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十个愿望(骨科)》 边缘恋歌(一) 川镇是北城下的一个不起眼小镇,没有大城市那么繁华,但是据说北城有好多大人物的老家都在这里,逢年过节偶尔能看见一些只能在电视里看见的车一闪而过。 这里的路边种满了梧桐和杨柳,一到春天街道上就满是柳絮,白白的像雪,随着微风纷纷扬扬。 小女孩儿可以幻想一下自己是仙女,打喷嚏的仙女。 街道的瓷砖已经有些老旧了,有些甚至已经脱落,露出深灰色的水泥,下雨天还会积水。 粗心的小孩儿放了学背着书包,打着伞,匆匆忙忙的跑着,一脚踩下去,溅得一身泥水。 朝曦就属于其中之一。 奶奶带着金丝眼镜,对着电视在织毛衣,抬头看了一眼,便让朝曦把裙子换下来,她一会儿去洗。 还说,下次再不看路,奶奶就不给你买裙子穿了。 小姑娘都爱漂亮,再加上朝曦长得水灵,穿裙子总是被人夸,连忙认错,“奶奶,我下次一定小心” 朝夕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裙子,开始写作业。 初中的数学不算太难,但是朝曦脑袋总是不够用。一直都是在努力念读书,但成绩还是一直都是下游,同学给她讲题也总是忍不住敲她脑袋。 每次奶奶给她开家长会,老师都说,“朝曦是个好孩子,就是学习要找到方法。" 朝曦听到都会在心里默默的想,方法在哪个土堆里,老师你告诉我,我去刨好不好。 在房间里学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就悄悄飘向窗外。从她窗外能看到楼下的沿街。 沿街是各种各样的店,有洗衣店,衣服店,超市,面包店,洗头点,网吧,略微破旧的街道上总是有人匆匆而过。 可能是赶去上班的年轻人,可能是要去踏青的青少年,又或者是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的学生。 她看的是那一家网吧,大人说不让靠近的地方,小姑娘总是带了几分好奇。 她每次上学放学路过的时候总是会用余光悄悄看一眼,偶尔会被网吧的老板——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头发有几分凌乱,总是穿着一件白色t恤,年轻人捕捉到。 网吧是透明的玻璃门,他坐在里面的柜台里,嘴里叼着一根烟打游戏,朝曦很害怕他,然后赶快收回目光,下次再悄悄看一眼。 但朝曦记得自己十岁那年,这个网吧关了一年的门,似乎是因为那个男人打架进了监狱,一年后放出来,网吧继续开。 前天去洗头的时候,看见网吧里那个男人不在,是另外一个年轻人在照看。 听洗发店的丝丝姐姐说,这个人这几年又开了家娱乐城,经常会去那边看场子。 “朝曦你可千万别和那种人接触。”丝丝姐姐说。 朝曦点头,清脆的回答了一个,“好的。 每天朝曦放学回家,都有奶奶做的夜宵。有时候是小汤圆,有时候是一盘青菜,一碗鸡汤,反正全部都是热腾腾的,水蒸气氤氲的蔓延在眼前,放在小木桌子上,让朝曦边看电视边吃。 动漫世界里放海绵宝宝,朝曦也在片头跟着海绵宝宝一起哼哼唧唧的回答,"yes my captain". 奶奶今年七十了,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曾经在大学里教书,可是爷爷去世后,她就独自回到了这里一个人生活,在朝曦五个月大的时候带着朝曦回来,一手把她养大,相依为命了十几年。 总体来说她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笑眯眯的对谁和善,告诉朝曦要真诚要善良,教朝曦写毛笔字,也尊重朝曦的爱好,甚至还在家里专门腾出了一个房间给朝曦练习跳舞,但由于朝曦经常太皮了,也能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朝曦跑半条街。 有时候被追着会路过网吧,被里面的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一眼。 朝曦一直觉得那一家隔壁的网吧包括那个透明玻璃门里,坐在柜台里的男人,都是语文诗歌里的一个意象,代表着,不能触碰的,叛逆的,神秘的,好奇的,潘多拉的魔盒。 所以她悄悄地看了这么些年。 最近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朝曦不得不给小西老师请假,说自己暂时不去跳舞了。 朝曦的同桌是一个臭美的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眼睛圆溜溜,脸蛋儿肉肉的,叫何言。 朝曦和何言都爱吃红薯,小小年纪,小姑娘也在乎身材,不吃晚饭。每天在上晚自习之前屁颠屁颠的跑去买两个小红薯当晚饭,然后给朝曦一个,两个人一边剥红薯,一边唠嗑。 放学回家的时候卖烤红薯的叔叔还在,朝曦总是真切的说一句,叔叔你明天还要来啊。那个叔叔也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有时候还会送一两个小红薯给她们,然后回答,“诶,好嘞。” 何言喜欢晚上把头发编一个辫子,这样第二天散下来头发就卷卷的了。 她本来头发也长,朝曦给她的发型取了一个名字——滚滚长江东逝水。 两个小姑娘是无话不说的小闺蜜,分享一切小心思,手拉手去上厕所。 何言的16岁生日就到了,拉着朝曦去一家新开的饮品店,在梧桐长街的尽头。 边缘恋歌(二) 朝曦特意穿了前几天买被奶奶洗好的碎花裙子,穿着一双小皮鞋,把头发披下来,甚至还喷了学校门口五毛钱一小瓶的茉莉味香水。 她挽着何言一起去十里长街,十里长街朝曦很少去,因为那里有一些发廊,要知道,发廊和洗发店可不一样,发廊有一些意味深长的交易。 对于对这个社会充满着好奇的初中生来说,是她们吃饭,课间的时候禁忌又悄悄谈论的话题。 她俩来到了那一家饮品店,一人点了一杯果汁。 开始细细碎碎的聊天,聊谁和谁谈恋爱了,聊谁学习努力,聊以后高中去哪里。 朝曦发现对面有一家ktv,看起来似乎是这一代装修得最好的,牌子是紫色和黑色相间,有点儿像是玻璃,还略微有些反光。 里有一些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着进出这里。 那些女生化着浓妆,穿着露肚脐眼的衣服,笑得灿烂。 突然,有两个人走出来了,是网吧里的那个男人,他头发短了一点儿,穿着牛仔裤,披了一件皮衣,搂着个胸很大,穿着红色裙子的妩媚女生从里面走出来。 那个女生几乎是粘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你在看什么?“何言看向朝曦看的方向。“那家KTV是我哥的老大开的,今晚上我哥哥要请我在那里唱歌,你要和我一起去呀。”何言认了一个小混混当哥哥,叫刘易。这在初中是一个很酷的事情,但是朝曦很不喜欢刘易。 那个男生长得痞里痞气的,总是做一些耍酷的事情,打耳洞,纹着纹身,有辆摩托车,故意走得吊儿郎当,还带着何言出去喝酒。 “啊?”朝曦摇头,“我不想去那种地方,我奶奶会生气的。” “我们不告诉你奶奶。 ”何言拉着朝曦的手,“你这么好看,我把你带去可有面子了,我哥哥会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你还可以认个哥哥。” 朝曦还是拒绝了,理由是,自己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想晚上在家守着奶奶。 何言有些生气,朝曦吧唧的亲了她一口,“我给你买一个星期的冰淇淋!” 晚上十点的时候,奶奶已经在隔壁睡了,穗穗在床上看一会儿书就睡,诺基亚响了,她赶快接起来,怕吵醒奶奶,小声地问,“怎么了言言” “朝曦你能不能来接我去你家睡,我喝醉了,也不敢告诉妈妈。” “刘易能不能送你到我家楼下?我不敢一个人来找你。”朝曦说。 “刘易不知道你家的位置,我现在脑子乱乱的也怕说不清楚,嗝,你快来。”然后她把电话挂了。 她只好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拿着钥匙,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悄悄的出去,打了一辆车去十里长街的ktv。 夜晚的ktv最是热闹,浓妆艳抹的陪酒的小姐,大肚皮的男人,还有那些青春年少肆意张扬的男男女女,空气里蔓延着呛鼻的烟味。 朝曦走进去,捏紧手机,给烟烟发消息,“你在哪个房间” “245”那边秒回。 她从最左边一间一间的找,往右走,突然看见那个男人靠在柱子上抽烟,他喉结微动,长得带了几分侵略性,在明明灭灭的烟火里轻轻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朝曦。朝曦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然后继续一间一间的看。没找到。 然后朝曦又一间一间的从右边往左边走,又再次遇到了那个男人,他起身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找什么?” 朝曦有点儿惊讶他主动和自己说话,看了一眼手机,“245” 他把烟掐了,“跟我来。 ” 朝曦跟在他后面,原来还有二楼,245在二楼的一个角落。 他带到了之后,转身准备走,“诶。”朝曦突然说,他停住脚步,“谢谢。” 他轻笑一声,继续走了。 朝曦推开包间的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空气里一股比外面还呛鼻子的烟味。而何言正拿着话筒唱歌,唱的歌朝曦没听过。里面男男女女大概有十个人,在炫丽的灯光下看不太清每个人,但总体看起来都像是“社会上的”,就连都化了妆。 “哟,小妹妹来了?”刘易笑得意味深长,“早听说一中校花好看,终于请来了。” 然后那一群人吹口哨的,不怀好意的笑。 “我,我是来接何言走得。”穗穗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有点儿不自然地说。 “来都来了和哥哥们玩一会儿啊。”有一个黄头发的男生说。何言放下话筒,来拉朝曦的手,“来一起玩儿” 何言根本没喝醉,朝曦觉得自己被骗了,慌乱下甩开何言的手就走了。 她怕被别人追上,跑到了ktv外面,准备打车回家。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里面,希望不要被追上。 突然听到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是那个男人。 朝曦怕一会儿就有人追出来了,再加上这么晚了打车也危险 “诶。” 她神使鬼拆的叫住他。那个男人果真看了过来,她捏了捏他的衣服角,“你能送我一程吗。” 他把车开到了朝曦面前,“上来。”,声音融入夜色里,有几分好听。 朝曦第一次做摩托车,小心翼翼的跨上去。靠近他能感觉到他身上是浓浓的烟味和一种说不出来,类似于肥皂的味道。 “抱紧”那个男人说。 朝曦脸一下就红了,然后虚虚的还住了他的腰。 摩托车窜了出去,朝曦吓得一下抱紧了,硬硬的很结实。前面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 到了朝曦的小巷子门口,摩托停了下来。朝曦从车上下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白白净净的脸也多了些红晕,站在路灯下像是误入人间的小仙女一样。 “诶,辛苦你了。”朝曦对还坐在车上的人很认真的道谢,就差鞠躬了。 “我不叫诶,我叫陆耀生。”陆耀生说了句,就然后发动摩托车走了。 朝曦看着他的背影,回到家躺在床上还心脏狂跳,睁眼闭眼都是他的脸和身上的味道。传说中的…情窦初开。 回到家朝曦看见自己手机上有二十个未接来电,都是何言的。 她想了想,并没有打回去。 第二天上课,何言给朝曦道了歉,说自己喝了酒,被他们怂恿的。朝曦也原谅了她。毕竟她也因为这件事遇见了陆耀生。 那以后,朝曦每次回家都要明目张胆的往网吧里望,大概一周能碰上两三天陆耀生在,他偶尔会略微对她颔首,她能甜一整天。 中考的前一周开始,网吧关门了,说换了老板要重新装修,据说KTV也关门了,她再也没见过陆耀生。朝曦有些难过,自己朦朦胧胧的第一次心动就这么扼杀在了萌芽里。 中考后的那一天是朝曦一生里最黑暗的一天。 回到家看见奶奶倒在地上,怎么喊都不答应,她的心脏被揪了起来,手抖着叫了120,后来就是呼啸而来的救护车,白色的布,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医生略带歉意的眼光,然后朝曦看到了自己已经好多年没见到的——父亲和哥哥。 他们来安排了奶奶的葬礼,朝曦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死死的拽着外婆的旧衣服。 边缘恋歌(三) 父亲赵天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已经快五十了,但依旧英俊有精神,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运筹帷幄的样子让朝曦看着莫名的刺眼。哥哥赵君淮比朝曦大8岁,今年23,大学毕业一年了,作为企业家的儿子,他礼貌得体,温文尔雅,长相也英俊。 面对着突然要带走自己的曾经抛弃自己的父亲,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朝曦只能用沉默来对抗。 朝曦是跟着奶奶姓的。 赵天和一个女人一夜情,那个女人背着赵天生下了朝曦,之后带着朝曦想上位。 赵天和他的妻子在所有人看来都完美无缺,恩恩爱爱,不允许生活中有这么一个污点,就很快就处理了那个女人。 这个小孩子本来想送给别人养,当时奶奶说,毕竟是我孙女,我家老头子去世后我身边儿也没个人,以后我来养。带着她回了川镇。 赵天拍了拍朝曦的肩,感觉到朝曦的瘦弱,“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去北城吧,我给你安排最好的高中。” 朝曦依旧沉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被带着上了一辆黑色车,车的后座很宽大,有一个司机,赵天在另一辆车,朝曦和赵君淮坐在这辆车后座上。朝曦有些紧张,赵君淮五官深邃,举手投足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毕业于国外名校,和在小镇里长大的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朝曦连余光都不敢看他,只是侧过头,透过车窗看外面。 她看着一闪而逝的那些梧桐树,老旧又斑驳的楼房,街上走着的人们,街边的每一块砖都是回忆。 还有那天晚上的摩托,学校旁边的烤红薯。还有舞蹈教室外面总那一棵杨柳树。 小西老师在奶奶的葬礼上,拉着朝曦的手说,你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学生,也拿了不少很重要的奖,以后去了北城一定要坚持跳舞。 那个时候陆耀生在朝曦心中是和川镇连在一起的,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和秘密,她依旧记得那天夜里的怦然心动,还有每次悄悄往网吧里看的少女心事,但是也清楚以及觉得一辈子再也不可能会遇见了。 刚刚到北城的时候,整个城市给朝曦的感觉,都是冷漠和窒息。 那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一个别墅区,这是朝曦第一次见到别墅区。小区的门口就给人很华丽的感觉,巨大的石门,苍翠的树木。玻璃做的保安亭里站着两个蓝色衣服的男人,看到车牌号之后,鞠躬放行。 下了车进去了之后,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绸睡衣,大约五十岁的女人,因为保养得太好,所以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她先是对赵天和赵君淮说了句,回来了。然后打量了一眼朝曦,并没有对她说话,转身走了。 地上没有朝曦的拖鞋,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脱鞋子还是不脱鞋子。赵天从鞋橱里找了一双拖鞋给她,她换上之后,发现鞋子挺大的,走起来会发出哒哒的声音。她就努力小心的走,害怕被他们觉得小县城里来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但其实无论朝曦怎么做,都会被觉得,就是没教养。 赵君淮上了二楼,赵天带朝曦来到了一楼的拐角处,里面是一个已经铺好了床的小房间,白色,带着点儿纹路的墙纸,灰色的床单和被子,色调冷淡。 赵天说,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你可以先进去看看,灯在这里,插线板在那里,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小唐姐姐说。这个时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看起来皮肤有些黑,中等身材,系着围裙,大约三十岁的女人,过来说。 “这就是小唐。”赵天介绍。 “姐姐好。”朝曦对她说。 小唐赶紧点头,说这小姑娘长得俊。 后来赵天也上楼了,朝曦把自己的东西都摆好,摆得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床软绵绵的,上面还有一种和以前家里洗衣粉不一样的味道。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小唐姐姐的声音,说,小姐,吃晚饭了。 小姐,这是朝曦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 棕色的长形大理石桌子在客厅的左侧,上面摆放着几个看起来很可口的菜。上了二楼的人也都下来了,大家坐下来开始吃饭。 朝曦的对面坐着赵天的妻子,但是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称呼,甚至不敢让自己处于她的目光下,觉得自己是一只吸血鬼,那个阿姨的目光是阳光,自己只要一触碰就会被灼烧成灰烬。她筷子都不敢伸长了,就只吃着自己前面的那一盘炒空心菜。小唐姐姐的手艺没有奶奶好。 可能是当时赵天在二楼给他的妻子做了什心理工作,吃了饭之后终于正式开始进行介绍。赵天说,以后朝曦就在我们家里住了,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新学校。朝曦,这个是你赵阿姨。 朝曦说,赵阿姨好。 赵语娜点了点头,看起来不是很情愿。赵天握住了赵语娜的手,捏了捏。赵语娜回了个嗯。 “这是你哥哥赵君淮,现在已经工作了,我也不怎么在家里。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说。” 赵君淮可能是替妈妈打抱不平,也可能是不乐意突然有一个人要来和自己分财产,但是凭借着良好的修养,所以对着朝曦点了点头,说了句欢迎。 可是朝曦明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再说,家里怎么来了个累赘。 其实朝曦觉得这没什么好怨恨的,要是自己和奶奶生活得好好的,突然又来了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要来抢自己的床,分走奶奶的爱,自己肯定也浑身不舒服,哪儿哪儿不乐意。 有些时候人与人一开始就处于一个相互排斥的位置,无关对错。 边缘恋歌(四) 高中很快就开学了,北城最好的高中是一个走读高中,所以也都没有什么行李需要带,背一个书包和一些材料就能去了。朝曦是被一个不认识的叔叔带去报道的,帮她和班主任交代了一些事情,老师意味深长的看了朝曦一眼。 所有人都到齐了,大家做完自我介绍,开始发书。朝曦坐在了最后一排,发到她的时候,语文书发没了,需要去办公室拿。 她到办公室门口,听到老师的声音,“诶,你们知道吗,我们班的那个朝曦,就是赵家的私生女。” “是那个房地产的赵家吗?” “对对对。” 朝曦转身走了,准备到时候借同桌的,去复印一本,或者是去学校门口的书店看看有没有卖的。 后面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大家都对朝曦指指点点的,说小三的女儿,就是长得一副狐媚的样子,装清纯怎么怎么样。回到家里,除了小唐姐姐,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在川镇长大朝曦没见过这种阵势,变得越来越沉默内向,也不敢交朋友,只是每天上课好好听讲,下课就背起书包回家,也好好做作业。 不再有人会像川镇中学那样,被她气到敲着桌子给她讲题,“朝曦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也没有人会在她偷懒的时候,追着她跑三条街,让她好好念书。 这些人对你的恶意,表现在于,你路过的时候,她们开始对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或者是眼神突然就变得一副探究的样子。你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低着头把路走完,然后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其实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人在那个年纪,对于善恶分得并没有那么清,也不会有那么重的同理心。和小团体在一起排挤别人,也可以更好的促进友谊。 上课的时候,经常有人需要起来回答问题,但是不会有人举手,需要老师就点名。一般来说,被点到的人如果回答不上来,周围是有人会小声提醒的。可是朝曦没有,而且朝曦很笨,所以回答不上来,大家就在下面笑。 老师让她坐下,她就只能不好意思的坐下。 所有的心思都没办法和人说,一切都只能憋在心里,人的情绪总是需要发泄与表达的。她表达的方式就是跳舞。 朝曦和赵天说了自己想要继续学跳舞的想法,赵天很干脆的就答应了。并且让助理,也就是那天带着朝曦报道的那个叔叔,给朝曦找了北城里最好的老师。 那个老师听说朝曦得过三年一届的全国中小学生舞蹈大赛古典舞组第一名,就把朝曦收下了。 她的舞蹈室就在学校大概步行半个小时的地方,可以每天下课了都去,周末也可以呆在那里。于是那里就成了朝曦的另一个家,准确的说是唯一的家。毕竟,那个别墅就只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舞蹈老师的名字叫刘悦,朝曦叫她刘老师。她毕业于全国最好的舞蹈学院,北城舞蹈学院,一年只录取一百个人。之后还去了悉尼歌剧院进修。 她觉得朝曦非常有灵气,基本功也很扎实,只要多加练习,一定能有成就。下一次中小学生舞蹈大赛又要开始了,朝曦报了名,刘老师开始和朝曦一起为比赛做准备,甚至还把舞蹈室的钥匙给了朝曦,让她随时去练习。 她放了学一般是晚上八点,自己一个人在舞蹈室里呆到十点半。周末更是整天整天的在舞蹈室里,压腿,拉筋,旋转,软开度,蹦腿起跳。每次练到满头大汗,疼得眼泪直流,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的时候,透过舞蹈室的窗户看向外面的万家灯火,才觉得北城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温度。 有天晚上十点半,她像往常一样回家,发现前面还有一家店开着的,等稍微走进了些发现,侧面挂着一个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黑耀网吧。 是今天新开张的吗。她想起川镇的那个网吧,还有那个人。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但是那个时候的事仿佛都已经是上个世纪。 路过的时候,她不知为什么,向里面望了一眼。突然浑身僵硬的占住了,依旧是玻璃门,柜台里的那个人,狭长的眼睛,薄唇,微短的头发,懒散的坐在那里,手里夹着跟烟,陆耀生。 陆耀生也看见了她,似乎也有些惊讶,冲她略微颔首。那个动作几乎让朝曦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时候的川镇,自己放学之后和他打招呼,他给自己点头。回到家了以后,奶奶给自己做一碗夜宵,吃了之后整个人都幸福到快飞出窗户。 她推开那扇她从未开过的,潘多拉魔盒一样的玻璃门,走进去问,“陆耀生,有水卖吗。” 陆耀生起身,去那边的冰柜给她拿了瓶水,递给她,“两块。” 从此,她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买一瓶矿泉水,时间久了两个人也会说几句话。 “怎么每天这么晚。”陆耀生拿出矿泉水,轻易的把瓶盖拧了给她。 她接过水捧着小口小口的喝,“那边有舞蹈室,在练舞。” “你一般都什么时候关门呀。”她有次突然很好奇。 “不关门。” “那你睡觉吗?” “嗯,白天请了另一个人守着。” 朝曦想,陆耀生真像个猫头鹰,昼伏夜出。 时间大概这么过了一个月,赵家依旧是那样,赵天经常出差,一个月也就在家里两三天。看到朝曦了会问问朝曦的学习和生活。朝曦都说很好,谢谢爸爸关心。 而阿姨和赵君淮还是把朝曦当作空气一样,每次擦肩而过,他们身上蔓延的不乐意,都可以把朝曦冻到南极。 学校里,那些人依然排挤着朝曦,但朝曦和同桌张梓初渐渐的熟悉了起来,两个人也可以一起吃饭,说说话。甚至张梓初还能给朝曦讲讲题。在独自面对了那么多恶意之后,这点儿温暖让朝曦感激,也显得尤其宝贵。虽然有别人让张梓初不要和她接触,但是张梓初悄悄的和朝曦说,“我觉得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但现在朝曦心情已经好多了,因为每天最期盼的时候,就是能和去网吧里买水,和陆耀生说话。 边缘恋歌(五) 其实期盼也总是带着点儿忐忑,比如害怕哪天陆耀生的网吧突然没开门,或者换了个人来守着,这样会让朝曦唯一的盼望都破灭,似乎和川镇那点儿最后的联系,也没有了。 今天,朝曦路过的时候,网吧的牌子就没亮,里面一片漆黑。 朝曦的心一沉,一边走一边想,会不会他又搬走了,去了其他城市,把网吧卖给了别人。自己昨天和他说什么了,似乎是说他这几天头发长长了些,然后他就被来上网的人叫走了,说突然黑屏了。 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分心,被正在讲正电荷负电荷的物理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让她背一背电荷的法则。张梓初把书上的答案勾出来给朝曦看,朝曦照着念了出来才算过关。 那些想看笑话的同学有几分失望,责怪的看了张梓初一眼。 在练舞的时候,朝曦甚至崴到了脚,她一瘸一拐的边走边想,今天一定要开着门。走到了之后,抬头看,广告牌亮着,再走近,陆耀生依然坐在那里,对着电脑,微微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正在输入什么,手边放着一杯罐装啤酒。 她松了一口气,走进去,依旧要了一杯矿泉水。陆耀生像往常一样把瓶盖给她拧了递给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怎么了?” “崴到了。”朝曦说。“你昨天怎么不在呀。” “有事。”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我能在这里坐着把水喝完吗。” 陆耀生略微挑了挑眉,从底下拿出个凳子,“坐吧。” 朝曦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听起来像是深夜电台里的那种,有些低沉,可声调又偏冷。 朝曦凑过去看,他的电脑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佝偻的人站在中央,看着前面的恢宏建筑,周围的树叶背风吹着在飘,偶尔还有一两支看起来像是鸟,又像是狮子,而且身上还有白色羽毛的东西从天上嗖的一下闪过。 “这是什么呀。”她问。 “魔兽世界。”因为隔得很近,所以朝曦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烟味,和说话的时候那点儿热气。她的耳根稍微有些红。 于是,那个凳子从此以后成了朝曦的专座。她开始每天都坐在那里喝完一杯水,坐在陆耀生旁边看着陆耀生打游戏。陆耀生偶尔给她解释两句,比如我要去下个副本,或者是有人让我开荒,再或者会给她看一些特效。朝曦很喜欢一个叫做暗夜马戏团的地方,里面有好多游戏可以玩。让朝曦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玩过的摩尔庄园。他发现了之后,看见朝曦坐下之后,就会跑到马戏团里。 水到后面也不要她的钱了,就在那里准备好,甚至都给拧开了放在他的啤酒旁边。 从一开始看见她的颔首,变成了挑挑眉,“来了。” 生活可从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就在朝曦的生活渐渐在学习和跳舞之间,慢慢有了一些节奏与平衡感的时候,月考来了。 丝毫不出意外,朝曦考很差。 她是倒着从成绩单上看自己成绩的,果不其然,四十个人,自己倒数第五名。 回到家了之后,发现赵天一家在沙发上坐着,阿姨也正在给赵天和赵君淮削水果,而赵天正在和赵君淮说些什么。三个人看起来其乐融融,温馨美好。让朝曦想悄悄把门观赏离开。 赵天听到了开门声,让朝曦到他面前去,说,你们月考成绩出来了?你老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考得不怎么理想。 赵语娜看起来心情挺好的继续削着水果。这种气氛让朝曦觉得非常难受,在不太熟甚至一直很讨厌自己的人面前,把自己的裂痕给她们看,讨论,仿佛有人把她拉上了囚车出来游行。少女总是有些别人无法理解的自尊心。 赵语娜肯定还挺开心的,觉得就是应该这样。小三的女儿,打破我家庭平衡的人,怎么可能和我精心培育出来的儿子一样是精英。 “抱歉,爸爸。”朝曦说,“我以后想学舞蹈,我最近一直在准备比赛的报名和编排,所以忽略了学习。” 赵天本身其实可能也对她不怎么上心,每次也只是例行公事问几句。看她喜欢舞蹈,舞蹈真正能学出头的人都是凤毛麟角,朝曦如果以后真的要把舞蹈当作事业,其实很大概率也就是个舞蹈老师。 但是,他太忙了,对这个孩子也没什么感情,如果是赵君淮,他会认真的思考,怎么把自己儿子带上正道。和他谈心,给他找老师,多花时间陪伴他。 但是对于这个本不该出现的朝曦,如果仅仅是需要花钱,也不需要他花什么经历的事情,他当然都同意。纵容一个孩子是多么的简单。 “学舞蹈也很好。”赵天说,“需要爸爸做些什么吗。” “我每天晚上从舞蹈室回来,感觉需要走挺久。我可以在舞蹈室附近租个房子吗?”朝曦问。 因为她真的不想每天都会到这里,租房的钱对于赵天来说,根本不算是钱。而且这样,还能安抚自己最近都不太开心的妻子,他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并说明天我就让我的助理给你找房子。 边缘恋歌(六) 助理的速度就是快,很快找好了房子,把朝曦的东西搬了进去。 是一个不是特别大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是简单干净明亮,朝曦很喜欢。而且拥有一个单独的,不会被别人打量的,属于自己的空间,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况且——这个房子就在网吧的楼上。 似乎是离他更近了一些。 寒假的时候,朝曦更是在舞蹈室里挥汗如雨的跳舞。跳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依旧每天去网吧里,静静的坐在陆耀生身边,一边喝水一边看他打游戏。晚上回到家躺着觉得浑身酸痛,但是心里却很踏实。 似乎是两个人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有着若即若离的亲近,但是却又互相不了解。 就这么过了一年,到了高二的上半学习,她和陆耀生的关系,突然更进了一步。原因是朝曦在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突然开始肚子疼,仿佛五脏六腑都搅到了一起的那种疼,几乎呼吸都困难。 她不敢给赵天打电话,仿佛都能看见他那种明明就不耐烦,还是保持微笑和虚伪的关心的表情,以及赵阿姨嫌弃的眼神。而且她还并没有立场生气,因为她确实是添了麻烦。 她想自己叫救护车,却怎么都找不到手机在哪里,疼得无法思考,浑身冒着冷汗,摸索着下楼,凭着潜意识走到网吧面前,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醒来就是在一个诊所里。旁边陆耀生对自己说了句,“醒了。” 是急性肠胃炎,输了液之后,已经天快亮了。医生开了药,嘱咐了几句小姑娘要生活规律,就让他们回去了。她和陆耀生在北城里相处一年了,似乎是头一次在除了网吧之外的地方走在一起。 两个人走在略微有些晨曦光亮的城市里,这个时候,一切刚刚开始苏醒。那些推着车卖早点的人还在准备食材,偶尔能听见卷帘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两个晨跑的人穿着运动服,肩上挂这毛巾跑过。 现在不亮不暗的光线刚好勾勒出陆耀生的好看的轮廓,算不上顶级的帅,带着点儿怠倦,身材瘦削修长,又莫名的让朝曦一瞬间鬼迷心窍。 “陆耀生,我喜欢你。” 朝曦听见自己这么对陆耀生说,可是一个大卡车的汽笛声突然想起,似乎是让她的声音没有传到陆耀生的耳朵里。 陆耀生的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朝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告白。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揽着她的腰继续往回走。 被他碰到的地方让朝曦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蔓延全身,心跳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这条路变得好短,又害羞又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就这么突然告白,然后他也就答应了。 长达不知道多少年的暗恋,一直悄悄偷看的人,突然揽着自己的腰。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一点儿也不真实。 到了网吧门口,陆耀生说,“今天周末,别去练舞了,回去睡个觉。” 朝曦点头,然后让他把手机给她,她在他的手机上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给自己打通了之后,把手机还给他,“记得保存哦。” 他弹了一下朝曦额头,“好,回去吧。” 她转身走进了旁边的楼梯间,陆耀生站在那里看着朝曦消失不见了之后,才回到网吧。 朝曦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还是觉得不真实,跑到楼下去找他。看见他少见的没打在游戏,嘴里依旧叼着跟儿烟,似乎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在他旁边找到自己的专属凳子,坐下。 “多大了?”陆耀生把烟掐了。 “十七。”朝曦拿起陆耀生给自己拧开的水喝了一口。 “我二十五。”他说。 朝曦又喝了一口水,点头。 “我一个人过,平时住在网吧里面的一个小杂物间。” 朝曦点头。 “我就开个网吧,也没什么志向,只会打游戏,生活乱七八糟。” 朝曦再次点头。 “为什么喜欢我?” “以后我告诉你。”朝曦绕弯子回答。 陆耀生嗤笑一声,然后问,“吃东西了吗,饿不饿。” 朝曦说,没吃,挺饿的。 他拿出手机点了麦当劳的外卖,两个汉堡,一些鸡块,两杯可乐。到了之后,他让朝曦选一个汉堡,朝曦选了一个小的,撕开外层的纸之后,从边缘开始慢慢的咬。她看着陆耀生,陆耀生的手指真的很好看,骨节分明又修长,每次打游戏的时候,她经常会因为无意中被他的手指吸引注意力而分神。 吃的时候朝曦眼睛都有些红了,这是她来到北城,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很轻松的吃饭。不是令人窒息的那个家里,也不是自己一个人随便做点儿什么。 吃完之后,朝曦把垃圾带出去扔掉了。然后走回来坐在位置上,看着陆耀生给别人开电脑,收钱,拿东西,偶尔修一修黑屏的机子。或者就在他自己的电脑上打游戏,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游走。 一直到了十二点,陆耀生低声对朝曦说,“回去吧。” “好。”朝曦起身,准备走。走之前喊了句,“陆耀生,” 他看过来,“嗯?” 她快速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然后自己的脸红到了耳根子,走了。 陆耀生的嘴角勾了一个晚上, 边缘恋歌(七) 至此,朝曦每一天练完舞之后,在网吧柜台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他旁边一直到十二点钟再回家。 后来也不怎么看他打游戏,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咬着笔头专心致志的写作业。 倒是陆耀生时不时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看看她,而且他本来只有一台电脑,放着点儿杂物的小柜台,现在多了些女生喜欢的小零食,头绳,写作业的草稿纸。 前者是他看见了给她买的,后者是她落在这里的。 经常有人来结账或者买东西的时候,也会看两眼小姑娘,问陆耀生,“谁啊?” “女朋友。” 那人笑得暧昧,“挺漂亮。” 朝曦低着头也悄悄的笑了一下,她喜欢女朋友这个称呼。 周末的晚上,陆耀生带着朝曦出去吃夜宵,就在网吧不远的路边烧烤摊子里。 老板娘围着沾满油渍的围裙,在炭火烤架上忙忙碌碌,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烧烤放在他们面前。然后拿着酒起子,顺手开了瓶啤酒递给陆耀生。 他接过,仰头喝了一口,眼底印着城市角落明明灭灭的灯火。 朝曦跳舞要注意身材,拿着筷子挑挑拣拣,大部分东西咬两口就递给他,他就着啤酒吃掉。 陆耀生穿着普通白t恤,头发被微风吹得稍微向后,喉结微动,明明只是普通的少年模样,却像是刻在了朝曦的心里。 陆耀生发现朝曦在看他,勾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然后吻上去。 这是朝曦的初吻,带了点儿酒精的味道,还有他贴近的热气。她能感觉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两个人迎着夜风往回走,朝曦挽着陆耀生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踩着地上的瓷砖。 酒吧里是刘城在守着,刘城是陆耀生请的人,一般是白天守着,周末的晚上也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问陆耀生,“哥,哪儿拐的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我也想拐一个。” “自己撞上来的。”陆耀生搂着朝曦笑。 从此刘城看到朝曦会喊声嫂子,每一次喊朝曦都会脸红。 朝曦跟着陆耀生去了他睡觉的那个杂物间,在网吧的里面。推开之后门,他从墙角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真的很小,莫约就十几二十平方,放着一张木头桌子,一张床。墙壁的灰都有些脱落了,灯还是老式的电灯泡。 几件衣服就随意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搁着几包烟和打火机。 陆耀生把朝曦压在墙角,唇覆上来,比刚刚在烧烤摊更加激烈的一个吻,他的舌头破开了朝曦的牙关,碰到她香软的小舌,搅弄在一起,交换唾液,感受对方的呼吸。一直吻到朝曦缺氧。 慢慢的放开她,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样子,揪了揪她的脸。 朝曦和他坐在床上,床挺硬的,没有朝曦那张软。 “你就住在这里,不回家吗?”朝曦问。 “家里就我一个人,没别的地方去。”他说。 朝曦也不太敢问为什么,怕戳中他伤心的事,就说,“我宣布你家里以后有我了。” 说完之后陆耀生沉默了一下,突然她压到了床上。 想到这是陆耀生每天晚上都睡得床,让她的心里有一些别样的感觉。躺在上面陷了下去,他把她压在床上狠狠的亲着,手伸到了朝曦的衣服里,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上,最后揉捏着她柔软白嫩的乳房。比起她乳房的细嫩,他的手却带着几分粗糙。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朝曦小腹有点热热的,呻吟了一声。 他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亲得朝曦舌根发麻,嘴唇都肿了,最后却放开了她,在她身边躺下。 “你呢?”他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带着几分低沉。 “我?” “你怎么来了这里,一个人住,你奶奶呢。” 朝曦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奶奶去世了,我爸把我接了过来。我爸爸家里不太欢迎我,我算是私生女吧,不过我也没见过我妈,从小跟着奶奶在川镇。” 他嗯了一声,把她搂到了怀里,两个人在床上这么抱在一起。朝曦把脸埋在他身上,呼吸了一口,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他们在川镇ktv,他骑摩托带着她的时候,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很温暖的味道。 朝曦不怎么回别墅,赵天一家也乐得轻巧,一般一个月还是叫她回家一两次,吃顿饭,问几句话。学习怎么样,对生活有什么规划,还缺什么吗。 “以后就准备报考北城舞蹈学院,文化课成绩现在已经差不多够了。大概一年之后上高三要参加集训,别的就还好。”朝曦回答。 离开了那里之后,她才开始从内心感谢赵天,能给她房子住,让她读书,学舞,甚至仅仅让一家人维持表面上的友好,都挺不容易的。 毕竟,也没有人欠了你的。 边缘恋歌(八)(h) 没过多久就到了三年一度的全国中小学生舞蹈大赛。 很早就报了名的朝曦,和舞蹈老师一起编了大半年的舞,无数次的修改,算是千锤百炼。 就是比赛前练习的时候又把脚崴了,但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跳起来会有些疼,也略微有些肿。 陆耀生接她去,递给她一杯奶茶,问,“紧张吗。” “一点点,”朝曦左手接过热奶茶,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大概就这么一点点。” 陆耀生笑了着弹了弹她脑袋。 朝曦去后台热身,换衣服的时候,让他去坐在家属的位置。 她家属的位置在第二排的稍微偏左,还是不错的。 朝曦在后台,换上衣服之后,看见自己前面跳舞的是一个看起来清冷,棱角分明的男生。 跳古典的男生其实大部分是这个气质,她在后台往前面忘了两眼,他跳舞的时候穿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衣服,脸上表情沉浸,动作行云流水,像是一幅水墨画,感觉就快成仙了。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比赛他也在,似乎是第二名。 朝曦跳的是《千秋戏》,穿着改过的戏服,轻盈,色彩渐变,渲染的彩墨如同一幅画卷,舞蹈背景是一双会动的修长手,手上牵着几条线,她像是皮影戏被操控的小人一样,随着那一双手被操控。 “难再续,难再续,金戈铁马秋风里,最是离人难相聚。” 下腰,控腿,裙裾飘飘然,后空翻,如同一朵在空中绽放的花朵,然后最着最后一个字回头,抬眼,深色凄然,绝美又行云流水。所有人都凝住了呼吸,几乎忘记了思考。 “难相聚,难相聚,画鼓叫破春风去,最是痴人难相忆。” 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跳起来一个定格的动作,然后想摆脱的挣扎着,可以不得不被这一双手操控,那种矛盾又隐忍的感觉,随着她舞动的身躯和飞舞的裙角,吸引着所有人走到她的梦境。 突然,音乐结束,拿手上的线断了。 朝曦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突然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所有人心头一震,黑灯,落幕。 包括评为全场起立,含着泪鼓掌,掌声久久不绝。之后起码五个选手跳舞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朝曦所表达的情绪里,无法走出来。 陆耀生坐在台下,看着朝曦,甚至在落幕以后还看着那个地方。和平常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不一样,她仿佛是天生就应该生在舞台上,在聚光灯下的。 跳完之后,朝曦换了衣服就坐到了陆耀生旁边,朝曦把陆耀生的手放在手心里捏来捏去,或者看着别人跳舞的节拍,轻轻的在他手上打节奏。 一直等到领奖,朝曦毫无悬念地成了第一名,她拿了奖杯,领了奖金两万块钱,走下了舞台。 突然被一个人叫住了,是那个清冷的男生,他走上来说,“能认识你一下吗,三年前其实就想叫住你,不够你走得太快了。” 朝曦说,如果有缘分会再见的。 回到陆耀生身边,两个人准备回家,朝曦的踝骨肿得更厉害了,是刚刚最后那一个倒下去的动作崴到的。走一步疼一步,陆耀生把朝曦背着往回走。 走路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朝曦问要不要打车,陆耀生说不用。 背着朝曦往回走,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朝曦问。 “什么日子。” “我们在一起150天。”她说的时候,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嗯。”他回答,“要什么礼物吗?” “今天想喝瓶可乐。”她说。 “好。” 回到了网吧里,刘城守着,喊了声陆哥和嫂子。陆耀生从冰柜里拿出瓶可乐给朝曦拧开,递给她。 回到陆耀生住的杂物间里,朝曦很郑重的把两万块钱递到他手里,说以后我们家你管钱。 陆耀生接过钱,拿到手上看了半天,看着自己杂乱的小破屋里,昏黄的灯光下,朝曦白白净净的坐在那张硬硬的床上,目光盈盈的看着自己,“真想一直跟着我?”他问。 朝曦使劲点头,“想。” “为什么?”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在川镇的时候就悄悄喜欢你了,你骑着摩托带我回去那次。”她说,“那之前也在偷偷看你。” 他低头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偷偷看了我这么多年。” “等等我,出去抽根烟。”他拿起床头柜的打火机,从烟盒子里摸出一根烟,熟练的点上,把门虚掩着走了出去,站在网吧门口抽。 回来的时候看见朝曦仍然坐在床头,陆耀生走过去,朝曦凑上来闻他身上的烟味儿。 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个存折,说里面有三万块钱,这个网吧是我买的,东西加起来二十来万吧,一个月能赚五千左右,全部身家了。 “以后咱俩好好过吧。”他说。 这是朝曦听过最动听的话。 两个人跑去不远处的atm把拿两万块钱存到那张三万的存折里,数字变成了52100.00 然后两个人笑嘻嘻的牵着手回到他住的地方,把存折和朝曦的奖杯一起锁在柜子里。 朝曦说,“你以后看着这个柜子可以感觉到深沉的幸福。” “什么时候满18?”他问。 “大半年吧。”朝曦算了算日子,回答道。坐在他的床上,帮他把他的衣服叠起来。 他嗯了一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 “我觉得你想做什么不用非等我成年。”朝曦突然说。 他的动作停住了,回过头看着朝曦,略微眯起眼看着她,“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大概是知道的吧。”她回答。 后来两个人去了楼上朝曦的房间,出去的时候,陆耀生对刘城说,再晚些直接把门关了吧。顺道绕去便利店买了个避孕套。 付钱的时候朝曦都不敢看收银员。 比起陆耀生的小破杂物间,朝曦这个才是正经的小公寓,虽然装修算不上华丽宽敞,但是干净又明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以后我们一起住吧。”朝曦从鞋柜子里找了找,没有男士的拖鞋。“你就光着脚。” 进到里面之后,陆耀生帮朝曦脱衣服,一颗一颗的把白色上衣的扣子解了,放在沙发上,露出带着蝴蝶结的文胸。 朝曦有点儿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是不是还挺小的。 他笑得带着几分痞气,说会长大的。 然后是她的裤子,脱下后,露出少女纤细笔直的腿。陆耀生横抱起朝曦往卧室走。 她的卧室带着点儿少女的清香。 把她放到床上,避孕套放到床头柜上,陆耀生先去冲了个澡,身上还带着点儿水珠,拿朝曦洗澡的帕子擦了擦头发。直接裸着出来,他平时看起来身材瘦削,其实身上肌肉线条流畅,身上竟然还带着写看起来陈年的伤。 但是更瞩目的是他腿见已经立起来的那一根又大又直的东西, 他戴上避孕套后直接压上来,把她的文胸解了。 少女粉嫩的乳房暴露在空气里,因为突然一冷,所以立了起来。 他的嘴凑近,含住,又啃又咬的。舌头灵活的在她乳晕上打转。毛茸茸还带着点儿湿气的头发在她的身上弄得她痒痒的。 依旧是那种奇怪的小腹热热的感觉。 陆耀生生把手伸到她下面,摸了摸,觉得已经挺湿了。慢慢的伸进去一根手指,少女的小穴从未被异物入侵过,这种怪异又带着几分疼痛让她叮咛出声,手捏住了陆耀生的肩膀。 “别怕。”陆耀生在她的耳边说,然后一边亲她,手指一边深入。那小穴把他的手指包得紧紧的,仿佛再也腾不出其他的位置一样。 他感觉里面变得湿润了,抽出手指,把自己的硬物抵在她的小穴口。她感觉到以后,有些紧张。 他舔着她的耳朵安抚她,然后重新亲吻上去,开始往里走。 “嗯啊。”奇怪的声音从她嘴里溢出来,腿间像是被撕裂的疼痛,她想扭动,却被他的手按住。 “乖宝宝,别动,马上就好了。”他的声音带着重重的情欲和喘息。 一个用力,全部挺了进去。 “啊。”她的手把他的肩膀挖出了一道痕迹,疼得呼吸紧促,脚拇指紧绷了起来,扎成马尾的头发已经散开了,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 陆耀生感觉自己的阳具被一个温暖,湿润,紧致的东西包裹,那种销魂至极的感觉,也让他闷哼出声来。他忍不住开始慢慢抽插,花穴渗出来的血液带着些许血丝,混在他巨大的阳具上,在她的小穴口进进出出。 边缘恋歌(九)(h) 朝曦的腿缠到了陆耀生的身上,跟随着陆耀生浑身的肌肉起起伏伏。 疼的她掉眼泪,在他身下抽抽嗒嗒的啜泣,他舔去她脸上的泪水。 感觉得到他的硬物在自己身体里面不停的摩擦着,渐渐的,除了疼痛还有了一些其他的感觉,让她小穴里面带着点儿痒痒的,又仿佛是触电。 一瞬间有些沉迷,想到了电影里一些香艳的场景。 似乎是小穴都被撑成了他硬物的形状,随着他的硬物插入而张开,他重重的的捅进去,在朝曦的耳边呼吸,房间里都能听到入穴的水生。 “喜不喜欢被我操。”陆耀生一边用力把阳具整跟插入,一边问。 “喜...喜欢...。”朝曦已经快大脑空白了。 她深深的陷在自己的床上,觉得整个人快被撞碎了,随着床一起震动着,能够感觉到陆耀生的阴囊拍打着她的小穴。 “那以后每天被我操好不好。”他把她腿大大的打开。 学舞蹈的就是身体柔软,能把腿打开到一个很大的弧度,他似乎是想把自己的所有都塞进一样,狂风暴雨的捅着,平常总是怠倦的他完全不一样,带着点儿毁灭性的意味。 最后他呼吸骤然变重,抵着她的深处,精液射在了避孕套里。 把避孕套扔在垃圾袋,带她去洗了洗,看着她红肿,几乎都快磨破皮的小穴口,他有些内疚的亲了亲她的下面,“我下次轻点儿。” 朝曦被他的动作弄得不敢往下看。 最后两个人躺在床上。 原来,人和人之间是可以这么亲密的。 她窝在陆耀生怀里,抬头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心底有什么很甜蜜东西满得快溢出来了。 两个人正式开始同居生活,他们去超市里挑选了情侣的杯子,毛巾,牙刷,拖鞋。大桶装的沐浴液。 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坏了大半年的灯,他踩在椅子上轻易的拧开,拿着楼下小卖部的起子,修了修电路就又能亮了。 把他平时就放在杂物间的几件衣服重新洗了一遍之后,挂在衣橱上,她的衣服的旁边。鞋柜里也多了男人的鞋子,他的袜子也放在了床头的抽屉里。屋子里也渐渐多了点儿荷尔蒙的味道。 朝曦平日里白天上学,练舞,晚上才回来。 他白天在家里睡觉,晚上要守着网吧,其实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很大一部分都是朝曦在网吧陪着陆耀生。 或者在家里就是两个人做爱,或者做饭。 朝曦也开始吃长效避孕药,这样就不用每一次带套了。 真正生活在一起之后,两个人会变的更加的了解对方,所有表面的那些也都会慢慢消散,变得贴近生活,但是更加缠绵,亲密,和依赖。 比如说这么多年,陆耀生给朝曦的印象,就是网吧玻璃里面的一个抬头的眼神,抽着烟漫不经心的样子,摩托车上离去的背影,以及ktv里挽着那个大胸女人走出来的样子。 然而这些日子,两个人这么朝夕相处,会发现他其实还带着点儿色情味道的幼稚。 一起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手非要放在朝曦的胸上; 做爱的时候问朝曦他的屌大不大,要朝曦回答,不会答就往死了操; 总是喜欢在朝曦睡了的时候把阳具塞到朝曦的身体里; 做爱的时候刻意在朝曦的身上留下无数的吻痕,从脖子到腿,满满的红痕。 而且他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吃饭还挑食,不吃香菜不吃葱。 所以到底是谁比谁大了七岁。 朝曦小的时候要是挑食,是会被奶奶骂的,自己再不听话还会被在街上追着打。 这个时候路过陆耀生的网吧,陆耀生还会抬起眼来略带嘲笑的看朝曦一眼。 想到这里,朝曦咬了一口睡在自己身边的陆耀生的手臂,硬硬的,全是肌肉,差评。 他睡得迷迷糊糊,声音带点儿鼻音的问怎么了。 朝曦抱紧他,闻着他身上,两个人一起挑的沐浴露的味道,用腿缠上他的腰,继续贴着他睡觉。 他每天早上回来睡觉的时间,是朝曦该起床的时候。他叫醒朝曦的方式就是把她的腿分开,压到她身上,把她插醒。 经常朝曦还在做一些朦朦胧胧的梦,突然间这个梦就开始发展到少儿不宜的方向,稍微清醒一些就就能感觉到有一个肿胀的东西在自己腿间进进出出,而自己也在无意识的断断续续呻吟。 朝曦报复性的夹紧了一下,那硬物肿得更大了,她的小腹几乎凸出了一个他阳物的形状,他用力的一下一下捅着。 在她耳边说话,热气围绕着她的耳朵,“朝曦,哥哥用大屌叫你起床了。” 朝曦只能去洗澡,清洗一下腿间溜出来的精液,然后拿上陆耀生给她准备的早餐,换上衣服去上学。 走之前去亲一口还没睡着的陆耀生,他伸手把朝曦带到床上,翻过身把她按床在上亲,朝曦推开他,“我要上学了,今天要穿校服,别把我衣服弄皱了。” 走之后拉好窗帘,把灯关了,让陆耀生好好睡一觉。 早自习的时候读到《氓》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简直是反早恋经典教材。 她回去翻开书念给陆耀生听,陆耀生把书合上,把她抱到身上挠她。朝曦痒得咯咯的笑。 她看着学校里的情侣都是牵个手,再不得了的亲个嘴,但是她已经开始和陆耀生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陆耀生从来不去学校里接她或者送她去学校,他说,在学校里就单单纯纯的生活。别人知道你在外面有男朋友会说三道四的。 朝曦说,他们本来就对我说三道四,也不在乎这么点儿。 边缘恋歌(十)(微h) 陆耀生听到电话响了,伸手一摸,看了眼号码,皱着眉头接起来,是一个快两年没听到的声音。 柔媚的女人说,“生哥,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他说话的声音是朝曦从未曾听过的冷漠,“有事在电话里说。” 那个女人丝毫没有被他冷漠的语气影响,“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陆叔叔吗?” 两个人约在了一间酒吧里。 付织月穿着低胸的修身包臀裙走过来,头发大波浪,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女人的魅力,在他面前坐下,比两年前更漂亮了。 陆耀生穿着朝曦给他买的一件灰色衬衫,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说吧。” 付织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陆耀生,“生哥,听说你现在过得不好,我们都你觉得你不该仅仅是这样的。” “你们?”陆耀生讽刺的勾起嘴角。 “对,我和...”付织月顿了顿,“我和诚哥都对你,对陆叔叔的死很愧疚。” “我和诚哥这几年一直在查到底那一批人到底是谁。” “前段时间终于查出些眉目。” “你跟着诚哥这么多年,诚哥一直把你当心腹。你走了以后总觉得用谁都不顺心,货被人劫走了不少。” “底下的兄弟也都服你,这两年都盼着你回来。” “...我也希望你回来。” 付织月说完话之后,用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看着陆耀生。 陆耀生嗤笑一声,“没兴趣。” 付织月有些激动,“那你就不想报仇吗?还是你就想守着个普通网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普通网吧,既然这个是普通网吧,那以前的那个网吧可能就不是普通的。 不仅仅可以上网,还能做一些非法交易。 “以前不是,现在是。”陆耀生把手里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放下杯子起身,“别来找我了。” 晚上朝曦从练舞房回来的时候,看到网吧关着门。 走回家,灯关着。 她换了鞋子打开正准备打开灯,被一个怀抱紧紧抱住。 “陆耀生?” “嗯。”他在她耳边闷闷的嗯了一声,把她抱着,压在门上,低下头亲她的脖子。 “诶,你别啃脖子,上学的时候我我遮不住。” 他就扒开她的校服上衣的扣子,咬她柔软洁白的胸,留着一排触目惊心的牙印子。 “你是狗吗?”朝曦无奈的说。 陆耀生从她校服的裙子里把她的内裤脱下,放在柜子上,然后抬起她一条腿,巨大的硬物就直接插了进去。 “对啊,狗想上你。”他说。 两个人做再多次,朝曦都无法适应陆耀生的尺寸。那小小的穴口被巨大的阳具撑开,她疼得吸一口气,一条腿腿被放在了他的肩上,就这么站着操。 这个姿势几乎都只有韧带柔软的舞蹈生才能承受。 陆耀生最近一个新的兴趣就是发现各种两个人做爱的姿势。 他一次一次顶胯把她撞在门上,门也发出闷响,朝曦害怕别人听到,有些紧张,所以更加敏感,小穴缩紧,不停的分泌花液。 舒服得让陆耀生几乎失去理智,他的阴囊用力拍打着她的花穴口,发出啪啪的声音。 “宝贝,你的小穴好紧。”他说,“你的小穴一直吸着我的肉棒不想让我走。” “没..没有..”朝曦的声音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有。”他突然深深的捅进去。朝曦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觉得自己的宫口都被撞开了。 他把朝曦翻了一面,让她手撑着门,撅起屁股,他的硬物在她屁股上稍微摩拭了几下,就噗的一声插了进去,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朝曦的手抠着门,感觉硬物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有时候捅到敏感点,她的腿颤抖着快要站不住。 “陆...耀生..你...轻...点儿.” “你的小穴明明就想我操。”他的声音比平时哑几分。 继续腰肢用力,耸动着,在小穴里顶她。看着她圆润可爱的屁股,捏了几下,上面就出现了指印。 他拍了一巴掌下去,朝曦觉得有什么感受一下子窜到了脑海里,然后突然甬道紧缩,高潮了。 突然来的一阵一阵的收缩让陆耀生差点儿被夹射了,他撞着她,感觉着她小穴的湿润和温暖,最后疯狂的插了几十上白下,在她身上战栗着泄了出来。 朝曦后面被抱在陆耀生怀里向浴室走,想着,看来又要重新洗校服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朝曦被陆耀生紧紧的抱着,他把下巴搁在朝曦的肩上,呼吸全部都喷在朝曦耳朵里。 朝曦觉得他的情绪有点儿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他低声说,“朝曦。” “嗯。” “你什么时候高三。” “还有一个月期末考,考完寒假之后就高三了。” “高三之后念大学?” “嗯。”朝曦回答,“不过我大学就在北城念,我们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 “好。”他说。 高二期末考,朝曦大概还是那个成绩,班里下游的位置。 发了成绩单以后,全班同学都在研究上面的数字,总排名,单科排名。顺便看看自己的同桌,好朋友,和讨厌的人,以及八卦对象的成绩。 如果他们都比自己低,或者有谁退步比较大,眼角眉梢里总还是带着点儿窃喜。 张梓初成绩很好,是班上的第二名,和朝曦说,你有什么不会的一定要问我啊,不耻下问才能进步。 朝曦现学现用,说不耻下问的意思是,要不耻于向比自己差,或者辈分低的人问问题,我问你应该是不耻上问。 张梓初拿了年纪的一等奖学金,朝曦也替张梓初开心,对她好的人不多,所以尤其珍贵,她是真心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好好的。 班主任把朝曦叫到办公室,慈眉善目的问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你要告诉老师,老师可以帮助你。 你看这些人,都有两张面具,在你不在的时候和别人把你当笑料;在你面前却笑得如春风般温暖,好像是把你当亲生女儿。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她说。 期末的家长会也没人来开,朝曦都不想问家里,估计告诉赵天,赵天也只会让助理来。 上次助理到底对班主任说了什么,让她在办公司说三道四,让朝曦一直耿耿于怀。不然她的高中说不定会过得轻松一些。 晚上从练舞房回来,坐在他旁边写作业的时候,突然用笔戳戳陆耀生的腰。 “嗯?”他从电脑里看过来。 “你要不要帮我开家长会?” 他重复了一遍,“家长会?那我是你的谁?” “你可以装作是我哥哥。” “我只当爸爸,你昨晚上还叫我爸爸呢。”他挑了挑眉对朝曦说。 朝曦狠狠的掐他的腰,他装作疼的嘶了一声。 边缘恋歌(十一)(微h) 陆耀生不想朝曦没人开家长会,那样小姑娘也太可怜了。 两个一起牵着手去街上选那天穿衣服,在一家店里选了间黑色衬衫和正装裤。 其实陆耀生要是不那么吊儿郎当又轻佻的话,穿着一身正经衣服,一米八几的个子,身材修长,棱角分明,狭长的眸子,也是个吸引目光的英俊男人。 路过一个转角处的时候,朝曦正在和陆耀生商量晚上吃什么。 陆耀生问她,“想不想在外面吃。” “我们这个月都在外面吃了好多次了。”朝曦拒绝了,“外面油重,我怕长胖。” “好,那一会儿去前面的超市买点儿菜。”他说。 “行, 那我想吃空心菜和...”朝曦说着,突然声音停了一下,牵着陆耀生的手突然力气重了重,看着前方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一看就是精英人士,穿着一身西装,举手投足都是儒雅气质的赵君淮。 他看了一眼朝曦挽着陆耀生的样子,略微皱了皱眉头,就和他们擦肩而过了。 朝曦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空心菜和红辣椒。” 陆耀生目光沉了沉,“谁?” 朝曦最近在看知否知否,回答道,“我爸家嫡长子。” “你这次帮我开家长会,我老师可能会把你当成他。”朝曦想了想说,“你要不要稍微学习一下人家别人的贵族气质和六亲不认的步伐。” 他嗤笑一声,手搭在朝曦肩上,“小朝曦,陆哥哥疼你。” 开家长会那天,两个人一起起床,朝曦踮起脚尖给陆耀生打领带,帮他把衬衫弄平。 看了看镜子里,点头,“不错,斯文败类。” 他伸手敲朝曦的脑袋,轻佻的说,“回来败类给你看。” 到了学校果然老师把陆耀生当成了赵家的人,所以各种明里暗里的讨好。 到他面前说话,笑得脸都出了褶子。说朝曦这孩子乖,就是方法没用对,高三的时候只要多加努力,一定会考上好大学的。 陆耀生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那为什么高三就能用对方法了?” 老师连忙说,“高三我们都会帮助她的。” “所以你之前就什么也没干?”他似笑非笑的反问。 老师不说话了,干笑两声,和别的家长谈心去。 朝曦悄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把人怼得说不出话,别人还只能憋着和你笑脸相迎。权势的威力真的大。虽然两个人都是狐假虎威,但是这么出一次气还挺开心的。 走出了学校两个人就又把手牵上了,路边行人三三两两的走过,有时也会有认识的同学来打声招呼。关系好的兄妹牵个手不过分吧。 “在学校里开心吗?”陆耀生突然问她。 “和你在一起比较开心。”朝曦说,又加了一句,“跳舞的时候也比较开心。” 朝曦早上的时候看他在学校里的样子,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你念过书吗?” “初中。” “为什么辍学。” “没钱,再加上打架,逃课,不遵守纪律。”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把自己逗笑了。 “总结起来就是不学无术,无恶不作。” “噢,”朝曦点点头,“听起来真的不是好学生。你要是我同学我们应该不会成为好朋友。” “但你可以成为我女朋友。” 朝曦的直觉告诉她,陆耀生这个人的过去情史波澜壮阔,估计之前女朋友就没断过,这段时间刚好被自己捡了个漏,所以她并不准备问来给自己添堵。 暑假的时候两个人出去旅游,其实也就是去附近的城市逛逛。 朝曦在网上选了半天,最后订了一个环境还不错的民俗。白天就在民俗附近逛逛就行。 结果到了那边,两个人先把东西放在民俗,陆耀生让朝曦在那里等等,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头盔的人开着一辆重型摩托过来了,他递给朝曦一个略微小一些的头盔,“上来。” 朝曦把头盔戴上,跨坐在摩托车上,手紧紧的还住他的腰。摩托车飙出去了,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周围的景物和人群飞逝而过。 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速度,心脏快跳出来,但是感觉肾上腺激素在飙升,又害怕,又莫名的激动和舒服。 一直到天黑,陆耀生把车停到了一个地方,把朝曦的头盔取下来,两个人向着民宿走。 还没走到,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巷子里,被陆耀生压在墙上亲到腿软。她环住陆耀生的脖子,把重量放在他身上。 在这么一个没有路灯的拐角,两个人唇齿相依,发出啧啧的声音,还有稍微凌乱的呼吸声。 一回到民宿,他把朝曦的裤子褪下,释放出自己的阳具,就直接挺身进入。 朝曦呻吟了一声,然后他把朝曦带到窗台,面对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在后面一下一下的顶着她。 手还同时玩弄着朝曦的阴蒂,让朝曦发出娇喘,在窗台上面色迷离。 “阴道里这么湿,是不是早就想爸爸操了。”他一下子顶在最深处。 朝曦又疼又舒服,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没有...” 他的吻技太好,让她在两个人亲吻的时候,其实身下就已经湿了。但是她才不会承认。 “你里面不就是给爸爸操的。”他让朝曦转过来,面对着他,背对着窗外,从正面插着。 朝曦能看到他巨大的肉棒在自己身体里一进一出,推出一些,露出点儿根部,然后带着黑色的耻毛又插进去,白色的液体在两个人交合的地方渗出。 再加上身体里也一直能感受到被不符合自己尺寸的巨物插着,他射过一次之后,觉得小腹都被他的精液填满了。 但是他继续的抽插着,朝曦觉得自己像是快怀孕了一样,小腹涨涨的。 他逼着朝曦喊他爸爸。 朝曦说不要。 他快速的拧着她的阴蒂,让她几乎合不拢腿,快跪下来,同时还在她身上抽插着,两个极致的感觉混合在一起,让朝曦失去了理智。 “爸...爸...” “喊大声点儿。”他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四处是更兴奋了,涨得更大,更加快速的抽插。 “嗯啊...爸爸..” 两个人做了三四次才结束。 两个人清理之后躺在床上,朝曦生气,背对着他。 他从后面抱住朝曦,“乖,小朝曦别生气了。” “你欺负我。” “操你的时候我欺负你,平时都你欺负我好不好。”他闷笑一声,把她搂在怀里哄她。 陆耀生的手机在黑暗里突然亮了一下,传来一条简讯。 (我觉得都不用我标注h不h了,两个人第一次做爱之后,章章都要做一下。不关作者的事啊,作者只是描述一下,他们自己要的,我可纯洁了) 边缘恋歌(十二) 高中开学已经过了一两个月,已经到了秋天。高中放学后,一群扎着马尾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蜂拥而出,背着书包和好朋友聊天儿。 有的还会在路边买个煎饼卷一切,让后捧着热气腾腾的煎饼卷一切在人群里边走边吃。 大道上的梧桐也在也变黄了几分。 朝曦和张梓初一起从学校里跟着人流走了出来,在门口就说了再见,张梓初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 今天朝曦强制性要求陆耀生来接她,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 陆耀生很高,一眼就能在一堆高中生看出来,站在梧桐树下等着她。 她快步走上去,挽住他的胳臂。 “你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朝曦神神秘秘的说。 陆耀生打量了一眼朝曦,“不觉得。” 他前段时间买了辆五六万的宝骏510,颜色还是朝曦选的。停在学校门口停车场那边,带着走过去上了车。 朝曦上了车还是不甘心,“你真的不觉得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吗?” 陆耀生开火,熟练的把车倒出去,冲她挑挑眉,“真不觉得,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朝曦讪讪的说了句“没什么。” 结果车开到了北城大剧院,上面一个巨大的海报,唐诗逸舞剧。 唐诗逸穿着仙气飘渺的裙子,跳在空中,像是敦煌的仙女一般。这是每一个学舞蹈的人的梦想。 “一周年快乐,宝贝。”陆耀生说。 朝曦憋住自己的开心,掐了掐他,“路上你还装不记得。” 他拿出两张票带着她排队进去,演出结束之后朝曦的眼睛充满了光芒,对陆耀生说,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他在大剧院观众席有些昏黄的灯光下侧过头看她,哑声说,“你会的。” 上次朝曦生日的时候,陆耀生买了个大蛋糕给她,在上面插了18跟蜡烛,用打火机点燃,把灯关了。 五音不全的给她唱了首生日歌,让她许愿。 朝曦忍住没嘲笑他的生日歌唱得跟人头七似的,闭着眼许愿。 “不行,你这么许愿,实现不了。”他打断她。 “为什么?”朝曦诧异的问,“不都是这么的吗?” “你要说出来,这样实现的几率会大一些。”他透过烛火跳跃的火焰看着她脸上被映出黄色的光。 “哦。”朝曦冲着陆耀生眨巴眨巴眼睛,“我的愿望是陆耀生的愿望都能实现。” 他轻笑一声,“一共三个愿望,还有两个。” “第二个愿望是,我想一直和陆耀生在一起。” “第三....” “停。”陆耀生又打断了她。 “又怎么了?” “你前两个愿望重合了,所以换一个。” 朝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你可真龟毛。”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陆耀生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朝曦重新双手合十。 “第三个愿望是,想看中国歌剧舞剧院首席,唐诗逸的舞剧孔子。” 许完了。 “你满意了?”朝曦问。 陆耀生笑嘻嘻的说,“吹蜡烛吧。” 她吹灭了蜡烛,然后两个人一起吃蛋糕,吃着吃着就开始在对方脸上乱抹,最后满脸奶油的接吻。 “真好,媳妇儿成年了。”陆耀生说。 有人想替你实现愿望,你总得顺着他,说个在他能力范围能实现的,比如,看舞剧。 城市里的高楼林立,霓火通明,车鸣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多重角色,写字楼里跑上跑下的社畜,家里无所不能的父亲,酒桌里高谈阔论的人精。 在城市千万人中要拿显微镜才能找到他们两个,正在牵着手,走在徐徐微风里压马路。 但其实,稍微还是有些显眼的。男子身材高大瘦削,女生纤细苗条,从背影看起来就很是般配。 “最近集训累吗?”陆耀生问。 “累是累,但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很开心。总比每天算圆锥曲线强。” “圆锥曲线?” 朝曦想起旁边这位哥没有念过高中,“大概就是,圆形,锥形的曲线。” 陆耀生嗯了一声。 “我觉得我考北城舞蹈学院没什么问题,上次得了第一名,所以文化课加很多分,相当于保送了。 艺考和文化课考试都是单独组织的,下个月就去考了。”朝曦说。 “考上了我又带你出去玩儿。”陆耀生说。 “嗯!”朝曦使劲点头,“我想去西湖看看。” “行。”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没说话,走了一段路。 陆耀生突然说,“要是,我就一辈子开个小网吧,你会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朝曦说,“人各有志呀,如果你的理想就是好好把一个网吧开几十年,你也算是成就了你的理想。” “我觉得人生并不一定说非要怎么样,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下去就算是成功。” 陆耀生笑了,“你才多大,就开始思考人生了。” 朝曦哼了一声,“我觉得我的思想一直很深刻。” “为什么。”他问。 “因为当你觉得生活对你很不好的时候,你总要想点儿奇奇怪怪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朝曦补了一句,“和你在一起就觉得生活对我很好了。” 陆耀生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两个人十指相扣,继续慢慢的走。 回到家里,他接了刘城的班,守着网吧,朝曦陪他到十二点就上去睡觉。 朝曦到了楼上,哼哼着哥,把他的衬衫熨了,还给他做了碗夜宵。想象自己就是一个田螺姑娘。 她走了没多久,陆耀生就又接了个电话。 “诚哥。”他说。 “阿生。”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点儿上位者的压迫感,“明天我带你去交接一下新场子。” “好。”陆耀生回答。 边缘恋歌(十三)(h) 朝曦一直觉得,上次赵君淮回去会说些什么,然后赵天可能会来质问自己几句。 比如说什么早恋不好,你要专注于学习,上大学了之后再谈恋爱之类的。 结果并没有,最近几次回别墅里吃饭,还是和以前那样相安无事,大家不痛不痒的说几句话。 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管教,多废几句口舌都嫌累。 她带着点儿莫名失望的松了一口气,我自作多情。 正好,如果现在就和赵家闹掰,学费都交不起。 艺术生的学费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如果朝曦自己想办法付的话,可能去洗一个月盘子的钱就像是一颗石子,扔进漩涡里,咚的一声,水花都看不见。 没必要在这种时候争什么自尊心。 她安慰自己,请回答1988里里说,当人放下自尊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强大。 艺考和文化统考都结束了,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稳了的朝曦开始期盼着陆耀生带自己出去玩儿,甚至已经开始上网做攻略了。 在上课的时候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用铅笔画着杭州西湖的地图。 老师知道朝曦已经参加了艺术统考,来学校就是混个日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曦的素描是正儿八经学过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舞蹈生为什么需要选修美术生的课。她画得惟妙惟肖,甚至带了点儿3D效果,一时玩心起了还给上了个色。 前段时间跳舞太累了,她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 不去舞蹈室。所以可以每天下了晚自习八点钟就跑去网吧里跟陆耀生并排坐在一起。作业也不用做了,就撑着头看他打游戏。 有时候陆耀生怕朝曦无聊,就陪着她玩儿黄金矿工。 来付钱或者进来找机子的人瞟见了,都会有些吃惊。后来意识过来他是在陪小女朋友。 啧,女朋友漂亮了就是难哄,游戏都不能好好玩儿。他们在心里想。 想是这么想,能找还是要找个漂亮的。 陆耀生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反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好吧,陆耀生并没有这么有文化。 朝曦在无聊之下去看了几部人体艺术的电影,然后悄悄的打算在陆耀生的身上尝试一下。 两个人一起睡觉的时候,听到陆耀生呼吸均匀了,她小心钻到被窝里面去。 陆耀生并没有穿内裤,这样晚上想要了就可以把自己插进朝曦的腿间。 她能透过黑暗看出那东西的轮廓,不像是往常那样直而挺立,沉睡着,软趴趴的躺在他的腿间。 她凑上鼻子去闻了闻,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他每晚和自己一起睡前都会洗澡。 她含上去,一开始嘴里的东西还是软软的,然后她稍微的吮吸了一下,就开始慢慢的在她嘴里涨大。小嘴里就只能包住一个龟头。 她开始用舌头来缠绕,用舌头沿着上面的纹路舔来舔去的。 他闷哼了一声,无意识的喊了声朝曦。 朝曦开始更努力的舔着。 陆耀生终于被腿间的感受弄得清醒了,看见朝曦不在自己身边,被子里有个小东西在动。 他掀开被子,看见她趴在自己腿间,头发垂下,正含着自己的阳具,抬头看见自己,眼睛弯起来笑了笑。 他变得呼吸沉重,但是却又不敢乱动弄伤朝曦,小姑娘嘴小,弄到喉咙会难受的。 她的嘴里也是湿润和温暖,却无法像小穴一样包裹他所有的阳具,但是却一直吸着他的龟头,心理上和视觉上的刺激都让陆耀生更加深的感受到她嘴里的温度。 她努力的更深一些,往喉咙里放,压着喉咙深处却有些难受,但她还是努力的模仿性交的动作,上上下下的吞吐着。 小姑娘还不太会,有时候牙齿会碰到。但是他已经沉迷于这种感受。 大概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用手按了按小姑娘的头,让她发起起伏伏更快一些,最后在她嘴巴里射出来。 腥咸的东西突然间充满了她的嘴,她皱眉嗯了一声,连忙跑去卫生间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用水漱了两下口。 然后跑回到被窝里。 陆耀生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捏捏她的小屁股。 “小坏蛋,不让我睡觉。” “就不让。”朝曦说。 “哥哥屌的味道好不好。” “不好。”她说。 “是吗。”他说,然后抬起朝曦的下巴吻了下去,舌头在她嘴里搅弄着,交换唾液,唇齿相依,他尝着她嘴里的味道。 吻着吻着朝曦就感觉自己大腿内侧钻了个硬物进来,他伸手摸了一把,“湿了,等着哥哥进来吧。” 这个人就每天角色扮演,一会儿爸爸,一会儿叔叔,一会儿哥哥,一会儿主人。 精神分裂。 他今晚上很温柔,把朝曦压在身下,两条腿分开成M形状,慢慢的挤进朝曦的甬道,捅了进去。然后开始缓缓的抽插着,但是每一次都顶着朝曦的敏感点。 朝曦的手抓着他的肩膀,他附身啃咬着朝曦的胸,一边用力的把自己插到朝曦身体的深处,一边说,“小朝曦的胸被爸爸揉得大了,是不是要好好谢谢爸爸。” 朝曦嗯哼了两声。 感觉身下的小姑娘慢慢适应了,他开始加快动作,快速的耸动着。 朝曦的呻吟也变得婉转。听得陆耀生更加卖力的抽插着。 