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渣了大神怎么办》


 第1章

    [gl百合] 《一不小心渣了大神怎么办作者：八步莲心【完结】
    文案
    笨蛋美人白茶打（卖）拼（蠢）娱乐圈多年，依然扑街到底。
    本想就此退圈，却意外接到一档分手综艺。更意外地发现：曾经被自己渣过的清新小前任，居然成了可咸可更咸的百合第一大神。
    她就很疑惑：为什么大神的每篇百合文里，都有一个渣女？还都姓白？并且都茶里茶气？
    大神凌清冽唯有终极一惑：当年，为什么抛弃我？
    白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看文坛、金融双圈大佬，如何报(傲）【作】复(娇)【死】～～～！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主角：白茶，凌清冽
    一句话简介：请问前任可以接吻吗？
    立意：为了所爱的人和想要的生活，努力拼搏。
    第1章 我这么美
    春日黄昏，一个绝美女子对镜自照。
    由衷感慨：“我真美啊。”
    继而叹息：“唉，这么美，怎么就是不红呢？”
    是的，作为曾经的班花校花不知道什么花，入娱乐圈八年，她愣是没红起来。
    不只没红，甚至连一部正式作品都没有。
    严格来说，她甚至还没……出道。
    念及此，她忍不住“嘤咛”一声，扑倒在出租屋里廉价的折叠桌上。
    “咔！哗啦——”
    廉价折叠桌承载不住她的性感丰盛，被压翻散架。
    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她也直接与破旧地板砖来了个亲密接触，撞上满怀。
    是真·满怀。
    满满的，胸怀砸到地砖上，疼得她龇牙吸气。
    但很快重新站起。
    揉了揉丰满的痛处，内心稳得一匹：无妨无妨，缓冲充足。
    不得不说，她白茶“咪大无脑”的设定，是真的很稳。
    正在此时，手机来电。
    铃声对着她唱起赞歌：
    “你这么美~你这么媚~你这么美~你这么美美美~~”
    美美的机主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娜姐】。
    瞬间心情晴朗，连声音都甜美起来：“喂~娜姐~~”
    于敏娜是她的经纪人，每次打电话来，都是有活儿安排。
    而有活儿，就代表有小钱钱。
    电话里的娜姐，声音更甜：“宝宝~~”
    白茶一个哆嗦。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这久违的宝宝。。
    这似曾相识的肉麻。。。
    咳！看来活儿不小。
    “娜姐，找我有什么事呀？”
    白茶甜甜，却问得直接。
    倒不是她不知道应该先礼节性寒暄两句，而是深知自己“笨蛋美人”的人设，即便有心寒暄，最后也往往会因为注定的低情商，让整段“礼节”垮掉，双双不欢而散。
    既如此，也懒得费那心神了。
    不如一切省罢，直奔主题。
    娜姐显然已经习惯，并不计较。
    反而亲切询问：“对了宝宝，你还住在以前的地方么？”
    呃？
    白茶一愣。
    茫然应声：“是啊。”
    不住这还能住哪？
    没出道没通告，一个月两千五的基本工资，也租不起别的地方呀。
    只能继续在这脏乱差的老破小窝着呗。
    “那行，我去找你。半小时后到。”
    娜姐笑着说完，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亲自上门来谈？
    看来活儿是真不小。
    白茶激动搓小手手。
    兴奋地开始翻箱倒柜找“装备”。
    压在箱底的最贵衣服，翻出来，穿起。
    许久未用快风干的化妆水粉，抠出来，抹起。
    已经见底的经典色口红，用牙签刮出来，涂起。
    半小时后，一个性感美艳、璀璨若星辰的女子，妆扮完毕。
    而娜姐的敲门声，也准时响起。
    “宝宝~~”
    门一打开，娜姐就迎面给了白茶一个大大的熊抱。
    白茶被压得胸口一闷。
    于敏娜适时松开，拉着白茶从上到下一番打量：“不错。身材和皮肤都保持得极好！我就说你最乖，不管身处什么境况都不忘保养自己，最让人放心。”
    白茶只是呵呵。
    保养？
    天知道她白天吃泡面、晚上熬大夜，手机电脑时时怼脸辐射。
    更从来不知锻炼塑身为何物。
    只是“美貌”这种事，天生的，没办法。
    “所以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呢！”
    于敏娜眼神流连在白茶身上，赞叹频频。
    “啧啧，这皮肤，真是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嫩呢。啧啧啧，这腿是真直。还有这不多不少刚刚好的身材，真是既性感又没有一丝赘肉。啧啧啧啧啧～”
    白茶坦然接受着对方的欣赏与赞美。
    对于自己的美貌程度，她比谁都清楚。
    但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
    “娜姐，到底有什么机会呀？报酬是多少？”
    对于自家艺人的直白话风，于敏娜早已习惯，并不以为意。
    只是神秘地眨眨眼：“你猜。”
    “肯定是又给我接好活儿了呗！说吧，这次是扮性感女子？神秘女子？还是大胸女子？”
    白茶兴奋开猜。
    这是娜姐惯于给她接的一些娱乐圈周边活儿。
    也就是依托性感媚艳的外表，配合一些圈内的新闻炒作。
    比如，#某男星跟一性感女子同行秘游，举止亲昵。#
    她就是那个“性感女子”。
    再比如，#某女星的老公跟一大胸女子贴面热舞，疑似出轨。#
    她就是那个“大胸女子”。
    “……”
    见对方猜得那叫一个脆生，甚至还带点雀跃的兴奋，于敏娜无语。
    “你还挺喜欢干这些？”
    “当然！”
    这次答得更脆生。
    “那可是钱呢！”
    “……”
    于敏娜再度哽然。
    “就那块儿八毛的三瓜两枣，也叫钱？”
    “咋就不叫钱了！再说，哪里是块儿八毛呀？”
    白茶瞪大眼睛。
    “一两千呢！”
    “所以呢？”
    于敏娜扶额。
    “所以挺多的呀。一两千啊！够我好好奢侈一把了。”
    “……”
    你的“奢侈”、我的“奢侈”，好像不一样。
    于敏娜好想揪过对方衣领，疯狂摇晃：就那么一两千块钱，你倒是“奢侈”一个给我看看啊！啊啊啊~~~
    当然，幻想可以疯狂，现实却必须冷静。
    于敏娜能做的，只有按了按自己额头。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把眼光放长远点？”
    “长远？”
    白茶眼睛一亮。
    “难道公司准备长远给我涨工资？涨多少？能每个月上三千么？”
    “……”
    于敏娜只想疯狂撞墙。
    良久良久，才无力摊手：“你要这么想，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辈子，你也就能月月拿这点死工资了。”
    白茶闻言，眼睛却是更亮。
    “真的？你是说公司会一直给我发死工资？太好了！那我不用担心失业了！”
    她是真蛮担心失业的。
    毕竟白吃白喝八年都无法出道。
    公司还愿不愿意继续白发工资……真是个未知数。
    她这种没学历、没工作经验、脑子还不太好使的，蹉跎到26岁再去社会找工作，真真算地狱模式了。
    好在如今得了经纪人的话，总算能放心。
    于敏娜看她那雀跃样儿，只觉得心梗。
    “难道你就没点梦想什么的？”
    “梦想？”
    白茶一呆。
    “又不是古早煽情选秀，哪来那么多梦想？成年人，不就是拿钱干活么？”
    于敏娜一窒。
    这“叭叭”的一张小嘴，可真会拉仇恨啊。
    一下子将所有“梦想人”的伪装撕破，还顺带内涵了古早选秀的刻意“煽情”。
    真·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
    【注】白茶手机铃声来源于《美》歌词。
    新年新文新气象，祝大家2025，巳巳如意哦~~
    第2章 打工人打工魂
    死去的记忆纷至沓来，疯狂攻击着这位可怜的经纪人。
    她想起曾经的自己豪情万丈，以为签下这张绝世容颜，就可以跟着星光璀璨、扶摇直上、登顶娱乐名利圈。
    谁知，一路走来，星光璀璨没有，扶摇直上没有，登顶娱乐名利圈更不可能。
    只留下一堆被白茶拖累的社死修罗场瞬间。。
    想起那些瞬间，于敏娜至今都有飙泪的冲动。
    天知道，这位颜值在珠穆朗玛峰的主，情商居然会在吐鲁番盆地呢。

 第2章

    为这，一路搅翻无数社会局，得罪无数大佬，错过无数机会。
    进圈八年，顶着那样一张美绝人寰的脸，愣是无法出道。
    一想到这些，于敏娜就陷入深深的绝望。
    好在，作为惯于拼杀职场的女强人，她从不会长时间陷入情绪内耗。
    只略绝望了一会，便本着保护自己乳腺的原则，直接公布了答案——
    “我这次给你接的，是综艺耶～！”
    娜姐努力挤出一脸笑容灿烂。
    既然话题拉回正轨，就要按部就班走程序，营造一种普天同庆的喜悦感。
    白茶却是一呆：“综艺？怎么可能？”
    虽然她被设定了无数缺点，但她本人却有唯一的一个优点：自知之明。
    她现在没有一点名气，甚至连出道艺人都算不上。
    怎么会有综艺约她呢？
    “而且是时下最流行的综艺哟～”
    于敏娜对白茶的疑惑视若无睹，反而一脸神秘地继续献宝。
    普天同庆氛围不改。
    白茶就更不信了：“你是说，找一堆半红不黑的明星、或者伪素人，拿着预先设定的剧本，假装谈所谓的恋爱？这种综艺最近可火了，多少人想上呢，怎么会轮得到我？
    她说的是实话。
    但于敏娜已经不想说话。
    此刻的她，只有一个疑问：眼前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长了一张嘴呢？
    好一个【半红不黑的明星】→→扫射全体参与明星。
    好一个【伪素人】→→扫射全体素人嘉宾。
    好一个【拿着预先设定的剧本】→→扫射节目组。
    好一个【假装谈所谓的恋爱】→→这次更好，直接推翻了整个节目本身。
    得。
    这一会的功夫，算是把所有能得罪不能得罪的，都得罪光了。
    这嘴是反向开光了吧？
    怎么就能寥寥几句，精准狙击所有人呢？这该死的全方位稳稳拉仇恨的能力！
    行。
    你是真行。
    于敏娜无力地给了对方一个绝望大拇哥。
    她是真没力气了。
    甚至都有些动摇：眼前的人，真的适合综艺么？
    难道自己的决定，真的错了？
    一句话一个炸雷的白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任何不妥。
    继续瞪着无辜的大眼，等着自家经纪人答疑解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经纪人，显得有点累。
    没啥力气的感觉。
    唔，好像娜姐经常跟自己说着说着，就疲累无力了呢。
    看来自家经纪人身体不好啊。
    不过她是个乖巧体贴的艺人。
    所以一面乖乖等着下文，一面关心着自家经纪人：“娜姐，你是不是很累呀？工作也别太拼，还是身体要紧。”
    一语惊醒梦中打工人。
    于敏娜反向豁然：对啊，别太上头，还是工作要紧。
    职场工具人，哪里管得了自己的心情和身体？高效率把工作做好，才是王道。
    当下便强打精神，深吸一口气，弯出一抹蒙娜丽莎的微笑：“所以说你有福呀！咱们公司其他艺人倒是想上，但谁让他们没有前任呢。”
    “没前任？”
    白茶懵。
    “哪个艺人没前任？他们不是都有很多前任么？”
    “……”
    蒙娜丽莎的笑意抖了抖，差点没挂住。
    好一个“哪个艺人没前任”。
    好一个“他们都有很多前任”。
    你有毒吧有毒啊吧啊吧～！
    可怜的蒙娜丽莎经纪人，被自家艺人独特的聊天技巧激得呛血三升。
    “怎么，娜姐你又不舒服了么？”
    看着自家经纪人的脸色再度艰难，白茶忍不住再度关心。
    “我说真的，平时工作别太拼，身体要紧。”
    艰难的经纪人再度反向做心理建设：
    是啊，心梗不重要，拼工作要紧。
    同时在内心疯狂默念：
    别代入感情。
    都是工作。
    都是工作。
    都是工作。
    嘶哈斯哈~~
    等一番心理建设艰难做完，于敏娜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圣洁的光辉。
    是的，她整个人已经升华。
    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如现在这般，内心空明、灵魂纯澈、无欲无求。
    “宝宝啊，你也知道我最疼你了。确实，圈里有很多艺人想上这个综艺，但好在咱们星耀公司现在多少有了些名气，你娜姐我在公司也还算说得上话，这才给你争取了过来。”
    坚强的经纪人不只留住了蒙娜丽莎微笑，还将这笑意无限扩大，晕染出一片普天同庆的欢愉。
    只是，她的笑眼已一片空明，再不聚焦。
    白茶却仍是懵：“你最疼我？”
    “当然。”
    眼神虽然不聚焦，笑容却是丝毫不变。
    “可是你经常不接我电话。就算接了，也是没说两句就催我挂。”
    “那是不想助长你的依赖性，想让你独立成长。”
    笑容毫无波澜。
    是吗？
    白茶吃了一惊：没想到竟一直错怪了娜姐，果然自己还是太笨啊。都怪咪大无脑的蠢美设定。
    只是，心里仍然有些不得劲：“可是，你老那样挂我电话，我还是会难受的。”
    “对不起。”
    敬业使人散发圣母光辉。
    “没、没关系。”
    白茶有些受宠若惊。
    胆子更大了些，便继续控诉。
    “可你还吼我。说我人头猪脑这辈子都红不了。还说签了我是你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
    “那是激励你。知耻而后勇，你没听过么？”
    打工人的灵魂没有心。
    竟然是这样！
    白茶恍然：想不到娜姐对我如此苦心。真真是自己太笨了。
    只是想到那些尴尬场景，仍是别扭：“你那样说我，还是挺伤人自尊的。”
    “我的错。”
    敬业三连，让笑容里的圣洁光辉格外灿烂。
    ……
    等到一切心结打开，白茶终于心满意足，端坐问回正轨：“这是个什么样的综艺？”
    “分手恋综！当下最火的综艺类型！”
    一说到工作，那于敏娜可就来精神了。
    第3章 疯狂心动
    分手恋综？
    还要有前任才能参加？
    白茶纵然再笨，也不自觉有了联想：“这综艺不会需要跟前任一起上吧？”
    “你真是冰雪聪明。”
    “不行！我不接！”
    白茶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反对。
    于敏娜倒是惊讶：“为什么？”
    白茶更惊讶：“我前任是女的啊！你不知道？”
    自然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特地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嘛。
    所以，娜姐很是坦然，给自家艺人做起了心理建设：“如果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担心。现在时代不同了，大家包容性都很强。电视台既然敢请你，就表示一切都没问题。”
    “绝对不行。”
    白茶依然坚定拒绝，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见势如此，于敏娜笑得更加灿烂，将一堆大包小包拖了出来。
    “呐~这是娜姐给你买的礼物，刚聊得太开心，都忘了拿出来~”
    拆开，全是各色名牌。
    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的plan b。
    “呐~这些衣服包包，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这些保养品，也都是质量和口碑非常不错的。”
    娜姐热情张罗，就要将衣物往白茶身上按。
    “来来来，快试试，试试——”
    白茶举手退后：“别，试不起。”
    于敏娜一愣。
    她可从未见白茶如此主意清晰且坚定。
    热情降温，笑容终于半残。
    “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接？难道还想继续上那些花边新闻，当配合别人炒作的大胸挂件？”
    这是典型的职场pua。
    不过可惜，遇到了白茶。
    “我觉得挺好的呀。”
    单细胞白茶，由衷感恩。
    “露个面拍点借位照片视频，就能有上千块的收益，够我美滋滋了。再说我花销本来就少，挣这些尽够了。”
    “当然不够！”
    于敏娜几乎是咆哮出来。
    疯狂忍住想晃对方脑袋的冲动。
    “这是娱乐圈啊大小姐！本来就是暴名暴利。你默默无闻拿着可怜的一两千，还美滋滋？！那点钱连人家明星的一顿饭都不够好么！”
    你就说是不是脑子进水？
    是的话我给你晃荡出来！
    白茶却是坦然：“其实人这一生，吃多少喝多少是注定的，不用老去羡慕别人。老盯着别人羡慕，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还不如知足常乐，安守本心。这样反而能长久。”
    于敏娜嘶然。

 第3章

    她没想到，人蠢咪大的白茶，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当然，作为激进的现代打工人，她完全不认同这种消极论调。
    本能便出言讽刺：“呵，你还挺知足。”
    顺势，还给了对方脖子以下一个眼神，表示对其咪大无脑的不屑。
    白茶误解了于敏娜的意思。
    挺了挺胸脯，傲然：“我不挺也知足。”
    “……”
    于敏娜一呆。
    这是、对方突然开车了么？
    车速太快，只让我晃了一下眼，完全没反应过来好么。
    等等，谁要跟你开车？
    不要歪话题啊！
    于敏娜内心疯狂咆哮，决定不再管对方的夹缠不清，出动plan c，继续把话题拉回：“总之，公司签艺人，是为了挣钱，挣大钱。大红大紫、一秒千金，才是公司对你们的期望。现在你不只不能为公司创收，还每个月白拿工资，持续了整整八年。公司很不满意！所以，如果你执意要推掉这个综艺，公司只能请你自动离职。”
    来了。
    最可怕的失业，终究还是来了。
    白茶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决定为自己最后争取一下——
    “我们的合同签的是十年，这才八年。你们提前解约，是不是该付我点违约补偿？”
    n+1的赔偿，足足有两万多呢。
    很值得争取了。
    “……”
    于敏娜一口老血，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原本看对方低头叹气，还以为有转圜余地。
    谁知对方开口，竟不是认怂，而是为那点违约金。
    真真气煞。
    当下断然驳斥：“没有违约补偿！按程序，公司为你接综艺完全合规，是你自己恶意拒绝公司的安排。所以只能自己辞职，一分钱补偿都没有！”
    果然。
    最终解释权还是归大公司所有。
    白茶默默叹了口气。
    “行吧，我辞职。”
    “……”
    于敏娜气得直抽抽。
    “按合同规定，你还有两年才到期。所以根据竞业协议，你即便辞职，这两年也不能去别的娱乐公司。也就是说，你要么交天价违约金转签别的公司，要么直接就此退圈。”
    白茶一惊。
    最终颓然接受：好吧，社会确实太复杂了。霸王条款什么的，不是她的智商能看出来。
    依然只能是叹气。
    “好，我退圈。”
    于敏娜一时间没了语言。
    她没想到，白茶的态度，会如此坚决。
    诚然，带着前任上分手恋综，是有点尴尬。
    带着同性前任，就更尴尬了。
    但——
    于敏娜默了默，开口宣布：“节目报酬，50万。”
    这，就是plan d。
    也是最后的杀手锏。
    果然，白茶听了报价，差点没当场抽过去。
    直按心口。
    “多、多少？？”
    “五~十~万~~”
    于敏娜拖长声音重复。
    同时，蒙娜丽莎微笑再度回归。
    “所以，心动了对不对？50万，够你租更好的房子了。你以前不是常跟我抱怨么，这房子又老又破又小还有轨道噪音，楼上漏水楼下熏烟中间水管还堵塞，没素质的租客邻居们也都一言难尽……”
    “……”
    确实心动。
    疯狂心动。
    但——
    白茶只是更紧地按住心口。
    “不行！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蒙娜丽莎微笑僵住。
    于敏娜是真没想到，白茶会这般坚持。
    面对这脱离预料的情况，她只能随机应变加码：“如果你愿意去参加这次节目，我跟你保证，这只是一个开始，后续会有越来越多的工作找你。届时，钱财滚滚来。”
    这是于敏娜作为一个资深经纪的诚实预判。
    作为首个在主流节目公开同性恋情的艺人，白茶无论如何都能引来一波热度。
    只是，这热度是正面还是负面，就只能看天意了。
    但不管怎样，在流量为王的今天，有热度就有“工作”，有“工作”就有“钱财”。
    第4章 酬金几何？
    毕竟，黑红也是红，直播带货推小广告也是工作。
    所以，她没许诺“片约”，只许诺“工作”；没说“名利”滚滚来，而是说“钱财”滚滚来。
    这其间的语言艺术，以白茶那点可怜的智商，是万万分辨不出的。
    白茶按着心口的力度确实越来越大。
    但态度始终如一：“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于敏娜再度陷入沉默。
    她可从不知道白茶是个如此坚定、如此爱惜羽毛、如此富贵不能淫的人啊。
    奇怪……
    完全被出乎意料的于敏娜，只能在线解题：今日的白茶，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突然，心中一动。
    “其实，我联系过她。”
    这本是于敏娜福至心灵的一句试探。
    谁知白茶都没问这个“她”是谁，直接就炸了毛：“你联系她做什么？！”
    得。
    点找对了。
    于敏娜的嘴角，不自觉轻扬。
    对面却仍在炸：“我警告你，她不是娱乐圈中人，你别骚扰她！”
    向来蠢笨好欺的白茶，今天居然一反常态，不只拒绝一切，还敢这么凶地警告自己。
    于敏娜的笑意更深了。
    “其实，她对这个节目，倒很感兴趣。”
    “哈？！”
    “真的。”
    于敏娜一脸真诚，还作势微微叹气。
    “她看起来，过得挺不富裕的。而《分手旅行》节目组，确实给得很多。”
    “你说什么？！”
    白茶神色剧变，刚还冰封一片的拒绝，似乎有了裂痕。
    于敏娜心下一喜。
    看来，这货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节目组给得是真多啊。
    比配合炒那些花边新闻，可划算多了。
    于是，再度强调：“《分手旅行》真给得很多。而她，也看起来很不富裕。”
    “你说那个综艺，叫……《分手旅行》？”
    崩裂的不只有冰封的拒绝，还有已经颤抖的声音。
    哎？
    叫什么名字重要么？
    是不是重点有些歪？
    于敏娜一面疑惑，一面随机应变从另一个角度说服：“啊对，水果台的黄金档综艺。纪念和她的前夫、傅晴和她的前男友都会去。就连尹天恩和她的前任富豪男友宋琛都会去！”
    每报一个名字，白茶的脸色就苍白几分。
    于敏娜茫然。
    白茶惘然。
    良久，白茶咬唇：“节目组，真的肯给50万？”
    “……”
    这是又绕回去了？
    于敏娜抹了一把汗，赶紧表态：“当然。”
    “行，我去。”
    “……”
    所以，你丫终究是为了钱？
    这边的境况，让人冷汗直冒。
    另一边，一个女子正将键盘敲得冒火烟。
    月黑风高夜，虐文正当时。
    某高档小区，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清绝女子，正在电脑前疯狂敲着键盘。
    十指翻飞下，是被拨弄得死去活来的白姓女配。
    可以想象，明天读者们看到新章，一定又会在评论区哀嚎一片。
    可惜，这位百合圈出了名的后妈大大，似乎还嫌虐得不过瘾。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初秋：“唔，天凉了，来个满门抄斩应应景吧。”
    于是——
    “噼里啪啦”，开虐的手指继续起飞。
    月光洒在甜美的粉色睡衣，映衬着她清绝出尘的脸庞，将一切都笼上一份佛系的残忍。
    不得不说：穿得越粉，虐得越狠。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欢快的英文歌曲。
    如果是此道中人，会很容易认出这首歌：
    《前女友的50种死法》。
    甚至，如果英语学得不错，还能翻译出诡异的歌词：
    “……她乘的飞机坠毁了，晒日光浴时被烤焦了……她被泥石流埋实了，被狮子吞了……”
    凌清冽很是听了一会铃声，才不疾不徐接起。
    显然，她听得很享受。
    “喂，请问是凌清冽小姐吗？”
    接听刚按开，于敏娜试探的声音就迫不及待传来。
    之前为哄白茶参加节目，于敏娜随口编谎说已经联系了凌清冽，还言之凿凿说她看起来不富裕，对节目的报酬很感兴趣，很想参加。
    所以后来为了把撒的谎跪着圆完，也不好找白茶要凌清冽的联系方式，只能想尽办法从侧面搞来这么个手机号。
    正确与否，还有待考证。
    还好，电话里的好听女声回：“阁下哪位？找我何事？”
    得。
    看来找对了！
    只是，她说话怎么怪怪的？

 第4章

    不过此时这些不是重点。
    于敏娜还是很开心：“啊你好，我是白茶的经纪人。这次找你，是因为有个综艺节目，想约你一起参加。”
    电话里默了默。
    随即好听的声音、奇怪的语句再度响起：“是何综艺？”
    “呃，啊？”
    于敏娜一愣。
    不只为对方的奇怪语句，也为对方的平静。
    那什么，一个普通素人，陡然听到要参加综艺，会这么平静的么？
    现在的素人，心态都这么淡泊？
    果然是全民佛系的世界啊。
    拼搏咖于敏娜深感与这个淡泊佛系的氛围格格不入。
    连介绍起工作来都有些磕巴不顺。
    “就、就是一档分手综艺，请一些已经分手的情侣，或离婚的夫妻，来一趟分手旅行。节目采用24小时全程跟拍的形式，以两种方式播放，一种是每日网络直播，一种是后期剪辑制作精简版，精简版每周三和周六黄金档在水果卫视播出。而直播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节目组的官方直播，还有一种是每个嘉宾的私人直播间，两种同时进行……”
    “毋需多言。”
    凌清冽不耐烦打断，并自信参悟总结。
    “无非是依着剧本，假装真实罢了。简单。”
    “呃、唔……是、是吧。”
    你是会说话的。
    你们前cp都是懂说话的。
    既然如此，还分手干嘛？一定要锁死啊！
    于敏娜正在内心疯狂吐槽。
    凌清冽却又问：“酬金几何？”
    “抽、抽筋？”
    于敏娜懵。
    “抽什么筋？”
    电话里沉默。
    “……”
    在寂静的威压下，于敏娜终于快速领悟。
    “啊，你是问酬劳是吗？！！唔，酬劳、酬劳挺高的，足足二十万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内心疯狂吐槽：擦嘞～所以您啥都不关心，只关心酬劳是么？
    你是会向钱看的。
    你们这对前cp都是懂向钱看的。
    所以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分手？锁死啊！钥匙自己吞下去！
    冷不丁，电话里传来两个字：“略少。”
    作者有话说：
    【注】凌清冽的手机铃声，来源于《前女友的50种死法》。
    第5章 女二祭天
    “……”
    内心的疯狂吐槽，突然顿住。
    略、略少？
    于敏娜尬在当场。
    二十万还少？
    你丫又不是娱乐圈中人，哪来那么大的胃口？！
    有一说一，对于普通素人来说，二十万也算天降巨款了吧。
    多少人领着每月几千块的工资，好多年都攒不下这二十万呢。
    现代人是不是上网上魔怔了，都以为二十万是小钱？
    她不想搭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评价，直接转了话题：“这次综艺没剧本的。节目组说了，现在摆拍剧本秀越来越多，引发了观众反感。所以干脆不安排剧本了，做个尝试赌一次，就让大家真实发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由呈现最轻松日常的样子。这不还有每天同步直播嘛，刚好让网友们沉浸式围观围观大家的真实日常。”
    电话里沉默。
    半晌，回答：“甚好。”
    甚好？
    什么甚好？
    为什么甚好？
    怎么就甚好了？
    于敏娜的脑海里，有无数个带着问号的小朋友。
    但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凌清冽怪怪的，而且气场极强。
    哪怕隔着电话，都人如其名，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莫名姿态就低了下来：“那，咱们就和节目组约个时间，签合同？”
    “可。”
    挂掉电话的凌清冽，心情却是很好。
    没剧本好。
    真实发挥好。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更好。
    直播？
    呵呵，去直播码字什么的，应该有很多人喜欢看吧？
    沉浸式围观码字，可太燃了！
    (未来观众：？？？)
    “唔，真是开心的一天呢。”
    凌清冽望着窗外的净白月光，心情很好。
    “那就庆祝一下，再码一章，诛个九族吧。明天读者宝宝们看到一定会很开心呢。”
    (瑟瑟发抖的读者宝宝们：？？？)
    (偷窥本文的凌清冽大大：本座明天爆更，尔等居然伐开森？o(?^｀)o）
    (偷窥凌清冽大大的读者宝宝们：。。。)
    (傲娇的凌清冽大大：你们不理本座，那本座不爆更惹～（︶︿︶）～)
    (读者宝宝们团建：一波深水鱼雷～庆祝冽后妈大规模收回盒饭～～)
    (表脸凌清冽大大：我留到存稿箱，后天再诛九族o(≧▽≦)o )
    (无语凝噎读者宝宝：。。。大大您能要点大脸不？先灭满门、后诛九族，我就冷眼看你后面还能怎么虐？？)
    (机智的凌清冽大大：我还可以扬骨灰呀～)
    (读者宝宝，卒。)
    (残忍冽大，继续在宝宝们坟头蹦迪：本座有一万个虐文技巧，都是尔等不知道的～～)
    (宝宝骨灰：飘走～)
    ……
    愉快的氛围，总是让时间过得飞快。
    凌清冽一边爽歪歪开虐，一边跟于敏娜和《分手旅行》栏目组签订合同。
    十分顺利。
    签约那天，凌清冽就穿了个宽松睡衣、踩了个居家拖鞋。
    甚至还打着哈欠——前一晚开虐太开心，连着爆写三章，足足嗨到凌晨才睡。
    于敏娜松了一口气：看这穿着、这状态，应该是真的“挺不富裕”。
    在白茶那边，总算是没有说谎。
    来签约的栏目组人员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并不是做慈善。冒大不韪让前百合恋人来官方平台“分手旅行”，自然是为了有利可图。
    而二女的颜值，是一切“图”的前提。
    毕竟，观众跟着嘉宾的五官走。
    长得好看，就是“美女姐姐和美女姐姐最好磕～”
    长得不好看，咳咳咳……
    白茶的颜值他们是满意的。
    现在再加上这位凌清冽的颜值……啧啧，到时候收视率绝对稳了。
    至于白茶的低情商、和凌清冽的怪异说话方式，并不重要。
    反正，她们二人原就是拿来牺牲的。为节目组拉噱头，就是这对前百合恋人的宿命。越黑红越有话题度，能推高节目的热度就好。至于事后二人的形象，who care ？
    就这样，三方尽欢，把一切敲定下来。
    但“尽欢”的人里，绝不包括白茶。
    相反，因为即将再见凌清冽的“近乡情怯”，她只觉得日子格外悸动又格外混乱更格外难捱。
    心里更是乱如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每晚睡都睡不好，唯有天天看百合小说沉醉。
    不过可惜，她追文的运气似乎再度不佳，最新追的文又疯狂开虐，先是女二被灭满门，接着又被诛九族，最后更是直接连骨灰都给扬了……
    白茶自认是个对小说接受度很高的人，但不知为何，每每看这个作者的文，都会被虐得肝疼。疼完还一抽一抽的，久久不能平静。
    这不，又是一个不能平静的难眠夜。
    因为这个惊天虐文大结局了。
    结局很有画面感。
    女一功成名就，享万里江山，受世人朝拜。
    而女二的骨灰，随风轻扬。有一小撮，落在路边吃剩的骨头上，一只野狗路过舔了舔，嫌弃味道不好，摇着尾巴离开。
    真·狗都不吃。
    “……”
    “这作者有毒吧？！”
    “你信这是女二？是被女主自始至终爱着的女二？”
    “我咋觉得她是作者的仇人呢？”
    “还不是一般的仇人！绝逼是杀父杀母还迷j本人的那种刻骨铭心大仇啊！瞧这给人家虐的……”
    “就算是楼上说的刻骨铭心大仇，活着虐一虐，虐死也就完了。可这女二是死了还得起坟鞭尸啊……啧啧。。”
    “就是，可怜的娃，被虐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九族都给诛了，骨灰也被扬了……好不容易大结局，临了临了，还让只狗来啃人家骨灰。”
    “啥呀，狗都不啃好么。”
    “是啊。连狗都嫌弃。好惨。”
    ……
    ——文下评论区读者们在疯狂团建，集体吐槽。
    甚至，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发泄，无数壕姐直接炸了深水鱼雷，将自己的评论顶得全站刷屏。
    无数路过的作者艳羡不已：啧啧，冽大又开始进入“女二祭天、鱼雷漫天”的经典模式了。
    是的，这就是锦江第一百合大神冽酒清茶的排面。
    每次完结，必定鱼雷漫天。
    第6章 久别重逢
    绝的是，这些鱼雷还都不是书粉对作者的无脑支持，也不是单纯对这本文的喜爱，而是各种真情实感的疯狂吐槽。

 第5章

    究其槽点，无非都是因为“女二祭天”。
    更绝的是：她每次祭女二的方式还都不一样。每文必虐，但每次虐点必有惊喜。
    搞得她的读者经常鱼雷炸屏，表达疑惑：你到底还有多少虐式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最最绝的，是这些读者被虐了千百遍，却依然对这位视如初恋。
    怎么虐都不走。
    一边砸雷疯狂吐槽，一边下本继续追。
    我吐槽，我下次还敢追。你说气人不？
    曾经，也有作者眼馋这种相爱相杀的写读模式，试着无底线大虐了一本，结果迎来满屏的负分。
    没有投雷，只有“避雷”。
    更是直接让老读者跑了近半。
    自此，再没有人敢模仿冽酒清茶的模式。
    冽大，也就成了唯一的冽大。
    一个把百合小众文学，写到锦江热点话题的奇人。
    每每她的文完结，别家想砸深水鱼雷造造氛围的作者和读者，都会自动退避改期，省得让自己的钱打水漂，还没听声响就被雷海淹没。
    而冽酒清茶，也渐渐成为一个传说。
    但这些热闹是壕姐读者们的。
    白茶并不在此列。
    比如现在，她对于文下的那些评论十分赞同，每句话都像是她的互联网嘴替。
    但她却不会去炸雷评论。
    因为没钱。
    别说一百块一个的深水鱼雷。
    就连一块钱一个的地雷，她都炸不起。
    贫穷使她安静如鸡。
    安静地来，安静地走。
    默默看完所有的文，除了订阅id，不留下任何痕迹。
    唯给自己留下隐隐不安：
    不知为何，每次看女二被虐，她都有种感同身受的代入感。
    平日在别的事上，也没见自己有多么强的共情力。
    偏偏对这个作者文下被虐的女二，她代入感强得惊人。
    或许是因为这些女二……都姓白？
    也或许，是因为这些女二，都曾始乱终弃渣过女主？
    更或许，是因为这个后妈作者，名叫冽酒清茶？
    冽酒，清茶。
    恰恰契合了她跟凌清冽的名字。
    这还真是别样的缘分呢。
    或许正因为这别样的缘分，她才一直追着这个作者的文跑。
    哪怕生活费捉襟见肘，也会省出为数不多的阅读经费，去订阅这个作者的文。
    只是，雪上加霜的，不只有她空瘪的钱包，还有她本就不安的内心。
    唔，曾经渣过一个前任的，渣女的不安内心。
    前任呵……
    记忆里，那个纯澈的女生，很快，就要再见了呢。
    只是，如今的境况，为什么跟自己所预想的完全不同呢？
    按理，不该如此呀。。
    带着这种不安与疑惑，白茶终于迎来了与凌清冽的碰面。
    为了节目效果，节目组并没有让各位嘉宾提前接触，反而是直接提着行李箱，在直播摄影机前，上演“久别重逢”戏码。
    是的，除了纪念和她前夫张明，其他前cp都有段时间没见了。
    当然，其他人不至于像白茶和凌清冽，八年老死不相往来。
    八年，足以让许多东西都恍如隔世。
    白茶在此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这一刻还是颤抖了声线：“嗨～好久不见。”
    她本就不是个脑快嘴灵的人，此刻只能想到这句烂大街的开场白。
    对面的凌清冽今日穿了件夏日度假裙，清逸又随性。
    微风吹来，完美的身材在宽松的淡绿长裙里若隐若现，宛如谪仙。
    唯有一副墨镜，为她添了一份现代人的烟火红尘。
    白茶的搭讪，她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理，直接没有回答。
    此刻2个主持8个嘉宾，各自互动，十分热闹喧嚣。
    摄影机倒是很多，共8+1台。
    但是其中8台是每个嘉宾的专属摄影，只支持每个嘉宾个人直播间的直播。
    真正官方直播的摄影机，反而只有一台。
    流量为王的时代，这台主机自然不可能雨露均沾，而是跟着热度人物走。
    很明显，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白茶和凌清冽出名。
    纪念和张明。
    他们曾是一对素人夫妻。
    后来纪念乘着自媒体的东风，抓住网络红利期，将个人公众号做得风生水起，圈了很多粉，也挣了很多钱。
    继而开始上综艺。因为发表各种犀利言论，名噪一时，成为各大综艺和直播平台的宠儿。
    丈夫张明，却始终平凡如一。
    于是，在纪念成名忙碌后，他干脆辞了月入几千的普通工作，直接退居家庭，专职为老婆和女儿服务。
    这对女强男弱、先贫而后富的夫妻，早就被舆论关注。
    也早被无数人唱衰。
    只是，纪念始终以被爱滋润的状态，优雅人前。并甜蜜表示：两人从校园到婚纱，感情从未改变，也永不会变。
    如今言犹在耳，他们却已偷偷领了离婚证。
    这场综艺，是他们离后的首秀，也算是在公开场合官宣离婚。
    这一波热度，显然不小。
    第二对，是昔日天后傅晴，和她的小前夫。
    四年前，年近四十的资深影后傅晴，遇见了二十出头的小新人吴艺，火星撞地球，轰轰烈烈相爱。
    不到两个月便闪婚，丝毫不顾年龄和地位的差距，也不在意傅晴还带着一个孩子。
    婚后两人各种放闪，将恩爱秀遍娱乐圈。
    吴艺更是一度哭着说，会以生命保护她们娘俩。以后他的命，就是她们娘俩的！
    然而，仅仅两年，两人便官宣离婚。
    只留下相同的“再见亦是朋友”文案。
    如今，又两年，还真“再见亦是朋友”，同时出现在了这档综艺。
    昔日大红大紫的影视双栖天后，和小她十几岁的娱乐圈小奶狗。
    不管是“开始”、“结束”、还是“再见”，都是妥妥的话题热梗。
    同样是热梗的，还有第三对相关：自由灵魂vs霸道总裁爱。
    也就是尹天恩和顾琛。
    这是一对既非娱乐圈中人、又全国闻名的前cp。
    尹天恩是闻名全国、甚至在世界也排名前几的舞蹈家。
    情迷舞蹈，如痴如醉。
    第7章 zqsg
    为了跳舞，她不只对自己的身材和饮食作息极为严苛，更是迟迟不肯走入婚姻，并公开表示：此生舞步不停，不会驻足生小孩。
    偏偏，豪门子弟顾琛对她倾心一片，追逐多年。
    可惜，即便最终感动美人、赢得青睐，成为登堂入室的“正牌男友”，却苦等十年仍等不来一纸婚约。
    可怜在30岁那一年，顾琛还是被分了手。
    尹天恩很坦诚：不想生小孩，不想耽误对方。
    但顾琛显然不接受这理由。
    分手后依然痴心求复合，并在各种场合表示这辈子非尹天恩不娶。
    颇有霸道总裁的决断。
    这次来参加综艺，本就是别有心思。
    确切地说，这次综艺从策划到实施，都是他的“别有心思”。
    所以，他们必定是摄影的主角。
    至于白茶和凌清冽，虽本就带着同性流量的特别任务，却始终是开国内官方节目的同性先河，有许多畏首畏尾之处，不宜过分宣传。
    起码是不宜在初期盲目过分宣传。
    加之两人本就没有任何名气，在一开始也带不动收视。
    所以，总导演陈曦指示：初期对她们冷处理，先让子弹飞一会，看看舆论情况，再研究后续出镜情况。
    所以，她们的镜头基本是一闪而过。
    那尴尬的一幕，也就基本没什么人看见。
    但神就神在“基本”。
    当人数足够多时，所谓的“基本”，也就会出现漏网之鱼。
    比如此刻，就有个别网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点进了白茶或凌清冽的直播间。
    叶璃正是点进去她们私人直播间的一员。
    她进的是白茶的私人直播间。
    因为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粉，而是一个吐槽阿婆主。
    现在网络阵地竞争强烈，吐槽赛道的自媒体也越来越卷。
    想要出头，甚至不能走寻常路。
    所以，对于《分手旅行》，她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想法：
    人取我弃、人弃我取。
    是的，现在吐槽阿婆主太多了，一档新节目出来，往往吐槽的点大同小异，同质化严重。
    大家一看到同类型的“爆”款标题，就生理性厌倦，直接绕道了。
    就算蹭着明星的热度，追着当红明星吐，也往往只能引来路人播放量，内化不成自己的粉丝。
    干自媒体的，有两大命脉：一个是作品热度；一个是粉丝数。
    作为一个资深阿婆主，她对于提升作品热度，自有一番心得。

 第6章

    但吸引来的人，如何内化成自己的粉丝，却是个经典难题。
    君不见，无数爆款作品背后的作者，粉丝数少得可怜。
    作品的风头一过，就直接查无此人。
    叶璃是个有追求的up主，她要走不同寻常路。
    《分手旅行》的嘉宾里，最“不同寻常”的，就是两个女素人了。昔日天后傅晴、国民舞神尹天恩、犀利网红纪念、豪门二代顾琛，无论哪一个拉出来，都早已被人熟知。
    吴艺虽然业务一般，但毕竟也是娱乐圈中人，更曾跟傅天后掀起过轰轰烈烈的姐弟恋，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
    张明么，倒是和他的名字一样不起眼，但他有一个爱说爱晒的（前）妻子啊。
    不论是参加节目，还是公众号写文，抑或日常微博，纪念都是一口一个“我们家张明”，强拖他出镜。
    常年下来，也算混了个路人耳熟。
    唯有白茶和凌清冽，是完全不知道何方神圣。
    当初节目组官宣名单，大家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两个名字。
    只有其他三对cp在激.情团建。
    【什么？纪念和她老公离婚了？？她不是天天发狗粮嘛？】
    【缺啥秀啥呗。娱乐圈名利场，能有啥真感情？】
    【楼上地图炮的，是有什么大冰？】
    【地图炮撇下不谈，就说这纪念和她老公，一开始也不算娱乐圈中人吧。不是号称从校园到婚纱的真爱么？】
    【是啊。说是真爱，当初纪念文青调调，毕业后不适应社会规则，张明就没让她出去工作，直接放家里养着了。后来纪念发达，也懒得让老公为那一月几千操劳受气，一样放家里养着。两人互相体贴互相供养，应该算难得相互扶持的真爱吧。想当年我也是饱饱吃过他们狗粮的。可惜了。】
    【楼上确实狗粮吃多了，是真的狗啊！这春秋笔法，啧啧～～什么叫张明把纪念放家里养？怎么养？一个月几千工资能怎么养？有我一碗饭吃就有你一个碗洗么？拜托，真别随便用“养”字！人家纪念真没白吃他一口饭，毕业就造娃生娃奶娃带娃，一刻也没闲着好么！再说，她一直都有在努力创收啊。你不会以为她后来的“成功”，是天上掉下来的吧？熟悉纪念的都知道，她从大学开始就每天固定写东西，少则几百、多则几千，从未间断。毕业后更是用心经营，每天都会疯狂输入输出、认真选题、勤奋复盘，从最初的博客到后来的微博，再到最后定下的公众号，她是真的把文化版图当事业在做好么。就连怀孕期间，她也一直写到临产前夕呢。孩子刚生完第三天，就马上开始写新手妈妈感悟了。这么努力，你说她被张明放家里养？？倒是张明，是实打实的见老婆成功了，就立马辞职，迫不及待回来吃白食呢。】
    【呃，楼上好zqsg，这么愤慨。其实张明最开始也不知道纪念会在某一天功成名就吧。记得纪念说过，两人一毕业，张明就把工资卡和一切密码都给了她，说养她一辈子。后来张明家出首付买的房子，他也想都没想就加了纪念的名字。我想他们最初是真的很相爱吧。不然纪念也不会那么早就结婚生子。大家都不傻，都是心换心的。只能说后来有些东西变了。】
    【哎，他们两个确实挺可惜的。以前看纪念写夫妻日常，挺感人的。】
    【纳尼？我傅女神居然又跟小软饭男一起上综艺了？她想干吗？不会想复合吧？】
    【楼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赶紧呸呸呸！】
    【啊，呸呸呸～！】
    【哈哈，应该不会啦，她眼睛又没复瞎。只是一起体面挣个钱吧。】
    【体面挣钱好，体面挣钱好。挣完钱优雅转身，姐姐独美。】
    【同期待傅女神独美，别再恋爱脑给人吸血了。】
    第8章 美好
    【要说体面，谁也体面不过顾大公子。那是处处给足前任面子啊。每次采访都说是自己不配。】
    【得了吧，顾大公子那不叫体面，那叫舔。处处表示“我女神最好”、“我女神最棒”、“只是我不够好”、“我还不配”……典型的舔狗真爱言论好么。】
    【笑死～顾大公子是真的超爱。】
    【哈哈～我甚至怀疑这综艺是顾大公子策划，专门用来追尹女神求复合的。】
    【调动整个娱乐圈，只为你一人是么？】
    【噗～有内味了。顾大公子真·豪门舔狗。那么豪门，还那么舔狗，实属不易。啊，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表示我有点想磕这对前cp。】
    【笑死～别乱起哄～到时候分手综艺变复合综艺，你负责？】
    【负责任地告诉楼上：绝对不会复合。尹女神成熟大飒姐，做什么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不管顾大公子如何死缠烂打、费尽心机，哪怕撒泼打滚、当众痛哭，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噗，楼上你够了，我都有画面了～】
    【我那撒泼打滚哭唧唧的豪门小娇夫。。】
    【好可怜，留下一串同情的大笑～～】
    至于官宣名单尾巴上的两个：白茶、林清洌。
    无人关心。
    偶尔有个别注意到的，会好奇：“这两个是谁？”
    然后有个别人热心回答：“不知道。”
    还有个别大聪明猜测：“估计是写错了吧。可能是后台人员。”
    确实不怪他们误会。
    因为白茶和林清洌完全是零知名度。
    偏偏，还不像是素人嘉宾。理由很简单——
    看她们的名字，就知道都是女生啊。
    都是女生，怎么会是《分手旅行》的素人嘉宾？
    嘉宾们应该是一对对的前情侣，一男一女吧。
    当然，也有个别看透世情的大聪明：“呵呵，估计又是哪两个资源咖，来这蹭热度吧。说是嘉宾，到时候挂个观察评论员之类的名，再说点犀利言论，就跟着热度刷脸，就此出道了。”
    为数不多的个别“众人”恍然：“好有道理。果然是我太年轻了。”
    然，很快，观察导师名单官宣：
    壕门任性千金：苏紫。
    知名老牌作家：陆鸣。
    网红情感博主：安如是。
    少得可怜的“众人”，终于沉默了。
    不只因为观察评论人已确定，更因为他们相信：没有哪个资源咖，能让苏紫来抬轿。
    苏紫是谁？
    苏氏企业的继承人。
    也是苏氏现任掌舵苏鼎的唯一掌上明珠。
    被父母宠上天的她，从来任情任性、我行我素，谁的面子也不给。
    年少轻狂时，更曾在微博怼遍娱乐圈。
    被点名贴脸开怼的明星，个个安静如鸡，无一人敢回嘴。
    看来，第一个大聪明的猜测是对的：官宣名单，应该真是搞错了。
    大概是什么后台人员的名字，失误被写上去了。
    ——叶璃也这么认同着。
    但，现场直播一开始，她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按照节目组事先官宣的安排，是官方直播和个人直播同时进行的。
    也就是说，官方一个直播间，统筹全局、雨露均沾。
    而每个嘉宾又各有一个私人直播间，会有专门摄影跟拍，只怼脸一个人。
    这样一来，想好好看整个节目的，就进官方直播间。
    想单看某个明星的，就进这个明星的私人直播间。
    各取所需，互不耽误。
    但，眼尖的叶璃发现：
    直播间一共有9个！
    是的。
    1个官方直播间。
    8个嘉宾个人直播间。
    8个人！
    除了那三对前cp，还有白茶和林清洌。
    别人“呼啦啦”扑进自己心仪的直播间，丝毫没注意到吊在末尾的这两个名字。
    本就存心要标新立异的叶璃却不同。
    她已经反应过来：
    这两个人，真的是嘉宾。
    错一次不可能错两次。
    诚然，第一次在微博官宣，有可能是失误搞错。
    但这次正式直播，多出来的那两个私人直播间，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白茶，林清洌。
    真的是嘉宾。
    可她们——
    分明都是女的啊！
    叶璃眼睛一亮。
    这是有戏啊！
    点开直播间的手几乎是颤抖的。
    因为激动。
    没法不激动。
    如果这两女嘉宾参加《分手旅行》，就代表她们……是前情侣。
    百合情侣。
    这可是官方平台头一遭！
    如果是真的，绝逼会大爆一把。
    而自己在所有人之前发掘，就会比所有人先大爆。
    呵呵，其他吐槽阿婆主们，颤抖吧！
    谁让你们都没有本up女王的眼光呢？哦呵呵呵呵~~~
    白茶和凌清冽。
    一看就是“白茶”这个名字更内涵，做起吐槽更有话题性。

 第7章

    所以叶璃选择了白茶的直播间。
    然后，她就被惊艳到了：擦！这个白茶，好美！！
    是的。
    白茶的美，没有任何转圜、不需任何修饰，就是那样扑面而来，闪耀所有人的眼。
    剪辑明星视频、也算对娱乐圈阅人无数的叶璃表示：这世上，应该没谁会对白茶的“美”产生异议。
    是的，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
    但无人会对白茶的美有异议。
    这很夸张，却真实存在。
    叶璃迷糊了：顶着这样的颜值，不管是不是资源咖，都早该红了吧。怎么会至今查无此人？
    继而想到她跟对面的凌清冽，很可能会是百合前情侣，更激动了：擦，对面该是怎样的神仙人儿，才配得上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于是，又点进凌清冽的直播间。
    然后，再度惊了。
    ——眼前的凌清冽，未必“艳”，却必定“惊”。
    她或许不如白茶那般，给人直接的美艳视觉冲击，却无疑会让人想到一个词：美好。
    是的，“美”，且“好”。
    如果说白茶是直给的“惊艳岁月”，那凌清冽就是感觉上的“美好时光”。
    不知为何，这凌清冽就是有种美好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气质，也许是因为灵魂，你看到她，总能想到世间的美好，甚至会幻想在余世岁月里，与她美好相对。
    擦，这是绝世天姬啊！
    每个百合女，都会幻想有这样一个姬圈伴侣吧？
    叶璃甚至感觉自己要被掰弯了。
    第9章 百合cp
    擦！
    不能再看了！
    再看就弯了。
    啊啊，这两个绝美惊艳的人，还真是绝配啊～～
    叶璃从白茶直播间蹿到凌清冽直播间、又从凌清冽直播间蹿到白茶直播间、再从白茶直播间跳回凌清冽直播间……
    忙碌如田野里来回乱撞的猹。
    一面沉湎于两人的盛世美颜，一面感叹：果然美好的女孩子，都喜欢美好的女孩子啊。
    于是，她看到了两人打招呼时尴尬的一幕。
    并且，还录了屏。
    好吧。
    这段录屏，她已经想到一千种解读吐槽方向了。
    不行，这对太有梗了。
    必须快人一步！
    别让其他人先发现了这对宝藏。
    带着这种紧迫感，叶璃直接把来不及梳理吐槽的录屏，发到了自己主页。
    并配标题：可搭配100种bgm的瞬间。
    抢占舆论风口，是网络自媒体的常规操作。
    尤其在首发版权意识越来越强的今天，这一步更是至关重要。
    在别的up主因为其他明星，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的时候，叶璃相信：
    自己的押宝绝对不会输。
    另辟蹊径，方见青天。
    正是因为有这份魄力，她一路还是攒了些死忠粉的。
    这会子录屏刚放上去，就有粉丝点了进来。
    俗话说：什么样的正主，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愿意关注叶璃的，基本也都有些特立独行在身上。
    于是，评论区“呜啦啦”一片：
    【这是谁？擦，好美！】
    【两个都好美！求两位神仙姐姐的身份！】
    【铜球！】
    【铜铜球！】
    【别球了，你们这些肤浅的颜狗，难道没发现这两位姐姐的眼神在拉丝吗？(荡漾捧脸～～】
    【拉丝？两个女的怎么拉丝？】
    【回楼上：两个女的不只能拉丝，还能拉拉～～】
    【楼上，你歪了。】
    【不，楼上是弯了。】
    【擦！不说我没发现，仔细看这直播现场，分明是《分手旅行》啊！这俩货居然真的是情侣！】
    【擦！】
    【擦擦擦！】
    ……
    于是，反应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聚拢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万……
    无数人像洪流般席卷而来，热烈讨论、二次创作、转发分享……竟生生把这个话题，顶上了热榜。
    这让在节目现场、却实时关注热点的节目总导演陈曦手抖了。
    什么？
    在无推广的情况下，白茶和凌清冽爆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点进去，果然见话题阅读量惊人。
    起因，仅仅是一个白茶和凌清冽的打招呼视频。
    结果，无数人在下面围观发散。
    先是尖叫于节目组居然请百合cp的。
    继而引发对同性之恋的讨论。
    最后，走向了所有热点殊途同归的终点：被玩梗。
    【哈哈，笑死，这位打招呼都打出颤音了，那位却高贵冷艳丝毫不理。】
    【问就是没听到。我清冽仙女飘在九重天，听不到凡间的招呼。】
    【肉眼可见白美人的脸色变僵啊哈哈～～】
    【口胡！变僵的明明只有白美人脸上的尬笑好不好！人家脸可灵动自然了。话说这些年看多了整容僵硬脸，第一次见这么美的天然脸，都感动了有木有！】
    【同感动。这二位明显都是妈生脸，又美得各有特色，不愧是天生的一对啊！】
    【楼上，人家是前·天生一对。没看这综艺名嘛，《前任万岁》。前任。而且别忘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分手情侣再见冥场面。】
    【哦漏，冥场面都这么好看！我要磕我要磕～】
    很明显，在娱乐圈，颜即正义。
    白茶和凌清冽因为美貌，秒吸了一大波路人粉。
    甚至已经有了“白美人”和“清冽仙女”的称号。
    而她们的私人直播间，也渐渐涌进了越来越多的人。
    于是，两人接下来的互动，陆续被录屏po到了网上。
    当然，她们的“互动”，就是“互相不动”。
    刚开始白茶还想试着眼神接触缓和一下气氛，但凌清冽完全不接茬。甚至眼神都懒得相汇。只微笑着目视前方。
    后来，更干脆掏出手机，开始玩了起来。
    看她那手指翻飞的速度，显然玩得还挺认真。
    众人围观到笑疯。
    【九敏～看清冽女神那敲屏的手速，她是真的玩得很投入啊～～】
    【就是。那飞起的指速，估计平时连连看玩得很溜啊。】
    【微笑不语。这指速，能玩得溜的又何止连连看？】
    【同微笑不语。表示楼上你在开车。开的还是百合专属车。】
    【啊，楼上和楼上的楼上，到底在说什么？听不懂啊。挠墙。】
    ……
    因为不是水军是活人，所以评论区格外灵性。
    大家一口一个梗，一会是“互动就是互相不动”、一会是“再见就是再也不想见”、一会是“小姬崽来拜手速女神”。
    玩得不亦乐乎。
    “真·高手在民间啊。”
    导演陈曦对着屏幕抹汗。
    行。
    真行。
    看来，给其他cp的宣传费可以减一减，匀些给“清白”cp了。
    ——哦，对了，“清白”也是大家刚给白茶和凌清冽取的cp名。
    新鲜热乎。
    只是，陈曦总感觉：被网友这么玩了一大圈梗后，“清白”这个字，都不怎么清白了。
    陈曦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实干派，既然决定要趁势推一把热度，就没半点耽搁。
    立刻指示在场的摄影师：镜头多给“清白”。
    主持人也收到了同样的指示，带着任务来cue“清白”。
    “啊哈，两位一看就是很多年没见了，这会看着都有点害羞呢。”
    主持人刘恋，惯于快速调动气氛。
    然而，白茶只回了她一个安静的尬笑。
    凌清冽倒是说了一句话。
    只见她从沉迷手机状态抬起头。
    回了一个：“呵呵”。
    又低头继续玩手机。
    直播间乐疯。
    【九敏～这个刘恋主持功力不提升的吗？这下冷场了吧，多尴尬。】
    【有一说一，刘恋的主持虽然多年如一日，但这两位也确实难顶。一个尬笑不语，一个用“呵呵”骂人，谁来都是冥场面。】
    【噗，莫名有点同情刘恋是肿么肥四？一个采访黑洞就已经很坑了，还同时遇到两个！】
    【哈哈，这对黑洞cp，哪怕是国视主持人来了，都得跪。】
    【在场的古池不就是号称救场第一人么？说是没有他救不了的场嘛。这哈让他去救噻～】
    【港真，如果先放古池，起码不会一上来就盖章人家“害羞”。得，人家真“害羞”了，直接害羞成黑洞。】
    第10章 卿未成名亦未嫁
    【刘恋的主持能力低，全世界都知。但我现在只想关门放古池，看他救场。】
    【想看古池救场+1】
    【赌一个西瓜，古池能救场成功。清冽仙女很明显不是不能沟通，场面话她也有回。还是愿意配合主持人的。】

 第8章

    【是的，回了个“呵呵”，是真配合。】
    【哈哈，楼上知足吧。她起码给刘恋回了个“呵呵”。之前对白茶可是直接不理。】
    【啧啧，真满足，仙女对我“呵呵”了呢。】
    【噗～仙女用“呵呵”怼脸骂我了，我好开心～】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在官方直播间玩着梗。
    ——是的，大家又聚集到官方直播间了。
    因为大家发现：官方还是挺上道的，已经把重点偏移向“清白”cp。
    于是，无数人看到刘恋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了下去。
    然后，连人带笑尬在原地。
    不得不说，她对救场是真没什么经验。
    众网友纷纷叹气…果然烂泥扶不上墙。还是只能等古池的了。
    古池的国民口碑是真好。
    他本是京大中文系才子，曾经写得一手好文章。谈吐更是风雅。
    有一次帮同门师兄代班主持，结果一鸣惊人，直接吸粉无数。
    毕竟，真材实料的才子还是引人好感的。
    更何况，他还有着儒雅的外表和幽默的灵魂。
    尤其这些年经过岁月沉淀，他的中年儒雅气质更是炉火纯青。
    再搭配幽默的谈吐。
    确实没有他救不下来的场子。
    导演陈曦显然也是这么想。
    所以古池此刻很苦恼。
    能不苦恼么？
    都是拿工资的打工人，凭什么他就要专门负责最难的工作部分？
    救场？
    什么叫救场？
    就是顶着尴尬硬上呗。
    为了救场成功，还得疯狂烧着脑细胞。
    一个场救下来，起码少活一个月。
    凭啥？
    但没办法啊。
    工作安排如此。
    说是“能者多劳”。
    唉，看来又该涨点工资了。
    不然不足以平衡内心啊。
    古池一面琢磨着应该提议涨多少工资，一面勉为其难上前解围，
    当然，内心的这些活动，他丝毫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喜怒不形于色，本就是儒雅中年的基本素养。
    更何况，打工人守则：
    工作不谈情绪，只谈报酬。
    唔，能者多劳，但多劳也要多得。
    “两位多年没见，内心肯定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吧。那么，此时此刻，当着万千网友，你想对眼前的人说什么呢？”
    古池确实敬业，一开口就是优雅的国泰民安播音腔。看不出任何私人的情绪。
    现场气氛，也莫名被他轻松掌控。
    然而，话筒递向白茶，场面瞬间哑火。
    只见白茶一脸微笑，却双唇紧闭，愣是不发一言。
    “……”
    古池略歪了歪头，含笑示意她可以说话。
    白茶却仍是微笑不语。
    只是也歪了歪头，示意他去采访凌清冽。
    【这是蒙娜丽莎成精了么？】
    弹幕里在吐槽。
    古池也在崩溃。
    同时，他多年不变的儒雅也有了裂痕。
    这个嘉宾，是真的有毒吧？
    说实话，以多年苦逼救场的经验，古池发现：最可怕的，不是嘉宾乱说，而是嘉宾不说。
    作为第一救场王，他还是有些实力的。
    针对各种嘉宾的奇葩言论，他自有101种应对方法。
    但，前提是对方张嘴。
    有的，才能放矢。
    连个靶子都没有，就算想发功救场，都没机会啊。
    白茶这种，都不叫冷场，而是直接冻场。
    古池一时之间都被原地冻住。
    好在他还是有真本事的。
    只冻了一瞬，就立马随机应变，从善如流地转向凌清冽。
    话筒伸到凌清冽面前，甚至都带些颤抖。
    唯恐对方再来个“呵呵”，让本就冰冻的场子，继续降温。
    好在凌清冽并没有“呵呵”，而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似乎比之前那位更多几分内容。
    古池心中一动，莫名就有了些底气。
    唔，看样子，这位会说点什么。
    当下，连声音都隐隐雀跃起来：“请问凌清冽，你想对白茶说什么呢？”
    凌清冽笑意不改，凑近话筒。
    “卿未成名亦未嫁，可能样样不如人。”
    一语既出，整个直播间空屏。
    所有人都愣了那么几秒。
    俗称，“缓冲”。
    好吧，略缓冲了几秒后，反应快的人已经开始刷屏。
    【天啊，她这是在嘲白茶么？】
    【是的，贴脸开嘲～】
    【前排小科普：这两句化自唐朝诗人罗隐的应答诗《赠妓云英》，原句为“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表达了落地秀才与妓女多年后相遇，仍然一未成名一未出嫁，均未能得偿所愿的凄苦之情。】
    【呃，所以她改成了“卿未成名亦未嫁，可能样样不如人”？这得多损啊。】
    【是的。你没成名也嫁不出去，是因为样样不如人。笋都被她夺完了。】
    直播间兀自嘻嘻哈哈。
    现场的于敏娜却是疯狂抹汗。
    开始了。
    又开始了。
    这货又开始拽那种怪怪的腔调了。
    而主持人古池，却更是兴奋。
    作为曾经的京大才子，他还真记得这首诗。
    也是听得懂凌清冽这改编的。
    卿未成名亦未嫁，可能样样不如人。
    这是真奔着扎心去啊。
    观众不知道，主持人古池却是清楚：这白茶可不是真正的素人。
    人家是实打实签约了娱乐公司的艺人。
    只是一直星途不顺罢了。
    当然，她“不顺”得有点离谱——
    就没来得及出道。
    咳。
    要说通往罗马的路本就不止一条。
    以白茶的颜值，只要愿意，找个有钱人嫁也不难。
    但她这么多年，也愣是没钓到一个金龟婿。
    不得不说，顶着白茶那张脸，混到“既不出名也没得嫁”，也确实神奇，且惨烈。
    估计这也是当初她抛弃凌清冽进娱乐圈所没想到的。
    啧啧，还是曾经的爱人出手最狠。
    短短两句话，对准心脏，扎得又准又狠。
    还贼溜爽快。
    只是，这话里内容很丰富啊。
    作为主持人，古池觉得有义务挖一挖。
    “看来，我们的凌清冽嘉宾怨念很大啊。能具体说说，白茶对你做过些什么，才让你怨念这么大吗？”
    “千言万语说不尽，罄竹难书已忘言。”
    显然，是不愿多说。
    作者有话说：
    好几年没开文了，感谢还有小可爱到来暖场。
    尤其还有砸雷和灌营养液的，更是惊喜之余感动了一波。
    谢谢宝贝们哦~莲心会继续努力，争取让故事更加好看，并保证不会断更和烂尾。大家放心跳坑吧~
    第11章 闻卿复合意
    古池有些失望，但顾念自己的高端人设，他也不好太过追逼。
    只在内心感慨：果然，爱与恨总是同等浓烈。
    这个随口吟章弄句的女子，最终还是用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给了白茶最后的温柔：为其保密。
    一旁的白茶同样湿润了眼眶。
    她虽然注定咪大无脑，但那种“蠢”更多是情商上。基本智商还是没问题。
    更何况，这几年她没什么工作，窝在家里也就刷刷手机看看书。
    刚好，那个故事和那两句诗，她还真见过。
    自然也知道那两句话是在骂她。
    她其实理解凌清冽的怨念。
    谁让自己先渣了对方呢。
    主持人追问的时候，她的心也提了起来。
    唔，虽然对生活已不抱多少希望，但她还是要脸的。
    被当面打脸什么的，还是太尴尬。
    直播间也被感动到。
    【嘶~刀片里居然有糖！】
    【最后的温柔，是最终选择了闭口。】
    【因为爱过，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选择了慈悲。】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曝光。唉，她真的……我哭死。。】
    古池不好继续追问，却也不想跳过这波热度。
    所以仍在原地，继续跟凌清冽唠嗑：“所以，你这次来节目，是为了什么呢？”
    直播间深觉这句话问得好。
    对啊。
    你来参加节目，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呵。
    凌清冽微微一笑：“闻卿复合意，故来相决绝。”
    【噗~！】
    直播间笑喷。
    【不愧是你！】
    【小嘴儿真是抹了砒霜~！】
    【早就料到事情没这么简单，666~~】
    古池的神色终于僵住。
    好吧，纵然号称救场王，他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第9章

    所谓的“最后温柔”呢？
    所谓的“不忍心”呢？
    说好的“慈悲”呢？！
    直播间笑出猪叫。
    真是太“最后温柔”了。
    这哪里是最后的温柔？简直是最后的绝杀啊。
    仙女姐姐可太忍心了。
    慈悲。
    不存在的。
    【刚才哭死的人呢？出来挨打。】
    【是回：还在哭。这次是笑哭的。】
    “也为碎银几两。”
    凌清冽又补充。
    神色颇为认真。
    【噗～！】
    直播间又笑了。
    这次笑得是真开心。
    【好真实的理由。】
    【打工人表示666～～】
    【我赌一根雪糕，这个理由是真的(/≧▽≦)/~】
    古池没法哭也没法笑，只能僵在原地，任脸色精彩纷呈。
    于是眼尖的网友又把梗玩到了古池身上。
    一口一个“变色龙”、“调色盘”、“彩帛铺”，打趣得飞起。
    谁让古池一直以来的形象都太高端，难得有这次机会呢。
    导演陈曦看到自家的王牌主持被戏谑，甚至到了网友人手一个梗的程度，也慌了。
    古池的人设可是他事业的立身之本，不能这么歪了。
    别节目还没正式开始，就折进去一个当家主持。
    于是赶紧给古池使眼色，让他转阵地、换话题。
    古池如蒙大赦，赶紧以儒雅的步伐，光速远离白茶和凌清冽。
    惹不起。
    惹不起。
    直播间照例一通哄笑。
    【这绝逼是古池有生之年最慌张的一次。】
    【九敏～他是怎么做到既慢且快的？不愧是水果镇台主持啊，连逃离的步伐都这么儒雅。】
    不得不说，古池的个人素质确实可以。起码心理调节能力够强。
    前一秒遭遇事业滑铁卢，后一秒就调整好状态，对着机位展露儒雅微笑：
    “人生是一场修行，分手的恋爱如同一场旅行。欢迎收看，《分手旅行》！”
    【哈哈～为什么我觉得古池儒雅的外表下，早已咬牙切齿？】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网上的梗继续刷。
    古池自然看不到那些评论，但以多年混迹娱乐圈的经验，也能猜到个大概。
    但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及时止损，卖力主持。
    在他的专业努力、和刘恋的非专业助攻下，一切终于被拉回正轨。
    双主持也难得的默契，拼命cue别的嘉宾，尽量降低某两位的存在感。
    白茶和凌清冽显然都不是爱主动表现的人，倒也静待着相安无事。
    只是，未免安静得太过——
    白茶全程无话，只挂着礼貌的蒙娜丽莎微笑。
    凌清冽么，则在……低头按手机。
    十指如风，如穿花蝴蝶。
    弹幕雀跃欢欣——
    【天啊，仙女姐姐真的全程玩手机。怎么办好好笑～】
    【只有我好奇她玩的是什么游戏么？看起来好好玩的亚子。】
    【同好奇。她是真的玩得专心。】
    【哈哈，全程专心玩游戏。】
    【白大美人那个蒙娜丽莎的微笑，也很好笑的好么！】
    【哈哈，真的不是静止画面吗？那个微笑。】
    【666，我喜欢的cp果然不走寻常路。别的嘉宾都说着些场面片汤话，配合着煽煽情洒洒狗血，只有她们，一个来cos国际名画，一个来玩游戏。笑死～～】
    陈曦内心无语，疯狂擦汗。
    她一时间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安排，只能示意少给这两位姑奶奶镜头。
    只是，镜头总要转换。
    有时候路过扫到她们一丁点，就会引来直播间哄堂大笑：
    【哈哈，这位是蒙娜丽莎油画成精么？还挂在那里微笑。】
    【瞧瞧我看见了啥？在角落里玩手机的凌清冽！她真的玩得好认真，头就没抬起来过，手也没停过。】
    每每此时，官方都装作看不到。
    不管是主持人还是摄影师，都光速远离，继续去cue别的嘉宾。
    然，这也难不倒机灵网友们。
    因为——
    还有个人直播间呀( ﹡?o?﹡ )
    于是，白茶和凌清冽的私人直播间，迎来了围观大潮。
    有人去白茶直播间。
    【围观世界名画。】
    【围观静止画面。】
    【我一定是咸的，跑来网上看静止画面直播～～】
    更多的人去了凌清冽直播间。
    【我真不是来舔颜，就是纯粹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游戏，这么吸引人？！】
    【她的指速真的好快啊。一看就是长期玩手游的高手。】
    【有一说一，是什么游戏能用到这么快频率的点击呢？难道是连连看？噗～】
    【年度未解之谜：凌清冽玩的到底是什么游戏？】
    【啊啊啊，仙女姐姐指速好快，仙女姐姐手指好漂亮，求仙女姐姐戳我～～】
    【。。把楼上叉出去吧。丢人。】
    【凌清冽：玩游戏中，勿cue～～】
    第12章 女神嫁我
    官方直播间干不过个人直播间，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看着官方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少，而白茶和凌清冽那边的围观人数却越来越多。
    但又因为这对cp的火热，反哺节目热度直接登顶。
    陈曦只觉得：五味杂陈。
    找一对同性恋人来参加这档节目，本就是她向上级提议的。
    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也是一场豪赌。
    赢了，前程似锦；输了，一无所有。
    没办法，现在各大台太卷了。
    各种综艺为了取得关注，都是不惜一切搞噱头。
    有噱头才有关注，有关注才有流量，有流量才有广告，有广告才有钱。
    很现实。
    芸芸众生行走世间，哪一样不需要钱？
    她这个导演，再做不出热播节目拉不来广告，就不再有位置了。
    上级默认了她的方案，却又要求她立下军令状，保证做出成绩。
    得拉来大广告、获得大热度、取得高收视……
    唯有如此，有些“原则”，才可以不那么“原则”。
    陈曦一面暗骂自家领导既想得好处又不想担责，一面四处奔走促成这件事。
    一路很不顺利。
    毕竟，娱乐圈中人是要站在台前的，形象名声都很重要。
    虽然现代社会已经很宽容，但同性之爱，终究还是被主流平台刻意淡化。
    别说当红艺人，就算没那么红的，也不敢轻易接这个综艺，实锤自己的性向。
    毕竟，这个圈子，一夜爆红不是梦。谁也不知道明天的自己能走多远，又怎肯提前自断前程？
    还好，关键时刻，于敏娜推荐自己旗下的白茶，救了这个场子。
    更令陈曦惊喜的是：这个白茶，居然美到窒息！
    当然，后来见到凌清冽，就更惊喜了。
    或许别人一眼只能看到白茶的美，但身为对镜头捕捉极为敏感的导演，陈曦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凌清冽，绝对不输白茶。
    白茶是很直接的惊艳，霸道地闯入你的视线，让你挪不开眼。
    凌清冽则是人如其名，清澈甘冽，自有一份不染纤尘的超然。
    甚至，以一个专业导演的眼光来看：凌清冽，更有一份独特的……女主气质。
    是的。
    说不上来哪里极美，但总是能让人在人群里一眼注意。
    且，莫名有好感。
    这，应该是文艺作品中，独属于“女主”的气质。
    所以，从一开始，陈曦就是对“清白”cp寄予厚望的。
    毕竟，她的豪赌本就压在她俩身上。
    但，她是想慢慢来啊。
    本就是敏感话题，每一步都需要慎重。
    请她们来参加，已经是开主流综艺之先河。
    这就足够了。
    步子不宜迈得过大。
    后续一天天跟着舆论风评走，慢慢加戏份就可以。
    现在突然热度爆表，反而有些失控了。
    陈曦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理。
    只能依着原先的台本，按部就班走着流程。
    硬着头皮走流程的古池和刘恋，终于接近尾声。
    两人都快哭了，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有戚戚。
    如果不是对着镜头，两人一定当场抱头痛哭——喜极而泣。
    然而，当他们看到最后一个流程，又双双窒息了。
    因为，上面写着：让所有嘉宾总结分开这些年的感受。
    是的，“所有”。
    包括的白茶和凌清冽。
    古池几不可察地擦了擦汗。
    刘恋的招牌笑容格外沧桑。
    终究，躲不过。
    “请问，大家对分开这些年，有什么样的感触呢？”

 第10章

    古池重打精神，含笑将话筒递给纪念。
    “来，念念先说。”
    纪念洒脱一笑：“我倒是想说，但我们压根就没分开呀。这离婚证才刚领没几天，他还没来得及搬呢。”
    直播间一片哄笑。
    古池和刘恋也笑。
    双双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纪念的综艺感还是挺强的。
    这也算给快冰冻的尴尬现场破了冰，平添一份轻松笑意。
    纪念似乎也有意为节目升温，笑着继续：“你们也知道，他有拖延症嘛。我们当时就因为这个分的手～～哎我说张明，你能不能别连离婚搬家都拖延啊！”
    在场诸人都笑了。
    连观察室的导师们都笑了。
    “不得不说，纪念是真可爱。”
    老牌作家陆鸣笑着摇头。
    壕门千金苏紫直接起哄表白：“纪念女神嫁我！”
    “……”
    现场寂静。
    主持人寂静。
    就连直播间，都彻底空屏寂静了几秒。
    是的，这原本可以看成是一个玩笑。
    但为什么有了白茶和凌清冽打底后，这话听起来……那么真呢？
    【我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回不去了。】
    【比如，我被掰弯的眼睛。。】
    ……
    直播间窃窃私语。
    映衬着现场寂静的尴尬。
    纪念不愧是综艺女王，只略顿了几秒，就笑着回喊：“行啊。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嫁妆——女儿的话。”
    “哈哈哈哈~~”
    刘恋夸张地祭出招牌傻大姐笑声。
    古池赶紧转移阵地：“啊哈，大家可真爱开玩笑。那我来问一问我们成熟稳重的傅老师。请问，傅老师跟吴艺分开的这些年，有些什么感受呢？”
    傅晴俯身凑近话筒，眼睛却调皮眨了眨：“古池，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年龄歧视哦。凭什么我就该成熟稳重？”
    说完，更是作势薄怒带嗔，望向古池。
    古池不自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不得不说，熟女风情最勾魂。
    这位不愧是曾经颠倒众生的双栖天后，即便年过四十，也依然电力十足啊。
    甚至，比年轻少女更多一份别样的韵味。
    直播间直接发狂：
    【啊啊啊~~傅女神沙我！】
    【救命~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女神的热辣魅力啊！】
    【我和我爸都爱傅女神！傅女神的美填充了父子代沟~~】
    【啊啊啊楼上让开~~我宣布：我和我爸携我爷，集体为傅女神打call！傅女神统一三代审美，全年龄段女神！】
    中年儒雅主持在全年龄段女神面前，确实毫无抵抗力。
    直接笑着缴械投降：“是是是，是我失言。那请年轻又活泼的您，说一说分开这些年的感受吧。”
    年轻又活泼的傅晴笑得又甜又调皮：“我的感受是……我也想嫁苏紫！因为她有钱~~~哈哈哈~~~”
    第13章 你去问她
    “……”
    古池僵住。
    他已经快哭了。
    刘恋只能再次贡献招牌傻大姐之笑。
    笑得很努力。
    【得，气氛又歪回去了。】
    直播间笑疯。
    【我早说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那是我逝去的钢铁直眼。】
    【顽皮的傅影后嫁我！钱我可以挣！】
    【可爱的傅影后嫁我！钱我让我爸努力挣～！】
    陈曦已经没了脾气。
    好在镇台双主持终究给力，豁出脸皮装傻充愣，终于把画风强行扭回了正轨。
    “好了，大家不开玩笑。我们问一问非常严肃的总裁顾琛先生。”
    古池再度转移阵地，将话筒递给了顾琛。
    “请问顾总裁，您跟尹小姐分开这些年，都有些什么感触呢？”
    【笑死~所以张明和吴艺就直接被跳过了么？】
    【虽然分手，却仍然因为前妻痛失上镜话语权。】
    【666~~史上最惨前夫哥。】
    直播间依然调笑。
    但台上的顾琛确实画风很稳。
    不得不说，当过总裁的就是不一样。
    果然严……肃。
    “分开这些年，我反思了很多。确实是我一直以来都做得不够好，我配不上天恩。所以我……”
    然而，苏紫的声音适时响起。
    “所以你也决定嫁给我了？”
    直播间再次“噗嗤”出声。
    【没毛病。反正配不上天恩了，就嫁给苏紫呗。】
    【有毛病。配不上天恩，就配得上苏苏？人家才是真壕门千金吧。】
    【娶的话肯定配不上。入赘反嫁的话，或许苏大小姐会收。】
    直播间兀自夸夸其谈，横竖无知者无畏，豪门总裁一般也自恃身份，不会真去找普通网友麻烦。
    在场诸人却是实惨。
    要知道，顾琛可是豪门富二代。
    其家族财富虽然远比不上苏家，但也算数得上号的。
    起码，不是娱乐圈艺人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所以，在场诸人都是想笑不敢笑，唯恐被这位二代总裁记恨上。
    这位黑面神总裁的记仇，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
    曾经有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流量小花，在公开场合内涵跳舞的人气没法跟演员比。
    顾琛为帮女友出气，直接开了个文娱公司，专门买断那小花回来，然后雪藏她，并偶尔在公开场合安排她给尹天恩端茶递水。
    既杀人，又诛心。
    总之，是位让普通艺人惹不起的存在。
    就连这个综艺，也是他找水果台策划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跟尹天恩和好。
    ——是的，网友没猜错。
    关于这一点，别的嘉宾或许不知道，导演和两位主持人却是门儿清的。
    所以，场面尬在这里，导演和主持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作何安排。
    偏偏这时，“噗嗤”一声，有人在现场笑了出来。
    犹如皇帝的新衣被人戳破，在场诸人皆是震惊。
    主持人有些懵，紧张地扫视四周，想找到不合时宜发出笑声的人。
    然而，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很“无辜”。
    有的表情肃然，有的跟着茫然四顾，有的……好吧，某游戏小达人还在继续狂戳手机。
    主持人双双抹汗：这地狱场面，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
    好在，群众的眼睛雪亮——
    主要因为有个人直播间。
    对每个嘉宾怼脸直拍的个人直播间。
    于是，很快弹幕刷屏：
    【我举报，是蒙娜丽莎笑了。】
    【同举报，笑的是蒙娜丽莎。】
    【组团举报蒙娜丽莎的微笑～】
    一个个，都是从白茶直播间过来的真(小）爱(叛）粉(徒)。
    瞬间，就集体把白茶卖了个彻彻底底。
    其他人倒是茫然：
    蒙娜丽莎是谁？
    于是，被一通疯狂科普。
    然后，他们也带着追梗的心思，呼啦啦全扑向了白茶直播间。
    因为现场嘉宾看不到弹幕，所以白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仍然在装无事发生，继续维持着招牌名画笑容。
    甚至，为了证明那个笑声跟自己无关。
    她还跟着一起四顾，似乎也想知道：是谁这么不合时宜，笑了出来捏？
    可惜，导演统观全局，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包括那些玩蒙娜丽莎梗的弹幕。
    她也抹了一把汗。
    然后示意主持人：是白茶。
    主持人的汗抹得更凶了。
    得，要踢钉板了。
    两人认命上前。
    古池将话筒递给白茶：“请问白茶，你是想到分手后的一些趣事了么？”
    没办法。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主持也伤神。
    他疯狂开动脑筋，终于在短时间内为对方想到这么个借口。
    尽力了。
    总不能说白茶是笑顾琛被苏紫揶揄吧。
    刘恋也配以最用力的灿烂笑容。
    只差在脸上刻一行字：“请好好配合。”
    然而，白茶是从不懂配合为何物的。
    天生的人设缺陷，让她无法在情商方面与社会人链接。
    为了防止又说错话，她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报以一个和善的微笑。
    只是，和善归和善了，这无言的微笑却让气氛更加冰冻。
    主持界讲究“话不落地”，可现在遇到白茶，那是句句话都落地，且摔得稀碎。
    古池和刘恋都快哭了。
    此时双双脑海里只闪过同一个念头：
    “我、要、辞、职！”
    但，辞不辞职都是以后的事了。
    这一刻，他们还没辞，就还是打工人。
    所以还要鼓起余勇，整顿形势。
    “请问，和凌清冽分开这些年，你有些什么感受呢？开心过吗？”

 第11章

    终究，还是救场王承担了所有，问了一个很有技术的问题。
    既连接了之前的笑声，又淡化了那个笑声，只解读为“开心”情绪，并将话题重新拉回到正轨，谈分开后的感受。
    漂亮！
    不管是看懂的网友，还是导演陈曦，都忍不住为他点赞。
    不愧是历经磋磨的救场王，实力还是杠杠的。
    然而，踢到了钉板。
    白钉板被反复问到脸上，也不好一直不回答，只好以招牌式笑容凑近话筒：
    “其实也说不清，你还是去问她吧。”
    笑容可和善了。
    声音可甜了。
    整个人，可人畜无害了！
    然而——
    主持人却被伤得外焦里嫩。
    伤人。
    太伤人了。
    古池都感到鼻子一酸了。
    直播间却乐疯：
    【救场王你也有今天！】
    是的，古池有今天。
    但古池怀疑：自己可能只有今天。
    第14章 笋都被你夺完了
    导演陈曦也掬了一把同情泪。
    她怀疑自家镇台主持经此一役后，会直接封麦，就此退圈。
    确实，台上的古池已经肉眼可见摆烂。
    他已经懒得再去跟白茶挣扎了，从善如流地直接把话筒伸向了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凌清冽：“请问，你对分开这些年，有什么感受呢？”
    是的，此刻的凌清冽仍在低头玩手机。
    摄像头扫过去，不管是摄影师还是主持人，都肉眼可见地生无可恋。
    甚至连带着镜头都抖了抖。
    直播间照例笑疯：
    【擦！她还在玩！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能吸引她玩得这般如痴如醉？！】
    当然，也有一直蹲个人直播间的网友，发表不同看法：
    【其实如果是一直看的朋友，会发现她的戳手机频率已经很低了。】
    【是啊。一直在看她直播的表示：她刚才手速才是真的快。这会子已经慢下来了。而且按一按就停顿一下想一想，估计是游戏挺难遇着关口了。】
    于是，路人网友又震惊了：
    【什么情况？一直看她直播玩游戏？你们是有多闲？！】
    【楼上不严谨了。其实是看不清她手机屏幕的。所以，只算看她一直低头按手机吧。】
    【嗯，看人直播低头玩手机，棒棒的。】
    棒棒的观众也自觉太过无聊，只好笑着给自己挽尊：
    【唔，不管怎么说，她的手指是真的好看。】
    【+1 +1 ，光看那漂亮的手指，就值回时光票价了。】
    【时光有价，不可轻负。“时光票价”这个词莫名美好。果然还是诗词姐姐的粉更有文采。】
    旁人打趣。
    所谓的“诗词姐姐”，自然是凌清冽的又一个别称。
    顾名思义，因为她一开口就是炫诗词。
    大家在直播间嘻嘻哈哈，聊得很热闹。
    可怜现场却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次沉默的是凌清冽。
    被怼脸采访的她，先是一愣。
    似乎刚从什么沉浸式氛围里回过神来。
    继而，沉默。
    是的，如白茶一般沉默。
    却还没有礼貌微笑。
    场面更凉。
    古池和刘恋已经人麻了。
    得，就这样吧。
    爱咋咋滴。
    古池彻底躺平，连话筒也懒得收回来，就直接举着话筒对着人家，任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刘恋的笑容已经僵化，也懒得再注入灵魂。
    就这么着吧。
    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反正我们……
    已经决定这期节目后双双退出主持圈了。
    时间滴答滴，一秒一秒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凌清冽不会回答，大家会一起等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
    语气淡淡，语意萧然：“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
    不管是主持人，还是直播间，都陷入了沉默。
    果然，还是诗词。
    但这次，是两句恍恍惚惚、不知所云的诗词。
    中年文青古池脱口而出：“能不能说得清楚点？”
    直播间纷纷点头：
    是啊是啊不够劲爆不得味啊，说清楚说清楚！
    凌清冽想了想，感慨：“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
    确实是读过书的。
    应该还读过不少。
    只是，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决绝？
    难道真的是“闻卿复合意，故来相决绝”？
    所有人隔着网络向古池投来白眼：
    让你多嘴？该！
    被刀了吧？！
    古池其实也不想被现场发cp刀片，毕竟这节目叫《分手旅行》，还是以“释怀”和“美好”为主题的。
    顺应正能量，主打一个好聚好散。
    甚至还带了个额外任务：塑造天时地利人和，助攻顾大总裁追回前女友。
    这一上来就嘎嘎乱杀，“故人长绝”了，谁受得了？
    刘恋赶紧笑呵呵上前打圆场：“你这也说得太绝了。再说，这么文艺，咱们也听不懂呀，哈哈哈～要不，再换个呗？”
    关键时刻，还是傻大姐人设破万物。
    直播间也在笑：
    【这刘恋向来是个没学问的，估计也是真听不懂。】
    【空心草包正面遭遇诗词组，也真难为她了。】
    也有很多人笑着起哄。
    【就是，咱听不懂，说人话！】
    【说人话！说人话！】
    现场的凌清冽翻眼看了看刘恋，果然换了一句大家都听得懂的人话：“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噎！
    “……”
    安静了。
    从主持人到直播间，都安静了。
    所有人脑子里都冒出一句话：
    该！让你嘴欠！
    从虚无感慨，到“故人长绝”，再到“千里孤坟”。
    得，一个比一个狠。
    最后直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所有人都被雷得“尘满面、鬓如霜”，一个个都不肯说话。
    累了。
    笋都被凌清冽夺完了。
    国宝大熊猫都被饿死了。
    唉。
    不得不说，诗词姐姐真的无愧这个花名，把诗词用到极致，尽皆化为语言利器，造就了一个又一个冥场面。
    徒留一地重伤的主持和观众，“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欢迎大家的观看。”
    古池蓦然提高音量，直接收尾。
    虽然突兀。
    但……
    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咳！
    “感谢大家的观看。”
    古池又微笑补充了一句。
    好吧，刚刚嘴瓢了。
    “感谢大家的观看。”
    刘恋也微笑着凑上来补充。
    只是，两人的微笑都如泥塑木雕，没有任何温度。
    更没有灵魂。
    好吧，真是个没有灵魂的挽尊。
    “再见。”
    古池微笑。
    “再见。”
    刘恋微笑。
    双双微笑，没有灵魂地结束。
    黑屏。
    直播完结。
    所有人看着黑乎乎的屏幕，既感慨万千，又无语凝噎。
    为什么，总感觉这两个当家主持是落荒而逃啊？
    网友们隔着网线，在精神上面面相觑。
    正所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现在大家已经“愤”、“悱”到极致，自然要找个地方发泄。
    网络，自然成了第一阵地。
    于是，所有人开始涌向各大舆论网站，热火朝天讨论起了这件事。
    一肚子吐槽疯狂输出，愣是把这节目顶上了各家网站的热度榜。
    相关的词条很多，基本都跟白茶和凌清冽有关。
    一下子，“清白”cp人尽皆知。
    第15章 一个纯来吃饭
    导演陈曦万分紧张。
    作为这次主推百合cp的第一责任人，她本想慢慢来，等等舆论、看看风向。
    谁知这次热度被直接顶上云端，想低调都不可能。
    只好紧张盯着各路舆论风向，生恐会有麻烦。
    还好，热度一直持续了大半天，仍然没收到任何相关通知。
    她终于略松了一口气，开始安排接下来的流程。
    嘉宾们远道而来，刚好各自洗澡收拾一下，出来一起大聚餐。
    这个其实没什么可直播的。
    但节目本身主打的就是24小时直播，更何况，如今热度正高，观众们猎奇口味也多。
    这直播，开就开呗。
    果然，无数人涌入直播间。
    还没开始，就有人“哈哈哈”了：
    【666～古池和刘恋居然还在！看来自我心理建设是成功了。】

 第12章

    【哈哈哈～没有什么是一场热水澡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场、三场、无数场……没看古池已经洗秃噜皮了么？】
    【噗～确实古池受伤最深。救场王被正面暴击，不只没救场成功，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确实，古池皮肤看起来格外薄嫩，是热水澡泡了一遍又一遍的。
    没办法，少泡一遍都不够解压。
    刘恋要略好些。
    精致妆容下还是神采奕奕。
    但这也是热水泡过澡好几遍的。
    不然，之前的速效救心丸场面，就会萦绕在脑海间，挥之不去。
    所以，这顿饭，可以说是吃得相当沉默。
    尤其，还有严肃霸总顾琛在座。
    满场只闻碗勺相击的声音。
    ——好吧，就连这声音，基本也都是白茶发出来的。
    因为全程只有她左手舀汤右手夹菜，一会喝汤一会扒饭，忙得不亦乐乎。
    其他嘉宾，则多少会注意点形象，吃饭含蓄得很。
    当然，娱乐圈中人，饭量本身就含蓄。
    不只女艺人，就连吴艺和和古池，也吃得很少。
    顾琛倒不是娱乐圈中人，但不知为何也吃得很少。
    最夸张的当属尹天恩。
    作为国民舞神，她对自己的身材堪称苛刻。
    每一粒米饭几乎都是数进嘴里的。
    肉、奶、蛋类，也都是一点点用随身小食物称量取，精确到极致。
    直播间感慨：
    【不愧是舞神啊，这自律，绝了！】
    【谁的成功都不易，没见我傅女神也没吃多少嘛。】
    【是啊，果然减肥是一个世界性话题。纪念一个不靠脸的，都明显控制食量了。怪不得她出名后越来越清秀好看。我还以为是红气养人呢。】
    【我倒是好奇顾琛为什么吃那么少？他那么有钱，难道还怕发胖找不到女朋友？】
    【噗～楼上的，找得到女朋友，可不代表找得到自己心仪的女朋友啊！人家就这样有钱又有颜，还觉得配不上尹神呢。你觉得他敢发胖？】
    【没意思，吃得一点都不香，我看也就素人张明在正常吃饭，其他娱乐圈嘉宾都像跟食物有仇似的。还是素人嘉宾吃得香。】
    【得了吧，有仇那就可劲吃了。没看人白茶嘛，那撕咬劲头，感觉跟食物有八辈子血仇啊，要不是盘子不能吃，她能一起给吞了。】
    【噗～哪有那么夸张？我蒙娜丽莎大美神还是吃得很好看的。不过她是吃得真香。别人是来参加综艺的，只有她是来纯吃饭的。】
    【也不是，那边还有个来纯玩游戏的呢。】
    【哈哈哈～～～】
    直播间里笑倒一片。
    因为现场真的很好笑：
    张明正常吃饭。
    主持和其他嘉宾饭量小得如同小鸟。
    只有白茶在香喷喷大快朵颐。
    至于凌清冽……
    好吧，她一直在沉迷玩游戏。
    “。。。”
    别说网友崩溃，就算是已经泡澡重启的古池，也一样是没眼看。
    所以，他就——不看。
    只见他目不斜视，专注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
    虽然没吃多少，却是相当专注！
    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一个相当精细的研究呢。
    刘恋虽然立傻大姐人设，可不是真傻，相反精着呢。
    所以，有样学样，跟着目不斜视。
    唯有直播间刷出猪叫：
    【哈哈哈哈救命~~所以就没人管管“清白”么？任她们一个纯来吃饭、一个纯来玩手机？】
    【应该是没。连古池和刘恋两个主持人都不管了，谁还去管？】
    【哈哈哈哈，主持人只想表示：别来沾边~~】
    一旁的导演陈曦也很尴尬。
    她倒是想让古池和刘恋出来暖暖场，但……好吧，也不能对自家主持人太狠。
    那俩肉眼可见被伤得不轻，刚自我修复一点，就不要逼太紧了。省得真的来个原地辞职。
    就这样，整个世界尴尬地沉默。
    直到——
    吃饱喝足的白茶，轻轻打了个饱嗝。
    好吧，那声音原本是几不可闻的，但现场实在太安静了。
    所以，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又因为天价收音设备，直播间里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所有人尴尬了。
    不管是现场还是直播间，都停顿了一下。
    短暂的集体放空后，刘恋条件反射开口：“哈哈，看来白茶吃得很开心嘛。”
    “……”
    在场诸人的视线齐齐射来。
    同时，还不忘顺势看向白茶。
    呼——
    一直控制着不往这看，可憋坏了。
    这会终于找到借口，可以使劲往这边看看情况了~~
    啧啧，这白茶，是真能吃啊。
    一顿饭吃了这么多，还撑得打饱嗝儿。
    羡慕~~不像我们，都多久没吃顿饱饭了。
    偏偏，她身材还那么好。
    更羡慕了嘤嘤嘤~~
    唯有古池射过来的，是一记眼刀。
    让你嘴欠！
    你就任她吃怎么了？又不吃你家大米！
    非得凑上来嘴一句。
    得，接下来请你主持，继续！
    刘恋习惯性脱口而出，说完也很后悔：
    所以我为什么要嘴欠？？
    没办法，只能说有时候装得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多年装傻大姐的经历，已经让她真的渐渐养出了“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的毛病。
    此时的她，把目光投向古池，希望这位“救场王”能救救自己。
    然而，古池甫一接触她的眼神，就赶紧低下头去，继续轻轻戳着碗里的饭。
    明摆明一副不想沾边的样子。
    什么救场王？
    救不了！
    刘恋沉默。
    人精如她，自然收到对方不想接手的信号。
    第16章 她那会不只能吃
    得，自己招的事，还得自己平。
    她默默扫视一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凌清冽身上。
    好吧，全场各种风起云涌，唯有凌清冽，是真的全程状态外，一直在安安静静玩游戏。
    莫名，就有些鼻子气歪。
    敢情我们为你们尬生尬死，你们自己倒玩得痛快啊。
    带着某种不爽，她毫不犹豫拖凌清冽入局：“凌清冽，你怎么不吃呀？就白茶一个人在那炫了。你们以前谈恋爱，也是这样式儿的吗？哈哈哈哈~~”
    直播间有些无语：
    【其实我一直不懂，这刘恋有事没事老“哈哈”个什么劲？】
    【就是，每次听她“哈哈哈”，我就忍不住小jio jio 抠出三室一厅。】
    【刘哈哈，诚不欺我~~】
    甚至，还有人搓搓小手，表示期待好戏：
    【期待“清白”继续维持综艺黑洞人设，不给刘哈哈留场面，哈哈~~】
    综艺黑洞凌清冽一愣。
    她停下玩手机的漂亮手指，认真看向刘恋，礼貌询问：“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
    【噗~整段垮掉！】
    从现场到直播间，集体哭笑不得。
    刘恋默默咬牙。
    只得重整笑容，哈哈笑着复述：“我是说，白茶胃口挺好呀。以前你们恋爱那会，她也这样？这么能吃？”
    凌清冽一愣。
    半晌，没有回话。
    刘恋头皮发麻，感觉对方又没听见。
    只好继续复述：“我是说，白茶……”
    “也不能这么说吧。”
    凌清冽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复读机·刘的第三次述说。
    【哦？】
    直播间一下子来了精神。
    所以，白茶以前并不能吃？
    所以，她其实是装的？要立狂吃不胖的吃货人设？
    这也太恶心了吧。。
    本就有人质疑白茶在装吃货，毕竟她的完美身材摆在那。
    这会凌清冽的话一说，直播间就更热闹了。
    甚至已经有白茶的粉黑互掐了起来。
    “哦？具体说说呢。”
    刘恋也眼睛亮了亮，准备继续深挖。
    虽然此时已经到了综艺冥场面边缘，但如果能当面拆穿嘉宾装吃货立人设，也是挺有话题度的。
    “嗯。”
    凌清冽认真点头，严肃思索。
    “她那会不只能吃，还很能喝。”
    甚至还“具体”回忆了起来：
    “比如有一次吧，我们去食堂吃早餐，她一个人吃了四个油煎大肉包和一份炒面，吃完觉得太干，就又买了一份豆腐脑喝。后来觉得吃太多对胃不是很好，就又买了一桶酸奶助消化。唔，大概1.3升左右的桶装吧。喝完就觉得太甜腻，又点了一份羊肉汤解腻。最后连肉带汤都干完了。”

 第13章

    “……”
    【……】
    现场和直播间，双双沉默。
    辟谣了。
    又没完全辟。
    是，不只能吃，还很能喝。
    咋就这么严谨呢？
    吃太干就买份豆腐脑，吃太多再买桶酸奶助消化，吃太甜再再买份羊肉汤解腻，最后一起干完……
    逻辑鬼才，听起来绝对合理！
    所有人内心捂了千万句吐槽，却在一时之间半个字也说不出。
    只能默默竖起个大拇指：优秀！
    直播间空屏。
    现场寂静无声。
    唯有白·蒙娜丽莎·茶，堪堪保持住了微笑。
    只是，这笑也已经虚弱无力，苍白到几近褪色。
    偏偏，节目组也是爱夺笋的，镜头立刻推近，精准怼上了她。
    于是乎，满屏都是她微笑的尴尬大脸。
    【我去！这突如其来的怼脸拍，吓我一跳。】
    【有一说一，白茶颜值是真耐打啊。被这么怼脸拍，居然没有一丝瑕疵！】
    话匣子被打开，直播间重新热闹。
    【唔，她身材也超好啊。真·不多不少不胖不瘦。偏偏，她居然还一直那么能吃！】
    【楼上不严谨了，是能吃且能喝。】
    【噗～楼上你们够了，人诗词姐姐估计也就开个玩笑而已。】
    【是，可真好“玩”，我都“笑”了。这诗词姐的玩笑梗真就没一个善意的，全是冷箭。一会把人家比妓女、一会讽刺人家负心、现在更直接官宣人家暴饮暴食。】
    【严谨点。还是既未成名又未嫁的妓女，估计讽刺人家想出名嫁豪门。】
    【噗～小嘴抹满砒霜啊。只能说，恨比爱长久吧。】
    【666～～前任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
    直播间“嘻嘻哈哈”，将话题扯了万里远。
    主持人刘恋却在现场不知该如何接。
    好吧，碰到“清白”，她经常不知道该如何接。
    好在之前还有古池正面分担压力。
    这会她看向古池——
    只见对方仍在专心致志戳着碗里的饭菜，将一根菜叶拨来弄去，一会摆成一个“一”字，一会摆成一个“口”字。
    就是不肯往嘴里送。
    唉。
    友军叛逃。
    只能自己苦苦支撑残局。
    刘恋一咬牙，悍不畏死地孤军往上冲——
    “啊哈哈，以前的白茶可真可爱。那请问，你觉得她这些年变化大吗？”
    职业微笑。
    安全话题。
    只要凌清冽略聊几句场面话，就可以稳定结尾，皆大欢喜了。
    然而，凌清冽的回答是这样的——
    “那肯定大呀。她的饭量越变越大了。”
    全场再度寂静。
    只有白茶的招牌笑容抖了抖。
    她比谁都清楚：凌清冽说的是实话。
    曾经的她，虽然从不忌口(因为从未因胖发愁过)，但也就比普通女生饮食自由些而已。
    如凌清冽刚才说的情况，其实也是偶尔的放纵。那天她刚好既想吃油煎大肉包，又想吃炒面，干了还想喝豆腐脑……
    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人设天定，怎么吃都不会胖，才真正彻底放纵口腹之欲，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爱吃多少吃多少。
    如果不是生活费不够，她真的会吃遍天下美食，每日活在酒池肉林。
    当然，这些不足为外人道。
    别人只会当凌清冽对她心有不满，所以故意说这些话。
    无非是发泄情绪，算不得体面。
    好吧，就算是真的，也不适合在公开节目说出来吧。
    毕竟，有种东西叫情商。
    有首歌，叫《体面》。
    已经被创得千疮百孔的刘恋，还在敬业地找回综艺体面。
    “我的意思是，别的方面，变化比较大的。”
    笑容尽量柔和。
    语调尽量柔软。
    几乎是以卑躬屈膝的态度，刘恋细致给凌清冽分析、引导。
    第17章 脸变大了
    “别的方面变大？”
    凌清冽认真沉思。
    最后得出结论。
    “她脸变大了。吃的。”
    再想了想，补充：“她胸也……”
    “停！”
    古池终于不再执着于给菜叶摆造型。
    惊起制止：“停！停。再说下去，我们节目可能就播不了了。”
    直播间直接笑疯：
    【哈哈哈，还得是场王反应快！救不救场另说，但不能让人把场子给掀了。】
    【666～～果然还得是古池啊。刘恋脑子确实差些。我看她都听入迷了。】
    【哈哈，我也听入迷了。我还想继续往下听啊啊啊～】
    【楼上的，还听个毛？脖子以下是关灯内容不知道么？还往下！你要往哪下？】
    【怀疑楼上在借道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悄悄地秒懂，开车的不要。借用古池的话：别把直播间给搞关了。】
    “……”
    直播间哄笑玩梗的功夫，刘恋也终于反应过来。
    赶紧颤抖着转移话题。
    “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食不言寝不语！”
    古池发声打断。
    直接掐灭所有话题。
    憋聊了，吃饭吧。
    直播间直接乐疯。
    【这是被创飞了多少次的觉悟？】
    【啊多么痛的觉悟～～】
    “我们，还是吃饭吧。”
    古池带着最温和的笑容，以最轻的声音劝说。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如沐春风的舒适。
    不得不说，古池作为主持人，此生的专业巅峰，必定展示于这一刻。
    嘉宾们也如蒙大赦，赶紧低头认真拨弄饭菜。
    酷爱夺笋的摄影师从众人头顶扫过。
    还挺秃然。
    一场寂静无声的晚宴，终于在主持人的不舍、和嘉宾们的不耐中，结束。
    主持人不舍，是因为晚宴一结束，就又要正面“清白”cp了。
    嘉宾们不耐，则是因为……真的太久了！
    饭没吃几口，颈椎已经完全僵了有木有！
    最可恨是那些摄影师们，一直怼顶拍，让他们既要担心自己光摆造型不进嘴的假吃被反感，又要担心自己那稀疏的头顶被发现。
    不可谓不艰辛！
    所以，当主持人终于恋恋不舍宣布晚餐结束时，嘉宾们几乎是跳了起来，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半小时各自收拾放风后，所有人回到大厅，进行下一流程。那松了的气，又被提了上来。
    大厅被收拾停当，重新换上茶水装备。
    一人面前一杯清茶，再配一小蝶甜点。
    大有茶话会长谈的架势。
    其实这次会谈的主题就一个：
    如何分配房间？
    情况倒是简单：
    一共3间房，要住下8个嘉宾。
    请问如何分配？
    这8÷3，也除不开呀。
    在场诸人皆惊。
    除了顾琛和白茶。
    这原本是顾琛和节目组的一个小默契。
    3间房，一间给女嘉宾、一间给其他男嘉宾，还有一间，留给顾琛。
    是的，顾总裁单独一间。理由是人家日理万机，要随时电话会议处理公司事宜。
    所以，主持人在节目组的授意下，刻意往这方面引导。
    其他嘉宾也都很识时务，顺着主持人表示同意。
    “那，你们二位呢？对住宿方案怎么看？”
    集体决策终究需要所有人表态，那二位终究是绕不过的存在。
    古池给自己做了好一通心理建设，才敢开口相询，再战黑洞。
    好在白茶这次莫名配合。
    连蒙娜丽莎微笑都更加用力：“啊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呢。霸总嘛，当然需要单独一间房，哈哈～～”
    “……”
    虽然是赞同的，但话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不过想想她的惯性情商……算了就这么着吧！
    古池不想继续纠结，转向凌清冽：“那你呢？”
    “嗯？”
    凌清冽点着手机的手指停了下来。
    她有些迷惑地看向古池。
    好吧，她又没听到。
    古池扶额。
    只能重新把事情略加润色地介绍了一遍：“现在有3个房间，给各位嘉宾住。大家的意思是，全体女性嘉宾一间，顾总一间，其他男嘉宾一间。毕竟顾总确实很忙。白茶也同意了。你同意吗？”
    【话术！】
    【好一个“大家的意思”，好一个“白茶也同意”，合着就差你了呗！合着你要不同意，就是你一个人有问题呗。】
    【啧啧，这舔的，一口一个“顾总”，一句一个“顾总很忙”。合着所有人都该给资本绕道呗。】
    【就是。这道德绑架的！古池还是一如既往爹味冲天啊。】
    直播间叽叽喳喳，负评满满。

 第14章

    导演陈曦看到这些弹幕，心中一紧。
    这其实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只能说，这届网友太有自己的想法，很难被忽悠了。
    甚至还有更“葱烩”的，直指真相——
    【我都怀疑，顾琛就是这档节目的金主，所以如此被优待。】
    陈曦心里慌慌的。
    只盼着凌清冽能识时务，很快把这个环节给顺过去。
    然而，凌清冽只是一愣，随即摇头：“我当然不同意啊。”
    “为什么？！”
    古池的声音都有些破了。
    他是真没想到，有嘉宾会在节目中直接唱反调。
    是的，这不是预先安排来吸引热度的叛逆剧本，而是真的与节目组背道而驰，当面唱反调。
    凌清冽却很坦然，反而一副看智障的表情：“这不是很明显吗？女嘉宾多男嘉宾少啊。自然应该是女嘉宾占两间，男嘉宾占一间。”
    【擦！好有道理！】
    弹幕里一片醒悟后的欢呼。
    是哦，他们都注意到顾总裁被优待，以及主持人为了维护顾总裁，给普通嘉宾道德绑架的话术。
    作为同是普通人的芸芸众生，对这一套社会恶臭很反感。
    却没注意到最直观的人数比。
    可不嘛。
    男嘉宾才3个，女嘉宾却足足有5个！
    刚好男士一间、女士两间，没毛病啊。
    这是不带任何附加情绪的直观选择。
    只能说，是我们被情绪蒙蔽了，一叶障目，不见本真。
    反观凌清冽，是真的不卑不亢，内核稳定啊。
    一下子，就连原本的路人，都对凌清冽有些另眼相看了。
    这理由，确实……无可辩驳。
    古池接下来的辩解，就真的很苍白了。
    “唔，你说的是不错。但顾总毕竟很忙。你也知道，他们公司每天多少人和钱，都等着他呢。哈哈哈～～～”
    第18章 手机不是只能玩游戏
    弹幕间：
    【……】
    【他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呵呵，可能他们早就习惯了优越感吧。】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不知道诗词姐姐会不会屈服呢？唉，既希望她不屈服，又怕她得罪节目组和豪门，以后被针对。】
    终究，现实无处不在。
    直播间的人念及此，气氛集体低落。
    心里某些地方，就是不那么舒服。
    所有人都沉默了，唯在网线彼端，紧紧盯着屏幕，静等凌清冽的反应。
    凌清冽却是一愣，继而疑惑：“他那么忙，还来参加综艺干嘛？”
    【噗～！】
    直播间笑喷。
    原本凝重低落的气氛，为之一松。
    【是啊，那么忙，参加什么综艺啊？在家好好忙呗！】
    现场古池的脸色已经愈发难看。
    凌清冽却继续补刀：“再说，谁没点自己的事要忙？总不能他忙的事重要，别人忙的事就不重要吧？”
    直播间听得各种爽。
    各种点赞。
    古池却已经彻底绷不住：“不是说谁比谁重要。只是，任何事都有个优先级。我想，顾总忙的事，应该比你忙的……唔，比如玩游戏什么的，更有价值。”
    直播间已经怒了：
    【这是对嘉宾人参公鸡了吧？】
    【呸！自己理亏就转移话题攻击嘉宾！】
    【呵呵。3男5女，他顾琛独占一间，另俩男的一间，然后让5个女嘉宾挤一间？哪来的脸！】
    【就是。别的不说，5个嘉宾一间房，光洗漱间就够挤了。亏他们安排得出来！】
    现场的凌清冽却依然情绪稳定。
    她只是有点疑惑：“谁说我忙着玩游戏？”
    古池鼻子差点气歪：“你一直手机不离手，不是忙着玩游戏，还能是干什么？！”
    凌清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手机又不是只能玩游戏，我写小说呢。”
    【哈？！】
    整个直播间，都感同身受自己也是个傻子。
    是呢，手机不是只能玩游戏，还可以……写小说。。
    是我蠢了。
    所以……她一直手指不停，是在勤奋写小说？
    而我们却一直在笑她全程玩游戏？
    呃。
    为什么突然从搞笑画风，蹦到了勤奋画风呢？
    莫名还觉得有点励志呢。
    好想喊话自家大大：你看看人家，参加综艺节目都还在勤奋写文，你就知道咕，就知道咕！
    等等，为什么要跑来综艺节目勤奋写小说？
    呃。
    总感觉哪里不搭啊。
    这混搭画风，一时间让所有人风中凌乱。
    古池也是风中凌乱。
    连带着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哦？那不知在哪发表？笔名为何呢？说出来我们好拜读一番呀。对了，你之前不是喜欢吟诗弄词么，想必也是作家的文人雅兴吧？只是后来为什么不继续呢？是不喜欢了么？哈哈～”
    虽然最后干笑着打了个哈哈，但挤兑之意已经快溢出屏幕。
    直播间万分无语。
    【挤兑人还故作文雅包装一番，只能说不愧是曾经的京大才子吧。】
    【京大不背锅。这种看人下菜挤兑素人嘉宾，纯属某救场王个人行为。】
    【呵。真以为自己是“王”了。那浓浓的优越感哟～】
    是的。
    谁都看得出来古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只不相信凌清冽能写出什么东西，还暗讽她哗众取宠玩诗词，最后又因肚子里墨水有限坚持不了。
    凌清冽却是不怒，反而开心一笑：“好呀。我叫冽酒清茶，在锦江文学城写小说。目前连载的是《这坑爹的综艺智障的主持》，欢迎大家前来追更～”
    “……”
    古池的嘴角抽了抽。
    他总感觉被内涵了。
    然而，直播间已经有人炸了起来：
    【擦！冽酒清茶！！居然是冽大？！真的假的？！】
    【艹，冽酒清茶？锦江的冽酒清茶？不会吧？】
    【啊啊啊，真的是冽大吗？我好激动怎么办？】
    也有人在直播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直转圈圈：
    【啊啊啊，谁是冽酒清茶？为什么你们都是一副听说过的样子？】
    【啊啊啊，我去搜索回来了，只想说一个字：牛！】
    【啊啊啊，所以诗词姐姐真的是冽大吗？】
    但不管是原来就知道冽酒清茶的，还是刚刚去搜了冽酒清茶的，都同时惊呼：
    【擦！她最新连载的小说，还真叫《这坑爹的综艺智障的主持》啊！】
    【哈哈哈哈，居然还真有这本文，还真不是当场杜撰出来的。笑哭～】
    【666～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她这文名是针对古池呢～】
    【楼上的，其实这文名还就是针对古池。或许还加上刘恋。】
    【怎么可能？她这文早就开了啊。只是巧合吧。但真的好好笑～】
    【并不。这文并不早，就是今天下午开的。】
    【怎么可能？她这文都好几章了，而且收藏很多啊。一下午的时间怎么够？】
    【对别人来说或许不够，对冽大来说就是小意思了。她从来都是如此啊，每次开新都是一章接一章扔更新，丝毫不控量，所以她的文追得很爽啊。至于收藏……有种东西叫预收。】
    【噗～其实就算没预收，冽大的新文收藏也少不了啦。谁不想追一个质量速度俱佳的无缝开新天使大大呢？反正她的预收每次就一个，就叫《下一本文》，真的敷衍又潇洒。但也真的吸引人。】
    【附议楼上。这位大大的更文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发指啊！如果我没记错，她上本古风文今天上午才完结吧，下午就开这本娱乐圈新文了，这会都已经陆陆续续更好几章了。关键，她上本文也是一直在不断甩更新的。确切地说，她每本文都是一章接一章扔更新，直到结束。然后无缝开新，继续一章接一章扔……】
    【同附议。有更新时间为证。】
    【同同附议。真的大神，从来不局限于v前一天一章。甚至连预收都很敷衍。】
    【是的。这就是真·大神的牛啤和号召力～！】
    大家议论纷纷，在直播间好不热闹。
    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这次安利，去锦江搜凌清冽的书。
    刷新了一下后台，看收益滚滚来，凌清冽情不自禁勾唇微笑。
    参加节目不只能拿报酬，还能给自己的v文打广告，真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三个活化石级小天使的地雷～
    本18岁活化石作者表示很感动～～
    无以为报，加更一章。然后继续潜下去好好码字～
    第19章 嘉宾分房
    古池并不是百合男，所以压根没听过冽酒清茶的名字。并且本能觉得百合是小众，没什么斤两。
    所以态度依然不改：“那古诗词呢？不喜欢玩了？”

 第15章

    优越如他，丝毫没注意到：凌清冽宣布身份后，在场女嘉宾脸色都变了。
    显然，纪念、傅晴和尹天恩，都知道冽酒清茶。并且，很清楚。
    白茶则更是已经呆在那里。
    就连蒙娜丽莎微笑都绷不住了。
    “嗯，暂时不喜欢了。”
    凌清冽同样没注意到其他人的情绪，认真回答问题。
    “而且我从来没有玩，是因为写不同的文，会尽量进入不同的氛围，这样能更好地统一文风，写出来的故事也会更生动传神。上本是古风文，所以我会尽量让自己也沉浸在古风氛围中。但现在新开的是综艺娱乐圈文，自然就不能再停留在古风氛围了，不然文风会很割裂。”
    嗯，新文是综艺娱乐圈文。
    《这坑爹的综艺智障的主持》么？
    真·沉浸式投入氛围呢。
    古池总感觉对方在拐着弯骂自己(好吧，其实没拐弯)，但没有证据。
    不过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总是落于下风。说来说去，不只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会衬出自己的愚蠢，以及凸显对方的敬业。
    真是让人不爽的走向！
    古池决定不再恋战，只攻主题：“总之，还是那句话，万事都有优先级。就算你不是玩游戏，而是写小说，但创造的价值也远不能跟顾总的生意相比。人整个公司每天多少人和钱，都在等着他做决策呢，没个单独办公室是真不行。只是顾总会比较辛苦，白天参加节目，晚上还要开会处理公务。”
    【啧啧，这舔的。】
    【啧啧，这双标。】
    对于这段槽点满满的论调，直播间很不买账。
    都恨不得到现场化身凌清冽，撕破古池的伪善面具。
    或者，直接点，干脆挠花他的脸。
    凌清冽却半点没生气，只是单纯反驳：“那可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这下轮到古池一愣。
    “我创造的价值，不一定比顾总少。等着我的人和钱，也不一定比等顾总的少。”
    哈？！
    古池刚想反驳。
    一个明媚飞扬的声音响起：“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
    所有人都震惊。
    因为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观察导师，苏紫。
    镜头切向观察室，怼上苏紫。
    苏紫很坦然，笑得大气爽朗：“古池啊，我姐们的价值，只会比顾总裁多，绝不会比顾总裁少。”
    所有人不说话了。
    苏紫大小姐的壕，举国皆知。
    顾家虽然也算豪门，但跟苏家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现在她亲自背书凌清冽的价值胜过顾琛，那一定是真的。
    且，她居然称凌清冽为“姐们”！
    她们居然认识？！
    凌清冽也是微笑相和：“低调点。”
    “哈，我已经充分尊重你的低调了。不然以我的脾气，早就等不及把你真实身份给亮了。这不，是你自己亮明身份，我才出来充当气氛组嘛。”
    “是，你向来率真。委屈你了。”
    两人一来一往，竟是让屏幕前的人羡慕不已。
    这互相尊重又互相欣赏的神仙友谊啊！
    现场女嘉宾们也露出艳羡之色。毕竟，在这个人人浮躁的社会，能拥有这样美好舒心的友谊，实属难得。
    唯有白茶的脸色，有些掩饰不住的难看。
    好在无人注意。
    因为所有人都看向古池，只看他接下去如何应对。
    摄影师依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即便对自家主持人也不手软。
    毫不犹豫，一个怼脸拍甩过去。
    “……”
    对着黑洞洞的镜头，镇台主持人古池，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看看凌清冽，又看看顾琛，再看看苏紫，最后看向躲在人群里的导演。
    导演陈曦赶紧闪到临近的工作人员身后，将自己藏得更深。
    咩，这种火药桶场面，她可不想沾边。省得炸着自己。
    惹不起。
    全都惹不起。
    被导演抛弃的古池茫然无措。
    他以前所谓的“救场王”，也是大家给面子。一路习惯了顺风局。
    现在真正独自一人面对逆风冥场面，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们觉得……”
    他试探着问向场中三人。
    此刻他也看出：这压根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还是干脆把问题抛出来，爱咋咋滴吧。
    “按照你们之前的理论，我姐们价值更高，等她的人也更多，那么多读者等更新呢！所以，房间当然该给她了。”
    仍是苏紫率先开口。
    在场其他女嘉宾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别的不说，只说等着她更新的读者，是绝对比等顾琛的人多的。
    就连现场女嘉宾们，都是等待中的一员。
    大势如此，顾琛也没什么可说，只冷哼一声，算是认同。
    古池最后颓然收尾：“那行，按照大家统一的意见，全体男嘉宾一间，凌清冽独占一间，其他女嘉宾一间。”
    【什么叫凌清冽“独占”一间？内涵谁呢？他刚才怎么不说顾琛“独占”一间？这双标小气劲，真不配当个主持人。】
    【算了。他那种平时优越惯了的，今天吃瘪肯定不高兴。就让人家发泄发泄怨念呗～】
    直播间仍有吐槽，但节目总算要就此结束，古池和刘恋都大松一口气，如同完成了一件巨大的工程。
    凌清冽却仍有话说：“别呀，我一个人住一间房挺浪费的，就让白茶跟我一起吧。”
    一言出，全场寂。
    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现在公然约对方住一起？？
    这、这算同居了吧？算吧算吧？？
    网上沸腾了。
    场上的主持人更傻眼。
    这、前情侣住一间房，是他们绝对不会考虑的选项啊。
    古池赶紧将话筒递给白茶：“那白茶你觉得呢？”
    节目进行到现在，他也已经摆烂了。想怎么样你们自己决定吧，反正我是不管了。
    白茶却是本能退缩：“呃，这样，不好吧。”
    突然就跟凌清冽共处一室，她还没做好准备。
    再说，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这一切都不对啊。。
    凌清冽却反问：“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跟男人们共处一室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活化石级加更～
    第20章 女神们的百合书单
    呃。
    白茶红着脸嗫嚅：“我、我没说要跟男……我、我当然是跟女嘉宾们……”
    “你要跟女嘉宾们一起？”
    凌清冽的眼睛瞪得更大。
    “这更不合适吧。毕竟咱们这取向……唔，你确定女嘉宾们放心跟你共处一室？”
    这意有所指得未免太明显。
    一下子，网上网下都呆了。
    最后，还是纪念先反应过来。
    上前对白茶笑眯眯：“我看，你还是跟清冽住一起吧。”
    这就清冽了？
    白茶有些懵。
    傅晴也莞尔一笑，附议：“是啊，你跟清冽住一起，挺合适的。”
    就连尹天恩这个冰山美人，都用力挤出来一丝笑意附和：“是啊。这样分，挺好。”
    “……”
    白茶无语，凝噎。
    是的。
    这明摆明的“不愿意”，也未免太过明显。
    直播间笑抽：
    【666～主要是冽大的理由太充分。】
    【哈哈，既不能跟男嘉宾共处一室，又不能跟女嘉宾共处一室，路都给堵死了。】
    【噗，男女授受不亲，女女也授受不亲，心疼我茶美人一秒。】
    【怎么办，我好嗑“清白”啊！这明显是小清各种找借口，让小白跟自己共处一室吧。】
    【是的，上天入地没得逃，除非入我怀抱。】
    直播间热闹。
    现场女嘉宾也跟着热闹。
    直播间姨母笑。
    现场女嘉宾也跟着姨母笑。
    ——如果，这不是幻觉的话。
    白茶觉得自己一定产生了幻觉，不然为什么会感觉：这些女嘉宾，全都一脸姨母笑，看着自己和林清洌？
    呃。
    错觉。
    一定是错觉。
    毕竟，按照自己的人设，理解力应该是不行的。
    对，一定是自己理解力不行。
    白茶在这里疯狂心理活动。
    女嘉宾那边却已各自忙活。
    依然是纪念率先出列，笑眯眯：“原来你就是传闻中的烈酒清茶大大。你的小说我也一直在看呢。没想到你真人这么好看，都能跟晴姐和天恩一样闪耀娱乐圈了。”
    【纪念确实会说话，一句话夸三个人。】
    【是会说话。但只有我注意到：她说一直在看冽大的小说么？呃，一直看百合小说……我只能说，她后来离婚就不奇怪了。】

 第16章

    某被离婚的前夫哥默然不语。
    神色却很平常。
    显然，他并不意外，甚至对老婆长期看百合小说，习以为常。
    被夸的另两个却坐不住了。
    纷纷上前表示反对。
    傅晴：
    “我哪能和冽大比呀。冽大不只有颜，还有才。那叫才貌双全！我一个靠脸吃饭的，拿什么比？除了这美貌，我还有什么呀？”
    弹幕：
    【傅女神：是的，除了美貌，我一无所有。】
    尹天恩也一脸真诚：“是呀。冽大的小说，在百合界那可是头一份！我看过那么多百合，就没哪个作者有冽大的才华。”
    傅女神拼命点头，笑眯了眼：“是啊是啊，就没谁的百合，写得有冽大的好看。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活色生香！”
    尹天恩也点头。
    “对对。尤其那本《魅惑天下》，我最喜欢了。那香艳章节……”
    “咳！食不言，寝不语！”
    刘恋赶紧上前打断。
    并挤出一个灿烂如花儿的笑脸。
    “时候不早。既然房间已经安排好，大家就赶紧睡觉哈～啊哈哈哈！”
    【……】
    弹幕里一片乌鸦飞过。
    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所有在场女性都看过冽大百合小说的节奏啊！
    是的。
    主持人刘恋，显然也是看过的。
    不然不会那么门清地适时喊停，阻止《魅惑天下》的讨论。
    偏偏，一旁的吴艺也上前帮腔：“是啊，冽大的小说还是很清水的。比如《女主女配，天生一对》啊，比如《美人十二卷》啊，都很清水，也很好看。”
    【……】
    弹幕里更多的乌鸦飞。
    这是连男嘉宾都看过冽大的百合小说？
    张明难得点头接话：“其实我更喜欢她写的武侠同人，那本《那些年的百合打开方式》，还是从不一样的角度，给我们看了另一种江湖。”
    【……】
    弹幕被满屏乌鸦覆盖。
    这漫山遍野的百合香啊～
    香气太过浓郁，熏得直男古池和顾琛晕头转向。
    作为主持，还是古池站了出来：“好啦，时候不早，大家早点休息。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大家收看。”
    说完几乎是逃一般离开。
    官方节目组也掐断直播。
    唔，一档节目做得让主持人落荒而逃，也算破天荒头一遭。
    与之对应的讨论，也一路热度飙升。
    凌清冽。
    白茶。
    “清白”cp。
    冽酒清茶。
    ……
    一个个热搜词条，热度就像坐上了火箭，纷纷登顶。
    就连相关的“全民百合”、“女神们的百合书单”之类，也被送上了热搜。
    可以说，这一晚的热闹，都是《分手旅行》的。
    关键，这热闹还是实打实的。
    ——
    已经学聪明的网友，早已能判定是真热度还是宣发炒作。
    这些词条下，不再是清一色的大v号通稿，也不是一水的粉丝控评，更不是明显的水军堆数据，而是形形色色的人发表着一条条各具特色的评论，或讨论或抒情或玩梗，明摆明是各色各样的活人参与。
    这就很值得人好奇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节目，才会引发这么多的关注呢？
    唔，可以去看看。
    好奇心是永远的驱动力。
    越来越多的人自发去关注这个节目。
    扑向官方的扑向官方，满世界补课的满世界补课。
    叶璃这些日子也没闲着，自从第一个视频爆了后，她就再接再厉，趁热发了第二个、第三个……
    每个视频都主题明确，直指“清白”。
    是的，她的目标未变，就是以一个独立的赛道，吸特定死忠粉，然后营造自己在某个赛道的不可取代性。
    百合。
    “清白”。
    是她趁势选择的赛道。
    尤其，这波热度还这么大，且已挖出了凌清冽是锦江第一百合大神“冽酒清茶”。
    更已知：凌清冽和苏氏大小姐苏紫为好姐妹。
    这波热度，谁不吸谁傻。
    作为第一个发现“华点”的up主，她更是不甘落后，抓紧一切时间，几乎是废寝忘食，去寻相关资料，写各种文本，剪各种视频。
    第21章 史上最无语直播
    于是，很快，冽酒清茶的一切被扒出：
    锦江第一百合大神，也是锦江第一奇葩、百合第一后妈。
    酷爱写虐文。
    每本书必有一个背叛女主的女配，且这女配必被虐得死去活来。
    神奇的是：这女配能从第一章虐到最后一章。
    怎么说呢，那简直是吊起来虐，想起来就虐一下，想起来就虐一下，直虐到最后一章，才被允许以最虐的方式下线。
    呃，只能说：古今虐文，只此一家。
    而随着她的小说一本本成型，她的虐功也越发登峰造极。
    有人统计过：从处女作至今，她每本必虐水性杨花女配，但虐法从不重复，至今写了60本，就展示了312种虐法。
    据闻，她的文，已被封为虐文宝典。
    被万千虐文后妈研读，以供学习(呸！)。
    这个作者没有微博，不参加笔会，也不建读者群。甚至不写“作者有话说”。
    可以说，把自己的隐私包裹到极致。
    如果不是这次综艺曝光，压根就没人知道她的模样、声音、年龄、甚至性别。
    是的，因为虐女太狠，还有人曾经黑过她是男人，甚至有厌女倾向，所以在百合文玩命虐女。
    说白了，除了作品，她的一切都不为人所知。
    但叶璃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
    哪怕只有作品可研究，她也下足功夫，夜以继日认真做笔记研读。
    最终她还真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那就是——
    所有被虐的水性杨花前任女配，都姓白。
    而白茶，也姓白。
    发现了新大陆的她，高兴得连通宵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立刻龙精虎猛剪视频。
    她要把这个“华点”公之于众，再度做这对cp里的弄潮儿。
    另一边，白茶和凌清冽的热度，一晚上也没下来过。
    因为《分手旅行》一开始打出的宣传，就是24小时同步直播。
    所以，虽然官方录制结束，但每个嘉宾的个人直播间，还是陆陆续续又打开了。
    没什么内容，就是随身跟拍。
    有啥拍啥。
    这本身应该挺枯燥，没什么看头。
    奈何现代人口味逐渐离谱，只要是主打真实，他们就会很感兴趣。哪怕是流水账一样的生活日常，也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这不，嘉宾们被领着去各自房间后，就又打开了个人直播。
    男嘉宾组的直播间人数明显少得多。
    毕竟，在大家的刻板印象里，还是女生宿舍撕头花更有看头。
    不过，这次人气最高的，反而不是女生宿舍，而是——
    cp宿舍。
    是的，“清白”cp。
    因为现代观众口味早已不同，相对于传统印象的狗血撕头花，她们反而更喜欢看两个美女贴贴搞cp。
    尤其，还是保真cp。
    ——好吧，曾经的“保真”也是真。
    且，大家总觉得：这对曾经的cp，总有种再续前缘的势头。
    嗯，必须再续前缘。
    万千网友众筹一根红线！
    带着如此激动的心情，大家都扑向“清白”两人的直播间。
    ——当然，鉴于“冽酒清茶”的身份，来凌清冽直播间的人更多。
    果然，这对奇葩cp没有让大家失望……
    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嘉宾们睡前要“真实”直播。
    但为了照顾观众们的观感，节目组还是给他们下达了一个任务：每个人教观众一个小技巧，最好是自己最擅长的。
    于是，这俩货直播间的画风开始跑偏。
    首先是白茶。
    她对着个人摄影机很迷茫：“个人最擅长的？我什么都不擅长啊。”
    于是，直播间静止画面。
    眼看直播进行不下去，摄影师只好热心低声提醒：“你这么漂亮，可以教大家怎么保养、怎么化妆啊。”
    “保养化妆？”
    白茶一愣，随即更为难了。
    “我从不保养，也不怎么会化妆。都是天生的，没办法。”
    直播间：
    【……这说的是人话吗？】
    【天生丽质难自弃，还真是“没办法”呢。】
    【最后三个字确实很亮。“没办法”，天生就是美啊。】
    大家一片嘈杂，声音倒并不统一。
    有人玩梗看个热闹。
    有人却是冷嘲热讽觉得白茶有些茶。
    毕竟，明星说“不保养”、“不会化妆”、“天生的”，听听就好。

 第17章

    这白茶说是素人嘉宾，但长那么美，说不定也是签了经纪公司的艺人。
    这年头，各行各业卷生卷死，签约艺人以任何形式出道，都习以为常了。
    而作为观众，也早已不好糊弄。
    自觉不好糊弄的大聪明们，纷纷讽刺白茶的刻意凡尔赛，甚至还直接称她的话为“茶言茶语”。
    “白茶”说“茶言茶语”，倒是般配。
    “你这有点凡尔赛哦。”
    鉴于局面实在太过尴尬，摄影师只能小声再次客串主持人。
    白茶也坦然叹气：“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没人信，但却是事实啊。这样嘛，我给大家来个现场卸妆，大家看看效果就懂了。我今晚再熬个夜、甚至通个宵，你们看看我明天的状态吧。”
    “……”
    摄影师说不出话。
    这牺牲，确实够诚意。
    直播间也说不出微词。
    毕竟，但凡懂化妆和保养的，都知道卸妆和熬夜意味着什么。
    这诚意，确实足足的。
    就……等着看她表现吧。
    果然，白茶开始“表现”。
    只见她随手操起一瓶卸妆水，豪气地“咕嘟咕嘟”往化妆棉上倒，然后在脸上狂抹。
    很快，浓艳的妆容洗尽，露出干净剔透的本真素颜。
    是的，干净剔透。
    不是隔离霜之类糊出来的“白”，而是本真肌理独有的晶莹净白，甚至还带着生命力流转的光泽。
    直播间的人，一下子鸦雀无声了。
    在绝对的美貌面前，所有的语言都匮乏失色。
    所有人脑海里只盘旋着同一个词：
    天生丽质。
    另一边，蹲凌清冽直播间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确切地说，她们更无语。
    ——因为闷啊。
    是的，有人大概已经猜出来了：
    凌清冽直播的，正是码字。
    “我最擅长的就是码字了。”
    凌清冽到房间洗漱完毕后，就理直气壮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外带机械键盘。
    “所以，现场给大家直播个码字吧。”
    第22章 盛世素颜
    直播间：【……】
    “唔，你们也知道，我的文是开通了vip订阅的，而且是锦江独发。所以，内容不能直播出来。”
    直播间：【……】
    “就给你们直播一下我打键盘吧。如果想看具体文字内容，请去锦江订阅。”
    直播间：【……】
    于是，在无数人的无语中，凌清冽开始手敲键盘。
    手敲键盘。
    手还敲键盘。
    手继续敲键盘。
    手……一直在敲键盘。
    直播间：
    【……】
    【……】
    所以，她们就看了一晚上敲键盘。
    “咔咔咔。”
    “咔咔咔。”
    满脑子都是“咔咔咔”。
    十指翻飞。
    残影弄舞。
    凌清冽的手速，直让人眼花缭乱。
    这魔怔的氛围，却莫名让人不想离开。
    于是，史上最神奇的直播间诞生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
    却无一人在直播间说话。
    这诡异的气氛，让偶尔误入的路人，也被吓得噤若寒蝉，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第一个跳出来破坏队形。
    甚至，不敢轻易离开。
    很好，安静吃瓜的看客越来越多。
    竟让她的直播间人数，渐渐冲上了直播网站榜首。
    于是，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人进入。
    进入后更多的人保持队形。
    然后，人数数据更高。
    这怪异的一幕，很快冲上热搜。
    在直播间憋伤了的大众，纷纷在微博热搜词条下吐槽。
    “天啊，太疯狂了，她居然真的打了一晚键盘。”
    “这都不叫疯狂，叫丧病吧。感觉她都没停顿过，全程飞速敲打键盘。这真的是在码字么？不需要思考时间？不卡顿的？”
    “楼上确实孤陋寡闻了。别的不说，她的更新速度可是出了名的。当初为了回馈读者，她可是玩过日更五万，持续一周的。”
    “楼上的得了吧，别拿回馈读者说事了，我看她纯粹是爱玩日更五万。那一周纯粹就是写嗨了。”
    “噗～确实。她真的很爱写。作为一路陪她走来的老读者表示，做她的读者真的很幸福，真的随时有被意外更新回馈到。哈哈。”
    “楼上+1。作为冽大的读者，表示一直被强大的更新滋润得很舒适。偶尔爆更加个餐，就更幸福了。唔，我指的爆更，是两万字以上。毕竟日万只是她的基操。”
    “……”
    “所以不用怀疑，冽大是真的码字零卡顿。只要她漂亮的手放在漂亮的键盘上，就能产出漂亮的文字。话说冽大的键盘好漂亮～～”
    “1个w的价格，能不漂亮么？不过虽然但是，，，冽大的手指更漂亮吧。求冽大手指戳我～～”
    “楼上真的够了。说手指别说戳的事，省得连累大家被河蟹。我们还是说回键盘吧。求漂亮键盘款式～另：她的笔记本电脑也好漂亮，同求款式～”
    “键盘1w+，电脑5w+。漂亮的装备，价格也很漂亮，666～”
    “……只能说，我冽大确实壕。苏大小姐诚不欺我。”
    “啊，一想到冽大的小说是用这么贵的装备写出来的，就觉得我订阅的钱花得更值了呢～！”
    “啥呀，那么贵的装备写出的文字，我都觉得我不配看了。嘤~”
    大家在网上讨论热烈。
    凌清冽码字也码得热烈。
    一坐下来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一口气，竟写出了一万多字。
    众人虽然看不见她屏幕上的小说内容，却刚好能瞥见她屏幕底侧的码字数据。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时速6653。
    是的，6653。
    极夸张的时速。
    而且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甚至，不难想象：她平时的速度，基本也是如此。
    因为看那跳来跳去的即时数据，她的时速还有上涨趋势。
    显然，随着小说越写越顺，她的速度还在往上飚。
    所有人又多了个乐子：赌一赌冽大的最高时速。
    为了看最终结果，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守在电脑前。
    这一守，就到了九点半。
    码字时速什么的，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随着那即时数据一翻再翻，所有人已经放弃猜她的最高时速了。
    凌清冽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洗漱。
    很快，上床睡觉。
    顺便，还问了白茶一句：“你什么时候睡？要关灯么？”
    呃。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等等！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噢！我们是来看这对cp的jq互动啊！
    现在……
    唔。
    众人捂脸，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刚刚都在关注些啥？啥啥啥？！
    说好的来磕cp呢！！
    疯狂捂脸。
    这对cp有毒吧！
    大家一进直播间，就直接被莫名带歪有木有！
    这是什么奇葩魔力？？
    我就想说：一个在那卸妆凡尔赛，一个在那闷头“咔咔”打字，到底有啥好看的？！
    啊啊我们要磕cp！
    我们要看jq！
    我们要不忘初心！
    于是，拿着放大镜的众人，开始过度解读凌清冽的话：“啊啊冽大要跟白茶关灯睡觉！”
    直播间也化身气氛组：
    【啊啊啊，约睡什么的，实在太好磕了！】
    【嘤嘤嘤，居然要关灯！求开灯版～～】
    这按头硬磕的劲头，丝毫没影响到正主。
    因为白茶的回答是这样的：“啊，要关灯睡觉了么？我还打算给大家直播个通宵熬夜后的素颜呢。”
    直播间默默吐槽：
    【人家都约睡了啊，你还直播什么通宵熬夜后的素颜？】
    【我们不想看你的素颜。我们就想看你俩睡！给我使劲睡！】
    【“使劲睡”什么的？楼上，我一时不知道是你不纯洁，还是我不纯洁。。】
    然而，凌清冽闻言，反应是这样的：“通宵熬夜后的素颜有什么好直播的？是个人通宵后素颜都美美的啊。”
    众：是的，我们不是“人”。
    所有人都想掀键盘：【这对颜值cp有毒吧！仗着双双顶级美貌欺负人啊！】
    【所以这凌清冽也是素颜么？】
    【擦！不说我还没发现，冽大洗漱前后颜值没差！我去～她居然一直是素颜！！】
    【神特么素颜cp！】
    不管网友们怎么吐槽，这对颜值cp还是恃靓欺人了。
    只见凌清冽再次起身，重新打开她的天价电脑，接上天价键盘，继续码起了字：“行吧，反正不睡，那我再写会。”
    这一写，就是一个通宵。

 第18章

    “咔咔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
    一晚上的机械键盘码字声，真的炸脑壳。
    旁边的白茶闲极无聊，就拿着手机玩羊了个羊。
    一晚上的游戏背景音，更加炸脑壳。
    关键是，她还一局都没成功。。
    第23章 天生丽质难自弃
    观众们哈欠连连，跟着一晚直播看下来，简直身心俱疲。
    同时想掀桌却没力气：我们是来磕cp的啊！不是来看人敲一晚键盘、玩一晚游戏的啊！
    关键，你那羊了个羊也没打过去啊！
    摄影师也是哈欠连连。
    原本，嘉宾有睡觉时间。
    为保护基本隐私，这时候是不会直播的。
    摄影师们也刚好趁这个空挡睡觉。
    但现在这对奇葩cp直接通宵了。。
    那两人的摄影师自然也没得睡。
    这会早已熬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要强撑着录影。
    个别耳尖的观众，已经发现：摄影师是不是在打哈欠啊？怎么老听到哈欠声喃？”
    “……”
    导演陈曦也早已是哈欠连连，但作为一个敬业的导演，人嘉宾和摄影师没睡，她也不好意思先去睡。
    这会子还盯着网络和直播间的风向呢。
    看到这些吐槽，她一边无语抹汗，一边指示两个摄影师：“露个脸吧，一来证明自己没打哈欠很精神，二来也带带话题，别让直播这么沉闷。”
    确实沉闷。
    已经被闷出哈欠的两个摄影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凌清冽的摄影师揉揉眼睛，上前问凌清冽：“说好的每个嘉宾教观众一个小技巧，你还没教呢。”
    “我没教吗？”
    通宵码字的凌清冽停下敲键盘的手指，有些疑惑。
    “没有。你就一直只顾着码字了。”
    摄影师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句句听得清。
    算是个合格的兼职主持。
    “对啊，我要教大家的就是怎么码字啊。”
    凌清冽一脸坦然。
    “……”
    兼职主持有些向专业主持靠拢，开始无语。
    “我只看到你自己一直在码字，并没有教大家啊。”
    “那就对了。码字的技巧，就是码。”
    凌清冽更加坦然。
    “……你是在说绕口令？”
    兼职主持表示cpu□□烧。
    凌清冽有些无奈于兼职主持的理解力，只能泰然自若解释得更加清楚：“我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一样写小说，没别的，就是打开电脑，开写。”
    “……”
    哑然。
    半晌。
    摄影师兼主持人嗫嚅：“就这？”
    “是啊。一切花里胡哨的道理都是虚的。其实想走码字成神这条路，就是坚持码字。每天码字、每时每刻尽量码字，有时间就都用来码字。就这样。”
    “……”
    【……】
    兼职主持无语。
    直播间的观众也无语。
    许久许久。
    所有人都回不过神。
    最开始是被雷的。
    后来竟进入神奇的参悟状态。
    最终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大道至简啊！原来码字成神的技巧，就是坚持码字本身！
    别说写手行业看了有感触，就算是别的行业，也一样感慨颇深。
    因为大道至简，殊途同归。
    昔日烦扰在心头的阴云，瞬间散尽，豁然开朗：
    原来，不用想那么多，无非三个字：“就是干”！
    想要写文成神？打开word，就是干！
    想要学习名列前茅？打开课本，就是看。
    想要减肥就少吃。
    想要健康就多睡。
    想要财富就一门心思去赚钱
    想爱谁，就勇敢去追。
    想单身就单身。
    想儿女成群就儿女成群。
    想喜欢异性，就喜欢异性。
    想喜欢同性，就喜欢同性。
    想要读万卷书，就先翻开第一页。
    想要行万里路，就先迈开第一步。
    无论想干什么，没别的，就直接去干。
    想太多疯狂内耗，远不如六个字：“打开电脑，开写”。
    走出第一步，然后坚持走下去。
    所有人的眼，竟有些湿润：
    理想很远，道长而岐。
    但，只要迈开脚，走出去，总能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行至自己的目标。
    这是最简单却又最本真的道理。
    可惜，我们总是心浮气躁、乱花入眼，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
    惭愧。
    为往者不谏
    握拳。
    为来者可追。
    一下子，整个气氛竟破天荒正能量起来。
    甚至，燃了起来。
    是啊，内耗个毛，直接开干啊！
    想要过什么生活，就努力去争取啊！
    时间用来追梦都不够！哪里还有得去矫情啊？啊啊啊！
    就这样，凌清冽直播间莫名狂躁式燃了起来。
    还特别主流。
    正能量得可怕。
    另一边，眼看小伙伴栽跟头，白茶的摄影师也自觉不能独善其身。
    她决定冒险向自己的拍摄对象搭讪一笑：“哇哦～白茶你还真是说到做到！这一个通宵，对你完全没影响呢！天啊～谁能相信你是熬夜后的素颜？！”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白茶十分坦诚。
    “常规操作而已。”
    “……”
    好吧，这个险冒得确实有点大了。
    果然，连救场王都玩不转的场子，自己就不该随意挑战。
    她轻咳一声，躺平敷衍：“是啊，你真是天生丽质。”
    “是啊，天生丽质没办法。”
    白茶坦诚如旧。
    “其实我这种应该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吧。就，挺‘难弃’的。”
    直播间：
    是的，难自弃。
    可太难了。
    对于这样的“困难”，直播间的一众网友静默无声，唯余一排排乌鸦，在无声地飞过。
    好吧。
    从现场到直播间。
    整段垮掉。
    就这样，一个直播间在莫名燃，一个直播间在原地冰冻。
    凌清冽和白茶，开始了新的一天。
    导演陈曦揉了揉同样一晚未睡的熊猫眼，丧失了语言。
    好吧，她还能对这俩货期待什么呢？
    其他房间里，众嘉宾也纷纷醒来，各自洗漱，准备新的一天。
    而蹲其他直播间的，也都无语至极。
    因为——
    女嘉宾们，也在讨论“清白”啊！
    原本，傅晴、尹天恩和纪念被安排共处一室，彼此还不那么熟悉，就想找点话题热场子。
    于是，年龄最大的傅晴，率先唠嗑：“真没想到哈，凌清冽居然是冽酒清茶。冽酒清茶哎！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是啊是啊。”
    尹天恩和纪念两大女神，此刻点头如小鸡啄米。
    并且，笑得如同机器猫。
    “哪里是意外？简直是惊喜哈。”
    于是，话匣子就此打开。
    三人开始化身冽酒清茶资深书粉，凑一起讨论交流了一晚上冽大的小说。
    是的，整整一晚上。
    三个女神全成小书虫，对冽大书里的一切，进行了严谨而友好的探讨。
    第24章 冷场技能会传染
    从冽大的第一部小说开始，讨论到她最新的《这坑爹的综艺、智障的主持》……
    并对后者做出了细致全面的分析和预测。
    甚至，隐晦猜测冽大写这本文的契机。
    直播间：
    【古池：还能有什么契机？你直接报我名呗。反正我已经麻了~~~】
    要知道，烈酒清茶可是出了名的高产。
    偏这三位还是她的追读死忠粉。
    这一路讨论下来，就已到了半夜。
    既然已经到了半夜情感时段，又难得有这么聊得来的志同道合者，三人可就不困了。
    于是，干脆，秉烛夜谈，对灯通宵。
    开扒冽大的私人生活——
    “哎~其实我没想到哈，冽大居然真的是蕾丝边！”
    率先开辟话题新地图的，依然是年纪最大胆子也最大的傅晴。
    咩？
    这个话题也是可以聊的？
    两个小的赶紧打蛇随棍上，愉快接住了这个话题——
    “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冽大居然真的是les。而且她女朋友居然那么美！当然，她也很美啦~还很有才华。啊啊，果然美好的人都会和美好的人在一起啊~~”
    既然节目组已经请了她们，且傅晴姐已经把话题打开，那就聊呗。
    纪念彻底释放出自己的小红心。
    尹天恩倒是睿智且冷静：“其实也不奇怪啊。爱写百合小说的，大部分都是姬吧。就像爱读百合小说的，也大部分是弯的啊。”

 第19章

    好一个“大部分”！
    好一个睿智且冷静的分析。
    傅晴默默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玫瑰花水。
    纪念也有样学样，捧起手边的杯子，轻啜了一口咖啡。
    一时间，无人接话。
    就连三人的直播间，也跟着纷纷静默。
    好吧。
    众网友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此刻所有人内心都疯狂发散。
    刚才还表示看过烈酒清茶小说，甚至热情科普当向导的女生们，冷不防被睿智舞神正中眉心。
    莫名就心虚不敢说话。
    而没看过百合小说的，此刻内心亦不平静。
    因为她们内心在疯狂咆哮：不会吧？她们三个都是百合大佬的死忠书粉，不会真的都是同吧？不会吧不会吧？？
    当然，还有一种生物。
    那就是爱看百合的男生。简称“百合男”。
    他们……好吧他们也解释不了半点。只希望此刻能隐身，就此蒸发于这尴尬时刻。
    总之，有情皆孽，无人不冤。
    舞神的一通扫射，让现场和直播间，无一人幸免。
    不得不说，冷场技能，是会传染的。
    “咳。”
    这次率先发言的，却是纪念。
    “这个不见得吧。很多女生虽然看百合，但依然跟男生正常恋爱结婚生子啊。”
    比如，我们两个！
    ——纪念很想这么说。
    傅晴也很想附议。
    乾坤未定，同性之爱终究地位尴尬。
    她们作为吃公众形象饭的明星，可不想被盖上这些戳儿。
    然而，冷淡舞神一如既往的睿智：“嗯，不一定。就像正常结婚生子的，也不一定是异性恋，有可能只是还没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而已。很多人只是到合适的年纪，找个合适的人，然后搭伙过日子。他们以为自己是钢铁直，但其实是因为从未遇到过爱情。真要遇到真爱，不用掰就弯了。”
    “……”
    这天没法聊了。
    果然，冷场技能是会传染的。
    万恶的“清白”。
    “啊哈，不一定，都不一定。”
    大姐傅晴出来打哈哈镇场子。
    “所以啊，这世上万事无绝对，没啥好聊的。好了，我们还是睡觉吧！你们也知道，美容挺重要的。啊哈哈～”
    确实，挺重要的。
    所以你熬到快天亮了才想起来。
    不，不是快天亮。
    是已经天亮了！
    尼玛，天空露出鱼肚白！这会已经五点了啊！
    啊五点了啊！！
    熬夜蹲直播的夜猫子们这才反应过来：擦，快天亮了该起床了！要上班上学搬砖了啊啊啊~！！！
    擦！老子都还没睡觉啊！
    直播误我啊啊啊~~！！
    就这样，直播间一时兵荒马乱，那些没自控力的熬夜网友们，大都作鸟兽散。
    现场三女神亦然。
    甚至，比网友们更乱。
    因为——
    她们是靠脸吃饭的精致明星。
    那真是每一步保养，都必须做到极致。
    睡前必须的卸妆是要的。
    卸完妆还得洗漱。
    洗漱完还得来片面膜。
    面膜敷完还得做按摩保养。
    甚至，睡前还习惯性做做放松瑜伽。
    等一切收拾妥当，刚躺下。
    得，又该起床了！
    按规定，她们八点就要按时去餐厅吃早餐。
    之后，就正式开始一天的行程。
    说白了，那时候就要在高光高清下，现于镜头前了。
    不像现在，为了保护嘉宾的基本隐私，她们还可以关灯或者开超暗小夜灯。
    比如她们卸妆洗漱时，就是开的超暗小夜灯。
    微弱昏黄的暗淡灯光，让镜头下的她们，不只没暴露任何瑕疵，反而被镀上了一层昏黄光晕，另添一份美感。
    总之，明星什么的，一切时候都要美美美！
    所以，起床后除了基本洗漱，各种涂抹上妆是必不可少的。
    上完妆，还得选衣服配妆容。
    还有耳环项链之类的配饰。
    还有鞋子也要反复搭配甄选。
    总之，不管是卸妆睡觉，还是起床上妆，都无比漫长。
    这导致三女神全程只睡了半小时。
    整个一晕晕乎乎。
    等到餐厅亮相的时候，那简直是眼睛都睁不开。
    男寝也没好到哪去。
    其实，如果单独分开，每个人都还好。
    张明是专职奶爸。
    平时陪着孩子日常，早已养成了规律的作息。
    就算是换了个环境，一样可以睡得很香。
    吴艺虽然是年轻人爱玩，但毕竟是艺人。照顾自己的形象状态，本来就是基本功。
    熬夜会伤皮肤爆痘，还会肿眼泡黑眼圈、整个人晦暗没精气神。自然是大忌。
    这么多年，在经纪人的提醒训练下，只要没有工作安排，他都会尽量早睡。
    顾琛作为豪门富二代，日常作息自然也被重点照顾。
    可以说，他是个自律到极致的人。
    但，再怎么极致，也抵不过对陌生室友的抗拒。
    第25章 论女配的三百种虐法
    众所周知，霸总男主除了女主，排斥其他一切人的靠近。
    跟陌生二男同住一室，还想睡好？
    不可能。
    所以，他这一晚辗转反侧，压根就没法入睡。
    吴艺混娱乐圈，对豪门二代圈有着天然的畏惧与讨好。
    所以，人顾大公子不睡，吴艺也不敢先睡得香甜。
    于是，一个人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变成两个人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
    张明就算是想睡，也跟着通宵无眠了。
    于是，男寝三人亮相，一样的睁不开眼。
    女寝三人、男寝三人，六对熊猫眼，相视疲惫。
    倒是直接明摆明通宵了一晚的凌清冽和白茶，反而双双神采奕奕。
    看那模样，不像是通宵熬夜的，反而像是刚喝了十全大补汤的。
    尤其是凌清冽，那状态，简直可以说是“红光满面”、“气色双绝”……
    主持人经过了一夜的修整，终于又稍稍回了点血。
    但看到凌清冽和白茶这强烈的对比，瞬间就不淡定了。
    尤其是凌清冽——
    “清冽你看着精神真好呀。”
    这次先开口暖场的是刘恋，古池则相对低调地站在身后。
    显然，主持方式有了些调整。
    节目方大概是想以热治冷，让傻大姐人设的刘恋，搅热这对冷场cp的气场。
    所以刘恋表现得很是夸张，充满着刻意的喜悦，甚至还促狭地眨了眨眼。
    “看来，昨晚休息得很不错哟~！”
    然而，凌清冽依然冷淡：“没有，我昨天晚上通宵码字，压根没睡。”
    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眼皮都没抬，依然快速戳着自己的手机。
    不是看不起谁，而是在快速码字。
    现在没谁觉得她是在玩游戏，更没谁觉得她没礼貌。
    毕竟，那么红的文、那么多读者在坑底嗷嗷等，争分夺秒码字没毛病啊！
    不只没毛病，反而是非常值得推崇的敬业表现。
    ——起码网友们是这么觉得。
    他们甚至认为应该把自己追文的大大拖过来，让自家咕咕受受教育：看看人家大大，看看人家这敬业、这勤奋！啧啧~
    同时，都忍不住吐槽刘恋：
    【这二货主持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啊，人家昨晚直播一晚上码字了，直接通宵，还休息个毛！她是真的一点功课都不想做啊！】
    【傻大姐呗~~倒是跟人设统一了。】
    【统一个毛~她精明世故着呢。没看她对那些嘉宾看人下菜。只是现在出名了，越来越有恃无恐，连基本功课都懒得做了。】
    【同意楼上。越来越烦刘主持。期待我“清白”cp狠狠打她脸~！】
    刘恋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直播间名声这么差，还在继续自己的主持：“哦？你居然在通宵码字？！工作了一夜还这么精神满满，真难得哈。要是我们普通打工人工作一个通宵，早就骂骂咧咧疲惫不堪了，哈哈。”
    这原本是她讨好观众的一种方式。
    因为观众大都是普通人，又都渴望认同感。
    所以她会有意无意把自己和他们放在同一阵线，然后一起吐槽抱怨，刷一波好感。
    这种小伎俩，基本百试百灵。
    搭配她“傻大姐”的人设，让她以“耿直”之名，圈了一大波粉。
    面对这种捆绑普罗大众的说话方式，一般有点脑子的名人，都不会反驳她。
    然而，凌清冽并不“一般”。
    她从十八岁开始，基本就一门心思搞钱。
    这些年，在搞钱的路上，一路狂奔。
    很少有闲去跟人唠嗑。

