“公主海涵,安宁性子直白,若有冲撞之处还请见谅。” 鎏英见夜神如此维护一个女子倒也不奇怪,毕竟这六界都知道夜神殿下性子温和有礼,“无妨,夜神殿下的人倒是颇为有趣。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没想到天界还有身手如此好的仙子,下次一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好说,好说,都好说。”安宁笑着回道。润玉与安宁认识这么久了,一听就知道是安宁的敷衍之词,看着安宁宠溺一笑。 虹桥! 解决了误会后,众人又回到开始的话题上旭凤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此番来到魔界,其实并非游赏,而是为了一桩公案,若叨扰府上恐怕诸有不便。” 昨夜润玉与旭凤商讨着对付穷奇的方法,这穷奇极有可能就是这魔界之人放出来的,本不想打草惊蛇,没想到还是引来了卞城公主。 鎏英想到刚刚见到的火神的梦 境,故意说:“我看未必吧,定是火神殿下有了心仪之人,故意疏远我等魔女之辈。” 旭凤忙道:“公主何出此言!” 鎏英玩味道:“刚才我在院中看见那魇兽吞吐的梦境,这梦中女子和二殿下举止亲密,莫非就是二殿下心尖上的人?” 旭凤听罢看向锦觅,咬牙切齿的。 锦觅吓得连忙摆手:“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看到的,不是我说的!” 旭凤不能把气撒到锦觅身上就挑毛病挑到了魇兽身上,对润玉说道:“大殿下的魇兽竟然敢窥视上神梦镜,就不怕被贬到六道轮回吗?” 润玉难得一见旭凤尴尬的表情,调侃道:“我这魇兽,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入不了二殿的结界啊,难不成是昨夜二殿下疏忽了,未设结界才让这魇兽盗了梦境?” 旭凤难得被堵,锦觅刚刚坐在了润玉另一边,旭凤瞪眼看她,锦觅害怕,往润玉的方向挪去,旭凤更是生气,便故意说道:“你这小妖,夜神大殿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还不过来,小心污了大殿的名声!” 安宁闻言都顾不上旭凤对锦觅的称呼,看向润玉,转头只顾着寻找共鸣了,好奇道:“小鱼仙倌你也有婚约啊?” 鎏英见此忍不住八卦,问了出来:“久闻天帝为夜神大殿立了一门婚约,却不知这天地六界之中哪家姑娘有此殊荣啊?” 润玉转头,看着安宁一脸好奇,半点不开心也无 ,心中寒意顿生,心渐渐沉了下去,放在腿上的拳头攥地死紧,手上暗中握紧,脸色有些不好,眉眼低垂道:“是水神长女。” 安宁刚端起水喝了一口,就听见水神长女四个字,“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水神长女,原来自己那倒霉的摊上自己这个无情之人的未婚夫,是小鱼仙倌?安宁一边擦着润玉的衣服一边想着。 “水神长女这水神和风神不是至今无所出吗?”鎏英见润玉与安宁如此亲近倒是颇为同情了夜神一把。 锦觅接话:“原来夜神殿下的正宫天妃还没有出生啊!” “锦觅!”旭凤为了阻止锦觅继续说下去踩了锦觅一脚。 “啊~”锦觅瞪着旭凤。 “安宁仙子,你刚刚为什么说‘也’ ,难道你也有婚约啊?”鎏英为了缓解尴尬问安宁。 “啊?是啊!”安宁在哪儿正为润玉摊上她这样的未婚妻可惜着呢!突然话题就转移到她身上了。 润玉也是惊讶,“你也有婚约?” 安宁看着润玉,“是啊!这婚约……”话还没说完就被锦觅打断了。 “姐姐,你有婚约我怎么不知道啊?”锦觅好奇问道。 安宁道:“你当然不知道了,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师父和我说的,据说是爹爹给我订的。” “爹爹?你的爹爹不就是我的爹爹,原来我们不是天生天养的!你见过爹爹吗?爹爹长什么样子?他长的像你还是像我?有爹爹肯定有娘亲?你见过娘亲吗?娘亲长什么样子?像你还是像我?”锦觅嘴跟个连珠炮是的不停的问。 “这个……这个爹爹的事说来话长,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安宁现在乱极了,婚约的事还没理清,现在又问爹的事,只能先这么和锦觅说了,等自己理清了再说。 旭凤:“我还道你们是两颗天生天养的葡萄呢!” 安宁:“我们又不是孙悟空,怎么会没爹爹和娘亲,不过我那个爹爹不提也罢!” 众人看她突然而来的情绪都有些无所适从,是以也不好意思再多打听她的隐私! 只润玉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可说出的话里却还是带着低沉,“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休息了。” 安宁听得润玉说话,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开心。心下思索这是怎么了?等润玉走后,他问桌上的其他人,“你们知道小鱼仙倌怎么了吗?我怎么突然感觉他生气了呢?你们盯着我看干吗?难道是因为我把水喷到他衣服上,他生气了,可是我和他道歉了呀!” 旭凤:“……” 鎏英:“……” 锦觅:“……”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是错觉吗? 小甜心阿宁 安宁知道润玉没吃多少饭菜,在厨房呆了一会儿做了两道点心,想着给润玉送去,却发现隔壁润玉的房间空无一人,她想了想,去了旭凤的房间。旭凤的房间里面只有被旭凤结界困住的锦觅,锦觅见到安宁过来,大喜过望,连忙求安宁帮忙放她出来。 等安宁问清楚了润玉三人的去向,便决定不放锦觅出来和锦觅一起等他们回来。 等润玉三人回到客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锦觅坐在结界里面,低着头一脸失落,而安宁坐在结界外面,一盘糕点吃了大半。 之后几人商讨捉拿穷奇之事,安宁和锦觅两个都在一旁。安宁听得不是很认真,总是会去瞧润玉,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润玉提到可以用灵芝引出穷奇的时候,锦觅果然猛得回神,觉得自己终于能做点儿什么,自告奋勇要跟去种灵芝。 安宁觉得太危险了,不许她去,“灵芝我也会种,不需要你去。”锦觅第一次看见安宁生这么大气,只好作罢。 四人连同魔界焱城王家的两个草包儿子一道去了穷奇躲藏的山洞附近。 安宁独自一人在前面不断种着灵芝,润玉站在一旁,焱城王的两个儿子跑来安宁这边:“你这小妖娘,会种值钱的灵芝,长得还真是不错,不如来我们焱城王府,给我们兄弟做个贴身侍女如何?” “怕要让二位失望了 !”润玉突然走过来挡在安宁身前,一向柔和的目光此时如同利剑,“她是本神的人!” 两个世子显然对润玉没有对旭凤那样的惧怕,虽然方才有一瞬间被润玉的眼光所慑,却依旧是习惯了夜神大殿温良柔和的名声,有胆子继续,“那也好说,不知夜神殿下可愿意割爱我焱城王府愿意买下!” “你!”润玉脸色黑沉,正要说些什么,身前的安宁突然对着两人捏了个诀,下一刻两人先后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鎏英正想对两人动手时出了这番变故,愣了一愣,捏着魔骨鞭看着安宁。 安宁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对鎏英道:“公主,他们吵死了,他们两人还是昏着比醒着更合适。” 鎏英愣愣的点点头,搜出了陨魔杵后便用魔骨鞭缠住两人的脚拖走了。 鎏英走开了,安宁还在种灵芝,润玉守着她。如今,这边就剩下润玉和安宁两个。 安宁深深呼出一口气,正要转身与润玉说些什么时,穷奇栖身的山洞突然传来动静。 穷奇出现了!不论何事,此时都要先放下,联手对付穷奇要紧。 安宁的灵芝将穷奇引到旭凤的火网之下,待时机成熟,火网落下困住穷奇,旭凤,润玉和鎏英三人都与穷奇缠斗起来,安宁站在不远处,祭出宝莲灯协助众人限制穷奇的行动,最后陨魔杵落入润玉手中。 这一战,见过安宁法器的厉害,鎏英对安宁顿时好感倍增,还说日后定要一起切搓。 几人回了客栈将穷奇重新封印后,润玉因天狗食月的事赶回了天界值夜,安宁到底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什么生气不理她之事。 安宁的承诺 临近白昼,安宁一人立在客栈院中,看着渐渐点亮的天色,想着润玉该是下值了,一时有些恍惚。 鎏英这时也来到了客栈后院,看到院子里的安宁,转头走了过去与她交谈起来。安宁和鎏英并肩站着说了一会儿,客栈里面走出了两人。 润玉和旭凤两个走到院子边上,正瞧见不远处说着话的安宁和鎏英。旭凤正要上前打招呼,却正好听鎏英问到安宁与润玉之事,他偏头看了看抿着嘴唇的润玉,想到如今情形也算因自己之前鲁莽提到婚约一事造成,挥手悄悄设了一道结界,将他与润玉隐匿起来,润玉看了旭凤一眼,什么都没说。 鎏英:“说起来,鎏英有一事不明白,也许有些唐突,但鎏英,实在好奇。安宁仙子对夜神大殿分明很是要好的样子,我以为你是心仪夜神大殿的。” 安宁惊讶摆手:“唉?心仪?!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男女之情的。” “啊???”鎏英有些没反应过来。 另一边结界里,旭凤看着身旁的润玉在安宁说她不喜欢的时候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双手握拳在身侧攥得紧紧的,连身体都似乎微微颤抖了起来。默了片刻,他转身不发一语地离去,旭凤不好跟上,想了想,往自己房间去找锦觅去了。 旭凤推门而入时正遇到锦觅被穷奇蛊惑打开封印放出穷奇,趁着穷奇虚弱旭凤虽重新将穷奇封印回去,却不慎被穷奇瘟针所伤,连安宁的宝莲灯都只能暂时压制药性,从原来的三天消散灵力变为十天消散,匆忙赶来的润玉和鎏英决定带上旭凤与锦觅安宁一道回花界,为旭凤求取夜幽藤救命。 安宁和锦觅进入水镜,安宁说:“觅儿,我可以种出夜幽藤给旭凤,但治好旭凤后,你要好好的待在花界,不许再出去了,否则我就不救他了。” 锦觅点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姐姐你快种夜幽藤救凤凰。” 安宁边施法边说道:“记住一会儿出去了,不要说夜幽藤是我们种的,就说是我们偷出来的。” 锦觅:“为什么呀?” 安宁:“听姐姐的!” 锦觅:“哦!” 水镜外 润玉看见安宁出来,“拿到了?” 安宁点头:“嗯。” 锦觅跑到旭凤身边,哭着喊到:“凤凰,凤凰。” 安宁:“别喊了,我用宝莲灯控制了毒性,还有十多天才开始散灵,他现在也只是昏迷,死不了。” 锦觅转头看着安宁还没控制住眼泪。 安宁无奈:“好觅儿,别哭了好不好,哭的不好看了。” 安宁稍微看了眼旭凤那惨白的脸,想着不管这家伙的母亲怎么样,他毕竟是为锦觅挡的灾。这么想着,面色一和。“还是快给死……旭凤服下吧。” 话虽如此,但看着锦觅慢慢的给旭凤服药,安宁又觉得有些吃醋的紧。 旭凤悠悠转醒,就听见一声大呵,“你们在干什么!” 长芳主看见锦觅和旭凤的手黏在一起,只觉得自己有负先主所托,难不成这锦觅出了一趟水镜动情根了。一想到这面色铁青。大步向前。 旭凤赶忙起身,对着长芳主道:“旭凤拜见长芳主,多谢长芳主救命之恩。” 长芳主冷声道:“火神说错了。我既没有救你,你也无需谢我。锦觅,你过来!”长芳主看见旭凤就头疼,哪会给什么好脸色。 旭凤上前一番解释,谁料长芳主更是放出狠话:“只我花界仙子,即使火神殿下魅力无边,也休想染指半分。” 旭凤更是趁机表明心际,除了锦觅懵懵懂懂外,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宁是后知后觉的,因自己不会动情,也不知道动情是什么样子,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情爱的存在,这死凤凰是看上她妹妹了? 长芳主看了旭凤一眼,不欲与他多言,只道:“本神这就将锦觅带回,火神还是休要妄想了。就此别过,后悔无期。”说着一挥衣袖直接将人带走,安宁也只来得及跟润玉挥了挥手,路过时说道:“小鱼仙倌,你等我的。” 润玉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一眼安宁,没有回答。安宁路过旭凤说了一句,“旭凤,不要试图打我妹妹的注意,你们之间绝无可能。要是让我发现了,我就用乾坤扇把你劈成碳。哼!” 旭凤气急,“你这小妖……”润玉拉着旭凤摇了摇头,旭凤才冷静下来,心道:要不得兄长 逆鳞 长芳主带锦觅来到花神冢面前奠拜,命其跪在先花神面前,“先主离魂,天外有知,今日花神冢前,不得有半句虚言。” 锦觅答道:“先花神在上,锦觅绝不敢说半句假话。” 长芳主:“我给你的锁灵簪呢?” 锦觅拍了拍容纳包:“我的收起来了。” 长芳主:“除了火神和夜神还有谁见过你的真容。” 锦觅:“有月下仙人、了听、飞絮、穗禾、鎏英……” 长芳主没想到有如此多人见到,简直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锦觅,你离开水镜的这些日子都住在栖梧宫内?” 锦觅回答:“正是。” 长芳主又问:“那夜幽藤谁种的?” 锦觅照实把话说了:“是……姐姐。” 长芳主:“安宁,你明知道……为何还要……” 安宁:“长芳主容禀,债不及儿女,又加上此番火神受伤全因锦觅之故,我也是为了还他这个人情,只愿锦觅与他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长芳主长吸一口气:“那锦觅你可是对那火神生了男女之情?” 锦觅顺口回答:“正是。” 长芳主一气之下要自毁一半灵力谢罪,锦觅急忙改口称和旭凤只是朋友间的友情。 长芳主还是有些怀疑,抬手探向锦觅查探了锦觅的陨丹,看到陨丹还在方才放心。安宁却疑惑刚刚那是什么?锦觅的内丹? 长芳主说:“天界与花界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在先花神冢前,锦觅你当着先主的面发誓,从此以后绝不会与天界有任何瓜葛。” 锦觅:“先花神在上,我锦觅从此以后绝不跟天界的人有半点瓜葛,如有违誓,灵力尽毁,这辈子修仙不成,下辈子被贬进凡间当个凡人,再下辈子变成一根胡萝卜被兔子啃。” 长芳主这才放心。 锦觅见长芳主走了才立马跟先花神说:“先花神在上,锦觅说的是天界的其他人,旭凤、月下仙人他们都不是人,所以这个可不算数的。” 安宁听她这样说,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这才是锦觅。 润玉返回天界后,再次和旭凤一起拜见天帝,旭凤主动请命:“父帝,穷奇作恶多端,为免日后继续危害六界,儿臣恳请父帝为穷奇执灰飞烟灭之刑。” 润玉:“儿臣附议。” 天帝如今得到了穷奇,却是有另外一番打算,所以现在是绝对不会杀了穷奇的,“这穷奇罪大恶极,本当立时击毙其元神,只因这孽畜乃是上古天地之间,阴阳元气化生而出,它的生死命数早已不在五行之中,此次你二人功德圆满,此事不必再费心了,本座自有处置。” 旭凤: “谨遵法旨。" 润玉:“谨遵法旨。” 对于旭凤此次受了瘟针之毒,这等大事却是瞒不住天帝和天后的,岐黄仙官在诊治火神的时候就已经给天帝发了密报。 天帝:“旭凤,听岐黄仙官传来密报,说你中了瘟针之毒。” 旭凤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是因为锦觅才中的毒,只能往自己身上揽罪责:“儿臣一时不察,让穷奇有了可乘之机,多承大殿下和卞城公主不远万里带儿臣到花界求取夜幽藤,现已无碍了,父帝切莫挂念。” 天帝听此看了一眼润玉,润玉还是一片淡然之色,并无揽功之意。 天帝心知花界因为先花神的事记恨自己,如今见她们救助了旭凤以为她们放下了仇恨:“这夜幽藤乃是花界圣物,她们肯拱手让出,这足以见几位芳主深明大义。” 润玉:“禀父帝,求取夜幽藤颇费了一番周折,此事全仰赖花界的两位仙子,安宁和锦觅施以援手救了旭凤一命。” 旭凤知道润玉对安宁的心思,自己对锦觅也是一样的,倒是没想到这两姐妹竟然让他们兄弟二人都陷进去了。“锦觅仙子和安宁仙子多次救儿臣于危难之中,先前涅槃和此次所中瘟针之毒都仰仗两位仙子出手相救,而且此次封印穷奇也有赖二位仙子之功。” 天帝本想对其论功行赏:“那这两位仙子现在何处?要好生的嘉奖一番才是。” 润玉:“两位仙子因为触犯花界的界规,此时正被长芳主幽闭于水镜之中。” 天帝对于花界是愧疚的不好多管:“此乃花界内务,为父不便插手,也罢!待过些时日长芳主消气以后,再把这两位仙子请到我们天界,到时再好好地论功行赏。” 润玉和旭凤下跪谢恩,天帝眼中却是只看到了旭凤,对于旭凤称赞不已:“旭凤此次封印穷奇,厥功甚伟。” 旭凤心知父帝偏心自己,并不想和润玉生出嫌隙,“父帝容禀,此次封印穷奇,系夜神、安宁、锦觅、卞城公主合力乃成,儿臣中毒期间,大殿下一路奔劳,旭凤受之不安。” 润玉下拜:“天佑火神,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天帝欣慰的看了一眼润玉,感念润玉对旭凤的兄弟之情。赐他们万年人参,千年雪莲,并定三日后在九霄云殿论功行赏。 樱花岛 当夜润玉值完夜后在去省经阁的路上碰到赏花的天帝,难得单独遇到天帝,润玉有意上前问起婚约一事:“父帝。” 天帝看见润玉也是一惊:“润玉,你怎么会来这里?” 润玉请安之后说:“儿臣正好去省经阁路过此处,父帝今日倒是颇有闲情雅致,竟在此处赏起花来。” 天帝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只不过是幻化而成的假花假草,何来赏花的兴致,倒是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见到天帝挑明,润玉就直接说了:“儿臣只是想起了叔父每每遇到润玉,都替润玉担忧婚事,如今这六界太平,父帝与水神感情亲厚,润玉心想,如今应该已然不需要润玉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来锦上添花了!” 对于润玉这个长子天帝是有愧疚的,但是婚约却是在众仙家面前早已立下的金口玉言,“润玉可是有了心仪之人?这婚约关乎到天界的颜面,是绝对不可能取消的,你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倒是可以许之侧妃之位,如今水神长女尚未出世,想来水神那边应该也不会说些什么。” 润玉今日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对于安宁,就算安宁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润玉也只想把最好的留给她:“多谢父帝,润玉知道了 。” ………… 锦觅被长芳主罚了禁足,旭凤期间来过一次没有见到锦觅反倒被众位芳主拦住,润玉却没有出现在安宁的面前过。 锦觅禁足没几天,安宁就找上了长芳主,与她说了小半天功夫的话,回到住处,就去告诉隔壁无聊得快要发霉的锦觅,要带她去人间玩儿一段时间。锦觅听了果然极为惊喜,十分好奇安宁是如何说服长芳主的,也趁机想要去天界栖梧宫探一探旭凤的伤势,安宁却没有答应。 安宁说服长芳主让她带锦觅暂时离开花界去人间避风头的原因,正是旭凤的母神天后。这两天她突然想到在天界毕竟呆了那么久,即使从未见过,也多少能从旁人口中了解几分天后的性情。如今天后独子旭凤因穷奇瘟针受伤,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查,即便旭凤最后是因为花界的圣物夜幽藤而得救,那天后的性子可未必会承这一份情。若她查出旭凤受伤与锦觅相关,锦觅下场绝不会好。而锦觅同旭凤一道前往魔界,知道的人不少,此番没有跟着回到天界,势必引起怀疑。与其在花界等着天后不知何时找上门,不如让锦觅先离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锦觅虽然遗憾安宁不肯让她上天界看凤凰,但是对于去人间玩耍还是十分期待的,催着安宁很快带她离开了花界水镜。 安宁并不知道,她才带锦觅离开花界不久,一个白衣仙人便悄然进了花界,只可惜,没有寻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 安宁带着锦觅离开花界在人间呆了几日,想起有一百年没回樱花岛了,于是准备回樱花岛看看栾儿和小可,只是有些不放心锦觅。锦觅知道安宁有事需要离开,也不敢耽误她,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会惹事。 安宁叮嘱锦觅一定要拿好传音符,在上面多设了一道前些日子才掌握的法术,想着锦觅有她送五火七禽扇和捆仙锁,在人间,保命应是不成问题,便动身离开去了樱花岛。 锦觅第二日便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锦觅在人间吃吃喝喝了十几天,安宁就回来了。之后锦觅就带着安宁把那几天自己去的地方都带安宁去了一遍,安宁其实也没怎么来过人间,因此很是兴奋。 锦觅和安宁在人间遇到彦佑,跟着他吃喝玩乐一番,彦佑带她们两个来了小倌馆,彦佑掏出一堆银子,马上就有三个个男子上来坐到她们身边,锦觅有些不适应推距着:“这是干什么?” 安宁也是一惊,坐的离那男子远了一些,“大佑佑,这是干什么的呀?这是什么地方?” 安宁身边的一个男子:“公子真爱说笑,这里是戏园啊!”彦佑在旁边好笑的看着她们两个。 然后安宁顺着锦觅的视线就看见一个胖子挑起一个男子的下巴说到,“莺歌,让爷好好疼疼你。”安宁虽然没见过,但是听师兄们说过一些凡人的事,说是用这样语调说话的都是什么来着,哦!对,是登徒子。 锦觅有样学样正要拿起筷子挑一个男子的下巴,就听见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锦觅,你在干什么?” 安宁和彦佑一听吓了一跳,对视了一眼,心道:“完了!” 锦觅那个没眼力价儿的,直接走过去,乐呵呵的问,“凤凰,你来这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也是来这儿找乐子的吗?” 旭凤觉得他已经快要被这个小葡萄给气死了,“我找什么乐子,我找你。” 一个男子:“极品,极品真的是惊为天人呐!” 锦觅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天人?” 锦觅对着旭凤:“唉!他知道你是天人。”那人要站起来碰旭凤,旭凤直接一挥手,男子倒在地上,吓的边跑边喊,“妖怪,妖怪。” 安宁和彦佑同时收到对方的眼神,意思就是:赶紧溜! 两人不敢直接用灵力,只能慢慢的往外挪,眼看快要挪出去了,只听一道声音传来,“彦佑君这是要往那里去。” 彦佑一惊赶忙回头,笑嘻嘻的打着哈哈,“不知是我彦佑的面子大,还是锦觅和安宁的面子大,竟然让天界两位至尊天神到此一游,不知夜神殿下唱的是哪出啊?群英会还是将相和?” 往门口挪动的安宁:“……”这彦佑一定是故意的。 果然彦佑一说完,旭凤和润玉眼神的就向她看来,安宁头皮一麻,心虚的不行,只能尴尬的笑着,“嘿嘿,两位殿下好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就先走了,回见了您呐!”说完就要御剑跑。施法施了一半,就感觉腰上缠了捆仙锁,低头一看就被拉了回来,接着腰上就多了一双手,安宁就着这个姿势扭头一看润玉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吓得忙把头转了回了,叹了一口气,放弃挣扎了。自我感叹:霜花的命怎么能这么苦呢!自己作死,为什么要送捆仙锁给他呢!算了,自己的未婚夫还是要哄的。 旭凤冷声道:“安宁仙子,你竟然把你妹妹带到这种烟花之地?” 虽然不是安宁带着来的,但是安宁现下也知道这园子不是什么好地方,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对着手指,撅着嘴,小声的委屈巴巴的说:“是彦佑君带人家来的,人家也是第一次来,人家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人家以为只是看戏的,谁知道这地方……”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几人何曾见过她这番模样,旭凤更是受不了,“好好说话!” 安宁马上换来一副表情,“好的,是彦佑君带我们来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彦·偷跑·佑:“……” 众人看向彦佑,润玉收了安宁腰上的捆线索直接锁上了彦佑,几人一道回了安宁和锦觅在凡间山林里居住的竹屋,彦佑被气愤的旭凤捆了个严实倒吊在院子里。 润玉身世 四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安宁一看见润玉不知为何就怂的不行,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锦觅一看氛围不对,就乐呵呵说到:“今日时光正好,听说人间四大乐事是吃喝玩乐,我们正好一起乐一乐。” 旭凤:“那个教你的?”话虽如此说,眼睛却盯着安宁。 “……”安宁瞪大眼睛,这又是怀疑她了,她也是被带的好不好。 锦·买队友·觅:“扑哧君啊!” 旭凤冷声道:“本神真是孤陋寡闻,竟不知人间四大乐事是什么?凡请彦佑君告知。” 彦佑:“我错了,我错了,小仙是白日喝酒喝傻了,人生四大乐事合该是琴棋书画。”说完之后,锦觅还乐呵呵的点了个赞。 润玉微笑着讽刺道,“如此,还是我们错怪彦佑君了!” 彦佑:“不不不不,小仙千错万错,实不敢将锦觅和安宁带到那种烟花腌臜之地。二位上神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小仙一马吧!” 旭凤与润玉分别抬手探测锦觅与安宁的额头,“还好仙根尚未被凡间的浊气污染。” 四人在桌前喝着锦觅酿桂花酒和安宁酿桃花酿,润玉说道:“安宁仙子的桃花酿倒是酿的不错。” 安宁一听他的称呼就知道,润玉还在生她的气,可是她也不知道那里惹到他了,只能讨好道:“你喜欢啊?那我把方子给你吧!” “那就说定了。”润玉面带微笑回道,但是安宁能明显感觉出话里的疏离。 安宁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好多,连锦觅和彦佑的各种小动作也顾不上看了,锦觅没法,只能找借口支走安宁,“大宁宁,是不是没酒了?我们去酒窖里拿点吧!” 安宁:“哦!好!” 旭凤问润玉:“兄长好像对安宁很是上心啊!” 润玉一听就知道旭凤有事要说,“火神,此话怎讲?” 旭凤突然情绪低落:“锦觅和安宁是非你我所能企及的了。” 两人对视良久,润玉正要问原因,却听到去而复反的两人,“酒来了,酒来了,喝酒,喝酒。” 旭凤对着锦觅道:“这酒后劲大,你少喝一些。” 锦觅乐呵呵的说:“没事,没事,凡人不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锦觅刚刚将安宁支走,就是为了说她的计划,锦觅和彦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将两人灌醉,然后救他出来。安宁觉得可行。 四人不知不觉喝了好多,安宁一直看向润玉,而润玉转头看了安宁一眼便就转了回去,神色幽深却冷清,一杯一杯,喝得很快。 安宁看润玉这样,心里很是难受,“小鱼仙倌,别喝这样快,会醉的。” 润玉闻言放下酒杯,以手支着头,侧着身子,眼神迷离又柔和的看着她,十分勾人,安宁看着润玉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醉了。“小鱼仙倌,你醉啦。” 润玉却是不理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旭凤那边看到润玉这样,心里也开始自苦于自己与锦觅的"兄妹"关系,对着瓶子喝了起来。 锦觅看着这两人捧着自己的酒瓶子,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壶我一壶就快要将桂花酒和桃花酿都喝光了也没有倒下的意思,想了想,突然取出一只琉璃瓶子,将桌前的三人,和不远处树上吊着的彦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锦觅捧着瓶子道:“来来来,我看你们都喝了这么多了也没....也没怎么样,不如来尝尝这个,这是酒仙亲手酿的,我当初好不容易才讨要过来的,就这么一小瓶!” 润玉微含醉意的眼睛转头看了过去,盯着那琉璃瓶子里流光溢彩的酒液,没有说话。 安宁有些激动:“看着很好喝的样子。” 锦觅摸了摸瓶子,看了看院子里脸都吊红了的扑哧君彦佑,带着几分不舍道:“酒仙说,此酒后劲极大,灵力低微人根本受不住,虽然给了我,但是我不敢喝这个酒。你们三个可都是厉害的上神,一定能喝的,喝完了,也告诉我声,是个什么滋味!” 锦觅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看着他们喝了下去 。心想把这酒拿出来用来灌醉眼前的两人好解救好友扑哧君,也是很划算的买卖了! 旭凤和润玉已经趴哪儿了,安宁喝的有点醉,嘟囔了一句:“好酒!”之后也倒哪儿了。 锦觅没想到安宁也醉了,看着倒在桌上的三人,锦觅与彦佑眼神交流了一下,“等我把她们扶进去,就出来救你。” 锦觅想着,这儿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安宁的,一间是她的,自己还想要凤凰那一千年灵力了,那就把姐姐和夜神殿下扶到姐姐房间里吧!反正姐姐和夜神殿下关系比较好,一定不会介意,大家都是朋友嘛! 往事 “小鱼仙倌?”安宁醒来后反应了一会儿,知道这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可是她怎么会和小鱼仙倌一起在床上躺着呢,而且还抱在一起?本想着把房间留给他,自己起来找锦觅凑活一宿的,可只要她一动,旁边的人抱的便紧一分,安宁连忙伸手去拍他的脸颊:“小鱼仙倌,你醒醒!我......啊!” 他的脸颊略微有些发烫,不同于平时的温凉,安宁的手才碰到他的脸,却突然间被抓住了手腕,而后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被他撑在她身上的身体困在他与床榻之间。昏暗的光线之中,他的脸靠得她极近,他的鼻尖几乎碰触到她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激地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睛全没有平日的温润,泛着浓重的黑色雾气,似乎藏着慑人的光。 安宁试探的喊了一句:“小鱼仙倌?” “阿宁~”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了许多。他轻轻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那双黑眸直直地盯着她,看得那样认真而又执着,却又藏着许许多多的仓惶和无措。 “阿宁~”他又唤了她一声,左手抓着安宁右手手腕,右手移到她颈侧,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小鱼仙倌!”安宁动了动自己被抓住的右手,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太不正常了,喝大了的人都他这样吗? 他的右手从她的颈侧放开,移到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紧紧搂住,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侧。安宁感到他沙哑的声音从自己的耳畔一字一顿,撞在她心上,震得她的心都开始疼了起来,“你不要嫁给别人,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安宁伸出没有被制住的左手,慢慢的环上他的背,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正要说什么便见他从她颈间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里,比方才多了一些灼人的火光。 “小鱼仙倌,我......唔!”安宁被他看得越来越心慌,才开了口,却不想竟被堵住!整个人完全忘了反应。 他低头吻了上来,微凉中透着一股难言的灼热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细细碾磨吮咬,缓缓深入,攻城掠地,毫不退让。 安宁没有想到,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会有这样强势的时刻。他开始深入的时候,她终是反应过来,试图抵挡推拒,却不想却似是放出了他体内蛰伏的凶兽,引得他越发放肆起来。尽管唇齿上的动作这样强势,他的手却仍只是牢牢揽在她腰间,压在她手腕上,没有半分逾矩。尽管他身上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 安宁的意识有些恍惚,唇上的触感一点一滴似乎直达心间,让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她感觉腿上一阵温凉,而润玉也在此时离开她的唇瓣,微微撑起身体,抵着她的额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安宁睁开眼睛,原本昏黑的房内被一阵柔和的月色清光映亮了些许,她原本模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过来一一那是....龙尾! 莹白的龙尾缠绕在她腿上,隔着衣裙,她能感到那尾巴上鳞片清凉。这龙尾将她紧紧缠绕着,让她逃不得跑不掉。 安宁眨了眨眼,感觉到他喷洒在她脸上的紊乱的气息和他上半人身衣料肌肤之下透出的与龙尾孑然不同的灼热。他抵着她的额头,右手仍环绕着她的腰身,左手松开了对她右手的钳制,一寸一寸地用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 又一声低喃:“阿宁~” “小鱼仙倌,你是想与我灵修吗?”自从润玉和她说了灵修是什么之后,她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说灵修了,她知道灵修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反正小鱼仙倌是他未婚夫,她这一生最后都是要嫁他的,灵修是早晚的事,既然他想,那么提前一点也是可以的吧!只是她不会修啊! 润玉的眼里瞬间蕴出一股惊涛骇浪,被竭力克制的什么终于冲破了早已岌岌可危的压制,迸发出来。 等安宁再次被他吻住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在她腰间的手扯开她的衣带,抚过她圆润的肩头,当他吻向她脖子时,突然停了下了所有动作不动了。 “小鱼仙倌?”安宁叫道。听不到回答,想着他可能睡了,把他从身上移开。本想着起身离开房间,却不想身边人好像有意识一样,抱着她不撒手,也不知是不是那酒后劲上来了,安宁突然困的睁不开眼睛,也不挣扎着起了,沉沉的睡去了。 对决,生死 天光大亮时,润玉从朦胧中醒过来,只觉得脑海中有些混乱和朦胧,尚未睁开眼,头脑仍有些许昏沉,他却清晰地感受到怀中有一具温软的身体,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他睁开眼睛,低头看去,只见他的阿宁软绵绵地倚靠在他怀里,柔软温暖的身体与他紧密相贴,他的手就环在她腰间将她紧紧地锁着,窗外的天光映照进来,将她眉眼映得越发清晰起来。 润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点一点地瞪大眼睛,终于恍惚间明白过来,昨夜那个的梦境,竟然并不全是梦境! 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响,他就那样僵在原处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尚未来得及窘迫,怀里睡着的人突然皱起眉头嘤咛一声,睫毛颤抖着就要苏醒。虽受酒劲影响,但对昨晚的“梦”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他低垂了眉眼,其实他最后是清醒了一瞬的,所以才止住了往下的动作,开始他甚至一瞬间觉得若他真的要了他,是不是她就会真真正正的属于她了。可后又极快的止住了这疯狂的念头,自己与水神长女已有婚约,婚约还未解除,何况阿宁也已有婚约,自己若真的对他做了什么……未来自己又将把她至于何地!现在想来若真与她……那他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昨夜,他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拼了命地想要抓住闯入他生命里的温暖,却是什么也不想顾了,可是却忘了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愿意留下…… 安宁头痛异常地醒了过来,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下次再也不敢喝怎么多了。难受死霜花了。 安宁恢复意识的时候,她便感觉到环绕着她的温凉,泛着一阵阵她十分熟悉的清冽之气,香香的。挣扎着睁开眼睛,她逐渐清晰的视线之中, 出现了他的身影。他的眉眼还是那样清隽如画,但是还有些微乱的发丝跑到了他的胸膛前。“小鱼仙倌,早啊!”安宁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神色颇有些迷糊朦胧,显然是刚刚醒来还不甚清醒。她满头的青丝柔顺披散在嫩白色的肩上,只头顶因刚爬起来有些微微凌乱,露出颀长优美的颈项。她脸上还带着将睡醒的红晕,眼里似乎仍泛着水雾,配着她此刻懵懂表情,再加上衣衫半褪,显得极为诱人。润玉轻咳一声偏过头去,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紧,心头一颤。 “是润玉唐突了仙子,润玉一定会为仙子负责的。”润玉一脸愧疚,手却紧紧攥着。 安宁听不大懂润玉的意思,只是好奇,“小鱼仙倌,昨晚我们算是灵修了吗?” 润玉脸一红,“没……没有,那……那不是灵修。” 安宁有点迷糊了,“在床上亲亲不是灵修吗?” 润玉面色通红,尴尬解释,“不是,亲吻并不是灵修,灵修要更复杂一些。” “哦,那没什么事,你就是亲了我几下而已,我知道你是喝多了而已,不会怪你占便宜的,权当还了那次喂你吃灵芝的便宜,你不必自责的。”说完便拉起肩膀上的衣服,系上腰带下床离了现场。 只留下润玉一人低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宁去洗漱,之后去看了锦觅,等和锦觅出来就看见润玉已经收拾妥当,在烹茶。 锦觅:“润玉仙早啊!” 润玉面带她微笑:“锦觅仙子早啊!” 锦觅:“怎么不见凤凰?” 润玉:“今日是天后寿宴,旭凤应该早早的去拜见了。” 锦觅:“那润玉仙为何没去。” 安宁拉了拉锦觅的袖子,想要提醒锦觅不要问了,“大觅觅!” 润玉任然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润玉并非天后之子,若去的早了,也是平白惹天后不快。” 锦觅了然,“那润玉仙的母亲是那家天妃啊?” 润玉:“润玉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精灵而已,只是再平凡的人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安宁不愿润玉想到这些事,插话道:“小鱼仙倌,我听说凡间的早点很好吃,我们去吃吧!” 润玉看了安宁一眼,眼神是安宁看不懂的神色,但安宁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润玉收回眼神答道:“好。” 三人到了店,点了餐,安宁道:“小鱼仙倌,我觉得天后寿宴你还是早点去的好,只要把礼数尽到了,管她开不开心,省得她到时候又要找事罚你。” 润玉:“好,等吃完早点,我就去。” 安宁:“嗯嗯。” 之后安宁让锦觅留在这,她回花界看看长芳主,安宁并不知道,在她回花界之后,天后的寿宴上起了怎样的"热闹",而这'热闹"的根源,是那个她万万没想到的人一一锦觅。 天雷电火 花界 海棠芳主:“安宁,不好了,锦觅被追杀,现已到花界外。” 安宁:“别担心,我先出去看看。” 花界外 彦佑带锦觅逃离了天界,眼看没有追兵才停下来:“我如今快的这般登峰造极,叫那群天兵天将怎么办啊,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锦觅见他已经开始拿出镜子照了,连忙上前拉住他:“扑哧君,我们为什么要逃啊?” 锦觅也是疑惑:“就算是我被老鼠惊得扰乱了寿宴,我们没有请柬却混进去,天后娘娘也不会因此致我们于死地吧!” 彦佑收起镜子:“你不懂,你的长相对于天后来说就是大罪了,如今只能回去花界,你才能得以周全,不过若是实在不舍的我,不如就跟我回去,我们两人还可以日日讨论灵修的真谛,怎么样?” 锦觅以为灵修只是增长灵力的修炼方法,“灵修?” “彦佑君嘴下留德,不要带坏了觅儿。”安宁刚来就听到了彦佑诱拐锦觅,说什么要拉着锦觅灵修。 旭凤追来道:“彦佑君就不怕灰飞烟灭吗!”旭凤和安宁一前一后说道。 彦佑想着如今眼下也只有旭凤和安宁能护住她了,便想遁走,“美人儿,我回去加紧修炼,定会将你抢回来的,等我啊!”说完便转身消失了。 锦觅见彦佑都走了,以为旭凤要把她抓回去,害怕地问道:“凤凰,我去寿宴只是想偷吃一个桃,顺便长长见识,你不会把我抓去问诛吧!” “问诛?我的寰谛凤翎只此一只,将它留给你,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就算你我注定相望背驰。"旭凤表明自己的心意,替锦觅亲手带上凤翎,“带上这凤翎,让它替我佑你平安祥和。” 然而锦觅却是不懂只是道谢:“谢谢啊。” 安宁拉着锦觅担心道:“觅儿,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没什么事,一会儿就不一定了,姐姐,我好像又闯祸了。”锦觅有些愧疚。 润玉追到花界后,想到方才天后寿宴上的混乱,心中有些无力。他不会天真地以为本该在凡间的锦觅出现在天后寿宴又被老鼠惊吓之事只是巧合,其间种种,必不简单,他十分担心,会牵扯到安宁。 润玉叹了口气,对引起事端的锦觅,和背后定有干系的彦佑心中有怨。见安宁朝自己看过来,也为她解释了几句:“今日天后寿宴,锦觅跟着彦佑出席,席上被鼠仙所带的鼠宠惊到,引起了天后的注意,打落了锁灵簪,现出真容。” 旭凤对润玉说:“今日殿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今锦觅和安宁都不是你我可肖想的人了,送她们回花界后,就莫要再相见了。” 润玉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安宁一定与先花神有关系了,却没有深思。只想着如此也好,正好绝了自己的妄想。 这时长芳主和海棠芳主到来,长芳主说:“火神殿下能如此想便再好不过。” 安宁和锦觅见到长芳主和海棠芳主到来连忙问礼:“长芳主、海棠芳主。” 润玉:“润玉见过长芳主,海棠芳主。” 旭凤:“长芳主,海棠芳主,长芳主放心旭凤岂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知道与锦觅的关系,必然不会连累于她的。” 长芳主:“火神殿下通情达理,还请火神殿下守口如瓶,以保护花界安宁。” 刚刚还怂怂的锦觅好奇问道:“什么……什么秘密?” 海棠芳主训斥:“还敢多嘴。” 旭凤:“今日母神寿宴,锦觅误闯,暴露了面目真身,父帝母神皆已起疑,此刻天兵天将正四处捉拿锦觅,还请长芳主和海棠芳主带她回到花界,护她周全。” 长芳主没想到千防万防竟然还是在天帝和天后面前暴露了,“锦觅......” 锦觅赶紧请罪:“长芳主息怒,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雷公电母也赶到,“参见火神,夜神殿下,天后法旨,还望两位殿下行个方便。” 长芳主:“锦觅乃我花界精灵,无论犯了何事,自由我花界法度制裁,岂容外人随意折辱。” 旭凤:“天界三十六万天将,百万天兵,若我没记错的话没有一位隶属于天后所辖,雷公电母莫不是忘了现下效命于何人帐下!” 电母:“二殿下请息怒,属下皆效命于二殿下麾下,自当听从二殿下调遣。”这锦觅是安宁的妹妹,能放就放吧!她可不趟这淌浑水。 旭凤:“既然如此,我命你们二位即刻带领天兵返回天界,天后那里我自有道理。” 雷公电母:“属下尊令!”这才告辞返回天界。 长芳主:“天界两位尊神连番闯我花界,火神之由我等尚且知晓,却不知夜神是何意图?” 面对长芳主的逼问,润玉深邃地看着安宁,温润的声音吐出极为坚定而柔情的话语:“安宁乃润玉至……友,此番变故担心于她,故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忘长芳主莫怪。” “夜神殿下是尾好龙,我喜欢。 ”安宁见长芳主责问润玉,忙道。转头望着润玉的双眼,只觉得那眼中似有无尽的星光在闪烁。 长芳主见此连忙上前:“你说什么?” “我说,夜神殿下是尾好龙,我……”看着长芳主的眼神,给安宁吓的顿时不敢出声了,长芳主何曾生过这么大的气。安宁虽说已是上神,但对长芳主还是颇为尊重的。 润玉欲上前解释,却被海棠芳主及时拦住:“夜神殿下还是离安宁远一点比较好。” 这时安宁却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被长芳主接住。 润玉被拦住近不了安宁的身边,只能在一旁心急:“安宁如何了?” 锦觅连忙上前扶住安宁:“长芳主,姐姐这是怎么了?” “无碍,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长芳主用灵力探测完对众人道。 旭凤没想到安宁对润玉竟然已经情根深种,“兄长可知安宁和锦觅是何人?你可知锦觅她们为何能种出清霜灵芝?你可知我栖梧宫的留梓池?你可知先花神名讳何许?你可知先花神的真身乃是水莲一瓣?你可知你我,安宁,锦觅四人实是异母兄妹!”这一声声的质问敲落在润玉心间。 锦觅也被旭凤这一番话语震惊到了,“天啊!我哪来这么多鸟兽亲戚啊!这要是真的,那天后不就是我后母了?” 长芳主:“锦觅,你与安宁确实是先花神梓芬之女,你们是双生子,罢了,你过来,我们要赶紧回到花界,不管两位殿下是何种心思,只是希望两位日后莫要再与我花界有任何牵扯,告辞。” 回花界后,长芳主把安宁送回房间给她检查,这时海棠芳主已经把锦觅送回了住处,和玉兰芳主一起来到了安宁这里。 海堂芳主:“我给锦觅煮了些安神的药物,让她早早歇下了,安宁如何了?” 长芳主:“无甚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我想不通安宁怎会喜欢上夜神。安宁没有情根,照理说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才对。” 玉兰芳主:“不妨等安宁醒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况且他们之间还有婚约在。” 长芳主叹了口气:“此番锦觅在天界露出了真身,这身世怕是要瞒不住了。” 海棠芳主:“可笑那火神还以为他和锦觅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骨肉之亲,哼!凭他?也配!” 长芳主:“叫他误会彻底死心有何不好,别忘了先主是如何惨死的,此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锦觅不可与天后之子再有任何瓜葛。” 玉兰芳主想到刚刚老胡说的水神来过,她们都不在水镜,那水神约摸着明日还会再来,“怕是那火神也误会不了多久,水神今日来过,估计也是怀疑锦觅的身世了,怕是瞒不住。” 长芳主没想到水神来的这么快:“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只是安宁,她若是与那夜神真的情投意合,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婚约......” 海棠芳主:“如今锦觅命中大劫未过,安宁又与锦觅的劫难有关,如今只能把她们拘于水镜之中了,能拖多久是多久。” 玉兰芳主:“不如我们轮番守夜,宿在院中,守着安宁和锦觅,天帝那厮只怕早晚要来问个清楚。” 海棠芳主:“他敢!他要是敢来,就让他自己去花神冢跟先主对峙。” ※※※※※※※※※※※※※※※※※※※※ 感谢在20191211 13:17:17~20191215 13:3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oshikin、鸾凤和鸣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以命换命 紫方云宫中 “你对她如此袒护,你叫我怎么能够放心!”天后气极。 旭凤解释道:“ 锦觅对儿臣有恩,她年幼无知,法力低微,但是并无恶意,儿臣不得不出手相助。” 天后今日见到了锦觅的真容,又见天帝神色有异,便认为她是天帝和梓芬的私生女。想起在天界的传闻,便疑心旭凤与那锦觅的关系:“你告诉我,你对那锦觅是不是生了感情了?” 旭凤违心道:“没有。” 天后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儿子,见他嘴上说着没有,更加确认了旭凤真的喜欢上了那个锦觅,“我不管你有没有,我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不再见锦觅那个小妖精,那母神就不再计较昨日之事。” 旭凤:“昨日我已在长芳主面前承诺,今后与锦觅再不相见,母神可以宽心了。” “宽心?”天后长叹一口气,“只有你真正当上天帝,统领天界,与穗禾成婚,母神才能真正的宽心。旭凤,这天帝之位本就该是你的,只有你当了天帝,母神这些年所承受的种种不甘才能有所值啊!” 旭凤:“母神多虑了,儿臣还要赶到教场练兵,先告辞了。” 润玉正在南天门当值,见到天后行色匆匆,便与邝露躲在柱子一旁,只听天后对侍女说:“我要去一趟花界,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润玉听到此时大惊失色,担忧天后此去看见安宁的话对安宁不利,便想跟上去看看。 邝露拦住润玉说:“天后对殿下已经心存芥蒂,这个时候若殿下贸然前去,恐怕只会火上浇油,更难以收场。” 润玉此时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跟过去看看,昨日旭凤如此笃定的说安宁和锦觅是父帝血脉,父帝看锦觅的眼神又确实有异。这样,你替我去请父帝前来搭救,不必说些什么,只说天后去了花界就行,一定要尽快。” ………… 锦觅醒来之后,出门就见到了再庭院中的海棠芳主,“海棠芳主您怎么会在这儿?” 海棠见锦觅气色还不错就放心多了,“从今日起,由我们众芳主轮流守护着你,断然不会在给你出花界的机会了,你在花界就专心的修炼就行,外界的纷纷扰扰也与你无关了。” 锦觅想着最近确实闯祸太多了,待在花界避一避也好,“我看海棠芳主神情疲惫,想来是守了锦觅一夜了,不如进房间休息一会吧,我去祭拜一下先花神,拜完之后我就会回来了。” 海棠见锦觅要去花神冢就同意了,这毕竟是花界,还是安全的:“那你去吧,先花神在上也会感到欣慰的。” 锦觅打开水镜,去往花神塚,跪在台前奠拜,“锦觅拜见先花神,昨日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天帝陛下,我给他变出了些青莲,他却送给了我五千年的灵力,听他说我是您和他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拜祭完您之后,我就去找长芳主问清楚,好了,我也该走了,海棠芳主见到我这么久不回去该担心我了,下次锦觅再来祭拜。” 此时天后突然来到,见到锦觅那张与梓芬一样的眉眼,心里就愤恨不已,一击过去,锦觅没有防备被击倒在地。 这才发现天后正在面前:“天后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啊?” 天后:“在你死之前,教你一点规矩。”说着衣袖一挥,把花神冢前的祭品都扫落在地。 锦觅不顾受伤挡在先花神排位之前:“天后娘娘这是什么规矩!这里是花界。”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就凭你这张脸,我就可以杀你千百次,死在这里也算你死得其所了。“天后祭出琉璃净火要对锦觅下毒手,锦觅赶紧变出五火七禽扇出来格挡。 天后一见这小妖挡住她的招式气急,再次发动更大的招对付锦觅,锦觅灵力低微,刚刚那一下即使有五火七禽扇,也已耗光了她许多灵力,再来一下肯定是受不住的,正在僵持,水神赶到,见到锦觅受伤,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天后到花界是有何要事?倘若惊动了众芳主,闹到天帝那里,恐怕会有损天后贤良淑德的名声。况这里是花界,自然只有长芳主有资格论罪。 ” 另一边,邝露向天帝汇报此事后,天帝想到锦觅搅了天后的寿宴,天后必然不会善罢干休,可是自己又不方便出面,便让邝露去通知润玉传旨:“以天后寿诞之后,封赏诸仙,大赦天界为名,将天后召回九重天。” 润玉赶到此没有看见安宁松了一口气,向天后禀报:“天帝口谕,请母神速回九重天,商议封赏诸仙,大赦天界事宜。” 天后没想到润玉竟然也过来了:“好啊!夜神现在翅膀硬了,越来越厉害,竟然敢拉帮结派和我作对了。” 润玉不卑不亢回道:“儿臣自然不敢与母神作对,不过父帝召唤,母神!请吧!” “哼!”天后愤恨一声,转身离去。 润玉对着水神行一个大礼,“水神仙上,润玉先行告辞。” 作者说: 安宁:“为什么没我出现?” 作者:“因为你还在昏睡着!” 安宁:“……” 我修改了一下,主要是我刚刚看了一下发现好多错别字,对不起大家了! 心心相印 等此地只剩下锦觅和水神之后,水神这才近距离的看到锦觅的样貌,一时有些恍惚,就像是梓芬再次站到自己眼前一样。 锦觅上前道谢:“多谢水神仙上。”遂把刚刚被挥落的祭品重新捡起来,收拾好重新摆放在冢前 ,却听水神突然问道:“锦觅仙子可是在为梓芬守墓?” 锦觅怯生生回道:“只是尽点心意罢了。” 水神失神道:“锦觅,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这是梓芬生前挂在案前的两句诗,是我亲手为她抄写裱挂的,没想到梓芬尚有血脉留于世间。” “水神仙上,若真的如您所言,难道我真的是先花神和天帝的骨血么 ?”锦觅清亮着眼睛看着他发问。 谈话间,一道翠生生的绿影子愣是定定砸在了锦觅身旁不足两寸处,锦觅转头看了看,原是彦佑。 “哎呦,锦觅你能不能有点准头,摔死我了。”彦佑凄惨的站了起来,只觉得这一跤摔得骨头都碎了,抱怨两句后,见锦觅手上正覆着另一双手,方才顺着那手向上瞧,见到那手的主人,立刻站挺了身子,整整衣襟,肃穆行礼道:“彦佑唐突,见过水神仙上。” 水神看了看彦佑,水波不兴:“彦佑君可是来花界玩耍?” 彦佑敛眉垂目,正经道:“没有没有!彦佑从不寻花问柳。”继而又乐颠颠道:“是锦觅仙子召唤我,方才闯入花界的。” 锦觅匆忙点了点头,水神闻言却眉峰轻轻一皱,神思迷离,“锦觅,你能召唤彦佑君施的是何咒?” “我灵力低下,用的就是一般的召唤术啊!” “彦佑君的真身乃是一条水蛇......锦觅可能唤水?”水神神色大变。这锦觅莫不是…… 一番谈论后,锦觅也想试试看如今灵力涨幅后,能不能唤水,指天誓日一番,不想这方圆百里内,没有一滴水肯卖她面子,哪里有半分湿润的影子。颓然敛起手指收了势头,觉得此番丢脸丢得有一点点大。欲再唤一次,正要施法,彦佑却道:“看!好大一坨云!好黑一坨云!” 果然一滩云正从天边风驰电掣地聚拢,庄重地压在了他们的头顶上方,丝丝寒冰之气袭来,开始零星飘落撒下片片雪白,越来越密,越来越多。 见此,锦觅勉力一笑,却是一口血呕出,当场昏了过去。 等再次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却听闻耳旁一派嘈杂声响。水神幽幽的叹了一声。“锦觅......原是我的骨血……” 听得她不由瞳孔放大,瞬间清醒,不是很明白这一觉起来,怎么连爹爹都换了一个人做。大宁宁你在哪儿呢?她现在好慌啊! 平日里嘴皮甚利落的海棠芳主此番却说得磕磕绊绊,有些言语苍白:“仙上,仙上恐误会了,锦觅如何会是仙上骨血……” “此刻并无外人,你们也莫要在瞒我了,我知道你们对梓芬面前发过毒誓,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斩钉截铁道:“方才我已经探过锦觅的元灵,你们想瞒也瞒不住,我只问你们一句,锦觅可是霜降临世的?” 长芳主见瞒不住,便点了头。 锦觅心想:她若是水神和娘亲的女儿,又怎么是个果子?思及此,锦觅僵硬的打算起身,水神热情的伸出一只手,帮她起身,嘴里还忙喊着慢些,几千年来,除了姐姐,再没人这般精心的照料过她,一时间,锦觅脸都跟着僵住了。 锦觅:“水神怕不是认错了?锦觅真身乃是颗果子,怎会是仙上的女儿?“ 水神低头望着她,眼眸澄澈,哽咽道:“是爹爹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今日受委屈了,我愧对梓芬,枉为尔父,你若不愿认我,我也绝不会怨你。”口中这般说着,眼中却满是期待。 锦觅一时恍惚的很,脆声声的喊了一声:“爹爹......” 长芳主望着他们,眼眶红了红,海棠芳主更是频频拿袖口擦拭眼角。 水神:“你的元神,想必是梓芬用伽蓝印封印住了所现真身并非实体。也因此,纵是你天资奇高,也因灵力修炼有所阻碍,等爹爹带你去师尊玄灵斗姆元君那里,寻求解术,就可以还你原来的真身了。” 锦觅了然的点了点头。 长芳主温和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先主隐瞒此事,本是想要护你周全,可既然如今你已经在天界,露出了真身,便是瞒不住了,有水神仙上护着你这个闯祸精,我也就放心了。” 锦觅:“爹爹~” 水神拦过锦觅,将她抱在怀里。锦觅伏在他肩头,也不挣扎。整颗心都柔软下来,对着这温暖的怀抱无意识地浅浅一笑。 作者说:下一章高能预警,静看安宁如何认父,女儿打父亲?这到底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期待下一章《水神长女二》 善,不善 安宁进入梦里,梦境里,周围都是花,有一个女子为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子跳舞,男子坐在那里弹着琴和着她的舞步,只是可惜看不清长什么样子,那女子跳完舞之后跑到那男子身边,亲了那男子一下,然后就跑开了,男子在后面追她,两人打打闹闹,很是开心,不知为何安宁看着她们也觉得非常开心,不觉笑意渐深,可两人突然消失,安宁惊讶,却感觉背后有人拍她,她回头看见一个朦胧的虚影很是亲切,便疑惑问道:“你是谁呀?” 那女子柔柔道:“我是情的化身!” 安宁好奇:“情?那是什么?” 女子不答,安宁正要走进问清楚,那女子却突然就消失了,周围的花也消失了,安宁一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在花界。却不记得刚刚做了什么梦。不由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刚在水镜外,怎么现在回了自己房间。又想着不知道锦觅怎么样了,就决定去看看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锦觅肯定吓坏了。 “大觅觅,我来看你了。快出来迎接我。”安宁乐呵呵的开口。刚走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各芳主都面容悲伤。锦觅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长的很是不错,观其真身应该是一滴水,不由的在脑海里补出一场恶神仙抢良家妇女的大戏。 安宁大声喊道:“哪里来的水怪,敢来我花界抢人,当我是吃素的吗?” “水怪?”锦觅再一次找错了重点。 “像他这样的行为已经不能称的上神仙,只有坏妖怪才干的出这种抢人的事来,他真身又是一滴水,不是水怪是什么?”安宁理直气壮评价。 各芳主:“……” 老胡:“……” 润·偷听·玉:“……” “你竟能看破我的真身?”水神闻言,一脸震惊。 “不要转移话题。看招!”安宁变出乾坤扇准备像水神袭去。还没近他身,就被一道雷打到了手腕上。 “安宁,你没事吧?那是水神仙上。”长芳主见状也顾不上哭了,忙过来拉起她的手腕,检查她的伤势。 “啊?那不就是我……”安宁倒吸一口冷气,我了个去,打人,哦不对,打神到自己爹爹头上,还喊自己爹爹是水怪,怪不得这天雷要劈她。 此时天界姻缘府中,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正聊天呢!突然听到一道天雷,月下仙人感慨道:“这青天白日的打雷,不知道是谁干了大逆不道的事哟!” 花界 “呵呵,误会,都是误会!”安宁在原地尴尬的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听到了锦觅的声音,这绝对是安宁有生之年最感谢锦觅的一次。 “爹爹,爹爹,这是姐姐,和我一样都是娘亲生的。”锦觅开心的为水神解释道。 水神看着安宁,神情有些微微激动,慢慢的走向安宁,“我可否探一探你的元灵。”六瓣霜花!上神之境!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 “我的女儿啊,是爹爹对不起你们,到今日才知道你们的存在。”说着就搂住了安宁。 “爹爹,别难过,我们现在不是相认了吗?俗话说的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的。”安宁闻言也是鼻头一酸轻轻拍着水神的背安慰道。 怀里的人一怔,其他人闻言皆是一惊,长芳主忙道:“安宁,这话不是这么用的。这是情人之间话,怎么能用到你和你爹爹身上呢?” “这怎么能是瞎用呢,凡间不是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吗?我说的不能再对了。”安宁理直气壮的说着,看到水神宠溺的眼神后,心虚的捏了捏耳垂。绝不能让水神知道自己是个成语诗句废。她难道不要面子的嘛! 锦觅一看安宁这样就知道她又在瞎掰扯,收到安宁的传音后也没揭穿她。 ………… 水神见锦觅身上与本体相冲的火阳之气十分旺盛,是忧心忡忡,满面焦灼,锦觅沉吟了片刻,也知是瞒不住的,便托出真相,说是夜间天帝提她魂魄至太虚幻境之中,给了她五千年灵力。 “他说他也是我爹爹。”锦觅亦是糯糯的补充。气的长芳主当场就冷冷一笑,直称是笑话。其余芳主亦是怒不可遏,恨不能将其抽筋拔骨的模样。 水神这才想明白这火阳之气的来源:“你与天帝的灵力相克,还是需要天帝取回才行。” 锦觅一听要把灵力还回去急忙道:“这不是我要的,是他给我的灵力,这也要还么?” 海棠气恼锦觅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灵力,不还你就等着日后吐血吐死吧!” 锦觅只能点头:“那好吧,那就还给他吧。” 长芳主和海棠芳主领着众人走出屋外,让水神与锦觅和安宁叙一叙父女之情。 ………… 海棠芳主一想到那天帝竟然趁着昨夜瞒着她们召唤锦觅的元神,说自己是她的爹爹就愤恨不已,“哼!若非天帝,先主怎么会魂飞魄散,含恨而终,说他是安宁和锦觅的弑母仇人也不为过,爹爹,我呸!他也好意思。 ” 海棠一时气愤就没控制好声音,屋内水神和安宁灵力深厚听见了此话,“等明日爹爹带你去天界,找天帝给你拔出那火灵气,这段时间切莫再使用灵力,爹爹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安抚好锦觅之后,水神安顿安宁照顾好锦觅。水神疾步走出门外。 “海棠!你方才说什么?梓芬究竟因何而去?”洛霖看着长芳主和海棠不言语,质问道:“四千多年了,你们究竟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海棠芳主愤愤不平地说:“先主因何而去,说起来水神仙上当年亦贡献过一份,今日我就是违背当年对先主立下的誓言自毁元神也要将真相说个明白。” 对于水神,海棠也是气恨:“天下男子皆薄幸,如今安宁和锦觅长大了,却一个个要捡现成的爹爹来做,当年却是在哪里!” 海棠道:“你知不知道先主为保下肚子里的孩子,拼尽了一身的护体修为,四千年前,安宁和锦觅呱呱坠地之时,正是先主消香玉陨的时刻,也是水神小登科之夜。” 海棠冷嘲热讽:“仙上春风得意,看桃花尚且来不及,又何尝有闲暇念及故人。” “够了,海棠,安宁和锦觅还在里面,若是让锦觅听到这些,我们万死难辞其咎,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就不要牵扯到下一辈了。” 洛霖这才知道当年他大婚之时,正是梓芬香消玉陨的时刻,而花界隐瞒梓芬死讯近一年,所以安宁和锦觅的身世才一直不为外人知道。 