最后他把朝曦放在床沿,两条腿大大的分开,自己站在地上,对准之后一下插进去。两个人都哼了一声,然后他加快动作,最后终于射到朝曦小腹都鼓了起来,满满的精液。 空气里都是一股石楠花淫靡的气息。 不知为何,两个人重新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朝曦心里竟然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有些舍不得睡觉。紧紧抱着陆耀生,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 “怎么了?想被哥哥操吗。” 朝曦拧他大腿,“你讨厌。” “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每到晚上,他的声音总是带着点儿黑夜里蛊惑人心的味道。 “好啊,讲什么?“ “小蝌蚪找爸爸。” “小蝌蚪不是找妈妈吗?”朝曦疑惑。 “从前有只小蝌蚪叫小朝曦,她丢了爸爸,然后就到处找。然后找到了一只帅气的大蝌蚪叫陆耀生,从此以后每天晚上在床上叫他爸爸。”他胡扯道。 朝曦听了又气又羞的去咬他下巴,“不许你再讲了!睡觉!” 每一个夜晚,他们都是世间最缠绵最亲密的爱人。 (你们发现没,我每次写做爱之后总是要写两个人要去浴室清洗,要么吃药,要么结扎,要么带套。做爱之前要洗澡,手交之前要洗手,口交之前要刷牙。健康性生活,幸福你我他) 边缘恋歌(十五) 后来朝曦拿到了北城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这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外。 但是对于赵天一家和学校里的人来说,却非常意外。 她把这件事告诉学校里的老师的时候,办公室陷入了五秒钟的沉默。 他们都知道朝曦是个艺术生,但是大部分的艺术生不都是因为成绩不好,所以随便找个名头,家里有钱的塞到一个野鸡学校学学跳舞,学学唱歌。 因为学校的艺术节里大放光彩的人里,从来没有朝曦。 她也不像是真正的学艺术的姑娘们,每天打扮得精致,走路都用下巴看人。 结果竟然考上了北城舞蹈学院,对于舞蹈生来说清华北大的存在,学校每年也只能考上不到五个。 和赵天家说的时候,他们都说,让朝曦查清楚会不会是骗子用这件事来骗人的? 他们都这么觉得,对于朝曦这种疏于教养,长得好看,又是私生女,而且成绩好不好,没什么朋友的人,属于TVB伦理剧和大陆八点档肥皂剧里面的反面角色。 就该是不学无术,胡搅蛮缠,可能上学学到一半跟个野男人跑了,最后出现在扫黄打非的报纸上,成为大家茶前饭后的谈论点,拿来教育自己家小孩,要好好念书,听家里的话。 赵天一直没说,他之所以把朝曦带回来,也是因为朝奶奶把自己最后在公司里的股份给了朝曦,十八岁生效。 朝曦并不知道这个遗嘱,赵天的律师告诉他,把朝曦养到18就可以了,然后以监护人的名义代替她来使用这些股份,伪造一份委托书。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朝曦在你家里被你养到成年,肯定心甘情愿把股份给你。 朝曦最后本来想一个人去一趟西湖,最后她还是把自己做的那一份攻略烧掉了。 用的是陆耀生走之前用了一半的打火机,然后告诉自己,以后要好好生活。 就算全世界觉得她理所应当的堕落,她也不能放弃自己,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孩子的,就像是初中班主任告诉奶奶的那样。 人总是要有把自己碎掉的心脏,重新拼凑起来的能力,不然真的没法生活。 有无数伤心的人都会集中在城市最高的那一栋楼上,拿着号码牌一个一个的跳下去,作为这座城市的葬歌。 但是又哪里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儿,时间像海浪一样,冲刷着记忆的棱角,把那些凹凸不平的东西刷得光滑得像是鹅卵石。 每一天朝曦都会想成百上千和理由来安慰自己,就像是当初告诉陆耀生的那样。 “当你觉得生活对你很不好的时候,你总要想点儿奇奇怪怪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生活对我不好,我自己对我自己好。 一整个假期她都是整天整天泡在练舞房里,跳到酣畅淋漓,仿佛不是她在旋转,是这个世界在旋转。 没有了盼着回去见谁的年头,练到凌晨一点两点都可以,然后躺在床上,累得无法胡思乱想,然后睡觉。 赵天给了朝曦一笔钱,足够她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委婉的让她不要再回去了,因为赵语娜对于她的存在很不满意。 朝曦就不明白了,那当初你把我从川镇带来北城干嘛。 大学是很不一样的存在。 没有几个过去认识的人,所以新同学都把朝曦当作普通的同学一样。仅仅是普通同学这四个字,就能让朝曦感动了。 大家来自天天南地北,又怀揣着同样的梦想,都是一群长得漂亮帅气的男男女女们渴望站在聚光灯下舞蹈。 和朝曦同班的还有当初想要她联系方式的那个少年,他叫贺原。 甚至上舞蹈课的时候,舞蹈老师专门让朝曦出列,说当初比赛的时候,她是评委之一,很喜欢朝曦的舞蹈,让她以后要继续努力,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班里的同学也都笑嘻嘻的来和朝曦交朋友,说大家以后一起共同进步。 从来没有获得过这么多善意的朝曦,觉得简直不知所措,她努力的答应别人的每一个要求,待人以真诚,然后收到别人的真诚以待人。 当了这么久的边缘人物的朝曦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这么相处。 很多人在年龄稍微大了一些的时候,才会拥有同理心和明辨是非的能力,高中就属于一个世界观正在形成的时期,老师是一个引导者,很多人其实本身并没有那么坏,也仅仅只是从众而已。 所以他们到了大学以后,都才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会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换位思考,尊重他人。 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对过去伤害过的人说一声抱歉。 一直到很多年后的同学聚会,那么多人都来向已经成为著名舞蹈家的朝曦敬酒道歉。 但其实朝曦很早以前就释怀了。 以前没得到过什么善意的人,其实很好满足的,而这些年间,她内心的伤口早就愈合了。 但是她很想抱抱那个时候孤单又脆弱的小朝曦,告诉她一声,都会过去的。 大一的时候她甚至还再见过陆耀生一面。 他没了以前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感觉,看起来沉稳了很多,似乎本身他就应该是那样的。 两个人在路口擦肩而过,他甚至还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 仿佛是两个人的过去,都消融在了那个笑里。 局外人(一) 免责声明:你以为的主角,并不是主角。 赵君淮和前女友谈了七八年,两个人还是分手了。 也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家里公司的合作谈崩了。 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也会有真的爱的人,毕竟人不是生来淡漠。 但是——身边能给个名分的人,一定是可以带来利益的。 你别说他们势力,要先想想,通过这件事情能带来的财富。 十万,我不卖我的爱情,一百万,不卖,一千万,不卖,一个亿,你也可以不卖,那几十上百个亿呢? 两家上市公司的合作关系如果做好了,创造出的价值是不可限量的。 喜欢的人养在身边就可以了,不愿意的话就多给点儿钱,几千万下去,谁不想跟着你。 赵语娜女士给他安排了相亲,就在君豪大饭店,他当成了一个商业谈判,穿上了西装,儒雅的走进了饭店,等待女方程念栀的到来。 程念栀今年二十二岁,家里要比赵家更厉害,赵家主要是做房地产,但是也只算是房地产届的大佬之一。 但是程家却在金融界呼风唤雨,只手遮天,说一不二。 当年她的爷爷毕业于哈佛经济系,回国发展后刚好跟随上历史潮流,成了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她的父亲和她的兄长又都是人中龙凤,一代代把程家做到现在这个金融界顶峰的位置。 赵君淮的表姐已经和程念栀的哥哥程思聘定亲了。 自己如果再和程念栀能有点儿什么,房地产和金融强强联合,什么风浪掀不起来。 不过据说,这个程念栀初中成绩是在太差,高中就送出了国去,大学砸钱进了个还不错的学校的金融系,学到一半因为太多课没去,大二就被被退了学。 在美国又混了两年,去年回了国,成了贵族圈儿的大家都喜欢私下谈的笑话。 不过对于赵君淮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女朋友或者妻子,都只是家里需要,情人可以另外找,她身份到位了就行。 既然从小享受着顶级资源,那么那该付出的东西就要学会付出,这样才能让家族长久的发展下去。 这是赵天从小给他灌输的道理。 程念栀足足让他等了一个小时,他不停的看着表。再有良好的教养,都在心底对这个女人不耐烦了起来。突然,手机响了,是表姐赵羽夏。 “君淮,听说你今天和程念栀相亲?” “对。”他说。 “那个程念栀,哎。”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赵君淮和表姐是这一辈里面唯一年龄相仿的,所以又从小关系很好。 “平日里我和思聘回程家,只要她在,就各种明里暗里刁难我,让我和思聘都很为难。”赵羽夏说,“我觉得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她,毕竟圈儿里的其他好女孩还是多,我已经和他们家联姻了,她刁蛮任性,还不学无术,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你是我关系最好的弟弟,我不想你身边是这么一个人。”她说。 赵君淮皱紧了眉头,“好的,谢谢表姐提醒。”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程念栀到了。 不得不说,程念栀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就算他们圈子里,见惯了明星,模特,她也依旧能让人过目不忘。带着点儿栀子花清香的漂亮。 她穿着小高跟鞋和白色的修身裙,还在脖子上寄了一条小丝巾,带着别致的黑色耳钉,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好,久等了。” 声音也如百灵鸟一样动听。 赵君淮在心里默念表姐说的话,刁蛮任性,不学无术,不能被她的外表迷惑。 “我们约的是七点见面吧,程小姐。”他语气带着点儿刁难的语气。 “啊..对,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不好意思。”她说。 “我们是一周之前就约好了,程小姐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情吗?” “车出现了点儿故障,弄了一个小时才打起火。”她虽然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弄得很不舒服,但还是觉得自己理亏,要有礼貌些。 “这真是个好理由。”赵君淮说。 “那迟到了就是迟到了,我很抱歉,但是你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没必要吧。”程念栀也有些生气了。 “可能对于程小姐来说,一个小时只是化化妆喝喝茶的时间,但是对于我,却可以开很多次会,甚至谈成一场合作了。” 又在讽刺她一天没个正经事,时间不是时间。 程念栀起身,学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那耽搁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了,这顿饭的钱我来付,您回去慢慢签合同,工作愉快,下次不要遇到我这样的人了。” “等等。”他说。 程念栀不情愿的停下来看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我的表姐,我的表姐已经和你兄长订婚,你也只是个外人。” “打扰别人的生活很不妥,她以后是你嫂子,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听她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程念栀似乎听到这段话,僵了一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倒在他的头上,钱也不付了,转身走了。 猩红的酒流在高级定制的名贵浅灰色西装上,显得非常醒目,还有一些顺着纹路流了下来,一直滴到他的裤子里。 赵君淮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无礼对待,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怒不可遏,简直想上去把她拽回来。但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事却不可以做。 因为程念栀的兄长程思聘,是赵君淮真正敬佩的人,当年拿到了哈佛,麻省理工大学的offer,最后选择了美国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真正的高岭之花,无论是商业手段,还是勤奋程度,都是他们这一辈的人里真正的翘楚。 虽然表姐说程思聘对于程念栀也很不满,但是,他还是不太敢贸然行事。 去洗手间看着自己西装上被泼的红酒,良好教养的他也咒骂了一声。 兄妹俩真是天差地别。 局外人(二) 赵君淮第二次见到程念栀,是在月光慈善拍卖会上。 慈善对于富人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能是有极少部分人真的心怀天下,以拯救众生为己任。 但是对于他们大部分人才来说,拥有这么大一笔财富,就已经超过了自身努力可以到达的程度,和运气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 但是他们总想找点儿什么解释,为什么我这么有钱? 总不可能直接说——因为我投胎投得好,我运气好。 他们说自己努力,什么在公司加班,通宵不睡,见过凌晨一点两点三点的街道。 可是你去看看程序员,看看北上广深忙忙碌碌的人群,哪一个不是赌上一切养家糊口。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 所以他们最终找出自己心灵的慰藉就是,一切都是上天安排。 信上天,就要信因果。所以做慈善就显得尤其重要,似乎这样只要坚持做慈善,财富才会理所应当的属于自己。 再加上点儿对天下芸芸众生俯视般的悲悯,和作秀的时候被聚光灯笼罩的感觉,促进了他们对于慈善的热衷。 管他们最终给的钱最后落到谁的口袋里,反正钱他们已经给了。怪不到他们头上,对吧。 这个月光慈善机构是五年前兴起的,据说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地下财团办的,所有账全部透明,捐给那些耳朵失聪的人们。 当年拍卖南非最大的一颗粉钻而出名,这些年越办越大,已经成了华夏国最大的慈善机构,但是却不让媒体大肆报道。 但是,越神秘的东西越会吸引人的兴趣,所以大家其实所有人都在偷偷谈论。 现在已经成了上流社会的一个很重要的交流宴会。 能拿到这个晚宴邀请函的人,才是被所有人认可的,真正的贵族。 赵君淮一家也在被邀请之列,赵语娜穿着高奢品牌盛装出席,赵天和赵君淮也都精心准备一个下午了。 各个名流小姐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如春花争艳一般,想把别人都比下去。 莺莺燕燕们在一起挽着手,友好的寒暄着,你夸我高跟鞋万里挑一,我夸你裙子有设计得巧妙。 但你要是把画面调整到静音,透过浓浓的眼妆仔细看她们的眼睛,里面全是鄙夷。(punchline) 可是最后,程念栀来的时候,才是真的惊艳全场。 她真是别具一格的美丽,一身蓝白渐变色晕染的长裙,上面点缀着零星的星光,穿在她的身上,就是为她设计的一般,走在水晶灯的灯光下,五官精致得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让其他所有女人黯然失色。 她身边是程思聘,赵羽夏跟着赵家来的,所以程思聘的身边并没有女伴,身边是自己的妹妹和父亲。 他面容和程念栀相似,也是得天独厚的英俊,高大挺拔身材,面容清隽,淡漠疏离。 他们的母亲早就去世了,据说是当年名动一时的大美人,让这么些年程光念念不忘,一直没再娶。 程思聘作为贵族圈儿著名高岭之花,这些年没有任何绯闻,一心专注于事业,解决了无数次棘手的风波。今年才二十八,就成功代替他的父亲接手程家,成为金融界的一尊大神。 去年和赵羽夏订婚,引起轩然大波,所有的媒体都说赵羽夏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赵君淮为自己表姐开心,人人都有慕强心理,所以最让他开心的还是能和这个男人牵扯上关系。 等所有人都落了坐,赵羽夏提着裙子矜贵的走过去坐到了程思聘的旁边。程思聘只是冷睨了她一眼,一字未说。 赵君淮就坐在他们后面,看着表姐的样子,还有程思聘的眼神,觉得他们二人感情似乎不是表姐说的那么好。 赵羽夏今天也是在被家里的化妆师打扮了五个小时才出门的,却被他们兄妹二人衬得黯然失色。 赵羽夏暗暗捏紧拳头,以后我进了程家,程念栀嫁给谁,住哪里,不都是我说了算。小不忍而乱大谋。 拍卖会开始了,从一开始的一些名人画册,明朝花瓶,珍稀珊瑚,西方油画,再到有价无市的珠宝,应有尽有。 拍卖进行到一串色泽形状都很完美的蓝色钻石项链的时候,赵羽夏小声对程思聘说了句,“思聘,这一串你送我好吗。” 起拍价一百万美元,程思聘第一个出,一百一十万。 大家都给程思聘,没有人再要价。 这个时候,程念栀,一百二十万。 程思聘,一百三十万。 程念栀,一百四十万... 一直加到了两百万,谁都不知道这对兄妹在做什么,都是一家人,这是在玩儿散财童子的游戏吗。 最后还是程思聘拍下来了,三百万美元。 后来程念栀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精致的五官透着不满,樱红的唇紧抿,全程再也没有对任何东西感兴趣过。 赵君淮其实本来应该是很讨厌程念栀的,无论是她和表姐的关系,还是她对自己做的事情。但是程念栀的长相让他又不是特别能讨厌起来,而且他竟然反而总是一直在悄悄看她,真是红颜祸水。 看来程思聘还是很宠自己的表姐,程念栀在家里也根本争不过表姐,自己的表姐多虑了。 可能是小姑娘失落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男人总喜欢弱势一点的女生,竟然激起一点儿他的保护欲。 赵君淮觉得自己疯了,上次程念栀才给他泼了一杯红酒。 他拍下了一条类似的钻石项链,想着送给程念栀,顺便给上次的无理道个歉。 可是在结束之前,程念栀就自己低着头悄无声息的走了,在所有人陆陆续续散场之后,他到处没找,都没能找到程念栀,就只能先把项链放在家里的柜子里,以后有机会再给。 局外人(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而赵君淮最大的爱好就是听音乐会。 一开始可能是的确因为音乐会比较高雅,适合他,所以他才回去尝试着接触,但是后来,确实真的被吸引了。 那些音乐家手中拉出的,弹出的旋律仿佛能把人带入另一个境界,沉浸在情绪里,喜怒哀乐都跟着音乐流淌。 他尤其喜欢一个近几年突然名声鹊起的音乐家,Doris。 一个刚刚毕业于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才女,她的钢琴演奏会一票难求。 网上只流传着一个她的视频,仅仅拍的背影,一个纤细瘦弱的背影,却能听见在她的手下,钢琴仿佛是有了灵魂一般,声音引人入胜,仿佛天籁,让人过耳不忘。 他努力找了她钢琴的音频,来来去去的听。在他被繁琐的事务压倒抬不起头的那些夜晚,都是她流淌的钢琴给予他慰藉,引人入胜,是他听过最美的声音。 他暗地里求了这么久,终于买到了一张今年年底在国家音乐厅的票。 走进有着巨大管风琴的国家音乐厅,是密闭的木质尖顶建筑,看起来庄重而又古典。他花了重金买的前排,看着台上的那一台斯坦威等待着它的主人,他开始期待着。 突然,周围的人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小了。 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走了上来,锁骨修长,纤细洁白的脖子上带着一条蓝色的钻石项链,依旧带着黑色的耳钉。 赵君淮看得目瞪口呆,失去了言语表达的能力。程念栀。 而那条钻石项链,是程思聘拍给赵羽夏的那一条。 程念栀鞠了一个躬之后,坐到位置上,抬手开始弹琴,指尖开始在钢琴上起舞,每一个声音都弹到人心弦,让那些懂音乐,亦或不懂音乐的人,都跟着她指尖的音符一起进入到她编织的美轮美奂的梦里。 管风琴的回响也加剧了这种美,让人的耳朵都跟着共鸣。 可是音乐里却全程埋藏着隐秘的悲伤,压在人心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赵君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视力突然变好了,能看见她缓缓的闭上可眼睛,看见她起伏的胸口,颤动的睫毛。 他一边沉醉在音乐里,一边深陷于震惊中。 不是...在美国的大学里大二就被退了学,怎么成了毕业于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才女。 他痴迷音乐这么多年,音乐即人心,能弹出这种情绪和音乐的人,只会是性格敏感善良的人,不可能刁蛮任性。 音乐会结束,她下场了,人们开始立场。他跟着人群走不快,而且想追上去,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开车回家的时候,赵君淮神情恍惚,闯了好几个红灯。 晚上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朝曦回来吃饭。 他并不想给她任何一个眼神,她是让母亲暗自垂泪的人,也是家里的寄生虫。 上次还看见她和一个比她大了不少的男人走在一起,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但是他也懒得管,因为要害人的最好方式,不就是放纵不管,让她自我堕落吗。 据说朝曦也在学校里成绩很差。 赵君淮觉得,但凡这世间还有一丝道理,朝曦就该和她的母亲一样,只能落个惨淡收场。 做惯了天之骄子,他讨厌不知上进的人,比如朝曦,比如一开始知道,是大学肆业的程念栀.... 可是她竟然... 连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好在这些年在外面伪装习惯了,贵公子的气质还是要有的,毕竟家里还有这么一个累赘。 如果做得不好怎么让朝曦知道她自己和这个家的区别。 晚上他给她的表姐打了一个电话,先是寒暄着问候几句,说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的表姐非常开心的说,自己过得很好,程思聘对她也好,而且,她怀孕了,估计果断时间就会结婚,正式嫁给程家。 说起程念栀,她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说她依旧在家里兴风作浪。 甚至还抢走了思聘给自己买的蓝色钻石项链。 但是据说她很快就要去美国定居,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就剩下她和思聘的二人生活。 对,那条挂在她脖子上的蓝色钻石项链。 他心想,程念栀为什么要去抢表姐的,自己也给她买了一条类似的。 自己,也可以送她呀。 “那,你有什么程念栀的联系方式吗,我...我可以帮你教训她。”赵君淮说。 赵羽夏可能是被欺负得很气愤,说我还没有,因为关系不好。但是我一个姐妹的妹妹和她算是认识,我帮你问问给你发过来。 大约十分钟,发来一个电话号码。 他先组织了一下语言,先说自己是谁,再道歉,说上次对她很无理,然后说起想送她一个礼物,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约她出来见面。 他拨通了这个电话。 “请问您是谁?”那边的声音响起,如夏日泉水般动听。 他说,“我是赵君淮。”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一连串想说的话全部都被埋在了滴滴的忙音里。 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情急之下,微信上搜索这个电话号码,结果真的搜索出了她的微信。 头像是一只很可爱的手绘卡通耳朵,名字叫“侧耳倾听。” 签名很奇怪,【361361361361】 四个361重复。 他申请了加她的微信。 她很快回复,“你是?” 他想了想,“我姓何。” 不想再被拉黑了,他有个好哥门儿姓何,想借用一下他的名字,先和她套套近乎。 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同意了,发消息,【何先生,是你呀,我大概周日晚上六点过来,可以吗】 局外人(四) 赵君淮毕竟在商业上跟着赵天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精通各种骚操作和人情世故, 【可以,我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那边说,【没什么特别的,让甜甜多听几遍就好,地点是水浒传小区梁山街道10单元8楼吗】 他回复【是的】 【好,那咱们周日六点见啦】 他看了好几遍这个消息,对了一下行程表,那天他有两个会,他打电话给助理,说全部都取消。 她就像是一个迷,吸引着他的探究欲,想要不择手段的靠近。 水浒传小区梁山街道10单元8楼,他上网搜索了一下,是旧城区一个还挺破的小区。 这种地方让他生理性的排斥,也不知道她去那种贫民窟要做什么。 到了周日,赵君淮早早的就开着车过去了。 赵君淮开着他的黑色保时捷,皱着眉头想让周围的车离他的车远一些,毕竟刮到蹭到了,他们可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只知道坐在地上哭。 停在了梁山街道的路边,他慢慢的找十单元。 地上有一股子尿骚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随地小便,旁边的电线柱子上贴着重金求子的小广告,几乎快脱落的墙壁上印着红色的【张开锁】【李开锁】【修下水道】。 楼上有些人家在做晚饭,传出噼里啪啦炒菜的味道,油烟从挂满香肠的窗子里冒出来,飘到他的身边。 他嫌弃的闻了闻,他出门前还喷了巴宝莉的栀子花味香水,因为她总带给他栀子花味道的感觉。 结果现在自己身上前调栀子花,后调咸菜炒回锅肉。 突然间,他听到到有一辆什么车压到下水道板的声音,正在逐渐的在靠近。 直觉告诉他,可能是程念栀来了。他赶快这才楼梯间找了个视线死角躲起来。 先是听见开车门的声音,然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程念栀说,“那我先上去了,你一个人在车里会不会无聊。” 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会,去吧,我等你。”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程念栀上楼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赵君淮非常的耳熟,但是一时紧张下,竟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但是他打听过了,无论是Doris还是程念栀,都没有什么男伴,或者是男朋友。这些年身边的人干干净净的。这个男人会是司机或者助理吗,但是听声音却觉得这气质不可能。 既然那个男人留下了车里,他也不敢出来,就一直在那里蹲了一个小时。楼上断断续续的传来钢琴的声,似乎是首儿歌,他回忆了半天,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有的时候钢琴声会流畅而动听,有的时候却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 结合之前的短信,他猜测是程念栀在教那个叫甜甜的人钢琴,而姓何的,应该是甜甜的父亲或者是谁。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程念栀回来这种地方教钢琴。 她的家里都有钱成这种地步了,而且钢琴弹得世界闻名,却来教一个不一定付得起普通钢琴老师一个小时费用的,而且钢琴谈得根本不好的人。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赵君淮蹲在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 钢琴声停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然后开车门,车发动,慢慢的开走了。 赵君淮蹲到脚差不多失去了失去了知觉,缓缓的扶着掉漆的楼梯间绿色栏杆站起来,浑身发麻,像是针扎一样。缓了一会儿才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车上。 他神使鬼差的在自己车上放了虫儿飞。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不知道是对陈念栀鬼迷心窍,所以觉得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很美好,还是怎么样,他突然觉得,以前从来都瞧不起的儿歌小调,竟然也有几分意思。 儿歌,古典,流行,民歌都是一个一个音符组成的谱子。 二胡,小提琴,钢琴,唢呐,吉他,甚至快板儿,也都是演奏的乐器。 本质上都是音乐,无国界,且不分高低贵贱。 喜欢听肖邦贝多芬的人,比起喜欢听两只蝴蝶荷塘月色的人,高到了哪里去了呢? 人总是喜欢无处不在的给自己找优越感。 回到家中,他让助理去查一查这户人家究竟是谁。 助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这户人家姓何,父亲何铭三十岁,女儿何甜甜九岁,母亲早逝。 女儿四岁一次发烧之后,耳朵失聪,一年前经过月光慈善机构的救助,做了手术之后慢慢恢复听力。 月光慈善机构,不就是上次参加的那个晚宴的慈善机构,这些年在地里突然兴起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公益集团,专门救助那些失聪的人。 那这些,和程念栀去教钢琴,有什么联系呢? 他在家里的灯光下,捏着下巴思考着,都没有看现在已经堆积成山的文件。 赵君淮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努力和优秀了,可是和程思聘却依旧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 他处理事情的雷霆手段,面对事故的冷静,决断的高明,以及工作的认真程度,在业界都是神话级别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赵天走了进来。 “今晚没去开会?”他问。 “是的,有一些私事要处理。”赵君淮说。 “私事?”赵天顿了顿,“听你妈妈说,程家的女儿你很不满意。” “不。”赵君淮有些尴尬,“挺满意的,上次都是误会。” “那就行。”赵天点了点头,“和他们家多接触,对我们很有好处。你要想你表姐学习” “对了,过短时间你表姐就和程思聘结婚了。” “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下个月。” 所以说,他又能见到程念栀了。 接着,他想看看程念栀的微信,却发现程念栀把自己拉黑了,可能是发现自己只是个冒牌货。 他苦笑。 局外人(五) 自家表姐大概算得上是带球上位,如今怀孕了两个月,肚子不太显怀的时候。开始和程思聘办婚礼。 赵羽夏长相也算得上是模特级别的美女,如今得了志,更加意气风发。 赵语娜这个赵家,家虽然比不上赵天这个赵家,也比不上程家,大抵也算得上是个名贵的。 这两家联姻可是轰动一时的大事。 选的地点在全国最高档的酒店里,包场,提前一周布置,整车整车的往酒店里运玫瑰花。 全城的报纸很早就开始报道,出各种小道消息,说这次要来的权贵名单,几乎涵盖了全国所有名贵,还有这次宴会的奢华。再隐晦的题上几句豪门的绯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悄悄地谈论着。 一众爱做白日梦的少女心碎,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大堂原本白色瓷砖上都贴满了粉红色的爱心贴纸,酒店的各个角落里都是花朵,无数的气球飞起,盖满了酒店的屋顶,看起来梦幻至极,整个装修都满溢着幸福和甜蜜的气息。 酒店正中央放着两个人的照片,两个人手也没挽,并肩站着,自己的表姐笑的春光灿烂,幸福满溢,而英俊的新郎却没什么表情。 赵君淮真的是一直在疑惑,自己的表姐和程思聘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像是程思聘那样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就算是自己的表姐有些心思,也不可能会算计得到商场里沉浮多年的程思聘。 可是经过赵君淮的观察,觉得程思聘对自己表姐太过于冷淡。 上次主动帮表姐拍下的项链,最后也落到了程念栀手里。 难道说,就是程思聘这种人的爱太过隐晦,还是自己表姐一厢情愿? 算了,孩子都有了,也结婚了,就祝他们两个幸福吧。 这也算是一场名贵们的交流大会,和慈善晚会一样,大家也不怕压过了新娘的风头,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摇曳生辉,一个二个跟圣诞树似的。 可是要说穿得最让人注意的,还是作为新郎亲生妹妹的程念栀,因为她一点儿妆没画,普通的白色上衣,牛仔裤。虽然也是清水出芙蓉,但是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大学里,上课上到一半溜出来的学生。 看起来在一堆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里,格格不入。 作为家人,本身应该和赵家,程家的人一起坐在最前排,对新人祝福,接受大家艳羡的眼光的她,却逃过大家的视线,坐在一个灯光不太能找到的角落里,正喝着白色葡萄酒,身边已经有了六七个空杯子,被路过的侍着收走今托盘里,换上了新的。 如果不是赵君淮从一开始目光就跟随着她,肯定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赵君淮默不作声的,接受别人的敬酒,同别人客套的寒暄着,走到了她的旁边。 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赵君淮,也没有看向台上,而是看着手里的酒杯。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赵君淮说。 程念栀恍若未闻,又拿起了侍者刚刚路过的时候放下的一托盘的酒里的一杯,抬起纤细的手腕,一饮而尽。 她的不回复让他有几分尴尬。 赵君淮正准备继续和她说,上一次两个人相亲的时候见面,他不是故意的。 可这个时候,突然到了台上的新郎新娘宣誓,交换戒指的时候。 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说着话,她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向厕所走去。 他看见她眼底里一片朦胧的水光,眼眶都有些红了,可能是喝醉了。 他赶快跟上,可是被那些正看着台上,惊呼和尖叫的女人们挡住了一下视线,突然被自己的一个好友拉住,问他要去哪里,最近的生意和生活都怎么样了。 他一直是对外面要做到处事为人都温润儒雅,所以不可能赶自己好友走,而且在这种场合也不可能有什么急事,只能这么赴宴者,说着话,他的心里却如同火烤一般的着急,想跟上去,害怕她出什么事。 仪式结束,在大家纷纷都要涌上去祝福的时候,新郎说自己身体突发不适,让自己的父亲和新娘代替自己敬酒,然后便离开了。 众人哗然,但是也让新郎好好休息。毕竟程思聘算是个工作狂,做事精益求精,准备婚礼一定非常辛苦,早些下去歇息,等着新娘,也情有可原。 程念栀一直没回来,赵君淮更担心了。 友人的话也终于说完了,他走出大厅,厕所的方向找去,可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有找到。 他估计表姐敬酒敬到自己家里,如果自己不在表姐会有疑惑,就回去了。 他不知道,那竟然是他离程念栀最近的一次。 表姐果然在找他,看到他了以后问他去了哪里,他说,自己上厕所去了。 然后以水代酒,两家人一起喝。 大家都说些幸福吉祥的话。 “表姐,恭喜了,以后在程家要好好生活。”赵君淮说。 “我会幸福的。”她说。 作为公公的程光哈哈大笑,说“把你们家赵羽夏交给我们,放心。” 表姐的妈妈擦眼泪,“我们女儿从小就懂事,可别让她受委屈。” 程光拍拍赵羽夏的肩,“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她。” 赵君淮想,之前程念栀不是欺负过表姐吗。 不过说起来,自己表姐从小锱铢必较,争强好胜,心眼儿小,现在看起来,到底是谁更有可能欺负谁呢? 局外人(六) 生活就像是大海一般,时而风暴迭起,时而风平浪静。 有的时候馈赠你丰富的物资,无尽的资源,有的时候又用海啸直接把它们吞噬。 我们命如浮萍,做事如蚍蜉撼树。 在生死面前,不会管你家财万贯,财富成山,而是众生平等。 自从上一次婚礼之后,程念栀第二天就去了美国,Doris再也没有来国内开过演奏会。 这再次让赵君淮措手不及,因为赵家的产业只在国内,所以赵君淮不能去美国追程念栀,只能心心念念的一直把她放在心上,然后尽量想着看看有没有去美国的公务可以出差。 可是最令人没料到的是,程思聘在一个月之后出了车祸,直接不治身亡。据说车爆炸了,尸体四分五裂。 大小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就连国家也借此宣传交通安全的重要性。 赵羽夏从全国所有人女人羡慕的对象,变成了大家的饭后谈资。 说起程思聘的死,大家都还长吁短叹一番。“哎,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然后谈论起她的新婚妻子,都啧啧啧几声,“当初想着嫁入豪门,结果没料到吧,世事无常。” 程光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但也不得不重新开始出来主持大局。 毕竟十年之前公司也是一直在他手里,未曾没落。这十年,他也一直陪同程思聘运行公司。 所以程家还是能撑过一劫,只是要想还有下一代,就只能盼着赵羽夏肚子里的那一个了。 所以也说不清赵羽夏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本来以为程思聘的葬礼,程念栀会回来。但实际上并没有,她依旧在美国,全程没有出席葬礼。 到最后,赵君淮也都还是没有搞清楚,程念栀到底和程思聘关系怎么样。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二人亲密的样子。 准确的说是,没有人见过他们二人亲密的样子。 大概在一年之后,赵君淮一直想让自己忘掉程念栀。但是他忘不掉,像是发疯了一样在网上找着程念栀的演奏视频,看着她最近的消息。 他开始怨恨赵羽夏,如果不是她一开始的挑拨离间,他和程念栀的开始,本来可以没那么不堪。 他们二人顺顺利利的交流,吃一顿饭,然后他把她送回家,留了联系方式。然后他开始慢慢的了解她,知道她就是Doris,知道她会去贫苦小孩家交钢琴,还能牵牵她的手。 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魔咒里,非要见她以面不可。 对,非要见她一面。 赵天和赵语娜发现了他这一年的不对劲,好多次拉着他谈心,全部被他避重就轻的躲过去。 他们两现在看见他就长吁短叹,说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管教了。 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在意赵天和赵语娜,他们这一家人,其实本来都很淡漠。 就像是对刚来家里的朝曦淡漠一样,其实对互相也没什么感情。 其实赵君淮对于朝曦的恶意还来自于,他觉得朝曦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鲜活的人,活得肆意。 而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不能想。 他的脑海里,必须要时刻想着公司的事情,或者想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利用暗时间,这样才算是精英人群。 赵天夫妇对赵君淮的望子成龙,可能大部分都是为了虚荣,还要让家里的公司继续发扬下去。 所以赵君淮必须优秀,必须无可挑剔,小的时候一旦有一步路走错,便是家里父母的铺天盖地的教育和监视。 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机器一样,一言一行都一板一眼。 但是他其实从来没有像别人的孩子那样,被父母抱着,背着,或者一家人手拉手逛着街。 不,他不是机器。 他也是一个人,他也有了喜欢的人,他要去追求他的爱情。 于是赵君淮,第一次没有让助理订机票,自己定了一张去美国费城的机票。 他一直都密切的关注着她的消息,Doris下一个行程应该是在自己的母校里面开演奏会。 他并没有通知谁,留下了一大堆未完成的处理事务。 他不想管公司的董事大会没了他还能不能开,赵语娜发现自己连续两天不回家会不会尖叫,赵天下次见到自己会不会勃然大怒,说自己生了个畜生。 反正自己每一次没有符合他的要求,他都会这么说,生你不如生个畜生。 那你就当自己生了个畜生吧。 他要去找她,然后告诉她,自己喜欢她。 他花了好多钱,几经辗转买到了柯蒂斯音乐学院里面那场演奏会的门票。 穿着他最正式的一套西装,随着人流进到了观众席,然后坐在下面,静静的等着她入场。 一年没见,她还是带着那一颗黑色耳钉,穿着美丽的薄纱裙,头发长了些,到了腰,看起来似乎更加漂亮。 他沉醉的听她演奏完曲子,现场比他的耳机里的音频要好得多。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曲子里带了些欢快,少了那个时候隐隐约约的沉重和悲伤。 仿佛多了几分治愈人心的能力。 赵君淮在演出结束之前,就想去后台,免得像上一次那样错过。 他装作工作人员,来到后台,却在一众调音师,灯光师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人背对着他,身形依旧挺拔,气质出众,在后台的喧哗杂乱里也显得俊朗沉静,程思聘。 已经去世一年的程思聘。 赵君淮一开始觉得自己看错了,前前后后的在他背后各种打量。 程思聘不像是以前看到的不近人情的精英模样,穿着普通的灰色卫衣,专心致志的看着台上表演的程念栀,眼底满是柔情。 不对,有哪里不对。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不对。 难道他们兄妹两个人感情其实很好,程思聘没死,而是来找程念栀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觉得她的世界离自己好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每一次靠近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又被推开。 他走在费城的街道,觉得自己的精神一片混乱,他喜欢她,真的很喜欢她。他的一生都被安排,很少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自己决定的,决定喜欢她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在极度痛苦下,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想重来。 从头开始,再来一次,回到相亲的时候。 他真的,好想重来。 局外人(七) 赵君淮猛的睁开眼,回到了第一次他和程念栀见面的君豪大酒店,他已经坐在了餐厅里。 看了看时间,自己应该已经接过了赵羽夏的电话,还有半个小时,程念栀就该到了。 他走到卫生间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想到上次被她泼红酒的事情,忍俊不禁。小姑娘脾气还挺大。 他还叫服务员在桌子上放上几朵玫瑰,有栀子花就更好了。可惜栀子花不是在这个季节开的。 这半个小时他都是在忐忑里度过的,看着秒针一下一下的绕着表盘走着。 突然,门被推开了。 赵君淮一抬眼,就看见看见她依旧穿着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条裙子,脖子上寄着粉色的小丝巾,踩着高跟鞋,露出纤细的脚踝,带着似乎一直被她钟爱的黑色耳钉,美得不可方物的走了进来。 这一幕让他红了眼,自从第一次和她这么交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自己任何靠近她的机会。, 时隔一年多,却恍如隔世。 程念栀走到他对面坐下,“你好,久等了。” 赵君淮不知道为什么,开口便有几分哽咽,说了句,“你好。” 程念栀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自己是迟到了,但是没必要气哭了吧。 “您...没事儿吧?”她试探的问。 “没事,刚刚呛到了。”他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噢,不好意思,我的车打火的时候出了点儿问题,所以最后叫了辆计程车,来晚了。”她主动解释。 “没关系。”他给程念栀到了一杯水,递过去。 原来,只要第一次和她好好聊天,其实也会很友好的。 都怪赵羽夏那个女人。 他对于自己的表姐现在充满了怨恨,小心眼又善妒,让自己平白错过了程念栀。 程念栀接过水,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其实现在还挺尴尬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了要来相亲,可能就是为了气程思聘。 结果程思聘平真的生气了,把她压到床上不可描述了好几遍,现在满脖子都是吻痕,而且还让她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她只能匆匆忙忙的系了个丝巾来,也不好放他的鸽子。 走之前程思聘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像个怨妇一样幽幽对她说,记得要早点回家。 她白了他一眼,赶快叫了辆计程车出门了。 这个相亲对象的眼神看得她浑身发毛,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还是怎么的。她想快点结束这场乌龙相亲。 “你有什么爱好吗?”赵君淮主动寻找话题。 “我爱好...。”这个还真的问住她了,她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别的爱好。“看动漫算吗。” “我喜欢看柯南,火影,海贼王,未闻花名,四月是你的谎言,jojo...”。 她总不能说自己喜欢和程思聘吵架吧。 “我虽然以前没怎么看过动漫,但我觉得我以后可以看是慢慢看,试着培养一下兴趣。”他说。 “啊...”这个人不会把相亲当真了吧,“我觉得兴趣不用培养,很多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想了想,明亮的眸子微闪的看着他,“我也不绕弯子了,你来相亲是认真的吗?” 赵君淮被她的眼神晃得一瞬失神,愣了一下,然后说,“是认真的。” “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答应过来只是个意外,浪费您的时间我很不好意思。”。 她说完这段话,做好准备被这个人骂。 毕竟这些天之骄子,宁可我负全世界,不让全世界负我。而且自己是真的挺过分的,玩弄别人一样。 一旦和程思聘生气自己就会感情用事,做事冲动。 自己被骂一顿不亏。 “没关系。”他说,“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这个回答让程念栀始料未及,“不好意思,我真的不会考虑和你谈恋爱。” “那我们就做朋友吧,仅仅只是朋友。当作我今天来和你相亲,等你一个多小时的份上,加个微信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扫了个二维码加了个微信。 他终于正式的把那一个手绘的卡通耳朵放进了自己的好友列表,看着那一串“361361361631”,他问,“这个数字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程念栀点头,“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简谱的第一个小节。” “哪首曲子。” 程念栀笑了笑,“你可以自己猜猜看,我从来不告诉别人。” 赵君淮点头,“那等我猜到了我告诉你,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对于这种类似于不会撩,强撩的人,程念栀是非常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先低头抿了一口水,然后说,“不如咱们就到这里结束?” “好,我送你?”赵君淮问。 “不用了,我朋友会来接我。”程念栀赶紧拒绝了他。 她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单独呆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尤其是车。 “好,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赵君淮说。 程念栀看着赵君淮就想起了以前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装在套子里的人。从小被放入一个既定的框架里,说话做事固步自封。 等着他走了,程念栀拿起手机给程思聘打电话,“哥,我结束了,准备叫计程车回家。” “嗯。”程思聘低声应了一声,“我还在公司,大概要比你晚一些,你先在家里休息会儿。” “我不想自己回去,赵羽夏现在应该在。”程念栀嘀咕道,“我都没把她怎么样,她对我的恶意怎么就这么大。” 程思聘还是没把赵羽夏勾引自己的事情告诉程念栀,不然她肯定要炸毛。 自己现在还没有完全把自己在美国那边的产业和月光公益机构同程家完全脱离,所以还需要留在程家才行。 “可能是因为嫉妒我们小栀比她好看?”他轻笑着说。 “得了吧,比她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边缘恋歌(十四) 那个时候朝曦是真的觉得,自己就该和陆耀生这么过下去,生活平静又甜蜜。 自己去念大学,他继续在这里开网吧,到了年龄就跑去结婚,两个人一起慢慢的把小房子变大房子,生个小孩子,然后慢慢变老。 但是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当头一棍,打碎你眼前的镜花水月。 而且真的来得毫无预兆。 陆耀生对她说,他有些事,要离开大概一两周。不过很快就回来。 走之前还抱着她亲了很久,说小朝曦,你在家里好好等我,等我回来就带你去西湖。 可是陆耀生大概刚走了五天,她被一个女人在路边拦下。 这个女人她见过的,女性对于一些细微末节的东西,总是记得那么清晰。 三年前,ktv里面,陆耀生搂着她出来过。 那时候的陆耀生外面搭件皮大衣,在烟雾弥漫的ktv里笑得痞气,却莫名的让她觉得遥不可及。 那是他对于朝曦来说,一直不敢提起,也不敢问的日子。 这个女人媚眼如丝,比当年更加多了几分风韵,像是西西里的美丽说里的玛莲娜一样,一举一动都动人心魂。 她用那一双勾人的眼睛来来回回的打量朝曦,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根女士香烟,从嘴里突出薄雾来,“你就是朝曦?” “是。”朝曦说。 “我们谈谈吗?”她的声音冷漠里又带着点儿柔媚。 “好。”朝曦听见自己答应了她。 两个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坐下,朝曦很少来咖啡厅,就要了一杯柠檬水,而对面的女人要了一杯冰美式,放在红唇间轻轻一抿,“你就是生哥现在的女朋友吧。” 生哥,这个称呼对于朝曦来说莫名的刺耳。 “是。” “我叫付织月,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很多年。”她的声音传到了朝曦耳里。 朝曦在心底里算了算,自己高二上册的时候和陆耀生在一起,只是快两年而已。 两年是不是勉强也算很多年。 “生哥一直很爱我,当初...当初是我对不起他。”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稍微叹了口气。 “我和他的老大在一起了,他离开了我们,独自来这里开了一家网吧。” 那时候的陆耀生,听起来还挺可怜的,被女朋友和老大带了绿帽子,独自一个人远走异乡。 “生哥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人,如今我们都想他回来。我也想通了,和诚哥说了,想回到他的身边。”她说,“当年是我辜负了他,我以后会好好待他的。” “朝小姐,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还从没和你讲过他的过去吧。” “谢谢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替我照顾他,有些话他和你说不出口,我来说,他想和你分手。” 朝曦捏紧了柠檬水的杯子,捏到手指泛白,“那为什么要你来和我讲。”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就算是真的,也要他亲自和我说。” 走之前还把你抱在他怀里,蹭你的脸,和你温存完之后,说回来就带你出去旅游的男朋友,几天之后就突然说要和你分手,要回到和他在一起多年的前女友的怀抱里。 这种太戏剧化的事情,朝曦觉得无法相信。 付织月这种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动作,风情万种,足够引起任何女人的嫉妒。 她调转思维稍微想了一下,自己如果是陆耀生,会更喜欢自己这样子青涩的高中生,还是像蜜桃一样成熟诱人的付织月。 根本没法比。 付织月走了以后,朝曦给陆耀生打了个电话,这五天他们两个每天都会打电话。都是她balabla说一些琐碎的事情,陆耀生只是嗯两句。 朝曦以为他累了,让他早点儿睡觉,多休息。 但是现在细想起来,是不是在敷衍呢? 那边很快的接起来。 “陆耀生。”她说。 “嗯。”他应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呀。”她问。 “朝曦。”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喊了她的名字,然后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朝曦瞬间眼泪涌上了眼眶,但是忍住哽咽问到。 “我以前的女朋友回来找我了,我也不想再像过去那样生活了。” “和我在一起很难受吗。”她问。 陆耀生又跳过了这个问题,只是说,“我留在你那里的东西你扔了就行,网吧我已经卖了,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 最后一句话是,“忘了我吧,自己好好生活。” 两年,七百多天,其实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日子。 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但是这么日积月累下来,也能在脑海里印刻下很多回忆。 并且有些事情你经历的时候,并不显眼,可在你知道那段日子再也回不来的时候,才发现有多珍贵。 她收拾房间东西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哭,心痛到近似于麻木的,把那些双人份的东西扔掉一份,还有他咬过一口的饼干,穿过的拖鞋,自己新给他买的衬衫,半盒避孕套。 朝曦第一次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陆耀生,明明每天晚上都那么疲倦,还是去他那里买水喝,在他旁边坐一会儿,只为了多靠近他一些。 因为她总觉得,他们都生活在城市的边缘。 你随便走到城市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去看看, 那些巨大的广告牌上的,光鲜亮丽的明星们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推销那些商业产品。 一辆辆高档车的车门被人恭敬拉开,那些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人略微低头从车里走出来。 再或者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里,一家人做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爸爸妈妈叫看电视的小孩儿赶快来吃饭,然后坐在餐桌前说着一天的琐碎。 年轻的女孩子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用着最新的化妆品,谈论最近哪些明星上了微博热搜,YSL和TF的口红到底哪一个更好用。 男生勾肩搭背的看个球赛,打个篮球,在steam上买上古卷轴,巫师,然后和朋友们打个昏天黑地。 这才是这个城市里本来的众生模样。 和作为私生女的朝曦无关,也和住在网吧杂物间的陆耀生无关。 所以他们二人相互依偎着取暖和救赎,用自己身上的温度去度过那些难熬的岁月,去抵抗旁人的眼光,和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他们把两个人的钱都转到一张卡里,看着里面的数字傻笑。 在小小的屋子里每晚都做爱,窃窃私语的说着情人的话。 朝曦觉得自己和那些充满着家里期盼,根正苗红,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高中生格格不入。 也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是她以为陆耀生能懂的,也以为他和她一样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他只是暂时来这个的地方避避难,厌倦了,就重新回到他的世界里。 留下她一个人。 朝曦背靠着墙,缩下来,看着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泣不成声。 边缘恋歌(十六) 可是故事在陆耀生这边,就没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陆耀生又他妈不是傻子,两年没来找自己,突然现在说觉得没有人能代替自己,可能吗? 要是真的这么想,当初能放自己走吗。 不会是真的为了什么可笑的兄弟情义吧,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这些人常年在法律的边缘游走,做惯了黑心事,做起事来没个底线,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一看他就知道,这是需要自己站出来背什么黑锅了。 之前他收到一条简讯,上面是他和朝曦在一起的照片,朝曦挽着自己的手,眼睛笑得弯弯的,在侧过头和自己说话。 小姑娘总是这么好哄。 自己随便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笑得开怀。 在他拥有很多的时候,身边跟着的女人们都是趋之若鹜的想让他送点儿什么,今天要他买个包,明天要他买件衣服,付织月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他做这种事的,平日里身边不可能没个女人,拿她们都当个乐子。也不在意,挥金如土,要什么买什么。 但是后来他身边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知的父亲被来报复的人砍死在街头。 他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了诚哥,说自己以后不想做这个了,想过点儿正常日子。 诚哥说,阿生啊,我们兄弟一场,钱你还是留着吧,不然一个人日子不好过。 陆耀生在心里冷笑,要是留着钱你能放过我吗。这些人能揪着一点儿利益把你最后一滴血榨干。 他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买了个小破网吧,住在杂物间里。 没日没夜的打游戏,一天抽一两包烟,睡不着觉,靠吃安眠药生活,而且只能白天睡,不然在黑暗中,睁眼闭眼都是回到家里,看见墙上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老陆被人砍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的肺已经黑透了,要是哪天倒在路边,被环卫工人打个120拖到医院——不,医院都别拖了,直接送殡仪馆火化了吧。 他要是还是有力气回光返照,自己还他妈的能给自己签个遗体火化同意书。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漂亮小姑娘凑上来,每天陪他坐一会儿,来蹭他一杯水喝。 后来给他表白,说要和他在一起,把他带到家里住。 和他商量今天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带着他出去挑衣服,给他洗内裤,钻到他怀里睡觉。 他其实躺在她床上抱着她的时候,想和她说,自己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和她躺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都宁静而安眠。 他是真的想把全世界送给她,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了。 但她什么都不要,随便送朵花能感动好久,每天傻兮兮的瞎乐呵。 生活剥夺了他的一切,连这点儿温暖都要带走。 他知道这条简讯是什么意思,威胁,要么你回来背黑锅,要么你们两个都活不了。 陆耀生给诚哥打了个电话回去,“诚哥,我该到哪里来找你。” 诚哥笑了,“阿生啊,想通了就好。诚哥派人来接你。” 被乱刀砍死的父亲,是他永远的噩梦,小朝曦要好好的活着。 没有过不去的伤痛,自己只是她成长道路上的公交站台,她恰好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然后做上了去未来的公交车。 她那么漂亮,努力,执着,善良。 以后会成为闪闪发光的人的。 他却连靠近都不再敢靠近她,只能把当初的那被威胁的张照片拿出来反反复复的看。 小姑娘笑得真甜。 陆耀生每天都在期待着和她偶遇,可是却只见遇过一次。 她瘦了,也更漂亮了,似乎还长高了些。 他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还轻松的笑了一下的擦肩而过,然后回过头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在心底默默的说了声,朝曦,小朝曦,再见。 没过几天,一直等着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诚哥来找他,说阿生啊,诚哥对你不错吧,把你以前的女人还给你,还这么信任你。 然后话锋一转,“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陆耀生抬起眼看着他,脸上也没惧色,“我做了什么?” 诚哥说,“那批货是你泄漏给警察的吧,兄弟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就这么一批最重要的货,说没就没了,都来找我要个说法。” 陆耀生嗤笑一声,“是不是我泄漏的,你心里没数吗。” 诚哥生气了,拍着桌子说,“这么多年,我念你跟着我,没少给你东西。甚至到现在我都还在想要怎么保你,但我保不住你了,必须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后来诚哥叫来所有的兄弟,说是因为他那批货最后才被警察弄走,大家今年都没什么分成,让大家白白辛苦了一年。是他李元诚是认不清,在这里给各位赔罪。 这个人就当着大家的面枪决了吧。 当时陆耀生心底也没想什么,还挺平静的,当初他初中的时候妈妈被人强奸,他退学,为了报仇走上这条路的时候,该做的心理准备就做好了。 只是那两年,像是偷来的幸福,和小朝曦在一起的一幕幕都从他脑海里闪过。 所以到最后他的眼底里甚至还有几分笑意。 一声枪响,一切结束。 陆耀生的连痛都没感觉到,就觉得自己直接被推到了一个光芒刺眼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天堂? 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能进天堂?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如果给你一个许愿的机会,让你可以灵魂穿梭,时空倒流,你会选择什么?” 时空倒流?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完全没有退路。 灵魂穿梭,穿梭到哪里。 他在心里说,我想穿梭去和朝曦一起生活。 边缘恋歌(十七)(微h) 朝曦昨天从超市里买了点儿东西回宿舍,结果在路上,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猫突然间冲她的身上扑过来。 她吓得无意识的把东西掉在地上,伸出手接住了这只猫。 这只猫是只杂种猫,身上黑白相间,还是异瞳,一只眼睛红色,一只眼睛蓝色,尾巴翘得高高的,在她怀里奶奶的叫了一声,“喵。”还来蹭她的衣服。 那一瞬间,朝曦觉得自己心动了。 有哪个女生能够拒绝这么粘人的毛茸茸的小东西? 但是不行,宿舍不能养宠物。虽然他们学校人少,一人一间宿舍,被舍管阿姨发现了,也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她只能把猫放在地上,摸摸它的头,然后捡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宿舍。 她听到小猫委屈的喊了一声,“喵。” 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然后那只猫竟然跟着她走了,还用尾巴试图勾住她的腿。 朝曦深呼吸一口,是它非要跟我的,不是我的错,舍管阿姨会原谅我的,对吧。 她蹲下来,把那只小猫抱起来,放到自己怀里,“走吧,跟我回家,不过你要乖。” 那只猫竟然舔了舔她的脸。 舌头湿湿软软的。 她跟做贼一样,把小猫放进自己的衣服怀里,然后东张西望,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回到宿舍,关上门,把小猫从自己怀里放出来。 那只小猫似乎是观察了一下自己宿舍,然后小声的喵了一声。 朝曦赶快用手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你以后千万不能乱叫。” 小猫似乎听懂了,舔了舔她伸出来的那一根手指。 朝曦的宿舍没什么别的东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放着几双舞鞋和跳舞的衣服,阳台上晾着内衣内裤。还放着一个瑜伽垫。 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基本形体的理论知识的书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 小说是隔壁宿舍的李天天小姐给的,她非要给她介绍对象。 朝曦说自己有过很不好的恋爱经历,不想再谈恋爱了,只想好好读书。 李天天说,这个好办。 然后给她搬来了这么大一堆书,让她重新燃烧起对于爱情的渴望。 她坐在电脑前开始搜索,怎么养猫。 小猫跳到了她的腿上,和她一起看,朝曦是真的觉得这只猫通灵性。 步骤大约是: 1.打疫苗。 2.洗澡澡。 3.带出去逛。 4.用猫砂。 5.做绝育。 看到第五点的时候,小猫似乎是颤抖了一下。 朝曦笑了,“如果你发情期不乱叫的话,咱们可以不做绝育的。” “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她上网搜索了一下,怎么判断小猫的公母。然后把眼睛转向了小猫的身体下方。 小猫被她的眼神看得毛都要立起来了。 朝曦把头侧下去看,然后一时好奇摸了摸小猫的蛋蛋。“是公的呀。” 小猫似乎是炸了毛,一爪子挠向她的手臂,但其实也没用力,朝曦捏住它毛茸茸的小爪子。 “都被我摸过了,给你起个名字叫男朋友,好不好。”朝曦笑嘻嘻的说。 “我下午等人少的时候带你出去打疫苗和洗澡澡,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说完之后,小猫凑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用尾巴刮了刮她的脸。 异瞳是真的好看,李天天同志给自己的霸道总裁小说里有一个女主就是异瞳,一个眼睛紫色,一个眼睛粉色,头发也是渐变色的,可以根据天气变化,哭起来眼睛里掉珍珠。 带男朋友去宠物医院弄完一切,还买了些猫粮猫砂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就连医生都夸这只猫的眼睛好看,还说聪明,通人性。 朝曦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开心。 她把男朋友抱在怀里,依旧是鬼鬼祟祟的回到宿舍,把它放在地上,给他倒上猫粮,拉上窗帘换衣服。 脱去衣服的时候,发现男朋友一双眼睛大大的,盯着自己只剩下胸罩和内裤的身体。 她被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对自己说,这只是一只猫,哪怕是公的。 她背过手去解开自己的胸罩,放在桌子上,拿了睡衣套上。 开始在瑜伽垫上拉伸,因为只穿着睡衣,所以时不时会走光。 然后这只猫就一直站在自己的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 她拉完全身的经络可以上床睡觉了,准备先看看霸道总裁小说然后睡。 躺到床上,对男朋友招手,“过来。” 它轻巧的从桌子上跳到地上,然后蹿到了自己的怀里,窝在胸口陪自己一起看书。 书里的情节相当羞耻,男主女主一夜情,然后女主怀孕带球跑,男主追妻。 朝曦觉得这个女的脑子有问题,首先是一夜情不带套,不怕得性病? 其次,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怀了个不认识的人的孩子,难道首先不是去打掉吗。 她看得脑壳疼,把灯关了睡觉。 男朋友乖巧的躺在她枕头旁边,尾巴卷成一团,看得朝曦的心都要化掉了。 她恍惚间想起了一年之前,那些枕头边有人的夜晚。 她已经好久都没见到陆耀生了。 不想了,睡吧。 “晚安。”她说。 然后朝曦做了一个非常无比极其诡异的梦,她梦到自己迷迷糊糊的看见小猫变成了陆耀生的模样,陆耀生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来捏自己的胸。 一根手指伸进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被人侵犯过的秘地,她不舒服的乱动的,陆耀生的力气总是很大,按住了她。 手指在她身体下面进出了几下之后,她开始觉得自己下面痒痒的。 有什么熟悉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小穴口。 她的嘴里被侵入了一个舌头,那舌头在她的嘴里搅动着,然后趁她不注意,身下的东西就这么突然间捅了进来。 她的呻吟被闷在了吻里,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睡衣被脱了下去,然后胸部一直被一双手揉捏着。 觉得腿间疼痛不已,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脚踢着,喊着陆耀生,我疼。 陆耀生亲吻她,制住她的脚,在她的耳边说着,“朝曦乖,不哭了,忍忍就舒服了。” 他开始动,里面紧致的包裹让他觉得舒服到极致,缓慢的抽插着。 阴囊一下一下的拍打在她的花穴上。 他一边用力的插到最深处,一边说,“做绝育?” “还敢乱摸我。” “小朝曦胆子变大了。” 朝曦被插得想嗯嗯啊啊的叫,但是迷迷糊糊的还是能感觉到,这是在宿舍隔壁有人。 就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呻吟声泄漏出来。 他把她的折腿放到自己的腰上,摆出一个弧度,然后继续深深浅浅的在她的小穴里进出。 “你刚刚拉伸的这个姿势就看得我想操你。”他说。 朝曦能感觉到自己和他的性器相交,他太熟悉自己身体了,每一次顶到敏感点。 最后战栗着高潮了出来。 他继续插了几十次,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然后一波一波的射了好多精液在她的身体里。 把她烫清醒了。 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陆耀生,捏捏自己的手臂,嘶,疼。 陆耀生抓住她的手腕,“这么用力干嘛。” “真的是你?”朝曦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半夜偷跑到我宿舍里来强奸我?” 陆耀生看着她生气的样子都觉得可爱,亲了一口她的脸,“那下次你强奸我吧。” 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半夜到我宿舍里来,强闯民宿是犯法的。”朝曦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是你把我抱回来的,还说以后要好好对我。”陆耀生对着朝曦眨了眨眼睛。 这个眼睛眨得像...那只猫。 空气诡异的沉默了十秒钟。 “你是那只猫?”朝曦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嗯。”陆耀生回答。 他说,朝曦,你慢慢听我说...... 听完之后,朝曦花了快一个晚上的时间来慢慢消化,从震惊中才走出来。 “所以当时你就把我甩了?” “嗯,可我每天都好想你,宝贝。”陆耀生抱紧朝曦,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跟她一起挤在宿舍的小床里。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猫的?” “刚刚,睁开眼睛发现你在前面,我向想你扑过来了。” “那你只有晚上能变回来,天亮了又成了一只猫吗?” “应该是这样。”陆耀生说。 朝曦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还喜欢你,因为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就要接受你。” “我的小朝曦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伸出舌头去舔她的耳朵。 “你都给我起名叫男朋友了,你要负责的。” 朝曦被舔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推开他,“臭流氓。” “天快亮了。”陆耀生说,“明天周末,你要陪着我。” 朝曦说,“不,我就把你一个人锁在宿舍里。” 陆耀生笑了,“你不会。”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慢慢透明,一只猫的轮廓,在枕头边里浮现。 朝曦突然问,“陆耀生,你那时候疼不疼啊。” 他的声音慢慢必须变小,“想你的时候疼一点儿。” 这不是霸道总裁小说里的情话吗,以后不带他看了。 作者的话: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我觉得我尽力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结局了。 写本书的初衷就是把所有be强行变成he 想看后面的日常的话可以在评论里说,大家都想看我就写点儿番外。 下个故事我想开骨科(我真的好爱骨科呜呜) 这个故事我想表达的重点在烟火城里也说过, 温暖又孤单的灵魂总会相遇。 局外人(八)(微h) 程念栀让计程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付了钱之后自己往里走。 小区门口的保安看见她,喊了她一声程小姐,她点了点头。 已经是夜晚了,微风习习,吹得树都沙沙作响,带着点儿刚入秋的凉意,她今天随手拿起来穿的一条白色裙子,还是薄了些。 打开家门的时候,她还在想里面别有什么恶心的画面。 怕什么来什么,一走进便看到家里灯火通明,程光和赵羽夏在客厅的沙发里接吻,赵羽夏穿着桑蚕丝的纯色睡裙,胸前两颗凸起被柔软的布料衬得若隐若现,跨坐在程光身上,裙子被程光撩到大腿,一双粗糙的大手正在往里面裙子里面伸,赵羽夏用尖锐的声音娇喘,呻吟着。 他们两个没注意到她回来了。 程念栀直接抬起手把家里所有灯光的总闸全部拉了,家里突然一片黑暗。 在他们两个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的惊乱之际,程念栀快步走到二楼,尽自己的房间把门一锁。 总闸拉了,她也开不了灯,乌漆麻黑的在柜子里摸到一盒蜡烛香薰点上,沁人的香气和摇晃的烛火同时出现在着屋子里。 她深吸一口气,这个香薰是香草味道的,才稍微平静下来,看了一眼手机,一个并没有存的号码的未接来电。 把手机关机,套上睡衣,走到浴室里,黑灯瞎火的洗漱完之后,躺到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左边的床往下陷了一些,然后就是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出现在自己周围的空气里,一双手臂把自己圈住,揽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她用手想推开,可不爱运动的她和常年健身的程思聘的力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他纹丝不动。 “我把门锁了的。”她用力咬了一口那个人圈住她的手臂,留下一排牙印。 “前几天专门学的开锁,什么防盗门都能开。”程思聘瞥了一眼她。 “怎么,程总是想转行当开锁匠还是想夜闯寡妇村。”她冷哼。 程思聘被她的话气笑了,一巴掌拍在她滑嫩的屁股上,清脆的一声在房间里响起。 “有人成天把我锁在门外。” “那你就别进来,在自己房间或者呆在公司里睡。” “小姑娘不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哭鼻子了。”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她的头发。 程思聘一手把她带大,对她那点儿小女生脾气了如指掌。一边把你一个劲儿往外推,一边暗搓搓的盼着你来哄她,不然就委屈到不行。 他捏捏小作精的腰,“今天怎么了?” 程念栀纤细的腰肢被他弄得痒痒的,扭了扭,把眼睛闭起来,“你说怎么了。” 程思聘的唇凉凉的,俯头吻在她闭着的眼睛上,感觉有点儿咸的,肯定刚刚一个人在被子里掉眼泪,“哥哥帮你洗洗眼睛。” 程思聘知道,以前的心理阴影让她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害怕,和他生气斗嘴稍微能缓解一下心里的恐慌,所以他也一直顺着她来。 把他锁在门外他就去学开锁。 自己一个人跑出家门,他就去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找她一个晚上,但她最有可能在公交站26号站台的牌子下坐着。 把气出在自己身上,总比一个人难受强。 “以后跟着我去公司。” “当程总秘书?” “还是要考虑一下,不然每天在办公室我就做不了别的事情了。”