 第20章

    人际交往这种技能，基本归零。
    所以，这会的反应很从心：“其实我不觉得码字是工作，更不反感码字。我喜欢写东西，写我心里的故事，构建我想要的世界，然后，安排一些人物的命运。我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充满了成就感，越写，内心越充实。”
    【主要是安排白姓女配的被虐命运，很爽吧。】
    叶璃在直播间吐槽。
    是的，叶璃是故意在直播间这么说。
    为的就是引人好奇，继后一步一步，指向自己的小视频。
    果然，有人好奇：
    【什么白姓女配？】
    【就是冽酒清茶笔下的女配啊。你们不知道吗？她的小说里都有一个前任女配，且都是水性杨花爱慕虚荣，还都被虐得死去活来。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女配一定姓白。】
    众人一听更来劲了：
    【什么什么？都姓白？这可真有意思了……】
    【是啊。小破站还有专门的视频分析呢。我记得阿婆主是叫什么叶璃的。好像最初发现这对cp的也是她。】
    叶璃假装路人，推了一波自己。
    果然，话题但凡露出一个线头，就会被好奇的众人顺着往下拽，一直拽一直拽，直至把整个线团全拽出来。
    叶璃，也就此有了自己的热度。
    她的短视频，更是当场成为舆论焦点，掀起了一波新的热度。
    没法不热——
    水性杨花又爱慕虚荣的前任。
    还必定姓白。
    每本书必有一个。
    还必被虐得死去活来。
    那三百多种虐法，全是往她身上招呼的。
    这就有趣了。
    再联想到她之前采访的那些名言：
    “卿未成名亦未嫁，可能样样不如人。”
    “千言万语说不尽，罄竹难书已忘言。”
    “闻卿复合意，故来相决绝。”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她那会不只能吃，还挺能喝。”
    “那肯定大呀。她的饭量越来越大了。”
    “她脸变大了，吃的。”
    “她胸也……”
    那真是毒舌又念念不忘啊。
    一个对前任旧情难忘却又怨念满满的傲娇形象，简直不要太鲜活好么！
    尤其，叶璃的精心短视频，更是催化了所有人的想象力。
    所有人尽情yy着凌清冽对白茶的感情，并好奇两人之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白茶，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冽大如此？
    怨念毒舌，却又念念不忘。
    在文里虐了她整整八年！每篇文都换着方式虐。
    呃，这是有多意难平？
    “请问，你当初跟白茶，是怎么分手的呢？”
    那边，收到导演暗示的刘恋，欢快地问出了这个大众关心的问题。
    “啊哈哈，这是可以问的么？”
    第26章 亿点点穷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快乐。
    ——能不快乐嘛？
    原本被凌清冽的一番言论衬得渺小世俗了，正不知该怎么接呢。
    就收到导演的讯息，让她问凌清冽和白茶的分手原因。
    简直不要太雪中送炭！
    她还是喜欢有台本的主持啊啊啊～！！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直接问了出来。
    问完才反应过来：有些冒昧。
    好在自己本来就是“傻大姐”人设，赶紧笑哈哈找补了一句“这是可以问的么”。
    不过，可不可以，都已经问出来了。
    且，那么突兀，那么直白。
    好在，凌清冽并没有这些基本社交习惯，也不知道这算冒犯。
    反而以为拿了人家综艺费，就该坦诚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所以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快速回答：“因为她嫌我穷。”
    说完，她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就连一直在手机上轻戳的码字手指，也停了下来。
    显然，她也没料到，自己会直接把这事说了出来。
    但反应这么快，足见这分手理由，一直盘桓在她脑海。
    甚至，是她多年未改、日日不忘的意难平。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嘉宾，都看了过来。
    甚至，就连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冷脸霸总，都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来。
    只有导师苏紫“噗嗤”一声，忍俊不禁。
    一旁同为导师的的陆鸣含笑捧场：“苏大小姐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么？”
    “噗哈哈，没什么，就是听到某人说自己穷，很好笑。”
    显然，她说的“某人”是凌清冽。
    网友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如果冽大都算穷，那我们这些人，就是乞丐了。】
    【哈哈，真·亿点点穷。】
    主持人刘恋也笑着捧哏：“你是一代大神，怎么会穷呢？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说的是以前。还没写文之前，很穷。”
    凌清冽认真。
    “哦？”
    刘恋一下子来了兴致。
    “能不能说说，到底有多穷呢？”
    观众：
    【虽然我也很感兴趣，但刘恋是不是太兴奋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揭人伤疤什么的。】
    凌清冽倒是一脸无所谓。
    有问必答：“就……穷学生那种穷吧。”
    刘恋刚本想哈哈哈问穷学生有多穷。
    古池却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等等，所有人学生时代都‘穷’吧？”
    众：……
    凌清冽坦然：“差不多吧。穷学生穷学生嘛。”
    众：……
    古池有点后悔自己的嘴欠。
    但既然已经接了话茬，就只能硬着头皮把话题继续下去。
    “是啊，我们国人有着勤俭的优良传统，对孩子的教育传承亦如是。不管家里条件好不好，也都是引导孩子朴素简洁为主。所以大家平时看到的学生，都是穿着同样的校服、拿着同样的课本、学着同样的知识、刷着同样的题，然后面对着同样的考试。从外表啊，还真看不出来。”
    不得不说，古池的这番话，确实很得体。
    也让整个节目，一下子升华出了浓浓的正能量。
    正愁求生欲不够的导演陈曦，默默给他竖起大拇哥点赞。
    接收到赞许的古池很是高兴，继续发挥：“所以啊，一直都有‘穷学生’之说。就是因为无论家里条件好不好，给予学生的基本生活费，都是差不多刚好够零花。”
    呜呜太激动了。
    自从主持这个节目以来，就没怎么得劲过。
    终于，获得导演的表扬了～～
    【有一说一，古池的主持能力确实不错。京大才子的底蕴还是在的。】
    【是啊，求生欲满满，却听起来有理有据，逻辑和情商都是满分～】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如此夸赞，
    显然，这一刻的古池，发挥了镇台主持的业务能力。
    一旁的刘恋也不甘人后，赶紧上前接回话题：“是啊，所以你那时的家里条件到底有多差呢？”
    众：……
    【所以这话题又拖回俗世赛道了么？】
    【你还能指着傻大姐主持说出什么好话呢？】
    看不到直播间评论、也听不到众人心声的刘恋，还在自以为是地继续等着凌清冽的回答，丝毫不觉得唐突。
    凌清冽倒也没觉得多冒犯，只是沉默良久，认真说：“我爸妈爱我，他们倾尽全力给予我所有，也从来没干涉过我的人生，无怨无尤包容我的一切。这样的家里条件，我认为，很好。”
    “……”
    【……】
    一下子，不管是现场人员，还是直播间网友，都哑然了。
    是真·哑然。
    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人知道：原来“家里条件”，还可以这么理解。
    所有人以为的，都是钱。
    家里条件好不好，就是指，家里有钱还是没钱。
    从来没有人想过：爱，也是一种“条件”。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我父母有没有钱。但我并不认为，我父母要承担我被人嫌贫爱富的责任。作为父母，他们真的做到了一百分。我很庆幸，能生为他们的女儿，才有了我如今的一切，和如今的我。”
    凌清冽认真且真诚。
    这真诚，再度让所有人沉默。
    尤其，是一直怨念原生家庭不够有钱的人。
    是啊，父母纵然经济能力有限，也已经倾尽全力给予了儿女最好。
    凌清冽的读者更是感触很深。
    这些年来，她一路在百合界奋笔狂奔，看更新量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说没有家人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尤其，看凌清冽的年纪，显然也才二十多岁。

 第21章

    但她的码龄，已经有足足八年了。
    八年，成就了百合第一大神，冽酒清茶。
    但反推年龄，八年前的凌清冽，才多大？
    那个年纪，本应该在读书吧？可她，就一头扎进百合圈，开始一门心思写文了。
    这些，都需要父母的无比包容吧。
    更遑论，以les的身份，来参加这个综艺。
    ——这，相当于在全国人民面前出柜吧。
    突然，所有人都羡慕凌清冽的神仙父母了。
    的确，没有父母的爱与包容，凌清冽只怕是没有如今成功的。
    一下子，#神仙父母#的话题，冲上了热搜榜。
    而同时冲榜的，还有话题#家庭条件#、#家里条件好不好#、#爱也是家庭条件#、#爱与包容的力量#……
    第27章 综艺黑洞
    呼啦啦一大堆话题冲击热搜榜，还都是跟凌清冽的访谈相关。
    ——在做节目的主持和嘉宾看不到，导演陈曦却是全程关注。
    于是再不敢放任刘恋胡说八道，直接示意刘恋闭嘴、古池顶上。
    古池人坐锅来，只能狂烧着cpu上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想必，当年低看你的人，一定会后悔当初的眼光。而如今已然名利双收的你，也一定能释然曾经的所有。”
    这的确是使出洪荒之力的优雅主持。
    体现了救场主持古池的镇台能力。
    然，再好的主持能力，也需要嘉宾的配合。
    起码，附和一下。
    凌清冽，却没有任何附和。
    只是安静在那意味深长一笑。
    意思很明显：没有释怀。
    好吧。
    古池默默抹了一把汗。
    继续烧cpu。
    “哈，很多伤害，哪怕经过时间的洗礼，也依然无法淡忘。就像，手术伤口会留下疤痕；而飞鸟即便未在天空留下痕迹，但飞过，就是飞过。谁也不能当作没发生。”
    不得不说，这位京大才子，在这场主持中，绝对是超常发挥了。
    而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也差不多快晃荡干了。
    但他是成功的。
    起码直播间的网友们，还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欣赏才华，是人的本能。
    所以，对于才子，人们也有着本能的好感。
    这一场主持，还是为古池挽回了不少形象。
    古池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依然在努力深沉、深刻、且深情：“但，所有的伤口，都要有一个终结。放过他人，也是放过自己。所以，如果当初看低你的人，后悔当初的眼光，请求你的原谅，你会释怀么？”
    是的，已经开始道德绑架了。
    立志要把逼格拔高。
    然而，凌清冽依然没有应下，只是认真反问：“你确定她后悔吗？”
    “……”
    我怎么知道？
    我、就是想装个高端逼啊。
    古池立懵当场。
    直播间反应过来，差点笑趴：
    【强行秀高端局的镇台主持，直接被综艺黑一巴掌糊懵。哈哈~~】
    【冽大真人间清醒。某主持天天道德绑架炫墨水，今日总算踢到铁板了。我文坛大神果然头脑清晰。】
    【开玩笑，冽大写那么多小说，排兵布阵抽丝剥茧，头脑不清晰可行？】
    【是哦，就古池这点水平，估计还没《这坑爹的综艺智障的主持》里的主持水平高呢。人冽大都能塑造出主持了，又怎么可能被主持忽悠到呢？】
    【666，道理我都懂，但《这坑爹的综艺智障的主持》，真的就过不去了么？】
    【为什么要过去？这又不是梗，是真正在连载的小说啊。更新可勤了。我看了，里面那主持也挺能附庸风雅的。说实话，“才华”还真不比古池差。】
    【有一说一，撇开“京大才子”的头衔，古池肚子里那点墨水，在文坛大神凌清冽面前是绝对不够看的。人家是真刀实枪用文字编织出了那么多故事，塑造了那么多人物，其中也不乏烧脑剧情，和惊才绝艳之辈。】
    古池虽然看不到直播间评论，也依然很是恐慌。
    因为凌清冽已经完全打断了他的节奏。也戳破了他营造出来的优雅面具。
    关键是，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还是凌清冽善意提醒：“要不，你去问问她？”
    不管这建议有没有道理，你就说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吧？
    于是，古池从善如流，向白茶递出了话筒：“请问，对于当年的一切，你后悔了么？”
    后悔？
    白茶想了想、再看了看凌清冽、再想了想，认真回答：“我不后悔。”
    duang～～整段垮掉！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那么做。”
    白茶无比认真地，补刀。
    “……”
    古池很想摔话筒。
    没法主持了。真没法主持了。
    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不伺候了！
    然而，卑微打工人，还是要伺候。
    古池又把话筒默默递给了凌清冽。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和脑回路继续主持，就让这对神经病cp自己舞吧。
    凌清冽看着递过来的话筒，半天不说话。
    手头的码字动作也早已停下。
    深呼吸好几次，才再度开口：“所以你看，没有人后悔，也就不需要释怀。所以我，永不原谅。”
    漂亮！
    一个绝不后悔，一个永不原谅！
    直播间的观众齐齐龇牙。
    同时对古池洒一捧同情泪。
    【镇台主持不再镇台，综艺黑洞永远是黑洞。】
    【黑洞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黑洞成双。】
    【唔，或许，应该叫黑洞并蒂。】
    【……】
    不管古池有多想摔话筒走人，情境还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综艺黑洞，终究是综艺黑洞。
    谁碰谁被吞噬。
    吃无数堑长无数智的古池，终于在内心默默迎风流泪后，默默握拳：再也、再也不要、碰这对黑洞cp！
    主意打定，古池就彻底不再理这对cp，转而去cue其他嘉宾了。
    “好了，感谢大家参与我们的节目。经过了昨天短暂的修整，今天我们节目流程正式开始！”
    换上一副超然物外的笑脸，古池宣布了节目的正式开始。
    眼见队友已经吃瘪的刘恋，也跟着上前转移话题：“是的，欢迎大家收看《分手旅行》！”
    “好的。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分手礼物》。”
    古池发言。
    “是的。在我们恋爱的时候，总想送对方很多礼物。那分手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能送对方一份分手礼物呢？”
    刘恋发言。
    “不错。那，请看流程规则——”
    古池展示大屏幕。
    众人：……
    直播间：
    【他们是赶着下班吗？】
    【是的，连基本的语言修饰都不要了。这古池不是最喜欢煽情吗？难道不应该说一说，分手礼物代表对这份感情的纪念与感恩啥的，布拉布拉~~~】
    【噗~~这是真被黑洞cp干出心理阴影了啊。】
    【666~~我看到了被创得只想赶紧下班的自己~~】
    不管网友怎么说，两个主持还是飞速走完流程。
    第28章 礼物砍一刀
    今日主题其实很简单，就是给前男（女）友选一份分手礼物。
    这个礼物，可以贵，也可以便宜；可以买，也可以自制。但一定要有纪念意义。
    是的，关键是纪念意义。
    到时候要接受采访的，得在节目里说出个所以然来。
    考虑到有嘉宾可能要自制礼物，或者到处逛商场……节目组直接给出了一天时间。
    “分手礼物”，作为一个美好的开端，为《分手旅行》揭开序幕。
    分手礼物？
    网友们开始议论纷纷，讨论着嘉宾们会给前任买什么礼物。
    甚至，有人在网络开了赌盘。
    猜嘉宾们会买什么。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哈~】
    玩梗的网友们跳得很欢。
    【猜中有奖猜中有奖啦~！纪年一赔二，傅晴一赔三，顾琛三十赔一，凌清冽和白茶都是一赔一百啦~！】
    【噗~你倒不傻，谁猜不出顾大公子买的必定是钻石珠宝？！】
    【凌清冽和白茶那脑回路，确实没人能猜得到，哈哈哈哈~】
    正如网友们猜测，顾琛接到任务后，立刻就拿出手机，给奢侈品店打了电话。
    尹天恩看到他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耸耸肩。
    然后，就下去制作自己的礼物了。
    摄影师们自然也没闲着，一个跟一个，去随身追拍。
    惹得纪念开玩笑：“你们这是人盯人战术么？”
    导师间的苏紫也笑：“要是追妹子也这么紧跟，就没拿不下的爱情局了。”

 第22章

    摄影师听若未闻，认真工作。
    将每一个嘉宾的动向，纤毫毕现地展示于屏幕前。
    尹天恩打了个车，直奔最近的美术用品店，买了一些简易画材。
    然后，回来画画。
    显然，这幅画，就是她要送给顾琛的礼物。
    于是，她的粉丝们，就在个人直播间，亲眼观摩了一番偶像作画全过程。
    【哇~没想到舞神不只人美舞靓，连画画都这么好看！】
    【宝藏女神，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唯有白茶苦恼不已。
    她原本也是想给凌清冽画一张画的。
    不过，当然不是尹天恩的豪华版。
    而是找酒店工作人员，借了一支前台绑线笔，再要了一张废纸，准备画一张意识流的画。
    刚打算涂鸦，却被摄影师兼职主持提醒：“已经有嘉宾选择画画了。”
    呃。
    根据规则，嘉宾们送前任的礼物，不能重合。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先选了礼物a，那后来者只能放弃，转而去选礼物b。
    贫穷白茶绝望捂脸：啊啊啊~好不容易攒够纸笔了，居然创意被人快人一步~~~
    蹲在她个人直播间的网友们笑抽：
    【贫穷的绝望~~~】
    【笑死，所以如果不是重合，她就真的打算拿这玩意送给冽大？？】
    【突然开始理解，为什么冽大那么毒舌那么怨念了，天知道她那些年经历了什么~~】
    【哈哈哈，‘永不原谅’不是随便说说！心疼我冽大一秒~】
    另一边的凌清冽，则直奔附近最大的金饰店。
    如尹天恩一般，直接打车，很快。
    所以此刻的她，早就已经开始在金店指指点点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一堆，我都要。”
    凌清冽比划。
    “这个、和这个，就这俩不要。其他的我都要。”
    凌清冽继续比划。
    “这些，挑粗的大的重的，全给我包起来。”
    凌清冽还在比划。
    “还有些什么粗的大的重的款式，都给我拿出来，我全要了。细小的不要。”
    【……】
    她的个人直播间已经全员瞠目结舌。
    刚开始，还有人开玩笑：
    【啧啧啧~还是我冽大实惠，直接来金店买金子啊！这可比顾大公子的钻石接地气多了。】
    【什么妖艳贱货，能跟我大黄金比？】
    【我大黄金永远是正宫，尔等终究是妃。】
    后来，仍有人喊666：
    【擦，冽大果然真土豪，买的好多啊。】
    【冽大是真宠蒙娜丽莎白啊，一口气买这么多的么？】
    再后来，有人开始懵：
    【是我孤陋寡闻，有送金饰是按堆送的么？】
    【不是，我就不李姐咯，她既然要粗的重的，那来买金饰干嘛？直接买金砖去呀。】
    【这、真的是来买礼物？不是来进货？？】
    再到后来，所有人唯有一个表情：瞠目结舌。
    是的，整个直播间，彻底陷入沉默。
    ——壕的世界，不是我等凡人有资格置喙的。
    就在凌清冽买得正欢时，手机响起提示音。
    那是她的“特别关心”。
    当下，所有动作停下来。
    她按开了这两天新加的群。
    也是本节目组的群。
    里面的成员，都是这个节目的相关人员。
    包括导演和导师，也包括嘉宾。。
    此刻，在群里发信息的是白茶——
    #零元免费拿，帮我砍一刀#......
    凌清冽：……
    众嘉宾：……
    众网友：……
    节目组所有相关人员：……
    这是什么操作？
    零元拿？
    砍一刀？
    所有人同时黑线。
    尤其是正在张罗给她买金子的凌清冽，更是脸黑如墨。
    是的，她在这给人成堆成堆买金子，对面却连一分钱都舍不得，就想着零元免费拿。
    还好意思把链接发出来，让她也砍一刀。
    这就没有心呗。
    这下，不管是哪个直播间，但凡看到这群消息的，都对凌清冽掬一捧同情泪。
    高清的镜头，更近距离地怼上了凌清冽的脸。
    无数人冲进凌清冽的直播间，想看看她此刻的反应。
    超清镜头下，凌清冽没有任何波澜。
    精雕细琢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冰颜雪貌，犹如神祇。
    即便是隔着屏幕，大家也能感觉到让人窒息的寒。
    直播间里死一般沉寂。
    大家都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终于，凌清冽转身：“我看看别的礼物。”
    这冰渣漫天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吓得不敢开口。
    摄影师沉默跟拍。
    售货员甚至都没说一句挽留的话。
    直播间人齐齐松气。
    还好还好，没有当场掀桌子，只是换个礼物。
    节目还在继续。
    第29章 最贵的我全都要
    大家最怕的，其实是凌清冽直接掀桌走人，就此罢录。
    毕竟，大家完全相信：对一个买金饰只看个头和重量的壕，罢录节目的那点违约金，完全不是事儿。
    但，对于观众来说，再看不到“清白”cp，却是很大很大的事啊。
    在综艺同质化、明星全人设的今天，能看到这俩综艺黑洞/冷场天后，可太不容易了。
    已经有人决定：这个暑假，就指着她俩的综艺活了！
    确定后面还有得看，大家也就放心了。
    又愉快开起了玩笑，一个抛梗一个接梗，玩得不亦乐乎。
    【吓shi我了，我还以为冽大要当面发飙呢。当时她那表情，山雨欲来啊。】
    【可不。我当时都想到了网文里的经典台词：“天凉了。”】
    【哈哈，天凉了，女配的花式被虐套餐，又该配送了。】
    【噗哈哈，话说她新文里，还没出现女配呢。是不是转性了？】
    【她新文不是才刚开么？许是女配出现没那么快。】
    【啥呀！楼上一看就不是冽大的书粉。作为老淑芬，表示她的女配都是早早出来晃，及早行虐的。她这文都已经六七万了，明天就要入v了，女配现在出现可不算早。】
    【纳尼？六七万？！什么时候六七万的？不是刚开的么？！】
    【是啊，但她向来日更两万的。昨晚又通了宵，自然更快些。】
    【什么玩意？日更两万？？】
    【是啊。保底两万。偶尔写嗨了会爆更一波~所以做她的读者，真的好幸福~~】
    【可她现在在参加综艺啊！】
    【所以她综艺期间只保底两万啊。当然，昨晚通宵写嗨，就更多了。】
    【我去！这什么作者啊？参加综艺期间还能保持两万更新！还能嗨？！】
    【参加综艺还保底日更两万……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大家一派嘻嘻哈哈间，凌清冽已经来到新的地点。
    依然是同一家商场，只是却在另一层。
    上个店卖金饰，这个店却是卖彩妆。
    凌清冽去了卖口红的专柜。
    “这个、这个、还有这些。”
    “最贵的都拿出来，我都要了。”
    依然是进货式购物。
    不过这次直播间已经见怪不怪。
    更何况，进货口红总比进货黄金便宜得多。
    所以，这次大家可以轻松玩梗。
    而另一边的微博上，#进货式购物#已经冲上了热搜。
    伴随着上热搜的，还有#选首饰就要个大的#、#除了这个，我全要了#、#分手礼物砍一刀#、#黄金与并夕夕的爱情#、#礼物只买贵的、金饰只买重的#……
    总之，热度全围着“清白”，别的节目和明星，都只能靠边站。
    凌清冽完全没关注到网上的那些，她只是干脆利落买了一大堆口红，然后毫不停留地提着回家。
    这干脆利落的劲儿，完全不似女人。
    ——因为另一边，标准女人傅晴，是如此购物的：
    接到买分手礼物的任务后，她也是第一反应打了辆车，也是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场。
    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开逛。
    是的，刚开始大家还以为她也是来买特定礼物的。
    但随着摄影师跟拍了二十多家店后，所有人不淡定了：
    【我去！她就是纯纯来逛街的吧？是吧是吧？】
    【楼上不用怀疑，我傅女神就是出来逛街的。你没看她进的这些店，完全不是同一类么？明显是走哪逛哪啊。而且还都是女装、女鞋、女包、以及首饰、化妆品之类。没人会认为这是为了给吴艺挑分手礼物吧？】
    【噗~我傅女神威武。果然，男人什么的，哪有自己逛街重要？更何况还是过期男人。】

 第23章

    【唔，为什么我感觉这个节目的氛围，有点被“清白”带偏了呢？】
    确实偏了。
    因为傅晴带着随拍工作人员，逛了这家逛那家，逛完这座商场，逛那座商场……整整一天，就没闲着。愣是踩着高跟鞋，将所有能逛的店逛了个遍。
    就连午饭，都只是争分夺秒买了点水果沙拉和酸奶，一边逛一边对付。
    逛到天擦黑，节目组都在催了，才意犹未尽，准备回程。
    “你……分手礼物买了吗？”
    看她大包小包提着自己的战利品，摄影师忍不住开口提醒。
    没法不提醒。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这傅晴，压根就没给吴艺买分手礼物。
    而节目，还得继续。
    果然，傅晴闻言，一拍脑袋：“哎呀~逛得太开心，我忘了！”
    你不是太开心。
    你是太上头。
    只记得给自己买买买，完全忘了节目组的任务。
    摄影师沉默拍摄，不说话。
    直播间集体黑线，也不说话。
    傅晴轻咳一声，打着哈哈：“啊没事没事，对面有家店，我们去给他买个礼物好了。”
    “。。。”
    摄影师没说话。
    直播间也没人说话。
    女神，你这“分手礼物”，会不会太敷衍？？
    不管敷不敷衍吧，傅晴已经朝着对面店走了。
    很快，拿了一条手链。
    结账。
    走人。
    “好了，礼物买好了。任务完成！”
    傅晴欢快对着镜头比了个v，单方面宣布成功。
    摄影师：……
    直播间网友：……
    甭管怎么滴吧，反正，傅晴是觉得自己完成了。
    于是，直播间集体确定：
    【这个节目的氛围，确实被“清白”带偏了。】
    同样有此感受的，还有纪念直播间的网友。
    因为，接到任务后，纪念直接就打车去了最大的书店，看了一天的书。
    最后买回来一大堆书，然后，在其中随手拈了一本，表示这是送给张明的礼物。
    摄影师：……
    直播间网友：……
    倒是男嘉宾那边，对比起来，没那么多骚操作。
    张明和吴艺自不必说，规规矩矩按流程走，认真动脑筋想礼物。
    就连被大众吐槽的顾琛，也是实打实按流程走，送了普世认为女生都喜欢的钻石珠宝。
    下午，节目按时继续。
    “欢迎回到《分手旅行》！”
    经过一天修整的古池，又重新容光焕发。
    “书接上回，我们今日的主题是‘分手礼物’。那么，嘉宾们经过一天的奔波，到底给对方选择了什么样的礼物呢？我们一起来看看——”
    第30章 壕气冲天
    不得不说，古池的主持风采还是有的。
    满血复活后的他，还是让观众很满意。
    不过，观众更期待——
    遇到黑洞cp，他的血槽能坚持多久被清空？
    咳。
    “好了，我们首先来看看，傅晴和吴艺，分别给对方准备了什么。”
    古池先从傅晴和吴艺开始。
    他把话筒先给了吴艺。
    吴艺有些羞涩地捧出一束永生花：“我送晴晴的，是玫瑰永生花。寓意晴晴像玫瑰一样美丽，然后，像永生花一样，常开不败！”
    激情发言后，将那捧玫瑰永生花送到傅晴面前。
    “哇哦~~~”
    两个主持人夸张地助兴。
    在场嘉宾也都笑着鼓掌，充当气氛组。
    ——当然，除了凌清冽。她的手正忙着码字。
    是的，现在没有人会认为她在玩游戏，都知道她是在抓紧一切时间勤奋码字。
    傅晴看着怼到面前的永生花，微微笑了笑。
    有些什么话，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含笑收下，体面回应：“谢谢。”
    直播间却在嗷嗷叫：
    【救命~吴艺这个直男是不是不知道，永生并不是永生的啊！永生花的保存期也就三五年好么。怎么可能真的永生？】
    【难为我傅女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再欲言又止啊~！】
    【呜呜我傅女神真的好善良，终究是没有当众纠正他呢。】
    【是啊，心疼我女神永远体面。】
    “真是个让人感动的礼物呢。”
    刘恋接过话题，开始cue女方。
    “所以，晴姐，你又给吴艺准备了什么呢？”
    “嗯，我给吴艺准备的，是一条手链。”
    说着，她拿出一条链子。
    依然是面含微笑，优雅从容。
    “这个手链呢，我第一眼就觉得跟吴艺很搭。相信吴艺戴上他，应该会更帅。”
    不得不说，她是美的。
    哪怕已年过四十，在二三十岁嘉宾之间，依然毫不逊色。
    但直播间的人只想疯狂吐槽：
    【不是因为第一眼跟吴帅搭，而是因为你就只看了一眼吧！你甚至都没停留一分钟来比较，直接就近拿了一条最顺手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女神是一点时间精力都不想花啊，甚至都懒得让人包装一下。666~~】
    【你真觉得吴艺配这个帅？妥妥潮男五金代言啊噗~】
    【咩~突然不心疼女神了。比较下来，还是永生花更有心啊，哈哈哈~】
    “谢谢，我很喜欢。”
    吴艺也学着傅晴的样子，体面道谢。
    同时，还表达了自己的示好。
    傅晴只是微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以说，是一副按流程赚钱、又等着下班的样子。
    古池和刘恋默默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转到了下一对。
    “那么纪念和张明，你们又分别给对方准备了什么呢？”
    依然是古池先出来主持大局。
    “来，纪念先说。”
    纪念知性微笑，拿出一本书：“张明，这本书送给你，希望你未来的岁月，就像这本书一样，《岁月静好》。”
    书名，就叫《岁月静好》。
    【唔，怎么说，从某个层面来说，纪念也是用了心的。】
    直播间里的网友随意点评。
    张明轻淡一笑，接过这本书，什么都没说。
    而是端出一台颈椎按摩仪：“我知道，你工作也不容易，平时看书和打字都是埋着头，长期下来颈椎很伤。所以我送你这台颈椎按摩仪，希望，唔希望你能舒服些吧。然后，未来要好好照顾自己，工作重要但也别太拼，注意身体。”
    这是个实诚的男人。
    对纪念是真正用了心的。
    即便是一直觉得他是软饭男的观众，也忍不住忘了黑他。
    纪念更是湿了眼眶。
    她低头深吸了口气，才重又抬起，展颜一笑：“谢谢。希望未来的人生，我们都越来越好。身体健康，快乐，幸福。”
    昔日能说会道的纪念，一时间显得口拙。
    显然对这位前夫感触很大。
    但依然在言语间坚持了离婚的大方向。
    网友大觉可惜。
    尤其是一些心软的女生，都已经“啊~”了出来，可惜之意溢于言表。
    “两位真的是最佳的分手典范哈。”
    古池笑。
    “的确，分手不代表结仇。虽然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但曾经同行过的人，还是可以成为记忆里美好的老朋友。”
    【不得不说，古池虽然来来回回都是这个套路，但确实，说的话很美好啊。】
    直播间再次为古池点赞。
    眼见古池出了彩，刘恋也不甘落于人后。
    赶紧上前抢话题：“那顾大公子，给我们天恩送的是什么呢？大家可都很期待哦~~”
    的确，顾琛有钱。
    又很舍得给尹天恩花钱。
    所以他的礼物，的确万众期待。
    古池也很捧场地热切望向顾琛，一副等着见世面的样子。
    气氛烘托得很好。
    顾琛很满意。
    托出一个大大的首饰盒。
    古池继续捧场：“哗~光这盒子的质感，就已经让我感觉到浓浓的高端感了。”
    刘恋也赶紧催促：“是啊是啊，我都等不及了！好想快点一饱眼福啊！所以顾大公子给天恩准备的，到底是什么呢？”
    捧场得很好。
    顾琛依然很满意。
    他缓缓打开自己的首饰盒。
    里面，立刻露出光彩夺目的珠宝。
    定睛一看，才能分辨出：这是一款项链。而且是一款超级夸张的项链。大颗大颗的珠宝，簇拥着一颗硕大的钻石。
    “哗~这真是，晃花人的眼。”
    古池适度吹捧。
    刘恋则更加夸张：“哇~~~眼睛闪瞎了~~~天啊天啊，这么炫的珠宝，是我能看的吗？？”
    一旁的傅晴，也忍不住出声：“这是不是，e国王室戴过的那个……”

 第24章

    “不错。”
    对于现场有人识货，顾琛更是极其满意。
    “这就是十九世纪e国王妃戴的一款项链。”
    “哇~~~~王妃戴过的！！！”
    刘恋再度夸张地尖叫。
    顺便还自嘲地开了个玩笑。
    “嗯！虽然我戴不到，但我看到了呢！！”
    说完，更是握拳表示成功。
    直播间哈哈大笑。
    尤其是刘恋的粉丝，很吃她耍宝这一套。
    即便不是她的粉丝，也很愿意在这壕气冲天的紧张一刻，对其缓和气氛，给予轻松一笑。
    第31章 化小爱为大爱
    尹天恩上前，神色倒看不出有多大的波动。
    “这个礼物确实太贵重了。我真的很感动。”
    顾琛得意。
    然而，直播间只想吐槽：
    【你确定很感动？面不改色地感动？】
    【舞神冷脸：我很感动。】
    尹天恩继续：“但是，这个项链太重了，我平时要跳舞，甩来甩去，不太合适。”
    【哗——】
    直播间里震翻了天。
    啥意思？
    不合适？
    这是……婉拒了？
    是的，婉拒。
    被婉拒成习惯的顾琛，瞬间懂了。
    马上从兜里拿出另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打开：“那这个呢？这个不重。”
    【噗~居然还有两手准备么。】
    【哈哈，拒绝一个马上拿出另外一个，这熟练程度，让人心疼。】
    【不得不说，顾大少的舔功，我是服气的。】
    尹天恩看着眼前的小巧首饰盒。
    众人也都看向这小巧首饰盒。
    其实，现场见过世面的嘉宾，和一些聪明的网友，已经能猜出来了：这首饰盒里，大概率……是戒指。
    尹天恩不是大概率猜出。
    是可以百分百肯定。
    这首饰盒，她太熟悉了。
    因为他已反复拿出来无数次。
    从甫一恋爱，他就想把这枚订婚戒套在她手指上。
    只是她一直拒绝。
    没想到，今天综艺现场，他又把这个拿了出来。
    尹天恩略低下头。
    这么深、这么执着的感情，说不动容是假的。
    但——
    那边，顾琛已经单手弹开了小首饰盒，一枚炫彩夺目的大钻戒，露了出来。
    “天恩，我爱你，依然。”
    “哇~~~~~~~~~~~~~~~~”
    “我哭了~~~”
    现场主持泪目。
    直播间的有些观众，也已经泪目。
    就连现场的一些嘉宾，都多多少少有些湿了眼眶。
    不管对哪个层次的人来说，真爱，都让人感动。
    世人不管再怎么嘴硬只要钱不要爱，那也只是因为，得不到这样的真爱。
    若有人真的肯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痴恋着你，又有谁会不感动呢？
    尤其，那句“爱你依然”，让在场这些有过故事、对爱情得而复失的人，更为感触。
    是啊，“爱你”不难。
    “爱你依然”才难。
    时光荏苒，世事翻覆。
    谁又能保证，那份爱，会永远“依然”呢？
    在这个喧闹繁华的人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诱惑。
    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
    世界如海、人如浮萍。
    大家一路相遇、分离、再与新的人相遇、再分离……
    一句“爱你依然”，但凡有过故事的人，都知道其中的珍贵。
    更不用说，富贵如顾琛，面对的诱惑和见过的风景，更是远比平常人多得多。
    所以，不管是出于对顾琛的感动，还是想起了自己的故人故事，许多人都湿了眼眶。
    “啊啊太感动了，如果是我，立马就会答应嫁给他！！”
    刘恋依然在努力充当氛围组。
    并且直接挥手，号召大家一起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现场的工作人员在喊。
    直播间的网友在刷屏。
    整个氛围，已经烘托在这了。
    似乎，不答应都说不过去。
    唯有凌清冽站了出来：“我说，这不合适吧。”
    “什么、什么不合适？”
    原本，主持人不想理这个不合群的声音。
    但，凌清冽是直接拿过古池的话筒说的。
    声音很大，全程直播，无法忽视。
    刘恋只好认栽地接了话题。
    “我是说，你们这么逼迫人家不合适。答不答应求婚，是每个人的自由。别人不该起哄。”
    凌清冽无比认真，一字一句。
    “我觉得，作为一个面向大众的官方主流节目，还是应该对嘉宾抱有一个基本的尊重。起码，不能逼婚。”
    “……”
    【……】
    一下子，不管是现场还是直播间，都安静了。
    自由？
    逼婚？
    所有人都懵了。
    是，答不答应求婚，是每个人的自由。
    但，我们逼婚了么？
    呃，逼了么？
    我们……是在逼婚？？
    所有人、尤其是直播间网友，都在自我怀疑中反复横跳：
    逼了么？
    没逼。
    真的没逼么？
    好像是逼了。
    呃呃呃。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又穷又丑还人品败坏，别人非要你答应嫁给他、或者娶她，你是什么感受？”
    凌清冽继续循循善诱。
    又穷又丑还人品败坏？
    还想让我答应嫁（娶）ta？
    啊啊呸！
    瞬间大家觉得起哄不浪漫了。
    不只不浪漫，反而在助纣为虐地难为人家姑娘。
    顾琛这下坐不住了。
    原本已经趁势单膝跪地的他，愤而站起：“你说谁又穷又丑又人品败坏？”
    一旁的白茶默默念：来了来了，她引起他的注意了。他一定觉得她好特别，好与众不同。
    凌清冽那边却很坦然：“我并没有说你又穷又丑又人品败坏。我只是举个例子。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只要我不喜欢，哪怕你再好，都跟又穷又丑的人没区别。而一个我我明确表示不喜欢的人，反反复复非要逼着我接受他，那在我心里，跟人品败坏也没什么区别。谁要起哄让我嫁给他，就是跟我有仇。”
    “……”
    【……】
    这下，现场起哄人员，和直播间刷屏人员，都不说话了。
    为什么，听着好有道理。
    是啊，再优秀的人，只要我不喜欢，就不是我的菜。
    如果别人还非逼着我嫁（娶）ta，那可不是仇人么？
    所有人噤声。
    就连刚才上赶着喊“嫁给他”的现场人员，都忍不住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谁也不想去干逼人婚嫁的事。
    顾琛是有钱，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顺水推舟起个哄还可以，毕竟他对尹天恩确实痴心一片，而且条件确实很好，尹天恩嫁给他也挺好。
    但现在，上升到逼人婚嫁的地步，谁愿意去蹚浑水？
    更何况，这还是全国直播的官方综艺，我的形象也是形象呢。
    尤其，对于主持和嘉宾来说，形象就是事业，就是钱途。
    谁会真的在公开节目里，有损自己形象？
    一下子，再没人上赶着为顾琛助攻了。
    古池甚至上前主持大局：“哎~虽然顾少的真心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否接受，确实是天恩的自由。所以，天恩，你要不要接受顾少的这个礼物呢？”
    皮球又踢向了尹天恩。
    尹天恩作为事件的女主，这才被推到前面表达自己。
    尹天恩原本确实有感动。
    但感动不等于会答应。
    这么多年，她感动不止一次，同时拒绝也不止一次。
    原本，还有些愧疚。
    但现在听了凌清冽的话，突然就坦然了。
    是啊，自己已经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拒绝了，不欠任何人。
    相反，是对方一直在明确被拒绝的情况下，反复纠缠。
    所以，这一次，她处理起来更心安理得。
    甚至，她可以处理得更漂亮。
    “我，还是选择这个吧。”
    她笑着接过大项链的盒子。
    “虽然，我跳舞的时候戴着不合适，但……”
    顾琛闻言，眼神热切，露出希冀。
    虽然尹天恩没当场接受他的求婚，甚至没接受他的戒指。
    但只要尹天恩接受了他的这份天价项链，就表示还愿意继续跟他交往。
    毕竟，每一份礼物，都在背后标好了大家都懂的价格。
    “对，跳舞的时候不适合戴，但不跳舞的时候，你可以戴给我看。”
    顾琛的说话，已经开始更进一步。

 第25章

    凌清冽听得皱眉。
    她本想再怼几句这个自恋狂，但想到这是尹天恩的选择。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接受这个天价礼物了，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当事人有接受和不接受的绝对自由。
    关于这一点，她从来不打算双标。
    直播间也是哗然一片。
    尹天恩拒绝了顾琛的戒指，却接受了他的天价项链。
    这事吧，怎么评论的都有。
    然而，尹天恩微笑继续：“这个项链，我会拿去慈善拍卖。筹得的善款，会全部捐出去。我希望，我们曾经的那段缘分，会化作一份善意，帮助到一些人。”
    直播间再度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尹天恩会这般处理。
    现场人员也有些震惊。
    他们一样没想到。
    唯有直播间的苏紫点赞：“漂亮！”
    甚至还不忘加了一句：“拍卖的事，有不懂的可以找我们苏氏帮忙哦。”
    有苏氏大小姐开口，谁都没法再说什么。
    况且，尹天恩这事，确实办得漂亮。
    既没有当面拒绝顾琛，给了对方最后的体面；又没有放低自己，接受这份天价礼物。而是以这样的方式，两全其美之余，还刷了一波善意。也确实帮助到了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不得不说，没有被群pua后的愧疚，尹天恩头脑还是挺灵活的。
    果然，自由的头脑更好用。
    凌清冽点赞。
    “好一个化小爱为大爱！”
    古池也顺势点赞。同时，继续走流程。
    “所以天恩给顾琛的礼物，是什么？”
    “我没那么多钱。”
    尹天恩笑。
    同时让人搬出一副装裱好的画。
    “我送顾琛的，是一幅画。”
    镜头下，可以清楚看到这幅画的内容：
    漫天的忘忧草海洋。
    海洋的左边，是一个男子，西装革履，功成名就。
    右边则是一个女子，翩翩起舞，快乐忘我。
    第32章 大大喊我们砍一刀
    画的标题，叫《祝福》。
    而下面的题注，清楚写着：祝福余生，各自美好。
    甚至还有签名：尹天恩。
    以及，日期。
    这个礼物，寓意不言而喻。
    识相的主持没有问“寓意是什么”。
    只有古池硬着头皮夸了一句：“画得很美好。”
    刘恋也硬着头皮附和：“真没想到，天恩不只舞跳得好，画画也这么有才华。”
    顾琛脸黑如墨，没有接话。
    只是冷冷接过这幅画。
    甚至连句“谢谢”都没说。
    主持人识相地转移话题。
    “好了，我们来看看清冽和白茶。看看她们都分别给对方准备了什么呢？”
    鉴于古池之前被“清白”虐生虐死，已经产生强烈阴影，刘恋只能上前开启这个话题。
    说着，她将话筒递给了白茶：“来，白茶先说一说，你准备送什么给清冽？”
    白茶这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正有些心神不宁。
    甚至陷入某种思考。
    也就完全没听到刘恋的话。
    刘恋等了很久，见对方依然置若罔闻。
    立刻悲从中来：好吧，虐主持这种事，“清白”是雨露均沾的。
    被“均沾”的刘恋，只能认命地重复：“白茶，你准备的是什么分手礼物呢？”
    依然置若罔闻。
    某人仍在心神不宁思考。
    “白茶，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刘恋拔高音量。
    同时，理智开始出走。
    白茶这才被唤醒一般，回过神来。
    “啊，你、你说什么？”
    “我说……”
    刘恋龇牙。
    她觉得自己的理智出走得越来越决绝了。
    但残留的那点打工人理智，还是让她牢记自己的主持职责。
    终是龇牙绽放笑意。
    “我是说，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清冽呢？拿出来大家看看呗。”
    其实嘉宾们的礼物之前就在直播中暴露过。
    除了顾琛暗暗随身携带的钻戒，其他礼物，主持人都是知道的。甚至节目组还针对性草拟了主持流程。
    刘恋这么问，纯粹是为了综艺效果。
    她也很期待，白茶拿出那破烂礼物，会有多丢脸。
    ——并夕夕，零元拿。
    甚至还要收礼物的当事人帮忙砍一刀。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亏她做得出来。
    也亏她脸皮够厚。
    其实白茶的脸皮也没那么厚的。
    她还是有些小尴尬。
    但仍旧坚定拿了出来。
    “我送的，是一封信。”
    她甚至一直没有称呼“清冽”的名字。
    凌清冽的脸冷得没有温度。
    然而，见白茶拿出一个折成心形的“信”，她脸上的温度开始回升。
    甚至，略挑了挑眉。
    不是并夕夕零元砍来的。
    好吧，虽然只是一张纸。
    甚至，看起来还是平平无奇的普通a4纸。
    但——
    折成了心形啊！
    “呃哇哦~~”
    刘恋其实有些惊讶。
    因为她和节目组都认为白茶送的是那个并夕夕零元砍。
    直播间的人也这么认为。
    这会见她拿出这么一封“信”，都很疑惑：
    【她的并夕夕零元砍呢？】
    当然，也有“明白人”：【别开玩笑了，那个零元砍，我就没砍成功过。她肯定也没砍成功吧。】
    但也有人反对：【谁说的？明明可以砍成功。我和我朋友都砍成功过。只要多找些人就可以。】
    也有人嘲笑：【恐怕不是多找“些”人吧？要多找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人吧？】
    ……
    就在大家各执一词争论的时候，有人一锤定音：【别争了，我作证，她的砍成功了。因为最后一刀是我砍的。】
    所有人顿时来了兴致，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坦然：【冽大在她文下推了这个砍一刀链接啊，号召大家都去砍呢。我去的时候，刚好砍最后一刀。】
    【纳尼？？？】
    直播间顿时土拨鼠尖叫了。
    什么情况？
    对于这么敷衍的送礼物行为，凌清冽居然纵容？甚至还号召自己的读者去砍一刀？！
    这，这也太宠了吧？？
    虽然不可置信，但越来越多的冽酒清茶读者加入，佐证了这件事。
    众人万分无语。
    原本，直播间也有很多冽酒清茶的读者。
    但看了这综艺后，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本来追文的时间，全用来追自家大大的综艺了。
    所以，他们对今天凌清冽的动向如数家珍，却没来得及去看她的文。
    这会听其他人提起，才想起来回去看看。
    毫不犹豫，订阅了她最新的章节，然后，斯巴达了。
    我去～她的“作者有话说”里，居然真的推了那个零元砍一刀的链接！还真的号召大家都去砍！
    甚至，不只最新章，她今天发的所有章，都在推这个。
    呃。
    虽然只是略别扭地提了一句：“这个链接，大家点一下，砍一刀吧。”
    但她从来不在文章里推东西。
    不说推什么链接，就算是小说、甚至自己的小说，都没推过。
    每次都是甩完更新就走人，过一会又来甩个更新，再走人……
    端的高贵冷艳。
    为此，有人觉得她难以接近，也有人觉得她是踏实写文。
    但好在不管是哪种，大家都认可她的勤奋，而且看得也确实量大够爽。也就并没有影响成绩。
    如现在这般推一个链接，是破天荒头一次。
    所以凌清冽的读者们都很激动，直接就去点了。
    她们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值得自家这样砍？
    同时，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大家在她文下讨论了起来。
    大部分都是懵懂的，因为知道内情的，基本都蹲在综艺里看冽大。
    但总有特例。
    不得不说，凌清冽的小说是真好看。
    即便那边综艺吸引力惊人，也有人舍不下这边的剧情，时不时跑来刷更新。
    这不，刚好来科普此事始末。
    最重要的，是提炼其中关窍：“清白”，前任同性恋人。
    一下子，所有读者都高潮了。
    哈？
    自家大大居然真的是姬？！
    我就说嘛！
    虽然她高冷了那么多年，从不泄露一点点隐私，但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就是弯的！
    ——无数事后诸葛亮出来摇羽扇。
    大家讨论得津津有味。
    丝毫不满足于只在一篇文下讨论，大家又冲向了绯闻发源地：《分手旅行》直播间。

 第26章

    这不，刚好在合适的时候，向其他网友转述了凌清冽的推链接事件。
    于是，直播间又爆了。
    无数人当场尖叫：
    【天啊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宠溺？！！】
    【果然我的“清白”是真的！！】
    【啊啊啊，我就说她们眼神拉丝！“清白”果然不清白啊~~】
    好在现场的主持人还没被带偏，依然矜矜业业履行职责：“哦？只有一封信么？”
    “是啊。”
    白茶坦然。
    主持人憋了又憋，最后还是刘恋憋不住：“不是，哈哈，我老实我先说哈，你……哈哈你不是、不是并夕夕砍一刀了嘛？哈哈，没砍动啊？”
    白茶一愣，随即还是懂了对方的意思。
    但再度看向刘恋的眼神就像看个傻子：“那个还要寄过来，根本来不及啊。”
    好吧。
    大家都忘了这茬了。
    果然都是傻子。
    怪不得有人说综艺看多了会变傻。
    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搞零元砍？”
    “我也是之后看到它发货才想起来的。”
    白茶坦然。
    “我脑子不好嘛。”
    “……”
    【……】
    脑子不好这事，有这么坦然么？
    但白茶的表情明确告诉你：有。
    “咳。”
    凌清冽轻咳一声，打破尴尬，也扭回话题。
    “这礼物，挺有意思，谢谢。”
    说着，径自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直播间纷纷吐槽：
    【你舅宠她爸！】
    【一封信当礼物，有意思在哪？这不挺敷衍的嘛？】
    【哈哈，大概，是因为这信，是心形吧~】
    其实，最后一个人猜对了。
    心形什么的，确实……
    然而，接到“信”的那一刻，凌清冽还是眼角抽动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
    那“信纸”的背面，竟然还打印着酒店入住须知。
    而且纸上还有卡墨折皱。
    也就是说，这张纸打印“入住须知”的时候，卡纸了。
    于是，抽出来成了一张皱皱的废纸。
    再于是，到了白茶手里，成了她送给自己的“礼物”。
    呵呵。
    这礼物，可真是……
    一分钱没花呢。
    再想到之前的零元砍……
    眼见凌清冽的脸色逐渐难看，摄影师很“葱烩”地把摄像头对准了那封信。
    虽然已经被折成心形，但依然可以从外皮辨清“入住须知”的字样。
    而上面的卡纸折痕和墨迹，也看得清清楚楚。
    【啧啧，不是零元砍，就是免费废纸，这是一分钱不想往里搭啊。】
    【这综艺给报酬吧？给吧给吧给吧？就这她都一分钱不想花？】
    【呃，再白嫖也不能这么夸张吧...】
    【偏凌清冽还那么宠她。。】
    估摸着舆论已经沸腾了，摄影师心满意足，将镜头又怼回凌清冽脸上。
    【噗哈哈哈，果然摄影师最知道我们想看什么！我就想看看被白嫖的人此刻的脸色。】
    直播间都在蹲凌清冽的发作。
    毕竟，被敷衍到这程度，谁也不能忍。
    但，凌清冽的脸色难看一会后，逐渐恢复正常。
    最后，她打开“信”时，神色居然是透着欢愉和希冀的。
    作者有话说：
    日更两万莲心暂时是做不到，不过三千还是能日日保证的哟～
    第33章 敷衍到极致
    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个心形。
    她可从未折过心心给自己呢。
    且，这终究是一封信。她从未给自己写过信。
    而她写这封信，是不是对曾经的分手，有什么要解释？
    ——凌清冽的此间心思，却不足为外人道。
    然而，当她真正打开信纸，看着上面的话，就彻底绷不住了。
    只见上面，用小学生字体写着硕大的几个字：
    “祝余生幸福。”
    【没了？？】
    【没了。。】
    【就……祝余生幸福，就完事？】
    【是的。敷衍到极致。】
    【心疼我冽大一秒。冽大咱还是算了吧，挥手拜拜，下一个更乖~】
    直播间喧喧嚷嚷，看着信纸上那几个硕大的丑字，纷纷吐槽白茶的极度敷衍。
    也有个别眼尖的：
    【那信纸的下面，是不是还有一行小字？】
    但很快被淹没在否定中：
    【啥小字啊？那就是卡纸的墨痕！】
    无数人附和：
    【毛的小字，“清白”cp粉就不要yy了。这个白茶，就是没有心！】
    当然，也有纯乐子人：
    【话说，这白茶的字，是真丑啊。突然对我的字有信心了。】
    【信心在哪？人家字丑，但人好看呀。谁要美成她那样，字多看一会也就……好吧，还是难看。话说她字怎么那么难看？跟小学生写的一样。】
    【不要侮辱小学生。现在的小学鸡厉害着呢，稍微练点硬笔书法就甩她几条街。她这狗刨字，也就幼儿园水平，或者小学低段水平了。】
    【。。。。。。】
    直播间里吐槽不断。
    凌清冽的脸色却几多变换。
    摄影师想再推近镜头，扫一扫那封信，却被她直接折拢收起。
    “谢谢你的分手礼物。”
    她看着白茶，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白茶躲避着她的眼神，不敢看她。
    只尴尬讪笑。
    主持人只好适时出来推进度。
    “那凌清冽送白茶的是什么礼物呢？”
    凌清冽想了想，拿起事先准备的大礼盒。
    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口红。
    “我想送的，是口红。不过我不知道你适合哪种颜色，所以多买了一点。”
    【这是多买了一点？是把整个专柜都搬来了吧！】
    【经典“多买了亿点”。】
    直播间里疯狂吐槽。
    白茶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以前的凌清冽很温和纯良，但此刻的凌清冽，就是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总感觉……她意有所指啊。
    甚至，接下来，会有大动作啊。
    白茶心中一凛，赶紧先一步表示：“我都喜欢！”
    说着，直接伸手去接那礼盒：“谢谢。”
    然而，还是迟了。
    凌清冽手往后一缩，并没有把礼盒给她。
    而是意味深长一笑：“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最喜欢，一支就够了。”
    直播间再次吐槽：
    【所以既然一支就够，你买那么多支干吗？？】
    【所以买这么多，只选一支？！好吧，你是真壕。】
    要知道，凌清冽买的，可都是奢侈品牌，每一支都超贵。
    所以更多人吼的是：【啊啊啊，小孩子才做选择，每一支我都要~~！】
    白茶脑中却没有那些心思。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早点结束这一切，早点离开。
    所以，她随手指了一支：“我喜欢这支。”
    反正，不管是哪种颜色，以她的颜值，都可以轻松驾驭。
    凌清冽将礼盒放到一边，只拿出那支口红，端详：“这个口红看着是不错。但具体效果还是要涂上才知道，介不介意我帮你试试色？”
    白茶赶紧摇头：“不介意。”
    她预感愈加强烈：此刻的凌清冽，不可以逆反。
    凌清冽默默点头。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在手背或者胳膊上试色的时候，她突然旋开口红，涂上了自己的唇。
    所有人这才反应：擦~她居然一直是素颜！！
    是的，她一直是素颜。
    只是因为太过纯净漂亮，所以愣是没怎么看出来。
    这……
    条件都到这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所有人巴巴望着凌清冽，看她表演。
    只见她轻拈口红，在自己粉嫩的唇上随意一抹。
    动作缓慢，却别样潇洒。
    行云流水间，原本清新粉嫩的唇，被覆上了一层鲜艳。
    如同春风吹过山岗，拂醒漫山的杜鹃。
    映红了人的眼，也拨动着人的心。
    即便是隔着屏幕，网友们都觉得口干舌燥。
    而白茶，早已懵在当场。
    这样的凌清冽，她以前从未见过。
    但此刻……
    她只觉得渴。
    凌清冽如同一个冶艳的女王，俯视着一切，也俯视着苍生。
    “好看吗？”
    她问白茶。
    白茶巴巴如同迷妹：“好、好看。”
    “人好看，还是口红好看？”
    凌清冽再问。
    呃？
    白茶一懵。
    人……当然是人好看！
    至于口红……唔，随便吧无所谓，反正你涂什么都好看。

 第27章

    “嗯？”
    凌清冽追问。
    白茶这才回过神，自己轻咳一声，捋了捋头发，提醒自己赶紧结束这一切。
    “都好看。这口红很好，我很喜欢。就这支了，谢谢！”
    说完，伸手就要去拿。
    然而，凌清冽抬了抬手，将口红收回。
    “喜欢就好。不过每个人情况不同。具体合不合衬，还得自己试过才知道。介不介意涂上让我们给点意见？”
    “……”
    【……】
    你先涂上，再给她涂上，这是间接接吻吧？
    “我、不、不介意。”
    白茶脑子反射弧长，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
    不过，面对眼前陌生又熟悉人的低气压，她不太敢拒绝。
    就是涂一下口红而已嘛。
    赶紧结束吧。
    然而，下一秒，涂上来的，不是那支口红，而是凌清冽的唇。
    猝不及防，那软软的红唇就贴了过来。
    甚至，还真的抹了抹。
    然后摩擦着晕开。
    “……”
    【……】
    就在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当口，凌清冽放开了白茶。
    心满意足，又略带审视：“唔，这个颜色……一般。”
    白茶此刻脑袋“嗡嗡”的，只有一个念头：我、被强吻了。
    而在场嘉宾和线上网友，也只有一个念头：擦~竟不是间接接吻，而是直接接吻啊！
    导师苏紫甚至说了声：“我去！”
    随即为姐们点赞：“牛。”
    唯有主持人有着职业自觉。
    眼看着凌清冽一口一个“一般”，然后作势又要去试下一支。
    古池赶紧挺身而出：“哎～我觉得这支口红很漂亮哎！白茶涂起来超合适！”
    没办法。
    刘恋太蠢没反应过来。
    但他却很清楚：不敲定这支口红，凌清冽就会一支支试下去。
    是的，先她涂，然后用她的唇给白茶涂。
    号称“试色”。
    ——这样，他们节目就可以直接封停了。
    一次意外还可以洗。
    一次又一次地零距离“试色”，就真的是在雷区疯狂蹦迪了。
    凌清冽却是沉吟：“这支……好看吗？”
    “好看！白茶涂着尤其好看！”
    古池十分肯定。
    肯定得有些刻意。
    这下刘恋和其他嘉宾也反应过来了。
    “对对对，超级好看！”
    刘恋赶紧接力履行职责。
    其他嘉宾也跟着附和：
    “好看。”
    “挺好看的。”
    谁都不想这综艺被封。
    “嗯。”
    凌清冽点头。
    十分认真。
    “虽然这支好看，但其他的也未必不好看吧。我觉得还是应该多试色几支，选一个最好的。”
    “……”
    【……】
    你这么单纯认真的表情是怎么做出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好么！
    是的，“所有人”。
    就连人设愚蠢如白茶，也已经悟了。
    她赶紧表态：“不用了不用了。我最喜欢这支！就这支了，我一眼钟情了！”
    “一眼钟情？”
    凌清冽默了默，有些意味深长。
    “你确定这个选择不会变么？我怎么记得你习惯三心二意啊。变心什么的，从来都是最快的，不是么？”
    “……”
    【……】
    大大，您这意有所指的，也太明显了吧？
    “一语双关”什么的，算是给你玩明白了。
    摄影师还是最懂观众的。
    镜头立刻直怼白茶。
    从每一个毛孔，到每一个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
    白茶对已经推到鼻子面前镜头，很是无语。
    偏偏，她控制不了此刻的情绪。
    凌清冽的话她懂。
    凌清冽的执念，让她也很心疼。
    但——
    有些事，真的是注定的，没办法。
    于是，全国人民都看到白茶此刻脸上的精彩纷呈。
    也有无数人对此进行逐帧分析，想从中解读出这个“渣女”此刻的心境。
    但，不管别人如何分析，白茶此刻的回答，只有一个：“我确定，最喜欢、这支口红。”
    她的回答，就事论事。
    她的声音，却很轻很轻，轻得仿佛飘过了时间，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
    高清镜头下，可以看到她的眼睛泛着波光粼粼。
    只不知，这是极品美女天生的流盼清眸，还是别的什么？
    凌清冽看着她。
    许久许久。
    静默无言。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就此冷场、主持人都开始想着怎么救场的时候，她偏过头，瓮声说了一句：“希望，你记得今天的钟情，不要来日厌弃它。”
    说罢，转过身去。
    不再面对镜头。
    她，哭了。
    此刻所有人，都有着这个念头。
    第34章 是，我三心二意
    虽然，因为凌清冽的及时偏头转身，没有人看见。
    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哭了。
    白茶低下头去，抿起了唇。
    摄影师不敢刻意绕到后面追拍凌清冽的脸。
    不管是她跟苏紫的关系，还是她迄今暴露出的财富与身份，都让人不敢太过放肆。
    谁都知道，此刻追着当事人拍尴尬瞬间，很不体面。
    摄影师可不想被苏大小姐记恨，或者被凌清冽的书迷们追着喷。
    但对白茶，就没这方面顾虑了。
    为了节目效果，镜头几乎是贴到白茶脸上。
    但，低首垂眸的白茶，用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一切。
    “请问白茶小姐，对于刚才凌清冽所说的，你有什么要解释吗？”
    古池的话筒直接对准了白茶。
    很明显，此刻的热度，他没想放过。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个收视率破表的机会。
    白茶低头摇了摇：“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所以你承认自己三心二意了？”
    步步追问，句句如刀。
    “我……”
    白茶咬了咬唇。
    “是。我三心二意。”
    群起哗然。
    古池也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三心二意。
    胆子就更大了：“那你觉得自己是渣女吗？”
    “我……”
    白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古池还想追问：“那你……”
    “行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看去，却是凌清冽。
    凌清冽此刻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不必再问了。我退出这个综艺。”
    什么？！
    所有人震惊：退出综艺？？
    就连向来对外界漠不关心的顾琛，都情不自禁看了过来。
    中途退出综艺，这未免太任性。
    别的不说，违约金是少不了的。
    这些节目都是周扒皮，虽然给你的报酬不一定多，但索要的违约金是一定多的。
    虽然苏紫说凌清冽有很多钱，但顾琛认为这不过是苏紫为姐妹撑场。
    一个写小说的，还是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作者，能有多少钱？
    这年头，写书不被饿死就不错了。
    更何况，谁都知道：娱乐圈就是金山。
    只要你有本事，绝对可以挣到世俗工作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凌清冽长相气质俱佳，又引领起一波话题度。
    此时趁势进圈，绝对是一个钱途无量的选择。
    中途退出，太过不智。
    与顾琛一样有着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毕竟，都知道娱乐圈是暴富行业。
    一个小小的非主流向作者，完全不能比。
    就连古池，都怀疑对方是故意整综艺效果。
    十分不信：“哈哈，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有些事面对起来很难，但也没必要赌气说退出。”
    “我没赌气。我说得很认真。”
    凌清冽看着古池，眼神冷冷。
    “熟悉我的读者都知道，我向来说话算数，说新文几更就新文几更，说退出综艺就退出综艺。”
    古池被她看得莫名心头一凛。
    情不自禁，就闭了嘴。
    他都败下阵来，刘恋就更不敢多嘴了。
    一时之间，全场寂静。
    只有冷冷的凌清冽，最终开口：“谈解约吧。”
    这话，已是对着镜头外的导演。
    导演陈曦只觉得脑袋一“嗡”。
    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向陈曦，等着看下一步工作如何安排。
    陈曦接触到凌清冽冰冷的眼神，无奈向古池和刘恋比了个手势。
    古池重打精神，面绽微笑：“好了，我们现场出了点小意外。请大家稍等片刻，等我们解决好了，再给大家一个交代。”

 第28章

    刘恋笑得更甜：“请大家稍待，我们马上回来。”
    所有摄影机，在这一刻同时关闭。
    看着眼前的黑屏，一个个直播间直接懵了。
    继而炸了。
    什么情况？
    节目暂停？
    真的要处理解约的事？
    凌清冽真的要退出这个综艺？？
    一下子，所有人“叽叽喳喳”，从直播间吵到了微博，从微博吵到了各种门户网站。
    将这件事的热度推上了顶峰。
    就连原本不关注这件事的路人，都被裹挟了进来。
    讨论度越来越高。
    焦急等待结果的人也越来越多。
    另一边，节目组也很焦急。
    以陈曦为代表的节目组，正在和凌清冽谈判。
    节目组的意思，是希望凌清冽不要退出。
    只要不退出综艺，其他的都可以谈。
    而凌清冽的意思，是希望立刻解约。
    只要能解约，其他的都可以谈。
    目标不同，自然谈来谈去也谈不拢。
    最后，是凌清冽直接背包出门。
    “行了，我还忙着更新。就这么说吧。总之我退出综艺。立刻退出。具体要怎么解约，你们拟清楚了通知我，我们再谈。”
    说完，头也不回。
    她是真赶着回家更文。
    新文正是入v初期，得爆更引流呢。
    整个节目组，在她身后沉默。
    唯有不远处的白茶，面色焦虑，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
    20分钟后，一直在焦急等待的网友们，没等来节目的继续，反而等来了一纸通告：
    【由于节目调整，《分手旅行》暂停播出。具体复播时间，请大家静待通知。】
    啥玩意？
    “暂停”？
    你确定是暂停？
    不是嘉宾凌清冽退出了么？
    这还能“复播”？
    大家在通告下纷纷评论，质问节目组真实情况。
    然而节目组安静如鸡，不再有任何回复。
    于是，舆论发酵，大家开始了自己的猜测。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有人说，凌清冽退出综艺，是因为白茶昔日太渣，而且至今对自己的渣毫无悔意。
    也有人说，凌清冽退出综艺，是因为当初白茶三心二意渣的太过，以至于她现在想起就伤心，不想再看到白茶。
    还有人，有鼻子有眼地描述了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情况，具体到白茶到底如何渣、到底渣了几个、脚踏了几条船……
    更有人细说了当初白茶的嫌贫爱富和虚荣拜金，具体细节清楚得如同当时就在旁边。
    ……
    众说纷纭，但不论哪一种，都直指白茶是个渣女。
    三心二意，且嫌贫爱富。
    于是，又涌现出了很多“相由心生”的事后诸葛亮。
    “我就说，那个白茶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
    “我也觉得。一脸的狐媚子样，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就是就是。搔首弄姿卖性感，人如其名，茶茶的。”
    ……
    长得漂亮又被诟病人品的女子，往往面临着更多的恶意。
    更何况，这位是被前任自带公开节目实锤，且她自己还没否认。
    于是，大家传得更肆无忌惮。
    对白茶的恶意，也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最可怕的是，有人出于好事或者蹭流量，甚至调查起白茶来。
    人多力量大。
    高手在民间。
    调查的人多了，还真有眼尖记忆好的。
    于是，呼啦啦扒出了白茶之前的“黑历史”。
    还是一大串一大串的那种。
    却说，凌清冽从节目组回来后，就关起门写文了。
    她从来就是个宅的。这会子不过是回到日常。
    又因为最近参加综艺，耽误了一些时间，这会子码字更加勤勉。
    这日，她正吹着空调快速码字，突然听到微讯提示音。
    她一愣。
    她的微讯，是很私人的。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而且为了专心码字，就那仅加的几个好友，也都是被她静音防骚扰的。
    这会子传来提示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加好友。
    谁会加自己好友？
    她莫名心提了一下。
    莫名有些忐忑地，她暂停码字，按开了手机。
    茶茶申请成为你的好友。
    备注信息：白茶。
    凌清冽手一松，手机掉到地上。
    赶紧捡起。
    好在有钢化膜和手机套护着，没坏。
    凌清冽松了口气。
    以前总吐槽电视里吃惊就失手掉东西的烂俗情节，并发誓绝不写这些梗。
    但现在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就发现……呃，那什么，桥段虽然烂俗，但，居然很写实啊！
    她深吸一口气，按住自己心头的激动。同时飞速开动脑筋：
    她加我好友？
    她为什么要加我好友？
    她想干什么？是后悔了？现在想复合？
    所以，自己要怎么应对？
    是不是该端着一点，等一会再通过？
    对，端着，等一会再通过。吊胃口什么的！
    打定主意，凌清冽就说到做到，小心翼翼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码字。
    只是，码着码着，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
    今天似乎是个不错的日子，原本的虐文桥段，就算了吧。
    让女主女配都开开心心，似乎，也挺好。
    唔，再发颗糖，让读者宝宝们也甜甜嘴儿。
    等她乐悠悠写完一章又一章，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好吧，写得太入神，居然忘了时间。
    不过这也挺好，端两个小时，应该吊够胃口了。
    凌清冽十分满意，却又心慌意乱，再度划开了手机。
    对着映入眼帘的好友申请，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点击了“同意”。
    好友通过，凌清冽的心提起。
    紧盯着手机屏幕，她等白茶的下文。
    然而，等了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对话框里，还是空空如也。
    另一边，刚洗完澡的白茶却在滑网页八卦。
    从新闻热搜，八到明星日常，再到民间玩梗。
    这也是她的日常，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也觉得晋江现在这小表情挺逗搞得我也想有事没事“作者有话说”一下~
    第35章 舔狗三件套
    这不，有人在那玩梗舔狗，就挺有意思。
    还有人总结了舔狗三件套：
    “在吗？”
    “吃了吗？”
    “睡了吗？”
    笑死～
    凌清冽在那久久没等到回音，是真有些等不及了。
    什么状况？
    不会是自己端得太久，对方生气了吧？
    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发了一句：“在吗？”
    白茶继续滑手机。
    作为一个多年纯宅，她的微讯是屏蔽一切消息的防骚扰模式。凌清冽那边的动静，对她完全没影响。
    可怜凌清冽再等了一会，依然没见任何回复。
    不禁又多想了：怎么回事？还不回复，难道是生气了？
    纠结了一会，再度拿定主意：算了，还是自己先低头，再打个招呼起个话题吧。
    所以，手指连敲，又发出一句：“吃饭了吗？”
    白茶继续滑手机。
    专心致志看着各种舔狗梗，乐。
    仍等不到白茶的回复。
    凌清冽有些慌了。
    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想理自己了？
    呃，不会就此生气而去，再也不理自己了吧？
    不行！
    时隔八年，对方再度回来找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断了缘分。
    凌清冽冲动之下，就想直接打个语音电话过去。
    但，看到手机上的时间，瞬间清醒：零点了！
    呼～
    怪不得对方没回复。
    零点了，肯定睡觉了！
    嗯嗯，一定不是故意不回复，而是已经睡着了。
    一定是这样！
    凌清冽略放了放心，但还是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个善意信号。
    ——虽然是对方回头来找自己，但自己还是要给个梯子的。不能打击对方忏悔和挽回的决心。
    想了想，她又敲敲手指，发出一句：“睡了吗？那晚安哦。”
    “没睡。”
    对方秒回。
    凌清冽：……
    尴尬。
    对面，白茶也尴尬。
    因为白茶刚好看到舔狗三件套，就见凌清冽已经灵活运用过来了。
    “在吗？”
    “吃了吗？”
    “睡了吗？”
    呃。
    白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凌清冽也不知该如何继续。
    气氛陷入诡异般的沉默。

 第29章

    最终，凌清冽鼓足余勇，发：“刚在干什么呢？”
    这是一个完美的话题开端。
    按照某大神写手的设定，这就是一个完美的“钩子”啊！
    对方可以轻易接话题，还可以顺利一直聊下去。
    跟刚才的“睡了吗？那晚安哦”一样，可进可退，还自然顺滑。
    经典程度可用来作为断章句，承前启后，勾得读者一章接一章看下去好么。
    果然，话题确实顺滑。
    白茶直接就接下去了：“我刚在论坛闲逛。”
    说罢，为了自证没说谎，还把她刚才逛的网页发了过来。
    某大神写手很是满意。
    不愧是我。
    这个钩子话题留的！
    啧啧，话题这就顺着聊下去了。
    还把她刚才逛的网页发了过来，完美！
    两人看共同的闲聊网页，就更有共同话题了。
    凌清冽愉快打开网址。
    然后……
    《舔狗三件套》。
    愉快僵在了脸上。
    白茶发完网址后，也意识到了不对。
    她刚才是因为闲逛耽误了时间，没及时看到凌清冽的消息，所有有些愧疚。才推网页给对方自证清白的。
    意思是：我没骗你，我刚才真的在逛论坛，不是故意拖着不理你。
    但，手比脑袋快地发完网址后，她才意识到：那个网页，讲的正是舔狗三件套。
    是的，舔狗三件套。
    跟刚才凌清冽发过来一模一样的，舔狗三件套。
    等等，还是有点不一样！
    白茶恍如抓到一颗救命稻草，赶紧辩解：“你别多想！我没有内涵你。你也知道，你跟那网上说的还是不完全一样的。你不是还说晚安了嘛。”
    凌清冽：……
    这个解释，还不如没有。
    是的，我还说“晚安”了。
    我还不如舔狗呗。
    人家舔三句，我还多舔了句“晚安”。
    你就是在内涵我嘤嘤嘤～～
    白茶继续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的解释也有问题，赶紧继续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你就是那个意思。
    我就要多想。
    嘤嘤嘤～～
    凌清冽兀自内牛满面。
    白茶兀自继续解释。
    但白茶的语言天赋吧，基本是零。
    别人是“言多必失”，她是“每言必失”。
    每说一句，都扎对方一刀心。
    等到心被扎得稀巴烂的时候，凌清冽终于挣扎着叫停：“行了。不讨论这个了，你就说找我到底什么事吧？”
    啊，对了。
    差点忘了正事。
    还在一个劲瞎解释的白茶，终于停下来，切入正题：“我是希望你不要退出综艺。”
    “为什么？”
    凌清冽心潮澎湃。
    脑里已经迪化出无数种理由。
    每一种，都是对方对自己余情未了。
    为什么？
    这我不能说。
    但——
    “总之，你别退出这个综艺。千万千万，不要退出。”
    凌清冽的嘴咧到耳后根。
    不要自己退出么？
    呵呵。
    也是，分开八年一个月零五天，这是两人第一次重逢合作。
    而且，还是以“前任”那样暧昧的方式。
    甚至，还是公诸人前。
    她，不想自己离开。
    她，还想继续。
    也就是说，她想以这种方式，再续前缘。
    嘁，傲娇。
    凌清冽决定也不点破。
    不再追问缘由。
    她直接转换话题：“你现在住哪？”
    呃？
    怎么话题跳到这了？
    白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乖乖回：“我还住以前的地方。”
    回完，意识到有些不对。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对方怎么还记得她以前住哪？
    想把自己的详细地址附上。
    但想了想，又作罢。
    对方不过随口一问，自己可别犯蠢，真情实感把地址打上去。
    怪神经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天生蠢没办法，但她并不想到处卖蠢啊。
    尤其不想在凌清冽面前卖蠢。
    凌清冽见对面的“正在输入中”时隐时现，心中更愉悦。
    显然，对方在打字、删除、再打字、再删除。
    那必然是有什么心里话欲说还休了。
    她决定冷一冷对方，让对方的情意发酵一下。
    爱情需要留白，不能单方面太主动。
    凌清冽作为一个天天编织爱情故事的人，如今可太明白了。
    于是，白茶那边，就再也没有看到凌清冽的回复。
    唔。
    这就不理我了么？
    白茶心里有些失落。
    但仍不忘自己的目的。
    继续规劝：“你别退出《分手旅行》的录制，好不好？”
    对方没有回应。
    “真的。相信我，不要退出这个综艺。”
    继续劝。
    依然没有回应。
    “别意气用事。这个综艺真的不能退出，这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仍在劝。
    凌清冽的嘴咧到后脑勺。
    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么？
    呵呵，这表白，还真傲娇呢。
    尽管如此，凌清冽还是没有回。
    见对方始终不应，白茶以为对方已经不在线了。
    也就没有继续唠叨。
    虽然愚蠢，她还是知道唠叨是一种恶习。
    她决定等对方在线了，愿意搭理自己了，再继续劝说。
    叹了口气，她决定睡觉。
    刚放定手机，就听到敲门声。
    她一哆嗦：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敲门？一定是坏人！
    “笃笃笃。”
    门还在敲。
    白茶往被子里缩了缩，继续哆嗦：坏人还在敲，好可怕。
    “笃笃笃。”
    门继续敲。
    白茶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这个坏人还真执着啊。
    终于，执着的“坏人”受不了，开了口：“开门，是我，凌清冽。”
    “哈？！”
    白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开门，是我。凌清冽。”
    凌清冽只好又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有些气结。
    “我知道你还没睡。刚你还发微讯呢。”
    “……”
    敢情你一直都在啊。
    那你怎么不回我？
    等等，重点是——
    “你怎么来了？”
    “别废话，快开门。”
    门外的人口气是有些“坏”。
    “哦。”
    白茶乖巧开门。
    门打开，两人近距离相对。
    又是半夜。
    又是临睡氛围。
    一下子，就双双心跳加速了。
    “咳。”
    白茶闪身让人，同时没话找话。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凌清冽状若无事地进来，状若无事地回答：“唔，我住得不远。”
    “哦。”
    白茶关上门。
    凌清冽大喇喇环视四周，想找个地方坐下。
    却瞥到——
    “怎么还是以前的摆设？”
    呃。
    因为没钱。
    这是可以说的么？
    但等等，为什么你还记得我这里以前的摆设？
    八年了呢。
    再想到八年前，凌清冽来这房间时的种种，白茶就情不自禁心头一闷。
    故作自然地张罗：“唔，坐。”
    凌清冽见她张罗着指的，正是她自己的床。
    瞬间，脸就红了。
    再想到八年前，两人在这房间的种种，就情不自禁心头一荡。
    一种情境，两种心思。
    白茶见凌清冽这般模样，自然也意识到什么。
    但偏偏，没法解释。
    能怎么说？
    说我这穷得买不起凳子，就只剩床了？
    前任再见，多少还是要点脸。
    白茶只能再度轻咳，再度没话找话。
    “对了，你这大半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好吧，这还真不是没话找话。
    她还真想知道来着。
    我为什么来？
    凌清冽笑看白茶，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但她终究没戳穿白茶的傲娇。
    唔，既然她想让自己姿态主动，那就把这个面子给她吧。
    作者有话说：
    春天正是码字天，笔下鸯鸯正好眠。
    第36章 破旧却美好的从前
    “其实，我们想再在一起，不一定需要回去综艺的。”
    凌清冽坦诚。
    这一次，她已经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为此，她不惜先放低姿态，给对方一个梯子。
    对方只需要顺着梯子，下台阶即可。

 第30章

    然而，白茶却是大惊：“你在胡说什么？！”
    “……”
    凌清冽的自恋，瞬间被扎得稀烂。
    但，仍自不肯相信。
    “不是你要我继续去参加综艺？”
    “是啊，我是让你继续参加综艺，但……”
    但没说要在一起。
    凌清冽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但仍不放弃。
    “那你让我继续参加综艺做什么？”
    她就不信，白茶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
    若非如此，为何要让经纪人约她去参加什么前任综艺，还不许她退出？
    果然，白茶闻言，眼神有些闪烁。
    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我、你、你别管。总之你一定要继续参加综艺就对了。”
    “为什么？”
    料定对方心虚，凌清冽的自信心又再度上升。
    终究，对方是存了这个心思的。只是太过傲娇要面子而已。
    “哎呀，你别管了！总之我不会害你的。你一定要继续参加《分手旅行》，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白茶低头不敢看凌清冽，语气却依然焦急。
    “哦？”
    凌清冽打量着焦急的白茶，心里渐渐稳了下来。
    一辈子的幸福呢。
    呵呵。
    这个丫头，还真傲娇。
    白茶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莫名就有些心生退意。
    然而，凌清冽却倾了过来：“你想跟我去旅游？”
    “不。”
    白茶结结巴巴，下意识后退。
    “所以你不想跟我分手了？”
    凌清冽更加靠近。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分手旅行》只是个名字啊喂！
    白茶还没想通对方的逻辑，就已经被对方环住肩膀，直接按到了床上。
    这……
    看着头顶斑驳的墙面，白茶的记忆蓦然被拉回了八年前。
    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那时候，她没钱。
    只能租这么一个破旧的小屋。
    凌清冽却丝毫不嫌弃，在这里跟她欢快朝夕。
    现在，她依然没钱。
    还是租在这么一个更破更旧的小屋。
    昔日鼓包的墙面，现在直接掉下斑斑块块的石灰。
    而凌清冽，早已发达。
    她如今住的地方，应该很好吧。
    可她还是，在这个破旧小屋里，一如从前。
    从前。
    从前，好美啊。
    白茶的泪，落了下来。
    凌清冽吻上了那滴泪，心里更升腾起稳稳的幸福。
    她想起那日，白茶在节目里送她一封信。
    信的最末尾，用一行小字写着：珍惜这个综艺，抓住自己的幸福。
    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行墨迹，只有她二人心照不宣：那是一行，很小很小的字。
    所幸，她没有辜负那一番巧思。
    她珍惜了。
    现在，她很幸福。
    这一晚，她都很幸福。
    翌日，朝阳从窗外洒进来，将这幸福映照得更加温暖踏实。
    凌清冽翻了个身，看着臂弯里熟睡的女子，心里熨帖如蜜。
    真好。
    生活真好。
    来日方长，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这么好。
    凌清冽愉快地起床，轻车熟路地愉快洗漱。
    再轻车熟路地拿上备用钥匙出门，轻车熟路去那条小吃街，买了很多样式的小吃，重重提了回来。
    刚打开门，就见白茶坐在那里，穿戴平整，洗漱完毕。
    凌清冽一愣，随即了然：刚才的熟睡，是白茶装的。她害羞呢，不敢面对自己。
    不过没关系，自己已经把早点都买回来了，姿态主动，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好了？来吃早点吧。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买了一点。你看着吃。”
    凌清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就像居家过日子般。
    白茶心里一跳：这居家画风。
    同时，看到一样又一样被摆在桌子上的早点，眼皮也一跳：神特么多买了“亿”点。
    因为地方狭小，没有凳子，只有一张桌子。
    这桌子有时候用来放化妆品，有时候放手机电脑，有时候，则用来放方便面或者外卖盒。
    此时，放满了各色各样的早点。
    看着已经放得满满当当的小桌子，又顾虑到折叠桌的承重性，凌清冽终于没再继续往桌上见缝插针，而是把剩下的早点摆在了玄关柜上、电视柜上、以及地上。
    总之，早点如满天星般，铺满了整个出租屋。
    白茶有种不真实的恍然。
    刚才想说的话，一下子全说不出来了。
    只剩一句：“你买得太多了。浪费。”
    浪费可不是美德。
    力争在女友面前完美人设的凌清冽，赶紧撇清：“不浪费，你胃口大。”
    “……”
    白茶晶晶亮的眼睛望来。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的胃口也大！”
    凌清冽赶紧拖自己下水，表示同甘共苦。
    “咱俩胃口都大。吃挺多……”
    她的声音渐渐虚了下来。
    对上对方晶晶亮的眼睛，更弱了。
    最后，只能找补：“吃不完，咱放冰箱，下顿吃。”
    还不忘继续解释：“冰箱里东西放几顿都不坏，就算咱下顿吃不完，下下顿也绝对吃完了。放心，浪费不了。而且咱胃口也大，吃得快。”
    她记得这里有冰箱的。
    当年就有。
    再环顾四周，确实看到了冰箱。还是当年的那台。
    瞬间放了心。
    冰箱不怕老，能用就行。
    然而，白茶扑闪着晶晶亮的眼睛，告诉她：“我没用冰箱。”
    “哈？！”
    凌清冽僵了下来。
    “为、为什么？”
    因为要省电费。
    我比以前更穷了。
    但这事我能说么？
    咳咳。
    前任经年重逢，多少还是要点脸的。
    白茶偏了偏头，找了个借口：“平时用不到，就拿来装杂物了。”
    说着，为了自证般，还特地打开冰箱门给对方看。
    果然，断电的冰箱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各种杂物。
    只能说地方小，啥都得承担收纳责任。
    凌清冽哑然无话。
    但仍有不甘：“你怎么会用不到呢？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冰激凌的。”
    “是你喜欢吃。我都是陪着你的。”
    所以到底是谁陪着谁吃？
    好吧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过去点点，你我都还记得。
    凌清冽心情极度愉悦，连带着做了决定：“没关系，等吃完早饭，我陪你把冰箱里的东西挪出来，然后把剩下的早点存进去。中午或者下午差不多就能吃完。到时候咱搬去我那住。”
    这地方，是真没什么好住的了。
    诚然，有昔日的初爱回忆。
    但，居住舒适度还是要考虑的。
    刚才她去买早点，来回又感受了一遍从楼梯到小区的环境脏乱差。
    以前两人年纪小，又只想着亲亲爱爱，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但现在来看，这地方是真不宜居。
    让白茶一直住在这里，真的委屈。
    凌清冽甚至可以想见，她住的每一天，都是忍受。
    搬。
    立刻就搬。
    至于回忆，人都在身边了，可以创造更多更舒适美好的回忆。
    然而，白茶闻言，却是一震。
    “怎么了？”
    意识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凌清冽赶紧问。
    “我、我们不能在一起！”
    虽然知道此时说这个不合适，但白茶还是坚定惊呼。
    “你说什么？”
    凌清冽震惊到不可思议。
    “你、我们……我们昨晚那样，你现在跟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
    “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白茶无比伤心，却也无比坚决。
    “……”
    看着此刻的白茶，凌清冽良久良久，陷入沉思。
    最后，问：“你怎么了？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
    晶晶亮的眼。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清冽无比真诚。
    “我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大病重病绝症之类的。”
    “……”
    晶晶亮的眼睛耷拉下来。
    “不是。我不是咒你。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比谁都希望你健康长寿。”
    凌清冽赶紧解释。
    “我只是说你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话，她其实八年前就想问了。
    好好的，两个人明明相爱，为什么就突然分手呢？
    当初，白茶牵着个女的来自己面前，说要分手，说移情别恋了，说那个女的家里有钱，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第31章

    凌清冽不肯相信。
    愣是纠缠着不放手。
    过段时间，白茶就又牵了个男的来自己面前，说这男的家里更有钱，能给她更更更好的生活。
    总之，就是说她不介意男女，只喜欢钱。喜欢很多很多钱。
    而凌清冽，太穷。
    当初，这些骚操作是真的让凌清冽伤心的。
    痛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
    及至后来写文，她都无法接受这么直白的分手理由。
    甚至，她分手后拼命写文赚钱，写了一篇又一篇文，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跟爱情有关的故事，甚至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爱慕虚荣的水性杨花渣女……但，仍对当年的分手不能释怀。
    尤其，对当年那个分手理由，不能释怀。
    就算真的是虚荣拜金，又有谁会在现实中真的说出来呢？
    现实不是小说，没有谁愿意扮演恶毒女配。
    就算真的出于自私，也都会找借口粉饰自己吧。
    起码，不会自爆出来，说自己分手就是因为嫌贫爱富，因为自己爱慕虚荣。
    所以，怎么想，都觉得是难言之隐的可能性更大。
    第37章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所以这会，凌清冽真的只是说出压在心头的积年疑惑。
    白茶默不作声。
    却神色剧变。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请你坦坦白白告诉我，好么？”
    凌清冽几乎是哀求出声。
    她是真的想知道。
    这些年，她总觉得那场分手不真实。
    现在，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更让她感觉这一切不真实。
    明明，之前那般相爱，为什么要分手？
    明明，昨晚旖旎缠绵，为什么又说不能在一起？
    到底是为什么？？
    “茶茶，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而且，我现在有钱了，有很多很多钱。不管你生什么样的大病，我都治得起。哪怕你要一辈子养病，我都承担得起！”
    反正，八年了，白茶还活着。
    这就说明不是什么绝症。
    只要不是要命的绝症，就说明可以治。哪怕不一次性根治，也是慢慢用钱保养。
    横竖，就是钱的事。
    而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壕！
    也是真的豪。
    能一力承担另一个人的苦难人生，这不只是钱的问题。
    甚至，也不只是爱的问题。
    这是真正一个人的担当。
    豪气！
    此刻，白茶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啊。
    “我没病！”
    白茶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更不需要一辈子养病！我好着呢！！”
    “哎？”
    凌清冽一愣。
    白茶更气：“哎什么哎？我健康得很！不需要你胡说八道！”
    “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凌清冽也很高兴。
    “咱们都健康，都好好的。一辈子相依相伴，百年好合！不，现在医学科技都发达，我又有钱，超过一百岁都不是问题。咱们是好合逾百年！哈哈~”
    说到后来，她是真高兴。
    刚才那一刹那，她是真的以为白茶有大病的。
    偏她又是个作者，同理心和代入感都极强。说实话，刚才那一瞬间，她已经幻想到白茶缠绵病榻的样子了。
    咳。
    现在得知白茶健康，当然开心。
    健康好啊，健康好。
    之前已经浪费八年了，以后一定要双双活得更久一点，把那浪费的八年补回来。长命百岁都不够，一百零八岁才算够本。唔，现代医学发达，一百二一百三一百四五，都是可以展望的。
    白茶其实也跟着展望了一下。
    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得不说，凌清冽描绘的未来，是真的美好。
    想不向往都难。
    但很快，理智回归，她赶紧叫停：“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两个是没可能的。”
    “为什么？”
    凌清冽在脑子里回顾所有看过的小说，搜索那些“难言之隐”的桥段。
    猜测：“是不是你父母反对？”
    “不是。不是父母反对。”
    白茶赶紧否认。
    这就不是难言之隐的问题好么。
    谁知，凌清冽闻言大喜：“你是说你父母同意我们在一起？”
    呃。
    这都哪跟哪？
    “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不好！”
    “那是怎么回事？”
    凌清冽不依不挠。
    “就算是父母反对也没关系啊。我相信我可以说服他们的。我对你真心一片，也有很多钱。我相信他们能看到我的诚意，而钱也能解决很多现实问题。我相信他们会放心把你交给我的。”
    她说得真诚。
    白茶是真的感动得一塌糊涂。
    虽然这货开口闭口就是“我很有钱”，但，对自己的情意，是真的。
    可惜——
    “我们根本不可能的。跟我父母、你父母、我的身体、你的身体、跟所有这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白茶绝望转身，已是泪流满面。
    “跟这世界的一切都没关系？那到底跟什么有关？”
    凌清冽作为写文大佬，很快就抓到遣词造句的重点。
    跟“这世界”的“一切”，都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
    细思极恐。
    然而，不用她细思，因为白茶已经崩溃，直接把真相抖了出来——
    “因为你是女主，我是女配！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的官配，是男主！”
    “你说什么？”
    凌清冽感觉脚踩云朵，有些晕乎。
    什么意思？
    什么女主女配？还有什么男主？
    又不是小说。
    哪来的女主女配和男主？
    除非……
    “是，这就是一本小说！”
    白茶闭上眼睛，眼泪肆溢。
    整个人，透着深不见底的绝望。
    “我们，都生活在一本小说里。在这个小说里，你是女主，你的官配是男主顾琛。而我，只是一个炮灰恶毒女配。”
    “你在胡说什么？！”
    凌清冽心里颤颤的。
    但依然不敢相信。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十八岁那年，我就看见了。我看见那本小说，把我们的过去未来，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白茶抽抽搭搭，却已不再激动。
    只是诉说着隐藏多年的事实。
    “你是说，十八岁，我们分手那年？”
    凌清冽的心已经被抽空。
    她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个玩笑。对方也不是胡说。
    “不错。”
    白茶点头。
    “你应该记得，那一年，我们高考结束。也是那一年，我们一起出去玩，出了一场车祸，车祸后，我昏迷了好几天，大病一场。”
    “我记得。就是那次大病之后，你就渐渐远离我，最后，跟我分了手。”
    这也是她后来怀疑白茶是有什么大病，或者后遗症之类的“难言之隐”，才会跟自己分手的原因。
    现在想来，却是全岔了。
    “嗯。那年高考，你名列前茅，我却名落孙山。”
    说到这里，她略顿了顿。
    忍不住涩然感慨：“所以，你是女主、我是女配，原是理所应当。我们根本也不配。你那么聪明，那么优秀，我却很蠢很笨。”
    “这压根就没关系好吗。”
    凌清冽无语。
    “爱情又不是论斤论两，要用称量聪不聪明、优不优秀。再说，你又不是故意成绩不好。你的勤奋，我是最看在眼里的。”
    “是了，那么勤奋，还成绩那么差。不更说明蠢笨么？”
    白茶苦笑。
    “……”
    凌清冽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
    她发誓，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更没想着扎心。
    “所以你看，这就是女配的智商，注定的。”
    白茶已经自嘲。
    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将昔日故事讲了下去。
    “就是那次车祸，让我看到了原著小说。在昏迷期间，我朦朦胧胧，看到了一本书。那本书里，详细记述了我们的一切。我看到，你是女主角凌清冽，而我是炮灰女配白茶，呵，你听这名字，白莲＋绿茶，呵呵。”
    “……”
    凌清冽很想说，其实这名字挺好听的。
    但，“白莲＋绿茶”什么的，只能说原作者真的会想。
    等等，自己怎么也默认有原著小说了？
    不是。
    “你怎么确定这是真的？万一这只是你昏迷期间的胡思乱想呢？”
    “不是胡思乱想。我一一对应过你之前的过往，跟小说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第32章

    白茶十分肯定。
    “就连对我寥寥几笔的前尘描写，都一模一样。”
    “也包括对我们两个的爱情，也描写得一模一样？”
    凌清冽歪着头。
    语气挑衅。
    “……”
    白茶气结。
    “你有点敬畏心好吗。我说的是真的。这本书里，把我们的命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就连我签约影视公司、我父母离婚，都写得十分详细。”
    “那我们的爱情？”
    凌清冽追问。
    对原著敬畏？
    不存在的。
    她也写小说，写过的小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为什么要对一本小说敬畏？
    至于对原作者敬畏，那就更不存在了。
    且不说她已经是当下最成功的作者，就说那个坑爹原作者，把她的白茶写得那么降智，更妄图操控她的人生，就不值得尊重。
    还敬畏？敬畏个der~~
    白茶却显然没有这份狂气。
    “你不要这么吊儿郎当。我跟你说，我们只是小说里的人物，命运都是被安排得清清楚楚的。就像我的蠢笨智商，和顶级颜值。”
    “……”
    一时之间，不知道你是自黑还是自恋。
    “你之前也看到了，我哪怕是不化妆，哪怕是熬夜通宵，也一样是美得冒泡。这就是注定的，没办法。”
    白茶还要后续补充。
    好吧，还是自恋。
    但怎么透着浓浓的凡尔赛味。
    “至于我们的爱情……”
    白茶终于说到了重点。
    定定看着凌清冽。
    “这在原著里肯定是没有的。我说了，原著里你是属于男主的，跟我没关系。所以我们之间那点感情，是躲在原著夹缝的一晌贪欢，没有未来的。”
    凌清冽却笑了。
    喃喃品鉴：“一晌贪欢，名列前茅，名落孙山、寥寥几笔的前尘……你没发现，今天的你，用词造句很灵性吗？”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这个么？”
    白茶都想翻白眼。
    她现在说的是这是一个小说世界，是很严肃的问题。
    “说的就是这个。”
    凌清冽也严肃起来，认真看着白茶。
    “你说过，你在小说里蠢笨无比。而且高考的事你也知道，你明明一直那么努力，却考得奇差无比，不然你也不会去签约当什么艺人。可你刚才说的几句话，却句句有水平，完全看不出蠢笨。所以，你真觉得，这么多年看的书、努的力，真的没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吗？你本人，真的蠢笨吗？”
    第38章 都不想
    凌清冽的一番言论，让白茶一时无言。
    自己，真的蠢笨么？
    那么多年，自己起早读的书、熬夜刷的题，真的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么？
    想想这些年的一切，她点头：“我好像，真的蠢笨。”
    凌清冽：“……”
    白茶：“刚才只是巧合。我平时也逛网页看小说，说两句所谓的好词好句，并不奇怪。这不是重点。我是要告诉你，我们现在就是生活在一本小说里。你是女主，注定是要跟男主在一起的。男主是顾琛，你们就是在《分手旅行》认识的，所以，你不能退出这个综艺。”
    “啥？！”
    凌清冽震惊且无语了。
    “你是认真的？”
    “比任何时候都真。”
    白茶的认真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不愿意。”
    凌清冽也认真起来。
    “不愿意什么？”
    白茶急了。
    “你是不想回综艺？还是不想跟顾琛在一起。”
    “都不想。”
    凌清冽的声音有些冷。
    她没想到，对方让自己回《分手旅行》，居然是为了走剧情，把自己推给男主。
    这纯纯脑子有泡。
    “不行，你必须跟他在一起，这是剧情。”
    白茶焦急之色更浓。
    “你是不是有病？”
    凌清冽有些生气。
    但又怕不是好口彩，闷闷补充了一句：“我是指心理上。”
    这份对白茶健康的在意，让白茶又当场感动了一把。
    连带着声音也温和了起来：“找他你也不吃亏。他是男主，算作者亲儿子，条件好得不要不要。既长得帅，家里也很有钱，对你也很好。而且因为是甜宠文，不只他对你好，他爸妈对你也很好。尤其他妈。咳，你嫁进去，就是他们家的团宠了。豪门家庭的团宠哦。”
    她在这边自觉是为凌清冽好，循循善诱。
    凌清冽那边只觉得离谱：“他们没自己亲生的宠么？为什么要团宠我一个外人？”
    “什么外人？你是儿媳妇啊。”
    白茶不认同。
    “儿媳妇也是外人啊。又不是他们生的，又不是他们从小养的，能有什么感情？怎么可能跑来宠我？”
    凌清冽现在是有些相信白茶是真蠢笨了。
    婆媳关系，本就是传统矛盾。
    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说得清，凌清冽也不想研究。
    但她肯定一点：人和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亲情缘于血脉，是本能。
    爱情缘于吸引，是情不自禁。
    友情缘于志同道合，是相处的身心愉悦。
    但，所谓的公婆，对你并没有本能的血缘之爱；更不可能有爱情；就连最可能达成的友情，也因为彼此的立场和身份，很难相处理解地平等相处。
    所以，人家扑上来宠你宠你整个家庭群宠你，想想都不科学。
    凌清冽写过很多小说，写过很多相处，写过很多人与人的情感，亲情爱情友情人性之情，无不容纳其中。
    但独独没有，无脑的宠她宠她就宠她。
    尤其，毫无理由的所谓“团宠”。
    可白茶，显然是信的。
    不只信，她还能说出理由：“因为你身为女主，善良、人格独立、还能生。”
    “什、什么？”
    凌清冽都卡巴了。
    为最后一句。
    “能、能生？”
    白茶低下头。
    “你把话说明白。”
    凌清冽的声音清冷如冰。
    白茶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和盘托出了整个故事。
    这是一本甜宠文。
    男主叫顾琛，女主叫凌清冽。
    男主人如其名，顾念旧情，又情深入骨。
    对前任尹天恩顾念旧情。只要涉及到她，就会理智下线、情绪失控。只要她回头，他就永远摇摆。
    对现任凌清冽却又情深入骨。他对她有着极强的占有欲，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见不得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可以为她去死。
    整本小说，最大的纠结，就在于此。
    最基本的剧情推动，也因于此。
    女主也人如其名，清纯又甘冽，还带一份凌厉。
    如矿泉水般清纯，善良，让男人心动。
    如醇酒般甘冽，越陈越香，很适合居家过日子。
    她虽然出身一般，甚至贫穷，也经历过生活困苦，却有着自己的坚韧与个性。对于男主和女二的黏黏糊糊，她并没有一味隐忍，而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甚至，还曾经带着孩子离开。
    对了，他们有很多个孩子。
    第一次怀孕，是跟前男友一起上《分手旅行》综艺，同时上综艺的还有男主顾琛和前女友尹天恩，两人缘分天定，在这里相遇。然后，阴错阳差，被拒绝后借酒消愁的男主，跟同样为前任渣男醉酒的女主，意乱情迷酒后乱性。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生命里偶然的脱轨，谁知，直接搞出了生命。
    还是三胞胎。
    这事就大了。
    对于豪门，子嗣永远是最大的课题。
    尤其，男主还是三代单传。
    更尤其，男主已经三十多岁，很不小了。
    更更尤其，他一直钟情于不婚不育主义的尹天恩。这让他父母几乎对抱孙子看不到希望。
    现在女主一下子怀了三个。
    甭管是男是女吧，都是子嗣，都是传承人。起码不用担心顾氏企业后继无人了。
    于是，整个顾家都忙了起来。
    顾爸亲自出面，镇压儿子必须给女主名分，并且必须公诸天下，举办豪华婚礼。
    顾妈亲自去亲家提亲，各种天价彩礼往亲家堆；亲自去哄儿媳妇，各种名贵礼物往上怼。接儿媳回家后，更是各种山珍海味滋补药膳没停过。
    等到孩子落地，三个全是男孩。
    顾家父母乐得合不拢嘴，更是当场下令：“给我狠狠宠！”
    不只勒令儿子宠。
    全家也都跟着宠。
    甚至连带着来往的宗族亲戚，都欢天喜地跟着宠。
    各种给送见面礼，各种赶集似的来表达善意。
    尤其是各家长辈们，都是不管自己有没有孩子，只上赶着宠她这位顾家儿媳妇。

 第33章

    因为儿子在感情上的不争气，顾家父母更直接把顾氏财权交给了女主，让她提前进入当家主母模式。
    在外人面前，也从来给足女主和亲家面子，把女主连带娘家捧上天。
    后来，男主和女主又有了孩子。
    这次是双胞胎。
    为此顾家父母差点把儿子锤死，觉得都是他在感情上当断不断，惹了儿媳妇生气，才只生了双胞胎。
    顾母甚至揪着儿子的衣领，让他赔自己少的一个孙儿。
    扭脸又笑容灿烂去宠儿媳妇。
    那架势，都感觉儿子不是亲生的，儿媳妇才是亲生的。
    直到女主第三次怀孕，又是三胞胎，顾母才算给了男主好脸。
    当然，因为再一次的三胞胎，女主一如既往得到了婆家的集体关注。
    “宠她宠她给我狠狠宠她”，也成了公婆给儿子下达的永恒金科玉律。
    由于男主父母的保驾护航，男女主的爱情之舟航行得越来越稳，彼此的爱意也渐渐点燃。
    最后，两人面对真实的内心，认定了对方是自己此生挚爱。
    余生，便是相亲相爱，和不停的造娃。
    凌清冽听故事的时候，揉太阳穴的手就没停过。
    等白茶全部讲完，她终于深深吐出一口气，评价：“糟心的男主，神奇的剧情。特别能生的女主。”
    “唔，那个女主就是你。”
    白茶补刀。
    凌清冽一噎。
    这糟心的背景。
    她叹了口气：“所以你就是想让我去嫁那么个玩意？然后当……种猪？”
    呃。
    这话怎么那么难听？
    白茶赶紧解释了一句：“人家没亏待你，每生一个孩子都给了很多钱奖励的。最后更是整个顾家的财权都给了你。”
    “价码比较高的种猪。”
    凌清冽重新定义。
    白茶气结。
    她觉得跟凌清冽怎么说不通呢。
    “总之，你跟我是没有未来的。你的官配，是男主顾琛。你们会拥有美好的未来，包括钱，包括孩子。”
    白茶认真。
    这两样，都是自己无法给对方的。
    凌清冽望着对方，眼神冷得吓人：“你真觉得，那样算美好的未来？”
    一直依附男主而生存，忍受着他跟前女友的藕断丝连叽叽歪歪，还得不断生孩子来讨好公婆，才能借公婆的势压着老公承认自己。
    这样的日子，尊严在哪？
    一直生孩子，还是神奇的多胞胎体质，不是三胞胎就是双胞胎、不是双胞胎就是三胞胎，后面指不定还生多少。
    这对身体的耗损又有多大？
    白茶，居然希望自己去过那样的日子？
    “当然啊。有钱有娃有爱，老公还是高富帅，这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日子。”
    白茶显然跟凌清冽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这本文的分类，可是甜宠。”
    我可真甜！
    可真受宠！
    有钱有娃有爱？
    钱是人家的。随时可以给你，也就随时可以收回。
    娃倒是自己的。但同时也是人家的。而且还是冠人家的姓。真要闹起来，以豪门的财势，分分钟就能把孩子全部抢走。
    再说，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多的孩子，怎么去均衡母爱？怎么去享受正常的亲子温馨？
    至于那廉价的所谓爱，就更不用提了。跟前女友都没掰扯清楚的摇摆男，就算再怎么高富帅，也只会让人觉得下头。
    第39章 钱钱钱
    更何况，那个顾琛算高富帅么？
    刀削般的所谓冷峻五官，只让人觉得刻薄和营养不良啊。
    就那点仰父母鼻息的钱，在凌清冽看来，也不过是零花的三两钢镚而已。
    所以，凌清冽只是冷哼。
    白茶仍继续规劝：“回去继续拍综艺吧。那是你和男主缘起的地方。”
    “什么缘？三胞胎缘么？”
    凌清冽一字一字，每个字里都裹着冰渣。
    愚蠢白茶却浑然无觉：“你别想得这么极端。不管怎么说，顾家还是很有钱的。你嫁给他，日子不会差。”
    “我现在日子也不差。我现在也有钱！”
    凌清冽终于咆哮了。
    “可顾家钱更多。他们是豪门。”
    白茶十分认定小说里的设定。
    丝毫不知道，凌清冽如今的财富，早就超越了原著的男主全家。
    凌清冽凝噎。
    她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钱钱钱！
    “钱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当然。”
    白茶觉得，没有谁会比自己更懂钱的重要性。
    她多年住在这么个老破小，忍受恶劣的环境和低素质的邻居，不就是因为没钱么？父母争吵离婚，不也是因为家里没钱么？
    她可不想凌清冽跟自己一样，贫困一生。
    凌清冽却显然误会了。
    呵呵，八年归来，她最爱的，依然是钱。
    钱、钱、钱。
    拼搏八年，她已经坐拥财产无数。
    她也愿意将所有的财产与白茶共享。
    但，她不能接受：对方的心里，只有钱。
    这是对爱的侮辱。
    也是对她的侮辱。
    “行吧。昨晚是我唐突了。”
    凌清冽整个人冷了下来。
    脚下，也本能退缩。
    “那你……会回综艺吗？”
    因为愚蠢人设，白茶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想，我该回的是家。”
    见对方依然如此，凌清冽的悲伤溢过眼底。
    最终，只说得出这句话。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哎……”
    白茶看着对方快速离开的背影，茫然。
    对方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又想到，自己和凌清冽就此缘断，再也没有相爱的可能。
    心里又是怅然。
    甚至有什么地方，钝钝的疼。
    不过，多年积压在心头的秘密说出，又觉着说不出的轻松。
    不管怎样，终究是尘埃落定了。
    女主有女主的天空，而自己这个女配，也该继续自己的日子了。
    在原书剧情中，自己这个女配，是既恶毒又炮灰的。
    恶毒，是因为去勾引女主的前男友。
    炮灰，则是因为她最终的结局很不好，被娱乐圈人各种玩弄后，疯疯癫癫，最终落魄而亡。
    按照原剧情，女主一直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叫王波。
    王波成绩不好，又长得还行，就考了个影视学院。
    但不管是颜值还是演技功课，都只算一般。所以在学校也不突出。大学四年，并没有接到什么角色。
    毕业后，也没能有什么像样的机会。即便会来事，得到老师的推荐，也往往试戏不能成功。
    而女配“白茶”，虽然一样的成绩不好、一样的演技稀烂，但胜在颜值逆天。
    高考后直接被签入影视公司。其后被公司安排参加饭局，获得了不少资源。甚至有了专捧她的金主。
    再差的演技，也架不住天天刷脸。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张美绝人寰的脸。
    渐渐，竟红了起来。
    “白茶”一直嫉妒女主，偏偏也一直暗恋王波。
    于是，在多年后的同学会上，跟在娱乐圈郁郁不得志的王波一拍即合，走到了一起。
    王波本就是个渣男。
    作为白茶的同班同学，他原就很吃白茶的颜。
    但他很现实。白茶家很穷，凌清冽父母都是公务员，虽然不算富贵，但基本生活没问题，老了还有退休金。
    而且凌清冽成绩很好，显然会进入名校，将来前途肉眼可见更好。至于白茶，则是一个妥妥学渣，未来压根看不见。
    综合权衡之下，她最终选择了女主凌清冽。
    凌清冽倒是确实争气，考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也把书读得不错，甚至都读到了研究生。
    如果不是王波反对，觉得应该早点结婚生子，她甚至都能顺势读个博士。
    但，即便是研究生，甚至考编上岸，也只有每个月几千的工资。
    这跟娱乐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见识过娱乐圈的绚丽繁华，王波觉得女友这所谓的稳定工作，也就是稳定地穷着。
    就连凌家父母所谓的退休金，在娱乐圈面前，也根本不够看。
    总之，普通人的普通生活，真的太没盼头了。
    反观昔日班花白茶，已经在娱乐圈混出了一席之地。一件衣服好几万，一个包包几十万，随身珠宝甚至过百万。天价片酬，一掷千金。
    更不用说，所到之处，星光闪耀。
    有钱有名，举国皆知，这跟凌清冽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王波也想入这奢华之地。
    偏偏，一直挤不进去。

 第34章

    现在跟白茶重逢，对方又对自己余情未了，这不是天赐的机会么？
    几乎没有半点挣扎，王波直接就移情别恋了。
    其后，就是疯狂找茬甩锅凌清冽的pua之旅。
    王波无缝衔接转化为渣男。
    最终，他倒打一耙，把分手理由都归咎于凌清冽后，彻底将她踹开，跟白茶走到了一起。
    而被他pua入骨的女主凌清冽，过于真善美，甚至都自责在这段感情里做得不够完美。
    一度痛苦了很长时间。
    后来，白茶陆续给王波引荐了一些机会，他也渐渐在娱乐圈冒头。
    而《分手旅行》，正是白茶给王波接的一档综艺。
    一方面，自然是为王波刷脸；另一方面，也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故意恶心女主凌清冽。反正，如今的王波，是她说啥就是啥的。
    果然，王波听话地约了凌清冽一起参加。
    而凌清冽对于这辈子唯一的恋爱依然割舍不下，所以王波来找她时，她还以为对方对他仍有感情，甚至想再给她一个机会，于是便答应了。
    谁知，在节目中，王波一方面出于节目效果、另一方面向白茶邀功、再一方面在自家粉丝面前表示独美，便故意做出一副对方纠缠而自己不耐烦的样子。
    凌清冽被网暴成上赶着死缠烂打的梦女，更被王波深深刺痛，痛苦难当，借酒浇愁。
    这才与因为被尹天恩拒绝而同样借酒浇愁的顾琛偶遇，阴错阳差，有了后来的一切。
    而男主虽然渣，对自己的女人还是挺护着的。
    尤其跟女主有了孩子后，更是对女主占有欲爆棚，保护欲也爆棚。
    作为坑了女主的前男友，王波自然没有被放过。
    男主出动人脉和钞能力，在宠媳狂魔的顾家父母的支持下，封杀王波，及至后来，连带也封杀了白茶。
    作为女配，“白茶”就是专门用来祭天的。
    说白了，每每男女主感情戏推进不下去，就祭个男女配来助助兴。
    “白茶”，就是那个用来祭天助兴的。
    甚至，她的结局比男配王波还惨。
    男配在男主的打压下，最终在娱乐圈混不下去，落魄余生。
    而作为前男友，他还要长长久久活着，过着普通郁郁不得志的日子，却长久活着。
    因为，还要后悔，还要怀念女主凌清冽呢。
    这大约，是考虑到读者的爽感。
    渣男前任悔不当初什么的，最是酸爽了。
    但女配白茶，就完全没有这个后续任务。
    而且，因为性别弱势的关系，遭遇更加坎坷。
    被顾家封杀后，她也想过自救，所以各种去想办法找门路。
    女人，尤其像她这种无脑又貌美的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
    于是，各种辗转饭局，彩袖殷勤。
    然而，最终亏吃了不少，机会却一个没得到。
    倒不是大家都惹不起顾家。
    而是为这么个玩物去开罪顾家不值。
    是的，就算白茶再漂亮，在这些人心里，也不过是玩物。
    最多是卖相好点的玩物。
    至于真正完全不把顾家看在眼里的，也是真心做事业，还真没兴趣来搞沉迷美色这一套。
    没有刷脸机会。
    又因为零演技，一直没有真正被大众认可的作品。
    白茶很快就凉了下来。
    不甘心彻底过气的她，还想负隅顽抗，多方寻求机会。
    但随着名气下滑，她能接触到的饭局，也越来越低端。
    眼看着日子每况愈下，白茶几欲疯狂。
    为了维持自己昔日的明星光鲜，她依然一掷千金，但却是坐吃山空，乃至寅吃卯粮。最后，欠了一身的债。
    她欠的，可是网贷。
    甚至是拿隐私照抵押的那种。
    最后，还不了钱，被人曝光，更是彻底烂了名声。
    墙倒众人推，名臭万人踩。
    白茶的名声坏了后，各种网络自媒体扑上来蹭流量，无孔不入、如影随形、肆无忌惮……从她如今的落魄、到她昔日的知三当三，甚至各种资源交换，都被扒了个底朝天。
    扒完不够，还得罗织些更夸张的罪名，安在她的头上。让她的名声，更加臭不可闻。
    最终，绝望的“白茶”，在落魄和贫病中死去。
    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
    这结局，让如今的白茶吓得直抖抖。
    第40章 鱼雷漫天
    当初看完整本小说，白茶直接就人麻了。
    这坑爹的剧情。
    这坑爹的命运。
    说实话，她原本跟凌清冽一样，对女主“凌清冽”的人生是很不屑的。
    但，幸不幸福，是对比出来的。
    当她看完原女配“白茶”的结局，她就只想说一句：“女主真幸福啊~！”
    是真幸福。
    有钱有爱有娃，而且有很多钱、很多娃、还是高富帅的爱。
    最重要，人家健健康康，跟爱人双双活了一百多岁啊。
    老来儿孙绕膝，乐享天伦，更是人间至幸。
    白茶不得不承认：如果跟自己在一起，凌清冽是过不上那样的日子的。
    自己没钱，给不了对方富裕的生活。同时，也确实给不了对方孩子。儿孙绕膝的富家天伦，真的就只能在梦里。
    那一刻的自卑，是空前的。
    原本，十八岁的年纪，对一切都充满希望。
    哪怕家贫，哪怕父母争吵，哪怕爱之性向不被大众理解，白茶也依然对生活充满热情，没觉得多有生活压力。
    但看完那本小说后，就一切都不同了。
    她突然发现：即便努力生活，平民如她，也很难主宰生活。
    在小说里，女主“凌清冽”那么聪明成绩那么好，脚踏实地一路读到研究生毕业，甚至最终所谓地考编上岸，也不过是刚够温饱。
    跟真正有钱人比，压根不够看。
    别说在顾家面前是穷丫头，就算在王波眼里，也是一眼看得到头的稳定穷，完全够不上真正想要的生活。
    就算是女配“白茶”，好不容易跻身成了二三线明星，看起来是暴富改变了命运。
    但依然只是有钱人的玩物。
    真正有钱家族一句话，她的前途就彻底断绝，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逆袭？
    在成人社会真不存在。
    这一刻，十八岁的白茶，对生活彻底迷茫了。
    不只迷茫，还害怕。
    她怕自己真的步了书中女配“白茶”的后尘，成为一个悲催的炮灰。
    再后来，按照书中的脉络，父母向她坦白了离婚的事。
    “你也知道，我们一直感情不好。其实早就想离婚了，只是怕耽误你高考。这不，你考完了，我们才把婚给离了。”
    敢情我还得谢谢你们呗。
    再再后来，穿着清凉小吊带逛街，被影视公司塞了名片。
    “这位小姐，你长得好漂亮！想演戏成大明星吗？想的话联系我们星耀哈~”
    一桩桩、一件件，如小说一般，按部就班发生。
    就连班级群里，都在传同班同学王波被影视学院录取，还开玩笑说他以后就是大明星。
    一切，跟小说里说的一模一样。
    这下，白茶彻底清醒了。
    自己，真的生活在一本小说！
    而小说里安排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除了，她跟凌清冽的那点“意外”。
    为什么会出这个“意外”，她不知道。
    也或许，这不算“意外”？只是原作者没细写？
    毕竟，小说只写了主线。反正，凌清冽后来跟王波谈了就行，又没说在那之前，凌清冽和白茶没有过感情纠葛。
    在小说里，凌清冽和白茶也是提前见过的。
    按设定，凌清冽和王波是青梅竹马，属于从小住一起的邻居，小学初中都是同学。
    当然，中考分流，两人自然没读上同一所高中。
    而蠢笨女配白茶，则刚好与王波智商匹配，被分到了同一所高中，还是同一个班。
    后来一起约着出去玩，你的朋友我的朋友大家都是朋友，也就都认识了。
    小说里没写得那么细，但明确说过，女主凌清冽和女配白茶是见过的。
    并且，凌清冽第一眼，就觉得白茶很好看很好看。
    而白茶，也是第一眼就觉得凌清冽好看气质好，更有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独特魅力。这让她都破天荒有了压力。
    这期间，有没有美人见美人的一见钟情，就不好说了。
    毕竟，作者写不了那么细。
    小说人物可以在夹缝中求点自由。
    比如，她们两个前期相爱，就是这夹缝中的一点自由。
    至于后期……
    唔，她不敢想。
    小说里，对她的安排，可并不好。
    她也不想拖累凌清冽。

 第35章

    按照剧情，凌清冽可是嫁给顾家，真正实现阶级跃迁了的。
    将来她的孩子，就是妥妥富二代。
    而她自己，也是豪门富太，跟普通人早已不是一个世界。
    白茶不可能破坏心爱之人的上迁人生。
    不过，之前的那点自由，让她意识到：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夹缝希望，可以苟全自身？
    哪怕一点点的希望也好啊。
    为这，她得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打定主意，她跟凌清冽分手后，就开始了远离男女主和渣男配的独美模式。
    是的，她已经决定：远离男主、远离女主、远离渣男配。
    其他的，就是努力工作吧~！
    看完小说，她也算明白了：想要过得好，就必须要自己够强。
    所以，事业这一块，她肯定是要做起来的。
    试问：如果她真的做出了一番事业，有自己的作品，甚至成为一代影后，顾家就真的那么容易封杀她吗？
    而且，这辈子她又不去插足女主和渣男配的感情，应该也不会被顾家针对。
    就好好拼自己的事业好了。
    然而，真正开始，她才发现，“拼”事业这种事，真不是想拼就有得拼的。
    比如，娱乐圈最重要的，其实是机会。
    也就是所谓的资源。
    而资源，是求来的。
    如王波会来事儿，会从老师或者备胎那里入手，想方设法求露脸机会。
    再如原著“白茶”，是利用自己的年轻美貌，在饭桌上殷勤相陪求露脸机会。
    当然，还有别的形形色色的路数。
    所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
    但白茶，限于人设压制，是没什么别的法子的。
    是的，按照书中的描写，她很蠢笨。
    不只读书智商不行，待人接物情商也不行。
    演技，当然更是不行。
    在原著中，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强捧之耻。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才墙倒众人推，连个为她说话的都没有。
    所以，在坚定拒绝饭桌文化后，即便顶着天花板级容颜，也愣是辗转娱乐圈八年没扑腾出半点水花。
    一年接一年下来，打击得她彻底没了自信。
    直接给原著跪了。
    这跟八年奋斗成神、意气风发的凌清冽，完全不一样。
    当然，白茶如今算是有水花了。
    甚至是连陈年水花都冒出来了。
    别说，现在的网友眼睛是真尖。
    在凌清冽退出综艺后，大家轰轰烈烈开始了倒渣女运动。
    白茶，就是那个渣女。
    该运动越搞越大，席卷进来的人越来越多。
    终于，有个别眼尖记性好的，依稀认出了白茶：“我去！这货怎么看着特别像江雨柔前夫疑似出轨的那个？就贴面热舞什么的。”
    说完，直接甩了个链接。
    又有人跟着认出：“擦！我咋觉得她这么像跟李子默举止暧昧那个？就同行秘游什么的。”
    说完，又甩链接。
    ……
    于是，得到他们的灵感，更多的眼尖记忆达人反应过来。
    越来越多的链接被甩出。
    很好。
    曾经的压箱底花边新闻，都被翻了出来。
    #某男星跟一性感女子同行秘游，举止亲昵#
    她就是那个“性感女子”。
    #某女星的老公跟一大胸女子贴面热舞，疑似出轨。#
    她就是那个“大胸女子”。
    ……
    很多新闻，很多花边。
    所有花边新闻的性感妖艳货都是她。
    这是渣女之神啊！
    所有人麻了。
    一个人可以渣，但渣到这种程度，就，真的……咳。
    有些人都气笑了。
    最扯的是，还扒出她曾经参加过一个古早相亲节目。
    在节目里，她挑眉斜眼，嫌弃人家男嘉宾穷。并且直白露骨地表示：自己只喜欢有钱的。钱是男人的最佳化妆品，有钱就帅，越有钱越帅，钱越多越帅！
    最后，干脆大大言不惭地宣布：“我的择偶目标是：每年一个小目标。所以，年收入少于一个小目标的，就不用来搭讪我了。”
    擦！
    拜金女啊~！
    妥妥的虚荣拜金渣女啊~~！！
    果然，凌清冽没骗人，也不是开玩笑。
    白茶是真渣，是真嫌贫爱富啊！
    读过凌清冽小说的表示：“突然觉得，冽大对女配的虐，还是太轻了。”
    确实太轻。
    凌清冽的新文下，已经有无数读者在排队。
    留言主题只有一个：“大大，请加大力度，更狠地虐女配吧！千万不要因为她是娇花而怜惜~~”
    甚至，已经有人刷起了深海鱼雷。
    不为别的，就为求个虐女配。
    于是，锦江文学城又是漫天鱼雷，绚烂无比：
    “一个鱼雷，求一个虐女配的新姿势。”
    “一个鱼雷，没前面那么多要求，只求多一个虐女配的桥段。”
    “一个鱼雷，铜球一个虐女配桥段~”
    “一个鱼雷，铜球一个虐女配桥段~”
    “一个鱼雷，铜球一个~”
    “一个鱼雷，铜球一个~”
    “鱼雷，铜球~”
    “鱼雷，铜球~”
    “雷，球。”
    “雷，球。”
    “球。”
    “。”
    ……
    满眼密密麻麻，全是砸鱼雷求烈酒清茶虐女配的。
    锦江作者也都人麻了。
    再次回到了被烈酒清茶漫天鱼雷支配的恐惧。
    并且，这次的恐惧，似乎还超级加倍了。
    第41章 虐个女配解解气
    当然，也有只看了后半拉的小萌新，在笔水论坛萌萌哒发问：“新人求问：铜球是什么呀？为什么好多人送鱼雷刷铜球？”
    “……”
    知道前因后果的老作者们，只觉得身心疲惫。
    “那是一个，很古老也很可怕的传说……”
    古老可怕传说本尊，此刻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狂虐文。
    倒不是因为看到了文下评论，或者那些深水鱼雷。
    说实话，自从八年前被白茶拒绝后，她就一门心思只想赚钱。
    写文，也只是她的赚钱方式之一。
    当然，是最喜欢的方式就是了。
    因为她除了可以从中赚钱，还能主宰一些人物的命运。
    尤其某个渣女配。
    哼哼。
    所以，她一般都是专心写文，疯狂更新赚钱。
    文下的评论，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看。
    比如，虐爽了的时候。
    此刻的她，却显然没虐爽。
    从白茶处回来后，她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文档，“咔咔咔”就是一顿发泄，把女配好好虐了一顿。
    虐完仍是不解气。
    吃点外卖喝点水，又是继续虐。
    风卷残云般狂虐一通。
    还觉不够。
    便再喝点水，勺了几勺西瓜，继续虐。
    虐虐虐。
    狂虐。
    按照以前的经验，文下读者此时会哀嚎一片。
    丝毫不清楚：此刻的评论区，尽是普天同庆。
    “虐虐虐！给我往死里虐！”
    “对，就这么虐！不要因为她是妖艳贱货而怜惜她~”
    “啊啊啊，深水鱼雷砸得不亏。我再去丢几个。”
    别说，这些砸雷金主还真以为是自己砸雷的原因，更加开心。
    这年头，开心难得。
    于是又怼了一波深水鱼雷，不为别的，就为个爽。
    偏偏，电脑另一边的凌清冽与她们殊途同归，一个劲开虐。
    算是歪打正着的双向奔赴。
    这一夜，是锦江所有作者的不眠之夜。
    这一夜，是锦江所有作者的眼馋之夜。
    别说百合作者，就算是主流大神，此刻的深水鱼雷量也依然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大流量之下，不只凌清冽的老读者，还有最近因为综艺听了她大名跟来的新读者，更有这一波因为倒渣女运动而追过来的路人……纷纷加入了鱼雷催虐女主队伍。
    那阵势，真是相当吓人。
    正在连载的《这坑爹的综艺智障的主持》，直接霸王榜冲到第一，碾压古今神书。
    呃。
    几乎所有作者都在心里拨弄着小算盘珠子：这一波，得挣多少钱啊？
    果然，流量才是王道啊。
    流量自然是王道。
    但，也绝对是一把双刃剑。
    比如，这波流量，对凌清冽是正面的，对白茶却是绝对负面的。
    现在全网人都知道她的昔日名言：
    “钱是男人的最佳化妆品。”
    “有钱就帅。越有钱越帅，钱越多越帅。”
    “我的择偶目标是：每年一个小目标。”
    “年收入少于一个小目标的，就不用来搭讪我了。”

 第36章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一个女孩子，开口闭口就是钱啊钱。
    拜金到这个地步，我们全网唾弃她！
    不过，不管是被流量“一夜暴富”的凌清冽，还是被流量“全网唾弃”的白茶，都没关注到这些。
    她们各有各的事。
    凌清冽在写文，白茶在睡觉和看文追剧。
    当然，就算她们知道了自己的境遇，也一样是双双无所谓。
    对凌清冽而言，那点深水鱼雷打赏，还真算不得多少钱。
    “一夜暴富”什么的，对别人来说或许是。
    但对她来说，唔，只算锦上添花地多一点零花钱吧。
    对白茶而言，已经看过原著残酷的她，是真对这些所谓舆论无所谓。
    如果她真在乎，当初也不会去接那些工作了。
    接那些新闻炒作，是为了挣钱。
    挣那相亲节目，一样是为了挣钱。
    花边新闻里自己的所谓性感狐媚打扮，是公司安排的。
    相亲节目里说的那些话，也是公司安排的。
    ——说实话，就以她这蠢笨人设的脑子，就算想大言不惭，也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呀。
    能拉尽仇恨、人人喊打，也是一种水平，不是么？
    不过，她们无所谓，不代表别人也无所谓。
    这日，白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昔日同桌秦红兰打来的。
    “亲爱的，我们高中同学要搞同学会，你要不要来？”
    电话里，秦红兰的喜悦溢于言表。
    白茶一愣：“怎么又同学会？”
    虽然她一次都没去过，但她依稀记得，大家已经在群里组织过好几次同学会了。
    怎么老聚？
    “哪里‘又’？”
    电话里的秦红兰表示不认可。
    “我们毕业这么多年，也才聚过几次啊。毕业一周年一次，毕业三周年一次，毕业五周年一次。”
    “可今年既不是三周年，也不是五周年啊。”
    虽然人设蠢笨，白茶还是知道：“八”并不是什么纪念意义的数字。
    真要再纪念，也应该等到“十”周年吧。
    秦红兰倒是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心虚地强撑：“八年也很有纪念意义啊。八年抗战你没听过嘛？那啥，八年连抗战都能胜利，更何况别的？所以，大家这不是想着，八年足够把生活和感情理顺，告一个段落了嘛。”
    说完，吁了口气。
    同时佩服自己现编理由的本事。
    鉴于蠢笨人设，白茶还真没听出什么问题。
    听着是挺有道理。
    但——
    她可是一直回避同学聚会的。
    不为别的，就为躲开男配王波保命。
    “哎呀，你每次聚会都不去。大家都想你了。这次大家都去呢，挺难得的。你也一起去嘛。我们都好多年没见过你了。去嘛去嘛~~”
    似乎料到白茶又要推辞，秦红兰赶紧先磨上了。
    白茶情商低，抵御人际交往技能的能力，自然也低。
    这会子被对方这么磨，一时间没了办法。
    以前她都是直接拒绝的，别人也没有继续纠缠。
    毕竟，人家也只是调查一下哪些人去。
    去就去，不去就算了。
    但现在，以前的同桌这么磨着人去，还真让人不好拒绝。
    想起曾经跟同桌的中学时光，还是挺快乐的。
    那时候，还没看过原著小说，不知道未来那么可怕，仍有美好的梦想。连带着，生活也充满着希望的芬芳。
    那之后，自己就看到了原著，再没有梦想；没读大学进了娱乐圈，也就再没有了同学。
    说起来，那确实是生命里难得的一段美好回忆，还氤氲着书香与梦想。
    那些年少时的伙伴，也确实记录着她的青春。
    主意打定，白茶也就不再纠结了。
    “行，我去看看。”
    至于渣男王波？
    唔，反正剧情已经有点偏了。或许，男配什么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吧。
    按照原剧情，可是王波跟凌清冽一起去参加《分手旅行》的。
    现在，跟凌清冽一起去参加综艺的，却是她。
    其实，早在经纪人找她接综艺前，她就知道剧情出了点问题。
    因为她虽然不去参加同学会，却是关注着班级群的。
    ——这叫知己知彼，才能精准避渣。
    然后，她就发现剧情出问题了。
    王波确实在影视专业发展得不好。
    颜值一般、演技也一般，即便跟学校老师关系处得再好，也总在试镜时被刷。
    偶尔有剧组给老师面子，也只肯给他个小配角。而他那干巴的演技，是万万不可能把小配角演出彩的。于是，跟着小配角色一起，淹没人群。
    即便是大学毕业，天天辗转各大剧组试镜，也依然拿不到什么份量角色。演出来的效果也确实不行，甚至被观众吐槽是jpg演技。
    恶性循环之下，自然更接不到戏。
    肉眼可见，成名无望。
    而他后来似乎也看开了。
    直接找了个六十多岁的富豪女友。
    据说，那是他的珍贵初恋。从来对世间庸脂俗粉没感觉的他，缘分天定，偏偏对他那六十多岁的女朋友一见钟情。
    是的，有一点他没撒谎。
    这是他明面上的初恋。
    他跟凌清冽，就从来没开始过。
    原本，在书中他一直和凌清冽是男女朋友。
    但现在，别说男女朋友，他甚至和凌清冽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自从分手后，凌清冽似乎失踪了。
    整整八年，白茶再没听过她的消息。
    极偶尔在班级群里，有人问王波：“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有个特别漂亮还成绩特别好的发小，叫什么凌清冽的，人家美女＋才女，现在混得怎么样啊？”
    王波只是玩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想再联络一下追人家吧。哈哈死了心吧，连我都联系不上她。”
    “怎么会？你们不是住得很近嘛？青梅竹马来着。直接去人家堵门噻~”
    男人之间，开这种玩笑很平常。
    王波也不生气。
    只是笑笑解释：“还真堵不了。他们家搬家了。据说是家里经济状况不好，房子都卖了。不知道住哪去了。”
    一见人家过得不好，潜水的众人就纷纷冒头感慨了。
    “还真没想到，她居然混得不好。我还以为像她那种名牌大学生，前途会不错呢。看来读书好是真没什么用啊。”
    “可不是嘛。读书早没用了。她这种毕业找工作反而高不成低不就，还不如早早出来打工的呢。”
    “那是。早出来挣钱的还真当大老板了。”
    第42章 千万人诟
    也正因如此，她才信了经纪人的话。
    当时，娜姐劝她接综艺，就是说凌清冽看起来挺不富裕，还说凌清冽对这个报酬50万的工作挺感兴趣。
    也正是因为剧情偏离，她舍不得凌清冽继续穷苦，才答应接了综艺。
    昔日的天之骄女，郁郁不得志受穷困。
    她心疼。
    对比之下，书里给凌清冽安排的，才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光辉未来啊。
    原本，《分手综艺》开始，男女主结缘，从此剧情走主线，身为女主的凌清冽实现生活跃迁。
    挺好。
    谁知，这么多年过去，凌清冽还对自己情根深种。
    甚至，都因为跟自己置气，一冲动就要退出综艺。
    作为娱乐圈中人，凌清冽是知道有种东西叫违约金的。
    50万的报酬，对她而言就是天价。
    而违约金，只是比这报酬更高。
    想想都害怕。
    虽然，她已经知道凌清冽是出名的百合作者。
    甚至，她都看过凌清冽的书。
    好吧，她以前就说：怎么这书里被虐的女配，这么像自己呢？确切地说，是外在形象像自己，内在人品像她给凌清冽编造的渣自己。咳咳。
    但，她不认为凌清冽有很多钱。
    虽然她不知道写文能挣多少钱，但谁都知道现在网文作者多，大部分都养不活自己。
    凌清冽还是专写百合的。而百合是小众文，再挣也有限吧。
    至于节目中苏紫的吹嘘，她理解为闺蜜的维护。
    那会不是想争房间嘛。苏紫怕姐妹吃顾琛的亏，自然站出来撑场子。
    做不得准的。
    所以，劝凌清冽回综艺，也因为怕她亏违约金。
    谁知，凌清冽居然变倔了，坚决不同意回去。
    这要是真搭不上男主那条线，还得给违约金，日子可咋过？
    白茶是真着急。
    但她一介女配，人微言轻，也决定不了什么。
    更何况，内心深处，一想到凌清冽真跟男主在一起，也十分不痛快。
    偏偏，对这一切，她都毫无办法。

 第37章

    一如这八年，她明明想努力在影视圈搞点事业，也依然一无所获。
    无奈。
    无能。
    只剩无尽的绝望。
    在生活里看不到希望，这才窝着睡觉看文追剧，说白了，就是自我麻醉。
    这会子老同学约着同学会，似乎，也刚好。
    不顾，这次时间约得挺紧啊。
    以前都是提前几个月就筹备，然后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敲定细节。
    最后，才提前一周彻底说定。
    现在，秦红兰今天通知自己，同学会就定在明天。
    不过，白茶也无所谓。
    反正她没什么事。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
    白茶简单打扮了一番，就去了指定地点。
    不过，这一路过去可并不容易。
    原本，她是想顺手打车的。
    谁知，出租司机开门，一见是她，就是恍惚：“你是白茶？”
    “哎？你认识我呀？”
    白茶有些奇怪。
    还挺兴奋：这是遇到熟人了啊。
    谁知，对方“呸”了一声，直接“咣当”关了车门，扬长而去。
    竟是不做她的生意。
    呃？
    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在烈日下又等了一会，再度拦了一辆出租。
    司机仍是打开车门，一见是她，仍是恍惚：“哎，你是那谁、叫白茶是吧？”
    白茶仍是奇怪：“你认识我？”
    什么状况？怎么这么多人认识自己？
    “呸~渣女！”
    司机一声唾弃，也是“咣当”关了车门，扬长而去。
    “哎？”
    白茶在后面抬起尔康手。
    然而对方丝毫不停，只给喷出一股汽车尾气。
    茫然无语的白茶，只能继续等。
    烈日下，真是晒到跳脚。
    好不容易，再度等来了一辆出租车。
    “你是白茶？”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不是！”
    学乖了的白茶，这次不承认了。
    然而——
    “呸！你就是白茶！像你这样嫌贫爱富的虚荣拜金渣女，化成灰我都认识！”
    “呃？”
    白茶有些懵。
    我什么时候成了这种人？
    还有，什么嫌贫爱富/虚荣/拜金/渣？怎么感觉buff叠满了？
    “你这样的女人，我是不会载的！脏了我的车。”
    丢下这么一句话。
    车门“咣当”，扬长而去。
    汽车尾气喷扬。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汽车味。
    白茶叹了口气。
    就算再怎么迟钝，她也意识到不对了。
    再度叹了口气，她拿出手机，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在网上，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得。
    满屏涌现各种咒骂之语。
    原本加入娱乐圈又看了原著小说，白茶是从不在网络搜索自己的，更不会看别人对自己的评论。
    赚钱糊口而已。
    不内耗。
    但现在，被全民认识并唾弃，唾弃到都不做她出租生意的地步，就有点严重了。
    她觉得还是应该了解一下。
    关键怕出门被人打死。
    于是，整个人斯巴达了。
    她出名了。
    而且非常非常出名。
    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只是，出的却是臭名。
    曾经她接的那些花边新闻活儿，全给刨出来了。
    就连她曾经接的扑街相亲节目，也被刨出来鞭尸，一言一行被放大镜观察，然后挂起来全民研究。
    那些为了节目效果的瞎扯胡话，更是被万众品鉴，集合成册，谓之“茶言茶语”。
    甚至，围绕着对她的研究，还兴起了所谓的“茶学”。
    而她，就是“茶学”奠基人。
    唉。
    看了一段后，白茶就看不下去了。
    倒不是别的，而是纯纯好奇：这些人，也是被原作者给诅咒，降低了智商么？
    咋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呢？
    这年头，就算虚荣拜金，也会稍微掩饰一下吧。谁会大喇喇在节目里承认自己拜金呢？不只是“承认”，那简直是“炫耀”了好么。
    而且，都已经看到自己在相亲节目和分手恋综里来回蹿了，还猜不出来自己是艺人么？
    既然猜到自己是艺人，那还猜不出来这些都是作秀么？
    都是有剧本的啊！
    都是工作啊！
    她真的很想咆哮。
    节目有剧本。
    她对着剧本说的台词。
    花边新闻是工作。
    她接了工作扮演好“某性感狐媚女子”就行。
    这些，真的都只是工作。完全不涉及自身的人品啊。
    怎么这些人，就是不明白呢？
    就跟着那些蹭流量的瞎嚷嚷，浪费自己时间不说，还平白冤枉人。
    被“平白冤枉”的某人，只能一边满头黑线，一边想办法自救。
    按照刚才的经验和网上的阵势，想要打到一个出租车，只怕是不可能了。
    好在，现代社会发达。
    除了可以现场打出租，还可以网上约滴滴。
    而网上约的，好像很少听到有拒载什么的。
    关键怕被投诉。
    这么想着，她就拿出手机，约了辆网约滴滴。
    果然，很快，一辆漂亮的白色私家车驶了过来。
    核对好号码，白茶就走了过去。
    并有意无意用手捂着脸，希望自己别被认出来。
    然而，对方只往她脸上一瞥，就惊问：“你是白茶？”
    凌清冽一呆。
    “这你都能认出来？”
    “当然！”
    出租司机得意。
    不过却没说出原因。
    白茶是真好看呀。
    就算蒙住大半张脸，只从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就足够让人认出来了。
    主要这世上美到白茶这份上的，还真没有。
    不得不说，这女人渣是渣，却是真美。
    但这理由能告诉白茶吗？
    当然不能。
    省得骄傲。
    被认出的白茶，万分尴尬：“那……那这车、我还能坐不？”
    说完，甚至都想缩回身子走人了。
    出租司机想了想，显然也很犹豫。
    好吧，这是自身喜恶和职业道德的天人交战。
    作为男人，他肯定是唾弃这个虚荣拜金渣女的。
    但，作为一个打工人……
    呃。
    最终，班性压倒了人性，打工男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行了，你坐吧。要去哪？”
    没办法，谁都要糊口。
    挣钱，不磕碜。
    拒载被投诉，他扛不起。
    “哎、哎。谢谢。”
    白茶几乎是感恩戴德，谢过师傅。
    “别。我受不起。”
    司机师傅一副不想沾边。
    只冷峻发问：“要去哪？”
    这高贵冷艳的范儿，让白茶不敢多言，只诚惶诚恐报出自己要去的地名，然后缩在后座，安静如鸡。
    似乎是带着气，也似乎是不想跟白茶这个渣女多待，司机开得飞快。
    油门一踩，直接就把汽车开出了飞机的架势。
    不一会儿，到达目的地。
    白茶扫码付钱。
    刚想多说一句“谢谢”，对方就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好吧，熟悉的嫌弃，和熟悉的汽车尾气。
    白茶悻悻摸了摸鼻子。
    对比起来，同学们还愿意跟自己聚同学会，算是很难得了。
    唔，果然是少年同窗的情意。
    以后同学会可都得来。
    白茶这么想着，再次在服务员的嫌弃眼神中，被指点着去了包厢。
    唔，只能说，打工人的班性神圣伟大。除了出租司机那种无人监督的职业，其他打工人就算再嫌弃，也只能服务于本职工作。
    包厢门推开，白茶绽放最灿烂的笑容：“老同学们~~”
    必须得笑容灿烂。那是由心底发出的。
    这可都是在万人唾弃她时，仍愿意欢迎她的老同学啊。
    千万人诟，吾迎矣。什么的。
    第43章 家人们……
    原本以为，推开门后，会看到一张张记忆里的欢迎笑脸。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个举着的手机。
    什么状况？
    白茶愣了。
    一个个手机甚至越举越近。
    “你们、你们在干吗？”
    原谅蠢笨人设一生看不懂。
    终于，手机怼得最近的人开口了，却不是对着白茶，而是对着他自己的手机镜头：“家人们，这就是传说中的白茶。看清楚了吗？”
    一个人开了口，另外的人也就不甘落后。
    “宝宝们看到了吗？这就是白茶本人。我就说了嘛，我们是高中同学。”
    “来来来，大家看过来，宝哥带你看世纪大渣女，白茶！”

 第38章

    “宝子们，跟着杨姐，今天近距离接触‘茶学’奠基人！我们一起来研究哈茶学哈~~”
    ……
    一个一个，热闹非凡。
    “呃。”
    看着手机后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的脸，白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是本能想往外退。
    “那什么，你们先忙，我回去了。”
    然而，她话音还没落，胳膊就被人一拉，直接拉进人群。
    随即一声响，身后的大门就被关上。
    白茶心里一紧。
    什么情况？
    这是想干啥？
    这一刻，她觉得这些所谓的“熟人”，比直接拒载她的陌生人还要可怕。
    众人把她拉入人群后，团团把她围住。
    三百六十度对她进行拍摄。
    并且，对着自己的手机镜头，兀自点评：“大家看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白茶，现实中的样子。不得不说，她虽然人品不好，但长得是真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所以说，想当渣女，首先还是得长得好看，哈哈~”
    “啧啧，确实好看。怪不得张无忌的妈妈临死都让她当心漂亮的女孩子~”
    “有一说一，这白茶虽然渣，却实在美丽。”
    ……
    大家纷纷点评。
    甚至开始点评的白茶的穿着这妆容。
    “这种就是裸妆，也称心机妆知道吧？就是看起来没化妆，实际上精心化妆了那种。”
    “这衣服，也是透着浓浓的心机啊。看起来很朴素，其实是精心搭配过自己身材的。有种布衣荆钗难掩国色的刻意。这就需要我们男人去仔细辨别了。”
    白茶慌慌的。
    不知道他们都是要干啥。
    但对他们的发言疯狂不认同。
    心机？
    我一个被原作者盖章的蠢美女配，蠢美蠢美的。你说我心机？
    你比作者更懂我呗！
    毛的心机妆哦。
    我这就压根没化妆好么！
    姐不是裸妆，是真的裸脸无妆纯素颜啊。
    作者盖章的美，没办法。
    毛的布衣荆钗难掩国色。
    我是没钱了，真·布衣荆钗好么。
    至于难掩国色，还是那句话，作者盖章的天姿国色，没办法。
    但，内心再多想法，此时也不敢说半个字。
    她慌啊。
    一个人被团在七嘴八舌的一群人之间，她都不知道他们想干吗。
    偏偏，这些人还都自顾自的对着手机说话，压根不跟她正常交流。
    不过，很快，有人举着手机对她发问了：“白茶，你当时离开凌清冽，真的是因为嫌贫爱富么？”
    “呃、啊？”
    白茶愣。
    这是什么问题？
    同学会要问这样的问题么？
    她倒不是因为嫌贫爱富才跟凌清冽分手的。但这种事，她为什么要跟对方说？
    而且，对方举着个手机，明显是在拍摄。总让她有种对着摄像头的感觉。
    “白茶，你这么多年，到底处过几个男朋友？啊不对，是几个女朋友。啊也不对，是几个男女朋友？”
    一个笑嘻嘻的脸凑过来，带着刻意的戏谑。
    白茶认得：这个人，居然是王波。
    好吧，剧情再怎么偏，这货的无耻，也是坚定不移啊。
    白茶很想出言讽刺两句。
    然而，没待她开口，门被一脚踢开。
    一个人冲了进来，又是一脚，直接踢翻了王波。
    “王波我看你是纯纯有病！”
    这直呼王波其名的好听女声……
    所有手机都对了过去。
    白茶也看了过去。并且，心中一动。
    果然，来人正是凌清冽。
    凌清冽一手把白茶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对着王波的手机镜头：“王波，你女友是不是快七十大寿了？还不赶紧去准备！”
    “谁说她七十？明明才六十二！”
    王波愤怒反驳。
    随即，意识到失言。
    赶紧关了手机。
    然而，已经迟了。
    这一幕直播，想必已经被直播间的粉丝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凌、凌清冽！”
    其他人也终于认出来人。
    凌清冽扫视一圈：“你们也好不到哪去！人家诚心来参加同学会，结果你们为了那点流量，就吃老同学的人血馒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再懒得啰嗦，直接拖了白茶走人。
    “……”
    满场寂静。
    一个个手机，也不知该收起，还是该继续举着。
    但不管是哪种，此刻他们都沦为了笑柄。
    凌清冽不来，他们还可以假装是替天行道，给自己一个蹭白茶流量的借口。
    现在，凌清冽直接撕碎了所有，让他们的那点私心，再无处遁形。
    其实他们想多了。
    因为此刻他们直播间的网友，根本顾念不及他们的私心，而是都震惊于凌清冽的突然出现，并且强势救场。
    【这算什么？英雄救美？还是英雌救美？】
    【所以，凌清冽不是被白茶渣了么？怎么还这么护着她？】
    【难道，是我们狭隘了，白茶并不是传说中那样。还是有什么隐情？】
    ……
    别说直播间的人很茫然，就连此刻被拖走的白茶也很茫然：“你怎么来了？”
    之前不是生气走了么？
    这会怎么突然冲出来给自己解围了？
    关键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哼。”
    凌清冽冷哼表达不满。
    但依然还是解释了。
    “我看到王波在朋友圈说要约你同学会。还晒了同学会地点。”
    其实也算不上晒地点。
    对方只是在会前晒了下包厢。
    凌清冽纯粹从包厢照片，一点点扒出来的。
    最后分析推导，确定了这个地方。
    果然，是对的。
    白茶的关注点却不一样：“你有王波的朋友圈？”
    呃。
    想到对方说的原著剧情，凌清冽接不了话了。
    她能告诉对方：其实为了不断白茶的消息，她从高中毕业就没删过王波的联系方式么？
    毕竟，王波是她和白茶唯一可连接的线。
    这么多年，她忙着赚钱，基本没时间跟人闲聊。
    微讯上的那些人，她基本都是设定防打扰模式。朋友圈什么的，也都是全部屏蔽。只除了……王波的。
    不为那渣男本人，只为了看他的日常晒片段里，有没有可能出现白茶的身影。或者，透露点白茶的近况信息。
    当然，一路围观到王波对六十多岁的女友一见钟情，也是愣了一下。
    上次听白茶说到原著剧情和人设，才对王波的人品彻底了然。
    不过，一想到对方原本是安排给自己的前男友，还是自己无怨无悔付出的初恋，就觉得麻麻的。
    原作者，我凸凸你个凹凹！
    偏偏，白茶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凌清冽迟迟没回答自己，白茶恍然大悟：“是了。原著里你跟他就是初恋男女朋友。有朋友圈，很正常。缘分嘛~”
    “我缘你个大头鬼！”
    凌清冽直接一个爆栗，敲在白茶头上。
    顺便还射出一个眼神冷刀。
    “再让我听到你说出这个名字，我就打shi你。”
    “哎~”
    白茶吐了吐舌头，答应。
    但随即又有些悻悻：“可原著就是这么安排的啊。”
    “再让我听到你提‘原著’这两个字，我也打shi你。”
    又是一记冰冷眼刀。
    白茶缩了缩脖子。
    她很想说：我也不想提啊，但谁让原著安排的最大呢。
    不过，她深知自己蠢笨人设入骨，说啥基本都错啥。所以也不上赶着添堵。
    只是道出心中疑惑：“对了，我那些同学都是在干嘛？”
    “什么同学？都是渣滓！你以后可不许再跟他们玩了。”
    凌清冽一面叮嘱自家的心大前任，一面也不忘解疑答惑。
    “他们都是在直播呢。现在流量经济，都想蹭个流量自己干直播呢。”
    “流量经济？”
    流量她略懂。
    但经济什么的，她就不懂了。
    “嗯。”
    凌清冽原本想好好解释一下。
    但看到自家前任那榆木疙瘩的样子，突然就颓了。
    转换话题。
    “行了。不说这些。你现在全国出名，别到处跑了。先去我家避一避。”
    “你家？”
    白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但很快想起来：“你家不就在我家旁边吗？不还是得打车回去。”
    她都没好意思说，自己现在连打车都困难。
    “不用。我家走几步就到。很顺路。”
    这个理由，凌清冽自认无懈可击。