说到此二位芳主不愿再讲,水神追问之下老胡来了,“众芳主当年都向先主立过誓言,仙上就莫要逼问了,二位芳主不如进去陪陪安宁和锦觅,仙上想要叙旧的话,与我老胡叙叙便是。” 二位芳主回到房内,老胡告诉了水神花神梓芬殒身的真相以及这四千年锦觅和安宁的所以事。只略去了锦觅身上的陨丹和安宁没有情根这件事。 [作者说]:我写完这篇突然想起一个段子来,看电视剧《宝莲灯前传》的时候有人评论说: 玉鼎真人的“毕业论文”是大闹天宫,孙悟空和杨戬一人来一次。 我在想我写的太乙真人的“毕业论文”是不是打爹呀!哪吒来一次,安宁来一次,哈哈! ※※※※※※※※※※※※※※※※※※※※ 感谢在20191214 16:14:06~20191217 07:3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冻柠茶 10瓶;鸾凤和鸣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赤子之心 回宫路途之上,方才从花界听见的话语一直萦绕于脑海之中,久久不散。眼睫微垂,勾唇轻笑,心里暖和的发烫。安宁竟是水神长女,依照四千年前的约定,她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水神已经亲自确认了安宁就是他的骨肉,想来不久,便会当众认亲。 他从未这样开心,但也从未如此忐忑过。他听着水神与长芳主她们谈论起父帝与先花神梓芬之间的旧事,水神对父帝与母神颇为介怀。恐怕未必会应允这门婚事。想到这他不由踌躇,安宁说过对自己全无男女之情,他真的该...... 可那是他守候了数千年的妻子。他不似旭凤什么都有。什么东西都有天后替他谋划,打算。日日年年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从未热闹过。长夜与魇兽为伴。有的,只是寒冷与孤寂。润玉闭目沉吟,一次.…….安宁……..我就这一次对不起你,往后我再百次千次的还你。 润玉回宫后,邝露迎接上去:“殿下,安宁仙子怎么样了?” 润玉面带喜色的把自己不小心听到的水神的话告诉邝露:“安宁竟是水神的长女,依照四千年前的约定,她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邝露从未看到润玉在安宁之外的人面前这样开心过,“她不是天帝陛下的骨血吗?” “水神已经亲自查探过了,确认了安宁就是他的骨肉,不久,便会当众认亲,且我曾经在魔界听安宁说起她也有婚约之言,那安宁就是与我定亲的长女。”润玉说到此笑容不禁扩大。 邝露是真心实意替润玉开心:“如此,那殿下岂不是很快就会如愿了,难怪殿下今日这么开心。” 润玉此时开心与安宁的婚约,也忧心先辈之间的情怨会影响到他们,“除了与安宁在一起的时候,从小到大,我从未如此开心,感谢父帝定下的婚事,也从未如此的忐忑,水神因为先花神对父帝和母神颇有介怀,恐怕未必会应允这门婚事。” 邝露安慰道:“殿下不必如此不安,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婚约却是早已定下的,上神之誓,天理昭昭,怎能说反悔就反悔呢?水神仙上定会同意的。” 润玉想到安宁,眼神充满着柔情确坚定:“你说的对,上神之誓,天理昭昭,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花界 洛霖从老胡那知道了梓芬殒身的真相后,气愤天帝挑拨使安宁和锦觅自幼孤苦,更恨不得立即手刃天后那个毒妇,发誓即使神形俱灭也要为梓芬报仇。被老胡劝下了,“当初安宁回来听过之后,也想着报仇,硬是被我们以先主遗愿拦了下来。逝者已矣,先主元神俱灭就算你为她报仇,她也不可能往生了,况且先主的遗愿就是希望这花界太太平平的,莫再有冤冤相报,所以令众芳主严守这个秘密,锦觅从小带着锁灵簪长大,不得以真身见人,一万年不得出这水镜,安宁被送往金光洞,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快快乐乐的过去了,没想到到底是天意弄人啊! ” 洛霖如今为了安宁和锦觅,也为了梓芬的遗愿,也只能暂且放下了报仇的心思,不过想到今日天后对锦觅的加害,看了一眼屋内的谈笑平和,告诫了老胡转告给长芳主:“今日我去到花神冢的时候,正是遇到天后正欲对锦觅痛下杀手,你转告长芳主她们,一定要小心,护好安宁和锦觅,我明日再来带她们去天界找天帝。”之后回了洛湘府和风神夜谈了一夜。 ………… 第二日,锦觅体内被天帝赠与的灵力暂时被洛霖临走时暂且给封住了,外加以宝莲灯调息,倒还算安稳,只是暂时不能使用太多灵力而已,以免天帝的灵力被引发出来。 锦觅特意做了鲜花饼,特意来祭拜先花神。 锦觅与安宁跪在冢前,虔诚的拜了三拜。 锦觅对着花神冢小心翼翼地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一声......娘亲了!” 安宁看了一眼锦觅对着冢前说:“娘亲!我和锦觅认了爹爹了,就是水神仙上。” 锦觅与安宁默契的手牵着手跪在冢前,“娘亲~,爹爹说你生前最喜欢吃这个鲜花饼,巧了不是,我最喜欢的也是鲜花饼,今日我做了鲜花饼带来给你,你可别嫌弃哦。” 安宁道:“娘亲放心,我作为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好锦觅的。” 锦觅也说:“我也会好好保护姐姐和爹爹的!”又对着先花神牌位说:“不过世界上哪有你这样的娘亲啊,把我和姐姐生下来不管我们,还拘我在水镜里四千年,骗我们是无父无母的葡萄,还掩藏我的真身,害的我灵力低下,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嘛~” 此时,天空突然飘落了阵阵花瓣,滑落安宁和锦觅的脸庞,像是在亲吻、安抚着她们。 安宁捡起落在身上的花瓣,这是一种从未在花界见过的花瓣,带着柔柔的香气,“好了,这花瓣就当是娘亲多年未见送我们的礼物吧,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回去吧,下次再来看她吧。” 锦觅和安宁一起起身对着花神冢:“我们会和爹爹好好的,娘亲就放心吧。 ” 另一边,长芳主打开水镜送安宁和锦觅出水镜之后,迎来了天帝的到来。 天帝本就怀疑锦觅是自己的骨肉,今日来此是想跟长芳主再确认一下而已,“长芳主,你如实给本座交代,锦觅到底是不是本座的骨血?” 长芳主:“先主英灵在上,陛下问多少遍,牡丹都只有一个答复,锦觅并非陛下血脉。” 天帝以为长芳主因为记恨他才故意这么说,“你休要瞒我,梓芬乃是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三年夏至产后而亡,若按时间推算,锦觅正是本座的骨血无疑。” 长芳主告诉他:“陛下弄错了,锦觅并非夏至出生,而是前一年的霜降日所生。” 天帝假惺惺地说着多年来他一直想找机会弥补当年遗憾,如今想要弥补这个孩子。 这可把长芳主气得不轻,天帝还是那般的厚颜无耻,长芳主不得不提起当年,“陛下莫要忘了当年先主因何而逝,因谁而逝,就在昨日,天后寻至花界,毁先主花冢,锦觅险些命丧天后之手,陛下不会不知吧!倘若陛下还顾念一丝往日情分,就莫要将先主残留下的血脉至于危境中了。” 天帝仍是相信锦觅是自己的骨血,称有朝一日他定与锦觅相认,风风光光地接入天界,对梓芬的在天之灵一个交待。 长芳主见他这样,也不必多说什么来证明了,“既然如此,牡丹拭目以待。” 天后被废 天帝走后不久,水神应约而来带着安宁和锦觅去往天界。 长芳主道:“安宁与锦觅今日一早就去往花神冢拜见先主了,仙上不妨稍等片刻。” 洛霖见安宁与锦觅不在此,便将昨日的疑惑问出:“昨日我探锦觅真身之时,发现她体内除了迦蓝印还有一条禁制,我问过老胡,他却怎么都不肯说,此事你可知晓?” 长芳主知道他说的是陨丹,“这禁制是当年先主亲手种下的,先主算出锦觅万年内将有一劫,以此给她消灾挡祸,但具体是什么我们也并不知情。” 洛霖:“当真?” 长芳主淡定点头:“嗯,不过还请水神仙上放心,先主当年种下这禁制全然出自一片父母之心,对锦觅并没有任何坏处,还望仙上放心。” 洛霖这才放下心来,“既然是梓芬的意思,那便罢了!” 这时安宁和锦觅已经从花神冢回来了,“爹爹!”两人齐齐喊到。 水神:“爹爹今日带锦觅去天界找天帝收回她体内的灵力,顺便昭告六界你们乃是爹爹和梓芬的女儿。” “爹爹可曾……和风神仙上说过这件事了?她毕竟是爹爹的妻子,我们可以再等等的。”安宁小心翼翼的问,就怕水神太冲动。 水神一惊,倒是没想到这个女儿竟如此懂事,忙到:“你临秀……姨知道了,这也是她同意了的。” 安宁一听,放下心来催道:“那我们快走吧!晚了南天门要关门了!” 众芳主哭笑不得,也不知刚刚是谁口是心非的说可以等等的。 水神走后,海棠芳主不解地问长芳主:“长姐,水神是安宁和锦觅的生父,我们为什么不把陨丹的真相告诉他?” 长芳主:“水神仙上一向心慈手软顺应自然,以他的脾性要是知道这陨丹是压制锦觅天性的,多半会将它取出,万一要是应了先主的谶语,锦觅遇到万年情劫,到时候我们又如何向先主交代。” 海棠芳主了然的点了点头。 ………… 水神带着安宁和锦觅在去往九霄云殿的路上碰到了鼠仙。 锦觅见到鼠仙就想到当日的那只老鼠,对鼠仙有些惧怕,躲在了水神身后,安宁站在一边对这个爹爹的友人倒是有几分好奇。 鼠仙问道:“水神仙上这是去往何处啊?” 水神此时带着两个女可谓是春风满面:“带着我的两个女儿去往九霄云殿,这是小女安宁。”介绍完安宁之后,又侧身让锦觅露了出来:“这是小女锦觅,来快见过鼠仙仙上。” 安宁和锦觅纷纷向鼠仙行礼问好:“仙上好!” 锦觅行完礼之后,就又躲在水神身后了,二人攀谈时,安宁见到不远处好像有些润玉法力残留的样子,便悄悄地走了过去。果然在柱子后面见到了润玉。 安宁上前拉住润玉的衣袖:“小鱼仙倌,刚刚见到些许你的灵力残留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果然就见到了你。上次花界一别我好久都没见过你了,听锦觅说你上次在花神冢救了她,我代锦觅谢谢你了。你回去后,天后可有为难你?” 润玉摇头:“有父帝在,母神并没有为难我,只是母神余怒未消,恐怕日后会对你们不利,万事要小心为上,有什么事要及时来找我。” 润玉余光见水神洛霖带着锦觅正在向这边走过来,故意低垂眉眼,神色忧伤说道:“承蒙安宁前些日子说出欢喜我的话,润玉打心里感激,只可惜我与那水神长女已有婚约,恐怕要辜负安宁一番好意了。” 安宁听不大懂婚约和喜欢润玉有什么关系,便道:“这有什么关系吗?你有婚约和我喜欢你并不冲突啊!” 润玉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温柔道:“我亦喜欢你。” 水神看完了全程之后走上前去。 润玉像是才发现水神一般,“润玉见过水神仙上,适才大意,不查仙上踪迹,还望仙上见谅!”又对着水神说:“润玉不知仙上何时来的,但想必是听了些许方才我与安宁的对话,”跪下道:“润玉在此向仙上请罪。” 水神有意考验一下润玉对安宁的情义,便问:“不知夜神何罪之有本神……愿闻其详。” “润玉大罪,罪在不应在背负父帝与水神仙上为润玉所立婚约时,却对安宁动了感情,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但也不齿三心二意之人,既然润玉与安宁已经互生情愫,日后便只能将心交与她一人,断然不能再与他人成婚,如此,势必要违逆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润玉自知罪无可恕,还望仙上责罚。” 水神听此倒是有些相信夜神的真心了,不过此番还是要考量一番。 “夜神请起。”水神试探道:“夜神可知若违此约有何代价?” 润玉称:“无非是削神籍,贬下界,若能与安宁相守,放弃这天界浮华又如何。” 水神:“区区几十年白驹过隙,却经历生老病死之苦,为了一女子,夜神当真不惧?” 润玉看着安宁,眼中充满了温暖甜蜜,“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水神赞许地点头:“好,今日夜神之言本神记住了,希望夜神不要忘记。锦觅安宁我们走吧。” 安宁听完润玉的话有些愣住了,刚刚那些誓言分明就是男女之间相互许诺用的,小鱼仙倌对她是男女之情?这……这可如何是好!他与她有一纸婚约,师父说的上神之誓,他对她的男女之情,安宁是一个头两个大。曾经听师父说起她的婚约时,她只觉她那未婚夫是个万分倒霉,只想着日后若是成了婚,对他好些,替他纳几房美貌姬妾也就是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未婚夫会是这个光风霁月的小鱼仙倌,且这未婚夫还相中她了,还对她九死不悔!这世界上除了爹爹与锦觅外,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小鱼仙倌了。人们常说情字伤人,她没有情根,不会动情,他要她如何回报他这一腔深情啊!唉!真正是个愁霜花的问题! 水神说完携着走神的安宁和锦觅前往天帝所在之九霄云殿,将润玉撇于天门外。霞光中,回神的安宁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但见他仍伫立在那片晚霞之中冲着她微微笑着,安宁回以微笑。不知为何,看着他明明笑着,但安宁就是觉得那身单薄的白色身影看起来带着些许孤寂。 水风神之死 走到门口,看门的小仙看见他们,施了个礼,便朝着内殿喊道:“启禀陛下,水神仙上求见。” 刚走进九霄云殿门里,便闻一阵琴瑟之音,定神一看。竟是旭凤在抚箜篌,安宁倒是没想到旭凤还会弹这个。 天后本是一派兴致盎然,却在瞧见水神和身后的锦觅时面色一沉。一旁的天帝也是十分疑惑,不明锦觅为何会和水神一同前来。 “水神,你这是什么意思?九霄云殿岂是这个精灵能随意踏入的!”天后看着锦觅脸生生拉的老长。 “水神可是有要事相商?”天帝怕这私生女一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爆出,一时有些慌张,打算遣散四周的神仙。 “且慢!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想请天帝收回小女锦觅身上……这火阳相冲之力!”水神漆黑的眼带着亘古不变的清寒投向殿首 “小女?”天后面色惊变。 “正是!”水神眼中凿凿,掷地有声,“锦觅乃是我与梓芬之女!” 比起天帝和天后的惊疑不定,旭凤就是喜上眉梢了,一时看着锦觅连眼睛都挪不开。 天后冷声道:“这小妖真身只是一颗葡萄,水神可莫要被她骗了!” 水神暖暖的握着安宁和锦觅的手,冷眼瞧着天帝天后,“不劳天后挂心,若非人心险恶,梓芬又何须自她们诞生起便施术压制锦觅的真身灵力!又将安宁送于乾元山金光洞中。” 天帝天后并不知道安宁是谁,听了此话不由的看向安宁。 天帝不由得面色一惊,注意到安宁与锦觅的不同,观之已有上神之镜,神本稳固,灵力精纯,显然是受过天道考验的。掩下心绪,“不知这位上神是……” 安宁淡淡道:“我娘亲名唤梓芬!” 天帝面色一喜,道:“那你真身为何?” 安宁不知这天帝突然这么高兴是为何,但看着水神的面子上,任然淡淡道:“天帝陛下未免太过唐突,哪有一见面就问真身的。” 水神轻轻拍了拍安宁的手,算是安抚。 水神寒声又道:“天帝可知当年花神因何仙去?” 天帝一愣,咳了两咳,也顾不上问安宁了。 天后面色骤降,疾道:“花神之逝实乃天命,六界神录有载,花神本是佛祖座前一瓣莲,入因果转世本应湮灭,不想错入三岛十洲为水神与玄灵斗姆元君所救,此逆天之行,终必遭惩戒,花神寿终不过灵力反噬之果而已。水神昔年出手相救时,就该料到有此因果之报。” 安宁听到此手上已是青筋暴起。想着要不要现在就祭出乾坤扇灭了她,又想着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了,杀天后是不可能的,九霄云殿,除了水神之外,还有天帝天后和旭凤润玉四个高手,别说自己杀不了天后,就算成功了但是也逃不出去,即使自己有宝莲灯可以勉强全身而退,但那就表明自己就是明目张胆的与天界作对了,到时候天帝一定不会放过爹爹和锦觅,就连花界都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安宁,冷静,一定要冷静。 即使安宁隐藏了杀意,但是毕竟天帝天后法力高强还是感觉到了,都转过来看她,才刚要说些什么却又听水神冷冷一笑,“说起六界神录,其中也有记载,业火乃破灵之术,分八十一类,琉璃净火居其首,又分五等。毒火为其尊!噬天灵,焚五内,仅历任火神能掌握此术!当年......” “夜神大殿下到!”安宁正屏息听着,捏着拳头看着荼姚,可还未落实这宿怨,便被门外仙侍的长音打断。 润玉不疾不徐步入殿来,在她身旁站定,“润玉见过父帝,见过母神。”回身对水神道:“见过水神仙上!”目光淡淡擦过她,泛起一圈涟漪又迅速消散而去。 见天后本来抿唇面色紧张,现下却稍稍松了口气,似乎从未如此高兴见到润玉,安宁只觉得手里的骨头是咔咔作响。 “听闻父帝得了上古绝音,凤首箜篌,润玉挂星布夜故而来迟,如此看来,果然是错过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平生憾事又多添一桩!”润玉温和一笑,低头轻摇,似乎十分遗憾。 天帝却心不在焉接道:“水神可知锦觅安宁真身为何?水神若不告之,那本座又如何解其火灵呢。”语气中似乎尚存一线侥幸之意。 水神静默片刻,“锦觅和安宁生于霜降之夜,能栽花唤水,体质极寒,真身都是一片六瓣霜花。” “安宁!”润玉大惑不解“不知水神仙上所言,究竟是为何意?” 天帝起身,自云阶上缓步而下,站定在锦觅面前,闭眼叹息间,一缕灵力至灵泉溢出,瞬间收回。五千年灵力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锦觅觉得委实是可惜了些。 天帝无限惋惜,“不想竟是水神之女~可惜了......” 听罢,安宁撇了这天帝的一眼,很是不开心,“觅儿和我自是水神之女,安宁刚认下爹爹,开心的很,实不知哪里可惜了!” 安宁不懂孩子是如何来的,水神却是懂得,想起长芳主之言,只恨自己当年没看出天帝的狼子野心,左手握着安宁,右手握着锦觅侧身退了一步,望着天帝,眼中全然无温。 润玉迫不及待出声:“父帝之意......莫非安宁仙子是仙上之女?”满目不可置信,似惊似喜,神色轮番交替。 “正是!”天帝看了看润玉又瞧了瞧安宁和锦觅,“锦觅安宁都是是水神之女。”又转头问向水神:“不知安宁与锦觅谁为长?” 水神 :“安宁与锦觅同时出生。” 天帝:“可婚约说的是长女,那这上神之誓的婚约不知……该由谁来履行呢?” 天后不想锦觅和旭凤一起,自然是希望润玉娶了锦觅。 而天帝看着锦觅与花神相似的容貌不由道:“锦觅,你喜欢夜神吗?” 锦觅在为五千年灵力心痛着,这突然而来的问题只能下意识的回答,“喜欢啊!” 众人听罢,心思不同,水神看向安宁,一脸这是怎么回事的样子?安宁也是一脸懵。旭凤听罢心都凉了半截,只有润玉先是一怔,后了然道,“多谢锦觅仙子的喜欢!敢问锦觅仙子可喜欢旭凤?” 锦觅点头:“喜欢啊!”水神更懵了,这女儿想脚踩两只船怎么办! 润玉又问道:“那水神仙上和安宁呢?” 锦觅:“很喜欢!” 润玉:“那了听,飞絮,月下仙人呢?” 锦觅:“都喜欢,大家都是朋友嘛!”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天帝知道锦觅这样回答,水神定是不会嫁锦觅了。也不管安宁愿不愿意,急忙道:“那安宁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水神眉头一皱,觉得这天帝不地道,两个都是他的女儿,锦觅不喜欢,就强给安宁,也不管安宁是不是喜欢,这是个什么道理!看了眼润玉,润玉澄澈的双眼却不避讳直直看向安宁,眼底的柔情满得近乎要溢出来,唇角勾着一抹清隽的笑。 片刻间,水神似乎下了个决断,神色间包含着压抑和隐忍。 “宁儿,你愿意吗?你若不愿,爹爹就是违背了这上神之誓也绝不让你嫁。”水神神色十分肃穆,安宁有些忐忑,她没有情根,谁娶了她都会受些委屈,但上神之誓,天理昭昭,锦觅与小鱼仙倌没有男女之情,她万是不能让锦觅去履行这上神之誓的。天帝她不在乎,可她不能让水神爹爹和小鱼仙倌来承担违背誓言的后果,看了润玉一眼,只见他突然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润玉现在有多紧张,只安宁一句话就能决定让他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过了一会儿,安宁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自是愿意的!” 水神对着天帝点了点头。 润玉神情激动,行大礼相拜:“多谢父帝,多谢水神仙上。” 作者说: 夜神润玉:“还好,差一点就要娶锦觅了!幸亏我机智。” 旭凤:“还好,差一点兄长就要娶锦觅了!幸亏兄长机智。” 锦觅:“我不嫁润玉仙,也没说要嫁你,你瞎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旭凤满脸黑线:“……” 安宁心道:唉!小鱼仙倌要娶我,好可怜啊! 知道安宁心声的旭凤:“……” 知道安宁心声的锦觅:“……” 两人的决心 出了天帝的九霄云殿,润玉便邀安宁前去璇玑宫小坐,说是早些日子她送他的花已抽芽打苞,不晓得今夜会不会开花。水神只是瞧了瞧他们,并无什么微词。正好安宁觉得有些事还是和小鱼仙倌说了的好,免得耽误了这么好的男儿。于是安宁便随了润玉一并回宫。 璇玑宫同往日一般,花香四溢,俭朴低调,除了个看门的几个小仙侍和一个可爱的魇兽,连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在夜色之中显得静谧一片。 润玉:“这便是四千年前父帝与水神立下的婚帖。” 安宁拿在手上随意浏览了一番,下角三枚落款,“太微”二字遒劲有力,“洛霖”二字飘逸清奇 最后“润玉”二字行云流水,却透出些许不可言明的峥嵘风骨。 安宁真诚的夸道:“小鱼仙倌这字体,颇有风骨,甚是好看,令我十分艳羡。” “一般,一般!”润玉轻轻一笑,温和道:“现在还劳烦安宁补上你的名讳。” “嗯,这个不急,小鱼仙倌,我……有事和你说。若是你听完了还愿意娶我的话,我再补上我的名字。” 润玉以为安宁不愿意嫁给自己,袖子下的手紧握,没人知道他的心有多忐忑,轻声问道:“什么事?” 安宁有些紧张,毕竟这事不好说,“我刚刚知道你对我的喜欢,和我对你的喜欢不一样,你对我的是……是男女之情,可是我却不能回报这种感情给你,因为我……嗯……没有情根的,我的情根自娘胎里就被……被琉璃净火烧毁了,我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对我花神娘亲的事多少有些猜测,应该知道,我没有污蔑天后。我是没有情根的,我这一生都可能不会对任何男子产生男女感情。有可能我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爱你,这样,你还要娶我吗?这样吧,你若还愿意娶我,我就签上我的名字,许你一生,你若放弃,想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妻子,我就先不签这婚帖,等你找到了两情相悦之人,我就叫我爹爹认她做女儿,如此,也不算违背上神之誓,这便算你等我四千年的补偿吧!” 润玉突然上前搂过安宁,不让她看见自己眼眶中的眼泪,“不,不要,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许我这个可以正大光明呵护你的位置,只要能站在你身边,看着你,护着你,就算灵力散尽我也心甘情愿。” “好,我答应你。只有你不弃我,我这一辈子都许给你!”安宁不了解男女之情,但她知道,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此刻,她的心是疼的。 润玉笑了,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不管怎样,他的阿宁终于名正言顺的是他的了。 过了一会,安宁拿起婚帖继续看着,她虽能认字识意,但对看书却是敬谢不敏,要不是有个好师父,她估计连法术都学不好,知道这一遭怕是免不了丢人了。叹了口气,咬了咬笔杆子,在底下一笔一划写了她的狗爬字,和婚贴上的字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润玉神色不明的看着那行字,违心的夸赞道:“安宁的字,颇有特色。” 安宁挺了挺胸,也觉得这次的狗爬字写的比往日好些,于是心虚的看他一眼,“也还行吧!” “这字虽有特色,但还是未免有些失了庄重,不合章法。润玉日后,教安宁行草魏碑,如何?” 安宁看他一眼道:“小鱼仙倌可是嫌我写的难看......” 润玉默然片刻,又夸赞了几句,至少他是喜欢的! 这时魇兽也不知从哪儿吃饱喝足回来,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于是安宁抱着它就是一阵抚摸。 润玉温声道:“润玉并无什么珍贵神物可赠予你,只有这魇兽还算稀罕少有,若你喜欢,便让它从今往后与你出入随行,过些时日,待它稍稍再健硕一些,便可做代步坐骑,还望安宁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她带着小魇兽,岂不是可以带着魇兽想吞谁的梦就吞谁的梦了?想到这儿咧嘴一笑。转念一想,对着润玉说:“小鱼仙倌,你送我如此珍贵的礼物,我也送你一个吧!” 润玉:“送你礼物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的回礼。” 安宁:“我们是未婚夫妻,互送礼物很平常的。”说完就向四周布了结界,然后从葫芦里放出一个流光溢彩的三色令牌,对着润玉灿然一笑,“送给你。” 润玉摸着令牌,感受这上面醇厚的灵力,细细回想哪里见过这东西,突然眼神一亮,惊讶道:“这是……山河令?传说山河令统领山河社稷 ,自天地成六界之后,山河令的令主身归混沌后,这令便不知所踪,父帝还私下命人寻找过!” 安宁一脸崇拜的看着润玉,“小鱼仙倌,你好厉害啊,这都知道,我是听我师父说了才知道的。” 润玉看着安宁崇拜的眼神,谦虚的笑了,“我也是在书上看见的,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安宁:“呵呵,现在我把他送给你。” 润玉:“给我?” 安宁:“说来你都不信,这是我做梦得来的。那天,我在金光洞中睡觉,梦中的我到了一片山里,只见一幻影出现在我面前,那幻影女子很是貌美,自言自语说什么有缘人已找到,她可以安心的去见他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呢!手上就出现了这个。我醒来之后,它还在我手里,之后我问了我师父才知道这是什么!师父说这东西很厉害的,有了它世间自然之力都由你所控!” 润玉:“那还是你自己留着防身吧!” 安宁:“我也想啊!可他不听我的!” 润玉:“那你怎么知道它会听我的?” 安宁:“我就是知道,不信的话,你用神识唤它。”你是天选之人,能掌山河万物的的当然是未来六界的主宰了。 润玉听了安宁的话照着做了,果然那令一下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安宁:“这令认你为主,只要你还存在于六界之中,你就是它的主人,永不背叛,除非你身归混沌,它才会重新找下一位主人。你将它温养在元神里,这样你们之间的感应会越来越强,而且也有助于你修炼。” 润玉听话的将其放入元神。安宁又叮嘱润玉,“小鱼仙倌,这是我给你的,你可不能让天帝天后知道了!”安宁知道,话点到为止,润玉思量的一定比她多,比她远。 润玉摸着安宁的头,后又搂着她,“我知道。谢谢你送我这么厉害的礼物,安宁!” 安宁抬手搂着润玉:“不用谢,它本来就属于你的!”抱了一会儿,安宁放开润玉,又随手撤了结界。转身看见魇兽还在,又撸了撸那小魇兽后颈上的短毛,端了桌上的茶水在园子中央那株茶花旁蹲了下来,这花虽是打了朵儿,等了这大半天却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肯痛痛快快打开,十分地不给面。身后传来一阵轻悄的脚步声,润玉亦在她身旁蹲下,细细看着那花,默默无言。 见杯中茶水饮尽,安宁预备起身去拿糕点吃,却听身边润玉静静开口:“润玉清寒,一世与长夜为伴,无尊位,少亲友,倾其所有,不过几只小兽,一间陋室,他日,安宁若嫁与我为妻必要受些委屈,安宁可会嫌弃?” 安宁回头,但见润玉仍旧维持方才的模样凝视着那株茶花,专注的仿佛适才说话的并不是他,只是那袖口却被他攥在手中。 安宁认真回道:“为什么要嫌弃?我觉得你很好,非常好!” 润玉蓦然转头,望着她的眼盈盈划过一丝星光。他向安宁走来,小心翼翼的拉着安宁的双手,“从今以后我便唤你阿宁可好?” “嗯,你喜欢就好。”安宁答道。 安宁十分庄重的看着他,“只是,我不太懂灵修是怎么一回事,小鱼仙倌可莫要嫌弃我!”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虽不知灵修要做什么?但从润玉哪儿也隐约知道,是一件让人害羞的事。 润玉身形一定,少顷,两颊上莫名泛起淡淡红晕,轻咳一声。 安宁瞅了瞅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夜风过,一阵突如其来的馥郁侵袭鼻端,安宁顺风瞧去,月色下一朵重瓣茶花热烈绽放,淡粉色的花瓣重重叠叠,将月色都映得几分旖旎。安宁不由扯着润玉的衣袖,转头看他,目光中满是惊喜,“小鱼仙倌!你看这花可算开了!” 润玉看着她,含笑点头,她乌发长至腰际,带着自然大卷,面容精致,找不出一丝缺点,她的眼睛尤为漂亮,一双桃花眼似有盈盈水光,清亮懵懂,却不知这样的神色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勾人心魄的,她的眼里清楚的倒映着他的身影,眉目含笑间,令他只想把她放于心间,这辈子都好好珍藏。 他突然抱住她,浅浅暖暖的呼吸隐约拂过她的后颈,面色红润。安宁不知所以,只顺从的搂着他。 放开安宁后,润玉温和朝她一笑,面上红云已褪,开口道:“这花果然好看,不过我以为却不及这月下霜。” 安宁疑惑:“月下霜?” 润玉只是看着她,浅浅的一笑,却是不曾开口。 过了一会儿安宁才反应过来,她本体乃是一朵六瓣霜花,这小鱼仙倌刚才莫不是在夸她好看?这么一想,心中顿时非常开心,可她的人便又有些晕了。 大婚前夜 ………… 润玉前去值夜。安宁向来是个爱玩儿爱闹的,于是带上小魇兽蹦蹦跳跳的前去找水神去了,结果,居然不见锦觅。后去栖梧宫也没能看到锦觅的身影,安宁觉得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去璇玑宫找她了?眼睛一亮,拍了拍手。也不是并无可能。果然,回到璇玑宫,锦觅正拿着个食盒,坐在小院中,独自在那啃粽子。 “我本想着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却来寻我。”安宁道。 锦觅看着她,甜甜一笑,递出一个灵力粽子,“大宁宁,来一口粽子吧,这灵力粽子十分美味。好吃的很,而且还是五百年的灵力粽子呢!” 五百年的灵力粽子,一猜就是旭凤送的。 锦觅看着安宁咬了一口灵力粽子。不由点头,这灵力粽子果然是好物,无人不喜呀,于是美滋滋的又咬了一口。 “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一听就是彦佑。 安宁抬手唤出一个大冰雹,朝着那来声的地方,狠狠砸去。 “诶呦!好痛啊!安宁啊!你这打招呼的方式能不能换一换!”彦佑摸了摸脑壳,感觉头上直冒星星。 安宁在桌边以手支着下巴道: “谁让你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半点长进,你来璇玑宫干嘛?” 彦佑微微一笑,也不作答,转悠了半圈才道:“怎么这偌大的璇玑宫,就你们两个?我说这夜神和火神是不是神经病啊,放着那么好好的两个美人不观赏。”指了指自己又道:“偏偏要大肆捕杀一条无辜的小蛇。” “难道他们要拿你做蛇羹嘛?”锦觅喃喃的问道。 安宁低头陷入一派沉思,“所以刚才那一群群的天兵是在抓你?”又疑惑的问道:“大佑佑你犯事儿了?” 彦佑摇了摇头,也不想多说。 一阵刺眼的光闪过,差点刺瞎她的双眼,绫带瞬间出现,下意识抬手遮眼,适应了之后放下手,便看见旭凤从光中走出,不言不语的望着彦佑。 几路军队跟着紧随而来,安宁观望片刻,觉得这阵势彦佑怕是要凉凉了,走上前问道:“敢问这彦佑,是犯了何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可别问都没问就上前乱抓人啊。” “拿下!”旭凤阴沉的看了彦佑一眼,后转头对着安宁温和道,“小嫂嫂还是呆在一边的好,省的误伤你!” 安宁看着乌泱泱一片人包抄了彦佑,围攻了起来。彦佑底子倒也不俗,这帮军队一拥而上却奈何不了他,旭凤一看,竞要亲自动手。之后场上形式果然反转。 安宁虽然觉得彦佑平时委实不靠谱了一些,但毕竟相处千年,伸起打出一道花瓣包裹着的水流打算助彦佑一臂之力。出手间,一道水系的灵力又将她的花瓣冲散压下。 “小鱼仙倌?这旭凤领着一帮人,二话不说就在这璇玑宫大打出手。他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兄长!” 润玉靠近她,发现她眼睛的缎带,紧张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安宁躲闪着眼神,“没什么,我的眼睛受不了强光,拿带子遮一下。”又忙转移话题,“我们不去管管大……彦佑君吗?” 润玉虽担心安宁的眼睛,但现下也不是说话的时机,只想着解决了眼下的事, “别着急,我需要验证一件事情,来验证自己的清白! ” 见此事与润玉的清白扯上关系,安宁点了点头。 缓了片刻,这一来一往间,旭凤暂时也要不了彦佑的命,锦觅嘘了一口气。 润玉轻轻一笑,随后唤出武器,也加入了斗争。这二打一的局势看的安宁和锦觅对彦佑的处境担心不已。危机之余,一道黑影,冲了出来,救下了彦佑,彦佑这才得已逃脱,揭开面容,那黑衣人竟然是鼠仙仙上。 想到这鼠仙速来与爹爹交好,安宁果断转身朝着洛湘府而去,通知爹爹早些防备。果然不过片刻,那天帝就唤人来召。 大殿之上,鼠仙对所有罪行都供认不讳。十分愤恨的看着看着荼姚,指责她自登上天后之位,便挟势弄权,大兴鸟族!纵容穗禾党同伐异,佣兵自固,花界断鸟族吃食,天后便大笔一挥代拆代行,竟私自开放天界八大粮仓。 天帝欲追究,旭凤朝他一跪,道母神无心之失,念她一片赤诚,望父帝宽恕。 鼠仙也不在意天帝罚不罚天后,继续斥责荼姚对内掩袖工馋,弑神戮仙,对外纵容火神用兵伐攻矜能,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自责自己枉作生肖之首,潜身缩手千余年,实在不忍见天界被这荼姚搅的乌烟瘴气,道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口恶气。也承认自己在火神涅盤之夜,对其出手,只为了让天后尝尝这丧子之痛,而寿宴上的老鼠竟也是鼠仙故意所放,只为了搅扰故意逼荼姚发作,只为将她的心胸狭隘心狠手辣大白于天下。 旭凤相信自己的母神,只当鼠仙逼急攀咬:“你可知污蔑谋害上神,乃是泯灭元神之罪!” 鼠仙不屑一笑,“义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是一心为公,还是携私妄上,公道自在人心。”他又问天帝,可否记得花界为何叛出天界?可曾还记得立泽簌离?” 天帝大怒拍案而起,“住口,岂容你在此搬弄是非,此事已经一目了然,鼠仙包藏祸心,谋害火神,顶撞天后,挑拨上神,桩桩件件都罪无可恕,既已认罪,该当诛法。” 安宁看着天帝眼里的杀意,悄悄走到水神后面,左手将灵力聚集轻轻的将乾坤扇扇了扇,捏紧了自己的右手。天帝不敢让这鼠仙把话说完,这种人妄为天帝。众人眼睁睁看着鼠仙死去。 见鼠仙惨死,水神才算真正了解到何为权权相护,何为颠倒黑白,恨自己当年没能护住梓芬,如今亦护不住鼠仙。 “这鼠辈一介小仙,怎么可能生出这种事端呢?他背后定有同伙!而水神和簌离……”天后眼睛一转,想拉水神下水。 安宁见此,不由开口怼道:“天后挟势弄权,大兴鸟族,党同伐异,佣兵自固,代拆代行,开天界八大粮仓一事,就让火神那么一跪就过去了嘛!这火神的膝盖难道还有灭罪功效不成?我水神爹爹对天界一片赤诚,怎的天后这是两嘴一张一合就想着拉我水神爹爹下水了!” 水神拍了拍安宁的手,示意不要再言,抬头看向荼姚:“天后,洛霖没有还没有这等心思,只愿好好和我的两个女儿安稳度日罢了,还请适可而止吧!”水神本就因为没来得及救下鼠仙感到难受,见这天后还不依不饶,气的两眼通红。 天帝斥她适可而止,“水神一向与世无争,况且夜神与安宁也早有婚约,乃是本座的儿女亲家,水神怎么可能与鼠辈勾结。贼鼠既已认罪伏法,火神,定谳结案吧!” 旭凤拱手称:“儿臣遵旨。” 天帝:“润玉,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总算是还了你一个清白。” 润玉跪地叩谢。 天帝想尽快揭过此事,“水神,安宁这孩子我非常喜欢,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早已把她视作自己的骨肉,我看不如尽早安排让她与润玉完婚。” 水神:“我只愿我女儿安稳度日,小女修为尚浅,恐非殿下良配,这婚约一事还是罢了吧!”安宁一听就知道水神爹爹是气极了,上神之誓,天理昭昭,惩罚可是极重的,因违背誓言身归混沌的也是有的,心下慌乱不已! 天帝:“水神,你此话是何意啊!那贼鼠搬弄是非,挑拨你我君臣之谊,本座是一概不信,你可千万不要中了他的挑拨之计啊!” 润玉心中一凝,未曾想水神突然反悔婚事,心中略一思量,“父帝容秉,阿宁与仙上方始相认,还未尝得享天伦,仙上舍不得嫁阿宁也是有的,不如将阿宁多留闺中几日,一来,可让阿宁承欢仙上膝下,以尽孝道,二来,天界礼数繁多,阿宁初来乍到恐怕不太适应,容儿臣慢慢教导,也不至于乱了天界法度,三来,父帝与仙上砺带河山千载君臣鱼水情,儿臣又与阿宁两情相悦,这婚事迟与早并无大碍。” 天帝同意此举,不再坚持。 水神听夜神刚刚所言也是想到:如今安宁与夜神是两情相悦,方才到底是冲动了些,如此也点头应允了。安宁也松了口气。 惊变称帝 出殿后,天已大亮。 润玉问旭凤簌离是何人,旭凤不知,他也认为天帝和天后听到这个名字反应过于激烈,而且天帝在大殿上将鼠仙就地正法又匆匆结案实在反常。 润玉低眸道:“簌离这个名字我似曾相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旭凤感叹:“不过又是父帝风流帐上的一笔债。” 润玉觉得这事怕是不简单,“灵火珠一共就两串,一串父帝在大婚之日以聘礼赠予母神,没想到这个簌离也有一串。” 旭凤对这些事全无兴趣,润玉知道旭凤的心里放不下锦觅,但他自己与安宁的婚事都是一再波澜。 润玉想着若将花神的死因据实相告,旭凤一定不愿相信反生抵触之心,只能委婉提醒:“旭凤,你毕竟是母神嫡出,已经不可能与锦觅在一起了。” 旭凤挑眉:“什么意思?” “安宁和锦觅仙子的生母先花神梓芬与母神似有嫌隙,我与安宁是有婚约在前,水神才勉强同意,你也看到了,就算是如此,水神的态度也十分勉强,更何况是你与锦觅。”润玉是真心替旭凤着想。 旭凤追问:“他们到底有什么过节?” 润玉:“方才在殿上你也看到了,鼠仙有件事所言不假,母神确实是追到花界要对锦觅下杀手,还好水神赶到,才护住锦觅,且母神口口声声要拉我和水神下水,险些动摇天纲,父帝为了安抚水神,才将我和安宁的婚约提上日程。” 旭凤深信天后:“母神虽有过错,但她熟知天条律例,怎么会知法犯法,况且母神当日已答应我不再追究,更不可能去往花界亲自追杀锦觅,还望兄长莫要胡言乱语。” 润玉摇了摇头:“这些年来,母神的手段到底如何,想必你我都清楚,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怎么会放过异己,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骨肉至亲。” ………… 旭凤去见天后,询问她是否与先花神交恶,弑杀仙神,天后拒不承认。天后忧心润玉现在已经得了水神和花界的势力,让旭凤赶紧娶了穗禾,才能坐上天帝的位置。 旭凤:“儿臣只把穗禾当做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想过取代父帝,今日鼠仙的事情已经让父帝对母神很不满了,另外昨夜儿臣在鼠仙的甲子府中看到一小贼化作黑烟盾去,经追查,此贼潜入了母神的宫中,私蓄影卫是犯了父帝的大忌,还望母神早做处分,日后谨言慎行不要再触怒父帝了,儿臣告退。” 旭凤回宫后令燎原君查明先花神陨世的真正原因,并打听一个叫簌离的人。 ………… 自鼠仙死后,洛霖不想再待在天界,便和临秀一起携安宁和锦觅回到花界,不再在天界停留,安宁来不及和润玉道别就被水神带走,只能托邝露告诉润玉一声,自己和锦觅跟随水神一起回花界了。 润玉回到璇玑宫后不见安宁,便有所预感,听了邝露带话便没多说什么,一人一兽静静的站在树下,望着落星潭这条路,想着他们初遇时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小仙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在下安宁。” “你们天上的人是不是都生的如你一般好看?还有你身上熏的是什么香?好香啊!四千年来我只闻见你一个这么香的。” ”不嫌弃,不嫌弃。那就多谢小鱼仙倌了!” “难道小鱼仙倌不是鱼吗?我看你真身是鱼啊!你的尾巴是鱼尾啊!不过你是有角的,你的尾巴可真好看,你是什么稀有品种的鱼,还有角,你的角也好漂亮,我喜欢。” ………… 花界 安宁刚从樱花岛上回来,想到许久不见的锦觅和连翘还有肉肉,非常开心,四人一起轮流坐在秋千上玩耍,秋千高高飞起,又滑落原地。这场景好似和以前一样修炼之暇,偷偷出来玩耍。 水神带风神来到水镜,走向她们,“觅儿,宁儿过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临秀姨。” 安宁只见一个清扬婉约,潇洒飘逸的仙子站在水神旁边,“安宁拜见母亲。”作揖下拜! 闻言众人都一震,水神:“你叫临秀什么?” 安宁:“母亲啊!风神仙上是爹爹的妻子,爹爹既已在九霄云殿昭告众神认了我们,那她就是我和觅儿的母亲,我问过花神娘亲了,她……是愿意的。” “唉,好孩子快快起来。”风神闻言,心下感动。 锦觅:“那锦觅也拜见母亲。”安宁拉了拉锦觅,示意了她一下。 风神:“好孩子,快起来。”之后一家人在花界其乐融融。 洛霖和临秀二人感谢着众位芳主对安宁和锦觅多年的照料。 长芳主:“照顾少主们是我们应该做的。”思及刚刚与水神和风神商量的结果,又对安宁和锦觅说:“锦觅灵力受损,不宜远行,等天界那边的风波过去了,养好了身子,再搬回洛湘府与二位上神同住,这段时日,我就请二位上神搬来花界,一起照顾你们可好?” 安宁和锦觅十分欣喜。 洛霖:“我们搬来花界,还可以教习你们修炼灵力。” 临秀也道:“也好,我可以给宁儿和觅儿做好吃的。” 洛霖听此咽了咽口水,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脸色有些不适。 只有安宁和锦觅一脸欢喜的想着吃好吃的。 回房间的路上,老胡告诉了安宁和锦觅,这风神的厨艺也是在六界闻名的,做什么都像是被下了毒一样,所以他们听风神说要做饭才是这个反应。 好在风神临秀还是没真的做了午饭给安宁和锦觅吃,只是做了点饭后糕点。 临秀看着桌上的几盘鲜花饼笑着说:“别怕,虽然我做的其他东西拿不出手,但是这鲜花饼还是不错的,都尝尝?”说着自己拿起一块吃了一口,示意安宁和锦觅,“真的不错。” 锦觅笑的有点勉强,一时不敢下手,看了安宁一眼:“大宁宁。” 安宁回她一个眼神,自己试着拿了一块吃,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反而意外的好吃,“大觅觅尝尝,这可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锦觅不相信的拿起来长了一块,顿时瞪大眼睛:“真的!临秀娘亲,没想到你做的鲜花饼比我做的还好吃。” 临秀笑了一下:“想当年梓芬也喜欢吃我做的鲜花饼,别的她都瞧不上,就这个还能入她眼,不过你们性子倒是不一样,梓芬风露清愁,而锦觅容貌与梓芬像足了六成,性子倒是凌霜尽欢。安宁看起来是婉兮清扬,与你们爹爹倒是像处更多,只有一双眼睛像极了你们母亲,尤为惹人注目,却是让人忽略了与你们爹爹的相似。说话间更是语笑嫣然,眉眼间尽是天真。与她截然不同。” 锦觅听她这么一说看着安宁:“都说我与娘亲长的更像,临秀娘亲,跟我讲讲我花神娘亲的事吧,我怕问爹爹,他会难过。” 自从认回她们,锦觅也知道爹爹如今心思都放在照顾她们身上,只是偶尔见爹爹独自一人的时候却是黯然伤神的样子,仿佛有说不清的愁怨,悲愤。 回忆起梓芬,临秀娘亲告诉她们,“自从你们的娘亲,被你们爹爹发现的那一刻起,很多事便早已注定!那时水神洛霖不过还是尚在修行中的一个少年,从小心地善良、慈悲万物,就连遇到快要被折断的树枝都会心生怜悯,上前帮助,更何况是竹林中独自一人的一个婴儿呢。洛霖将女婴抱回,请师尊相救,师尊看后告诉他此女仍佛祖座前的一瓣莲,误入因果转世,接引灯灭,所以才从光的间隙中错落到这三岛十洲上,这女婴元神本该冥灭,这世间万物皆有它自有的自然之法,机缘天定,若逆之便起孽,当时还是少年的洛霖一心救助万物苍生,既然自己遇到了便是有缘,也是这孩子的一线生机,跪求师尊相救,留她一缕元魂,愿独自承担反噬之果。师尊感念他的慈悲,救下了女婴,这女婴就是梓芬。” 锦觅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娘亲有这般来头,追问道:“这算是爹爹对娘亲有救命之恩了吧,书上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是这样吗?” 临秀无奈的笑了笑:“并非如此,后来我们三人一起在三岛十洲修习仙木,师尊令临秀掌风,洛霖司水,梓芬布花,闲暇之时,月夜之下,梓芬控花,临秀御风,洛霖召雪,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风花雪月。” 锦觅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娘亲会爱上天帝呢?” “那风流多情的天帝陛下自是手段高明,那时天帝还是天界二殿下,一日,他梦入太虚看见梓芬,便惊为天人生出爱慕之意,指天誓日要寻得此女,寻遍六界,终于在人间遇到了正在听戏的梓芬,他听说梓芬爱听折子戏,时常假装偶遇,次数多了便以戏文相邀,听些丽人成双的戏码,那时的梓芬涉世不深心思单纯,日久天长又怎么不会被攻陷呢,缘何爱,因何恨,殊不知情深缘浅方为梦魇。”说着说着临秀竟然自己唱了起来那戏中的戏文。 安宁听着却有种要哭的感觉,她抓着临秀的手说:“我花神娘亲不在了,以后还有我和锦觅日日陪在你们身边呢。” 临秀把二人的手交替放在自己手心:“我和你们娘亲的情义不比你们爹爹少,我和梓芬情同姐妹,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嗯!” “嗯!” 安宁和锦觅正在感动着,却突然听她说:“无相心经背熟了吗?” 这些,安宁早就在乾元山金光洞是就修习过了,一听就是要检查锦觅的功课了。 锦觅倒是被临秀看的有些支吾:“我……我背的可熟了。” “那好,明天一早背给我听听,今日早点歇着吧。”说完就回去了长芳主给她安排好的住所。 安宁看了一眼抓着竹简正在背的锦觅说:“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背啊。 锦觅:“大宁宁~” 安宁也转身离去,“你自求多福吧!” 锦觅拿着经书回想起在天界当旭凤书童的日子,感叹当爹爹的女儿比当旭凤的书童还苦。 这时水神来到,告诉锦觅让她修习仙术是为了磨炼天性,不想让她成为温室的花朵,而且她修的是自尊自爱自强,这样以后才能在天地间任意逍遥,不俯身于任何人。 水神走出锦觅房间又去了安宁那里,却见她正在摆弄花草,水神上前询问:“宁儿这是在做什么呢?” 安宁看到爹爹过来,指向窗前的一株茶花说:“我刚刚种了一株新品种的茶花,想着下次见到小鱼仙倌时便送给他。” 洛霖想起夜神,感叹还好这夜神不像天帝,倒是个情深不悔的,对于宁儿也是真心,“花很漂亮,爹爹教你修的是明辨事理、自尊、自爱、自强日后俯仰天地间行走任逍遥,无愧于大道良知,更不会折腰俯身任何人,宁儿可能明白?” 安宁:“我明白的,爹爹,这些师父都有教过的!” “你啊!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吧!别想着你的小鱼仙倌了!明日我带你们去拜见我师尊。”水神非常欣慰,安宁不仅懂事命理,修为也高,年纪轻轻便已是上神,又心疼她肯定受了许多苦,才到达这个境界,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慈爱之心。 安宁:“嗯!” 灵修! 次日一早,洛霖过来带锦觅和安宁去了三岛十洲,锦觅见临秀不在,在一边终于舒了口气,洛霖问道:“觅儿这是怎么了?” 锦觅虽然有点担心自己还没背全无相心经,但是还是有点疑惑:“临秀姨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洛霖:“她留在花界等我们,不必担心,此行我已与她和长芳主说过了。” 安宁说:“大觅觅只是担心那……唔!”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锦觅急忙上前捂住了嘴。 洛霖:“那什么?” 锦觅一边捂着安宁的嘴一边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又讨好的叫了一声安宁:“姐姐。” 洛霖见她们如此打闹只得摇头:“你们啊!等会见到师尊切不可如此莽撞了。” “是。” 等到了三岛十洲见到师尊后,洛霖携锦觅下跪:“洛霖拜见师尊。” 锦觅跪拜:“锦觅拜见尊上!” “拜见尊上!”安宁跪下道。斗姥元君与太乙真人可以算同辈,安宁这辈子,除了天地只跪父母与师父这一辈之上的长辈。 斗姆元君抬眼看了一眼三人淡淡道:“起来吧。” “谢师尊!”“谢尊上!“谢尊上!” 水神此行正是为了解除锦觅身上的封印。 斗姆元君看了一眼锦觅说:“担雪填井,徒劳而已。” 水神:“还望师尊明示!” 斗姆元君,微微看了锦觅一眼,闭眼用悲悯天下苍生的平和之音悠悠然道称:“将死之人,解与不解并无差别。” 洛霖心中悲动,看得出师尊说的是锦觅,可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啊!“师尊慈悲为怀,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弟子斗胆请师尊渡小女一命。” 斗姆元君:“活一命非慈悲,活百命亦非慈悲,普度众生方为慈悲,山中一猛虎伤重将死,救或者不救?” “当然要救!”安宁毫不迟疑的抢话到。 斗姆元君:“虎痊愈而归山,捕麋鹿食弱兔,虽活一命却伤百命,慈悲不得法门,乃荼害生灵尔。” 安宁接道:“世间万物生生相克,这才是长治久安的道理。若是没了老虎,鹿和兔子就会不断繁殖增多,到时候世上到处都会是他们的踪迹,他们到处吃花果粮食,那人间岂不是要饿殍遍地,倒时人们易子而食,枉顾人伦,那是何其惨状。天道既赋予老虎这样食麋鹿弱兔的本能,并且自鸿蒙时期就一直存在于现下,这就说明它的存在是合理的。” 洛霖:“安宁,不得无理。” 斗姆元君看了一眼安宁:“无妨,此子果真聪慧。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为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命数有变,罢了,赐尔香灰助尔渡劫!”斗姆元君从座前金莲取滴水幻化成一抹梵香涂在锦觅手心,希望能助她渡劫。 洛霖:“师尊,锦觅她……” 斗姆元君摇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斗姆元君抬手拂过锦觅额间,一束金光下来,锦觅和洛霖再睁眼就到了天界南天门外,而锦觅身上的迦蓝封印已解。 洛霖睁开双眼之后见已身处天界,便对空中道:“多谢师尊。” 锦觅:“爹爹,姐姐呢?” 洛霖想着师尊到底慈悲:“宁儿还在师尊那里,不必忧心,看起来你这封印算是解啦!” 因想起锦觅的劫难,洛霖又有些忧心:“你这大劫……” 锦觅:“哎,无妨,尊上不是已经给我香灰了么,再说了,有爹爹跟临秀娘亲的保护,还有姐姐在,我肯定没事的。” 洛霖只好先将此事放在心里,总之自己和临秀还在,总能想到办法护着她的,“好了,爹爹要下界布雨了,你在此稍等你姐姐,然后再一起回水镜等我,千万不可到处乱跑。” 锦觅乖巧的说:“知道了,爹爹路上小心。” 而此时的安宁还在三岛十洲上,斗姆元君唤道:“世间因果注定,千年前本该是只有锦觅一人出生,到底因果有序,便有了你的存在,安宁你上前来。” “尊上有何吩咐?”这元君不会是计较她刚才顶了她的话,要给她穿小鞋吧?应该不会,怎么说也是大能,当不会与我这小神仙计较才是。 “生劫易渡,情劫难了,天命之人,济世安民,责任重大,万望尔为六界苍生谋福。去吧!”斗姆元君挥手把安宁送了出去。 待安宁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南天门外了,周围只有守卫的士兵,水神爹爹和锦觅都不在。 安宁正准备回水镜,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大胡子天兵拦下了。 大胡子天兵:“你可是安宁仙子,与夜神大殿有婚约之盟的那位?” 安宁一看便知道这是邝露,想着她既隐藏了也不好戳穿便回道:“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大胡子天兵扭扭捏捏的的说:“在下有一事想问仙子,还请仙子恕在下冒昧。” 安宁:“无妨,你问吧。” 旷露:“我父亲说无论天界还是人间,男子三妻四妾才是大丈夫,夜神殿下娶了你之后,不知还能娶别的神仙吗?安宁仙子是否会介怀?” 安宁想起润玉跟他说过只娶自己的话,“嗯……这是殿下自己的事,自是要殿下自己决定的,若殿下愿意,且与那女子两情相悦,我自是要成全于他的,怎么能做了那打散鸳鸯的棒子呢!” “安宁仙子说的对,小仙还要去当值,就先告辞了,望仙子与夜神殿下意笃情深,天长地久。”说罢,大胡子走远了,在安宁没看到的地方解除了变幻,变成了邝露的模样 安宁回到水镜之后,发现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小尾巴,润玉去布星挂夜,魇兽就只能自己去找吃的去了,路过北天门看到安宁,于是就悄悄的跟在身后,来到了花界。 安宁一摊手,一个精致的花环出现在手上,树后魇兽眨了眨可爱的眼睛,一阵风一样瞬间跳跃到安宁的面前,漏出渴望的眼神盯着安宁手中的花环。 安宁抱住魇兽的脑袋蹭了蹭:“小魇兽,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这花环就送给你吧!这花的气味有安眠的功能,这样你晚上觅食就能吃到更多的美梦啦。” 安宁把花环给魇兽戴好,挂在了角上,魇兽在原地蹦了几圈,表达着他的兴奋。 “好啦好啦,今夜就陪我待在花界吧。”说着安宁就放魇兽去觅食去了,自己回到房间休息。 魇兽转身一跃行至空中,花界一个个五彩斑斓的梦珠就漂浮在半空中,最后进入到了魇兽的肚子里,伴随着芳芳的香气,安睡的人睡的更安稳了。 锦觅醒来 一早,安宁醒来就见到乖乖趴在自己床前的小魇兽。安宁梳洗完之后带着魇兽来到花界入口,魇兽在安宁腿边来回绕圈磨蹭,舍不得走。一人一兽正在惜别时,安宁就看到锦觅从外面回来了,奇怪道:“你昨日不是和爹爹一起回来了么,怎么现在……” 锦觅刚从栖梧宫回来,见到在此的安宁和魇兽就走过来了,魇兽见到锦觅往后一跳,警惕地看着锦觅,显然还是在记仇。 锦觅无语的撇了撇嘴:“昨日爹爹要下界布雨,我正等你呢,结果遇到了凤凰旧疾复发,不得已就在他宫中照顾了他一夜,可把我累坏了,不过待会遇见爹爹的话,姐姐千万不要说我是在栖梧宫,就说我在狐狸仙那里听戏去了,爹爹知道我去找凤凰的话会不开心的。” 安宁:“好吧,不过那死凤凰旧伤复发,现在怎么样了?” 锦觅:“我整整种了五次夜幽藤,那凤凰才安生。”转眼看着正在躲着自己的魇兽,“你这堂堂一个神兽,是不能这么小气的知道么?来来来,看我把我独门秘籍交给你,这样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魇兽抬头看向安宁,安宁摸了摸它的头:“去吧。” 锦觅在一旁艰难地教着魇兽装死,魇兽学的是千奇百怪,最终魇兽还是十成十的学会了诈死,魇兽表演了一遍,收敛气息,眼白一翻,嘴吐长舌,安宁也配合着蹲在魇兽身边,装作神情悲伤的样子。 这时润玉值完夜之后仍不见魇兽回来,便猜到魇兽定是来找安宁来了,于是便借着寻找魇兽之由,来到了花界,没想到在花界入口处就看到魇兽倒地在安宁的面前,而安宁正在魇兽身边伤心垂泪的样子。 润玉连忙跑过来蹲下查看魇兽,伸手一探,魇兽竟没了气息,在看一旁伤心的安宁,润玉问向坐在石头上的锦觅:“魇兽这是?” 锦觅哀声回答说:“它死了。” 安宁拍了拍小魇兽,小魇兽突然复活,跳了起来,把润玉惊得退后了几步。 锦觅见到自己的独门秘籍竟然把夜神都骗到了,高兴的跳起来哈哈大笑。 安宁小心翼翼的扶住润玉,轻扯润玉垂下来的衣袖。 润玉心中叹了一口气,“没事,不怪你们,是魇兽太调皮了。”润玉蹲下敲了一下魇兽的头:“下次再这样,可别怪我把你关起来了。” 锦觅说:“所谓读万卷书,不如一技傍身,这可是我的独家秘诀,上天入地奇技淫巧都不如这诈死一招管用。不过我看魇兽已经学会了,姐姐,你想学吗?” 安宁犹豫了一下:“我……” “不用了。”润玉上前托起安宁的双手,放在手中紧紧握着,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安宁一字一句道:“只要有我在阿宁身边一日,我便会护阿宁平安康乐一日,绝不会让她有一丁点机会使用此法!” 安宁看着润玉的眼睛,柔情似水,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满满的都是自己。头一歪倒润玉身上了。 润玉一慌:“阿宁?”赶紧用灵力测。 安宁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我这是怎么了?” 润玉松了一口气,“你刚刚晕过去了,吓死我了,还好你醒过来了。” 这时水神赶过来了,看到了在此的三人和一兽。 润玉向水神行礼:“水神仙上。” 安宁和锦觅也高兴的上前叫了一声:“爹爹 !” 水神点头,自己刚刚从人间布雨回来,就听临秀说锦觅一晚没回来,安宁倒是早早的回来歇下了。 洛霖询问锦觅:“觅儿,昨夜让你等宁儿一起回来,怎么只有你姐姐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锦觅求救地看了一眼安宁,安宁收到锦觅的视线替她说:“昨夜锦觅是去月下仙人的姻缘府听戏去了,我不喜欢就自己回来了。”说着话,手却偷偷地扯住了润玉的内衣袖,被润玉顺势抓住了作乱的双手。 锦觅紧跟着说:“对,昨日我去听戏了,月下仙人喜欢人多,下次爹爹跟我一起去吧,月下仙人看见你肯定欢喜呢。” 见安宁和锦觅都这么说,洛霖就相信了:“我性喜静,那些喧闹之声我消受不起,你若喜欢自去便是了。” 水神不经意抬头看到了天边的彩虹,便有些不解,“今日花界无雨,怎么却出了彩虹了。” 润玉看着天上的彩虹笑了笑:“阿宁在花界生活,习惯了这五彩缤纷,而我璇玑宫清冷,怕日后阿宁不习惯,于是便用水雾架起了虹桥,铺出了一条五彩路。”看了安宁一眼又接着说:“且阿宁贪玩,我怕她忘了回家的路,如此,不论何时何地,阿宁只要抬头便可望见归路,便可忆起这虹桥尽头还有一人一兽默默守候!” 洛霖见夜神如此用心对安宁直言道:“夜神殿下,实不相瞒,原本我想取消你与宁儿的婚约,只不过前几日路过南天门,恰巧碰到你二人互诉衷肠,我虽然厌恶天家,却不想让宁儿步入她母亲的后尘。” 又对安宁说:“现在你与夜神两情相悦,爹爹我现在唯的心愿就是看你和心上人终成眷属,美满此生,我便安心了。” 安宁点头:“知道了爹爹,我会和小鱼仙倌好好的。” 洛霖又对润玉说:“夜神性格温顺,办事妥当,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宁儿贪玩儿,夜神日后要多多担待。” 润玉颔首:“多谢水神仙上,润玉一定不负仙上所托,好好照顾阿宁,此生能得阿宁相守,便是我的幸运,在润玉眼中她什么都是好的。 ” 水神见此欣慰的点了点头。 润玉:“阿宁和锦觅仙子与仙上刚刚相认,父女情深,理应多些时日相处,那润玉就先告退了。” 润玉对着安宁点了下头,嘴角向上转身离去,“走了,魇兽。” 魇兽不舍的冲安宁叫唤了一声,安宁挥挥手,魇兽只能跟着润玉回去了。 洛霖现在对夜神倒是满意的不行,“夜神性格温和,实乃良配,与宁儿倒是天作之合。” 锦觅说道:“看来爹爹很喜欢夜神嘛,那凤凰呢,爹爹喜欢吗?” 洛霖:“觅儿,你以后便尽量少去栖梧宫,莫要有过多的交集。” 锦觅不解:“为什么呀?他是我的朋友呀!如果那样凤凰该不开心了。” 洛霖忧心锦觅与火神走的太近,天后会有所不满,对锦觅下手,“火神虽然出类拔萃,但他久居上位性格孤傲,眼里又不容瑕疵,少一些宽厚仁德之心,其母……罢了,总之日后少去栖梧宫就是,爹爹都是为了你好啊。” 锦觅听此只能点头答应了:“嗯,我知道了爹爹。” 虐的前奏 天界 一将士在九霄云殿禀告:“前线军报,忘川河下游西北角一带,魔界西城主与北城主争夺地盘,兵祸连连数月不止。” 天后见又是忘川生是非,提醒天帝早做应对,免得祸及天界。 旭凤手掌兵权早已做好了准备:“父帝母神无需担忧,儿臣一直留意前线军情,魔界两城主素有积怨,一向不服三王辖制,眼下仅限于群魔内斗争抢地盘,并未越界。” 润玉亦有自己的想法:“启禀父帝,儿臣以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忘川乃天魔边界地处要冲,此乱可大可小,不可轻视。 旭凤:“儿臣以为,可调一支精兵开赴前线驻扎在忘川上游,以为威慑。” “旭凤言之有理,近年来魔界骚乱不断,旭凤,你必须多替父帝分忧啊!”天后又是一番表明忠心。 这时旭凤和润玉共同请旨领兵降服魔界祸乱,天帝却直接下旨:“好,火神即刻前往五方天将府,亲自抽调一支精锐部队前往忘川,如有变故,相机行事。” 旭凤:“儿臣领旨。” 润玉便是被忽视惯了,每次却还是有些失落,自己应该习惯的,不要再奢求什么了。天后见润玉不得重用暗自得意。 花界 锦觅的封印被解除后,修为是一日千里,锦觅修的是栽花种草变幻之术,如今已经轻而易举的让树瞬间开花了,安宁修的是水系和木系叠加的攻击法术,乾坤扇一出,横扫空中,一根根由花瓣裹着的的冰针向四处射去,落入水中,在水中炸出一条条水柱,冲天而起。 锦觅看着自己变出的花,不敢自信:“哇!我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又看向安宁击起的水柱:“哇!还是大宁宁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到你这个地步啊!” 此时水神和风神在来的路上已经见到了,如今锦觅的修为已经足够封仙了。 洛霖感叹:“不愧是师尊啊,伽蓝印一解,觅儿的修为果然是一日千里。” 临秀看着锦觅说道:“觅儿,你要好生修炼,你们爹爹准备向天帝申请准你晋仙。” 锦觅惊喜:“真的么?谢谢爹爹,谢谢临秀娘亲。” 这时连翘急急忙忙赶来叫住锦觅说旭凤来了到花界求见锦觅,锦觅听见凤凰来找她,便迫不及待的过去了。 安宁想着旭凤过来找锦觅,润玉不知道有没有来找自己,“连翘,夜神来了吗?” 连翘摇头,“只见到火神一个,没见到夜神!” 当晚,安宁在院中盯着夜空,想着润玉现在应该在布星挂夜吧,他夜里有正值,白天除了休息还要处理各种政务,没时间来也是应该的,可是真的没来安宁还是有些失落的。 一阵白光闪过,安宁一时还以为是错觉,直到转过身去,见到润玉一席白衣锦缎,双手背立而站,眉眼微弯,冲着转过头来的安宁勾唇一笑,甚是勾人。 安宁惊喜的跑向润玉,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小鱼仙倌~你来了啊~!”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某人的气。 润玉顺势轻轻地环抱住安宁的腰肢,把人往自己怀中带。“我来了。” 安宁轻轻一笑踮起脚尖在润玉嘴上吻了一下,软软的,竟然还带着些甜味。润玉浑身一颤,只剩下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眼眸变得深邃而热切,但一想到阿宁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便愠怒道:“阿宁可知你在做什么?谁教你这样的?” 安宁道:“我知道啊?我寸心嫂子就是这么对我杨戬师兄的,有一次刚巧被我看见,她告诉我夫妻间相处都是这样的,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妻,我想也应是差不多的嘛!小鱼仙倌可是不喜欢?” “我想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润玉看着她清澈的双眼,放缓了神色,终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在花界可好?” “今日见锦觅修炼大进,爹爹说要准备向天帝陛下申请准她晋仙呢。她晋仙之后,我就不用日日陪着她了。本来我是可以自由自在的,可锦觅看见我这样,也想出水镜,不想好好修炼,爹爹见状只能劝说我留在水镜,日日陪着锦觅一起修行,唉,这下我终于解放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夜夜都陪着你去布星挂夜了。”说起这个安宁就高兴的不得了。 润玉:“你说真的?