他勾唇。 “你流氓。”她忿忿的说。 “想哪儿去了,我不在公司白日宣淫,只是要随时看我秘书的脸色。”他闷笑。 “好了,宝宝,睡吧,明天起不要一个人在家,排练完就到公司来找我。” 程思聘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儿磁性,哄着程念栀睡觉。 躺在他怀里,那些来自于心底的恐慌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 但是这间屋子本身,对她来说,就有着不可磨灭的创伤。 她想起一句诗,“在他的想象中,那些多梦的夜晚是他可以藏身的又深又暗的水潭。” 早上程思聘醒先来,两个人依然是相拥着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念栀把她自己那一侧的半边被子踢到了床下,把他那一侧的扯了过去盖,裙子滑到了腰间,露出了平坦的小腹和粉红色的蕾丝内裤。还把光滑洁白的大腿插了在他的腿间,小脑袋埋在他怀里。 本来就晨勃,再加上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他的小兄弟涨得更厉害了。 他把她的内裤褪下,放在床头柜上,把她的被子掀开,轻轻的扯了两下,程念栀在睡梦里还不让他抢被子,手紧紧的捏着被角。 他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开,从床头柜摸出避孕套带上,分开她的褪,手指伸进去感受了一下,还挺湿润的,直接挺身而入。 “嗯啊。”程念栀无意识的呻吟出声,感觉到自己的甬道里有什么又大又硬的东西插了进去。 程思聘被她紧致温热的花穴吸得呼吸有些混乱,再使了使劲,让硬物捅到最深处,在她的宫口研磨了一下。 她被疼痛和触电般的感受弄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程思聘覆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身下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花穴内一下一下的顶着。 “醒了?”程思聘带着情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而且身下的东西似乎加快了摩擦的速度,九浅一深的让她分泌出的水泛滥成灾,打湿了两个人搅合处的耻毛。 程念栀用腿环上他的腰,让二人交合的时候,能够更加贴近,他也插得深入。 她的小穴甚至能感受到他阴茎的纹路,在她的身体里,把她的小穴撑出她的形状。 身体与灵魂都交融,密不可分。 “哥哥好大。”她伸出湿润的舌头暧昧的在他的喉结上舔舐。 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手揉捏着她圆润细嫩的胸,搓成各种形状,身下更加用力,几乎快把她钉在床上。 最后在突然再次加快速度,冲撞了几十下,射了出来。 在他依旧压在她身上喘着气的时候,程念栀深处纤细的胳膊,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出来开了机,看了看时间,“程总,我们都快迟到了。” 姑苏雪(一) “娘亲,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 “娘亲的外婆曾经告诉娘亲,是有的。” “什么妖怪呀?” “雪女,凝结世人的信仰而成,信仰越强则她们越强,隐居在雪山之巅。” “那她们会吃人吗?” “娘亲也不知道,但是传说中她们只要逆天改命,就会被天道遗忘...” 姑苏城的冬晚,凉气袭人。 “公主,夜里凉,进屋吧。”嬷嬷见宋河半依着廊外雕花木窗,凝眸看着夜色,快步走来给她披了件狐裘大衣。 宋河感觉身上一重,侧过头见是嬷嬷,“总该是要透透气的,躺了一天,想吹吹风。” “您昨日晕倒,今儿自然是该好生歇息。” “人生本就如白驹过隙,若每日都好生歇息,那还有何乐趣。” 其实今日她是悄悄去梨园听了一日的戏。回来被路过的嬷嬷撞见,这才索性靠在木窗上,装作吹吹风。 嬷嬷听见这不吉利的话,赶紧说 “您是福泽深厚之人,切莫乱语。” 宋河这才转身回了屋。 第二日依旧去听戏,着一袭白衫,长发束起,莫约看起来也是个清秀少年郎,轻易的从屋檐上腾空翻出去,径直来到红瓦白墙的梨园前。 她给了些银子,不够,不能去楼上的包间,于是就坐在一个角落里,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洞庭碧螺春。那青衣花旦浓妆水袖,咿咿呀呀的唱着,唱尽人世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到动情处她也跟着抹抹眼泪。 那边的蓥华街有马车经过,是三皇子下朝回府的马车。 三皇子宋慎远是皇贵妃之子,皇贵妃的父亲乃是镇国大将军,这些年抵御外敌,镇守疆土,当之无愧的楚国功臣。 凭着这层关系,三皇子也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受宠的皇子。 太子一丝不苟,严肃博学,而三皇子也是芝兰玉树,清风霁月,人人称道。两党之争在朝廷上如火如荼。二人也让京城闺女们趋之若鹜。 宋河起身向着对面那条街跑过去,似乎是想要买什么东西,踢到了一颗石子,霎时间没站稳,倒在马车前。“哎呀。”她感觉到膝盖一阵疼痛。 那马车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侍卫大声说道,“大胆,挡了三皇子的马车可是死罪。”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略微撩起车帘,光线只是略微勾勒出里面那人身形修长,气质卓绝,却看得不甚清楚。 “无事,放她走。”温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是。”侍卫赶紧说,“还不快谢过三皇子。” 她站起身来,磕头,谢过三皇子。然后走到一旁去,看着马车走远,一直到消失在街道转角。 嘶,今日膝盖真是格外疼,回去多擦点儿药。 等走回宫里又已经是晚上了,没被嬷嬷看到,回到床上,睡前想着,如果..如果我们能多说几句话就好了。 第三日依旧去听戏,穿一样的衣,走一样的路,给的银钱都是一个数,可那戏不是花旦唱的了,是老生。老生中气足,浑厚的啊几声就把人带到情景里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宋念跟着众人一起含泪鼓掌,把细嫩的手掌拍得通红。到了黄昏,几生鸦响,行人三三两两的也开始回家,那湖边船舫上的灯逐个亮起的时候,三皇子下朝回府的马车又要经过了。 宋河起身向着前面的一个大妈跑去,似乎是那大妈落下了什么东西,结果她踩到了香蕉皮,脚一滑摔了下去,膝盖跪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那侍卫说,“大胆,挡了三皇子的马车可是死罪。” 依旧是那个温润的声音,说的话确是,“带走。” 带..带走?宋河愣住了,怎么会把自己带走呢,难道不是“无事,放她走吗?” 三两金甲侍卫上前,粗暴的把她的手扣住,压着她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本来也是住在皇宫里的,而且可不是宋河住的这种从后门进的皇宫犄角旮旯,而是正儿八经的正殿四宫之一。 一年之前蛮人入侵,恰好大将军正与卫国交战,可是时局紧迫,三皇子逢命出征,虽然大败蛮人,可却失踪了一个月。 说来奇怪,从不下雪的楚国,足足下了一个月的雪。 后来三皇子归来,皇帝大宴群臣,重赏他,还赐他府邸,封号邺王,分给了一片很大的封地,虽然看起来是离了皇宫,但是实际上却离权利更近了一步,三皇子一派扬眉吐气。 宋河悄悄打量着,这府邸建得辉煌又气派,巨大的红门,镇守的两只石头螭吻呲牙咧嘴的立在大门口,比他在宫里的府邸还有阵势。走进去更是雕梁画栋,斗拱交错,黄瓦盖顶。 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就被带到了大堂里,压着跪下。昨天还没好的膝盖上,今天摔了一下,现在又被人压着跪下搓到了,估计是要废了。 她抬头看,宋慎远穿着一袭蓝边玄袍,乌黑深邃的眸子正打量着她。 “姑娘连续来我马车前摔倒三次,请问何意?” 听到这句话的宋河非常震惊。 三次?他难道不是每一次都应该忘掉吗。 侍卫踢了她一脚,她踉跄了一下,然后回答,“我..民女仰慕三皇子久矣,只能出此下策来见三皇子一面。” 宋慎远略微抬了抬眸,对待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可疑人士,依旧温文如玉,“若是人人都如同姑娘这般来拦本王马车,那本王怕是寸步难行。” “况且,姑娘每次都能躲过本王侍卫的阻拦,身手不凡,想来应该不仅仅只是想见本王。” “民女句句属实。” “既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只能暂时委屈姑娘了。” 侍卫把她锁到了邺王府的地牢里。 宋慎远这个大混蛋,看起来温文尔雅,光明磊落,实则心里全是黑的,手段残忍又冷血,也不知道会把自己怎么样。 在牢里待到第二日夜,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又湿又冷,宋慎远是不是又把自己忘了。 自己前些日子一直在祈祷着他能不能不要每一天都忘了自己,竟然应验了,真是撞了鬼了。 留在这邺王府里虽然离他很近,但是太于危险,需要不停的用动用法术,这样手腕上花瓣没几天就消失了。 她捏了个隐身诀,穿过这堵墙,低着头往前走,如果一直穿墙的话,也不用认路,往前走肯定就能走出王府。 突然,撞到个人。 人也可以穿过的,怎么就撞到了个人。 她有些诧异的倒退几步,抬头一看,宋慎远。 他依旧是一身玄衣,风华绝代之姿,声音却一沉,“你为何在此。” 姑苏雪(二) “民女拜见邺王。”她连忙俯身行礼。 “把她带去正殿。”他无什么表情,对身旁侍从说。 侍从们刚刚就不知道王爷在和谁说话,现如今却更加疑惑,“王爷,您说的是谁,这儿没人啊。” 宋慎远皱眉,正欲开口。 “王爷,他们现在都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说话。”宋河说,“我随您走。” 跟随来到了王府正殿,宋慎远发现别人是真的看不到她,他让下人都离去,站在殿上看着宋河,眸光微闪,“你究竟为何人?本王查不到你的身世,现下竟然还有此般这怪力乱神之事。” “我..民女是..是...是雪女。”她结巴了半天,想编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兔子精,雉鸡精,琵琶精,狐狸精,可那不就成了封神演义了。 而且她的法术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对于宋慎远来说,不能起作用,那就不能撒谎。 雪女本来就是一直流传的传说,可信度也会稍微高一些。 “您可曾记得明观三十八年,也就是五年前,您曾在皇宫御花园里从十四皇子手中救下一名宫女,那个时候民女失去法力流落宫廷,民女被救以后,甚为感动,如今来找您报恩了。”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跟着宋慎远,觉得这个理由不算太过胡扯。 宋慎远贵为皇子,从小受着最太傅以及个大大儒的教育,上过战场,也听闻各种奇闻逸事,也算是对万事万物波澜不惊。 可接受能力再强,今日之事几乎打破了他对常理的看法,让他着实需思量甚久。 “如何让本王信你。” 宋慎远看着这个女子莫约十五六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虽然被关在牢里一夜,有些狼狈,依然是眉目如画,美得令人心惊。 “民女掐指一算,您在十四岁那年曾经中过一剑,在后背,当时发烧三天三夜,是一个路过的神医救了您。” 掐指一算这个词让宋河觉得自己是街边小摊儿上得了青光眼的那些半仙。 这件事乃宫里的秘密,皇后一党收买暗杀楼,趁他外出之时暗算于他,就连现在宋慎远的心腹都不知道。而几年后宋慎远几乎剿灭了整个暗杀楼,让他们几乎从此在江湖上叫声匿迹,从此再不碰皇位之争。 宋河在宋慎远身上摸到的时候,吓哭了,因为很狰狞的伤口。宋慎远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 “您的书房里有一幅皇舆全览图,乃是您的外公,大将军,一生作战时倾其所闻而画,在您十七岁生日的时候赠您。” 这幅图宋慎远曾经给宋河看过,因为她觉得书房里的这个盒子甚是好看,非要宋慎远拿下来,但是宋河并没有看懂。 “您会突厥语,因为当初曾经收留过一个突厥人。” 那个突厥人是个战俘,逼问完本来是要斩杀的,可是宋河觉得他金色的头发,咕噜咕噜的说话特别有意思,就让宋慎远留他下来教突厥语,结果宋河没学会,宋慎远倒是没多久便学会了。 如果这些都无法让宋慎远相信,因为如果有心人费心思打听,依旧还是能打听到的。 那么,“您大腿内侧有一块疤痕,大概....” 宋河用芊芊玉指比划了一块杯子形状的大小,“这么大。” 这是当初宋河坐在他腿上喝茶,没拿稳茶杯给他烫出来的。不过他现在应该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 宋慎远本来俊朗隽秀的面孔上有了一丝裂痕,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宋河突然意识到大腿内侧着实是一个很私人的地方,所以她刚刚似乎是在耍流氓。 “你今日已晚,你先下去,待本王思量。”宋慎远的声音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隐身术也过时了,下人们如今也都可以看到宋念,带着宋念来到一间可以休息的房间。 宋念褪去外衣,见自己腿上青青紫紫的,手臂上也有擦伤。之前太紧张没察觉,现下却是真的很疼。 她疲倦的躺在床上,着邺王府客房的床,不得不承认,人家邺王府随便一家客房的床都要比自家冷宫的要柔软暖和很多。 手腕间的小白花,还有四片花瓣,少了一片。 她几乎没用过法力,没想到一用就消耗这么快。看来雪女真的是越来越弱了。 说明—— 现在世间的人们,已经渐渐的都渐渐失去了信仰。 而宋河已经两天没有回过冷宫,估计最后一个记得她的嬷嬷,也已经把她遗忘了。 那个嬷嬷几乎是她这一年来唯一的一点儿慰藉,如今也没了。当最后一个人也把她忘记的时候,应该就是她要消失的时候。 那就留在这里吧,随遇而安好了,说不定还真的能帮宋慎远做点儿什么事。 她最近越来越明白母亲去世前为什么会把她的血脉封印住,因为你总有想逆天改命救回一个人的时候。 亲眼看见自己被世界遗忘,其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那个时候宋河小,记不得母亲去世前大致是个什么光景,但偶尔脑海里也会有那么一些片段,看见母亲那一双银色却又满含着悲伤的眼睛。 局外人(九)(微h) 赵君淮要去博远投资总部谈一门关于证券市场的商业合作。 本来今日只是个接洽,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让助理先去,随后再约一个时间在会议室见面就可以。 但是博元投资是程家旗下的,程思聘也一直在这家公司里处理事务。因着这层关系,他想自己去。和程家相关的一切他都异常感兴趣。 若是程思聘真的与程念栀关系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淡,多与程思聘接触,也能让他能有机会多接触程念栀。 重来一次,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走进公司,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候着迎接他,“程总在楼上等您。” 两部电梯,总裁及董事专用,员工电梯。 二人上了员工电梯,到了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能听见有人正在向程思聘汇报什么事情。 助理等待里面的人汇报完毕之后,敲了敲门。 “进来。” 助理推开门,“程总,赵总到了。” 程思聘从电脑前抬起头,巨大的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光晕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上身,清隽矜贵的气质仿佛浑然天成。 他声音微沉,“请坐。” 赵君淮在客坐上坐下,两个开始交谈这次合作。 这不是赵君淮第一次与程思聘进行工作上的接触,但是每一次会让他惊叹一次这个人的能力,思路极其清晰,断绝果断,思维逻辑缜密。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初步的交接结束了,赵君淮伸出手,“合作愉快。” 程思聘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同他握手。 赵君淮在助理的带领下离开总裁办公室,他们一个材料室拿一些以往案例的材料。 助理让他在外面坐会儿,进去替他拿出来,他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那边是一些隔间工作点。 几个员工正在窃窃私语,“你们听说了吗,老程总非要让程小姐来插手些公司的事务。” “可程小姐...不是大学念的金融,肆业,什么都不会吗。” “对啊,所以小程总据说不赞同。” “小程总这么严厉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公司管理层有人滑水。” “可他们二人不是兄妹吗。” “你刚来,不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一直不和。程小姐身上的股份都是她妈妈去世前留给她的,偶尔有一些决策也需要她来参与,每次都添乱。小程总对公司的事情向来一丝不苟,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没少大庭广众的批评她。” “啧啧啧,这些管理层的事情真复杂。” “每次看见小程总我的心脏都乱跳,能和他接触,哪怕被他骂我也愿意。” “你就做梦吧。” 不和?怎么回事。 当初在费城看见程思聘,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以为死了一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当时自己本来就神志不清,而且只看见了背影,万一是一个身形长得像程思聘的人呢?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呢? 赵君淮越想越觉得这是个谜团。 这个时候助理已经从材料室把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材料,就下楼准备离开博远投资。结果刚下了楼梯,就看见了一辆车停在了博元投资的门口,下车的人是程念栀。 现在已经是快接近五点钟,刚刚那两个人说程光要让她来插手一些事务,现在这个点来果真是不上心。 程念栀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了在门口的他,同他点了点头,“赵先生。” “程小姐好。”他连忙回答。 然后他看着她走了进去。 家族企业的一个特点就是最拥有话语权的管理层都是家族成员。 当初程老爷子一个人打下江山,剩下两个儿子程光和程澈,程澈没来得及成家立业就因被人绑架而去世。程光也有一子一女。这样的单打独斗对于家族企业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多一些人,才能更好的把核心权力掌握在手中。 但是这样就逼着本来就是学音乐的程念栀来赶鸭子上架推上公司管理层的位置,未免太不合适,也难怪程思聘会生气。 程念栀自己上去,前台看见她,恭恭敬敬的喊了她一声,“程小姐。” 她想,有权有势就是这点儿好,不管别人再怎么把你当笑话,瞧不起你,面对着你还是低三下四的。 她点了点头,然后走上了总裁的电梯,前台似乎看了她一眼。嗯,她不是总裁,顶多拿着那点儿股份算个董事。 但是她只是想坐坐程思聘的电梯,有种你们告状去。 进去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助理走出去看着程念栀,用一种担忧和无奈的目光。 想着,知道她来了,程总看着电脑里报表,头都没抬一下。一向精益求精对事严格的程总,也不知道有多讨厌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妹妹。 老程总也是,这么赶鸭子上架,不是把自己公司的事情当笑话吗。 程念栀走进去之后,门关上了。 她在程思聘的对面的椅子上缓缓坐下,随手拿起张桌子上的一张纸看,标题是资金拆借及对赌协议。 上面的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程总,有什么合同要我签字吗,少于万亿级别的我不会动笔的。” 程思聘看完这个季度报表的最后一行字才抬起头,看见她之后眼底的凝重变成了几分笑意,勾唇说,“中国石油总市值一万零六百七十亿,你还感兴趣吗。” “凑活吧,能买吗。”程念栀说。 “不能,你可以自己去阿拉伯挖,回来创办一家石油公司,把它收购了,就是万亿级别的生意了。”他似乎是在很诚恳的给意见。 程念栀一时语塞,“好,那我回去就买机票。” 程思聘按了桌子旁的按钮,落地窗的窗帘被自动拉上,“过来。” 程念栀走过去,被他抱到腿上坐着,他的椅子真是又大又软。 他伸出手环住程念栀,把她圈在怀里,继续在电脑上弄一些文件和别人发给他的报表。 程念栀窝在他怀里看了一会儿他工作,觉得无聊,闻着他怀里一点点木质清香,转过头舔弄他的喉结,看他还是没什么反应,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在快速的打着字。 干脆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坐着,扒他的衬衫,一颗一颗把扣子解了,露出他诱人的肌肉曲线,胸口一起一伏。她附耳过去听他的心跳,咚咚咚,强健有力的声音。 她伸出湿滑的舌头,去舔他胸口的小红点,绕圈,吮吸,温热的气息也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渐渐的加速,她在他怀里咯咯的笑了两声,然后用手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内裤已经凸出来了。 她隔着内裤摸了摸已经硬硬的东西,轻轻捏了一下。 程思聘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椅子上,反过来弯着腰压迫性的看着她,声音略微沙哑, “非要打扰我?” 看着他俯身下来,浓黑的眸子里印着自己发丝凌乱的样子,上衣被自己解开了,半敞的露出上身,似乎是清冷与欲望的交织。 她对上他的眼睛,声音骤然低了下去,“这些就真的重要成这样吗。” 程思聘看着她眼里闪烁着有点儿失落的样子,手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黑色耳钉,吻上她的唇。 程念栀被抵在椅子后座上,吻得办公室的里香薰里蔓延着点儿缠绵的味道。 她今天穿的是裤子,被程思聘褪下的时候,突然说“我今天来大姨妈了....” 程思聘的动作一顿,“所以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单纯想打扰你...” 他直接拦腰抱起她到专用卫生间,让她用手帮他解决了。 最后射到她手上的时候,他把她压在墙上,舌头在二人口中交缠,偶尔带出点儿银丝,一直到她嘴唇红肿。 最后他在她耳边粗重的呼吸着。 程念栀不喜欢他一副清冷禁欲不近人情的样子,喜欢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像是个普通人,有喜怒哀乐,或者做爱的时候沉浸在情欲里的样子。那样她才觉得...哥哥是属于她的,而且离她很近。 后面他依然把她抱在怀里看完电脑里今天最后的东西,她不敢乱动了,因为虎口都红了,手酸到不行,所以乖乖的坐着和他一起看,一边玩弄着他衬衫的衣角。 局外人(十) 声明:作者学理科,金融知识有限,错误见谅。(其实不用看懂,就只是个剧情推动,知道大概轮廓就行) 这一次两家合作的项目主要涉及到房地产的商业并购,是赵家想进行杠杆投资,所以来找博远投资借贷。博远本身持有百分之七的赵家盛世房地产的股份,所以这一次也想通过减少利息来获取更高的盛世房地产话语权。 这算是一个资金流动非常大的决策,公司估计整体流动在一个亿左右,后续还会牵扯更多,无论是现在还是后期的股权分配,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正式会议在这一周的周五,赵君淮知道,下一个月就是程念栀的演奏会了,应该正在紧张的准备进程中,所以也不知道这次会议她会不会来。 下午三点半的会议,赵君淮带着几个盛世公司高层准时进入会议室,已经有几个博远的高层在里面等候了,大家相互握手。 大概两分钟后程思聘及其助理走了进来,坐进主位。 除了在会议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空位,大家都到齐了,程思聘正准备示意开始会议,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程念栀看见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坐到了最后一个位置上。 这是赵君淮第一次在正式的会议上见到程念栀,还好他这一次主动让父亲把这个项目完全交给自己。上一次就是把这个案子交给了父亲,才会少了一个和程念栀接触的机会。 程思聘的助理先大致的说了一下前期的讨论接过,然后大家商讨了几个重要的数字,赵家和程家签订了对赌条约,三个月之后,赵家需要用三百元一股的价格购买三十万股的股票。 最后,程思聘说,公司其他的股票已经都发放在二级市场和一些金融机构,所以需要征用程念栀手上的那三十万股。 简单一点的意思就是,到了三个月之后,无论程家的股票票价如何,赵家都必须用九千万,把程念栀手上的股票购买了。 这应该是程念栀所有的持股,一旦被卖出去,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话语权,而且经过后续程思聘引导的一系列协议,这一次如果程家赚了,她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亏了却是她自己的钱亏。 在场所有人,除了程念栀,都心知肚明她会面临什么。 只要是个稍微懂金融知识的人都能看出端倪然后拒绝这项决议,作为当事人有一票否决权。 但是程念栀并没有,甚至因为听不懂,所以全程跟个乖宝宝一样在很认真的点头。 赵君淮不想看程念栀这么被自己的哥哥坑,在心底着急,要不是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他都想给她发微信了。 程思聘手段过人,三言两语就直接把刚刚参与进公司事务的程念栀清空出局。 到最后所有人发言,说一下对这次决策的看法。 到了程念栀,她就说了个挺好的。 这次会议是全程录音。 “所以,你是赞同这次决议的?”程思聘问,声音听起来和他平时一样,清冽沉静,却莫名让人觉得带了几分讽刺程念栀的意思。 “嗯。”程念栀回答。 “行,会议就到这里。” 散会之后,程思聘回办公室,程念栀准备出公司去继续排练,突然在公司大门口被赵君淮叫住。 “怎么了赵先生?” “你能不能理解今天大家讨论的意思?”赵君淮试探的问到。 “不能。”她回答得干脆。 “大概的意思就是,清空你手上所有的股权,以低价卖给我们家,换取博远后续在房地产界的话语权。”他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噢,那听起来还挺过分的。”程念栀恍然大悟,“我刚刚是不是答应了?” 赵君淮叹了口气。 这些天程念栀都排练到很晚,比程思聘离开公司的时间还晚。 等她开车到家,客厅没人,家里一共四层,一层客厅,二层是程光,三层程思聘,四层程念栀。 她回到第四层自己房间,推开门看见程思聘在里面和美国那边开视频会议,她半倚着门等着他开完会。 看见会议结束了,走进去换睡衣。 脱下身上的衣服之后,顺手解了内衣,略微踮起脚尖去拿放在衣柜二层的睡衣,就被一双手从后面抱住,环住她的腰。 手又往上爬,开始揉捏她的胸,搓上面的两个因为突然暴露在空气中所以立起来的乳头,从背后紧紧把她禁锢在怀里,从肩膀亲吻到后颈。 两个人在衣柜前亲热半天才顺利把睡裙套上,去洗漱完之后看见他躺在床上正在看什么文件,她把文件从他手上拿走放在床头柜上,“哥。” “嗯?”程思聘看着她。 “我觉得今天会议上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怜悯。” 程思聘笑了,然后把她拉过来要亲她,被她轻轻的推开,“你们讨论了什么呀。” “把你的股份换成流动资金,九千万。”他回答。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本来就那么一点点...” “乖,听哥哥的话,明天来公司签几个同意书。”他微微抵着她的鼻尖,柔软的唇敷上,蜻蜓点水的一吻,略微分开一些,然后重新加深这个吻,两个人舌尖追逐着。 “你是妲己吗哥哥,还色诱。”她在他怀里嘀咕着。 他不置可否的笑着,然后替她取下耳朵上的黑色耳钉,在床头的小盒子里放好,关了灯抱着她睡觉。 宝贝,我不是,你是啊。 局外人(十一) 月光慈善晚宴。 这次,赵君淮想把那一条蓝色项链拍下来给程念栀,为此,他专门同表姐嘱咐,“这次的宴会上如果有蓝色项链,你要记得别拍。” 赵羽夏好奇,“问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女生想要蓝色项链,我想拍下来给她。”他说。 赵羽夏笑得花枝乱颤,“你也终于会主动送礼物了,你每个前女友都和我抱怨说你不解风情。” 入场,落座。 他依旧坐在程家后面一排,看着程家的三个人包括坐在程思聘旁边的赵羽夏全程无交流。 一个女生本来应该从赵君淮着一排走过去,因为赵君淮稍微愣了一下神,所以她就从前排的程家路过,她穿得及其风骚,胸口两个球呼之欲出,重工刺绣的裙子是类似于旗袍的开衩式,一直开到大腿根部,拿着一杯酒走过去。然后用一种勾人的眼神看了一眼程思聘。 赵羽夏悄悄伸出了一点腿,用高跟鞋的鞋尖绊了一下那个女生,本身大家都踩着细根儿恨天高,走路要小心翼翼的才不会跌倒,结果她一个不稳就摔了下去,手上的酒冲着程念栀泼了过去。 在这种瞬间的事情下,程思聘完全是无意识的护住了程念栀,让酒全部都泼到了他的身上。 周围所有人都惊呼,那个女生从地上爬起来整理裙子,然后连忙说抱歉,让程思聘留个联系方式,把西装赔给他。 程思聘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说没事,起身去门口,应该是想去更衣室处理一下。 赵君淮想到自己应该在后备箱里带了一件备用西装的,去更衣室里找程思聘,如果他需要可以给他。 结果来到更衣室,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正好看见程思聘正脱下湿了的西装,只剩下白色衬衫,挺拔俊朗。 白色衬衫因为被打湿了,所以有几分透明,他发现程思聘的腰上有一个纹身,是一个由复杂线条勾勒出来的五线谱,上面印着三个音符。 赵君淮本来就是音乐爱好者,看一眼就知道是mi—la—do mi—la—do,361 程念栀的微信签名,361361361。 程思聘见他间来了,对他颔首。 “我有一件备用西装,你需要吗。” “谢谢,我的助理很快就把衣服送来。”程思聘回答。 果不其然,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了,程思聘的助理送来了他的西装和衬衫。 赵君淮离开更衣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拍卖已经开始了,正在拍卖明朝时期字画,程念栀抬头看着台子上的拍卖,似乎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赵君淮把361361361发给自己在音乐学院的好朋友,“你知道这是哪一首曲子的简谱吗?” 过了一会儿程思聘回到了位置上。 程念栀只是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好友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在手机里回复他,“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程念栀的微信签名,程思聘的纹身。 就在他沉思着这其中的关系。 这个时候,拍卖到了那一串蓝色宝石。 赵羽夏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君淮,赵君淮举牌,一百三十万美元一次,一百三十万美元两次... 这个时候程思聘直接把价格提到了三百万,赵君淮没有再争,最终被程思聘买走。 所以,就算是赵羽夏不说自己想要这一串蓝色宝石项链,程思聘本身也是要买的。而且当时和程念栀拍卖的时候,是十万十万的加的价,而对自己,却是直接提到了三百万美元。 似乎...当时是在和程念栀逗着玩儿。 程思聘逗着程念栀玩儿?这个想法想起来就很荒谬。 他记起前不久的那一次会议上,程思聘对于程念栀若有若无的嘲讽和咄咄逼人的架空,两个人在众人面前对于彼此冷漠的样子,以及...当时在柯蒂斯音乐学院,那个背影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扑朔迷离,他就连上次买下来那一条白色宝石项链都错过了。 随后为了参与,随意这才结束之前花几十万美元买了一套清朝官窑瓷器。 晚宴结束,主持人手,“感谢各位受邀参与第五次月光慈善机构的拍卖,也感谢左右捐赠这些珍贵字画,瓷器,珠宝以及其他珍贵东西的人,我们会公开透明的把这次所有的拍卖所得全部都捐赠给那些耳朵失聪的人,帮助他们早日恢复听力,重新能听见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乐章。” 等等,月光慈善机构,月光,慈善机构,月光。 月光奏鸣曲。 以及这个机构是,捐助那些耳朵失聪的人。程念栀曾经去教过的何甜甜,就接受过月光慈善机构的捐赠。 所以他们两个人,和月光慈善机构,有什么关系吗。 赵君淮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沉思,赵天同他说话他都没太听见。 “父亲你说什么?” “明天公司开股东大会,你今晚把发言给我看看。”他发现赵君淮的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已经写好了,回去就给您。”赵君淮回答。 而程家,四个人,三辆车。 赵羽夏同程思聘一辆,程光与程念栀各自一辆,这种场合是需要司机开车来的,所以这奇怪的一家人就连司机都要请三个。 程光今晚需要去程爷爷家里,所以他的那一辆车黑色劳斯莱斯向着反方向开去了。 “思聘。”赵羽夏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和自己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疏离淡漠的程思聘。 “那一串项链是送给我的吗?”她问。 他没有回答她。 “你是不是在怪我和你爸爸....”赵羽夏咬了咬唇,“我也是无奈,他非要这样的,不然就用我们赵家威胁我。” “如果你能保护下我们赵家,我就专心跟着你。” 程思聘终于看了她一眼,眼神如寒冰一般让赵羽夏心里一紧。 “没兴趣。” 赵羽夏捏紧了拳头。 回到了别墅,程念栀的车似乎是被之后的红绿灯错开了,所以还没有到。 程思聘自己的房间里,拿出这一串儿蓝色流光溢彩的项链,看见的第一眼就他觉得送给小栀一定很好看。换了身衣服准备去程念栀房间等着她回来。 出了门却突然发现,赵羽夏真空穿着一个非常暴露的贴身半透明情趣内衣,几乎是全身上下该漏的不该漏的全部都都漏出来了。看将他出来了以后,用舌头舔了舔唇,想把手放到他的肩上,“思聘。” 突然,楼梯上传来几声脚步声。 程思聘碰都不想碰她,但还是忍着恶心拽着她的头发,把穿着暴露的她直接扔出了别墅。 他先洗了个手,然后去敲程念栀的门,“宝宝?” 程念栀没答应。 他试图打开门, 发现门锁了。只能拿了用具三下两下的把锁解开,却发现门在里面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怎么推都推不开,他蹲在她卧室门口给她发消息。 【宝贝】 【宝宝】 【小心肝儿】 【小栀】 【哥哥在外面冷】 【开开门好不好】 【乖乖】 【小栀栀可怜一下哥哥】 【哥哥今天还被泼了红酒】 【你不开门哥哥就在你外面蹲一个晚上】 程念栀心软,还是来把门前面抵着的东西拿走,放了他进来。但是一言不发的坐回床上看着谱子。 程思聘走上去,把项链给程念栀带上, “这串项链的名字也叫海洋之心,没有泰坦尼克号那一颗那么珍贵,但放进展品里就是想拍下来送给你。” 这件事情还要从六年前说起,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只是兄妹关系。 程思聘已经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一年,正在替程家开拓美国的业务,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再加上刚刚毕业,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所以每天忙得昏天黑地。 而程念栀在费城的一所学校念高中,老师在电影选修课上放了泰坦尼克号的一个片段,程念栀被那一段两个人在海上you jump i jump的情节吸引了,所以想等晚上程思聘回家的时候,想拉着他一起看。 程思聘本来已经非常疲惫,但是看见妹妹期盼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正好他以前买过这个的卡带,找出来在电视上放,两个人关了灯坐在沙发上。 看着看着程思聘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却因为唇上湿热的触感醒过来。 程念栀屏住呼吸,正小心翼翼的吻他,见他醒了,有些慌张的后退了一些。 程思聘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自己,直接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入侵他的嘴唇,然后舌头交缠着, 一直到程念栀快缺氧。 等两个人再次重新看电影的时候,正好是jack给rose在画像,rose带着那一颗蓝色的海洋之心项链,脱去衣服,躺在椅子上,暧昧又温情。 在这种气氛下程念栀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她脸红到了耳根子。程思聘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觉得好笑。 局外人(十二) 程念栀的演奏会如约而至。 他这次去得非常早,工作人员还不允许人入场。 赵君淮告诉工作人员,自己是Doris的好朋友,来看望她的。 “你已经是第十个这样说了的,是好朋友就让她出来接你。”工作人员无奈的说。 赵君淮无法解释和程念栀解释为什么自己知道她是Doris,所以也没办法让她出来接自己。只能还是随着大家一起入场。 而且这次管理严格,他无法假装自己是工作人员,提前离场也只能在后台附近徘徊。 好在他发现有一个窗户,可以靠近后台。 “哥,我助听器在刚刚演出的时候,接收好像是出了点儿什么问题,你帮我弄弄吧。”程念栀的声音传来。 他听到声音,努力的透过窗户,看见一个身形看上去是程思聘的人,轻轻的取下了程念栀的耳环,正在仔细的弄着什么。 赵君淮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助听器.... 耳环.... 所以,她一直,无论在什么场合,一直都带着的带着的黑色耳钉,不是耳钉,而是助听器。 程念栀其实听力有问题。 一个听力有问题的人,还热爱音乐,成为一名演奏家,这该是多大的苦难和屹立。 水浒传小区。 他怀着巨大的震撼和疑问,去了那个上次让他无比嫌弃的小区,依旧是认真的听了她弹了一个小时的虫儿飞。 但这次他偷偷看见了,送程念栀去教琴的男人,是程思聘。 婚礼。 前面的一切,一模一样。 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名流,眼底的羡慕和八卦,富丽堂皇的大厅,觥筹交错的人群。 还有独自在角落喝酒的程念栀。 不够这一次,赵君淮忽略了来找自己说话的友人,想要紧紧跟随程念栀,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依旧被人群隔开了。 他这次寻找得很认真,一个一个角落的寻找,然后在酒店B栋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见程思聘似乎是把程念栀堵在角落里,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他屏息仔细听。 “小栀,别闹了。” “对,我只知道和你闹,给你添麻烦。”她似乎是在抽泣,声音断断续续。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思聘无奈的说。 “可是我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我一遍一遍的试探你的底线,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抛下我,我哪一次把你推开你会厌倦了不再来找我。”她双眼通红,“你不是自己想娶赵羽夏,但是我们都清楚,你结婚了以后我就要搬出去了。” “我觉得我自己又作又麻烦,可又忍不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 “你当初从选择美国回来,就是选择过正常的生活,可我还是自欺欺人的等着你每个假期回来陪我,甚至听说你订婚了也从美国跑了回来。” “其实你只是可怜我听不见了,却还是执着于弹琴对吧。” 程思聘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和哽咽,“你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吗。” “不是吗?”程念栀反问。 “你是怪我当时回国...” “我没怪过你。”程念栀眼泪决堤而下,“只是你是我这么多年孤注一掷的唯一寄托,可是你却只要轻轻松松的转身就能抛下这段永远见不得光的关系。” “陪了我这么久你是不是也累了,我作了这么久也累了,我明天就回美国。” “你不知道这栋别墅对我来说究竟有多恶心,为了你我忍了一年了,以后我不会再回来,我们也没必要再见面。” 都来都只是有小脾气,其实心软又听话的程念栀似乎是要说尽了自己所有的狠话。 她取下了自己耳朵上的两颗黑色耳钉,丢掉。“本来就听不见,没必要装什么正常人。” 程思聘直接横抱起程念栀,不管她的挣扎,带着她从角落无人的楼梯间上了楼。 而赵君淮却愣在了原地,仿佛晴天霹雳。 程思聘刷开了一间房,把程念栀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一直以来把她当小公主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他,第一次几乎是失控的撕开了她的t恤衫,侵略性的咬着她的嘴唇和她接吻,仿佛是要把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激烈,缠绵,决绝,又悲伤。 他吸去她脸上的泪珠,解开她的胸罩,一路从最嘴亲吻到胸,小腹,最后是掰开她的腿,直接含上了她的阴唇。 她奇怪的触感让她想把腿并拢,却被他禁锢着分开。他的头发弄得她大腿内侧痒痒的,舌头在小穴里面游走,模仿性交进进出出,添弄她的阴蒂,把那个小点用牙齿轻轻的摩,让她下身的水越来越充盈,呻吟与抽泣也变得婉转淫靡。 他释放出自己胀得已经疼的阳具,抵开媚肉,冲到了最深处。湿润又紧致的小穴让他闷哼了出来。 她的脚趾绷紧,扭动盈盈一握的腰,扎成马尾的头发已经凌乱的散落,喊着,“哥哥,哥哥” 他恍若未闻,开始用力的冲撞,床似乎都要散架了,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程念栀的胸部也跟着一起颤动,被他含住,吮吸着,仿佛用力就能吸出什么来一样。 再一次一次剧烈的冲撞中,程念栀却恍惚中想起两个人的第一次,那是他离开美国的前的一个晚上,她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在晚上所以爬到他的床上,说哥哥,我想要。 当时像是献祭一样,把自己献给他,祈求着他的垂帘。 他也不会,试探了半天才找对位置慢慢向里面插。她仿佛是撕裂了一样,疼到不行。 他怕弄伤弄疼她,放进去之后被她夹着,也不动,呼吸粗重。 一直到她好些了才慢慢的抽动,感受着两个人第一次的性交,用身体与身体交流,在她的小穴里摩擦着,身下是血丝和白浊的液体。 两个人的下身拍打撞击着,她伸出手还住他的脖子,随着他起起伏伏。 最后他抽出来射在了外面,两个人相拥着躺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声,程念栀才觉得要被抛弃的感觉才稍微没那么重。 那天早上起来,他给程念栀买了避孕药,还给她熬了粥,看着她喝下。 但是时间到了还是去了机场。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走,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儿,他手边是行李箱,亲吻着她说,轻声说,小栀乖。上大学以后就是大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哥哥经常来看你。 就是他离开的那个背影,让她恐慌了好多年,晚上突然惊醒觉得他要走,却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才好一些。 她每天在美国翘首以盼的等着他来,他来了以后心惊胆战的害怕他走。 后来在报纸上看见他订婚了,申请好的研究生都不念了,直接回国来找他。 一腔孤勇,尾生抱柱。 今晚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激烈的和她做爱。 她听不见他的喘息,听不见两个人下体拍打的啪声,听不见肉棒进入小穴的时候,噗的水生,也听不到床摆动的声音。 所以能更好的感受着两个人身体的摩擦,他的肉棒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还有他上面的经络,形状。 还有两个人交合处泥泞,湿润的感觉。 糜乱,失控。 不像是平日里冷静自持,理智冷淡,仿佛能控制一切的程思聘。 第二天醒过来,早上九点,她的身下已经被清理好了,一套新的衣服叠好了放在床头。 程思聘对她终究还是温柔的。 她腿间依旧疼痛,轻轻吸着气下了床,穿好衣服,去浴室整理了一下自己,准备走出房间,房间的门却被刷开了。 程思聘走进来,拿着新的耳钉样式的助听器,想给她带上。 程念栀摇头拒绝了,说我想安静一段时间,下午两点的飞机,我要去机场了。 程思聘给她比手语【我送你】 他给她收拾好一切,护照,衣物。陪着她值机,她过安检之前,抱着她,捧着她的脸亲吻她。 她现在听不到他的声音,听不到他对她说,宝贝在美国等我,哥哥很快就来找你。 对不起瞒着你好多事情,让你误会伤心了这么多年。 就像是听不到他们相拥的每一个晚上,他每晚一遍一遍的对着她的耳朵说,宝宝,我爱你。 从来都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你也不用来试探我的底线,对你我从来都没有任何底线。 你就是我的底线。 (我觉得赵君淮好可怜啊,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重来一辈子还是个局外人) 局外人(十三) 巨大的真相缓缓地向赵君淮拉开序幕。 他们二人在外界的相互冷漠其实是在相互保护,赵羽夏并不是程思聘自愿娶的。 月光慈善机构是程思聘为了程念栀创办的,资助所有贫困失聪的人,因为程念栀两个耳朵的听力非常薄弱。 程念栀一直带着的黑色耳钉其实是助听器。 月光奏鸣曲是贝多芬写的,贝多芬晚年已经双耳失聪,但是依旧能够进行音乐创作。 程念栀之所以会去教何甜甜,就是因为她在何甜甜身上看到了自己。听不见还是依旧热爱音乐。 他们二人在美国的那几年相爱。 所以之后,程思聘最终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失去程念栀,所以假死去了美国找她。 那个在美国费城的背影就是,程思聘。 赵君淮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走着,想着自己重活一世,以为可以和程念栀重新开始,可是竟然阴差阳错的一点一点的探究,看见了的这一个巨大的秘密的全貌。 所以...自己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局外人,重来一次,甚至重来几次,都只是一个局外人,参与不到他们二人的生活里。 自己可以做什么?用这件事情去威胁程思聘和程念栀,要钱或者要程念栀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如果你见过程思聘在工作上狠戾的手段,就绝对不敢这么做。 况且他拥有月光慈善机构,这本身没什么,可是月光慈善机构底下有一个不输于程家的巨大财团,这说明这个财团其实是属于程思聘的。 他思维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如果算计到他的头上,赵君淮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还会牵连程家。 所以...其实这本就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故事里的人嬉笑怒骂,悲欢离合,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过客,无意中也成了看客。 但是,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 爱情没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他重来了一次,总不可能重来第二次,况且重来第二次,也没办法进入他们二人的生活。 赵君淮在这些日子里也成熟了不少,终于渐渐的拥有了自己的思想。尽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协助赵天处理家里公司的事情,果不其然,一个月之后程思聘车祸去世。 紧接着,他发现,在过去程念栀去了美国,他神情恍惚,浑浑噩噩每天专注的看着Doris消息,都不怎么再管家里公司的那一年里,他竟然不知道程家已经开始岌岌可危,快倒了。 这才是程光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真正原因。 这一座金融界的高楼大厦是什么时候开始土崩瓦解的呢? 从程思聘出车祸开始,程光开始接手博远的事务,然后突然发现,博远投资竟然出现了巨大的基金漏洞。最后一批可用的流动资金是卖出的三十万股程念栀的股票,可是已经打到了程念栀的个人账户上。 然后一个一个项目的对赌协议纷纷奏效,他们不得不亏欠买下很多已经快倒闭的房地产的公司的股票,无数次抛售全部都落空,资金链完全断裂。去融资也因为之前签署的协议被堵住了资金来路。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走投无路。 有一个人,花了整整四年,在程老爷子和程光的眼皮子底下,看似为程家鞠躬尽瘁,实际亲手把程家的路,全部用钉子封得死死的。 这才是真正的最大的秘密。 上一次如果赵君淮当时晚去美国一个月,就能看见程家申请破产的事情。 世间事物新旧更替,兴衰成败皆有定数。但是这一坐屹立了几十年的大公司,就这么突然间走到了穷途末路,依旧让所有人愕然。 其他家族开始警惕起来,更加热衷于公益投资之类的事情求个天命,求个安心。 四年前,程思聘听程家的话回国,把程念栀一个人留在美国,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光鲜亮丽的生活,也不是想要过什么正常的日子,而仅仅只是,想把当着程老爷子和程光的面,把程家逼到穷途末路。 当初他们一砖一瓦把这个帝国建立起来。 他就一步一步让这个帝国尸骨无存。 世间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坍。 落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所以后来,程老爷子脑溢血死去,程光在破产以后接受不了打击,再加上长期服用壮阳药物,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变卖了所有家产去赌博,去吸毒,最后近了戒毒所。 曾经让所有人羡慕的金融大亨,如今一家人出车祸,吸毒,突然死亡。这树倒猢狲散得出下场,让众人唏嘘不已。 就只有去美国的程念栀躲过了一劫。 局外人(十四) 事情还是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在程念栀没有记忆的时候,妈妈就已经去世了。程光忙于事业,也不怎么管两个孩子,所以程念栀小的时候是程思聘和保姆一起带大的。 程思聘小学初中上学的时候,她就屁颠屁颠的追到家门口看着哥哥走,一直到保姆把她抱回去。 到了程思聘放学的时候,她就提前半个小时,伸出小小的,梳着两个辫子的脑袋,在家门口站着等哥哥回来。 然后程思聘一回来程念栀就扑到他的身上亲他,程思聘单手抱起妹妹,推门进去,他做功课,妹妹在同一张桌子的对面学写字。 不好好写一二三四五,非要先学两个人的名字,写来写去都写不对,看起来像是鬼画桃符,就坐在那里哭。 程思聘只能停下来,握着她肉嘟嘟的小手,带着她一笔一画的写。 程思聘如果有个什么同学聚会,或者几个朋友出去打篮球,旅游,程念栀也跟个跟屁虫一样非要跟着。正好是小姑娘换牙齿的时候,两颗门牙都没有,说话漏风,拽着他的衣服哭唧唧的说,“哥哥你不能丢下我。” 程思聘就只好走哪儿都拎着她,他所有的同学和朋友都认识她。 后来她稍微大一点儿,爱上了弹钢琴,每天坐着一弹就是一天,没那么成天黏糊程思聘了,程思聘还失落了好久,问她是哥哥比较重要还是弹钢琴重要,程念栀弯起眼睛笑,说,哥哥最重要! 后来程思聘在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是最顶尖的,且只能念住读,所以只有周末回来。而那个时候程念栀不过是小学的年纪,每次在他上学的时候都死死的拽住他的腿,鼻涕眼泪全部往他的裤子上擦。 他哄着她,说哥哥周五晚上就回来,只要你在家里好好听话,我回来就陪着你。 程老爷子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对企业一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极其传统,要求很严格,尤其是对于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们,从程光到程思聘,都在他的监督下高压生活。不允许铺张浪费,一切都和最普通的家庭一样生活。 所以程思聘也是坐公交上学放学。 再加上程思聘本来就是万事事情苛求完美的,所以在学习上也一丝不苟,有的时候甚至周末都不回家。留在学校考雅思,参加竞赛或者夏令营。 但是只要他回家,小姑娘就会跑到离家最近的那个公交站台26号的下面坐着等他。 周五的夜晚,在梧桐大道上,整整齐齐的路灯都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街上车不多,三三两两的。 程念栀就坐在站牌下面的椅子上,两条腿一荡一荡的,期待的看着路过的每一辆公交车,数着从上面下来的人,等着他从车上下来。 只要看见他,就会眼睛骤然间亮起来,笑得跟月牙似的,甜甜的喊他哥哥,等着他把她抱起来一起回家。 程念栀是程思聘心间上的宝贝,是他被一切压力压到抬不起头时,想想都还是会笑的人。 如果生活一直就这样下去,他们会是关系最好的兄妹。 程思聘会看着自己的小姑娘一天天长大,如果她喜欢上别人,他还是会吃醋,还可能会去打那个男人一顿,但是如果有谁能让程思聘觉得不错,他也会亲手把自己的姑娘交给他,让他好好对她一辈子。 一切的改变是在程思聘18岁那年,他去美国参加面试一个月。本来他心情还不错,因为考官都表示一定会收他。他匆匆忙忙的回来想着小姑娘肯定很想他,买好了兔子形状的巧克力当作惊喜。 可到家却发现气氛很凝重,老爷子和程光都在大厅里等着他。 他问怎么了,程光支支吾吾的,让老爷子说。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念栀出了点儿事。” 程思聘心里一紧,“什么事?” “她发烧,烧坏了耳朵,听力衰退了。”老爷子说。 程思聘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喉咙间传来铁锈的味道。 程念栀除了程思聘谁都不愿意见,程思聘不在她就把自己关在黑黑的屋子里,不吃饭不说话。 而且看到程光,反应尤其激烈。 一整个假期,程思聘带着程念栀学手语,逗她开心,陪她吃饭。还在上网查资料全球哪里的耳科最好,可以治好她。 查到美国的一家医院理疗结合助听器,可以几乎像个正常人一样。就算没有助听器,也大概能把听觉恢复到百分之十以上。 他总觉得这事情很蹊跷。 发个烧,去看看医生,吃退烧药就好了,怎么就一烧把耳朵烧坏了。 自己的小姑娘这么可爱,像个小天使一样,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一直到保姆要回乡下去带孙子,她悄悄的把程思聘待到厨房说,“程少爷,程小姐这些年可怜啊。” “程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我半个女儿,出了事都是从我心口挖肉,但是我却一直不敢给你讲,毕竟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外人。现在我要走了,也只有你能多陪陪小姐,安慰安慰她了。” “在你不在的时候,程先生经常带着一些女人回家,然后把小姐锁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次就是小姐发烧了,程先生锁着她和女人一起...,等我回来发现的时候,小姐已经烧了三天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没人管。” “我哭着要把小姐送去医院,接过老先生过来了,叫来了家庭医生,说不能送去医院。” “像是这种家族的事情,任何丑闻都是要上报纸的,他每一年都会被电视台邀请去做访谈,生活不能有污点,医生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发了好几天烧没人管,所以肯定会说他们虐待儿童。所以让家庭医生来给小姐看病。” “接过家庭医生说不行,似乎已经非常严重了,必须送到医院,不然会出人命。这才送到了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的医生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所以烧坏了耳朵。” “以前我在的时候,总是心疼小姐一个人被锁着,每次回来都会看看她是不是还被锁在门里。少爷以后要多多陪陪小姐,别让小姐自己和..先生在家。” 那天,从来没有哭过的程思聘抱着程念栀哭了一个晚上,真的是崩溃的哭,浑身颤抖,紧紧的把程念栀抱在怀里。 为什么自家小姑娘从小就这么粘他,他要上学就抱着他鼻涕眼泪混着流,他要回来就期盼的坐在站台下等他,一辆一辆的车看着,等着他从哪一辆车上下来,然后笑眯眯的喊他哥哥。 她经历了多少个自己一个人被锁在家里的夜晚,也有多害怕自己离开,盼着自己回来。 可是看到他,却也只是笑,笑得像是没有任何阴霾的小天使一样,让自己抱起她回家。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比手语问。 “因为爸爸不让,说如果我说了就要把我赶出家。”程念栀回答。 他带着小姑娘去了美国,告诉程光和称老爷子,他要带着小姑娘去美国念书,治疗耳朵。 他拿到了哈佛和耶鲁的offer,却选择了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 他对程念栀比手语,费城有最好的音乐学院,你跟着我去费城,哥哥带着你在美国治耳朵,治好了以后,你去那里学钢琴。 你要坚持你的喜欢的东西,很多事情失败其实是在自己放弃的那一刻开始的。 贝多芬你知道的吧,你小学学的月光那一篇课文讲的就是他,他后来在失聪的时候,写出了英雄交响曲。 况且我们小栀是可以被治好的,哥哥向你保证。 局外人(十五) 程思聘念大学,程念栀上中学,两个人在费城度过的那四年是最快乐的。 程念栀不怎么爱学习,常常气得从小都是天才学生的程思聘不行。可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拉着给她讲道理。 她捂着耳朵,“哥哥你真唠叨。” 程念栀又开始像小学一样黏糊程思聘,经常跑去听和程思聘一起上课。 程思聘的同学都以为程念栀是他的小女朋友,两个人竟然也心照不宣的没有解释。 后来感情慢慢发酵,开始往爱情方向跑偏。 两个人腻腻歪歪的生活,一直到程思聘大学毕业一年后。 程老爷子说,你在美国发展了这么久,程家终究还是你的,该回来了。 程思聘说,好。 你为了你所谓的名誉,伤害我最心爱的姑娘。 那我让你亲眼看着,你几十年的心血,是怎么毁于一旦。 (完) 后记:哈哈哈哈我好喜欢这个故事。 我其实一开始写的时候,很多情节都随意写的,写着写着竟然全部串起来了。我觉得我数学物理方法没白学(跪下) 我论文初稿快交了,估计下一个故事以两周之后回来更新。 see you then 春日事(一) 南方的春天总还是带着点儿冬日遗留下来的湿冷,但依旧能在各处看见万物复苏的迹象。 街边树木一夜之间发出新芽,小姑娘们衣服的颜色又变得鲜艳起来。 早上六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滴——滴—— 陈逊还在睡觉,被吵醒了之后,掀开被子,穿着裤衩和背心,踩着拖鞋就去开门。 他被门外的光线刺得视线模糊了一瞬,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小姑娘逆光站在门口,光线勾勒出她少女的美好曲线,纤细的腰肢和笔直的大腿,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 他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拿着,瞥了一眼,一个素描本。 陈逊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她的粉红色拖鞋放在小姑娘面前。 陈妍脱掉白色小皮鞋,换上拖鞋,边穿边说,“哥,我已经长大了,不喜欢粉红色了。” “小屁孩儿都爱说自己长大了。” 陈妍气得用力的掐他的腰,可这个力气对于健硕的他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 他问陈妍,“吃早饭了吗?” 陈妍摇头,“没有。”跑到厨房里拉开冰箱,惊呼,“你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你平时都吃什么。” “外卖。”陈逊套上外套和裤子,拿起家里的钥匙出门,“我去楼下超市买点儿东西上来,你自己先看会儿电视。” “好。”陈妍坐到表面因为时间已有些久所以裂开了些许的皮沙发上,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见里面有好多她特别喜欢的steam游戏。巫师,上古卷轴,刺客信条,古墓丽影。 她从茶几的夹层里摸手柄,摸到一些杂志啊报纸什么的,还带点儿灰,她伸长了胳臂才把手柄拿出来。 手柄上面一点儿灰都没有,甚至还把几个按钮上面的贴纸给磨没了。 陈逊这个大宅男,都二十九了,平日里除了上班平时就吃饭吃外卖,在家打游戏。 陈逊去超市的时候,守门大爷好久没见着他来买菜了,问他,“家里来人了?” “对。” “这么大岁数该成家了。”大爷说,“以前那姑娘我看着就挺好。” 陈逊笑了笑没再说话,顺手在收银台拿了盒陈妍喜欢的西瓜味口香糖,把钱付了。 没过一会儿陈妍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陈逊提着两大袋东西回来了。陈妍帮着他往冰箱里放食材,看见他买了好多她特别喜欢吃的香椿,竹笋,魔芋。 东西放好了,两个人一起在桌子上吃包子馒头。 陈妍和别人不一样,她喜欢吃包子的皮,尤其是特别薄的,还带着点儿油的那种。所以每一次都会把包子馅儿放到陈逊碗里。 陈逊以前都会说她两句,小姑娘挑食不好。现在可能是挺久没见了,也就由着她,甚至还帮她把包子馅儿挑出来吃了。 吃完早饭陈逊去厨房水池前刷碗,让陈妍自己去看电视或者玩儿游戏。结果陈妍非要给着他去厨房,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小脸贴着他宽厚的背蹭啊蹭。 陈逊哭笑不得,“你这样让我都动不了。” 她还是不放开,“你刷碗用手,我又没拦着你的手。” 他也只能小心的洗着,不让水溅到她身上。 两个人一起在沙发上玩儿了会儿游戏,就到了陈逊去上班的时间。 陈妍把陈逊送到门口,不舍的说,“要早点回来哦。” “嗯,自己在家小心,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谁敲门都别开,我回来会给你打电话。”他嘱咐。 “知道啦。”陈妍嘟囔,“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了。” 陈逊站在门口摸摸她的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小朋友。” 陈妍拿着他的手臂咬了一口,“那你今晚上别睡我。” 陈逊走了之后,中午她自己做了点儿吃的,躺在陈逊的床上睡午觉,等着晚上陈逊回家。 她发现陈逊把床单换成了她以前在家用的的那个。她把连买进去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能闻到陈逊的味道,很开心的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房子在一楼,所以窗台上有一只猫跳了上来,通身漆黑,尾巴高跷,一双蓝色的眼睛亮得如同宝石一般。在窗子外面盯着她。 陈妍压下嗓子“喵”了一声逗它,结果它被吓得微巴的毛都骤然立了起来,跳下窗台走了。 自己有这么吓人吗,以前家里的猫还挺喜欢自己的呀。 陈逊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杯珍珠奶茶,是她喜欢的三分糖少冰双倍珍珠,她盘起腿在沙发上一边嚼珍珠一边被他圈在怀里看他打游戏。 陈妍想是神奇的动物在哪里的那只嗅嗅,在他怀里闻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他没留神一个失手,角色掉进了悬崖,没好气的说,“坐好别动。” “明天周末你加班吗?”陈妍问。 “不加班。” “那我们一起出去逛街?” “好,缺什么吗” “想要新裙子。”陈妍撒着娇说。 “你去衣柜看看。” 陈妍跟着陈逊走进卧室的衣柜,一拉开木制柜门,里面整整齐齐的全部都是她的衣服,各种颜色各种样式,而且看起来都是她的尺寸,甚至还被熨好了。 她蹦起来,手环住他的脖子,腿挂在他身上亲他,跟个小猴子一样。 陈逊拍拍她的屁股,“下来。” “不!哥哥我们做爱吧。”陈妍笑嘻嘻的说。 春日事(二) 不到一米六五的陈妍跟个小流氓一样,把一米八的陈逊压在床上,双腿跨坐在他的腰上,手撑在他头的两侧,俯身去亲他。她乌黑柔顺的头发散落在陈逊脸上,让他痒痒的。 少女香甜的唇印在他的嘴上,舌头敲开牙关灵活的往里面钻,一直到两个人舌头缠绕在一起,呼吸交缠。 陈逊翻身,把陈妍反过来压在身下,解开她的上衣的扣子,露出少女的粉色蕾丝胸罩,往上面推,让她不算大但是白嫩柔软的胸暴露在空气中,胸口的红点因为受了冷,一下就立了起来。 陈逊含上去,用牙齿轻轻的研磨了一下,陈妍的指手插进了陈逊的头发里,像只小猫一样叫了一声。 他脱下她的裤子,内裤在两个人的纠缠中就挂在了她的左腿膝盖上,他用他早就已经肿胀的阳物抵着她的小穴。 “宝宝,我们太久没做了,可能有点儿疼。”他声音带着几分情欲的沙哑,对她说。 她嗯了一声,然后用脸去贴着他略带着些泛青胡渣的脸颊,轻轻的蹭了一下。 他开始往里面捅,龟头破开紧致的小穴,一层一层的往里面走,一直到顶到最深处,两个人的性器紧密的贴合,他开始慢慢的抽动,一下一下,带出她甬道里的汁液。 “宝宝,我爱你。”陈逊喘着粗气在她身上起伏着说。 陈妍也沉浸在下体疼痛里带着酥麻的感受,呻吟着,“我..我也爱你..哥哥。” 就这么带动着床都吱吱呀呀的动。 连续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了几十上白下,一直到两个人交合处都有了白色的水沫,陈妍的小穴周围已经泛红,快肿了起来,就连呻吟也断断续续的带着几分沙哑。 陈逊终于设了出来,太久没做爱,精量特别多,一阵一阵的射在她肚子里,满满的。 后面陈妍被陈逊抱去浴室,开着龙头的水,用抱着撒尿的姿势,坐在他怀里被他继续插了好几次,射到肚子鼓鼓涨涨的,陈妍绷着脚指说难受,他去舔她的耳朵,“宝宝,哥哥忍不住。” “嗯啊..那..那你..继续..。”她被他带动着起起伏伏,整个人所有的支撑都是他的身子。 他让她站起来,又背对着压在被水气弥漫的玻璃门上,后入一下子顶进最深处。 陈妍手指抠着玻璃门,胸部也紧紧的贴着,一下一下的撞着玻璃,看起来色气暧昧。 最后射了不知道几次,终于结束了。 陈逊拿浴巾帮陈妍擦干净身子,给她穿上内裤,抱上床。 陈妍躺在他怀里,刚洗完澡身上还有些湿润,两个人都蔓延着同样的桃子味沐浴露的气息。 “哥。”陈妍说,“明天还能出去逛街吗。” “你能起来吗?” “不能你背我出去。”陈妍说。 陈逊笑了,“好。” 第二天,陈逊如约带着陈妍出门。 小区外面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巷子,几家早餐店摆出来的大蒸笼里正在蒸包子,冒出腾腾的热气,一直盘旋上升,最后飘散到小城的每一个角落。 陈逊买了塑料杯子装的豆浆和鲜肉包子,陈妍把包子皮吃完了,就把馅儿放到陈逊的嘴里。 两个人也不怕遇到熟人,手牵着手在街边走得很慢,路过什么有意思的饰品店,陈妍都要拽着陈逊进去看看。 小女生总是对一些东西很感兴趣,绣着小熊的棕色围巾,一戳就尖叫的鸡,可爱的眼影盘,她都会把目光转向陈逊,发动星星眼攻击。 陈逊只能认命的去结账,最后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牵着因为买到了喜欢的东西,所以走路蹦蹦跳跳的小朋友。 陈妍跑去把喝完的豆浆扔进垃圾桶,回过头就看见陈逊碰到了熟人,在和一个莫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说话。 “这么早,也出来锻炼啊?”那个人是出来晨跑的,肩上挂着条毛巾,额头上都是汗珠,说话还在喘。 “嗯,带着妹妹出来逛逛。”陈逊说,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妍。 陈妍说了声,“叔叔好。” 那人似乎是不喜欢被叫做叔叔,也不和陈妍打招呼,就收回目光继续跑了。 “他是谁?”陈妍问。 “下属。”陈逊回答。 陈逊在大学的时候就和人一起创办了一家外贸公司,现在快十年了,还在上升期但是公司已经很不错了。 “年纪这么大了还是你下属,怪不得脾气不好。”陈妍说。 陈逊笑了一声,牵着她继续走。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一所学校前,B市实验中学。 两兄妹都毕业于这所中学,在这里念了六年书。只是陈逊大了陈妍5岁,所以高了五届。 透过铁栏杆能看见学校的花坛围着的塑胶操场上有些人年轻人在踢足球,他们的笑脸,能让青春这两个字从他们身上满溢出来。 陈逊以前成绩不好,大学也就在小县城里读的技校。家里近,陈妍读的走读,所以陈逊每晚上都站在学校门口的一棵巨大的棕榈树下等她一起回家。 路灯把把他的影子照得歪歪斜斜,略微有些昏黄的光线描摹出他清俊的五官。 陈妍每次走出来就能一眼看见他,和姐妹们说声再见就走到他身边,两个人说今天琐琐碎碎的事情。 比如陈妍这次考试年级第一,被全校表扬了,陈逊被哪个同学表白,结果被他拒绝了。 有时候路过卖奶茶的小店,陈逊给陈妍买一杯,三分糖少冰双份珍珠,让她边走边吸溜着喝,回到家奶奶在等着他们两个。 他们的爸爸妈妈很早就离了婚,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所以两个人都是跟着奶奶一起长大的。 奶奶年纪大了,唯一的爱好就是和小区里另外几个老太太一起搓麻将。 她已经不大能听清楚别人说的话,所以自己说话嗓门儿也大,一到家就能听见她说,“回来啦。” 本来奶奶家也不大,两个房间。也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小的时候兄妹俩在一个房间放两张床睡觉,大了依旧是这样。 小的时候还好,长大了谁在房间里换个衣服,或者晚上起来上个厕所忘了锁门,被另外一个人无意中推开门看到了,都要尴尬一阵子。 陈逊的床比陈妍的床大一些,所以陈妍有时候,比如考试前紧张到睡不着,就三更半夜的往陈逊的床上爬。 春日事(三) 陈妍高三的时候,周末要在学校补课。 有天忘记带一本书,回来拿。客厅没人,奶奶外出打麻将了。 推开卧室的门,发现窗帘拉着,光线有些黑暗,空气里弥漫着石楠花的气息,而陈逊的床在震动,他喘息声也格外粗重,嘴里还喊着妍妍,宝宝,妍妍。 陈妍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一瞬间脸就红了,赶快把关上门,在客厅里坐着不知所措。 几分钟后陈逊就出来了,和她说,“你看见了?” 陈妍点头。 陈逊说,“忘了吧,我只是...” 陈妍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陈逊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她接着说,“哥,我喜欢你。” 女孩子们看起来柔弱胆小,但其实她们在很多时候会比更勇敢和坚持一些。 男生反而经常会考虑很多,现实啊,未来啊,别人的眼光啊。 但是女生在恋爱里就像是一只飞蛾一样,一心一意往火上撞,奋不顾身。 他们的爱情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陈逊依旧每天去接陈妍回家,不过两个人会偷偷摸摸走小巷子,可以手牵着手一起,而不被别人发现。 两个人偷偷买情侣装,情侣表,情侣鞋,借着兄妹的名义做尽一切情侣间浪漫的事情。 每天晚上陈妍都会爬去和陈逊一起睡,经常睡着睡着会发现又一个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大腿或者屁股。 陈逊教陈妍帮他打飞机,在他的指导下握住他的硬物,上上下下的摩擦。陈逊一边和陈妍接吻一边揉捏着陈妍的胸,把她的胸搓成各种形状。最后眼里全是情欲的色彩,闷哼着在陈妍的手上泄出来。 陈妍闻了闻手,果然是石楠花的味道。 那个时候陈妍高三,压力大,和陈逊在一起是最放松的时候。焦虑到不行的时候就在床上和他滚来滚去的亲亲,到处在他身上蹭,闻他身上的味道的习惯就是在这个时候养成的。 陈妍每天复习到很晚,甚至有的时候通宵。陈逊也不睡,给她切好两盘水果,就在她旁边打游戏陪着她熬夜。她偶尔抬起头看两眼,觉得里面的画面好有趣,也想去试试。 “回去学习,考完了哥哥带你玩儿。”陈逊拍拍她的屁股。 躲着奶奶悄悄的偷情,还带着血缘的禁忌,明明是很平淡的生活,很普通的恋爱,却莫名的让人有一种不顾明天的歇斯底里。 两个人的第一次是在陈妍百日誓师大会之后的一天,她在房间里脱衣服,刚把套头的衬衫脱下来,剩下一个少女无钢圈儿的棉质胸罩,门被陈逊推开了,陈逊愣了一下,然后走上来,把她压倒在床上亲。 一边亲一边柔她的胸,亲到后面两个人都气息不稳,那时候陈逊也就二十出头,正当是年轻气盛的少年,性欲也重,亲着亲着就又硬了,拉着陈妍的手往自己裤子里伸,用手帮他射了一次之后,又硬了起来。 陈逊说,你高考完了我们做吧。 陈妍说,我们现在就做吧。 陈逊看了一眼,奶奶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把门反锁了,两个人脱去衣服躺在陈逊的床上。 “需要垫点儿什么吗,第一次好像会有血,会弄脏你床单。”陈妍迟疑的说。 “不用,你床单内裤上的月经血也都是我洗的。” 陈逊从小都疼陈妍,把她当宝贝护着,奶奶年纪大了累不得,内衣内裤,床单被罩,锅碗瓢盆儿全部都是陈逊洗的,家里的卫生也是陈逊在打扫,修马桶换灯泡也都是他在做。 这可能也是陈逊成绩不太好的原因,但是他其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做事情也很细致。 有时有陈妍的书包都是他收拾,陈妍觉得自己已经被他宠成了除了学习什么也不会的废物。 陈逊带上刚刚从楼下便利店买的避孕套,扶着自己的小兄弟在陈妍的下面找位置,龟头在她的身下磨着,有种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从下面一直窜到心里。 陈逊根绝自己看过的片儿找到了地方,开始慢慢往里插。 陈妍疼到不行,死死的抠着陈逊的背,把他的背挖出几条血痕,“哥哥...是不是...这里呀...” 陈逊也被她夹的有些疼,“宝宝,是这里放松点儿。” 终于,陈逊感觉自己捅破了一层什么东西,插进去了,整个东西被陈妍温热和紧致的小穴紧紧的包围着。 而陈妍此刻满身是冷汗,发丝凌乱的躺在陈逊的身下。 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流着一样的血的亲人。 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刺激,再加上是第一次,有些紧张,所以没插几下就射了,浓浓的精液就算被避孕套阻隔也还是烫得陈妍发抖。 陈逊换了个避孕套又来了一次,这次就久了很多,而陈妍也能体会到一些除了疼痛之外的感受。 他巨大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的呻吟声被撞得七零八落,抱着他结实的臂膀,“哥哥...嗯啊...哥哥轻点儿。” 陈逊一边亲着她,一边插着,被她的小穴吸得舒服又沉迷。“宝宝。” 自从第一次食髓知味了之后,陈逊就变成了一只日天日的泰迪,随时随地发情。 陈妍有时候在做题,结果被他带着站起来,板凳被抽走,褪下她的裤子,让她扶着桌子翘着屁股站好,就这么冲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再加上刚好撞到了敏感点,陈妍“嗯啊...”的叫了出来,还扭动了一下。 陈逊一巴掌排在她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柔嫩的屁股红了一片。 他加快速度,袋囊啪啪啪的撞击着她的屁股,肉棒在她的小穴里进进出出,而且每一次都刚好撞到敏感点。 陈妍很快甬道缩紧,高潮了出来,夹得陈逊也射了。 桌子上的卷子变得七零八落。 空气里也带着淫靡的气息,陈妍收拾好卷子重新开始做题,腿间感觉也让她无法忽略。 后来她觉得自己高考考那么好就是一个奇迹。 春日事(四) 后来高考完陈妍和同学一起出去庆祝,被人灌了些酒,但是也没醉。 同学要出去刷夜,陈妍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打了个车回家想找陈逊。 陈逊的技校只有三年,所以已经毕业两年了。在大一的时候就找了实习,大二的时候就和朋友一起创业办了个外贸公司,富二代带资入股,他能力强,技术入股,创业初期没什么收益,现在办了几年了,也渐渐的开始走入正轨有了起色。 从陈妍高考前两三个月起,他们公司接了几个大项目,几乎比陈妍这个高三学生忙。 好不容易他今晚在家里,陈妍也高考完了,就想两个人好好在一起说说,做一点儿少儿不宜的事情。 陈妍来到家门口,懒得摸钥匙,就敲了敲门。打开门后,陈逊把门从里面一反锁,就把陈妍压到门上亲,边亲边脱她衣服。 “奶奶呢?” “打麻将去了。”陈逊说着就褪下了她的衣服,俯身下去含弄着她的胸,嘬了一口,发出了很色情的声音,陈妍脸红了,推了推他,“我们回房间吧哥哥。” “就在这里。”陈逊在她洁白的胸和脖子留下好多印记。陈妍想着,这段时间又要系围巾了。 两个人的裤子也被脱下以后,陈逊戴上避孕套,很快的就冲了进去。 陈妍抓紧门把手呻吟了一声,就被陈逊堵住了嘴,舌头在她嘴里搅弄,带着男性独有的侵略气息,让她在他身下化成一滩水。 陈逊顶着跨,让阳具出入着她的小穴,噗噗的入穴的声音在平日里两个人生活的客厅里响起,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因为靠着门,所以陈妍怕发出很大的声响引起别人的注意,咬着唇。 正在啃咬她的脖子的陈逊问,“宝宝,哥哥操得你爽不爽。” 陈妍不肯说羞人的话,撇开头不回答他。 他把埋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抽出来,用龟头抵着她的小穴口轻轻的磨蹭,“宝宝想不想要。” 陈妍觉得身体里缺了什么,下身又痒又难受,只能小声说了句,“想要。” 他被她的反应弄笑了,猛的顶进去,再次开始抽插,亲了她一口,“乖。” 