 第39章

    我也不是想故意带你回家，但谁让顺路呢。反正你名声臭成这样，也不好到处晃是不。顺路就近避着呗。
    “顺路？”
    白茶蹙眉。
    “我怎么记得，你家在我家旁边啊。”
    难道，自己的人设不只蠢笨，还记性不行?
    不应该呀。
    “你没记差。”
    凌清冽给她的记性背书。
    “你家旁边，确实有我一套房子。不过这附近，也有我的房子。”
    第44章 我都顺路
    “哈？”
    白茶愕然。
    凌清冽有了些不易觉察的得意：“这么说吧，整个市区你撒丫子走，不管走哪，基本顺路都有我房子在附近。”
    她不是个爱炫耀的人。
    但，自己这前任，实在太爱钱了。
    没看开口闭口都是那顾琛有钱嘛。还想把自己推过去，就因为对方有钱。
    其实，凌清冽原本是原则性很强的：我的钱可以与你共有，但你不能只图钱跟我在一起。
    但这两天，得而复失的感觉太过痛苦。
    就算把新文女配虐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死去再活来再死去、活来再死去再活来，也没泄完邪火。
    疯狂折腾几天文下的人物，都快把新文爆更到完结了，她才冒出一个清晰的念头：这一次，她一定一定，不要再放白茶离开！
    是的，既然回来，就不要再走了。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把白茶留在身边。
    至于对方是图钱……呃，自己这些年拼命挣钱，是为啥？还不是为了让嫌贫爱富的前任回来图自己么。。咳，好吧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得把这个坑爹前任留在身边。
    = =
    好吧，平生第一次，她如此卑微。
    卑微到，觉得对方图自己钱也挺好。起码自己有东西给人家图。
    所以这会子，她就毫不犹豫，有意无意把自己的壕透露了出来。
    “整个市区？！”
    果然，白茶惊呼。
    凌清冽露出得意的微笑。
    “那郊区呢？”
    没找准重点的好奇宝宝追问。
    “……”
    得意的微笑僵住。
    最后飘散无痕。
    良久，前得意者卑微发问：“你喜欢郊区？”
    原本想着市区的房子更保值。但如果自家前任喜欢郊区，那也不是不可以都换成郊区。
    “郊区确实环境好些。”
    白茶再度被成功带偏，开始认真比较着市区和郊区的优劣。
    “尤其对经常宅家的人，居住环境比交通便利应该更重要。”
    她这倒是为凌清冽考虑。
    因为凌清冽是网络写手，看样子也是专职的。估计平时宅家比较多。
    对于宅家写手来说，市区的交通便利确实没那么所谓。还是郊区的居住环境更香。
    作为一个多年蜗居老破小的人，白茶是很羡慕优质居住环境的。
    清新的空气、干净的环境、人相对稀少的绿荫小道，才是最香的。
    脏乱差的环境，和一出门就是满满汽车尾气的街道，她是真的受够了。
    更何况，作家，应该更需要幽静些的环境吧？
    凌清冽不知道白茶是在考虑她。
    如果知道，肯定当场乐到起飞~
    不过，哪怕不知道，既然白茶说了，她就会认真考虑。
    不，不是认真考虑，是直接拍板，当场付诸行动：“你说得很有道理。我马上就去郊区买套别墅。这样，你跟我一起去，看喜欢什么样的？咱当场挑了就定下来。”
    “哈？”
    白茶再惊。
    凌清冽重新得意。
    别墅！厉害吧？
    快夸我。
    然而，震惊的白茶，此刻只在疑惑一件事：“你刚不是说，我现在不能到处跑吗？”
    漂亮！
    这问得太好了。
    好到凌清冽都没法回答。
    这一刻，凌清冽终于对蠢美人设有了深刻的认识。
    美是真美。
    但蠢，也是真蠢。
    这种“蠢”，不只体现在智商上，还体现在情商上。
    任何场合，她都能精准抓到尬点。
    而且永远不会让对方舒服。
    凌清冽叹了口气，还是顺着把话题给理顺了：“你自己一个人，是不能到处跑。但有我陪着，当然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好奇宝宝就喜欢刨根问底。
    也总是因为这个而不讨人喜欢。
    凌清冽再度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随手叫了个滴滴。
    然后，随手打赏了一个666的红包。
    不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呼啸而至。
    隔老远都能感受到司机的愉悦之情。
    “是两位要打车么？”
    车门打开，司机一脸热情。
    “嗯。”
    凌清冽指了指身边的白茶，问司机。
    “你认识她吗？”
    司机眨巴眨巴眼。
    几乎是一秒的时间，他就消化完毕，依然热情不减：“认识呀。这位可是最近网上特火的名人。大明星啊！”
    白茶愕然。
    大明星？
    之前不是人人都唾弃的渣女吗？
    怎么现在成特火的名人了？还大明星？
    凌清冽笑着看了看白茶，一副“你看”的样子。
    白茶眨巴眨巴眼，持续懵。
    “二位想去哪呀？”
    热情的司机热情地问。
    “去附近最大的连锁中介公司。”
    凌清冽给出了目的地。
    她相信，出租司机这种人形地图，肯定能找到。
    说完，就直接拉了白茶进车。
    两人都坐后排。紧挨着，美滋滋。
    “好嘞~！”
    热情司机答应一声，就一踩油门，呼啸出发。
    白茶依然很懵，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之前的司机都说我是渣女，还说我嫌贫爱富虚荣拜金的坏人。怎么这个司机说我是名人，还是大明星啊？”
    凌清冽早已趁着汽车发动的“颠簸”，跟白茶贴得更紧。
    这会子贴着对方软软的丰盛，正偷着美得不要不要。
    听了白茶的话，随口就心不在焉回了一句：“因为这个司机师傅是好人啊。”
    可不是好人？
    大好人啊。
    直接让她温香软玉蹭满怀。
    如果能开得颠簸点，就更好了
    白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总觉得有点问题。
    但既然清冽这么说，应该真的吧。
    司机在前面咧嘴讪笑。
    是，他是好人。
    在大大的红包面前，谁都是大好人。
    咳。
    很快，中介公司到了。
    全国最出名的连锁公司。
    凌清冽表示满意，付了车费下车。
    “欢迎光~临。”
    中介迎了上来。
    随即，看清了白茶的脸，大大吃了一惊。
    终究，房地产中介比出租司机挣得多，班性也更强。
    只是吃惊，却没有口出恶言。
    “你认识她？她是我好朋友。我们准备在郊区买一套别墅。没别的，就是房子要好，环境也要好。独门独院，不想要多余的邻居。”
    凌清冽作势介绍白茶，却是趁机拉了对方的手。
    白茶倒没察觉到有何不妥。
    因为此时中介的热情特别抢戏：“认识呀！这位可是最近网上特火的名人！大明星啊！”
    好吧，只能说房产中介确实比出租司机赚的多。
    就连专业演戏，也更卖力。
    白茶：……
    她看向一旁的凌清冽。
    凌清冽也是笑得很深。
    指了指中介：“好人。”
    又是好人。
    白茶囧了个囧。
    总觉得哪里不对。
    中介闻言笑意抖了抖，但还是□□地挂在脸上，充当职业装备：“二位，我这刚好有一个别墅盘。这就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行。”
    凌清冽继续专心致志拉白茶的小手手。
    现在房地产寒冬。能碰到个这么大的主顾不容易。
    中介的热情，那简直是洋溢到每一个毛孔。
    一路上各种带路指引，殷勤介绍。
    白茶一路懵懵的。
    等到到达目的地，她都还是晕晕的。
    走进别墅后，她更是晕乎乎。
    这地方，也太大、太好了。
    中介的各种介绍，她愣是没听进去。
    只瞪着大大的眼睛四处瞅，愣是舍不得眨巴一下。
    中介是买卖的人精。
    看到这一幕，心里立刻就稳了。
    连带着说话的语气和心理价位，都跟着飘了起来：“看到了吧？这房子，可不是我吹！二位都看得见。我跟你们说，现在像这样的房子，可就这一套了。卖完可就真没有了！”

 第40章

    白茶听得频频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这位中介说得对，这房子确实好啊。估计确实挺难得的。起码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凌清冽看白茶这副模样，也是暗暗好笑。
    她家前任，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不过，扭头她还是给了中介一个冷淡眼神：“再看看其他的吧。这套我不喜欢。”
    “啊？”
    中介愕然。随即看向白茶。
    “可，这位白茶小姐很喜欢啊。”
    白茶也是愕然。
    这么好的房子，还不喜欢？
    但——
    面对中介投来的眼神，她只能指了指凌清冽：“看我没用。是她买。”
    “嗯，我给钱。”
    凌清冽状若无意，把这句话稍微调整了一下。
    钱是她给。
    但却不是单买给自己一个人。
    中介这下颓了。
    好吧，给钱的是大爷。呃不，这位是大奶。
    大奶不喜欢，别人再喜欢也白搭。
    “姐，别呀。这房子真挺好的。价格也可以谈。”
    心理价位和语气，同时降了下来。
    凌清冽却仍是摇头：“这套不好。再换一套看看吧。”
    “姐，我叫您姐。您好好看看，这房子真挺不错的。现在像这么好的房子，放出来的是真不多。我这一时半会，也没法去找别的呀。要不，您讲究一下，就这套？这套是真挺好！”
    他说的倒是实话。
    现在房地产寒冬。房子卖不起价。
    而能买得起这种独门独院别墅的，都是有钱人，不急着用钱，基本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所以，这样的房子，还真没几套。
    就这一套，都还是刚好碰上呢。
    “也就是说，你这没别的了？行吧，那我再找别家中介问问。”
    凌清冽拉着白茶，转身就走。
    第45章 写文挣钱买房
    “姐，姐！别呀。”
    中介急了。
    上手拉住凌清冽。
    “咱再商量，再商量。咱让房东再让点价，你看行不？”
    “你干吗？”
    凌清冽盯着中介的手，眼神凌厉。
    中介赶紧缩了手。
    莫名，身上就是一寒。
    不得不说，这位姐的气场，太强了。
    见对方缩了手，凌清冽才继续说下去。
    不过仍然不是好话：“你这什么意思？我差那点钱？我是单纯不喜欢这房子。”
    “是，是，您不差。我只是说，这任何事都有性价比不是。这房子虽然不那么如您意，但如果价格不高，咱还是可以考虑不是？毕竟，这世上也没一百分的东西嘛。性价比合适就行。”
    中介一面应承，一面劝得那叫一苦口婆心。
    凌清冽不为所动，一脸的敷衍：“行吧。你再谈谈。我也再看看。”
    说完，拉了白茶就走了。
    甚至都没让中介专车送回去。
    意思很明显：不想牵扯过深。自己还得找别的中介，再看看别的盘。
    徒留中介原地着急。
    看着大主顾远去的背影，他赶紧拨开电话联系了房东：“喂……”
    又是一个大红包召了个滴滴。
    又是一个好人司机。
    又是一路颠簸，回到凌清冽的住所。
    不过，再迟钝如白茶，也发现：车回去的时间，比中介带着来的时间，短得多。
    “咦？”
    下车之后，她终于说出心中疑惑。
    “之前那个中介绕远路了？”
    她还是很懂社会的。
    听说有些社会人会故意绕远路。
    凌清冽有些好笑。
    人家又不是出租司机，绕什么远路？
    作为中介，人家巴不得早点到目的地，好最快把房子卖了呢。
    对于销售而言，时间就是金钱啊。
    不过，她没有跟自家单纯前任科普这些社会规则。
    单纯挺好。
    反正有她罩着。
    她此刻想跟自家前任说的，是自己有多牛。
    “那倒不是。现在这房子，不是刚才那一片。我说了，我有很多房子。到处都是房子。”
    状似无意，凌清冽解释。
    “啊？这么多房子？”
    白茶终于反应过来。瞳孔地震。
    “那得多少钱呀？？”
    得。
    脑回路绕一大圈，还去郊区乘了个凉，这会子终于转回来了。
    凌清冽也不嫌弃。
    回来就好。
    回来我就可以继续秀了。当中间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钱嘛我倒是不清楚。我对钱没兴趣。”
    一开口，就是终极装杯术。
    白茶直接被震懵了。
    一愣一愣的：“你对钱没兴趣？”
    “嗯。所以我对你说的有钱人顾琛，也没半点兴趣。”
    凌清冽觉得有必要让对方记住这一点。
    “哎？”
    白茶呆。
    怎么给绕那上面去了。
    不过，既然绕到这上面，七秒金鱼记忆的白茶又想起来问：“哎，那你到底回不回《分手旅行》呀？”
    “不回！”
    凌清冽硬邦邦蹦出两个字，然后拉着白茶快速进屋。
    白茶还想再说，但一踏进凌清冽的家，就呆住了。
    这个家，好大，好美啊。
    白茶自觉蠢笨词穷，不太能形容这份雅致净朗，但就是感觉很好啊。
    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连心境都开阔了。一定很舒服。
    一时间，又忘了要说那综艺的事，只盯着这房子看。
    竟似入了迷。
    住在那样的老破小房子里，八年，真的太……
    “喜欢这里吗？”
    凌清冽把一切看在眼里，温和问。
    “嗯。”
    白茶情不自禁点头。
    又由衷轻喃：“这里一定没有蟑螂，也不掉石灰。”
    听了这话，凌清冽莫名鼻子一酸。
    这些年，白茶住的地方，有蟑螂么？
    还掉石灰？
    应该，还不只这些吧？
    这一瞬，她突然理解，为什么白茶这么爱钱了。
    是啊，钱，却是能让人活得舒坦。
    方方面面。
    她其实很关心：除了蟑螂和石灰，白茶还吃过哪些苦？
    但她也深知：跟人交往的前提，是给人基本的自尊。
    所有，有些话，终究不能问出口。
    只能在心里默默心疼着。
    于是，转换了话题，还是自觉白茶感兴趣的话题：“你想当明星吗？”
    “嗯？”
    白茶一愣，随即笑得坦诚。
    “谁会不喜欢当明星呢？”
    确实。
    有名有钱。
    还能从年轻养到年老，堪称最佳养老保险。
    正常人都愿意。
    凌清冽笑：“那行。我开个公司，签你当明星。”
    “呃？”
    白茶再度一愣。
    随即疑惑。
    “你想让我给你赚钱？”
    “……”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就你那演技，我能指着你帮我挣什么钱？
    正常来说，你此刻第一反应，应该是感谢我捧你当明星吧？
    不过，这不重要。
    前任说什么都对。
    凌清冽轻咳一声：“是啊。我觉得咱俩一起合作，挣的钱一定不会比顾家少。你不是羡慕顾家的财富吗？”
    “呃。”
    我是说过。
    但我说的羡慕，是想让你嫁入顾家，实现财富跃迁啊。
    并不是说，我们自己一点一点来赚啊。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终其一生，都挣不到那么多钱。”
    “不要看不起自己。”
    凌清冽趁机以“勉励”之名，握住了对方的手。
    “女儿当自强啊。”
    “呃。”
    我不是看不起自己，我是看不起我们两个。
    白茶这么想。
    白茶却不敢说。
    “好啦，就帮帮我嘛。”
    凌清冽觉得自家前任太不自信，还是有必要增加一下对方的信心。
    所以尽量反过来捧着对方。
    “你也知道，你这么漂亮，就是天生的明星相。只要咱俩联手，一定能一起挣大钱！我不想跟顾琛在一起，而且退出综艺还得赔很多钱。。”
    “可是你不要退出综艺，并且跟顾琛在一起就好啦。”
    白茶是真替凌清冽着急。
    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有赚大钱的本事。她觉得还是直接投靠男主走剧情靠谱。
    “可是我不喜欢顾琛啊。”
    凌清冽一眼认真。望着白茶。
    “难道你要把我推给一个渣男，然后去给人家当种猪吗？”
    “……”
    凌清冽说话是挺难听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自己，真的要亲手把心爱之人推向那奇怪的境地？

 第41章

    可是——
    “我只是女配。智商、情商包括演技，都是女配的配置。我红不了的。”
    白茶低着头。
    这些年，她其实也努力尝试过。
    可真的不行。
    整整八年，在娱乐圈一点水泡都没有。
    扑街扑到她都想退圈了。
    “但我的智商情商是女主配置啊！”
    虽然完全不认同所谓的原著设定，但既然自家前任以此为心结，那就顺着这心结往下解吧。
    说着，又拍了拍白茶的手。
    “我说了，是咱俩联手。以你的美貌，加我的智慧。”
    以我的美貌，加你的智慧？
    这听起来，似乎是挺牛的。
    不过——
    白茶其实想反驳一句：你也很美貌啊。
    作为女配，被设定双商皆低，还演技归零。
    这个她认。
    但作为女主，作者是绝对偏爱的。
    不只是top名校的智商，也有着光辉的品质，和独特的气质。
    是的，为了跟白天鹅般的男主前任对比，女主不能是第一眼美人，但，作者往往都会强调：此女清雅纯净，有种独特的气质，总能吸引人的眼神，并让人心动。
    吸引人的眼神，还让人心动。
    原著中更是安排了好几个死心塌地倾慕她的备胎。
    你说这不美？
    只能说，两人美在不同的风格而已。
    见白茶久久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唯恐她打退堂鼓，凌清冽赶紧举例说明自己的能力：“你看，我这么多年，写文挣了钱就买房、写文挣了钱就买房，一路买房下来，攒下了这么多固定产呢。”
    说到这里，她隐隐偷看白茶的神色。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意识到：光这么多的房产，其实已经远胜过顾家的财富了。
    “啊？买那么多房子？现在房子跌价，那你不是亏很惨？”
    白茶意识到的问题，永远跟对方不一样。
    并且永远能精准扎对方的心。
    凌清冽捂着心口，久久没有说话。
    房子跌价这事，不能说。
    一说就心口疼。
    可我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房子，还死守着不卖呀？
    难道以我的眼光，前几年不知道解套？
    还不是因为你当时分手的时候，开口闭口没钱没房，将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不，现在置下这么多套房，就算你是蜈蚣，也该有地方落脚了。
    但这事吧，还真不好说。
    尤其，房子跌价这事，确实是真扎心。
    虽然这些房子是留着自住，甚至每套房里都有自己的住家装备。房价涨跌跟自己关系不大。但，谁愿意自己的财产蒸发呢？
    还好，这些房子大都是前些年置办的，那时候房价还不算极致高。
    真到近几年房价高到离谱，即便是买房执念如她，也没上赶着当冤大头了。
    这会，即便是跌，她仍然是赚的。
    而这几年从房市省下的钱，被她一操作，也各种赚得盆满钵满。
    也算意外之喜。
    只是这些，此刻都不足以为外人道。
    白茶见凌清冽不说话，忍不住同情：“是不是我不该说房价的事，你伤心了？”
    “……”
    这是扎刀之后又补刀。
    第46章 给我挣大钱
    凌清冽深吸一口气，强打微笑转移了话题：“我现在说的是能力，智慧。你看我之前跟那中介，为什么那么说呀？就是为杀价。”
    “杀价？”
    白茶的注意力果然跟着跑了。
    “是啊。”
    凌清冽愉快细说。
    “之前你表现得那么喜欢，中介肯定想开高价。所以我表现得特别不喜欢。他想成交，就只能降价。甚至，不只降到房东的底价，还得劝着房东再往下压。你信不信，他下次联系我，会出到能出的最低价。”
    白茶瞪大眼睛，随即恍然：“居然是这样？！”
    她还以为是对方真不喜欢那别墅呢。
    凌清冽仿如读懂了对方的心思，笑：“交易场上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所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都是套路。那别墅你看着我，我看着自然也好。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是……”
    白茶环顾四周，诚恳说。
    “你跟我不一样。我那确实不能住人。你这居住环境本来就很好啊。我还以为你住多了好房子，眼界高了呢。”
    “怎么会？我不挑的，差不多就行了。你知道我都不怎么出门。”
    当然，她所谓的“差不多”，跟白茶住的那个“老破小”，还是有很大距离。
    白茶点头：“我也不爱出门。”
    “其实还是出门好。我主要是没伴。以后咱俩可以一起出门，（手拉手）遛弯。”
    说着，已经上手，状似不经意拉住了白茶。
    白茶被拉着小手手，感觉一种久违的酥麻，自指尖传来。
    那是八年前，初恋的感觉。
    这一刻，她很想答应对方，沉醉其中。
    但转念，又想到这是个穿书世界，又想到那些糟心剧情。
    心里一虚：“可是，原著剧情怎么办……”
    “别跟扯什么原著。没有原著，也不存在剧情！”
    一提起那个，凌清冽就来气。
    “我还是百合第一写手呢。我也能写，也能编剧情，还是百合专供的！以后啊，咱俩之间，只走我的剧情！”
    “真的？”
    白茶有些怯怯，又有些希冀。
    “当然。”
    凌清冽豪情满满。
    这就是成功人士的自信。
    而习惯了一路挫败的人士，则总是不那么放心：“可我总觉得冥冥中会不会有剧情缘分？就像，这么多年，你不是也留着王波的微讯，还关注他的朋友圈么？”
    “别跟我提那什么王波！”
    凌清冽真是听到那个名字就来气。
    再想到自己为什么留那货微讯，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我为什么留他微讯呀？还不是为了跟你有个链接！你就说，咱俩之间，除了他，还有哪个共同的所谓朋友？我删了他，不就永远没你消息了么！”
    呃？
    白茶眨巴眨巴眼。
    然后，忍不住偷笑了。
    “你乐什么？还偷着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凌清冽原本想到从前那些糟心事就来气。
    但见着自家前任眉眼弯弯，乐得那叫一可人疼，就情不自禁也跟着开心了。
    “没什么？我没偷乐呀。”
    白茶低着头美滋滋。
    “你就是偷乐！”
    凌清冽跟着心神飞扬，直接就去哈对方痒痒。
    “你说不说？说不说？”
    “哎呀~哎呀~~”
    白茶乐呵呵躲，笑得直打跌。
    两人顺势，就滚进了客厅的大沙发。
    最后，白茶被凌清冽按得死死的，圈在胳膊里，一动也不能动。
    “说。不然就惩罚你被就地法办。”
    凌清冽看着胳膊下的白茶。
    两双眼睛，都是晶晶亮。
    “我告诉你吧。我也留着他的联系方式和班级群呢。就是留个念想，想知道知道你以后的境况。”
    虽然不敢靠近男主女主甚至男配，但，留那么个观察点，也是个念想。
    这卑微的心思，此刻说来，让人心酸又幸福。
    凌清冽的眼里星河闪烁。
    她就知道，她的女孩，一直都记着她！
    “答得好。”
    凌清冽声音轻轻，带着隐隐的哽咽。
    “该奖励。奖励一个就地法办。”
    “嘤~”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到了晚上，两人才各自洗漱，白茶去床上睡觉，而凌清洌开始打开电脑写文。
    白茶有些奇怪：“咦，怎么这里也有你的电脑？你平时都住这？”
    “不是。”
    凌清洌一边敲着键盘码字，一边回答。
    “我主要住你小区附近。只是每套房子里，都有我的一套电脑键盘。防止偶尔住在这里的时候，可以方便码字。”
    “你真勤劳。”
    白茶由衷说。
    凌清冽码字的手顿住。
    回看白茶：“其实我更想你问我，为什么我主要住在你小区附近？”
    白茶眨巴眨巴眼，再度笑了：“我知道，因为你想我。”
    “哟。都会抢答了。”
    凌清冽笑着倾身过来。
    “来，奖励亲香一个。”
    两人愉快亲香。
    一个。
    两个。
    三个。
    亲香个够~
    “好了。充电完毕。继续码字！”
    凌清冽愉快转身，继续面对屏幕码字。
    只是，手指舞得更欢快了。
    “咦？”

 第42章

    白茶又想起个疑惑。
    “对了，你住我附近，那我怎么八年都没见到过你呀？”
    “对哦。”
    凌清冽抬头想了想，随即释然。
    “或许因为缘分吧。”
    缘分未到，自然见不着。
    缘分一到，就自然重逢了。
    白茶想到这一点，也默默笑了起来。
    缘分。
    真好。
    缘分决定的最大。说不定比原著还大。
    蓦然，就对未来有了更多的信心。
    殊不知，两人虽说是“附近”，但白茶住的地方实在太差。
    当初白茶离开的时候，就号称是跟有钱人在一起，从此走上富贵路。凌清冽以为对方之后就不住那了。住在附近，只是为自己心里那点回忆。
    写文后，她又宅在家里比较多。很少出门。白茶那边同样很宅，也是窝在家里时间比较多。
    更何况，写文的时候，环境还是很重要。凌清冽比较喜欢清新的空气、充足的阳光、干净又安静的环境，所以，买的房子位置离白茶租的老破小小区，还是很有些距离的。
    只能说，这是两人间美好的误会。
    也或者说，凌清冽还是太正能量，凡事永远能往好处想。这也间接引导了白茶。
    当然，白茶终究不是凌清冽。
    还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
    所以，即便是这一晚很欢愉，第二天听到凌清冽一早给节目组打电话，还是有些忐忑。
    “清冽。”
    她捏着被角，有些犹豫地探出头。
    “你真的退出那个综艺啦？还连带着我一起退出？”
    “对啊。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嘛。”
    那个综艺，她是不会再参加的。
    而如果《分手旅行》她不参加，那白茶一个人怎么参加？她跟谁去分手？跟谁去旅行？
    既然因为自己不再参加，白茶也再参加不了。
    那不如干脆，自己一起谈了，一起把违约金付了。
    “嗯。”
    白茶也认同。
    既然已经决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只是——
    “又浪费你的钱了。”
    白茶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她认同爱人之间可以共财，但那是指自己给对方钱花，而不是自己花对方的钱呀。
    拿人手软什么的。
    这直不起腰啊。
    敏锐如凌清冽，怎会读不懂心爱之人的情绪？
    当下就笑了，上来搂肩：“所以说呀，得指着你在娱乐圈好好发展，为我挣大钱呀！”
    “我？”
    白茶先是一怔，随即灿然一笑。
    “嗯。我好好发展，给你挣大钱！”
    “嗯！”
    两人愉快亲香，准备出名发财。
    今日的早餐是甜甜的豆腐脑。
    不过空气比豆腐脑更甜。
    你侬我侬、你一眼我一眼，那简直能挤出蜜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早餐，倒是刚刚好。
    吃完不多不少，堪堪满足。
    凌清冽愉快坐回电脑前，开启新一天的码字。
    原本早晨是一天中头脑最清醒的时候，最适合码字。
    但她今日洗漱完先沉浸在甜蜜里回忆了一波，又特地出去买了白茶最喜欢的豆腐脑。还特地买的甜口味。
    然后，回来给节目组打电话，彻底敲定退出事宜。再陪白茶甜滋滋慢悠悠吃完早餐。
    等一切搞定，才来得及安心码字。
    她写文很专心。
    只要进入码字状态，基本不碰手机之类的一切外在干扰。
    以前因为对白茶那份不可言说的期待，还算给她留了个小窗口。现在白茶就在身边，她自然更放心，彻底屏蔽一切。
    就连手机，都给关了。
    白茶见凌清冽坐在那专心致志码字，望着对方全情投入的背影，突然有些感悟了：凌清冽写文，真的好认真啊。
    是不是，这就是她写文这么成功的秘诀？
    白茶也是凌清冽的读者，所以她很清楚“冽酒清茶”这个作者的更新量。
    那么狂暴的更新量，别说是在百合圈，就算是放眼整个网文圈，都是极强的。
    强到一度有人以为是工作室集体写稿。
    如今想来，正是因为她这么努力、这么投入，才会有如今的成就吧？
    而自己，这八年来在演技圈不成功，别的不说，演技的天生缺陷，真的不能改么？
    恍然间，她想起：这八年来，虽然自怨自艾，却……从未认真学过表演呢。
    是不是，努力一点，真的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
    第47章 你叫白茶“宝宝”？
    破天荒第一次，白茶今天没有无意识胡乱逛网，而是认真看起了经典影视，研究其中戏骨演员的演技。
    换个角度，哪怕是以前的作品，也重新又一番感悟。
    咩，以前居然没注意过演技的问题。
    现在把注意力放在这，发现真的很值得研究哈。
    这整整一上午，凌清冽安安心心码字、白茶安安静静插着耳塞研究电影。
    各自有各自的世界，各自精彩。
    等到十二点，凌清冽看了看时间，习惯性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准备点外卖。
    只是这次多问了一句：“外卖你想吃什么？”
    白茶也习惯性伸了个懒腰并打了个哈欠，回：“随便。”
    互相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好吧，这一个对答来回，太溜了。就直接体现了两人平时的状态。
    而现在，两人在一起，是不是该改变一下状态了？
    白茶眨巴眨巴眼，凑上来：“要不，我来做饭？”
    凌清冽想了想，果断决定：“这顿先点外卖，下午我们再一起去买菜。然后我来做。”
    白茶再眨巴眨巴眼：“那我们一起做。”
    “好。”
    凌清冽笑。
    白茶也笑。
    两人之间，春风洋溢。
    情不自禁，凌清冽轻啄了一口对方。
    白茶美滋滋。
    两人对分开这八年来彼此的口味变化，进行了深度的交流，并对这顿外卖的菜种选择进行友好磋商，最后达成一致共识，点了双方都满意的外卖。
    一顿饭吃得再度眉目传情、甜甜蜜蜜。
    吃完不用收拾碗筷，两人将已经光盘的外卖盒整理好，然后一起约着去买菜。
    又是一番交流与磋商。
    “你想吃什么？”
    凌清冽问。
    “随便。”
    白茶习惯性答。
    “没有‘随便’，都花了钱，自然要吃自己最想吃的。”
    凌清冽鼓励。
    白茶笑眯眯：“嗯，那我想吃鸡杂。”
    这两天两人在一起太甜腻了，得吃点辣的中和一下。
    “鸡杂？”
    凌清冽沉吟，点头。
    “我想吃饺子。那我们就吃鸡杂饺子吧。”
    “……”
    鸡杂饺子？
    恕我孤陋寡闻。
    我知道韭菜饺子、鲜肉饺子、甚至三鲜饺子……但我真没听说过鸡杂饺子。
    这玩意除了辣炒，居然还能做饺子馅？
    白茶一副“学到了”的样子。
    殊不知，凌清冽并不是爱吃饺子。只是饺子寓意团圆，也寓意辞旧迎新。
    这太吉利了。必须得吃啊。
    至于鸡杂不能做馅……
    唔，馅就在我手里，想怎么包就怎么包呗。
    强者逻辑：我命由我不由天。
    某弱者也跟着默默认同了：想来饺子馅是包罗万象的，只要愿意，世上一切皆可入馅。是自己少见了。
    两人对着手机地图，愉快去了菜市场。
    一路挑挑拣拣，买了一小叠饺子皮，再买了一小把拌好的辣鸡杂。
    然后，又买了一把鲜嫩鸡毛菜。
    就乐颠颠手拉手回家了。
    菜市场的人大约更忙些，没时间追网上的八卦新闻。
    也或者，菜市场的灯光有些失真。
    竟没什么人注意到白茶的存在。
    当然，更没什么人注意到凌清冽。
    ——个别注意到的，凌清冽和白茶也完全不在乎。
    两人一直手拉手挑菜来着。
    至于个别角落举起的手机……
    唔，也不能因为狗狗吠两句，太阳就不出来了吧。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看，两个当事人都很开心。
    本着光盘行动不浪费的原则，两人回家将所有材料包成水饺，煮熟时再放入鸡毛菜。
    捞出来刚好盛两个汤碗，不多不少。
    “耶～！”
    两人击掌，为彼此的眼光点赞。
    “我们的眼睛就是尺！”
    “好香啊～”
    白茶捧着汤碗，深深一闻。
    “那～尝尝？”
    凌清冽的笑眼也在发着光。
    “嗯！”
    白茶从善如流，笑眯眯点头。

 第43章

    两人都是第一次做饭。
    别说，味道怎么样，还真不知道呢。
    总之，超级期待。
    饱满的饺子，水灵灵惹人垂涎。
    一口下去——
    辣！斯哈斯哈~好辣！！
    白茶和凌清冽几乎同时下口。
    也几乎同时表情破功。
    辣辣辣~~~
    水水水~~~
    两人几乎同时拿着杯子奔向了饮水机。
    这会，考验感情的时刻就到了。
    只见凌清冽微微往后一退，让白茶先一步去接。
    白茶的杯子刚递到接水口，也反应过来了。
    回头看凌清冽，准备让对方先。
    却正对上对方的清亮眼神。
    凌清冽笑，十分得意：“显然，我爱你，比较深。”
    白茶撇嘴。
    却是没法反驳。
    虽然她并不认同这道“接水看感情”的证明题，但从初中做证明题，她就做不过其他同学，更何况对方是数学学霸。
    她只能为自己争取一句：“也就深一点点。”
    “嗯。”
    凌清冽欣然接受。
    的确，白茶只比自己慢半拍。
    她很爱我、我更爱她，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凌清冽表示很陶醉。
    然而，陶醉太过，几乎陶然物外，看似心不在焉的敷衍。
    愚笨如白茶，直接就当场误会：一定是清冽不相信我。
    不行，一定要证明，自己也爱得很深！
    当初学习没比过就算了。
    这会爱情比赛可不能输。
    当下憨劲上来，“咕噜咕噜”接满水，一口喝下，却是没咽，而是凑到凌清冽唇边，来了一波输送。
    “……”
    这突袭，实在来得太抖了。
    凌清冽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直接灌了一波凉水。
    白茶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就完成凉水输送，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她擦了擦唇角的水痕，挑眉：看吧，我接水也是给你喝的，我爱你更深！
    凌清冽一看：呵~挑衅！这能忍？
    当下就扑了上去，将白茶重新揽入怀中：有多深？我看看。
    某人“事了拂衣去”失败，被逮住当场法办。
    等一番事了，鸡杂水饺是吃不成了。
    辣且不说。也早就糊了。
    还好，两人吃了彼此，也算美滋滋。
    毕竟，秀色不仅可餐，还能吃饱。
    好吧，对于某两只来说，甚至吃撑了。
    吃撑的两人，正搂着消食的功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打的是白茶的手机。
    来人是于敏娜。
    白茶看到来电显示，心里一突。
    她可记得：娜姐是一直想让自己劝凌清洌改变主意，继续参加综艺的。
    现在自己不只没完成任务，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连着也一起退出了。
    虽然凌清洌已经明确表示，会一人承担两人的违约金。
    但白茶也知道：娜姐和公司培养艺人，可不只是不赔钱，而是要赚钱的。
    这次退出，他们是万万不会愿意的。
    娜姐这个电话，只怕难搞啊。
    多年失意，已经让白茶喜提社恐属性，跟娜姐这种社会e人连线，本能就怕怕的。
    凌清洌只一瞥，便看出了端倪。
    宠溺一笑，随手抄过手机，划开接听键。
    “喂，宝宝啊~我让你劝凌清冽回综艺，你怎么劝的呀？怎么陈导说连你都要跟着退出了呀？我跟你说啊宝宝，你可不能跟着疯。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关注，咱得乘胜追击，把流量把握住啊！”
    电话里的娜姐很是激动。
    凌清冽却很冷静：“我是凌清冽。”
    “…！”
    电话里戛然。
    于敏娜握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
    咩，你们懂不懂隐私啊？知不知道接别人的电话很不道德啊？
    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了。
    当然，这些吐槽只能放在心里。
    于敏娜面上可不敢有任何表示。
    做足心理建设后，还得堆起笑脸继续沟通：“是这样的，我是想劝你们回综艺。毕竟现在流量这么足。而且，那违约金……真的划不来。”
    凌清冽默了默，开口却是问：“你叫白茶‘宝宝’？”
    “呃？”
    这是重点吗？
    这话题会不会转得有点抖？
    于敏娜懵。
    凌清冽却在沉吟：“我都没怎么叫过她‘宝宝’。”
    “呃。”
    于敏娜这才醒过味来。
    “啊哈，我们就是平时叫习惯了。你知道的，我们娱乐圈经纪人，说话都肉麻点。没事，以后我不叫了。就叫茶茶就行。”
    一面打着哈哈一面吐槽：现代年轻人太爱秀了。恋个爱而已，有这么强占有欲么？呸！恋爱的酸臭！
    被吐槽的凌清洌毫无所觉，而是继续说：“我一般叫她‘茶茶’。”
    “……”
    于敏娜想掀桌。
    深呼吸，深呼吸。
    才能再度让声音饱含笑意。
    “那我叫她‘小茶’好了。”
    “我有时候也会叫她小茶。”
    凌清洌认真说。
    好吧。
    真想摸出个火把，把这些酸臭恋爱党一起点了。
    于敏娜内心mmp，面上却只能笑嘻嘻。
    不过，此时是真的摊手认命了。
    就连笑容，都明显有些无力：“好吧。那您说，我该叫她什么？”
    “她不是有名姓么？”
    凌清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为对方指了个明道。
    被指的某人并不明确，一脸疑惑：“难道让我叫她‘白茶’？这听起来很生疏啊。”
    好像不怎么熟的样子。
    凌清洌却坦然：“有什么生疏的？名字嘛，取了就是让人叫的。”
    “……”
    你就是想要这份生疏吧！
    于敏娜内心依然疯狂吐槽。
    面上依然无限从心。
    “那，我以后就叫她‘白茶’吧。”
    第48章 她给得太多了
    “嗯。”
    凌清洌应允。
    这才开始谈正事。
    “我跟茶茶的事情，已经跟节目组那边交涉了。我们一起退出，跟你们公司没关系，违约金我来付。”
    这突如其来的再次话题逆转，让于敏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答得很被动：“可是，公司的意思是，想让茶……唔，想让白茶继续这个综艺。您也知道，没哪个公司签人，只是为了不付违约金的。”
    还为了挣钱。
    这个凌清洌自然知道。
    只是——
    “我说的是，茶茶跟你们公司的违约金，也我来付。”
    “什、什么？”
    确实很被动。
    于敏娜被这一浪接着一浪的信息，直接给轰结巴了。
    “你是说，白茶要跟我们公司解约？！”
    “对。麻烦你转告贵公司，启动白茶小姐的解约程序。另外，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着解约，过档来我的公司。还是继续带白茶小姐。”
    凌清洌的办公口吻也很在线。
    不愧是写遍各行各业的大神作家。
    白茶在一旁胡乱花池。
    于敏娜却是愕然再愕然。
    消化了好大一会，才捋出了大致思路：“您的意思是说，您自己有个娱乐公司，让白茶小姐和我都解约，然后过档过去？”
    “是这么回事。”
    凌清洌的脑速运转，显然要快得多。
    只一瞬，就领会了于敏娜的意思，并做出肯定。
    于敏娜再度陷入沉默，再度发散思考。
    唔，这个凌清洌，虽然只是个百合作者，但认识苏氏大小姐苏紫啊。
    虽然于敏娜同样不相信，凌清洌会有苏紫在节目中推崇的那么有钱。
    但，能结识到苏紫这个朋友，而且看样子关系是真不错。难道，她还有其他门路？
    娱乐圈，资本为王。
    而苏式，又是资本中的顶层。
    如果……
    那么……
    于敏娜思考良久，在心中称量计较再称量，最后，决定亲口问明：“不知道您说的，是哪家公司呢？公司名字是？”
    于敏娜自然不认为凌清洌真的能有家娱乐公司。
    至于她说的“过档来我的公司”，大约只是扯虎皮的正常口吻。
    这在社会上和商界里都很常见，无非是口气比实力大些，以增强对方对自己的信心。
    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如此。
    而这，其实也并不影响大家办成事。
    毕竟，能亲眼见着真佛的，本就没几个。
    只要那娱乐公司确实好，又肯给凌清洌些面子，自己跳槽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星耀终究还是体量太小，在整个娱乐圈不怎么够瞧。

 第44章

    如果有机会跳槽更上一层楼，于敏娜也是很愿意的。
    所以关键是——到底是哪家公司？？
    于敏娜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巴巴听着。
    甚至因为紧张，都有些想去厕所。
    “哦，公司名字还没想好。等我注册时再想吧。”
    凌清洌很随意。
    “……！！”
    于敏娜全身的紧绷，瞬间垮了下来。
    随即，整个人炸出毛发。
    你这是拿我开涮吧？是吧是吧是吧？！
    于敏娜在那无声原地咆哮。
    凌清洌却猜出她的心思，补充：“虽然公司还没注册，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公司一定比星耀好。而且将来发展也不可同日而语。你过来的话，就是公司的首席员工。将来不会亏待了你。”
    画饼。
    接着画饼。
    不对，人家画饼充饥，起码还是实打实画出来了。
    你这，连公司都还没注册，就相当于连画笔都还没买吧！
    就这，还让我闷着头过去当你的“首席”员工？！
    分明不是首席，是首个吧。
    甚至可能，是唯一一个，昂~
    于敏娜继续心理活动。
    内心的小人继续旋转跳跃闭着眼嘶嚎。
    凌清洌却继续：“你过来的话，我可以给你工资翻倍、翻倍、再翻倍。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立马签合同，为期十年。”
    我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嘶嚎吐槽~~
    等等！
    翻倍、翻倍、再翻倍？那不就是6倍？嘶————
    于敏娜内心的小人不跳了。
    不得不说，凌清洌真的很懂人心里在想什么。
    怪不得小说断章那么有水平，总是断在人的心坎痒痒肉上。
    “六倍工资，签约十年？”
    终于，于敏娜开口确认。
    是的，她动心了。
    很明显。
    “呃。”
    凌清冽很想解释：翻倍、翻倍、再翻倍，应该是2的3次方，而不是2的3倍。
    所以，正确答案是，八倍工资。
    但见对方这么开心，显然已经心满意足。
    到了嘴边的话，化为了三个字：“是这样。”
    一旁的白茶也没意识到不妥。
    好吧，翻倍、翻倍、再翻倍这种问题，对于白茶这种蠢笨人设的学渣来说，确实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
    只能说，娱乐圈真的遍地学渣。
    凌清冽觉得自己可仁慈了，都没当面指出于敏娜的错误，给她留了面子，不是么？
    也没戳破她此刻的开心心境。
    唔，既然她在六倍工资里这么开心，那就让她先开心一下吧。
    至于签约十年……
    咩，不知道于敏娜在高兴什么？
    她不知道有种东西，叫“货币贬值”么？
    十年前的钱，和十年后的钱，能一样？
    就算现在过了经济高速发展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贬值得厉害，但每年的货币贬值也是会有的。
    一个工资发十年，真不知道到时候是谁哭？
    不过，对于现在的于敏娜来说，却是直接膨胀了六倍工资的。
    又在十年间不用担心失业。
    加加减减算下来，也能拉平不算吃亏。
    只是莫名提高了于敏娜的薪资愉悦。
    挺好。
    凌清冽自觉真是个善良的老板。
    不得不说：不怕老板压榨，就怕老板有文化。
    这边凌清冽依靠绝对的智商优势，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那边于敏娜却还在被卖后愉快数钱。
    好多钱啊。
    数得可太愉快了。
    于敏娜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的六倍工资，每月六倍，一年下来……十年下来……
    发了发了。
    可以实现自己的买房梦了。
    梦中情房，我来了~！
    终于，她一咬牙，答应：“行，我过来帮你。”
    “六倍薪资，十年合约？”
    虽然彼此都默认是六倍了，但凌清冽觉得有必要再确认一下，把这个美丽的误会敲实。
    “嗯！”
    于敏娜愉快肯定。
    顺便给未来老板送上一记马屁。
    “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我就是喜欢跟着您这么优秀的人干。”
    “嗯。我也就是喜欢你这么诚实的人。”
    未来老板批阅：马屁通过。
    自此，宾主尽欢。
    接下来，就是各自分头行动。
    于敏娜去解决一切解约事宜。
    而凌清冽去注册公司。
    好吧，当挂电话的那一刻，再次听到凌清冽说起去注册公司，于敏娜还是满头黑线的。
    她甚至有当场反悔跳离贼船的冲动。
    但一想到梦中情房在向自己招手，终究还是决定赌一赌。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赌一赌，摩托升吉普。
    嗨起来~~
    于敏娜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干立刻就去干。
    凌清冽这么多年拉足马力挣钱，也早已摒弃了拖延，想要什么就立刻付诸行动去争取。
    只能说，成功的人在行动力这块，是真的很相似。
    白茶显然不属于这一类。
    不过，在凌清冽的影响下，她还是在休闲游戏之余，看了些经典影视琢磨演技的。
    当然，真的是“xx之余”。
    因为多年的习惯很难改。
    不光只行为习惯，还有思维习惯。
    就算她想努力干点什么，也总是很难专心。
    不一会儿，就会思维发散去别处。
    更甚至，直接被别的人事吸引，中途跑路了。
    但即便如此，每日也是比以前进步了。
    起码，多少干了点跟自己专业有关的正事。
    凌清冽本就不想拘着白茶，她觉得自己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让爱人可以不努力。
    而这八年的奋斗，也确实有了一些成果。
    可以说，就算白茶一辈子躺平宅家，她也养得起。
    她也压根不指着白茶挣钱。
    之所以想推白茶做艺人，只是因为看透了对方的不自信，想让她成名成功，有成就感。
    说白了，就是让白茶快乐自信解开心结。
    所以，她的宗旨，绝对是白茶快乐第一。
    只要能让白茶快乐，她的夸奖和鼓励就像不要钱，源源不断。
    “哇~我家宝贝真乖，这都开始看经典电影了呢。”
    “哇~宝宝在研究演技么？真用功！”
    “我们茶茶好努力，以后一定能成为大明星，大影后！”
    “啊啊好想吃软饭~以后还要靠白茶大影后养我呢~~”
    ……
    各种现兑的、预支的彩虹屁，那真是不要钱，一个劲往外冒。
    那夸张程度、那肉麻劲儿……说实话，如果有个旁观者，甚至会觉得凌清冽是在说反话讽刺人家。
    但彩虹屁这种事，关键就在于1v1。只要说的人和听的人互相通了电，那是怎么都不肉麻。
    不只不肉麻，还听着很感动。
    白茶都感动化了，每天融在凌清冽的臂弯里，柔成一弯甜甜的泉水。
    凌清冽自然也沉醉在这一弯清泉，每日酌饮，夜夜笙歌。
    连带着，连更新都少了。
    第49章 东主有喜，今日不爆更
    当然，对于“冽酒清茶”而言，更新少，指的是没有保持日更两万，没有爆更。
    ——是的，就是这么夸张。
    对于被惯坏的冽家读者来说，不爆更，就等于更新得少。咳~
    这没处说理。要是别家读者看到，估计能把鼻子气歪：凡尔赛！绝逼凡尔赛！
    但不管凡不凡，看着每日文下的“作者有话说”，冽家读者还是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东主有喜，今日不爆更。】
    【作者有话说：东主再有喜，今日依旧不爆更。】
    【作者有话说：东主再三有喜，今日再次不爆更。】
    【作者有话说：东主仍有喜，今日仍然不爆更。】
    【作者有话说：东主照例有喜，今日照例不爆更。】
    【作者有话说：东主日常有喜，今日日常不爆更。】
    ……
    众读者：你可憋“有话说”了！
    能不能不说话？
    敢情你天天有喜呗？
    想偷懒就直说！
    一天才更两万字，还让不让读者吃饱了？
    于是，又一波深水鱼雷刷屏：
    “求憋说话~”
    “求憋有喜~”
    “求爆更~”
    “日更两万太抠搜~”
    “冽酒清茶日更才两万！”
    “两万不够，三万正好，四万五万不嫌多。”
    ……
    锦江再度鱼雷漫天。
    作者读者齐齐抬头看。
    于是，双双不淡定了。
    作者：日更两万？这还是人不？就这还少，还让不让其他作者活了？

 第45章

    读者：日更两万还看不够？就这还嫌少？你确定不是凡尔赛？
    不管如何吐槽，大家还是又被吸引来冽酒清茶文下了。
    不少意志不坚的，甚至还订阅了她的最新章。
    不为别的，就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有人既想吃瓜又舍不得订阅钱，就在评论区蹲别人的最新章节评论，全程外围吃瓜。
    不管怎么说，还是又给凌清冽带来了一波流量。
    与订阅。
    也就是说，这些天她虽然写的没以前多，收益却并不比以前少。
    再加上被吸引来的正版读者，又有些忍不住去看了她的旧文。连带着旧文收益还涨了一波。
    可以说，即便沉迷美色日夜笙歌，凌清冽的经济也毫无影响。
    依然美滋滋。
    这是真·有喜了。
    只是，吃瓜人们却集体疑惑：冽大，到底是遇到啥喜事了啊？
    若是已婚作者，她们会猜测是怀孕了。
    若是学生党作者，她们会猜测是大考取得了特别好的成绩。
    若是工作党作者，她们会猜测是升职加薪了。
    刚毕业的，也可能是拿到了一份理想的offer。
    唯有这冽酒清茶，却是实在猜不出来。
    之前冽大从未透露过自己的私人信息，大家对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后来她参加了《分手旅行》综艺，作为百合作者，实锤了自己的百合恋情。同时，也基本默认了全职写手的身份，和目前单身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大家就想问：这喜从何来呢？
    毕竟，遇到白茶那么个前任，别说“喜”，不哭就不错了。
    要知道，白茶的渣，可是万人唾弃啊。
    被那么一个渣女甩，还在节目里旧情难忘到再次破防，甚至不惜违约，当场退出。
    这种状态下，还能有什么喜事？
    还天天有喜。
    也是心大。
    但是，心大不心大的两说。
    我就想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喜啊？
    啊啊啊好想知道，裂墙~~
    大家就像鲁迅笔下的猹，四处乱窜，只想找出真相。
    很快，就有人理清了脉络，并大胆做出了猜测：凌清冽的“喜”，指的是她跟白茶在一起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居然还是叶璃！
    是的，就是那个最早发现凌清冽和白茶眼神拉丝，做出第一支cp视频的那个。
    不得不说，她是“清白”深粉。
    永远走在这对cp热度的前列啊。
    她的判断，还是有理有据的。
    理据，就是最近网络上搜罗的各种“爆料”。
    凌清冽退出《分手旅行》后，白茶被推上舆论风口。
    很多人为了蹭流量，发了各种各样的稿子。
    有的是先来个震惊体标题，然后各种拐弯抹角乱哔哔，就是不搭正题。
    让网友们惊呼：读君一席话，真是胜读一席话。
    有的，则是各种“爆料”。
    绝大多数都是假的。
    全是为了蹭流量炮制出的谣言。
    但，其中也有极少一部分真的。
    这就是白茶之前的那些同学。
    说实话，这年头，就连“有图有真相”都未必靠谱。
    网络天天充斥着谣言和辟谣。
    真不知道该相信啥、不该相信啥。
    但，敬业如叶璃，还是在大朗里淘到了金沙。
    诚然，现在网上的很多消息是假的。
    即便是图片视频，都可能是特殊处理的。
    但叶璃还是有自己的判断。
    尤其，是一些路透可以结合起来看。
    比如——
    自称白茶高中同学的一些人，直播了他们共同的同学会。
    在同学会上，白茶被怼脸拍摄，并被大家围着追问。
    然后，一个人就闯了进来，拉着白茶走了。
    那个人，是凌清洌。
    再比如——
    有个别人在菜市场，遇到了白茶和一个女子手拉手逛街。
    那个女子，似乎，也是凌清洌。
    是的，因为白茶人设太过奇葩。所以她比凌清洌更人尽皆知。
    毕竟，渣女人人踩。
    但，只要进一步探究一下，就知道被她渣过的苦主，叫做凌清洌。
    凌清洌本就是女主设置，虽然不如白茶一眼美艳，却独独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总能在人群中，首先被注意到。
    且，让人莫名产生好感，并记在心里。
    这样的脸，基本上只要见过，也不会忘记。
    所以，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认出了：拉白茶离开同学会的是她，跟白茶手拉手逛街的，也是她。
    叶璃，正是这其中的一份子。
    并且，认真分析后，她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刚巧，因为之前做视频，她一直关注着冽酒清茶的文。
    看到评论区爆炸，赶紧第一时间订阅了最新几章，于是，看到了那一连串的“东主有喜”。
    好吧，不得不说，人家不愧是百合第一大神。
    这么多天的“东主有喜”作者有话说，却没一次重复的。
    只能说，词汇量真足。
    于是，又是一通剪辑。
    一个解读冽酒清茶“东主有喜”的视频，就飘在了小破站首页。
    是的，互联网流量为王。
    小破站的管理层，一样知道哪个视频有流量价值，值得放在首页推荐。
    果然，无数人扑向了这个视频。
    甚至只看了标题，就一个个留言“火钳刘明，先mua再看~”
    确实，很快就火了。
    虽然互联网新媒体喜欢互相抄，但大众的首发意识还是越来越浓的。
    尽管有其他人跟风发同类视频，绝大多数路人还是选择了转发叶璃的视频，来进行相关讨论。
    讨论的点，当然是凌清洌和白茶又在一起了。
    不——
    最先接受不了的，自然是骂“渣女”骂得最凶的。
    他们自诩正义使者，看到三心二意的拜金渣女，那真是狗见了骨头、猫闻了腥，直接就扑上去各种骂。
    甚至，为了让自己骂得更理直气壮，他们更用力地渲染了白茶的“渣”，不只夸张了她的虚荣拜金和水性杨花，也脑补了凌清洌的各种深情受伤。
    那架势，真是把白茶说得人人得而诛之，而凌清洌则是为情所伤由爱生恨，然后一朝清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那叫一淋漓狗血。
    然而，看现在这意思，凌清洌居然和白茶复合了？？
    什么状况？
    这也能复合的？
    凌清洌你的骄傲呢？你的智商呢？你的脸呢？
    点开那些爆出来的视频，里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凌清洌对白茶的深情。
    就她强行闯入同学会，拉着白茶离开的劲儿，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那浓烈的呵护和深情吧。
    而她和白茶手拉手逛菜市场的甜蜜样儿，更是连眼神都拉丝了。
    这，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真的！
    渣女就该人人唾弃、人人得而诛之！
    怎么会有人还愿意爱她呢？
    尤其还是被她伤害过的。
    他们直接破大防了~~~~
    相反，凌清洌的读者反而还好。
    首先，读者不等于粉丝。
    很多读者，只是单纯喜欢看她写的文、喜欢她的更新速度，并不想过多去关注作者的私人生活。
    尤其，凌清洌这么多年都从未透露过私人情况，更是潜移默化培养了读者的这种思维模式。
    其次，就算有个别爱书又粉人的。
    也是真心实意希望自家大大幸福。
    百合本就不是主流。说实话，小说里写得再美，现实里想公开幸福，却并不容易。
    不管是面对父母，还是面对社会，甚至面对对方和未来……都是一重接一重的挑战。
    所以，如果有百合圈姐妹能幸福，大家都只会祝福。
    凌清洌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写文，也是可怜。
    尤其，从她文里始终如一的虐女配，以及她在节目里并不体面的表现，就足以说明：她从未放下过白茶。
    既然如此，两个人复合，不是挺好么？
    反正只是找个前女友复合，又不是去违法乱纪出轨小三，真没啥好喷的。
    第50章 只愿余生温柔，岁月不负。
    至于白茶是渣女。
    唔，这年头，大家的理念其实早已变了。
    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能过百岁的很少。前二十年在读书，后二十年在衰老，中间又能有多少好日子？谁不想活得更好呢？
    理想。
    爱情。
    钱。
    这一世，既然来了，谁不想全都要？
    爱钱，其实没什么可耻。
    不过也是想要更好的生活而已。
    尤其，这两年生活压力越来越大，工作996，生活高房价……多少人已经被钱逼得如同蝼蚁，苦此一生。

 第46章

    如果有机会，谁不想要钱呢？
    说实话，漂亮到白茶这种程度，本就是顶级资本。她想以此找个更有钱的对象，过更舒服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对。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出轨小三就行。
    从节目里可以知道：白茶跟凌清洌分手，是说清楚了的。来时欢喜，走得干脆。真说起来，也没什么可过多指摘。
    在青春梦幻的纯真年代，爱上同性的美好凌清洌，是遵从本心。
    在入社会后的现实世界，选择有钱的对象，也是遵从本心。
    或许，没有哪种更高贵。
    多年后，千帆过尽，始见真金。
    再回头跟曾经的爱人手牵手，又何尝不是遵从本心呢？
    所以，也没什么渣不渣的。
    只能说白茶不伟大、品格并不高尚。但也没有真正违法乱纪，或者出轨当小三之类违背公序良俗。
    一般来说，无论男女，都不会选择这样的爱人。毕竟，月有圆缺人有起伏，谁也不能确定自己一辈子春风得意。不得意便跑的爱人，确实没什么可取之处。
    但，凌清洌愿意接受，那就是她的自由了。
    凌清洌的读者倒是对这个选择自信满满：自家大大，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不需要外人去担心置喙。
    毕竟，她可是单枪匹马，用一台电脑一个键盘，闯出百合第一大神名头、坐拥财富自由的人。
    “大大有人陪着，挺好。只愿余生温柔，岁月不负。”
    ——最终，一个资深读者，用这样一句评论，压下了文底的所有声音。
    而这个评论，也被一直追文的其他读者，顶上了评论区第一。
    包括，一直不关注凌清洌私人生活的读者。
    虽然不主动关注作者的私人生活，但，一直喜欢看对方的书，也算缘分一场。希望余生温柔，岁月不负。作者大大有个人陪着，确实挺好。
    主流如此。
    其他单纯闻着娱乐味儿来的伪读者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这句话，也被叶璃转发，在微博上了热搜。
    “愿余生温柔，岁月不负。”
    陈曦导演咂着嘴。
    不得不说，凌清洌的读者是真有才啊。
    “有这样的读者，凌清洌绝对不差。你跟着她开荒，不亏。”
    最后这句话，她是对于敏娜说的。
    她们两个本就是不错的朋友。
    更何况这次的事也跟两人都有关。
    于敏娜向来好强且忙碌，身边也没什么人可谈心。
    唯有同样是女强人的陈曦，才能互相交流一下。
    这次来最后敲定退出《分手旅行》的事，于敏娜也就刚好跟对方说了自己跳槽的事。
    原本以为陈曦会惊讶，甚至反对。
    毕竟，她在星耀已经走上了正轨，而星耀也已经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
    突然改换门庭，还是个新门庭，未必明智。
    但——
    6倍薪酬，真的太香了。
    而且白纸黑字十年合约，也是实打实能上法院打官司的。
    这就保证了起码十年的工作和薪资稳定。
    足够了！
    在中年失业如此普遍的今天，能保证十年高薪工作，真的极为难得了。
    说实话，就算是留在星耀，于敏娜也不能保证自己十年不被取代。
    或降职降薪，或裁员。都不是没可能。
    跟着凌清冽，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十年后失业。
    但这十年高薪下来，该买房买房，该存钱存钱，也差不多了。
    到时候，自己多少找个工作赚点钱，贴补后面的生活零花，也差不多了。
    再后来，就退休了，可以直接领养老保险了。
    唔，怎么说都比在老公司靠谱。
    毕竟，有白纸黑字在，她也不怕凌清冽食言。
    甚至，凌清冽比星耀公司，更有刚兑实力。
    她是写手，纯靠写文挣钱。
    不像生意人，还要承担投资风险。
    而她又是百合大神，有了固定的读者基础。
    加之她多年如一日的勤奋。
    即便扑文也有限。
    一本接一本快写，又有死忠粉跟随，还有名气支持，怎样都能赚到钱的。
    到时候，往法院一告，她绝对能兑付自己的工资。
    而且，作者不像公司。公司可以坏名声可以破产，因为本就冷冰冰不是活物。就算真倒闭了，也不影响前老板再去注册新公司，再去挣钱。
    但作者，却是必须爱惜羽毛的。如果真的因为老赖坏了名声，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所以，于敏娜可以肯定：这十年高薪，妥妥的。
    陈曦作为一台导演，格局更大，想的也更多些。
    她其实觉得钱是其次，发展前景才最为重要。
    只要前景好，将来发展好了，自然是大把的钱。
    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且，一路跟着公司开荒过来，只要公司做大，自己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光是手里累积的人脉和资源，都价值不菲了。
    也就无所谓中年失业的问题。
    现在看来，凌清冽应该是有点东西的。
    人都说物似主人型。
    文字又是最能传道入心的。
    作者和读者之间，多少有些类似的缘分。
    能有热评那种通透又有才华的读者，凌清冽这个作者绝对有点东西。
    跟着那样的人，多少还是有点靠谱。
    于敏娜也是笑眯眯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凌清冽会是个好老板。别的不说，起码我的白纸黑字6倍工资，是抵赖不掉的。”
    格局小了。
    陈曦皱眉。
    不过，她也没上赶着去教导人家。
    毕竟，现代人都知道：随地大小爹，是病，得治。
    她只是蹙眉说出压在心头的疑惑：“其实我刚就想问了，翻倍翻倍再翻倍，不应该是8倍么？怎么是6倍？”
    “啥？8倍？”
    于敏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你学过乘法口诀么？翻3次，怎么会是8倍？当然是6倍啊。”
    “可是的……”
    陈曦眉头蹙得更深了。
    “这应该不是一个乘法问题吧。”
    “那是什么问题？”
    于敏娜反问。
    随即意识到自己太强势，自己打哈哈一笑：“我也想要更多钱。别说8倍，80倍我都想要。但没办法，就是6倍。我跟凌清冽都这么认为，就是这么定的。总不会我们两个都错吧。”
    “可是……”
    陈曦还想说什么。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只是这辈子最博学的高三期已经过去多年，知识似乎隔了一层层厚厚的面纱，完全看不真切了。
    一时之间，竟不知用哪个原理来说服对方。
    “行。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就发到网上，让网友评理，看看大家是赞成6倍，还是赞成8倍！”
    于敏娜本来就是个强势的。
    这会子一让再让已经很控制自己的脾气了，没想到对方还不依不饶。便也不乐意了，干脆较起了真。
    “……”
    陈曦是觉得没必要那么较真。
    但于敏娜已经杠上了。
    直接用真身把问题发到了微博上。
    甚至干脆弄了个投票。
    【工资翻倍、翻倍再翻倍，是6倍还是8倍？】
    不得不说，微博的流量是真大。
    作为一个向来不隐藏存在感的人，她身为几个小星的经纪人，还是有些粉丝的。
    尤其，前些天在“清白cp”流量很大时，她还以白茶经纪人的身份，借着宣传节目的名头刷了一波粉。
    别说，这会子还真有不少人回。
    且各执己见回得挺热闹——
    “翻倍、翻倍、再翻倍，翻了3次，不是3倍么？”
    ——首先上来的，就是个小迷糊。
    “楼上瞎说。翻倍是2倍的意思，翻了3次，那自然是2乘3，6倍了。”
    ——这个评论的点赞最多。
    许多人纷纷打出大拇指表情：“谢谢科普”、“牛牛牛”、“滴~学霸卡。”
    总之，各种吹。
    当然，也有个别清醒的：“翻倍、翻倍、再翻倍，这不就是翻了3次，2的3次方么？应该是8倍吧？”
    ——然而，这声音很快淹没在喧嚣人海。
    就连那人自己，也迷失在大众，渐渐不自信起来。
    不得不说，微博本科率什么的，真的堪忧。
    陈曦看着投票页面，绝对压倒性优势的“6倍”，表示忧愁。
    于敏娜则一脸得意：“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曦扶额：“雪不雪亮我不知道，但听说，网络雪崩时，群众都是雪花。唔，也就是白茶心大，加上有凌清冽宠着。不然真的出个什么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对于陈曦话的前半段，于敏娜嗤之以鼻，觉得是对方输不起。

 第47章

    对于后半段，于敏娜更嗤之以鼻：“得了吧。就算没有凌清冽，茶茶……唔白茶，也不会出什么事。她不是参加过你的节目么？你该看得出来，她不是心大，是压根没心。”
    第51章 一人公司
    “我以为她是装出来的综艺效果。她平时居然也这样么？！”
    陈曦震惊。
    作为老牌综艺导演，她真以为白茶那低至吐鲁番盆地的情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演技。
    没想到，她居然真是如此性格。
    “当然。如果不是这种性格，以她的颜值、再配合我的能力，会这么多年不红么？她都出道八年了啊！八年。丢脸哦~坦白说，要是没有这次综艺，公司都想直接逼她解约退圈了。”
    “嘶——”
    陈曦不知道说什么。
    八年，确实很长了。
    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娱乐圈，都是出名趁早。八年都不红，基本就不会再红了。毕竟，随着年龄增长，艺人的状态会逐渐下滑。
    青春是条单行道。
    她突然觉得这个艺人没什么好谈的，倒是于敏娜对那艺人的称呼，变换得有些奇怪：“对了，你怎么改称呼了？叫‘茶茶’犯法？”
    “不犯法。但是犯老板。”
    于敏娜也是无奈，摊手。
    “我老板说了，‘茶茶’是她的专属。同理，‘宝宝’、‘亲亲’、‘小茶’之类，也是专属。”
    “……”
    陈曦沉默半晌。
    最终酸酸开口。
    “你以前就这么叫她？这么亲热？”
    “亲热吗？”
    于敏娜一怔，茫然。
    “我们圈里不都这么称呼吗？”
    “贵圈真乱。”
    傲然酸涩。
    “……女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和我同一圈吧？”
    “并不。”
    陈曦十分坚定。
    “我从来不这么肉麻称呼人家。”
    “……”
    于敏娜很想反驳。
    但想了想，还真没见过陈曦肉麻兮兮称呼别人。
    等等——
    没称呼过别人，但称呼过自己呀。
    “你好像一直称呼我‘娜娜’来着。”
    陈曦半天没说话。
    随即瓮声来了句：“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于敏娜辩论就没输过。
    这会也不想认输。
    就想追根问底。
    这问题，哪有底？
    陈曦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飞速转过：“哎，总之你现在去了凌清冽公司，就再也不用肉麻兮兮叫艺人了。”
    “拜托，我只是不能称呼白茶昵称。其他艺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凌清冽，也不至于变态到对每一个公司艺人都有昵称占有欲吧。
    陈曦却不以为然，摇摇手指：“我不那么认为。”
    “嗯？”
    于敏娜蹙眉。
    “你想想，你们公司一共有多少艺人？”
    陈曦一脸神秘地问。
    “目前就一个啊。”
    于敏娜有些懵。
    “不。”
    陈曦继续摇手指。
    “不是目前就一个。而是一直就一个。”
    “啊？”
    于敏娜震惊。
    陈曦却是笑眯眯。
    一脸自信：“我敢肯定，她就只想捧白茶一人。所以，艺人永远只会有白茶一个。”
    “不会吧？”
    于敏娜心凉了。
    如果公司只有一个艺人，那未来发展……
    “嗨，别想太多。”
    陈曦似乎秒懂了对方的心思。
    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
    “一人公司，只要运营得好，也可以发展不错的。你也知道明星有多暴利。只要白茶成为超级巨星，养活一个公司妥妥没问题。”
    “……”
    成为超级巨星？
    你是真敢想。
    谁能告诉我：一个八年没水花的临退圈老透明，怎么才能成为超级巨星？
    “嘿，想开点。”
    陈曦挑挑下巴眨眨眼。
    “反正你们会白纸黑字签定十年高薪，也值了。”
    “……不是会签，而是已经签了。”
    于敏娜摊手。
    表示无可奈何，认栽。
    陈曦也无语。
    既然你都已经签定合同了，那还跟我讨论6倍还是8倍，有什么意义？
    好吧，好像是自己要讨论的。
    好吧，既然木已成舟，那自己也就懒得再给对方添堵了。
    6倍还是8倍，翻篇吧。
    横竖，现在于敏娜的新公司还是挺干净的，没有多余的艺人让她肉麻兮兮。
    唔，无论男女。
    她们这里翻篇了，凌清冽那边却刚好注意到于敏娜的微博。
    凌清冽是不怎么看微博的。
    她平时都忙着写文。
    如果不是写文要用到各种梗，不能与世界完全脱轨，她会直接一个眼神都不给。
    毕竟，人的注意力是很珍贵的，她可不想浪费在微博那些乱七八糟上。
    人生苦短，将时间精力全关注在自己身上，犹嫌不够，哪里还有得浪费在无关人事？
    但白茶爱看。
    这些天，她专心研究演技，已经够刻苦了。
    凌清冽觉得还是应该奖励一下。
    就陪着一起逛了逛微博。
    是真·陪·逛。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的那种。
    因为两人逛微博的方式是这样的：
    白茶躺在凌清冽怀里。
    凌清冽用胳膊圈着白茶，同时举着手机，不停根据白茶的意愿滑动。
    “这条不好看，过。”
    白茶靠在凌清冽怀里，哔哔叨叨。
    “好。”
    手指上滑，进下一条。
    “这条也很假。这不老女神、男神什么的，都是高p的。现实也就比同龄人看着好些。该老还是老了。哪有什么不老神？嘁——过。”
    白茶在凌清冽怀里蹭蹭，继续哔哔。
    “好。”
    手指再滑，继续下一条。
    “哈哈，这也太扯了！还什么好朋友。娱乐圈哪里来的好朋友？过过过。”
    继续蹭蹭继续哔叨。
    “嗯。”
    手指灵活滑动，彰显着主人多年码字的指间功底。
    “咦？这是娜姐。娜姐怎么开这么个投票？翻倍翻倍再翻倍，到底是6倍还是8倍？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改行去研究数学了？算了算了，看不懂，不看了。过吧。”
    “……”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对于自家宝贝的愚蠢，凌清冽表示真是单纯可爱。
    不过，看投票结果发现——
    这世上单纯可爱的，怎么这么多？
    “6倍”居然是压倒性优势。
    呃。
    好吧，不知是谁提醒了于敏娜，翻倍翻倍再翻倍是8倍，她这才弄这么个投票。
    好在，群众的眼睛是浑浊的。
    这投票结果，漂亮！
    只是那提醒于敏娜之人，必须让娜姐远离啊。
    啧～
    两人一边逛微博一边秀恩爱，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终于，凌清冽提议：“要不，你去把你东西都搬过来，就住这吧？”
    这是她圈着白茶、闻着她头顶的发丝时说的。
    彼时，肌肤相贴，发香萦绕。
    由不得任何拒绝。
    白茶原本也在蹭着那一处柔软。
    闭眼停了下来。
    略想一想，她灿然一笑：“好呀。”
    或许因为设定的头脑简单，她本就不是个纠结的人。
    既然已经选择了要和凌清冽一起面对，她也就懒得再矫情。
    再说，那老破小出租屋，她是早就住得够够够了。
    这里窗明几净、空气新鲜、地方又大，还有温香软玉可以蹭，傻子才不来！
    凌清冽一听，很是满意。
    将白茶扳过肩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啊。”
    “我后悔什么？”
    白茶笑。
    “这地方这么好，占便宜的是我好么！”
    “可是……”
    凌清冽有些急了。
    她觉得外在环境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里有我啊。”
    你真的不介意么？
    你知不知道，住过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茶虽然限于人设，看不懂凌清冽的不安，但还是本能回答：“这里有你更好呀。”
    “真的？”
    凌清冽眼神发亮。
    “当然。”
    白茶虽然不懂对方的细腻心理，却是本能欢喜。
    甚至宠妻。
    只见她理了理对方的衣襟，再拍拍对方的脸蛋：“这么好的房子，再配个百合第一大神，可不是锦上更添花么！”
    “……”
    凌清冽眨巴眨巴眼。
    白茶的话，她听着确实受用。

 第48章

    但——
    总感觉这不是自己要听的答案啊。
    她想要的，是白茶因为自己这个人而欢喜，而不是因为房子、或者所谓的大神身份。
    唔，或许，是自己要求太多了吧？
    凌清冽涩然一笑。
    但这情绪只一瞬，便被她隐没。
    唔，这个人已经回自己身边了。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难道，对方是看重自己的房子和身份，自己就不复合了么？
    不。
    这么多年，每一个午夜梦回，念的想的思的，都是她。
    甚至每一个白天，勤奋写文，不只为了挣钱，也为了让脑子飞速转起来，这样思念就再也追不上自己。
    尤其是孤枕寂清的深夜。
    那蚀骨的相思，彷如跗骨之锥，刻进血肉，直抵心脏。
    仍不休止。非要将早已空空的心搅得粉碎成沫不可。
    世人都只知她更新爆多，却不知这些都是她没日没夜写就的。
    只为逃避内心的那点执念。
    是的，她不敢睡觉。
    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或许，诚如白茶所说：如果不是女主设定，她苦耗这八年，早就亏了身子吧？
    感恩，健康还在。
    感恩，你已回来。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你回来了，不是么？
    八年的日夜枯念，终于一朝春回，再见到了心上的那个人。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是啊，我该喜的。
    我，很开心。
    凌清冽将白茶紧紧按进怀里，手都有些抖。
    “怎么了？”
    感受到对方的力度，白茶茫然开口。
    “没什么。我，在开心。”
    凌清冽将脸贴着白茶的头顶，咽声说。
    第52章 退租
    是的。
    不怕你图什么，就怕没什么可给你图。
    你回来，就很好。
    你在身边，我就很开心。
    “嗯。”
    白茶虽然不太懂其中含意，但也知道是对方在爱着自己。
    便也情不自禁，回应着将对方抱得更紧。
    一种相思，两颗芳心，在此处同时绽放。
    自然，又是一番恩爱。
    等再次恩爱完毕，心满意足的二人，才手拉手一起去出租屋搬东西。
    一路上两人也毫不避讳。
    反正之前逛微博已经发现：两人的各种各种，早就在网络上传开了。
    而整合并造成大规模传播的，是一个叫叶璃的up主。
    凌清冽觉得这个up主蛮有能力，眼光独到、见解犀利、动作也快，将来可以吸收进自己的公司，做个宣发总监什么的。
    当然，凌清冽所谓的“将来”，就是对方答应自己的那一刻——
    是的，求聘私信她已经发过去了。
    咳。
    就等对方看到后的回复了。
    没办法，成功人士的行动力什么的。
    成功如凌清冽，自然也行动力超强。
    而成功如凌清冽，心理也自然强大。
    那些网上关于她和白茶的视频、图片、传言，她只一笑置之。
    甚至，还有些开心，为自己和某人的某种绑定。
    白茶没什么“强大”内心，但有原作者设定的“愚蠢”人设，那钝感力也绝对妥妥的。
    说实话，网上那些，她不是不往心里去，而是压根没心。
    曾经，她在相亲节目大放拜金厥词，引来一段舆论风波，也没在怕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敢一直接些配合花边新闻的活儿。
    性感狐媚女子，可不是什么好形象。
    这会，跟自家真正的爱人手拉手，自然也没在怕。
    这倒让不知内情的凌清冽感动了一把：
    啧啧，外面传得那么厉害，她都丝毫不惧，依然面不改色地跟自己手拉手行走人前。
    这叫什么？
    这叫“虽千万人吾往矣”！
    是对抗全世界的绝对真爱啊。
    想至此，凌清冽更开心了。
    拉着白茶的手也更用力。
    两人达成“十指相扣”成就，掰都掰不开的那种。
    哪怕来到出租屋，两人都是手拉手的。
    还是白茶举起了十指相扣的手：“我要掏钥匙开门了。”
    凌清冽这才松开。
    两人相视一笑，又来了个蜻蜓点水的亲亲。
    高密度公寓的老破小，一梯有很多户。
    长长的一排，有很多很多相对的小居室。
    透着逼仄与拥挤。
    看着就容易焦虑。
    其中一间房门前，却放着一大捧玫瑰花。
    只是有些微的蔫，就已经被主人扔在门口了。
    凌清冽看着有些可惜：“这花还很新鲜啊，怎么就扔了？”
    白茶却是了然：“嗨，都住在这种地方了，谁会有心情看这些东西？”
    “可是这是玫瑰啊。代表爱情的。没心情看？”
    凌清冽表示不理解。
    这不是爱不爱看本身，而是，那是爱人送给自己的爱意表达呀。
    但白茶很理解：“住都住不好，谁有心思想其他呀？这地方住得挺糟心的，还狭小拥挤。放这么一大捧玫瑰花干吗？都没地儿下脚了。”
    没地儿下脚？
    就差这么一捧玫瑰花的地方？
    甚至，这捧花还可以置之高阁。
    凌清冽没说话。
    对于这种逼仄的生活，她不懂。
    别说现在的她房子无数，且每个都宽大静雅、十分宜居。
    就算是以前，她还没写文时，父母买的房子也不算差。
    双职工养活一个独生女，就算没有大富大贵，也绝对没在住房上太过狼狈。
    所以，她理解的爱之玫瑰，就是应该放在最雅致的高桌上，日日常拂拭的。
    甚至，该放在书桌，一边看书写字，一边闻着花香，感受着对方的爱。
    “怎么了？”
    见凌清冽不说话，白茶碰了碰她，苦笑着解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生存没解决之前，谈爱太奢侈。”
    “……”
    这跟生存有什么关系？
    生存，指的是生与死。
    不是富与贫。
    凌清冽知道两人终究是说不通。
    只是有些怅然：“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接受这些花呢？直接告诉对方，让人家折现就好了。”
    “噗～”
    白茶笑。
    用钥匙将房门打开，将她拉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这才说：“你傻呀，哪有谈恋爱让人家折现的？那不是自贬身价嘛？哪个女生会甘愿自认穷酸？又有多少男生会真心爱一个贫穷露骨的女生？咳，总之恋爱这种事很麻烦的，各种拉扯心理，各种拿捏计算。别说，有些人还真通过爱情三十六计，跨越阶层找到了高富帅或白富美呢。”
    凌清冽再度不说话。
    这麻烦的爱情，不是她所要。
    她一生所求，唯一场纯真爱恋。
    不过，眼前的白茶，是否也是如此？
    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懂这些的。
    如果，她也只是看中自己的所谓条件，玩拉扯拿捏怎么办？
    她，真的爱我么？
    一想至此，凌清冽就心慌难耐。
    当年被蓦然抛弃的阴影，还在心头挥之不去。
    那些年的彻骨思念与悲伤，更让她心慌气短，深怕会再来一次。
    “我给你买房子，买大房子！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情急之下，她竟脱口而出，将心里的惶恐道了出来。
    “嗯？”
    白茶一愣。
    “你在说什么？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啊。”
    “嗯！”
    凌清冽将白茶抱住，把头埋在对方后颈窝里。
    “呃……嗯。”
    白茶懵。
    但仍是拍了拍对方的背，表示肯定。
    脑中却十分疑惑：咋回事？那么骄傲、那么成功的大神，怎么突然化身恋爱脑了？
    唔。
    是的。
    恋爱脑。
    原本白茶还不太敢确定，但现在……随着凌清冽越来越上头，她越来越无奈确定了。
    “嗯。”
    恋爱脑大神瓮声一哼，继续趴在自家老婆脖子里。
    同时，默默在心里发誓：要变强、变得更强；要有钱、要最有钱。这样就不用担心白茶会跟着更强者、或者更有钱的人走了。
    白茶丝毫不知道对方此刻的细腻心思，依然在精准踩雷。
    比如，她一边收拾一边扔东西：
    “这个不带了。”
    “这个也不带了。”
    “这些都不带了。”
    念旧党凌清冽忍不住：“这些都还能用，都不要了吗？”
    “这些都超便宜的。没什么要头。”

 第49章

    白茶很无所谓。
    凌清冽默。
    果然还是看钱。
    殊不知，便宜的衣服质量往往不好，穿久了说不定对身体有害。
    以前是没办法，就那么对付着。
    但现在，跟凌清冽再度在一起，肯定要保重身体。
    珍爱自己的身体，就是珍爱两人的长久幸福。
    更何况，既然跟凌清冽说过要一起闯事业，当大明星，她就是认真的。
    她相信凌清冽。
    虽然她觉得自己很难当大明星，但凌清冽说可以，那她就愿意去试一试。
    明星嘛，得有自我修养。
    每个瞬间、每个角度，都尽量要美美哒。
    太低劣的衣服，穿上身只会拉低效果。
    误会，总是这么七拐八绕产生。
    而往往误会一旦开始，爆雷就是接二连三。
    “好啦。一切收拾妥当，可以退租了～”
    收拾完最后一批东西，白茶愉快拍手。
    凌清冽皱眉：“你要退租呢？”
    “不然呢？”
    白茶愕然。
    凌清冽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欲言再止、欲止，最后还是言：“我觉得，这个房子可以留下，作为我们的一个纪念。”
    “有什么好纪念的？”
    白茶简直不能理解。
    这么个破破烂烂、上面漏水下面冒烟的巴掌地，她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纪念？
    咋的，以后还想回来住？
    免了吧。
    凌清冽的那些干净大房子不香么？
    甚至，摆上几束鲜花，它都可以物理意义地“香”。
    不像这里。
    因为地方小不通风，整个房间都有些发潮，甚至有股霉味。
    又因为楼下住着一对酷爱烧香的老夫妻，天天在生活阳台点着香。
    烟熏火燎直通白茶家阳台，不只把出租屋全熏黑了，也熏得她经常呛鼻咳嗽。
    偏偏他们年纪大，又无儿无女扫垃圾，属于最底层的又穷又老，谁都奈何不得。
    只能忍着。
    为此，白茶家对着生活阳台的后门，就没怎么开过。
    家里的霉味，也就更浓了。
    说实话，她觉得这些都对身体不好。
    想要陪凌清冽健康长久，自然不会再住这。
    回来纪念也不行。
    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每一天都是纪念。
    只要和心爱之人长寿相对，压根，也不需要什么纪念！
    这其间的心思，两人又没互通，只有继续误会的份。
    最终，凌清冽略有失落地陪白茶丢下一堆东西，然后办了退租。
    房东倒也没有如电视剧里那般凶，却如电视剧里那般会计算。
    以白茶没有提前一个月告知为由，扣了她一个月的押金。
    都是些市井常规操作。
    也在情理之中。
    白茶和凌清冽都不是爱争执的人，也不缺这点钱，便痛快给了，没扯半点皮。
    回来的路上，凌清冽干脆趁机转了对方一笔钱，美其名曰弥补房租押金的亏空。
    白茶看着一长串的数字转账，有些恍惚：“原来我以前租的皇宫么？”
    作者有话说：
    哈哈，聪明如我家读者~更新如期掉落！
    第53章 1314520
    更伸出手指去一位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我去，一百多万！”
    “……”
    凌清冽一脸嘚瑟求表扬的笑僵在脸上。
    “个、十、百、千、万”不是重点啊。
    重点是这个数字是“1314520”啊！
    1314520，一生一世我爱你。
    多么浪漫的寓意。
    所以，你居然无动于衷么？
    所以一切，都不及实际是多少钱？
    凌清冽闷声应：“嗯，一百三十多万。”
    她甚至不敢主动提“一百三十一万四千、五百二十”，唯恐太刻意。
    在爱面前，大神也终究是怂的。
    她希望白茶主动发现。
    然而，她终究是失望了。
    白茶并没有注意到这数字的特殊，仍在忙着数钱：“啊啊，一百三十一万四千，太多了太多了。我不能要。”
    好吧，哪怕数了一遍又一遍，她还是没发现本该发现的浪漫。
    凌清冽鼻子差点气歪：“行了，你就拿着吧。”
    哎？
    生气了？
    白茶眨巴着眼。
    这是给得不痛快呀。
    那我更不能收了！
    打定主意，白茶推辞得更凶了：“不行不行，我不能收的？哎这样吧，我给你转回去。”
    说着，就要再转给对方。
    “行了。”
    凌清冽按住对方的手。
    “你这转来转去的，官方还以为是洗钱呢。别给抓起来。”
    “啊？会吗？”
    白茶愕然。
    当然不会。
    但凌清冽准备吓吓人家。
    “当然。大额钱款转来转去，就会被默认为洗钱。到时候抓去盘问，麻烦。所以你别折腾了。”
    “好吧。”
    白茶心有余悸。
    大额钱款不是她熟悉的领域。
    还好，有凌清冽在。
    见对方终于消停，送出去一波巨款的凌清冽终于舒心了一些。
    果然，撒币还是快乐。
    起码在这段感情里是如此。
    给出去一大笔钱，凌清冽瞬间对这段感情多出一波信心。
    唔，只要自己不断挣钱，能不断付出撒币，就不用担心某人离开了吧。
    挺好。
    打定主意，凌清冽心情又好了起来。
    甚至摸出手机，准备怒掐几百字，消个闲。
    而她开公司的事，也早已进入流程。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前进，透着生机勃勃的希望。
    于敏娜带回来消息：《分手综艺》那边没让付违约金，只让交个朋友。
    交朋友？
    凌清冽蹙眉。
    她的友谊，可不是那么好获得的。
    她虽然不玩社交人际，却知道其中的门道：
    人情，往往比钱更难还。
    尤其，她最不喜欢去玩社交那一套。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本能回复：“违约金该多少多少，跟她算清楚吧。”
    于敏娜一尬。
    她其实已经在那边答应了。
    因为没想到有人会拒绝电视台导演的友谊。
    自家老板，拒绝了。
    这下，尴尬了。
    被尬住的不只于敏娜，还有白茶。
    她看着自己手机里刚捂热的转账余额，有些不舍却仍旧坚定：“那把我这笔钱拿去赔偿吧。”
    虽然觉得不用付违约金只交个朋友挺好的，但既然凌清冽坚持，那她就必须支持啊。
    凌清冽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敏娜却先笑了：“噗～你能有什么钱呀？”
    作为多年经纪人，于敏娜对自家亲艺人还是很了解的。
    这货常年余额不过千吧。
    然而这次白茶很骄傲，递过来余额页面：“我有钱呀。你看，一百多万，刚清冽转给我的。”
    “哇！一百三十多万！”
    于敏娜瞳孔地震。
    这……凌老板大气啊！
    于敏娜双眼发光。
    啧啧，这是凌老板发的公司初创开工红包吧？
    真多啊。
    不知道自己又有多少呢？
    这属实是想多了。
    且不说，这笔钱压根不是什么公司初创的开工红包，只是单纯给女友的日常撒币。
    就算真是红包，生气的凌老板此刻也是不会给某没眼力见员工的。
    是的，没眼力见。
    1314520啊！
    白茶没注意，你还能没注意吗？
    这数字代表什么？
    说啊！
    提醒啊！
    科普给她听啊！
    你就说，要是此刻于敏娜来一句：“哇～凌老板居然给你发了1314520耶！妥妥表白哦～”
    那该多好。
    那本老板绝逼会给你立刻涨薪好么。
    格局。
    格局啊。
    只看得到钱、见不到浪漫，路走窄了啊。
    凌清冽默默摇头。
    也默默把于敏娜拉出重用名单。
    这倒不只是情绪。
    文娱产业，本身就是为了愉悦身心。
    对情感类高敏感，是必须的。
    说白了：你可以爱钱，也可以只是为了挣钱，但你的眼里，绝不能只看到钱。
    你得出于本专业，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才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拿到很多很多钱。
    这是顺其自然的过程。
    不能乱了序。
    正如凌清冽自己，也是如此。
    她从事写文行业。
    以文为职，自然是要挣钱。
    但她得先真情实感把文写好。
    文好了，自然数据好；数据好，自然推荐好；推荐好，自然订阅高；订阅高，自然收益高。

 第50章

    而文好，也会引来更多看爽了的读者们打赏。钱也就更多。
    这些全是水到渠成的事。
    自然而然就会发生。
    而在写文的那一刻，凌清冽从来不会考虑这些。
    她只想着：如何把自己想讲的故事讲好。
    而经验也确实证明：
    她写得最上头、把自己写哭写笑写得酣畅淋漓的文，也往往成绩最好。
    情感，从来就是互通的。
    只要你有本事架起桥梁。
    而敏感度，就是建桥的关键。
    于敏娜，显然还是有所欠缺了。
    倒是网上那个up主叶璃，似乎颇有市场触觉。
    得，干脆不让她当什么宣发总监了，直接副总裁吧。
    自己之下，公司她最大。
    以后很多项目的具体推进，可以由她跟进拍板了。
    好吧，这是后话。
    此刻要面对的，是白茶递钱问题。
    她自然不会收。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砸出去的钱，就为了增加点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信心。
    怎么可能又收回来？
    但看得出来：白茶是真的蛮担心那些违约金。
    当然，自己可以包圆那些违约金。
    但既然白茶在意，那即使自己给了，她也一样会肉疼、会担心吧？
    行。
    只要自家心肝放心，那交朋友就交朋友吧。
    毕竟，心情对身体至关重要。
    开开心心的，自然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当然，凌清冽想要的，可不只百岁。
    已经错过整整八年了。
    她必须得补回来。
    所以她得和白茶活到108。
    不，不只108。
    要能活多久活多久。
    为此，她得方方面面多注意。
    每一个细节关注到位，自然会有美好的未来。
    “行。告诉那个导演，说我可以跟她交个朋友，但仅限于工作。”
    终于，凌清冽吩咐于敏娜。
    啥“那个导演”？
    这是连对方的名字也懒得关心么。
    于敏娜其实有很多话要说、很多忠告要劝。
    但，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哎，好。”
    仅限于工作，也不是不行。
    本来也就是为了工作。
    哪来那么多感情可谈？
    不过是国人含蓄，都会先以感情作为切入口罢了。
    做朋友。
    朋友互相帮助，朋友通财。
    多个朋友多条路。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吃饭喝酒唱k一条龙。
    感情深，一口闷。
    感情浅，舔一舔。
    总之，全是套路。
    为的，不过都是那点事。
    就像陈曦想跟凌清冽做朋友，自然不是因为对方可爱，而是为了以后有更多机会合作。
    显然，陈曦看好“清白”cp的娱乐潜力。
    现在凌清冽答应在工作上可以做朋友，也就是表明以后可以合作。
    这正是陈曦想要的。
    挺好。
    当然，于敏娜作为社会人，还是更倾向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聚聚做朋友，然后再谈其他。
    但，自家老板貌似喜欢女的……
    唔，其实工作就是工作，没事少凑一块瞎玩。
    陈曦不知道于敏娜的莫名心思，但也没什么不乐意。
    在之前的节目，她就已经看出凌清冽和白茶不爱社交了。
    且白茶只算被动逃避，凌清冽却算主动屏蔽。
    两人之间，如今又以凌清冽为主。
    既然她已经明说只想在工作上做朋友，那就是明摆明懒得应付自己。
    能给自己留个合作契机，已经算是给了面子。
    这也挺好。
    反正目的达到。
    也省了互相应付。
    其实，谁又愿意去搞那些应酬呢？
    不过是上位者喜欢罢了。
    既然现在对方都不喜欢，那就干脆省了这一步呗。
    陈曦也乐得留时间给家人。
    这不，九九重阳节快到了，刚好约娜娜出来玩玩。
    原本，针对不同的人就该用不同的交往方式。
    如凌清冽这般完全不享受社交，本就应该没事少联系，也算投其所好。
    这是镇台导演的智慧。
    吼吼～
    同样有智慧的，还有叶璃。
    在收到凌清冽的私信后，她只考虑了半天，就立刻作出回应：“很荣幸跟您合作。”
    这份爽快让凌清冽很是满意。
    她喜欢爽快的人。
    因为工作上难免会遇到突发又紧急的事故，需要你当机立断，快速做出反应。
    爽快，则意味着高效。
    叶璃也确实是个当机立断的。
    只用了半天，就决定从自由职业者，跳回到打工人。
    一如当初，她果断辞掉工作，出来搞自由职业。
    所不同者，她当初是迫于无奈，现在却缘于选择。
    第54章 神仙老板
    当年，她的工资低、工作累，算是典型的钱少事多离家远。
    每天还得忍受老板的pua。
    更兼该工作一眼看得到头，肉眼可见的没前途。
    尤其，人际关系还紧张。
    做得叶璃都抑郁了。
    焦虑+抑郁，让叶璃睡不着，却暴饮暴食，全身长满了疹子。
    甲状腺、乳腺双结节。
    整个一生不如死。
    没办法，她这才离职保命。
    后来做全职自媒体，也是顺其自然的无奈之举。
    说实话，自媒体这行，如果不能冲到top，还是挺朝不保夕的。
    只是没办法，她就适合这个。
    ——后来她也试过再找工作，但只应聘时的氛围，就足以让她回忆起曾经的紧张班味。莫名，就又开始胸闷气紧皮肤痒了。
    算了，认命。
    这辈子打工是不可能打工了。
    只是心理仍隐隐不安：自媒体，终究是不够安心啊。
    多年的焦虑抑郁后遗症，让叶璃心里总空落落的。
    甚至，为了能没有后顾之忧、早日进入自媒体top，她都开始没日没夜努力了。
    身体，又隐隐有些不对了。
    正在此时，凌清冽的招聘私信发了过来。
    是招聘。
    不是自己主动去应聘。
    这首先在心态上，就让人莫名轻松。
    然后，凌清冽不愧是写文大神，没有半句啰嗦，直戳对方关注点：
    1不用坐班。
    2自由工作。
    3会买五险一金。但——
    4只算兼职，你依然可以继续做你的自媒体。
    5保底十年不辞退、不降薪。
    6不开会、无团建，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一辈子跟老板不见面。
    叶璃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拉着鼠标，将这简短但信息量巨大的私信，上上下下看了无数遍。
    甚至每一个字词句连带标点符号，逐一分析。
    连《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都搬了出来。
    唯恐理解错了意思。
    这年头，会有这种公司？
    这不是公司，这是天堂啊。
    这不是老板，这是菩萨啊！
    最终，叶璃研究完所有字词句释义，给凌清冽回了信。
    也言简意赅只有一句话：“很荣幸跟您合作。”
    接到这个回复，凌清冽是很高兴的。
    她不是个多事的人。
    从来都是化繁为简，直指核心。
    因为这才最节约时间。
    高效，永远是性价比最高的方式。
    这也是她八年创下如斯财富的秘诀。
    公司初创，她就没想招多少人。
    更不打算劳心劳力去搞大型招聘。
    就直接把看中的人签过来，然后好好用，就行了。
    公司就四个人：
    一个老板，凌清冽。
    一个艺人，白茶。
    一个经纪，于敏娜。
    一个宣发：叶璃。
    真是精简，没有一个冗员。
    各有各的事做。绝对不存在老人压榨新人的办公室内耗。
    甚至，自由居家上班，连办公室都可以省了。
    再度给叶璃发私信，附上自己的手机号和微讯号，并征询意见：
    签合同是不见面、私下见面、还是全公司一起聚一聚？
    很快，叶璃的电话就打过来。
    “喂。”
    今日凌清冽码字没关机，是特地给叶璃留的。
    这会子直接按下来电免提，一边打字一边招呼。
    那边叶璃听着“咔咔咔”的机械键盘码字音，有些无语：
    果然，冽大还真是随时随地都在码字啊。
    擦擦汗，她堆上一个班味微笑：“凌总，我想了想，还是一起聚聚吧。”
    这还真是她自愿的。
    毕竟，老板已经这么神仙了，自己也不能太过。

 第51章

    入职聚一聚，还是可以的。
    原本以为老板会接着说点社会话术，然后推拉寒暄一番。
    谁知，凌清冽只是淡淡来了一句：“好。我把时间地址发给你。别迟到。”
    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
    叶璃盯着“嘟嘟”的手机，半天说不出话。
    什么状况？
    这就挂了？
    说好的老板话术呢？
    说好的社会寒暄呢？
    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居然，就这么挂了？
    呃。
    好吧。
    这样，也挺好。
    “叮咚”一声，私信发过来，是凌清冽给的聚会时间地址。
    好吧，这老板，是真爽利。
    唯一要求，大概也就是聚会不迟到了。
    对这唯一的要求，叶璃自然不会违背。
    甚至提前十分钟到了约定地点。
    其实她可以来得更早，但以她这段时间对文和人的研究与接触，她依稀觉得：自家老板，似乎不只讨厌迟到，也不怎么喜欢早到。
    果然，准点，凌清冽携白茶到来。
    与此同时，一直坐在餐厅另一边的女子，也站了起来：“你们来啦。”
    叶璃站起。
    与那女子面面相觑：新同事？
    凌清冽并没有看那女子，而是看向叶璃：“叶璃？”
    疑问句。
    却是带着肯定的口吻。
    叶璃有些激动：“哎！我是叶璃。”
    老板真牛，居然能认出自己一个小小的员工。
    大概，是缘于自己独特的气质吧？
    唔，自媒体阿婆主什么的，应该还是有独特的人文气质。
    毕竟，员工那么多，而自己和老板又没见过。
    能一眼将自己的人和名字对上号，确实极为难得。
    见她应承，凌清冽点了点头：“走吧。进去聊。”
    说着，率先牵着白茶进了包厢。
    另一边那女子看看叶璃，露出一个友善同事笑，也跟了进去。
    叶璃忙慌不迭跟随。
    包厢很漂亮，只是有些袖珍。
    叶璃环顾四周，有些心里没底：这地方有些小吧？能装下一公司的人？
    很快，答案揭晓。
    “来，坐。”
    凌清冽拉着白茶坐在一起，然后张罗。
    “随便坐。一共就我们四个人。”
    “……”
    于敏娜和叶璃震惊。
    于敏娜还好，毕竟年龄和社会经验在那。
    情绪还没完全表现在面上。
    叶璃则是直接瞳孔地震了。
    “四、四个人？”
    最终，还是叶璃当了枪，率先找老板求证。
    “是啊。”
    凌清冽坦然。
    一面招手。
    “服务员，点菜。”
    “……”
    叶璃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向于敏娜。
    于敏娜眼观鼻鼻观心，在此刻化身石雕。
    尽显社会人的情商。
    “……”
    叶璃有些气闷。
    也没再说话。
    闷闷坐了下来。
    凌清冽还在那愉快点着菜。
    一会点自己爱吃的，一会问白茶爱吃啥。
    忙得不亦乐乎。
    却全程没问过于敏娜和叶璃爱吃啥。
    于敏娜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叶璃继续气闷。
    “好了。”
    最后凌清冽豪爽完结。
    然后把菜单递给于敏娜和叶璃。
    “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哎？
    所以你刚刚一番操作，居然只点了自己的？
    好吧，还有你前女友的。
    好吧，看样子，已经复合成现女友了。
    但这不是重点！
    “您、没点我们的？”
    开口的，还是叶璃。
    没办法，于敏娜社会情商太高，打死不肯开口。
    就算明知是枪，也只能自己上了。
    眼观鼻鼻观心的于敏娜眉尾动了动。
    显然，她也是关心的。
    凌清冽却很坦然：“我点你们的干吗？我又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而且就算你们这次告诉我了，我也不可能记在心上。毕竟你们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老婆，占用脑容量很累的。所以与其每次都问你们，还不如你们自己指点点呢。当然，以后这种情况可能也不过，你们也知道我就不爱聚餐。回头节假日给你们发餐补费自己吃得了。嗨，轻松点。咱不玩饭桌酒局文化那套，就是一起在饭点吃个饭而已。你们点各自喜欢的菜，我这个老板负责给钱就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服务员就在旁边。
    别说于敏娜和叶璃，就是服务员听到这些话，也都感动哭了。
    什么神仙老板？
    羡慕到哭啊！
    没有乱七八糟的团建饭局酒桌所谓文化，只有简单的一起吃个饭，而且就这一次，以后节假日直接发餐补费自己吃。
    她真的……
    我哭死。
    于敏娜和叶璃两个当事人当然也很感动。
    尤其是叶璃，直接红了眼睛。
    作为一个曾经被工作深深内耗过的社恐，她对凌清冽的话，更感触良深。
    神仙老板啊。
    有这样的老板，真的……
    嘤嘤，如果早点遇到这个老板，自己也就不会病那一场了。
    说实话，焦虑症+抑郁症这种事，远离刺激环境可能会痊愈，但曾经的伤痕，却要很久很久很久才能复原呢。
    这种伤痕，看不见摸不着，唯有自己知道，却体现在从里到外的方方面面。
    比如，头发变少了。发丝变细了。
    甚至，有了一根时隐时现的白发。
    睡眠质量再也回不到当初。
    稍微有点事，就可能思虑到睡不着。
    甚至连眼神，都没以前清亮了。
    莫名就透着疲惫的浑浊。
    就连做事，也再没以前专心了。
    莫名就会东想西想，把思路带歪，脱离此刻沉浸做事的状态。
    这样做起事来就会事倍功半。莫名心酸。
    记忆力衰退更是基操。
    不说新东西记起来事倍功半；就是以前深深记在脑海里的东西，也不知不觉，就搞忘了。
    经常，别人说到以前的种种，追忆共同的似水流年，叶璃却已经完全没印象。
    这些伤害，已经产生。
    很难消弭无痕。
    第55章 余生修养身心
    余生，只有好好修养身心。
    只是，余生依然需要谋生。
    还好，遇到了凌清冽这个老板。
    “谢谢老板。”
    叶璃真心实意说。
    然后接过菜谱，开始点自己喜欢的菜。
    翻着翻着，眼泪竟忍不住掉了下来。
    是的，就是因为让她点喜欢的菜。
    以前，她在公司是最小的角色。
    新人进公司，没有任何背景，家里没钱，也不会来事，还比较内向。
    原本只想默默干活，好好做工作。但，公司是人组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她想只默默做好工作是不可能的。老人会把事情推过来，上司会把锅甩过来，老板不忘随时开会pua，就连原本该互帮互助的同阶层同事，也时不时玩个排挤插个刀……三五千的工资，搞得比宫斗还累。
    而她，是在宫斗食物链的最底端。
    聚餐时点菜？
    是决计不可能的。
    都是别人点什么她吃什么。
    所谓“别人”，一般都是上司。
    偶尔也有会来事的外向同事，拱着气氛表示要吃这吃那。其实吃什么是其次，关键是营造氛围，表示跟领导一家亲，上下打成一片。
    叶璃，自然是充当工具人。
    既要来吃饭。
    又要干笑充当气氛组。
    最后跟着举杯感恩。
    她来过，委屈过。却也没来，因为领导压根注意不到她。
    就是那样的一个存在。
    才让她多年抑郁和焦虑交织，最终把自己折磨到疯狂到生病。
    如今，遇到这么温馨的餐桌氛围，怎么可能不激动？
    这一刻，她已经决定：为老板鞠躬尽瘁，效忠一生。
    凌清冽见对方突然掉泪，默了默，笑：“这是，美人落泪么？”
    叶璃一惊。
    她当然知道，凌清冽此刻说的是自己。
    因为这会除了不争气的自己，也没谁会流泪了。
    只是，美人？
    她长得不丑，却也算不上美女。
    家境一般，自身地位也一般。
    在公司更是底层中的底层。
    从来就不会有谁用“美女落泪”这样的玩笑来取悦她。
    是的，谁都听得出来，“美女落泪”是善意的取悦。
    以前的社交席，这些言语都是用来讨好那些职位高、家境好、长得漂亮会来事的女子。

 第52章

    而她，从来就是社交取悦黑洞。
    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般跟自己玩笑。
    而说这话的，竟还是自己的老板。
    这一刻，感动、羞赧与喜悦交杂，让她不知说什么好。
    只能道歉于此刻的失礼。
    “凌总，我……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凌清冽认真。
    “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我听说很多自由职业者都曾经有些故事。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如今你跟着我，我们不来那些。就干干净净，做点工作。不用这么上头。”
    叶璃腼腆一笑。
    是自己太上头，丢脸了。
    似乎是读到了对方的心思，凌清冽补充：“美人落泪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感情细腻在我们行业是好事。我选择你，也是因为这个。不要觉得自己内向爱哭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属性，天生我材，自有擅长点。你这性格，以前进公司可能玩不转。但做文娱这块，却是如鱼得水。当然，我指的是好好做内容。不扯其他的。我们公司就是踏踏实实做内容，不搞其他，就实力说话。”
    叶璃震惊。
    石雕于敏娜也抬起头。
    眼神里，也是掩饰不了的震惊。
    感情细腻是好事？
    内向也有擅长点？
    还刚好在文娱这块如鱼得水？
    还有，什么叫只做内容、不扯其他？
    你确定不扯其他别人会愿意看你的内容？=
    是什么让你觉得可以用实力说话？
    这个圈子，缺有实力的？
    确切地说，哪个圈子缺有实力的？
    缺的不都是机会么？
    不东拉西扯些别的，人家凭什么把机会给你？
    不然，你以为“甲方爸爸”是随便说说的？
    这些，都是社会常识吧。
    好吧，于敏娜猛然惊醒：眼前这位老板，还真不是在社会上打拼出来的。
    她，丫就是个网络写手啊！
    尼玛，所有的江山都在网上啊！
    全靠一人一手一键盘。
    还真跟社会没什么关系。
    我去~！
    这一刻于敏娜后悔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上错了船。
    不是贼船，而是完全脱离社会的世外船。
    这是药丸啊~
    叶璃跟她的想法则刚好相反。
    作为一个当初在公司抑郁、后来在自媒体渐渐入门的过来者，她渐渐感受到：认真做事、自身内容，真的太重要了。
    说实话，她觉得前公司那些内耗，压根就没有让公司更好，也没有让公司做出更多的成绩。
    反而让大家都在内耗中折损太多时间精力，以至于影响工作的完成度。
    本质上，现代社会是资源置换。
    你最终能拿出去的，还是你的作品。
    工作质量不行，人家也不会甘愿吃亏来接纳你。
    做文娱这一块更是如此。
    自媒体勉强也算是文娱这一块，算新兴领地。
    甚至算是最及时反馈的门户领地。
    她可以很明显看到大家的反馈，和即时的数据。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确实发现：最终还是要看内容。
    内容做得好，就是会有人追看。
    内容做得不好，哪怕是蹭热度搞噱头买推广下水军……各种门道齐发力，最后也反响一般。甚至，严重的可能被网络反噬。
    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她才沉下心，认真去做了“清白”cp的相关，把这个领域做到最好最优。
    果然，不只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热度和收益。
    更收获了神仙老板投来的再就业橄榄枝。
    凌清冽现在提出做强内容，刚好与她的理念不谋而合。
    更与她的身体不谋而合。
    说实话，她不怕做工作。哪怕累点忙点，只要报酬给够，都可以坚持。
    但她怕各种社会内耗。真的很累很无力很崩溃。以至于一说上班就恐惧。
    现在老板只让做内容，真是太好了。
    “放心凌总，我一定会做出最好的内容。让我们公司有最大的实力跟甲方说话。”
    叶璃认真做出保证。
    她不是一个说社会空话的人。
    既然说了，就是真的会拼了命去践行。
    凌清冽显然也能看透这一点，一边点头一边安抚：“我说了，你也不用太上头。我们都是搞内容这块的，所以我很懂你。同样，我想你也懂得，在创作这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功夫不在一时爆，而在日复一日的踏实面对。嗨，放轻松点。我们就正常工作，拿出认真的态度就行了。放心，不用拼命，也不用加班。”
    她甚至拍拍叶璃的肩，以加重自己的诚意。
    于敏娜都呆了：什么情况？不用拼命，还不用加班？
    那我来干吗？
    作为经纪圈的拼命三娘，于敏娜表示不淡定了。
    她内心疯狂尖叫：救救我呀救救我呀~~
    一个不拼命不加班的文娱公司，会有前途吗？
    要知道，这可是个分秒毫厘必争的行业啊。
    我就问你：那边艺人出了黑料，你要不要立刻处理？
    加班？
    在舆论危机处理这块，就没有下班的概念好么！
    我再问你：那边有一个好的角色，人选角导演马上就要乘飞机走了，你要不要立刻去给自家艺人争取？
    在给艺人争取资源这块，我们绝对是有缝就钻的。
    不拼不加班？
    你当我们经纪人工资那么好拿？
    至于艺人，呵呵，你见过哪个艺人在当红期不是连轴转的？
    就算不当红，也基本被公司安排着各种接工作。毕竟，多接工作多露脸，就多一分红的机会啊。就算不红，多刷脸也能提咖，身价跟着涨啊。就算一切后续提升都没有，那多接工作起码能多得酬劳吧。公司抽成不美滋滋？
    所以，不拼不加班，在这行是不存在的。
    你稍微懈怠一点，你的机会就会被抢走。
    人人皆慕强，都买当头起。
    你只要身份一跌，别人马上就转向炙手可热的其他明星了。
    很快，你将不再有机会。
    再过不多久，就是过气明星不如狗了。
    就问你：心酸不心酸？
    所以，再问你：拼不拼？
    拼到万人之上，天价片酬，名利双收。
    不拼，就一无所有。
    所以，这个圈子，最是激烈争夺，也最是快节奏。
    甚至，也最是无所不用其极。
    凌清冽这个老板，显然是适应这一块啊。
    想想也是，能跟白茶爱到一起的，能是什么社会人？
    白茶但凡愿意妥协一点点，在这个圈里，就不会是这番光景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得，这凌清冽，估计跟白茶的情商不相上下。
    唉，早就应该想到了。
    于敏娜想逃。
    离开这个完全不靠谱的公司。
    但，上个公司已经被自己变成前任了。
    还能逃到哪里去？
    她倒是想去别的公司碰碰运气，但一个短期内接连叛逃了两个公司的经纪人，真的还有公司愿意要么？
    呃。
    凌清冽在一旁瞥见于敏娜的负担脸，淡淡一笑：“当然，娜姐愿意拼，我是可以特许的。我尊重每一个员工。包括尊重她加班的自由。”
    第56章 进击的服务员
    叶璃：……
    看向于敏娜。
    于敏娜却是满脸欢喜：“所以我能拼能加班？”
    这欢喜劲儿，在叶璃眼里，更是跟二傻子没区别了。
    白茶倒是还好。
    她没经历过内耗公司，也没被逼着加班——主要她一直扑街，确实接不到工作。
    偶尔能接到点可以加班的工作，也因为她超强的破坏力，很快被甲方退货。没法长期持续。
    于敏娜的性格，她倒是了解。
    风风火火的拼命三娘经纪人，虽说强势泼辣，却是实打实为自家艺人争取了不少好处的。
    若非如此，她手里的小新人们，也不会一个个成长起来。
    所以，于敏娜此刻热衷加班拼事业，她并不意外。
    至于二傻子，唔，作为天定“蠢美”人设，谁能傻得过自己？
    算了，身处智商低谷，就不要去评判别人傻不傻了。
    这是一个蠢美女配的自律。
    女主凌清冽却是能够评判。
    她知道于敏娜在计较什么。
    于敏娜是典型的事业型。
    除了要得到高薪，也是真的想做出一番事业的。
    不管是为了铺后路，方便未来也能挣更多的钱；还是单纯为了成就感，她都希望能把事做好，把手下的艺人带出来。
    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加班和拼命。
    “拼命三娘”嘛，外号不会骗人。

 第53章

    不过，凌清冽并不打算阻止。
    一来自然是因为尊重。她总觉得，人都有各自属性，就跟小说里的人设一样，从捏定的那一刻，就没法更改。而每个人的活动，都是基于自我属性。
    不管身为老板还是身为作者，都不能强行压制这种本能属性。
    否则，就会让这人丧失灵光，再发挥不出自己的作用、散发不了自己的光彩。
    天生我材，各有优势。
    关键是不能背离自己的本心本性。
    二来，当然也因为凌清冽明白：于敏娜，也并不是毫无底线。
    纵然毫厘必争、纵然有缝就钻、纵然无所不用其极，但，于敏娜仍有做人的底线。
    只从这么多年来，她守着白茶的逆天颜值，却没有强迫对方去突破红线，做一些过界的事，以换取资源，就可见一斑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白茶扭着这样的身材、顶着这样一张脸，还能始终扑街，也确实足见干净了。
    这其中，固然因为白茶天性愚蠢，情商处处是洼地。
    也感恩于敏娜这位经纪人，没有丧失基本的底线。
    不然，如今会是什么样子，真的不敢想象。
    所以，凌清冽其实是有些感谢于敏娜的。
    或许，有人觉得基本底线是做人的根本，坚守是本分，没什么可感恩。
    但写过无数人物的凌清冽明白：在某些物欲横流的名利圈，坚守本分，已足够值得尊重。
    这也是她特地签于敏娜过来的原因。
    固然于敏娜最熟悉白茶，做生不如做熟。
    也确实因为她有底线、有坚持。
    凌清冽可不想自己的公司，出现一些自己不能接受三观的事。
    哪怕，那些艺人不是白茶。
    是的，凌清冽不是个随便反复的人。
    在她看来，所有对时间和精力的浪费，都算浪掷人生。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文娱公司，那她就准备好好经营。将来，越来越多的艺人，是肯定的。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
    眼下，她只想好好吃个饭。
    顺便，在公司最初，宣布一下自己的理念。
    “能拼能加班。”
    凌清冽肯定了于敏娜的追问。
    但也亮出自己的底线。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于敏娜有些虚。
    生怕老板不允许自己加班拼命。
    这场景，呃。
    叶璃看看白茶，白茶耸耸肩，表示早已习惯。
    “我的条件是……”
    凌清冽一笑。
    “所有的加班，得按规则算加班费。你不能让我违背国家政策不是。”
    “噗~”
    所有人都笑。
    于敏娜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笑得开心：“行。一言为定。”
    能满足自己加班的意愿，还额外给加班费。这还不美？
    意外之喜啊！
    是的，对于已经习惯了无偿加班的于敏娜来说，“加班费”什么的，的确算是意外之喜。
    凌清冽笑笑：“行了。大家都得偿所愿。那，可以点菜了吧？”
    “哎~！”
    于敏娜愉快接过菜单，翻着自己喜欢的菜肴。
    人逢喜事精神爽。
    人逢喜事胃口也好。
    愉快的于敏娜看什么都觉得好，很快就点了自己的菜品。
    “行了。就这一个菜。”
    见服务员迟迟不离开，于敏娜又重复了一句。
    甚至还解释了一下。
    “我保持身材，吃不了太多。”
    然而，服务员依旧没有离开。
    见女服务员磨磨蹭蹭，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欲止又想言。
    凌清冽忍不住开口：“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是的话就说吧。”
    她不喜欢浪费时间。
    而经过察言观色，写过无数人物的百合大神，自觉对这个女子的神色略懂一二：她显然是有什么想跟自己说。
    服务员刚才一直旁听，自然知道凌清冽是其中的老板。这会子听凌清冽开口让自己说，胆气也就壮了些。
    干脆道明心意：“这位老板，我，能不能也加入你们公司？”
    “？”
    “？”
    “？”
    三双疑惑的眼睛齐齐看过来。
    什么情况？
    现在流行饭桌求职？
    服务员不是已经在饭店工作了么？怎么还跑来求职？
    唯有凌清冽态度泰然。
    作为一个写过无数人物、且为了故事出彩，对形形色色人物做过实地观察的大神写手，她对这些人事，真的接受性很强。
    更何况，再离奇能离奇得过她的小说？
    饭桌求职算什么？
    她不是没写过坚韧不拔的女主，追着在各种地方求职求职再求职，最终得到梦想的岗位。
    所以，她这会并不奇怪。
    同样，她也不会疑惑服务员明明已经入职饭店，为什么还会求职。
    还是那句话：再离奇能离奇得过她的小说？
    更何况，虽说工作不分贵贱，但人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如果能进文娱界，确实也不愿意当服务员吧。
    这是个人选择，旁人无法置喙。
    凌清冽也不想置喙。
    她只想搞清楚两件事：“你想入职什么岗位？你有什么能力？”
    女服务员显然没想那么多。
    她刚才就是听凌清冽和大家说话，觉得这个公司的氛围很好，觉得这个老板很神仙，就忍不住，想进来工作了。
    这会被凌清冽问到头上，反而一时答不出来。
    结巴了半天，最后急了：“我、我也不知道你们具体需要哪些岗位的人。但我什么都能做。我是a大毕业的，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我还有教师资格证。我、我还学过瑜伽，曾经兼职给学校旁边的瑜伽房教过课。我、啊我还会做饭。还有、还有不管什么，我都可以学。只要您愿意接纳我，我做什么岗位都可以。”
    “……”
    这下连凌清冽都绷不住了。
    这叫什么求职介绍？
    感情你是一锅大杂烩？
    有这么介绍自己能力的？
    明显重点不明、主次不分啊。
    这样的人，显然连自己都是混乱的。那还奢望能为公司做什么？
    呃。
    凌清冽沉默。
    眼见连凌清冽都默然不语，服务员更急了。
    甚至眼泪花都急了出来：“这位老板，求你了，你就招聘我吧。我真的很多能力，真的做什么都可以。你别看我现在干服务员，这也是没办法，我今年应届毕业，学校要就业率，让我们必须就业。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找这么个工作应急。其实我不是只能干服务员的。”
    “行了。”
    凌清冽抬了抬手，制止对方的继续。
    “行，咱们还是谈重点吧。”
    “嗯。”
    凌清冽的理性，还是让小姑娘跟着冷静了下来。
    渐渐平复了情绪。
    “你说你是汉语言专业，还有教师资格证，怎么没去当老师，反而跑这当服务员了？”
    凌清冽认真求问。
    她是作者，要创作各种人物、涉足各个领域，所以对于生活中的很多人事，她都是愿意去聆听甚至记录的。
    “是，我本来也是想当老师。但现在课外辅导机构叫停了，又因为出生率连年下降，对教师的需求量也少了。而且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少，将来教师这个行业，只怕前景堪忧。我是想着，要么考编，要么转行。可今年考编我没考上。”
    凌清冽点点头。
    听得很认真。
    “那你作为汉语言文学专业，转行也可以去干别的呀。你是a大的，学校不差，在校招应该会有机会的。”
    “是有机会。我也确实去一些公司实习过，但现在都越来越卷，不只加班加点卷工作是常态，工资也被压得越来越低。甚至有的公司，会以实习的名义白嫖。就是假装招聘你，实习期不给钱，或者只给八百一千的生活费，说转正后月薪过万。但压根就不给你转正的机会，总在实习前的最后几天，卡点让你走人。”
    说到这些，小姑娘愤慨又无奈。
    “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我想先不找工作，全力备考，结果考研和考编双失利。最后，事到临头要就业，就只能临时找这么个工作了。”
    第57章 ╭(╯^╰)╮、
    “……”
    小姑娘的这些话，让在场其他三人皆是无语。
    这些事，她们还真不知道。
    尤其骗应届生实习打白工这个，真的太狗了。
    而不帮学生解决就业、却只想追着学生要就业证明，这事也让人无语。
    唯有凌清冽，只是认真聆听，看不出什么情绪。
    最后，回到正题：“所以，你只是把我们公司当成另一个跳板，一如这家饭店？还是想在我们公司长期干下去，把那作为一份事业？”

 第54章

    一份事业？
    小姑娘一呆。
    她喜欢这个公司、这个老板，就是因为这老板画风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同，堪称神仙。
    现在，怎么有种熟悉的话术味儿？
    事业？
    那不是你的事业么？
    我只是个打工的呀。
    你给我发工资，我给你干活。
    甚至，你给我发多少工资，我给你干多少活。这才是真实常态吧。
    你跟我说什么事业？
    我想干事业，就自己创业去了。还给你打什么工？
    一下子，应届毕业生懵了。
    凌清冽并没有追问，而是认真等她的答案。
    半晌，小姑娘喃喃：“我、作为事业。”
    “这话没底气。所以显然并不是你的真心话。起码，你没有真心赋予它力量。”
    凌清冽认真。
    同时把菜谱更往她怀里推了推。
    “所以去上菜吧先。等你认真考虑清楚了，再说转职业的事。”
    “老板……”
    小姑娘不肯挪步，显然心里还是纠结。
    “那我再忠告你一句：职业，是一生的事。”
    凌清冽无比认真。
    小姑娘蹙眉。
    显然是在思考这句话。
    见她仍没挪步，等着上菜的凌清冽干脆再解释得透彻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这就好比小说里人物的属性，你做什么，都离不开这个属性支撑。比如，你的喜好、你的特长、你的性格心态，都是属性。然后，你得根据这些属性，选择自己喜欢并适合的职业，然后就不用多想，为之终身奋斗就完事了。”
    小姑娘闻言，犹如醍醐灌顶。
    是啊，选择一个职业，然后终身为之奋斗。
    那，便是终身事业。
    也唯有如此，才算得上是做自己的事业。
    小姑娘，悟了。
    见她显然有明悟的趋势，凌清冽不介意再送她顿悟之路最后一程：“所以你的职业不应该是老师。如果你真爱这个职业，应该想的是如何提升自我教学能力，然后找一个学校，把一届届学生教好。至于其他的，你不用考虑，因为不管世界怎么改变，永远不会让心怀热爱之人，在这个行业找不到饭吃。”
    讲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可能你觉得我站着讲话不腰疼。但你可以试试，在一个行业心怀热爱，兢兢业业十年，并当成终身事业去经营。”
    全场寂然。
    这样的生活，她们还真没试过。
    就连于敏娜，一直爱岗敬业风风火火拼事业，也只是出于本能。主要也是为了挣钱。
    还真从没想过其中的道理。
    如今细想，心怀热爱算不上，兢兢业业却是有的。当不当终身事业，也确实在认真经营。
    这样八年下来，确实已经能在娱乐经纪圈占领一席之地了。
    说实话，按照凌清冽的意思，一直这样做下去，的确会有一番功业吧。
    到时候，确实也不至于在本行业吃不上饭。
    这么想着，竟渐渐对老来没那么焦虑了。
    叶璃和白茶同样有所感悟。
    叶璃是深受点悟，觉今是而昨非。
    白茶则是一面反思，一面看向凌清冽：这八年来，你就是这么做的吧？
    有同样想法的，显然还有服务员小姑娘。
    “所以，你这些年，就是以这种态度对待写文么？”
    小姑娘问。
    凌清冽一愣：“你认识我？”
    “我认识她。”
    服务员小姑娘指了指白茶。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您，我是刚猜到的。”
    原本，只以为对方是个神仙老板。
    但看到旁边的白茶，又结合刚才的说教，小姑娘终于醒悟：“这人，似乎是渣女白茶的前任，一个很出名的网文大佬啊。”
    得，不只是神仙老板。
    还是个神仙前任。
    听刚一席话，竟也是个神仙作者。
    这样的人——
    “你收我为徒，做我师父吧！”
    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服务员小姑娘竟脱口而出，想认师徒。
    “师徒？”
    凌清冽却是一愣。
    这是多古早的称呼了。
    现代，还有人拜师徒么？
    在场诸人皆面面相觑。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服务员小姑娘甚至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当场借花献佛，将茶举过头顶，躬身垂首，递给凌清冽。
    在场诸人再度无语。
    于敏娜眉尾动了动。
    眼前这小姑娘，可真豁的出去啊。还知道审时度势灵活应变。
    啧，将来一定会有她一番造化呢。
    再瞥见在一旁愕然的白茶，气结无语：
    如果白大小姐有这位小姑娘一般机灵，就不会至今不红了。
    好吧，现在算“红”了。
    黑红。
    被吐槽的白茶，此刻正内心泛酸气：什么师什么徒？什么一日为师？你咋不说终身为妇呢？
    哼，外面的妖艳贱货总是有108种牵扯方式。
    她看向凌清冽：拒绝她，拒绝她。
    凌清冽也不知是没读懂白茶的意思，还是因为别的。
    并没有当场拒绝。
    反而笑笑说：“我这人不认说的，只看实力。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文字再说。”
    服务员小姑娘一听有门，赶紧欢喜地掏出手机，翻了自己写的一些得意之作，递给凌清冽：“师傅你看，这些就是徒儿大学闲暇写的一些东西。”
    却是打蛇随棍上，已经换上了师徒称呼。
    白茶在一旁听得气闷。
    凌清冽却是浑然未觉，接过手机。
    一面吩咐：“我先看看，你去给我们传菜吧。都等很久了。”
    “啊，瞧我都忘了。师父放心，我马上去！这就催厨师大哥第一个给你们做！”
    说完，欢天喜地离去。
    见那欢快离去的蹦跶青春背影，白茶有些酸：“装什么清楚小妹！”
    凌清冽全神贯注看手机，却随口接了一句：“她本来也小，确实青春。”
    “哪里小了？”
    白茶扯高嗓子。
    “就算是应届毕业，也二十二三了。甚至二十四的都有！”
    “就算二十四也小啊。”
    凌清冽依然认真看文。
    “起码比我们小。咱都二十六了。”
    “二十六怎么了？”
    白茶的声音拔得更高。
    “二十六不怎么。”
    凌清冽微笑回头，语意温和。
    “26只是比24大。”
    “……”
    无比正确的一句话。
    小学数学老师来了都没法反驳。
    白茶气闷往后一靠，重重靠在椅背上。
    一旁的于敏娜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换话题：“所以你真的准备收她当徒弟？”
    同时，不忘在心里暗暗吐槽：果然自家老板情商低啊。怎么能在女孩子面前，说她年纪大呢？还是比别的女生大。咳。
    叶璃则看法不同。
    她认为自家老板是故意的。
    此刻默默战术喝水的她，内心疯狂呐喊：来了来了，吃醋文学它来了~！
    果然，冽大不愧是百合虐情大神，这酿醋泼醋的推拉功夫，真是绝了。
    古人云：遣将不如激将。
    这位网文大佬，一定是对曾经抛弃过自己的前任没安全感，这才反手玩了一把反客为主吧。
    不得不说，冽大神才是真正的借势高手。
    那服务员姑娘以为自己能利用老板，却已先被老板利用了一把呢。
    已经对自家老板五体投地的叶璃，觉得有必要为神仙老板助攻一把：“文坛师徒也算佳话。如果她文笔真好，老板其实也可以试试。”
    白茶一个眼刀投来：试试就逝世。
    叶璃假装不懂。
    继续乖巧战术喝水。
    师徒佳不佳话不知道。
    但你们这对前任复合cp，如果能结善果，肯定能成为一时佳话。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请叫我红领巾。
    白茶的眼刀没杀着叶璃，就转向了凌清冽。
    凌清冽恍若未见，认真跟下属探讨师徒可行性：“叶璃说得很有道理。著书立说传道，本就是相辅相成算一体。我以前忙着温饱赚钱，自然顾不上其他。现在基本也算实现财富自由，是该想点其他了。收个徒弟传承衣钵，似乎也不错。”
    “是啊。”
    被点名的叶璃，只能硬着头皮再度出列，配合老板把这场戏唱完。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老板大格局。”
    “……”
    “……”
    白茶和于敏娜对视。
    于敏娜耸肩表示无奈：对方文化高，没得打。
    白茶再度重重靠在椅背上：好气哦。有文化清高，有文化了不起。哼╭(╯^╰)╮、

 第55章

    眼见自家老婆气成了一只小河豚，凌清冽心里甜丝丝如喝了蜜，但也不忘及时过来顺毛。
    主要怕生气伤身。
    伤甲状腺乳腺。
    “宝宝你觉得呢？”
    她看向白茶，一脸纯真无辜的微笑。
    似乎刚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有意为之。
    茶宝宝从鼻子里哼了一道气。
    表示不想搭理。
    凌清冽笑着揽上宝宝老婆的肩，笑得特别灿烂：“好啦好啦，你说要不要收这个徒弟？我听你的。”
    第58章 老板那不值钱的样子
    “……”
    叶璃拿水杯遮眼。
    自家老板这不值钱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您就不能多坚持一小会？
    我就问你：这蜻蜓点水的醋意有啥用？有啥用？
    而且，但凡有点脑子的，此刻都应该看得出来：你就是故意让人家吃醋吧？
    不过，刚巧，在场都没这点脑子。
    于敏娜是钢铁直女，压根不懂这些年轻人的花枪。
    看着只觉乱七八糟莫名其妙。
    头晕。
    白茶则是天定蠢美，没法。
    所以，此刻她还是真情实感开心了一把：“你真听我的？”
    “当然。”
    凌清冽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那你不许收她做徒弟。”
    白茶试探着说。
    这么直白斩断人家前程，她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
    而多年的不得志，也让她自觉人微言轻，对结果并不自信。
    然而，凌清冽只是温和一笑：“好。”
    好？
    这就“好”？
    白茶一愣。
    随即，忍不住问：“你不问我原因？”
    “你不喜欢呀。这就是最大的原因。”
    凌清冽笑意不改，温柔依旧。
    眼神里的蜜意，即使蜜蜂来了都得齁死。
    “任何事，只要做了你不高兴，我就不会做。”
    这温柔。
    这甜。
    这狗粮。
    ……
    我就问你，谁能不心动？！
    叶璃终于恍然：原来自家老板是快攻选手啊。
    这一会的功夫，已经从酿醋到吃醋到安抚再到撒狗粮，一条龙走完啦。
    我去~高手！
    虽然，这快攻高招，还是缘于本质的绷不住，不值钱。
    不管怎么说，已经被一条龙攻略的白茶，此刻是真甜丝丝美滋滋。
    情不自禁，她捏了捏凌清冽的手。
    低头笑红了脸。
    凌清冽反手回捏，神采也是荡漾。
    看样子，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两个电灯泡，她们已经直接亲热到一起了。
    两个电灯泡对视一眼，集体战术喝水。
    好吧，水喝完了。
    于敏娜晃了晃水壶，对着外面喊：“服务员，没水了。”
    “来了~来了来了！”
    随着一叠声欢快回应，那服务员小姑娘跑了回来。
    还不忘邀功。
    “师父您放心，那边菜已经做上了。很快就可以上。”
    说着，麻利接过水壶，灿烂一笑：“没水了哇？我这就给你们续去！”
    说完，一阵风离去。
    这热情度，显然已经严重超标。
    看样子，她是真的赖上凌清冽，要当她徒弟了。
    白茶有些急，看向凌清冽。
    凌清冽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笑容很稳，让人安心。
    不自觉，白茶就放下心来。
    这是她漂泊社会，多年不得志的难得心安。
    不一会儿，那服务员小姑娘拿了水壶回来，甚至还端来几碟餐前小点：“来来来，大家吃着喝着，先等会，大菜马上就来！”
    这热情劲儿让白茶这个社恐很不适应，情不自禁往凌清冽身边靠了靠。
    凌清冽不动声色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抚。
    心中更加踏实甜蜜。
    复合这些天，她终于渐渐有了重新拥有这份感情的自信。
    “不用忙。我们来谈谈你说的事吧。”
    等对方一切布置完，凌清冽才淡然开口。
    服务员姑娘眼神一亮。
    神色也跟着紧张：“嗯，您说。”
    谁都知道：此刻凌清冽的决定，直接影响着她后面的人生。
    “你别紧张，先告诉你的名字。”
    凌清冽不喜欢紧张的氛围。
    哪怕是对方紧张。
    这与一些老板享受员工的诚惶诚恐很不同。
    显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服务员姑娘更觉得眼前人珍贵。
    当下也依言缓下情绪：“嗯。我叫林聆。”
    说着，她拿出备用纸笔，写下这两个字。
    林聆。
    “在林间聆听天籁之音，好名字。”
    凌清冽由衷赞叹。
    在林间聆听天籁之音。
    这解释，让在场的人同时被熏陶了一下。
    不得不说，文化人的舞弄无处不在。
    白茶情不自禁，竟起了些自卑。
    曾经，她是主动说分手的那个。
    所以，论理，她该是被偏爱的那个。
    而八年后对方的念念不忘和主动求复合，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别人都以为这场感情是她主导。
    她是渣女，可随意拨弄一场感情于股掌。
    但她自己内心，又何尝不是自卑的？
    八年，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两人不再如当初都是学生，而是各自有了际遇的社会人。
    学生时代，纵然成绩有差距，纵然家境有差距，纵然将来前途有差距……但，彼此仍可以是平等的。
    这是学生时代独有的馈赠。
    可入社会后，就不一样了。
    自己是一个落魄艺人，甚至都来不及出道，就蹉跎岁月到临近退圈。
    而她，早已是名动天下的网文大神。财富自由，买的房子一套又一套。还有苏紫那样的豪门准掌舵人作为闺蜜。
    她们，真的还匹配么？
    尤其，这些随手拈来的诗情画意、这些脱口而出的文辞章句，都不是自己可以相和的。
    ……
    种种这些，原本被凌清冽的宠爱迷了眼，她是不想的。
    可刚刚林聆引起的醋意，让她紧张之余，也泛起了久违的自卑。
    一些被刻意罔顾的事实，也逐渐塞满脑海。
    凌清冽此刻还真没注意到白茶的情绪，因为林聆很快回应：“关键是姓好。跟师父您的姓音一样。四舍五入咱五百年前算一家呢。”
    “……”
    于敏娜看向叶璃。
    意思很明显：这林聆，也太急切了吧？
    作为老社会人，她可清楚：这年头，就算拍马套近乎，也不能太露骨啊。大家多少还是讲点feel的。
    叶璃则是继续喝水，当乖宝宝看戏。
    反正她相信自家老板，能处理好一切人事。
    小场面。
    凌清冽的处理方式很直接：“第一，你不要叫师父，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收你。第二，我觉得你的名字很美，跟我的姓无关。那是独属于你的风景，一如你得独立勾画自己的人生。不管我做不做你师父，这一点都改变不了。”
    林聆的脸越来越红。
    听到最后一句，又萌生了些希望。
    端正站姿，严肃点头：“嗯！”
    “我知道现在就业形势严峻，我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谁都有自己的到处。”
    凌清冽坦诚且认真。
    “但你需明白，随着人类文明推进，一些捷径小聪明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实力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林聆的脸更红。
    但神色也更加认真。
    “嗯。”
    见对方听进去了，凌清冽这才继续：“形势越严峻，我们就越要努力。把工作当事业来做，一步都错不得。若没有绝对领先的优势，怎能保证在人到中年、甚至老年，仍有竞争力。现在大趋势如此，大概率老了还得挣钱呢。”
    林聆并非不识好歹。
    这会见对方说得真诚，便也交心剖白：“我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路很窄。即便有了教师资格证，基本要靠谱还是只能考公考编。而考公考编和升职评职称又不完全由自己努力决定。我见过太多全职考公考编，却多年没考上的。也见过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教书，职称却始终评不上去的。”
    “每个行业都可能会如此。”
    凌清冽神色更加严肃。
    “写文行业也有勤奋努力，日更上万依然扑街的。所以你更得认真选行业，要做一辈子就一定要合适，不只要喜欢，还得擅长，并且跟自己性格心态契合，当然还得有一定前景，起码不能肉眼可见会走向消亡。唯有如此，才能作为终身事业，走得更远。”
    林聆哑然。
    选个行业，还有这么多门道呢？
    原本，她以为只是找个糊口的活罢了。

 第56章

    校聘会上，大家都是如此吧？
    能双向选择拿个offer就行了。谁会去想那么多？
    至于后来做得开不开心、会不会离职，就是另一番说头了。
    如今看来，竟是一开始就错了。
    “就好比你这工作。自己并不喜欢，白白浪费一年时间，既丢了应届生身份，又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你看你连来我公司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要来应聘。就算真给你随便应聘上了，不也是另一番胡闹么？”
    林聆抿唇。
    眼见她神色暗淡，显然是以为什么都得不到。
    便略宽和了脸色，继续：“你放心，今日我们算结了善缘，我自会给你一个工作机会。你看想干什么，想清楚就联系我吧。”
    说罢，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林聆惊喜难抑。
    又有些不敢相信：“我想干什么都可以？”
    “你想干什么，我都会给你一个机会。”
    凌清冽订正。
    “如果你干得好，就一直干下去。如果干不好，也只能请你走人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找借口白嫖的那些骗子老板，该是好就说好、不好就说不好。试验期一样给你正常薪资，留先八千吧。转正涨到一万。干出成绩了再加提成和奖金。”
    林聆的心一波三折。
    最后定格成大喜。
    一个月八千的工资，别说是对文科应届生，就算是放眼全国职场，都不算低了。
    更何况这才是试验期。
    也就是所谓的实习期。
    “我愿意！”
    林聆赶紧表态。
    “凌总，我想当编剧。”
    第59章 画饼，她在画饼！
    这是她刚刚想清楚的。
    学中文，又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最好的，也就是从事创作了。
    起码，一部部作品是自己的。
    这些，都会成为自己日后的资本。
    至于“师父”的称呼，她也识趣地不再提起。
    很明显，凌清冽不是个可以轻易摆布的人，唬弄都不行。
    再自作聪明闹下去，只会被凌清冽当场打脸。
    如今凌清冽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聪明如她，自然识趣。
    “嗯。”
    凌清冽对这个分寸内的新称呼很满意。
    但又补充：“我今日教了你这么多道理。来日若是有缘，再说师生的事吧。”
    不是师徒，是师生。
    懂的都懂。
    两者不是一个亲密度。
    但这已经让林聆很惊喜了：“谢谢凌总！我一定会努力的！”
    一切，都需要实力打底。
    但林聆已经很满意了。
    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其实她早已明白：陌生人能给你一个机会结一份善缘，就已经很难得了。
    一旁的叶璃看着，心里门清：
    这份善缘，自然是因为刚刚利用人家当了工具人。
    虽然也不是凌清冽单方面能操作的有意为之，只算顺势而为。
    但总算是利用过人家了。
    给一份善缘，是自家老板的格局。
    不得不说，跟着这样的老板，还是有些心安的。
    起码不用担心被卖了还pua你跟着数钱。
    “好了，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
    凌清冽难得有老板的自觉，开始张罗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
    “这是我们经纪部总监，于敏娜；这是我们宣发部总监，叶璃；这是我们首席艺人，白茶；还有我，老板兼总裁兼董事长兼会计人事和一堆乱七八糟，我叫凌清冽。好了，所有员工都在这了。”
    “……”
    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是一波三折、变了再变。
    刚开始，听到各种“总监”、“首席”之类的头衔，还很高兴。
    然后，听到自家老板兼那么多项，开始觉得魔幻。
    最后，一句“所有员工都在这了”，直接绝杀所有胡思乱想。
    所有人，脑子里同时只出现一个想法：所有员工都在这？！
    所有员工？
    都在这？！
    一定是我耳朵出现了幻觉。
    大家面面相觑。
    我们的耳朵全都出错了？
    显然不可能！
    这下大家都慌了。
    最终，新加入的林聆更沉不住气，试探着问：“老板，来这跟您聚餐的员工，应该都是核心吧？其他员工，我什么时候能见着？”
    “是核心。”
    凌清冽点头。
    众人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还是有其他不那么核心的员工。
    谁知，凌清冽又来一句：“不过我们公司只有核心，没其他了。所有员工，你都见着了。”
    说完，甚至还反向再介绍了一波：“哦对了，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新聘的创作部总监，林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笑全僵在了脸上。
    创作部，总监？
    这么随意的么？
    于敏娜和叶璃甚至对视一眼：所以我们刚刚那些总监的头衔，啥都不是？
    是的，来个人就能当总监，那可不“总监”啥都不是么？
    似乎是听到二人的心声，凌清冽又补充了一句：“总监按市面总监薪酬给。不过林聆试验期低一点，等验证了能力再说。”
    于敏娜和叶璃再度对视。
    这下满意了。
    的确，于敏娜和叶璃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凌清冽邀约的。
    而林聆是上赶着求上来的，且一切能力还没得到认证。
    这样安排，合情合理。
    谁也没意见。
    只是，众人统一意见后又想起了新问题：所以，我们作为“总监”，一个下属都没有？
    光杆司令啊这是。
    三人齐齐交换眼神。
    最后，社会人于敏娜继续稳坐钓鱼台，叶璃则被推出来接棒。
    “凌总，我们公司真的没其他员工了，就我们几个？”
    凌清冽点头。
    她是一位实事求是的老板。
    可不想在这种事上骗员工。
    “……”
    员工们面面相觑，内心冰凉。
    下面都没人，还总什么监？
    我监谁去？
    三个部门总监表示很茫然。
    看着仅有的三个员工都意志消沉，凌清冽决定灌一波鸡汤。
    听说这是老板们的基本技能。
    唉，看来不能免俗了。
    凌清冽轻咳一声，开灌：“公司初创，每一个员工都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咱们先把局组起来。日后盘子做多大，还不是靠咱自己？做得好，将来员工就多招，全国连锁遍布各地都可以。做得不好，自然只能缩编减制，最终无人可监。所以，你们到底总监多少个员工，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所以，嗨起来吧！
    叶璃和林聆闻言，都激动了。
    她们俩，一个生性单纯、一个刚毕业，都对老板的鸡汤还没免疫。
    唯有于敏娜，身为职场老鸟，此刻内心疯狂呐喊：
    画饼！她在画饼！
    话术！都是话术！
    “好了，为了我们的光明未来，干杯。”
    灌汤画饼完毕的凌老板，豪迈举起茶杯，给这场老板鸡汤画饼划上句点。
    她不是个啰嗦的人。
    刚刚那几句，已经算是履行老板角色的极致费口舌。
    殊不知，越少的话，越让下属觉得真诚。
    毕竟，那些擅长pua和灌鸡汤画大饼的老板，可是都夸夸其谈、能说会道呢。
    这会子见高举茶杯的凌清冽，只觉得对方就是带自己赚钱创事业的亲老板。
    不，这都不是亲老板，是亲姐！
    要知道，人家老板可都是酒桌文化。
    谁也没见过跟员工在饭桌上喝茶的啊。
    所以，这绝逼不是老板，是亲人。
    这也不是公司聚餐，是家庭温馨小餐桌。
    “干杯~！”
    叶璃和林聆美滋滋跟着举杯。
    也跟着豪情万丈。
    于敏娜寡不敌众，也只能低下高贵头颅，跟着举杯含笑。
    至于白茶，倒不属于其中。
    她虽然名义上是公司的员工，但实际上是老板的爱人。
    在场所有人，谁也没把她真当为公司打拼的员工。
    包括她自己。
    也包括于敏娜。
    甚至，在于敏娜心里，凌清冽开这么个公司，就是为了捧白茶！
    说白了，大家拼来拼去搞事业，为的也不过是把白茶捧上顶峰。
    好吧，一想到自家这个艺人的多年扑街属性，她就觉得上了一条毫无希望的贼船，再度后悔。
    作孽~当初被高薪迷了眼啊，利令智昏啊~
    白茶不懂大家的各怀心思。
    她只是单纯信赖凌清冽，也没那么多事业激情。
    因为信赖，但凡凌清冽说要做的，她就跟着做。

 第57章

    凌清冽说要搞事业，那就搞事业。
    凌清冽说要豪迈干杯，那就豪迈干杯。
    至于打拼什么的，呃……她相信凌清冽回给她安排一切。
    然后，她好好把分内事完成就行了。
    这顿饭，虽然大家各怀心思，但还是达到了目的。
    横竖，凌清冽这次的聚餐目的就两个：第一，互相认识一下；第二，把该签的各种东西签了。
    以后，就各干各的，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都不用见了。
    等凌清冽把自己的理念彻底说清楚，在场所有人都更开心了。
    毕竟，这么神仙的老板，是个正常人都喜欢：
    工资照发，居家办公，严格8小时和法定节假日，你非要加班，也会补加班费。
    甚至连个公司聚餐和团建都没有，可说是拒绝一切内耗。
    当下，大家就定下了自己的职业计划：
    于敏娜自然是照旧，按自己的节奏和方式，继续为艺人经营人脉接资源。
    当然，现在她的艺人只有一个，就是白茶本茶。
    跟以前不同的，除了提高至六倍的工资，还有源源不动的额外加班费。
    让她乐得合不拢嘴。
    叶璃还是继续经营自己的自媒体，只是，每个小视频里，必定会加入关于白茶的推广。
    因为她以前就是做“清白”cp的，现在推白茶，更是专业对口，无比自然丝滑。
    唯有林聆麻烦些。
    倒不是因为她是应届毕业生没经验，其实她之前还辗转一些公司实习过，多少算有点经验的。
    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凌清冽之前说的：整个职业生涯规划一片混乱。
    说难听点，甚至就没有职业规划。
    从选文理到填志愿，都是为了能考上更好的大学。
    大学毕业找工作，又是一连串的失利。最后病急投医临时入职了个饭店服务员。
    如果没遇到凌清冽，她估计也就是一边干服务员，一边抽时间考公考编了。
    对于未来，她是真没什么把工作当一生事业的规划。
    纯粹当下糊口而已。
    服务员能解决当下就业问题，就先干着。
    考公考编上岸后能相对稳定，她就随大流考。
    说实话，如果入职的是超大酒店，还一路升值加薪，继续干着她也是乐意的。
    总之一句话：她对职业，没固定想法。
    现在陡然要认真规划职业，还是有些慌的。
    既激动，又慌。
    好在她大学时也没一门心思玩，还是抽闲写了些东西。
    多少算是有些创作能力。
    ——这也是凌清冽肯给她机会的底线。
    现在当了编剧，并决定以此为业，自然更要好好干了。
    接下来看剧写剧一条龙，满满的都是事。
    第60章 茶香四溢
    凌清冽不管大家的想法，也不想有任何干预。
    她今天借势用林聆刺激白茶，为了还她作为工具人的人情，已经说了太多话了。
    接下来，她只想安安静静和白茶吃饭。
    说实话，如果不是和白茶两个人吃不了太多、既想多尝菜色又不想吃不完浪费，她都懒得带员工聚餐。
    纯属浪费时间精力。
    这会子又加了个林聆，便愉快又让点了个菜。
    大家一起坐着吃。
    真·坐着吃。
    满桌子只有碗筷勺碟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
    原本于敏娜还想主持下聚餐气氛、林聆也愿意配合热闹一下，但凌清冽完全没搭话，只定下句：“食不言，寝不语。”
    倒是让叶璃松了口气。
    白茶无所谓一切，只跟着凌清冽动作。
    这会子凌清冽说食不言寝不语，她也就跟着乖乖吃饭。
    刚凌清冽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所以她这会子也是真吃得全情投入。
    看自家老婆胃口大好，凌清冽跟着开心，也大快朵颐饱餐了一顿。
    当然，这顿饭，每个人都是饱餐一顿。
    没办法，不喝酒不说话，那除了吃饭还能干啥？
    三人平生第一次，在聚餐上摒弃一切酒桌文化与寒暄客套，好好吃了顿饭。
    甚至，连家庭聚餐都做不到这么专心呢。
    众所周知，家庭大聚餐一样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寒暄，甚至还得懂事敬酒说祝酒词。
    就算只跟父母小聚，也有不少父母喜欢在饭桌上教育孩子的。
    这一顿饭，才真是自由舒适。
    一场聚餐，宾主尽欢。
    而公司的一切，也就此定入正轨。
    其后，凌清冽带着白茶回家，专心码字。
    白茶一直在一旁陪着，安心刷影视剧。
    真叫一个岁月静好。
    终于，凌清冽伸了个懒腰，愉快起身：“好啦，今日的保底字数已经写完了，我们可以睡了。”
    早就已经洗完澡候着的白茶，其实就在刷她的最新章节。
    这会闻言，半是羞赧半是不乐意：“怎么才写了这么点？”
    “这么点？”
    起身喝水的凌清冽微笑。
    “你所谓的‘这么点’，是很多作者好几天都到不了的量呢。”
    “我当然知道。”
    白茶笑眯眯，扑上凌清冽的脖子。
    “可是你写的文好呀。怎么都不够看。”
    “哦？只有文好么？”
    凌清冽被搂着脖子的白茶压得顺势倾身，气息暧昧。
    白茶就算再笨，都知道凌清冽是什么意思。
    赶紧一个香香亲了过来：“人也很好！”
    被奖励香香的凌清冽，嘴角扬起的角度压都压不住。
    今日的甜蜜度，格外超标。
    大约，真的是今天那工具人的功劳。
    也不枉许她一份工作和一番教诲。
    心有灵犀。
    白茶也正巧想到了这个，忍不住问：“对了，那个叫什么林聆的，感觉不像什么单纯好人。你怎么把她留下了？还让她当什么总监，难道真准备一直用她？”
    “能不能一直用，还得看她的能力。不过如果能用的话，就一直留着用吧。现在工作难找，以后可能会更难，既然有段缘分，就万事留一线吧。能胜任总监更好，不能胜任总监，将来就干点别的。”
    这本就是她一开始的打算。
    她不想亏待任何人。既然顺势利用对方引得白茶吃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份甜蜜和心安，自然就要回馈一些东西。
    但她也不是开善堂的，损己利人更是不可能。
    权衡之下，唯有将一番自己悟得的人世道理相授，然后给予一份机会。将来的工作岗位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她的实力。实力高，则岗位高；实力低，虽然不至于失业，岗位却也会低。
    白茶听完，没再说话了。
    最初，她在饭店是有些吃醋的。
    尤其是对方贴上来要认什么师徒。
    后来凌清冽顺着她的意，没认下这个师徒，她也就开心了。
    虽然仍旧留了林聆作为员工，让她仍有些不得劲。
    但，经刚才凌清冽一解释，她也释怀了。
    是啊，现在找工作不易。
    生存也不易。
    都不容易。
    尤其，这些年她也过得失意，对这些人间疾苦知之甚深。
    能多让一个人过得安然些，她也愿意。
    凌清冽作为女主的能力，她还是信任的。大约，她想开公司，就一辈子不会倒闭，只会一日比一日好吧。
    只是，原著里的技能点，都是点在爱情上的。
    怎么到了现在，全点在才华和事业上了？
    见白茶久久不说话，凌清冽以为对方还在吃醋，便笑着解释：“放心吧，我对她没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有缘相识，就试着合作一场。智者早就说过嘛，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咱不用那么狭隘。世人都有缺点，能求同存异双赢就行。”
    这是实话。
    人性都有缺点。
    就像于敏娜，一样有自己的自私之处。
    关于这一点，白茶还是懂的。
    所以，凌清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也就不存在再吃醋一说了。
    只是，听到“缘分”二字，还是有些揶揄：“哟，你和她是缘分，那我和你是什么呀？”
    “我和你，是真爱。”
    凌清冽说着，已经搂住了对方的腰，直接用行动表达。
    她本就不是个爱黏乎的人。
    玩爱情纠葛不是她的菜。
    只是之前一直对这份感情不够自信，刚好上次饭店有机会，就顺势激了激白茶儿，试试对方对自己的在乎。
    事实证明：茶茶确实很在乎自己。
    这就够了。
    凌清冽也愉快就此喊停。
    小醋怡情，大醋伤身。
    差不多知道对方的心意，催化一下彼此的恋爱进度，就行了。