你当真要来陪我?” 安宁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当真!我向来是一诺千金哒~。” 润玉温声道:“可润玉不舍的让阿宁如此辛苦。” 安宁:“我不怕的,我们是未婚夫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第一次做人家未婚妻,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但是我会慢慢学着做的。” 润玉看着安宁,眼神深邃,满目含情,手抚上安宁的脸,“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平安康乐,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好。” 安宁看着润玉的脸,不知为何觉得今天的润玉特别香甜,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上又轻啄了一下。 润玉震惊地看向安宁,长睫毛忽闪了几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宁却是直接扑了过去:“亲亲。” 润玉脸一红,“嗯”了一声,声音低的像是呢喃,根本让人听不清楚,任由安宁将他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耳根红的像是太湖的虾,唇上触感温热,犹豫了片刻,这才试探着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少女身上别有一股清香的味道,一半来自她的发丝,一半来自她的身体,夹杂着花果的清甜,格外让人着迷。润玉羽睫微颤,很快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手仿佛不受控制似的,不停往上游移。 在察觉到润玉的手企图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时,安宁就抬起了头,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润玉突然僵了一下,有些羞耻地脸颊绯红,也抬起眼来看她。红唇还带着莹润的光泽,漆黑的眸子仿若映着万千星辰,亮的让人难以忽视,锁骨处莹白纤细,再往下看去…… 润玉喉结动了动,手掌突然就按向了她的后脑勺。 安宁毫无防备,直接扑进他怀里,压在了他的胸膛上,唇齿交融,直到安宁气喘吁吁,脸颊都憋得通红了,润玉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微笑,抱着她腰肢的手臂,也不由收紧了一些。怪不得听叔父说有情人总是一有空就喜欢腻在一起,两个相互喜欢的人,真的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呢。 润玉盯着安宁,安宁被看的心口一热,头一歪就倒了下去,润玉见状连忙抱着她输灵力给她,不一会儿安宁就醒了,糯糯的喊了一声,“小鱼仙倌。” 润玉检查一番,确定安宁并无大碍后就把安宁送回花界葡萄小屋。又听长芳主说,可能是最近修炼太累了,无甚大碍。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听到这儿,润玉也不敢多留,安顿了安宁几句,就离开了。 作者说: 报告夜神,您的小甜心阿宁到了,请签收! 哈哈!就问你们甜不甜! 爱与不爱 几日后,水神的上书被批准了,水神带着安宁和锦觅要在今日前往九霄云殿受封。 云霄殿上,各仙家齐聚于殿内,一人高喊:“花界精灵锦觅,天资敏慧,明心见性,皈依太上无极大道,特晋为一品上仙,望尔行合于道,保清修于懈,固磐于千秋。” 锦觅规规矩矩的站在大殿中央,拜向天帝。 看着锦觅的样子,天帝不禁想起了当初对梓芬立下的誓言,二人以后生男孩便让他继承大统,女孩让她晋为花神。 天帝走近锦觅,梓芬,我们的心愿便由你的女儿来圆满。 天帝亲自为锦觅施法,浓浓的仙气层层渗入她的身体,环绕在周围,最终化为一枚印记涌入眉心。 众仙都替她高兴,唯有天后一脸不甘,却是不敢言语,只得垂下眼睑眼不见心不烦。 一人拿出帝旨宣告:“天帝陛下授锦觅上仙青莲冠。” 侍从端着一顶冠帽上前,冠帽成花顶型,琉璃珍珠相坠,顶部用天蚕丝做成莲花开花状,花中又向外勾勒着点点珠玉落至两旁,华美而精巧。 天帝:“上神安宁、 仙子锦觅皆乃先花神之遗脉,安宁应日后承继水神之衣钵,锦觅理应承继花神之衣钵,如今花界群芳无首,宜加封锦觅为花界新任……” “陛下!”天后及时打断天帝的未说出口的话,飞仙就罢了 ,封上神……想都不要想了。 太上老君也出声制止:“且慢!” “老君,有何高见哪!”天帝甚为不满,身为天帝,如今只是想封心爱的女人之子,都不能如意。 太上老君从座位立起,拱手恭敬道:“启禀陛下,精灵飞升直授上神,天界尚无此例,与道统法统皆不合,望陛下还要三思啊!” 天帝又询问天后:“天后呢,又有何高见?” 荼姚见此,转头对着天帝做出一副担心孩子的表情:“陛下,缘机仙子有要事启奏。陛下不妨听听再做决断,免得误了孩子的前程。” 安宁左手拿扇轻轻敲击右手,合着这天后在这等着呢! 缘机仙子小心翼翼的道:“启禀天帝陛下,近日天象异常,六界生灵各族恐降灾祸,小仙反复推算星象,方追溯到源头,此番缘由皆因锦觅和安宁二位仙子。” 被这缘机仙子一说,安宁在水神旁边不由反驳,“缘机仙子此言过于荒谬!锦觅刚刚晋仙,而我只是逍遥散神一个,哪来这能耐影响天象,许是仙子推衍有误?” “小仙已推算了百遍,否则岂敢奏明天帝,二位仙子本性善良,可当初偏就是个元神寂灭的天命之理,此事斗姆元君也是知晓的。” 润玉沉吟片刻,道:“既如此,缘机仙子可有何解法?” “解法嘛,自然是有的,只要去凡间历劫,历劫历够了也就解了。六界之中凡人最苦,所谓人,生来就是吃苦的。只需要二位仙子洗去在天界的记忆,去凡间历劫数十载,于天界来说也就是数十天。这番走一遭便可。” “原来这么简单啊!”锦觅拍手道,刚才这群人说了那么多可把她吓了个够呛。 天帝:“既然两位仙子都愿意历劫,那么为了俩位的仙途,也为着天界的神本,尔等便准备一番,三日后下凡,待二位历劫归来,锦觅便可正式晋升。” 安宁无奈,锦觅的命理,她和阿爹自然知晓,可缘机仙子带上她是什么意思,便状若无意的截住话头:“等一下,本神可没说我同意了!缘机仙子,你若好好演算便也就罢了,非要来攀扯上我,我也是要辩上一辩的。我可从未听斗姆元君说我也是元神寂灭的天命之理,元君明明说我以后会是万事顺遂,嫁的良人,夫妻同心,万事如意的!旁的什么也没多说。我师父太乙真人也说过我命好,可是个普渡世人的好命,大罗金仙都不敢说我是元神寂灭之命,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我花界、水族和风族少主入你那轮回盘,是不是也太轻巧了些!” 安宁说话语气温柔,声音带着丝丝慵懒,但这话的分量让缘机仙子吓的一头冷汗,这天后真是害死她了,锦觅命理如此,可还好办,可那安宁的命数根本就算不到,这让他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挽救道:“安宁仙子和锦觅仙子本是双生,小神只……只推演了锦觅仙子的命数,便以为……以为安宁仙子同她一样,是小神的错,既大罗金仙都如此说了,那小神也不必推演了,安宁仙子自是不用历劫,但是锦觅仙子的命数是万万没错的。” 安宁想了一想,锦觅元神确实不稳,历一历劫,稳固一下也是好的,不然以后修行容易滋生心魔。可这天后……罢了,终归有自己和爹爹护着,不会有事的,便也没在说话。 天帝:“那就令锦觅仙子三日后下凡历劫,待历劫归来,锦觅便可正式晋升。” 眼看天帝就想息事宁人,安宁怎会如了他的愿,“缘机仙子不推演,就敢随意攀扯我一界两族的少主,若不下令小惩大诫一番,以后人人都向他学习,都敢随意攀扯上神,岂不坏了天界法度!天后娘娘,你说我说的对吗?”安宁虽说的是缘机仙子,但却一直盯着天后。 “对,我天界自是不容这等人的。”天后假笑道,却不知自己脸上扭曲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 润玉:“儿臣附议。” 水神:“臣附议。” 众仙:“臣等附议。” 天帝见状无法,只能道:“好,传本座口谕,缘机仙子随意污蔑上神,但念在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自领一百道天雷以示惩戒。” 安宁:“陛下英明。” 润玉:“父帝英明。” 水神:“陛下英明。” 众神:“陛下英明。” 天帝:“退了吧!”众神行礼下拜。 缘机仙子只觉得自己可怜的很,先是被天后找一番,现在又要被罚天雷。她招谁惹谁了,以后可万般不可得罪那小祖宗了。 作者说:我今天和明天只能每天一更了,到后天之后会每天恢复两更的。不好意思了,各位! ※※※※※※※※※※※※※※※※※※※※ 感谢在20191220 00:53:36~20191221 04:4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宿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代价 花界 树密花稠,层层簇簇的鲜花堆叠着,暖暖的春光从叶子中穿过,映的此地尤为温馨。 锦觅坐在远处的秋千上,和连翘轻声洽谈。时不时的推推搡搡欢声笑语。 水神却一脸沉重,“安宁,你在殿上说的师尊和你师父说的话可是真的?” “我诓她们的,斗姥元君和我师父什么都没说。”安宁嘿嘿一笑,爹爹啊爹爹,可不是我不告诉你,师父说若让他人知道了,我可能就改了人家的命数了,到时候我就要被天雷劈了。 安宁凝眸跟着临秀学习打络子玩,见她打的不好,临秀还会时不时的提点两句,于是认真的点头,痛苦的学习。 水神叹了一口气:“天后委实太过分了些,若不是今日朝堂之上宁儿机敏,我的两个女儿竟都要被她算计下去历劫了。锦觅现如今......唉!” 安宁手上不停的绕着线,“爹爹不必担心,觅儿下凡历一历劫也是好的,稳固一下元神。她神元不稳,以后修行容易滋生心魔。再说觅儿从小长在花界,去凡间转一圈儿,学习学习也是好的。我不受天帝管制,我会去看着她的。唉!怎么这么难啊!” “慢慢来,不要着急。”水神忙安慰道。 “嗯嗯,娘亲我们再来!我一定可以打好的。”安宁露出一副坚定的小表情。 “你是个好的,做什么事也不用爹爹操心,还处处为爹爹和你临秀娘亲还有你妹妹想,可你越是这样,爹爹越是心疼你啊!其实你可以多依赖爹爹,多和爹爹要些东西的,你想要什么,爹爹都为你找来!” 眼看水神就要哭了,气氛委实微妙了一些,安宁赶紧转移话题,“爹爹可是说真的,要什么都可以?” 水神一脸热切的看着安宁:“当然,什么都可以!” “爹爹,你这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不好,不要和那些凡人瞎学。” “扑哧,哈哈,宁儿,这词不是这么用的。”临秀乐不可支,但任然保持风度。 水神面色一变,“宁儿,你这文学造诣,真是让爹爹大开眼界。”果然是亲生的,都这样了,还说的如此委婉。 安宁:“唉!我跟着师父学了三千多年都没学好。师父说我跟知书达理中的知书是半点沾不上关系,也就达理还沾点边,虽然有时候是强词夺理。以后怕是没有那个男子敢娶我了。” 众人听了乐不可支,一时一片欢声笑语。悲伤的气氛瞬时烟消云散。 水神道:“我水神的女儿自是配的上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爹爹这不是给我找了这最好的男儿吗?在我心中,除了师父和爹爹外,小鱼仙倌就是最好的。”又接着说:“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那好,我要爹爹对小鱼仙倌好些,最近爹爹也不知怎么了,对小鱼仙倌都没什么好脸色,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对小鱼仙倌好些,这就是我最想要的。”水神一听顿时对夜神更是讨厌了三分,安宁还不知道自己平白无故就给她的小鱼仙倌拉了一波来自准岳父的恨。 “好了!好了!娘亲!你看看我打的,好看嘛?”安宁举起手中刚完成的作品,对着临秀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临秀温柔的一笑,拿过那一条红红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夸道:“第一次打络子,已经很不错了。” 锦觅听完,自得一笑。凑过来看了一眼,皱了下眉,疑惑的问道:大宁宁!你打的,是一条蛇还是蚕啊?” 话音刚落,只见安宁黑着张脸,抽搐着嘴角,看着锦觅问道:“大觅觅,你看不出来嘛?你再看看?” 锦觅忽恍然大悟!拍手称道:“我晓得了!这是不是蚯蚓?我记得蚯蚓就长这样!” “蚯……蚯蚓?我打的是龙!是龙!”安宁气气地说道,随后转身,鼓着脸不想搭理锦觅。 众人一听,皆是直笑的喘不过气来。 临秀见了,轻轻的笑笑,算了算时辰已是该用膳食的时候了,于是扫了众人一眼,便决定做饭给大家,一旁的水神听了,那是一个脸色惊变。安宁一怔,不以为然。 最后把菜都吃完了锦觅问她,你是怎么吃下的,安宁语重心长地学着水神的语气告诉锦觅有娘亲做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们应该感恩,刚好被临秀听到了,心下一片感动。 ………… 夜里,安宁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仰头看月,平日的月光都显得有些刺眼。想着锦觅历劫的事,睡意全无,只想找个人说说话,此时尚醒着的不知道还有几个,但她知道有一人一定还未入眠。 黑沉沉的夜色里,璇玑宫内,润玉半卧在一张塌上,左手握了侧竹简,正在看着。 “阿宁?”见到她来,润玉支起了身子,“你怎么来了?夜里凉,你怎能赤脚外出?”他抛开手上竹简,迎了上来。 下一刻身子忽的一轻,却是润玉将她横抱起来,片刻之后他已将她放在塌上。 她在塌沿上愣愣坐着,任由润玉抓了她的双足在掌心,最后索性将她的脚握着放入胸口,她缩了一下,换来了他更用力的拉扯,也不嫌她。 “怎么了?”润玉望着她。 脚上暖和了许多,定定地看他,见他仍握着她的双足,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大胡子天兵邝露,随意起了个话题:“小鱼仙倌和多少仙娥有过肌肤之亲?” 润玉手上一顿,月色照得腮上一抹红色晕染开来,他转头轻咳了一声,继而温和地回视:“肌肤相亲之事非同儿戏,润玉并非轻佻之徒,既定下与阿宁的婚契,又如何会与其他仙娥有半分肌肤之亲!” 安宁怔怔的看着他,想到后半辈子,都会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突然觉得心下暖的厉害,想着自己的情况,觉得自己有些配他不上。 润玉细细的看着她,淡淡道:“阿宁,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怎的今日有如此一问?” 她想起锦觅历劫的事,只觉得天后不会善罢甘休,觉得没有阻止锦觅历劫是不是做错了,万一天后有什么后招,她不怕天后,可是锦觅…… 经过润玉这一暖,心倒也不觉得有那么乱了,安宁看着润玉灿烂的笑了起来,“没什么,我……我有些想你了,所以才来寻你。” 说到这儿,安宁从怀里掏出那日打的络子,递给了润玉,“你看,这是我今日和临秀娘亲学着打的,是一尾龙,我听说,凡间的女子,都会给自己心仪的人,绣荷包来寄托欢喜之意,我不会绣荷包,只能勉强打了这络子给你。” 润玉晃了晃神,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坐到她的旁边,抚上她的脸,轻声的问道:“阿宁是真的欢喜我嘛?” 安宁面对着他坐着,“我听人说两情相悦才算是你说的 囚禁?! 话还未完便感到唇上一凉,随即瞪大双眸,浑身一僵,这次的吻不像醉酒那次的温柔缠绵,他好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霸道蛮横的咬着她的唇瓣,撕咬的力道让安宁承受不住,双手按着他的胸口推拒起来,他好像是感受到了安宁抵抗,一手抱着她的纤腰,一手按着她后颈,更加在她的唇上撕咬了起来,安宁嘤咛的一声“疼”仿佛拉会了他外放的思绪,腰上的手一僵,虽没有放开安宁,但唇上的力度明显减弱,变成温柔的舔舐,仿佛是安抚似的,等到安宁慢慢接受不在推拒之后,便开始攻城略地,吻住她嫣红的唇瓣,轻咬她下唇,唇齿交融间,他抱着她一同倒入塌上,喘着粗气,握住她的小手,扣于她的头顶两侧,十指紧扣。 安宁被亲的浑身发软,水眸莹莹的望着他,魅惑了他的心神。 残存的理智崩塌,在安宁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再次吻上他的唇,掠夺她口中的空气,理智快要被欲/望代替,感觉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要了她,要了她,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你了,这样她就完完全全的属于你了。吻落在她颈侧,耳垂上,轻轻舔舐,他一遍遍唤她的名字,当他在她的颈侧流连时,只听娇软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小鱼仙倌,你是想与我灵修吗?” 润玉听到他天真懵懂的问话,动作一顿,之后满脸懊悔。埋首在她颈间,努力调整着呼吸,慢慢从她身上起来,但出口的字任然带着沙哑,“阿宁,对不起,我……我不该对如此你无礼的!”温润如玉的夜神也有词穷的时候,只有在面对她时,他才会手足无措起来。 “小鱼仙倌,没事的,我们是未婚夫妻,早晚要成亲的,你亲我,抱我都没关系的,只是你下次不要那么用力咬我了,好疼的!”安宁说完抬手摸着嘴唇。 润玉手上一顿,脸上一抹红色晕染开来。若安宁这时候抬起头来,一定会看见一个不仅羞红了面容甚至连耳根都红了的的少年郎。 他转头轻咳了一声,眼角却任然是腥红一片,微微调整了一下心绪,继而摸着安宁的脸温和道:“以前我拥有整片星空,可我依然孤寂,现在我有了你,我已心愿已满。我所求不多,只要你每日多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切莫再说什么要离开我,让我再娶旁的女子的话了。阿宁,我不怕你无心,只怕你偶尔这般有心。”说道此处,他的手从她的脸上离开,偏头转离了方向,不让安宁看见他眼底的泪意。 安宁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感受着心口的热流,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轻声说道:“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永远陪着你。” 在阴影中润玉柔和地笑开,淡如清风,这就是他的小阿宁,只要需轻轻一句话,便让润玉心甘情愿的把什么都给她。 今夜月色极好,朦胧的月光打在润玉身上,把他衬的格外超脱,安宁为了表示长久和润玉在一起的决心,起身绕到他的前面,搂上他的脖子,抬首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停留片刻后,拉着润玉的手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润玉柔和的对她笑着,虽是淡淡的,但安宁就是知道他此刻才是真真开心的,遂也送了一个微笑给他。 润玉将手附到她肩头想要将她搂到怀里,触感却是一片光滑,一愣,看向她的身上,才反应过来,安宁的衣服被他……随后,赶忙移开目光,只觉今夜燥热的很,心里麻麻的。 安宁边穿衣服边看润玉,发现润玉有些局促的侧过头不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穿好衣服之后,安宁与润玉并排坐到塌上,轻轻靠在润玉肩膀上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的月色。 润玉扭头看着她,捏了捏手中的红色络子,后转头望向外面的月色弥漫的天空。挥手间灵力涌动,瞬间窗外流星滑落,衬的这月色更加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安宁低喃道:“好美啊!” 润玉也应和道:“是啊!很美!”只是不知说的是流星还是别的什么了! 夜凉如水,益发显得夜深静谧,安宁的眼皮有些沉,刚刚其实就已经坚持不过去了,一直再用灵力撑着,安宁自上次晕过去后,总结自己晕过去的经验,发现每当她心口热热的时候,就说明她要倒了,用灵力转流入心口,这可以压制一时半会儿,之后倚着润玉的臂膀安稳入梦…… 润玉看着靠着他,安稳呼吸着的安宁轻声道:“今日,才方知夜色也可以是暖的!” ………… 到了历劫的日子,锦觅和水神,临秀一一告别,最后到了安宁面前,突然生出许多不舍,“大宁宁....” 安宁上前抱住锦觅,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虽不能干涉你历劫,却是可以时常去看你的,别怕,有姐姐在。”锦觅点了点头。 缘机仙子又看向锦觅:“锦觅仙子,时辰已到,跳吧。” 此时穗禾前来相送锦觅,却在与锦觅拥抱之时在锦觅耳畔说了句:“永别了。”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笑容,转眼又恢复如常,没让人何人看到。 锦觅只感到奇怪,本想问她什么意思,但缘机仙子却催促着她,错过了时辰原定的命格就会发生变化,影响历劫,锦觅只能不再耽搁跳了下去。 水神与风神离开后,安宁对润玉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润玉微笑:“别担心了,万事有我陪着你。” ………… 另一边,旭凤从前线回来之后,燎原君急忙上前禀告:“殿下,属下方才见一黑影潜入紫方云宫,原以为是鼠仙余孽,便尾随其进入偏殿,不料却听到了天后娘娘与那黑衣人对话,天后娘娘故意将您支去了忘川,想要趁您不备,在人间杀了锦觅仙子。” 旭凤得报之后,立即转身离开,慌忙想要赶去南天门下凡,却被守将拦住,转身去了天机轮回盘,被月下仙人告知锦觅都已经下了凡间了。 旭凤见到缘机仙子气虚喘喘问:“怎样才能收回历劫?” 缘机仙子表示人已经下去了无法收回。 旭凤抿了一下嘴,毫不犹豫的飞身跳下去,旭凤边跳边告诉月下仙人:“快将我和锦觅拴在一起。”月下仙人正要扔红线。 安宁大喊一声:“大红红,你敢!” 月下仙人:“嘿嘿嘿,不敢,不敢。” 穗禾惊叫一声:“殿下!”跟月下仙人说将她与旭凤绑在一起,也随后跟着跳了下去。 月下仙人看了一眼身边担心旭凤的燎原君,叫了一声:“燎原君?” 燎原君毫无防备地被月下仙人推了一把,掉了下去。脑中只回荡着一句:“照顾好凤娃!” 月下仙人向安宁解释:“凤娃让绑红线,只是为了离锦觅近些,好保护他。” 安宁:“旭凤没脑子,大红红你也没有,入了轮回盘,他一介凡人之身,去了凡间如何护的住觅儿,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然后漫不经心说道:“若是让我知道大红红你偷偷的绑了红线的话,哼哼,你的姻缘府就要没有了呢!”拉着润玉笑着离开。 月下仙人:“……”我的天呀!这小祖宗唉! 缘机仙子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月下仙人。 “旭凤!”天后听仙侍禀告旭凤要下凡找锦觅被拦之后直接去了因果轮回盘,便知道旭凤的意思,知子莫若母,只能急忙赶过来阻拦,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旭凤已经跳了下去。 天后将目光看向缘机仙子,缘机仙子立刻表态说:“我定会为二殿下和穗禾公主安排一个上好的命格,让二殿下在人间文能满腹经纶挥墨高吟,武能定国威名远震,让穗禾公主貌美富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让二人在凡间顺风顺水安度一生。” “好,你知道怎么做就好。”天后这才满意离开。 缘机仙子深深叹了口气,“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月下仙人拍了拍缘机仙子的肩膀算是安慰,缘机仙子只能撇嘴默认了。 二殿下火神和鸟族穗禾公主一起下凡历练去了。此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天界。 两人的痛苦 璇玑宫 安宁和润玉坐在秋千吊椅上。 润玉若有所思,“如此冲动莽撞,不是旭凤的一贯的作风,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他如此,而且此事应和锦觅有关。” 说到这事,安宁觉得自己都要被旭凤气乐了,“那火神怎么那么傻?他下去了管什么用?天后若真要对凡间的觅儿不利的话,他跳下去管什么用!唉!同样是一个爹爹生的,他与你怎的就差了这么多。” 润玉轻笑搂着她,“好了,旭凤也是关心则乱。” 安宁撅着嘴,恨恨说道:“他还敢让大红红绑红线,打我妹妹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从来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比旭凤好,对他这样好。安宁你让我如何放得开你!“这个送给你。” “哇,好漂亮的鳞片啊!这是你的褪下来的吗?”安宁为收到礼物开心着。 润玉:“是!” 安宁举着鳞片对着光兴奋地看着,突然想到什么,“不对……怎么会是半月形的呢!半月形的……是……逆鳞!”逆鳞怎么会褪呢。 扭头对润玉道:“你是不是疯了?” 安宁站起来双眸满是泪意地望向他,神情激动。 润玉虽极力保持平静,但声音还是有微微的颤动,“没有你,我才会疯!” 就这一句,就让安宁卸下所有的情绪,哭着道:“龙之逆鳞,触之必怒,拔之将死,你让我如何还你!” 润玉眼角腥红,深情的看着安宁道:“我不要你还,只要让我陪着你就够了。” “我……嗯...…疼!”安宁突然捂着心口,面色痛苦,喘着气。 润玉有些慌了,“阿宁,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我心口好……疼啊!好像……好像有什么往我心里钻!”说完就晕过去了。 润玉赶紧将她抱到寝殿,传了岐黄仙倌,说了征状,但岐黄仙倌说没事儿,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岐黄仙倌一走,安宁就醒过来了,润玉赶忙走过去。 安宁慢慢坐起来,看着润玉,不知为何,觉得心下异常甜,像是吃了特别多糖一样,甜到了身体每一分每一寸。 想到刚刚突发的事对润玉道:“我这是怎么了?” 润玉赶忙过去扶她靠在肩膀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心口可还疼?” 安宁摸了摸心口,“奇怪,刚刚疼的要死,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润玉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刚刚可吓坏我了。” 安宁生气道:“说起刚刚,事还没完呢,你拔了逆麟,那你……” 润玉:“我没事,那是很早以前就拔下来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很早以前,是谁?谁敢拔了你的逆鳞,我法灭了他。”安宁恶狠狠的。 润玉心下一阵暖意,“不知道,我没有儿时的记忆,自我有记忆一来就是生活在这天宫里。” 安宁:“我好像从来未了解过你的以前,我这个未婚妻委实不称职了一些。” 润玉搂过她,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好好,就这样一起千年万年的走下去。” 安宁回抱着他:“嗯!我说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你不弃我,我就永远陪着你。” 润玉轻笑着,慢慢放开安宁,深情地看着她,抬手抚上她的脸,慢慢的将他的唇凑了上去,先是额头,再是眼睛,再是鼻子,和安宁鼻子对着摩挲了一下,轻笑一声,对着她的唇印了上去,唇上的力度温柔缠绵,慢慢的舔舐,等到安宁接受后,便吻住她嫣红的唇瓣,长驱直入,唇齿交融,直到安宁真的喘不过气,润玉才放过她,后轻轻的抱着她,润玉觉得此时此刻他抱着的是他的全部。 ………… 日子就这样过着,安宁每天看看锦觅,盯着天后的小动作,陪润玉的时间反而少了很多,搞的润玉到现在还和她闹脾气呢,说她有了妹妹就不要他了,她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每天想办法哄着了。现在的小鱼仙倌也太难哄了,以前送他花种就高兴得不得了,现在他生气了,安宁都不知道怎么哄,唉!只要安宁一提我妹妹怎么了,就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冷气,然后就要抱着润玉哄好长时间。 安宁从来没有如此的思念锦觅,锦觅回来,她就可以解放了,这种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人啊,哦不,是神啊!你要是糟心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话说这一天安宁和润玉正在璇玑宫,润玉再一次为了安宁过多的关心锦觅忽略了他而闹小脾气,为了哄他,安宁特地学了新舞讨他欢心。她最近新学了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闺房情/趣,估计说的就是现在的她和小鱼仙倌了。但是好景不长。 润玉本来因为和安宁在一块,安宁还在哄他,心情非常好。突然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娘亲,娘亲,救命啊!”然后就看见这小姑娘抱着安宁的大腿不撒手,安宁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那孩子,在安宁蹲下问她时,润玉手中的弦砰的一声就断了还拉伤了手,血留了出来。 “小可,你怎么来了,栾儿呢?我不是让他看好你的吗?他是不是丢下你偷偷跑去玩儿了!” “娘亲,你先别问了,栾儿哥哥在北天门和人打起来了。你快去救救他。” 安宁惊讶道:“啊?我们快去救他,等一会儿和你们算账。”说完拉着小可就御剑飞到北天门。 润玉将手握拳,让手上的血不断流下,但他不想管,手上的疼远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她竟然都有孩子了,那为何还要答应和她成亲,给了他希望,又拿走,何其残忍。不,不对,她的肩膀上没有任何印记……应该从未与人灵修过才是,不然上次在床上也不会是那般反应,可是万一呢,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儿,那他该如何?是她先来招惹自己的,他无论如何不会允许她离开,绝不。 北天门 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蓝衫小仙人正把守兵用捆仙锁捆了起来,支着下巴坐在那里的台阶上等着。 安宁用灵力发出声音:“栾儿,给我停手!” 守兵们:“参见上神。” 栾儿激动道:“娘亲,你终于来了!回头对着众人道:“你们看!我都和你们说了,水神长女安宁是我们的娘亲让你们放我们进去,你们非不信,现在信了吧!” 守兵忙点头:“信了,信了。” 守兵们感觉自己闻到了八卦的消息,水神长女不是和夜神殿下有婚约吗?哪里来这么大的孩子?难道是喜当爹?哇,仿佛知道了不得了的内幕啊!怎么办?会不会被灭口啊? 栾儿可怜巴巴的说道:“娘亲,他们欺负我。” 众兵:“……” 安宁看了一眼那些脸上都带了点彩的守兵,对栾儿道:“闭嘴,回去和你算账。”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啊!都是误会。但究其原因呢,是因为你们没有向我通报,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双方都有错,如果闹到天帝陛下那里,你们觉得他会是罚我,还是罚你们?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这里有些治伤灵药,一晚上你们的伤就好了,还可增加百年灵力。就当是为栾儿的不懂事赔罪了。” 其中一个守兵:“不敢当,不敢当,我等眼拙竟不识仙上之子,该罚。” 安宁一听就知道,这是可以和解了。“应该的,应该的,栾儿贪玩儿,想和众人切磋武艺,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我出些灵药也是应该的,收下吧!” 众守兵:“……”这是连说辞都给想好了。 安宁:“我等还有事就先走了。”带着栾儿和小可御剑向着璇玑宫飞去。 众兵:“恭送上神!” ………… 璇玑宫 安宁和两个孩子落到门前,开门走进去,“小鱼仙倌,我回来了。”走近了发现润玉还坐在琴前一动不动,安宁感觉到了不对,走到他身边就看见他一只手上都是血,“哎呀,你手上怎么都是血呀!疼不疼啊?我帮你处理一下。” 润玉抬眸看向安宁:“你……”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这就够了。 小可颠颠地跑过来:“娘亲不用着急,我可以治好。” 安宁笑道:“你看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们鲛人的治愈能力可是得天独厚的。快帮他治一下。” 小可把手附到润玉手上,释放灵力,伤口不一会就愈合了。安宁施了一个净字决,把手上的血处理干净。 润玉调整好情绪,对着小可道:“多谢你了。”转头看向安宁道:“阿宁,他们是?” 拉着润玉看向栾儿和小可:“小鱼仙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栾儿,真身是一只青鸾,今年两千岁了,这是小可,你刚刚见过,真身是鲛人。今年一千一百岁了。” 安宁:“栾儿,小可。这个就是上次回去和你们说的,你们娘亲我的未婚夫,夜神殿下了。” 栾儿一直盯着润玉,后叹了口气,“唉,这年头,好白菜都教猪拱了,真是好可惜呀!” 润玉心下以为是这孩子不接受他,故意讥讽他,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就听的安宁说道:“嘿,我这暴脾气,怎么说你娘亲呢!有我这么好看的猪吗?” 润玉:“……” 栾儿:“所以准爹爹不会是被你的皮相所迷惑不了解你的真面目吧!” 润玉:“……” 安宁:“你找打是吧!刚刚的事还没来的及找你算账呢?说,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的呆在岛上吗?”说着就要起身打他,吓得栾儿躲到润玉身后,“娘亲,你这么凶,小心准爹爹不要你了。” 安宁:“哦~!你这是找见靠山了吧!那你觉得他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呢?”说完就抬手要打栾儿! 水神来的时候就看见安宁追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打,“这是在干什么?” 安宁停下来:“爹爹,你怎么有空来了?” 水神叹了口气,“唉!你还说呢?还不是为了你,外面的谣言都满天乱飞了,你……” 安宁:“我怎么了?到底什么谣言?” 水神看了润玉一眼,拉着安宁道:“你跟爹爹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 安宁:“您怎么吞吞吐吐的,到底怎么了?您不说,我就去外面听!” 水神无奈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安宁:“对啊!我正打算晚上回去和你们说呢!栾儿,小可,过来拜见你们外公。” “拜见外公。”“拜见外公。” 水神有些尴尬:“他们爹爹是谁?” 安宁:“你问的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水神:“你……”窘迫的看了润玉一眼,“以前的!” 安宁:“栾儿的爹爹是一只火凤,小可的爹爹嘛!说不好。” 水神惊讶又窘迫拉着安宁到一边,“你……你都有两个孩子了,还答应与润玉的婚约,你怎么想的!” 安宁疑惑道:“爹爹,我怎么老感觉我们的话里有什么误会?” 栾儿摇了摇头,插话道:“娘亲,你可真笨,你直接告诉外公你不是生我们的那个娘亲就好了嘛!” 安宁恍然大悟,“原来爹爹你以为他们是我生的!”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还没嫁人呢!怎么会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润玉只心道原来真的不是阿宁生的孩子。 水神松了一口气,“你可不知道外面传的,我担心你出什么事,赶紧来看看,我这心啊跟着你一上一下的,那没什么事爹爹就先回去了。” 安宁:“爹爹等一下,听您说现在外面有谣言,我怕传到天帝的耳朵里,之后肯定免不了传话,我不想去,现在还劳烦爹爹有时间帮忙和天帝解释一下,省的我们之后被唤过去再说了!” 水神点头:“嗯,宁儿考虑的周全,爹爹知道了,无其他事的话,爹爹就走了!” 安宁嘿嘿一笑:“爹爹慢走。” 润玉:“恭送水神仙上。” 栾儿和小可:“外公慢走。” 安宁:“栾儿,不要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小可有多特殊,你是知道的,有多少人觊觎她的真身,你也是知道的,你给我在院子里跪着,我不叫你起来不许起来,小可你看着他,我和你们准爹爹说点事。” 作者说: 安宁:“有一个爱脑补的未婚夫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润玉:“唉!突然有了一个儿子和女儿,成了便宜爹爹,心好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水神刚听说谣言时,心下一惊,只想着女儿脚踩三只船,这是翻船了? 抉择 安宁拉着润玉到了书房坐到椅子上,“我刚回来的时候,你看起来那么难过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以为他们是……” 润玉摇了摇头,“刚开始是这样想的,当你介绍完他们时,我就知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想你的,以你的性子,如果你真的有了孩子,定是不会答应与我定亲的,就算是答应与我定亲,定也是提前告诉我这些,问过我意愿的。” 安宁叹气道:“小鱼仙倌,其实下次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你可以直接问我的,不要自己藏着,我们是夫妻,本就应该坦诚相见。我不想你我之间还有隔阂。” 润玉低眉道:“是我错了,这次真的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安宁解释道:“栾儿是我师兄的风火轮青鸾和火凤的孩子,他一出世,爹爹娘亲就不在身边,我师兄不方便带着他,就把他放到我师父哪里,谁知道它早不破壳晚不破壳,突然破壳,却是一破壳就看见了我,你知道的,鸟都有雏鸟情节,他上来就喊我娘亲,师父说我和他有缘,就一直养着他了,小可是我偷跑下山玩儿,救下的,当时她被好多人捕杀,我看她可怜就救了他,然后她随栾儿非要喊我娘亲,我就同意了。” 润玉抬手抚上安宁的脸,“阿宁,你这样好,让我拿什么留住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安宁脸红红,有些热热的,羞涩地倾身向前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此生我只许你一人,绝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人了。”说完就捂着脸跑了出去!独留润玉在哪儿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傻站着。 安宁捂着脸跑出来后,调节了一下呼吸和心跳,慢慢走到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支着下巴,看着跪在地上的栾儿,“知道错了没?” 栾儿:“知道了。” 安宁:“错那儿了?” 栾儿:“错在不该没和娘亲说就把小可带出来。” 安宁:“那做错了事是不是该罚呢?” 栾儿:该罚,但是您能不能在准爹爹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刚从里面走出来的被点名的润玉:“……” 安宁看了润玉一眼:“你这小子,看在你准爹爹的面子上,就饶过你一次!” 栾儿一乐,“谢谢准爹爹,谢谢娘亲。” 安宁:“别高兴太早啊!轻罚一下还是有必要的。罚什么好呢……”轻抚下额思考,拍手道:“啊,罚你变做扫帚,把璇玑宫打扫一遍。” 栾儿脸一苦:“娘亲~” 安宁:“哎哎,撒娇不管用啦!再说了,你是男孩子,不能老撒娇,没一点男子气概,用了多少次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以后找你媳妇儿撒去!” 小可拉了拉栾儿的袖子:“你以后可以和我撒娇。” 栾儿脸红红:“……” 润玉:“……” 安宁乐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许瞎说。” 栾儿:“哎呀,我都忘了,上回你救回来的那个大叔他醒了,要见你,天枢叔叔让我告诉你的。” 安宁:“他醒了?等等,天枢叔叔让你告诉我的?是不是你又从你天璇姐姐那偷了酒把他灌醉了,偷了他的法器,所以才能跑出来的。我就说你怎么能渡的过弱水的!” 栾儿:“是他自己想喝,我拦都拦不住。” 安宁:“你还敢说!” 栾儿:不敢了,不敢了,我马上领罚。” 安宁:“现在要紧的是回樱花岛,你的罚便先免了。”转头对着润玉:“小鱼仙倌,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不会耽误你上值的,你……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润玉:“我自是方便的。” 栾儿:“娘亲,我可以变作真身载你们去。” 安宁:“你的真身太显眼了,会搞的众人皆知,不安全。还是坐着我的葫芦去吧!”说完变出了葫芦飘在空中,四人上了葫芦飞走了。 ………… 樱花岛是安宁和师父修行时无意间找到的,刚开始这个岛上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很荒凉,安宁觉得这岛不错,它的周围都是弱水,安全性就很高。之后安宁就毫不客气的住了下来,并在岛上种满了樱花和其他一些花果蔬菜,只不过樱花树是到处都有的。之后安宁把自己行侠仗义的那些孤苦无依受人迫害但是心地善良的精灵都接到岛上来住。岛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出去外面,这些修仙的小精灵也不愿去外面,只愿在岛上,那怕她们已经修成了仙。 这些人中,安宁挑了七个出挑的,让他们管理樱花岛,说来也巧他们七个的名字刚好合了北斗七星的名字,所以安宁就让他们以北斗七星为名,管理不同方面,维持岛上的和平和安宁。 樱花岛周围上空,安宁道:“你们两个要抓稳了,一会儿走水路,要过弱水的,小鱼仙倌自是不怕的,你们两个要是掉下去小命就没了。”说着下了海域远远的看见前面的弱水让了一条路出来。 润玉感叹:“这就是弱水?” 安宁转头:“是呀!弱水之上,鸿毛不浮,飞鸟不过,除了龙族,没人能在弱水里存在,樱花岛周围全是弱水。现如今除了你和天帝,还有四海的蛟龙,没有任何人和神能入弱水。当然除了我的葫芦。所以我的樱花岛是上好的世外桃源,修仙圣地。” 润玉轻笑道:“阿宁找的地方自然是好的。” 安宁一脸骄傲:“那当然了。” 栾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那是恭维话。” 安宁:“哼!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 栾儿:“……”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岛上,润玉发现满岛的樱花树,不由得想到了她给自己种的一路樱花树,心下只觉欢喜不已。 而且他还发现不仅是整个岛上仙气环绕,就连岛上人们都很祥和,身上都有仙气围绕。虽然他们修为不算很高,但身上的气息很干净。路过的人都喊安宁岛主,只要路过,看见的每一个人都微笑问候他们,让人从心里流淌出暖意。 润玉突然觉得若是以后他不做夜神了,做一个逍遥散仙和阿宁一起生活在这儿也挺好的。这里到处种的树都是樱花树,樱花飞舞,美轮美奂。 安宁领着润玉走到樱花岛的中心,也就是她的家,看见七个人迎了出来,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岛主,你救的那个人醒了,说是要见你。” 安宁:“天枢大哥快带我们去见他。栾儿,小可你们回自己房间抄经书去。” 栾儿和小可蔫蔫的道:“是,娘亲。” 安宁和润玉走进一间屋子,果然见一人背对着他们站着,听到他们的声音转过头来,润玉见他一惊,“鼠仙?” 鼠仙也是一惊,“安宁仙上,你是这里的岛主?”润玉也转头看向安宁,鼠仙又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安宁淡淡的笑着:“我救你可不是让你来问我问题的。我自然是觉得鼠仙九霄云殿一番慷慨陈词震撼人心,不想这样的人就这样消散在六界之中,但是一码归一码,我问你,笠泽簌离到底是何人?” 鼠仙看了一眼润玉:“这……” 安宁一看鼠仙的眼神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和夜神殿下有关?” 鼠仙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是,你们若是想知道真相可以让彦佑带你们一起去。” 安宁:“彦佑?果然!鼠仙如今已经消散六界,就暂时呆在这岛上吧!” 鼠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叫人知道,怕是岛主会有麻烦。” 安宁抿唇一笑:放心,我这樱花岛有结界,没人知道你在我这儿,就是知道了没有我的允许也进不来,你好好在这儿呆着,日后有事会麻烦你的。” 鼠仙:“不敢,有事请吩咐。” 安宁:“现在没事,不过很快就有了。” 安宁现在知道这事还真和润玉有关,本来还想待几天的,现在也不行了,告别了众人,带着润玉马不停蹄的赶到凡间找彦佑,果然在人间的淮梧找见了彦佑。 作者说: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安宁现在会脸红喽! 一场赌局 他们找到了彦佑,彦佑带他们来到洞庭湖前,润玉突然神情恍惚,有些紧张。 安宁担心,“小鱼仙倌,怎么了?没事吧!” 润玉不知为何有些害怕,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安宁的手,安宁感受到他的情绪,安慰道,“小鱼仙倌,你若不愿意就不去了,我陪你回去。无论你想要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看着安宁眼中的坚定,润玉面对这片湖,不再退缩,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里就是他想要面对的过去。努力下了决定,“我想去知道真相!” 彦佑正色道:“那大殿就随我来吧!你想要的都在这湖底了。”但愿大殿能劝说干娘回头。 润玉下定决心,“走吧!” 他们都没发现远远地在身后,一个黑色的影子正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此人正是奇鸢。他不敢靠太近,那次他奉命跟着润玉和安宁,明明藏了气息,却还是被发现了,只要他靠的近了,安宁手上的灯就会发出七彩的光,他深怕被发现什么! 奇鸢在与旧人鎏英在人间相逢之后,因受伤便暂时在这附近住下养伤,今日路过此处恰巧发现夜神也是纯属巧合,奇鸢没有再继续等下去,立刻回到了天界向天后禀告了此事,他跟在天后身边的日子不短,有些密辛还是知道的。 润玉到了湖底,一些记忆接踵而至: “打死他。” “打死他,他是个怪物。” “他和我们一点儿都不一样。” “怪物。” “娘亲说我不是怪物。” “怪物你就是怪物,离开这里。” 安宁看润玉险显站不稳,慌道,“怎么了?”看他这样难受,安宁有些后悔如此冲动就带他见了彦佑,“我们不去了,我们回璇玑宫好不好?” 润玉感受着安宁手里的温度,突然觉得没那么冷了,用手安抚安宁,“无事,我想知道真相。” 记忆停地翻涌,混乱不堪。 润玉闭上眼睛,凌乱的记忆不断地出现,欺辱,嘲笑,谩骂,还有疼痛,画面一帧一帧地在脑海闪过,思绪更加混乱,像是缺少了把它拼接起来的重要的钥匙。 润玉定了定神,开出了一条通往湖底的路,坚定地迈出脚步。润玉越往下走脑海的画面越清晰,更多的画面连接到了一起: 一群小鲤鱼精推搡,排斥着另一位长着奇怪犄角的男孩:“你不是红鲤鱼,没资格跟我们玩。” “快走!” “走!” “头上长角的怪物!” “离开笠泽!” “怪物!!快离开!” 润玉继续往下走,埋藏在袖中的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不得不紧握着双拳,直到走至熟悉的地方,他想起来了。那是他被别的鲤鱼欺负的地方,也是自己一切痛苦的开始。 长了奇怪犄角的小男孩被其它鲤鱼精欺负后,一个人独自哭泣着,这时走来了一位美艳的女子,温柔地牵起了男孩的手,男孩却更害怕了,不停地往后躲,却怎么也躲不掉那抓他的手掌,只能不停地一次次地求饶,“不要,不要,娘亲,不要,男孩不停地哭求着,却还是被拖进了笠泽。 “鲤儿乖,将犄角割下来,你就跟他们一样了,鲤儿乖啊。”嘴里说着无比温柔的话,手上却强硬地拖着男孩走向那个充满血腥的角落。 “娘亲,不要,不要……”男孩不停地哭喊,显然是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但最终还是被眼前的人手起刀落,割下了头上的犄角,那是新长出来的犄角,还充满着肉色,一点也不坚硬。 润玉猛然瑟缩了一下,仿佛那把刀又一次地割掉了自己头上的犄角,割肉之痛无比清晰。 看着润玉苍白的脸色,安宁十分担忧:“小鱼仙倌没事吧!” 润玉:“无妨。” 润玉走至洞口,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每次在门口等着他的红色身影,那身影让他亲切,却更多的恐惧。 “云梦泽!”安宁念出了门牌上的字。润玉回过神来望着门牌,写的确确实实是云梦泽。 “难道不是笠泽吗?”润玉像是怀着一种莫名的希望问自己。 大门缓缓打开,彦佑走到门口:“大殿,请!” 跟随着彦佑走进洞内,帘帐之后一个倩丽的身影正在抚琴,旁边还有着一个孩童的身影。 彦佑禀告:“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琴声戛然而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吓得孩童的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帘后的红衣女子慌乱不已,却避无可避。 润玉在原地稳了下心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留下安宁等在原地,安宁知道有些事需要润玉去自己了解。 彦佑拉开了两边的帘帐,润玉撩开下摆郑重的跪下:“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润玉向红衣女子行了大礼,以他天帝之子的身份,也只有天帝天后才能有资格受此大礼,此时他却对眼前的女子行此大礼。 红衣女子背对着润玉,并不敢相认,但也听得出来润玉对着她下了跪。她话语更是充满了忐忑不安:“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润玉:“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红衣女子并不敢与之相视,只想他早早离去:“妾身久居陋室,与世隔绝,上神怕是问错人了。” 润玉从袖中取出那副与安宁一起在省经阁看到的画像,展示红衣女子面前:“近日偶得一副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道品鉴。” 只见画中女子一席装扮,巧笑嫣然,却是与红衣女子现如今的装扮一模一样,只是红衣女子脸上多了一块大大的伤疤,显得额外丑陋。 “咦?这画的是娘亲啊。”在红衣女子身旁的孩童吃惊地看了一眼画像。 润玉早就猜到了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生母,此时只不过是更加确认了而已,只是这其中还有许多许多的困惑还未解开,“可否让我与洞庭君单独一叙。” 彦佑领着孩童慢慢地退下了,安宁也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深深地看了润玉一眼,退至大门外。 润玉待其他人都退下之后才说起自己的猜想:“画中女子手腕上的这串灵火珠乃天界至宝,世间仅存两件,一件天帝大婚时礼聘天后,另一件则赠给了这画中女子,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这一句藏尾诗海誓山盟,情深意浓,簌离二字想必仙上并不陌生吧!” “我……”红衣女子哑口无言, 润玉:“落款处是天帝陛下早年间的别号‘北辰君’,这个称号只对极为亲密之人才会如此自称,何人能得天帝亲绘肖像,又以别号赋诗,聊表深情。” 红衣女子想起旧日那些美好的日子,不禁陷入回忆,那是一切痛苦的开始,亦是自己陷入情爱的开始。 润玉:“鼠仙受审时,曾多次提及簌离名讳,天帝天后神色很是反常,这位簌离仙子与天帝是何等关系想必是不言自明了吧。” 润玉:“小神自幼在省经阁苦读,六界人物、掌故,皆过目不忘,唯有簌离二字似曾相闻,却偏偏毫无印象,就和我儿时的记忆一样,了无痕迹,看来这位簌离仙子是我幼冲之年渊源极深的一位故人,有人故意抹去了我儿时的记忆,连同这个人、这个名字,也一并忘记了。” 红衣女子也就是当年的簌离,听言鼠仙和天后猛然醒过神来,现在还不行,她不能认,在旭凤死之前她绝对不能认润玉,“上神多思多虑了。” 润玉没想到话说到如此,眼前女子还是不肯与自己相认,“果真的是我多思多虑吗?天帝龙族修火系法术,小神也是龙族,却是修水系法术,如此推断,小神的生母当是水族人,而这画中的簌离仙子,踏浪捉鱼,多半也是出自水族,而诗中所提到的鲛珠便是人鱼泪所化,正巧小神也有一串,自幼携带,从未离身。” 簌离张口也想认下来,说出那句憋在心口的话。但是不行,她要做的事绝不能扯上他,簌离故作冷漠道:“簌离早已经死了,上神又何必再做深究!” 润玉继续道:“当日鼠仙赴死,看似蓄谋良久,要为死去的簌离仙子复仇,表面上也离间了帝后,重挫了鸟族,但在小神看来,这布局缺了些章法和远见,实则并未真正撼动鸟族根基,更像是天后发难时,牺牲鼠仙的金蝉脱壳之法。追根溯源,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簌离没死,非但没死,还身居幕后暗中蓄力,策划了一次又一次的行动针对天后。” 簌离:“夜神诸多说法不过是推断罢了,上神请回吧!自从当年笠泽一场大火,你的母亲便早已不在了。” 润玉深感无力,慢慢地收起那副画像:“这几千年来,在我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念自己的生母,我原以为,母亲是爱我的,只是因为当年迫于情势,才骨肉生离,我猜到了画中人,诗中意,却独独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是如此的退避三舍,视我如同陌路。是我妄想太自作多情了!”润玉话语中充满了了对自己的嘲讽。 簌离背过身去,早已泪流满面。为娘怎么会不爱你,可是为娘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不能让你涉身险地。 润玉:“如今母亲另有孩儿承欢膝下,润玉无意纠缠,我只是想当面问一句,若我真是母亲的耻辱,母亲又为何要生下我,折磨我,抛弃我!” 簌离终是转过身来看向润玉,泣不成声。 润玉扯开衣襟,露出自己身上丑陋的疤痕:“这是当年母亲刮我鳞片时所留下的伤疤,其它地方的鳞片都已长了出来,唯独这块逆鳞之肤,是我一生的伤!一世的痛!” 簌离哭泣着颤抖着伸手想去触摸那令人心痛的伤疤,被润玉侧身避开。 “世人皆知龙之逆鳞不可触,我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仇,怎样的恨,才会让母亲对亲生骨肉下此毒手。” 簌离濒临崩溃,捂住自己的双耳大声喊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你走,你走,你走啊!” 润玉声音发颤,在簌离面前重重一跪。簌离被逼迫着不停地后退。 润玉:“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吾母,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 簌离崩溃哭喊:“你不是我儿,我不是你娘,你快走啊,快走啊!” 礼毕,润玉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鲤儿!”簌离望着润玉离去的身影哭着喊出他的小名。 听到那声熟悉的叫喊,润玉垂下眼眸,停顿片刻,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 门外彦佑带着孩童看着润玉出来,一言不语地一步步往外走,那步伐充满着沉重,带着浓浓的哀伤,让人开不了口。 洞内传来簌离一声声的痴喊:“鲤儿!鲤儿!鲤儿……”那叫声如此的撕心裂肺,叫人不忍,浓浓的母爱把这声声叫喊淹没。 安宁静静的跟在润玉后面,她不知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但看着润玉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安静的陪着他。 “咚!” 的一声,泪珠滴落的声音响起。那是龙的眼泪,眼泪飘来,落入安宁心口,安宁心口一疼,用手抚上心口,停顿片刻,痛感消失,跟上润玉。 身死道消! 离开笠泽后,润玉带着安宁不知不觉回到他与安宁初次见面的潭边,他心怀万事,却无人可诉说。 安宁伸手抱住坐在身侧的润玉,双手安抚似的轻抚着他的背。 润玉把头埋在安宁的颈窝,鼻尖是安宁身上让人安心的花果清香,一直压抑的情绪便这样释放了出来。 “我今日见到了我的生母,她还活着,可是她肯不认我!” 安宁看不到润玉的神情,仅仅只是声音,便是流露出让人揪心的悲伤,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儿时,我只有在天界长大的记忆,此次去洞庭湖里,恢复了一些儿时的记忆,更见到了我的生母,簌离。”润玉放缓了神情,陷入回忆中:“我记得儿时随母亲一起居住在太湖,母亲也一直叫我鲤儿。我一度以为自己只是一条怪异的,长着犄角的鲤鱼,我努力加入水族中其他孩子之中,但因为我与他们到底不同,所以才会一直被水族中其他孩子欺负。” “父帝是龙,母亲是龙鱼,我怎么可能变成鲤鱼。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没想到,那次反抗,竟让我尝尽苦果......” “我的那些衣服,都是被我自己的鲜血染红的,一层未干又染一层。” “从出生起,我便被母亲藏在湖底最为幽深黑暗之处,暗无天日地活着。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是寒冷!失血过后彻骨的寒冷,一点一点地刺入我的脏腑,骨髓。你知道冷到极处是什么滋味么?五内俱焚,全身脏腑,骨头仿佛都在沸腾,在燃烧,恨不得烧尽我身上最后一丝余温,耗干我心头最后一滴热血....如今想起来,还冷得直打哆嗦。实在太难熬了,每一天,我都恨不得一死了之!” “等我再大一些,能够完全幻化人形,我便极少以真身示人。鳞片下那一身伤疤,丑陋,屈辱,实在不堪!” 他眼眶微红地坐在树下,一字一字地说着的,是安宁从未听过,从不曾知晓的过去。她想起他送她的逆鳞。 润玉放开安宁,抬手拉松胸前的衣襟,只见那胸口布满了伤疤。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刀疤层层叠叠。润玉握着安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阿宁,你可嫌它丑陋?自我学会幻术,便一直以幻术来遮掩这一处的伤痕,,时时担忧惊扰了别人,谁人也不知堂堂的夜神殿下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安宁哽咽着,泪水已经布满了双颊,摇着头,“不!它一点也不丑!” 润玉拢起衣襟,严严实实的遮住,唯一露出来的脖颈,目及之处又是一片光滑温润的肌肤,伸手擦过安宁脸上的泪痕。 安宁握住落在脸上的手:“那之后呢?小鱼仙倌是怎么到天界的?” “之后,刮了我的龙鳞,剃了我的龙角之后,娘亲让我去找那些孩子一起玩。”说到此处润玉不禁嗤笑一声。慢慢回忆讲述着,“那日伤了那群孩子之后,也不知为何没人来找我们母子的麻烦,一切仿佛风平浪静,我和娘亲却搬进了更加幽暗深邃的洞穴之中,取名‘笠泽’,也就是如今的云梦泽。龙族的生长自愈能力很强!很快,龙角和鳞片又重新长了出来,我以为我不再出去,每日待在洞府里就没事了,可是,娘亲那段时间开始变得神志不清,举止失常,不顾我的求饶,一次又一次的刮我的龙鳞,剔我的龙角。直到后来,便成了我自己下手,刮掉自己的龙鳞,削掉龙角,我以为这样做娘亲会开心些。” “再后来,我长大一些,可以完全的化为人形时,便不用再受此折磨,徒留这一身丑陋、不堪的伤疤。偶然听一条老青鱼说起,鱼离水必死!当晚,我便毅然决然地跃出了水面,却被一个小仙女抓住了!” 安宁好奇,“小仙女?” 润玉盯着安宁:“对,她说……” 安宁:“说什么?” 润玉:“她说他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徒弟,叫安宁。” 安宁惊讶不已:“啊?不可能吧!我师父只收了我一个叫安宁的。” 润玉也是疑惑:“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安宁作思考状:“我从未去过太湖啊!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润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陷入了回忆,“我一定不会记错的,她是我人生唯一的光,唯一的温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了我真身毫不嫌弃还夸我真身好看的人。”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安宁。 安宁想起曾经的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对润玉说,“听你这样说啊!我还真想见见你的小仙女长什么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真人没去过太湖,但我好像做梦去过一片很漂亮的湖。梦里面我还抓了一条特别漂亮的鱼,长着漂亮的角,我本以为鱼都是有腥味儿的,可它却香香的,特别好闻,那味道就和……嗯~,就和小鱼仙倌你身上的一样!哇,说起来你们两个的真身还有点像啊!你说你们是不是……”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屏息小心翼翼地问道“小鱼仙倌,那条漂亮鱼儿,不会是你吧?!” 润玉轻笑,“我虽不知你为何能从梦里跨越时间和地点到我儿时的太湖,但我知道,我小时候遇见的一定是你。原来上天还是厚待我的,早早的就把你送来见我了。” 安宁还是吃惊的没回过神,“我竟然见过小时候的小鱼仙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润玉伸手抚上安宁的脸,额头对着安宁的额头,深情的说道:“这不正说明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嘛!你注定是我的妻。” 安宁听了他的话,脸有点红红的热热的,“呵呵,小鱼仙倌,你好会说情话哦!” 润玉转头,以手抵唇,干咳一声。他的阿宁果然最会破坏气氛了。 安宁又问,“那后来呢!” 润玉:“后来,你说要回去找个容器装我,让我和你一起回乾元山,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心里是高兴的,你离开不久,我娘亲就来了,她带我回了笠泽。也就因此错过了你。之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可我不想这样过下去,我又一次想着寻死,跃出水面。