他把陈妍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在家里边走边操,每走一步都狠狠的冲顶一次,陈妍被他插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喊着哥哥轻点儿。 最后他把她放在茶几上操了几十次才射出来,最后他把累坏了的妍妍抱到床上,包起用掉的避孕套放在专门的垃圾袋里,打开反锁的门,估计奶奶快回来了。 然后躺在床上抱着妍妍一起睡觉。 妍妍环住他的脖子亲他的下巴,“哥。” “嗯?”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搂紧了小姑娘,“好。” 陈妍在他怀里很快就呼吸均匀了,因为窗帘被拉开了,所以脸上映着月光,一脸美好的样子看得他心几乎都快融化了。 陈逊那天就一直看着她,一夜没睡,想着两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办。 越是荒唐的事情,越容易让人沉溺。 陈妍高考成绩出来了,她是全市第一名。 她其实对答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应该考得还不错,看着班群里的一众祝贺,也很高兴,毕竟是努力这么多年的成果。 高考期间她一直在听“some thing just like this” 里面有句歌词是“where you wanna go, how much you wanna risk” 你想去哪里,就有多少需要冒险。 她和陈逊的未来太过困难,所以需要强大一些才能守护两个人如履薄冰的未来。 有次陈逊和人应酬喝醉了回来和她做爱的时候,因为太激烈所以避孕套破了。 陈逊第二天去买了避孕药看着她吃,把她抱在怀里亲,说宝宝对不起。 陈妍在他怀里咯咯的笑,“下次你轻点儿。” 可还是出事了,有天陈逊回来看见陈妍的鞋子在鞋柜上放着,问在客厅看电视的奶奶,说去了房间里。 打开门没看见她,喊了两声宝宝也没人答应。他发现她晕倒在浴室里。 陈逊慌张的抱着她冲下了楼,打了辆车去医院。 医生给她抽血做了检查,看了一眼小姑娘的年龄,17。 问他,“你是她男朋友?” 陈逊顿了顿,说,“我是她哥哥。” 医生说,“她流产了。” 陈逊觉得自己浑身僵硬。 过两天他们两个的甩手妈妈刘丽还要请所有亲戚和妍妍吃顿饭,让大家知道陈妍是全市的状元,她在婆家也会更有面子。 陈逊先给外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带妍妍在外面旅游几天。 然后给刘丽发消息,说这几天妍妍身体不好,要在医院住院,让她把宴会推迟。 刘丽把电话打了回来,“怎么能推迟呢,我请柬都发出去了。生了什么病,你问问医生能不能提前出院。” 不是关心妍妍怎么了,有没有问题,而只是问,能不能早点儿出院供她炫耀。 也对,不是自己带大的能有什么感情。 陈逊说,不行,你把宴会取消或者推迟。 春日事(五) 【两年后】 奶奶在陈妍大二那年的冬天生了场重病,本来奄奄一息,后来有一天突然精神来了,一会儿说要喊上自己的几个朋友一起打麻将,一会儿嚷嚷着要看陈妍,问自己的儿子陈智鹏,说阿妍去了哪儿了,好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不要我这个老太婆了。 陈智鹏拗不过她,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让陈逊给陈妍打了微信的视频电话。 这两年陈逊从来没有联系过陈妍,陈妍也从来不发什么朋友圈儿,他只能看着她的微信头像来猜猜她最近的心情。 有的时候做一些事情其实是无意识,经常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把陈妍的头像点出来了。 陈逊现在已经搬出来和交往两年的女朋友秦纱一起住,房子是他买的。这几年公司效益越来越好,一年也能赚百来万。何妍走了之后他更是几乎不要命的工作,大部分时间住在公司里,还要上全国到处跑项目, 因为做外贸,有的时候也会去澳洲。 他会刻意的路过陈妍的大学,期待着什么,可以也从未曾偶遇过。 可能他和妍妍的缘分本来就在她高三的那一年用尽了。 视频打过去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大概十秒之后还是被接了起来。 看起来她把头发剪短了些,到了肩下面一些,南北半球季节相反,她穿着夏天的t恤衫,背景应该是她的学生宿舍。 陈逊把电话对着奶奶,奶奶牙齿早就掉光了,瘪着嘴喊,“妍妍。” “奶奶。”她的声音透过话筒响起,“奶奶你怎么在医院啊。” “奶奶生病啦,你怎么都不来看看奶奶呀。” “我在学校,我...你等等我,我回来看你。”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说,“我马上买机票回来。” 听到她说她要回来,陈逊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在心里苦笑,明明当初是他把她赶走的。 过了两天陈妍果真回来了,可是那个时候已经只剩下灵堂了。她看起来瘦了挺多,显得眼睛更大,比起高中的少女,更多了些韵味,来祭奠的那些男性亲戚们看见她眼睛都直了,夸她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了。 陈智鹏照看着自己家里的亲戚,还有他再婚的妻子那边的亲戚,忙得只是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说了声回来了。他又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七岁了,他妻子抱着那个儿子,那个儿子怯生生的喊了陈妍一声姐姐。 她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说了句你好。 然后就全程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哭,就在灵堂前跪着,跪了一天。 陈逊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到了晚上觉得她的背影摇摇欲坠的。突然想起那个时候流产伤了身体,医生说以后要好好养着才能慢慢让体质好起来。 秦纱作为他的女朋友也一直在陪着守夜,热了点儿饭,放在临时搭起来的桌子上,“让你妹妹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陈逊把陈妍拽了起来,拉到桌子前,把筷子递给她。 陈妍看了一眼他们二人,陈逊这几年在社会里闯荡,管理着公司,成熟了不少,五官也深邃了些。 当初在学校外面的路灯下接她放学的俊朗少年似乎是他,也似乎不是他。 她夹起菜的时候,咬下去,泪水就沿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碗里。 学校还有课,她没请几天假,第三天就又要回澳洲了。 陈智鹏让陈逊和秦纱去送送她,陈妍也没拒绝。 在机场要走的时候,陈妍突然说,“嫂子,当初我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以后你们两个好好过呀。” 当时陈妍知道陈逊突然和秦纱在一起了的时候,跑过去大哭大闹的,把他俩都闹得不得安宁。 秦纱笑着说,“这能有什么,都过去了,你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缺什么就和你哥说” 她上飞机之前发了唯一一条朋友圈儿,“不知道哪一面就成了最后一面。” 后来又过了一年,陈逊准备和秦纱结婚的时候,再次听到了陈妍的消息,是她学校打电话过来的。 中方的负责人应该是个香港的,说话一口塑料普通话,问是陈妍的哥哥吗。 当初填写紧急联系人,陈妍还是写了陈逊。 陈逊说,是。 “您的妹妹....” 陈妍参加学校的活动去非洲当志愿者,结果当时遇到了突然的强风暴,飞机失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似乎是先告诉的陈智鹏,陈智鹏好像还挺伤心的,毕竟是他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再怎么没管过,也都是自己的女儿。尤其是现在长大了,亭亭玉立,成绩好又有出息,怎么说没就没了。 刘丽要去她们学校闹,说让他们学校赔钱,自己养这么大的女儿,白养了,亏了。 妍妍是奶奶和陈逊带大的,钱也是陈智鹏出的,她除了生出妍妍,然后用死来威胁陈逊和陈妍分手,什么也没做。 两年前她的朋友告诉她在医院里看到了陈逊,她问了哪家医院就赶了过来,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结果才知道是流产。 她都要疯了,好不容易能让她扬眉吐气一次,结果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她在病房里尖叫,说我怎么就生了个婊子,是谁的孩子,我们去找他赔钱。 陈逊说,你他妈才是婊子,孩子是我的。 然后她坐在地上哭,说你们两个败坏门楣,我一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就摊上了你们两个赔钱货。你们不能在一起,被人知道了我怎么在婆家抬得起头。 “你除了生下我们还做了什么。” 她几乎快要把墙顶掀起来,让其他的护士医生病人都来看,又被她骂走。 “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你们在一起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站在窗边,“被人知道你们两个畜生在一起,我被人说三道四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跳吧。”陈逊冷笑。 刘丽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我就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让大家看看你他妈个畜生睡了自己的妹妹。” 然后她指着还在昏迷的陈妍说,“她不是刚考上大学吗,你们要是不分手,我就去她大学里闹,让她在大学里也抬不起头。” 春日事(六) 那个时候陈逊顾及着陈妍的名声,这种事情他一个男生能承受,但是妍妍是刚刚要上大学的年纪,不该就这么被毁了。他思考了一下到底是解决了刘丽,还是和陈妍分手。 最后还是妥协了,只能放手。 甚至为了让陈妍能重新好好生活,还找了个女朋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什么勾引自己哥哥,他只是想睡她才和她在一起的,现在遇到了真的喜欢的人,再也不想看到她。 把陈妍逼得出了国,两年没回来。 这两年陈妍银行卡上钱当初说是陈智鹏会给她打,但其实是他打过去的,零零碎碎的一年能给五十万,是他赚的钱的一半。 陈逊对秦纱也是什么都好,从来不吵架,要什么买什么,还买了房子让她搬过来一起住,但就是不碰秦纱,秦纱甚至怀疑自己的个人魅力,有时候专门穿着带有性暗示的衣服去问陈逊,说是不是我不够漂亮。 陈逊说,等结了婚吧。 秦纱叹气,觉得他太过保守。 妍妍去世后陈逊对生活突然失去了动力,仿佛一瞬间世界就成了黑白色。他也没必要装给谁看,和秦纱分了手。 秦纱跟了他三年,他这几年一心扑在工作上,奶奶去世,家里其他的事情都是她在忙前忙后。他把那套房子给了秦纱。 秦纱说,为什么突然要分手呢,我跟你不是为了房子,我是真的想好好和你在一起的。 “我喜欢上了别人,抱歉。” 陈逊觉得妍妍还在的话,肯定不想让刘丽去她学校闹,和刘丽说你要是再像这样,不用你吵着自杀,我他妈就先弄死你。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最后陈逊自己搬回了奶奶的那套房子,那是他,妍妍和奶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那个时候陈逊是真的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么在一起的。 他甚至真的在计划公司都不要了,两个人换个城市,找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妍妍在哪里念书他在哪里工作,不结婚不生小孩儿,就这么陪伴一生。 现在陈逊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他曾经最快乐的日子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可是那个整天扯着嗓子打电话,出门约上老姐妹们打麻将,有时候撞见他俩亲吻会悄悄把门带上的老太太没了。 成天往他怀里钻,喜欢像小鸡啄米一样亲他的脸,在他身上跟只猫一样拱来拱去,笑起来仿佛天地为为之失色的小姑娘也没了。 很多时候,走的人一走了之,而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这两年他过得恍惚,几乎忘记了生活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工作,在应酬里喝得伶仃大醉,从没自己做过饭,都是叫外卖。 他讨厌任何的烟火气息。 但他恍恍惚惚的觉得妍妍还在,在外面看到适合她的裙子也会给她买回来。上次奶奶的葬礼上看见她,似乎是比高中长高了一些,这些裙子按照她高中的身材买的,也不知道适不适合。 他当初说高考完了要带妍妍打游戏,结果重新在电视里装了那些游戏,睡不着的时候就打得昏天黑地。 陈逊经常会有幻觉自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就能看到陈妍在门口对着他笑。然后他冲上去抱着她和她说自己很想她。 后来有一天他又在应酬的时候喝醉了,半夜回到家,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说, “你想让她回来吗?” 想啊。 “哪怕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她?” 好,只要她能回来。 就在这么一个初春的早晨,门被敲响了。 陈逊从床上起来打开门,看见十七八岁的陈妍站在门口,陈逊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去抱她,只是低着头找出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买的拖鞋,掩饰自己眼底的泪光。 现在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春日清晨的街道一起慢慢走,说着话。 虽然在别人看起来只有陈逊一个人自言自语。 路过了街边的一溜早餐摊儿,陈逊再次看到这些人间烟火气息,只觉得心暖,然后问她,“你在澳洲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吃的东西太难吃了,中餐又贵,我的做饭水平仅仅限于不把自己饿死。”她撇了撇嘴,“都怪你当初太宠着我了,从来不让我做饭。” 莫名其妙被扣了锅的陈逊闷笑一声,“以后我教你。” 陈妍不信,“你还会吗,我来的时候你冰箱竟然是空的。” “工作忙没时间做。” “那现在你每天朝九晚五的,也没见着有多忙。” “想多陪陪你。”陈逊说,“或者说你想去哪里玩儿,我请假或者辞了工作带你去都可以。” 陈妍冷哼一声,“假惺惺的。” 陈逊沉默了好久,突然说,“我想你。” “我知道。”陈妍笑着回答。 (完) 挺短的一个小故事, 就是突然的一个脑洞 脑洞来源于未闻花名 因为很突然,所以很短,就这么几章 下一个应该是个中篇,二三十章的样子 我的想法是,后面还有 姑苏雪,古言 双城记,修仙 还有囚禁类的变态哥哥 还有悄悄把妹妹桃花赶走自己吞掉的腹黑哥哥 还有一开始妹妹喜欢哥哥,哥哥不知道自己喜欢妹妹,后来妹妹强上自己哥哥,然后跑掉,最后哥哥追妹火葬场。 顺序不一定,我觉得哪个写起来有感觉就写哪个。 哈哈哈都是些什么脑洞啊 结果土澳疫情爆发了,还是要隔离QAQ 天天在宿舍,一天写论文都要写吐了 过来搞搞黄色真的很快乐... 姑苏雪(三) 第二日一早,粉衣双鬓的丫鬟来敲门,“姑娘,王爷有请。” 小桃在心里嘀咕,不记得这间屋子昨日有人住,为何王爷会来传唤呢。难道是昨晚深更半夜住进来的,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门被推开了,出来一个眉眼如画,肌骨莹润的黄衣女子,见惯了美人的小桃也忍不住多看几眼,比一直钟情王爷的京城第一美人洛水姑娘还好看。 “走吧。”黄衣女子朱唇微起,声音婉转。 小桃不敢多言,也不敢多看,赶快低着头带路,去往内殿。 主殿是待客,审问,以及接见别人的地方,而内殿是王爷见心腹,批阅公文的地方。这说明王爷对于这位小姐还是有几分上心的。 王府不但气派恢弘,而且还很大的,一路廊庑连亘,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内殿,在主殿的左侧往里三间院子。 小桃轻轻敲了两下木门,“王爷,姑娘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温润沉稳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里面靠墙有三个巨大的书架,搁置着各式各样的书册,从资治通鉴,史书到民间诗集,画本子。且上面未曾有一丝蒙灰,能看出是经常被人打理和阅览的。宋慎远自小爱看书,平日里也手不释卷。 还有一张莫约六尺的红朱木案,上面摆放砚台,卷宗,和少许的宣纸。 宋慎远正手捧竹简阅读着什么,抬起头来,把竹简搁置在一旁,对小桃说了句,“下去吧。” “是。”小桃低头离去,顺带带上门。 说来,小桃是以前宋河的贴身侍女,也算是陪着宋河长大的,没想到如今竟然还留在了王府里。能遇见她也算是遇见了故人。 宋慎远对着站在门口的宋河说,“过来。” 这是宋慎远第一次见到女子装扮的宋河,珠饰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长发直垂腰间,当是倾国之姿。 宋河闻言走到木案边,看了一眼他方才正在看的竹简。 《子不语》 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是一本讲民间各种妖怪的书,不过那些妖怪早在远古时期便灭绝了,如今也只剩下了雪女一族孤零零的,而且还只剩下了她一人。妖族沦落至此可当真是惨不忍睹,家门不幸。 “还不知姑娘芳名。”他一双黑眸看着宋河。 一年未曾未好好见过,之前每次都是远远见他的身形,前几日也没来得及好好在充盈的光线看他的样子,似乎和一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眉眼上看上去依旧是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 “我无姓,王爷唤我小河便可。”宋可是国姓,旁人乱姓了是要斩首的。 “小河姑娘,若真如你所说当日我无意中救你,没想到轮回中也竟有这般因果。”宋慎远说道,“不知为何,姑娘总给我些许熟悉的感觉。” “可能就是上次匆匆一面。”她回答。 五年前那个宫女全程低着头,而且脸上被扇了二十个巴掌,鼻青脸肿,宋慎远大致是不记得那宫女的样子的。 宋慎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过话题,“姑娘既不是凡人之躯,当初为何会连续三日倒在本王马车前。” 能不能不要每一次都突然提出这种让她只能胡扯的问题,临时组织语言回答着实是一件很费心的事情。 “考验一下王爷是否是心善之人,如果王爷一开始就把民女压至牢中,说明王爷不堪当国之大任,第三次却刚刚好,说明进退有度,乃国之栋材。” 宋河从小听别人夸奖宋慎远,马屁也算是信手拈来。 宋慎远听闻之后似乎被镇住,顿了顿才再次开口,“那姑娘所言想要报答于本王,又当是如何。” “因我身份特殊,除了王爷之外的其他人,在第二天都会忘记我的存在。如若王爷不介意,我可伴于王爷身边,为王爷排忧解难。” 朝堂上波谲云诡,明枪暗箭,常年伴于宋慎远身边的,都是跟着他十年以上的心腹。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自带异相的绝色女子,说要跟随在他身边,谨慎如他本该是断然拒绝。 可一年来他总是有些困惑,当日从黄原大战归来,总是有些记忆变得模糊,似乎是蒙上了一层白雾,遗忘了些什么。 这位姑娘却总觉得气息与那朦胧的梦境与记忆相关,哪怕是这怪力乱神之事,竟也带着出几分从未曾有过的亲近之感,令他神使鬼差的答应了下来。 “我未曾有过什么贴身侍女,如若小河姑娘原因,那便对外声称你为本王贴身侍女可好?”宋慎远似乎是略微思量了一下。 “能伴于王爷身边,我自然同意。”宋河笑着回答。 贴身侍女,宋慎远的各种习惯宋河自然是再了解不过,露出什么样的笑容说明他正在生气,之后很容易诛人九族;什么表情是不耐烦,像催促人快些离去;哪句话的语气大抵是个什么意思,她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喝什么茶,用什么香,喜什么食,着什么衣,都是她不费丝毫力气,耳濡目染熟念于心的。 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十年,也算是宋慎远教养了宋河十年,二人喜好也大致都相同。 外界常言,四皇子五岁能吟,七岁能写诗,十岁熟读古书,兵法,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且绝代风华,温文儒雅,多少女子远远见过一面便发誓此生非君不嫁。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且爱民如子,每有天灾都亲自赈灾,忧国忧民,数次提出肩负政策,把多少贪官一网打尽。 近年来光芒甚至隐隐有压过了太子的劲头,否则也不会被太子一党费尽心思挑唆皇帝让他出征 凶险之极的黄原一役。 如今归来更被皇上重用,到时候皇帝到底传位于谁,还是个不定数。 可是于宋河来说,他只是一个有些严厉,脾气不大好的兄长。 每每被她气到都罚她去祠堂跪,于心不忍又半夜三更沉着脸来问她知错不知错。 宋河倔着脾气,扬着脸跪着,依旧不肯认错。 他气得冷笑,那你就继续,转身扬袍离去。 但是宋河能够悄悄透过略微能映着点儿影子的烛台看出他其实站在门口不远处。 跪到冷了,咳嗽了,他才叫人把她扶回去,送上一碗御寒的汤药。 有些脾气总归是亲近之人才能体会到的。 姑苏雪(四) 今日不用上朝,宋慎远的事务也没什么要处理的,难得清闲。宋河正准备提议让他带自己看看王府,突然有人上来通报,“王爷,洛水小姐来拜访您了。” 洛水,尚书大人洛恒的嫡女,有名的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抚琴能引来仙鹤,舞姿能让花惭愧到凋谢,乃是当之无愧京城第一美人。 就是这样一位名门闺秀,却痴心苦恋四皇子五年,让所有人为之动容。如今等到十九岁,终于感天动地的让四皇子松了口,二人于半年前得了皇上赐婚,将在下一次国祭大典后成婚。 联姻其实是能够得到势力的一条捷径。 丞相,太尉,御史乃三公。 按理来说,丞相乃皇后之父,太子外公,自然是太子党。 大将军即太尉,乃皇贵妃之父,四皇子外公,自然是四皇子党。 三公中的最后一位,御史大人,作为皇帝耳目,监察百官,只要偏向于任何一方,权势的天平就会大大的倾斜。 可是四皇子竟然拒绝了御史大人的嫡女五年,况且佳人还美貌如斯,当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此事当然和宋河有关。 五年前,洛恒立了大功,又恰逢皇党相争,把上一任兢兢业业的御史夹在了朝堂的勾心斗角,乌烟瘴气里,一气之下告老还乡,他就从江南监御史一跃登天,升成了御史。 那个时候从江南水乡的氤氲里长大的洛水,突然间来到洛阳花开,繁荣富饶兴盛,公子贵女隔三差五一聚,夜晚船舫夜夜笙歌的京城,难免有些不适应。 况且自小饱读诗书,难免有些文人的恃才傲物,觉得那些因为自己父亲升迁和自己的美貌一味讨好自己的公子贵女们都太俗气。 偶尔有一天去书铺买书之时,一位玄衣公子打马路过桥头,马蹄踏踏,带过一阵微风,他的广袖微摆,眉宇间都是绝代风华,虽然那双眸子未曾在她身上停留,但依旧让她一见钟情。 她在宣纸上一遍一遍的写下,“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后来在宫宴中见到他依旧是一幅眉目淡然,从容优雅之姿,站在皇帝身侧,才知道,他原来是四皇子。 可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却看向了自己。 美人自小在众星捧月里长大,自然是知道该怎么让男人目光驻足。 洛水激动却又表现出她最拿手的大家闺秀风范,什么珍馐美食也不吃了,只是拿起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吃,时不时与旁边吏部尚书的女儿讲些体己话,有时抿嘴一笑,尽显女儿娇俏之态。 果然,宴会到了中途,宋慎远走向了洛水。 洛水缓缓的低下了头,一双含情目正准备在他问自己姓名时望向他,却听那脚步声往自己旁边去了,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不大却能飘进她的耳朵,“把猪肘子放下。” 少女一本正经的小声回答,“皇兄,今日乃是皇贵妃生辰宴,理应是宫中之人同乐,为皇贵妃的福寿安康祈福。我的快乐就是猪肘子,你如何能剥夺我的快乐。” “你已经辗转了四桌,拿了四个猪肘子了,今日夜里撑得无法入睡也是你快乐的一部分?”宋慎远皱着眉头问。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那少女竟然还引经据典。 宋慎远气笑了,“我请夫子教你诗文是让你明辨是非,通人情世故,懂当事之道,不是让你为了猪肘子同我顶嘴。” 那个时候宋河虽然已经跟在宋慎远身边教养五年,锦衣玉食,每日吃山珍海味,但是曾经在冷宫中的那些年依旧给她带来不可磨灭的创伤。 只有每逢宫宴她都还是会狼吞虎咽的吃很多东西,让宋慎远不得不全程盯着她,因为曾经这是她一年里唯一能吃饱的日子。 后来宋慎远让人把那个少女带了回去,洛水看了一眼那少女,唇红齿白,眉目还未长开,但隐隐约约能看出长大后必为绝色之姿态。 后来洛水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四皇子一直教养着冷宫里的十七公主。 她在那个时候看见别人口中中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也依旧会像是平常人家那样教训自己家的妹妹,触动了她内心的那一寸柔软。 本来就心动的她,更想要得到四皇子。 可是从小喜欢谁,只需要在他们面前吟诗作对,或者故作天真可爱之姿就能吸引他们的洛水,却头一次不知如何下手。 洛水同向来疼爱自己的兄长和父亲说了自己对于四皇子的爱慕,他们二人商量一夜,说她嫁给四皇子是如今的上上之策。 待他们准备好,一年之后,就可以去四皇子府里替她说亲。 这一年里,洛水是在一次放花灯里,被人看见花灯里写下了“慎远”二字而被所有人知道了心事,去求证,她也只是脸红不语。 后面就连太后知道这件事都会打趣几句,而四皇子一直却似乎是闻所未闻,未曾对于洛水有过任何表示,甚至都还依旧不太认识她。 而洛水会在任何场合里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掉个手帕,或者掩面一笑。 一年之后那说亲的人来了之后,被宋河无意间听了墙角,觉得自己孤苦伶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待自己,也要被抢走了。 她对读书不太感兴趣,唯一爱看的就是画本子。 画本子里,嫂子来了之后,小姑子几乎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很快就会被许配了人家赶出门,而且丈夫是百分之八九十都要偏向自己的妻子的。 说来也是应该,毕竟他教养自己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局外人番外(一) 程念栀回到了美国之后,重新给导师发邮件,接受了一年前就已经发下的柯蒂斯音乐学院键盘类乐器研究生的offer。 已经过了申请宿舍的时期,就只能住在之前她的小公寓里面。 程思聘应该是定期请了清洁工打扫,看起来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和她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要更干净一些。 当时听到程思聘订婚了,还没来得及让程思聘解释,她就买了飞机票连夜飞回去。 现在程思聘结婚了,她又灰溜溜的飞了回来。 赵羽夏是靠着攀上程光来想和程思聘扯上关系,结果没掌握好度,也低估了程光的好色程度。虽然程光的确是让她和程思聘订了婚,但也彻底让她被程光禁锢住,无法脱身。 程光对程思聘说,只要你和羽夏订婚,我就把我手上公司里最后的股份和决议权全部交给你。 说词是,“虽然迟早都是你的,但是早日给你,让你历练,对你也有好处。” 那个时候程思聘正在做到掐断资金链的最后一步,因为公司的数据是在证券所里全透明,上市之后就更加数据可视化,只有拥有公司百分之八十的通过才能进行重大决议,正好还差程光留在手里的百分之十五,权衡之下还是答应了。 还没来得及去美国和她说,程念栀看到消息就自己坐飞机回国来公司找他。 因为七年没回来过,所以前台也不认识她,“见总裁是需要预约的,而且也不知随便谁都能见。” 程念栀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他下来就看见她拿着一个小行李箱,一看见自己眼睛就红了,像个被抛弃的小朋友。 这也是后来每一次程念栀路过前台都要趾高气扬的去坐总裁专用电梯的原因。 程思聘把程念栀带到电梯里,把她抱在怀中,“怎么也不让我去接你,我明天的机票要去看你。”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可怜兮兮的说。 两个人走到办公室,程思聘给程念栀解释完之后,程念栀还是很难过,因为有个居心不良的女人长期在他的跟前晃悠。 “既然不放心,那就留下来陪哥哥好不好。”程思聘亲吻她的耳朵。 没想到看到他结婚还是这么难过,因为这是她永远也无法拥有的身份,童年经历让她本身就非常没安全感,在这上面更加敏感,终于还是逃回了美国。 刚刚回到美国一个月的时候,程念栀找回一点点生活的节奏感,刻意不去看财经新闻和娱乐新闻,每天埋头练琴,筹备一年之后的演出。 结果中午吃饭,食堂的电视里播放新闻,“博远集团的总裁程思聘于昨日车祸去世,车辆爆炸,尸体四分五裂,交通安全对于所有人一视同仁。” 什么?程念栀手上的筷子掉了下去。 她不相信,拿出手机颤抖着拨了电话,输错了两次才成功打过去,滴——滴—— 电话被接起来了,“宝贝,你在哪儿,我在家里等你。” 【一年后】 情人节的那一天,程思聘预约了七点半在一家空中花园餐厅吃饭。但是他下午在公司里还要开会,所以约定好,到了家门口给程念栀打电话再让她出门。 程念栀化好妆,选了一条浅绿色的修身裙,见程思聘还没有打电话给她,估计有些堵车,所以坐下来先随意看看电视等着他。 选到财经频道,竟然看到博远投资的消息。 “中国最大的博元投资集团宣告破产,董事长吸毒被抓,我们的记者来到警察局里获得了一次采访机会。” “我是中央台的记者小言,请问程光先生,您为什么要吸毒呢? 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企业走到尽头了,面对这么多即将失业的员工压力大呢,还是因为您吸毒所以企业才这么快就倒闭了? 听说您的父亲前段时间脑溢血去世了也和这件事有关吗? 您的儿子一年前也死于车祸,是否也加快了你们企业走向灭亡呢?” 程光没有回答,只是一双充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看着镜头,冷笑了一声。他面部凹陷,面色发青的坐在警察局里被两个警察押着。 程念栀差点儿没拿稳手上的遥控板,按了暂停,惊讶的看着屏幕里的字幕和画面。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是程思聘的声音,“宝贝,出来吧。” “好。”她迟疑的关了电视拿起小包出了门。 程念栀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上,程思聘今天穿的西装和领带是程念栀配的,看起来绅士又优雅。 开车的过程中,程念栀一直在低头看手机,程思聘用余光看了一眼,问她,“怎么了?” 程念栀正在搜索博远和程家的新闻,还处于震惊中,自己走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垮了。 是因为哥哥假死的原因吗,老爷子和程光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羽夏现在又还好吗。 虽然说程家现在已经和自己与哥哥无关,但是从电视里和手机里才看到自己家公司倒闭的消息,这也太玄幻了点儿。 “哥你知道程家...” “我知道,程家破产了。”程思聘猜到了程念栀要说什么,新闻已经放出来三天,她肯定是看到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程念栀问。 “我本来就是做金融的,国际上的公司大家都会有很多合作,况且程家涉及很广,数据几乎透明,所以动向都清楚。”他并没有带什么情绪,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可是你刚刚才离开那里一年,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也太突然了。” “我在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很多资金链断的端倪了,只是被我压下来了。”程思聘说。 “所以你知道程家快撑不下去了才来找我的?”程念栀恍然大悟。 正好这个时候车开到了两栋建筑物之间,有一个角落可以停车,他把车开到那个视线死角的角落里,踩了刹车,转过头看着程念栀挑了挑眉,“你再说一遍?” 程念栀觉得气氛不太对,赶快卖乖,“哥哥情人节快乐。” 程思聘伸手把程念栀的安全带解了,把她抱道自己腿上面对着她坐着。 “你怎么老把我往坏了想?嗯?”他揪了揪程念栀的屁股。 程念栀被揪得痒痒的,略微扭了一下,然后俯身去亲他,擦了口红的粉嫩嘴唇轻轻印在程思聘的嘴上点了一下。 程思聘紧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自己,用力的亲吻着她,她的口红全部消失在两个人的唇齿交缠中,嘴却比刚刚更红润饱满一些。 被放开后,程念栀微微喘着气,“流氓。” 程思聘说把她的手握着放在自己的心上,“小栀,你感受一下哥哥多爱你。” “爱又不是靠说的,而是靠...”程念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声音越说越小。 “靠做。”程思聘把她的话接上。 姑苏雪(六) 果然,没了宋河,宋慎远是要和洛水成亲的。 四皇子和御史嫡女定亲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他们二人郎才女貌,身份又般配,当真乃天作之合。 宋河又跑去以前那个酒馆喝酒,那老板娘这在这年间生出了几根皱纹,虽然不再认识她,笑起来还是一个样子,穿着以前的旧围裙,问她要什么。 “女儿红,热的。” 宋河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走回冷宫里走,路灯的灯盏依旧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映得人的影子细细长长。只是没人再来陪她喝酒,也没有人接她回家。 宋慎远的声音打断了宋河的回忆,“小河姑娘,一同去?” 对,洛水来拜访自己的未婚夫婿了。 虽然在有些地方未婚夫妻在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但在楚国却是可以的,所以洛水三天两头的就来看望宋慎远。 宋河随着他来到了大殿,见洛水站在大殿的主座前,着一身逶迤白梅蝉翼纱,头戴玉蝴蝶纹步摇,正在同老管家交谈些什么。 那老管家还是当四皇子府的管家,胡子更长了,但也白了许多。当年宋河没少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洛水见宋慎远来了,抬头却看见宋慎远身边站了一位穿着并未多考究的黄衣,依旧美得如同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女子,笑容凝固住了。 “这位是?”洛水问。 “友人之女,来邺王府借住几日。” 虽然说的是做他的贴身侍女,但是宋慎远却在告诉洛水的时候给了宋河一个还不错的身份。 洛水上下打量着宋河,眼底有遮掩不住的敌意,但还是温柔的说,“不知姑娘芳名?” 总不能也让她喊自己小河。宋,其上看似端正如盖,其下乃木字,可化其为端木。 “端木河。”宋河说。 “端木姑娘不像是京城的人,以前未曾见过,也从未说过哪个世家有姓端木。”洛水说道。 宋慎远道,“友人并非名门,仅仅相识于游玩之际。” 洛水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礼,说了声,“抱歉,妾身只是有些好奇。” “无事。”宋河笑道。 “不知今日洛水姑娘来王府所谓何事。”宋慎远问。 “妾身听闻京郊护城河边的牡丹近日开了,想邀王爷下个休沐日一同前去看看。”洛水低着头显出几分女子娇媚。 宋慎远答道,“谢姑娘相邀,若是到时本王没有别的安排,便去御史府上接姑娘。” 洛水得偿所愿,抿嘴一笑,“那近日妾身先回去了。” 说罢她抬头看了几眼宋河,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有其他女子居住在王府,但还未曾进门的她也无法再做些什么,只是对宋河说,“端木姑娘,妾身之后可否也邀您出来游玩呢?” 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洛水首先要知道宋河的来历与细节,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自然可以。” 洛水这才缓缓离去。 待她走后,宋慎远问宋河,“你可是真心想同她出去?” 宋河摇头,“除了王爷之外,所有人第二天都会忘掉我的存在。所以就算答应了也没什么。” “为何除本王之外?”宋慎远在书房本就好奇这个问题。 宋河一不知道自己一直祈祷的事情怎么就突然显灵了,或许是因为本身雪女就是集所有人信仰之力而存在的,所以太过深刻的执念也能改变一些东西。 “天机不可泄露。”宋河装神弄鬼的说。 宋慎远笑了笑,“既然姑娘不愿说,本王也就不问。” 二人回到了内殿,宋慎远开始坐下看卷宗,周围侍奉的人被他叫出去了,只留下宋河和宋慎远。 宋河学着他以前的侍从替他点燃香炉里的沉香,立在他身旁,待他的墨快用完了就替他磨墨。香炉里的沉香幽幽呈一丝细线,升到空中,木质香气散发在整个屋子里,混合着书中特有的墨香,闻着令人平心静气。 光线透过纸糊的窗子照进来,地上印着斑驳的倒影,一时间气氛安宁而静谧。 宋河悄悄看着宋慎远怀里,那以前才是她的位置,宋慎远一边看卷宗一边把她搂在怀里,没想到一年之后还能以这种方式留在他的身边。 宋慎远的卷宗里讲的是荆州瘟疫的事情 宋慎远这段时日虽并未亲自去荆州治理,但也一直忙于赈灾,他在藏书阁翻阅各种典籍,和太医一起寻找破解之法,还要准备即将到来的祭祀大典。 所有人都认为出现瘟疫是因为天神发怒,所以祭祀大典必不可少,请上几十个巫祝在一起祈祷瘟疫消散,风调雨顺,能安定民心就是好的。 前些时日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后向皇帝建议让他亲自去荆州,因为这次瘟疫来势汹汹,民间怨声载道,恐怕会引起暴乱。 大家都知道皇帝对四皇子重视,而且对瘟疫之事极其上心,如果能亲自去治理,不但能安抚百姓,也能尽早平复这次灾难。 皇后这算盘打得好,如今这瘟疫还无法治疗,一旦宋慎远染上瘟疫,一直以来的眼中钉就消除了。而且瘟疫本来就相当难治理,一旦蔓延来开,宋慎远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纵使就算是宋慎远能够治理好瘟疫,祭祀大典的事情落在太子身上,那太子也能分一份功劳。 估计皇帝任命的文书今晚或者明日就能到,所以他才会对洛水说,“若是到时本王没有别的安排” 早就知道,一定会有安排。 姑苏雪(五) 当时正值两党之争如火如荼,再加上地方举孝廉又选了一批新的官员,成了以往的平衡被打破,言官们吵得火热朝天,牵扯出各种各样的辛密事来。 而皇帝近年来一直盛宠的纯妃又怀了孕,后宫中又无端多了好些麻烦,宋慎远忙于朝中事务,也经常被皇贵妃传唤,比起以往也确实是忽略了几分宋河。 这更加加深了她觉得自己被抛弃的念头。 一日执掌牢狱的廷尉公孙同德来与宋慎远议事,他的小儿子公孙允也一同来四皇子府拜会,在四皇子府的假山庭院中闲逛。 突然一个桃子从树上对着他砸了下来,习武的他瞬间拿住那颗桃子,一抬头,瞧见是宋河郁郁寡欢的坐在树枝上。 二人许久未见,上一次来的时候宋河还正在同夫子理论女子三从四德到底有没有道理,生龙活虎好不活泼。可这次却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如一朵蔫了的花。 “怎么了?”公孙允问她。 “哎。”宋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有什么消愁的法子。” 公孙允思量了一下,“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你要不喝酒试试。” 他又赶紧说,“千万别,你王兄知道我撺掇你喝酒,肯定饶不了我。” 宋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宋河平日里在四皇府,但是宋慎远未曾束着她,所以京城里还是有些好友的。 她约了几个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潜去喝酒,偷偷摸摸的换上男子装束,从四皇子府中翻墙出去,径直来到一个小酒馆。 小酒馆里已经坐了好些人,有粗犷的彪形大汉,有赶路的书生,有三三两两小聚的公子哥儿,而她的朋友们也来了好几个,都是偷跑出来,因为听说她近日有些忧愁,充满江湖义气的陪她消愁。 那年过三十依旧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一眼就看出这群人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公子,笑眯眯的走过来问来小店是要喝些什么? 宋河从怀里摸出三片金叶子递给那老板娘,“上酒。” “小公子要什么酒?” 宋河仔细回忆了一下戏本子里经常出现的酒名,“热的女儿红。” 老板娘没过多久就拿了几坛热的女儿红过来,“几位自己喝这么多怕是要醉的。” 孙少府的女儿孙月装作自己是江湖人士的样子,拿腔拿调的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老板娘被他们逗得笑得花枝乱颤,“那小公子们慢慢享用。” 那酒的味道并不好,略微有些苦涩,大家都一人倒了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怎么了?和你王兄吵架了?” 宋河摇了摇头,“并非吵架,一言难尽。” 她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王兄快娶亲的事情,埋头喝酒,才刚刚喝到半碗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醉熏熏的,眼前的人们逐渐变成了重影,声音也都渐渐的飘远。 眼前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正在走近,越走越近,重影从三个,变成两个,又变成一个,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宋河。” 宋慎远的声音,宋河被吓清醒了,手里的酒撒了出来,放下酒碗看着眼前的宋慎远。 他今日帮皇帝处理政务,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就过来了,袖端薰貂,襞积行龙六,在本来带着醉意的宋河眼里,被酒馆的灯光照得笼上了一层光晕。 “你在做什么?”宋慎远的声音里带着薄怒。 一群狐朋狗友看见四皇子来了,顿时做鸟兽状散开,“宋河,我娘可能发现我偷跑出来了,我要回去了。” “我也是。” “下次约下次约。” 宋河本就对宋慎远要娶妻抛弃自己的事情含着委屈和怨气,看见自己的朋友们都被吓跑了,现在喝了酒壮胆,扬着下巴说,“我现在已经十岁了,是个大姑娘,想喝酒你管不着我。” 宋慎远沉默了半晌,一双黑色眸子看着眼前的喝的脸颊带着红晕的宋河。 “对,我管不着你。”他说。 他让站在一旁侯着的老板娘再上几坛酒。 等酒上来了,他给自己倒了一碗,平日里拿着卷宗逐渐的修长手指,就连倒酒的动作都优雅至极,仿佛在碾墨一般带着书卷气。 不同于宋河慢吞吞的小口抿,他抬手一饮而尽,“我来陪你喝。” 宋河愣住了,然后拿起自己的酒碗,继续小口的喝着,看着对面的宋慎远。 宋慎远也不看她,就自顾自的把一碗一碗的酒斟满,丝毫没有犹豫的喝着,眼底也渐渐的带了些朦胧。 她把宋慎远即将倒酒的手抓住,“哥,我们回去吧。” “不喝了?”他问。 “不喝了,我们回家吧。”宋河说。 宋慎远此次来找她并未带侍卫,两个人并肩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夜晚路灯都明明灭灭,也看不见宋慎远身上的朝服。 两个人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宋河。”宋慎远说,“为什么要来喝酒。” 宋河支支吾吾的说了个理由,“大家约好想试试。” “大家。”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相互陪伴着,不好吗。”他的声音带着醉意,却依旧语调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让宋河呼吸一滞。 “可是你要娶亲了。”宋河讪讪的说。 宋慎远轻笑一声,“我不娶,先陪你长大。” 缠绕了她这么久的忧思突然散开了,原来只是庸人自扰,竟然还跑出来借酒消愁。 宋河拉上宋慎远的手,“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偷偷跑出来了,我要做什么事都告诉你。” 宋慎远反握住她肉嘟嘟的小手。 后来果真宋慎远拒绝了洛水的议亲,给的原因是太子还尚未立妃,他不想僭越。 太子党见他把锅往自己身上推,气到不行,你僭越的事还做少了吗。 姑苏雪(七) 果然第二日一早,皇帝的文书就下来了,大太监李有德领着一众小太监和侍卫捧着圣旨来到了邺王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命邺王宋慎远赴荆州治理瘟疫,即日出发,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宋河听闻要宋慎远去治理瘟疫就知道,肯定是皇后在背后搞的鬼,皇贵妃在一年前宋慎远黄原大战失踪的那一个月里因为忧思过度而生了场大病,缠绵病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受皇上恩宠。 虽然皇帝念在以往的夫妻之情,大将军守护边疆有功,以及邺王的才能,还是像从前那样时常去凤鸾宫里看望她,让她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但毕竟话语权还是少了几分。 待宋慎远接了旨,他的心腹们聚集起来想同他议事商量对策,他见宋河站在他身后远远的看着她,却径直走向了宋河,眼神微不可查的落在了宋河佩戴的玉佩上,然后道,“小河姑娘,可否邀你内殿一叙?” 没想到议事也能让自己参加,过去宋河都没资格听,偶尔悄悄躲起来听两句还会被发现。这次宋慎远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奴婢自然愿意。”宋河回答。昨日说好她为宋慎远的贴身侍女,所以自称该是奴婢的,虽然在哥哥面前说起来,对于她来说有几分奇怪。 “姑娘不用如此自称,昨日所言只是给你一个身份,姑娘是我的贵客。”宋慎远说。 宋慎远昨夜梦自己回到了原来皇宫里的四皇子府中,看见小花园里有一男一女,那男子是他自己,而女子看起来身型同宋河相似,但是看不清脸,男子正在同那女子讲些什么道理,那女子听得心不在焉还有几分打瞌睡,身上佩戴者一枚玉佩。 他觉得这场景万分熟悉,让他很想靠近,可却无论如何都走不近,那女子的脸也被朦朦胧胧的薄雾笼罩住,看得不甚清晰。 今日一见,小河姑娘果真佩戴着那一块玉佩。 他觉得二人冥冥之中肯定还有些别的牵扯,让向来谨慎,防备心极重的他的对她感到信任与亲近。 在内殿的议事厅里,心腹们都有些差异宋慎远会同意一个从未见过的美貌女子参与进这件事中来,可也相信四皇子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中郎将荀文先汇报着如今的消息。(中郎将,古代军职) “这次瘟疫主要是在荆州的襄阳郡,南阳郡,江陵郡爆发,襄阳郡为瘟疫肆虐最严重的地区,经过王爷之前派出的人查探来报,源头在于汉江流域的水源被污染,已经按照王爷的指示“雨污分离”,挖出沟渠专门引走污水,重新聚集雨水作为水源,预计下月完工。” 宋慎远颔首,“那城中患了瘟疫之人是否已全部集中到疠迁所?”(注:疠迁所是中国古代专门集中收治麻风病人的地方) 校尉刘治和答曰,“郡守们已经排派出了军队挨家挨户的询问,可是排查工作量巨大,且相互传染速度之快,再者,依旧有百姓想要护着自己家人故而隐瞒病情,从而导致全家感染。”(校尉,古代军职) “城中军队可还够?” “襄阳郡与江陵郡的人手已经不够,且也有大量的军队感染,医者感染也不在少数,如今人人自危,闭门不出。” “好,此次再带五千人马,三千修缮沟渠,两千分别助于襄阳和江陵排查。” “荀文” “在。” “刘治和” “在。” “苏辛横” “在” “你们三人一人带五十精兵随同,与我一同前去荆州。” “是。”三人一起回答。 “王爷。”宋河突然开口,一众男子看着她,“我愿一同前往。” “万万不可。”谒者苏辛横连忙出声制止,“此番凶险异常,怎可带女子一同前往。”(谒者,常作为朝廷的专使出外处理临时公事) “好,小河姑娘是贵客,就在邺王府中好生招待便可。”宋慎远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因为明日所有人都不记得宋河,所以就算今日说服了他们也没什么用,只要宋慎远带着她一起去就够了。 待众人散去,内殿只剩下宋河与宋慎远二人。 “小河姑娘对对此次瘟疫可有什么见解。” 宋河摇了摇头,“瘟疫并非上天发怒,而是沉疴肆虐,所以乃是人祸,我无法左右。但是能隐约感觉到大约会在下月中旬得到遏制。” “能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爷治理有道。本就一定会被治理好的。” “还有一事。” “王爷请讲。” “姑娘全名是叫端木河?” “非也,上次说了我无姓,只是应付洛水姑娘,随意起了一个而已,王爷不用在意。”她说。 “那...姑娘何时离去。” 宋河思量了一下,既然选择陪在宋慎远身边,那么在自己消失之前都不会走了,而自己消失之后,天道肯定会为了平衡抹去自己的存在,所以对他来说不存在离去。 “待到王爷不需要我。”她说。 “那就请姑娘今日好生歇息,明日便要出发去襄阳。” (啊你们知道写古言有多么为难一个理科生吗,我快die了,但是我为了早点写到肉肉还在不停的加更,毕竟这是个肉文,我好难。) 姑苏雪(九) 宋慎远刻意没有让血溅在他的身上,回到马车上时能少几分血腥味,以免让小河姑娘难受。 待他回到马车中,见宋河正望着她,他缓缓在她身边坐下,“姑娘可是失望,我本就是这般性子,姑娘若是经常跟在我身边,总该是要知道的。” “未曾失望。”宋河心里想,只是觉得熟悉,熟悉得不得了。 宋慎远对于她的回答也并没有太多表示,只是说,“再过几日便会路过昭阳河,应该恰好在上元节的时候到,传说在那个时候祈愿放莲花灯,愿望便会随着河飘到天上。虽然知道只是祈愿,但还是想邀上姑娘一起去看看。” 宋河笑着点头,“好。” 以前宋河就一直吵着要去看,宋慎远有次也确实是计划带她去的,可是因为当时纯妃生产小皇子的时候难产去世,宫里缟素,不允许随意出门游玩,就搁置了,一搁置就是好几年,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机会,这次竟然阴差阳错的能赶上一起去放莲花灯。 到了路过昭阳河那一日,果真是上元节,正值夜晚军队驻扎休息,宋慎远只让一些精兵远远的跟着,带宋河一起来到城内。 所有人路灯都被换上了带着祭祀色彩的青铜人面具路灯,街上的人都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穿着各种颜色的袍子,看起来好不潇洒。而他们二人正并肩走在人声鼎沸的街里。 宋慎远也买了两个面具,虽然遮住了脸,但还是能看出男子身材挺拔修长,女子腰肢纤细,走路如清风拂面。 街上到处是各种摊子,卖女子的玉镯,花簪,团扇,荷包。也有零食小吃,栗子糕,桂花糕,薏仁糕,捏的糖人。 宋河毕竟只是个被宋慎远宠着长大的小姑娘,一直盼着能来来热闹的上元节夜市,如今得偿所愿,被到处挂着的排排灯笼和笼罩的气氛迷了眼睛,再加上看到旁边那形状各异的糖人便变更时兴奋得不行,下意识的拉起宋慎远的手,“哥...” 还没把这个音完全叫出来,她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收了声音有些无措的想放开手。 而宋慎远却拉住了她的手,缓步把她带到摊位前,“想要哪一个?” 宋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手上熟悉的温热的触感,指着一个猪八戒的样子的糖人说,“这个。” 宋慎远替她买下来之后,又买了两扇莲花灯,形状也是宋河选的,层层叠叠一共九瓣,形状要比真的莲花灯更加漂亮饱满,中间燃着蜡烛,被外面的粉色纸糊保护着,所有有风吹也吹不灭,只是轻轻的摇晃。 来到昭阳河边,河里已经有了无数盏花灯,装载着无数美好的祈愿。 宋河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些祈愿的力量,正是因为人们的精神装载着美好。 更加上古的时期,人们的信仰会更加强烈一些,他们出门都会算上一卦,风调雨顺的时候会祭祀感谢上天,狂风暴雨,旱灾涝灾的时候会设祭台请求上天息怒。 他们每日每夜都在真诚的祈祷着自己的亲人与爱人都能平平安安过一生,国家也能繁荣兴盛起来。 而这些信仰的力量被吸到雪山之巅,养育着那一颗天山雪莲,这才有了雪女一族。 只是这些年来,祭祀都已经成了一个劳民伤财的活动,征收重额赋税来请巫祝跳舞,名门贵族一起享用宴席,请最尊贵的人祭天,从而显示他是天意的传人,可以主宰这个国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信仰却已经不在了。 而今天宋河却再次感受到了信仰的力量,是为心里爱的人祈福的那种美好祝愿。 宋河放下她的花灯,许愿。 第一,宋慎远能在我活着的日子里都记得我。 第二,宋慎远的愿望都能实现。 此刻也不知道宋慎远到底许了什么愿望,他只是早早的放完了花灯,深深的看着她,从他的眼底也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花灯的光芒,也似乎带了点儿以往看着她的时候同样的神色。 他们二人的花灯也随着河水飘远,与众多别人的花灯汇聚在一起,星星点点的点缀着昭阳河。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小河姑娘。”他温润的声音在宋河面前响起。 “嗯?”宋河回过头看着宋慎远 “虽然你我相识不久,但我却觉得你是我相熟很多年的人。” 咱俩岂止熟。 “这么问可能有些冒昧,你可愿一直跟着我。” 宋河听到这句话,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为何这么说。” “最初你几次倒在我的马车前面,我不曾仔细看过,但是后来见你的第一面却觉得熟悉。” “虽然你肯定能逃过,但无论对谁,我都不会用仅仅关进牢狱里这么简单的法子,我却下意识的不想对你用刑,甚至逼问。” “你本就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来到我身边的,在你没有来的时候,我总觉得生活里缺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可自从你到来之后,我才觉得生活有几分完整。” “当初那我救下的宫女在一年前便去世了,但你不愿说你为何来找我,那我也不追问。” “我只想问一句,你以后可愿一直跟着我。” 他对着宋河伸出手,秀着金边的玄衣广袖在灯火通明的夜晚里也笼上了一层光晕。 叫卖声,脚步声,别人说话的声音,那些吵闹又喧哗突然间消失了,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四片花瓣。 只要一直不用,也能不会消失,只要自己能忍住..... 宋河把手放了上去,说,“好,我一直跟着你。” 他把宋河的手紧紧的握住,顺带着把宋河抱进怀里。 这个熟练的动作,他宽阔怀里的温暖,还有那熟悉的檀香让宋河鼻子一酸,眼底瞬间起了泪意。正想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宋慎远却突然问,“你会吸我精气吗?” 宋河把泪水憋回去,点头,“会,还会把你抽筋扒皮。” 他脱下自己的面具,也掀起了宋河的面具,“那你扒吧。” 然后抬起宋河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两个人的柔软温热的唇碰在了一起,宋河觉得有什么酥酥麻麻的感受窜到了全身,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宋慎远的舌头撬开了宋河的牙关,入侵到她的嘴里,去汲取她嘴里的香甜。 宋河嘴里被着突如其来的软物攻破,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一步,却被他的手臂制住,两个人贴得更近,他们舌头交缠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放开,宋河的嘴唇都有些红肿了,脸也红到了耳根子,低着头都不敢看宋慎远。 宋慎远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回走,两个人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话,气氛却和来的时候有些微妙的不同。 宋河越想脸越红。 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毕竟...毕竟宋慎远是自己的兄长,虽然他并不记的,但自己却明明确确的记的他把自己一手带大的,严厉又宠爱的兄长,这是乱伦啊... 况且,两个人这么多年来没少吵架,自己是唯一一个能把在外人面前温文儒雅的宋慎远气得拍桌子,砸花瓶的人。 可在他对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心跳却动得像是情窦初开一样。 等宋慎远记起自己是他妹妹了,会不会跟自己一样羞,或者是把自己杀人灭口。 这个时候宋慎远突然捏了捏她的手,“回神,快到了。” 姑苏雪(十二)(h) 待用完膳,宋慎远开始继续查阅典集,宋河替他燃灯碾磨熏香,后又被他搂在怀里同他一起看。 此书乃伤寒杂病论,上面记载着各种病症的应对方法,宋慎远仔细标注着,待看完,又是沟渠图,上面是各种沟壑的分布,以及石料,人力,都批注得清楚。 他一手行书写得行云流水,甚是好看。 两人并未有过多言语,不知不觉便到了夜深该就寝的时间了。 虽然刺史给宋河留了一间房,但很明显宋河只能同宋慎远一起住。 宋慎远倒是坦坦荡荡的吹灭读书灯,关上木玄窗,先是褪去他的月白长袍,取下束发,一头乌发垂下,不同白日的翩翩公子,漫不经心的多了几分。 他替宋河解开一层一层解开衣衫,玲珑纤细的曲线逐渐展露出来。 宋河有些紧张的低着头,那微微颤抖的样子把宋慎远逗笑了,“你在害怕?” 宋河点了点头,正准备说“有点儿。”,结果唇就被堵住了,先是被宋慎远温热的唇细细的轻碾,再后又重吮着。 最后就连肚兜也被解开了,美人变得赤裸,饱满诱人的胸脯暴露在空气里,乳尖受了冷很快就立了起来,本该是有些寒冷的,可却浑身燥热。 毕竟前些日子才除处经人事,她有些无措的想遮住自己的胸,纤细的手腕却被宋慎远握住,他靠在她耳边说,”别怕,这次没那么疼了。” 热气拂过宋河的耳畔,让耳朵变得红了起来,“你又如何知道。”她小声说。 “书上说的。”他终于把她压到了床上,柔软的床陷了下去,“古今房事通考。” 他的声音融入着静谧的夜色里和烛火摇晃的昏黄中。 “...你为何也看这种书。” “我猜应该与你有关,因为我并不记得书房里这本书的来历。”他的手开始揉捏着宋河的胸,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一路向下啃咬着,留下湿润与红痕,“我们今日来试试上面的姿势如何。” 对,应该是孙少府的女儿孙月看完之后又给自己还了回来,被无意中放在了宋慎远的书房里,真是失策。 他一直从脖子,到胸,到小腹,最后竟然打开了她的双腿,唇印在了她的两腿之间,她缠绵的啊了一生,想把腿并拢,却被他的双手制住。 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两腿间骤然变得湿润起来,一个灵巧湿润的东西在阴蒂上环绕,本来就敏感的宋河此刻已经死死的捏住了床单,忍不住的浑身颤抖着。 能看见他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腿上,与她洁白的腿形成鲜明对比色, 在外清风朗月的四皇子,自己眼里严厉的哥哥,此刻却...在她两腿间吸着她的花液,宋河觉得也太不真实了。 他突然用牙齿碾了一下她的敏感的地方,宋河再也忍不住,开始细细碎碎地呻吟,“嗯...” 能感觉到已经足够湿润了,他起身,把早就已经肿胀的狰狞紫红色阳物对准宋河的小穴,慢慢往里面放。 “嗯啊...疼.....”她扭动着腰肢,觉得自己花穴被撑开了,一个蘑菇形状的东西一直再往里面挤,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的经络,逐渐再往深处走。 宋慎远吻着从她眼角留下的泪水,轻声哄着她,“乖宝宝,放松一点儿。”,然后终于到了她的阴道最深处。 他的贴着她的小腹,甚至还能感觉得到自己阳具的形状。 开始抽插起来,一开始是缓慢的,一点一点的退出,退到了小穴口,露出茎身,他问宋河,“还要吗?” 宋河一开始从疼痛,到了觉得有几分空虚,点头,“要....” 他重重的的顶了进去,一下子冲到了最深处,顶着宫口,小腹又凸了些,宋河,“嗯啊...”的叫着,手紧紧的握着床单,指甲快陷入肉里。 宋慎远开始一下一下的顶着,床也吱吱呀呀的摇晃,宋河的娇喘呻吟声也让他沉迷。 他把床单从宋河手中抽走,和她十指相扣,气息也变重,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耸动药肢,似乎是要把她撞散架了一般。 宋河的疼痛果然渐渐的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酥麻,从身下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的腿换上了宋慎远精瘦的腰,随着他一起动着,感受着他阴茎在自己身体里的抽插。 大概两个人这么交合了几十上百下,宋慎远的阳具依旧插在宋河的身体里,站了起来下了床,一边走一边重重的插着,宋河被他抱着,整个人的重量都在他的阴茎和他的手上。 他把她放到了那边刚刚才看过书卷的桌子上,让她的腿还住他的腰,坐在桌子的边缘,面对面的往里重重的捅着。 这里靠近门外,外面有人守着,宋河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宋慎远吻上来,温柔的舔了舔她被自己牙齿快咬破的唇,然后缠住她的舌头,吮吸着她的舌根,一边身下紫红色的肉棒还在她的花穴里进进出出。 宋河的手也环住了宋慎远的脖子,同他亲吻着。 随后宋慎远突然加快速度,把她的腿放到了他的肩上,狂风暴雨般的顶弄这她,袋囊重重的撞击着她的小穴,把她撞得说不出来话,噗嗤噗嗤的水声甚至盖过了桌子晃动的声音。 然后他突然呼吸加速,从她的花穴里抽出来,让宋河的手把那狰狞的阳物握住,一股白浊的液体射在了宋河的手上。 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再次吻着宋河,碾着她的嘴唇,交换着两个人的唾液。 宋慎远清理过后,把宋河抱在怀里睡觉,宽阔的胸膛搂着她,问她累不累,似乎是又回到了白日里温柔的样子,还替她穿上肚兜。 “累。”宋河重重的点头。 宋慎远笑着说,“以后我们把上面的姿势挨个试一遍好不好。” 宋河被吓到了,“不好。” “我说了算。”他勾起嘴角,然后剪掉了明明灭灭的烛火,四周一片黑。 一直渴望被哥哥记起的宋河头一次想,上天,拜托了,千万别让宋慎远想起我是谁。 姑苏雪(十三)(h)(泉水play) 近日宋河有了新的身份,母亲早亡,父亲感染瘟疫,家里贫苦只能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被路过的王爷买下。 只是不知皇上得知自己被人无意中安排了个得了瘟疫的名号,会不会恼羞成怒。 也罢,他不会知道的。 宋慎远当真是忙碌,多亏了在太尉的安排下,打小跟着江湖上最好的剑客刀客习武,才有精力应付各种事情。 白日要去督促沟渠的建造,亲自开仓放粮,让百姓们分批去领粮食,用信鸽同京城太医馆交流药方何时能问世,晚上还要同宋河实践古今房事通考里面的一百八十式。 宋河仅仅是跟在他身后就双腿发颤,他却还要做那许多事情。 一日,众人在路上行走时,有男子衣衫褴褛,不管不顾的拿着钉耙冲上来要,被侍卫很快制住,正要就地正法,却听宋慎远说,“慢,带上来。” 那人被压在地上,面贴地。 “所谓合事?”宋慎远问。 那人现在虽狼狈不堪,但依旧言辞激烈,“你们朝廷狗官,只知道糊弄百姓,害得我家破人亡!” 荀文斥喝,“大胆刁民,对邺王不敬!” 宋慎远抬手,“无事。”问那人,“我们如何糊弄你了?” 那人怒极,青筋暴起,“你们告诉我去修建沟渠才能治好瘟疫,还能拿到补贴,我走之前一家妻儿老小好好的,可修了半个月回来,看见家里空无一人,得知他们全部被抓到了疠迁所里。” “骗走青年壮年,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我们平日里缴纳那么多赋税,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一群无为的狗官!” 宋慎远听罢,言道,“你应庆幸你去修缮沟渠,否则你现在也在疠迁所中。不论身份地位,一旦感染,必须与常人分散,此乃保护城中其他百姓。不但你家人如此,在场所有人皆是如此。” “并非只有你有家人,每家每户都有妇幼老人,若是留你一家在此,感染他人,那他人又当如何处之?” “天灾人祸非所人之愿,朝廷如今开仓放粮,整个太医院夜以继日的研发药方,无数军队从京城来和你们一同修缮,此之为无为?” 他说话声音掷地有声,一街百姓皆打开窗户,看着来亲自赈灾的传说中芝兰玉树的四皇子,结果听到这一番话,不知谁开了个头开始鼓起掌来。 他说罢,带着一众人离去。 宋河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在安抚民心。 自从瘟疫到来,整个城中都蔓延着一股压抑的死亡气息,所有人遑遑不可终日,怕是没有人患上瘟疫,反而先在家中郁郁成疾,也容易引起民众暴乱。 等用完晚膳,一向都是坐在房里翻看卷宗的宋慎远说,要带宋河出去走走。郡守府的背后便有一座山,平日里没什么人,如今瘟疫肆虐,就更加无人问津。 二人并肩在林间小道中走着,宋河想的是,晚间运动只能有一项,既然两个人散了步,一会儿回去她要义正严辞的拒绝宋慎远的另一项运动。 “你可知今日我为何要放过那男子?”宋慎远问。 “为了平民心?” “非也,平民心,我已经在他们领粮食的时候给他们发劝告的文书。” “那是为何?” “我见他冲上来,便想起你那时候倒在我马车前,我只记得三次,但你已经重复一年了吧。”他替宋河折下了挡路的枝桠,“只为每日见我一面。” “并非每日,你有时也会休沐,或者早退的时候我就赶不上。”宋河想了想回答。 他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为何不来府上找我。” “你又不记得我,哪怕我悄悄跑来找你,给你解释了我是谁,第二日还是要再解释一遍。”宋河说,“甚至就连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哪天早上会突然忘了我...” 他取下了他身上邺王的令牌,见令如见人,乃是他身份的象征,可以替他发号司令,被他人奉为上宾。他却系在了宋河身上,“你把你的玉佩给我,这令牌赠你,若...有一日我真的忘了你,你拿着令牌来找我。” “那日邵阳河畔,你应我一直跟着我,便不能食言。” 宋河低声答应,“好。” 二人走到林间尽头,周围一片静谧,空气里带着点儿泥土的芬芳,明月当空。且此处有一汪泉水,月华如水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美不胜收。 正准备缓缓往回走,宋慎远突然问,“你可有些疲倦?” 宋河愣了一下,“还好。” 看着宋慎远突然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宋河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紧说,“疲倦,非常疲倦。” 他却已经把宋河搂了过去,解掉了她的束腰。 二人衣物尽数被褪去,他横抱着宋河忘泉水中走,此泉水乃寒潭,冰冷刺骨。说来惭愧,宋河堂堂一雪女,却非常怕冷。 她一入水,就冷得打了个寒战,紧紧的贴在了唯一的热源宋慎远身上。 宋慎远因为习武所以倒没觉得冷,看着宋河缩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亲吻她的脸颊,“一会儿就不冷了。” 这句话令宋河害怕。 宋慎远让宋河靠在河岸上,轻轻的托起宋河,抬起她一条腿就这么入了进去,混着冰冰凉凉的泉水,抵进了宋河阴道的最深处。 冰冷的泉水和他炽热的紫红色阳物让宋河的身体处于冰火两重天,她抵在河岸上,头皮发麻,手搂着宋慎远的肩,他肩上的肉很结实,随着他的耸动肌肉一鼓一鼓的。 泉水本身有流动的声音,淅淅沥沥很是好听,如今却被他撞击的声音盖过,啪啪啪混着水声,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他快速重重的撞击着,宋河不敢低头看,只能感觉得到他巨大的阴茎混合着水在自己身体里快读的摩擦,研磨着,她缠绵的呻吟着,“轻..轻一点儿...” 他突然间慢了下来,龟头在她的阴道里轻轻的刮擦着,碰到她的敏感点,让她捏紧了宋慎远的肩。 宋慎远在她耳边低声问,“真的要轻一些吗?” 宋河被着中磨人的慢弄得小穴里痒痒的,很渴望他能再次加重撞进去,但不好意思开口,红着脸别开头。 宋慎远也不问为难她,轻笑着再次加重力气,一下捅到最深处,而且每次都更好顶在了她的敏感点。 她终于高潮了,小穴骤然紧缩,夹着宋慎远的阳具,他也再次疯狂的抽插几十下,泄了出来,那精液本来平日里就热,如今在寒潭水中呆久了,一对比,就烫的如同沸水一般,而且量很多,一阵一阵的射着,让宋河惊呼了出来。 他依旧抵在她的深处,尽数洒在里面,她的小腹有些鼓涨。 宋慎远亲吻她的头发,“我们换个姿势。” 他让宋河面对着河岸站,手抵着岸边,撅起雪白的小屁股,从后面这么冲了进来。 这是最深的姿势,一下子冲到了宫口里,而且本身里面就全部都是他的精液,肚子鼓鼓的,如今就更涨了,似乎快被他顶破了。 宋河仰起脖子呻吟着,“嗯啊...太...太深了...” 他捏了捏她的屁股,继续冲刺着,阴囊抵着她的屁股,一下一下的顶撞着她。 甚至手还放在了她小腹上,感觉自己阴茎的冲撞和她小腹里充满着的自己的液体。 宋河觉得这个交合的姿势像是狗一样,极度羞耻,再加上这里是外面,万一有谁也想夜晚来走走路,就能看见一个男人的大肉棒插在一个像狗一样撅起屁股的女子屁股里不停的抽插,女子的呻吟在林间回荡。 哥哥怎么可以.... 他不知道他是自己哥哥.... 要是他回忆起了怎么办.... 宋河一边能感觉的自己阴道的敏感处被冲撞,小腹涨到不行,一边脑子里还被羞耻和担忧充斥,心理和身体上都受着刺激,最后宋慎远再次射了出来,双手揉捏着宋河的胸部,搓成各种形状。 宋河还能感受到自己光滑的背脊上他柔软的唇一次一次落下。 最后宋河是被宋慎远横抱着回去的。 (作者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这是一篇小黄文,要记得写肉。按照我看过的jj文的套路,应该是男女历经千辛万险终于在最后成亲,成亲之夜一吹蜡烛,完事儿,在popo上怎么可能呢hhh) (恭喜你们催更成功) 姑苏雪(十四) 果真,忙碌了大半个月,沟渠终于修好了,当下过几场雨之后,清亮的水渐渐聚集起来。而大家也有了没有被污染过的水喝,染上瘟疫的人数也就少了。 而且瘟疫大部分都是在温暖的季节里流传,在寒冷的冬天消失,而冬天,也快来了。 虽然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研发出什么药方,可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医生毕竟不是神仙。 再者宋慎远手段强硬,下令所有不愿去疠迁所的瘟疫病人全部强制性带去,或者直接就地正法。虽然城内百姓一开始不愿,可到后来意识到是在保护所以人,而且看见邻里之间相互安全了不少,也就变成了夸赞。 都说邺王是忧国忧民的好人。 倒还真有些女子专门等待宋慎远路过的时候来卖身葬父,穿着一身白衣,看见他们靠近了就依着门哭得凄凄惨惨,“奴不幸...还请官老爷把奴买了去....” “奴的父亲一生凄苦...老了竟然连个棺材都没有.....” “救救妾奴...奴愿为官老爷一辈子当牛做马....” 宋慎远余光都没看,脚步并为停顿的向前走,只是听见凄厉刺耳的哭声有些皱眉,倒是宋河看了好几眼,见她出来哭怎么都画了个胭脂。 宋河估计应该是和她一样看画本子长大的,什么官家救了卖身葬父的女子,女子跟在官家身边服侍,一来二去暗生情愫。 等到了刺史府里,宋河悄悄的问宋慎远,“只要五两银子便可一辈子当牛做马,你怎么也不救一救。” 宋慎远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宫里不缺人,我府里一向不收心思歪斜之人,她专门算上时辰来哭甚为聒噪。且就算是要当牛做马,耕地或者拉马车,也都不归我管。” ....果然冷血之人平日里装得再清风霁月,还是有露馅的时候。 没想到的是,几日后那瘦瘦的襄阳郡守竟然感动于那女每日坚持不懈的哭声,把那女子买了。那女子觉得虽然可能攀不上邺王,但跟着郡守也能一辈子不愁吃喝。 经常能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衣在郡守面前无意的走来走去,甚至还会偶尔给宋慎远投来一个幽怨的目光。 一日她亲自来给宋慎远送饭,已经把白衣换下,穿上了翠绿莎纯裙,款款的走到屋门口敲门。 正值宋河用往常一样被宋慎远抱在怀里一起看卷宗,听见她娇柔的声音,“王爷,奴来送饭了。” “放下,走吧。”宋慎远声音冷清。 她似乎是不太甘心的徘徊了一会儿才离去。 本来宋河以为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可未曾料到第二日襄阳郡守便被贬职。让来历不明的人随意接近皇子这罪名可不小。而那女子也被拖出去不知道带到了哪里,被人压着往外拖的时候叫得可比卖身葬父的时候凄厉多了。 宋慎远在夺嫡的环境中长了二十七年,若是心慈手软,也根本活不下来。 而宋河也才明白过来,当初宋慎远对于无缘无故倒在他马车前的自己有多宽容。 不知为何宋慎远近日变得嗜睡起来,总是比宋河先醒的他竟然也日上三竿才醒。 本来以为他是疲倦了,在加上离回姑苏也日程将近,近日事务少了很多,让他好生歇息。 结果又过了几日他开始连日咳嗽,宋河担忧的望着他,他却只是捏了捏宋河的手,“无事。”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分发最后一批粮食并没有自己去,而是终日在自己房内看书,或者是隔着门与众人议事,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一直到有一日他突然晕倒,大夫来了之后,叹了口气,王爷染上瘟疫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而府内也查出好几个患上了瘟疫的人,包括那个已经被贬的襄阳郡守。 细细清查,所有人唯一共同接触的,就是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而宋慎远上次既没有与那女子接触,也未曾用过那女子送来的饭菜,是那女子把患了瘟疫的人的体液涂抹在了门上。 原来这才是她那夜徘徊的原因。 大家惊慌了,宋慎远一旦出事,京城饶不了他们,估计赐死都是轻的。 而宋慎远虽然消瘦了些许,但是当机立断的下令封锁消息,不让除了府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且每日隔着门安排之后的事情,众人终于也没有乱了阵脚,把最后一批病人处置好,未再让瘟疫在城中爆发一次。 宋慎远依旧是每日病容躺在床上,用修长的手指翻看着些书卷,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宋河说着话。 每日有医者来隔着床帘同他诊脉,开一些并无多大用处,但是能缓解症状的药物。 荀文他们虽然依旧按照指示在形式,可是内心却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爷是他们所有人的主心骨,若是王爷一倒,那么不但是他本身,整个皇贵妃一党都会像当初王爷失踪的时候一样,受到重创。而皇贵妃的幼子才十岁,要重新东山再起也要接近十年。 不知为何,而过了几日,城内竟然慢慢流传出宋慎远被感染的消息。 明明很早就已经下令封锁了。 民众开始暴乱,而宋慎远出门亲自镇压,依旧是面容沉静,布置得井井有条,看起来并未像是病容,谣言才不攻自破。 就在当天夜里,有数名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刺客趁着月黑风高前往郡守府中,被早就已经带重兵把守,埋伏好的苏辛横等人一举抓获,带入地牢。 而此刻地牢内已经抓了数十人,那些人衣着破烂,全部不但被铁链捆在柱子上,且琵琶骨也被打穿锁上铁链,相当于武功全废,一股令人干呕的腐烂,甘水和血腥味在地牢里蔓延。 闻到那气味的宋河有些难受的呛了一下,宋慎远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仔细看,这其中竟然还有一名女子,就是那卖身葬父的人,当时被拖出去竟然被关在了这里。 她看起来似乎是被人凌辱过,头发异常凌乱,衣冠不整,下身似乎淌着血,奄奄一息的靠着铁链支撑着体重,却又被人吊着一口气,死不了。 荀文恭恭敬敬的对宋慎远说,“王爷,传谣之人,这几日潜入之人,以及那下毒的女子,一共六十三人,都在这里了。” 而宋慎远眼底一派清明,步伐有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那日出门镇压暴乱并不是装着没患病,而是真的并未患上。 一出引蛇出洞的戏而已。 这才叫坐牢。 那日宋河被宋慎远关在牢里简直就是邺王府地牢一日游。 姑苏雪(十五)(h) 一条蜿蜒的官道横亘在黄沙和群山中,而回姑苏城的马车与军队在官道上行驶着,拉出一条细长的队伍,仿佛日出通向日落。并没有人言语,只有马蹄声,脚步声,还有铁链叮叮作响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与来时不同的是,多了一群犯人。他们被铁链铐住手和脚,排成一长排,头发散乱,身上凝结着血块,被人赶着前进,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链的声音。 回程的路上来了好几波暗杀的,每次都留下几个人证,打穿琵琶骨之后加入囚车的队列中,军队们已经熟悉到都不用惊动宋慎远。 而此刻那辆宽敞的马车中,却依旧是悠悠茶香。 宋河已经靠着宋慎远身上睡着了,闭着眼睛,头发柔软的散落在他的膝盖上,睫毛微微颤动,乖巧又安静。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她脸上,似乎已经白得透明。 宋慎远让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脱下狐裘搭在她身上,他手上捧着书简,却只是凝望着她的睡颜。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拿笔提腕写些什么,一只紫檀狼豪在他的手下微微移动,马车虽略微颠簸,他写字的手却很稳,一笔一画,一撇一捺,甚为珍重。 待宋河醒了,缓缓睁开眼睛,他便把书简合上,搁下笔。 “王爷,大约何时到呀?”宋河的声音还带着些惺忪的睡意。 “明日一早。”宋慎远把狐裘向上提了提,重新盖住了她的肩。 宋河声音小了些,“回到宫里你会娶洛水吗?” “不会。” “可是皇帝赐婚,说祭祀大典结束之后你们就完婚。” “我回去劝钦天监今年不适合祭祀大典,推到明年。而父王这些年耽于炼丹,成仙之术,已经老了,明年如何也并非是定数。”宋慎远轻描淡写的说。 ...这话也太大逆不道了,这不是在诅皇帝死吗。 宋河决定不应他,听到他说不会娶洛水,也就放下心来。 有时候宋河真的觉得还挺对不起洛水的,一直在她和哥哥之间从中作梗,如果不是自己,估计二人很早以前就成亲了。但这天下这么多好男儿她不选,偏生要来同自己抢哥哥。 很多时候两个人互相敌对,并非是因为谁对谁错,而是因为他们生来就站在对立面。 就像是太子宋城懿于四皇子宋慎远一样。 