 第58章

    再继续下去，就得靠自己的真心与经营了。
    凌清冽可没想让自己的爱情路飘满醋酸。
    纯靠手段的爱情，本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这件事就此过去。
    而凌清冽和白茶，也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快乐日子。
    快乐总是短暂。
    很快，新公司全都理顺，取名“娱悦”。
    新项目也已经启动，自然是围绕娱悦传媒的首席兼唯一艺人，白茶。
    新项目是一部电视剧，叫做《茶倾天下》。
    唔，光听名儿，这剧就……
    茶香四溢。
    而具体到剧情，那更是叹为观止。
    女主作为倾世妖妃，茶艺之高、性格之作，绝对是旷古烁今。
    没错，白茶饰演的正是此剧女主：慕茗。
    茗者，茶也。精准点题。
    慕者，爱慕也。生动体现了女主的万人迷属性。
    这名这姓，也亏编剧想得出来。
    好吧，人也不是普通编剧，而是出了名的业内大牛，据说是业内唯一一个话语权超过导演制片、不拿稿酬只拿分成的。
    白茶的女主角敲定，据说就是她的钦点。理由是白茶足够漂亮，能撑得起慕茗这个人物。
    要知道，慕茗的一切故事，都是建立在她颜值基础上的。
    在编剧笔下，她可是人如其名，没谁见了不倾慕的。
    据说，她去田间走一遭，所有农夫就忘记了耕种。
    她去书院走一遭，所有学子就忘记了苦读。
    最夸张的是，她去军营走一遭，所有兵士都忘记了操练。
    好家伙，按这个逻辑，两军对垒放她去战前溜一圈，直接就不用打了，对方当场放下兵刃只看美人，那叫一引颈待戮。
    不过，估计这边也没谁去“戮”。
    因为美貌的震撼是不分你我的。
    那边放下兵器只顾看美人、这边自然也一样。
    得，谁都不用兵戎相见，直接到达“世界和平”了。
    当权者自然不愿世界和平，他们还想通过争斗占领更多的资源呢。
    慕茗的国主正好是那般雄心万丈的人物。
    但凡想当雄主，自然不会被酒色所迷。
    而色字，又是头上第一把刀。
    必须戒断。
    所以，那国主另辟蹊径，既没有将她送往军营，也没有自己享用，而是送给了敌国的国主。
    红颜祸水嘛。
    相信有她这个绝顶红颜在，敌国一定会被祸祸得国破家亡、民不聊生。
    果然，敌国国君见了慕茗，惊为天人。
    接入后宫后，更是爱不释手，颇有废弃三宫六院只独宠一人的意思。
    偏慕茗家国主还玩了个小心思，那就是献美献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不只一路渲染，更是选择了在金殿献美。
    大殿之上，敌国国君带着文武群臣，一起目睹了慕茗的美貌。
    于是，也齐齐动了心。
    是的，从入敌国的第一天，慕茗就引得无数文武大臣垂涎国君的新妃。
    眼馋不一定会有实际动作。
    但这种事就是个概率问题。
    只要眼馋的人多了，哪怕是1%的概率会实际行动，就已经很多了。
    尤其，敢实际行动抢皇妃的，本就不是一般人。
    要么是权倾一时的文臣。
    要么是威震四方的武将。
    无论是哪一种，都够敌国皇帝喝一壶了。
    敌国皇帝叫辰轩，是一个年轻美型的帝王。
    也是这部戏的男主。
    他从一众夺嫡皇子中杀出重围、龙登九五，自然也是能力不俗。
    且冷心冷血。
    在遇到女主之前，他的人生全是锱铢必较的利益交换。
    包括婚姻。
    第61章 强大的阵容
    所以，他娶的，是三朝元老李仲泽的孙女李言蹊。
    也就是如今的中宫皇后。
    两人的婚姻，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合作。
    李家帮辰轩在夺嫡之战中胜出，辰轩许李家世代荣华。
    十里红妆，不过是皇权下的血色点缀，捆绑着双方共荣共损。
    然而，一切在慕茗出现后，就变了。
    慕茗之美，可以灼伤任何一个人的眼。
    包括万人之巅的帝王。
    辰轩算计半生，如履薄冰。
    可以说，在登上帝位之前，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算尽机关。从来就没真正放松享受过。
    登上帝位之后，虽然名义上是至尊，却也有各方势力的博弈，包括李家的揽权……一样无法真正放松下来享受。
    可以说，他贵为天子，却从未真正享受过生活。
    这原本没什么。
    任何一个人想要走向至高，必定是要抛弃一些世俗享受的。
    但，他遇到了慕茗。
    那个钟毓了世间所有美的女子。
    可以说，这世上所有的美，都在她身上绽放。
    让人情不自禁，就想拥有。
    尤其是辰轩，在看到这个女子的一刻，突然觉得：自己贵为天子，本就应当享受世间最美。这绝世芳华，本就应被他收纳，细细品尝。
    但女主之所以能作为女主，肯定不会是一个反派。
    相反，她很有自己的想法，且并不想祸乱人间。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美丽。
    也知道这美丽的可怕。
    因为从小就有人为她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
    好在她的父亲是个有大智慧的，尽量将她藏在深闺，且让她多读书以明智。
    为了将其隐藏，父亲甚至不断搬迁。
    但凡身边有人见过慕茗的容貌，他们就会立刻搬家。只为慕茗有一个安然的生活。
    但，美貌到慕茗这种程度，不是说想隐藏就能隐藏的。
    藏了十八年，她终于被国主赫连城发现。
    赫连城其实一样对她一见倾心。
    但他是个极具野心的人。
    压制了自己的感情，将她献给敌国国君辰轩。
    父亲无法。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这封建乱世，拦不住皇权，也护不住女儿。
    最终，他只送了女儿一块竹简。
    那是写书的竹简。
    聪慧如慕茗，自然懂得：这是父亲让她时刻记得自己读过的书，从万卷书中寻求智慧；同时，也是在隐隐告诉她，史书由皇权书写。
    是啊，史书由皇权书写。
    而且是胜利的皇权。
    所以，多少亡国后妃，被钉在了历史耻辱柱，成为祸国妖妃。
    慕茗自然不是祸国妖妃。
    她不想为祸，也不妖。
    可显然，自家国主赫连城就是那么定义自己的。
    而辰轩的反应，也让赫连城的一切盘算有了可能。
    好在，慕茗看了很多很多书，在万卷书里，还真悟出了一些道理。
    比如，大智若愚。
    那么，自己何妨来一场：大仁若妖。
    她读着“仁义礼智信”长大，自然是仁慈。
    尤其，对于芸芸蚁民，更是充满怜悯。
    她很清楚：底层芸芸蚁民，就跟自己一样，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被皇权支配。
    甚至，他们跟自己一样，想要的不多，唯有“平安”二字而已。
    我平安、你平安。
    自己和家人爱人友人都平安。
    这就足够了。
    哪怕日子苦一点，都没关系。
    我可以忍。
    所以，自古就有“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说法。
    所以，慕茗怎舍得夺走他们的太平？
    祸国妖妃不要紧。
    这些身后虚名她可以不在乎。
    但，“祸国”二字，下面埋藏了多少白骨支离？
    慕茗不想。
    所以，她宁可失宠。
    不只失君宠，还要失所有宠。
    她要让所有对她动心的男人，都不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其实，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毁容。
    直接往自己脸上拉刀子什么的。
    但这也太疼太惨了。
    慕茗可不想玩献祭这一套。
    读了那么多书后的她，觉得还是可以用智慧一点的方法来解决。
    再说，芸芸众生重要，她也重要。
    没得非要为芸芸众生牺牲自己。
    她没那么伟大，也觉得没那个必要。
    所以，她就采取了一种更内敛的方式。
    也就是成为剧名中的“茶”女。
    不只茶，还作。
    整日在皇宫茶言茶语、作天作地。
    而且是最低端的那种，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那种。
    于是，她刻意拙劣的表演，果然将自己的人设很快立得丰满。
    并，被广为传播。
    不只后宫众人看不上她。
    就连皇帝辰轩，也渐渐觉得她太过了。
    毕竟，谁都喜欢美好的人事。

 第59章

    美丽的颜值，配上一个美好的灵魂，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枕边女子。
    灵魂太low，即便颜值顶尖，也是欠缺了味道。
    茶＋作，当表现得太过明显，甚至比蠢更让男人厌烦。
    说实话，愚蠢但美丽的女人，很多上位男人是愿意收纳为妃或者妾的，横竖不是正妻，只图颜值一乐。
    但明显的茶＋作，就让人很男顶了。
    比如，她天天在后妃里挑矛盾，日日茶言茶语炫耀帝王对她的宠爱。
    还是那种很露骨很low的炫耀。
    真……
    辰轩就觉得挺丢脸的。
    更何况，后宫的女人，每一个都背靠家族。
    可以说，他以前收的女人，全都是因为各方各面利益的。
    慕茗现在全后宫拉仇恨，这让他在前朝很难安抚各方势力。
    偏偏，这道理慕茗还懂。
    当辰轩去训斥慕茗，让她安生点的时候。
    慕茗不只不听，还开玩笑：“皇上你不会是怕了她们背后的势力吧？”
    “你说什么？！”
    辰轩震怒。
    骄傲如他，站立在皇权顶峰，可从未听过这么直白的话。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大胆。
    然而，更直白的话、更大的胆，还在后面。
    只见慕茗不只不怕，反而“嘻嘻”一笑：“皇上急了。因为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是么？”
    灵魂二度发问。
    辰轩的拳头握紧。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从来没有。
    然而，慕茗还在继续发力。
    只见她笑得更开心，甚至掩嘴笑得颠倒 ：“为安抚各方势力，收这一后宫女子，可真难为皇上了呢。为国当鸭，不只皇上可会力不从心？”
    灵魂三连问，绝杀。
    好一个“为国当鸭”。
    好一个“可会力不从心”。
    这还是个双杀。
    “砰”的一声，辰轩帝的拳头直接失控，砸爆了慕茗的妆奁。
    满地珠翠，碎了一地。
    辰轩帝几乎气得发抖。
    他是真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这些。
    而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妃子。
    原本以为，后妃是自己早已征服的女人。
    竟不知，她还有如此思想！
    简直忤逆！
    帝王之怒，流血漂橹。
    但终究，他没下去手。
    只砸碎了对方的妆奁。
    也不知是因为那笑靥如花的容颜实在太过耀眼。
    还是因为那意外的狂放灵魂，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征服欲。
    最终，他拂袖而去：“传朕口谕，茗妃忤逆圣驾，禁足半月！抄《女戒》百遍！”
    “嘁~”
    看着他的背影，慕茗甚至嗤笑畜生。
    终究，他连贬黜的指令都没下。
    只是禁足。
    只是抄《女戒》。
    我抄个der。
    至于短短半个月的禁足，又有什么要紧？
    刚好补补觉。
    半个月后，继续去逛后宫拉仇恨。
    不得不说，她内心隐隐还是佩服辰轩的。
    自古，帝王之怒，流血漂橹。
    自古，伴君如伴虎。
    一个人若是走到帝王，必定是骄傲至极的。容不得半点忤逆。
    情绪之下，下什么样的圣旨都有可能。
    但辰轩忍住了。
    不管是因为对自己的感情。
    还是因为不想杀邻国进献的美女，从而引起两国矛盾。
    在那样的狂怒之下，他还是忍住了。
    有这样能克制的帝王，其实，是万民之福吧。
    所以，她更不能祸害这个国家了。
    这些国民，本该安居乐业的。
    这也更坚定了她作下去。
    反正，在后宫玩茶艺，最多给自己拉仇恨，让后妃们不开心。
    在后宫作天作地，最多祸乱后宫，让皇帝糟心、萧墙混乱。
    可，不会祸乱百姓，不会倾覆天下，不会带来战乱流离。
    这就够了。
    就让自己成为一个后宫笑话，换天下一个安稳太平。
    ……
    这个剧情，这个人设，让白茶来演，明摆明的是捧她。
    而请来的各路男主和男女配，也都是在圈中有了名气的艺人。
    尤其是男主薛铭，更是人气与演技双天花板的新晋影帝。
    饰演皇后李言蹊的宋玥宁，也是新晋影后。
    可以说，刚刚结束的“万花奖”，新鲜出炉的影帝影后，都被这部剧包圆了。
    其他年轻配角，也都各有来头。
    至于年老配角，那更是金牌绿叶满天飞。
    看着这强大的阵容，白茶都一哆嗦：“什么意思？我跟这些人演戏？？”
    “是啊。”
    刚拿到演员表的一刻，于敏娜也被这强大的阵容震撼到了。
    但既然对方已经选定了白茶为女主，自家就没有不接的道理。
    所以，这会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来安慰自家艺人。
    然而，这个艺人不太好安慰：“是什么呀？我跟他们演戏，不是放一块丢人么？我一定会被碾压得死死的，啊啊啊~~”
    第62章 首席艺人兼老板娘
    “怎么会呢？”
    于敏娜尽职尽责地劝。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家有人家的长处，你有你的短处嘛。”
    “……”
    您是来玩梗的么？
    “咳。不开玩笑。”
    于敏娜这次劝得认真。
    “他们有他们的演技，你也有你的颜值。”
    “……”
    你这是安慰人？
    越描越黑了有木有！
    所以，他们有演技，我就靠个脸？！
    “好吧。”
    于敏娜扶额。
    努力想有效劝慰一波。
    “我的意思是，每个角色需要的特质不一样。就说这部戏吧，女主就必须是美美美，超级美！没有美貌，再好的演技都是空谈。而咱，就拥有那最合适角色的美貌！”
    这、
    似乎是有那么点道理。
    但——
    “不行不行。演技差距那么大，到时候剧播出来，我一定会被群嘲的。我已经能预感到有一大波演技吊打视频了。每一个视频吊打的都是我。”
    白茶苦着脸。
    以前她对什么都无所谓，也就无谓外界的评论。
    但现在，她已经跟凌清冽在一起，也说了要一起搞事业。
    她是真奔着演艺事业去的。
    外界声音，又怎能不在乎？
    “唔。”
    于敏娜陷入沉吟。
    最后，只给出一个为了回答的回答。
    “其实，脸皮放厚点就好了。”
    “……”
    这劝的是人话么？
    最终，还是凌清冽看不下去，上前温言抚慰：“你别担心，其实演技这种事，没那么玄。他们固然有自己的演技，你也未必没有呀。”
    “什么意思？”
    白茶来了精神。
    终究，她还是不想在演技上被吊打。
    如果可以，她是真想在演技上提升，好好经营自己的演艺事业的。
    凌清冽微笑，认真解释：“其实演技分为两类，一类是技巧，不管是科班派还是经验派，很多都是走这个路线。这部戏里请的所谓戏骨阵容，基本也是走这个路线。”
    白茶点头：“他们很厉害啊。”
    “确实很厉害。但也不代表你不厉害。”
    凌清冽看着白茶，满眼鼓励。
    “我刚说了，演技分为两类。还有一类，就是情感。这种演技，甚至超越了技巧型。”
    “情感？”
    “对。就是你全情投入，把自己当成剧中的那个角色，然后，喜怒哀乐、言行举止，自然就如同角色本人发自内心了。”
    “呃？”
    白茶愕然。
    似乎懂，又似乎没完全懂。
    说没懂，又似乎懂了。
    凌清冽笑，拉起白茶的手：“我问你，你看完这个剧本，喜不喜欢这个慕茗？”
    “喜欢，挺特别的。”
    白茶承认，她还是挺喜欢这个角色的。
    如果不是怕演技被吊打得太厉害，她毫不犹豫就接了。
    根本不存在后续的纠结。
    “那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就是慕茗。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凌清冽的声音温柔响起，带着某种催眠之意。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白茶喃喃，复述着这句话。
    最后，在凌清冽的含笑鼓励里，闭上了眼睛。
    她，是慕茗。
    是那个明明智慧、仁慈，却为了天下安危，装狂卖癫，茶言茶语、作天作地的女子。
    为天下安宁，一人背下所有骂名。
    倾国不祸国。
    癫狂未必狂。

 第60章

    慕茗的一切，仿佛都进入白茶的身体。
    让白茶看清楚一切，也感受着一切。
    最终，白茶流下一滴清泪。
    睁开眼，却是露出澄澈的微笑。
    是的，慈悲世人，伟大到让人落泪。
    但，却并不悲情。也从未想过自我牺牲。做这一切，只是源于最本真的意愿。
    这是世间最澄澈的感情，与悲悯。
    最终，她开口：“我想，我可以了。”
    “嗯！”
    凌清冽笑得更深。
    一旁的于敏娜虽然不懂，却也跟着松了口气，笑得灿烂：“好，好！我这就去回复人家！”
    叶璃在网络另一端听说了这事，也大大打了包票：“放心，小破站我还是能基本控场的，不会被吊打的。”
    林聆也在发送来消息：“要不要我帮着解读一下角色？”
    凌清冽看到这场面，还是很欣慰。
    终于，局势渐渐走上正轨。
    她先勉励了一番叶璃：“叶璃你按部就班，增强自己在小视频这一块的影响力。到时候剧出来，宣发就靠你了。”
    然后，对林聆也表达了夸奖：“汉语言文学，分析剧本也刚好是物尽其用。挺有想法的。以后咱公司别的艺人演戏，你可以帮着分析剧本。”
    不过，却也婉拒了对方这一次的自荐：“这次茶茶的剧本分析，还是我亲自来吧。”
    自家老板亲自下场，林聆当然不敢抢活。
    赶紧说好。
    同时内心也有些激动：刚刚被老板表扬了。老板不只肯定了自己，还说以后可以给新艺人做剧本分析，那说明公司要扩大，自己的位置也相对稳了呢。
    另一边，白茶却又有些慌了，忍不住问凌清冽：“你要签新艺人？”
    于敏娜也面似随意、实则紧张地望着凌清冽。
    就连网络另一端的叶璃，都停下了了手中的剪辑，认真听这边的动静。
    凌清冽洒然一笑：“当然。我做的事，要么不做，要么肯定要做大做强。这娱乐公司，肯定也一样。我保证，将来‘娱悦’，会成为行内首屈一指的文娱传媒公司。”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四个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却是于敏娜、叶璃、林聆，连带白茶。
    每个人的情绪都透着兴奋。
    以及，或多或少的信赖。
    是的，或多或少。
    毕竟，想在一个行业做到top，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文娱传媒公司，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资源。
    凌清冽作为一个新入行的老板，将来的路未必会那么平坦。
    想成为业内首屈一指，也未必一定会成功。
    ——这是于敏娜的想法。
    但，取其上得其中。
    就算做不到业内首屈一指，有这份心性，将来凌清冽必定会好好经营这公司。她作为网文大神，多少有些钱和名气，又有苏紫这个姐妹，将来只要好好干，这公司起码不会太差。
    即便到不了top，也能到达中上层。
    对于于敏娜一个打工人来说，中上层已经很不错了。
    星耀发展八年，也才堪堪到这程度好么。
    而且，就这程度，已经够她这个经纪人吃喝不愁了。
    更不用说，她还是钦定的十年总监。
    相对更多相信凌清冽的，是叶璃和林聆。
    她们一个从事自由职业、一个学的文学专业，多少还是有点理想。
    凌清冽的成功，无疑是她们最理想的人生。
    而能达到这个成功，已足以证明凌清冽的实力。
    其实，各行各业虽然不同，对心性的需求却是相通的。
    一个人能在一个行业做到顶点，就一定有些出众的地方。
    比如心性。
    比如精力。
    甚至比如身体。
    不管是因为什么，凌清冽既然能成为百合网文第一人，就一定有成功人士的特质。
    而这种特质，用在创业上，也绝对比一般人更容易成功。
    跟着凌清冽，她们还是比较放心的。
    其实，之前跟凌清冽的接触，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起码，她们自己清楚：在凌清冽的别样老板风格下，她们完全不想摸鱼，更没心思去占什么公司便宜，只想着好好工作，当成事业那样去做。
    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
    是的，这些天，她们每个人都在努力。
    这是她们在以前公司从来没试过的。
    说实话，在月薪固定的情况下，她们以前也挺愿意摸鱼的。
    毕竟，据说这是提高时薪的最直接方法。咳~
    现在，她们并不觉得摸鱼是占公司便宜，相反，只想把这公司经营得更大，自己也就此有更大的话语权。
    而自己未来的日子，也会更好。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她们相信，跟着凌清冽，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而百分百信任凌清冽的，就是白茶了。
    她对凌清冽一百分信任。
    只要是对方说的，她都相信。
    尤其在能力这块，她是绝对信赖对方的。
    现在，凌清冽既然说可以成为行内top，那就是一定可以了。
    只是，她有些微担心：“那如果有新的艺人，你会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说，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说那种话。
    毕竟，对方开公司是要挣钱的。
    如果新艺人比自己更挣钱，那一定会捧新艺人吧。
    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如约定那般，能帮凌清冽挣钱，挣很多很多钱。
    凌清冽当然知道白茶要说什么。
    笑了笑，伸手轻抚对方的发丝：“不管有多少艺人，你都是始终不变的首席，还有，唯一的，老板娘。”
    “……！！”
    白茶的脸瞬间红了。
    而其他人的心，瞬间炸了。
    什么情况？
    这就撒狗粮？
    都不打声招呼的？
    你这样，对我们三个单身狗，真的好？
    网上的叶璃和林聆，默默下线。
    于敏娜没法下线，只能轻咳一声，表示：“那什么，我去给对方回复了。你们两个、唔你们忙。”
    “嗯。”
    凌清冽脸色不变，淡定应声。
    白茶则早已害羞地钻进凌清冽怀里。
    殊不知，这钻怀一幕，更刺激了于敏娜的眼睛。
    茶。
    真茶的一幕啊。
    得，你丫就是本色演出吧。
    第63章 讲戏磨剧本
    我现在觉得，除了技巧派和感情派，还有本色派。
    所以，作为本色派，你怕个毛？
    单身狗于敏娜一面在内心默默吐槽，一面闭眼离开。
    这眼睛，还是瞎了比较好。
    等于敏娜离开，凌清冽就开始拉白茶入帐。
    白茶一边羞涩，一边不忘正事：“你不是说，要跟我分析剧本吗？”
    这是真需要。
    别说于敏娜，就算是以后的新艺人，基本也需要。
    所以刚才林聆提议，凌清冽就直接采纳了。
    原因无他，只因艺人大都文化有限，对于剧本未必能完全把握。
    这也就是一些成名影帝影后，演爱情片很动人，演其他有深度的戏，就不那么对味的原因了。
    因为他们俊男美女不缺爱情，不只不缺，甚至爱情经历丰富到超过常人想象。对这一块的眼神、心理和微表情推拉，拿捏得死死的。
    但，深度的戏，就需要去理解剧本、去解读人物了。
    虽然有导演讲戏，但导演就一个，演员却有那么多，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演绎方式，导演不可能每一个都对手把手对灌。
    终究，还是需要有自己理解的。
    不然，也不会有很多经典角色，演员都会透露研读过好几遍原著。
    不如此，不能出经典。
    白茶被原作者设定为“蠢美”，自然也是这一类，急需帮助解读剧本的人。
    凌清冽对于自家老婆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
    所以笑着应承：“那你把剧本一起带到床上来吧。”
    “……”
    虽然觉得离谱，白茶还是依言，将剧本带了进来。
    “来，我给你讲讲戏。我跟你说，这一段，你要展现倾国妖妃的魅力，就应该……”
    这样这样。
    然后那样那样。
    最后……
    纱帐拉下。
    不得不说，凌清冽虽然爱顺势亲香，但讲戏还是很专业的。
    起码，白茶这些天跟她研究完后，已经对慕茗这个角色，有了全盘的认识。
    即便不闭眼、不在特定时间，她都能随时投入，以慕茗的姿态，来演绎这个人物了。
    而这部剧，也终于如约开机。

 第61章

    怕路上有各种骚扰，凌清冽直接打车把人送到剧组。
    原本，于敏娜还想提议买辆保姆车。
    这是一般明星的标配。
    白茶虽然还算不上“明星”，但是朝着那个方向培养的，且是钦定老板娘。
    这个待遇，不算过分。想必凌清冽也舍得花钱。
    然而，凌清冽和白茶都否了。
    尤其是凌清冽，否得特别干脆。
    理由很简单：她们压根不怕被人围观。
    白茶有艺人的觉悟：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就不会怕生活在大众眼光下。
    再说，我天定美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会怕人看么？
    凌清冽则更夸张：好不容易跟白茶在一起，我巴不得别人都看到呢！还遮遮掩掩干什么？
    好吧。敢情这货想把恋情宣告天下。
    于敏娜无语。
    白茶其实闻言，其实心里也隐隐不安。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这是个书中世界。而在这书中世界里，自己和凌清冽压根就不该成为一对。现在她们完全违背剧情，还这么大摇大摆宣之于众，要是原作者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这隐隐担心她不敢跟凌清冽说，却总是无法释怀。
    “怎么？还在担心演技？”
    凌清冽见白茶面色不愉，上前关心。
    “没有。”
    白茶绽出一个微笑。
    “你教过的，我不担心。”
    对于白茶对自己的无底线信任，凌清冽很是受用。
    她捏了捏白茶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放心，你会是最光芒四射的明星。”
    说完，更凑在她耳边，轻轻补充了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白茶一震。
    不是为成为明星而激动。
    而是为成为明星后而担心。
    是啊，一朝星途闪耀，自然会天下皆知。
    到时候，自己和凌清冽的事，也会跟着传播到每一个角落。
    不知道原作者，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什么后手？
    如果她知道这故事的歪曲走向，会不会有什么措施？
    带着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思，她走进了摄影棚。
    因为明星的时间宝贵，剧组特地把影帝和影后的戏，集中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今天基本都是拍辰轩、皇后和慕茗的戏份。
    第一幕，就是慕茗找皇后嘚瑟拉仇恨，然后被皇后教训。
    按照剧情，这里皇后是没打着白茶的，因为白茶从来就不是一个苦情牺牲的人。
    她装疯卖傻背负骂名可以，真受皮肉之苦却不行。
    怕疼啊。
    所以，那皇后刚让嬷嬷上手，她就直接一蹦老高跑路了。
    原本，这也是一个哭笑不得的笑点。
    然而，影后宋玥宁提出：“导演，我觉得这一巴掌，还是要实实在在打上。这样才能更体现出女主的忍辱负重。”
    导演王林有些为难。
    宋玥宁是新晋影后，不管是专业还是咖位，都摆在那里。
    她说要改戏，导演是不好拒绝的。
    尤其白茶还是个演艺新人。
    只是蹭了点综艺的热度，才被拉来拍戏。
    说实话，这个行业还是很讲究论资排辈的。
    且有个鄙视链。
    像白茶这种从未有过影视作品的，在片场和剧本上吃点亏，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她还属于鄙视链的低端：专业影视演员＞＞＞综艺热度网红。
    是的，白茶此刻在业内人眼里，还只是个蹭了点综艺热度的网红。
    按惯例，为宋影后改个剧情点，并无不妥。
    但，这部戏特殊啊。
    这部戏的编剧可是青茗！
    编剧界第一大佬。
    虽然为人低调从不露面，但她的本子就没有不爆的，而且是大爆。
    她在圈中的地位，可以说是无人可比。
    是万千投资人求着合作的最香饽饽，没有之一。
    毫不夸张地说，她是可以反过来选择制片人和导演的存在。
    而她也从来不拿固定稿酬，是国内第一个直接拿分成的编剧。
    这种成功文人，最是清高自许。
    她的剧本，是不允许任何人改的。
    再大的咖来也不行。
    导演王林算是在圈内很有些名气的，但依然不敢私自开这个头。
    但同时，也不想得罪宋玥宁。
    “万花奖”最新影后，眼看着前途无量。
    将来只怕有的是山水相逢。
    “怎么？改这么个小地方都不行吗？”
    宋玥宁见导演迟迟没说话，更紧一步催促。
    甚至不忘拉上同盟。
    “薛影帝也这么觉得，不是么？”
    说完，看向薛铭。
    “啊？啊，对啊。”
    薛铭被问得突然，但很快调整情绪。
    并很快上价值。
    “王导，我跟宋影后也是就事论事，这部戏里女主是很伟大的。但躲巴掌这事吧，有点幼稚，而且不合理。我也觉得真打能更体现女主忍辱负重的精神。王导您别介意哈，我跟宋影后都是把戏看得比天大的人，既然看到不合理的地方，自然就要说出来。”
    忍辱负重个der~
    戏比天大个der~
    别学了两个词就瞎用啊。
    还有那“伟大”，是这么用的么？
    你们九年义务教育毕业了么？就来跟我谈改剧本！
    合理不合理，是你们说了算？
    再说，你俩丫装什么装？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联手欺负新人罢了。
    导演王林心里门儿清，但都不能说。
    甚至还得客气回应：“哪里的话？我当然不介意。都是为了戏哈。既然两位影帝影后都觉得应该改，那就改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俩货今天铁了心要跟白茶过不去。
    还口口声声互称“薛影帝”、“宋影后”，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那点光环，分明是以势压人。
    但社会就是如此。
    能拿到影帝影后的人，能量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
    为了一个白茶去得罪他们，实属不智。
    既然如此，那就改吧。
    横竖，以新晋影帝影后的能量，就算是去找别人，人家一样会给改。
    区别只在于从哪个门路改而已。
    至于编剧青茗……
    相信也不会真为了个小情节，去同时跟新晋影帝影后作对。
    王林认为：能走到行业顶端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基本情商和社会常识。
    这青茗虽然名气大，但那些传闻也未必能当真。
    有些文人喜欢刻意渲染些怪癖，以此来故弄玄虚提高身价，也是有的。
    所以，青茗的剧未必改不得。
    起码，新晋影帝影后联手，未必改它不得。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真的任人改起了剧本。
    一般来说，剧组会有跟组编剧，专门负责临时改些剧情。
    而有些咖位大的演员，也会随身带着一个编剧，就为了改戏。
    但这次因为是青茗的编剧，她对剧本又向来坚持一字不改，跟组编剧也就省了。
    改剧本的事，自然就只能交给宋玥宁的随身编剧。
    当然，薛铭的随身编剧也没闲着，配合提了好几条意见。
    目的很明确：削弱女主、给男主和女配加戏叠高光。
    导演王林这下没法做事不管了。
    擦着汗上前讪笑：“差不多就可以了。二位也别累着，这剧本原就是不错的。”
    第64章 真打？
    何止不错？
    青茗的剧本，在圈内是一绝。
    不只一本难求，更是本本必爆。
    她的剧本，还轮得着在明星身边混饭的随身编剧来改？
    不过是欺负白茶新人，想分薄高光罢了。
    要知道，这可是绝对女主戏。所有剧情高光，几乎都在女主身上。
    别说女配了，就算是号称“男主”，也只有镶边的份。
    导演王林心知肚明，也已经做了社会性退让。
    但，对方得寸进尺却是不行。
    倒不是要替白茶主持公道，而是任何不傻的行内人都知道：
    一个故事的主角，是负责扛核心爆点的。
    戏好不好，很大一部分就在于主角的人设行不行。
    人设立得住，附带核心梗抓人，这故事就不会差。
    人设立不住，或者附带的核心梗?够抓人，那这戏绝对红不了。
    这部《茶倾天下》，顾名思义，人设和核心梗都在剧名上呢。
    你什么都给人改了，那还能看吗？
    利民又不损己的，才叫《茶倾天下》。
    这叫智慧与可爱，让现代人更有代入感，也更能会心一笑。
    搞忍辱负重的，那是历史上的勾践、孙膑和司马迁。
    拍历史正剧还可以，放在现代的偶像市场，是早已不吃香了。

 第62章

    王林拍剧自然是想红的。
    也不想坏口碑。
    更不想留黑历史，成为青茗剧史上唯一一个扑街的导演。
    所以该坚持的底线还是要坚持。
    宋玥宁和薛铭也不想跟导演明面上撕破脸，对视一眼交换态度后，由宋玥宁上来笑着讲和：“行行行，我们都听导演的！王导，那我们不再改了，只是想要演得更好，我希望这巴掌能真打。”
    “真打？”
    王林无语了。
    演戏真打，都快成演员们明争暗斗的必备项目了。
    很多平时有矛盾的演员，就喜欢借着演戏真打，来甩对方耳刮子。
    “怎么了导演？我们老师可说了，好的演员得真看真听真感受呢。”
    宋玥宁娇滴滴却强势。
    王林在心中暗暗吐槽：
    可拉倒吧你！
    读了几天书，就一口一个“老师”？
    还“真看真听真感受”，万金油句式是吧！
    每一个想甩别人耳光的，都会这么说。
    但反过来轮到自己，就推崇无实物演技了。
    王林可不信那些。
    在圈内这么多年，一路从场记做到导演，他早已混成了剧组老油子。对这些龌龊事门清着呢。
    而能从场记混成名导，他自然也有一套生存法则。
    这会子将影帝影后与新人白茶双方力量一对比，就态度明确了：“行，真打就真打吧，都是为了戏嘛。”
    说完，还笑着问白茶：“白老师没问题吧？”
    笑容礼貌，却包藏祸心。
    白茶无语且惶恐。
    她自然“有问题”。
    谁想被人扇耳光呢？
    说“没问题”的才是真有问题吧。
    但这事，导演都同意了，你让她咋说？
    她是能不服从导演的安排，还是能跟人家大明星对着干？
    虽然她不知道娜姐是如何谈下这部戏的，但绝对知道这是个惊天好饼。
    既然公司辛辛苦苦给自己谈下来了，那自己就要好好珍惜。
    说好要成为大明星，帮清冽赚大钱呢。
    前几天清冽还特地陪着自己研究剧本，教自己如何代入感情演戏呢。
    可不能辜负。
    背负着重重情感包袱的白茶，完全不敢乱来。
    她突然有点理解自媒体口中“中年人的谨言慎行”了。
    “我……没问题。”
    终究，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不是怂。
    而是因为有了在乎的东西。
    以前她在各种局上任情任性，也不过因为没有特别在乎的人而已。
    或者说，没有什么想要特别为之奋斗的人。
    孤行天地间，自然无欲无求，不用向任何人事低头。
    一瞬间，白茶才终于感觉到：自己长大了。
    原来，长大真的在一瞬间。
    接下来，就是以成人的方式，来演绎人生。
    而成人的世界，充满着各种恶意。
    就像此刻宋玥宁呼过来的巴掌，“噼里啪啦”，毫不留情。
    是的，现在动手的人，换成了宋玥宁。
    理由是现成的：
    下面的嬷嬷和宫女再怎么说也是奴才，所以狂如慕茗，有可能会躲。
    但动手的换成皇后就不一样了。人家是真正的中宫之主，有绝对的惩处六宫权。按理，慕茗即便想溜，也是万万不能够的。
    说直白点吧，这在封建社会，就不是性格问题，而是忤逆犯罪。
    这就为慕茗被迫忍辱负重，给出了更为合理的解释。
    不得不说，随身编剧为了让宋玥宁亲手抽白茶，那是真操碎了心。
    是的，做这么多，无非就是宋玥宁想亲手抽白茶。
    这在圈中很普遍。
    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想打压你。
    甚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比如这次，宋玥宁原本并不讨厌白茶，甚至还觉得她的综艺有点有趣。
    那点所谓的渣女史，对他们这种俊男美女名利场人来说，真不算什么。
    但是，她占了女主位置，却又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就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宋玥宁贵为新晋影后，原本就是不会给任何人做配的。
    正如新晋影帝薛铭，也不会再给人抬轿。
    但没办法，这个戏的阵容太强大了。
    从编剧到导演到制作班底，乃至各种金牌绿叶……全都彰显着它的待爆属性。
    这年头，影视剧行业也越来越难。
    观众胃口也越来越刁。
    想真正爆红一部剧，并不容易。
    很多所谓的“爆”，其实都是下水军强行刷出来的。
    真正情况，就只有自家人知自家事了。
    宋玥宁和薛铭，都属于没有真正火爆作品的那种。
    所以他们对这部戏，颇有“久旱逢甘霖”之感。
    只是，具体谈下来，就有些失落。
    居然一个是女配、一个是镶边男主。
    说实话，以这部戏的班底和投资，如果女主是个咖位胜过他们的人，他们也就心悦诚服接了。
    能在一部大爆剧里演到女二和名义上的男主，也足够吃很久红利了。
    但，女主居然是白茶。
    这就让他们很想不通了。
    偏偏，白茶还是第一个定下来的角色，也是铁定的女主，不可能更改。
    他们权衡之下，终于还是接了这部戏。
    不管怎么说，大爆剧的蛋糕，还是要分的。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不爽这事吧，只要生了根，就会越想越不爽。
    尤其，当初剧组给出选白茶的理由，就是因为她的颜值极高，跟女主的倾国倾城貌最相和。
    宋玥宁就更酸了。
    同为美女，还是混进娱乐圈成为影后的美女，在颜值这件事上，真的谁也没法心甘情愿认输。
    凭啥她好看我就不好看？
    我不好看吗？
    明明我也很好看！
    ——这大约是女演员终极未解之谜。
    毕竟，确实都是普世美女。
    进组后现场看到白茶，就更酸了。
    这是她不能承认的美貌。
    之前因为《分手旅行》综艺，白茶被全网吹颜值，宋玥宁作为同圈中人，也不怎么以为然。
    东方三大邪术：化妆、整容和美颜嘛。
    谁知道电视里呈现的白茶，到底经过了多少后期科学处理？
    但现在，面对面相对，她再也没法自欺欺人了。
    白茶很美。
    很美很美。
    是她从未见识过的美。
    宋玥宁确实文化水平有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美。
    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哪怕是身处娱乐圈，也从未见过美成这样的人。
    这是真正零瑕疵的美人。
    从容貌到身材、乃至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是完美的。
    这么说吧，她连眼睛里的颜色和亮泽，都是完美的。
    更不用说，手指、耳朵和腿型之类。
    总之，但凡你能想到的地方，她就绝对是完美的。
    这让宋玥宁很颓然，也让她很嫉妒。
    尤其，自己身为新晋影后，还得为只是个热点网红的她做配。
    仅仅，只因为她比我好看么？
    其实，宋玥宁也清楚：不是自己不好看，而是白茶太好看。甚至，那是在娱乐圈断层的好看。
    可那又如何？
    不想承认。
    不爽。
    不爽到想扇人。
    于是来了这么一出，别的不管，先抽她几个耳刮子。
    为此，她还特地提前拉拢了薛铭，许诺一起改剧本加戏。
    原本，她还怕薛铭会沉迷白茶的美色，不肯跟自己合作。
    但显然，他低估了圈内男艺人的名利心。
    美色算个毛？
    薛铭在娱乐圈打滚多年，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甚至，他自己也是美色啊。只是男色而已。
    不稀罕。
    哪有名利来得香？
    只要有名有钱，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
    再说，作为新晋影帝，被压着做镶边男主，给一个只算热点网红的新人抬轿，他也很不爽好么。
    改剧本加戏这种事，薛铭自然是很想的。
    最好能把女主戏默默改成男主戏。
    坦白说，这种事他也干过。
    就说他增人气最多的那部戏，就是将一部妥妥的大女主戏，改成了以爱情为垫脚石的大男主戏。
    在那部戏里，他不只抢了武侠大女主的高光，化身武功绝顶、智珠在握的天花板，更占了女主的位置，在主角团充当主事人，带着主角团一起冒险历练，全程妥妥一番。
    同时，还格外渲染了他对女主的深情，各种为女主生、为女主死、为女主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大虐吸了一波cp粉。

 第63章

    完事再反手一个解绑提纯，将小可爱们尽数揽收为死忠唯粉。
    美滋滋~
    第65章 作死影后的算盘珠子
    说实话，那一波操作奠定了他的粉丝基础。
    后来的一切发展，看着是资源越来越好、咖位越来越高，但都是建立在这一大波真实粘性粉丝之上的。
    那次成功的经验，也为他后来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加戏，抢高光。
    甚至，为此他还专门聘请了随身编剧。
    而这个编剧，也正是当初带给他人气成名作的改戏编剧。
    这次接《茶倾天下》，带着随身编剧进组，他不是没想法的。
    只是，青茗是出了名的不许更改剧本一个字。
    他迟迟不敢出手。
    现在有了宋玥宁打配合，他底气就更足了些。
    最终，利令智昏的两人一拍即合，鼓起勇气向王林导演提出改戏。
    原本，他们心里也是打鼓的。
    面上看着很强势，其实心里也虚得一匹。
    毕竟，他们也不想同时得罪编剧大佬青茗和名导王林。
    所以，如果当时王林直接否定，两人是不敢继续坚持的。
    但偏偏，王林同意了。
    于是，两人得寸进尺，暗示自家编剧，将本子“唰唰”一顿改，直改到快面目全非，王林才出言阻止。
    两人也见好就收，没再坚持。
    但宋玥宁却另加了一手，那就是改戏，让自己作为皇后，亲手给慕茗一巴掌。
    这样，既以“真看真听真感受”之名，打了让自己不爽的白茶。
    又通过改戏，增加了自己的戏份和魅力点。
    皇后娘娘威武霸气啊。
    她都想好将来的通稿怎么发了：御姐、威武霸气、姐就是女王、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么……
    就这样，一方欢喜一方忧。
    宋玥宁打了个爽，而白茶直接被打肿了脸。
    如果不是看到白茶的脸红肿起老高，已经到了影响拍摄的地步，导演王林及时叫停，宋玥宁还想继续打下去。
    “哎呀导演~人家觉得还是没发挥好呢。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
    宋玥宁犹自不甘。
    没发挥个毛！
    再来一次个鬼？
    导演王林内心吐槽个没完。
    作为剧组老油子，他很清楚宋玥宁在想些什么。
    只是，作为社会人，他面上不会有丝毫表现。
    反而一脸和蔼：“宋老师辛苦了，今天天色不早，就到这吧。”
    “就到这？”
    宋玥宁很不以为然。
    “这部戏的演员大都工作繁忙，聚在一起拍这部剧，可是时间紧任务重呢。怎么能这么早休息？”
    我也不想这么早就休息。
    但你丫直接把我女主的脸都给打肿了，又红又肿这么抢镜，我还怎么拍？
    导演王林一面在内心照例碎碎念，顺便叫苦不迭；一面仍然保持着礼貌微笑：“没事，我心里有数，都是有规划的。戏重要，老师们的休息也重要。今日开机第一天，大家先适应一下，早点休息吧。”
    说这话时，他的招牌笑容其实差点没挂住。
    哭意都差点溢出来了。
    没办法，肉疼啊。
    这后宫景是租的，每一秒都是钱啊。
    别说休息，他原本都是想薅着白茶连轴转的。
    反正后宫的戏都跟她有关。
    她跟不同的人拍对手戏，别人轮流休息，她不休息。这叫换人不换马，提速。
    可现在，白茶直接被宋玥宁给扇得不能出镜了，后面的戏全都没法拍啊。
    同时，各演员的档期也都很紧，一样每秒都是钱。
    蜡烛两头烧，烧的都是钱。
    王林直接头秃。
    宋玥宁那个坑货，这一巴掌，扇掉我多少钱呢。
    钱甚至都不是最主要的。
    虽然每个剧组都缺钱，但《茶倾天下》的投资人还是挺大气的。制片方也是立志要拍出个质感精良的电视剧，在花费上真没亏待过剧组。
    当然，像今天这样出意外，然后白白往外扔钱，还是要被批评就是了。
    但终究不会影响最终成片。
    演员们的档期就不一样了。
    这次剧组请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正如宋玥宁所说，每个人的工作都很繁忙，档期是十分紧张的。挤给剧组的就这么多，再想要，是真没有了。
    人家进新的剧组了。
    进完新剧组再进更新的剧组。
    都是提前定好的。
    等到所有人都能再度挤出时间，也不知到几年之后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若搞不定，真有可能无法完成拍摄啊。
    想到这里，王林真是欲哭无泪。
    宋玥宁原本还想再坚持一下，多扇白茶几耳光，再多爽一爽。
    但看王林脸色都快渗出黄连汁来，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逼人太甚，总是不好。人家毕竟是小有名气的导演。
    再说，早点去休息也好。
    多睡多美容，美滋滋~
    平时被公司催着接活，自己也想趁热拼一把，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
    想睡还没条件呢。
    这会刚刚好。
    众人大都也是跟宋玥宁差不多的心思。
    都是大小有了些名气，每日的工作一茬接一茬，基本就没多少休息时间。
    钱确实赚了不少，但累也是真累。毕竟，劳逸结合是人的基本需求。
    这跟是不是明星、有没有钱，完全无关。
    这会子能早早收工回去睡一觉，喜大普奔~
    于是，只有白茶和王导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白茶伤在脸，王导伤在心。
    最终，伤员惺惺相惜，王导过来询问：“你脸怎么样了？”
    白茶心下一暖。
    虽然知道这或许只是个礼貌询问，但还是感动了一下。
    起码，这导演没那个宋玥宁坏。
    刚才的一切她看在眼里：都是宋玥宁和薛铭霸道，尤其宋玥宁最坏，不只改剧本，还要打她。
    导演王林，也是没办法。
    这不，人家还是来关心她了嘛。
    这么想着，白茶的心里好受了些。
    开口也是柔柔的：“我没事。”
    “还说没事？”
    王林看着她已经肿起来老高的脸，心下也是有些怜惜。
    美人嘛，总是让人生怜。
    他甚至伸手抚上白茶的脸。这吹弹可破的皮肤，此时已经红得吓人。
    白茶赶紧后退，避开对方的手。
    “确实没事。谢谢导演的关心，我、我先回去了。”
    在白茶看来，导演的这个动作，已经明显过界了。
    男女授受不亲。
    好吧，其实现在性向多元，在某种意义上，但凡是陌生人，轻易上手都是授受不亲。
    想到自己在原著里的设定和结局，白茶对这种过界的事，更加敏感。
    也更加不安。
    所以，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对这种非分之举敬谢不敏。
    跟凌清冽重逢前的八年都是如此。
    现在有了凌清冽，自然更是如此。
    王林被对方生硬避开，有些尴尬，也有些意外。
    说实话，作为导演，他平时是没少对女演员有这些动作的。
    无伤大雅，大家都不介意。
    甚至女演员还很开心，觉得这是导演对自己的另眼相待。
    如白茶这样生硬拒绝，还真没碰到过。
    成年人嘛，即便不喜欢，也没谁当面尴尬的。
    尤其，演员终究还是有求于导演。
    不说选角上的红灯绿灯，就算只在拍戏时给穿点小鞋，都够让人受不了的。
    要知道，在剧组，导演可是能随意骂人的。
    只要他愿意，甚至骂演员祖宗十八代都没人敢反驳。
    说白了，二者就不在一个层面。
    所以，白茶这一番生硬操作，直接就让场面尴尬了。
    因为王林压根就没应付这状况的经验。
    好在，他终究是个社会人。
    只默然消化一会，就能继续谈笑风生了：“哈，你这个伤有点重啊，回去好好用冰水敷一敷，看能不能尽快消肿。”
    “嗯。”
    白茶低头。
    没有看对方。
    因为原著影响，她对一切非分之举都是很抗拒的。
    就怕真会重蹈原著覆辙。
    眼前的王导，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小动作，却是已经被她拉入了黑名单。
    这副生硬模样落在王林眼里，也是徒增尴尬。
    唔，真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脸皮还这么薄。
    居然她这么多年都红不了了。
    之前白茶的热度爆棚期，王林闲暇时也是关注过的。
    还跟着网友一起吃了些瓜。
    只是，他终究不是网友，而是业内人士。

 第64章

    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白茶，并不是素人，而是艺人。而她的那些性.感花边新闻，和当年的哗众取宠相亲节目，都只是工作而已。
    是的，那么漂亮，却从八年前开始，就干那些没名堂的工作，可见在社交上是多不进取。
    哎，罢罢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想怎样就怎样吧。
    无非是多受点社会毒打而已。
    不过，鉴于此，王林也算彻底放心了。
    《茶倾天下》这么大的制作，选了薛铭和宋玥宁来抬轿，更找了无数金牌绿叶来打配合，最后却定了白茶为女主。
    官方解释是因为白茶长得太过美丽，唯有她才符合剧中慕茗的人设。这是编剧青茗亲定。
    王林接受这个理由。
    但作为圈内多年老油子，他还是比别人多想一层的。
    诚然，白茶的颜值在娱乐圈是断层top，演慕茗实至名归。
    刚巧，借着前段《分手旅行》的热度，她也有不少流量。
    但，抛开这一切不谈，难道真的没其他原因么？
    万一、
    他是说万一、
    万一白茶背后，有大佬呢？
    第66章 直接抱回家
    虽然觉得这不太可能。
    如果真有大佬，也不会让她打这么多年酱油了。
    但凡事小心无大错。
    所以，虽然在改戏和打耳光的事上，他向宋玥宁和薛铭进行了妥协。但当着白茶的面，还是表现得很为难的。
    一副自己完全是被迫的样子。
    也是为自己凡事留一线。
    甚至，做戏做全套，他还人前人后称“白老师”，更在打耳光戏份后第一时间送出关怀。
    原本，在没有切身利益冲突的前提下，两边不得罪，才是成年人的明哲保身之道。
    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这个白茶，百分之一千，是没有任何背后大佬的。
    如果有，她就不会是如今这副低情商言行了。
    “咳。”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那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了。
    “这样吧，你去医院看一下，找医生开开药，看能不能尽快把肿消下来。我们还得拍戏呢。这租的景每一天每一秒都是钱，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
    突然就语气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但是——
    什么叫因为我一个人耽误？
    是我要耽误的？
    不是你们决定打我耳光的么？
    怎的，我受伤还有错了呗？
    白茶很想喷回去。
    但想到跟凌清冽的约定，想到自己要当大明星的理想和豪言壮语……
    终究，还是将一切不忿咽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她的演艺路，还是要从这部戏真正开始的。
    “嗯。我会去看的。”
    白茶低头，终究还是向现实屈服。
    “那别耽误了，现在就去吧。”
    王林看了看手表，继续一副公事公办腔。
    “快去快回，别因为你一个人耽误进度。”
    这是一边催促一边准备甩锅了。
    白茶天性愚蠢，自然读不懂对方的甩锅意图。
    但被催促的愤怒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再度想到凌清冽，和两人共同的目标，她都想扑过去，当场挠花对方的肥头大耳脸。
    终究，现实比人强。
    她只“嗯”了一声，不敢说更多。
    然后转身离开。
    去看医生。
    可人生地不熟，去哪找医生？
    剧组的人都是成年人，自然也都是会看眼色的。
    白茶只是一个新人，而且是网上人尽皆知的渣女。
    宋玥宁和薛铭却是新晋影后影帝，两人联手打压她。宋玥宁更是一开机就打了她一通耳光。
    现在连导演王林都不待见她了。
    这说明什么？
    就算是傻子，此刻也不会站队白茶。
    明哲保身之术，大约成年人都懂。
    所以，在场诸人各忙各的，几乎没谁往这边看一眼。
    这回避的意思，很刻意。
    刻意到不会察言观色如白茶，都觉察到了。
    她也不是个没脸没皮硬往人身边凑的。
    既然大家都不想理她，她此刻也发了狠，干脆也不理任何人，自己出去盲目寻找了。
    走了一路，被烈日晒得香汗淋漓、火辣难耐。
    偏偏，还有人举着手机，对着她拍拍拍。
    好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路人已经认出了自己，又要拍自己的日常放去网上了。
    一想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将要被放到网上，就更觉狼狈了。
    想找医院，不知道路。
    茫然乱走，犹如大海捞针。
    想停下歇一歇，又有很多人在旁边跟着直播。
    甚至还一边直播一边解说：“眼前的这个美女叫小渣。虽然她看着很美、此刻也看起来很可怜，但安全不值得同情。因为她正是人尽皆知的渣女白茶！她的茶言茶语和茶艺，至今在网络被人传播和研究。虽然我们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但播主敢断言，落到如今这般狼狈，一定是她罪有应得！”
    呜……
    白茶此刻只想哭。
    坐下哇哇大哭。
    如同一个孩子。
    但她不敢。
    不是因为在乎那些虚名。
    而是因为，她还想当大明星，她还有很长很远很高的未来。不想在这里失态，然后成为自己明星路上抹不去的黑历史。
    但是真的好累。
    好无助。
    高跟鞋走了这么久，也好疼。
    呜呜~~
    她此刻无比怀念凌清冽，只想钻进凌清冽怀里，寻一方庇护。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
    高温的行走，已经彻底透支了她的体力。
    原本她就是个宅女。
    宅了这么多年，运动能力基本为零。
    又是性.感身材。
    这会子胸口压得闷闷的，可不舒服。
    虚汗裹挟着热汗，顺着她的额头、脖子、胸口、后腰，疯狂地流。
    她觉得自己有些虚脱。
    甚至有些窒息。
    然而没有人管她。
    所有人都只拿手机对着她。
    黑洞洞的摄像头，冷漠地对着她，拍摄着她的一切。
    甚至，还加了解读。
    而那些解读，无一例外，都是负面。
    他们用最难听的话，形容着她。
    用最近的镜头，对着她。
    所有人为了流量而疯狂。
    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她感觉平生第一次如此狼狈、无助、且绝望。
    在这一刻，她甚至感受到原著里的自己。
    最后，她也是这么绝望地离开的吧？
    绝望。
    深深的绝望。
    或许，自己本就不该奢望什么？
    本就是女配的命运。
    还想挣扎什么呢？
    甚至，还妄图要染指女主，还奢望要幸福……
    呵呵。
    结束吧。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白茶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空茫的白点。
    那白点越来越近，似乎，是一扇白色的光门。
    那是……
    结束了么？
    可是，心里还是好舍不得啊。
    这世界这么美。
    可是，竟不能停留太久呢。
    爱情那么美。
    可是，竟只有短短几瞬呢。
    好舍不得。
    好舍不得。
    最最舍不得，那张清绝美好的脸。
    眼泪，从闭着的眼角流下。
    直播的人一拥而上，想将这滴泪拍得更清楚些。
    “这是鳄鱼的眼泪呢？还是悔恨的泪水呢？此刻的拜金渣女，是否会为她曾经做的一切，感到后悔呢？”
    为流量疯狂的主播，还在侃侃而谈。
    “我们不知道白茶又想作什么妖，是想装可怜，博取网友们的同情么？这确实是茶学老技能了。不过我想说，这未免太假太刻意了，此时此刻，更像是一种可笑的行为艺术呢。”
    善于发散的大聪明主播，侃侃而谈。
    当然，还有其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只是这一切，白茶已经听不到。
    外界的喧扰，此刻已经被完全隔绝在外。
    她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恍惚。
    直到，一声熟悉的喝声传来：“滚开！”
    然后，只觉身子一轻，就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裹。
    白茶情不自禁，睁开了眼睛：
    眼前人，正是梦里人。
    她以为自己是幻觉，揉了揉眼睛。
    刚刚流出的泪水，被揉得沾染在睫毛上，犹如清晨的水滴，让视线更加模糊不清。
    却让抱着她的人更加心动。
    凌清冽情不自禁，吻上了那滴泪。

 第65章

    然后，白茶的视线清晰。
    眼前的脸庞，清清楚楚映入眼帘。
    凌清冽。
    真的是凌清冽！
    白茶扑进凌清冽怀里，紧紧抱着她，狂哭：“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呜呜呜~~~~”
    这一刻，她哭得像个孩子。
    因为守护自己的人，就在身边。
    因为，再也不用顾忌其他。
    是的，她知道：只要凌清冽在身边，她就不用管其他任何事。
    外面的手机依然在对着这边，但已没有人敢靠近。
    凌清冽毫不避讳，直接抱起白茶，然后转身离开。
    顺便丢下一句：“再跟，我就请律师。”
    凌清冽不是圈中人。
    且有的是钱。
    她说要请律师，那就真的可能请律师。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关于这一点，其实现在很多人都知道。
    只是对于人人唾弃的渣女，顺手捞点流量，基本不会出什么事。
    毕竟，人家已经被踩习惯，基本也认了。且作为人人喊打的渣女，被万人唾弃，不只没有舆论支持，还可能会惹来新一轮的唾骂。
    法不责众，想告也告不过来。
    凌清冽就不一样了。
    在场认识白茶的，基本也都关联认识了凌清冽。
    他们很清楚：凌清冽可不是渣女，也没有惹众怒。
    相反，人家是百合大神，拥有一众书粉。
    据说，书粉疯狂起来，跟明星的粉丝也差不了太多的。也会给砸钱，也会在舆论上维护自家大大。个别夸张的，甚至也会如明星粉丝一样，经营着大大的数据、帮大大控评、反黑。
    这位大神虽然素来低调，不经营书粉团体。
    但终究是百合第一大神，死忠粉还是有的。
    而且据说超级勤奋，更新狂飙，路人缘极佳。
    她本就不是圈内人，被这么怼脸直播，如果真计较起来，只怕大众舆论也会站她。
    更不用说，她有的是钱请人打官司，让在场诸人付出真正的代价。
    一瞬间，这些人都怂了。
    不只让出一条路来，也没继续追。
    凌清冽就这样，抱着白茶离开。
    客串开车的是于敏娜。
    娜姐的车技也如其人，开得很拉风。
    一路呼啸着，很快将她送回了两人的住所。
    凌清冽没有多话，直接抱着白茶回家。
    将她放在床上，才来得及询问：“你怎么样？需不需要看医生？我有个相熟的医生朋友，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刻喊她过来。”
    第67章 发烧
    “不用。”
    一路在凌清冽的怀抱，白茶已经渐渐平复。
    刚才的不适，主要还是心情引起的。现在心情平复，身体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
    只是仍有些无力。
    “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没事？”
    凌清冽再次确认。
    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皱眉。
    “你发烧了。”
    “啊？发烧了吗？”
    白茶有些迷糊。
    她觉得没啥事啊。
    只是有点没力气而已。
    “是的。肯定发烧了。”
    凌清冽一边拿体温计，一边拿手机。
    “我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要。”
    白茶坚持。
    顺手揪住凌清冽的衣襟，将脑袋埋了过来。
    “我不想看医生。我只想看你。我不要见任何人，只想见你！”
    这是她此刻真实的想法。
    刚才那一瞬，她走向白色光门，心中最不舍的，就是凌清冽。
    最不甘的，就是浪费了这八年。
    那一刻，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好好珍惜那八年，每一天都跟凌清冽腻在一起了。
    起码，爱了个够本。
    后来，凌清冽的一声喊，将她从那白色光门拉回。
    一路在凌清冽的怀抱，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此刻，她别的都不想，只想抓住这踏踏实实的幸福，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凌清冽在一起。
    还见什么别人？
    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不想看别人。
    还看什么医生？
    你就是我的医生！
    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的白茶，凌清冽宠溺一笑：“好，不看医生，只看我。”
    “嗯。”
    白茶抬起头，依言看着白茶。
    亮晶晶的眼睛这会雾蒙蒙的，格外撩人。
    凌清冽按下自己的心痒难耐，将温度计抽出，塞进了对方腋下：“乖，咱先测测体温。”
    “嗯。”
    有些晕乎乎的白茶乖乖应声。
    过了一会，乖乖白茶开口：“我很乖，但你的手不乖。”
    大约是发烧又虚弱的原因，她此刻的声音格外软糯。
    简直如一颗白软汤圆丸子，滚在凌清冽心尖上，让她一痒一痒再一痒的。
    只是，此刻自家宝贝不舒服，再心痒也得忍着。
    所以她笑眯眯没动：“我的手很乖啊，一动不动。”
    是一动不动没错。
    可——
    “你手放哪呢？”
    “没放哪啊，帮你量体温呢。”
    一点不心虚。
    “量体温用温度计。不是手。”
    “是用温度计呀。我这不给你放进去哪。”
    “可你已经放进去了。手还没出来。”
    白茶很愁，努力描述着问题。
    凌清冽眨巴眼。
    “我在帮你扶着温度计。”
    可你没扶。
    温度计在腋下。
    但你的手……
    “你的手在抓哪？”
    白茶终于指出问题所在。
    “我的手？”
    凌清冽却故作不知，茫然得特别真情实感。
    甚至还把手里的柔软捏了捏。
    纯真回答：“我手抓这啊。”
    “……”
    已经半烧半累晕晕乎乎的白茶，只觉得更晕了。
    这事，还可以这么脸皮厚么？
    当然可以。
    本着“脸皮厚、吃个够”的原则，凌清冽干脆再伸进另一只手，也在另一处柔软上捏了捏。
    最后，双双把握住。
    笑得酣畅：“你有点发烧呢，我手凉，给你降降温。”
    “……”
    我发烧是不错。
    但你确定是从这降温？
    白茶弱弱：“好像人家降温，是在额头的。”
    “哦，额头呀。”
    凌清冽从善如流。
    轻啄上白茶的额头。
    “……”
    你这也太听劝了。
    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嘴唇也是凉的，给你降降温。”
    凌清冽还自顾自解释了一番。
    但白茶也不是那意思。
    “我记得，人电视里都是用冰袋降温的。”
    白茶本来脑子就不好，这会病着更迷糊了。
    想了老半天，终于想起来症结出在哪里。
    然后，凌清冽兴奋了：“你想玩冰袋？”
    “！！！”
    神特么玩冰袋！
    我要给你气死了。
    白茶眼一翻，真的晕了过去。
    凌清冽一面将她轻轻护着盖好被子。
    一面静悄悄出门给医生朋友打电话。
    医生朋友龚月住得很近，很快过来看了看。
    温度这会也量出来了，不高，也就38.3。
    “没什么大问题，有点小烧。给你点藿香正气水，喂她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两人关了房门出来，龚月轻声说。
    “那如果后面烧得更高了怎么办？”
    虽然对对方的艺术极为信任，但涉及到自家宝贝，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问题不大。”
    龚月依然很淡定。
    “再拿盒布洛芬嘛。烧得太厉害就磕一粒。应该用不着。”
    说完就风风火火离开。
    这大约是艺高人胆大的医术。
    偏偏，凌清冽很信赖她的这份医术与自信。
    跟着也安心了。
    原本，高手说话做事就很简单，直指重点，言简意赅。
    废话拉拉杂杂一大堆的，基本是自己不行。
    凌清冽也是行内top，所以很懂。
    小心将藿香正气水喂下，就搂着人躺下了。
    白茶被藿香正气水涩得惊醒，迷迷糊糊皱眉：“好苦。”
    “苦哇？”
    凌清冽笑着轻声问。
    白茶依稀记得凌清冽的声音，这会子听在耳里，即便已经是迷糊状态也觉得安心。
    只是藿香正气水实在太苦，就算在半睡半醒间，她也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最是那眉间轻皱的勾魂。
    让凌清冽瞬间酥了心。
    情动之下，她倾身过去，微微闭上眼睛，然后，品上了对方的唇。

 第66章

    藿香正气水的辛辣苦涩，瞬间袭来。
    凌清冽微笑：“我们，这也算是甘苦与共了。”
    迷迷糊糊的白茶，什么都没听清，只是被那蜻蜓点水的熟悉柔软，给安抚了心神。
    再度安心睡去。
    这一睡，透着安心，竟是睡得酣沉。
    凌清冽在一旁守着，心也逐渐安稳下来。
    静静搂着熟睡的白茶，听着对方酣然的呼吸。
    凌清冽只感觉到两个字：幸福。
    稳稳的幸福。
    只是，世事不易。
    这“稳稳的幸福”，自然护着更不易。
    但不管怎么辛苦，她都是甘之如饴要守护住的。
    是的，人太多、资源太少，又谁都想过好日子。
    所以要守护住自己那点安稳幸福，是需要实力与金钱的。
    岁月静好，总需要背后的负重前行。
    二者缺一不可。
    凌清冽想让白茶岁月静好，所以宁愿自己负重前行。
    还好，她有智慧有才华有能力，能担起这一切。
    也幸好，写文这条路，刚好是她的爱好。能以爱好为职业，创造这份辉煌，护爱人一世幸福，挺好。
    所以，更要惜福。
    越幸福，越要惜福。
    越惜福，就越有更多的幸福。
    而凌清冽惜福的方式，就是好好写文，勤奋用心干好自己的本职。
    时间对所有人都公平。
    想要出众，就必须争分夺秒。
    分秒必惜的凌清冽，就这么一手搂着白茶，一手握着手机，单手码字。
    这是她特地买的轻薄小手机，选的最轻最薄最快速，价格挺高。
    不为别的，就为方便码字。
    这些年，为了能挣更多的钱，她写文就没停过。
    可以说，是把一切能用的时间都用上了。
    坐在那台式机配键盘，是最常用也最高效的码字方式。
    她每日跟上班一样，定时定晌坐在那里，以引领整个网文圈的速度，码出了大堆大堆的文字。
    但有时候外出行路，台式机带着不方便，就会特地带上笔记本电脑。
    还有最轻巧又方便又好用的蓝牙键盘。
    然后，看情况选码字工具。单纯用笔记本打、或者连上蓝牙键盘，都可以。
    最后，手机也不能落下。
    这主要用在睡觉的时候。
    本着一点时间都不浪费的原则，凌清冽睡前都会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码一会。
    往往码着码着就睡觉了。一点时间不浪费。翌日醒来还能想起昨晚的情节，刚好头脑连接，接着往下写。
    当然，手机也不只用在临睡床上。
    任何不方便用电脑的时候，她都会随手掐手机码一波。
    比如那次上综艺节目。
    也比如上次公司聚餐，吃着吃着最后就干脆拿出手机来码字了。
    ——跟老板公司聚餐，最后老板拿出个手机沉浸式码字，大概也只有“娱悦”一家了。
    偶尔跟人客套聊天，无聊了也会掏手机出来码。
    比如过年走亲访友，比如吃席之类。
    甚至，偶尔跟父母聊天聊得没话了，也会怒码一波。
    ——跟女儿聊天，聊着聊着，女儿掏出个手机“咔咔”一顿码，也就凌家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要是偶尔一家三口扮个温馨，一起陪着看个电视什么的，该女儿就码得更欢。咳~
    甚至，她还买了一堆本子和笔，偶尔思路卡顿，会拿出来理思路拉大纲。
    纸笔，在静心理性方面，确实是其独到之处。
    总之，她是有各种工具、各种法儿，来随时随地码字。
    不过，跟白茶在一起后，码字倒没那么频繁了。想留点时间陪媳妇，也享受享受这失去八年的温情。
    但经过了今天的事，她想法又变了。
    陪老婆固然重要，给老婆创造好的生活环境，也很重要啊。
    世人欺软怕硬拜高踩低是常态，想护着老婆安宁，就得成为强者。
    而写文，正是凌清冽变强路的基石。
    第68章 永远奋斗
    永远奋斗。
    永远守护。
    凌清冽这般想着，手指动得更快、思路也更流畅了。
    我在码字你在安睡。
    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光景。
    写至睡意袭来，便揽着老婆睡去。
    不得不说，心情确实影响身体。
    人开心了，状态也就对了。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饱。
    等再度醒来，都只觉得周身舒畅、神清气足。
    就连白茶昨日的不舒服，都彻底消失无踪。
    白茶舒舒服服翻了个身，扒着凌清冽继续睡。
    凌清冽睡晚微弯，顺势将怀里的人抱住。然后侧身抬腿，将不老实的八爪鱼反压在下。
    继续躺着惬意。
    美滋滋～
    两人又蹭搂着享受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起来。
    一应洗漱完毕，凌清冽摸了摸白茶的额头，发现已经彻底退烧。
    再看对方的气色，显然已经无碍。
    这才放下心，询问：“早餐想吃什么？还需不需要再喝点药？”
    再喝点药？
    白茶敏锐抓住后半句重点。
    脑子里，依稀闪现昨晚迷迷糊糊的画面。
    虽不慎清晰，却还是让白茶脸一红。
    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
    “你、是不是嘴对嘴给我喂药了？”
    “当然没有。”
    凌清冽一脸坦然。
    “没有吗？”
    看对方这么坦然，白茶有些虚了。
    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
    还是，自己昨晚烧得太糊，都产生幻觉了？
    “那昨晚……”
    她的声音逐渐弱到听不见。
    最后，声如蚊蚋。透露着她的心虚。
    是的，内心深处，无人之时，她确实会对眼前人有某些……不可为人知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幻想。
    咳～
    白茶心虚，凌清冽却不心虚。
    她脸不红心不跳：“确实没有。”
    是真没有。
    她压根就没用嘴喂药。
    只是事后，来了个藿香正气水吻而已。
    多么理直气壮。
    多么诚实如我。
    诚实清冽在线发问：“所以，你想吃什么早餐？还要不要再喝点药？”
    我想喝昨晚那样的药。
    白茶吃小手手。
    凌清冽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思，笑：“豆浆也可以喂。”
    呃。
    用什么喂？
    一瞬间，白茶只想紧紧捂住心口。
    不能让自己那丢人的心思飞出来，被对方所知。
    “我、我吃豆花。”
    白茶低着头。
    瓮声纠正。
    “嗯。豆花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麻烦点。”
    凌清冽认真思考可行性。
    “……”
    总感觉对方在开车边缘试探，但没有证据。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那点丢人心思，已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白茶将头埋得更低。
    声音也更低。
    兀自如碎碎念：“我要甜豆花。加糖的那种。嫩一点。”
    “噢！”
    凌清冽深深回应，深深笑。
    然后离开，愉快去买早餐。
    买的不多。
    就两份甜豆花，一人一份。
    两人胃口都不大。
    这会心思更不在吃上。
    就省得浪费。
    豆花香香嫩嫩，有不同的吃法。
    自然，也有不同的玩法。
    香甜豆花。
    春风沉醉。
    爱情中的人儿，又是快乐的一天。
    两人吃完也爱完，已是日上三竿。
    “吃饱了么？”
    凌清冽温和问。
    “嗯。”
    白茶一面答应，一面感觉怪怪的。
    这次真觉得对方在开车。
    可还是没有证据。
    “吃饱了，就开始干活喽～”
    “干什么活？”
    白茶有些懵。
    凌清冽温和且认真：“跟我说一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
    一想到昨天的事，凌清冽就颓然沉默。
    那些事情自然历历在目。
    只是，她不想说。
    这辈子，她就没上过常规班，却也听说过：生活是苦的、工作也是苦的，在工作中受点委屈很正常。
    甚至，有人说：工资里，本就包含了“委屈费”。
    为了生活、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为了让自己和最亲的人过得更好……这些委屈，大家都是默默吞下的，从不会跟亲人叫苦。
    如今，自己也该承担起这一切了。
    想到这里，她抿唇一笑：“没事。昨天没发生什么。”
    凌清冽定定看着她，半晌无话。
    眼里，渐渐涌上浓浓的疼惜。

 第67章

    “告诉我，昨天发生的一切。”
    凌清冽柔声开口，再度询问。
    只是，言语间已有不容置疑的肯定。
    “没、没什么。”
    白茶依然否认。
    “昨天一切都没发生。”
    凌清冽没再说话，而是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没发生？”
    手机里，是各种相关的传闻和短视频。
    有的，有图有真相。
    有的，虽然没图，也号称是真相。
    爆出那些的，大都是昨天举着手机的路人。
    也有一小部分是剧组人员。
    最开始，是路人偶遇白茶，把消息放了出去。
    想蹭流量的各路自媒体就跟着来了。
    “唰唰”一阵拍照录视频。
    图片和视频加上up们一通胡说八道解读，彻底引爆了舆论狂飙。
    大家纷纷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白茶这个渣女满大街跑？
    她在干嘛？
    她想干嘛？
    于是，一些剧组人员站出来答疑。
    当然不会是那些出了名的主配角。
    而是一些小配和群演。
    或者一些幕后人员。
    长期的默默无闻，以及与现场明星巨大的薪资差距，早已让他们心生不甘。
    平时没机会也就算了。
    现在有机会蹭一波流量，谁能不心动？
    毕竟，谁都知道现代社会流量为王。
    一旦收获关注，就有可能后续网红、直播、带货一条龙，赢取一波暴富。
    甚至，如果后续经营得好，就能一直保持热度，当网红甚至明星，得到远超于普通工薪的收益。
    就连老了，都可能凭借曾经的名气，出来参加节目或者走穴。
    可以说，只要一脚踏进网红道，就走上了跟普通人完全不同的人生。
    此生走一遭，谁不想过更好的日子？
    所以，普世狂欢。
    各种小道消息炸屏。
    把昨日的一切，真真假假，传了个满天飞。
    凌清冽昨日送白茶去剧组后，回来写文，只写了六千字便心神不宁。
    不安与思念，让她终是写不下去。
    放下键盘拿起手机，她有些心烦气躁地划拉屏幕，在网上搜索着白茶的一切。
    原本没抱什么希望，只是随手搜一搜，以解相思。
    谁知，竟搜到了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网络狂欢。
    正是因为看了那些沿路up的直播，她才能找过去，接回白茶的。
    见一切都在眼前，无法抵赖。
    白茶说不出话了。
    只能默默低头咬唇。
    眼里，已经涌上了委屈的泪水。
    凌清冽看得揪心不已。
    上手抹了抹白茶的泪水：“别哭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告诉我。”
    白茶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再崩着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
    网上各种360度视频、图片，外加或真或假的谣言漫天，只会把事情渲染得更夸张、也更让人担心。
    “昨天，男主角和女二要改戏，不只削弱了我的戏份，增加了他们的戏份，还说什么真看真听真感受，要真打我耳光。”
    说着说着，白茶就抿唇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什么？！”
    凌清冽大吃一惊。
    “打你耳光？！”
    白茶没有答话。
    只噙着泪，默认。
    凌清冽这才发现：自家老婆的脸上，红肿起老高一片。
    昨天因为情急，加上白茶生病发烧本就脸色烫红。
    当时一心担忧老婆的凌清冽，还真没格外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异常。
    没想到，那竟是片场演员打的。
    “他们、怎么敢？！”
    凌清冽咬牙。
    自家老婆，珍如心肝。没想到在外面却被打了。
    “你、你别生气。”
    白茶怕事态失控，赶紧灭火。
    “其实也不痛。看着有点肿，但其实已经不疼了。很快消了肿，就又可以继续拍了。”
    成年人，受点委屈正常。
    她不想就此失去这个机会。
    然而，凌清冽还是断然否决：“还拍什么？不拍了！”
    不拍了？！
    白茶的心跌到谷底。
    最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
    “不不不，没关系的。一点小摩擦而已。”
    白茶赶紧找补规劝。
    然而，凌清冽不为所动：“我说不拍就不拍。”
    说完又觉得自己态度不够好。
    声音转为温柔，补充：“乖，听话。”
    白茶自然也知道对方是为了她好。
    但她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这部戏不拍了，那接下来又当如何？
    以前的落魄日子历历在目。
    好不容易事业开始走向正轨，这部戏资源也不错。难道自己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要知道，之前的自己可是落魄到即将退圈的。
    退圈后能去哪？
    难道依附凌清冽而活。
    她从来就不是菟丝花的性子。
    十八岁后签约娱乐圈，就再没拿过父母一分钱。再苦再难，也都是凭着那点底薪工资扛下来。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句有机会就接工作，什么工作都接。无非一句话：没钱啊～
    当年她就没想过依附别人。
    现在自然也不会。
    更何况，自己早就跟凌清冽约定好：要成为大明星，要为她赚钱，赚大钱。
    这是她的一言为定。
    也是能心安理得牵手女主的底气。
    所以，这条路她必须走。
    这部戏她必须拍。
    “不，我要拍。”
    白茶无比坚定。
    这态度让凌清冽沉默了。
    第69章 一夜之间，沧海变桑田
    既然把对方放在心尖上，自然也会关注对方的每一个情绪。
    所以，沉默片刻后，凌清冽点头：“行，你想去就去吧。”
    “真的？！”
    白茶万分惊喜。
    这喜形于色落入凌清冽眼中，也让她不禁莞尔：“嗯，真的。”
    声音轻柔，充满宠溺。
    “太好了！”
    白茶欢喜地扑进凌清冽怀里。
    凌清冽微笑着伸手，极轻极轻，抚上白茶的红肿脸庞。
    眼神里，全是疼惜。
    白茶感受着爱人的情意，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不是个幸福的人。
    或许因为女配设置，她各方面运气都不太好。
    从小，没什么合得来的朋友。
    父母亲缘也很淡薄。
    在独生子女年代，因为她的性别，自小就受爷爷奶奶白眼。
    父母经常争吵，终至离婚。
    离婚那年，她十八岁。
    父母刚好以此为由，谁都没要她，也都没再给过她钱。
    十八岁，本就是成年人了。
    合法，合理。
    他们没没主动给。
    白茶也没主动要。
    一如，白茶再未打扰过二人的生活。
    只知道：这八年来，他们各自成了家。
    父亲娶了一个年轻的阿姨，如愿以偿生了个儿子。
    母亲找了个同样离过婚的男人，抚养他个前妻的女儿，并生了一个儿子，同样让她的新夫欢喜不已。
    他们各有欢喜，各自幸福。
    白茶也为他们高兴。
    毕竟，他们也是真心爱过自己的人，曾是她的父、她的母。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容易。曾经最亲的人能得个不错的归宿，挺好的。
    只是，午夜梦回、万家灯火，她也会孤清难寐、也会期待阖家团圆。
    但她再也没有家了。
    八年没有家。
    也无人相伴。
    现在被凌清冽这样真心呵护着，她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白茶默默在心里说。
    不只是爱。
    你是我所有的幸福。
    正因为如此，这句话才迟迟不敢说出。
    她想等，等到自己有一天能与对方比肩，才来心安理得说出这句话。
    爱，无关身份斤两。
    但，平凡如现在的我，又怎配得上已这般光芒四射的你？
    等我。
    我会很快成长，与你并肩而立。
    白茶热切望着凌清冽。
    有些爱，即便不宣之于口，也会想着法儿，从别的地方溢出来。
    比如眼神。
    比如每一个唇角弯弯。
    凌清冽迎上对方那晶晶亮的凝视、看着对方那肆意舒展的唇角笑弯……也猛然震动。
    本能，她知道这是爱的语言。
    情不自禁，凌清冽俯首倾身，轻轻覆上对方的唇。
    白茶轻轻闭上眼睛。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一刻，天地都融为爱的语言。

 第68章

    爱情总是甜蜜。
    甜蜜总是短暂。
    在不知不觉里，几天甜甜生活倏忽而过。白茶的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也提出要重回剧组。
    凌清冽这一次没有阻拦，只有一声宠溺的“好”。
    得了爱人支持的白茶，给导演打电话也有了底气。
    几个深呼吸，她咬牙按下了那个号码。
    谁知，还没等紧张的拳头握在一起，电话就已被接通。
    哎？
    懵懵的白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按以前的经验，只有在特别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娜姐才会这么快接电话的。
    据说，这是成年人的法则。
    或者，名利圈的法则。
    导演王林，可不像是符合这个法则。
    白茶还记得，相对于那俩影帝影后，他可不太看得上自己呢。
    然而，王林愉悦的声音很快传来：“啊哈～是白老师哇？”
    “……”
    难道是对方认错人了？
    这明显跪舔的口吻，她可不认为是对自己的。
    所以赶紧亮明身份：“我是白茶。”
    “我当然知道您是白茶老师啊！”
    电话里的人愈见热情。
    “您的号码我可是存着呢！”
    “……”
    什么情况？
    一夜之间，沧海变桑田。
    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白茶按下心中的疑惑，先说正题：“对了王导，我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请问是不是可以继续回剧组拍戏了？”
    她还是有点忐忑的。
    别人家另换主角了。
    这样的班底、还是女主角。
    有的是女星大咖愿意来救场呢。
    横竖自己的戏也没怎么拍。
    才刚进行第一场，就被打肿脸停工了。
    换个演员从头开始，并不麻烦。
    但王林导演很快表示：“太好了！我们整个剧组都翘首以待白老师的归来呢！”
    “啊不不，这是我们剧组没做好、是我这个导演没做好，这才让您受了伤，你受苦了。放心，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呃？
    是这样么？
    怎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
    白茶可记得对方之前对自己的pua，一口一个她耽误进度、全剧组都在等她。
    怎的如今就“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了？
    “导演，您别这么说。唔，总之谢谢导演。”
    虽然心念转了八百圈，但嘴拙不知道如何表达。
    白茶最终还是匆匆道谢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白茶心里终于安定下来，因为工作还在。
    整个人也轻松开心了很多。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而转变，现下的氛围确实让人舒服。
    “怎么了？”
    凌清冽含笑望着她。
    “没什么，就……挺开心的。”
    白茶由衷微笑。
    凌清冽笑意更浓：“既然开心，那要不要……临时再开心开心？”
    “……”
    不得不说，夏国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白茶半推半就认命。
    这临走的依依惜别，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翌日，凌清冽送白茶去剧组。
    “好了。你回去吧。一路小心。”
    白茶甜甜朝凌清冽挥手。
    凌清冽没搭这话。
    只是微笑摸摸她的头：“好好拍戏。开开心心的。
    “嗯！”
    白茶乖巧点头。
    其实，没谁愿意工作。
    尤其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后。
    此刻的白茶还是有些紧张的。
    但有理想指引、有爱人相陪，她还是努力让自己轻松。
    开心。
    她一定要开心！
    默默握着拳头，换完戏服定完妆，走向片场。
    这一次，她要放平心态。
    哪怕那个影后还是刁难，也要坚持下去。
    并且要开心坚持下去。
    只为自己和爱情更好的未来。
    “《茶倾天下》，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白茶进入情境，开始逛御花园。
    “站住！”
    一个声音传来。
    竟……有些熟悉？
    白茶愕然望过去，只见那凤冠之下、华服簇拥的，正是那张最熟悉的脸。
    “参见皇后娘娘！”
    白茶身边的宫女们齐齐跪了下去，参拜中宫皇后。
    这皇后，不是别人，正是眼前最熟悉的这张脸——
    凌清冽。
    皇、皇后娘娘？
    什么时候她是皇后娘娘了？
    按照剧情，正是要她此刻的愕然。
    皇后娘娘李言蹊，在此刻凌清冽的演绎下，清雅高华、绝尘无双，竟别有一番包容天下的书卷气。
    别说白茶一呆，就算是镜头后哦导演王林，此刻不自觉恍然。
    突然，他有些理解青茗最新发过来的修订剧本了。
    如果李言蹊这个人物由凌清冽来演，后续的一切都将理所当然。
    王导甚至能想象，这位清雅高华的中宫皇后，在金殿里秉烛批阅奏章的样子。
    “大胆！”
    尽职的皇后贴身嬷嬷已经在走剧情。
    “见了皇后娘娘，居然不跪？！”
    说着，已经上前准备掌掴“慕茗”，为自家主子出气了。
    “住手。”
    一个声音及时喝止。
    却是皇后李言蹊。
    只见她踱步上前，意态悠然。
    微微打量着眼前的妖妃，淡淡赞许：“果然天姿国色，怪不得皇上一见倾心。”
    哈？
    剧情是这样么？
    她怎么记得不是呀。
    正在白茶茫然的时候，导演再度抓拍了她一个本真的愕然瞬间。
    怼的还是近景。
    然后，满意喊：“咔！”
    这一幕拍完，白茶心里懵懵的。
    导演却热情上前：“哎呀，二位老师辛苦了。演得好！演得是真好！”
    说完，还掏出一份新剧本，双手递给白茶：“白老师，这是最新的剧本。您先熟悉熟悉。”
    白茶一脸懵。
    什么时候又有新剧本了？
    她怎么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好吧。
    她不知道的事是多着。
    比如：此刻眼前的皇后，为什么会变成凌清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终，她问向凌清冽。
    直觉告诉她：能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就是眼前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茶倾天下》剧组的凌清冽。我扮演的角色，是皇后李言蹊 。”
    凌清冽含笑而立。
    哈？！
    白茶抖了抖眉：“所以，宋玥宁呢？”
    “乱改剧本，被清退了。”
    凌清冽答得坦然。
    “……”
    白茶只想无语。
    她记得：宋玥宁是新晋影后吧。
    这也是可以随便清退的么？
    她还是看过一些关于娱乐圈的小说或影视作品的，平时也听过一些圈内传闻，知道“改戏”这事并不罕见。
    咖位大如宋玥宁，给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路做配，随便加点戏，应该算基操吧？
    当然，白茶也觉得那宋玥宁加得太过了，完全影响了整部剧的核心。
    但这事说清楚就行了。双方协商一下再改过来，达到双方都较为满意的结果，应该也不是难事。
    起码，不必当面下人家新晋影后的面子，把人赶走。
    这不是彻底得罪人么？
    第70章 重改剧本
    剧组为什么这么做？
    难受是为了自己？
    ——这是白茶想都不敢想的。
    但，眼前水灵灵的爱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聪慧如王导，早已在递完新剧本后，带着其他所有人离开。
    显然也是刻意留“清、白”二人，让她们单独相处。
    白茶也就无所顾忌，直接问：“是你把宋玥宁弄走的？”
    显然不相信自家爱人有这样的能量，但她总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凌清冽坦然：“是她自己违背了合约。青茗的剧本，一字不可改。这是写在条约里的。”
    跟宋玥宁解约，合理合规。
    凌清冽可不想为此背个恶名。
    不管周围是否有摄像头。
    这也是凌清冽行走世间的法则：任何事，依法依规。也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不接任何负面锅。不管是人前还是在人后。
    爱惜自己的羽毛，是她此生的洁身自好。
    白茶听了也觉得有理。
    编剧青茗，她其实也是听过的。
    毕竟，那位编剧大佬实在太出名了。
    近几年的划时代爆剧，尽皆出自她手！
    这太夸张了。
    夸张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这位编剧的存在。

 第69章

    其实，大部分编剧在业外都是没什么名气的。
    能让观众知道并记住的，少之又少。
    如青茗这般，以“编剧”弱势之姿，碾压一众明星，爆红天下的，那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
    虽然因为她的神秘，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现实如何。
    但几乎地球人都知道：她的剧本，是一字不可改的。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早已形成惯性的铁律。
    只是没想到，这事居然会签进合约。
    这么想起来，宋玥宁却是走得不冤。
    但——
    白茶猛然想起：“不对呀。这剧本、不是又改了吗？”
    她举起王导刚递给她的最新剧本。
    “是啊。因为这次是我本人改的。”
    凌清冽笑得特别灿烂。
    “你、本人？”
    白茶哑了。
    因为这次是我本人改的。、
    我本人改的。
    我、本人。
    嗯？
    白茶醍醐灌顶：“你、你是？”
    ？！
    凌清冽含笑不语。
    已是默认。
    她原本就没准备对白茶刻意隐瞒，只是平时没机会遇到相关，也就没刻意说这个。
    毕竟，她身上的惊喜太多，没必要样样拿出来刻意炫。
    随缘吧。
    这次，缘分显然到了。
    自家老婆在剧组被欺负，她不能不管。
    白茶却是惊得说不出话：“你、你真的是青茗大佬？”
    “如你所见。我就是这么宝藏。”
    宝藏女孩，在线求挖掘~
    凌清冽摊开手，热情索抱。
    “所以，给宝藏女孩一个抱抱吧~~~
    “……”
    白茶只想对眼前的嘚瑟人一个白眼。
    当然，这货是真的有嘚瑟资本。
    百合第一大神，居然还是主流第一编剧。
    这该死的才华！
    这可怕的时间管理！
    等等！
    她居然还接演了皇后娘娘李言蹊——
    “所以，你还是著名演员？！！”
    白茶几乎是脱口而出。
    眼前的凌清冽就在当演员。
    而以她的丧心病狂，但凡是她参与，必定成就不凡。
    所以，“著名”演员什么的，白茶真就脱口而出。
    “那倒不是。”
    凌清冽有些尴尬。
    “只是因为宋玥宁离开，总得有人顶上。我这是救场呢。咳，其实我不是演员，更不是著名演员。真要是著名演员，你也早就知道我了呀。”
    好吧。
    白茶这才恍悟：是啊。如果真是著名演员，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所谓“著名”，自然是人尽皆知。
    只是——
    《茶倾天下》这样的班底，会缺女二？
    那可是新晋影后宋玥宁都愿意接的角色。
    就算是这会临时救场，应该也有很多女星趋之若鹜。
    真用得着凌清冽一个外行来救场？
    感受到白茶狐疑的目光，凌清冽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好了。你还是抓紧时间熟悉新剧本吧。”
    说罢，也低头摆弄着新剧本，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当然不只是救场。
    诚如白茶所想：她青茗的本子，压根就不需要这般救场。有的是当红女星求资源。
    这些，自然也是凌清冽创立“娱悦”的底气。
    固然宠老婆是真。
    但她也不会胡乱出招，拿自己的钱和事业开玩笑。
    因为她很清楚：钱和事业，才正是护住老婆和幸福的根本。
    每件事，她要么不做，要么一定要成功。
    总之，就是既要宠老婆，又要成功搞事业。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接演皇后李言蹊，自然也是两手抓的体现。
    那日送白茶去剧组后，她就各种猫爪挠心，坐立不安。
    多年痴念，早已深入骨髓。一朝失而复得，是一刻也舍不得分开的。
    送白茶走后的那一天，她几乎连写文都无法专心。
    凭着夸张的写文自律，她完成了当日的额定更新后，就丢下文档去刷手机了。
    刷的内容只有一个：白茶。
    之前八年，白茶几乎在她的世界销声匿迹。
    现在看着屏幕上一串串关于“白茶”的信息，她竟有些心安。
    起码，不用再担心白茶再度消失了。
    哪怕有一天，两人感情再度经历意外，白茶再度离开，她也知道该往哪去寻。
    同样地，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站在镁光灯下？
    这样，即便哪天又意外分开，对方也知道来哪里找自己。
    后来关于白茶在剧组被霸凌的消息，更是让她寝食难安。
    她的白茶，又怎可让人欺负了去？
    所以，不管是出于思念、未雨绸缪，还是出于守护，她都要接这个角色，陪在剧组，也陪在白茶身边。
    一石三鸟。
    只是，此间心思却不足为外人道。
    可很快，“外人”翻着剧本，又狐疑了：“这新剧本，怎么这么个走向？”
    再翻，更震惊。
    最后，瞪大眼睛望着凌清冽。
    凌清冽轻咳一声：“咳，我觉得这样一改，更通顺了。”
    通顺吗？
    新剧本里，李言蹊不只没打压慕茗，反而一眼就欣赏了对方，看出了对方真善美的本质。
    不只处处包容，甚至处处维护。
    同样为了天下太平，也为了维护慕茗，李言蹊更干脆以皇后的身份，宣慕茗进自己的寝殿日日伺候。
    唔，妃嫔奉旨侍候皇后，本也不算违制。
    但这样一来，皇帝辰轩就见不着慕茗了呀。
    “她到底是朕的妃子，还是你的妃子？”
    剧本里，辰轩帝甚至这般质问过皇后。
    而这也是白茶想问的。
    想必，他日上映，万千观众也想这么问。
    然而皇后的理由很充分：赫连城野心勃勃，送慕茗进宫定是居心叵测。而慕茗一路的魅力，也证明了事实如此。
    若放任下去，定会酿成倾国之祸。届时，民不聊生、山河破碎，皇帝才是真正愧对于万民、愧对于社稷。
    身为皇后，她有必要匡正帝君的言行，顾全天下万民的福祉。
    所以，便当仁不让，挺身而出。
    作为最最贤德的皇后，日日召“妖妃”进宫侍候听训，想必也是极顺民意的。
    这也增强了民众对皇族的信心。
    如此这般，才能真正国泰民安，让赫连城的奸计难以得逞。
    “皇上，臣妾都是为了你呀。”
    李言蹊语重心长。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朕的慕茗美人……
    见辰轩帝仍旧不愉，李皇后继续言之切切：“臣妾愿效仿前朝长孙皇后，难道皇上英雄盖世、明德无双，竟不如前朝李世民乎？”
    乎。
    呜呼。
    你都捧我“英雄盖世、明德无双”了，我还能说什么？
    只能把两顶高帽接好，认栽呗。
    “梓童费心了。”
    辰轩帝能感受到齿缝里的冷风。
    “为笔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李言蹊的态度，却是优雅且谦卑。
    哼！
    辰轩生了一肚子气，却无处发泄。
    远远瞧见屏风后的慕茗正端着食盘，显然是准备等自己走了，就过来侍奉皇后。
    辰轩帝更气炸了。
    那食盘上的美食，他曾随赫连城在邻国吃过。
    而宫里，根本就没有邻国的厨师。
    那么显然，这是慕茗亲自做给皇后的。
    肺都气炸了有木有。
    你都未给朕做过！
    然而皇后已闻着美食香味，上前催促：“皇上，我与茗妃约定进膳，无法久陪圣驾。这就恭送皇上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行了个标准送驾礼。
    依然优雅，依然谦卑。
    辰轩帝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你、你给朕下逐客令？！”
    “臣妾不敢。臣妾惶恐。”
    一如既往的优雅谦卑。
    只是却看不出任何“不敢”与“惶恐”。
    很明显，她“敢”得很。
    她也不惶恐。
    她就是在下逐客令。
    “你……”
    辰轩帝怒极，竟是有心赌气。
    “既是你与茗妃约定此时进膳，那朕干脆不走了，就与梓童和爱妃一起用膳。”
    “……”
    怎的如此狗皮膏药？
    某梓童/爱妃，齐齐吐槽。
    被嫌弃的某帝丝毫不觉。
    直视着自家皇后，颇有硬扛到底的气势。
    皇后淡淡一笑，优雅谦卑已深入骨髓：“皇上国务繁忙、日理万机，哪有空陪臣妾等虚费光阴？还是以国事为重，切勿寒了前廷老臣们的心。”

 第70章

    这“前廷老臣”指谁？
    自然是指李皇后的祖父、三朝元老李仲泽。
    帝后相对，确认眼神。
    那是辰轩帝惹不起的老人。
    第71章 大老婆抢了小老婆
    辰轩帝不想承认这点，却不得不承认。
    万人之上如他，此刻却悲哀地想起慕茗的四字狂语：为国当鸭。
    当下一咬唇：“行。朕这就去日理万机！”
    说罢，拂袖而去。
    “恭送皇上。望皇上日日勤勉，以朝政为重。这坤宁宫，就不必常来了。”
    辰轩帝一个趔趄。
    刚想回头暴怒，却发现皇后的心腹已经在关宫门了。
    “……”
    辰轩帝鼻子差点气歪。
    好吧。
    他这是连“为国当鸭”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皇后见不到，茗妃吃不着。
    辰轩帝只能一路骂骂咧咧回宫。
    而某后妃二人组才不管这些，早已关起门来开吃。
    如辰轩帝所料，慕茗确实为了皇后亲自下厨。
    也确实不是为讨好，而是打心眼的惺惺相惜。
    好吧，那辰轩帝或许没说错：这妃子，他是为自家皇后纳的。
    偏偏，这事他还发作不得。
    若是文臣武将、乃至别国国君，敢肖想他的爱妃，他早已“帝王一怒、流血漂橹”了。
    但现在打他爱妃主意的，是他贤后。
    他能说什么？
    说我戴了双层绿帽，我老婆抢我小老婆，把我给绿了？
    没脸。
    太没脸了。
    他这边郁卒难解，心中憋闷。
    丝毫没注意：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变化。
    确切地说，是天地已经悄然转换。
    这些日子，他三番两次去坤宁宫被拒。
    偏偏去慕茗宫里又堵不着人——那不争气的妖妃，似乎已经彻底被皇后折服了，每天屁颠屁颠就往对方宫里跑。有时候更干脆不回来，直接在那边留夜。
    气得辰轩帝只能传旨，千里迢迢火速找来了个邻国的厨师，专门为自己做邻国美食。
    意在表示：没有张屠户，朕也不吃带毛猪！
    难道你不给朕做，朕还就吃不着了？！
    殊不知，这一切落在旁人眼里，却更加佐证了他荒唐帝王的形象。
    为色所迷，天天去妖妃宫里堵人。
    堵不着还追去坤宁宫。
    好在我们的皇后娘娘给力，没向帝王恶势力低头，始终没放妖妃慕茗出来狐媚惑主。
    就这，皇上还不知惜福。居然还特地去邻国寻个厨子，那叫一劳民伤财。
    说实话，都不知道这皇帝是想干吗。
    “还是我们皇后娘娘靠谱。”
    “是啊，皇后娘娘是李家之后，能不靠谱么？”
    “李家阁老是真正的三朝元老，国之重臣啊！也就是他镇着，这个国家才能国泰民安呢。”
    “不，是李阁老镇着前廷、李皇后镇着后宫，才有如今的国泰民安呢。”
    “就是！那妖妃要不是皇后娘娘镇着，早把皇上迷成亡国之君了。”
    “嘘~有些话别乱说。总之，感谢天降贤后啊!”
    “天降贤后，天降贤后。”
    ……
    民间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已经渐渐成为了大势。
    李言蹊顺势而为，联络李家和亲近之臣，竟是将皇权生生夺了过来。
    有民心所向，又有李阁老镇着，这事做成竟没那么难。
    毕竟，大家都是打工的。
    横竖坐皇位的又不是自己，拼什么命？
    再说，这位皇后娘娘，也确实是难得的千古贤后。
    其贤明、才华与智慧，都远在那为色所迷的昏君之上。
    就这样，“为色所迷”的昏君日日孤枕难眠。
    而“千古贤后”李言蹊，则夜夜与慕茗欢歌。
    只能说：群众的眼睛，果然雪亮。
    而皇权，也在这一片雪亮中，从辰轩帝转移到了皇后李言蹊。
    最后，李言蹊在坤宁宫批阅奏章，执天下牛耳。
    只是，她始终未登基为女帝。
    “这辰轩帝早已成个傀儡了，为什么李言蹊不直接称帝啊？”
    翻完所有的剧本，白茶对此十分疑惑。
    “为什么要登基？”
    凌清冽反问。
    “反正谁都知道，这个国家是她做主。她甚至亲自安民抚军，引领着国家走上强盛，一统四邻。世人皆沐浴着她的恩泽，皆知她是千秋霸主。”
    是这样没错。
    但——
    “既然都这么狂了，那为什么不干脆称帝？！”
    “‘实’比‘名’，更重要。”
    凌清冽一脸禅意。
    呃？
    是么？
    可是，白茶自觉还是个俗人。
    她理解不了。
    她只想问：“为什么不两手都抓，‘实’与‘名’都要？”
    凌清冽笑。
    最终，弹了弹对方的额头：“小傻瓜，因为都抓了，就过不了审啦~”
    “哈？”
    什么意思？
    “她如果登基，就跟慕茗是新的帝后了。她也就成新的‘昏君’啦。哈哈~”
    “……”
    白茶愕然半晌。
    终于回过味来。
    是啊，如果李言蹊真的成为皇帝，那慕茗跟她……就不再是千古贤后，和日常被压制听训的妖妃，而是实锤恋情了。
    那这部剧，就彻底变成一部百合了。
    且不说，故事里的李言蹊无法跟臣民交代，只会被打为新的昏君。
    现实中的这部剧，也会被定为非主流，过不了光电总桔那一关。
    那这一场，不就白忙活了么？
    白茶失笑：“是我糊涂了。”
    “不，我的小茶茶是单纯。”
    凌清冽温柔抱住白茶，宠溺地说。
    “肉麻死了~”
    白茶作势要挣扎。
    凌清冽却圈得很紧。
    白茶也就象征性挣扎两下，便半推半就屈从了。
    这剧组，瞬间成为两人的恋爱地。
    远远瞥了一眼的导演擦了擦汗，一边感叹一边后怕。
    感叹的是：这俩货完全就是恋人嘛！现实是恋人，剧中也应该是恋人！只是刻意不挑明，还留个空心男主，非得遮掩一下。
    而后怕的是：想不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白茶，居然是青茗大佬的恋人！还好，之前没得罪狠。
    其实，白茶和凌清冽的综艺那么红，导演王林闲时也看过。
    但，不是说那个凌清冽，是写什么百合小说的么？怎么一晃又成编剧界大神青茗了？！
    搞不懂，搞不懂。
    只能说，凌清冽是真牛皮~~
    绝对绝对绝对是惹不起的存在。
    作为普通人，尤其是从底层走出来的普通人，王林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要惹这俩姑奶奶！
    影后宋玥宁被直接退货，就发生在前几天呢。
    自己和那位影帝薛铭，倒是被网开一面留了下来，但也是要戴罪立功的。
    而青茗大佬亲临，明示“立功”项目：对白茶好。
    对白茶越好，立功越多。
    对白茶无限好，成就大功德，便可期待下次与青茗的合作。
    咳~
    这也是王林对白茶各种热情跪舔的原因。
    那个薛铭也是个心机深的，怪不得能拿到影帝。他居然还想跟自己争表现，抢给白茶拍马屁的机会。
    还好自己也不笨。这才事事抢在头里。
    跟我抢拍马屁？你还嫩着点。哼！
    因为王导的殷勤，剧组这会被清场清得连苍蝇都没一只。
    凌清冽和白茶也刚好静静说会话。
    之前刻意隐瞒的那点小惊喜，被凌清冽一一揭开。
    白茶也了解了所有。
    然后甜滋滋放心：“你真厉害。没想到你不只是冽酒清茶，还是青茗。”
    “一般，常规操作。”
    凌清冽臭屁。
    白茶拧了她一把，笑：“你是哪来那么多时间？我记得，冽酒清茶的更新就够丧心病狂了。怎么还有时间来编剧本？还能成为青茗这样的大佬！”
    “能成为大佬，自然是因为我擅长。写文和写剧本，需要的才华差不多。刚好是我拥有的。”
    凌清冽认真地臭屁。
    分明是得意，却说的是实情。
    分明是实情，却又透着浓浓的茶味。
    白茶“呸”了一声，要从对方怀里挣脱：“我看你才是茶妃。”
    凌清冽笑着将她拉回，又轻轻圈住。
    脑袋搁在对方肩上，三分认真七分深情：“至于时间，心有芬芳，自然争分夺秒。”
    与天争、与地争、与时间争。
    争出一个未来，争出一片天地，可许爱人一生，可护爱人一世。
    那，便是无穷无尽的奋斗之源。
    也是时间总比别人多的秘密。

 第71章

    说白了，她并不比别人时间多，而是把别人所有休闲的时间，都用来码字。
    因为，她曾因没钱，失去了心上的那个人。
    从此，心空了一个洞。
    一定要把它补回来，才能安生。
    追回那个人、补回那颗心，都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她要比这世上所有所有的人都有钱，这样，那个人就永远不会再因为钱离开，那个人就会选择自己，回到自己身边了。
    这些年，尝到了钱的好处，她也渐渐释怀了对方当年的拜金。
    只是，惊喜发现：对方离开自己，竟然另有原因。
    这简直让她开心坏了。
    所以，曾经的那些，都不必再跟对方说了。
    如今的自己，还想勤奋赚钱，却是单纯为了让白茶过得更好。
    原本以为，这些年自己尝到了钱的好处，已经对钱理解到位。
    但跟白茶复合的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对钱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
    那个墙壁斑驳、邻居难搞、蟑螂老鼠横行的出租屋，她是再也不想让白茶回去。
    她这些年，接触合作的都是光鲜亮丽的名人明星，从来不知，还有那样的存在。
    或许，年少时的那间出租屋，就已经是那样了。但那时十八岁的年纪，所思所见都是美好。只见爱人不见其他，压根没注意到住宿环境竟那么差。
    现在二十六岁。不只自己二十六，白茶也是二十六。二十六岁的白茶，绝对绝对不可以再住在那种地方。
    她不允许。
    她，心疼。
    第72章 我要很强大，更强大，最强大。
    后来，剧组的霸凌，依然让她心疼。
    让她明白：她需要很强大、更强大、最强大。唯有如此，才能保证自己心尖上的女孩，再不被任何人欺负。
    前路漫漫，关关皆需过。
    而钱，是过一切关卡的粮草后盾。
    是一切的底气。
    凌清冽想给自己和爱人，这一份底气。
    所以，此刻她没说太多，只由衷在对方耳边呢喃了一句：“你是我心上的芬芳，也是我一切的动力。”
    她没有说。
    白茶却懂了。
    虽然是原设女配，被愚蠢刻进骨子里。
    可这一刻，白茶还是懂了凌清冽的深情。
    甚至，心有同感。
    她也想为对方奋斗，想让对方轻松幸福。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我懂。我都懂。”
    白茶的眼泪滑落笑脸。
    她仰头递上一个香吻。
    “谢谢你。”
    谢谢你。
    也谢谢，此生与你相遇。
    即便，这是别人书写的人生。
    有了你，我便有勇气，去对抗这原定书写好的命运，去追求与你的这一世幸福。
    两人情之所至，浑然忘我。
    更没有注意到：一架机器忘了关摄像头。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过去。
    唯有爱情的酸甜洒满剧组的每一个角落。
    新剧本已改，新戏已成。
    新的剧组氛围，也让白茶每一天都很开心。
    凌清冽还是以前的宗旨：团结一切可团结的人。
    当然，首恶当诛。
    拿宋玥宁杀鸡儆猴后，上至王林薛铭，下至剧组每一个人，都对白茶好得如糖似蜜。
    白茶的每一天，就像生活在蜜罐里。
    这夸张的善意，其实是有些刻意的。
    但谁让白茶人设蠢呢，所以也没怎么看出来。
    其实甭管看没看出来，别人对她和颜悦色，她都挺开心。
    尤其，还有凌清冽随时相陪。
    拍戏时两人在戏场相陪。
    休息时两人在房间相对。
    那真是双双对对、双宿双飞。
    说实话，剧组好多人都羡慕了。
    甚至有些人都有些微弯了。
    原来，两个女子在一起，这么美好啊。
    如此氛围，等戏杀青，剧组竟多了好几对百合情侣。
    这让导演王林哭笑不得。
    好在，整部剧的质量，绝对是杠杠的。
    因为凌清冽疼惜白茶，不舍得让她熬夜，所以这部戏从来没有连轴熬夜拍过。即便是戏份最多的女主，也务必保证充足睡眠。
    这样一来，其他人也跟着沾了个光。平生第一次拍了不狂赶进度的正常作息戏。
    不得不说，人确实需要休息。
    而充足睡眠后，所有人的状态也都更好了。
    摄像师手更稳了。
    其他剧组工作人员效率更高了。
    就连演员们，状态和精气神也更在线了。
    很多原本要反复拍摄的镜头，直接一次就能过。
    此消彼长，这部戏居然按原定日期拍完了。
    没赶进度，胜似赶进度！
    因为，大家在剧里的皮肤和精气神更好。
    真是意外之喜。
    也让所有人沉默。
    所以，其实不赶进度，才是最好的赶进度？
    凌清冽笑笑，顺便日行一善指点了一句：“充足的睡眠，才会带来绝佳的状态。”
    这，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她当初再怎么想勤奋更新挣钱，也是绝不熬夜的。
    因为熬夜后脑子会卡。
    更因为，熬夜伤身伤皮肤伤精气神。
    而她要保留最好的元气，美美等对方归来，然后跟对方健健康康在一起，长命百岁，长命过百岁。
    劳逸结合，身体才是根本。
    可惜，这道理很多人并不明白。
    当然，也或许有些人明白，却无法自主。
    能做主的人，并不在乎下面人的生存状态。不管是效率高、还是堆时长，只要最终完成工作量，就达成目的了。
    而效率不可控，时长却看得见。
    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不是一个人宣传理念就能改变。
    好在，此刻在场的导演王林是懂了。
    相信有了这次的经验，将来他对自己的剧组人员，会更宽和些。
    毕竟，他也是要全程跟组的。
    能提升效率不用熬夜，谁又不愿意呢？
    至于其他，凌清冽也管不了那么多。
    只拉着白茶的手离开，深藏功与名。
    就连杀青宴，都没参加。
    她得赶着回去码字。
    凭着强大的自律、和早已培养出来的码字狂速，她这些天趁着拍戏间隙，也勉强完成了额定更新。
    但她要的，可不只是完成许诺的保底更新。
    她是要爆更给读者惊喜的。
    这个世上，读者是除了父母爱人外，最亲的人。
    不只是衣食父母，更是通过文字灵魂共通。
    还有着对她无偿的爱。
    所以，必须要让自家读者开心。
    而读者最大的嗨点，就是更新。
    好不容易演戏结束，自然要第一时间回家码字给读者宝宝们看。
    白茶倒是没有读者宝宝要哄。
    但是有爱人宝宝要哄啊。
    现在的清冽宝宝已经一刻都离不开她了，她自然不会丢下对方去参加什么杀青宴。
    反正，有凌清冽在，她也不需要去参加那些所谓的社交。
    剧组，由戏开始，由戏结束，就挺好。
    渐渐，她也从凌清冽这里明白：人脉和资源，不是社交出来的，而是自强出来的。
    起码，强大到凌清冽的程度，就不用去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所以，与其去参加那些有的没的饭局，还不如认真提升自我专业。
    业务能力上来了，自然就不会缺工作机会。
    刚拍完的剧集就是她向世人交的成绩单。
    接下来，她要看更多的经典影视，让自己的演技变得更好。
    然后，以更佳的状态，进入下一部戏。
    空窗期，从来不是用来抠脚，而是用来自我提升。
    宁静，才能致远。
    两人在家专心攻自己的专业，一个写文，一个研究演技，也算自得其乐。
    而《茶倾天下》也一路流程走下来，开始定档。
    “《茶倾天下》快上映了，剧组那边的意思是，让你们俩帮着宣传宣传。”
    于敏娜作为经纪人，过来给自家艺人传信。
    是的。
    现在凌清冽也跟着演戏，便算她旗下另一个艺人了。都由她负责。
    只是，这老板兼职艺人、下属又兼职经纪人，关系之乱，也是罕见。
    双方的相处方式，也是……凑合着算吧。
    反正，对于一个工作地点都在家里的公司，还能苛求什么呢？
    横竖把事干成了就行。
    这会于敏娜就是来老板和老板娘家里，给自己俩艺人布置任务。
    “可以。怎么配合宣传？”
    凌清冽还是很懂道理的，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要按惯例遵守行规。
    “就是利用个人渠道，推一下这部戏。比如自己的微博、抖手号什么的。”

 第72章

    于敏娜对自家老板的无知很无奈，但也只能认真解释。
    自家这老板吧，说是聪明，却又无知；说是无知，却又聪明。
    真是一会感叹她的天才，一会又怀疑她是不是现代人？
    不过自己是个打工的，能说什么？
    只能贴心解释呗。
    凌老板倒也确实不难搞，闻言从善如流点头：“行。不过这两个号我都没有，你得教我怎么用。”
    “……”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这年头，还有没微博和抖手号的？
    老板，你牛！
    “其实我也没有。”
    白茶附和。
    “之前你们好像给我弄了个微博号，不过我也没用过。跟没有一样。”
    “……”
    老板娘，你也牛！
    想到白茶的那个微博号，于敏娜突然心中一动。
    之前，公司确实给白茶注册过微博。
    那还是八年前的事。
    当时公司给每个艺人都惯例注册了个微博。
    方便艺人们跟自家粉丝近距离交流。不过
    也算一个宣传口。
    更有公司会帮着潜力艺人立人设、造形象，一起经营。
    不过白茶不属于其列。
    她这八年就一直扑街，别说粉丝，连围观路人都没几个。
    公司也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对其运营，就直接放弃了。
    前些年，因为她在相亲节目大放厥词，还吸引了一些路人来围观唾骂。
    围观唾骂完，也有那么几个路人留下来。
    但因为这些年微博没人打理，留下的那几个路人以为此地废弃，也渐渐取关走人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段时间于敏娜才找着了凌清冽的手机号。
    八年分开，再联络前任那真是海里捞针。
    但胜在白茶是艺人，有个公司给注册的微博啊。
    于敏娜琢磨着，如果那前任心里还有白茶，一定会关注这个微博号。
    或者，但凡她还对白茶存一分情意，就不会取关这个微博。
    当然也有可能，对方已经对白茶毫无情意，但情正浓时关注过，时过境迁却忘了取关。
    唔。
    横竖就是概率问题。
    反正找不着联络头绪，赌一把，什么都不亏。
    还好关注白茶的人很少。
    一个个点进去分析，很快便找出了神似凌清冽的号。
    刚好，这号的个人资料直接备注了手机，特好联系。
    不得不说，现代社会都注重保护隐私。
    能直接把手机号备注进个人资料，还真不多。
    这真是个单纯娃。
    也正是顺着那手机号，于敏娜才联系上的凌清冽。
    所以第一次打电话时，于敏娜很犹豫。就怕对面不是正主。
    还好，对上了。
    第73章 百合能拍剧了？
    如今想来，这大约不是自家老板单纯，而是故意留在这，就指着白茶哪天发现了回拨。
    直钩钓鱼啊！
    “我说老板，你好像有微博号吧？”
    于敏娜笑着斜睨凌清冽，意有所指。
    凌清冽假装看不懂。
    一脸正气：“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没微博。”
    “你的手机号，我就是从你微博找到的。”
    于敏娜笑得更欢。
    看向凌清冽的眼神更加深邃。
    凌清冽无语。
    回睨于敏娜。
    于敏娜一脸得意：“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手机号的？”
    说完还打了个补丁：“其实我当时也不确定那号码是不是你的，谁知你一下就认了。”
    “……”
    凌清冽回了她一个眼神。
    聪慧。
    猪葱烩。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白茶听不懂。
    又觉得很有内容的样子。
    “我说她……”
    于敏娜刚想得意解释，却被凌清冽打断。
    “咳！我觉得于经纪你还是要把本质工作做好。不然没法给你结工资。”
    这是点我呢。
    你发工资你了不起，你清高！
    打工人于敏娜微哼一声，终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扯本职工作。
    “好吧，那我给你们一起说一下微博和抖手的事。”
    “优秀员工。”
    凌清冽淡定评价。
    “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今年的优秀员工就你了。年底发优秀奖金。”
    “……”
    我可太优秀了。
    什么优秀奖金？
    那叫封口费好么！
    不过，优秀如我，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吧。
    “谢谢老板。”
    打工人低下高贵的头颅。
    随后，便是教学时间。
    一只鸭妈妈教两只小笨鸭即视感。
    终于，两个大龄儿童学会了与之相关的所有，愉快玩了起来。
    别说，这些app吃起时间来还是挺凶的。
    翻着热搜、划拉着短视频，那时间如水，就得叫一个“哗啦啦”。
    等于敏娜提醒二人差不多得了、该做正事，她们这才意犹未尽伸个懒腰。
    好累。
    白茶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有什么正事要做？”
    于敏娜无语：“所以我为什么要教你们玩这些？”
    为什么？
    白茶眨巴眨巴眼，终于想起来：“啊，我们要发广告，推我们的戏！”
    感恩您总算想起来了。
    只是——
    “推自己的戏，不叫广告。叫跟粉丝汇报日常。”
    瞧这用词。
    凌清冽笑着和白茶对视一眼：“行，我们和粉丝汇报日常。”
    同时看向于敏娜：“有没有汇报日常的文本？”
    广告文本一般是有的。
    但那不是又得花钱嘛。
    公司初创。您老人家又是文坛大佬。所以……
    “本着节约原则，我觉得您应该能自己编个好文本。”
    于敏娜笑眯眯。
    凌清冽秒懂。
    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优秀员工。知道为公司节约成本了。”
    “……”
    别让我再听到“优秀员工”四个字。
    凌清冽不愧是文坛大佬，只略一沉吟，就把文本编了出来：
    “《茶倾天下》，有我参演。敬请收看。”
    “好酷！”
    白茶恋爱脑上身，情人眼里出好文本。
    顺便，还把文本照抄了一遍，发到自己微博上。
    凌清冽：“《茶倾天下》，有我参演。敬请收看。”
    白茶：“《茶倾天下》，有我参演。敬请收看。”
    两人一前一后，发出了相同的微博。
    还配了同一张图。
    图中，两个绝色古装美人相对而立。
    一个高华，一个妖媚。
    各擅风情，让人几乎移不开眼。
    而更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两人那互相凝视的眼神。
    含情脉脉。
    一眼万年。
    。
    ……
    所有的深情词汇，用在这里都恰如其分。
    而每一个词汇，都是关于爱情。
    这是……
    百合？！
    百合能拍剧了？？？
    看这样子，不只拍出来，还能播了。
    什么时候播？？
    在哪里播？？？
    定档啥卫视、几点？我康康。
    那边，流量在网上疯狂涌动。
    这边，于敏娜却在呲牙：“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这么个文案？”
    “有什么问题？”
    凌清冽一边反问，一边打开文档“咔咔”码字。
    “什么问题？”
    于敏娜气结。
    “你就没发现你文案少点什么吗？”
    “少什么？”
    凌清冽手中不停。
    眼神也没紧盯文档。
    于敏娜有种不被重视的憋闷，语气跟着暴躁：“什么时候播、在哪里播、哪个卫视几点档？你一概不说，让大家看什么去？”
    “他们可以自己去搜呀。”
    凌清冽依然冷淡，继续码着自己的字。
    “这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
    于敏娜再度气结。
    文化人用文化吵架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讨厌归讨厌，自己也确实怼不过。
    于敏娜见不好就收。
    葱烩地不再纠结。
    “好吧，这个且不说。但你文案也太简单了。就这么三句话，有什么用？你既然文采好，就不能想点好词好句高文采的推荐？”
    “不简单啊。我把主题、核心梗和重点都说完了。这叫言简意赅。”
    凌清冽一脸坦然。
    “主题就是《茶倾天下》，核心就是我参演了，重点是让大家收看。全说完啦。我写东西从不注水。”
    “……”
    确实不注水。

 第73章

    那是一点水都没有啊。
    就不怕网友们看了噎得慌？
    网友噎不噎不知道，但此刻于敏娜是挺噎的。
    噎得喉头一口怨气和血吞啊。
    良久，深呼吸再深呼吸的于敏娜，终于给自己松绑，不再纠结。
    横竖这是您老人家的公司、您的剧，您老想怎么滴就怎么滴吧。
    只是，看着对方始终如一在那敲键盘，于敏娜还是有些不得劲：“您能尊重一下自己的员工，专心听我说话么？别光在那敲字呀。”
    “你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么？我是写手，不敲字干吗？”
    凌清冽也很无奈。
    “再说，也没谁告诉我，微博和抖手那么吃时间呀！我这一晃眼的功夫，半天就过去了。不抓紧时间码字，今天的固定更新都悬。”
    于敏娜不说话了。
    好吧，微博和抖手确实是杀时间的利器。
    一条条新闻、一个个短视频，随着手指的划拉扑面而来，让人目不暇接。
    时间不知不觉过。
    脑子却悄无声息被填满。
    不只半天时间倏忽浪费。
    半天后重新写文，也会面临脑袋卡顿、思路走神的情况，文思竟十分不顺。
    这在凌清冽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的码字之路，向来极度专心又速度奇快，从来没有“卡文”一说。
    今日，也算头一遭。
    却已经让凌清冽生出十二万分警惕：这些app，是再碰不得了。
    这会说到这里，凌清冽干脆表示：“以后我们的这两处号，就交给你打理吧。我们想发些什么，会告诉你，然后你去发。”
    话里的“我们”，自然把白茶也囊括了进来。
    这些吃时间卡脑子的app有毒，她同样不想白茶沾染。
    不过，既然那些号顶的是自己的名字，就不可以乱说话。
    还是自己编辑清楚，让别人直接复制粘贴的好。
    这般隔绝，让于敏娜很是无语：“作为现代人，你就这么怕这些app？”
    “不是怕。”
    凌清冽订正。
    “只是不好的东西，没什么要沾染？”
    “……”
    行。
    你说什么都对。
    于敏娜就不知道，这些有什么不好的。
    “行了，你回去吧。我今天的更新还没写好呢。今天可能得久一点，就不留你吃饭了，没时间。发笔餐补给你，自己去吃。”
    “……”
    于敏娜万分无语。
    她知道，如果是叶璃和林聆被这般对待一定很开心。
    但她不是那两个丫头片子啊。
    什么i人e人的定义她分不清，但她无比肯定：自己是个爱社交的外向人！
    跟人一起聚餐聊天什么的，可让人开心了。
    哪怕聚餐的是老板老板娘，也乐呵啊。
    就不爱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
    发笔餐补自己吃是什么操作？
    谁稀罕你的餐补？
    于敏娜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秒接了红包，顺手秒回了个“谢谢老板”的磕头表情。
    还是疯狂磕头那种。
    节操掉了一地。
    看着屏幕上疯狂磕头的小人，凌清冽和白茶的表情齐齐抖了抖。
    白茶更是掩面：自家经纪人什么的，真是太丢人了。
    太丢人的经纪人毫无自觉，反而笑得灿烂：“那你们忙。我这就走了，去吃好吃的！”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凌清冽感慨：“果然是玩微博抖手还没被吞噬的人，这钝感力绝了。”
    “什么钝感力？”
    白茶好奇。
    “就是不被外界左右情绪的能力。”
    凌清冽认真。
    “像我去看那些热搜和乱七八糟的短视频，情绪就会不自觉受影响。我会跟着愤慨、欢喜悲伤、甚至绝望。而情绪被高度挑起，又快速变换，消耗其实很大。最后会觉得很累，心里很空。那是一种情绪和灵魂的疲惫。”
    白茶听得心惊。
    “还会这样？”
    想起这些年自己的“休闲”，不由心里渐渐震惊。
    是啊。
    网上这些东西，似乎，真的是如此呢？
    因为自己在原书中的悲惨结局，她一直排斥看娱乐圈的相关。
    微博上那漫天的娱乐热搜，让她心浮气躁，莫名烦闷。
    原本以为是自己个人原因，没想到其中还有那般门道。居然所有人都如此么？
    第74章 字字不脏，字字骂人
    至于抖手小视频，纯粹是她不喜欢看。
    因为经常刷到一些傻子视频。
    她总觉得吧，自己是被作者盖了章“蠢美”的。
    美则美矣，实在愚蠢。
    ——这样的亲妈点评，谁敢一战？
    所以，她不认为世上有比自己更蠢的人。
    如果有，那也一定要远离。防止被更低智商传染。
    而抖手放眼望去的一片二傻子，让她害怕。
    平时也就看看网页八卦了。
    可即便如此，如今回想，竟也没逃离魔爪。
    家长里短、国内国外、矛盾对立……那是一刻也不消停。
    再加上永远有话题性的明星八卦，还是定制阴暗版。
    全都汹涌如潮，带着网友的情绪输出，一股脑往人脑海里冲。
    可怜她这些年被乱七八糟的信息填满，竟是全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内耗。
    生生浪费了世间，荒废了专业。
    擦！八年啊！
    我的八年啊！
    那被莫名其妙吃掉的八年啊~！
    这八年，哪怕是抽空去摆地摊，都能有点实打实的进项啊！
    更不用说，以自己的美貌去经营个自媒体什么的，说不定早成网红主播，直播带货赚得盆满钵满了。
    一直以为是原著压制，自己才会这么多年一直在阴暗底层扑腾。
    没想到，自己主观浪费的时间和精力，竟有这么多！
    最重要是机会。
    说实话，就算愚笨如白茶，此时也看出来：如今的形势跟八年前没法比。想再闯出一番名堂，是真的很难很难了。
    甚至，一些机会，是再也没有了。
    白茶微微咽了咽唾沫。
    只觉喉咙发干。
    那是浪掷生命的后悔。
    见她如此，凌清冽赶紧上前劝：“你也别想那么多。也没那么严重，不用后悔。有些时间吧，浪费就浪费了；有些事呢，做也就做了。都是人生经历，没啥。以后不再如此，珍惜时间，好好提升专业能力，认真演戏，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肺腑相通。
    显然，对方是真的懂。
    白茶一面感动，一面心里更郁郁后悔。
    整整八年啊！
    想起来心里就空得慌。
    “好了，开心点！”
    凌清冽拍了拍媳妇肩膀，笑着安慰。
    “这不是还有我嘛！放心，这八年我可一点没浪费，时间精力和机遇，可都稳稳抓着呢！就算你浪费些，咱俩一中和，也就还好了。”
    说完，更揽过白茶，在她耳边轻语：“别忘了，咱俩是一体的。”
    这似开车又似喂鸡汤，还顺带走了一波深情的神奇酸爽。。
    “谢谢你。”
    最终，白茶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不管是哪种，对方对自己的劝慰与在乎，她是感受到了。
    凌清冽却是微笑：“好了好了，都知道已经被内耗那么多年，就别再自己内耗了。咱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提升专业，好好搞钱吧。”
    她是真在乎白茶的。
    内耗伤身。而失去了八年的凌清冽，是绝对要与爱人相守百年的。
    现在26，再守100年，那起码得活126呢！
    加油加油~
    一定要开心！
    宁可搞钱，不要内耗！
    “嗯！”
    感受到对方的豪情万丈，白茶也跟着元气满满。
    不得不说，搞钱确实让人愉快。
    一起搞钱，更是双倍愉快。
    即便有什么小病小痛，也直接被亢奋的精神压下，消失无踪了。
    凌清冽的搞钱方式很简单：写文。
    不管是写百合网文，还是写主流剧本。
    只要她的笔在动，钱财就会滚滚来。
    而她的笔，也确实从不停歇。
    “我会一直写下去。”
    ——这句话，是她注册真身微博后，让于敏娜发的第二条微博。
    跟之前发的第一条宣传新剧微博，只隔了一天。
    而这一天，已足以让网上的相关一切，疯狂发酵。
    第一波吃下这波流量的，还是“清白”发源：叶璃。
    只是，这一次不是靠她的犀利眼光，也不是运气好第一个遇到，而是直接被公司通知到位、准点蹲守。
    肥水不流外人田，相互成就。
    这不，两人的官宣首博刚一发出，叶璃便马上转载。

 第74章

    还配上夸张的惊呼，和模棱两可的擦边猜测：“天啊天啊天啊！我们‘清白’这是有售后了吗？天啊，她们居然有合作的剧了？这这这，这是百合吗？啊啊啊看她们那拉丝的眼神，一定是百合对不对~~~”
    不得不说，这波节奏拉得稳稳的。
    很快，大家跟着风向，已经开始搜了。
    搜关于这部剧的一切。
    主要是搜这剧是不是百合。
    《茶倾天下》。
    嗯，好名字。
    总让人有种不明觉厉的yy感。
    咩？
    这剧竟然没有原著小说？
    我去，是原创剧本！
    编剧是……我的妈！竟然是编剧大佬青茗？！
    青茗的剧，可是出了名的惊天好饼。
    犹记得，当初新晋影后宋玥宁还晒过的。
    对了，后来宋玥宁好像在家抠脚了好一段时间，前几天才入了新组，灰溜溜都没敢往外说，只是被粉丝拍了些路透出来。
    看起来资源降级得很厉害啊。
    说到路透，当初薛铭和宋玥宁在这个剧组都有粉丝路透，好像剧组只有白茶，没有凌清冽啊。
    最初的剧方官宣阵容里也没有她。
    后来白茶在剧组被宋玥宁霸凌的传闻出来，各路野生消息里，也没提到有凌清冽在场啊。
    噎！
    不会是白茶被欺负，凌清冽才接个角色去护妻吧？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但确实yy起来很甜啊~~
    之所以大家觉得这种可能性小，是因为不相信凌清冽有那样的能量。
    毕竟，虽然冽酒清茶是百合第一大神，但终究只停留在网文和百合圈。而这部剧的班底，可是个个在现实主流圈很牛的。
    宋玥宁能拿下新晋影后桂冠，自有其背后的能量。
    导演王林也算国内出名的导演。
    最重要，编剧青茗是业界超级大佬，其对作品的制作极其苛刻，完美主义爆棚，不只定演员要得到她的首肯，就连剧本也一个字不能改。
    就这局面，你说凌清冽能改变一切？
    是看不起谁？
    那，凌清冽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个剧组的？？
    这时候，宋玥宁的粉丝开始反应过来了：我去！原来是这货抢走了我们女鹅的资源！
    于是，粉丝第一反应：喷她！
    “我们女鹅这么单纯，被坏人片场抢资源了。真的太过分了！”
    “凌清冽不当人啊~~”
    “天啊，就没有人管管么？”
    “话说青茗大佬也不管？她不是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戏么？现在是直接连女主都改了呢！”
    “是啊。青茗大佬知不知道这件事？求大佬的微博，我要去告诉她这个世界的黑暗！我们单纯的玥宁被欺负得好惨！”
    “呵呵，现在的资本越来越不当人了。居然请这俩野路货来挤走我们的宋影后？她们也配？我们是影后，影后，新晋影后！请跪下叫‘影后大人’~！
    “听说青茗大佬可不好说话，这么乱来，只怕青茗大佬知道要打他们脸的。”
    “+1，坐看青茗大佬知道后打脸。我可是听说，当年某个煤老板想塞个干女儿进剧组，直接被青茗大佬拒了。还有个名导悄咪咪塞个闺蜜进组，被青茗大佬知道后，直接半路退货了。没得商量的！就那会还是青茗大佬的粉嫩新人期呢。她现在大佬本佬、神格稳固，只会比以前更说一不二吧。不过话说已经很多年没敢太岁头上动土了，只能说这剧组是真勇。”
    “不是勇，是蠢。为那俩货的那点歪流量，就敢这么干。这么蠢的剧组能拍出什么东西？我是不会看的。”
    “+1，本来就是冲着宋影后来的。现在换了女主，直接不用看了。”
    “其实我蛮想看青茗大佬的剧的。她编的剧总是既好看又有思想内核，每部都看得我欲罢不能。可惜这剧组，实在太不争气了。心疼我青茗大佬，真不敢想象她知道这事后的暴怒。”
    “呵呵，只能说某些人big胆，连青茗大佬钦定的人都敢飞！坐等打脸吧。”
    “加一加一，我们送影后可是青茗大佬钦定的特约主演！哼哼，就等着大佬的报复吧~”
    ……
    各种话术，显然已经有宋粉和水军下场。
    叶璃觉得不能再袖手旁观。
    当下撸袖子上场：
    “有些人可别搞笑了，某影后拿的可是最佳女配奖。最佳女配，配！她的特长就是演女配。哪怕在《茶倾天下》原定班底里，她也不是什么女主，从来就是女配。这剧只有一个女主，就是剧名上的茶妃，也就是白茶，能‘倾天下’的那种。原定剧本里，某影后和白茶算是各自演舒适区吧。不过听说后来剧本改了，而且是青茗大佬亲自为凌清冽改的，毕竟大家都看得出来，凌清冽就不是女配的气质。现在算双女主吧。”
    她这段是发在微博的。
    坦白说用词并不算难听。
    起码没直白开骂。
    但这微博很快吸引了无数人围观。
    而围观网友，讲话就没那么好听了。
    “666~博主骂人可真脏。”
    “哈哈，博主分明没说一个脏字，可却字字骂人呢。”
    “特长是演女配——九敏~这夸奖，是想笑死谁？”
    第75章 当然是价格最高那家
    “666~谢谢博主提醒，让我想起某影后拿的是最佳女配奖。哈哈，刚才她家粉不是让人喊‘影后大人’么？那就祝女配影后发挥特长，在女配舒适区越走越远。”
    “楼上小嘴也挺抹蜜的，深得博主真传哈。”
    “你们真的够了。话说就没人抓到重点么？博主说是青茗大佬为凌清冽亲自改戏啊！所以说，难道是大佬本尊请某女配影后走人的？如果是，那也太打脸了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我们冽大本来就人美才华高，让编剧大佬为之改戏，也只是基操而已。某些女配水后粉别太过分，我们冽大也是有粉的，只是跑得比较慢而已。”
    “跑得慢的冽大粉报到。某些女配水后粉真是脸大，还一口一个‘女主’、一口一个‘影后大人’，笑死，就她那水后是怎么来的，业内谁不知道？还有，就她那整容蛇精脸，演女主？演皇后？她撑得起么？知书达礼千古第一贤后，听说后期更直接执政批奏章的，某水后瘦成麻杆，面无四两肉还非得磨掉两块骨头，脸都凹陷成啥样了？拿什么去适配这个角色？不过，原先某影后演的时候，这个人物也就是个路人女配，没那么牛逼的人设。我朋友就在剧组，亲口说的青茗大佬给改戏，就为契合我们冽大的气质。”
    ……
    其实，如果宋玥宁的粉只怼白茶，情况还没这么一边倒。
    毕竟，虽然白茶前一阵因为被凌清冽在人前各种霸气护，改善了些形象，但终究“拜金”“渣女”人设深入人心，很多路人还是会本能站在她对立面。
    但宋玥宁粉如今主怼的却是凌清冽。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实话，谁的眼都不瞎。
    像凌清冽这样兢兢业业勤奋写文的，很少会有人讨厌。
    更不用说，她还从不作妖。甚至如果不是这次跟着前任上综艺，八年都没透露过三次元半点隐私。
    这样的人，路人缘就不可能差。
    毕竟，这世上低调勤奋做事的人，真的太少了。
    尤其是在快节奏的人心浮动年代。
    所以，凌清冽压根不用买水，路人基本站她。
    而她的读者就更不用说了。
    这么勤奋的作者，写的文还那么好看。简直就是神仙啊！
    自家神仙作者不护着，难道让那些脑残粉丝给网暴了去？
    万一真网暴出个好歹，让我们大大就此断更，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不行，必须护着！
    虽然读者不同粉丝，凌清冽也从来没开过微博，所以她们来得比较晚。
    但一到战场，就立刻进入状态，跟宋玥宁的粉丝开掐。
    并很快占据优势。
    理由很简单：
    能为明星真情实感疯狂掐架的，大都比较幼稚，也就是俗称的“脑残”。
    他们掐架，气势有余，智慧不足。
    除了无脑吹自家、闷头骂对家，就没什么其他招。
    看在路人眼里，简直是一个个晃荡的拉仇恨者。
    凌清冽的读者则不然。
    人家都是爱读书的，脑子没被娱乐圈热搜天天轰炸，也很灵活。
    掐起来那叫一词句丰富、引经据典、有理有据……甚至能做到有进有退、有礼有节。
    不得不说，她们确实更拉好感。
    更不用说，世人对208们本能不爽。
    以及，天下百合是一家。
    所有力量汇集，全都一致将矛头对准了宋玥宁。
    哦，还有别家花粉看不惯她拿下主流奖项，纷纷趁势下场踩一脚。
    更有宋玥宁曾经捆绑炒作过的男星，粉丝早就恨她久矣。

 第75章

    这会不趁乱踩踏，更待何时？
    当然，蹭热度的大v、自媒体永远不会缺席。
    且在未收钱的情况下，往往都站在人多势众的一方，以彰显正义、收买人心。
    ……
    宋玥宁家的粉丝莫名捅了马蜂窝，以一对多，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世上，有独立清醒认识的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在网上。
    大部分人也就是被舆论推着走，成为附和于主流的“乌合之众”。
    宋玥宁多年经营，一朝毁了个干净。
    甚至有人还言之凿凿扒出：宋玥宁之所以能拿到主流“万花奖”，是因为私下攻略了某位圈中大佬。
    ……
    总之，一时间传闻满天飞，是人是鬼都在秀。
    那叫一热闹！
    叶璃看着被自己带起的节奏，很是满意。
    《茶倾天下》的投资制片方，更是满意。
    这一波宋玥宁单方面被爆锤，各路人马下场闹得轰轰烈烈。
    而《茶倾天下》却平白成了最大的赢家。
    这部剧作为撕逼起源，被卷入舆论中心，未播先热，一夜之间就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存在。
    这效果，比高价专业宣传都好得多。
    要知道，这可是真人参与！真正扩散出去的～
    不是那些下水军买数据可比。
    剧方万分高兴，通过于敏娜转达了对清、白二人宣传能力的大赞，并追加了一笔报酬，说是算额外宣发费。
    演员宣发自己的剧，本就是分内之事。
    从来没有额外宣发费一说。
    剧方此举明显是看到了二人的巨大价值，有心示好，想拉拉以后合作的机会。
    凌清冽虽然不懂其中具体因由，却也猜得出个大概。
    毕竟，她深知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
    不过，她也不介意。
    只要不是违法犯规的钱，她都敢收。
    反正也回应得起。
    无非是将来有新本子，在同等条件下，给对方个优先合作权而已。
    同等条件下优先，于对方是天大恩赐，于她却也只是顺水人情。
    毕竟，之前彼此合作得也不错。凌清冽以创作内容为主，不想太分心频繁换合作伙伴。
    基本，彼此合作还行的话，就会一直合作下去。
    除非另一家给的钱多。
    咳，钱多的话，相信原公司也说不了什么。
    毕竟，谁也不能要求别人亏钱跟自己合作。
    能同等条件优先，就已经很难得了。还奢望什么自行车？
    同样看到她们巨大价值的，还有各大商家。
    资本对数据是最为敏感的。
    “清、白”二人的流量在上次综艺期就入了他们的眼，只是因为走的“百合”路线，让他们有些摸不准，就一直没行动，想让子弹先飞一会。
    这次两人一合作就流量爆炸，让他们彻底心动了。
    商人逐利。
    只要能带来流量卖出去货，是不是百合、甚至白茶名声好不好，还真没那么重要。
    这不，确定二人的流量影响力后，很多商家纷纷联系于敏娜，让牵线做广告。
    方式多种多样，给出的价码也高高低低。
    于敏娜虽然是两人的经纪人，但两人反过来又是她的老板和老板娘。
    所以这些事她还真不敢私自作主，只把所有资料带着，去找老板定夺。
    凌老板表示无语。
    “就这么点事，你就拿来烦我？你知道我时间有多宝贵吗？就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功夫，你知道我能拿去挣多少钱吗？”
    我错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靠一支笔，能挣那么多！
    说实话，凌清冽刷新了于敏娜的经济观。
    早知道写文那么能挣，她还干什么经纪人呀？直接也去学码字好了。
    “咳~”
    人穷气焰低的于敏娜，只能继续恭敬询问。
    “那老板觉得，跟哪家合作？”
    “这还用想吗？”
    凌清冽再度无语。
    “当然是价格最高的那家。”
    “……”
    好一个“当然”。
    所以你不是那么能挣吗？怎么这会又只考虑钱了？
    有钱人的逻辑，果然让我永远get不到。
    于敏娜一面风中凌乱，一面答应着把报价最高的方案递上来。
    “喏，就是这家。您具体看看方案。”
    凌清冽拿过来，认真且快速浏览一遍，点头：“行，就按他们说的做吧。微博文案我等下发给你。抖手小视频的话，让林聆拟个剧本吧。至于后续直播卖货，你跟商家对接下时间，只要不熬夜，我们随时都可以。”
    思路清晰，很快就安排完毕。
    于敏娜频频点头。
    刚才的那点吐槽早已飞去无踪。现在心里，只有佩服。
    不得不说，现在的老板，确实比以前的上司思路清晰多了。
    以前那上司，说话从来含糊，都是让下面人猜。
    说白了，就是懒得动脑，倒逼下面人挖空心思想办法。
    最后下面人把事情办成了，是他的功劳；事情没办成，他也可以甩锅。同时，还节省了自己的脑细胞。
    他那点脑子，全用在往上走情商去了。
    总之，只要人脉到位，他的地位就稳固。
    而底下的人，也心安理得服从这个规则，拿着少少的钱，干着所有的活。
    说实话，上司什么的，于敏娜一直觉得有跟没有无所谓。
    现在跟着凌清冽做事，则完全不一样。
    对方指令明确、思路清晰，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自己跟着跑就行。
    于敏娜这段时间工作轻松多了。
    按理，跳槽进一家新公司，谈资源并不轻松。
    但从《茶倾天下》资源开始，凌清冽就一直有牵线指引，让一切都很顺利。她各种跑下来，竟是前所未有的顺利。
    第76章 你全家都喜欢女人！
    知道凌清冽是青茗的那一刻，她也很震惊。并把这一切归结于对方作为编剧大佬的人脉。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凌清冽还真不玩人脉，都是靠实力说话。
    实力强，有的是人上赶着合作。
    从中取一个条件最优的就可以了。
    给这样的人跑腿当下属，那得少多少内耗。
    这次跟商家合作也一样。
    因为自身带着巨大流量，有的是商家愿意求合作。
    她作为经纪人，压根就不用出去跑。商务资源直接滚滚来啊~
    然后，选个价格最高的。
    后续一步步对接好，就行了。
    超级简单。
    比以前做经纪人省了好多事。
    不得不说：跟聪明人打交道，确实省心。她以前跟那些蠢笨艺人合作，光是解释合约都要半天，然后对接前前后后的工作，又要扯半天。最后，还未必能掰扯清楚，不出意外。
    现在，从中对接一下就可以完全放心。
    简直是神仙经纪人生活！
    唯一的瑕疵，就是老板的“不熬夜”要求。
    “老板，不熬夜可能不行。现在的直播带货，基本都是夜里。别说熬夜，通宵的都有。”
    于敏娜有些无奈。
    “没办法，大家平时都要上班，得下班了才有时间逛直播间买货。”
    听着有几分道理。
    但，那关我什么事？
    “总之我们不会熬夜。具体你跟他们谈。可以不合作。也可以只发微博和抖手广告。或者他们接受不熬夜要求，选个周末节假日什么的都行。看他们意愿。我不勉强。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算了。至于不熬夜的报酬，可以合理降低一些。”
    依然是思路清晰。
    让于敏娜虽然不爽，却无可辩驳。
    作为现代搞钱人，她是很想逼着艺人接熬夜工作的。
    但——
    眼前的不只是艺人，还是她的老板。
    老板挣的钱才是大头。
    自己也只是被老板发工资而已。
    既然老板本尊都发话“爱合作不合作”了，那自己还坚持什么？
    再说，就算是自己想坚持，也逼迫不了老板和老板娘啊。
    倒是难得爱钱老板肯让利，为了不熬夜既然愿意降低报酬。
    只是这个“合理降低”，很灵性啊。
    好吧，到了考验经纪人能力的时候了。
    我可是立志要当金牌经纪人的女人啊~！
    准经纪人从老板家出来，正准备去发挥金牌经纪的价值，就听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是陈曦。
    她找自己干嘛？
    作为经纪人，于敏娜凭着职业自觉接起了电话：“喂，什么事？”
    “到吃饭点了。你不是今天去老板家对接工作嘛，她是不是又给你餐补费了？”
    电话里的，陈曦的语气明显带着热切。

 第76章

    于敏娜撇嘴。
    确实给了。
    这是凌老板的基操。
    每次来她家汇报和对接工作，她都会给自己一笔餐补费，然后轰自己走人。
    意思很明显：不乐意跟她共同进餐。
    刚开始于敏娜确实有些不爽。
    还因为不想孤单，特地约人一起吃。
    这些年当经纪人忙着钻营资源，一切向钱看向厚赚，压根没时间精力联络什么友情。
    所以，曾经的纯友谊早就消散殆尽了。
    入圈后认识的，说是“朋友”，其实不过是资源可置换的“熟人”。
    能单纯约着吃饭的，想来想去，也就陈曦一个了。
    谁叫陈曦既非异性，又没有家庭呢。
    于敏娜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越是在名利圈越需要原则，不然黏黏糊糊容易引起误会，被对方另一半知道了，反而会造成工作上的不便。
    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单独约男人吃饭的。
    至于有家的女人，不是她不约，是压根约不出来。
    越是高薪名利场，时间越是珍贵。在这圈中拼杀的女人，平时就够忙了，难得有点时间，只想回家陪家人。
    除非是有工作要谈，否则谁跑出来跟你干唠？
    当时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她才试探着约了约陈曦。
    原本只是带着试试看的念头，谁知，竟约成了。
    电话里的陈曦应允得很干脆。
    显然对免费午餐很有热情。
    果然圈子里都是越有钱越抠门。
    于敏娜一面吐槽，一面语调不爽：“什么意思？还想我请你吃饭呢？”
    “是啊。”
    电话里的陈曦接得很快。
    于敏娜：……
    呸！
    居然毫不知耻地承认了。
    你堂堂一个电视台的导演，挣的比我一个普通经纪人多吧。好意思找我蹭饭？
    “不好意思啊，我有约了。”
    于敏娜努力维持着职业微笑。
    如果不是职业素养，她都要当面发飙。
    什么人嘛？就想着蹭饭！
    “有、有约了？”
    陈曦明显一磕巴。
    继而，磕磕巴巴追问。
    “约、约的谁、谁啊？”
    于敏娜：……
    这人脸皮也太厚了！
    为了吃点白食，还刨根问底了上？
    啥意思？追着蹭饭了？
    见于敏娜半天不说话，那边的陈曦更紧张了。
    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点：“哈~找男朋友啦？”
    “胡说什么呢？我就不喜欢男人！”
    有这么诅咒人的么？
    我就没给你蹭饭，你就诅咒我有男朋友？
    于敏娜突然觉得，应该重新考量两人之间的关系。
    原本多条朋友多条路，身为电视台导演的陈曦，当个熟人“朋友”挺好。
    但一言不合就骂人，这也太不能深交了。
    刚想回怼两句，就听对方惊喜问：“你喜欢女人？”
    “……”
    于敏娜这下真想骂人了。
    敢情我不喜欢男人，就表示我喜欢女人是吧？
    我就是只想专心搞钱，不想因为感情拖累赚钱的速度，不行么？
    智者不入爱河。
    我可是要成为金牌经纪的女人，怎么会去干那些愚蠢的事？
    你这人嘴也太毒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敏娜再怎么高情商，此刻也不想忍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敏娜也直接嘴上抹蜜：“你才喜欢女人！你全家喜欢女人！”
    “你怎么知道？”
    一语既出，两相沉默。
    寂静。
    诡异的寂静。
    于敏娜心惊：自己是不是问出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陈曦也心惊：自己是不是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了不得了！
    祸事啦～
    这下子，潘多拉之盒打开，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认识陈曦多年，都没见她有过男朋友，也是依稀有人传过她性向异常的。
    但于敏娜一直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对方跟自己一样，是个以事业为重的不婚族。
    没想到……
    好吧，最可怕的是，自己说的是“全家”。
    全家。。
    依稀记得，陈曦是单亲家庭，所谓“全家”，只包括她和母亲。
    也就是说，她母亲……
    噎。
    细思极恐。。
    于敏娜这会就想有个月光宝盒，穿越回去。
    也不用穿越太久，就几分钟之前，别脱口而出那句话。
    同样想要月光宝盒的，自然还有陈曦。
    一样不需要穿越太久，就几分钟之前，别脱口而出那句话。
    可惜，现实没有月光宝盒。
    只有无穷无尽的沉默。
    与尴尬。
    且，尴尬妈妈给尴尬开门，真·尴尬到家了。
    秋高气爽，清风徐来。
    两人被吹得齐齐一激灵。
    “那什么，天气凉了，要不，我们把电话挂了吧？”
    陈曦蓦然提议。
    虽然不知道天气和挂电话有什么关系，但于敏娜还是快速附和：“好！”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最后一个音节落地前，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于敏娜破天荒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怦怦跳”。
    什么情况？
    那货和她妈都是同？
    但我跟着激动什么？
    咳，一定是被惊到了。
    对，太震惊了。
    反正跟心动无关。
    按着自己胡乱跳动的心脏，于敏娜也没心思去吃饭了，拿着凌清冽给的餐补红包，随便买了点速食，就去谈工作。
    甜品不能买。
    不只发胖还升血糖。
    年过三十的于敏娜并不想去挑战血糖代谢病。
    各种配料表复杂的也不能买。
    那些玩意对身体不好。
    过三十了，该关注身体了。
    虽然平时工作那么忙，不至于抽时间精力出来养生，但顺手看下配料表，关注一下身体健康，还是需要的。
    果拼和沙拉算是能吃，但五颜六色吃下来，到时候见客户怕会失礼。
    最终，买了个健康水煮蛋。
    因为怕腥味，又配了杯咖啡压一压。
    如此这般，才算最佳状态会见客户。
    商家很重视“清白”二人的流量，也知道流量这种事，极具时效性。所以，同样有心尽快推近合作。
    听说于敏娜来见，立刻热情相接。
    从来没被甲方爸爸如此善待的于经纪真的被爽到了。
    底气也随之提升。
    几乎没什么内耗，她直接把老板的意思转述了出来。
    最后把球踢给对方：“付总，您看……”
    老总付琴沉吟思忖。
    不熬夜这个要求，她是属实没想到的。
    说实话，就算对方要加钱，她都觉得合理。
    但这“不熬夜”……
    见过要加钱的，见过要提供什么什么服务来抬身价的，也见过找商家额外要这要那贪得无厌的……
    但“不熬夜”这么单纯的想法，还是第一次见。
    第77章 犹如一个昏君老登
    这年头，谁不是想着拼命搞钱？
    休息？
    不存在的。
    熬夜？
    我爱熬夜。
    熬夜使我快乐。
    这凌清冽……
    眼见付琴扶额沉思再沉思，于敏娜觉得事情有点悬，决定上前价码：“我们凌总除了是百合大神和演员，还是编剧青茗。”
    “你说什么？”
    付琴不揉额了。
    也不沉思了。
    直接惊炸起。
    “她居然是青茗？怎么可能？她不是戒酒清茶么？那么强大的更新量，怎么还有时间来额外写这么多剧本？！”
    青茗的确出名。
    说是“举国皆知”也不为过。
    她的剧本数量也确实不少。
    这几年基本是一年两本的速度。还都是精品爆剧。
    但——
    冽酒清茶到底有多强大的更新？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却都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冽酒清茶是写百合的吧？
    而且，她依稀记得当初凌清冽在综艺掉马，爆出百合大神“冽酒清茶”的真身。
    陈曦就私下跟她说过：“看百合和写百合的，大都本身就是百合。”
    说这话时，她还挺嘚瑟。
    一副“我很懂”的表情。
    于敏娜当时还不以为然。
    因为参加节目的女明星们都是秒懂“冽酒清茶”的含义，且一起讨论过冽酒清茶的书。
    显然她们都追过冽酒清茶的文。
    换句话说，她们都看过百合。
    那按照陈曦的理论么……