我以为我会再次遇到你,可这次却遇到了天后,她要带我走,我以为我是娘亲痛苦的根源,我吃下了她给我的浮梦丹,跟她来到了天界,遗忘了过去。” 润玉仿佛惊醒般,睁大双眼,一种似喜似悲的情绪充斥这心间:“带我来天界的是天后,原来不是娘亲遗弃了我,是我……是我离开了她。阿宁,娘亲定是怨我离开她才不肯认我。”润玉自责不已,白天的时候自己竟然还对娘亲说了那么重的话,现在他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是自己主动离开了生母,他像是抓住一根浮木,把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只想伸手去抓住那根浮木,而不会在意浮木是否会刺的他双手染血。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明日我陪你去找洞庭君好吗?”安宁的目光坚定而柔和。 润玉轻轻搂上安宁,“好!” 作者说:今天胃疼,只一更了!让亲们久等了! 一线生机 第二日一早,安宁便陪着润玉来到了洞庭湖。然而等到的却只是拒之门外。 “干娘性倔,大殿请回吧!”彦佑也有些猜不透干娘是何用意了,少主如今都找上门来了竟然仍不肯相认,若是二人私下联手的话未必斗不过天后,总好过干娘一直拿火神旭凤来开刀的好。 润玉已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并不气馁:“几句话,在这说也无妨。”又一次的屈膝下跪。安宁也紧跟着朝着洞府跪拜下来,一言不语地陪在润玉身边。 彦佑错开身子,站在一侧,看着二人心中只感叹命运弄人,帮二人在湖底撑出一片结界,让外面的小妖察觉不到这里的异常。 润玉长袖下的手紧紧牵着安宁,用传音术在门外说道:“昨日孩儿对母亲说了许多重话,心中深感不安,孩儿离开之后才记起了一些旧事,是孩儿错怪了母亲,母亲没有遗弃孩儿,是孩儿抛弃了母亲,当时年幼无知,一定伤了母亲的心,润玉深感惭愧,如今久别重逢,得见母亲康泰,还有两位出类拔萃的义弟承欢膝下,代为尽孝,孩儿甚是感激。今日孩儿携我未过门的妻子,一同来拜见母亲,她叫安宁,是水神与先花神的长女,不日成亲。” 安宁开口道:“花界安宁在此拜见洞庭君。”然而洞府内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彦佑暗自叹息摇头,果然,干娘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拜别之后,润玉携手安宁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洞门,神色坚定地转身离去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们会母子相认的。 彦佑回到洞府内,发现干娘一直在压抑着哭泣,见他进来,才飞奔至门口遥遥相望那早已不见的身影。“干娘,既然如此想念大殿,为何不肯与大殿相认呢?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也不一定会被天后发现。” 簌离只道:“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了,尽快拿到灭灵箭,杀了旭凤。只说做不做得到。” 彦佑只能应下:“是!” 彦佑正准备去凡间寻旭凤,又听簌离叫住他。“彦佑,可还记得之前常常嘱咐你的话吗?” 回忆起以往,彦佑只得道:“记得,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便把密室中干娘常看的卷册带给大殿。” 簌离这才放松了紧绷着的神情,摆手道:“你去吧!” 出了洞庭湖后,彦佑看到等在湖边的润玉和安宁,上前行礼道:“大殿,安宁!” 润玉看彦佑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知晓了彦佑的真实身份,更甚者现在还是自己的义弟,理应更加包容一些才是。“母亲那里还望彦佑你多费心。” “放心吧大殿,这是我应该做的,干娘那里只是有些事不方便说,殿下也说了,来日方长嘛。” 安宁宽慰道:“有大佑佑在,小鱼仙倌就放心吧!只是眼下怕是得先防着天后了。” 彦佑点头应道:“大宁宁说的有理,殿下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监视着,日后往来还是需要谨慎行事。” “这是自然,时辰差不多了,我和阿宁便先回去了,若有急事,传音术换我便可。”润玉看了看时辰,再待下去怕是要引起天后的怀疑了。 彦佑恢复了以往那漫不经心的笑,挥了挥手中在人间装模作样的折扇:“殿下慢走哦~!安宁可要随我去凡间看望看望锦觅,顺便我再带你一起吃喝玩乐去,走吧,走吧~” “阿宁,水神和风神不是还在花界等着你吗,我先送你回去。”说着,润玉拉着安宁头也不回的走了。 远处山缝间一个面具男子冷眼的看着夜神和安宁离开,等蛇仙彦佑也离去之后才化作一团黑雾向九重天飞去。 紫方云宫,天后寝殿,不多时来了一位头戴面具的黑衣男子,侍女们习以为常,纷纷消无声息地退下了。 奇鸢跪在天后面前禀告道:“启禀天后,夜神殿下刚刚离开了洞庭湖,去的方向好像是花界,那蛇仙彦佑则去往了凡间。” 能让夜神来往数次的地方可不是平常的地方,且蛇仙身上疑点重重,天后便轻装随奇鸢来到了洞庭湖查探。 感受这水面阵阵灵力涌动,天后道:“这里是水神的地盘,那蛇鼠一窝的老巢估计就是这里了,我们先回天界召集天兵,无论幕后主使是谁,都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是。” 二人想要化作流光离去,却突然被打断拦住了去路。 假冒天帝! 天后与奇鸢正要离去时,一段红绸从湖中快速探出,奇鸢眼疾手快的砍断了红绸,湖中女子飞出水面,凝聚出一片冰凌射向天后和奇鸢。 天后躲过袭击,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你?你果然还活着。”再次看见手中的冰凌,天后认出来这便是当初旭凤涅檠时偷袭者留下的暗器。 鲤儿躲在草丛里,意识到了这两位怕是坏人,润玉哥哥他不知道怎么找,彦佑哥哥又去了凡间,一时半会儿也是找不到的,现如今只能去找那位水神伯伯来相救了,一个翻身,鲤儿钻进了泥潭里。 润玉此时刚刚和安宁分开回到璇玑宫,却见邝露神色焦急的在宫门口来回的踱步,一见到润玉脸上终于展现出了喜色,“殿下,邝露方才在紫方云宫盯着,再次发现了上次那个黑衣人,邝露在原地等着,那黑衣人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身边还多了一位身穿斗篷的人,看着身形像是天后娘娘,他们去的方向像是洞庭湖的方向。” 润玉脸色大变:“不好,娘亲有危险。” ………… 洞庭这边,簌离冷冷的看着天后荼姚:“是我,你终于还是找上来了。” 天后愤恨道:“太湖龙鱼死而不僵,我就该猜到你还活着!今日我便先斩后奏,定要让你去见你的族人。” 簌离冷声道:“荼姚你夺我子,灭我族,千年来我寝食难安,誓要为我族人报仇,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天后得意的笑着,“哈哈哈哈!别忘了,若不是你,你的族人何至于灭族,你以为没有太微的默许,你们龙鱼族灭族能无人敢提起?” “杀了她!”天后命令奇鸢动手。 奇鸢举起袖刀,冲上前去,对准簌离一个个利落的横切,却被簌离轻松躲过,飞至半空反手一片冰凌射去。奇鸢狼狈地拿起袖刀左右抵挡,却不及冰凌的迅速,只能勉强避开要害,任由其它冰凌在身上划开,鲜血瞬间湿透了衣衫。击不中,奇鸢继续攻击,所有攻击都被抵挡或者击落,反而自己受伤越来越重了。 荼姚暗自心惊,没想到这女人功力竟如此高了,一团幽暗的火光从手中聚起,飞速地袭向簌离,簌离急急地避开,并不敢正面对上,却还是因此被击退了数十米,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没用的东西,还不退下!”荼姚喝退奇鸢,自己亲自上阵与簌离对打起来,稳稳地占据了上风,而簌离却越发地节节败退。眼看簌离已是强弩之末,正要给她致命一击,却被突如其来的冰系法术打断。 润玉急道:“母神手下留情!” “润玉!”荼姚隐晦地看了一眼奇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让润玉赶了过来。 奇鸢一手捂住胸口,不敢对上天后的视线。 到底是抚养自己长大的母神,润玉并不敢尽全力,只能自己承受强行打断天后法术的反噬,遭受重创,口吐鲜血。 “鲤儿!”簌离终于肯开口叫了一声润玉,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景之下。 “娘亲!”润玉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把簌离护在身后。 眼前的情况是自己最不愿看见的,荼姚心中不由地充满了愤怒,便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润玉也算是荼姚亲手抚养长大,不由道:“润玉,你也要跟我作对吗?” 润玉祈求道:“母神,她是孩儿的生母,求母神看在父帝和孩儿的面上,网开一面。” 荼姚冷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你小时候的魄力都不如,看样子你已经突破了浮梦丹的迷障了,当初遇见你时你满身伤痕,毫无生气,是你自己求着我带你走,你好好看看你身上至今还不可修复的伤疤,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润玉从小被教育不争不抢,兄友弟恭,从来都是有什么事主动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眼下因为天后的话并无怪罪他人之意,只有满满的后悔与自责,“娘亲,是孩儿错了,孩儿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孩儿回来了,孩儿再也不离开你了。” 簌离心痛地流泪不止,不住地抚摸着润玉的头,望着润玉那与儿时相似的脸。 这一幕在荼姚眼中却是刺眼及了:“润玉,你可想好了,你现在是天帝之子,难道要认贼做母吗?你又将母神放在何等位置!” 润玉跪向天后,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母神,孩儿知道,您总在担心孩儿会与旭凤相争,孩儿向您保证绝对不会的,我与生母分别多年,现在只想和她一起安静的生活,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我求母神网开一面,求您了!” 荼姚厉声道:“今日你若选她,你就不要叫我母神。” 润玉哭求道:“求您了,母神,我求您放过她吧!我求您了!” 润玉只是一味地求饶,期望着天后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心软,最起码,最起码一起上九霄云殿,父帝一定会念在旧情饶恕生母一命的。然而荼姚却是绝对不会放过簌离的。“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一朵红莲在天后手中绽开,冒着幽幽的蓝色火焰向润玉袭去,这一团蕴含着巨大灵力的火焰足够将毫无防备的润玉伤残至死。而此时润玉却还在跪地苦求,丝毫不知危险的降临。眼看火焰将至,簌离只来得及挡到润玉面前,替他受了这一击,再全力地反击回去。 临死前拼命一击到底使天后受了重伤,内息不稳,只能暂时收手。 然而琉璃净火到底不是那么好接的。 润玉眼睁睁地看着生母受此致命之伤,脑海出现了片刻空白,身体僵硬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娘’”娘”润玉开口喊了两声,声音却仿佛哑在嗓子里。无尽的惶恐和无助堆积在喉咙。“娘!”这一声哭喊终于喷发了出来,润玉接住倒下的簌离,眼前的鲜血直直地刺痛他的眼睛。“娘"”娘’”娘” 簌离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要与自己的儿子生死相隔了,从小让她的鲤儿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又让他亲眼见到自己的死去,她怎么舍得,怎么忍心,“我的孩子,娘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了天帝,可娘亲从不后悔生下了你。” 润玉泣不成声:“孩儿孩儿从未恨过娘亲,是孩儿拖累了娘亲。”润玉一直认为自己是娘亲的累赘,所以才会想要寻求解脱,受了天后的哄骗。 簌离有气无力的说道:“娘这一辈子亏欠了你太多,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走了,娘好累啊!好冷……” 簌离的声音渐渐地消散,身体逐渐变得冰冷,慢慢的呈消散状态。 “不,不,娘,你别睡,你别睡,孩儿会救你起来的,孩儿一定能救你起来的!”润玉运起仙法,源源不断的仙力送入簌离体内,企图唤醒她的生机,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毫不见底。就算是如此 ,他还是毫无间断地输送仙力。 相见 安宁本来是已经回了花界的,可是他手里的乾坤扇不停的震动,她猜估计是润玉遇到了危险,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顾不上惊讶!赶忙跑过去,润玉看见安宁来,忙拉着安宁,“阿宁,救救我娘亲,求你,救救我娘亲。” 安宁何曾听过润玉如此卑微的求人,赶紧变出宝莲灯和乾坤扇,用宝莲灯帮簌离聚魂,可她来的比较晚,魂魄异常难聚,耗费灵力聚大,且不能分心,最后安宁将好不容易聚起的魂魄放入乾坤扇中,想着再努力聚一些,这样存活的可能性大一些,可天后怎么会让安宁救活簌离,直接用琉璃净火打向安宁,现在润玉和安宁的全副身心都在簌离身上,安宁不妨被天后击中,幸亏宝莲灯产生的护体结界,结界一出直接震开了天后的琉璃净火,但安宁还是受了伤昏了过去,润玉赶紧查探安宁,,“阿宁,阿宁!”他已经失去娘亲,不能再失去安宁了,还好,还好,只是昏迷。 见此情景冷笑道:“好一对母子情深,鸳鸯情深,我这就送你们下去见你娘亲。” 安宁将魂魄收到乾坤扇中,在所有人眼里,刚刚簌离已经魂飞魄散了,因为没有人能在琉璃净火的灼烧下,安然无恙,何况聚魂这样的事情,除了女娲娘娘的宝莲灯,现如今几乎是没有任何宝物能办到的。 天后又是一击袭向润玉,而润玉却是避也不避,硬生生地承受着,只是嘴角又流出一丝鲜血。 终于,润玉慢慢地站起身来,周围的空气却随着他起身而变得更加冰冷刺骨。 天后再次祭出琉璃净火袭向润玉,却被一层层冰冷的水汽形成的保护罩隔绝抵消。四下无风,而润玉却发丝飘动,看得见的水汽从地下升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润玉回头看向天后,与那双充满着仇恨,杀意的双眼对上,荼姚竟吓退了几步,后又故作镇定的站定原地。 那些水汽最终纷纷汇聚成一把把冰刺围绕在润玉周围,润玉双手一翻,数不尽的冰刺如把把利剑刺向天后,而天后被打的节节败退,一时竟毫无还手之力。 润玉这次却是全力出击,一心想要杀了天后为生母报仇,眼见已将天后打伤,正要下手杀了天后,却被突如其来的水系法术把攻击引向了湖泊之中,湖面被这法术攻击,水流升至数十米。 润玉抬眼看向来人,没曾想是水神到来。润玉再次凝聚法力,不顾一切地攻向天后,却被水神再次阻拦。 水神看见躺在那儿的安宁,心下也是愤怒不已,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过去千年,洞庭湖的百万生灵皆仰赖洞庭君的照拂,今日令堂羽化而去,夜神一怒恐将浮尸千里,还望夜神节哀,以天下苍生为念,承继洞庭君的遗泽,为令堂积德行善。” 小泥鳅鲤儿刚刚被水神放置一旁,奔跑至簌离边上,哭喊着:“娘亲,娘亲,娘亲~”簌离的六魂六魄却是早已经化作流光消散了。 润玉看了看他的身后是小泥鳅,正如水神所说,这洞庭湖中有娘亲庇佑着的数万生灵,娘亲已故,他却不能不管。润玉闭了闭眼睛,神色稍稍恢复冷静,不再像之前那么可怕,可衣袖下紧握的双手却仍在微微颤动。 然而天后却仍在叫嚣着:“水神,你来的正好,给我杀了这个孽子!” 水神并不为所动,看着润玉心中只有一声哀叹和庆幸!这一幕在天后眼中却是水神袒护润玉的罪证:“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本座就亲手送你跟你娘亲团聚!” 水神这才转向天后,怒斥道:“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这么多年,天后四处树敌,果真是问心无愧毫无忌惮吗!” 荼姚一脸无所畏惧:“我为何要心存愧疚,倒是你水神,窝藏簌离这么多年,平日里倒是一副不偏不倚的模样,可别告诉我你对这余孽的阴谋一无所知!” 天后冥顽不灵,洛霖看着倒在地上的安宁,也不再和她解释,“那你伤我女儿,水族风族花界这两族一界的少主之事又如何算呢!见到天帝本神自有分说。” 如此有水神护着润玉,天后只能带着不甘离去,向天帝告状。而奇鸢也早在水神到来之际便离开了,他是天后的影卫不能暴露于人下。 洞庭湖边,天后已回到了天界,水神想抱起安宁回洛相府,可润玉已经先他一步,抱着安宁化作流光,回了璇玑宫。 ………… 璇玑宫安宁寝殿 润玉坐在床边,看着安宁,神色动了几动,眼里覆过暗沉的潮水,满是悲怆。 安宁醒来就看见他这样的神情,心头一紧,坐起身来,伸手抚过他的脸颊,让他面对着自己:“小鱼仙倌!” 无声半晌,他闭了闭眼轻叹了口气:“阿宁~,阿宁~” 安宁:“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猝不及防的,安宁被润玉抱了满怀,“还好,还好,你还在!”润玉浑身颤抖不已。 安宁轻抚他的背,“我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润玉忙放开她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安宁:“嗯,你也受伤了,你没事吧?” 润玉:“阿宁,我娘亲没了,我才刚认回她……” 安宁急道:“不是,你娘亲还没死,你摸着我的扇子感受一下。” 看着安宁真挚的眼神,润玉轻轻的将手放上去,果然感受到熟悉的灵力,激动道:“这是……这是……” 安宁用手轻轻碰到他的唇上,“嘘!莫让人知道了。”又慢慢道,“我虽救了簌离娘亲的一魂一魄,但是也要去放到樱花岛的后山的净泉里修补神魂才能完全回来,且时间少说也要五百年!” 润玉知道救娘亲本就不易,这已经是最好的了,“谢谢你,阿宁,不然我……” 安宁默然的摇了摇头,后道:“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你再谢我,我就生气了。” 润玉看着安宁强扯了一个笑容:“对,我们之间不说谢。” 之后安宁和润玉约定任然装作簌离已死的样子,来防止天后发现什么。 赌场再见 凡间 这几日凡间,凉虢的凉王亲自出兵边境,熠王旭凤带兵迎战,离开了北苑山庄。 熠王离开的第三日,锦觅身中剧毒,她自己也无法可想,日渐衰弱了下去,眼看着便是油尽灯枯之相。毒虽是木子下的,只想警示一番的木子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她守在锦觅身边看她一日一日衰弱下去,木子已在崩溃边缘。 璇玑宫 安宁安抚好润玉后,感知到锦觅在人间的大限将至,而且上次他去看锦觅时,隐隐感觉周围有魔气,这魔气和天后杀润玉时,天后旁边的人的气息十分相近,且他手里拿的箭也绝非一般魔族法器,现在锦觅在一介凡人,万万无力扛住这箭的,若是……不能想下去了,越想越害怕,安宁知道现在不方便离开润玉,可是锦觅…… 润玉注意着安宁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看出她的担心,他虽不希望安宁离开他,可更是见不得安宁难受,对安宁安慰道,“阿宁,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你还是去凡间看看锦觅仙子吧!” 安宁有些纠结:“可是你……” 润玉摇了摇头:“无妨,天上一天凡间一年,你去看望锦觅几十天,在天上也不过几个时辰,我等你回来。” 安宁:“那殿下你好好的,我……我很快回来。” 润玉看出安宁的不舍,感受着她的关心,心里暖暖的,“嗯,我等你回来。” 安宁就这样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璇玑宫赶往凡间。 ………… 凡间 果然她的感觉是对的,锦觅中毒,大限一到,没几天时间了。 安宁赶到锦觅房中时,她正趴在床榻边上呕血,见到安宁进来,十分惊讶。安宁却在想要上前时顿住了脚步,在屋中四下打量了起来。 不对劲。她隐隐觉得此时看着应当是空无一人的房中,竟似乎有旁的绝非凡人的气息,还是两股魔气,其中一股气息和鎏英的有点像,而另一股和那天天后身边的人有点像。 而此时隐身在屋内守着锦觅的鎏英见安宁像是有所感应,十分惊讶。 她只在当初众人捉拿穷奇时与安宁相处过几日,当时若非出了旭凤被穷奇瘟针所伤之事,她定是要找机会与她交手一番的。后来,锦觅下凡历练,比起被天后因先花神之事和阻碍旭凤穗禾两事叠加更是痛恨的锦觅,安宁便不大被人关注,且安宁有宝莲灯在手,别人根本没机会能伤她,天后也不是傻的,连暮辞都只得了令要对锦觅下手,却没说过要对付安宁。 鎏英见安宁这般敏锐,且似有所感,正犹豫着是否要上前与她分说,却猛地被一阵晃过的魔力吸引,当即顾不上别的,看了一眼似乎也对那股力量有些感觉的安宁,化作一道流光追了出去。 锦觅床榻边上的女子见安宁久久不肯上前,正要过来,却被安宁制住。 锦觅借着木子的手从床上坐起身来。“安宁姐姐....”安宁总给锦觅一种隐隐的似曾相识和亲切之感。从小到大,每次她有危险了,都是她像仙女一样来救她,大约正是因此,此刻没有旁人,在安宁面前说话行事她倒没有什么遮掩。 锦觅只是凡人肉身,全身血脉遍布躁动的毒素,凡药根本无法清除。可若是要给她那些仙家之物,又会干扰了她的命数。 锦觅虚弱地安慰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木子,感叹自己等不到熠王凯旋归来。 安宁心头一阵阵隐隐地抽疼。即使没有红线她还是爱上了旭凤。安宁现在只有一想到和天后有关的人,都极其愤恨,尤其是天后的儿子旭凤,看着锦觅如此,安宁甚至后悔,让她历劫是不是历错了,后又转念一想,这都是命数使然,谁也改变不了。 安宁用力捏了捏手中的乾坤扇,下了决心,开口道:“我虽救不下你的性命,却能为你拖住这口气,多挺几日。只是……” 锦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向安宁的眼神满是期盼。 安宁眼光复杂:“只是强压毒性会极快地侵蚀你的脏腑,怕要比如今痛苦十倍不止了!” 木子愣住了,锦觅却笑了:“只要能等到他回来,锦觅愿意,但要劳烦安宁姐姐了。” 安宁的扇子又攥紧了两分,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罢了,既然救不了她,至少完成她的心愿吧!只要她愿意。 天帝撒娇 北苑山庄,安宁每日亲手制药,强压下锦觅浑身的毒性,却迟迟等不来凯旋而归的熠王旭凤。看着锦觅一日日强忍痛苦,安宁于心不忍,却又无计可施。 鎏英犹豫再三,还是担心她现身会影响锦觅历劫,因而自那日之后再来守着锦觅时格外注意掩藏行踪,虽然安宁总有所感,但因觉得没什么危险,也没有理会。 不知为何,凡间这一个月,安宁总是心神不宁,她有些心慌,却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 天界 天后对天帝重提簌离之事,虽被天帝阻拦不能奈何润玉和水神,却得了天帝默许,灭杀三万洞庭水族。 璇玑宫中,润玉虽知母亲还活着,但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母亲还活着,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要当母亲已经死了。 才为生母簌离亲手刻好灵位的润玉,被匆忙进来的邝露告知,天兵天将带走了璇玑宫中的彦佑和鲤儿,天后更是要对洞庭湖的三万水族施以天刑。 润玉跪求天帝无果后,在九霄云殿上,在天后荼姚的逼迫之下,为保全洞庭水族的性命,为保护殿上彦佑和鲤儿两个义弟,生受了三万道天雷电火之刑!雷公电母因安宁的原因已经是留了一手,可他们也不知为何这夜神伤的还是如此的重。 当天后召出琉璃净火想要灭杀已身受重伤的润玉时,水神及时赶到,救下了润玉,天帝也在事后赶到,制止了天后,赦免了洞庭水族。 事后,天后讽刺道:“三万道天雷,伤痛如凌迟一般,疗伤更甚,我若是你,宁愿自爆内丹。” 润玉强忍着痛,盯着天后说一字一句道,“母神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活着,亲眼看见母神兑现上神之誓!”等天后走后,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受刑重伤的润玉被彦佑背在背上,在水神的看护下回了璇玑宫,不省人事。 ………… 人间 正在侧殿亲手熬药的安宁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口绞痛,持续许久不散,眼前酸涩得几乎落下泪来。 她心中若有所感,拿出放入元神中的龙鳞,正想做什么时突然又一次感到了魔人的气息,锦觅的殿内突然传出惊慌失措的叫喊与打斗声。安宁连忙站起身,一边将龙鳞收到一魄里,一边朝锦觅殿内奔去。 推门而入,正见之前在天后身边见过一回的那黑衣男子,正与一深色劲装打扮的女子缠斗在一处,而木子姑娘正扶着虚弱的锦觅朝门边逃过来。 恰在此时,那男子在打斗间隙扔来一支泛着黑气的箭,箭尖直冲锦觅而去。 安宁瞳孔一缩,运起乾坤扇击向那支箭,将扇子撑起结界在锦觅周围,将箭打了回去,当即顾不上思考,冲到前面,将宝莲灯运于右手,念起发诀,攻向那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猛地被震翻在地捂住心口,极为震惊地看向安宁。而那先前与男子打斗的鎏英连忙抱住了他,口唤“暮辞”。 安宁正要运起灵力打向暮辞,却被鎏英阻止,“求仙……安宁放过他,他的罪,我替他承担。” 安宁知道润玉一定是出事了,她也顾不上暮辞了,“鎏英公主,记住你的话,管好他,灭灵箭我收走了,你们走吧!”施法将灭灵箭放到葫芦里。 之后,安宁过去扶锦觅,“觅儿,没事吧!” 锦觅和木子回过神来,摇头表示没事,安宁放心,知道凡人不能有这些记忆,遂施法消了锦觅和木子的记忆,对他们说,“觅儿,木子姑娘,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药的方子你们也熟悉,我……我有事,要先走了,不能时时呆在这儿了。” 以锦觅对安宁的了解,锦觅知道,安宁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忙说,“安宁姐姐有事就先去做,不用担心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能帮我抢到这一月多的时光,我已是感激不尽,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铭记。” 安宁对锦觅有些愧疚,但是润玉……,凡间锦觅死后就会回来,可润玉……遂下定决心,“我真的要走了,相信我,我们还会再见的。” 锦觅知道是安慰的话,但仍不想让安宁失望,只能强行翘起嘴角,“嗯,我也相信!” 安宁顾不上别的,离开锦觅,赶忙御剑,向璇玑宫飞去,她定要尽快见到他平安才能放心。 去樱花岛 璇玑宫。 润玉仍旧没醒过来,邝露在一旁照料! 水神见他面色苍白,气息虚弱,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安宁回来了,看到这夜神如今这样...... 安宁推开殿门,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 她从未见过他如眼下这般虚弱狼狈的躺在那里的模样。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从心口处泛起的疼痛,疼得她就连指尖都在发抖。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嘴唇动了动,喉头却干涩地发不出声音。 安宁朝床榻边上跑去,直直地看着润玉的脸,颤抖着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朝他的脉上摸了过去。一探之下,她强忍的泪再也撑不住地一颗一颗砸在床榻上,不住地哽咽起来。失声哭着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被她垂落的泪烫了一下,手动了一下,可仍旧没醒,他此刻惨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令安宁格外心痛,安宁强压的情绪终于爆发,痛哭出声,伸手抚上他面色难看的脸颊,明明一声一声都是在控诉,可她发抖的指尖却仍是不敢太过用力:“是不是天后?是不是天后?” 虽是问句可心里已极其肯定。“又是她,又是她,为什么又是她,她是不是要把我所有在乎的人都杀光了才算完,呜呜,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呜呜。我的小鱼仙倌!呜呜!” 眼看安宁越来越激动,周身灵力浮动,寝殿所以的东西感受到灵力,都在微微抖动,且愈来愈激烈,水神一惊,赶忙施灵力安抚,“宁儿,不要!” 安宁回神,赶紧掏出宝莲灯,运转灵力,试了好久,突然哭着喊,“为什么?为什么没用?” 安宁一直试一直试,试到灵力快枯竭也毫无作用,但她任然努力的一次又一次的试着,哭着求道:“呜呜,宝莲灯,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呜呜!” 安宁扭头对水神道:“爹爹,爹爹,为什么会这样,宝莲灯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为什么一丝力量都都输不进去??” 水神也奇怪,“我也不知,只能去找我师尊。” 安宁擦了擦眼泪,努力稳住心神:“对,对,斗姆元君和我师父一样厉害,她一定知道的!我们快去找她,爹爹,我们快去找她!” 水神看着满脸泪痕虚弱不已的女儿心疼不已,“爹爹去找,你现在连云都架不起来,怎么去?” 安宁知道自己现在灵力不足,去只会是拖累,遂带着哭腔道:“那劳烦爹爹快去找!” 水神叹了口气,去了三岛十洲。 水神恭敬道:“洛霖求见师尊。” 童子道:“元君说了今日不见客,另送水神一句话,天命如此,能为之事,不求亦能为,不能为之事,求亦是徒劳!” 水神:“可是……” 童子挥袖:“水神请回。” 水神无法,回去之后将话告诉了安宁。安宁喃喃道,“天命!天命!”可明明他的命是王者之命,怎么会这样! 安宁转头对着远处坚定地说着,“既然元君不救,我就三步一拜,九步一叩,拜到元君门下。”说着就跪下,一步一步的跪叩拜,跪到精疲力尽,安宁还在坚持,她知道,若是她放弃了,小鱼仙倌就真的没救了。 元君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安宁面前,叹了一口气,“痴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安宁攒了些力气,开口道,“元君说的天命,我不懂,明明师傅说他……为什么会成这样?” 斗姆元君摇了摇头,闭眼道:“天命如此,逆之必起孽。” 安宁疑惑不已:“逆?安宁不懂那里违了天命?” 斗姆元君:“你可知你的出现就是他的逆,你为他逆天救人也是逆!” 安宁摇头:“可是安宁已经出现了,安宁不懂这些,只求元君教我如何能救的了他。” 斗姆元君:“以命换命。” 安宁急道:“如何换?” 斗姆元君:“万物之灵可使他灵脉重塑生机。” 安宁笑了,万物之灵,她是花神之女,她的心头血不就可以当作万物之灵,“多谢元君告知,求元君教我如何取心头血。” 元君摇了摇头:“痴儿,你可知每位上神只有三滴最珍贵的心头血,他是九天应龙,不比常人,你要救他一次就要取两滴,你若只留下一滴心头血,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魂飞魄散的,没有人知道你还能活多久,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千万年,这样你还要救吗?” 安宁坚定道:“救,当然救,既然他如今的逆是因为我,那我便把我这一腔心头血赠他!” ………… 璇玑宫 最终安宁取了心头血给润玉,果然,润玉的身体开始慢慢修复。 安宁强取心头血,身体受不住,怕人看出来,吃了好多补药,可没人知道她的灵力失了一半,若不是有宝莲灯和乾坤扇,怕是连一般的上仙也打不过。 晚上,安宁醒来,来到润玉的寝殿,坐在他床的旁边,安宁看着润玉,将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克制着不断溢出的哽咽抽泣。 润玉慢慢醒来,感知到安宁来,心下欢喜,睁开眼睛就看见安宁在哭。 润玉坐在床榻上,看到安宁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却又低下头去,想要躲闪,怎奈身子不济,才动了一下便一阵阵钻心地疼,肺腑一阵难过,轻咳的声音压抑不住脱口而出。 安宁看向润玉,扶着他躺好,俯身过去,为他仔细掖好被角,低头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里的亮光柔和清澈,是她极为熟悉的专注。 安宁压低放柔了声音:“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他眼里漾起极浅的笑意,慢慢的睡了过去。 邝露看着殿中的两人心下苦涩,但很快调整好,后微微一笑,真好,她的殿下终于找到属于他的星星了。才要离开去准备吃食,突然被叫住,抬眼过去便瞧见了领着鲤儿过来的彦佑。 “邝露,你这是.......”彦佑看见了问道。 旷露道:“安宁仙上回来了,我去准备点吃的。” 彦佑惊讶:“回来了?她不是去凡间看顾锦觅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面色一喜,反应过来自己太喜形于色了,遂转移话题,“那锦觅呢?” 旷露:“锦觅仙子邝露就不知道了。” 彦佑点点头:“那......她现在在里面?” 邝露点头,“而且殿已经醒了。” 彦佑虽然也高兴润玉能快点醒来,但是那天他把过脉,就算是大罗金仙救治也不会这么快,安宁啊安宁,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旁的鲤儿仰着头:“鲤儿本想让彦佑哥哥带我来看大哥哥,现在鲤儿还能进去看大哥哥么?” 彦佑伸出手指一弹鲤儿脑门:“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邝露微微蹲下,对鲤儿笑道:“殿下如今身子尚虚,需要调养。不过好在安宁仙上已经回来了,她有宝莲灯在手,殿下想必很快便能恢复过来,到时鲤儿再来找殿下玩儿,可好?” 鲤儿乖巧地点点头,被彦佑又带了回去。 送了鲤儿回去歇息,彦佑想了想,知道安宁心疼锦觅,就打算去探探锦觅的消息,邝露便直奔膳房准备吃的。 安宁在床边坐着,静静的看着润玉,想起师父说的天命,再看他此时憔悴不堪的样子,不由得眼中又浮起酸涩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看到她哭,睁开眼睛,轻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掌。“阿宁~我无事.....”他不知为何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很温暖的气息在慢慢修复着他的身体,就连以前的内伤也都好了很多,而且还在慢慢洗涤他的身体。 安宁转过头去,抬手抹了自己滑落的泪。安宁只匆忙从水神那里知道在她去凡间看顾锦觅的时候,天后迁怒于洞庭湖三万水族,润玉为保全他们独自一人承了三万天雷电火之刑。 安宁:“你先修养着,等你略好些了,再用宝莲灯试试行不行,宝莲灯是女娲娘娘的,她的法力都是仁慈的,比较温和,而且收效快,这样你很快就好了。” 润玉看着安宁的脸,“阿宁,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你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了。” 安宁心一紧,“无事,我……我就是担心你,气色差了一些!”怕润玉看出来什么,忙强硬道:“怎么?你嫌弃我啊?” 润玉坐起来,轻轻搂着安宁:“润玉怎敢,能得阿宁陪伴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安宁忍着掉落的泪水,回抱着润玉,娇嗔道:“哼!你知道就好!” 作者说:这是他们两人后期虐点的一个伏笔。 我想了一下,他们和凡人不一样,他们毕竟是要在一起千千万万年的,若不是经历生死,真的很容易相看两厌的!所以我最后要虐的,不过最后的最后一定是甜甜的恋爱哦! 吃醋! 之后几天安宁都在想法子让润玉舒服一些,三万道天刑下来,全身经脉脏腑都是残存不散的天雷电火,任何疗伤的法子都会让人几乎再受一次刑罚之痛,即使是安宁的心头血也要慢慢修复,这绝不比死了干净。安宁不忍他痛苦,只得想尽办法帮他镇痛。 润玉见安宁每日小心翼翼的模样,笑了一笑:“阿宁不必如此小心....…水神仙上前几日为润玉调息过一番,已是好多了。眼下,不必特意费心,我......” 这是安宁编的说辞,告诉润玉是水神帮他治的,一来水神确实帮他治过,说起来不会穿帮,二来就算是去和水神说起这件事,水神也只会以为是润玉在吃了她从斗姆元君处求的药才好的,而两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从而发现什么。 安宁:“你乖乖听娘子的话就是了!” 门外传来邝露的声音,安宁看见润玉在听她说“娘子”时看着她柔和无比的眼神,突然有点儿羞窘,连忙扬声叫了邝露进来。 邝露端着白粥推而入,安宁接过邝露递过来的白粥,自己尝了一下,觉得温度正好,便将这勺子白粥朝他的嘴边递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她。安宁盯着他的嘴:“你吃啊!乖!” 被她这样哄劝,他心头一阵温热,乖乖地张开嘴,将那勺子白粥咽了下去。 邝露早便悄悄地离开,离去时还小心地掩上了殿门。 等他咽下最后一口,她将碗放在一边,从他对面起身,坐到他身边,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小鱼仙倌......我有话和你说!” 润玉:“好。阿宁说,我听。” 安宁有些害羞:“小鱼仙倌,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却听润玉轻声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安宁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误会了,“不是,我说的喜欢……是……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润玉以为她是怕他太难过了,故意安慰他,“阿宁,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只要有你永远陪着我就够了。不需要你说这些违背本心的话来讨我欢心。” 安宁被他说的一怔,后道:“是真的,我的情根好像长出来了,师父说过虽然长情根几乎不可能,但是也说要是我碰上我的有缘人了,说不定能长出来,原来他说的是真哒!”安宁怕他不信又补充到:“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与你在一起时老是不是晕倒就是心口痛吗?我最近才知道,每次其实我都会进入梦境,只是每次一醒来就忘了做了个什么梦,最近一次做梦才知道,那就实是把情根和我的心连在一起。互相融合。所以,现在我会动情了。每次看见你都会……都会脸红心跳,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与你……与你亲近。” 她的声音响在他耳畔,那样轻,那样柔,那样缓。但他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内心的喜悦溢满了全身,感觉像喝了好多的香蜜一样,甜甜的。看着她忍不住抬头吻上了她。 她一惊却不敢动弹,怕一动就伤了他,只能由他作为,她的反应可方便了润玉,搂着她,按着她的脖颈,吻着她。 安宁轻轻一颤,润玉轻笑一声,安宁本想告诉他他身上有伤,不要这样,话还没出口,就又被吻住了,这次不同与刚刚的,唇上传来柔嫩而温软的触感时,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他被看的心神一荡,一阵恍惚,近在咫尺的面颊绯红,双眼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让他连呼吸都错乱了起来。他环着她的手臂渐渐用力,让她向自己更靠近了几分,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一次的缠绵之中。 起初,只是简单的唇瓣相触,很快他便不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相贴,忍不住动了动唇,将她的唇瓣含入口中,细致而又暧昧地吮吸舔咬。 安宁觉得脸颊越烧越烫,心跳越来越快,遂后将自己的眼睛连忙闭得紧紧地不敢睁开,她感觉到他的手臂用力了一些,将她又抱得靠近了他几分,微微张开嘴轻呼一声,却让他在她口中放肆地侵略品尝,托在她脑后的手将她牢牢制住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她忍不住呜咽出声,却不敢推拒与他,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剧烈地喘息着,微微离开了她已经带着点儿红肿,泛着莹莹水光的唇。 他看着她睁开的双眸里面的水意,眼角甚至带了一丝极浅的泪光。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间,极是勾人,她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的眼神在将眼前的一切收入眼中之后,变得愈发幽深了起来。 安宁轻轻用上了一点儿力气推他,却不料推了两下,这人竟是纹丝不动。她抬头朝他看过去,却被他眼里深沉的暗光惊了一下,颇有些怯怯地开口:“小鱼.....唔!” 她还未能说出什么,这人便又吻了过来,重新堵住她的唇。他灼热气息与她的呼吸交缠。她也不敢用力,只能握紧拳头闭着的眼角。 等他再次放开她的时候,她微垂着眼睛靠在他怀里,脑中一片空白。安宁连握着拳头的手都有些失去力气! 看着眼前这人懵懂的可爱模样,润玉不由得笑了笑,下了地,蹲身为她脱下鞋袜,上床躺在她旁边,又拉过了一旁的锦被盖好。做完这些,他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仍带着红晕的脸颊,俯身在她额头上轻柔地烙下一吻。 见双亲 润玉轻声道:“我曾经以为让你爱上我是一种妄想,我只想着让你陪着我便够了,可现在,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男女之间的喜欢,此生我已心圆意满。”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喑哑,引得床榻上躺着尚未完全回神的人颤了颤。 润玉忍不住又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他伸手为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心中默叹,无妨,他与她来日方长..... 安宁看着润玉沉睡过去,指尖在他的眉眼之间轻轻滑过,而后叹了一声,俯身在他即便沉睡仍蹙起的眉心落下轻轻的一吻。 ………… 安宁走出玉衡殿,在璇玑宫四处走了走,没走多远,就在一处偏殿碰到了正说着什么邝露和彦佑。安宁想了想,抬步走过去。 彦佑是第一个看见她的,朝她一笑:“大宁宁。” 安宁走到两人身边,看了看彦佑,又看了看邝露:“我若想知道九霄云殿上小鱼仙倌到底发生了什么,该问谁?” 邝露和彦佑对视一眼,神色都淡了下去。夜色四起时,与邝露和彦佑一道坐在桌边的安宁猛地站起身,握着乾坤扇的手紧紧捏着扇子,浑身都在发抖。彦佑看着眼眶通红,紧攥着拳头,浑身都在泛着怒意的安宁,感受到扇子外放的嗜血的威压,却又被安宁硬生生的压下,一时默默无语。 他与锦觅相交多年,安宁作为锦觅的姐姐,他也与她相交千年,他对她……可她终究心里只有润玉。如今她为了润玉……..他瞧见她眼里闪过的寒光,她何曾有过这样的眼神。她如今这副模样,他却是第一次见到,心下发苦。 安宁站在桌边,远远地朝玉衡殿的方向看过去,胸口剧烈起伏,扶着桌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 安宁的声音沉沉地砸在彦佑心头:“我想看大佑佑的所见梦!”顿了一顿才开口继续:“九霄云殿当日所有的情形,我想看!” 彦佑:“好吧!” ………… 第二天,玉衡殿门外,莹蓝的梦珠在半空中漂浮着,重复着当日九霄云殿上的一切。 彦佑有些不忍再去看当日的情景,梦珠里的润玉天雷电火加身,额头脖颈青筋直跳,忍不住嘶喊出声。 梦珠之外,彦佑看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睁大的眼里滚落,心下心疼不已。 梦珠中,天后突然招出琉璃净火,直到,水神赶到救下润玉,天帝姗姗来迟,赦免被润玉用命救下的洞庭水族。 梦珠暗了下去,彦佑正要挥手毁去,安宁却先了他一步,一道灵力过去将梦珠小心裹好,收了起来。 彦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你收它做什么?” 她转头看过来,脸上神情淡得极为平静,声音慵懒:“呵,自然是送天帝天后一份大礼了!” 彦佑:“你想做什么?” 安宁平静的笑着,让谁也能看出她笑的有多假,“你猜啊?” “……”彦佑看向安宁:“我知道,润玉的事让你对天后...…” “你以为只有小鱼仙倌的事么?”安宁打断彦佑的话:“我在凡间遇到的几次想要对锦觅下手那个魔族,你猜跟天后有没有关系?” “哎?”彦佑一惊:“你也见过那个人了?他....” 安宁冷笑一声:“呵!说来他有支箭倒是厉害的很......若不是有我在,你以为觅儿现在会怎么样?她还有没有命回来?” “灭灵箭!”彦佑惊叫一声,蹭地站起身:“我才去瞧过锦觅,她也没事........那灭灵箭...…那你怎么样?没事吧?” “灭灵箭?”安宁没注意到彦佑话里对她过度的关心,只抓住了几个字眼:“你知道那是什么?” 彦佑咽了咽口水,到底还是实话实说了。 彦佑刚说完,玉衡殿的殿门被轻轻推开,润玉站在门边,朝院中看了过来,看到安宁的背影之时隐隐地松了口气。 她回头走了过去,小心而轻柔扶住他,“怎么起来了?” 润玉也朝她十分柔和地笑了笑:“有些累了,起来走动一番。” 安宁应和道:“起来走动走动也好。”她突然朝坐在原处的彦佑看了过去:“大佑佑是你义弟,便让他陪你一会儿好了。我去找些药来!” 他抬手覆上她扶着自己的手背:“好!” 安宁看向润玉:“你们还是在殿内吧,可好?” 他点点头,任她将自己又引回了殿内,扶着他坐好,安宁便起身走了出去。 彦佑摇了摇头,看着安宁的背影,眼神温柔,心下一片坚定,只期盼你能幸福。 润玉看着彦佑眼中一片冷意,“彦佑,你逾矩了!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彦佑心下一沉:“我知道了!” 安宁则去了花界,取了一些锦觅曾送她的香蜜。 见儿子! 天光才不过微亮,仍旧有些暗沉。安宁跪在花神冢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抑制住口中溢出的哽咽。嘴里喊着:“娘亲,你让我忘了那些仇恨,我答应了,可现在我得到的又是什么,我看着觅儿和小鱼仙倌一个个的遭了天后毒手,我好恨啊!娘亲!我好恨啊!我好恨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娘亲,我不会在坐以待毙了,我花神之女安宁在此立誓,一定会让天帝和天后付出代价。如若有人帮我做到此事,我愿替他做任何事报答于他,若违此誓,身死道消,永归混沌!” 魇兽在她身后跟了许久,这时候凑了上来,到她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安宁垂眼看过去,见到魇兽,忍不住俯身抱住魇兽的脖颈,将脸埋在它颈间,魇兽也没有反抗,乖乖地站着由她动作。过了许久,安宁放开魇兽,看起来平静下来一些。 她摸了摸魇兽的脑袋,拍了拍它的身体。魇兽又蹭了蹭她,“今日是不是被我吓坏了,乖,不要怕。你会帮我的对吗?” 魇兽不能言语只呜呜了几声,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安宁收拾好自己,站起来飞身回到九重天。推门而入,床榻上那人还未醒来。她轻手轻脚地过去,在他身边侧躺了下来。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一时之间,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润玉醒来的时候,鼻间传来丝丝缕缕熟悉的花果清香,一瞬间抚平了所有的不适。他睁开眼睛侧了侧头,就瞧见了她的脸。她侧躺在床榻上,那样温柔地对他笑着。 安宁笑眯眯的对润玉道:“小鱼仙倌早上好啊!” 润玉温柔道:“阿宁早上好!” 早膳才用完,就有人来通报,水神风神带着刚刚晋仙的锦觅仙上一道来探望夜神大殿。 没过一会儿,水神风神和锦觅便进了殿来,润玉起身给水神和风神见过礼后,便被安宁硬按着重新倚靠着床榻坐。 风神递给安宁一个锦囊,笑道:“宁儿,这是你爹爹和临秀娘亲准备的一些灵药,便交给你给夜神用了,愿他早日康复。” 润玉听了,拱手与水神和风神道谢。 之后一家人寒暄了几句,就说到了锦觅历劫之事。 安宁道:“此次下凡历劫本只是锦觅两个人的事,那火神,燎原君,还有鸟族的穗禾公主偏又搅和进来。” 水神和风神对视一眼,神色不是很好。 锦觅倒是脸上红了一下:“狐狸仙说,凤凰是担心我会有危险...... ” 安宁气愤道:“哼!你若真有什么危险,他一介凡人,想要护着你,谈何容易啊!” 锦觅没有察觉到安宁的异样,叹了口气:“狐狸仙说,他也是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只是,天帝陛下说凤凰私自下凡触犯天规,眼下已被禁足在栖梧宫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 安宁想到天后荼姚所为,冷哼一声:“不过是禁足,有什么可担心的!” 锦觅:“可......” 安宁看着锦觅的样子,想起在凡间时的事,以前或许不懂,但现在……“觅儿……” 锦觅:“姐姐~” 安宁朝有些担忧地看过来的水神风神道:“爹爹,临秀娘亲,小鱼仙倌,你们先聊,我和锦觅去聊些私房话。” 锦觅被安宁拉到了安宁在璇玑宫的房间。 锦觅:“姐姐~” 安宁抬头看向锦觅,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觅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旭凤生了男女之情?” “姐姐,我... .”锦觅低下头,脸上却浮现出红晕来。 锦觅咬了咬嘴唇,对上安宁的眼睛,“姐姐.....我在凡间是为何身死,你是知道的,我死之后,魂魄没有当即离开,亲眼看到,凤凰...…为我殉葬!原本,我作为圣医族的圣女,注定要为熠王殉葬的。这样的命运,直到遇见他,我才真正心甘情愿地愿意接受。他那时身为熠王,少年有成,坐拥天下,却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饮下毒酒与我一同葬在王陵,惟愿死能同穴。姐姐,我……” 安宁听着锦觅一字一句的说着,只觉着天意弄人。安宁有些心慌:“你可曾与爹爹说过?” 锦觅有些懊恼地低下头:“爹爹说,此番我去人间,跟凤凰的那些事,皆如同黄粱一梦,不可将凡人锦觅,与上仙锦觅,混作一谈。可我...…姐姐,你能帮我同爹爹说说么?” 安宁现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按理说天后是天后,旭凤是旭凤,就算是母子,也不应该把天后的做的恶事发泄到旭凤身上,理智上是这样,可是她的情感上接受不了,最起码现在接受不了。 “姐姐~”锦觅心头一紧。姐姐这样是也同爹爹一样想,不愿她和凤凰接触么? 安宁看着锦觅的眼睛郑重问道:“觅儿!非旭凤不可吗?六界好的男子千千万万,真的就非旭凤不可吗?” 锦觅坚定道:“不管世上有多少好男儿,我只想要一个凤凰!” “罢了,有些事,终归是要解决的。”安宁泄了气:“午后我与爹爹说些吧!” 锦觅:“嗯!” 锦觅便是真的对那旭凤生了情,又有什么错呢!四千多年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一切行止,皆出自本心罢了。自己对润玉的感情不也是不由自己吗?按理说天帝才是她最大的仇人,小鱼仙倌还是天帝的儿子呢!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如何能要求锦觅做的到呢!只是锦觅的情劫...…难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等安宁带着锦觅回去的时候,恰好水神和风神也预备告辞,正等着两人。 这时,又有仙侍来报,天帝陛下午后要来探望。 水神风神对视一眼,神色淡淡的,锦觅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安宁听后什么也没说,只将水神几人送出了璇玑宫,并与水神言明,午后要回洛湘府,有事与水神说。 番外一:小鱼儿和小安宁 安宁离开后不久,天帝便到了璇玑宫,用灵力为润玉疗伤,只是,天帝所言,却如同一道道锐利无比的尖刀,一把一把扎在润玉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一刀刀,割得鲜血淋漓! 洛湘府 水神坐在安宁对面,安宁拧着眉头,开门见山道:“爹爹,娘亲她为天后荼姚所害,我本来只想和你们一起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愿再起波澜,可天后偏偏要挑起事端来惹我,那我就要反击了。” 水神垂了垂眼,提到先花神梓芬,心绪有些不稳:“宁儿,你们娘亲的事乃是上一辈的恩怨了,听爹爹的,你不必...…” 水神抬眼看过去,只见自己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女儿,眼中一片冷寒,却隐隐似有几分担忧挣扎。安宁不同于锦觅,有些事,她知道,锦觅却不知。 “宁儿!”水神叹了一叹:“爹爹只希望你和觅儿,平安康乐,能顺着自己的心意生活。这些仇恨,爹爹实在不想你们背负。况且……不愿六界再起波澜,也正是梓芬的遗愿!” 安宁看着眼露悲色和愤恨的水神,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爹爹,他不是不恨的。 安宁:“爹爹如何看待觅儿和火神之事?” 水神:“觅儿与火神在人间的那些事,不过黄粱一梦罢了。她如今已是上仙,寿数绵长,凡间种种不过转眼一瞬,等日子久了,便可淡忘了。” 听得水神这样说,安宁摇了摇头:“怕是要让爹爹失望了,觅儿对那火神的情意,比爹爹你以为的要深重得多。” 水神不解:“宁儿何以如此认为?可是觅儿与你说了什么?” 安宁:“今日在璇玑宫,我才问过觅儿的……”安宁的话并未说完,水神却也已经明白了。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凝重和纠结如出一辙。安宁叹道:“火神是天后的儿子,谁知,不过凡尘一场历劫,如今便已是这般境况了!” 水神听了,也是心中复杂,“觅儿懵懂天真了这么些年,如今凡间历劫一趟回来....她长进不少,之后的事,让她自己选吧。是福是祸,她得学着自己承担后果了。” 安宁道:“是啊!应该让她自己选择,无论她选择什么!我们终归是希望她幸福的,而不是背着上一辈的恩怨活下去!我们让她懵懵懂懂,无所知地过了这么多年,说来,也是我们对不住她。” 水神叹了口气!良久,水神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水神是真的性情温和豁达自然,又是疼爱锦觅的长辈,自不会加仇恨枷锁在她身上,而安宁,亡母之仇,杀身之恨,她不会忘,也不会放。 安宁:“爹爹,天后对锦觅抱有极深的恶意,欲除之而后快,锦觅可不能毫无防备,虽然有爹爹和临秀娘亲保护,但还是让她自己上心些才好。” 水神点了点头!表示会让锦觅注意的。 安宁离开洛湘府,走回了璇玑宫。回到璇玑宫的时候,天帝已经离开。 玉衡殿殿门没有关上,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踏入殿中,安宁一眼便瞧见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榻上,低着头的润玉。 她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气势,与她今日午后离开之时,竟变化颇大。 “小鱼仙倌!”安宁朝他走过去,在他身边的榻上坐下,他抬起头朝她看过来,眼尾泛着微红,脸上还有泪痕。而他的眼已不同她熟悉的温润如玉,带着浓重的绝望自弃,却又从中迸发出一种极为强劲的气势! “小鱼仙倌!”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怎么了?” 他闭上眼,几乎哽咽,猛地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抱得那样紧。“阿宁......”他的声音沙哑,贴着她的耳边响起! 安宁不知天帝来的这趟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润玉竟有这样大的影响。她没有多问,只是抬起自己的手臂,轻柔却坚定地回抱住他。 润玉紧紧地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和心都慢慢地平静下来。他还有她....还有她.......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便能觉得,自己的心还有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润玉才平复下来放开安宁。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刻也没有转开。 殿门外突然传来男孩的声音:“大哥哥,你好了么?鲤儿来看你。” 润玉看了眼安宁,顿了一顿,挥手一道灵力打开殿门,鲤儿穿着白色的衣裳,身后还站着彦佑,本来笑嘻嘻的彦佑的脸色在看到安宁也在殿中的时候僵了一僵:“呃......鲤儿吵着要来.....我们不知道...…” 鲤儿没注意到彦佑这会儿的心情,直直扑了进来到润玉床前站定:“大哥哥,鲤儿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彦佑哥哥说鲤儿不能来打扰大哥哥和嫂嫂甜蜜。”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听着这话略愣了一下的安宁:“这位姐姐就是我嫂嫂么?” “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就是了,你现在可以叫我准嫂子!”安宁笑咪咪道,凑过去平视鲤儿:“我是你大哥哥未来的妻子。鲤儿今后若是有事,随时可以来找准嫂嫂,准嫂嫂帮你做主!” 润玉看着安宁,眼光柔和了许多,嘴角也隐隐牵出了一丝的笑意来。 “谢谢准嫂嫂!”鲤儿乖乖地仰头叫唤,“那准嫂嫂,大哥哥身体已经好了么?” “好了大半了,但还是要吃药休养的!”安宁说到这里看了润玉一眼,而后再看向鲤儿:“眼下准嫂嫂要去给你大哥哥再弄点儿药来,吃了才好得快。那鲤儿,在这儿陪陪你大哥哥,可好?” 鲤儿:“嗯!” 见鲤儿乖乖点头应下后,润玉的眼里也带了两分笑意,抬步出了殿门。 天帝来这一趟,不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引得他心神大动。她察觉到她的小鱼仙倌不一样了。 ………… 最近,他的伤势好了许多,已经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虚弱,这会儿穿戴整齐,又是她曾经最熟悉的那一番模样。只是,她的小鱼仙倌终究有什么还是不一样了。 他眼里的暗光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散裂开,唇角勾了一勾,拉住她的手,安宁感觉他的掌心有些微凉,手指不由得动了一动,身边的人伸出了手,揽着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 安宁顿了一下,而后缓缓地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腰背。 他闭着眼睛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和香气,心中的纠结的痛意和折磨渐渐被抚平,只剩下此时此刻的温暖,静静回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阿宁明明是霜花,应该是清冷无双的才对,但她的身体却永远都是暖的。 她轻轻地回抱着他,眼里却满是担忧! 润玉突然道:“阿宁知道我想做的事是什么?对吧!” 安宁一顿,后平静答道:“是的,我知道。” “阿宁......不拦我?”他的声音轻缓却又沉重。 安宁突然单膝跪向润玉,“我,上神安宁愿誓死效忠夜神殿下,若违此约,身死道消。” 润玉震惊,心下却是暖暖的,他的阿宁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愿意站在他这一边,这就够了,忙扶起安宁,“我何曾要你拜我了!我知道你最不喜欢下跪,以后无论怎样,我都不需要你跪我。” “嗯嗯。我就知道我的小鱼仙倌最好了!”说完还摸了摸润玉的头。他看着她一脸宠溺的笑着。 番外二小安宁和天帝玉 璇玑宫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安宁看着他不曾真正舒展的眉心和眼底自从那一日起从未散过的隐隐暗潮,心中叹了口气。 安宁笑了笑,“我去弄点点心和灵茶。”安宁说完,便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璇玑宫七政殿前的庭院之中,静默非常。 安宁正在厨间忙碌着,门外却多了个人 旭凤:“你生母之事,我已知晓,这杯酒,是我替母神赔罪的。母神所作所为,我并不认同。说句不敬的话,你我的母亲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你我而筹谋。所爱非其道,想必,你也深有同感。我本就对母神替我铺设的天帝之路毫无兴趣,兄长,比我贤能稳妥,日后我愿追随兄长,臣服于兄长。我只希望,兄长愿意原谅母神。” 安宁端着茶点回来的时候,正听到旭凤的这段话,快步过去将桌上的酒壶和酒杯一起扫到的地上,“火神殿下既然说自己已经知晓前情,怎么还带了酒来?殿下正在守孝,火神这番心思要白费了!” 旭凤略有些尴尬!“是旭凤思虑不周。” “不周?”安宁看向旭凤:“呵!是思虑不周,还是其实火神从未放在心上?”安宁脸色发冷,扬声道:“还有追随臣服这种话,火神可不要乱说,让天后娘娘听了去,不知还要做些什么出来!我们怕承受不起。” “小嫂嫂!”旭凤的声音沉了一沉:“母神,她行事确有不妥,但毕竟是天后之尊,且熟知天界法度,还请小嫂嫂莫要妄言。” 安宁怒急反笑道:“不妥?在你眼中,原来天后娘娘行事只是不妥而已!” “母神她……” 安宁站在桌边直视旭凤,一字一顿地道:“你若拦不住你母神大行杀戮,便没有资格要求受害者心怀宽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小嫂嫂!”旭凤略有些急迫:“旭凤知道,兄长之事令你很是……” “你以为只是小鱼仙倌的事?我与天后娘娘间的仇怨,不只这一桩呢!” 旭凤顶着安宁的目光,听到她这样说,猛地想到先花神之事。 安宁盯着旭凤的脸,自然察觉到了他这一丝的不自然,心头灵光一闪,出口的话却带着笑意:“怎么看起来,火神是知道点儿什么?火神知道有人因为先花神的事要对锦觅下杀手,匆匆亲自追去下界还真是勇气可嘉。你这番有恃无恐,可是念着便是这匆忙间毫无准备地做了个凡人,天界有你母神看着,也定会给你安排地妥妥当当所以,便可毫无顾忌毫无畏惧?”