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节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作者：兰若寺小妖 文案： 大妹妹是恶毒女配，二妹妹是重生真千金，幺妹是后宫文的朱砂痣，张清明觉得自己肯定要废…… 好在他随身带着一座城市，里头的时间静止，物资每天都会刷新…… 标签：都市种田 都市 乡村 穿越 穿书 第1章 三本书融合的年代 春天已经走过一半，长江以南的风里已经没有了寒意。 纺织印染厂南区职工楼16栋3单元102。 这是一间老旧的职工宿舍，有着一室一厅。 因为是一楼的缘故，所以阳台比较宽大。 这户人家在阳台上用红砖砌出了一个小房间和一个半封闭的小厨房。 阳台砌出的小房间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 单人床上，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床边的墙上，撕页日历上黑色字体变成了绿色。 1984年3月6日，星期二。 穿到这具年轻的身体上已经过去了五天，要不是这个身体的父母与自己父母长相有八分相似，估计自己不会接受得这样快。 今年是1984年，男青年叫张清明，21岁，高中毕业，无业在家。 与上辈子不同的是，生活的年代变了、“八分熟”的父母的名字变了，而且张清明下头多出了三个妹妹。 这一辈子的老爹和老妈都是纺织厂普通的车间工人。 在这个年头，双职工的家庭按说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可惜家里却有四个不挣钱的嘴在等着吃饭。 张清明自己毕业后无所事事，大妹在乡下追求真爱，月月要家里补贴，二妹和幺妹都在读高中，家里的情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在融合的记忆里得知，父母都是重儿轻女的典型代表，而且老爹爱吹牛好面子，老妈为人吝啬偏心（除了她的好大儿），大妹是个犟种，二妹是个闷葫芦且任劳任怨，幺妹是个小辣椒，最喜欢调皮捣蛋。 他的床边有个小柜子，柜子上是一张撕下来的日历纸，日历纸上用铅笔写着“24小时”、“5米半径”等字样。 除了张清明自己，没有人看得懂这几个数字的含义。 其实这是张清明穿越后测试自带的金手指得出的数据。 被拿到现实的物品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刷新、自己可以携带周边半径五米方圆的物品来回穿越。 张清明思维一动，下一秒他从单人床上凭空消失，出现在了一座毫无生机、灰蒙蒙的城市里。 这是一个时间静止的城市。 街头的电子屏上，一直显示着静止的时间点：2023年10月15日11：35：27。 张清明在这座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来去了四天多，城市的电力和水资源供给似乎相当充足。 此刻的他正站在街头的一堆土布米袋上。 这些米袋是他从商超里找来的特价碎米堆砌而成。 张清明没有去管这些米袋，转身走进身后的大型商超。 先在一家奶茶店柜台上一批外卖提袋里扒拉了几下，找出一杯热乎乎的桃子味奶茶。 他先带着奶茶回到现实世界，然后再带着奶茶回到时间静止的城市里，有了这样一个过程，二十四小时后这杯奶茶会再次在原来的地方刷出来。 他喝着奶茶走进了商超的读书休息区。 前几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熟悉的环境能让他静下心来思考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心烦意乱的时候，拿杯奶茶再找本网文葛优躺在沙发上，能让他很快的平静下来。 诶，有本书他上次塞哪个架子上去了？ 在图书区找了一会儿，张清明的手忽然一停。 年代网文专区......。 这个不起眼的书架，他之前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 兰若寺老妖之八十年代网文三部曲......。 “《重生八三之美人行》......古早年代后宫文......。” ----我去，这种书都可以出版的么？ “《重生八三之真假千金》，重生女主寻亲虐恋文......。” ----毫无新意啊。 “《重生八三之女知青的富豪奋斗史》，嗯，标签是重生致富文。” ----这种标题果然让人毫无观看的冲动。 张清明扫了一眼三本书的简介。 《重生八三之美人行》，男主叫周亚军，女主名字一大堆，略过......； 《重生八三之真假千金》，男主叫楚城，女主叫云白露； 《重生八三之女知青的富豪奋斗史》，男主叫薛东门，女主叫沈茹清，诶，恶毒女配叫韩夏至......。 夏至？ 居然和自己大妹重名了，呵呵。 心机绿茶婊么？ 张清明笑着瘪了一下嘴，通过原主的记忆，让他知道在这一家人里，最有心机的就是大妹张夏至。 浑身都是窟窿的那种。 他带着恶趣味翻了几章，竟然一路看了下去。 男主薛东门曾是县长公子，县长被造反派打倒后，男主被迫下放当了知青。 在知青点，薛东门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女知青沈茹清。 而就在运动结束之后，作为男主前女友的恶毒女配韩夏至，得知薛家即将平反，瞒着家里报名参加了全国最后一批次的下乡青年，来到了薛东门下放的地方，靠着一身心眼和茶艺与重生的女主斗得不相上下。 张清明看得挺逗，别说，这个韩夏至还真的挺像自己家的张夏至同志。 嗯，女配的家长出现在了文里，韩功高，诶？！ 纺织厂工人......。 我家老张叫啥来着，张功高，纺织厂工人，真巧啊！ 接下来出场的是女配的刻薄娘，呃，马二秀，街道办扫地工人......。 张清明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自己家偏心老娘就叫李二秀，街道办临时工……。 不对啊！ 张清明猛的站了起来。 自己大妹好像就是最后一批下乡的！ 前几天他听到隔壁的几个老娘们私下嚼舌头，说张夏至是为了个男人才下的乡，叫什么来着？ 季东门？！ 他急忙拿起《重生八三之真假千金》，盯着女主的名字，云白露.....，家里三妹张白露，正是家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个。 家务活都是她的，老爹老妈对她也略显刻薄……。 还有《重生八三之美人行》的男主周亚军，这名字也有点熟悉啊？ 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张清明眼睛一亮。 周亚军，这不是自己幺妹张小雪身边的那个死党么？ 他急忙抓起书翻了几章，正好看到一段，重生归来的周亚军找到了自己少年时期心里的朱砂痣——同桌顾小雪，准备将其攻略。 后、后、后宫文！！！ 周家的小子，你是不是想死！！！！ 第2章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 看了三小时书，张清明忽然眯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对照书中的时间节点，加上自己印象里二妹这段时间的变化，他发现了张白露小朋友最近很不对劲。 读高三的她每天的学习时间明显加长了很多，其中有一天做的饭菜味道也好的太多了……。 还有前天家里聊天的时候，她无意中插了一句嘴，让自己去跑广州做生意，求爷爷告奶奶的进厂没什么前途，结果被老妈狠狠的骂了一顿。 这样看来的话，二妹应该是带着她的小空间和泉眼重生了……。 想想书里二妹上辈子的结局，张清明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难怪这几天张白露看家里人眼神有点不对，尤其是在提到大伯一家时。 书里二妹上辈子确实是太苦了。 高考前夕被“亲生父母”大伯夫妻要回大房，“卖”给了电线厂厂长的流氓儿子。 谁知那家伙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十八岁的二妹被他打到流产，家庭败落后还被这个渣渣卖到了穷乡僻壤。 张白露在深山里熬了十年才逃出来，但身体最终还是垮了，只活到了不到四十岁。 在这个故事背后隐藏的所谓“真相”是：张白露与张二虎是大伯家的龙凤胎，说是养不起才送到二房来当三闺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节 而最深层的“真相”却相当残酷：张二虎的同胞妹妹其实另有其人，正在京城享受优渥的生活。 这个秘密只有大伯夫妻知道。 张清明心里在转念头，按照书中介绍，重生后的二妹现在最大的目标是留在二房，并通过今年的高考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虽然她在家里被自己老娘区别对待，有时候相当于半个保姆，但在回到大伯家后那才是真正磨难的开始。 大伯家完全是把她当奴工看的，而且为了保护他们在京城真正的女儿，大伯两口子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在张清明看来，自己二妹当然不能“送回”大房去。 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个亲妹妹，自己注定要和一男一女两个重生主角对上，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带空间灵泉的高层次重生女主，怎么可能还往主动外推？ 再说二妹的空间作物产量虽然不高，但出的东西和泉水却能延年益寿、消病美颜，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这样的妹子，他宠都来不及。 他还希望这种妹子最好再来一打。 张清明认真反思了一下几兄妹之间的关系，貌似都还可以。 前天白露建议自己去广州做生意，自己当时表示了赞同，并拉住了骂白露的老娘。 他在口袋里摸了一下，一叠大团结出现在手里。 一共四十张，合计四百块，还有五十斤全国通用粮票。 老娘虽然很抠门，但对于自己这个好大儿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自己不过是缠了她一回，老娘就缴枪投降，把去广州的路费和本钱偷偷塞给了自己。 要知道四百块可是家里全部存款的三分之一。 昨天和原身的死党聊天打屁的时候，张清明得知在县城买一个正式编制的岗位大概的价位也就是六百块左右，加上杂七杂八的送礼，七百五十元也就顶了天。 当然想进纺织厂的话，价格会更高，因为现在正是纺织印染厂效益最好的年代，作为副地级企业，纺织印染厂厂长的行政级别比县长还高半级，所以纺织厂工人的工资待遇要高出县城不少。 爹娘之所以不急着花钱给张清明找门路，是因为厂里人都知道厂里新建的细纺厂明年会正式招工，纺城子弟自然会优先招录。 其实张清明心里也很清楚，老娘并不认为自己能从广州赚钱回来。 偏心娘就是花钱让自己的好大儿去南方见见世面、散散心，然后明年进厂好好上班。 谁叫她的好大儿刚刚失恋了呢......。 想到这里，张清明牙花一龇。 咦，我差点忘了自己居然还有个前女友？！ 很快一个女人的形象记忆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纺城东区电力所的临时工，陶春枝，自己在纺城子弟高中的同班同学。 甩了自己的原因也很简单，一直追她的另一位男同学程富强上个月被厂里招工，在这个月转了正式工，月工资四十六块五。 想到陶春枝的模样和性格，张清明不觉瘪了下嘴，他才不知乎这个前女友，而且他是不可能进厂的。 时代的风口已经大开，后世的人都说，站在时代的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而坐拥一座城当金手指的他，想在风口上一飞冲天化作鲲鹏。 这座无人城市的南部有一座巨大的批发市场，张清明骑着一辆小电驴一路杀到了这里。 去广州进货，哪里有来这里方便和“便宜”？ 批发市场如同一座缩小的城镇。 楼上楼下的仓库翻来找去，他花了两小时找了一些合乎年代特色的产品，装进几个大编织袋放在街头。 他先空手回归现实世界，然后再进来取走了这些大包。 这种类似存档的操作，可以让被他收集的这些商品以编织袋的形式重新刷新在这里。 .......... 从纺城生产区到食堂中间的职工花园是路面最干净的地方，花园外围的一溜水泥墩子还可以坐人。 这里又靠着女工宿舍中区，不少没有工作的工人家属会在这里摆个小摊赚点小钱。 像张清明这样的家属子弟肯抛头露面来摆摊的，只有三个。 青年人好面子，都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除了笑嘻嘻的张清明外，另外两个有些青涩的年轻人摊位上卖的都是比较高大上的东西。 一个卖的是旧书包和小人书，一个在买卖邮票。 张清明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编织布，然后从其中一个编织袋里开始往外掏东西。 为了找符合这个年代特色的产品，张清明可没少花心思，出售的商品上不能有任何电话和广告字样，款式还必须老旧土。 这种产品在后世的农村大集上都很少看到，不过张清明的运气不错，被他找到了好几个带有年代特色的产品。 首先从编织袋里拿出来的是几十个一尺多方圆的厚重塑料脸盆，盆底是鸳鸯、龙凤呈祥或是红双喜图案，年代感十足。 红的、粉的、白的、蓝的、黄的、绿的，六种颜色盆子往编织布上一摆，摊位上如同摆上了一条彩虹，周边散步的大爷大妈马上把他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么多花色的脸盆，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八十年代的脸盆翻过来覆过去就那么两个颜色，而且色彩也没张清明拿出来的活泼、正亮。 领头的是一个看着有些脸熟的大妈，她手里抓了三个颜色的脸盆，眼里几乎放出光来：“是张家的大伢子吧？盆多少钱一个，要票不？” 纺城职工都知道塑料脸盆和搪瓷脸盆在供销社里向来是供不应求的，买盆还必须搭配票据。 供销售的塑料脸盆颜色远没有眼前的好看，表面粗糙不堪。 但就那样一个塑料脸盆就要三块钱配三斤粮票，搪瓷的要五块和五斤粮票。 张清明热情的招呼着：“如果是厂里的人买，盆是一块一个！两个一块八，三个两块五！不要票。” 这位眼熟的大妈一听这价，立即六个颜色一样抓了一个，麻溜的塞了一张炼钢工人给张清明。 还生怕他反悔似的抱着六个盆儿飞快的挤了出去。 张清明找来的塑料脸盆是专供农村大集卖的那种，厚实耐用又好看，表面光滑还不刮手，这才卖一块？ 有人好心的提醒了张清明一句：“张大伢子，你是不是记错价了？” 第3章 袜子也疯狂 纺织印染厂食堂旁边的小花园，是厂里家属和老人平时最聚集的所在。 这些人往往都负责一个家庭的饭菜采买工作，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一两块钱和一些粮票。 难得遇见不要工业票的脸盆，立即激发了这些人抢购的兴致。 这个年月很多家庭洗脸都是共用一个脸盆和脚盆，搪瓷的盆子是补了又修了又修，但凡住宿区来一个修盆的老大爷，修盆的队伍能排的老长。 纺织印染厂这样副地级的企业日用品供给尚算充足，但买一个新的搪瓷脸盆也需要五张工业票，塑料的盆需要三张。 所以一般的家庭不会把购买脸盆作为日常支出，除非遇上今天这种情况。 张清明卖的盆子，这价格等于白送！ 五十多个盆子刚刚拿出来还没摆上摊位，就被大爷大妈们抢购一空，没抢到的人还互相埋怨吵闹了起来。 这里的热闹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也包括那些无所事事的厂家属子弟。 这些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带着高高在上的神态，嘴里说的俏皮话远远观望的这边。 “自甘堕落的”张清明是他们眼中鄙视和嘴里调侃的对象。 这些自诩是未来工人阶级的年轻人根本就看不起做小买卖的商人，尤其是张清明之前还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虽然改革开放已经四五年，但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阶级才是最有前途的。 “张清明不是说明年要去参加新厂招工的吗？”一个穿着半旧军绿色上衣的年轻人靠在一棵树上嘴角歪的很高，耻笑的表情相当夸张，“就他今天投机倒把的这个经历，新厂还能要他？” 说话的人叫朱立军，旁边人都知道他和张清明向来不和。 “你可别这样说，人家张清明可是跟着政策走的，改革开放嘛！” 说这句话的人是个比朱玉军小两岁的女青年。 梳着两个羊角辫，也是一身半旧的军绿色上衣，宽大的蓝色工人裤，嘴里嚼着很少见的泡泡糖，腿却学着男青年们一样抖动着，和朱立军一样的调侃语气，说明了她话里真正的意思和立场。 周围的年轻人们都哄笑起来。 他们中大部分人倒不是对张清明存着恶意，不过是无聊的跟着附和，显得自己合群而已。 当然朱立军对张清明的不喜欢、幸灾乐祸是不加掩饰的。 在朱立军的想象中，自甘堕落去摆摊的张清明此刻应该是面对顾客的问价满脸通红、唯唯诺诺、羞红满脸的样子，让自己这帮人看一个大大的笑话。 或者是低头哈腰、满脸市侩的与顾客讨价还价，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 可眼前的张清明却笑的很平淡，拒绝还价的动作也只是轻轻摇摇头，如同办公窗口较为和蔼的办事员淡定的面对热情的办事群众一样和谐。 可偏偏他拿出来的商品却被疯抢一空！ 那淡定的笑容深深的刺伤了朱立军脆弱的心。 他恨张清明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家的孩子长相都不错，要不然张夏至也不会成为某本书里能与女主大战三百回合的恶毒女配，张小雪更是某后宫男主念念不忘的初恋朱砂痣。 所以张清明也是厂子弟中出名的帅哥一枚，在高中时代就不知道收到过多少封粉红的纸条。 朱立军的父亲是厂里的一个小干部，他从小就喜欢着厂长家的闺女唐欣雨。 可唐欣雨整个高中时代都暗恋着一个人，就是在卖东西的张清明。 前一段时间，陶春枝和张清明分手并和其他人定亲的消息刚传出，朱立军就收到了一个让他五雷轰顶的消息。 唐欣雨的闺蜜姚晶晶就放出话来，唐欣雨把张清明给预定了！ 这个传言让朱立军几天都没睡好。 不光是因为唐欣雨再次看上张清明，更涉及到了明年新厂的一个重要岗位分配。 新厂的筹备已经接近完成，而负责筹备和要调过去的骨干职工都是老厂人，所以新厂需要招聘什么岗位厂里人都是门清。 朱立军盯住的就是明年新厂工会的两个年轻干事名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节 上头传出的消息，这两个青年干事必须是高中以上文化，搭配是一男一女，能够主持节目和会议的最好。 不用想，其中女干事名额肯定是唐欣雨的。 朱立军想要的就是剩下的那个男干事的名额。 可从厂子弟高中出来的人都知道，陶春枝是跳舞最好看的那个，而说到最搭配的男女主持人只会是张清明和唐欣雨！ 朱立军很清楚，如果张清明竞争那个岗位，唐欣雨绝对会插手帮忙，不管自己父亲走什么人情，最后都比不过唐欣雨老爸的一句话。 还没等朱立军想出什么对付张清明的主意来，远处的张清明已经打开了第二个编织袋，开始往外掏东西。 因为几个脸盆分配不均正在争吵的大爷大妈在看到张清明掏出的东西后，瞬间都安静下来。 几个眼疾手快的大妈一把就抓住了张清明刚刚放到摊位上的东西。 那是一把尼龙袜子！ 张清明笑了笑，随手又掏出了七八把尼龙袜子。 这些尼龙袜子都用橡皮筋捆好，有四种颜色：蓝色的、肉色的、黑色的和灰色的，都是十双一把。 远处树边正在看张清明笑话的年轻人们瞬间也安静了下来，脸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十个里有八个下意识的把藏在鞋里的脚指头抠了抠，因为他们脚上的旧袜子都或多或少的开着“窗户”。 供销社里的袜子可不便宜，普通的尼龙袜要八毛钱一双还要一张工业票，花色好一点的要一块一双，就连爱美的女同志的袜子都是缝缝补补好几年。 新袜子那是过年才敢想的东西！ 张清明这家伙居然能弄到这么多尼龙袜？！ 下一秒，张清明又掏出了好几把花色靓丽的秋冬袜（纯棉袜子），周围的人群惊呼一声又围紧了一些，彻底拦住了年轻人们的视线。 几个大妈死死的各自摁住了一把棉袜，棉袜上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花纹和图案瞬间抓住了她们的内心，两个大妈甚至各自死死的抓住了一把棉袜的两端，把棉袜扯得老长，嗯，说明质量不错。 供销社里的棉袜向来是紧俏品，普通的要卖一块五一双搭配两张工业票，花色好的甚至要两块一双。 不过这种好东西基本刚到货就被供销社内部分配得干干净净，大部分人只在年节政府大供货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些。 而她们日常见到的所谓的好花色棉袜，不过是暗红色搭配绿色的菱形格子图案，放在后世土到掉渣的那种。 张清明拿出来的可是后世大集上的好东西，纯色棉袜上绣着祥云或者凤凰，还有年画娃娃的。 “明伢子，袜子怎么卖？” 张清明微笑着比了两个手势：“一把都是十双，不单卖也不要票，尼龙的两块一把，纯棉的五块一把！” 这个价格把几个大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手里抓着的袜子。 这么便宜？！ 之前那个大爷又忍不住问了一声。 “明伢子你是不是有点宝（傻）气？搞错价格了吧！这么卖东西，不怕你伢老倌（你爹）打断你的腿？” “没错啊，”张清明笑了笑，“我这是朋友拿来的南粤货，这个价格的话我一双尼龙的还能赚两分，纯棉的赚五分。” “供销社里的计划内袜子一块五一双的价格我清楚，我这计划外的是不会卖错的！” 话音一落，几张女拖拉机手（一元钱）票子就被塞到张清明的手里，大妈们又开始疯抢。 有的大妈看中了棉袜，可惜身上没带五元巨款，一边死死的摁住袜子一边向旁边的人借钱。 可惜愿意借钱的寥寥无几。 最后这位大妈不得不让了一步和熟人合作买了一把。 朱立军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因为身边的同伴们，尤其是几个女青年都把身上的毛票凑了下挤进了人群。 更有几个人飞跑着回去给家里报信去了。 “呸！” 朱立军狠狠的吐了一口。 “大爷我就不买你的，我去供销社买！一块五，我花得起！” 第4章 张白露 张清明原以为自己的货物要卖到下午去，起码也得等到中午工人们下班的高峰，自己的东西才可能迎来大的购买流。 但他还是小看了八十年代初期人们对物资的渴望，尤其是小看了八十年代大厂职工的购买力。 八十分钟不到，所有的盆和袜子都被一扫而空。 要知道第二个编织袋里的袜子可有上百把，短短时间里张清明就入手了六百二十三块和抵钱的三十五市斤粮票，而他的成本则为零。 最后就连他的两个大编织袋都被人花五毛钱买走。 张清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数钱。 这时一些没有抢到东西的人还没有散去，看着张清明手里那一把大团结眼里都放出光来。 尤其是之前还用怜悯目光看张清明的那些无业青年，这一刻的目光都有些游离夹杂着火热。 作为大厂工人的自家父母也才六十多块一个月，张清明这小子一下子就赚了......，不对，他肯定是亏了！ 钱哪有这么好赚的！ 张清明不是个毛头小子，这么大大咧咧的当人数钱自然有他的目的。 首先这是给自己以后花钱的来路过个明路，大概不用他刻意去解释，那些喜欢八卦的人自动会把他赚了钱的消息传到自己父母的耳朵里。 其次是他以后拿出一些本地没有的东西（符合年代）来，大家都会自动脑补成“南粤来货”。 至于会不会有人眼红偷窃、敲诈或者抢劫......。 呵呵，1984年严打正值高潮，抢个帽子十年起步，对大姑娘口花花都可能被拖去打靶。 他记得这个时候各地打靶名额都有缺口，真有不怕死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好比远方一直阴着脸看着自己，只能时不时呸两口的那个人，换几年前早招呼他的狐朋狗友来收拾自己了。 朱立军这个人张清明是记得的，唐欣雨的热情追求者。 他也知道唐欣雨这个有点洋气的小妞喜欢的就是会踩风琴、爱谈论高尔基的“自己”。 之前的他算是一个带点文艺范的小年轻。 其实张清明也没搞懂之前的“自己”怎么会喜欢那个清汤寡水、身材一般的陶春枝，分明是唐欣雨这个小妞脸蛋更明艳一些，身材也......。 想到这里，正开始第二次数钱的张清明忽然愣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陶春枝就曾经多次向“自己”表示羡慕唐欣雨的出身好、人也洋气，这让有些文青清高症的“自己”下意识的有些厌恶唐欣雨，并时刻保持着与唐欣雨的距离。 所以，之前的“自己”是被茶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轰隆一声响，雨点呼啦啦的落了下来。 人群一哄而散。 张清明装好钱，抓起地上的编织布顶在头顶就往家的方向冲。 其余的小贩也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朱立军盯着雨中远去的编织布，一丝阴狠涌上眼角。 好几个不良的念头在他心里来回滚动，可惜路边墙上的两条硕大的标语将他最恶劣的念头生生碾碎。 【坚持改革开放，搞活厂区经济】！ 【严厉打击一切违法犯罪行为】！ md，愤恨的骂了一句，朱立军捂着头狼狈的冲进了雨幕里。 编织布有一定的防水能力，所以张清明冲到家里的时候只湿了裤脚。 他小房间边上的半开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做饭。 想到自己二妹上次的手艺，张清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正在做饭的，正是刚刚放学回家的高三生张白露。 被他爹妈忽视压榨的二妹妹。 听着隔壁锅铲的声音，张清明觉得好可惜。 重生归来的二妹妹已经发现了自己空间泉水的部分效果，好几天都没有往饭菜里加泉水了，这让饭菜的味道下降了五六个档次。 张清明又不好直接挑破二妹是重生女主的事，只能在一边空流口水。 -----nnd，就是为了这一口绝顶的味道，这个妹妹也必须笼络好！ 张清明一转念就进了随身城市，冲进路边一家商超找到几个怀旧款式的笔记本和钢笔，把不符合时代的标签去掉这才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三月的天，有些微冷，尤其是下雨的时候，一股湿气就会往人脚脖子里钻。 张白露的额头却有些微汗。 她一边做菜一边小心翼翼的听着隔壁大哥的动静。 从2000年重生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张白露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她必须阻断大伯家将自己认回去！ 这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养父养母对自己只是一般，也更偏心大哥、二姐和小妹，但比起记忆中自己在大伯家过的几个月，这里就是天堂。 她其次的目标是要破除万难，参加今年的高考。 上辈子因为大伯家的阻拦，自己没能参加今年的高考，反而作为给大堂哥安排工作的筹码嫁去了赵家，之后的人生更是苦到了极点。 重生一次的张白露，已经不是上辈子唯唯诺诺的惊惶少女。 这辈子，她下定决心要完成自己的大学梦，从而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远远的离开这些黑心的亲人，同时向赵金栋这个渣滓复仇！ 张白露很清楚现在的她虽然有空间傍身，但对于解决一个月后被认回大伯家的结局没有多少作用。 她还差一个月才真正满十八岁，就算她想撕破脸独立出去都不行，只会让大伯家白捡便宜。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节 而且她还在读高三，距离高考只剩下三个月，她的时间无比珍贵，一动不如一静。 张白露反复思考过，在她的记忆里养父母其实是不想让大房白捡便宜把自己认回去的。 而上辈子养父母之所以答应得那么快，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大哥出了事，需要动用赵家的关系来疏通。 她记得大哥因为前女友而打架出事的时间，应该就是这几天。 张白露正在一心二用，一边把炒白菜出锅，一边竖着耳朵在听隔壁的动静。 ----张清明这个糊涂蛋，自己必须阻止他被陶春枝那个绿茶继续玩弄，严打期间还敢打人，真是个不怕死的二百五！ ----这个家伙惹的事，可最后倒霉的却是自己！ 厨房门响了一下，张白露身子微微一紧。 因为从来不进厨房的大哥笑嘻嘻的拿着几个好看的本子走了进来。 “白露，你前几天不是建议哥去做生意赚钱么，哥今天还真赚钱了，拿着！这是你好建议的奖品！” 张白露手忙脚乱的接过一堆东西。 看着手里精美的笔记本和一支漂亮的钢笔，她骤然一愣。 她根本没有料到大哥居然会对自己的建议上心，而且这个文青病患者居然能舍得下面子去做小生意？？？！ 她忽然对阻止张清明继续被陶春枝玩弄有了一点信心。 她下意识的看向外面，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张清明没好气的拍了她头顶一下。 “外面在下雨了，找什么太阳！” 说完他眼珠子一转，摸出五块的巨款放在笔记本的上面。 “缺什么自己去买，哥现在有钱！” 妥妥的一副骤然乍富嘴脸。 现在的张白露可不是上辈子的那个受气包，不敢拿张清明这么多钱。 她没有问张清明做了什么生意，只是眼睛一亮毫不客气收了起来。 “谢谢大哥！” 她正好缺钱去办一件要紧的事！ 第5章 去他的巧合 张功高夫妻中午一般不回来吃饭，都在离车间近的食堂解决。 幺妹张小雪在子弟高中读高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天到晚和那些同龄的小子女生疯玩，如果过了中午一点没回来就是在别处混了一顿。 所以中午就张清明和张白露两兄妹两个人吃饭。 按照李二秀同志的家规，张清明碗里的饭必须是满的，而张白露碗里的饭不能冒尖。 而张清明的饭碗是张白露的两个大。 张白露中午弄了两个菜，一个油炒豆腐干和一个干炒白菜。 在张白露看来，被父母惯着的大哥肯定是要把油炒豆腐干包圆的，而从来不吃小菜的大哥对干炒白菜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当张清明伸手把两个菜换了个位置时，张白露咬着筷子傻了眼。 “这几天吃的油厚了一点，换点清淡口味。” 张清明说着就把干炒白菜分了一大半到自己的碗里。 不用说，狡猾的张清明猜到二妹肯定在干炒白菜里用了泉水，嘿嘿嘿嘿嘿。 嗯，好吃！！！ 呼噜呼噜~~~~，风卷残云。 吃过饭休息一会，张白露就准备去学校，家里地方狭小，可没有给她复习的地方。 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家里的几把伞都被大哥换成了“朋友弄来的南粤货”。 一水的自动伸缩伞！ 想到自己班上的那些红眼病女生，张白露一时没敢去选，这不符合她定下的低调原则。 “大哥，家里原来的伞呢？” 正在小房床上躺尸回味炒白菜美味的张清明随口回答：“卖给收破烂的了，那把天蓝色的是你的，白色的是幺妹的，别拿混了。” 张白露犹豫了会，最后还是没有拿天蓝色的那把，而是拿了给张功高同志准备的黑伞。 撑伞走进雨幕的张白露并没有发现，自家大哥隔着窗户一直目送她走远。 “话说二妹身上的这件绿军装都快洗得发白了，好像是大妹当年穿旧的那套。” 张清明再次躺回了床上。 ----要不要给两个妹妹都弄点新衣服穿？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才做了一天生意，要多打几天障眼法先。 过了半小时，雨点小了很多，一个身影捂着头冲进了家门。 “大哥，家里有热水吗？我要冲个头，都湿了！” 十六岁的娃娃头少女头顶冒着“烟”，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很是狼狈。 张清明走出自己的房间，顺手把凑上来的张小雪转了个圈，抄起晾衣服的架子就要抽她。 这肯定是又逃学了！ 见到黑脸的老哥，张小雪这才怕了。 她“哇”了一声飞快提着热水瓶逃进小厕所。 过了三十分钟，换了身衣服的张小雪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讨好的对着张清明笑了笑。 “大哥，我听说今天你去小食堂边上摆摊了！！！？” 在外面玩的人果然消息灵通。 张清明懒得理她转身要进自己的房间，可张小雪狗皮膏药一般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大哥，我的袜子都补了一个窟窿了~~~~！！！” “你卖袜子都没给自己妹妹留几双的吗？” 好看的双眼皮配着杏花眼眨来眨去，秀气浓眉毛里满是青涩，家里特有遗传的桃子脸圆润而出挑，嘟着嘴的时候小嘴红彤彤的。 张清明翻白眼，难怪能成为某男主心头的朱砂痣。 想到某个从十三年后重生回来的家伙，张清明忽然严肃起来。 “袜子先不说，你先说说这几天都和谁在一起玩？” 张小雪没有发觉自家大哥的脸色不对，她随口数了数。 “还不是那几个，周艳、毛芹、何娟，还有一直追着何娟的陈东。” ----咦，周亚军呢？ “那个周什么呢？不是一天到晚和你泡一块的吗？” “他啊，”张小雪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来，“最近也不知他怎么了，总是神神叨叨的，还偷偷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还对何娟说陈东靠不住，他和陈东两人差点打了一架。我好几天都没见他人影了。” 张清明想了下后宫文的剧情，对陈东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但男主说这个人靠不住大概是对的。 “你也给我离那个陈东远一点！” 张小雪惊奇的看了大哥一眼。 “哥，陈东不会是真有什么事瞒着何娟吧？” 张清明瞪了她一下。 “包括这个周亚军，你也给我离的远远的！” “你管我，啊，别打头！”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是必须的，挨了大哥几下的张小雪还是开心的混到了一个粉色的小脸盆和两双粉色的袜子。 别的不说，她总算告别了和三姐共用一个脸盆的日子。 大哥还在她身上放了五块零花钱！！！ 看来大哥是真的赚钱了！ ........ 时间回到张白露出门的时候。 张白露读的不是厂里的子弟高中，成绩出色的她读的是县里的九中。 众所周知，因为厂办学校对本厂子弟都不大好严格管理，所以教学质量不及县里。 这是县里仅次于一中的好学校，县里两所靠谱的中学中，也只有这里愿意收纺织厂的子弟。 只不过需要每期交上一笔借读费。 张白露的成绩向来稳定在年级前十，所以她的借读费一直都被学校免除。 张清明父母之所以同意她读高中，除了没有借读费之外，还想着有高中学历的张白露更好嫁人和找工作，能反过来帮衬家里。 在雨里走了二十多分钟，张白露才赶到位于河边的学校。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半小时，张白露争分夺秒的开始复习。 复习中的张白露很投入，以至于几道不同含义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背影上都没有发觉。 将满十八岁的少女，168cm的身高在同学们中显得极为高挑（南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节 身材虽然纤细，但经过空间泉水的滋润，血色是不缺的，就是皮肤很显白润。 张白露原来是齐肩发，重生以来她经常用空间泉水洗头，现在头发已经长到了腋窝。 她已经规划好了，等长发及腰就把头发卖一笔钱，应该够自己去学校的车费。 张白露与张夏至、张小雪的长相不同，她是瓜子脸，天生淡淡柳叶烟眉，双眼微深，宛如湖泊，睫毛狭长，鼻梁小巧。 两辈子的沉淀，让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韵味。 如雏菊淋了老酒，望之若初莲，近之知梅馨。 浓浓的书卷气加上九分足色的容颜，走到哪里都是被关注的中心。 重生前的张白露虽然也堪称漂亮，但远不如近日这般出众。 尤其是她身上再没有了那些弱弱的笑容和忐忑的语气之后，学校里私下议论她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知多少懵懂男生因此开窍，又不知多少女生为之酸倒了牙床。 懵懂的男生大多会把青春的心事藏在心底，但有些招惹过桃花的男生却往往自信过头，比如坐在教室后方的郭林。 他就一直在盯着张白露的背影看，一点也不怕别人看出什么来。 郭林今天中午没有回家，他趁机在张白露的课桌里放了一封署名信。 他在期待张白露见到信件后的羞涩或者惊慌失措，不论是何种情况他都做好了下一步计划。 看着张白露的那件洗得发白的上衣，郭林相信凭借自己兜里的那些零花钱，绝对让张白露同学对自己产生足够的好感和依赖。 另外一道盯在张白露身后的目光来自教室的左侧。 目光的主人叫程丽娟，本班的学习委员，成绩也经常进入年级前十，只不过次次都考不过张白露。 虽然程丽娟以前也不大喜欢张白露，但彻底恨上张白露却是在最近一段时间。 女生到了高三才长开的不少，但张白露这段时间的变化也太大了。 一个月下来，她几乎成了全校的花中之魁，偏偏还天天一身旧衣陈衫，素面朝天，连一点郁美净都用不上。 这回月考成绩还没出来，但程丽娟已经收到的消息，张白露这次是全校第一。 原本气就不顺的程丽娟愈发看她不顺眼。 当然这些都只是促因，真正让程丽娟恨上张白露的根源还是来自另外一个人。 赵金栋。 她从小崇拜的邻家哥哥，虽然读书不行，但人缘广、手面高、家里的条件也极好。 可金栋哥偏偏却喜欢上了这个狐狸精！ 在程丽娟看来，张白露和她大哥都是靠脸吃饭的货色。 自己哥哥程富强最近就在和金栋哥商量要收拾张白露的大哥。 ----叫什么来着？ ----是叫张清明吧.....呵呵，等我金栋哥出手，到时候有你们兄妹受的！ -------- 把逃学的幺妹重新押回子弟高中，张清明顺道就去了县城南边的电线厂附近。 他总觉得自己在二妹书里出事的情节有待商榷。 他刚打完人就赶上大伯家要回白露，接着赵家出现帮忙摆平程家，自己父母被迫松口松的太过顺理成章。 巧合么？ 张清明两辈子都不相信这个。 书里虽然对这一段描写语焉不详，但他总觉得自己殴打程富强这件事的背后应该就有赵金栋的影子。 为的就是把自己二妹弄到手！ 如今张白露的长相已经远远超过了前世，张清明觉得自己不能被动等着那些人出手，他需要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二妹一天赛一天漂亮，估计那个混蛋的忍耐性已经快消失了。 第6章 当兄长的奇异乐趣 张清明不认识赵金栋，但他估计图谋自己二妹的赵金栋很可能已经暗中见过自己。 所以张清明在抵达电线厂附近的时候非常小心的戴上了一副老式的平光眼镜。 电线厂门口是一条修建于七十年代的水泥路，到了现在已经破烂不堪。 张清明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破碎的水泥地面，碍眼的泥水坑随眼可见，有的泥水坑里还被敷衍的填上了一些煤渣，但经过车辆轮胎一搅合，弄得满路面都是黑的黄的印记。 路边的水泥垃圾池里臭气熏天，才三月初就有一群苍蝇在光顾。 张清明差点下意识的捂住鼻子。 在这个年代，有一种很奇葩的认知。 压坏的马路和没有及时清理的垃圾池，仿佛都能证明这个企业的效益很好。 一个是侧面证明来往的货车很多，另一个是说明工厂人员旺盛。 当然，领导来视察时又另当他论。 整个电线厂门口唯一可以下脚的地方是大门左侧的一排宣传公告栏。 在张清明看来，这里的水泥地面显然是经常维护的，这是为了方便外人和本厂职工来宣传公告栏看告示和报纸。 如果有人在工厂大门口附近溜达，一般来说门卫室的门卫是会出面干涉的，但有一种情况例外。 那就是路过的人在自家工厂宣传栏前驻足品评，门卫们会带着自豪的微笑不予理会。 张清明在电线厂的宣传栏前看得津津有味。 他在看啥？ 电线厂宣传栏第一栏里就有去年优秀厂领导的照片。 唯一的一张照片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富态男人胸口戴着东方式样的大红绸花，肩膀又斜挎着西式的红色绶带，笑容可亲。 这就是电线厂厂长赵红进。 第二个宣传栏展示的是去年的优秀职工。 在其中一张照片上，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挤着满脸横肉在笑。 要是没有胸口的那朵大红花，张清明还会以为自己在看公安局门口的通缉公告栏。 采购科优秀职工，赵金栋。 张清明微笑着对着照片点点头。 ----赵同志，你好！ 距离电线厂大门五十米左右有一片大约十多个平方、经过人工平整出的地面，平地后面一处老房子改成的门面。 这里是一对老夫妻在卖馄饨和米面。 张清明点了一碗馄饨坐着，花了两毛五和三两粮票。 馄饨皮薄馅多，三两馄饨的量相当的足。 想到后世的馄饨店，半斤肉馅能包半年的那种技术，张清明觉得穿越到八四年也是有好处的。 吃馄饨只是为了方便套话。 张清明吃了几口后赞了几声馄饨好吃，开店的老两口脸上就有了笑容。 一支没屁股的芙蓉烟递过去，火柴一划，张清明和老头之间的关系就莫名近了几分。 闲谈的内容也自然随意了许多。 当一碗馄饨吃完，老头已经抽了两根烟，在天南海北的聊天中，张清明很幸运的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老两口的儿子和媳妇都是电线厂的职工，对电线厂内部的事都门清，当张清明好奇问到“厂里手面大的人物”时，老头自然就提到了【赵金栋】。 赵金栋在外面虽然长袖善舞，但作为电线厂最大的衙内，他对电线厂普通职工自然是觉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说话办事极为蛮横。 例如面馆老头一家就被赵金栋拿捏得死死的。 “这个赵金栋经常夜不归家，也不知去哪里玩到半夜才回来，还经常逼着我们两口子半夜给他开门做暖胃的馄饨。” 老头提到这里就有些气不顺。 “我们要是不起床开门，他能把门拍烂！” 老太太急忙拉了老头一下，发急的低声警告。 “你说什么呢！小心他又让家里孩子日日上夜班，别说了！” 老头这才不做声了，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张清明不动声色的离开，仿佛完全就是一个无意路过的食客。 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张清明准备去县九中去接二妹放学。 他记得清楚，书里提到重生的张白露最近会有些麻烦。 校内校外的因素都有。 身为女主长兄的他自然不能缺场这些名场面。 很奇异的感觉。 没有真正兄长应该有的紧张和愤怒情绪，张清明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小兴奋，一路上走得飞快。 这种巴不得自己二妹被人“名场面”的混蛋情绪为什么让他有些不能自拔呢？ 其实张清明也不是坏，他就是有点想看热闹，还想着去装个逼。 赶到九中校门口的时候，学生们正在陆续走出校门。 张白露不用做家里的晚饭，所以她肯定会在教室里复习到最后才出校门。 她这么做固然是多出了学习的时间，但不可避免的也给了一些人堵她的好机会。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节 郭进没有离开教室，他在等着低头看书的张白露主动找自己。 在他看来张白露既然没有去找老师，那么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他就不信女孩子遇到这种事能稳住心思的。 当然换做其她八十年代的女生，绝大部分都会如同郭进的预料那样惊慌失措，无法正确面对。 可重生一世的张白露不会！ 塞进她课桌的不止是郭进的信，今天她一共收到了三封信。 这些天她收到的这类信，都会不拆开就直接撕碎扔进空间里，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扔进垃圾桶。 想低调到高考的她没有选择告老师和家长，而是选择了冷处理。 在专心学习的张白露，并没有注意到今天放学后教室里留下的人有点多。 张白露背着书包刚刚离开教室，郭进急忙跟了上去，一直在装作复习的程丽娟立即冲到张白露的课桌前找了起来。 她亲眼看到别人塞进张白露课桌里的信，都不见了！ 程丽娟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所以，这个狐狸精果然把男生的求爱信都带在了身上！ 加上刚才紧跟着张白露的郭进。 程丽娟冷冷一笑：呵呵，张白露，你完蛋了！ 张白露在出校门的时候被人拦住。 拦住她的人是“曾经”的年级第一，隔壁班的江宗伟。 也是今天给她写求爱信的三个人之一。 “张白露，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七封信，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不可更改。” 江宗伟阴着脸盯着张白露。 “今天我不想再听到你的拒绝。” “你应该清楚，以我们的成绩是最相配的，完全可以考起同一所大学，我们未来共同的路可以很长......啊~！” 一只大手猛的拍在江宗伟的后脑勺，把他打了个踉跄。 一个有点兴奋的声音响起。 “臭小子，就是你骚扰我妹是吧？！” 第7章 张白露的哥哥深不可测 八十年代的人，尤其是南方人普遍身材一般。 学校里一米七以下的男生比比皆是，江宗伟觉得自己的身高还好，和张白露很般配，都是一米六八。 一般来说工人子弟的营养要好一些，身高也自然比较占优势。 所以江宗伟惊愕的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一米七八的大个子男青年，正挂着一种奇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江宗伟有点慌。 毕竟同学间的爱恨情仇是一回事，但当着人家女方“家长”的面出丑是另一回事。 张白露看到大哥来接自己也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归根于张清明今天赚了钱太过开心的缘故，而且张清明这个年纪的人做事没有规律也是正常。 还没等一脸涨红的江宗伟唯唯诺诺的想好怎么说话，张清明已经垮下脸来。 书里说江宗伟是复读了三届的学生，一直立志要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比张白露要大四岁。 但今天见到真人后，张清明这才发现这个家伙居然比自己还显老！ 呸，不是老，是长相更成熟！ 而且【颜值】这个名词与这个人没有任何关联。 没有一点属于少年人的青春阳光感觉。 自己如莲似梅的二妹和这个人站在一起，那是一万个的别扭。 “我去，你这么丑的？” 张清明一下没忍住直接念叨出声，周边几个看热闹的男女生立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宗伟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子屁股。 张白露咬咬嘴唇，偏过头忍住了偷笑。 其实也不怪张清明对江宗伟这样，看过书里介绍的他，可是晓得眼前这个脸红装可怜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复读三年谈了三任女友，全是品学兼优的女生。 因为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导致这三个女生考的都不好，随即就被江宗伟无情抛弃。 江宗伟第一次高考是在市里一中，第二次就躲到了县一中，今年才避到九中的。 九中的高三有两个班，一个是应届生班，一个是复读生班。 江宗伟早就盯上了张白露，只是没有重生前的张白露虽然漂亮，但江宗伟正在追求的女复读生也长相不错，他只是把张白露当成了备选。 而当张白露重生后，长相气质和学习成绩都达到了顶点，这才让江宗伟被彻底吸引，决定立即开始攻略张白露。 这样的渣渣，张清明打击起来没有丝毫心理障碍。 “你，....你肤浅！” 江宗伟气急败坏。 “以貌取人的心底最是肮脏！” “人的内在和学识才是衡量人的标准！你懂个.....什么！” 张清明玩味的一笑。 “说得好像你不是以貌取人似得，要不然你缠着我妹干嘛？” 周围的笑声都大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张白露是全校颜值第一，江宗伟会向她表白？ 江宗伟稳住了心神，冷冷的回答。 “肤浅，我看中的是她的内在和学习成绩！” “你真特么虚伪！” 张清明嫌弃的吐槽了一句，一把扒拉开这小子。 “我妹内在外在都是一流，成绩估计也比你强，凭啥找你这个歪瓜裂枣？” “我警告你小子，你要是再敢骚扰我妹妹，我就报警告你耍流氓！” 【耍流氓】三个字一出，周围都安静了，就连江宗伟脸上也有些发青，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从去年起开始的严打，今年彻底进入了高潮，【耍流氓】三个字可是让人闻风色变。 坊间传言，这罪名现在起步就是十年。 江宗伟想到前三个女友都和自己滚过床单，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要是真被公安查出来，怕是被拉去打靶都有可能。 别人没有注意到江宗伟的脸色变化，但张白露却看出了端倪。 自己大哥说到【耍流氓】，江宗伟的脸色也变得太惨了些。 她微微一眯眼：江宗伟这是暗地里有事啊！ “大哥，我们回家。” 张白露上前拉着张清明的胳膊就走，她也怕张清明忍不住去揍江宗伟。 她现在最怕的不是有人骚扰她，而是怕张清明被人设计进局子。 张白露其实这几天也感觉到了大哥对自己“好”了不少，她没有拒绝大哥的好意。 因为这样的话自己说的话大哥会更加上心，自己劝阻大哥去打程富强效果也会更好。 更重要的是，对于自己是不是回归大房这件事，大哥对养父母说一句话比自己说一百句都管用。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路，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女生在气喘吁吁的大叫。 “张白露你站住，陈主任找你！”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矮个子女生快步赶到了校门口。 张白露在看到程丽娟的时候，眼里露出了一丝审视，而在看到这个秃顶男人的时候，眼中却是有些疑惑。 这个中年男人叫陈德利，是二班也就是复读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主管学纪学风。 程丽娟怎么会和陈主任在一起？ 还急匆匆的叫住自己？ 一丝不妙涌上了张白露的心头。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她的视线。 她大哥笑嘻嘻的站到了自己身前，看也没看陈主任一眼，反而慢条斯理的摸出一个烟盒，抽出了一根香烟用嘴叼住，点燃后对着陈主任吐出了一个轻飘飘的烟圈。 “陈主任是吧？有什么事要找我妹妹？” 程丽娟是认识张清明的，她哥就是抢了人家的对象，而且还准备陷害对方。 心虚的她下意识的往陈主任身后一躲，有点怕见这个人。 陈主任皱着眉，却压制住了自己心头的火气。 哪个家长见到自己不是笑眯眯的，而且眼前这还只是个哥哥。 但他强行压抑住火气却是因为几个细节。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节 张清明摸出的烟盒是绿色铁质的，上面写着三个字“小熊猫”！ 点火的工具也是很少见的电子打火机。 在普遍使用火柴的时代，电子打火机的出现无疑给张清明的头上戴上了一层不好惹的光环，但更让陈德利感到心虚的是张清明刚刚拿出来的那个烟盒。 传说中的绿色小熊猫！ 京城高层的内供烟，外面根本没的卖！ 陈德利的视力不错，叼在张清明嘴里的过滤嘴香烟上【小熊猫】三个字隐约可见。 加上看到张清明从容不迫的气度，让陈德利忽然很后悔跟着程丽娟来蹚这次浑水。 不是说这个张白露在家里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里也只是普通的工人成份？ “这个，程丽娟同学刚才反映了一个情况，我也是本着对学生认真负责的态度才过来核实一下。” 陈德利忽然有点恨程丽娟，几分钟前得到程丽娟举报时的窃喜已经不翼而飞。 张清明微笑着看着陈德利，等着他继续说清事情。 这个人是二妹当女主的书里的一个小反派，为了和张白露的班主任争夺副校长的职位而明争暗斗。 陈德利之前手里最大的筹码就是复读班里年级成绩第一的江宗伟。 可这次月考成绩判分完毕，一班的张白露总分居然高出了江宗伟三十多分！ 要知道江宗伟比第三名也才高八分而已。 陈德利在得到程丽娟的举报后立即就动起了歪心思，想要好好“处理”一下张白露，让她无法为自己的对手“涨脸面”。 今天这出戏书里是没有的，所以张清明判断大概是被他妹妹轻松化解掉了，书里没有提及。 那就是稳赢？ 张清明心里嘿嘿一笑，又摸出一根小熊猫扔给陈德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我们急着回家，陈主任还是快点把事情说清楚吧。” 陈德利吞了口唾沫，自己手里的香烟确实是小熊猫，而刚刚眼前这个年轻人手腕上露出来的手表外壳上居然全是外国文字！ 这个张白露的哥哥似乎深不可测啊！ 自己真的要当着这个年轻人的面，说张白露收了好几封情书不上交的事么？ 【注：张清明的小熊猫香烟外壳是从无人都市收藏品一条街找到的，而盒子里的香烟来自无人都市的政府大院，手表是还没建厂的罗西尼，张白露对香烟没有认知，手表她会脑补为是从南粤走s来的】 第8章 穷鬼，离我妹远一点！ 还没等程丽娟在陈德利的暗示下出头，张白露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重活一世的她可不是天真的高中生，对于人性的丑恶有着深刻的了解。 很显然，是程丽娟向陈德利举报了什么。 联想到今天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大概也只有那几封信会存在问题了。 在上辈子，她和程丽娟没有什么交往，张白露没有料到程丽娟居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原因是什么？ 张白露迅速回想了一下给自己写信的几个男生资料。 不对！ 虽然自己和程丽娟没有多少交集，但也隐约知道她和校外的一些男青年有联系。 无论是江宗伟、郭林或者是另外一个男生，都不应该是程丽娟喜欢的类型。 从她平时的作风和言论来看。 程丽娟和这年代很多女生一样，喜欢那些在校外混得开、人面广、名气大，比自己大的男青年。 张白露看着程丽娟暗藏阴霾的脸，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最近缠着自己的一个人！ 她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上辈子被迫嫁给赵金栋后，曾经听赵金栋的母亲无意中说过，如果没有她出现的话，赵金栋很可能会和一个老邻居的女儿好。 那个比赵金栋小几岁的女孩从小跟着赵金栋混，几年前才搬走。 老邻居是从县电线厂调动到纺织印染厂去的，正好姓程。 她嫁给赵金栋后，似乎那个女孩还偷偷来闹过好几次，都被赵金栋轻松的哄走。 而张白露被卖到山里后，赵金栋后面娶的就是那个程家女孩子。 和自己同龄！ 程丽娟！！！ 一种恍然涌上张白露的心头。 她两辈子都深入浅出，向来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赵金栋怎么会注意到自己的？ 要么是赵金栋来九中找程丽娟看到了自己，或者干脆是程丽娟向赵金栋提及的自己！ 八成就是因为程丽娟，自己才被赵金栋这个畜生盯上！ 恍然之后，愤怒的情绪随之出现。 张白露一甩腰间的半旧书包，上前一步盯住了程丽娟的眼睛。 “程丽娟，你举报了什么？说说看，我好认真改正。” 换做是面对张白露的大哥，程丽娟还有些畏缩，面对自己最痛恨的张白露她却没有丝毫胆怯。 程丽娟不甘示弱的上前了一步，声音大了十分。 “今天你收了好几个人的表白信都没有上交给老师！” “我看得很清楚，今天下午你根本没离开过课桌，而刚才你的课桌里也没有这些信件，肯定是你把它们收藏起来。” “你这是不正经！” 八十年代的人都还很单纯，心思没有后世那么复杂，现场除了张清明和陈德利之外，围观的学生和路人都对张白露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张白露应该立即选择把信件扔掉或者告诉老师，把几个男生的表白信全部放在身上也太羞耻了。 听到程丽娟的话，站在一边的江宗伟和偷偷跟在后面的郭林都是脸色大变。 程丽娟以为张白露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可惜她只看到了张白露脸上的平淡。 张白露平静的打开自己的旧书包，将里面的三本书和两个练习册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抖了一遍。 接着掏出药盒改成的铅笔盒打开给众人看了一下，看着旧书包被底朝天的抖了抖程丽娟的脸色变了。 不等程丽娟说出下一句话，张白露将自己上衣两个口袋和裤子两个口袋全翻了出来，什么都没有！ 虽然是三月的天气，但张白露穿的比较单薄，旧衣服不太合身有些显小，旁人只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有没有在身上藏几封书信。 “要不要找几个女同学再搜一搜我身上？” “程丽娟同学，请把你的精力放在书本上，不要一天到晚盯着我，”张白露的语气不喜不怒，下一句话更把程丽娟气了个半死，“处理这种小事，我比你有经验的多！” 这是摆明了说程丽娟不漂亮，享受不到经常被人送情书的经历，所以才没有能及时处理这些东西的经验。 几个敏感的女生在一边捂着嘴笑了起来。 女生比男生懂事早，这时已经看出了程丽娟大概是因为什么才恨上了张白露。 陈德利眼睛一转，立即板着脸对程丽娟说：“程丽娟同学，这就是你看到的情况吗？” 语气有些凌厉。 程丽娟的脸涨得通红，尤其是周围那些学生投射过来的鄙夷目光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不论是八十年代还是后世，但凡同学间举报谈恋爱和送情书的人都会遭到学生们下意识的排斥。 程丽娟捂着脸跑了。 她恨恨的想着：张白露刚才肯定是把那些信都扔进了校内的垃圾桶！她要去找！她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张白露的真面目。 激愤的她一时没有想到，老师们怕是不会认为张白露扔掉这些信件有什么错。 程丽娟一走，围观的人都没有了兴致，纷纷散去。 陈德利准备和张清明套个近乎，说几句客气话，掏出自己的好烟，那是三元一包的阿诗玛，笑着摸了一根递给张清明。 谁知张清明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 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陷害重生的二妹差点没能参加高考预考的家伙，张清明并不打算放过。 张清明没有去接那根阿诗玛，让陈德利递烟的手尴尬的呆立空中。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抱歉，抽不惯这种，回见吧！” 完全不管陈德利有些难看的脸色，拉着张白露就往回走。 此时的张白露有些懊恼，正琢磨着怎么跟大哥撒谎才好。 因为她刚才反应过来，大哥中午才给了自己五块钱，是看着自己拿着钱出的门。 可刚才她主动清理书包、掏兜打程丽娟脸的时候，却忘记了这一茬。 还有她那把黑色的自动伞！ 五块钱她已经花了三块二。 中午上学的路上经过种子公司，她买了一些种子，还搭上了一包五毛的芙蓉烟。 那些种子、剩下的钱和自动伞她都习惯性的放进了自己的空间！ 她大哥但凡多想一下，就会发现不对。 以她的性格，张清明晓得她是不会把这些值钱的东西留在学校里的。 还没等张白露想到撒谎的借口，拉着她手的大哥忽然停下了脚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节 ----完蛋，大哥发现不对劲了？ ----看来只能说自己忘记了，马上去教室“拿”一趟。 可张清明只是停顿了一下，下一秒拉着张白露向不远处的路边走去。 路边有两辆相当显眼的摩托车摆着。 八四年新出的本田gl145摩托车，可要五千七一台。 在这个工人平均工资都只有五十多块的年代，堪比后世街头的轿跑一样极为醒目。 摩托车边上有三个油里油气的家伙正死死的盯着美丽的张白露。 领头的那个矮冬瓜，正是张清明刚刚“认识”的赵金栋。 顾忌着是严打时期，所以赵金栋缠着张白露的手段一直比较温和，大多以显摆和财货利诱为主，可恨死了他的张白露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但今天却有些不同，他没想到张白露的大哥居然拉着自己的妹妹向自己走过来。 赵金栋眼里顿时放出光来，急忙扔掉自己抽了一半的香烟，从内套里摸出一包华子来准备给未来的大舅哥递上一根。 可谁知对方当头就来了一句。 “就是你这个矮冬瓜穷鬼想追我妹子？你是说相声的吧！” ----矮冬瓜？！ ----还特么穷鬼！！? 赵金栋勃然而怒，正准备掏钱包拿出里面的一千块甩对方脸上，但对方却抢先一步，拿出一叠绿油油的票子狠狠的甩了他的脸一下。 “穷鬼，离我妹远一点！听到了没有~！？” 他的两个同伴大怒，正要上前打人，却被冒出一头冷汗的赵金栋急忙拦住。 “哥几个，慢着~~！！！” 跟着他爹在省里混过场面的赵金栋一眼就认出了张清明手里拿的是什么。 那是美元！ 他在奉承几个做批文生意的大少时，听他们闲谈过，现在官面的汇率是1:2.3，但私底下的汇率却是1:9还不止。 没有大手段和通天的路子，没人能在国内搞到这么多美元。 张清明手里的那叠美元起码有上百张，全是一百面值的！ 上万美元！ 等于人家拿九万块在砸他的脸。 他老子左捞右刮十多年，也不过才堪堪达到这个数！ 赵金栋不是街面上的普通混混 ，他很清楚这个年代能搞到上万美元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上万美元背后又代表着多少关系、网络和计划外批文生意！ 惊疑交加的赵金栋，强行忍住了对张清明的反击。 张白露也认出了自己大哥在拿什么东西砸赵金栋的脸。 上万美元！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才做了一天小摊贩的大哥手里能有这么多钱。 张清明拿上万美元冷冷的打了对方的脸，似笑非笑的看了满脸惊疑的赵金栋一眼。 他没有丝毫停留，淡定的带着二妹转身走人。 拐过街角后，不等同样惊疑的张白露询问，他就笑着把这叠钱塞给了二妹。 “道具而已，你拿着玩吧！” 张白露急忙拿起这些美元一看，果然在所有钞票的背面都印有一句中文。 【影视道具专用】，还是繁体字。 所有钞票的发行日期，都是很搞怪的【公元前1998年】。 （这些道具美元是张清明在无人城市的一家小影视公司里找到的，足足有一大箱子。）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也是从南粤或者是从港城弄过来的东西。 自己脑补得很到位。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在缠着我的？” 张清明对着二妹意味深长的呵呵一笑。 “这个先不提，那五块钱怎么用的我不管，可我买给老爹的自动伞呢？” 张白露顿时心虚了起来，好看的脸蛋上满是纠结。 第9章 搞一把大的 晚霞初上，天地间变得金红一片。 霞光里，两兄妹说说笑笑的往家里走去。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赵金栋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惊疑中带着恐惧的目光慢慢的变了味道。 两分热切、三分激动加五分贪婪。 他从来没有料到自己正准备陷害收拾的张清明，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居然背后有这么大的网络和能量！ 不对！ 想起他之前的调查，以张清明平时的消费和张白露的穿戴，张清明这小子怕是才发达没多久。 他眯着眼睛思索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张白露他是要定了！ 张清明身后的那条线，他也必须搭上！ 以他的能力和手段，当白手套不比张清明强十倍？ 只是在对方背景不明的情况下，他和程富强商量的那个手段就不能用了。 一个能拿出上万美元的人，会因为一次失手打人而被难住？ 其实这就是张清明拿道具美元抽他的目的之一。 让赵金栋不敢轻易打自己和张白露的歪脑筋，拖点时间，好方便他下手弄掉这个家伙。 张清明早在穿书的第一天就决定了要“干掉”赵金栋这个家伙。 因为有这个家伙的掺和，来自大伯那边的麻烦怕会是一波接一波。 还不如及早清理掉。 回到家里，母亲李二秀已经做好了饭菜。 冷着脸的李二秀刚看到大儿子，她的眉眼就漾开了好多。 大儿子今天去摆摊的事情，他们两口子已经知道了。 “清明可真辛苦了，那么多人看着都能坚持下来，不愧是我的好大儿！” 在李二秀同志看来，第一次摆摊的张清明能在人们的目光下坚持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胜利。 不管亏还是赚，这都是必须表扬的！ 不需张清明亲自要去南粤那么远的地方，这让李二秀已经很满足了。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大儿子会不会受骗上当。 张清明笑着把四百块钱本钱和今天“赚”的一百块钱当做利润交给了李二秀。 “妈，从南粤拿货的那个朋友不需要我的本钱，这是今天赚的利润。” 看到张清明拿出的一百块钱利润，李二秀和张功高都大吃一惊。 要知道张功高作为老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七十块零三毛，李二秀在街道办做临时工一个月才三十二块六毛，两口子加起来才一百出头。 张清明摆了一天摊，什么成本都没花就赚了一百！！！ “你哪个朋友啊？能不能做长久？” 张功高忍不住问了一下，怎么不记得自己儿子有这样的“朋友”。 “是高二转学去南方的一个同学，和我玩得非常好的那种，现在做南粤货品批发，要我帮他销货。” …… 张清明三言两语的打消了两口子的各种疑问。 李二秀骄傲的拉着自家大儿坐到了饭桌前，张小雪早就等得不耐烦准备开餐了。 晚餐有三个菜，唯一的荤菜是芹菜炒香肠。 香肠是自己家里灌的，味道不错，是这个年代的味道。 李二秀上桌就给大家长张功高夹了六片香肠，张小雪是三片，她和张白露都是两片，剩下的全部倒进了张清明的碗里。 张白露没说什么，乖乖的低头吃饭。 张小雪不满的看着自己妈瞪了半天，但想到大哥偷偷给自己的五元钱心情立即又好了起来。 一餐饭吃的很热闹，主要是李二秀一个人在表演。 她说话的内容里十句有十一句是在夸自己儿子。 饭后张白露负责收拾碗筷，她的作业早在课间和课后就做完了，而张小雪被李二秀赶回房间写作业。 剩下的三个人则留下来聊天。 在这个家里，张功高两口子商量事一般不避着张清明。 两口子今天聊的事其实已经商量了好几天。 张功高想调到新厂去，一是可以涨半级工资，二是他想试试能不能混到一个组长的位置，那样的话工资又可以高一级。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节 “估计得送礼。” 李二秀有些忧心忡忡的提了一句。 “转到新厂去的人虽然不多，但想弄到车间组长的位置怕是有些难。” 张功高点燃一支烟，烟火里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打听了好几天，上头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到底会调哪个副主任去新厂前纺车间当主任，还根本没个说法，我们就算要送礼都不知道送谁。” 张清明在一边听得摇头。 只从这几句聊天里他就听出了不少东西。 敢情自己父母平时和车间里哪个副主任都不亲，妥妥的骑墙派。 人家就算要谋取新厂车间主任的位置，那些组长的位置肯定是留给自己信得过的人。 等消息落了地，怕是新车间主任早就想好带哪些人去新厂。 所以，老张想当组长的事基本等于没戏。 想到无人城市西边货运大堆场里那些东西，张清明的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爸，”张清明忍不住开口问，“您为什么总盯着车间的位置？” 张功高一愣。 “我在车间二十多年了，不盯着车间还能去哪？” 张清明指了指东边新厂在建的新厂区。 “新厂那边不是有单位开始办公了么，您去申请去那些个单位。” 张功高被气的笑了。 “基建？你老子我好好的车间我不待，跑去工地搬砖？” “不是，您就不会想点好的，比如办公室。” 听到这话，张功高都没眼看自己儿子了。 还办公室，就他高小文凭？ 新厂那边已经开始办公的有人事、财务、技术、设备等部门，张功高一个普通工人和哪个部门都挨不上。 “别翻白眼啊，”一边的李二秀看不得有人鄙视自己儿子，包括自己的老公，“你听孩子说完先，指不定也是一条路呢！” 张功高的白眼最后给了自己媳妇。 “我在厂里待了二十多年，他又懂个啥？” 张清明急忙安抚了一下准备发飙的老娘，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您就没想过新厂哪个部门缺人？” 张功高对于新厂那边自然打听了不少，下意识的就吐槽。 “除了采购缺人，其他部门都是香饽饽，你不会让你爹我去蹚采购那个浑水吧？” 说起新厂采购科缺人的这件事，几乎全厂干部职工家属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纺织厂采购科向来是最香的岗位，尤其是七九年开始价格双轨制后，设备、物资采购流程里油水厚的吓人。 但有个专门的采购项却例外——棉花采购。 全国纱锭无数，但棉花产量却一直跟不上，每个纺织厂的生产都被这一项死死的卡着。 尤其是进入八十年代中期纺织业大爆发的时代，各纺织厂的采购员为了一点棉花能打出狗脑子来。 每次棉花采购人员出发前都有厂领导亲自设宴送行。 到了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棉花抢购甚至引来了地方的干涉。 本地的棉花禁止外运，过境的棉花一律由本地纺织企业收购，全市公安和交管处处设卡，大搞地方保护主义。 老厂采购科的那些大爷，向来都是抽签决定谁去采购棉花的。 抽到签的人会有领导专门把工作做到家，因为家属的工作是必须做到位的。 出发前还会统一体检。 在过去五年间，因为这个棉花采购在酒桌上因公去世的就有一人，另外失踪一人，而直接病退的有四个之多。 采购员的家属几乎日日煎熬着。 最后就算把棉花抢购到手，还不见得能把棉花成功运回来。 谈妥采购后，厂里的运输队会带着五十多人的厂里青壮工人连夜去押运，保卫科干事配枪跟运。 去押车的工人一律多发两个月工资，身上都带着钢筋或者大扳手！ 所以棉花采购这件事既让人闻风色变，又牵动着全厂人的心。 新厂的领导对新厂采购部进行了改革，棉花采购被单独列为一个固定岗位，向老厂全厂职工竞聘。 待遇非常好。 新厂在职工宿舍区新建了一栋干部楼，足有六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六个棉花采购员，一人一套，而且开双倍工资，解决干部待遇。 但半个月过去了，报名的人数基本为零。 干部待遇工资有屁用，有命挣没命花。 张清明悄悄的挪动了下板凳，离老张远了一点。 “我觉得爸您可以试一下棉花采购这件事。” 听到儿子这话，张功高两口子的脸色都变了。 还没等张功高把巴掌扬起来，张清明急忙解释。 “听说新厂棉花采购的年任务量是每人100吨吧？” “我那个朋友能搞到计划外的棉花，每批起步一百吨。” “新海1号长绒棉！高品质的一级品，可以全检。” 张功高手指缝里的烟头骤然落地，小胡子都差点被气歪。 “你小子在做梦呢！” 作为老纺织工人，张功高很清楚新海1号是什么。 那是专供出口纺织品使用的好棉花。 还全检！? 卖棉花的都是鼻子朝天的主，不一口唾沫喷死你才怪~！ 张清明眯着眼只是笑。 “要不然，您先跟采购部的肖叔通个气，我看过，那是真正的好货。” 在这个官-倒横行、批条满天飞、计划外物资来源复杂到爆炸的年代，张清明想着不如趁着机会自己浑水摸鱼弄几把。 普通棉花的采购价也就在1700-2200元/吨，计划外采购价会上涨到2500元/吨，甚至更多，而新海1号的计划内采购价格就高达2800元/吨。 计划外的采购价绝对是天价！ 而在无人城市西边堆场里就躺着足足五百个准备转运的大棉包。 一包就是一吨重，全是已经快落伍的新海1号长绒棉。 只要采购科能搞定发票的事，他一个人就能包圆纺织厂计划外的棉花采购份额。 他可不想天天去街头练摊，还不如搞一把大的。 第10章 抢购风潮 以张功高夫妻的胆量和眼界，当然不会相信自己儿子的“大话”。 关于棉花采购这种事，在看到新厂开出的优厚条件后，厂里小年轻们因此吹牛的不知凡几，当然也少不了自己刚刚涨了心气的好大儿，两口子最后只是笑了笑。 张清明很清楚这对父母肯定会是这种反应。 不过，他不急。 这个话头是先埋个伏笔。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练摊，用五花八门的紧俏货品晃花大家的眼，让所有人都形成一个张家的大儿子人面广、门路宽的印象。 第二天是三八妇女节，李二秀走的比往日都要早，因为街道那边有慰问活动要她去帮忙，而老张一直是全家最早出门的那个。 早饭是张白露弄的，三碗素面，张清明的碗里多了一个荷包蛋。 张清明把荷包蛋分给了两个妹妹。 三兄妹吃过，张清明押着满脸不情愿的张小雪去了子弟高中，张白露自己去了九中。 进入子弟高中前，张清明在小卖部买了包阿诗玛。 他特意和子弟高中的看门大爷聊了几句，还指着张小雪的脸让对方认住。 “大爷，帮我盯着我妹，别让她逃出门。” 大爷收了几块钱的好烟，笑得很开心，露出三颗缺牙黑洞。 “放心，高一3班的张小雪，我认识，跑不了她！” 看到大哥用这么好的烟来贿赂门卫大爷，张小雪情不自禁的翻了好几个白眼。 以往这位大爷对逃学的厂里子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对自己肯定是不行了。 搞定家里的调皮少女，张清明转了几圈，卡着上午十一点，来到厂区食堂附近的小花园，这时他手里又多了两个大编织袋。 他还没靠近自己昨天摆摊的位置，就发现周围隐隐约约散围着一些大爷大妈。 张清明门清是怎么回事，心里暗笑：大爷大妈们今天怕是要失望了。 他今天带的东西不是盆和袜子，而是很少见的老式床上三件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节 从无人城市小商品批发城弄来的大集货，还是滞销的那种老花色。 张清明在身后两棵树中间扯了条绳子，将其中两套三件套挂起来，本来有些失望的大爷大妈们瞬间激动。 其中一套是大红色的被套，金色带翠的凤凰图案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尤其那一对大红底色带着金色双喜字，绣着一对金边绿毛鸳鸯的枕套，晃得人眼晕。 