 第77章

    原本于敏娜以为陈曦是瞎扯，但对方之前在电话里的无意自爆，显然是作为此道中人的自锤。
    那么，那些女明星……
    不能想。
    细思极恐。
    而眼前这个女老板付琴，显然也是看过冽酒清茶小说的。
    也就是说……
    再度·细思极恐。
    所以，这天下竟大同了么？
    于敏娜风中凌乱。
    努力将脑中的凌乱甩去。
    于敏娜闷着头谈正事：“虽然我不知道凌总的网文有多强大的更新，但她确实就是青茗。以后在适当的场合，我们也会公布这一点。如果付总愿意答应这次的条件，以后我们还可以再度合作。我甚至可以答允您，以后同等条件下，你们公司有优先选择权。”
    付琴眨巴眨巴眼。
    以后会宣布。
    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
    同等条件下，有优先合作权。
    最终，她眼睛发亮：“你能作主吗？”
    “从艺人的角度来说，我是她的经纪人。”
    于敏娜傲然。
    只是另一句话她没说：
    从员工的角度来说，她也是我的老板。
    咳～
    当然，她也不是有心诓骗，甚至都没刻意隐瞒。
    自己还一口一个“凌总”叫着呢。
    只是稍微偏了些侧重点而已。
    毕竟，就几个人的公司，怎么看都是草台班子，所谓“凌总，不过是个虚名。
    真说起来，反而经纪人于敏娜算是圈内资深人士。
    付琴这会被迷惑，也很正常。
    更何况，就算付琴再会察言观色，也看不出心安理得的于敏娜有什么破绽。
    于敏娜确实心安理得。
    同等条件优先权而已，给谁不是给？
    自家老板都给出去两次了：陈曦综艺一次，《茶倾天下》投资制片方一次。
    这会再给付琴一次。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清白”本就没有商约在身，付琴就是本赛道第一家。
    给首位伯乐一点甜头，也是情理之中。
    相信凌总知道了，也不会反对。
    “那行，有您这句话，我们什么都好谈。”
    付琴得了对方的许诺，很是愉悦。
    于敏娜则更是愉悦。
    这可是第一次被甲方妈妈喊“您”呢！
    “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相信我们的合作，会愉快且长久。”
    “嗯。愉快且长久。”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
    之后，便是具体细节的商讨。
    不得不说，付琴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年轻女强人，脑子也是转得飞快。
    既然已经商定“不熬夜”，她便很干脆地另想办法。
    并很快敲定方案：
    既然不熬夜，那就选节假日。
    刚好国庆快到了，就直接国庆档。早9点开播，晚九点下播。
    至于说定的报酬，也不减了，就当交个朋友。
    又是交个朋友。
    于敏娜有点想吐槽：你们看百合的，是不是都喜欢交个朋友？
    陈曦如此，你也如此。
    当然，这些只会在内心默默吐槽，并不会真的宣之于口。
    但付琴之后的话，又精准戳中了槽点。
    “对了娜娜，您有时间转告一下凌总，她的新文《又逢春》太好看了，更新也给力，但还是不够看啊。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更新再狂暴一点？我去给她砸雷！”
    临了临了的一段话，让于敏娜脑袋里砸了雷。
    不是为对方那一句自然熟的“娜娜”。
    商场友情，大家都懂。
    昔日哄起艺人，她甚至可以比付琴更自然熟。
    但，你一个堂堂老总，白手起家年轻女强人，这么真情实感催更是什么鬼？
    还狂暴更新？
    还砸雷！
    还对凌清冽的最新文了如指掌。
    《又逢春》是什么鬼？
    之前上综艺时，新文不是叫什么《智障主持》么？
    这么快就完结开新了？这速度……还不叫狂暴？
    付总你是有多欲求不满？
    甚至不惜商场掉逼格，三次元催更。
    你牛。
    你们百合女是真牛。
    “一定转达。一定转达。”
    于敏娜内心暴风吐槽。表面却一派儒雅随和。
    这一场会谈，宾主尽欢。
    一切结束后的于敏娜，又去敲凌清冽家的门。
    这一次，明显感觉到凌清冽的不耐：“你怎么又来了？”
    “……”
    在高情商圈游走的于敏娜呆了一下。
    这直接的骑脸输出，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吧，她就不该奢望白茶的女友会有“情商”这个东西。
    低情商cp，一个被窝钻不出两种人。
    于敏娜叹了口气：“我要是没事，就不来了。”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依然骑脸。
    输出稳定。
    于敏娜深呼吸，劝慰自己别跟低情商计较。
    当初带白茶，就被气得乳腺增生。
    后来彻底放弃对方，才算慢慢消下去。
    如今可别因为凌清冽重蹈覆辙。
    一番心理健康后，于敏娜面露职业微笑：“凌总，付总那边已经答应您的要求了。”
    没有意料中的惊喜。
    只有一句冷淡如风：“所以呢？”
    所以……
    于敏娜只觉得冷风“嗖嗖”扑面。
    这时的她，无比怀念陈曦那个挂电话的理由：天凉了。
    她现在也好想弱弱问一句：“天凉了，要不，我们结束谈话吧？”
    但她不敢。
    多年打工人的自觉，让她此刻只会让职业笑容更加灿烂：“我是来跟您对一下细节。”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对的？你自己理顺了，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凌清冽是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更不认为需要专门跑这一趟。
    她刚跟白茶前期温情完，正准备进入主题。
    然后，于敏娜来敲门了。。
    这能忍？
    凌清冽觉得，自己没当场赶人，就算绝世好老板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犯了世上最大错的于敏娜，还满心委屈。
    不过都是成年人。
    打工哪有不委屈的？
    于敏娜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丝毫不显。
    依然微笑：“好。”
    “那你还不走？”
    “……”
    于敏娜嘴角抽抽。
    凌清冽却一脸坦然。
    既然都说定“好”了，那还留着干嘛？
    逻辑满分，没毛病。
    于敏娜颓然认命：“好。我这就走。”
    唉，果然低情商什么的，都是成双成对出现。
    她就不该对白茶的cp抱任何期望。
    看清了这一点，她突然就没那么委屈、没那么气了。
    跟个傻子置什么气？
    ——这是她几年前就在白茶身上悟出来的道理。
    现在么——
    跟一对傻子置什么气？
    “这次就不给你发餐补了。毕竟你来也没什么事。”
    凌清冽继续补刀。
    于敏娜已经彻底完成心理建设。
    一点都不生气了。
    只微笑：“好。”
    然后，带着职业微笑离开。
    “哼。”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凌清冽仍有些愤愤。
    “我看她就是冲着餐补来的。”
    没法不怀疑。
    有事没事就往这跑，不是图餐补是图什么？
    被中途切断施法的凌清冽犹自愤愤，丝毫记不起：于敏娜在公司成立后，一共也就来过两次、只拿过两次餐补。
    好吧，不要跟爽感被打断的人谈逻辑。
    白茶虽然不懂个中因由，但本能见不得凌清冽生气。
    这会赶紧体贴劝着：“别生气别生气。咱继续玩。”
    “继续？”
    凌清冽挑眉。
    唔，还可以继续么？
    “是啊，继续。咱一起开心开心。”
    愚蠢归愚蠢，但白茶能体会到心爱之人的喜怒哀乐。
    尤其，对方对自己的那份喜爱。
    她十分肯定：不管凌清冽有多不开心，只要自己一个抱抱香香，就能立刻让对方开心起来。
    果然，凌清冽闻言，瞬间心情大畅。
    “开心好。开心好～”
    凌清冽犹如一个昏君老登，笑得见眉不见眼地将老婆按下。
    这一晚，老板和老板娘很开心。
    而员工于敏娜却很憋闷。
    不是因为被老板轰了出来，她说了不会跟情商领域的傻子计较。
    而是因为：她突然发现，一个人的房子，好孤独。
    第78章 爆更什么的，常规操作
    虽然还买不到心仪的房子，但作为跟光鲜明星们打交道的经纪人，她还是忍受不了合租的。

 第78章

    这么多年，都是租着整套。
    平日只觉得安静精致。
    今日，却觉得格外寂寞。
    空空的一整套房子，只有自己。
    而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年复一年。
    日复一日。
    真……寂寞啊。
    永夜难消。
    寂寞的于敏娜莫名心中一动，拿出手机，也搜起百合小说来。
    或许，看看小说，也是个不错的休闲选择。
    也或许，百合小说……真的那么好看？
    因为各种权重计算，凌清冽这位百合第一大神的文，总是在推荐前列。
    唔，冽酒清茶？
    于敏娜这下心底踏实了：“唔，我这不是看百合小说，是调研自己的老板和艺人呢。嗯，调研。对，调研！”
    作为一个员工，充分了解老板，是对自己负责。
    作为一个经纪人，充分了解自己的艺人，是对工作负责。
    总之，这个调研，合情合理。
    不管是将来跟人谈判摆资本，还是以后针对性运营，都有好处。
    如此心安理得，于敏娜平生第一次，打开了百合小说。
    然后，入了迷……
    国庆转瞬即到。
    随着大家欢天喜地，凌清冽的微博再度更新：“十一东宝商城，有我直播。每天9点敬请期待。”
    评论一片哗然：
    来了来了。
    那个冷漠宣传的女人，她又来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这是凌清冽的第三条微博。
    第一条是宣传《茶倾天下》。
    引发各路人马下场的流量狂潮。
    第二条是表示自己会一直写下去。
    算是作为冽酒清茶彻底在微博安了家，也给读者们安了心。
    之前怕她因为娱乐圈而耽误码字正事的书粉们瞬间狂欢，把这微博转得人尽皆知。
    之前她那么大红，还是染红了一些人的眼的。
    有小股声音酸她是不想认认真真写文，想哗众取宠换赛道赚208万了。
    虽然她的更新依然碾压一众作者，但前段时间一连串的“东主有喜”，还是让读者们捏了一把冷汗。
    甚至会忍不住萌生念头：大大不会真的要进军娱乐圈，不再写文了吧？
    凌清冽的宣言出来，大家才总算放了心。
    不只广而告之，更趁机嘲了一波之前的眼红唱衰党：“看到了么？我家大大不是换赛道，而是添赛道。两手抓，双赛道称王！不用惊讶，就是这么牛！”
    凌清冽后来的爆更，也确实佐证了这一点。
    眼红党闭嘴、死忠粉狂欢：
    “哈哈哈，日更三万什么的，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哈哈哈，日更四万什么的，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哈哈哈，日更五万什么的，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
    那一夜，眼红党的脸被打肿，
    那一夜，无数新老读者微博来相会，在这里安营扎根。
    一天时间，她的微博粉丝直接破了百万。
    还都是真粉！
    于敏娜激动得心肝儿颤颤的。
    这夸张的吸粉能力，别说在作者圈，就算是在明星圈，都是极罕见的。
    那一刻，她才清楚：自己顺风搭上的，是怎样一只大金牛？！
    这次，第三条微博发出。
    虽然只是一条广告，但于敏娜还是期待新一波流量狂潮。
    好吧，她已经被胃口撑大了。
    牛逼艺人什么的，真是宠经纪人呢。
    果然，那独树一帜的冷漠广告风，很快吸引了一大波人吐槽。
    “九敏～真的好好笑。我都能想象大大一边发广告，一边冷脸洗内裤的样子了！哈哈哈～”
    “666～所以这冷漠广告风是大大首创的么？”
    “当然首创！我大大从来不屑于拾人牙慧，写文如此，做人亦如此。[桃花眼][桃花眼]～”
    “鉴定楼上小书粉一枚～哈哈。不过有一说一，大大这次进步了，起码说出了直播的时间地点。”
    “那是，写文三要素，时间、地点、人物！我大能不知道么？”
    “哈哈楼上无脑小淑芬你够了。她上次分明还不知道呢。明明就是这次进步了。”
    “进步了进步了。值得奖励小红花一枚。”
    经纪人于敏娜也想给自家艺人颁一朵小红花。
    但员工于敏娜却不敢再轻易去老板的家。
    只能默默在心里点赞：终于成长了，不再是圈内小白，知道广告要带时间地点了。
    殊不知，凌清冽从来没小白过。
    娱乐圈文，她是写过的。
    且因为白茶的缘故，写得还不少。
    而她从不是个胡写戏说的人。
    笔下的文字，必先考证。
    所以，很多事她知道。
    不然也不敢说开就开一家娱乐公司。
    上一次她不点明时间地点，本就是有意让大家自行搜索。
    所谓“留白”，就是如此。
    后来的流量爆炸，也确实证明了这一招的可行。
    她的死忠粉其实有一句话说对了：不管在哪个赛道，只要她加入，就必定会称王。
    这辈子除了对白茶，她是一个极度理性的人。
    每一步，都会计算出最优解。
    就像这一次会清楚列出时间地点，完全是因为情况不同。
    待播的电视剧档期很容易查，即便她不说，其他演员、制片方乃至电视台，都会说。
    而娱乐圈各种野消息又多，这一搜一搜的，各种讨论和热度不就来了？
    可直播带货却没有话题度。
    除了本家粉丝，没人愿关注。
    甚至你都不一定搜得到相应时间地点。
    毕竟，网络热闹太多。稍微缺点热度，就被其他万千消息淹没了。
    至于冷漠广告风，倒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她本性如此。
    多年宅家码字，让她习惯如此。
    而微博既然有私人属性，她就不想让其脱离自己太多。
    天长日久，任何伪装都会褪色。所有谎言都有被识穿的一天。
    与其以后“人设”崩塌，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真实。
    所以，无论是面对之前的综艺，还是面对如今的微博，她都是真实乃至真诚的。
    平时一言一行怎么样，综艺和微博里也什么样。
    没想到，这却引来一波吐槽，形成新的热度。
    甚至大家还做了各种动图、编了很多段子，狂玩“冷漠广告”梗。
    也算意外之喜。
    最意外喜上眉梢的，还是老板付琴。
    她是做少女小零食的。
    旗下产品很多，也算小有规模。但主打薄利多销，挣的都是辛苦钱。
    平时也都是本本分分卖东西，没想跟风网络高速通道。
    这次纯属因为是凌清冽的老读者，亲眼目睹了她由始至终的流量爆炸。就半尝试半追星地约了合作。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打广告做直播，虽然也找人打听了行价，但终究没经验，怕唐突了自己多年追文的作者，就直接往上补了补，开了个豪气的高价。
    也正因为如此，才直接入了凌清冽的眼。
    天知道凌清冽压根不看品牌大小，只看报价多少。
    从未靠近过如此热度的付琴，高兴得合不拢嘴。
    对于“十一”直播，有了更乐观的期待。
    “十一”七天假，本就是商家必争之期。
    大流量的直播间，早就被人抢订完，付琴只订到一个小流量直播间。不过也刚好符合她的预期。
    原本就是指着凌清冽和白茶直播，也不想再花重金另请直播大网红。只是找个已经成型的直播间先垫下人气，顺便让她主持下流程。毕竟凌清冽和白茶也是第一次做这个。
    主播叫璐琪，加入网红直播界很久，但一直人气平平。
    多年经营，也才十几万粉丝。
    众所周知，这数据还有水分。
    自从官宣凌清冽和白茶会来直播间卖货，粉丝数瞬间涨到了百万。
    这可不是她买的。
    心知肚明都是真人。
    她差点没乐疯。
    百万播主啊！
    她是百万播主了！啊啊啊～
    她都有些后悔自己跟付总签报酬早了。如果晚一点，价格还能涨呢。
    百万播主，和小十几万播主，报酬可有天壤之别。
    唉，亏了亏了。
    不过还好，只要卖货给力，还是可以多拿提成。
    相信以自己如今贵为百万播主的人气，卖货能力已今非昔比。
    而只要实打实卖货销量高，加上粉丝数据暴涨，之后身价必定水涨船高。
    眼看前途一片光明啊！
    豪情万丈的璐琪对这次直播极其重视，拟定台本还是很认真的。
    提前一天把台本流程发给凌清冽方，勒令她和白茶背熟。

 第79章

    凌清冽一看厚厚的台本：“？？？”
    虽然我得做过直播，但我写过相关小说啊。你真当我一点都不懂？
    这台本……你确定是用在直播中的？
    细节到每一句话都有安排，甚至还贴心地规定了表情神态。你确定这是台本不是剧本？
    你确定这是直播不是拍戏？
    还背下来……
    我有时间背你这？
    而且，凌清冽只粗略扫一眼，便看出来：这所谓的台本，完全是捧璐琪的定制剧本。
    凌清冽和白茶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各种对璐琪卑躬屈膝，还得负责无底线吹捧和跪舔，比丫鬟还丫鬟。
    这明摆明的踩“清白”上位，算盘珠子崩了凌清冽一脸。
    这她能惯着？
    直接毫不犹豫丢进垃圾桶。
    完事还不忘擦擦手。脏。
    丢完继续码字。
    码完字牵着白茶去逛菜市场。
    一派退休后的休闲。
    好吧，大约，能把日更两万过成退休生活的，也只有凌清冽一人。
    第79章 直播川剧变脸
    “让你们背的台本，背熟了没有？”
    8：30准时到场，璐琪已经等在那里了。
    万分焦急。
    “什么台本？”
    白茶一愣。
    她就没见过什么台本。凌清冽收到后就给直接扔垃圾桶了，连提都懒得跟白茶提。
    “……”
    璐琪瞪大眼睛，看向凌清冽。
    “我让你们经纪人转交的呀！你没收到？”
    自然收到了。
    还是通过同城跑腿转交的。
    只能说自家经纪人终于识得分寸了。年底涨奖金。
    不过，凌清冽对此并不想多谈，只木然回了一句：“收到了”。
    语气之冷淡，感觉说的不是“收到了”，而是“已经埋了”。
    “可是她……”
    璐琪想说，刚白茶还一脸懵呢。
    然而，凌清冽打断：“快直播了，我们准备一下吧。”
    确实快直播了。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
    璐琪几乎想咆哮。
    这会才来，连化妆的时间都不够。
    更不用说再对一下台本，认真听自己解读中心思想了。
    当然，她并不想二人化妆。
    现在自己精心妆扮，却被对方的素颜吊起来打。如果对方化了妆……不敢想象。
    时间紧急，璐琪只来得及叮嘱：“快点吧。你们好好准备，台本再复习一下，到时候一定得按台本走。总之核心精神就是配合我，一切以我为主。你们是新人，不清楚直播规矩，我们直播是很严格的，每一句台词都必须按照台本来，一点小细节都不能错。不然造成直播事故可不得了！”
    一波连恐带吓的pua，疯狂朝二人砸下。
    白茶听得紧张，跟着连连点头。
    所以，我们的台本呢？
    她惶恐看向凌清冽。
    糟了，我们要出直播事故了。
    凌清冽却一片泰然。握了握白茶的手，算是安抚。
    同时贴心耳语：“别理她，她就是个棒槌。”
    耳语是耳语，但音量却实在微妙，刚好是你们知道我在“耳语”，却偏偏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程度。
    “别理她，她是个棒槌。”
    “她就是个棒槌。”
    “是个棒槌。”
    “棒槌。”
    “槌。”
    ……
    一句话传进在场所有人耳中，并炸出震震回音。
    在场工作人员神色复杂。
    他们想假装没听到，却偏偏不是专业演员。
    只能辛苦憋着，眼神刻意回避对方，算是成年人最后的体面。
    棒槌本槌此刻心里一片冰凉：他们，全听见了。
    是的，她自己也听见了。
    怒目而视凌清冽，却也发作不得。毕竟人家是“耳语”，又是彼此即将合作。成年人的体面，不好当众撕的。
    只能……私下用点手段。
    哼哼，走着瞧！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凌清冽一脸无所谓，拉着白茶逛逛场地看看商品，算是播前准备。
    熟悉环境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些产品都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虽然资料提前看过，但还是要实打实拿在手里看看卖相和配料表。
    她可不想卖给自己的追随者劣质食品，尤其是自己的读者，更尤其是多年老读者。
    挣钱不磕碜。
    但挣钱有底线。读者是自己的灵魂家园，不可亵渎。
    当初她答应做这个直播，除了因为对方出价最高，也是看过资料对方产品没问题的。
    付琴旗下零食品牌“琴心”，是她真正一手做起来的企业，是真正用了心要做长线的。其口碑质量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各种质量检测也表现优异。
    确定一切无误，刚好时间也到了。
    凌清冽和白茶淡定坐向主播位。
    期间，化妆师几次想过来请她们化妆，却都被璐琪眼神喝退。
    这是璐琪主播室，合作的自然都是她的团队。化妆师也不好违背她。
    更何况，时间也确实不怎么够。到时候妆化到一半或者直播延播，影响更大。
    希望两位大美女的素颜能撑住吧。
    凌清冽和白茶原本就没想化妆。
    她们本来就不爱化妆。
    以前白茶为了工作没办法，现在跟了凌清冽后，在对方的影响下，多少也有些随性了。除了演戏要符合妖妃人设没办法，其他时候已经不化妆了。
    凌清冽说了：“咱挣这么多钱，就是为了买个随心所欲的。不爱化就不化，没必要勉强自己。再说，化妆品对健康也不好，少化点挺好的，咱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有强大的财富支持，那是真一点不勉强。
    这会两人已经泰然自若走到摄像头前，丝毫没有素颜的紧张。
    没有立刻坐下，是因为椅子上都贴着名字。
    “白茶”、“璐琪”、“凌清冽”。
    而且中间的椅子明显更华丽，一看就是主位。
    两边的椅子则普通很多。甚至有种明显的为奴为婢风。
    这自然是璐琪刻意安排。
    为的就是深化二人给自己抬轿的形象。
    凌清冽是什么人？
    一眼就看出了这些歪歪肠子。
    所以也不惯着，直接把自己的椅子拉到白茶旁边，稳稳坐了上去。
    一下子，白茶变成了c位。
    这下璐琪不淡定了。
    她原本是想让没经验的二人出丑，故意冷落，远远旁观。
    眼见形势失控，才赶紧奔过来：“你干什么？椅子坐错了！”
    与此同时，9:00准时直播。
    凌清冽故作一愣：“没错啊。上面写着名字呢。”
    “我不是说名字！是说位置！我应该在中间！”
    情急之下，璐琪竟然忘了时间。
    “你坐中间？”
    凌清冽乐了。
    “我和白茶是情侣。你坐中间？”
    直播间网友也乐了。
    刚开播，就见主播指责“清白”二人坐错位置。
    被解释是按名字坐后，又盛气凌人指责没让自己做中间。
    这霸道劲儿，别说是“清白”粉，就算是路人见了，也极不舒服。
    众人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你没事吧？要不要吃颗溜溜梅？
    而凌清冽的回答，则让大家瞬间可乐。
    【是啊，人家是情侣，你坐中间干嘛？】
    【何止是情侣？热知识：百合情侣在国内是领不了结婚证的。而从平时的偶遇路透来看，她们现在跟老夫老妻没什么区别。所以说是夫妻也不为过。】
    【是夫妻那就更6了！所以人夫妻晚上睡觉，她也要挤中间？！】
    【楼上注意素质，别连累直播间被封了。这才刚开播呢！】
    此言一出，众人都老实了。
    毕竟，在河蟹神兽面前，谁都得跪。
    谁知，评论区消停了，直播现场却还在舞。
    只见凌清冽看着被怼得哑口无言的璐琪，总结性概叹：“疏不间亲啊。”
    好一个疏不“间”亲！
    评论区直接抖了。
    尤其联想到刚才楼上的“睡中间”。
    【天啊，冽大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见不得的词？】
    【很普通的词。看过冽大文的表示，这只是小场面。论灵活运用古诗词这块，冽大是掌管古希腊“一语双关”的神！】
    【楼上别牧羊。古希腊没双关，只有我伟大华夏语言博大精深，才会有这般神奇的词语运用。哈哈哈～】
    【噗～作为锦江多年老读者，表示这都是被坑货江给逼出来的。天知道我大锦江作者们，为了躲避河蟹神兽有多拼。别说一语双关，一语三关四关五六七八关也不是不可能！】
    璐琪那边被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偏偏一时无话可说。

 第80章

    绞尽脑汁，正准备无论如何要怼回去，就听品牌方经理催促：“直播开始了，快卖货吧。”
    她是在镜头外说的。
    观众看不到，现场主播却听得清清楚楚。
    璐琪这才回过神，大惊：“直播开始了？”
    可不是开始了么？
    凌清冽她们来的时候就已经8:30了，这一通折腾，可不就9:00了么。
    糟糕！
    璐琪意识到自己被耍，狠狠瞪了凌清冽一眼，赶紧回到主播台。
    展露甜美微笑：“宝宝们早上好！欢迎来到璐琪的直播间。”
    宝宝们表示并不好。
    也不想来你直播间。
    我们就想看“清白”而已。
    只是刚好，她们在这直播间。
    还有，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镜头前镜头后还是两副面孔呢。
    【这是现场直播川剧变脸么？】
    有人在直播间吐槽。
    但很快被大众批评：【瞎说什么呢！川剧是艺术瑰宝，一个两面三刀的小网红，配来沾边？】
    吐槽人也很快承认错误：【我错了，她不配。】
    “不配”本尊此刻在镜头前笑容颤抖。
    天知道，这些评论都是实时显示在直播间的。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很好，又回到所有人都眼神闪躲的名场面。
    就连尴尬本尬的白茶，此刻都有点同情璐琪：太尴尬了。
    唯有凌清冽全程淡定。
    她是懒得给这些无关恶人眼神的。
    就连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有意为之，更不存在所谓的“戏耍”。
    没那闲工夫！
    从看到所谓“台本”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对方恶意满满。
    今日现场的一切，也更加把这恶意具象化。
    所以她也没客气，一路见招拆招而已。
    至于其他，真没闲工夫。
    花自己的时间精力去对付，她真不配。
    有那工夫，还不如码字挣钱。
    就像现在，她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第80章 按需购买
    眼见璐琪在那一口一句“欢迎大家来到璐琪直播间”、“感谢大家对璐琪的喜爱”、“风里雨里，璐琪每天都在这个直播间等你”、“一周后，璐琪要发放粉丝破百万的福利哦”……
    凌清冽忍不住插嘴：“我们还是先说主题，直播卖货吧。”
    随便打断人说话，是不礼貌的。
    但对璐琪，凌清冽并不想讲礼貌。
    她多年宅家写文，本就不擅长社会交际。
    又因如今的所有一切，都是她个人勤奋努力得来。就更笃信自己的努力，和绝对实力。
    那些虚情假意的成人社交，她是真没兴趣参与。
    别人对她好，她自然双倍反馈。
    不管这是缘于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如果对方本就对她存着坏心，那还啰嗦个啥？
    直接远离，就是最好的应对。
    不管是纠缠内耗，还是复仇打脸，她都没兴趣。
    还是踏踏实实搞自己的事业、挣更多自己的钱靠谱。
    尤其，以她入如今的地位和码字的千字收益，再去跟这些懒人纠缠，纯属吃饱了撑的。
    有那时间，再去多日个万，不香？
    璐琪显然还没有这份觉悟。
    她还是本能觉得对方在针对自己。
    也本能就想怼回去。
    然而还没开口，品牌方经理就附和：“是啊，赶紧卖货吧。”
    这场直播，是为了给我们卖货的，不是为了给你吸粉的。
    望你知。
    璐琪的愤愤全噎在喉间，再说不出。
    没办法，甲方最大。
    “好，话不多说，那我们就进入今天的正题——国庆零食日！”
    眼见形势如此，璐琪很快转向话风，并强势再度拿回话语权。
    “在这里，我们先介绍本期的主角——当当当当~‘琴心’零食！”
    凌清冽本来也没想跟对方争夺直播话语权。
    一来她就不擅长主持。
    二来也乐得偷个懒。
    人家愿意主持，就让人家去呗。
    反正直播卖货也确实需要人在那一直哔哔。
    她刚好省点口水。
    “众所周知，‘琴心’品牌是出了名的少女零食品牌，小仙女们都爱吃哦……”
    璐琪甜美可爱，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凌清冽闲着没事，刚好拿出手机，掐字。
    白茶倒是无事可做，于是继续摆出蒙娜丽莎招牌笑。
    原本，按照璐琪的事先安排，她的椅子在c位，摄像头也刚好对着c位。
    所以她被拍得最清楚。而旁边的白茶则比较靠近边缘。
    强行把椅子拖到白茶旁边的凌清冽，则更加靠边。几乎都快出画面了。确切地说，是真真实实有小半边身子出了画面。
    然而，此刻所有人都只想看她们两个。
    【九敏~~冽神这是又拿出招牌手机了么？】
    【是的你没看错，茶女神也拿出了招牌蒙娜丽莎。】
    【噗~楼上两位笑鼠我。瞬间跟着get到华点~！】
    【哈哈，所以这是某综艺的翻版么？】
    【哈哈哈，某综艺的回忆在攻击我~！想当初我也是看这两位综艺，追得欲罢不能的。可惜她们中途退出了，后来都没综艺效果了。我都没坚持看下去。】
    【我也没坚持看下去。后来太流俗了，没意思。尤其那个富二代叫什么顾大公子的，太装逼了！就是个装逼犯~完全追不下去。还是更爱我“清白”cp。】
    【+1，“清白”赛高！】
    【同为“清白”打call！】
    ……
    直播间打call打得热火朝天，现场经理方小娅却急得团团转。
    从开播到现在，直播间倒是挺热闹，观看人数甚至一路暴增至600万。
    这在整个平台都是排得上号的。
    换成别的直播间，这会货都已经卖疯了。
    可到现在为止，货品下单人数仍旧少得可怜。
    很明显，没人愿听璐琪那没油没盐的寡淡哔哔。
    全都看“清白”玩梗去了。
    压根就没人买东西啊啊啊~！
    形势很不乐观！
    得强势扭转。不能由着璐琪乱来了。
    按照“琴心”的思路，本就是请“清白”卖货。
    这个小主播璐琪，也就是充当个串场小主持的作用，顺带提供个现成的直播间。如此而已。
    今天来现场，才发现这货喧宾夺主，居然想唱主戏。
    原本，看她粉丝数已经破百万，或许会带来点购买力，就先由着她哔哔一会。
    想着刚好先由她能说会道把产品介绍完，把她那边粉丝的购买力薅得差不多了，再让“清白”轮换唱主场。
    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
    那百万粉丝，很明显是这两天涨起来的。
    而那些人关注璐琪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顺着这个直播间看“清白”。先关注预定一下。省得到时找不到。
    这个璐琪，压根就没什么真实粉。
    可带来的购买力，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还等什么？
    国庆假期，分秒必争啊！
    在画面外，方小娅戳了戳凌清冽，示意她不要玩手机，该唱主戏了。
    然后直接示意摄像头对准凌清冽。
    甲方妈妈最大。
    更何况，大家的工资都跟卖货销量挂钩。
    眼看自家主播转圈丢人，工作人员也没惯着。
    直接按吩咐把摄像头对准了“清白”。
    凌清冽被打断码字，倒是一呆。
    但很快反应过来。拿人钱财替人干活，义不容辞。
    当下放下手机，认真对着镜头：“其实刚才主播说的那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这家零食相对而言真的很健康。我已经比对过配料表，她家可以说是当下最健康的了。”
    这话说得真诚。
    虽然“相对”二字很灵性，但也是事实。也正因如此，更见真诚。
    方小娅在一旁面露微笑。
    对了，这才是“琴心”的卖点。
    之前璐琪那所谓的“少女零食”、“小仙女都爱吃”，基本都是纸上谈兵瞎逼逼。
    “健康”，才是大家最关注的点，也是“琴心”一直以来最在乎的点，甚至可以说是“琴心”一直以来的努力方向。
    说话的功夫，货品出售量已经开始涨了。
    方小娅握拳。
    漂亮！
    凌清冽看着镜头，想了想，又说：“总之，我是直播卖货的，卖的是零食。没需求的不用管，刚好有需求的，可以拍一点支持一下。”
    这话一说，那销售量更是“噌噌”往上涨了。
    方小娅的拳头越握越紧。
    笑容也越来越深。
    凌清冽也能清楚看到销量。
    再度想了想，说：“大家按需购买哈。不需要的不用买，你们能特地来看我，已经是一番心意了，我挺感谢的。真的，写这么多年书，从你们那也挣了很多钱，一直没机会当面感谢，在这里认真感谢一下。感谢大家的正版支持，感谢大家的多年相候。看着微博粉丝数和这里的观看人数，我其实挺开心。写这么多年，引来了这么多人的喜欢，我，真的很开心，谢谢，感恩。”

 第81章

    她并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
    说话也没有社会味。
    所有听的人都听得出来这份真诚。
    一下子，直播间沉默了。
    唯有货品销售量往上飙升。
    【冽大真的……我哭死。】
    【是啊，八年前初读冽大的书，我还是个学生。现在都磋磨职场了。见惯了社会的冷漠和残酷，更觉冽大笔下的温情之珍贵。果然，冽大也是一个纯真温情的人。感恩，青春遇见你。感恩，你的笔下，依然有一份梦中家园。】
    【八年沧海桑田，八年初心依旧。感谢冽大，出现在我的生命，温柔时光惊艳岁月。该感恩的，是我们。】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感恩，这一路不变的你，还在奋笔疾书。】
    【呵呵，冽大还是如此纯真超尘。连带货都带出这种画风。也好。这样的你，才能专心写出那么多传奇故事。至于社会上的那些，就由我们来面对吧。话不多说，几包零食买起~】
    【这大约是史上第一个劝大家理智购买的直播了。甚至强调“不需要的不用买”。我的冽大，真的……不说了，抹着眼泪买几包零食~】
    【史上最奇葩的直播，世上最好的冽大。零食横竖要吃，必须支持几包~】
    【嘤嘤嘤好感动，冽大，啥也不说了，请接住我的礼物~~】
    【楼上且慢！！！手下留礼物！！！这个直播间是那个什么璐琪的，可不是冽大的。你这会刷礼物，最后还不知到谁手里呢。有那钱，还不如去锦江砸雷，定向支持。】
    【+1+1，去砸雷定向支持！冽酒清茶牌锦江鱼雷方阵，你值得加入。】
    ……
    大家一边说这话，手下却不停。
    那销售量，简直“唰唰唰”涨疯了。
    方小娅震惊了。
    她没想到凌清冽有这么夸张的带货力。
    更没想到的是：她以这样的方式，还能有这样的带货力！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卖货的，谁不是唱念做打，各种给货品吹嘘背书打广告。
    而这位凌清冽大大，除了最开始强调了一下品牌健康，就开始走心聊天。
    全程不提卖货，只感谢了一下粉丝。
    甚至强调“按需购买”、“不需要不用买”。几乎是拦着大家的购买小手了。
    要知道，直播卖货就是主打一个氛围。
    主播各种话术，就是推高气氛，让大家在激动中随大流下单。
    说是“激情购物”，也不为过。
    现在凌清冽在做啥？
    提醒大家要“按需”，一口一个“不需要就不用买”，这不就是给激动的人泼一瓢冷水，让他们强行冷静嘛。
    都冷静了，还怎么冲动购物？
    没有冲动的购物，是没有灵魂的。
    在直播带货界这么搞，跟按住顾客掏钱的手，有什么区别？
    但万万没想到，她成功了！
    擦，她居然成功了！
    这货，就这么给带出去了！
    第81章 凌大真的……我哭死~
    方小娅有些风中凌乱。
    这样的操作，是她完全没见过的。
    她甚至不知道，这是凌清冽走了心，还是这位大大精准把控人心的另类操作。
    更风中凌乱的是璐琪。
    她眼看着自己在那费劲口舌，却毫无销量；而对方只随便来了这么几句，就“刷刷刷”疯卖……都快不认识这么世界了。
    当然，她肯定不认为这是“走心”，只认为是对方的手段。
    哼哼，为了卖货，装哭卖惨的多了，走心的也不少。唉，我就是太单纯，不会这些。不然早就红了。
    天道不公啊，让这些会虚情假意的当红，反而是我这种单纯善良的至今飞不起来。嘤嘤嘤~~
    凌清冽其实还真不是耍手段。
    她就不会去耍这些小手段，压根不屑。
    因为对她而言，所有这些，都还没她多码个一万字靠谱。
    或许一次带货赚的钱多，但带货是一时的，写出的文收益是可以持续一世的。
    为了一时的利益，去疯狂收割自己的真心读者。纯属有病。
    更何况，舌灿莲花压根就不是她的风格。
    她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表示。
    所以，当下也不啰嗦，直接上行动——
    “那什么，真的不用刻意买哈。我写书，你们正版阅读，就已经是正常支持了，我也挣得心安理得。至于搞这个直播，其实也就是带大家认识一下这个品牌。大家不用刻意购买的。唔，我也不太会说话。总之，先给大家直播日个万吧。”
    凌清冽说干就干，直接掏出手机，开掐。
    那手指，舞动得飞快，让人眼花缭乱。
    隔着屏幕，都感觉舞出残影了。
    方小娅一面眼花缭乱，一面风中凌乱。
    “先给大家日个万”是什么鬼？
    还有这种操作？
    这也算直播卖货？
    呃。
    她想反对。
    但依旧“唰唰”往上涨的销量，告诉她：要冷静。
    要冷静下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日万好！日万好啊！买两包零食助助兴！】
    【日万好！日万妙！日万呱呱叫！同买两包零食，给冽大助助兴！】
    【吃货书粉表示：买二十包零食，给我冽大添把柴火。让码字之魂燃烧得更热烈些吧！！】
    【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一包来我一包。略买一包，给我冽大添火。】
    【添火五包。】
    【加柴50包。姐妹们给我刷个666~~】
    【刷个666包~~】
    直播间里刷疯了。
    货品也卖疯了。
    甚至，网店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卖断货了。
    我去！
    方小娅直接石化。
    这可怕的带货能力。
    那可是她准备卖七天的货！
    此时的她，万分后悔。
    因为之前付总就让她多备点，说凌清冽流量很大。
    她觉得对方既不是明星，又不是直播界网红，能有多少带货能力？准备这么多，足够了。
    结果，七天的货，半点就卖完了。
    这下，肠子都悔青了。
    她能预感到自家付女王今晚的小皮鞭，会格外活泼调皮。
    肿么办？
    方小娅很方。。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付琴的电话。
    “女王大人……”
    方小娅认命地接听。
    却也知道，这应该是雪中送炭来了。
    却说另一边，白茶已经发现提示货品售罄了。
    她忍不住戳戳正在疯狂掐字的凌清冽：“卖完了。货品卖完了。”
    “呃？”
    从码字狂霸状态回神的凌清冽，仍旧有些懵。
    眨巴眨巴眼，才反应过来。
    再眨巴眨巴眼，看评论区各种刷屏，说货品已经售罄，买不到了。
    她万分无语：“我不是说了么？你们按需购买就好。不需要就不用买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零食。像我就不爱吃零食，挺理解的。就算喜欢吃零食的，也不用买那么多啊。屯太多容易过期。还是吃多少买多少的好。别浪费粮食。”
    这番话，她说得很自然。
    因为她把这些人都当成了自己的读者。而对于读者，她愿意像朋友一样真心交谈的。
    然而，这简单的一番话，却再度在直播间引起一波“真的、哭死”论。
    旁边的璐琪已经绝望：
    卖完了。
    居然卖完了。
    这可是甲方妈妈给的七天任务。结果自己还没发力，凌清冽一个人，半天就卖完了。
    那么，自己在这场闪电战中算什么？算小丑？
    天道不公啊，让那样虚情假意玩弄人心的坏人大火，却让我等善良单纯的人流泪。
    凌清冽自然顾不着璐琪的心思。
    甚至随着她带的货越来越多，镜头也直接给到了她c位。璐琪都快被彻底挤出画面了。
    没人关注到她。包括直播间的观众。
    凌清冽还在跟观众们聊。
    但她真不擅长聊天。
    尤其，还是在货物售罄情况下的干聊。
    “那什么，大家吃饭了吗？这都快中午了，大家要按时吃饭哦。”
    直播间：
    【冽大居然关心我吃饭！她真的……我哭死~！】
    凌清冽：“那什么，天气凉了，大家要按需加衣哦。尤其是早晚特别冷。秋裤什么的，该穿还是穿上。健康永远最重要。】
    直播间：
    【冽大居然唠叨我穿秋裤。她真的，我哭死~！】
    凌清冽：“对了，现在进入秋冬季节，白天变短，大家要早点睡觉哦。千万别熬夜。了解我的读者都知道，我是不熬夜的，更新也不会在晚上。所以我和我的读者，要约定一起不熬夜哦~~健康长寿，才能作者读者，相爱久久呢。】
    直播间：

 第82章

    【冽大居然教育我早睡觉。她真的，我哭死~！】
    【楼上呸！冽大分明是在跟我们做一生一世的约定，她真的……我哭死~！】
    总之，方小娅接个电话的功夫，发现满屏幕都在“哭死”。
    什么情况？
    全哭死了？
    凌清冽见方小娅望过来，犹如看见了救星，那眼睛真叫一闪闪发亮。
    “方经理，接下来怎么弄啊？”
    她是真累劈了。
    干聊什么的，绝对是这世上最累的事，没有之一。
    她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话都掏空了。最后连跟白茶说的情话存储，都说出来了。
    没办法，先填坑吧。以后跟白茶的事，以后再说。横竖对方是自己的情话灵感女神，只要看着她，情话就能自动生成，并蜂拥而出。
    这会终于等到方小娅接完电话看过来，可不是如蒙大赦嘛！
    得救了！
    嗷呜嗷呜~~
    百合第一大神兼编剧圈第一大佬，没想到此生最大的考验，竟是在直播间里跟人唠嗑。
    她宁愿去写个一万字，都不愿在直播间跟人聊一分钟啊。
    不，宁愿去码两万字，三万字，都再不想在直播间唠了。
    以前真是被钱糊了眼。
    怎么接了这么个活？
    肠子悔青的凌清冽表示：这辈子再也不要再接直播带货的工作了！绝不！
    方小娅原本也是要宣布付总决定的。
    这会迎上凌清冽那求助的可怜眼神，也是抹了一把汗，顺势走了过来。
    “大家好，我是‘琴心’的品牌方经理。首先谢谢大家对我们‘琴心’的爱，对冽大的爱。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原定国庆七天直播卖的货，已经卖完了。所以，接下来我们的直播只能先结束。不过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就像我们货物售罄也是暂时的一样。此时此刻，我们‘琴心’所有工作人员都在行动，以节假日三倍再三倍的工资加班，为大家补货。放心，补齐货后，我们就再度开播卖货。在这期间，我们也理解大家想看冽大的想法。所以，我们公司额外开了个直播间，专门用来给清白直播。国庆七天，一天不差。有货就卖货，没货就直播清白的日常。欢迎大家关注哦。”
    啥意思？
    首先坐不住的，就是璐琪。
    哈意思？
    啥意思？
    啥意思？？？
    这是抛弃自己了么？
    也抛弃自己直播间了？
    很明显，就是这意思。
    因为新的直播间已经挂出来了。
    没有依附于任何主播，而是“琴心”官方直播间。
    同时抛弃璐琪的，还有她的所谓百万粉。
    是的，那粉丝数，掉得“唰唰”的，叫一个惨烈。
    璐琪此刻只有一个感觉：“真的……我哭死。”
    交代完后，为免场面再度尴尬，方小娅直接让人干脆利落关了直播间。然后直接让“清白”和相关工作人员离开。
    余下的，自己善后。
    凌清冽对那些善后扯皮没兴趣，就先领着白茶回家了。
    至于接下来的安排，她相信品牌方随后会给她一个交代。
    果然，才到家没多久，于敏娜的电话就来了：“凌总，付总想登门拜访您。您说我带过去吗？”
    自从上次登门被讨厌，于敏娜就不怎么敢来了。
    这会想带付总来，也得先打个电话商量。
    凌清冽表示对这界限感很满意。
    但她又忍不住吐槽：“任何事你先自己分析一下呗。如果事情很大，非要见面谈不可，那就见面；如果事情不那么大，或者在线上也能说清楚的，就不用来见我了。”
    电话对面沉默。
    良久，于敏娜答：“我觉得，这事应该不算小。”
    “应该”、“不算”，是因为于敏娜实在摸不准凌清冽自己写文到底挣多少钱。
    毕竟，有些事重不重要，是相对不同的人来说的。
    如果你穷，涉及某个数目的生意，就很重要。
    如果你很有钱，涉及同样数目的生意，可能根本就不值一哂。
    所以，平凡如她，不敢擅专
    第82章 三观太灵性
    凌清冽无语：“那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就是付总想对接下来的安排，重新签订一份合同。”
    于敏娜说话倒是言简意赅。
    尤其是跟着凌清冽后。
    凌清冽对此比较满意。
    态度也好了些：“那不用见了。你跟她谈清楚，把情况转述给我就行，如果我觉得可以签，也不用她亲自来，你带着协议来，或者直接喊个同城跑腿就行。当然，我更倾向同城跑腿。”
    她真不是同城跑腿的托儿。
    而是真心烦别人涉足自己的私生活。
    同城跑腿是陌生工具人，来也就来了。
    于敏娜来，就属于私生活的负担。
    至于所谓的付总来，就更是负担中的负担了。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私人住宅暴露得人尽皆知。
    尽管，她有很多私人住宅。咳~
    话说，之前跟白茶看的那栋别墅，也谈得差不多了。可以入手了。
    于敏娜终于领会到凌总的精神。
    敢情不是讨厌自己，是单纯不喜欢别人进入私人领地呗。
    作为社牛，她不太理解这种心理。
    但对于老板，她只能选择尊重。
    “行吧。不过她说她是你的多年粉丝，想趁机见见你。”
    于敏娜觉得还是有必要转达一下。
    “对了，她之前就说让你多更点。更得多了给你砸深水鱼雷。”
    好吧，“深水鱼雷”这个词，还是她最近在锦江看文，才记清楚这名字的。
    只能说锦江真的过场多，给点打赏还取那么多名字。矫情~
    凌清冽默然。
    既然“之前”让转达，为什么你现在才说？
    老总的红包啊，就这么被你吃了。
    虽然她每日都很勤奋，基本已经更出了最大值。
    但更新这种事，就像那什么，挤一挤总会有的。
    如果你早说有老总等着更新砸深水，我还可以扶起来再码个一万字加更啊！
    于敏娜见对方迟迟不说话，以为对方被“读者”身份打动，试探着问：“所以，要带她过去？”
    “当然不用。”
    凌清冽认真。
    “直播的时候她们品牌方不是要去人么？真想见我，就去直播现场见一面好了。”
    这是实话。
    没必要的接触，完全可以避免。
    得。
    于敏娜无奈答应：“行。”
    其实她本质不太认同凌清冽的理念。
    因为她本就是外向型，也一直觉得关系是处出来的。而行走社会，少不了的是各种人脉。不然人家凭啥把机会给你、不给别人呀？
    以前的白茶也正是因为不会这些，才一直走不出来的。
    哪怕顶着逆天颜值，也一样没辙。
    可凌清冽，似乎就是另一种存在。
    她完全不按成.人世界去生活。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屑于此。
    但，她过得却并不差。
    很多人都愿意跟她合作，很多资源都滚滚来。
    甚至，就连国内第一富二代苏紫，都是她的所谓闺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一可解释的，就是她的能力了。
    难道，真的只要能力够强，就不需要遵守社会规则？
    早已被社会规则驯化的她，是真的不明白。
    但，内心的有些东西，却是在拦也拦不住地动摇。
    另一边，凌清冽是前所未有的累。
    这一场直播、关键是最后那一阵干唠，比她一口气码完一万字还累。
    不，比她码完两万字乃至三万字都累。
    她如今的时速已经达到六千。
    爆一爆甚至能接近八千。
    别说日万，就算日两万三万，也是专心工作三四个小时的事。
    虽然烧脑，但一想到那些奋斗在一线的996们，也不觉得辛苦。
    但这干唠嗑……那是创伤灵魂的存在。
    说实话，就那最后几分钟唠下来，她都感觉自己道心不稳了。
    到这会心里还空空的呢。
    心里空空，需要一份丰盛去填满。
    “宝贝，抱一抱。”
    凌清冽张开双臂，扑向白茶。
    白茶其实也累着了。
    一路蒙娜丽莎微笑，也不容易的好么。
    脸都僵了。
    此刻同样急需一个爱的抱抱来安抚。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钻进对方怀里。
    两人亲热了好一会，才算是渐渐安抚了情绪，找回了状态。
    凌清冽也更加肯定：这是最后一次直播，以后再不接这种活儿。
    很快，于敏娜回话：付总已经答应不登门，就远程签合同，并去现场探班。

 第83章

    具体合同也简单。就是之前说好了国庆七天直播，结果一上午把货卖完了，只能算意外之喜。
    后面也不能闲着。付总准备了专门的”琴心”直播间，尝到直播甜头的她，自然想保留这个赛道，甚至想用心经营。自然就没必要再用别人的直播间，为她人做嫁衣。
    至于“清白”，既然已经难得签了合同，肯定不会浪费，就干脆按照之前约定，去她那直播够七天。有货就卖货，货卖完了就直播码字啥的。反正干啥都行。
    相应地，“琴心”那边也会再拟一个补充协议，把这事说清楚，也再加一波报酬。
    “再加一波报酬？”
    凌清冽问。
    “当然。”
    电话里的于敏娜无语微笑。
    我就知道，你最在乎的还是这个。
    你这一会在乎钱、一会不在乎钱、一会又在乎钱的，三观太灵性，让我等员工把握不住啊。
    “确定直播干什么都行？不用刻意跟宝宝们聊天？”
    凌清冽追问。
    “……”
    “宝宝们”什么的，你不习惯说就别说。为什么别人说这词那么甜蜜温馨，你说这词如此僵硬呢？
    于敏娜突然秒懂：自家老板的三观从来就没变国。钱还是爱钱，但不爱跟外人接触。既不喜欢自己登门，也不喜欢直播跟人唠嗑。
    再联想到她之前在直播间聊的那些，也是无语。
    确实不会聊。太尬了。
    也就她的读者粉能自我感动一把，还“真的、我哭”。哭个毛？分明就是尬聊啊。但凡一个外人，都能尬到脚趾抠地了。别说三室一厅，就算是独栋大别野都给你抠出来。
    于敏娜叹了口气：“她没说不用跟你家宝宝们聊天，只说‘有货卖货、货卖完了码字直播之类干啥都行’。我理解的是只要把货卖完，其他随便你。反正你卖货的手段本来也跟别人不同。”
    “我那就不是手段。”
    凌清冽无语。
    她直播时说的那些可都是心里话。她还真不至于为了卖点货抽成，就出卖自己的灵魂。
    还是那句话：爱惜羽毛、真诚此生，才能真正走得远。
    不过，习惯在名利圈打滚的于敏娜是不会懂的。
    夏虫不可语冰。
    凌清冽也懒得再解释。
    只是认真思考：“也就是说，必须要卖出货。得催单？”
    催单读者来买零食，她是万万不可的。
    原来只以为是签个直播带货，拿底薪和提成。具体卖多少随缘。她以为这是双方的共识。
    毕竟，白纸黑字可没要求把货卖完。只说让她和白茶参与直播，然后卖出的每一份货都按约定分成。
    现在，是更严格了么？
    还必须得把货售罄？
    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按照人性角度，主播们都会尽全力卖货催单。
    别说催单，各种阴阳怪气pua逼单的都有。
    因为这直接决定他们最后的分成。
    谁也没想到：会有个严格遵守白纸黑字的佛系直播呀。
    于敏娜已经大约摸清了自家老板的性格，赶紧投其所好做工作：“哪用得着催单呀？之前那架势你没看见？不到半天，原本准备七天的货就卖完了？！”
    “那是第一次。她们的荷包都掏得差不多了，你还想继续往外掏？再掏下去，可不只是观众需不需要的问题，而是她们透不透支的问题了。”
    凌清冽很冷静。从不把观众当成取之不竭的工具人。
    于敏娜却不认同：“破啥产啊？就几包零食，能值多少钱。还破产呢，也就是个零花钱的事。主打一个薄利多销。”
    凌清冽：“……我说一句‘何不食肉糜’，你敢答应么？”
    于敏娜：“……”
    老板您可真幽默。
    真不至于。就几包零食钱而已。
    凌清冽没再说话。她知道至于。
    作为一个写文认真派，她对于很多事都是考据过的。
    这世上，有人富贵超过你想象，也有人贫穷超过你想象。
    尤其，实打实见识过白茶的出租小破屋，她就更感同身受了。
    蹲在直播间不断买零食这事，于某些人来说，确实只是撒点零花钱；但于某些人来说，却是激情下单的透支。
    所以——
    “这一条我不能答应。你再跟付总反馈一下，把这条去掉我可以签。如果不去，就不用谈了。她的产品主打健康，应该算良心企业。她又说是我的读者，那应该更能理解我这么做。”
    于敏娜表示：不能李姐。
    她觉得付总也不会能李姐。
    但既然老板心意已决，以她的经验，多说无益，只能认命：“行，我再去谈谈。”
    说是这么说，但于敏娜就没抱什么希望。
    谁签合同不是为了赚钱呀？
    之前没经验，也没想到凌清冽会视金钱如粪土到这种地步，才留下这么个空子。
    现在人重新拟定新合同，自然要把该打的补丁打上。
    怎么可能会再度放飞？
    第83章 她真的……我哭~
    然而，听完于敏娜的转达，付琴居然同意了。
    不只同意，还一脸感动：“不愧是我喜欢的作者！她真的……我哭死。”
    “……”
    付总您慢哭。
    付总您能解释下您这神奇的脑回路么？
    好吧。
    付总不是个例。
    但凡凌清冽的读者，好像脑回路都挺神奇。
    莫名就“她真、我哭”。
    哭个毛啊？
    你就告诉我：这到底有啥好哭的？？？
    只能说，凌清冽的文有毒。
    但凡看过她文的，都被扭曲了脑回路。
    想到自己之前的调研，她突然有些心虚：呃，自己不会也中毒吧？
    回想看百合的这段时间，她更心虚了：这段时间看得如痴如醉，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以前的自己心似钢铁，从来没有一丝柔情软意，更没有任何温馨的风能吹进心里。
    可以说，以前的自己理性得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按时按点精准作息，无任何情感波动。
    现在的自己……不会也中毒了吧？
    心慌。
    不行，得把百合小说戒了！
    唔。
    应该，只有自家老板的文有毒吧？
    其它百合小说……应该没问题、吧？
    嗯！
    肯定没问题！
    平生第一次在工作中走神的于敏娜，丝毫没注意到付总已经感动到无以复加，不只快速拟定好新合同递过来，更当场表示：“有凌总这样的合作伙伴，真是我的荣幸。”
    于敏娜：？？？
    “有冽大这样的作者，更是我们读者的荣幸。”
    付总继续。
    于敏娜：别“们”。谁跟你“们”？
    你们中毒，别拉上我。
    “总之，此生能跟她在同一片星空下，是我莫大的荣幸。”
    付琴总结性发言。
    “所以，我不只要签这合同，更要去锦江给冽大刷一波鱼雷。这样吧，先刷个两万块钱的，希望冽大更新能再给力点！对了，她最近更新大涨，还是谢谢于经纪你的转达哈。”
    说着，伸出手，准备礼貌相握。
    于敏娜却本能后退：别来沾边！
    中毒什么的，我怕传染。
    笑意盎然的付琴问号脸，手僵在原地。
    于敏娜终究是班性战胜人性，深吸一口气，也伸出了手。
    双手相握的那一刻，付琴笑了：“于经纪您这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霸道爱你呢。其实你放心，我虽然是……是爱看百合小说，但不会随随便便非礼一个女生的。”
    这话说得别别扭扭，于敏娜理了半天才明白。
    最后恍惚：我去！真的是个百合！
    虽然之前也有这方面猜测，毕竟陈曦给她打过预防针。
    但今天付琴这段话，算是亲口实锤了。
    虽然她说得婉转，临时改口只说自己看百合，但不傻的都听得出话音：她就是个百合。
    付琴却只是微笑。
    不错，她是百合。
    但不是见个女的就喜欢。
    之前以为冽大的员工都是同道人，就没刻意隐瞒，还大谈特谈冽大的最新小说。
    后来看对方的反应，渐渐觉出对方压根没涉足过百合，也并不是此道中人，就很注意分寸了。甚至连称呼，都从“娜娜”变成了“于经纪”。
    就是怕对方误会。
    姐是百合。
    但那只是性向选择。
    不代表所有女人我都喜欢。
    一如，异性恋者也不可能爱上所有的异性啊。
    别太多戏。
    爱，从来只是芸芸众生里的。
    哪个性向都一样。
    成年人一点就透。
    更何况付琴和于敏娜都是社会聪明人，更能点到即止、彼此通透。

 第84章

    很快，转回工作。
    “付总客气。”
    “于经纪辛苦。”
    哈哈哈哈。
    握手微笑~
    一份直播合约就这么被敲定。
    翌日9:00，“清白”直播再度开始。
    这一次，没有璐琪的存在。
    只有方小娅在客串主持：“大家好，这里是‘琴心’企业。应大家的强烈要求，我们又重新上架了很多，宝宝们可以放心购买。同时，我们依然请到了凌清冽和白茶小姐，在这里继续与大家欢度国庆。”
    直播间立刻一片欢呼。
    刷屏欢迎的。
    刷礼物欢迎的。
    闹成一片。
    “好了，接下来我们把直播间交给两位！”
    话不多说，方小娅直接闪人，十分识相。
    反正“琴心”方也清楚：以凌清冽的带货能力，就自己备的那点货，压根不够卖的。
    她喜欢佛系就佛系吧，橱窗链接挂上，慢慢卖。
    接下来，就是史上最佛系的直播时间——
    镜头下，凌清冽和白茶端正而坐。
    前者“咔咔”打字，后者直接蒙娜丽莎·jpg。
    【我去！这是直播卖货，还是直播码字？】
    【楼上泥奏凯，不要提醒商家！我就爱看直播码字！】
    【嘘～咱偷偷买点货，别惊动商家。然后就可以美滋滋看大大码字了。】
    【有道理。刚好我昨天没赶上，今天补几包。】
    【同理。我也没赶上，补几包。】
    别说，昨天是国庆正日子，各人有各人的安排，确实很多人没赶上她们上午的直播。等到下午，已经货物售罄提前关播了。
    这会刚好买几包，算是支持，也算保证码字直播的持续进行。
    毕竟，大家都没宅家大神那么单纯，很懂社会规则：一切向钱看。
    人商家搞直播，可不是为了做慈善，而是为了卖货挣钱。
    货卖得好，就有后续张罗一切；货卖不好，就再不会有后续了。
    反正零食也不贵。
    大家你一包我一包。
    直播间观众多，货品又是刚售罄再补货的，量也不算大。
    不多一会，就再度被买空了。
    这一次，“琴心”方很淡定。反正还得再等补货，就先这么着呗。
    让凌清冽纯直播码字，也算给企业直播间吸粉了。
    凌清冽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得了付琴的首肯后，她直接把电脑和键盘搬到了直播间。
    一旦进入直播状态，就立刻物我两忘，全情投入到故事里。
    这份专注，落入在场观众的眼里，就更加吸粉了。
    【我去，终于知道冽大的文为什么那么好看了。她写文是真投入啊。】
    【那当然。不疯魔不成活嘛。只有这般能全情投入的人，才能写出那些经典的小说吧。】
    ——冽酒清茶的读者如斯感慨。
    非读者的路人也很感慨：
    【原来网文大神就是这么写文的啊。好专注好投入。果然，谁的成功都有其必然。别的不说，就这份持续几小时的专注力，能拥有就战胜大部分人了。】
    【别说持续几小时。我学习的时候，连专注几分钟都做不到。一会想起这个、一会想做那个，就感觉全世界最有趣、最需要操心的事，全在这一刻发生了。尤其，那么多载歌载舞的短视频，全指着朕御览呢。】
    【不只御览，还得朱批。点个赞评个论什么的。也不只是短视频，八卦通告也得朕御笔亲批。哈哈～】
    【不得不说，她手速是真快。应该平时也很勤奋，才练出这样的手速。果然成功都青睐专注又勤奋的人。】
    【每一份成功都来之不易。只能说“天道酬勤”，诚不欺我。】
    更有无关舔颜党：
    【天啊，凌女神的手好漂亮。果然真正的美女是每个细节都完美的。】
    【凌女神的手美、脸美、身材美、气质美、样样都美！我舔我舔我舔舔舔～～】
    【啊啊啊，凌女神杀我！】
    【啊啊啊，凌女神杀我！】
    【啊啊啊，凌女神手指戳我～】
    【把楼上妄图趁乱开车的拖出去埋了，咱们继续。来，啊啊啊凌女神杀我～！】
    终于，在一派混乱中，凌清冽伸了个懒腰，起身打了个哈欠。
    “唔，该吃午饭了。”
    打完哈欠揉完眼，凌女神懵懵提议。
    直播间有短短几秒的寂静，然后哗然。
    先是读者和舔颜党尖叫——
    【啊啊啊，我冽大好可爱。】
    【大神懵懵反差萌什么的，最可爱了。】
    然后是路人玩梗——
    【哈哈，凌女神这是饭点闹钟么？前一秒还写得那么投入，后一秒就自动饭点起身了。】
    【哈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起身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吧。这还是定点闹钟呢。】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果然干饭才是人生终极奥义，再大的大神都记得准时吃饭呢。哈哈～】
    白茶一直挂在脸上的蒙娜丽莎笑终于放了下来。
    揉了揉已经酸痛的脸部肌肉，她赶紧附和：“好好好，赶紧吃饭。”
    直播间哈哈大笑：
    【我去，竟是忘了蒙娜丽莎壁画还在这挂着呢！】
    【白·蒙娜丽莎·茶·jpg】
    【笑鼠～壁画牌隐身术么？直播这么久，我是真没觉察她的存在。】
    【只能说人是铁饭是钢，壁画也是要吃饭的。】
    在一片嘻嘻哈哈中，凌清冽和白茶去吃了饭。
    是的，你没看错，是“去”吃了饭。
    不是点来外卖在现场吃。
    方小娅有些无语：直播不是签了一整天的么？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虽说从人性的角度出发，中间肯定是可以吃饭的。但大家一直默认是点外卖吃盒饭啊。怎么就要出去吃了？
    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在餐厅侯餐，得白浪费多少直播时间？
    第84章 佛系主播
    但人家是签了协议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更何况我今天能调集的货已经卖完了。
    没有付总的吩咐，她也不敢拦。
    只笑着提醒一句：“两位老师，需不需要我们给一起买盒饭？”
    原本她们就是要给工作人员买盒饭的，只是看着时间还早，就没来得及订。
    谁知凌清冽的饭点这么准时，刚12点就要起身去吃饭。
    这会只能干问一句了。
    被问到头上的白茶有些尴尬，只能看向凌清冽。
    凌清冽却很果断：“不吃盒饭了。我们自己出去吃。”
    上次在剧组吃盒饭已经吃腻了，她可不想再吃。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注意健康。
    除了作息，还有饮食。
    亲自下厨自然是首选，但跟白茶在一起之前，她压根就不会做饭，也没精力和时间去研究。基本都是去外面吃或者点外卖。
    为了尽快码更多的字，外卖次数还更多。
    但渐渐，她发现外卖质量越来越差，也了解到很多专做外卖的店卫生堪忧，甚至还有的直接是预制菜。
    她就更多选择出去吃了。
    反正她手机不离身，在餐厅侯菜时也能掐字。
    一路来回也算锻炼身体。
    即便偶尔外卖，也是挑着有正规堂食的招牌店，点一些只需简单加工的健康菜品。
    跟白茶在一起后，则更是双双学着做饭了。
    两人一起逛菜市场，一起手拉手买菜，一起研究菜谱做饭，也是快快乐乐。
    所以平时还没觉得什么。
    等吃了整整一部戏的盒饭，才整个人麻了。
    剧组所有开销都重在节约，盒饭自然也一样。
    每天的饭菜虽不至于劣质，却也绝对是重油重盐重调料。吃得凌清冽都快ptsd了。
    如果不是白茶一直觉得还不错，她都不想吃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一部戏结束，已经是她的极限。
    这次直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吃什么盒饭的。
    正常健康饮食，是她的底线。
    不过，这些细节当初双方都没签进合同，只能看双方的个人理解了。
    唯有观众懵逼：说好的全天直播，还能中途休息这么久的？
    是的，凌清冽和白茶吃完饭后，还顺便回家午了个睡。
    ——当然，是离这直播间最近的“家”。横竖凌清冽房子多。
    等二人再次回到直播间，评论区已经哈欠声一片了。
    【所以冽大和白茶刚才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这么久，不会真去“眠一眠”了吧？】
    【噗～刚才有人偶遇两人去餐厅吃饭。还有工作人员匿名透露，两人还回家午睡了呢。看来是真的。】
    一下子，众说纷纭。
    凌清冽既然签了人家合同，此刻还是敬业地看了看评论区的。

 第85章

    甚至还往上翻了翻。
    “唔？大家已经把货买完了？不用不用。我说了，需要才买，不需要别买。就算需要，也别买太多。食品这东西有保质期，不适合大规模屯，随吃随买就好。”
    直播间：
    【？？？】
    “总之，大家不用刻意买。我直播就是让大家了解一下这个产品，喜欢就买，不喜欢就看看码字直播。咱主打一个轻松快乐。”
    凌清冽还在侃侃而谈。
    直播间却集体沉默。
    大大您可长点心吧！
    还主打轻松快乐！
    当资本家做慈善呢？人喊你直播就是让你铆足了劲给卖货的。
    粉丝轻松了，大大你就很难快乐啊。
    唉。这么单纯的大大，真是让我们读者操碎了心呢。
    就算不是她读者的，此刻路过围观，也只觉得清新脱俗：想不到，世间还有这般单纯的妙人儿～
    果然是长期宅家写文的单纯娃，不懂社会啊。
    也对。
    人的时间精力有限，只有这般赤子之心，才能摒弃外界一切杂念，专心写出那么多好文吧。
    “好了，总之大家别有压力，所谓‘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大家来看我的直播，本身就是一种支持了。行，话不多说，为表达感谢，这就给大家码一个！”
    【……】
    看着豪情万丈掏出键盘的凌清冽，观众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这大大，怎么有种既御姐又憨憨的感觉。这别样的单纯哦～
    此刻最惬意的还是冽酒清茶的读者们。
    漂亮的手指、好听的键盘音，弹奏着文字的天籁。
    尤其，想到更新是从这里出的，更激动了。
    【啧啧，现场等更啊。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呢。】
    【哈哈，莫名有种等厨师现场做菜的感觉。】
    【来吧来吧，让更新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倒是不急。反正看着大大的漂亮手指，听着悦耳的键盘音，再舔着大大的颜，美滋滋啊～】
    台下看得尽兴，台上也码得尽兴。
    一天下来，竟是足足写了五万字。
    就这还吃了午饭和晚饭，外带午休，顺便还跟观众聊了会天。
    这逆天的手速，让直播间观众瞠目结舌。
    凌清冽伸了个懒腰，对今天的状态也很满意：“唔，五万字。今天状态还行。都是大家的观看给的动力。谢谢大家的陪伴。好了，今日直播就到这里，明天有空再见～”
    好一个“还行”。
    也就是说今天还不是最好的状态呗。
    也就是你手速还可以再飚呗。
    好一个“有空再见”，
    也就是没空也可以不见呗。
    您这是真不在乎观看人数啊。
    得！
    买不买货不重要。
    来不来观看直播也不重要。
    就真主打一个佛系呗。
    所有人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这是真·整顿职场啊！
    网上吹的那些所谓“xx后整顿职场”，跟她比起来，真的弱爆了。
    就连之前嘴凌清冽不负责任不敬业、拿了钱却去午睡的黑子，都被一喷一个不吱声。
    “不负什么责任？是玩忽职守了？还是坑害群众了？就是直播嘛！她又不是没播，一直在那兢兢业业码字来着。人商家都没说话，轮得着黑子说三道四？”
    “就是。她码起字来是真投入，一坐下就‘咔咔’几小时。如果这都不叫敬业，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叫敬业了。至于按时吃饭和午睡，那不是正常身体需求？别被资本压榨久了，自己站不起来啊喂！午个睡而已，用得着站在资本家立场喊打喊杀？”
    “附议。如果我没记错，郭嘉明文规定了八小时工作制吧？这直播从早9点到晚9点，可是整整12个小时。如果真按黑子要求的，不吃不喝不午睡，岂不是违法了？”
    “噗，不吃不喝不午睡，连轴工作12小时，生产队的驴直呼内行啊！还好‘琴心’商家没黑子那么蠢！”
    “不吹不黑，人‘琴心’的商家也确实智慧，既然挑中了文人合作，就给予充分的自由和尊重。这不，人再怎么吃饭午睡，也没耽误带货。日常售罄、天天售罄，就问谁能办到？”
    “哈哈，就像读书时的聪明崽，虽然吃饭午睡啥都没落下，但成绩就是每次考试都第一！没法说理，不服憋着！”
    “666～别的我都同意。但吃饭午睡惹着谁了？怎么个意思就成减分项了？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人家按时吃饭、按点作息，才会发育成聪明崽呢？现在教育界不是都提倡把睡眠时间还给娃娃么？尤其是午睡时间，那玩意直接影响到脑子的。”
    “哈哈哈～可能这些黑子就是午睡没睡够，才被影响了脑子！居然跑来质问一个正常上班的人。”
    “补丁：还是一个正常上班的行业大佬。”
    “666，这些乌合黑子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人家能成为行业大佬么？”
    “医学生表示，按时吃饭和坚持午睡真的很重要。身体健康是一切的根本。相信我，磨刀不耽误砍柴工，只要每天把作息、饮食、运动和心情搞好，就等于日复一日打好了健康的基石，自然会百病不生、长命百岁。健康又长寿，多少钱赚不得！而且身体好时精气神也好，做起工作自然事半功倍。大抵这也是冽大能专心飚出日更五万手速的原因吧。”
    “感谢楼上医学生的科普。大抵只靠医生救不了世人，还得靠正常作息罢。希望我们都有一个可以正常作息的未来。”
    “哈哈，为了这美好的未来，我都想去买包‘琴心’零食了。不为别的，就为支持把自己当人的冽大，和把打工人当人的付总。愿我们都有这般美好的未来～”
    “同去同去。
    ……
    网上沸沸扬扬，但凌清冽已经进入了梦乡。
    9点半上床，是她最大的坚持。
    白茶倒是跟着受惠，渐渐也养成了早睡习惯。
    只是没有人意识到——
    此刻的白茶在大众心里隐身了。
    以前明明是一起吸粉的话题cp，这次却只有凌清冽吸引到了大众眼神。
    而白茶，几乎全程没多少存在感。只有极少数人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玩两句蒙娜丽莎的梗。
    翌日，情况再度复制粘贴。
    依然是凌清冽码字输出、白茶微笑陪伴。
    备下的货早早扫荡一空。
    直播间的人数，经过一天发酵和自来水传播，竟达到了夸张的600万。
    要知道，这可是刚建的直播间。
    还是目的很明确的企业直播间。
    第85章 我们不一样
    付琴乐得合不拢嘴。
    却也忙得脚不沾地。
    主要凌清冽太能卖了。货品上架半天就被买空，只能天天加班加产和各种渠道调货。
    竟是忙到来直播间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说好的直播间相见，竟迟迟未能成行，只来得及抽空追追凌清冽的新文。
    只是，凌清冽这几天的更新太过给力。日飚四五万是人干事？
    付琴都快追不过来了。
    一面给自己卖货挣钱，丰盈自己的钱包厚度；一面写文让自己看到爽，丰富自己的休闲时间。
    这双厨狂喜来得有点抖，付琴都差点手忙脚乱接不住。
    内心唯有一个念头：这合约，得继续！
    既挣钱又催更，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事？
    然而，凌清冽那边直接拒绝。
    甚至都不是“婉拒”，而是直接表达不会再合作做主播，且总不会再跟任何企业签任何主播约。
    没有商量余地。
    付琴惋惜无比，却也无可奈何。
    可惜白茶撑不起销量，不然单签她也不错。
    话说蒙娜丽莎·jpg还是挺有梗的，记得以前也很红。
    怎么突然就无人关注了呢？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
    网友们自嘲打趣：“天知道我国庆七天哪都没去乐，就蹲网上看冽大码字直播了。”
    当然，也有无关网友打趣：“一直看人码字，不无聊吗？”
    相关人士马上解答：“不无聊。简直无聊不了一点！刚开始是猎奇，想看看冽大那么多文是怎么写出来的。后来就主打一个陪伴了。码字音陪伴，做什么都特别顺。比如我这两天在冽大码字音陪伴下，已经把国庆七天的作业都做完了。”
    “我也背了好多书。连语文带英语，这学期欠的全在这两天补背完了。”
    很快有人附议。
    接下来，更多人附议。
    “我是对着冽大码字直播背单词，特顺，效率特高。”
    “我是对着处理文件，也很顺。”
    “我是做手工。效率也贼高。这两天做的顶平时一周，可以卖不少钱了。”
    “我是自学考研党。想到冽大这么成功还这么努力，情不自禁就充满了力量。这两天学习效率确实很高。”

 第86章

    “我就不同了。是冽大的码字同行。人冽大这么成功还这么努力，我有什么资格偷懒？啥也不说了。先日个万。”
    “有冽大陪伴同行，码字自然神！感谢冽大治好了我的拖延症。”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宗旨就是一个：陪伴。
    有人在陪伴着努力，似乎努力起来也没那么难。
    尤其是最后，境界更是直接拔高，直指“人家那么成功都那么努力，我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一下子，让许多躺平派都垂躺惊坐起了一波。
    更有人从中总结出成功的秘诀，无非就是：耐下性子，日复一日地努力。
    凌清冽是作家，所以是日复一日安心敲键盘。
    其他行业，替换成干别的，也一样。
    熟能生巧，勤能补拙。
    古话诚不欺人。
    只要日复一日地做好每一天，终究能量变引起质变。
    一下子，平凡众生看到了希望。
    尤其，大众还记得：之前综艺节目里透露过，凌清冽最初被抛弃，就是因为没钱。
    也就是说：她是真的平民开局，一点一点，用键盘码出了个灿烂未来。
    无论如何，凌清冽在国庆假期这几天，是赚足了关注的。
    甚至可以说，是仅次于“旅游”的假期第二热词。
    直到第六天，新的热词出现。
    却说这日，原本一切跟往常一样：
    凌清冽直播码字、众人观看直播。
    而橱窗里，早已挂上商品链接。
    随着这几天的热度传播，观看人数已由百万蹿至千万。
    就这，还是没有任何数据造假的实况。
    连带着，每日商品也被抢得更快。
    唯一不同的，就是一旁的白茶忍不了了。
    这些日子每天扮jpg，真的好无聊啊啊啊～～
    今日凌清冽依然在专心码字，一旁的白茶实在百无聊赖，就拿起一旁的零食陈列品，“嘶啦扯开包装，开吃了起来。
    她先拆的是薯片。
    这玩意算是打发时间的最强利器了。
    一顿“嘎嘣嘎嘣”，就炫完了一整袋。
    好吃！
    白茶舔舔嘴。
    直播间惊呆了。
    弹幕刷到飞起——
    【我去，真吃啊？！】
    【啧啧，薯片这种高热量膨化食品，真的有女明星可以真吃炫一袋么？】
    【啊啊，她似乎意犹未尽呐～】
    【晕，她不会再拆一袋吧？】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
    因为谁都知道艺人对身材的苛刻。
    别说女艺人，就是男艺人都越来越卷细腰。
    “盈盈一握”都不够吹的。
    甚至有粉开始吹自家哥哥古装散发跟腰一样粗。
    这话虽然夸张，却也足以说明世人好细腰。
    这种情势下，谁会放开吃这些高油高盐高能量的膨化食品？
    别跟我说什么锻炼。
    吃得多+锻炼，只会变成强壮的灵活胖子。
    更何况，人明星的时间那么值钱，谁不是趁着年轻多接工作刷脸，怎么可能花太多时间来熬锻炼？
    所以，所谓的靠锻炼保持极瘦身材，不过是骗粉丝的把戏，以及刷刷正能量。
    ——别怀疑，就是“极瘦”，因为上镜胖十斤。
    电视里看着还好的，现实中就是瘦；电视里看着瘦的，现实就是极瘦。
    电视里看着都“极瘦”的，那不用怀疑，现实中就是个骷髅。
    锻炼的本质是强身健体。没哪家锻炼会练成骷髅的。
    也就是痴心一片的粉丝群体相信了。
    此刻来凌清冽和白茶直播间的，自然不会是别家反复洗脑提纯过的单纯唯粉。
    对于这些常识，他们还是知道的。
    所以，看到白茶这般吃，所有人都有些懵。
    而更懵的是——
    接下来，白茶竟又伸手去拿另一份零食了。
    这次拿的，是零食之魂——辣条。
    【我去！辣条她也敢吃？如果我没记错，这玩意应该很吸水吧？吃完直接胖两斤。】
    【噗~是不是吸水导致的胖两斤我不知道，但吃完辣条第二天体重确实会增。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也有唱衰党：
    【我觉得她就是装个样子，不可能真的炫完一整袋辣条。】
    【就是。那些立吃货人设的我见多了。都是镜头效果，看着唬人，其实真吃也没吃多少。】
    然而，很快，白茶似乎是要打他们的脸。
    只叼着辣条一撕，便干脆利落地扯下一大块。
    漂亮的嘴巴动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嚼碎吞下。
    然后去撕第二条。
    第三条。
    ……
    很快，一大袋辣条被炫完。
    直播间瞠目结舌。
    【天，她真的吃完了。】
    【按照流程，她此刻应该喝点饮品了。】
    有人记起当初凌清冽在综艺里，对白茶的食量吐槽。
    果然，白茶似乎是为附和她的话，随手就拿起了一瓶豆奶饮料。
    说是豆奶，基本都是糖水。
    “琴心”的健康，只是在配料表上天然些，市场本质并不会改变。
    【得，甜饮！果然，吃点辣的，就得喝点甜的。】
    越来越多人想起了凌清冽曾经的吐槽。
    甚至有人大胆猜测。
    【接下来是不是又该炫点咸的了？】
    当然！
    因为太过专心吃东西而全程来不及看屏幕的白茶，还是马上安排。
    果然，是咸的，袋装卤鸡腿。
    卤猪蹄。
    卤凤爪、鸭脖……
    看着在镜头前风卷残云地消灭了一大堆零食的白茶，所有人傻了。
    以前大家只听凌清冽描述，还没有画面感。
    甚至有人觉得是为综艺效果的合理夸张。
    谁知今日竟亲眼目睹了。
    这画面冲击感，终于击溃了大家的三观。
    啥？
    她真这么吃？
    这么吃还这么瘦？
    好吧，白茶其实也不叫瘦。
    应该叫魔鬼身材。
    该瘦的瘦、该有内容的还是有内容。
    这可比纯瘦难多了。
    是真正“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的完美魔鬼身材。
    所有人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这货是怎么让所有的热量，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想不通。
    想不通。
    所以人家是绝美女神、我们是凡人呢。
    【天生丽质难自弃。】
    不知何时，直播间不知谁评论了一句。
    算是完美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吧。
    众人恍然：天生丽质难自弃，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这本就是白茶当初在综艺里的自我批语。
    如今看来，竟是如此的合适。
    是的，没有任何夸张凡尔赛，就很合适。
    看着在镜头前一会吃一会喝，一会甜一会咸一会辣，吃得不亦乐乎的白茶，所有人都认同了这一点。
    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的果然不一样。
    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一样啊啊~~
    今日的热搜是白茶给的。
    虽然“吃货”二字，臣妾们都炒倦了。
    但今日用在白茶身上，却是无比合适。
    要知道，人家可不是只在镜头前做个样子，更没有依靠镜头剪辑，甚至不是偶尔炫一顿专为立个人设。
    而是实打实直播了一天。
    别的不说，就她那一直吃得下去的肠胃，也绝对是平时没亏过的。
    毕竟，胃的伸缩性很强，平时饭量小的，胃也会跟着缩小。就算偶尔想“暴食”，基本也吃不了多少。哪怕真强塞下去，也会很难受，胃痛呕吐之类怕是少不了。
    可反观镜头前兴致勃勃的白茶，显然状态好极。
    只见她吃吃玩玩看看码字的凌清冽，那叫一神采奕奕。
    第86章 全民玩梗
    啥也不说了，人是真“吃货”。
    而且是光吃不胖的顶级神颜“吃货”。
    甚至，旁人光吃不胖多半是身体有点问题，整个人能看出并不健康。
    她却气色绝佳，明显的面色红润元气满满。
    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唯有她自己的那句话：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从当初的熬夜通宵后素颜，到现在的光吃不胖炫食直播。
    白茶的形象一下子从拜金渣女，扭转成了“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凡尔赛本凡。
    她的代称，也由“蒙娜丽莎”变成了“天生丽质”。
    一下子，全民玩梗。
    她的负面形象，竟渐渐被淡化。
    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路人真情实感仇视她了。
    毕竟，本来也没有切身的仇恨。
    人苦主凌清冽都不计较了，旁观路人未知全貌，上赶着群情激愤个啥？

 第87章

    反而玩梗的快乐，是自己的。
    另一边，“琴心”官方已经被闹翻。
    不为别的，就为催货。
    “老板行不行啊？怎么一直‘售罄’？你这是不想卖货了？”
    “这老板不行啊。泼天的富贵都抓不住呐~”
    “我记得‘琴心’的老板叫付琴吧，也是个有点名气的白手起家女强人，怎么会这般不中用？难得泼天富贵降临，她就一天一个‘售罄’？”
    “付琴我也听过，说是有点商业智慧的。怎的处事应变能力这么差？一问一个束手无策。”
    被质疑的付琴，对着满屏评论暗暗发苦。
    她也不想这样啊。
    可，没货啊！
    她能怎么办？
    第一次体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付琴，也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痒难耐的无力。
    是的。
    天降富贵让她心痒难耐。
    但空空的货仓，又让她倍感无力。
    这奇妙又酸爽的难熬交织呃。
    而更可怕的是，线下也传来了“售罄”的消息。
    是的，线下。
    随着白茶在直播间吃得津津有味，大家对“琴心”零食的热情空前高涨。
    甚至，如果说之前大家在直播间购物，是看凌清冽面子，那现在大家催货，则是真真实实想吃了。
    没办法，白茶在直播间吃得太香了。
    那不是演的。
    没有半点立人设的做作。
    也没有吃播那胡吃海塞的浪费。
    她是真的在享受美食。
    没有夸张的动作和人造音效，就是那样优哉游哉，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吃喝喝。
    那是真正生活化的表现。
    也是零食的终极奥义。
    零食零食，就是零零碎碎地食用嘛。
    大家要的就是个feel。
    而白茶的一番动作，刚好契合了那个feel——
    就是休闲惬意感！
    这大家还不冲？
    试问谁没点时间需要消闲？
    谁又不奢望疲惫的生活之外，有那么一点点独属于自己的时间和小惬意？
    所以，大家向往“琴心”，正在情理之中。
    只是琴心……
    好吧，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就扩大生产了。
    付琴心痛得直跺脚。
    却见方小娅敲门进了办公室。
    是的，边敲边进门。
    压根不用等“请进”。
    整个公司都知道，方经理进付董事的办公室，敲门只是走个形式。
    这是付总的独宠，咳。
    “怎么，在看网上的评论？”
    方小娅笑着走近。
    看到对方，付琴明显心情一松。
    但一说到这个话题，她又忍不住嗔叹：“你还笑。没听网友们说嘛，这泼天富贵，就要从我们手里溜走了。”
    这个“我们”，自然而然，让方小娅面露莞尔。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她没有吊对方胃口，怕对方哪怕多着急一秒。
    “真的？”
    付琴瞬间眼神雪亮，目露惊喜。
    “嗯。”
    方小娅看对方欢喜，也跟着愉悦。
    方小娅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预售。
    预售？
    付琴有些不确定。
    这种销售模式她自然也知道，却从来不以为然。
    作为一个向来脚踏实地做企业的人，她非常重视稳扎稳打。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真·白手起家，身后没半点可依靠。天地间可恃者唯有自己，一旦跌倒，便不会有第二次站上巅峰的机会。
    说白了，没有半点试错机会。
    所以，她这一路走来，每一步都极稳，没有半点妄念。
    从最初的小作坊，到后来的建厂，再到后来一步步扩展种类……每一步，都精打细算，紧抠质量。
    “琴心”的口碑，也正是这么一步步积攒下来的。
    而谨慎如她，甚至都没有让公司上市，也没有参与过任何网络销售。
    还是那句话：她身后空无一人，所以经不起半点失败。
    股市不可控，她也没信心能玩得过那些金融精英，更怕哪天自家公司就被莫名狙击。
    至于网络销售，从来都是双刃剑。
    你要享受它带来的暴增销量，就要降价促销。如果找主播带货，更要给出“最低价”让利，并要付主播天价坑位费。
    这些，对于实体企业来说，并不见得是可以承受之重。
    这次找“清白”直播，是“琴心”的首次尝试。
    没想到，在商品价格跟线下一致的情况下，竟爆出了这么夸张的销量和后续影响。
    “这一波热度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见对方犹豫不决，方小娅继续鼓劲。
    “干吧！就趁这个机会，扩大规模，彻底把厂子搞大。”
    付琴眨巴眨巴眼。
    最终，点头：“行！”
    说干就干。
    一切安排。
    翌日，付琴亲自来到了直播间。
    彼时，凌清冽正在码字、白茶则刚好吃完手头所有的零食展示品，正四处张望觅食。
    付琴笑着上前，轻轻拍了拍凌清冽的肩膀：“冽大，码字呢？”
    “……”
    凌清冽回头，一脸“你谁啊”的问号脸。
    付琴瞬间手一缩。
    连带着笑容都收敛。
    只剩瞬间蒸发了水分的干笑：“呵呵。”
    直播间笑飞。
    【史上最怂甲方，鹅鹅鹅～】
    【哈哈，冽大真·六亲不认。】
    【沉浸式码字了解一下。噗～】
    【真·沉浸。】
    付琴很识相地走向白茶，笑眯眯：“还想吃我们的零食么？”
    白茶眨巴眨巴眼，本能点头：“嗯。”
    零食自然是想吃的，但这不是已经吃完了嘛。
    又想到对方是“琴心”的老板，顿时眼睛一亮：“你还有零食？”
    “没有啊。”
    付琴摊手，对着屏幕真诚一笑。
    “我们的零食已经卖完了。现在给大家推出预售版。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提前预购哦。”
    白茶再度眨巴眼。
    直播间也“哗然”：
    【预售？】
    【走预售渠道了？】
    【零食预售？这种可少见。】
    【恭喜付总，终于开窍，接住了这泼天富贵。】
    付琴再度笑眯眯，看了看白茶，又看向镜头：“我们也给白茶老师预订了零食大礼包。现在已经在走下单流程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出货，希望白老师到时候喜欢哦。”
    “嗯。喜欢，喜欢。”
    白茶再度本能点头。
    这家零食挺好吃的，她确实喜欢。
    更何况，白送的礼物，谁不喜欢啊？
    咳。
    就这么着，“琴心”走上了预售路。
    网友们也很捧场，不多一会，预售链接就被挤爆。
    销售量刷到了惊人的数字。
    就这，还在继续“噌噌”涨。
    凌清冽平生第一次见识到了网络流量的威力，心里抖抖的。
    半是不安，半是兴奋。
    这一次，可是扩展业务的最佳时机。
    成败在此一举。
    而为了能维持住后续的热度，她特地找“清白”再谈合作。
    “再约就不必了。我已经跟您说了，不会再做直播。”
    凌清冽看了看手表。
    “好了，我九点半要上床。时间挺紧的，就不多说了。”
    “哎，好，好。”
    付琴原本想说，你不签的话白茶签也可以。
    但听对方如此说，马上识趣闭嘴。
    只留了经纪人于敏娜下来详谈。
    于敏娜是圈内出了名的“拼命三娘”，自然不需要早睡。
    两人当晚就一拍即合，规划好了后续的合作方案。
    当然，这一切都还需要凌老板的首肯。
    直播了整整七天的凌清冽，这一觉睡得格外香沉。
    等美美醒来，白茶已经把早点买了回来。
    吸了一口香甜的豆浆，凌清冽这才打开手机，看到于敏娜发来的工作信息。
    信息言简意赅，把付琴的诉求和条件罗列清楚，只等她最终定夺。
    对于于敏娜最近的董事和高效，凌清冽很满意，琢磨着回头奖金可以再涨一点。
    凌清冽把手机递给白茶，顺手拿起根玉米。
    “你看看要不要接？”
    “呃？”
    正在喝着牛奶的白茶一愣。
    嘴角还溢着一丝奶汁。
    凌清冽笑着伸手擦了擦，解释：“‘琴心’那边还想继续签约直播带货。我肯定是不去的。你要不要单独去，看你自己。”
    “呃？”
    白茶这次却不是愣然，而是疑惑。
    她不太会拿这些主意。
    “我，我听你的。”
    凌清冽笑：“这可不行。你以后是要当大明星的人，得有自己的决断。”

 第88章

    “得有自己的决断吗？”
    白茶重复，有些心虚。
    “当然。”
    凌清冽语意温和，有着难得的耐心。
    “如果你什么都不想不决断，那跟傀儡人有什么区别？虽然娱乐圈确实有按照公司预定人设做工具人的明星，但他们永远都不会成为真正的超级明星。”
    第87章 绝世巨星
    白茶听得似懂非懂。
    凌清冽却极为认真：“不管是哪一途，想要走顶端，都是必须要有些自我韧性的。没有灵魂的工具人，永远不可能散发颠倒众生的绝世巨星魅力。”
    “绝、绝世巨星？”
    虽然白茶也认为对方说的有道理。
    虽然她也确实想当个明星。
    但“绝世巨星”什么的，听起来太吓人了。吓得她都有点磕巴。
    “当然。”
    凌清冽却一脸坦然。
    “我们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开娱乐公司就要开最大的娱乐公司，当明星就要当绝世巨星。”
    “啊。”
    白茶一时哑然。
    好吧。她的爱人从来不是个平凡之辈。写文第一，那办公司自然也要第一。
    自己作为她的员工、未来的公司明星，自然也会被寄予厚望。
    莫名豪情顿生。
    又莫名有些紧张。
    “放心。”
    凌清冽看出了老婆的心思，拍拍她的肩。
    “我和我们的公司都会支持你。”
    白茶闻言，心下略安。
    凌清冽又笑问：“所以你到底想不想去？遵从自己的本心。”
    白茶认真想了想，最终答：“我、还是愿意去。”
    虽然没有凌清冽相陪，有些忐忑。
    但她还是想多露脸多赚钱。
    “行。”
    凌清冽笑。
    一手拿起玉米啃，一手拿起手机飞快打字，把这边的意见转达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双方敲定具体细节。
    刚刚直播完，“琴心”那边也卖到连预售都“售罄”，自然不会立刻继续。
    那边的企业直播间，还是她们公司自己运营。
    只是白茶每个月去一次，选个周六的白天，算是串个场。也算定时给企业直播间暖场。
    原本，琴心那边想的是每周一次，但被凌清冽直接否了。
    理由很简单：第一，明星还是要作品和逼格，不可能频繁带货；第二，零食终究不那么天然健康，每个月吃一次还好，如果每周都炫，必然会对身体有害。
    “虽然你因为原著人设，怎么吃都不胖。但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变的。我可不想你因为赚钱出名之类，伤了自己的身体。”
    凌清冽望着白茶，无比深情。
    “我可想着和你白头到老，一直健康到一百岁呢！”
    白茶感动：“嗯！”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进行。
    而两人的电视剧《茶倾天下》也已然面世。
    不是百合剧却有百合风。
    这在电视剧类是头一遭。
    其吸引力是不言而喻的。
    凌清冽也因着这部剧，频繁上起了热搜。
    于敏娜高兴得屁颠屁颠，在微讯里捷报频传：
    “报——老板您的新剧收视爆了。”
    “报——老板，您饰演的李言蹊火了。”
    “报——老板，您的李言蹊上热搜了。”
    “报——老板，您又上热搜了。”
    “报——老板，您又又上热搜了，这次是热搜第一，还是纯自来水！”
    ……
    传消息的于敏娜都快乐疯。
    凌清冽的心却越来越沉。
    关于自己的火爆，她是知道的。
    即便是世人还不知道她就是编剧青茗，这段时间从开微博宣传电视剧，到国庆做直播，也足以让她的锦江收益有了小幅增长。
    是的，不用怀疑。
    这段日子再怎么网络大火，也只让她的收益小幅增长。
    因为她本来就很火。
    在足够雄厚的基础上，再怎么火上加火，也增幅不算大。
    好在凌清冽是个细心的人。尤其对自己的收益格外细心。咳～
    所以她还是觉察出了自己的出圈火爆。
    不过这更让她隐隐不安了。
    心中一直潜藏的某种担心终于渐渐浮现。
    “茶茶那边怎么样？有没有火的迹象？”
    她每次都要多问一句于敏娜。
    但于敏娜的回答始终如一：“好像没什么消息。”
    “没有消息……”
    凌清冽沉吟。
    “呃，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没有消息。”
    最后一次，于敏娜终于忍不住。
    吞吞吐吐，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起初，关于白茶确实是没消息的。
    大家都只讨论凌清冽饰演的李言蹊。
    都说她的中宫有母仪天下之范，是近年女主人设天花板。
    至于男主辰轩和真正的女主慕茗，反而少人提及。
    辰轩帝演员薛铭是新晋影帝，本身还算自带流量，又有公司运营护航，多少还算渐渐有了些热度。
    但慕茗和白茶，却真的是查无此人了。
    这很奇怪。
    可说是绝无仅有之怪现象：
    一个当红爆剧，第一女主居然查无此人？！
    后来，倒是付琴忍不住了。
    她们“琴心”爆发于“清白”，直播间又全靠白茶撑场。
    现在白茶无声无息，经济损失最大的就是她了。
    她向来是个有决断的人，这次也不手软，直接绕过“娱悦”公司，自掏腰包运营了一波白茶。
    原本也是想着把白茶和“琴心”绑定在一起运营，结果下面的反响却是：“这个白茶，也就吃点东西卖卖货的水平，演戏是万万不成的。那《茶倾天下》，她演得尬死我了。”
    由此，竟引发了一场对白茶演技的全民吐槽。
    众人纷纷指责她演技太烂，把好好一部精品剧演出了天雷即视感。
    “你说，怎么会这样？”
    于敏娜有些想不通。
    白茶的演技以前是不行。
    但这次的戏，在得了凌清冽教授后，她是真正投入感情沉浸式去演的。
    不可能像他们说的那么差。
    凌清冽却是心如明镜。
    她知道：是那个人，动手了。
    那个，决定这个世界的，原作者。
    书中世界，作者拥有绝对的权威。
    对于这一点，凌清冽这个作者比谁都清楚。
    只是，她没有这个世界的原作者那般执着，很多时候，小说创作出来，主角就拥有了自己的灵魂。
    他们的命运固然是由作者设定写就，但一言一行的一路展示，已渐渐沉淀为一个个鲜活的人。最终的剧情走向乃至大结局，其实是他们的自行选择。
    作者，其实只是记录这一切而已。
    写完这么多本小说后，凌清冽已认为：最好的作者，其实只需守望。
    那些被赋予绝艳惊才的书中人物，本就能铸就一场盛世传奇。作者只需记录这场传奇，便足够。
    不过可惜，这世界的原作者，并不这么认为。
    “ta”终究还是放不下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对这些人物的固定安排。
    正如白茶所说，她的人设就是“蠢美”。既蠢又美。
    所以她永远能一开口就犯蠢、一说话就冷场、一社交就让人抓狂。甚至，无论她怎么勤奋学习，都只能是一个垫底学渣。
    而相应地，她的容貌却毋庸置疑。无论怎么作，无论乱吃乱喝或不睡觉，都丝毫无损于她的完美颜值。
    甚至，她总能在娱乐圈吸引火力，引来全民厌恶。
    多年前的相亲表演是如此。
    多年后的前任综艺，也是如此。
    这些原书设定，都没有更改。
    那么，原书的主线和结局，原作者自然也不打算更改。
    八年前，自己和白茶双双心动，成为破坏原著的蝴蝶翅膀。
    八年间，预知剧情的白茶心灰意冷，在简单扑腾后彻底躺平，算是默认顺从了原著所有。
    但对一切毫不知情的凌清冽，却闷头在写文一途深耕八年，达到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成为了行业顶端的人杰。
    而她的成就与财富，甚至远不止此。
    这样的人，你让她再甘心去接受原作者的安排？
    成为儿子成群的豪门阔太，或许没什么不好。
    虽然丈夫长期在舔前女友的泥潭里挣扎深陷，但公婆宠自己啊！
    但——
    这绝对不是凌清冽想要。
    且不说，如今她的真实身家已在顾家之上。
    只说凭一支笔打下万里江山的人，又怎么了会放下独立自主，去过仰人鼻息的日子？
    更不可能愿意一胎双胞三胞乃至四胞去不停生孩子，只为婆家的所谓“团宠”。
    反而是与白茶再度相遇，重新拥有的幸福，让她觉得珍贵无比。

 第89章

    想让她把这些拱手相让？不可能。
    所以，从得知一切并与白茶重新和好起，她就已决定更加努力。
    不只为了给白茶更好的生活，更为了对抗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神秘力量。
    是的，她从来不是个盲目乐观派。
    反而深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道理。
    她这一路的顺风顺水，也是因为一路付出了百分百的勤奋努力。
    而此次，涉及到此生所有的幸福，她更会拼尽全力，不容有失。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对抗这个世界的“原作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掌握更多的资本，就有更多的自由。
    同时，她也有意无意，试探着想破掉原著人设怪圈。
    所以她给白茶机会，教她入情演戏。
    ——在她看来，这已是最容易破掉的人设。
    效果显然是立竿见影的。
    白茶演戏如有神助，在现场基本都是一遍过。就连导演王林和影帝薛铭，乃至现场绿叶老戏骨们，都对其赞不绝口。
    这固然和凌清冽的青茗身份有关——
    成年人的嘴，都只为利益而开。
    白茶背靠编剧大佬，自然谁都愿意捧两句，以哄贵人开心。
    但若没有凌清冽，身为新人又不会来事的白茶，即便演技再好，也不会得到同行半点肯定。
    毕竟，在职场，业务能力就是吃饭的家伙。谁会白白跑去吹嘘别人，平白把自己比下去？
    第88章 隐身的女主
    所以，在任何一个职场，每个人都只会渲染自己的辛苦和敬业。或者，彼此抱团拉圈，互相吹捧，一起抬高身份。
    至于没背景又不会来事的职场新人，即便再辛苦再敬业再有才华，也不会被他们提及半句。甚至，还可能会反过来pua打压你。
    人心如此，善于写形形色色人物的凌清冽自然也懂。
    这也是她后来直接亮明身份，并亲自到场压阵的原因。
    但同时，身为大神级写手，她也拥有着强大的洞察力。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真的打心底认同白茶的演技。
    尤其是导演王林，对自己的作品也是有要求的，不可能随便让她划水过去。
    后来带着白茶在国庆档连续七天直播，对方靠着吃零食也引来了一波热度。
    甚至，还借此扭转了她一直被万人唾弃的形象。
    眼看，一切都会不同。
    但这一次，那个背后的人终于出手了。
    《茶倾天下》明明那么高的热度，女主白茶却突然被隐身。
    之前宣传时叫嚷着要磕cp的人，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即便付琴自掏腰包宣传，也只引来万众吐槽。
    吐槽点居然是白茶的演技。
    是的，看过这部剧的人，居然众口一词地吐槽白茶的演技。
    可分明，她是真正入情入性演绎了角色的。
    她就是慕茗，慕茗就是她。
    这是连导演王林都首肯一遍过的演技。
    这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超能力，只有原作者才有。
    “凌总，现在该怎么办？”
    于敏娜焦急地问询凌清冽。
    “付琴那边也很焦虑。她是跟白茶签了长期合同的。这次也自己拿了一笔钱来为白茶和琴心品牌捆绑打广告，但反响十分不好。她们是做实体商品的，口碑很重要。就很怕会连带着损害品牌形象。”
    凌清冽蹙眉。
    沉吟良久，她说：“把她花的广告运营费补偿给她，后续我来安排。”
    “好。”
    虽然不知道自家老板有什么法子，但于敏娜听了还是莫名安心。
    不得不说，一个靠得住的老大，却是能让人心安很多。
    这是于敏娜在上家公司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挂完电话，凌清冽却是继续沉吟。
    漂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证明着主人的思考。
    远远看着的白茶陷入沉默。
    她知道：那是凌清冽遇到难题时的习惯。
    终究，白茶走上前去。
    “要不，我们算了吧？”
    白茶的手温柔覆上凌清冽的肩，同时，轻轻说出这句话。
    坐着沉思的凌清冽回头。
    握着自己肩头的手，她微笑：“算了什么？”
    白茶抿唇：“我，已经听到了。”
    “听到什么？”
    凌清冽的声音柔和得让人心安。
    但白茶仍是双眼噙了泪花：“刚才你和娜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凌清冽依然温和微笑：“我们是在通电话，又不是面谈。你怎么可能全都听到？”
    “不用全部听到。听那些已经足够了。”
    白茶神色黯然。
    “原作者出手了，对不对？我们，终究只是书中人，没法改变任何设定。”
    说到最后，她已经泫然欲泣。
    因为按照原著，她的结局可是很惨的。
    更不用说奢望和凌清冽在一起了。
    凌清冽却洒然一笑：“谁说没法改变任何设定？你不是原设很蠢么？可你现在一下就推理出了所有，说明你不蠢啊。”
    “……”
    蠢茶表示这话没法接。
    但，细想，又，有那么一丝道理？
    已经蠢得不那么明显的白茶晃晃脑袋，把这些纠结晃出去。
    “我跟你说认真的，原作者出手了，我们逃不掉的。”
    “我也是认真的呀。”
    凌清冽依然温柔，却又无比认真。
    “既然你能破掉她给的愚蠢人设，就表示也可以破掉其他人设，继续破掉的宿命。”
    “是、是吗？”
    白茶犹疑。
    “当然。”
    凌清冽却很肯定。
    “只要能破掉一处，就证明原著设定并不是坚不可摧。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相爱，你才会觉醒智慧。”
    “是这样吗？”
    白茶茫然呢喃。
    “相信我。”
    凌清冽拉过对方的手，态度坚定。
    “既然我们已经生出爱意、你也已觉醒智慧，就说明我们已经有了自我意志。拥有自我意志的任务，本就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这是连原作者都无法改变的。我以同为一个作者的身份作证。”
    “真的吗？”
    白茶的眼睛微微亮起光芒。
    熄灭的希望重又点点燃起。
    终究，她还是想要改变原著的悲惨结局，拥有自己的幸福。
    “嗯！”
    凌清冽答得坚定。
    并投其心理，认真规劝。
    “你也不想真的去履行原著结局，不是么？”
    “嗯！”
    没谁会想要原著结局。
    一想到那悲惨的结局，白茶就害怕到发抖。所有她一般都不想，刻意遗忘那些。
    但，有些事不是刻意不想就不存在的。
    如果可以重定结局……
    “所以啊，我们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呢？”
    凌清冽最后一次循循善诱。
    “就算输了，大不了也是遵循回原著；如果赢了，我们就能拥有真正的幸福啊！”
    这确实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略一思考，就知道百利无一害了。
    白茶终于重露笑容：“好，我们再试试。”
    “不是试试，是肯定可以！”
    凌清冽握着她的手鼓劲。
    “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破解这个魔咒。”
    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未来，或许还有重重关口。
    但只要两双手握在一起，就一定能关关闯过。
    给付琴那边转过钱后，凌清冽就开始了疯狂写文模式。
    是的。
    如果说她以前是勤奋，那现在就是疯狂。
    一个字一个字飞速从指尖蹦出，持续几小时不停歇。
    一天下来，竟然能码下足足六万字。
    这惊人的码字量，让白茶都惊呆了。
    而她的读者们，更是陷入了狂欢。
    “天啊，冽大这是码字机上身了么？怎么更新这么猛烈？”
    “楼上不严谨了。我冽大一直是码字机，向来更新猛烈。哈哈～”
    “清冽，身体吃得消么？”
    白茶有些不放心地关切。
    刚洗完澡的凌清冽打了个哈欠，靠在床上拿起吹风机：“身体没问题。我该休息的休息了，该运动的也运动了，放心吧。”
    这倒是不假。
    虽然她每次往电脑前一坐就是几小时，起来活动一下又继续坐几小时，且全程专注快写。
    但，该保证的每日早睡早起十小时睡眠，和中午半小时午睡、以及每日一小时跑步，都是坚持了的。
    她砍掉的，只是其他休闲时间。比如两人间平时的卿卿我我小情趣，比如之前的每日做饭环节。
    白茶叹了口气，从凌清冽手里接过吹风机：“我帮你吹。”

 第90章

    “嗯。”
    凌清冽从善如流。
    还不忘体贴宽慰。
    “其实我不累。”
    白茶没有回答，只是手底动作更柔。
    凌清冽笑：“不用想太多，你多爱爱我就行了。”
    “嗯。我最爱你。”
    白茶随口一宠。
    凌清冽瞬间愉悦，欢快地就往对方怀里拱。
    满满的、软软的，幸福。
    幸福如甘甜泉水，缓缓流过。
    岁月成双。
    相对静好。
    这也是凌清冽初步想出来对抗原著的办法。
    你不是想在娱乐圈用原定人设对付白茶么？
    那我不让她进圈了。
    就在我身边呆着，反正我养得起。
    原本，凌清冽是想让白茶在娱乐圈大舞一场的，一来为她找到自信，二来也就此破掉原著人设。
    分明也就是成功了。
    但原作者不讲武德，以不可抗力来骗、来偷袭，那就恕不奉陪了，咱退圈回家养着。
    白茶每日买菜做饭，也是乐在其中。
    凌清冽原本喊她不用那么辛苦，但她笑而不语。
    给自己和爱人做健康餐，怎么会辛苦？
    两人就这样，你耕田来我织布，你写文来我做饭，温馨而踏实地幸福着。
    直到有一天，状态很好、提前写完今日更新的凌清冽陪白茶上街买菜，再度遭遇别人对白茶的排斥。
    那种眼神里的厌恶和当初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
    她问白茶。
    白茶没说话，只是低头。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去网上查。我还可以问于敏娜。”
    “不用去查了。”
    白茶这才慌乱抬头，说出了所有。
    原来，最近网上的舆论，又开始朝着对她不利的方向发展了。
    起先，她在《茶倾天下》里饰演女主，却直接被查无此人。
    后来，付琴强行花钱营销，反而引起了大家的逆反。
    无数人吐槽她的演技，继而吐槽她的人品，接着又把她之前的所有全扒了出来。
    最后，就又回到全民憎恶的境况。
    凌清冽无语。
    这玩意还能回旋镖的么？
    原作者也未免太过不讲武德。
    “清冽你别生气。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我根本不往心里去的。”
    白茶反过来安慰。
    凌清冽显然不认同：“被全天下人唾弃，怎么就没什么大不了？”
    “呃。”
    白茶眨巴眨巴眼，认真。
    “其实真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
    这原本是想安慰对方的一句实话，但凌清冽听了更炸：“这种事怎么可以习惯？！”
    第89章 正主下场奏乐舞
    她的宝贝、她的心肝、她呵护在手心的人儿，怎么可以习惯被全民怼？
    绝对不可以！
    甚至，可能还不只是“怼”而已。
    一些偏激的人到底会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清。
    “不行。”
    凌清冽果断决定。
    “以后你不要再一个人出来了。我跟你一起。而且你的口碑，我会帮你设法挽回。”
    这玩意还能挽回？
    白茶压根就不信。
    她也很想告诉凌清冽：有原作者在，不用折腾了。
    但终究不忍心打击对方。
    凌清冽是个实干派。
    当天晚上，她就开始认真研读网上的舆论。
    大家喷白茶主要集中在三点：
    一，她人品渣，拜金又花心，当初就为此毫无人性地抛弃凌清冽。
    二，白茶演技不好，把青茗大佬的《茶倾天下》演得不伦不类，让人眼瞎。
    三，白茶靠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抢了影后宋玥宁的角色。
    凌清冽毫不犹豫针对性一一驳斥，并直接发到了个人微博。
    第一，白茶渣不渣，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我们分开，仅仅缘于一场不可言说的误会，如今也已解开。
    第二，白茶演技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请大家冷静下来，拥有自我意识地想一想：她演慕茗这个茶妃，真的演得不好吗？起码作为这部剧的编剧，我是很满意的。
    第三，没什么上不得台面，也不存在抢角色。这个角色乃至这部剧，我就是为她量身编的。宋玥宁从来没被考虑过演女主，她一开始就是定的女二，也就是稍大一点的女配。后来她被请出剧组，也是白纸黑字有据可依，因为她私自改剧本，而我的剧本不允许改动是写在签约合同里的。
    三条反驳，不啻惊雷炸弹。
    倒不是因为其有理有据，而是因为其背后的信息量太大。
    什么情况？
    听这意思，凌清冽居然是青茗大佬？？
    她，不是冽酒清茶么？？？
    所以，凌清冽是百合大神冽酒清茶+编剧大佬青茗？？？？？？
    哦漏！
    这一定不是真的！
    不是怀疑凌清冽的才华。
    毕竟“冽酒清茶”已足以证明这一点。
    但——
    时间啊！
    精力啊！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在锦江日更一两万，还能经营一个编剧大号的？
    好吧，现在还不止一两万，直接奔五六万去了。
    而青茗作为编剧，也是妥妥高产，且部部精品。其耗时耗力不言而喻。
    所以，这还是人？
    更不用说，一边写百合一边写言情，真的不会精分？
    好吧。我等凡人，是真理解不到。
    但，剧组老戏骨陆续出来盖章，让一切变得无可辩驳——
    演员王玉芬：“凌清冽就是青茗啊，我以为大家都知道。”
    真·张建明：“啊，这居然是个秘密么？我们剧组都知道啊。”
    褚卫国：“是啊。我们现场还会跟她讨论剧本呢。难得有编剧随时跟组，唯恐自己理解得不够到位。”
    李秀娟：“这事全剧组都知道啊。当初围炉读本会，她还给我们讲解了创作理念来着。”
    最后，导演王林出来砸锤：“不错，我们戏里饰演李言蹊的凌清冽，就是我们的编剧青茗。”
    甚至，连男主薛铭都发话：“能和青茗老师合作演对手戏，我倍感荣幸。”
    众：……
    敢情你们之前都没长嘴呗？
    那些老戏骨就不说了，人家可能玩的还是2g冲浪，平时也不怎么上微博。
    导演王林也且不说，人家横竖也算是幕后的？
    但你薛铭可是当红明星，日常在微博上蹿下跳发广告打宣传，也没闲过。
    怎么之前就对青茗的身份只字不提？
    无非就是不想给人家热度呗。
    很明显，成片宣传一出来，大家的关注点就都在女主女配百合上。
    如果被扒出编剧就是与白茶相恋的凌清冽、也是百合大神冽酒清茶，那大家还看啥镶边男主？就一个个扛旗高呼“百合大法好”呗。
    现在你倒是跳出来了，无非就是看到木已成舟，想趁机来蹭一波流量喽。
    不愧是你！一个镶边男主，跟人青茗大佬对什么手？
    于是，一群人冲向薛铭博下，开启群嘲。
    让薛铭家粉丝一时间都反黑都来不及。
    倒是宋玥宁家粉丝，趁机说起风凉话。
    “果然，这剧组谁碰衰谁。还好我们姐姐早早跳出大坑了。”
    “是啊。想让我姐给白菜做配，也不看她受不受得起？就她那颜值、那演技……哪一样不是被我姐压得死死的？”
    当然，很快被路过网友群嘲：
    “就宋玥宁的颜值和演技？哈哈，你是指配角脸+公认水后么？求求了，吃点好的吧！”
    “她压白茶？用什么压？天天卖肉一样暴露的胸怀么？可就算是熊熊，也是白茶全胜啊。”
    “哈哈，虽然我莫名不喜欢白茶，但说实话，论演技和颜值，她能轻松反压宋玥宁几百个来回吧。”
    “同莫名不喜欢白茶，也莫名觉得她演技不好。但有一说一，她的戏我是看进去了，还挺上头。但那什么影后宋玥宁，演什么都像在演她自己啊。反正我是入戏不了一点。更不用说颜值了。呵，倾国倾城脸和配角脸，怎么比？也不怕你姐被碾得太惨烈？附议反压几百个来回，没毛病。”
    凌清冽将这些评论一一指给白茶：“你看，虽然因为原作者的缘故，这些人莫名会注意不到你，甚至对你抗拒，但我们做的一切并没有浪费。你还是用你的演技，征服了很大一批人。加油，慢慢来。每个人都有自我独立的灵魂，只要我们认真做下去，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觉醒，认同你的演技和魅力。”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
    白茶指了指后面的评论，脸红如果。
    嗯？
    凌清冽往下看。
    呃。
    好吧，只见下面评论接上：

 第91章

    “楼上你们真的够了。白茶也不是什么都不挑的，她愿意反压那劳什子宋玥宁？要知道她平时压的可是冽大那样的人间仙品！”
    凌清冽这下炸了。
    口胡！
    什么叫“压的是冽大那样的人间仙品”？
    好吧，“人间仙品”她收下了。
    但被白茶压是什么鬼？
    是可忍，孰不可忍。
    闲事可忍，攻受不能忍。
    所以，当下毫不犹豫，再度登上微博，“咔咔咔”一顿操作。
    很快。
    凌清冽：“那什么，还是官宣一下，是我压白茶。嗯。”
    众：……
    这是正主下场定攻受么？
    我去，娱乐圈晒恩爱什么的，异性见过太多。同性却是破天荒头一次啊。
    什么状况？
    她们就不怕被封号？
    显然，官方没那么小气，并没有封谁的号。
    反而是没见过世面的网友集体狂欢。
    “啊啊啊，这是正主下场奏乐舞啊～！”
    “啊啊啊，我冽大威武，直接官宣攻受！”
    “啊啊啊，好幸福！别人磕cp是怕舞到正主面前，我们是直接正主舞到面前！哈哈哈～～”
    “冽大v587！清白一生推！”
    “嗷嗷我要再去刷一遍《茶倾天下》。谁也别拦我！”
    “我不拦你。我跟你同去。”
    “同去同去！”
    看着微博下那一大堆的咋咋呼呼，白茶囧红了脸：“你有必要这么较真？”
    “这个必须较真。”
    凌清冽一脸坚定。
    有些事可以无所谓，有些事却是必须较真。
    攻受不可拆亦不可逆。
    哼～
    网线另一端的于敏娜只看得心惊肉跳。
    之前凌清冽表示要自己运营微博，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于敏娜捂脸：每一条没被经纪人审核过的艺人微博，都是一颗麻雷。
    而如果这个艺人还是自己的老板，那就炸得更凶。
    于敏娜表示：入了这个公司，一切只能认命。
    另一方面，凌清冽却很满意。
    她已经总结过，原作者针对白茶的出招，无非三点：
    一、蠢。
    二、被万众唾弃。
    三、让其守女配本分。也就是不能太有存在感。
    发展到极致，原作者甚至给白茶加了bug，让她如隐身一般，完全没有存在感。
    现在，她无意间引爆百合话题。大家在高呼“百合大法好”的同时，也会连带性想起白茶。
    那么，白茶的存在感多少都会起来一些。
    果然，微博下已经有人零零碎碎提到白茶了。
    虽然人数相对来说还是不多，但已经算不错的开始。
    白茶倒是没想这么多，反正她“蠢”嘛，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时间长了也不爱多想了。
    她只是随着凌清冽的指点附和。
    嗯，现在确实已经有一些热度了。
    继续加油，应该会更好。
    “我再加紧给你写部戏。还是为你量身定做。”
    凌清冽信心满满。
    白茶信任点头：“嗯。”
    她相信凌清冽的才华。
    也相信凌清冽的判断。
    只是，很快新的状态发生。
    网上讨论白茶的痕迹，突然全都不见了。
    是的。
    她演的《茶倾天下》还在。之前和凌清冽参加的前任综艺也还在。
    甚至，当初她装素人参加的相亲秀，如果你认真去找，也能找到资源可看。
    但，所有针对白茶的讨论，都不见了。
    以前的讨论痕迹全都不见了。
    现在也没有人讨论。
    白茶，就那样彻底消失在舆论。
    犹如消失在世界。
    第90章 你要渣我？
    最夸张的是，凌清冽敏锐发现：当网上有人想讨论白茶时，就会马上被屏蔽相关记忆。
    “咦，我记得之前冽大有个同性cp来着，叫什么白菜的。”
    “楼上啥记性，人家叫绿茶。”
    “你们真的够了！冽大什么时候有过同性cp。她一直母胎单身啊。”
    “就是。哪有什么同性cp？有的话我一定第一个送上祝福。一直觉得冽大每日除了码字就是码字，太孤独了。”
    “是啊。可惜，太美好的人，总是找不到可匹配的灵魂。”
    看着这些讨论，凌清冽的心寸寸变凉。
    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原作者，甚至不只想让一切回到正轨，ta甚至想抹杀白茶！
    是的。
    ta显然是在向自己示威：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不惜行非常手段，直接抹杀女配白茶！
    不得不说，ta精准抓住了凌清冽的软肋。
    凌清冽是万万不会为了任何人事去牺牲白茶的。
    而原作者的疯又让她不敢再轻易硬刚。
    “茶，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她甚至紧张地询问对方的健康。
    唯恐那个疯批作者已经对白茶的身体下手。
    “还好。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白茶茫然。
    那就好！
    凌清冽轻吁一口气。
    略放了些心。
    而对方很快又继续迷茫：“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
    “你、不记得了？”
    凌清冽的声音都是抖的。
    作为一个想象力和推理能力双顶尖的作者本尊，她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白·迷茫小可爱·茶皱眉：“记得什么？”
    嘎！
    凌清冽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发涩：“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你是凌清冽，我的爱人嘛。”
    白茶的笑容如春花绽放，犹如春天去又回。
    凌清冽也情不自禁微笑。
    唯有相思，不可忘。
    很好。
    这就够了。
    凌清冽上前，轻轻捧起对方的脸，轻轻地在对方额头亲了一口。
    如蜻蜓点水，又如蝶闻花间。
    眼泪，也在同一瞬间，滑落。
    几天后，众人在微博看到一条公告。
    凌清冽：“敬告大家，我和白茶已经和平分手。从此，我们只是前任。”
    于敏娜看到这条微博，再度疯了。
    果然，没被经纪人审核过的微博，全是一个又一个的惊雷。
    “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她不敢打电话问凌清冽，还是习惯性打给了白茶。
    白茶接起电话有些愣：“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凌清冽之间啊！”
    于敏娜一副“别装了”的样子。
    “我和她怎么了？”
    白茶还是茫然。
    于敏娜气结：“涮我是吧？”
    白·茫然小可爱·茶又想起新的问题：“对了，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于敏娜：“……”
    她只觉得自己胸腔的万语千言，尽皆化为一串乱码。
    “算了，把电话给凌清冽吧。”
    于敏娜叹了口气，终于认怂。
    既然白茶跟自己装疯卖傻，那这事情的真相，终究要着落在凌清冽身上了。
    聪明如于敏娜，甚至觉得白茶之所以这样对自己，铁定是凌清冽教的。
    在跟凌清冽复合之前，白茶可没有这样的态度。
    “清冽宝贝，你的电话。”
    白茶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然后是一阵“嗤啦”响动，显然是手机被传到了凌清冽手里。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甚至，她还依稀听到凌清冽的温柔道谢：“谢谢茶宝贝。”
    于敏娜再度气结：“就你们这状态，告诉我这是分手？”
    还没等她想清楚，凌清冽的慵懒声音已经从电话里传出：“喂？”
    “喂，是我。”
    于敏娜觉得还是有必要向老板报备一下。
    “我知道，手机里有备注。”
    声音依旧慵懒。
    “……”
    于敏娜再度想飙乱码。
    是的。
    她想起来：白茶是有存自己电话号码的。
    “有种东西，叫通讯录。备注过的联系人都会有显示。”
    慵懒的声音补刀扎心。
    犹如对一个智障科普。
    “……”
    于敏娜只想疯狂飙乱码。
    你们清高！
    你们夫妻了不起！
    我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于敏娜朝自己脸呼了一巴掌。
    此时此刻，她只想问自己一句：这电话是非打不可么？
    好吧。认真想了想，还确实是非打不可。
    “所以，你为什么要发那条微博？”
    她想起打电话的初衷。
    同时内牛满面～不容易啊，在这对虐狗夫妻的残忍开虐下，她还能记得来路、不忘初心。
    “因为我们分手啦。我觉得有必要官宣一下。”

 第92章

    “……”
    你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可我觉得你们压根就没分手啊。”
    “不要你觉得。我觉得我们已经分了。”
    论霸总语录，终究是真总裁凌清冽略胜一筹。
    于敏娜甩甩脑袋，不想再继续这个怪圈。
    她觉得还是不要“觉得”了，直接谈正事吧：“可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分手了啊。”
    “可我们确实分手了。”
    又来！
    于敏娜再度甩脑袋，不肯跟对方入怪圈。
    只从事实上据理力争：“分手了还叫‘宝贝’？”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是绝杀。
    幻想老板会被问得哑口无言，然后一切猫腻无所遁形。
    然而，对面脸不红心不跳，声音都不带打抖：“正因为分手了才叫‘宝贝’啊。不分手就叫‘老婆’了。”
    于敏娜：“……”
    她突然觉得好有道理怎么办？
    呸！
    有个毛道理啊摔！
    “所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她快哭了。
    “我们就是分手了想告诉大家一声。”
    对面无比淡定。
    “可你们分明就没有分手啊！”
    “分了。”
    “分了怎么还叫宝贝？”
    “就是分了才叫宝贝。没分手就叫老婆了。”
    “……”
    于敏娜真哭了。
    内牛满面挂完电话。
    虫未有过的无助，内牛成海～～
    灵魂已被掏空的于敏娜，只能提着最后一口气，拨通了某个最常用的号码，企图续命。
    “喂。”
    电话里的声音，是熟悉的热情。
    “九敏，求开解～”
    于敏娜有气无力。
    “说。”
    对面的陈曦也很爽快。
    自从于敏娜也开始看百合后，两人渐渐讨论起了百合小说。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有了共同喜欢的大大，还会学术交锋一波。
    一段日子下来，已渐渐成为最灵魂共振的谈友。
    就连彼此对话，也已经去芜存菁到最简。
    这会陈曦一个“说”，于敏娜便瞬间进入状态，开始倾诉。
    将在那对虐狗夫妻那经历的一切控诉完毕，于敏娜端正姿态，坐等附和：“所以她们真的很过分，对不对？”
    谁知，对面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无条件站她。
    反而在短暂的沉默后，表示：“她说的没问题呀。”
    “哈？”
    于敏娜瞳孔地震。
    “哪里没问题？”
    “哪里都没问题呀。”
    陈曦老神在在。
    “其实朋友之间，叫叫‘宝贝’很正常。”
    “哈？！”
    哪里正常了？
    这一点也不正常啊！
    而且——
    于敏娜此刻脑海里满屏咆哮：“你变了”、“你都不站我了”、“你再也不帮我唾弃全世界了”……
    这让她很不爽。
    “我觉得我们需要见面谈一谈。”
    于敏娜冷哼。
    “好。”
    陈曦答得欢快。
    两人自去一边掰扯，暂且不提。
    且说凌清冽和白茶现在进入全新的状态。
    两人住进了凌清冽最新买到的别墅。
    为了尽快有一个白茶向往的清新雅致别墅环境，她甚至没再往下磨价。
    房子到手后，凌清冽第一时间带了白茶过去。
    只是，却是以“前任”的身份。
    是的，前任。
    如今的她们，已经是前任了。
    能住在一起的前任。
    也是让于敏娜震惊到不能接受的“前任”。
    凌清冽其实没有骗任何人，她是真的跟白茶分手了。
    没办法，原作者太疯了，她赌不起。
    毕竟，ta已经从抹除白茶的存在痕迹，发展到抹除她的智慧了。
    是的，白茶已经渐渐降智。再发展下去，凌清冽都怕她会变成痴呆。
    甚至，可能会被抹杀生命。
    在问候了原作者一万遍屏蔽词后，凌清冽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和白茶分手。
    “宝贝，我们分手吧。”
    某个深夜，她搂着白茶埋胸，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你要抛弃我？”
    白茶急了。
    甚至把凌清冽的脑袋都扒拉出来，非要问个明白。
    她是真急。
    如今的她，在sb原作者的强行降智下，已经不会思考太多，只能靠本能生活。
    而她的本能，就是真的很爱凌清冽。
    是的，抛开一切顾虑，她的内心是很爱很爱凌清冽的。
    此刻，她已不懂去考虑任何其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凌清冽，舍不得跟她分手。
    凌清冽赶紧安慰：“不是抛弃。咱分手了还跟现在一样。该干啥还干啥。”
    说完，继续埋胸。
    还跟现在一样？
    还是还干啥干啥？
    白茶咂摸着这两句话，终于反应过来：“你要渣我？”
    呃。
    问得这么直接的么？
    好吧，我老婆真可爱。
    凌清冽轻咳一声，终于从埋胸状态抬起头，十分认真：“宝，咱俩之间，就不存在谁渣谁。”
    第91章 毁人不倦
    “是吗？”
    白茶还是疑惑。
    要跟自己分手，还要继续和自己做羞羞的事……这不是渣又是什么？
    但，真诚凌清冽在线诲(毁）人不倦：“那当然。咱俩谁跟谁啊？！”
    “咱俩是谁跟谁？”
    白茶疑惑追问。
    她是真有些不明白了。
    以前还可以说两人是情侣，甚至是夫妻。
    但现在不是分手了么。那现在算“谁跟谁”啊？
    谁是谁的谁？
    我们又算谁跟谁？
    呃。
    不得不说，自家小可爱的问题，真是个个致命。
    不过凌清冽也没在怕的。
    继续忽悠：“咱们是前任呀。”
    前任，算是一种关系么？
    凌清冽用无比坚定的态度，给予回答：“当然是！”
    前任，不只是一种关系。
    还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
    一种上可以亲嘴、下可以握足、中间还可以埋胸的关系。
    咳，叫“宝贝”当然也可以。
    只是记得，不能喊“女友”、“老婆”之类定义性的称呼。
    毕竟，咱又不是情侣，都分手了。
    不只分手了，还向全世界宣布了呢。
    我就说原作者，你能挑出理来？
    咱悄悄进被窝，打枪的不要。
    反正凌清冽琢磨出味来了：原作者已经不强求跟原剧情一般无二了——毕竟一路崩过来，也不可能跟原剧情一般无二了。
    她想要的，只是原则性主线不崩，保住点基本面子而已。
    毕竟，这故事已经崩到姥姥家了。
    看来，主线的性向绝对不能出问题，这是她的底线。
    智慧如凌清冽，才想出了这么个方法。
    你不是要面儿么？
    行，我给你。
    但私底下的真实么……你就不用想太多了。
    甚至，凌清冽还联系了顾琛：“我们公开订婚吧。”
    “？？？”
    即便是命定的面瘫霸总，猛然听到这么句话，都忍不住瞳孔地震了。
    天知道，他跟凌清冽才第二次见面啊。
    之前综艺初见，他也压根没注意对方啊。那会他满心满眼都是尹天恩呢。
    这次也就是苏紫大小姐做中间人，非要促成两人见个面，说凌清冽有要事相商。
    顾琛原本不想来。
    他对尹天恩之外的任何女人都没兴趣，也懒得跟其他女人有任何私下相处。
    但苏紫是他惹不起的人。
    说难听点，甚至是他们整个顾家都要上赶着跪舔的人。
    而凌清冽，不只是苏紫唯一公开宣称的闺蜜，也确实能让她跑前跑后来传话约局。
    所以，略一沉吟，他还是答应了这场邀约。
    且，他记得这凌清冽是个蛮有钱的女强人，还喜欢女人吧。
    按理，跟那些天天花痴自己的白痴梦女们不一样，是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但，才刚见面，对方就冷不丁来这么句惊雷。
    顾琛觉得自己有必要确认一下：“凌小姐，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是啊。一见倾心、二见钟情。正合适。”
    凌清冽轻啜一口饮品，淡淡地说。
    哪里合适？
    请问第二次见面就订婚，哪里合适？？
    顾琛想掀桌。
    如果对方不是苏紫的所谓闺蜜，他真的就那么做了。
    深呼吸。
    可进可退真君子。

 第93章

    顾琛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轻吁一口气，重新镇定下来：“凌小姐是小说写多了，才会这般异想天开吧？”
    “你居然记得我写小说。我还以为你当时满心满眼只有尹小姐呢。”
    凌清冽笑得意味深长。
    同时自信满满：“所以你看，你还是第一次便注意到了我。不是么？”
    这份自信，缘于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这是书中世界，一切都有其原著设定。
    一如白茶的“蠢”和“美”。
    虽然这一路剧情已经崩得妈都不认，但还未自我觉醒的男主，对于原定女主，绝对是有特殊感觉的。
    那叫官配吸引力。
    也就是所谓的“异样感觉”。
    同为作者，凌清冽对这一套可熟了。
    果然，顾琛被怼得哑口无言。
    显然，凌清冽的话，刺穿了他平日刻意筑起的屏障，直抵内心某处恐慌。
    他是男主，同样有着被原作者赋予的超人智慧。
    他虽然没有像凌清冽一样，在八年前就觉醒了自我意识，然后在崩剧情的路上经年狂奔。
    但，这些年，他是隐隐有感觉不适的。
    别的不说，只说自己每次面对尹天恩，情绪上都比较奇怪。
    说实话，他是个冷清又理性的人。
    平日跟爸妈不亲、跟员工不熟、对一切扑过来的花痴梦女更是敬而远之。
    可不知为何，每每面对尹天恩就会很冲动。
    就莫名其妙，疯狂地爱她、爱她、就爱她。
    哪怕对方一再拒绝。
    哪怕对方明显排斥。
    他就是超爱。
    说实话，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想起白天自己对尹天恩的无止境讨好，他都觉得有点丢人。
    唔。
    其间种种，跟那些所谓的“舔狗”，压根就没区别啊。。
    他也想过控制，不让自己那么丢人。
    可不知为何，总是失败。
    每次控制，都失败。
    在其他事上极端自律的他，偏偏在这件事上次次失控。
    每每，只要尹天恩出现，他就会立刻丧失理智，像……狗一样，冲上去。
    呃。
    他甚至专门研究过戒断心理学，想戒断对尹天恩的执念。
    但，永远失败。
    最终，他佛了。
    甚至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真爱吧。
    剪不断、理还乱的真爱。
    “情不自禁”的真爱。
    唔，成年人，或许就该如此，跟自己的内心和解。
    换个角度：既然爱，就去追吧。
    将幸福彻底追求到手，就不会再这么患得患失发癫了。
    所以，她自此不再多想，只安心顺从自己的感觉，去无止境追逐尹天恩。
    原本，一切也就这么过了。
    可谁知，综艺上又遇到了凌清冽呢。
    天知道，遇到凌清冽的那一刻，他那神奇的失控感又出现了！
    他竟然，幻想眼前这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不只成为自己的妻子，还为自己生儿子。生很多很多儿子。。
    莫名觉得，那场面一定会很美好。
    真的好想掀桌啊。
    美好在哪啊到底？！
    请问那么多儿子，到底有什么可美好的？女孩子乖乖巧巧漂亮小棉袄，不香吗？就算物理意义上，都比臭儿子香啊！
    而且，自己爱的不是尹天恩吗？为什么幻想的妻子不是天恩？
    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女人的前任啊！也就是说她喜欢的压根就是女人啊啊啊！！
    凡此种种，让他万分羞耻。
    以至于他压根不敢承认这回事。
    但，和之前对尹天恩一样，这种感情不是他不承认就可以抹除的。
    那份奇怪的感情，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甚至，当后来爆出她是个写文大神，赚了不少钱，还蛮有名气，更有苏紫这样的闺蜜……
    他只觉得深深失落。
    因为内心隐隐觉得：这样的人，是不会心甘情愿退回家庭，为自己当贤妻良母，并不断生儿子的。
    这莫名其妙的失落，让顾琛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什么玩意？
    才刚见面，就连以后生几个儿子都想好了！
    即便是最梦的梦女，也没自己这么疯吧。
    所以自己还有什么资格鄙视那些花痴自己的梦女？
    脸呢？！
    不能想。
    不能想。
    顾琛刻意将这些奇怪的情绪按下，如同一个鸵鸟。
    但，白天清醒时还好，有次晚上喝醉，他竟然望着隔壁空房，失落无比。
    那是当初凌清冽和白茶的房间。彼时，她已经跟白茶手拉手退出，只是节目方依然在争取，所以还一直保留着这个房间。
    那一刻，空空如也的房间竟让顾琛睹物思人。
    不知为何，他醉酒难受，想到的却不是尹天恩，而是凌清冽。
    他跟凌清冽就没有深交，甚至都没正经说过什么话，但他就是觉得对方很特别、对方会理解自己、会是自己最后停泊的港湾。
    他，想让她陪。
    陪着此刻潦倒落拓的自己。
    这是她在尹天恩那从未有过的感觉。
    在他看来，尹天恩就是该光芒万丈的，只应享受世间一切的美好。
    而凌清冽，却可以与自己走遍凡间山水，陪伴甚至伺候失意的自己，并能给予自己一个烟火家庭、甚至儿孙天伦。
    同样是本能的失控情愫。
    却是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前者是冲动、后者是温情。
    一如，前者让她想到的是爱情，后者让她想到的是婚姻。
    以前，一种失控就够让人痛苦了。
    现在，好嘛，双失控！
    ——如果凌清冽不提前离开，顾琛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觉得自己会疯。
    还好，凌清冽中途退出了。
    并且很快和白茶成双成对、同去同归。
    后来，她们更直接官宣了恋情。
    甚至，凌清冽还亲自下场，定下攻受。
    自此，再没什么好说。
    当时，红着脸看完凌清冽的攻受声明，顾琛就明白：
    一切，该结束了。
    曾经的意乱情迷，只是一时的白日空梦。
    他该放下这些，专心对尹天恩好的。
    将来娶她回家，也算“从一而终”，圆一场始终如一的爱情梦。
    只是，如今每每想到娶尹天恩回家，他就觉得兴致缺缺。
    是的，他疯狂爱着尹天恩。
    想宠她、给她一切，一如骑士永远拱卫着他的女王。
    但，一想到和她的婚后生活，就觉得寡淡无比。
    是的。没有孩子，她天天除了跳舞就是练功。
    肉眼可见的寡淡。
    日复一日的无味。
    第92章 有种东西，叫形婚
    他时不时还会想起凌清冽，莫名幻想跟她的婚后生活。
    尽管，对方明显是不会甘居家庭的成功女性，也早已官宣女友，更以让人脸红的微博，直接定出攻受。
    她是那么耀眼、那么恣肆。仿佛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幻想里的“婚后”，也永远只停留在幻境。
    顾琛努力把这一切当成一场荒诞浮想，永不当真。
    且，不想承认。
    原本，大家就这样各入正轨。
    仿佛从未相逢。
    也从未有人在心里留下意外涟漪。
    但，苏紫找过来了。
    她说，凌清冽想约他见面。
    顾琛给自己找遍理由，终于“不得不”赴约。
    而赴约之前，他甚至还搜了下网络，知道凌清冽又官宣和白茶分手了。
    这个女人……
    说不激动是假的。
    顾琛惴惴着来和凌清冽见面。
    原本还在yy两人会如何寒暄、对方为何会找自己……
    谁知，对方直接开场白了这么一句。
    霸总的尊严，不允许他立刻答应。
    霸总的骄傲，让他必须质疑。
    然后，他就被贴脸开大，扎得更惨。
    是的，心都被扎碎了。
    稀碎。
    他有种大白天穿透视装的感觉。
    偏偏，对面的人，还是被自己yy的正主。
    “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刻坚决不能承认。
    然而凌清冽并没有多少耐心。
    她甚至按亮手机看了下时间：“唔，我没多少时间跟你辩论。茶茶还在对面包厢等我，我答应等下陪她喝下午茶的。”
    “……”
    顾琛下意识看了看手表。
    名牌，机械，能彰显身份的那种。
    凌清冽只瞥了一眼，笑而不语。
    顾琛感知对方的眼神，显然有了误会。
    并自我感觉良好：确实，虽然她写文据说也挺成功，但终究是个卖字鬻文的人，顶了天能挣多少？

 第94章

    而且，就算是有些钱，跟自己这种商业传承的人还是不一样。
    看时间还用手机，跟自己这种贵族手表风，又岂可同日而语？
    终究，是被他装到了。
    所以，他自觉信心爆棚，有了质问的资本：“既然你还念着白茶，为何又要跟我说什么……”
    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来。
    甚至有些脸红。
    终究，他是个内敛的人，不似对方那么恣肆洒脱。
    凌清冽并不关注他的这些小心思，只是笑着讲道理：“你心里不也还念着尹天恩么？”
    呃。
    不错。
    我心里自然是念着尹天恩的。
    但——
    拜托，那可是尹天恩啊！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凌清冽直接戳心：“尹天恩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也是人。甚至，我念着的白茶心里还有我；而你念着的尹天恩……只怕未必心里有你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你也太不客气了吧！
    霸总男人永不服输。
    顾琛表示还要争论一下：“可这事是你提出来的。”
    一副“与我无关”、“全怪你”、“爱谁谁”的模样。
    凌清冽淡淡一笑。
    塑造出这样毫无担当的幼稚男主，原作者的道行也就那样了。
    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更多了几分信心。
    “我们不扯那些有的没的。就一句话，我们官宣订婚，干不干？”
    这个女人，真的很强势。
    甚至开口就问一个男人“干不干”，一点女性自觉都没有。
    顾琛越来越觉得对方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甚至，连婚后生活，只怕都未必如自己yy的理想。
    某种失落袭上心头，让顾琛有些不得劲。
    连说话都蔫蔫的：“既然你我心里都有旁人，那为何还要订婚？”
    “当然是因为你我都需要。”
    凌清冽望着对方，笑眼深沉。
    “你应该知道，有种东西，叫形婚。”
    “你、你要跟我形婚？！”
    顾琛大惊。
    同时觉得受到了莫大侮辱。
    形婚，他是听说过的。
    在综艺偶遇凌清冽，知道她和白茶是女同，他就特地搜索了解过这个群体。自然也知道“形婚”这个词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一些人明明喜欢同性，但为了安慰父母、或者合群这个社会，选择找一个人来形式婚姻。
    顾名思义，只有“形式”，没有事实，更不带感情。
    这种，一般是男同女同互相帮助。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因为生活之困，收钱干这个。规定时限，银货两讫。
    但不管是哪种，都跟顾琛这样的人没关系。
    顾琛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富贵总裁，单单是被询问，就已经是种轻视了。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强势地邀约。
    “是啊。形婚。”
    凌清冽却很淡然。
    甚至贴心补充。
    “我觉得我们两个都需要。”
    “我不需要！”
    顾琛几乎是闷吼了出来。
    没有当场咆哮，是他身为富贵总裁的修养。
    然而，凌清冽只是冷笑：“你真不需要？你是觉得，尹天恩会嫁给你？还是觉得，她会给你生孩子？如果我没猜错，令尊令堂应该催逼得很紧吧。”
    顾琛噎然。
    不得不承认，凌清冽的刀子扎得很准。
    是的，尹天恩压根就不会嫁给他。
    虽然顾琛平时总会因为莫名的冲动，丧失理智地追爱尹天恩。
    但如果真正冷静下来理智思考，他还是知道真相的：对方，根本就不会嫁给自己。
    更不用说，为自己生孩子。
    而父母，确实也已经在催婚逼分手了。
    是的，催自己结婚，却逼自己跟尹天恩分手。
    这看似矛盾，却也很能想通。
    当初毅然下海，然后在商场走到如今地位，父母自然有他们的智慧与眼力。
    他们既看出了对方不会跟自己儿子结婚，也看出了对方不会安心回归家庭生孩子。
    既然如此，还纠缠下去干吗？
    顾琛年纪也不小了。
    还有顾氏集团要代代继承。
    该结婚生子了！
    为这事，他已经跟父母吵很长一段时间了。
    父亲更是大发雷霆，表示宁可没生他这个儿子。
    母亲虽然态度缓和些，却也是变着法儿劝他和尹天恩彻底了断，并不断介绍女孩跟他相亲。
    那些女孩，还都是友商的千金，不好当面得罪。每每，他都只能妥协着去见面敷衍。
    不得不说，母亲是真精明。
    父亲也是真爆脾气。
    没一个是好应付的。
    顾琛已渐渐为此痛苦不堪。
    如果能有凌清冽形婚……
    似乎，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形婚么？
    其实、只是说其实、其实如果真的结婚，也、挺合适的吧？
    看着对方那宜室其家的脸庞，顾琛透出隐隐失落。
    同时，也有隐隐的希冀：或许，对方及时在性向上悬崖勒马，也对自己存了那么点心思呢？
    毕竟，一直以来，对自己倾心的女人可是数不胜数。
    是了，对方一定也是有这点意思。
    不然，天下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单找到自己呢？
    看对方神色变幻，凌清冽有些头疼。
    霸道总裁的自恋真是要命。
    她已经可以想象出对方在yy些什么了。
    按了按额头，她无奈开口：“你真不用想太多。我是觉得我们两个都挺需要形婚的。而且各方面条件也适合。换一个人，还真未必匹配。”
    相信原作者的官配光环。
    男女主啊。
    不出意外，是真·配一脸的存在。
    不过，顾琛又理解偏了：是啊，以她的气质、才华和名气财富，换个男人，确实配不上。
    终究还得是我。
    看他莫名又喜滋滋。
    凌清冽真的要yue~
    男银，你的名字叫自恋。
    “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
    凌清冽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发出告罄警报~再警报~再三警报~~
    如果不是为了敷衍原作者，如果眼前这货不是原男主，她都懒得跟他多浪费一秒。
    “我可以同意。但你……”
    顾琛还想提点条件。
    比如偶像剧里那种约法三章、合同恋人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给自己留个暧昧空间，好方便将来的发展。
    然而，耐心彻底告罄的顾琛直接打断：“同意就行！”
    “可……”
    顾琛感觉自己话还没说完。
    凌清冽再度打断施法，作势反问：“难道你不爱尹天恩了？”
    “爱、爱啊。”
    虽然冷不丁被问得愕然，还是条件反射承认。
    “所以啊，难道你想爱着她、同时再娶别的女人？”
    “当然不会！”
    顾琛傲然否认。
    一边爱着一个，一边又娶另外一个，这么渣男的行为，本富贵总裁怎么会做？
    虽然，莫名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凌清冽冷笑。
    心说你可太会了。
    在原小说里，你可是保持这种状态，从开篇到结尾啊。
    不过，此刻不是嘲笑的时候。
    更何况，她早已觉醒自我，原男主什么样，跟她也没半毛钱关系。
    所以，该鼓励还是要鼓励：“是啊。既然你这辈子都只爱尹天恩，就不可能娶别的女人。而尹天恩又不会跟你结婚，所以，你可不得形婚哄哄父母嘛！难道让老父老母担心操心加伤心？！”
    一番循循善诱加一波pua攻击，瞬间把某木头男主捆绑得死死的。
    不得不说，被塑造得没有灵魂的“冰块霸总”是真不行。
    只会冷酷只会霸道只会自恋，没脑子啊。
    怪不得迟迟觉醒不了自我。还被本女主玩得溜溜的~
    第93章 订婚
    被觉醒女主玩得滴溜溜转的木头男主，此刻已经一愣一愣。
    觉得对方说的好有道理。
    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却又说不上来。
    最终，只能如下了降头一般，迷迷糊糊答应。
    很快，趁热打铁，凌清冽约着顾琛官宣了订婚。
    凌清冽：“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我确定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琛：“啊对对对。”
    凌清冽：（晒一枚戒指）订婚。
    顾琛：（晒无名指。无名指上，一枚戒指。）
    全网哗然。
    微博瘫痪。
    “啥？凌清冽和顾琛订婚了？”
    “啥啥？凌清冽和顾琛在一起了？？”
    “啥啥啥？他们恋爱过？？？”

 第95章

    ……
    所有吃瓜网友都疯了。
    因为这瓜压根就不知道从哪吃起啊。
    众人如同田里的猹，横冲直撞。
    可偏偏，特么找不着瓜啊！！
    他们啥时在一起的？
    不知道。
    他们啥时开始恋爱的？
    天知道！
    凌清冽望天：确实只有天知道。
    因为他们压根就没在一起，也没恋爱过啊。
    那啥，世间没有留下他们恋爱的痕迹，但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别喷。
    这可不是凌清冽刻意为之。
    而是原作者就是这么安排的。
    天知道原作者吃啥长大的，就爱这么设定。
    作为看不起为了剧情而剧情的大神作者，凌清冽表示：这锅不背。
    甚至，还隐隐有怨气。
    因为她原本希望的就不是订婚，而是官宣恋爱关系，走个形式而已。
    但，原著里男女主就没谈过恋爱！
    他们是直接酒后造娃，然后带娃结婚的。
    真是哔了狗的设定～
    既然是为服从剧情应付原作者，就那该有的诚意还是要有。
    虽然不至于真的剧情生娃——那都不叫诚意，叫献舍了。
    当然，也不至于真的结婚——那牺牲也挺大。
    况且，某个位置她还是只想留给某人。
    权衡之下，想了订婚这么个操作。
    既应付了原作者，表示剧情已回正轨，以求对白茶网开一面。
    又不让自己有实质性牺牲。
    完美！
    果然，官宣微博前脚发出去，白茶的智商后脚就回归。
    甚至还知道了吃醋：“你终究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是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凌清冽有心逗她。
    白茶不说话了。
    低头沉默。
    半晌，才问：“晚饭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
    凌清冽的心瞬间被揪了一下。
    这老夫老妻又委屈巴巴的傲娇劲儿哟～
    她一把扯住转身要走的美傲娇，声音却极其温柔：“酸了？”
    这温柔让人沉醉。
    足以融化一切傲娇。
    但，被拉回身的白茶正对她的笑脸，还是忍不住再度小气了一把：“笑，你还笑！你就高兴这样是不是？其实你内心里也是想要跟顾琛在一起的吧？”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半晌，白茶低声：“对不起。”
    “没关系。”
    凌清冽温柔摸头。
    她们都清楚：此刻的一切，都不是彼此本意。
    只是现实被原作者的意志镇压着，太让人绝望。
    而失意乃至绝望的人，总是更容易争吵。
    这大约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由来。
    凌清冽揽过白茶，轻轻抚着她的头：“别怕，生活不会那么绝望的。我总能想到办法，一切都会变好。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
    白茶的心早被暖得柔软起来。
    只是，刚还傲娇着呢。
    这才一秒就撤回，也太没逼格了。
    还是得再寻摸个理由娇一下：“你干嘛摸我？别把我当小受摸。哼～”
    此时的白茶智商有回升但不多。傲娇起来格外可爱。
    凌清冽越看越喜，抬手捏了捏对方的下巴：“好，不把你当小受。你是小攻，又美又可爱的小攻。”
    “……”
    你这么一捏、这么一哄，就更显得我是个小受了啊！
    白茶拂袖走人，闷声：“我去买菜。”
    凌清冽看着她的背影，大乐。
    这么可爱，还要什么智商？
    原作者脑回路也是神奇，塑造这么个又美又蠢的女配，竟不怕她抢了女主的风头。还非得设定人家败北娱乐圈。
    天真啊。
    不知道现在又美又蠢的顶级神颜，在娱乐圈多有市场么？
    笑着摇了摇头，凌清冽开始码字。
    唔，最近写得顺手，时速又涨了。
    另一边，顾琛倒也在跟尹天恩解释。
    “天恩，我之前跟你说过，跟她只是形式上订个婚，暂时应付一下父母而已。你放心，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也不会真正结婚。我爱的人，只有你。你什么时候答应我，我就立刻和她官宣分手！”
    他是在电话里解释的。
    因为尹天恩压根就拒绝见面。
    当然，她此刻对解释也是拒绝的：“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们早就分手了，这些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是分手了，但我们可以复合啊。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被拒绝什么的，他早已习惯了。置若罔闻是基操。
    而不折不挠，也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自我修养。
    “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尹天恩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没办法，稍微婉转点都不行。
    对方压根就不听啊！
    可，她说得这么直白，对方会听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顾琛依然置若罔闻：“天恩，你就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只是有自己的苦衷。”
    哈？
    我有啥苦衷？
    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尹天恩也有些好奇了：“我有什么苦衷？你倒是说来听听。”
    顾琛丝毫品不出对方话里的情绪，依然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情实感：“我知道，你是因为不能生孩子，所以不想连累我。”
    “～《@》＊#π＆’＊￥！！！”
    尹天恩瞬间想骂脏话了。
    你说谁不能生孩子？
    拜托，那是姐为了舞蹈事业不想生好么！
    想不想生，是我的选择。
    但随便说人“不能”生，却是在骂人啊！
    丝毫意识不到自己言语失当的顾琛，还在继续深情剖白：“天恩，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我的爱意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
    骂上瘾了是不？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就这德性，且一直对自己真情实感，尹天恩都要直接一个飞踢，踹爆对方狗头。然后召唤翠果来撕嘴。
    “现代社会早已开放，不能生孩子也一样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
    你还骂！
    尹天恩是真的抑制不住想穿过电话去捶对方脑袋。
    突然，手中一空，却是手机已被旁边人捞了去。
    “行了顾大公子，别开口闭口不能生孩子了。人家能生着呢，只是不想跟你生。”
    开口的，是一个慵懒御姐音。
    “你、你是谁？”
    顾琛惊问。
    “傅晴。”
    独有的慵懒声线，展示着资深影后的独有风情。
    然，此刻顾琛却无暇品味，只关心对方话里的内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傅晴淡然。
    “你胡说！”
    顾琛很不淡定。
    “她不想跟我生，想跟谁生？”
    “自然是她真正倾心之人。起码，不会开口闭口生孩子这么下头。”
    傅晴淡淡。
    顾琛噎然。
    下头？
    下、下头？
    这个词，竟然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他一直以为这种词是穷酸男人的标配，却没想到，富家贵公子如他，也会跟这个词产生关联。
    “不可能！”
    顾琛已近乎失去理智。
    不好追问自己哪里“下头”，却还是能辩一辩“倾心之人”的。
    因为他很自信：“天恩哪里另有倾心之人？我一直都有调查，她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交往过密！甚至连请男人去家里喝口茶都从未有过！”
    “你居然暗中调查她，那更下头了。”
    傅晴不紧不慢。
    顾琛再度噎然。
    这理由，竟无法反驳。
    “再说，没有男人，难道就没有女人？”
    傅晴依旧是不紧不慢，开始神补刀。
    顾琛一哆嗦：“你、你说女人？”
    一瞬间，他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顾大少不会不知道，现在女人和女人，也可以倾心吧？”
    傅晴笑语嫣然。
    “……”
    顾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同时，再度回忆起关于凌清冽的那段不好回忆。
    所以，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同性呢？？
    他只觉嗓子发涩，很艰难才能开口询问：“那、那个女人是谁？”
    此刻，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情敌是谁。
    虽然情人是女人这一点，真的很丢人。
    然而，对方没有回答。
    是的，诡异的沉默。
    微妙的沉默。
    终于，顾琛反应过来。
    好吧，只要不是一个十足十的傻子，此刻都该反应过来了。