这次派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来害宋慎远的就是宋城懿,甚至那暗杀楼也是皇后的人专门救下来,用来刺杀他,当年皇后为了致他于死地,甚至串通敌国,在黄原之战中埋伏。从各处渗透,无孔不入。 那宋城懿是坏人,宋慎远就是好人吗,当然并非如此。面对宋城懿的党羽宋慎远一派从不心慈手软,陷害,污蔑,暗杀,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到现在两党也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这世间的事,并不能单单说一个坏事好事。 这世间的人,也不能妄下论断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过,这次宋城懿着实用力过猛而失了分寸,让他的把柄落在了宋慎远手里。 这次逼问这些囚犯的时候,直接把他们逼到了生理的极限,根本就不是求生欲与意志力的问题,而是疼到了人所不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无意识的全部招供。 宋慎远条理清晰,环环相扣的把这次牵扯到的所有人与事都整理成证据,人证物证俱在,只要呈给皇帝,太子一党刺杀之事便会人尽皆知。 可宋慎远却越来越不安,现在其他的人有时能看见宋河,有时又看不见。 宋河倒是觉得这是好事,甚至笑着说希望别人早点儿看不见她,这样不用每次都让他来同别人解释。 他总是觉得宋河整个人身上的色彩比以前暗淡了些,经常在阳光下趋于透明。开始变得更加嗜睡,有时说着说着话靠在他身上就睡着了。 经常夜里睡觉的时候,宋慎远会半夜醒来,听不见她呼吸的声音,会探探她的鼻息才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入睡。 或者有时候叫醒她,“小河。” “嗯?”她并未睁开眼,只是带着鼻音回答。 “你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吧。” 她有些清醒了,“以前?” 两个人才刚刚做一些羞羞的事情,现在躺在他怀里同他说以前我是你亲妹妹,还挺吓人的。 她含糊其辞的说,“以前你对我比现在要凶些。” 他宽阔的臂膀把她抱紧了些,低声给她道歉,“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吧宋河吓到了,不可一世的宋慎远什么时候给人道过歉,她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 “...我觉得你凶我是应该的,我还挺过分的。”她有些心虚的说。 宋慎远把头埋在她肩上,鼻尖的热气呼在她的锁骨上,不知何时就开始啃咬起来。舔着她的锁骨,在她的肩上留下一排排的牙印。 有向下走,开始舔舐着她的胸,能感觉到胸口又是一片温热湿润。宋河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就像是以前他抚摸她那样。 方才睡前他射到了她的身体里,明早又少不了一碗黑黢黢的药,想到这里宋河就有点儿绝望。 而他现在混着之前二人交合残存在她身体里的液体,就这么又插了进去,一边身下用力抽动,一边微微弓着身子,咬着她的乳房,甚至能听见啧啧的吮吸声。 那东西在进入她的小穴后,竟然又开始肿胀,一直到她的小穴涨得难受不已,他的抽插也每一次顶到最深处。 方才睡前他带着她坐到他身上,两个人面对面地抱着,他的阳具插在她的花穴里。他动着腰肢,带着她也上上下下的动着,两个人随着马车的上下而起起伏伏,偶尔马车嗑过一颗大石子,虽然比普通车平稳但还是会有些感觉,就能一下顶到宫口。她只能在他身上呻吟娇喘,花穴里的水泛滥成灾,打湿了两个人交合的地方,包括他阴囊上的毛也被白色的液体侵润。 她去亲吻他,主动把舌头伸出去,与他的舌头交缠,悄悄地在心里喊,哥哥。 而现在两个人又开始了,他没有再带她尝试那些新的动作,而只是捞起她的腿,狠狠的撞击着她,把她的呻吟撞得细细碎碎,巨大阴茎一次一次的出入她的小穴,把她的阴道撑成他的形状,而一遍一遍的吻着她。 最后本来想抽出来射,宋河拦住他,“方才已经在里面了,反正明早也要喝药。” 他抵在深处射了出来,射到了宋河宫口,小腹又鼓起来,充满了他的液体。 他声音有些喘息和低哑,“明早我喂你。” 而回姑苏城的车队还是在马不停蹄的走着。 姑苏雪(十六) 不同于荆州因为瘟疫的死气沉沉,姑苏城一派歌舞升平。人们的密密麻麻,炊烟袅袅的屋舍,穿着精致长裙,腰肢纤细,从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苏州美人,紫禁城内连绵不绝的红墙白瓦,共同把姑苏收进了一幅水墨山水画的烟波飘渺中。 百姓都在盛传着邺王这一个月来治理瘟疫有道,阻止瘟疫传出荆州,救了荆州外所有人的性命。所以万人空巷,夹道欢迎。 车队缓缓的行驶着,军队也站成两排,护送着回紫禁城的队伍。 看见车队后面跟着些囚犯,大家虽然不解,但估计是罪人,在他们身上扔着臭鸡蛋和烂菜叶。那些本身就衣衫褴褛,琵琶骨被打穿的囚犯们看起来好不狼狈。 皇帝宋寒盛站在紫禁城前面亲自迎接邺王。 今天别人看不见宋河,所以她可以正大光明的随着宋慎远下了马车,跟在宋慎远的旁边东张西望 皇帝走上前握着邺王的手,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老四,辛苦了。” 邺王身姿颀长,拱手行礼,“父皇,这是儿臣该做的。” 宋河凑上去看,她已经好久没看见过皇帝了,她从未教叫他父皇,因为他也从未把她当成过女儿。 她只是母亲不详,随意搁置在冷宫中的公主而已,还不如宠妃宫中的一只狗来得尊贵,如果不是哥哥把她接到他宫中去养的话,估计早就冻死或者饿死在冷宫的角落了。 皇帝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花白,皱纹也爬满了额头,但是依稀能从眉眼中能看出年轻时也是英俊的少年郎。 宋慎远说他痴迷于炼丹,皇宫里的术师是一批一批的来,一批一批的走,就连半年前刚刚上任的钦天监,也得了他的信任,连后宫都不去了,天天去浑天监察院里待着,似乎是求着长生不老,与天同寿。 此刻看起来到还有几分像个慈父,关切着宋慎远的在荆州的事情。 那你当初别听皇后在耳边得吧得吧的,把哥哥派去荆州。 宋河仗着皇帝看不见,明目张胆的跟在两个人身边打量着皇帝,宋慎远一边恭敬的同皇帝回话,一边用余光有些无奈的瞟着宋河。 二人你来我往客气的寒暄半天,一个说“幸得有你在为朕排忧解难。” 一个答,“父皇万不可此说,您才是忧国忧民。” 一个又说,”若不是你,瘟疫不知要肆掠到何时。” 一个又答,“都是父皇治国有方。” 恨不得一个人脑门上贴“千古一帝”,一个人衣服上绣“廉洁奉公” 听得宋河浑身难受。 一直走到了金銮殿内,大殿内八根通天蟠龙柱,八步大理石台阶,整个殿内金碧辉煌,熠熠生辉。 宋慎远着才开始慢慢的进入正题,“父皇,儿臣自作主张左迁襄阳郡守。”(左迁:贬官) 宋寒盛坐在龙椅上,点头,“朕听说了。” “儿臣贬他并非因为他办事不力,而是因为他妄图残害儿臣性命。” “什么?”宋寒盛有些惊讶与气愤的摔了茶盏,差点儿摔到宋河身上,宋河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宋慎远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站到他身后去,不要被磕着碰着。 “那日襄阳郡守在城内救下一名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在儿臣门框上涂抹患瘟疫之人的体液。”宋慎远先停顿了一下,“可否请儿臣把相关的人士全部都压上来。” 宋寒盛抬手,带他们上来。虽然他已经苍老且消瘦,但是当了这么几十年皇帝,一举一动都带着王者之气。 那一群囚犯背带了上来,走路的时候铁链依旧哐哐当当的作响,跪在了锃光瓦亮的地板上,看得宋河有些心疼擦地的小太监们。 第一个被踹出列的是那个女人,宋慎远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此女子,青州长广郡人士,兄长乃东宫半年前犯事的太监,如今被关押在东宫地牢,可滴血验亲。” “后儿臣封锁消息,让众人以为儿臣并没有患瘟疫,他们派第一波人前来郡守府试探,陈胜,冀州人士,曾是死囚后被丞相麾下赵典客带出牢狱....” 数了二十一人。 “城中突然传出谣言,儿臣患了瘟疫,儿臣派人细查传谣者,吴广,兖州人士,曾经在太子麾下做事,后因强奸民女被贬....” 又数了十八人。 “最后一批夜晚来刺杀的,二十三人....” 那些人应声分别被踢出列。 听见他背出这些人名及来历,宋河终于知道宋慎远为什么总是嫌弃自己笨了;为什么所有夫子都拿宋慎远来敲打自己,说自己十三岁连宋慎远三岁的时候都不如。 当真是比不了。 她崇拜的捏了捏他的衣角。 “这些人全部供认不讳,所牵扯到的物证,人证儿臣全部都准备好。”宋慎远轻轻把宋河再次推到自己身后,继续说道。“而太子,皇后,以及丞相之所以急于要致儿臣与死地,乃是因为儿臣查出,当初儿臣险些丧命黄原之站,乃是他们通敌卖国,想要致儿臣于死地。” “儿臣以为,儿臣的命并无什么重要的,只是通敌卖国,差些领我楚国割地十城只为残害手足,着实令人寒心。” 宋慎远吐字清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都是一身冷汗。 这么一段话,牵扯到的是国本,是一国之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皇帝沉默了,从一开始的愤怒,变得现在有些叹息的坐在龙椅上。 整个大殿沉默了莫约三炷香的时间,所有人都站着一动不敢动,等着皇帝开口。一开口,便应是一场腥风血雨,多少人从此家破人亡。 “你们都下去,老四留着。” “遵命。” 一众人压着囚犯们离去,诺大的金銮殿如今只剩下宋慎远,皇帝看不见的宋河,还有皇帝自己。 “老四,其实这些年,你与太子都做了什么,朕心里都明白。”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朕未曾说过什么,因为当初朕也是这么过来,你们不过是二人相互制约,而朕乃是九龙夺嫡。”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八位皇叔,哪一个都并非省油的灯。” “你和太子都是朕最心仪的儿子,尤其是你,谋略,心机,忍耐,军事,手段,哪一样都比朕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更强。” “太子虽为太子,但这几年心术不正,朕也是亲眼见着他走上歪路,未能把他拉回来,乃是我为父之过。” “朕活不久了,朕会把皇位传位于你。此事你从黄原一战归来,朕就已经想好了。你可以削弱他们,但你要留太子一命,否则皇贵妃与太尉将会无人制衡。” “之所以派你去荆州,也是钦天监所说,天道所示,唯有此你才能安稳镇守江山,护得一方百姓。” (预告,明日三章或者四章或者五章,完结) 姑苏雪(十八) 邺王府内每日早晨总有些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之前听着没什么,有一日早晨倒是觉得很是嘈杂。 故而宋河醒得比往日早了些,看外面还不怎么明朗的光线,应该是要早一个时辰。 宋慎远已经从床上离去了,大约是替她熬避子药去了,而床边还留有些温热,他那一侧的枕头旁放着一卷翻开的竹简,刚离去不久。 宋河有些好奇的把那竹简拿起来看,上面的内容的字迹是宋慎远的一手行书,不似他平日里行云流水,反而写得一笔一画甚为珍重。 上面的内容却让宋河震惊不已, “河, 吾妻,吾爱 性微顽劣,?善良至极。 虽往昔之事皆忘,务必珍之重之。 每日晨时熬一碗避子药,割指尖血放入其中,喂其喝下,因卷中言龙血可延缓雪女消失。 喂药时需有蜜饯,吾放置厨房三层柜中。 爱用樱桃肉,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炒沙鱼衬汤、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但不可让她食过多,否则夜晚积食彻夜难眠。 每晚令其去厨房熬圆子羹,吾可得时在卷中补充每日详细之事,莫使其闻知伤怀。” 后面记录着每天详细的言行,她跟在他身后做了什么,同他说了什么话,同旁人说了什么话,都写得清清楚楚。 甚至还有房事的姿势行到第几式都有。 “虽往昔之事皆忘。”,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忘记以前发生了什么,是靠着放在床边的竹简得知一切,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同自己相处。 “龙血可延缓雪女消失” 之所以每晚都要行房事,是为了有理由让她喝下那一碗混有龙血的避子汤,延缓她消失的时间 而她每日给他熬圆子羹的时候,他就会在竹简上细致的补充这一日又发生了些什么。 “莫使其闻知伤怀”怕她知道他每早晨会忘记而伤心。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世人常言人生若只如初见,而他们二人每次相见都是初见。他却为了怕她失落,同她已经演了这一两个月的戏了,装得滴水不漏,在白日里笑语,在夜里缠绵。 而宋河也并非他的妻子,只是常年被他带在身边养的小姑娘而已。 他却在误会之下给她此般不可承受的深情。 再过几日,可能是朝中局因为邺王未染上瘟疫而改变得越来越大,她手间的花瓣竟然只剩下一片。 而有时候突然间在阳光下,宋慎远便看不到她了,向来泰山崩于眼前而处之不惊的他,在行走之时神色会突然慌张,一直到宋河上前扯扯他的袖子。 终于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宋河留下了宋慎远给她的那一块邺王的令牌,带走那一方竹简,悄无声息避开所有人眼睛,离开了邺王府,回到了冷宫中。 离开冷宫已有半年之久,每日见过他之后,回到床上还能回味很久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半年深入骨血的亲密,已是从未奢望过的恩赐。 冷宫中已蜘蛛网遍布,灰尘厚厚的堆积在她的房间里,蜡烛也快因为潮湿而点不燃了,只有那一张床依旧硬得令人腰疼。 她依旧每日去听戏,只是不再靠近邺王的马车,甚至马车靠近时还会紧张的捏紧杯盏,把头低下。已经没有人能看得见她,她不用再悄悄把冷宫里的东西拿去换银钱了。 戏文里面的男男女女唱尽了世间情,台上唱得唏嘘,台下高声呼应。 那唱戏的花旦还是以前的那个,声音依旧委婉痴情,之前听着动人,如今听着,却是入骨的相思和哀怨。 想来应该是同听的人的心境有关吧。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每日都会仔细的听旁边的人谈论朝中近况,祭祀大典会在十日之后开始,而皇帝作出了一个无比惊人的决定,因邺王德才兼备,举世无双,可当一代明君,而太子近年来行事有失德行,故即将在祭祀大典之后传位于邺王,而给太子封地。 这可真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决定,但是百姓在黄原大战和荆州瘟疫,以及又邺王主导的减税,开仓放粮等事中深信邺王的爱国爱民,故而接受了这个决定,甚至还有几分庆幸。 连着三天,分别是祭祀大典,传位大典,以及御史之女洛水的封后大典。 举国欢庆,大赦天下。 这可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三公中只要有二公协力,那么丞相就处于寡势,虽然这么多年盘根错节依旧是一股只要连根拔起,整个国家就会局势打乱的势力,但从此就会被皇权紧紧压制。 宋河表示相当满意。 只要每个故事里的人都能得到美好的结局,那这结局里有她或者无她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想到宋慎远也要同洛水行那亲密之事,有些伤心罢了。 那不如在他们二人传位之时,送他们一场烟火,把最后一片花瓣耗尽。 (跟我一起念一遍H——E——) 姑苏雪(十九) 这十日来,宋河除了跑出去听戏外,便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觉,睡梦里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似乎是要飘起来了。 估计哪天睡着睡着,就散落成了几片雪花。 雪女一族,准确的说是世间所有的妖族,就至此落幕了。她并不后悔没有为妖族留下血脉,独自一妖未免太孤独了些,就算能生几个,那独自几妖,依旧孤独。 况且她们雪女一族生来便是悲剧,拥有逆转天道之力,但却偏偏要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么到此为止,也是一种幸运。 祭祀大典如期在夜里举行,宫中热闹非凡,后妃,官员,宫女全部身着华丽的衣衫狐裘,画着比起平时略微有些浮夸的妆容来庆祝这一年一度的大典。彩灯挂在每一个门殿的门上,照得这夜晚如同白昼,大典的祭祀台上是京城最出名的歌舞房里的美女们,专门跳着祭祀的舞,旁边鼓乐齐鸣,歌舞升平。 这热闹唯独与冷宫无关。 宋河倒是没有自怨自艾的跑去外面看,或者独自落泪伤感。 近日信仰之力充足,她精力倒是充沛了些,去厨房里偷了两个黄面馍馍串在筷子上,拾了些门前梧桐掉落的柴火来烤。 那柴噼里啪啦的爆着,也似爆竹一样,给冷宫增添了些人气。 如今正值冬日,寒风肆掠,这么烤着火,火光印在宋河没什么血色脸上,暖气也能醉人。 但是宋河如今可以引用两篇文章里的心情。 若是她生在现代,那朱自清在荷塘月色里说的“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就很适用。 若是生在清朝,看过石头记,那她看宝玉同宝钗成婚,黛玉惨死咳血那一段儿她看起来也一定深有感触。 可惜这两篇文章她都没看过,所以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黄色的馍馍逐渐发胀,渐渐的烤出金黄色,发出诱人且浓郁的面粉香味,吞了吞口水。 而祭典之前,钦天监叫住了宋慎远。因为即将接任皇帝,所以这次将代替宋寒盛主持祭典。他一身明黄的长袍,看上去不似的翩翩公子,倒是更多了些令人一见便心生臣服的威严。 “臣参见邺王。”钦天监拱手行礼。 不知为何,钦天监自从来到宫中,宋慎远总对他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宋慎远停住脚步,“钦天监所谓何事?” “臣有一惑,还望邺王解答。” “讲。” “此话有些大逆不道,如若有一段记忆,知道了仅仅是关于些风花雪月,与江山社稷无关。那模糊与明了,邺王更倾向于什么。” “自然是明了。”宋慎远迟疑了一下,而回答。 “臣知道了,那无论一会儿邺王记起了什么,都要把这天祭完。”钦天监意有所指的说到。 因着钦天监此人平日里总是神神叨叨的,宋慎远也并为多问,转身离去。 而当年,宋寒盛做的选择,是模糊。 而宋慎远手持玉简,在整个皇城人的注视与参拜下,一步一步走上祭台,冠绝当世,风华绝代。 而那些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 他第一次见到宋河,是父皇生辰宴,他十七岁,是万众瞩目,世人称道的皇子,而她五岁,在金銮殿的最角落,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正在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饿得枯瘦如柴,冻得瑟瑟发抖。 一年前他在一座寺庙外中拜佛,住持走上来同他说了好些话,关于日后之事,还说他命里有一道劫,在他父皇一年之后的生辰宴上,收养一个穿着粗布的瘦弱小姑娘可解。 原本他对于这种事情是不信的,当时只是保持着风度听完而已,可这一年内那主持说得事情一一应验。无论是战场上的走向,朝堂上的争端,还是后宫里的勾心斗角。 所以他从将信将疑变成了愿意一试。 他估计应该就是她,走上去问是哪家姑娘。 那姑娘依旧忙着往嘴里塞着东西,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 旁边的人答曰,这是十七公主,母亲是一个宫女,生了她之后就死了,在冷宫独自长大。就连皇帝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 她浑身破破烂烂,不像是皇宫里任何一个金雕玉琢的小姑娘,自己叫了她一声十七妹,脱下自己的袍子给她披上,还让她慢些吃。 她这才停下来,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装着夜空中所有的星辰,也像是最宫中宝库里最美的夜明珠一般,纯净美好。 本想日后同父皇提想要亲自教养她,结果宴会结束,她竟然跟着自己走,身边的侍从斥喝她,她踉跄一下,吓得踢到石子倒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哭,含着泪水怯生生的望着自己。 自己竟然陷入那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睛里,直接问,你可愿意以后一直跟着我。 宋慎远走到祭台上,对天拜了三次,愿一年风调雨顺,楚国之人安居乐业。 这时他想起她刚开始到四皇子府中的时候,因着平日里被人打骂惯了,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 自己也只是嘱托府上的人好生照料,后来忙于自己的事情,开始那一个月也未曾管过。 无意中见过自己的侍女斥喝她,她低头站在那里的样子。自己明白了其实下人都是见风使舵,欺软怕硬。自己便竟然开始亲自教养她。 本以为自己都是伪善,不会有多少耐心来养一个小姑娘,仅仅是养在府里渡过死劫。 可是,真的养在身边儿,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先是她终于会笑了,那一双眼睛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的,仿佛让天地都黯然失色。 然后她也渐渐的会和自己说话,叫自己哥哥,她的声音也好听,像是山间的泉水一般,又仿佛是珠玉碰撞之声。 自己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肮脏的事做了不少。回到家中抱抱她,捏捏她肉嘟嘟的脸蛋,听她喊声哥哥,似乎那些沉重的东西都消散了不少。 年月一长,也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而真心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碎了。 小女孩儿毕竟生性调皮,虽然童年吃了好多苦,但也不记仇,在王府里被他宠着,一年之后就开始变得活泼大胆。 会逃夫子的课,在书房纸糊窗户上戳个洞偷看自己,被自己发现了以后扑到自己怀里撒娇,这样这样就能免去一顿罚抄书。 而且她看多了画本子,学着什么拜把子,义结金兰,在京城里认识了好些个狐朋狗友,那些朝廷大官家里的兔崽子们对她马首是瞻,什么少府,刺史,奉常,太仆,都没少带着孩子来王府里告状。 唯一安静的时候就是每日夜里自己读卷宗时,她安静乖巧的坐在自己怀里同自己一起看,也不知能不能看懂,但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清甜的香气,比那熏香更好闻些。 当真心养着一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想很多。 本想竭尽所能的宠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过着一生。可若是有一天自己出了意外呢? 她什么都不懂,不会,又如何在杀人不见血的宫里生存? 只能狠下心来请很多夫子好好教她,回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于是她琴棋书画要学,剑法要学,诗书礼记也要学。 小姑娘古灵精怪,倒也有几分聪明,只是不曾认真,每每与夫子争论女德女诫,都把夫子气得跳脚,自己好气又好笑,为了让她乖乖学习,同她斗智斗勇。 她最爱听戏,那就同她约定,只要夫子不告状,就能一周带她去梨园听一次戏。 当真是尝到了老父亲的滋味,再生气也打不得骂不得,罚她跪个祠堂都要半夜去守着担心她冻到膝盖。 还要把对她的心疼稍微藏着些,表面上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让她有几分畏惧才不至于把王府都掀了。 姑苏雪(二十一)(结局)(h) 第二日本该是宋慎远继位的日子,也是他即将封洛水为后的日子。 但是,无论他失忆或否,他都从未想过要娶别人,也从未答应过要放过太子。 当日夜里,朝廷几乎所有羽林卫与重兵包抄了整个紫禁城,他们拿着刀剑,把前一日还歌舞升平,鼓乐齐鸣的紫禁城围得水泄不通,人心惶惶。而手里的火把,也把这紫禁城原本静谧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皇帝本来就近年来郁结在心,而那夜也不知道宋慎远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皇帝气急攻心吐血身亡。 太子与皇后将永远被软禁在景仁宫内。 宋慎远比宋寒盛谋略更强,手段更绝更狠,丝毫不拖泥带水,在那天之后,整个朝廷的太子与丞相一脉被连根拔起。 可没想到的是,并未曾按照预料的那样让整个楚国伤筋动骨,所有职位瞬间让早就培育好的人替代上,一看暗地准备了不知多年,环环相扣。 而洛水的父亲御史也被贬,换上了一位更有才能且衷心的志士。 这是楚国自建国以来,皇权最统一的一次。 而封后大典在一个月之后举行,皇后依旧是御史之女,新任御史之女。 所有参加了封后大典的人,都惊叹于那一场宴会的空前盛大,甚至比登基大典还要更加繁华,而皇后的端庄美丽也深深的印在了每一个人的记忆里。 那当然是端庄美丽了,宋河可是每天被一群宫里最顶尖的嬷嬷围着教导如何拥有皇后母仪天下的气质。 且如果白日里学礼仪偷了些懒,宋慎远在夜里就不让她睡觉。宋慎远总是和她的睡眠过不去,以前是不让她晚上去跪观音祠堂,如今是被他压在身下整夜欺凌。 宋慎远站在床沿,只是披着一件长袍,浑身肌肉似露非露,看起来像是洗浴过后的名门公子,只是一根巨大的肉棒不停的露出带着青筋的根部。而宋河却是身无寸缕,浑身肌肤雪白,面色迷离,两只小脚丫绷紧,悬在空中,随着宋慎远的抽插而一颤一颤的,呻吟声断断续续,融入夜色里。 而此刻宋慎远如同以往在饲堂里一样,问宋河,“你可知错?” “嗯..嗯啊...不知...错....”她就算此刻脑海中被酥酥麻麻的感受占据,还是下意识的不认错。 宋慎远把她拉得更近了些,整个屁股有一半是悬着的,靠着他的肉棒支撑着。 他用力的捅到了宫口,继续研磨向内,巨大的快感和巨大的疼痛都让宋河呼吸紧促,快无法思考。 他快速且每次都要到最深处,两人交合处的地方湿淋淋的一片,花穴口不停的被他的阴囊拍打,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皇帝的寝宫内。 “错..错了..”宋河仰起下巴,泪眼婆娑的看着宋慎远。 宋慎远看着她浑身被自己啃咬的红痕,可怜兮兮的样子,捧起她圆润可爱的脚吻了吻。 “错在哪。”他稍微身下缓了缓,阴茎在小穴里慢慢的抽动,又慢又深,磨着她阴道里敏感的地方,让她小穴紧缩,高潮了出来。 “嗯啊...哪...哪儿都....错了...” 宋慎远咬了一口她的脚踝,然后身下继续快速的抽插,此时她刚刚高潮过,身体更加敏感,被插得浑身颤抖。 “嗯啊...我..不该...今日偷懒...啊....学到...学到一半....偷跑...跑掉....”她断断续续的说这,“嗯啊...哥哥...轻点儿。” 宋慎远稍微抽出一些,然后再次捅进去,巨大的阴茎把她的平日里平坦的小腹捅得一起一伏。 被他养大,从小放在他心间护着的小姑娘,就这么躺在他的身下,被他的肉棒捅进身体里。她乌黑柔软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床上,身上红痕斑驳,再加上貌若天仙的样子,有一种被欺凌之后柔弱残破的美,让他带着点儿心疼和禁忌,却更是加浑身燥热。 他俯下身去,跪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继续狠狠抽插着,阴茎享受着她小穴包裹的极致快感,声音带着点儿喘息和情欲,看向宋河的眼睛却深情而专注。 “你不该觉得我忘了你,没有你会过得更好,离我而去。” 听到这句话宋河有些愣神,而他再次加快速度,宋河的胸部都被震颤得抖动,被他的手握住,揉捏着。 后来也不知道宋慎远射了几次,反正宋河的小腹涨的不行,还被他已经软掉的那物的堵住。宋河也不敢乱动,或者挤压下面,害怕像刚才那样又慢慢的硬起来。 宋慎远抱着宋河,说了句,“五十二。” “什么五十二。” 宋慎远温柔的吻了吻她喊着泪花的眼睛,“五十二式,还有一百二十八。等做完了我们从头来,看一生能重复多少次” 宋河又红了脸,他怎么还记得这个。 “哥,你不生气当时我没告诉你,我其实是你妹妹吗。” 突然宋河感觉不对劲,这句话到底是哪里让他的下面又开始肿胀,而重新充满了她的小穴。 他的阴茎退出一些,露出根部,又慢慢的插进她身体里,磨得她小穴里又痒又热。 宋慎远对着她的耳朵说,“小河,我一直都爱你。” 钦天监走的时候,宋河与宋慎远亲自到姑苏城门口相送。 “先生若再来,我们定会好好招待先生。”宋河说。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我推算过,你二人以后会是美满的一世。”他笑着说,“回去吧,” 再也无法相见了。 钦天监为了救宋河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大限降至。 他也是人世间最后一个能参悟天道的修道者。 天道?何为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天道。 “人事虽可罔,天道终难欺”是天道。 创造出万灵的是天道,觉得平衡打破了又想灭掉万灵的也是天道。 他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按照轨迹走的。 天道创造出妖物,又怪妖物破坏人事间的平衡,故而专门安排了这么一出剧本,让雪女一族消亡。 原本天道就是规定宋寒盛与宋慎远要当皇帝,拥有皇帝气泽,可却偏生让他们历经磨难而与雪女相遇,通过雪女让他们登上帝位。 无论是宋寒盛遇到宋河的母亲,还是宋慎远遇到宋河,都是无论冥冥之中注定的。 世间再也没有妖了。 也没有可以使用法术的修道者了。 自此天道之下只有人族,愿我人族,于此魂梦江海、万古河山之间,星火世传,奋飞不辍。(次话出自古剑奇谭3) (完) 啊我终于写完了 我要哭了 古言好难写啊,我一个高中毕业四年的人竟然给自己布置了十个命题作文你敢信。。。。 明天放篇番外,讲一讲以后的事情,以及端庄大气(?)的皇后与心机深重的皇帝的甜甜日常。 下一篇我要先写一个现代的小短篇,就是3,应该和春日事差不多长。 因为我需要缓一缓,连着写两个长篇古言我会秃掉的。 再之后应该是5(感觉你们都很喜欢) 哥哥和小河一定要幸福呀 花辞树(一) 排雷:男主有很多前女友,但是双处 “大张旗鼓的离开其实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开是没有告别的,从来扯着嗓门喊着要走的人,都是最后自己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闷头弯腰一片一片拾了起来。 而真正想离开的人,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安辞无意中在书里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写这句话的人仿佛是从摄像头里看到了她的生活一样。 她和安树吵了这么多架,吵到不可开交时候,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要离家出走,每次都不了了之。 一个周末的上午,她只是在安树出去约会的时候,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杯子鞋子书本都收拾好,不要的玩具扔在了垃圾桶里,拉着行李箱,穿上鞋,关灯,关门。 当棕色的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仿佛把过去两个人在这个房子里的欢声笑语和相依为命的十几年都锁在了里面。 她把家里的钥匙放在了小区的门卫那里,说安树回来的时候交给他,就这么搬到了学校宿舍。 张暮森穿着睡衣踏着拖鞋到楼下来替她提行李箱,她一米七五的高个儿,寸头,还是学校女子篮球队的,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长得秀气的男生。 楼道里放着一排一排的暖水瓶,张暮森教了她在哪里打水,然后说,“暖水瓶咱俩可以一起用,每一次我打的热水我自己都用不完。” 安辞点头,“好。” 宿舍一共四张床,左边靠阳台的那一张床是安辞的,还空了一张床,所以说算上安辞一共也就三个人,另外一个人是夏之雯。 夏之雯是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姑娘,长得水灵水灵的,性格很好,成绩一般,平日里没什么架子,很讨人喜欢。 张暮森属于大姐大的类型,篮球特长生,班上男生都称她为大哥,平日里私下见面还会悄悄散两根儿烟。 安辞和张暮森在班上是同桌,最熟悉,与夏之雯之前是一个学习小组的,所以也是好朋友。 刚好312宿舍有空位,她和班主任说了一声就把她安排进来了。 她们两个人一起帮着安辞铺床,书本什么的也都摆上桌子,很快就整理好了,三张板凳往中间一放,开始唠嗑。 “你怎么搬到宿舍里了?你哥呢?”夏之雯问。 所有人都知道,安树和安辞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两个人的爸爸是一家公司的总裁,而妈妈是当初名震一时的女明星,可惜二人在他们还小到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再一次意外中丧生了。 父亲的公司交给了伯伯打理,而两个人被外婆带大,后来外婆也去世以后,就成了两个人相依为命。 好在父母当年留下了一笔巨大的遗产暂时给伯伯保管,伯伯也会按时给两个人很多生活费,生活也依旧富裕。 而安树与安辞虽然长得很像,完全遗传了他们妈妈精致的五官,但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安辞是典型的好学生,成绩几乎每次都是年级第一,乖乖的梳着马尾穿着校服,被学校里的男生悄悄喊沈佳宜。 安树却打架,抽烟,喝酒,逃课出去打台球,成绩永远吊车尾,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甚至还有女生们为他大打出手。 这两个人竟然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十几年。 “高三了,搬到宿舍比走读学习的时间会更多一些。” “我俩昨晚上还猜,因为你哥和周熙媛在一起了,你生气才搬出来呢。”张暮森开了包薯片儿递到中间, 安辞拿起薯片咔嚓的咬了下去,“你们猜对了。” 安辞在高一的时候的同桌是周熙媛的男朋友刘君夷。那个时候安辞刚刚从初三上来,对于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也都仅仅限于和安树每天吃饭的时候一起看的《一起来看流星雨》《微笑百事达》《落跑甜心》等等一系列玛丽苏言情剧,没多大概念,也不怎么有边界意识,就把刘君夷当成了以前的同桌来相处。 有时候周熙媛课间来找她男朋友的时候,会看到刘君夷和安辞在说说笑笑,或者安辞在给刘君夷讲题,就很生气的给刘君夷说,你以后不要和她接触了。 刘君夷说,我跟她只是普通同桌,没什么的。 周熙媛说,不,她是在勾引你,我是女生,我一看就知道,你们直男就喜欢把婊子当女神。 这句话是在安辞的高一一班门口说的,而那个时候,安辞刚好去小卖部买了水,和几个好朋友一起挽着手回来,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安辞走上去问,“你说什么?” 周熙媛看了她一眼,“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知道他是我男朋友还去勾引,还不是婊子吗。”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在安辞的世界观里,婊子几乎是对一个女生最高级的侮辱。 而自己只是像平常同学一样跟同桌随意说了几句话而已,她从小没跟什么人有过矛盾,小学初中又一直和安树一个班,有安树在也从来没人敢欺负她。 高中按照入学成绩分的班,所以安树在十班,离她又远。 第一次自己面对这么直白的诋毁和恶意,她红了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在一群好朋友的安慰下,回到了座位。 第二天就去找老师给自己换了个女同桌,也就是张暮森。再也没有和刘君夷说一句话,甚至都不敢和除了安树之外的男生有太多接触。 而每次路过周熙媛的班里的时候,或者在路边遇到周熙媛和她的好朋友们的时候,总觉得她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点儿讽刺的意味。 那段时间回到家里安辞都闷闷不乐的,安树发现之后问她怎么了,她想起电视剧里会喊自己哥哥去收拾欺负自己的人的,都是坏女孩,就也没说什么。 只是告诉他,我讨厌三班的那个周熙媛。 安树笑着点头,“好,讨厌她。” 因为安辞本身是一个很善良友好的人,所以在那以后遇到的每一个人也都很友善。而周熙媛就在她的记忆里尤其的印象深刻且讨厌。 而虽然经常欺负她,但依旧从小护着她的双胞胎哥哥,安树,却和周熙媛谈了恋爱。 她知道这件事还是别人告诉她的,回到家里她问安树是不是,安树说对,问她要不要和周熙媛一起吃顿饭。 女生对于“仇人”这种生物都格外敏感,安辞被气得都不想和安树吵架。 安树以前虽然经常欺负安辞,向她的水杯里放盐,往她的抽屉里放整蛊玩具,在她的课本上画小人,用她的奖状垫桌脚,三言两语就把她的零花钱骗走花掉,家里请的阿姨有事不来的时候,他自己炒菜还经常不放盐。 但是他们两个依然是全世界最亲密的人。 而现在她最亲密的哥哥却背叛了她,和欺负过她,她最讨厌女人在一起。 安辞这几天都没有和安树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生气的时候就和安树吵架,吵不过他就呜呜呜的哭,说要离家出走,他就会来哄安辞。 而安辞却在周末的时候自己迅速收拾好行李搬了出去。 并且把安树的qq,微信,电话,全部拉黑。 还把在朋友圈儿里同他的合照也都删除了,下决心再也不想理他了。 对于刚搬来宿舍的安辞,312宿舍的欢迎仪式就是陪她唠嗑一直唠到了晚上。 为了谢谢她们两个今天帮她,还护短的陪她一起说周熙媛的坏话,她主动下去帮她们两个打热水。 刚到楼下,推开女生宿舍的门,看见门口有个人靠在墙上。 安树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材高大瘦削,抿着薄唇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在女生宿舍门口守了安辞一整天,那些想来和他搭讪的女生都不太敢靠近他。 看见安辞终于提着一红一蓝两个热水壶出来了,他紧紧的捏住安辞的手腕,“跟我回家。” 花辞树(三) 以前鲲鹏中学还是比较正常的,自从学校组织老师门去了一趟衡水中学学习之后,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把课间操变成了跑操,就是所有班级排成队,拿着小本子读,之后跑三圈儿,还要喊口号。 跑完操之后回到教室,就发现老师已经把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成绩贴在了墙上,安辞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年级第二名。 安辞高一的时候成绩还不那么稳定,自从高二之后就和他们班的班长苏杰轮流当第一第二。 回到座位上看见数学卷子已经被人放在了她桌子上,143. 最后一道选择题做了,最后一道大题是多解,当时时间不够了,第二个解就没来得及算完。 她拿出了错题本准备抄上去,错题本的第一页是她写的她的名字,安辞。而安树在她名字后面画了一头猪。 哼,那些女孩子到底为什么要跟他这个幼稚鬼谈恋爱呀。 张暮森走进来,拍了拍她的肩,“刘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好。”安辞起身走到办公室。 进去看见安树也在,慵懒的站在他们班赵老师的办公桌前,看了安辞一眼,眼底又一圈儿淡青色。 “张老师。”安辞说。 张老师是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儒雅男老师,教物理的,他说,“安辞来了,这次成绩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 “考得还不错,有进步的空间。就是夏令营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是要参加哪个学校的。” “Q大把,Q大的理工科感觉要强一些。” “好,那一会儿老师就把你报上去,你再接再厉。” “行,谢谢张老师。” 安辞出去的时候路过安树那边的时候,听见赵老师的声音,“你看看你妹妹....” 安树嗤笑一生。 走到楼梯间转角处的时候,上课铃就已经响了,安辞正准备加快脚步,结果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住了,直接拽到了顶楼天台。 安辞没好气的说,“我上课了。” “你这节课是自习。”安树比她高了一个头,轻易把她她抵在天台的墙角。 “自习我也不能迟到啊。” “安辞,你别生我气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平日里桀骜的眼神,如今也带着点儿委屈,“你不在我睡不着。” “我就算在家你也很晚才回来。”安辞的稍微有些心软。 这个时候安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面的电话显示的是周熙媛,安辞看到了气得用力推开了他就回到了教室。 桌子上摆的那个错题本,还是安树画的猪的那一页,安辞生气的用黑笔呼呼呼的把那一只猪涂了。 张暮森给她递了个纸条过来,“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安辞写上,“夏令营。”,又把纸条传了回去。 学校有5个Q大和B大夏令营的名额,给年纪最优秀的5个学生,而安辞分到了一个名额。 传完纸条安辞就静心开始看错题了,其实她错的那一道题她之前做过类似的,极值问题,用拉格朗日法则或者洛必达法则就能解出来,可能是考试的时候有些紧张所以没想到。 下课的时候作为体育委员的张暮森问她,“咱们班女生10个,一共14个运动会名额,老师说了高三为了缓解压力,要求全体报名,我看你没什么天赋,就只报一个吧,报啥?”。 安辞的高中生涯如果写成书的话,可以写成《学霸是怎样炼成的》以及《运动会:从入门到死亡》 高一上半学期,报名铅球,结果最后扔的时候砸到了自己的脚,一瘸一拐的走了好久。 高一下半学期,报名跳远,整个人跪了下去,膝盖挫伤。 高二上半学期,报名跳高,结果碰到了跳高杆儿,闪到了腰。 高二下半学期,报名短跑,结果左腿绊了右腿,摔倒在起跑线上。 每一次运动会如果安辞的项目到了的话,全年级坐在操场上的人瞌睡也不打了,嗑也不唠了,书也不看了,全部聚精会神的等着看安辞这次会出什么事儿。 班上的救援小队也不需要去,因为人家哥哥在那儿呢。 安辞做了一个排除法,自己似乎只剩下长跑没有报过了,“1500长跑吧。” 她说完之后发现身边的人都安静了,全部看着她,然后又突然开始闹腾起来,“安辞今年报长跑,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长跑的时候我要去看。” “安辞你加油啊,哈哈。” 安辞:???感觉有被冒犯到。 张暮森拍了拍她的肩,“加油,我的姐妹。” 运动会之前是先要举行篮球比赛的,张暮森之前去代表高三一班抽签,抽第一场入初赛,抽到的是对战四班。 一班是成绩最好的理科班,虽然也有几个男生特别喜欢打篮球,但还是没有其他班上多,所以前几年只有一次进了复赛,也不知道今年怎么样。 但是张暮森很有信心,说班上的男生今年因为压力大,想流流汗,打篮球的人多了好多,应该能进去复赛,而且四班在前几年也都是吊车尾。 得第一名的一般都是十班,安树是十班篮球队的队长。 花辞树(二) 安辞手上拿着热水瓶,不好把安树的手甩开,试图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你放开我。” “你跟我回家。”可能是吹了一整天的风,安树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搬到宿舍里住了。”安辞说。 “我不许。”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印着路灯的光和安辞的样子。 “我管你许不许。”安辞说,“你快放开我。” “安辞,别闹了。”他皱着眉头,想直接把安辞扛回去。 安辞反抗,“你别碰我,你脏。” “你说什么?”他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我说你脏,你碰过周熙媛就不许再碰我,我以后也不要再见到你。”安辞趁他愣神,赶快跑了到了女生宿舍里,把门关上。 等到了312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下去打水的,而水并没有打成,两个热水瓶还是空空的。 推开门之后,她说,“刚刚热水房人多,我一会儿再下去打。” 她们两个都说没事,昨天的热水还剩了挺多,够用了。 然后安辞在宿舍里爬上床,打开床头灯开始做作业,心里有点儿难过。 她想起刚刚无意中碰到安辞风衣时候的,发现上面是冰冷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还有他听到她说他脏的时候,诧异和受伤的眼神。 有很多总是对别人很友善和宽容,却喜欢对自己最亲的人恶语相向。 谁是她最亲的人了!他是周熙媛的男朋友,才不是自己的哥哥。 不内疚,一点儿也不内疚。 熄了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睡不着,想起之前她生病的时候安树半夜背她去医院,考试前紧张他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从小到大每次她做值日的时候,都会替她扫地擦黑板,而初中小学的时候谁欺负了她,安树拿起板凳往别人背上砸,被别人家长指着鼻子骂一声不吭的样子... 但他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不停的交女朋友,每天晚上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烟啊酒啊的味道。有时候和那些女孩子一起在学校里遇到她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 不许想,安树讨厌,特别讨厌。 安辞给张暮森发了个微信,“我能找你一起睡吗。” 张暮森那边床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拿起手机看,打了几个字,安辞就收到了回复,“来。” 安辞黑灯瞎火的摸下床,爬到了张暮森的床上。 虽然很小,但是两个人挤一挤也还是能忍。 张暮森小声问她,“怎么了?” 安辞说,“睡不着。” “想你哥?” “没有!”安辞立马否认。 张暮森说:“你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之雯在对面说,“你俩唠啥呢,大声点儿,我也想唠。” 张暮森说,“安辞想她哥了。” “没有!” 张暮森问夏之雯,“你信吗?” “我不信。”夏之雯说。 “我也不信。”张暮森笑着看着气鼓鼓的安辞。 “我刚刚发现个大瓜诶。”夏之雯说,“我们三建个微信群吧,我把截图发给你们。” 【单身富婆联盟】 夏蚊:Hi 夏蚊:分享图片 上面是一个朋友圈儿的截图,一个叫做张唐月的人发了一条朋友圈儿。 大概的意思是说,她和她男朋友本来感情很好,结果有个女的插足,加她男朋友微信,每天和他男朋友说话。 她拿着她男朋友手机把那个女的删了,那个女的又坚持不懈的加,最后还给他男朋友发裸照,说你连我裸照都看了,你要对我负责。 最后把她的男朋友撬走了。 张唐月说,“我认输,是我不够不要脸,但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谁都知道,张唐月的前男友是安树。 安树的现女友是周熙媛。 如此劲爆的新闻让大家都很吃惊,才高中就发裸照,玩儿这么大。 “我不觉得安树是一个,看了人裸照就要对谁负责的保守男人。”安辞说。 安树在家里玩儿steam游戏的时候,那里面可没少有女生的裸体,那些女的身材看了安辞都快流鼻血。 张暮森说,“你哥可真是蓝颜祸水。” “不过周熙媛当初怎么好意思来骂安辞,天道好论回。”夏之雯学着扬子的表情包,指着天花板,“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大家都被逗笑了。 “明天还有早自习呢,大家睡吧,晚安。” “晚安。” “晚安。” 大家聊了这么久,也真的有些困了,安辞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数羊,那些羊都长着安树的脑袋,一个安树,两个安树,三个安树....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张暮森抹出手机偷偷摸摸给一个人发了微信,“她睡了。” 接到这条消息的安树在家里打着游戏,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重新拿起了手柄。 仔细看的话,家里被安辞扔在了垃圾桶里的玩具都被他洗过之后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家里的灯也是关着的,他的脸被游戏里的光映着,看起来有些落寞的样子。 他发泄似的狠狠按着手柄,一枪把里面的人爆一个头,耳机里传来声音,“老大,你杀错人了,那是我。” 花辞树(四) 高三的体育课本来就非常水,能让上就不错了,体育老师说,跑四圈儿就让自由活动。 一向对于体育课不在意的安辞专门穿了一双运动鞋,准备在跑圈儿结束后进行运动会模拟训练,从前她从来都是跑两圈儿,刚好凑上同学们跑完四圈儿集合的时间。 集合的时候都不敢看体育老师的眼睛。 但是她坚定的认为那是她隐藏实力,而且穿的小皮鞋的原因,今天一定不一样。 结果没想到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第一圈儿勉勉强强跟上同学们的速度,第二圈儿就不行了,直接装作系鞋带蹲在原地,等到最后全班集合解散的时候,才休息过来。 后面的训练计划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本来想等着给她吹哨的张暮森担忧的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去参加篮球训练了。 安辞对夏之雯说,我有预感这次我运动会还是要翻车。 “这还用预感吗。”夏之雯说,“全校都等着呢。” “前几天还有几个别的班的同学来问张暮森,你报的什么项目,张暮森说了之后,全都是笑着走的。” 安辞觉得自己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被全校等着看笑话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两个人聊着天儿在塑胶操场上走了几圈儿,呼吸着学校里特有的那种气息,带着点儿塑胶操场的气味,隔壁足球场草坪的泥土芬芳,还有刚刚下过雨扬起的尘土的湿润。旁边教学楼里传来朗朗读书声,时不时高一高二的体育老师们还会吹两声哨子。 这是高中特有的感觉,大家带着点儿焦虑和压抑,但却单纯又坚定。 “我去操场那边上个厕所,你去小卖部等等我。”安辞说。 “好。”夏之雯回答。 安辞现在腿还有点儿软,走路走得慢吞吞的,遇见几个到处晃悠的班上同学,打了声招呼。经过小花坛的时候,突然看到有几个男生在打架,正准备绕过去,却觉得有一个人的身影很眼熟。 安树神色冷峻,一只手拎着一个男生的领子,另一只手往那个男生的肚子上重重的勾拳打上去,地上已经躺着一个了,那个男生趴在地上没爬起来,安树要上去踢,周围的男生看他这么生气没敢拦,但还是想劝他,“老大,算了吧。” 他没理他们,手却突然被一双柔软冰凉的手拉住了,“你在做什么?” 安树顿住了。 他知道安辞这节课是体育课,逃课想出来找她,结果路过小花坛的时候,听见这两个男生再聊安辞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没有吧,她看起来还挺纯的。”左边的人说。 “你不知道,那些看起来纯的其实在床上反而更骚,胸也不小。”右边的人一边说一边笑。 “真的吗,你是不是跟她玩儿过。”左边的人也跟着笑得意味深长。 上次安树打架差点儿被开除之后,他就答应了安辞高三不会再打架了,而现在却刚好被安辞撞到。 安树想甩开她的手又有些舍不得甩开,想到只能放过这两个男生了,心里还是一阵冒火,操你妈的,她是你们能乱想的吗。 安辞想替安树给那两个现在终于慢慢站起来的男生道歉,那两个男生看起来并没有很生气,而是在看到她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安树眉宇阴鹜,“不许道歉。” 安辞正想批评他校园暴力,安树的几个小弟赶快题安树解释。 “安辞妹妹,他俩刚刚骂你被老大听见了。”李小山说。 听到之后那两个男的就是嘴嗨,实际上怂得不行,低下了头,怕安树再发飙也不敢动。 安树声音冷冽的说了声“滚吧”,他们两个赶快走了。 安辞大概能猜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让安树这么生气,握住了安树的手,“没关系,你别生气了。” 安树睇了一眼刘小山他们,他们赶紧回避。 安树的双手环绕着搂住着安辞的腰,把下巴放在安辞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说,“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和她们分手了,以后也不交女朋友了,你回来好不好。” 说起女朋友安辞的气就又冒出来了,安树是不是也这么抱过周熙媛。想起周熙媛讽刺的眼神和尖酸的话她就难受。而作为自己的双胞胎亲哥哥,面对男生诋毁她,都可以去打架的安树竟然还和周熙媛谈恋爱。 安辞觉得自己就像是心脏里插了跟刺一样,委屈得眼睛都要红了,“不要,我讨厌你,我回去上课了。” 安树站在小花坛里的那一棵松树下,看着安辞离开的背影,指甲都陷进了手掌里。 刘小山他们站在那边抽烟,看见安辞走了,就重新走过来。安树也点了根,夹在手中抽到了根部,掐灭扔进垃圾桶里,“回教室吧。” 回到教室的安辞又想起了她刚刚和安树说的话。 两个亲近的人吵架就是很麻烦,你不说重话你自己不解气,说了重话你自己又难过到不行。 不要不要,她才不要内疚! 安辞用铅笔在自己的英语笔记本上写:我讨厌安树!!!,三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 一直到下午的课都结束了,张暮森才从篮球馆那边训练完回来,喝了一大瓶水之后,告诉了安树一个消息,“我们班这次篮球进不了决赛了。” “为什么?不是说他们最近还挺多人爱打篮球的吗。” “有两个班弃赛了,四班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们都重新抽签,你猜我抽中了哪个班?”她顿了顿,“十班。” 然后痛心疾首的说,“我对不起我们班男生啊。” 所以是安树班上了,之前的几年每一次都是冠军,而他们班就连决赛都没进过。 安辞想了半天终于憋出四个字来安慰张暮森,“重在参与。” 花辞树(五) ps:我对篮球唯一的了解就是高中篮球比赛我给我们班男生加油,所以写起来很外行。 而且我写的这场比赛是当时真是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艺术加工。男主是别人男朋友hhh 篮球比赛如约而至,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全班是被强制性要求去操场给男生们加油的,而高三这种强制性的不务正业是最快乐的,因为既可以休息,还没什么心里负担。 其次,打篮球的男生平均颜值高啊,而且就算看不懂,数数进了几个球还是会的吧。 一班的同学们就这么下去了,篮球服是张暮森这个大直女选的,蓝白色,虽然看起来清清爽爽的还不错。 而十班的是红黑色,一比较就显得他们那边的比较高级。 再加上那边的男生都是常年运动的,一班的男生怎么说都带着点儿书卷气,并没有那边的荷尔蒙强烈。 安树走出来的时候,女生们眼睛都直了,身材高大挺拔,无关英隽,穿着短袖短裤的篮球服,露出浑身流畅的肌肉线条,抱着篮球走在操场上,简直就是青春校园小说里男主的样子。 夏之雯拽着安辞激动的说,“你哥哥是真的帅啊。” 安辞看着安树短发站在阳光里,受众人注视的样子,那朝夕相处的眉眼无比熟悉,但这么走然看上去,觉得他这几年似乎变了不少,喉结更突出了,眉骨也更明显,看起来五官更加深邃了些,略微扬起下颌的样子带着点儿青春少年特有的傲气的帅。 他正好在人群里找安辞,两个人视线对上,安辞赶紧把视线收回来。 “你胳膊肘子别向外拐。”安辞一本正经的对夏之雯说,“请专注于看我们班的男生。” 哨响之后,男生们便火热朝天的打了起来。 以前和别的班打篮球还没这种感觉,而和十班打,简直就被完全压制,每次拿到球都会被抢过去,经常传球被那边轻易劫走,传给安树,安树略微跳起一投,三分。 每一次到这种时刻都会听见一群十班的女生在哪里,“安树!安树!” 甚至连自己班上的女生也会悄悄地喊。 十班的人配合度很高,以安树为核心,抢球,传球,投篮,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默契。 不停的在十班那边传来欢呼声,最后的成绩,9:60 而十班那边的60分有30分都是安树得的,大家都沸腾了。 安辞想起张暮森以前告诉她,学校的篮球队的教练一直想收安树,但是安树偶尔和他们一起训练,却拒绝当篮球生特长生。 安辞本来想问问安树的,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就离家出走了.... 刚刚安辞也喊加油了,有些口渴拿出水来喝,刚把瓶盖扭开,就有人把她手里的杯子抽走了。 抬头一看,是头发被汗打湿了,篮球衣也有些贴在了身上的安树,他拿起安辞的水仰头一口气喝完,然后把水杯放回了她的手上,没说什么就走了。 一群女生全部注视着他们这里,眼里都是羡慕的眼神。 蓝颜祸水,真的是蓝颜祸水。 最后决赛的时候,安辞正好坐在靠操场的窗子边上自习,一节自习课一个字没写,一直在看下面打篮球。双胞胎怎么说都还是有点儿心灵感应的,安树发现了她在偷看,有时候会稍微向她的方向看一眼。 这个时候安辞会立刻低下头去,装作写字。 在操场上大汗淋漓的安树勾起了嘴角。 篮球比赛之后,先进行了一场期中考试。这次安辞成功打败苏杰成了年级第一,这次的题跟上次套路差不多。 还没来得及稍微高兴一下,安辞的噩梦就来了,运动会。 前一天安辞就在宿舍里一边刷题一边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夏之雯问,“我没搞懂,张暮森专门第一个找你给你挑,你怎么就报名了一千五长跑。” “排除啊,别的项目每一个都有我惨痛的血泪史。”安辞扶额。 “所以你也要把一千五长跑这个漏网之鱼加入你的血泪史。”张暮森接上。 就算再不情愿第二天还是如约到来,一大早学校就开始放运动员进行曲,全学校的同学们都搬着自己的板凳来到操场上,按班级划分的地方做好。 第一个环节是走方队,高三不用参加。大家看着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穿着校服,喊着各种无厘头的口号,停留在主席台前,有的班敲锣打鼓,有的班跳一段儿舞,看得大家又好笑又感慨。 高三下册是不参加运动会的,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现在操场上真是随便拉一个人去实验室里都能提取出一顿叫做青春的化学物质。 这段日子很短暂,真是还因为各方面的压力有些黑暗,但是他们会永远铭记。 等方队结束,正式开始运动会之后,学校的操场上就分成了几个板块儿,短跑道那边是一百米短跑,左边角落扔铅球,右边角落跳高,长跑到是跑一千五。 不过女子一千五是最后的进行的,几乎是要等所有人的项目都结束了才会开始叫号。 而广播里还有播音站的人们在字正腔圆,深情并茂的念着每个班级写过来的投稿。 “加油,加油,健儿们加油,你们矫健的身姿是光芒点亮了整个操场,你们是我们班的骄傲,我们为你欢呼,为你鼓掌。高二三班来稿。” 她看见安树跑了个男子短跑,竟然赢了体育生,拿了第一名,他们班的人都很激动的一直喊他的名字。 不就是跑个步吗,这么激动做什么.... 一个高高瘦瘦,有一点黑,但是眼睛很大的很漂亮女孩子扔铅球的时候,夏之雯胳臂肘碰了碰她,“那是张唐月。” 安辞一直看着她,在想安树喜欢她什么,好看?她比周熙媛好看,为什么会甩了她和周熙媛在一起呢。 就在安辞不安的等待中,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请女子一千五到操场左侧集合,请女子一千五到操场左侧集合。” 安辞深呼吸一口气,把搁在自己腿上的王后雄和曲一线放在了板凳上,笔也搁了上去,仿佛走向刑场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操场左侧。 用曲别针把号码牌别在安辞身上的是一个高二的学妹,不认识安辞,看见这个学姐又白又瘦,好漂亮,但是怎么这么紧张,似乎还有些发抖。 她把她带到她的跑道上,说了句,“学姐加油。” 安辞看着旁边跑到的大长腿们正在压腿,热身,更紧张了,心脏跟要跳出来了一样。 悄悄往班上同学的方向看了一眼,啊,他们都在看我。 我不但代表我自己,我还代表着我们班的荣誉,虽然我们班其他同学也很烂,就算我得了第一名我们班还是任何名次都拿不到,但是,我也要尽力,这才是运动员精神。 安辞再给自己洗脑,然后看着裁判手里的枪,砰的一声,冒出了烟。 安辞(觉得自己)如一支离了弦的剑一样冲了出去,然后扑通一声,摔了下去,看着其他大长腿姐姐们的脚后跟儿理她越来越远。 周围的人惊呼了一声,想来扶她,她抬手阻止了,站起来跑,跑起来都感觉不到疼了,努力的向前冲着,只能听见呼呼呼的风声,觉得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上次体育课全班一起跑的时候她的速度,差不多是她的极限了。 一千五百米,三圈儿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发现安树跟在内圈儿里,跟在她旁边跑,而且每一次路过班上的同学的时候,大家都会一起大喊她的名字,“安辞!安辞!安辞!”,甚至还有的人站了起来。 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现在是倒数第一名。 跑到第二圈儿她就快喘不过来气了,安树在她旁边一边陪着她跑一边说,“调整呼吸和跑步的节奏,跟着我来。”他的节奏带着安辞也稍微轻松了一点儿。 慢慢的跟着安树加速,喉咙里的灼烧的感觉也稍微好些了,到最后的时候,安辞实在是没力气了,每一次抬腿,大腿都疼到不行,但是她抬头看见班上有些人下来在终点等她,喊着安辞。 而安树也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咬着牙,超过了倒数第二名,跨过了终点,眼睛一黑倒了下去,栽到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还带着点儿他的汗味。 (明日有肉) 花辞树(六) 如果在学生时代,你在运动会上筋疲力尽,百折不挠,大放异彩,最终成功获得倒数第二的优异成绩,会发生什么? 答:你会被做成表情包。 安辞的两张经典的表情包一直被流传到了毕业后几十年,第一张是她开头腾空绊倒的那一下,配文:为生活的压力跌倒。 第二张是最后超过第二名的时候,低着头紧紧闭着眼睛向前冲。配文:给我冲啊!!!! 安辞醒过来的时候闻到点儿消毒水的味道,是在校医院里的病床上,她感觉手上冰冰凉凉的,侧头一看,手上打着点滴,旁边安树正看着自己,眼底带着些什么难言的情绪,在见她醒了的那一刻就收了回去。 “安辞。”他清了清嗓子说,“刚刚你班主任来了,我和他说你受了伤,想还是让你搬回家里,我可以照顾你。他答应了。” 安辞听到之后,伸出没有打点滴的那一只手掐用力他的胳臂,他“嘶”了一声,但也没把手收回去。 “我让你舍友帮你收拾东西去了,正好今天周五,液输完你就和我回家。”安树说。 “你使坏。”安辞微微堵着嘴说,瞪着安树说,“我还在生你气。” 安树揉揉她已经散开披在肩上的头发,“回去慢慢生气。” 毕竟是互相陪伴几十年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再生气也成不了仇敌。 和父母吵过架的都明白,吵的时候情绪上来了,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喊一声“吃饭了。”马上就又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虽然安辞想起那件事情虽然很膈应,但是其实也没那么气了。 安树说他再也不交女朋友了,为什么安辞觉得听到这句话有几分庆幸,难道是对哥哥的占有欲。 这个时候校医院的医生来替她加点儿药,看见兄妹俩都长得好看,哥哥一脸宠溺妹妹的样子,他这么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都有些感动。 “小妹妹,你哥疼你啊,看你晕倒了抱着你冲过来,可着急了。” 安辞声音甜甜的,带着点儿撒娇似的抱怨,“叔叔,才没有,他就知道气我。” 医生哈哈大笑,说年轻真好。 没过一会儿,点滴就打完了,张暮森要去弄一些运动会的后续事项,夏之雯帮安辞收拾好东西,把行李箱拿到校医院里来推给她,冲安辞挤眉弄眼的,意思是,看吧,你孙悟空还是逃不过你哥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刚刚安辞还收到条她的微信,“姐妹,当时新买的棉花和床单我们都没给你收,下次和你哥吵架了再来住,312永远是你的娘家。” 她想起三个人在熄了灯之后,小声的天南地北的侃到一两点的夜晚,觉得心里暖暖的。 安树给夏之雯说了声谢谢,夏之雯面对男神的感谢还红了脸。 安辞的膝盖挫伤,手心也有些破了皮,腿酸软到没办法走路,安树蹲在病床前,“上来。” 安辞趴到了他的背上,他一边一只手推着行李箱,一边背着安辞,一只手固定住她,他的背后宽阔又安稳,安辞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他轻笑了一声,背后都有些微微震动。 回去的路上遇到些熟人,大家笑嘻嘻的说安妹妹这次表现不错啊,回去好好休息。 安辞开心得腿一晃一晃的,安树无奈的把她往上移动了一下,“你别乱动。” “哥,我那些毛绒玩具都扔了吗。”安辞突然问。 “扔了啊,不是你扔的吗。”安树说,“你心真的狠,那些都是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 安辞从小喜欢毛茸茸的玩具,每年生日安树都会送她一个,家里已经有了十几个了,上次被她全扔在了,大的放在厨房的垃圾桶旁边,小的扔在垃圾桶里。 “噢。”安辞有些心虚的小声的说。 家离学校很近,没过多久就到了,安树打开门,把安辞放在沙发上。安辞发现自己的毛绒玩具上一股洗衣液的香气,在原来的地方放得好好地,沙发上也有一个,她说,“安树你骗我!” 安树瞥了她一眼,“下次你再扔我就不捡了。”,把一身汗臭味的衣服换了,穿着件白色t恤坐到她面前,沙发稍微往下陷。 “安辞,你觉不觉得你到了高三之后一直在忽略我。”安树说。 “啊?”安辞有些惊讶,“没有啊。” “你有,你好久都没有陪过我了,每天晚上你都在你房间里做作业,我们两个也说不了几句话。” “是你自己回来太晚,而且一身烟味酒味,还...还在外面遇到我的时候不理我。”安辞皱着眉头说。 安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你申请了京城的大学的夏令营,你都没有告诉我。” “我成绩不好,也考不上京城的大学,我觉得你不要我了。” “同意和周熙媛也只是为了气你,想...让你多注意一下我,而且她以前欺负你,我想让别人帮你欺负回来。” “我因为在和你生气才没有告诉你的,没想不要你。”安辞看着安树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儿的样子,想到他在外面怼天怼地的样子,心软到不行,“你以后好好读书,我教你,我们一起考京城的大学,或者你考不上我就陪你出国,我们不分开。” “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安树紧紧的抱着安辞,闻着她头发上,独属于她的淡淡的香气。 “...可你以前有那么多女朋友。”安辞冷不丁的说。 “那是...”安树欲言又止。 “是什么?” “没什么。” (水到渠成的h怎么就这么难,下一章试试) 花辞树(七)(h) 那天晚上安树非要和安辞一起睡觉,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夜晚静谧又安宁。 安辞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安树每一天都会来她的床上睡觉,铺着她没带走的那一套床单,闻着她的味道才能睡着。 安辞和安树恢复了以前感情好的时候的状态,早上一起吃早餐出门,晚上安树也不出去鬼混了,在一班教室门口,靠在走廊上等着安辞一起回家。 晚上两个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学习,安辞给安树列了学习计划表,每天监督他完成,给他看自己的笔记和错题本,帮他理知识脉络。 有一个周五,安辞跑完操,和张暮森一起回教室,看见有个人站在班上门口,周熙媛。 她见到了安辞,走了上去,语气咄咄逼人,“是不是你让安树和我分手的?” 张暮森把安辞护到身后,“你他妈凶谁呢,自己怎么勾引的别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跟她说话呢,你谁啊。”周熙媛翻了个白眼,“安辞,你只是他妹妹,有什么资格在他耳边嚼舌根教唆我们分手。” 安辞对除了安树之外的人脾气再好,也不一推再推人人拿捏,她不想解释她并没有嚼舌根,说,“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要不你去问问安树我有没有资格?” “你...你会遭报应的。”周熙媛被气得不行。 安辞和张暮森走了进去,终于正面怼了回去,爽。 不过今晚安树要晚点儿回家,因为他的一个兄弟过生日请他出去喝酒。那个人和他说的时候,他说他要先回去问问安辞,大家哄笑,“老大是个妹管严啊。” 他嗤笑一声,“你们不懂有妹妹的幸福。” “安辞妹妹这么漂亮的妹妹,我们都想有啊。老大你看看我当你妹夫行不行。”有人凑过来。 “滚。”安树重重的捶了他一拳。 一直到安辞十一点半准备准备睡觉的时候,安树还没回来,她给安树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起来了,“宝宝。”安树的声音带着几分朦胧醉意的低沉。 “我是安辞不是你女朋友。”安辞听到这个称呼莫名的生气。 “我知道啊,辞辞宝宝。”他说, “....安树你是不是喝醉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马上回来。” 安辞脑海里想到他说的那句辞辞宝宝,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小的时候喜欢给她起各种名字,小辞辞,宝贝,宝宝,辞辞宝宝,换着喊她。 长大了些之后两个人就是相互叫全名,就连哥哥,妹妹这种称呼都要是在有求于对方的时候祭出来使用一下。 她先上床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床边下陷了一下,突然又一个什么东西压了上来,湿漉漉的,带着浓重的酒气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她支吾了一声,睁开眼睛,看见安树压在自己身上,正在野劣的汲取着她嘴里的汁液,然后把他舌头里的酒精味道传递到她的嘴里,舌头搅住了安辞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安辞不知所措的想要推开他,但是男性与女性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况且安树还是那种体育好到不行的男生,无论安辞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安树一边侵略性的吻着她,一边喃喃的说,辞辞,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觉得他还是在做梦,而安辞还没回家。 安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外套被脱了下来,而他躺在安辞的房间里盖着被子,太阳穴疼到不行,想到昨晚上喝多了断片儿,怎么回来的都记不得. 他听见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起身走到客厅,发现安辞顶着个黑眼圈儿在看电视,看到他之后神色怪怪的,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树问。 “我记不得了。”安辞说,“今天我想去找张暮森一起做卷子。” 她不知道和安树呆在同一个空间里,该怎么面对他。 “你生气我回来晚了?卷子我也能陪你做。”安树能感觉到安辞的不对劲,但还是一头雾水。 “我没生你气,张暮森约我的。”姐妹就是用来当挡箭牌的,她起身要出门,安树拉住她的手。 “真没事儿?” “真没事。” 不然说什么,哥,你昨晚强吻我了?她说不出口。 坐着电梯刚到楼下,正准备给张暮森打电话,突然有一个没有存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接了起来,“你好?” “安辞。”那边说,“我是周熙媛。” 现在安辞和周熙媛面对面地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周熙媛说要来和她聊聊安树的事情,她对于安树的消息很敏感,想到之前她和安树在一起过,神使鬼差的就答应了,并且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还是给张暮森打了电话,说你每半个小时给我发一条短息,如果我没回复,你就让我哥来Dust coffee来找我。 两个人一人点了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喝着,“安辞,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和好的。”周熙媛说。 安辞皱眉,“从来都是你单方面找我麻烦。” “高一那件事情是我不对,后来你哥来找过我,让我不要再打扰你。当时其实我就对你哥哥有些好感。” 斯德哥尔摩吗这个人是,还威胁出感情了,安辞听得莫名其妙。 “后来我和你哥在一起没多久,他就找我分了手。我不甘心想缠着他,但是他却没给我留机会。”周熙媛说,“我希望你能劝劝你哥哥,我是真心喜欢她。” “他的感情生活我没办法插手。”安辞说。 “安树很在乎你的,手机封面是你的照片,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和他因为这个吵过架。” “啊?”安辞听了有些惊讶。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里开的热空调很热,想脱掉外套。 “安树虽然交过很多女朋友,但是他其实从没对她们做过什么,只是送送礼物一起出去玩。” “然后一吵架就分手,怎么追都追不回来。” “我现在也是。”周熙媛有些无奈的说。 ”越抓不住的男人越容易引起女人的兴趣,所以大家都对他趋之若鹜,哪怕分了手还一直想着他。” ...安辞想起家里那个动不动就委屈的幼稚鬼,真的说的是一个人吗。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能帮你,我哥的感情生活他自己做主。”安辞说。 “是吗。”周熙媛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安辞有些不安,她发现自己身上越来越燥热了,还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她突然开始警惕起来,拿手机想给安树打电话,结果手机竟然没找到。 周熙媛拿起她的手机,“你在找这个?” “我得不到他,我还可以毁掉他最心爱的妹妹,这是报应,你也毁了我的初恋。” 谁毁了你的初恋,明明是因为你自己是个扭曲的疯子。 这个时候周熙媛离开了,从隔壁走来了两个很结实的男人,往安辞的嘴里塞了个布条,让她发不出声音。安辞本身就浑身发软无力。而且渴望别人的碰触,他们一碰到她,她就浑身发抖。 那两个男人咧嘴笑了一下,这家咖啡厅楼上就是一个酒店,旁边就是小楼梯,房间早就开好了。 正当他们准备把安辞拖上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冲了上来,冲那两个男人一人一拳,那两个男人一点儿准备也没有,猝不及防的倒退了几步,安树拿起柜台伤的酒瓶,往那两个男人的头上砸,他们头上开始冒血,一时间有些眩晕,安树从兜里抹出几百块钱放在柜台上,抱着安辞就走。 安树赶快打了个车回家,在车上安辞一直浑身滚烫的在往他身上蹭,喊着安树,我难受。 司机还悄悄往后面看,被安树瞪了回去。 到了家以后,安树抱着安辞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调到冷水,给安辞淋下来。 安辞被冷得一哆嗦,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衣服被打湿了以后也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棕色的蕾丝小胸罩,无助又迷离的坐在地板上。安树看着心疼,抱着她,“到家了,宝宝没事了。” 安辞还是忘安树的身上贴,软绵绵的胸在他身上蹭,发出奶猫叫声似的呻吟,让安树也差点儿把持不住,一直强撑着。 过了好一会儿,安辞还是没有缓过来,甚至开始胡言乱语的说这话,什么考试,妈妈,哥哥,臭安树。 安树意识到这个药太烈了,如果不做根本缓解不了。 他用力的捏着安辞的下巴,“宝宝,你睁开眼睛开着我。” 安辞还是没什么意识,只是反射性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氤氲的雾气。 安树说,“我爱你。”说完他吻了上去,一边吮吸着安辞的唇,一边脱下了安辞身上已经透明的衣服,再解开她的胸罩,她一双可爱的小白兔跳了出来,看得安树呼吸一滞。 自己日思夜想好多年的妹妹就这么贴在自己身上,喊着哥哥哥哥,渴望自己的触摸,亲吻....和插入。 他吻了好久,安辞的腿间一直蹭着安树大腿,他脱下安辞的裤子,也褪下了自己的牛仔裤,释放出他早就已经肿胀到不行的巨大阳物。 安辞的腿间已经无比湿润,渴望着他的阳物,他把安辞轻轻的放在了浴室的地板上,把她的腿呈M形分开,用龟头抵住安辞的花穴口。 安辞就迫不及待的想他进去,急得快哭了,安树开始往里面推。 安辞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内心对于小穴里面被插入和填满的巨大渴望让她忽略掉疼痛,在安树的阳物进来的时候,紧紧的包裹着他,让他也闷哼了出来。 那阴茎冲破了薄膜,一直捅到了最深处,安树在安辞身上喘着粗气,安辞舒服得开始呻吟,“嗯啊...” 安树看着她的样子,咬了一口她小巧的鼻尖,开始慢慢的抽动。 阴茎被她湿润温暖的小穴包裹着,一直自己打飞机的他从未有过如此极致的体验,但他还是怕伤着安辞,缓缓的抽出一节,抵进去,再重新缓缓的抽出,捅入。 安辞无疑是的把腿盘在了他的腰上,渴求着他更细致的贴合,呻吟得让安树听了几乎失去理智。 “嗯啊...嗯啊...嗯.....” 安树开始加快力气,每一次都让阴囊与她的花穴密切贴合,重重的拍打着。 “我是谁。”他问安辞。 安辞没回答,只是忘情的呻吟着,沉醉在药物和安树带给她的极致快感里,每一次抽插都让她灵魂都在颤抖。 安树把自己的阴茎抽出来,龟头磨蹭着安辞的花穴口,安辞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东西突然没了,又被巨大的空虚吞没。 安树说,“辞辞,我是谁。” 安辞带着哭腔说,“安树,安树,快进来...。” 安树再次突然冲撞进去,直接抵在了安辞的宫口,安辞又疼又舒服,“嗯啊....." "叫哥哥。”安树一边在安辞身上起起伏伏,用他的阴茎狠狠的捅着安辞,一边说着。 “嗯啊...哥哥....哥哥.....”安辞喊着他。 安树看着安辞在自己身下狼狈,脆弱,又美丽的样子,带着点儿恶意想的,一直被所有人夸奖,成绩年级第一的妹妹,还不是被自己压在身下操着哭。 终于,他射了出来,想到情急之下没有买套,明天肯定要吃避孕药,也就射在了安辞的身体里。 安辞哼了一声,失去了意识。 (呜呜呜哥哥吃到肉了,感谢女配,感谢炮灰的大力支持,还有dust coffee的冠名播出,全体起立鼓掌!) (上次我夸下海口要写到姑苏雪结局,一天更了五章,今天说要写到肉,更了四章,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啊QAQ) 花辞树(八) 安辞从自己房间里醒过来之后,先是头疼欲裂,然后不太敢想昨天发生了什么。