没有一个人面对这套床上用品，嘴巴还是合着的。 尤其是三件套的外包装还是一个洋气的透明塑料提袋。 （当然产地说明书之类的东西都被某人提前处理掉了。） 这种图案的被套放在后世，只能压仓库，红色太哑，图案太土。 另一套是蓝色缎面的，大朵大朵夸张的玉兰花如同真的一般。 八四年的时候，只有经常出差的人才在旅馆和招待所见识过被套这些东西，家里一般都是缝的被面。 成套的床上用品，就连县里的供销社从来没有出现过。 有见识的人只在市里的百货大楼看到过单一的被套，这东西需要十市尺布票，而且贼贵！ 基本上是刚上架就被抢光。 张清明的摊位再次被围的水泄不通。 原因很很简单，各个供销社里只有被面卖，贼贵的同时还都是人家内部挑剩下的货色，让人毫无购买欲望。 张清明放在摊位上的七八套大红大绿的三件套，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大家眼睛根本挪不开。 尤其是带着红双喜字样的两套已经被几个大妈一把摁住。 互相之间虎视眈眈。 不说眼前成套的大红喜字床上用品，以前买件单件的喜字床单都要托大人情排队才能搞得到。 谁家没孩子？ 不论家里孩子现在有没有对象，给孩子买下一套备着一准没错。 想到自家孩子出嫁或是娶亲的时候，新房里能有这样一套东西拿出手，自家腰杆都要硬三分。 成套的大红色床上用品，还是凤凰鸳鸯的图案，这可是解放前地主老爷家里才能有的东西。 张清明看到这架势，没敢继续往外拿东西。 因为眼前有一对大妈已经闹了起来。 一位胖乎乎的大妈不满的盯着和自己摁住同一个三件套的大妈：“我说吴姐，你跟我抢什么？我家老大的对象你不是没见过，这都已经议亲了，刚好少个房里用的。” 那个吴姐把脸一拉，好像几秒之前还和对方谈笑风生是种幻觉：“我家秀秀刚下放回来也在相看，家里不给她备点好东西怎么跟人家提条件。红姐，秀秀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这套就让给我吧！” 不光是这对大妈，张清明小小的摊位上被摁上了十多双手。 还有一位泼辣的大婶，直接一屁股坐住了一套金色三件套，上面的仙鹤、祥云和红日，分外的接地气。 惹得同样看中这套东西的人极为不满，议论纷纷。 张清明有些咋舌，自己都还没把写着价格的小黑板拿出来呢！ 坐着金色三件套的大婶急匆匆的拉了张清明一把：“明伢子，我是你爸爸隔壁车间的刘叔的爱人，他们可是同一批进厂的老职工！” “这个被窝套子和枕套多少钱，要先卖给阿姨啊！我给你妹妹置办的，她小时候还跟着你屁股后面转呢！” 另一个大爷不乐意了。 “明伢子，你别听她的，她家小刘和你爸就是点头之交。我可是你爸一个车间退下来的，我孙子下个月婚礼也请了你们家！这套给我吧！” 张清明把写着价格的小黑板挂在树上，回头对大爷一笑。 “郝爷爷是吧，我记得您。小时候去车间找我爸，被您扔天上好几次，吓得我哇哇哭。” 周边纷乱的人们都是一笑，紧张的抢购气氛瞬间松弛了一些。 但小黑板上的价格却让刚刚松弛一丝的气氛再次变得凝固。 纯棉三件套是十五元一套，缎面的只要二十！ 概不还价。 人群先是一静，下一秒就直接爆了。 供销社里那种丑爆的缎被面都要三十二一条，还要八尺布票。 大家都是纺织印染厂的职工和家属，是和布料、印染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 这三件套的质量大家上手就知道。 绝对是好东西！ 加上是厂里子弟卖的东西，根本不怕找不到售后，所有人都疯魔了起来。 副地级企业职工的购买力，放到全市都是杠杠的。 更何况大部分人为了买袜子和盆，身上还带了不少钱和票。 纷争开始了！ 几个大妈差点把他的货品给抢到扯烂。 他手里被人塞满了大团结，塞了钱的人抢了大红色的三件套就抱着往外挤，身上还有两三只手在扯着衣角。 张清明急忙从编织袋里又找出四五件大红色的三件套来，有双喜的、鸳鸯的、鸾鸟的、年画娃娃.....，但东西还没放到摊位就被人一把抢走，手里多了一张大团结和一张大炼钢铁。 一个编织袋里有四十件三件套，其中大红色的有十套，都是见光死。 其次是金色的五套，哪怕是贵一点的缎面，也是秒光。 而剩下的蓝色、绿色、粉色的三件套没几分钟也被抢光。 大部分人是先抢到手了这才开始给钱或者找人借钱。 还有好几个看中同一套东西的人，互相纠缠着在商量东西的归属。 这个年代的人，尤其是一个厂的人都很讲规矩。 张清明飞快点了一下手里的钱，除了两处还在拉扯的没给、三家打招呼说钱送他家里去的，其余该给的货款是一分没少。 另外几个和张家熟悉的大婶大叔，已经抓紧了另外一个还没打开的编织袋，一副互不相让的样子。 有买到大红色结婚三件套的人，在不远处就开始和朋友显摆，耀眼的金色双喜和凤凰被面、床单在街面上一展开，摊子周围的人越发多了。 更有拦住已经买到手的熟人，说好话想加价买的。 还有的大妈在外围挤不进来急得直跳脚。 三月春寒的天气，才十多分钟，张清明的额头已经有了细汗。 他都不大敢打开第二袋开卖。 他怕大家会打起来。 因为第二个编织袋里全是红色和金色的三件套。 还都是龙凤呈祥和双尾鲤鱼的图案！ 他开卖之前忘记预判了一点，八十年代中期可是各大厂子弟刚刚成年的高峰期，婚嫁品超级短缺！ 张清明原本怕东西卖不完，所以他是选在职工中午下班之前到这里的。 而此时汹涌的下班人流已经抵达了小花园的附近。 只要第二个编织袋里的东西一见光......。 ...... 第二个编织袋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被扯坏的命运。 里面的四十套三件套被人抢光。 刚刚下班的职工们可没给大爷大妈们面子，仗着身强力壮直接开抢。 这东西谁家不缺？ 就算家里孩子都结婚了，但拿来给领导送礼也成啊~！ 大红色的和大金色的，谁不稀罕到爆炸？ 更有几个泼辣的年轻女工，四五个抱团大喊大叫，护着两个三件套生生杀出了千军万马。 都没顾得上给钱！ 当东西都抢光，张清明在原地待了十多分钟，回头送钱的人才陆续出现。 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所有的货款一分没少的都到了他手里（除了几个说好把钱送到家里去的）。 这也就是八十年代，彼此都是厂里的职工和家属，要是放到后世，估计张清明只能哭。 不到一个小时，张清明再次无本入手将近七百块。 与昨天不同的是，远方一棵大树后，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听说昨天是上好的塑料脸盆和袜子，今天又是这么紧俏的东西.....，张清明啊张清明，看来你身后人的路子还挺野嘛！呵呵呵呵~~。” 第11章 全场核心 三月时节，春暖花开。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入晨间的教室。 璀璨的阳光照在少女娇嫩的脸颊上，映出一湾属于青春的粉色。 潜入教室的春风拂动着少女好看的睫毛，在竖立的书本后偷偷打瞌睡的少女无比的娇憨而纯美。 周亚军觉得自己看不够。 他再次扪心自问，上辈子与张小雪交情好到不行，可为什么自己却一直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如果记忆中一切没有变化的话，自己的父母马上就要因为工作的调动而离开纺织厂去往临县，自己的一生与眼前这个女孩的交集只剩下最后几个月的时间。 时间不多了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节 前几天自己对她说的那些另有含义的话，似乎眼前的纯美少女根本没有品出额外的味道来，难道要自己把话完全挑明么？ 可是只凭两人之间的友情和自己现在的家世，真的能实现界限的飞跃吗？ 表面是十五岁青葱少年的周亚军，如今的骨子里可是一个刚刚才度过而立之年的男人。 接受过社会毒打的他很清楚，一切都不会如同青春那么简单。 他现在能凭借的，只能是脑子里多出来未来十五年的信息和对眼前女孩的足够了解。 为了临县的那个上升机遇，自己的父母的调动是必须继续的。 而在离开这里之前，拿下张小雪这颗在自己心中藏了多年的朱砂痣，是他已经确定的目标。 他今后的人生会很精彩，但是他的初恋只会赐予眼前的女生。 至于自己的真命天女，当然是另有其人。 那是一个能给自己父母和自己带来最大助力的女子。 周亚军看着偷睡的女同桌，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也许多年之后再相见，自己会在金钱上弥补这个纯真的女孩。 重生之前不是有首很火的歌叫做《相约九八》么。 ----亲爱的张小雪，在这次我们相恋之后，再见可能就要到这首歌再次响起的时候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你，肯定是我的！ 从九八年夏天重生回来的失意者，看着身边八四年的教室，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遐想。 身边的朱砂痣张小雪、临县的小辣椒周小玉、市一中的冰山美人韩晓雯、还有上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孟轻尘，你们都是我的！ 啪~！ 一本书砸在了周亚军的脸上，把他从遐想中砸醒。 刚刚睡醒的张小雪，对着周亚军一脸的鄙夷。 “大军，你发什么呆啊，傻不拉几的！” 周亚军还来得及说什么，上头的数学老师就发现了下面的动静。 “张小雪~！你给站起来~！” “你自己睡觉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打扰周亚军的思考？！” 八十年代的老师偏心是正常的，刻薄也是被允许的。 数学老师对于数学学渣张小雪本来就一万个看不顺眼，这回可被他抓了个正着！ 周亚军可是数学成绩极好的苗子。 居然用书打同桌，反了她！ 张小雪委屈巴巴的站起来，肚子里开始把周亚军大卸八块。 狗屁的在思考数学，这家伙不知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那猪哥样真让人看不下去。 周亚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准备大胆的承认是自己走了神，张小雪不过是在提醒自己而已。 虽然数学老师会感到愕然，但他相信这样出格、坦诚的举动应该会获得少女的感激。 攻略值起码+5！ 可惜，下课铃好死不死的响了......。 数学老师片刻都没有停留，直接抱书走人。 张小雪横了周亚军一眼，气呼呼的离开了教室。 周亚军有些懊恼，但很快调整好心情。 他见同学们没有注意自己，又偷偷翻开了同桌的笔记本。 周亚军知道，别看张小雪喜欢玩闹而厌学，其实她骨子里是个文艺少女。 在她的课本扉页和笔记行间，都有大量的文字随笔。 在有些空页上，还有一些她自己谱的稚嫩音符。 语文老师就说过张小雪不是学渣，只是太过偏科。 120分的语文，她就从来没有下过110分，但其他科目除了英文外都不及格。 周亚军脑子里回想起了那道穿着文化宫演出服的身影。 自己开始偷偷喜欢张小雪，应该就是初中时看到张小雪在文化宫参加风琴演奏训练的那一回。 深色的木质风琴、白衣的弹奏少女、悠扬的琴声，瞬间就击中了少年懵懂开启的心扉。 被周亚军翻开的笔记本新页面上，果然又多了一句新写的诗。 【清晨， 阳光落入人间， 露珠蒸腾而去。 阳光唤醒人间的我， 露珠变回天际的云。 相逢只能在梦里， 跨越一夜的时间， 和天与地的距离。】 周亚军再次懊恼的摇摇头，暗恨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不记得一些后世的诗歌，否则让张小雪从刮目相看到刻骨铭心岂不是手到擒来。 小心的复原对方的笔记本，周亚军暗自给自己打气。 小小的诗词算什么？ 九七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到时候他一定要去大大的跟风赚一笔！ 只要有了钱，就算是靠纯敲回车键，他也能自费出一本“现代诗”集。 只是可惜他重生的时候，金融风暴还没有平息，事情的来龙去脉尚未公之于众。 当上课铃响起，张小雪依然没有回来，周亚军立即猜到张小雪肯定是又逃学了！ 他眼珠子转了一下，抱着肚子对刚刚走进教室的物理老师请了个假，扯了两张作业纸跑了出去。 子弟中学也有学生宿舍。 在子弟中学住宿的学生，多数是家长长期在外出差或外派的职工子女。 张小雪如今就躲在一间女生宿舍里，和几个女生偷偷听磁带。 录音机大约一尺见方，属于一个父母都在厂驻花城办的女生。 录音机里播放的是来自tw歌手的《橄榄树》。 四个女生都听的相当的入迷。 齐豫的《橄榄树》之后是罗大佑的《童年》，寝室里的女生们都跟着欢快的节奏哼唱了起来。 也不怪这些女生要偷偷躲着听，在1984年，tw的歌曲还属于j歌。靡靡之音。 tw歌曲在大陆完全放开还要等到90年代。 暗中解封的起点是费翔在三年后登上春晚唱了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在周亚军偷偷摸上女生宿舍楼的时候，纺城的一处免费滑冰场外，张清明正扛着个超大的录音机招摇过市。 老式的双卡录音机保养很新，原本是一家怀旧餐厅的装饰品。 聚集在这里的那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都顺着音乐看了过来，眼里全是羡慕、好奇和崇拜。 尼玛，这可是双卡录音机啊！ 年轻人最喜欢打听这些诶，一看就看出张清明扛着的是九百块起步的索尼！！！ 这可要专门的录音机票才供应的玩意！ 录音机里，男歌唱家的歌声在飘扬。 “~~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 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 .....， 总是把你深情地向往。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 看着围上来的年轻人们纷纷同他打招呼，都以认识他为荣，张清明在心里微微呵呵几下。 他的目标可不是这些小年轻。 他记得陶春枝那个女人最喜欢来的就是这里。 多年青春抛费，说甩就甩，她总得有得个教训。 再就是程富强这个人，也不能白便宜了他！ 自己动手打他？ 呵呵，大爷有这么肤浅？ 再说春天里，花儿都开了不是。 改编版的《让我们荡起双桨dj版》，很快抓住了在场所有年轻人的心。 几个爱出风头的家伙，已经跟着旋律和节奏胡乱抖动了起来。 周围的人勾肩搭背，带着三分害羞七分羡慕看着这几个围着张清明乱蹦的家伙发笑。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节 “让我们荡~~荡~~荡~~.....。” 张清明酷酷的来到一个电线水泥墩子前，下一秒他就绕着水泥墩子扛着录音机踩起了反向太空步。 周围的小年轻们顿时轰然起来，大声叫好。 尤其是一些喜欢玩的女青年，看着张清明眼里都放出光来。 几个住在张家附近的女青年大胆的挤过去，和在秀反向太空步的张清明搭话，笑个不停。 这一幕，终于将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某人激起了火气。 自从来到这里后，张清明根本就没看过她哪怕一眼。 这个男人眼里全是那些脸上带着红晕的小妮子。 陶春枝太了解这个男人。 对方是不是装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次张清明是真的在和这些女青年玩，俏皮话一箩筐的那种。 他，竟然就这样完全放下了？！！！ 还有，他哪里来的双卡录音机？ 又什么时候学了这种怪模怪样的舞蹈？ 再就是他那身黑色皮夹克、洗水蓝的牛仔裤......。 摆摊真有这么赚钱么？ 她订下的程富强可是荣誉的工人阶级，妥妥的铁饭碗！ 就在这时，dj的音乐变成了《骏马奔驰保边疆》。 现场来玩的人，十个里有八个开始跟着音乐抖了起来。 甚至包括陶春枝的几个好闺蜜。 在她们看来，张清明肯定是完全放下了陶春枝这才会这样高调的出来玩。 甚至有人看着高大的张清明偷偷露出了一丝异样神情。 本来玩的很开心的陶春枝，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阴郁了下来。 刚刚从车间赶来的程富强，正好看到了自己未婚妻的脸色。 劲爆的《北京的金山上》dj猛烈的响起来。 放下录音机的张清明举起双手开始乱摆，周围的人都急忙有学有样。 严打风潮下的年轻人们早就无聊到透顶。 只见无数绿色（旧军装）、蓝色（旧工作服）的人影在摇摆。 堪称群魔乱舞。 而张清明则成为了全场的核心。 第12章 那就先收点利息吧 有些人很奇怪。 在程富强出现之前，陶春枝一直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但当程富强黑着脸要拉着她离开的时候，她却偏要留了下来。 “你还以为我和他会有什么吗？” “所以你急着拉我离开，是因为你不信我？” 两个茶里茶气的问题让程富强坐蜡。 若是后世的人都会明白，如果陶春枝是个真爱程富强的，这时应该带着程富强有多远走多远。 可惜在整个嗨场的过程中，张清明根本没有看陶春枝一眼。 围着他跳舞聊天的女青年有好几个姿色都不逊色于陶春枝。 不过张清明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今天的嗨场，刺激陶春枝和程富强只是微不足道的目标之一而已。 一如张清明所料，嗨场果然没能持续下去。 因为唐欣雨来了。 她羞羞的躲着他。 她好奇的看着他。 她生气的瞪着他。 张清明在所有人的哄笑声中扛着双卡录音机“落荒而逃”。 当然这一幕在他的计划之中。 在他的棉花采购计划里，唐欣雨必不可少。 对于唐欣雨的喜欢，他能代替原身偿还的，只会是一位有趣的男性朋友，最多最多也只会是一段美好但没有结果的旧日故事。 至于他以后会不会喜欢上唐欣雨，张清明估计很难。 因为张清明知道，因为自己的过去和设定的未来，都不会有那两个字存在的余地。 提到爱情这个东西，张清明只能呵呵一声，麻溜的给“爱情”两字立上一座孤坟。 谁能好运到，如他一样拥有两次人生？ 人，“死”过一次也就够了。 永远的够了！ 回到家里，张清明手里的双卡录音机已经不见，如果家里人提起，自然会推给某个“朋友”。 今天李二秀回来的很早，而且家里还来了客人。 李二秀在纺城西边的街道上班，今天来做客的竟然是李二秀的领导。 妇女主任穆远霞。 从来都只有老张两口子上她家拜年拜节的份。 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会屈尊且和颜悦色的来了张家做客。 张清明想到穆远霞家里正准备出嫁的二女儿，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看来母亲单位上的人也知道了自己手里的三件套。 果然张清明刚进门，李二秀就笑着起身让他叫人。 “穆主任好！” 穆远霞笑着拍了他一下：“叫穆姨，什么主任不主任的！” 有点着急的李二秀拉了张清明一下，声音低了三分。 “今天是你去卖那什么三件套？手里还有没？” “穆主任家里急着要一套，大红喜字的。” “下午都去哪里了，让人等了半天！” 张清明装作恍然，对着笑容平淡的穆远霞不好意思的点头。 “穆姨，真不好意思，我这点货都被抢光了。” 他又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钟点。 “过两小时估计我朋友会在家，我到时候打个长途过去给您问问。” 穆远霞心里一怔。 ----看来张家大儿子的来货渠道还真有些不简单，要知道就连他们街道办主任家里都没够格装电话的。 “不过穆姨您得担待一点，”张清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正如他这个年纪的表现，“我朋友的货都是发往沪市的，临时指定要一套也不知他会不会答应，而且不见得有您要的那种。但凡有了，我就求他从南粤发来。” 穆远霞听着有些失望，但也只能笑着应下。 她的二女儿是高嫁，娘家备的东西自然要格外上心。 今天张清明卖的一套三件套，下午就被人当三八节礼物送到了街道马主任手里。 穆远霞看着马主任显摆了半日，又听马主任说还有大红色的喜字被套，当时就上了心。 从马主任办公室出来，她正好听到李二秀在夸自己儿子做买卖，这才知道那个卖货的正好是李二秀的大儿子，就下定决心要给自己二女儿弄一套气派的床上用品。 如果没有张清明的这段话，她来这里只算是一场普通的购物。 但有了这段话做铺垫，最后人家真的能把东西弄来，这个人情她就必须认下。 这也是张清明的目的。 母子俩送走穆远霞，李二秀觉得自己今天大涨了面子，拉着儿子就是一顿夸。 张小雪风一般的冲了进来。 “大哥，我听说你有一台大双卡？” 在她身后，张白露也走进了家门。 姐妹俩今天居然同时到家！ 张清明没有理会张小雪的纠缠，他只是奇怪白露今天为什么会回来的这么早？ 难道九中那边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张白露的脸色如常，没让他看出什么来。 听说大双卡是临时借的，还已经还了，这让懊恼的张小雪用筷子戳了半个小时的米饭。 她最后得了李二秀同志一顿骂。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节 张白露今天觉得很心累。 回到房间就躺到床上不想说话，看着天花板出神。 张小雪好奇的趴在她身边。 “你怎么啦？” “你最近不是很有精神头么？” 张白露对着张小雪笑了笑，思绪却回到了今天中午。 大哥今天中午没有回来吃饭，她一个人就简单吃了点，所以到校的时间很早。 这也让她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中年女人。 在和教导主任陈德利偷偷说话的女人。 她的大伯母。 也是她真正的生母——罗英莲。 大伯张大进和大伯母罗英莲，都在乡下李公桥公社当社员。 她记得现在正是县下的几个公社改制包产到户的时候，她怎么会有时间跑到县里来。 而且她可不记得大伯家有谁在九中就读或者工作，除了她自己！ 张白露不知道罗英莲和陈德利说了什么，一直防着大伯家的她没让对方发现自己。 对于大伯家，她没有丝毫的亲情牵绊，只有上辈子余下的怨和恨。 这让她一下午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插手导致事情发生了转变，一直忙着摆摊的大哥并没有去找程富强的麻烦。 没有大哥进局子这件事做引子，大伯家又能有什么借口能把自己好生生的从现在的家里要回去？ 这种无力和被动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坏透了。 张清明给李二秀又上交了一百块“利润”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 还没躺一会儿，就听到两个妹妹那间房里传来了悠悠的歌声。 往日爱唱歌的从来都是张小雪，可今天他听到的却是张白露在哼唱。 歌声中满是疲惫和苦涩。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歌声中，上辈子的一幕幕在张白露的眼前重新上演。 被要回大伯家后，干不完家务被罚没饭吃，两天后挑着大粪饿晕在田埂上； 赵金栋的母亲每天羞辱自己，让自己跪着给她洗脚； 赵金栋每天晚上白天的折磨，把自己纯粹的当做一件玩物，自己遍体鳞伤； 赵家败落后，自己被赵金栋亲手打晕捆了卖到山里，换了那个傻子家传的一件古董； 因为新婆婆对自己的家务活不满意，把怀孕的自己打到小产，大冬天晚上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去的卫生所，血流了一路； 最后一次逃走失败，被那家人吊在房梁上三天三夜，右手被绳子勒成了畸形； 自己好不容易逃出升天后回到“亲生父母”家，结果转手就被“亲生父母”卖给了赵金栋； 为了不让自己做的好事败露，赵金栋杀人灭口，自己在江水里漂浮了整整一天.....； 一路乞讨到了沿海城市； 靠着捡垃圾到入厂打工，参加自考，考上教师编制，靠着一股子狠劲最后一直到某教辅机构合作人，直到旧病完全爆发......。 一首《渴望》唱完，张白露已经满脸是泪。 张清明默默的将手里的香烟熄灭。 ----看来，二妹果然是遇到事了。 ----这首歌的事，还得警告下小妹不要告诉同学，尤其是那个重生的周亚军。从九八年重生的家伙，应该听过这首歌。 他双手垫着头看着天花板，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二妹苦难的一切根源还是来自赵金栋这个家伙。 ----看来除了收拾陶春枝和程富强之外，还得给赵金栋这个家伙找点事做先。 ----喜欢混到半夜里吃馄饨是吧？ ----我来帮你改改这个毛病！ ----就当是收点利息先。 至于张白露那对真正的父母，张清明暂时没有考虑。 这个年头正值时代的转折点，张白露亲生父母家里刚刚平反回京。 如果张白露就这样无凭无借的回去，怕是会被那家人里的几个极品二话不说的送给某个死了老婆的男人去当继室。 好换取一个好位置。 在书里，那个男人的一对儿女对待后妈可是向来是下死手的。 而且那个假货深得张白露亲生父母的喜爱和宠信，心思缜密、手段毒辣，身边还有几个高档次的护花使者，不是他们家现在惹得起的。 要是被假货发现这件事，怕是她只要掉两滴眼泪，就会有人出手“废”了他们全家。 最麻烦的是那个假货也不是他的亲堂妹，大伯母当年托人狸猫换太子，结果被中间人来了一个黄雀在后。 现在挑破这件事，只会给自家招惹灾祸。 客厅里，正在说话的张功高和李二秀忽然奇怪的对视了一眼。 老三什么时候学会唱歌了？ 平时不是幺妹儿才喜欢哼来唱去的。 “这歌听着怎么这么……。” 第13章 一碗牛肉粉引发的 张小雪一大早就出了门。 与往常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同，她一路上都闷闷的。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总觉得自己周围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以前满心眼都只有陶春枝的文青大哥居然不治而愈，一门心思的干起了个体户，还管起了自己读书！ 以往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二姐这几个月也变了个样子，人不但越来越好看，说话做事也越来越有章程，昨晚还哼唱了几首她都没听过的歌。 一首比一首好听！ 不过大哥说这些歌词有些犯忌讳，让她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出去。 什么时候大哥这么关心二姐了？ 张小雪想到今天早上大哥交代的话，觉着自己大哥最近也有些八婆了起来。 烦啊！ 不说家人的变化让张小雪有些无所适从，更让她烦闷的还是自己同桌周亚军的变化。 昨天她和几个朋友躲在女生宿舍听歌，这个家伙居然胆大到摸进女生宿舍楼在门外偷听了很久。 当时自己几个朋友的脸色非常难看，这事传出去固然周亚军会被批评，但她们的名声可都会臭了。 因为周亚军平时又是和自己玩的，所以几个朋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怪她。 “可恶~！” 张小雪恨恨的踢飞了一个石子。 她之所以今天一反常态起的这么早，就是不想被周亚军给堵着。 哪怕周亚军昨天道歉说会给她弄盒港台的磁带听，张小雪也决定这几天不理会他。 谁稀罕他借来的磁带？ 自己大哥刚刚许诺过，明天去省城接货的时候会给她带邓莉君的磁带。 切，那可是专属于自己的磁带！ 当然张小雪也有些担心自己大哥，出门在外会不会有危险。 ----不是和人说好，货物会跟着过路的卡车过来，怎么还要去省里一次？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张清明为了方便半夜对付赵金栋，需要不住在家里才撒的谎。 子弟中学对门有家私房改成的小粉馆，专卖早点，以本地米粉为主。 能在这里吃早餐的学生，大部分是家里条件比较好的。 要知道在这年代，私人卖的一碗豆浆才一分钱，油条三分一根，一个女生四分钱就能吃得很饱。 厂里食堂面食师傅是北方人，做出来的馒头很大一个也才卖两分。 只是人太多又远。 而学校旁边小摊上的馒头个头只有食堂的五分之三大，最近也涨到了两分。 而小粉馆里，最便宜的二两素菜浇头米粉，也要一毛钱加二两粮票！ 张小雪之前在这里就吃过一回。 去年她过生日，一碗二两肉丝浇头米粉，一毛二分钱加二两粮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节 今天出来的早，家里的早饭还没做好，张小雪打算奢侈一把。 老哥上次给的五块大钞，她根本没机会拆开，今天早上大哥又偷偷塞给她三张蓝票子和六张粮票。 蓝票子就是俗称的伍角钱，上面是纺织车间图案。 这才是学校周边小贩们找得开的大票子，足够她潇洒好几天。 三张粮票都是本省的，两张伍市两的和四张贰市两，她这一周早上吃粉的钱都够了。 张小雪扫了一眼粉馆外挂的小黑板价格，当即就点了一份最贵的。 二两牛肉浇头米粉！ 一碗要一毛五分钱加二两粮票！ 当她端着牛肉粉坐下的时候，几个想过来搭话的同学都下意识的站住了脚，端着素菜浇头米粉去了别桌。 高一的学生已经懂得要面子了。 张小雪美美的嚼着香烂的牛肉，米粉带着汤汁嗦进口腔。 身上半旧的衣服略微显大，那是一件李二秀穿过的女士工作服。 抓着筷子的手太过纤细，让衣服袖子轻飘飘的。 整个小粉馆里，裤子膝盖上没有补丁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小雪，另一个是张小雪班上的同学，梳着时髦娃娃头的钱凌云。 不过今天张小雪吃的是牛肉粉，而钱凌云吃的是肉丝粉。 钱凌云是少数几个经常在粉馆解决早饭的学生之一。 她向来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因为她从来只点一毛二的肉丝粉。 算是小粉馆里默认的“高级客户”之一。 同学间传闻，钱凌云是全校少数几个能随手拿出“女拖拉机手”（一元钱）的人之一。 由此可见，钱凌云的消费能力很不错。 果然是别人当着她的面吃牛肉粉也就罢了，可当钱凌云发现这个人是张小雪后，她积累了几天的负面情绪终于要迸发出来。 张小雪她居然还敢吃一毛五的牛肉粉！？！ 她怎么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 她记得张小雪的父母前几天才去自己家走后门想去新厂当组长。 她家送的东西只是一般，不过张小雪那个娘可是在自己家哭了一晚上的穷！ 说张小雪天天早上只吃一分钱的馒头……。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撒谎！ 刚才张小雪给粉钱的时候，她可是看到张小雪从兜里拿出来的钱里起码有两张以上的五毛钱！ 如果只是这种情况，钱凌云也不会现场发飙，她只会回去把张家的“实际情况”告诉自己的爸爸。 但让钱凌云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却另有他人。 同班的周亚军！ 在大半个月之前，虽然是同班，但钱凌云与周亚军没有什么交集。 可就是这半个月来，经过几次“巧合”的接触，她发现周亚军这个人堪称优秀。 就连她最信服的哥哥都对周亚军赞不绝口。 十多天前，自己把外套遗落在县图书馆里，周亚军拿着她的衣服在图书馆外的风里足足等了一下午……。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聊天。 一周前，周亚军又从摩托车轮下救了自己……，是自己陪着他去的厂医院涂紫药水。 几次的接触里，钱凌云发现周亚军看待事务很有前瞻性，与其他只知道玩乐的男生完全不同。 就在几天前，周亚军还救了自己的哥哥一次，让一直在倒腾厂里瑕疵布料的大哥避开了对手的举报。 就是这样一个相当低调而优秀的男生，在与她的聊天中总会提到眼前这个张小雪的名字！ 在周亚军的自述中钱凌云得知，周亚军一直想攒钱送张小雪一个录音机，所以周亚军每天早上只吃四分钱的馒头。 （南方馒头不大，两分一个，这时北方的大面馒头五分一个。） 这次她哥哥酬谢周亚军的一百块，也被他纳入了“录音机基金”。 昨天放学后，周亚军更是笑着告诉钱凌云，他决定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只吃一个馒头，因为张小雪还想要得到某个歌手的磁带。 那种磁带要六块一个！ 周亚军今天开始每天早上只吃一个馒头！ 钱凌云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周亚军又可敬又可怜。 而罪魁祸首张小雪今天却大手大脚的吃起了一毛五的牛肉粉！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耻了！！！ [还有一章吧] 第14章 你听我解释 周亚军今天也起的很早。 往常他都是卡着张小雪到校的前几分钟赶到学校门口，好和自己的心头爱同桌每每“巧遇”。 但今天他提前来到学校大门对面。 重生一世，周亚军的记忆虽然有些朦胧，但他就着有限的记忆早就规划好了自己的每一步动作。 同班的钱凌云就是他最近的借力目标。 周亚军看上的不是钱凌云那个车间副主任的爹，而是钱凌云的哥哥钱凌志。 他上辈子记忆中的钱凌志是整个厂子弟中的风云人物。 上辈子九几年的时候，混得不如意的周亚军在同学会上遇到了一身贵气的钱凌云。 他也是通过钱凌云和她闺蜜的嘴才知道了钱凌云哥哥的丰功伟绩。 早在81年，钱凌志就伙同几个人倒弄厂里的“瑕疵”布匹买卖。 从一开始的一两匹布慢慢做起，到了今年更是和车间里的质检科搭上了关系，一出手就是二十多匹“瑕疵”布。 每个月的利润从才几十块，慢慢发展到了最近每个月的两三百块。 钱凌志最近一个月的收入是钱家父母工资加起来的三倍多！ 也正是那次同学会上，通过钱凌云酒后自己吐槽，周亚军才得知钱凌志会在今年三月三日特别的日子，被逮进局子里去住几天。 钱家父母费了天大的代价才把他保出来。 原因是他经手的三十匹瑕疵布会被市里的稽查队拦下。 钱凌志的生意涉及了好几个厂领导家的子弟，手续和批条自然是全的，但这些所谓的“瑕疵品”根本不经查。 这些货都是位于合格线上的三等品布料，根本不是瑕疵品。 周亚军很欣赏钱凌志，因为就算经历了这样的挫折，钱凌志也没有灰心丧气，而是索性辞职去了南方。 后世的1997年年底，在同学会上再与钱凌云相见时，她口中的钱凌志已经成为了百万富翁。 周亚军的家境普通，手里也没钱，所以重生后他第一个就盯上了钱家兄妹。 他想在全家离开纺织印染厂前，插手钱凌志的瑕疵布生意搞一笔启动资金。 幸亏那次同学聚会与他重生的时间相隔不久，他对钱凌云说的很多事都记忆犹新。 ----钱凌云十六岁的生日礼物是她哥哥托人从南方带来的一件外套，但没穿几天就意外忘记在了县图书馆，结果四月份她再去图书馆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那件衣服被管理员保存的很好。 ----在钱凌志被关进去的那周，钱凌云在路上被摩托车蹭了一下，还因此被迫休息了半个月。 ----失落衣服不久后是三八节，在三八节的第二天，钱凌云忘记自己早上临时换了衣服，习惯了吃完粉再结账的她，因为没钱没票被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件事钱凌云记了很久很久。 ...... 周亚军特意今天提前来学校，就是为了再次英雄救美，替钱凌云付钱。 他也不是想泡钱凌云，他只是想通过钱凌云贴近钱凌志。 因为在三月底，厂里在瑕疵布方面会有一个赚三四千块的好机会。 可惜因为钱凌志出事在前，当时没人敢伸手去做。 ...... 粉馆内，用眼角框住张小雪的影子，钱凌志深吸了一口气开启了讽刺模式。 “某些人真是恶心，吊着人给自己攒钱买这买那，自己却胡吃海塞、花钱大手大脚，良心都被狗吃了！” 突兀的讽刺惊动了粉馆里正在嗦粉的学生们。 他们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位置。 粉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一个娃娃头女生。 她面前的肉丝粉已经吃了一半，此刻正满脸寒霜。 “是高一3班的钱凌云，她在说谁啊？” “你管她在说谁，我就吃了一碗素菜浇头的，肯定不是说我。” 张小雪正品尝着美味的牛肉，她只是好奇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开吃。 应该与她无关。 钱凌云见张小雪没有反应，心里的气又大了三分。 这次她直接看向了张小雪。 “张小雪，你今天居然有钱吃牛肉粉？”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节 张小雪一愣。 “怎么啦？” 钱凌云冷飕飕的一字一句。 “你不是要攒钱去买磁带吗？” 张小雪有些郁闷。 ----她之前是说过要攒钱买磁带，但自己和钱凌云也不熟吧？ “那是以前的打算啊。” 钱凌云冷笑起来。 “是不是有人答应攒钱替你去买，所以你就不用再攒钱，可以心安理得的大手大脚了！？” 张小雪：？？？？？ 钱凌云的讽刺是一串一串的。 “别人给你攒钱买磁带，早餐就是两分钱的馒头，而你却吃一毛五的牛肉粉，是不是太可耻了一些？” “更可耻的是，你吊着对方却对人态度不明不白，要人去买磁带还不够，竟然还想要录音机？你为什么不直接要三转一响算了？！” 周边的学生之前还听得云里雾里，但“三转一响”一出，看向张小雪的目光里就带了审视。 才高一就想着算计男人，张小雪可真厉害啊！ 张小雪在听到“三转一响”几个字后，也被气得浑身直哆嗦。 “你放屁！我让谁给我买磁带了？我让谁去买录音机了？！” “钱凌云，今天你不说清楚，咱们校长室见！” 钱凌云不甘示弱站了起来，声音又大了几分。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周亚军在省钱准备攒钱给你买录音机，还有昨天你要他给你买磁带来着！” 听到周亚军的名字，张小雪气疯了。 “谁让他攒钱了？我都说了不要他买，我和他没关系！！！他昨天要给我买磁带，我也没答应！他简直是烦死了~！” “还有谁吊着他了？” 张小雪又想到了这个岔，她狠狠的拍了桌子。 “从今天起，我和他再也不是朋友！我等下就找老师换座位！谁再和他说一句话，谁就是狗~！” 钱凌云见张小雪对“痴心一片”的周亚军居然是这种“弃如敝履”的态度，更觉得心堵。 “张小雪，你太无情了！” 周亚军走进粉馆的时候，正好听到钱凌云的喊叫声。 他顾得不分辨钱凌云在说什么，只当是钱凌云在和老板因为没带钱的事吵架，他下意识的大声接了一句。 “不就是一碗粉钱么？钱凌云同学只是今天带钱，她的粉钱，我帮着出了！” 看两个女生撕逼正看得起劲的粉馆老板，一脸愣逼的看着这个男生拍在自己面前的一毛二分钱和二两粮票。 什么情况？ 有认识他的人低呼了一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是周亚军来了！” 张小雪当然听到了周亚军压住全场的那一声“断喝”，她脸色奇怪的看了钱凌云一眼。 先是钱凌云莫名其妙的帮周亚军出头，周亚军又莫名其妙的赶来帮钱凌云付钱。 这两人才是真有情况吧？！ 周围人奇怪的脸色让钱凌云脸色一红。 她不知道为什么周亚军会说自己没带钱，她急忙一抹口袋。 “不用，我都是吃完付钱的，我自己带.....。” 钱凌云心里一紧，因为她的手在兜里摸了一个空。 奇怪，周亚军是怎么知道自己没带钱和票的？ 她的脸更红了......。 周亚军没有看到已经坐回去吃粉的张小雪，他用温煦的笑容看向呆立着的钱凌云。 想来今天之后，自己和钱凌云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这也意味着自己距离那一批可以赚大钱的瑕疵布更近了！ 咦？！ 小雪居然也在！ 她今天怎么这么早？ 还有张小雪那嫌弃的目光.....，不对，小雪，你听我解释！ 第15章 什么是农民舍得花钱买的？ 在原来那本后宫文里，周亚军有点时间管理大师的意思。 除了先知先觉的优势外，他的运气也不错。 本来今天的剧情应该很流畅。 周亚军先成功给钱凌云解围后，转头又遇到了张小雪，张小雪请他一起吃的馒头和粥，友谊起步加3。 但今天周亚军根本没有料到张小雪居然会这么早来粉馆吃粉，而且还是很奢侈的牛肉粉！ 他对张小雪不可谓不了解。 这个妹子让她起早床还不如杀了她，而且以李阿姨的小气，怎么可能会给她吃粉的钱？ 周亚军当然不知道张小雪的大哥已经换了个芯子。 给自家妹子一点零花钱，在现在的张清明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女孩子就应该富养。 张小雪大哥无意中扇动的翅膀，引发的后果给周亚军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造成的后果是钱凌云红着脸离他远远的，而张小雪则对他爱搭不理。 张清明今天起的比张小雪还早。 因为今天县里有大集。 有的地方是逢五或者逢七，当地的风俗是逢九。 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的九号都是县里的大集。 逢九大集是在县城南边汽车站附近的大片空地上进行。 这是一片荒地，如果大集赶上下雨，几千人踩来踩去，不到半天这里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烂泥滩。 纺城在县城的西边，张清明出厂区走了三十多分钟才到地方。 这时天色刚擦亮，大集上摆吃食的摊子已经有了好几个。 张清明找了个老板穿戴索力（干净）的摊位，叫了六个油炸麻圆坨和一碗热气腾腾的本地特产——米糊糊擂茶。 不到十分钟，他就吃的干干净净。 因为需要油炸，所以不大的麻圆坨需要三分一个，擂茶糊糊是纯手工的，五分钱一碗。 两样吃食都有点小贵。 吃了热东西，张清明的身上也暖和起来。 管理大集的人还没到，他先自己寻了个地方准备摆摊。 一般人在大集上摆摊，都会下意识的远离别人的房屋或者小巷的出口。 一是为了避免吵到附近的居民，二是小巷出入口很方便偷盗者借着建筑物逃离。 所以大集上最好的摊位都是最空旷的位置。 但张清明却与众不同的，选择了背靠一条巷口外墙的位置。 因为身后偏僻的小巷才方便他“往外面拿东西”。 老话说的好，古往今来最吃香的生意都离不开“吃穿住行”四大类。 县大集里，不但是国营单位的摊位还是私人的摊位，基本都离不开这四项的范畴。 在来这里之前，张清明仔细思考过。 县大集的顾客群与前两天他在厂里面对的人群不一样。 这个年代工人的工资高，消费欲望和能力比一般的县城居民和乡民要高出不少。 而县大集的主要顾客群是少部分县城居民和绝大部分从乡间赶来的农民。 他如果在大集上卖三件套或者脸盆、袜子，估计整天都卖不出几个。 八十年代的大集主要解决的是人们的必需品交流。 这里的顾客，尤其是来自乡下的农民家庭，在来大集之前都反复做过购买预算。 吃的或者衣服，都不会是乡民们购买清单上的必需品。 当地的包产到户政策才落实一年多，社员们成天想的全是自己地里的那些事。 那有什么东西是社员们看到了就不肯放过，下定决心也要买的么？ 还真有！ 张清明趁着周边人不注意走进无人的小巷，不一会就推出了一辆板车来。 板车是无人城市小商品批发市场里运输工人的工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节 此刻的板车上摆满了反射着钢制光芒的物品。 三十多把老式木柄钢制锄头和四十多把钢制镰刀。 板车上还竖了个牌子。 【钢制镰刀三块一把，两把五块】； 【钢制锄头五块一把，两把九块】。 【概不还价！】 张清明刚把板车停好，车前就飞步过来了几个农夫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人手里还端着小吃摊上的碗。 “同志，卖农具啊？” 大概是出来少的因素，第一个搓着手搭话的人直接来了一句废话。 张清明没有这年代卖家大爷症，客气的笑着点头。 “是啊，都是上好钢口的东西，厂里拿来抵货款的，因为着急回款所以今天便宜卖了！”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这种后世都用烂了没人理会的借口，放在八四年被相信的程度却很大。 几个乡下社员打扮的人一听张清明这样说，脚下不自觉的往前挤了三分。 包产到户才一年多，虽然土地和山头都是均分的，但为了伺候好自己分到的地，唯有一样东西差点让所有人打破了头。 那就是原来大队部的农具！ 好的农具，每户家里都愿意多出一点钱粮拿到手。 但实际分下来后，每家每户的农具都不够用。 去年一年收了粮食，村里会修补农具的铁匠日子立即美了一翻。 供销社里原来五块一把的锄头直接涨到了七块，锄头也从三块五涨到了五块一把。 要知道这年头，乡下红白事随礼也才五毛钱的份子。 这还是铸铁农具的价格，纯钢的就没人想过。 这样的价格，每个供销社里都是排队等货，家家都暗地给供销社的人送礼，只希望自己家的农具先到手。 要是农具到手晚了，地里又耽误了一年。 经过张清明的允许，几个眼里放着光的社员立即上手拿起锄头和镰刀。 其中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头，用指甲弹了一下锄头的前刃，清脆的金铁交鸣声让现场几个人眉头都飞了起来。 果然是好钢口！ 张清明笑着指着附近的泥地说：“同志，弹一下看不出名堂来的，都可以试一下。” 老社员一愣：“还能试？” ----不会我试了一下就逼着我买吧？ 张清明看他脸色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放心，我这就没有强买强卖这一说。” 得了张清明这话，老社员这才急忙挑了一把合眼的锄头来到附近的泥地上，熟练的往下一锄，双手一提一抖。 一个规则的土坑立即出现。 周边的几个人马上去看锄头的刃口。 “诶，还是真是好钢的！” 老社员一口气又挖了十多下，刃口一直如初。 “我就要这把！” 老社员把锄头紧紧的抱着，在鞋子里抠了半天，才掏出五张皱巴巴的一块钱塞给了张清明。 张清明捏着鼻子收了。 本来老社员今天赶集是没打算买旁的东西，家里婆娘早就交待好了，只买一口大缸，家里要腌坛坛菜。 可当他看到张清明卖的钢制农具后，大缸什么的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对于刚刚日子有了盼头的农家人来说，腌菜可以不吃，但是好的农具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家里的那把锄头早就半残，干个活就要修半天，太耽误事了。 供销社里铸铁的都要七块一把，这纯钢的才五块，不立即买才是傻蛋！ 没听说是人家厂里拖回来抵债的，数量有限！ 老社员只是有些可惜自己身上一共就带了五块多一点，不然他还想入手一把镰刀。 旁边一个公社的老陈，拿着那把蓝汪汪的镰刀，很轻松的就搞定了附近的一片狗尾巴草，让人看着真是眼热！ 刚刚包产到户的农民，来大集上计划好的东西都可以暂时不买，但遇到“厂里抵债”的便宜好用钢制农具，那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钱不够就凑，甚至还有人飞跑去县城亲戚家借钱，一路气喘吁吁的冲回来。 张清明板车上的锄头和镰刀从天色刚亮开始卖出第一把，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就已经从“小巷后面添货”了三次。 很多乡下来赶集的人都临时变更了购物计划，把目标改在了购置钢制农具上。 尤其是张清明一边卖还一边喊着“数量有限”，板车前人头攒动，沸满盈天。 九点多，姗姗来迟的管理员来收费用都等了半天。 张清明很识趣，除了缴纳五毛钱的管理费，还塞给了对方一包芙蓉烟。 为了抢夺自己看上的农具，一些顾客甚至还吵闹起来，差点动手。 得了张清明好处的管理员嚷了一嗓子才把这些人镇住。 张清明一直忙到十一点，板车前的人流才少了一些。 张清明今天卖的钱已经超过了一千。 “不好意思，卖光了，卖光了！” 剩下没有买到农具的人都在顿足懊恼，张清明把板车往巷子里一拖，趁着没人又塞回了随身城市的街头。 转身出去的时候还遇到几个没有买到东西不甘心，跟着他走进小巷的人。 张清明也没理会他们，直接往人山人海的大集西边走去。 他妈李二秀说过，小叔家的婶娘每次大集都会来县里卖自己做的鞋垫。 大约在大集西边固定的区域。 张清明一路寻过去，同时回想起了张家的那些亲戚。 张清明爷爷养了张功高兄弟三个，张功高行二。 大伯张大进，今年四十九，比张清明的爹大四岁。 大婶娘罗英莲，和张功高同岁，也是四十五岁。 大堂哥张龙，今年二十七岁，娶的媳妇是另一个大队的，叫陈槐娟。 两人生了俩儿子，大的张天宝已经十岁了，小的七岁，叫张天贝。 二堂姐张秀华，今年23岁，嫁给了比她大四岁的大队会计马国平。 堂外甥马小军已经五岁了。 张清明记得自己亲妈经常私下吐槽二堂姐，十八岁就大了肚子，最后是瞒不住了才谈的亲。 大伯家最后一个人是堂弟张二虎，今年十八岁，是张白露的“双胞胎”哥哥。 是村里出了名的赖子。 大伯一家都在乡下李公桥大队当社员。 前些年还在算工分的时候，大伯家经常来城里打张功高家的秋风。 如今大伯家里分了田，一家人却不安心伺候土地，心思全放在了进城上。 第16章 不只是好色的背后 （上一章忘记介绍了一个人，他大伯家的小儿子张二虎，张白露名义上的双胞胎哥哥。） 张清明提着篮子回到自家职工家属楼附近的时候，远方树下面，有个一直徘徊在那里男人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人仔细的打量了张清明几下，这才满意的抱着手离开。 但这个人并不知道，张清明通过一户人家打开的窗户玻璃，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早在张清明拿道具美元打了赵金栋的脸后，他就做好了被人审视观察的准备。 而他家附近最合适观察监视自己家的位置有两个，一个是往家属区更深处去的拐角处，另一个就是大树周边。 拐角处的情况，他只需进门前扫一眼就能得知，而大树那边的情况，他也找到了一户总是开着窗子的人家，通过这户人家玻璃的反射，就能把大树周边的情况看个大概。 这个人十有八九是赵金栋派来的。 张清明心里呵呵一笑。 如果赵金栋不派人来关注自己，他下一步计划还不好继续进行了。 监视张清明的人也是纺织厂的子弟，叫高远，不过这个人平时不大在厂里玩，专门和县里的人混在一起。 去年开始严打后，这个人就缩回了厂区老实了大半年。 赵金栋只花了一包烟就让高远心甘情愿的去监视张清明的动静。 高远抱着手走出厂区，在去县城和厂区交界的居民区外等了一会，就看见一辆红色的摩托开了过来。 看着赵金栋的座驾，高远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这可是几千块的好东西啊！ 整个县城也就两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节 可惜自己没个好爹。 他可听朋友说过，赵金栋的这辆摩托车电线厂给报销了一大半，说是方便赵金栋去谈业务。 高远暗暗呸了一口。 谈个狗屎的业务，谁不知道赵金栋的采购业务都是他爹帮忙联系的。 想到赵金栋答应自己的好处，高远的脸色又变得谄媚了起来。 赵金栋斜挎着摩托，用眼角瞅着高远，把自己的社会地位摆得十足，他自信自己这个姿势肯定是气势逼人。 高远也这样觉得。 但旁边的人看了却觉得有些喜感。 赵金栋身材矮小，可偏偏买的摩托太高，当他一只脚落地后，屁股就半挂在了摩托座位上，另一脚被迫翘的老高。 与不远处一只在街边标记记号大黄的姿势，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明起得很早，我没看到住他出门。” “直到刚刚他才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乡下用的那种。” “乡下”两个字瞬间引起了赵金栋的关注。 因为他最近私下操作与张家有关的事情，正好也和“乡里”扯着关系。 难道是那一家人背着他做了什么事情？ 还是只是个巧合？ 赵金栋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也没说高远反应的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用，随手把没抽完的半包“红梅”扔给对方。 “继续盯着，记得别被人家发现了。” 收到半包红梅的高远笑嘻嘻的点头：“赵哥你放心，保准帮您办的妥妥的！” 赵金栋开着摩托车往回走，心里却在转个不停。 半年前他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秘密。 从那时起他就盯上了张白露。 还没见到张白露之前，他就已经决定不管张白露长得是美是丑，这个女人都注定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张白露现在那个可笑的大伯一家，还以为他们当年做的事没人知道。 却不知当年有人把张大进在产房里做的事都看在了眼里。 结合最近齐副县长家里爆出的那个雷，再综合齐副县长夫人当年生产的时间和地点，赵金栋基本确认张白露应该就是县里那位大人物唯一的后代。 作为唯一知道两个秘密的人，赵金栋为之兴奋了很久。 尤其是他发现张白露还是位纯美少女之后，他已经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他得到张白露。 本来他计划得好好的，可谁知之前默默无闻的张家老大居然有了不明来路的靠山。 什么来自南粤的朋友，对于这个传言赵金栋根本不信。 他一度慌乱的以为是那位县里的大人物找到了张白露，私下借着张白露大哥的手来补贴她。 不过这个疑虑在昨天被打消。 根据他偷偷打听来的情况，齐家依旧是风平浪静，除了齐凤还在闹之外，齐家两口子都对外否认了那件事。 几个主动上门试探齐卫国、想借着调查这件事给齐家卖好的家伙还遭到了齐卫国的训斥。 齐家的反应很反常，但各方面情况综合下来，齐家并不是张清明身后的那个靠山。 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可张清明今天的“异常”又引发了他的忧虑。 看来他的动作必须加快了。 想到那家人的狮子大开口，赵金栋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满足对方。 等他娶到张白露，又有了孩子，就可以揭开一切，到时候这家人无论吃了多少都得双倍给他补回来。 赵金栋知晓张白露“身世”这件事，那本女主文里并没有提及，因为重生的张白露在赵金栋的步步紧逼下不得不冒险设计了赵金栋，让赵金栋在警方的追捕下车毁人亡，从而退出了剧情。 所以张清明到现在还以为赵金栋看上自己二妹仅仅是因为好色而已。 和张清明有着一样的想法，以为赵金栋只是好色而已的还有张清明的大伯母罗英莲。 她偷偷在县里已经住了半个多月。 房子是赵金栋帮忙找的，房租她也自然是一分未出。 之前她和张大进还想不明白，人家好好的电线厂厂长的公子怎么就看上了张白露这个瘦根芽。 这个赵金栋没有去找自家的二弟和二弟妹商量，反而求到乡下自己家来，让自己夫妻两个从中私下斡旋。 想到赵金栋承诺给二弟和二弟妹的那些聘礼，罗英莲的心里就一阵火热。 除去答应给自己夫妻一百五十块的介绍费，赵家还给出了一个电线厂正式工的名额 外加八百块的彩礼和大城市才听说过的三转一响！ 如果这些聘礼都归了自己家，自己小儿子张二虎的婚事就有了着落，家里还能富裕好几年。 罗英莲前几天背着赵金栋偷偷去了九中，她不光打听到张白露这个妮子的成绩足以考上本科学校，更偷偷的看到了张白露本人现在的样子。 和老二家几年没有往来，这个当年的小豆芽如今居然标致的不像话。 她故意拖着赵金栋，一是想怎么把这个“女儿”给认回来，二是想从赵金栋这里拿到更多的好处。 第17章 来自大伯家的消息 之前赵金栋一直用不紧不慢的态度吊着罗英莲。 两边都想让对方让步。 可今天赵金栋再次上门后，罗英莲终于坐不住了。 “我家再出一个用工名额！加上电线厂分配一间单独的职工宿舍，罗婶，这回总该给个实话了吧？” 赵金栋知道自己今天开出的条件已经远远超出了罗英莲的预期，他实在是不想继续磨下去了。 如果这样罗英莲还不答应，他就只能想别的方法。 要不是前几年出了个婚姻法，规定女性结婚年龄不得低于二十岁，他哪里会想到从张大进和罗英莲这边下手？ 张功高夫妻虽然比起张大进一家有底线些，但以张功高和李二秀对张白露的不重视，只要他肯砸钱和关系肯定也是砸得动的。 唯一的麻烦就是张白露才十八岁，还要等两年才能结婚。 赵金栋不想等，更不想让张白露有机会去上大学。 以张白露的姿色和才华一旦去了大地方读书，哪里还轮得到他来捡漏？ 张白露如今的户口在纺织厂，那边的妇联比县妇联还高半级，所以就算张功高和李二秀松口也没用。 纺织厂的妇联是出了名的强势，整个纺织厂这些年来就算是厂领导的孩子结婚，不到年龄也开不出介绍信。 他只有想办法让张白露回到乡里“原生”家庭，乡里的人家和干部对这个年龄规定根本不太在意，关系到位就能扯证。 而且张白露一旦回到张大进家，不用他出手，那家人就会主动切断张白露高考的路，而且城乡之间的巨大落差，也足以让张白露产生借着婚姻回城的念头。 赵金栋把罗英莲看得很透。 这个女人和她男人一样贪财，也怕张白露考上大学脱离他们的视线。 罗英莲立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决定回去就和张大进说，就算和老二家彻底再闹一回，也要把张白露要回自己家来。 两个入厂名额，足以让小儿子娶村长女儿的梦想成真。 其实就算没有赵金栋的事，她也不敢让张白露继续读下去。 那天学校的教导主任可是说了，张白露是个可以考上京城大学的苗子！ 想到京城那家人，罗英莲就觉得心慌气短，根本不敢想象那家人看到张白露后的事情。 （没去过京城的她是在拿县城作比较，不知道以京城的人口和规模，两边要碰巧遇到的概率会有多小。） ....... “大嫂有半个多月都不在李公桥。” 周美萍一边择菜一边和李二秀嘀咕着。 今天估计周美萍能到家里来的李二秀，提前请了一小时假到家，正和妯娌一起择菜。 “她能去哪？” 李二秀实在想不到大嫂除了自己家还能有别的地方去祸祸。 大嫂自己的娘家还比不上李公桥，以那个人的性子根本待不住的。 “我就说你想不到的，”周美萍又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前儿才知道，她居然在县里住着！” 李二秀下意识的吃了一惊，她可不想与这个大嫂靠的太近。 “她怎么会住在县里？也没上过我们家啊？真的假的？” 周美萍撇撇嘴。 “一开始我也不信。” “就他两口子的德性，能自己出钱在县里租房住？” “哪次不是在你们家吃用？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后来是你三弟问了李公桥的堂哥才知道，居然是有人请大嫂来县里住的。” 李二秀择菜的东西停了一下：“那就奇了怪，大哥家也没个县里的关系啊？” “还不止呢！” 周美萍嘴巴飞快。 “你三弟还听说，二虎正在私下议亲，谈的还是村里何家的女孩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节 李二秀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不是吧，也不是我这个当婶的要说自己侄儿的坏话，但二虎一直在村里猫嫌狗厌的，这都能被村长看上？” 周美萍神秘的伸出了一个巴掌。 “大哥家给何家开出了这个数！还答应给三转一响！” 李二秀有点慌。 张功高大哥家的家底她有估计，肯定是拿不出来五百块和三转一响的。 别说县里都少听说的“三转一响”，张功高大哥家能拿出两百块来都算烧了高香。 难道是大哥家又盯上了自己家的那点家底？ 五百块自己家里是有，但那些钱是给自己儿子留着的，而且就算把自己所有身家都加上也弄不来三转一响啊！ 对了，三转一响！ 李二秀忽然打了个激灵。 难道是老大家知道自己儿子这几天搞到南粤货的事？ 不对，时间对不上。 她一时心慌意乱。 “呵呵，”周美萍冷笑一声，“我估摸着大嫂不是盯着我们家就是盯着你家，毕竟提亲的事要么请二哥去或者我们家那口子去上门。” “我估计等不了几天，她就会开口。” “我可是和我们那口子说好了，我家的东西都是留给茉莉的，她想到不要想！” 周美萍这次明显是来拉李二秀建立同盟战线的。 李二秀也不是面糊的，有了周美萍的提醒，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张功高这个叔叔去帮张二虎上何家提亲没问题，但是别想自己家出半个子！ 之前李二秀还心急张清明都二十一了还没个着落，谈了几年的对象都吹了，这回想来却是个好借口。 家里的钱都要留给好大儿娶亲，大嫂借个四五十块还好说，再多就说好大儿最近相看的人家里太高，自己家要准备的更多......。 诶，那个唐厂长的女儿和自己儿子怎么样了？ 李二秀的思维到这里就忽然歪了楼。 张清明躺在自己床上就能听到小婶娘和自己老娘的嘀咕。 在他听到罗英莲已经在县里住了半个多月的消息，再联想到昨天二妹的表现，他心里马上有了个猜测。 大伯家要回张白露的事情怕是拖不了几天了。 堂弟张二虎私下许诺给何家的聘礼，怕不就是赵金栋许给大伯家的聘礼一部分。 就是不知道大伯家想靠什么来“说服”自己父母。 这一世有自己每天上交的一百块，所以就算大伯家拿出一些补偿来估计已经很难打动自己父母。 而且二妹能考上大学这件事，也会成为自己父母不同意的考量因素。 这个时候来摘桃子，大伯家也太不要脸了。 再说一个未来的国家大学生干部，大伯能拿的出多少钱来补偿？ 自己的父母可不傻。 而且以李二秀对自己的宠爱，只要自己不同意，这件事大伯就办不了。 哪怕两家打起来都没效。 除非张白露自己同意。 可重生后的张白露会答应回归大伯家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大伯家只是麻烦，真正的危险是赵金栋，他明天就会解决这个家伙。 菜刚下锅，一脸晦气的张小雪就进了门。 她今天找老师提出换座位，本来老师答应的好好的，可老师在和周亚军谈过之后居然又不让她换了。 她差点被气得爆炸！ 以前怎么不觉得周亚军有这么烦人的？ 第18章 致命一击 周亚军有点小得意，只是实情不足为外人道哉。 钱凌云的“仗义执言”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 性格直爽的张小雪还真的在课间找了班主任魏老师要求换桌位。 当周亚军被魏老师叫到办公室时，他一点也不慌。 换做他是没有重生之前的青葱少年，这一刻肯定会慌得六神无主，不知不觉的顺着老师的套路走。 可周亚军的芯子其实是个三十足岁的男人，所以在魏老师拉着脸问道为什么张小雪不再想和他同桌时，他瞬间奥斯卡影帝上身，先给了女班主任一个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 “大概是最近我总是念叨让张小雪同学上课认真听讲，还拦着她不让她有机会逃学吧？” “张小雪同学觉得我不够义气，所以才说要和我断交来着。” 看着眼前摸着头说话的少年，魏老师的脸色立即柔和了起来。 “那什么要给张小雪同学买录音机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一台录音机要多少钱，还要什么票吗？” 周亚军“诚恳”的坦白：“上次班会老师您不是说，兴趣的支撑才是学习最好的动力吗？我发现张小雪同学很喜欢听歌，所以就用（她全科及格就送一台录音机）的约定来激励她。” “我叔叔家准备夏天的时候新买一台录音机，他家那台老式的小录音机准备送给我。” “就算卖给旧货店也就十来块，不值多少钱。” “张小雪同学之前经常帮我，我还欠她好几个人情，给了这台旧录音机，我们之间也就算两清了。” 魏老师没有想过会有十六岁的少年满口都是套路和不尽不实的话，当场就信了周亚军。 “你做的很对！” “张小雪不懂事，你要多帮助她。” “你回去告诉张小雪，换座位的事取消了，不许她再耍脾气，老师支持你帮助同学！” 事后得知结果的张小雪委屈到不行。 但周亚军并没有太在意。 八十年代的女生对早恋的事向来是谈虎色变，不敢让人知道自己被男生喜欢。 仿佛那样就说明这个女生是个举止不堪的坏分子一般。 所以他笃定张小雪不敢把自己喜欢她的事向老师和家长坦白。 张小雪这个闷亏吃定了！ 至于如何哄好一个生气的十六岁少女，周亚军很有信心，以他多出来十四年阅历，对上一个情犊未开、涉世不深的少女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往日中午很少回家的小妹拉着脸的样子自然落入了张清明的眼里。 李二秀和周美萍只当是张小雪小孩子发性子，都没太在意。 张清明看着小婶在家，也没拉着她追问。 相比有关系有金钱的恶毒反派赵金栋，周亚军这头重生的大仲马学生党，收拾起来不要太简单。 子弟高中的那道围墙既保护了他，同时也困住了他。 张白露到家时，家里已经开饭了几分钟。 李二秀对二女儿的忽视已经成为了习惯。 让张白露感到惊讶的是，大哥等她坐下后才动了第一筷子。 张清明今天没有太过关注张白露的情况，他有点担心幺妹。 等着张小雪出门上学后，张清明故意磨蹭了十多分钟也跟了出去。 路上经过宿舍区供销社站点，张清明准备拿上两条烟。 “同志，有红梅吗？我要两条。” 女售货员在织毛衣看都没看他，她直接摆摆手：“红梅不够两条了，明天来吧。” “我今天急要，有同一档次的么？” “只有更贵一点的阿诗玛，不过也只有一条，有烟票吗？” 张新明这才发现供货点里的香烟柜台被隔成了两个部分，红梅、芙蓉、白沙、大前门等大部分中低档烟在一边，而阿诗玛、金丝猴、黄金叶等好烟则孤零零的放在另一边。 这年月，好烟供应需要专门的烟票！ 这里只是供销社设在厂宿舍某区的销售点，只有一般卖不动的好烟才会有一条以上的库存。 张清明准备去拜访幺妹的班主任，托人办事自然要拿上两条好烟才行。 但让张清明没有想到的是，一般的销售点里存量最多的是低档次的芙蓉和白沙，其次是稍贵一点的红梅。 不过抽得起红梅的人不多，所以每个销售点里一般只备上一条烟要卖很久。 之前送给老门卫得那条红梅估计是那个点上的全部存货。 张清明手里没有专门的烟票，最后只能作罢，在路上抽了个空进入随身城市找了两条红塔山。 这种烟档次不低，而且包装几十年来都大同小异，只需要撕掉出厂日期和标号即可。 魏向红没有想到张小雪的家长会来的这样快，在从周亚军那里了解到“实情”后，她本来就打算抽时间去张小雪家家访一次。 周亚军年少不懂事，好心帮人却许下一台录音机。 虽然是半旧的，但魏向红估计那台肯定不止周亚军说的只值十几块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节 说不定都相当于她这个老师一个月的工资。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做好张小雪父母的工作，让张家人主动提出取消这个约定，免得因为孩子们的戏言导致两边家长脸上都不好看。 可当魏向红看到张小雪的“家长”时，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魏老师你好，我是张小雪的家长，她的大哥张清明。” “初次见面，这是家里的一点心意！” 被一卷报纸包着的两条香烟放到了她的手边。 “不行，不行，快拿回去！” 八四年的老师哪见过这个？ 魏向红平日也最多是从学生家长手里收过一包红梅而已。 谁知张小雪的大哥一出手就是两条。 哪怕报纸里是最便宜的芙蓉烟，两条加起来也要六块了。 要知道魏向红当老师一个月的基本工资才三十多块。 （工厂子弟学校老师还有不少补贴。） “真的不用这样，张小雪也没犯什么事，不过是我出于一部分的考虑，没有答应她换座位而已！” “换座位！？” 听到这三个字，张清明脸上露出了压抑不住的惊喜。 “别啊，魏老师！” 反应极快的张清明顺着魏向红的话就开始恳求起来。 同时也给觊觎自己妹妹的那个家伙上起了眼药。 “我妹妹是个女孩子，有些话太过害羞不好意思说。” “她和她那个同桌毕竟都已经大了。” “我妹妹学习态度可能不太好，但唯一的优点你也知道，就是长得有些稀罕人。” 魏向红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她就没见过自己这样当人夸自己妹妹长得漂亮的。 “我妹妹是女孩子心思比较敏感，周同学最近几个月对她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无关学习，尽是什么鸳鸯蝴蝶的，弄得她没法待在学堂，只想逃课了事。” 魏向红听到这里瞬间愣住。 鸳鸯蝴蝶！！！！ 周亚军不是说他在劝张小雪上进吗？ 张清明想到那本后宫文里的一个情节：周亚军重生后跟不上学习进度，是后来转校到邻县，又花了一个暑假才堪堪追上去的。 他利用这一点又马上给了周亚军一个致命一击。 “魏老师，想必那位周同学最近两个月的学习成绩，肯定下降的很厉害吧？” 魏向红的脸终于铁青了起来。 原来如此！！ 周亚军啊，周亚军！ 你好大的狗胆！！！！ 第19章 别放他出门！ 当魏向红再次出现在高一三班的教室里时，立即调整了部分学生的座位。 经过她一番调整之后，全班再也没有男女同桌的情况存在。 茫然的周亚军被往后调了两个位置，和一个男生当了同桌。 张小雪暗中松了一口气，周亚军面上风轻云淡，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魏老师这一手杜绝男女同桌的举措，让他有些不安。 不过周亚军的表情管理很到位，没有让暗中观察他的魏向红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并不是周亚军重生过后就变得有城府起来，而是因为他知道今天有一件大事将要发生。 而这件事已经牵扯了他今天绝大部分精神和情绪。 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是普通小事一件，但却关乎他重生后的人生规划和重大机遇。 更是涉及到了他心中的那位永远的白月光！ 上辈子钱凌云在同学会上提到今天自己吃粉没带钱这件事时，当时只有周亚军对这件事存在印象。 因为这一天对于周亚军来说也是印象十分深刻，足以铭记一生。 上辈子的这一天，钱凌云与粉馆老板大吵一架，班上的同学还没吃瓜完毕就被另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张小雪的大哥因为打人被抓了进去。 自己陪着张小雪一起逃学，最终在县城医院找到了正被警察押着看伤的张家大哥。 也正是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惦记了一辈子的女人。 孟轻尘。 她因为低血糖在街头晕倒被人送到了医院。 他看到她时，脸色有些苍白的孟轻尘正斜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看书。 秀发如墨、肤白如雪、眉如青黛、眸如秋水，窗外的阳光照在她那半点红唇上，如同剥开果皮的橘子。 春风入窗，拂动佳人的秀发和睫毛，也拂动了男生的心房。 那是周亚军第一次见到孟轻尘。 那路过病房门口的惊鸿一瞥，让他记住了整整十年。 十年之后，北漂的周亚军成为了孟家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 只是那时的佳人已经病入膏肓。 但就是因为孟轻尘一次好心，让周亚军避免了因为过失而失业的结局。 从那时起，他疯狂的迷恋上孟轻尘。 那是他心底永远的白月光！ 京城孟家的幼女。 是他重生后立誓要娶的人！ 同时也正是上辈子在孟家企业工作的经历让他知道，自己如果能成为孟家的女婿，可不只是少奋斗几十年那么简单。 就在今天下午三点多，在县城东街的某个街边小巷里，来自京城的美丽女子将因为低血糖倒在地上，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被人发现。 就是因为这一次极为厉害的低血糖后身体没能自主恢复，给孟轻尘的脏器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伤害。 这一次来偏远小县城的采风作画，差点让孟轻尘永远留在这片山水之间。 这是孟轻尘上一世的磨难，却是重活一次的周亚军不可多得的机遇。 被调换了座位的周亚军此刻已经无暇去考虑魏老师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在估算着时间。 他知道孟轻尘很聪明，而聪明的人疑心都重。 所以周亚军没有提前请假去往东街蹲守，而是只能掐着时间等人把张小雪大哥打架的事传过来，自己再主动陪着张小雪离开学校。 当然这一次他不会陪着张小雪满城去找她大哥，从而白白耽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会建议张小雪与他分头寻找。 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带着五彩的霞光救下自己心中的那缕白月光。 孟轻尘重恩义。 这份红利足够他日后吃到饱。 周亚军只是可惜自己如今才十六岁，换做自己再大几岁，肯定会从现在开始就向孟轻尘发起猛烈的追求。 上辈子周亚军研究了孟轻尘很久，他对此有足够的把握！ 他决定努力学习，考上京城的好大学，再去到孟轻尘的身边，他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张小雪这些女孩，不过是他去到孟轻尘身边这段过程中的收藏品。 张清明就站在教室的后门边，偷偷的看着教室里换座位的动静。 看在两条红塔山份上，魏老师非常给力。 调整全班的男女同桌，给张小雪的换座申请打足了掩护。 他并不知道教室里有个重生者正对自己的消息翘首以盼。 周亚军在坐立不安。 因为他也看到了站在教室后门的那个人。 见鬼！ 张小雪的大哥不是应该为了前女友去打架了么？ 他怎么在这里？！ 如果这个人平安无事的话，那自己又拿什么借口离开学校？ 周亚军脑子一转，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差点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怕是因为自己对张小雪的这些动作，引得她大哥优先注意到了自己这边，所以才没有如同上一世那样去打架。 怎么办？ 周亚军心里明白，不能犹豫了，他必须立即请假离开学校。 “魏老师，我想请个假！”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节 看着周亚军高高举起的手，魏向红心里微微一哂。 这个心里有鬼的家伙果然装不下去？ “为什么要请假？还有两节课就放学了！什么事不能等到放学后再去做？” 周亚军瞬间想好了借口。 “魏老师，我想起来中午我一个人在家洗衣服，烤衣服的炉火好像没有关！我回去看一眼就来，二十分钟就够了。” 二十分钟自然不够，但周亚军想着只要拿到救下孟轻尘的红利，被老师找一回家长也是值得的。 魏向红有些犹豫。 只是二十分钟的话，下午第三节课也就迟到十多分钟而已。 而且她也怕周家起火，毕竟都是一个厂里的人。 “那你快去快回！” 周亚军谢了一声，立即出了教室门。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声请假的那一刻，门外的张清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本后宫文的剧情他才“复习”过。 按照剧情，重生后的周亚军很守学校的纪律，这段时间除了缠着张小雪外，一直都在发奋补习功课。 唯一的一次中途离校，是周亚军估算好了张小雪的大哥会出事，这才借机离校去“救”了自己前世的白月光。 而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差五分，与原文剧情一对照，张清明马上明白了周亚军请假的真正意图。 孟轻尘！ 那本后宫文里男主最大的金手指，为男主擦屁股的主力，也是诸多后宫里唯一智商和理智在线的女人。 古早后宫文嘛，可以想象里面的后宫们遇到男主时集体降智的场面。 而孟轻尘就是作者设计出来替任性男主查漏补缺的角色。 书里的孟轻尘与其说是被重生的男主吸引，还不如说是为了报恩与男主交往。 她也是唯一没有和男主发生关系就离开的女主之一。 只不过这个“离开”指的是病逝。 张清明先一步离开走廊，赶到了校门卫大爷这里。 “大爷，还记得我不？” 大爷笑着点头：“高一三班张小雪的大哥，红梅烟不错！” 张清明忧心忡忡的说：“一天到晚跟着我家妹子的那个男生，您记得吧？” 大爷继续点头：“当然记得。” “有几个小子正带人在校门外堵他，大爷您千万别放他出去应战。哎，这些小子脾气就是大，我马上去车间找他家长来接他，您可千万拦住他！” 大爷立即严肃了起来：“你快去找他家长，我保证不放他出去放对！” 大爷没有怀疑张清明，因为他以为这是张清明那个漂亮的小妹惹出来的麻烦。 为了红颜冲冠一怒，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来说很正常。 张清明离开校门后，一溜烟的往县城东街去了。 他不是想去英雄救美、对那个孟轻尘有所图谋，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孟轻尘因为自己的插手而真的亏损了身体。 低血糖而已。 单纯给人喂两颗糖的事，他又不准备事后留下姓名啥的。 再说，就书里的结局来看，孟轻尘能避开周亚军也是一种福气。 第20章 捷足先登 周亚军没想到平时不管事的看门大爷会把自己拦住。 学校大铁门被锁的紧紧的，任他解释得口干舌燥大爷就是不开门。 “大爷，我都跟老师请过假了！不信，您去问我们魏老师。” 大爷嘿嘿一笑。 “别说了，你那些借口都是大爷我当年骗老师玩剩下的。” 周亚军急道：“大爷，我真没撒谎，家里炉火真没关。” 大爷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是职工家属西区周家的孩子吧？” “大爷我也住西区，你家父母上班去了，家里不是还有你奶奶在么！” “老姐姐昨天傍晚遛弯才遇到过，再说你家洗衣裳轮得到你？” 周亚军顿时哑口无言。 门卫大爷一开口就提起他奶奶，摆明了是认识自己家的。 “大爷，我真的有急事要出去，我谢谢您，最多二十分钟就回来。” 大爷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孩子你这么急着出去，不就是一个女的吗，你还小，不值得的~~！” 听到大爷的这句话，周亚军背心里的白毛汗都被吓了出来。 ----特么，难道这位大爷深藏不露，竟也是重生过来的？ ----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出去是为了一个女的？ 当然大爷其实是在说张小雪。 反正大爷认定了周亚军想要出门，就是因为张小雪而争风吃醋与人约架。 最后周亚军急的不行，只能依照大爷的话请班主任去教务处开假条。 可当周亚军心急火燎的冲回魏向红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自己班主任的影子。 十分钟之前。 魏向红的同事刘老师打量起了魏老师桌子上的那两条烟。 刘老师是教魏向红班上物理的。 两人刚才在走廊遇到，魏向红让他来拿两包红塔山走。 对于张小雪家里送来的好烟。 魏向红准备给自己班上每个科任老师都分两包。 魏向红是女老师，自己不抽烟，所以对张清明拿来的红塔山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可刘老师却是个老烟枪。 虽然红塔山不常见，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这两条红塔山不太正。 红塔山虽然号称几十年没变过包装，但细节的变化还是有一些。 例如图案、用色、字体等等。 刘老师在校长那里见识过一整条的红塔山好烟。 那种真货比他眼前的这两条......。 怎么说呢？ 这世上有假货比真货还要漂亮的东西么？ 哟哟，这字、这图案，怎么他忽然觉得校长的那条真货土得掉渣？ “不会吧？” 魏向红听到刘老师的嘀咕，也不敢相信。 哪里有假货比真货好的？ 刘老师索性拿了烟领着魏向红去了教导处卢主任办公室。 他记得卢主任就抽过这个烟。 见到卢主任，两人一说来意，百无聊赖的卢主任立即来了兴趣。 他带着两人钻进隐秘性更好的小会议室，大门一关，拿出自己的放大镜研究起了这两条漂亮到不像话的红塔山。 “啧啧，怎么看都像是烟厂内部出的招待烟，好东西啊~~。” 他们都不知道周亚军正满楼找自己的班主任或者教导主任，可就是寻不见人影。 周亚军在学校里耽误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咬牙从学校后墙翻了出去。 子弟中学后墙外是郊区的农田。 三月份的湘南水田里已经灌满了水。 周亚军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陷入泥水中的脚踝，还有刚才一屁股坐在水田里，满是泥水的裤子。 他这个样子真的能去见自己心上的白月光吗？ 张清明骑着单车赶到县城东街。 在八四年，县城街头的单车已经不算少见。 但张清明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大家的单车都是黑色的，谁家的单车竟然是蓝色的？ 张清明也是没办法，为了赶时间救人，他在无人城市的街头选了一辆最不起眼的单车。 但就是这辆放在后世街头都没人愿意多看一眼的女士单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节 出现在八四年的街头时，还是太过引人注目。 对此张清明只能自我安慰。 这样总比他骑一辆花里胡哨的共享单车出现在这个年代要好太多了。 绕过两个街面的泥水坑，张清明找了个干爽的地方停下单车，开始打量东街上的路人。 在书里，孟轻尘是个满腹诗书气自华的女子。 明明是来自大城市的女子，却返璞归真的喜欢梳一条油光水亮的大麻花辫。 要知道如今，就连县里的女性们都已经逐渐抛弃麻花辫这个发型。 偷偷在看张清明“漂亮”单车的路人，觉得这个小伙子很奇怪。 明明是在街头寻找什么人，却手里还拿着本书在翻。 哪有对着书找人的？ 莫不是从山里那个医院跑出来的？ 挺精神的小伙，看着也不像个傻的啊。 旁人自然不知道张清明是在核对书上对孟轻尘穿着的描写。 上身是大蓝色的女士衬衫，下身是一条哑黑色的裤子，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女士皮鞋，从背影上看与其他年轻女性的区别不大，但人们还是能从万众里一眼分辨出她来。 她梳着一条乌黑的麻花辫、辫尾系着一条黄手绢，背着一个很少见的棕色双肩背包。 背包里装的全是她的绘画工具。 人们看到她的背影时，总会想起自家墙上曾经最漂亮的那幅风景画。 她路过的地方，就是人们眼中的风景。 张清明的视力不错，他没有在东街上发现孟轻尘的身影。 所以，还剩下街边无人的小巷......。 八四年的县城东街不大，也就一里多长。 沿途的小巷有七八条，但称得上无人的，只有两条。 一条是通往某单位废弃仓库的小道，另一条是通往江边堤坝下方的野路。 张清明直接选择了第二条。 ...... 孟轻尘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心慌气短、浑身冷汗、提不起一丝力气。 剧烈的饥饿感在侵袭着她的神经，她的口腔甚至发不出一点稍大的呼救声。 她很清楚自己这是忽然犯了低血糖的毛病。 而且这次低血糖的症状比以往她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险恶的多。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昏迷过去。 医生曾经多次告诫过她，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要过度运动。 不要小看低血糖症状，严重时会引起脑部和心肌出现严重的损伤和衰竭，甚至是现场死亡！ 今天她在江边取景时来了灵感，在江边枯坐了太久，不但错过了午餐时间，还把自己随身的零食袋子遗落在了宾馆。 她刚刚走上江岸小道，低血糖就犯了。 而且这一次症状一直没有缓解。 孟轻尘茫然的看着天空，就算早就想过这一天的她，也忽然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大量出汗的后果是全身开始失温。 就在孟轻尘即将绝望之际，单车行驶的声音从小巷的另一头传来。 单车刹在她的身前，一个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她的天空。 第21章 胰岛素 她随即听到了一声没有控制住的惊讶。 来人不是惊讶这里居然躺着一个人，而是......。 “这也漂亮得太犯规了吧？”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孟轻尘顿时心头一紧。 下一秒，一只手扶起了她的脖子，一股香甜的奶香涌入她的口腔。 这是孟轻尘一辈子都没尝过的味道。 温热的水流里，甜中带着一丝微酸。 没有力气抬起眼皮的她，下意识的大口吞咽着。 有了东西入口，心慌的感觉顿时轻了几分。 小罐的饮品量不多，她几口就喝了个干净，好在来人又拿出了一瓶同样的东西喂给了她。 两罐甜甜的饮品下肚之后，一块巧克力又塞进了她的小嘴。 好奇怪，在这个偏僻的小县城居然能吃到这么美味和醇厚的巧克力。 孟轻尘知道自己已经得救了。 有了两罐饮品和一块巧克力打底，她的身体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大概再有十分钟，低血糖的症状就会彻底消失。 有了一丝力气的孟轻尘终于能抬起眼皮看向来人。 嗯，恩人小哥有点养眼，就是看人的目光太过放肆了些。 当孟轻尘的情况稳定下来，她正准备和对方聊几句时，却看到对方转身就上车准备离开。 “诶，你等等，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单位吗？” “我想好好谢谢你！” 可人家头也没回......。 看着青年飞一般的骑走，孟轻尘有点傻眼：有这样欲擒故纵的吗？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脸庞。 ----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他没看到我的脸？？？ 张清明当然知道孟轻尘长得很好看，但理智过头的他不想招惹孟轻尘。 因为追在孟轻尘身后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他现在惹得起的。 也许只需要一次小小的“误会”，整个张家都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不过是两罐奶昔和一条克力架。 就当劳资做雷feng了！ md，不愧是女主，这气质和容颜也太出尘了些。 ----淡定、淡定，阿弥陀佛~！！ ----张清明，清醒一点，你的前路上已经有了三个男主和两个女主要对付了。 ----这个妥妥又是女主的妞，你是玩不起的！ ----红粉皆是骷髅、红粉皆是骷髅、红粉皆是骷髅......。 ----反正她也活不过九七年。 ----不对，等等，有了我的这次出手，她应该可以活的更久。 单车骤然刹住，张清明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事。 孟轻尘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低血糖......。 难道她会是得了富贵病——糖尿病？ 可她这么年轻，难道是遗传的？ 如果是遗传的话，那就是1型糖尿病，张清明记得这个1型糖尿病是要每天打胰岛素的。 可八四年国内有胰岛素卖么？ 虽然书里的孟家被特批返还了不少家产，但好像国内胰岛素有钱也没地方去买吧？ 孟轻尘正拍着身上的泥土，一抬头却看到那个青年又骑了回来。 ----所以，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有富贵病？” 孟轻尘并不在乎的点头。 “你是医生？” 这年月大部分人都在为了吃穿而奋斗，自己这种病的得病率小到吓人，不是专门的医生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 张清明笑了。 “那你平时打胰岛素吗？” 孟轻尘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这个人能根据自己的症状猜到自己的病因，怕是家里人也在到处找胰岛素的货源。 “我最近没有打针。而且这个有些抱歉，全国只有上海有长效的进口胰岛素买，但是很难买，价格也非常的贵。” 说起胰岛素，孟轻尘也觉得无奈。 就算家里出面协调，上海每次进来的不多份额中，她也只能搞到一两个月的剂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节 每个季度，有一半的时间她是靠疗养和服药来控制血糖的。 “有多贵？” 对方听到她的话，反而似乎更感兴趣了。 “长效的要三十五一支，一支能用一个月，而且是美元！” 张清明眉头一飞，孟轻尘报的肯定是官方汇率，那就是接近八十块一支，价格真心不错的说！ “说起来还真的是巧了，同志，你要不要从我这里买几支？” 孟轻尘黛眉一皱，琼鼻微缩，小巧的红唇微微一晒。 今天这个人的种种反应都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胰岛素的药贩子？ 这么巧的？！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钱的？ 若是想骗的话，刚才为什么又不直接抢了去......。 ...... 县电影院门口。 靓丽的孟轻尘俏生生的站在广场上，淡然面对周围人的种种惊艳和窥视。 她其实是不太相信张清明能搞到如此紧俏的进口药品。 京城、上海和徐州之前也有过生产胰岛素的厂，但都在运动中被破四旧砸了个干净。 说属于资产阶级的富贵病，得病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提炼胰岛素的成本太高，远不如进口的划算。 她的病是家族遗传。 前几年跟着父母从下放的地方回京，生活骤然变好之后，没有节制饮食的她被查出得了富贵病，终身都离不开注射胰岛素。 可惜药品进口需要宝贵的外汇，每次进来的药又是僧多粥少。 她这几年都是一半时间打针、一半时间吃药胡混过来的。 孟轻尘虽然不爱交际，但对于恩义看得很重。 说白一点就是不愿意欠人人情。 张清明既然这次救了她，那么对方不管是不是卖的胰岛素，她都会按胰岛素的价格买下来。 这次出门采景，父母家人给她随身带了五千多块巨款，就是怕她路上犯病。 她打算将其中的五千块都用来买张清明的“药品”。 从此两清也算安心。 大概等了有半小时，她看到张清明踩着单车不紧不慢的骑了过来。 目光落在单车的把手上。 那里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 ...... 当十二支晶莹剔透的注射针剂带着寒气和冰水出现在孟轻尘眼前，她不得不震惊到怀疑自己在梦里。 虽然针剂上的品牌名字、出厂时间和外包装都消失不见，但她还是敢肯定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 虽然与她之前见过的胰岛素针剂不太一样，但很明显这个人带来的针剂比自己见过的要高档的多！ 看着针剂上的简体中文和小写英文，孟轻尘觉得太过魔幻。 但看着那支用纯医疗塑料制成的注射笔，孟轻尘晓得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这种专门配备的注射笔，光生产开模就不是一个小数字能搞定的。 “算你八十元一支，一共十二支，是一年的剂量，合计是九百六十块，加上专用的注射笔，一共是一千二百六十块，你给一千二就好。再送你两块碎冰保温，但路上的保温自己负责。” 孟轻尘忽然抬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这个药，你还有吗？” “我爷爷和叔叔，也需要这个！” “你放心，我会保密。” 张清明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客人要是团购的话，就算你一千一百元一年份，合计三千三。” 美人可以不留下，但是美人的钱他是赚定了。 （与此同时，某个无人的小巷里，一个浑身泥巴的人正在愤怒的踢着墙。） （也在这个时间点上，罗英莲跳下了乡间拖拉机，急匆匆的向家里走去。） 第22章 药效惊人 晶莹的针剂在灯下反射着光芒。 在餐前注射前的那一刻，孟轻尘还是有些忐忑。 “说起来，这个人真的没必要骗我。” 孟轻尘正准备给自己注射，忽然想到之前那个男子说的话，把医生叮嘱的每次剂量稍微调少了一点。 他说这个药的效果比之前进口的还要好。 注射过后没有什么反应，她开始专心用餐。 当孟轻尘夹起一块香干轻轻含入口中，整个宾馆的餐厅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止了咀嚼。 餐厅的大厨露出了舒坦的神色，所有暗中的旁观者在看到孟轻尘蠕动腮帮时，口舌之间忽然开始大量分泌唾液。 因为香干的香嫩味道，孟轻尘的嘴角微微翘起，眼角露出一丝孩童般的天真，让所有人都觉得嘴里的食物也变得极为美味起来。 今天的晚餐，所有客人不知不觉之中都多吃了一碗饭。 孟轻尘的晚餐是在五点半，按照医生的吩咐，她应该在八点半检测一次血糖。 但之前那个男人却让自己餐后两小时就必须检测。 国内的富贵病研究才刚刚重新起步，孟轻尘的血糖仪是从国外买来的（如下图）可以随身携带。 这是当代比较先进的血糖仪，需要滴入十毫升左右的血液，检测时间长达一分钟。 当孟轻尘看到仪器上的数值时，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上个月每日打进口针的时候，最好的餐后血糖也在六点以上，一般都是七八点超标的水准。 而现在她的血糖才四点三，虽然还在正常范围内，但可以说有点偏低了。 她立即把自己的零食袋子放在了手边。 又过了半个小时，孟轻尘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低血糖的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她知道，这次餐后血糖过低是因为这种新药她还是打多了一点。 新药的效果强到出乎她的预判。 而且只是两个小时就几乎完全中和掉了她一次进餐带来的血糖上升趋势。 药效快了50%！ 疑惑涌上孟轻尘的心头。 孟家人很注重全球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为什么这种药出来甚至已经进到了国内，家里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看来明天必须再次找到这个男人，起码联系地址和姓甚名谁是要搞清楚的，这条进药的渠道必须联系到位。 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东西会是张清明“自己”弄出来的。 因为单凭这种制造工艺，全球没有几个地方能够生产。 当然张清明既然敢卖，就说明他对孟轻尘的人品极为了解。 张清明一口气赚了三千多，做生意才三天的他，总资产已经超过了五千三百多。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就在孟轻尘进餐的时候，张清明刚刚放下筷子。 小婶娘下午就走了，李二秀下班后不知去了哪里，晚饭是二妹做的。 这个丫头变狡猾了，连白菜都没放泉水。 不过今天张白露的心情似乎不错，时不时的会偷偷眯眼笑。 以张清明的判断，要不是这妮子有的相好的，就是心里偷偷藏了喜事。 张白露：嘿嘿，空间里的种子都发芽了，十倍流速啊，开心！ 今天她偷偷向来自农村的同学打听，她种的最多的水稻种子大概九十天就能成熟。 水稻她种了三亩，其余的东西种了两亩，水稻大约九天后就能收割，她完全可以周日的时候偷偷把粮食卖掉。 自己能偷偷赚钱，她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的选择也多了很多。 张清明眼珠子一转，按照书里的剧情发展，他大概猜到二妹是因为什么而高兴。 不过好像书里二妹第一次种水稻是彻底失败了吧！ 他马上叫住幺妹张小雪开始说教，同时给二妹提个醒。 张清明对于二妹空间里的第一批神奇稻米可是嘴馋的很。 “小雪，今天上课有认真听讲么？” 张小雪眨眨眼，眼珠子转的跟陀螺似的，明显在酝酿怎么说谎。 张清明冷笑一声。 “今天下午小婶娘来了，我听说小叔家里开春插秧缺人手，你要是不想读书干脆就去小叔家帮忙，秋收也能分点稻米养活自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节 张小雪哼了一声，知道大哥是就是在吓自己。 “哟，还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听说种田可累了，就拿种水稻来说，种子发芽了三十多天就要分秧，把秧苗拔起来反青栽种，后续又要分节，累不死你这丫头。” 张小雪吐吐舌头，心虚的抓住张清明的手晃了起来。 “大哥，我在努力的！” 此刻正在厨房清洗碗筷的张白露已经彻底呆住了。 她算了一下时间，如果发芽三十多天就要拔苗，那她后天就要记得动手。 好险！ 原来种田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张清明~！张清明你在家吗？” 外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叫声。 张清明伸头一看。 来人是方爱国，一个追在姚晶晶身后的家伙。 估计方爱国过来找他，八成与唐欣雨有关。 “唐欣雨约你晚上七点去厂里小礼堂，说是你托她办的事打听好了。” “今晚，涂科长会陪客人去小礼堂。” 张清明心里顿时一喜。 小礼堂归厂青年团部管理，到了晚上这里是年轻人们聚会交友的歌舞厅。 这里也是职工父母们安排子女相亲的好地方。 厂里的小年轻们也喜欢来这里玩耍。 尤其是那些喜欢玩乐器和音乐的年轻人。 这让纺织厂小礼堂的格调似乎天生就要比外头的那些路边舞厅高几个档次。 毕竟带着公家的背影，在这个年代的滤镜加成下，自然要天生高人一等。 涂科长是厂里采购科的老大，也是张清明棉花生意想要联系上的关键人物。 嘿嘿，本来今天应该是原身最倒霉的一天，换到自己却是财运滚滚而来。 华灯初上。 小礼堂的大门被一条彩色灯带笼罩，五颜六色的灯光如同后世的游戏厅。 夜间微凉，但很多来到这里的女性都穿上了裙子。 与她们白天绿衣蓝裤的朴素模样大相径庭。 唐欣雨今天特意求厂里的理发师傅给她做了卷发，时髦的发型让所有人都对她格外关注。 上身穿着一条高领的黄色羊毛衫，下身是黑色的健美裤搭配着一条黑色的棉布长裙。 她已经在小礼堂门口提前等了十多分钟。 张清明今晚也换了一身衣服出的门。 灰色的夹克，蓝色的牛仔裤和运动鞋。 刚刚回家的李二秀好奇的追着问，被张清明用南粤朋友送的打发了。 不过李二秀看着儿子的背影笑了半天。 自己好大儿怕是已经走出来，这是又和谁好上了？ 第23章 仗势欺人不太好，不过我喜欢 这次请唐欣雨帮忙，张清明自然也有所表示。 他随身带了一件礼物。 来自无人城市丝织品店中的一条湖色丝巾。 高纯度丝绸，而且还是丝绸中的极品香云纱。 最贵的龟裂纹香云纱。 唐欣雨看到丝巾的那一秒，眼里瞬间放出光来。 这让张清明有些尴尬。 他知道唐欣雨应该不懂丝绸，人家的惊喜是另外一层意思。 张清明今晚的打扮让唐欣雨的内心如小兔子一般彭彭乱跳。 八四年的夹克衫加牛仔裤和跑鞋，确实相当的潮。 她二话不说就把丝巾在自己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平结。 进入小礼堂需要登记和押上职工工作证。 张清明用的是自己老爹的工作证。 门口负责登记的是厂青年团办公室的人。 看到张清明拿的是普通职工工作证，这人嘴巴一撇，显得有些不耐烦。 对于打扮时髦的张清明下意识的就有了一丝不喜。 “家长的工作证要少用，进去后不准惹事，否则你们全家都脱不了关系，五毛钱门票！” 张清明直接给了一块，身后唐欣雨的门票钱他也一起给了。 唐欣雨拿的是她爸爸的工作证。 这人扫了一眼，在看到【唐延安】三个字后脸色顿时一变，尴尬的笑容立即爬满了脸庞。 再看两人都是时髦的打扮，这人心里就有了猜测。 “哈哈，欢迎欢迎，稀客稀客......。” 唐欣雨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径直拉着张清明走了进去。 小礼堂里大约有四百多个平方，大门在舞台的侧面。 所以两人刚进去就看到了半尺高的水泥舞台。 舞台上有一支青年职工乐队在演奏。 五个或胖或瘦的青年，一水的长毛卷发，正摇头晃脑的演奏着。 一架电子琴、一套架子鼓、两把木吉他、最洋气的是一支萨克斯。 乐队领头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瘦子，闭着眼睛在投入的弹电子琴。 摇头晃脑的样子显得他极为陶醉。 乐队在演奏的是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情歌之一。 《在那遥远的地方》。 小礼堂里红黄绿三色彩灯拼命的闪烁，仿佛后世的大型交通路口。 张清明走到了舞台近处，眼睛才看清了小礼堂内部的情况。 大约有上百个青年在舞池里摇晃或者跳舞。 总体来说男多女少。 男士们都穿着家里最好的中山装，女士们都是一水的裙子和健美裤。 与五六年之后的舞厅不同的是。 男女双方几乎泾渭分明，男青年们在舞池左侧，女士们在舞池的右侧。 几个青年团的工作人员站在舞池一边，对着年轻男女们虎视眈眈。 在舞池的中央，男女在一起跳交谊舞的只有五对。 唐欣雨偷偷在张清明的耳边解释了一句。 “只有两边家里在工会或者青年团部登记过的正式对象，才能一起跳舞的，不然就是耍流氓。” 八四年可是严打的高峰，“耍流氓”三个字让张清明下意识的心惊了一下，也不怪厂里这么严防死守。 当两人彻底适应了小礼堂内部的光线后，张清明的脸色忽然微微一变。 因为他发现五对在跳交谊舞的男女中，最引人瞩目的那一对正是陶春枝和程富强。 陶春枝本来就是舞蹈生，交谊舞跳起来远比其她女士要好看和正规的多，全场的男士大部分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虽然她的舞伴程富强显得有些笨拙，但旁人也看不出来他的舞步经常出错。 尤其是程富强那微仰的下巴，说明这个男人的内心相当得意。 张清明下意识的皱眉。 今晚他要办的事很重要，可他没想到会有这两个碍眼的人也在这里。 他是知道陶春枝这个人的。 如果他真的落魄了，她会假惺惺的“愧疚”一二；但如果她发现自己和采购科的涂副科长谈笑风生，说不定这个女人就会故意坏他的事。 这种女人自视甚高，但凡被她抛弃的人必须是没有前途和沉沦的。 “真是晦气！” 唐欣雨也发现了舞池的核心人物竟然是陶春枝，她直接不开心的嘀咕了一句。 “没事，咱们去那边坐。” 张清明并没有多看陶春枝和程富强一眼，领着唐欣雨去了小礼堂舞台右侧的区域坐下。 这个区域里有几排小沙发，属于对外招待区，只有厂里一定级别的干部和厂里的客人能坐在这一片。 有唐欣雨在身边，负责管理这里的工作人员根本没问张清明是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节 这一片没几个人能进来，姚晶晶和方爱国就在这一片坐着。 张清明记得姚晶晶的母亲是厂人事科的副科长，方爱国的老子好像是印染分厂的副厂长。 唐欣雨和姚晶晶互相挥了挥手，看来两个好闺蜜今天没打算坐在一起。 也不知是姚晶晶为了方便唐欣雨，还是唐欣雨为了方便姚晶晶和方爱国。 招待区多了人，立即引起全场人的注意。 陶春枝自然也看到了和唐欣雨一起坐下的是谁。 她的脸色立即不好看了起来。 在甩掉张清明后，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清明和厂长的女儿唐欣雨走到了一起。 两人能同时出现在公众的面前，还独自坐在一处，很明显是有了谈对象的倾向。 陶春枝很了解张清明。 这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文青范十足又好面子，向来觉得和唐欣雨谈对象是“吃软饭”，会让他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可今天她却看见在和唐欣雨聊天的张清明脸色平静，笑容淡然，一点不适的样子都没有。 陶春枝的舞伴程富强在看到张清明的那一秒，目光有些躲闪。 毕竟在和陶春枝确定关系之前，他和张清明还是名义上的老同学和朋友。 更何况最近他还和人一起试图陷害对方。 程富强的不自在，让陶春枝很不满意。 她不想程富强在人前显得比自己的前任差。 刚刚回到自己一群朋友的中间，几个认识张清明的女伴促狭的推了陶春枝一把。 陶春枝明白她们的意思。 看，张清明又找了个比她更好的！ 她故意露出一丝苦笑，装作一副黯然的模样，幽幽的说了一句。 “我早该祝福他们的，他的心早就......呵呵。” 周围几个人都眼睛一亮。 不是陶春枝无情的甩了张清明，为了自己能转正才和电力科副科长家的程富强谈对象的么？ 怎么听陶春枝今天的话里意思，竟然是张清明这个家伙先出了问题？ 也对，面对厂长千金的争夺，陶春枝自然是没有抵抗的底气。 人们向来同情弱者、憎恶强权，对于陶春枝的这句话周围的人几乎立即信了一大半。 招待区里，唐欣雨也主动和张清明谈起了陶春枝。 “程富强的爸爸找了人事科的关系，要给未来的儿媳办理转正。” 唐欣雨接着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让晶晶妈妈给拦住了，想做陈世美换好处，美得她！” 换做原来的张清明，或者对于唐欣雨的小动作会因为莫名的洁癖而反感。 但现在的张清明可不会。 他淡然盯着一脸期盼的唐欣雨说：“你这样仗势欺人不太好。” 唐欣雨有点小慌乱。 可张清明却微笑着说出了下半截话。 “不过我喜欢！” 第24章 五音不全？ 之前小礼堂里最引人瞩目的一对是陶春枝和程富强。 现在则变成了张清明和唐欣雨。 唐欣雨的容貌不输陶春枝，穿戴更是比陶春枝更洋气。 加上她厂长千金身份的加成，自然更容易引起年轻人们的注意。 而她的男伴张清明，一身夹克配牛仔裤的穿搭和唐欣雨的穿戴相得益彰，时髦帅气。 完全将程富强碾压。 张清明这个时间点上是懒得理会陶春枝两人的，但正是这种真实的无视给陶春枝和程富强带来的打击极大。 尤其是对陶春枝的刺激尤甚。 自己舍去名声认定一世无成而因此背叛的男人，就算真的变得优秀了，怎么可以真的对遇到自己无动于衷？！ 私下引导了一波身边的舆论，并没有让陶春枝的心情好上多少。 毕竟临时哄骗住的也就身边几个朋友。 小礼堂里绝大部分人，此刻都是极为羡慕坐在招待区的那对男女的。 虽然程富强有些不愿意，但陶春枝还是我行我素的采取了针对性的行动。 她必须夺回全场关注的目光！ 程富强不愿意陶春枝这么做是因为，他怀疑陶春枝是受到了张清明和唐欣雨的刺激。 唐欣雨也就罢了，但是自己未婚妻因为前男友的无视而激动，是他一百个不愿意看到的事。 陶春枝与小舞台上的乐队很熟，她径直走上小舞台和乐队领头的眼镜青年说了几句，接着她站在了麦克风前。 她故意没有扫招待区一眼，露出清冷的表情，只用眼角关注着那一对男女。 唐欣雨脸上露出愤愤不平。 “这么喜欢出风头！可恶！” “她就是想吃着碗里的的还看着锅里的！” “呸！当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张清明看到陶春枝站上小舞台，心里冷笑了一声。 唐欣雨说的没错，陶春枝这番举动其实就是在做给自己看。 以原身对她的情意，换做原身在这里的话，怕是真的会引起原身的情绪剧烈波动。 可惜，现在的张清明眼里和心中，根本没有这个女人一点留下的痕迹。 舞台下的年轻人确实都把目光给了陶春枝，他的几个朋友更是起哄鼓掌。 乐队的音乐变了。 只是前奏刚起就引起了台下的轰动。 这是去年的电影《城南旧事》的主题曲《送别》。 台下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提前哼唱了起来。 陶春枝故意对脸色有些不太美妙的程富强微笑着。 “这首歌送给我的对象，程富强同志，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下面一阵哄笑，程富强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陶春枝居然是用很少见的美声唱法在演绎这首歌。 唐欣雨咬咬嘴唇没有出声，但张清明却差点笑出声来。 前世他见识过网上有人用美声演绎这首歌，两厢对比之后自然知道没有这个天赋的陶春枝不过是在哗众取宠。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陶春枝越是想在这里表现自己，那等会涂副科长过来时，这个女人十有八九会坏事。 张清明只是在一瞬间就打定了主意——必须马上弄走这个女人！ 他扫了一眼盯着陶春枝的唐欣雨，压低声音笑起来：“呵呵，有意思，给自己对象唱《送别》。” 唐欣雨闻言也笑了。 “那我得祝福她美梦成真。” 张清明故意诧异了一下：“可千万别，程富强就挺适合她的，千万别再放出来祸害别人了！” 唐欣雨捂着嘴开始笑，心情瞬间美好。 “咯咯咯咯咯咯，说的对，她就是个祸害。” 张清明和唐欣雨谈笑风生的样子落入了台上陶春枝的眼角。 这个女人的歌声立即走偏了两个调。 台下的人或许没有发觉，但张清明却看到乐队的几个人都皱了下眉头。 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乐队领队青年，更是如同吞下了一只老鼠般瞪着陶春枝的背影。 这哥们的表情差点让张清明破防，他到底还是轻笑了一声。 就是这个没忍住的轻笑，刚好落入了陶春枝的眼角。 张清明，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居然敢笑话我？！！！ 一个没有工作的“二流子”，居然敢嘲笑她这个即将转正的工人！ 陶春枝的调子再次出现了不稳。 眼镜男的电子琴停了下来，这个伴奏他甩手不干了。 乐队其他四个人倒是没有撂挑子，这才让陶春枝的演绎继续了下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节 一首歌唱完，掌声一片。 只是鼓掌的力度已经不如陶春枝唱开头几句时那么强烈。 陶春枝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下台，但她的眼角却瞬间凝固。 因为她的眼角中，看到张清明和唐欣雨正在礼貌的鼓掌。 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充满了高傲的敷衍和虚伪的礼貌。 这是无视和漠视赤果果的又一次体现。 陶春枝脑子里瞬间回想起了自己与张清明当初之间的交往画面。 无时无刻不充满爱意的笑容、没有底线的对自己谦让，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这个人牢记。 陶春枝逃也似的走下小舞台，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不，不可能！ 他一定是在装！ 本来张清明还没想好如何赶走陶春枝和程富强，唐欣雨也把这两个人暂时放到了脑后，可偏偏程富强却自己凑了上来。 陶春枝用歌声对自己表白，还是当着前男友的面。 这让程富强心潮澎湃起伏，爱意上头的男人忽然觉得陶春枝太过委屈自己，而让她这样委屈自己的自然是坐在招待区里的那两个人。 程富强勇气上涌，上前扶住下台的陶春枝，目光却看向了招待区。 唐欣雨他不敢惹，所以他找上了张清明。 “张清明，你刚才笑什么？” 张清明微微一怔，原来这个家伙也在一直偷偷观察自己。 他拦住了想要说话的唐欣雨。 “好奇怪，你不盯着你对象唱歌，偷偷观察我一个男人干什么？” 知道三人之间纠葛的人都轰然笑了起来。 哎呀妈啊，太好笑鸟。 程富强不打自招。 原来这家伙担心自己对象和前任的关系，所以连自己对象唱歌都不认真听，只盯着对象的前任，乐死人了！ 陶春枝本来还因为程富强的出头而感动了一下，但张清明俏皮的回答却让她不自主的瞪了程富强一眼。 丢人啊！ 程富强脸红的要命，犹自嘴巴硬着：“你个五音不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笑话陶春枝？你配吗？！” 程富强撕破脸的大叫，正合陶春枝的心思。 她知道张清明对音乐不感兴趣，几乎从来不唱歌，所以，他确实没有资格敢嘲笑自己！ 所以陶春枝没有阻止程富强，反而和程富强又贴近了一些，对着张清明微微昂起了下巴。 五音不全？ 张清明微微一笑。 在没穿书之前，他可是ktv麦霸，还当过一段时间业余弹唱主播。 是距离粉丝上千只差五个关注的男人。 一个赶走对方两人的主意浮上他的心头。 第25章 用茶艺来坑茶花女 事情有时候就是很巧。 还没等张清明展开动作，程富强就已经上了头。 “张清明，你这个废物，一个被淘汰者，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 程富强的歇斯底里，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离开了他一点。 记得好像是程富强挖了张清明的墙脚吧，他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 当然，没人知道这是陶春枝一次次用来安慰程富强的借口起了作用。 也就是陶春枝一次次的对程富强说张清明是个废物和被淘汰者，让程富强被洗了脑。 唐欣雨猛的站了起来。 太不要脸了，这个人！ 但张清明却轻松的拉住了唐欣雨。 他脸色故意微变，心里却差点笑出声来：程富强你配合得实在是太好了！ “你既然都不要脸了，那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气。” 张清明淡淡的指向麦克风。 “如你所愿，我也来一首，让乐队的几个哥们当评委。” “谁输了谁马上滚蛋！” 程富强的笑意几乎压抑不住，而陶春枝则故意“为难”的看了张清明一眼，叹出一口气，露出一副不愿意看到两个男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来。 唐欣雨急忙去拉张清明。 这个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为那个女人上了头？ 张清明轻轻拍拍她的手，压低了声音。 “放心，看我逗逗她，让这对男女现场闹起来。” 乐队领队眼镜男斜着眼镜盯着张清明走上台。 ----这家伙居然还想借队里的电子琴？ ----你算什么玩意？！ “电子琴不借，哪凉快......。” 长发飘飘的眼镜男话没说完，一包阿诗玛塞到了他手里。 “哪凉快......我去待着，你随便用！” 拿到好处的眼镜男最后还是没能走开，他拿着话筒放在张清明的嘴边，开心的当起了人形话筒架子。 张清明整理了一下情绪，准备开始在这对狗男女之间搞事情。 这女人不是希望我对她余情未了，甚至是情根深种么？ 得，满足你！ 当着你未婚夫的面，满足你！ 当面挖墙脚这种事，来自2023年的自己会比不过程富强这个家伙？ 所以当张清明在电子琴前抬起头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个男人满脸的悲伤、怔怔的望着陶春枝的方向。 “这是我最近几个月自己胡乱写的一首歌，送给谁我就不明说了。” 看到张清明那深情款款的模样，程富强忽然觉得，自己让这个家伙上台其实不是个好主意。 可陶春枝却不觉得，在看到张清明“眷念”的目光和听到麦克风里深沉的话语后，她骤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完整了起来。 她就说么，张清明这只舔狗怎么可能轻易的忘记了她？ 哪怕自己伤他千次，这个人也该一直待她如初恋时节。 在张清明的指下，电子琴走的是低音区。 与后世那些网上装逼犯一样，他也习惯用低声来装忧伤。 “我~~，从春天走来~~。” 如同酒后淳淳的呢喃，这种后世网上泛滥的男低音，瞬间抓住了现场所有人的耳朵。 包括那位一直坐在乐队后方看热闹的女子。 那是纺城文艺队的台柱子、厂里广播室的播音员——孙小青。 她今天被领导安排了接待任务，等下要陪着采购科涂副科长带来的客人跳舞。 孙小青也是全场少数几个暗自鄙视陶春枝歌唱功底的人之一。 张清明一开口，她就惊讶了起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程富强脸色不太好看，因为陶春枝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就在去年秋末时分。 张清明这个家伙是想揭短？ “说好不~为你忧伤~，” 张清明的目光再次迷离了几分。 这是后世玩自拍的人玩烂了的表情。 “~但心情怎会无恙~？” 歌声淡淡，如同从远远的岁月中来。 台下大部分人都已经听出，这是张清明在述说自己和陶春枝分手的感觉。 大家奇怪的目光在深情款款歌唱的张清明和做出一副无奈忧伤样子的陶春枝之间来回飘动。 “~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里深藏着你~~。” 程富强的脸绿了。 “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节 唐欣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听的很认真。 ----为什么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不是在演戏啊？ ----唱的真好。 ----这么深情的家伙，看着好可怜。 “如果爱情如此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 “~~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 低音走到这里，张清明偷偷看了程富强一眼。 因为最劲爆的歌词来了！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陶春枝忽然惊愕的发现，自己面对歌声里的疑问居然~~犹豫了！！ 程富强大骂一声就要冲上台，结果被他的几个朋友急忙抱住。 严打啊伙计，工作不想要了！！ 张清明忍住内心的兴奋，对着陶春枝这个茶艺大师越发“真情流露”，歌声激烈了两个高度。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一样为爱痴狂~~~~！” 歌声中带着沙哑，现场的女士们都纷纷捂住嘴红了眼眶，都被这句歌词击中了心灵中最浪漫的部分。 张清明正准备来第二遍，但程富强已经接近爆炸。 因为他身边的未婚妻——陶春枝下意识的对着张清明露出了哀婉的神色。 陶春枝觉得自己此刻如同之前偷看的爱情小说里的女主。 这种名场面只有被作者钟情的女主才能拥有。 她过于享受这种美妙的三角现场氛围，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程富强的变化。 陶春枝一时间虚荣满格。 她也有些惊讶，张清明虽然废，但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种才艺？ ----也许自己当初应该多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 ----这个男人竟然还没被她完全看透？ 这种淡淡的惋惜感觉，就仿佛自己丢了一块啃完的骨头，最后却发现骨头背面还有很多美味的肉块没有啃掉一样。 茶艺大师遵从茶艺的规则，“悲切”的拉了正在挣扎的程富强一下。 “富强，你别这样。” 语气里满是她很满意的“悲伤与挣扎”。 这才符合她被男人争夺的女主人设。 也正是这句话，让震怒的程富强骤然颤抖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脸是泪的陶春枝。 因为从陶春枝的语气里，他居然听出了陶春枝想表达的一切情绪。 她~~居然~~对张清明的再次表白~~为难了！！！！ 程富强脸色惨白的扭头就走。 陶春枝根本拉他不住。 此时的陶春枝还没从书中女主的角色扮演中反应出来。 她只觉得程富强太不配合自己。 按照书里的发展，自己的男人不应该的站在自己身边轻声的安慰自己么？ 程富强一走，面对周围人奇怪的表情，陶春枝这才下意识的跟着跑了出去。 不过她出门之前，还是很入戏的对着台上的张清明轻声说了一声。 “清明，我们再~再也没有可能了！” 张清明差点没忍住，只能转过头去很辛苦的忍住笑。 陶春枝这位茶花女，算被自己用后世的茶艺给坑了。 全场人中，只有坐在招待区的唐欣雨、姚晶晶、方爱国，还有坐在舞台右后方的孙小青看清了张清明的表情。 刚刚眼圈还有些微红的孙小青，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这个张清明还真是会演戏！ 陶春枝冲出去没十秒，小礼堂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几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男人一路谈笑，陪着一位西装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张清明眼中一亮，领头的中山装正是他今晚的目标。 厂长唐延安的心腹、实际掌握厂里采购科大权的副科长——涂满林。 第26章 熟悉的做派 涂满林带着采购科的两名手下和厂里基建科的一名技术员陪着客人走进小礼堂。 几人路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阵酒香。 很明显这几位都是刚刚从酒桌上下来的。 张清明没有主动凑上去，他的计划是让涂满林主动凑到自己身前来。 因为上赶着不是买卖。 就算是靠着唐欣雨的关系去求涂满林从自己手里购买棉花，怕是成功率也不高。 无论在哪个年代做生意，都必须遵守基本的市场价值观。 八四年，还是妥妥的卖方市场。 一个拥有上百吨好棉花的卖方，会主动凑到纺织厂采购科的跟前去？ 人家不怀疑你有鬼才怪。 张清明不动声色的回到唐欣雨身边坐下。 孙小青几乎同时站起来，向涂满林一行人迎去。 说起来孙小青起身已经算是晚了，但她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上前迎接的。 平日里她可是被人捧着的厂花，广播站的工作轻松又自由。 领导和同事都让着她。 但今天这个接待任务却让她本能有些抗拒。 跳舞她会，但也从来只跟女同志跳过。 她是第一次后悔之前在单位上显摆自己的交谊舞技能。 她刚迎接上去，小礼堂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作为职工和家属人数超过四万的大厂里唯二的厂花之一，孙小青的美丽要更胜陶春枝和唐欣雨几筹。 张清明一边和唐欣雨聊着天，同时也在打量今天涂科长的客人。 这个中年人大约一米七八，四十出头的样子，脸上带着酒醉的酡红，最醒目的是他涂满了发胶、苍蝇都站不住的的大背头。 不知别人有没有看出来，张清明发现这位客人的西装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体型。 尤其是本该是穿着笔挺的西裤，有种宽松过分、飘飘欲飞的感觉。 这位客人手里提着的是一个比较少见的棕色提包，款式要比涂科长的更洋气一些。 中年男人在看到有些不情不愿迎上来的孙小青的第一眼，先是呆了两秒钟，这才猛地伸出双手死死的握住了孙小青虚伸出的右手。 孙小青露出了羞愤的表情，小礼堂里的年轻人们都发出了不满的议论。 涂科长这才不得不打断了这尴尬的一幕。 身边的唐欣雨很是鄙夷的低声骂了这个男人几句。 这一幕让张清明看向涂副科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把厂花孙小青弄来搞招待，刚才又没有第一时间打断中年男人的无礼举动，说明这位涂副科长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处事的下限比他想象的要低。 所以真的与这位涂副科长交往起来要多留几分小心。 这一幕引发了张清明警惕，也同时增加了他对棉花买卖的信心。 只要利益足够大，不愁这位涂副科长不会主动凑上来。 涂副科长一群人就坐的位置，距离他和唐欣雨大概四五米远。 事情的进展都在张清明的预料之中。 作为唐厂长的心腹，涂满林自然是很熟悉唐欣雨的。 他们一行入座之前，涂满林还笑着过来招呼了唐欣雨几句。 “欣雨今晚也来玩？” 唐欣雨礼貌的站了起来：“涂叔叔好。” 张清明则微笑点点头，但没有起身。 这让本想只随口说两句客气话的涂满林把注意力放到了张清明的身上。 只是一个没有起身的小动作，让人精一般的涂满林飞快的判断出几点。 唐欣雨的家教他是知道的，不会随意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单独在这种场合出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节 这说明这两个年轻人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 而张清明在见到自己之后没有起身，说明这一对男女之间的被动方是张清明。 是唐厂长的闺女在追这个男人！ 刚才自己进门的动静和招待区管理员对他的尊称，足以让这个小年轻知道自己是谁。 对方依然没有起身的打算。 与一般狂妄无知、看不清世情的年轻人不一样，这个年轻人的眼中对他带着五分漠视、三分淡然，剩下的两分居然是审视。 作为交际达人，涂满林惊讶地看出这个年轻人居然在怀疑自己是故意借机接近他的。 开什么玩笑！ 你当自己是市工业局的领导吗？ 敢用这种眼神来看他的，上一个还是市工业局的侯局长，那时候他在缠着侯局长替厂里争取进口零部件。 换做县里的工业口领导见到他，反而要赔笑。 涂满林飞快的扫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的穿戴。 走南闯北的涂副科长一眼就看出张清明身上的衣物很合身，非常的洋气。 而且与那些追求时髦的年轻人不同，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气质却能与他身上的衣物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同时他也发现张清明随意扔在桌上的绿色铁质烟盒和一个打火机。 内供的小熊猫！ 进口的zippo打火机！ 似乎是这个年轻人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年轻人微微一笑打开铁质烟盒很随意的掏出一支过滤嘴香烟递了过来。 “您好，请抽烟！” 张清明用的是京城口音，上辈子在京城漂了七八年，那口音连老京城都听不出他是外地的。 手里夹着的小熊猫香烟被zippo打火机点燃，涂满林的内心在飞快的转着念头。 地道的京城口音！ 难道唐厂长最近在寻求上进的消息是真的？！！ 可据他所知唐厂长的靠山是在省里，什么时候和京城方面也搭上了线？ 唐欣雨有些想笑，张清明这家伙还真能装。 她礼貌的给两人介绍认识。 “涂叔叔，这是我朋友，张清明，现在在外面做点小生意。” “清明，这是采购科的涂科长，我爸爸经常挂在嘴边的人。” 唐欣雨完全是按照张清明刚才交代的内容说的。 涂满林内心再次咯噔了一下。 中间人对双方进行介绍是有规矩的。 自己算是唐欣雨的长辈，可这丫头却先介绍了这个张清明！ 小生意？ 唬鬼呢！ 可惜自己还有客人要招待，等他搞定了那个刘海军，再让自己女儿从唐欣雨这里打探打探。 作为唐延安的心腹，他很清楚唐延安没有主动告诉他的事，最好不要主动去问领导。 再说唐厂长这几天在省城出差，他没必要因为这种事专门打电话去试探。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涂满林，故意把手里夹的香烟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 这点烟灰的动作拖的略长了几秒。 同桌的几个人除了孙小青和基建科的技术员外，都注意到了涂满林夹的那支过滤嘴。 我去，内供小熊猫！ 涂满林笑了笑，趁机和自己今天的客人——刘海军，再次谈起了刚才酒桌上没有谈妥的事情。 “刘老弟，我们厂里的诚意是十足的，你和我们李厂长（副）也是朋友，这批钢筋就发给我们厂吧！” 刘海军刚才借着酒劲想抓住孙小青的柔荑，对于涂满林这些人之前的招待和恭维，他并不是太过看重。 但涂满林手里的那支小熊猫香烟倒是让他高看了对方几分。 他以为不远处的张清明和唐欣雨，是涂满林故意请来的。 敢在这个年月四处跑计划外批文生意的人，就没有傻子和耳朵不灵泛的。 刚才那个年轻人对待涂满林的态度和京城口音，他早就存在了心里。 不过他并不准备让步。 因为这个生意他势在必得。 纺织印染厂在建设新厂，但却在主体厂房的设计上出了纰漏，灌注钢筋少计划了三十多吨。 可这只是对外公布的借口，那位即将退休的老设计员只是一个替罪羊。 刘海军早就通过李副厂长知道了其中的内情。 本来批给纺织厂的三十三吨钢筋，被上游企业的领导批给了“计划外”，纺织厂这边也迫于人情同意对方开出了借条。 实际就是这批钢筋被某个二代或者三代靠着上游的批条和下游的借条给弄走转卖。 计划内一吨钢筋采购价只要1100元，但被这个二代靠着批条弄到计划外，卖价就高达1700元每吨。 这就是价格双轨制下的特殊一幕，官-倒。 钢筋份额借出去了，但新厂建设工期却不能停。 因为这涉及到厂领导们的政绩和考评。 如果是普通的钢筋也就算了，三十吨普通钢筋，以一个副地级企业的能力还是能搞到的。 无非是多花点钱，从计划外购买。 普通钢筋计划外的价格也就1300-1400元/吨。 可这批九米钢筋却是三十公斤批次的。 在八十年代，因为冶炼工艺的制约，普通九米钢筋都在一根二十公斤左右，三十公斤一根的钢筋在国内极为紧俏，也是厂房主支撑柱和主梁必须用到的。 所以这批钢筋才能在计划外倒卖出1700元/吨的高价！ 刘海军很清楚。 只要纺织厂的领导们还一点上进的心思，这批钢筋他们砸锅卖铁也会买。 他开价1900元/吨，一块钱都不能少！ 从东北运到这里的运费还得纺织厂自己贴。 “涂科长，你也清楚三十公斤的九米钢筋在市面上是供不应求，但凡出现一点存货都会被扫得干干净净。” “我为你们留了半个月的口信，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1900，你们一点也不亏！” 涂满林给孙小青一个眼色，让她给刘海军点上烟。 刘海军说的情况，涂满林自然也清楚。 其实双方的分歧并不在价格上。 就算对方开价1900元/吨，三十三吨钢筋多出的费用，只比厂里原计划内造价多出两万多块。 与省里、市里领导都关注的新厂工期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刘海军只肯提供十吨三十公斤九米钢筋的份额给他们纺织厂。 涂满林知道刘海军身后的人这次搞到的批条可是一百五十吨！ “刘老弟，价格可以不提它，”涂满林看到孙小青扭扭捏捏的给刘海军点了烟，刘海军神态都飘了几分，趁机再次提出了增加份额的要求，“但我要三十三吨，你怎么都给帮帮忙。” 第27章 罗英莲的慈母戏 从小礼堂回来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张清明就出了门。 之前他说好了今天要去省城一趟，出门前他还让李二秀给穆主任带个话。 说朋友的车子过省城，会把她要的三件套带过来。 张清明去省城，顺便把三件套一起带回来。 其实就他进出一趟无人城市的事，非要搞得这样麻烦，就是为了把给穆远霞的人情落到实处。 李二秀一直把他送上了去省城的车。 当然车费自然是光花了，张清明在车子刚出县城的时候就下了车。 今天他要在无人城市里准备一些东西，好在晚上给赵金栋来一份大礼。 张清明一直在随身城市里忙活到了中午，这才把自己要用的东西准备完毕。 他啃了几个面包当午餐，出了随身城市后在县城北部出口附近找到了一家邮电所，给唐欣雨挂了一个电话。 告诉她钢筋已经卸在了县城北郊的路边。 当涂满林街道唐欣雨的电话时很是疑惑。 钢筋来的这么快？ 为什么会卸到郊区路边，连县城都不入？ 如果这个电话是张清明打给他的，他只会信一半，但打电话要他去提货的却是唐欣雨。 涂满林忽然很想给唐厂长打个长途问问，这是不是他的意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节 但他最后没有打这个电话，而是急忙从基建科找了两辆带起重设备的拖车直奔北郊。 就算是白跑一趟也没什么。 唐厂长既然是让女儿给自己打电话，里面肯定有唐厂长自己的考量。 如果是唐欣雨自作主张，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让唐厂长知道自己对唐家人的态度。 张清明找了个没人的路边站着。 八十年代的郊外，荒地多的是。 直到他看到两辆拖车远远的开过来，这才走进杂草丛里，扭身进了随身城市。 他在随身城市里现身的地方是一处巨大的建筑工地。 身边有一座各种型号钢筋堆成的山。 三十二公斤一根的九米钢筋，刚好在他可以携带出去的长度之内。 不多会儿，路边的荒草丛里多了一捆捆的钢筋。 当涂满林带着两辆拖车开到这里时，张清明拍拍手从路边草丛里走了出来。 “涂科长，这儿呢！” 涂满林看到张清明从荒草堆里钻出来，顿时有些不快。 以为这位是在消遣他。 可当他的视线越过张清明投向荒草堆的时候，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荒草堆里全是一捆捆的钢筋。 张清明故意苦笑了一声。 “我哥么刚才和我闹脾气，故意把钢筋卸这了，涂科长，接下来就来麻烦你了！” 涂满林赔笑了一下。 就冲你朋友半天就能搞来这么多紧俏的钢筋，就算发脾气卸河里，他也不敢多吱一声啊。 两个质检员先简单看了一下钢筋的质量，涂满林便拿出了一式两份的合同给张清明。 张清明没接合同而是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说了句：“这一点东西可不值得我去找人开发票，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满满都是他随手帮了涂满林一把的意思。 没发票的东西涂满林要吗？ 必须要！ 涂满林摸出一包黄金叶来递了一支给张清林，他笑得很内敛。 “我有个关系能开出发票来，不过他们可能要吃一些费用，要开个1700元/吨，张同志您觉得行不行？” 张清明故意皱了皱眉头，旋即一笑：“也成。” 涂满林脸上的笑容立即灿烂了起来。 差价两百块一吨，负责开出发票的单位每吨他只需要给十块钱的好处，剩下的都是回扣。 扣除几个领导分的大头，他一个人能入手五十块每吨，那就是两千五百块。 相当于他近两年的工资！ 涂满林拖着五十吨钢筋走了，他还要立即组织技术人员进行更为严格的检测。 什么时候付款和付款的方式，张清明根本没有谈及。 张清明越是对付款的事不在乎，涂满林反而越是不敢耽误这件事。 分分钟能在他熟知的当地弄来五十吨三十公斤一根的九米钢筋，拥有这种能量的人，根本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其实涂满林并不知道如果他主动问张新明的来历，张清明并不会隐瞒自己也是纺城子弟的事实。 他早就准备好了第二套预案。 可惜涂满林并没有问，张清明自然也不会主动自己说出来。 …… 距离县城二十公里之外的李公桥大队。 村里人都趁着前天的雨水化开了田土在抓紧翻地，但张大进家却没有一个下地的。 村里老汉看到张家空无一人的水田，忍不住跺脚暗骂了几声。 “前几年分田的时候争的跟斗鸡眼似的，这好田地到了手里却不用心伺候，一家子都是要遭雷劈的！” 与大部分村民一样，张大进家也是土房子。 只不过包产到户后没几年，各家的土房子多少都换过瓦、修过墙，最少也糊过墙。 唯独张大进家还和分田前一样。 以前的大队支书也就是现在的村支书见到张大进总会嘀咕几句。 可张大进却不知羞的说什么“贫穷最光荣”，哪一年的调调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不说嫁出去的张秀华，张大进家里还有张大进两口子、张龙两口子和满了十八岁的张二虎，都是壮劳力，就两个孙子吃闲饭，日子怎么也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偏偏从张大进开始，一直到他小儿子张二虎都是不肯踏实做事的。 农户人家不肯在田里费力气，见天的往县里跑，田的收成能有几个？ 全村就他家还欠着好几家的借粮饥荒。 张大进的土房子堂屋里，一家人都看着坐在首位的老人家，看上去气氛有些凝重。 老人家六十多岁，大名张开渠，是张大进上头最后一个嫡亲的长辈。 张大进、张功高和张胜利三兄弟的亲四叔。 今天老人家被请到二哥老大家来，听到张大进两口子的话，满脸都是为难。 罗英莲手上染了生姜水，把自己的眼圈弄得通红，眼泪根本止不住。 “四叔，你今天必须给评个理。” “孩子虽然是当年送过去的，但到底是两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过是两家口角多了一点，但哪有老二家那样勘磨孩子的？”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凭什么有气对着我孩子撒？” 罗英莲显得委屈到不行。 “我原来听了还不信，这回在县里花钱租房看了半个月。” “这才看准了信。” “家里饭菜、洗衣都是那孩子做的。老二媳妇不是打就是骂。” “四叔，我可受不了了！” 一家人都拉着脸，只有张龙把脸对着墙角有点想笑，他觉得自己娘戏唱得不错。 如果四爷爷真的插手，这事说不定还真的能成。 想到赵家许诺的那些条件，尤其是进厂的名额，张龙的心里翻滚了起来。 两个名额都给幺弟和他没过门的媳妇？ 这不是扯么！ 当我张龙是死人？ 第28章 老叔公动心了 张开渠也很为难。 当年把露妹子送给功高家，本就是他二哥亲自做的主。 家里少了一张嘴，大进两口子也难得不再为当年招工的事和功高闹腾。 看着二房家的老大愁眉苦脸在一边抽烟，只让自己婆娘一个劲的哭。 张开渠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大队当了三十多年的会计，村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给他这里演戏？ 这个侄儿他是再了解不过了，没有好处的事绝对不会这样上赶着来办。 再说白露妹娃已经被功高家养到了十八岁，这个时候把人要回来，功高媳妇能干？ 他不耐烦的看了还在哭的罗英莲一眼。 这个侄儿媳妇哭了半天，但就是对如何把人要回来一个字不提。 人家总不能白帮你养十八年的孩子吧？ 至于罗英莲嘴里李二秀“虐待”张白露的那些事，张开渠最多只信了三分。 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功高媳妇对白露妹娃大约是有些不太喜欢的。 但什么“天天打天天骂”、“一饿就是好几天”、“给全家人洗脚”之类的话，他根本不信。 全县谁不知道纺织厂的妇联有多厉害？ 看四叔拿着水烟壶一个劲的咕隆，罗英莲有些沉不住气。 ----看来老东西不大信自己。 她转转眼珠，和一边的张大进偷偷对视一眼。 张大进有些肉疼的微微一点头。 罗英莲这才说到了自家要把张白露换回来准备付出的代价。 一百斤稻谷加五十块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节 听到这个条件，张开渠被气了个倒仰，起身就要出门。 他就不该对张大进两口子有任何期待。 一百斤稻谷最多能出七十斤稻米，也就不到十五块。 作为老会计他心里只是微微一算就得出了个数字。 这些钱分摊到十八年上，合着二房老大家就准备给老二家每个月7分钱！ 他又不是老糊涂，更不想去当老不修。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白露妹娃如今已经读高三了吧。 她没有在纺织厂子弟中学读而是去的县里九中，那每学期的借读费就是二十块整！ 三年读下来，不说学杂费光借读费就要一百二十块！ 大进媳妇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个数的！？ “四叔~！” 见老人家发怒要走，张大进这才故意瞪了自己媳妇一眼，笑着拉住了张开渠。 “还没说完呢！” 张开渠吸了口水烟，不耐烦的问。 “你还准备给点啥？” 张大进依然是一脸的为难。 “四叔，不是我不想给老二家多一点。” “但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与老二家是天上地下。” “为了不让孩子受苦，我们把孩子要回来总得给孩子想个未来不是。” “家里的钱都准备留着给白露出嫁的时候用，所以这才少备了些。” 张开渠眯了下眼。 他在张大进的话里抓住了关键字。 “出嫁？！” 张大进露出得意的笑。 “您侄儿媳妇这次去县里，可是帮了一户人家天大的忙。” “人家家里非要要和咱家结个亲家，可您也知道我家老二已经嫁出门四五年了。” “这户人家可是县里的厂领导，孩子嫁过去就能享福。” “刚好您侄儿媳妇听说白露这孩子在老二家的境况，这一心疼就把这件好事给答应了。” 张开渠惊讶的看了罗英莲一眼。 “真是县里的厂领导？” 罗英莲脸上忍不住露出七分得意。 “可不是，还是厂里的一把手！那孩子我也见过，人精神，也有正式工作，还是独生子女。” “我们白露一过门，那不是享福么？” 张开渠不是傻子，他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们直接和老二家商量不就完了，从你们家出门和从老二家出门不都一样。” “老二家还是工人，工人子女的身份怕是也能让人家高看白露一眼不是？” 张大进“苦笑”起来。 “在城里出门的话，白露的年纪不够。总不能让人家孩子再等两年吧？那样的话，人家孩子都快三十了！” “要是还算在老二的名下出门，他们厂里的妇联能把他的工作都给搅黄了。” 张开渠这才走回椅子旁再次坐了下来。 他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户人家的孩子怕是主动看上了白露丫头。 至于二房大媳妇帮了人家大忙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估计是对方给的聘礼相当丰厚。 这才让大进两口子起了贪心。 不过张开渠并不反对张大进两口子这么做。 因为他要考虑的是整个张姓大家的利益。 白露如果真的嫁去县里的某个厂领导家，不说张家二房，就连大房、三房和自己这一房的后代都有了招工进城的可能。 那可是厂里的一把手！ 这个事确实不能再等两年，两年太久，谁知道那家的孩子会不会中途反悔。 至于十八岁达不到结婚年龄的事，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个事。 只要户口转回来村里，村部就能开个二十岁的证明。 但功高家里的工作有些不太好做。 真让人家白养十八年？ “你们也别急，我明儿去趟县里，先探探老二家的口风再说。” 听到张开渠撂下这句话，张大进和自己媳妇又对视了一眼。 四叔果然被打动了。 ......... 天色渐渐黑下来。 在小城江边看过晚霞散去，孟轻尘背着画袋拿着手电往回走。 在这里呆里二十多天，潇湘八景之一的“渔歌唱晚”，总算是在她脑中成了形。 她准备明天就回京。 孟轻尘本是个不紧不慢的性子，但这次走的委实有些匆忙。 本地有好几个景致她还没有去看过。 只能坐竹筏顺小溪而入的桃源秦村、云烟缭绕的湖上隐隐约约的夷望溪岛、余秋雨说过属于本地人一大奢侈的柳叶内湖。 但孟轻尘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些。 因为在这座小城里，给那些胰岛素保温的冰不太好弄。 她必须带着这些胰岛素快些回去。 接近晚上七点，路上已经看不到几个行人。 孟轻尘这次没有随着自己的性子走安静的小巷，她正在沿着大街寻找吃饭的地方。 因为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所以今天她看景致又超了晚餐的时间。 两块随身携带的鸡蛋糕下肚，只能哄哄肚子，保证她不犯低血糖罢了。 至于回宾馆吃饭，是想都不用想的。 宾馆的大师傅六点整准点下班，谁来说都没用。 1984年的小城街头，只有稀疏的两盏昏黄路灯。 仅有的几家私人小店也早就关了门。 就在孟轻尘考虑着回宾馆继续吃一些鸡蛋糕的时候，一股独属于馄饨的香气带着一丝胡椒粉的味道飘入了她的鼻腔。 孟轻尘俏皮的吸了吸鼻子，顺着香味来到了一条后街。 这条后街上没有正式的路灯。 只有一户人家房檐下用电线垂了个不大的电灯泡，散发出几乎可以忽略的光芒。 后街上没有几户临街的人家，幽暗冷清。 但让孟轻尘有些吃惊的是，一个古朴的馄饨摊子正摆在后街深处。 馄饨挑子上摆着一盏古老的煤油灯，昏暗的灯光里，滚滚热气正从挑子一头冒起。 一个高大而让孟轻尘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 ----原来是他，真是好巧！ 她的晚餐大概有着落了。 第29章 《借》 张清明一直没有搞清一件事。 他随身携带的城市到底是后世哪一座城市。 本来他以为是后世自己生活的那座三线城市。 可最近他顺着城市的主干道一直向东，却在城市里弥漫的淡淡迷雾后看到了一大片百层以上的摩天大厦和宏伟的十二道立交桥。 很明显这里并不是他想象的家乡。 而城市里所有关于这个城市的名字内容似乎都被刻意抹去。 后世的城市几乎都有个特点——建一条能满含城市历史的仿古街。 在这条仿古怀旧街道上，张清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道具——一副很有年代感的馄饨摊子，用老人家的话来说是馄饨挑子。 一头是放馄饨皮、肉馅、碗筷的柜子，另一头是烧开的沸水锅，挑子中间是案板。 张清明找到这副馄饨挑子的时候，馄饨挑子周边还有两三张八仙桌和十几条老式横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节 锅里的水是开的，案板上已经包好了上百个肉馅大馄饨。 挑子的另一头还有三碗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馄饨。 张清明看着三碗馄饨的分量，猜测客人大概是一家人。 馄饨是一碗大的和两碗小的。 仿佛是老板生意正好的时候，这座城市就抛下了所有生灵带着一切非生命体穿越而来。 张清明的晚饭就是那一大碗馄饨。 味道相当不错，是能吃出手艺的美食，难怪馄饨桃子后面的墙上敢写卖四十八块一大份。 八十年代这边天刚刚擦黑，张清明就来到电线厂后面的无人小街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挪了出来。 他此刻正在给馄饨挑子缠上几个微小的灯泡和移动电源，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街口出现了一道闻香而来的倩影。 八十年代的小县城，大部分建筑是民居。 一眼看去，几乎都是低矮的瓦房。 走在无人的街巷里，有着低矮的瓦房对比，昏黑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 孟轻尘小心的绕开几处街砖下陷的地方，还有几个不知具体内容的“水坑”，她此刻心眼里全是冒着热气的挑子和馄饨的香味。 浑然不知身后已经来了“客人”，张清明正开心的给馄饨挑子的柜子安装小型音箱。 上辈子张清明是个孤家寡人，所以他很珍惜如今有家人的感觉。 虽然张家父母的性格不太完美，几个妹妹也有这样或者那样麻烦，但他却对这几个家人都很珍爱。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再加上拥有这么大一个外挂，其实张清明已经憋了好几天。 他迫不及待的想利用自己的外挂给赵金栋一个好看。 正是晚上六七点周围人家做饭的时候，不知谁家的柴火烟味顺着瓦缝蔓延了出来，流淌在寂静的后街里。 远处楼房人家放在过道里的烧水壶沸腾着在吹着汽笛。 下班晚了的人在楼道里遇到出门倒垃圾的邻居，互相大声的招呼客气的声音传得老远。 八十年代特有的生活气息让张清明无比的放松和享受。 想到自己今晚给赵金栋安排的好戏，他忍不住哼唱起歌来。 街角那盏昏暗的小灯泡在初起的夜风里无力摇摆，加上眼前煤油灯里在晃动的微弱火苗，让围绕着馄饨挑子的无边夜色愈发凝固了起来。 张清明下意识哼唱了一句。 “借一盏午夜街头~~昏黄灯光~，” “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双~。” 他的嗓音沙哑里带着一丝磁性，并没有如他表面年纪一样的激情起伏，更多的是人到中年才有的那种平静和深沉。 歌淡如水，情绪却内敛到用心听才能察觉。 孟轻尘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俏皮，捂着嘴停下了脚步。 怪不得这个人会把摊子摆在没人的后街深处，原来是这种环境更适合他自娱自乐。 “借一寸三九天里~冽冽暖阳~，” 古城小镇，后街瓦巷。 孤灯如豆，炉暖锅香。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调子，深沉低缓的男声，让这僻静街巷里的夜色在年轻女子的眼中淌成了水。 “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的不深~，” “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孟轻尘眯着眼轻轻的在张清明身后的八仙桌边坐下来，一时也顾不得去看张清明手边那两碗热气腾腾、格外诱人的馄饨。 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娱自乐。 歌词虽然深沉，但她听出眼前这个男子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 人生一世几十年，谁又能有几次如这个人现在这般快乐的时候？ 她不忍打断、更享受这种独自欢喜的气氛。 张清明安装完小音响，挑挑眉头，歌声微微高涨。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 “它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 “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咳咳咳咳咳咳。” 唱得正起劲的张清明一转头，却看到了黑夜里一双湖水般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看着张清明尴尬的咳嗽，孟轻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一丝笑容也没忍住从嘴角露出来。 张清明呆了一下。 恍若看见到夜色中抹开了一轮明月。 “同志，咱们又见面了。可以点一碗馄饨么？” 张清明立即狡猾的找到了转移尴尬的借口。 “这个时候了你还没吃晚饭？” “莫不是喜欢上了低血糖的感觉？” 孟轻尘虽然平日对接近他的男性都带着三分审视，但今晚例外，因为对方就是卖对症药给她的人。 大约是有理由和立场来责备她的。 若是因为自己不遵守打针吃饭的作息而出了事，旁人怕是会怀疑到他供的药对不对头上。 “抱歉，”孟轻尘的道歉很诚恳，“不会这样了。” 张清明不敢让她瞧见自己在挑子里做的那些手脚，随手端起一碗仍旧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她的面前。 这当然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后世四十八块一碗的馄饨，用料自然很足。 孟轻尘拿起勺子舀起其中一个圆鼓鼓的馄饨，惊喜的发现这馄饨的大小都赶上北方的小饺子了。 她急忙从画袋里取出打针的工具，借着八仙桌和夜色的掩护撩起腹部的衣服。 