 第96章

    所以傅晴就是那个女人。
    她不只去了尹天恩家里喝茶，还可以随意夺接她的电话。
    这可是顾琛从未有过的待遇。
    即便当初身为“男朋友”，也没有。
    尹天恩似乎一直都很注重边界感。
    原来，竟真的是“手机可以碰，只是不想给你碰”。
    顾琛有点想吐血的晕眩。
    “我懂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稳住了富家贵公子的人设。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然后，挂了电话。
    甚至，直接按了关机。
    ——虽然，他不认为尹天恩会打回来解释。
    第94章 说出你的故事
    尹天恩确实没有回拨的打算。
    她本就一直想跟对方说清楚，但无论说多少遍，对方似乎都不是很清楚，依旧一意孤行地纠缠。
    甚至，还各种自我脑补她的“迫不得已”。
    唉。
    其实，所有的分开，都是缘于还不够爱。
    ——她以为，这个道理，成年人都应该明白的。
    可惜，她高估了顾琛的情商，低估了他的自恋。
    如今有个人怼脸打醒他，也挺好。
    只是——
    一想到对方刚才那破防的样子，还是觉得太残忍了些。
    “你说话也未免太直了。”
    “可我有说错吗？”
    傅晴坦然发问。
    尹天恩眨巴眨巴眼。
    “起码，我确实是因为想专心舞蹈，不想生孩子，才肯跟他分的手。”
    毕竟，谁都知道：顾家三代单传又坐拥财富商城，肯定是接受不了没孙子的。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傅晴似笑非笑。
    一副“都是千年狐狸，你别给我装聊斋”的样子。
    尹天恩摊手：“好吧，确实没那么够爱。”
    “这就对了。”
    傅晴笑着对她的回答表示满意。
    “咱能欺骗别人，可别连自己都骗。人活这一辈子，为个什么？还不是为潇潇洒洒无愧于心无愧于己。尤其像咱们这种既漂亮又事业成功还有钱的，更该如此。不够爱的恋爱，有什么可谈的？”
    这番奇谈怪论，尹天恩倒是第一次听。
    不过这份放肆的真诚，却让她笑了：“不错。不够爱的恋爱，确实没滋味。”
    “何止是没滋味，简直让人分分钟暴躁。”
    傅晴心有戚戚。
    “说出你的故事。”
    “哈，这有什么可说的？地球人都知道吧。就我那几场恋爱，没一次走到最后的。没办法，确实没滋没味让人抓狂，坚持不下去。”
    “所以你每段恋爱都是自己提的分手？”
    尹天恩有些意外。
    “不然呢？”
    傅晴犹如受到奇耻大辱。
    “你在看不起谁？难道我还会被甩？”
    “……”
    好吧。
    是我唐突了。
    魅力如你，自然是不会被甩的。
    只会是你甩别人。嗯！
    不过，她还是有点好奇：“你跟吴艺，也是你提的分手？”
    “不然呢？”
    傅晴再度受到了奇耻大辱。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他比我年轻点，就有什么了不起？天，你不会跟愚蠢大众一样，觉得是我配不上他、我年老色衰被渣吧？拜托，这种苦大仇深的弃妇戏码，就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这种又美又有钱还有事业的人身上。”
    尹天恩觉得有理。
    好吧，原本那些“昔日影后年老色衰被小鲜肉狠甩”的大众新闻，她也是看过八卦的，甚至还被洗脑着信了几分。
    但此刻，傅晴的一番话又让她越听越有理。
    果然，娱乐新闻不能信。
    别的不说，单看傅晴此刻的保养和心态，离“年老色衰”真的十万八千里了。
    哪怕只说年纪，四十几岁也远远达不到“年老色衰”的地步。
    终究是娱乐新闻误我。
    “我跟你说，信什么别信娱乐新闻。尤其是花边新闻。”
    犹如听到她的心声，傅晴继续传教。
    “告诉你吧，娱乐新闻99％是假的。一半是公司花钱买的吹捧通稿，一半是为了吸引眼球、投大众所好的所谓爆料。公司通稿嘛，就是一通乱吹。而大众想看什么？无非是明星的那点下头破事。你越出名越漂亮，大众越爱看你出丑、落魄、崩塌。人性如此，很正常。至于花边新闻，就更是一溜的厌女了，天天踩我们这些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给我们安些拜金、渣女、水性杨花、人品败坏的恶名，然后全民狂欢寻找优越感。呵呵。”
    尹天恩无语。
    突然觉得娱乐新闻的那点猫腻，都被她道尽了。
    同时，也觉得对方作为一直打拼在娱乐圈的影后，挺惨的。
    更为自己将来的路途担心——其实，因为与顾琛的绯闻，一直都是有娱乐公司来找她的。她也多少有点心动，毕竟跳舞再怎么登顶，也不可能跟娱乐圈比钱途。
    她甚至还浅签了一份合作分成型经纪约。之前参加那个前任综艺，正是经纪公司在推进。
    前路如果真是那般，是否还有走下去的必要？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见她如此，傅晴很是不以为然。
    “别以为我需要你的同情，也别担心娱乐这条路上的舆论。我们这一行赚的是天价，有点舆论很正常。本来就是娱乐大众才挣的那么多钱，娱乐的人越多，挣的也就越多。所以啊，心态放平，就当是场娱乐好了！人们都说工资里包含了委屈费，那我们的报酬里，也包含着这份心理创伤费吧。嗨～想想普通人每个月的几千工资，我们这种天价职业，偷笑就得了！”
    尹天恩哑然。
    是这样么？
    对方再度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答到心坎：“真的是这样。你自小不缺钱，长大后又是舞蹈界天花板，理解不到每个月几千工资意味着什么。我却是从底层出来的，很清楚钱对生活的影响。当你累死累活一个月、身心俱疲还受尽委屈天天内耗，最后换算下来就是几千块钱。生活中的压力你一样都解决不了，生活中的大事每一样都能压弯你的腰。房子、婚姻、孩子、健康、父母……每一样，都让每月几千块的工资捉襟见肘。这么说吧，他们除了一样要受委屈，还要处处接受生活的艰难。而我们，只要能做到放平心态、万事不往耳里搁，起码在生活上是绝对可以美滋滋的～！”
    “真的吗？”
    尹天恩的眼睛终于亮了。
    “当然。”
    傅晴傲然扬头。
    “像我天天被人骂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还被造谣让软饭小狼狗甩。你看我少块肉了么？还不是每天乐滋滋，继续在娱乐圈赚钱？”
    “……”
    那是。
    你甚至还带着你家前任小奶狗上综艺。
    “别这个眼神。赚钱不磕碜。”
    傅晴习惯性读心，然后继续骄傲扬头。
    “……”
    你这是修习了读心术么？
    而且，你到底在骄傲个什么劲？
    傅晴还有更骄傲的。
    只见她神秘一笑：“所以，我特别理解你。”
    这是一种智珠在握的骄傲。
    尹天恩有些迷：“理解什么？”
    “自然是你对顾大少的心思啊。”
    傅晴再度一副“你别给我装”的表情。
    尹天恩无语。
    好吧，刚才话题莫名被绕了出去，这会陡然回正题，还有点不习惯。
    不得不说，单纯舞者的脑速，还是追不上游弋娱乐圈的资深影后。
    资深影后也不在乎这些，继续自己的节奏：“我知道，像你我这样的绝世美女，从来就不缺人追。不只成年后有，就连成年前也有；不只有男人追，还有女人追……”
    “……咳。”
    尹天恩脑袋“嗡嗡”的。
    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信息量加入了。这是自己能听的么？
    “所以呀，哪怕我们自己不想谈恋爱，也会多多少少谈几场。”
    傅晴还在继续。
    尹天恩懵。
    啥“多多少少谈几场”？
    我就谈了一场啊！
    不得不说，资深影后的恋爱精神状态，是真领先单纯舞神太多。
    而资深影后还在继续侃侃：“咱们这么单纯又这么万人迷，所以选择的第一个恋爱对象，一定是追咱追得最凶的人。就比如顾大少。说白了，他们追得张扬，我们就以为邂逅了爱情，顺水推舟在一起。可实际上，那样大张旗鼓单方追求来的所谓爱情，又怎么可能是两情相悦的双双心动呢？”
    尹天恩听着。
    几次欲质疑、又几次欲反驳，可最终，又觉得有理。
    资深影后回望漫漫前尘，感慨：“其实，一场不够爱的恋爱，没滋没味，谈着是真没意思。”

 第97章

    这话尹天恩倒是心有戚戚。
    确实没什么意思。
    之前她也是觉得没滋没味，才终究坚持不下去，干脆顺水推舟直接单身。
    是的，没滋没味的恋爱，是真不如单身。
    反正，她有自己满心满眼看着的事业。甚至，沉迷其中，终身不婚不育。
    “所以，我懂你。”
    傅晴拍了拍自己的心，一派诚恳。
    但尹天恩只觉得尴尬，因为她看到的，并不是对方在拍心，而是在拍胸。
    呃。
    知性守礼如她，只能别过头去。
    看到这一幕，傅晴却乐了：“你喜欢女人？”
    “我、我没有。”
    尹天恩赶紧反驳。
    “那你结巴什么？”
    傅晴笑。
    “我没、没结巴。”
    尹天恩继续努力反驳，只是舌头有自己的想法，一个劲磕巴打结。
    傅晴笑得更深。
    尹天恩强行挽尊：“天、天气太冷，舌、舌头冻发抖了。”
    “哦？”
    傅晴的笑已趋危险。
    “所以，吃根冰棍，你的舌头就能花样整活？”
    “……”
    被冒犯了。真的被冒犯了。
    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生气，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
    心脏狂跳，似乎有什么禁忌呼之欲出。
    傅晴更加靠近，看着她的眼睛：“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找到真正心仪的男人吧？”
    尹天恩有些回避眼神。
    这答案是显然的。
    不然，也不会一直跟顾琛耗。
    第95章 可能是方向不对
    甚至，她一直以为自己跟顾琛的就是爱情。毕竟，也没遇到别的“爱情”呀。
    她还多骄傲的，以为自己超理智、不恋爱脑。
    心动是什么？为情所困是什么？不要影响我跳舞，旋转跳跃我踢着腿～我就是独美花蝴蝶。
    甚至，事业心女强人如她，都觉得谈恋爱是累赘。
    一想到将来要结婚，就更负担了。
    结婚后生小孩？那是嫌负担不够再添个小负担么？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所以为了双方的幸福，她最终提了分手。这样，对方可以去找个合拍的恋爱脑，而自己则继续旋转跳舞独美花蝴蝶～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但现在，她怀疑这“美好”里，是不是还掺杂了别的成分？
    “这么多年都没遇到心仪的男人，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方向不对？”
    傅晴那边还在灵魂发问。
    尹天恩有些哆嗦：“换、换什么方向？”
    “换个性向呢？”
    傅晴笑靥如花。
    换、性、向？！
    晴空万里，尹天恩却觉得自己被兜头雷劈。
    心中一直隐藏的禁忌，终于被惊雷劈开。
    而那点异样的成份，也已经不只是掺杂其中，而是肆意漫延了。
    “其实，我记得在《分手旅行》时，咱们是熬夜探讨过冽酒清茶的吧？”
    冽酒清茶，百合第一大神。
    她笔下的性向，无可辩驳。
    尹天恩将脑袋埋进胸里：“那、那什么冽大太红了。都红出圈了。所以我、我听说过。然后就路过看了一下。”
    “哦。那真是‘路过’得有点巧。”
    傅晴含笑相望。
    “只是，如果我没记错，你那晚探讨得很全面，几乎把冽酒清茶的百合都看完了吧？而且谈到兴奋处，你还拿她跟八步莲心之类的其他百合作者比较，还分析了她们的各自优缺。看来，你路过并仔细研读的百合小说不少啊。”
    神特么“路过并仔细研读”。
    你是懂重新定义“路过”的。
    尹天恩彻底将脑袋埋进胸里，不敢笑话。
    傅晴却笑得更加明媚：“你别埋头了。就你那点料，遮不住脑袋。”
    “……”
    你侮辱我。
    红果果的侮辱！
    尹天恩很想反驳一句：“你看不起谁？”
    但最终，低头看了看，闭嘴。
    这与平时御姐舞神彻底反差的可爱模样，让傅晴哈哈大笑。
    笑得张狂，明媚万丈。
    尹天恩终于忍不住换个方向回怼：“我们跳舞的，身材都不能有太多负担。”
    这是实话。
    想要轻盈爽利做出各种舞蹈动作，确实不能有太多的身体负担。
    然而，傅晴笑得更开心：“哦。那怪不得你是舞神。真是一点负担都没有。零负担呢。”
    “……”
    你才零负担！
    你全家零负担！
    尹天恩转身就要走。
    傅晴却将气鼓鼓的人一把拉住，甚至拽了回来，一用力，拉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尹天恩措手不及，只本能瞪大眼。
    而与此同时，一阵轻香袭面。她的唇，已被一份柔软封缄。
    这、这是肿么肥四？！
    尹天恩只觉得晕忽忽～
    偏又，情不自禁……本能地回应。
    良久，傅晴才心满意足放手：“感觉如何？”
    “……”
    尹天恩低头，不说话。
    这次不是埋胸，就是单纯那一温柔的低头。
    “是不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傅晴继续询问事后感。
    尹天恩依然没回答。
    只有“咚咚”的心跳作为回应。
    “你刚才回应我了。”
    继续不答。
    心继续“咚咚”跳。
    “回应得还挺欢。”
    “……”
    心已经“咚咚”如擂鼓。
    尹天恩也终于忍无可忍。
    闷吼：“你够了。”
    傅晴并不生气。
    反而笑眯眯看着对方，似乎在看一件特有趣的事情。
    尹天恩终于认命地叹气：“你到底要干嘛？”
    “没干嘛，就是路过顺手帮个忙。”
    她还不忘强调“路过”两个字。
    顺便体贴安慰。
    “你也不用愤怒、不用崩溃。刚开始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向，确实是挺意外的。不过接受之后，慢慢就习惯了。再往后，就全是享受。”
    见对方笑得这么开心，尹天恩只想翻白眼：所以你现在就是在享受？
    傅晴挑眉，愉快回答她的心声：“当然。能一亲舞神香泽，谁都会享受其中。”
    “……”
    尹天恩终于忍不住半怼半疑惑。
    “所以，喜欢女人之后，就会变得流.氓？”
    “你学坏了，拐着弯骂我哦。”
    傅晴笑着指了指对方，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眯眯认真解释。
    “也不全会变流.氓。这种事分人的，有t有p，看属于哪种。一般来说，t比较氓一点，p就还好。像你这种天生女神p，肯定是永远不会的。就只有受着的份了。”
    “……”
    尹天恩心塞+白眼翻出天际。
    作为一个资深百合读者，她自然听得懂傅晴的话。
    并表达了愤怒。
    所以，凭什么自己只有受着的份？
    你才受！
    你全家都受！
    高贵舞神表示：士可弯，不可受。哼～
    看她这般模样，傅晴笑呵呵。
    同时摸头：“别闹，你本来就是受。这没什么好别扭的。也并不重要。年轻人才争无谓的攻受，成年人都只选爱人。”
    好有道理。
    “那你给我当受呗。被压的那个。”
    尹天恩咬牙回怼。
    傅晴眨巴眨巴眼，一笑转身：“哈，天色太晚，我该走了。”
    尹天恩一把拽住，作势恶狠狠：“不许走！你说不介意攻受，不介意做被压的那个！”
    傅晴笑得无奈：“别这样，属性这玩意是天生的。”
    “哦？”
    尹天恩呲牙。
    “我命由我不由天。”
    “……”
    傅晴见势不妙，作势要跑。
    然而还哪里跑得掉？
    尹天恩有一句话是对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或者说，由不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力气大。
    显然，尹天恩作为从小就学舞的舞神，力气是要比中年影后大得多的。
    只短暂交锋，傅晴就被按进沙发，动弹不得。
    “哼哼。”
    尹天恩冷笑，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着傅晴。
    傅晴心里一哆嗦，暗暗叫苦。
    咩～一世攻名，今朝就要毁于一旦了。
    她闭上眼睛，等待倒反天罡那一刻的来临。
    然而，等了半天，对方依然只是“哼哼”。
    再等。
    仍是“哼哼”。
    再再等。
    还在“哼哼”。
    “……”
    傅晴终于忍不住。
    “你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攻吧？”
    “哼。”
    尹天恩气势不输。

 第98章

    “我从来只看清水文。”
    所以你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弄？！
    傅晴万分无语。
    同时自信心尽数回归。
    “起开！”
    自信心回归的人 ，瞬间反客为主，且态度强硬。
    “让我来教教你该如何攻！”
    “……”
    虽然骄傲但不懂如何行动的舞神，只能保持气势退到一旁。
    然后，很快被对方反压。
    再然后，被调教着婉转低回，极尽妍态。
    傅晴越攻越发现新大陆。
    啧啧。不愧是舞神啊，这腰肢、这长腿、这韧劲、这持久力……
    我去~假以时日，一定能调教成一个绝世神受啊！
    尹天恩却打着另一番心思：
    嗯，任何事都是要学的。
    自己现在可不是被压，而是学知识呢。
    嗯，为了知识，现在的忍辱负重都是值得的。
    她这般自我安慰着，陪傅晴走完了整个流程。
    累得气喘吁吁薄汗轻透的傅晴，看着对方气不喘汗不出的冷白皮，很是不服：“再来？”
    “嗯。”
    刚学的知识还不熟练，再复习巩固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又是一通折腾。
    傅晴喘息更重，却见对方依然云淡风轻。
    望着对方细腻无波的冷白皮，有些绷不住了：“你就从来不出汗吗？”
    “当然出汗。”
    尹天恩一脸认真。
    “有时候跳舞训练量比较大，就会出汗。”
    “……”
    所以是我没用，给你的量不够大。
    傅晴咬牙：“再来！”
    尹天恩眨巴眨巴眼：虽然已经复习巩固了一遍，但毕竟是新知识，多复习多巩固一下，也是理所当然……吧？
    嗯，就是理所当然！
    这么做着心理建设，尹天恩再度陪傅晴进入了战斗。
    甚至，这次她不只是陪着配合，而是……开始主动玩起了花样。
    这一场你来我往的交锋，可说是酣畅淋漓。
    然而，最后香汗淋漓的终究只有傅晴一人。
    而尹天恩，则全程冷白皮。
    傅晴叹了口气，认输：“所以，你平时的跳舞训练量到底有多大？”
    “就正常八小时啊。你知道这是我们的职业，就跟普通人上班差不多。”
    尹天恩认真科普。
    “不过我们也不是八小时全练，还会热身拉伸什么的。也会定时休息，跟学生上课下课差不多。”
    “……”
    所以你还想不休息，连跳八小时？
    就现在这样，已经很夸张了啊！
    傅晴深吸一口气：“所以，刚咱们那几遍，对你而言……完全不算啥？”
    “唔，就练舞前热身的水平吧。”
    尹天恩诚实回答。
    “……”
    傅晴表示很郁卒，不想讲话。
    又是一阵沉默。
    到底还是傅晴忍不住：“所以你到底要什么样的运动量才出汗？”
    “就八小时工作喽～”
    傅晴点头。
    跳舞的人每天流着汗回家，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一想，尹天恩也勉强算在普通人范畴。
    然而，尹天恩又补充：“我指的是八小时全工作。就是简单热个身，然后一跳到底。没那么多拉伸安排和休息。
    第96章 骗压
    “……！！！”
    神特么一跳到底！
    你就那么一直跳八小时？
    你以为你是八音盒啊？！
    傅晴表示彻底不想说话。
    傅晴陷入自闭。
    两个人相对而坐，齐齐沉默。
    只是沉默的原因各不相同——
    一个是因为自闭。
    一个是因为心慌。
    是的，当四周静默后，尹天恩开始心慌了。
    因为，她这会咂摸过味来：
    自己被压了。
    自己被压了。
    自己被压了。
    自己被压了。
    ——重要的事情，在脑袋里“嗡嗡”三遍。
    呃。
    不管再怎么找借口，自己还是被一个女人压了？还一口气反复压了好几遍。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舞神的骄傲(傲娇)，让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己不是被压，而是主动学习，想学习新知识来着！
    只是……(小声：这种奇怪的知识，到底有什么可学的？呃呃～)
    正在尹天恩风中凌乱之际，傅晴突然开口：“那还要不要再来？”
    “……”
    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再来一波～！
    完事，再再来一波～！
    一波又一波。
    尹天恩都没脾气了。
    傅晴却表示：如此绝世神受，真是不该浪费一点呢。
    尹天恩看着气喘吁吁的傅晴，无奈询问：“还要来么？”
    傅晴趴在被子上嘤嘤：“你这个骗子！你压根就不会流汗！不会！！”
    被子下的尹天恩认真安抚：“真的会流汗，真的。你再来两遍试试，运动量一大就出汗了。”
    “骗子，嘤嘤你就是个骗压的骗子！”
    “……”
    骗压是什么新罪名？
    被莫名定罪的尹天恩表示：“别闹。”
    声音无比宽容，把傅晴都反衬得无比幼稚。
    然而，傅晴知道：自己压根就不幼稚。对方也一点不宽容。自己就是被涮了嘤嘤嘤～～～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被骗的人还在喃喃。
    然而，骗压的人却在心安理得：我没骗人哦。我是真的会流汗的，只要运动量到位。
    甚至，已经心安理得到很快入睡。
    看着被子下的人竟逐渐进入梦乡，傅晴嘤得更伤心。
    然后，对方微鼾渐起。
    伤心的傅晴，一边哭得更汹涌，一边在对方的微鼾声中跟着睡去。
    这一晚，两人睡得无比香甜。
    只是第二天早起，傅晴斯巴达了。
    她看着床上的殷红，瞬间结巴：“你、你是第一次？”
    “不然呢？”
    尹天恩有些脸红，却不肯服输。
    气场开到一米八。
    “别以为本小姐没人追！追我的人多了，只是半小时洁身自好而已。”
    “……”
    你确实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到傅晴为顾大少点蜡。
    “干什么？”
    见对方不说话，以为对方是不信。
    尹天恩傲娇瞪眼。
    “不相信？”
    “相信，相信。”
    傅晴举手投降。
    我可太相信了。
    就顾大少那张扬劲儿，折腾得全天下都知道您行情好啊！
    “相信还这眼神？”
    尹天恩有些不爽。
    “我只是同情顾大少一秒。”
    傅晴认真摊手。
    尹天恩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其实他自己也没这方面的需求。”
    “哈？！”
    傅晴石化。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真的。”
    尹天恩坚决不肯单独背锅，闷哼补充。
    “反正他从没提出过这种要求。”
    “呃……”
    傅晴眨巴眼想了半天，忍不住突发奇想。
    “他不会也是同吧？”
    “……”
    尹天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良久，才闷闷再度开口：“别那么狭隘。爱情不只是这些。”
    “可爱情必须得有这些啊。”
    傅晴真不是想杠。
    只是，有些东西，是接地气的爱情里必不可少的。甚至可以说是爱情最初的本能。
    “……”
    尹天恩原本想反驳。
    但想了想，愣是没反驳出口。
    一时间，两人静默无语。
    良久，傅晴开口：“那什么，我真不知道你还是……呃，你说你这年龄都不小了，怎么会是第一次呢……嗨，你看这事弄的……咋整。。”
    我长这么大，可没吃你家一粒大米！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当□□面，尹天恩都想翻个白眼当场走人。
    “呃，咋？”
    见对方这明显的不开心，傅晴更紧张了。
    “没咋。”
    对影后大人的东北腔，尹天恩接受无能。
    同时丢出去一个松懈术。
    “我就是郁闷，你昨晚不是还嫌我太小么？怎么今天又说我不小了。呵，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傅晴终于松了一口气。
    行。
    能开玩笑了。
    那就是状态还行。
    看来，不用那么苦大仇深了。
    一下子，肃杀的氛围松懈下来，傅晴终于回魂：“嗨，你刚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纠结第一次呢。”
    行。

 第99章

    不东北了。
    感恩影后大人口音回归。
    尹天恩神色无波：“不纠结。”
    “那就好，那就好。”
    口音回归的傅影后拍着胸口，震起一派风吹麦浪。
    尹天恩冷哼一声，转身扭过头去，懒得看她。
    傅晴笑着来扒拉：“怎么了？”
    尹天恩懒得理她，反腿一个飞踹。
    舞神的腿力，自然非同一般。
    这一踹，就直接让影后原地起飞。
    这边热闹非凡，那边凌清冽和白茶也没闲着。
    两人官宣分手后，白茶的智商逐渐回归。
    现在已经只是比普通人单纯一点而已。
    凌清冽自然胆气更盛，每晚以“朋友”的名义跟白茶夜夜笙歌。
    是的，以朋友的名义。
    谁说好朋友不可以相亲相爱？
    “尤其是女孩子之间，闺蜜可亲昵了。”
    凌清冽还这般给白茶科普（洗脑）。
    白茶被科普（洗脑）得一愣一愣，半信半疑，将信将疑。
    但不管是信是疑，她都配合了凌清冽的一切，并乐在其中。
    大约，此刻只有男主一个人受伤（被绿）的世界达成了。
    原本该成为他妻子的女主，跑去当t了。原本会跟他纠缠一生的女二，也被人强压为p了。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毁灭吧。
    已经快被玩疯了的他，直接冲去了酒吧。
    然后，他就被偷拍曝光了。
    “我去。”
    凌清冽自问是个文明人，从不乱讲粗话。
    但这一刻，唯有这两个字，才能表达她看到那热搜的心情。
    “别说粗口。”
    躺在她怀里的白茶，还在体贴提醒。
    凌清冽却只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看到手机屏幕的那一刻，白茶也只吐出两个字：“我去！”
    啥情况？！
    顾琛去了同志酒吧？！
    “他，他可是男主啊！”
    白茶哑然看向凌清冽。
    凌清冽笑得意味深长：“嗯，现在越来越有趣了。”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尹天恩也已经跑偏，只知道顾琛已经在拐弯的路上。
    呵呵。
    他可是男主。
    而自己，是女主。
    一部小说，男女主双双拐弯……这原作者，也是个人才。
    只是不知，她哪来的脸，跑来强行逼着她们剧情回正轨。
    同为写文作者，大神凌清冽表示：男女主全都跑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部小说压根就不该存在！
    同时也说明，原作者掌控故事的能力基本为零。
    脸呢脸呢脸呢？
    想到这里，她内心的某种想法更加清晰。
    “所以，这个世界是天下大同了么？”
    白茶茫然问凌清冽。
    “还不是。起码尹天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公开弯的迹象。”
    凌清冽笑。
    “什么意思？”
    白茶觉得对方的话有点绕。
    凌清冽却老神在在：“我的意思是，按照这个形势，尹天恩八成也是弯的。只是她目前还没有公开。”
    “哈？！”
    白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连尹天恩也是弯的？！”
    “十有八九。”
    凌清冽自信摸下巴。
    “你记得么？她们都是认识我那个“冽酒清茶”笔名的。很熟。”
    “所以呢？”
    白茶懵。
    刚回归的智商还是有些不好用。
    凌清冽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百合可是小众文学，非此道中人，根本不会注意所谓的百合大神的名字。她既然知道我，就说明她看过我的小说。并且，应该看过不少。”
    白茶终于反应过来。
    爱长期看百合的，虽然不至于一定是姬，但弯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
    “尤其，再结合她对顾琛的态度。”
    作为擅写情感的圣手，凌清冽微微一笑。
    “就她对顾琛那态度，不可能是有爱情的样子。”
    好吧。
    白茶对自家大神的感情触觉，还是很信任的。
    “所以，男一、女一、女二、大反派炮灰女配，全都是弯的。大势裹挟，我倒要看看原作者还怎么来强行扭回剧情？！”
    凌清冽目视远方，眼里写满内容。
    阳光下，她这侧颜犹如神祇，让白茶看得有些发痴。
    迷妹附身的白茶点头：“嗯。等到尹天恩也公开同性向，我们就可以借势抱团，形成一股反原著力量了。”
    “等？”
    凌清冽笑了。
    反问。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呃？”
    对哦，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茶有些恍惚。
    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谁都能觉悟到自己真实性向的。有些人，明明是同性向，却在社会规则下随波逐流，在无数相亲后找了个人搭伙过日子，然后结婚生子，正轨一生。没发现什么不妥。只是终其一生没真正邂逅过爱情而已。
    而另一些人，虽然觉悟了，却也并不愿公开自己的性向。
    所以，等尹天恩官宣同性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97章 《前任万岁》
    “我凌清冽做事，从来不用等的。”
    凌清冽傲然。
    “不等？”
    白茶懵。
    “那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催它发生了。”
    凌清冽一脸认真。
    “啊？”
    白茶听不懂。
    “这种事，还能催的？”
    “当然。”
    习惯掌握命运而非等待命运的凌清冽，答得十分坦然。
    这本就是她的做事风格。
    一路走来，想要什么，就立刻去挣。“等”什么的，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尹天恩？
    呵呵。
    凌清冽摸着下巴，做阴谋恶人状。
    白茶无语：“宝，你这样看着真的特像个坏人。”
    “哦？”
    凌清冽不摸下巴了，改扑老婆，啊不，是扑前女友。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坏人？”
    口黑口黑～～
    这一晚，注定是个幸福之夜。
    还是独属于“前任”的幸福。
    很快，尹天恩就收到了新的节目邀约。
    这次的名字更有意思，叫《前任万岁》。
    前任万岁？
    这是人间的综艺名？？
    拿着合约的那一瞬，尹天恩就拼命揉眼，以为自己看错。
    什么叫“前任万岁”？
    前任这玩意，还能谈得上“万岁”？
    彼此不当场拔刀、反目成仇，就已经是双双体面了。
    还“万岁”？
    再翻翻合约方案条款，就更揉眼了。
    这这这、确定没写错？
    又是一起扑蝶、又是互滋水枪、还挂同心锁拜姻缘树……
    这真是“前任”该玩的游戏？
    将合约翻了又翻，确认再确认，最后只能感慨：还是你们做综艺的会玩。
    一旁的经纪人乐姐却疯狂建议她接：“你管它叫什么名？反正都是分手综艺。现在可多人喜欢看了！你之前那个《分手旅行》效果就很好，节目后名气和人气都涨了不少啊。这次综艺报价都给你直接翻倍了。”
    “……”
    报价翻倍什么的，确实很香。
    道理什么的，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
    “你觉得这综艺主旨真没问题？”
    尹天恩捻着眼前的合约。
    “你看这名、这些方案、这些流程……说实话，如果放以前，我都怀疑是顾琛投资办的。”
    “咳。”
    乐姐不自觉轻轻摸了摸鼻子。
    “这次还真不是。”
    “那哪次是？”
    聪颖如尹天恩，瞬间反应。
    乐姐眨巴眨巴眼。
    一拍大腿转移话题：“嗨！能出名就行！你管它什么主旨？咱又不是做语文阅读理解！”
    这话题转得生硬。
    不过尹天恩也懒得追究。
    其实也不难猜，无非就是上次那个《分手旅行》，是顾琛投钱刻意为之呗。
    当时看到那些节目流程，她就依稀猜出一些了，也想趁机让他彻底死心。只是不知道，后续他为什么没有进一步动作。
    这次，流程这么直白，不是顾琛那种自命富家儒雅贵公子的风格。
    而且……如今的顾琛，只怕也没这份心了吧。
    至于这次的攒局者是谁，她也懒得关心了。
    乐姐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娱乐圈名气至上、流量为王。
    自己既然当初签了合同，准备走这条路，也就不独唱清高了。
    “行，我这没问题。”
    尹天恩真诚看着自家经纪人。

 第100章

    “我就问一句，你确定顾琛能同意？我可就他一个前任。”
    唔，起码，官方就那一个。
    至于另外一个压完就走的，不提也罢。
    “顾大少当然同意！他不同意，谁敢来找你呀？”
    乐姐说话比较直，却也是实情。
    的确，说是前任cp一起参加，但顾琛的身份显然比尹天恩高得多。他不点头，谁敢乱来？
    尹天恩点头：“好吧。既然他都同意了，那我也不反对。”
    说完，“唰唰唰”在合同上签了字。
    “哎！这就对了~！”
    乐姐笑得见眉不见眼。
    送走欢天喜地的乐姐，尹天恩陷入沉思。
    其实，她答应这个综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再回顾回顾异性恋时的感觉。
    唔，上次莫名被傅晴压了一晚，她的心至今半悬着，晃荡得厉害。
    自己真的喜欢女人么？
    好慌。
    偏偏，那晚之后，坑货傅晴再也没后续消息，就仿佛那一晚压根不存在一样。
    不，如果那一晚不存在，两人反而还会经常联系，甚至那货还会频繁来串门。
    之前能旁接到顾琛的电话，就是因为刚好来串门！
    现在，有了那一晚，反而两人间多了重禁忌，谁也不敢联系谁。
    尤其是尹天恩，甚至不敢面对自己。
    每天惶惑不安，又没个人可以商量。
    只能自己在那惴惴。
    以前心态不稳的时候，她去练练功、跳跳舞，就会整个人平静下来。
    可这些天，哪怕练到香汗薄透，心态也平静不下来。
    她知道，是该直面问题，重新整理人生了。
    如果真喜欢女人，那就去喜欢吧。
    遵从内心，是最起码的生命根本。
    她可不想浑浑噩噩过一生。
    只是，少有人走的路，总会面临更多艰难。
    所以，决定走这一步，得非常慎重。
    起码，该仔细弄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是“同”道中人？
    顾琛，是她唯一的前任，也是她唯一对异□□情的理解。
    一起参加前任综艺，回忆一下当初异性恋的感觉，做做对比，也挺好。
    或许，到时候自己就能清晰感知自己该走哪条路了。
    只是——
    呃……
    她划了划手机，看着那条关于顾琛的最新八卦：为什么感觉，顾琛也开始弯了呢？
    甚至，作为前女友，她比其他人更能感知这件事的真实可能性。
    唔。
    虽然不想承认，但傅晴确实给自己的情感世界开了光。
    让自己明白了很多情感真相。
    爱，最常让人联想到的词汇，无非就是两个：一个叫“爱情”，一个叫……好吧，打不出来，但大家都懂。
    这就足以说明：食色性也。
    有些东西，真的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而顾琛和自己在一起，双双都没有这种本能。
    反而是第一次被傅晴引领，就本能爆发，直接“剑来”，找了个痛快。
    经历过那一晚，再回头看自己和顾琛的曾经，真的很难再说服自己：和顾琛的那段，算是“爱情”。
    自己不算。
    只怕顾琛也不算。
    自己现在已经被论证：就是个弯的。
    那顾琛呢？
    有图有真相的逛同志酒吧，只怕并不是误会。
    但是有些奇怪：顾琛为什么会允许这种报道出来？
    娱乐圈里都是生意。
    那些所谓的狗仔，也需要吃饭。
    虽然流量本身就能造饭。
    但从富豪兜里掏的饭，更香。
    一般来说，他们拍到顾琛的那种照片甚至视频，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曝光，而是找顾琛本人讨价。
    只要顾琛出到合理价格，就可以把这些资料买下来。
    所以，这些资料被突然曝光，真的很奇怪。
    其实，尹天恩确实没猜错。
    顾琛是默认了这一切的，因为他已经摆烂了。
    是的，被女主和女二双重甩的男主，已经万念俱灰，开始摆烂。
    花钱买爆料？
    花个der～
    爱谁谁。
    去他的吧！
    逛同志酒吧？
    对啊，他逛啦。
    所以呢？
    你来咬我？
    是的，这就是一个主角配角集体大同、男主已开始摆烂的世界。
    摆烂男主看到《前任万岁》的综艺邀约，都差点气笑了。
    是的，看到“前任”两个字，他体内的dna又动了。
    那是一种他自身无法克制的悸动。
    行，那就来吧。
    who怕who？！
    前任万岁。
    很好。
    我倒要看看，这个“前任”到底要折腾自己多久？
    至于凌清冽那边，则是美滋滋告诉白茶：“又有个前任综艺了。我们一起去玩吧！”
    哈？
    白茶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你……不会又中途退出吧？”
    “怎么可能？！”
    凌清冽很不以为然。一副自己受到了侮辱的样子。
    “上次那是意外好不好。现在咱俩好好的，我为什么要退出？当然是一起玩啊！”
    白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是啊。
    之前是两人真·分手状态，对方还对自己一肚子气呢。
    “现在……唔，现在虽然也是真分手(？)，但两人感情很好，完全没有赌气退出的可能。
    想通这一切，她终于点了点头：“行。我们一起去玩。”
    “嗯。一起好好玩！”
    凌清冽笑眯了眼。
    这次节目里，可有很多好玩的。
    每一个环节，都是自己认真研究过的呢。
    作为一个写情大手，凌清冽对自己设计的环节颇具自信。
    浪漫什么的、感情升温什么的、恋爱封神桥段什么的……妥妥信手拈来。
    到时候那群爱磕cp的，一定头都给磕肿！
    很快，在大家的不同心境中，《前任万岁》终于开拍。
    大家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拿了简单的行李，就奔赴现场。
    依然是24小时个人直播+官方直播+每周剪辑录播的形式。
    依然是一对一对的前任cp。
    甚至，嘉宾、导师和主持都还是那些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凌清冽和白茶这次是携手而来。
    直播间开场炸：
    【什么情况？梦回《分手旅行》？】
    【噗，这是分完手，就成“前任”了么？合理！】
    【这玩意还能拍续集的？我也是没想到。】
    【哈哈，要不是这次看到凌清冽和白茶手拉手一起来，我也要以为是梦回《分手旅行》了。】
    第98章 摆烂，不玩了
    【话说，前任之间手拉手真的无问题么？】
    【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得看前任介不介意。】
    【哪个现任会不介意？要能找出一个，我倒立吃键盘！】
    【楼上准备倒立吃键盘吧。因为凌大神的现任是顾大神，他肯定不介意，甚至他也巴不得能跟前任手拉手～】
    【哈哈哈，顾大少对舞神那舔劲，更夸张吧～！友情提示：吃键盘的话，首先避雷机械键盘，那玩意太重太硬。还是薄膜键盘温柔些。】
    【666～所以他们为什么要订这个婚？同样友情提示：其实巧克力超薄键盘更软和，应该更容易入口。】
    【嘤嘤嘤谢谢楼上的亲们，已经在下单巧克力超薄键盘了。所以这俩人那婚就非订不可么？！坑人呐～～】
    大家兀自在直播间打趣，嘉宾们二次归来，却已都脸粗皮厚，压根不在乎。
    起码，凌清冽和顾琛是真不在乎。
    凌清冽本就不是个在乎舆论的人。
    写文那么多年，爆火如她文底自然也少不了恶评。甚至恶评还不少。
    但她从来就没在乎过。
    最开始是忙着码字拼成绩，压根没时间关注评论；后来手速提升，也功成名就，不用赶得那么急，也会偶尔看看评论区。但真的只限于“看看”。
    她不爱说话，生活中和网上都是。因为觉得浪费时间又无意义。好评看看就很开心。至于恶评……本来就只是极少数，干嘛特地扒出来恶心自己？
    再后来，她偶尔也会回几条。自然是挑可爱小天使们的善意评回。
    谁会特地翻出恶评吵架？
    长期下来，自然练就了万事不进耳的铜皮铁骨。
    至于顾琛，纯粹是已经摆烂。认命了。
    不是让他见了尹天恩就失控吗？行啊。
    反正这么多年，他是没法从神秘力量那里夺回身体控制权了。
    那就这样吧。
    以前他还能自欺欺人，觉得那是心动、情不自禁什么的。
    但上次被凌清冽提点后，他开始意识到并非如此。那就是实实在在失控，是有种神秘力量在争夺他身体的控制权。

 第101章

    尤其是尹天恩上次说话那么直接，甚至旁边傅晴还接过电话说了那些……自己却还是一见她就冲动，就想凑上去舔！
    真的麻了。
    已经连基本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好么！
    算了。
    爱咋咋滴吧。
    摆烂，不玩了～！
    所以，这次他倒是没有思想包袱，遵从某种神秘的冲动，可劲舔，可劲秀。
    主持人古池：“请问顾总，您这次再见到尹小姐，觉得她跟上次节目有什么不同呢？”
    顾琛：“更漂亮了。”
    直播间：
    【……】
    【你就舔吧。】
    【别忘了你还有现女友。】
    显然，只有主持人才记得这茬，忍不住问：“那我们知道，顾总前段时间跟凌大神官宣了订婚啊。不知道在顾总眼里，两位女神谁更漂亮呢？”
    顾琛认命秒回：“天恩。”
    “……”
    主持人笑容打结。
    摄影师搞事，把镜头滑向了凌清冽。
    而凌清冽正在给白茶塞小蛋糕，并贴心询问：“味道怎么样？这款喜不喜欢？”
    白茶抿唇点头：“唔，好吃。”
    “那回头这个口味多买点。”
    凌清冽笑意温和。
    “嗯！”
    白茶乖巧点头，将眼睛笑得弯如月牙。
    凌清冽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宠溺。
    众网友：
    【擦！头都给二位磕掉了！】
    【啊啊啊，要不要这么甜？我有高血糖啊啊啊～～！】
    【拜托，杀我别用狗粮刀！】
    当然，也有网友“嘻嘻哈哈”玩起了梗：
    【所以现在，只有主持人还在意这对是订婚现任么？】
    【哈哈哈～为什么我觉得这场订婚是订了个笑话？】
    【绝逼笑话！这俩前任控就是来搞笑的！】
    【也不能那么说，或许他们就是单纯前任控，等他们分手成为前任，就会好磕了呢？】
    【噗，楼上脑洞要不要那么大？要磕你去磕！我不磕那些奇形怪状！】
    【哈哈，我反而支持楼上的楼上！这俩前任控，哪天分手了，指不定真化学反应出一个奇形怪状的cp，哈哈～！】
    【前任专属cp么？哈哈！】
    【现在流行前任cp！666～～】
    甭管直播间里讨论得再热火朝天，也丝毫不影响两个前任控的各种现场舔秀。
    舔舔舔。
    秀秀秀。
    舞神尹天恩最美！
    我宝白茶吃吃吃～！
    一个彩虹屁，一个狂投喂。
    不知道的以为这不是前任，而是正在热恋呢！
    两人满场穿花蝴蝶一般献殷勤，扰得主持人古池头晕。
    同时，暗暗叫苦，无比后悔又接了这么个节目。
    好吧，都是打工人，他也没多少选择余地。
    现在新媒体崛起，越来越多的野蛮生长强势入局。他们这些传统行业和从业人员，再也没有以前唯我独尊的地位。
    甚至，他现在的工作，都得仰仗这些嘉宾来开单。
    唉，忍忍吧。
    其实直播间也注意到了古池这次的变化，开始冷嘲热讽：
    【这次古池怎么不哔哔了？是不喜欢么？】
    【噗，大概他也想哔哔，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老登主持，早就该被时代抛弃了。如果还不悠着点，就真没工作了。】
    【是啊，听说他主持完上次《分手旅行》后，因为太过装x，随地大小爹，还各种颐指气使，被网友骂得够呛。后来都连带着接不到工作了。一直抠脚到现在呢。】
    【上次《分手旅行》他崩成那样，这次还带他，节目组可真良心。】
    【嗨，毕竟传统单位，彼此给碗饭吃吧。只希望他不要又犯老登爹瘾，把饭锅给砸了。】
    当然，同时被网友吐槽的，还有女主持刘恋。
    当当然刘恋早就已经习惯了，“嘻嘻哈哈”装疯卖傻，对恶评如潮也早已适应良好。
    不得不说，她是最早走下传统神坛的主持人之一，永远都能走在潮流的前端，也接地气脸皮厚，开得起玩笑。
    这也是凌清冽还愿意让她继续来主持的原因。
    上次《分手旅行》背后的金主是顾琛，这次《前任万岁》背后的金主却是她。
    目的嘛，倒是大同小异。
    顾琛是为追回前任。
    而她，呵呵，是为跟前任秀恩爱。啊不，是秀友情。
    其他嘉宾和主持，也都是为了更好地秀友情，原班人马请过来的。
    是的，古池那货就纯粹是因为原班人马才会被请回来的。
    就想让你回来原地看我们秀友情！其他啥原因都不是！
    只能说，网友们真是想多了。
    当然，凌大神的脑回路，一般网友也确实跟不上。
    特地开个综艺来原地秀恩爱，这谁想得到？
    就连嘉宾尹天恩都没想到。
    她是没想到前一个节目的所有嘉宾，都会被原封不动请过来。
    所以她没想到会再度遇上傅晴。
    其实傅晴也没想到。
    两人看到彼此的那一刻，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傅晴转过脸去，热络跟纪念攀谈：“好久不见啊。”
    “……”
    尹天恩的尴尬僵在脸上，最后化为一记白眼，飞上青天。
    纪念共情能力本来就很强，见两人之间这状态，就隐隐能猜出她们有故事了。
    不过她情商也很高，当下并不多事，只赶紧接过话题跟傅晴寒暄：“啊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谁知，冷不防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一把将她的手拖了过去，握着狂摇：“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啊哈哈好久不见！”
    “……”
    现场在尬聊的人直接闭嘴。
    所有人都看向发声源：谁啊？
    是谁，在万人群中，嗓门最大？
    在场脑袋齐刷刷转过去，然后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集体释然。
    原来是苏紫大小姐。
    那就不奇怪了。
    她的洒脱恣意是出了名的。
    同样，大嗓门也是出了名的。
    反正，谁也不敢让这位大千金小声点。
    除了——
    “你干嘛？小点声！吓到我茶宝了！”
    凌清冽朝着那方向吼。
    把正在吃小青团的白茶吼得一个激灵，差点把小青团抖搂到地上。
    凌清冽回头看到，心疼得紧。
    转头继续吼：“看嘛！瞧把我们家小白兔吓的！”
    苏紫大吸气，翻了个白眼走过来：“拜托，你们家小白兔完全是被你吼吓着的。而且她哪里小白兔？分明是大白兔啊。”
    “……”
    全场寂静。
    古池很想发挥主持人作用，告诉嘉宾不可以开颜色腔。
    哪怕是淡黄色也不行。
    被连带着握手拖过来的纪念，此时尴尬无比。
    她完全不想介入大神和大小姐的闺蜜斗，只想挖个地洞土遁。
    然而，苏紫一把将她再拉近几步，并强势补充：“看到没？这才是小白兔！”
    说着，还在纪念脖子以下疯狂比划：“这！这！这才是小白兔！”
    顺便，疯狂指点白茶脖子以下：“你家那！那！纯纯一大白兔好么！！”
    这下在场集体黑线。
    就连官方摄影师的手都抖了抖。
    我有罪。
    那么多画面不拍，跑来拍这个！
    现在咋办？
    我这摄像机是挪还是不挪？我走还是不走？
    现在这画面播出去，节目会不会停？
    啊啊啊，我是谁？我在哪？
    问号的脑子里有很多小朋友。
    第99章 哆嗦
    眼前这个尬场，直接无解。
    只有，比她更尬的主持人刘恋上场。
    “啊哈哈，哈哈哈哈，欢迎老朋友们回来！希望我们《前任万岁》能再接再厉，再创新高！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傻大姐已经成了她的人设，该挨的骂也挨完了。
    这会刚好利用优势(？)，以傻制尬，出来冲氛围。
    果然，全场尴尬氛围在她的努力下……更尬了。
    但，却神奇地打开了现场人的理智枷锁。
    所有人跟着不管不顾，也集体尬笑了起来。
    好吧，只要你不尴尬，我就不尴尬。
    而只要我们都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观众。
    啊哈哈哈哈～～
    当然，也有不觉得尴尬的。
    那就是苏紫大小姐。
    这种程度的肆意，只是她的日常而已。
    作为顶级富家的独生千金、苏氏唯一的继承人，真的怎么说怎么做都有人捧。她是真意识不到自己有哪里不妥。
    更何况，在“二代”圈，像她这样只说话做派任情任性了些，而没有违法乱纪和违背公序良俗，已经算是懂事乖乖女了。

 第102章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入得了凌清冽的眼，成为难得的好朋友。
    当然，凌清冽此刻对这好朋友并不满意。
    “你手别乱指！瞎比划啥呢？！”
    好吧，这也是个不管氛围死活的。
    眼见苏紫还要接。
    两位大小姐即将就大白兔还是小白兔的问题，争论个半天。
    主持人古池终于站了出来：“好啦～‘爱情可以结束，青春必须万岁’！欢迎大家，来到《前任万岁》！”
    我去，直接强行开场！
    众网友无语，深深感同身受主持人的艰难。
    【好吧，突然有一丝同情古池了。】
    【强行开场什么的，是真的6～！】
    【所以现在这是正式开场了么？】
    【回楼上：是的。主持人说完开场白，节目就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无语凝噎。
    包括现场的主持、嘉宾、导师和一众工作人员。
    但所有人都深知此刻场面的艰难，也无人忍心反对，全默默顺从了这安排。
    包括凌清冽和苏紫本人。
    尤其凌清冽挑了挑眉，朝苏紫递了一个眼神：人主持也不容易，别闹事。
    苏紫回了一个不满的龇牙：什么叫我别闹事？不是你在闹事么！
    好吧。
    不管谁闹事，总之两人还是顾全大局，表情丰富地住了嘴，跟着主持开始走流程。
    直播间倒是笑翻一片，尤其是凌清冽的读者：
    【救命，为什么冽大跟苏大小姐在一起这么好笑？】
    【是啊，跟苏大小姐在一起的冽大，跟平时完全不同。怎么那么可乐！】
    【大约是被苏大小姐传染了吧。苏大小姐出了名的智商三岁半，冽大刚被传染上，应该没那么严重，可能四五岁吧。】
    【哈哈，别冒险，咱保守点估计，智商应该不会超过两岁半。】
    两岁半闺蜜团终于乖乖进入既定流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智商的高低就体现出来了。
    或者说，是情商的高低。
    更或者，是欺下媚上的急切。
    当所有人都正常走流程，并刻意避免提到两人之前的争执。
    刘恋却站了出来：“苏小姐，我注意到刚才您跟凌清冽小姐有点不愉快，甚至起了正面争执。不知道您现在，还认同她是您的朋友吗？”
    【……】
    【她有病吧？】
    【这是癫姐又发癫了？】
    【得了吧，发什么癫？人家清醒着呢。就想着抱大腿卖好呢！】
    直播间咬牙切齿。
    毕竟，这种小人平时在社会里见多了，跟蟑螂一样，大家都讨厌。
    好不容易看个节目放松一下，谁想又见到这种人！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人往往是比较吃香的，都还能讨上位者欢心过得不错。
    所有人紧张望着苏紫，等她的回答。
    而摄影师也是个懂事的，将镜头怼得很近，近到每一个微情绪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根本没让观众等多久，也几乎没什么“微”情绪，苏紫当场就答了：“她当然不是我的好朋友。”
    所有人的心提了起来。
    果然，挑拨离间永远是有用的。
    唉，小人真永远有市场么？
    刘恋的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她赌对了。
    凌清冽却神色不变，一派毫不在意。甚至还在给白茶擦嘴角的糕点屑。
    众人叹息：“果然写文的都单纯些，这都快失去最粗大腿了，还不长心呢。”
    只听苏紫补充：“她是我的姐妹。好姐妹！唯一异父异母的好姐妹。”
    这下，连现场带直播间都哗然。
    唯一异父异母的好姐妹。
    ——这样的夸张殊荣，从苏氏唯一继承人嘴里出来，分量可非比寻常。
    众所周知，上层资本玩的就是个圈子，人脉很重要。
    所以，他们往往会互相攀缠。
    联姻之类的都是基操。二代之间互称兄弟姐妹也早已成了日常。
    这“唯一异父异母的好姐妹”，可是绝对排他的。
    现场人暗暗交换眼神：这么勇的？
    直播间更是充满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这绝美友情莎我！】
    【楼上的，苏大小姐刚订正完，不是友情，是姐妹情。】
    【好吧。绝美姐妹情莎我！】
    莎了一堆直播间网友的苏紫，继续挥刀。
    这次却是直怼刘恋：“所以，你是对我们的姐妹情有什么不满吗？”
    “没、没有。当然没有。”
    刘恋疯狂摆手。
    苏紫可不是她得罪得起的。
    然而，苏紫的刀并没准备回鞘。
    “所以你刚刚问那话是什么意思？”
    很直白的诘问。
    很苏紫的风格。
    刘恋哑口无言。
    直播间却热火朝天：
    【哈哈，我就喜欢苏大小姐问得这么直接！不愧是苏紫！】
    【666，刘恋这次真是马屁拍到马腿，里外不是人了。】
    【刘心机不是挺能说的么？平时装疯卖傻，仗着立的傻大姐人设，出格的话可没少说。这次怎么不说话了？是大喇叭突然不喜欢说话了么？】
    【噗哈哈～我也还是喜欢刘心机“心直口快”的样子！】
    【真狗啊~！人家姐妹争两句嘴，她就赶着见缝插针上眼药。不知道姐妹间没隔夜仇么？】
    【她这种谁红跟谁玩的名利假人，懂什么姐妹情？她有真的姐妹么？嘁！】
    “我、我……”
    刘恋努力找着借口。
    “我只是有点、有点好奇。就、问了一下。”
    “哦。”
    刘恋一脸冷淡。
    “没事别瞎问。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你。”
    【噗~】
    直播间爆发阵阵哄笑。
    “哎，好、好。”
    自认有了个台阶，刘恋就想下得更漂亮了。
    “都是我的错。我就是好奇心重，小孩心性，哈哈～”
    直播间：
    【可别侮辱小孩了！】
    【真表脸！】
    【希望苏大小姐撕了她！】
    【附议，苏大小姐撕了她！】
    【附，苏撕！】
    【附苏撕。】
    苏紫看不到直播的评论，但大小姐脾气还是真上来了。
    给脸不要脸是不？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紫冷笑一声：“你低能啊？”
    呃。
    刘恋的傻笑僵在脸上。
    “我说，你是不是低能？”
    苏紫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再度追问。
    誓有不撕了对方不罢手的劲头。
    刘恋也就立个傻大姐人设，其实骨子里精着呢。
    这会看出对方不想善了，哪里敢接招？
    只能立刻认怂：“哈哈，苏小姐可真爱开玩笑。可不是嘛，朋友都说我低能，哈哈哈～～”
    苏紫在场面话上自然不是金牌主持人的对手，但作为苏氏唯一继承人，从小跟着父母出入商场，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
    比如此刻，她并不跟着刘恋装疯卖傻拼茶艺。
    也没那必要。
    她只按着自己的节奏走：“你自己说的嘛，37岁还像个小孩，不是低能是什么？”
    一言出，全场哗。
    现场不敢明着哗，只敢噤声交换眼神。
    而直播间却没那么多拘束，当场就嚎了：
    【我去！刘恋37了？！】
    【噗！37岁的小孩子，我是属实没见过……这么厚的脸皮～】
    【不愧是苏大小姐，当场撕人设面具啊，666～】
    【感恩苏大小姐科普，不说我都忘记刘恋37了。老黄瓜刷绿漆，她是真会装嫩啊。】
    【也是心疼她，37岁还在镜头前装疯卖傻扮低能，哈哈。】
    【楼上还是心疼心疼我们自己吧。居然忍了她的低能风主持这么多年。】
    【哈哈，雀食。她好像22岁出的道，一出道就夹着所谓的娃娃音，一路装疯卖傻到现在37。我去～她已经辣我眼睛整整15年了！】
    【同被辣眼15年。哆嗦。】
    【哆嗦+1】
    【哆嗦+10086，抖下一地鸡皮疙瘩。】
    刘恋的脸此刻已经刷白一片。
    她万万没想到，苏紫的刀会挥得这么狠。
    好吧，她早该想到的，苏大小姐挥刀，从来又快又狠。
    只是这两年她很少出手出口了，大家都快忘了。
    刘恋已经意识到：这是她hold不住的场面。
    认怂是此刻的最佳选择。
    当下也不矫情，立马滑跪：“哈哈，所以苏大小姐您那么大一个千金，不会跟我这么个低能小主持计较吧？哈哈哈～”
    这是真·伏低做小了。
    别说现场，就是直播间都沉默了。
    谁也没想到刘恋会这么豁得出去。

 第103章

    第100章 我已成名卿未嫁
    她这么一说，苏紫就算想再追究，也不好意思自降身价去计较了。
    可以说，一句话堵住了苏紫的所有进一步动作。
    苏紫一口气闷在胸口，进出不得。
    但她大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气？
    苏紫深吸一口气。
    再吸一口气。
    再再吸一口气。
    最后，还是……忍无可忍。
    那就无需再忍！
    “呵呵。”
    只听苏紫一声冷呵。
    然后绽放最灿烂甜笑。
    “那你可真记错了。我恰恰喜欢柿子挑软的捏。不欺负低能主持，难道我去欺负富贵大佬？”
    “噗～！”
    【噗～！】
    现场和直播间皆是忍俊不禁。
    这是真·万万没想到。
    就连正在喝水的白茶，都差点呛到。
    可怜咳嗽。
    凌清冽心肝疼疼，又开始吼姐妹：“你别蹦跶那么欢，当自己是搞笑博主呢。都呛到我家……前任了。”
    好吧，不想再纠结大白兔还是小白兔的问题，凌清冽决定改下称呼。
    毕竟这是她砸了钱的节目，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亏钱倒是其次，关键是别影响自己和白茶秀前任情。
    这话一出，苏紫倒丢下低能主持，去冲姐妹了：“你还有脸说呢？我这上蹿下跳地蹦跶，都是为了谁？！”
    “为了你自己啊。”
    凌清冽淡然回答。
    “……”
    苏紫气结。
    当场就要冲出导师间。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我是为了自己！我、我还不是为了维护咱的姐妹情？就这低能主持，你看看她说的都是些啥？不撕烂她的嘴能行？”
    “……”
    【……】
    这么直接的么？
    现场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接什么话？我压根就没听到。
    没听到没听到。
    直播间不管是各家粉，还是乐子路人，都是主打一个忍俊不禁。
    然而凌清冽神色很稳定：“她有什么好撕的？你也真是太肯动气。难道路上的狗吠你两句，你也要去和它对吠不成？”
    “……”
    现场人员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直播间哗然更盛：
    【我去，这位说得更狠！】
    【哈哈，我宁愿被苏大小姐手撕，也不想承受凌大佬的毒舌。】
    【只能说，“毒舌不可怕，就怕毒舌有文化”。这位文坛大佬的毒舌，文化氛围感太强了。】
    【太强了太强了～～古文化里掌管类比的神！】
    苏紫也被姐妹的毒舌带笑了。
    “噗～你这人，还真是小嘴抹了砒霜。”
    白茶从咳嗽中回转过来，刚巧懵懂接上一句：“其实也有嘴巴抹蜜的时候。”
    她指的是甜言蜜语。
    说的也是实话。
    但苏紫显然不那么想。
    只见她眼里又眯起了神采：“那是那是，她嘴巴抹啥，你最清楚。”
    “……”
    哪怕是单(低）纯(智)如白茶，此时也该反应过来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我懂。”
    苏紫继续笑眯，并拍了拍胸，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凌清冽看得直翻白眼：“你差不多得了。别总在我家小……前任面前胡说八道。”
    这次不说“小白兔”了，省得话题跑偏。
    然而，苏紫还是回了一句：“大——前任。”
    得。
    话题又跑偏了。
    而且是跑到苏紫最熟悉的赛道。
    好吧，她总能把话题扯到她熟悉的这个赛道，并在此赛道一路狂奔。
    偏偏，这个赛道上的话题，还都是播放不宜的。
    镇台主持人古池此时终于坐不住，自觉出来镇台：“好了，苏大小姐真会开玩笑，哈哈。不过您跟凌小姐之间的姐妹玩笑，还是留着私下开吧。今天我们可是前任专场——《前任万岁》！”
    一句话，把话题引回节目本身。
    并且还带了那么点趣味性。
    算是给传统主持人上大分。
    直播间表示满意。
    而节目，也总算平稳着陆，正常开始。
    “好了，各位嘉宾和导师都已就坐，我们这就开始《前任万岁》的第一个环节，“前事今声”！”
    前事今声？
    直播间的网友齐齐一怔，继而感慨：
    【这一季的环节名，怎么突然文艺了很多？】
    【嗯，也感觉有味道了很多。】
    【不知道请了哪位文化大佬出手，给着重拟了一下环节名？】
    【大概是凌清冽亮明身份，制片方不敢敷衍，就拿出了与之匹配的文化班底吧？】
    【有可能。总之对这个节目更加期待了。】
    【其实我更期待接下来的访谈。“前事今声”，顾名思义，也知道是对前任的心声访谈啦。上次综艺冽大的毒舌，可让我至今难忘呢！这次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
    【噗，当时不知道凌清冽就是冽大，还震惊她的毒舌怎么那么有文采呢。后来知道她就是冽大，瞬间懂了。果然“毒舌不可怕，就怕毒舌有文化”啊。】
    在直播间网友的嘻嘻哈哈中，第一个环节正在进行。
    如万能的网友所料，的确是对前任的心声。
    “请问凌清冽小姐，您上次中途退出了综艺，这次为什么又会再接一场综艺呢？”
    率先发问的，还是主持人古池。
    不只因为他习惯控场，也因为刘恋确实还没从刚才的怼脸噼啪中回过神。
    直播间再次骚动：
    【这个古池是什么意思？是暗示我们冽大故意作秀么？】
    【一出场就问这么犀利，古池还是一如既往的狗啊。】
    【只能说我们上次骂得还不够狠，他的主持路还是太顺了。得，今晚加个班，去把他的微笑评论区给炸了。】
    【带我一个。看他端模作样，不爽很久了！】
    【带我一个+1】
    【带我一个+2】
    【带我和女朋友两个+4】
    【楼上趁机秀恩爱的滚粗。踢出秀爱狗，继续排队形，带我一个+3】
    直播间热闹非凡，喧喧嚷嚷。
    凌清冽却只对这个问题淡淡回了句：“因为钱。”
    众人狂喷。
    【得。我们冽大一语中的。】
    【哈哈，不愧是网文大神，一句顶一万句。】
    【只要报酬给得够，期期综艺我都秀。】
    主持人僵在原地。
    凌清冽但笑不语。
    她可没撒谎。
    确实是因为钱啊，只不过这钱不是网友们理解的节目报酬，而是投资回报。
    这综艺本就是他投的，后面赚钱可以分账。
    对比下来，那点节目报酬还真不算什么。
    当然，也因为情。
    但这就不需要跟外人道了。
    她可没有说谎哦。
    只是适当隐藏一点情节而已。
    作者的基本功，咳咳。
    “那你觉得上一次的《分手旅行》和这次的《前任万岁》，有什么不同呢？”
    继续追问。
    依然不算简单的问题。
    起码在这个九漏鱼遍地走的娱乐圈，这个问题算很烧脑。
    然而，凌清冽几乎不用一秒思考，立即侃侃而谈：“《分手旅行》是主打分手，而《前任万岁》是主打前任情。”
    哈？！
    连主持带嘉宾，附带直播间全体网友，都懵了。
    《前任万岁》是主打前任情？
    所有嘉宾望向主持人：我怎么不知道？
    主持人求救地望向导演陈曦：我怎么也不知道？
    导演望天：这事吧？大概只有天知道。
    好吧，确实只有天知道。
    投资人就是天。
    所以凌清冽独家知道。
    好吧，这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
    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前任情？
    此刻，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有很多个小朋友：？？？？？？
    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前任情？
    啊啊啊。
    【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爱情、亲情和友情，没想到还有一种叫做“前任情”。学到了学到了。】
    【哈哈，又是奇怪知识增加的一天。】
    【学到学到。同喜同喜。】
    虽然大家不懂什么是“前任情”，但依稀能猜出接下来的事情并不会简单。
    起码，凌清冽对白茶，肯定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然，她是怎么理解出“前任情”这么个词汇的？
    “咳。”
    古池轻咳一声，将话题带回流程。
    “很高兴再次见到凌清冽小姐，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一群老朋友。不知道清冽再次见到茶茶，又是什么感受呢？”

 第104章

    又是一个有分量的问题。
    这对一般体面人来说，都是挑战。
    但凌清冽的粉丝，却只表示兴奋。
    毕竟，上一次综艺的分手毒舌，已然封神。
    所以，这一次他们都搓着小手，迫不及待了。
    果然，凌清冽没有让他们失望。
    只见她在镜头前，展颜一笑：“我已成名卿未嫁，便是人生好时节。”
    直播间秒疯：
    【我去！又来！】
    【我去去！她是要把这首诗玩出花来么？】
    【啊啊，我记得她上个综艺，说的是“卿未成名亦未嫁”吧？】
    【是的，“卿未成名亦未嫁，可能样样人”。夺笋～】
    【所以，现在是“我已成名卿未嫁”，红果果的炫耀么？】
    【何止是炫耀？还顺便踩了一脚呢。没看不忘提醒“卿未嫁”么？】
    【啧啧，我冽大这气性～～谁当她的前任真会被毒舌一辈子。】
    【哈哈，还得在小说里被虐千千万万遍。】
    【从此冽大文下的渣女都有了姓氏～～哈哈～】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将玩笑开得不亦乐乎。
    第101章 毒舌采访
    当然，也有人提出不同异议：
    【别忘了还有“便是人生好时节”呢。或许冽大只是想表示庆幸，对方还是待嫁之身呢。】
    但很快被淹没在大众化声音里：
    【得了吧，啥庆幸？明明就是毒舌得意。】
    【是哈。还暗扣着“你若不好，便是晴天”。】
    “咳咳。”
    古池再度轻咳，再度回拉流程。
    “那请问，如果用一样东西来形容白茶小姐，你会用什么呢？”
    “酒。”
    凌清冽微笑。
    “哦？”
    古池真的肉眼可见地兴奋了。终于到了他擅长的领域。
    “是啊，故人如酒，越陈越香。”
    昔日的京大才子、如今的儒雅绅士，表示专业对口。
    然而，导师间的苏紫忍不住吼：“瞎扯啥呀？那货的意思是，前任如酒，先干为敬。”
    先、先干为敬？！
    古池的话筒肉眼可见地抖了。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答案。
    也是不能播的答案。
    直播间却再度乐翻了天。
    【只能说苏大小姐不愧是苏大小姐！】
    【简单直接，轻取命门。哈哈～】
    【古池的表情，真的要笑鼠我～～哈哈哈～】
    更有盲生发现了华点：
    【最重要的是，冽大这次没有让姐妹闭嘴。不只没让她闭嘴，还微笑默认了。】
    【啊啊啊救命，她真的在微笑。她默认了！】
    是的，凌清冽在微笑。
    她默认了。
    没什么好辩驳的吧，反正也是事实。
    再说，这话又不是她说的。是她那坑货姐妹说的。
    “咳咳咳！”
    古池加重咳嗽。
    似乎只要他足够用力，就能把这一切尴尬掩盖过去。
    作为镇台主持，又是在同伴早已阵亡的形势下，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站出来，尽最后一次努力。
    “那请问凌小姐，白茶小姐在你心中，是什么样子呢？”
    古池小心翼翼且认真。
    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美好诗意。
    企图唤出对方一些纯洁美好的形容。
    曾经爱过的女生啊，一定在心里无比美好吧？
    刚好凌清冽是文人，正好可以用些优雅诗意的词汇，把整个节目的格调拉回来。
    然而，这一次，凌清冽没有回答。
    只是，笑而不语。
    古池有些奇怪，忍不住想再问。
    却冷不防被导师间的苏紫再一次抢答：“你别问了，白茶在她心里，就是马赛克的样子。她不好答的。”
    “~！！”
    古池的手一抖，话筒直接掉到了地上。
    同时掉下的，还有所有人的下巴。
    马、马赛克的亚子。
    尊是个粉可爱的形容~
    可爱到这个节目就快被关停了啊啊啊！
    镇台主持第一次出主持事故，直接掉了话筒。
    一旁的陈曦也闭上眼睛，为自己旗下的爱将点蜡。
    惨。
    真是太惨了。
    但没办法，节目还是要继续。
    谁还不是个红尘里的苦逼打工人呢？
    陈曦按下对古池的同情，向另一位爱将发号施令。
    漫漫红尘，
    谁又不是个苦逼打工人？
    刚被当面打脸到社死的刘恋，此时也只能接过主持接力棒，继续当没事人一样主持：“池哥问了凌清冽那么多，那我要问一下茶茶了。”
    目标转移，漂亮！
    陈曦给爱将点了个赞。
    “啊，唔，好、好的。”
    白茶正在那吃丝绒蛋糕，冷不防采访转向自己，吃惊之余，赶紧把最后一口丝绒蛋糕塞进嘴里。
    “……”
    刘恋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随即替换成一张讨好的笑脸。
    “听说茶茶和清冽是老同学哈。是大学同学吗？”
    瞥了白茶一眼，凌清冽淡淡代答：“不，高中同学。她考不上我大学的。”
    直播间：……
    【毒。】
    【一如既往的毒。】
    刘恋：……
    这般没风度的公开毒舌，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
    而这会功夫，白茶也终于咽下最后一块蛋糕，作势开口。
    刘恋心里涌上一丝希望。
    或许白茶能说出点别的来？
    然而，白茶拼命点头：“啊对对对。”
    “……”
    好吧，我就不应该对你有什么期待。
    刘恋蓦然想起了上一个综艺被白茶支配的恐惧。
    啊不，是被这对cp一起支配的恐惧。
    被死去回忆疯狂攻击的刘恋，决定还是最后挣扎一下：“哈哈，我问茶茶问题，结果清冽直接抢答了。看来平时还是清冽控场的多呢。所以茶茶，你平时是主动的那个，还是被动的那个？”
    这是指明要白茶回答了。
    因为刘恋想了想，这对cp相对而言，还是凌清冽更难对付些。
    毕竟，文化与智商在那托底。
    而白茶，看起来蠢些。
    “主动？被动？”
    蠢蠢的白茶一呆，随即脸红。
    甚至有些结巴。
    “在、在这里说吗？有些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
    刘恋有些想不明白，也有些不耐烦。
    这白茶，也未免太蠢笨了些，回答个问题都磕磕巴巴不干不脆的。
    “好吧。”
    白茶意识到自己被讨厌了，只好赶紧如实回答。
    “我、一般都是、自己动的那个。”
    “……”
    【……】
    全场寂静。
    连带着直播间也寂静。
    许久许久。
    乌鸦也不知飞过了几群，直播间才终于有人弱弱发声：
    【刚、刚才茶美神是不是开车了？车速太快我没反应过来。】
    【是的，刚才一个闪劈，猛然开了个车。我也才反应过来。】
    【呃，好像是。我也反应过来了。】
    于是无数人跟着反应过来。
    再无数人跟着担忧：
    【完了，咱们这节目，不会要中道崩殂了吧？】
    他们怕，刘恋也怕。
    导演陈曦更怕。
    于是，在陈曦的示意下，刘恋再度将话题抛给白茶：“啊，茶茶平时最喜欢吃什么食物？”
    这话题，转得生硬。
    但，可以理解。
    “食物？”
    白茶一愣。
    随即半是含羞半是甜地低头微笑。
    “我最喜欢，鸡杂水饺。”
    “哈？！”
    刘恋再度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这次白茶的话没有偏轨，却一样让她无语凝噎。
    鸡杂水饺。
    鸡杂……水饺？
    我就想问：这两玩意是怎么搭配到一起的？
    啊！
    你就告诉我：这两玩意到底怎么搭配到一起？
    啊！
    怎么搭配到一起？？
    不只刘恋不懂。
    直播间网友们也满脑子问号：
    【所以，谁能告诉我，鸡杂水饺是个什么东西？真的有这种口味的饺子馅么？】
    见大家都一脸疑惑，凌清冽终于好心解惑：“是我做的。”
    “噢！”
    刘恋瞪大眼睛，不自觉入戏追问。
    “好吃吗？”
    “好吃。”
    凌清冽答得十分自信。
    “而且解渴。”
    “解、解渴？”
    刘恋一愣，再度情不自禁追问。
    “饺子怎么会解渴？”
    “哦，解渴的不是饺子。”
    凌清冽淡然。

 第105章

    似乎云淡风轻说出的，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在场众人和直播间网友全给干沉默了。
    解渴的不是饺子？
    那是什么？
    偏这时候，苏紫大小姐又接了一句：“顶饿的是饺子，解渴的是我嫂子！”
    “……！！！”
    所有人彻底沉默。
    得，皇帝的新衣被指出，谁也别想装傻子。
    刘恋扶额。
    同时好想扇自己几耳光：让你嘴欠！让你瞎问！
    现在好了，要是节目被封，算谁的责任？
    显然，算全体的责任。
    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所以，古池也没冷眼旁观，赶紧捡起话筒上前接梗：“啊哈，苏大小姐总是那么爱开玩笑。哎~说到玩笑，我就想问问顾琛先生了。”
    顾琛：？？？
    什么意思？
    我看起来像喜欢玩笑？
    还是你觉得我像个玩笑？是个笑话？
    正在双失恋摆烂阶段的顾琛，不自觉就敏感了。
    看向古池的眼神也充满不善。
    而这一幕落在直播间网友眼里，再度触发全场爆笑。
    【这古池，真是跟熊猫抢笋啊~】
    【哈哈，顾·玩·琛·笑。】
    【boys hurt boys ~漂亮！】
    古池其实也已额头冒汗，但没办法。
    事在人为，场子还是要救。
    总不能真的任苏紫大小姐玩下去。到时候她倒是玩疯了，却把节目给玩封了。
    顾琛虽然不像个笑话，但终究是顾氏的公子，多少在商圈有点地位。
    好吧，虽然这点地位在苏紫大小姐面前完全不够瞧，但终究是一个圈子的。起码说话比娱乐圈另几位姐姐有分量些，或许就不会被轻易打断拐偏了。
    再说，上次综艺古池就发现了：这位苏紫大小姐，似乎只对女人感兴趣，对男人基本是懒得搭话的。
    所以，硬起头皮，他还是要跟顾大少聊起来：“顾大公子，我听说网上很多关于您和尹小姐的搞笑梗哦，虽然都是善意的，但不知道这些对你的生活或心情，有没有影响呢？”
    “……”
    顾琛斜睨。
    一副“你痴线”的表情。
    古池有些下不来台。
    赶紧又描补了几句：“我的意思是，众所周知，您跟清冽小姐已经订婚了。”
    众人这才恍悟：啊，原来他们订婚了啊。
    顾琛也恍悟：哦对，我已经官宣订婚了。
    “谢谢提醒。”
    他对古池蹦出这四个字。
    古池干笑：“呵呵，不、不客气。我的意思是，在跟清冽小姐已经订婚的情况下，关于您和尹小姐的那些玩笑梗，对您的生活和心情到底有没有影响呢？”
    顾琛沉默。
    再沉默。
    最后默无可默：“你不说话，我就没影响。”
    第102章 不说我都忘了
    好吧。
    直接明怼了。
    但此刻直播间没谁认为怼得好，也没谁认为怼得不好。
    因为所有人都还在震惊一个问题：
    【等等，顾琛和凌清冽是订过婚的！！我去，不说我都忘了！】
    【谁不是呢？不说我也忘了啊！】
    【我估计连他们自己都忘了哈哈哈~】
    【所以，连我们带他们自己，全忘记了这回事？笑出鹅叫~！】
    【同笑出鹅叫，应该是这样的。刚才咱们还在看“清白”cp漫天撒糖，嗑生嗑死呢~】
    【不只我们磕啊。冽大自己不也秀得飞起嘛。】
    【楼上的瞎说什么大实话？人家那叫前任情，前任情。来，跟着我新学个词汇，前任情。】
    【前任情前任情。疯狂点头。】
    【嗯嗯前任情前任情。但我为什么要来这磕一对前任情啊哈哈哈摔~！】
    大家在直播间各种玩梗，不只笑出鹅叫，更是笑出了各种动物叫。
    而#前任情#这个奇奇怪怪的话题，也已莫名其妙地冲上了微博热搜。
    古池被正面怼了，也很是下不来台。
    他不像刘恋。
    刘恋本就是个装疯卖傻的欢乐向主持，被怼两句还能利用自我人设消化。
    但他可是高逼格主持。出道就是京大才子人设，后来更以儒雅见长，偶尔来个有深度的幽默刷高知。
    这样的人设，真的没办法被当面怼脸还伏低陪笑。
    这跟私下不一样。
    私下面对顾琛这样的富家子，他是肯定会伏低做小陪小心的。
    被当面打脸也无所谓，反正没人看见。
    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镜头之前，他就不能忍了。
    因为一旦被富二代这样当面踩脸还回舔，那他多年经营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随之毁掉的，还有他的事业。
    所以哪怕只是浮于表面，他也必须怼回去。
    起码，得亮明态度。
    “众所周知，您已经跟凌小姐订了婚。现在还来跟尹小姐参加《前任万岁》，您觉得合适么？”
    这话已经是他克制之后，问得相当含蓄了。
    但还是被顾琛秒怼了回来：“你要不要去问问凌小姐？她就在你身边。而且也是跟前任一起来的。甚至她们现在还站在一起。”
    【噗~！】
    【哈哈，这顾琛是订了婚后被冽大传染了么？居然也开始毒舌了。】
    【是啊。他以前可是惜字如金，出了名的冰块面瘫。所以他现在活了？？】
    【我还是更认同订婚传染论。所以他跟冽大订婚居然是真的？我至今觉得是个梦。哈哈~】
    现场的凌清冽却瞥了瞥顾琛。
    是的，现在的顾琛，渐渐活了。
    他已不再是原著里限定的冰块闷葫芦，而是渐渐有了自己的情绪，和灵魂。
    这，很好。
    接下来，就看尹天恩的了。希望她也早日“活”出自己。
    而这一瞥，却又被直播间的网友抓住，并大槽特槽：
    【哈哈，冽大表示：说你就说你，看我干嘛？莫来沾边！】
    【哈哈，莫来沾边，我还要给我家小（大）白兔喂糕点呢。】
    【救命，这对前任控，就真的必须要订这个婚么？】
    【真是要被这对订婚的前任笑鼠在这！】
    当然，也有些奇奇怪怪的其他声音：
    【啊啊啊投喂小（大）白兔的冽大好可爱~~~】
    【啊啊啊被投喂的小（大）白兔也好可爱~~~】
    【啊啊啊，为什么小（大）白兔一直在那吃吃吃，却一点不胖啊！嗷嗷嗷求茶美神的光吃不胖体质~！】
    【所以，这俩前任控非订这个婚，只是为了应付长辈？】
    而此刻，被应付的长辈顾明诚和江雨微，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没办法，可怜天下父母心。
    以前顾琛一门心思扑在尹天恩身上，偏偏尹天恩不只对他们儿子兴致缺缺，还摆明车马不生孩子。
    这让他们抓心挠肝，头疼不已。
    这么多年，他们软硬兼施甚至求助玄学，什么方法都用遍了，却毫无效果。
    正在万念俱灰，却冷不防，儿子官宣跟另一个女人订婚了。
    天降喜讯啊！
    两口子差点没乐疯。
    而调查完凌清冽的身份背景后，两口子更乐了。
    那是真疯。直接找不着北的那种。
    “这、这、这，这么牛的姑娘，居然愿意跟咱那傻儿子订婚？！”
    看着眼前厚厚的一叠调查资料，江雨微将眼睛揉了又揉，不可思议。
    “都明摆明的双方官宣，订婚了嘛。这还能有假？”
    顾明诚的嘴角也疯狂上扬。
    作为一个在商场打拼多年、早已不会情绪外放的商界大佬，此刻也是疯狂喜形于色。
    好啊。
    好媳妇啊。
    长得漂亮、又有高智商、还有一身才华，更白手只身创下了这份夸张的家业…………
    “真是老顾家祖坟冒青烟啊！”
    果然夫妻同心，江雨微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但顾明诚还是要笑眯眯杠一杠：“你以前不是眼高于顶，觉得谁都配不上你傻儿子嘛？怎么到她这，就是顾家祖坟冒青烟了？”
    “呸，你个老头子跟我装糊涂！”
    江雨微一面乐得见眉不见眼，一面骂自家老公。
    “咱那傻儿子是不错，一般女孩子是配不上。就那什么尹天恩的，肯定配不上。但凌清冽不同啊。长相天花板、气质天花板、学历天花板、智商天花板、才华天花板……就算是财富，人家也是甩我们整个顾家几条街的天花板！你说这样的儿媳，不是你老顾家祖坟冒青烟？！”
    “是，是。”
    顾明诚乐呵呵。
    “而且我跟你说哦……”
    江雨微神神秘秘，凑到老公耳边。
    “我已经打听过啦，凌清冽这一代，按规定是独生子女。但她父母那一代，可是人丁兴旺得狠呐！她爸，九个兄弟呢！她妈，也是六个兄弟两个姐妹。祖传的会生养呢！”

 第106章

    “真的？！”
    嘴角笑到耳后根的顾明诚，眼睛更亮了。
    儿媳妇啊，第一要务可不就是生养么！
    为顾家开枝散叶，那是最最重要的。
    像凌清冽这样，样样天花板，还祖传好生养的，上哪找去？
    祖坟冒青烟。
    妥妥祖坟冒青烟。
    唔，回头清明再加点孝敬。
    不，不用等到清明，马上回家祭祖！
    两口子当下连公司也顾不得，赶紧回家祭祖
    并第一时间买了很多家乡特产，准备拜谒新媳。
    可惜，凌清冽低调得过分，竟是半点联系不上。
    就算七拐八绕找到了与她相熟的中间人，也一样缘悭一面。
    打电话，凌清冽压根不接。
    她向来有专心码字不接电话的习惯。就算码完字，也只会回熟人的电话，陌生号码从来不理。
    在她看来，时间宝贵，不可浪费一点。
    而凌清冽的地址，顾家一样要不到。
    理由倒是很简单：她房子太多了。就算是最熟最熟的人，也拿不准她到底住哪。
    “人家是狡兔三窟，我们这儿媳妇呵，也不知道多少窟窿了。”
    顾明诚无奈苦笑。
    顾夫人江雨微也笑：“以后我们的孙子啊，也不知手上要拿多少串钥匙？重的嘞～”
    “重怕什么？多生几个孙子分摊呗。”
    “哈哈，对。多生几个孙子分摊。”
    两口子越谈越开心，却也越来越想早点见到这位准儿媳。
    只是一直苦无门路。
    这次《前任万岁》官宣，顾琛和尹天恩居然又跑去参加，顾明诚和江雨微差点没气死。
    这儿子，真的太不争气了！
    再一看官宣内容，居然还有凌清冽。
    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凌、凌清冽也、也跟她的前任去参加？
    前任？
    她有前任？
    之前的调查资料里没说啊。
    顾氏夫妻赶紧气吼吼给调查人打电话：“你这资料不对啊！不是说凌清冽没交过男朋友吗？”
    “她是没交过男朋友啊。”
    电话里的人一派理所当然。
    “胡说！她都已经跟前任去参加节目了！”
    “哦。她有前任啊。她前任是个女的，不是男朋友。”
    依旧理所当然。
    “啥？！”
    没见过世面的两夫妻，石化在当场。
    “所、所以……”
    “嗨！所以她有前任，前任是个女的。但她没男朋友。她喜欢女生。”
    调查人耐着性子解释清楚，然后挂了电话。
    “好了，我都说清楚了，挂了啊。这边还忙着呢。”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顾氏夫妇面面相觑。
    此刻，二人的三观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临近崩塌。
    啥、啥叫没男女但有前任？
    啥叫喜欢女生？
    她、她自己不是女生么？
    怎么又会喜欢女生？
    啊啊啊，这个世界还在么？
    怎么全都不对了呢？！
    可怜两夫妻人到中年还要重学新知识，将与“同”有关的知识，全都百度了个遍。
    但这网络，可是个神奇的世界。
    一旦打开了搜索的大门，就会或主动或被动，接受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尤其，逃不开各网站的引流娱乐通稿。
    于是，这对可怜的夫妻，不只搞懂了“同”的一切相关知识，更看到了自家准儿媳跟前女友的各种秀恩爱。
    是的，秀恩爱。
    顾氏夫妻虽然已不再年轻，但也年轻过，也谈过恋爱。
    所以他们完全看得出来：这tm就是秀恩爱！
    是的，他们的准儿媳，在跟她前女友秀恩爱。
    第103章 完了，弯了
    你以为这是最可怕的吗？
    当然不是。
    最可怕的是：他们查“同”的相关，还意外get到儿子最新出入同志酒吧的消息。
    看着新闻里有图有真相的儿子，在同志酒吧乐不思蜀。
    两夫妻的心，冰冰凉。
    完了。
    彻底完了。
    不，是弯了。
    准儿媳弯了。
    儿子也弯了。
    因为弯了，所以完了。
    一切都完了。
    江雨微抱着老公嚎啕大哭：“完了～全完了～～”
    “说什么呢？别说不吉利的话！”
    顾明诚也心绪澎湃，但还是能维持基本理智。
    生意人信玄学，不说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话。
    江雨微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拍了两下：“呸呸呸。”
    刚才说的都不算数。
    两人继续就刚才话题往下唠。
    “现在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顾明诚眼里冷光闪烁。
    “那、我们能干啥？”
    江雨微懵。
    孩子自己都弯了，他们做父母的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我们要学刚才网上那些故事里的父母，打断儿子腿？直到把他打直为止？？”
    江雨微声音颤抖。
    她舍不得啊。
    再说，刚才那些故事，也太苦情了。
    顾明诚却是摇头：“没用。他已经废了。”
    “哈？！”
    “大号废了，练小号吧。”
    顾明诚看起来很冷静。
    但江雨微还是懵：“小、小号？我、我们、这也没小号呀！”
    两人刚网上冲浪完毕，还真能彼此懂这些意思。
    但，他们就一个儿子，也没小号呀。
    “生不就有了么？你没看网上，都是大号不行练小号。”
    顾明诚给自家老婆指引新知识。
    江雨微却是面红耳赤：“说啥呢？我、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生什么小号……”
    顾明诚笑了：“说什么呢？我说的是让儿媳妇生。小号是孙子。”
    “啊？”
    江雨微还是懵。
    “可是，他们这、这样还能结婚？还能生孙子？”
    “订婚了当然要结婚，结婚了当然要生孙子。”
    顾明诚眼里的冷光再闪。
    “可、可是他们，真的会……”
    江雨微还是不敢信。
    她刚也网上冲浪得很认真，想的还更多。
    “为什么我觉得他俩像网上刚看的那‘形婚’，像假的呢？”
    顾明诚没答她的话。
    只是冷哼：“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既然已经公布订婚，那就得假戏真做，结婚生孩子一条龙。”
    “可，他们愿意吗？”
    江雨微咋感觉今天老公的话，那么让人听不明白呢？
    “这就需要我们做长辈的努力了。”
    “做长辈的努力？”
    江雨微感觉丈夫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
    “这事做长辈的怎么努力？孩子们自己不愿意，难道我们做长辈的还能按头让他们结婚生娃不成？”
    “为什么不能？”
    顾明诚反问。
    眼里的冷意越来越盛。
    “不是，这事……”
    江雨微觉得在说天方夜谭。
    “行了，你不懂。”
    顾明诚打断妻子的话，有些不耐烦。
    “但是，女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她既然已经公开跟小琛订婚，那就要做好为我们顾家生孩子的准备。女人嘛，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生了孩子，就自然被拴住了。”
    “？？？”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
    江雨微如遭雷劈，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又仿佛不信这话是出自丈夫的口。
    但她比谁都清楚：这话，真是她丈夫说的，只怕还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话。
    因为，那句“只要生了孩子，就自然被拴住”，让她莫名有被内涵到。
    当初，她也是一路读书，幻想着能冲击学术最高殿堂，并出国见识更广阔的风景。
    却中途被顾明诚截胡。
    其实，她早就跟顾明诚保证过：自己会跟他结婚。会与他生儿育女，携手天伦。
    等她实现自己的理想、看遍世间的风景，她一定会回来，与她坐拥红尘、细数流年。
    但，那天晚上……
    那一晚后，她怀上了顾明诚的孩子，也就是顾琛。
    坦白说，不怨是假的。
    她爱顾明诚，也愿意走入婚姻，更愿意拥有自己的血脉传承。
    甚至，如果不是那时候规定只能独生，她甚至愿意生好几个。
    但，这不代表对方可以随意对自己的人生予取予求。
    她是有自己规划的。
    先读书，将学业推上顶峰，然后站在顶峰看遍世界最高风景，为青春和梦想画一个完美句号。
    再找一份可以发挥一身才华的工作，爱岗敬业一生。
    等事业做出起色，工作上初步大局已定，结婚生子刚刚好。

 第107章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一切，都有条不紊，有章有程。
    然而，一切都被那天晚上“情不自禁”的顾明诚毁了。
    是的，他说“情不自禁”。
    然后，他跟她讲了很多道理，包括“女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说，这不完全是他单方面的错。如果她严守分寸，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他就算想“情不自禁”也不可能。
    总之，她的信任是错的，是放任了一切的发生。
    最后，他向她许诺美好的未来。
    完美收官。
    或是真被说服，或是迫于现实，她终究还是接受了他说的所有。
    从此，她收起了翅膀，再无法飞翔。
    这么多年，她从象牙塔中断学业，回家相夫教子。
    顾明诚在外征战商场，江雨微对内稳定后方，所有曾经学的一切，都用来教养儿子。
    高学历高智商，在教育孩子上格外占优势。
    同行商友都羡慕他娶了个好老婆，将儿子教得那么好。
    顾明诚也确实对得起自己当年的承诺。
    他没有在外面对任何女人假戏真做。
    他甚至会带高素质妻子去外面交际，含笑看她绽放艳压全场的光芒。
    一切，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美好。
    江雨微也很知足：丈夫事业有成没外心，儿子聪敏能干又孝顺。整个顾氏企业，人人都尊她“顾夫人”的存在。
    唯有夜深人静时，她会恍惚记起：自己再也不能飞翔。
    而此刻，她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有些东西，恍如大悟，呼之欲出。
    丈夫的形象，更是褪去曾经的迷雾，变得逐渐清晰……
    “你，你想去强迫人家女孩子？”
    江雨微只觉得不可思议。
    并坚决反对。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强迫？”
    见她如此，顾明诚挤出一个标准君子笑。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真是！”
    “那你刚说……”
    “我只是说，我们做长辈的，应该为孩子多考虑一点，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顾明诚侃侃而谈。
    “现在这两个孩子显然是走偏了路。这就需要我们及时匡正。”
    江雨微仍旧云里雾里。
    顾明诚眼里的冷光却再度绽出：“你也知道，他们是官宣过订婚的，而且并非出自我们的联姻逼迫，甚至他都没主动告诉我们。这就足以说明，他们不是为任何原因被迫，而是真正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江雨微总感觉这两人不像是两情相悦的样子。
    一个都出入男同酒吧了，一个更是跟前任同性女友各种秀恩爱。
    这上哪两情相悦去？
    更何况，这二位正各自领着前任，要去参加什么《前任万岁》呢！
    就这，还两情相悦？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不管江雨微信不信，顾明诚仍旧继续恳谈：“他们当然是两情相悦。不两情相悦，怎么会公开订婚？而且是直接小两口在网上公布。那是真的情之所至啊。”
    “是、是吗？”
    江雨微有点迷糊。
    “当然。”
    顾明诚却很肯定。
    “他们那样任情任性的人，如果不是真心，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声明呢？谁还能逼得了他们不成？”
    这话江雨微倒是有感触。
    以前为了反对儿子和尹天恩在一起，老两口什么手段都用尽了，但依然无济于事。
    而看那凌清冽空手打下偌大家业，又毫不避讳在镜头前跟白茶各种恩怨情仇，显然也是个卓尔不羁的。
    这不，他们还双双带着前任去参加综艺呢。
    还是各自带着前任，参加同一档综艺。也不怕人笑话。
    确实，两个都是我行我素的，没人逼得了。
    “所以，他们真的有感情？”
    江雨微的心里又涌上一份希冀。
    但仍旧纠结。
    “那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又要去参加什么《前任万岁》呢？”
    “嘿，年轻人耍花枪呗。”
    顾明诚一副过来人的智者模样。
    “年轻嘛，爱得轰轰烈烈，恨得也轰轰烈烈，两个人拗起气来，那也得是轰轰烈。尤其像他们两个这么有身份有地位要面子的，可不是互不服输嘛。所以啊，你有前任我也有前任，你带前任参加节目，我也带前任参加节目。一来二去可不就闹成这样了嘛。不然，怎么可能两人前脚官宣订婚，后脚就一起带着前任去参加节目呢？这里面啊，都是年轻人的花枪！吃醋啊试探啊置气啊什么的。”
    这一长串现掰，让江雨微听得一愣一愣，甚至逐渐认同。
    同时，深深愧疚于自己刚才对丈夫的质疑。
    自家老公，可是全心全意体贴孩子们的好父亲呢。
    第104章 越努力越心酸
    “所以啊，咱们现在得加把劲，帮儿子把局面理清，让他们早日结束这小孩子过家家的互耍花枪，早点认清真心好好过日子。然后早点结婚，早点多生几个娃。你不是早就羡慕王太太李太太她们，有大胖孙子抱嘛？”
    这话算是说到江雨微心坎里去了。
    她这一生，最爱的除了老公就是儿子。
    对那个唯一的儿子，更是寄予拳拳母爱。
    想早日看他成家立业，拥有自己的幸福，是作为一个老母亲的多年终极心愿。
    更不用说，女人间的艳压无处不在。
    年轻时，她的颜值、气质、学识和衣品，样样都压太太圈里其他人一头。
    后来比孩子，顾琛也争气，一路名列前茅到top大学毕业，从来就输过。
    但，渐渐，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孩子们毕业后，突然就不比学习了。
    甚至也不比颜值、智商和能力。
    大家都只比一样，那就是结婚生子。
    谁结婚早谁是赢家。
    谁生娃早谁是赢家。
    还得生男娃。
    男娃越多越好。
    她儿子再帅气再有能力，在这一块也都是loser。
    王太太、李太太她们，突然就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得意，还舞到她面前，刻意含沙射影：
    “挣再多钱，都是要传给儿孙的。要是身后没有人丁，钱不就白挣了嘛？百年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嗨，都不用等百年。最多几十年，人老了，有儿孙和没儿孙就看出来了。有儿孙的自然有人撑门庭，没儿孙就只能被人欺负了。”
    “是啊，人心可坏着呢。看你年老无力，又没有儿孙后继撑腰做主，可不都上来欺负嘛。到时候有钱也没用，钱越多，反而越惹祸，是个人都想扑上来咬你几块肉嘞。”
    “嗨，儿子出不出息的有啥用？像咱这样的家庭，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只要儿子肯成家，给你生大胖孙子，就行啦！丁财丁财，有丁才有财嘛。没丁就算有财也守不住啊。”
    ……
    江雨微自认是个心态不错的人，但那些话天天在耳边聒噪，还是很让人心慌意烦的。
    尤其，上来骑脸输出的，还是被自己艳压了半辈子的人。
    所以，这事日积月累，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而顾琛年复一年的沉迷尹天恩，更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这也是她之前听说儿子转向，跟凌清冽订婚，高兴得不知所以的原因。
    现在听到丈夫如此说，刚刚渐熄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如果，儿子真的能跟凌清冽结婚……
    所以，这边《前任万岁》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那边顾氏夫妇也在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而被顾琛正面毒舌狂怼的古池，则仍如在火上炙烤。
    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窘在当场无法适从。
    这个时候，唯一同情他并感同身受的，只有搭档刘恋。
    刚趁空回过一口血的刘恋，此时自觉接过死亡话筒：“哈哈，顾大少说得对，我们这次来了很多前任。毕竟我们这个节目叫《前任万岁》嘛！哈哈哈哈哈～～”
    众：……
    好吧，你也算努力了。
    努力的刘恋，在努力转移目标，想把已经死透的场再救回来。
    “哎？念念你不是做公众号的嘛，时刻走在潮流前沿哈。我想问问，现在是不是流行前任啊？叫前任什么、什么学的？”
    刘恋将求救信号发向了纪念。
    一口一个亲热的“念念”，足以彰显她这拜高踩低主持人的诚意。
    纪念微微一笑。
    刘恋是出了名的“谁红跟谁玩”、“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
    这些年，她对自己的称呼，也随着自己的事业高低起伏。
    都习惯了。
    这一刻，很明显刘恋是求救于自己。
    作为圈内社会人，纪念也很识相递上梯子：“你说的，应该是前任文学吧？呵，各种类型的文学，都是有受众的。所以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吧。毕竟我们国人基数多，哪怕只是一小部分比例的人，都有足够多的人数了。所以什么文学都看起来很多人磕。”

 第108章

    她说的很清楚，也很理性，甚至还有数据支撑。
    但刘恋听不懂。
    只“啊哈哈”留下一串长笑。
    苏紫却是很懂。
    当下忍不住又开金口：“比如说，离婚少妇文学。”
    “……”
    神特么离婚少妇文学。
    场面再度尬住。
    好在这次被搭话的是纪念。
    她只是微微一笑：“形形色色的文学都有吧。我说了，人口多样性，啥都有人磕。只是不同的时期，主流类型不太一样。傅影后应该有感受，以前比较流行温和柔顺的花瓶女主，后来流行活泼可爱的，再后来流行飒爽御姐。主流大众口味其实也在变。”
    说完，看向傅晴。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不但温柔化解了苏紫的撩拨，更把话题转给了同伴。
    毕竟这是综艺，大家都需要在节目里露脸。
    傅晴点头：“不错。大众流行一直在变。别说女主性格在变，就连观众的磕点都在变。以前大家都朴实地磕男女主，后来开始有人嫌武侠片里的女主碍事，直接磕起了男一男二的纯爱；再后来，大女主和都市搞事业女群像流行，大家又嫌男主配不上女主，直接磕起了女主女配的百合。”
    “……”
    好吧，众人想起，这位中年影后也是挺敢说的。
    上次综艺就是如此。
    毕竟，人家在娱乐圈风云沉浮几十年，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也早已看尽千帆了。
    人自然通透起来。
    而随性，大约是返璞归真的顶级通透。
    众人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无语。
    真是一个赛一个敢说啊。
    看来这节目是不封不行了。
    陈曦的情绪则很复杂。
    原本，大家这么敢说，作为导演该很开心的，毕竟会带起收视率嘛。
    但太敢说了，她又担心节目不过审啊。
    矛盾。
    倒是一旁的尹天恩见傅晴开口，忍不住也接话：“是啊，不同年代流行不同。不过傅影后身为一代影后，可是很能与时俱进呢。”
    言下之意，是指傅晴已经玩起了百合。
    不过外人听不明白。
    但该懂的人自然能懂。
    作为该懂人的本尊，傅晴只能但笑不语。
    好吧，那天确实是自己渣了她。
    自己理亏，立正挨打。
    没什么好说的。
    傅晴便含笑释放善意：“多谢舞神夸奖。”
    这算商业互吹，彼此不失体面。
    但尹天恩显然不这么想。
    相反，她很生气。
    跟我玩体面是吧？
    呸！
    尹天恩银牙咬碎：“不谢。”
    一旁的刘恋却很开心。
    确切地说，是整个节目制作团队都很开心。
    话风看起来终于正常了呢。
    不用担心节目被封了。
    “哈哈，看来傅影后和尹舞神还真是互相欣赏呢。确实，一个是演艺界翘楚，一个是舞蹈界翘楚，如果能幸运合作，一定会在舞台很合拍吧。”
    刘恋拼命把话题往这两位正常风上引。
    “嗯。”
    傅晴附和一声。
    正准备再体会两句。
    冷不防尹天恩横插接话：“是啊，我们在床上更合拍。”
    “……”
    【……】
    “……”
    【……】
    石
    破
    天
    惊
    ！
    所有人此刻脑中狂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好吧，我们真的太天真了。
    这俩货的话风，真的只是“看起来”正常而已。
    这下，刘恋和古池都不敢接话了。
    莫名觉得谁接话谁死有木有。
    两个主持怆然对望，齐齐安静如鸡。
    眼看节目进行不下去，傅晴终于走了出来，觉得有必要担起责任，救个场：“尹舞神指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活动，就是一张类似床的大舞台上演出。不得不说，舞神就是舞神，确实表现得很好。”
    还能这么解释，是尹天恩万万没想到的。
    旁人听了傅晴这话，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恋赶紧接过话头，誓要将这话题画出完美句号。
    同时，暗暗拍胸：
    还好还好，终于圆过去了。
    傅影后，你是我偶像！是我从此以后的再生父母！
    她这边还没高兴多久，那边尹天恩就又把话头扯了过去：“是啊。那是一场很愉快的活动，也是一次很美妙的回忆。傅影后也表现得很好。其实我只负责配合，基本都是她在主导。她经验丰富。”
    神特么经验丰富！
    傅晴瞪了尹天恩一眼。
    不肯吃亏：“还是尹舞神表现更好。她虽然是此道中人，但胜在姿势多啊。体力也好。假以时日，在此道前程不可限量。”
    神特么“在此道前程不可限量！！”
    尹天恩回瞪。
    随即一笑：“既然我们这么合拍，那我建议更多的合作。甚至每个月都可以合作一次。要不，就干脆定在每个月十五吧！”
    说完，还顺挑了挑眉。
    尹天恩一生，不输于人。
    “每月十五，与卿共舞。人月两团圆。挺好。”
    已经在忙着低头掐手机的凌清冽，闻言抬起头，微笑接了一句。
    而她的笑眼里，一片雪亮。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这一句提醒里，疯狂欲出。
    “……”
    【……】
    原本大家就怀疑两人的对话有猫腻。
    哪怕是傅晴刻意遮掩，都压不住那若有若无的酸臭味。
    尤其后面尹天恩和她有来有回的互动，更是透着诡异。
    第105章 世界名画：《呐喊》~
    这会，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偏，苏紫这时又开了口：“要不，还是每个月5号、15号、25号，都来一次共舞吧。干脆点，逢五便狂舞。”
    哦
    漏
    ！
    所有人抱着脑袋，抖成爱德华·蒙克的世界名画：《呐喊》。
    完了。
    这次节目真完了。
    陈曦更是坐不住，如热锅上的蚂蚁胡穿乱蹿。
    最终，古池收到导演的指令，出来了结大局：“好啦，刚刚收到后台消息，由于不可抗因素，我们的节目得临时中断。不好意思，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这些表面功夫，主持人自然都会做。
    但大家并不买账，纷纷表示：
    【不李姐。】
    【没法李姐。】
    然而，很多事不是不理解不支持，就不会发生的。
    尽管反对声一片，直播还是被掐断。
    直播间瞬间黑屏。
    所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这、这就掐了？
    真掐了？？
    所有人冲向微博，七嘴八舌讨论：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掐了？？？
    当然，也有人笑眯眯：“拜托，你们真的不知道原因么？”
    呃。
    原因么……好像，是知道、那么一点？
    咳咳。
    就在众人各种内心戏的时候，水果台官博发了正式声明：
    【因设备故障等不可抗因素，我们节目组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临时暂停直播。感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具体复播时间，请大家关注后续通告。】
    众：……
    设备故障？
    不可抗因素？
    “所以苏大小姐就是那个设备？”
    “噗，她应该是不可抗因素。”
    “同情节目组。居然为了某憨货，需要做出这么艰难的决定。”
    “同意。这个决定也太艰难了，哈哈哈～”
    ——以上，自然是全程围观的网友们，懂的都懂。
    但另一些茫然的路人网友，还是表示“未知全貌，十分好奇”。
    于是，路人网友问，直播网友说。
    一顿叽叽喳喳的科普与讨论，直接把这新闻顶上了热搜。
    好家伙。
    之前的#前任情#热搜，还在热搜上挂着呢。
    好嘛～现在又多一个，双热搜了。
    且，还都是自来水热搜。
    一分钱没花。
    一个节目能蹦出两个自来水热搜，本就难得。
    这还是两高位热搜，就更难得了。
    如果不是因为后一个热搜不太正面，节目组就要乐疯了——
    啊啊啊都是热度啊～～
    还是不用花钱的热度啊！
    陈曦就心疼得直嘬牙花子：这些热度，要是不拐弯该多好啊！
    那这节目，就直接飞升成爆款了啊！
    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紫大小姐。
    这位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语不惊人死不休。
    既能为节目带来话题度，又能为节目组招祸。

 第109章

    唉，难评。
    同时，也难取舍。
    不知道该不该喊她走人。
    “苏紫用还是不用，你拿主意。确定了告诉我，我去跟她谈。”
    这时，一条微信发过来。
    却是凌清冽。
    倒不是凌清冽爱多事。
    而是她投了钱。
    这节目要是被封，她的钱就打水漂了。
    绝对不可以！
    陈曦感激凌清冽的体贴。毕竟，让她自己去跟苏紫谈提前解约，她还是有点怵的。人家身份在那摆着。
    凌清冽和苏紫是姐妹，倒是谈什么都便宜。
    只是，陈曦还是有些犹豫：“谢谢。我再考虑考虑。”
    对面半天没动静，最后回复：“小紫这样的有梗嘉宾，其实是双刃剑。既能带动流量，又有让节目被封的风险。只能说，想驾驭快刀，就要承担被割手的风险。看你自己权衡了。”
    一语中的。
    陈曦跟着豁然开朗：是啊，想用快刀，就可能割手。
    这天下，哪有既要又要的完美好事？
    “行。那就继续用苏小姐吧。我去好好跟她谈谈，希望她后续收着点。”
    终于，陈曦打出这行字，并握拳。
    虽然苏小姐很难搞，但自己总要拼力一试的。
    不冒非常之险，怎成非常之功？
    她已决定：为了节目收视率，她不成功便成仁！
    然而，对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哦，那你不用谈了。我正在和她谈。”
    “……”
    陈曦眼泪水都出来了。
    啊啊凌大佬居然揽过自己的活，帮自己分担压力！
    跟以前那些只会提要求、甚至是奇葩要求(顾琛表示有被内涵到)，却不管执行者死活的投资人，完全不一样呢。
    她真的……我哭死。
    “谢、谢谢凌小姐。”
    陈曦哽声说。
    另一边，听着这段语音，苏紫摊手：“她不会是哭了吧？”
    “你以为呢？”
    凌清冽斜了她一眼。
    “现在知道你在别人心里有多难搞了吧？”
    “喂。”
    苏紫随手拈起一块糕点准备塞进自己嘴里。
    “那是因为他们不理解我。你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熟了后其实很好相处的。”
    “是啊。我知道。但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凌清冽一面说，一面将对方的糕点夺回来，喂进白茶嘴里。
    “所以呀，你该感恩遇见我。不然这辈子你得多孤独呀。”
    “……”
    苏紫白了对方一眼。重新拿了一块糕点。
    “所以你要怎的？要我现场给你磕一个？唱句‘感恩的心、感谢有你’？嘁，我都怀疑你在ktv我。”
    凌清冽再度把她手里的糕点夺回，再度喂给了白茶。
    “别学了什么词就乱用。我ktv你？我对你还不好？你没遇到我，不会孤独至死？”
    “喂！”
    苏紫拍桌起身。
    “你什么意思？就全就给你家大白兔，我吃一口都不行呗？你对我好？呸！连口糕点都不给吃！没你我会孤独至死？有你我会饥饿至死！”
    凌清冽斜了她一眼，继续淡定给前任喂糕点：“你拿的都是我家茶茶爱吃的。换个她不爱的口味就行。再说，你也不会饥饿至死。就你那珠圆玉润营养全面的健康身体，存的热量多着呢。虽然不能跟沙漠里的骆驼比肩，但饿个一两顿不成问题。”
    “呸！你说谁不能跟沙漠里的骆驼比？”
    苏紫更气了。
    “再说，你家大白兔有什么不爱吃的？我看她每个口味都爱吃！”
    一旁的白茶无辜瞪眼。
    “谁说的？榴莲味的她就不爱吃。”
    凌清冽一面为前任正名，一面还不忘安抚自己的炸毛姐妹。
    “安啦，你比骆驼强。”
    “……”
    我为什么要跟一只骆驼比？
    好吧，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也不爱榴莲味啊！”
    “嗨，有什么爱不爱的？多吃吃，就习惯了。”
    “……”
    这是亲姐妹说出的话。
    因为这就不是人话！
    苏紫炸毛：“凌清冽，你还能更双标一点么？你怎么不让你家大白兔多吃吃就习惯？呸！重色轻友我见得多，像你这么重色轻友的还是第一次见！狗！你就是狗！！舔狗！！！”
    凌清冽显然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忤。只是淡定订正：“别乱说。她只是我前任。”
    “前任？哈！”
    苏紫冷笑到差点呛着自己。
    “你敢说你们只是前任关系？前任关系你会这么舔？”
    “瞎说什么呢？本来就是前任。”
    凌清冽脸不红心不跳。
    “……”
    苏紫半晌无言。
    最后，来一句。
    “舔前任的，排狗后面。”
    凌清冽：。。。
    白茶：。。。
    凌清冽默默拿起糕点，
    白茶默默凑过来，吃。
    “……”
    苏紫真的看不下去。
    “喂！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而且你这么喂，就不怕你家大白兔发胖？”
    ”不会。”
    凌清冽十分肯定。
    “她天生丽质，不会发胖。”
    白茶乖巧点头。
    单纯无害，但气人：“对，我天生丽质。”
    “……”
    苏紫觉得再说下去，自己会被这对前任气死。
    但，单纯被气不是她的风格。
    反击是必须的。
    “就算不发胖，这么吃也会升血糖啊。你就不怕糖尿病？那玩意可麻烦。”
    “……”
    凌清冽不说话了。
    却本能缩回手。
    白茶叼了个空，抬头望着对方，一脸迷茫。
    她迷茫，凌清冽可特别清醒。
    作为一个敬业的写手，为了写好自己的小说，知识面还是补充得挺全面的。
    糖尿病，这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词。
    一旦沾上，一辈子麻烦。
    而她，可是要和对方健健康康恩爱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她直接手腕一转，将糕点递到苏紫面前：“还是你吃吧。”
    “……”
    你是我亲姐妹！
    苏紫呲牙：“所以，我就可以糖尿病呗？！”
    凌清冽一脸波澜不惊。
    将糕点放回盘子：“不吃算了。别回头偷着吃。”
    说完，拍了拍手，拉着白茶起身：“走，咱们去转转，降降血糖。”
    饭后走路可以降血糖，也在她的写文知识储备范围。
    白茶乖巧，被拉着就起来了，亦步亦趋跟着。
    看着两人手拉手离去的背影，苏紫只觉匪夷所思：你特么告诉我，这只是前任关系？
    同时，还忍不住愤愤：一块糕点而已，谁会偷着吃？你丫看不起谁！
    正这么想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好吧，狗粮终究是吃不饱。
    这会还是饿了。
    看着盘子里的糕点，沉默。
    再沉默。
    然后，拈起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
    苏紫眯起眼。
    又拈了一块放进嘴里。
    丫丫还是好吃～
    又一块。
    再一块。
    第106章 对对，我懂。
    顺便，环顾四周，防止被人看见。
    然后，眼睛直了。
    动作也跟着僵住。
    因为，对面阳光下，一个女子正在倚梅含笑，浑身散发着知性之光。
    正是纪念。
    这、这是自己偷吃被发现了？
    啊呸！
    叫什么偷吃？
    这本来就是节目组为我们准备的！
    我没怪他们临时叫停节目，导致一切安排错位，害本小姐饿得只能吃糕点，就已经够大度了。
    哪有胡乱反思给自己安罪名的道理？
    都怪凌清冽那个坑货，随口乱说。
    纪念原本也是路过，刚巧看到平时牛气冲天的苏大小姐，正在偷感很重地吃糕点，觉得挺有意思。就驻足围观了一下。
    结果越看越有意思，就一直看了下来。
    直到被对方发现。
    不过这会被正主发现，她也不慌，而是笑眯眯边走边说：“甜品确实好吃。吃完连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呢。”
    声音好听，透着知性的独特温和。
    连带着，苏紫都觉得糕点没那么甜腻了。
    说到甜腻，苏紫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品了。
    诚如凌清冽所言，她营养全面珠圆玉润，血糖是一直在危险线试探的。
    在私人医生的建议下，父母已经禁她糖很久了。
    想到这里，随即释然一笑，点了点头：“那是应该少吃点。”
    说完，也伸手拈了一块盘子里的糕点，塞入口中。

 第110章

    “真羡慕你们这些血糖不高的。”
    苏紫由衷感慨。
    同时有些情绪低落。
    她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就顺风顺水，习惯了走到哪都鲜花荣光环绕。
    但，唯有健康面前，人人平等。
    而她，在健康领域，属于底层。
    自从连续好几次测出高血糖，被父母和家庭医生联手禁糖后，她每次看到别人吃甜食，就会莫名郁卒。
    然而，纪念仍在微笑：“不，我血糖也高。”
    ”哈？”
    苏紫以为自己幻听。
    “你血糖也高？那你还吃甜食？”
    “嗯。”
    纪念一脸坦然。
    “我都生孩子了，年纪也不小，血糖自然容易高些。”
    “……”
    苏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其实是个人来疯，在镜头下更容易跳脱。
    但私下面对真人，还是很客气的。
    起码，对方自承年纪大，她是不好随便发挥的。
    最后，还是矬子里拔将军，选了个相对好客套的话题：“你现在这状态，还真看不出生过孩子。”
    这是一句经典吹捧。
    百试百灵。
    但凡是个女人，听了都会很受用。
    然而，纪念反应一般。
    神色无波无澜。
    只是端起一杯新茶，轻品了一口：“看不看得出的，也已经生过了。这种事，自己和身体都清楚。”
    苏紫眨巴眨巴眼。
    她记起那些关于结婚生娃的传闻。
    听说，结婚后就会被束缚，再也不能只凭心意做自己。要考虑夫家，考虑公婆，考虑一堆有的没的所谓两边亲戚。
    又听说，生孩子对身体挑战比较大，一路孕吐到阵痛自然不能少，还有可能会有什么妊娠糖尿病。那名词具体代表什么，苏紫不懂。但听着就够吓人。
    她正是因为看多了这类传闻，才一直排斥父母安排的相亲联姻。
    是的，家里家大业大，父母早就想让她结婚生娃，孕育新一代继承人了。
    这是豪门长辈的执念，谁家都一样。
    但苏紫并不想为他们的执念买单。
    她思想挺简单：谁想要谁去干，谁的执念谁买单。
    我自己背负自己的人生，就够忙活的了。哪有余力去背负别人的？
    见她表情如此错综复杂，纪念温和一笑：“是的，就是传说中的妊娠糖尿病，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糟，就是妊娠期麻烦点，生完小孩就好了。只是留下个高血糖的毛病，需要慢慢调养。”
    苏紫点头：“那，还好。？”
    她本来想说“那还好”，但终究不是很肯定。
    高血糖，听起来是比糖尿病好很多。但似乎也挺麻烦啊。
    苏紫自己就是“高血糖”，是的，只是高血糖，并没到“糖尿病”。但这已足够让父母如临大敌了，天天盯着她控血糖。
    再度瞥了一眼苏紫，纪念笑得更加温和：“并不好，可是这是我的选择，起码在那一刻，我是真的满心欢喜想当个妈妈，跟丈夫一起迎接小生命，拥有新的三口之家温馨旅程。而生完之后，我也并不后悔。哪怕至今，我也仍不后悔，看着孩子的那一刻，于我而言，就什么都值了。”
    苏紫愣。
    “不、不后悔么？”
    “当然。人不能既要又要。我想要一个孩子，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任何事都一样。”
    纪念的声音格外温和，丝丝入心。
    这一刻的纪念，透着一种莫名的光环。
    这光环，叫做“知性”，或者，“岁月静好”。
    苏紫的心，莫名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以从未有过的柔软声音，问：“离婚这事，你当时很伤心吧？”
    这是一个禁忌话题，已经不适合普通寒暄了。
    但不知为何，苏紫就是脱口而出。
    这代表想进一步交流。
    纪念笑了笑。
    并没有排斥。
    微吸了口气，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哀而不伤吧。其实至今想起，都是如此。”
    苏紫：“……”
    听起来很文艺，但，有些听不懂。
    她突然发现：没点文化，都无法跟这些文艺女交流。
    嗯，今晚就回去买书，买一大堆，看死你！
    纪念见对方一脸不明觉厉的呆萌，哈哈一笑：“其实每那么复杂。就是生活不能停，每时间去入心入肺地伤心。哀而不伤，就是恰到好处的程度。既对那段爱情与婚姻的失败表达了惋惜，又不会影响接下来的生活。”
    “嗯。不过离婚也不代表这段感情的失败。”
    又是一句经典开解，来带着新潮思想。
    纪念却是苦笑：“现代新潮思想是这么说，也又一定的道理。毕竟，不管结果如何，曾经的感情和经历，是真实拥有过的，也曾真实温暖过我的生命。”
    她叹了口气，又继续：“但说这话的，一定没有经历过真爱与婚姻。我指的，不只是恋爱，也不只是缘于相亲的搭伙过日子式婚姻。而是真真正正，从年少相爱，到一路牵手相扶走入婚姻，再到齐心合力建设家庭、联手打怪。我们一起走过青春荒芜，一起对婚姻充满激动的幻想，一起期盼爱情结晶的到来，一起分工照顾孩子，平衡家庭……这么这么多曾经，却无法维持这段关系走到最后，怎么不算失败？终究，是我们经营失败了。”
    苏紫没有说话。
    纪念说的这些，她并不懂。
    但莫名，有了某种向往。
    同时，又莫名不想再听到那些。
    关于对方和前夫的那些。
    “我们还是说一说，你高血糖为什么还要吃甜点吧？”
    苏紫提议。
    话题瞬间轻松。
    纪念也“扑哧”一笑：“我刚就说过了呀，因为开心嘛。”
    “开心就可以不顾身体？”
    苏紫撇嘴。
    她也开心吃甜点。
    但每次妈妈都用这句话怼她。
    “可是，不开心是不会有好身体的。”
    纪念再度轻啜了一口清茶，如是说。
    “嗯？”
    苏紫有些不懂，看向纪念。
    “什么意思？”
    这与文化无关，可以坦然求教。
    纪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周，最后应声：“行。反正节目还没恢复录制，我就跟你说一说我朋友的故事吧。”
    苏紫：……
    要不要无中生友得这么明显？
    “从前，有一个女孩……”
    “喂。”
    苏紫死鱼眼打断。
    “有必要用‘从前’开头吗？能有好前？”
    “噗。”
    纪念一笑。
    “不好意思，给我女儿讲故事讲习惯了。”
    苏紫：“……”
    你在占谁便宜？
    看她再度一副死鱼眼，纪念再度“扑哧”笑出声。
    “好吧好吧，我们好好说故事。”
    “有一个女孩，从小就热爱文学，也喜欢写作。她的作文，一直被老师在整个年级传阅。是的，不只是全班，而是全年级。那时候，整个年级的同学都在读她的范文。”
    说起这些，纪念的脸上依然一派神往。
    “想不到你……你朋友，读书时还这么风光哈。”
    苏紫赶紧捧场。
    却差点捧漏马蹄。
    纪念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其实，也并不风光。因为那时候她的数理化成绩并不理想。虽然都不算差，但在高手如云的重点中学，只能次次吊车尾。家长很焦急，班主任也好心跟她谈话……但这些，除了更增压力，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她不是不努力，而是天分止于此。学习，真的需要天分的。”
    “对对，我懂！”
    苏紫忙不迭点头。
    那可太懂了。
    她大小姐也是个天分不行的读书苦手啊。好在家里还有点米米，可以出国留学减压。
    又想到纪念应该并没有这样的家境，忍不住小声关心：“那你……你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还好有文理分科。”
    纪念深深舒了一口气。
    “后来她读的文科，经过刻苦勤奋，和一些偏文科的天赋，终于在高考时稳定发挥，以县文科状元的身份，考上了京大。”
    苏紫：“……”
    玩我是吧？！
    要不要我现场给你唱一段“我们不一样”，让你爽一把啊？
    第107章 还真是低谷呢
    好在，纪念又叹了一口气：“到了京大，她又陷入了低谷。”
    “哦？”
    苏紫顿时来了兴趣。
    “说来听听呢。”
    “进入大学，没有了高考压力，加上她又漂亮很多人追，就没坚持住，恋爱了。”
    纪念叹息。
    “然后就每天享受甜甜恋爱，吃喝玩乐加鲜花旅游一条龙，被宠得像个公主。”

 第111章

    “……”
    还真是低谷呢。
    这可太低谷了。
    太特么低谷了！
    “不许骂人。”
    纪念说。
    “我没骂人呀。”
    苏紫马上反驳。
    然而，纪念很肯定：“你心里，在说粗话。”
    “……”
    好吧你牛。你有透视眼，你有读心术。
    苏紫无法再反驳，只能轻咳一声，随口敷衍：“唔，你、朋友的人生路，还真是坎坷。”
    “可不是嘛。”
    纪念也很认同。
    叹息声再起。
    “她啊，这一恋爱，可就倒霉了。”
    “详细说说。”
    苏紫还是来了兴趣。
    但，有了前车之鉴，她已经不敢抱太大期望。
    “这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呗。大学期间，她都沉迷谈恋爱，学习一塌糊涂。而京大又是真的学霸云集、个个真材实料，连每期考试都是真枪实弹。四年下来，她在各方面都落后了大家很多。以至于后来招聘会，她频频碰壁。”
    说起这些，纪念还是颇多感慨。
    苏紫也点头：“该。”
    “……”
    纪念望着苏紫。
    苏紫赶紧找补：“呃，我的意思是，有付出才有收获。你荒废了大学四年，各方面落后也是应该的。唔，理论上，是这样。当然，感情上我还是很同情你。”
    纪念看了看她，没说话。
    只是继续讲故事：“后来吧，她毕业找的工作都不是很理想。加上她比较文艺，性格相对敏感自闭又单纯，在社会上混得并不开心。就干脆没工作了。那时候，她男友对她是真好，即便是在她失业而他父母也反对的情况下，也坚决跟她结婚，并安之如怡地养着他。”
    “张……她男朋友，人还怪好嘞。”
    苏紫不知为何，听到关于对方前夫的事就不是很得劲。这会不咸不淡评了一句。
    “他是很好。但他不是孤立存在，还有父母亲戚各种各种。”
    不堪回首的往事，让纪念略顿了顿。
    半晌，才平复心情继续。
    “众所周知，婆媳本就是天敌。因为她们爱着共同的一个男人，且都想拥有这个男人。不好说谁对谁错，但确实是一锅乱粥。而我那个朋友没有工作，就更让婆婆不喜。看着自己养大的儿子，无怨无悔地养着别的女人，婆婆嫉妒甚至是嫉恨。于是，便有了无止境的争吵。尤其是孩子出生后，婆婆彻底住过来带孩子，就更是矛盾不断。从最开始的唠叨，发展到后来的埋怨，乃至最后的咒骂……月子里不按时给我朋友做饭，一直拖延饿着她，这都是基操。后来我朋友实在忍不了了，自己点外卖，她婆婆就骂骂咧咧，说她花的都是自己儿子挣的钱。说儿子挣钱不容易，儿媳妇却天天大手大脚。最后甚至发展到，连给小孩换尿不湿，都要骂两句家里没钱换不起。甚至还说一个女孩儿，养那么娇贵干啥？奶瓶奶粉之类又不是金子做的，需要那么贵？随便买点最便宜的就行了。”
    苏紫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故事。
    即便是偶尔上网看到婆媳天敌论，也只是路过瞟一眼，压根不会真的点进去看。
    毕竟，在她的生活里，就没这些倒灶破事。
    她父母白手起家一起创业，算是平起平坐共掌江山。
    爷爷奶奶并不和他们住一起，而是一直住在乡下。
    只是父母给钱修了几层楼，然后每个月给很多生活费。
    连带着，跟爷爷奶奶在乡下同住的小叔叔，也会得到很多生活费。
    她以前还奇怪：只有孝顺父母的，哪有孝顺弟弟的？怎么父母除了给爷爷奶奶钱，还每个月给小叔叔打生活费?
    她甚至曾经问过母亲。
    向来热衷手把手教她为人处世的母亲，那一刻却没有明确解释，只是说：“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懂了。”
    如今，苏紫还真懂了。
    不过不是因为自己长大，而是听纪念说的。
    原来，给陪伴爷爷奶奶的小叔叔家一些钱，真的，很值得。
    起码，在苏紫的记忆里，妈妈和奶奶就从没吵过。
    反正一年也就见那么几面。
    忙的时候就过年见一面；不那么忙的时候，国庆中秋再见一面。
    最多，清明或者重阳，又或者五一小长假，会再见一面。
    这就顶天了。
    每次见面，老妈都是大包小包买礼物，给爷爷奶奶、小叔小婶、乃至小叔家的堂弟，各种塞大红包。
    然后，全程笑容灿烂。
    话不多，但极其热情。
    奶奶也每次都热情相迎，同样是笑容灿烂如大红花。
    婆媳手拉手不知道多亲热。
    甚至，每次回乡下，奶奶还会特地拿出些小零食，说是特地给自己这个孙女攒的。
    并神秘秘表示：“这可是偷偷攒下的！不然早就被你堂弟翻去吃了。男崽子皮猴子似的，烦得很。不像我孙女，白白净净秀秀气气，一看就可人喜欢~！”
    然后，自己就在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四双含笑目光中，吃下那号称偷攒了一年的零食。
    哪怕是后来自己血糖高，母亲平日处处阻拦自己吃糖，却从没在这件事上阻止过。
    反而笑眯眯表示：“奶奶最疼我们小紫了。还不快谢谢奶奶。”
    现在想来……
    好吧。
    婆媳关系。
    尿不湿奶瓶奶粉的价钱。
    重男轻女。
    ……
    这些都是她不曾遇到过的问题。
    可现在，好吧，欢迎来到人间。
    她难得地也叹了口气，关心纪念：“那你、你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八个字，不只是说说而已。”
    纪念慨叹。
    “我朋友性格原本温顺。因为自家父母顾着弟弟，也无法给她带孩子，所以她原本还是感谢婆婆过来帮忙的。甚至想过，对老人忍一忍。但，孩子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铠甲。她不能允许婆婆天天嫌弃女儿的性别，绝对不可以。所以，她人生第一次强势，送婆婆走人。刚出月子，就一边带孩子，一边认真写文做公众号，赚钱。”
    想到纪念后来的成功，苏紫还是由衷点头：“不管怎么说，赚钱总是对的。”
    “确实是对的。我那朋友，也至今不后悔当初的决定。甚至感谢当初的决定。”
    苏紫点头。
    虽然她从没缺过钱，却也知道钱的重要。
    纪念的声音却哽了哽：“我朋友后悔的，是那段时间，对自己太过苛刻。让自己过得太过辛苦，太过压抑，也太过伤心。”
    嗯？
    苏紫看向纪念。
    她意识到，对方讲这个故事的重点来了。
    果然，只听对方说：“那场婆媳大战，让她从里到外伤得稀碎。而在这个过程中，她自己的父母什么都帮不上，他们一门心思都在帮衬我弟，心里也只有她弟，对她所有的苦难，只会说几句和稀泥的规劝，甚至为了营造氛围，当着她弟妹的面告诫她，儿媳妇就是应该孝顺公婆。”
    “……”
    苏紫有些呼吸不畅。
    光想想那个画面，她就觉得窒息了。
    这依然是她从未接触过的点。
    她是独生女，父母对她的爱不容置疑，也不会更改。
    她无比肯定：如果有所谓的“婆婆”敢让自己受半点委屈，她老爹能冲过去扇人，而她老妈也绝对会跟着冲过去挠花对方的脸。
    是的，哪怕是富贵如父母，对她的爱也依然是这么直接。
    纪念说的那些，她完全不懂。
    只能说，父母、尤其是母亲，真的一路把自己保护得太好。
    起码，没有在计划生育年代，给自己生个弟弟。
    而这，就守住了她幸福的底线。
    她决定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抱抱爸爸妈妈，尤其是妈妈！
    纪念的故事还没完：“最让我朋友伤心的，还是自己的丈夫，是那个人的儿子。是的，她其实并不怪丈夫的左右为难，因为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本就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理解，但伤心，很伤心很伤心。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家里，最重要的是弟弟。一旦有冲突，自己就必须给弟弟退让。这也让她长期自卑讨好，也就是所谓的懂事。直到遇到男友，一切才发生改变。男友对她予取予求，把她的事永远放在首位，告诉她，她是最重要的，也是她最爱的。后来，他也履行了诺言，成为了她的丈夫，并立志养她一生，以及他们共同的孩子。但，原来‘最爱’，也是可以另起一行的。她是丈夫爱情上的最爱，婆婆却是他亲情上的最爱。两者都是最爱，只是另起一行，各自平行。那个被称为婆婆，甚至被她改口叫‘妈’的女人，对她何其恶毒，却，依然是他丈夫的最爱，并且血脉相连，一世相缠。这，才是最绝望的。”

 第112章

    啊，这，是真挺绝望的。
    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
    第108章 手牵手的前任
    苏紫再次感受到了母亲的智慧。
    并无比认同：每个月给小叔叔那点钱，真的千值万值！
    同时，深深心疼眼前这个女子：“所以后来，你朋友离婚了么？”
    “并不是立刻就离婚。”
    纪念望着远方，似乎远方有她的那个故事。
    “我朋友，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一场很大很大的病……”
    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
    声音跟着哽咽了起来。
    苏紫鬼使神差，伸出手。
    她想揽住对方的肩，却终究，只是尊重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纪念并没有排斥。
    这一刻，天地静默。
    纪念在回忆过去。
    苏紫在心疼着她。
    而纪念也知道，对方在心疼着她。
    所以，她终究绽颜一笑，再度开口：“那场病很大，几乎摧毁了我朋友的人生。好在，天意垂怜，让她有幸走过。医生说，跟长期的心情压抑和熬夜有关。她知道，一切都缘于那撕心裂肺的婆媳之战，以及后续的各种情感真实，还有后来为了经济自立，没日没夜的工作。那一刻，她才真正回顾自己的人生，疼惜曾经的自己。也就是那一刻，她真正开始考虑离婚。她想去过一种新的生活，无拘无束没有任何绑缚的生活。她想活着，活很久很久，活到女儿长大、结婚、生小外孙……然后，她这个有钱老太太，可以看尽一切至美的人间风景。”
    苏紫没说话。
    她沉浸在纪念的描述里。
    不得不说，文艺人就是文艺人，描述得真的很美。
    莫名，苏紫就有种想跟她一起看至美风景的冲动。
    “辛苦了。”
    她握着温润微凉的手，由衷说。
    纪念微笑不语。
    良久良久，才说：“好。我会把这份问候，转告给我朋友。”
    苏紫也沉默。
    又是良久良久，也笑着说：“好。帮我把这份问候，转告给你的朋友。顺便帮我转告一句，能勾搭一个不？”
    “哈？”
    纪念一呆。
    这转折，有点太陡。
    但不得不承认，气氛，瞬间就逆转了。
    “我说，美女，能不能勾搭一个？”
    苏紫加大声音，笑容灿烂。
    气氛，直接起飞~
    两人握住的手一紧紧，相视哈哈大笑。
    突然，笑癫了的苏紫想起来：“哎？对了，你跟我说你朋友的故事，是为了啥？”
    说到这，更乐：“不会是为了博取同情，让我勾搭你朋友吧？”
    纪念嗔笑，飞了个白眼：“你什么记性？不是说了吗？就是为了告诉你，不开心，不会有好身体。”
    “哈？！”
    这下轮到苏紫呆了。
    你绕这么大一圈，讲这么长一个故事，就是为了告诉我，不开心不会有好身体？？
    “是的。我就是告诉你这个。而且是以我朋友的亲身经历，告诉你这个。”
    纪念再度开启读心术，回答了苏紫心里的疑惑。
    并且，意味深长。
    “人活着啊，短短几十年，活的就是一个心境。心境好，活得开心，才算不枉此生。而且心境好，各方面效率都会高很多，包括免疫力。吃饭消化睡眠质量也都更好。总之，心情好，是一切的根本。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压抑自己。”
    有道理。
    非常有道理！
    苏紫十分认同。
    但——
    “我高血糖啊！再进一步就糖尿病了，后面二甲双胍胰岛素一条龙……可吓人了。而且是一辈子摆脱不掉的那种。”
    “是啊。所以要健康。”
    纪念笑意不移。
    “而健康，绝对不是强行压抑自己，然后疯狂报复性放纵，暴饮暴食。控糖和减肥都是如此。”
    苏紫这下真哑然了。
    控糖和减肥，她都经历过。
    也确实都失败过。
    报复性放纵、暴饮暴食，她都有过。
    并且，一直为此苦恼。
    坦白说，她的身体是为此越来越差的。
    就连心情，都连带着受到影响。
    网传她大小姐脾气，性格暴躁傲慢无礼，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
    但并不是她真的本性嚣张无礼，而是莫名会暴躁。
    是的，减肥和控糖会让她暴躁。
    “这很矛盾啊。明明对我而言，减肥和控糖是对的。为什么就是会不爽呢？说实话，我时不时就会爆一次，然后充满挫败感，然后发脾气……唉，就好像自律这事跟我无缘一样。”
    “不要这么说。”
    纪念认真，语意温柔。
    “我们生活在这世上本身就很艰难了，何必还要用自律苛责自己？我们没有作奸犯科，在认真生活，在各自的岗位脚踏实地努力，就已经很棒了。真的。”
    这波鸡汤，狠狠熨帖了一把苏紫。
    连带着她的声音也跟着温柔了：“你说得很对。我也很赞同。只是……我的生活，还是挺容易的。”
    “……”
    这下，神秘的无语感，来到了纪念身上。
    好吧，成年人的社会没有容易二字。
    ——除非你有钱。
    而拥有很多很多钱的二代苏紫，是真就生活得挺容易。
    这人世的参差，很让人一言难尽。
    看纪念那一脸的负责，苏紫有些乐。
    终究，无语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对不对？
    瞬间心情就平和了呢。
    好在，纪念还是积极乐观的。
    即便三观被震碎，也还是尽职尽责把该说的话说完，把该熬的鸡汤熬干：“我的意思是，我们要相信，自己已经做得很棒了，根本没有任何失败，更不需要去用所谓的‘自律’、‘一定要’去绑缚自己。其实，只要我们足够爱我们的身体，就不会去暴饮暴食狂吃糖油辣。而只有轻松快乐且自信，我们才能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对身体的控制权？”
    这一次，苏紫没有凡尔赛，而是认真听讲化身乖宝宝。
    因为纪念的话，帮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且让她感同身受。
    “嗯。”
    纪念将自己的经历倾囊相授。
    “以前我想挣钱，把每天都规划得很满，也就是所谓的自律。一旦完不成就会自卑暴躁充满挫败感。把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逼成了必须按点生活的机器，稍微有点意外，就会发疯破罐破摔，甚至暴食失眠。总之，把自己的状态搞得一团糟。连带身体健康，都差点赔进去。”
    想到之前她说的朋友的故事，苏紫也是感叹。
    确实，没有什么是比健康重要的。
    “心情，真的有这么重要？”
    苏紫最后确认。
    “当然。你可以试试。”
    纪念喝完最后一口清茶，微笑相邀。
    “就像我们刚吃完爱吃的糕点，现在心情很好，是不是可以一起去散散步呢？”
    苏紫愕然。
    心情很好？
    一起去散散步？
    她是她从来没想过的角度。
    每次吃完甜点，她都会陷入自我挫败，然后疯狂内耗，烦躁抑郁。甚至，会在接下来破罐破摔，放纵地吃更多。
    是的，放纵。
    比如她刚才，其实未必想吃那么多。
    但吃了第一块，就会愧疚，然后破罐破摔，吃第二块、第三块、第很多块。
    最后，已经成了报复性的暴饮暴食。
    可反观纪念，她也吃了，却只吃了一小块呢。
    浅尝辄止。
    开开心心吃了一块，然后品茗谈笑，最后还约着一起去散步活动。
    运动，又是最好的降糖药。
    如果是这样，那吃那么一小块糕点，又有什么关系？
    终究，人又不是神仙，本就需吃五谷杂粮。
    这么一想，苏紫就释然了。
    曾经压在心头的多年心结，也跟着云散冰消。
    “好。我们去走走。”
    她微笑起身。
    另一边，“清白”二人也在散步。
    目的也差不多。
    就是凌清冽听到吃多了甜点升血糖，赶紧牵着自家前任去溜了。
    一边消食一边降糖，完美。
    当然，还可以一路手牵手温存一把。
    只是可怜一些外围工作人员，被喂了饱饱一顿狗粮。
    倒不是他们闲着无事，非要凑来吃这波狗粮，而是现代社会人人都是自媒体。
    而“清白”cp，可是当下最有话题度的顶流。
    “清白”二人似乎也早已习惯，完全不以为意。
    凌清冽甚至还摘了一朵小花，别在白茶鬓间，然后轻轻闻了闻。
    这画面，美美美。
    大家赶紧拿手机对准。
    已经能想象网友们看到这一幕时的尖叫。

 第113章

    尤其一些自身也爱网上冲浪的人，此刻内心已疯狂嗷嗷：“啊啊啊这是哪家的前任？？这么唯美好磕~！！！”
    是的，前任，呵呵。
    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个字，此刻就像一个笑话。
    疯狂嘲笑着每一个人。
    但偏偏，两位正主还毫无所觉。
    是的，她们就是前任。
    最特殊的前任。
    疯狂撒狗粮却心安理得的前任。
    然后，这对心安理得的“前任”，就遇到了同样心安理得的一对“朋友”。
    这对“朋友”，自然是苏紫和纪念。
    好吧，之前纪念说她朋友的苦情故事，苏紫心疼地握住了对方的手，然后就再也没有松开。
    只是不知为何，纪念似乎也忘了这茬。
    两人竟一路是握着手的。
    于是，手牵手的“前任”，遇见了手握手的“朋友”。
    “你们……”
    最先观察入微的还是凌清冽。
    毕竟写手的敏锐，刻在了骨子里。
    第109章 急了，她急了
    顺着凌清冽的目光，苏紫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纪念紧握的手。
    分明心虚，却绝对不肯承认。
    “我、我们怎么啦？朋友间一起散个步不行么？”
    急了。
    欲盖弥彰。
    色厉内荏。
    敏锐的大神写手摸了摸下巴，然后挑眉：“朋友散步，用得着手握这么紧？”
    紧吗？
    苏紫眨巴眨巴眼，看向纪念。
    纪念却一脸平静无波，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握着手，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感受着与自己相握的力度，苏紫的心也踏实了几分。
    莫名也理直气壮起来：“说什么呢？哪里紧了？这么多年，朋友间都是这么握手的。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朋友之间相处本来就很难的。你找找自己眼睛的原因好吧？有没有带职业病？是不是百合文写多了，腐眼看人姬？”
    “……”
    “……”
    “……”
    全场寂静。
    凌清冽、白茶、纪念六目相对，尽皆无言。
    继而，齐齐爆发狂笑。
    惹得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往这看。
    不过，在场四人还真没谁是在意目光的。
    苏紫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就没大小姐在意的。
    凌清冽习惯一往无前，从无暇在意其他。
    纪念也是个历经沧桑、看透一切的。早已通透此生。
    白茶倒是没她们那么强大的内核，只是单纯因为知道这就是个书中世界，并知道整个故事的命定走向，所以佛了。
    这倒便宜了暗中偷拍的人。
    不只不会被驱赶，还能拍到最自然不做作的状态。
    所有人内心疯狂尖叫：啊啊啊，太美了。这笑容，真是又美又感染人呢。即便是偶像剧，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如果他们凑近就会发现：几人的对话并不和谐。
    起码，苏紫和凌清冽这对“姐妹”，十分不和谐。
    “你还说我，你和你家大白兔呢？怎么也手牵手？”
    苏紫反唇相讥。
    “我们是前任恋人。”
    凌清冽答得无比坦然。
    “谁说前任可以牵手？？”
    苏紫满脸写着“离大谱”。
    “拜托，前任就是过去式，是已经分手了！那请问还有什么理由牵手？”
    好像是没有理由。
    纪念和白茶齐齐望向凌清冽。
    等她答疑解惑。
    凌清冽望了望天，突然对苏紫说：“你不要一直‘大白兔’、‘大白兔’的叫，人家是我前任，你起码得叫一声‘嫂子’。”
    苏紫差点鼻子给气歪：“都是前任了，还叫哪门子‘嫂子’？？？”
    纪念和白茶再度看向凌清冽。
    好像有道理哦。
    显然，转移话题失败。
    思维灵活的凌大神摸了摸下巴：“那就叫‘前嫂子’。”
    前嫂子？
    有这称呼么？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她，继续等着答疑解惑。
    凌大神脸不红，心不跳，并启动群体读心术：“当然有。就是前度嫂子。”
    “……”
    “……”
    “……”
    三人表示，服气。
    苏紫叹了口气，认命朝白茶行礼：“嫂子，前。”
    “……”
    原本就诚惶诚恐的白茶，直接一呆。
    所有人也都望向苏紫：“嫂子前”是个什么说法？
    苏紫微微一笑：“这叫倒装句。人周星爷都这么说话。”
    顺便，还得意挑眉：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才会读心术。我也会！
    凌清冽和纪念对视一眼。
    两个文艺工作者表示：似乎并非如此。
    但，既然周星爷都这么说，那就这么算吧。
    “咳。”
    纪念觉得这个话题已卡，便贴心地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们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这话有一半是出于自身好奇。
    因为在纪念看来：“清白”二人早已倾心相许，且感情深厚。那就直接在一起，愉快当情侣好了。为什么要刻意强调“前任”，来这参加个前任综艺呢？
    “你为什么来？”
    把问题先踢回给对方，是现代人基本的社交礼仪。
    纪念倒是不介意，洒然一笑：“因为缺钱呀。”
    “我也是，为了钱。”
    凌清冽也是微笑。
    “在节目上我回答过的。”
    确实，当时古池问凌清冽为什么再次接综艺，她也是回答了三个字：因为钱。
    不过，对于这种节目里的公开回答，纪念向来是持不信态度。
    “冽大说笑了。你的文我可是看过的，受欢迎得很呢。虽然我不完全清楚写文的收益计算，但以你那逆天的销量，还有同时兼青茗编剧，怎么可能会缺钱？”
    “我不缺钱。只是钱这东西，多多益善。”
    凌清冽的声音淡然清冷。
    呃。
    好有道理。
    在场诸人，大约除了苏紫都心有戚戚然。
    唯有苏紫有些淡淡：“钱什么的，其实多一点少一点，也没那么重要。”
    不。
    很重要！
    所有人瞪视苏紫。
    你个富贵千金，闭嘴！
    凌清冽懒得再理这个何不食肉糜的，看向纪念：“你也不缺钱吧。据我所知，做公众号和综艺咖，还是挺赚的。”
    好吧，低估了写文大神的知识面。
    “唔，确实不怎么算缺。但也看跟谁比、目标是什么。起码，我的钱还不够实现我自己的目标。”
    这是笑话。
    每个人目标不同。
    所以，除非极个别特有钱的，大部分人都会觉得“缺钱”。
    但，凌清冽依然认为原因不只于此：“哪怕如此，你依然有别的综艺可接。之所以反复接前任综艺，只怕是为了提携故人吧？”
    最后几个字，她加重了语气。
    而纪念也明白她意有所指。
    当下微微一笑：“终究，是互相扶持过的最亲之人。而且，他永远是孩子的爸爸。”
    这是事实。
    也很现实。
    一方面，对方与自己一路走来，早已成了最亲的人。
    ——是的，对纪念来说，曾经的丈夫比重男轻女的父母更亲。
    另一方面，不管是否离婚，父女血脉和亲情、甚至法定权利义务，是不会变的。
    人生无常，以后万一有个山高水低，张明总会照拂一下女儿。
    就算前途一片坦荡明途，用不上张明什么，起码多一个人疼爱女儿，也是好的。
    纪念终究是希望他过得好些。
    刚好有前任综艺，就顺手带他过来混个脸熟，将来入圈多赚一点，总好过人到中年再去找普通工作。
    毕竟，娱乐圈人的吸金速度，跟普通人的薪资完全不在同一量级。
    但凡张明能蹭点热度，将来接些综艺或者直播带货带网红，都能实现普通人的财务自由。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
    但凌清冽还是要赞一句：“大格局，大气量。”
    纪念笑得更真心实意：“冽大过奖了。”
    “并没有。”
    凌清冽认真。
    “我说的是事实。这世上多的是分手后就成仇人的。不互相捅刀就不错，哪有多少人愿意提携前任？像你对前任真没好的，确实少见。”
    “呵。”
    苏紫呼出一口冷气。
    “你对前任不是更好？”
    “……”
    凌清冽斜睨对方。
    “你这小嘴……”
    “如何？”
    苏紫翘起下巴。
    凌清冽笑：“这小嘴真是随时抹了蜜。”
    “你又没尝过，怎么知道抹了蜜？”

 第114章

    苏紫本能地张口就来。
    说完想起对方是自己姐妹，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凌清冽无语：“自己姐妹，别开黄腔。”
    “我知道。”
    苏紫板起脸。
    “只是一时忘了。”
    “在节目里可尽量少忘。别惊吓陈导，少开黄腔。”
    完全不开，只怕是不可能的。
    所以凌清冽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地象征性劝了一句。
    苏紫却很自信：“安啦安啦~放心，我一定不会乱开腔的。”
    “不乱的开腔也不行。”
    知道自家姐妹的德性，凌清冽贴心打补丁。
    “……”
    苏紫望天。
    “你好。”
    最后一个“好”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好绝！
    好聪明呢~
    真的分分钟扎准心脏。
    苏紫原本就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到时候要是健忘，情不自禁开了个腔，就跟凌清冽解释“我没有乱开腔啊，我是有条不紊地开腔的”。
    真·姐妹。
    分分钟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被咬牙切齿的凌清冽却似毫无所觉，微笑回应：“我好，希望你也好。”
    真是句句有回应呢。
    苏紫死鱼眼，认命：“好。”
    看她们姐妹如此相爱相杀耍花枪，白茶和纪念相视而笑。
    这一笑，近距离怼脸，却是让纪念失了神——
    没办法，白茶太美了。笑起来更美。美到近距离真能让所有人失神的地步。
    纪念这一瞬有些迷惑：这样的一张脸，怎么会那么多年都没红呢？
    一旁的苏紫见了她那痴样，却莫名有些心堵。
    紧了紧握着纪念的手：“看什么呢？”
    “……”
    纪念回过神来。
    随和一笑。
    “没什么。看了下美女。”
    白茶的美，确实已有公论。
    但这丝毫不影响苏紫的心堵：“什么叫看了下美女？难道我不美吗？”
    纪念眨巴眨巴眼。
    随即展颜朗声：“美！你可太美了！我刚才这一路都在看身边的苏大美女呢！”
    虽然明知是刻意夸张，苏紫还是傲娇嗔笑：“这还差不多。”
    几人嬉乐谈笑的工夫，节目组那边终于来了通知：
    “节目晚上继续。为表达临时中断的歉意，给所有人放半天假。接下来的半天，大家可以自由休息，只要18:00准时在餐厅参加录制就行。”
    第110章 我全包了
    众嘉宾先是一愣，继而识趣欢呼：“耶！半天假！赚到了。”
    唯有苏紫敢说敢嘲：“节目组可真有意思，还表达歉意，给所有人放半天假。搞得我们还得谢谢你似的。这半天是假吗？不是你临时中断后需要半天时间善后吗？这说话艺术，只能说还得是你！深得资本剥削的精髓啊~”
    这话说得露骨。
    别人不敢接话。
    凌清冽却觉得这种原则性时刻必须站出来声援姐妹。
    正准备站起身附议，就猛然想起：呃，这节目背后的投资资本，可不就是我嘛？
    哦，那没事了。
    瞬间坐了回去，安静如鸡。
    当然，她也没当场为自己站台，反驳姐妹。
    等苏紫后续再哔哔一会后，她更是没让姐妹一个人在那孤单尬评，好心转移话题：“要不我们四个，趁这时间去逛逛？”
    “好呀。”
    纪念第一个表示赞同。
    别的不说，冽酒清茶可是她一直追的大大。
    虽然她早已过了追谁粉谁的年纪，但一直追文的偶像级大佬，她多少还是崇拜尊敬心向往之的。
    这会子能近距离一起去逛街，挺好。
    另一位同行的白茶，光那张脸就足以让人赏心悦目了，那个身材更是让人醒脑提神。
    堪称绝佳同行者。
    至于苏大小姐……唔，不知为何，虽然这货被惯的各种毛病一大堆，但莫名还是挺愿意跟她在一起。
    白茶不用说，自然是对凌清冽的一切提议表示附议。
    苏紫倒是也挺乐意跟凌清冽一起逛街的。
    平时她就缺人逛街。
    身边除了恭维自己的人，就是商场假笑二代圈，没意思得很。
    “好啊好啊，那我们去逛什么？”
    苏紫肉眼可见地兴奋。
    眼见姐妹兴奋，凌清冽也很高兴，当下推荐自己的压箱底宝地：“我们去逛书店吧。”
    “……”
    刚刚浮起的肉眼可见兴奋，瞬间肉眼可见地委顿了下去。
    最后，沉底，消失无踪。
    “你是真能选。”
    苏紫由衷感叹。
    凌清冽难得被姐妹夸一次，也很愉悦：“你也觉得很不错吧？”
    不错？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在夸你？
    偏偏，还真有捧场的——
    纪念几乎快鼓起掌来：“那我们干脆去华轩书店吧。又能看书，又能买书。”
    “不错的建议。”
    凌清冽更加愉悦。
    “那就这么愉快决定？”
    纪念眼睛笑眯成了月牙。
    “愉快决定。”
    凌清冽同样是阳光灿烂。
    两人击掌。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苏紫想反对都来不及。
    于是，一行四人，开开心心（或不那么开心）地打车去了最近的华轩书店。
    一进店门，里面最显眼的地方，成摞成摞，正摆放着青茗的最新影视同名小说。
    从以前到现在，所有的影视小说都有。
    纪念懂行，当下就龇牙感叹：“这是加印了多少次啊……”
    要知道，现在出版行业极不景气。
    一般的小说也就卖个热闹，能实打实卖完首印就不错了，加印一次的就是畅销书作家。像凌清冽这样一加再加、多少年后还能霸占最显眼展销位的，几乎就仅此一家了。
    凌清冽倒是淡淡：“还行，够零花吧。”
    够……够零花？
    “你这零花，可真能花呀。”
    ——这是此刻白茶与纪念的心声。
    苏紫倒是没觉察到有任何不妥。
    相反，她听说只够零花，还特地真情实意地准备给姐妹撑个场子：“这书、这书、还有这书这书，你们货存多少，我全包了。”
    “喔～”
    凌清冽一声轻呼，笑着给闺蜜比了个大拇指。
    苏紫难得受表扬，胸脯挺得更高。
    售货员却是一脸懵。
    货存全包？
    这是疯了，还是疯了？还是疯了？
    嗯，肯定是疯了。
    售货员确定属性后，没再管她，继续干别的事。
    苏大壕姐平生第一次，在准备包场的时候，受到了冷遇。
    “什、什么意思？她、她不理我。”
    苏紫结结巴巴指了指售货员、再指了指自己，最后茫然向凌清冽委屈。
    啥意思？
    凌清冽和纪念皆是哈哈大笑。
    最后，还是好姐妹给她解惑：“她把你当疯子了。”
    “……”
    苏大壕姐受到了破天荒的侮辱。
    “这也不能怪她。”
    好姐妹还贴心解释。
    “只听说看电影包场的，可没听说买书包场的。再说，这年头，酷爱看书还大举买书的人，在别人眼里，也多少都算些异类。”
    “异类吗？”
    苏紫看向凌清冽。
    “那你可不就是最大的异类？”
    凌清冽家她可是去过两个的，每个家里都有大量的书。
    那一排排的书架，绝对能证明主人的“酷爱看书还大举买书”。
    关键是，她还有很多很多个那样的家。
    凌清冽却很坦然：“对啊。我在常人眼里本来就是异类。”
    “哈？”
    苏紫再度愕然。
    纪念却上来帮腔：“是啊，我们这些全职文字工作者，在旁人看来，确实算异类。”
    “嗯。”
    有了同行者的认同，凌清冽更加笑意温和。
    向姐妹科普得也很认真。
    “其实，人和人的属性是不一样的。像我们这些天天徜徉在文字里的人，常年下来，是与世界脱节的。很多时候，说话做事包括思考方式，都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被有些人当成异类，也很正常。”
    纪念点头。
    但又忍不住补充：“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能量世界。比如说我吧，那几年真的很苦。文字不只给我带来了财富，也抚慰了我的心灵。可以说，我能走出人生苦难，完全是因为文字。”
    凌清冽心有戚戚：“是啊，文字，可以把所有的苦难，都雕琢成美丽的花儿。”
    说这话时，她甚至目视前方，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
    但在场其他三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毕竟她们三个都是看过凌清冽小说的，且都算长期忠实读者。