安宁的声音陡地沉了下去:“既然有人要对锦觅不利,火神为何不告诉我爹爹,不告诉临秀娘亲,不告诉我,不告诉花界众位芳主?若这些人都知晓此事,又怎么会什么都不做,我们若是知晓,如何不能护得锦觅安全!你潇潇洒洒地跳了下去,成了凡人,可曾想过自己到时如何可能扛得住这些仙魔手段?” 安宁激动道:“你知不知道觅儿差一点就被你的母神搞的身死道消了!” 她看向面色大变满是焦急的旭凤,继续道:“你知不知道若是那时候,情形有那么一点儿的偏差,若是那鎏英公主没能拖延时间,若是我没能赶得及过去,那支灭灵箭真的扎在了锦觅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她会当场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六界之中你又要到哪里去寻她!” 旭凤一直知道她的母神做事有些过分,可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想要灭杀锦觅。安宁说的对,若是情形有一点偏差,六界之中,他要到哪里在寻她! “小嫂嫂!”旭凤颇有些慌张,拱手朝安宁拜了过来:“旭凤心系锦觅,此心天地可鉴,绝无虚假。母神那边,我会尽力周旋……” 安宁道:“旭凤,其实你对锦觅的心意我从未怀疑过,我知道,即使是为了她身归混沌,你也是愿意的,可有些事,终究不是只要真心,便够了的!你母神容不下锦觅,过去容不下,现在容不下,以后,也不会有改变。而我也容不下你母神。” 旭凤道:“事在人为,旭凤相信,母神她……” 安宁挥手变出了眼睛上的缎带,干脆直接将真相说明:“你看见了吗?我的眼睛,被琉璃净火灼伤,幸而被师父所救,绑着这缎带才能像正常的人一样活着,否则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一个瞎子了。我娘亲受不住琉璃净火已身死道消已再无回转了。我想问,你是已什么立场说的这番话。” “什么 ?”旭凤被这消息惊得到退了两步,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竟是反应不过来:“你的眼睛……不......不会....母神她...…” “我的眼睛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娘亲的事,觅儿不知情,但爹爹,临秀娘亲,众位芳主,包括我在内,我们这些知情的,哪一个都不希望觅儿与杀母仇人之子在一起。火神,你可明白?” 旭凤:“我........” 安宁:“更不用说你母神还将锦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想着怎么灭杀了她。这些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如此,争辩无意!” 润玉看着旭凤沉声道:“旭凤,你如今尚在禁足,早些回去吧。” 旭凤:“旭凤愿意替母神赔罪,只要……” 安宁长出了一口气:“有些事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旭凤,你是个好的,冤有头债有主,有的罪,你替不了!” 旭凤想着自己母神做的事,平心而论,若是他,他也绝不会原谅,想起锦觅,只觉心下发苦,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 旭凤走后,安宁抬手想要挥去眼上的缎带,润玉却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掌,轻轻握紧。看着安宁的眼睛上的缎带,抬手拂过,心感觉被放在火上一样,全身都是疼的。 安宁看他这样就知道刚刚的说的眼睛的事吓到他,让他担心了,“你不用担心,我的眼睛没什么事,师父帮我治好了,除了不能被强烈的光照射,没什么的,有了这个缎带,和你们是一样的,也不怕强光了。” 润玉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她正要说些什么,却不妨被抱了满怀,“阿宁,阿宁……”他就这样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安宁抚上他的脊背,柔声安慰:“没事,我真的没事,说起来我还因祸得福,有了一双火眼金睛,不然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怎么会看出你的真身,将你认作一条鱼呢!” 听她提到初见,果然润玉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润玉:“旭凤他,先前确实思虑不周。他赤子丹心,绝无恶意,于锦觅,也实是真心相待。” 安宁轻轻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呢!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让锦觅留在栖梧宫了。还是那句话,有些事,终究不是只要真心,便够了的。” 润玉微微点了点头,是啊!有些事,终究不是只要真心,便够了的! 恋爱之道! 润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一天,在七政殿门口,安宁迎面遇到了两个仙婢,其中一个手中还端着托盘,上面放着 一件丧服。 安宁抬眼瞧见殿中润玉手中端着一件缌麻丧服,微微低着头,看着仙婢手上的生麻丧服,看不清神情。 “上神。”两个仙婢见到安宁,屈膝行了一礼,便要起身离去,却不想被安宁伸手拦了下来。 “等等!”安宁拦住了要走的两人,目光落在其中一人手中的丧服上:“你们这是……” 仙婢:“小仙奉天后娘娘之命,为大殿下送丧服!” 安宁:“天后娘娘有心了,不只为大殿下准备了丧服,竟然连本神的份也准备好了,既如此,给我吧。” “这……”那仙婢有些慌张:“仙上误会了,这是……” “是什么?”安宁并没有理会那仙婢的阻拦,从她手中硬拿过了丧服,对那仙婢笑道:“回去替我谢过天后娘娘,本神与大殿下本就该夫妻一体。如今这丧服我收下了!” 两个仙婢两人对视一眼,满是焦急,却又不敢去将丧服强要回来,只得胆战心惊地退了下去,离开了璇玑宫。 润玉看着走进来的安宁道:“阿宁,谢谢。” 安宁笑了笑:“你不怪我擅作主张就好。我这么一闹,那天后不知会不会多想两下。” 润玉勾了下嘴角,脸上隐有讽意:“只要我在一日,天后便一日不会对我放心。今日之事不过是她给我的警告罢了!” 彦佑和鲤儿走了进来 :“大殿在天界过得这般不易,不如放下一切,跟着我和鲤儿,一起远走高飞,可好?” 润玉只觉这彦佑过分天真了一些:“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生。” “大佑佑,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天真?”安宁皱着眉头,“先不说新怨旧恨,血海深仇,就算放下一切远走,难道真的能做得成闲云野鹤?小鱼仙倌是天帝的儿子,九天应龙,这个身份只要在,天后就永远不会放过他的。甩手而去,等着将来有一日,毫无反抗之力么?” 彦佑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宁目光灼灼:“天后在一日,我们绝无安宁!” 彦佑默了默,取出一只匣子:“罢了!这是干娘曾经交代我交于大殿的。” 安宁看向润玉,润玉从彦佑手中接过,轻轻打开!安宁站在一旁看到奁内之物,心中先是一惊后又一叹。师父说的果然是对的,他终究是要走这条路的,她能做的只有护着他,陪着他!既如此!也好! ………… 天光正好,暖阳正酣。 邝露走过来看着下期的两人道:“殿下,上神,锦觅仙子求见!” 安宁听了却有些疑惑:“大觅觅来找我直接进来就好,璇玑宫什么时候拦过她?” 邝露解释道:“ 锦觅仙子不是自己来的,魔界的卞城公主也在!” 安宁:“鎏英?既如此,让她们进来! 等锦觅领着鎏英进来的时候,院中石桌旁,只有正在喝茶的润玉和安宁。 锦觅已经有几日不曾见过安宁,笑着奔过来并不见外地在桌边坐了下来:“大宁宁,准姐夫!” 安宁递给她一杯茶,润玉冲她点头笑了笑。 鎏英神色有些凝重和复杂,看向安宁的目光中满是愧疚,走到桌边,想了一想,在安宁面前跪了下来。 “哎呀!”鎏英这一跪,润玉和安宁却没有动弹,倒是锦觅,被惊地站起身来险些打翻茶杯。锦觅伸手去拉地上的鎏英:“鎏英公主,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啊!” 鎏英轻轻挣开锦觅的手,低头道:“鎏英要替人,向安宁仙子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呀?公主你不是说是有求于我姐姐和准姐夫,进不来璇玑宫才找我的嘛?” 鎏英低着头:“是,鎏英确实有求于夜神殿下,在此之前,鎏英应当先向安宁仙子请罪。” 安宁伸手拉过仍旧一头雾水的锦觅重新坐好,看向地上挺着腰背的鎏英,“他是什么人?” 听到安宁提到他,鎏英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微微泛红,竟有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泪意 “暮辞是鎏英友人,多年前失去踪迹,不知发生了什么。此前在凡间用灭灵箭想要伤了锦觅仙子的正是暮辞” “什么?”锦觅有些惊讶:“是他想要伤我?那.... .那灭灵箭又是什么?” 鎏英硬着头皮实话实说:“灭灵箭,以灭灵族人骨血炼制,屠戮神魔,一经射伤,元神溃散,灰飞烟灭。”鎏英连忙继续道:“暮辞他本性善良,此番也是因为体内被人种了尸解天蚕,他是有苦衷的!他是因受制于人,才不得不...…暮辞的罪,鎏英愿意替他受着,不论安宁仙子想要如何,鎏英绝无二话!但鎏英还想厚颜,向夜神殿下求借魇兽一用。” 安宁的手还被锦觅攥在手里。 润玉放下茶杯,看向鎏英:“鎏英公主是想借魇兽吞梦,一探他背后的主使之人?” 鎏英连忙点头:“是,鎏英想借魇兽知道这么多年他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润玉面色不变,只眼神厉了一厉:“背后之人……不知公主,可有猜测?” 鎏英听了润玉的话愣了一下,低下头咬住嘴唇,默了半晌,才道:“尸解天蚕的母虫,只有火系法术高深之人才能供养,暮辞昏迷之时,也曾呓语,‘天后治罪’。” “天后!”锦觅喃喃,一时间心神大乱。 鎏英说完这些,润玉眼色深沉,握着茶杯的指节攥紧了几分。 锦觅涩涩的声音传来,她抬起头看向安宁,眼底有些泛红:“天后要杀的是我!我记得那时候,那支箭朝我射过来的。后来大宁宁你来了。你用乾坤扇替我挡了那一箭!” 锦觅的声音有些哽咽,安宁叹了口气,“如今,你好好的,这便是万幸了。不过你既已清楚天后对你早有灭杀之心,日后也要多长个心眼,好生防着她才是。” 锦觅攥紧拳头:“先前爹爹与我说过,可那时,我也只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我。” 安宁对鎏英道:“锦觅在凡间历劫时,多亏公主几次三番回护,安宁记你这份情。今日公主所求,安宁应下了。” 鎏英听后大喜:“多谢!多谢!” 安宁转向锦觅:“等下我送你回洛湘府。” 锦觅:“姐姐!” 安宁双手搭在锦觅肩上:“大觅觅,凡间走这遭,你长大了不少,以后有些事,你也该自己思考,自己决定了。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你都有我们呢!还有,要记着,那穗禾公主要一并防着,不可掉以轻心,知道么?” 锦觅点头:“嗯,我记着了!” 安宁摸着锦觅的头:“乖!” “勾引!” 第二日,安宁回了洛湘府,才进门便迎面撞见了正怒气冲冲要出门的水神和风神,之后便被神色异样的水神留了下来。 风神离开说去瞧瞧锦觅。 安宁见水神如此,问道:“爹爹,是不是大觅觅跟你说了什么?” 水神脸上复杂愧疚担忧不一而足:“昨夜觅儿回来便有些神思不属,爹爹放心不下,一问才知……”水神眼睛被气得发红:“爹爹定替觅儿讨回公道!” “爹爹,难不成要去禀报天帝,么?”安宁神色平淡:“拿着我手上的灭灵箭去攀扯天后?那爹爹你可曾想过会不会被天后反咬一口,说是我们诬陷她。” 水神:“爹爹不怕,爹爹就是拼尽一切,也要为你们做主的!” 安宁摇了摇头,“爹爹,没用的,您以为没有天帝陛下的首肯,天后这数万年来能如此逍遥法外吗?现如今我们拿着灭灵箭去,您怎知天帝不会以为这灭灵箭是我们的!天界重臣,拥有水族,风族和花界,还有一个要嫁给天帝长子的女儿,若是这女儿之后还有了孩子,您以为他会觉得我们拿着这灭灵箭要对付谁?” 水神心下虽有些想法,但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当初挑中的兄弟是如此心胸狭窄,“宁儿是说天帝会觉得我们会拿灭灵箭杀他?” 安宁激动道:“爹爹,您是光风霁月的男子,自是不愿把人都想的如此工于心计,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玄门之人最是护短,若有人胆敢伤了我的人一分,我便要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水神叹气:“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告诉爹爹的么?”水神抬手摸了摸安宁的头,“你和觅儿是爹爹的女儿,是爹爹的珍宝!只要能让你们平安康乐,顺心遂意,爹爹做什么都愿意!但若有人想要害你们,爹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放过她的!” 安宁垂着头没有出声。水神见状叹息一声。安宁与锦觅不同,她虽贪玩,却比锦觅稳重沉着,很多时候,她并不像锦觅一样倚靠他,令他总是有些难受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安宁是他的女儿,纵容相认较晚,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多少还是能才到的,“宁儿,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可知你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一旦选择,便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安宁知道爹爹是为她的安危想,但无论是为了六界还是只为了他……她不能后退,遂变出眼睛上的缎带,“爹爹看见了吗?” 水神一惊,心疼道:“这是怎么了?为何……” 安宁哽咽着道:“这是自娘胎里带的,娘亲受不住琉璃净火已经身死道消了,而我的一双眼睛被琉璃净火灼伤,如果不是因为师父,您现在见到的就是一个瞎子了!” 水神双眼腥红,厉声道:“天后……”又满脸心疼看着安宁,“那你的眼睛现在……” 安宁:“我的眼睛教师父治好了,还因祸得福有了和孙悟空一样的火眼金睛,但是我的眼睛不能见强光,遂师父送了我这条缎带,让我和常人一样可以见强光。” 水神双眼泛着泪光:“我儿受哭了,为何不早和爹爹说呀!” 安宁微微移开眼睛避开水神此刻满是关怀的眼神,涩涩道:“爹爹,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不要难过了。”顿了顿又道“爹爹该是猜到了,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了!我要走的路,我已经决定好了,不论成败与否绝无怨悔。可是我却不能容许自己连累爹爹,连累临秀娘亲,连累锦觅甚至连累花界。” 安宁抬起头,认真坚定地看向水神:“爹爹您和临秀娘亲向来与世无争,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决定把你们也拖进来。我所行之事,皆为我一人承担。我知道,有水神花神之女这个身份,若真有一日有个什么!不可能全不牵连到你们,到时还请爹爹当着六界众仙魔的面宣布断绝与我的父女关系,如此方可保全两族一界的安宁! “我的宁儿!”水神再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了安宁。他伸手按住安宁的肩:“既然宁儿当我们是亲人,还认我这个爹爹,就不该瞒着爹爹!宁儿选了自己的路,愿意为此承担后果。有这样的气魄,爹爹很欣慰。但爹爹说过,为了你和觅儿,爹爹什么都愿意做!更何况,如今那天后想要灭杀觅儿,爹爹如何还能忍下这口气,洞庭之事后,爹爹便已经决心与那天后周旋到底,如今加上这一桩,又有什么分别!爹爹原本还对那天帝抱有一丝幻想,不愿六界再起波澜,可如今……爹爹已经做了决定!” 安宁摇了摇头,“不,爹爹,我……” 水神:“宁儿让爹爹保护你,做你的后盾,这也是爹爹自己选的路,唯心所向,九死不悔!” 安宁静默许久,终究还是在水神满是期盼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 水神笑了笑,伸手把安宁眼角溢出的泪花抹去:“这才是爹爹的乖女儿!” 父女俩相视一笑,水神心中也更是坚定了几分。 水神长叹了一口气,“夜神也确实不容易。先前,只道他与世无争淡薄宁静,可谁知……” 安宁:“小鱼仙倌他确实与世无争过,可只要他是天帝的儿子,无论他如何低调隐忍,天后都不会放过他,天帝也不会放过他。况且,事到如今,仇深似海,又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回曾经那样的日子呢!那些伤痛怎么能忘得掉呢!”又轻声低喃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无论过程怎样,这条路他注定要走的!” 水神有些惊讶女儿的话,“宁儿是否是知道了些什么?” 安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水神也不敢多问,即是神仙也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方才活的随心随性! “对了爹爹,那火神旭凤近日可有再来找过大觅觅?” 水神:“倒是没有。” 安宁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了他是天后的儿子,不然以那个傻子对觅儿的情深不悔,倒是一桩好姻缘,只是终究是可惜了!” 水神也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可他是天后的儿子,与觅儿注定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安宁一笑,不置可否,以后的是谁能说的准呢!只看他们缘分深不深了! 安宁道:“听闻前几日火神与穗禾公主大吵一架,我猜便是为了觅儿在凡间被刺之事!这样一来,那穗禾怕更是记恨觅儿了,爹爹,你也多加注意些。” 水神点点头,眉头皱起眼里带着怒意:“爹爹知道。你要做的事也不在一朝一夕,小心些!” 安宁笑着用力点头,“嗯!” 互许诺言 这一日斗姆元君开坛讲法,众人都去了九霄云殿,锦觅不喜欢,觉得那些东西听了头疼,就留在了府里。可洛湘府不一会来了的另一个自称太上老君府上的仙侍,顺利地带走了锦觅。 锦觅自是认出了那仙侍分明是天后的人,意识到这是个阴谋。前几日无意间听到水神和风神的对话,知道因为灭灵箭一事他们不好奈何天后,她便一直放在了心里。这一回她决心将计就计,若能引得天后将所行恶事亲口承认出来,定能讨回这一份公道了。她想来想去召唤了彦佑,让他想办法一会儿通知正在法会上的水神。锦觅独自跟着那仙侍离开,果然不出所料地进了紫方云宫,见到的,也正是不怀好意的天后 天后看到锦觅那张与先花神酷似的脸,想到旭凤几次三番的忤逆,甚至前些日子跑来质问自己是否曾屠戮先花神,怒气便止不住地冲上头脑。她额头青筋直跳,这时候便也顾不上旁的,直接对眼前的锦觅先动了手! 安宁与锦觅有心灵感应,感受到周身突然而来的一股热量,就知道锦觅有危险了。 当安宁赶到一处火灵之气纵横的殿门外,果然感到了锦觅的气息。殿门微微敞开,安宁赶忙进来,看到的却是天后在一旁,脸色气得通红,而锦觅跌坐在地上显然受了伤,火神旭凤挡在锦觅身前与天后对峙。 安宁:“觅儿!” 锦觅喊道:“姐姐 !” 锦觅看到安宁进来很是惊讶,也有些慌张,“姐姐你快走!” 天后见安宁也来了,眼光一厉:“也好,本座这就送你们姐妹,一道去与你们娘亲作伴!” “母神!”执意挡着的旭凤被天后怒急一击挥开。 安宁眯着眼睛,冷声道:“就凭你,伤我,大话说的也太早了吧!”拿出宝莲灯,默念口诀,运转灵力,击向天后,天后被这一击后退了一步,吐出一口血来,只觉得浑身痛。 安宁赶忙去查看锦觅。天后气怒地几乎失了神智,随手一道火系法术打了过来。骤然发力动手。这时一道精纯的水系灵力从安宁身体之间迸发出来,在安宁和锦觅身前形成一道水龙的屏障,将安宁和锦觅紧紧绕住,将那道火系法术挡住,空中隐隐有龙吟之声。 旭凤这时候也缓过神来,重新挡在了锦觅和安宁身前。 但见到旭凤如此护着这两人,心头怒火更甚的天后甚至走上前来又一次一击挥开旭凤,左右手两团琉璃净火向着锦觅和安宁打了过来。 旭凤飞身连忙扯过锦觅的手将锦觅护在怀里,却顾不得另一边的安宁。安宁正要祭出乾坤扇隔挡,突然腰上一紧被人揽在怀里,身周水灵之气大盛。 安宁道:“小鱼仙倌,你来了!” 润玉看着怀里的她并未被火伤到,长出了一口气。 天后才要继续动手,被随即赶来的水神和天帝阻挡。 怒急的天后高声怒斥锦觅,咒骂先花神,引得水神气恨激愤至极,也引得天帝气怒不已。水神忍无可忍想要动手灭杀天后,一旁的天帝也只是看着并未阻拦。 关键时刻,水神的致命一击被旭凤挡下。水神到底还是心软收了手,天后却还是被天帝废除后位,押入毗娑牢狱。 看着天后被人押下,安宁目光闪了一闪。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刀子被遗弃了,可使刀的人还好好的做着他一统六界的美梦呢! ………… 锦觅受了伤,安宁便留在洛湘府看顾。润玉已正式撤了孝服,开始在天界活动,白日里也不呆在璇玑宫,却每日在天色黑下来之前,都会来洛湘府看望安宁。 荼姚天后之位被废,润玉来接安宁时被水神留下下了一局棋,而后水神静默许久,开始偶尔,在布雨之后与各处水族走动。 废天后荼姚想对花界的两位少主痛下杀手,花界得了信,便趁此机会公然断了鸟族的吃食供应,一时间,鸟族内部哀声一片,人心不稳。 自然安宁还给加了一把火,鼠仙还在樱花岛上,吃粮食,可是老鼠的看家本领。鼠仙得了安宁的飞书,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只要能给天后添堵,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鼠仙守着净泉的簌离,心道,恩主,你看见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后的报应一步一步的来了!天帝的也不远了! ………… 对于这次的罢粮事件,天帝心中有愧不好做出问责花界这样的迁怒之举,只令各处粮仓对鸟族稍作接济,并嘱咐穗禾速速与花界交涉。时值此时,鸟族内部却又有长老隐雀拜访魔尊一事,穗禾焦头烂额到天界求助,被润玉听到。润玉从天帝那儿领了处理鸟族之事的权利,越发忙碌起来,但每日亲自来看安宁的习惯却是始终未改。 安宁出了洛湘府,一抬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等着的润玉,高兴的跑过去跳到润玉身上,“小鱼仙倌!嘿嘿,怎么不进去等我?” 他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一红,手上却是搂紧她,防止她掉下去,“怕见到岳父!” “呵呵。爹爹老说,养了个女儿还没多养几天,就被狼给叼走了,可我看明明是被一条龙叼走的嘛~”安宁轻笑一声。 润玉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小鼻子,“你啊!顽皮!” 安宁从他身上下来,“顽皮也是你的了,我跟你说哦,本神已许出,盖不退还!你后悔也晚了!” 润玉搂着她,听到她说‘你的’时,心中只剩下了满心的甜蜜,“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安宁心下欢喜,“这是你自己说的哦!” 润玉轻笑,“呵呵,是,是润玉自己说的!” 安宁呵呵一笑,踮起脚尖对着润玉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后傻笑的看着润玉! 润玉身体一僵,看着安宁的唇瓣,侯结滚动,抬手搂着安宁的腰身一提,慢慢将头低了下去,安宁看着这样的润玉,心下跳动的厉害,顺从自己的心意,慢慢的闭上眼睛。 刚要碰上时,只听一声咳嗽响起,安宁害羞推开润玉,回头一看,就看见水神黑着一张脸,忙喊了一声“爹爹!” 润玉倒是无甚波澜,一本正经的行礼拜见,仿佛刚刚轻薄人家姑娘的不是他一样,“拜见水神仙上!” 水神抬手,“免了,夜神这么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润玉一听这是要赶人了,心下颇有些无奈,“是,润玉这就要离开了,水神告辞!”后扭头离开! 安宁看着水神阴沉的脸,也不敢说是要送一送润玉了,只能目送他离开。 只听水神冷哼一声,“人都走远了,还看!怎么从来没见你对爹爹如此热切过!” 安宁嘿嘿一笑,赶紧跑到水神身边狗腿的帮水神捶着背,“哪能啊!在我心里,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没人比的过的!” 水神颇有些得意,“你的小鱼仙倌也比不过?” 安宁想着反正润玉也不在,对着水神道,“当然了!爹爹是最重要的,对我最好的!” 水神不知感觉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后自得一笑,“哈哈,宁儿乖!好了,别捶了,爹爹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 安宁点了点头:“知道了,爹爹慢走!”看着水神离开后,安宁伸了个懒腰,转身回了房间。 安宁关上房门,转身走向床边,走了两步便感觉身体从后面被人拉着抱住,刚想出力回击,便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力,散了手上的灵力,“小鱼仙倌,你没走啊!” 润玉从后面将她搂在怀里,暧昧的蹭了蹭她的脖子,在她的耳垂轻轻舔咬了一口,呼吸有些不匀,声音沙哑,“是,阿宁欠我的还没有还,润玉如何能安心离开!” 安宁被润玉咬的毫无防备,呼吸热热的打在耳畔,不自觉缩了一下,身上一酥,抖了一下,心下跳的厉害,脑子一片空白,微微用力想要挣开润玉,润玉却是不为所动,安宁只能就着这个姿势,声音颤巍巍的问道,“我……我欠你什么?” 润玉轻笑一声,“你不知道?” 安宁摇了摇头,“不知道!” 润玉:“呵呵!”他的呼吸不由得略重,心如棉絮,为她愈发柔软。 润玉微微放开安宁将她转过来,手却将她的腰紧紧扣着,不曾离开半分。 安宁一脸茫然懵懂地看着他,一眼之间,微微带着迷蒙娇羞,尽透心中之意,望进他心中却如万马奔腾扬起漫天尘沙,再也无法平静。 “不要这样看我!”手掌缓缓抚上她的双眸。 她不解其意,任他遮住眼眸,双唇因失神而微微开启,水润的唇瓣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暧昧的光泽,仿佛正在邀请他,任君采撷一般。 安宁:“小鱼仙倌?” 专属于她对他的称谓,此时听在他耳中是无法言说的暧昧! 他放弃挣扎,墨色的眸子因着情到浓时而染上薄薄的雾气。 恰似烟雨中的月色,再加上眼尾处的腥红,若是安宁看的见,一定得感叹一句,这那里是龙,真是一只勾人的狐狸精,撩心化骨。 只听他沙哑的声音传来,“若我失控……记得……推开我……” 安宁疑惑:“什……” 未完的话语全部湮没。她的唇永远都是异常清甜的,她身上独特的甜而不腻的花果气息完全将他包围,他只觉向来沉稳自持的心仿佛下一刻便会饥渴疯魔。 安宁脸颊滚烫,碍于眼前被他遮住,唇上的触觉则更为敏锐。他温柔的轻吻,像是柔柔的海风裹挟着她坠入大片云朵,干净清冽的气息迫得她不得不沉迷沦陷。“嗯……” 唇角溢出的一丝嘤咛,终将他残存的理智侵蚀殆尽,唇下的湿热……他的阿宁如毒般令他上瘾。轻轻啃咬她的唇,如此缱绻的探索却也有着攻城略地一般的气势。 她被他压得不住地向后退,他却不许她离开半步,放开遮住她眼眸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完全锁紧怀里。 “唔……”双唇被他含吮着,她无法言语,方一开口便被他趁机探入,纠缠她的舌尖纳入他口中慢慢碾磨。食指轻扯花结……她的上衣滑落,他的手沿着她的颈向下…… 安宁因他的动作有些怔愣,悄悄睁开双眸,恍惚间瞧着他因□□而微红的玉面,平日里总是温柔的墨色双眸轻轻阖着,长睫微抖,眼角微红,俊郎又性感!他…可真好看啊! 感受到她的不专心,他不禁有些懊恼,齿上微微施力,在她唇瓣上略施小惩。 安宁身子一僵,有些喘不过气来,小手推拒着他,可他却只想让她感受到他的急切与渴望,拉着她一同沉沦。 过了许久,润玉停了下来,搂着她,呼吸有些粗重,声音暗哑道:“傻姑娘,不是让你在我……推开我么!” 安宁不解,“唉?!” 润玉无奈地笑了一声,放开她,长指压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你这样懵懂让我如何是好啊!” 安宁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鱼仙倌,怎么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润玉摇了摇头,又重新搂着她“没有,我很开心!”你不会的我都会慢慢教给你! 润玉将安宁打横抱起放到床上,“阿宁乖乖休息,润玉这次真的要走了!”在安宁额头一吻。 安宁:“嗯,小鱼仙倌晚安!” 润玉:“晚安!”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对安宁道:“润玉告别水神走了之后又折了回来,听见阿宁说了一些话!” 安宁心虚不已,将被子盖在头上,“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困了,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 看着安宁的样子,润玉朗声一笑,化作流光飞去了,她的阿宁果然是他的开心果。 安宁听的没声了,冒出头来,四下看了看,松了一口气,在他心中小鱼仙倌和爹爹还有师父一样重要! ………… 之后的日子里,润玉纷乱忙碌好些日子,鸟族的事总算告一段落。 花界在穗禾吃了两回闭门羹之后,在那位隐雀长老低调的拜见和致歉之后,重新恢复了对鸟族吃食的供给,却也因此让穗禾在鸟族尽失人心。 穗禾近些日子来脾气暴躁,在天界的时候尚有些克制,回到鸟族之后便压不住脾气,这些日子底下怨声载道。 天后被关后,本就对穗禾近日行事不满的鸟族众长老更是心有怨言,等穗禾两次去花界求和被拒时,这种不满更是登上了顶峰。所有人都认定穗禾是因为与花界的私人恩怨连累鸟族,且不愿真心与花界求和才导致了鸟族今日的困局。 废天后荼姚已倒,若那火神旭凤愿意娶穗禾也就罢了,作为火神二殿下的天妃,未来可能成为天后的人,鸟族中还能继续将这些不满压下,可润玉一番运作之后,穗禾虽仍保留着鸟族族长的位置,鸟族大权却已旁落长老隐雀之手。 了却这一桩事,润玉总算不再像先前那样忙碌。 ………… 这日午后,安宁托着下巴在桌前看润玉自己与自己下棋,看着看着,慢慢迷糊了过去。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润玉无声地笑了一下,挥手收了桌上的棋,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抱起来,看着怀里的人乖巧地在自己的颈窝处动了动鼻子,很快毫无防备地继续睡了过去,只觉得此时此刻,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回了玉衡殿,将她妥善安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时却顿了一顿,目光在她的唇瓣上徘徊一瞬,终还是凑了过去,轻轻碰触,一触即分。 安宁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正靠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卷书正看着的润玉。 听到响动,润玉放下书卷朝她看过来:“阿宁醒了?” “嗯!”安宁应了一声,从床榻上坐起身,有些尴尬,“唉,又在看你下棋的时候睡着了。这下棋啊,我和师父学了四千年也没学会,师父说就是教一头猪也教会了,哪吒师兄还在一旁说,说师父怎么能拿师妹和猪比,我刚想说还是师兄疼我,没想到他就来了一句,这不是侮辱猪吗?给我气死了,当时就给了他一扇子。” 他轻笑一声,自然地抱着她,“是润玉下棋太无趣了!” 安宁:“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是我瞧不明白这些,大觅觅还能跟爹爹下几局,我就不行了了。” 安宁说着叹了口气,“以后陪爹爹下棋的重任就可以交给你了!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润玉笑着道:“嗯。” 妖界炮灰 安宁道:“对了,那穗禾最近是不是挺惨的,让她招我,还敢对觅儿动手,老虎不发威,还当我们是个好欺负的。” 润玉轻笑一声,眼里闪过厉光:“还不够!”虽说不是直接对着你,但是她胆敢用灭灵箭间接想要害你,就要想好自己的下场了。 安宁突然低着头道:“小鱼仙倌,如果你发现我并不是一个良善的人,你……你会讨厌我么?” 润玉抬眸看着安宁:“阿宁怎么会如此说?若你都不算是良善之人,那这世间就没有良善之人可言了。再则,在润玉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阿宁!” 安宁心下既温暖又欢喜,后对润玉道,“小鱼仙倌,你还记得鎏英来找我们帮忙借魇兽的事么?” 润玉:“记得,怎么了?” 安宁慢慢道来,“我看的出来,鎏英提起那人时的眼神就像有星星一样,那人应该是鎏英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中了蛊,我在人间与他交手的时候,感觉到了,其实我能治天后给他尸解天蚕,但是我……我不愿意救他!” 润玉听她如此一说,笑了一笑,难为阿宁为了这种小事烦心,“且不说他与我们非亲非故,就说他多次向天后报告我们的消息又多次在凡间伤害锦觅仙子,我们不主动杀他已经是情面,何谈再付出心力救他!” 安宁抬头,眼神亮晶晶的,“嗯嗯!小鱼仙倌说的对!” 润玉抿唇一笑,“你啊!真是个傻姑娘!” 安宁脸颊气鼓鼓,说不出的可爱,“我不傻!我是最聪明的,不然我怎么会选了你这么一个好的未婚夫呢!” 润玉摇了摇头,笑道:“对,阿宁不傻!” “嗯哼。”安宁从鼻子里冒出一声:“水族的人上报来说,好像穗禾是去找过那暮……什么的,不过那暮……什么的被鎏英藏得挺好的,那穗禾在魔界走了一圈还去卞城王府附近探过。” 润玉笑道:“暮什么的?”“呵呵,那人叫暮辞!” 安宁一拍手,“对哒!对哒!就是叫暮辞!” 润玉眼光一动:“看来天后是给了她什么吧!” 安宁道:“应该是尸解天蚕的母虫!荼姚入狱,火系法术高深能继续供养那尸解天蚕的也只有旭凤和穗禾两个了。旭凤不可能,他不会做这种事!也就只有穗禾了。” 安宁从这边椅子上起来,跑到润玉那边,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道:“呵呵!我觉得那穗禾找暮辞,怕是想再造一支灭灵箭。你猜,她这回是更恨大觅觅和我一些,还是更恨你一些!” 润玉笑着摸了摸安宁的头发,没有说什么。 安宁又道:“我已告诉爹爹让他注意防着穗禾,近日也看紧了大觅觅。小鱼仙倌,你也要当心些!” “好。”他应了一声,润玉抱住安宁,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叹息一声:“穗禾是父帝属意许给旭凤的,有助他收拢鸟族势力。如今荼姚被废,鸟族不安稳,穗禾向来亲近天界,她做这鸟族族长于天界最为有利,父帝不会轻易放弃她的。” 安宁听了点点头:“无妨,我们慢慢来,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安宁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 入夜。 润玉去布星,安宁本想和他一起去的,但润玉不舍的她如此辛苦,就让她留在璇玑宫休息,等他回来。 安宁呆在璇玑宫左右无事,打算去洛湘府看看水神他们。快到洛湘府时,突然一阵心悸! 当她走进去时,就看见水神和风神躺在地上,心下慌乱不已。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不断告诉自己不能慌。快步过去,赶忙掏出宝莲灯,以自身灵力为引,收集水神风神的残魂,她们的身体被琉璃净火所焚,元神也已被烧毁,但只要有一魂一魄,她就能救活他们。 锦觅赶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水神风神的身体上全是火,烧的衣服都发了白,慢慢地变作流光在不断消散,姐姐在旁边施灵力,来不及思考,只能将灵力不断的输入到安宁的身体里,期盼着安宁能救回爹爹与娘亲。 等到安宁最后用乾坤扇将水神和风神的元神收好,却是灵力耗尽,晕了过去。 锦觅吓了一跳,看着姐姐昏在一旁,又看着到处都是爹爹娘亲散了的流光,哭的不能自已,声嘶力竭地喊着:“爹爹,娘亲,姐姐。” 润玉看见水神和风神的星星淡了下去,匆忙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安宁倒在地上。锦觅抱着她不停的叫着她,此生他从未如此恐慌过。 他朝她冲了过去,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拼了命地给她输灵力。 强撑着的锦觅搂着安宁不停的哭喊:“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安宁双眼紧闭,不声不响。 他的眼中没有旁人,什么都顾不得。他的灵力没入她体内,如同石沉大海,看不出半分效果,他却不敢停下。 那是他,仅存的温暖了。 只要继续下去,只要继续下去,兴许下一刻,怀里的人就能睁开眼睛,她会像是睡了一觉方才醒来,迷蒙地眨着眼,抱住他,轻缓而温柔地唤他“小鱼仙倌。” 不停地渡安宁灵力,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执念与疯狂之中,任谁也阻止不了。 旭凤一来就看到锦觅哭喊着,润玉正给安宁输灵力, “兄长,快停下!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润玉全然听不见旁的声音,也不管旭凤过来拉他的手,只不断地传输灵力。 见他有不曾有丝毫反应。旭凤眼光一闪,直接动了手,将早已出于强弩之末的润玉击昏过去。 旭凤才拉开润玉之后,便想抱着安宁直接速速离开,还没碰到安宁,却被有了一丝理智的锦觅突然拿刀指着,眼神凶恨的看着旭凤,“不许你碰我姐姐,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我没有爹爹,没有娘亲了!你和天后这下开心了,这下得意了吧!” 旭凤有些惊讶锦觅的言语,忙解释道“”不是我!” 锦觅打断旭凤,恶狠狠的说道:“我不想与你多说,我要去找人救我姐姐!你不要跟着我,不然保不准我会一刀杀了你!” 锦觅勉强驾起了云彩,带着安宁飞走了,瞧着方向,是太上老君的兜率宫。 后旭凤也觉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将润玉送回璇玑宫并请岐黄医仙医治,便又去看了锦觅。 锦觅看见他,情绪起伏很大,又拿出冰刃对着他,气血攻心晕了过去,后醒来,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最后却不欢而散。 水神将半生修为化为一柄匕首给了锦觅,所以面对琉璃净火毫无反抗之力,让锦觅一直陷入自责中。 水神身死道消,安宁便成了新任的水神,锦觅当了花神,而到底谁是元凶却一直都没有头绪。琉璃净火虽然只有荼姚和旭凤可以使用,但若是荼姚将毕生修为都渡给她最信赖的穗禾,那穗禾便也会使这琉璃净火。 穗禾对旭凤一往情深,却爱而不得,所以杀了洛霖再嫁祸给旭凤,在天衣无缝的条件下谁都查不出是穗禾所为。 旭凤是太微的嫡子,太微现在还需要这个嫡子,所以为了保全脸面也定然会将此事秘密处理,穗禾算准了太微不会因为一个洛霖而对旭凤怎么样。 洛霖死了,安宁成为新的水神,再嫁给润玉,同样是拉拢住了水族势力,且安宁昏迷不醒,比洛霖更好拿捏摆布。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旭凤是清白的,那旭凤也就只能担着杀害水神这个罪名。锦觅怎么还会再和自己的杀父仇人有纠缠呢!真是好大一出离间计。 ………… 璇玑宫 安宁昏迷,润玉开始夺权不久,彦佑便离开了璇玑宫,独自一人漂泊野游去了。他虽有些担忧安宁,却不敢对润玉说出口。 鲤儿没有跟彦佑一起走,而是被润玉安排去了太湖。 离开璇玑宫后,彦佑知道安宁最在意的,其实是她这个妹妹,便偶尔会来花界找锦觅,给她说些外面的新鲜事。 众芳主见锦觅因此开朗一些,也便睁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拦着。 平日里,锦觅每日去璇玑宫来看安宁,说说近来花界有什么事,开了什么花,又有什么果子成了精灵,说说她看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书,有什么故事,就像是床榻上那人言笑晏晏地也坐在一旁。 忽然安静下来,锦觅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安宁,绞着手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狐狸仙说,你若再不醒来,大概再过三个月天帝设宴,请了不少仙,好像打算给准姐夫择侧妃......” 床榻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咳,锦觅一呆,而后往床榻边凑了过去,不敢眨眼地盯着床榻上的安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安宁嘴唇微微张开,睫毛轻轻颤抖起来,眼睑之下颤动着,似乎正在竭力强撑着睁开双眼。 锦觅哽咽一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她的眼睫如同轻忽的蝶翼,颤动许久,终于缓缓张开! 锦觅惊了一下,“姐……姐姐!” 安宁觉得身上疲惫得很,对上锦觅激动的样子,扯了个笑出来:“大觅觅!” 锦觅捂着嘴,怕自己不小心放声哭出来。 安宁靠在锦觅身上坐起身来,眨了眨眼睛,长叹出一口气:“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锦觅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眼中泪意更甚,“是我无用,时至今日,都未能为爹爹娘亲和你手刃仇人!” 安宁动了动胳膊,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看向锦觅:“觅儿,不怪你,你势单力薄的,你怎么斗的过他们呢!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锦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这么多天的强颜欢笑,告诉自己不能垮下,在这一刻看见姐姐,听着姐姐的声音,突然放开所有,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哇啊呜……可是爹爹没了,临秀娘亲也没了。我差点连你也失去了!呜呜~” 安宁努力抬手布了结界,“觅儿不哭,爹爹和临秀娘亲还有救。” 锦觅闻言激动了一下,但又马上失落起来,“姐姐不必骗我了,我亲眼看着他们消散,六界之内再无踪迹。怎么会救的回来。” 安宁:“真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拿出乾坤扇,放到锦觅手上,“用你的灵力感受一下。” 锦觅热泪盈眶:“这是……这是……” 安宁笑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但是现在,姐姐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 锦觅虽然奇怪却点头:“嗯嗯。” 安宁:“除了你准姐夫,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记住是任何人,知道爹爹和临秀娘亲还有复活的可能,出了这个寝殿的门,你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失去爹爹和娘亲的人,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我们不能让爹爹和娘亲白受这一遭,我要让想杀爹爹和娘亲的人付出代价,让那人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后果他是承担不起的。”帮锦觅擦了擦泪水,接着道:“本来我是不打算和你说的,想着等复活了爹爹和临秀娘亲再告诉你,省的到最后让你空欢喜一场。” 锦觅道:“我知道的姐姐,我……我都听你的,若是没有你,爹爹和娘亲定是已经……我们一定要为爹爹和娘亲报仇的。” 安宁摸着锦觅的脸道:“好觅觅乖,不要怕,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的。” 锦觅看着她哭着点点头,“嗯,只要有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 安宁:“大觅觅,帮姐姐拿个镜子。” 锦觅疑惑:“嗯?” 安宁脸一红,“我现在一定很难看,我……我不能就这样见他。” 锦觅何曾见过姐姐这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情态,轻轻一笑,给她拿出镜子。 安宁:“哎呀,我脸色这么差,怎么办啊?可不能让小鱼仙倌看见了!” 锦觅一笑:“不着急,我帮你收拾一番,马上就变好了。”收拾好之后,安宁送走锦觅回花界,挥出唤龙咒。 ※※※※※※※※※※※※※※※※※※※※ 感谢在20191228 04:53:54~20191229 10:5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玦缘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生辰 润玉才送走前来议事的众仙,略有些疲惫的润玉,被唤龙咒召唤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硬。 三个月来,他几乎每一日都在期盼渴望着,他甚至顾不上交代一句有事来禀的邝露。 他下一刻就从原地消失,到了安宁所在的寝殿,她乖巧的坐在床边,满是笑意的朝他看过来。 一时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眉目,那笑靥,一点一滴,都是这三个月来他只有在梦中才会见到的幻象。这一刻,天地之内,只剩下了对望的两人。 “呵呵!小鱼仙倌,傻了么!”看他呆呆地立在门边,安宁当先开了口。 她的呼唤,是他最熟悉的,“......阿宁!” 安宁见他还有些傻傻地站在门边不进来,鼓着一张小脸,“哼!定是是我变丑了!小鱼仙倌开始嫌弃我了!我就知道!哼!人家生气了!” 润玉像是突然缓过神来,一步一步地踏入房中,在她的床榻边上,她如他万千次祈求的那般睁开双眼,坐在他身前,挂着明媚而温暖的笑意。 他朝她伸出手去,连指尖都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他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三个月他在梦境之中才能窥见的美好,好似不一会就会破碎消散,留给他一室的悲怆和孤寂。 看着他如此模样,她的心突然疼了起来,是啊!她只知道觅儿这些日子受苦了,那他又何曾不是呢!眼中隐有湿意,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上:“小鱼仙倌!” 他喘息两声,抬手细细地描摹着她的眉眼,看到那双眼中清晰地映出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他想要将她牢牢地抱进怀中,融入自己的骨血,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片刻。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滑过,闭了闭眼,眼角滑落一颗晶莹。他叹息一声,拉过她,紧紧的搂住她,“你终于醒了!” 安宁的头枕着他的颈窝,如同以前的每一次,亲昵地蹭了一蹭,搂着他的腰背,“没事了,别怕,我醒了!” 他揽着她的肩,克制不住地越发用力,将她越搂越紧。他低下头,埋进她的发间,熟悉的花果清香,怀里温暖的柔软,她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切的一切,与过去三个月里那恍惚的梦境不同,如此真实,让他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 窗外,暮色四起,缕缕斜阳。 他抱着她,贪婪地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手细细地在她耳垂后面磨蹭。这一刻的温馨相拥,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等了不知多久,曾经万千年的孤寂岁月,都没有这短短的三个月让他痛苦与疲惫。 她瞟了一眼暗沉下来的天色:“小鱼仙倌,天黑了,你不用去布星了么?要不我陪你去布星吧!” 润玉将她又搂紧了一分,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已教会了邝露,有她在就可以了,不需要我们再去了。” 安宁身体有些虚弱,就这样抱着润玉,身体有些发软。 润玉察觉到怀中人的变化,轻柔地将她放倒在床榻上。他侧躺在她身旁,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他眼里暗潮涌起,汇聚成浓墨,不再顾忌地倾泻而出。 安宁重新仰躺在床榻上,转头搂着润玉,在润玉怀中蹭了蹭,呼吸平缓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抬手发出灵力,浓郁的水灵力从掌心溢出,没入她体内。 安宁被这股温和的沁凉气息惊醒,挣扎着喊道: “小鱼仙倌!” “乖阿宁,别动。”他没有丝毫顺着她的意思,仍旧紧紧搂着她。 安宁道:“如今我已醒了,只是身体有些虚,补一补就好,不用你浪费灵力了!” 他凑过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从今以后,润玉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安宁:“我爹爹……” 润玉怕她难过:“不要难过了,逝者已矣,水神仙上也不希望你为了他活的辛苦的。” 安宁气鼓鼓的道:“瞎说什么呢!我爹爹娘亲还没死呢!我当时赶到时,凶手虽已离开,但是幸亏我还来的及用宝莲灯收集爹爹娘亲的魂魄,现在虽然只有一魂一魄,我也有办法救他们。不过这事儿,我只和大觅觅说了,让她保密,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过多消息,让她还装出一副丧亲的模样,莫让别人看出端倪。” 润玉:“阿宁是想……” 安宁:“我爹爹和娘亲不能白受这一遭,我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不过这样的话,我就要守丧,你还要再等三年。” 润玉抚上她的脸,轻柔道:“不怕,为了阿宁,多少时间我都等的起的。” 安宁扭头气呼呼地,不理润玉:“哼!现在就会说好听的哄我,我晕着的时候明明听见大觅觅说天帝要给你纳侧妃了!” 润玉急道:“我不会答应的,此生,我只愿与阿宁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会娶旁的女子了。” 安宁心下欢喜不已,脸上却是不显:“哼!这还差不多。你是我的人了,(你既许了我,便不能再许别的什么女子了,若你负了我,我便弃了你,与你死生不复相见。1)你不能……唔!” 润玉突然上前用吻堵住了她的话,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含吮着她的唇瓣,反反复复,缱绻万分,捧着她的脸不许她躲避,也不容她退缩。一寸一寸在娇嫩的唇瓣上辗转流连,轻轻舔咬,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引得她一阵阵轻颤起来。 安宁不知不觉地闭上双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急促,而唇上舔吮的动作越发放肆的时候,他却猛地停了下来。 她被他一把按进怀中。她乖巧地平息着呼吸,并不知道此时搂着她的人,目光有多慑人。 只听润玉坚定的声音传来,“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此生我决不负你。所以我决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 天光大亮之时,安宁在润玉怀里朦胧醒过来的。他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轻轻揽在她腰上,就那样专注地看着她。 “小鱼仙倌!早上好!”她轻唤了他一声,笑着侧过身靠进他怀里! 听着她的声音,他的心中是久未有过的安宁,却也藏着一丝隐隐的恐慌和惧怕。那被他强压下去的翻涌情绪,他不敢轻易露出,生怕吓到她。他不能再放开她哪怕片刻,也绝不能再容忍任何人因为任何事伤害她,包括她自己。这世上,已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她是他的光,也是他的心魔。 他伸手捧起她的脸,却并不说话,只专注而缠绵地看着她,看得她脸上渐渐转成羞窘。 安宁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不能怂,双手缠住他的脖颈,她凑上唇,吻住他清凉的唇,他一怔,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她闭着双眸,生涩的吻他,她不会接吻,只是啃咬着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吻着他。 心尖似有一把火在燃烧,他翻身将她压在塌上,手指不由得紧紧搂着她的腰身,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紧紧抵在塌上,密不可分,吻渐渐加深,她小脸嫣红如梅,手不由的攀住他的肩膀! “小鱼仙倌!”她浅吟似的低喃“小鱼仙倌!”她一遍遍叫他。 “阿宁!”他动了情,身体的欲/望折磨着他,吻渐渐转换位置,在她的耳垂处片刻,便接着下移,他的唇移到她白皙的颈项,唇下微微用力,细嫩的皮肤布满他的痕迹。 他似不满足,黑眸幽深,情愫渐浓,吻不停往下,落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她渐渐承受不住,出声道:“疼!”她嘤咛出声,眼眶微红,“小鱼仙倌,你咬的好疼啊!” 她叫着他,双腿无力,抬起眼眸看着身上的他,整个人水眸迷离,诱人犯罪。 “唔………”她有些猝不及防,双手抵在他胸前,口中再次被他的味道填满,脑中一片沉沦。 唇角带着笑,他扣住她的后脑,吻慢慢的加深,舌绕着她柔软的小舌,缠绵,她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 身子柔软,她又没有力气了“小鱼仙倌~”她无力的呢喃,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指尖紧紧揪住他的衣服,身体越发瘫软。 “阿宁!”他无奈的笑着,抱着她平复体内的蠢蠢欲动的欲望,心里不禁苦笑,刚刚的吻几乎到他的极限,他想要她,他从没有像这样想要一个人。 润玉搂着她,轻声低喃,“无妨,我们来日方长!” 安宁却是不懂润玉说的是什么了! ………… 安宁和润玉坐在院子里喝茶,安宁对着润玉道:“小鱼仙倌,这段时间我想回花界陪着觅儿,我不放心她,水族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润玉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花界确实比较安全,回去也好,阿宁放心,我会替你管好水族的。” 安宁笑着:“嗯,交给你,我放心!” 之后安宁一边在花界陪着锦觅,一边与锦觅一起找要害水神和风神的凶手,可卷轴被封,他们什么都查不到,锦觅有些怀疑旭凤,安宁却觉得不可能,旭凤喜欢锦觅,只会想着法子的讨好水神和风神,怎么会害他们,还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这难就难在明知不是旭凤,却不知还能有谁!就这样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1[注:引用三生三世的台词] 妖界,妖族 三年来,夜神凭借自身聪明才智力求做事尽善尽美,颇的人心,比起火神,除了五方天将府跟着他长年征战的人,几乎所有人都默认站了夜神这一队,他又用水神令和风神令掌控水族和风族,又有花界的支持,更与鸟族众位长老隐隐达成一致。 如今的天界,夜神润玉势力大涨,朝堂之上也早有自己的亲信,不再是前三年前还要暗中筹谋隐忍算计的大殿下了。 旭凤再次来到花界见锦觅,“锦觅,这些天你过的好吗?” 锦觅面色平淡无波,“托你们母子俩的福!我又跟以前一样,变成了无父无母的野葡萄了!” 旭凤解释,“水神和风神却不是我所杀!但却与我有些关系!我……” 锦觅怒上心头,抬手挥出冰刃指着旭凤道:“我问你,这天地间会用琉璃净火的是不是只有你和天后?” 旭凤默然道,“是!” 锦觅突然笑了,笑的讽刺,“那你和我说一说,天后当时在是在牢里,我爹爹和娘亲是如何没的!你说啊!” 旭凤有口难言:“我……锦觅,你等我查清楚了,以后……” 锦觅哭着摇了摇头,抬眼对着旭凤道:“凤凰,我们没有以后了……”说完抬手用兵刃割了一缕青丝,“以后我们莫要见面了,这捋青丝聊表情意,权当做个念想,以后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旭凤只听得见锦觅说的情意,“这捋情丝我会好好珍藏的,水神和风神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锦觅扭头,手中拳头握的死紧,“你走吧!我累了!” 旭凤只说了让锦觅等他,之后便离开了! 锦觅却是哭的不能自已,爹爹娘亲,我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 火神旭凤因为水神和风神的死确与自己母神有些关系,自觉对不起锦觅,着实颓废了些日子。但天帝不会放任他这样下去,天帝太微也以为旭凤杀了水神和风神,故意封了卷宗,导致旭凤什么都查不出来!天帝一开始为了安抚锦觅,从旭凤手中夺了兵权,可最近他发现他这个大儿子隐隐有了控制不住的趋势,遂找理由重新从润玉手中拿走了兵权再次授予旭凤兵权,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要他与润玉制衡。 旭凤无心于此,却又不忍父帝孤立无援,只得与润玉对上。 月下仙人时常偷偷乘安宁不在时跑到花界来想劝说锦觅,与她说了几次旭凤如今的处境的惨状,想要她不要再记恨旭凤与他和好,最好也能劝劝润玉和安宁,锦觅虽每次在听他提到旭凤时情绪略有波动,却从未回应过。 很快天帝为了安抚水族重提天帝长子与水神长女的婚约,定为下月初八! ………… 成婚的前一天夜里,旭凤来见了润玉,璇玑宫的花园内,旭凤已经等润玉很久了。他此番前来是打算劝说润玉放弃明日婚礼上的篡位。其实当旭凤得知润玉想要篡位的那一刻,是震惊的。 旭凤一直认为,即便是润玉一心想要天帝的位子,也是做不出篡位这种事的,却没想到润玉真的会这么做。纵然是他们这个父帝有诸多的不是。历代的权利更迭,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生灵涂炭。他心里早就明白,如今的天界政权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天帝弄权,在位不仁,父子离心,下臣不和。但旭凤着实不忍看那些无辜生灵因这场权利之争而惨死。 旭凤为什么而来,润玉自是心知肚明。旭凤为自己与润玉各倒了一杯酒,有些怀念道:“还记得我喝的第一口酒,便是兄长带我喝的。儿时,我便是你的跟屁虫,什么事都要跟着你,那段时光真是无忧无虑。 ” 润玉抿了一口桂花酿,轻笑一声。是啊,也正是因为那一口酒,让润玉从此明白了想要在天界待的安稳,就必须要谨言慎行。那时他与旭凤都还小,旭凤不胜酒力,喝了酒后控制不住自己的凤火,润玉怕旭凤被自己的火烧伤,便施法用水灭了这些火。年幼的旭凤被吓到了,坐在地上大哭。而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荼姚看见,荼姚不问原由一口咬定润玉在欺负旭凤,将润玉关进了紫方云宫的偏室之中几天几夜。 思绪收回,润玉把玩着杯子:“那些对你来说的美好回忆,却是我不愿回想起的噩梦。” 润玉放下杯子,直视旭凤:“你深夜来我璇玑宫,不止是与我追忆往事吧!” 润玉率先切入了正题,旭凤便也不再说些旁的:“答应我,明日别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给你。” 润玉看着旭凤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我想要的我自己可以争取!”又是这种施舍的语气,呵! 旭凤蹙眉:“你难道就不顾及一点养育之恩了吗?” 润玉怒意渐升:“若非如此,我如何能守得住我最在乎的人!”还做从前那个手里毫无实权的夜神吗?被天帝当做权利的筹码去拉拢水族势力亦或者做一个连利用价值都没有废物?被一脚踢到一边,被呼来唤去,当个懦夫!从前他便是这般,不争不抢,谨言慎行。可结果呢!他得到了什么?母亲差点惨死在他怀里时他都救不了,若不是阿宁,它的娘亲就真的没了。就连区区洞庭湖水族也是他快要丢了这条命才护下的!就连他的出生都是母族被尽数灭族的引子。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有一个阿宁。他若再不争,要如何护住她的姑娘,要如何还他母族冤屈,如何让他九泉之下的母族安息。 旭凤:“哪怕是要以失去一切为代价吗?” 润玉冷笑:“除了阿宁,我早就一无所有了。” 旭凤挑眉:“你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的。”旭凤还要说些什么来希望打动润玉,让润玉打消这个念头,却被润玉打断。 润玉话说的不留任何余地:“明日我与安宁大婚,还请二殿一定要来参加啊!” 旭凤深呼吸一口气,知道这场谈话已经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便站起身来,临离开璇玑宫前,给润玉留下一句话,“你我兄弟情深,我不希望看到我们走到那一步。” 最后一口桂花酿润玉没有喝,而是抬手将杯中得酒尽数倒在了地上。他阴翳一笑,这可笑的养育之恩。 旭凤走后,彦佑便来到了璇玑宫,十分随意的一屁股坐在方才旭凤坐过的位子,一口饮下旭凤没有喝的那杯桂花酿。“好酒,不知大殿深夜唤我来此有何贵干?” 润玉夜观过星象,明日的孤注一掷,他的胜算很大,虽然他已经在心中演算了千万遍了,但也怕有万一,若他只是一个人便也罢了,可如今他有了阿宁,他不能让他受到一点儿伤害。若是彦佑能同他一起,那胜算又可以上升。 但却没想到,润玉说完后,彦佑一口回绝了润玉。彦佑觉得,润玉此举简直是疯狂至极。 相比权利的诱惑,彦佑更喜欢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先前他帮润玉,帮簌离,不过是图一个因果报应,如今仇已经报了,便够了。 彦佑对润玉道:“明日的大婚,我不会参加。”彦佑顿了顿又道:“你放心,若你明日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会照顾好鲤儿的。” 这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交谈。彦佑走的决绝,话也说的决绝。