胰岛素向来是打在肚脐眼周围的。 张清明只觉得眼前一晃，夜色中一缕白皙一闪而过。 他礼貌的转身去收拾残局，避开了男女之间的尴尬。 一缕月光破开浮云，洒在寂静的后街上。 周围房顶上的黑瓦在月色中泛起一阵清光，难怪这黑瓦又称为青瓦。 整个世界变得梦幻了起来。 “嗯，味道好好！” 孟轻尘自言自语的声音先糯软而后清亮，非常抓人的耳朵。 一滴水珠从某户人家低矮的瓦檐上滴落下来，落入街角的水坑内。 波纹在月色下漾开，水中的月朦胧了起来。 张清明忽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自己这么大个的馄饨，该卖多少钱一碗才好呢？ 第30章 大家都来说聊斋 孟轻尘进食的样子很特别。 特别香甜。 张清明觉得很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 她看着吃得慢条斯理，但也只花了五分钟就消灭了所有的馄饨。 到了算账的环节，孟轻尘因为吃到美食而愉悦的心情小小的亏损了一部分。 张清明居然收了她七毛钱的巨款和二两粮票。 说来也是有趣，两人之间几千块的生意都做了，那时气氛融洽双方都没还价。 今晚却因为几毛钱扯了半天皮。 孟轻尘家里虽然算是有钱的，但她也没吃过七毛钱一碗的馄饨。 要知道京城最贵羊肉馄饨也才三毛二分一碗！ 可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敢卖七毛！ 这是欺负她吃之前没有先问价吗？ 几毛钱对她来说只是小事，几千块钱的药她眼都不眨一下就买了，但好歹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 奸商啊！ 张清明也咬死了非要七毛钱不可，因为孟轻尘吃的可是他的道具，他可不会下馄饨，手里已经做好的馄饨就两碗而已。 根据书里的介绍，赵金栋在这一片有个秘密据点，每次他玩到深夜从这边出来，都要绕过这个地方去到电线厂正门吃馄饨。 后街虽然偏僻，却刚好卡在赵金栋必经的途中。 要是赵金栋在零点过后再出现那还好说，如果这家伙零点之前就过来，还有同伴在一起的话，他手里可就剩下一碗馄饨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节 孟轻尘最终留下了七毛钱和二两粮票，外加一个淡淡的白眼。 得到对方白眼的张清明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这般好看的白眼不妨多来几个，让他愉悦下心情。 孟轻尘深一脚低一脚的离开后街没几分钟，一阵夜风拂过，热气腾腾的馄饨挑子、八仙桌凳、如豆煤油灯和一脸笑意的男人如气泡一般消失在月色之下。 咳咳，阴冷的气氛在僻静的后街上开始蔓延。 十多年前全县铺设供电设备，电线厂从县里分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用来安置市里支援建设的人员。 电力设施铺设完毕之后，这处院子就一直挂靠在电线厂的名下。 三年前，赵金栋将这处堆放杂物的院子弄到了自己手里。 他更是花了不少金钱和心思在这里，把这里改造成了自己的享乐窝。 一门心思要娶张白露的赵金栋可不是个情圣。 他几乎一年、甚至半年就换一个对象。 从十九岁到二十七岁，八年下来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 赵金栋和别人玩都是去旁的地方，而知道他这个秘密据点的人只有他的两个情妇。 一个是厂里的小寡妇，一个是技校的女xue生。 两个人都花了他不少手段和心思才搞到手。 今天在院子里陪赵金栋的是技校的女-生，几番折腾下来，女生已经死死的睡去，而赵金栋则出了一身透汗。 处于贤者时间的赵金栋，看都没再看床上白皙的身体一眼。 在他心里，张白露比起自己的两个女人，无论姿色、身段和气质可谓是有着云泥之别。 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十一点五十分。 在擦了个澡后，他习惯性的觉得肚子又饿了起来。 能折腾到将近零点可不是赵金栋勇猛如斯。 赵金栋不少钱都扔在了几种传闻来自hk的助兴药物上。 这个家伙喜欢给自己的女人喂药，自己也吃药。 自己爽快也就几分钟，然后美滋滋的看着女人自己弄-上几小时。 他服用的这种药物有个缺点，伤胃。 所以他这个时候需要吃一点易消化又热乎的食物。 这个家伙把电线厂前门附近的馄饨店老夫妻坑得，一直都睡不上一个好觉。 因为药物残留的后遗症，赵金栋出门没走多远贤者状态便消散一空。 他点燃一支红塔山，看着黑暗中一闪一闪的烟火，脑子里再次显现出了张白露姣好的面容。 “就在这几天了！” 赵金栋畅快的吐出一个不规则的烟圈。 他从来没有把希望完全放在张大进一家上，自然也有其他的手段在施展。 因为忌惮张白露的大哥可能有些背景，让他之前好几个针对张家的计划都不得不暂时放弃。 不过他赵金栋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追女人的手段多的是。 今晚来这里快活之前，他特意宴请了几个“朋友”。 距离高考前的预考还有二十多天，一中那边已经开始推行晚自习，组织了一些优秀老师对考生们进行考前突击培训。 而根据他得到的消息，九中也准备在几天后组织高三生进行晚自习加强。 那时张白露回家的时间起码也是晚上九点半之后。 赵金栋让自己的几个朋友在路上去堵张白露。 现在是严打高峰期，他们自然不敢耍流氓、偷窃或者抢劫。 赵金栋让他们碰瓷！ 没错，就是碰瓷。 碰瓷这种事，别说八十年代的公安，就算到了九十年代、新世纪头二十年，公安遇到了也会头疼。 在摄像头的清晰度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摄像头也没有覆盖整个城市之前，这一直是个灰色区域。 就算是在严打期间，干警们对于类似碰瓷的事也是以调解为主。 这是赵金栋对付女性的绝招之一。 那个女技校生就是被他用这招拿下的。 弄坏了人家上千块的东西，换做一般的女生早就吓傻了，自然对从天而降的救世主——赵金栋依赖无比。 赵金栋派人在李公桥打听过，知道张白露不是张清明的亲妹妹。 根据他的打听，更是知道张白露在家里是个受气包。 所以他断定张白露遇到碰瓷上千块的事，慌乱中的她肯定不会第一时间找张清明来解决。 这就是他出头的机会。 不知心里想着何等龌龊场景的赵金栋一脸yin笑着走到后街街头。 忽然一阵馄饨香气传来，让他肚子咕咕一叫。 咦？ 前面居然有一个老式的馄饨挑子，挑子上摆着一盏明灭不定的煤油灯。 微弱的灯光下，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摆在那里！ 赵金栋心急火燎的走过去，也不看正在忙活的挑子主人，直接端起这碗馄饨就坐到八仙桌前开吃。 几个热乎乎的馄饨下肚，他的胃立即舒缓下来。 “诶，肉馅不错，够份量，味道还行。” 赵金栋这才有空看了挑子摊主一眼。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色有些僵硬，似乎不太高兴的在忙活着什么。 赵金栋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看着周边幽暗的环境，眼珠子一转，坏心思就上了头，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和摊主聊起天来。 “同志这么晚来这里摆摊，一个人很无聊吧，要不听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就是这条街上的事，说起来可有些渗人啊！” 戴着后世人脸头套的张清明心里呵呵一笑。 这家伙是准备给我讲一出聊斋么？ 那大爷一会儿给你表演一个现场版的。 第31章 诡～～～啊～～～～！ “打解放前这条街上住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 赵金栋一碗馄饨吃的是汤水四溅，他还恶趣味的盯着不知在忙活什么的张清明，嘴里的灵异故事是老掉了七八颗牙的那种。 ...... “我说同志，你觉得这个老头经常半夜在这里游荡，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在这里摆摊，可要当心，那些半夜来吃东西的顾客可不见得都是人啊！” 赵金栋很想看到对方被自己吓到屁滚尿流，可惜馄饨挑子上煤油灯太暗，对方的脸色他一直看不太清。 “嘿嘿嘿嘿嘿，我说同志，你也别怕，可不兴封建迷信啊。” 赵金栋迷之自信的认为对方肯定已经被自己吓到。 张清明继续有条不紊的“做着事”，嘴里的声音很低沉。 “说起来，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 赵金栋立即兴致大坏：“哦？” “不过我听到的与你听到的有一点不同。” “哪里不同？” “我听到的老两口不是解放前的人，那是前清时候的人，老人家走的那天距离今天有二百一十三年两个月零七天了。” 赵金栋有些想笑。 ----这个家伙胡吹大气，比他还能瞎掰，日子还能精确到有零有整的。 张清明估算了下时间，此刻大概过了零点。 随身城市里的馄饨挑子应该重新刷了出来。 他借着挑子拦住赵金栋的视线，蹲下身去仿佛在捡什么东西。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随身城市里仿古街馄饨店挑子的旁边。 一模一样的挑子在冒着热气，挑子上有两小一大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张清明端起一碗小份的馄饨，离开挑子十多步，这才回到了八十年代的挑子后面。 之所以要离开十几步，是为了防止他在现实世界收起挑子的时候，两副挑子会撞在一起。 在赵金栋眼中，摊主矮下身去过了七八秒再站起来，手里就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煤油灯下，摊主的笑容有些奇怪和僵硬。 赵金栋心里嗤了一声，就这脸色果然还是被自己吓着了。 张清明端着馄饨来到了八仙桌前，在赵金栋诧异的目光中将馄饨放在了他的对面。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节 赵金栋冷笑一声。 “大晚上的谁能吃得了这么多？你这生意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隔得近了，赵金栋才发现摊主的脸色似乎过分僵硬了一些。 张清明对着赵金栋对面的空气点点头，这才转头对赵金栋说话。 “您之前吃的那碗是这位老太太的，现在这碗是补给这位老人家的。” 看着桌子对面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和空无一人的空气，赵金栋后背的汗毛刷的一声都竖立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情不自禁的发抖。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张清明没有理他，装作赵金栋对面真的坐着一个老太太似的，还殷勤的给“老人家”稳了稳条凳。 他趁机把一个小巧的无线喇叭贴在了条凳下方。 赵金栋猛的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四分愤怒和六分恐惧。 “你特么在吓唬谁？！不想混了么！” 他认定是对方在故意报复自己。 “哪里来的什么老太太？这么晚的天，小心把自己给吓死！” 慢条斯理走回挑子后的张清明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老人家就一直坐在那里啊。” “两百多年了，我每次出摊她都来的。” “你仔细听，她还在唱歌呢。” 藏在袖子里的遥控器被他按下。 一阵诡异到了极点的女人歌声从挑子里和赵金栋对面的条凳下方响了起来。 赵金栋在听到张清明说“两百多年，我每次出摊她都来的”这句话时，牙齿开始颤抖撞击。 他忽然想到张清明脸上的那副头套的脸皮，僵硬不似活人。 加上后世吓人bgm《chu人美》莫名的在四周响起。 那诡异缥缈的伊伊啊啊戏腔让赵金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张清明忽然抬头，“皮笑肉不笑”（头套固定的表情）的对赵金栋说了一句让他彻底崩溃的话。 “客人，这死人肉馄饨你都吃完了，饭钱我明晚会去您家里收的。” “呵呵~~，一路好走哦。” 一下秒，张清明偷偷按了下挑子上的一个开关。 一片惨淡的绿光从挑子下方射出，照的张清明脸上一片惨绿。 赵金栋指着张清明嘴里赫赫的说不出话来，可下一秒被怀疑不是活人的摊主和他诡异的馄饨挑子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赵金栋浑身冷汗直冒，四肢发虚。 妈啊，自己真是夜路走多了真的遇到了诡！ 后悔、害怕、恐惧、歇斯底里各种情绪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他猛的惨叫一声，撞翻屁股下的条凳跌跌撞撞的往后逃走。 “诡~~~啊~~~~！！！” 当张清明再次从虚空里出现时，赵金栋连滚带爬的已经逃出了十多米远。 张清明随手把八仙桌和四张条凳也收回随身城市，还轻轻的对正在回头的赵金栋客气的招了招手。 在赵金栋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再多看一眼。 正好看到那个诡摊主再次出现，自己之前坐的条凳和八仙桌如同泡沫一般消失。 那只诡还阴笑着一只手对自己招了招手，另一只手还试图揭开自己的死人脸皮。 他隐隐看到被揭开了一半的人脸。 呜呜呜呜~~~。 到了这个程度，赵金栋全身的括约肌都成功脱离了他大脑的束缚。 尿飞三尺、屁崩一丈、黄屎热乎乎的黏了满裤裆。 刚刚吃下的馄饨带着胃酸都喷到了街边墙上。 他两腿一软，眼睛一翻，被吓得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张清明见状呵呵一笑。 他没有过去看对方的情况，因为周边已经有人家亮起了灯，不声不响的从后街的另一头离开了这里。 张清明估计这个家伙以后一辈子都不敢再吃馄饨了，也会改掉喜欢玩到半夜的臭毛病。 当几户居民打着手电，大着胆子摸过来时，张清明已经走得没了影。 只剩下地上浑身都在哆嗦、已经晕厥的男人。 第32章 孟轻尘错过的新闻 转天就是星期天，是大家伙休息闲聊的好日子。 昨天半夜在电线厂后街上发生的事，不到八点多就已经通过早起买菜的大妈大爷们的嘴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哟，听说人送到医院的时候，还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带着人皮脸的画皮诡。” “是赵厂长的儿子？哟，可不会被吓疯了吧！” “你可别说了，我家邻居的大儿子就是公安，昨儿半夜去医院问情况，听说也被吓到了。” 听到有内幕消息，几个在公用水龙头前洗衣服的大妈立即把小板凳挪近了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有诡？” “反正那人是迷糊的，满嘴都是胡话，护士都被吓哭了好几个。” “说那诡是两百多年前的清朝诡，摆个卖死人肉馄饨摊子。” “前一秒他还在吃馄饨，下一秒人、摊子、碗都不见了，那东西还说要今晚去家里找他要钱！” “晚上去要钱？” 大妈们都露出了惊惧。 “这是要死人钱还是要命啊？” “嘘，街道办的过来了，都别说了。” 以流言流传的速度，传到县城宾馆是迟早的事。 如果孟轻尘听说后，肯定会猜到一些内情。 但她却刚好错过了这个机会。 因为就在她吃过早饭退房，在等接的她车子这段时间里，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贸然找到这里。 “来找我的？” 县城宾馆不对外开放，莫名的来访者自然进不来，孟轻尘疑惑的跟着宾馆服务员去了大门口，正好错过了大厅里几个服务员的窃窃私语环节。 来人是周亚军。 站在县委宾馆门口的他在看到孟轻尘的那一刻显得格外兴奋。 周亚军满心都是唏嘘。 作为学生的他只在星期天有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利，所以他必须在今天和孟轻尘扯上联系。 周亚军前世就知道孟轻尘很善良，在孟氏工作的那些年他搜集过大量关于对方的信息。 比如孟轻尘的喜好、她的日常习惯和她在乎的事情，他心里都有一本账。 周亚军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虽然是贸然来访，但孟轻尘绝对会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对自己产生好感和好奇。 因为上辈子孟轻尘一直过着轻入简出的生活，加上周亚军的层级不够，所以此刻的周亚军并不知道孟轻尘对男人的防备心有多强，她隐藏的智商又有多高。 在原书里，周亚军是靠着对孟轻尘的那次救治才成功被孟轻尘纳入朋友范围的，也才有了后来周亚军靠着这些“资料”攻略孟轻尘的事。 信心满满的周亚军正准备上前和孟轻尘说上两句，却看到孟轻尘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对服务员说了一句。 “我不认识他。” 说完转身就走，不紧不慢的。 周亚军急忙大叫一声：“孟同志，你就不想知道你二叔最近遇到的事情根源在哪里么？” 孟轻尘脚步都没停顿半秒，任由宾馆服务员一脸不快的拦住了十六岁的周亚军。 这种把戏，她在京城早就见识了无数。 周亚军急的不行，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件事，能在孟氏企业里流传到他耳朵里，自然是因为孟氏并不在乎这件事。 孟轻尘二叔遇到事的根源，孟家的核心人员自然是心知肚明，上层家族之间的斗争和妥协艺术，哪里会是一个普通中学生能知道的？ 周亚军没有死心，但也没有继续闹腾。 因为宾馆服务员叫来保卫人员登记了他的家庭住址。 可还没等周亚军想到什么好主意，周亚军的父亲就气冲冲的找了过来。 自己老子的两记耳光打得周亚军有些怀疑人生。 因为他前天爬墙逃学的行为，班主任今天一早就去了周亚军家里家访。 而昨天魏向红是提前给周亚军说过这件事的。 可眼中只有联系孟轻尘这件大事的周亚军根本没有把这事告诉家里。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节 周亚军的老子被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他老子一路问着人找过来，抓住周亚军就是一顿暴揍。 这年月都讲究“棍棒下出孝子”，当街打孩子几乎没人会在意。 围观的人倒是一大把。 尤其是宾馆里刚才还在八卦那件事的服务员们都停止了说这件事，吃起了现场的瓜。 让孟轻尘又一次错过了“后街上诡馄饨摊”的新闻。 来接孟轻尘的车子是一辆市委的吉普。 吉普车将她一直送到了省城火车站。 当孟轻尘坐上卧铺时，她的脚边还多了两只装着冰块的暖水壶。 火车汽笛声长鸣。 孟轻尘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原野，嘴里不自觉的轻轻哼唱着。 “总有那风吹不散的认真， 总有大雨也不能抹去的泪痕~~。” 她不喜欢那些太过激情和明艳的歌曲，张清明唱出的这种低沉平缓曲子却很符合她的性子。 ...... 张清明星期天当天没有回家。 因为自己现在“应该”在省城，来去再顺利也需要一天多的时间。 所以张清明从随身城市里弄了辆旧摩托，一路开去市里。 市里西门那边有一条街都是摆摊卖货的，张清明穿书后，曾有很多人提及过这里。 他准备去市里卖一天货，赚钱这种事向来是需要持之以恒的！ 张清明扛着一个大编织袋，揉着屁股走进了西门一条街。 他有些小看了这个年代的路况。 从县城去市里的路说是省道，但坑坑洼洼的不像话，就算灵便的摩托车都不敢开上四十码。 一个多小时开下来，张清明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裂成了八瓣，裤管上还染了一层泥浆。 在市区西门街上摆摊有两种模式。 第一种是长期租摊位的，需要街道开具介绍信，还必须是非农户口；第二种是临时摆摊的，只需要去街头的管理处交上三毛钱，登记好名字，就能得到摆摊一天的权利。 临时摊位只有一米五宽，大部分经营者屁股下面坐的都是附近找来的石头或者砖头。 张清明交摊位费时，给大檐帽偷偷塞了一整条白沙烟。 他临时摊位的位置就分得很不错——正对着街道南边侧面入口。 今天张清明提了一编织袋的磁带来卖。 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红歌磁带（盗版的那种），绝对不会出现某些歌曲提前出现的问题。 这年月能买得起磁带的，家里条件肯定不错。 市面上五块一盒的磁带，他只卖三块，五块能买两盒。 不过他不收现金，只收等价的各种票据。 光给钱他是不卖的！ 一开始他的生意很差，因为谁也不会带那么多票在身上，而且明面上倒卖票据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张清明和管市场的大檐帽提前说好了就换两小时票据，看在一条烟的份上对方也没出声。 过了将近一小时，两个人左顾右盼的来到了张清明的摊位前。 看到两人探头探脑的样子，张清明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主动上门来了。 这两人是闻讯而来的倒票贩子。 “上头的规定是不准用钱换票，但我用磁带换，这可不违反政策。” 两个票据贩子听到这话，眼睛都是一亮。 这话对啊！ 磁带这东西对于别人或许不好出手，可他们这些票贩子却不同。 他可是知道那些能经常拿出多余票据出手的人家，几乎都有消费磁带的能力和欲望！ 别人眼中买不起的磁带，却是这些人家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 市里，张清明的磁带换票据生意正要开张。 县城南门汽车站，一辆挤得跟罐头似的圆头中巴车还没停稳，一个老头就身手矫健的跳了下来，.......，然后摔了一个屁墩。 张开渠龇牙咧嘴的爬起身，暗骂几声自己的身子骨比不得前几年。 他拉着路人问了几句，就扛起麻袋向纺织厂的方向走去。 第33章 李家出事 张开渠本以为今天是周日，张功高一家应该都在家。 可他打听着找到张功高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根本没人。 有邻居好心的告诉张开渠，一个小时前，张功高一家人都风风火火的去了县医院，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事。 张开渠虽然心里是藏着小九九来的，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 他知道自己张家这边没人出事，张功高家人出事也只会去厂里的医院，现在听说去的是县人民医院，所以他估计应该是李二秀娘家人出了什么事。 此刻张功高和李二秀带着张白露、张小雪正在县医院的住院部一个一个病房的问过去。 他们问询的目标是李二秀的大嫂。 四个人找了一圈后，终于在一间病房门口看到了沉闷无语的大舅子李平安。 李二秀父母去的早，家里兄妹三个。 李平安今年四十七岁，是县酱油厂的工人，十六岁的时候就独立养活下头两个妹妹。 看着大哥一夜白了半个脑袋的头发，李二秀瞬间红了眼圈。 看到二妹一家人急匆匆的找过来，李平安脸上强行扯出一丝笑容，却满满都是苦涩的味道。 李二秀从来没有从自己大哥脸上看到过这种苦涩到了极点的表情，她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难道说大嫂已经……。 张功高看着大舅哥的样子，心里替他悲哀了一阵。 说起自己老婆的娘家，放在县城里也是有模有样的人家。 李家上头没有公婆，李和平顶替了岳父的职位在酱油厂上班，小姨子顶替了岳母的职位在锅炉厂上班，自己媳妇儿在街道办虽然是临时编制，但也算半个公家人。 尤其是大舅子一家，全家都是工人。 李家大嫂钱丛英在机关幼儿园食堂工作，大儿子李卫国是变电所的正式工，工资比他这个大姨夫还要高一点。 李家小女儿李卫红和家里的白露同岁，在一中读高三听说成绩还可以。 就是这样一个说起来就让人羡慕的家庭如今却遇到了大事！ 舅家嫂子昨晚吃了耗子药。 早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功高两口子都是懵的。 李和平和钱丛英两口子可是很少红脸的，怎么忽然就闹到了要吃耗子药的地步？ 一家人满怀心思的跟着李和平进了病房。 钱丛英的病床在最靠里面。 钱丛英头发乱糟糟的靠在病床上，女儿李卫红坐在她身边，母女俩眼圈还是红的，显然是刚刚还哭过。 张功高和李和平简单交流了几句，跟在他身后的张白露和张小雪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表哥李卫国出了事。 李卫国这一个多月跟人晚上耍钱输了不少，最后还瞒着家里借了高利贷。 才半个月，五百块的借款利滚利就到了三千五。 昨晚借钱给李卫国的人上了李家的门催债，听到儿子不光把自己工资输光了，还倒欠了三千五百块，钱丛英激愤之下就吞了老鼠药。 亏得李和平手快，否则大半包老鼠药就会被钱丛英全部吃下去。 末了，李和平苦笑了一声：“大夫说幸亏那药放了太久，毒性没了大部分，否则人还真不好说。” 张功高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张白露和张小雪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在她俩的记忆里，表哥李卫国是再老实不过的人，怎么会染上了赌博？ 李二秀抓住钱丛英的手，嘴里咕噜难过了半天才哑着嗓子吐出了“嫂子”两个字。 钱丛英听到这声“嫂子”，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家三个工人，攒了这些年手里一共才三千块，已经算是邻里之间家底最丰厚的了，这些前科都是留着给李卫国娶媳妇和补贴李卫红明年读大学的。 可她儿子一口气就败了家，她精心维持了几十年的家庭瞬间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钱丛英是真的想死。 钱丛英朴素的认为，只要她死了，那些要钱的人就不敢再上门，自己的丈夫儿女就得到了保全。 可惜她没死成，那些要债的也只是当时被吓走。 张功高拉着大舅哥在一边说话，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和平哥，这赌钱欠的钱似乎可以不还吧？” 张功高到底是大厂的工人，在夜校里拿过初中文凭的，平时工友们之间就曾谈到过这个问题。 李和平摇摇头：“赢钱的和放贷的是两拨人，各不相干，人家上门催债也没动粗，公安都不好处理。” “再说......，”李和平满脸的为难，“你嫂子说过要报公安，可人家却说那就说给卫国单位上听，......，弄不好能把卫国的工作给搅黄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节 “你嫂子这才气得吃了药。” 张功高骂了几句娘，又看了看四周。 “卫国呢？死哪里去了！” 听到妹夫问儿子，李和平似乎又老了几分。 “在楼下拦着那几个要债的，哎，不管他了！” 张功高知道大舅子是在说气话。 他知道李卫国本质不是个坏的，这回怕是信错了人。 “还差多少？” 李和平听到张功高的话，明白妹夫的意思，脸上红了起来。 “怕是还要七百。” 张功高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家底大概有一千二的存款。 前几天媳妇给了大儿子四百块本钱，儿子还了回来，但听媳妇说她又拿给儿子了。 不过儿子这三天每日都回交了一百，所以现在的家底是一千一。 “我给你家先拿九百吧，不能家里一点积蓄都不留。” 李和平没有矫情，点点头应了这个情。 只要自己一家三口的工作都好好的，欠妹妹家的钱还上不是难事。 既然决定拿钱解决，两人又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卫国对象不知道这件事吧？” “我让先瞒着，只是这婚事怕是要再拖一拖。” 张功高默然。 他知道李家和李卫国对象家说好，两人婚后搬出去住。 各单位职工住房向来都很紧张，光排队就要等到天老地荒。 幸亏去年起国家放宽了民房买卖，所以李和平原准备给儿子在县里买个民房。 双方谈好一千块转让，可现在肯定是买不了了。 张白露跟着李二秀坐在钱丛英的病床边上，看似在听李二秀劝导舅妈，实际上她却竖起耳朵在听张功高和李和平说话。 她很好奇，因为上辈子，可没出过大表哥赌博的事！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满脸颓废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大表哥李卫国。 李卫国只比张清明大一岁，可如今在张白露和张小雪看来，胡子拉碴的表哥更像个三十岁的人。 李卫国身后其实还跟着一个人，留在了病房门口没进来。 张白露在房门关闭前看到了这人脸上的嗤笑，李卫红更是红着眼恨恨的对着大门呸了一口。 说明这人肯定是要债人之一。 在看到这个人长相的那一刹那，张白露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第34章 张白露想摊牌 张白露上辈子嫁给赵金栋后，也认识了赵金栋身边不少人。 其中有个叫袁向军的，就是专门替赵金栋做阴私事的人。 而刚刚站在门外的那个人，正是袁向军！ 难怪上辈子没有发生的怪事落到了大表哥的头上。 赵金栋这个畜生，被自己大哥用假美金吓住后，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大表哥的头上！ 张白露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很清楚赵金栋这一手是多么的厉害。 自己会不会回归大伯家的关键人物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养母李二秀。 家里能做这个主的，也只有李二秀。 就算是李二秀再看中自己大哥的意见，可面对老李家的独苗——表哥李卫国的前途和婚姻危机，李二秀绝对会放手自己去换取李家的平安。 不得不说，赵金栋确实把人看得很准。 张白露内心的不安如同江水一般汹涌。 一是对连累大舅舅家的歉意，二是她相信这件事不是还了钱就能解决的！ 赵金栋明明“知道”自己大哥不缺钱，所以赌债这件事应该难不住张李两家。 他们要的只是大表哥耍钱的这个把柄！ 严打期间赌博，人是肯定会进去。 一旦李卫国被抓进去，工作和对象自然都黄了。 李二秀的娘家算是彻底没了未来。 张白露死死的扣住自己的掌心。 她很清楚，面对赵金栋的这种无耻套路，就算自己大哥真的有“背景”也使不上多大的劲。 83年开始的严打，可是拿着一堆高干子弟的命来杀鸡儆猴的。 人情或许有用，但只要有人举报，就没人敢不立案。 只要立案通过，判得少几年还是多几年，对于李家来说都是一个结果。 张白露遍数家里几个人的态度，她发现可能就大哥会表示反对。 可就算大哥不同意，李二秀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自己送回大伯家！ 她该怎么办？！ 张白露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她思来想去，最后得到一个结论：似乎只能以毒攻毒。 自己必须在近期见赵金栋一次。 赵金栋可以用这件事来威胁李家，而自己也可以用赵金栋的一件事反过来威胁他。 上辈子嫁给赵金栋后，志得意满的赵金栋曾带她回赵家老家显摆过。 所以她知道赵金栋的父亲赵红进在前年违规挪用了电线厂的一笔资金，在赵家的老家重修了祖坟和祖屋。 这里面不光有资金上的问题，还涉及严重的封建迷信行为。 虽然张白露手里没有赵红进挪用资金上的证据和那个风水先生的名字地址，但她相信赵金栋不敢和她赌。 只不过这是她最不想采取的一种方式，因为这很可能会暴露她太多的秘密。 一个弄不好，还可能引起赵金栋的杀心。 门外的袁向军其实也看到了张白露。 这是他老大心心念念的女人，他自然是偷偷看过的。 袁向军舔舔嘴唇，嗓子有点发干。 因为他有些心虚。 李卫国这边的套子是一个月前就下好的，但赵哥前几天跟他说暂时不要动李卫国，说是张白露的大哥身后可能有人。 可袁向军没忍住。 这可是三千五百块啊！ 他跟着赵金栋混一年，得到的好处也就一千块左右。 而且袁向军和赵金栋身边另一个人——邱原不对付。 而赵哥昨晚找邱原喝酒，还把张白露的事交给了对方。 邱原转头就找他炫耀，差点没把袁向军的鼻子给气歪。 一顿闷酒喝下来，在几个兄弟不满言论的刺激下，袁向军趁着酒劲带人连夜去了李家催债，这才闹出了这件事。 袁向军看了一眼医院走廊里的挂钟。 ----这都快中午了，赵哥还没找过来，难道是赵哥默认了我的做法？ 袁向军正胡思乱想，抬头看到死对头邱原慌慌张张的走上楼。 袁向军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发现邱原这个家伙手里还提着一堆东西。 ----不是吧，赵哥会让邱原这个粗坯来和李家说和？ 邱原也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袁向军。 他提着东西走过来就往病房里进，他以为赵金栋住在这间病房里。 可当邱原进去一看，四个病人里根本没赵金栋的影子，倒是坐在床边的张白露让他眼角跳了一下。 什么情况？ 邱原立即退了出来，又看了一眼病房门口的牌子。 “内科二病房”。 不对，不是说赵哥在精神科病房么？ 邱原的长相很特别，旁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他这莫名其妙的一进一出，让病房里的人都提心吊胆的。 张白露自然那是认得邱原的，赵金栋手下养着几个负责打架的，邱原就是其中的头目。 她在见到邱原后，也彻底下了决心要和赵金栋摊牌。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节 袁向军的阴招她还能对付一二，但是如果邱原对她动粗，偷偷把她绑了，那就是大麻烦。 别看现在是严打，可查不出的失踪案子依旧一大堆。 当袁向军和邱原互相骂骂咧咧来到住院部三楼，那楼梯口封闭式的铁栅栏让他们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 三楼很静。 每个房门都被人从外面锁着。 赵金栋的病房在左侧的最里面。 两人来到赵金栋的病房前，发现这几个病房房门都是开着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赵哥的情况也不是很严重。 被打了一针的赵金栋还在睡觉，赵母在一边看着他。 两人一直坐到下午三点，赵金栋都没醒来，他们只能暂时离开。 不过走之前袁向军问了医生。 说是赵金栋只是受了惊吓，打几天平缓情绪的针再做几天心里疏导就可以了。 袁向军和邱原离开医院的时候，刚好有一个老农提着麻袋走进医院，麻袋差点蹭到邱原的衣服。 邱原大怒，差点动手打人。 要不是医院门口有公安设立的岗亭，这个老农怕不是要倒大霉。 惊魂未定的张开渠抱着麻袋逃进住院部。 ----今天出门还真是不顺。 对于张开渠的到来，张功高有些惊讶。 但有长辈上门，他只能留下李二秀陪着嫂子，自己带着张开渠回家休息。 本来张小雪是想让张白露留下来，和自己一起陪着表姐李卫红。 但张白露在见到张开渠的第一眼，眼里的冷意就深了起来。 她回绝了张小雪的提议：“叔公来了城里，而妈要陪着舅妈，那只有我回家去做饭，然后给你们送饭过来。” 张白露知道张开渠是来干什么的！ 在上辈子，自己的身世就是这位好叔公特意上们来揭开的。 可笑自己当时还一门心思的想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去，连自己的非农户口和高考机会都全部放弃。 她以为生父生母对自己应该比养母好太多。 可惜残酷的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多了。 第35章 未来的京城干部！ 在西门市场与张清明接触的两个票贩子，一个叫郑健民，一个叫彭先强。 两人都是三十多岁，自称在票贩子这一行已经混了七八年。 “七八年”的说法是一种资历的展示。 因为七八年前还是七六年左右，那时倒卖票据被抓到了是要送去劳改的。 虽然如今放松了一些，但票贩子如果被逮住，拘留所半月游和罚款还是逃不掉的。 票贩子们与普通犯事的不同，人们对他们并不抵触，也不看低这些人。 所以1984年的票贩子们已经敢大方的自亮身份。 严打也严打不到他们身上来。 三人来到区里的国营饭店坐下。 郑健民熟门熟路的买了一份猪头肉和一份爆炒猪肝，三大碗白米饭堆得高高的。 彭晓强还去窗口弄了半碗免费的咸菜丝，又买了三瓶后世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啤酒。 澧州啤酒？ 猪头肉和爆炒猪肝不算什么，两人想让张清明看的其实的米饭和咸菜丝。 虽然这家国营饭店的米饭和咸菜丝都是免费随菜送的，但如果有人敢他们两个这样贪公家便宜，少不得要挨上服务员的训斥。 能自己动手添米饭、一碗堆成了小山、窗口咸菜丝被弄走一小半，这样都没服务员说他们，这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张清明不动声色，看穿也不说破。 在这个物资缺乏纯属卖方市场的年代，他的底气不要太足。 对于这时期的磁带供需情况，张清明从张小雪那里打听过不少。 1984年拥有录音机的人家不多，但每台录音机配备的磁带则更少。 就连新华书店里的空白磁带也向来是供不应求，没有一点关系根本抢不到手。 流入民间的原版母带太过稀少，很多人都是求了同事朋友很久才弄到母带，好把母带上的歌曲用空白磁带录下来。 这种操作可不简单，起码要有一台双卡录音机或者两台单卡录音机才能搞定。 关系不到位的人，根本不会把自己的磁带借出去。 都怕自己的好磁带在别人的机子里卡带。 十年之后，一盒磁带可以满屋子随便乱扔。 但在这个时代，磁带是每个家庭都相当珍惜的东西。 不说经常被主妇们擦拭，甚至还有人绣了专门的小袋子来存放。 家里如果来了客人，家里的书籍可以随意翻，但书房里的磁带却是不能碰的。 心眼小一点的，还会在客人进门之前把磁带偷偷藏起来。 可以说但凡家里有录音机的人，在看到张清明手里的“原版母带”后，都不会放过购买的机会。 别说五块一盒，就算是十块一盒也有人买。 尤其是张清明手里最多的那套、三盒装的《东f红》（盗版的），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之疯狂。 猪头肉拌咸菜这一家国营饭店的招牌菜，就着味道一般的啤酒，也让张清明吃得相当痛快。 猪头肉里拌着肥肠和咸菜，那味道确实太绝了。 不过在磁带换票据的价格上，他还是一分都没松口。 以他批发给两人的价钱，两人转手就能翻倍卖。 讲价，不存在的！ 不过两人手里的各种票据还真是五花八门，张清明挑了半天，最后换算成七百五十块的票据总价结了账。 交易完毕，郑健民和彭先强都一叠声的说自己吃了亏。 张清明呵呵一笑。 那你们有本事别笑啊，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东西刚换手，国营饭店的经理就过来在两人手里选了一套《东f红》，大厨也跑出来拿了一盒《红歌精选》。 郑健民和彭先强给的还是人情价，四块五一盒。 两块五进的一盒转手就赚两块。 看着得意洋洋的两人，张清明一点也不懊恼。 这种双赢的局面挺好。 离开之前张清明在这家国营饭店打包了两份猪头肉，准备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在今天之前。 张清明对八十年代的环境大体是满意的，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是有时会停水停电。 其实有时候张清明觉得点着蜡烛也很有意思。 所以他最不适应的还是经常停水这件事。 不过今天过后，他终于知道在八十年代最困扰他的是什么了。 那就是交通！ 尤其是县里到市里的省道！ 从市里回县城的路上，他的摩托车一共摔了四次，其中两次都精准的摔进了处不在的泥水坑。 其中一个泥水坑里还有一头老牛留下的馈赠……。 ----听说乡间的牛粪很紧俏，可省道上的却没人理，差评！ 进城之前他不得不去随身城市的五星级酒店洗了个澡，没办法，身上的那味道实在太霸道了。 当他从纺城附近的一条巷子里转出来，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吃力”的背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的样子。 没过一小时，厂里的很多人都得知，张家大伢子从省城带货回来了。 其实超大号编织袋里全是泡沫块。 回到家附近，张清明扫了一眼大树周边。 果然没人继续盯着自己家。 看来是听说赵金栋今天出了事，他收拢的这些人就完全放了羊。 拐进楼梯间，趁着楼梯间没人，几个呼吸的功夫，张清明就换好了一个大编织袋。 这个是真沉！ 吃力的扛到自家门口，张清明看到张白露拉着小脸坐在门口摘菜薹。 门帘里面似乎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是老张，另一个也有些熟悉。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节 张白露看到大哥回来，心头忽然松了一些。 上辈子她对大哥的印象很模糊。 兄妹两个向来就不大说话，张清明因为打人进去后关了三个月，出来时张白露已经嫁到了赵家。 从那时起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张白露以为这一辈子是自己的建议改变了大哥的命运，所以大哥这几日也有了真正当哥哥的态度。 张清明把编织袋交给张白露看着，也没问她谁来了，直接进了屋。 屋里的两个男人脸上都带着尴尬。 明显是张白露刚才说了什么。 张清明看到张开渠，马上想起他是谁，乖乖的叫了声“叔公”。 张开渠刚才当着张白露的面提了她的身世，可谁知张白露一点都没有回归亲生家庭的意思。 这个丫头冷嘲了他几句，让老头有些下不来脸。 “哟，是明伢子回来了，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嘛！不错，不错！” 面对张开渠的客气话，张清明没有接话，反而故意笑着问他。 “叔公可来的少，是稀客！” 张开渠听到这话，觉得刚才丢掉的面子又回来了。 “哎，乡下远，我又一把老骨头。要不是为了你三妹的事，我才不愿意跑这么远。” 张清明瞬间秒懂这是哪段剧情在展开。 叔公是大伯家请来的说客！ 老头的话里藏着话，这是想让自己主动问他。 可他偏不。 “那您可来早了，距离白露考上大学请酒，还有小四个月呢！” 这话让张开渠和张功高都有些发愣。 什么考大学？ 张清明装作不知道叔公的来意，故意压低了声音：“我也是才从她学校打听到的。” “最近三妹的成绩提升得厉害，人家老师说以三妹现在的成绩起码是全市前几名，能考上京城最好的几所大学！” “那种学校毕业出来的不但是国家干部，留京的概率也很大！” “我家未来要出个京里的干部！嘿嘿！” “到时候，您可得多喝几杯。” “诶，对了，您老刚才说的就是这件事吧？还是您有关于白露其他的事要说？” 张功高手抖了一下，不是说老三成绩只是过得去么，目标最多是省里的师范吗？ 怎么才两个月不到就能考京城最好的大学呢？ 张开渠此刻也傻了眼。 他心里马上把张大进两口子骂了个底朝天。 他就知道，那两口子肯定是藏着什么！ 难怪张大进两口子想把人认回来。 县里的电线厂厂长家亲事怕不也是个幌子。 一个县里的厂领导家媳妇的身份，能比得上自己家出一个京里的干部？！ 他们两口子是真敢想！ 这是要往死里坑他这个老叔啊！！！ 亏得老二媳妇不在，不然怕是会和他这个长辈当场翻脸。 门口的张白露自然听到了大哥的话。 她也愣了一下。 ----怎么听着好像大哥也知道我的身世，还隐隐知道叔公的来意，这是故意在拿话堵着叔公呢？ ----可一个未来京城干部的可能性，能比得上李家的亲侄儿么？ ----和赵金栋摊牌的事，看来还是要继续安排......。 第36章 二吓赵金栋 张开渠生熬了半个钟头，又风风火火的回乡下去了。 张功高估计自己大哥这回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四叔在村里说话可比大哥家有用多了。 张功高摸摸头，很是感慨。 他也没想到孩子们居然都知道了那件事，还都很懂事的没有互相提及。 在晓得张白露现在的成绩后，张功高也有了决断，他是绝对不会让孩子让回大房去的。 虽然他们两口子之前对老三比较冷淡和看轻，但他知道老三是个有良心的。 老三如果以后有了出息，老大、老二和老幺多少能得到一些好处。 这个时候还想认回去？ 大哥大嫂怕不是在想屁吃！ …… 张清明一脸冷意。 让看到他脸色的张白露又再次浮想联翩。 她刚才把大舅家的事告诉了张清明。 她没有提及赵金栋和向军，但她看大哥的脸色，又有了一个猜测。 似乎大哥已经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赵金栋的事情！ 张白露很吃惊。 文艺青年逃出爱情牢笼后转战商场，会有这么大改变的吗？ 这种洞悉人世的透彻目光，确定是自己那个恋爱脑大哥能有的？ 两兄妹各怀心思，都刻意避开了“赵金栋”三个字。 张白露准备明天就找机会联系赵金栋，和他好好“谈谈”。 她不知道自己大哥也在刚才决定：今天晚上就去医院找赵金栋，也要和他好好“聊聊”。 李二秀和张小雪都是过了晚饭点才到家。 李二秀明显没什么精神，也不要张白露重新起炉火，直接用开水冲了半碗饭，就这一点咸菜吃了个半饱。 张小雪倒是没有委屈自己，一杯开水加上大哥从“省城”带回来的半斤鸡蛋糕，吃得很香。 看着自己老娘恹恹的躺在床上，连自己都不大理会，张清明心头对赵金栋的火气又大了三分。 “爸，我去医院看看大舅和大舅妈，如果卫国哥不在，我给舅妈守一晚上，你们先歇着，我出门了。” 老张点点头，仍由儿子自己决定。 李二秀立即爬了起来，又寻摸了一件衣裳让张清明带着。 “你卫国哥今晚夜班，医院里怕是只有你舅舅在，你去帮看着也好，晚上凉，当心别感冒了。” ...... 1984年的县医院。 昏黄的门灯一副要死不断气的样子。 整栋楼几乎只有一处房间有灯亮着，因为医院有规定，除了干部病房，其他病房七点后集体熄灯休息。 就算是值班医生的房间大部分时候也是黑着的，美其名曰——节约电力。 二楼走廊里的灯泡一闪一闪，厕所松动的大门随着夜风不停晃动，再加上耳朵里满是厕所滴水在走廊里的回声。 张清明觉得这里拍恐怖片都不需要额外布景。 从走进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起，张清明脑子里满是国荣哥哥的歌声。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 来到二楼病房。 几乎两天没睡的钱丛英已经睡着。 舅舅李和平和他低声交谈了几句，舅舅干巴巴的内容让张清明有些心酸。 张清明提了下舅妈床头的热水瓶，里面的水没剩多少。 “舅，你先守着，我去热水房一趟。” 打热水没花几分钟，张清明把打满的热水瓶放在墙边，自己探头探脑的来到了三楼的铁栅栏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赵金栋应该就在三楼的特殊病房里。。 现在还不到晚上九点，所以三楼的铁栅栏大门是虚掩着的。 …… 赵金栋正醒着。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节 他很想睡，可惜白天睡的太久，导致现在整个人没有一点睡意。 赵金栋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总有些发飘。 刚才值班医生从科学和心理学两方面开导了他很久，他以为自己放下了。 可当夜色笼罩了窗外，他又提心吊胆起来。 赵金栋在心里埋怨自己老妈。 他母亲心疼自己住院，动用了很多关系才把他弄到了三楼不多的干部病房里。 可赵金栋哪里敢自己一个人住，就想住人都的普通病房，但背不住他老子生性多疑，怀疑是哪个仇家在暗中害自己儿子，所以硬逼着他一个人住僻静的干部病房。 赵金栋也是刚才才知道，住进干部病房并不等于拥有干部待遇。 到了七点也必须关灯睡觉，值班护士更不会守着他。 唯一比普通病房好一点的是走廊里的灯会一直亮着。 赵金栋给自己鼓了一回劲。 昨晚可能真是那些来自hk的不明药物导致的幻觉。 可惜他并不知道那位值班医生在给他做了心理疏导后产生的压力有多大。 因为没人告诉赵金栋，他昏迷中吐出来的是真馄饨！ 他的呕吐物、胃液和血液里，什么额外的东西都没发现。 那位可怜的医生甚至在疏导完赵金栋后，又对自己进行了开导。 ----可能是县里医院设备不足，要到市里或者省里医院去检测才会有明确的结果。 至于医生同志自我开导后的效果怎样？ 看看值班室锁的死死的大门和值班室床上蒙头盖脸的被子就知道了。 三楼全是特殊病人，所以三楼门卫大叔的精神压力也一直很大，一般不到晚九点必须锁门的时候，他是不会出现的。 这让某人轻松进入了三楼。 找到赵金栋所在的病房，张清明只花了两分钟。 某个单独病房门口的塑料袋里装着写有“赵金栋”三个字的纸条。 他通过走廊上的窗户偷偷看了病房里一眼。 唯一的病床上，赵金栋正背对着他睡着，看着被子下不断挪动的双腿，就知道这个家伙根本没有睡着。 小子，那就继续昨天没做完的剧情！ 张清明转身进入随身城市，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块塑料地衣。 他把塑料地衣轻轻的铺在赵金栋走廊窗户的下方。 接着他又换上那个假人脸头套。 随着他又一次闪现，一个老式的馄饨挑子出现在了赵金栋病房走廊窗户的外面。 挑子一头锅里的热气渺渺飘起，张清明摁下了播放键。 chu人美的吟唱若有若无的在住院部的三楼飘荡起来。 病房内的赵金栋忽然浑身一僵。 一股阴冷的感觉密密麻麻的涌上他的脊背。 轻轻的敲窗声从走廊的方向传来。 落在赵金栋的耳中，如同雷鸣一般骇人。 冷汗瞬间满身，他四肢瘫软的同时开始抽筋。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窗户缝里悠悠飘进来。 “客人~，你的馄饨钱~~还没给呢……。” 赵金栋如同死鱼一般瞪大了眼睛哆嗦着回头看去。 三楼走廊昏暗的灯光下、自己病房走廊窗口外居然多了一副馄饨挑子！ 那个诡老板正带着僵硬的笑容对着自己招手。 赵金栋疯狂的叫喊起来。 人的极端情绪到了顶点，往往会爆发出莫名的力量。 赵金栋不顾正在抽筋的四肢，连滚带爬的从病床上滚下来，疯一般冲出病房门，带着一路屎尿向医生护士们值班的地方逃去。 当最后一坨软乎乎、热烘烘的东西脱离他的膀胱，他也失去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 彻底瘫软的赵金栋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后方。 张清明不紧不慢的把挑子和地衣送回随身城市。 当他再出现，过长的厨师围裙几乎拖到了地上，他就这么平飘着向赵金栋靠近。 赵金栋嘴里赫赫了两声，大量的白沫从鼻子、口腔涌出来，他白眼一翻，整个人都疯狂的抽搐起来。 听到动静的护士不耐烦地从护士站走出来，踩着平衡车“漂浮”的张清明立即回到随身城市里。 “卢医生，卢医生，快点出来，三号床出问题了！！！！” 就在三楼一阵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时，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男医生不动声响的避开所有人走下三楼。 两分钟后，二楼开水房里走出一个满脸笑意的青年，提着一个满当当的热水瓶哼着小曲离去。 第二天，一个消息飞速传开。 电线厂赵厂长的儿子，真的傻了！ 第37章 赌博的真相 赵金栋疯了。 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 尤其是有值班护士信誓旦旦的说，当时她在医院走廊里闻到了隐隐约约的馄饨香气。 后街诡馄饨的传说一时甚嚣尘上，流传极广。 把这个消息传到九中去的是程丽娟。 她为此哭了一整天，用以祭奠她尚未开始便随风逝去的爱情。 张白露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时还不敢相信。 给她上一世带了无尽磨难的赵金栋，就、就这样疯了？ 张白露中午放学的路上，躲在无人的角落放肆的哭了一回。 她重生以来一直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如今一切磨难的源头已经离她远去，以后她只需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就好。 相信以她优秀的成绩，父母是绝对不会把她还给大伯家的。 张清明中午从医院回家吃饭，他发现中午的饭菜都极为鲜美，分明是三妹给每道菜里都加了空间泉水。 张小雪的筷子几乎快出了残影，一个劲的和张清明抢菜。 而李二秀居然破天荒的给张白露夹了两回菜，甚至还主动在张白露身上放了一块钱的零花。 张清明笑了笑，他知道这是老娘已经知道了三妹的成绩。 只要张白露考上京城的大学，这一家都能沾到大光。 不说邻里家会对李二秀一家更客气，就算是之前厂里用下巴看张功高的几个小领导也不敢再明着欺负她爱人。 唯一对家里的变化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有懵懵懂懂的张小雪。 她最近过得倒是很舒心。 大哥给她弄来了四五盒港台的磁带，让她在几个好友之间出尽了风头。 就连之前有些魔怔的周亚军，在被他老子打了一顿后也安分了很多。 而且只要他想往自己跟前凑，魏老师就会神出鬼没的出现，板着脸把周亚军叫走。 午饭快吃完的时候，李二秀叹了一口气，说催债的人已经收了李家的钱，交接借条的时候态度居然还很不错。 这件事算是过去式。 侄儿的名声和工作保住了。 李二秀总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张清明和张白露都猜到袁向军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既然赵金栋疯了，那笔钱肯定落入了袁向军的口袋。 现在的袁向军比李家更想捂住这件事。 不然邱原几个绝对会找他分钱！ 送走了上学去的张白露和张小雪，张清明拉住准备出门上班的李二秀。 将带给穆主任的三件套拿了出来。 他选了一套大红底色、金绣龙凤呈祥的和一套粉白底色、多子石榴图案的。 李二秀才看了一眼，就满眼的不舍，有些不想拿给穆主任。 这两套三件套明显比儿子之前卖的要高出一个档次。 她想给张清明留着。 “您就放心吧，我到时候的东西比这个强多了，您快点给人家送过去吧。” 张清明没有教母亲怎么去说自己是费了多少心思和人情才搞到这两套的，因为他知道李二秀在这方面的口才和心思比自己强多了。 最后他拿出了李二秀当初给他的那四百块本钱和两百块“利润”塞给老娘。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节 这一叠钱里还夹着三十多张各种票据。 其中的两张票让李二秀又惊又喜，那是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电风扇票。 在借钱给舅舅家后，张家的家底没剩下多少，张清明这是为了预防母亲故意降低家里的伙食标准。 不说别的，张白露月底就要参加市里组织的预考，这个丫头没了赵金栋的骚扰，肯定会越发努力读书，所以家里的伙食必须要跟得上。 两母子互相推了半天，直到张清明又掏出了三十多张大团结来给老娘看，李二秀这才笑着收好了钱票。 李二秀走路带着风，提着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提袋往厂外的街道办赶去。 张功高也要出门，正准备习惯的摸衣兜掏烟。 他儿子主动把三包红双喜递到他的跟前。 红双喜市面价格是一块八一包的过滤嘴，是妥妥的好烟。 张功高前年被人递过一支，他足足念叨了两年。 好大儿一下子给他买了三包，张功高也眉开眼笑起来。 等家人都离开，张清明没有去摆摊，而是直接去了县城东边的变电所。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李卫国是怎么落入圈套的。 在他的记忆里，表哥并不是一个会喜欢上赌博的人，而且这个人对外人的提防心很重。 ....... 李卫国住在变电所后面的职工宿舍里。 这两天他一直借口加班不回家，主要是觉得自己没脸回去，尤其是无法面对因为自己吃了耗子药的母亲。 当张清明找过来的时候，李卫国正一个人在宿舍里发呆。 表兄弟两个都没说赌博的事，一人点了一支红梅，默默的散步到了河边。 直到沉闷的抽完第五支烟，一直不太说话的李卫国忽然捂住了脸。 豆大的泪水无声的流淌。 压抑的哭声在河堤上传开。 “清明，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事......。” “可我不敢对家里说，也不敢对方静说啊！” 大概是这几天压抑得太厉害，而张清明又是李卫国唯一同辈亲戚，李卫国这才一边流着泪一边把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听完表哥的述说，张清明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怪不得对人防备心很强的李卫国会被拉下水。 因为拉他下水的人，居然是表哥对象的亲弟弟！ 和李卫国正在谈婚论嫁的女孩叫方静，小李卫国一岁，是县里机关幼儿园的老师。 方静家里有个弟弟叫方勇，一直没有正式的工作。 方家父母从小对方勇就太过放纵，要不是去年开始严打，估计还会放着方勇在外面瞎搞。 一个多月前，方勇输了钱不敢找家里和姐姐要，偷偷的求李卫国给他送五十块过去好脱身。 等李卫国到了地方，方勇又借口上厕所，让李卫国帮自己看了一回牌。 李卫国没想到方勇会玩那么大，光这一把就输了两百多！ 方勇身上有个屁钱，最后只能是李卫国出。 本来李卫国拉着方勇要走，可方勇说输了未来姐夫的钱他没面子，说什么都不肯走，反而现场找人借了高利贷要翻本。 负责借贷的人不认没有工作的方勇，方勇就“下意识”的指着李卫国说“我姐夫担保”。 李卫国才犹豫了几秒钟，方勇就借到了两百块。 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又输了出去。 李卫国拉着方勇要走，但借贷的人不干。 要么方勇继续借钱翻本，要么就现在还钱！ 方勇又借了三百，居然赢回来一百多。 李卫国当时是想认倒霉的，但方勇不甘心，在孤注一掷后输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被逼着写下高额利息的欠款条才被放走。 所以那三千五百块的赌债，其实是方勇欠下的。 李卫国回来后四处借钱，但没想到他根本不会算那个借款的利息。 钱居然越还欠得越多！ 方勇在听说袁向军去李家要债后，第二天就跑路去了乡下。 张清明大概算了一下，李家这次除了给袁向军的那三千五，还陆陆续续的还了李卫国找人借的四百多块，算是彻底空了。 “方静知道吗？” 李卫国摇摇头。 张清明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你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知道这事吗？” 李卫国却不做声了。 张清明气得踢了河堤栏杆一脚。 这方家父母算什么？！ 有这么算计未来女婿的么？ 亲家母都吞了耗子药，还是他们儿子惹出来的事，居然一直装聋作哑！ 第38章 被拿捏的憋屈 李卫国觉得自己很窝囊。 张清明也这样认为。 但把真相说出来之后，李卫国的情绪终于平缓了一些。 可还没等张清明想好该怎么和方家掰扯一二。 一位中年妇女气势汹汹的挥舞着一根棍子从远方冲杀了过来。 两人在见到这位妇女的那一刻，身体都没经过大脑同意就自动逃开了好几步。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再跑一步试试？！！” 气势汹汹的妇女大喊一声，仿佛自己面前的是两个小屁孩。 这位女士是张清明的小姨、李卫国的小姑妈，李家的老三李小华同志。 张清明只看小姨妈的架势，就猜到她这几天肯定是在锅炉厂连班转刚下来，否则小姨不会到了今天才杀到李卫国的单位来找他。 李小华今年才35岁，大嫂钱丛英进门的时候她才12岁。 兄嫂对于小姨李小华来说亦父亦母。 刚下了连班就听说自己嫂子吞了老鼠药，李小华又急又气。 她刚刚从县医院接了嫂子出院，转头就杀到变电所来收拾李卫国。 李卫国两眼一闭，想着让小姑妈打一顿也好。 可李小华哪里真舍得打他这根李家的独苗，嘴里骂的厉害，手里却虚张声势的给了李卫国几棍子。 估计连李卫国身上的细菌都没拍掉几个。 倒是在一边看热闹的张清明莫名其妙的挨了他小姨几棍子狠的。 “小姨妈，你揍我干什么？” “让你先知道下赌钱是什么后果！不服？” 张清明真心不服，他把脖子一拧。 “他是独苗苗，我也是！我找我妈来收拾您！” 李小华没好气的瞪了外甥一眼。 多大人了，还想着告家长。 不过想到她二姐的威风，李小华还是放过了把外甥当出气筒的打算。 从小到大，大哥和嫂子是没动过她一个指头，但她二姐不算......。 张清明觉得小姨妈是在趁机报复自己老娘当年对她的收拾，可惜他没有证据。 他要是真告状，后果能把白露和小雪给笑死。 ...... 酱油厂宿舍是和粮食局宿舍共用的一栋楼。 楼下的拐角处，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失魂落魄的看着三楼的一处房间。 方静整整一天没吃没喝，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 昨天父母忽然要她去请假，说是要带着她回老家一趟。 方静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最后还是在自己母亲嘴里问出了实情。 如同一万颗雷霆轰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她没有走，但她的父母却急匆匆的逃回了老家。 那可是三千多块！ 方静呆坐了一个上午，最后大着胆子提着东西带上自己的存折准备去李家看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节 可当她到了李家时，却发现李家没有人。 向邻居一打听才知道，未来的婆婆被要债的逼得吃了耗子药......。 从那一刻起，方静的魂儿没了。 她知道自己和李卫国完了。 三月份的天，春寒料峭。 她生生在河边坐了一晚上，把眼泪都流干。 今天她游魂般的再次来到李家楼下，正好看到了出院回家的李家阿姨。 方静忽然觉得继续活下去没什么意思。 浑浑噩噩的找了间招待所，用工作证开了间房，方静出门找到招待所大门附近一个卖南货的大叔。 一根结实的绳子要一毛二分钱，方静给了两毛。 “不好意思姑娘，我兜里分票子都没了，你稍等，我去前面换了钱就来。” 大叔急匆匆的去换钱，但方静没有留下来等他，而是收起绳子默默的回了招待所。 回到房间关好房门，方静默默的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拉过一个板凳站上去。 房间的头顶有一段露出来的水管，正好可以当做悬吊绳子的所在。 “卫国，对不起~~。” 张清明在事后就曾多次感慨八十年代的风气实在是让人羡慕。 那位换了零钱的大叔急匆匆的跑回来，发现方静不见后，并没有自己落下那八分钱。 大叔拿着八分钱找进了招待所。 隔壁摆摊的人告诉他，那姑娘进了招待所的大门。 本来招待所的服务员不想理会这件事，可当她听到方静只买了一根结实的绳子时，后背的寒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急忙一查登记簿，居然还是本地人。 服务员飞也似得带着大叔就往方静的房间跑。 两人刚刚跑进走廊，就隐约听到了一处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板凳倒地声。 服务员手脚发麻的用钥匙打开房门，正好看到方静笔直的挂在那里。 幸亏卖南货的大叔跟了来，要不然女服务员还抱不动方静。 人被送到医院，因为有方静的工作证做抵押，医生立即给与了救治。 就差一分钟。 如果服务员和大叔晚进去一分钟，方静就彻底没了。 而更麻烦的是，这位未婚的女青年，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 医生立即报了警。 机关幼儿园在得到招待所的通知时，上下都被吓了一跳。 可他们找了一圈发现方家根本没人，于是派人找到了方静对象的单位。 在听说方静上吊的那一秒，李卫国整个人都软了。 当张清明、李卫国和李小华赶到医院时，却看到了病房门口站着一个面色难看的女警察。 “你就是李卫国！” 小姨见着女警察的语气不对，急忙站到了侄儿的面前，开始赔笑。 “同志，出了事？” 女警察正想让李小华让开，病房里又走出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警察。 “小莫，别拦着他，让他进去和病人说话。” “师傅！” “你懂个屁，让开，人家医生说了，胎儿才两个月，是保是打得让男方来决定！别耽误时间。” 听到“胎儿”两个字，李卫国傻了一下，下一秒就冲进了病房。 同样受到刺激的还有李小华。 方静有了！ 那肯定是侄儿李卫国的！ 打？ 不可能！！！ 她李家三代单传，每个种都宝贵的要命！ 张清明急忙跟着进了病房。 正好听见医生对抱紧方静的李卫国在下通牒。 “确定要保的话，把握只有一半，但是花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光进口的保胎针，每两天就要打一次，五百一针！要连打四次。” “县里只有两支，确定要的话就快点决定，我好协调市里调药过来。” 刚刚苏醒的方静哭得肝肠寸断，但因为脖子受伤的因素根本说不出话来。 李卫国红着眼睛。 “孩子我要了！” 至于医药费，他砸锅卖铁也要借来。 张清明见状狠狠的踢了墙壁一脚。 md，真是憋屈。 方静虽然重情义，但方家父母绝对不是好岳家！ 还有那个方勇，更是个祸害。 张清明之前还想着替方静付了医药费，让李卫国和方静两人好聚好散，自己以后只找方勇的麻烦就是了。 可谁能想到方静居然怀了孕。 如果李卫国不娶方静，名声和工作肯定都黄。 外头的警察也不会绕过他。 方家要是说李卫国耍流氓，弄不好李卫国就要吃枪子。 张清明赶到憋屈。 因为李卫国这个家伙是李家的独苗。 也是自己母亲不可能割舍的后辈！ 尤其是还牵扯到了方静肚子里的孩子。 他可想象大舅一家、自己老娘会被方家人拿捏成什么样子。 对了，还有小姨！ 小姨呢？ 张清明急忙出门去找李小华，却看到小姨妈拿着十多张大团结正往护士长的手里塞。 “帮帮忙，帮帮忙，请一定要留下孩子！” 第39章 眼神不对的原因 张清明猜的一点没错。 在听说方静的事后，身体还没好利索的钱丛英两口子很快重新杀到了医院。 就连李二秀同志也请了假赶来。 经张清明的口把赌钱的真相一说，几个长辈都没怪罪方静的意思。 意见也很一致。 方家父母躲出去不在只能暂时算了。 李家三兄妹都表示，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保住方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张清明很是无语。 但八十年代的亲戚间就是这样，互相帮衬天经地义。 尤其是张清明老娘那个激动的样子，让张清明一阵无力。 两家人的口袋都已经空了……。 这方家就是个大坑。 除非方静和父母能断绝关系，否则就算两人现在结了也迟早会离。 几个长辈在商量着出去借钱。 尤其是李二秀拍着胸脯说纺织厂同事多，待遇好，让她家老张挨个去借……。 这下张清明没办法袖手旁观了，只能继续对他娘撒谎。 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圆不过来的。 他拿出了三千块，说是早上有人一口气拿下了他从省城带回来的那批货。 钱到了位，方静马上被推进手术室。 张清明没心思和其他人一起等结果，心气不顺的他决定去方家看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节 他必须在这件事传开之前让方家周边的人知道前因后果。 只要落实了方家的错处，方家父母日后就不好拿捏李卫国和方静。 要不然等方家人混淆了舆论再闹起来，将会后患无穷。 通过这件事，张清明也发现自己这个表哥是个妈宝男，做事窝囊。 他本来是不想管的。 如果只是舅舅一家也就算了，但自己那重男轻女的母亲怕是也会被方家稳稳拿捏。 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张清明了！ 医院缴费窗口有方静的家庭地址，张清明顺着地址一路溜达了过去。 在方家楼下，张清明没有看到任何一个邻居在外面活动。 那是因为有两个吊儿郎当的人正守在方家楼梯口外，好好的路边不站，偏偏蹲水泥垃圾池上，眼神也有些不对，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张清明心里微微一动。 对这两个人有了一些猜测。 “同志，请问你知道方勇家住哪里么？” 不出张清明的所料。 在听到“方勇”两个字，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微胖的打量了一下张清明。 “你打听他干什么？你才见过他？” 张清明没好气的一摆手。 “特么方勇从我这借了两百多没还，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我不上他家要去行么？” 另一个瘦子笑了。 “朋友你来晚了，这家伙早跑没影了。” “我们俩也是找他要钱的，风餐露宿的蹲了他两天，结果他家父母都躲了起来。” 张清明装作脸色一变，狠狠的呸了一口。 “这家伙太赖了，上次赢了我三百多，我屁话都没多说一句。这回借了我钱，居然招呼不打一个就跑，真不是个东西！” 蹲在垃圾池上的瘦子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 “朋友你平时也喜欢玩几把？” 张清明心里呵呵一声。 瘦子这句话一问，他有八成把握判定这两人大概就是赢他表哥钱的人。 只是不知方勇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张清明故意看表现出有点看不起两人，话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不玩一块两块的小孩游戏，你们找别人去。” “你们要是看到方勇，让他乖乖的来找我。不就是两百块么，值得他这么避着我？” 胖子又和瘦子对视了一眼。 胖子----听这人的口气，貌似挺有钱的啊！ 瘦子----特么连方勇这个棒槌都能赢他的钱，换做我们那不是稳赢？ 还没等两人的眼神官司得出结果，张清明转身就准备离开。 在转身的时候，张清明还相当装x的摸出一把大团结在手里拍了拍。 他故意自言自语：“md，今天去找点什么乐子呢？” 看到张清明手里那一叠大团结，胖子嘴里叼的烟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 这一叠有上千块吧！? 瘦子急忙上前叫住张清明：“朋友，反正今天是等不到方勇这家伙了，我们兄弟准备去耍一把，一张大团结打底的，你玩不玩？” 张清明背对着两人呵呵一笑。 果然上钩了！ …… 袁向军匆匆赶来。 他们往常耍钱的地方是袁向军相好的房子。 位于县城西边的一处普通民房。 当他赶到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同伙何峰和王其磊正陪着一个年轻人在说话。 自己相好的沙丽红，半边身子都差点挂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袁向军并没有生气，因为这说明自己的三个同伴已经摸清了这个年轻人的底细。 是肥羊！ 尤其是那年轻人满不在乎的将一叠大团结放在桌子上。 从袁向军进门互相介绍又说了几句闲话的时间里，这个年轻人看都没看自己眼前的那一叠大团结。 看来还真是个不在乎钱的家伙！ 何峰和王其磊一直拖着张清明在等袁向军，因为他们必胜的法宝被袁向军一个人保管着。 袁向军坐到张清明的对面，掏手摸出一盒半旧的扑克牌来。 在看到这盒扑克的那一刹，何峰和王其磊的心就定了下来。 听两人介绍最后来的这个正是袁向军，张清明心里呵呵的一声，看来他没有找错人。 这个袁向军他一看就知道和何峰、王其磊是一路人，眼神和看东西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看到袁向军拿出的这盒明显玩了很久、都快卷边的扑克牌，张清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一盒新的扑克也就三毛钱，他们约好是今天玩超大的十块底炸金花，他还真不信对面几个人连副新扑克都舍不得买。 看来对面几个人的猫腻怕不就在这副扑克上！ 张清明猜测的一点都没错，袁向军这副扑克是从 hong kong货。 用特别的方式能从扑克背面看到底牌。 他们这帮人正是靠着这副扑克设局骗钱放贷。 张清明故意显得不耐烦催着开局，玩了两把几乎都是他赢。 袁向军三个很有默契的在放水。 牌大的直接盖牌，牌面小的反而和张清明“硬刚”，这是为了让张清明相信今天的运气在他。 到了第四把，何峰忽然开始闷牌不看，手指还装作无意的敲了桌面几下。 另外两人笑一笑都把牌盖了。 张清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有一对k，无所谓的跟了一轮。 何峰毫不犹豫的又闷了二十块。 一直在注意其他两人表情的这时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袁向军和王其磊盯着何峰底牌的眼神有些不对。 这俩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成了斗鸡眼。 明白了！ 早期的一些从南方流传过来的魔术道具扑克，背面都有特殊的花纹，当人用对对眼去看的时候才能看得清花纹里隐藏的数字和符号。 张清明恍然大悟。 难怪他觉得这三个人的眼神有些不对、看东西的方式也有些特别，原来是平时用斗鸡眼用的太多……。 第40章 通杀 何峰没想到张清明会盖牌。 换做他有对k的话怎么也要再押两轮，万一对方是在诈呢？ 牌局在继续。 张清明也偷偷用斗鸡眼看另外三人的牌底。 又是几轮下来，他发现了一个规律。 袁向军这个家伙，无论他的牌底有多好，都不会去抵掉何峰或者王琪磊的牌。 之前的一把牌，哪怕袁向军拿到了一个小顺子，但还是让给了王琪磊的一对皮蛋（q）。 张清明观察得很仔细。 袁向军的赌局方式是从南方学来的“先进”模式。 三个同伙中，他负责陪着肥羊输。 在肥羊输光了之后，也是同为输家的袁向军或者在一边看戏的沙丽红负责借贷给肥羊。 这是有意识的把赢钱的人和放贷的人放开。 在这个年月公安抓赌博有个特点。 输惨了的人交罚款、受教育、再住几天班房，但如果是赢了的人那就说不好了，判刑或者够不上，但被送去劳改是差不离的。 赌局的收益都在袁向军这里，所以出了事也是何峰和王琪磊扒火车跑路。 至于袁向军和沙丽红放的高利贷......。 很多人都有一个认知误区，认为放高利贷这件事归刑法管。 其实只要放高利贷的不耍流氓，公安还真不好处理这种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1节 法律向来只是不支持超过标准的利息。 所以高利贷这东西，只要没逼着欠债的，就连万能的“流氓罪”都拿人没办法。 