昨天和梦境一样断断续续的,但是身体的触觉却真实得令人害怕,浴室的地板,水龙头里冰凉的水,那些呻吟和纠缠, 以及现在腿间无法忽略的感受。 而且现在她现在枕着一个人的手,那手臂上的肌肉硬硬的,又带着点儿家里沐浴露的香气。安辞浑身僵硬,侧过头看见安树在她旁边睡着,在黑暗中不大能看得清楚,但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可能是她的动作稍微让床嘎吱的响了一下,安树本身也没怎么睡着,低声问,“你醒了?” 安辞嗯了一声。 “你疼吗。” 安辞没回答,向床的一角缩了缩,离安树远了些。 “我昨天....” “别说了。”安辞听见之后有些慌张的打断他,“我还是回学校宿舍吧。”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下了药,但我现在不太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们先...别见面了吧。” 安树呼吸一滞,直接把安辞拽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不行,你别再走了,我受不了。” 勒得安辞几乎快喘不过气,她意识到,安树除了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也是一名...男性。 无论是力量,长相,气息还是生理。 她觉得此刻的安树,让她熟悉又陌生。 他的声音带着些嘶哑,“安辞,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别动不动就抛下我。” “我只是....” “你不想见我,回到家我就呆在我房间里不出来,但你要回来。” 安辞虽然现在很混乱,也只想着逃避,但是刚刚听到安树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脆弱,让她又有些不忍心。 “...好。” “对了。”安辞突然说,“你现在别对周熙媛做什么,你高三了,我怕你不能参加高考。” 虽然这件事真的很恶劣,如果安树没有按时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她竟然有几分庆幸还好是安树,一时间有些为自己的想法羞愧。安树是自己的哥哥啊。 他...只是为了救自己。 “我不会。”安树模棱两可的说。 安树的意思是,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他高考,但是却让安辞理解成他不会现在去报复周熙媛。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陷入了沉默。 安树是真的很想告诉她,自己其实对她产生那种感情很多年了,但是却怕把她吓走。 安辞心乱如麻,甚至从那天起都不太敢看安树,他每次进入到她的视线,她都会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灼伤。 两个人进入了一种很诡异的状态。 有时候路过操场看见安树在打篮球,或者和他的哥们儿走在一起。安辞会刻意的绕路或者避开视线。 安树的哥们儿用手肘撞安树,“你妹妹。” “嗯。”安树看着她走远,眼底的光有些暗淡。 有次安辞路过安树的班去办公室找老师,看到有一个高二年纪的漂亮女生在同安树说话。 安辞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那个女生说,“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吗。” 安树背对着安辞,懒散的站着,声音带着些不耐烦,“别再来了,我不会再谈了。” 安辞看着安树身上那一件衬衫是上次两个人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在世贸那里买的,深蓝色的,不够酷,但是看起来就很有少年感,安树说不好看,安辞说她喜欢,结果安树还是默不作声的买了,也经常穿。 好久没有一起逛过街了。 安树不再去安辞教室等她一起回家,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外面很晚,偶尔两个人在回家的那一段路上遇到,一前一后的走,安辞也不说话,故意放慢脚步,低着头数着地上的瓷砖。 突然额头撞到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她差点儿撞在电线杆上面,安树用手护住了她额头,“你看路。” “噢。”安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回到家里两个人也是,各自在各自的房间,不怎么出来去客厅,早上也错开时间走。 周末一般安辞就呆在张暮森家,两个人刷刷卷子看看题,聊天。 张暮森说,“你哥平时怎么不等你一起回家了?” 安辞一边把英语的重点词勾出来,一边回答她,“吵架了。” “你俩怎么跟小情侣似的,三天两头吵架闹别扭离家出走。” 安辞被她堵得没话说。 周一的时候,白天突然很闷热,闷得让人踹不过气,安辞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蒸笼里,成了一个即将被煮熟的小笼包。 学校印刷的卷子墨水劣质,纸张也劣质,有时候写着写着抬起手看,发现卷子上的字黏在了小手臂上,隐隐约约能看出点儿英文单词。 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进了很多飞蚂蚁,停留在安辞的课桌上,卷子上,文具带上,安辞吓得不行,用笔戳戳张暮森,让她把那些飞蚂蚁全部都赶跑。 不一会儿玻璃窗上又站着几只,能从里面看到他们贴在外面的窗子上到处乱爬。 很快教室就被攻占,蚂蚁们在教室天花板长形的灯管上围绕着乱飞,有时候撞到灯管会突然掉下来,所以教室里经常传来女生们的尖叫,“啊!” 在讲台上百无聊赖翻着新华字典的化学老师抬起头看一眼,那个女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第二节晚自习就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是很少见的那种,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吹得学校里的树枝桠作响,断掉的树枝落了一地。在教室的封闭空间里感受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带着节奏感声音,像是学校的雨季交响曲一般,让人听着又舒服又不安。 不安是因为安辞没带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所以....一会儿还是去找安树? 躲他了一个月了,她似乎...没那么别捏了。 没想到是安树先来找她,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安辞一出教室门,就看见安树静静的立在走廊外等着她,头发滴着水,贴在英隽的脸上,衬衫被水浸透,披了件外套在身上,带着点儿狼狈,却让安辞的心像是突然被击中了一样。 他的胳膊上放着一件安辞的粉色风衣外套,伞搁在一边。 看见安辞出来了,给她披上那一件衣服,顺手拿起伞,“走。”他轻声说。 所以安树是专门冒着这么大的雨跑回去给她拿了外套和伞? 花辞树(九) 学校的路面本来就坑坑洼洼,物理课上学折射的时候学过,在路灯下,白色还反着光的是水坑,黑色的是地面。而在没有光照的黑暗中,白色的是地面,黑色的是水坑。 上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雨因为风吹而稍微斜着下,安树站在被雨淋的那一边,伞依旧倾斜着向安辞。而他被沿着伞骨滴下来的水和雨淋着,水从他的小臂滑下。 偶尔有人怀里抱着书如一阵风一般匆匆跑过,溅起地上的水,打湿了周围人的裤脚。 两个人这么沉默的走着,突然间前面红色的车灯打过来,晃了一下眼睛,安树拽着心不在焉的安辞站到一边,安辞踉跄了一下,而安树替她挡下了车轮碾过泥水坑飞溅起来的泥水。 “想什么呢,总是不看路。” “安树,我们和好吧,”安辞小声说,那声音几乎被重重的打在伞上的雨点盖过。 安树沉默了几秒,“这一个月都是你单方面不理我的,我没和你闹过脾气。” 两个人慢吞吞的走到了家,安树把伞撑着伞晾在阳台,对安辞说,“你先去洗个澡。” “你先吧,我身上没怎么打湿。”安辞说。 “你去,我先把衣服晾起来。” “嗯,好。”安辞不再推脱,去衣柜里拿了睡裙,便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在浴室里她想起上次和安树在里面....脸顿时红透了,赶快洗完,套上睡裙,用毛巾包着头发,浑身热气蒸腾的回到房间里,都不敢看客厅里的安树一眼。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坐在桌子上正在看错题,门被敲响了。 安辞打开门,看见安树也是刚刚洗过澡,穿着一件背心,露出浑身健美流畅的肌肉,却只是低声问她,“我能来和你一起吗。” 安辞顿了顿,把门推开,“进来吧。” 安树带着他自己的资料,坐在了她桌子的另一端,垂眼写着题,台灯的灯光照在两个人的纸上,门外是雨点打在屋檐上,树叶上,地面的声音,而屋里是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笔在纸上写着字的刷刷声。 安辞往安树那边推过去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纸,是生物必修三的知识脉络题,必修一和二之前都已经给安树了。 安树看着她纤细洁白的手指,接过去那张纸,夹在了生物书里。 十二点的时候安树就回他自己的房间了,出安辞房间的时候,安辞突然叫住他,“安树。” 他回过头,“怎么了?” “晚安。” “嗯,晚安。”他说。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安辞起晚了,迅速换好衣服收拾好书包,早饭也不迟就准备出门,却看见安树的鞋子还在鞋柜上,客厅里也没人,难道还没起床? 她来到安树房间门口,敲了敲安树的门,“安树,你醒了吗?” 并没有人回答。 她有推开门,里面并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安辞走到床边,听见安树的呼吸很重,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 “安树,你醒醒。”安辞轻轻推了他。 安树慢慢的睁开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安辞说着,又把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 “不用去,有退烧药,给我吃了就行。”安树说,然后拿着安辞的手,放进了他的被窝里,一直握着。 “那你放开,我去拿药。”安辞无奈的说 “我不放。”他因为生病声音异常暗哑,还带着点儿无理取闹的意味。 “我拿完药就回来,你先放开好不好。”她哄着他。 “辞辞,你别欺负我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睡了我就不理我了。”安树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安辞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子,“你不许胡说。” 不知道安树都病成这样了,力气怎么还是这么大,把安辞拉到床上,掀开被子盖住她,“你陪我睡会儿。” 安辞都已经穿好衣服里,如今衣服可能也皱了,没办法的陪安树躺着。 安树贴上来,从后面搂住安辞,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呼吸灼热,浑身滚烫。 安辞有些不自然,略带僵硬的喊了声“安树。” “辞辞,我好爱你呀。”安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发烧了,我们是...。” “我们是兄妹,但我就是很爱你,不仅仅是亲情,从初中就开始了。”他因为生病所以声线比以前低了不少,“交女朋友是怕被你发现,你就不理我了。” “也想看你会不会吃醋。” “结果你从来都不吃醋,也不管我,都是我自己在生闷气。” “安辞,你能不能别把我只当哥哥。” 安辞没说话,时间对于着她的回答的安树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那以后怎么办。”安辞终于开口。 “我只要你一句同意,其他的事就都交给我。” “嗯。” “你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 (恭喜哥哥六年追妻路修成正果) 花辞树(十)(h) 安树本来想吻安辞,结果想到他还在发烧,怕把病毒传染给安辞,就并没有行动,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呼吸着她的味道。幻想了这么久的事情突然成真了,再加上本身就头昏脑胀,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后来他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安辞小心翼翼掰开他的手,先给两个人的班主任分别打了电话,说安树生病了。 然后去家里的柜子里找到了退烧药。 看见安树紧紧闭着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喊醒他。想起电视剧里那些人,捏着别人的嘴,把药放进去,然后抬一下他们的下巴,他们就能把药吞进去。 盯着安辞略显苍白的薄唇,算了,要是糖衣在安树的嘴里融化了,安树会很苦的。 要是再往他嘴里倒点儿水呢?他可能会呛死吧。 经过一系列千回百转的心理活动,安辞还是叫醒了安树。 安树接过水和药,刚把药放进嘴里,喝水的时候,安辞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大郎,快起来喝药了。” 安树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开始剧烈的咳嗽,把安辞吓到了,赶快顺他的背。 他咳了一会儿,把手轻轻搭在安辞的肩上,勾着她的脖子,让她靠近他,“你放砒霜了?” 安辞有点儿内疚的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不好意思的别开头不看他。 “我不是在做梦吧。” “应该不是。”安辞回答。 小到大爱生病的人是安辞,安树一直都是身体很好,他睡到了中午,捂了一身汗出来,下午再量体温就没有发烧了。 两个人一起去学校上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走到楼梯间口的时候刚好打上课铃,安树进十班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安辞。安辞笑着给他比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第三次月考快来了,大家都进入了很紧张的状态。而晚上回到家学习的时候,安辞发现安树进步很大,基础的知识点他几乎都掌握了。 而且安树真的是很聪明,甚至安辞感觉他比她聪明很多。安辞的成绩靠的是重复,总结,背诵,但是安树却一点就通,举一反三,让安辞有些羡慕。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适合学理科。 安辞觉得这次安树可能会考挺好的,结果成绩出来果然,年纪八百多个人,从来都是年纪七百多的安树却考到了三百多名。 安辞特别开心,在安树班上门口看到他的成绩之后,一路蹦回了教室自己的座位上,张暮森在位置上看作文素材,见她这么开心,抬起头问她,“这次打败苏杰了?” 正好苏杰去接水,路过听到这句话,有点儿得瑟的敲了敲张暮森的桌子,“哎嘿,她没有。” 哼,谁要跟你比呀。 安辞也去图书角抽了本作文素材杂志,高三学习的时候唯一的快乐其实就是看作文素材,因为小说什么的看起来太费时间,而学校也不允许带到班上来。 大家就把自己买的几本几十本作文素材捐到教室,所有人来来回回翻着看,一书架的书几乎都会背了。 其实无论成绩,大家学习起来也都是会累的,在这种特殊时期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放松。 就像是蒋方舟在圆桌派上说,高中只要给她一张脑白金的广告,她都能来来回回的读好几遍。 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安辞说安树你超厉害,成功kill三百人,安树和她一起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似乎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悠长,“辞辞,以后我会很努力的,因为我要强大到可以保护你。” 几十年之后安辞依旧能记得这句话,因为她总觉得安树是从那一刻开始突然极速成长,从一个朋友成群结队,打架抽烟喝酒,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小混混,变得沉稳而有担当。 周五晚上,两个人照例在洗漱完之后一起学到十二点,到了安树该回屋睡觉的房间,收拾好书本,安树却坐在位置上并没有走。 “怎么了?”安辞问他。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啊....”安辞反映了一下,然后声音有些结巴,“行...行吧。” 这是两个人挑明了之后第一次睡在一起,不再仅仅是当初哥哥妹妹躺在一张床上,而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和蓄谋已久,隐忍多年的少年。 到了床上之后,安辞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们的气息是如此靠近。 而安树却直接凑了过来,扣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除了那次意外,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在都清醒的状态下接吻,安树撬开了她的牙关,直接闯入少女香甜的嘴里,碰到了她的舌头,安辞觉得浑身像是突然触电了。然后他带领着她的舌头一起交缠与追逐着,一时间空气里都蔓延着暧昧的氛围。 安树的手慢慢的钻进了安辞的衣服里,握住了她不那么丰盈但是却柔软的胸部,轻揉捏着。甚至用指腹轻碾了一下她的乳头,安辞没忍住,叮咛了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的安树浑身燥热,直接把安辞压在了身下,把她的绵绸睡裙撩起来,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胸脯。 他低头含了上去,头发上的绒毛弄得安辞的身上痒痒的,而胸突然变得湿润,甚至能感觉他舌头的温度,以及他的舌头正围绕着乳头打转,而且用力吮吸。 安辞呼吸变得凌乱,而腿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那一天在浴室里的抵死缠绵全部都在脑海中浮现,仿佛身体也回到了当时极致敏感的状态,甚至下面都变得痒痒的。 而这个时候,安树突然说了句,你等等,然后起身去了他的房间,手上那个了小方型的袋子,撕开以后,他脱下了他的裤子,一个巨大而且狰狞的东西蹦了出来,翘在空气里。 安树把避孕套带上,走向安辞,而安辞突然觉得自己的腿间已经开始疼了,向后缩了些。 安树笑了,“辞辞你别怕。” 他覆上来,脱去安辞的粉色棉质小内裤,突然拿起来放到鼻尖闻了一下。 “啊!”安辞惊呼一生,赶快抢走,“变态。” 他堵住安辞的嘴,然后开始慢慢的用手扶着,把自己腿间的东西往安辞的小穴里推,阻力依旧很大,里面湿润而紧致的感觉与上次一样,让安树沉迷。 没了那次的药的迷幻,安辞能清晰的感觉到疼痛,但是疼痛中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酥麻,那种酥麻沿着背脊一直窜到脑海里。 安树开始动起来,那阳物的跟在她小穴口时隐时现,带动着里面渗出来的水打湿了两个人交合的地方,能清晰的听到阳物入穴的“噗”声音,以及阴囊打在花穴口的啪啪声。 安树把安辞的腿分得更开,让他们两个人的性器能更加贴合,他能够深入道安辞阴道里的最深处,捅得她颤栗着呻吟,喊着安树。 “辞辞。”安树一边耸动腰肢,让他的阳物在她的小穴里进进出出,撑得她的小穴现在都是他阳物的形状,“你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嗯啊...我...怎么嫁给...你....”她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回答他。 安树一下子抵到了她的宫口,让安辞吸了一口冷气,手捏紧了床单。 安树喘着粗气,声音里浓浓的情欲,“我会想办法的。” “好..嗯啊...安树你轻点儿...”安辞被他撞得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他巨大的硬物在她的身体里摩擦着。 “叫我老公。”安树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 “老..老公。” 她这句话反而引得安树更兴奋,把她带起来,靠着墙站着,就这么从后面抵了进来。 安辞的手撑着强,被他插得快站不稳,都是靠他的支撑才勉勉强强没有跪下去。 安树疯狂的抽插,阴囊重重的拍打在她的屁股上,又突然加快速度,耸动了几十下,满满的射进了避孕套里。 他脱去避孕套,带着安辞一起去浴室里清洗了一下,把她压在浴室的墙上亲了半天,要不是安辞求饶,差点儿又去拿一个避孕套带上。 最后两个人浑身赤裸着相拥而眠。 (大郎,快起来喝药了。出自水浒传,潘金莲放砒霜毒死武大郎的话) (以及最近只能日更了,我有一个挺难的作业要交,交完了每天再多更一些,每天晚上12点更吧,因为你们的12点是我的2点,我喜欢深更半夜搞黄色hhh) (我的猪猪破八百了我好开心呀,为了感谢大家给我的猪猪我给你们念一段绕口令吧,八百标兵奔北坡....本来我来写文就是找不到太多很戳我的点的兄妹文,就自己开始产粮了。我也不会收钱,打赏章也不会有,大家平时我在评论区里唠唠嗑我就超开心哒) 花辞树(十一) 第二天早上起来,安辞被安树抱在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他胸膛的一起一伏。 两个人这些年的生活在她的脑海里突然就像是胶片一样过了一遍,外婆去世的时候安辞和安树都才小学,安辞蹲在外婆的病床外面哭到喘不过气,安树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她说哥哥,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安树压着自己的悲伤安慰她,以后哥哥陪着你。 按照父母的遗嘱,伯伯帮他们先打理父母的公司和财产,一直到他们两个人有能力继承之后。 伯伯不算是个顶好的人,但也不算坏人,他其实在尽力的对他们,每一个月都会打电话来问是不是缺了什么。 但他也会有私心,这些年其实他们隐隐约约是知道伯伯把爸爸公司里的一些东西据为己有,但是他们爸爸的遗嘱立得很好,公司的制度也很完善,让伯伯贪不了太多。 人心总是贪婪的,当你把那么一大块芝士放在那里,就不能要求别人是圣人。 按理来说两个人无父无母生活应该很多苦难,但其实安辞没吃过什么苦,有什么事都是安树挡在前面,而且也没有为别的事情烦心过,最大的事就是和安树生气,吵架。 安树说他谈恋爱她没什么反应,其实她心里可难过了,虽然并没有把他往除了哥哥之外的地方想,但也会觉得自己不是他最爱的人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也觉得自此没有立场,就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她那时候在强迫自己习惯,因为她总有一天会失去他。 花季少女的心思总是敏感又脆弱的。 她正悄悄地看着安树睡着的样子,这样以后我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失去安树了。 目光突然触及床头柜上的避孕套。 闹钟突然响了,两个人约好8点起床一起做卷子的,安树把手伸出被子外按掉了闹钟,又重新把手搭在了安辞的身上,“起床?”他闭着眼的问。 “安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略微张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安辞,“嗯,你问。” “你什么时候买的避孕套。” 他瞬间清醒了,想了想说,“上周世贸那边发的,我就顺手领了一个。” 安辞红着脸哦了一声,安树抱住她亲了亲她红红的脸颊,“起床吧,今天我让阿姨别来,我给你做早饭。” 平日周末家里都会有保姆阿姨来给他们做饭,打扫卫生。 “为什么不让阿姨来。” “阿姨在有很多事我就不能做了。” 安辞拧了一把他的手臂,“好好学习考大学啊同志。” 安树抱着安辞,用下颌温存的蹭她的头发,“可我想要你。” “一....一周最多周末一次。”安辞小声说。“不能影响学习。” 安树看着安辞害羞又可爱的样子笑了,“好。” 周末两个人大部分时间在学习,偶尔安辞被安树抱着腻腻歪歪,很快就过去了。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高三上册的期末考试就是一模,所以学习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桌子上堆的书能把脸挡住。 一般第一节早自习下课,班上都趴一片,现在无论上课下课,班上的同学都低着头在纸上写字,整个教室除了写字的声音就鸦雀无声。 但总还是有点儿盼头,上午盼着吃午饭,下午盼着吃晚饭,晚自习盼着回家睡觉。 吃午饭的时候安辞和张暮森挽着手打了两份7块钱的套餐,端着铁盘子找到了座位,说着下周体育课的事情。下一周应该就是高中生涯虽有一次体育课了,因为高三下册的体育课会变成自习。 大家要进行一次期末考试,可以分别选择,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 “我觉得羽毛球是最简单的。”张暮森一边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一边说。 “篮球足球乒乓球我都不会,羽毛球....勉强算会,也只能羽毛球了。”安辞愁眉苦脸的说,“要是过不了学校会不会不给我毕业证。” “毕业证不至于,但是对于综合素质测评可能有些不好,你要去参加夏令营,综合素质测评还挺重要的。” 安辞听了更蔫了。 突然,安辞前面的桌子上被人放了两瓶酸奶,安辞抬起头看,是安树。 他身边站着一群他的哥们儿,看样子是刚上完体育课来的,头发上都带着些汗珠,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洋溢着少年特有的蓬勃气息。他和他们说笑着,冲安辞扬了扬眉就走了。 挺拔瘦高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安辞想起了一句话,你是我年少的欢喜,倒过来说,喜欢的少年是你。 张暮森兴奋拿过一瓶,“我也有份,太幸福了,校草的酸奶我要拿回去供起来。” 安辞装作不屑的说,“他还是校草,丑死了。”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我也想有这样的哥哥。”张暮森说。“你哥不谈恋爱了,学校多少女生的心都碎了。” “对了,你知道吗,周熙媛退学了。” “退学?”安辞很吃惊。 “对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妈来办理的退学手续。”张暮森说,“不过她那种人,可能就是惹到什么事了,走多了夜路总会闯到鬼。” 而安辞的内心却很不安,她觉得和安树有关,虽然上次安树答应她不会做什么,但是从小到大欺负安辞的人,安树从来都不会放过。 回到教室学校统一放英语听力,安辞打开安树给的酸奶,一边咬着吸管喝,一边听着,看到题目里有tree这个单词,她的心脏突然锁紧了一下,一时间晃神而错过了那句话。 看选项, A.She wants to climb the mountain B She wants to drink coffee 不用听都知道选A,山里有(安)树,咖啡里没有(安)树。 那一瞬间突然很好想见到他,于是在听力结束的自习的时候,拿了一道本身就会的题,低着头跑出教室,想去办公室找老师问,路过十班的时候,放慢脚步悄悄往里面望。 安树本身就坐在窗边,似乎是心灵感应一样他抬起头,两个人四目交接。 本来想看一眼就好,而安树却在下一秒直接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拉着安辞到了顶楼的天台。 上一次在这里,安辞还和安树在吵架。 安树像上次那样把她抵在墙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吻她,他先是舔舐她的嘴唇,然后两个柔软的唇瓣触碰在一起,舌头追逐,呼吸交缠。 吻着吻着他的手就伸到了安辞的衣服里,捏住了她柔软的胸脯,让安辞的胸在他的指缝间漫溢出来,不知道多久,安辞觉得自己腿间湿湿的,他才慢慢放开她,喉结微动,一双黑色的眸子看着安辞。 安辞嘴唇有些红肿,欲盖弥彰的说,我是去问老师题的,你就把我拉上来了。 “可刚刚你明明说你想我。” “什么时候。” “你眼睛说的。” “你大脑出现幻觉了。”安辞义正言辞的说。 安树勾起嘴角嗯了一声,“或许吧。” 在这种上自习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做坏事,对于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的好学生安辞来说还是太刺激和不安了,没一会儿安辞就说我们回去吧。可看着安树走进班里的背影,安辞又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 问题还是要装模作样的问的,在办公室里,安辞低着头,尽量不让老师看到她的嘴。 老师提了一句,“夏令营准备好了吗,优秀营员可以加三十到六十分,最优秀的还能直接保送。” 安辞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安辞才想起来周熙媛的事情,问安树你做了什么吗。 安树把她拽到沙发上,在他腿上坐着,“她怎么对你,我怎么对她。” “这样真的很危险,如果她去报案你怎么办。”安辞担心的说。 “我没让人下药。”安树说,“没事了,你放心吧。” “倒是你,我也不是随时都能在你身边的,你警惕性要强一些,别人给的东西不要吃,水不要喝,更不要随便跟人走。”他倒是有几分认真的嘱咐安辞。 知道自己理亏的安辞乖巧的点头。 正当她觉得安树难得正儿八经有点儿兄长的意思,感觉自己的锁骨突然间湿湿的,就看到安树微微低着头在舔着她的锁骨,安辞推了推他,“学习了,臭流氓。” 天地良心,我本来只想写五六章的琐碎高中日常纪念一下我的高中生活,结果转眼已经十一章了 我对高中别人的神仙爱情的怨念原来这么大 还有几章就完结了,这个文就纯甜调剂一下 双城记的大纲我已经写好了,稍微虐一点,大概程度和姑苏雪差不多 花辞树(十二) 下一周的周五可以说是安辞非常不顺利的一天,从周四晚上开始和安树吵架,今早上气冲冲的在他起床之前,没吃早饭就出了门。 紧接着一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躁动不安,只能强迫自己看了会儿曲一线,因为下午就是体育的结业考试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安辞左手挽着张暮森,右手挽着夏之雯,几乎是被她俩架下去的,而且她紧张到有些发抖。 “体育考个试就考成了帕金森综合症,不至于吧,姐妹。”夏之雯好笑的看着她。 到了操场,体育老师吹了个哨子,让大家选羽毛球,乒乓球,篮球,足球考试的同学们分开站。 张暮森作为女子篮球队的,去了篮球那边,夏之雯选了乒乓球,于是只剩下了安辞站在羽毛球这边瑟瑟发抖,可怜,弱小,又无助。 老师让羽毛球打得最好的王愈站在一边,大家挨个去和他打,30个回合满分,15个回合及格。 安辞默默的站在了队伍的最后,想着消耗一下王愈的体力,能让他下手轻一些,安辞才能把球给他打回去。 结果安辞失策了,一开始考试的同学稍微打偏了,王愈还能满场跑接回去,可是到了后面,王愈已经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偏前偏后偏左偏右的很多球他已经没力气去接了。 拿到羽毛球拍的时候,安辞觉得自己完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了上来,路过体育老师的时候说了句什么,就接过了王愈的羽毛球拍子,在羽毛球球网的对面看着安辞挑了挑眉。 安树。 安辞先是差异,然后欣喜,有几分放下心来。 这一刻觉得安树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圣母玛丽亚之光。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紧张了,两个人在台灯下做作业,安树发现她心不在焉,死死盯着第一道交集并集的题十分钟没动,用笔敲敲她的脑袋,“怎么了?” 安辞说了自己体育考试的事情,而安树随口说了句没事,放轻松就行。 本来就焦虑的人一点就燃,安辞说,你都不理解我的心情,把安树推出了她宿舍的门,锁上。 第二天一早也趁他没起床就走了。 安树开始给她发球,不得不说安辞的球是打得真的烂。安树每一颗球都正正中中的打到她面前,她接得七零八落,要么是刚刚擦线过去,要么是几乎打到了边界外面,而安树每一次都是接到之后又平平稳稳的打到她面前。 甚至有一次安辞网球线都没有过,硬是被安树伸长球拍给她挑了回去,连体育老师都看呆了,好在还是没说什么。 最后安辞手酸,拿不住球拍了,球拍从她手上掉落了下去,这回神仙都救不了她。 好在十八个回合,及格了。 这场球把周围所有人都看出了一身冷汗,次次惊险万分。 而安辞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安辞要等体育老师最后集合,而安树先回去了,两个人全程一句话没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辞无意识的扬起了嘴角。 回教室的路上,好多人来和她说,安辞你哥太帅了,你也太幸福了。 安辞装作嫌弃的说,分给你们好了。 本来她还想晚上回去再感谢一下安树,却想起他上周说今晚要出去喝酒,他几个兄弟要出国了,散伙饭,估计又是很晚回来。 没想到晚上到了家,夏之雯也给她打电话,说她要去外面参加半年艺术集训,突然得到通知下周就走了,想喊她和张暮森一起出去吃饭。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让大家都措手不及。 吃饭的地点就只是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一条街很长,两侧都是各种烧烤,大排档,刨冰,夜啤酒。红色的灯牌立在路边闪闪烁烁,油烟从厨房里飘到街道上,人们成群结队的坐到店里,诉说着最近的生活。 怡情烧烤店,据说这一家味道是附近最好的,夏之雯说在靠里面的位置,安辞走过去的时候,却路过了一个大长桌,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女生普遍都是画着妆,桌子上摆着很多扎啤酒,大家闹哄哄。 而安树也在里面,手里夹着跟烟,手臂搭在了椅子背上,脸上一半是灯光一半是阴影,侧过头和旁边的短发漂亮女生说着什么话,那短发女生听到他的话之后低头咯咯的笑着。 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他倒啤酒的时候还顺便帮那女生也倒了一杯,而后轻轻抖了抖烟灰,和一个男生干了一杯,一饮而尽。 安辞觉得心机心脏一瞬间被捏了一下,而张暮森却已经看到她了,冲她招手。 她装作没有看到安树的样子,从那一桌的旁边快步走了过去。 夏之雯就叫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出来,除了安辞和张暮森,还有两个男生,苏杰和游照。 “年纪前二都在这里了。”夏之雯笑着说,“我面子可太大了。” 安辞坐到了张暮森和游照之间的空位上,喝了一口他们给她倒好的可乐,说“你这也太突然了,说走就走。” “之前只想考表演,最近想着播音主持也还是跟着试试,多条路多个选择嘛,要是都没考上也只能出国了。” 苏杰说,“考播音主持啊,说段儿绕口令我们听听?” 夏之雯清了清嗓子,“黑化回....,黑发肥....” “哈哈哈哈,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死在第一个词。”游照笑到不行。 “算了,”安辞一本正经的说,“至少她每次这个黑字的发音都很标准,字正腔圆,我们举杯庆祝一下。” 然后大家纷纷拿起饮料干了一杯。 大家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情,而安辞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那边说话。 “老大最近从良了,也不出来玩儿了,是不是跟哪个成绩好的女的在暗渡陈仓啊。” “对啊,新嫂子也不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经常这个还没见几次,嫂子就又换人了,厉害还是你厉害,敬你一杯。” 然后是一群人起哄的声音。 安树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放屁。” 这个时候张暮森碰了碰安辞,安辞回过神来,“嗯?” “问你想考哪儿。” “Q大吧,都选了Q大的夏令营。” 她问苏杰,“你选的那个?” 苏杰说,“也是Q大。” “行,到时候可以一起去。”安辞说。 “诶,你俩要不早恋一个,年级第一与年级第二为了争夺第一名相爱相杀最后看对眼,走向了爱情的康庄大道。”夏之雯贼兮兮的说。 “笔给你,你来写。”从兜里摸出一支笔递给夏之雯。 “你出来聚个会还要带笔,是不是太过分了。”夏之雯翻了个白眼,“你看看年级第一苏杰就没带笔。” 苏杰也摸出一支笔,“我也有。” “操。”夏之雯没忍住骂了一声。 安辞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有五个安树的未接来电,还有九条他发的消息,但是她并没有打开看,又把手机扣上。 花辞树(十三)(h)(这次没骗人哈哈) 正当这时,大家突然齐刷刷的看向她身后,安辞也觉得自己身后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回过头看到安树站在后面。 “我把她带走会儿?”安树对夏之雯说。 夏之雯狗腿的点头,“您请。” 安树把她带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外面隔壁走,问她,“怎么不回消息。” “没看手机。” 安树竟然直接把她带到了厕所里,绿色花纹玻璃门关上繁琐,他把她抵在墙上问,低头问“那个苏杰是谁?” “我同学。” “你身上一股烟味和酒味,不要离我这么近。”安辞想推开他。 手却被他直接制住,低头吻她,烟味和酒味混合,可能是喝多了冰啤酒,他的嘴里不像是以前一样温热,凉凉的在她嘴里乱窜,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却吻得啧啧作响。 “现在你嘴里也有酒味和烟味了。”安树说,“还有那个人,你别靠他那么近。” 这个人刚刚和那个女生那么亲近,现在还有脸来管自己,安辞有些生气,语气不太好,“我没靠他近,我们只是朋友你别乱想。” 安树抬着她的下巴,让她对着面前的那一张镜子,“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安辞看了一眼里面有些黑着脸的自己,打掉他的手,“你别碰我。” “我还就碰了。”他竟然直接反锁住安辞的手,让她面对着那张镜子,拉开拉链,脱下了安辞的裤子,带上揣在兜里的避孕套直接捅了进去。 本来小穴里还是有几分干涩的,他这么突然间闯进去让她差点儿尖叫出来,却被他即时的捂住了嘴。 安树先停留了一会儿,等着安辞的小穴分泌出汁液,不那么干涩了,才开始慢慢的动起来。 他吻着安辞的耳朵,手从后面伸进安辞的衣服里,钻到胸罩里面揉捏着她的胸,然后快速的的入着。 安辞想到自己的朋友们和他的朋友们也都在外面,又羞又气,小声的说,“别在这里。” 而这样的情况反而让安辞来了兴趣,他舔了舔安辞的耳朵轮廓,再次加快了速度,甚至能听到他入穴的噗嗤声,“你要不要叫出来让他们听听。”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隔壁还有一个卫生间,应该是那里面的人出来了,向外走。 安辞担心从门上能看到影子,更加紧张,极度紧张会让人的身体更加敏感,再加上安树次次往她敏感点上戳,没操几下安辞就抓着洗手台的边缘高潮了,扭着身子面色潮红。 而安树把她转过来,面对面地对着他,抬起她一条腿,三浅一深快速的抽插着,还低下头来吻安辞,安辞一直咬着嘴唇,他破开安辞的嘴唇,低声说着,“辞辞宝宝,我才是吃醋了,你别生我气。” 安辞别开头,不让他亲,而他没过多久也射了,把避孕套扔在了垃圾桶里。 然后安树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安辞安抚好,走之前把她亲了好久,“我以后都经过你同意才这样。” 安辞才终于脸色好了点儿。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安辞很紧张的观察周围,没有人看着他们,她松了一口气。 安树不想放她回去和苏杰靠近坐着,把她带到了他旁边的那个位置坐下,不知什么时候在安树和那个短发女生中间加了一个凳子。 大家都看着她,一个戴着耳钉还挺帅的男生轻佻的吹了个口哨,“这不是辞妹妹吗。” “哟,老大舍得把妹妹带来给我们看啦。”另一个长得还挺清秀的男生搂着他旁边的长发女生笑着说。 安辞生安树的气,但还是对他的朋友们很友好,打了招呼之后文,“你们为什么要叫他老大啊。” 那个耳钉的男生说,“他最凶啊,面色一沉就他妈没人敢惹。” “我敢。”安辞弱弱的补了一句,一桌人哈哈大笑,“辞妹妹,一般他脾气暴的时候都是跟你吵了架的时候。” 这个时候安树却突然在桌子底下把安辞的手握住,安辞想把手抽出来,安树却用力的抓着不让,反而让两个人十指相扣。 他们继续聊着他们自己的话题,谁失恋了半夜叫人出来喝酒结果被警察当无业游民抓住了,谁跟人打架把人手打骨折了,以及那几个出国的之后记得睡几个洋妞再回来。 “操,语言不通啊。”坐在安树旁边的一个男生笑骂了一句说,“上床怎么说来着,go to bed?” “直接往床上带呗,还说什么话呀。”另一个人接了一句。 “经验还是老大丰富,快传授一下经验。”他们对安树说。 安辞听到之后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安树依旧用力的握着她,“老子没跟他们睡过。” 大家起哄,“那些女的为你要死要活,原来床都没上过啊。” “老大最近似乎在好好学习啊,身边好久没女的了,从良了这是?” 安树看了一眼安辞,“管着呢。” “哈哈哈,真的是个妹管严。” 一个刚刚被他们说要出国的男生给又给安树点了一根烟,安树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夹在手上轻轻的吸着。 那个短发女生和安辞说话了,声音温温柔柔的,“安辞你好啊,我和你哥哥是很好的朋友,我叫程诗诗。” 很好的朋友。 安辞有礼貌地说,“你好,你名字很好听。” “哈哈,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我很喜欢你,你和你哥哥关系真好。” “也没有,经常吵架。” 安辞有些口渴,看到桌上只有啤酒,就拿起了安树的半杯小小的喝了一口,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应,很苦,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爱喝。 “所以你哥哥现在是单身吗。”程诗诗文。 安辞说,“嗯,单身。” 安树却突然说了句,“我有女朋友。” 程诗诗看上去调笑着说,怎么也不像以前一样带来看看,眼底却有些失落。 “她害羞。” “那老大现在还是处男?”有人不怀好意的笑着问。 “不是。”安树弹了烟灰平静的回答。 所有人都好奇,“谁啊。” “现在这个。” “哟,咱们安哥终于被拿下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安树嗤笑一声,“少他妈好奇。” 风就这么吹着,安辞听着旁边的人一阵一阵的起哄,聊着一些不太文雅的话题,时不时还和不远处那一桌的夏之雯们眼神交换,在桌子底下和安树拉着手。 最后大家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散了伙,安树应该和其中有些人关系很好,几扎啤酒的下肚,最然也还清醒,但也喝的醉醺醺的,在安辞和夏之雯她们道别之后,带着安辞一起回家。 走到没人的地方安树把手搭载安辞的肩上,搂着她走,安辞担心他喝多了,小心的扶着他。 最后到了家的玄关处,他低着头用额头抵着安辞的额头,“辞辞,我爱你。” “哦。”安辞轻轻回答了一句。 他却开始脱安辞的衣服,把她的衬衫的扣子解了,胸罩直接往上面推,低头下去啃她的胸,又吸又腰的仿佛真的能吸出奶来。 安辞推了推他毛茸茸的脑袋,“你一身汗臭。” 他把奶头放开,稍微弹了一下,然后轻轻抱着她的腰耍赖,”不,我不去洗澡,我只想操你。” 其实今天那些男生的话题让安辞觉得很不舒服,没有尊重女性,又想起程诗诗看他的眼神,种种不满交杂在一起,就没有回答他,只是推开他扣上扣子进了客厅,“我今天很累,先睡觉了,明天见。” 安树把她拉住,“你这又在生什么气。” “没生气。”,说完她就想往里面走,安树把她拽到沙发旁边,“你先说清楚了你再走。” “我真的累了要去睡觉。” “我还不了解你。”他皱着眉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和我发脾气。” 安辞正想反驳,想起自己昨晚上,今早上都没理他,他还专门过来帮自己体育考试,有点儿心虚,语气好了些,“好了好了,你洗澡去吧。” “你陪我洗。”安树说。 安辞半推半就的被他带到浴室里,脱光了衣服赤裸着,安树下面的东西很快就翘了起来。安辞打开喷头,暖暖的水流带着氤氲的雾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两个人互相给对方打上泡沫,安树的手在安辞如玉般光滑的皮肤上流连忘返,一遍一遍的滑过她的背脊,然后在她的屁股上揉来揉去,最后两根手指伸进了安辞的腿间插了进去,安辞的腿软了一下,被他带到洗手台上坐着,然后感受着他的手指在她的阴道里进出。带出很多花液出来。 安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避孕套来,套上之后,把安辞拉近一些,对准了就这么了进去,突然被填满的感受让安辞哼了出来。 安树不停的操着她的同时,也在她的肩上种下一个一个的草莓,在她的胸上留下牙印。 能感觉到自己汁水横流的安辞在情欲之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娃娃一样,被安树抱着玩弄着。 安树把她的腿掰得大开,能看清楚两个人交合的地方,而安辞无意中看了一眼洗手台镜子中而两个人,长得那么相似,可是他的阴茎却在自己腿间出入着。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心头蔓延,可是腿间的快感却让人沉迷。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生什么气了吗。”安树突然掐着她的腰重重的捅了一下,安辞被突然捅到了穴口,浑身战栗。 “...你们...一直...开...那种...玩笑....”安辞断断续续的说着,两个小腿随着他的深入而在空中颤抖着, 安树握住了她的脚,让他们两个契合得再更深一些,声音略微喘着粗气,“男生之间说话总是这样,但以后我不会参与了,好不好。” “...好.”安辞说出来之后,安树就紧紧的抱着她射了,隔着避孕套也能感觉到一股股的液体。 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安辞总是想,之前在妈妈的肚子里,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姿势抱着呢? 后来躺在床上,安树说,你以后有什么时候就直接给我说,不许不理我。 “....好,那你不要随便交女性朋友。”安辞小声嘀咕。 安树明白过来她也在吃醋,笑着亲她,“好。” 安辞睡前想,异性朋友真是一个男女朋友之间值得讨论的永恒话题。 花辞树(十四)(完) 高中的生活大家也都经历过,没什么太多的爱恨情仇,荡气回肠,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刷题里偷偷闲,周围的朋友们沙雕又欢乐,敏感又脆弱。 安树似乎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好好读书,有的时候甚至安辞都会有觉得自己已经学到麻木的时候,他却还在低头看着题。 寒假的时候学校依旧开着,允许高三学生们去上自习,除了安辞去过七天的夏令营,两个人选择一起去教室里上自习。 每间教室都有人,但挺少的,也就十来个。 安辞刷题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手机也没电了。屁颠屁颠的跑到安树班上他的旁边坐着,安树在定时做卷子,还没做完,把手机递给她,让她拿着玩儿贪吃蛇,因为安辞怕抵不住诱惑,强制性把两个人的手机都换成了个诺基亚老人机。 “密码?”以前手机是指纹解锁,现在却需要密码。 “2227” “什么意思?” “九宫格我们的名字。”安树说。 安辞不再打扰他,拿起手机,把额头放在桌子上,手机搁在腿上玩儿游戏。 没过多久安树把题做完了,就牵起安辞先去买了两杯奶茶,然后到操场上去散步。安辞嚼着奶茶里的珍珠,呼吸着塑胶操场上的气味,看着周围的几栋教学楼,还有几个人在操场那边打着羽毛球。 他们也没说话,就这么并肩静静的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上竟然下起了雪,白色的小点点从天空中缓缓的飘下来,像是送给人们的冬季礼物。可下得不大,到地面之前就融化了。安辞很兴奋的想和雪花合照,让安树拍,可是诺基亚相机分辨率不够,只能拍到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拿着珍珠奶茶笑靥如花,隐约能看出因为焦虑额头上还长了几颗痘痘,可拍不到纷纷扬扬的雪。 而后的几十年,安树换了无数个手机,手机的屏保却从未曾变过。 后来安辞被加分六十分,高考的时候心态有些不好,虽然没有发挥好,加分后却依旧是全省第五名,去了Q大的法律系。而安树一年从三本考到了全省裸分的前300,去了Q大旁边的理工大学学金融。 苏杰还是最稳的,状元,据说后来出了国。想来也是,没什么坏心眼,谁拿着题问他,他总是会停下手里的事情给别人讲解。而且心态极好,遇到什么事情波澜不惊,整天乐呵呵的。 高中的日子是安辞和安树最喜欢的日子,而后他们去过很多个国家,看过很多美景,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但是依旧怀念时候操场上的徐徐的清风。 当时并没有多大感觉,脑子里全是公式,而后回忆起来才觉得有多美好。 因为安树后来接手了家里的公司,树大招风,被人拍下在一起亲吻的照片威胁,后来那个人被安树瞒着安辞找人直接做掉了。 刚刚开始在公司的时候安树年纪轻,因为做了几个错误决策,被那些个这些年爬上去权高位重的元老们架空公司,从而公司岌岌可危。后来安辞陪着他重新做了十几年才回到了原本在父亲手里的巅峰状态。 当年只是年少轻狂心地却善良的少年被逼成了心狠手辣,没少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却几十年如一日的爱着陪在他身边的安辞。 别人以为他们只是相互扶持的不婚族兄妹,但他们才知道对方彼此象征着什么。 因为压力大,安树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头发白了一半,在一次酒局后,他把手搭载安辞的肩上,搂着她一边慢吞吞的走着一遍低声问,如果我像那些人一样大着肚子变胖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安辞扶着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个夜晚,然后摇头,当然不会啊。 你是我的哥哥,我的爱人,也是我青春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在篮球场上熠熠生辉,在聚会里张扬的笑着,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总是从天而降,还能听到我眼睛里传递的消息。 成人的世界趋利,冷漠而残酷,但是我们相互依偎。 (完) 本来就是写个小故事纪念一下高中,本来的五章成了十四章哈哈哈 虽然没什么剧情 高中没有谈过恋爱的我把我对高中的恋爱幻想写了出来hhh 本来还想让男主带着女主在学校厕所里make love 哎呀算了算了高中生 这一篇我就是想到哪儿写哪儿,下一篇修仙,我爱这个题材,竟然第一次写了个大纲出来hhh 大概二十几章吧 双城记见,mua! 双城记(一) 传说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乃是万年以前的七大仙人,可惜当初发生上古浩劫,天地浊气有了自我意识,毁天灭地,被他们七个用生命联手封印在永夜神殿,众神陨落,从此修仙届再无人飞升成仙。 已经太过于久远,远到他们已经成了传说,而如今竟突然被人发现了天枢的墓地,就在安城。 一时间,原本处于吴国边境的安城热闹非凡。 宗清是跟着她的师父季斯年一起来的,两个人隐去魔气在向着墓穴缓步的走着。 周围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只是一些小散修来凑热闹的,毕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东西。但也就只是在外面晃悠,并却不敢真正的进到灵府里面去,毕竟上古仙人的灵府里说不清楚会有什么禁制与妖兽,一不小心就陨灭了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师父,你为何知道这里会有归原果?”宗清着一身长发及腰,蛾眉画鬓,打量着周围的景致问道,那边是一个巨大的,似乎蕴藏着巨大灵气的蓝色波纹屏障,在阳光下如水一般显得波光粼粼的。 不远处还立起来了一个高可通天的大石碑,上面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古体字,天枢。 “归元果是上古时期的果子,如果这灵府里没有,那么别处也不会有,总归还是要带你来试试的。”季斯年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像是个公子哥儿,虽然看着轻佻的笑着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挫骨扬灰了。 “这里太过危险了,上古时期灵气浓郁,里面指不定有什么未曾见过的妖兽鬼怪,且我们毕竟是魔族,他们是仙人,指不定刚进去就被四分五裂。” “灵府乃是小天地,天地便有清有浊,又何来四分五裂之说。” 两个人走到了石碑的阴影与波光的交界处,那里似乎是向外散发灵气的中心。 “有人以及在里面了。”季斯年瞥过头看了一眼沈宗清,勾起嘴角,“昆仑山的。” 宗清听到之后浑身僵了一下,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平静的说,“也不知他们是来寻什么。” 季斯年轻易的带着沈宗清走到了灵府里,首先面对的是一张八卦阵图,似乎这是一个传送阵,黑色白色交界,仅仅看地图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力量。 有的地方灵力充沛,有的地方污秽之地,有的地方浊气腾腾,似乎是让选择要去哪里。 季斯年选择了最边缘看起来最污秽的地方,稍微一挥袖,两个人便来到了一片沼泽地,那泥土还在冒着散发恶臭的泡泡。 “归原果为什么非要长在这种地方。”宗清看着周围层层叠叠缠绕着的粗壮藤蔓,像是有无数只触手的怪物,在月光下扭动着身躯。 “二者相生相息,地狱藤蔓保护赤心果不被野兽或者人采摘,归原果散发的气息让地狱藤蔓日益强大。”季斯年对着沈宗清略微挑眉,“你先试试?” 黄衣女子面容冷静,一双芊芊玉手快速结印,一道刺目白光从手间流窜到藤蔓中。 只听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藤蔓,定睛一看,藤蔓表面上看似没有任何被砍断的迹象,实际上还是没有任何被砍断的迹象,甚至还因为收到了攻击,深处一根韧性又带刺的触手向二人袭来。 刚刚还恍若神女的宗清被吓得“啊”的叫了一声,跳到了季斯年的身后。 季斯年又好气又好笑的一刀手断了那袭来的藤蔓,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沈宗清,“魔道先祖知道你把他的白玉决学成这样,要从牌位里气复活。” “师父,这灵府里阴森森的,你别给我讲鬼故事。”宗清讪讪的说。 突然,季斯年声音一沉,“出来。” 宗清看向来路,五个人渐渐的走了出来,三男两女。 一名男子为首,亦是天人之姿,仙风道骨,气度不凡,一袭白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神色冷清。 宗清慢慢的带着笑意开口,“昆仑山的人自诩清高,怎么也来了这等污秽之地。” 为首的男子开口,“归原果。” 电光火石见就是两股剧烈的光芒轰然相撞,所有藤蔓全部散开,丛林里鸟兽瞬间飞出,一股气流炸开,沙石飞溅。 沉煜,昆仑山首席大弟子,修仙界万年难出其一的惊才绝艳,天纵奇才。据说这几十年来修为已超过了昆仑山掌门及长老,成为修为最高之人。 季斯年,魔界尊主,无人知晓其来历,只知道一千年前统一魔界,原本散乱的魔界在他的统领比当初不知抢了多少。如今也实力深不可测, 虽然在灵府中所有人的力量都被大大的削弱了,但如今这两块修真界的天花板相遇,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可惜这上古禁制之内的,能看到的人也不过几个。 按理来说,二人的修为不相上下,谁输谁赢只是看发挥。可沉煜带着几个帮手,而季斯年还要护着名为妖女,实为小拖油瓶的宗清不要被伤害。一边施展剑诀,一边分心顾着她,防着那其他几位弟子偷袭。这就落了下风。 正当季斯年与沉煜的气泽再次相撞,无数术法从而人身边叠加而出,一时光芒炫目竟令人心神震慑。 那边一个女子一剑冲着宗清的要害来,宗清一个咒术并用想把她击落,却因为力度不够还是在半空中失了效。 眼看宗清要被刺中,季斯年拉着她回身,抬手黑雾从他手中蔓延出去,那个女子被重重击落在地,要害出一个血洞,昏迷了过去。 季斯年是下的死手,看来这灵府有一道禁制是不许致命。 而此时归原果已经被沉煜取到,一名男子上前抱起昏迷的女子,死死的瞪着季斯年。 季斯年冷笑一声,带着宗清一个瞬间就离开了这里。 “师父,徒儿拖后腿了。” “没事儿,习惯了。”季河瞥了她一眼,“总还有别的办法。” 宗清低声噢了一下。 而此刻昆仑山薄雾缭绕的顶峰上。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所有人白衣弟子看到沉煜都恭敬的行礼,给他让出一条路。他面色冷清,缓步走在通天台阶之上。 昏迷的女子被带去疗伤,其他人也都回了弟子峰,而沉煜把归原果给了早早站在昆仑巅上的掌门,掌门热泪盈眶的接过归原果,“沉煜,真是辛苦你了,妍儿有救了,就知道你去是万无一失的。” 沉煜并为多言,只是的转身,御风回了自己的峰。 其他的弟子都在窃窃私语,“大师兄看起来平日寡言少语,为人冷清,其实还是很疼小师妹。” “他这些年已经不怎么出山,却在闭关的途中专门出来替小师妹找归原果。” “小师妹不是一直都喜欢大师兄吗?难道不是单相思...” 大家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暗地里兴奋着。 “沈宗....”一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诶,你可千万不能提她。”另一个人赶紧拦住,“那个人的已经判出昆仑了。” 沉煜回到自己屋内,突然间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衣和白墙。 他的房间非常的空荡,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虽然是清修者,但这也太简陋了些。 他从怀中拿出一粒闪着金光的丹,放入了一个带有禁制的盒子中,盘腿坐下来一遍一遍的在心底默念着清心咒, “稽首皈依苏悉帝 头面顶礼七俱胝 我今称赞大准提 唯愿慈悲垂加护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 俱胝喃。怛侄他。” 但是还是经脉里的灵气胡乱冲撞着各个穴位,额间的黑痕一闪而过,才终于慢慢把乱窜的灵力压抑下来,睁开眼才发现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本来就是弹指一挥间。尤其是对于他这样的修仙大成者,灵力高强,仿佛对万事都已经不太在意。 他一挥手遍把屋子里的血迹消除,走向洞府准备继续闭关,一袭白衣胜雪。 双城记(三) 魔界其实是一座漂浮的城,四面都是护城河,河水浑浊,带着刺鼻的血腥味,黑里透着暗红,时不时能看见上面漂着些骷髅和残肢,此河之水乃溺水,人鱼鸟兽只要飞到这上面就会掉下去,只能老老实实的从通关口岸上走。 作为魔界尊主和他身边狐假虎威的狗腿子,自然是在让守着的魔卫都恭恭敬敬的低头等着他们通过,甚至在季斯年靠近的时候还会瑟瑟的发抖。 和他相处了一百年的宗清都没太能弄清楚他究竟是有什么铁血手段让魔界一众魑魅魍魉怕他怕成这样。 到了大殿上内,季斯年被护法叫去处理一些事务,宗清正准备回自己住的地方准备一下,然后去洗髓池里面重炼灵脉,在路上突然有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小男孩儿扑上来抱住她,声音清脆,“清清姐姐,你回来了。” 宗清被十六的冲力带着倒退几步,伸手搂住他,抱着他一起向里走,“对呀。” “拿到果子了吗?” “嗯。” “太好了,你离成为魔界第一妖女已经不远了。”他吧唧一下亲了宗清一口。 当初宗清刚受到八十一道雷劫,就连魂魄都差点儿被打散,不能离开洗髓池,从魂魄到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疼得难以忍受,每日都像万蚁噬心般。 除了季斯年经常来探望,帮她修复魂魄,十六也整日呆在这里同她说话,他说清清姐姐,人有信念的时候是可以忽略疼痛的,你现在可以想着让你心心念念的事情。 宗清疼得浑身冒冷汗说,“我要成为魔界第一妖女,屠尽昆仑山。” 一只手把十六提了起来,季斯年把他扔到地上,“三千岁的人了,叫三百岁多的小姑娘姐姐你好意思吗?” 十六瞪着他,“我爱怎么叫怎么叫。” 对,十六今年三千六八百十七岁,走之前宗清刚陪他过的生辰,因为把身躯献祭给了蛊王,只能永生永世被困在这具身体里。 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可爱的肉团子,宗清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把他当成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倍的人。索性就把他当小孩儿了。 “师父,你不是去处理事务了吗。” “徒儿就要闭关重修灵脉了,为师好歹也来送送你。”季斯年一双桃花眼带着些笑意。 “您这个魔界尊主还真是整日游手好闲。”宗清想起昆仑山长老们每天忙东忙西的样子,感叹道。 宗清来到洗髓池,水清澈见底,一靠近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气,无论是修复灵魂还是重塑灵脉,都是最好的地方,而宗清在这里曾经呆过一百年。 季斯年把归原果与水混合之后,替宗清设了几个加强周围浊气的结界,让她引浊气入体的时候更加方便一些,便带着十六走了。 宗清独自坐在冰冷的水里,一点一点的,把浊气引入到自己身体里。 这种感觉可真熟悉,让气体沿着自己的血液,绕着浑身的每一个地方游走,和两百年前刚到昆仑的时候,引灵气入体的感觉好相似。 引气入体的口诀是什么来着? “气沉丹田,结天地之气,感....”她结结巴巴的背着 “山水。”沉煜在她旁边坐着,闭眼修习,张口提醒她。 “气沉丹田,结天地之气,感山水之灵,心如...如....” “如丝。” “气沉丹田,结天地之气,感山水之灵,心如丝,意如丝,万物归一。” 终于念完之后宗清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沉煜,“哥哥,我还是感觉不到什么是灵气。” 沉煜睁开眼睛,握住了宗清的手,他的手一直都很凉,如同这洗髓池的水一样。他把他的灵气引入宗清的经脉里,而宗清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能透过房屋看清周围的一切东西,所有花花草草身上都有一层淡淡的雾泽。 原来真的是万物有灵,她重新闭上眼,这次说出口觉得时候发现其实并不需要背,顺从心里就这么念出来了。 然后聚集着周围的灵气,引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时候她发现,她周围灵气最盛的地方,是沉煜的周围。灵气围绕着他,仿佛是从他身体里面渗透出来的一般,浓郁到笼罩住他全身,看不清他的轮廓。 那一刻宗清才知道,为什么一上昆仑山,掌门就收了哥哥当关门弟子,所有人都说他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 想到这里,宗清悄悄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沉煜,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哥哥,似乎和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凡间哥哥从来只穿玄衣,看起来要更加严肃冷淡些,而到了昆仑便是一身白袍,倒是多了些绝尘的气质。 她的额头突然被敲了一下,沉煜的声音如同他人一样清冷,“回神。” 因着沉煜身边总是灵气最多的,身边的每一处比都比昆仑山灵气的来得充沛。所以宗清每天都非要跑到沉煜的屋子里去和他一起修行,因着有这么一个便利在,而且沉煜也总是会教导她,资质平平的她在普通弟子中也算是很不错的。 双城记(四) 一开始宗清还有些意识,后来意识慢慢消散,五感封闭,似乎是整个人都潜入海底,沉浸在了朦胧,又断断续续的回忆里。 第一个片段是在凡间,沉煜带着她逃亡。 分明就没有人追他们,这么多年来宗清从未曾见过追杀他们的人,沉煜却没有让他们二人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两个夜晚。带着她不停的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张灯结彩的街道,夜晚就找一些破旧的寺庙睡觉。 自从离开县太府之后,沉煜从来不让她离他太近,既不会抱她,也不会牵她的手。所以宗清就只能看着前面他的那一身玄色长袍的衣角,小短腿快步走着,屁颠屁颠的努力跟上他。 哪怕是不小心被路边的绊倒石子摔倒,沉煜也只是会停下来静静的等她站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那时候的沉煜给宗清的感觉,就像是喜欢沉着脸的夫子一样,一身玄衣更是衬得他神色冷淡疏离。可当初在县太府里他却同她很亲近,每日里陪她用食,给她讲他在私塾里遇到的事,抱着她上街去看杂耍。 所以从内心深处依赖,却又不敢靠近。 第二个片段是在昆仑,那时候的沉煜对她温柔了不着,虽然不见得对她说话有多轻言细语,但终于允许她靠近他,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来教她修炼,把他的灵气分给灵气薄弱的宗清。 昆仑山上是以实力为尊,沉煜作为掌门的关门弟子,一年筑基,十年修得金丹,四十年元婴,一百年的时候到达化虚的境界。 整个修仙届都震惊了,掌门把他从关门弟子封为首席大弟子,哪怕是几千岁的老资历弟子在见到他的时候,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喊一声大师兄。 昆仑山上的女弟子们经常悄悄的在白天和夜里都去他的居住的峰上徘徊,想要偶遇他,与他共同经历一段缠缠绵绵的旷世绝恋。 可是他素来爱清净,自从发现自己回来经常有莫名其妙的女子摔倒在面前,就在峰上设了禁制,除了宗清谁都无法进入。 宗清满心欢喜,甚至还搬过来和沉煜一起住,他也都纵容了。 那些女子虽然知道宗清是沉煜的亲妹妹,但还是嫉妒她嫉妒得咬牙切齿。 那时候的她小心翼翼的,如同昆仑山上的每一个女子一样爱慕他。可是却不敢显露出分毫,只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凝望他的背影。 沉煜此人素来清风霁月,目下无尘,若是知道了她不伦的想法,肯定会把她逐出昆仑山,甚至直接让她陨灭。 所以她最爱的就是在那些静谧的夜晚,两个人靠近在修炼。一个是修仙届闻名的天才,一个是在昆仑两万多外门弟子中排七千多名的宗清,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背哪个长老收去做徒弟而成了内门弟子。 哎,但她至少也算是内门弟子的亲妹妹,要学会知足。 他们坐得很近,沉煜身上的好闻气息萦绕着她,让她总是分神,被他敲额头。 其实,这样就够了,就把那少女千丝万缕的心事悄悄的藏在心底深处,让他们永不见天日,换得如今温馨而平淡的生活。 第三个片段让在洗髓池里疗伤的宗清竟是浑身颤抖了一下。 在主峰上,她被他们用灵力压着,跪在大殿前,那里的所有人都用不屑,嘲讽的眼神看着她,甚至还能听见他们窃窃私语,“竟然不知廉耻的暗恋自己亲生哥哥,真是玷污了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会有她这么废柴的妹妹,真的是亲生的吗。” “大师兄如今都不愿见她,让掌门处理了她呢。” “也是,被自己亲妹妹喜欢,真是可怜了大师兄要受这份委屈。” “她也太可恶了。” 掌门虽然白发苍苍,但从只要站在那里,就威严得不可侵犯。 之前宗清见掌门都是在昆仑山的一些典礼中,看见他站在高处俯瞰众人,如果不是此事牵扯到沉煜,想来她也根本不会与他说上话,而是被人发现禁断之恋的苗头的时候就直接用天雷劈死, 他问宗清,“你背叛昆仑山与魔界之联络,又对我大弟子怀有不伦之情,可认罪?” 作为仅有的三个化虚期的修士之一,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回荡在大堂,震得在场所有人心神不宁。 宗清被他的威压压制后,吐出一口血,但却倔强的说,“不认罪。”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从此改过自新,我只是把你逐出昆仑,但你若还是执迷不悟,就只能把你捆上天罚柱。” 宗清说得很慢,但是也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耳朵里,“不认罪。” 天罚柱,是唯一一个能直接让人魂飞魄散,转世都不会有的柱子,一劳永逸,生生世世都不用担心这个人复活来找你报仇。 宗清就这么被绑到了天罚柱上。 她在期待什么,期待沉煜来带她走吗。为什么沉煜连见都不愿意见她,那峰上的禁制就连她也进不去了。在人间里仓皇的日子,昆仑山上宁静的夜晚,在他心里一点儿分量都没有吗。 再不济,自己也是他亲生妹妹,他就这么忍心袖手旁观。 ...有那么恶心吗。 我之前什么也没做过 我只是,悄悄地把你放在心底而已。 真的就有那么恶心吗。 紧接着一道雷劫劈了下来,她浑身疼到几乎停止了呼吸,霎那间意识清醒,睁开眼睛,是在洗髓池里。浑身也依旧是疼痛的,因为修复好的灵脉是需要与浑身的经络相互适应一段时间的。 而她,终于可以重新修炼了。 剧透,再过几章哥哥就翻车了,然后被妹妹囚禁起来做爱 此文有火葬场hhh,而且哥哥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好,他挺疼妹妹的。 双城记(五) 季斯年给宗清指导了十几年的修炼,宗清修炼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甚至也算得上很有天赋,很多东西看一眼就明白了,浊气在身体里游走得异常顺利,比她当初在昆仑山修仙要顺利得多。 “你这么一个魔修的苗子,放在昆仑山上浪费两百年。早知道我早点儿把你抓来了。”季斯年说。 后来他留给宗清一些书卷与法器就去闭关了。 十六在他的万蛊堂里弄什么新的蛊虫,一个月也就有几天能来找宗清玩儿。所以宗清大部分时间都与织织姐呆在一起。 织织姐的真身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这是宗清最害怕的东西,所以两个人约法三章,织织绝对不能在宗清面前露出真身。动物修仙亦或者修魔都比人类不知道困难多少倍,天时地利蜘蛛和,一项不能少。 织织姐想把她的丝再加固一下,变得水火不侵,需要怀云山上的冰心果,本身不是什么难的事,但是作为大护法的她要帮季斯年守着魔界,走不开。恰好宗清好久没有出过魔界,想出去逛逛,就说帮她去取。 宗清走之前,织织姐把她拦住,“你换身衣服?” 宗清看起来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尤其是穿着一身烟罗紫色软纱裙,还以为是仕女图里走下来的神女,当初在昆仑山上总会被人没见过她的人误解成是哪个高人之女。而如今更是一点儿也不像个魔修。 宗清打了个响指,白色烟霞裙,织织姐摇头,“不行,跟马上要羽化登仙了似的。” 又打了个响指,绿色百褶裙,“像是一根儿葱成了精。” .... 最后织织姐看中了石榴红的云锦广绫裙,半露出似雪如玉的香肩,再加上她本身眉眼如画,又纯净又勾人的样子让织织都想吃她豆腐。 “我只是去帮你拿个果子,又不是去参加什么花魁大赛。” “你可是我们魔界尊主的唯一徒弟,不张扬一些多给我们魔界丢脸,此次记得要做坏事要留名,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织织姐姐把她送到护城河边,语重心长的教育她,“你去吧。” 御风而行不到半日就到了怀云山下,怀云山也是一座灵气缭绕的仙山,连绵起伏山峦不绝,从上往下看会觉得它烟雾弥漫,直通青天。 山里除了冰心果,还有各种各样的仙果,虽然如今灵气不如上古时期那么浓郁,没有归原果这种能重塑人灵脉。但有毒的,疗伤的,致幻的,助人渡劫的,仔细找的话都能找到。 山里面的妖,兽,也没有什么太过强大的,故经常作为昆仑山等修仙门派的弟子试炼地。 试炼这种事情只有内门弟子才可以被师父带着去,外门弟子其实就只是在昆仑山上被统一授课,遇到了什么门派之争,或者是魔族入侵,一批上去赴死的工具人而已。 以前每一次沉煜要出去试炼,宗清都泪汪汪的看着他走。希望有一天也能和紫妍一样,同他一起去试炼。 紫妍是沉煜的小师妹,掌门的女儿,也是除了宗清之外唯一能接近沉煜的女子。她也是修仙奇才,虽然被沉煜遮掩住了光芒,但也是被全昆仑山宠着长大的,有着令旁人羡慕,永远追赶不上的资质。 据说当初紫妍在试炼的时候救过沉煜,二人结伴去过许多试炼场,共同经历了很多危险时刻,乃是感情深厚的生死之交。 时常有人看到他们二人走在一起,郎才女貌,羡煞众人。 在昆仑山上的时候,紫妍是宗清最羡慕的人,也是她的心结。 这么多年,宗清从未正大光明的在沉煜的身边走过。她一直想追赶沉煜的脚步,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从凡间的几步路,到了昆仑山上的遥不可及。 没有人比宗清更懂那一种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慌张,奋力去追赶却无可奈何的无力与失落。 那时候她每天都会想无数个理由安慰自己,有时候沉溺在他不经意间给的些兄长对妹妹的温柔里,有时候又看见他于紫妍走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 她去沉煜的峰上找他的时候,他们坐在一起,靠得很近,但其实之间隔着千重万重山的距离,他不懂她心中的爱慕,她也不懂他对于天道的执着,可是紫妍懂。 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当初心里的杂乱,回忆起来依旧搅得她头疼。 一些相似的场景总是能勾起回忆,她这些年来都不愿意在靠近昆仑山。只要想到那个地方,都能让她记起当初心底那种陈年累月积攒的闷痛。 两百多年来她都在封闭的昆仑山里,沉浸在同样的场景下,压抑又窒息的画地为牢。 虽然当初脱离昆仑的时候让她受到了重创,可是却像是把她的灵魂重新拼凑起来,所以她走出了那种情绪,她感激魔界,也喜欢魔界里的人。 现在对昆仑和对沉煜,只剩下了恨。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怀云山下的小城里。小城的普通人见她仙人之姿,都不敢多看。 偶尔遇到一些修为低下的小散修,看不出她是魔修,就会走上来问她,姑娘芳名?是否需要结伴而行。 宗清本来想实践一下织织姐说的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但还是算了,利用它们去替自己杀妖兽取果子,可自己搞不定的妖兽他们也搞不定,暴露了他们还会说自己骗他们,麻烦。 她拒绝了那些人,向着山阴处走去,冰心果一般都长在山阴面的断崖上。 一路上看到好些个穿昆仑山白袍的人,修为都不算太高,但看起来天赋都还不错,应该是初出茅庐的样子,难道试炼开始了,且选在了怀云山? 她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些人,这次是她自己来的,修了这几十年,普通的昆仑山内门弟子她当然能对付,但是万一那些长老发现了她,要把她斩草除根,那她还真的没办法。 不能做坏事的妖女当得还真的是憋屈。 一路走过怪石嶙峋,穿过树林小径,逐渐走到了人迹罕至的阴面,阴面是最容易滋生妖兽的地方,她斩杀了那些想要袭击她的各种精怪,见到不远处的前方断崖边上就有一颗草上长着浑身雪白的果子,就是图册上的冰心果了。 这时,有两个昆仑山弟子出现在了那边,一个人说,“你看那儿有个果子。” 另一个人回答,“对,看起来那周围灵气充沛,应该是个仙果,我们去采下来送给师父吧。” 他们向着断崖走去,宗清快速飞身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摘掉了果子,正欲离去,那两个昆仑山弟子一齐对她下手,“魔修!” 你们先下手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宗清轻易躲掉他们的攻击,然后摘叶成刀向着他们刺去,之后用缚咒把他们捆成一团,掉在了地上。 一个人愤恨的说,“妖女,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宗清笑了,“那你先活到那个时候吧。”,封住他们的嘴,让绳索缩紧,直接让绳子勒死他们。 她讨厌昆仑,从一整座山,到每一个人。 修魔会让人愈发肆意,杀两个人而已,对她来说又不算什么。 突然间,束缚住他们的绳子解开了,他们趴地上剧烈的咳嗽,宗清回头一看,沉煜立在她身后,一袭白衣,面容清隽。 与他相处这么多年的宗清当然能看出他此刻的不悦。 她抬手,周围的树叶全部纷纷化成坚硬的刀片向着那两个人飞去,却在靠近他们之前全部落在地上,他们被保护在昆仑山,还从未真正曾遇到过什么杀招,吓得不行,看见大师兄来了,赶紧跑走。 宗清捏了一个季斯年教她的雷诀,朝着沉煜劈过去,却在半空中消散掉。 沉煜看着她带着些在昆仑山上从未曾有过的肆意,红衣胜血,露出些许肌肤,更衬得容颜倾城,眼底却带有些愤恨。 两个人修为实在是相差太多,他轻轻一动手指,宗清便动不了了,以为他要把她带回昆仑山继续受刑或者就地斩杀,却倏然间换了一件衣服。 织织姐精心给她选的石榴红的裙子变成了一条普普通通的粉色长裙,沉煜只留下一句,“以后别这么穿。”就转身离去了。 他走后宗清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条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裙子,想起两个人在凡间逃亡的时候,每次她的衣服都是他挑,她小的时候只知道有新衣服穿就开心,长大后回忆起来却觉得那些衣服真是丑得惨不忍睹。 真是奇了怪了,决裂了你还要管我穿什么。 双城记(六) 回到魔界以后,日子随着护城河的水流淌着,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 十六正在请宗清欣赏他的蛊虫,大部分蛊虫都不能见光,所以只有几丝微弱的光线从搁置在一旁的夜明珠里映出来,让人刚好能看清一整个大殿内。 有无数个柜子,柜子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陈列着透明的奇怪瓦罐,里面放着蛊虫,那些虫就和人间的毛毛虫一样,五颜六色,长着密密麻麻的脚,蠕动着,丑得令人发指。 