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帝后大婚 ………… 天帝长子娶妻,天界一片喜庆,九霄云殿热闹非凡。 众仙家们相互敬酒,皆感叹今日的一对新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紧接着,润玉牵着安宁的手缓缓走进九霄云殿。 太微环视着九霄云殿,没发现旭凤,便问月下仙人:“怎么不见旭凤?” 月下仙人愣了愣,便支吾道:“今日这大喜的日子,九霄云殿的大门集了那么多的仙人,怕是被堵在那了,咱们再等等?” 太微:“良辰已经到了,不必等他。免得误了时辰,开始吧!”太微发话,月下仙人也只能开始主持典礼。 殿上的润玉袖袍一挥,太微的面前便出现一只呈着玉露的玉杯,正是天帝送给润玉的那只,“父帝,您于润玉不仅有生养父子之情,兼有教诲师生之义,更有指婚赐缘之恩。特有星辉凝露赐于父帝,聊表孩儿心意。” 太微大悦一口饮下星辉凝露:“难得你有一份孝心。” 太微喝过星辉凝露后,月下仙人便开口:“行礼~” 润玉与安宁一齐转身。 月下仙人:“上拜苍穹大地!” 就在润玉与安宁要行礼之时,旭凤出现在了九霄云殿之上,“且慢! ”他一身凤凰铠甲着身,衬的面容俊美非凡。 众神仙皆朝旭凤看去,一个比一个的不解,这大婚之日的,火神殿下为何要穿出战的凤凰铠甲,这是要闹哪一出! 迎着众神仙的目光,旭凤缓缓走近润玉。 见这情形,太微有些不悦:“旭凤,你这是作何?” 旭凤打了个手势,燎原君便押着一个天兵进了九霄云殿。是夜神部下天兵。“你到底还是没有听我一句劝,一切已成败局,你若还是执迷不悟,这九霄云殿定染上无辜将士的鲜血。收手吧,我会尽力助你求得父帝的原谅。” 旭凤这话刚说完,被押着的天兵便对润玉哭丧着脸:“大殿下,我们的人遇到了火神的伏击!” 旭凤三言两语间,太微已然是听的半懂不懂,他心咯噔一下,不由对燎原君道:“燎原君,你说!” 燎原君抱拳行礼:“陛下,九霄云殿周遭埋伏了夜神十万天兵,只待时辰一到,便击鼓为令,杀入九霄云殿!” 太微看向润玉:“他所言,可属实 ?” 润玉眼神如一把寒冷利剑一般直逼太微,抬手用灵力重击了一下九霄云殿的鼓,“咚”的一声,鼓声响彻整个九霄云殿。 紧接着便是无尽的寂静。众仙不停的向四周看去,却不见任何的一兵一卒涌入九霄云殿。 见状,旭凤开口:“你的三方天将,皆已被我卸了甲!” 旭凤话音一落,便是从九霄云殿的三个入口尽数涌入由太巳仙人带领的天兵天将,将润玉牢牢的围在中间。 一夕之间热闹非凡的九霄云殿变的剑拔弩张起来,众仙看这情形都纷纷站了起来。 安宁就在润玉身后,静静看向大殿中央的润玉。最后的赢家,注定是润玉的。即使不是,她也要让它变成是。 在天兵将润玉包围的那一刻,润玉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安宁,他从未告诉她他今日要做的事,他怕失败了之后,她会和他一样万劫不复,只等成功后解释与她,但他也害怕看到此刻她眼中对他的恐惧,只见他的阿宁乖乖巧巧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抿着唇面带微笑平静的看着自己。便用眼神无声的告诉她,让她安心。 太已真人跪在太微面前:“陛下,末将前来救驾!” 眼下这情形,就算太微想不信润玉不举兵造反也不行了。太微沉着脸:“润玉,我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你还有何话可说?” 润玉极为镇定,仿若今日的局面是他早就料到的一般。“无他!”润玉淡漠的看向将在听到他要谋反时跑向安宁的锦觅护在身后的旭凤,不做任何多余的辩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成王败寇,棋差一招!” 旭凤:“你一向比我聪明,功绩权谋皆在我之上,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这条不归路!” 润玉将视线从旭凤的身上移开:“问心无愧!” 太微此刻怒火中烧,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儿子竟然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怒喝:“润玉!我本来对你寄予厚望,可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不忠不义的谋逆之徒!今日众仙家在此,铁证如山,若不惩戒你这个谋逆之徒,如何向六界交代!” 旭凤闻言向太微求情:“父帝,兄长虽铸成大错,但幸而未酿成大祸,还请父帝宽宏大量,饶恕兄长!” “你无需多言!”太微打断旭凤,直接下令:“众天兵听令,速将这不忠不义的畜生押入毗娑牢狱!”任何想染指于太微权利的人他都不能容忍。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这道命令喊出来的。 众天兵听见太微下令,便纷纷拿着手里的兵器朝润玉而去,欲将他一举拿下。安宁也慢慢将灵力汇聚到乾坤扇中,若他们但敢上前一步,定叫他们魂飞魄散,心下自嘲,安宁啊安宁,你何曾变的如此心狠了! 润玉彼时气势全开,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些天兵。尤其是以燎原君为首的那一波天兵被这极具压迫与森然杀意的眼神给震慑住,一时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燎原君毕竟是跟着旭凤征战沙场过的,面对润玉这般强大的气场虽有怵意,但勉强能稳得住心神,没有跟着那些天兵一起后退。天兵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敢再轻易上前。最后,润玉将这视线投向太微。 太微被润玉这恐怖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不由往金銮椅子里缩了缩。 润玉一字一顿,句句诛心:“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又有何权利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父帝当年为登天帝之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这世人都说,天上才是最好的地方,可孰不知这里才是六界最肮脏!最残酷的伪善之地!”润玉一字一顿,声声披露出太微的种种虚假伪善,将他丑恶的嘴脸公之于众。 被说的心虚的太微猛的自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润玉怒喝:“住口!”他说完这句,便觉得浑身无力,身影也跟着晃了晃,扶着桌案才勉强站稳。太微白着脸看向润玉:“你这个畜生,刚才给我喝了什么?” 润玉语气慢条斯理:“不过是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 太微额头上沁出冷汗,跌坐回金銮椅,试图运转灵力将煞气香灰逼出体内。 月下仙人目眦欲裂大骂润玉:“润玉,我素知你心思深沉,只是没想到,你真能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之事。” “心狠手辣?”润玉冷笑:“天帝当年屠戮兄长,又纵容废天后杀害花神,戮杀我母,覆灭我龙鱼族之时,难道就不心狠手辣了吗!”他摊开双手:“今日之事,不过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我所做这一切,不求俯仰行走之间无愧于天地,但求心中净土一片,无愧先母生养之恩。” 安宁全副心神都在润玉身上,丝毫没发现在旭凤听到那句生养之恩时,望着旭凤的背影,眼神里是满满的恨意! 旭凤听了润玉的话回道:“你即便心中又恨,可父帝同样也对你有生养之恩!” 旭凤根本理解不了润玉的处境与心情。这世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回事,再说牵扯到数条性命,灭族之仇,哪里是能拿感情去衡量的!。 润玉不想再同他多废口舌,将视线撇向别处,冷声开口:“成王败寇,何惧一死!” 彼时太微稍稍有些缓过来,有气无力的下命令:“还不将夜神押解下去。” 然而,九霄云殿的天兵们都没有动,周遭一片寂静。 旭凤与太微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个结果,皆是有些意外与震惊。 良久的无声持续了几息后,是穗禾率先打破了这僵持住的气氛,“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难道就不怕遭天谴么!”说着,她便要上前去亲手捉拿润玉,却被隐雀抬臂拦住。 安宁一挥袖子,无数的所见梦梦珠从袖子里出来,散在九霄云殿的上空,那些无一不是那些遭受迫害敢怒不敢言的仙人的所见梦,将天帝和废天后的罪行一一露了出来,殿上众仙看了这梦珠,无一不是咬牙切齿,遗恨自己当时的懦弱。就连旭凤看着那些梦珠都有一些震惊,原来他的父帝母神真的做过这么多屠仙戮魔之事! 隐雀是个会看时机且又是与润玉一条战线,他桎梏住穗禾,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整个九霄云殿的神仙都能听到:“天帝及废先天后德行有失,如今,夜神殿下和水神仙上敢冒六界之大不韪,将天帝罪行一一披露,实属天界之幸。如今天界正是破旧立新之际,我等愿拥立夜神殿下继任帝位,荡清六界乱势,重立天界威名。”隐雀说完,润玉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巳仙人。 太巳仙人接受到润玉的示意,抬手在自己的肩膀处虚空抓了一把后,率先跪在润玉面前大声道:“我等愿效忠夜神殿下!” 太已仙人这一跪后,那些围着润玉的天兵们纷纷抬手扯下肩膀上的火红披肩,与兵器一起扔在地上,跟着太巳仙人跪下:“我等愿效忠夜神殿下!” 紧接着便是九霄云殿上的众仙一一朝着润玉下跪。安宁亦是跟着跪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因为过度紧张,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还好,有惊无险。她本以为他会徐徐图之的,没想到她的小鱼仙倌走了这么一条决绝的路!她心疼他! 太微颤抖着手,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们......”月下仙人也是气的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 如今这场豪赌胜负已分,润玉转身与旭凤面对面站着:“天帝与废天后残暴不仁,满天神佛皆有所怨,火神殿下难道还不明白吗!” 旭凤看着润玉,说不出话来。穗禾见此,醍醐灌顶一般明白的整件事的因果,她瞪向隐雀:“隐雀,你胆敢与夜神狼狈为奸,我今日便为鸟族清理门户!”说着便运起灵力攻向隐雀,隐雀抬手与之抗衡,不消片刻便打的难舍难分。 有了穗禾与隐雀起头,润玉趁机一声令下:“来人!将火神一干人等拿下!” 霎时间九霄云殿乱做一团,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人马了。 有惊无险过后,润玉再次对太巳仙人使了个眼色。太已仙人点点头,带着两个天兵提剑攻向了太微。然而月下仙人竟然拿出了寰帝凤翎,驱使着它形成一个结界,将他与太微护在结界之中。 寰帝凤翎是凤族圣物,太巳仙人攻不开,便冷声吩咐天兵:“给我看好天帝!” 左右天帝如今也只能在里边呆着,一个小小月下仙人也没那么大的灵力来带他突破重重包围。 润玉将安宁护在身后,阻拦住想要前去救太微的旭凤,两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白一红的灵力,相互制衡。 这场乱斗持续了很长时间也不见结束,安宁看着满殿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突然不知道去完成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到底是对是错了,她不想的,她不想这么多人死的。 太巳仙人觉得应该速战速决,他观察了一下整个九霄云殿的战况,发觉唯有与润玉势均力敌的旭凤还是个威胁。太巳仙人眼眸中划过一丝狠意,运起灵力唤着自己的佩剑带着森然杀意直飞旭凤。 彼时燎原君与邝露灵力两两碰撞,齐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就是这一回头之际,便看到偷袭的太巳仙人。旭凤正在与润玉灵力比拼,若是收手去抵挡太已仙人必定会收到润玉狠狠一击,可若不收手便会遭到太已仙人的偷袭。情急之下,燎原君纵身一扑,为旭凤以身抵挡住这一剑。利刃刺穿了燎原君的心脏。 “燎原君!”旭凤猛的击退润玉,蹲到奄奄息的燎原君面前。 这一剑正中要害,燎原君已经是活不成了,他吐出一大口鲜血,红着眼睛:“燎原......不能再护着殿下了......” 安宁惊了一下,取出乾坤袋收了燎原君的魂魄。 旭凤看着燎原君的‘消散’,身上的铠甲上逐渐燃烧起森白的焰火,掌心之中琉璃净火熊熊燃烧,凝聚成一朵火焰莲花。 旭凤怒目看着润玉,显然是将燎原君的‘死’怪罪到了润玉的头上,想要用琉璃净火杀了润玉为燎原君报仇。 毕竟旭凤其实是没有荼姚那个修为的,想要杀润玉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安宁也不敢放松,手中乾坤扇慢慢运起灵力,但她却忽略了锦觅。 果然,琉璃净火一出,锦觅的神情就变的更恨了。她有些疯魔,眼眸中爱恨交织,一张夺人摄魄的绝美容颜都有些狰狞。须夷,锦觅已经唤出了冰刃!锦觅举起冰刃,狠厉的扎向旭凤。琉璃净火瞬间熄灭。 谁也没想到锦觅会想杀了旭凤。尤其是旭凤,他甚至都忘记了要与润玉拼命的事,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要......杀我?为什么? ” 锦觅厉声道:“你知道,是你想要杀了爹爹,是你想要杀了临秀娘亲,这六界如今唯有你一人会用琉璃净火!” 旭凤跪在地上抓着锦觅的手问:“你可曾……爱过我~” 锦觅一脸冷漠的看着:“从未!” 安宁看着锦觅,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亲手杀了杀父仇人,看着旭凤的元神开始消散,化为点点荧光,锦觅并没有得到大仇得报的快慰,反而越来越难受,剧烈的疼痛由心脏漫延至全身,最后也跟着倒在了旭凤的身旁,只见一颗有裂痕的檀凡珠子混着血液从她的口中吐出,她悲戚大喊着:“凤凰!” 安宁赶紧跑过去:“大觅觅!”过去扶起锦觅,只听她呢喃一句,“情是什么?” 天帝看着旭凤身死道消,心下悲凄不已:“大儿九龄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小儿五岁气食牛,满堂宾客皆回头……” 大殿之中,太微眼中含着泪,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缓缓的念出了这句诗。太微一生都在争权之中度过。被权利蒙蔽了双眼的人看不到亲情,看不到爱情,或许真的是应了那句天理昭彰,终有轮回。曾经与兄弟相残的他如今也坐在这个位子上,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手足相残,喊了一声“旭凤!”猛的化作一条巨大的金龙盘旋在九霄云殿之上,将旭凤消散的元神一点一点的聚集在一起,“润玉!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润玉怔怔的看着化为金龙的太微耗损自己的真身,只为凝聚旭凤元神,心下只道:若是今日,在此元神消散的是我,他会不会也这么做。 太微最终是魂飞魄散了,彻底消散于六界之中了。他用自己的真身来换旭凤的元神。太微将旭凤的元神交给穗禾,让穗禾一定要救活旭凤。 穗禾想要离开,却没想到让安宁劫住,“这就想走了?那你杀我爹爹和娘亲的仇我要如何算呢?” 穗禾着急救旭凤:“你不要含血喷人。” 安宁勾唇一笑:“水系临波掌是我爹爹的成名绝技,你耳处的水系临波掌印记早就出卖你了。” 穗禾听完摸向耳朵。又看到九霄云殿总人的反应,“你诈我?” 安宁呵呵一笑:“现在真相大白,何不使出琉璃净火,否则,你休想离开九霄云殿。” 穗禾怒火中烧,“我是鸟族族长,你敢对我出手?” 安宁冷哼一声,“哼!这满天神佛哪个不知我是最为护短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有实权的鸟族族长?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你觉得现在九霄云殿之上,谁敢拦我!哼!你胆敢对我爹爹和风神娘亲出手,就要付出代价!” 果然,听了安宁的话,穗禾祭出琉璃净火与她打斗,安宁灵力有些不济,但幸亏有乾坤扇,用乾坤扇轻松化解了招式,穗禾出大招击退安宁,想跑,却没想到被安宁放出的捆仙锁束住。 穗禾被抓,恨极了安宁,她知自己逃跑无望,只能破罐破摔,只要安宁不好过,她就开心,她朗声道:“哈哈,都道新任天帝陛下对水神一往情深,挚爱非常,却没想到天帝陛下连心爱之人都可以欺骗利用,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哈哈哈哈,他只是爱你背后的势力,你只是一个被人欺骗的可怜虫罢了!你……” 润玉听着她的诛心之言,挥手施了禁言术,一脸焦急的转向安宁,安宁没有看润玉,但她对穗禾的话是一字不信的! 她对着穗禾道:“那又如何?只要他开心便好!他骗我也罢,没骗我也罢!我只要他开心。只要他开心,无论我怎样,我都高兴!” 安宁转身跪向润玉:“天帝陛下在上,水神安宁请天帝陛下为我水族风族上一任水神和风神作主,严惩凶手!”那些水族和风族的人闻言都跪了下来,“请天帝陛下做主!” 润玉看着跪着的安宁心情复杂,安宁选今天这个日子对穗禾动手,何曾不是为了让他在水族和风族人面前树立威望呢!“准,将穗禾压往婆娑牢狱,每日受百道无极天雷。” 安宁和水族风族众人:“谢天帝陛下!” ………… 这场腥风血雨的夺帝之争,结束于太微舍生救旭凤,穗禾押往婆娑牢狱,润玉如偿的登上了帝位。 锦觅捅了旭凤后就一直昏睡不醒,之后安宁本想带锦觅回花界,可润玉说天界医者众多,对锦觅更好些,就把锦觅安顿在了璇玑宫侧殿,安宁留在璇玑宫照顾锦觅也方便些。 润玉正式称帝的那天,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后,被天道认可修复雷伤,成为了真正的天帝!他站在高高的金銮椅前,接受着众仙恭敬的跪拜。轮功行赏,对天界兵马做了新的调动。 他坐在高高的殿上,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他看着桌上的瓶子里插的樱花,抬手抚上,阿宁,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再没有任何事能打扰威胁到你我了!从此以后我们就一起过着宁静康乐的日子,就这样千年万年的走下去! 作者说:下个礼拜我可能更的少了,不确定时间,毕竟作者要考试了,三门儿!大家见谅了! 作者还说:我的第一卷写到润玉称帝就算完了,第二卷就要开虐了,不过放心,虐的不多,之后就是甜甜的剧情了,我的第三卷是安宁和润玉凡间历劫,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将军守回他的小皇帝的故事,女的比男的大三岁,希望大家喜欢!凡间片不虐哦! 不喜可以不看,我不介意的,但就不要喷了,谢谢大家配合了! 婚后番外一 匆匆半年转瞬即逝,这一天下了朝的润玉连帝服也没换就回到璇玑宫,此时安宁正在看顾锦觅,不知道他回来了,一直到了晚上,安宁让几个细心的小仙侍照顾锦觅,她去休息休息。 出了房门,就看见润玉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喝酒,安宁高兴的跑过去,出自本能地想喊小鱼仙倌,但看见了他一身的朝服之后,她反应了过来,他已经是天帝陛下了。 润玉感受到安宁的气息,将视线移到安宁的身上,就看见他的阿宁乖巧的站在那里,对他清浅一笑:“拜见我的天帝陛下!” 润玉眸光闪了闪,这半年来的那颗空落落的心突然就满了,无妨,这条路虽然难走了些,但有阿宁陪着他,他突然就觉得它不那么难了,“快起来,我何曾让你拜我了。” 安宁看着他,“嘿嘿,没事,你现在是天帝了嘛!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啊?怎么没有人照顾你,那些仙侍呢?” 润玉宠溺的看着她:“你呀!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你的小鱼仙倌,不是什么天帝陛下。” 安宁笑着猛点头:“嗯嗯,你永远是我的小鱼仙倌。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润玉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我在等你。” 安宁有些愧疚:“对不起,这半年我都忙着照顾觅儿了,自从九霄云殿那天……之后,我都好长时间没和你好好说话了。” 润玉拉着她的手:“没关系,我们还有千年万年的时间在一起。” 安宁听了润玉的话后突然狡黠一笑,“嘿嘿,那这样的话,小鱼仙倌你就不需要我陪了,那我回房休息喽~” 刚坐起来要走,不妨被润玉一拽直接坐他怀里,安宁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抬起头就撞进他满是星辰的眼眸,对着她温柔的笑着,她感觉自己的心通通的跳着,双颊绯红,突然低下头,不敢看他,挣扎着要起来,可他扣到她腰上的手却紧了几分,她疑惑抬头,“小……唔~” 呵!她的味道果然一如既往地甜美,他很想她,自从那件事之后,他的阿宁一直照顾锦觅,每次与他说话也是匆匆几句,更何况是亲近他。他真的很想她,他吻住她嫣红的唇瓣,又慢慢的浅啄试探到后来的急切,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微微开启唇瓣,却被他的舌长驱直入,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身,似要把她揉入体内:“阿宁,我的阿宁!”黑眸染上了情/欲,他一遍遍唤她的名字。 “小鱼仙倌?”她不舒服的在他身上扭了几下。 他感受到她在他怀里乱动,呼吸顿时粗了几分,“乖阿宁,莫要动了,否则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安宁听着他话,还以为他受什么邪气控制了,反而一脸担心用手抱着他的脸说:“你怎么了?我看看,哎呀 你额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呀!”说完就在他额头和脸上轻柔的擦拭着。 润玉感受到她的小手的抚摸,理智一瞬间崩溃,抱着她轻轻说了一句,“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 安宁疑惑:“唉?!唔~” ……唇齿交融间,她已经无法呼吸。水眸透着情/欲,娇软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她似要哭出声来,眼角春意无边,软软的声音,魅惑了他的心神。 龙尾出现,发出银白色的光,安宁还来不及惊讶欣赏就听到润玉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润玉下定决心,以前他不敢碰她,怕万一……但现在他们之间无一丝阻碍,她注定是他的妻,“阿宁,我想要你,可以吗?” 要她?安宁不解,她就是他的呀!“嗯?要我?我本来就是你的呀!” 润玉知道,此时她对灵修依旧懵懂,但他不想放过她了,无论如何她都是他。阿宁,原谅我的卑劣,我只有你了。 一阵灵力波动,安宁朦朦胧胧中听到他的轻声诱哄,然后就发现自己到了润玉寝殿的塌上,“乖阿宁,帮我解开!”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诱惑! 他喘着粗气,握住的小手,扣于她的头顶两侧,十指紧扣,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睑,鼻子,侧脸,唇瓣,颈侧和耳垂,反复舔咬,安宁娇哼一声,润玉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哑声在安宁耳边轻轻说:“阿宁乖!”他柔声哄着,“可能会有些疼,忍着些。” “唉!?……唔!”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又被她吻住了。 他急切吻住她的唇瓣,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香软的小舌缠绕,火热的手指游移,挥手间下了床上的纱帐,顺便在寝殿周围下了结界,这样美好的时刻,他不希望任何人和事来打扰。 ………… 帐外只见女子的衣服和男子的朝服被一件件的扔了出来,毫无怜惜。 只听的帐内有女子低吟声传出,炙热不失温柔的吻落到她唇上,龙尾变回双腿! ………… 她水眸带着泪花,他吻住她的唇瓣,额头的汗珠滴落,她让他近乎失控,呢喃轻哄! 黑眸透着心疼,湿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处,鼻尖,覆上她嫣红的双唇。他剧烈的喘息,双臂扣住她的肩膀,唇轻吻她敏感的耳垂! 她水眸透着无辜,莹莹的望着他。吻不住的落下,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脑中一片空白,她摇了摇头。 大手扣住她的纤腰,她的藕臂无力的勾住他的脖颈…… 手腕被他握住,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愫,黑眸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 安宁终于知道润玉口中的“要”是什么意思了,虽然她不知为何心下还有微微的欢喜,但她真的很累啊!“别要了,好不好,夫君~”她低声求饶,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听着她糯糯的喊他夫君,哪里里还停的下来, “好阿宁,乖阿宁,很快好了,给我。”她的甜美,让他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的索取。 “你骗人。”她不满的嘟囔。 这一晚,却不知刚刚床顶龙与霜花共度几回良宵了。 ………… 他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黑眸透着浓浓的深情,“阿宁,委屈你了,但我不后悔,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抱着她,一同踏入后殿温热的泉水池中,她身体不由的往他怀里钻,他苦笑,他生生抑制体内横冲直撞的欲/念,可安宁竟然直接搂住他,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嗅着,“小鱼仙倌,你好香啊!我好喜欢你啊!” 润玉身体一僵,轻声说着,“小阿宁,这可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 之后某片霜花自是被那条龙翻来覆去的不知吃了多少遍才罢休! ………… 他抱着她回到塌上睡下,“阿宁,好好休息!”他轻吻她的唇瓣,紧紧的搂着她,合上眼眸,沉沉睡去! 作者说:蠢作者在被锁的边缘疯狂试探…………嘤嘤嘤,好害怕, 写的我真是……羞羞,捂脸跑! 婚后番外二 温情一夜,窗外天光已大亮,寝殿内薄纱掩帘,阳光透过纱帐照射在寝殿的大床上,纠缠的身影,旖旎的风情,任人遐想无边! 润玉睁开眼眸,褐色的眸子染上一层笑意,薄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恬静的娇颜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她的发丝,似有意逗弄着她。果然叔父说的是对的,一个人长夜寝寒,怎比得上两个人芙蓉帐暖。 “唔~不要了~”她瑟缩了一下,咕哝一声,打掉作乱的手。 润玉一声轻笑,看来昨晚真的累坏她了。 安宁醒来,身体一动,她忍不住低呼出声,水眸半睁,小脸皱成一团。 “怎么了?”他忙回神,暂时压下心中的回忆,柔声问着,“很疼吗?”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又不由暗恼,他……情不自禁,对她需索无度,怕是伤了她了。 记忆回笼,安宁将被子捂在头上,哼哼了两声,也不理他。 “听说女子的第一次会很疼,以后就不会了。”双眸透着浓浓的心疼,“阿宁,是我失控了!” 安宁有些好奇,扯下被子,露出水汪汪的眼睛,“小鱼仙倌,昨晚我们那样是灵修了吗?原来灵修是这样的啊~!” 润玉有些愧疚,“阿宁可会怪我?还未成婚,就对你做出如此失礼的事?”他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深怕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丝不情愿。 安宁欢喜道:“不会啊?我喜欢这样,再说我好像涨了五百年灵力呢!整整五百年啊!” 润玉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她关注的只有灵力吗? 安宁又道:“不过我听人说,与人灵修之后,就变成残花败柳了,没人愿意要了,所以小鱼仙倌,你现在是残花败柳了,我也是残花败柳了,你就只能跟着我了,我也只能跟着你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鱼仙倌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不要你的。” 润玉有些生气,什么人胆敢教阿宁这些词:“残花败柳?你这是听谁说的?” 安宁抬眸问道:“听一个凡间女子说的,怎么了,不能这样说吗?” 润玉无奈摇头,解释道:“这倒也不是,不过你对我说也就罢了,对别人尤其是女子可不能说这词的,这……不是一个好词。阿宁切不可用这词说自己。” 安宁向来相信润玉的话,润玉不让她说,她就不说了呗,“哦,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不过你放心,我可是一朵负责任的霜花,一定不会不要你的。”说着还抬起胳膊开心的抱着润玉。 润玉搂着她道:“呵呵,那我以后一定守紧阿宁,防止阿宁不要我了。” 安宁一脸得意:“好说,好说,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放心。嘶~” 润玉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安宁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我……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我都说了不要了,你说话不算话,哼!” 润玉一脸愧疚,垂眸道:“是润玉的不是,没有顾虑阿宁的身体。” 安宁看见润玉这样,那里还气的起来,搂着润玉道:“我没事了!我……我不疼了!” 润玉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眼睛却无意间看向了她的肩头,安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肩头,摸了摸道:“唉?这是什么?好像一条小龙的印记呀!小鱼仙倌,这条小龙和你的真身好像啊!怎么突然出现了?以前怎么没有啊?” 润玉转头轻咳一声,复又用被子裹上安宁只留那有印记的肩膀,轻轻的摩挲,痒的安宁直躲,“呵呵,小鱼仙倌,好痒啊!呵呵。” 润玉深沉的声音传来:“这是你属于我的证明,昨天的事万不可和他人一起做了。那样我会痛不欲生的。” 安宁言笑晏晏:“我把我的心交给你,我这一生只做你——天帝陛下润玉一个人的女人。”说完搂住润玉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之后轻轻的靠在他怀里。 润玉轻轻搂着她:“还疼吗?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的呀!这是我自己愿意的。”粉嫩的双臂缠住他的脖颈,甜甜的笑着。 “我们去泡温泉,好吗?”挥手变出袍子将她裹上,拦腰抱起。 安宁本能得环住他的脖颈,水眸微漾,染上些许魅色。 他啄了啄她的唇,大步踏出,门帘拉开,热气袅袅。她昨晚就感觉有人抱着她洗澡,还……脸红了一片,以为是做梦,原来是真的。 “乖,泡会儿会舒服点儿。”他柔声哄着,将她放入水中,温热的泉水冲击身体的那一刹那,她舒服的叹息,那浓烈痛楚瞬间缓解了不少,热气熏陶,似层层迷雾,小脸更加诱人! 润玉心下无奈,他的阿宁真是勾人,他微微偏头,默念清心咒,控制着体内的欲望。 …………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自己寝殿的床上,她撑着坐起,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衣,身体酸软。 “醒了?”磁性的声音,她抬眸。 安宁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小鱼仙倌~,我睡了多久啊?” 润玉:“一天了,现在已经是晚间了。” 安宁惊讶:“啊?!我睡了这么久?都怪你,我都说不要了,你还……” 润玉轻笑:“都怪阿宁太诱人了!” 安宁脸一红,双手捂着脸,娇嗔道:“你……你这人都是天帝了,怎么这样不害臊!” 润玉拉下安宁的手,将她抱到怀里,认真道,“无论我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在你这里,我终归只是你的小鱼仙倌。” 安宁听了,心下欢喜不已,轻轻环上他的腰,彼此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安宁突然回神:“糟糕,忘了大觅觅了。”说着就放开润玉,慌忙起身。 润玉赶忙拦着她,“看你,锦觅那有你安排的仙侍看着,不会有事的。” 安宁急切道:“那我也得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 一仙侍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参见水神仙上,哦,参见天帝陛下,花神仙上醒来了。” 安宁激动不已:“真的?我马上就去。” ………… 锦觅寝殿 安宁一进门就看见锦觅愣愣的坐在床上,赶忙跑过去扶着她,“觅儿,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适吗?要不要我宣岐黄仙倌?” 锦觅神情痛苦,“姐姐,我……我好痛啊!” 安宁抱着锦觅,一脸疼惜:“哪里痛,姐姐帮你输灵力镇痛好不好?” 锦觅捂着心口哇的一声吐出来好多血,安宁慌了,“你吐血了!怎么会这样?” 锦觅只是神情悲戚的虚弱的靠在安宁身上喊着,“凤凰~,凤凰~。” 安宁对着锦觅安慰道:“觅儿,觅儿,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姐姐来了,姐姐会陪着你的,还有……还有爹爹和临秀娘亲,他们也还在,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不要伤心了。” 锦觅:“姐姐~,我知道我不应该想着他,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他想到每一丝头发丝都是痛的。” 安宁自责不已:“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们不好。有姐姐在。不要难过了。” 锦觅难受不已:“姐姐,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嘴里都是苦的,你说我是不是被下了降头术啊!呜呜~” 安宁挥手变出一罐糖,“觅儿,吃些糖,吃些糖就不苦了。” 锦觅听话的吃了下去,安宁给他施了些灵力,“觅儿,我带你出去赏花好不好,你睡的够久了,整整三年。出去转转好不好,你看姐姐院子种的花都开的多好啊!” 锦觅轻声:“嗯。” 安宁为锦觅收拾好一切,扶她出了院子里,“觅儿,你看这花开的多好啊!” 锦觅知道姐姐都是为了她,只能勉力扯了一个笑容,“姐姐,我想回花界了。” 安宁:“怎么了,璇玑宫不好吗?可是刚刚那些仙侍欺负你了?” 锦觅摇了摇头:“没有,璇玑宫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是新上任的天帝陛下的家,是……是姐姐以后的家。” 安宁低垂着眉眼:“你都知道了……九霄云殿那天的事……” 锦觅神情恍惚,“我都知道了,凤凰死了,先天帝自戕了,准姐夫是新上任的天帝陛下。” 安宁:“觅儿……姐姐的家也是你的家。” 锦觅:“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但我是真的想回葡萄小屋了。” 安宁见状也拗不过她,“好吧,回花界也好,花界灵药多,你醒了之后用灵药也好些。那我回花界陪你。” 锦觅摇了摇头:“姐姐,我听仙侍说,这半年你除了休息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我,你还是多休息休息陪着准姐夫吧!我有众芳主和老胡陪着。” 安宁想到润玉,“那姐姐过几天去看你,爹爹和临秀娘亲还在樱花岛的净泉里修养,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她们,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锦觅:“我知道的,姐姐,幸亏有你,不然我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娘亲只生了我一个,没有你的出现,爹爹和临秀娘亲被琉璃净火打死了,我一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差一点就又变成了无父无母的野葡萄了,幸好有你,幸好有你,呜呜呜呜~” 安宁抱着锦觅,“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而已,爹爹和临秀娘亲还在,姐姐也在,姐姐一会儿送你回花界,你在花界好好的。乖。” 锦觅点了点头:“嗯。” 作者说:大家新年快乐!谢谢各位还在看我同人文的小可爱们! 婚后番外三 这天安宁送锦觅回了花界之后,想到除了前天……这半年都没好好和润玉呆在一起了,所以她想着偷偷去九霄云殿去看看他。 当安宁到达时,润玉还在上朝,她就躲到了柱子后面偷偷看着他,安宁看着座位上的润玉,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她的小鱼仙倌,在她不知道的这半年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帝王,高大威严,浑身上下充满了气势,九天应龙的气势,九天应龙翱翔九天,台阶下的众人臣服跪拜,半年的时间,他就做到了,万众归心,果然是天选之人。 她的眼里满是仰慕,敬佩。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匆忙退朝,她不知怎的,怕人看见变成了一只仓鼠,下朝的众仙陆续走过,有仙人看见她,想伸手抱她,还没抱到,便看见一双修长的手轻柔的抱起了她,那人一惊赶紧行礼,“天帝陛下。” 润玉:“小鼠顽皮,惊扰了,本座这就带它回去了。” 仙人:“恭送陛下。” ………… 璇玑宫润玉寝殿 润玉将她抱着放在腿上,“你呀!顽皮!” 安宁在他腿上变作人形,坐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哪有,人家只是想见见你嘛!看见你在上朝,就等等你嘛!怎么啊!你不喜欢?那以后我再也不去了!”作势要离开润玉怀抱,润玉赶忙搂着她,“阿宁这是哪里话?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半年来你的全副身心都在锦觅身上,如今肯为我上心,我欢喜都不急呢!” 安宁嘿嘿笑着,“小鱼仙倌,你不会是吃觅儿的醋了吧!亏的觅儿回花界之前说这半年照顾她都忽略了你,让我好好陪陪她的准姐夫呢!呵呵!” 润玉宠溺一笑,“你呀!” 安宁抚上润玉的脸:“小鱼仙倌,当了天帝是不是特别忙啊!我看你最近都疲惫了很多。” 润玉摇了摇头:“阿宁不用担心,现如今天界万众归心,再说我有你送我的山河令,不会有事的。等忙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安宁急道:“那……那我在这会不会打扰到你啊?” 润玉微笑道:“不会,有你陪着我,我很开心。” 安宁嘻嘻一笑,在润玉的唇角亲了一下,又害羞的慌忙把头埋到了润玉胸口。满足的笑着。 润玉宠溺的笑着,“阿宁?” 安宁:“嗯?” 润玉郑重道:“阿宁,润玉并非轻佻之人,我与你已有肌肤之亲,下个月初八凡间的雪就会化了,春日的第一朵花便会盛开,到时,我补你一个大婚正式娶你做我的天后可好?” 安宁:“啊?这么着急吗?” 润玉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阿宁是不愿意嫁我吗?” 安宁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着能不能等等,等爹爹娘亲和簌离娘亲回来了,我们们再大婚,我……我想让爹爹看着我嫁人。” 润玉:“阿宁,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我前夜里孟浪了。我……我想给你名分,不能让你无名无分的跟了我。” 阿宁不在意道:“无妨,要实在不行,你就先封我当天妃,反正我记得封天妃是不用行礼的,如此我也不算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了。” 润玉急忙道:“那怎么行,我只想娶你做我的天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安宁无奈,“小鱼仙倌,只是个名字嘛!天妃还是天后也没什么的。反正你以后也只有我一个人嘛!” 润玉思索了一下,“那好吧,等娘亲和岳父岳母回来,我再给你一个大婚,让六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天后。” 安宁乐道:“嗯嗯。小鱼仙倌,你真好!” 润玉轻轻刮了安宁鼻子一下:“你啊!”这世间也就只有你觉的我好了,你,我绝不会放手。 ………… 自从润玉封了安宁当天妃后,安宁和润玉两人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润玉虽然晚上也宿在安宁的寝殿中,但是却决定大婚之前不碰安宁,那一次已经是对她不起,绝不能再有一次了,却不知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又一次的伤害了她。 安宁每日过的都很开心,润玉除了上朝几乎每日每夜都陪着她,晚上他吻她的时候都很克制,只是每次之后他都很难受,安宁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搂着她说一句来日方长,安宁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润玉每次亲完她都很开心,润玉开心,安宁看润玉开心,自己也开心,就放纵润玉亲她,有时还会微微的回应,安宁却不知她的回应可苦了润玉。但润玉却觉得开心,因为只有在这时他才能确定安宁是爱他的,她就在自己身边。 安宁每几天都会抽空去花界看看锦觅。看着锦觅一天天的气色慢慢好了起来,本以为锦觅会慢慢好起来,忘了旭凤,可天不随人愿,有一天彦佑抱着腿上伤痕累累的锦觅到了璇玑宫,安宁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看见忙将她们带到自己的寝殿,看着锦觅的腿,忙用灵力为她修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我给你的五火七禽扇呢?” 彦佑回道:“这几日你没来,锦觅听说旭凤还有一魄尚在,日日去忘川里找。回来就成这样了。” 安宁气急,“胡闹,为何现在才跟我说,你看看她的腿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想不想要了。” 锦觅哭着道:“对不起,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不是凤凰想要杀爹爹娘亲的,我……我错杀了他!” 安宁一惊站了起来:“你……你以为是旭凤想杀爹爹娘亲?我醒来之后不是和你说过,不会是旭凤杀的爹爹和娘亲吗?你怎么还会这么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呢?” 锦觅哭着道:“我……我看见了,魇兽吐出来的,蓝色的所见梦,呜呜呜~是我错杀了他。” 安宁听了却是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会是他,不会是他,眼前一黑,就要往后倒,彦佑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她,“安宁,怎么了,没事吧?” 锦觅也忙喊:“姐姐!” 安宁赶忙稳住身形,“没事,可……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锦觅小心翼翼的问:“姐姐,你知道九转金丹吗?” 安宁疑惑:“知道,太上老君不是在练吗?可是还差一味药引,怎么突然问这个?” 锦觅慌张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自己这么能闯祸,想着拿来以防万一!” 安宁看锦觅这样虽有疑问,可是又考虑到锦觅的性子,也没多想,“那你好好休息,姐姐一会儿再来看你。” 锦觅:“嗯嗯。” 安宁:“大佑佑你跟我出来。” 寝殿外 安宁放平声音说:“大佑佑,我不管你对天帝陛下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不在乎,只希望你不要把锦觅往死路上带,毕竟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彦佑扭头不看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宁道:“你不明白我告诉你,旭凤的事,是你和月下仙人和她说的吧!” 彦佑惊讶:“你……你知道?” 安宁:“哼!燎原君的魂魄还是我救治后给了月下仙人的,旭凤在穗禾手上,穗禾现在在婆娑牢狱里日日受着天雷,能拿到那一魄的除了天帝陛下的叔父外,还能是谁?” 彦佑:“你不阻止?” 安宁冷声道:“嗤,你当真以为凭你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么多,他会一点儿都不知道?旭凤死活与我无关,看在觅儿的情分上,你们要救就救,我不会管,只一点,不要拖觅儿下水。” 彦佑冷哼道:“你的陛下若是知道连你也默许了救旭凤,你觉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安宁轻声道:“我知道他……他心里也是希望旭凤活着的。” 彦佑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彦佑走后,安宁再也坚持不住了,扶着桌子坐下,抬手看见手隐隐有消散的样子,掏出灵药塞到嘴里。 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原来还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呢!万一她可以活千年万年呢!这下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了,她现在的状态不出两年,她的真身就要散完了。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对不起,小鱼仙倌,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不过幸亏你也不是真的爱我,那我实施的计划,你也应该会配合我演完的吧! 我走后,也不知你会不会伤心,我既盼着你伤心,可又不希望你伤心,呵!原来我已经陷的如此深了,可这一次,我愿意! 第七十章爱?不爱? 安宁失魂落魄的走在院子里,润玉议事回来看见,忙走到她跟前关切的问,“怎么这么晚了不休息?” 安宁看着他眼里的关切,抬眼盯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润玉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安宁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觅儿跳进忘川找旭凤的魂,那些魂魄从彼岸花里出来,撕咬着她……如今伤痕累累,她和我说……” 润玉看她这样,心里没底,“说什么?” 安宁盯着他:“你……你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润玉躲闪着目光,“你要我说什 么?” 安宁突然笑了,抬手抹去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道:“说什么?呵,说什么?是你改的所见梦对不对?你利用我妹妹杀了旭凤对不对?” 润玉假装迷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安宁冷笑道:“听不懂?天帝陛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安宁就是个傻子?任你愚弄?” 润玉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扶着安宁的双肩,“是,是我改了梦珠,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锦觅杀旭凤,我只是想要锦觅牵制旭凤,那天的计划我要保证万无一失。阿宁,若只有我一人便罢了!可我有了你,我不能输的,那场豪赌我一定要赢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原谅我好不好?” 小鱼仙倌,你可知你的承认将我想与你一起度过生命最后两年的那一点点妄想也全部斩杀了,安宁将手紧紧的握住,让自己狠下心肠:“我原谅你?我有什么资格让天帝陛下求原谅!” 听着一声声陌生的天帝陛下,润玉心痛无比,“阿宁,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我会害怕的。” 安宁这时反而一脸平静:“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你那日在南天门口故意和爹爹说爱我,是因为怕爹爹因为我花神娘亲的事不会允婚!”忽自嘲一笑,“我就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明明告诉过你我没有情根,却还会与我定亲,原来只是因为不喜欢,不在乎,所以我有没有情根根本无所谓。可是我却傻傻的相信了,相信了你的话,相信了你是爱我的,所以我想着我没有情根要好好补偿你,我拼命的对你好,可结果呢!原来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润玉听着安宁的控诉,心痛不已,他爱她,不是她说的那样,抓着安宁的肩膀,神情激动,“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阿宁,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直到我遇见了你,是你,是你让我卸下了所有防备,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你摸着我的心口,你可以感受到的,对不对?” 安宁抽出了手摆了摆,摇头道:“现在无所谓了,你利用我妹妹,我也利用了你,我们两清了。” 润玉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冷笑道:“师父让我入世找天选之人,称帝,为六界众生谋福,很明显啊!你就是啊!所以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原因就是帮你当上天帝,现在任务完成了。” 润玉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你呆在我身边只是为了你所谓的任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明明是爱我的,你明明是爱我的!” 安宁轻笑:“呵,天帝陛下莫不是忘了我没有情根啊,怎么会爱人呢!那些话自是骗你的了。不然我怎么留在你身边帮你这天选之人当天帝。” 润玉的内心像是放在寒冰里一样,五脏六腑都是冷的,但还是想卑微的祈求一点温暖:“阿宁,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不相信,你明明说你长出了情根的?” 安宁嗤笑一声:“这种鬼话你也信?自然也是骗你的了。当时你伤的那么重,我自然是为了安慰你了,怕你一蹶不振,放弃自己,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也不用装出喜欢你的样子了,再说天帝陛下也不要故作情深了,现在除了月下仙人,天界已无一人不在你的掌控,以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选择自己想喜欢的人,不用陪着我这水神演戏了。我过几天要回花界了,以后估计也不会来天界了,天帝陛下把我的妃位撤了吧!为了补偿你,你以后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子,我让我爹爹收她做女儿,如此也算是全了那上神之誓,毕竟上神之誓惩罚极重,我们都承担不起。”说完也不管怔忡的润玉,扭头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润玉感觉现在像是又回到了当初拔龙角,剐龙鳞时候一样,痛,全身都痛,不,不止,比那还要痛十倍百倍。 润玉回了寝殿,砸了寝殿所有东西,坐在床上,以手扶额,面色阴冷,阿宁,是你逼我的,你既然不爱我,恨着我也是好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安宁回到房间,刚关上门,眼泪就止不住的流,靠在门上,慢慢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呜呜的哭着,原来你竟是不爱我的,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锦觅轻声道:“姐姐~” 安宁赶紧擦干眼泪:“对不起,姐姐忘了,你还在我这儿休息,姐姐这就离开!” 锦觅赶紧上前抱住安宁,“姐姐,你何必如此呢……” 安宁:“你都听到了?” 锦觅叹了一口气:“嗯,姐姐,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安宁大声哭着,“觅儿,是姐姐对不起你,不然你也不会……” 锦觅忙道:“姐姐,不怪你,也不怪准姐……天帝陛下的,归根到底是我不够信任旭凤,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却不知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停了一下又说,“姐姐你刚刚是骗陛下的吧!你是爱他的,就算你觉得他从头到尾都骗了你,你还是爱他对不对?姐姐你不要否认,我们是双生,你心里想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 安宁抹了抹眼泪:“曾经,我没有情根,从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那时,我误打误撞来了璇玑宫,遇到了他。为了你,我留在天界,跟在他身边,我每天见着他,看着他对我笑,只要与他在一起,那怕一句话也不说,但我就是觉得好开心,当时不知是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我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陪在他身边,现在一切都是奢望了,我的小鱼仙倌再也没有了。” 锦觅激动道:“你其实根本不怪他,你刚刚在外面那样说只是为了让他对你毫无愧疚,可是姐姐,那你呢?你怎么办?你就这样看着他有一天娶了别人?你甘心吗?” 安宁突然笑了,“他既费了这番心思,原是为了天帝之位罢了,反正我本也是下山来帮他的,如此也算是殊途同归了,既如此便遂了他的愿吧!” 锦觅有些愤然,“她误导我之事,原本我也有错,我并不记恨于他,可他竟然还敢骗你!真是一条黑心的龙,我定要与他掰扯掰扯,让他给你一个公道!我花界之人岂是任人诓骗的!” 安宁拦着锦觅笑着道:“我曾经听人说如意郎君,初时听闻,不懂其意,先下我终于知道了,(如意郎君须得我真心喜欢,他好时,我便开心,我好他不好时,我不开心,只要他好,无论我好不好,我都开心,他骗我也好,我只要他好,那方是真心悦爱一人,我看陛下便是如此1。)无论是不是我嫁与他,我只希望他以后能幸福,他的一生真的太苦了。我们过几天就离开吧!姐姐带你回樱花岛,以后我们不再来天界了。”停了一下又说:“姐姐知道这样说对你不公平,他利用你,是他不好,但姐姐希望你能原谅他,(他也有他的苦衷,也有他的隐痛,别人都只看到他现在高高在上,威风凛凛,都敬畏他,惧怕他,可只有我,看到她内心的凄惶,内心的孤独,内心的无助,他装着坚强,甚至强势,可他的内心偏偏又是最细腻最柔软的,别看他现在睥睨天下,呼风唤雨,看似万民敬仰,受人朝拜,却是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尽是孤独,尽是冷风!2)就算姐姐求你了,不要怪他。” 锦觅摇了摇头,“姐姐,我说过的,我真的不怪他,这都是我自己弄成这样的,我现在有爹爹娘亲和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安宁:“觅儿,呜呜~我心好疼啊!呜呜~” 锦觅:“不哭了,乖啊!” 安宁收了眼泪,打趣道:“觅儿长大了,都会安慰人了。” 锦觅:“姐姐~你又取笑我。” 安宁摸着锦觅的头宠溺一笑。 1[注:选自灵魂摆渡] 2[注:选自《大玉儿传奇》的台词] 第 七十二章代价 安宁这两天元神开始消散有点嗜睡,连锦觅起身离开都不知道,等她醒来已是下午,朦胧睁开眼睛,“大觅觅?大觅觅?”哪去了? 等安宁收拾完就听仙侍说锦觅和月下仙人去了翼渺洲上的蛇山,赶忙御剑追去,正赶上锦觅要用真身承玄穹之光,赶紧阻止,“大觅觅!” 众人回头,月下仙人抢到,“你这个黑心的女人,是不是要阻止我们救凤娃。” 安宁正想开口,就听锦觅冷声道:“狐狸仙,你不准骂我姐姐。” 月下仙人看锦觅冷了脸,也不说什么了,安宁说道:“觅儿,你的真身怎么能受的了玄穹之光呢!” 锦觅:“可是我想弥补,冤有头债有主,我错杀了旭凤,我愿意还他,还了他以后,从此我们……我们两不相欠!” 安宁摇着手里的扇子,轻声道:“旭凤是废天后的儿子!大伯救不救他,都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救不救是他的事,你就不要参和了。这关系已经够乱的了!” 廉晁:“等等,你什么意思?” 安宁:“我的意思大伯自然知道,当着几个小辈就不说了吧!旭凤你要去救就去救,不救拉倒!反正旭凤是废天后留在世上唯一的联系了。” 廉晁:“好伶牙俐齿的丫头啊!” 安宁:“多谢大伯夸奖,小神当之不愧。” 廉晁转向月下仙人,眼神的意思是介绍一下是谁! 月下仙人:“她是水神长女,润玉的天妃!” 廉晁:“原是如此。也罢,我亲自去,正好也打算了一桩心愿!” 众人喜上眉梢,安宁道:“多谢大伯!” 说完廉晁便化作流光飞去。 安宁看着锦觅,柔声道:“觅儿,跟我回去吧!” 锦觅突然拉着安宁的胳膊,安宁回头就看见锦觅满脸的泪痕,只听她道,“原来是真的,姐姐你要骗我到何时?” 安宁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挥手将月下仙人和彦佑弄到门外,下了结界,低垂眉眼,“你是如何得知的!” 锦觅哭着道,“昨晚,我感到身体一阵痛,检查一番,发现只是一种感觉,并无不妥,我下意识扭头看向姐姐,发现姐姐平平稳稳的睡着,便觉不妥,姐姐你平时睡觉很爱乱动,可那时却是规规矩矩一动不动,我心里便有了感觉,我赶忙抓起你的手号脉,果然,却原来你对陛下如此决绝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我安慰自己不是这样的,定是我号错了,一定不是这样的,可我还是跟着他们来了这!我刚刚抓你就是为了确定自己昨晚是不是珍错了,却原来是真的,姐姐,呜呜……” 安宁:“不哭,不哭了!” 锦觅激动道:“姐姐,九转金丹定能救你的,一定能的!我来这求金丹不光是为了凤凰,还为了姐姐,姐姐一定会好的!” 安宁只是摇了摇头,“没用的,九转金丹救不了我!” 锦觅:“姐姐,你告诉我,你的身体怎么会……” 安宁低头不语! 锦觅:“你若不告诉我,我便上九重天去问天帝陛下!” 安宁拉着锦觅:“不要,不要去问她!” 锦觅回头盯着安宁:“那你告诉我!” 安宁无法只得将实情告诉了她,锦觅听完哭的更大声了,“那怎么办!对了,姐姐,我如今已经是花神了,我也有心头血,我把我的给你一滴,这样你就有两滴了,你就没事了!” 安宁:“那有那么简单!我的身体现如今根本受不住你的心头血!没用的,这世上没用任何东西能救好我的!” 锦觅哭喊道:“姐姐!我要如何才能救你啊!我要如何才能救你啊!呜呜……” 安宁帮锦觅擦去眼泪:“你若是真为姐姐好,就为姐姐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锦觅摇了摇头:“你为他付出良多,可他……” 安宁:“你若是说出去,就再也别认我了!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妹妹了!” 锦觅:“姐姐……”犹豫再三,“我答应你!” 之后领着锦觅出了结界,月下仙人看着锦觅满脸泪痕,问什么也不说,只以为是因为旭凤的事被安宁训斥了,也不说什么! 众人一起离开,可在半路上,蛇山突然开始消散,月下仙人猜测,他那大哥估计已经……顿时悲伤不已。 下边还未驾云的安宁却是突然感觉灵力运转不上来被蛇咬了一下,更是虚弱。众人只以为是蛇山限制了灵力,锦觅等人只能在云上干着急,锦觅想下去救姐姐,这时润玉出现,二话不说,搂着安宁就飞回了天界,月下仙人和彦佑一见松了一口气,知道安宁没事了,也回了天界。却没注意到锦觅看润玉的眼神里满是愤恨! 回了天界,传来消息,废天后跳了诛仙台,太上老君有了九转金丹的最后一味药引! ………… 璇玑宫安宁寝殿 安宁坐在床上,润玉撩起她的裙摆和裤子,看见她腿上的伤,气愤不已,“你自己看看你的腿!” 安宁缩了一下,“没事,抹点药就好了。” 润玉拉着她,直接用嘴帮她吸毒,安宁躲了一下,润玉强硬道:“龙的唾液可以解蛇毒!” 安宁郑重道:“那谢谢天帝陛下了!” 润玉冷声道:“你一定要和我这么生份吗?” 安宁别开脸:“你是天帝陛下嘛!我是水神,君臣本就应如此的。”又过了一会儿,“对了,九转金丹练成了,可是没有天帝陛下的命令,太上老君不敢随意送人,陛下可不可以下令让他把金丹给觅儿!” 润玉气急,她为什么总想着她那个妹妹,从不想着她自己,“凭什么,本座凭什么要下令?” 安宁也知道,自己如今没资格求他,“那……那陛下如何才肯下令呢?” 润玉怒急反笑道:“呵,本座如何才肯?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水神仙上总要拿出一些诚意才好!” 安宁:“陛下想要什么,只安宁有的,定如数奉上!” 润玉强忍着愤怒,“我若说我想要你呢?” 安宁一惊:“什……什么?” 润玉摸着她的脸下滑勾着她的下巴,“本座想要你!” 安宁与润玉灵修过,自然明白他说的要是什么,“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已经不是陛下的天妃了。” 润玉冷声道:“是走是留,自然是由水神决定,当然,九转金丹去向自然也是由水神决定的!” 安宁手握成拳,“你……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就下令?” 