就算是公安出于义愤抓了放贷的，检察院那边也没办法用刑法起诉。 所以袁向军的这个赌局放在八十年代，还算是一个高端局。 高端局很快就过了一个小时。 袁向军感到诧异和郁闷。 一个小时过去，在桌面上何峰输了四十、王琪磊输了二十、自己输了八十，这小子竟然赢了他们一百四！ 一时没能及时纠正自己看牌斗鸡眼的袁向军下意识的看向了张清明。 正好和张清明的斗鸡眼在空气中对视在一起。 无形的尴尬让空气瞬间安静。 特么，原来这家伙知道这个套路！！！ “呵呵，”张清明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你们三个都这样，我的眼睛也不知不觉的被你们带偏了，呵呵，带偏了。” 谁信？ 但是都不好直接揭穿。 张清明借口去上厕所，他一离开，这边三个人加上沙丽红便开始紧急商量对策。 低声咒骂着商量了七八分钟，最后还是袁向军拿了主意。 “这副牌不能用了，得去买副新的。” 张清明从厕所走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一副塑料纸都没拆开的新扑克被张清明扔在桌面上。 “去供销社买太远了，我这刚好有新的，你们拆开看看。” “等你们买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继续吗？不继续，我可就走了。” 袁向军几个输了一百多，哪里肯放张清明就这么离开。 何峰笑着拉住张清明，袁向军直接拆开新扑克进行检查，用上了他熟知的各种手段，其中就包括斗鸡眼神技。 确实是很普通的一副扑克。 “那就继续。” 袁向军心里还是贪念占据了上风，点头同意用这副扑克。 沙丽红也从袁向军的身后来到了张清明的身边，故意一阵撩拨。 张清明笑着敷衍着，他很清楚沙丽红为什么坐到自己身边来。 这是想让沙丽红偷看自己的牌，然后用手势暗中报给其他三个。 张清明不动声色，心里稳得一匹。 他拿出来的是一副后世的魔术扑克。 纸牌背面的方格花纹都有讲究，他只要数一数纸牌背面的格子和格子里图案的大小，就知道这张是什么牌。 第一把张清明让沙丽红看到了自己的牌面，因为他知道这把牌不够好，所以他直接弃了。 第二把张清明直接闷牌，用“7、8、9”杂花小顺子惊险的吃掉了何峰的“6、7、8”杂花小顺子。 光这把他就入账一百三。 何峰忍不住解开了自己的衣领。 又过了一个小时，场面上虽然有输有赢，但张清明总是赢大输小，累计起来已经赢了三人四五百块。 袁向军三人开始互相挤眉弄眼。 这是当着张清明的面在互通牌面下的信息，但张清明一点也不怕。 又过了二十分钟，张清明偷偷的注意到，袁向军几个在进行了一番“暗中”的手势交流后神色隐隐的激动了一下。 同时得到袁向军眼色示意的沙丽红也离开了自己身边，笑着说去大家倒水。 沙丽红一离开，张清明就抓起自己的底牌扫了一眼。 “8、8、6”。 只是一个对子。 沙丽红刚进入厨房，房间里的灯泡忽然熄灭，袁向军三人立即趁黑互相交换了一张牌。 他们刚才通过手势沟通，得知三家的牌刚好能凑出一个同花顺来！ “怎么回事？红红！”趁黑换牌的袁向军还大声叫着沙丽红的名字，“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黑暗持续了十秒多一点，随着光线的再次出现，张清明发现三人的神态明显放松了许多。 傻子都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不过张清明没有说破。 因为在灯光黑下去的那一秒，他的双手分别抓住了桌上的那叠牌和自己的三张牌。 他闪入随身城市，飞快的挑了三张牌换掉了自己的底牌。 他把牌放回原位后过了两秒多，灯泡才再次亮起来。 不出张清明的所料，袁向军和何峰都直接弃牌。 那么王琪磊手里的牌至少也是一个同花顺或者干脆是豹子。 敢用直接拉电闸的手段，张清明明白他们是想玩把大的。 王琪磊故意斜着眼看张清明：“我就一对j，不过我大三百！” 张清明笑了笑：“我信你一对j，跟三百，再大五百。还敢跟吗？” 袁向军乐呵呵的对王琪磊暗暗点头。 ...... 何峰、沙丽红看着桌上堆起来的那些大团结，还有张清明扔在桌子上的两根金条，都觉得异常口干舌燥。 这个家伙是真的有钱！ 这一把就将他带来的二千多和赢的钱都压上，居然还压了两根金条。 尤其是张清明的手里还有一根金条在抛着一上一下。 张清明淡淡的看着满脸激动到涨红的王琪磊：“就算你想直接开我的牌，但你的钱也不够啊！” “难不成，你还能从老袁和老何这里借到钱？” 袁向军的双眼都是红色的。 他不允许因为自己因为不够开牌的钱而打和（本地的金花规矩），桌上兰花花的大团结和金晃晃的金条已经迷住了他的眼。 一沓各式各样的欠条被袁向军压在了桌上。 “老王，跟他开！” “这里有一千零六十块的欠条，我还要押你手里的那根！” “小子，你敢赌吗？！” 张清明没有去看袁向军，而是盯着和他对局的王琪磊，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姓袁的说了不算，老王你觉得有必要吗？” “和局不也很好么？” 王琪磊贪婪的笑起来。 “老子不喜欢和局，老子就是要开死你！” 他拿起三张牌狠狠的扔在桌子上。 “老子是黑桃qkj，同花顺！小子，你吃屎去吧~！” 三个男人带着沙丽红这个女人几乎同时笑了起来，何峰哈哈大笑着想去把桌上的钱和金子都抱住，却被张清明一把拦住。 “别急，怎么就这么不听人劝呢？” 张清明一张一张的揭开自己的牌底。 三张牌分别是梅花a，红桃a和方块a！ 金花里最大的豹子，通杀局！ 王琪磊两眼发呆，一屁股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何峰瞪着眼睛也发不出声来。 袁向军脸色狂变几下，作为设局的老手，他已经明白自己今天遇到了高人。 “你他md敢出老千！” 袁向军一声大喝，何峰和王琪磊同时暴起捋袖子。 张清明笑了一笑，从衣兜里掏出两个东西，轻轻的搁在大团结和金子的上方。 四个人立即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没了动静。 集体瑟瑟发抖。 那是一把反射着烤蓝光芒的手q和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 1984年的几个盲流，根本分辨不出后世仿真玩具枪和真q的区别，更别说他们哪里知道在后世有些没有编制的手铐......用途也不太正经。 “袁向军，前年小李村的李刚晚上被人打断了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何峰，你爸爸厂里去年丢了一点东西……。” “王其磊，你手上那块手表真的是你的吗？” …… 书里这几个人都在赵金栋对付张白露的过程中露过面，张清明也全部对上了号，他们的下场书里介绍得很清楚，张清明不过是在照本宣科。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2节 几分钟之后，袁向军四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从房里逃了出来。 袁向军对着身后的房子呸了一口，让他们各自在家等着接受调查？ 想得美！ 当他不知道局子里打靶还差名额吗？ 他们马上爬火车走人！ 家里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说不定已经被街道居委会给盯上。 十分钟后，张清明哼着歌离开。 这回不光是舅舅家的钱被他全部拿了回来，同时他手里还多了方勇的两张欠条，这是可拿捏方家的东西。 而袁向军几个，一两年之内怕是不敢回来的。 张清明总算是把李卫国这边的麻烦给解决掉，当然在张清明看来这其实是他二妹惹出的麻烦，他没理由不来解决。 ...... 纺织厂采购科。 涂副科长惊疑不定的送走唐欣雨，心里在一个劲的嘀咕。 ----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厂里的职工子弟？ ----之前说好的京城大少呢？ ----可为什么唐欣雨会主动告诉他这个事？ 看着唐欣雨带来的这张五十吨钢筋付款申请单，涂满林满一时脑袋都是官司。 第41章 差点被忘记的张夏至 省城，工业厅招待所。 唐延安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打电话。 “没有没有，只是随口打听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客气了几句，唐延安笑着放下电话，脸色慢慢的严肃了下来。 涂满林最后还是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提及了那五十吨特种钢筋的事。 唐延安并没有打电话回去询问自己的女儿。 以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他很清楚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自己的女儿和厂里的那个职工子弟都是别人放在明面给人看的。 刚才他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大概了解到了这件事背后那个人的手眼有多大。 三十公斤一根的九米钢筋每一吨的批条在省城都紧俏的不得了。 更别说他们纺织厂所在的县城地区，就算加上周围的几个市里大佬也没人能有那么大的手笔，能在半天之内调到五十吨这样的货。 哪怕是他在省里的一位老领导。 到了唐延安这个层次的人，清楚有些事是不能追根究底的，更何况这回还是自己这边承了人家的人情。 既然东西质量没问题，价格也便宜，那自己付款也不能拖拉，明白得罪人。 而且唐延安此时最在意的是能不能与对方真正搭上线，为自己的更进一步提供助力。 …… 张清明觉得涂满林今天虽然还是很客气，但对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小心。 看来唐延安和涂满林判定自己不过是个白手套，拿到货款的应该另有他人。 跟着涂满林走进厂部的财务科，首先入眼的就是满桌子、一捆捆的大团结。 支付款一共八万五千块，换做平时，按照厂里的财务规定一般都要走财务转账的模式。 取这么多现金进行交接，自然是唐大厂长点了头。 而且这种付款方式现场所有人都很满意。 张清明用一个手提箱装上七十五捆大团结，剩下的十捆大团结由涂满林负责分配。 财务科之所以能这样配合，自然是这些回扣里科长、会计、出纳都能分到一份。 当然，能拿到这一万块回扣里的大头的肯定也不是涂满林本人。 涂满林比张清明慢一步离开财务室，他手里多了个公文包。 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张清明有七万五千块入手，这件事当然要好好谢谢唐欣雨。 想到唐欣雨家里几乎什么都有，张清明选了半天，最后从随身城市的一家高档咖啡厅里取了三罐手磨咖啡送给她。 收到手磨咖啡的唐欣雨非常开心。 她以为是某个臭男人自己磨的......。 回到家里才早上九点，这个不会磨咖啡豆的男人在观察自己的妹妹。 今天不是休息日，张白露居然在家没去学校。 “我们学校放春种假了，九中有很多同学都要回家里去帮忙插秧。就连我们非农户口的学生，也需要去周边的农田去帮忙，老师要看家长评语的。” “那小雪呢？” “子弟中学是厂办的，县农委管不了。” 看着张白露那一腿泥巴，张清明暗暗摇头。 厂区方圆五里之内都看不到农田，你这一腿湿润的泥巴又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张白露刚才肯定是在自己的空间里忙着种田。 张清明没有揭穿三妹，她的家长评语到时候还是自己帮她搞定吧。 李二秀同志在面对张白露的时候，可不好糊弄。 他又有些好奇，自己妹妹在空间里种了些什么，尤其是好奇她种了哪些水果？ 张白露空间出产的水果，肯定要比随身城市超市里的好吃太多太多。 “白露，你喜欢吃哪些果子？给哥说说，下次遇到了给你买。” 张白露没有听出自己大哥话里的套路，回答得倒很认真。 “我觉得葡萄、桃子、杨梅、橘子都不错，不过杨梅太贵，刚上市的要一块二一斤，还不如买杨梅罐头呢。” 张清明点点头。 ----看来三妹空间里种的就是这几种果树。 ----其它的果树种子估计是她没有弄到。 ----不对，为什么总觉得刚才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事情？ ...... 杨梅！！！ 对，就是杨梅！！！ 三月份已经到了杨梅上市的时候！ 张清明一拍脑袋，自己这几天光想着张白露和张小雪的事，居然把另外一个妹妹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二妹张夏至这个恶毒女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陷入了男主给她设下的圈套了吧？ 根据以季东门和沈茹清为男女主的书里的记载，张夏至所在的县有个罐头厂。 今年年初，罐头厂会因为仓库管理不善的因素导致一批杨梅原料变质，为了完成生产任务，罐头厂不得不临时增加采购杨梅的计划。 而本地产杨梅的地方不多，张夏至和女主一起教书的村子刚好就是杨梅的产地之一。 沈茹清本来打算借助自己的先知先觉赚上一笔，用极少的定金订下村里部分村民家的杨梅。 而文中的头号恶毒女配，肯定是一直盯着女主的。 于是猴精的张夏至从沈茹清的举动里发现了商机。 她抢先一步用更高的定金和价格拿到了村里大部分杨梅份额。 沈茹清直接被张夏至气哭。 男主季东门顿时一怒为红颜，发动关系反向对付张夏至。 季东门的父亲刚刚上任临市副市长，他的面子自然很大。 在他的运作下，当地罐头厂拒收张夏至订下的杨梅，同时县里的运输车队也都不搭理张夏至，想让张夏至定下的杨梅烂在村里。 季东门这是为了逼着张夏至把杨梅转手“还给”沈茹清。 在书里，张夏至最后只能认栽，不但杨梅都给了沈茹清，还亏掉了所有的定金，这三年等于完全白干。 要不是刚才张白露提到杨梅上市，张清明几乎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我看你也别在这周围帮农活，”张清明很快想好了对策，“夏至不是在隔壁市村里教书么？你正好去看看她，问问她怎么还不回城？” 张白露吃惊的指着自己：“让我去看二姐？” 张清明脑子转了几下，又憋出一个理由来：“爸妈和我都劝她不动，你也去试试看。” “我送你上车，让她去车站接你。” 对于张清明的提议，张白露是有些动心的。 她二姐在乡下，那里肯定有很多农作物的种子、果树树苗之类的东西。 而且她还可以趁机向老农们请教一些种田的事。 “对了，”张清明装作是无意中想起，“你二姐所在的村子似乎产杨梅，我朋友正好想收一批去北边卖，到时候你问问你二姐。” 一直觉得自己很缺钱的张白露眼珠一转。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3节 “大哥，你什么价收啊？” “九毛一斤，有多少要多少，拉到这里的运费必须三百以内，不行就拉倒。” 张白露忍住心里的小雀跃。 嘿嘿，差价先不说，这个运费她是赚定了！ 张白露根本想不到，自己其实就是猴.....大哥给二姐派去的救兵，妥妥的一枚人形自走大容量运输工具。 第42章 送三妹去看二妹 县医院三楼。 副院长郑河南一脸铁青的看着眼前这帮人。 电线厂的厂长赵红进没有看郑副院长的脸色，只是闷头和自己警局的朋友在说话。 作为堂堂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他的名望自然要比一个电线厂厂长高。 可谁知赵红进居然会不顾脸面，以病人家属的身份闹，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同意让公安进行现场勘测。 三号病房门口，几个公安在仔细检查三号病房外的地面。 带队的侯正良都不敢去看郑副院长的脸，只能想办法劝赵红进别和医院太较劲。 毕竟赵金栋只是被送去了省特殊医院，医生也说了不见得不会恢复。 “我们进行了好几次现场模拟，从赵金栋同志发出叫喊声起，到护士走出护士站发现昏厥的赵金栋，间隔的时间最多只有六秒到七秒。” “这么点时间，只够一个正常人从三号病房走到七号病房，更别说还挑着一个锅子里全是热水的馄饨挑子。” 赵红进没有与侯正良争辩，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在窗口下方检查的公安。 负责检测地面的三名干警最后得出了结论。 三号病房窗口外并没有出现过馄饨挑子，只能归根于那是赵金栋的幻觉。 赵红进笑着送走了几位公安，没有去管一脸不爽的郑副院长，只是坐在儿子曾经的病床上思考。 幻觉不幻觉的他信不信不重要。 但是他儿子胃里残留的馄饨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人打听得很清楚，厂大门边的馄饨店晚上没有开门。 所以赵金栋在后街巷子里确实遇到了一个馄饨挑子！ 虽然刚才侯正良答应继续追查这个馄饨挑子，但赵红进明白对方说的不过是托词。 没有从儿子体内检测出药物反应，警察也不能依照自己的怀疑而不是医生的诊断去办案。 加上赵红进也知道，严打期间，公安们都很忙。 赵红进微眯着眼，他在回忆自己自从当上厂长以来到底得罪过多少人、又害过多少人。 才一会儿的功夫，他怀疑的名单条目就超出了他的记忆能力。 仇家太多！ 不过赵红进确信自己的儿子一定是遭了人算计，而不是单纯的犯病。 因为弄疯人这种事，他也私下做过！ 赵红进在病房床上呆坐了半天，最后决定从自己儿子身边的人查起。 他依稀记得儿子曾给他提过一嘴，说最近看上了一个丫头，居然是想奔着结婚去的。 赵金栋对他说这话时有些语焉不详，故意云遮雾绕的，很有些显摆的意思。 赵红进脑子里忽然定格了赵金栋说的一句话：似乎那个女孩的身世有些不寻常......。 ...... 李二秀正在街道办嗑瓜子，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好大儿和三闺女进了街道办的大门。 听到张清明说：让张白露趁着三天半的假期去看下张夏至。 李二秀一时恍惚起来。 二丫头张夏至正是李二秀心头最挂念的那一个。 这丫头从小就心高气傲、争强好胜，又一肚子主意。 张夏至读初中的时候没有去子弟学校，而是考上了县里的一中。 也就是在那里，张夏至遇到了季东门。 张夏至当时就对自己两口子说过，日后是要当县长家媳妇的。 二丫头长相明艳，李二秀记得是在初一就和那个季东门好上了。 到了初二的那年，季东门的父亲被打倒，季东门紧急改了年龄去下放，二丫头也就撂开了手。 可在她高三毕业的前夕，季东门的父亲平反调去临县，职务也从副县长变成了正县长。 十七岁的二丫头不吃不喝了两天，最后竟然瞒着家里没去高考，反而去了季东门下放的地方。 那时都80年年底了，哪里还有下放这回事？ 早在七七年的时候就停了上山下乡。 不过是张夏至找着借口骗他们罢了，其实二丫头报的是去那边支教。 那个季东门就在那边的村小教书。 这三年来，李二秀也私下找人打听过那边的情况。 季东门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城，只是为了等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也是之前下放到村里的知青，和季东门都是村小的老师。 村里人都说那个女人已经复习了三年多，就是为了参加今年的高考。 自己家的二丫头不过是一直在死缠烂打罢了。 丢人啊！ 李二秀愣了半晌，最后还是同意了张清明的主意。 万一二丫头已经回心转意，就差家里给的一个台阶呢？ 张白露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她的东西都放在空间茅草房里），拿着李二秀给的二十块钱，和大哥张清明一起赶去了市里汽车站。 临去市里之前，李二秀还塞给了张白露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两百块钱、五十斤粮票、十市尺布票和两斤油票。 这都是李二秀让张白露带给张夏至的。 李二秀早就知道村里的民办教师比谁家都穷......。 两兄妹到了市里的汽车站，找到去临市的车子，临开车之前张清明又塞给了张白露一个沉甸甸的旧书包。 张白露偷偷打开一看，吓得差点没把书包扔出去。 十捆大团结！ 这是一万块！！！ 张清明：“路上小心点，这是杨梅的采购款。” 张白露很想翻白眼。 大哥你还能更虎一点么？ 这么多钱给我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带着，大哥你就不怕我路上被偷了或者被抢了？ 可惜她大哥还真不怕。 张清明知道张白露肯定会把紧要的东西都放空间里，就算她被人贩子拐了，也能自己逃进空间里去避险。 张清明之所以没有自己去“救援”张老二，主要是他从涂满林这里得到消息，厂里的新一批棉花采购计划即将确定，他要时时刻刻盯着这件事； 二来么，他心里有点小小的恶趣味。 张清明很想看看自己家的带空间重生女主和那边纯重生女主发生碰撞后，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他花了一块钱和一包红梅，借了车站值班室的电话给隔壁市慈县吴山村部打过去，请人家村干部通知张夏至去慈县汽车站接人。 哼着小曲的张清明刚走出市汽车站，就遇到一个人上来打招呼。 这人上午他还在厂采购科见过，是涂满林的徒弟，叫吴青贵，比张清明大四岁。 “吴哥这是要出差？” “没，这不是前纺车间的机油又不够了，我来市里的新市场去弄点货。” 张清明听到“新市场”三个字，心里顿时一动。 关于市里的“新市场”还是最近涂满林告诉他的。 “新市场”放在七七年之前有个不公开的名字，叫做黑市。 改革开放允许自由买卖后，之前的黑市并没有消失。 黑市的规模反而变得更大、交流的物资也变得更多起来。 这里已经不是一般的小民能够企及的场所，里面全是大宗的批文物资生意。 而本市的“新市场”，是辐射整个湘南省西北几市的计划外物资集散地。 张清明没想到这个“新市场”，竟然会在汽车站附近。 相对于在街头摆摊的那点汤汤水水，拥有近乎无限大宗物资供应能力的张清明更倾向于加入到新市场里去分一杯羹。 那里的货物来源极其复杂，大部分货物都是那些二代倒腾出来的，根本没人敢去那里查货物来源。 这种区域性质的批条黑市，才是八十年代国内最合适张清明做生意的地方，而且没有之一。 “吴哥，”张清明递出一支小熊猫，“我身后那个主手里也缺点东西，正四处寻着，只是新市场那边人面太复杂，他不好自己进去，我进去的话能借下您的光么？” 吴青贵无所谓的点点头，随意答应下来。 别人进不去是因为钱货都不够门槛，但他知道张清明身后有人有货，这个人情不如让自己来卖。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4节 第43章 曹总 市汽车站位于市区的东郊。 吴青贵带着张清明往东走了一里多地，远远的就看到一处巨大的红砖围子耸立在马路边的野地里。 “这是几年前修环城公路的时候，修路公司在这片荒地修的停放工程机械车辆场所，占的地方可不小，” 吴青连贵给张清明介绍了一下， “修完路，这片围墙围起来的地方就被人弄来做大宗买卖，后来我们都叫这里新市场。” 新市场有两处大门，一个进车一个进人。 两人走到较小的铁门前方，等在铁门两边的人群里不少人主动向吴清贵打招呼。 吴清贵矜持的向其中几人点点头，觉得自己倍有面子。 “这些都是指着里头漏点汤水出来的人，有些采购量小的单子，或者别人挑剩卖不出去的，他们都不嫌弃。” 两人正说着话，两扇铁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胖子板着脸走出来。 胖子扫了等在门边的人群，这帮人立即骚动起来，不少人急忙给这个胖子打招呼。 “金哥，” “金采购！” “领导！” 天南海北的口音汇成一片。 胖子谁也没理会，只是高声说了一句。 “猪肉罐头二十一箱，还有一个多月过期，要的说话。” 铁门边顿时乱成一片。 出乎张清明的预料，临期的猪肉罐头居然超级抢手。 “好歹也是个肉菜，”吴清贵大概看出了张清明的疑惑，他带着张清明绕过聚集的人群挤向大门，“市面上的猪肉罐头要一块九毛五分钱一罐，金胖子这里临期的小量批出去才六毛钱一罐，这些人转手就敢卖一块。” “甚至不要出本市，二十一箱罐头不用一天就能卖完！” 两人挤到门边，走在张清明身前的吴清贵在看到守在门边的一个男人时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暗道倒霉。 ----今天怎么是这个家伙守门？ 吴清贵的脚步有些迟疑。 若是自己一个人还好，这个家伙最多给自己一个白眼，但今天他还领了张清明一起来。 这个家伙肯定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为难小张来给自己难堪。 怎么办？ 吴清贵的表情被张清明看在眼里。 他扫了看门的中年人一眼，低声询问。 “吴哥，是不是看门的那家伙有些不对？” 吴清贵把张清明往旁边拉了一下。 “对，这家伙的儿子原来是厂里的职工，去年被公安查出八二年的时候偷盗过厂里的物资。” “这个郭福来两口子求了厂领导很久，但厂里就是没有松口，他儿子郭东最后判了十五年。” “所以这家伙见到我们厂里的人，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非得找点事儿。” “涂科长他不敢惹，但我们几个做采购的过来，他就有点不消停。” 张清明有点好奇。 纺织厂在整个鼎市地区国有企业里排名一直在前十，面子在这里居然这么不好使么？ 他们一帮牛逼轰轰的采购员能被一个门卫给拦住？ 和吴清贵深聊了几句，张清明这才搞清自家纺织厂在这里的地位确实不高。 在新市场里能说得上话的都是有货源的主，带着需求来买东西的天生矮人一头。 本来纺织厂也有不少瑕疵布匹可以拿来卖的，但半个纺织厂的人都知道瑕疵布匹早就被几个厂领导家的孩子包了圆。 这就导致纺织厂的人来这里只是为了购买紧俏物资，话语权天生就弱。 加上这个郭福来的姐夫是市政方面的小领导，新市场的这块地就在市政的名下，所以郭福来才有胆气给纺织厂的人甩脸子。 这个郭福来也清楚就算自己这样做，也不会影响新市场里的生意。 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新市场里会有滞销的物资。 “小张，今天只能先这样，明后天我还会过来，新市场的门卫都是轮班来的，咱们下次？” 吴清贵都这样说了，张清明还能说什么。 只能看着吴清贵和那个郭福来互相讽刺了几句、又翻了个白眼走进铁门缝里。 郭福来其实早就发现了吴清贵，还有跟着吴清贵的张清明。 在郭福来看来，张清明肯定是纺织厂采购科的新人。 看着比吴清贵还要年轻很多的张清明，郭福来心里的火气一阵阵往上涌。 他家的郭东也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的年纪，废了他不知多少人情才进的纺织厂。 不过是拿了厂里备用电机里的一些铜料罢了，纺织厂的那些人居然不依不饶非要送自己儿子去蹲监狱。 自己的儿子在蹲苦窑，而眼前这个不知是哪个厂领导家的子弟却穿的人模狗样的，还混上了纺织厂的采购！！！ 郭福来决定给这个小子一个教训。 特么纺织厂的人还敢在自己面前逗留？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张清明根本就没有多看郭福来一眼，他在关注正在出售临期猪肉罐头的金胖子。 这才没过几分钟，金胖子拿出来的二十一箱临期猪肉罐头就被外头的人哄抢一空。 张清明发现还有不少本钱不够的人，会熟练的凑份子盘下一箱两箱的。 金胖子现场收钱，然后给人开条子。 “老规矩，拿着条子去西门领，我厂里的人在那边给货。” 金胖子刚忙完，就听见一个人对着他笑。 “金钟海，你这批猪肉罐头总算是卖完了？” 金胖子抬头一看，立即笑着掏出自己的三五烟来，给对方递了一根，还殷勤的划燃了火柴。 “曹总您可是有日子没过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能不能给我先透个底？” 金钟海口里的曹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与金钟海一身中山装不同，这位曹总穿的是皮夹克。 这件皮夹克的版型有些大，张清明估计是从国外进来的货。 进口的三五烟味道太冲，不太适合国人的口味，但曹总和金胖子显然都好这口“面子”烟。 “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曹总把自己的公文包夹在腋下，看都没看周围竖起的那一片耳朵，“我手里的这批货，估计你们星市的罐头厂应该不会感兴趣。” 曹总这话看着客气，但语气却一点不低调。 金胖子一听就知道这家伙估计是弄来了好东西，故意在新市场大门口显摆。 “三十六吨国光苹果，明天就到这，”曹总对着金钟海呵呵一笑，“老金，我记得你们罐头厂好像也没苹果罐头这一项吧？” 一听是国光苹果，金钟海急忙一把抓住了曹总的胳膊。 他们罐头厂进水果的渠道虽然多，可国光苹果除外。 那东西实在是太紧俏了！ “看您说笑了不是，这年月谁会拿国光苹果做罐头？” “眼瞅就要五一了，我们厂几百口子人的劳动节福利还没着落呢！” “我也不多要，五千斤留给我！” “我们厂按零售价给您算！” 曹总摇摇头：“你们厂拢共也才三百多号人，一人发十斤也用不了五千斤。” 金钟海哈哈一笑：“我们厂上头的婆婆多，这大过节的总要走动不是。” 曹总故意为难了一会儿，才和金胖子达成了以货易货的协议。 用金胖子厂里最畅销的黄桃罐头来换国光苹果。 两人正要携手进新市场大门，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你确定要针对我？” 第44章 探路 曹晓刚和军中海带着一丝诧异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记得上一个敢在这里闹事的人，还得追溯到两年前。 “你没带钱也没带货，在这晃荡肯定是有问题！” 在找张清明麻烦的正是郭福来。 曹晓刚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 这个场子里他是管事的人之一，占有一定的股份。 别看郭福来似乎说的有理，但他已经猜到郭福来是在故意找人的茬。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5节 没有任何一个做生意的人喜欢爱生事的人。 郭福来的行为如果落到大客户们的眼中，对自己新市场的评价怕是会低上三分。 这种盛气凌人的行为放在其他的公家单位或许很正常，但在这块地皮上是不被允许的。 曹晓刚准备回去就和负责场子安全的人说几句。 今天门卫收拾这个年轻人也就算了，但日后这些门卫都需要敲打敲打，免得他们发展到敢对新来的客户这样龇牙咧嘴。 张清明本来不想理会这个郭福来的。 但对方不依不饶的说他在这里是准备偷东西。 他最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差点没把郭福来给气死。 “喜欢偷东西的那是你的种，现在不还在牢里待着吗？” 郭福来怒了。 “你小子说谁呢？！！我儿子不过就是拿了点破铜烂铁，你们那破地方就没个好人！” “你别走，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特么扣定你了！” 张清明也被气笑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你儿子的事来了。” “去年我们纺织厂大停电，就是因为五台备用电机里的零件都被人给偷卖了。” “这事导致厂里交货延迟，让厂里损失三十多万。才判你儿子十多年，你们家已经够赚了！” “再有你只是这里的门卫，连联防队员都不是，你还扣我？要不要我们找公安来说说理？给你普普法先。” 郭福来暴怒，正准备掏屁股后面悬着的棍子。 “那谁，你惹什么事呢！” 曹晓刚皱着眉过来叫住郭福来，又不满的瞪了张清明一眼。 “这里没有和你做生意的，走吧，走吧！” 曹晓刚训斥郭福来是不满他在自己的地盘搞事，而让张清明滚蛋则是为了展示他的强势。 新市场牵扯甚广，他需要其他人对这里保持敬畏。 在曹晓刚看来，自己只是赶走对方，对这个年轻人已经算足够仁慈。 张清明微笑着将嘴里的烟头踩灭，潇洒的转身离去。 淡然的让曹晓刚和金钟海都有些诧异。 这特么是年轻人么？ 金钟海忽然拉了曹晓刚一把，偷偷言语了一声。 “这小子扔的烟头似乎是小熊猫。” 曹晓刚有些不以为然，小熊猫又怎样，自己也能弄到。 但他心里对负责看门的郭福来再次不满了起来。 在他看来抽小熊猫的人他惹自己得起，但郭福来是肯定惹不起的。 没个眼力见的郭福来迟早会给市场惹麻烦，他心里暗暗有了让郭福来滚蛋的打算。 张清明离开一段距离，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 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回到随身城市，在二手车市场找到一辆老旧的吉普车。 新市场的周边有七八家私人开的小饭馆。 在这个年月的鼎市，显得有些壮观。 显然这些饭馆的服务对象就是新市场内外的大小贩子。 张清明开着吉普在几个饭馆门口转了一圈，选了一家明显刻意装修过的饭店停了下来。 在八四年就懂得装修自己门面的饭馆老板，肯定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也是张清明想要找的人。 自家饭馆门口停了一辆吉普车，四十出头的饭馆老板急忙迎了出来。 老板只是扫了一眼张清明身边的吉普车，脸上的笑容顿时真挚了三分。 我去！ 居然是全铁壳的吉普车，还不是带篷布的那种！ 尤其是老板发现这辆吉普车车牌上还套了个从没见过的迷彩套子。 大概是这个小年轻做事有点毛躁，套着车牌的迷彩袋子有一角露了出来。 车牌居然是白色的！！！ 老板当然不会知道，其实白色的牌子上只有四个字“xx车之家”。 拎着一瓶从随身城市收藏行搞来的茅台，张清明被热情的老板亲自引到了最里面的单人座上。 入门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墙上的小黑板。 果然菜品的价格几乎是普通饭馆的一倍。 张清明扔给老板一只小熊猫，随口点了四个菜。 肉沫茄子、红烧肉、酱板牛肉、辣子炒藕丁，又点了一个年代最有名、同时也是店里最贵的汤--粉丝肉丸汤。 小二十块花出去，眼都不带眨的。 老板看着手里的小熊猫香烟和客人随手打开的七二年的茅台。 他心里想的是：看来新市场又来了一位大豪客。 这家饭馆经营的对象都是新市场内部的那些豪客，加上菜品太贵，所以整个店里现在只有张清明一个人在吃饭。 老板很快发菜品上齐，又笑着摸出一包华子来，给张清明上了一根。 张清明明白对方的意思，抬手向对座一请，让老板也坐下来喝两杯。 半杯酒下肚，这位老板打听到张清明是来这边出售货物的，而且出手的可能都是“海货”。 “海货”的意思懂的人都懂。 从海上进来，与计划内和计划外都无关的东西。 因为不需要报关和报税，所以价格的利润空间相当大！ 张清明已打听到老板姓陈，原来是某国营单位招待所的副所长，老婆是所里的大厨。 新市场变成批文市场没多久，这位陈老板就看到了其中的前景，拉着自己老婆办了停薪留职来这里开了家饭馆。 两年下来，两人在市里换了套房，老婆乡下娘家的房子也修了一遍。 陈老板背靠着这么大个市场自然也不是只做饭馆生意的，他酝酿了一下最重要的问题。 “张同志手里现在有什么好货吗？” 陈老板的话里带着一丝试探。 因为有些专门处理洋垃圾衣服的人也会不要脸的说自己手里搞的是海货。 张清明掏出zippo打火机点燃了华子。 “种类太多，不知陈老哥知不知道最近市场里最缺哪种货？” 陈老板吃了一惊，这个姓张的路子这么野吗？ 居然大言不惭的能让自己报单？ 真当他们这个覆盖整个湘西北的市场是吃素的，哪里会什么都缺。 想到市场里那几个大佬真正缺的东西，陈老板就一个劲在心里摇头。 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正好说出来让这个小年轻尴尬一下。 “要说市场里最缺的无非就是那几样。” “特种钢材、高强度水泥、进口零机械部件、进口化肥、港版药、进口小汽车、……。” 陈老板一口气把市场里最缺的东西说完，下一秒又有些后悔。 做惯了迎来送往工作的他今天怎么犯了糊涂？ 这不是平白得罪人吗！ 他立即又说了一项估计张清明能够搞到的货物。 “其实电子表和电子产品也有很多人要。” 当然如果量太少的话，市场里那些看不上零售的大佬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张清明思索了几秒钟，想到了随身城市堆场里被贴了封条的一个仓库里的东西。 那是一批被查扣的某指标超标的无标钾肥。 后世化肥的环保指标非常严格，但比起这个年代能用的化肥已经算是相当高端了。 “陈哥，这化肥是怎么回事？” “难道利润很高吗？” 陈老板点头：“何止是利润高！” 第45章 化肥的意义 陈老板不愧是在国营单位招待所当过领导的人。 从他嘴里张清明晓得了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情况。 国内自从建国后最注重的永远是农业。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6节 因为要养活的人口实在是太多。 粮食供给这是社会稳定的首要前提。 自从国际上普遍开始使用化肥增产之后，国内就拿出宝贵的外汇大量进口化肥。 改革开放几年下来，虽然国内化肥产量增加了几倍，但对于全国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你们弄海货的人应该都听说过，”陈老板压低了声音，“有几样东西进来过不过关卡都是无所谓的，也没人会查来龙去脉。” 他伸出了三个手指。 “就是机床、芯片和化肥。” “当然你们弄海货的一般不会关注化肥，那东西进口是免税的，对于你们来说利润太低运费又高。” “至于其余两项国外卡的死死的，有办法的人不多。” 张清明摸了摸下巴，他明白陈老板说的市场里缺的这些东西大概都是什么人要。 这些人做生意赚的不只是金钱，还有其他的利益纠葛。 比如特种钢材、高强度水泥、进口零机械部件这些东西，拿到手里都是能让家里人出政绩的东西。 可化肥这东西......。 没有一定的数量，根本堆不出政绩来。 投入少了，地方上多收的那几斗米，上头还会以为是今年风水好。 投入多了......还是算了吧，没哪家有这个资本。 哪怕只是一个县的田地都是以万来计算的。 就算是有，也不会奢侈的投到最高一个县级干部的身上去。 而且国内出产的那点化肥和进口的份额，不知又多少人盯着，一家又能弄到多少？ 面对张清明的疑问，陈老板露出一丝得意。 “恰恰相反！” “虽然国内自产的化肥加上进口的都不够分，但上头那些人家一旦遇到化肥就会出手抢购。” “原因就在于......。” 听完陈老板的解释，张清明是真的涨了知识。 江南和中原一带，几乎每个县都有农业示范基地，这里才是真正能出政绩的地方。 他们只需要保证农业示范基地里化肥供应就行。 一年下来，多则三十吨、少则十几吨化肥就够用。 至于为什么全县粮食产量上不去，那都是工业口化肥产量不足的锅。 而现在市面上少量流通的进口钾肥，全部一口价30元一袋，一袋一百斤，基本是见光被秒。 进口钾肥在供销社的终端售价是40元/袋，国产的在20-30元/袋不等。 为了说明这东西的紧缺，陈老板又说了两件事。 为了解决全国的糖荒，八零年的时候，国家出政策鼓励农民种甜菜和甘蔗，给出的最大优惠政策是：每上交一吨甘蔗或者甜菜，就奖励50斤化肥。 到现在全国糖类作物已经连续三年大丰收。 而另外一件事是本省发生的一个案子。 本省南边的两个村子再次发生械斗，以前械斗是为了抢山抢水，而这次是为了抢乡里的化肥份额，两边死了三个人......。 陈老板说到最后叹息一声。 “哎，你要是能搞来化肥，整个市场里的人都会倒履相迎。” 张清明脸上的笑容大了一丝。 “你还别说，这进口化肥我还真有。” “真有？” “真有，不过也不多。” “少一点也没关系，我帮你联系个人。” “也就两百吨左右吧。” “咳咳咳咳咳~~~，” 陈老板刚刚喝下的茅台都喷了出来。 两百吨？！ 这还不多？！！ 就算按批发价卖也要十二万！！ 他们两口子忙了三年下来，也才赚到了一万多。 自己没停职之前的工资是多少来着。 一个月也就七十多一点吧。 ...... 看着停在自己饭店门口的td-50五十铃重型卡车，还有卡车后面那一袋袋的化肥，陈老板心跳开始加速。 他根本顾不上去想，为什么张清明会自己开卡车这件事。 td-50五十铃重型卡车是张清明在随身城市北边的一个小影视基地找到了一辆道具车。 td-50五十铃重型卡车的纸面载重量还不错，顶额载重十二吨。 但张清明这辆车装了十五吨化肥，依旧开的很溜。 这就说明这辆卡车只是表面像td-50五十铃，里面的发动机和车身的大梁肯定是后世的东西。 张清明的卡车驾驶技术超水，才五百米不到的距离，开得手忙脚乱，要不是知道踩刹车和拉手刹，他差点把陈老板的饭店给免费拆除。 陈老板选了一包没有任何标志的化肥，用店里的小推车推着飞一般的往市场那边去了。 张清明在原地等了半小时，五六个人跟着陈老板赶了过来。 这七八个人里就有曹晓刚在。 张清明笑了起来。 在看到靠在卡车门边的张清明时，曹晓刚的脸色也是微微一红。 新市场里也有化肥厂的人在，他们长期在这里收购生产化肥的材料，对于国内外的化肥都非常熟悉。 经过这几个人的初步检验，都认可张清明带来的正是高质量的钾肥。 所谓“高质量”，潜台词就是一等品的国外货。 曹晓刚本来有些放不下面子，毕竟几个小时前自己才说过没人会和这小子做生意。 自己要是跟着抢，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但化肥厂的人偷偷告诉曹晓刚。 这批货的质量很高！ 很像国外那帮人从不卖给咱们的那种内用货色。 这十五吨用在地里能抵得上国产的三十多吨！ 曹晓刚不得不为之动心。 在新市场六个主事的人里，恰恰是他们曹家对这批化肥的需求是最刚的。 在八四年这个节点，正好是很多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恢复工作的主官即将做满一任的关口。 政绩考评如火如荼。 曹晓刚的堂叔就在隔壁本省南方某县做主官，家里运作他明年升副市还差了点火候，他知道堂叔管的那个县里试验田可不少！ 这批进口化肥，他必须吃下两车才够。 曹晓刚纠结的脸色张清明自然看到。 心里痛快无比。 这脸打得又快又舒服。 他也不怕对方暗地搞他，除非新市场的名声彻底不要了。 不过张清明到底不是真的小年轻，知道继续打曹晓刚的脸除了结仇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张清明笑着对满脸纠结的曹晓刚拱拱手：“曹总，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我这里的生意还请以后多照顾一二。” 曹晓刚尴尬一笑：“好说，好说！” 第46章 张夏至的醒悟 曹晓刚没有料到张清明这边给了他面子，但自己朋友里有人却要和他抢这一批化肥。 “老孙，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晓刚认为这是自己损了一些面子才搞到的货，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家堂叔的事，所以张清明手里的头两批货自己拿下应该是很有默契的事。 可谁知孙卫东这小子居然要跟自己竞价？ 他们老孙家又没人到了关卡口上，和他抢，这是有病吧！ 孙卫东掏出一包小熊猫来散了一圈，笑里带着一丝苦涩。 “刚哥，不是兄弟我要拆你的台。” “我也知道你堂叔到了关键的时候，所以哥几个都没出声跟你抢。”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有件事大概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家老三去年秋天的时候干了件糊涂事儿。” “他卖了一批低价化肥给燕家的二叔。”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7节 “燕二叔的那批果子林大家都听说过吧？” 有人笑了起来：“从本子国进口的三万株高价果子苗？这可是燕家的宝贝疙瘩，种了有三年了吧，我还想着等秋天挂果的时候去进一批尝尝呢。” 孙卫东忍不住呸了一口。 “我们家那个混蛋也没验货，结果那批化肥只有上头几包是真的，下面的居然全是假的！” “负责收货的燕家老三也没验，到了今年开春才发现三万株果树都不对劲，明显是过冬的营养没跟上。” “最后一查差点把人气死。” “原来培育基地的人看到假化肥袋子上印着外国文字，都以为是自家的检验设备跟不上国际化，最后才知道那上面是英文和印地文，化肥产地居然特么是天竺.....。” 周边几个人都笑起来，连张清明也有些忍不住。 三哥家的化肥？ 神奇的恒河水加泥巴么？ “事情就在我们两家内部传，所以哥几个没听说过。人家专家说了，必须在春天前给这批果树紧急追加施一次高质量的进口钾肥。” “否则秋天挂果的时候会出大事。” “我们两家正到处寻进口的钾肥，可谁家都缺，抱崽似的都不放手。” “刚哥，千万帮帮忙，你也知道燕家的这个项目是进了七五计划的，马虎不得啊！” 孙卫东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让曹晓刚犹豫了起来。 张清明则摇摇头，他知道这两人之所以要争，源头是都不相信自己手里还有多余的化肥。 堆场被查封那个仓库里足有三十多吨化肥，合计六百多袋。 但张清明没有解释，任由两人自己商量。 第一批十五吨高质量化肥最后还是归了孙卫东。 孙卫东给钱也不含糊，张清明开价是30元/袋，他直接给35元/袋。 张清明把零头五百块给了陈老板做好处费，剩下的货款正好十万。 孙卫东只是找人借了一万多，现场就把货款交割完毕。 孙卫东找人卸货重新装完车发走，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张清明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曹晓刚几个非拉着他一起吃晚饭，还说什么不醉不归。 但张清明以要连夜调货为由给婉拒。 曹晓刚几人对这话是将信将疑。 张清明驾驶着大卡车小心翼翼的开出几里路，发现反光镜里没有人跟着，立即把卡车开上了路边的岔道。 过了一会儿，一辆吉普车从岔道开出来，向县城方向驶去。 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摸着副驾驶上的装钱袋子，张清明陷入了沉思。 陈老板之前收下他五百块中介费的时候，偷偷点了他一句。 曹晓刚的父亲听说是省里的副职，而孙卫东家里是京城某个办公厅的.....。 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新市场这些人手里的现金不少，而且还不用吃回扣，最妙的是根本没人会去查曹晓刚这些人的货物来源。 一车化肥就有十万块入账，让他之前想和厂里做棉花生意的心思瞬间淡了不少。 他以后只需倒腾化肥和旧机床，就能迅速发达起来。 哪怕上头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走私货，没哪个不长眼的会来查他。 在后世他听说过在八十年代办企业、搞投机被抓的，但从来没听说过搞机床走私会被抓。 晚霞初上，吉普车里的男人正对自己的钱途浮想翩翩。 而在此时的慈县汽车站里，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正恶狠狠的一脚踢中了某个中年男人的“人中”部位。 “你个死流氓，敢调戏我三妹！！！” 看着这个男人捂住下身，凸着眼珠倒地，张夏至拍拍手对着不远处的联防队员大喊。 “你们都是瞎的嘛？！他一直缠着我妹妹，你们都看不见！！！” 刚刚下车的张白露躲在二姐的身后，小心的看着周边围观的人群。 在看到二姐的时候，她已经偷偷的把大哥给的旧书包拿了出来。 一万块巨款抱在怀里，让她紧张得不得了。 这可是八四年，一万块诶！ 张白露的心里不由得又骂起自己大哥和他那个没见过的朋友，心怎么都这么大呢！ 张夏至说中年男人耍流氓其实有些牵强。 这个被张夏至一脚踢中命根的家伙是车站外头卖烧饼的。 他看着张白露年轻漂亮又是外地人，就想诈张白露的钱。 本来张白露买了一个五分钱的烧饼，他硬要张白露给三毛！ 哪怕张白露不买了都不行。 这种事属于民间纠纷，联防队的自然不好管。 但张夏至口口声声说这家伙不让她妹妹离开就是耍流氓，联防队的也觉得有点道理，因为张白露实在是太漂亮些。 说不定卖烧饼的就存了耍流氓的心思。 见张夏至一脚踢翻中年人，联防队的干脆就不过来了。 美女打人肯定不算斗殴，自己被人家骂几句......关系也不大的。 张白露拉着骂骂咧咧的二姐离开车站，这才把大哥给她的旧书包偷偷给张夏至看了一眼。 “这是大哥让我带过来收杨梅的钱。” 张夏至顿时脚下一软......。 她忽然有了一种想刀了自己大哥的冲动，让一个女孩子带着这么多钱独自出门......。 就算有她张夏至接车也不行啊，万一路上遇到劫道的，自己不过是给人家多送一道菜而已。 哎哟，浑身发软怎么办？ 张白露欲哭无泪，怎么喜欢怼天怼地、在家里战斗力max的二姐也有脚软的时候。 快点振作起来啊，万一要是出点事，她还指望着自己二姐出头呢！ 张夏至来县里接人，是借了村里的自行车一路骑过来的。 如今浑身发软的她自然是没有了骑车的能力，只能死死的抱着旧书包坐在后座上，指点着三妹骑车前进。 两姐妹一路骑车一路聊着，自然谈到了张夏至回城的事。 听到这个问题，张夏至沉默了半天。 这次杨梅的滞销，她已经猜到了是季东门在插手。 对于季东门她确实已经心灰意冷，但她还是吞不下这口气。 自己怎么可能会输给沈茹清！？ 她现在的执念，不过想把季东门从沈茹清的手里夺过来，然后狠狠的刺激沈茹清，最后再甩了季东门，让他们两个都痛不欲生。 爱慕和虚荣已经成为过去式，恶毒女配张夏至此刻的内心里只剩下的男女主带给她的伤和恨。 大哥托三妹带来了收杨梅的钱，这帮她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货款和销路都有了，她现在唯一要解决的是杨梅的运输。 张夏至现在手上有一万块，胆气也足了很多，她就不信自己花钱都砸不动几个司机！ （张白露：二姐，砸我，砸我啊！） 至于三妹提到的回城......。 “我报名参加了今年的高考，等高考之后再说吧。” “诶？原来二姐也参加高考！” 一提到高考，见猎心喜的张白露的话题又多了起来。 可张夏至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作为文中高智商和战斗力不俗的恶毒女配，张夏至其实早就发现了沈茹清身上的一些问题。 沈茹清似乎有种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好几次设计对方，都被对方提前避开或者趁机反过来陷害自己。 带着这一丝怀疑，她对沈茹清越发关注。 渐渐的，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张夏至的心头萌生。 村里建立小学招聘老师、村子东面的山坡夜里滑坡、甚至是季东门山上遇险，都能被沈茹清准确的预判到。 张夏至之前并没有想到重生这种奇葩的事上去，她只是怀疑沈茹清身上有什么趋利避害的宝贝。 而她大哥前几天寄来一封信，信里有几句看似劝诫的话彻底点醒了她。 “两次以上的巧合必定是人为！” “除非时光倒流，否则没有人能预知福祸。” 所以，巧合！？ 巧合个屁！ 沈茹清她就是个......。 “白露，你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给你抄一些题目回去练习。对了，这些题目不准给任何人看，做完就给我烧了！” 张白露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不以为意的答应下来。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二姐的这些题目是二姐从某个人的笔记本上偷抄来的。 她二姐最近怀疑这些题目就是今年的高......。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8节 在张清明信里几句话的点醒下，张夏至这里的剧情已经逐渐开始偏离原来的轨迹。 想必张清明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书里的沈茹清是圣母白莲，而他二妹是恶毒绿茶。 张夏至之所以会输给沈茹清，一是因为沈茹清能“未卜先知”，二是两人争夺的目标季东门已经看穿了二妹的茶艺。 如今对季东门和沈茹清只剩下恨的张夏至，又猜到了沈茹清最大的底牌，以他二妹的心狠手辣，最后的胜负还真说不好了。 【张家兄妹图】 恶毒女配张夏至 空间女主张白露 后宫文朱砂痣张小雪 我是乃们的大舅哥张清明 第47章 抄季东门的底（周六加更一章） 【上一章加了张家四兄妹的图】 张白露有点不想进二姐的房间。 因为这地方也太破了些。 就比上辈子她被卖到山里去后住的窝棚好上一点点而已。 孤零零的棚子还有点歪，棚子的木头上还长了一串蘑菇。 张白露有些抗拒的提问：“村小的老师不是有宿舍么？” 张夏至在一边的露天炉灶边生火，头也没回语气淡然。 “村小的老师宿舍是季东门找的关系和钱修的，他说过让我有脸就不要住。” 张白露愣了一会儿，又想起了当年季东门喜欢张夏至的时候，打个伞都宁愿自己湿一半也不让二姐淋到半点雨。 她蹲在张夏至的身边帮着递柴火。 “所以他就那么恨你？” “那年月，连至亲之间都会互相划分界限，更何况你们只是男女朋友。” 张夏至呆了一下，她记得自己来这里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季东门下放前也和他父亲断绝了关系，所以她以为季东门不会恨。 季东门是不太恨她，但却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他对自己的恨，完全是因为自己对沈茹清的恶意。 自己对付沈茹清一分，他就报复自己两分甚至更多。 而季东门越是对她狠心，她的心就越发疯狂。 张夏至忽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侧面。 那里有一条浅浅的疤痕，长约一指。 去年冬天沈茹清为了采冬笋而跌下山坡，昏迷了三天。 这件事分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季东门却用菜刀抵住自己的脖子，红着眼睛慢慢的拉了一刀。 “你不用狡辩，但凡发生在茹清身上的厄运，我都会归结在你身上，你只能祝福她以后都好好的......。” 季东门以为自己的疯狂会让张夏至屈服或者害怕，但张夏至当时却直愣愣的看着他，眼里从此没有了那种光。 她发誓要这两个人都生不如死！ 张夏至把母亲托妹妹带来的钱和票都藏好，对于妹妹调侃自己住的窝棚她一点也不在乎。 反正距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天气也会热起来，她确实准备在高考后离开这里。 张夏至已经计划好，如果那个贱人和季东门都考上了大学，而她却落榜，那她就跟着去他们读书的地方继续报仇。 如果她考上了，而他们在自己的设计下没有考上，她会先去读大学。 又如果三人都考得不错，她会在填志愿的时候再计较。 至于只有她和季东门考上的情况，她还真的没有想象过。 真是那样的话，不用她出手，沈茹清自己就会疯。 这个女人为了今年的高考可是准备了整整三年！ 两姐妹吃过晚饭，又抱着互相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张夏至就匆匆起来，拉着张白露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村里串门。 她要把各家各户的杨梅收到自己这里来。 张夏至给农户们开出的收购价是六毛一斤，比沈茹清给的价格高五分，而县罐头厂的加急收购价是七毛五分一斤。 如今大哥九毛一斤收，张夏至自然有了底气，她决定把村里的杨梅收完后，又去隔壁村把季东门帮沈茹清定下的杨梅也给收了。 拜男女主所赐，张夏至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 都说她心狠手辣，小肚鸡肠爱记仇。 但这个名声也让村里人都不敢惹她。 姐妹俩刚到第一户人家院外，就看到这户人家的媳妇皱眉看着张夏至，有些欲言又止。 当这个妇女看到张白露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艳。 ----这就是张夏至的妹妹？ 妇女本以为十里八乡的就数沈茹清和张夏至最好看，一个宛如莲花般娇柔，一个恰似月季般明艳。 可今天在看到张夏至妹妹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整一个仙气飘飘啊。 “收杨梅？” 妇女的眼神有些躲闪。 她家是收了张夏至定金的，虽然不多但也是过了村里的明路。 同时女人心里也有些诧异。 ----季老师不是说这个张老师根本没钱结算么？ 季东门私下许诺过她家，会一斤按七毛钱收。 张夏至不是蠢的，她从妇女的脸上大概看出了问题所在。 “刘婶，沈茹清，不，应该是季东门给你们涨价了吧？” 刘婶脸上讪讪的，这个年月大家可都是要脸的，这话她不好接。 “哪能啊，杨梅已经下来了好几天，我还想着你兴许不要了呢！” 张夏至咬咬牙：“别多说了，我是给了定金的，他们两个不是想转卖给罐头厂么？好！我就按罐头厂的价格收，七毛五一斤，都送到我家去，过了晌午没送去我就不要了！” 刘婶大喜：“张老师，是现场结算？” 张夏至掏出几十张大团结甩了甩。 “现场结算！” ...... 张白露没有关注二姐和人谈买卖的事，她反倒是关注刘婶院墙外自留地的那些菜。 心情大好的刘婶随手摘了些菜给张白露，还耐心回答了张白露关于种菜的几个问题。 张夏至靠着金钱开路，还没走几户人家，其余的人家都闻风而至。 三月的阳光下，张夏至的小院里堆满了暗红色的杨梅。 全村四十多户人家差不多六千斤杨梅都被她买光了。 张夏至看看天色，已经将近中午，她随身带了一个馒头就准备去邻村抄季东门的老底。 她是一颗杨梅都不准备给季东门和沈茹清留下。 “白露，你在家看着杨梅，要是季东门或者一个娇里娇气的女人来了，千万别放他们进院子。” “他们要是敢硬闯，你就喊抓流氓！” 张白露笑着应了一声，接着低头在一个本子上继续整理刚才学到的一些种植经验和技巧。 她的脚边摆着一些农户送的蔬菜或者种子，一位大爷还送了她一棵桔子树苗！ 人漂亮就是吃香。 张夏至风风火火的离开，张白露估算着时间过去半小时，这才起身绕着二姐的小院转了一圈。 张夏至的窝棚院子在村子西头，周边五十米内都没人家。 窝棚不远处就是机耕路。 完美！ 张白露飞快的将所有的杨梅都收到自己空间里去。 要是二姐回来，她就说杨梅被大哥找人运走了，村里人都在做饭所以没看见......。 至于大哥那边，少不得她再撒一个谎。 这三百块的运费，她拿定了！ 张夏至在村里收杨梅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季东门和沈茹清。 沈茹清只是黯然了一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说其他的。 但背地里做了很多准备的季东门却冷了脸。 张夏至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9节 她又准备怎么运出去？ 七毛五分一斤收，她就不怕亏死？ 如果杨梅这件事真的被张夏至办成了，那他为沈茹清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沈茹清是从1995年重生来的，可知以她为女主的年代文也是古早文之一。 那个时代的古早文套路，女主都是一水的白莲花圣母，一切黑暗的和负面的事情都由男主或者舔狗男配来暗中替她完成。 彼时的白莲花，还是褒义词来着。 沈茹清和季东门是相邻的两个单独宿舍。 季东门冷着脸准备出去找人处理这件事时，正好遇到了沈茹清来堵门。 “东门，你要去做什么？” “有点事要出去处理一下。” 沈茹清叹息一声拉住了恋人的手。 “杨梅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季东门一怔，旋即笑了。 茹清总是这样善良，哪怕是面对一直在害她的那个女人！ “不会的，我只是去赵阿牛家看看，他今天好像又逃学了。” 第48章 高考考奥数？ 看着季东门离开，沈茹清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在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复习的资料。 其中一个绿色的笔记本被放在桌子中间。 沈茹清虽然和季东门确定了对象关系，但她却没有答应季东门的求婚。 她很清楚自己与季东门的身世差距有多大。 所以考上最好的大学，是她抹平自己与季家之间鸿沟的唯一途径。 沈茹清忽然有些恍惚。 上一辈子的记忆再次浮现。 她和季东门的缘分从上一世就充满了遗憾。 上一辈子自己和季东门在知青点抱团取暖走到了一起，但张夏至来后却凭借着种种手段抢走了季东门。 季东门和张夏至两人一起回城，结婚后三年又离婚。 留在村里的自己数次高考不果，最后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季东门的保姆。 不幸的季东门在和张夏至离婚之后，因为醉酒被汽车撞断了腿。 两人相处十年，终于走进了婚礼的殿堂，但来自季家父母的反对和责难，让沈茹清受尽了苦楚。 重活一世，重回到季东门下放的第一天，沈茹清觉得无比庆幸。 她决定先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然后再接受季东门的求婚。 这一世，她们之间注定不会再有遗憾。 为了考上自己心目中的大学，沈茹清生生推迟了两年没去参加高考。 上一辈子，她最后一次冲刺高考就是在今年。 她永远记得今年高考的数学难度是有多么b态！ 当初考完数学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感觉一直是她心里的噩梦。 她也是事后才知道，全国考生都在这一科上考砸了。 重活一世，沈茹清关于上一世的记忆碎片会时常出现在脑海里。 而对她打击最大的1984年高考，就曾多次出现在她梦中。 尤其是数学试卷！ 一百二十分的题量，她已经回忆起了九十多分的内容。 今年高考其他几科的试卷也被她陆陆续续的想起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所以她才选定了今年参考。 依靠数学的bt难度拉低全国考生的分数，她才有机会考入最好的大学。 “哎~，”沈茹清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笔记本的题目露出一丝苦恼，“这些题目也太难了些！” 沈茹清不敢把这些题目拿出来请教别人，只能拉着季东门一起强行破解。 她也想过把这些题目改头换面后拿去县里请教高中的老师，但可惜事情没那么简单。 没有破题思路的她，根本没能力对这些题目进行改头换面。 沈茹清也是这时才知道编题目比做题要难太多。 “到高考正式开始前，大概能解析完毕吧？” 沈茹清晃晃头，又沉下心做起题目来。 季东门出了门，根本没去赵阿牛家，他径直去了村子西头。 看来张夏至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他已经对这个女人失去了最后一丝耐性。 如果她还痴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他下手没有分寸了。 季东门一直忍着没去动张夏至的家里人。 或许他应该让张夏至明白。 张夏至的家人还生活在自己家的眼皮子下面。 虽然他父亲可能不会同意他去对付张夏至的家人，但他知道自己其实只需要给在鼎市的朋友打个招呼，这件事就能办妥。 “张夏至，这是你首先挑战我的底线的！” 来到破败的窝棚院子外，满心不快的季东门准备伸脚踢翻张夏至的院门。 但下一秒，季东门有些尴尬的放下了脚。 坐在张夏至院子里的少女正用一种很震惊、很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 好像是张夏至的三妹来了......。 咦，这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张白露的美丽让季东门一时有些失神。 毕竟沈茹清的漂亮尚属于人间可觅，而被空间泉水滋润养护的张白露，她的容颜正无限向着神秘侧靠拢。 对于这种目光，张白露今天在村里见识了不少。 不过，因为张夏至的关系，她对季东门可没有好印象。 “季大公子，这是准备破门而入？” 季东门恍然而醒，心中闪过对沈茹清的一丝愧疚，冷淡着声音对张白露说：“让张夏至出来，不然的话破门而入怕都是轻的。” 张白露呵呵一笑，轻轻将手里的本子合上。 “原来震慑全国公子哥们的严打，竟然不被季大公子放在眼中？” “季家好大的势力，那几家被枪毙公子哥的人家怕是都要上你们季家来取经吧？” 季东门深深皱眉。 他没料到张夏至的妹妹居然这样伶牙俐齿。 再说张夏至不是对自己念念不忘么，怎么她的妹妹会如此敌对自己？ 季东门不是傻子，当然不会顺着张白露的话继续下去。 “张夏至呢？” 张白露轻轻的收回目光：“我没义务告诉你，要不然你大胆一点，自己踹门进来搜？” “放心，我绝对会叫的。” “咱们可以来试试你季家是不是真能在严打风潮下做到一手遮天？” 季东门有些气急。 换做张夏至在这里，他是真敢踹门。 但换做张口闭口“严打”的张白露，他还真不敢。 一个入户耍流氓的罪名，他爹就算再升两级都保不住他。 季东门冷着脸转身就走。 ----奇怪，张夏至的院子里怎么没有杨梅？ 他转身的时候还不忘给张白露下一个评语。 “口舌之利！” “一丘之貉！” “呵呵，女人。” 张白露毫不犹豫的反击了两句。 “虎父犬子！” “仗势欺人！” “呸呸，小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0节 季东门黑着脸走了，因为张白露的讽刺正好戳中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可不就是想着要用仗势欺人的法子来警告张夏至么？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一板车一板车的杨梅被邻村人送了过来。 张夏至却一直没有回来。 张白露趁机把杨梅都收到空间里，直到四点左右，她才看见张夏至的人影。 原来张夏至去邻村的时候，还顺带向邻村的老教师请教了一道数学题。 可惜的是，那道题太难，老人家也没做出来。 张夏至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次请教让她避开了季东门的寻找。 她把两个村子的杨梅都收了，差点没把季东门气到爆炸。 这些杨梅可是季东门为沈茹清准备的生日惊喜！ 张夏至听张白露说大哥找人来把杨梅都带走了之后，马上愣了一下。 又是巧合？！ 咦？ “什么题目？” 张白露立即找借口打岔，从二姐手里拿过一张纸。 片刻之后，她无语的抬起头。 “二姐，你哪里搞来的题目？这个图形和角度根本不存在的！” 张夏至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难怪老教师没能解出来。 她和沈茹清一样怕露馅，所以才改了题目里的数字去请教，没有料到几何题目里的一些数字是不能乱改的。 “诶，白露，你最近成绩怎么样？” “还好。” “哦？” “年级第一，老师让我准备报京城的大学。” 张夏至急忙把张白露往窝棚里拉。 “你早说啊，来，给姐姐讲解几道题目。” “不是吧，二姐，你哪里搞来的奥数题？” 张夏至一愣。 奥数题？ 不应该是今年的高考数学题么？ 难道今年高考要考奥数？！！ （江湖传闻，1984年的数学高考题堪比奥数......。） 第49章 她悟了 吴村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是一条双车道的机耕路。 三月份的江南细雨如油。 几个年轻男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蹲在路边的树林里，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机耕路的一头。 这几个男子正是季东门这几年在村里聚拢的同伴。 “东门哥，”一个短头发的青年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子，大着胆子向季东门建议，“张夏至叫的车莫不是从另一头走了？” 季东门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反倒是另一个壮硕的汉子拍了他的头一下。 “傻不傻，路的另一头直接进山了，张夏至是想把那些杨梅都喂了猴子吗？” 季东门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十个多小时，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 难道那个女人准备晚上把杨梅运出去？ 可为什么她叫的车还没有到？ “老三，你确定那些杨梅不在张夏至的房子里吗？” 短头发青年立即站起来。 “今天一早我就让我妹去张夏至家里要账，她那个窝棚又没有地窖，一眼就看遍了，没有杨梅的影子。” 季东门把烟头扔在泥地里。 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因为张夏至的套路他忽然看不懂了。 他打听的很清楚，那些卖杨梅的人都把杨梅倒在了张夏至的院子里。 但周老三的妹妹一早过去，那些杨梅都不见了！ 难道是昨晚连夜运走的？ 这么巧么？！ 两个女孩子，六七千斤杨梅？ 莫不是张夏至又搭上了什么关系？ 县城那边也有消息传过来，这两天根本没有见大型卡车往吴村方向来的迹象。 季东门心乱如麻，尤其是后天就是沈茹清的生日。 他答应沈茹清的神秘礼物却泡了汤。 季东门是爱极了沈茹清的，他不愿意为这件事向沈茹清撒谎。 他想到沈茹清因为自己提了一嘴冬笋，就冒着严寒上山挖笋而受伤昏迷的事，季东门越发坚定了信心。 深吸了一口气后，季东门笃定这就是张夏至摆的龙门阵、使得障眼法，为的就是让他以为东西已经运了出去。 绵绵雨丝中，季东门再次点上了一支香烟。 一丝甜蜜涌上心头，他冷冷的望着吴村得方向。 这场比试耐心的游戏，他绝对会赢！ “东门哥，要是卡车真的出现，”壮硕的青年有点担心的低声问他，“咱们这个红袖箍管用吗？” 季东门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红袖箍，自信的笑了笑。 “放心，这是从农牧局正规发出来的，只要从杨梅里找出虫子来，咱们就有理由扣押这批杨梅。” 随着天色渐晚，三月份的轻风细雨越发绵密了起来。 村小宿舍。 刚刚对一道题有了思路的沈茹清伸了个懒腰，旋即思绪又被季东门牵扯了过去。 天色已黑，外面还飘着细雨。 季东门已经一天都没现身，说什么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还剩下一点没有做完。 沈茹清的心头涌起一丝黯然。 她想到了今天的村小，见到张夏至妹妹的场景。 对于自己的容貌沈茹清两辈子都是有自信的，直到今天见到了张白露。 在看到张白露的第一眼和听到她的名字时，沈茹清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句古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让沈茹清一整天都感到不安的是，她居然有点担心季东门看到张白露。 这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和负罪感，让她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沈茹清下意识的望向村西的方向，心中在自我安慰。 张夏至的妹妹真是白瞎了一副好容貌，今天一天不是在收集村里的种子，就是在询问种植方面的问题。 人人都想往高处走，如此得天独厚的女子却想着去做一个农村人？ 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 张夏至好不容易从繁杂的数学题目中解脱出来，却看到张白露正一脸高兴的摆弄着手中的种子。 三妹妹有这样好的天资，却根本不在乎眼前的高……题目，真是浪费了自己的苦心和她的资质。 张白露被张夏至狠狠地戳了一额头也不生气，因为她开心都来不及。 这次来二姐这里真是来对了，她想要的种子和树苗都弄到了手，还富余了很多意料之外的种子。 其中居然有人参和雪莲的种子，真是意外之喜。 村头的小孩还送了她一把野生鱼苗。 她还向村里会赶山的人家定了一对兔子，说好明天中午之前交货。 “傻了？” 张夏至没眼看她，又开始钻研题目。 不得不说张白露的学习是真的好，这么难的题目也就耗费了她一个晚上加半天的时间。 想到沈茹清一直卡在这些题目上，张夏至得心情又美妙了起来。 不得不说张白露这次过来，让张夏至产生了很多的变化。 最主要的是她大哥居然拿了一万块给她操作杨梅的事。 虽然张白露说这一万块是大哥朋友的，但也让张夏至看到了新的天地。 那些平时看他不顺眼的村民，只是因为自己每斤比季东门多出了五分钱就毫不犹豫地背弃了季东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1节 邻村的拖拉机司机还偷偷的联系自己，只要自己肯加钱，他就帮她把杨梅通过山里小路运出去。 在金钱的力量面前，季东门那个副市长父亲加持给他的光环，似乎暗淡了许多。 货款还剩下一千块，她刚刚在村部跟大哥通电话的时候，大哥让她把钱自己留着用。 她电话刚挂断，在这一边偷听了半天的村干部就悄悄的告诉她--季东门带着几个人在村外十里处的机耕路边，等着她出货的车子。 说什么是为了村里的杨梅销路着想，其实这个村干部的眼里在乎的还是自己随手送上五张大团结。 在张夏至鬼使神差的递出那五张大团结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中炸开，很多困扰她的观念都被一股巨力所击碎。 当她再次想起季东门时，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除了家世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心计不如自己、学习不如沈茹清、赚钱不如自己大哥。 村里人都说过，当初刚下放的时候如果没有沈茹清的帮助，季东门怕是已经饿死在了那个冬天。 只是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两姐妹再次挤在一张床上，张夏至忽然问张白露。 “大哥的南粤朋友有没有说过南粤那边是什么样子的？” 张白露没有见过大哥嘴里的“南粤朋友”，不过她前世最后一段时间是在南方沿海度过的，所以她只能尽量把自己知道的描述给二姐听。 她敏锐的发现，通过这次杨梅的采购，自己二姐似乎有了一些改变。 “听说那边楼很高，人很多，穿的很时髦。做生意的人都会被人高看一眼，小工厂遍地都是，到处都在招工（其实是九十年代的场景）。” “诶，二姐，我跟你说，我听说那边还有种叫模特的职业。” “那是干什么的？” “就穿个兜肚在台上走来走去，一天能赚很多钱。” “诶，真不要脸！” 张白露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十几年后的事，再说就要穿帮了。 可就当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张夏至却忽然推了她一把。 “你要是敢穿个肚兜上台晃荡，我先打死你个小丫头！” “二姐，你老封建啊！” “哈？我封建，行，让二姐先检查一下，你到底长大了没有？” “啊，二姐不要。” “嘿？臭妮子，居然比我的还大！！！难怪会想这些花花绿绿的。” “说，你过年的时候不是还缠着吗？