宗清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面对十六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期待的眼神,还是强忍着说,“好看。” “这只情蛊的确是最好看的。”十六对于她的审美表示认同。 宗清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看着这一只红黑相间,还带着两根触角的蛊虫问道,“情蛊是可以控制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吗?” 十六摇了摇头,“爱这个字太过虚无缥缈,情蛊只能引起人的情欲而已。” “和凡间的春药有什么区别呢?” “凡间的春药在男女交合之后可解,但是只要情蛊只要被种下,那这个人随时都会处于情欲里。” “谁都可以下?” “只要我的修为比那个人高。” “那...你修为高吗?” 十六孩童的面孔作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然后说,“魔界我只打不过季斯年。” 宗清听到后有些失落的噢了一声。 十六突然意识到她在问什么,“你想给谁下?” 宗清委婉的回答,“比季斯年可能稍微修为高一些。” 找遍人魔妖三界,比季斯年修为高的只有一人,听得十六眼角直抽,“我不敢给他下,你放过我吧。” 上次接触更让宗清非常深刻的意识到,从实力上打败沉煜,根本就是一件她穷尽此生都无法完成的任务,便只能想一些歪门邪道,比如下情蛊,然后把他扔给魔界一群如狼似虎的姐姐们。 十六肉嘟嘟的小手被宗清握住,宗清一本正经的说,“从今天起我监督你好好修炼,早日超越沉煜,姐姐的大仇能不能报就看你了。” 他把手抽出来,“别监督我,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终于“欣赏”完十六的蛊虫们,两个人走出了万蛊堂,看见颜画正从大殿那边走出来,见到她俩打了声招呼。 颜画曾经是昆仑山唯一的女长老,四百年前自己叛逃到魔界,闭关了两百多年,刚刚出来,知道宗清也是从昆仑山来的,而且还是从天罚柱上被救下了,对她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情,甚至还要拉着她义结金兰。 宗清想说,您可千万别对我惺惺相惜,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您是扬名整个修仙界的传奇人物。 在昆仑山上流传着无数个版本的颜画,不过大都说她青面獠牙,天生女子男相,从小偷盗成性,谎话连篇,长大后又风骚至极,小孩儿闻其声则啼哭,后来判出昆仑山,在魔界销声匿迹,下场凄惨。 那时候宗清还纳闷儿,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成为长老的。 而第一次看到大名鼎鼎的颜画,只是一个莫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模样,看起来眉清目秀,气质里带着点儿豪气,拉着宗清的手就说,这个妹妹是新来的吗,长得真好看。 今日三个人遇到,顺便就去大殿叫上织织,一起去酒馆喝一杯。 季斯年又不知道为什么出了魔界,织织帮他处理完事情累到不行,幽怨的说,“我从没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魔尊。” 十六回了句,“在他之前魔界是没有魔尊的,所以你也没见过别的。” 织织试图辩解,“那也不能他自己出去逍遥,我在这里替他跑断腿。” 颜画说,“你一共六条腿,具体指的哪一条。” 织织闭上了嘴。 来到酒馆里,让老板娘上了一坛酒,他们三个说着自己乏善可陈的日常。 颜画刚从外面回来,却说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前段时间外面某一日突然发生了一次大震动,整个大陆抖三抖。除了魔界,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瞬间的天旋地转。 巨大的灵气似乎是从哪一个地方喷发了出来,可是却也没有人能具体感受得到地点,并且也没听说哪里出现了伤亡。 可是,昆仑山首席大弟子沉煜,就这么失踪了。 昆仑山都慌了,在到处寻找沉煜。 按理来说,修仙的人随地在哪里顿悟一下,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不出现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所有弟子都被派了出去寻找沉煜。 虽然说看重,但也不是这么个看重法吧。 整件事情都透露着古怪。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宗清拿着酒碗的手稍微抖了一下,酒洒出来了些。但她在心里劝自己说,沉煜失踪了关她什么事,死了才好。最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落在她手里,她会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让他尝尝当年她被天雷劈的锥心之痛。 其他三个人其实也都在看宗清的脸色,他们都知道沉煜是她哥哥,也知道当初她是因为爱慕沉煜的事情才会被绑上天罚柱。十六和织织都跟着季斯年去昆仑山把宗清救了回来,她当初奄奄一息,濒死样子让所有人印象深刻。 突然间,他们接到了大殿来的传音,说季斯年回来了,让大家去大殿里见他。 到了大殿,季斯年笑眯眯的坐在他的位置上,问,“你们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他们就连明天几月几日其实都不太清楚,毕竟对于修仙者来说,时间是指一个刻度单位而已。 “明天是我徒儿的四百岁生日。” 被点到名的宗清有些惊讶,为什么师父会知道她的生日,小的时候在凡间生日的时候会有一块糕点,这都几百年没过过了。 “所以我要送我徒儿一个礼物。”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 在大殿的一侧出现了一个暗道,他们诧异的跟着季斯年走进去,暗道似乎是年份已久,可是之前应该没有怎么使用过。 走到一个拐角处能明显的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地方冒着腾腾的热气,感觉就像是人界的温泉一样。 果然一拐过去就是一个池子,里面的水是清澈的,但透着些红色,似乎是被血染的,而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正着衣坐在池子中央,身上的伤口还依旧在渗着血。 大家都能感觉到,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间人。 可光看那一个背影,宗清就知道这个人是谁,沉煜。 “我把你心心念念想报复的人抓来了,当作你四百岁生日礼物送你,你随便折腾。” 后面的章节又名: 妹妹辣手摧花记 双城记(七) 有句话叫做,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如今是我不去就山,山来就我了。 这件事带给宗清震惊非常大,甚至有不真实的感觉,如果不是宗清对沉煜太熟悉了,绝对会以为是季斯年随便找了个人易容来骗她。 就像是一个从小想当官,十年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的寒门子弟在考秀才都没考上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宫里的人登门拜访,告诉他,你是走失的太子,并且明天就要登基。 还没开始奋斗呢,目标就实现了。 十六见他这般虚弱的样子,问季斯年,“他这是快死了吗?” “死不了,只是昏迷着,如果要他醒来,就要先在这池子里泡几天。”季斯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宗清,“他如今修为全废,只是一介凡人。” 宗清记得季斯年说过自己打不过沉煜,“师父你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 “那是谁?”难道最近修真界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你等他醒了可以问他。”季斯年说,“我只是路过极北之地,正好看到他倒在那里,顺手给你带了回来。” 极北之地,那是一个相当于小世界的地方,灵气稀薄,寸草不生,只有极少的人才能在极北之地与现世见穿梭。所以当时的震动是来自那里? 颜画不知为何,竟有些沉默的看着沉煜,眼底藏着些宗清看不太懂的情绪。可宗清和沉煜到昆仑山的时候,颜画就早已经叛逃了,所以他们应该是从未曾见过的。 “行了,我们先走,他大概还要三天才能醒,醒了你就自己带回去。”说罢季斯年带着他们三个离去。 于是这暗室里只剩下了一池疗伤的温泉水,昏迷的沉煜,和至今不太搞得清楚情况的宗清。 他背对着她坐在池子里,就算如今只是浑身是伤的废人,可静静坐在那里的也依旧带着些绝尘的气质。 一瞬间宗清的脑海里飘过无数种猜测,比如和紫妍虐恋情深最后自废修为,或者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灵脉断裂。而且他不是灵脉断不断的问题,而是直接没了。 宗清的走到池子里,蹲在他面前,他闭着眼睛,呼吸微不可闻,眉眼清冷疏离,身上到处是伤口,而且那伤口上缭绕着黑气。这种伤应该是只有一些上古阵法才能造成,蕴含着一些早已失传的禁咒。 她伸出手,想用指尖戳了一下他肩上的伤口上的黑气,突然间沉煜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仿佛是蕴藏着深渊一样,静静的看着她。 季斯年不是说要三天吗,宗清手抖了一下,掩饰自己内心的无措,干咳了两下,“你醒了。” 他嗯了一声。 宗清在沉煜面前真是习惯性的这么怂,不行,她现在是魔界妖女,沉煜是落在她手里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废人。 她悄悄的掐了掐自己,让她有底气些,“你是为何会变成这样的。” 沉煜没有回答,依旧是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不回答我?你可知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宗清手间一寸光闪过,水凝结成冰锥对着沉煜的胸口,已经刺下去些许,渗出新血来。 “极北之地的阵法。”沉煜声音带着些暗哑却没什么波澜。 所以说是无意中,中了上古阵法所以沦落至此,正好被季斯年捡到。这是宗清运气太好,还是沉煜运气太差。 “没想到你也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吧,可惜魔界没有天罚柱,不能让你试试我从当初受的雷劫的滋味。” 沉煜声音一沉,“雷劫?” “别装了,昆仑山天罚时,闭关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宗清冷笑一声,“我想想魔界有什么。” ”不如把你送给十六试蛊虫吧,最后然后抛到护城河里被腐蚀。” 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师父说你要在这里呆三天,我三日之后来。”宗清离开这个池子,向外走去,准备去和十六商量一下蛊虫的事情,还可以用织织姐姐的网把他捆住。 “不必。”沉煜说,“明日便可。” 她离开的背影顿了一下,她没听错吧,还有人赶着受折磨的。 离开了暗道之后,宗清来到了万蛊堂找十六,她从未觉得这些五颜六色的虫子们这么可爱,十六说,上次我都给你介绍过,清清姐姐你还记得的吧。 “记不得了。” “...那我再说一次。” “这个是吸血虫,让人无意识之间,一点一点浑身血被吸干而亡。” “太便宜他了。” “这是刺虫,浑身带刺,在人的肉里穿梭,让人随时处于无比痛苦的状态,但又不至于把人弄死。” “这条可以,给我拿一只吧。” 这外面千金难买一只的蛊虫就这么全部都摆在宗清面前任她挑选,宗清弯腰捏捏十六肉嘟嘟的脸,”你真是太好啦。” 十六笑眯眯的说,清清姐姐当初在洗髓池里那么痛苦,不让他还回来怎么行。 “这个是痒虫,能让人浑身瘙痒,亲手把自己的肌肤挠得剐下来。” “这个好。” ..... 最后来到了一只红色的虫子,“这个你认识。”十六说。 “嗯,情蛊。”宗清眨巴眨巴眼,“给我一只吧。” 十六教了她让虫子们爬入和爬出的口诀,把这些瓦罐子交给她,踮起脚尖拍拍她的肩,“我的儿子们就交给你了,记得一根毛都不许少的给我带回来。” 他六七岁的孩童样子说着他的儿子这种话很诡异,但是宗清现在很感激他,所以用力点头,“我会的。” 双城记(八)(h) 在宗清住的大殿里的侧殿地牢内,阴暗且潮湿,散发着些腐朽的气味。 而沉煜用织织姐的丝捆在那里,平日里穿的白衣上到处是血,伤痕上的黑气散尽了,但那些伤口还在,本该是非常狼狈,可又偏觉得他带着些出尘的意味。 就是这种气质,偶尔见他与昆仑山上那些精英弟子们走过的时候,矜贵孤傲,一尘不染。 宗清半倚着一张木案看了他一眼,很讨厌他一副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放出了刺虫,那条虫嗖的一下钻进了沉煜的衣服里,沉煜很明显的浑身开始轻轻颤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额头开始渗出汗水,紧紧的闭着眼睛。 他这个样子.... 宗清以前在凡间的时候见过。 在夜里,如果宗清中途醒来,经常会看到他如同梦魇一样,紧皱眉头,浑身冷汗的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担心他,悄悄的走到他旁边,如果叫醒他,他会让自己回去睡觉,所以也就只能默默的坐在他旁边。 其实在凡间的时候,沉煜对她还挺好的。 除了不让她靠他太近之外,从来不让她饿着冻着。就算两个人都在逃亡,她也未曾狼狈过,沉煜天凉了给她买新的暖和的裘衣,夏天给她买冰棍儿。 有几次宗清跟丢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矮小的她无措的踮起脚尖仰着头处找他,急得眼泪一直掉。后来沉煜找到了她,告诉她,下次你就站在原地别动,哥哥不会丢下你的,也肯定会找到你。 可是后来你丢下我了,哥哥你骗人。 长年累月的,紫妍心细的发现了宗清对沉煜的爱慕的端倪,偷偷潜去宗清的房间里翻出她给沉煜画的画像,上面写着,“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宗清收到紫妍的传信,说如果不想被别人知道,今晚就去昆仑山后面的永夜大殿等她。 被她埋藏了这么多年,难以启齿的感情,如果就这么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宗清去了永夜大殿,而紫妍却想把她扔进大殿里面,被里面封印的翻滚的浊气灼伤而死。 宗清是无论如何都敌不过紫妍的,本以为真的要命丧于此,却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了。 紫妍见秘密杀死她失败,便把这件事散布了出去,变得人尽皆知。 沉煜得知此事后,也不愿意见到她,他居住的那座峰山的禁制她再也不能靠近。 他把她交给了掌门责罚,那个时候别人压着她要去大殿上领罪,她慌张的在他的峰前喊着哥哥,可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在凡间的时候不允许她靠近他,在昆仑山因为知道了她的爱慕而不愿意再见她。 有的时候宗清也分不清楚,自己对沉煜究竟是不甘,还是恨。 也始终没想清楚为何他对自己能狠成那样。 宗清看着沉煜如同凡间夜晚一样痛苦的样子,往事涌上心头,想起以前在县太爷府上的时候,有的时候他去私塾她舍不得他,他就带着她一起上学。 他的零花钱都被她拿去买零嘴儿了,吃得嘴巴上黏黏糊糊的都是糖渍。他宠溺的笑着用衣袖替她把嘴角的东西轻轻擦去。 宗清终究还是不太忍心看着他这个样子,把刺虫从他身体里取了出来,让他爬回了瓦罐。 不如就,情蛊吧。 你既然那么讨厌我喜欢你,如果我们做爱了,是不是也会让你很痛苦呀,哥哥。 情蛊爬到了他的身体里,沉煜感觉并不是方才的刺痛,而是身下的突然的燥热,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而一双冰凉的手突然贴上了他的身体,替他解开了绳索,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却发现越来越控制不住。 宗清想要褪去他的衣服,而他的手滚烫,抓住了她的手腕,“别胡闹。”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你现在可没资格说我。”宗清轻易的把手抽出来,完完全全褪去了他的衣服,这是宗清第一次看到他裸体,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窄肌肉流畅,可如今上面却遍布着伤痕累累。 虽然说做到这一步了,但是宗清其实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因为她有点儿记不得春宫图上的步骤了,第一步是脱衣服总是没错的吧。 她开始脱下自己的裙子,解开腰带,外衫,亵衣,衣服就随意堆叠在一边,露出如玉的肌肤和圆润的胸脯,沉煜闭着眼睛,喉结微动,而宗清凭着自己的天赋,舔了舔沉煜的喉结,然后坐在他身上,手还住他的脖子,喊着他哥哥。 她觉得自己身下被什么东西抵住了,硬硬长长的,这就是春宫图里的那一根儿东西,是不是要插到自己身体里,她低下头一看,与沉煜隽朗的外表不同,那个蘑菇形状的东西又大又粗,立在那里,看起来触目精心,竟然是要放在自己身体里吗。 她用手握住,沉煜的呼吸变得更重了,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些什么,比刚刚刺虫在身体里的表情看起来难受多了。 这个东西...是要放在哪儿啊...... 她不觉得自己身下有什么地方可以塞得进去这么一跟大大的肉棒。 宗清让自己贴近沉煜,她轻声说,“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把。” 沉煜并没有,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一副忍耐的样子,让宗清有些难受。 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吗,我偏要。 她咬咬牙,让他的大肉棒对着她的下面,试着往下坐,可是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位置。 但是...觉得有一个地方渗出了一些水来,似乎是还有些痒痒的,她扶着他的肉棒对准那里,慢慢的往下坐,应该就是了,但是刚刚下去一点儿,她就疼到不行,手死死的抠着沉煜的背,沉煜却闷哼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宗清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直接坐了下去,然后她忍不住惊呼出来,“嗯啊....”,可是她的声音却如此娇媚,让沉煜终于忍不住了,扶着她的腰,把她压在地上,让她光滑的背脊贴在散落的衣物上,一边用手揉搓着她软绵绵的胸脯,一边让肉棒在她的身体里开始慢慢的抽插起来。 宗清的小穴第一次被打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感觉着他的东西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腹都被顶成了他的形状。 沉煜几乎已经失了神智,腰腹耸动得越来越快,阴囊拍打着她的小穴口,而在肉棒的根部还渗着些血水,就这么滴了一些在地上。 宗清实在是受不了了,被插得恍恍惚惚之间赶快把情蛊撤掉,而沉煜却未停止,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抬起一条腿,狠狠的撞击着她,每一次都插到深处,甚至还会研磨一下,让她浑身颤抖,呻吟声都被撞得断断续续的,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偏偏又能感觉得到一种酥麻的感受一直窜到了脑海里,无意识的喊着哥哥。 而他却舔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在她的身体深处射了出来,浓浓的白精瞬间充满了她的小腹,而沉煜低声喊了句,“清清。” 见没见过女主强奸别人自己被疼哭 双城记(九)(h) 施法给两个人瞬间穿上衣服的宗清落荒而逃,腿间疼痛带着酥麻与滑腻的感受让她有些不适应。 想起刚才,脸都红到了耳根子。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我是魔界妖女,杀人不手软,玩弄别人的感情。给他下蛊,自己害羞,这个没道理。 把沉煜拉下神坛不是自己一直都想要的吗。看到从来都沉稳的他失了神智的在自己身上纵欲,心底有些报复性的快感。 而且刚刚的感觉,除了疼,还有让人沉迷的感受。 她决定以后就把沉煜囚禁起来天天睡他,睡烦了就扔掉然后去睡别人。 季斯年说沉煜现在是凡人,凡人应该是需要吃饭的,为了不让他饿死,宗清让人送了饭去,然后去找织织姐玩儿。 魔界终归也是一座城,城里什么都有,只是里面的人大都穿着打扮皆随心所欲,且就连路灯的形状都光陆怪离,只散发着些许微弱的光,而且整座城池常年都是乌云压城,很少有光线能够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照进来,而这种气氛这恰恰是魔修们最喜欢的。 走到盘丝殿门口,禁制是关着的,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一只巨大的蜘蛛盘亘在大殿的墙上,正在“嘶嘶”的吐着丝,宗清倒退了几步然后尖叫着,“啊!!!” 那只蜘蛛倏然间变成了一个身着绛紫色长裙的妖媚女子。织织看她被吓到的样子,无奈的走过来,“你别叫了,进来不知道敲门啊。” 宗清惊魂未定的扶了扶胸口,“我看你没开禁制,所以才直接进来的。” 两个人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织织撩起衣袖给她倒了一杯洞庭碧螺春,让她压压惊,问她,“你和沉煜怎么样了。” 宗清低头喝了一口茶,感觉热气蔓延到了全身,朱唇轻启,“我把他睡了。” 织织顿了顿,把茶杯放下,肃然为她鼓掌,然后说,“你可知如今修仙界的人几乎是动用了整个力量在找他,就连凡间都在挨家挨户的找,甚至还派人来了魔界门口相见魔尊,请魔尊帮忙。” “师父?”宗清一边思考者一边用芊芊玉指轻轻在木桌上敲打着节奏,“他们不是素来都视我们魔界如眼中钉,为什么还来找我们帮忙?” “沉煜虽然之前的确是修仙界的顶梁柱,但是就算失踪,也不至这般慌乱吧。” “谁知道呢,你可以去问问沉煜或者季斯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织织说,“对了,睡起来感觉怎么样。” 这种事情坦然的说出来让宗清还是有些羞于启齿,“....挺好的。” 织织嫣然一笑,“那就好。” 宗清施施然起身,“那织织姐,我先回去了,你继续修炼吧。” 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推开门之前先给自己坐了半柱香的时间的心理建设,默念十遍,我是一个坏女人。 走进去看见沉煜并未用膳,送来的饭还是好好的摆在一边,他只是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如同以往闭关修炼一样,沉静得如同天山池水一般无波无澜。 ...究竟怎么才能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一边朝他走去,一边用挑衅的调子说,“你知道修仙界的人都在找你吗?” 他并未应声。 “要不...你求求我?”她的手轻轻搭在沉煜的肩上,在他的肩上绕圈儿,“你求我放了你,我可能就心软放你回昆仑重新修炼了呢,上次你不是抢回去了归原果吗,重塑灵脉之后再过四五百年你修为又回到那时候了。” 紧接着侧身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如玉藕般的手肘搭在他的肩上,勾唇一笑,眼波流转,靠着他的耳朵说,“魔界可没什么灵气,你坐在这里多无聊,不如我们一起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情。” 紧接着冰凉的手就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划过他紧致的肌肉,他身上略微一僵,说,“你何必。” “虽然说他们在找你,但魔界毕竟我师父守着,我不放你还是没办法回去,从今天你要好好讨好我,捏腰捶腿打扇子,说些好听的话还陪我睡觉,不然我就把你扔进护城河的溺水里,你可就再也没办法回到你的昆仑山,见你的小师妹了。” 她又再次把他的衣衫往下褪了下去,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嘴唇,然后覆上去去吻他,用手把他的阳物释放出来,那根曾经在她身体里的大肉棒就这么立在了空气里,看着触目惊心。他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宗清强制性的用两根拇指和食指手指把他的眼睛张开,然后凶凶的说,“你要看着我,也不许不回答我说的话,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他嗯了一声,眼底闪烁着些大殿内夜明珠的光芒,印着她的翦水明眸却如何也印不尽他的心里。宗清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气馁,反正也只是自己在强迫他,他从来都没爱过自己。 她忿忿的把他压倒在地上,然后给自己鼓了鼓气,慢慢的坐了下去,感觉这那个蘑菇状的东西正在慢慢的破开自己小穴,没有第一次那么疼,被填满的酥麻感占据了大部分的感官,她没有坐到三儿之二的地方,就觉得抵已经到了她的最深处,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上上下下的懂了几下就有些腿软,但是发现沉煜一副清冷自持的样子,她还是放了情蛊。 情蛊钻进他的身体里就开始发挥作用,他再次被情欲侵蚀了理智,直接拉着宗清坐到了最下面,抵进了宫口里,宗清呻吟了出来。 他眼里浓浓的欲望,凝望着宗清,让她一瞬间有些慌神,然后随着他一起动了起来,那根大肉棒次次都进入到最里面。而她柔软圆润的胸脯也随着一起抖动。 沉煜坐了起来,搂着她的腰再次带着她动这,肉棒狠狠的进出着小穴,让宗清靠在沉煜身上几乎化成了一滩水,恍若无骨,小腹随着他肉棒的进出也起起伏伏,被填满的感觉让她沉迷和呻吟着,每一次她喊着哥哥的时候,都能明显会感觉得到他身上的肌肉会僵硬一下。 她就报复性的一次次喊着哥哥。 沉煜低下头,咬住了她的乳头,舔弄吮吸着,突如其来的感受让敏感的宗清花穴里骤然紧缩,花液又渗出许多,让沉煜进出得更加顺畅。 其实无论有没有情蛊,她花穴里的温暖,湿润,紧致都让从未沾染过色欲的沉煜竟然有了沉迷的念头。 那情蛊其实就如同酒一般,只是给了人一个醉的理由而已。 他的手搂着揉捏着她雪白的屁股,分开她的臀瓣,让自己的阳物每一次都能入得更深,最后呼吸加重,射了出来。 一股一股的精液喷在宗清体内的时候,她轻声问,“哥哥,你是不是恨我呀,反正我挺恨你的。” 不好意思姐妹们,在微博吃瓜吃过了头,忘了更新 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其实就是,爱恨交织吧 恨他对她无动于衷,但心底与生俱来的爱又无法磨灭 所以没办法太狠,又很想折磨他 双城记(十) 最近宗清能明显感觉得到魔界的浊气越来越浓郁了。 这些年的灵气与浊气一直都是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魔界因为设立了各种结界与禁制,再加上无数的法器加持,让这里的灵气稀薄,但是也从未出现过浊气大肆增加的情况。 任何一种打破平衡的状态下,都可能掩藏着些什么巨大的危机,再加上仙界最近的越来越躁动,宗清总觉得有什么秘密呼之欲出,她有些不安的去问季斯年。 季斯年正坐在大殿与十六下棋,小小的棋盘上仿佛是蕴藏着山河万里,黑子白子分布着,杀机重重。他手指里夹着一颗棋子,桃花眼在殿内金碧的反光下更显得摄人心魂,见宗清走可进来,悠悠的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宗清走到他们两个面前,低头看了一眼棋局,她对于围棋的了解也仅仅限于知道规则而已,所以也看不懂他们在下什么。 “师父,你觉不觉得近日来魔界的浊气浓郁了很多。”她问。 季斯年把那一颗棋子落了下去,十六圆溜溜的眼睛里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季斯年重新从瓷罐里拿起一颗子,应了她一声,“觉得。” “那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季斯年抬起头来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宗清把瓷罐从桌子上拿走,想让他好好回答,“师父又不是凡间的算命先生,我也不是来算命的,你说话别这么模棱两可。” 十六迅速拿起几颗棋子,往棋盘上放下去,然后双手一拍,“我赢了。”那高兴的样子跟凡间恶作剧得逞的孩童到真是别无二致。 “昆仑山上的永夜大殿出事了。”季斯年也不再和她打哑谜。 永夜大殿,上次紫妍想让她葬身的地方。 不得不说,紫妍真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 任何一种制她于死地的办法,都会露出蛛丝马迹,只有让她死在永夜大殿里,才是真真正正的尸骨无存,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万年前的那一场天地浩劫,修为高的仙人几乎全部陨灭,而七大仙人用生命把有了自我意识,毁天灭地的浊气全部存封在永夜大殿里,并永远交与昆仑山镇守。 那里几乎是从来没有人去,也没有人路过。上次宗清也是以为紫妍是要避开旁人才会选在那里,没想到竟然直接想把她扔进大殿里面。 昆仑山上,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的修为是天差地别的。 哪怕一百个外门弟子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内门弟子,所以她轻易的被紫妍打伤。紫妍是掌门的女儿,偷偷的得知了解开大殿门的封印咒术,让她在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坠向那一扇从未有人打开过的,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上古梵文咒术的棕色通天厚重大门。 当时的感受让宗清此生难忘。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大殿跟被就没有地板,门下就是是万丈深渊,浊气已经凝结成了液体,是血红色,在深渊的深处翻滚汹涌着,时不时有水花拍打在崖壁上。 而宗清再往下坠落的时候,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样,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碎成粉末了,在隐约之中她感觉到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一个人的衣角轻轻的蹭过她的手,似乎是那个时候,底下的水一瞬间发出了如惊涛拍岸的声音,那时她昏迷了过去。 醒过来是在她自己的外门弟子房内。 如果不是身上的肌肤还有被灼伤的印记,她几乎都要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应该是有谁救了她。 但是遇到这么惊险害怕的事情,宗清的第一反应是去找哥哥,她来到弟子峰前,可是发现她如何都进不去了。 宗清有些慌张的给沉煜传音,喊着他,他回应了她,说近日不要来找我。 她说哥哥,刚刚紫妍.... 他冷淡的打断了她,“不要打扰我了,你走吧。” 而就是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群人的声音,“她在这儿!”“找到她了!”“沈宗清!” 叫全名的意思是...把她从昆仑山上除名了吗。 那一群人在沉煜的乾月峰前把她抓走,她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紫妍一伙的。她刚刚才从生死一线上回来,惊魂未定,整个人处于一种不安里。 而且从未面对过如此来势汹汹的恶意的宗清,一边撞着禁制,一边惊惶的喊着哥哥,哥哥,救救我,哥哥.... 哥哥你回答我啊.... 可是他却没有再回答,也没有为她解开禁制。 让她在两个人一起度过了无数个修炼的夜晚的峰前被抓走,她被拖走的时候还一直看着里面,想着他肯定会出来救她。 而被拉到大殿上,她才知道,原来紫妍昭告了全昆仑山,她对自己哥哥心怀不轨。 爱一个人有错吗。 不打扰任何人,仅仅在自己心里长年累月的爱一个不该爱的人,有错吗。 这两百年在昆仑山上的日子,除了在哥哥身边的夜晚稍微好一些,她从未曾开心过。 因为整个昆仑山都好冷漠,人冷漠,树冷漠,台阶冷漠,房子冷漠。 她接触的外门弟们都像是失去了感情一样,只知道每天修炼,爬到高处,话都不会说几句。觉得只要修为高就是一切了。 就只有沉煜会给她那么一点儿温暖,听她絮絮叨叨说一天的琐事,偶尔路过凡间还会给她买她曾经爱吃的桂圆糕,时不时回答两句她的话。 他是她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的渴望。 她回过神来,瓷罐被季斯年拿走了,而棋盘上又开始了新的一局,白子黑子在棋盘上重新分布。 “永夜大殿出事,什么叫出事。” 这次十六用他稚嫩的声音回答了她,“据说里面封印的浊气跑了。” 什么?里面封印的浊气跑了?为什么你们两个这么淡定的在这里下棋。 里面封印的浊气可是一万年前几乎把整个人间都毁了的浊气啊,如今可没有七大仙人来封印,岂不是又是一场人间浩劫。 季斯年散漫的加了一句,“所以我说,知不知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宗清一时语塞,“那修仙界的躁动也是因为这个吗,他们为什么在找沉煜?觉得沉煜可以救他们?“ 季斯年点了点头,“或许吧。” 十六死死的看着棋盘,想着怎么可以再次耍赖赢了季斯年,还说,“昆仑山这群人就是太惜命了,统治修仙界久了,见不得一点儿变动,还不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可比昆仑山上那群人有仙气多了。真的已经超脱成仙了,把生死置之度外。 双城记(十一)(h) 回到自己的殿内,沉煜正站在窗台想着什么,身影修长挺拔,哪怕如今被她囚禁在这里,也依旧仿佛是雪松一般不被尘世的喧嚣沾染。 宗清站在他身后问,“你知道永夜大殿出事了吗。” 沉煜顿了顿,“知道。” “你就不想做点儿什么?” 他低声反问,“我能做什么。” 看着他站在窗台前背对着她的背影,宗清轻笑一声,然后走上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闻着着他身上的气息,过了一会儿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戳戳他的腹肌,然后手慢慢往下,一直摸到了他的肉棒,轻轻轻捏了捏“呀,哥哥你硬了,是不是想要我呀。”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两个人每天都做爱,在宗清一次又一次的勾引下,也偶尔会主动。 沉煜把宗清压在了窗台边,撩起她的裙子,用肉棒对准了以后就慢慢的推了进去,里面还有些干涩,所以宗清能感觉得到摩擦和撑开的疼痛,“嗯啊.....” 她捏紧了床沿,略微扬起洁白的脖子,夹紧了他的肉棒。 沉煜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揉搓着她的胸部,开始一次一次的用阴囊撞击着宗清的屁股,那肉棒的根部若隐若现,小穴口里面的水也越来越充盈,极致的感受和不伦的禁忌都让沉煜几乎失去了理智,快速的耸动着腰肢,让他的肉棒在宗清的身体里抽插着。 宗清的背影纤细瘦弱,腰仿佛盈盈一握,长发垂下来,在他的眼前轻轻的摆动着,而在他每一次都撞到最深处的时候,宗清还会颤抖一下,喊着哥哥..... “哥哥....” “慢....慢一点....” 她的声音缠绵而磨人心智。 沉煜想起小时候的她,脸蛋儿不像是现在这样清瘦,而是肉肉的,笑起来是一个苹果的形状,眼睛弯弯的。 每一次见到他都会扑上来往他身上窜,他就轻易的捞起她,单手抱着,带她出去买糕点吃。 ...是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长这么大了。 他重重的撞了下去,然后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竟然和小时候一样带着点儿奶香味儿。 肉棒入穴的声音是噗嗤噗嗤,还带着撞击的啪啪声,整个大殿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宗清在一次一次酥麻窜上头顶的感受中,看着门外的那一刻树,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县太府门外的那一棵桑树。 沉煜的速度骤然加快,每一次都直冲最深处,巨大的肉棒在她的穴里进进出出,带着她的小腹都一起一伏,呻吟声也断断续续,最后他掐着她的腰射了出来。 宗清也被射得高潮了,甬道突然缩紧,吸住了他渐渐疲软的肉棒。 待他拔出来之后,宗清回过身去,半坐在窗台上捧着他的脸和他接吻,两个人唇齿相依,她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轻轻挑拨着。 最后宗清搂着他的脖子,说,“哥哥,我们回凡间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她做了这个决定,沉煜拒绝也没用。 季斯年倒是有些担忧,给了她好些法器,担心昆仑山的那群人找上门来,而他们在魔界天高皇帝远的也不能按时赶到。 “师父你放心吧,凡间这么大,他们毕竟不能挨个走遍。”宗清没有太在意的说,“况且我也不弱,哪怕是长老我都能有一战之力。” 她修魔真的是异常顺利,哪怕这些时日耽于沉煜的美色疏于修炼,依旧修为突飞猛进。 十六把他的心肝宝贝蛊虫给了很多给宗清,叮嘱她对人要多有防范之心。 而织织和颜画把她送到魔界的护城河边,在她走的时候还泪汪汪的冲她招手,让她早点儿回来。 宗清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是一个要出远门的游子。 如果,能早点儿认识她们就好了。 宗清拿了一根红色的线寄在她和沉煜的手腕上,那根红线上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就消失掉了,宗清扬了扬手腕,挑眉说,“这样你在哪里我都能感觉到了,不要向跑掉。” 不知是不是宗清看错了,她看到沉煜的眼底带了几分笑意。 两个人的样貌都过于扎眼,宗清把二人都变得平凡了些,穿着粗朴衣裳,并肩走在凡间普通的街道上,倒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宗清东张西望着,在凡间的生活一直是她最渴望的,那种尘土的芬芳,每家每户房子里的炊烟袅袅,冒着热气的糕点,在河边把帽子盖在头上钓着鱼的大爷,在街边玩闹的孩童,还有成片成片的绿柳如茵,都让她无比怀念。 她拿着织织给的些银钱,买了块糕点,一边走一边小口的咬着,递过去问沉煜要不要尝尝,沉煜接过在她吃过的地方接着咬了一口,然后还给她。 二人缓缓的踱步在人群里,马车偶尔驶过,留下一串马蹄和车轮印子,天空中云被风吹着飘过,不像是魔界的黑云压城,也不像是昆仑山上的仙气袅袅婷婷,而是平凡而舒适。 沉煜问,“你喜欢这里?” “喜欢,也喜欢魔界,鲜活的地方我都喜欢。”宗清说,“你呢?你最喜欢昆仑山上?” 他说,“不是。” 宗清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嘴角,“我以为你会最喜欢那里,那儿的人都敬仰你,你也过得那么好。” “不好。” “嗯?”宗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沉煜淡然道,“不好。” 她撇了撇嘴,“那你怎么不带我走,还能有人逼你吗。” 他垂眸轻声说,“因为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现在做完了吗?” “不知道,希望做完了吧。” 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打哑谜。 宗清在近郊的一个小村庄不太有人的地方选了一座木质的房子,选在这里是因为门外也有一棵树,长得很像是县太爷府里的那一棵老槐树。 她施法很快就把这一座闲置了很久的房子里的灰尘清扫干净,变得可以住人,还上街去添置了好些物件儿。 看着屋子里的半掩的镂空雕花木窗,七彩琉璃屏风,五角木笼灯,她光着脚坐在桌子上,张开手臂对着正在那边随意拿了一本前主人放下的书看的沉煜说,“哥哥,抱。” 沉煜走过来把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恍惚间似乎能看的得到他的温情和爱意,宗清觉得自己眼花了。 正儿八经的虐男应该在下下章,猜猜发生了啥哈哈 双城记(十二)(微h) 二人在人间日子过得相当悠闲。 如今正好是落叶的季节,微风从山的那边徐徐而来,那些颜色各异的叶子都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如落英缤纷。有时候刚好有一片飘飘忽忽的躺在沉煜手中的书上,沉煜也不把那落叶扔掉,只是夹在前几页,当作个留恋。 宗清有一搭没一搭的修炼,大部分时间都会去缠着沉煜,威胁他要陪她,不然她就拿他喂十六的蛊虫。沉煜带着点儿微不可查的笑意抚摸着宗清的头发,看着她这些日子来虚张声势,故作凶狠的样子,像是一只呲牙咧嘴的小猫。 两个人在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做过爱,宗清被他抵在墙角,他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狠狠的把他的肉棒往宗清身体的最深处放,那些食髓知味的感受蚕食着他的每一寸神经,没有情蛊却像是时时都中了情蛊一样,要两个人结合才能让灵魂与生命都完整。 有些经年累月克制的情欲与爱,在不经意间早就已经崩塌而出。 在魔界他试图抗拒过,而在凡间的温情与柔风中,他再也无法抵抗。 在桌子上,她的双腿被放在他的肩上,然后他一次一次的顶着胯冲撞着她,桌子上是她渗出来的液体,而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在晃动,小穴被他的肉棒摩擦着,她的手撑着桌子,喊着他的名字,也喊着哥哥。 他吻上去堵住了她的嘴,感受着她嘴里香甜的气息,身下继续用力的抽插着。 山野间的芬芳随着那些清风钻过窗扉包裹着他们两个人,过去的喜怒哀乐嗔痴怨憎仿佛都已经消散了,只剩下交缠的两个人,还有她缠绵的呻吟。 既然在凡间,夜晚宗清非要沉煜陪着她一起睡觉。 之前宗清不知道,虽然沉煜成了凡人,但是身躯毕竟还是仙躯,不用用膳也不用睡觉,但是如今在凡界,她想把日子过成普通人的样子,在夜晚相拥而眠。 她躺在沉煜的怀里问沉煜,“哥哥,如果当初爹爹家没有被灭口,我们在凡间柴米油盐的过一生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很多呀。” 然后她没等沉煜回答就自己说,“可是就算是那个时候,我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 沉煜也依旧只是嗯了一声,帮她把被子盖上,轻声对她说,“睡吧。” 而后她睡得很香,而沉煜却整晚睁着眼,就连似水的皎洁月色都无法钻进他的眼眸,因为他的眼里满满的,全是身侧睡着的人沉静的睡颜。 有的人爱你可以坦坦荡荡的直接告诉你; 有的人爱你所以悄悄在你背后看着你,把你埋在心底,期盼着你回头看他一眼; 还有的人爱你,只盼着你向前走,别回头,轻轻松松,平安喜乐的过完这一生,风雨都他来挡着。 还要想尽办法瞒着你,怕爱得太过沉重而给你负担。 可惜你从不曾仔细的看过他的眼睛。 有一日夜市,街边热闹非凡,宗清买了好多东西,簪子,挂坠,玉佩,零嘴儿,全给沉煜拎着,自己继续哼着小调儿在各个商铺的摊位里看着,突然间,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过,她心里一惊,是昆仑山的人,而且这个背影像是...紫妍。 她回过身去拉着沉煜,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和沉煜再变幻了一个模样,除了修为比她高的人,应该是没有人能看出来,还加了几道符咒。 和沉煜牵着手一起往回走,这个小郡县是一个很偏的地方,为什么会有昆仑山的人来这里呢。 走到家之后,宗清有些沉默。 自己当初只是修仙界的一个小喽啰,经脉尽断以后不能再修炼,还有那么厉害一师父护着自己都那么难受。而修为登峰造极的沉煜如今只是一介凡人,这些日子以来还自己被这么欺辱。 她越沉溺,越不敢问沉煜是不是想走,更不敢问沉煜恨不恨她。 除了沉煜自己联系的,昆仑山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当初别人用很多词形容过沉煜和紫妍,什么天作之合,神仙眷侣,郎才女貌,她每听一次都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捏碎一次。 而他们二人还是常常走在一起,出去试炼,修炼。 作为外门弟子的她,内门弟子的事情她一无所知,仰望都觉得刺眼。 天之骄子们挥剑斩山河,而宗清却时常觉得自己卑微得尘土都不是。 如果她是紫妍的话,有着那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她也肯定会肆意张扬的生活,然后把自己的爱慕告诉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年。 宗清曾经在洗髓池里反反复复的做同一个噩梦,梦到她要被人拖到地狱里去,油炸火烤,她被魑魅魍魉们拖着,而沉煜却和紫妍清风霁月的走过。 她想叫住沉煜,可沉煜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温柔的对紫妍说着什么话,逗得紫妍咯咯的笑。 宗清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走不出当时的心理阴影。 可是她无论在魔界,还是在凡间,哪怕蛊虫都准备好了,想好了一万种方法折磨沉煜,却始终下不去手,只要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就会想起他曾经给过的温暖。 宗清觉得自己简直窝囊透了。 其实在凡间的这一两个月,沉煜装得还挺好的,有的时候宗清真的会觉得他其实是爱自己的。 天才就是不一样,戏都这么会演。 看到紫妍的那一刻,她觉得仿佛是天罚柱上的一道雷,瞬间把她批得清醒了。 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一样,大部分都只是自己在给自己画地为牢。 宗清说,“哥哥,我决定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了。” 沉煜皱了皱眉,不太明白她在说些什么,而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里。” 紫妍带领着一众昆仑山弟子围住了宗清挑选了好久的小木屋。 紫妍似乎是修为更高了,一袭白衣飘飘然,站在那一棵宗清最爱的树下,宗清恨屋及乌的觉得那一棵树都变丑了。 宗清能感觉得到其他的长老也都马上快到了,她就算拥有那么多蛊虫和法器,可她其实连紫妍都打不过。 再等一会儿,她连离开都是问题。 “正好你来了,当初是我一叶障目,而如今我也睡烦了,觉得没意思了。你大师兄我还给你了。我俩之间的账以后慢慢算,后会有期。” 说罢宗清没有再回头看沉煜一眼,施法直接冲破屋顶离去,有几个人想要追上来,却被宗清击落。 双城记(十三) 睡烦了。 沉煜的眸子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而紫妍忿忿的想去追宗清,但是看着眼前修为全失的沉煜,眼里含满了泪水,喃喃的说,“大师兄。” 沉煜看着她垂泪的表情,心底有些嘲讽,修为全失在他们眼里都很痛苦吗,而这段日子却是他自出生以来唯一轻松些的日子。 而且,你还不知道吧,紫妍,当初把你伤到只能靠归原果才能复原的人,是他。 “大师兄,我不相信这是你做的,我会求爹爹放过你的。”紫妍说。 “不必,就是我。”沉煜回答。 而此刻,长老们却来了,沉声说,“还不快把这孽障带回昆仑山。” 他倒是坦然,“走吧。” 宗清灰溜溜的回到了魔界,过护城河的时候,十六正好站在护城河边看着河水,踮起脚尖朝着她身后望了望,见她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哟了一句,“清清姐姐,你终于想通了,把他杀了?” “没,放走了。”她和十六一起往织织姐的洞府里走。 “放哪儿去了。” “妓院。” 十六被口水呛到了,“你认真的?” 宗清的点头,“认真的。” 这次织织的洞府的禁制忘了关,宗清学乖了,先让十六进去。里面传来十六杀猪一般的叫声之后,宗清才慢慢的往里走。 织织已经变成了人形,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的原型在蜘蛛里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你们两个怎么就这么不懂欣赏呢。” 而后十六告诉织织,宗清把沉煜卖到了妓院里,紧接着织织开始鼓掌,十六跟着鼓掌,宗清也迟疑的跟着鼓了两下,然后织织说,“干得漂亮。” 而在这个时候,沉煜已经被压上了昆仑山之巅。 一向爱护他的掌门,如今一脸愤怒又痛心的说,“沉煜,天碑上显示,浊气被你吞噬了,是真的吗。” 沉煜淡然的说,“是。” “我们本不愿意相信,你是我的爱徒,所有弟子都敬仰你,而我的掌门之位日后都是要传给你的。” “你竟...竟然做出这种事情,隐瞒了所有人这么多年。” “那你就不要怪为师心狠,为师乃是为了天下苍生!” “开启阵法。” 所有弟子都有些不忍心看,别开头,而紫妍已经哭成了泪人,抱着掌门说,“爹爹,放过大师兄吧。” “只有灭了他,人界才能永保安宁。” “开启阵法。” 此阵法名为弑神阵,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中威力第二强的,第一强阵法只有七位仙人联手才能开启,而弑神阵却可以由昆仑山掌门与诸多长老一起开启。 这么多年其实从未用过,因为威力巨大,如果愿意,几乎可以毁掉一整座昆仑山,而如今他们却用来亲手杀掉他们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们一直以为的昆仑山,乃至整个修仙界的希望。 其实不必这样的。 沉煜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用上古弑神阵真是费人费力,小题大做了。 刺眼的强光从十二位长老的手中一起向一个巨大的十二芒星图案汇聚, 十二个角分别被点亮,巨大的能量冲击得所有在远处观望的弟子几乎都快站不住,而天上风云骤变,阴风四起,阵法内的突如其来的灼热与惊雷一瞬间把沉煜撕裂成了尘土。 “我们在凡间柴米油盐的过完一生,是不是比现在幸福很多呀。” 傻姑娘,不可能的。 因为很多事,在我们出生前就定好了。 纯阴体制的人不是沉煜,而是宗清。 浊气为什么会有自我意识,这是昆仑山最大的秘密。 上古时代的七位仙人全部出自昆仑山,包括如今,一直也都是昆仑山在统治着整个修仙界,因为他们掌握着一项禁术。 排出人身体里的所有浊气,每这么做一次,修为都会进一步。 人世间最恐怖的事之一,就是你找到了一条后果不明的捷径。 他们享受着不用付出努力的回报,一开始还是可控的,到后面如同中了毒一般的不停的使用禁术,旦凡知道这个秘密的长老们,都一次一次的忍不住。 好胜心,贪婪,欲望,和侥幸,都驱使着他们这么做。 当年的那七位仙人是如此,那些修为超群的上古修士也大都如此。 本来天地间灵气与浊气的平衡打破,一时间浊气被大肆增加,所以凝结成了有生命的物体。嗜血,暴怒,残忍。 这一次长老们为了不再让浊气成灾,严格把控着知道这个禁术的人数,称为——内门弟子。 作为统治整个修仙界的佼佼者,这么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他们享受着所有人外门弟子,其他小门派,还有散修的敬仰,选择天赋高的孩子拉近自己的队伍,然后利用着别人对于修为的渴望,把整个昆仑山管理得井井有条,如同一座机甲城。 可是,这么几百几千年的无休止的积累,几乎是每两千年就会有一次浊气冲破封印的时候。 可能因为一万前那一场浩劫,流传下来的禁术并不完整,所以再也没有人的修为能够比肩上古时期, 也没有仙人再能左右这已经有了自我意识的浊气。 而每一次即将爆发的时候,他们的方法就是找一个纯阴体制的人,先把积累的浊气储存在他的身体里,然后用上古弑神阵让那人灰飞烟灭。 这样可以消除掉浊气的意识,大大的削弱它的力量之后再进行重新封印。 宗清就是天命碑上显示的这两千年来唯一的一个纯阴体制的人。 然而令昆仑山上的人没料到的是,她出生在魔界。 她的爹娘都是当初陪着季斯年打下魔界江山的人,在魔界地位之高,修为也强。 面对着昆仑山浩浩荡荡来,要求他们交出刚刚出生的宗清的人马,他们选择抵抗。 昆仑山的长老们大义凛然的说,我们这是为了天下苍生,浊气一旦重新蔓延后果不堪设想,你们魔界也承担不起。 大概,这就是昆仑山传统的吧,为了维护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每天想着别人应该如何为天下苍生牺牲。 而宗清的爹娘既不愿意交出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也不愿意看着魔界的人为了自己家里的事而损失惨重,所以夫妻在赶跑了昆仑山的众人之后,双双死在了那场战役里,化为了魔界护城河。 沉煜当年一百多岁,爹娘把还在襁褓里的妹妹交给他,让他保护好妹妹,而后死在他面前。 而小小的宗清伸出肉嘟嘟的手,冲他咯咯咯的笑着,想要摸他的眼睛。 他低下头,看着她洁净得如同月光一般的眼睛,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手。 季斯年说,魔界人数众多,我也不保证有没有叛徒,昆仑山的人做事向来比我们魔教还绝。 你妹妹唯一的活路就是隐藏身份去人间呆着,魔界小,而人界广阔无垠。 我在你们二人身上都留下了印记,你们命悬一线的时候我会感应到来救你们。 沉煜就这样抱着小小的妹妹,去了人间。 双城记(十四) 长老们等待着沉煜灰飞烟灭以后,把他体内的浊气重新收起来,可是却发现,事情与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就在沉煜灰飞烟灭的下一秒钟,整个阵法爆裂了,他们全部都被反噬,所有人经受了比走火入魔时更强烈的剧痛,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刚刚只是昆仑山上风雨大作,而如今,却是整个人界都变了天。 本来人间还是晴空万里,贵女,公子们相约出游,找林荫小道,流觞曲水。而那些闹市的摊位上也都整整齐齐摆放着些有趣的物件儿,孩童们沿街打闹。 可眨眼间明朗的天色骤然黑了起来,黑云压城,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紧闭着的门窗户被吹开了,不停的敲打着门沿窗沿,听着让人心惊。平静的溪水开始翻涌,竹林里的柱子被吹得东倒西歪,大家赶紧尖叫着跑进了家里。 而就连魔界,护城河的水开始拍打着岸边,阴风阵阵,吹起了路边散落的白纸,而原本昏暗的光线变得更加漆黑。 与一万年前的那一次天地异相,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六他们在狂风中到了魔界的主殿,找到了正在主殿内,难得表情有些凝重,负手看着窗外异象的季斯年。 “师父,这是...”宗清问。 季斯年回头看着宗清,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清清楚楚的听到后心里一惊,“沉煜成魔了。” 那一年在永夜大殿上,原本就按耐不住,快要喷涌而出的浊气向着宗清铺天盖地的袭来,赶来的沉煜把宗清护在他的怀里,浊气全部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是纯阴体制,可以毁天灭地的浊气,几乎把他灼烧。 沉煜从未用过禁术,他是真正的万年难得一出的天纵奇才。县太爷一家被全部灭口那天,他抱着妹妹跑出去的时候突然明白,要保护她,就要有力量同整个修仙界抵抗。 所以在人界流亡的时候,他直接废掉自己全部的魔修修为,在灵气稀薄的人间用最残忍的涅槃来脱胎换骨。 在人间他只穿黑色的衣服,因为那样,妹妹就不会看出来他浑身是血。 而不抱她,也只是因为害怕她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或者看到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上都是狰狞的伤口而被吓到。 浊气在他的体内,被他用尽修为压制,每一天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或许是七大仙人早就料到了浊气总有一天会完全冲破封印,给人界留了一条后路,他们的墓地相继现身,里面掩藏着他们的元丹。 沉煜不愿体内的浊气重返人世,故把七颗元丹都取来,组成了上古第一阵法,七杀阵,在异空间极北之地想与浊气同归于尽。 这启动了季斯年在他身上留下的封印,感觉到了他命垂一线。 作为魔尊的他,一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毕竟是昔日出生入死的好友之子,而且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心,就赶过去,看到沉煜修为全失,成了凡人,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 极北之地已经全成了废墟,七颗元丹也全部都成了碎片,七杀阵的阵法正在慢慢的消退。 风雨欲来,终究是逃不掉的。 季斯年那时其实便有预感,因为如今的浊气经过积累,毕竟比一万年前的要更加汹涌,况且由元丹组成的七杀阵比仙人的七杀镇弱了些。 所以已经封印不了,灭不了,反而让沉煜与他们融为一体。 季斯年把沉煜带回了魔界,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有人能制约沉煜。 一万年前还有人成仙,可是自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坠魔被击杀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人成魔的。 书籍记载魔毁天灭地,嗜血,残暴。 可沉煜是个好孩子。 他爱自己的妹妹。 所以季斯年把沉煜送到了宗清身边,希望日后沉煜成魔以后,能够依旧留着他作为人的思绪,而不是直接被脑海中的暴怒控制,把整个人间毁了。 “什么?”宗清不敢相信,“沉煜成魔了?” “他....”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风呼啸的声音突然间变大了十倍,而整个大殿的门轰然倒下,支撑大殿的柱子沿着从门外到殿内的路,全部从中间横亘着断裂,传来玉器,瓷瓶倒地的声音。 而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带来的冲击让大家都后退几步,修为最低的宗清甚至有些站不稳,而被一双极其冰凉的手扶住了。 她定睛一看,是...沉煜。 其实五官没变,只是曾经的那一双深暗如夜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但总是清冷沉静的他如今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沉煜把她拦腰抱起,又在下一瞬间离开了大殿。 全程速度极快,只有断裂的柱子,还有消失的宗清提醒着大家沉煜曾经来过。 十六和织织想去追,而被季斯年抬手拦下。 季斯年看着沉煜离开的方向,眼里印着大殿明明灭灭的灯光,“没事,他不会伤害她。” 织织清了清嗓子,“我记得没错的话,沉煜不是被宗清卖去了妓院吗。” 十六说,“真的不会报复吗。” 所有设定和伏笔都交代完了 前面两章可能看起来有点儿麻烦,但以后就轻松了hhh 后面的章节又名为,妹妹翻车记。 双城记(十五)(h) 风在耳边呼啸,快得看不清身边一闪而过的景物,可抱着她的怀抱虽然透着寒气却很稳。 就那么一瞬的光景,宗清就被带到了一片山林里。 山林里全部都是枝桠纵横交错的参天大树,甚至因为太过茂密遮住了天空。 因为沉煜的存在所以狂风呼啸着,把他们的枝桠吹得沙沙作响,东倒西歪。而鸟兽也全部都散开。 沉煜把宗清放了下来。 宗清看着此刻长发和衣袍被风垂得微扬,眸色血红,喜怒难辨的沉煜,还有周围瘆人的场景,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这是来找自己复仇吗,碎尸万段然后弃尸荒野。自己好歹是他妹妹,不至于这么狠吧。 “哥哥....”她试图和他交流一下,结果她的嘴就被堵住了,沉煜突如其来的吻和他怀抱一样,冰凉的。 宗清的后背靠着巨大的树干,被他吻得稍微仰着头。沉煜舌头用力汲取着她口中的汁液,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野冽。 她有些呼吸不畅的用力推开他,他却再次靠近,身手环住了宗清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肩上轻轻蹭了蹭,嗓音低哑撩人的说,“清清。” 怎么觉得他的语气带着点儿委屈。 宗清有些僵硬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哥哥,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稍微想了想是直接把她的衣服碎成粉末还是慢慢脱下,后者吧。所以他解开了宗清的衣服和肚兜,含住了她胸口的乳头。 面对胸口突然的湿润,以及衣服掉落到了地上,她意识到从沉煜要做什么。 似乎不是要杀她,而是想在这里... 沉煜啃咬着她的胸部,手分开了宗清的两条腿,伸到大腿内侧,捏了捏她的阴蒂。 宗清腿一软,要不是靠着树干,就直接跪下去了。 而沉煜修长冰凉手指伸了进去,在她温热的花穴里抽查几下,感觉到她花穴里已经湿润了,用它巨大的紫红色阳物抵着她的穴口,慢慢往里面放。 最后捅到了最深处。 宗清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手抬起了她嫩白的屁股,让她的双腿缠住他的腰,后背抵着树。然后沉煜开始每一次都最深的,把阳物往她身体里送。 阴囊狠狠的撞击着花穴,根部带着粘粘的汁液进进出出,甚至黑色的毛发都被跟着送进了穴里,整个阴茎青筋暴起,让宗清感受得清清楚楚。 而这片遮天盖日的山林依旧是狂风呼啸着,枝桠疯狂的摇摆着,发出树叶抖动,树枝撞击的声音。 宗清的五感都沉浸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性爱里,自己的小穴被沉煜疯狂的蹂躏着。 “哥哥...哥哥慢点儿.....”她恍恍惚惚的说着,有时候目光触及到沉煜猩红的眼眸,心里会紧缩一下。 而沉煜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阴茎疯狂的抽插着,几乎是要把她拆了吞入腹中。 “哥哥....沉煜....”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喊着。 而沉煜却只是放开了她的胸,重新吻住她的嘴,把她的呻吟都咽了下去,身下继续每一次都顶到宫口里,让她疼痛带着酥麻,快感一直窜到脑海里。 一股一股的精液射出来之后,宗清的小腹有些鼓起,而沉煜的阴茎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再次肿胀起来,抵在她的伸出。 沉煜带着她,跪下了地上,捏了捏她滑嫩的屁股,就从后面直冲冲的进来。 而宗清手抠住了地上的泥土,这个羞耻的姿势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有些忍不住的再次高潮,甬道紧缩,抽搐着,夹着沉煜正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阴茎。 沉煜被她夹得舒服至极,继续让阴茎快速的进出着她的小穴,根部若隐若现,噗嗤噗嗤的声音在丛林中也响起。 而宗清的腿也一直被插得颤抖着,嗯嗯啊啊的叫着。 沉煜的所有欲望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嗜血,杀人,残暴的欲望,但是最大的欲望却是,现在跪下他身下被他操得汁水横流,喊着他名字的妹妹。 也不知道沉煜究竟射了几次,到最后宗清躺在地上,被他抬起腿操的时候,小腹都鼓了起来,如同怀胎三四个月的孕妇一样,小腹里涨到不行,还要接受着他每一次都到最深处的进入,她脚尖着,“不要了...哥哥.....停下来。” 沉煜恍若未闻一般,继续的在她身体里乱撞,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宗清的小腹随着他的进入一鼓一鼓的,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鼻子上,嘴上。 最后一次射精依旧射了很久,射完之后还是不愿意退出去,已经变软的东西还在宗清身体里放着。 宗清有些害怕那个东西再次硬起来,不太敢动,气若游丝的说,“哥哥。” 沉煜嗯了一声,“清清。” “...你起来。” “不。”沉煜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还没睡够。” hhh哥哥委屈妹妹说睡烦了。 双城记(十六) 沉煜愿意放过宗清的时候,已经完全到了夜晚。 本来一开始就阴森森的树林,此刻变得完全漆黑,就连那微弱的月光,都被头顶上浓浓的吹不散的密布乌云挡住了。 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怪叫。 在沉煜那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红眸的注视下,宗清穿上衣服后,稍微离他远一些,然后眼睛看着地面,有些不自然的解释,“我...上次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看到你叫来紫妍....” “不是我。”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依旧的回荡在林子里。 “哦,好。” 现在如果沉煜愿意,可以把整个凡间搅得天翻地覆。 如果他想杀掉本来就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的宗清,那就更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季斯年在她身边,她肯定会痛心疾首说,师父,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上次把他给我的时候,怎么就不给我把利害关系讲清楚。 我这么欺软怕硬的人,早知道他那个时候只是成魔的前兆,我肯定不会天天威胁,恐吓他,还给他下情蛊把他睡了。 真是悔不当初。 沉煜皱眉看着故意离他有些距离的宗清,“你在怕?” 她斟酌了一下回答,“还好,你...怎么变成这样的。” “帮你挡下了永夜大殿的浊气。”他说,“我那时不愿见你,只因我被浊气侵蚀,无法见人,而后昏睡了半年,所以只知你跟着季斯年去了魔界,而不知你被他们绑上了天罚柱。” 宗清听见这个理由,太过于出乎意料,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有些愣神的说,“当时救我的是你。”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靠近了宗清,用修长的手指替她摘下掉落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的枯叶。 她一炷香的时间才让自己从震惊中走出来,“那你一直不告诉我,哪怕在魔界被我....” 沉煜沉吟了一下,可能也是想起了在魔界的事情,嘴角倒是带了几分笑意,“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若死了你倒也不至于难过。” 知道这些之后,宗清心里有些酸涩,她一直觉得是沉煜对她太过于漠不关心,一心向着昆仑山,从而由爱生恨,想着把他拉下神坛。 没想到竟然误解这么深。 而他就连如今成魔都是当初护她的结果。 她因为内疚所以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 “在昆仑山上的时候总觉的你忽略我,想厉害些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却如何也追不上你,别人总说你和紫妍是一对,我....” “我只能看着你们走在一起,所以后来才会怨你。” 他用指腹缓慢摩挲着宗清的脸,“你的体质本就无法修仙,也不能被昆仑山的人察觉,所以你的修为都是我传给你的,且不能传太多以免出众。” “当时心心念念都是想护你安好,未曾想过会让你失落。” “昆仑山...”他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眸中的红色一闪,显得整个人更加冷峻和危险,身边的风忽然大了起来,树林里的树枝摇晃得更加剧烈起来。 “既然伤你,那就都灭了吧。” 沉煜如今本就是刻进骨子里的暴戾和嗜血,只是在面对宗清的时候才残存着些人性,想到昆仑山曾经对宗清做的事,理智就又消失殆尽。 原来当初她只有在沉煜身边才能修炼,是因为所有修为都是沉煜渡给她的,她还那么苦心孤诣的修了这么多年,太惨了吧。 而且现在作为魔修的她,对于成了魔的沉煜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和臣服感,哪怕知道他其实不会伤害她,但靠他太近都会让她紧张。 她看着现在似乎有些发怒的沉煜,几乎是本能的又后退了几步,却直接跌落进了他的怀抱,而他的吻又再次封住了她的唇,手紧紧的环过她的肩颈,让她快呼吸不过来。 宗清缺氧的推开沉煜。 “你在怕什么?”他沉声问。 “不知道,就不自觉的害怕。”她乖乖的回答。 那就,放昆仑山的人再活一会儿。 这次沉煜让宗清身上的衣服一瞬间就碎成了粉末,宗清“啊”了一声,环抱住自己的上身,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他抬起宗清的下巴再次重重的吻了下去,啃咬着她的嘴唇。 林子间很快又传来了女生娇柔的呻吟,还有肉棒入穴的声音,她被他压在身下狠狠的要着,刚刚才没休息多久的小穴,如今被他的抽插着,比刚刚还要更见敏感,每一次进到最深处都会让她抖一下。 她看着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沉煜,想起修为全失的时候任她欺负的他,真是天道轮回... 沉煜最后给双腿酸痛,快要站不稳的她重新穿上衣服的时候,才对她说,“多做几次就不怕了。” 这种话以前的沉煜肯定说不出来。 紧接着,沉煜抱起她,纵身于夜色里,身边的景物又是飞速而过,她伸手环住了沉煜的脖子,仰起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他的速度骤然间慢了一下。 双城记(十七) 昆仑山上早就乱成了一团。 从所有长老倒地吐血不止,乌云遮天蔽日开始,就进入了人人自危的状态。 如此天之异象,季斯年能感觉得到,长老们自然也有所察觉,要么是沉煜成魔了,要么是浊气更强了。恐怕还是前者。 那就更让他们恐慌了,因为他们方才还试图围剿沉煜。 长老们一边咳着血,一边招来所有内门弟子,大家坐在大殿里急迫的商量着对策,他们身边的弟子们赶快献着殷勤,觉得这样师父就能多给他们些秘籍了。 掌门说,“既然他在当时没有直接与我们一战,说明他还对我们昆仑山存着几分感情。毕竟这几年我对他倾囊而授,当时他也未反抗,是明白我们的苦衷的。” 唐长老说,“对,当时他还亲自去给阿妍取归原果, 紫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当真就没有什么压制的办法?”一位女长老担忧的问。 “七大仙人联手压制了浊气,如今积累了一万年,更强了,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啊。” “也只能盼着他还念着点儿师徒情谊。” 紫妍柔柔的开口,“大师兄一定还是念着我们的。” “哎。”他们叹着气。 掌门开口说,“我们昆仑山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昆仑山的山脉。” “不行,这个绝对不能动,当初仙人们牺牲自己都没用用过山脉之力,不然从此昆仑山都只会成为一座普通的山,与凡间灵力一样稀薄。”女长老赶紧出生制止。 掌门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上位者们最害怕的就是变故。 他们构建出来了一个只有他们在顶端,可以控制大局的秩序,可一旦秩序被破坏,他们就会失去他们引以为傲的掌控力。 大家这么惊心动魄了等了一天多,都没等到沉煜来,想着是不是沉煜真的放过他们了,稍微有些放下心来。 就在此刻,大殿门轰然倒地。 空气里突然多了些令人感到压迫的气氛,他们抬起头来,沉煜站在门口,依旧是以往一样的身姿,可是却与以前完全不一样。 如同波澜不惊的深海一般,让人畏惧。 他身后站着一名黄衣貌美女子,让紫妍心中更是慌乱,他们二人和好了吗?那师兄是不是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对宗清做的事情了。 “沉煜。”作为他师父的掌门开口,“你如此不敬门派的长辈了吗。” “长辈?”沉煜反问了一下,然后直接抬手,一道黑气窜过去,带着些墨一般的影子消散在空气里,掌门瞬间被压在了大殿的墙上,一口血喷出来。 场内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一时间一道一道的光汇成刀剑在大殿内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桌子椅子都碎成了尘土。 宗清想了想,后退几步,给自己立了个防护罩,还用上了季斯年给的加强符咒。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她明白,现在这种水平的斗法不是她能插手的。 好后悔自己在魔界修行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很快,昆仑山的众人就倒在了地上,嘴角还带着血,形容狼狈,大部分都奄奄一息,好几个长老直接被一个杯盏的碎片钉在了墙上。 紫妍趴在地上哭喊着,“师兄,放过他们,紫妍愿一生为你当牛做马。” 一生,当牛做马。 宗清听到后看了看沉煜的表情。 可是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常言道坏人死于话多。而作为坏人的沉煜却不爱说话,周围一个碎片直接刺透她的心脏,血喷涌而出溅到了旁边的人身上,紫妍在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家都明白,现在他们都要亡了。 那么昆仑山脉,留着,或者不留,都再没什么用。 长老们已经完全死了七个,哪怕只剩下一口气的五个长老们,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艰难且快速的在手上比划着诀,嘴角还带着血迹斑斑依然念着咒。 昆仑山发出了剧烈的震动,烟尘四起,而靠着山的那些村庄也都眼睁睁的看着山上滚下来的石头,以及山从中间开始断裂,声音大得似乎是整个人间都在回响。 而山上的一切都开始崩塌,铺天盖地的清气似乎是从地上来,也似乎是从天上来,也似乎本来就在天地万象中,化为无数把利剑朝着沉煜和宗清袭来。 沉煜把宗清护在怀里,挡掉利剑,浊气侵蚀了大殿中的每一个人,昆仑山一人不剩全部咽气,可是这清气的攻势却越来越猛,混合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朝着沉煜袭来,似乎整座山都在试图把沉煜吞没。 宗清看着一把利刃似乎是已经刺进了沉煜的身体里,想喊他却又怕他分心。 面对着这些攻击,沉煜眸子里的红色越来越重,身体周围的黑气蔓延一直在蔓延,而他的脸上也生出了一些触目惊心的黑纹。 他的戾气也跟着越来越盛,突然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直接炸开了所有的攻击,在天空中发出巨响,估计这次就连魔界都能听见了。 沉煜一开始入魔的时候,因为念着宗清,压抑着魔性。而现在大开杀戒,而且在如此激战下,彻底把他的嗜血和魔性接了封印,灵魂完全与浊气融合。 黑气腐蚀掉了所有的攻击,灵脉的力量被他耗尽,可他的皮肤已经密密麻麻的遍布着黑纹,几乎看不出本来样貌,一双血色的眼睛锋利的得几乎可以直接刺穿人。 他看了一眼宗清,然后竟然一霎那消失掉了。 宗清给季斯年发了个传音符,“师...师父....,出事了。” 双城记(十八) 季斯年到了之后,听宗清给他慌张的描述,“昆仑山的那群人让昆仑山脉断了,化为灵气攻击我们,沉煜阻挡攻击的时候,脸上遍布着黑纹,而且眼神什么的都变了,好像完全失去理智一样。” “然后就丢下我消失了。” 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来了。 人间终究难逃一劫。 “他现在在哪里?”季斯年问。 宗清说,“我也不知道啊,他就那么突然的不见了。” 不对,她当时给他们两个人的手腕系上了魂线,虽然对如今的他来说轻轻一扯就断了。 她试着去感应,竟然没断,“在人间。” 季斯年说,“我们现在去找他,但是有些事你要先清楚。” 宗清问,“什么事。” “他现在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而且已经被魔性吞噬,认不出你。所以你万万不可冲动。” “那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魔界的人我已经撤离,把他引到魔界,然后把魔界与人界的关口击落。溺水虽然...为我的昔日好友所化,但如今也已经不在三界内,他也无法跨越。” ...把沉煜永远困在魔界。 “怎么引?” 季斯年云淡风轻的说,“不知道,但哪怕我们就此殒命,人间也不能生灵涂炭。” 昆仑山的人自诩正派,却在他们覆灭的时候拉上昆仑山脉和整个昆仑山下的百姓一起殉葬,而魔界之人却赌上性命想保人间一片安宁。 正与邪,善与恶,又哪里是能通过表面上就分辨的呢。 宗清凭着手上的魂线,感觉到沉煜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吴国境内,在宗清和季斯年赶过去的路上,织织,十六也来汇合了。 他们四个人看见沿途的人间,仿佛是炼狱一般,因为天空太暗,所以整个都暗不见天日,狂风阵阵,哀嚎声不绝,横尸遍野,身边时不时有人跪着在哭泣,而房屋早就东倒西歪,树木几乎都断裂了,横亘在路间。 这是曾经宗清与沉煜生活过的安宁祥和的人间吗。 在吴国的边境见到沉煜时,他的浑身被黑雾笼罩,只能透过雾气隐隐约约看他的身影,而七八个凡人还有一些杂物被他控制的黑气带到空中,狠狠的砸下,带起一阵尘土飞杨。 他们四人闪身而去,包围住沉煜,想用天罗阵先把他暂时制住,结果阵法刚刚聚成,被他抬手轻易打破,他们被力量反噬,季斯年后退几步,其他人坠落在地上。 十六唤出蛊虫向着他倾巢而去,季斯年瞬移到他身边,祭出天雷决,天空中瞬间闪过紫光,劈下如水桶那么粗的雷柱,生出的电花几乎映亮了这一片地界,轰然向沉煜砸去。 而织织同时朝着他使去杀招。 宗清却愣了一下神。 沉煜身边的黑雾稍微散开了一些,能看清楚他此刻脸上的黑纹比当时离去的时候更加密布,发丝微扬,已经和以前的他判若两人,面无表情,同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沉煜唤出了几个光阵,把天雷瞬间吞没,十六的蛊虫在靠近他之前瞬间蒸发,而织织的杀招却朝着织织反了回去,被织织狼狈的躲开。 他们现在已经狼狈不堪,而沉煜却毫发无伤。 沉煜正欲先决掉在他面前,已经耗尽了修为的季斯年,宗清踉跄的跑了上去。沉煜身边黑色的雾气灼伤了她的皮肤,巨大的压迫感也让她喉咙里涌上鲜血,她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从正面抱住了他,嘴里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胸口。 “哥。”她说,“停下来吧。” 沉煜身上僵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任由她抱着。 身边的风呼啸的声音都小了些,在天空中乱撞的杂物也落了下来。 他猩红的眸子不辨喜怒的低头看着宗清。 