润玉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对,本座金口玉言。” 安宁想要帮锦觅,但也为了自己的私心,她真的好舍不得他,“我……我答应你。” 润玉冷声道:“水神仙上可不要勉强啊!” 安宁手握得死紧,“不……不勉强。”傻瓜,与你一起怎么会是勉强呢! 润玉皮笑肉不笑道:“那好,水神仙上晚上收拾好了就来本座寝殿,本座会让仙侍来接你。” 之后润玉果然下令让太上老君把金丹给了锦觅,安宁也松了一口气,可刚松一口气,心又紧了起来,她与他只灵修过一次,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还要与她…… 她就这样让仙侍将她梳洗好,送到了润玉的寝殿,那些仙侍将她推进去就关上门离开了,偌大的寝殿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夜明珠,夜明珠照的恍然白昼,安宁的眼睛受不了强光,抬手挡了一下,眼前的缎带出现,之后,安宁放下手,润玉一手撑着自己半卧在床上,穿着浅蓝色的睡袍,另一直手里拿着一杯酒,看见她的动作,心紧了一下,她的眼睛受不了强光。灵力在指间翻转,将寝殿的周围的纱帐扯下,覆盖到夜明珠上。 之后他又变成了冷情的润玉,他像她伸出另一只手,“过来!” 安宁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办,就听着润玉的冷冷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感情,“脱!” 安宁有些紧张:“你……我……” 润玉冷声:“怎么?侍寝不会?脱!” 安宁颤巍巍的抬起手拉衣带,今日那些仙侍只给她套了一件外衫然后就是肚兜和小裤了。衣带一拉外袍就掉到了地上,裸露出了曼妙身姿,头发全部披散下来,只把额头两边的两股头发编起来束到后面,所谓灯下看美人,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润玉看着她,目光灼灼。 安宁已经不好意思再脱下去了,声音带了哭腔,“小鱼仙倌,我……”泪水已经出来。 润玉坐起身来,拉着她光滑的手腕儿,一使劲安宁就坐他腿上了,手上轻抚上安宁的脸,从额头慢慢下滑,动作明明就是纨绔子弟的流氓样子,可由他做来,只说不出的风流暧昧,倜傥旖旎,说不出的温柔,可薄唇里说出的却无比伤人的话,“水神仙上不是要侍寝吗?呵!又不是没有过,怎么,害羞?”润玉抬起她的下巴,轻轻一笑,“本座能下令……自然也能……” 安宁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九转金丹的事,“不要!我……我……”说着便轻声啜泣起来。 润玉沉声道:“哭什么?”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若不愿……”就算了。 安宁却以为他要反悔,不管不顾直接吻上他的唇,堵住他的未尽之言。 安宁学着他上次的样子,先亲他的唇,见他也不回应自己,心里着急,将他推到塌上,手伸进他的衣领里,另一只手想要扯他腰带要脱他衣服,却突然被他压在身下,“谁教你的?” 安宁手腕被他扯的一疼,她从未见过他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过,心里害怕,怯怯的回答,“你……你上次就是这样做的,我……你……你不喜欢这样吗?我……唔……你……唔!”话还没说完便被吻住了。 天知道自己忍的有多辛苦,当她靠近他时,他已被蛊惑,只是强忍着不回应,当她娇小微凉的身躯抱住他,吻着他时,他的坚持全部失败,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输家。 手腕被他紧紧握住,唇被他吻着,黑眸看着她,目光变得炙热,屋内的气氛暧昧到了极致,周围的空气渐渐凝固,温度慢慢上升,灼热的吻落下,冰凉的唇瓣被他缠住,他抱住她,他的体温很高,烫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滚烫的舌缠住她的,攫取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试图挣脱他,可她如今的灵力修为,哪里是他的对手。 “阿宁~”柔软缠绵的呼唤使的她全线放弃,他黑眸透着痛楚,似乎有些微醺。 他在她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她痛呼出声,泪水滑落。 他心下一动,想像曾经那样马上安抚她,可又想到她的戮心之言,狠下了心,在她的唇上撕咬 双臂堪堪的环住他的脖颈,她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他看着她这样心里痛的要死,他终究是狠不下心对她。温柔缠绵的吻落下,一点点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她渐渐停止哭泣,身体放松,柔软了下来,听道润玉的轻声诱哄,“乖阿宁,叫我!” “陛下!” “不对,换一个!” “小鱼仙倌!” “再换!” “殿下!” “再换!” “夫君!夫君!” “阿宁,我是夫君,你一个人的夫君!”他嘴里不停地低喃:“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阿宁。”阿宁,只能是他的。 ………… 泪珠滑落,她完全迷失。 激烈的情/事,持续了一晚,润玉没有布结界,外面的仙侍听着声音全部都羞红了脸,璇玑宫上方,龙绕着霜花舞动了一夜。 第 七十二章囚禁? 柔软的大床上,润玉拥着安宁,黑眸睁开,看着她。阿宁啊阿宁,你让我如何是好!留下你,怕你的心逃走,放你走,又怕你的人逃走,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时! 安宁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等她醒来,身上全都是痛的,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出门,走在路上,便听到人们的私话。 仙侍一:“听说了吗?前夜里陛下宣了水神仙上侍寝。” 仙侍二:“啊!你怎么知道?” 仙侍一:“我听前夜里璇玑宫侍奉的姐姐说的,而且当时璇玑宫上方那么浓郁的灵力波动,波动了整整一夜,怕是整个天界都知道了。不过我们的天帝陛下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到了塌上这样激烈,听说水神仙上整整睡了两日还没醒。” 听到这儿,安宁着实有些尴尬,都怪润玉,真是衣冠禽兽,以前还和自己说什么灵修是私密事,不能随便说,可现在全天界都知道自己前夜和他灵修了。将脸埋到双手里,羞的厉害,啊啊啊,现在真是太羞耻了。 仙侍二:“我若是能成为陛下的天妃就好了。” 仙侍一:“这话可不敢乱说,水神是从陛下还是夜神的时候就定下的天妃,陛下极其爱重水神仙上,且曾经说过,这一生只会娶水神仙上一人的。” 仙侍二:“陛下好深情啊!” 安宁怔愣了一下,娶她……一人…… “润玉心之所向,九死未悔!” “阿宁贪玩儿,我怕她忘了回家的路!”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这个送给你!” “没有你,我才会疯!” “我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阿宁,我不能输的!” 安宁闭上了眼睛,自嘲一笑,果然情爱会让一个人变的迷失,当他做了一件错事的时候,你就只能想到他的种种不好,不留后路。可当你听到并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事时,你便又想起的全部都是他的好来。 可是小鱼仙倌,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无论你是真的爱我还是不爱我,我注定只能远离你了,若你是爱我的,我好怕你知道我要死了,会随我而去,可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小鱼仙倌,若有来生……呵!安宁啊安宁,你哪里还有什么来生! 安宁正想着,便感受到乾坤扇在手里震个不停,知道可能有事发生,便又听到跑过来的仙侍们说旭凤刺杀天帝陛下,被围困在南天门,安宁一听,什么都顾不上了,赶忙用灵力御剑,可她没一点力气,捏个决也半天,还弄了一头汗,当她赶到南天门时,只见到锦觅挡在旭凤身前,求润玉饶了旭凤,旭凤与破军他们割袍断义,以后再见便是敌人,润玉下令去追,锦觅拦着众人,安宁见状,赶忙用灵力祭出乾坤扇,以扇出剑,指着润玉,利用乾坤扇放出上神威严,掷地有声的喊到,“退下!” 润玉看着安宁虽生气但也无奈,“你别乱来!” 安宁继续,“全都退下。” 润玉强忍着怒气,“你当真要与我作对?” 安宁看着锦觅,下了决心,“你若想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润玉怕那些天兵伤了她,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宁松了一口气,“觅儿,你怎么回来天界?” 锦觅:“我本来是要来看望你的,谁知在南天门碰上了这一出,凤凰毕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有家回不了。他在魔界被我们用九转金丹救起时,月下仙人和彦佑与他说了所有事,包括我的陨丹,本来他是不信的,还问我,遇他,在我懂爱之前,爱他,在我伤他之后,问我凭什么?可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我的眼神变的很奇怪,扑过来抱着我不撒手,说他对不起我,他不恨我,他只恨他自己,恨他原来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后来,他与我说,他想回来祭拜父母,说是经此一遭,他想明白许多,先天帝和天后做了许多错事,他为人儿女没有及时发现劝阻,如今也算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但他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只有回来祭拜,聊表孝意了!” 安宁:“他还说了什么?” 锦觅低下了头,“他说六界之中,已无他容身之处,他要成魔,弃了这一身骨血,与我……重新开始!” 安宁:“你答应了?” 锦觅摇了摇头,“没有!” 安宁:“为何?” 锦觅苦笑:“姐姐,你知道的,我与他还隔着上一代的杀母之仇!” 安宁轻声道,“可是觅儿你并不开心!” 锦觅低头不语! 安宁又说了一句话,“爹爹和风神娘亲快要回来了!你说他们会让你如何选择?” 锦觅一愣抬头看着安宁,“姐姐你……” 安宁:“先天帝和废天后和娘亲都没了,所有的事情也都烟消云散了,我虽不是很喜欢旭凤,但也明白他这人赤子之心,既说了放下旧事,便是真的放下了,以后便不会以此事与你有什么隔阂!他即想与你重新开始,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以他对你的感情……我就是离……我也放心!我,爹爹和风神娘亲总是希望你开心快乐的!” 锦觅:“姐姐……” 安宁又对锦觅道,“对了,觅儿,这两天,你先回花界吧!我怕陛下向你降罪,我去帮你求他饶过旭凤,你好好的呆在花界,好不好?” 锦觅摇头,“不要,我走了,姐姐你怎么办?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安宁:“觅儿乖,相信姐姐。” 锦觅定定地看着安宁,知道天帝陛下不可能伤害姐姐,遂点头,“那姐姐你也要保重。” 安宁点头:“嗯,姐姐知道,觅儿乖。” 璇玑宫七政殿,润玉坐在桌前,邝露来报,“陛下,水神仙上跪在外面求见。” 润玉冷声:“不见!”她那样的人竟然会屈膝下跪求人,又是为了她那个妹妹,呵,润玉啊润玉,你还在奢求什么,就算现在成了天帝又怎样?你还是一无所有。 安宁跪在外面,“你若不肯见我,我就跪在外面陪你!” 安宁感觉自己已经快坚持不住了,看什么都是摇摇晃晃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直到看见一双白靴子,只听他柔声道,“我何曾让你跪我了,起来吧!” 安宁没有起来,“天帝陛下,求你饶了旭凤吧!” 润玉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和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遂打横抱起安宁往安宁的寝殿走,将安宁放到塌上,扶着她问道:“你每次求我,左右不过是为了锦觅,何曾想过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你这是在糟践自己,还是在糟践我?”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可是锦觅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她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后悔。 安宁说完就坚持不住晕过去了。润玉看她倒下去,顾不上别的,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接住她,“阿宁,阿宁,你怎么了,邝露,邝露,快传岐黄仙倌!”抱着她放躺在塌上,帮她输灵力缓解。 等到岐黄仙倌诊脉完了。忙问道,“仙倌,她怎么样了?” 岐黄仙倌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润玉道:“水神仙上到底怎么了,仙倌但说无妨。” 岐黄仙倌有些尴尬,赶忙跪下道:“这……陛下少年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请陛下多多怜惜小天妃,节制一些!” 润玉不是不知事的,听罢,自然知道说的是什么!红了脸,转头以手抵唇干咳一声,“本座知道了,可需要用些什么药?” 岐黄仙倌:“臣开些药方!不过……” 润玉着急:“可有什么大碍?” 岐黄仙倌:“老臣刚刚珍脉,发现仙上修为大损,已退至上仙之境。” 润玉激动:“什么?怎么会如此?可为何本座从未察觉?” 岐黄仙倌:“仙上从前一直用药物遮掩,所以陛下自然感觉不到,可如今仙上……臣才能珍出来。” 润玉:“可知道是何原因?” 岐黄仙倌还未回答,安宁悠悠转醒,很快调整心绪,“陛下,你……” 润玉看着安宁高兴不已,转头对岐黄仙倌道:“你先下去。” 岐黄仙倌:“是。” 之后润玉对安宁道:“你晕过去了,我将你抱回了你在璇玑宫的寝殿。” 安宁:“多谢陛下。” 润玉:“你的修为为何会回退?” 安宁:“你怎么知道?”说完就捂住嘴。 润玉生气安宁这么大的事也瞒着他:“若我不知,你还要瞒着我到何时?” 安宁有些慌乱,胡乱解释,“进阶没进好,这是常有的事,这也没什么啊!我再修就行了,总会修回来的。” “你……”润玉看着安宁,气她为何从来不心疼自己,两人互相盯着对方,一时相顾无言,不知说些什么! 润玉先败下阵来打破沉默,“我不会在追击旭凤了,你满意了。” 安宁:“多谢陛下。”等了一下又说:“若陛下没什么事的话,臣想回花界了。” 润玉扣着安宁的双肩质问道:“你就如此想要离开我吗?啊?” 安宁垂着眼,咽下心中所有的爱意!她不能,她已经不能许他任何爱意了,最近她明显感觉到她的真身在慢慢溃散,她真的陪不了他了,长痛不如短痛,他现在伤心,之后就会慢慢的忘了她这个狠心的女子。 润玉冷声道:“水神仙上莫要忘了,你还是本座的天妃。” 安宁:“我,你……” 润玉:“本座不许你离开,你就不得离开!” 安宁:“若我偏要离开呢!天帝陛下拦的住我吗?” 润玉:“水神仙上觉得自己可以离开?” 安宁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她的宝莲灯不在这儿了,若是有宝莲灯在手,她要离开轻而易举,但若是只有乾坤扇,她现在的修为自是敌不过已经是天帝的润玉的。“我的宝莲灯呢!还我。” 润玉吻了吻安宁的唇角,“阿宁就乖乖的呆在这里,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要昭告六界娶你做我的天后。” 安宁有些慌乱,润玉此举完全乱了她的心房:“你为何……” 润玉不想听到她嘴里任何他不想听到的话:“阿宁,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完就挥袖子离开了。 安宁不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安宁跑到门口,发现房子周围都布了结界,润玉的法力在她之上,何况要破开他以山河令设的结界是万不可能的,忙对着外面喊,“喂!喂!小鱼仙倌!别走啊!有话好好说啊,我们可以商量的,别玩囚禁行吗!” 喊了半天没人理她。安宁气成河豚,这个小鱼仙倌真是的,肯定是偷偷的看月下仙人的话本子了,玩什么不好,玩囚禁,别以为就他看过话本子,她也是听过说书的好不啦!这些囚禁风格的最后都是虐恋情深,伤身又伤心的。 哎呀,真是烦死了,能不能让她省点心。 安宁啊安宁,让你自己作,想的什么烂方法,这下好了吧,没从他身边离开,直接作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你就是一只猪,笨死你算了,猪都比你聪明! 第 七十三章 安宁知道自己破不开结界,日日呆在寝殿里,吃了睡,睡了吃,实在无聊就看看话本子,说实话,要不是被关着太无聊了,这种生活对安宁来说真是活的好不惬意呀! 润玉下旨昭告六界,削了旭凤神籍,从此与天界再无瓜葛。另下旨,下月初八与水神长女完婚,并立上神之誓,此生只娶这一人,若违此誓,身死道消。安宁在结界里却是什么都不知了。 锦觅在花界初听彦佑说旭凤无事,松了一口气,可又听彦佑说安宁下月初八要嫁给润玉,心一惊,锦觅经历这么多事,也不是懵懂无知了,两件事必然是有联系的。 彦佑感叹道:“话说你这个姐姐还真有本事,竟然让天帝陛下立下上神之誓,此生之娶一人,啧啧,厉害啊!”语气着实酸的厉害! 锦觅有些着急:“扑哧君,你可不可以带我到天界,我想见我姐姐。” 彦佑疑惑:“你姐姐现下已经是定了的天后,你要见她不是轻而易举,为何还要我带你?” 锦觅摇头,“我恐怕我姐姐不是自愿的,她现下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我心下很慌,求你,带我去找我姐姐。” 彦佑看锦觅神色,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觉得你姐姐在那人的地盘上还会有不顺心?” 锦觅顾不上解释:“等我看见姐姐平安,回来与你解释,你快带我去找我姐姐。” 彦佑犹豫一下,“好。” 彦佑带着锦觅来到璇玑宫门口,发现有重兵把守,彦佑和锦觅要进去,只听一人道:“天帝陛下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锦觅心一惊,天帝陛下竟然真的敢囚禁姐姐,遂放出上神威压,厉声道:“大胆!花界之主也是你们能拦的!陛下若是要问责,只管让他来找我好了。” 锦觅与彦佑进了璇玑宫,走到安宁的寝殿门口,发现周围有结界,试了一下,破不开,锦觅用心传音,”姐姐,姐姐!” 安宁躺在床上,旁边放着各色坚果,边往嘴里扔边思考着怎样出去,就听见锦觅的心声,赶忙起身,拍了拍嘴,和身上的衣服,跑到门口,“觅儿?大佑佑?你们怎么来了?” 锦觅着急:“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安宁无所谓的开口,“嗐唉!我惹他生气了呗。” 彦佑:“以你的手段怎么会破不开结界?” 安宁顿了一下:“我……我的灵力被封,宝莲灯也被他收走了。这结界我破不开。” 锦觅:“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若不是为了我去求他,也不会这样了。” 安宁笑着对锦觅道:“小傻瓜,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因为你的事!”停了话头看见锦觅哭的伤心,便对着锦觅来了一段,“觅儿,刚刚我是骗你的,你是不知道,他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还让我干活,我好可怜的!呜呜~”抬手擦了擦脸上的一点儿都没有的泪水! 可锦觅哪想道安宁会骗他,只哭着喊道:“姐姐,我一定要救你的!” 彦佑看着安宁脸上的瓜子皮,实在看不下去了,“唉,唉!你先把你脸上的瓜子皮拍下去再编!” 锦觅停了哭声,打着嗝抽抽着,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安宁。 安宁抬手拍了拍脸上的瓜子皮,嘿嘿一笑,“嘿嘿,我这不是这几天一个人多少有些无聊么!看了许多话本子,突然看见你们两个大活人,有些激动,有些激动,觅儿不要生姐姐的气哈!” 锦觅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姐姐,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安宁无所谓的看着锦觅:“哪种时候?没事!该干嘛干嘛去,姐姐过的挺好的,除了无聊,什么都好!” 彦佑听了,心下有些苦,他值得你为他付出如此!嘲讽道:“呵,能不好嘛!下个月初八,你就是新上任的天后娘娘了!” 安宁收了笑脸,“你……” 彦佑:“天帝陛下下旨,下月初八与水神长女完婚。” “他真的下旨了!”安宁突然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消散了,喃喃自语道,“他生气了,他生气了,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锦觅:“姐姐,你怎么啦!” 安宁回神,收了所有情绪,笑眯眯的对锦觅道:“无事啊,姐姐能有什么事,觅儿回花界吧!这段时间不要再来了。” 锦觅摇头:“姐姐,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呜呜~” 安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觅儿,没用的,我试过好多次了,这结界除了他和我的宝莲灯没有人破的开的。” 锦觅道:“我去将宝莲灯偷出来。” 安宁叹了一口气,抬手抚上额头:“唉!你要如何偷?天帝陛下修为何等,你也敢去,你好好回花界,莫要再管了。” 锦觅摇头,“可是……” 安宁:“没有可是,不许就是不许,爹爹和风神娘亲还在养伤,护不了你,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锦觅摇头:“姐姐~” 安宁笑着道:“觅儿乖乖的,姐姐能嫁给陛下,你要替姐姐开心才是,你忘了姐姐那么喜欢陛下了嘛!” 锦觅摇头:“可是不是以这种强迫的方式啊!姐姐~不要,呜呜~” 安宁:“大佑佑,我想求你将觅儿带回花界,我只愿我的觅儿能开开心心的活着,逍遥自在,遂心而活!” 彦佑将头偏开,安宁见状,强颜欢笑道:“喂!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啊!能嫁给天帝陛下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你们要替我开心才是!哭丧着脸干嘛!知道的是我要嫁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奔丧呢!” 彦佑扭开头,眼眶有些红:“我会照顾好锦觅的!”遂拉着锦觅离开,锦觅一步三回头,“姐姐~,呜呜~” 安宁扯着一个笑容,“觅儿要好好的,莫让姐姐担心。” ………… 润玉听到锦觅和彦佑闯入璇玑宫,虽知道他们打不开结界,但仍是害怕,匆忙结束朝会,赶回璇玑宫,抬手收了结界,进入安宁的寝殿,发现她还在这里,松了一口气。 安宁吃着糕点磕着瓜子,问道,“陛下来干什么?” 润玉看着安宁嘴边的糕点碴子,扭开头,“我……我来看看你。” 安宁气呼呼的,看我,那几天怎么不见你来看我,现在才来,“哼!看我?看我是不是跟人跑了吗?” 润玉:“你……” 安宁抬手插腰:“你什么你,你关我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你知道错了没?” 润玉:“我……” 安宁:“我什么我,你就不能说一句你错了嘛!然后我就说我也有错,然后我们不就和好了嘛!” 润玉:“我错了!” 安宁:“哼,错哪儿了?知道自己错了,下次还犯不犯了?哼!你都不问人家一声就定下婚期,还昭告六界,人家是一个活生生的神,不是你的宠物!哼!我跟你说,我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润玉上前抓着安宁的手,“阿宁,对不起,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安宁一听,怕他反悔连忙道:“那……那你放我出去吧!” 润玉突然拉紧安宁,靠近安宁,轻轻对着安宁的耳畔说道:“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可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安宁一颤,润玉感受到她的变化,微微勾唇。 这几天润玉想了很多,想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安宁说她不爱他,呆在他身边是为了任务,刚开始他是伤心过度,失去了判断力,等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过后,他可以无比的肯定她爱他绝无虚假。可他不明白,为何她要对他如此决绝,他可以肯定绝不仅仅是因为锦觅之事,但他实在想不通到底还为了什么! 抬手想要抹去她唇角上的糕点沫,突然想到什么,微微勾唇,将唇凑了过去,将她唇边的糕点舔舐干净后,直接将她的唇瓣含住在口中来回逗弄,吻下移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下,落下一个痕迹,安宁受不了,一声娇吟从口中轻轻发出,赶紧推开润玉,“不要!” 润玉勾唇一笑:“阿宁,你骗不过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安宁捂着耳朵:“我不……你放了我吧!”她终究说不出她不爱他的话! 润玉:“阿宁,你为什么就这么想离开我?” 安宁:“我没有……我只是让你放我出去!” 润玉眼神坚定:“现在不可能,阿宁,下月初八大婚如期举行,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安宁握紧拳头,决定孤注一掷,违心道:“为什么?我包括我妹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可以放过我了,真的,我求你,我求你放了我好吗?” 润玉神情有些激动,将安宁搂到怀里,“阿宁,我如何能放了你,我如何能放了你!” 安宁听着他的话,心钝钝的疼着,忍着想要抱他的冲动,手紧紧的握着,用力推开他,“求你了,放我走好吗?” 润玉箍着安宁的肩膀,“阿宁,你可以怪我,你甚至可以恨我,但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 安宁的手指甲钳到肉里! 润玉:“阿宁,你看看我,你仔细的看看我,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你不要丢下我。” 润玉搂着安宁落下泪水,“阿宁,我爱你,你让我如何能放了你!” 安宁突然发出一声“呃!”就低头睡了过去,却原来是润玉下了昏睡咒。 润玉将她抱上塌,盖好被子,握着她的手呢喃道,“对不起,我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好吗!” ………… ※※※※※※※※※※※※※※※※※※※※ 感谢在20200102 00:09:33~20200103 20:10: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七十四 章抉择 第二天,润玉没再来过,直到第三天彦佑来看她,无意间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心下自嘲,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嘛!但是为什么还是很难受,掩下心中失落,恢复成那个吊儿郎当的彦佑,“大宁宁,这是魔界新出的画本,你是不知道,旭凤已经成了魔尊。我看你无聊,带给你看看!” 安宁:“谢谢你啊!” 彦佑叹了口气:“我救不了你,也只能为你做些小事了。” 安宁:“觅儿还好吗?” 彦佑:“还好,只是旭凤经常来找她,她也只是避而不见,每天都在花界。哇,你是不知道,锦觅现在竟然在学着怎么管理花界了!” 安宁笑道:“我的觅儿长大了。” 彦佑扭头正色道:“那你呢!你怎么样?嫁给润玉,你开心吗?若是你不想嫁的话,我……” 安宁突然截住彦佑的话:“彦佑,除了润玉,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即使我不嫁给润玉,我也不会再嫁给别人的。你明白了吗?” 彦佑苦涩一笑,“我早就知道的,何苦呢!” 安宁深呼一口气,“是啊!何苦呢!” 彦佑:“现如今,旭凤当了魔尊,他们两兄弟的恩怨……天魔大战很可能爆发,你……” 安宁摇了摇头:“别说没有天魔大战,就算有,他不会输!” 彦佑:“你这么肯定?” 安宁:“陛下是万众归心,且天命所归,魔界打不赢的!而且以前的旭凤我不敢保证,但上次听觅儿讲述旭凤的事情,我隐约觉得,旭凤是得了什么机缘,知道了什么事!所以他不会开战!” 彦佑:“机缘?我说呢,怪不得,我们救起他时,和他说陨丹的事,他一开始并不相信,可突然间就抱着锦觅直说对不起!” 安宁没有说话,默认了彦佑的猜测。 彦佑突然看着安宁:“那你以后……” 安宁背过身去:“谢谢你来看我,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彦佑垂下眼眸:“那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安宁:“嗯。” 送走彦佑后,安宁坐到了椅子上,想起刚刚的画本,拿出来翻看,看见了旭凤燎原君的画像,果然,燎原君还是跟着旭凤走了。 润玉走进来就看见安宁在看着什么,“你在看什么?” 安宁没注意到他来了,下意识的将书藏到身后,“没,没什么!” 润玉抬手,“拿出来!” 安宁往后藏了藏,润玉没了耐心,从她身后拿出了画册,翻看了几页,心下了然,除了彦佑谁敢在天界传播魔界的东西。 心下微怒,现在她宁愿看着这些画本,也不愿对着他说一句话,就连一个小小的画本子也能吸引她的注意,把书扔在桌上,“哼,魔界的画风还真是奇异,怎么,你喜欢看这些?” 安宁不想和润玉有争执,只得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话出口就后悔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润玉冷声道:“到大婚之后你自然可以出去。” 安宁听他的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要回花界,我要回樱花岛!”说着就要往外跑,可是身上灵力被封,自然是没跑多远,就感觉到一阵力的拉扯,又飞到了润玉身边,润玉从后面搂着她。 安宁挣扎着,“放开,让我出去。呃……” 润玉搂着安宁,在安宁耳边轻轻说:“阿宁,好好睡一觉。”后将安宁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在安宁的唇角轻柔一吻,“阿宁,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 从那天后,安宁过上了静静坐着的生活,之后的一天晚上,安宁突然对着门外开口,“来人!” 一位仙侍过来,“上神有何吩咐?” 安宁:“帮我请陛下过来。” 仙侍:“是。” 润玉已经好几天没见安宁了,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的冷脸,他只要她陪着他就够了,为什么这样也不行,润玉坐在七政殿,感觉身心疲惫,用手按揉鼻梁,就听见有人来报。 仙侍:“参加陛下。” 润玉:“何事?” 仙侍:“水神仙上邀陛下过去。” 润玉疑惑,阿宁找他干什么,“让她稍等,本座马上过去。” 仙侍:“是。” 安宁自己帮自己梳洗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的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门外的仙侍看她如此,夸赞道:“仙上不愧为六界第一美人,这容貌果然是无人能及的,也就锦觅仙上能赶的上了!” 安宁一笑,没有说什么! 梳洗好后,“你们退下吧!离远些!” 仙侍们:“是!” 之后安宁挥袖从镯子里拿出好些桃花酿,等着润玉过来! 润玉赶到安宁寝殿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安宁轻声说到,“小鱼仙倌,进来吧!” 听到久违的称呼,润玉的心突然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破了结界,只见一粉衣女子背对着他,光背影已是美的不可方物,“阿宁找我有何事?” 安宁转身轻笑,那模样仿佛让天地都失了色,这一方天地只剩下她一人,对着润玉轻柔的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看着安宁娇美的样子,润玉感觉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次也是像如今,安宁邀他喝酒,那一夜她醉了,他也醉了,不过他不是醉在酒里,是醉在了她香甜的唇里。 润玉陷入回忆,没有回答,安宁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说着,“小鱼仙倌,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在璇玑宫喝酒吗?” 润玉轻声回道:“怎么会忘,与你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刻入骨髓!” 安宁手下紧握:“今日我准备了酒和菜,想邀小鱼仙倌一聚,不知小鱼仙倌可愿意与我共饮?” 润玉不断告诉自己安宁找他有别的目的,不要相信她,可他舍不得,舍不得这一刻的温柔,“阿宁邀请,润玉自是愿意的。” 两人入座后,安宁替润玉倒好酒,举起杯,“第一杯,恭喜陛下登上帝位!” 又倒一杯,“第二杯,恭祝陛下心想事成!。” 又倒一杯,“第三杯,祝愿陛下事事顺心!” ………… 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期间安宁一句一句的说着祝福的话,润玉一句一句的听着,喝到最后没酒了。 安宁满脸通红,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带着笑意说,“小鱼仙倌,我为你跳一支舞吧!” 润玉眼神迷离,对着她微微一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好啊!” 安宁转向前面,边唱边跳,裙摆飞扬,美轮美奂,只见曼妙的 舞姿和动听的歌声传来,相互配合着: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选自《星月神话》作者:金莎) 安宁跳完,走向润玉,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抓着手腕拉了一下,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安宁抬手搂上他的脖子,眼神迷糊朦胧,“小鱼仙倌,我跳的美吗?” 润玉突然有些醉了,垂眸看着安宁娇媚的容颜,在酒意的衬托下越发旖旎,将她搂进怀里,对着安宁的耳边轻轻说,“美,非常美!” 安宁娇笑几声,掂起脚尖,抬头吻上润玉的唇,轻轻的舔咬,润玉的呼吸逐渐急促,一手搂着安宁的腰,一手按着安宁的后颈,甚是用力在安宁的唇上撕咬,安宁痛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润玉生气了,下意识的呼“疼”。 润玉听了唇上放轻了力度,轻轻的在安宁的唇上摩梭,手下却是探到安宁的腰间。 润玉放开安宁的唇,看着她红肿的双唇,衣衫半褪,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心下鼓噪的厉害! 安宁搂着润玉的脖子,糯糯的喊了一声,“夫君~” 当安宁再次被吻住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塌上,安宁感觉身上一凉,“我的衣服?” 润玉:“嫌麻烦,变到塌下了。” 他搂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安宁喊了一声,“小鱼仙倌,你手上的人鱼泪硌的我腰好痛啊!” 润玉抬起手看了一眼,犹豫一瞬,直接取下人鱼泪扔到塌下,挥手间下了床上的纱帐,衣服被主人毫无怜惜的扔到塌下。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这一夜,似乎比前两次还要疯狂,她的哭声伴随着他的轻哄。 第 七十五章一场赌局 第二日,润玉醒来,果然他的身边已经没了安宁的身影,连着塌下的人鱼泪也一起消失了,她终于还是舍弃了他!穿戴整齐,看到桌上的字条,抬手拿起,“愿陛下守护六界众生,得一良人永相陪伴,我回乾元山了,莫要寻我,勿念!”得一良人,呵!阿宁啊阿宁,你觉得谁才是我的良人呢! ………… 安宁拿着人鱼泪一路御剑,赶到了花界,锦觅见她,忙喊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安宁:“没事了,姐姐回来了!” 锦觅好奇,“姐姐,你的灵力怎么恢复的,天帝陛下怎么会突然放你出来的?” 安宁脸一红,“我……我骗了他,偷偷跑出来了!”唉,总不能和锦觅说与小鱼仙倌灵修了,灵力才恢复的吧! 锦觅见安宁如此,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安宁转移话题:“你快去召集众芳主,和她们说,若是陛下来了,就说我回乾元山了!陛下很快就会发现我不在了,他定会来花界试探你们!莫要说漏了!” 锦觅拉着安宁的胳膊,“姐姐,你和陛下他……” 安宁苦笑:“你知道原因的对不对!我和他怕是无缘了……” 锦觅哭着道:“姐姐,难道你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安宁摇了摇头:“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如此了!” 锦觅低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 润玉带着大军直奔花界,在门口被长芳主拦了下来,润玉挥手示意众人暂停,直接问长芳主,“安宁人呢?” 长芳主听了锦觅的解释,想到安宁如今的状况,对着润玉哪里摆的出笑脸,冷声道:“水神回乾元山了,陛下来错地方了!” 玉兰房主:“安宁并非无知孩童,她若离开自有她离开的道理,陛下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润玉厉声道:“若诸位芳主执意如此,那就休乖本座无礼了。”抬手示意众人,天兵天将拿出刀剑直指众人。 众芳主没想到天帝真的敢对花界刀兵相见,长芳主保持镇定,“陛下,这里可是花界!” 润玉声音冷冽,厉声道:“花界自鸿蒙之初就是天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先君早殇,花神早逝,致使大权旁落,诸位芳主越俎代庖了几千年,莫非连君臣之道都给忘了?” 海棠芳主:“我们只是紧尊先主遗命,怎么会……” 长芳主看了海棠芳主一眼,回道:“陛下,那你有何赐教?” 润玉逼近一步,天帝气势全开,“臣下就该有臣下的样子,你们最好祈祷安宁顺利当上天后,如此,便可保花界千万年安泰无虞。”说完也不再理会众人,直接走进去,众人想要拦住他,却被天兵天将拦住,“不许进去。” 润玉走到花界大厅,四下看了一遍,停下来,“出来吧!” 果然彦佑从柱子后面出来,润玉转身看着彦佑,一字一句的说到,“你处处与我作对,对得起娘亲吗?” 彦佑垂眸道:“润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润玉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安宁呢?” 彦佑听他提起安宁,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你非要这么逼她吗?你难道不怕突然有一天彻底找不到她吗?到时候,你不会后悔吗?” 润玉坚定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告诉彦佑,又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我绝不后悔!”又厉声道:“她人呢?别逼我动手!” 彦佑转头,无什么表情说到:“她已经离开花界,走了。” 润玉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彦佑,彦佑抬眸反问道:“你不信我?” 润玉道:“她若离开花界便不需要你在这拖住我了!” 彦佑也没想到,润玉竟然这么了解安宁。无意间抬手,却不想润玉刚好看见他手上的人鱼泪,顿时气急,“拿来!” 彦佑:“什么?” 润玉:“你从安宁那里拿走了什么?还需要本座告诉你吗?” 彦佑摇了摇手,“拿不拿的到,就看天帝陛下的本事了。”挥手变做流光走了。润玉也紧随其后。 润玉走在花界,感知周围的情况,“哼!雕虫小技。”施法破了幻术,继续往里走,就看见安宁和彦佑在一颗树下,彦佑和她说着什么。 彦佑:“唉!我说你怎么对那条龙那么死心塌地的呢!你别看他长的跟个白莲花似得,实际他的心比太湖里的淤泥还要黑,还要浊,简直就是心黑腹窄气量小,多疑记仇城府深,我跟你说啊!你这样下去,迟早被他玩儿死。到时候把你嚼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安宁’看着他身后的人,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润玉:“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 彦佑把嘴一闭,用手捏着,站了起来,就又听润玉说到,“本座倒是好奇,本座这条龙是有多心黑手毒。” 彦佑假装害怕,“干娘祭日快到了,我去置办点祭品。我走了啊!”润玉及时出手,拦住彦佑,彦佑跳离,挥手打出人鱼泪,可润玉是人鱼泪的主人,怎么会打中,潇洒转身,抬手,人鱼泪已经稳稳到了他的手腕上。彦佑见状赶紧挥袖离开。 润玉走进‘安宁’,抬手破了结界,声音放柔,“阿宁,闹够了,就随我回去吧!”看了‘安宁’一眼,伸手拉她,却听到‘安宁’大叫一声,润玉忙挥手起身,察觉不对,略一思索,挥手间,破了变身术,却发现是锦觅,“锦觅?阿宁她人呢?” 自从润玉当上天帝后,整个人气势都变了,锦觅其实是有些怵他的,可一想到姐姐,只能努力摆出气势,“我姐姐回她师父哪儿了!” 润玉抬手施法束缚住锦觅。 之后润玉让人将花界众人控制在花界大厅,而此时安宁在殿内隐了气息,偷偷看着! 润玉挥剑指着众人,“天道沦丧,人心思辨,本座要建立秩序,重震天界三千威仪。” 老胡:“天道在德,不在兵强天下。” 润玉挥剑直指老胡,“你一个区区散仙,有何资格与本座抗辩。” 老胡:“我只知道长芳主代管花界五千多年,一直是任劳任怨。” 之后润玉与老胡一番唇枪舌战,长芳主知道润玉今日怕是不会放过花界。 润玉看着这些花仙,挥剑一一指过,抬手挥向空中,“昭告六界,从今日起,封印花界,水神仙上一日不回,本座一日便灭一品花木!” 安宁哪里想到润玉如此决绝,看到如此局面,心下愧疚不已,强装镇定显了身形,对着润玉说道:“陛下,你何苦如此呢!” 润玉看着她:“若非本座如此,还以为水神仙上要躲到什么时候?” 安宁:“我……我只不过想回花界看看罢了。陛下非要如此吗?” 润玉抬手:“跟我回去,一切好说。” 安宁摇了摇头:“臣与陛下打个赌吧!赌心,陛下敢吗?” 润玉放下手,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宁没理会他的问题,只说着赌约,“我们就赌陛下对我的心,我们用天上二十年的时间来赌,这期间我好好的呆在花界,陛下呆在天界,互不相见,若二十年后,陛下依旧爱我如初,便十里红妆,来娶我,那时安宁必盛装出嫁!” 润玉思索一番,他觉得安宁定有什么计划,可是安宁的条件很吸引人,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可若是她骗他……“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若骗我又当如何?” 安宁勾唇一笑,“你若不信,我便立上神之誓!”抬手立誓,“我,水神安宁在此立誓,我刚刚与天帝润玉的话句句属实,若违此约,身死道消!”看向润玉,“怎么样?赌不赌?” 润玉抬手思索,袖子下的手拇指与食指摩挲着,犹豫片刻,“好,你说的二十年,二十年之后,百万天兵开路,我十里红妆来娶你!三击掌以成此局!” 安宁点头,“好!” 之后,润玉与安宁三击掌定下赌局! 安宁道:“众芳主并未得罪于陛下,还请陛下放人。” 润玉挥手示意放人。 安宁:“恭送陛下!” 润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带着众人离开回了天界! ………… 安宁扶起锦觅和长芳主:“长芳主,没事吧!对不起,是安宁不好。” 长芳主:“安宁,你说什么傻话,你怎么没走?” 安宁摇了摇头,“我不走了!我……呃……”话还未完,安宁却已有些站不稳,更惊讶的是她的头发变了颜色! 长芳主见状,惊慌不已:“安宁,怎么回事?你的头发……” 锦觅拿起安宁的一缕白头发,哭着道:“姐姐,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有两年吗?怎么会这样?” 安宁却是气力不支倒在长芳主怀里! 长芳主忙把她抱回葡萄小屋的寝室里,锦觅帮她号着脉,“这脉……” 长芳主:“如何了?” 锦觅道:“脉来流利,如盘走珠!姐姐……有孩子了!” 长芳主:“你说什么?” 锦觅愣愣的回头对着芳主们道:“姐姐有孩子了!” 众芳主先下也不知是先高兴还是先难过了! 长芳主调整好情绪:“可你姐姐的头发怎么会……” 锦觅:“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之后锦觅和众芳主说了安宁的事! 长芳主:“孽缘,孽缘!这可如何是好!我等愧对先主!” 这时安宁悠悠转醒,醒来就看着长芳主一脸懊悔的样子,众人赶忙靠近问道,“如何?” 安宁摇了摇头,“无事!” 锦觅:“姐姐,你有孩子了,你知道吗?” 安宁点了点头,“知道的,我头发变色的时候知道的!” 锦觅:“那你可知胎儿会吸食你的灵力,何况他们的真身是龙,对你灵力的吸食尤甚,你的身体会……” 安宁抚上肚子,微微一笑,“我要留下他们,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定要留下的!” 锦觅哭出声来,“可是姐姐,这样你连两年都没有了!” 安宁眼神温柔却坚定:“没有就没有吧!我只要留下他们。” 众芳主相顾无言,安宁这样和先主当年一样,不顾自身,说什么也要留下两个孩子!她们劝也劝不住!只能尽力多找些补药,帮她安胎! ※※※※※※※※※※※※※※※※※※※※ 感谢在20200102 08:11:17~20200105 15:33: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宿 5瓶;十五楼 3瓶;旧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七十六章生死道消? 半年里,润玉守着赌约,呆在天界,忍着不去看安宁,二十年对神仙来说不值一提,可他却不知他等不到他的姑娘了! 安宁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胎儿逐渐成形了,安宁的脸上却是每天都笑眯眯的。 锦觅看着安宁气色越来越差,只能努力去种各种仙药,可是照安宁这样的情况根本撑不到孩子出生,锦觅实在无法,每天却是郁郁寡欢的。 这一天旭凤来找锦觅,锦觅听了却没有拒绝,旭凤灵力高强,也许能救姐姐。 锦觅跑出水镜,旭凤见了欣喜,“锦觅,你终于肯见我了!” 锦觅拉着旭凤:“凤凰,凤凰,你救救我姐姐!” 旭凤有些奇怪,“她那么厉害还要我救?” 锦觅不知怎么说只是哭不停:“呜呜~” 旭凤忙安慰道:“你先别哭,我去看看能不能救她!” 锦觅忙点头,“嗯嗯!” 锦觅带着旭凤到了安宁所在的葡萄小屋后,绕是旭凤也惊了一下,他何曾见过这片霜花如此虚弱的模样,而且她的头发…… 安宁抬头:“火神?” 旭凤无奈一笑:“火神在九霄云殿就死了,这世间已再无火神,活着的只有爱着锦觅的魔尊!”说完行了一礼,“多谢水神九霄云殿对燎原君的相救之情!” 安宁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救他也是还了那些年在你栖梧宫百年对锦觅的照拂而已,不必说谢!” 旭凤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兄……润玉呢!他知不知道?他怎么不来陪着你!” 锦觅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赌局。 旭凤听完摇了摇头,“你太小看神仙的感情了,也小看了润玉对你的感情,二十年对凡人来说可能很多,可对神仙不过弹指一挥间,他对你就如同我对锦觅,这一生只此一人,绝不会变!二十年后,他若是知道你不在了,你觉得他会对花界,对他自己做什么事?” 安宁被旭凤一说,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懊悔不已,“我也不知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我看的那些话本子里都是约定十年二十年的,我就以为……” 旭凤被安宁说的乐笑了,“话本子?我说你可真敢,话本子写出来的都是凡人编的,你也敢信?” 安宁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没别的办法嘛!我一向是不聪明的,唉!我要是有润玉那么聪明也不至于想这种笨方法了!” 旭凤看了一眼锦觅,对着安宁说道:“可如今你这种情况,能不能坚持到孩子出生都是未知!”旭凤顿了片刻又道,“我倒是知道一个法术,能将神的修为全部集中到一日,后可以将修为灵力输给孩子,那样可使胎儿提前降世,可如果你那样做了,元神受不了冲击,不出两个时辰,你就会全部消散了!” 安宁眼神一亮,“我不怕,教我!” 旭凤扭头看着锦觅,锦觅流着眼泪,点了点头,算是遂了安宁的愿! 旭凤叹了一口气:“这法术需要很多修为,你定是不会找润玉来帮忙,可我现如今一身魔气也无法帮你渡修为,灵力好说,药物可转换,我与锦觅也可渡与你,可修为却是与年龄和元神有关的,锦觅只有四千多岁,虽是花神血脉,修为却与你一样自是不够的!” 安宁思索道,“涨修为……拿什么东西涨修为呢!除非……” 锦觅忙道:“除非什么……” 安宁低头:“没什么,现如今宝莲灯不在我手上,说什么也没用了!” 锦觅:“若是有宝莲灯呢?” 安宁:“吞了灯芯可涨几十万年修为!可那灯就变成废灯一盏了!” 旭凤无奈调侃道:“你当着我一个魔尊的面,就敢说如此大的秘密!” 安宁笑道:“你?呵!若是你,我自是不担心的!” 旭凤一笑,没有说话! 锦觅:“那我去将宝莲灯偷来!” 安宁:“我的傻觅觅!你如何偷的来!” 旭凤拉着说去就要去的锦觅,看向安宁:“你确定要如此吗?” 安宁自是知道旭凤说的是什么,目光坚定,“确定!” 旭凤:“我有方法!声东击西!我去天界吸引众人注意力,锦觅去偷宝莲灯,事半功倍!” 安宁:“不行,你我自是不担心,觅儿不知宝莲灯所放地方,要去哪里偷?被发现了怎么办!” 旭凤一笑:“你是不是有了孩子就变傻了?我那兄长如此爱重于你,宝莲灯自是放在他日日夜夜能看着的地方了!除了他的寝殿,我可想不出别的地方了!再说锦觅是你的妹妹,你觉得他会真的伤害锦觅吗?” 锦觅忙道:“姐姐,不会有事的,有你在,他定是不会伤害我的!” 安宁犹豫再三,抬手变出乾坤扇,“拿着这个,以你现在的灵力破结界容易一些!再者若万一被发现了,把这个给他看,他必不会伤害你的。” 锦觅点了点头:“嗯!” 安宁嘱咐道:“小心些,拿不到也没关系!” 锦觅和旭凤点头,化作流光向天界飞去! ………… 天界北天门 旭凤现了身形,“诸位别来无恙啊!” 天兵们吓了一跳,“魔尊!快去禀报陛下!” 旭凤冷笑,“我来看看现如今的天界防卫如何!先下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话音刚落,便出手袭向众人,不一会儿天界各路天兵都来,自然润玉听见将士禀报也赶了过来,而锦觅在刚刚旭凤与天兵打斗时,就溜了进去,已经赶往璇玑宫! 润玉看着天兵天将倒在地上,感叹旭凤修为更上一层楼! 他看着旭凤出手打退那些天兵却并未下死手,知道他并非是要攻打天界,挥手示意众人退后,走上前,微笑道,“魔尊别来无恙啊!” 旭凤:“天帝陛下别来无恙啊!” 润玉抬了抬袖子:“魔尊擅闯我天界可是有要事相商?” 旭凤神情倨傲:“只是想着许久未见,想与天帝叙叙旧而已,你这天帝当的好不威风啊!” 润玉回怼道:“呵!你这魔尊也不差嘛!” 两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北天门开始了唇枪舌战!另一边锦觅就毕较着急了,她破了结界要拿灯芯时,谁知宝莲灯发出光芒将她震开,瞬间心慌的不行,不知该怎么办!可突然想到姐姐与她说过的宝莲灯只有仁慈的力量才能驾驭,若是它感受到她的善意便不会排斥她了吧!对着宝莲灯道:“宝莲灯,我知你是最善良的,现如今我姐姐和外甥们有难,我想救她,需要你的灯芯,求求你,你帮帮她好吗!” 锦觅再次试探着去拿灯芯,果然宝莲灯再没发出力量攻击她,锦觅顺利拿到灯芯不敢多停留,快到北天门时向旭凤传音,“东西拿到了,我们速归!” 北天门的旭凤还在与润玉进行着礼尚往来的‘友好亲切’交流! 旭凤突然止住了话语,“我还有事就走了!” 众人都等着天帝下令,润玉抬手,示意放他离开! 锦觅隐了气息飞来,旭凤假意挥了挥袖子,挡住众人目光,将锦觅变成的葡萄收进袖子里,化作流光飞去。 太巳仙人:“陛下,是否追击?” 润玉:“不用!本座不会去追击旭凤,这是本座对她的承诺!” 太巳仙人:“可是……” 润玉:“没有可是,退下吧!” 太巳仙人:“是!” 润玉垂眸思索,觉得不对劲,旭凤无缘无故的来天界做什么!不伤一兵一卒,单说是为了叙旧,他是不信的!眼神一变,不好!中计了!对着众人道:“你们守护好各处!” 众兵将:“是!” 润玉赶回寝殿,果然发现寝殿结界破了,拿起床头的宝莲灯,还在,放下灯,四下看了一遍,他的寝殿除了宝莲灯没有任何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突然灵光一闪,回身抓起宝莲灯看向灯中,果然,灯芯没了! 放下宝莲灯,抬袖思索着,能破他结界的人并不多,旭凤算一个,安宁……以前可以,别人更不可能,不对,锦觅是不行,可若是安宁把乾坤扇借了她,那就有可能了,且这灯芯也不是谁都能碰的!可是锦觅拿灯芯干什么!为了修为?可她突然要这么多修为干什么!除非……是她身边有人需要这么多修为。 能让锦觅和旭凤同时冒这么大险的,现在除了先水神和风神,还有……阿宁! 先水神和风神要修为早应该就要了,不会这么突然!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阿宁! 阿宁怎么会突然要这么多修为,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撕扯的疼,吐了一口血出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慌忙向着花界飞去,阿宁,等我! 花界冬至晚上 锦觅将灯芯给安宁吃下去后,瞬间安宁便恢复了气色,就连头发也变黑了。 旭凤教安宁法术,安宁照着做了,将所以修为集中到腹部。 旭凤毕竟是男子,教完法术就出了门外守着,留下锦觅和众位芳主看着。 安宁躺着塌上急促的喘息着,好一会儿,花界周围以及江河湖泊和四海的水灵气开始聚集飞到安宁腹部上方,安宁腹中灵气涌出,在上方形成两个小花苞,两条小龙从两个小花苞里出来,飞旋,最后落到安宁的旁边,锦觅见状,和长芳主一人抱起一个,忙和安宁说,“姐姐你看,有……姐姐你的头发怎么又……” 安宁看着两个小团子,抬手抚上其中一个娃娃的小手,心下温暖,只对着锦觅摇了摇头,“无妨!” 当润玉赶到花界大厅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挥袖间便到了安宁的葡萄小屋前,只见旭凤站在外面,他走上前,问道:“阿宁呢?” 旭凤抬手拦着他,低头不语! 润玉冷声道:“让开!”挥手要打开他的手,旭凤躲开,向他袭来!两人打了起来,力量碰撞发出声响,锦觅推门出来,“住手,要打出去打,这里是花界,都给我消停点!” 旭凤见锦觅出来,停了手,润玉跑向锦觅,“阿宁呢?她怎么了?你拿走灯芯要那么多修为干什么?是不是为了阿宁?” 锦觅冷声道:“天帝陛下果然很聪明,能猜到这么多!那再猜猜姐姐为何会需要这么多修为?” 润玉看着锦觅冷漠又带着愤恨的脸,心下有些猜测,“因为我?” 锦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要不是当初为了救你,何苦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呜呜……” 润玉心中隐隐有些慌乱,却是不愿意去相信,“救我?阿宁她……” 锦觅泪眼汪汪:“你可还记得三万天雷?” 润玉偏开头:“自是记得!” 锦觅:“你可知你如何能好的那样快?” 润玉手中拳头紧握,“阿宁与我说是先水神帮我医好的!难道是……” 锦觅哭着喊道:“当时你灵脉尽断,你的伤是我姐姐舍了两滴心头血给你,你才活了过来的!” 润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全身上下都疼的发抖,阿宁为了救他舍了两滴心头血,阿宁为了救他舍了两滴心头血! 锦觅又与他道:“你可知姐姐在知道你利用我和她自己要死的双重打击之下,内心到底有多害怕,绝望,迷茫,悲伤,纠结和痛苦吗!你还要逼她,轩辕润玉,你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心啊!” 润玉心下一片悲凉,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锦觅抹了抹眼泪:“姐姐还有最后两个时辰!你进去吧!生命的最后我想她是希望你陪着她的!” 锦觅说完,润玉赶忙往前走,脚下虚浮,踉踉跄跄的推开门进去,看着眼前让他痛不欲生的一幕! 众芳主见了润玉进来,看了一眼安宁,点头退了出去。 润玉晃晃悠悠走上前去,颤巍巍地抬手想要抚上安宁的头发,却是不知该碰哪里,现在的安宁像一个一碰就要碎的瓷娃娃,脸色惨白!润玉现下感觉全身上下都疼的厉害,沙哑着嗓子试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阿宁!” 安宁扭开头,抬手挡着脸,“是不是很丑,吓到你了!” 润玉轻柔地拉过她的手,眼泪滑落,滴到她手上,烫了一下,“你为何如此傻!你为什么如此傻啊!” 安宁不敢看他,低头道:“我……我听不懂你的话,你……” 润玉眼里已全是泪水,“阿宁,事到如今,你还要推开我是吗?我都知道了!”泪水下滑,开口道:“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我如此!你为何这样傻!不值得,不值得的,阿宁!” 安宁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抬手抹了抹眼泪,“值不值得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觉得值得就值得!” 润玉突然搂过安宁,眼角腥红一片,表情透着一丝死气,声音悲凉至极,“无妨,你若不在了,我便自毁元神随你而去也就是了,反正这世间若没有了你,对我来说便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安宁最怕的就是这种结果了,只希望拿孩子能唤回他一丝的希望,“不要,若你也走了,孩子们怎么办!你难道让他们一夜之间既没了娘亲,又没了爹爹吗?” 润玉现在才注意到床旁边的两个孩子,感受到亲近的气息,慢慢靠近,抬手抚上他们的小脸,两个孩子也感觉到父亲的气息,被摸的咯咯直笑。润玉心下也有了一丝温暖! 安宁攒了些力气,乘机说道:“小鱼仙倌,你会是一个好爹爹的!对不对?” 润玉扭头不去看两个孩子,眼泪止不住的流,摇了摇头,搂着安宁靠在他的肩头,“不是,我不想当一个好爹爹,我只想当好你的夫君!可我却一点都不称职!” “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也会是最好的爹爹,也会是最好的天帝!”安宁拉了拉润玉的袖子,非要要润玉一个承诺,“小鱼仙倌,你会管理好天界,守护好六界和平,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对不对?” 润玉听着安宁的话语,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好,我答应你,管好天界,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当一个好天帝,当一个好爹爹!” 安宁从他身上起来,抬手拍了拍润玉的头,“呵呵!小鱼仙倌好乖啊!” 润玉看着她的笑颜,只觉心下痛的已无任何知觉了,眼泪不停的流下,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只不停的喊着安宁的名字,“阿宁” 安宁抬手擦去他的眼泪,柔声哄道:“不哭了,都不好看了,我可不像你,你若是不好看了,我就不喜欢你了!你一哭,我闻着你都不香了,连味道都变苦了!” 润玉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 安宁看着他,心里难受不已,她好舍不得他啊!转换心绪,“,小鱼仙倌,给孩子们起个名字吧!” 润玉现下心里想的都是安宁,那里会在意那两个孩子叫什么,“阿宁想起什么名字,便叫什么吧!” 安宁道:“他们真身都长得很白,那就叫大白和小白吧!” 润玉:“好,都听你的!” 安宁叹了口气,笑道:“还是算了吧!大白小白就当个乳名叫算了,正式的名字叫了这个,我怕把你的先祖们从混沌中气出来!我文学造诣不太高,他们的大名还是你起吧!” 润玉哽咽着:“大的叫君月,小的叫流光吧!” 安宁呢喃,“轩辕君月,轩辕流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君月,流光,我喜欢这两个名字!” 润玉哽咽着:“你喜欢便好!” 安宁有些困了,靠在润玉的怀里,“小鱼仙倌,我好想看流星雨啊!那夜的流星雨可真美啊!” “我帮你下流星雨,你不要睡!”润玉赶忙挥手,手指颤抖,试了几次才成功,不一会儿窗外果然下起了流星雨! 安宁眼睛有些迷糊,看不清东西,可她任旧觉得流星雨很漂亮,“可真美啊!” 润玉手下拳头紧握,咬着下唇,努力忍着抽泣声,调整片刻,柔声道:“比不上阿宁美!” 安宁一笑,“小鱼仙倌惯会哄我,我现如今的样子,哪里称的上美的!” 润玉实在控制不住,哽咽出声,一字一句道:“在润玉心中,任何事物都不及阿宁的千万之一!” 安宁心下温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虚弱带着低微哭腔的声音传来,“小鱼仙倌,你爱我吗?” 润玉哭着道:“我爱你!” 安宁眼泪不止,却是笑着问道:“会是永远吗?” 润玉坚定的声音传来:“永远永远!” 安宁的身体发出光芒,她闭上双眼,柔声道:“我也爱你,永远永远!若有来生……”话还未完,安宁的身体便几乎都化作了流光,慢慢向上飞去,润玉跪坐在床上努力不停地伸手去抓那些流光,却是什么都抓不到,只听他悲戚的喊着,“阿宁!阿宁!啊!”一声龙啸发出,门外众人只见一条应龙飞向空中不停的嘶吼着,叫声凄厉,久久不停,之后横冲直撞飞入九重天,江湖四海的水族同感悲伤,全都悲鸣不已! 那些流光飞出门口,众人看不见,只锦觅和安宁可能是双生的缘故,看得见那些流光,锦觅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却没有注意,她自己手里的香灰没了!那些流光飞过锦觅直奔九重天冲向璇玑宫润玉的寝殿,聚成灯芯飞入宝莲灯中!