跟谁学的，就放了，看看你长这么快！” “我们医务室的女老师说的。” “回头缠上，晃晃荡荡的小心让人嚼舌头。” “姐，你有没有多余的那个？给我一个呗。” “你不是有钱么，供销社自己去买。” “厂里供销社的老封建，说必须满十八才卖给我，气死我了！” 张夏至想到自己那条缝缝补补不像样子的小衣裳，也觉得别扭。 要不然明天送三丫头坐车的时候，在县里买两条.....。 可她记得供销社里有男店员在，真是羞死个人！ 张白露忽然搂住了二姐。 “诶，二姐你说让要不大哥从南粤偷偷进点这个来给咱们？” 张夏至立即红了脸，死命的拍妹妹。 “大哥还没娶媳妇呢！你就不怕羞死他？要是娘知道了，屁股都能打烂你的！” 纺城张家。 李二秀正拿着鸡毛掸子追杀自己的好大儿。 今天好大儿除了上交一百块钱外，还给自己偷偷上供了一大提袋东西。 说是什么带护翼的......。 等她弄明白是什么，差点没被气死。 这东西，是男人能碰的？ 而且他儿子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过几年他还敢摆摊去卖！！！ 算了，先打断一条腿再说，免得这混蛋出去给自己丢人。 张清明有些懊恼，今天不过是和老爹喝多了一点，在老妈骂他的时候吹了一句牛而已。 居然差点把他娘气到爆炸。 李二秀觉得气头还是不顺，把鸡毛掸子一扔，随手拎起了锅铲......边的菜刀。 张清明被唬得不行，急忙往外跑。 “爸，您快拦住妈！我不卖了还不行么？！您快没儿子了！” 喝得五迷二道的张功高，抱着茅台瓶子乐呵呵的。 “滚~滚蛋，你~~你~是~是谁儿子？” 他醉醺醺的亲了怀里的茅台瓶子一口。 “我儿~儿子在~~在~~这呢！” “来~来~，儿子~叫~叫声爹~爹听听~。” 茅台瓶子：......您不知道建国后不准成精么？ 第50章 让人羡慕的卡车 夜深了。 吴村外的机耕道边，隐隐的喷嚏声此起彼伏。 爱情的魔力和这几年顺风顺水的信心让季东门仍然坚持在原地转着圈圈。 鼎市新市场这边，曹晓刚刚刚放下电话，神态轻松了不少。 今天上午张清明运来的十五吨进口钾肥被他快速发往本省南部的某县。 刚刚他在和堂叔的秘书通电话，说是车子已经平安抵达。 不怪曹晓刚担心这车化肥，新市场里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人把他今天弄到十五吨化肥的事透露了出去。 这年月车匪路霸还没有几个，但却有比车匪路霸更强大的东西。 地方保护！ 这车进口化肥要途经七个县，各种卡口有十多个，只要有人提前得到消息，一准会把他的车给扣下来。 截了别县的进口化肥算犯错误吗？ 根本不算，了不起公对公记账。 官面上的扯皮官司，人家根本不怕。 县里要是握着一批进口化肥，下头那些习惯了阳奉阴违的乡村干部对上头都会多出几份真心来。 曹晓刚可是知道，沿途起码有三个县头头，私下都有活土匪的外号。 而且是越熟的人抢得越欢快。 这年月的风气就是这样，但凡自己县里弄到点好东西，不到自己的地头绝对一点风声都不外泄。 防的就是那些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或者一起蹲过牛棚的家伙。 夜深雨骤。 纺织厂一处家属楼里。 周亚军低着头没有说话。 对于父母的决定，他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反思。 因为班主任的家访，让自己重生后的规划被完全破坏。 父亲周大山决定全家提前转到邻县去工作生活，不再等周亚军读完这一学期。 母亲付常芳的嘴里正在咒骂一个人。 “我就知道那是个小狐狸精！” “看看她二姐当年做的事，我就猜到这家人就没个好的。” “你看看亚军被她勾成什么样子呢？逃学、撒谎、成绩一落千丈......。” 周亚军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天花板，没有出声阻止母亲对张小雪的迁怒。 他晓得自己这时候替张小雪辩解，只能让母亲更加痛恨张小雪。 “张小雪......？” 周亚军对着天花板伸出手紧紧捏住又无力的放开，脸上满是不甘。 周亚军最近的状况，并不是周家父母决定调换单位的起因。 他知道家里早就着手在走门路想换单位。 他父亲周大山是厂里销售科的职工，工作体面又有油水。 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厂办就放出了风声。 说唐厂长要跟着改革开放的指示走，厂里的销售部门要进行改革。 一直靠着上头统销统购过日子的销售科好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2节 厂里将新建三个销售处，分别是花城、申城和京城。 绝大部分的销售科职工都要出去跑业务，而且从此后销售科职工只有基础底薪，全靠各自的销售提成。 他父亲被定的是去花城。 吃惯了大锅饭的周大山哪里肯干，两口子在厂里的门路走不通，最后就想到了借调出去这个法子。 付常芳的娘家就在隔壁县，周亚军的舅舅在轻工部门担任一个小领导。 周亚军没有反对父母的决定，因为他知道得最多的机遇都只在邻县才能用得上。 而且他清楚厂里的三个销售处，只有花城那个死得最惨。 京城和申城都缺物资，厂里的布料肯定是好卖，可花城却不缺......。 这一夜，周亚军几乎没有睡着。 满脑子都是他的朱砂痣。 第二天一大早，雨过天晴。 春阳高悬，将春风里的原野农田照得一片暖绿色。 1984年的吴村，只有两辆自行车。 季东门一辆，村长吴爱国一辆。 吴爱国的那辆如今正被张夏至踩着，倚在路边等人。 她刚花了一百块从吴爱国手里拿下了这台用了三四年的自行车。 张白露抱着一对兔子从村里跑出来。 张夏至不耐烦的看着她：“你要兔子干什么?又骚又喜欢掉毛。” “这么大个人了，也没个定性。” “昨儿你收的那些种子和树苗呢？三分钟热度，我真服了你。” 张白露吐吐舌头，小心的抱着一对不情不愿的兔子跳到后座上。 春日雨后的乡间，泥水坑一个接着一个。 张夏至骑着车熟练的绕过这些水坑，向着县城的方向前进。 大概半小时后，张夏至看到前面在骑车的人时愣了一下，旋即冷笑一声，飞快的载着妹妹从对方的身边冲过去。 沈茹清正笨拙的骑着车载着季东门也往县城的方向走。 看季东门蔫了吧唧的样子，想必是昨晚淋雨过了头，发烧了！ 冲过季东门身边的时候，张夏至对自己的心态有些好奇。 她居然没有因为季东门的感冒而担心难过，只觉得对方活该，自己心里很是痛快。 沈茹清也看到了载着漂亮妹妹呼啸而过的张夏至，她咬咬嘴唇没有打招呼。 只是觉得张夏至果然是个无情的，之前喜欢东门的那些作为果然都是做作。 东门生病难受成这个样子，她连一点关心的表情都没有。 脑袋正发晕的季东门在看到张夏至的那一刻，脑子里全是怒火，眼里的冷意如同冰霜一般。 实在是太倒霉了，以前敢一起冬泳的几个伙伴，昨晚一场小雨就倒下了四个。 不过他也没有出声，张夏至手里的那些杨梅总要出手。 县里他已经打好了招呼，罐头厂那边也在等着这批杨梅，所以张夏至的杨梅出不了县城范围！ ...... 张夏至骑着车绕着县城供销社已经转了四圈。 后座上的张白露无语的推了她一把。 “不就是两个男柜员么？他们还能盯着那个柜台看不成？” “二姐，再不去买的话，我赶车就要迟到了！” 张夏至也懒得纠结，直接骑向汽车站。 “算了，不买了！” “这里的供销社女性用品的柜台居然没遮没挡的，你还是回去求老娘去厂里供销社买给你。” “厂里女工多，专用柜台在二楼，男同志根本上不去。” 张白露想到要麻烦李二秀就有些头疼，她也知道李二秀是为什么对自己不太亲。 把张白露送上回程的汽车，张夏至借了汽车站的电话给家里附近的供销点打了过去。 供销点的人会在门口的小黑板上用粉笔写上一句话。 “张清明，你二妹要你去车站接人，时间......。” 张清明正靠在卡车门在吸烟。 曹晓刚几个也围着他的卡车在品头论足。 第三批化肥正在卸货，曹晓刚几个终于确认张清明这条渠道不是一榔头买卖。 今天的化肥份额还是孙卫东的。 “扯吧你，”孙卫东笑着呸了张清明一口，“就你这路子野成这样，竟然是纺织厂普通职工子弟？” 曹晓刚几个看着笑笑没说话，其实他们已经查到了张清明的身份。 普通家庭子弟也没什么。 和身家清白的人做生意反而不怕他乱来。 孙卫东不过是心痒痒想摸一下张清明身后的那条线罢了。 他们几个这两天一直派人跟着张清明的卡车往回走。 但都在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跟丢。 昨天曹晓刚亲自去了那个岔路口实际考察过一次，回来就让大家别再查张清明身后的线。 那条小路并没什么，偏僻到荒芜。 但小路北边隔着一个小树林，就是一条比较隐秘的山间公路。 曹晓刚几个都清楚，沿着这条公路再往里走一公里就是荷枪实弹的岗哨......。 做生意嘛，各取所需，有些事不需要穷根追底。 “你这卡车肯定改装过！” 孙卫东又换了个话题，聊起了眼前这辆卡车。 “这车我也见过，说是能装十二吨，但实际根本不达不到。但你这车我看十五吨装着都不带晃一下。” 张清明知道有些东西不需要瞒着他们。 他指着发动机盖子笑着解释：“你们别看这壳子是国内的，但里面的那套全是我们从外头弄来的，车子的大梁也换过。” 曹晓刚几个虽然都是手眼通天的主，但十二吨的载重卡车他们都很少能调到，更别说张清明手里的这个改装货，眼里全是羡慕。 他们这些做物资批发生意的，谁不想手里有这种装得多的卡车？ 打个比方来说，平时他们每运出去或者装进来十五吨货，就需要三辆解放。 如果是跑长途，还要配备六个司机。 但换成张清明的这种改装卡车，十五吨货，一辆车两个司机就能搞定。 第51章 光环被抵消了？ 其实孙卫东就是图一嘴巴快活，他也没想过张清明能把自己的卡车让出来。 这卡车样子是国产的，但里面国外的发动机和大梁。 换做是他的，肯定宝贝得不要不要。 再说，谁会把自己吃饭的家伙让出去？ 张清明却愣了一瞬间。 因为他想到这三天下来，堆场查封仓库外头已经停了两辆一模一样的空卡车。 过了今天，仓库的中央又会刷出一台装满了化肥的卡车。 随身城市很神奇，从城市里拿走的东西重新回到随身城市里，也不会被认定是原来的那一个，只会重新刷出一个新的。 【举例：张清明在随身城市里将一杯奶茶喝掉一半，带着半杯奶茶回到现实，然后再把这半杯奶茶放回随身城市里，随身城市会在第二天刷出一个新的半杯奶茶来。】 “孙哥，你这是想要这种改装货？” 听到张清明平淡的语气，孙卫东和曹晓刚几个眼睛一凝。 难不成还真的有卖？ 曹晓刚抢过孙卫东的话头，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激动：“清明老弟，你手里真的有现车？！” “大概还有三四辆吧，装备外观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但有一点我必须给几位说清楚，这车可没法上牌。” 孙卫东激动的一把抓过一个人来。 “上牌这事找老徐啊，他家就是管这个的！” 被孙卫东扯过来的徐华宇也是新市场的幕后大佬之一，平时倒腾的就是单车、摩托车、钢筋、零部件之类的东西。 徐华宇二十大几，三十不到的年纪，是这帮人里少数几个对化肥不感兴趣的人之一。 但张清明一说手里还有这种改装卡车，徐华宇立即给张清明递了一支没有牌子的烟。 整个新市场就他徐华宇最缺大载重的卡车，因为他的货都是很占载重的东西。 “张老弟，真有这种改装卡车你随意开价，哥哥我肯定吃下，皱皱眉头都算你徐哥我不是人。” “上个牌算什么？包括你这辆，两天之内，车牌都给你弄得明明白白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3节 张清明接过徐华宇递的烟，心里飞快的琢磨着这个卡车生意。 改装卡车他是不准备多卖的，只是用几辆来和这几个人拉上关系罢了。 而且每辆车“出厂”前都要“改装”一二，这可有点费功夫。 “五万一辆，而且只有四辆，至于几位怎么分，你们自己商量。” “再有一点我要提醒各位，这小修还好说，要是大修的话，国内可能有点够呛。” 曹晓刚几个哪里顾得修不修的，立即私下商量怎么分这四辆车。 他们手里的车都是退下来的解放和少数几辆东风，原单位挂的账都是一万一辆卖出来的。 就算是五吨载重的新解放，他们内部价拿也要快两万，十五吨的改装卡车才五万根本不贵。 五万块，跑几车就能赚回来，再之后就是纯赚。 只不过这几天，他们几个手里的现金都凑着付了化肥款，买卡车的钱怕是要另外想办法。 张清明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把卡车的钥匙扔给了徐华宇让他试车，步行去了不远处的客运站。 他估算着张白露应该快到了。 再次见到大哥的时候，张白露有些忐忑。 因为她发现自从她开始撒第一个谎后，就必须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之前谎言留下的破绽。 张白露也是在看到来接她的大哥后，才有些后悔去赚这三百块“运费”了。 不过，大哥却笑着什么都没问。 只是给了她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一个座机电话。 “这是附近一个批文市场的座机，让你二姐打过去找一个叫金钟海的人。” “他是省城罐头厂的采购员，他会按一块零五分一斤的计划外价格采购那批杨梅。” 内心正在忐忑的张白露在听到这个价格后吃了一惊。 “一块零五分！？” 那不是二姐一斤能赚三毛？ 她空间里一共有六千七百多斤，那就是说二姐这次赚了两千出头！ 张白露忽然觉得自己那三百块运费不香了。 金钟海答应以这个价格从张清明这里收下这批杨梅，几乎是不赚钱的，他的交换条件是张清明给他弄一批大香蕉当做五一福利。 大香蕉是张清明从随身城市里拿出来款待曹晓刚几个的，结果被金钟海看见，估计当时就惦记上了。 金钟海精得跟猴儿似的，他知道香蕉运输不易，从南边运过来能有一半是好的就是万幸。 这样换算下来，他收张清明的杨梅的这笔生意其实是大赚。 兄妹俩随后都避开了杨梅这个话题，聊起了张夏至的八卦。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白露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内容会让张清明联想翩翩。 一场小雨居然就把季东门给放倒了？！ 在回县城的车上，张清明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可是记得在二妹当女配那本书里，季东门自从遇到沈茹清后，就从来没有生过病。 张清明记得有一段情节很有爱。 季东门把昏迷的沈茹清从大雪覆盖的山上背下来，他的大衣一直披在沈茹清的身上。 和季东门一起送沈茹清去县城医院的两个大男人都有点感冒，而他却屁事没有。 怎么会忽然就身子弱了？ 张清明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了正看着窗外风景的三妹身上。 难道是自家女主的光环抵消了沈茹清女主光环对季东门的加持？？ 正变成大哥心里吉祥物的张白露，在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她是真的不想再缠着了，要不先找大哥结算了运费，偷偷去县供销社买一对......。 “二丫头要参加高考？！！！” 李二秀惊喜的尖叫几乎把楼层震碎。 在她亲生的三个崽里，就学习这一块来说。 老大张清明是个不求上进、眼里只有风花雪月的家伙、幺妹子张小雪纯粹是个学渣。 只有她的二丫头在学习上极有天份又好强，当年可是被县一中破例录入的初中部。 在李二秀看来，就算是三丫头初中读书也是比不上二丫头的。 当然现在的张白露才是超强的那个。 李二秀不知多少次暗中叹息。 要不是为了季东门那个魔星，她家早就出了一个大学生了。 趁着老妈高兴，张白露眼睛一转。 “妈，二姐说我该买个那个了......。” “嗯？” “二姐说是影响学习......，在学校里影响也不好。” “你二姐说的没错，明儿中午早点回来，在厂供销社门口等我。” 张清明好奇的伸头过来。 “白露，你想买啥？跟哥说呗，一准给你弄最好的来！” 这话立即让李二秀想起了儿子弄来的那带护翼的......。 “我打死你个混蛋东西~！？” “妹陀的事你不要多问！” 骂完张清明她还不解气，又瞪了三闺女一眼。 “你也不准跟你大哥要这些东西！” 张白露捂住嘴，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大哥真进了这方面的货？！！！ 第52章 和厂长做亲家？ 纺织厂厂办。 唐延安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 他刚刚陪着市里的领导视察了新厂的建设进度。 市里领导对建设进度非常满意，离开前漂亮话倒是说了不少，但唐延安很清楚以自己的级别想要更上层楼只能是借助省里。 他在省里跑了一圈下来，自然不是没有收获。 老领导私下和他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 “如果只是做好计划内的事，就得排资历熬年限。要知道，咱们轻工系统里排在你前面的老前辈可不少。” “如今价格双轨制已经完全展开，也就等于给你们企业放开了一条膀子。” “改革开放，重点就在这个改字上！” 唐延安坐了一会儿，又把人事科两个领头的叫了过来。 “销售科改制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人事方面的工作都做通了吗？” 人事科长脸色满是为难，身为女性的副科长倒是嘴快。 “厂长，销售科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老思想，只想跟着厂里旱涝保收端铁饭碗。” “一听说要改制，只能拿最低的基本工资，个个都是一肚子意见。” “销售科十几个人，两个年龄快到线的都在办病退，四个人交了病历说不能从事外出工作，还有几个在走门路想换单位的，最后只有五个人愿意试一试。” 唐延安被气得一拍桌子。 厂里销售科改制的事，他可是向省里轻工部门的领导汇报过的。 怎么可能被这帮人胡混过去？！ 按照唐延安的规划，除去负责计划内销售额度的几个销售员，其余的销售员要分驻三地开拓市场。 每个销售办事点的销售人员必须达到三人的最低标配。 一共才五个人愿意去？ 这怎么行！ 唐延安吸完一支烟，在办公室里踱了两圈，最后冷笑一声。 “通知下去，明天召开全场d员大会，这些不愿意去的人都给我下车间，换车间里胆子大的人去。” 唐延安是厂长兼厂d委s记，这件事他自然一个人就能做决定。 自从唐延安回到厂里，唐欣雨就一直惦记着给他爸爸提一嘴张清明说过的棉花采购的事。 但看到自己爸爸回来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唐欣雨只能忍了一忍。 不过她怕张清明误会自己，所以第二天就巴巴的来找张清明，谁知张清明一大早就出了门。 这是张清明提供化肥的第六天，曹晓刚几个对化肥的需求已经没有那么紧迫，从第四车化肥开始，他做起了转手麦面。 不过考虑到资金流结算的问题，曹晓刚几个今天不得不通知张清明化肥生意要暂停一段时间。 “除去我们自己内部消化的化肥，又佘了二十多吨给别人，”曹晓刚在给张清明算账，“徐华宇已经去要货款，如果他们不结账，那就不能继续给他们供货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4节 张清明点点头，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几个人是留着钱不继续吃进化肥，是准备从他这里拿车。 不过这几天他已经“改”好了一辆车。 等徐华宇结账回来，第一辆卡车就能出手。 把卡车扔在市场里，张清明在市场里转了一圈，之前那个找他麻烦的郭福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一堆物资后面，他找到了正在和人谈生意的金钟海。 也不知张白露是怎么联系的金钟海，那些杨梅听说在昨天就已经交接完毕。 张清明这是来找金胖子催付款的。 他的钱拖几天还好说，但是两个妹妹的辛苦钱可必须加紧付。 听到张清明拉着自己说的这件事儿，金钟海有些哭笑不得。 他可是亲眼看到张清明连续拉来了五车化肥，前两天每天收的货款起码就有十万以上。 市场里几个大佬欠着他的货款几十万，也没听他提过一嘴。 这人请客吃饭手面很广，中华烟、茅台酒一直都是管够，自己这点货款值得他专门跟自己提一嘴吗？ “这是我两个妹妹的生意，两孩子都是第一次做生意，眼巴巴的等着看自己有没有亏。” “马上就要高考预考了，结果这两孩子都没心思去复习，就等着你这边打款呢。” 金钟海听了这话也是无语。 谁家孩子高中没毕业就拿上万块做生意玩的？ 你让那些一个月工资只有四五十块的工人兄弟们怎么看。 “既然是咱妹妹的生意，那我必须跟紧啰。” 金胖子拍拍胸脯。 “最迟明天这个时候，一准到帐！” 张清明正准备离开，却被金胖子贼兮兮的拉住。 “张老弟，你那进口化肥让我一点呗？” 金胖子的要求让张清明有些诧异。 “你们罐头厂还缺这个？” “你也知道我们罐头厂下头联系着好些国营农场，人家果树地里也缺这东西。” “老弟你帮帮忙，两三吨不算少，十吨也不算多。” “我按你给曹总他们的价格加两成，怎么样？” 张清明笑了。 他才不相信金胖子能知道自己给曹晓刚他们的进场价。 “你肯加钱的话，曹总他们也没理由拒绝你付现金吧？” 金胖子见糊弄不了张清明，只能退而求其次。 “曹总他们手里的那些货根本不零售，都是一批批的往外发，要不老弟给帮忙说说。” 张清明这才点头，这个忙他倒是可以帮一下。 ...... 纺织厂的俱乐部拥有一千多个座位，也是整个县城周边最大的电影院。 偌大的会场里，鸦雀无声。 唐延安的脸色愈发铁青。 因为下头一千多名d员干部里，敢放弃铁饭碗去搏一搏销售提成的寥寥无几。 上千人中，只有三只手在空中举着。 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 唐延安脸色不渝，原来的五个人加上这三个，离最低人数还差一个。 而且年轻人太多的话，办事不牢靠啊。 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躲着唐延安的目光。 这是怕唐厂长恼羞成怒强行点名。 坐在唐延安身边的二把手也有些无语，他死瞪着几个平时挺机灵的下属，给他们疯狂打眼色。 你们倒是举手啊，厂长的面子不要了？ 到时候找个借口说去不成了不就是了！ 可人人避如蛇蝎。 ----万一我今天给了厂长面子，但厂长最后不讲武德怎么办？ 唐延安黑着脸正要说几句重话，却看到一只手有些犹豫的举了起来。 诶，看他的模样，还是个中年阶层的职工。 这个好啊！ 张功高也没想到自己都这个年纪了，居然还会疯上一回。 主要是早上唐欣雨巴巴的来找自己儿子那表情，让张功高想多了一点（亿点）。 ----和厂长做亲家......，我不会是疯了吧？ 第53章 交往的约定 唐延安很头疼。 尤其是在他知道张功高是谁之后。 那是卖钢筋给厂里那小子的爹。 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举手给自己解围？ 唐延安知道自己闺女看上了张家的小子。 但他没想到张家真的敢想这件事！ 张家小子或许身后有人，但唐延安是混体制内的，别看他一门心思想改革销售部，其实他天生就看不起那些做生意的。 自己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和一个二道贩子在一起？ 但看着眼前表情有些古怪的二把手，唐延安只能压下心头的烦闷，和他商量起调度人事的安排。 “这个老张啊，是前纺车间的老d员了，”唐延安心里发着狠劲，嘴里却满是赞赏，“办事为人我看比其他几个小年轻要靠谱一些。” 二把手没出声，他也知道以唐延安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普通工人子弟的。 “咱们要开办的销售点，以花城那边的情况最复杂，我看就让张功高同志去那边带头开展工作。” “听说老张同志家里的那位还是街道办的临时工？” 唐延安故作大方的一挥手。 “我们花城销售点不是也要招聘几个临时工么？跟街道办沟通一下，让张功高同志的爱人去那边当临时工的组长。” 二把手心里摇头。 ----姓唐的，你可真黑。 ----为了保住自己女儿，这是要把那一家人都弄得远远的。 “我看临时工不好管理当地招聘的临时工，不如给个正式工编制？” 听到二把手的建议，唐延安点点头。 只要能把这家人都弄走，一个编制就一个编制。 “是你提醒了我，老张同志这次主动请缨，我看就该给老同志加加担子嘛，升个科员吧，也是为了方便他管理。” ----这回闺女也没办法说我了吧？ 张清明后悔了。 后悔自己没问清楚，就给老爹出了主意。 厂里的布料定价比花城的贵，在保证利润的情况下销售科派去花城的人怎么完成销售任务？ “这还不简单，只要回款周期在一个季度内就很好操作。” “布料直接供应给当地的小服装厂，用生产出来的服装抵扣货款，服装批发出售后，扣除厂里的销售任务额，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的。” 随口解答了问题的张清明，随即就看到自己父母的眼睛亮了起来。 张白露正好也听了一部分，忍不住补充了一下。 “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厂家，自己和人合作搞几个缝纫作坊也能做。完全可以拿厂里的布料先入股......。” “要你们去花城驻点！” 张清明被震惊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李二秀同志倒是喜滋滋的。 虽然有些故土难离，但熬了这么多年下来，她终于也算是有编制的人了。 至于张功高同志，虽然只能拿基本工资，但好歹级别升了上去，好大儿又提供了完成销售额的办法，工资应该比之前要多些。 张清明还是不敢置信：“你们往花城一走，我们这家该怎么办？” 李二秀白了儿子一眼。 “你也不想想咱们家的变化！” “你二妹和三妹马上就要去读大学，刚好我们两口子可以先去花城打前站，等我们把工作生活理顺了，把幺妹儿接过去就成。” “不是，”张清明很不理解，疑惑的指着自己问，“儿子不要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5节 张功高笑了笑。 “你留下！我们家房子这不也腾了出来，你正好谈个对象。” 李二秀笑得跟花似的。 “我看欣雨这丫头就不错......。” 张清明暗自腹诽，您觉得不错没用，人家老爹唐厂长摆明了还有往上走的心思，根本不会选择现在的自己当女婿。 虽然是老爹阴差阳错办了这件事，但张清明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 让父母去南方见见世面也好，远比留在厂里混日子强。 当十年后下岗破产潮开始，不知多少国有职工家庭在即将退休的前夜又不得不重新走入风雨。 所以铁饭碗端着是没前途的。 而且有自己在，怎么都不会让他们晚景凄凉。 对于去南方蹲点的事，张家父母因为美丽的“亲家”误会而看得开，张清明是无所谓，张小雪则巴不得少几个家长管着她。 唯独张白露有些惶惶不安。 因为父母一旦离开，她与大伯一家之间就没有了缓冲地带。 要是那家人主动找上门，她该怎么办？ 大哥每天都那么忙......。 ...... “我爸简直要气死我了！” 唐欣雨愤愤不平的在张清明面前吐槽自己老爹。 “他还当我是小孩子，这么明显的企图我会看不出来？” 张清明有些好笑。 “诶，你爸什么企图？说来听听。” 唐欣雨咬牙切齿的盯着张清明，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你爸妈都去花城，那你呢？” 张清明耸耸肩。 “我二妹马上高考，小妹正在读高一，我的去向要等到我妹高考之后再决定。” 唐欣雨背着手、抿着嘴、两眼看着路边，双腿走路有些不自然，似是在自言自语。 “我听说新厂那边工会将在九月份提前招新，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张清明忽然有些泄气，因为他明白唐欣雨的意思。 如果唐厂长再老十岁没了上进的动力，说不定他还真会选择唐欣雨。 反正爱情什么的自己不信，日后总要找个人一起过日子。 俗话说得好，与其找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最后找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 换他是唐延安，在这个时代变幻的年代，不到五十岁还处于在副厅级的位置上，怎么都要去搏一搏。 而且张清明很清楚，自己的未来发展方向会是什么。 他的岳父可以是任何职业，但就是不能是一位官员。 因为主管干部亲属不能经商这个规定，没出事时没人在乎，但出事时就是致命的。 他不想把自己的未来赌在老岳父每次站队都不会赌输上。 “欣雨，我很抱歉。” 张清明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可能不会去参加工会的报考。” 唐欣雨有些慌。 “你是不是还喜欢着......。” “没有。” 唐欣雨抬头看了看天，语气里满是委屈。 “是不是因为我爸？” “不是。” “撒谎！” “我不怕你爸，真的。” “那为什么......。” “我不想伤着你。” “可你现在已经伤了~~呜呜呜呜呜。” 张清明顿时手忙脚乱。 心虚的男人最后只能妥协。 两人暗中交往，直到张清明的妹妹高考完毕，如果唐欣雨的父母出面阻止，那事情就必须终止。 活了两世的张清明很清楚，这种可笑的协议不过是饮鸩止渴。 唐欣雨以为自己心计得逞，殊不知这个臭男人之所以会答应她这个条件，才不是出于什么“亏欠”和“补偿”之类考量。 臭男人的内心纯粹就是色心压过了负罪感！ 不信爱情的张清明，可没说过自己不好色......。 他是个正常的男性。 （至于唐欣雨是不是女主，咱们继续往下看。） 【有些看着不爽的朋友，明天看了下一章再说。】 【欢迎吐槽剧情，群号----期期酒期散寺妖酒儿】 【书友老爷太太们，赏小的一个好的评分吧~！！！】 第54章 伤离别 【书友老爷太太们，赏小的一个好的评分吧~！！！】 周亚军要转校走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子弟中学高一的三个班。 张小雪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忽然有些伤感，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在伤感之余，她又感到一丝轻松。 不知从何时起，朋友们看她和周亚军的眼神越来越怪，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又不知从何时起，周亚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总藏着一些让人害怕的东西。 她与他只是朋友。 背着书包的周亚军独自站在教学楼前。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在乎属于子弟中学的这段时光。 虽然重生后的这段日子，他遭遇了一系列的挫折。 但他相信当自己回到这里的时候，将是光芒万丈、万中无一。 所有人知道他喜欢张小雪试图拆开他们，又怎么样？！ 钱家兄妹以为他脚踩两只船而疏远他，那也没什么！ 没有帮到孟轻尘、更没和孟轻尘搭上话，又......好吧，这个真的受不了。 周亚军刚才已经办好了所有的转学手续。 当他最后看上一眼这里时，他脑中什么周小玉、韩晓雯、甚至连孟轻尘的影子都骤然淡了一分，脑子里全张小雪无邪的笑容。 下课铃响起，教学楼的走廊里和操场上几乎是瞬间布满了追赶打闹的学生。 正处于两世回忆，颇有种自己浊世而独立感觉的周亚军，以为直愣愣站在操场中央的自己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尤其是自己班级那些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转学的同学肯定会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然后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也会恰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在女同伴的推搡下神色复杂的看向自己。 两分钟过去，周亚军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正忙着课间疯玩的学生们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从自己班级冲出来的几个同学，有看到他的也只是指着他笑了两，然后就疯跑不见了踪影。 就当周亚军耐不住性子想上楼去看一看教室里的情况时，一个熟悉而有些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后门口。 张小雪被两个女伴拥簇谈笑着往楼下走去，眼角都没有扫向操场一眼。 周亚军的心瞬间又凉了三分。 要不是因为张小雪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张小雪今天的打扮。 以从一九九八年重生回来的周亚军眼光来看，张小雪现在身上的这套衣物放在九八年也是相当的出众。 上身是一件黑色白边鸡心领的羊毛针织衫，略显宽松的针织衫领口露出雪白女士衬衣的衣领。 下身是一条修身的水洗蓝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粉边的新跑鞋，居然还不是老式回力款的。 青春洋溢的齐耳短发在她脑后一甩一甩，大眼睛里全是对女伴所说内容的惊讶和好奇。 周亚军也听说了张小雪的大哥最近在倒腾南粤货，他以为对方不过是小打小闹，根本没被他这个重生人士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在一九八四年，一个生长在闭塞的厂区的高中毕业生能有多大的眼界和胆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6节 但现在看来，周亚军对张清明的判断完全错误。 周亚军的眼光很毒。 上辈子孟氏企业就是全国二手物品质押行业中的翘楚，周亚军当年差点被开除就是因为他错收了好几件东西。 所以周亚军刚刚仔细扫了张小雪全身的穿戴一眼，就判断出了这一身穿戴都是这几年才流行起来的岛国货。 这一身加起来大概是他父母七八个月的工资总和。 所以之前信心满满的周亚军才会忽然心凉三分。 ----张小雪的大哥一旦做起生意来竟然是如斯恐怖！ 他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就是前世在孟氏练就的一双看老东西的眼睛，虽然八十年代是搜集老物件的好时候，可他手里却没资金。 就连邻县那两个在等着自己发现的好东西，他现在一件都拿不下来。 等到老物件行业的春天到来，起码还要等上十年。 到了那个时候，怕是张小雪的大哥已经发展到......。 恍惚中，张小雪的身影似乎又离他远了一点。 周亚军悄然跟在张小雪身后二十米的地方，周围根本没有人注意他的行为，因为和他一样在偷偷跟着张小雪的男生不下十个。 张小雪今天的这身打扮实在是太洋气了！ 几个女生的目的地是教学楼后方的草坪。 三月的阳光煦暖，把青草都照成了透明的鹅黄色，散步在草坪上的张小雪仿佛全身都镶上了金色的光环。 周亚军眼睛一眯，涌动的心潮如同被寒冬凝结。 因为他发现张小雪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反光匣子在手里，一个小巧的铁箍式耳机正戴在她的头上。 旁人都在惊奇那是什么，但看惯了老物品的周亚军却很快想到了这个东西的来历。 岛国1983年也就是去年年底才推出的索尼wm-20随身听！ 这东西在岛国本岛都是一机难求。 单机售价日元，约合84年的960元人民币。 而这个时候，在大陆想拿到这个东西，价格起码要翻倍。 他没有想到才发行三个月的热机居然就被走s到了国内，还落到了张小雪的手里。 周亚军闭上眼睛，扭头就走。 他人生的第二次初恋再次宣告破碎......。 初恋无疾而终是很多人心中的遗憾，人们往往以为重生者、穿越者们都能规避这一点。 但事实证明，这个事一点也不绝对。 在这一天“初恋无疾而终”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张清明面前坐着的女士，名叫郑瑞欣，是厂里工会的主席。 同时也是厂长夫人兼唐欣雨同学的母亲。 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工会办公室。 “喜欢我们家欣雨的人很多，小张你确实很不错。” “人帅气、又能干。” “你和欣雨最近的发展是小朱私下告诉我的，”郑瑞欣微笑着随手出卖了告密的人，“我知道他对欣雨也有心思，但他绝对不可能。” “当然，你也是一样。” 看着眼前年轻人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郑瑞欣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自己的傻女儿喜欢这个男孩子，但这个男孩子对自己女儿心思却不大。 否则无法做到如此平静的对待。 “但我也是从少女年龄走过来的人，知道一味的强行阻拦怕是会激起欣雨的逆反心理。” “不准牵手，不准拥抱或者接吻，更不准更进一步。” “欣雨之所以喜欢你，一是因为眼界太窄，二是因为之前输给那个陶春枝的执念在作祟。” “下个月，我会以厂工会的名义送实习干事去申城实习，为期三个月。” “欣雨就是其中之一。” “放心，另外一个人选不是朱立军，而是姚晶晶。” “如果欣雨从申城回来还能看得上你，那我就不管你们了。” 一张申请表被女士推到了张清明的面前。 “接下来就是今天叫你来的正事。” “听欣雨说你还会开车，来，填了这张表，去厂汽车班实习，能不能转正，就看你日后的表现了。” 张清明有些犹豫。 按照一般的剧情，自己是不是应该是勃然而起，将这张申请表撕得粉碎，然后扔下一句“三十年河东河西”的话？ 可问题是他一点也不生气......。 “郑阿姨，这张申请表......，只有我能用吗？” 郑瑞欣玩味的看着眼前的男青年。 “表上有欣雨爸爸的签字和我们工会的盖章，姓名栏是空着的，你爱填谁的名字都可以，随时可以送去人事科。” “姚晶晶的妈妈你知道吧，找她就行。” “慢走，不送。” 第55章 两个汽车兵 徐华宇回来了。 脸上还带着伤。 他老子的那辆吉普车车头还瘪进去了一块。 新市场最中央的一处大铁皮房子里，曹晓刚一群人都围着桌子。 鼻青脸肿的徐华宇一边在大口吃着东西一边在骂娘。 “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开着车子就跑，还真会被堵在那鬼地方。” 曹晓刚这帮公子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没想到邻省那帮孙子的吃相这么难看，居然出动了联防队来堵徐华宇。 这次不光是十三万的化肥款没了，就算徐华宇都差点被扣下来。 其中孙卫东一脸涨红，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因为邻省这条线，是他京城那边的朋友介绍的。 “先听听老孙朋友那边怎么说吧，”曹晓刚强压着怒气把一帮人都安抚住，“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老徐家里不是泥涅的，这里头肯定还有说头。” 张清明在一边只是听，这种事他是半点都插不上嘴，也不会去多嘴。 账面上的损失是曹晓刚这帮人的，与他关系不大。 徐华宇连夜开车逃回来，从昨天半夜一口气睡到现在，吃饱喝足后又生龙活虎起来。 张清明今天交付了一辆改好细节的卡车。 兴奋的徐华宇从自己的屋里拿出五万块扔给张清明，然后指着张清明让他离开自己的车。 很有后世头顶一块布的气势。 张清明刚在老陈饭馆吃过午饭，邻省的消息就从京城那头传了过来。 京城那头不知是哪位大少，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先认了五万的赔偿，其余的款项也由他负责向邻省那帮人要。 在大少们的圈子里，这件事中被打脸最厉害的不是曹晓刚这边，而是居中介绍的这位。 按曹晓刚他们的话说，京城这位的脸都被邻省那帮孙子给打肿了。 而事情的缘由也被告知了过来。 邻省这帮人搞了一批东西在途经湘省的时候被扣了。 在扣车的几道手续里，就有徐华宇他爹这位省交通部门大佬的签字。 因为这批东西里有一批钨矿石。 而自从六年前南疆开打后，这种矿石的开采、运输、出售都被严令特管，出口份额更是卡得极严。 这也导致近几年国际上钨矿的价格一直在上涨。 张清明从孙卫东嘴里听说之后，也觉得邻省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为了赚钱真是什么都敢伸手！ 不用说，这批钨矿肯定不是从正规矿里出来的。 好在曹晓刚这帮人路子很广，下午又运了一车化肥出去，目的地是长江以北的鄂省。 用的还是徐华宇刚刚买下的改装卡车。 他告诉司机直接开到省城去领牌照，然后再改道北上。 鄂省那边的人大概也听说了曹晓刚这边的事，车子刚出发没多久，那边就说派了两个人专门过来送钱。 曹晓刚几个觉得鄂省的人很上道，准备在市里订了一桌。 这当然没张清明什么事，不过孙卫东从他这里买了几条“不对外流通的555”进口烟和几瓶洋酒。 说是要让鄂省那帮人好好见见世面。 只有曹晓刚几人知道张清明手里有不少国外的好东西，他们几人手里用的zippo打火机都是张清明随手送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7节 和孙卫东这帮人打好关系自然是有好处的。 比如张清明现在在找人打扫卫生的地方，就是在孙卫东介绍下从武装部租赁下来的一间仓库。 这间仓库距离新市场不远，原来是民兵物资仓库。 后来因为市区扩建，为了附近小区的安全，里面的物资都转去了更远的地方，这里就空了下来。 两千四百平的巨大空间，月租只要一千块，张清明一口气交了一年。 投桃报李，张清明请了武装部介绍过来的十多个家属打扫卫生。 五块钱一个人，人人干的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偷奸耍滑混时间的情况出现。 几个大妈恨不得把玻璃都擦没了。 可惜武装部仓库窗户上的玻璃全是毛玻璃……。 下午三点提前收工，一帮子打扫卫生的人还恋恋不舍。 张清明锁好仓库大门还没走两步，就遇到了赶来的孙卫东。 孙卫东身后还跟着两个穿旧军装的人。 他也没和张清明客气，直接就开口问。 “张老弟，你仓库这边要不要门卫？” 张清明下意识扫了孙卫东身后的两个人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仓库门边的一处小平房。 武装部的租赁合同里确实把门卫室也奉送了，就是不知孙卫东想介绍的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 孙卫东一点也不见外，直接指着身后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说。 “这个是李建国，” 又指着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 “这个是周辉军。” “两个都是从青藏线上下来的汽车兵。” “我和曹哥他们本来想拉着他们两个跑运输的，但人家死活都不肯再跑长途了，只想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 “我们新市场刚开张的时候，这两位帮过不少忙，都是心思稳嘴巴紧的，老弟你可以放心用。” 张清明拉着孙卫东走到一边。 “孙哥，这从青藏线下来的汽车兵应该是很抢手的吧？难道就没一个正式单位？” 孙卫东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也是倒霉，转业回来身上还背着个处分，根本没单位要。” 听到这两人身上还背了个处分，张清明心里就有些不愿意。 不过别的错误都还好说，但有三个管不住的他都不会用。 管不住自己手的、管不住自己裤裆的和管不住自己圣母心的。 “他们两个也是倒霉，一次开车送补给上哨所陷在的风雪里。” “晚上车子周围又围了一圈狼。” “这些对于他们青藏线上的汽车兵来说都是常事。只不过那一次有些例外，几头在风雪里走失的牦牛也跑到了附近被狼群围住。” “队伍上的人都知道，一头牦牛对一个牧民家庭是有多重要。” 孙卫东摇摇头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下车抄起五六半对着狼群就是一顿突突。” “狼群是被打散了，但冒着风雪来找牦牛的牧民也被一发流弹撂倒。” “牧民虽然最后救了下来，但因为不知道是谁打出的子弹，所以两人平分了处分被转业。” “这一年多时间，他们有一天没一天的。” 张清明压低了声音。 “孙哥，就你和曹哥他们的身家，难道还养两个人不起？” 孙卫东也为难的压低了声音。 “身上背着处分哪个单位都不想要，硬塞进去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做生意又不是那个料。” “我家两个叔伯还在青藏线上干着，所以只要是我家插手的地方都不好安置他们。” 听到孙卫东这么说，张清明这才反应过来。 也对，在队伍里的时候被孙家人管，退伍了还被孙家养着，太犯忌讳了。 孙卫东又让张清明和这两人私下聊了几句，年纪大一点的李建国的一番话最终打动了张清明。 他们两个是新市场早期初建时就加入的司机，那时候严打还没开始，社会上的治安非常不好，想要稳住新市场和保证运输途径的曹晓刚他们没少做灰色边缘的事。 严打开始后李建国两人趁机想回去过安稳日子，虽然孙卫东答应了，但曹晓刚那帮人不放心，怕他们嘴不严。 最近孙卫东和曹晓刚才谈拢，把他们两个放在张清明这里。 在曹晓刚看来，他们在张清明这里做事不算完全脱离了新市场，李建国和周辉军也觉得与那帮大少远一点才能安心。 张清明其实本来就想找两个门卫。 “不过有一点要切记！我这里进货的时候你们两个就回家。” “这边卸完货，你们就来上班！夜里每两个小时巡一圈。” “一个月底薪三十块，奖金五十。干不干？” 两人急忙点头。 八十块一个月，相当于普通单位双职工待遇了。 第56章 早就想谋朝篡位了 张白露又好气又好笑的在替张小雪揉屁股。 刚才李二秀同志的鸡毛掸子打下来可是没收一分力气。 “爸妈马上就要去南方了，你就不能再忍几天么？” 张小雪龇牙咧嘴的在喊疼。 她今天穿着大哥偷给她的那套衣服去学校，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李二秀的耳朵里。 到家后她还没来得及换掉衣服，就被杀回来的李二秀给堵住了。 那一身衣服被老妈收走不说，她还挨了一顿打。 按照李二秀的说法，大街上的正经人会这么穿？ 张小雪不服气，又没露胳膊露腿的，怎么就不正经了？！ 她一狡辩，李二秀就多打了七八下，雪白的小屁股上全是红印子。 张小雪一边哎哟叫唤一边在偷偷庆幸，自己那台wm-20随身听幸好借给闺蜜了，不然也会被老娘收走。 “这些衣服大哥给了好几天，我一直忍到今天已经算够自律了！” “都是老封建，哎哟，二姐，左边，左边一点，嗞~~~。” 张清明哼着歌刚进门，就被一根鸡毛掸子指着。 她既然收拾了张小雪，自然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这算什么啊，都是南方时兴的衣裳。” 张清明熟练的躲过打狗棍法，同时开始胡诌。 “我还想着家里人穿着给宣传一下呢，您打她干什么？您就不觉得您小闺女今天格外漂亮？” “叫你带着出风头！出风头！” 鸡毛掸子命中了张清明几下，蜻蜓点水似的。 李二秀最听不得的就是说她家里女儿都漂亮。 这些年太多人眼红自己孩子漂亮，编排了不知多少话头。 她生怕别人误会自己家女孩子不正经。 “得了吧您！” 张清明笑嘻嘻的抓住鸡毛掸子，偷偷在他娘耳边压低了声音。 “您还觉得自己家的几个闺女会嫁给咱们周边或者厂里的人家？” “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小雪下半年跟着您去南方，另外两闺女都上大学，咱们以后啊和她们不是一路人。” 听了儿子的话，李二秀愣了一回。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家里三闺女，要出俩大学生，她肯定不会让闺女分配回原籍的，就是小雪估计也会在南方成家，毕竟那边是大城市。 爱编排，随便！ “但是小雪的衣服我还是给藏了，等她去了南方再给她。” 李二秀看了一眼小雪和白露的房间，低声告诫儿子。 “别让她在厂学校出什么幺蛾子！” “她那些男同学可都大了，可别招惹那些扑棱蛾子！要是你妹妹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二秀顿了下，又提起了张白露。 “三丫头，你也多盯着下。” “我怎么瞅着这丫头越来越愁人了！后天还要开始晚自习，你可别偷懒不接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8节 “诶，小唐那边怎么样？” 张清明心里呵呵一声，不怎么样。 人家老娘摆明了说自己上不了台面，要送闺女去申城见世面，手段老辣着呢。 “我不想去！” 唐欣雨跺着脚，无能狂怒。 “你才无能狂怒！” “谁稀罕申城么？” 张清明幽幽的“劝解”：“那可是大城市。” “那又怎么样？” “听说好多建筑都是欧式风格哦！” “哼！不准说了！” “似乎还有很多家地中海风情的咖啡店，不知道巴洛克风格的酒店会是什么样子？” “不准说话了啊！！！” ----所以这丫头其实还是蛮心动的。 “我最讨厌那些小布尔乔亚的东西了！” 张清明笑了。 “你确定？” 唐欣雨的回答是跺脚、跺脚、跺脚！ 张功高这几天过得不是很清醒。 因为酒局一直没有断过。 唐延安是在全省轻工系统里率先推行销售改革的，意义重大，所以厂办在小食堂给九个“壮士”办了送行酒。 厂办几个酒蒙子那个一通灌，逼着九壮士拍胸脯立军令状。 第一天张功高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第二天是销售科的誓师大会......，两箱德山大曲造得干干净净，张功高吐了半夜。 第三天是工会，接着又是分厂加车间领导送行。 反正涉及到“改革”这个词，各级领导都必须表示下关心。 第四天以为能好好休息了，但市里轻工系统改委的领导又一车杀了过来。 这位领导是从西北军区退下来的，平时笑眯眯的，但上了酒桌就如同换了个人，堵着门一个人轮战张功高九个。 最后张功高几个集体去厂医院输液，这位领导去了省城医院......疗养。 这导致张清明三兄妹把父母送上车的时候，看着系着大红绸子的中巴车远去，他们和所有送行的家属一样，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父母前脚刚离开，张小雪后脚就想上房。 可惜她哥比她还兴奋，早上非押着她进学校才肯走。 甚至还警告她只要班主任告状，他就没收她最爱的wm-20。 张小雪这才明白了一件事。 难怪大哥对父母去南方这件事一点也不抵触。 原来她哥早就想谋朝篡位，履行大家长的威风.....。 而且还能轻松的拿捏住自己的命脉！！！ 她能怎么办？ 大哥套路熟练，打一个巴掌又给一个枣子。 看着老哥奉上的一套崭新的洋气衣服，她只能默默低头。 张白露没有穿张清明给置办的洋气衣服，预考在即，她不想惹事。 她只是骑上了大哥弄来的一辆女士自行车，这也只是为了能节省出更多的复习时间。 张清明今天去市里，向曹晓刚交接了一台改装卡车，再次收入五万块。 曹晓刚随口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他那“两百吨”进口化肥配额已经被各地的关系分了个干净。 张清明明白曹晓刚的意思。 这是在问他下一批“海货”会是什么？ “机床，数控的！” 张清明看着曹晓刚的手指抖了一下，烟头差点烧到他的鼻子。 “真的？” 曹晓刚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点破音的感觉。 “也不多，就五台，西门子81年的小型机床，普通货色而已。” “全新的？” “那曹哥你想多了，二手的，而且只有五六成新。” 曹晓刚有些好奇，国外什么单位用机器这么厉害，三年就把机床弄得只剩下了五六成新？ 但他一时顾不得那么多，立即拉住了张清明的胳膊。 “张老弟，东西只管运来，价格包你满意！......不会要美刀吧？” “人民币就行。” “啊哈哈哈哈，那好，那最好！今晚市国营饭店二楼，我请你！” “吃饭的事不急，不是还有几批化肥没出嘛，这几天曹哥你先找几个懂行的数控师傅来。” 曹晓刚瞬间和张清明“亲近”了很多，拍着他的肩膀显示着关心。 “我看你这每天来来去去的也不方便，不如就在市里买套房子，你又不缺这点钱。是不是找不到路子？” 张清明笑着解释了一下，但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家里还有妹妹在，所以我每天必须回去，不过我刚好也想着在市里和县里都买套房，曹哥有路子介绍么？” 上头虽然说放开了房屋买卖的控制，但明面上的房产转让还只是限定在侨房交易或者是亲戚间房产的继承、转让。 比方说张清明大舅之前准备给他表哥李卫国买的民房，前提是李卫国要认原房主当干爷爷，然后把户口迁过去，过一年又独立出来，房子就分到了李卫国的名下。 1984年的鼎市还不准许房屋随意买卖。 曹哥的路子简单粗暴，就是六人中唯一的本地党。 祝书民，本市一把手的侄儿。 张清明可不敢小看这个祝书民。 因为本市人都知道，一把手祝大shu记结婚二十年都无后。 再说一句，祝同程shu记一家三兄弟，最小的已经五十二岁，三兄弟膝下就祝书民一个后辈，独苗苗。 比张清明只大了三岁的祝书民，轻松愉快的对着张清明打了个响指。 “你小子想买房？这个简单啊！” 【书友老爷太太们，拜托给个好点的评分吧】 【欢迎吐槽剧情，群号----期期酒期散寺妖酒耳】 第57章 只能买一套啊！ （首先感谢各位书友抽时间来看这本书，另额外感谢书友【爱吃塘厦碌鹅的张杭】、【爱吃香烤脆骨的阿木乐】、【用户绝对不可能存在】、【一梦三牵】、【、，绯|残阳】、【爱吃青柠酒的廖氏】、【喜欢现代的龙】、【爱吃苜蓿麦饭的本兽兽】、【取的什麽破名字】、【别语惊鸿】、【溜达狮】、【爱吃黄金大饼的拓跋毅】、【爱吃排骨玫瑰的裘新】、【天明之前】、【天禾雨下】、【天之道..】、【喜欢鸡绦虫的段皓】、【史隆长城】等322位书友的礼物。） ------------- 1984年的房屋买卖不是很自由，但很多地方政府手里，却握着一批可以出售的房产。 这些房产大部分是解放后没收的敌产和建国后兴建的公用房屋。 改革开放之后，地方经济发展缺乏资金，于是上头就把部分房产的处置权交到了地方政府的手里。 祝书民第二天就带着张清明去了市区东边的小西门附近。 他首先带张清明去看的是一栋居民楼。 这是一栋三层的建筑，每层有四户单间，全部可以打通了住。 原来这里是驻军的营地，后来划归了政府，还没分配下去就在动乱中被某个派系的造反派割据，直到前几年才重新确定了产权。 只不过一楼、二楼已经住进去了几户人家，都是政府照顾的苦难户。 其中二楼的两间和三楼的四间，都是可以对外出售的。 祝书民带张清明看的就是三楼的那四间，因为他听张清明说自己家里人口多，打通之后够宽敞。 但张清明只是看了一眼处于一楼外侧的公用厕所，就立即放弃了这里。 家里女孩子多，厕所在一楼太麻烦，而且还是和五六户人家共用。 祝书民也没在意，继续带着他去了下南门靠老码头一带。 这回看的还是楼房。 张清明明白祝书民的意思，人家是好心。 因为在这个年代，人人都渴望住进楼房，水电下水都有的那种。 张清明也没说什么，继续跟着他看房子。 位于下南门码头边的是一栋六层楼高的职工楼。 “三个单元，二十四户，都是小两厅的格局，”祝书民指着顶楼对张清明说，“顶楼可以在楼梯间设个门户，两套合起来那就是四室两厅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59节 张清明听了有些心动。 六楼虽然有些高了，冬天夏天冷热不均，但胜在空间大，又有两个卫生间和厨房。 “楼里住的都是什么人，产权方面没问题吧？” 祝书民接过他的一支烟点上，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 “这楼是七五年建的，省矿业五大队的家属楼。” “不过咱们市里那个矿挖了八年就枯竭了，整个五大队都搬迁去了隔壁的庸市，这里就归了市里的工业口。” “一楼到四楼现在住的都是工业口各单位的干部或者老资格，五楼和六楼是去年才腾出来的。” “工业口上去年请示市里，要把五楼和六楼卖了，筹钱办个汽车修理厂，解决一部分系统内子弟就业的问题。” “这件事是工业口整个系统各单位都支持的，所以这房子买下来不会有人来闹。” 价格很便宜，顶楼十八块一平，两套实打实的一百二十六平，没有什么公摊不公摊的。 封住顶楼入口后，顶楼两户之间的过道算是白送。 张清明看了位于东边单元的顶楼两户，心里就有些满意。 “这就定了？来，跟我走。” 今天两人开的是张清明的那辆吉普，祝书民还没开过瘾，哪里能让张清明这就停止看房。 他又拉着张清明去了市中心不远的四眼井社区。 看着眼前明显是北方风格的四合院，张清明还真是吃了一惊。 这套院子挺大，从外面看过去，南边的外墙就有五十多米长。 墙上刷着白色，大门和房瓦看着都齐整，水泥台阶上的痕迹也很新，明显是近十年才修的建筑。 祝书民指着这处院子笑：“这地方不错吧？” 张清明摇摇头，别开玩笑了，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 一看就是仿京城的大四和院，肯定是某个部门办公的地方。 这种地方也能拿出来卖给私人？ “得，不逗你了，”祝书民拍了拍张清明的肩膀，“这地方还真的对外卖，就是得加钱。” 这个四合院修建于1974年，之前是赫赫有名的市知青办办公场所。 1977年停止上山下乡后，这里一直办公到1982年初，处理完最后一批回城青年的事务，知青办被撤销。 这里就归了市里的团委。 刚好市里政府新楼建成，老楼给了团委用，于是团委就把这里转给了新设的计生办。 但计生办还没搬进来，就因为工作上的需要搬到了市工会和妇联那边去。 “计生办占了妇联一半的楼层，所以现在这里属于计生办和妇联。” “原本市里想着转给师范办个夜校什么的，但计生办和妇联不同意，因为他们想要市里拿钱来换。” 市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祝书民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平时曹晓刚那帮人对鼎市的八卦不感兴趣，今天他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倾诉八卦的对象。 “计生办和妇联缺钱啊！” “计划生育前年进了宪f，但是工作不好开展。下乡、慰问、医疗，大把钱扔进去都听不见一个响。” “市里原则上已经同意了卖掉这里，卖掉的钱市里要拿三成。” 计生办缺钱？ 张清明暗中摇头，再过几年等计生任务完全压到乡里、村里与考评挂钩，现在还温和可亲的计生办可就成了千人恨万人嫌的部门。 那时候的计生办可不缺钱......。 四合院内部天井是个三十乘以三十的正方形空间。 北边三间房。 靠西是两间办公室，东边被打通做了会议室。 南边是大门，大门西边是厨房和小食堂，东边是门卫室和一个小办公室。 院子的东西两边都是四间办公室。 厕所有两个，一男一女，位于西南角和东南角。 这年头算室内面积都很大气，厕所和天井不算，一共四百三十平。 不过单价很贵，要三十块一平。 总价一万二千九百块，同样的价格差不多能在京城拿下小两进的院子。 要价贵也有贵的理由，一是用料足、二是房子新、而且还通了水电和下水，出了街口就是市中心。 在祝书民看来，这院子可比京城的那些老院子好太多了。 张清明有些犹豫，因为按照政策，他单独分户出来的话只能买一套。 但之前的工业口职工楼顶层两户和眼前这套四合院，他都想要。 祝书民知道张清明不缺钱，他乐意看到张清明左右为难的样子。 要不是他怕对他大伯影响不好，这院子他早就自己偷偷拿下了。 “这就纠结了？走，中午你请客，下午哥哥带你再去看一个地方。” 第58章 交换条件 市区东部的江边。 这里一片复杂的民居群落中，点缀着三四座样式奇异的小洋楼。 祝书民指着其中一栋门窗皆无、已经看不出原来墙漆模样的小洋楼对张清明介绍。 “这些小洋楼都是六零开建的，原本是准备给苏联专家们住，可才建了一半那些专家就撤走了。” “过了两年，从南洋那边回来不少华侨，省里分了一些南洋学者来援助我们市里的建设，所以市里就继续修了剩下的部分。” 张清明闻言醒悟。 难怪他觉得这些小洋楼有些怪，一楼二楼妥妥的苏式肃穆风，到了三楼就变化成了细致的南洋风。 “因为资金的问题，这些小洋楼完全建成花了好几年。” 祝书民惋惜的摇摇头。 “就在学者们准备住进去的时候，大运动开始了......。” “这里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这些小洋楼太洋气，所以就连那些造反派都不敢搬来这里。” “足足荒废了六七年。” “去年的时候，这片的区委准备重修一下把这里利用起来。可是一算维修的费用，立即打了退堂鼓。” “市里不久前决定把这些小洋楼卖出去，换的钱拿来解决街道就业问题。” “怎么样，有兴趣吗？” 张清明当然有兴趣！ 他开始琢磨要不要把自己看上的其中一处房子写上张夏至的名字。 因为他记得张夏至的户口是独立了出去的。 还有白露四月份就满十八，也可以考虑操作一下，反正户口簿现在在自己手里。 对于张清明三处房产都想吃下，祝书民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只要张清明手里能立户的户口够，这个人情他绝对会卖到实处。 曹晓刚之所以让张清明找自己办这件事，就是给他一个机会从张清明这里搞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清明或许自己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但曹晓刚几人都已经心照不宣的察觉到了一件事。 张清明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出手的两辆改装卡车内部都是柴油机。 在出手卡车的时候油箱都是满的。 来自后世的柴油油品质量让曹晓刚几人大吃一惊。 但更重要的是，既然张清明和他身后的那条线使用的都是这种改装柴油卡车，那就说明张清明手里有一条可以大量搞到高品质柴油的渠道。 祝书民看中的就是这个来柴油的路子。 或者说是祝书民身后的市委书j祝征程看上了张清明身后的柴油渠道。 八十年代各地都要搞发展，无一例外的都需要进行城市建设、工厂建设和道路建设，尤其是道路建设是所有主政官员心头大事。 所谓“要想富先修路”。 鼎市班子目前最着急的就是市里通往省城的那条“水泥路”。 说是省道，但坑坑洼洼的不像样子。 两地直线距离才三百多公里，但就算开车顺利的话，走一趟也需要五到六个小时。 如果遇上前车抛锚或者堵车，花上十多个小时也是常事。 原料、客商进不来，产品、人口出不去，想要发展就是一场空谈。 所以重修这条省道是整个鼎市班子的优先目标。 可这个年月修路基本都是人力为先，没有公路沿途各乡镇的人力支持，公路建设举步维艰。 但凡遇到农忙、传统节日、恶劣天气等因素的影响，工地就不得不停工。 如果遇到大片岩石地形，公路进度只能一点点的靠人力推平，导致工期一拖再拖。 不是工地上没有建筑机械，而是工地上的机械根本吃不饱。 要知道这年月的柴油都是凭票供应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0节 1984年，全国柴油产量1400万吨，但实际消耗了1700多万吨，扣除国家和军用储备，实际进口了五六百万吨。 但各地柴油缺口依旧巨大。 这个年代有一种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很多柴油车的驾驶员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不是他们没事干，而是单位上的柴油份额没了，他们只能休息。 想要加快市里和省城省道的建设，市里的班子一面拼命的挤钱投进去，一面四处搞柴油。 祝书民知道自己大伯手下有两个副主任常年在外，就是在跑柴油。 改革开放刚刚进行了六年，如今正是各地发展的莽荒时代，法治、政策还很粗放，各地政府弄几批走私柴油算什么？ 只要你能弄得到，上头只会给你摆酒庆功。 “工业口的那两套顶层，我帮你留到你三妹满十八没问题，二妹妹不是本市户口了已没关系，我这里都好办。” 祝书民一口应承下来，随后给张清明递了一支烟。 张清明一愣，立即明白祝书民之所以这么大方，怕是有事要用到自己。 柴油？！ 听到祝书民的要求，张清明有些皱眉。 难怪那么好的四合院和小洋楼都能拿出来，原来是祝书记看上了自己的路子。 可弄一批柴油自己用，和走私柴油到处卖那是两个概念。 后世因为这个进去的人不老少。 祝书民见张清明不出声就有些着急。 去年计划内柴油价格才425元/吨，但到了年初上头就调成了525元/吨，但才三月份，实际采购价格已经超过了600元/吨。 而且各处都是有价无货。 着急的祝书民想到伯父提点自己的话，很快把他伯父的承诺也讲了出来。 “你放心，这批柴油专项专用，肯定只用在建筑工地上！” “如果你发现你的油在外面流通，我们的合作立即终止。” “价格580元/吨，不用你开票。” 张清明没有立即答应祝书民，随身城市里的加油站不少，柴油自然多得是。 但卖这个东西一车才赚几千块利润，风险还不小......。 祝书民没有现场逼他答应，而是说会等他的消息。 张清明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合作不了的话，那几处房子自己也别开口了。 一路权衡着回到家里，张清明在销售点外黑板上看到了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的消息。 督促小妹做作业到晚上九点，张清明又骑上单车去九中接张白露下晚自习。 他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插手，导致三个妹妹的命运线都发生了转变，有些事情的进展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赵金栋的提前谢幕，让原剧情中被他压制的一些人又蠢蠢欲动起来。 例如和张白露同班的郭林，就准备在第一次晚自习后演一出大戏。 戏名：英雄救美！ 第59章 晚自习路上的发现 八十年代的人之所以单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还没遭受信息流的冲击。 所以在人们的心目中，他们以为有些人不会那么无耻，也认为有些事只会出现在故事里。 例如是个男人都想过的“英雄救美”。 别看这个俗套，但对那些女孩子真的很管用。 一般人是盼着心中暗恋的女神遇到危险自己挺身而出，而有些人则是把这玩成了套路。 张清明很熟悉这个套路。 因为这个套路，书里的赵金栋就对他三妹用过。 所以张白露和张小雪都被自己大哥耳提面命过好几回，把后世一些男人的套路都当成教材给她们掰碎了研究。 要不然周亚军用的那些引人注目的套路，也不会用在张小雪身上遇到滑铁卢。 张小雪这几天通过反思，她忽然觉得自己大哥内心深处才是最可怕的。 在对付女孩方面，周亚军那种货色比起自己大哥来，就和幼儿班的小朋友一样幼稚。 张白露其实对大哥的“教诲”也深有体会。 所以当郭林貌似不经意的探听她晚自习回家的路线时，张白露给出了错误的答案。 从九中回纺织厂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走正街。 这条路上放晚自习的学生多，路灯也多，相当比较安全。 但因为张家住的职工小区位置问题，走这条路张白露需要在厂大门口绕一大圈，更要爬一个大坡。 而另一条路是走后街。 人少路黑，但是走后街的话，抵达张家住的职工小区几乎是一条直线，能节省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张白露对郭林找来探消息的女生说自己会骑车走后街。 所以当张白露推车出了校门忽然往右拐上了正街的时候，她的身后出现了一阵混乱。 紧紧跟着她的郭林因为强行扭转车头，和另一个同学撞在了一起。 还不等郭林气急败坏的重新追上去，就看到张白露的大哥骑着一辆车出现在了张白露的身边。 那个男人还煞有其事的回头盯着自己看了几眼。 让郭林心虚到不行。 “后面那个是你同学？” 张白露顺着大哥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 “别提他了，我有时候也觉得好烦。” “哦~~，他想干什么？” “晚饭的时候，他忽然请了几个理科班的体育生吃饭，我都懒得去猜。” 张清明嘿嘿一笑。 张白露居然还晓得找人盯着这个小子，看来她自己能应付这个主。 “那个江宗伟没有继续缠着你么？” 正在骑车的张白露腾出一只手得意的撩了下头发。 “前天数学考试，用的是省里弄来的试卷，我考了115分，他才考了89分，现在都不敢和我说话了，呵呵呵呵呵。” 张清明满意的点头。 “省里的试卷肯定比较难，但是不要骄傲，要继续努力！” “不过这种难度的题目只扣了五分，是必须奖励的，一会给你拿115块钱。” 张白露重生一回，难得在人面前露出小女儿的神态。 话里带着点小臭屁的骄傲：“这套题算什么，我二姐上次让我做的题那才叫一个难！” “我花了一上午和一个晚上做的题，第二天检查的时候还是发现错了四道。” “不过，那些题二姐和她邻村的一个老教师都没做出几道来！” 张清明微微一怔。 按照二妹那本书里的剧情......这么难的题目......。 他忽然眼睛一亮，大概猜到了二妹手里那些题目的来源。 看来二妹那边的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沈茹清手里的高考试题都被二妹偷到手了！ 张清明正浮想翩翩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路边上停着的一辆面包车。 芯子里是后世人的他，对路边停了一辆车的反应不大。 但张白露却迟疑的看了那辆车几次。 这段县城主干道上，既没住户也没开门的饭店，谁会这么晚了还把车停在这里？ 尤其是拥有空间的她察觉到了车内有几道不善的目光在盯着她。 她装作不在意的偏了下头，仔细扫了车身一眼。 面包车驾驶座外门上的四个蓝色字落入了她的眼睛。 “县电线厂。” 张白露双手微微一抖，她的自行车差点没稳住。 上辈子赵金栋带给她的恐惧瞬间再次涌上心头。 不对！ 张白露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慌乱。 赵金栋不是已经疯了么？ 难道这辆面包车停在路边只是巧合？ 上一辈子的经历加上这辈子空间泉水的滋润，其实张白露的智慧不比任何人差。 只是最近大哥太过能干，把家里经营得一天好过一天，加上赵金栋忽然疯掉，才让她放松了心思。 大伯家被大哥给坑了，一时半会和三叔公还有的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1节 大哥又给了她不少零花钱，加上她上次挣的运费，张白露已经算是小有积蓄； 在学习上，大哥也弄来了好多课本文具，甚至还有一台和小妹一样的wm-20随身听和英语磁带，所以最近她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和普通的十八岁女生一模一样。 而忽然出现的“县电线厂”四个字，瞬间唤醒了她对危机的敏感。 张白露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前世一个一个与赵金栋相关的面孔和事件在她脑中闪烁。 最终她脑中的画面停在了一张看似和气的脸上。 赵金栋的父亲——赵红进！ 车里传来的恶意目光不会有错。 而有能力、又有动机调动电线厂面包厂来观察自己的，也只有赵金栋的父亲赵红进了！ 可赵金栋疯了的事，他找我的麻烦干什么？ 两人的单车骑出老远，直到看不见身后那辆面包车了，张白露这才把话题扯到了这辆车上。 她虽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但她很清楚赵家父子做事向来没有底线。 张白露本不想让大哥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但又不能让大哥对赵家可能的恶意浑然不知。 大哥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很可能被赵家人盯上。 “大哥，刚才电线厂的面包车停在那里干什么，好奇怪啊？” “这么晚了都不开回单位去，也不怕领导骂。” “大哥你以后遇到这种车，最好离得远一点，就怕驾驶员喝了酒会在大街上胡来。” 正在叨叨的张白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提到“电线厂”三个字的时候，刚才还笑语盈盈的大哥眼中骤然冒出一道精光。 赵红进？ 他难道猜到了什么？！ 不，可以肯定车里的人就是冲着三妹或者自己来的！ 张清明随口应了三妹的絮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笑容里杀气十足！ 第60章 对付疯狂的良药 半夜时分，张清明还在随身城市里转悠。 随身城市里的高考补习机构不少，但他一直没能找到存有1984年高考资料和解析的机构。 这些机构里最早的习题解析也只回溯到90年代的高考习题。 一直跑到凌晨四点多，张清明才在某区教委的奥数科研室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84年高考数学a卷解析及习题应用》。 这套资料不光有这套试卷每个题目的解析，更有与每道题目同类的五六道例题解析。 奥数教研室的人还在这套材料前打了一个标签。 （初步涉及奥数思维）。 而在这套资料下方，还有一套更厚的资料。 是1984年高考数学的b卷。 对这套试题，奥数教研室的评价更高了一点。 （建议高中奥数入门课使用）。 回到现实世界，张清明睡了个天昏地暗，就连张白露叫他起床吃早饭都没理会。 张清明一口气睡到张白露第二次叫他起床。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张白露已经放学回家做好了午饭。 张白露最近大概是想通了很多事，自从父母去了南方之后，她负责的家里的饭菜，味道一天比一天好。 张小雪这个经常中午看不到人的家伙，这几天都是按时赶回家里吃中晚饭。 她觉得三姐的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都要厉害。 张清明三下五除二吃完饭，抹嘴就出了门，直奔县电线厂附近。 站在电线厂大门边馄饨店不远处，看着馄饨店门口贴的招租告示，张清明静静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在看到这个招租告示的那一刹那，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原着里，赵红进被自己三妹轻而易举的收拾掉，这让自己下意识的没有看重这个人。 一个县城电线厂的厂长，放在整部书里根本就是个小角色。 可眼前的事实却在告诉张清明，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对方在原着中出现的剧情没有几句。 赵红进的狠毒和疯狂不可以常理度之。 赵红进可能通过馄饨店老夫妇的嘴知道，有人从这里听说了赵金栋喜欢晚上吃馄饨的事。 至于对方会不会确定是自己，现在来看已经无所谓。 张清明之前小看了赵红进的同时，也弄错了一件事。 赵红进不是警察，他对可能害到他儿子的人进行报复不需要证据和理由。 哪怕他的儿子是真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变成今天这个模样，逐渐疯狂的赵红进也会替他儿子出这口气。 张清明冷冷的看了电线厂一眼，转身又去了市里。 