宗清见他稍微冷静下来了些,然后松开他的腰,拉住了他冰凉的,遍布着黑纹的手,看了一眼季斯年,带着沉煜往回魔界的方向飞。 沉煜被她乖乖的拉着,甚至还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眼底闪过些无措。 季斯年他们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到了魔界,果然是已经空无一人,宗清带着沉煜走过了关口,站到了护城河的里面,宗清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生怕沉煜在中途挣脱她,看出他们想困住他。 这里是宗清呆了一百多年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魔界总给宗清很熟悉的感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第一次来就觉得以前应该来到过这里的。 季斯年在护城河外给她传音,“你出来吧,我让这座关口陷落。” “师父,我想和我哥哥在一起,你们直接断吧。”宗清拉紧了沉煜的手,沉煜也反握住她。 “可你....” “我知道,再也无法出来。没事,我哥不会伤害我的,而且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孤单的。” “不后悔?” “不后悔。” 宗清牵着沉煜转过身往里走,一步一步的向前,看着眼前形状怪异的雕花路灯,尖顶圆顶的宫殿,以黑色为主调的墙。 听到身后那座护城河上的桥轰然倒塌的声音,带着魔界的地面都跟着抖动了一下,宗清勾起了嘴角,对沉煜说,“哥哥,以后就只有我们了。” 双城记(十九)(h)(完) 等走了几个拐角的时候,宗清把沉煜压到了墙上,踮起脚间吻他。 舌头刚刚交缠在一起,宗清就放开了他,有些不稳的咳嗽了几声,还咳出些血来,沉煜神色一变,抱起她快速移动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暗室。 沉煜修为全失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暗室的温泉里疗的伤。 沉煜轻轻把宗清放到了水里。 这果然是很好的疗伤的泉水,那个时候季斯年竟然这么好心,专门让他在这里疗伤,也不知道这二人有什么渊源,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宗清把沉煜也拉到了水里,现在他们两个都浑身湿透了,宗清的衣服变得有些透明,若隐若现,她却先伸手把沉煜的衣服脱掉,纤细的指尖沿着在遍布他全身的黑色纹路游走。 然后她抬头看着沉煜红色的眼睛,“哥,你能不能恢复呀,这些黑色线条的好丑。” 沉煜似乎听懂了,也似乎没听懂,但是表情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 那个地方...不会也有吧。 她低下头去看,那个东西现在已经变得肿胀,翘了起来,好在依旧是以前的颜色。宗清伸手摸了摸,似乎是比以前大了些。 他们两个前不久才做了一整天,她现在下体还有些疼,所以... 宗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用衣服把沉煜的那里盖上,支起一个小帐篷,坐到他旁边,清了清嗓子说,“哥哥我们来聊聊天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生活,你有没有想好要怎么过。” 她也不管沉煜能不能回答她,依旧说着,“我记得在季斯年的大殿里有.....” 沉煜却突然吻了过来,呼吸沉重,然后逐渐往下,从下巴,一直啃咬到了她的脖子,锁骨,然后是胸,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让她无法挣脱。 那个炽热的东西抵上了宗清的大腿,宗清呼吸一滞,想着稍微后退一些,而那个东西就这么瞬间插了进去。 “呃啊。”宗清的手紧紧的抠着沉煜的肩,又疼又舒服的战栗着,感受着自己的小穴突然被撑开。 沉煜也明显很喜欢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嘴上的啃咬轻了些,舔了舔她的嘴。 然后他开始抽插起来,混合着温热的疗伤泉水,一起进入到宗清的小穴里面。 宗清的手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上上下下的动着,结合的地方紧紧贴合,她有些呼吸不稳的喊着哥哥。 沉煜嗯了一声回应了她,他恢复了些神智。 不过这个人平时不怎么说话,做爱也不怎么说话。 宗清被他压在身下,半身都在水里,整个人贴着岸边。因为他们两个的动作,所以水浪也飞溅着。 宗清的腿盘到了他的腰上,被他撞着,手有些托力的垂了下来,却被他拿起来握住。 他说,“我们在一起,怎么过都好。” (完) 完结撒花~ 当初可多人想看这一篇了,希望没让大家失望。 我要先去搞搞论文,可能过几天回来 (看看我作者简介,打脸了别笑我) 不过下一篇先写现代还是武侠我要先想想 因为最近网上这些瓜让我脑壳疼,想虐虐渣男解解气,但是如果男主是渣男 我是真的想把他jj剁了,然后换男二上位 那就不叫he了... 所以还是算了,虐副cp吧 黎明颂(一) 多莉丝最讨厌的事情排个名,牛奶第一,去角斗场第二。 角斗场就是一个巨大的卵形展台,一排一排高耸的灰色柱子竖立在边缘,每一个角落都会有几个披着战甲,拿着刀剑,肌肉鼓得像是气球一样的斗士雕塑。 父亲今日要去处理些政务,所以她和母亲出门前被打扮了三个小时,坐在第一排,前面桌子上摆着些什么玛芬,蒜蓉面包片,慕斯蛋糕,后面坐着些其他买票来看的罗马人民。 先把一群奴隶放上场。 能选来角斗场的奴隶,大部分常年与人搏斗,身体强壮,肌肉发达,凶猛的奴隶。解开他们的手铐和脚铐之后,发一些武器,沉默的站在场上。 从另一边,放出两只饿了两天的狮子或者豹子,他们从笼子里缓步走出来,冲着那边的奴隶们咆哮一声。 观众席上的人们会开始喝彩,眼里都冒着兴奋的光芒。 先是他们与猛兽搏斗,揪住猛兽的尾巴,或者骑在他身上,拿着刀剑往下扎,场面激烈而血腥,多莉丝这个时候都会低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块慕斯蛋糕。 等待猛兽被他们杀尽之后,才是重头戏——人与人的厮杀。 二十个人,只能活一个。 活下来,就能得到自由身。 奴隶本来就是最卑贱的存在,他们没有思想,作为贵族们的工具,用来取乐,当作物品送人。而他们相互厮杀起来,也是相当残暴,不一会儿就是满场遍布的血和尸体,铺在前人们的尸体和血上,作为这座象征着帝国荣耀的角斗场的颂歌。 到只剩下最后两个人的时候,场内的欢呼声会越来越大,他们一有什么动作,大家就会惊呼一声,最后一个人用骑枪一举刺穿了另一个人的喉咙。 落幕。 一直到结束了,讨厌暴力的多莉丝才重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获胜的,即将得到自由身的奴隶,那奴隶是黑色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肩上,身材壮硕而高大,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上面都是红色的血迹,一双黑眸比刚才的猛兽还要更加侵略性,似乎和多莉丝的视线交汇了一下。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粗鲁卑贱的奴隶竟然敢直视我。 要散场了,她推了推旁边似乎有些愣神,并没有起身的霍华德夫人,“母亲。” “啊?”端庄优雅的霍华德夫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的反应过来,然后理了理她美丽的金色头发,“我们走吧。” “好的母亲。”多莉丝觉得可能是母亲没休息好,或者是突然和她一样厌恶这些血腥暴力的东西。 做到了马车上,多莉丝看见母亲依旧神情有些恍惚,她问,“母亲,怎么了?” 霍华德夫人故作镇定的说,“噢,没事,宝贝儿,我就是昨天没休息好。” “母亲不要太辛苦了。”多莉丝没有再多问。 虽然多莉丝向来骄纵任性,但是她非常的爱她的父亲母亲。 她的父亲,霍德华公爵,这个帝国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和富有的人之一,坐拥一个可以与皇宫媲美的巨大庄园,宝库里钻石堆成了山,而且在国家的议会上有着非常高的话语权。 而霍德华夫人时伊诺伯爵的女儿,美丽优雅,是帝国所有贵族女性的典范。 霍德华夫人身体不好,所以生下了多莉丝的时候难产,所以也没有别的孩子。与公爵一起从小都宠着多莉丝,给她请最顶尖的家庭教师,用最好的东西,仆人一大堆,可以说与薇薇安公主没什么差别。 回到家里,家庭教师安迪女士已经在书房里等着她了。 看见她之后,古板的,戴着厚厚的眼镜的安迪女士噢了一声,“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今天的课程有些难度。” 多莉丝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到了她的面前,“每天的课程都有难度。” “我们从数学说起,智人学派提出几何作图的三大问题:化圆为方、倍立方体、三等分任意角....” 听着安迪不停的说这枯燥的知识,多莉丝昏昏欲睡,而此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双黑色锋利的眼睛。 奇怪,为什么会想到那个奴隶。 可能是他太凶了吧。 男性就应该像是父亲和表哥拉尔修一样,智慧,有权利。 多莉丝有一只猫,名字叫做莉莉,眼睛是好看的绿色,粘人又听话。 平日里多莉丝经常把她抱在怀里,或者和它一起在庄园里走走,这次裁缝本来是要来庄园里替她测量身材,为她缝制新的宫廷礼服,可是她因为想逃过下午的化学课,所以就坚持要自己去裁缝店里。 “顺便还能看看有没有合我心意的衣服。”她对母亲说。 霍德华夫人说,“好,那你就去吧。正好今年你还没有什么新裙子。” 多莉丝心想,我今年已经有十条了,可能母亲认为一百条才算多的。 莉莉跳到她怀里,想和她一起去,她就抱着莉莉上了马车,在裁缝店里量完之后,多莉丝觉得现在回去可能安迪还在家,依旧逃不过一节可怕的化学课。 于是对车夫说,“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带着莉莉在外面走走。” 车夫说,“小姐,您都没有带侍从。” “我很快就回来。” 车夫不敢不听她的话,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多莉丝带着莉莉在街上晃悠着,走到一个小巷的时候,莉莉突然从她的身上跳了下去,冲着巷子里飞奔而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多莉丝赶快追了上去,跟着莉莉在狭小的巷子里左转右转,与一些低贱的平民擦肩而过,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而莉莉突然跳到了一个高大的陌生人的身上。 那个陌生人把莉莉递给她,声音低沉,“你的猫?” 她抬头一看,这是....上次角斗场的那个奴隶。他依旧是黑色卷发随意的搭在肩上,眸子在这么一个光线不怎么亮的地方依旧深暗如夜,穿着宽松的短袖,露出他壮硕,带着些伤的肌肉。 先开西幻 因为我昨晚上看了一本儿书,古罗马人的日常 我心痒 哈哈我一直特别喜欢一句翻译腔: 噢上帝呀,你这只可恶的小土拨鼠,我真想用我的靴子,狠狠的踢你的屁股。 黎明颂(二)(h) 在这么一个陌生,狭小的环境,单独遇见攻击性强且卑贱的男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多莉丝接过猫之后,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然后扬起下巴说了句谢谢,转身准备离去,可是她觉得这巷子太过于弯弯绕绕,正准备回头问问路。 脖子被猛的重击一下,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依旧能感觉得到脖子的酸痛,她听见周围有人在说话,一开始是朦朦胧胧的听不太清,而后却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爱德华公爵的女儿?”一个听起来有几分轻浮的男生说。 “是。”另一个人声音低一些,很耳熟,是那个奴隶。 “啧啧啧,长得可真漂亮,也不知道这些贵族操起来是不是比妓女爽。” 那个奴隶嗤笑了一声。 “亚伦,你刚从奴隶场回来,还没开过荤吧,要不拿她来开?” 那个奴隶却突然说,“醒了就别装睡。” 被发现的多莉丝睁开眼睛,这里是一间石头盖起来的房子,有些空旷,不远处那边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那个叫做亚伦的奴隶,还有另外一个深棕色头发,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人,而自己的双手被锁链捆在墙上,勒出了红痕。 可恶,竟然用对待下等人的方式来对待她。 “放了我。”她咬了咬纯唇说,“你们要什么我的父亲都会给你们。” “要什么?”亚伦嘲讽的勾起嘴角说,“要他的命可以吗。” 多莉丝说,“我父亲与你无冤无仇....” “他前段时间又派人挨家挨户搜查黑头发的奴隶,送到奴隶场去,等着被奴役致死或者去角斗场,这是无冤无仇吗。”那个瘦弱的男人打断她的花,眼里带着恨意说。 “奴隶本来就低贱。” 那个瘦弱的男人一巴掌扇过来,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她本来想用手拦住,却只是弄响了锁链,喉咙间有些腥味,血涌了上来。 她忿忿的闭上了嘴,引以为傲,永远被打理得蓬松顺滑的金色头发如今狼狈的贴在脸颊上,她瞪着那两个人,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让我们这么多人失去亲人和朋友,我们就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亚伦说。 那个瘦弱的男子的声音不大,在多莉丝听来却如同魔鬼之音,他问亚伦,“先把她操烂了再扔回去,还是杀了再扔回去?” 亚伦挑了挑眉,“操烂了再杀。” “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多莉丝的声音里终于多了些颤抖,她为什么非要在今天想出来逛逛,她好想念安迪女士嘴里那些枯燥的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母亲和父亲发现自己失踪了一定会急疯掉,而且母亲身体还不好。 “你们如果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东西,而且既往不咎,不会再为难你们。”她终于服软了,“奴隶的事我会劝我父亲放他们回来。” “放他们回来?”亚伦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拉到面前,那双锋利的黑眸微眯着看她,“那之前的人呢,之前的那么多人呢,你知道我在角斗场上杀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多莉丝想起了角斗场上的欢呼声,她被他拽得有些喘不过气,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想挣脱他。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约瑟夫,你在吗。” 那个瘦弱的男子起身说,“在,我马上过来。” 然后准备推开门出去,出门前回过头对着亚伦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他走之后,只剩下了亚伦和多莉丝,靠得很近,多莉丝甚至能看清亚伦的喉结和手臂上的伤痕。 亚伦感觉到多莉丝在挣扎,勾起嘴角说,“觉得我脏?” “你还不知道吧,作为贵族的你,和我这个卑贱的奴隶,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 “你在胡说什么?”多莉丝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母亲都是最纯净的金色头发,而他,是黑发黑眸最卑劣肮脏的血统。 “看来公爵夫人这些年都隐瞒得很好。”亚伦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那你下面就尝尝被你觉得最脏的人操是怎么滋味吧。” 他的轻易的把多莉丝考究的蛋糕裙撕成了两半,这条裙子是她的海伦姨妈送给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露出了多莉丝洁白如牛奶的身体,她想用手挡住,或者推开这个男人,却怎么挣扎都只能听见锁链的声音。 她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放过我,求你了。”这是她第一次放下自尊,卑微的说。 “我回去求求父亲让他把所有奴隶都放了,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我父亲一个人做的,放我回去他们会很感谢你的。” 亚伦懒得再跟她废话,解开他的皮带,露出他结实的小腹,以及下面那一根巨大又丑陋的东西,没有任何润滑,直接把她压在身下,她的手悬空被吊着,力量完全与亚伦浑身的肌肉无法相比,被他强制性分开双腿,一个什么炽热的东西抵住下面,没有任何前戏,就这么塞了进去。 多莉丝疼得仿佛是整个人都被撕裂了,眼泪直流,想剧烈的挣扎却被他完全压制,手被锁链扣住的地方因为她的扭动已经渗出了血。 她想起这个人上个月才在角斗场杀死了另外二十个奴隶和两头狮子,残忍至极,还敢乱编他与自己家里的关系,此刻已经对他恨透了。 可是又疼得她没太有精力去想这些,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下身的剧烈疼痛。 这个人竟然还在揉搓着她的胸部,粗糙,杀过人的手在她乳白色,嫩滑的肌肤上游走,毫不怜惜的狠狠抓着。 他从她干涩的甬道里,用力的寄了进去之后,再把她的腿掰得更开,架到了他精壮的腰上,耸动着腰肢,快速用肉棒插着她的小穴,根部带着她的血,若隐若现,而被她吸得销魂至极。 多莉丝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还有就是两个人下身撞击的声音。 他的肉棒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被她紧致的小穴包裹得舒服至极,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小穴都是他阳物的形状。 一开始还是九浅一深,而后却每一次都直接捅到最深处,看着她咬着的嘴唇,恶意的想让她叫出声来,抵在里面研磨着她的宫口,感觉着她浑身的战栗。 而她除了疼痛什么都感觉不到,火辣辣的,仿佛快要燃烧起来,战栗也只是因为太疼了。 而亚伦不满足于这个姿势,把她翻转过来,拧了一把她诱人得如同桃子的屁股,再次捅了进去,比上次更深,骑在她身上,狠狠的插着,竟然让多莉丝直接晕了过去。 而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诱人了,而且还是那个女人精心呵护长大的女儿,他同母异父,身份却天差地别的妹妹,带着些报复和破坏的心理,他想把她玩儿坏,哪怕她都没有了意识,依旧抽插了几百下,然后闷哼了一声射了出来,让她小腹都鼓出来些许。 亚伦提上裤子看着晕过去的她,冷笑了一声,准备离开房间,一推开门,莉莉冲了上来,径直扑到了他身上,一只小猫而已,他能轻易的接住,可是这只猫这次竟然有千斤之重,带着他后退几步,头重重的的磕到了门上。 仿佛潜入了水里,意识混沌,时间停滞了一霎那。 似乎是听到有人在把大挂钟的时间往回掰,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快,身边的场景开始飞速倒退,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全部重新放映了一遍,然后,停止在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 奴隶场。 准切地说,是六年前的奴隶场。 别问,问就是亲妈,不会再虐女儿了 哥哥你等着跪下来求原谅吧 黎明颂(三) 亚伦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在梦境里。 刚刚一只白色的猫冲他扑了过来,他就直接穿梭到了这里,回到了六年前的奴隶场里,还是以其他人的视角看着当时的自己。 当时的他,散漫的靠在木头桌子上,怀里抱着一只猫,正在轻轻的抚摸着。看起来和那只白猫非常相似,只是年纪小了些。 可是现在的亚伦并不记得他曾经见过这只猫。 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了,宾道夫,也是一个黑发奴隶,是亚伦刚到奴隶场上就结交的朋友,与他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当时在角斗场上最后一个同亚伦对决的人就是宾道夫,而后被亚伦一剑穿喉。 宾道夫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喝彩声,看着一群人民和贵族们眼里对于血腥的狂热,压低声音对亚伦说了句,来吧,兄弟。e on,bro) 现在只是六年前,因为桌子上摆着个年历,能一眼看清年份。 宾道夫递给他一瓶水,在他身边坐下,“你都不准备一下吗?” 亚伦把小白猫放在了桌子上,用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拧开水,喝了一口,“准备什么?” “贵族们一会儿就要来选人去当侍从了,能被选上的话,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得多。” 现在他们每天修路,修城堡,砍树,去矿场里挖矿,还会被带上拳场或者角斗场于其他奴隶搏斗,用于别人观看,仿佛是没有生命的畜生。 亚伦冷笑一声,“去给他们当狗吗。” 宾道夫耸耸肩,“至少能轻松些,你长得英俊,说不定哪个贵族小姐就看上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吹哨子的声音,刺耳的哨子代表着他们所有人都要出去集合。亚伦拍了拍桌子上的小白猫,就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就这么,被逮到了奴隶场的草坪上,站成长长的一排,如同柜子里的商品一样,被那一群贵族们选着。 侍从是要贴身保护贵族的,对于贵族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他们选择侍从的时候也会很慎重,要调查清楚这个奴隶的背景,检查奴隶健康与否。 霍德华夫人是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个,理所当然第一个选。她不想来奴隶场这种地方,她对于奴隶有着非常复杂的心理,内疚,和恐惧,也会让她想起一些被尘封的往事。 可是今年多莉丝就十岁了,要给她选一个贴身侍从,这么重要的事情霍德华夫人想亲自把关。 要足够强壮,五官端正,她挑剔的一个一个看过去,那些奴隶们都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着渴望。 而第二排有一个人,并没有看她,头发虽然是黑色但微卷,高大挺拔,眉眼英隽。没有一点儿奴隶身上臣服和麻木的气质,反而目光沉静。 看着这熟悉的五官,霍德华夫人都快呼吸困难了,而此刻亚伦的手掌也缓缓的握了起来,垂下了眼睛。 “他。”霍德华夫人的声音明显带着些慌乱,指着他说,“就这个了。” 奴隶场的最高管理人员谄媚的说,夫人您可真是好眼光,这个人在我们这儿是最厉害的,在拳场上就没输过,您要看看他的健康状况和家庭情况吗。 “不用。”她声音有些大,然后意识到这样违背了她优雅的形象,清了清嗓子,“没事,我看他很好,就直接送到霍德华庄园吧。” “好的,夫人。” 而后亚伦就被一个管理人员带走了,那个带走他的人说了句,“你走运了。” 在住的地方收拾东西的时候,宾道夫也回来了,一拳头垂在他胸口,“不错啊兄弟,闷声发大财,我就说了你肯定行,以后就不用过苦日子了。” 其他的一些人也纷纷都来祝贺他,亚伦此刻心里却又讽刺又好笑。 当初那个女人也是与他和父亲在贫民窟里生活,穿着普通的灰色长袍,挽着头发,一边在呛人的烟里炒着菜,一边喊他,“亚伦,快去叫你爸爸回来吃饭了。” 就在一个清晨,她就这么走了,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亚伦隐隐记得那天晚上睡着了之后,似乎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印在了他的额头。 而一周之后听说路易斯伯爵的小女儿,海伦.路易斯要嫁给全帝国除了皇帝之外身份最珍贵的男人了。 在母亲走了之后,父亲揉着小亚伦的头发说,“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了,如果见到你妈妈,千万别上去喊她,让她好好生活吧。” 可是在海伦.路易斯成为了海伦.霍德华之后的一天,亚伦去街上买东西回来之后,看见父亲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倒在家门口,他手里的东西全部都掉到了地上,慌乱的跑过去想扶起父亲,而父亲却对他说,快跑,就咽气了。 所以,现在怎么又选他当什么侍从,给谁?给她?还是给她和公爵生出来的小女儿? 亚伦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白猫,走出了他已经住了两年的屋子。 黎明颂(四) 亚伦第一眼见到多莉丝,觉得这个十岁的小姑娘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 蓝色的眼睛仿佛宝石一样闪烁,金色蓬松的卷发一直垂倒腰上,脸蛋儿白得像是牛奶,睫毛忽闪忽闪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他。 按照礼仪,亚伦在多莉丝的面前单膝跪下。 管家说,“小姐,这以后就是你的侍从。” 多莉丝的声音清脆而稚嫩,“我父亲说黑头发的人都是奴隶,不能靠近的。” “是的小姐。”管家毕恭毕敬的说,“但是大家的侍从都是奴隶,是用来保护您,听您的命令的,这个奴隶是公爵夫人精心为您选的。” 是母亲选的。 多莉丝没那么排斥了,她说,“你抬起头。” 亚伦抬起头,一双黑眸如深渊一样的看着她,五官深邃英俊。 “你叫什么名字。” “亚伦。”他回答。 管家见小姐已经接受了这个奴隶,他就退了出去。 多莉丝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说,“我叫多莉丝。” “是。”亚伦回答。 从此多莉丝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她去哪儿,那个人就要跟着去哪儿,随时随地的保护她的安全。 习惯了随心所欲,自由又骄纵的她极度不耐烦,“你不许再跟着我。” 亚伦在心里冷笑,你以为我想跟着吗。 可还是每天压着性子跟在她后面,忍受着一个十岁小屁孩儿的驱使,装出毕恭毕敬的样子出来。 在这些两个人相互嫌弃的日子里,亚伦发现了多莉丝好多的秘密。 多莉丝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所以多莉丝也从小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的来,但她每一次生病了吃药,都会把药丸先偷偷藏进衣袖里,装模作样的喝一口水,吞下去。等药师走了之后,她再把药埋在小花园的泥土里。 亚伦估计她小花园的泥土一刨开,全部都是药丸的尸体。 薇薇安公主每次来找她玩儿时候,都会被她威逼利诱着替她写功课。 她暗恋她的表哥拉修尔,因为有一次亚伦无意中看到她在她的画本上画着她表哥的画像,到还是真的有几分像,然后在旁边画了三颗爱心。 还真是可笑,十岁的小姑娘就知道暗恋别人。 以及多莉丝爱吃甜食,可是公爵夫人不让她吃多了,免得蛀牙,她就悄悄把蛋糕们藏在衣柜的一个抽屉里,然后在公爵夫人不在的时候她就摸出来吃。 每一次多莉丝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对亚伦说,“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不让你吃饭。” 多莉丝是一个小馋鬼,在她的眼中,全世界最严重的惩罚就是不让吃饭。 公爵夫人对亚伦可能是有几分愧疚,所以每一次见到亚伦都用一种让亚伦非常烦躁的眼神看着他,给他安排了比其他侍从更好一些的住宿与食物。 可是亚伦却并不屑于这些,他甚至想说,如果是真的对他愧疚,就把他放出去。 多莉丝和亚伦相处了一年多年,渐渐的也习惯了亚伦的存在。 但是真正接纳他是在一次刺杀行动后,那个时候她收到薇薇安公主的邀请,去皇宫里探望她,结果在中途的时候,突然有一根箭矢钉在了她的马车上,从小都被保护得很好,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她非常的惊慌,一群人冲上来想来掠走她。 结果亚伦夺过一个人的剑,把那些人有的打倒在地,有的一剑穿心,血甚至还溅到了多莉丝身上。多莉丝害怕的一直往马车的角落缩。 亚伦替她拦住了最后一个冲着他扑上来的人,然后成功得解决掉了所有刺杀的人。 后来才知道,那一群人是反对公爵政权的人,想用绑架多莉丝得事情来恐吓公爵。 这一次亚伦立了大功,公爵十分高兴,赐给了他好些财物,夸奖公爵夫人的奴隶挑选得好。公爵夫人得笑容里带着些许不自然。 但是从那以后,多莉丝对亚伦得态度就好多了,甚至还会在走路走累得时候,让亚伦抱起他走。 亚伦弯腰,抱起这个还不到他肩高的小姑娘。 可能是因为常年都被逼着喝牛奶,多莉丝不但白得像是牛奶,身上也总是带着些牛奶的响起,萦绕在亚伦的周围。 亚伦的怀抱总是沉稳又温暖,多莉丝用指尖悄悄的戳了戳他的腹肌,闻着他身上荷尔蒙的气息,自己红了脸,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亚伦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有一天夜里,多莉丝上了床,抱着洋娃娃准备睡觉的时候,叫住了马上要离去的亚伦。 “亚伦?” “在。”他低声说。 “你...今晚能悄悄带我出去看看吗。” 亚伦问,“你想出去看什么?” “我看书里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小精灵,而小精灵都是晚上才去街上活动的。我好奇想去看看。” “不会。”亚伦说,“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啊?”从小听着童话长大的多莉丝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我要亲自去看看才相信,你能带我出去吗。” 她一双蓝宝石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他依旧说,“不行。” 然后转身离去,“晚安。” 关上门走出去,走了两步,想到她抱着洋娃娃那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心里一阵烦躁,神使鬼差的又重新走了进去,对她说,“换身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黎明颂(五) 亚伦看着多莉丝身上的粉红色蛋糕裙,揉了揉太阳穴,“去换一件。” 多莉丝说,“....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换一件普通的。” 多莉丝无辜的看着他,“可这一件就是最普通的了。” 就不该心软答应这个么麻烦精。 夜晚的庄园为了防止偷袭,所以守卫森严,不能通过正常的方法出去。 亚伦蹲下,低声说,“上来。” 多莉丝跳到了亚伦的背上,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闻了闻他的味道,带点儿薰衣草的香味,可能因为他住的地方前面是一片薰衣草。 亚伦让她搂紧一些,然后直接从她小花园的外面就这么翻了出去,稳稳的落在地上,让她下去。 多莉丝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亚伦,路灯里面的蜡烛依旧在燃烧着,点燃了夜晚静谧的街道。 这是她第一次在夜晚出门,兴奋的东张西望,到处乱看,似乎是在寻找着她心目中的小精灵。 亚伦说,“看到了?没有。” 多莉丝说,“这条街没有不代表别的街道没有,我们区别的街道上找找。” 然后拽着亚伦往别的地方走,沿着长长的,安静的街道走着,旁边是一排排的路灯,仿佛整个人都跟着安静了起来。 最后两个人走到了一条河的河岸。 因为现在没有风,所以那一条河静静的流淌着,闪着波纹,月光像是倾倒在上面的银色颜料,熠熠生辉。 多莉丝啊了一声,“真好看。” 走的这一路,亚伦倒是有些感慨,他几年前被抓到奴隶场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悠闲的在街道上走过了。真是怀念过去的日子。 他们两个在河边站了很久,多莉丝打了个喷嚏,亚伦意识到现在有些冷,可能会让她感冒,“回去吧。” “那下次我们还能来吗。”多莉丝问。 “能。” 她这才答应要回去。 结果第二天多莉丝就发烧了,在床上躺着,咳得惊天动地,公爵夫人和公爵都紧张坏了,赶紧叫医生来给她配了好些药,医生说她这是受凉了。 她都烧得满脸通红还是记得要掩饰昨天晚上的行为,装作不经意的说,“天气转凉了,可能是因为我晚上喜欢踢被子吧。” 亚伦站在墙角,皱着眉,神色不明的看着多莉丝在床上咳嗽的样子。 紧接着到了吃药的时间,她熟练的把药丸藏在了自己的衣袖里,等着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后,想要销赃,结果亚伦出声,“停。” 准备掀开被子的多莉丝看向他。 “吃了。” “我不。”多莉丝的立场非常坚定。 ”你不吃我就告诉公爵夫人,让他们看看你之前埋在小花园里的所有药丸。”他靠着墙看着此刻眼睛瞪得圆圆的多莉丝。 “你竟然威胁我,我这么信任你。”她气得咳嗽。 亚伦走上前,顺了顺她的背,然后递了杯水过去,“把药吃了,听话。” 多莉丝咬了咬唇,然后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把药丸含在嘴里,喝了一口水吞下去,然后缓了好久才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全是水花。 亚伦好笑的看着她,吃个药至于吗。 后来多莉丝睡着了,亚伦并没有离开,而是看了看她的睡颜。 睡着了的她很安静,金色长发散落在枕头上,不像是白天那个生龙活虎的小姑娘。刚刚他拍她的背,能感觉到她的骨骼,昨天晚上带她出去背她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线条。 这些日子里,她似乎是在慢慢的长大,从当初那个小屁孩儿蜕变成一个美丽的贵族少女。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多莉丝变得越来越依赖亚伦,动不动就让他抱着走,吃不完的食物也要塞给他,让他帮她把剩下的吃了,有什么庆典非要亚伦和她一起去看。 甚至如果亚伦威胁她,她都愿意自己乖乖的写家庭作业,不再忽悠薇薇安帮她写了。 薇薇安惊呼多莉丝现在忽略她了,来到霍德华庄园里兴师问罪。 “多莉丝,你诚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好朋友。” “当然不。”多莉丝否认,“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好朋友,我们一起发过誓的。” 薇薇安心满意足的点头,“那就好,过几天你表哥拉修尔生日宴,我们一起去吗?” “好啊。”因为心虚,所以多莉丝答应得格外爽快。 这个爽快却莫名的让亚伦有些不悦。 拉修尔,多莉丝从十岁起的暗恋对象。 在去生日宴会的前一天,多莉丝把亚伦拉到面前,对他说,“我准备在表哥的生日宴上给他唱一首歌,现在想先练习一下,你要给我一些意见。” 亚伦挑了挑眉,示意她唱。 多莉丝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声音就像是百灵鸟儿一样动听,余音绕梁,沁人心脾。 唱完之后,她期待的看着亚伦,“怎么样。” 亚伦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说了句,“不好听,最好还是不要唱。” 多莉丝失落的噢了一声,“好的。” 结果在拉修尔生日的那天,她果然没有唱歌,只是对着拉修尔说,“表哥,祝你生日快乐。” 拉修尔是一个优雅又温柔的男人,他笑着揉了揉她的长发,“谢谢你,多莉丝。” 看着他们头上象征着高贵的金色的头发,亚伦觉得莫名的刺眼。 生日宴结束之后,多莉丝觉得亚伦莫名其妙的对她冷淡了些,她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出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唱歌太难听了?但也不至于难听到这种地步吧。 有一天,多莉丝在庄园里发现了一只猫,这只猫的眼睛是绿色的,浑身洁白,尾巴瞧得高高的,非常好看。而且它看见了亚伦,就有兴奋的用爪子挠他的腿。 亚伦很惊讶能在这里看到它,摸了摸他的毛,而那只小猫用舌头舔他的手。 “你们认识?”多莉丝问。 亚伦嗯了一声,“之前被我养过一段时间。” 她打量了一会儿这只猫,“那...我可以养它吗。” 亚伦挑了挑眉,“你喜欢猫?之前别人要送你你都不要。” 多莉丝解释,“因为之前的猫没有着一只可爱。” 说完之后她为了让这句话更可信,还加了一句,“这只猫真可爱。” 被夸奖的猫叫了一声。 多莉丝说,“以后就叫她莉莉吧。” 而后莉莉就这么被多莉丝养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养猫,好在亚伦知道。而且莉莉非常的听话,跑多远都知道每天再跑回来,而且很快和多莉丝熟悉了起来。 因为莉莉的存在,亚伦和多莉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多了一个枢纽,让他们变得更加亲密一些。 一直到有一天,亚伦在多莉丝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张画,画着他的样子,然后旁边画了十颗爱心。 真是熟悉的暗恋方式,竟然比那个拉修尔表哥的爱心多了七颗,亚伦轻笑了一声。 接着下面有一张纸,她用她从小都练习的古典花体英文写着: 如何让你喜欢的男性喜欢上你, 1. 肢体接触(最好让他抱你) 2. 一起走在夜晚出行 3. 一起吃同一个食物 4. 喜欢他喜欢的东西(小动物什么的) 5. 单独唱歌给他听 双向救赎的我准备写成长篇,大学生妹妹x属性不明的哥哥(非渣男) 在隔壁,叫岁月与光影,1v1双处,可以去康康 我试试能不能趁我导师给我发feedback之前的空窗期把这两篇都完结了 隔离的日子快榨干了我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黎明颂(六) 多莉丝用完餐回来了,下午她有满满的课程安排,礼仪课,插花课,数学课,以及晚上还要去参加一个,给所有未成年的贵族小姐,少爷办的社交晚宴。 所以它刻的她显得有些蔫搭搭的,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桌子上坐着,抱着怀里的莉莉,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替她顺着毛,对站在一旁的亚伦说,“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可真没意思。” 亚伦说,“那您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她歪着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回答,“我更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冒险家,去大峡谷,雨林,甚至是冰川去探险。” 然后她有些失落的补充道,“但我不能,因为那样父亲母亲会失望。” 她是父亲唯一的孩子,以后要继承父亲的爵位,成为一名女公爵,虽然现在十三岁的她还不太懂继承爵位意味着什么,但是也隐隐约约明白,是一件很重要的是,而且关乎着整个庄园的人的存亡。 母亲总是在老师们告状的时候教育多莉丝,你享受着整个帝国最尊贵的生活,以后就会承担多少责任,而且没有放弃的权利。这是你的幸运,也是悲哀。 她一向爱顶嘴,可是看着母亲的神情,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呢,亚伦,你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多莉丝问。 “自由。”亚伦轻轻的说出这个词,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却只看到了庄园棕色,厚厚的围墙,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化不开的浓雾。 多莉丝噢了一声,蓝色眼珠暗了暗,“等以后我长大了,就放你走。” 这句话似乎是让亚伦震了一下,垂眸看着透过窗子的阳光笼罩着的多莉丝,她的皮肤白皙光滑,而金色的头发上面也散着一圈儿光晕,仿佛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他想去揉揉她的头发,也想捏捏她的脸蛋儿,可是他不能。 课程也就那样儿,而晚上的晚宴之前,多莉丝要把自己塞到一条非常华丽且繁杂的宫装裙子里,对于身材已经非常纤细的多莉丝来说,依旧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亚伦在门外,听着里面侍女说,“小姐,您吸气,吸气。” 然后是多莉丝深呼吸的声音,紧接着拉链被拉了上去,多莉丝走了出来,亚伦看的晃了神,在盛装打扮下,身材玲珑有致,美不胜收。 晚宴还是让多莉丝很开心的,大家都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 他们一起在夜晚的花园里,放着美妙的音乐跳了交际芭蕾舞,然后与一群贵族少年和少女,分享最近发生着的有趣的事情,画家又在哪里开了画展,谁的姨妈的婚礼有多么盛大,或者是自己学了什么新的课程,里面讲到了好多离奇的事情。 回去的时候,多莉丝支走了马夫,说她今晚上想慢慢走回去。 晚上吃多了美味的蛋糕和零食的她,被裙子紧绷的束腰弄得非常难受,走了一会儿就不想走了,伸出手让亚伦抱她。 亚伦弯下腰把她抱起来,她在他的身上并不安分,一会儿手戳这亚伦的硬邦邦的腹肌,一会儿用手指一圈儿一圈儿的绕他纯黑色的头发。 亚伦并未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抱着她会霍德华庄园,而多莉丝却说,“其实....” “其实黑色头发也挺好看的。” 亚伦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却说,“这是最卑贱的颜色。” “我说好看就是好看,你别反驳我。”她有些凶巴巴的说。 “好。” 她说,“亚伦,我成不了冒险家,你现在也拥又不了自由,我们这么陪伴在一起,是不是也挺好的。” 亚伦说,“我是您的侍从,职责是一直跟在您身边保护您。” 她有些失落的说,“我没把你当作侍从。” 接着说,“今晚我还想去看那一面湖。” “回去晚了公爵和公爵夫人会担心你的。”亚伦说。 “那今晚上你带我去。” “上次你生病了。” “这次我穿多些。” 亚伦正欲再说些什么,多莉丝却说,“我在命令你。” 她很久之前就没再用过命令的语气与亚伦说过什么话,亚伦说,“是。” 到了晚上,亚伦来到多莉丝的房间里接她,她似乎是专门为了这次出行准备了一件又美丽又厚的衣服,开心的扑到了他的背上,看着他与上次一样,轻易的翻过了的墙,来到了大街上。 很快就走到了那一条洒满月光的河,里面星光点点,仿佛小精灵在跳舞。 “亚伦。”多莉丝喊了句。 “嗯?” 多莉丝踮起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少女柔软的嘴唇就这么贴了上去,不知道怎么接吻的她,牙齿与他碰在一起,咬了咬他的嘴唇,然后红着脸看着他说,“亚伦,我喜欢你,我们就这么一直陪伴下去好不好。” 现在是宁静的夜晚,旁边是静静流淌的长河,头顶的月亮把光辉洒在了河水上,微风习习的吹着,旁边的树叶也抖动着,少女穿着漂亮的衣服,手背在后面,目光闪烁的对他说着心事。 那一刻亚伦想到了好多,想到他们现在隔着不过半步,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她,但其实中间是贵族与奴隶身份上的天差地别,以及血缘的禁忌。 但是他却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的伸出了手,扣住了她的头,俯身吻了下去,男子对于这种事情总归是多了几分天赋,破开她的牙关,舌头与她交缠,吮吸着她的舌尖,感受着她的呼吸与香甜。 而后慢慢的放开她,多莉丝的脸仿佛红得能滴出水来。 吻都接了,离做爱还会远吗 猜猜亚伦回到现实里,看到晕过去的妹妹是什么感受hhh 黎明颂(七)(微h) 那天晚上,多莉丝虽然穿着厚衣服,可能还是吹到了凉风,所以第二天体弱的她又生病了,似乎是比上次更严重。 发烧发得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鱼。 公爵夫人有些着急的陪了她一整天,公爵在处理完政事之后也来了,担忧的问了医生她的情况,还坐在床边给她讲了一个睡前小故事。 在政治厮杀上从不留情面的大公爵,在多莉丝面前也仅仅只是一个平凡,普通又慈爱的父亲。 帝国里最好的医生和药剂师都被请过来配了好多药,五颜六色的药丸让本来就躺在床上浑身难受的多莉丝更绝望了。 一屋子人看着她吃药,她用老办法把药丸藏在了衣袖里,然后心虚的悄悄用余光瞟了一眼亚伦。 亚伦站在墙角的阴影里,但是身影看上去依旧高大挺拔,一双黑眸仿佛看透了一切一样,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心颤了颤,然后假装镇定的咳嗽了两声,胸腔都在跟着共鸣。 等到了夜晚,大家都离去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亚伦和多莉丝,多莉丝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 亚伦走上来,把桌子上的水拿上,然后缓缓的蹲了下来,递给他,“把药拿出来吃了。” 多莉丝试图抵赖,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再加上面色苍白楚楚可怜,几乎让亚伦有些忍不住答应。 但是不行,不吃药好不起来,他说,“乖,把药吃了。” 多莉丝说,“那吃了药会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你亲我。”多莉丝说着,本来因为生病而有些暗淡的目光,骤然间变得亮了起来,仿佛是闪闪烁烁的群星,“就像是那天晚上一样。” 亚伦勾了勾嘴角,嗯了一声,然后把药从多莉丝衣袖里拿出来,放到她小小的柔软的掌心。 多莉丝深呼吸一口,把药放在嘴里含着水吞了下去,紧接着,亚伦就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吮吸着她嘴里苦涩的药味,仿佛是想替她分担,然后与她一起交换着嘴里的液体,鼻尖轻轻抵着对方,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而窗外夜色微扬。 在亚伦准备离开的时候,多莉丝拉住了他的衣角,然后说,“你今晚上可以陪我吗?我难受,睡不着,想和你说话。” 说罢她把自己被子的另一侧轻轻的掀起,然后期盼的看着他。 亚伦脚步一顿,然后沉默了半晌,轻轻的躺在了她的床边。 多莉丝的床软得像是棉花一样,他坐上去的时候,就陷下去了一些,多莉丝跟着床垫的倾斜就这么靠在了亚伦的身上,然后多莉丝索性坐在了他怀里。 亚伦抱着多莉丝,他常年在奴隶场做重活,苦工,遭受风吹日晒和管理人员的大骂,从而过去伤痕遍布,而且粗糙的身体,就这么抱着温香软玉的她。 他看着多莉丝把玩着他的头发,用脸蹭着他肩膀的样子,伸手轻轻的环住了她,突然想,如果多莉丝知道自己是她哥哥会是什么样子。 她以后会继承爵位,成为整个罗马帝国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人,而他也最多只能跟在她身后守护着她。 这个时候,多莉丝不安分的小手突然就伸到了亚伦的衣服里。 以前她在他怀里都不好意思去摸他腹部硬硬块状的肉,现在可以睁大光明的做这种事情了。 她柔软的之间沿着他的腹肌滑动,捏来捏去的,然后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看,露出她光滑平坦而且柔软的小腹,嘟囔着说,“为什么我没有。” 亚伦此刻有些难耐,把她衣服放了下来,也把她的小手从他的身上拿开,然后拍了拍她的手,“安分点儿。” “噢。”多莉丝点了点头,然后她说,“有什么东西抵到我了。” 紧接着低头,看见了亚伦腿间藏了一根棍子,她伸手握住,捏来捏,“这是什么呀,” 亚伦的呼吸一滞,声音带着些与平常不同的低哑,然后说,“别碰。” “在这里放一根棍子,平时走路多不方便呀。”她是真的很好奇,不听话的想把那个东西从他裤子里拿出来,所以她的手就伸进了他裤子里想要摸出来,结果碰到到这个东西,发现似乎是长在他身上的,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被她握住的亚伦觉得自己快疯了,喘息着,然后说,“多莉丝,你握住,手上下移动。” “嗯?”多莉丝试图理解他的意思,用手在着棍子上,上上下下的移动,并没有什么技巧,但是几乎却让亚伦感觉到从未曾有过的快感。 他一只手扣住了多莉丝的头,狠狠的吻了下去,喘着粗气,另一只手带着多莉丝的小手在他的性器上快速的摩擦着,最后喊着她的名字,射了出来。 多莉丝觉得有什么液体溅到了自己的手上,“啊。”了一声,抬起来看,闻了闻,是石楠花的味道。然后迷茫的看着她。 亚伦用纸帮他擦干净,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低声喊她,“宝贝儿。” 多莉丝应了一声,然后用腿环住了他的,手也搂住他的腰,整个人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味,然后抬起头吻了吻他的下巴。 而亚伦却不敢抱她太紧,觉得她仿佛是一个脆弱的洋娃娃,一碰就碎了。 黎明颂(八) 多莉丝的病,仿佛是一场绵绵的阴雨,怎么下也下不完,缠绕着她,很久很久也好不起来。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小病,虽然也在用最好的资源的治疗,但是却如何也不见起效。 拉修尔和薇薇安都来看望多莉丝,和她说着最近开的舞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要快点儿好起来,没有你在我可无聊了。”薇薇安说。 多莉丝始终是没什么力气,躺在床上,每日里无聊的翻看着些书籍,或者拿着个本子画着画来打发时间。 公爵夫人说既然无聊,要不要就让安迪来继续给她上课,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上课了。 多莉丝捂着胸口说,“母亲,我现在呼吸很困难。” 有一天公爵来和多莉丝聊天的时候,公爵说了个别人在国会上闹出的笑话,逗得多莉丝咯咯咯的笑,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然后喉咙腥甜,一口血就这么涌了出来。 紧接着,在多莉丝以粉色为主调的房间里,神色凝重,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似乎是整个帝国所有高级药师和医生全部都来了。 那些穿着白色长袍的医生和药剂师们不停的在房间里晃悠,讨论。一直以来都用保养得很好,优雅的公爵夫人,骤然间多了好多皱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整日整日的呆在多莉丝旁边陪着她,心疼的看着多莉丝无力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多莉丝还反过去安慰公爵夫人,“母亲,我没事。” 公爵夫人握着她的手,轻声和她说着话。 有旁人在的时候,亚伦依旧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侍从,默不作声的站在角落里,听从吩咐。 而多莉丝的眼睛却时不时的悄悄看向他,然后弯起眼睛来给他一个微笑。 亚伦觉得多莉丝身上的颜色,好像一日一日的暗淡了下去。 尤其是一头金色的头发,慢慢的褪色,仿佛是上面,如同他们夜晚一起去湖中看的湖里散落的光一样,那些笼罩在她头发上的星光都渐渐的消失了,颜色变得不那么鲜明起来。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多莉丝总是要亚伦陪着她,她轻轻的拍拍自己床的旁边,等着亚伦上来,然后她好窝到亚伦的怀里,去逗他。 她发现只要玩儿那根硬硬的东西,亚伦的反应就会很奇怪,喉结滑动,声音变沙哑,然后眼里带着浓浓的情欲看着她,却又不敢对她做什么,就连抱她都不敢用力。 亚伦好多次都很自责的说,当时他把她带出去,让她生病了。 多莉丝倒是没太在意,上次那么咳嗽几声,或者发发烧,可能是受了凉。不过最近感觉还挺严重,就说明我本身就要生病了,所以和那时候出去没关系。 “我好喜欢那一条湖,而且是和你一起发现的,我以前都没去过。”她用手捏了捏亚伦的鼻子说,“你以前去过吗。” “也没有。”亚伦低声回答。 因为奴隶是不能随意在街上走动的,他小的时候都没怎么出去过,稍微长大了些就被捉进了奴隶场里。 多莉丝往上移动了些,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也仅仅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亚伦能够闻到她身上蔓延的药味,和她越来越无的动作越来越无力。有的时候想要摸他的头发,手都抬不起来,亚伦低下头,把头发放到了她手里。 多莉丝她眼里带了几分笑意,然后小声的说,“我真的觉得黑色头发也很好看的,黑色眼睛也很好看。” 这句话让亚伦这个这么多年经历了各种唾骂和折辱都从来没有屈服过的人,眼里有了些雾气。 他做了一件肖想了好多年的事情,轻轻揉了揉多莉丝金色的头发。 就算是暗淡了些,但是依旧蓬松,柔软,纯净,美丽。和她这个人一样,纯净得如同放在阳光下都会透明。 而他却阴暗,肮脏,下作。 以前他沉浸在仇恨里,甚至在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曾经想过,如果掐死她,或者把她绑架走,公爵夫人和公爵崩溃,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甚至在两年前和她第一次找到那面湖,脑海里也生出了想把她推下去的念头。 因为他一开始生活在贫穷的贫民区,而稍微大些又去了充斥着暴力与侮辱的奴隶场里,把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沾染了戾气和厌世。 可是多莉丝像是天使一样一点一点抚平他身上所有的棱角,让他心甘情愿的画地为牢,陪在她身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流逝,公爵和公爵夫人眼里的伤痛越来越浓,公爵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而多莉丝呼吸仿佛有些困难,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胸口起伏着,眉头紧锁,紧闭着眼睛。 亚伦期待着多莉丝能睁开眼睛,像以前一样悄悄对他笑一下。 可是她已经一周没睁开眼睛了,他只能盯着她起伏的胸口。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依旧会留下来悄悄陪着多莉丝,看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低下头吻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柔软嘴唇,期待着她能醒过来,然后和他说说话。 有一天,多莉丝醒了过来,而且还有几分精神。 她想吃蛋糕,说,“我藏了些在我衣橱里,可能还没坏,妈妈你能给我拿过来吗。” 她以前从来都是按照礼仪,叫公爵夫人母亲,可是这次却像是平民家里一样,喊着妈妈。 公爵夫人擦着泪,去给她拿来衣橱里藏起来的蛋糕,放在她手里。 然后多莉丝让大家出去,说,“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顿了顿,“亚伦留下就行。” 侍从留下可以帮忙拿些东西,或者帮忙传唤别人。 等所有人都走了,多莉丝向着亚伦挥挥手,然后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蛋糕递给他,说我吃不完了,剩下的你替我吃吧。 亚伦想起了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张纸,上面写着,如何让你喜欢的男性喜欢你。 里面有一条是,一起吃同一个食物,比如蛋糕。 真是傻姑娘。 多莉丝伸出手,然后亚伦低下头,让她能够得着他的头发,可以捏在手里,用指尖绕着。 亚伦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强忍着,声音温柔的对她说, “我之前骗了你,那一次你唱歌特别好听,我只是不想你唱给拉修尔所以才会那么说,其实是我一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和曲调。” “和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相比,自由不值一提。” “多莉丝,我爱你。” 他觉得自己不配,所以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句话。 多莉丝总说她喜欢他,而他却深深的爱着她。 多莉丝说,“我还想去看条河,你带我去好不好。” 声音却越来越小,手慢慢垂下去了,亚伦怎么喊她,她都不再答应。 亚伦横抱起她,带她出去找那条河。 月亮依旧挂在天上,可是沿着以前那条路,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路,他如同魔怔了一般,抱着再也不能说话,没有呼吸的多莉丝在深夜的街道上一遍一遍的找着。 路灯还是一样的昏黄,街道还是一样的静谧,就连月光也是一样的撒着银灰。 那条他们去过两次的河呢? 霍德华庄园附近,从来都没有河。 he(顶着锅盖跑 黎明颂(九) 他抱着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在街道上仓皇的寻找了一整夜。 几乎走遍了罗马城的每一条街道,都没有找到那条不知道名字的河,一条河,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或者说,一条河,怎么可能凭空就这么冒出来呢。 天开始蒙蒙亮,从黑蓝色,到深蓝色,到东边有亮得刺眼的黄色光线,慢慢照射进整座城市的窗户,人们开始苏醒,万物复苏。 可是他怀里的小姑娘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要把她还回去,因为她属于她的父亲和母亲,并不属于他。 他抱着多莉丝回了庄园,把多莉丝放在了床上,看着她平静的样子,仿佛只是睡着了,随时就能醒来一样。 这个时候,从床头飘下来一张纸。 多莉丝在还清醒的时候,总是喜欢自己神秘的拿着画板画什么东西,不让任何人看。 他捡起那一张纸,上面画着他们两个人站在那一条河边接吻的画面。 她画得惟妙惟肖,她那一条漂亮的裙;轻轻的踮起的脚尖;被习习的凉风吹得微扬的头发;他在她亲吻的时候,下意识搂着她腰的手;旁边的树林里枝叶茂密的树。 还有河,多莉丝心心念念的河。 平静的流淌着,波光粼粼,像是是谁把皎洁的银辉,倾倒在了湖上,那些银色的光点就像是小精灵一样,在湖上起舞。 亚伦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哭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在慢慢的坍塌,先是墙壁正在一块一块的脱落,天花板上的灯砸了下来,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医学仪器开始滚动,整个地板抖了起来,而亚伦却感受不到,因为他心里的世界,和他的信仰都已经崩塌了。 紧接着,整个世界,像是玻璃一样,突然碎成了一片一片,发出刺耳的声音。 空间流转,他回到了那片夜空,来到了那一条消失的湖的湖畔。 他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感觉到从未曾有过的震惊,因为湖上的组成银光的小点,慢慢放大,然后飘起来,化身成了一颗一颗的银色光球,从湖面渐渐的升到了空中。 亚伦耳边传来多莉丝的声音,“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小精灵,对他们许愿会很灵,晚上才出来活动。” 这是之前多莉丝对他说过的话。 所以,其实这些银色的光点都是小精灵..... 而多莉丝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因为她比亚伦更了解罗马城,知道这里没有湖。 第一次来湖畔,多莉丝许愿,我希望亚伦能喜欢上我。 亚伦虽然最终没忍心下手,但想的是,让多莉丝死。 第二次来湖畔,多莉丝想的是,在生命以后的日子里,亚伦能陪伴着她。 亚伦当时别无所求,吻住了多莉丝。 亚伦爱上了多莉丝。 在多莉丝生命最后的日子,亚伦一直陪着她。 多莉丝也去世了。 愿望全部都实现了。 亚伦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起身,看着湖里面起舞的小光点们,多莉丝...也在里面吗。 他走一步一步的靠近湖畔,纵深跳了下去。 “一切重来,多莉丝健康快乐的长大,不要再遇见我。” 而作为旁观者,观看完一切的亚伦,突然明白了,这是他自己的记忆,一切重新来了一遍。 这一次,选人的那一天他被调去做其他苦工了,所以他们并没有相遇过,只是在竞技场上远远的见了一面,他没看清她,她也没有看清他。 就像是他愿望里的一样,多莉丝健康快乐的长大。 可是...莉莉。 从多莉丝生病开始,不能有小动物留在房间里,所以不得不送走的莉莉。 代替亚伦,一直陪伴在多莉丝身边,还把本不该再遇见的多莉丝带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这一次,呆在奴隶场里太多年,经历了无数血腥,黑暗,和厮杀他却比当初见到多莉丝的时候,更加暴戾残忍。 亚伦在回忆里过了五年,可是现在是生活中,却只有五秒。 他惊醒了过来,发现莉莉在他怀里,喵呜的叫着,神色凄凄的看着那边的多莉丝。 亚伦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伤害她的永远是他。 这是血缘相恋的诅咒吗,她是他不能触碰的生命之光。 而他却只会把她拉到沼泽里。 亚伦走到了多莉丝身边,她那一双纤细的手腕如今被铁链锁住,在他侵犯她的时候,勒出了鲜血。 衣服已经被他撕烂了,是她喜欢的蛋糕公主裙,和当初第一次与去湖边的那一条裙子很相似。 她吹弹可破,像牛奶一样皮肤,被他残暴的印上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而下身也因为他粗鲁的闯入,而留着白浊和血。 亚伦跪在了晕过去的多莉丝身边,然后脱下他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解开她手上的铁锁,把她抱在怀里,却不敢用力,怕碰到她身上的伤。 火葬场正式开始。 以及建了个微博,可以给大家一起讨论骨科: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吃一碗饭 评论里姐妹们的骨科推荐 都是大大们的小说 骨科入门推荐 我舍不得让你们的评论就在评论区埋没。 粒子呀栗子 1.《小颗甜豆》连载中1v2 2 .《两端》姐弟已完结 3.《断线》伪姐弟已完结 4.《日照平河》姐弟连载中作者有段时间没更新了 5.《夏日香气》兄妹作者大大好像忙着考研没更新了 6.《然然旭日》姐弟便现实向已完结 7.《静初》父女 8.《旋覆花之夜》父女我心目中的白月光 9.《掌上音》古风兄妹已完结 10.《玉貂裘》古风兄妹1v2 11.《开往春天的地铁》兄妹已完结bing上面可以搜到 12.《血腥爱情故事》兄妹病态向可惜大大也不更了 13.《独占》兄妹 14 .《审言如一》堂兄妹大大很久没更新了 15.《破俗》 16.《假如让我说下去》兄妹意难平佳作 最后推荐一下伪骨科电影/漫画《哥哥太爱我了怎么办》 盐焗小星球 《坠楼人》里面的一个故事《一粒方糖》灵异兄妹骨科sc po可看已完结 《看过来我的omega大儿子和小女儿》星际abo设定兄妹骨科 sc po可看已完结 《丧尸哥哥咬妹记》流云大大的万年巨坑,设定真的是超级喜欢sc po可看连载中 《快穿之寻妻之路》故事十一《秋山外》民国兄妹 留洋少军阀×新思潮幼妹sc po可看已完结 是我心中的民国军阀骨科了,但是就是太短了嘤嘤嘤,想看长篇一点的民国兄妹,奈何现在都没有找到过粮 《南山崔》古代兄妹纯肉sc po可看 连载中肉hin香 《妹妹,请乖乖张开腿》几个故事都是兄妹骨科sc po可看第一个现代骨科肉多,第二个abo设定剧情多肉好,我的骨科入坑作 《辛辰和他的妹妹》兔子十二大大的骨科代表作,哥哥鬼畜,后期两人互虐sc jj可看 《原涯》兄妹年龄差极大,克制又撩人的骨科小短篇?平平淡淡现实向,读完后心里酸酸的但更多的是甜sc po可看已完结 《你眼中有星辰》现代骨科文,没记错的话,哥哥好像是专一的总裁,肉肉很美味sc po可看已完结 《兄妹收纳盒》 po可看sc连载中 啊啊啊啊这个真的好看但是作者是月更or年更 《赤道》po可看连载中sc 妹妹不是一贯的软糯糯哥哥也不是一般的哥哥,就是更新好慢555 然后我再推荐一下,近期几乎天天更新的po连载文 《毒药》 芒果布丁sc 强取豪夺 《 我被哥哥送到了合欢宗》哈士奇喵喵叫sc 沙雕文 《以性为由》 阿酒sc 网恋对象是自己哥哥怎么办系列 《岁月与光影》沈周sc 哈哈哈哈 《掠夺》雪莉sc 两个字,好看,强烈推荐 《榨干你》 肉罐头sc 妹妹吊哥哥更吊系列 《年年承欢》仙女殿下sc 前世很虐重生不能放过妹妹 《兔牙妹与柯基》 小饭团哦sc 啊啊啊萌我一脸的兔兔妹妹和苏到爆炸的哥哥确定不看一看吗 《妹控日常》 姜盐水sc 肉肉绝了血槽已空 我以前还觉得我还挺变态的对禁忌什么的特别上头最开始入坑兄妹然后姐弟舅甥叔侄最后连父女文都看了(都是《旋覆花》拉我入的坑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大大写完所有的禁忌)好看的父女文很少带入现实的话很容易膈应人 不吃鱼的猫 最近的《信女》和《坠落》都8错,都有丢丢虐,信女结局有点仓促。坠落描写的太扣心,虐女主虐的我哭唧唧!还好作者没弃坑。HE保命。以前看书根本不知道是不是HE,古早都是看命,看到最后全是玻璃渣。 阿卡贝拉也是我的爱!我看了5.6遍!男女主互相救赎。感觉好多真骨科都是家庭复杂或者父母双亡,兄妹从小相依为命产生了亲情以外的感情。陈迦南vs陈蕴清我赶紧去重温下 快活城确实有点虐,我感觉是暗黑,全员恶人,猛二哥的文都是没有绝对的善与恶。说到骨科突然想起考古骨科文《潮汐恋人》和《北爱无言》,作者是跳跃的火焰,不知道大大看过吗? 假如让你说下去好虐啊可是结局也在预料中意难平(握住了我的拳头)当年追连载的时候被惊艳到了僵尸么么文笔太好了反复看了好几次玻璃渣里找糖吃。再也不敢看be了呜呜最近看的兄妹文里除了大大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快活成》和《悖论》,还有很久以前看的《彼爱无岸》 笑笑 我的骨科启蒙书是日本漫画《妹妹恋人》,女主和男主睡上下铺,然后女主大大咧咧,有时候睡到哥哥床上,哥哥表面嫌弃女主睡他床,其实是因为床上有女主的味道,会引起他的性欲。不过我没看完,后面好像有些虐。 仔细想想,我看的骨科漫画全是日本的( ^3^ )╱ 我最喜欢的骨科漫画是《true love》,哥哥好温柔呐,妹妹好可爱,不过看到后面才知道是伪骨科。男主父母是女主爸爸的朋友,男主父母是兄妹,他们兄妹乱伦生下男主,后来因为什么事去世了。然后女主爸爸把男主带回家,但女主妈妈不相信女主爸爸的说辞,认为男主是私生子。后面真相大白,男女主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番外甜死我了,特别是共浴那一段。 《王子恋爱依存症》也很好看,可惜是短篇。 都是po18的 1.《掠夺》作者:雪莉 文案: 易如许开始逐渐无法接受不是作为她的双胞胎哥哥、而是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日渐入魔般深爱着她的易于澜。 1v1,SC,HE,双胞胎真骨科,女主是哥哥一手奶大的没脾气小软妹,男主表面温柔好说话,实际上极度妹控,全文H度较高,剧情肉对半。 2.《嫡兄》青灯 3.《反向驯养》 4.《坠落》作者:海水无涯 这本我唯一的意难平就是渣爹没有受到报应,但仔细想想,作者这种安排是最符合实际的,现实中这种发了财就跟小三在一起的男人往往过得挺滋润的 掠夺还在连载中,作者的心理描写一向写得很好。前几年看他写的《霸凌游戏》,男主很病娇,女主前期很懦弱,但后面都成长了。很喜欢看这种男主女主成长进步的文。 1.《金玉满堂》,作者:艾玛 民国文,哈哈,我觉得女主一开始是对哥哥的肉体产生了兴趣。 2.《掌上音》甜文 3.《宋氏兄妹》甜文 4.《梁上燕》未完结 5.《玉貂裘》1v2(两个哥哥) 6.《抢占》魏满十四碎 不是popo的有: 1.《阿卡贝拉》,作者:陈阿塔 港风 2.《绝对侵占》作者:金大 3.《他一直在黑化》作者:流兮冉 前期温柔爱妹好哥哥×前期哥控的小白兔 后期黑化暴戾王子殿下×后期怯弱想跑的小公主 我看过一篇姐弟文《告诉静安我爱她》 虽说是姐弟文,但我觉得男主表现得更像哥哥。 作为女主控,加上我那段时间想看虐男小说,所以我一开始看得心满意足。不过越到后面越心疼男主,真的是只又温柔又体贴的忠犬呐。太久了,我印象也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女主知道男主喜欢他,然后勾引他,再告诉父母说男主想强暴他,然后父母觉得男主是有病才会喜欢自己的姐姐,然后带他去看医生,强制吃了很多药…… 啊,男主真的是太难了!!!尽管女主不停的伤害他,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喜欢着女主,甚至有一次被女主气到咬碎了自己的一颗牙。 结局是好的,女主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主,两个人在一起了。 感觉作者后面写得有点混乱,女主虽然结过婚,但她老公好像没碰她,后来也离婚了。 作者一开始就说明女主是渣女,越到后面越渣。 至于有没有其他雷点,我也不确定了,毕竟是好几年前看的小说。 之前看过一篇文《我就是这般女子》(不是骨科) 女主比静安还大小姐,性格十分娇纵。特别是做了有人造反,自己被箭射死,被抄家的梦之后(梦被证实是真的),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遇到说话阴阳怪气的世家女子,直接怼回去;还当街用鞭子抽探花(女主的前未婚夫,考上探花之后,就退亲)…… 女主很爱美,做梦看到自己被箭射死的画面,梦醒感慨了一下自己的美貌,然后觉得自己应该穿着白狐裘配大红宫裙更漂亮,然后就去置办白狐裘。 总之全篇都很爽,很搞笑。女主一家真的很心大,知道过几年会被抄家,花钱更加大手大脚。知道自己脑子不行,所以不想着怎么揪出造反的人。反倒是想出去山里挖坑藏宝的蠢方法,而且怕别人发现,挖坑的时候,女主弟弟假装在打拳,发出呵呵Hahi的声音 女主不蠢,活得很通透,还有一身好剑术,曾经救了男主一命,后面还去打仗,帮男主造反。 你是哪块小曲奇 看评论感觉大家都是骨科十级学者hhhh 总感觉大部分骨科文都喜欢突出一个禁忌感,所以十篇里面有9.9篇都是虐文,导致我这种纯甜文爱好者一般看到文案就立即吓到跑路,哭唧唧(????ε???) 骨科的萌点对我来说应该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命运感,熟悉并包容彼此的全部,从出生开始到死亡结束,双方从始至终的陪伴和情感的交织,似乎是青梅竹马的钻石进阶版hhhh这种设定多适合甜文啊,可是为什么沙雕甜文这么少嘛,气到打滚(`皿′) 骨科文里面个人比较喜欢的是兔子十二的《辛辰和他的妹妹》,虽然也不是甜文,但是病娇哥哥真的太美味了,最后把妹妹也给搞病了,或者说妹妹一开始就是个隐藏切黑,然后两个人互相磨合调♂教什么的嘿嘿嘿,互相发病那还能叫虐吗!(不是 然后最近在追po里的一篇《我被哥哥送到了合欢宗》,是我梦中的沙雕情文了,哥哥妹妹都是吃可爱长大的,贼甜贼好嗑,安利给您(????ε???) buhk 哇哦,大家一下子聊了好多啊,看到有说《彼爱无岸》的,那是我的禁忌恋启蒙书啊,妥妥的白月光,情节我都会背了!!! 宁宁 《莫问瑾瑜归何处》也好虐!哥哥说只喜欢妹妹,和妹妹做过后没多久妹妹发现他交了女朋友,还把妹妹喜欢的巧克力给女朋友,最后妹妹出国了,几年后接到电话说父母和哥哥出车祸,爸爸死了,妈妈成植物人,哥哥活着但失去记忆了,妹妹回来后,哥哥认不出她,她糊里糊涂和哥哥又做了,哥哥问她肚子里会不会有孩子,妹妹说不会,哥哥就变脸了(我怀疑哥哥失忆假的),后来两人说好不要再见了。妹妹路过蛋糕店听蛋糕店老板说才得知哥哥在第一次和自己做爱前就买过蛋糕追求女朋友,女朋友家境很好。最后妹妹去疗养院看妈妈,仿佛听到妈妈问“瑾瑜,瑾瑜,你将情归何处”。看完我简直抑郁的不行。 瑾瑜的哥哥真的好渣,他说了几次“我只喜欢你,你要知道。”让妹妹对他死心塌地。妹妹发现他有女朋友之前,他还和妹妹电话做爱,妹妹到他公寓时,他抱女友在大腿上,剥妹妹的巧克力给女朋友吃后还嘲弄地看妹妹,虾仁猪心不过如此。妹妹从国外回来,哥哥说妹妹和他女朋友说的一样粗野没教养...最后结局妹妹盘下蛋糕店,哥哥和女朋友没在一起,因为哥哥无意中知道女朋友是因为他家有很多地才接近他,他家车祸也和她家有关。 瑾瑜的哥哥亲自剥了父母国外带回来送妹妹的巧克力给女友吃,瑾瑜干脆把巧克力分在场的哥哥同学们吃,其中一个同学说哥哥本来不让吃的,不是女友说的。离开哥哥公寓后,瑾瑜打很多电话想问哥哥怎么回事,哥哥把她电话屏蔽了,她才决定出国。后面瑾瑜决定和哥哥彻底结束,哥哥说这样也好,也没有挽留。反正哥哥太渣了,他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 哥哥终于要追妻火葬场了!推两本楼下姐妹没有提到的。po上的《沦陷》(作者:夜神月的笔记本,这个大大经常偷偷跑来周周这里看书,不好好更新,想打她屁屁),《强行侵占》也是很好看的骨科,可是作者最近开新文,好久不更新这本了。 长留亦歌 我的骨科启蒙文,那一定是,《二与一为三》和《乙女白雅雅》啦!一个正剧一点一个肉文一些!都可以 舞舞 楼下有提到妹妹恋人那本,我看到结局了 后来哥哥和妹妹被妈妈发现,哥哥就选择了到外地读书,后来出国了 妹妹长大后,也出国读书了,跟哥哥约在图书馆重逢。HE。 这本书画得很好,把禁忌感和哥哥的挣扎描写得很细腻,看完之后对哥哥的印象非常深刻,妹妹稍微有点傻白甜,反而印象不深。 其中有个梗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是哥哥通过一系列的细节曾经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哥哥跟妹妹是双胞胎,但是好像血型对不上啥的,有点忘记了),结果最后发现是因为妈妈在结婚当天跟前男友旧情复燃,啪啪完之后又跟爸爸啪啪,同时有两个卵子受两个精,结果怀了异卵异精的双胞胎。 哥哥知道跟妹妹还是有一半血缘关系,希望破灭,非常痛苦,最后选择了到外地读书,跟妹妹说会重逢 总之哥哥非常感人,描写妈妈的怀疑和崩溃也非常到位,张力很好,又很现实 很喜欢静安的大小姐性格 话说瑾瑜那本我觉得作者是埋了伏笔要洗白哥哥的,没接妹妹电话那里确实渣,洗起来很困难,所以估计作者最后也放弃了,直接结尾了,哈哈 不定期更新(如果还有姐妹推荐的话) 黎明颂(十)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黎明颂(十一) 多莉丝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看到莉莉也躺在自己床头,一双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在夜色里发光。 那些场景太过于真实,绝对不是梦。 莉莉喵的叫了一声,用嘴巴咬住她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多莉丝对莉莉说,“带我去找他。” 亚伦把那一包白色的粉末放在了辈子里,应该用水混合的,但是他却放的是劣质烈酒,因为喝醉了以后可能会见到想见的人一面。 那他拿起酒杯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如玉石碰撞一样清脆的声音,“亚伦。” 他回过头,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正想着他走来。 还没喝,为什么就醉了。 多莉丝走到亚伦面前,他们都静静的互相看着对方,亚伦的黑眸与多莉丝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对视着。 亚伦意识到自己没有在做梦,“你...” “你是大混蛋!”多莉丝上去狠狠的掐着亚伦的手臂,“你无耻,讨厌。” 亚伦把多莉丝抱进怀里,“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 “我才没想起。”多莉丝说。 亚伦颤抖着紧紧的抱着多莉丝,把头埋在多莉丝的肩上,说着对不起。 多莉丝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润的感觉,她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亚伦的黑色头发。 “你以前是不是也知道你是我哥哥,所以母亲才选的你。”多莉丝问。 亚伦说,“是。” 接着低声说,“宝贝儿,随便你怎么处置我。” 多莉丝站在那里,看了他良久。 亚伦等待着她的回答,却听到她说,“那你就一直当我的侍从。” 亚伦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亲吻她的手,“我的公主,以后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完) (下面是一段儿小番外) 亚伦把多莉丝压在桌子上,解开她胸前的扣子,露出她柔软胸脯,低头含了上去。 多莉丝像是莉莉一样的奶奶的叫了一声,听得亚伦浑身燥热,脱掉她的内裤,摸了摸,笑着对她说,“宝贝儿,怎么这么快就湿了。” 多莉丝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就被他捏了捏下面的阴蒂,她的腿软了一下,直接被他抱着坐在了桌子上,分开双腿,取出他巨大的肉棒,缓缓的推了进去。 多莉丝现在已经成了新的霍德华公爵,而前公爵和公爵夫人周游世界去了。 她是罗马帝国里著名的不婚主义者,有众多整个帝国最优秀的青年才俊追求,却从来都不为所动。 亚伦开始慢慢的抽动,用他肿胀的肉棒填满多莉丝的小穴,两个人紧密的贴合着,都沉浸在极致的快感里。 亚伦一边耸动着腰肢,一边亲吻着多莉丝如樱桃一样饱满和可人的嘴唇,他浑身健硕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鼓动这,让多莉丝伸出手戳了戳。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亚伦想起了当初多莉丝悄悄暗恋他的时候,总是喜欢偷偷用指尖去戳他。 亚伦把多莉丝翻转过来,从后面入,多莉丝的手撑在桌子上,被他操得汁水横流,发出缠绵的声音,胸跟着亚伦的动作颤着。 亚伦抵到了她的最深处,然后从后面贴着她的背,手揉捏着多莉丝的酥胸,臀部依旧不停的撞击着,肉棒越插越深,而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也在舔弄着多莉丝的耳朵,让多莉丝觉得像是浑身出点了一样。 亚伦一边插着她,一边说,“宝贝儿,我爱你。” 这句我爱你让多莉丝呼吸一滞,浑身变得更加敏感,涌到紧缩着就这么高潮了,夹的亚伦舒服至极,快速抽插了几下,也射了出来,满满的白色粘稠精液都在她的身体里。 而他并没有抽出来,堵在里面,用手轻轻的捧着她的脸,让她她头与他接吻,吻得细致而深情。 仿佛是彼此的唯一。 他们本来就是彼此的唯一。 这边就先停止啦,等我把隔壁写完了,再回来写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