 第115章

    所以，在场三人只想问一句：你的苦难，跟花儿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一毛钱关系没有。
    您的苦难确实被文字雕琢来着，但都雕琢成了……一个又一个都渣渣女配。
    开玩笑，百合界第一“渣女制造机”，可不是随便说说！
    “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敏感如写文大佬，意识到有什么不正常。
    “没。”
    “我们没什么表情。”
    “没有没有。”
    三人齐齐摆手。
    凌清冽无语：“把苦难用文字雕成花儿，你们不觉得这很让人感动吗？”
    “感动？”
    “是是，很感动。”
    “不敢动，不敢动。”
    三人这次并不整齐，说出了七嘴八舌的效果。
    凌清冽眯起眼睛：“怎么，你们有意见？”
    “没有啊。”
    “没有没有。”
    “怎么会？当然没有。”
    苦笑三人组，依然是七嘴八舌的效果。
    但表达的意思基本相同：
    没意见。
    能有啥意见？
    谁叫您是大大，啊不，是巨巨呢！
    您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您是网络掌管文字的神。
    “……”
    看三人这各种奇奇怪怪的表情，凌清冽懒得再追问下去，省得给自己惹气受。
    好在此时纪念温和体面：“我看，苏小姐就别吓唬店员了。还是我来买几本送给同行的嘉宾和导师们吧。”
    确实体面。
    考虑得丝丝到位。
    只是——
    苏紫听到“苏小姐”这三个字，有些不得劲：“叫什么苏小姐？没得生分。”
    “那叫什么？”
    纪念一呆。
    苏紫更不得劲。
    朝天翻了个白眼：“叫我女王大人。”
    “……”
    “……”
    “。。。”
    最后，还是凌清冽出来主持大局：“叫她小紫就好。”
    “小紫？”
    纪念有些迟疑。
    很明显。
    这样的称呼对一个身家以亿计的富婆儿，是有些唐突的。
    但苏紫只是轻哼一声，傲娇别过头。
    显然，这位大小姐并没有反对。
    此刻，她的亲姐妹成了她的嘴替。
    纪念终于了然，温和一笑：“小紫。”
    “哼～嗯。”
    苏紫从鼻孔里哼出两声不一样的发音。
    这让见多识广的白茶“扑哧”笑出了声。
    傲娇苏紫：“喂，大白兔嫂子，你笑什么？”
    白茶还没回答她的话，凌清冽就回丢了一个质问：“嫂子就嫂子，什么叫大白兔嫂子？”
    “……”
    好吧，已经说过不提“大白兔”的事，我认。
    苏紫难得乖巧认栽，没再嘴呛。
    温和纪念也再度适时发声，去招呼店员，给自己包了一些《茶倾天下》，表示之后一起结账，自己再转转。
    店员很是开心，难得有这么壕气的买家。
    同时，还不忘给了苏紫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看吧，这位才是壕姐。你？就是一深井冰。
    偏偏阅读理解过了及格线的苏紫：……
    是的，她体会了。
    也不爽了。
    但偏偏，人家是一个普通店员，她还真没处发脾气。
    说到这个，还源于凌清冽。
    她和凌清冽的相识，可说是一波三折。
    原本，她在网上到处瞎逛，又酷爱看文，尤其是百合文。
    有时候看得爽了，就会砸点打赏，让作者本人也跟着爽一爽。
    但，她随手打赏的所谓“一点”，对以文为生的贫穷写手们，就算“亿点”了。
    于是，壕姐撒完币儿，就每每收获一大波感激。
    甚至，还会被爆更回报。
    这波操作，屡试不爽。
    第111章 看到的话吱一声
    看着原本被自己仰慕的作者大大们，一面对自己感激涕零，一面爆更让自己看得更爽，苏紫很是受用。
    其实，原本男频那边作者更上道，一波红包打赏下去，那些写文佬们就“嗷嗷”叫着磕头喊爸爸，让苏紫有金主的自豪感。
    但时间一长，苏紫就有点腻了。
    一个作者感谢、一个爆更章节，就挺不错。
    再多，就有些消化不良了。
    但凌清冽，是直接饿着她。
    是的，她打赏完凌清冽，就等着被感谢，甚至等更多的专属爆章。
    ——是的，凌清冽的更新量本来就多到爆，但苏紫还是想要回报自己的专属爆更。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打赏完第一天，凌清冽继续如常更新，没有“作者有话说”。
    打赏完第二天，凌清冽继续如常更新，没有“作者有话说”。
    打赏第三天……
    好吧。
    苏紫彻底等不了了。
    什么情况？
    姐砸了那么多钱，一个响儿都没有？
    唔。
    毕竟冽酒清茶是百合界最大的神，逼格高点也正常。
    一定是自己砸的钱还不够。
    思路清晰，苏紫便不再纠结，直接double，再砸了一波打赏。
    然而，依然没回馈动静。
    还不够？
    苏紫摸下巴。
    行。
    那我再砸！
    double之后直接再double。
    就算是百炼钢，也得给你砸成绕指柔。
    然而，自始至终没反应。
    啊啊啊到底怎么回事？！
    苏紫挠头到要爆炸。
    终于，忍无可忍的她在文下留言：“大大有看到我的深水鱼雷么？”
    依然没反应。
    继续砸。
    ”大大，大大，今天的鱼雷漫天很漂亮哦。把天际都染红了呢。”
    仍旧没反应。
    “大大，大大，你到底看到我鱼雷没啊？看到的话起码‘吱’一声啊。”
    (作者回复：吱。)
    苏紫：……
    众读者笑到打跌：“九敏～我们大大好可爱！让吱一声就吱一声。”
    还有个别泛酸的：“有些人啊，就是有点钱就显摆。殊不知，我们大大清高本高，并不会为这几斗米折腰呢。”
    还有附和着酸的：“附议。我们大大多少打赏没见过？不回复就是不想搭理。这位平时当金主当惯了吧，还想着我们大大磕头谢恩？”
    “呵呵，可不是。这位‘紫霞漫天’可是出了名的爱砸雷金主。以前在别的作者文下看到过，确实每次砸雷都会得到一票感谢和爆更呢。这次在我们冽大这，可算是踢到钉板了。”
    “我们都是来看文的。这位‘紫霞漫天’大小姐，大约是习惯性来当爷的。”
    ……
    这一番酸，来得毫无道理。
    苏紫差点没气到当场与世长辞。毫不犹豫反喷：
    “你们这群酸柠檬！”
    “你们有钱也砸呗！不会是没有吧？”
    “姐就是有钱，怎么了？”
    “爷有钱，你有么？”
    “嗳～你说对了，本小姐走到哪都有人谢恩！因为姐有钱！”
    “有本事你也打赏啊，来啊来啊来啊，你个穷货！loser！”
    “你们这些柠檬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哦呵呵～”
    “看文？都像你们这群穷柠檬，作者非得饿死！穷货！”
    ……
    她一人喷一群，全程乱喷。
    反正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抓住痛点一直喷人家穷和酸，主打一个“已读乱喷”。
    这年头，有钱的终究是少数。
    就算有钱，也未必肯都砸在作者这。
    但是人嘛，都不肯服输。
    再苏紫的狂喷攻势下，一些不缺钱、又受不得激的，也忍不住上头：“谁砸不起？姐砸到你怀疑人生！”
    于是，双方对着砸。
    苏紫自然钱多。
    但普通读者那边抱团，大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全都加入了战圈。
    所谓“人多势众”、“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你一个我一个，深水鱼雷砸下来，竟跟苏紫打了个有来有回。
    这苏紫能忍？
    砸钱这方面，她就没输过。
    于是，加大力度、扩大预算，砸钱升级。
    甚至，还更上头地用深水鱼雷的留言苏骂架：
    “来啊！你们这些穷货！”
    “砸不起深水鱼雷的穷货！”
    “酸柠檬！姐就是有钱，酸死你！”
    “姐有钱姐骄傲，姐的深水鱼雷狂开炮！”
    “来啊来啊！比砸钱，你们也配？！”
    “姐的钱够砸扁你的一群！”
    “来啊！砸啊！谁认输谁穷货！”
    ……
    那一天，是整个锦江载入史册的一天。
    那一天，是整个锦江被鱼雷淹没的一天。

 第116章

    “鱼雷漫天”四个字，也是在这一天被发明。
    没办法，这场战争，参与的甚至不限于冽酒清茶的读者。
    因为苏紫这货是刷深水鱼雷骂人的。
    而深水鱼雷，是有全站小喇叭的。
    于是，全站人一抬头，就看到苏紫的骂人小喇叭。
    一口一个“穷货”、“砸不起地雷”、“姐有钱、你们没有”、“你们只是又穷又酸的柠檬……”
    是。
    所有人都知道她骂的是冽酒清茶的读者。
    但——
    摸摸瘪瘪的钱包、看看可怜的余额，所有人莫名有种被人兜头狂骂的感觉。
    而且还是刷小喇叭骂。
    这……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刻，无产阶级联合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冽酒清茶的读者，都加入了战团，反喷那位嚣张壕姐：
    “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就无所不能啊？”
    “有钱……好吧，虽然有钱确实了不起，确实无所不能，但我还是反对你。”
    “就是。不能仗着俩臭钱就骂人。”
    “别骂了别骂人，都安静点好好看小说吧。”
    于是，这一天锦江文学城多了一个发明：那就是拿深水鱼雷聊天儿。
    互相喷。
    互相开骂。
    互相喊话。
    甚至发展到互相聊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不知道啊。见大家刷得开心，我也刷一个来着。”
    “同不知道。纯粹见大家开心，刷一个助兴。”
    互相唠嗑：
    “哎？为什么我们大家都要刷这篇文？这好像是骗百合文吧。我都不看百合来着。”
    “不知道哦。我也不看百合。其实我觉得也可以刷自己喜欢的其他人，反正全站小喇叭效果是一样的。不过既然大家都刷这一篇，那一定是有什么道理吧？跟着刷就是了。”
    “能有什么道理？无非就是想离壕姐近点，蹭点壕运呗。嗳～蹭蹭蹭～～”
    “同蹭壕运不看百合。不过我这会试着看了两章，发现百合还有点好看嘞～”
    还有阴谋论的，一边跟刷一边大聪明：“话说，这个骂人的壕姐，不会是冽酒清茶的托吧？就为了刺激我们来刷小喇叭，啊呸，刷深水鱼雷！”
    还真有同阴谋论的大聪明附和：“好有道理！我也早觉得不对劲！”
    于是，迷茫小可爱开始迷糊：“居然是托吗？那怎么办？我这小喇叭，啊不，这深水鱼雷，还要不要再刷？”
    红眼病群体也开始上场，直接把矛头指向作者：
    “冽酒清茶的读者就这素质？这作者怎么管读者的？”
    “呵呵，物似主人型。读者什么样，基本作也就什么样了。”
    “啧啧，有钱就可以嚣张砸钱骂人？这哪是正经读者？分明是疯狗吧。”
    “@冽酒清茶，请管好你的疯狗读者。”
    “锦江风气都被冽酒清茶带坏了。冽酒清茶管好你的疯批读者！管不好，就连带着你的疯批读者一起滚出锦江！”
    当然，这话很快被反喷声淹没：
    “说什么呢？这关冽大什么事？”
    “前面有病吧？有事说事，人壕姐的问题，你喷壕姐就是了，喷冽大做什么？”
    “就是。谁不知道，冽大是锦江最大的良心？每天勤奋写文、低调做人，除了码字就是码字！从出道到现在，她哪天没有几万字的更新？又什么时候掺和过外面那些是非破事？”
    “是啊，冽大真的是最乖的作者了，从不掺和其他，连个微博和读者小裙裙都没有。只一门心思写文。”
    “附议。虽然我不是冽大的读者，因为我不爱看百合。但经常在最近更新榜和夹子上看到她，她写文之快是有目共睹的。也从没见她参与过什么是非。如果连这么埋头勤奋的作者都要掐，那红眼病军团真的是没救了。”
    ……
    吵吵嚷嚷，一派喧嚣。
    锦江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毕竟动静太大。
    刚开始，他们是很开心的，毕竟深水鱼雷就是钱。
    一个深水鱼雷一百块。附赠一条全站刷小喇叭留言。
    也就是说，大家每说一句话，就砸了一个深水鱼雷，一百块。
    这满屏的骂架……
    都是钱呐～
    然而，很快，他们发现不对了：这骂架，也席卷得太快、太大了。
    锦江出了名的胆小。
    不然也不会脖子以下直接就不准写了。
    这会见骂架吵成这样，还涉及到许多金钱，瞬间又慌了。
    终究，还是不敢挣这飞来横财。
    让编辑紧急联系了凌清冽。
    凌清冽虽然写文专心，但对锦江编编还是很尊敬的。
    一直将她放在来电白名单。
    这会，见编编来电，赶紧接起。
    听说了事情原委，很是无语：“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劳师动众？”
    第112章 我没有到处骂人
    “小事？”
    编辑绿漪瞪大眼睛。
    “哪里是小事？网站现在已经为这事乱成一锅粥了。上面也很担心。”
    “上面向来胆小。”
    凌清冽淡淡。
    这是锦江传统，出了名的全网最胆小。
    绿漪语塞。
    对于上司，她不好亲言评价。
    这是每个打工人的自觉。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只说主题：“唔，我打电话来呢，就是上面希望你能出场，平息一下这件事。”
    “我出场？”
    “我平息？”
    “好吧，这很锦江。”
    纵然是话少的凌清冽，此刻也忍不住一键三连问，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打工人绿漪依然望天不语。
    只握着电话，等对方反馈。
    不过凌清冽也很快给出了反馈：“编编放心，我来处理。”
    “那很好。”
    绿漪放心挂了电话。
    凌清冽也没怎么特殊处理，而是打开后台，直接发了一个新章。
    标题和内容提要，都写的是：“别刷雷了，听我说。”
    然后，关掉后台，继续去码字。
    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这新章一发出，纵然评论区在深水鱼雷大战，也还是有人注意到。
    于是，读者们热心帮着喊话：“大家别吵了，也别刷雷了。冽大有话说。”
    想想外人听不到，便干脆一咬牙刷了个深水鱼雷小喇叭：“大家别吵了，也别刷雷了。冽大有话说。”
    首页正在混战，这条小喇叭自然一个闪现就石沉大海。
    还好，有别的热心读者。
    可以帮着刷：“大家别吵了，也别刷雷了。冽大有话说。”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看到鱼雷小喇叭，并加入热心读者群体：
    “大家别吵了，也别刷雷了。冽大有话说。”
    “大家别吵了，也别刷雷了。冽大有话说。”
    “大家别吵了，也别刷雷了。冽大有话说。”
    ……
    锦江高层看着即时局势，表示不解：“这些人没毛病吧？一边让大家别刷雷，一边自己深水鱼雷刷得飞起。”
    “唔。而且她们刷鱼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停止刷鱼雷。”
    “……”
    “。。。”
    虽然不李姐。
    但抽成打赏还是香。
    既然冽酒清茶那边已经接过去处理了，那就不用再担心后续发酵。
    安心抽成，美滋滋。
    只是，所有人都奇怪：冽酒清茶到底要说什么？
    所有人忍不住点开她的最新章节，希望在“作者有话说”里，能看到点什么。
    然而，“作者有话说”还是跟从前一样，空荡荡。
    好吧，忘了：这位踏实写文的勤奋作者，几乎不怎么写“作者有话说”。
    啊啊刚才是谁在夸她低调勤奋、踏实写文？
    哦好像是我自己，那没事了。
    但不管怎么说，此刻还是恨作者太低调啊！
    偏偏，所有人都无法，只能等冽酒清茶的下文。
    既然她让大家不要刷雷、听她说，那就先不砸雷，听听她会说些什么呗。
    等啊等，等到傍晚时分，才终于等来她的最新章节。
    标题和内容提要，都写的是：“该吃晚饭了。”
    哈？
    就说这个？？
    我等了一天，你就给我看这个？
    所有人都不肯相信。
    冲向她的最新章节，开始扒她的“作者有话说”。
    她的“作者有话说”一定写了些什么，一定！
    然而，“作者有话说”还是空荡荡。
    显然，作者还是没话说。
    于是，所有人更不淡定了。
    这、这是耍我呢？
    还是耍我呢？
    还是耍我呢。。。

 第117章

    大家隔网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但不管怎么说，确实已经到晚饭的饭点了。
    咩～是该吃饭去了。
    干饭人的灵魂，此刻终究是觉醒。
    只是，一些执着的，吃完饭后仍然回来蹲守，希望能蹲出点后续。
    苏紫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终于，等来了又一次更新。
    这次，是发表在21：00。
    标题和内容提要都写着：“大家该睡了。晚安。”
    “……”
    所有等着的人都目瞪口呆。
    这、这就完了？
    真没下文？
    她要跟我们说的，就是这些？
    仍有不死心的，继续去订阅她的最新章，就想看看有没有“作者有话说”。
    不出所料。
    又出乎意料。
    仍是没有。
    好吧。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冽大，是真的没打算多废话。她只是单纯让大家停下来别刷雷，然后按时吃饭、按点睡觉而已。
    她甚至都没费一点心神，全程都在码字写文呢。
    这一章接一章出的新章，就是最好证明。
    所有，我们……
    好吧。
    所有人只觉得郁卒。
    心里闷闷的：
    所有，我这一天，是在干嘛？我为什么要去参与这场砸雷大战？
    啊，平白上头，好无聊。
    哦对了，还损失了钱财。
    关键是损失了钱财啊啊啊！一个深水鱼雷一百块呢！想想都肉疼。
    这会想起烈酒清茶的今日所为，莫名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冽大是真的拦住了自己上头砸钱啊。
    尤其，这深水鱼雷还是砸给她的，真金白银可提取呢。
    冽大这么做，可是会让自己损失很多钱哦。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宁可自己损失钱，也要拦住别人上头花钱。
    这与现代人性几乎是相悖的。
    她真的……我哭死。
    大家都是有心的人。
    你越想坑我的钱、我就越想守住自己的钱包；你越真心实意为我守钱包，我反而越愿意为你花钱。
    所以，一些纯真读者砸出最后一枚鱼雷感谢：“谢谢冽大提醒，谢谢冽大为上头的我守住荷包。?~一枚鱼雷，代表我的心。”
    有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于是，锦江文学城再次鱼雷漫天。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充满戾气，而是满屏感恩。
    这下，锦江高层终于可以放心发一波小财了。
    而其他作者看了，也只有艳羡的份。
    当然，也有作者混入读者之中，同样砸出感恩之雷。
    没办法，有些心理是共同的。
    更何况，很多作者，本就同时是读者。
    当然，感恩的人中，并不包括苏紫。
    相反，苏紫很气闷。
    倒不是对凌清冽气闷，而是今天一整天的事，都让她觉得气闷。
    只是一时间找不到个具体终结对象，最后还是要着落到凌清冽身上。
    只是，冽酒清茶出了名的低调，她压根就联系不上啊。
    最后，只能找到自己平时撒币的其他大大，挑了个名气最大的，问她冽酒清茶的联系方式。
    原本以为名气大的作者们多少都会有点联系，就像她们商界一样。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这位名气大的写手，并不认识冽酒清茶。
    但人家能写出名气，确实还是很有脑子的。
    她当场就给苏紫出了个主意：“私路走不通，可以走公路。”
    “公路？”
    苏紫有些懵。
    “嗯。以你的能量，想从公事上联系她，应该不难吧？作者的各类版权，可都是可以勾搭的点。”
    “噢~”
    苏紫表示懂了。
    同时眼睛一亮：这似乎，真的是个好主意。
    苏紫本就是个商二代，且是有点理想的商二代。
    她并不只想继承父辈的一切，还想有点自己的商业版图。
    起码，有点自己的历练。
    这会心中一动，刚好觉得可以真的去搞一搞百合的版权。
    毕竟，这一块的版权，还真没什么人做过，更没做成气候。
    原本，对方只是想让她以公事之名，随便拉点版权为借口，联系上冽酒清茶。
    这会苏紫还没公开自己的身份，但平时也会跟这些作者大大们聊天，偶尔还是会透露些豪富日常。
    而她平时砸雷的出手阔绰，也刚好可以佐证这一点。
    所以，对方相信苏紫的能量，也理所当然相信她会有些版权类的人脉。
    毕竟有钱人的圈层是相通的。
    其实她猜得不错，苏紫确实有各种人脉，也可以拉来个对口资源作借口。
    但这一次，她还真不想用借口。
    既然自己这么爱看百合，而百合第一大神冽酒清茶又这么有意思，那确实可以在这一块好好发展，深度合作一把呢。
    然后，便有了后来的一切。
    也就是那场姐妹缘。
    “大大，大大，你可真难勾搭啊。”
    联系上凌清冽后，苏紫第一句话就是由衷抱怨。
    “勾搭？”
    凌清冽有些愣。
    “编编不是说，你是找我谈版权的吗？”
    “呃，是啊，谈版权啊。啊，啊但也是你的读者啊。”
    “哦，谢谢欣赏。”
    凌清冽的礼貌回应，显然是把对方的这句话当成了商业吹捧。
    “不是，我真是你读者。就那个，紫霞满天。”
    苏紫只好真诚自爆。
    “哦，那个壕姐就是你？”
    凌清冽恍然。
    “你记得我？”
    苏紫很是开心，且万分惊喜。
    看来那么多钱没白砸啊。
    还以为自己一直被无视呢，想不到早就在大大心里留下了痕迹。
    “当然记得。你到处骂人嘛。”
    凌清冽答得无比自然。
    “哈？！”
    苏紫僵在原地。
    到处、骂人？
    所以，自己那么努力砸钱，就混了这么个后果？
    在大大心里，居然就这么个印象？
    “我、我没有。”
    苏紫磕巴着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到处骂人。”
    “是。我不严谨了。”
    凌清冽知错就改。
    “你只在锦江骂人。”
    第113章 连感动都省了
    “我没有！”
    苏紫急了。
    “我怎么会骂人呢？我妈说过，名媛是不可以骂人的。所以我从不骂人。”
    “一口一个‘穷货’，不是骂人？”
    凌清冽笑了。
    笑得有些冷，只是隔着电脑屏幕，对方看不到。
    “当然不是。”
    苏紫也据理力争。
    “‘穷b’才是骂人。我都刻意避开了这个字的。”
    “哦？所以她们还应该谢谢你？”
    凌清冽反唇相讥。
    “……”
    苏紫也知道自己被讥讽了，但讥讽自己的是最爱的大大，且是一直撩不到的大大，更是费尽力气才刚勾搭上的大大。
    她可不想现在就闹翻，然后一拍两散。
    那她之前做的，不都成无用功了么？
    是以，这位大小姐破天荒地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终是没说话。
    凌清冽见对方默然受教，态度也好了些。
    认真解释：“‘穷货’就是骂人，就连‘穷人’，也是骂人。所以，官方从来不说‘穷人’，而只说‘贫困’。因为贫困可能是外因所致，也可能会改变，甚至官方会帮扶。但，‘穷人’是定义，而且是负面属性定义。你也并不会去帮扶，只是由高向下地鄙视，甚至排斥、乃至侮辱。
    苏紫哑然。
    这是她从未思考过的角度。
    而这角度，让她有些冷汗直冒。
    是……这样的么？
    她忍不住问自己。
    凌清冽见她依然没说话，更加表示肯定。
    也就说得更多些：“其实，严格一点说，但凡别人听着不舒服的，你明知道还说，基本就等同于骂人了。”
    苏紫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那我什么都不用说了。”
    “不，你也可以说。只要你不在乎别人抱团反喷你。比如那次鱼雷大战。”
    “……”
    又被反讽了。
    苏紫觉得这位大大是真……宝藏。
    一句一个喷自己这位金主。
    还偏偏能让自己生不出半点反感之心。
    苏紫沉默一阵，只吐出一句：“反正我也不怕她们。”
    “是。你不怕她们，但你赢了么？”
    凌清冽反问。
    苏紫有些心虚。
    好吧，她其实不算赢。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第118章

    她虽然未必算输，却也并不算赢。
    彼此，只算平分秋色吧。
    但——
    “她们是一起算的。捆一块才能跟我拼一拼，分开的话谁也不是我对手。”
    她说的是事实。
    但凌清冽只是冷嗤：可她们并不会分开，就是一起反对你。而且你想想，为什么她们会抱团？会一起反对你？还不是因为你随意骂‘穷货’，犯了众怒？”
    “我……”
    苏紫说不出话。
    见她仍旧没使大小姐脾气，凌清冽再度诚心授教：“或许你看不起经济不如你好的人，但作为商人，你其实并不该表现出来。因为你的商品，是卖给芸芸众生的。正是这一个个普通人，成就了你们家的商业帝国。”
    “？？？”
    这种论调，是苏紫从未想过的。
    “不管是出于善意，还是为了生意，你都应该尊重那些经济并不怎么好的普通人。甚至，你应该对他们更加尊重，比对那些富贵朋友还要尊重。因为他们才是你天高海阔的下沉市场。”
    凌清冽觉得今天把一周的话量都用完了。
    不为别的，只为回报这位金主小姐的那场大赏。
    那一天鱼雷大战可热闹，即便是有网站抽成，她也拿到了很多钱呢。
    终究，她还是不想太过无功受禄。
    苏大小姐确实获益良多。
    甚至可以说是三观重建。
    她作为苏氏唯一的继承人，很小就被父母刻意培养，16岁便随着父母出席各种商局，大学毕业后更是直接被母亲带在身边历练，时时聆听教诲。
    可，凌清冽的这段话，确实是她前所未闻。
    但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苏氏继承人的自尊，让她还想最后挣扎一把：“你这么说也不对吧。我那些富贵朋友，可是会在事业上帮助我的。商场少不了互相帮助。这点你不懂啦。”
    说完，她甚至跟着有点自得。
    是啊，对方道理说得再好，也终究只是个网文写手。
    隔行如隔山，眼界在那呢。
    然而，凌清冽更不认同了：“刚好相反。如果哪天你们苏家倒了，会帮你们东山再起的，一定不是那些富贵朋友，而是千千万万的普通客人。”
    苏紫大为震惊。
    心里某处隐隐的凉意，开始无限扩散。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凌清冽猜到对方已渐渐明悟。
    “你很清楚的不是么？那些所谓的富贵朋友，其实跟你们并没有真正的感情。有的，只是平时锦上添花的互利互惠。而一旦你们苏家生意出现问题，他们只会赶紧斩断关系以求自保。雪中送炭是万万不可能的，甚至如果狠一点，都可能雪中抢炭，也就是借着这次机会，把你们的生意尽数吞食，以壮大自己。”
    苏紫越听越凉，最后是一片冰凉。
    她知道，凌清冽说的，是真的。
    那些所谓的“朋友”，不只没感情，甚至还算隐隐的“对手”。
    平时苏家屹立不倒，自然你好我好大家一起赚钱。
    但如果苏家倒台……不敢想象。
    “所以，想清楚了吧？”
    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对方消化得差不多了，凌清冽才再次继续。
    “人终究要自己撑起一片天。而普普通通却数以亿计的芸芸众生，才是你们的客户，也是能真正撑起你商业帝国的人。所以，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要尊重每一个普通人，一如尊重自己的衣食父母。”
    好有道理！
    这是苏紫活了二十多年，都没听过的商界至理。
    苏紫忍不住问：“大大你也做过生意？或者说，你家也做过生意？”
    这并不是没可能。
    很多成功人士，背后的家庭都不错。
    成功如凌清冽，如果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也并不奇怪。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经济能撑起一个人的脊梁。
    经济，亦能解决一切琐事烦杂，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和专注，可以搞事业。
    像冽酒清茶这种日更按万计的作者，想必也没有现实俗务烦扰。
    那她有一个富裕的商业之家，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凌清冽否认：“我不做生意。我家也不做生意。但万事万物相通，不管哪个行业都一样。”
    “你是说写文？”
    若说对方的职业，可就只有写文了。
    能日更几万字，便足以说明，她即便不是全职写文，也绝对绝对是以写文为主业。
    “不错。”
    这一次，凌清冽没有反对，甚至接下话头。
    “写文也是如此，每一个读者，都是我的衣食父母。不管她们现实有多少钱、在网上订阅了我几本书、又打赏了多少，都一样，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赚的是一个总量。”
    “所以，你从不敷衍土豪读者，就是因为这个？”
    苏紫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无视了。
    “那倒不是。我纯粹是忙着写文，没时间看评论区。反正我订阅收益多，加点土豪打赏也看不出来。”
    凌清冽坦白。
    “……”
    你还能更凡一点么？
    敢情自己最初的打赏，不是被故意无视，而是人作者大大真的没注意。
    就那点打赏，压根造不成人家后台收益的大规模波动。
    捂脸。
    “不过，你‘敷衍’这个词用得不对。”
    凌清冽又认真解释。
    “我对每一个读者都很尊重的，不存在所谓的‘敷衍’一说。而我认为，对她们最大的尊重，就是好好写文，让每天的更新量更足、故事也更好看。毕竟，读者是冲着我文来的。我好好写文，比虚头巴脑说一堆感谢，更加真诚。”
    苏紫虽觉得有理，但还是忍不住杠：“那，你对给你打赏的人，就没更多感谢吗？那大家就白打赏了呗？！”
    “当然有更多感谢啊。毕竟，她们只需要订阅我的文就足够了，却还是额外给出打赏。不管身家多少，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没谁会白白给另一个人。”
    凌清冽再度无比认真。
    “所以你看，哪怕我那么忙，也还是花了时间在这跟你聊天嘛。还把我的人生智慧倾囊相告。”
    她说得坦白。
    这原也没什么可隐瞒。
    付出了就要让对方知道，这是凌清冽的坦荡与不纠结。
    去玩什么“做好事不留名”那一套，可不是她的风格。
    苏紫却是无语。
    满头黑线阴阳：“那我要谢谢你喽，没让我吃亏。”
    你是ktv我吧？
    是ktv我吧？
    是吧是吧？
    一条所谓的“人生智慧”，就能打平我的天价打赏？
    还得谢谢您百忙之中抽时间。
    凌清冽平时一门心思闭关写文，没怎么跟人交流。是以这会还真没听懂对方的内涵。
    还以为对方人怪好。
    当下也掏心窝表示：“不用谢。也就是刚巧遇到了，不然我也不会专门来找你说这些。”
    “……”
    所以我这是连感动都省了呗？
    凌清冽继续贴心表示：“好了，我看你也就是想跟我认识一下，并没有所谓的版权要谈。现在也认识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我就不多打扰了，你自己把刚那些道理消化一下，我也再去码点字，争取睡前再更一章。所以你看，我并不是不想回馈你们金主加更，而是我本来就在每天加更。”
    第114章 请大大教我
    说完，直接下线了。
    看来，是真的挺急着码字。
    苏紫看着灰下来的离线头像，很是无语。
    她还能说什么？
    自己追的大大，宠着呗。
    不过，凌清冽是下线了，她的那些话却一直回响在苏紫耳中。
    那些话，为什么越琢磨越有道理呢？
    甚至，比父母的言传身教更有道理。
    于是，翌日，凌清冽就收到了苏紫的恭敬行礼：“请大大教我。”
    “……”
    凌清冽看着聊天对话框里的这句话，再配上一个q版行礼表情，既无语又好笑。
    “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哈？！”
    苏紫大惊。
    “咩～聪明点的，应该早就反应过来，我这忠告有多值钱了。”
    “……”
    说话就说话，你“咩”个什么劲？
    有一说一，你这算卖萌吧？
    算吧算吧算吧？
    啊啊，所以我家大大对我卖萌了是么？？
    啊啊啊～这是把我当自己人啊！
    某大小姐此刻化身疯狂粉丝，捂脑嗷嗷叫。
    甚至，就连对方内涵她蠢，她都能选择性无视了。
    自此，两人成了真正的朋友。
    而不与普通人为难，便成了苏紫的金科玉律。
    所以，这么多年来，苏紫再怎么被奉为大小姐，也只对明星主持之类的发脾气，还真没怼过普通百姓。

 第119章

    甚至，她对普通人还挺好。
    时不时还会站在普通人立场，去怼一些茶艺黑明星。
    这其实也是凌清冽跟她商量过的：
    普罗大众人数庞大，是巨大的客户池，所以千万不能得罪。尤其在公开场合，最好是跟他们一起，去怼那些名人。
    但名人也分类的。
    商界名人跟自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在商场互惠互利才是王道，没得平白得罪的。
    政界……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不会碰。
    其他各界，也是各有各的顾虑。
    那，既有名气，又能放心怼，还可以让民众拍手叫好的……就只有明星了。
    在“208万”梗被玩坏的今天，众人对明星的态度还是很复杂的。
    尤其是一些黑料不断的茶艺明星，更是引起了众怒。
    有个比他们还牛的苏大小姐，直接在公开场合对他们开怼，民众们还是挺喜闻乐见的。
    这也是她向来在节目中直言爽语的原因。
    反正，只有明星和主持们怕她，她又不怕那些明星和主持。
    不管她说什么，众星都只能捧着。
    而观众也看得欢乐。
    甚至传为美谈。
    殊不知，这些都是她和凌清冽研究后的计算。
    现在的华轩书店普通店员，刚好是计算过后不能得罪的存在。
    不能怼回去的苏大小姐表示很憋闷。
    贴心纪念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抚。
    原本，以苏紫平时的习惯，她吃瘪后会憋闷很久，甚至得另找地方发泄，才能算完。
    可不知为何，今日这口气随着纪念一拍，瞬间消失无踪。
    哎？
    难道她会什么神奇的法术？
    苏紫看向纪念，一眼的不可言说。
    纪念被她这么一看，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只是莫名心中一动。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好了。我们各自行动，抓紧时间去看点书吧。”
    凌清冽贴心提议。
    “分头行动。你们两个一起，我们两个一起。”
    说完，已拉着白茶离开了。
    显然，她的“我们”，只包含白茶。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苏紫和纪念相视无语。
    尤其是苏紫，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家姐妹洞悉了。
    好吧，写手的敏感，真是恐怖。
    咳。
    被姐妹洞悉已经够丢人了。
    可千万不能被当事对方知道。
    所以，她无辜摊手表示：“是她让我们两个一起的。”
    是的。
    都是她。
    是她是她都是她。
    读心姐妹小哪吒。
    哪吒凌清冽此刻正在和白茶逛美容养颜书区。
    这自然是白茶的口味。
    没办法，在原作者的设定下，她的出厂设置便是如此：
    美艳、低俗、愚蠢、肤浅、热衷于雕琢自己那张脸。
    凌清冽是出了名的前任控。
    当然一切以前任的口味为主。
    反正，作为写文量极大、覆盖面极广的大神级写手，她酷爱看书是不分类别的。
    无论哪种书，她都爱看。
    美容养颜什么的，一样是知识，写书也一样可能用到。
    凌清冽甚至读得津津有味。
    读到木瓜的功效，更是滋滋有味。
    还实地捏了捏：“唔，你一定吃过不少木瓜。”
    白茶一个白眼：“都是骗人的。其实我就是天生丽质，你知道的。”
    好吧，凌清冽确实知道。
    原作者设定的嘛。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反问一句：“那你还爱看这些？”
    “这也是没办法。一样自带的设定。你懂。”
    白茶摊手。
    凌清冽也确实懂。
    无非是原作者设定那些事。
    但，她此时就想逆反一波：“那如果你不看这些又如何？”
    “不看这些？”
    白茶一愣。
    这样的问题，她想都没想过。
    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设定如此。
    但凌清冽还在循循善诱：“是啊。你自己，想看这些吗？”
    “自己？”
    白茶再愣。
    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书中人，所以只能按照书中设定去生存。
    与凌清冽的感情，算是唯一的例外。
    从未认真去考虑过：自己还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想想……你自己真正想要的。”
    凌清冽握着白茶的手，认真引导。
    “我……”
    白茶想了想。
    “我想要你。”
    “……我也想要。但，好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知道，我指的是喜欢看的书。”
    凌清冽差点被带进爱河。
    凭着强大的自控力，才将跑偏的思路扯回来。
    在她的正面示范下，白茶终于回到正题。
    十分正经地认真思考：“嗯，我有自己喜欢看的。”
    “哦？”
    凌清冽眼睛一亮。
    来了来了。
    老婆的自我人格终于来了。
    “我喜欢看你的百合小说。”
    白茶认真说。
    “……”
    凌清冽僵在原地。
    她的百合小说？
    就是那一堆疯狂黑白姓渣女的百合小说？
    “呃，那些小说你看过？看过哪本？”
    凌清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被老婆直接捶碎：“哪本都看过。”
    “哈？”
    僵化到极致，便是石化。
    “你写的每一本，我都看过。”
    白茶继续补锤。
    “我以前还奇怪，为什么你每本文里，都会有一个姓白的女配，还都是渣女，而且都挺倒霉的……”
    说这话时，她双眼萌哒哒的，扑闪扑闪，还带着某种委屈与可怜兮兮。
    凌清冽只感觉自己是个大坏蛋。
    是的，就算再笨的出厂设定，也该看得出来，那些白姓渣女，到底是在内涵谁？
    “咳。”
    凌清冽避无可避，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确实该诚恳道个歉的。
    毕竟，在事实不清楚的情况下，枉黑了人家八年。
    白茶也诚恳摇头：“不，我并不怪你，我反而很感动。”
    “……”
    凌清冽没说话。
    白茶却认真：“我说真的。因为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一直放不下，才会一直写那个角色的。”
    凌清冽依旧没说话。
    只是，眼神里已有了动容。
    这是一种被理解的爱意流动。
    的确。
    她从来没想要对不起谁。
    有的，只是情深难忘。
    两人正深情对望间，一个声音响起：“我们都逛完好久了，你们还在这腻乎呢？”
    凌清冽无奈闭眼。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苏紫了。
    只是难得她还记得这是书店，没有太过大声。
    不过凌清冽依然对她没有好脸：“逛完了？这么大个书店，就逛完了？”
    苏紫眼神有些闪避，看向别处：“反正逛完了。时间也挺久的。”
    “时间挺久？”
    凌清冽看了看手机。
    “才20分钟。”
    好吧，果然是亲姐妹。打起脸来毫不手软。
    苏紫当然反怼起来也不嘴软：“20分钟，挺久了。”
    “20分钟哪里久了？不要睁着眼睛乱说。要找一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
    “好了好了。”
    苏紫赶紧叫停自家的毒舌姐妹。
    唯恐对方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
    主要是当着纪念的面。
    凌清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纪念，终究没再继续下去。
    只是单纯好奇：“你们为什么就逛了这么一会？”
    “没共同口味呗。”
    苏紫摊了摊手。
    “我喜欢看有意思的小说。她却喜欢看各种心灵鸡汤。”
    纪念有些歉然：“工作需要，我一般会看些心灵鸡汤。”
    凌清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知道纪念是做公众号的。
    而心灵鸡汤，对公众号多多少少有些用处。
    但，纪念又为难补了一句：“可就算我不看心灵鸡汤，也找不到小紫要看的书区啊。她看的都是无法面世的。”
    无法面世……
    凌清冽和白茶齐齐沉默。
    这四个字，信息量真的太大。
    “喂！”
    苏紫不干了，上前叫屈。
    “别说得那么夸张。什么‘无法面世’？只是‘无法出版’而已！无法出版！”
    “噢～”
    凌清冽和白茶齐声哗然，意味不明。
    “喂！”
    苏紫知道自己还没洗清，赶紧戳纪念。

 第120章

    “你倒是跟她们说清楚啊！我要看的书只是无法出版，在网上还是可以依法依规，正常面世的。”
    第115章 你憋说了
    “啊对。”
    纪念也意识到自己表达不明，造成了误会。
    赶紧补充解释。
    “就是百合小说之类的。在网上可以看，但不太能原文出版。”
    “噢！”
    这个凌清冽和白茶终于懂了。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纪念：“其实，你可以多看点规范的正统书，不要只拘泥于自己要写的东西。”
    纪念知道眼前的大佬有心指点自己，开心地恭敬点头：“嗯。”
    然后，摆出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
    原本，因为苏紫的缘故，又刚巧遇到了，还有个切入口，凌清冽也是打算指点纪念一二。
    这些都是她的人生经验和智慧，平时不会轻易教人。
    且她自信：价值千金。
    此刻看苏紫面子，又见纪念乖觉挺全，便也更多说了两句：“其实看书就像吃东西，无论吃进去的是什么，最后都会长出血肉，融入你身体。而文字，则是融入灵魂。将来你写文，自然会潜移默化得到提升。”
    纪念郑重点头。
    这论调是她第一次听，但深觉有理。
    苏紫和白茶在一旁也听得呆呆的。
    她们一样是头次听到，也一样觉得有道理。
    凌清冽在三双崇拜目光下，继续侃侃而谈：“正统书或许不够刺激精彩，但绝对规范。对你的用词造句和准确描述，很有好处。相反，如果只拘泥于自己写的内容，带着强烈的目的，想写什么就看什么，反而会把路越走越窄，最后泯灭于千篇一律的低端阅读。”
    纪念哑然。
    显然，凌清冽的话让她感触很大。
    这几年她虽然抓住了公众号的东风，趁势起飞，但也觉得越来越心空词穷。
    有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写什么，只能去翻翻同类型的公众号，看看他们在写些什么，然后跟风也写一篇。
    反正无非就那几样：心灵鸡汤、心灵毒鸡汤、男拳□□、社会重压、家庭疼痛……
    实在不行，看看最近有什么噱头新闻，蹭个热度，敷衍一篇。
    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渐渐怕这条路走不远，转而走向台前参加综艺的。
    不然，以她的性格，更愿意躲在文字之后。
    只因娱乐圈虽然挣得多，却也把自己暴露在国民镜头前，丧失了自由自在、不被人注意的普通人生活。
    更不用说，无法避免的被人议论指点。
    对珍惜羽毛又向往岁月静好的纪念来说，这跟献祭了自己的生活差不多。
    只是，纯公众号那条路，她自觉会越走越艰难了。
    尤其，同类同质的那些公众号文章，她自己都要看吐了。
    如今听了凌清冽的言论，真是耳目一新：“冽大是说，我不用只看那些公众号类的文章？”
    “当然。”
    凌清冽回得斩钉截铁。
    “只要你喜欢，任何文都可以看。最后都会化为你笔下的养料，让你的文字增色提魂。”
    纪念闻言，神色也是一喜。
    其实她早就厌烦看单一文类了。
    ——倒不是这类文章不好。而是再好的文，天天看这一类，也会腻的。
    尤其，那些公众号文，质量也确实算不上多高。
    大都是挑起情绪、吸引眼球的口水文。
    坦白说，她自己写的，已经算是其中佼佼者。起码，她会努力正能量一点。
    刚巧，凌清冽也说到了这个：“其实，各种刺激情绪、挑起矛盾的公众号文，终非长久之计。在时间的长河里，也不会留下任何意义。”
    “嗯，我知道。”
    纪念低头应声，同时露出苦笑。
    “不过是写点口水噱头文，混口饭吃。”
    身为曾经的文学少女，她自己也是很尴尬的。
    但没办法，人立世间，总得先糊口。
    话说到这个地步，凌清冽就没再继续。
    每个人的人生路都不同。
    即便是同走文学路，也一样各有风景。
    纪念有纪念的考量。
    见凌清冽不再说话，苏紫上前一步，学着古人的样子，朝凌清冽一拱手：“请先生教她。”
    凌清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
    她的好姐妹，从哪里学来这些五花八门的过场？
    纪念也是聪明人。
    在一旁见苏紫如此，就猜到凌清冽会有更好的办法。
    当下也不犹豫，跟着拱手一礼：“请冽大教我。”
    “……”
    凌清冽没语言了。
    这果真是能入亲姐妹眼的人，也是个能乱来的。
    不过，苏紫浪荡一生，有个合拍的人也不容易。
    而且这个纪念，看着人品也确实不错。
    想到这，凌清冽便认真看向纪念：“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赶紧说。”
    苏紫在一旁认真催促，唯恐纪念浪费了这难得的机会。
    “快告诉她你以后的规划，是再结婚呢，还是只谈恋爱？谈恋爱的话，是准备找个女的开启幸福新世界？还是继续找男的重蹈覆辙？而且，如果你一定要”结婚的话，女的也可以的，可以去国外……”
    她在那兀自激情高亢。
    在场另外三人却都是静默无声。
    脸上尽皆写着“无语”。
    苏紫终于意识到氛围不对，有些结巴：“怎、怎么了？我、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么？”
    凌清冽无语望天，不想理她。
    纪念则一脸同情，舍不得戳破她的激动。
    唯有白茶弱弱开口：“清冽说的，是事业上的规划。”
    是的，连愚笨的白茶，都懂了。
    可苏紫，愣是没懂。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或是……因为心里有点什么，才会看什么听什么，都觉得是什么。
    什么什么。
    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有些东西已经呼之欲出。
    “喂。”
    苏紫觉得有必要洗白一下自己。
    “你们别胡思乱想啊。我、我只是不想纪念重蹈覆辙。你们也知道，人年纪大了生了娃再被离婚，很惨的。青春不再，在婚恋市场也不再吃香……”
    见纪念脸上原本温和的微笑逐渐凝固，凌清冽终于忍不住，朝自家姐妹开喷：“你憋说了！”
    “……”
    苏紫其实还想说。
    但终究只能捂嘴憋住。
    因为她收到了自家姐妹的眼神。
    好姐妹，一心知。
    苏紫十分肯定：她一定是为了自己好。
    凌清冽无力地安排局面：“好了，我们别在这谈了，还是去附近找个茶水楼吧。这是书店，别人看书呢。我们一直聊天太没素质了。”
    说罢，率先拿了一堆书，径直走向售货店员：“这些给我包起来，我都要了。”
    这豪迈劲儿，再配合店员的灿烂笑脸，苏紫都怀疑：这货不是买书，而是拿着一堆奢侈饰品“这些、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而之前已经嘱咐店员打包的纪念，在付款时同样收获了一波对方的善意笑容。
    苏紫无语。
    敢情只有自己一个人装壕失败呗。
    偏偏，白茶也抱了一堆书去结账，还兀自小声嘀咕：“太没素质了，多买点书吧。”
    同样，收获了一波店员笑脸。
    最后，无素质四人组里，三人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书，并获得店员附赠灿烂笑脸。
    只有苏紫一人甩空手，并收获店员一记讽刺白眼：看吧，刚才还发神金，说什么都包起来，这不，一本都没买呢。哼，穷还装~
    自此，只有苏紫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却说四人很快来到附近的茶水楼，要了个包厢。
    白茶乖巧翻书来看。
    凌清冽则继续和纪念往下谈。
    苏紫翻了翻，没有自己爱看的书，便跟着文字二人组旁听。
    这次，她只是旁听。
    纪念向凌清冽侃侃而谈：“其实我也没什么规划，就是觉得现在公众号同质化严重，而且文章越来越口水、越来越……低质。甚至互相洗稿，同样的论调抄来抄去，挺没意思的。就担心走不远。”
    “你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
    凌清冽点头认同。
    “现在这些同质化的互相洗稿，本来就是一时热闹。也就是遇到互联网风口了。也确实世人苦传统圈子文学太久，对于百花齐放的民间文学渴盼已久。跟我们网络文学很像。说白了，以前都是那群人抱团划圈子创作，他们写什么大家看什么，写得好不好、看起来有没有意思，也都是由那个圈子评判，普通读者根本没话语权。但互联网出现，全民创作，自己想看什么就写什么，一下子让文学再没有了门槛，也更为大众所共情接受。显然，大家用脚投票，已经大规模选择了网文和那些或犀利或接地气的公众号文章。这原本是一件好事，让你们这样出身普通又不会玩人脉的人，可以凭借一支笔、一块键盘，一个字一个字，潜心写出自己的一片江山。”

 第121章

    纪念听得心潮澎湃，郑重点头。
    是啊，若是在以前，自己甚至连个可以发表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借助互联网，可以建一个公众号，自己每天写点东西传上去，就能吸引来心有戚戚者的人阅读。短短几年经营，便有了如此规模，给自己带来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说是一个字一个字写出一片江山，也不为过。
    “但是。”
    凌清冽话锋一转。
    “互联网带来的，除了便利、打破文学门阀，给更多普通人机会，却也引来了无门槛的泥沙俱下。无数人为了挣快钱，加入这个阵营后无所不用其极，只想玩噱头快速成名，惹得一片乌烟瘴气。这种人，终究会被时间和民众抛弃。”
    第116章 合作愉快
    纪念更郑重点头。
    作为公众号从业者，她对此感触更深。
    多少同行为了“10万+”，从标题震惊体，到文章蹭热度，甚至故意挑起矛盾、引人争论转发乃至撕吵扩散……说是“泥沙俱下”，也算恰如其分。
    凌清冽笑了笑，知道她懂了：“所以不管是我还是你，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就必须提高产出的质量。不管世界怎变化、人心如何浮躁，我们都应该谨守本心，写出自己想写的文字，不为当时的任何热点或短暂三观裹挟。如此，才能真正长久经典。”
    长久、经典。
    这是每一个认真为文者，都心心念念盼望的东西。
    纪念，同样是其中一员。
    所以，听到这两个词，她是真的激动了。
    她也多想，自己的文字，能成为长久流传的经典呵。
    此刻，她心里猛然闯出了一个念头。
    并且，没有丝毫犹豫地，她立刻就将其付诸现实——
    “冽大，我跟你吧。”
    纪念由衷说。
    哈？！
    白茶和苏紫齐齐反应。
    一个赶紧将凌清冽护食在身后。
    一个拽着纪念的袖子就问：“她有什么好呀？你要跟她。她、她也就是文才好点、看着漂亮点，然后，有钱一点……”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是啊，如果都这么好了，还算没什么好的，那，什么才叫“好”呢？
    看她低垂着头，纪念又是好笑又是莫名感动。
    其实，她早已不是无知少女，对于苏紫的那点心思，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对方没明说，她也不点破。
    但苏紫此刻的真情流露，还是让她感动了一把。
    只是，连苏紫都自认对方比自己“有钱一点”……
    看来，冽大的“大”，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呢。
    这也更坚定了她要跟着凌清冽的决心。
    正待再次央求，却听对方无语又无奈地开口：“苏大小姐！你能不能用点脑子？虽然我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但她说的，显然是跟我混事业啊！”
    “跟你混事业？”
    苏紫一愣。
    随即想起她们二人都是走文字事业。
    当下松了一口气，笑眯眯打着哈哈。
    “啊哈哈，原来是说跟你混事业啊。这挺好的，挺好的，哈哈哈你就答应她吧。”
    说话的功夫，她已越想越觉得挺好。
    纪念跟自家姐妹一起混事业，那四舍五入，就算跟自己是一家人了吧。
    一家人好啊，一家人好。
    凌清冽看了看自家不值钱的姐妹，终究是松了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文娱公司才刚初创，在公众号这一块还没有涉猎。你如果来了，就是开山祖师。”
    开山祖师是说得好听的叫法。
    说得不好听，那叫开山牛。
    顾名思义，就是在创业初期出苦力的。
    其艰辛程度，不言而喻。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干好了，那也绝对是公司的原老骨干。
    这就需要自己权衡了。
    苏紫跟着父母历练，自然也懂这一套，所以当即劝阻：“要不还是算了，开山挺累的，你毕竟年纪不小……”
    原本又重新绽放微笑的纪念，闻言再度敛起笑容，并当即拍板：“行。能当冽大的开山祖师，我倍感荣幸。”
    “合作愉快。”
    凌清冽伸出手。
    “合作愉快。”
    纪念的脸，终于第三次绽露微笑。
    “可是……”
    苏紫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白茶打断：“好了小紫，她们刚敲定合作，一定有很多的规划要聊。作为家属，我们就别打扰她们了，乖乖看会书吧。”
    话是那么说没错。
    但——
    “什么叫家属啊？喂，我苏大小姐谈生意，分分钟几个亿上下，从来都是现场主角！什么时候成了乖乖等着的家属？还有，家、家什么属？我、我跟纪念又没什么关系好么！再、再说，你也不算家属吧？你不都前任了么……”
    她兀自碎碎念，却没有人理她。
    所有人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如童话里的民众无视那个说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
    倒是白茶愈发体贴，拉着苏紫走向一边，一起去看书。
    苏紫在前嫂子面前还是乖的。
    听话地翻开白茶推过来的各色书籍。
    但翻了一会就再度暴躁：尼玛！这也没我喜欢看的书啊！
    眼见面前的大白兔前嫂子，正捧着一本《如何提高孩子的智商》，看得入迷。
    心下一动，眼睛发光：“你们准备要孩子？”
    “哈？”
    白茶大吃一惊。
    这话题有点太抖，吓得她赶紧摆手：“没，我、我们都是女生，不好生孩子的。”
    苏紫笑眯眯审视着她：“其实你应该说的是，你们早已是前任，还生什么孩子？”
    白茶眨巴了一下眼，从善如流：“我们早已是前任，还生什么孩子？”
    “喂。”
    苏紫黑线。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白茶没再说话，低头看书。
    苏紫却越发有兴趣，绕着圈圈端详她：“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也不笨呀。为什么清冽那货说你很笨呢？”
    这次轮到白茶黑线：“她说我笨？”
    哼。
    我当你是个好前任，你居然说我笨。
    “对啊。她说你挺笨的，让我别欺负你。”
    “……”
    好吧，你还是个好前任。
    不管怎么说，还是涌上被呵护的幸福呢。
    虽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好吧，智商那里。。
    说智商智商到。
    苏紫继续问：“那你不是打算要孩子，看《如何提高孩子的智商》干什么？”
    白茶面无表情：“我是想提高一下自己的智商。”
    苏紫：“……”
    白茶：“。。。”
    最后，还是白茶认输：“你、真的……笨？”
    “你太客气了。其实是蠢。”
    白茶认真修正。
    “……”
    苏紫再度无言。
    她确实选了个相对不那么难听的词。
    只是——
    “我觉得你不笨。”
    她由衷说。
    “谢谢。”
    白茶一面认真道谢，一面继续看自己的《如何提高孩子的智商》。
    苏紫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提醒：“这应该是对小宝宝才有用的。”
    小孩子的头脑正在发育，才有提升空间。大人都已经发育完毕了，还提升个毛？
    白茶点头：“对啊。清冽说我还是个宝宝。”
    “……”
    苏紫有种想三字经的冲动。
    这年头，撒狗粮都不事先打招呼的么？
    这兜头一把狗粮扬你脸上，谁受得了？
    “我们还是说一下前任的事吧。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怎么还叫‘宝宝’？”
    原本以为，这是精准扎心。
    然而，白茶很坦然：“是啊。分手了才叫‘宝宝’嘛。”
    “分手了才叫宝宝？”
    苏紫完全不可置信。
    “那不分手叫什么？”
    “不分手叫‘老婆’呀。”
    白茶更加坦然。
    “……”
    好。
    你牛。
    我惹不起。
    苏紫难得主动闭嘴，自去一旁翻书。
    唔，这些书，其实也挺好看的。
    苏紫孜孜不倦看了起来。
    而另一边，凌清冽和纪念也在讨论得热火朝天。
    大约，谁都没想到：就综艺空挡的工夫，凌清冽和纪念已经达成了深度合作。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一行四人才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四位真准时。”
    主持人古池起身，笑着看了看手表。
    “时间刚刚好。”
    刘恋也乐呵呵上前让位子：“来来来，入座。”
    说着，安排几人陆续入座。

 第122章

    凌清冽被安排在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子旁边。
    而她的另一边，坐着同样五十多岁的男子。
    女子穿金戴银，一派珠光宝气；男子也西装手表，尽是名牌。显然身家不菲。
    白茶则被刘恋刻意牵走，连带着纪念安排在张明旁边。
    而苏紫，则被她拉在自己身边：“我就喜欢挨着苏大小姐，哈哈。”
    众：这是还没被苏大小姐喷够，天生喜欢被喷么？
    不过现在的苏紫显然志不在此。
    反而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似乎刚刚受了很多风雨。
    只是却又时不时往纪念那边瞟。
    纪念倒是面色如常，微笑着趁餐前给大家散礼物：“刚刚去逛书店，看到有冽大最新著作，正是前段时间热播的《茶倾天下》原著。那剧还是冽大和茶茶演的，超级火。相信大家都感兴趣，就给大家一人买了一本。”
    说着，一本本送了过去。
    送到那对中年夫妻面前时，纪念一愣，微笑却不改：“不知这二位新朋友是？”
    “哦，没事，我们不需要。”
    料想到对方没准备自己的，江雨微赶紧笑着解围。
    “没事，既然来了就是朋友。你们先拿着，我和小……苏大小姐先不要了。”
    纪念很快作出反应。
    将苏紫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苏紫先是不爽：什么情况？本大小姐居然要让出来？
    什么时候自己要靠后了？
    更何况，那是纪念的礼物啊。
    她凭什么不要？
    所以，脱口而出地吼：“我要！”
    全场寂静。
    尴尬到落针可闻。
    纪念求助地望向凌清冽。
    凌清冽回了她一个“收到”。
    然后看向苏紫：“不，你要。”
    目光灼灼，传递着唯有姐妹能了悟的心里话：
    别傻，人家把你的让出来，是把你当自己人呢。
    苏紫瞬间秒懂：收到。
    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嗯，我不要。”
    第117章 现实版“撤回”
    “……”
    全场依然寂静。
    甚至比之前更加寂静。
    这是、现实版“撤回”么？
    还能这么强行硬核撤回？
    脸不疼？
    凌清冽却表示满意，心满意足低头继续掐字。
    好吧，她又在用手机码字，真是随时随地的努力。活该她成名发财了。
    纪念深受感触：自家老板大大都这么努力了，自己怎能不努力？
    于是，快速将书送了出去，也坐下掏出手机，开始码字。
    她的公众号，上次就因为参加综艺暂停了一段时间，然后流量下滑了很多。
    果然从来就没有“忠实”一说，只要不勤奋每日维护，就会搞丢之前打下的万里江山。
    太轻率了。
    这次，她可不能重蹈覆辙。要像老板大大学习，综艺码字两不误，不让自己的公众号断更。
    江雨微和顾明诚交换了一个眼神，也都感触很深。
    果然是好儿媳啊！这么努力，怪不得那么能赚。
    将来她培养出的小孙孙，一定也会很不错。
    而把公司交给那样的小孙孙，也会很放心呢。
    情不自禁，江雨微陪笑开口：“这位就是清儿吧？”
    是的，陪笑。
    她和顾明诚可看在眼里：就连苏氏集团的少东苏紫，都对凌清冽言听计从呢。
    她可不会自恋地认为可以跟苏紫相提并论。
    然而，她的话只一出，便仍然迎来了一记不友好的目光。
    却是凌清冽从码字状态抬起头：“你叫谁清儿？”
    说这话时，她是真茫然又排斥的。
    你是谁？
    叫的谁？
    我们认识？
    上赶着寒暄的她见过，但上赶着就想给自己无痛当妈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凌清冽长年宅家写文，本就不是一个会社交的人。
    加上她通过写文，早已实现名利大跃迁。可以说，从普世意义来看，她早就不用操心生计，也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所以，她的社交水平，大约堪称“社交悍匪”。
    是真·悍匪。
    完全无所畏惧的那种。
    所以，此刻她的不爽和排斥写得清清楚楚。
    这让同席的顾琛连带着觉得丢脸。
    刚想吼他妈几句，就听他妈笑着自我解嘲：“当然是叫你。这里也没别人名字里带‘清’呀。哈哈～”
    哈哈个毛，
    这是重点么？
    我当然知道，在场只有我名字里带“清”，不然我也不会搭理你了。
    毕竟，咱俩可一点不熟。
    所以，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我跟你都不认识，你叫谁儿？”
    一旁的苏紫听了，也毫不犹豫帮腔，指了指席间的顾琛：“那才是你的儿。”
    众：……
    不愧是亲姐妹。
    这毫不给面子的话风，简直是如出一辙。
    一些本身也受过婆婆气的，见此更是莫名快意。
    在四人组回来之前，大家已经被节目组介绍了顾明诚夫妇，并在他们的刻意强调下，想起凌清冽还和顾琛订过婚。
    确切地说，他们现在都还在订婚状态呢。
    大家甚至有些看热闹：未来公婆在场，凌清冽会如何平衡前任和现任呢？
    现在情况十分明朗：
    没有平衡。
    不需要平衡。
    甫一见面，凌清冽就直接给了未来婆婆个没脸。
    在场但凡结过婚的女性，见此都齐齐一爽。
    毕竟，婆媳自古是天敌。
    谁也看谁不起。
    但又因为婆婆占着一个“长辈”身份，天然辈分低一等的儿媳们也不好当面开怼。
    如凌清冽这般敢怼敢言，怎不让人颇有代入感地跟着爽一波？
    若是这段也直播出去，想必会立刻为凌清冽吸女粉无数。
    不过，这还真是误会凌清冽了。
    且不说凌清冽压根不认识顾家夫妇，就算是认识，也不可能真把这两位看成公婆。
    毕竟，连订婚都是假的。
    至于苏紫，她倒是认识顾氏夫妇，但也没把二人放在眼里。见自家姐妹怼得开心，就愉快加入了。
    反正站队姐妹无需思考，无脑跟就好。
    江雨微没料到自己会被怼个满头满脸。
    偏苏紫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而凌清冽，实际身家更在苏紫之上。
    更何况，那还是她一心要笼络的儿媳。
    所以，一时间竟没了语言，不知如何应对。
    反而是顾琛，眼见亲妈被怼，便将求救的眼神望向凌清冽。
    他不知道凌清冽的身份，只知道苏紫是他们顾家惹不起的。
    显然，在场只有凌清冽能拉得住她。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真正动怒的是凌清冽。苏紫不过是为姐妹出头。
    收到他的眼神，凌清冽想起两人还有订婚在身，且这合作还是自己先提出。
    于情于理，便也松了口：“原来是顾家叔叔和婶婶，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来。初次见面，你们好。你们可以叫我清冽。”
    这已经是释放极大善意。
    能允许对方叫自己“清冽”。
    但，众人听了她的话，不只没觉得翻篇揭过，反而神色更加怪异。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顾氏夫妇。
    这、这不是告诉所有人，他们是第一次见嘛？
    自己的儿子都官宣订婚了，作为父母才第一次见准儿媳，多丢脸。
    而这甚至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称呼啊称呼！
    按理，都订婚了，就可以叫“爸”“妈”了吧？
    结果，人不只不喊“爸”“妈”，甚至连个“顾叔叔”和“江阿姨”都不喊。
    就一句“顾家叔叔和婶婶”了事。
    再配上她一脸高冷生分的表情，简直了……
    其实，这也是误会凌清冽了。
    她喊“顾家叔叔和婶婶”，纯粹是因为不知道江雨微姓什么。
    本来就跟男主只是合作假订婚，她也懒得去了解对方爸妈叫什么。
    所以，除了按照顾琛的姓氏可以退出他父亲的姓氏，她是真不知道他母亲姓啥。
    所以，就只能一句“顾家叔叔和婶婶”糊弄过去呗。
    只是她脑子转得太快，每每遇到问题都是很快做出反应。
    所以，大家竟然么反应过来，以为她是刻意就打算这么称呼。
    当然，“高冷”“生分”却不是误会。
    凌清冽是真的不想这俩货来沾边。
    她天生记忆力惊人，白茶说过的原剧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俩所谓的“宠媳狂魔”，其实就是宠女主的肚子，彻头彻尾把女主当成纯生育工具。
    这原本也能理解，毕竟，本就是陌生人，没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宠和爱。

 第123章

    原女主也算跟他们愿打愿挨。
    但现在凌清冽站在女主的位置，就不想对方来沾边了。
    甚至，只要看到他们两个，再想到原著里的剧情，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以她不啰嗦只实干的性格，不当场赶人就算是给面子了。
    ——毕竟，她这么多年努力，勤奋写文，可不就是为了能积累更多“自由”的资本么。
    这自由，自然也包括让自己说“不”。
    且她是真的干过。
    常年宅家写文并逐渐神化后，她已渐渐不想委屈自己一点点。
    偶尔一些不开眼的所谓故人上来触霉头，她都直接一个“滚”字拉黑。
    压根不给对方浪费自己时间的机会，一秒都不可以。她的每一秒，都要拿来挣钱，哼哼～
    不过，就算不知道这是给了极大面子，顾氏夫妇也不会当面撕破脸。
    尤其顾明诚，可是时刻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呢。
    所以，这会江雨微还没反应过来，顾明诚已经豁出去先开了口：“清冽啊，我和你阿姨过来，是听说这个节目条件不太好，怕你和琛儿吃苦，就特地来看顾一下你们。”
    众：……
    你们没事吧？
    之前还在跟节目组笑眯眯寒暄呢，这会就公开嫌人家条件不好了？
    再说，人家条件哪里不好？只是录制的时候会接地气一点而已。但现场绝对是有人看顾的。
    哪里需要您二位？
    就连顾琛听了这话都肉眼可见地皱眉：“我不需要你看顾。这是节目，人家有自己的章程。你们来添什么乱？”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参与这家豪门对话。
    只是内心默默圈重点：只说“我”，不说“我们”，看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把凌清冽看成是订过婚的未婚妻呢。
    凌清冽也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顾琛的撇清关系。
    顾氏夫妇一时间再度失了语言。
    最后，顾明诚不动声色看了江雨微一眼。
    江雨微便再度如以前那般，自动出列做父子的缓冲剂：“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也别争执了，我们啊，是关心清冽，特地来照看清冽。可不是为你这臭小子。”
    说着，上前便要亲热地携凌清冽的手：“我们啊，已经跟节目组说好了，也来你们这里做导师呢！”
    什么？
    导师？！
    刚回来的四人组，显然都在状态外。
    而其他人，倒是不意外。
    显然，在四人组回来之前，就已一切说定。
    凌清冽很直接地后退一步，不给对方拉自己手秀亲昵的机会。
    江雨微精于人情世故，自然已看出了对方的排斥，且隐隐觉出了对方的难以拿捏，便没有继续追上来再握。
    但，她却将眼光瞟向一旁的陈曦。
    眼神里，有着商场女强人独有的凌厉。
    那是给陈曦施压：已经说定的事，看你了。
    第118章 你舅宠她爸
    陈曦还没来得及反应，凌清冽的眼光也射了过来。
    并不凌厉，却理直气壮绝不退让。
    且，信心满满。
    因为，这个节目本就是她投资，不可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当然，如果对方坚持，她也可以另去投资对家台的综艺，一样按着自己的意愿进行，一样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陈曦和水果台再也无法得到自己的任何资金。
    陈曦自然也很为难。
    凌清冽固然是投资方，算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顾氏夫妇却是商场大佬，一样是她们普通电视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这……
    两相权衡……
    她当然还是选择了凌清冽。
    县官不如现管。
    现下的她可是吃着凌清冽的饭。
    所以，略一沉吟，她便赔笑：“既然顾大少都已经说了，不想二位来照看，那二位还是算了吧。孩子长大了，做父母的再爱都得学着放手呢。想来顾大少也是不想两位太累。哈哈哈～不过两位放心，我们节目组虽然粗陋，却也是有安全保障的。顾大少刚好历练一下，也是不错的。”
    此言一出，顾明诚大怒，眼神也逼视过来。
    陈曦既然做出决定，就已料到后果。
    她一样是在职场浸淫多年的社会人，所以也很清楚：成年人间，没有感情，甚至没有体面，只要你拒绝了对方的目的，便没有了缓和路。
    所以，面对顾明城的眼神，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又不是修真世界，还能释放威压咋滴？
    无非就是个有钱人。反正也不等他赏饭，大不了以后不求着他就是了。
    见陈曦那边没反应，顾明诚更怒。
    他在自己的商业帝国说一不二，早就习惯了普通人的卑躬屈膝。
    眼前这个所谓的节目导演，在他眼里显然只是小角色。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普通人是有天然威压的。那是他商场大佬的气场。
    偏偏，眼前这个普通角色并没有匍匐在自己的气场之下。
    他重重哼了一声：“看来我只有找你们台长谈一谈了。”
    言下之意，对方低自己一等。
    陈曦也不生气，反而赔着哈哈：“是是是，我们台长要是知道您老人家约他，一定很高兴。”
    成年人嘛，谁不会点“已读乱回”小技巧？
    无非就是放下面子，不在乎那点身外物而已。
    反正，现代人早已练就了铜皮铁骨，一切以务实为准，面子之类虚头巴脑的东西，早已要不起了。
    苏紫在一旁冷眼看着，也是嗤然一笑。
    顾明诚这副架势，可太典了。
    许多上了年纪的有钱男人，都会如此。她在商场见得多，内心早就看不上。
    真要说起来，只有两个字送给他们：老登。
    凌清冽在一旁……
    好吧，她连冷眼旁观都没有。
    她在陈曦表态后，就放心去继续码字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她已经选定了陈曦，而对方又已表态，那她就相信对方有应付后续的能力。
    至于自己，负责出钱就好。
    而钱从哪来？自然是自己的写文事业。
    所以，码字永远不能停。
    于是，接下来就是精彩一幕：
    顾明城各种颐指气使，想以势压人让对方服从。
    陈曦则各种笑脸相对，却主打一个“已读乱回”，就是不肯接正题。
    最后，顾明城依然没达到目的，陈曦也没松半点口。
    偏偏，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打圆场，既不想得罪导演陈曦，又不敢得罪大富佬顾明城。
    甚至到最后，江雨微都上前加入了战团，主打一个贤惠说和，与顾明城配合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想陈曦点头。
    但任何的招式，在“已读乱回”面前，全都不够瞧。
    就见陈曦满脸笑嘻嘻，与二人热情攀谈，却永远对不到点上。
    “话不投机”四个字，在这一刻彻底具象化。
    最后，还是顾明城实在忍不住，上前打断施法：“好了，你们别再扯了。爸妈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吧。”
    “……”
    顾明城和江雨微彻底安静了下来。
    在儿子面前，父母总是无能为力。
    “嗨！叔叔阿姨哪能现在就回去啊？不得吃了饭再走！”
    众人终于有机会插嘴：“是哈是哈，吃饭吃饭。”
    倒不是他们多嘴。
    而是三人都已经极限拉扯很久了，再装聋作哑就不礼貌了。
    终于，情势安定下来。
    凌清冽也适时抬起了头：“所以，现在可以吃饭了么？”
    “吃饭吃饭。”
    众人赶紧打着哈哈附和。
    顾氏夫妇眼见大势已去，也不能逆天坚持，只好随大流一起开席。
    凌清冽也不管其他，见已然说了开饭，就毫不客气动手夹菜。
    各种白茶爱吃的菜，全都被夹进了她碗里。
    “来，这个你喜欢吃。”
    “这个你也喜欢吃。”
    “这个你也喜欢。来，多吃点。”
    一会子工夫，白茶的碗已经满满当当，再加不进一星半点。
    看着桌子上丰富的菜肴，凌清冽犹自不舍。
    最后，悻悻感慨：“太浪费了。”
    得。
    不给你家前任吃，就叫浪费呗。
    话说，你那到底算哪门子前任？
    就算是最甜蜜的现任，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也没人敢明着吐槽出来。
    毕竟，“情商”这事，虽然对于早已靠写文实现财务自由的凌清冽来说，一文不值。
    但对他们普通人而言，却是不得不遵守的社交规则。
    成年人么，即便心里mmp，外表也是笑嘻嘻的。
    你好我好哈哈哈，才是相处之道。
    当面吐槽什么的，压根不存在。

 第124章

    唯有身为导演的陈曦，此刻不得不站出来打补丁：“也不算浪费啦。我们在座吃饭的人多，平均下来也就一人一个菜而已。
    没办法，这补丁必须打。
    国民对于娱乐圈中人的消费早已颇有微词，上头也一再强调过这个事情，让节目做好正向示范作用，不可再引起大众反感。
    再说，她们事前也确实考虑到了这点，安排的就是一人一个菜，符合普世标准，真不算浪费。
    在她的引导下，众人这才恍然：
    居然真的是平均一人一个菜呢。
    只是……
    为什么菜都跑白茶碗里去了？
    而且看凌清冽的架势，分明还拿着筷子在一旁守护，但凡白茶吃掉一口，她就又见缝插针再夹进来一块。
    就主打一个“密不透风”。
    一下子，众人的紧迫感都给调动了起来。
    还寒暄礼让个啥？赶紧吃哦！
    再不吃就给白茶一个人干完了！
    关于白茶的饭量，上个综艺里凌清冽就夸张描述过了。
    娱乐圈人本来都极为重视身材，对口腹之欲早已戒断。
    但万事万物，就怕一个“抢”字。
    甭管我一开始喜不喜欢，只要你抢我的，那我必须不能让。
    于是，众人“呼啦啦”，全抢了起来。
    一时间，筷勺齐飞，将满桌饭菜吃得喷香。
    是真香。
    这家的厨师手艺不错。
    众人又从节目开始到现在，为了最佳的上镜效果，几乎没吃个啥。这会可是真饿着呢。
    好吧，其实他们平时也饿着，但没办法，为了上镜效果，只能硬扛。
    今天难得气氛被顶到这了，大家情绪上头忘了职业教条，饱饱吃了一顿，能不香么？
    别说桌上的菜了，就连木桶里象征性的那点饭，都被众人舀了个底朝天。
    也就是明星的那点自觉，让残存的理智拦着他们喊“再来一桶”。
    只能兀自恋恋不舍，望着已经被彻底光盘的餐桌。
    陈曦捂脸。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些都是明星？都是视饭如毒的明星。。
    席间，江雨微倒是不饿。
    她这么多年跑生意，早已饥一顿饱一顿习惯了。
    一切以正事方便为主，闲暇时间在哪不是吃？
    所以，早已随时趁空档喂饱肚子的江雨微，化身慈爱老母，拿起公筷，也学着凌清冽的样子，给凌清冽夹菜。
    凌清冽肉眼可见皱眉，本能将碗往旁边一移。
    江雨微夹着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笑着解释：“这是公筷，不脏。”
    言下之意，是凌清冽嫌她这位未来婆婆的筷子脏。
    虽然从卫生角度来说，自己之外的人夹菜都算不得干净。
    但自古长辈就是天，婆婆又因其特殊地位，在婆媳关系中占据天然高位。
    还没结婚就嫌弃未来婆婆脏，这无论如何都算不得良善。
    所以，在场当过儿媳的都明白：这位江女士在卖茶艺，给凌清冽身上泼脏水呢。
    凌清冽毫不在意，认真解释：“虽然公筷夹菜是基本卫生礼仪，但这事跟公筷无关，只是我不习惯被人帮助吃饭。我喜欢亲力亲为。”
    “……”
    江雨微被噎得一时无言。
    半晌，指了指在那吃得喷香的白茶：“那你也夹菜给她。”
    “呃？”
    见提到自己，白茶愕然抬头。
    随即主动解释。
    “哦，我习惯被人帮助吃饭。”
    说完，继续埋头干饭。
    江雨微：“……”
    所有人：“……”
    你舅宠她爸！
    以前只知道凌清冽宠白茶，如今看来白茶也很宠凌清冽嘛。
    只是宠的方式不一样。
    一个是处处呵护。
    一个是永远维护。
    第119章 你用的都不是公筷
    “但……”
    江雨微还是不服气。
    指了指她手里的筷子。
    “你用的都不是公筷。”
    “是啊。”
    凌清冽坦然。
    一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样子。
    “可……可你刚说，用公筷夹菜是基本卫生礼仪。”
    江雨微觉得自己都快装不下去了。
    虽然来之前就目标很明确：拉拢凌清冽、敲定这个优秀的儿媳妇。
    但，江雨微此刻只想拂袖走人。
    因为她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我们不一样。”
    凌清冽依旧坦然。
    一副“我不是针对你”、“我们就是不一样”的坦然。
    “你们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江雨微差点鼻子气歪。
    “凭什么你们不一样？
    还说不是针对我？
    凌清冽叹了口气，耐下心来解释：“我跟她是前任嘛。”
    “……”
    江雨微再度鼻子气歪。
    “前任又怎么样？前任有什么了不起？”
    “前任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只是告诉你，我们是前任。”
    凌清冽再度叹气，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这点领悟力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家生意是怎么做大的？
    哦，他们顾家好像是男子当家，纯纯拜男族。那没事了。
    果然，江雨微还是没有理解到：“所以呢？”
    “所以？”
    凌清冽真是被对方蠢得没脾气。
    看对方那一张精心妆扮的富贵蠢笨面孔，她终于把话说透：“行吧。你想想，既然我们现在是前任，那我们以前是什么？”
    “以前？以前当然是……”
    江雨微原本想说“男女朋友”，但觉得不对。
    又想说“女女朋友”，又觉得不合适。
    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准儿媳。
    一时间竟僵在哪里。
    “唉。”
    凌清冽一脸“怒其不争”，深觉对方不学无术、词语匮乏。
    “我们以前，当然是情侣喽。”
    是，是情侣。”
    不管男女朋友，还是女女朋友，抑或男男朋友，都算情侣。
    不得不说，大神写手的词汇量确实惊人，总能找到合适的平替。
    “情侣之间，你懂的。”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凌清冽便干脆摊手，把事情彻底说开。
    “我们都那么亲密过了。还在乎公不公筷？”
    “……”
    一时间，不只江雨微沉默，在场其他人也沉默。
    主要是太同情江雨微这个长辈了。
    没眼看啊。
    被溜得什么面子都没了。
    偏偏，凌清冽解释完，便跟没事人一般。
    还继续给白茶喂菜：“来，这个好吃。碗里放不下了。张嘴，啊。”
    “啊。”
    白茶乖乖张嘴。
    一筷美食入口，白茶笑眯了眼睛。
    这甜甜狗粮撒的……
    别说江雨微，就连顾明城都一起气得七窍生烟。
    众人齐齐同情：造孽哦～虐狗的见过，虐未来公婆的……好吧，今天见着了。
    就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地吃完，陈曦宣布：“那我们的节目现在继续~……？”
    最后，肯定句化为疑问句，并将疑问的眼神放在顾氏夫妇身上。
    言下之意很明显：您二位还不走？
    顾琛则更直接，看向自己父母：“你们还不走？难道准备再吃个宵夜？”
    被怼的顾氏夫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顾明城看向妻子。
    江雨微无奈上前，打着哈哈：“吃个宵夜什么的，也不错。哈哈哈~”
    “有宵夜？”
    刚吃完的白茶，闻说有宵夜，再度来了精神。
    众:……
    您还吃得下宵夜呢？
    “没有。”
    陈曦回答。
    这个，是真没有。
    娱乐圈中人，就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听见了么？”
    顾琛继续怼父母，只想他们快点走。
    顾氏夫妇显然不想走，却也无可奈何。
    江雨微看向凌清冽，想看看她又怎么说。
    有时候，儿子虽然反骨，但儿媳懂理啊。
    往往，儿子都听儿媳的。
    所以，她们婆婆圈自古就有“好儿不如好媳”的说法。但凡儿子不孝，个顶个都是本质上儿媳不孝。毕竟，哪个儿子不想孝顺亲妈？只是有些儿媳妇从中作梗而已。
    刚巧，她倒要看看，这个优秀的准儿媳，会不会在反骨儿子面前维护自己？
    然而，一眼看去，江雨微鼻子差点没再度气歪。
    只见凌清冽正跟白茶在那咬耳朵呢，声音不大却也刚好听得见。
    正是她在那狗腿地讨好：“没事，你想吃宵夜的话，我给你订个外卖。”
    “……”
    呸！
    虐狗！
    所有人此刻心里全是骂骂咧咧。

 第125章

    江雨微则更气：这份体贴本该是给自己儿子的啊。
    这个凌清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体贴侍候自己男人，反而去殷勤讨好那么个小姑娘！
    不，不是小姑娘。
    那白茶看着可成熟呢。妖精八怪的一看就是好女人。
    怪不得没男人要她。
    只能来搞所谓的百合。
    当然，再怎么吐槽也只是无能狂怒。
    最终，他们还是被打消了赖着做导师的念头。
    不过，看他们那表情，明显是很不服气。
    而顾明城则更是一脸城府。
    凌清冽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算计的阴谋都不值一提。
    她要做的，只是不断累积实力而已。
    翻译过来，就是不断码字码字再码字。
    她要码十个！
    原本，在聚餐结束后，是要开始直播分房间的。
    这其实是重头戏。在上一次《分手旅行》中，这一段的收视率可是高得很。
    尤其，凌清冽和白茶以百合身份，同住一间房。
    陈曦至今还记得：当时凌清冽非要跟白茶同住，却别别扭扭说了许多她和别的男女同住的坏处，理由一套一套。横竖一句话，你只能跟我住。
    当时那别扭又毒舌的场景，真是又好笑又jq满满，让网友们在直播间磕得头掉。
    上次节目本是顾琛赞助，还提前安排了他的特定单间，尚且被凌清冽抢了。
    这次本就是凌清冽赞助，节目组自然早早备下了她与白茶的房间。
    但，一切都还是要走程序。
    而分房间走流程，本就是综艺的前期一大爆点。
    陈曦自然舍不得跳过。
    但现在有顾家夫妇在，一下子全都不好安排了。
    节目组确实没安排宵夜。
    但人家确实不想走，也没法。
    甚至，人家还提要求了：“我们这一时半会也无处可去，你们不介意收留一晚吧？”
    “……”
    陈曦很想说：我其实挺介意的。
    但有什么用呢？
    “如果你为难的话，我就找你们台长……”
    顾明城再度抬出杀手锏。
    “行行行，你们住吧。不用再麻烦我们台长了，不用。”
    陈曦赶紧打断施法。
    横竖留住一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再节外生枝了。
    对方不坚持要做导师，已经是根本性胜利。
    深深叹了一口气，陈曦只好和他们打商量：“我们住宿环境紧张，只能委屈你们迁就一下，跟跟顾大公子在一个房间了。”
    顾明城和江雨微的脸肉眼可见难看。
    且不说他们三口子从来没这般挤过，就说顾琛的年龄，也早已不适合跟父母同住啊。
    “儿大避母”，可不是随便说说。
    陈曦马上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又为难地补充：“或者，您们二位分开住？顾先生跟顾大公子住一间，顾太太跟女嘉宾们住一间？”
    这……
    所有人都以为二人绝对不会同意。
    谁知，顾家夫妻对视一眼，顾明城竟率先表态：“行。”
    他这一句，别说其他人惊了，就算是江雨微本人，也跟着吃了一惊。
    “你就跟清冽一起住吧。”
    顾明城看向妻子。
    语气里有着刻意的温柔。
    只是眼神里却闪烁着某种算计。
    江雨微一愣。
    但随即想到：顾明城是为了让自己和凌清冽先搞好关系。
    虽然已经明确感受到了凌清冽的排斥，但现实点来说，对方确实是目前顾琛最好的选择。
    ——再说，婆媳天敌属性，也不会因为换一个对象而改变。
    这点，她跟自己的婆婆相处时，已经深有体会。
    唔。
    没办法。
    这辈子当婆婆是注定的。
    她也只能努力向前。
    想通一切后，她笑着上前，就要拉凌清冽的手：“是啊，我跟清冽一起住。”
    凌清冽本能且刻意地缩手，将排斥之意尽显。
    同时嘴里也没闲着：“我和小茶一起住。”
    一口一个“小茶”，压根不避讳。
    知道的这是前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现任甜蜜期呢。
    反而是真正的现任准婆婆，被嫌弃在原地。
    所有看客集体望天。
    假装啥都不懂。
    假装，这两位就是最单纯的前任。
    唯有顾氏夫妻，这心是扎了又扎。
    最后，顾明城一咬牙：“行。导演你们节目组看着安排吧。我和琛儿一起住，至于雨微，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他话说得谦卑。
    但语调很重。显然在失控的边缘。
    不过陈曦也懒得管。
    对方一口一个“导演”，要么是刻意不屑，要么是真的不记得她姓啥。
    不管是什么，都让陈曦很不爽。
    反正站边凌清冽后，横竖都得罪顾家了。
    事实已定，现在反而无所谓了。
    “那行。那就请顾太太跟晴姐、天恩和纪念一间吧。”
    陈曦认真安排。
    这几乎是唯一选项。
    因为女嘉宾们一共就两间房，凌清冽和白茶一间，那其他女嘉宾们自然一间了。
    第120章 前女友与现婆婆
    既然已经被凌清冽丑拒，那就只能跟其他女嘉宾们挤了。
    不过这次还没人开口婉拒，江雨微就先自己否了：“我不同意。”
    她不想跟尹天恩同住。
    这么多年累积，她对尹天恩的恶感，可是比凌清冽深得多。
    尹天恩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淡淡，一派事不关己。
    横竖在她心里，也从没把江雨微当成是婆婆。
    现下更是彻底无关系。
    反而是傅晴笑着说了一句：“我也不同意。”
    对顶之意十分明显。
    所有人望向她，不知她为何要突然站出来说这些。
    江雨微说她不同意，固然是豪门太太的骄矜。
    但傅晴马上与之对应地顶回去，显然就是明摆明拒绝对方入住了。
    且是毫不遮掩的恶意。
    江雨微和顾明城皆是一脸震惊且不可思议。
    这个世上有钱人总是有更多优待权。
    事业成功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明星当面怼。
    是的。
    所谓的“影后”，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小”明星。
    早已习惯了被娱乐圈中人俯首帖耳的两人，一瞬间都没省过神来。
    凌清冽也默默斜睨了傅晴一眼，没有说话。
    但眼里有某种神采在闪烁。
    那是独属于写文大手的探照之光。
    尤其，在看到尹天恩神色奇怪之后。
    尹天恩没法神色不奇怪。
    因为她完全搞不清：为什么傅晴要这么做？
    按理，以傅晴的多年圈中经验，是不会轻易去得罪一位富豪的。
    更何况，这次是当着人一家三口的面打脸，等于把一大家连锅端着得罪了。
    艺人是最需要机会的一个行业。
    说是“和气生财”的最具象化，一点也不为过。
    不只生财，还升名气。
    只不过，这“和气”更多的是对有钱人。
    而顾家，就是有钱人。
    傅晴只要不傻，就不该去得罪他们。
    但她去了。
    且她不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对方为了维护自己。
    ——这并非尹天恩自恋。而是这件事的唯一合理解释。
    再联想到自己和傅晴之前的一切，脸色就不由得奇怪了。
    于是……
    凌清冽懂了。
    心里某个地方一动。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而自己的计划，也必将一步步实现。
    当下，毫不犹豫，也强势加入：“其实，我觉得可以另外开一间房，让纪念和顾太太一起住。傅影后和尹女神一间。刚好，大家都是两个人，不用太挤。
    陈曦一听，倒是没意见。
    点头：“那行。我再跟前台申请一间房。”
    反正凌清冽是金主。
    金主妈妈发话了。那就照着做呗。
    还能在顾家落一顺水人情，缓和一下刚刚的矛盾。
    当然，她这纯属想多。
    因为顾明城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气了：敢情收留我们两口子，也就多订一间房的事呗。那你刚才说得那么条件艰难，非得让我们两口子到处跟人挤。
    江雨微虽然也是不乐意跟别人住，但能不再跟尹天恩挤四人间，已是相对满意了。
    ——幸福什么的，其实是对比出来的。
    她刚想说话，苏紫却突然开口了：“什么叫‘都是两个人’？这是把我开除了？我还一个人呢！”
    凌清冽：……
    这又不是找对象。

 第126章

    你一个人，所以呢？
    全场其他人也尽皆无语，只是人家是苏大小姐，没人敢出声询问。
    但苏紫很快就自己解释：“我也要两个人！”
    众：……
    睡觉这事，又不是谈恋爱。两个人同住哪有一个人好？
    等等，睡觉……
    所有人看苏紫的眼神有些古怪了。
    “我要和纪念睡。”
    苏紫直接道明目的。
    跟纪念？
    那还好，都是女的。
    众人齐齐吁了一口气。
    同时为自己刚刚的思想而惭愧。
    但又一想到时下的氛围……
    女的和女的……似乎，也……
    好吧。
    再度为自己的思想羞愧一波。
    凌清冽心里却门儿清。
    她自然知道姐妹的那点心思。
    但看对方那不值钱的样子，还是乐于促成：“嗯。顾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跟年轻人估计有代沟，作息习惯只怕不一样。让她和纪念一起住，可能两个人都不太自由。还不如让纪念和小紫两个年轻人住。顾太太一个人一间，也刚好上了年纪好休息。”
    众：……
    你是懂说话的。
    一口一个“年纪大”、“有代沟”、“上年纪”……
    江雨微跟年轻一代比，自然年纪大些。
    但世上谁人愿服老？
    更何况是有点钱、还自以为美好依旧、且确实算不得“老”的人。
    果然，江雨微再度鼻子差点气歪。
    气场大约也只有苏紫一人会附和：“是啊是啊，老年人作息和我们不一样。还是分开更便宜。”
    众:……
    得，直接“老年人”了。
    这口无遮拦的，不愧是某大神亲姐妹。
    亲姐妹凌清冽同样附和回来：“嗯，方便最重要。我看就这么决定吧。”
    亲姐妹苏紫循环附和：“对对，就这么决定，挺好。”
    陈曦看了看凌清冽。
    反正您是金主，您说怎么决定，自然就怎么决定。
    而苏紫作为苏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对商界人的压力不是盖的。
    江雨微再怎么愤怒，也不敢发作。
    至于顾明城，他觉得自己老婆一个人住挺好的。
    跟别的女嘉宾住一起，确实干什么都不方便。回头还有事呢。
    甚至，为了在苏紫面前刷一波好感，他还自觉儒雅地对苏紫表示感谢：“那就谢谢苏小姐了！让我太太能好好休息。”
    “不客气。尊重老年人是应该的。”
    苏紫目标达成，自然也不介意愉快寒暄。
    反正一个人住确实能休息好。
    对于顾明城的感谢，苏紫表示受之无愧。
    于是，凌清冽看向纪念：“那纪念小姐你呢？愿意接受我们家小紫这个同住室友么？”
    “……”
    纪念虽然微笑全程不改，但嘴角还是不易觉察地抽了抽。
    她能说什么？
    说“yes， i do”？！
    怎么有种被主持婚礼的感觉。
    尤其，纪念还有过相关经验，感受就更深了。
    从来没经历过婚礼场合的凌清冽，显然没有这种自觉。
    仍在那认真询问：“纪念小姐，你愿意接受苏紫小姐么？”
    “……”
    更像了！
    纪念能怎么回答？
    她也很绝望啊。
    尤其，看到苏紫射过来的热切眼神，她更有那种被逼进婚礼现场的感受了。
    但不知为何，她终究是不忍心拒绝。
    鬼使神差，她说了一句：“是的，我愿意。”
    这下，氛围感彻底拉满了。
    全场寂静。
    凌清冽依旧不动声色，恍然对这暧昧的气氛毫无所觉。只是点头：“那行，就这么愉快决定。”
    愉快？
    所有人面面相觑。
    好吧。
    不管别人愉不愉快，她的亲姐妹苏紫是肯定愉快了。
    只见苏紫点头如鸡啄米：“对啊对啊，愉快决定，愉快决定。”
    于是，就这么愉快决定。
    刚才的过程虽然没有同步直播，但陈曦还是让人录了下来。
    选房间环节可向来是综艺爆点，她怎么舍得放过？
    即便因为顾家二老的中途介入，不好再直播，但录下来剪个视频也是好的。
    横竖，这二位算凌清冽的准公婆，跑来探亲并留宿，也能引起新一波话题。
    今晚原定有直播，所以各类工作人员还是到位的。
    陈曦也没急着睡，带领大家一起现场做剪辑。
    不一会儿，节目组的官方微博发布节目继续声明，并贴出一个视频。
    正是众人一起聚餐和分房间的剪辑镜头。
    这个视频，也同步被发表在了官方节目列表，作为“花絮”系列。
    众人见这节目还在继续，一下子情绪也高涨起来。
    当下便开始积极讨论。
    讨论的点，自然集中在大家喜闻乐见的婆媳关系。
    虽然，还只算准婆媳。
    不过，视频看完，所有人都懵了：这凌清冽，完全就没把江雨微当未来婆婆吧！
    “这太过分了。一点都没有做人儿媳妇的自觉。”
    一些男观众和已经做了婆婆的观众，代入感很强地表示不爽。
    当然也很快被数量更多的其他女观众按在地上摩擦：“现在都什么年代，做人儿媳妇怎么了？做人儿媳妇就低人一等么？那么喜欢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传统，怎么不抱着大清僵尸一起下地狱？”
    自然，她们也收获了另一波人的的嘲讽。
    一时间，网上吵得那叫一热火朝天。
    甚至都被拱上了热搜。
    当然，同步被拱上热搜的，还有＃前女友与现婆婆＃。
    好吧。
    这说的，自然也是凌清冽相关。
    前女友是白茶。
    现婆婆是江雨微。
    节目才一开始，就自发上了两个热搜，陈曦高兴得合不拢嘴。
    真想炫耀一句经典台词：“我还没发力，你就倒了！”
    可惜，身边没有人能听啊。
    无奈之下，她拨出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于敏那正躺在床上，抱着平板看八卦，笑得哈哈的。
    听到电话声响，顺势就接了起来，笑声都还在惯性中：“喂~”
    陈曦情不自禁跟着乐：“怎么，听到我的声音这么开心？”
    “嗯？”
    于敏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不过仍旧莞尔。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呀？”
    第121章 磕起了百合
    作为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强人，这是她难得露出的温婉微笑。
    陈曦即便隔着电话，也觉得如沐春风。
    连带着，声音也温柔了起来。
    等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明白，于敏娜也是哈哈大笑：“那两个热搜么？我也看到了。最逗的就是前女友和现婆婆的热搜，笑死了，她们说这对可以写个百合梗！”
    “她们？”
    陈曦眯起眼。
    “对啊对啊，就是群里那群憨憨嘛~不过我也觉得前女友+现婆婆很带感呢哈哈！”
    “噢——”
    陈曦的脸上焕发出别样神采。
    “所以，你也磕起了百合？”
    “哈！何止是我？大家不都是……”
    于敏那挺激动。
    正说得眉飞色舞，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闭了嘴。
    “噢——”
    陈曦的奇怪呼声再度响起。
    有些东西，在这一刻呼之欲出。
    好吧。
    自己终究是大意了。
    露馅了自己最近磕百合的事。
    “嗯，你是怎么认识那群憨憨的？百合群？”
    “……”
    于敏那很想说不是。
    但显然，真的是。
    而且，这很容易被看穿。完全没有说谎遮掩的必要。
    见自己所猜不错，陈曦心情更好：“所以，你现在也入了百合圈。”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甚至还入圈挺深，没看连同道群都加上了么？
    于敏那不敢答。
    而且是肯定句，是不需要答的……吧？
    嗯！
    陈曦笑得愈加开心：“所以，现在发现必中美味了？”
    呃。
    于敏娜仍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主要，对方曾对她有那般心思。
    果然，陈曦趁势开口：“这场节目结束之后，不知道有没有荣幸约你共进晚餐？”
    其实现在就想见。
    但工作总是要干。而现在这个综艺节目是24小时直播的，随时都离不开她这位导演坐镇。
    谁知，对面的于敏娜反问：“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我现在就去找你不行么？”
    “现在？”
    陈曦深吸一口气。
    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第127章

    “别误会。我只是想去实地看看前女友和现婆婆。”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主动，于敏娜赶紧往回找补。
    陈曦却早已笑得嘴角咧到耳根：“知道，知道。我懂。”
    “……”
    不管是真懂还是假懂，就权且当作她懂了吧。
    于敏娜轻咳一声：“那什么，我挂了。”
    说罢，光速挂了电话。
    “好的，好的。”
    电话都挂了很久，陈曦还在那对着手机点头微笑。
    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
    另一边，江雨微也没闲着。
    她表情凝重地在凌清冽门口徘徊良久，最终还是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房内，凌清冽正在给白茶检查身体，听到敲门声，很是不悦：“谁呀？”
    不耐之意，溢于言表。
    江雨微不是不懂，但仍是装作毫无所觉，继续温和开口：“是我，江雨微。”
    “江雨微？”
    忙碌中的凌清冽显然不知道江雨微是谁。
    反倒是看过原著的白茶，对这个配角名还有点印象：“应该是男主……嗯顾琛的母亲。”
    她也不是很确定。
    毕竟，原作者似乎挺慕男的。在小说里大都是以“顾太太”称呼。
    “江雨微”这个名字，真正出现的地方很少。
    门外的江雨微清楚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没来由心里一突：男主？什么男主？
    男主……顾琛？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凌清冽的声音传来：“是顾太太吗？”
    “我、我是。”
    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江雨微磕磕巴巴着回答。
    “那你稍等。”
    凌清冽边说着话，边从白茶身上起来。
    江雨微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男主的母亲。
    在自己的计划里，男主自然是很重要的一环，还是得重点拉拢。
    毕竟，只有男女主同时不满的作者，才可能被笔下角色推翻。
    “啊哎，好、好。”
    江雨微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听到的内容实在太让人震撼。
    等凌清冽一切穿戴整齐开门，她都仍是呆呆的。
    凌清冽有些奇怪：“顾太太，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
    巨大的震惊下，江雨微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甚至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顾太太？”
    凌清冽奇怪更甚。
    “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江雨微这才想起丈夫的嘱托，条件反射地说：“我是有点事想跟你说。你能不能，去我那聊聊？”
    “去你那？”
    凌清冽看了看自己房间，有些不解。
    “就在我房间说呗，你来都来了。”
    一句“来都来了”，对华国长辈几乎是硬控。
    果然，江雨微下意识就想跟着进屋。
    只是瞥见里面的白茶，让她瞬间清醒：“这，不、不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
    凌清冽大喇喇。
    “放心，我的事情她都可以旁听。”
    这无限制的信任，让江雨微本能地为儿子不平：“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前任啊。”
    凌清冽无比坦然。
    “……”
    江雨微已经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她觉得自己都快对这个词过敏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这话问得直白，也问得唐突。
    以凌清冽的性格，本可以不答。但她还是答了：“我们算几万年的那种感情吧。”
    “几万年？”
    江雨微自觉被耍，愤怒冷斥。
    “什么几万年？你才活了多少年？简直胡言乱语！”
    “嗤。”
    这下轮到凌清冽冷笑了。
    “你不会没听过吧？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听倒是听到。
    但——
    “所以呢？”
    江雨微还是没明白，反问。
    “所以……”
    凌清冽的鄙夷之色更甚。
    “所以，我算了算，我们之间应该有几万年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几万年的感情……
    江雨微就算是再蠢，此刻也该反应过来了：“你、你是说……”
    她指指凌清冽，再指指白茶。
    指指白茶，再指指凌清冽。
    千年修得共枕眠。
    好一个，几万年的感情！
    “嗯呐~”
    凌清冽歪头颔首，尽显可爱之态。
    “……”
    江雨微气得胸口一窒。
    凌清冽不再逗她，笑了笑：“顾太太平时不看书？也不上网？”
    江雨微再度一窒。
    不上网就算了，她本来也不太看得上如今的网络环境，不上就不上呗。
    但“不看书”这个评价，却是属实扎到了她的心。
    要知道，她曾经可是一个爱书如命的人。
    课内书、课外书，就没有她不爱看的。
    如果不是顾明城追得太凶，她会更往上读好多书呢。
    甚至，读完那么多书后，她可能会搏得个博士头衔，觅得一处大学任职。
    此时的自己，可能正与书为伴，每天在大学校园里研经读典、传道授业呢。
    没想到，经年之后，自己竟会有朝一日，落得个“不看书”的评价。
    见她情绪上头，凌清冽更加满意，继续加码：“其实，顾太太有钱有闲，而且看举止气度，不该是文盲的。”
    文盲？！
    听到这个词，江雨微直接炸了。
    这两个字，怎么会匹配到自己头上？
    疯了吗？！
    你才文盲！
    你全家都文盲！
    凌清冽对江雨微的愤怒视而不见。
    她一副为对方考虑的表情，认真劝：“女人，还是该多读点书。”
    “……”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女人该多读点书！
    我从小就知道女人该多读书好么！
    江雨微很想当场掀桌。
    但，掀桌的手终究没伸出去。
    因为，她猛然惊起：自己，真的知道么？
    是啊。
    如果真的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被人质疑“不看书”？
    如果真的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确实没看过书？
    是的，自从生下顾琛，她就没再看过书。
    这么多年，一直忙于丈夫儿子的一切，早已习惯，竟从没觉得有一点不妥。
    直到今天，被人当面点醒，才想起：她失去自己，已经很多年了。
    察言观色，估摸着对方情绪发酵得差多了，凌清冽才渐渐引入正题：“所以，你是多久没读书了？又是多久没做过真正的自己了？”
    同为作者，凌清冽对这些配角人设和心理的把握，早已手拿把掐。
    她要做的，就是针对性引出所有人的自我。
    只有当所有人物都活过来，且都与原作者的意愿相悖，才可能一起推翻原作者的固有设定。
    所以，跟同为笔下人物的各色人们“谈一谈”，是必不可少的。
    而祖传的“老乡聊一聊”话术，显然是真的有用。
    被她一顿巴拉，江雨微的心明显活络了。
    再被请进房深入聊一聊，就更是醍醐灌顶、洗心革面了。
    等到后来，她都已经两眼发光、满面亢奋，恨不得立即起身就去跟顾明城离婚，然后潇洒活出自我，过一把独立女性的瘾。
    是的，她要独立。
    她要活出自我。
    她要离婚！
    她这一辈子，要为自己而活。
    “对了，你刚才是想说什么？找我什么事来着？”
    见对方激动得差不多了，凌清冽才问起了正题。
    嗯？
    刚才？
    刚才我想说什么？
    有什么事？
    嗨！
    能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
    第122章 三十年前如此
    刚才在凌清冽的引导下，她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深深觉出了丈夫的卑鄙与不堪。
    ——是的，以前有些事不敢细想，现在放开了去想，很多东西也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她的丈夫，不只对外卑鄙，就算对内，也是几多算计呢。
    就连自己早早被拉入婚姻，早早孕育生子，只怕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哼！
    那样的男人、那样龌龊的主意，还理她作甚！
    “无事！什么事也没有！”
    江雨微坚定。
    “哦？”
    凌清冽倒是有些奇怪。
    怎么会没事？
    刚才不是还那么郑重其事、还说这里有外人不方便说嘛？怎么被自己一打岔，就成“无事”了？
    凌清冽虽然要抓住一切机会，给各人洗脑，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第128章

    但，该处理的正题还是要及时处理的。
    任何事情，及时处理。
    这本就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
    因为麻烦不会凭空消失。等着等着，反而小问题累积成大问题，将来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刚才江雨微那样迫急，显然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小事。
    “你还是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凌清冽坚持追问。
    她的眼里可容不得沙。
    别到时候蝼蚁之穴，把自己的万里之堤给溃了。
    江雨微神色很是窘迫。
    显然，她是真的不想再提那件事。
    但凌清冽的追问，又让她无法忽视。
    毕竟，是她专程跑过来请人的，还郑而重之说有要事相谈。
    终究，她叹了口气：“那不是什么好事，你不用去了。”
    不是好事？
    凌清冽的瞳孔收缩。
    不是好事，却要请自己过去……
    联想到白茶提过的原著情节，大神写手凌清冽充分发挥想象力，很快猜到了真相：“你不想在这说，一定要请我过去，是因为你们早已布好了鸿门宴，想对我意图不轨？”
    每说一句话，她的血液就跟着冷一分。
    因为对面江雨微的表情，已经认证了她的说法。
    而根据原著内容，那不轨之意，便是让她和顾琛生米做熟饭，然后她怀上顾家的孩子了。
    在原著，两人虽然也成了好事，但那却是酒后凑巧，并非有意算计。
    凌清冽作为锦江大神，思维早已被熏陶得根红苗正。
    她十分清楚：坏人，是做不得主角的。
    这可是主流规定。
    所以，每每看到一些穿书文黑原男女主人品，她就很无语。
    作为一书主角，可以在感情上渣一点，但绝对不能在道德品质上是一个真正的坏人。这是原则。
    所以，若说顾琛算计女主身子，是绝无可能。
    但顾氏父母就不一样了。
    虽然从白茶的描述中，没有听出这对夫妻有什么人品败坏之处，但在商场走得那么高、那么远的，也没几个是善茬。
    这次的事，显然是他们夫妻搞的鬼。
    但这种有意算计，跟原著的无意凑巧，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犯罪。”
    凌清冽目光灼灼，逼视江雨微。
    谋划着强行染指一个女孩的身子，是明晃晃写进刑法的犯罪。
    江雨微也吓到了，目光闪躲：“我，我也知道这不对，但他……”
    “顾太太！”
    凌清冽强行打断。
    “我再次提醒你，你们那不叫‘不对’，叫‘犯罪’。”
    “我、我知道。”
    江雨微嗫嚅，露出了少见的怯懦。
    走到他们这种高度的人，平时对很多事都是缺少敬畏心的。
    正因为如此，顾明城才敢出那样的主意。
    当然，他敢这么做，还倚仗于自古女人对自己的贞洁看得重，若是能侥幸怀孕，则更是就此被绑定在顾家了。
    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同。
    江雨微很清楚：凌清冽不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甚至，对方知道他们的意图后，一定会还以颜色。
    而以凌清冽的经济体量，如果真要对他们展开清算，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想到此间种种，江雨微更是烦躁，忍不住跳脚：“都怪那个不要脸的！我早说过，不该这么干，不该这么干！”
    “哦？”
    凌清冽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顾明城是这场犯罪的主谋？”
    “呃。”
    江雨微还是不习惯被这些词汇攻击。
    一时间有些慌。
    说话也就更结巴了。
    “是、是啊。。我早说过不行的，可他向来固执……”
    她说的倒是事实。
    同为女人，且遭遇过同类事件，她对这件事本就是坚决反对的。
    但顾明城一直坚持，还搬出了好多道理来说服她。
    甚至，以他们自身为榜样，大谈特谈了这事的光明未来。
    最后，她竟昏头昏脑同意了。
    一如当年。
    当年的她，就是这样昏头昏脑，被事后赌咒发誓、舌灿莲花的顾明城给说服。
    三十年前如此，三十年后亦如此。
    三十年前，她相信了顾明城描绘的美好未来，有了顾琛。
    三十年后，她依然相信了对方的胡言乱语，却罔顾了一个事实：三十年前，她和顾明城起码算是正经情侣；但三十年后，凌清冽显然对顾琛没那方面的意思。
    想到这里，江雨微又忍不住气馁：“你说，你和琛儿……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凌清冽也不遮掩。
    是的，已没什么好隐瞒。
    原本，跟顾琛官宣订婚，就只是为了走个形式，敷衍原作者。
    江雨微自己都要跟顾明城离婚了，还有什么可瞒的？
    再说，随着活出自我的角色越来越多，她这边也渐渐人多势众，估计再努把力，很快就可以带着这个世界的人物，跟高悬于九天的原作者掰掰腕子了。
    江雨微闻言，心更是凉到谷底。
    是的，她懂了：儿子跟人家什么都没有。
    那么，顾明城对人家，真的是犯罪。
    且凌清冽不会为顾琛留半点情。
    ——因为原本就无“情”可留。
    “那、那你打算怎么样？打、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江雨微各种结巴，可见是真心慌。
    她这些年，说是顾氏第一夫人，其实并没有出门真正扛过事。
    基本都是在家里围着丈夫儿子转。最多也就是作为鬓边富贵花，陪着老公出席活动去修饰他的成功。
    独立面对负面情境的能力，她早已失去。
    凌清冽却显然应付自如。
    只是轻轻一笑：“你还担心他？”
    这一刻的她，是那么轻松自如、魅力无限。
    一瞬间，江雨微甚至有点恍惚：
    如果自己没有放弃学业、没有放弃自己，那如今的自己，是不是也会这般飞扬耀眼？
    再想想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她不禁苦笑：“不，我不担心他。相反，我恨他。”
    “哦？”
    凌清冽挑了挑眉。
    瞬间来了兴致。
    “详细说说。”
    江雨微本不是个随意暴露隐私的人，但对差点被同一个人算计的凌清冽，她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亲近。
    且，跟顾明城一起做这件事，本就如对方所说，是“犯罪”。后续如何，还得看对方的态度。
    所以，也便有问就答：“我，也曾是被他算计的一个。”
    “哈？！”
    凌清冽都差点表情失控。
    “你、你是说……被他，算计？”
    “嗯。”
    江雨微苦笑。
    “就是你想的，那种算计。”
    “噢……”
    莫名互相都懂了
    白茶也忍不住插嘴：“想不到，顾明城会是那样的人！”
    “是啊，谁能想到呢？”
    江雨微笑容苦涩，又无可奈何。
    她就是遇到了那样一个男人，又有什么办法？
    她这大半生，都已经赔进去了呢。
    “所以，你现在怎么想？”
    凌清冽看了看白茶，却并没有说话。
    而是继续问江雨微。
    江雨微一愣：“现在，不是看你怎么想吗？”
    “我？”
    凌清冽这下也愣了。
    “是啊。”
    江雨微低下头。
    “虽然这件事是他主谋，但我也终究算是同流合污了。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能理解。”
    两人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所以也不存在“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欣然接受”。
    但，江雨微还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做错要认，挨打要立正。
    既然你参与谋害人家，那人家合理反制，也确实可以理解。
    凌清冽终于懂了。
    却也只是淡淡一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我想给你一个忠告，像他这样的男人，还是早早休弃的好。
    “哎？”
    江雨微有些懵。
    “休弃”这个词，不向来都是男人用在女人身上么？怎么今天自己还能倒反天罡呢？”
    凌清冽见她傻在原地，还以为她不愿意呢。
    便补加了一句：“他那样的男人，无法无天，无所敬畏。你不早点跟他切割，等着将来被连累？”
    “……”
    江雨微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解释。
    “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想跟他……离婚。”
    “休弃”总感觉在倒反天罡。
    “切割”又感觉太正统。
    最终，她还是在自己熟悉的词汇里选择了一个“离婚”。

 第129章

    终究，她还是对这类词汇圈比较驾轻就熟。
    这份细腻的心思，偏偏瞒不过大神凌清冽的眼睛。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再度轻轻一笑：“行。我相信，几个月后，你就会感恩今天的选择。甚至会感谢我今天的提议。”
    第123章 一顿胖揍
    “为什么？”
    江雨微瞪大眼睛，很是奇怪。
    她已经50多岁，但保养十分得宜，虽然不至于像20、30，却也看起来只有40出头。
    正是女人熟透的风味。
    眼睛瞪大后，更见一份隐隐的清灵。
    这份清灵，平时隐得很深，但瞪大眼睛的这一刻，却会显现出来。
    不得不说，顾明城虽然禽兽，但对自己的妻儿还是照顾到位的。
    是以，顾琛一生单纯恋爱脑，在尹天恩那份情坑里陷了个一生一世。
    而江雨微，虽然失去了飞翔的翅膀，倒也躲过了外界的风霜。
    人过五十，内心也依然单纯，没经过什么世事。
    才会在这般年纪，还会拥有这般清灵的眼神。
    这就更好了。
    行情更佳。
    凌清冽笑得更开：“离婚之后，你会发现新的精彩世界。江小姐，有钱有闲真的可以很潇洒。更何况你还风韵犹存。”
    “……”
    江雨微自然知道“风韵犹存”是夸人的。
    但……
    谁来管管凌清冽的嘴吧。
    凌清冽其实并没有刻意针对谁。她说话本就如此。
    毕竟，她以前的人际交往方式还停留在学生时代。
    而进入大学后，她就开始全情投入写文。
    除了正常上课做作业，她的一切时间都给了码字。
    每天除了写就是写，写写写，写写写，不停写。压根没时间跟其他同学社交。
    后来成名成神，用一支笔写出了万里江山，自然就更是对世间本质有了根本认知：实力为王。
    是的，实力为王。
    说话的艺术虽然也有其价值，但真的太麻烦，浪费她写文的时间。
    所以，她基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且因为职业习惯，她往往会挑选最精准的词汇。
    比如，此刻用在江雨微身上，没有哪个词比“风韵犹存”更合适。
    只可惜，最合适的词并不是最好听的。
    江雨微不想接受，却也很无奈。
    还得低头感谢人家：“那谢谢你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没有追究他们的谋划，算是放了他们一马，是该感谢的。
    “嗯。”
    凌清冽自觉受之无愧，也就没发现对方情绪有什么不对。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闹。
    且这喧闹声越来越大，更有继续扩大的势头。
    甚至，还夹杂了一些女人的哭泣声，和男人的痛苦嚎叫声。
    “出什么事了？”
    凌清冽吃了一惊，赶紧率先走了出去。
    这个节目她是有投资的，自然天生附带主人翁情绪。
    江雨微和白茶也跟着出来。
    然后，她们就被外面的情况搞懵。
    外面已经围了一堆人。
    哭的是于敏娜。
    正缩在墙角“嘤嘤”哭泣。
    她的旁边，是顶着熊猫眼外带满脸花的顾琛，和捂着鼻子哀嚎的顾明城。
    以及，愤怒的攥紧拳头的陈曦。
    “怎么回事？”
    江雨微赶紧冲上去，察看儿子的伤势。
    显然，儿子那乌青熊猫眼，是被打出来的。而那满脸花的血痕，也是被挠出来的。还是女人的指甲。
    至于旁边明显也被揍了、且仍在哀嚎的顾明城，她已经不准备管。
    说实话，今天的顾明城，在她心里一再形象崩塌。
    先是人品崩塌，现在连虚有其表的形象，也实地崩塌。
    是的，不管顾明城内在多阴暗，外在形象都向来是维护得很好的。
    当众哀嚎，实在不该是他的风格。
    但……只能说，在世俗铁拳面前，绅士也优雅不到哪去。
    反倒是顾琛，忍痛能力要强很多。
    虽然已经被打成了乌眼花熊猫，且整个人晕晕乎乎，但还是维持着基本体面。
    甚至还能安慰自己的母亲：“没事没事。”
    “都打成这样，怎么会没事？”
    江雨微心疼得很。
    儿子跟丈夫可不一样。丈夫不好可以离婚，但儿子，永远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凌清冽的声音却冷冷传来：“只打成这样，已经算客气了。”
    “？！！”
    江雨微震惊，回望凌清冽。
    凌清冽却只是冷哼。
    显然，这位编织故事的大神，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雨微求助地看着凌清冽。
    凌清冽翻了个白眼，然后招呼其他人：“好了好了，不用围在这看热闹了，都回去吧。”
    在场都是成年人，早已把知情识趣刻在了骨子里。
    更何况顾家本就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他们也不想知道顾家太多秘辛。只是刚巧适逢其会，坑爹地遇到了这一幕。正愁无法脱身呢。
    得了凌清冽的话，娱乐圈人精们赶紧顺水推舟，如蒙大赦地纷纷作鸟兽散。
    瞬间，全场除了凌清冽和白茶、江雨微，就只留下顾氏父子，以及于敏娜和陈曦。
    江雨微还是茫然四顾。
    陈曦却有些心惊：凌清冽是一双什么眼睛？居然就这么看透了一切。
    顾琛一脸尴尬。
    半是真疼半是丢脸地捂着眼睛，不想见人。
    唯有于敏娜还在抽泣，以及顾明城还在那哀嚎。
    凌清冽走过去看了看：“嗯，打得挺重。”
    可不是嘛！
    顾明城把受伤的流血鼻子露了出来，同时气愤地回瞪陈曦。
    这娘们下手太狠了。把他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凌清冽点点头，抬手也是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正在晒伤的顾明城脸上。
    “啊——”
    顾明城更惨一声呼，捂着被打的脸，满地打滚。如同一个大蚕蛹。
    凌清冽追下去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对方屁股上。
    “啊——啊啊啊～～”
    顾明城一面痛得嗷嗷叫，一面语无伦次想叫停。
    “停停停！你干什么？干什么啊？！啊痛痛痛啊——”
    凌清冽不理。
    揉了揉刚刚因为用力而发酸的手指，再度抡起拳头，骑在对方身上，一个劲狠捶。
    “呼呼呼”拳头生风。
    “啊啊啊”不断惨呼。
    江雨微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开口求情：“凌小姐，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错了。要不，你就收手吧？”
    “嗯。”
    凌清冽也觉得有理，兜头又给了顾明城一拳，问。
    “知道错了吗？”
    顾明城早就痛得无以复加，生理泪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所谓的“富豪”、“绅士”，在这一刻完全屈服于原始暴力。
    只要对方停手，让他喊奶奶都行。
    听到凌清冽这么问，他赶紧点头如捣蒜：“知错了！知错了！我知错了！”
    “嗯。”
    凌清冽再度点头。
    又兜头给了他一拳。
    “错哪了？”
    “……”
    江雨微捂眼。
    天可怜见，刚才悟透顾明城的真面目后，她就已经对他没感情了。
    但这一刻看到他这么惨，还是忍不住遮眼。
    不忍看。
    惨。
    太惨了。
    原本以为暴风捶打已经结束，谁知道竟又正面遭遇送命题。
    知道错了吗？
    知错了。
    那错哪了？
    ……
    这绝逼是男人们最怕的对话三连。
    尤其是已婚男人。
    被暴捶的已婚男人顾明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又遭遇了这样的问题。
    且提问者不是自己的老婆。
    江雨微没眼看，则是因为顾明城压根就不擅长回答这种问题。
    说是送命题，于他而言，是直接送命。
    所以江雨微后来都不问了。
    没想到就突然正面遭遇。
    毫无防备的顾明城只能绞尽脑汁：“我，我，我……我总之是错了！饶命，饶命啊！”
    “呸！”
    凌清冽打得也手疼了，懒得再打。
    起身抬脚狠狠一踹。
    “滚！永远不知反思的渣男！”
    江雨微再度捂眼。
    昔日，那人还是自己光风霁月的丈夫。
    今日，他不断形象崩塌，最后更直接被人小姑娘骑在身上狂捶狂踹。
    唉，只能说世事无常。
    无常的顾明城还在那哼哼唧唧。
    凌清冽实在看不下去：“要么你痛痛快快起来，要么我们把你再揍一顿，让你哼唧个够。”

 第130章

    “噎！”
    顾明城虽然仍旧痛不可耐，但终究是狠狠憋住，不敢再随意出声。
    唯恐再度挨揍。
    “娜姐，你也别哭了。”
    凌清冽隔空喊了一句。
    于敏娜也依言停住哭声。
    等一切都安排停当，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凌清冽再开始主持大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她踢了踢顾明城，发问。
    顾明城现在只觉得浑身是伤，踢哪哪疼。
    忍不住就想痛呼。
    但又怕自己出声会引来暴揍。
    只好强压着，将痛呼改成闷哼。
    “说。”
    凌清冽没什么耐心。
    “如果不想说，我们可以请警察叔叔来督促你说。”
    “……”
    其他当事人都应声望向她。
    而顾明城更是直接断呼：“不！不用！”
    “那就好好交代。”
    凌清冽又踢了踢他。
    闷哼再度漏出。
    顾明城愁眉苦脸揉着痛处，终究还是说出了所有。
    是的，所有。
    他不傻。
    凌清冽连“交代”这个词都甩出来了，显然早已掌握了一切。
    他再来狡辩，不止毫无意义，还会激起对方的反感，甚至引来真正的报复。
    他比江雨微更清楚金钱的力量。
    凌清冽的财富，已经注定了她的报复能量，不是自己能应付。
    所以，此刻要做的，不是狡辩，而是博取同情，争取对方的谅解。
    “事情是这样的。大家也知道，我们两口子是为了琛儿和……清冽来的。”
    忍住没用昵称，显示出这个叱咤商场的男人对凌清冽的敬畏。
    第124章 前夫哥
    凌清冽不置可否，等他继续说下去。
    其他人也没开口打断。
    等他继续说下去：“今天晚上，我和小微想撮合一下两个孩子。所以小微就去请清冽过来，我这边再回避一下，就给两个孩子创造了一个二人空间。”
    避重就轻。
    凌清冽冷哼，但终究没说话。
    江雨微却直接忍不住开骂了：“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们想？什么叫我去请？不是你自己想、你让我去请的么？！顾明城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做出这么下作的事，还想拖着我一起！”
    这一番呛白，让顾明城直直愣在那里。
    “小、小微？”
    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向来唯自己之命是从的妻子，会突然做出如此举动？”
    而且，那些话，真的是用来说自己的？”
    眼前这人，真的是她妻子？？
    “别叫我！我现在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恶心。”
    想起曾经的一切，江雨微字字切齿。
    这一番举动，让在场的顾琛和陈曦、于敏娜都震惊了。
    什么状况？
    这是、夫妻反目？
    甚至，于敏娜都忘了哭，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准备吃瓜。
    身为当事人的顾明城更是惊在当场。
    “你、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胡说八道？”
    江雨微更是齿冷。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么？当年……现在……你、你无论当年还是现在，都是这么无耻！只是你自己无耻就算了，还要连累我和儿子！甚至你今天晚上还在儿子水里下药……”
    她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堪称一句一个惊雷。
    前面的话，还让顾明城有一瞬间的失神。
    死去的那些阴暗回忆，如纷扬的蝴蝶，拼命攻击着他。
    但后面的话，却是绝对不能再说下去了。
    回过神来的顾明城赶紧喝止：“别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
    江雨微已经上了头。
    “你闭嘴！”
    顾明城再度喝止。
    江雨微也渐渐恢复理智。
    老公虽然已经不想要了，但儿子还是儿子。
    现在情况还没明朗，确实不宜多嘴。
    便也顺势按下话头，转而怒问顾明城：“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完呢！”
    所有人再度看向顾明城。
    顾明城红着老脸：“事情也简单，就是今晚这位……这位小姐突然闯进了房间。房间里，刚好只有琛儿……”
    是喝了药的“琛儿”。
    一下子，所有人心中雪亮。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于敏娜闯进了只有顾琛的房间，而房间里的顾琛，还喝过加了药的水。
    那接下来的情况，可想而知。
    尤其凌清冽和白茶心中更是透亮：看来，于敏娜是代原书中的“凌清冽”受过了。
    凌清冽都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这样的事，无论是哪个女子遇到，都算无妄之灾。
    抱着一丝希望，她问于敏娜：“那，他得手了么？”
    唔，毕竟从江雨微去请她到现在，时间也挺短的。
    或许、大概、身为书中百发百中的男主，完事没这么快？
    果然，只听陈曦一声暴怒：“得手了就不是揍他那么简单了！我直接骟了他！”
    此言一出，顾琛脸色刷白。同样发白的，还有关心儿子传承的顾明城。
    而凌清冽，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白茶也跟着松气。
    没得手就好。
    没得手就好。
    不然自己可就连累娜姐了呢。
    娜姐这么晚过来，一定是因为关心自己吧。
    不过，凌清冽又看向于敏娜：“对了，你怎么来了？”
    同时，眼睛瞥向陈曦。
    陈曦的眼神有些闪躲，倒是白茶在一旁先答了：“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因为娜姐关心我呗！”
    “哦？”
    凌清冽看看于敏娜，又看看陈曦。
    “是吗？”
    呃。
    她现在可算于敏娜和陈曦的老板和半个老板，两人被正面抓现场，一时间也不敢随便说谎。
    只能各自低头。
    气氛，一时间竟意外地诡异起来。
    “我、我过来找……找你们，就不小心走进了顾……他的房间。”
    终于，于敏娜含含糊糊，算是做了交待。
    “找我……们？”
    凌清冽刻意强调了这个“们”字，同时意有所指地看陈曦。
    陈曦认真看着脚底的地板砖，似乎是研究最具学术价值的世纪难题。
    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休想让她分心毫厘。
    凌清冽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什么都没追问。
    只是隐隐浮出一丝笑意。
    “嗯，是、是啊。”
    介于陈曦已进入入定模式，于敏娜一面暗骂对方的不靠谱，一面只能被迫挺身而出。
    同时使出经典武侠大招“斗转星移”，将话题引向顾家父子。
    “他们才过分啊！我对这边不熟，所以走错了房间。结果差点被她……”
    说到这里，她作为当事人，终究还是说不下去。只重重“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陈曦听到这里，却是从思考者状态自动脱离，再度对顾家父子怒目而视。
    想想还是很气啊！
    虽然顾琛并没有得手。
    好吧，如果真得手，那她就豁出去啥都不管，当场先废了这对父子再说！
    看陈曦在那愤愤不已，凌清冽隐隐的笑意更深，只是依然什么都没说。
    而是看向顾明城：“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家就来商量一下如何赔偿的问题吧。”
    一听“赔偿”，顾明城就心有戚戚直哼哼：“赔！必须赔！你们把我打成这样，必须重重赔！哼，以我的身价，受这种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有人瞠目结舌，犹如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
    “赔给你？嗤！”
    凌清冽毫不犹豫开嘲讽。
    “脑袋被驴踢了吧你？当然是你赔偿给我们啊！”
    “我赔给你们？！”
    顾明城像被烟头烫了一般，瞬间爆起。
    “凭什么？？”
    “凭什么？”
    凌清冽都快气笑了。
    这就是她不爱多废话的原因。心累。还不如写文挣钱来的爽。
    她指了指江雨微：“你给你前夫解释一下吧。”
    前、前夫？
    ——顾明城刚想疑惑这称呼是怎么回事，就见自己老婆已经黑着脸解释开了。
    “咱儿子差点伤害了人家姑娘，当然应该赔偿。你又算计着想伤害清冽，当然也应该赔偿清冽。”
    江雨微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很不耐烦地跟对方解释。
    顾明城更炸：“什么？我赔偿她们？？可、可分明是她们打了我！！”
    看丈夫在那如小丑般炸毛，江雨微更加厌烦：“你想害人家姑娘清白，人家打你算轻的！不把你送进去就不错了！你这叫犯罪，犯罪！”
    凌清冽默默给江雨微点赞：这一波现炒现卖，可以！

 第131章

    江雨微被凌清冽竖起的大拇指夸得飘飘然，甚至挺直了背脊。
    这跟平时作为富豪太太被吹捧不一样，而是身为自己被赞许。恍惚间，她甚至有种回到学生时代，自我独立，挥斥方遒的感觉。
    其实如果顾明城用心观察一下，可以看到妻子散发出了似曾相识的自信神采。
    但此刻的顾明城，只一心在自己的得失上。
    刚才江雨微一句现炒现卖的“犯罪”，还是震住了他。
    生意人崇尚和气生财，最怕的就是惹上官司了。
    尤其是现在，全民网络。一个主创者的丑闻，足以让一个公司面临瘫痪。
    而若是出现这样的犯罪丑闻，只怕整个顾氏都会被他拖入万丈深渊。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再度开口：“那你们想怎么样？”
    此话一出，就等于把主动权给了对方。
    他是看着凌清冽说的。
    显然，他更忌惮凌清冽的能量。
    毕竟，虽然他已罪证确凿，但能否讨回公道、能讨回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都还取决于对方的能量。
    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能量。
    凌清冽的钱，可是实打实的。
    即便是整个顾家绑一块，也不可与之比肩。
    更何况，顾明城怀疑：能查到的财产，只是凌清冽的冰山一角。
    现在自己理亏，还被各种逮了现行，只能立正认栽。
    只是有一点他仍旧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会站在对立面，成为这场“犯罪”的证人呢？
    很快，凌清冽就给了他明朗的回答。
    只见她将硕大的手机屏幕递了过来：“这份文件，我打印出来，你签字。”
    顾明城凑过去一看，差点没气死。
    因为那就是一份霸王条款。
    开篇第一条，就是“跟江雨微签字离婚”。
    “你、你们居然想破坏我的家庭？休想！”
    他很是愤怒，也很是震惊。
    然而，只会显得很可笑。
    因为凌清冽是这样回答他的：“不是我们要破坏你的家庭，而是你的家庭自己要破碎。心心念念想离婚的，可是你太太本人。”
    “——”
    顾明城倒抽一口凉气。
    之前江雨微的态度确实很奇怪，但顾明城还没想到对方要离婚上来。
    这会回想，是真的整个人如坠冰窖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妻子：“小微……”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就恶心！”
    江雨微再次重复。
    之前顾明城还把这当成是女子任性的一时气话。
    现在他也看出：事态严重了。
    第125章 还要啥自行车？
    “小微，你怎么了？”
    顾明城的声音放软。同时头脑飞转。
    “你别被她们蒙蔽了啊。咱们是夫妻，才是一体的！她们是外人，想对付我，所以故意离间我们！你可不能上当啊！”
    呸！
    哪来的脸？
    敢情全天下都是为了对付你呗？
    江雨微痛心疾首：“所以在你心里，我至今都还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哪怕别人离间我，也只是为了对付你。呵，我就问你，当年你同样用这个阴招对付我，难道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
    这事没得洗。
    所以顾明城从来不正面否认这一点，而是绕着弯从另一个角度缓和，乃至转移矛盾。
    此刻当然是故技重施。
    “小微，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心意么？难道有了这么优秀的琛儿，你不开心么？”
    说着，还刻意看了看一旁的顾琛。
    赞许之意过于夸张，甚至有些像讨好。
    很明显，他很心机地偷换了概念，并把儿子顾琛绑上了同一战车。
    对于很多华国母亲，儿子是最大的死穴。
    甚至说难听点，有些女人并不爱丈夫，却把儿子当成救赎。
    她们对儿子的爱，是很深很深的。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顾明城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他深信：江雨微是绝对舍不得抛下儿子的。
    甚至，因为儿子的关系，连带与他的那场婚姻缘，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然而，江雨微并不为所动，只冷哼一声。
    一来确实不想反驳关于儿子的一切。
    二来也是觉得这个丈夫已经没救了，再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反倒是顾琛开了口：“你还是签了吧。”
    “我……”
    正准备竭力说服老婆的顾明城，直接当场卡壳。
    什么状况？
    他还在努力搜肠刮肚想法子说服老婆呢，怎么老婆还没说服，儿子倒先跳反了？
    “你、你说什么？”
    他多想儿子收回这句话。
    然而，顾琛又说了一遍：“我说，你还是把那合约签了吧。”
    同时，还黑了脸。
    清醒过来的她，已经差不多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了。
    这样的老爹，他没法不黑脸。
    丢脸啊！
    不只自己算计人家姑娘，还给儿子下药，算计其他姑娘。
    有父如此……
    顾琛只想挖个地洞钻了。
    至于签那份赔偿合约，顾琛只觉得是理所当然。
    这点凌清冽没料错：身为一书主角，情事可以渣，品质却是绝对过硬的。
    他和凌清冽的看法一致：顾明城这么做，其实就叫“犯罪”。
    都触犯法律红线了，人家放你一马，只让你签一份赔偿合约，已经算再生父母了。
    还要啥自行车？
    凌清冽对顾琛投来赞许目光。
    顾琛瞬间也如他的母亲一般，感受到了作为独立人的骄傲。
    以前的他，因为是顾明城的儿子，从不缺人拍马奉承。
    但他知道：那都是因为他父亲和背后的钱。
    凌清冽显然不一样。
    她不缺钱，还那么优秀。且懒得玩人际虚伪。
    得她一个诚心赞许，那份荣耀感是不言而喻的。
    自此，除了顾明城，在场所有人都站在了同一阵线。
    顾明城眼见大势已去，终于也没有再坚持，而是颓然松口，答应了凌清冽拟订的所有条件。
    凌清冽的条件还是很全面的：
    第一，和江雨微签字离婚。
    第二，给于敏娜巨额赔偿。
    第三，以后对顾琛和凌清冽的一切官宣，都要无条件配合支持。无论在镜头前还是镜头后。
    第四，顾氏企业，全权交给顾琛。
    第五，痛改前非，不可以再有伤害任何姑娘的举动。如果再次发现，就二次并罚，直接送去吃牢饭。
    顾明城很屈辱地签了字。
    没法不屈辱。
    别的倒还罢了，关键最后那第五条……
    当他是什么？！
    他年轻时是犯了些错，但那也是真的爱江雨微的。而且本来就是男女朋友，早晚也是要结婚生子的。
    他也就是把一切都提前了一点而已。
    至于想促成儿子和凌清冽，也是为了二人好啊。
    两人年纪也不小了。既然都订婚了，为什么不干脆早点成事结婚呢？
    他和江雨微的幸福先例，不就是最好的榜样嘛。
    这群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第五条，分明是拿他当禽兽啊。
    还“不可以再有伤害任何姑娘的举动”。我伤害？我会去伤害谁？？
    你们到底当我是什么？啊啊～～
    然而，没有人理他。
    所有人都像看禽兽一样看着他。
    顾明城：……
    “好了，既然事情都结束了，那我们都各回各家吧。这都挺晚了。”
    凌清冽看了看时间，提出闪人。
    同时，真的闪人。
    见她率先离开，其他人也跟着离去。
    一下子，房间只剩顾家三口。
    顾琛无语至极。
    他并不是不孝顺。
    但，与这样状态的父母共处一室，还是很不舒适。
    “那……我先走了。”
    他环视四周，决定先跑路。
    这是凌清冽给江雨微单开的房间。
    之前为了骗凌清冽，顾明城特地把儿子带过来，说是一家三口聚聚聊聊天，结果给人下了药。
    然后便让江雨微去诓凌清冽来她房间，便可以让她跟喝了药的儿子“偶遇”了。
    到时候门一关，两人共处一室，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凌清冽了。
    谁知，凌清冽没请过来，倒是于敏娜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还好，那于敏娜是个格外泼辣的，不只没让顾琛得逞，还把他挠了个满脸花。
    又刚好被隔壁房不知为什么半夜出门的陈曦听见。然后那陈导也不知哪根筋抽坏了，又不是于敏娜亲姐妹，居然下手这么狠，把他们父子两个都揍得不轻。

 第132章

    被强行揍清醒的顾琛，如今只想第一时间回自己房间。
    江雨微却是不乐意：“别一个人走，把你爸也一起带走。”
    顾明城也不乐意：“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老婆的房间，我要跟自己老婆在一起。”
    面对这种无耻人的无耻要求，江雨微只有一个字：“滚。”
    顾明城也不恼，反正就在这杵着，一副铁打的架势：不走。
    江雨微更来气：“给我滚出去！你都知道这是我的房间！我现在不欢迎你！”
    “我不走。”
    顾明城无比坚定。
    “老公跟老婆一个房间，天经地义。”
    “我们都离婚了谢谢。”
    江雨微丢了一个枕头过去砸渣男。
    渣男顾抬手接住，放在床上，顺势就要躺下。
    “还没正式领证，就还是夫妻。夫妻不分房，这是铁律。”
    他是下决心要拿出当年的劲头，把老婆再度追回来。
    死皮赖脸，是追女人的必杀技。这一点，他当年就深有感触了。
    反正当年江雨微追求者众多，他就是这么杀出重围的。
    “滚开！你恶不恶心？！”
    江雨微连拉带踹，把他从床上薅下来。
    但顾明城也是个倔强的，就是不肯走。被拉下来依然在房间打圈圈，死活不离开。
    江雨微虽然反应强烈，但终究是一个女人，力气跟男人没法比。愣是奈何不了他。
    一旁的顾琛看不下去，抬手提住了满房转圈圈的父亲的衣领：“行了，走吧。”
    说完，就要带父亲回房。
    顾明城不干了，在他手下挣扎：“干嘛呢干嘛呢？你个不孝子，不去劝你妈，反而轰你爸！”
    “别吵了！”
    顾琛也不是个好脾气。被老爸折腾一晚上，耐心也早已告罄。
    “您就消停点，跟我回房歇着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不消停了？我就跟我老婆睡一起，怎么了？我合法合规！你个小兔崽子把我放开！”
    顾琛并没有把他放开，反而把他夹在腋下，搂着就走。
    不得不说，江雨微还是改良了顾家的基因。
    顾明城比较矮壮敦实，一看就是在社会打磨浸染透了的那种。
    但江雨微高挑白皙、五官精致，年轻时透着一份剔透的书卷气。虽然如今年纪的她，那份剔透已经浑浊，但儿子还是继承到了大半，修长俊逸，有着能担当一书男主的颜值。
    平时还不觉得，但这会父子对峙，身量上的差异就明显对比出来了。
    手短脚短的顾明城一面身不由己被卷走，一面蹬着腿儿狂骂：“你个不孝子！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我老婆在一起！你个完蛋玩意儿，早知道你这么不孝，我就不把公司传给你了！”
    骂得太难听，顾琛也就不惯着了：“可拉倒吧！什么你传给我？不是人家逼你传给我的吗？你不传试试，直接给你送进去。还有，你跟我妈离婚了。签没签字都一样，就这两天的事。你敢不签试试，还是给你送进去。”
    “……”
    顾明城被噎得直翻白眼。
    好一个“送进去”双连击，直切要害。
    父子俩其实都清楚：凌清冽不是个会惯着任何人的人。如果顾明城不答应那些条件，她真能把他送进去。
    不然，顾明城也不会舍得把公司交出来。
    儿子虽然亲，但再亲亲不过自己。像顾明城那样的人，不到闭眼那一刻，是不会交出最后底牌的。
    第126章 请——
    但，越是像他这样的人，就越是惜死重命。
    牢狱之灾，是他绝对不敢沾染的。
    所以，也就成了砧板的鱼肉，由着凌清冽发落了。
    父子俩都不傻，彼此早就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会扎起刀子来精准到位。
    看着父子俩骂骂咧咧裹挟着离开，江雨微万分无语，也懒得再管。
    瞅着爷俩出门，就眼疾手快把门“砰”地关上。
    然后躺上了自己的床。
    这一天，真的太折腾。
    脑子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只有一个字：累。
    “呼——”
    她对着天花板，重重吁了一口气，闭眼睡觉。
    与这边的腥风血雨不同，凌清冽和白茶那边却是一派和风细雨。
    两人缠缠绵绵，享尽良宵。
    说不出的快乐旖旎。
    另一边，于敏娜和陈曦也很热闹。
    刚才的意外，显然成了两人感情的催化剂。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看着从自己浴室出来的于敏娜，陈曦关心地问。
    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唯恐于敏娜留下什么身心伤害。
    于敏娜看她这么紧张，有些好笑，却也心里暖暖的。
    连带着声音都破天荒温柔了起来：“你，很担心我？”
    在这个安静暧昧的夜里，于敏娜的声音显得格外……诱人。
    陈曦有一瞬间的失神。
    “喂。”
    于敏娜提醒。
    “呃，啊。”
    陈曦反应过来，有些脸红。
    赶紧放大音量，刻意遮掩情绪。
    “嘿，这身衣服，挺适合你的呀。”
    于敏娜此时穿的，正是陈曦的睡衣。
    毕竟她没带睡衣。
    而洗澡，本就是她从顾琛房间出来后的首要需求。
    只是，此时她把自己上上下下洗得干净香喷，还穿着对方的睡衣，现在对方的卧室。
    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起码，陈曦是真的心里猫抓猫挠了。
    甚至，喉间有些干涩。
    脑子也开始昏沉。
    “你、你干嘛？”
    被对方看得不自在，于敏娜心里也“咚咚”的。
    同样为了掩饰，她开始乱说。
    话的内容不重要。
    重要的是嘴里不闲着，还得是大声量。
    就是为了打破尴尬。
    陈曦那边也尴尬依旧。
    同样选择胡言乱语：“我没干嘛呀。”
    “哪没干嘛？你这眼睛，都快贴我身上了。你就说，你想干嘛……”
    “我没，真没想干嘛。”
    “还狡辩！说，想干嘛？”
    “我能想干嘛呀？还不是想干……”
    声音戛然而止。
    唯有陈曦的眼，定在于敏娜身上。
    于敏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两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你跳我也跳。
    比赛般撒着欢的跳。
    都卷起来了！
    于敏娜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不让跳。
    但这一幕落在陈曦眼里，却无异于对方按着自己胸口，说：“请——”
    既然对方都“请”了，那还推辞什么？
    当仁不让。
    再推辞就不礼貌喽。
    所以，陈曦心一横、牙一咬，扑了过去——
    于是，这一晚，顾明城竟算做了件好事，为二人打开了某扇大门。
    门里，百合芬芳，春光荡漾。
    第二日，陈曦都差点起不来。
    好不容易使尽洪荒之力，她才从于敏娜身上起来。
    亲了对方一口，下床：“我先去忙了，你再多睡会。”
    “嗯。”
    于敏娜将自己的脸盖住，在被窝里闷哼了一声。
    陈曦微微一笑，洗漱出门。
    眼下某人还不好意思呢，等再磨磨就好了。
    毕竟，昨晚早已成了最熟悉的人。
    江雨微今早起床直接闪人。
    顾明城紧随其后也走了。
    一下子，节目组回到了正轨。
    直播也再度恢复。
    所有嘉宾到位。
    摄影机也早已到位。
    拍摄着每个人到来的样子。
    凌清冽和白茶是联袂而至。
    两人互相凝视的笑眼里能滴出蜜来。
    凌清冽甚至还帮白茶整理了一下散乱的丝发。
    直播间直接酸成老陈醋：
    【啊啊啊这也太甜了！这是分手后的前任？谁家前任这么甜啊？啊啊啊～～】
    【楼上还信什么“前任”？自从知道她们要参加，我就没把这节目当前任综艺看。我都当恋综看来着。】
    【当恋综看+1。本年度最特别的恋综，前任恋综。哈哈～】
    凌清冽和白茶旁若无人，肆意散发着恋爱酸腐。
    其他人也早已习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只是，各人的神色都很微妙。
    能不微妙嘛？
    昨天晚上，大家可也都热闹得很。
    傅晴和尹天恩本就是旧相识，昨晚被惊动出来看到那一幕，就能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回房间后，尹天恩忍不住阴阳：“哎，陈导对自己女人可真好。”
    这酸气口吻，隔着多远都能闻着。

 第133章

    傅晴自然也无法忽视。
    啥意思？人陈导对自己女人好，我傅晴对自己女人不好呗？
    她横了尹天恩一眼，却没有说话。
    尹天恩见对方没反应，又叹了口气，继续：“哎，陈导真女人呢。关键时刻为自己心爱的人挺身而出，丝毫不怕暴露的。”
    是。
    人家真女人。
    人家挺身而出，不怕暴露。
    那我不是真女人呗。
    傅晴抬眼望天，依旧不肯作答。
    见对方始终没反应，尹天恩更气。
    将叹气声叹得更响：“唉！我们这些人就是没福气。遇不到那样一个贴心的人。唉——”
    一旁的傅晴终于听不下去。
    开始连珠炮似的回怼：“你没事吧？这怨妇腔怎么随倒随有？我不是女人？我没遮没挡的，都让你见过！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再说，别说‘贴心’了，咱什么没贴过？！胸都给你贴扁了好么！”
    她本就年纪大些，又是已婚已育，脸皮明显比尹天恩厚得多。说话尺度也就更大。
    尹天恩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你、你……”
    一时间，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哼！”
    反击成功的傅晴心情不畅。
    甚至，倾过来亲了尹天恩一口。
    “来，嘴唇贴一个。”
    亲吻如蜻蜓点水，一碰即退。
    尹天恩显然还没品过味来。
    偏人家还在那挑眉示威。
    尹天恩也不乐意了。
    说不过，不代表她就会认输。
    舞神从来都是实干派！
    她当下也不再犹豫，伸手就将对方的脸捧了过来，“吧唧”一声，亲在对方那挑衅的眉毛上。
    并回以挑衅：“贴眉毛！”
    傅影后也从来不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
    只在一瞬，便当场回以颜色：“贴鼻子！”
    挺巧的精致鼻尖，便被蜻蜓点了水。
    一代舞神这能忍？
    “贴眼睛！”
    不得不说，能成为闪耀一时的影后，那双眼睛是真的电力十足。
    “贴脖子！”
    能成为吾中之神，天鹅颈是必须的。
    “贴耳朵！”
    能经得起各种大小屏幕的影后，是真的连耳朵尖尖都完美啊。
    是。
    影后的每一处都精致。
    但舞神也不差。
    每一处都玲珑。
    随着两人越贴越下、越贴越深入，两人的杯子也逐渐盖上。
    灯也依然关灭。
    唯有黑夜里的动静，响了一晚。
    隔壁房的苏紫有些听不下去：“她们到底在干啥？怎么那么大的动静？”
    可能在干彼此。
    纪念心里门儿清。却没有回答，只是保持微笑，继续假寐。
    然而，苏紫显然不吃这一套。
    她戳了戳纪念：“喂，你会不会发出那种声音？”
    好吧。
    她就是装的！她分明什么都懂！
    ——搞清楚了这一点的纪念，更是不敢回答，反而侧了个身，睡到一边去。
    甚至，还双管齐下，往另一侧不动声色地挪一挪。
    是的，两人住的是苏紫的房间。
    只有一张大床。
    此刻，两人就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一个拼命往里侧挪，另一个也卯着劲儿跟着往里凑。
    剩下那一大片外侧的空间，似乎有毒一般，竟是没有人肯睡。
    只是，躺在床上的两人里，纪念似乎睡得很香，眼睛闭得十分用力，就像拼了命也要告诉别人：快看快看，我睡着啦~！
    而苏紫则瞪着漂亮的大眼，清醒无比。甚至还时不时戳一戳对方，分明在表示：别睡别睡，起来嗨~！
    两人各自坚持，让形势陷入了僵持。
    是的，无论苏紫再怎么闹腾，纪念都拼命睁着眼睛，似乎要将这“睡眠模式”进行到底。
    见久戳无功，苏紫忍不住学着蜡笔小新的语气：“你还真是固执呢。”
    “……！！”
    纪念差点笑出声，当场破功。
    因为这动画片她太熟悉了。
    小时候自己看过一遍。
    长大后有了小孩，陪着小孩又看了一遍。
    偏那动画片还很长很长很长，一遍遍反复刷着小新的各类名言语录。
    那句“你真的很固执呢”，她都有画面了。
    拼命拼命，才能忍住。
    苏紫见对方依然在“睡”得深沉，便也没有继续说话。
    而是换成了各种戳戳小动作。
    比如，玩玩对方的发丝、戳戳对方的脸颊、刮刮对方的鼻子。
    纪念实在受不了，却也不敢有苏醒迹象，因为怕打开某个潘多拉魔盒，也怕所谓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只能继续躺着装睡，唯有捏紧的拳头，宣誓着主人此刻控制得有多努力。
    于是，苏紫又有新的可玩。
    第127章 有点腻乎
    把纪念的拳头捧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来玩。
    还能数对方指尖有几个簸箕、几个斗。
    折腾一晚上，忙得不亦乐乎。
    足足等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着睡去。
    所以，这会出来的几人，没一个是昨晚睡好了的。
    包括张明和吴艺。
    两人虽然没有自己的小宇宙，但也不是傻子，周围的氛围还是看得出来的。
    尤其，昨晚陈曦为于敏娜揍顾家父子的事，让他们嗅到了别样的气息。
    而随着一对对“女嘉宾乃至苏紫的到来，那出双入对的cp感，让这样的气息更浓了。
    以至于两个钢铁直男，看着同床的对方，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别扭感。
    两人一个靠内一个靠外，一个几乎贴着墙、一个差点滚下地，把中间的距离拉大到了极致。
    甚至，半夜惊醒，都先看看两人间的距离，似乎唯恐对方越界靠过来。
    这一番心思，自然是同样没睡好。
    有善于观察的网友，已经发现了华点：【咦？我怎么觉得这一期的嘉宾都有点黑眼圈？是昨晚没睡好吗？】
    当然，马上就有抖机灵的回复他：【也可能是睡得太好了。】
    【……】
    偏偏，别的网友都懂了。
    于是，再度各种玩梗。
    这一期的节目，可以说是还没开始走主线，就已经有热度相随了。
    好吧，只要是凌清冽和白茶参加，任何节目都会有热度。
    而这一次，似乎还有另外几对百合花助攻。
    这世上，唯有爱和咳嗽瞒不了人。
    早餐的推杯换盏间，几人的情绪已经暴露无疑。
    别的不说，光看几人面前的碗碟就很有意思。
    白茶领衔，连带纪念和陈曦，三人面前的碗里堆得比小山还高。
    而凌清冽那货，领着苏紫和傅晴，还在那乐呵呵往里夹呢。
    跟囤食物过冬的快乐小松鼠似的。
    只是，小松鼠是给自己洞里囤食物，而这三货是给对方碗里囤食物。
    于是，眼尖的百合控们有福了：【这三对，怎么都看着有点腻乎呢？】
    【哈哈，我懂你说的是哪三对。】
    马上有同类附和。
    但很快又被更多同类淹没：【嘿，瞎子才不懂呢！就那被爱意塞满的三个小碗，都快撑破了。】
    【那是她们满溢的爱意，哈哈哈～】
    更多的人加入，直播间一片嘻哈之声。
    在现场监控一切的陈曦，看着直播间的刷屏评论，陷入了另一种沉思。
    嘿，这代表满溢的爱意么？那回头也要对某人表示表示。
    此刻的于某人也在床上刷着相关直播间。
    陈曦走后，她一个人在房间也睡不着，便拿起手机，缩在被窝里划拉着看热闹。
    最开始，她是关心自家艺人的。
    多年经纪人自律，让她对目下唯一的艺人白茶，着紧得很。
    同时，老板凌清冽目前也是她在牵线运营，且还是给她发钱的老板，多少也会关心些。
    按照这个逻辑，她应该先蹲在白茶的直播间。
    间或逛逛凌清冽的直播间。
    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一开始确实是奔着白茶和凌清冽去的，但看着看着，有些想看那人群里若隐若现的某人。
    那是普通观众们不会注意到的，导演陈曦。
    为了能多看到些对方的边角料镜头，她竟化身田地里的猹，上蹿下跳着往各个直播间穿梭。
    因为某导操控全场，到处移形换位。
    不同的直播间，可以看到不同时期的她、不同的角度。
    所以，才是真刷“相关”直播间。
    因为相关的所有直播间，从官方到个人，她都来回看过。
    这些直播间的言论，她自然也都看到了。
    甚至同样，她也陷入了沉思：这代表满溢的爱么？那她怎么从来没对我表示过？嗯，回头也得让她表示表示。