武装部出租的仓库。 李建国正在启动卡车，他要把这车化肥送到不远处的市场里去。 他和周辉军都搞不明白，自己老板为什么不把车和货直接开到新市场去，反而要在这个仓库停一回？ 期间他们两个还不能留在这里。 李建国开着车出去，周辉军在仓库里巡逻了一圈。 他从来没见过老板往仓库里面进货的情况，但现在的仓库里已经堆了不少东西，都用大帆布盖着。 周辉军没有打开帆布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职责主要是防盗和防火，很快就走出大门上了锁。 张清明依旧在新市场待了几小时，和祝书民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是笑呵呵的，都没提昨天谈的那件事。 在回去的路上，张清明的车速比往常都快。 在厂区外换了自行车回到家，张白露还在忙着做晚饭。 吃过晚饭，张清明主动送张白露去上晚自习。 三月的天，天色黑的还是比较早，他这也是怕赵家那边不按常理出牌。 看着三妹推着自行车进入校门，张清明便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闪入随身城市。 有些事他要先练练手。 治疗赵红进这种自以为是的疯狂，他得下猛药。 大概晚上八点半。 一辆面包车从电线厂后街缓缓开出。 在开出街口的时候，车子停下。 驾驶位上的邱原摇下车窗，对站在街角黑暗里的男人谄媚的打了个招呼。 “赵叔！” 黑暗里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家里都安顿好了？” 邱原看了副驾驶的同伴一眼，两人都重重的点点头。 赵金栋的父亲这次开了天价，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 他们两个每人从赵金栋这里拿了五千块，事成之后还有五千！ 这足以让他们忘记严打带来的威慑。 口袋里的火车票给了他们底气，整整一万块，跑出去躲两年也不亏。 “今天不行就明天，但是不能再拖了。” 黑暗里的赵红进扔下一句话转头离去。 自从儿子得病之后，赵红进的内心越来越疯狂。 他老婆私下骂他，儿子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自己缺德事做多了而遭了报应。 但郑红进向来不认命。 他在儿子这件事上查出来一些疑点，虽然无法得出最后的结论，但不妨碍他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举动。 张白露是他最近关注的重点人物，因为自己的儿子很喜欢这个女人。 在打听到张白露马上要开始晚自习之后，赵红进就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儿子虽然疯了但到底还是个男人，传宗接代是没有问题的。 他需要一个孙子！ 郊外的一处房子他已经准备好，儿子也被他偷偷从省特殊医院接了回来。 但因为随身药物有限，最迟后天就要送回去。 赵红进估算过这件事的风险。 虽然处于严打高峰，但这年头最不好破的就是失踪案。 只要孩子生下来，张白露到时候是处理掉还是留下，都可以看她对孩子的态度。 他之所以选定张白露，主要是因为自己儿子太过喜欢，而且他也打听到张白露并不是张功高家亲生的孩子，张白露的亲生父母又是个见钱眼开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2节 简直是最好的目标！ 至于自己儿子曾说过的什么身世之类的东西，他还没有打听出来。 邱原把面包车停在了昨晚停的老地方。 他们的计划是等下开车撞倒张白露的大哥，然后借着送张白露大哥去医院机会，把张白露也骗上面包车。 邱原和他的同伙正想着怎么花了一万块钱的时候，突然从面包车后方传来了一片刺眼的灯光。 柴油机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车窗瑟瑟发抖。 两人愕然回头，当他们看清后方来了个什么东西时，眼珠子都差点瞪得掉了出来。 黑暗中，一辆挥舞着巨大铲斗的铲车，如同猛兽一般向他们扑了过来。 还没等两人做出任何反应，巨大的铲斗将面包车如同玩具一般铲起。 两人如同小姑娘一般尖叫着，可都不敢开门往下跳，因为铲斗已经把面包车高高的举起，起码有两三层楼高。 谁都没见过这种轮胎比人还高的巨大铲车。 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铲车司机毫不犹豫的驾驶铲车开到了附近公厕的后面。 巨大的轰鸣声和地面颤抖的动静，让正在公厕里解决个人问题的几个大老爷么提着裤子逃了出来。 接下来他们都听到了巨大的物体掉入公厕后大粪池的动静。 等这几个哥们儿大的胆子绕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直到粪池里忽然生出一只黑漆漆、颤巍巍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脚脖子。 “诡啊~~！” 第61章 先下手为强 郭林有些崩溃。 因为他看着张白露和她哥，双双骑着车往后街走了。 几个早就等在正街上的体育生，在看到孤零零的郭林的时候，也不满了起来。 不过是吃了郭林一顿而已，总不能就把自己这几个人都给套牢了吧？ 一个女体育生陈雁站了出来。 “我说郭林，你的消息要是不靠谱的话，明天我们可就不伺候了！” 陈雁就是郭林安排准备和张白露发生摩擦的人选，毕竟男生出头的话容易被当做耍流氓。 郭林强笑了几声。 “不好意思，周日的滑冰场和汽水我请。明天再试一次，如果不行就算了，成不成？” 听到郭林再次出血，陈雁几个这才开心的点头。 “那就再给你一次面子，下次可别不靠谱了。” ...... 第二天张清明刚刚赶到市里的新市场，祝书民把他拉到一边，塞了一张红头纸给他。 张清明打开一看内容，暗自吃了一惊。 他没有想到祝大佬居然这样看重柴油这件事。 这是市w办公室签发的一份文件，特事特办给修路工地采购五百吨计划外柴油。 有了这份文件在手，张清明搞来的柴油如果只卖给市里修路项目，相关的责任祝大佬亲自担了八成。 采购价格也变成了“随行就市”四个字。 “六百吨内的发票，我来帮你解决，”祝书民显得有些急迫，“清明老弟，给个实话吧，到底能不能接？” 看着手里的红头文件，张清明心动了。 他昨天回去后，在查考题的同时，也找了柴油的相关记载。 今年年底柴油的价格将涨到850元/吨。 （查了网上的数据，国内那个时候好像不是用加仑，感谢提醒的亲。） 当然如果只是柴油价格飞涨还打动不了张清明，让他动心的是文件里给了他一个临时岗位。 市xxx项目工程部办公室采购处临时采购员。 八十年代的大工地，为什么修起路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不是因为计划内材料不够用、计划外物资又买不到。 这岗位于张清明来说，是大有可为之地啊！ 就算市里没现金打白条给他都没关系，八十年代制度不健全的大工地实在是太适合他“洗”货了 。 没法拒绝这种诱惑的张清明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油罐车，必须你自己想办法。” 张清明提了一个条件，因为随身城市里的油罐车根本见不了光。 祝书民松了一口气。 “这个没问题，你要几辆？” “两辆吧，都停在我仓库里，弄好了我让李建国两个给你开到市场来来。” 祝书民面带喜色风风火火的离开。 一直在周边转悠的曹晓刚靠了过来。 这件事其实是他挑的头，如今有了结果，他自然要跟张清明掰一掰。 “是不是好奇为什么小祝家里这么急？” “呵呵，最近省里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有位老同志因为身体的问题，明年年初就会退居二线。” “省里提了几个人选报上去，里面就有小祝的大伯。” 曹晓刚接过张清明递过来的小熊猫点上，露出一丝痞笑。 “巧了，这位要退下去的老同志管的就是建设厅，老人家最看重的就是修路这件事！” “祝大sj想在年底之前把省道重修到省城境内，工地上没有足够的柴油可不行。” 原来如此。 曹晓刚的几句话让张清明总算是搞清了状况。 涉及祝大sj能不能更进一步，难怪对方会开出这些条件来。 ...... 巨大的车轮印在泥地上格外的清晰。 几名身穿蓝底红边冬季警服的公安正在公厕附近进行勘察。 县电线厂的面包车掉进了粪池，车里的两个人差点没被闷死。 两个被捞上来的人如今就在医院。 公安部门原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但现场传来的消息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民警已经从交警手里接手了现场。 车里的两个人居然都不是电线厂的职工，而且都有前科在身。 去电线厂的民警反馈回来的消息也很奇怪。 电线厂的门卫登记簿上，根本没有这辆车最近一段时间在单位的出入记录。 电线厂门卫面对警方的问询，支支吾吾，明显是有问题。 而在打捞出来的车辆里，民警找到了插在车上的原装钥匙。 同时，公安们也在车上找到了绳子、刀具、电工胶布等物品。 很明显，车里的两个人很大的犯罪企图。 但最让公安们不解的是，根据现场目击者的说法。 这辆面包车是被一个巨大的铲车弄到粪池里去的，现场留下的车轮印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奇怪的是，几个目击者提着裤子追过去却屁都没看见。 他们走访之后，发现情况愈发奇怪了。 听到声音的只有附近的居民，更远一点的居民根本没听到过动静。 要知道那么大的东西开来开去，起码小半个县城都会知道。 难不成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赵红进昨晚没有等到邱原两个，还以为是他们没有机会下手。 可等他回到厂里才知道公安已经来过了。 得到他嘱咐的门卫老头被吓得魂不附体。 赵红进急忙给自己在公安的熟人打电话，这才知道厂里的面包车不但被“偷了”，还被铲进了粪池。 巨大的铲车？！ 办公室里，赵红进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 红着眼睛的他，如同一只即将爆发的野兽。 强烈的不安让他死死的盯着窗外。 谁在暗中针对他！？ 县城里可没这么大的铲车，只有市里才有几辆。 这么大的东西进城绝对会引起轰动，可就连公安都找不到这台铲车的来龙去脉。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3节 那个张白露？ 还是张白露的那个大哥？ 不对。 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倒腾物资的小贩，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 把这么大一辆铲车不为人知的弄进县城又弄走，就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赵红进眯着眼睛，莫非是儿子提到过的那个......身世？ 越发焦躁的赵红进需要发泄。 他先给县城百货商店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去了县城西边的一家招待所。 沿途赵红进还试探了好几次，发现确实没人跟踪他。 xxx招待所的五楼，505房间。 因为周边没有比这里更高的建筑，所以窗帘没有拉上。 三分钟后，赵红进从一具白花花的身体上瘫了下来，不住喘着粗气。 进入贤者状态下的他，思维敏捷了许多。 ----必须立即找关系联系上在医院里的邱原两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他需要亲自去会一会李公桥的那对夫妻，看看这个张白露身后到底有什么样的身世秘密。 思维在飞速运转的赵红进，并没有发现在五楼的窗外，有个小巧的东西在无声的盘旋。 招待所附近的一辆吉普车里，张清明在瘪嘴。 手上无人机传来的画面有些辣眼睛啊。 他是跟踪百货商店的沈红身后过来的。 在书里这个沈红是赵红进最喜欢的情妇，赵红进有压力需要发泄的时候基本都会找她。 张清明没有小看赵红进的警惕性，所以他选择去百货商店盯着沈红。 百货商店门口的员工宣传栏又帮助了张清明，让他一眼就“认识”了沈红的长相。 他相信那辆怪兽铲车带来的巨大压力，让赵红进有很大可能会呼唤沈红。 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半个钟头过去，县城街头的邮递筒里多了几封信。 收信地址是省市两级纪-委。 张清明相信这些活色生香的打印照片足以让八十年代初的纪-委领导们暴跳如雷。 第62章 张夏至的生意经 郭林骑着车一路远远的跟着张白露兄妹。 前方都快到纺织厂范围内了，但他安排的那几个体育生朋友却一个人都没出现。 他没敢跟着进入纺织厂区域，因为不远处有纺织厂护厂队的岗亭，自己这个生面孔怕是会遭到盘问。 郭林只能沮丧的离去。 九中教导处。 李副校长一脸铁青的看着被他留下的十多个体育生。 陈雁一帮人乖乖的低着头在听训。 今天有自称是居委会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们学校的体育生晚自习后喜欢聚堆闹事，还把人家居民鸡笼上的篷布给掀了。 李副校长不得不临时给这帮猴崽子紧紧皮。 “距离预考还有几天了？啊！都给我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去！真当体校是那么好考的？” 处于这个年代，张清明有时候会很感慨。 比如匿名举报这件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第二天就采取动作的。 但在这个年代，还真有！ 事后张清明估算了一下时间。 大概是邮递员把信件送进去市纪委没两个小时，纪委的吉普车就风驰电掣的向县里出发了。 信件寄出的第二天下午四点二十分，赵红进被市纪委的人从办公室直接带走。 鼎市纪委的人明显还保持着在大运动中继承下来的工作效率和雷厉风行的作风。 赵红进在被带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虚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经不起查。 而且现在还是严打期间，判罪从严，所以......他死定了！ 电线厂的职工子弟把这件事当做八卦，在校园里传播。 晚自习才上到第二节，张白露在课间上厕所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在晚上睡着前，张白露一直在庆幸。 同时她也感到一丝奇怪。 ----为什么最近自己会这么顺？ ----难道是福星照头，所以才总是会心想事成。 ----重活一回，自己的运气真的变好喂！！ 被张白露念叨的福星大哥没有去睡觉，而是正在随身城市里发呆。 这里是一处加油站，他身边的柴油油枪正往一辆老式的油罐车里灌油。 祝书民弄来的油罐车容量并不大，但装满一车也需要两个多小时。 两辆车弄完，就是差不多半天时间。 张清明心说幸好自己只是答应祝书民四天供一次柴油。 不然他别的事都不用干了。 熬到凌晨两点多，两辆老式油罐车才吃饱，张清明又睡了一个昏天暗地。 早上十点多他赶到市里自己的仓库，支开李建国和周辉军，将两辆油罐车放出来，然后把这两人又叫回来开着油罐车去新市场交货。 繁琐的过程让张清明不止一次的吐槽通讯太不方便，不然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中午饭是祝书民请的。 地点在市里的机关招待所。 除了张清明外，席上还有一个人。 “这位是市房管局的刘哥，”祝书民给张清明介绍，“你的那件事找他就行。” 张清明门清，这位刘京能经手他和祝大sj的私下交易，肯定是祝大sj的亲信之一。 一顿酒喝下来，分开的时候，张清明又给刘京私下拿了两条三五，刘京的醉意马上去了一半，微笑着说了一句。 “下周一过来找我就行。” ...... 庸市吴村。 邮递员带着两脚泥，骑着满是泥巴的邮政绿单车疲惫的进了村。 他单车后座的大邮政袋子鼓鼓的，引来了村里中午放学的小孩们围观。 绿色二八大杠绕过这些调皮的小家伙，顺着村里的小道在各家各户门前穿梭。 “宝柱，有信，放门口了啊~！” “何荣根他娘，你儿子寄的包裹，来签个字！” “季老师，有你鼎市来的信。” “诶，季老师，张老师是在学校还是回屋了？” 季东门拿着母亲寄来的信正准备回屋，却听到邮递员问了他一句。 他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也不好把对张夏至的火气撒到邮递员身上，干脆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邮递员哀叹一声，只能继续往村子最西边继续骑。 正好沈茹清听到动静，从季东门隔壁走出来。 她笑着对邮递员说：“有张老师的信么？那你干脆就放在这里，免得还要骑一段泥巴路，下午上课的时候我拿给她好了。” 谁知邮递员摇摇头。 “多谢沈老师了，不过这回是她的汇款单，必须她本人签收才行。” 季东门见不得别人拒绝沈茹清的好意，随口冷笑了一声。 “她家里能寄多少钱给她？你还害怕我们弄丢了不成。” 邮递员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摇头。 “派单的人说张老师这单子数额太大，把我全家卖了都赔不起。” 季东门听了觉得好笑，自己这两年虽然在乡下，但也靠着其他的路子赚了三四千块，要不是沈茹清让他不要张扬，他非得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对沈茹清的好。 “你可别妄自菲薄，她家总不可能把所有家底都给她寄过来。” 不知季东门想到了什么，又冷嘲了一句。 “就算是，那也不够她一个人糟践的。” 沈茹清拉了季东门一下，她知道季东门是在讽刺张夏至做杨梅生意的事。 季东门打听得很清楚，那些杨梅虽然不知去向，但肯定没能运出县里。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4节 邮递员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张夏至还是谁。 反正汇款单的具体数字他也不知道，只有张夏至自己拆了信才晓得。 但派单的人私下说过，这份汇款单是省城罐头厂打来的。 所以张老师的杨梅指定是卖出去了......。 张夏至看着手里的汇款单，心里在翻江倒海。 大哥当初在电话里说，这批杨梅生意的利润归自己所有，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居然赚了这么多！ 扣除大哥朋友的一万块货款，自己能拿到两千多块。 不对，货款她手里还剩下一千，那就是赚了三千！ 自己在村小当民办教师的工资是多少？ 一个月只有十一块五毛，外加二十斤粗粮补贴。 张夏至忽然再次觉得自己混在吴村很没意思，对季东门和沈茹清也越发不感兴趣了起来。 ----大哥朋友的一万货款要还回去。 ----然后剩下的钱要给大哥分一千块，二妹和幺妹各自分三百。 ----剩下的自己存着......。 咦？我为什么要存着？ 不如在复习的同时做点生意？ 沈茹清最近好像在收银环蛇和金环蛇，自己要不要也收一些？ 要不，打个电报问问大哥先......。 跟着沈茹清看中的项目，这就是张夏至朴素的生意经。 第二天张夏至去了一趟镇上的储蓄所，很快一个消息传回到了吴村。 省城罐头厂给张夏至打了一万两千多块的货款！ 季东门气得直接摔了碗，沈茹清又哭了一下午。 她认为杨梅生意本该是她的。 （沈茹清倒是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张夏至那么大的本钱投进去。） 季东门心疼的安慰着沈茹清。 “茹清，别伤心了！” “杨梅的事，是我上了她的当。” “我这里还有三千七百多，你都拿去收蛇，我相信你，这次一定能大赚！” 沈茹清笑中带泪的点头：“每条蛇我们提高五毛钱，尽量把附近几个村子的蛇都收了。等收药材的下来，到时只有我们手里有货，应该能赚不少。” 她记得上辈子在今年初夏，国内几个大药厂开发出了几种畅销的中成药，都要用到这两种蛇。 从而导致庸市附近一蛇难求，价格直接翻倍。 ...... 收到张夏至的电报，张清明觉得自己二妹妹有些飘了。 发电报是一毛五一个字，她一封电报居然用了十五块钱！ 金环蛇、银环蛇？ 庸市的蛇很出名，这东西泡酒不错，似乎药店也收。 自己要是弄上一批现在就泡好，到了几十年后拿出来，滋滋滋~~~，想想都觉得美啊。 ----那一万块也别寄回来了，干脆都拿来收蛇。 ----不行，听说野生的这种蛇日后越来越少，要不自己再寄两万过去收？ [明天出差，更新时间可能变成中午一点之前] 第63章 申城小开 张清明每天晚上要接张白露，最不开心的是唐欣雨。 所以周六下午她就巴巴的约了张清明周日去逛公园。 公园？ 是去县城那个巴掌大的园子，还是去厂里老干部活动室附近散步的地方。 当然【公园】对于唐欣雨来说只是一个代称，重点是在【逛】上。 张清明是无所谓的，但唐欣雨却自己露了馅。 郑瑞欣女士当晚就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大晚上的一个劲的试衣服，明天肯定是约了那个小张。 “明天申城老八厂的青年代表就要到了，你是我们工会要送去申城进修的苗子，可不兴缺席欢迎仪式。” 面对郑瑞欣的临时安排，唐欣雨还没想好借口，就被她母亲一句话给忽悠了。 “大概就一个多小时吧，你自己挤挤时间，不妨碍你事后出去玩。” 才一个多小时......。 唐欣雨自然是点了头。 那还有大半天时间可以和张清明在一起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姚晶晶转达消息时，张清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先是从市轻工招待所过来的汽车晚了半个小时，接着双方领导现场发言又拖了一个多小时，双方青年代表和领导临时安排一起吃午饭。 唐欣雨根本没机会离开。 到了下午，青年代表交流才正式开始。 在青年代表各自发言后，纺织厂工会郑瑞欣主任忽然对老大哥工厂的青年代表提到的五一献礼节目感兴趣。 于是双方各派两人上场表演了一个节目。 唐欣雨哭丧着脸一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半。 她正准备离开会场，却被自己老爹叫住。 唐延安指着一个来自老八厂的男青年笑着给她介绍。 “这位是爸爸老同学的侄儿，叫盛玉文，他父亲在申城对外办公室工作。人家玉文只比你大一岁，但人家已经是老八厂工会的出色干事了。” “你替爸爸好好招呼一下小盛。” 唐欣雨跺脚。 “爸，我今天约了人的！” 盛玉文看向唐欣雨的眼里带着光，他微笑着上前伸出手。 “你好，唐欣雨同志，我是盛玉文，非常高兴认识你！” 在来鼎市之前，盛玉文其实是对父母的安排很抗拒的。 申城的漂亮女孩子那么多，为什么要安排他和一个乡下姑娘相看。 在他看来，申城以外的地方都可以称之为乡下。 盛玉文是盛家的小儿子，父母都已经到了要退休的年纪。 盛家也是看上了唐延安正当壮年，又只有一个女儿，这才想着给小儿子找一个能靠得住的岳家。 在见到唐欣雨的第一眼，盛玉文对此行的种种不满都已经烟消云散。 唐欣雨却没有伸手和他握手的打算。 郑瑞欣却笑着对盛玉文说：“你也算是你唐叔叔的晚辈，我在家里做了菜，晚上来一起吃。” 盛玉文连声应下。 唐延安淡淡的扫了女儿一眼：“今晚家里有客，你有什么约会就推在晚饭后再说吧。” 唐欣雨一看时间，得，已经下午五点了！ 姚晶晶又帮唐欣雨送了回口信，但张清明却已经猜到了唐家夫妇的套路，今天唐欣雨指定是出不来了。 他刚才出去溜了一圈，一个申城小开去唐厂长家做客的事已经传遍了厂区。 闲着无事的他，随口把疯玩了一天才回来的张小雪训了一顿。 张白露不过是好心帮幺妹求了一回情，结果也被张清明给训了几句。 “你二姐给的题，你可不知错了四道，来来来，看这几题......。” 研究过正确答案的无耻兄长，抓住学霸妹妹一通显摆。 训得张白露脸白一阵、脸红一阵。 ----可恶，她大哥不是说好了是学渣来着的......。 “你的底子还是要加强啊，来，把这套习题都给我做了！” 那套今年高考数学a卷的周边练习题册（打印版）被推到了张白露的跟前。 这套练习题册是后世根据这套a卷研究出来的专项考点练习集，搞定这套练习册，再做a卷就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这套习题上没有任何高考原题，张清明可以放心的让张白露拿着用而不怕露馅。 张白露咬着牙开始做题，张小雪正准备偷偷的躲回房间，却被张清明伸手拎了回来。 “你今天到底去哪里疯了？” 张小雪低着头戳戳手指头，两个脚尖不停的碰在一起。 “文化宫......。” 张清明的脸马上拉长了：“那些小流氓？”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5节 想到县文化宫一楼那几个台球桌子和那些不务正业、留着长发的混子，张清明开始搜寻老娘传下来的鸡毛掸子在哪里。 张小雪白了自己大哥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三楼玩的。” 张清明回忆了一下，文化宫一楼除了几个桌球台子外，还有乒乓球和羽毛球，二楼是各种中小学兴趣班，那三楼有什么？ 他居然回忆不起来！ 不过看着张小雪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清明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八十年代之前，各地的文化宫那是最文化和向上的地方，但到了如今，各家家长听到“文化宫”三个字就会皱眉。 张白露终于看不过大哥故意找茬，而张小雪又不好意思说的情况，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大哥，文化宫三楼是音乐教室。” 张清明撇嘴：“音乐教室不是在二楼吗？什么时候搬去三楼了？” 张小雪低着头：“二楼东边改成高考补习班了，所以音乐教室就搬去了三楼。” 张清明放下一多半心：“多大人了，还往小学生才去的地方跑？” 张小雪憋了半天才争辩了一句：“就是听说市里分下来一台旧钢琴，我就好奇去看了一眼。” 嗯，这倒是符合幺妹子的性格。 “那钢琴怎么样？” 张小雪委屈巴巴：“没看到，老师不让进。” 张清明没有多想，这年月钢琴这物件在人们看来都是天价，上头分下来一台钢琴，虽然是旧的，估计也不会给人轻易使用，肯定是万分重视。 “既然没看到东西，那怎么还回来这么晚？” “嗯~嗯，我就站在外面听他们文化宫的子弟弹着玩......。” 这句话彻底让张清明心疼起来。 大家都不能玩也就算了，凭什么你们文化宫职工的子弟就能随意上手？ 让我妹妹这个真喜欢的在外面蹲了几个小时？！ “小雪，你想不想学钢琴？” 第64章 钢琴老师 对于唐欣雨的事，张清明采取了顺其自然的态度。 第二天周一他去了市里办理购房手续。 张夏至的户口本不在他手里，张白露还差半个多月才满十八，他暂时只能买一处。 经过反复权衡，他最后选择了东边江边的几栋小洋楼中的一座。 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市中心的那一套四合院，但那套院子太显眼了些。 毕竟那套院子四周都是官方办公的单位，不知多少人看在眼里。 这几年上头政策多少有点反复，张清明决定先稳一波。 如果过两年还有机会，他再出手不迟。 小洋楼三层，拥有六个房间和两个客厅，还有一个大露台。 加上周围铁质围栏圈起来的面积，超过了五百方。 但价格很便宜，只要一万一。 装修方的是刘京介绍的。 是他挂靠在市政下头的亲戚。 叫周浩。 张清明的装修要求，这人反复听了三四遍才搞明白。 但就算张清明提供所有的装修建材，对方开出的工期还是没能让张清明满意。 其实装修这么大小洋楼，对方报一个半月工期很实在。 不过张清明只给了十五天。 “可以几组同时进场，每道工序我都开双倍工钱，所以不用单人包工。” “每早一天交房，我多给一千。不过我要保质量。” 周浩满脸的难色顿时消失不见。 “一言为定！” 在新市场又混了几小时，看着又一批化肥被发走，张清明开车回去的时候绕道去了看了一下小洋楼。 小洋楼院子里有一群人在擦栏杆除锈、除草，就连脚手架都已经搭了两层。 不计成本的装修方式，果然效率很高。 张清明和周浩约定第二天一早把建材都运来，他这边是准备连夜开工。 刚刚回到家门口，张清明就被唐欣雨堵了个正着。 “你是不是也听说了那个盛玉文的事了？” 理直气壮的方式，心虚忐忑的语气。 张清明点点头，故意一脸的沉闷。 唐欣雨又想跺脚，但脚刚抬起来就跺不下去了。 她猜到消息能在厂里传这么快，肯定是她妈妈的手笔。 “都怪我爸爸，还有我妈妈！” 唐欣雨嘟嘴。 “我决定了，破申城我不去了！爱谁谁去。” 张清明看她真急了，也不再逗她。 “千万别，要是你母亲知道你因为我不去申城进修，那还不得生吃了我？” “反正就是不去了！” 张清明笑着正准备拿钥匙开门，忽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欣雨，你原来在这里？” 一个操着吴越口音普通话的男子，带着温和的笑容快步从家属楼外的拐角处转了过来。 “郑阿姨给了我两张话剧团的票，让我们一起去看。” 来人眼角都没扫张清明一下，似乎眼里只有唐欣雨。 “阿姨说是你最喜欢的《雷雨》，”盛玉文柔和的看着黑下脸来的唐欣雨，“这可是大运动后县剧团第一次重排这个剧。” “千万不能错过啊。” 谁知黑着脸的唐欣雨和在父母面前的唐欣雨完全是两个人。 “雷雨你个头啊，怎么不落个雷劈死你？” 习惯了申城女生温柔小意的盛玉文，被唐欣雨这句话雷得笑容僵硬无比。 张清明耸耸肩，开门进屋。 唐欣雨风一般的跟进来，随手就把大门关上，差点把下意识跟上来的盛玉文鼻子给拍中。 下一秒，盛玉文的脸也黑了下来。 因为他隔着门听到那个男人在吐槽唐欣雨。 “喂喂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干什么呢？把门开开。” 唐欣雨似乎用身子拦住了门。 “说好了我们是对象的！不准开门，后退！” 男子嘿嘿一笑。 “凶什么？说得好像我上前开门，你敢亲我一口似的！” “哼！你怎么不来试试？” 很明显的激将法。 “美的你！” 两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显然是去了里屋。 盛玉文重重的吸了几口气。 看来这两人的实际情况与唐家父母说的只是谈着玩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又不是情场初哥，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两人到底是谁在追着谁？ 事情有些麻烦！ 不过......。 盛玉文冷冷的盯着张家的大门。 这次谈恋爱与之前的随意玩玩不同，已经过了双方父母的明路，是奔着结婚去的。 再说他盛玉文什么时候在这方面被人甩过脸子？ 郑阿姨说的对，唐欣雨一直生长在县城边上的厂区，哪里见识过真正的大世面！ 追求这样的女生，他是有经验的。 这个姓张的土包子，可不要小看大城市小开泡妞的本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6节 站在张家门口短短的几分钟，盛玉文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 他准备让自己在申城的朋友托运一点东西过来，然后借用一下郑阿姨那边的小活动室进行布置。 试问人世间，哪个女人能逃脱得了虚荣和浪漫？ 唐欣雨跟着张清明到了里间，各自坐下说话。 才一分钟不到，满肚子话的唐欣雨就被这个臭男人掌控了话题方向。 “谁会教钢琴？” 唐欣雨回忆了一下，忽然一拍手。 “当然是孙姐啊！” “咱们厂的大厂花同志。” 张清明第一个反应是不大相信。 在他心目中，孙小青这个女人似乎就是厂里用来装饰的花瓶。 播音、唱歌、跳舞是她的特长，但似乎找个文艺生都能行。 如果她真的会教钢琴，那就与花瓶这个形容词脱离关系，奔着“才女”去了。 “切，人家孙姐本来就是学器乐的！” 唐欣雨反向吐槽了一下张清明怀疑的表情，在下一秒又愁了起来。 “不过最近怕是不行，”唐欣雨念念叨叨的，“小青姐的奶奶在厂医院住院，她家里就她和她爸爸。孙伯一天到晚泡在新厂房工地上，小青姐的业余时间都是在医院过的。” “怕是得另外找给小雪找老师。” 张清明看她一脸惋惜的样子，也好奇起来。 “这么惋惜干什么？难道孙小青的钢琴技术很牛不成？” 唐欣雨冷笑一声。 “全省青年钢琴比赛季军，你说她厉害不厉害啊？” 张清明猛的站了起来。 “那还找什么别人？就找她了！” “医院里，我帮着请两个护工，钢琴课的费用我出双倍，你帮我好好说说去？” 唐欣雨偷看了张清明一眼。 “帮你去说没问题，但.....人家有个条件先.....。” （在宾馆加急码的，今天就两章了，抱歉各位书友。） （这次出差要28号到家，那时会恢复正常更新的。） 第65章 真洋气 张清明显然想多了。 八十年代的女青年就算再开放，也不会说出后世小说里才有的要求来。 唐欣雨的要求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还是很有些难度。 她希望张清明在她去申城进修期间去看望她一回。 虽然女孩说的是“尽可能”，但张清明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唐欣雨去申城进修的时间是四月初到六月底，张清明会抽时间去申城看看。 毕竟申城和京城本来就在他要去的选项之中。 唐欣雨这个时间点过来，正好赶上张白露回家做饭。 张清明只是客气的问了她一声“要不要一起吃”，谁知唐欣雨竟然害羞的点点头。 到了吃饭的时候，唐欣雨一边吃一边夸赞张白露的手艺好。 张白露只是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而张小雪只是随便扒了两口，便嘟着嘴去了自己屋。 张清明吃的也很慢。 因为张白露分得很清楚，这顿饭她根本没用空间泉水，所以张清明和张小雪吃的都有点不习惯。 张小雪和张白露的房里，床头和墙壁之间摆着个大木箱子。 木箱子上头盖着一层花布，花布上放着两人经常用的东西。 其中就有两个用来打掩护的零食铁盒子。 这两个铁盒子里放着几块水果糖和小麻花，都是平常人家哄孩子用的零嘴儿。 刚才没有吃好的张小雪把两个小铁盒拿开，偷偷掀起下头的花布。 原来花布和木箱子中间还有猫腻，藏着两个极大的铁盒。 左边那个是张小雪的，她打开盒子，一股属于甜食的香气冒了出来。 盒子里满满的都是手工做的沙琪玛、绿豆糕、桂花糕、清凉膏、桂花糖、芝麻糖和花式新颖的小饼干。 这些都是张清明从随身城市的手工糕点店里拿来给两个妹妹当零嘴的。 张小雪倒了一杯开水，就着开水吞了两块沙琪玛，正吃的眉开眼笑。 就看见张白露掀了帘子进来。 张白露也是猜到张小雪怕是没吃饱，看到床头放了几张包糕点的油纸，这才放下了心。 “明天给你做个肥肠。” 张小雪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又消灭了半块沙琪玛。 她以为三姐不喜欢唐欣雨所以才没有用心招待。 第二天天不亮，揉着眼睛的张清明就出了门。 他有些睡眠不足。 昨晚他在随身城市里忙活了一晚上，直到两点多才睡下，只眯了一个多小时，四点出头就出门。 吉普车在前往市里的道路上飞奔，满车都是来自后世速溶咖啡的味道。 张清明赶到市里小洋楼，才五点出头天色微明。 一根孤零零的灯泡悬在小洋楼的院里，昏黄的灯光下全是施工用的各种工具。 周浩的动作很快，才半天的时间整个院子里的地都被处理了一遍，野草已经看不见分毫。 孤零零的灯泡后面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棚子，这是周昊准备用来放建材的地方。 因为张清明的建材还没到位，所以这里没有人守着。 趁着四下没人，张清明开始从随身城市往外拿建材。 这些建筑材料主要是装修用的，光标签和包装就耗费了他昨天一晚上时间来去除。 忙完这些张清明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碗粉回来，就看到周浩站在院里。 他找来的七八个做墙的工人已经到了。 张清明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六点半不到。 周浩对张清明弄来的建材啧啧称奇。 “张老弟，你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国外来的吧？” 张清明笑了笑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两人交接好建材的单子，又聊了一下关于装修的样式。 周浩听得是两目放光，他从来没有想过房子还能这么装？ 想想都觉得洋气得不行。 张清明回到自己租的仓库，在门卫室睡了一觉。 他这边睡得正香，却不知另一头公安找上了门。 原来是赵红进刚被带走，邱原两个就扛不住把事情全吐了出来。 公安上门的人是位女公安，姓叶。 中午就张白露和张小雪在家，叶公安表明来意被张白露迎进家里，她先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张家的摆设。 第一眼看上去和普通人家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张白露穿戴也很普通，就是人长得太过漂亮了些。 这让叶公安多少有点理解赵家的做法。 叶公安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和张白露聊聊赵红进和赵金栋两父子，却看见张小雪从里间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瞬间眯了一下。 相比于张白露的低调，张小雪的这一身打扮可就太时髦了。 宽松的白色针织衫里面是黑色的健美衣，下身是一条也只在画报上才到过的牛仔裤。 最让叶公安感到震惊的是张小雪头上戴的那个耳麦和她手里拿着的wm-20。 这种洋气的东西，她在电视里都没见过。 叶公安今天穿的是便装，所以张小雪也不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 她随意对叶公安点点头，和张白露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叶公安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 她立即判断出两姐妹的关系似乎不错，而且张白露看向自己妹妹时，眼里没有任何的羡慕。 这说明什么？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7节 说明要么张白露是个极其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要么就是她妹妹有的东西她也有。 虽然接触才几分钟，但叶公安看出张白露不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所以......。 ----看来这个张家怕是不如自己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 虽然叶公安说的很委婉，但张白露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没有料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赵金栋的父亲真的准备对自己下手，其中理由叶公安却没有捅破。 这也是叶公安不想让张白露接触到太过黑暗的事。 当叶公安忽然调转话头，向张白露提起大型挖掘机时，她仔细的观察着张白露的反应。 张白露自然是摸不到头脑，一脸的诧异。 以叶公安十多年的办案经验也没看出任何问题来。 张白露下午还有课，这次谈话只能匆匆结束。 不过叶公安还是把张家的不同寻常记在了心里。 （从昨晚开始大吐特吐，什么都吃不下，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没劲头晕，今天就一章了。） （晕死，网上买的眼药水副作用，药物中毒，已经在医院了） 第66章 能拿捏张小雪的人 在确认赵红进父子的下场之后，张白露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在她看来自己一切不幸的根源已经被根除。 至于是谁对付了赵红进父子，她判断应该是赵红进父子的仇家。 上辈子嫁入赵家之后她可是知道赵氏父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手段又有多么酷辣。 而赵家搞出的这档子事也让县局认识到了纰漏之处，每到各学校晚自习下课的时候街面上就会有几辆警用面包车在巡逻。 张清明晚上的时间总算是空余了出来。不用再接送三妹。 张清明以为唐欣雨会趁虚而入，可谁知这个小妞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很显然是被钢琴老师的事给难住了。 他抽空打听了一下，那个申城小开盛玉文这两天也非常老实，天天安分的参加厂工会举办的交流活动，也不知在筹谋什么。 张清明则是家里、新市场、在装修的小洋楼三点一线忙着，一度放松了对两个妹妹的管控。 所以张小雪直接放飞了自我。 因为大哥卡着她的零花钱渠道和好东西供应，所以现在的张小雪已经放弃了逃学这个活动。 学校某女生宿舍成了她秘密基地。 张小雪这个女生其实并不笨，例如她找借口请假的理由就五花八门很让人难以拒绝。 例假来了、吃坏了肚子、晚上失眠等等借口，让她有大把的时间能够合理的泡在女生宿舍里。 张小雪甚至还用两盒磁带收买了自己的一个闺蜜，从闺蜜的母亲也就是厂医院妇科医生那里开来的一张病例说明。 人家之所以开这张病例说明，自然是信了张小雪的谎话，以为她要拿着这张病例说明去购买一些特定的中药。 在这个年代很多稀少的中药和昂贵的补品是需要医院开证明才能购买的。 当然调皮的张小雪也知道自己大哥的底线，学习上倒是比以前认真了许多。 毕竟按照他大哥的作风，每个月的零花钱额度是以每个月月考的分数来衡量的。 她三姐最近就靠几次小考试收入了两三百块。 可把张小雪给羡慕坏了！ 自己父母的工资加起来两三个月才有这么多。 转眼间一周过去，唐欣雨忍不住跑了过来，磨着张清明带她去市里的公园逛了半天。 在她的话里，张清明听出孙小青那边似乎已经松了口，还差她最后一把劲。 幸亏张清明最后追问了几句，这才知道这个小丫头为难的因素是什么，孙小青为什么答应的不干脆。 两丫头在到处找钢琴！ 全场唯一的一台钢琴在厂工会活动室。 按说以唐欣雨的身份和孙小青的能力，平时用用这台钢琴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好死不死的，最近工会活动室都被盛玉文那帮人给占了。 而且唐欣雨的母亲郑瑞欣也在偷偷拿捏着自己女儿，没有开口给她行个方便。 孙小青其实对张清明开出的条件也是相当在意的，她奶奶用到的药很多是不能报销的，必须另外购买，她现在确实需要钱。 所以最近孙小青一下班就在跑县文化宫的关系，想借用县文化宫刚刚分到的那台钢琴，可惜成果不大。 张清明有些无语。 他会像是一个缺钢琴的人吗？ 好几台被他扣去了商标和出厂日期的斯坦威早就准备好了。 他现在缺的是放钢琴和教钢琴的地方。 “你有钢琴？” 唐欣雨欢呼了一声。 “教钢琴的地方孙小青有，你跟我来。” 唐欣雨扯着张清明回到厂里，约着孙小青去了广播站。 广播室隔壁的练音室，只有孙小青有这里的钥匙。 在孙小青看来，这里就是最适合教钢琴的地方。 素面朝天的孙小青梳着两条大麻花辫子，哪怕是面对自己的金主，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张清明大概了解孙小青的这种态度在这个年代是一种保护色，但放到后世差不多是是另外一种含义。 这个女人只比唐欣雨大两岁，但容貌已经能和被空间泉水滋润之前的三妹相比拼，甚至略胜一筹，不愧是万人大厂的厂花。 “一节课十块，每晚七点到八点半，一月一结。” 孙小青在报出自己教钢琴的价格时，心里有些忐忑。 这等于一个月要三百块，相当她自己大半年的工资。 她知道市里的钢琴老师授课一节课也就六到七块，但她奶奶用的药里有两种是进口药，厂里只能报掉百分之五十，她急缺钱。 这一次奶奶生病来势汹汹，光吃药就把家里的积蓄用的七七八八。 与其让父亲舔着老脸去借钱，还不如她想办法用业余时间赚一点补贴家里。 故作镇定的孙小青果然看到张清明摇了摇头。 “你是全省青年钢琴比赛的第三名，我要的就是这个档次的教学，所以一节课十五块，必须保证质量！” 在张清明看来一节课十块十五块区别不大，他只是不希望孙小青用普通老师的水准来敷衍张小雪。 孙小青诧异地看了唐欣雨一眼，在面露急色的唐欣雨再次开口之前急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孙小青去广播站上班，发现练音室门口围了一圈人，一台漂亮的黑色斯坦威钢琴被随意的放在门口。 钢琴上还被贴了个纸条，落款正是张清明。 孙小青没好气赶开一群看热闹的人。 她是极爱钢琴的，对于张清明对待钢琴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生出了三分不满。 她找了几个靠谱的同事将钢琴小心翼翼地抬进练音室。 这一整天除了完成播音工作之外，她几乎都泡在练音室里。 这台移动过的钢琴需要重新调音。 而且这台钢琴孙小青一上手就彻底爱上了，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件让她极其恼火的事情。 不知是哪个败家子把这才造价不菲钢琴刻商标和很多地方用锉刀锉得坑坑洼洼。 每次扫到这些地方，都让她心里的火气一阵阵的往上冒。 这明显是外行人干的，因为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台钢琴是什么牌子的风格，只是这种款式自己从来没见过。 作为兄长的张清明很欣慰，因为小妹张小雪一点都不反感去补习钢琴课。 他也没想到小妹居然是孙小青的粉丝。 精灵古怪的张小雪居然被孙小青轻松的拿捏住了。 看到这一幕差点流出泪来的张清明，恨不得对孙小青喊出“加工钱”三个字。 趁着大哥正忙着安排小妹的事，偷偷观察了好几天的张白露终于决定去做一件大事。 （趁着病假用手机码字中） 第67章 捷足先登的人 张白露观察得很仔细，甚至还动用了自己的空间异能。 为的就是防止在那处房屋的附近有公安的人在埋伏或者观察。 这处某街道对外出租的偏僻小房间，一年到头都看不到租房的人出现，在周围居民看来很不起眼。 赵红进父子名下有好几处不为人知的房产。 除了郊区的两处，还有一处只有赵红进知道，就是眼前的这处小房间。 张白露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上辈子赵红进进去后，才把这里告诉了赵金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8节 她也是从赵金栋酒后的嘴里得知的这处地方。 赵红进弄来的钱财绝大部分都放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尤其是在七八年前，赵红进借着大运动的幌子害了不知多少人，弄到不少古董玉器，全部都埋在这处房间的地下。 可惜赵金栋拿到这些东西后，没一年就输得干干净净。 为了今天的行动，张白露甚至窃取了小妹的智慧，向班主任报了一个病假。 她还故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这才偷偷接近了这处房子。 房门钥匙在门槛下方的缝隙里，张白露只是俯身一摸就拿在手里。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张白露安抚着自己上下起伏的胸膛，通过窗帘的缝隙观察着外面。 如果外头有公安出现，她会立即逃进空间里去。 一个小时后，挖得一身泥土的张白露不满的嘟起了嘴。 在房间正中央下放一尺，她确实挖到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满是玉器和古董，但防水纸包的钱却只有少少的一叠。 才一千块？！ 她记得上辈子赵金栋吹嘘说过，这个箱子里应该有五六十叠的！ 足足有五万多块。 ----难道是赵红进这回进去的太早，所以还没把其余的钱放进来？ 张白露不敢久留，用空间收起箱子匆匆离开。 ----某个捷足先登的大哥偷笑吐槽：女孩子家家，身上带那么多现金干什么？ ----想要钱还是要什么东西，开口找大哥我要就是了。 张清明早在赵红进还没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按书索骥把赵红进几个藏钱的地方搜刮了一回。 这里的一千块是他故意留给张白露的。 而这些玉器和古董他之所以没有拿，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对开发张白露的空间有作用。 她的空间能靠吸收碧玉和翡翠来成长，而古董里蕴含的特殊能量能够增长张白露的精神力。 有了这批东西打底，三妹在空间里种田和收割就不用自己再动手，可以改为意念操作。 （当然张白露的这种意念能力放到现实中就被削弱了上百倍，最多偷看一下隔壁的春光......。） 正躺在小洋楼装修工地藤椅上胡思乱想的某人忽然打了个激灵。 住在自己隔壁的三妹，该不会好奇自己大哥平时在房间里干些什么吧？ 张清明之前还对周浩的施工进度很满意的，但忽然又觉得眼前这帮人还是太慢了些。 他突然很想搬出来自己住......。 自己虽然不会在自己小房间里和五姑娘约会什么的，但总会时不时的出入随身城市......。 满怀心思的张清明回到家里，刚刚进门就被一股异香抓住了鼻腔。 张小雪在流口水。 而且她竟然是在对着一碗白米饭流口水。 这白米饭的色泽怎么有一种奇异的玉色？ 张白露今天做了四个菜，其中一样菜居然是秋天才有的大莲藕！ 张清明急忙掐指一算时间。 得，肯定是张白露空间里第一波作物收获期到了。 能把张小雪这个吃货馋成这个样子的白米饭，只能是从张白露空间里出产的稻米。 看来给她留下的那批玉器和古董已经被她吸收完毕。 这辈子在张清明的暗中扶持下，张白露在空间里播种的第一批作物比书里她种的第一批丰富了不知多少倍。 没有意念加持，她不可能这么快收割完毕。 大莲藕炖猪蹄、青椒炒肉丝、黄瓜炒肉片、虎皮青椒和干炒油麦菜，大部分都是与春天无关的菜品，这丫头是不准备装了么？ “都是大棚出的菜，今天刚好买到，这米听说的北方的稻米，”张白露看似随意的解释着，“肉是用大哥给的奖金买的，小雪多吃点。” 张小雪此刻的脑子全部用在了吃饭上，根本没看出什么问题。 张清明故意装糊涂，所以因为今天空间大丰收而飘了一些的张家老三成功“蒙混过关”。 直到张白露忽然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给张清明，张清明这才发现这顿饭虽然超级香甜，但也不是那么简单。 张清明看了张白露一眼，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在赵红进藏钱的地方，他没给张白露留太多的钱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五万块，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而是他担心按照书里的情节，有了这笔五万块的张白露会试图去做一笔生意，从而牵扯到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个善茬，虽然张清明不惧，但他认为在三妹考上大学前最好不要招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要把两个妹妹送进大学，小妹再往南方父母那里一扔，没了包袱的他哪里不能去？ “大哥，你那些南粤货还在捣鼓吗？” 张白露不好意思的用筷子戳着米饭，偷偷看着大哥的表情。 作为重活一世的人，她早就发现自己大哥的这些南粤货很高端也很抢手，但最近大哥似乎有了其他来钱的路子总往市里跑。 这么好的南粤货生意居然不做了？ 张白露也没有自己去摆摊的意思，她的主业还是学习和高考。 只是最近高二的两个校友找到了她，都是一个厂里的职工弟子，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探她大哥怎么不去摆摊了？ 张白露三言两语就摸到了她们的底细。 原来是她们家里的人想从张清明这里进货去摆摊。 张白露重生以来一直就在想着在北京买套房子（文中以后都用真实地名，除了省份），于是她就动了这个方面的脑筋。 大哥也许看不上，但她可以做中间批发商啊。 “几个同学家里凑了一千五百块钱给我，想从大哥你这里进货，咱们卖吗？” 张清明一边和张小雪抢菜，一边在心里腹诽。 神马同学家凑的一千五百块，分明就是张白露如今的小家底。 不过不用张白露自己抛头露面，又不耽搁她复习的话，让她攒点家底也不是不可以。 他记得之前在随身城市的小商品市场收拾了几袋小镜子、发卡、头花、胸针和钥匙扣这些东西，正好可以让张白露拿给她校友家人去卖。 一顿饭吃得张小雪捧着小肚子直哼唧。 张白露看着被大哥和小妹光顾过的碟子，也在犹豫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再洗一回。 张清明饭后就被附近供销点的人通知，邮递员说张功高夫妻从南方寄来的包裹需要他们去领一下。 包裹拿回来，三兄妹大略分了下，都是些食物和衣服。 张功高同志挑选的南方特色食物很抢手，但李二秀同志精心选购的南方时髦衣服却无人问津。 与此同时，张功高寄出的另一个包裹也被邮递员送到了乡下李公桥的邮政所。 这是张功高夫妻孝敬三叔张开渠的。 邮政所的职工看到张开渠家的亲戚路过就让他带了个话。 好巧不巧，这个张开渠家的亲戚正是张大进的小儿子张二虎！（张白露名义上的双胞胎兄弟。） “你说什么，是我二叔从广州寄来的东西？” 第68章 县局做中介 仅仅半个月，张清明“手里”的化肥就被曹晓刚等人销售一空。 二百一十吨进口化肥扔进全国市场里，连个水花都没能溅起来。 张清明收到手里的货款高达一百三十八万。 分为四十五万现金、价值五十一万的抵钱货物，剩下都是应收货款。 应收货款也不用张清明自己操心，都是曹晓刚那帮人负责。 曹晓刚这帮人靠着转手化肥生意也赚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人脉的扩展。 分赃完毕，又交接了两车柴油，张清明被一群人拉到市政府招待所胡吃海喝一通。 第二天，祝书民又扯着他跑了一趟东郊的修路工地。 “你这个临时采购员，总不能老是不露面啊。” 出面接待张清明和祝大公子的是工程部的一个副总，二话不说就要食堂大师傅马上开灶，他要好好谢谢张清明。 有了足够的柴油供应，工程进度加速，他们这帮风餐露宿的人对于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有了盼头。 不醉不归！ 看着从工地上叫来的几个斯斯文文的陪酒技术员，祝书民呵呵一笑，拉着张清明就上场厮杀。 最后醉醺醺两人被扔进一个工房，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才醒。 “nd，上当了！”祝书民一脸不爽的从工程指挥部跑了回来，“原来这帮家伙都是工程兵出身，内蒙的哥么都被他们喝趴了无数，风紧，扯呼！” “俩怂货！” 海军家庭出身的孙卫东一脸的不屑。 “酒量还得看我们海军子弟的！” 他领着曹晓刚和徐华宇一帮人立即杀去了工地要给两人找场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69节 下午的时候，一辆新市场的卡车装着一车斗“死猪”从工地方向开了回来。 满车斗都是呕吐后的味道......。 打从那天起，新市场这边就再也没人提去工地上找场子的话了。 张清明为了维持自己海货渠道的人设，这几天弄了一批空白磁带送到新市场里。 三万盒空白磁带，批发价只要一块，一箱三百盒起批。 短短两天就批出去了两万多盒。 市场里几个大佬里就曹晓刚拿了一批，其余都是其他人在疯抢。 最后六千盒张清明正准备甩给市场里的一个采购员，结果孙卫东过来拉走了他。 孙卫东带他见的也是一个年轻人。 “洪建设，我初中同学，和你一个县的。” 张清明没有看出嬉皮笑脸的洪建设居然是县局政w家的公子。 因为纺织厂行政级别还高县里半级，所以张清明并不怕得罪眼前的人，因为县局根本管不到厂里这一片。 洪建设倒是很客气，他也没拐弯抹角，直言就是奔着张清明手里剩下的空白磁带来的。 随着录音机的出现，公安办公越来越多的要用到这个工具，其中消耗量最大的不是电池，而是空白磁带。 洪建设的老爹最近被分到了一项任务，采购五千盒空白磁带。 其中三千盒县局和下面的乡镇派出所用，其余的两千盒要支援市局。 洪建设的老爹在南方有战友，买齐五千盒问题不是很大，只是时间会长一点。 “只不过最近县局开支太大，预算又减少了一部分，剩下的钱就够我爸采购一千盒的。” 张清明心里呵呵一笑，空白磁带市面上的采购价是两块一盒，也就是说洪政w手里的采购款只有两千块。 “我知道孙哥你们这里的规矩，不是市场里的人拿不到你们的内部价，低于一万块的采购谁也不能给照顾。” 洪建设给两人递了烟，语气又和气了几分。 “看能不能帮我这一回？” 到了最后张清明才弄明白，原来就那两千块采购款也只是在县局的账面上，什么时候到位......。 孙卫东对着张清明笑了笑，故意给洪建设拆台：“你别看公安平时牛气哄哄的，但就属他们穷横，他们单位的钱还真不好要。” 但接着孙卫东又替建设说出了他的要求。 洪建设居然想从张清明手里直接拿下两千盒空白磁带。 而县局这边想付出的代价是价值两千块的半套房产。 半套？ 张清明彻底迷糊了。 好在洪建设口齿伶俐，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这两年各地开始陆续少量推行归还侨产政策。 县里就有一家从海外归来的人拿到了归还房产的特批文件。 可这家人的房产在没收后成为了县局的所在地。 于是县里协调把一栋三层小楼第二三层补贴给了对方。 这栋三层小楼是原来县日报的所在地，后来县日报市日报整合，这里的所有权又回到了县里。 一楼是六间单独的房间，被当作了临江派出所所在地，二楼和三楼是原来的排版印刷车间，都是三间打通的格式，被当成了附近各单位存放物品的仓库。 那家人拿到二楼和三楼的所有权后开始对其进行了改造，但改造完成才住了两个月不到，那家人的海外企业出了问题，一家人不得不重新回到了国外。 同时委托一楼的派出所将二楼三楼改造完成的大户型房屋进行出售。 “侨房转让不受户口限制，因为是改造好的楼房所以价格较贵，一套就要六千，其中房屋主人硬要塞给县局两千块的介绍费。” 原来这还没到账的两千块中介费，才是洪政w的预算来源。 洪建设原来想把这几套房子推荐给孙卫东这帮人的，可人家没人看得上县里的房子，孙卫东才把张清明介绍给了洪建设。 这让张清明很怀疑，洪建设提出用空白磁带来抵充那两千块中介费是临时起意。 穷横到了极点的县局，到时候怕不会说自己是用所谓擦边球的中介费买的空白磁带，而是会说是来自于张清明的捐赠。 洪建设很信任孙卫东，因为这件事操作起来有犯错误的嫌疑。 而孙卫东介绍的人肯定是能拿出这么多现金的，会相对比较可靠。 张清明在第二天见到了这四套房子的模样。 一楼果然是家派出所。 通往二楼的楼梯设了铁栅栏。 二楼和三楼都是同样的格局，左右两边各一个大通间改成的三室一厅。 里面的装修很洋气，地面上都用上了瓷砖，大约是九十年代初的水准。 房间里的家具带有一丝南洋风，摸上去非常的新。 几乎达到了后世所谓的拎包入住条件。 只是略略转了一圈张清明就看上了这里。 不提这里靠近三妹读书的九中，光是一楼的派出所就让这里充满了安全感。 “这四套房我都要了。” 第69章 张二虎的亲妹妹 张清明最后给了洪建设三千盒空白磁带，并全款拿下了临江派出所楼上的四套房子。 手续有洪建设去弄，根本不用他操心。 居中搭线的孙卫东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 否则以这几套房子的档次，本来也轮不到他一个工人子弟来染手。 主要是这一批侨房太扎眼，县里很多人不好出手。 对于某些家庭来说八四年的六千块凑一凑还是有的。 …… 张二虎最近过的很闹心。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二叔家的张白露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父母之所以答应替他向村长何家提亲，靠的就是别人想娶张白露许给自家的好处。 本来他都已经想好婚后的美满日子了，可说要娶张白露的那家人最近却没了下文。 何家那边已经催了几次。 这次他去何家看何家闺女，对方居然门都没让他进。 刚才邮递员让他给三叔公带个口信，要是平时他也就带了。 可以想到这个老头之前一直拦着家里不让认张白露归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二叔两口子什么时候去了广州？ 但邮递所里的包裹上的寄件地址分明就是广州。 张二虎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走。 他打算把这事儿先给父母通个气。 眼见的家门在望，他忽然又停下了脚。 刚才对象何秀娟在家里高声骂他的话又响起在他的心头。 “什么都指着你爹娘，你爹娘不动弹你就不能结婚了是吧？” 十八岁的男人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心上人的这番刺激？ 当张二虎迈进自家门槛的时候，脸色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最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爹娘。 磨磨蹭蹭到吃完中饭，张二虎这才编了个理由在家里拿了三块钱出门。 “隔壁大队的莫小恭约我去砖厂看看有没有活，如果赶不及今晚就在他家睡了。” 听到小儿子肯出去找活，罗英莲喜笑颜开的给多拿了一块。 不过在张二虎出门的时候，他爹张大进叹了一口气。 “他会出去找活？怕又是找理由出去玩一天罢了。” 罗英莲听了男人的话也不在意，最近小儿子的婚事不顺，也难怪二虎在家里待不住，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一天到晚挂着何家那个小妖精算是怎么回事？ 倒是城里的赵家突然就联系不上了，这让张大进和罗英莲也急的嘴角上泡。 见小儿子出了门，两口子聊天就没了顾忌。 “孩子他爸怎么回事，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吗？” 张大进没好气的狠了自己媳妇儿一眼。 “我还能说假话，托人带了三四回话，都说找不到人，家里也门也锁着。” “我在隔壁村借电话打了一下电线厂，那边听见我要找的人名就把电话挂了。” 罗英莲急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她又想到赵金栋提起张白露的那副嘴脸，觉得赵家人不可能放弃这门亲事。 肯定是中间出现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难道是三叔公那个老不修的，真把赵家这件事告诉了老二一家？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0节 李二秀也是个精的！ 会不会是老二家的主动找上了赵家，已经把事情给截了胡！！！ “我看就是这样！” “清明不是没工作吗，加上老二家那个不省心的夏至，”罗英莲急吼吼的拉着张大进嘀咕，“李二秀那个女人心心念念的就是想把张夏至从乡里捞回城里来，而赵家给的正好两个能进电线厂的名额！” 要自己女人的猜测，张大进猛地站了起来。 “反了他张高功！” “白露是我们家的闺女，不过是给他养几年罢了，真敢拿来给他儿女换好处，美不死他？” “老子还没死呢！” “当年纺织厂招工的事我还没跟他算清楚，他这是一辈子都要踩着我往上走啊！” 张大进披着衣服就往大儿子房里走去，他准备明天带着老大张龙去一趟城里，说什么也要把家里的“小闺女”给要回来。 …… 张二虎晕乎乎的下了车，看着县城汽车站熙熙攘攘的人流，眼睛就亮了起来。 和家里的父母一样，他最喜欢的就是县城这种人多热闹的气氛。 半旧不新的大马路上，行人比乡下都要显白，衣服要整洁很多。 汽车站外的小摊上，张二虎吃了三个馒头一碗粥，老板免费的咸菜被他吃了三碟。 结账的时候张二虎有些心疼，一顿居然吃了他一毛一分钱。 他也是出来的少，并不知道城里人根本不会在汽车站附近吃东西，因为这里的东西太贵了！ 张二虎抹了嘴问着路直奔九中。 他的目标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张白露。 在张二虎看来，两人既然是双胞胎兄妹，那么只要自己开口，于情于理张白露都不会不理会自己。 有了张白露在赵家面前替自己开口，自己进电线厂工作的事八九不离十。 有了正式工作，再从赵家弄点钱在身上，他和何秀娟的事就好办多了。 油里油气的张二虎在九中附近蹲着，惹得九中的门卫盯了他好几次。 “你是干什么的？” 在村里气势很横的张二虎，看到两个门卫手里的棍子就有些心虚。 “我从李桥来的，来、来看我妹妹。” 听到这话，又打打量了一下张二虎的打扮，两个门卫这才将信将疑的让他站得开边点。 说不准还真是学校里哪个乡下学生的亲戚。 他们也知道这年月不是学生家里出了大事，一般不会在上课的时候有亲戚找上门来。 九中中午十二点准时放学，校门大开。 看着陆续出门的学生们，张二虎伸着脖子四处打量。 他差不多忘记了二叔家小透明张白露的样子。 只听他娘说，最近长得非常招人。 张白露的脸色本来是笑意盈盈的，今天的物理模拟测试她又拿了九十八分。 可当站在学校门口探头探脑的张二虎进入她的眼眶，张白露的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 张二虎现在认不出她，但她可是把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记得死死的。 就问世上有没有孪生哥哥亲手绑了自己山里逃回来的妹妹，送到赵金栋那个杀人犯手里去？ 就为了三百块钱！ 看着油里油气的张二虎，暗暗咬牙的张白露嘴里忽然多了一股血腥味儿。 那是上辈子她哭着喊着求着，仍被自己这个“亲哥”几耳光打晕过后满嘴留下的味道。 第70章 我们是孪生兄妹 张白露自然知道张二虎到底在找谁。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看到张二虎的短短十多秒内就想好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没这种畜牲一般的亲生哥哥。 如果有，自己家里那个喜欢管控妹妹们一切的大哥更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并不看重张清明能给自己和小雪提供的金钱和物资，她喜欢的是这种家兄在妹妹面前狐假虎威、又偏偏超级护短的氛围。 亲情，这是她上辈子渴望了一生的东西。 重生之后，张白露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内心深处是极其在乎现在的几个亲人的。 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打破这美好的平静。 所以眼前这个，还是毁灭了吧！ “白露，你等等！” 恰时江宗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张白露心里呵呵一笑，来的正好！ 她装作没有听到，推着单车继续随着人流涌出校门。 本来就长得万众瞩目，又推着独一无二的天蓝色女士单车，张二虎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张白露。 张二虎属于村里最低级的那种混子，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表情的能力。 眼中瞬间露出了淫邪和惊艳。 张二虎又看了几眼，眼里的惊讶和疑惑更甚。 这个漂亮的妹子怎么有点面熟？ 还没等张二虎看出这是谁来，几个面露不善的男生故意用身体拦住了他的视线。 张白露可是他们学校的女神，成绩颜值都是顶尖，哪里能被这些社会油子如此亵渎观看。 对于江宗伟今天够胆凑上来，张白露也很是无语。 昨天的物理测验用的是一中的卷子，江宗伟这段时间努力发奋终于考了个八十九分。 但这套卷子有一个题目出的不太严谨，被张白露在今天课堂讲解的时候点了出来，故而张白露这次考试应该可以多拿一分，是九十九分。 张白露没有在乎这一分，但江宗伟在听老师讲过这件事后，却追着老师又多要了一分，让自己最终上了九十分。 这套卷子他听说在一中那边上九十分的也没有多少，拿到九十分的他瞬间又觉得自己行了。 毕竟整个年级就他和张白露上了九十，所以他又觉得自己有资格和张白露正在一起了。 江宗伟最终没能追上张白露，整个学校有单车的学生也没有几个，其中就不包括他。 张白露骑着单车一阵风的离去，只是今天中午回家的方向与平时不同。 江宗伟对着张白露背影的大喊大叫总算引起了张二虎的注意。 这个漂亮妞居然是自己孪生亲妹妹？ 数不清的遗憾几乎瞬间涌没了他的内心，但下一秒张白露那辆与众不同的天蓝色女士单车接替着占据了他全部的内心。 二叔和二婶娘会给张白露买这种档次的单车吗？ 显然不会！ 张二虎很清楚就算二叔和二婶娘昏了头，给张白露买这种少见的高档货，但以二叔家的实力也找不到这种门路。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这辆自行车是赵家买给张白露的！ 可恶！ 想到自己这几天在何家受的气，张二虎就觉得愤愤不平。 明明是已经说好了的事，这边两家人居然背着自己家把事情定了下来，让自己的婚事、工作和未来都打了水漂。 眼睛微红的张二虎甚至认为，张白露骑的那辆天蓝色女士自行车本来应该是赵家送给自己和何美娟的座驾。 张二虎有点小聪明，他很快发现张白露骑车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前往纺织厂的方向。 他向旁边的人随口问了几句，很快打听到那个方向上有不少单位，其中就包括电线厂！ 张二虎顺着这个方向一路急追，追了小一里地，又看到了停车在路边的张白露。 路边围了一圈人，圈子中间有两个人在卖东西。 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人，围着摊子的大多数都是女士和女孩子。 很多女孩子叽叽喳喳的挥舞着手里的毛票要往摊主的手里塞。 张二虎视力不错，他看到一些女孩子里面挤出来，手里还小心的拿着一个小巧的塑料盒子。 有红的、紫的、蓝的、粉的，五颜六色，塑料盒子一边是个小镜子盒子，另一边可以插眉笔和口红。 这东西放在后世，只有幼儿园的小孩子才会摸几下。 但放在八四年，却是这几天县城街面上最时髦的东西！ 还有摊位上的塑料头花，五颜六色的堆成一堆小山，将姑娘媳妇们的眼光吸引得牢牢的。 另外小小的不锈钢钥匙扣上居然还有不锈钢的挖耳勺和指甲钳！ 正在卖货的中年妇女满脸的不耐烦和颐指气使。 “不讲价、不讲价，讲价的都拿开手！” 语气很是生硬还带着小小的得意。 但围着小摊的顾客们却根本不在意，这态度放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里就是张白露两个下家之一摆摊的地方。 在看到张白露的那一刹，那中年妇女脸上就挤出了笑容，用完全不同的态度和张白露说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1节 气喘吁吁的张二虎隔着十多米偷偷看着张白露，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卖货的女人拿出了一大把大团结、讨好的塞到了张白露的手里。 张白露其实早就发现了张二虎，她故意当着围观人群的面把手里的大团结数了一遍。 整整四十张，合计四百块钱！ 大把金钱的威力放在每个时代都是一样的，张白露周边的议论声瞬间小了很多。 大家都惊愕羡慕的看着张白露手里的那叠大团结。 张二虎的呼吸逐渐变得灼热和粗重。 这肯定也是赵家的生意！！！ 在他看来张白露肯定是投入了那个赵金栋的怀中，自己家白忙活了半天，还弄得人财两空，全便宜了二叔一家和张白露！ “张白露，你给我站住！” 张二虎终于没憋住叫出了声来。 但张白露装作恍然未闻收起钱骑上车就走。 张二虎正要冲上去，却被摆摊的中年妇女母子拦了下来。 她们以为张二虎是想抢钱！ “你想干什么？我叫公安了！” 张二虎满不在乎的拨开中年妇女的手。 “多管什么闲事？刚才那是我妹子，亲妹子你知道吗？！” 他的言外之意，我妹子的钱也就是我的钱！ 周围的姑娘媳妇们闻言大笑。 她们想想张白露的漂亮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油里油气的家伙，哪里有一分长得像？ 中年妇女继续拦住张二虎，她可不能让自己的财神爷在这里出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就算了，我可没听说过癞蛤蟆想变丑小鸭的！” 张二虎对中年妇女嗤之以鼻。 “你什么眼神？我和我妹妹可是孪生兄妹！” 周围的女人们都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中年妇女脸上笑容抽抽的，一时被这句话笑岔了气，被张二虎趁机逃走。 张二虎追着张白露的影子绕了几个圈，在一处老式小区门口彻底失去了张白露的踪迹。 但张二虎没有失望，因为小区门口挂着块牌子。 电线厂家属区！ 他从他娘那里听说过赵家的住址，张白露这个小贱人肯定是去了赵家！ 远处一棵大树的背后，将单车收进了空间的张白露静静的看着张二虎气势汹汹的杀进了电线城家属区。 张白露冷冷一笑，看来大伯家还不知道赵家已经出了事。 前天叶公安上门的时候对她说过，如果她又想起什么关于赵家父子的事，可以去公安局或者来这里来找她。 因为叶公安和她的同事这几天都会在赵家做勘察……。 第71章 别怪妈妈啊！ 张二虎不认识赵金栋。 所以当他看到叶公安和她老公在赵家房子里一边勘察一边说笑，顿时大喜过望。 年轻气盛的张二虎冲上去就揪住了叶公安老公的领子。 “好你个赵金栋，刚刚把我妹妹弄上手还敢在家里会情人？” “今天别的不说，五百块必须给老子拿出来！” “还有你答应从我爸妈那里买人的条件，都给我吐出来！想赖账，门都没.....诶~！” 张二虎忽然觉得自己腾云驾雾一般在空中翻了个身，被“赵金栋”相好的一巴掌摁在了地上。 “臭娘么，给老子撒手，我可会打女人的~~，哎呦，哎~哎哎哎，姑奶奶，您轻点~！” 叶公安诧异的一笑，她没料到例行公事的来勘察，居然还有这种收获。 买人？ 呵呵，看来赵红进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啊！ 张白露是看着张二虎被公安上抓走的，但她回家后却什么都没提。 安静的做饭，和张小雪笑闹，下午又平静的去上课。 直到第二天，张大进夫妻才从村办公室知道了这件事。 自己家的幺儿居然去了县城，还被县城的公安给抓了！ 罪名是涉嫌袭警和买卖人口！！！ 消息一传开，整个李公桥都被震动了。 都知道张家的小儿子是个混混，但没人能想到他居然敢在严打高峰期做出这种事来。 张大进夫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本来他们准备今天带着大儿子张龙去城里找张功高一家，说道说道张白露的事。 但现在谁还顾得上这个，两口子乱了手脚，拉着张龙就要往城里跑。 张龙一听说弟弟犯了这么大的事，眼珠子转了几转肚子就“疼”了起来，死活都起不了身。 气得张大进想抽他一顿。 