这一切却是没人注意到的! 作者说:我也不知道润玉他们姓什么,就按轩辕这个姓了! 作者还要说一下: 因为有安宁的存在,润玉并没有修复锦觅的陨丹,也没有在旭凤的金丹里做手脚,他从头到尾唯一一件让他比较愧疚的事就是改梦珠!且他改梦珠也是怕他失败后,安宁跟着他万劫不复,他从始至终都还保持着初心,改变天界这污浊的地方,保护他的阿宁,当然他的阿宁要排在前面! 我怕一些小可爱误会,在这里说明一下, ※※※※※※※※※※※※※※※※※※※※ 感谢在20200105 08:12:13~20200106 20:36: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宿 15瓶;旧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七十七章一线生机 水神仙上薨逝,天帝伤心欲绝,罢朝多日,日日待在璇玑宫水神的寝殿里,一次也未曾出来,众仙无法,找来旭凤劝说天帝! 璇玑宫 旭凤走进殿内,看着满殿的酒坛子和颓废的润玉,走过去厉声道:“润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天帝该有的样子,啊!” 润玉目光颓废,要不是还能动,真让人觉得已经是个死人了,浑身上下无一丝的活气,像是全然忘了安宁要他好好活着的事,“旭凤,杀了我,杀了我吧!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实在是太痛苦了!” 旭凤怒急:“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决一切嘛!你觉得你死了她能活过来嘛!那朵霜花当初用尽心头血救你,难道就是让你这样糟蹋的嘛!” 润玉自嘲一笑,“这天地间若是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痛快!” 旭凤自是理解润玉的心情的,若是锦觅……他定也是要随她而去的。只是他们从来都知道死了一了百了,只有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你难道连她的最后的心愿都不顾了,她那么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怎么会希望你像现在这样……”叹了口气,“你不要忘了,这天界是你的责任!六界和平,四海安定也是她希望你去完成的,兄长!” 润玉听见旭凤的一声兄长,心下动了一下! 旭凤终究不忍,临走补了一句,“花界的花开的娇艳,兄长无事便去看一眼吧!”看了一眼润玉,转身离开了。 润玉开始并未理会,后一愣,抬起头看着旭凤离去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流,哭着哭着就笑出了声音,花界的花未凋零!花神血脉身归混沌,花界的花怎么会开的娇艳!呵!阿宁,是不是你还在,终究还是你不忍心离开我对不对!这是你给我的一丝希望对不对?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无论多少年,哪怕等到我身归混沌,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等着你回来! 阿宁,守护六界安宁和平既是你的愿望,我便去完成,等你回来定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六界! 第二天,润玉推开寝殿的门,门外的众仙看着天帝一身天帝朝服,心里都不知道昨日魔尊说了什么,能让陛下从里面走出来,且这威严却更甚从前,众人更是不敢多说什么,都只能下拜齐声道:“参见天帝陛下!” 润玉抬袖沉声道:“平身!” ………… 自那以后日子仿佛又回归了平静,润玉对安宁的事闭口不提,好像天地之间从没有一个这样的人,众仙自是不敢触天帝眉头,也从不敢说。却没人知道,他们的天帝只要有时间就到斗姆元君门前求见,可每日得到的消息都是元君在闭关,直到一年后,一小童对润玉说,“元君有请。” 润玉进来,刚要问安宁的事,只听元君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 润玉:“敢问元君,阿宁可还能回来?” 元君:“陛下智计无双,你既然来找我,必然已是猜出了什么!” 润玉:“是,那日阿宁……之后,旭凤来找过我,后我虽看见阿宁的命星无光,却是并未陨落,且我在花界捡到了她的扇子,阿宁曾经说过那扇子认她为主,若阿宁真的消散了,这扇子应该是无主之物才是,可我施灵力探它,感受到这扇子是有主的。只求元君解惑?” 元君:“六界冤魂受她忘川彼岸的恩惠,天魔大战一部分因她而止,这无上功德,天道仁慈,又怎舍得弃了她!” 润玉:“天魔大战?” 元君:“天机不可泄露!五百年之后,自是新生。去吧!”挥手间,润玉已经到了殿外,心下激动不已,五百年,只要五百年,他的阿宁就回来了,呵!千年万年他都等的,何况这区区五百年! ………… 五百年后 花界 锦觅本来非常不待见润玉,也想过下禁令,不许润玉来花界,可她一想到若她如此做了,姐姐定是要心疼那条龙的,哼,她才不会给那条黑心龙这个让姐姐心疼的机会呢! 这些年来也,锦觅只把安宁的排位放到花神冢,与花神放在一处,“你这个没良心的,如今……如今就留我一人,你可知我……姐姐,你会回来的对吗?那日凤凰与我说,你还有可能回来,是真的,对吗?如今我与凤凰在一起,他对我很好,我很幸福,你为我开心吗?”锦觅刚说完就感觉周围都是花雨慢慢落了下来,捂着嘴泣不成声,“姐姐,我知道你最想知道天帝陛下的消息了,他肯定都把你忘了,不然也不会这五百年来从未来看过你。姐姐你难过吗?我想你是希望他如此的,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你为他付出如此,他却如此绝情……”锦觅抹了抹眼泪,“不过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不找他麻烦的,哼,要不姐姐你的嘱托,我一定天天都去找他麻烦,烦死他。谁让他欺负你。好了,我要走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我会好好的,你和娘亲不要担心!爹爹和风神娘亲也不知如何了!我想他们在樱花岛上应该很好的吧!姐姐,我等你回来带我去看他们!” 这些年锦觅与旭凤恩爱非常,孩子也生了两个。只有天帝陛下后宫无一人,天帝不说纳妃,众仙自是不敢举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直到一日,天地间突然百花齐齐绽放,众芳主感受到安宁的气息,忙打开时间花廊,可只有一刻钟,就又消散,归于平静。润玉自是知道的,他有山河令在手,六界之内,有何自然变化的消息,都是知道的。可只有一刻钟,一刻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却原来难道又是白欢喜一场,润玉不信,忙到斗姆元君处询问,“还请元君告知,明明安宁应该……为何会这样?”没人知道润玉鼓起多大的勇气问,他怕,怕听到任何他不想听到的事。 元君:“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润玉:“还请元君明示。” 元君:“生又何尝生,死有何曾死,不经一番磨难,如何重新修得这上神之身!” 润玉:“可安宁不是早已经就是上神了吗?” 斗姆元君摇了摇头,“她为救你求到我处,失了两滴上神的心头血,上神之身早已毁了个干净,此番已经重塑新生,重新飞升上神!” 润玉:“那她此番在何处?为何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斗姆元君:“天机不可泄露。”挥手之间,润玉已经在门外了。 润玉这些年一直住在安宁曾经住过的侧殿,从未回过自己的寝殿,也不知宝莲灯早有了灯芯之事。 润玉刚回璇玑宫,就有仙侍来报,“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润玉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仙侍有些害怕:“禀陛下,您……您寝殿的那盏灯突然飞了出来,化作流光飞走了!” 润玉先是一惊后一喜:“往那边飞走了?” 仙侍抬起手颤抖着指了一个方向,“那边!”话音刚落,等着天帝发话,稍微抬起头来看,哪里还有天帝的身影! 润玉驾着云彩一路追着那灯残留的法力飞去,却是飞到了乾元山,大罗金仙的道场都会限制那些红尘中神仙的法力,润玉徒步爬上山,看着门上金光洞三个字,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天界润玉求见太乙真人!” 只听石门‘咔’的一声打开,润玉走了进去,洞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方低塌和塌前一池子破败的荷花,润玉没有四下乱看,只恭敬行礼问道,“真人可认识安宁?” 只听空气中传来声音,“我那徒弟命数如此,如今宝莲灯已重回它的来处,她也得了新生,她这才算是真正的度过了上神劫!” 润玉心中既欢喜又急切,却是不敢在安宁的师父面前失了礼数,恭敬道:“敢问真人,可知她现下在何处?” 太乙真人:“天机不可泄露,缘是要靠自己结的!回去吧!” 润玉:“多谢真人!”后拜别太乙真人,下山,化作流光回了九重天。 润玉走后,太乙真人化了身形,感叹他那个傻徒弟脑子不行,眼光倒是不错。如此也算是圆满! ※※※※※※※※※※※※※※※※※※※※ 感谢在20200106 08:13:28~20200109 08:0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中の花海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七十八章假冒天帝?! 这五百年,前两百年,润玉为了两个孩子是又当爹又当娘。 虽有那么多仙侍,可润玉不放心,许多事都亲力亲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们,同时又要处理天帝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润玉一忙,那些仙人就要跟着忙碌,众仙受不了,又不敢与天帝说,只一群仙人央告太上老君去劝说。 太上老君被扰的无法炼丹,只能硬着头皮找到天帝润玉,委婉地劝他不必要这样忙碌,要保重身体云云…… 年轻的天帝只是摇了摇头,只说自己知道了,让他退下吧!之后不发一语,只有低喃声随风而逝,“这是我答应你的,且我实在不知道除了让自己忙碌起来,我还能怎么过没有你的日子!” 日子这样过着,直到大白和小白两百岁,润玉决定将他们送到昆仑山去学艺。只每年他们过寿辰和天帝过寿辰准他们回来几天,还有就是每年的霜降许他们回来一月! ………… 话说这两条小龙崽儿虽是双胎却是与锦觅和安宁一样,长的并不是很像,大白随了母亲安宁,小白长的确是像润玉,尤其是他们的眼睛像极了父母。就连性格也是如此! 也因为这些像处,润玉对大白总是宽容一些,两人一起闯了祸,无论小白怎么认错,润玉都不为所动,只大白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撒娇求润玉后,润玉便放过他们,只淡笑着摇摇头,说着:“罢了,罢了,下次不可再犯了!去玩了吧!” ………… 小白总觉得父帝总是透过大白看着什么人,小白知道那是他的娘亲! 他与哥哥大白从不敢在父帝面前提娘亲,一提娘亲父帝就伤心的不得了。后也不敢多问。 他百岁时曾偷偷去娘亲的寝殿看过,父帝一直住在哪里,里面周围挂满了一个女子的画像,或巧笑嫣然,或可爱娇俏,或皱眉生气,还有各种日常生活,像吃东西,睡觉,跳舞,与魇兽打闹,好多好多画像,每一副题字都为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 他知道那画像上的是他们的娘亲!因为那女子与大白很像。父帝与他们说,娘亲都是为了他们三个人才消失的,说等他们长大一定要好好孝敬娘亲,他们点头。 他还知道他的父帝很想他们娘亲,他们虽没见过娘亲,但见别的仙君家的小孩有娘亲陪着,有娘亲做饭给他们吃,还有娘亲哄他们睡觉,便觉得羡慕的不得了! 他与大白曾觉得他们的娘亲是不是不要他们了,父帝只是编了一个故事骗他们。 他们跑过去问父帝,父帝却是很生气的呵斥了他们,父帝告诉他们,娘亲一定会在他们五百岁生辰的时候回来与他们一起过生辰! 他们不信只哭闹着要娘亲,父帝却是狠狠的罚了他们,就连大白的撒娇攻势都不为所动。 后来他听说那一天父帝把自己关在娘亲的寝殿里,三天没有出来! 从哪之后他们两个便不在哭闹着要娘亲了!可他们也好想要娘亲啊! ………… 小白的性子与润玉像足了十成十,看起来一样的光风霁月,温润如玉,可离的近了便知这只是他们的表象。 他们待人温润有礼,面面俱到,做事总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尺度拿捏极准,可与他们离的近了便知,他们待旁人总是有三分疏离。他们对所有人都一样好,可是这样的话便可以认为都一样的好便是都一样的不好!还有这腹黑,小白比起润玉可是不遑多让的!小白智商反正是随了润玉,就是两个字,聪明! 大白却是像足了安宁,看着精明,其实就是个铁憨憨。不过大白唯一厉害的就是讨女孩子欢心了,看着那些伤心的小仙子,小白看一眼点头微笑之后就会离开,可大白会温柔的安慰她们,变出小花花哄她们,尤其他长着桃花眼极其招人! 润玉有一次无意间看见了,也只是无奈摇了摇头,他这个大儿子以后追媳妇怕是难喽! ……… 再说回五百年后,润玉从乾元山赶回了璇玑宫后,心下激动不已,他的阿宁是真的要回来了。可是她到底在哪儿呢! 锦觅也是一早就赶来天界,到了璇玑宫,见了润玉,四下看了一遍,忙对着润玉问道:“我姐姐呢?在哪儿?” 润玉疑惑,锦觅怎么会来天界找安宁,“她不在这里!” 锦觅厉声道:“你休要骗我,我知道她回来了,是不是你又把她关起来了,不让她见我!” 润玉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急切地问锦觅:“你可以感知到她?她在哪里?” 锦觅有些懵,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她回来了?可我明明刚刚感知到她刚刚在天界。我以为她是来找你了。” 润玉摇了摇头,“我没在天界见过她。”后急切问道:“你现在可能感知到?” 锦觅摇了摇头,她只感受到一会儿,后来突然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润玉思索一番忙喊到,“来人啊!传破军!” 破军一见润玉就有些疑惑不解:“参见陛下!参见锦觅仙上,陛下,你不是……” 润玉皱眉:“支支吾吾,本座怎么了?” 破军疑惑:“您刚刚不是出去了吗?”后起身抬起兵器对着润玉道:“你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冒充天帝陛下!” 润玉眼神一冷:“本座好好的在这儿!你可看清楚了!”挥手变出赤霄剑,指着破军。 破军一慌,赶紧下跪认错,“陛下饶命,是臣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有一妖孽,变作陛下的样子,从南天门出去了!” 润玉放出上神威压,冷声道:“什么?破军你可知罪?” 破军冷汗直流:“破军知罪,甘愿受罚!” 润玉沉声道:“自下去领一千道天雷。” 破军擦了擦汗,还好,罚的不重,“多谢陛下!” 突然一个守卫赶来,“陛下,宝库失窃,洗髓珠不见了!” 润玉眼神一冷,“什么?那是本座留给未来天后之物,何人如此大胆!” 润玉叫住还没离开的破军,“等一下!” 破军心下咯噔一声,“陛下,何事吩咐?” 润玉厉声道:“本座准许你戴罪立功。” 破军激动,“请陛下吩咐!” 润玉道:“传本座旨意,昭告六界,有大胆刺客,偷了本座天后极为重要之物!谁若将其捉拿,必有厚赏。” 破军:“遵旨!” ………… 妖界与天界还有人界交界处的一座洞府里,只听到一声,“大人,大人你轻点儿,疼死了!” 一女子:“你还知道疼,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去惹那虎妖,你偏不听,被揍了吧!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这小妖现在都在人家肚子里了吧!” 小妖:“安宁大人,我还不是为了你,谁叫那虎妖说你长的丑,嫁不出去的!” 安宁无奈:“你和他计较什么,虎和我们的审美本来就不一样,他自己喜欢粗犷一点儿的,觉得我长的丑,那是他的事,我又不喜欢他,说就说去呗!” 小妖:“君竹就是不想让任何人说大人你一声的不好,在我心中,除了小花,其他的都是不能和大人你比的!” 安宁心下有些感动,就因为自己在在雪山之巅从一片霜花中化形而出后,下山遇见他被大妖欺负,从大妖的手下救过他,这三个多月来他就对自己掏心掏肺的,遂转移话题,“君竹,你不是一直想修炼成仙吗?我这不是听说天界有一个宝贝,名曰洗髓珠,我就想着拿来给你!看,这是什么!” 君竹惊讶不已:“洗髓珠!大人,你哪里来的?” 安宁一笑:“不错嘛!竟然还认识!” 君竹摸着珠子,感叹道:“这可是无数小妖梦寐以求的宝物,大罗金仙练出来的,据说是百年前四海献给天帝的生辰贺礼,现在好像在天界的宝库里!传说要是让洗髓珠洗髓,就可洗去一身的妖气,修成正果!” 安宁笑着道:“君竹,你不是一直想修成正果嘛!我如今把它拿来给你,帮你洗去妖气!” 君竹:“大人,呜呜,你对我可真好!” 安宁一脸嫌弃:“行了,行了,男孩子家家的,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小心你的小花笑话你!” 两人把洗髓珠放到桌上看个不停,安宁道:“小君君,你知道这个怎么用吗?” 君竹摇了摇头,“不知道!” 安宁:“啊?那我偷来干什么?摆着看吗?” 君竹瞪大双眸,扭头看着安宁,“大人,这是你偷……偷来的?” 安宁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我会还的嘛!本来就是想偷来,給你洗一下髓,之后再还回去嘛!” 君竹虽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还是问出了口:“大人,你……你从哪儿偷的?” 安宁无所谓道:“天界啊!” 君竹捂着心口:“完了,完了,我的大人啊!你敢去天界偷东西,还偷这么贵重的?” 安宁翻了个白眼:“哎呀!你这是什么表情嘛!我说了会还的嘛!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谁啊!” 君竹好奇:“天界守卫森严,你怎么偷出来的,还安然无恙的回来?” 安宁拍着胸脯,骄傲道:“我这么聪明,当然不能直接以真面目去了,我当然是变了个模样了!” 君竹好奇问出口:“谁的模样能让你这样……” 安宁摸着脖子,“嘿嘿,就是天帝陛下的模样!” 君竹一惊:“什么?天……天帝?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给你看什么六界美男图了,这下玩儿完了。我的大人啊!你怎么什么事都敢干呀!” 安宁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忙拉着君竹道:“你小点声,深怕别人不知道嘛!我……我拿都拿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君竹焦急不已:“这下怎么办才好啊!” 安宁贼嘻嘻的说道:“我拿都拿了,要不我们试试,万一……你就能和我一样当神仙了,你不是一直羡慕神仙嘛!”说着就拿起洗髓珠,安宁使用灵力催动试了试。 君竹焦急的来回乱窜,“相当也得有命当啊!说不定现下,那天帝已经派了天兵天将下来捉拿大人你了,唉!?啊……”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身体周围在冒光,整个人都慢慢漂浮在口中,灵台由浑浊的妖气,变作干净的绿色的灵气,衣服也焕然一新,之后慢慢落到地上,安宁收了洗髓珠,看向君竹,“原来输灵力真的有用,你的妖气真的没有了!” 君竹激动不已:“真的,我成仙了,我成仙了!大人,我成仙了!我可以娶小花了!” 安宁也替他高兴,“嗯嗯,你成仙了。” 君竹有些担忧:“可大人,我们偷了天帝的东西,还能有命在吗?” 安宁思索一番,后道:“那我把它还回去就好了!” 君竹摇了摇头,拉住安宁:“那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呢?” 安宁傲娇道:“我打遍妖界无敌手,妖界小霸王会被抓住?安啦,安啦!在洞府里等着我,我很快回来!”话音刚落,便化作流光而去! 君竹来不及拉住安宁,安宁就飞走了,君竹着急不已,什么妖界小霸王,也就在他面前是个霸王,还是自封的,他们一起都没见过几个大妖!唉!也不知大人能不能平安回来! 作者解释,家里突发了一件事,顾不上写,抱歉了,各位小可爱,从今天起恢复更新! 第 七十九章掉进天帝陛下的浴池里! 九重天 安宁再次化作天帝的样子,刚摆好气势,走进南天门,就被拦了下来,“你这妖孽,还敢用此方法来我天界。”挥手示意众人,“拿下!” 安宁一惊,我去!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抬手挥出捆仙索,化作流光向北掠去,一路上抓紧时间跑,不敢多停留,看飞的差不多了,停了下来,落到房顶上,坐下歇息,“哎呦,我去!可累死我了,不就还个东西嘛!”正要挥袖子向远处飞去,就听得下面传来声音,“都退下吧!” “是!” 安宁被那声音吸引,揭开房顶的琉璃瓦片,往下看去,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下面的人正要洗澡!安宁看着他脱了衣袍,突然回神,安宁啊安宁,你竟然偷看别人洗澡,你的节操呢!在房顶上双手捂着脸,羞了半天。 纠结半天,脚下用力,发出声响,还没反应过来呢!一道灵力打了过来,安宁反应慢了半拍,人是躲过了,却是身体不稳,顺着刚刚打出来的大窟窿直接掉进了人家的浴池里,吓的连避水诀都忘捏了!差点没淹死! 安宁从水里出来,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刚睁开眼睛,只见一道身影直接扑了过来,抱着她,沙哑的声音传来,“阿宁,你终于回来了!” 安宁吓了一跳,抬手想要推开他,却是被他越抱越紧,安宁刚要用灵力震开他,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意,她的心突然有些疼,还有些欢喜,就那样卸了手上的灵力,抬着胳膊愣在哪里! 直到感觉到唇上微凉的触感和腰上紧紧箍着她的手时才回过神来!瞪着双眸,双手运起灵力推开他。 润玉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不妨被推开一些。 安宁一推开他,刚要开口骂他登徒子,“你这个……”等抬头看清那人相貌时,瞬间瞪着眼睛倒吸一口气,我去,天要亡她,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随便一掉就掉进天帝陛下的浴池里!怎么办?怎么办? 敌不动我不动。安宁秉着呼吸,看着离她不到一米的天帝陛下泪眼朦胧,也不知是哭还是笑着看着她。 安宁看着看着就觉得哪里不对,这天帝刚刚喊她阿宁?这是什么情况?她这是和谁撞脸又撞名的!而且后知后觉,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天帝没穿衣服,顿时懊悔不已,偷偷的把手抬起来遮住眼睛,“你……你把衣服穿好!” 安宁叉开指缝,偷看着润玉,眼看着那润玉又要靠近她,她跟着慢慢后退。 她被润玉炙热的眼神看着,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直到退无可退,被抵到浴池边缘,放下手,鼓起勇气,抬起眼眸看向润玉。 安宁刚想说些什么,却不妨润玉已经抬手抚上她的脸。安宁不敢动弹,深怕这天帝一挥手就找来天兵天将,到时候她就小命休矣了!他要摸就摸上两下呗!反正这天帝长的这么好看,她也不亏啊! 润玉感受着手下真实的触感,喜不自胜,笑着道,“阿宁,你终于回来了!”再次将安宁紧紧搂住。 润玉正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却不妨刚刚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天兵天将,天兵天将推门而入,润玉回神,看了看安宁此时全湿的衣衫,将安宁挡在身前,隔着大大的屏风和帘子,放出天帝威严,对着门口冷声道,“放肆!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领头的天将和众天兵停在门口,忙抱拳跪下,一天将道:“陛下恕罪,臣听到里面有动静,以为有刺客,贸然闯入,还请陛下责罚!” 润玉沉声道:“自去领二十道天雷,退下吧!” 天将:“臣遵旨,臣告退!”后带着人出去。 安宁被吓懵了,一动不动的窝在润玉身前,直到天兵天将都走了,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身前天帝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心下感叹,这天帝估计是认错人了,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了,对不起了,天帝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办法了! 安宁酝酿好情绪,笑着道,“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润玉经过这一闹腾,也冷静了一些,听着安宁的话造了个大红脸,全然忘了他们早已经灵修过,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了!抬手施法从浴池里化作流光飞了出去,顺便把屏风上的寝衣穿在身上,才现了身形! 安宁看呆了,我去,这动作,他可真好看呐! 润玉穿好寝衣后,看了看还在水里的安宁,抬手指间灵力反转,安宁直接从水里飞出来停在半空。 润玉看着她身上湿了的衣服,红了耳根,捏了个净字诀,安宁身上的男装就干了,只头发刚刚掉进水里被冲散了,先下全部像缎子般柔顺的披在肩膀上。 润玉手上姿势变化,将安宁带向他这边飞来,安宁吓了一跳,还以为要摔到地上了,却不想润玉直接将她接住,横抱在怀里,她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 润玉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心却是这五百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它又活了过来!他抱着他的姑娘一步一步走出浴室,穿过大厅,走到里间的寝殿。 将安宁放到塌上,他朝她伸出手去,连指尖都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他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五百年来,他只有在梦境之中才能窥见的美好,好似不一会就会破碎消散,留给他一室的悲怆和孤寂。 看着他如此模样,安宁的心突然疼了起来,可她不敢发作,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润玉都动作! 他眼中隐有湿意,抬手握住了她的脸,覆在她的脸上:“阿宁!” 他喘息两声,抬手细细地描摹着她的眉眼,看到那双眼中清晰地映出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他将她牢牢地抱进怀中,紧紧的搂住她,“你终于回来我身边了!” 安宁的头枕着他的颈窝,犹豫片刻,将手慢慢的抬起,搂着他的腰背。 他揽着她的肩,克制不住地越发用力,将她越搂越紧。他埋进她的发间,熟悉的花果清香,怀里温暖的柔软,她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切的一切,与过去五百年里那恍惚的梦境不同,如此真实,让他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 窗外,暮色四起,缕缕斜阳。 他抱着她,贪婪地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手细细地在她耳垂后面磨蹭。这一刻的温馨相拥,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等了不知多久,曾经万千年的孤寂岁月,都没有这五百个年月让他痛苦与疲惫。她的阿宁终于又回来了! 安宁心疼的厉害,可这疼里又伴随着微微的欢喜,她不能多呆了,再呆一会儿,他怕她疼死了!悄悄抬起搂着他的手,施出昏睡咒,放倒润玉,将他慢慢放好,给他盖好被子,“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转身离开,走了三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将洗髓珠放到桌上,施灵力变作润玉的样子,走了出去,之后从南天门离去,直奔洞府而去! ………… 君竹:“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你被抓住了!” 安宁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君竹:“你把东西还了吗?” 安宁犹豫一瞬道:“还是还了,可是……” 君竹:“可是什么?” 安宁有些低沉:“我好像得罪天帝陛下!我冒充了一个看起来对他很重要的人!小君君,你说怎么办啊?” 君竹震惊不已:“啊!这么严重,那……那我们出去躲躲吧!躲到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等到天帝陛下的气消了,说不定就顾不上去管我们了!” 安宁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躲去人间!”抬手在君竹灵台设了一道屏障,“人间气息混杂,量那些仙人也找不见我们,我刚刚在你灵台设了屏障,你刚步入仙阶,我怕凡间气息污染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仙根。” 君竹抬手摸了摸额头,“谢谢老大!那我们的洞府万一被别的妖占了怎么办?” 安宁给了君竹一个安心的眼神,“周围的小妖平时忌惮我的力量不敢进入这洞府,我再在周围设上结界 ,不会有人能进来的!” 君竹点了点头,“嗯嗯,那我们去凡间吧!” 安宁点头,一挥手,他们已经坐在了葫芦上,安宁驾着葫芦,君竹坐在后面,“大人,你的宝贝好多啊!都从那里来的?” 安宁怔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我那日在雪山上刚刚化形醒来,一醒来身上就有,我想着可能是老天爷送的化形礼物吧!” 君竹羡慕道:“大人,你可真厉害,化形就是神仙。还有这么多宝贝!” 安宁傲娇道:“哼哼,知道你大人我厉害了吧!好好跟着我修炼,你一定也能变这么厉害的。” 君竹疯狂点头:“嗯嗯,我一定好好跟着大人。” ………… 飞了一会儿,落到一片林间,安宁道:“过了这儿就是凡间了。我们……等等,有人……”挥手将自己和君竹隐身。听着那两只小妖说着话: 小妖一:“听说了吗?有人竟然胆大包天,偷了天帝的东西。” 小妖二:“偷了什么?” 小妖一:“洗髓珠,天帝昭告六界捉拿她,若是捉到了,厚赏定是不用说,像我等这样的,说不定可以直接成仙,加官进爵!” 小妖二:“可我们去哪儿找这人呢?” 小妖一:“不知道!反正我是找不到的!能偷天帝的东西,想来也是个厉害的,哪里轮的到我们这些修为的人去抓!” 小妖二:“唉!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万一呢!” 君竹回头对着安宁道,“完了,完了,天帝要抓你,那我们……” 安宁拍了君竹脑袋一下,“慌什么!那洗髓珠我还都还了!这召令定是之前下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收回去了!” 君竹还是不放心:“大人,现下我们怎么办?” 安宁笑道:“当然是按原计划了,目前六界之中,只有人间最安全且好藏身。” 君竹:“好!我们去人间!” 到了凡间,安宁变了一身月白色的男装,对着君竹道:“好不好看?” 君竹点了点头:“翩翩公子,风流倜傥,好看,好看,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安宁抬手看了看自己,问道:“缺了什么?” 君竹一拍手:“缺扇子。” 安宁抬起手,脑子里突然出现一把扇子的模样,喃喃道,“是啊!我的扇子哪儿去了。”话刚落口,安宁手上就出现了一把扇子。 君竹:“好了,这下完美了,我们进城玩儿去吧!” 安宁心下好奇,她并未变扇子,这扇子凭空出现,且她不知为何感觉这扇子合该就是她的。但并未细想,就跟着君竹去了城里玩儿。 第 八十章赌场再见 璇玑宫 润玉从昏睡中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记忆接踵而来,慌忙起身四下看去,周围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神情由激动变为失落,慢慢坐到塌上,难道又是一场梦吗! 不经意抬头看到桌上的珠子,快步走过去拿起来看着,洗髓珠?难道这洗髓珠是安宁偷的?可她想要光明正大的来拿即可,为何要用偷的!难道这几天的事都是梦一场嘛吗?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对着门外道,“来人!” 天将疑惑,寝殿怎么还有陛下的声音,为了保险还是决定看一看,“参见陛下!陛下,你昨晚不是……” 润玉顾不上去管他的问题,直接问道:“昨晚,你们可进来过?” 天将想起身上的天雷,抖了一下,忙跪下,“陛下恕罪,昨晚臣真的是以为有刺客才闯入才……” 润玉掩下心绪,抬手示意,“本座知道了,退下吧!” 天将如蒙大赦,擦了擦头上的汗,“是!臣告退!”心想昨晚放跑了一个假天帝,还好陛下没提! 润玉返回殿中,抬袖思索,昨晚若不是梦的话,那昨晚见到的阿宁就是真的,且她身上的气息分明就是阿宁,绝不会是冒充的!可她为什么要离开呢!可是他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 润玉本想昭告六界寻找安宁,可想起安宁的性子,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思索之间,有仙侍进来说该上朝了!润玉觉得安宁现下是安全的就好,就决定先上完朝再说! 九霄云殿 润玉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手中敲着扇子,对着下面的人,“众卿可有事启奏?” 太上老君:“妖界之主递上拜贴,要在两位小殿下生辰之时前来拜见!说是要献上生辰礼!陛下,可允否?” 润玉:“允!此事交给太巳仙人办即可!,” 太上老君:“陛下,妖界此次来还要商讨联姻之事!说是希望为妖界公主选一门婚事!” 润玉看了一眼太上老君,刚要发话,手中的扇子就消失不见了,心下一动,是她,是他的阿宁,顾不上管下面众人,只留下一句“容后再议”。 灵力一动,追着扇子的气息,到达刚刚安宁出现的地方,只留九霄云殿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太上老君一人顺着胡子,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 ………… 润玉到了林间,却是感受不到安宁的气息,略一思索,知道可能是安宁自己收敛了气息。可她为什么要离开他呢!还是在怪他吗? 润玉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开心于她的回来,却伤心于她的离开。 为何要离开他?心下悲苦,却突然感受到腰间的银玲响个不停。 润玉心下慌乱,这是安宁曾经送给他的,对他说过:“这是一对,我的是手链,你的是别在腰上的银玲,当你我中间的任何一个人有危险的时候,就输入灵力摇这玲,对方就知道了,这样就可以赶去救对方了。” 润玉想着现下安宁摇了这玲,是不是有了危险? 释放灵力细细感受那手链的位置,当润玉赶到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建筑,听着吵闹的声音,有些疑惑,这是一家赌坊! 越靠近,银玲跳动越厉害,润玉周身放出灵力,慢慢走了进去,赌坊里挤满了人,润玉好似完全没注意,只看见一只戴着手链的手拿着筛钟摇个不停,人群里传来声音,“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押大还是押小?” 安宁只听道一声冷冽的声音穿来,“押大!” 赌坊众人一愣,不知为何都感觉声音的主人有一种让人臣服的力量,不由自主的看向这人。 安宁抬头与润玉对视,心下咯噔一声,不觉小命休已,这不是天帝陛下嘛!真是冤家路窄,这种地方都能碰见,这天帝不会是特地来找她的吧!稳住,不要慌。 安宁打开筛钟,“押大的赢。” 润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安宁心下思索,就算这天帝长的很合她心意,但一直被这样看着,看的人心里毛毛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对着众人施了个定身法,一挥手就跑了。 润玉一愣,没想到安宁见到他是这番操作,挥手消了众人的记忆,马上跟了上去。 安宁到了一片林子里,回过头对着跟来的润玉,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喊到,“站住,你怎么回事?老跟着我干什么?” 润玉温柔说道:“阿宁,我来带你回家!” 安宁算是知道了,这天帝定还是认错人了,说什么要带她回家?真是呵呵了! 安宁一挥手,换回淡粉色女装,指着自己,“你看清楚了,你定是认错人了!” 润玉心下一冷,“你不记得我了?” 安宁一惊,这天帝不是还记得那天的事吧,“我……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记得你?” 润玉心下悲戚,眼角泛着微红,似心上细密的疼痛写上了眼角,“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了。” 安宁看着润玉如此模样,心下不知为何疼的厉害,捂着心口:“哎呦喂,你这人,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先不要难过了,你这样,我心好疼啊!” 安宁疼的受不了,润玉见状,忙过去扶她,“阿宁,阿宁,我帮你输灵力止痛好不好?” 安宁捂着心口:“输灵力没用的,上次就这样,我忍过了,可这次比上次还疼的厉害!你……你别难过了,你不难过,我就不疼了。” 润玉流着眼泪,连连点头:“好,好,我不难过,我不难过!” 安宁头上冒着汗:“你骗人,我明明就感觉还很疼。” 润玉抱着安宁,“我不难过,你回来了,我就不难过了。” 安宁已经疼的昏过去了,润玉赶紧抱着她驾云往璇玑宫赶,路上只听的安宁梦呓一句,“小鱼仙倌!” 润玉一怔,喜极而泣。 ………… 璇玑宫 润玉焦急:“水神仙上如何了?” 岐黄仙倌:“仙上无甚大碍!” 润玉疑惑:“那她为何会心口疼?” 岐黄仙倌:“这……微臣不敢论断。敢问陛下,除了心口疼,可还有别的症状?” 润玉:“并无,只喊着让本座不要难过,说看见本座难过,她心就疼的受不了!” 岐黄仙倌:“微臣斗胆猜测,与水神仙上的两滴心头血有关。” 润玉:“这是何解?” 岐黄仙倌:“仙上的心头血润入陛下的心中,若陛下有情绪上的波动,仙上便能感知到陛下的情绪。” 润玉现下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了,“可有何法子能分′开这种关系?” 岐黄仙倌:“无解,只要陛下心里不痛,水神仙上自是不会疼的。” 润玉觉得这岐黄仙倌就是废话,“你先下去吧!” 岐黄仙倌:“是!” 润玉坐在安宁床边,拉着安宁的手,“阿宁,都是我不好,不然你也不会有这个心口疼的毛病。等你醒来,我一定好好疼你,以后绝不会再让你有一点危险!你可知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如何过的!度日如年,痛不欲生!不过现下那些都不重要了,你终于回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说过的,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安宁就是在润玉的絮絮叨叨中醒过来的,润玉忙扶着她,“你怎么样了?心口可还疼?” 安宁看着温柔的天帝,有一瞬间的恍惚,心下却想:我的个乖乖,堂堂天帝陛下竟然如此温柔,看他这眼神定还是认错人了,那人可真是个有福气的,能得天帝陛下如此对待,掩下心绪,“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应该是在林子里的!怎么会在天帝陛下这里?” 润玉激动扶着安宁的肩膀说道:“你记起我了?” 安宁吓了一跳,想推开润玉,可她不敢,每次看到他,她就怂的不行,只能慢慢说道,“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因为六界美男图,你是排名第二的,那第一的是魔尊旭凤,我曾经有幸见过,长的是不错,极其俊美。不过我觉得你的眼睛比他好看,感觉有星星一样!” 润玉眼角腥红一片:“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安宁疑惑的看着润玉:“我应该记得你吗?” 润玉突然搂着安宁,神情激动,“没关系,没关系的,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你知不知道若是你还不回来,我真的就坚持不下去了,有好几次我就想着随你而去了。” 安宁:“……”这天帝陛下怎么有点傻乎乎的。 润玉祈求道:“阿宁,你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啊!你答应我好不好?” 安宁心下又疼了,“陛下,不是我说,你真的认错人了,唉哟,疼死了,你……你……疼死我了!” 润玉看着安宁疼的厉害,想将情绪收回来,可这怎么是说收就收的住的。 安宁无奈,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喘着气,“陛下,你……你想些高兴的事好不好,我快疼死了!” 润玉也不知怎么想高兴的事,他现下看着安宁对他像陌生人一样,那里还高兴的起来,“对不起,阿宁,我……我高兴不起来。” 安宁皱着眉头:“你……你,那你就做点让自己高兴的事,转移转移注意力,我真的好疼啊!” 润玉看着近在眼前的安宁,抬手抚上安宁的脸,安宁本想躲开,但她发现那一瞬间,心口的疼竟然缓解了好多,遂抬眼看着润玉,看着他微微靠近的脸,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心下一疼,不敢再动,果然,她不动不躲了之后,心下一点儿也不疼了,当感受到唇上微微的凉意,看着润玉近在咫尺的眼眸时,心里还有微微的欢喜,遂闭上眼细细的感受着。 润玉看着她乖巧的在他怀中,任他细细的吻着,心下欢喜的厉害。安宁感受着心口的暖意,舒服的不像话。 安宁听凡间的人说,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让人亲,也不能随便让人摸的,可……若是他的话,她是愿意的。 可是她曾听闻天帝已经有了心爱的天后,虽然那天后已经去了,可他只爱他的天后,为了他,一个天妃也不曾纳过,估计他是把她当做那天后了吧!那她算什么呢?一个替身? 她也曾听闻已故的天后与她的名字一样,曾经她还觉得和天后的名字一样那得多有福气,说不定还能和她长得有几分像处,毕竟听人说,那已故的天后可是六界数一数二的美人,可现下,她一点也不希望她和她有什么一样的了。 润玉离开她的唇,抬手轻轻擦着安宁的脸,“怎么哭了?是润玉弄疼你了吗?” 安宁抬手抚上脸颊,满脸水意,却原来她哭了吗?“没有,陛下没有弄疼我。” 润玉满脸愧疚:“下次润玉会轻点的,保证不会弄疼阿宁的。” 安宁抹了一把脸,“你……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就是你的天后,万一……” 润玉打断安宁的话,“没有万一,我知道你就是,你身上的气息,再有你手上戴着的链子,和我腰间的铃铛是一对的,只要其中一个一摇,另一个就会有反应,还有你的扇子,你曾经说过,它只认你,还有你身上的法宝。你不是说我一难过你就心口痛吗?那是因为我的身体有你的心头血,所以你能感知我的情绪波动。” 安宁自己也只有最近的记忆,除了自己叫安宁,其他的一无所知,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最近才化形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好希望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可她…… 安宁低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可以留在天界,如果最后证实了你的天后另有其人,那我就离开……”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天,让我做几天美梦。 润玉知道这是安宁最大的让步,遂也不多说什么,“好,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怎样都好!” 安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润玉疑惑:“才半天而已,怎么了?” 安宁一拍脑门:“半天,半年,完了,我把君竹落凡间了。怎么办啊?我得去接他。” 听着名字就知道是男的,润玉沉声道:“君竹是谁?” 安宁没发现润玉的异常,“是我在妖界认识的朋友啊!不过他已经是仙,不是妖了。” 润玉何等聪明,略一思索就知道,“你帮他洗髓了?” 安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就忙捂住嘴。 润玉却是高兴了,“你还说你不是我的阿宁,洗髓珠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上面下了禁制,除了你我,这世上再无一人可以驱使洗髓珠。” 安宁:“真的没别人能用?” 润玉摇了摇头:“没有。” 安宁内心波动的厉害,那这么说的话,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出意外,她十有八九就是那已故的天后。后又一想,“不对,不对,这事儿不对。” 润玉盯着她:“哪里不对?” 安宁细细的捋着,“你看啊!我是你的天后对不对?” 润玉点头,安宁又自顾自道,“那昭告六界捉拿我的召令也是从你这儿出来的对不对?” 润玉一愣,安宁却是不管,继续分析,“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想着收回这召令。好啊!你个天帝,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天后,你自己不来找我也就算了,你还不收回召令,让他们来抓我?” 润玉一愣,没想到她突然提前这事,“这……我可以解释的……” 安宁看着润玉,那眼神的意思是你说啊!我看你能说出个花儿来。 润玉:“我以为你生气了,不愿意见我,我又感受不到你的气息,心下慌乱的很,所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没有收回召令,只是想让你来找我。我知道你那么厉害,定是不会被他们抓到的。” 安宁点了点头,“嗯!我在凡间那样有污浊之气的地方也不能长待的,若是我有记忆,要不了多久我肯定会回来天界找你的,可是你算漏了一点,我没了记忆,是万万不敢再来天界的!” 润玉拉着安宁的手:“我错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安宁叹了一口气:“我怪你干什么?若我真是你那已故天后,定也是不舍的怪你的!她有你如此爱她,想来也是开心的!” 听安宁如此说,润玉心下即是开心又是,黯然,是啊!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安宁竟然没了记忆。 安宁知道他又难过了,“没关系,我总是会想起来的。”也不知是在安慰润玉,还是在安慰自己。 润玉笑着对她道:“没关系,慢慢来,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 润玉看着安宁,还是觉得应该把孩子的消息告诉她,“你记不记得我们有孩子的,大白和小白,他们已经五百岁了!是双生!” 安宁一听,瞪大双眸看着润玉,“不是吧!你没骗我?” 润玉:“真的!” 安宁:“我……我有点晕,陛下,你……你扶着我点。”靠在润玉身上,嘟嘟囔囔的说着,“认相公套餐吗!怎么来了个相公,还送一个哦不,是一双孩子的。还有这名字,那个没文化的起的!太粗糙了吧!” 润玉:“……” 安宁继续嘟囔着,“我听一些小妖说要灵修才会有孩子,我连灵修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两个孩子,唉!听人家说灵修是极乐之事,我竟然都没经历过,我亏不亏呀!” 安宁絮絮叨叨的说着,却不知道润玉听着她的话,微微红了耳垂,转头轻咳了一声,心下慌乱,却只听安宁道,“陛下,我们灵修吧!让我也知道知道这极乐之事是个怎么乐法。” 润玉一愣,后对着安宁:“阿宁真的想知道?” 安宁努力点头,眼神亮晶晶的:“想的,想的。” 润玉看着她懵懂发亮的双眼,心下微沉,咳了一声,“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安宁:“好趴,我听你的。” 安宁一拍手,“哎呀,把小君君忘了,我们赶紧去凡间找他。” 润玉脸色有些冷,“你就那么着急?” 安宁拉着润玉往门口走,“当然着急了,我在下面,就交了一个朋友。他找不见我,该着急了。”拉了半天,只见润玉铁青着脸,丝毫没挪动。 安宁拉了拉润玉的袖子,“小鱼仙倌,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润玉突然扶着安宁的肩膀,笑着问道:“阿宁,你刚刚叫我什么?” 安宁看着润玉,“小鱼仙倌啊!我感觉刚刚的场景很相似,我好像也像这样哄过一个人。他……他好像还亲我了,我……嘶……头疼。” 润玉搂着安宁:“别想了,别想了,不想就不疼了!” 安宁从润玉怀里出来,抬眼看着润玉:“那个亲我的人是不是你?” 润玉点了点头:“是!” 安宁道:“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我现在确定我是你的天后了,我想记起我们的从前。” 润玉道:“好,慢慢来,不着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你陪着我就够了。” 安宁:“我一定能想起来的,那我们现在去接君竹吧!” 润玉:“好。” 第八十一章 凡间 安宁找到君竹的时候,他回到了那片林子里等着她,安宁激动的跑过去,“小君君,我回来了!” 君竹听见安宁的声音哇啊一声就哭出来了,“安宁大人,你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安宁用袖子给君竹擦着眼里,“不哭了,不哭了啊!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去了一趟天界,忘了天上半天,就是凡间半年,我这不是马上赶来见你了吗?” 君竹抽哒着:“大人,你去天界干什么?你不怕天帝抓你了吗?” 安宁扭头看了看润玉,尴尬道:“这个……他应该是不会抓我了。” 君竹顺着安宁的视线看向润玉,“我去!安宁大人,他是你从哪儿找来的?怎么长的和六界美男图里的天帝陛下有点像啊?” 安宁呵呵笑了两声:“他就是天帝陛下。” 君竹慌张道:“什么?大人你快走,我拦住他。” 安宁拍了君竹一下,“别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天帝陛下,你大人我的……夫君。” 君竹刚要摸上安宁的额头,润玉盯着他的手,黑了脸,还没来得及发作,君竹的手就被安宁拍下去了,君竹缩了一下,后道:“大人,你不会被天帝施了降头术吧吧!天帝怎么会是你夫君?” 安宁脸气鼓鼓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难道你大人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君竹坚定道:“怎么会,在我心中,大人是最美的。” 安宁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在妖界,除了你,谁会觉得我美丽!” 君竹道:“那是他们眼瞎,跟那只虎妖一样,审美有问题。” 安宁点头,“就是,就是,那虎妖眼光有问题,我这么貌美如花,还嫌我长的丑。” 润玉脸上铁青,“阿宁难道不想和我说一说虎妖是怎么回事吗?” 安宁听着这凉凉的声音,心下一紧,扭头对润玉道:“没啥,就是一只小妖而已,被我打的满地找牙。嘿嘿。” 君竹:“我作证,那虎妖想娶我家大人,我家大人不愿意,他又打不过我家大人,就到处放话,说我家大人丑。” 润玉冷声道:“你确定自己没看上那虎妖?” 安宁感觉润玉虽然声音很冷,但心情不错,遂挺了挺胸膛,“哼哼,当然了,我这么有追求的,怎么能相中他呢!自是像陛下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子才入的了我的眼。” 润玉心下欢喜,但面上不显:“嗯,这还差不多,你若是敢看上了别人……我就……” 安宁忙道:“嘿嘿,不敢,不敢。” 润玉:“嗯?只是不敢?” 安宁连忙放话道:“是不会,绝对不会,除了陛下,绝不会看上别人。” 安宁感受着心下的欢喜,长长的出了口气,幸好自己机智,她可算发现了,这天帝陛下就像凡人说的大醋坛子一样,真是的,不过自己为什么就是开心呢! ………… 三人一行回了璇玑宫,只听君竹道,“哇,这么大啊!比我们的洞府好太多了吧!一比起来,我们住的简直就是狗窝嘛!” 安宁拍了一下君竹的头,“怎么说话呢!没听说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再说了,我们住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就觉得我们的洞府很好!” 润玉拉起安宁的手,面带微笑,注视着安宁,柔声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对你好的!” 安宁被润玉看着红了脸,微微点头:“嗯嗯。” 君竹看着安宁的样子,惊叹不已,“我去!安宁大人,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呀!” 安宁疑惑,“怎么了?” 君竹惊讶:“你竟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安宁气急,咬牙切齿的说到:“你是不是想早点灰飞烟灭?” 君竹忙道:“不敢,不敢。大人我再也不说你凶神恶煞了。”边说边往门外跑。 安宁要追,却被润玉拉住,润玉无奈道:“阿宁~” 安宁听着润玉像是撒娇的声音传来,心都酥了一半儿,忙哄道:“好嘛!好嘛!我陪着你,不追出去。” 润玉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阿宁若是想出去,就出去吧!润玉……润玉等着你回来。”嘴上说着让安宁离开,手上的力道却是半点没减少。 安宁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哪里还挪的动步子,只能心下感叹美色祸人,坚定的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一步都不离开。” 润玉抿唇笑道:“真的?” 安宁笑着道:“真的,你做什么我都陪着。” 润玉柔声道:“那……我想抱着你!”说完自己却是先红了耳根。 安宁脸皮厚,不觉有什么,“抱,马上抱!”抬手抱在润玉的腰上,对着润玉身上嗅了嗅,一脸痴恋,“陛下,你好香啊!你熏了什么香啊,我从未闻过这种香,好香啊!” 安宁的呼吸喷在润玉的颈间,润玉感受着灼热的呼吸轻轻柔柔的,心下鼓噪的厉害,哑声道:“这是龙涎香,是我身上自生来就有的,我开心的时候就会格外浓烈。” 安宁:“……”本来还想厚脸皮要点的…… 润玉笑道:“若阿宁喜欢,就和我多待在一起,不就可以一直闻到了!” 安宁一笑:“嗯,你说的有理,你有不就是相当于我有嘛!谁让你是我相公呢!嘿嘿!” 润玉轻声道:“站着太累了,我们到塌上好吗?我想坐着抱你。” 安宁:“好好,都依你。” 两人一同坐到塌上,润玉搂着安宁,两人一句话未说,却不曾尴尬,润玉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心下暖的厉害,真好,他的阿宁回来了,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突然感觉胸口处力度微沉,润玉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安宁,果然还是那个阿宁,轻轻将她放到塌上,除了两人的外套和鞋袜,并排躺在一处,安宁转身挪到润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润玉心下欢喜,伸手搂住安宁,慢慢的陷入了睡眠。 ………… 第二日,安宁还在梦中,就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她身边的润玉自然也听到了,放出上神威压,对着门外喊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门外的锦觅不怵,直接喊到:“姐姐,姐姐,我是觅儿啊!” 安宁迷迷糊糊醒来,听到锦觅的声音有一瞬间的熟悉,脑子里有许多画面闪过,轻轻嘟囔了一句,“觅儿!大觅觅!” 润玉看着安宁对锦觅的熟悉感,心下微微有些高兴,觉得说不定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能让安宁慢慢想起来,连带着被打扰的气都消下去了,“阿宁,那是你妹妹,锦觅,我们出去见见她吧!” 安宁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好!” 润玉与安宁很快收拾妥当,安宁也换了新的衣服,与润玉一起出门,刚出门安宁就感觉怀里多了个柔软的触感,“……”这是什么速度,如此快! 锦觅哭着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 安宁感觉这小仙子特别亲近,看她如此难过,心下不忍,“乖啊!我这不是没事吗!不难过哈!” 锦觅觉得姐姐有些奇怪,遂放开安宁,盯着安宁看。 被美人盯着的安宁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润玉对着锦觅解释,“你姐姐失了记忆。” 锦觅虽有些难过,可又想到姐姐好不容易才复生,便觉得想不起来也不算什么了,“没事,一定会想起来的。” 安宁盯着锦觅:“你是我妹妹?” 锦觅疯狂点头:“嗯嗯。” 安宁自豪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不愧是我妹妹,长得这般好看,果然啊是随了我的。” 润玉:“……” 锦觅:“……”这果然是她姐姐,看看这如出一辙的画风。 锦觅又道:“姐姐,爹爹和娘亲他们还在樱花岛上,我……我想她们了,可我去不了,你能带我去吗?” 安宁大喜:“爹爹娘亲?我还有爹爹和娘亲?爹爹是谁?长的好看吗?” 润玉无奈,插话道:“阿宁,你与锦觅刚见想是有许多话要说,进屋里慢慢说,不要在外面站着了。” 安宁笑着点头:“对对,慢慢说,我们进去坐下慢慢说。”扭头对润玉道,“陛下若有事就去忙去吧!不用管我了。”说完拉着锦觅亲亲热热的就进去了,连个眼神都没给润玉。 润玉心下酸的厉害,脸有些黑,至她回来至今,何时见她对自己如此热切过,真是……算了,先放过她,她与他……来日方长。 进了门的安宁突然感觉周身冷了一下,锦觅见了问道:“怎么了?” 安宁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刚突然感觉浑身冷的不行,唉!看来我要多修灵力了。” 之后锦觅细细的与安宁说了他们四个人之间的事还包括爹爹娘亲的事,安宁听了没有什么大感觉,毕竟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像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但看着锦觅小脸了都哭花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心疼,只能安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不就好了嘛!你看看脸都哭花了,都不漂亮了!” 锦觅脸上一红,“姐姐,你取笑我!哦,对了,姐姐你还记得你的两个孩子吗?大白和小白?” 安宁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不过我听陛下说过了,不过他们现下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们?” 锦觅:“他们两个现下在昆仑山学艺!不过快到冬至了,他们应该就要回来了!” 安宁点头,“嗯,不错,小孩子就是要多学东西,听说昆仑是当今六界最出名的修仙圣地,不错,很不错!” 锦觅笑了一声,“姐姐你倒是已经带入角色,操起了当娘亲的该操起的心!” 安宁呵呵一笑,“应该的,应该的!” 锦觅想跟安宁说旭凤和她的两个孩子的事,却不知怎么开口。 安宁看着锦觅,“你怎么了?感觉你有什么话想说?” 锦觅酝酿了一下,“你有了外甥了,大的叫棠樾,小的叫觅凰。” 安宁激动不已,“真的,他们在哪儿?怎么没带来让我看看?” 锦觅:“我上来的匆忙,他们都在魔界呢!” 安宁有些生气:“那你夫君旭凤呢?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孤单的来,他是干什么吃的!” 锦觅听着安宁话里的火气,心下反而欢喜,果然是她的姐姐,即使是什么都忘了,也没忘记护着她,“姐姐不要动气,是我不让他来的,我就是想先来看看你。” 安宁被锦觅一安抚,瞬间没了气,“嗯,好吧!” 锦觅又问道:“姐姐,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和天帝陛下在一起?” 安宁叹了一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之后就把她与润玉重逢的事一一告诉了锦觅。 锦觅:“那你如今对他可还有……” 安宁:“我也不知道,可是现在不管我喜不喜欢他,都要在他身边的,觅觅呀!你是不知道,只要我一说离开,他就难过,他一难过,我心疼的就厉害。我本来一开始是一点儿也不想呆在天界的,我想带着君竹回我们的洞府的。” 润玉本来是想与安宁一起去天河看看,说不定能忆起什么,可她的一番话想是把他打入寒冷的地狱一般,原来她是如此不愿呆在这里!润玉啊润玉,这一次,你又要如何留住她,还跟上一次一样囚着她吗?不,他做不到,做不到再次伤害于她。在失去她的这五百年,他曾立誓,若她回来,他定要护她平安喜乐,任何人都不得再伤她一下,包括阿宁自己,也不行!而他自己更不能! 放下要敲门手,转身离开之际,却又听到安宁的声音传来,“不过我认识了陛下,知道了很多事情,知道他是一个顶顶好的人,他对我很好,很温柔,长的也好看,就算没有那些记忆,我也喜欢他,嘿嘿,特别喜欢,和对别人的喜欢不一样。每次一想到他,心下就开心的不得了。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此刻,润玉的心像是从寒冷中重新浸泡在热水里一样,暖暖的,又像是初春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心里的高兴藏都藏不住,忍不住微微抿唇轻笑,他何德何能能得她两世欢喜,心中暗暗发誓此生绝不相负! 作者说:天帝陛下在线撒娇! 润玉撒娇道:“阿宁~” 安宁毫无底线:“好嘛!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 感谢在20200117 23:19:36~20200121 23:27: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宿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