 第134章

    这一顿早饭，可以说是吃得姬情满满。
    一旁的张明和吴艺，莫名就瑟瑟发抖。
    就连主持人古池与刘恋，都不敢多说话，只默默扒饭。
    唯一全程镇定自若，夹菜吃饭外带喝汤的，也就只有顾琛了。
    只是，配上他那明显被揍的熊猫眼，还是格外好笑。
    【九敏~顾大公子的熊猫眼好好笑！】
    【是滴是滴，偏他还一派儒雅从容，夹菜吃饭外带喝汤什么的，实在太有反差萌了，哈哈哈~】
    【其实我觉得他熊猫眼像是被揍的。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只是脑补一下，也足够让我笑一波了~~】
    一群玩梗笑闹的网友，竟是有人莫名真相了。
    只是，大家都以为这是玩笑而已。
    唯有在被窝里握着手机围观的于敏娜，了解真相。
    想起昨晚陈曦冲上去暴揍顾家父子的英姿，于敏娜就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娱乐圈对有钱人的忌惮，比普通人更甚。
    陈曦肯为了自己那般冲上去打人，可见是真的对自己情深意重了。
    而能以女子之身一挑二打赢，那就真的是……爱情的力量吧？
    于敏娜无比确定：昨晚的陈曦，是真的上头了。
    这份上头，自然是缘于真爱。
    被真爱的于敏娜，望着手机甜蜜蜜呀笑得甜蜜蜜~
    而手机里的嘉宾主持们，都还在继续。
    气氛极其诡异地吃完早饭，主持人还是得站出来。
    “啊哈哈，昨天一点小意外，节目暂停了。不过我们嘉宾们刚好可以休息一下，昨晚一定睡得很好吧？”
    傻大姐人设的刘恋，总是负责开第一枪。
    这个开场白，可是哪壶沸腾提哪壶。
    烫得一个个嘉宾满脸怪异。
    【噗~！】
    已经看出一对对猫腻的网友，在直播间笑疯。
    “呃。”
    刘恋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起码自己不该随意提“睡”字。
    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的她，赶紧弥补。
    “我的意思是，昨晚……那什么之后，大家休息得还好哈？”
    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唯有直播间在高潮：【噢——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哦喔~~~】
    更有人刨根问底：【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是哈是哈，那什么到底是哪什么呢？】
    看着直播间的那些话题，陈曦心里一紧，赶紧是以主持人换话题。
    介于刘恋某些时候确实脑子不好使，最终还是古池站出来扛下所有。
    “好啦~闲话不多聊。我们《前任万岁》之前因为一些小小的问题，暂停了一下直播。但好在，小问题已经很快解决，我们的节目现在继续。”
    中规中矩的开场，却恰到好处把话题接了过来。
    刘恋感激不已，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家万分期待哈！我们的节目终于继续了~！”
    古池瞥了一眼身旁连语句都说不通顺的搭档，颇为无奈。
    跟这样的主持搭档，他是时不时觉得挺丢脸的。
    但没办法，人家人气高，有粉，能带动收视率。
    终究，一切都要给数据让路。
    默默叹了口气，没有接搭档的话，古池继续往下推流程：“欢迎大家再次回到《前任万岁》，我们的第二个环节，叫——‘分手情深’。”
    说完，他还看了看主持手卡，确定没有说错。
    都分手了，还情深个毛啊？
    谁情深会分手？
    之所以分手，不就是因为不够爱吗？！
    别说古池不可置信，就算是直播间里玩梗的网友们，也□□沉默了。
    啥玩意？
    分手情深？
    都分手了，你情深一个我看看？看现任不大耳刮子抽你！
    哦，顾大公子和凌大神这对现任，本身就是情深前任控……好吧，你们赢了。
    但，我仍有一事不明：既然这么情深，那你们当初到底为啥要分手啊？
    锁紧一辈子不好吗？？
    无数人无数个问号在此刻狂奔。
    却无人打得出弹幕。
    累了，就这样吧。
    反正节目组是不装了，直接“分手情深”了。
    行，你们牛。你们是真牛。
    其实在场嘉宾也有些意外。
    毕竟，为了所谓的神秘感和节目效果，节目组并未向他们透露所有流程。
    这“分手情深”，委实震了他们一惊。
    就连冷面男主顾琛，脸上的冰块都有了裂缝。
    唯有凌清冽全程淡定，甚至还带了微笑。
    “分手情深？哈哈哈~~”
    刘恋在一旁倒是“傻大姐”上头，笑了个哈哈哈。
    不得不说，有些人设装久了，是会潜移默化影响本尊的。
    起码，这刘恋有时候是真看着糟心。
    陈曦赶紧横了她一眼。
    于是，“哈哈哈，哈哈、哈。”刘恋的笑声渐止。
    余韵带出无尽的尴尬。
    古池已然对自己搭档能做到目不斜视。
    此时没有任何神色波澜，对着镜头招牌微笑依旧：“好的，那我们进入‘分手情深’。”
    说着，看了看手牌：“在这个环节，我们要求所有的嘉宾，说一说分手最感人的事。”
    是的，再度确认。
    而直播间也再度□□沉默：分手最感人的事？
    分手这玩意，还能感人？
    我还以为，分手只会唾骂对方“人渣”呢。
    但依旧无人打出弹幕。
    这节目，真的，累了。
    “好，哪位嘉宾先说一下？”
    古池没有再看手牌确认，显然已经开摆。
    嘉宾们面面相觑。
    分手时的感人？
    虽然大家都是能说谎的，但请原谅，这我真编不出来啊！
    倒是凌清冽放下手机，大喇喇上前：“我先说吧。”
    第128章 你开心就好
    全场乃至直播间瞬间来了精神。
    现场嘉宾是想从中学习学习瞎掰的先进经验。
    导演陈曦则是默默吐槽：环节是你定的，你自然有话说。
    而直播间则是真兴奋：看这节目，就是等你们“清白”呢！
    虽然网友们不知道是凌清冽投资并设定的环节，但早已深切感受过这对前任cp的不同寻常。
    论秀恩爱，这而位绝对是专业的。
    果然，只见凌清冽大大方方、含笑款款：“在分手这件事上，最感人的是茶茶的情非得已。”
    “茶茶”这小词儿一出，从现场到直播间，集体一哆嗦。
    咦~
    浑然不觉自己有多肉麻的凌清冽，还在继续：“这么多年，我都以为茶茶是因为不够爱我而分手。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原来恰恰相反，她是因为太过爱我，才会跟我分手。”
    “……”
    【……】
    从现场到直播间，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你开心就好。
    分手是因为太爱你？
    呵呵，你开心就好。
    【冽大不愧是写手界的大神啊！】
    直播间，终于有玩梗大神开了口。
    而随之也引起嘻哈一片。
    【666~写手的想象力确实不是盖的。更何况还是写手界的大神。】
    【不得不说，冽大的yy能力，确实已经到了大神顶尖级！】
    【哈哈哈，楼上的你们够了，不许笑我们冽大。万一不是我们冽大自作多情，而是真的呢？毕竟，在概率上外星人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大约唯一真实感动的，也就只有白茶了。
    甚至还感动得眼泪汪汪。
    接过话筒，声音都开始哽咽：“我、我也特别感动。原本以为，在分手的那一刻，我就彻底远离了爱情，此生只能自我放逐。没想到，多年过去，我依然爱着的那个人，也依然还爱着我。我真的，我……”
    泣不成声。
    再说不下去。
    凌清冽体贴上前，拿出纸巾给她拭泪。
    而她也顺势一靠，倾到对方肩膀上。
    凌清冽也不含糊，抬手一搭一搂，就将对方拥在了怀里。
    直播间凝噎了。
    什么情况？
    这竟然不是凌清冽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而是两人的双向奔赴？！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锁紧啊？！】
    终于，一个咆哮在直播间吼出。
    所有人纷纷点赞。
    因为她吼出的，是所有人的心声。
    【啊对对对，都这么情深意重了，就别分手呗。】
    【点头点头疯狂点头，既然感情这么深，就永远别分开啊。】
    【答应我，马上复合好吗？！】
    【你们必须复合！不复合我带着小绳绳去寻你们家房梁！谁也别拦我~】
    【不拦不拦。我也找条小绳绳陪你一起去。】
    【同去同去。务必要让她们原地复合。】

 第135章

    【原地复合+1】
    【复合！复合！】
    【再一起！再一起！】
    直播间喧闹玩笑，现场却一片苦涩。
    苦涩的是其他分手嘉宾们。
    都是认认真真动情谈过的，但看人家前任、看人家的爱情……
    对比下来，真觉得自己爱了个寂寞。
    看着场上还杵着的前任，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终究是错付了啊。
    同样酸的，还有在场其他一切谈过恋爱的工作人员。
    那啥，同样是恋爱，为啥人家的分手那么感人，而我的分手……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哭。
    而凌清冽和白茶还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继续在落泪，一个仍旧在拭泪搂人。
    陈曦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想入非非。
    唔，之前谈的恋爱，从没有如此感人的分手。
    下一场恋爱，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有这样的分手经历，一生也值了吧。
    不过，再一想到下一个对象……
    唔，算了，还是“天长地久”比“曾经拥有”更幸福。
    深情分手什么的，看看别人演绎还好。
    自己么，还是踏踏实实守着某人的好。
    嗯，不能由着这俩货继续教坏小朋友。
    教坏大朋友也不行。
    比如某个姓于的大朋友，说不定此刻正在家里刷着直播呢。
    想到这里，她一哆嗦，赶紧指挥主持人：换嘉宾。
    接到指示的古池赶紧重整职业笑容：“凌大神说得真好，不愧是以文为生的大神；白茶小姐也说得好，不愧是、曾经是凌大神的女人。让我们给她们鼓掌！”
    全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宣布二人虐狗时刻的结束。
    顺理成章，古池把话题抛给其他嘉宾：“那，下一位，谁来说说感人的分手时刻？”
    “？？？”
    【？？？】
    感人的分手时刻？
    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古池木然微笑。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他必须得这么说。
    那啥，都是打工人，谁也别笑话谁。
    嘉宾们倒是不想笑话他，但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话。
    所以愣是没人站出来。
    毕竟此时出头，会被“清白”cp对比强烈的。
    没人愿意自己的曾经感情像是一场笑话。
    全场，陷入长久的沉默。
    就在古池以为不会有人站出来，并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
    却是顾琛站了起来。
    所有人一愣：顾大少有话说？
    再一想到他的日常深情，便都释然了：是啊，他也是个向来能感动自己的。
    这么多年，他对前任尹天恩的跪舔，的确举国皆知、有目共睹。
    【果然是订婚cp，只能说凌大和顾大少真的很般配。】
    【奇怪的cp组合又增加了。所以他们两既然那么爱前任，还在一起干嘛？居然还订婚？真是会玩。】
    【“爱前”cp。】
    【噗哈哈哈～】
    顾琛旁若无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其实我一直都挺对不起天恩的。”
    所有人一脸木然。
    直播间更玩起了梗：【啊对对对，你对不起天恩，永远都是你的错。你家天恩永远完美、永远不会错。】
    毕竟，这是顾大少一向的跪舔基操。
    反正错的永远是自己，而尹天恩永远完美无缺。
    但这一次，顾琛接下来的话却有所不同：“我知道，天恩并不爱我。甚至可以说，从来没真正爱过。而我，也未必真那么爱她。”
    “？！！！”
    【？！！！】
    从现场到直播间，所有人瞳孔地震。
    他，居然有这般觉悟？？？
    关键是，他居然肯承认对方没爱过自己？
    他不是向来都靠脑补恋爱嘛。
    说实话，全天下都知道尹天恩不爱她。
    唯有他自己，每天在自欺欺人，营造出一副两人相爱情深的架势。
    现在，他居然肯承认事实了？
    至于他说的，自己也不爱尹天恩，完全就没人信。
    大家都只把这当成是一个被抛弃者的自我安慰。
    然而，顾琛又继续：“这么多年，我一直处于不理智的失控状态。我不知道这状态叫什么，但我知道，这给天恩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所有人：【敢情您也知道给人家造成了困扰啊。】
    “但我依然很感激。因为在分手的时候，你并没有告诉我，你不爱我，一丁丁、一点点、从头到尾，都不爱我。甚至，你为了保护我的自尊，还编出了一个理由，把分手原因归结为自己的问题。真的，谢谢你。”
    所有人僵住。
    因为拿不准这位大少爷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唯有尹天恩本人，知道这些话的含金量。
    她也拿起话筒，认真且释然：“不用谢。这些年，也是我做得不够好。”
    因为处理得不够好，才会纠缠至今。
    尹天恩说的是实话。
    顾琛却摇摇头：“不，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我纠缠你，不是你的错。而你肯给我一次机会，且尽力给足我尊严，已经很值得感激。天恩，感恩我的那场初恋，遇见的是你。虽然，我至今觉得，那份感情我也很迷糊。”
    说完，还给尹天恩鞠了一躬。
    这位大少爷在人前如此，已经算是破天荒头一遭的纡尊降贵，足见其真诚。
    所有人却都失语了。
    什么情况？
    这、这是真要结束的节奏？
    而且看他的样子，是连那会恋爱的自己都否定啊。
    左一个“不理智”，右一个“失控”，甚至还加了“迷糊”光环。
    凌清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眼里的神色却很有内容。
    是的，凌清冽知道：自己的计划，又前进了一步。
    尹天恩也很上道，被顾琛感恩后，也诚心回谢：“其实我更该谢谢你。这些年，你帮了我很多很多。这些帮助，甚至是我一辈子都还不起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没说谎。
    以顾琛的地位和身家，给她的帮助，确实是无与伦比的。说是一辈子都还不了，也不为过。
    “同时，我也知道你对我的赤诚之心。说实话，那些年追我的人很多，但像你那样不管不顾赤诚之心的，却是没有。所以，即便我确实没心动过，也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毕竟，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真正的爱情，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曾经，我是真想试着跟你共赴爱情路的。”
    她说的是实话。
    甚至眼里都开始冒着晶莹泪光了。
    那是最初的一份爱情尝试。
    第129章 “爱前”cp
    顾琛的眼睛也跟着湿润：“谢谢你。”
    他知道，自己当初的情不自禁，并没有被辜负。
    尹天恩却摇摇头：“不，还是应该我谢谢你。谢谢你包容我这么多年的任性，还在我明确提出分手之后，仍对我深情不改，为我留一扇回去的门。”
    众：……敢情你们二位是来凡尔赛的？
    【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分手的？都这么情深意重双双感恩了，就原地复合呗！别再祸祸现任了。】
    【楼上你那就属于白担心了。人家现任也在跟前任恩爱秀到飞起啊！】
    【噗哈哈~“爱前”cp，诚不欺我！】
    一旁的傅晴很有些膈应。
    当下拿起话筒，声音洪亮：“我也说说吧。”
    这倒不算打断。
    毕竟顾琛和尹天恩在某种程度来说，确实算说完了。
    但，这般插进来，总感觉不那么自然。
    主持人古池只好再度站出来圆场：“哦~看来是顾大公子和尹舞神说得太好，让我们的傅影后也想起了很多呢。”
    “是啊是啊，爱情都有相似点，分手也一样。哈哈~”
    刘恋虽然词语贫乏，但依然尽职尽责地履行附和义务。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当家主持，她还是敬业的。
    这份工资，也没白拿。
    傅晴却看都不看二位主持，只对着镜头微笑：“我要感谢吴艺，不娶之恩。”
    “……”
    【……】
    一下子，直播间不知该沸腾还是沉默。
    感谢不娶之恩？
    你确定这是感谢？？
    显然，吴艺跟大家一样，并不那么想。
    因为他的脸瞬间涨红。
    是的，感谢不娶之恩，任谁来听都知道不是好话。
    就连救场主持古池，都只能原地尴尬。
    倒是刘恋，笑了个“哈哈哈”。
    她这笑声，在此时真的非常突兀，但偏偏，还真的救场了。
    毕竟，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古池甚至给刘恋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毕竟主持能力先不谈，对方是真卖力气。

 第136章

    他赶紧也配合着收尾：“哈哈，傅影后可真幽默。”
    感谢不娶之恩什么的，确实幽默。
    只是被幽默的对象吴艺，此刻却是只能尴尬了。
    金牌主持当然也注意到了各位嘉宾的情绪，所以笑着将话题抛给吴艺：“那么吴艺你呢？对于我们幽默的傅影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关于分手，你有什么感动点呢？”
    言语之间，却是有意无意提醒对方，让对方注意分寸，大度一点，将傅晴的话当成是一个幽默的玩笑。
    吴艺既然走娱乐圈这条路，自然也非常上道，强自挤出一个灿烂笑容：“哈哈，晴晴确实一直爱开玩笑。”
    所有人：【你开心就好。】
    不管是否真开心，吴艺的表情还是开心的：“其实，跟晴晴在一起，我每天都挺感动的。因为跟晴晴在一起那么久，基本都是她在包容、照顾我。我比较幼稚，有时候想法很简单，做事也比较随心。每每都是晴晴帮我善后。包括生活上，我也是各种白痴。感谢晴姐，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
    众：【……你没事吧？】
    【没事吧没事吧？】
    【溜溜梅来一颗？】
    现代社会，没谁是傻子。
    所有人都听得出他这一段莲言莲语的潜台词，无非就是：我单纯我可爱，我好纯真无害；而傅晴，就是个对我任劳任怨的老妈子。
    哦，还是个心机深沉的庸俗老妈子，经常给任情任性的单纯吴艺善后呢。
    啧啧。
    啧啧啧。
    这白莲味儿，已经跃出屏幕了。
    踩着对方来修饰自己纯真白莲花，这算盘珠子，已经崩到了所有人脸上。
    直播间各种骂骂咧咧，要冲进屏幕撕了吴艺的莲皮。
    古池的话筒有着几不可察的哆嗦：“那么傅影后，您对吴艺的感激，有什么想说的吗？”
    好一个“感激”！
    这么莲气冲天的感激，给你要不要？
    谁不知道，娱乐圈最重要的就是个人形象。
    甚至有人还专门请了团队，给自己拟定人设，就为刷出个吸粉好形象。
    女明星，可以有各种人设，毕竟华国人多，不管什么风格都有喜欢的人。
    但绝对绝对，不包括老妈子人设。
    没谁会粉一个专门照顾小男人的老妈子。
    大家爱的都是光鲜亮丽的姐姐好么！
    哪怕四十多岁，只要我喜欢，你依然是我心里的璀璨明星。
    照顾小男人的庸俗老妈子？谁爱粉粉去！
    更何况，哪怕不考虑公众形象，只从个人角度来说，谁会想当一个老妈子？
    姐姐我一代影后、耀眼芳华，就为了去伺候你？？
    还“照顾”？还“善后”？呸！多大脸？！
    每个人来这一世，都是为自己爽歪歪好么！
    上赶着伺候人？谁爱去谁去！
    被对方这么黑了一把，任谁都不会开心。
    所有人看向傅晴，看看她会说什么。
    就连官方摄像师，都很懂地近距离怼向她的脸。
    高清近镜头下，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纤毫毕现。
    不过影后大人显然不慌。
    只见她言笑晏晏，对着镜头坦然优雅：“我还是那句话，感谢，不娶之恩。”
    如果说，之前的“不娶之恩”带着玩笑，甚至可以完全看成是一种幽默，那现在这四个字，就是实打实的鄙夷了。
    是的，她用最优雅的语气，表达了自己最不屑的鄙夷。
    那样的一个男人，终究是不值得。
    如果说，之前她说“不娶之恩”，引来直播间骚乱一片；那么现在她说这四个字，只会引来阵阵齐呼：【他值得！】
    【真的，这四个字，他值得！】
    【支持我傅女神！什么莲言莲语小婊男？呸！】
    【还“晴姐”？以前可是叫小晴晴，现在都逐渐改成“晴姐”了，他不会以为自己很鲜嫩可爱吧？一个人只有一无所有，才会强调自己的年轻。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优势”了，如果那算“优势”的话。】
    【年轻算个毛的优势？那不是正常生长现象吗？666谁不是从年轻走过来？四十岁的一定会有二十岁，但二十岁的吴艺么，就未必……哼哼，是的除了吴艺我不针对任何人。】
    【有一说一，傅晴20多岁就是影后了，她20岁是影后，40岁也一样是影后。这吴艺也不算小了吧，20岁是查无此人，30岁依然是查无此人。所以他在优越什么？】
    虽然直播间的一切，吴艺看不到。
    但他还是能感觉出气氛的尴尬。
    同时，傅晴那边的反感之意，他也明明白白。
    当下也只有尬笑几声，没再说话。
    一时间，场面再度陷入沉默。
    刘恋倒是想救场，却已是无力回天。
    因为她的“哈哈哈”只会让场面更加尴尬。
    这时，倒是张明走了出来：“我，还是蛮想感谢纪念的。”
    “哦？”
    古池来了精神。
    他是巴不得有个正经人来救正经场的。
    这个张明，和他的名字一样普，却也透着普世的正经。
    “说一说，你想感谢纪念什么？”
    古池的眼里几乎发着光。
    就等对方说出点正经话来。
    张明点点头，认真举起话筒：“我谢谢她，终于愿意跟我离婚。”
    众：……
    这跟感谢不娶之恩有区别么？
    哦，还是有的。
    你还多用了个“终于”。
    言下之意，您盼很久了呗？
    【啧啧，他意思是纪念女神纠缠他不肯离？多大脸？】
    【是啊，我纪女神有颜有钱，不肯抛弃糟糠夫是念着旧情好吧。他还凡尔赛上了！】
    就连现场的苏紫都听不下去。
    “什么意思啊你？这场婚姻你还委屈上了呗？”
    “没、我……”
    张明想辩解，却一时口拙。
    纪念按了按苏紫的手，示意她不要急。
    自己则接过话题：“张明的意思大家不要误会。他挺好的，其实一直都有为我考虑。包括，主动提离婚，放我高飞。确实是我一直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心放手。”
    所有人哗然。
    竟然，真的是张明一直想离婚。而纪念，竟然真的一直不想离？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物欲横流、人人削尖了脑袋往上挤的时代。
    这纪念一朝发迹，却不肯抛弃原配去追求更高的余生，属实对张明是真爱了。
    而张明，并没有想着永远困住成名的妻子，而是主动提离婚，放老婆去高飞。这又是怎样的品格与深情？
    不得不说，这二位真的互相值得。
    但，还是那句话：你们都那么好了，还离什么婚呀？
    这是一个个秀前任来的？？
    好吧，这节目似乎就叫《前任万岁》。
    看来，各位只是点题了。
    倒是最正常的傅晴和吴艺，反而成了全场最不合群的一对。
    果然，所有人都望向他们。
    傻大姐刘恋甚至开始造气氛：“喔噢——那傅影后你们……”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摄像机却推近了过来。
    一下子，压力再度给到傅晴和吴艺。
    对镜头极其敏感的傅晴，自然觉察到了官方摄像机的推近，也猜到了节目意图。
    无非是想看他们的笑话，炒炒收视率罢了。
    但堂堂影后，岂会随便给人看笑话？
    不过收视率，她倒是可以顺手送一程。
    第130章 桃花多了
    只见傅晴淡淡一笑，对着镜头：“这其实没什么，桃花多了，总会遇到几个人渣。”
    这已是明摆明指吴艺是人渣了。
    也是侧面炫耀了自己的超多桃花。
    傅晴的旺桃花，确实人尽皆知。
    她的每一段感情，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是轰轰烈烈，引领一代话题。
    这时候提起，必定也能带来一波热度。
    想来，节目组也会看在这个份上，放过继续追问。
    节目组确实满意，只带着大家哈哈大笑，算是终结了这个话题。
    不过，节目组不问，不代表苏紫不问：“傅影后这意思，是纪念的桃花不够多？”
    换言之，也就是纪念不够有吸引力。
    傅晴哑然。
    她还真没这个意思。
    但苏紫的质问，她又无法反驳。
    只是，她此刻关心的并不是反驳问题，而是——
    苏紫为什么要替纪念出头？
    有些事情，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看着苏紫，有些意味深长。
    苏紫被她看得有些发虚，赶紧打补丁：“唔，我、我只是帮纪念问问啦。也是好奇……啊。”
    平时伶牙俐齿的苏大小姐，此刻竟破天荒结巴起来。
    于是，但凡有过情感经验的，都看出了一些猫腻。

 第137章

    直播间更是炸起惊呼一片：【哇哦喔～苏大小姐居然真的加入了百合花阵营呢！】
    【啊啊啊苏大小姐和纪念女神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古池虽然看不到直播间的评论，但根据之前的经验，还是能猜出个大概。
    所以几乎不用陈曦指挥，就可以直接决断：转话题。
    “好了，看来大家的分手都还是挺感人的呢，我听了也很感动。”
    古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直播间满屏问号：【？？？感人在哪？谁感动了？】
    不管直播间网友们敢不敢动，古池是继续走流程了：“好了，接下来，我们进入到下一个环节，‘祝卿安好’，又名‘前任的祝福’。”
    直播间依然问号：
    【祝卿安好，文艺倒是文艺，但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前任的祝福’？都前任了，还祝福啥？】
    【拜托，你们不是分手了么？搞得这么情深义重，到底是要干嘛？】
    【还祝福，我缺你那点祝福？前任过得不好，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还是那句话：既然那么好，你们分手干嘛？！】
    众人一面吐槽，一面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
    就想瞧瞧这节目还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有一说一，这神奇的节目是真上头。
    “那，谁先来？”
    古池对这些环节也很无语，惯例继续开摆。
    “还是我先来吧。”
    这一次，依然是凌清冽上前。
    “喔~凌大神好勇！”
    不得不说，刘恋虽然能力一般，态度却是绝对没得挑的。
    起码，她没有摆烂，而是努力烘托着气氛。
    凌清冽淡淡一笑，没有理她，而是继续话题：“说到前任的祝福，我确实有很多祝福想对茶茶说。”
    此时的凌清冽原本就扶着白茶的肩，说到这个话题，便顺势将对方扳过来，深情凝视：“我想对茶茶说，天下祝福千千万，但我想送你的唯有两条，一是健康、一是长寿，剩下的，交给我。”
    此话一出，群情哗然。
    什、什么意思？
    这、这叫前任祝福？
    这分明是求婚宣言吧！
    只有想求婚，才会说出这样深情又担责的话。
    别的不求，唯愿健康与长寿。
    这是最直白的深情。
    而一句“剩下的，交给我”，更是无数人对爱情的具体期待。
    此刻，无论是现场还是直播间，都充斥着恨不得自己就是白茶的人。
    毕竟，现在生活压力大，谁都挺想有那么个人，代自己承担所有生活压力的。
    凌清冽的这句话，堪称本世纪最直击心灵的表白。
    足以让无数人感动到立刻点头结婚。
    但——
    还是那句话：都这样了，你们分手干嘛呀？！
    旁人兀自吐槽，作为当事人的白茶却感动到无以复加。
    还没干透的眼睛，瞬间又冒出水来。
    泪眼迷蒙，瞬间将美丽度又提升了几分。
    观众有一瞬间的恍惚：该说不说，这白茶，是真美。
    同样恍惚的还有凌清冽。
    她甚至已经不只是恍惚了，而是深深的迷恋。
    “谢谢。我也祝你健康和长寿。”
    白茶回以哽咽的深情满满。
    现场：？？？
    直播间：？？？
    这是前任综艺，还是过年祝酒？
    “咳。”
    古池意识到大不对，还是硬着头皮转话题。
    主要是换嘉宾。
    “很好。那还有哪位嘉宾想说说呢？”
    所有嘉宾都感受到了他求救的眼神。
    这一次，站出来救他的是尹天恩。
    “我来说吧。”
    她握着话筒，走到顾琛面前。
    “前尘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们一路走来，彼此都有太多太多的不够完美。但这已经都不重要了。我希望这一次，是我们彻底的分手。往后余生，祝你遇见真正对的人，可以彼此相爱，永不分手。”
    体面人！
    ——这是此刻所有人对尹天恩的评价。
    直播间更是给她各种竖大拇指。
    同时，所有人等着顾大公子的反应。
    顾琛也不含糊，上前接过话题：“我也祝福你，在往后余生能遇见真正与你相爱的人。”
    说到这里，他又极难得地挤出一个微笑！“不过看样子，你已经遇到那个人了。我这祝福已经滞后了。那就换一个吧，祝你们幸福久久、百年好合。”
    说完，更意味深长瞥了傅晴一眼。
    直播间笑疯：【我去！这是前任踹柜门么？】
    【哈哈，万万没想到，踹开舞神百合柜门的，居然是她的前任。】
    【好一个百年好合。哈哈，我直接就听成“百合好”了。】
    【百年好合，百合年年好。】
    尹天恩被当面点破，很有些尴尬。
    但傅晴老皮老脸，就很坦然。
    她甚至对顾琛回以微笑，还点了点头。
    意思十分明显：谢谢祝福。
    众：……
    导演陈曦：……
    陈曦此刻只能庆幸傅晴的老油条——
    虽然脸皮厚了点，但还是有个底线，知道主流电视节目的度在哪。
    起码，人家只是点头微笑示意，而没有直接开口，应承下这份祝福。
    否则，这节目又得暂停了。
    当然，这会的节目也在暂停边缘。
    陈导赶紧给自家主持人打指示：再换嘉宾！换！赶紧换！
    那手势，都快舞出残影了。
    古池真想当看不见，直接闭眼躺个彻底。
    或者干脆丢下这烂摊子走人。
    但，身为打工人，他不能。
    深吸一口气，他重绽职业笑容，继续战斗：“大家的祝福都很感人。”
    众：感人在哪？
    你就告诉我，这到底感人在哪？
    直播间更是接龙刷：【看来我不是人。】
    “那，接下来哪位嘉宾愿意送出祝福呢？”
    古池反正也看不见直播间，此时更是不想理身外的一切，只闷头主持。
    嗯，成功人士都有自己的小宇宙。
    此刻的他，就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宇宙，不管其他。
    嘉宾们其实也心疼他。
    主持遇到修罗场，本就是惨；而接二连三遇到一系列的修罗场，那就更是惨中之惨了。
    而这次《前任万岁》，可说是修罗场连连看。
    也是委屈了这位镇台主持，再怎么“救场王”也救不过来啊。
    “咳。”
    纪念清清嗓子，决定上前怜悯一波。
    “还是我来说说吧。”
    “好！”
    古池抓住救命稻草，几乎是两眼放光。就连看向纪念的眼神，都透着无尽的感激。
    这热切样儿，让一旁的苏紫很不高兴。
    “咳嗯。”
    纪念再度轻轻嗓子，先看了看苏紫，才看向前夫。
    “张明，你也知道，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虚情假意，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明明白白、发自真心。”
    张明默默无语，只抿唇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此刻甚至有泪光闪烁。
    两人一路从校园到婚纱，从结婚到生子，一路携手打怪，经历了太多太多。
    这份浓浓的感情，任谁都无法轻易割舍。
    纪念也深吸一口气：“所以，既然我答应了你的离婚，便是真的放下了。”
    张明浑身一震。
    虽然这是他早就设定好的结局，但真正面对的一刻，还是受不了。
    曾经最亲近的人，终于走向了陌路。从此渐行渐远，再不会出现在彼此的生命。
    一想到这里，他就难受到几乎要窒息。
    “张明。”
    纪念的眼里，也开始有湿润的光芒在闪烁。
    “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如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我真的，谢谢你。同时，也祝福你以后的人生路，一片坦途，平安康健。”
    终究是深深爱入骨子里的人，最终的祝福，都化为了一句“平安康健”。
    因为当你真爱一个人的时候，便只愿对方康健即可。
    他们两个，是真的爱过的。
    ——这是此刻所有人的心声。
    而张明本人，早已捂着脸背过身去。
    唯有微微抖动的肩膀，证明这个男人早已泣不成声。
    纪念也是眼角噙泪。
    只是，却没有背过身，而是坦然以微笑面对这世间。
    确实，他们彼此知道。
    张明提离婚，是因为知道纪念在这场婚姻里很不开心，甚至不开心到生了大病。
    而纪念下不定决心离婚，是因为清楚张明依然爱着自己，他很舍不得，很舍不得。
    第131章 人蠢无药医
    最终，张明坚定要离婚，甚至不惜离家出走相逼，是因为他知道纪念已动了离婚的念头，只是一直犹豫不决而已。

 第138章

    既然他已经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幸福，既然对方已经痛苦到想离婚，那他又怎忍挽留？
    而纪念最终同意和张明离婚，也是为了成全对方最后的爱。
    爱到最后，竟是成全。他成全她的梦想生活。而她，成全他的成全。
    此间种种，不足为外人道，唯有两人彼此心知。
    一如这一刻，纪念知道张明依旧不舍，而张明也知道，纪念已经放下。
    或许，之前的纪念还没完全放下，所以才会带着他出席各种活动、参加各种综艺，只为给他一份生存能力。
    他为她辞职回家，做了好几年的家庭煮夫，早已与本专业脱节。人到中年再想出去找工作，并不容易。她带他来娱乐圈刷个脸熟，将来就不用愁生计了。
    从理性来说，这是她离开这场婚姻时，对前夫的“负责”。
    但从感性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份割舍不下的旧情？
    但很明显，从这一刻起，她就会彻底放下了。
    来时明白，去时也明白。两人自此便不拖不欠，再不用相逢。
    纪念以笑相对，也是对这份感情的尊重。
    说完这些话，她甚至握了握苏紫的手，示意已经酸气四溢的她冷静。
    凌清冽冷眼旁观，见自家姐妹还在那傻不愣登地吃醋，兀自把自己气成了一只小河豚，有些无语。
    真是人蠢无药医。
    凌清冽叹了口气，默默望天。
    这一幕落在直播间网友们眼里，让他们彻底笑疯：【哈哈，凌大那看自家二哈姐妹的神情。】
    【666，我看自家二哈也是这神情。】
    【噗，有代入感了。】
    苏大小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万千网友的笑柄，仍在自己的世界里吃着醋。
    还是主持人古池看不下去，实在见不得摄像机怼脸直拍苏大河豚。
    便将话题转了出去：“那傅影后和吴艺，有什么祝福要给彼此吗？”
    一下子，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扑向傅晴和吴艺。
    连带怼脸摄像。
    毕竟，这二位之前可是贡献了经典镜头的。
    就连导演陈曦，都屏气凝神，希望能等来新一波的经典镜头，和热度小高峰。
    傅晴也没让大家失望，对着镜头笑容灿烂：“我就祝吴艺，往后余生，自求多福吧。”
    “……”
    【……】
    直播间先是一阵沉默。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便爆发一阵哄笑。
    【损！太损了！】
    【笑出眼泪～好一个“自求多福”！】
    【所以这节目是夺笋接力么？上一季是凌大神，这一季是傅影后，横竖就不给熊猫宝宝留呗。】
    【666，快过冬了，给我们国宝留一口吧～】
    众人嘻嘻哈哈，完全把这综艺当成了《分手旅行》的第二季。
    玩梗玩得不亦乐乎。
    在场嘉宾和工作人员，也是忍俊不禁。
    不得不说，这些话也只有傅影后敢说。一来年纪在那，二来丰富的经历在那，三来多年影后积累的身份在那。
    总之是既敢说、又有资格说。
    但吴艺，显然没这份资格。
    所以，在这窘迫的气氛下，他终究不敢也回敬一句“自求多福”，而是假装没听懂，摆出一副乖巧表情：“我，首先谢谢晴姐这么多年的照顾。然后，就祝福晴姐将来样样都好，永远年轻吧。”
    茶！
    莲！
    又茶又莲！
    直播间各种损。
    最见不得这种婊性小白莲了。还是男莲，更不可忍受。
    【啧啧，这次直接连“晴晴”都不叫，就喊”晴姐”呢。这是不装了呗？】
    【还有，什么叫“永远年轻”？是想暗示啥？不年龄pua不会说话是吧？】
    傅晴倒是不气。她早就说过，桃花太多，总会遇到个把人渣。
    再说，她也没吃亏。一个“感谢不娶之恩”、一个“自求多福”，就足够对方喝一壶了。比对方那些婊气的莲言莲语要高端很多。
    这才是她的范儿：高端大气不吃亏。
    怂兮兮求作主的可怜样儿，可不是她傅影后的风格。
    古池眼见场中已然很不好看，而大家也都算走完了流程，便干脆推进下一个环节：“好了，大家的祝福让我们都非常感动。那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哦，今天上午的三个环节都进行完了，那我们……等待吃午饭？”
    他平时还算有急智，但今天的主持实在太过低气压，脑子是真一时反应不过来。
    正如他所说，今天上午的环节，进行完了。
    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一个主持也临时造不出台本来。
    那能怎样？
    只能等午饭呗。
    好歹他说这话时，还看向了导演陈曦求救，已经算是履行完义务了。
    陈曦在一旁也是急得抓耳挠腮。
    这些台本都是之前定的。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嘉宾们第一次出场，就走三个环节热个场。这三个环节分别是“前事今声”、“分手情深”和“祝卿安好”。都是凌清冽亲自拟定，把前任情的开幕仪式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万万没想到，出了意外啊。
    意外就是苏紫带来的节目暂停。
    三个环节进行了一个“前事今声”，就临时暂停了。再度续播，可不就只剩两个环节了么。
    都怪于敏娜那妖精，让自己昨天彻底忘情，竟然不记得重新拟定新流程。
    好吧，果然酒色使我健忘，自今日起，戒酒。
    但吐槽归吐槽、自责归自责，陈曦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该如何救场。
    只能由着古池去张罗。
    最终扛下所有的古池，于是试探着说出了“等待吃午饭”五个字。
    场外的陈曦，也随之眼前一黑。
    果然，接下来进入以脚抠地时间。
    主持界向来崇尚“话不落地”，就是怕有尴尬的空窗。
    然而，此刻，全是空窗。
    空荡荡的空窗。
    所有嘉宾都不知道要干嘛，只能一个个乖乖在那“等待吃午饭”。
    而午饭时间，还早。
    于是，两脚抠地时间开始——
    刚开始，主持人还能带着大家挣扎两下，唠唠嗑耍耍宝什么的，尤其刘恋卖力牺牲很多。
    然而，嗑总有唠完的时候，宝也总有耍完的时候，更何况这次本就开始得很生硬，又没任何台本可依。
    终于，就连生命力最顽强的刘恋，都挣扎不动了。
    于是，全场陷入彻底的沉默，一个个眼神放空又面带微笑，一方面极力避免撞上别人的目光，另一方面若真撞上了，便赶紧回以礼貌微笑，一个个纷纷加入白·蒙娜丽莎.茶阵营。
    全场大约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凌清冽用手机码字的声音。
    天可怜见，她用的真是静音模式，奈何全场除了她戳手机，没任何其他声音啊！
    是的，这个场子已经安静到连戳手机屏幕的声音都听得见了。
    真·尬出一套海滨别墅。
    直播间笑疯：【九敏~这是所有人现场围观冽大码字么？】
    【现场围观不尴尬，尴尬的是现场旁听。确切地说，是必须现场旁听。】
    【……九敏，我有画面了。那确实很尴尬。】
    当然尴尬。
    落针可闻的寂静啊！
    偏偏，大家还都不好意思率先打破这寂静。
    直到——
    苏紫也掏出了手机，开始玩起了游戏。
    直播间瞳孔地震。
    确切地说，是耳膜地震。
    因为所有人都听出了这熟悉的音效——
    【我去！苏大小姐在玩植物大战僵尸！】
    【呃？大小姐玩的也这么接地气吗？】
    【好吧，我的休闲方式居然跟豪门千金是同款！这真的太让人感动了！】
    【噗，古池：祖传感动。】
    【你们够了。人古池容易么？遇到这种修罗场，谁扛得住？没看他肉眼可见憔悴了么？笑抽~】
    【确实。这节目大约是古池的主持洼地了。】
    【哈哈，主持洼地＋1】
    不得不说，苏大小姐成功解救了姐妹被围观的局面。因为她的植物大战僵尸有背景音，明显比安静戳手机声响更大。大家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被吸引了过去。
    不过，能做姐妹的，本质内核都差不多。
    凌清冽虽然没苏紫般性格张扬，却也不是个怕人围观的。
    有没有人围观旁听，都丝毫不影响她快速码字。
    那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到飞起，都快舞出残影了。
    其他人没那么大胆子，只能静静围观二人表演。
    ——顾琛倒不是没胆子，而是他不爱玩游戏，也不喜欢被折磨多人围观玩手机。
    终于，古池收到陈曦的指示，如蒙大赦：“好了！午饭好了！大家去就餐吧！”

 第139章

    所有人也都吁了一口气。
    好家伙，午饭终于好了！
    再不好，我就要变成微笑活化石了。
    陈曦也是疯狂擦汗。
    为了早点走出尴尬时间，她也是一路催菜到现在的。
    终于，在导演的频繁催促下，厨师们满头大汗端上了紧急赶制的菜肴。
    众人齐齐落座，准备吃饭。
    这一次，蓝条耗尽的主持人们甚至没有张罗着位置，就由着众人自由组合。
    好嘛，这下彻底自由了。
    第132章 祖传感动
    凌清冽和白茶紧挨着自是不说，就连傅晴和尹天恩、苏紫和纪念，都紧挨着坐到了一起。
    这是完全不装了啊。
    只留下顾琛领衔的一帮男人们原地尴尬。
    刘恋还尽职打圆场：“男士和男士坐一起、女士和女士坐一起。哈哈哈～”
    众人也不知她在哈哈些什么，只知道她说完后，气氛更尴尬了。
    是的，有些东西不点破还好，一点破更尴尬。
    这刘恋，显然热情有余、能力不足。
    当然，在场诸人也没谁搭理她，都在装听不懂。
    几个男人闷闷随便找个位子坐下。
    只是因为女士们确实自发坐到了一起，那男士们也只能被动坐在一起。
    而顾琛挤在男人中间，因为刚刚刘恋的话而尴尬。
    唔。
    确实是女士和女士在一起、男士和男士在一起。
    但女士们在一起，是因为她们……嗯，那我们男士们坐在一起，又是为什么？
    顾琛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
    他的这些小心思，没哪个会在意。
    因为女士们都在眉开眼笑眉来眼去，并互相夹菜，夹完菜又继续眉开眼笑眉来眼去。
    是的，这一顿众人开始“互相”夹菜了。
    一下子，由之前的3个碗堆成小山，变成6个碗堆成小山。
    得，其他人不用吃了。
    男士们一面没得吃、一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尴尬，也确实注意不到顾琛的别扭。
    开玩笑，他们自己还有心思呢，谁还有余力去注意别人？
    总之，这一顿饭，男士们都吃得味同嚼蜡。
    而六女之外的其他女士，也是各自精彩。
    刘恋女士虽然热情敬业，但血槽基本已被清空，再无力折腾，只能低头专心干饭。
    而另一位女士，则是同为导师的安如是。
    安如是是个网红情感博主，热衷分析。在网上很能说，在线下却话不多。
    相比说话，她更热衷于观察。
    尤其，现在这情况，胡乱插话实属不智。
    所以，极善明哲保身的她，全程选择闭麦，只默默吃着自己的饭。
    别说，虽然大部分都被那六女拿去互相投喂堆小山了，但菜的品类还是挺多的。
    现代人本来就营养过剩，每样吃一点，营养全面却不多，就挺好。
    直播间满屏黑线。
    他们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说啥了。
    只有无言，才是此刻他们能给予的最高敬意。
    陈曦眼见局势已定，也放了心去吃饭。
    并顺便叫来了于敏娜。
    于敏娜一如既往伶牙俐齿：“哟，你这是让我蹭工作餐啊。”
    “蹭啥工作餐？你本来就是凌清冽和白茶的经纪人，作为幕后人员吃工作餐也理所应当。”
    于敏娜撇嘴：“可我并不是为她们来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为她们来的。
    尤其是昨晚，我已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于敏娜眼见对方眼神开始邪乎，嗔怒着拍了她一下：“看什么呢？想什么呢？呸！流氓！”
    陈曦奇了：“你不流氓，怎么知道我想的流氓？”
    “我……你……”
    于敏娜气结，第一次在与对方的斗嘴交锋中吃了亏。
    当下银牙咬碎：“哼，渣女！没得到的时候各种伏低做小伪装，一旦得到就翻天了呗。”
    “嗯。你是我的天。昨晚已经翻了。”
    陈曦认真挑着饭盒里的菜，目不斜视。
    “……”
    这车开得太突然，于敏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就只想把自己的盒饭扣对方脑袋上。
    但低头看到自己盒饭里满满当当的肉，那手就愣是抬不起来了。
    好吧，不知何时，这货已经把她碗里的肉都夹给自己了。
    莫名来这一手，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吵架吵到一半不能怂，于敏娜当下表示：“这都哪年月的手段了，还用？哼，现在谁还缺肉吃，都忙着减肥，多吃青菜少吃肉呢。”
    说完，夹了一口肉进嘴，香得嘞～
    眼睛都眯起了。
    看对方口嫌体正直的吃肉模样，陈曦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得更深，往对方碗里捡肉也更卖力。
    这一场综艺，可以说是从嘉宾到导师、再到导演，都各有所得。
    真是千值万值。
    唯有直播间的网友们好奇：【这综艺怎么不动啊？一个个坐在那深情告白什么的，就没点户外旅行么？上一季大家去旅行多好，这一季怎么就一动不动了？】
    马上就有其他网友帮着科普：【什么上一季下一季？上次那个综艺叫《分手旅行》，这次的综艺叫《前任万岁》，压根就是两个不同的综艺，彼此没上、下季关系。】
    迷糊类网友开始震惊：【啊？不是上、下季？那怎么都是这些人？我记得嘉宾、主持乃至导师，都同样是这些人吧，哪里不同了？】
    【嗯，就是嘉宾、主持和导师都相同的——不同综艺。】
    睿智网友仍在挣扎着科普。
    也有冷眼旁观派开玩笑：【不只嘉宾、主持和导师相同，就连电视台和节目组、乃至导演都相同，但，仍然是不同的综艺。】
    众：【……】
    【哈哈哈，大家别纠结是不是相关综艺了，反正都是这些人，我们且看着呗。横竖我就是宠着“清白”来的。其实上个节目也是看她们有一丝。后来她们离开，我都不看了。哪怕是去旅行，我也没看了。】
    终于，有人出来当和事佬，并自我剖白一波。
    其他人马上附和：【是啊，还是有喜欢看的人，才值得看。不喜欢看的人，不管是坐着干聊还是去旅行，我都不爱看。】
    【同意。我就喜欢看“清白”，压根不需要动，就她俩在那一动不动从头聊到尾，我都爱看。太有梗了。】
    【＋1。不只是“清白”，我觉得这一季普遍比上一季有梗。大概是都彻底放飞自我了吧。】
    【哈哈，主要是这一季策划得好，那小流程一个个笑鼠我了。再加上“清白”带了个好头，大家陆续跟上，节目的精彩度直接爆表啊。】
    【＋1＋1，别说她们在那聊天了，就算真一动不动在那睡觉，我也爱看。】
    【楼上你这说的，谁不爱看她们睡觉啊？】
    【楼上的，你应该是误会了你的楼上。并且，我怀疑你在开车。】
    【楼上，嘘～】
    这个综艺，显然是真的不想动。
    大家吃完午餐，就……被安排着各自回去午休。
    是的，这也是预先拟定的环节。
    简单聊天坐谈几个问题，就开始吃饭。
    吃完午饭，还有固定的午睡时间。
    【这……是老年人综艺吧？】
    直播间第无数次满屏问号。
    而主持人们依旧很淡定。
    古池甚至还感慨：“啊，做节目还能午睡，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好幸福好让人感动啊。”
    直播间：
    【？？？】
    【……祖传感动。】
    【这是哪里又感动到了呢？】
    【求感动点。】
    【我咋感觉水果台的主持都怪怪的，不是咋咋呼呼犯傻，就是鸡汤喝多了，没事瞎感动。】
    不管直播间网友们怎么说，在场主持和嘉宾是真挺开心的。
    诚如古池所说，做节目能午睡的，还是头一遭。
    要知道，对娱乐圈而言，做节目就是工作。
    看着再轻松的综艺，对他们来说，也是工作。工作就没有轻松的。24小时直播综艺，就是24小时工作。
    没谁会真的去综艺节目里日常生活，甚至缺心眼地真的放开了午睡。
    都是做个样子，让观众们看着轻松而已。
    这次节目，却是真的给了所有人午休时间。
    包括所有工作人员。
    连带摄像师都下去休息了，只架着个摄像头在那走个形式。
    实际房间里的灯都关了，也拍不着个啥。
    讲直白点：只要你不打呼，就可以放心敞开了睡。
    真打呼也没关系，只要你不介意被大众知道就行。
    反正打呼也是个正常现象，只要你自己没偶像包袱，也没啥好遮掩。
    凌清冽设定这个环节，便是实打实考虑到健康作息。

 第140章

    她本就是个注意健康的，因为她深知健康就是那个“1”，赚再多的钱，都只是在后面加“0”。赚得越多，固然累加的数字越大。但如果“1”没了，那一切就将毫无意义，尽皆归零。
    与白茶复合后，更是加倍注意。
    因为此时的身体已经不只属于她自己，而是关系到白茶余生的幸福。
    她既然张罗着约对方复合，自然就有义务让对方幸福。
    更何况，好不容易跟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复合，怎么舍得不健康长寿地享受这份幸福呢？
    所以，健康永远放在第一位。
    以己及彼，她也把其他人的健康放在工作首位。
    所以，捎带手让嘉宾连带所有工作人员，都休息一波。
    而这效果也是实打实的。
    午睡后再出镜的众嘉宾，明显气色好了。
    眼睛水灵灵的，皮肤也更吃妆了。不得不说，睡眠真的是最好的保养品，以及化妆品。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了，都有些羡慕：【看来，我也该把午睡习惯加起了。】
    更多人附和：【+1。出学校门后再没午睡过了。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个习惯再添加进日程啊。】
    第133章 同事不能谈恋爱？
    当然也有人酸：【知易行难啊。谁都知道午睡对身体好，我也想把这习惯添加回来。但，身不由己啊。这年头，老板都是牲口变的，怎么会舍得放你午睡？只能说这个节目的幕后老板是真好！】
    当然，也有纯粹的乐子人，不发散那么多，只单纯看八卦：【话说，我觉得嘉宾们午睡后不只气色好了呢，似乎还隐隐有春光在娥眉闪动哦。我指的是女嘉宾们。哦，还有一位女导师。】
    于是，所有网友都来了精神：【对哦对哦，你一说我也发现了，她们的眉眼间似乎真的有某种春光哎。】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是真的可以一眼看出来的。】
    还有迷茫小可爱们追问：【哥哥姐姐们，你们在说什么呀？你们是不是在开车呀？】
    也有拿小可爱们顺势玩梗的：【开没开车的，不要问哥哥们，要问嘉宾姐姐们。】
    【……】
    那么嘉宾姐姐们到底有没有开车呢？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啥？
    你问有摄像头咋开车？
    那摄像头也就是个形式。
    关了灯啥都拍不到。
    啥？
    你说声音有可能录进去？
    那怕什么呀。
    忍忍就是了。
    更何况，有摄像头在那架着，更有种神奇的刺激感啊。
    咳！
    其实唯一一对没开车的，反而是凌清冽和白茶。
    因为养生凌是真的重视午睡。
    这么点时间，她是真要休息的。
    只有保养好自己，才有更多的以后。
    有长长久久的以后，将来多少车开不得？
    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
    不过，她虽然没开车，却是温香软玉抱满怀，搂着前任睡了个饱。
    白茶在她的怀里也睡得安然。
    一场午睡后，两人皆是神清气爽。
    其他人也大同小异，都是神清气爽。
    就连摄像师都明显气色好了很多。
    他们虽然不上镜，但负责掌机器抓镜头呀。整个人状态好了之后，摄起像来也灵活很多，不只总能找到最美的角度，也更能精准捕捉到一些高光瞬间。
    今天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别人感觉不到，导演陈曦却感触很深。
    她不自觉看向凌清冽。
    同时想起圈内关于凌清冽的传言：
    在拍《茶倾天下》期间，凌清冽就是以青茗的身份，让整个剧组都劳逸结合，最终按时高质量完成任务。
    这样的老板，不只能带着你把工作办成，还能让你劳逸结合休息好。
    这在现代社会，可是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
    毕竟，社会早已卷出新高度。“劳逸结合”基本只出现在中小学生的规范文件里。
    陈曦心中一动，有些想法，开始萌芽。
    这些年，传统行业受冲击，很多人都开始“树挪死人挪活”。
    陈曦眼见身边人跳槽后发展得越来越好，也是动了心的。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
    凌清冽开公司她是知道的，甚至于敏那也是在她那工作，充当开山牛。
    看于敏那的精神状态，她跳槽到凌清冽公司后，确实松弛了很多。
    不像以前那么全身紧绷，易燃易爆炸到生人勿近。
    今天看来，凌清冽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自己进去后，应该也能正常作息，养养身体了。
    甚至，跳槽过去后，就跟于敏那是同事了，可以一块奋斗。
    等等，同事……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一“咯噔”了。
    好像、听说……同事不能谈恋爱？
    呃。
    这就尴尬了。
    不过再一想，凌清冽和白茶也在谈恋爱呢。她们从广义上来说，也算……“同事”？
    凌清冽不知道陈曦的那些小心思，仍在矜矜业业做着节目——秀着前任情。
    接下来，又是一波聊天放闪，各种剖白情深。
    看得直播间一阵恍惚：【这到底是前任综艺，还是恋爱综艺啊？】
    【恋爱综艺都有个接触过程，含糖量可没这么高。我看这是恩爱综艺吧，专门秀恩爱虐狗的。】
    但不管是什么综艺，大家看得开心，就是王道。
    节目的热度在大家的追捧下，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到后期，已经开始全员讨论了。
    讨论点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
    一、百合花开，遍地jq。
    在凌清冽和白茶的领衔下，一对对百合情侣浮出水面。
    刚开始还稍微遮掩一下，到后期就都不装了。各种恩爱放闪，直接把这节目当成百合恋综了。
    二，综艺日常，在线养生。
    在凌清冽的规划下，这个节目主打一个日常养生。每日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还穿插着每日散步活动，比最健康的作息时间表还要健康。
    看得网友们直懵：【嘉宾们是来做综艺的，还是来养老的？所以这是个养老遛弯综艺？】
    三，紧扣主题，前任万岁。
    这倒是紧扣主题了。
    但，“前任万岁”这四个字，怎么都透着诡异呢？
    就这节目对前任情的渲染，那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电脑前的女人叫小丽，她是刚分完手的百合姬。
    分手后为了移情逗自己开心，就随手挑了个综艺看。
    《前任万岁》，这个节目名，瞬间引起了仍对前任难以忘情的小丽注意。
    然后，打开节目，发现新世界。
    主打前任分手的节目她见过，无非就是曾经爱过，事过境迁好好告个别，也可以理解。
    不算太夸张。
    但如这综艺一样主打前任情的节目，她是真没见过。
    还是那句话：既然那么有情，还做什么前任呀？直接原地复合呗。
    而且，真那么情深意重，当初也不会分手吧。
    人生又不是电视剧，哪来那么多身不由己？
    基本喜欢就会追，分手就是不够爱了。
    但这次的综艺，却是实打实改变了小丽的三观。
    原来，前任间还能这么感情深厚？
    原来，前任还能搂搂抱抱？
    甚至，前任还能亲亲？！
    说实话，看到某次凌清冽亲上白茶的额头，小丽和所有观众一起懵逼了：这、这是前任？
    前任还能亲亲？？
    而凌清冽用现身说法告诉大家：能。
    凌清冽压根就旁若无人，在镜头前和镜头后，将自家前任亲了个够。
    甚至，还搂着自家前任睡觉呢。
    嗯。
    凌清冽再度用现身说法告诉大家：前任还能抱着睡觉，天天抱，天天睡。
    原本就旧情难忘的小丽，瞬间有了底，给自家前任打电话：“你来，我们叙叙前任情。”
    她的前任小美，此刻也在电脑前看《前任万岁》，同样，也冒出了某种诡异的冲动：前任还能这么玩？
    刚好，小丽打电话来。
    于是，三言两语，一拍即合。
    两人当场约到一起，化身凌清冽和白茶，开始详叙前任情模式。
    并关起门实操了一把。
    食髓知味。
    两人再度品尝到了对方的魅力。
    最后，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旧情复燃，竟又兴起熊熊爱火。
    两人情不自禁，就原地复合了。
    且比以前更加恩爱。
    两人开心之下，便跑去网上给这节目打广告：“好节目啊！好节目！我们就是靠着这节目再度在一起的~！”
    更是把凌清冽捧为偶像：“感谢凌大为我们指明方向，让我们再度找回珍爱。以后，凌大就是我们唯一的偶像！‘清白’cp是我们追的唯一cp！”

 第141章

    众人跟着上头：
    “啥？你们复合？是看这节目复合的？那啥，这节目还有这功效？”
    “别拦我，我也要去看节目。复不复合的无所谓，我就是单纯觉得这节目很有格调。”
    “同去同去。我也觉得这节目很有格调。”
    “同去加我一个。以后余生，我啥都不干了，就守着这节目活！”
    “楼主，麻烦问一下，你们是分手多久后复合的？我目前是有七年的分手史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疗效呢？”
    “非回，肯定有啊。凌大就是跟白茶分手八年的，你看人家现在这架势，跟复合有什么区别？这边建议您先看半个月疗程，肯定会有理想疗效呢。”
    “有道理，那我也来半个月疗程吧。”
    “我也来半个月疗程。”
    “我也来半个月疗程。”
    “我也来。”
    “我也来。”
    众人纷纷添柴加火，把这节目和凌清冽的热度，捧上了一波接一波的新高度。
    嘉宾们的名气和身价随之水涨船高，电视台赚得盆满钵满，身为导演的陈曦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她之前就活泛的心思，已经越发蹦跶得欢。
    等到节目结束，关闭一切设备，她单独走向凌清冽：“凌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凌清冽一愣，看了看于敏那：“不是说你先给我过滤一遍，没什么极端重要的事，别让人来见我吗？”
    一旁的于敏那有些脸红。
    支吾着说了一句：“我知道。不过她找你的事挺重要的。”
    “哦？”
    凌清冽挑了挑眉。
    显然，于敏娜确实知道这件事。
    且站在陈曦那边。
    再观于敏娜的暧昧神色……
    凌清冽决定给开山老员工一个面子，招呼陈曦：“行，进房来说吧。”
    节目刚结束，房子还没来得及退，凌清冽径直率先走回自己房间。
    白茶也轻车熟路跟上，并在进房后顺手泡了两杯清茶，一杯给凌清冽，一杯给陈曦。
    第134章 我不是来加入你们公司的
    陈曦哪里敢让未来老板娘给自己泡茶？
    一面赶紧诚惶诚恐接过，一面疯狂感谢：
    “不用不用。”
    “您太客气了。”
    “以后可不能这么客气。”
    “都是自己人。”
    ……
    “停。”
    凌清冽对词句的掌握早已登峰造极，所以很敏感地发现了华点。
    “谁跟你是自己人？”
    “呃。”
    陈曦没料到对方会当场打脸。
    这种对话方式，在成人社交里可很少出现。
    但又想到对方是凌清冽，便释然了。
    好吧，就不该跟宅家大佬谈什么社交礼仪。
    陈曦单方面决定原谅对方，表示：“呵呵，就算现在不是自己人，将来也会是自己人。”
    “你想多了。”
    凌清冽浑然不知自己失了成人社交礼仪，且已被单方面原谅。
    仍在继续口随心走。
    “别说你现在跟娜姐还没名没分没见光，就算以后真见光在一起了，我们也不算自己人。我们跟员工是单行线，不过多涉及家属。毕竟你知道，现代人分手率高。谁知道哪天就换家属了呢。”
    “……”
    你是会聊天的。
    真会聊天。
    陈曦一面忍受隐私被发现的尴尬，一面忍受心脏被狂扎。
    好一个“哪天换家属”。
    说得真好。
    但陈曦也没法生气。
    谁能跟一个社交黑洞生气呢？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大佬。
    更更何况，对方还会是自己的未来老板。
    ——而且是自己主动想勾搭的老板。
    陈曦默默在心里再度单方面原谅对方。
    并决定不绕弯子，赶紧入正题：“凌总，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做你的员工。”
    “……”
    凌清冽怪异地斜睨对方。
    “不许开车。”
    “我、我没开车啊。”
    陈曦茫然。
    见她茫然得那么真诚，凌清冽握唇轻咳：“那是我想多了。”
    “。。这也能想多？！”
    陈曦完全懵逼。
    “唔，被锦江给逼的。一片清水，开车全靠想象。所以想象力锻炼得有点过头了，不好意思。”
    凌大神低头。
    “……”
    这不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而是……您老人家到底想到啥了啊？
    我到底是哪句话、哪个词、哪个字，触动了您敏感的神经啊？？
    陈曦诚惶诚恐，字斟句酌，再度重组了一下语言，务求彻底清水无渣尘：“我、我是说，我想……想为你工作，成为给你工作的员工。一起赚钱的说。”
    “……”
    凌清冽被这么当小朋友拆文解字对待，也是尴尬。
    但想到自己刚刚的过敏，也不好说啥。
    只好也轻咳一声，进入正题。
    “行，来吧。”
    “哈？”
    这下轮到陈曦卡壳了。
    “这、就同意了？”
    “不然呢？”
    凌清冽无比坦然。
    “难道我还得专为你弄个招聘仪式？”
    “……”
    陈曦无话可说了。
    好吧，应聘，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太容易得到，总让人心里惴惴。
    她眨巴眨巴眼，忍不住问出了心底隐藏的担忧：“不需要跟娜娜分手吧？”
    “为什么要你跟娜姐分手？”
    凌清冽一脸疑惑。
    “她又不是我女儿，就算你跟她分手，我也是不会给你钱的。”
    “……”
    陈曦脑海里立刻涌现“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的网文经典壕言壮语。
    不得不说，这凌大的想象力是真丰富跳跃，难怪人家能当大神呢。
    深吸一口气，她才认命解释：“我的意思是，咱公司有没有什么员工规定？比如员工不准谈恋爱什么的。”
    作为知识面颇广的网文大神，凌清冽自然是知道这种规定的。
    但她表示：“我的公司没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我自己就是写爱情的，公司将来的作品也大都会围绕爱情。为什么要禁止爱情？你认为一个绝情弃爱的人，能产出真正让人感动的爱情作品吗？”
    闭门造车，终究难出真正的经典。
    只有以心换心的感情流淌，才能真正到达观众心里。
    陈曦闻言顿悟。
    也激动地十分认同：“有道理啊！凌总你不就是恋爱谈得好，才感情戏写得好嘛！再说，我也真是迷糊了。您跟白茶小姐都在谈恋爱呢，怎么会禁止公司内谈恋爱呢？”
    “诶——”
    凌清冽举手叫停。
    “不要乱说。我可没有谈什么恋爱，最多谈点前任情。而且，我和白茶从来就没有在谈恋爱，只是叙叙前任情而已。”
    陈曦：“……”
    老板您觉得我像傻子吗？
    如果我真是傻子，为什么您要免试聘我？
    如果我不是傻子，那您为什么要拿骗傻子的话来骗我？
    陈曦茫然四顾，很是别扭。
    凌清冽却没半点胡言乱语的自觉，依然在欲盖弥彰：“小陈啊，我跟你说啊，说话要准确，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我和白茶哪里是谈恋爱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前任情啊。”
    行，你清高。
    你是老板，了不起。
    陈曦端人饭碗向人低头，只能诚恳表示：“是是是，我错了，没搞清楚。你们是最纯洁的前任情呢！”
    “嗯。”
    凌清冽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很是满意。
    “知道错了就好。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对于好同志，我们公司绝不空谈理想，而是会给予实打实的奖励。这样吧，你明天就入职，做我们导演部的总监，工资按市场最高价算。另外，让娜姐给记录一下，年底给你定一个‘火眼金睛知错能改’奖，就发6个月工资，算作奖金吧。”
    “……”
    陈曦听到“火眼金睛知错能改”奖，刚想吐槽“神马玩意”，就听到6个月工资的奖金。
    当下毫不犹豫，所有吐槽尽皆化为一句由衷的：“谢谢老板。”
    外加一句诚心诚意的祝福：“祝您和白茶小姐前任情地久天长。”
    “好！”
    凌清冽听到“地久天长”四个字，乐得见眉不见眼。
    当下大手一挥，表示：“再让娜姐黑记一下，年底给你再定一个‘舌灿莲花’奖，还是6个月工资作奖金。”
    “……”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且接二连三，陈曦一下子都懵了。
    半晌，惊喜欢呼。
    “谢老板赏。祝老板和白茶小姐……”
    “祝凌老板和白茶老板娘前任情比金坚，百年好合！”

 第142章

    门外，响起一堆人的齐声呼喊，把陈曦的声音淹没。
    随之而来的，是喧喧嚷嚷冲进来的众人。
    凌清冽听得也很开心：“大家好。大家都好啊，都好。”
    众人嘻嘻哈哈：“我们也要给凌总当员工！祝凌老板和白老板娘前任情深，白头偕老！”
    凌清冽笑得坦荡豪爽：“好好好，都来，都来。”
    自此，娱悦初始员工，全部到齐。
    一行人刚参加完节目，就一起单约着商量跳槽事宜。
    与会的有凌清冽、白茶、苏紫、纪念、傅晴、尹天恩、于敏娜、陈曦和所有《前任万岁》的幕后工作人员。
    哦还有顾琛。
    除了苏紫、于敏娜和顾琛，其他都是要加入凌氏公司的。
    凌清冽看看苏紫：“别人都是想加入我公司，大小姐你呢？”
    “我？”
    苏紫对亲姐妹的质问很受用，觉得对方是递梯子给自己表现的机会。
    当下傲然。
    “我是家属参会。”
    凌清冽默默给自家亲姐妹点了个赞。
    真是冰雪聪明啊，没浪费自己的媚眼抛给瞎子看。
    苏紫更加傲然，挑眉：那是！我冰雪聪明，全世界都知啦~
    凌清冽含笑咳了咳，又看向于敏娜：“娜姐你呢？你不早就是娱悦员工了么？”
    “呃，是、是啊。”
    于敏娜红着脸结巴。
    “我、我就是作为老员工参会的呀。”
    咦——
    凌清冽、苏紫集体用眼神表示：没出息。
    而原本在兴奋等着的陈曦，闻言也是眼神一黯。
    唉，终究是没人家勇敢呢。
    看来，自己以后得更主动一些，多多官宣护盘了。
    凌清冽懒得理这个没出息的员工，又斜睨向顾琛：“那你呢？你又来做什么？”
    这话问的，让所有人只能低头喝茶。
    因为这问题太难回答了。
    顾琛为啥来？
    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您前不久刚官宣订婚的未婚夫吧？
    所以，从原则上来说，白茶并不是娱悦的老板娘，反而顾琛是娱的老板郎呢。
    老板郎出席老板的员工聚会，是有什么问题么？
    只是，这份关系，大约除了他们自己，是没有人相信的。
    就凌清冽和白茶现在这样，你说她跟顾琛才是订了婚的一对？
    谁爱信信去，反正我是不信的。
    顾琛自己当然也知道二人的订婚是怎么回事，自然也不会拿这个说事。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酷：“我不是来加入你们公司的。”
    “那你是来拆散我们公司的？”
    想象力大神显然想死了那句经典“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而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小三言论，忍不住反其道开了个玩笑。
    顾琛原本就冰块的脸，更加能掉下冰渣来。
    显然，他不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
    旁人在旁边看着，也是正襟危坐，不敢说话。
    但凌清冽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温暖：“其实你应该多笑笑。”
    并顺便引导了一下：“你确定真的不想笑？到底是你不想笑，还是有某份神秘的力量，让你情不自禁，没法笑？”
    顾琛脸色一变。
    那份神秘的力量……
    第135章 总监开会
    他看向凌清冽，眼神深邃到可怕：“你也知道……”
    那份神秘的力量。
    凌清冽坦然而笑。
    很多事，已经渐渐呼之欲出。
    顾琛心中一横，认真：“我是想跟你合作。”
    “跟我合作？”
    凌清冽早就等着这一天。
    身为男女主的他们合作，才有能力带着众人，一起反抗原作者。”
    毕竟，男女主的能量，可不是盖的。
    他们往往占据了世界百分之八十的气运。
    现在，凌清冽是原女主，也团结起了越来越多反对原著的力量。
    就差一个男主加成了。
    但真到这一天，凌清冽还是很淡定：“你想怎么合作？”
    “你签女明星，主要是做百合那一块吧。我可以签男明星，做纯爱那一块。我们可以做关联公司，同进同退，双双做大做强。”
    凌清冽绽露心满意足的玩笑：“好，很好。”
    确实是好。
    男主做纯爱、女主做百合，不只自己身体力行，还要把这两块做大做强，传播向全世界。
    这样的bg爱情小说，还不崩？
    凌清冽已经肉眼可见地预感到光明未来了。
    “合作愉快。”
    她举起茶杯，朝顾琛示意。
    顾琛也挤出一个微笑，举杯饮下。
    男女主合作，自此达成。
    而娱悦公司的基本架构，也在这顿饭彻底拟定。
    老板是凌清冽，老板娘是白茶——是的，前任情也是情。名目什么的，丝毫不影响两人“情比金坚”、“白头偕老”，也不影响白茶当老板娘。
    林聆是编剧部总监——
    是的，因为于敏娜以老员工身份参会，凌清冽便干脆把林聆也喊了过来。横竖一头羊也是赶、十头羊也是轰。就当是公司集体聚餐吧，一起吃。
    于敏娜是经纪部总监。
    陈曦是导演部总监。
    傅晴是艺人部总监。
    ……
    至于《前任万岁》综艺的幕后工作人员，也被酌情安排了相关工作岗位。
    大家都很高兴。
    不只因为凌清冽给开的是市场最高价，更因为大家在《前任万岁》的录制过程中。早已清楚了凌清冽这位幕后老板的风格。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恩惠，只是给了每个人正常作息的权利。
    朝九晚五，双休，下班后无微讯干扰。
    在凌清冽看来，这是最基本的保障。
    因为她想的是合法合理可持续发展。并不热衷频繁换所谓的年轻力壮员工，一茬接一茬轮着熬。
    作为一个写文写情的大佬，她从来重视以人为本、以情为尊，笃信冷血的公司做不出热血的作品。
    而能流传甚至流芳的作品，一定是有温度的。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算双赢。
    尤其在这个老板一个赛一个周扒皮的社会，她这样为人做事，怎么会不引人跟随？
    这不，从《前任万岁》刚一结束，大家就偷偷打听幕后老板，然后争先恐后要跳槽过来。
    凌清冽原本就在公司初创期，对员工也是多多益善。
    而眼前这些人，要么是已经在娱乐圈小有所成的各类明星，要么是已经在水果台规范训练工作过的资深员工，签过来也不亏。
    当下，应该说是老板员工两相欢。
    尤其是几个总监们。
    因为按照凌清冽的安排，几个总监还要负责组建队伍，招聘新人。
    大家既然出来工作，自然都想往上走。
    老板这样放权让他们全权组建队伍，是多大的信任啊？！
    别说刚入职，就算是跟着老板鞍前马后工作很多年，也未必能得到这份信任呢。
    总监们都泪目了：自己真是跟对人了啊。
    这样的老板，她真的……我哭死。
    聚餐结束，很多人都真心哭得哗哗的。
    接下来，就是各自行动。
    凌清冽依然带白茶回家，依然勤奋码字。
    因为《前任万岁》的曝光，她吸引到了更多的阅读量，获得了更多的收益。
    钱，永远是勤奋的催化剂。
    成就感，更是效率推动器。
    有更多人关注和更多收益的凌清冽，写起来更加文思泉涌、得心应手。
    良性循环之下，名气和收益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而在文娱圈的地位，更是上了好几个台阶。
    但凌清冽并不在乎那些。
    她的路线其实比较多，也在乎不过来，只认真把每条路做好，就问心无愧了。
    比如，这周六晚上，她还应约了师门聚会。
    导师门下的师兄弟姐妹们，基本都是一方大佬。
    而导师本人，更是大佬中的大佬。
    说是师门聚会，其实算顶尖金融峰会都不为过。
    另一边，各个想跳槽跟她的人，都在忙着跟原公司解约、找原单位协调，然后由于敏娜带着办入职手续。
    这一波的动静可不小。
    很多其他娱乐圈明星和相关工作人员，也听闻了这件事，然后多方打听原因。
    于是，不管是《前任万岁》，还是之前的《茶倾天下》，相关人员都出来现身说法。
    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乎，简直把凌清冽传成了老板界的道德楷模。
    更有林聆和于敏娜领衔所有总监，全世界忙着招聘。
    其招聘范围之广、招聘人数之多、开出薪资之高，都堪称近年同行之最。

 第143章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出来：娱乐圈要变天了。
    而很快，顾氏也宣布，要将工作重心转向影视，并重点发展与娱悦的相关联系。
    换句话说，就是顾氏跟凌清冽联手了。
    而凌清冽的好姐妹，更是苏氏的少东苏紫。
    这下子，所有娱乐圈大佬都坐不住了。
    作为先成功的一批人，他们自然是不愿有新的后来者。
    毕竟蛋糕就那么大，多个人分，那自己能分到的就少了。
    这时候，行业小圈抱团打压就该适时出来了。
    其实这在每个行业都很常见。
    娱乐圈大佬们也曾联手封杀过其他新人。
    但对于这个凌清冽，大家都有点没底。
    主要她是野路子出家，各种情况跟大家都不一样。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带着钱入圈。然后，趁着政策红利，顺流而上，建功立业，瓜分蛋糕。
    其后的经营，也都是基于经济。
    说白了，就是拼撒币。
    谁撒的币多，占据的市场就多，舆论和数据就更好。
    但凌清冽显然不是这一条路。除了钱，她还有名，而且，名气很大。
    这是所有老板都没有的优势。
    最可怕的是，她的名声不只大，还很好。
    写文时，她的勤奋人尽皆知。
    当老板后，她的体恤和人情味，也是圈内尽晓。
    这下，路人缘她有，圈内艺人缘她也有。
    他们还怎么比？！
    就这还不是极限。
    人还携手所谓的前任，继续圈粉刷人气呢。
    这源源不断的真实热度，怎么比？怎么比？怎么比？
    没法比。
    偏偏，还有顾氏和苏氏，作为她的后盾。
    也就是说，想纯粹撒币压人，只怕也不可能。
    一下子，众大佬陷入了沉思。
    凌清冽携同自己旗下的“娱悦”公司，成为了行业公敌。
    当然，凌清冽并不知道这些。
    她还在忙着码字。
    直到码字群有人敲：“冽，你成行内公敌了。”
    够资格单敲她、并叫她“冽”的作者，只有一个。
    那就是识于微末的多年扑街，步炼心。
    步炼心是跟凌清冽同期签约的。
    两人在同一天签了同一个编辑，并在同一时间前后脚进了同一个作者群。
    那天的凌清冽还是个粉嫩小萌新，有些关于榜单的问题不是很清楚，就在群里问了一下。
    然后，热情的步炼心开始给她各种科普，详细讲解各种榜单，并附带各种攻略。
    萌新凌清冽看得晕晕忽忽，但还是感动于对方的热情，所以愣是没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只是想打听一下怎么申榜。
    甚至还一口一个“前辈”地感谢。
    直到后来别的作者看不下去，实在忍不住冒泡，表示这个“步炼心”也才比她早入群不到一分钟。并且，这些所谓的分析和攻略，都是从笔水论坛搬过来的，而且有些已经被其他作者鉴定为并不可行。
    凌清冽虽然满头黑线，但还是自此认下了步炼心这个热情的朋友。
    后来，两人码字也会时不时交流。
    只是两人风格不同。
    步炼心快钻研各种攻略，每天在笔水论坛上蹿下跳，翻着其他大佬作者们分享的干货。
    凌清冽则没那么多讲究，基本就一个字：干。
    每天早起码字、抽空码字、节约一切时间码字。除了码字就是码字。
    在大部分锦江作者还在拖延咕咕，嚷着“日更三千有肉吃”的年代，她就已经磕磕绊绊做到了日更一万。
    在没有大学课程的周末和节假日，更是一写就一整天，把日更量推上了一万五、乃至两万。
    这夸张的速度，在锦江古早规则中，已不是一个频道的榜单能容纳。
    所以，在技术控好友步炼心的建议下，她干脆同时开好几个频道的文，然后同时申好几个频道的榜。
    甚至，她还举一反三，干脆再弄了个编剧名“青茗”，专写剧本。
    就为了把自己那恐怖的更新量有效分摊出去。
    八年后，凌清冽确实成功了。成为名动一时的百合第一大神，冽酒清茶。
    ——当然，她还没来得及向全世界公布，言情和耽美界的第一大神，其实也是她。
    第136章 键盘坑
    这里面，也有榜单研究者步炼心一份功劳。
    直到后来榜单改良，一个频道内发文申榜无上限，凌清冽才彻底收回了其他类别的小jiojio，专攻百合。
    但在言情和耽美打下的江山，也足以让她的小号至今稳居各类别第一。
    而她的好友步炼心，则一直在扑街路上欢快蹦跶。
    这么多年，研读“干货”无数，懂得无数网文道理，却始终连个“日更”都做不到。
    所幸她心态极好，只要有个地方发文、有几个读者追随评论，她就乐滋滋心满意足。
    每本书都投入十二万分热情，并在开文之初，yy成名成神、原地飞升。
    八年下来，不只没飞升，反而掉进了各种烧钱坑。
    比如键盘。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块键盘。
    刚开始是见了漂亮的买，后来听说机械键盘又好又耐用，赶紧也跟风去买。青轴红轴茶轴分别来一套。
    还以为可以买定离手，却发现又冒出来了“金粉轴”、“雏菊黄”，据说压力更小，按起来更舒服。这不得入？
    再然后，又听说最养手的还是静电容，于是又屁颠屁颠去买静电容，从国产几百的，到国外几千的，但凡风很大，她都没错过。
    好不容易以为买到顶了，结果又听说分体键盘才是王道，真正符合人体工学，抗疲劳不伤手，且越贵效果越好。
    最终，本着健康第一的原则，她还是斥巨资买了超高价的某分体键盘。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真的太天真了。
    因为声音从来就不会统一。
    很快，就有人提出：那些妖艳键盘都太高了，反而伤手。还是与笔记本电脑同款的巧克力键盘，才最省力。
    好。
    各种类似笔记本电脑自带的巧克力键盘、蝶式键盘，安排。
    但这显然不是结束。
    因为对于一个日更三千都做不到的（伪）全职写手，养不养手、护不护腕，真的没那么明显。
    偏这时候，又有人说话了：“大家脑子没坏吧？社会发展规律懂不懂？！当初就是薄膜键盘淘汰的机械键盘。人家的一统天下，是被历史承认的。所以为什么要开历史倒车，上赶着花高价去给人家当韭菜？就买薄膜键盘，便宜大碗还耐造，不好吗？”
    好。
    当然是好。
    聪慧的步炼心大大，握拳醒悟：不要再当韭菜！我要买便宜又大碗还耐造的薄膜键盘！自此，为自己的键盘路划上句号！
    但，她还是太天真。
    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客制化”。
    各式各样的漂亮键帽，从图案到高度、再到材质；形形色色的套件，从配列到材料；五花八门的轴体，从经典青红茶黑，到后来的黄轴、金粉轴，渐渐发展到冰淇淋轴、水蜜桃轴、公主轴……
    更有风很大的铝坨坨。
    再搭配调制出什么水滴音、麻将音……
    可以说是最大限度满足了diy的造物主快乐。
    没有尽头的键圈路，直到他偶遇另一个圈，才彻底脱离。
    确切地说，是从一个圈蹦跶进另一个圈。
    是的，已经有读者宝宝猜到了——她偶遇的，是纸笔圈。
    漂亮的本子、各式各样的笔、还有五颜六色的墨水，谁不喜欢？
    尤其，有人说：“在这个电子喧嚣的时代，能坐下来用纸笔写几个字，是一种怎样岁月静好的幸福？”
    更有人说：“其实用纸笔写文，更有灵感呢。”
    于是，极容易被煽动的步炼心，瞬间悟了：“怪不得我老是断更呢，原来是没用纸笔没灵感呢！嗯，从今天开始，我要用纸笔写文！顺便感受一下久违的岁月静好。”
    好家伙，各种本子和笔，开始入驻步炼心的家。
    这么七八年折腾下来，她的网文成绩倒是没什么起色，唯有家里被越塞越满。
    成柜成柜的键盘、一摞一摞的纸本、和一抽屉一抽屉的笔。
    凌清冽偶尔去她家串门，都感觉是进了文具店＋键盘厂。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两人的友情。
    八年下来，风格和发展完全迥异的两个人，友情倒是越积越厚，历久弥新。
    甚至，两人已到了“贵在心知”的地步。
    一般不联系，一联系基本都是大事。
    且两人从不一惊一乍，再大的问题都是闲话如拉家常。
    比如此刻，凌清冽听了步炼心的话，并不上心，反而一边给白茶喂奶昔，一边吃瓜：“什么行内公敌？哪一行？你也知道我行业挺多的。”

 第144章

    自己吃自己的瓜，这很凌清冽。
    “行业挺多”凡尔赛，这也很凌清冽。
    步炼心并不意外。
    一边把右手塞进身边人怀里，让对方给按手腕揉手指，一边左手拿手机，疯狂掐字：“我跟你说啊，你可得严肃点。现在事态挺严重的。听我家宝子说，现在文娱资本圈很多老登，都准备联手封杀你呢。”
    “封杀我？”
    凌清冽继续给自家老婆喂奶昔。
    “我又不怎么演戏，偶尔演一部戏也是自己写的。偶尔参加一次综艺也是自己投的。他们能封杀我什么呀？”
    “哎呀不是在演艺行当封杀你，是在文娱资本行当封杀你。”
    步炼心换了个姿势，在自家宝子怀里拱了拱，让对方继续给揉手指。
    “我们家宝子说了，他们就是想抱团，合力把你和你们公司摁死在摇篮里！”
    “摇篮？”
    这下凌清冽真笑了。
    “你家摇篮，像我这种体量？”
    步炼心也笑了：“我也知道，你这种体量叫战舰。但奈何人家非那么想啊，就想联手摁死你。”
    “错，我这种体量叫航母。专打那些不长眼的。”
    对话结束。
    继续喂老婆奶昔。
    步炼心则是滚进自家宝子怀里：“我就说吧，她压根就没在怕的。”
    “也是。以她现在的能量，再加上顾氏的联手、苏氏的后盾，确实什么都不用怕。”
    “说什么呢？打铁还得自身硬。我们可都是自力更生派！没看我有文娱大佬余谜可依靠，也依然在努力码字，养活自己嘛。哎，多揉揉手掌边边，字写多了，那疼。”
    余谜被自家老婆一句“文娱大佬”给捧得十分得劲，揉起手掌边边也格外卖力：“是这里吗？矮油我家宝宝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
    步炼心一脸自得其乐的充实。
    “人嘛，总得自立自强养活自己。不管爱人钱再多，都还是要工作的。”
    “嗯。”
    余谜十分推崇地点头。
    “我家宝宝最好了。永远那么自立自强，那么可爱！”
    说完，更捏了捏步炼心的脸蛋。
    步炼心颇为受用，再度拱入对方怀里，蹭得甜蜜。
    余谜也是笑得甜蜜满溢：“宝，今晚手指还有力气吗？”
    “有有有！”
    步炼心闻言一骨碌爬起来，张扬着自己的手指。
    “当然有啦！伺候我们的余大总裁，怎么会没有力气呢？！”
    “关灯——”
    资深锦江作者的清水模式写在骨子里。
    哪怕只是个透明作者。
    另一边，凌清冽也开始带着老婆“关灯”，自是不在话下。
    不管外面洪水滔滔，关灯醒来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关于那些所谓的行业老登，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正如她自己之前根步炼心说的：她早就不是可以随意扼杀在摇篮了，她现在的能量，无论去哪个行业，都是航空母舰。
    所以，还是该怎样怎样。
    每日该写文写文、该撩前任撩前任、该到师门聚会，就去参加师门聚会。
    并且，还带了白茶一起。
    以前导师就总念叨，让她带个男友一起聚来着。
    果然，这次听她上报人数为2，导师大为高兴，在群里当场就指点上了：“对对对，大家也跟你们凌师姐学学，多带点男女朋友来，热闹。”
    不得不说，这位经济大佬被称为“老顽童”，也是有原因的。
    而老顽童教出来的，自然也大都是小顽童。
    比如此刻，最得乃师真传的方旭，就忍不住接话吐槽：“师父啊，你鼓励大家都早点找男女朋友没问题，毕竟这也是国家的大难题。但这“多带点”就不对了吧？一夫一妻可是基本国策，哪能多带呀？”
    老顽童师父自然不甘示弱：“基本国策是一夫一妻，又不是只能有一个男女朋友。这年头，但凡有点魅力的，谁不是桃花朵朵情史一堆？只要不同时脚踏两只船就行。倒是你，瞎操什么心？你个母胎单身犬！你凌师妹单着时，你这老师哥就单着；现在你凌师妹都有男朋友了，你这老师哥还单着！脸不脸红？”
    “……”
    扎心。
    不只扎心，连带肝脾肺肾都被扎完了。
    可怜的小顽童只有吐血倒地的份。
    最后，发了个跪地表情告饶：“师父啊，打人不打脸，伤人不伤心。您这是连脸带心，都给徒弟给扎烂了啊。”
    “哈哈哈~单身小犬！”
    老顽童心满意足，丢下一句芬芳，便傲然而去。
    众师门兄弟姐妹笑到打跌，一个个笑着刷屏：“恭送师父！师父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也有个别没保持队形的，额外拍了一回马：“老师居然还知道单身狗，厉害啊！”
    第137章 师姐承担所有
    然而，这一记妥妥拍上了马腿。
    刚准备下线的导师本师，再度回头：“你这是质疑为师跟不上时代，暗示为师年纪大？”
    “弟子不敢！弟子惶恐~~”
    队形外的师兄夸张地谢罪。
    “哼。”
    老顽童师父留下了一句傲娇哼，这才施施然下线。
    看着他们如演戏般在群里唱念做打，凌清冽也不由莞尔。
    不得不说，最高级的智慧，永远是幽默。
    而挣钱、挣大钱，永远都需要智慧。
    时间一天天过，很快到了与这些高智商逗比们聚餐的日子。
    凌清冽带着白茶准时出席。
    导师周志熙以最灿烂的笑容永远迎接：“哈哈，早就盼着你带男朋……”
    声音戛然而止。
    连带着僵硬的，还有老师脸上的笑容。
    周志熙瞥到那双十指紧握的手，脸上神色快速变幻，犹如川剧变脸。
    可怜他一把年纪，还要在短时间内经历头脑风暴，以消化眼前的别样信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怜的老爷子终于再度焕发笑容，斟酌着用词再度开口：“女、女朋友也挺好。哈哈，挺好。”
    然而，凌清冽笑意不改，张口就是否认：“她不是我女朋友。”
    “……”
    周志熙可以保证，如果此刻站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丫头而是一个臭小子，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不带犹豫的。
    比如方旭。
    不是女朋友？
    你带她来参加师门聚会，你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你们都十指紧相扣了，你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你是觉得老师我傻，还是当老师我瞎？
    老顽童导师直接就给干沉默了，再也顽皮不起来。
    好在旁边还有另一个丫头。
    这是一个乖丫头。
    也是周家师门的大师姐：王灵。
    王灵人如其名，那是一个真正的鬼精灵。
    眼见现场气氛已经整段垮掉，她赶紧上前拉老爷子：“哎，老师您一定是最近太忙，没时间看电视。清冽师妹和这位白茶小姐最近可红着呢。她们确实不是女朋友，是前任呢。”
    “前任？”
    老爷子这下更疑惑。
    师门聚会，你带个前任来做什么？
    而且，前任有十指相扣的？
    是我落伍了？
    还是我落伍了？
    好在周老爷子本就不是个老古板，且很不愿意别人在心里认为自己落伍。
    是的，心里想也不行。
    鉴于自己没有及时看电视，错过了自家宝贝徒弟的八卦，已经有了“落伍”嫌疑，他便赶紧不再追问，换上一副超级包容的表情：“前任啊？前任好，前任好。”
    “……”
    众徒集体沉默。
    他们不知道前任好在哪。
    “咳！”
    最终还是机灵大师姐承担了所有。
    右手拉着师父、左手携着师妹，就往餐桌上领。
    “来来来，大家入座，入座。”
    其他人赶紧附和：“对对对，入座入座。”
    于是，又开始了新的课题：让座。
    成人社会，让座是一门极大的学问。
    硕博师门聚会，则属于半成人社会。
    因为一半人已经进入社会，而另一半人还没有。
    凌清冽已经毕业两年，所以也算社会人。
    不过，她还是不太懂这门学问。因为她从读书时开始，就被让到了导师旁的主位。而那时候还是单纯学生的她，完全不懂推辞。
    这么几年下来，竟是已经习惯了，就连导师周志熙，也已经习惯了。
    毕竟，凌清冽从研一入门开始，就是师门最出息的一个。
    网文大神的身份自不必说；就连她一套又一套的房子，甚至也不必说；光凭她对经济形势的把控和，一系列独具慧眼的金融操作，就足够让导师刮目相看了。
    说实话，就连周志熙本人，都对她的投资智慧自愧不如。

 第145章

    更不用说其他师门兄弟姐妹，只能远远望其项背。
    说难听点，也就周志熙是导师身份，不然连本桌第一位都是她的。
    毕竟，“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而凌清冽就是那个“富贵人”。
    她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师门兄弟姐妹赚一波了。
    老师周志熙倒是不缺钱，但钱这东西，也没有谁会嫌多的。更何况，他有生之年自然啥都不缺，但百年之后的儿孙呢？
    以凌清冽的实力，若能感念旧情，在他百年之后能对他后人照拂一二，这是儿孙们的莫大福泽了。
    总之，只要你自己足够强大，那所谓的人情冷暖，对你而言，就是爽文。
    常生活在爽文里的凌清冽，也早就习惯了。
    她并不懂太多社会规则，也不太想费心思去懂。她只默默把这些善意记在心里，然后专注强大自身，有机会就顺手回馈一二。便足够了。
    所以她对这一切，也渐渐坦然受之。
    反正，她也是真心敬爱导师，很愿意坐在他旁边。
    尤其是毕业后，平时见得少。
    这次的拉扯点，早已不是凌清冽的位子，而是白茶的。
    正常来说，她肯定是要坐在凌清冽旁边的，但凌清冽的位置太中心，她的旁边自然也是中心。
    而这个位置，原本是惯例坐了人的，年年如此。
    毕竟，所有的座位，本就都有其排列原理，年年不变。
    坐在这个位置的，也是本门大师兄，叫李轩。
    李轩也是个会来事的。
    一看眼前的情况，马上就站了起来，要给白茶让位。
    白茶哪里好意思，赶紧推辞。
    李轩又哪里肯由得她推辞？唯恐自己让得不显诚意，赶紧坚定再让。
    于是，双方撕巴。
    凌清冽在一旁看白茶跟大师兄撕巴，并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王灵，赶紧上前帮腔，一面让白茶放心坐，一面表示可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给李轩坐。
    她原本就跟凌清冽一人坐一边，最靠近导师。
    现在这么一让，李轩反而升咖了。
    这哪能行？
    李轩赶紧推辞不肯。
    继续撕巴。
    其他人一看：大师兄和大师姐都撕巴上了，那自己还能稳稳坐着？
    于是，也站起来让位子：
    “师兄，坐我的吧。”
    “师姐，坐我的吧。”
    还各种招呼白茶：“没事没事，茶姐你坐。”
    于是，撕巴混战。
    最后，还是周志熙受不了了，一挥大手：“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了。清冽和小茶都跟我坐，一人一边！其他人还按以前顺序，往下顺推。”
    导师一锤定音，大家只有赞叹：“还是老师安排得好！”
    “对对，听老师的。”
    自此，撕巴结束。
    凌清冽和白茶就这么被强行分开，围着周志熙一人坐一边。
    临分手时，凌清冽那叫一恋恋不舍，拉着对方的手捏了又捏，眼神更是快拉丝了。
    白茶的临去秋波也是甩到飞起，那留恋的小眼神儿……
    周志熙只觉得心中窒窒的。
    知道的，晓得他是在跟学生们吃饭排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恶霸强抢民女呢。
    依然是王灵师姐先反应过来，笑着哈哈拉白茶入座。
    至此，座位排定。
    然后，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并没有。
    因为接下来就是上菜环节，而凌清冽最爱的，就是给白茶夹菜。
    啥？
    你说隔着老师不好夹？
    呵呵，天真。
    事实证明：事在人为。
    只要你想夹菜，分分钟臂长一米八！
    别说隔一个老师，就算隔一打老师，都能夹过去。
    于是，可怜的老爷子，一顿饭下来就没吃到多少菜。
    因为刚一伸手准备夹菜，凌清冽的公筷就伸过来了。
    只是却不是夹给自家饥饿的老师，而是夹给自家心肝宝贝前任。
    最后，导师一口菜没吃上，就光被那些没眼色的臭小子灌了一肚子酒。
    这个时候，还是高情商王灵师姐承担所有。
    她一面朝李轩使眼色，一面笑容灿烂：“哎，李宇，你家姑娘最近在学些什么呀？我女儿也快读小学了，想向你取经呢。要不，你坐过来？”
    说着，还不忘向白茶表达歉意：“那，小茶，麻烦你跟他换一下？”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白茶并没觉得被冒犯。
    宠女狂魔李轩更是被戳到爽点，巴不得过来展示自己的教育心得。
    而导师，也终于可以伸直胳膊夹菜了。
    可以说，是真·一举多得。
    就连凌清冽，都毫不遮掩地面绽笑容。
    是的，对于她这种超级前任控，哪怕只是隔着一个座位，都是异地恋。
    都记在心里了。
    王灵微笑得一脸岁月静好、家和万事兴。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李轩当真了。
    他是真的来传授育儿经验的。
    并且，传授得十分热情，恨不得把自己那点经验与智慧掏心窝子抖个干净。
    天可怜见，王灵师姐只是想让老师能夹口菜而已。
    但话是自己说的、人是自己请来的，作为高情商体面人，王灵也只能陪笑到底。
    极善写文乃至察言观色的凌清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内心默默记下这个人情，并暗暗决定，今年过年给师姐的女儿包个大红包。
    ——嗯，看透人性却不爱玩社交的凌大神，表达感谢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王灵师姐此刻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随手善举，竟给女儿预定了今年的天价红包。
    第138章 师父敬你一杯
    全场唯一毫无挂碍地真心实意高兴的，大概只有老师周志熙了。
    周老爷子是真的开心。别的不说，他总算可以吃口菜了。
    天知道空腹喝那么多酒烧心啊烧心！
    那群臭小子光知道祝我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们还知道我是老人家啊？
    空腹伤胃懂不懂！伤胃还烧心懂不懂！
    就你们这么一杯接一杯给我老人家敬酒，还指望我寿比南山？
    哼！福如东海，没有你们几个臭小子，就是我最大的福。
    果然还是小子不如丫头啊。
    唉，年少不知丫头好。居然，收了那么多臭小子。
    早知道只收丫头了。
    众师兄弟：怎么感觉师父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充满嫌弃呢？
    嗯，一定不会的。师父最爱我们了。一定是我们想多了。
    想到这里，李轩为首、方旭等人跟上，又向周志熙举杯：“来来来，周老师，我们再敬您一杯。祝您笑口常开，万事如意。”
    “呵呵。”
    周志熙举杯，却是朝向了凌清冽。
    “清冽，来，师父敬你一杯。祝你百尺竿头，笔体两健。”
    同时，眼神都没给那群臭小子们。
    臭小子们受了冷落，却也没反应过来，反而顺势将酒杯向凌清冽：“对对，我们一起敬清冽师妹！祝清冽师妹、还有周老师，新的一年都越来越好！”
    周志熙翻了个白眼，对于蠢徒弟们的超长反射弧，很是看不上。
    但也没明着说什么，而是对那些蠢货视若无睹。
    而这态度，显然又被蠢货们误解成了认同。嗯，跟师父站在同一阵线，就是满满的安全感。
    凌清冽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笑笑起身，举杯回敬师父：“谢谢师父的祝福。也祝师父新的一年，笑口常开，万事如意。”
    “好，好！”
    周志熙满面红光。
    “我就喜欢这种祝福！”
    众师兄弟同样开心：这两句祝福可是我们先说的。师父说就喜欢这种祝福呢，那一定也很喜欢我们，哈哈哈～开森开森～
    王灵望着众师弟，一脸耐人寻味：一群傻 boy ，难道没发现师父压根就是在无视你们嘛！
    这么明摆明的嫌弃，也难为你们还能自得其乐。
    师弟们觉察到师姐投过来的眼神，立刻回以热情微笑。
    微笑里，充满自我脑补后的喜悦：看，师父多爱我。
    是的，被爱全靠脑补。
    这何尝不是一种倔强？
    凌清冽对此还是挺佩服的。
    所以也由衷向几位师兄弟举杯：“也谢谢各位师兄师弟，也祝大家新的一年，笑口常开。”
    是的，一句“笑口常开”就够了。
    快乐，本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财富。
    而这几位哥们，显然已深谙让自己快乐的魔法。
    几位快乐的师兄弟赶紧举起杯子，愉快地又干了一杯。
    这一场师门聚餐，可真愉悦。

 第146章

    周老师吃好了心情也好，谈兴也跟着提升：“对了，清冽，你跟那个顾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灵心里一紧。
    她没想到导师会直接问这个。
    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不谈及彼此隐私，才是成年人的餐桌礼仪。
    周老师此刻显然已超越成人交际，是真正动了拳拳之心。
    老师对学生本来就有一份天生的慈爱。
    更何况还是导师。
    老师是桃李满天下，导师收的门下弟子却很少。
    虽不见得寥寥无几，却也是数得上数的。就像周门聚会，毕业的和未毕业的一起，也就凑了一桌子。
    且导师和弟子关系绑定较深，不管是在学术界还是工作后，都默认弟子是导师的门生，彼此处于天然的绑定。导师强，弟子自然有底气；弟子混得好，导师也同样面上有光。甚至，学生的就业，导师都默认会操心出力，跟父母长辈没区别。及至工作后，能帮的导师也会帮一把。这叫所谓的“师门”。
    虽然不至于跟小说里古代的师徒一样亲，却自有其类似之处。
    所以，周老师应该是对凌清冽动了真情了。
    这才以长辈之心，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只是不知，凌清冽会不会认同这份关心？
    毕竟，越是特殊越是强大的人，对自己隐私的界限感越强。清冽师妹，既是百合前任控又是超级财富大佬，可是特殊和强大届的天花板。
    其他人倒是一脸八卦，默默竖起耳朵，想现场吃一吃瓜。
    凌清冽微微一笑，显然并不介意。
    甚至一脸坦然：“顾琛是我未婚夫，我们官宣订婚了。”
    “啥？！”
    导师惊得大碴子味都出来了。
    订婚？
    还官宣？？
    那……
    他指了指白茶，又觉得不礼貌，赶紧放下手指。
    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对面瞟。
    显然是真的满脑袋疑惑小朋友：那她，又算什么？
    白茶在导师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低头挑菜。挑得很认真，仿佛在做一项精密的科研实验。
    看她如此可爱，凌清冽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
    眼里的笑意，肆意满溢。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里，让众人尽皆无语。
    什么意思？
    这是前任？
    你和顾家大少才是官宣订婚的准夫妻？？
    周志熙望向自己的其他弟子，意思很明显：是我年纪太大跟不上时代了么？你们年轻人都这么定义前任和未婚夫的？
    其他弟子也很无奈，只能回以无辜眼神：我们不知道啊。我们也不这么定义呀。
    周志熙再望向王灵：我那么多弟子，也就你这孩子打小就机灵。你倒是说说喃。
    王灵却愣是不接他的眼神，只抬头望天。
    其认真程度，跟白茶挑菜有一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研究天花板结构做课题呢。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尴尬。
    最终，还是凌清冽不忍导师尬在原地，笑着解释了一句：“未婚夫可以有很多，但像茶茶这么可爱的前任，普天下可就这么一个。”
    说完，又顺手摸了摸自家前任的脑袋，爱意溢于言表。
    所有人依然懵。
    啥意思？
    未婚夫可以有很多，像白茶这么可爱的前任就一个？
    啊对对对，都知道你家前任最可爱。
    但话就说回来了：有这么可爱的前任，你还再找什么未婚夫呢？！
    最终，还是导师承担了所有：“呵呵，也对，也对。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态度，我就不搭理顾家那对夫妻了。”
    他说的那对夫妻，自然是顾明城和江雨微。
    金融圈本来就不大。
    他作为金融学术圈大咖，也会经常被约着出席各种聚会。
    一来二去，自然也认识了不少人。
    顾氏夫妻，就是他在那些场合，通过各种中间人，千回百转认识的点头交。
    原本没什么交集。一直都是真·点个头而已。
    但某次顾氏夫妻跑来敬酒，并自承是凌清冽未来公婆。
    当时周志熙还挺开心的。
    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按理对方是不可能说谎的。
    那就是喜事啊！
    清冽那孩子一直没个伴，也挺孤单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姻缘，他这导师也跟着高兴啊。
    更何况，顾家条件还是不错的。虽然配不上自家弟子是肯定的，但这世上也没几个配得上凌清冽的后生。难得她自己喜欢，婆家又还凑合。而且看这对夫妻的态度，应该对清冽挺看重的。这就挺好，挺好。
    于是，他也来了谈兴，关于自家小弟子的那点趣事都饶有兴致跟他们夫妻聊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以后就是亲家了，再见面会更亲热。
    谁知，这次凌清冽竟然带了个女孩过来，且举止亲密、甜度超标。
    在王灵的指点，和老头子自己的参悟下。终于搞清：这位白茶小姑娘才是正宫。
    所以后来，周老愣是忍不住，亲自找凌清冽求证。
    此时他已经不抱希望凌清冽和顾家有什么了，因为他眼不瞎，就这半顿饭的功夫，自家那不值钱的弟子就没消停过。搞得他老人家菜没吃几口，狗粮却被喂了个饱。
    都这样了，顾家小子还能有啥指望？
    他就是想知道：自家弟子和那顾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谁知，凌清冽居然说顾琛是她未婚夫，他们都官宣订婚了。
    可怜的周志熙，被一波三折一惊再惊，天知道他血压还有点高，经不得这么吓的。
    最后，将一切都甩锅给顾家夫妇。并决定再也不理他们，哼~
    谁知，凌清冽又补充：“不过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也算不得夫妻。”
    “……！！！”
    众人皆惊。
    全场无语。
    什么情况啊这是？
    你跟人儿子订婚，怎么结果你没嫁进去，反而给人夫妻俩干离婚了呢？
    周志熙感觉心脏一突一突的，已经快坚持不下去。
    最后，下定决心挥了挥手：“嗨！就不管那些无关人员了！咱还是喝酒吧！”
    凌清冽也是微笑。
    她已经听懂了：顾家夫妇的一些消息，就是从导师这打听过去的。
    不过她也不介意。
    反正事情已经说开了，她相信导师不会再跟他们透露自己的一星半点。
    更何况，那对夫妻已经离婚了，将来也不会再来管她和顾琛的所谓“订婚”。
    的确已经是再也不会相逢的无关人员。
    第139章 看，这就是我的女人
    一场饭，就在觥筹交错间继续。
    只是，再没有人张罗说话。
    一顿饭吃得十分沉默。
    饭后，众人面面相觑。
    因为在以前，大家吃完饭是惯例要喝茶饮水的。毕竟学术师门聚会不同于生意场，很多话并不适合在饭桌氛围里说。
    而饭后的饮茶时间，则刚好适合聊聊学术问题。
    这倒不是矫情。
    都读到研究生毕业了，基本是不会转行的。而作为高学历从业者，平时工作上多少会用到本专业知识。
    所以，不管是没毕业的在读生，还是已毕业的工作党，都很愿意听听导师的专业讲解，甚至将自己的疑惑提出，寻求老师的点拨。
    师生坐谈，其实收获很多。
    只是，周门从几年前开始，基本就都是凌清冽在讲解。
    因为导师钦点。
    是的，周志熙讲了那么多年，也讲得累了。
    只是说这些传统曲目不能少、而他作为导师的义务也不能少。
    但现在，有了凌清冽啊！
    这位小徒弟，专业强得可怕就算了，关键她对各种大小新闻的敏锐，和对金融行业的投资眼光，更是精准到令人发指。
    说实话，但凡她开口，说出的都是干货。
    这些师门兄弟姐妹们哪怕听进去一点，都足够挣得盆满钵满。
    而她那些同门兄弟姐妹，可也都是行业的翘楚。
    有这么个宝贝徒弟，还不好好用？
    刚开始，周门弟子们还是有些不解，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作这种安排。
    但一来二去听了几次，再跟后来的发展趋势一对比，就慢慢琢磨出味了：“我去！清冽师姐(妹)说的，居然都是真的啊！”
    后知后觉的周门弟子，恨不得抽曾经的自己几耳光：让你没眼光！让你早不听！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既然之前没好好听，那以后可就要珍惜了！
    所有人到后来已经发展到每次聚会都随身带纸笔了。
    是的，方便记笔记。
    今天也是一样。
    凌清冽端坐c位，认真又淡定地侃侃而谈。
    时不时还品两口清茶。

 第147章

    而各师门兄弟姐妹，全都专心致志，埋头记录。
    看那钢笔齐飞的场景，周志熙直嘬牙花子：这群小兔崽子，平时上我的专业课，没见你们那么认真！
    当然，吐槽归吐槽，周志熙其实也理解大家的冲动。
    毕竟，自己在课堂上讲得再好，也终是脱不开课本，多少有些纸上谈兵的嫌疑。
    但凌清冽的讲解，却是从商场实操中总结出来的干货。那是真的可以立刻投入现实去赚钱的。
    大家都不傻。
    挣钱这事也是赶早不赶晚。
    所以，大家这不是记笔记，这是捡钱。
    如此一想，这满堂钢笔齐冒烟的狂抄画面，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白茶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身心舒畅心旷神怡。
    看，这就是我的女人！
    我那优秀的、站在万人中央的女人。
    这既倾慕又骄傲的表情，落在周志熙眼里，直让他感慨不已：年轻真好啊。
    依稀记得，那年青春的自己，也这般冒着粉红泡泡呢……
    在周老师兀自陷入回忆的功夫，凌清冽的演讲也终于做完。
    大家心满意足收起笔，眼睛晶晶亮。
    唔，这一波的风口又抓住了。接下来，又能大赚一波了。
    眼看财富临近，所有人都心情大好。又愉快开始了下一个项目：闲聊。
    是的，师门聚会终究不是课堂上课。
    在必要的学术交流后，还是回归到闲聊阶段。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大家都各自有什么发展、生活有什么变化，都会一一拿出来交流。
    这会，大家又热络络聊了起来。
    聊得兴起，众人又好了伤疤忘了痛，情不自禁聊到了凌清冽相关。
    “对了，听说投资文娱圈的人，准备摁你。哈哈哈～”
    一个师兄说。
    “哈哈，还说要联手摁你。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师姐说。
    “哈哈哈，还联手？想笑到谁？！要不要我们周门也联手一个给他们看看啊？”
    又一个师兄说。
    “都不用周门联手，周门一半人联手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又一个师兄说。
    “啥呀，一半人也不用啊。我们清冽师妹一个人就足够摁死他们了。”
    又一个师兄说。
    “是的，我们清冽师妹一个人暴揍他们一圈。他们一群人被我们清冽师妹一个人围歼。”
    又一个师兄说。
    ……
    一群小师妹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师兄们高谈阔论。
    周志熙却是看着这群糟心徒弟，很是无语。
    这些二货们喝了酒后就开始瞎扯了。
    虽然不至于是吹牛，但这一个两个酒后狂侃的劲儿，真特么糟心啊。
    以前总觉得男弟子好，男弟子聪明。所以除了实在太过优秀的王灵，其他收的都是男弟子。
    但自从收了凌清冽这个开挂一样的存在，他对男女弟子的看法就彻底改变了。
    再对照王灵，更坚定了他从此只收女弟子的看法。
    所以，他后来的研究生，无论硕博，全是女生。
    这一溜儿的师妹，和周老师鬓边的白发一样，全是对那些糟心臭小子们的无声控诉。
    可惜，快乐的臭小子们不明白。
    不过也幸好，他们不明白，所以一直很快乐。
    就这样快乐着，挺好。
    “行了行了，喝得差不多了，散了吧。”
    周志熙招呼着几个糟心玩意，结束了这场聚会。
    至此，也算是酒足饭饱，师徒尽欢。
    凌清冽和白茶也心满意足，手挽手离开。
    留下一路成双成对的倩影，让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前任啊还是假前任？这样子，是真分手了？？谁家分手是这样啊啊啊？？？
    周志熙踹了踹惊在原地的众糟心徒弟：“行了行了，别少见多怪了！这些都很正常。你们自己管好自己就行。那什么，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我就不送你们了。”
    众糟心更懵：我们少见多怪？这些都很正常？
    那什么，到底是您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呀？敢情我们才是老古董？？您这多与时俱进啊……
    与时俱进的小老头昂了昂头，一副骄傲的小表情。
    还是王灵最先反应过来：“那什么，老师，我就先回去了。”
    “你回去什么呀？你师母可想你得很！走走走，跟我回家再聊聊~！”
    与时俱进的小老头兀自张罗。
    “……”
    敢情就我们这些臭小子“时候不早、该回去了”呗。
    小丫头们见势不对，也站了起来：“那周老师，我们也先回去了。”
    “等等！”
    与时俱进小老头再次喊住了丫头们，继续安排。
    “你们小女生走路不安全，让师兄们送你们回去。那什么，李轩，你是大师兄，你给安排一下。”
    臭小子们齐齐恍然：敢情我们先回去还不够，还得负责护送师妹呗。
    不过都是同门，护送一下也无所谓。
    唯有耿直方旭有些茫然：“可老师，您刚才不是说时间不早了么？我们送完师妹再回家，会不会太晚了？”
    “晚啥晚？”
    与时俱进小老头眼睛一瞪。
    “你们大男人，还怕回家晚么？再说，这灯光闪耀的，外面全都是人来人往，哪晚了？多早呀！”
    “……”
    这下所有臭小子都不淡定了。
    敢情这时间早还是晚，都是您自己说了算呗。
    方旭还想懵懵地质疑几句，大师兄李轩就赶紧拦住，并上前打圆场：“对对对，这时间还早呢。反正早还是晚都听老师的。老师说晚就是晚、说早就是早，咱们和时间都听老师的。”
    “那时间……”
    方旭还有些懵。
    我们听老师的没问题，但“时间”这玩意，怎么也能听老师的呢？
    老师虽然能量大，但也只限于金融经济圈。影响不到人家“时间”吧。这玩意就算霍金来了也不行啊。
    “时间也听老师的！”
    李轩揽住师弟方旭的脖子，挤眉弄眼使眼色。
    方旭看懂了师兄的眼色，无非就是让自己听老师的呗。
    行，那他也不争执。听老师就听老师的呗。
    只是，喝得二麻二麻的的方旭，还有一事不明：“这时间是早是晚咱先不说了。就说现在打车很方便吧。师妹们一个手机打车……”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轩搂着她脖子的手顺势捂住了嘴。
    而与时俱进小老头已经在那边吹胡子瞪眼：“让你师妹们打车？亏你想得出来！现在外面社会多乱啊，这么晚，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亏你还是个师兄！都不知道关心关心小师妹。真是白读那么多书了！”
    小老头一口一句碎碎念。
    李轩等人疯狂点头。
    方旭其实内心还是诸多嘀咕，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不关心师妹，自己对师妹可好了，不只逢年过节该给的小礼物和小红包没少过，更是早早联系了单位，看回头师妹需不需要帮忙推一把工作。
    他寻思亲兄妹也不过如此了吧。
    然而，还没等他挣扎着开口，李轩已经点头附和如鸡啄米了：“啊对对对，师父说得对。放心，我这就安排代驾，先给师妹们送回家，然后我们再回去。”
    随后，更朝方旭摆手：“好了，不说。我来安排，我来安排。”
    第140章 还好有我
    “好。”
    “好。”
    这下，周志熙和方旭师徒两人都如了意。
    唯有李轩默默吁了口气：还好有我，不然这师门得散。
    同时也是默默叹息：唉，终究是我这个大师兄，承担了所有。
    一场师门聚会，就此“愉快”结束。
    至于文娱圈资本联手摁凌清冽的事，没谁会放在心上。
    因为谁都知道：那些人根本就不够凌清冽反摁的。
    甚至，都不用刻意摁。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凌清冽打个喷嚏，就足够那些人害一场重感冒了。
    确实，凌清冽自己也没把那些人那些事放在心上。
    她跟白茶再美滋滋了一段时间，就手拉手一起回家了。
    是的，回家。
    “以朋友的名义？”
    步炼心听说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发出了灵魂疑问。
    “当然不是。哪有带朋友回家过年的？”
    凌清冽很是不认同。
    步炼心这下更来精神了。
    “不是朋友，那就是女朋友呗。行啊你！厉害！”
    对比自己，更觉得对方牛了。
    自己跟余谜那么多年，愣是互相没敢往家领呢。
    “啥呀？哪有领女朋友回家的？不讲究！没名没分的。”
    凌清冽还是不认同。
    呃。
    步炼心一愣。

 第148章

    想不到自家闺蜜还是个传统派。
    是的，按传统来说，带女朋友回家确实不够名正言顺，得老婆、起码也是未婚妻才行。
    未婚妻……
    等等。
    那凌清冽的意思是——
    步炼心几乎跳起来：“你是说，你准备跟她领证结婚？！”
    如果是，这可是惊天大瓜。
    对方也确实是个狠人，并荣升为自己的顶级偶像。
    凌清冽继续否认：“说啥呢？她是我前任，前任怎么领证结婚？”
    “……”
    步炼心这一刻想骂人。
    “怎么了？”
    见闺蜜就回了一串省略号，凌大神还不自知，甚至继续吹嘘自己的理论。
    “前任名正言顺啊，这身份多硬。”
    “是。你家前任身份硬。你家前任比啥都硬，就唯一比不过你的嘴。亲爱的，你嘴才是真硬。天塌下来有你的嘴顶着，妥妥的。”
    步炼心已经服气。
    “这叫什么话？”
    凌清冽发过来一脸讶然。
    “我们可是最名正言顺的前任关系。不带半点虚的，一起回家过年理所当然。”
    “对对，你名正言顺，你理所当然。”
    步炼心给对方比出了个大拇指。
    然后，身心俱疲下线。
    是的，精元已经被对方耗干。
    是真坚持不了。
    凌清冽这边有了闺蜜的“肯定”，倒是十分心满意足。
    只有步炼心自己下了线后心里怅怅。
    人家前任都名正言顺回家了，自己和余谜这对正在进行时的女朋友，怎么就……
    不行！我也要回去！
    当天晚上，她就给余谜演上了：“矮油~这大过年的，余大佬就不想给父母亲人带点什么礼物？”
    话是好话。
    也挺在理。
    但以余谜对步炼心的了解，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只见她眼睛一眯：“宝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矮油~”
    步炼心拖长音，娇滴滴滚到对方怀里。
    顺势蹭啊蹭。
    “奴家一个小可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嘤~——”
    “……”
    余谜赶紧把对方的下巴挑起。
    “小妖精别嘤。有何诡计速速招来！”
    “小妖精没有诡计。小妖精全是情意。”
    继续蹭啊蹭。
    余谜再度抬起对方下巴：“那把情意说来予我听听。”
    步炼心不说。步炼心在她怀里继续拱。
    这灵活的小下巴。
    余谜情不自禁，嘬了过去。
    两人好一番愉快的无声交流。
    情至深处，步炼心终于还是开口：“过年，你想不想带个礼物给叔叔阿姨？比如，女朋友什么的。”
    “可以。”
    余谜应声，一面继续愉快交流。
    “……”
    步炼心心下一震，推开对方。
    “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听懂啦。”
    余谜继续凑过来愉快交流。
    “你就是那个礼物嘛。”
    步炼心心下更激动。
    仍是推开对方香香的愉快交流，疑惑满满：“你，就这么答应了？真带我回去见叔叔阿姨？”
    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就这么轻松答应了？
    甚至答应得太过轻易平淡，以至于觉得不真实呢。
    “其实我有一点不是很乐意。”
    反复被推开的余谜叹了口气，意犹未尽。
    不自觉拿起一支女式细烟，点了起来。
    步炼心撇嘴：“哼，我就知道，你在乱说。”
    “宝，咱说话得摸着胸口，我可从没跟你乱说过一句。都是认真严肃且诚实。”
    余谜吐出一口烟圈，摸着步炼心的胸口，开始表白。
    “……”
    步炼心低头，把自己胸口那不老实的爪爪拿开。
    继续不依不挠。
    “那你说什么不乐意？”
    余谜拍了拍步炼心的手，将其握在手里，并顺势捧着一起再按向对方胸口：“宝贝您还是摸摸自己胸口，我什么时候敢对你不乐意？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叫爸爸妈妈，而不是叔叔阿姨。”
    “哈？！”
    步炼心愣住。
    随即心里春暖花开。
    声音都有了些结巴。
    “你是说，我、我……”
    说话间，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那惊喜带娇羞的红苹果脸儿，让余谜忍不住又想上去嘬两口。
    步炼心依然是推开有话说：“你先别搞这些。我就是问你，带我回去真的没问题？还、还叫……”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不下去。
    改口叫爸妈什么的，也太具冲击了。
    然而，余谜十分坦然：“对啊，你愿意去，我就带你回去啊。至于改不改口叫爸妈，就看我家那俩小老头小老太给多少钱了。我告诉你，他俩可有钱了，改口费上别放过他们，狠宰一笔，过个肥年。”
    “……”
    这是重点么？！
    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让女友狠宰自己父母一笔，过个肥年的。
    这特么怎么有种小两口去算计自家老两口的即视感呢？太坑了。哄堂大孝有木有。
    步炼心心疼未来公婆一秒。
    但很快认真研究：“那你说要多少合适？”
    说着，试探性举起一根手指：“这么多？”
    余谜再给她掰起一根手指，将她两根手指握在一起：“不，好事成双。”
    步炼心先是震惊，继而笑眯了眼：“可以可以。果然是肥年肥年。”
    余谜也笑眯了眼：“那是我爸一个人给的量，我妈还得再给那么多。那才是真正的好事成双，再成双。”
    哇~~
    好事成双，再成双？
    步炼心的眼睛瞪大了。
    心里欢愉蔓延。
    好事成双再成双啊。
    这也太~~肥年，肥年。
    笑眯眯乐完，她才想起重点：“等等，这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
    她组织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词。
    “是什么？”
    余谜饶有兴味地虚心求问，顺便帮对方做胸部按摩。
    “是……”
    步炼心还是在认真组织语言。
    “就是就是……就是你这也答应得太轻松了。就像假的一样。”
    余谜笑无语了：“什么意思。太轻松了还不好？什么真的假的？我不向来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这倒是真话。
    不管步炼心说什么，余谜都是说好。一路走来，好像确实从没逆过她的意思。
    真说起来，余谜对她，是真的从没给过约束。
    想到这里，步炼心涌上满心满眼的感动。
    只是，还是忍不住疑问：“道理是都对啦。但我总觉得……唔，我就觉得像假的。”
    太轻松，太随意，总感觉像假的一样，不落实地啊。
    余谜一把将对方搂入怀中：“不假不假，一点都不假。我的回答也不轻松，更不随意，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只是我不想勉强你一点点，所以你不说我便不问，你什么时候想要，我一定立刻响应，且期盼已久。”
    纵然是写过万千肉麻故事的资深写手，步炼心此刻也被感动了。
    且很感动很感动，嘤嘤嘤的那种~~
    说嘤就嘤，她扑进余谜怀里，直接嘤了起来：“谜谜~~我好感动~~真的，嘤嘤嘤~~~”
    “好啦好啦，不嘤啦。”
    余谜一面拍着抽泣的某人，一面搂着她晃啊晃，犹如摇着最宝贝的婴儿。
    微笑的眼里，也有了些湿润。
    是的，这一天，她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她都以为等不到了。
    还好，天降大喜。
    突然就等到了。
    天知道她有多狂喜，不然也不会抽支烟冷静冷静了。
    而后面说开，就直接忘了继续抽烟了。
    嘶——
    烟都烧完了。
    余谜赶紧把最后一点烟头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两人相拥大喜。
    大喜之下自然又是一番亲密互动。
    情足爱饱，步炼心开始给凌清冽“哒哒哒”发信息：“冽宝，我和我们家谜宝要回她老家了，说是见她爸妈，还可以爆金币过肥年哦。”
    凌清冽刚码完一章大肥章，成就感满满地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大肥年”的说法，瞬间懒腰凝滞了。
    一转身，就对白茶丢了一句话：“宝，想不想今年过个肥年？”
    “肥年？”
    白茶有些懵。
    “我吃再多也不肥啊，你知道的。”
    第141章 肥得高兴
    “我说的不是这个……”
    凌清冽刚想解释，就随着对方把话题带歪。
    情不自禁端详起她的脸。
    “咦～我觉得你好像……有肥一点哎。”

 第149章

    “啊？真的假的？”
    白茶万分惊喜。
    甚至还反复摸着自己的脸。
    “真的真的？哪里哪里？哪里肥了？”
    这大约是唯一一个听说自己肥、反而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女明星了。
    不过两人却是彼此都懂。
    因为这是一个界限。一旦打破了，就说明其他规则也可以打破。那后面的一切发展，就都便利了。
    所以，这不得好好看看？
    凌清冽扒拉着白茶：“来来来，我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凌清冽说干就干，好好把白茶检查了个遍。
    嗯，是“个遍”。
    甚至得脱完衣服一点点认真检查的那种。为了防止她着凉，还得去床上盖起被子。
    嗯，盖起被子慢慢检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点一滴，认真检查。
    这一夜，因检查而格外甜蜜。
    以至于两人第二天回家时都处于微醺状态。
    前前后后，压根就没想过肥年的问题。
    直到包的车到了凌家大门口，两人都没想起这问题。
    只是白茶被眼前的一幕震了一下。
    “这、超级大别墅？”
    “嗯。”
    凌清冽答得坦然。
    白茶却是满脑子疑惑：“之前我在同学群，不是听他们说你家经济状况不好，才卖了房子搬家的嘛？怎么……”
    她再次确认眼前的超级大别墅，实在无法把它跟“经济状况不好”联系在一起。
    凌清冽微笑得意味深长。
    “有我在，我们家怎么会经济不好？”
    呃。
    白茶这才恍然。
    是啊，有凌清冽这样的女儿，凌家怎么会经济不好？
    只是，世人活着都是不易，年轻人面临着买房和结婚双重大山，很难真的独立负担所有花销，所以习惯性全民薅父母。
    以至于，没谁会反过来考虑：儿女特别有钱的，其实也可以反哺父母的经济。所谓的“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只指父母。
    想到这里，白茶也失笑了。
    同时涌上一股深深的自豪。
    看，这就是我选中的女人。多牛！
    不过，她仍有些奇怪：“既然你家都发达住别墅了，那怎么别人都在传你家经济状况不好呢？还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家是经济撑不下去了，才卖房子救急，然后搬走的。”
    凌清冽笑得更深了：“你猜呢。”
    “我猜？”
    白茶懵。
    随后，眨巴眨巴眼，真的琢磨了起来。
    终于，眼睛一亮。
    “你们装穷？”
    “确切地说，应该叫藏拙。因为方方面面都要藏拙，并不只局限于钱的事。”
    凌清冽彻底笑开了，还顺手弹了弹对方的小脑袋瓜子。
    “不错嘛，聪明了！”
    “聪明？”
    白茶再懵。
    这个词，可以和自己联系在一起么？
    天知道，这个词跟她联系在一起，可不只是代表一句夸奖，而是代表某种铁律开始松动。
    而凌清冽的灿烂笑容，也同样说明，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白茶和凌清冽这一刻，心有灵犀，两眼发光。
    她们知道：春天，好像真的要来了！
    凌清冽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了：“来，跟我说说，人为什么要藏拙？”
    “为什么要藏拙？”
    白茶托腮想了想。
    眼睛晶晶亮。
    “因为人性复杂，而君子不立危墙。所以我们要保持低调隐身，以免引起别人的嫉妒与恶意。”
    “对，对！”
    凌清冽的激动已经溢于言表。
    她拉起白茶的手，冲进了别墅。
    又拉着她一阵风般冲进了自己的书房。
    再从一堆书里面翻出了一本《5年高考3年模拟》。
    “来，做！”
    凌清冽斩钉截铁。
    “呃、啊？”
    白茶慌了，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
    “这、这……不好吧？”
    说话间，她更是四下打量，显然心虚异常。
    看着自家偷感爆棚的前任，凌清冽无语：“我说的是做~题。”
    “哈？！”
    白茶这才反应过来。
    同时脸红得更厉害了。因为自己想多了。咳！
    凌清冽看她的脸红成了熟苹果，又想冲上去啃。
    但想到还有正事，终究是忍住了。
    “来，做套题。测测智商。”
    说着，将一支黑色中性笔拍到了桌上。
    这下，彻底没误会了。
    白茶红着脸开始刷题。
    一套理综题刷下来，已经两个多小时。
    “呼——”
    白茶长吁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手指。
    高中毕业后，已经很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
    “嗯。”
    凌清冽强按下激动的心情，一面努力表现得云淡风轻，一面再翻出一支红色中性笔，认真给前任改起了作业。
    一边改还一边美滋滋：
    网上经常有家长给孩子改作业的梗，但给老婆、啊不，给前任改作业，应该就自己独一家了。
    牛啊~！
    改完后更加美滋滋：187分！
    “有点低。”
    白茶有些气馁。
    终究，只是普通智商啊。
    300分的卷子考187，也就才及格而已。
    凌清冽却十分震惊：“这还低？！”
    “不低吗？”
    白茶愣。
    “你可不许骗我。300的60%就是180，我这187也就刚刚及格啊。”
    “理综及格还不够？你还想要多少？”
    凌清冽都要没语言了。
    “您现在都毕业多少年了？拜托，谁不是高三最博学？毕业后这么多年，谁来考都及不了格啊！你当年高三时都考不及格，现在187你居然还嫌少？”
    呃。
    白茶这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高考那会。自己高中毕业已经很多年了。更何况，自己高中那会确实理综考不及格。
    这下，她的眼睛都亮了：“所以……”
    “对！”
    凌清冽马上表示肯定。
    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和默契惊人。
    有些话，不必问出来，就已经能彼此了然。
    是的，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松动了。
    白茶的智商，开始脱离原作者的设定。
    而刚才对于“藏拙”的理解，也足以说明，她的情商也已回归。
    “真的对了！”
    两人相拥喜极而泣。
    正在此时，一堆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女子更是带来一串笑声：“哈哈，是不是小乖乖回来了？”
    看似是问句，其实显然已肯定。
    这家别墅，有钥匙的除了他们夫妻，就只有乖乖女儿了。更何况，刚才依稀听见了女儿的声音呢。
    然而，一进房间，爽朗笑声便戛然而止了。
    因为——
    自家乖乖是回来了。但，身边还站着另一位乖乖呢。
    且两位小乖乖还是拥抱着的。
    呃。
    凌父呆在原地。
    白茶羞红了脸也呆在原地。
    就连凌清冽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唯有凌母最先反应过来，眨巴了一下眼，马上就笑着迎了上来：“呀，这就是白茶小乖乖吧？”
    说着，更上前抓住白茶的手，自来熟地拍了又拍。
    “我跟你说，来这就相当于来自己家了！我们可早就盼着见你呢~”
    “呃，啊？”
    白茶懵。
    这、这是肿么肥事？
    难道是自己脑子又出问题了？
    她疑惑地看向凌清冽。
    凌清冽也是摊手。
    她也不知道啊。
    不懂就问。
    她直接看向自己老妈：“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认识茶茶的？”
    “嗨！看电视认识的呗！”
    凌母笑得十分坦然。
    “你们两个的综艺到处播，我们当然也有看啦~！”
    “……”
    这下白茶和凌清冽都尴尬了。
    啥玩意儿？
    她们在镜头前那些前任情，他们全看见了？？
    白茶纵然是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凌清冽也是尴尬到脚趾抠地啊。
    被父母当面撞破直播秀恩爱……
    文曲星啊，带我走吧~~
    “嗨！这有啥可害羞的？我和你爸可喜欢看了！网上电视上都来来回回一起看好几遍呢。”
    凌母依然乐呵呵。
    “……”
    还看好几遍！
    还跟爸爸一起看……
    白茶和凌清冽更尴尬了。
    凌清冽更是抠出了三室一厅。
    “嗨，这也没什么。你那点破事，我们有啥不知道的？”
    凌母呵呵乐。
    “就你那些日记本，我都一页页翻过呢。里面可写满了你对人茶茶的爱。”

 第150章

    “……！！！”
    霹雳。
    晴天霹雳。。
    凌清冽身体一震。
    直接抠出了一套海滨别墅。
    这、这被父母偷看了日记，跟小朋友光屁股在父母面前玩耍，有什么区别？
    只是，自己早已不是小朋友了啊啊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
    凌父见场面尴尬，出来喝止妻子的低情商。
    “什么日记不日记的？她写的小说不就表明了对茶茶的念念不忘嘛！哪需要看什么日记？没看日记！”
    得。
    不只看了日记，还看了小说。
    凌清冽的小jio jio已经抠出了一座山水庄园。
    “好了！”
    实在不想用脚趾生抠出一个帝国，凌清冽赶紧拦住所有的话头，不让父母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吧。
    是了。
    不管父母还看了些啥，她已经不想再计较了。
    聊天情商什么的，她也不奢望了。
    她那对人精的公务员父母，这几年退休后，情商彻底荒废，已经没救了。
    只能说，自己给得太多，让父母这两年享受得太爽太安逸，连情商都退化为零了。
    唉~
    第142章 爆金币
    “对了，你们两个刚去哪了？”
    凌清冽随便开了个话头，准备转移话题。
    果然，听到她问，凌母赶紧乐颠颠汇报：“啥刚去哪了？我们是旅游刚回来！喏~旅行箱还在那呢。”
    她指了指外间。
    凌清冽跟着看过去，见两个巨大又豪华的旅行箱，果然霸气又安静地趴在那里。
    凌清冽无语：“你们这、不重吗？搞那么大旅行箱干什么？而且不是说了要藏拙要低调吗？”
    有一说一，关于藏拙和低调，还真不是凌清冽一个人的主意。
    顾家父母干了一辈子的公务员，也是早已把“低调”两个字刻进骨子里。
    再加上情智双商都绝顶的女儿，一家三口都是人精。
    所以，在凌清冽越来越发达后，他们共同制定了“藏拙”大方向。
    平时说话做事都极尽低调，跟发达前看不出任何区别。
    退休后，更是把一直居住的老房子卖了，重新搬家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豪宅小区。在这里，他们既可以享受一把有钱人的富豪生活，又能低调地继续隐藏其中。
    毕竟，能住进豪宅小区的，都是有钱人。
    大家都富，自己再低调点，也就不突出了。
    总之一句话：别让自己成为最突出的那个，引人注意。
    唯有低调，才能隐身，才有最高级别的自由。
    但这次父母的夸张行李箱，显然跟“低调”二字不沾边。
    对此，凌母却有自己的话说：“藏啥拙啊？低调啥呀？我们老头老太太出门旅游，没点钱谁搭理啊？”
    “……”
    这倒是另一个角度，以至于凌清冽没法回答。因为她没经历过。
    但凌母显然是感触很深：“我跟你说，人老了就各种不讨人喜欢。行动迟缓拖后腿，脸上皱纹斑点不好看，满头白发也透着衰败，就连体味都成了老人味。所以啊，要想受人欢迎，就得让钱味盖住老人味！”
    “……”
    这论调凌清冽和白茶都是第一次听。
    且年轻的她们完全体会不了。
    不过，仔细琢磨一下，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不过有没有道理也无所谓了。
    反正凌清冽也不缺钱。
    挣钱就是给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花的，爹妈想怎么造就怎么造呗。
    倒是凌父提出了不同意见：“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跟那些老太太们吹牛攀比。”
    呃。
    所有人集体沉默。
    老太太们的吹牛和攀比，确实一绝。
    “比完衣服比包包，比完包包比大金链子。还跟人吹牛比儿女。那吹的，要不是还残存点理智，就要把你十分之一的实力吹出去了！”
    凌父犹自愤愤然。
    “……”
    沉默之后再沉默。
    唯有外来者白茶默默感慨：这凡尔赛，比我之前那会可夸张多了。
    是的，情智商回归，白茶回顾以往，也能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欠揍了。
    “天生丽质难自弃”什么的，真的是余生永远的黑点啊。
    但论起凡学，凌父真的丝毫不输。
    在与其他老太太吹牛比儿女时，差点暴露女儿真实实力的十分之一。
    呃。
    只想求其他老太太的心理阴影面积。
    “不谦虚！太骄傲了！”
    凌父还在继续教育妻子，腔调浓浓。
    同样当了一辈子公务员的凌母，也腔调浓浓：“是，我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反思。”
    “就是嘛，不能骄傲。女儿取得的成就再高，咱们的思想也不能滑坡，得维护好女儿的大后方，不能为她惹麻烦。现在不是提倡一岗双责嘛，咱们在父母岗的也一样。既要在孩子小的时候尽养育之职，又要在她们长大后行维护之责。绝不能拖女儿的后腿。”
    凌母频频点头，很是认同：“老凌你说得对，我听了很受启发……”
    “行啦。”
    凌清冽无奈打断父母的对话。
    “现在是在家里，不是在单位。”
    “在什么单位？”
    凌家父母齐齐一愣。
    同时齐齐表示：“我们知道是在家里啊。”
    “……”
    好吧，凌清冽想起：自家这二位的家常唠嗑，似乎本就是如此。只是自己这些年忙着写文打拼，内心又不怎么平静，都好久没回来了。都忘了这茬。
    “行吧。”
    虽然想起这茬，凌清冽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不说这个，说点别的吧。”
    “那怎么行？”
    凌母倒不乐意了。
    “我还没反思够呢。”
    “反思什么反思？要不要跟我汇报一下思想？”
    这明显是一句反话。
    但凌母却很是认同：“最近思想是滑坡了。是该整顿一下的。”
    她是真心的。
    因为她跟凌父一样，都很爱凌清冽。
    对于这个女儿，她只想付出所有，而不想拖累一点点。
    万一真的因为自己口无遮拦，给女儿惹了麻烦，就真的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然而，凌清冽还是制止：“不用了妈，你的思想没问题，也不会连累我。我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就不怕暴露后引来的众人目光。这江山，我打得下来，就守得住。”
    她平时话不多，更不是个随便吹牛的人。但此刻说得坚定且慷慨，一时间让在场众人都跟着豪气干云。
    是啊，又不是见不得光的钱财。
    每一毛每一分，都是她一点点通过双手挣回来的。又有什么好怕人知道？
    低调和藏拙纵然是古人流传下来的处世智慧。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大家来这世间匆匆一场，若处处束手束脚，甚至快乐不能欢歌、哀伤不能悲泣，那不是太惨了么？
    快乐就要高歌。
    富贵就要及时行乐！
    尤其在父母这样的年纪，人生已过去大半，更是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该自由去做。才会人生不留遗憾。
    而凌清冽自己的人生，也不想留下遗憾。
    所以她十分认真：“你们想怎么生活，尽管自由随意。我也一样。”
    说着，她把白茶给拖了出来：“喏，摊牌了，这是我前任，叫你们爸妈的那种。”
    “……”
    “……”
    凌父凌母面面相觑。
    有一说一，二人的综艺他们是追过的。
    毕竟退休后也没什么事做，更何况那是女儿的节目。
    所以，对于所谓的“前任”，他们还是知道的。
    也正因为如此，再结合凌清冽的日记本和小说，凌母才直接猜出了白茶的身份，并第一时间拉着亲热。
    但，现在自家崽子又说那是前任……
    还偏偏，又让叫爸妈。
    两口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凌母站出来跟女儿连接：“乖乖啊，你和茶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能叫爸妈的，可不能算前任啊。”
    “怎么不算？她就是我的前任啊。可以叫爸妈的那种。”
    凌清冽一脸理直气壮，甚至还拽了拽白茶。
    “愣着干啥？叫爸妈啊。有改口费的。”
    “……”
    女儿都说有改口费，那肯定就得有改口费了。
    还没等老两口想好改口费的数目，白茶就已经依言开口了：“爸，妈。”
    这乖巧劲儿……
    凌家老两口啥都不说了，直接掏兜——
    “来来来，妈给你红包！”
    凌母把兜掏了个干干净净。
    “爸、爸也给红包。”
    凌父虽然要懵一点、慢了半拍，但还是把兜也掏了个干净。

 第151章

    瞬间爆金币成功，收获满满。
    白茶望向凌清冽。
    凌清冽笑眯眯：“爸妈给你就拿着。”
    “对对对，拿好拿好！”
    凌母也笑眯眯。
    同时热络询问。
    “那你们正月初二回你爸妈家？”
    “……”
    白茶再度望向凌清冽。
    这是怕吃亏，要自己女儿去对方家爆金币赚回来？
    凌清冽笑到打跌：“哈哈哈，我妈的意思是，正月初二回娘家。”
    哈？！
    白茶讪然：这就把攻受给定下来了？
    凌清冽挑了挑眉：是把攻受给看出来了。
    两人这眉目传情的样子，落在凌父凌母眼里，更让他们欣慰。
    身为父母，最大的心愿当然就是孩子幸福。
    对于女儿凌清冽，他们是从小偷看日记到大的。所以，她的感情世界，他们了如指掌。
    这么多年，女儿从来没放下过白茶。不只当初爱得炙热，后来也记得深沉。可以说，白茶已经成了她心里一道永不能愈合的巨大情殇，除了复合，没有别的幸福可能。
    无数次，他们两口子因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操心得整晚睡不着。
    刚开始，他们自然也希望女儿走出情殇，找一个好男人结婚生子，过着与世人大抵相同的幸福生活。
    但渐渐，他们也越来越降低要求了，结不结婚、生不生子、甚至找不找男人，都无所谓了。只要在这红尘中找个伴，能携手未来的人生，让漫漫余途不再孤单，就足够了。
    所以，看到女儿和白茶的那个综艺，两口子高兴得好几晚没睡好。
    看样子，女儿等的那个女孩，真的回来了。
    当时看《分手旅行》他们就给凌清冽打过电话，不过凌清冽对此并不愿多谈。
    唯恐戳了女儿痛处，这对父母也就没有再多追问。
    后来又有了《前任万岁》。
    由于前车之鉴，两人刚开始并不敢来询问女儿，只是默默观看。
    等到节目渐入佳境，两人的感情已经呼之欲出，他们才再度打电话给女儿，询问情况。
    第143章 一梦一醒
    这一次，女儿没有不耐烦，虽然一口咬定是“前任”，但言辞间的爱意已经十分明显。
    两口子才算放了心。
    也正是因为终于放下对女儿的担忧，两人才难得地出去纵情旅游。
    旅游过程中，难得心情彻底放松的凌母，才会愉快地加入旅游老太太团，开始各种攀比之旅。
    这会子，见凌清冽直接带白茶回来喊爸妈，两人可说是大喜过望。
    所以，什么出柜不出柜的，在他们这边完全不存在。只要女儿幸福，就是天赐的好姻缘。
    所以，这个年过得格外美满。
    不只有丰厚的红包，还有凌母亲自下厨的各类美味佳肴。
    凌父感动得简直热泪盈眶：“这都是借茶茶的光啊。我都多少年没吃过老婆大人这么丰盛的大年饭了。”
    凌母含笑不语。
    凌父还要哔哔：“哎~真要说起来，还是以前的年味浓啊。现在过年都没啥年味了。也就今年茶茶，才让咱家重温了点年味……”
    “差不多就行啦。”
    凌母的笑眼睁开，瞪向自家那老登丈夫。
    “什么年味不年味？不就是我们女人起早贪黑给你们做吃的搞仪式嘛。以前是大环境如此没办法，现在难得女人日子好过了，谁还愿意去免费劳累自个儿？”
    “……是这样吗？”
    凌父瞪大眼睛。
    这可是她从未想过的角度。
    “不然你以为呢？”
    凌母再度飞了个白眼。
    顺便继续扎刀。
    “你知道像你这样，占了便宜还不自知，只想坐在那继续当大爷的，在网上被年轻人叫做什么吗？”
    “叫做什么？”
    凌父再懵。
    同时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话。
    “叫老登。”
    凌母看着自家老登丈夫，笑得无比真挚。
    “……什么叫老登？”
    凌父心里慌慌的。
    这个词有些似曾相识，有时候在网上看到，好像是用来骂人的。怎么着都不像好话啊。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占了便宜不自知，还想继续当大爷，甚至随地大小爹。”
    凌母对时下网络语言显然很熟练。
    凌父却听得一愣一愣的。
    同时心里越来越凉：“什么又叫做‘随地大小爹’？”
    “自己百度去。”
    凌母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就懒得理他。
    转而去拉白茶，亲亲热热。
    “来来，小茶，妈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年味儿~！”
    然后，亲亲热热把人拉走了。
    徒留凌父在原地，搜索着“老登”、“随地大小爹”之类的专属词汇。
    一搜索之下，竟跟自己如此贴切，就感觉是到家了。
    这边和和乐乐，那边几对过得也不差。
    步炼心自是跟余谜回了老家，并爆得两个巨大红包。
    傅晴和尹天恩已经渐入佳境，两人开始走恩恩爱爱甜甜蜜蜜风。
    趁着过年期间，更手拉手一起出去旅游了。
    青山绿水，爱意浓浓。
    可说是世间最好的风景。
    陈曦和于敏娜更不用说，早已爱得死去活来，大过年的日日关起门忙活。
    苏紫和纪念也意外地成功。
    关键是苏家不反对。
    苏家父母白手起家，小时候为了拼生意，忽视了对女儿的照顾。所以后来条件成熟，就双双化身宠女狂魔。
    家族联姻什么的，压根不存在。因为他们的所谓“家族”，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而三口中最重要的，就是苏紫本人。
    所以一切，都只为苏紫幸福开心。
    “能把一个所谓‘家族’精简成这样，你妈肯定在背后付出了不少努力。”
    纪念由衷说。
    “嗯。”
    苏紫也点头，。十分认真。
    “我知道妈妈的辛苦，也知道妈妈为我的苦心。所以我也很爱很爱妈妈。当然，还有爸爸。正是因为有他们偏爱和纵容，我才有现在的自在生活。所以我还真担心过出柜的事。如果爸妈真的不同意，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你爸妈也是真的爱你。只要你真的幸福，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纪念很有感触地说。
    是的，她们都是被真爱的命运宠儿，不管是父母还是孩子，都真正爱着她们、希望她们幸福。
    一如，她们也同样爱着那些最亲的血脉亲人。
    这样的生活，真好。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一切，都在奔向幸福。
    一切，都氤氲着百合花香。
    哦，当然，断背山也更加稳固□□，且有不断扩大的势态。
    这是一个天下大同的时代。
    而为了再加一把火，凌清冽一过完年，就安排公司的人各种动作，一面疯狂招人组建队伍，一面光速推出海量作品。
    出的作品，每一部都指向天下大同。
    此时，她的真正实力才全部展露：既是百合界第一网文大神，又是编剧界第一王牌编剧，同时，也是野生房产大亨第一人。
    更可怕的是，她还是金融圈大佬，随便几个操作，就能让整个金融圈大地震。
    相传，金融圈内为了能听一听她的投资意见，竟开出天价，只为与她共进一餐，聆听点只言片语。
    当然，最后都以找不到人告终。
    毕竟，这世上真正知道她身份的没几个，而那几个人，又恰恰是绝不会泄露她任何隐私的。
    一如苏紫和纪念所说的爱，信任也是相互的。
    所以，纵然走到这般高度，她依然能完美隐身。
    低调隐身，从来是她的人生信条。
    但这一次，为了最终的胜利，一切都要豁出去。
    不只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发展公司、推动“天下大同”，更直接亮出明牌，加入娱乐圈，跟白茶在不同剧组和综艺，半真半假秀起了恩爱。也算公私相济。
    最终，在苏氏、顾氏的通力合作，以及余谜的顺水推舟下，大同文化如春雨连绵，无声无息润尽世间万物。
    在资本的力量和人心所向的双重力量下，终究是没有人能逆势而为、再拦得住这股趋势。
    最终，原作者的设定分崩离析。
    眼见着这个世界一崩再崩，早已与原定故事彻底不同。
    凌清冽终于宣布：与自己的“前任”，复合了。
    这一次，什么都没发生。
    凌清冽没有任何不妥。
    白茶的情智双商都在。
    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不妥。
    一切，都按着所有人努力的方向发展，越来越好，不再设限。
    春暖花开，凌清冽搂着心爱的香香白兔子，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执笔女子微微叹息：“你把我的整个世界都搞崩了。”

 第152章

    凌清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作者？”
    “是啊。”
    原作者傲娇。
    “不过这世界已经被你夺走了。”
    “哦，那你不冤。”
    凌清冽坦然。
    “你说什么？”
    原作者有了薄怒。
    “我说，你输得不冤。”
    同为写书人，凌清冽觉得可以探讨一番。确切地说，是她单方面传授一番。
    甚至，她都没藏私，毕竟眼前这位，怎么也算这个世界的缔造者。也就是创造了自己的人。
    回馈一番，并不过分。
    “写文一途，最是需要灵性。因为想要打动读者，就需要让人物真正活起来。而人物活起来之后，就不再是作者能完全控制了。他们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会有自己真正想要的行为。我们作者此时应该做的，就是欣慰地顺势而为，帮人物焕发属于自己的高光。而你，为了那点作者的掌控欲，又不敢悖离既定大纲，强行抹杀笔下人物的自我意识。所以最后被所有觉醒意识的笔下人物反噬，也在情理之中。”
    原作者沉默。
    许久，才叹息着开口：“所以，你懂这个道理，你手下的步炼心和林聆等人，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们不是我的手下。林聆可算是我徒弟，我确实点拨了一下。但后来她带着一群招来的年轻编剧搞本子，却是她自己的勤劳和参悟了。至于步炼心，更不算手下。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比较单纯的朋友。她一直写不红，也正因为如此，不功利。但她是懂人物的，平时写得慢是拖延，真被我请出山干正事后，也是能写出好东西的。再加上里面有余谜的投资和事业押注，她不得不破天荒努力，哈哈。说来，这也是百合的力量。在你这位原作者看不到的角落，百合早已花开遍地了。所以，后来我们的推广那么顺利，也是人心所向。”
    原作者再次沉默。
    又是半晌，才苦笑：“但像林聆和步炼心这样后来的百合文大佬，确实是你带出来的。”
    “不算吧。她们本来就有自己的优秀资质，林聆敢打敢拼、步炼心至真至纯，林聆能勤出作品、步炼心能洞悉灵性，她们本就有成功的特质。我只是发现了这一点，然后略加引导鼓励而已。”
    原作者再度点头，心里怅怅的。
    天知道，这些人物本是她写出来的，却不如凌清冽了解她们。
    怪不得，后来这些人纠集起来，共同在她的笔下世界推行“同”文化，把她整本书崩得支离破碎。再难缝补。最终无力回天，失了这世界的控制权。
    “行了，我这次来，也只是想会会你。你也没让我失望，说的这些话足够我在写文一途受用终身了。那，我就回去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你们就好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再也不见。”
    凌清冽微笑挥手。
    更搂紧了身旁的白茶。
    同时，睁眼醒来。
    这一梦一醒、一书一实，早已成过往。唯有身边的幸福，真切存在。
    此生灼灼、余生漫漫，唯有留住身边这一个人，才能长伴温存、永不孤单。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
    接档新书《我的妈妈叫招娣》已开，欢乐向女主群像幻言，感兴趣的一起来反套路happy～！
    其他百合预收也已开。
    欢迎收藏作者专栏，期待下一段文字之旅再见哦～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