最后还是三叔公张开渠让自己的小儿子套了车送张大进两口子去县里，临走还给张大进塞了三十块钱。 但让张开渠没有想到的是，给钱的时候罗英莲居然嫌钱少……。 差点没把老头现场给气出个好歹来。 张开渠的小儿子黑着脸把堂哥两口子送到了县里，转身就回了乡下。 任由张大进、罗英莲两口子面对着偌大的县城面面相觑，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两口子商量了半天，没有敢直接去公安局，于是理直气壮的找到了电线厂家属区。 他们在县里认识的最权威的人物就只有赵红进，而且赵红进还欠着他们不少……。 张二虎想过自己父母会很快来探视自己，但没有想到在第二天就在号里看到了自己父亲……。 张大进一脸的唏嘘。 “你娘在隔壁女号……。” …… 纺织厂工会活动室。 一直无人敢动的钢琴正在被人弹奏。 正在弹奏的男人上身挺立，下巴四十五度抬高，双眼微闭。 窗外三月的小雨正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钢琴不远处，来自上海老八厂的两个年轻代表和纺织厂青年职工的代表们都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这是卡农，”其中一名上海老八厂的青年代表淡淡的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国外名曲啊。” 他身边的另一位来自老八厂的女性代表很配合的扬了扬下巴。 “就算是在上海能弹这个的也不多见，盛玉文还真是人中龙凤！” 听着两人旁若无人交谈的纺织厂年轻员工代表们，只觉得两人聊天的内容不明觉厉，他们只管负责惊叹和崇拜就好了。 至于盛玉文弹奏的卡门合不合他们的口味，只能说他们距离国外的高雅音乐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因为这首俏皮的卡门在他们听来，似乎有些玩闹和不太正经的味道。 唐欣雨偷偷的打了个哈欠，她觉得自己母亲超级无聊。 想要听人弹钢琴的话，她不会去找孙小青么？ 而且孙小青说过，她那里的那台钢琴比工会活动室的要好上太多。 母亲把她弄过来看盛玉文显摆也就算了，居然还通过采购涂科长把采购科职工子弟之一的张清明也弄到了现场。 郑瑞欣同志打的什么主意，一目了然。 唐欣雨偷偷的看了张清明一眼，很快就发现这个看似在认真听人弹奏的男人，其实早就已经魂飞九天之外，走神到了天际。 孙小青揉了揉自己有些紧绷的太阳穴。 卡门这首曲子虽然听着俏皮，但想要弹出韵味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基本功不扎实的情况下还想要炫技，落在懂行人的耳朵里就是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 可厂长夫人的面子她不敢不给，在郑瑞欣笑着问她盛玉文弹的怎么样时，她也只能挖空心思的进行敷衍。 孙小青敷衍着厂长夫人的提问，她的注意力早就被活动室里一幅有趣的关系图所吸引。 正在弹奏炫技的盛玉文不好好弹琴，眼睛却深情默默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唐欣雨。 唐欣雨这个小丫头却撑着下巴、嘴角带着笑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高大男生。 高大男生的眼睛却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热烈的掌声响起，心不在焉的张清明、唐欣雨和孙小青这才发现盛玉文已经完成了他的演奏。 满脸笑容的盛玉文优雅起身，看向场中安排坐在c位的唐欣雨。 “欣雨，你觉得怎么样？我很久没弹了，手上有些生疏，下次有机会我弹几首更有趣的给你听，好么？” 唐欣雨先看了一眼张清明，又偷偷瞄了一下自己母亲的脸色。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2节 “还行吧，至于我不太喜欢听钢琴。” “哦，那欣雨你喜欢什么？” 对于得寸进尺的盛玉文，唐欣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并叫我唐欣雨同志。” 全场骤然一静。 正在高谈阔论卡门如何如何的两个老八厂年轻代表一时失声，如同吞下了一百只苍蝇。 周围响起了一片压抑的低笑声。 郑瑞欣见女儿这样有些头疼的抚上了额头。 看到盛玉文尴尬的想跳楼，郑瑞欣只能宣布今天的活动到此为止。 唐欣雨没有给母亲训斥自己的机会，一手扯着张清明，另一只手扯着孙小青飞快的跑了出去。 郑瑞欣苦笑着看着女儿消失的背影暗暗摇头，但下一秒，她看着女儿左右手各自牵着的那对身影若有所思起来。 一点冷笑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嘴角。 ----说起来，小孙似乎也没找对象吧……。 ----也很少见小孙肯和一个男人走这么近的。 ----我的女儿啊，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所以千万别怪妈妈啊……。 第72章 乱弹琴 春雨如丝，唐欣雨一路欢笑着扯着两人冲进了广播站。 腿长的张清明气不喘脸不红，随意弹了弹头发丝上的雨水。 唐欣雨则低着头使劲扒拉着自己头发上的水珠。 如同一只在打洞的活泼土拨鼠。 孙小青的脸色微微潮红，她随手拆开两条马尾辫，如墨长发直达腰际。 她背对着张清明和唐欣雨，抖了抖头发上的雨水，随手扎成了个蓬松的马尾。 这个动作让张清明发现这个女人的脖子极为修长而洁白。 因为播音室里还有其他同事在，所以孙小青把两人带到了一边的练音室。 练音室的地板是暗色的瓷砖，所以走进门最显眼的就是那台靠着窗边的“半旧”斯坦威钢琴。 唐欣雨忽然想到刚才盛玉文的显摆，她眼珠子转了几下，拉着不明所以的张清明坐到了钢琴前。 她记得张清明说过自己会弹脚踩风琴的（脚踩风琴：就是普通学校音乐课老师一个人能抱走的那种）。 在唐欣雨这个门外看眼中看来，钢琴就是一个放大版的脚踩风琴。 同样也是二把刀的张清明与她的想法惊人的一致，他活动活动手指，也决定露一手。 窗外春雨轻柔，雀啼明亮，春天的嫩草夹杂着点点苔藓味道随风飘入练音室，身边又有两位佳人在侧，这种环境对于一个文青中二青年来说，是最好的装逼机会。 孙小青只是看到张清明的坐姿，就已经看穿了这俩人的一切。 其实在唐欣雨把张清明摁到钢琴之前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的呵斥差点从嘴中发出。 好在她及时反应的过来--这位是她的金主，更是钢琴的主人。 要命！ 孙小青心里哀叹一声。 刚才盛玉文的表演已经让她不堪重负，这回还要听两个菜鸟的互啄……。 今天的她是造了什么孽？ 张清明刚刚掀开钢琴琴盖，眼前就出现了一条毛巾。 面无表情的孙小青：“弹琴之前必须要先擦手。” 张清明看着眼前雪白的毛巾，毛巾被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不对称的地方，整块毛巾极为干净，要不是毛巾上还带着一点水汽，他甚至以为这是一块没用过的。 大概猜到这也许是孙小青的某种性格使然，张清明没有不给她面子，接过毛巾开始擦手。 一缕淡淡的雪花膏的味道从毛巾上侵入他的鼻腔。 还了毛巾，张清明看向眼前的琴键。 嗯，果然比普通的脚踩风琴多了不少按键。 ----琴键的次序应该和后世的电子琴差不多吧? 相比于脚踩风琴，张清明没穿之前更熟悉的是电子琴。 不是舞台上那种高档货，而是老人自娱自乐的那种。 张清明准备来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符合现在的时代气息。 看着张清明踌躇满志地抬起双手，唐欣雨心里就有了光。 仿佛下一秒她就能听到激情澎湃的《命运交响曲》或者是气势恢宏的《出埃及记》。 但很快她发现张清明停在空中的手，似乎停留了太久……。 ----这么多琴键，哪一个是哆来着？ 孙小青无语的看了一眼头顶天花板，她看出了这个男人的窘迫。 青葱般的手指在几个琴键上一一划过。 “哆瑞咪发嗦……。” 张清明哈哈摸头笑了一声。 ----这些老外弄这么多琴键干嘛，真的不如电子琴方便好用。 不算是悠扬的琴声响起，孙小青和唐欣雨都听出了张清明在弹的曲子是《在那遥远的地方》。 孙小青下意识的后退了三步，唐欣雨则趁机又靠近了张清明一点。 歌词里那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说的应该就是我吧？ 张清明一边弹着一边心里在得意。 --好像也不是很难嘛！ 可当他的目光一离开琴键，下一秒他就错了两个音。 张清明急忙想改回来，但他又忘了瑞咪发嗦具体是哪几个，调子彻底乱了。 刚准备配合着调子露出牧羊女甜美笑容的唐欣雨，与略显难堪转头过来带着抱歉的眼神碰在一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扫了孙小青一眼。 浑然不知电灯泡为何物的孙小青只是冷哼了一声。 她并不知道这两人之所以尴尬，是因为有她这个外人在场。 没有她在这里，不管张清明怎么弹，唐欣雨都会奉上鼓励的目光和不要face的夸奖。 张清明又暗中吐槽了一下钢琴的琴键确实太多，同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孙小青这女人肯定没谈过恋爱！ 唐欣雨也发现了张清明面对的问题，她求助的看向孙小青，她也不记得孙小青刚才指出的那几个键在哪里。 淡定、淡定！ 孙小青偷偷的深吸了几口气，再次告诫自己几点。 --钢琴不是自己的，而是这个家伙的！ --这个家伙虽然装逼的时候很衰，但付学费的时候干脆！ 她压抑着情绪上前再次指向了一个琴键。 张清明摸摸头。 原来这个就是“哆”，等等，我怎么忘了自己学电子琴的手段？ “你们等我一下！” 他一阵风的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又从门外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只怪模怪样的巨大蜡笔（黑板笔）和几张纸。 他小心翼翼的在“哆”键上写了个“1”。 唐欣雨见状眼睛一亮，清明还真的好聪明！ 就在张清明拿着黑板笔在钢琴键上写字的时候，孙小青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漂亮的脸蛋不断的颤抖着。 她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会抓起钢琴凳一板凳把张新明这个暴殄天物的家伙送进十八层地狱！ 他怎么敢？ 他怎么舍得？！ 想到自己这些天来，每天都要用好不容易搞来的天鹅绒擦拭这台钢琴，尤其是这些雪白的琴键，一天两次从不间断……。 孙小青脚步僵硬的走向门外，她发现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继续留下去的话，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没了孙小青这个行家在身边，张清明弹琴也轻松了很多。 他又弹了一首《敖包相会》。 练音室的乱弹琴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张清明和唐欣雨前脚刚走，后脚孙小青就提着小桶、抹布和酒精杀进了练音室。 一个半小时后，看着洁净如初的雪白琴键，孙小青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琴盖上方放着几张曲谱。 很明显是之前张清明拿回来的东西。 孙小青扫了一眼，发现居然还是简谱。 她伸手准备把这些简谱整理起来，明天还给那个家伙。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3节 简谱有两份。 一份是《秋日的私语》，她很熟悉的曲子，第二份是……咦？ 《绿袖子》？ 第73章 要钱的理由 夜色初临，万籁寂静。 一缕月光穿过练音室的窗户，落在了雪白的琴键上。 琴键上有一双雪白的手，手的主人一直在发呆，已然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孙小青很喜欢《绿袖子》这首曲子，可她之前居然从来没有听闻过? 这种质量的钢琴曲，怎么可能会被她和她的老师错过...? 孙小青自然不知道这首钢琴曲被人从英格兰民歌改为钢琴曲是在一九九三年。 这两份简谱是张清明抄给未来的张小雪的，《秋日的私语》那张纸上还写着原作者的名字，但《绿袖子》的作曲者却被无耻的改成了“张清明”三个字。 说白了就是张清明之前进入随身城市太过匆忙，原本他只想拿《秋日的私语》抄写稿，却不小心把下面的《绿袖子》简谱也带了出来。 他和唐欣雨打打闹闹连第一份简谱都没弹完就离开，自然没有发现下面还多带了一张简谱。 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发呆的孙小青。 敲门的是赶来上钢琴课的张小雪。 孙小青这才发现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天色已黑。 她急忙起身开门，才和张小雪寒暄了两句，她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她饿了! 张小雪口直心快:“小青姐，你没吃晚饭?!！” 孙小青俏脸微红，正准备敷衍一下，谁知张小雪将自己的绿皮书包大大方方的推了过来。 书包皮打开，一个巨大的油纸包被拿出来打开。 各种各样的小食品落入了孙小青的眼中。 布满了芝麻的麻花糖、红糖熬制的焦切片、通体白色糖霜如小孩拳头一-般大小的蓬松雪枣、做得和玉石一般颜色的绿豆糕、几块镶满了葡萄干和枣干的沙琪玛，甚至还有几大块酱黑色的大块巧克力.... 没等孙小青说出拒绝的话，她的肚子又提前叫了两声。 这可把张小雪心疼坏了。 “小青姐，你这样负责的准点教我练琴，连晚饭都顾不得吃，我一定让我哥给你加钱！” ---让那个狗大户给我加钱? 孙小青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没有客气的拒绝，反而是主动挑了一块小饼子吃起来。 “嗯，这饼子味道不错。里面的豆沙馅好像不是我们本地的味道? 张小雪已经坐在了钢琴前，她随意看了一眼孙小青正在吃的饼子。 “这个饼子啊，听我哥说是外边的食品，叫什么老婆饼，奇奇怪怪的。 孙小青脸红的吃不下去了，满嘴都是腻味。 这是哪里做的食品? 起个名字这么不正经的! ! ! 在孙小青看来，张小雪在钢琴上的天赋不比自己弱，唯一可惜的是现在才开始练已经算是晚了。 她平日钢琴教学算得上严苛，但今日却给了张小雪好几次赞许。 欢欣鼓舞的张小雪回到家里，扭屁股糖一般的抱住了大哥的手臂。 她当然没有那么傻，马上就要求自己大哥给小青姐加薪。 张小雪在给自己要钱。 “明天春游，我身上才七块钱，怎么算都不够用嘛!大哥~哥诶!” 这腔调让张白露看不下眼，直接捂着脸回了房。 馒头才几分钱一个，一碗粉才一毛多，街面上又没有多少东西可以买，七块钱还不够用? ! ! 张清明当然也会算账，他先摁住试图蒙混过关的扭屁股糖小妹，然后掐指一算。 “张小雪同学，你给我老实交代! “四天不到，二十块的零用钱就剩下了七块，你干嘛呢? 张小雪心虚的吐吐舌头，眼珠子转啊转啊转啊，啊，头晕，编不出来了怎么办? 张白露听到大哥的质问，也好奇的伸头出来看向张小雪。 幺妹的东西全是大哥置办的，包括源源不断的零食，四天时间就花了十三块，换家人养幺妹早破产了吧? 在大哥淡定的目光下，张小雪最终没能扛住。 “不是最近班上要改选班委吗，我花的钱就稍微多了一点点。” 改选班委为什么要你花钱? 那种先进分子的事情与你这个学渣有一分钱关系么，还花了十多块? 不对! 等等! 张清明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小妹不会是在八十年代做了那种事情吧？ “咳咳咳咳咳，一个文艺~咳咳~委员而已，值得你花那么多钱吗?” 想到幺妹的爱好，就算张清明脑洞再大也只能想到“文艺委员”这里。 以为只是自己幺妹兴趣使然而已。 看到面对自己的问话，小雪依然是支支吾吾的模样，张清明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你、你、你不会是想选班长吧?” 张小雪害羞的笑了笑:“哪能啊~!” 张清明顿时松了口气，准备先喝口茶缓缓，张白露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小胸脯。 (嗯，不小了!) “我去年不是入团了吗，我觉得团支shu这个位置不错啊!嘿嘿，大哥、三姐，你们都会支持我的~吧?” 张白露立即把头收回房间，张清明一口茶水呛得喷的满地。 “团~团支shu!!!??! !” 张清明一把抓住了幺妹的手，亡魂大冒 “有些事可是不能干的!你到底拿钱干了什么?” “放心啦大哥，”张小雪狡黠的竖起一根指头，“我又没那么傻直接给人钱。” “我就是花了十二块，帮全班同学订了这学期的课外报纸。” “哼，钱凌云还想和我争，我收到消息她明天春游会私下请一些同学吃打白糖，肯定是为了收买大家。大哥，我需要你的支援啊!” 张清明没好气的指了指她的额头。 “那你的成绩够吗?” 张小雪嘻嘻一笑。 “我最近挺努力的啊，这次月考肯定都能及格。” “人家这次语文考试作文还拿了满分，被贴上了宣传栏了呢!” “其实魏老师也觉得我可以试试。” 小雪的班主任? 这就让张清明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他当然想不到，自从收了他两条昂贵的内销烟后，班主任魏向红和几个科任老师都有点心里发虚。 所以当教导主任提出这个“只要张小雪成绩全部及格，就推她当一任班级团支shu”的想法时，这个老师都默认了这一点。 “对了，刚才不提到魏老师我还差点忘了。大哥，我们学校还想从你这里买一些床上三件套...，说是教导处统一-采购什么的...。.” 张清明一拍脑袋，这才说得通吗! 这交易，他熟啊。 有这个做铺垫的话，高一年级一学期的团支shu岗位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那你们明天春游去哪里?” “江心岛啊。” 张白露这时又从她房里伸出头来。 “我听说江心岛涨水的时候会有大蛇出没，小丫头你可小心点，别一个人到处乱跑!” 张小雪瘪瘪嘴，鄙视她开始的没有义气。 张清明摸了摸下巴，大蛇? 蛇? 诶，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儿......来着。 第74章 老哥兜底的价格战 江南自古春季多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4节 到了楚蛮湘南一带，因为山峦耸立导致各地气候多变。 张家这边已经雨散月来，第二日清晨一轮红日跳出天际。 但在一百公里外的庸市，因为更靠近山林群岭，所以今天依旧是小雨霏霏。 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男子跺着脚，将脚上的淤泥踢进屋檐下的沟中。 将全身仔仔细细上下清理一遍后，男人这才取下斗笠，一边解着蓑衣一边走进了教师宿舍。 沈茹清早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季东门的蓑衣解到一半手里便多了一盏热茶。 季东门也没和沈茹清客气，对着她展颜一笑，任由沈茹清接手了解蓑衣的动作。 在替季东门解开蓑衣的同时，沈茹清扫了门口一眼。 昨晚出门时带着偌大一个化肥袋子，此刻被季东门藏在门角外面。 只看袋子下部小小的一团，沈茹清的心又凉了三分。 看来这一次季东门亲自去找上门，还是没有收上几条蛇来。 在庸市的乡下，一条蛇往年的收购价也就两块到两块五左右。 这是说的还是两尺半到三尺以上的大蛇。 买家往往也只是本地有酿药酒需求的人家。 沈茹清打听过这方面的事，当地人说“春蛇酿酒，夏蛇吃肉”，这药用最好的蛇是出在仲春时分。 冬眠的蛇刚刚有了元气，浑身没有赘肉最适合用来入药。 所以沈茹清记得今年来收蛇的商人会在三月下旬抵达这里。 然后一条蛇的收购价会从两块五疯涨到五块、六块，甚至于最后的七块一毛五一条。 研究出追风蛇膏的药厂收购价是十块到十一块一条，那种膏药在江南风湿之地风靡了整整两年。 吴村及其周边的几个村落因为靠山，正是庸市出蛇最多的地方。 在上辈子的记忆里，那些商人今年总共收走的蛇也就一千多条，而第二年捕蛇的人多，大概出了三千多条，最终直接引来了本地动物保护部门的干涉。 沈茹清原本的计划，是用两块五一条或者两块七一条的溢出价格提前开始收购囤货。 她和季东门加起来一共凑了四千块，她最低的目标是囤积一千条。 这样掌握了上游定价权的她就能和那些药商讨价还价，她计划批出去的价格最低也要五块五一条。 利润达到一倍以上！ 前几天她用两块五一条收的时候，很轻松就从村民手里拿到了二十多条，周边几个村的村民也因为她的收购而主动上山捕蛇。 在全年人均收入只有两百块的庸市，能多赚个几十块谁不乐意？ 但自从上周开始，沈茹清收蛇的事业遭遇了挫折。 邻村不知是谁也开始私下收蛇，而且价格开出了三块一条！ 狡猾的村民们立即停止向她供货，还有几个不要脸皮的家伙想把钱退回来拿走他们的蛇，直到沈茹清也开出了三块一条才作罢。 沈茹清一边委托季东门打听到底是谁在私下和她竞争，同时也把收购价提高到了三块甚至三块二。 但隐藏的对手却开出了四块一条的天价！ 忙了好一阵总共才收了七十多条蛇，这可把沈茹清给急坏了。 她想想最后的成交价，只能一咬牙也把价格提高到了四块五。 沈茹清之所以敢把收购价提得这么高，因为她还有一张底牌没打。 多亏了上辈子的记忆，让她记得省城这家药厂负责采购的人是谁，最近又遇到了什么麻烦，而她却能刚好替人家解决这个麻烦！ 没错，沈茹清现在打的主意就是，跳过采购的药商这个中间环节，直接与药厂的采购科联系。 只要她的收购价不超过五块一条，直接卖给药厂的话她还是有一倍的利润。 但昨天传来了一个晴天霹雳，邻村那个人直接开出了六块一条的天价。 四里八乡都被这个价格给惊呆了。 沈茹清昨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因为之前卖蛇给她的人家无不对她冷嘲热讽，怪话连篇。 但六块一条的价格沈茹清真的出不起，因为万一她搞不定药厂的采购员，这批蛇就会砸在手里。 而且她的资金总额也只有四千块，对方那个人把收蛇这个盘子几乎冲爆了。 气不过的季东门昨晚出门去了邻村，想要好好会会那个神秘人。 “邻村那个人是村长的小儿子，”温暖的茶水没有退掉季东门脸上的寒气，“但他不过是中间帮忙的，真正收蛇的人另有他人！” 没等沈茹清追问，季东门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是张-夏-至那个贱人！” “我就知道她肯定是狗改不了吃屎，”季东门歉意地抱住有些愣神的沈茹清，“都怪我，要不是当年我招惹了她，她不会这样针对你的。” “不过，茹清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完美的解决！我已经找了……。” “不要！” 沈茹清急忙拉住季东门的手。 “上次你找人拦她的货，弄得县城里运输上乱了好一阵。叔叔知道后发了你好大的脾气，说不定就以为是我导致的。” “这回你可别乱来了！” 面对沈茹清的劝解，季东门皱起了眉头。 其实他想起上次父亲教训他的那几句话，背心里也有些冒汗。 找人查张夏至运货的车，甚至找关系在县城周边设了两个卡子，放在往日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现在全国在强调的是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你季大公子为一己之私影响了全县的运输业，现在或许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到了他父亲上进关键的时候，如果有心人祭出来就是一招杀手锏！ 季东门闭着眼睛不服气的思索了半天，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找人强制没收张夏至的货很容易，但想把这一批货转到沈茹清手里却有隐藏的风险，很容易又给他父亲埋下一颗雷。 损人不利己，还要白搭上自己和父亲的面子人情，确实划不来。 想了又想之后，季东门只能一咬牙：“我会找周边几个村子说好，让他们以同样的价格收给咱们，这个面子他们应该能给我。” “还有你说的省城药厂的那件事我马上就去办！” 第二天，季东门还没来得及踏上去省城的火车，就被沈茹清派人从火车站拦了下来。 “你说什么？” 季东门满脸铁青，牙齿都磨得出声。 “张夏至和七八个村办签了约，让他们全部按八块一条收，然后她再从村办十块一条收？！” 来人不敢看季东门喷火的眼睛。 “我、我还听说她要一口气收购三千条呢……。” 季东门呆了。 这种收购价格。张夏至还能赚什么？ 而且这种价格收上三千条，她哪来这么多钱？ 吴村西头。 刚刚做完题的张夏至伸了个惬意的懒腰。 她觉得大哥出的主意很不错，直接和村办签约给对方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到时大哥的朋友会以十五块一条的价格回收，哎呀，想起来就让人高兴，其中她能赚五成的利润呢！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打赢的是一场靠着老哥兜底的价格战。 “诶，有点奇怪，为什么大哥说上次来运杨梅的车其实是白露找的？” 第75章 互相显摆 在新市场混了这些日子，张清明其实早就暗中打听过季家的事。 结合书里的介绍，张清明推断出这位刚刚上任不久的季副市长位置坐的还不是很稳。 而且季家就季东门父亲一个人在官chang，所以还有着强烈进取心的季副市长其实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季东门上次针对自己二妹的事，在一次酒桌上张清明“无意”中和徐华宇当做笑话提了一嘴。 徐华宇的性子相当外向，人也精明，不过张清明通过日常观察发现了一点。 可能是因为自己父亲是省里交通部门的大佬，所以徐华宇对交通运输方面的消息很在意、 虽然“醉酒”的张清明只是显摆了一下自己两个妹妹的本事，但落到不同人耳里却又不同的作用和含义。 没过几天，祝书民就私下笑骂张清明够坏。 原来是季副市长被省里交通厅的大佬隐隐点了名，插手兄弟县市交通事务，这样不好！ 幸好大佬没有说“影响”或者“干扰”这种定义性的字眼，但就是这样，也把季副市长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张白露提到江心岛的大蛇，张清明这才想起了再次被自己遗忘的二妹妹。 第二天一早送白露和小雪出了门，他就去供销点给吴村村办挂了个电话，提出了和村办签约的方法。 至于后续运输的问题，张清明这次不准备让张白露再跑一趟。 他准备自己去。 因为马上就是月底，高考预考在即。 二妹和三妹都要参考。 预考考场是按照户籍地址来分配的，所以张白露会在厂里的子弟中学考场参考，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按照原着的轨迹，重生后的张白露会因为考大学的事和李二秀不对付，所以她会运作自己去了九中考场参加预考，但也因此差点被陈主任给陷害。） 所以张清明准备去庸市给三妹做陪考，顺便把蛇“运”回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5节 说起来，张清明自从穿过来后还没真正见过自己的二妹妹。 在二妹张夏至出场的那本书里，张夏至绝对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长得明艳、脑筋活路，思维快，嘴皮子利索，号称有八百个心眼子。 单凭自己的心眼和茶艺，就能与重生女主斗得旗鼓相当。 故事里的女三、女四、女五都是她手里玩弄的炮灰。 要不是作者设定张夏至遇到男主季东门就会主动降智，而重生的沈茹清又死死的抓住了季东门的心，否则她和沈茹清最后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 所以张清明很期待和二妹的“再次”相遇。 时间回到早上。 陈旧的县城东码头。 往日看不到几艘船的码头边，停了好几艘老式渡轮。 东码头坪场上人头攒动，喧闹翻天。 来自纺城子弟中学、县一中、九中和城关中学的春游队伍发出了巨大的声浪。 满耳朵都是老师们扯着嗓子在喊整队和报数的声音。 本来纺城子弟中学这边是不想和县里一起搞春游的，但市里教育局不同意，因为最后的春游补贴是市里统一报销。 县里的几个中学如果拉着纺城子弟中学一起，其中大部分费用肯定会被财大气粗的纺织厂给包了。 能给市里减轻不少压力。 比如现在码头上的四轮渡轮包船费用和关系都是纺织厂这边出的。 县城的渡轮只有一艘，其余三艘都是纺织厂从市里和隔壁市县找关系“租”来的。 县里几个中学的队伍里除了老师外就配了一个校医务室的老师，而子弟中学这边厂医院派来了三个医生和两个护士跟着一起春游。 三个医生还是外科、内科和儿科各一个......。 纺织厂大食堂也不甘示弱，在码头边上摆了个早餐车，两个馒头大小的南洋烤白面包随意子弟中学的学生取用，浓浓的豆腐脑和豆奶自己拿盆子舀，这年月的食堂大妈手稳的一匹，都有一手在小碗里堆冒尖菜的绝活。 厂里职工子弟没吃饱？ 说出去都丢人啊......。 县教委的人讪讪的不想看这帮显摆货，但子弟中学的校长笑声太大，扯着领头的教委副主任就来自己这边吃喝。 “诶，你们怎么回事？给县教委的同志们也拿上吃的啊，这么早，估计都没吃好早饭！来来来，别和我客气！” “随意吃点，随便吃点！” 客气？ 客气个屁！ 每年都这么显摆，教委的人都已经麻木了。 吃！ 全县城都知道纺城这边做南洋白面包的大师傅是真从南洋回来的！ 他和他的几个徒弟的烤白面包可是纺织厂大食堂里的一绝。 不吃白不吃！ 烤白面包确实好吃，就连张小雪这个最近嘴刁上了天的女孩子都吃了一个半。 惹得其他学校的学生暗暗流口水。 呜呜呜呜，下次再也不和子弟中学的一起出来春游了！！！ 每次都这样！ 当然一些志向远大的学生则对子弟中学嗤之以鼻。 第76章 狐狸精和黄雀 各个中学高三的学生都在预备几天之后的预考，所以今天来春游的都是高一和高二的学生。 正值青春年少活力十足。 渡轮的马达轰鸣都压不住这些年轻人的欢叫声。 春游去的江心岛是一片长九百米宽四百米的江心沙洲。 说是沙洲，其实只有江心岛的南端才有一片河沙冲积的沙滩，其余几个方向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张小雪一脚低一脚高的走过鹅卵石滩，前面地势高了起来，是肥沃的江心洲土地和树林。 子弟中学的领导和县教委的领导一商量，决定把几个学校分开安排。 子弟中学去了上游的南滩， 城关中学去了下游的北滩，一中在东岸，九中在西岸。 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将子弟中学和城关中学分开。 因为在这些领导老师看来，这两个学校的学生都是考不上九中和一中的调皮生居多，聚到一起肯定会互相生事。 不过这个安排，让除了子弟中学之外的其他几个学校学生都感到不满。 因为学生们都喜欢有沙滩的南滩，那里还长着不少芦苇。 尤其是北滩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找不到几处平坦的地方可供休息。 这导致开往北滩的城关中学队伍拖拖拉拉的怨声连天，偏偏还有子弟中学调皮的学生在临别之前挑衅他们。 “城关中学的，就你们也想去南滩？” “撒泡尿照照镜子吧，喂！” 子弟中学老师急忙骂了挑衅的学生几句，城关中学老师也拉住了几个怒气冲冲的学生。 但纷争的苗子已经埋下。 张小雪和自己的小姐妹赵雅手牵着手赶到南滩沙滩上。 两人拿了个树枝在一片沙滩上画了一个大圆，宣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精力旺盛的男生们直冲到水边开始挑选大号干燥的鹅卵石，这是天然的板凳。 女生们力气小，搬不动这么大的鹅卵石，所以就算平时和男生们斗嘴斗的再厉害的女生，后也会好言好语的求着对方帮忙。 托了张小雪的福，赵雅还没来得及去挑石头，她们两个画的圈子里就多了七八块大鹅卵石。 张小雪也不矫情全部收下，将背包里的最后一点金币巧克力全部散了出去。 沙滩上好挖灶，徒手一两分钟就能搞定一个坑，加上几个鹅卵石一个简单的灶就弄好了。 很多同学带的是家里轻便的的铁皮锅，而张小雪带的是一个小巧的不锈钢煮锅，有着一个漂亮的黑色塑料把，煮锅的盖子居然是透明玻璃的！ 做饭这种事对于张小雪来说比背单词都难，除非是吃饭。 所以两人分工明确，由赵雅负责做饭，张小雪四处去捡柴火。 沙洲上的小树林不多，靠近南滩最近的小树林刚好位于南滩和东滩中间，要走上一百多米才到。 张小雪和几个同学结伴走到小树林外头的时候，就听到小树林里叽叽喳喳一片，似乎有几个女生在吵架。 其中她听到了钱凌云的声音极为高昂，而和钱凌云吵嘴的女生声音相当陌生，应该是一中的学生。 八卦心上头的张小雪，立即拉着两个女同学假装一边捡柴火一边靠了过去。 春天里的好柴火不多，钱凌云和两个女生幸运的发现了一棵枯死的小树。 只是她们两个拖不动，就准备回去叫男生来帮忙。 派了一个女生回去叫人，钱凌云和另一个女生守着这棵小树。 正好在这个时候，一中的几个女生也过来找柴火。 她们也看中了这棵枯死的小树，也不管钱凌云两个一副已经占据了这棵小树的姿态，直接上手就开始掰树枝。 都是公家的财产，说什么先来后到？ 如果说子弟中学的男生和城关中学的男生最不对付，那么女生中最不对付的，当属子弟中学的女生和一中的女生。 两边都是属于心骄气傲的主。 一边是靠着自己努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杀入一中的天之骄女们，另一边是从小吃着国企福利长大、准备混到毕业接替父母铁饭碗的娇小姐们。 尤其是一中的女生向来看纺织厂子弟中学女生不顺眼。 自己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打拼，吃了百般苦，最后为的就是一个能端铁饭碗的机会。 而这帮子弟中学的女生，天天混日子最后却能接替父母顺利的端上铁饭碗，怎么能让她们能心平气和的相对？ “就算这棵枯树是公家的东西。也总该有先来后到吧？” “什么先来后到？要真说的话，江心洲可是县里的，而不是你们厂里的，这里的枯树怎么也应该轮到我们县里的人先拿！” 两边都在说歪理。 钱凌云一听人家要分县里和厂里，她立即嘲讽对方。 “照你这么说那也没问题！” “渡轮是我们厂里租的，有本事你把你们学校的船票都交了啊？” 对方也不甘示弱：“你骗谁呢！船票从来都是市里报销，关我们什么事？再说这个渡轮又老又晃，坐的让人头晕！” “那你也可以不坐，待会儿自己游回去！” 随着争吵的愈发激烈两边聚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双方已经不再讲道理，直接开始对喷。 “土出丑！”（这是子弟中学女生挖苦一中女生穿戴和打扮太土。） “叶叶神！”（这是一中女生挖苦子弟中学女生喜欢打扮不正经。） 树林里的鸟都被这些女生给吓飞了。 本来一中的女生以为不过是斗嘴罢了，谁也不怕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6节 直到有个一中女生忍不住骂了对方一句。 “你们子弟中学的都是狐狸精！！！” 这句话放到后世去骂人，对方怕是会微笑得意的摆个pose回应。 但放了八十年代，这句话是对女性最大的侮辱。 子弟中学这边的女生直接爆了！ 钱凌云领着一大帮子女生冲了上去直接开挠。 “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也不怪子弟中学的女生这样暴怒。 “狐狸精”三个字放在这年代，等于指着你的脸骂你是当小三或者是失足f女。 张小雪本来也是个讲义气的，但她更在乎自己的小脸蛋。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好。 女孩子们如果真的掐起架来，最喜欢用的就是指甲和牙齿。 张小雪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来之前张白露说的那句话。 “啊啊啊~，都快跑，林子里有蛇！！！” 钱凌云领着人还没冲到对方跟前，一听说有蛇，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震耳欲聋尖叫声此起彼伏，两边女生一哄而散。 很快林子里就只剩下了一脸坏笑的张小雪和她两个战战兢兢的女伴。 张小雪低笑着解释了两句，三人急忙拖者那棵小树往南边走去。 张小雪很得意，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77章 美妙的误会 钱凌云被气得两眼通红泪花直闪。 刚刚她被魏老师训斥了。 明明是张小雪这个家伙故意说有蛇吓人，还偷了自己先找到的枯树柴火。 可魏老师却表扬了她机智团结，又狠狠的批评了自己！ 太不公平了！ 呜呜呜呜-。 而且从魏老师的语气里，钱凌云听出了一些东西。 因为刚才差点发生的冲突，这一学期的团支shu，自己是不用再挂念了。 说不定就连班长和副班长这种职位这回也轮不到她。 沙滩上炊烟四起。 张小雪眼巴巴的盯着赵雅的锅里。 刚才疯玩了几小时她又饿了。 她们两个没有和别人一样带的是生米，张小雪直接带的是冷米饭和切好的肉丝。 赵雅在做的是肉丝炒饭，操作简单又好吃。 她这边的炒饭都快出锅了，很多同学还在一次次的揭盖子看自己的饭熟了没有。 张小雪呼噜呼噜地扒着炒饭，心里有些得意，大哥说的果然没错。 之前她还想带米上来煮真的是太傻了！ 提前收拾完的两个女孩跑去摘芦苇，才疯了了十多分钟魏老师就找了过来。 原来是叫她去参加每次春游的保留项目。 每个学校的春游队伍选十多名优秀学生代表在江心岛的中间汇聚一堂，进行野外座谈。 座谈的内容有唱歌、有独舞、有乐器或者诗朗诵等等。 之前班上预定好的代表是钱凌云，但现在这个女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珠子都是红的。 子弟学校的校长看了钱凌云的模样觉得太丢他的面子，立即让魏老师另外换一个能充数鼓掌的就行。 正好张小雪想竞选团支shu，老师就把这个活就落到了她头上。 张小雪恋恋不舍的扔掉了手中的芦苇，她忽然有些后悔来竞选这个什么团支shu了。 想好好春游玩一玩都这么多事儿……。 不过在见到自家刘校长的时候，张小雪还是懂事的露出了笑脸。 刘校长一看张小雪。 嗯！ 小模样长得真漂亮，皮肤也白白净净的，笑容也很阳光，不错！ 比之前那个哭红了眼睛的丫头好太多了。 更加符合校长大人喜欢显摆的心思。 刘校长一挥手，领着三个老师和八个学生代表往聚会地点前进。 聚会的地点是一片青草地。 其他几个中学的代表都已经抵达，只有子弟中学的队伍姗姗来迟。 张小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跟着来的，刚刚带队的老师私下嘱咐过她们。 这个保留项目，每年都是县里几个中学找回面子的时刻，反正咱们子弟中学这帮人文不成武不就，大家看着鼓掌就行。 一旦几个学校的代表都很优秀（势均力敌），咱们就需要大力鼓掌（尽量挑起对方矛盾）。 刘校长领着自己的学生刚坐下，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着骂娘。 因为这三个学校居然没等自己就已经开始了“交流”，摆明了是没把子弟中学放在眼里。 草地中央正有个男生在吹笛子。 大家都能听得出是电影《少林寺》里的《牧羊曲》。 这个男生的笛子吹的真不错！ 刘校长原本以为这个男生是九中或者一中的文艺生，但对方演奏完归队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城关中学的学生。 “呵呵！” 刘校长暗中冷笑一声，瞥了正在得意的城关中学校长一眼。 刚才可是看见一中和九中的音乐老师都在和自己校长窃窃私语。 你个老小子，就等着被人挖墙脚吧！ 负责主持交流报幕的是县教委的老师，而下一个上场的是一中的一名男生。 他居然是名学生诗人！ 随着火红的时代落幕，无数回城青年中涌现了大量的作家和诗人。 八十年代是诗人崛起的年代。 顾城、海子……。 虽然他们依旧穷困，但却遭到了全国青年的热捧。 这个风潮一直弥漫到了九十年代初。 会写诗的学生总是让人感到有些不明觉厉，张小雪也是喜欢文字的，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有些干瘦的男生。 男生叫吕操，脸上带着酷酷的表情。 过于宽大的半旧军绿色上衣，让他站在春日徐徐的江风中，有种飘飘欲飞的感觉。 嗯，确实很有这个年代诗人的气质。 吕操心里有点小激动。 因为他发现张小雪在认真的打量自己。 其实他上场前就一直在偷偷看着张小雪，毕竟那是全场最漂亮的女生，穿戴也最洋气，笑容很可爱。 与一中女生们敌视子弟中学的女生们不同，一中的男生们心里最合适的对象从来就是纺织厂子弟中学的女生。 吕操的母亲就经常同他念叨。 要是吕操真能考上大专，她就会想办法给吕操介绍一个纺织厂家庭出来的女孩。 毕竟纺织厂的工资待遇是整个市里都相当出名的。 岳家都是国企职工，可比普通人家强太多了！ 不但不需要自己儿子负责养老，有着工资或者养老金的岳家还能时不时的补贴小两口。 日后有了孩子，纺织厂自己有全县设备最好的医院、幼儿园和小学。 吕操从小就羡慕纺织厂的子弟。 他小学的时候作为县里的优秀小学生代表去过纺城幼儿园和小学参观。 纺城幼儿园是全市排名前三的幼儿园，幼师都是中专毕业生！ 职工子女托管吃住费用都是全免。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么大的纯肉馅包子在幼儿园食堂里堆成了小山，这些娇生惯养的职工子弟居然不爱吃，需要老师们一个个的到处抓。 （笔者当年爱吃厂里幼儿园的包子，家里反而吃不饱，四岁的我大包子能消灭五个.....。一堆年轻的老师好奇的鼓励我再吃一个试试.....。） 而纺织厂里小学是六层高楼，总占地面积比那时的一中都大。 “我今天带来的诗歌是《泪与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7节 有点蹩脚的普通话，带着点湘南人自以为没有口音的塑普味道。 吕操偷偷看了一眼手里的稿子。 他新诗的头两句是：“大海啊你全是水，竟是人间汇聚的泪。千百年的风霜化作盐分，染白了北国的妩媚。” 他觉得只要自己念出来，肯定能震惊四座。 “啊~~~，” “大海啊~~，你全是水~~~。” 吕操张开双臂对着远方的大江呐喊。 所有人都被这一句的咏叹调震惊了一下。 感情很丰富的嘛！ 张小雪却愣了一下，因为她老哥似乎无聊的时候也喜欢喊上这一句。 她的嘴巴比她的脑子还快，下意识的念出了下一句。 “骏马啊~，你四条腿~。” 周边几个一直注意着张小雪的男生猛的笑了起来。 噗呲声此起彼伏。 吕操风中凌乱，一脸涨红，他念不下去了。 刘校长急忙起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学生们瞪眼。 “笑什么呢？！有什么可笑的？” 他见人群里自己的侄儿刘韬还在偷笑，便直接点了名。 “刘韬，你给我站起来，笑个什么呢你！” 刘韬才不怕他叔叔，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学着吕操的腔调也来了一句。 “啊，大海啊，你全是水~。” 目光给了自己的死党，他的死党也是个不怕事的，急忙站起来，夸张的对着刘韬伸出手。 “啊，骏马啊，你四条腿儿~~。” 几个学校领导嘴里的茶水都飞了出去，满场都是爆笑和噗呲声。 张小雪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不好意思的给了极为尴尬的吕操一个歉意的眼神。 吕操当然不知道这事的根源还在张小雪的身上，刘韬几个暗中喜欢张小雪的更不会主动出卖她，所以他在看到张小雪的歉意眼神后，心中顿时一暖。 以为自己遇到了不同凡俗的女子、慧眼识真金的英雌。 尤其是他最近在偷偷看石头记，总觉得张小雪与书里某个知心姐姐有些莫名的重合。 好像姓薛。 如果张清明晓得吕操在想什么，怕是会冷笑连连。 没心没肺的张小雪肯定不是薛宝钗，但自己可比薛蟠要可怕n倍。 吕操只顾着自己心情一时甜了、醉了.....。 张薛蟠（清明）正在从市里往回赶，他急着去给老爹挂电话。 刚刚曹晓刚告诉他一个消息。 棉花价格马上就要疯涨！ 上头已经从二月份起停止了从外进口棉花，因为根据预计今年下半年的国内棉花将得到全面丰收。 但全国上下的纺织厂都没把去年上头的安排放在心上，绝大部分只储备了一个季度的生产用棉花。 根据上头派人到下头来摸底的数据显示，今年夏季各地库存棉花与生产需要有很大的缺口！ 临时增加棉花进口根本不可，价格和外汇上都划不来。 张清明想让张功高马上在广州联系一批低价棉花压仓，只要老爹开始办这件事并让涂副科长知道就行。 就算老爹最后办不成，他也能给老爹兜底。 这个功绩足以让老爹坐稳广州销售点老大的位置，说不定还能更上一步。 张清明确信曹晓刚的消息应该没错，因为在听说自己能搞到棉花后，曹晓刚和徐华宇立即在他这里各订了一百吨。 第78章 传说中的美人计 [祝大家元旦快乐！！！] 纺织厂采购科，实际掌管大权的副科长办公室。 涂满林面带诧异的在敷衍着电话那头的人。 这是从广州销售点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张功高。 “棉花呀那自然是要的，只要价格合适品质合格，嗯，对！” 涂满林一边敷衍着张功高心里却在暗自摇头。 作为搞了几十年采购的人，涂满林自然知道采购棉花得往北往西去，谁会把棉花弄到大南方去卖？ 所以涂满林估计张功高是在胡扯。 就怕是张功高在过去广州之后发现按照厂里给的价格销售布匹很难，现在想打退堂鼓。 跟自己扯这些有的没的采购的事儿，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想起他儿子帮过自己采购钢筋的事。 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涂满林没有挂掉张功高的电话。 因为按照行政管理架构来说，广州销售点除了接受厂销售科的管理外，也同时接受他这个采购科的指导。 厂里一些小批量的南方物品也是通过这个销售点代为采购的。 就在几天前，涂满林才利用这个关系，硬把张功高的儿子当做采购科职工的子女叫到工会去参加活动。 作为唐延安的心腹，涂满林自然知道唐家夫妻最近想做的事就是阻止张家的小子和唐家的闺女谈对象，所以如果张功高真的求他开口帮忙说个情，他也会一推二五六。 不过好在很快张功高就挂了电话，根本没有继续往下聊的意思。 “奇怪？” 涂满林有些不解的看着手里的电话筒，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满是制衣厂的南方居然真的有人在卖棉花？ 要知道大部分纺织厂可是在长江沿岸！ ...... “进来！” 随着郑瑞欣的声音落下，一位纺织厂妇联的负责人急匆匆的走进了办公室。 八十年代各厂矿机构的设置职能多有重合。 谁管事？能管多少事？主要看主事人的背景和能力。 在纺织厂，妇联的工作由工会协管，就是因为厂长夫人极其强势。 正是有着厂长夫人的背景支持，让其协管的妇联权威甚重、声名远扬。 “刚刚县公安局传来一份文件，涉及一起买卖婚姻未遂案。” “受害人是本厂的一个职工子女。” 郑瑞欣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下来。 “哪个车间的？还是哪个科室的？谁！我不管他是谁，这样的父母就不配留在我们纺织厂！” 来人急忙解释：“倒不是说我们厂的职工参与了这起案件，在里面上窜下跳的竟然是孩子的伯父和伯母……。” “通报上说，这孩子其实是伯父和伯母的孩子，在半岁的时候送给了咱们厂的职工当女儿，所以他们才敢背着我们的职工做这件事儿。” 郑瑞欣呵呵冷笑一声，随手接过了通报开始翻阅。 “这不是摆明欺负到我们厂职工头上来了吗？你先回个函就说厂里妇联要追究，绝对不能轻放！” “厂里双职工没有后代收养了人家儿女的可不止一两个，要是开了这个口子，咱们会被全厂职工的唾沫给淹死。” 妇联负责人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又被郑瑞欣叫住。 郑瑞欣看着通报上这家人的名字，忽然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 “这件事先不急，先拖上一两天再说，这家职工我认识，我先和他家通个气再说吧。” 妇联负责人笑着点点头迅速离开了办公室，她就是因为知道涉及到那个小子的家人所以才刻意找郑瑞欣来请示的。 唐家母女之间的纷争，她可是早有耳闻。 郑瑞欣琢磨了一阵，拿起电话拨通了厂青年团那边。 “今年五一汇演的节目有没有什么新风潮，能代表改革开放气息的节目？” 那边一连报了好几个节目的名字，郑瑞欣都在摇头。 “总是大合唱和民族舞，这样子不行。” 郑瑞欣斟酌着自己的语气。 “到时候省轻工业厅和省外贸部门领导都要过来观看节目，我们不能总是老三样给人看。” “我们厂从去年开始给国家创造外汇，这个闪光点一定要体现出来！” “这也算是向莅临会场的省外贸部门领导进行汇报演出嘛！” “我的意见？” “呵呵呵呵，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我觉得你们要懂得把孙小青同志利用起来嘛，人家可是交谊舞高手，连最难的探戈都会跳。” “知道她是主持人，但你能找到一个交谊舞比她跳的更好的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8节 “多做做她的工作，小孙这个人还是很有大局观的。” “男舞伴？这个你们不用管，我来替你们安排。” “好的，行，就这样。” 挂掉电话后，郑瑞欣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省城看到的那场由国外嘉宾跳的探戈。 极其冲击视觉的舞步和装束，就连以郑瑞欣的豁达也只看完了四分之一。 她记得孙小青是会跳探戈的，至于另外一个人会不会，就要看自己女儿这个小傻瓜肯不肯帮忙了。 希望唐欣雨在看到那两个人以那种姿势抱在一起起舞时，不会怨恨她这个妈妈的狠心。 当然，这个探戈舞节目她根本就没打算让其真正的上厂里的五一晚会。 她需要的是那两个人有机会在一起练习探戈……。 还有几天唐欣雨就要出发去上海，她希望最好这几天就能弄出点风波来。 盛玉文在上海那边再小意殷勤一段时间，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对于郑瑞欣来说只要不是配的自己女儿，张清明这个小伙子还是相当不错的，有长相有能力，给基建科老孙当女婿算是便宜他了。 起码人家采购钢筋就很在行……。 “跳舞？” 张清明很是诧异的看着唐欣雨。 他没想到这个妞居然会舍得，让自己和孙小青那个大美女去表演交谊舞？ “没发烧吧？” 唐欣雨心里也很纠结，但想道母亲对自己的“承诺”，也只能压抑住了心中的不快，继续求着张清明答应。 “上头让我们厂里出一个探戈节目，厂里会跳这个的女同志只有小青姐，可她又对厂里安排的其他男同事全都不满意，也就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她还能凑合着接受嘛。” 张清明摸了摸鼻子。 你就这么信任我？ 有没有这种定力我自己还不知道？ 到时候是羊入虎口、还是引狼入室，哭鼻子的可都是你啊！ 唐欣雨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张清明。 “我相信……小青姐！” 张清明的白眼一个劲的往天上翻。 “我妈妈说只要你答应帮忙，五一演出结束，爸爸就会安排张伯伯两口子在五月份调去上海……。” “那你就有借口去上海看伯伯他们……和我了。” 张清明敏锐的察觉到了唐欣雨话中某人的作用。 难道是传说中的美人计？ 第79章 前往庸市 孙小青很痛恨自己。 明明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却一再被逼着答应下来。 这可能就是哲学老师说的：梦想在一个高度，而真实的人生则在另一个低点。 她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她的家人却不行。 爸爸在日夜争求上进，为的是能调去省城，方便给奶奶就近看病。 奶奶的病只有省城的医院能看，药也只有那里能开。 孙小青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脑子里全是自己毕业时拒绝的那个机会。 只要答应那个学长的求爱，就能留在省城......。 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 但她确实是后悔了，不是因为那个学长，而是因为自己最亲的奶奶。 “探戈~~。” 孙小青看着天花板出神。 她还是跟着自己女导师学的，从来没跟男人跳过。 唐欣雨那么漂亮一个女孩主动巴着他，他都从来没有无礼过一次，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一夜无眠。 一张白纸摊在桌子上，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京里米二哥已经找老中医看过了清明的这张方子，确实是上好的补酒方子。” “老中医祖上是御医，都夸这个方子是真好！” 但曹晓刚依旧是一脸的不快：“姥姥，京里那些家伙故意拖了我两天，估计都已经按着方子在抓药了，大家快动起来，可别让他们占了先机！” “犀牛角得去广州，虎骨得去东三省，”徐华宇拍了拍方子，“我去东三省搞骨头和人参，谁去广州？” 祝书民举了手。 “正好我去看我姑妈，交给我吧！反正我看方子里的犀牛角要得很少。” 张清明急忙拉了祝书民一把。 “别，你要是能买多少我都要，双倍出价不二话。” “那，”孙卫东看了看大家，“我去庸市弄蛇去？” 张清明笑了，对着孙卫东摆摆手。 “我二妹在那里，已经让她在收了。明天我就过去一趟。” 孙卫东乐得自在：“得，那酒和玻璃罐子就交给我吧！我得搞一批好酒来泡！” 曹晓刚又看了眼方子，开口把剩下的原料都包了。 “这酒起码要泡三年以上才有效，咱们各家老人都不少，咱们先说好，到时候可不兴找我兑。” 张清明几人呵呵一乐。 曹晓刚一人就准备泡五十罐，当谁不知道到底是老人家用还是他自己用。 几个人中就曹晓刚的年纪最大，自己过了三十五，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所以大家都懂。 这东西可不只是对老人家好，还能壮啥补啥的......。 方子是张清明从随身城市最大的拍卖行弄来的。 要不是拍卖手册上画了方子里金环蛇的图案，还差点被张清明给漏掉。 曹晓刚前几天就把方子给了京城的人帮忙琢磨，今天才收到确切的消息。 这是极好的药酒方子。 当然，张清明自己也准备配五十罐......。 因为方子上说春尽之前就要封缸，现在已经到了三月下旬，故而配料要的很急，曹晓刚几个商量的成本也虚抛了很多，只求一个快字。 张清明算了下费用，平摊下来，一罐酒的原材料成本就要差不多五百多块。 酒里大阳大燥之物众多，一罐酒就需要三条金环蛇和三条银环蛇来降火，曹晓刚给的成本是二十块一条。 ----呵呵，二妹这回能赚一倍！ 五一节目的事，张清明和广州那边联系的时候，也跟老妈商量了几句。 从李二秀的嘴里张清明得知，张功高自从来到广州之后，并没有一开始就按照在家里商量的那样操作。 他和另外两个销售员四处跑门路，十多天下来还是颗粒无收。 正如张清明预料的那样，广州的成衣行业比较发达，导致了布料批发的价格不高，厂里规定的最低销售价在广州毫无利润可言。 在另外两个销售员没有被逼到绝境之前张功高也不好提出自己那个法子。 李二秀这几天过得忧心忡忡的，一听说可以调去上海立即就动了心。 上海销售点的局面打开的很快，因为那里居民对布料的消费热情很高。 听说私人裁缝店是一家挨着一家。 张清明好生安抚了一下李二秀，其实他是不希望父母去上海的。 因为八十年代的南方才是机遇最大的地方！ 慢慢来，不急。 当然做孙小青舞伴的事他也答应了下来。 唐欣雨妈妈的意图他猜到了三分。 借着这次机会，张清明也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对唐欣雨的感觉。 他和唐欣雨这个小妞在一起，并不会给他增加什么负担，相反自己心里还有一点点被感动。 如果继续这样子相处下去，说不定这辈子就真的是她了。 唐欣雨父母的手段，远比自己在小说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棒打鸳鸯的父母要高明的多。 甚至可以说是阳谋。 无论是小车班的实习机会，还是安排唐欣雨去上海进修，再到这一次的安排舞伴，打的都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旗号。 郑阿姨出手温文尔雅，温水煮青蛙纯火炉青。 上好的工作机会、父母岗位调整、再送一个大美女，就看你动不动心？ 但凡他城府阅历浅一点，还会对唐家父母感恩涕零。 自己的工作机会和父母工作调整对于张清明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有他在，这个家里财富是不会少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79节 他现在等的就是送两个妹妹去上大学，加上张功高和李二秀夫妻人在南方开了眼界，自己才好下一步操作。 面对唐家父母一系列的动作，他唯一感到无力的就是送唐欣雨去上海进修这件事。 毕竟人家父母是为了自己女儿的事业，而自己对这段感情的投入又太过敷衍……。 唐欣雨如果真的被上海花花世界迷了眼，对于张清明来说反而是最好办的事。 拥有随身城市的他分分钟就能把人哄回来，但那还是他想要的那个她吗？ 又如果唐欣雨从上海回来之后，对他的感情依然如初，那他就不能再敷衍对待了。 财富上人可以贪心，但感情上却最好量力而行。 张清明一直都记得上辈子朋友劝导他的话，“婚姻这件事，找一个爱你的人比找一个你爱的人更幸福。” 带着满脑袋的胡思乱想，张清明开着吉普车向远方的庸市驶去。 今天是三月二十三日，明天全省各市将统一举行高考预考。 二妹张夏至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抵达了庸市的慈县备考。 第80章 张清明的见面礼 慈县县城很小。 县城一中不远处的南街巷，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两个人。 但最近几日这里的空闲房间都被租了出去。 来县城备考的学生多数都选择租在这个地段，一来距离一中考场近，二来这里租金也便宜。 居民家里腾出来的单间住上一个星期只要四块钱。 有热情一点的居民甚至还给包一顿早饭。 南街巷最里面的一处小小的木质阁楼，有着汉民建筑的门脸，又兼顾了瑶寨吊脚楼的模式，黑瓦木墙看上去很有历史沧桑感。 其实只有在这里住久了的人才知道，这种房子住起来才真正的是冬暖夏凉。 张夏至推开了沉重的木窗，用一根竹竿将翻起的窗户撑住。 庸市连日不绝的细雨终于完全褪去，阳光带着一丝煦热的气息和苔藓的芬芳，从窗外没进了屋内。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天，就等着明天的预考开始。 其实以张夏至的性子，又加上她手里的钱不少，她本来是想去县城招待所住的。 起码不用自己做饭和烧水。 但在最后一次和大哥的通话中，大哥却告诫她与其去住招待所不如自己租下一整栋院子安心备考，毕竟招待所人来人往太过嘈杂。 她明白大哥是好意。 估计也是怕她在招待所遇到那两个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而影响她的备考。 张夏至对大哥的另外一层担心嗤之以鼻，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男人再次发疯？ 但来县城前一天发生的事，却让张夏至自己吃了一惊。 她去村小校长室请假，正好遇到那两个人进来也办理请假。 季东门当着沈茹清的面对她冷嘲热讽，更是语带威胁，话里话外提的还是收蛇这件事。 本来她没放在心上，但沈茹清一开口劝和，自己竟如同失了智一般与季东门斗了起来。 最后还很恶劣的用手段想让沈茹清请不了假，但最后却是自己吃了个小亏。 当天回到住所后，张夏至也对自己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而且如此失智？ 放在原着的情节里，张夏至不会继续往下细想。 但这一回这位恶毒女配多了一个外挂旁白----来自好大哥张清明的循循善诱。 “是不是每次你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的时候，你的智商就成直线下降？” “大哥不是说你还在乎季东门，大哥是判断你怕是对这种三人刚好在一起说话的环境产生了应激反应。” “当你高考胜过他们，这种应激反应应该也会消失的……。” 张夏至很看重这次高考。 她本着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选择在考试前远远的离开那两公母。 尤其是在看到季东门和沈茹清住进了县招待所后，她立即采纳了大哥的方案，去租了一个独门独院的房间。 在这里住下复习两天，张夏至觉得自己的心态和状态都到了最高点。 话又说回来，她越发觉得从文青走上经商途的大哥似乎越来越邪乎了？ 张夏至自然不知道，张清明的引导都是刻意的。 按照原来的剧情，她会和季东门、沈茹清同时住进招待所。 当然还有村长家暗恋季东门的女三号，也住了进来。 一番狗血撕逼之后，女三号直接因作弊出局，张夏至拉的上吐下泻，差点连预考都没通过。 张清明早就发现在这本书里，只要不和男女主同时见面，张夏至就很少吃亏，赢面颇大。 但只要张夏至和这俩人同时处于一个环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失智或者运气不好。 对于这一点张清明除了怒骂那个狗屎作者之外也别无他法，只能让自己二妹先远远的离开那两个人。 县城招待所不远处停了一辆铁壳吉普车。 张清明在招待所对门的粉馆里大口嗦粉，眼睛同时打量着不远处的一男两女。 他从记忆里找出了季东门原来的样子，正是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那么男人身边微笑和煦，水莲花一般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本书的女主沈茹清。 一个从一九九五年重生回来的女人！ 而在纠缠季东门的另外一个女子也应该就是书中的女三号炮灰，吴村村长家的女儿吴桂花。 张清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三人互相纠缠着，也不知没了自己二妹的指使，吴桂花这位炮灰又能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想来市里派来的预考组已经进住到了招待所里了吧？ 吴桂花还会想到去陷害沈茹清想盗取预考试卷吗？ 嗦完粉放下筷子，张清明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时间很合适。 没有了张夏至的智力支持，吴桂花这个笨女人肯定会惹出一堆笑话来。 算了，是我心善，帮你们一了百了好了。 希望这份见面礼你们能够喜欢。 十分钟后，附近的邮政所电话亭。 一个电话从这里打到了庸市教育局。 电话筒边，一台小巧的录音机正在播放一段明显经过变声处理的磁带内容。 “招待所里住了几个考生，偏偏和预考组及预考试卷待在一个空间里，好多人说今晚会出……。” 一连铁青的季东门拎着他和沈茹清的行李，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口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有些风中凌乱。 也不知是哪个多事的家伙打了举报电话，招待所里住着的几个考生都被招待所连催带赶的清理了出来。 这个时候让他们去哪里找新住的地方，而且明天一早就要开始考试了！！！ 混蛋啊，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一辆气派的吉普车从他们面前缓缓驶过，轻巧的转个弯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张清明打听到张夏至住的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胡乱砸门的声音吓了张夏至一跳。 “张夏至开门！”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张夏至惊喜交加。 她没想到大哥真的赶了过来给她送考。 “大哥！！” 张清明还没来得及看清张夏至的模样，身上就挂了个树袋熊。 真沉！ 这丫头可没少吃啊！ 第81章 踹了也是白踹 张夏至与张清明记忆中一模一样，长相明艳大气，看着一万分的端庄。 但这丫头一开口，就知道小嘴里藏的是一款机关枪。 张清明进门还没三分钟一杯热水就塞到了他的手中，她汲一条热毛巾正在给张清明清理额头和领口。 看起来二妹办事是相当的利落周到。 要不是作为亲哥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丫头心眼子之多，换做旁人肯定会把张夏至与电影电视剧中的贤妻良母联系起来。 兄妹俩随口扯了几句别后的闲话，张清明就发现张夏至试图在掌控话头，想摸摸她大哥现在的家底和路子。 热茶、热毛巾、热乎话，这一串放松下来，换做旁人怕是都顺着她的话撂了个干净。 但张清明早有准备，盯着张夏至故作不解的眼睛嘿嘿一笑。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0节 “张夏至，我记得前几年就告诉过你，不要跟大哥我耍心眼。不想被我继续用篾片抽屁股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张夏至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果然还是自己那个大哥。 对别的女性都很文青绅士的男人，唯独对自己这个二妹玩不过心眼就动粗的家伙。 在家里的时候，偏偏就算张夏至哄得住父母，也扛不住父母的重男轻女太偏心，大哥打了她也是白打。 当然张夏至知道大哥是在开玩笑，毕竟都这么大人了。 张清明还没有吃晚饭，张夏至捅开了灶门，塞把细柴火进去，两人又接着聊到了预考和高考上。 “你这些题目哪里来的？” 张清明挑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笑着指了指手边的稿纸。 张夏至得意的笑了一下。 “这件事你别问，小心到时候吓死你。白露那边你盯着她点，这些题可千万不能泄出去。” 张夏至----要是告诉你有人能未卜先知，你非得说我迷信不可！ “你就别说白露了，你给她的题全被我烧了，”张清明拿出一叠卷子来扔给张夏至，“以后你就练习这个。” 张夏至接过这套卷子翻了翻，很快眼睛亮了起来。 在这套卷子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她熟悉的题目，但沈茹清那套题目所考到的考点和解题思路都被运用到了。 而且根据每个考点都列出了七八个类似的题目，另外还有大约百分之四十的内容是属于其他考点的练习。 大哥送来的这套卷子完美的补齐了她最后的担心。 如果沈茹清那边并不是未卜先知得知题目，要是东窗事发查到自己身上，自己再拿出这套资料来就可以完美说明自己为什么能考这么好！ 至于大哥从哪里搞来的这套试卷？ 她知道张清明不会告诉自己，会自动脑补的她也不会多问。 张清明一碗面吃了一半，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在门口响起。 “夏至，你在家吗？”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那，张清明发现张夏至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惊讶，接着是满是厌恶。 张夏至把试卷收起来，又将张清明手边的几张稿纸塞进了灶堂，这才冷声冷气地问门外：“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可回答她的却不是那个女声。 一个满含怒气、很不客气的男人声音门外响起。 “张夏至，你无聊不无聊？” “你敢说不是你打的举报电话？把门打开，还是那么敢做不敢当吗！” 温和的女声立即劝解这个男子：“东门你别这样，说不定是个误会呢？” 男人冷笑连连：“你还不了解她？” 整个招待所只有四个应考生住着，也就是说那个举报电话针对他们两人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而能在这个时候针对他们的、不晓得打电话举报用手段的，除了张夏至还有谁？ 正准备起身骂人的张夏至，忽然被清明一手摁了回去。 她大哥站起来猛地打开了门。 空气猛然流通，灶膛里的火星子都飘了几点飞到门外。 找了半圈都没找到借宿地方的季东门此刻是又冷又饿，张夏至房内尚未散去的烟火面条味更是让他急怒交加。 自己和沈茹清被这个女人害得差点露宿街，她倒是吃的好住的暖简直是太可恶了！ 要不是确实临时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他和沈茹清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沈茹清的意思是好好和张夏至谈一谈，把张夏至旁边的柴房临时租一晚上也行。 看到门被打开，季东门毫不客气的伸手就想把开门的人推开。 就是他对于张夏至习惯的动作。 反正张夏至这个女人也不会因为他这么粗鲁而生气。 可奇怪的是他用力推了一下，却没能将眼前这个人推开。 下一秒他肚子上骤然一疼，一只大脚狠狠的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哪里来的小流氓，天黑了还敢敲我妹妹家的门？” 冷冷的男声在对面响起，沈茹清惊讶的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耸立在门口，一脸冷意的看着她。 沈茹清急忙扶起被踹得咬牙切齿的季东门，季东门疼得一脑门汗。 但他也发现了开门的竟然是张清明，张夏至的亲大哥。 季东门心中暗自骂娘，因为就他刚才推开门人的那一下，人家踹了他也是白踹！ “张夏至呢？” 季东门黑着脸揉着肚子冷声问。 张夏至觉得自己很奇怪，她居然对自己大哥踹了季东门一脚毫无感觉，更是连一点和季东门说话的意图都没有。 张清明冷冷的盯着季东门，语气比东门更为冷冽：“有什么事考试完后再说，你们现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沈茹清拉了季东门一把，急忙解释：“我们就是想临时租借一下这里的偏房、柴房也行……。” 张清明对着美女露出了笑容：“不-方-便！” “哐当！” 木门被张清明猛然关上。 从屋内灶塘里飞出的几点火星无力的飘落，有一小块、半指长没烧完的纸落在了沈茹清的脚边。 …… 三月二十四日，早晨。 全省各市县考场门口人山人海，送考的父母亲友都饱含期待。 纺织厂子弟中学考场门口，张白露对着张小雪淡定的挥挥手，平静的走进考场。 反倒是送考的张小雪极其不淡定，嘴里一直念叨着老人家保佑。 而慈县一中考场这边，满脸憔悴的季东门和沈茹清正顶着两个黑眼圈往考场里走。 直到昨晚九点多，季东门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带着沈茹清找到了县里的一户人家借宿了一晚。 满怀心事的两人这一晚都没睡好。 季东门之所以心烦意乱是因为借宿的人家是他爸爸的关系。 这么一来他和沈茹清的关系就再也隐瞒不住了。 其实他对沈茹清撒了谎，他家里根本不知道他留在庸市是为了沈茹清。 季东门不想在沈茹清考上大学之前让父母知道自己和沈茹清的事，他很清楚自己父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找一个村姑。 但估计用不了半天他父亲就会知道这件事！ 沈茹清昨晚根本没能睡着。 闭眼就是噩梦。 根源就是那张从张夏至房里飘出没烧完的小纸条！ 沈茹清在看到那上面的半道题目的第一秒就如坠冰窟。 仿佛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被自己最大的对手窥视到。 原来上次不是季东门不小心动了自己的笔记本，而确实是有人偷看了它！ 更可怕的是张夏至明显还在研究这些题目。 她是猜到了什么吗？！！ 第82章 搞心态，我更在行 张夏至和季东门两人是同一个考室，这也是张清明没有办法解决的事。 他只能让张夏至卡在最后时刻进去考场，免得在考场里与另外两个人发生过多的交集。 在张夏至进考场之前，他还反复叮嘱张夏至一定要好生检查考桌内外和自己身上有没有多出东西来。 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为张清明发现季东门这个男人似乎有了黑化的迹象。 他没有料到昨晚那种情况，这两个人居然会找到自己妹妹头上来求助？ 在书里两人在一起无往不利的男女主，让人有了种昏了头的感觉。 他们既然昏了头，张清明就有些担心他们继续会做昏头的事情。 其实此时的沈茹清和季东门都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昨晚会鬼使神差的找到张夏至住的地方去。 在上午的考试中他们两人的状态都很一般，尤其是沈茹清。 张夏至刚好坐在她左后方第二个。 她总觉得张夏至在偷偷的打量自己，让她如芒在背。 其实整个上午的考试时间里，张夏至只扫了沈茹清一眼而已。 今天的张夏至如有神助，与这两位共处一室就会被加上负面buff的规则似乎被什么打破了。 下笔有神，得心应手。 上午考完，兄妹俩去了国营饭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1节 张清明大手一挥，点了毛氏红烧肉和梅菜扣肉。 他记得张夏至最爱的就是肥瘦相间的那一口。 只看桌上的菜色，张清明就知道慈县国营饭店的大厨应该深得人们尊敬。 这位大厨可真舍得用肥肉！ 希望不会把国营饭店的经理给心疼死。 大约是早上脑力消耗有点大，张夏至一口炫了两碗饭。 她在放下饭碗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能再吃了，不然真的会长胖！” 张夏至惋惜地看了一眼，碟子里那些被张清明嫌弃的肥肉。 她忽然羡慕起小妹那个吃什么都长不胖的属性来。 家里日子好过了，最幸福的还是幺妹。 书里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所以当季东门和沈茹清走进国营饭店的时候，张清明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穿书即视感。 这两个人点好饭菜，坐在饭店另外一边。 张清明冷眼旁观。 发现季东门似乎没有心思来寻自己兄妹的麻烦，反而是之前不太喜欢惹事的沈茹清，却时不时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妹妹。 张清明并不是很在意季东门包括他身后的季副市长，祝书民就说过“市…长不入常，说话不带响”，这位副市长的排名太过靠后，就连升任副市长也只不过是为了补偿前几年他的遭遇。 张清明更在意的是沈茹清这个女人。 因为在书里，帮季家更进一步的就是沈茹清。 反对沈茹清和季东门在一起的季副市长也曾被这个女人拿捏过。 当然那是上了大学之后的事情。 张清明知道，现在考上大学和季东门双宿双飞是沈茹清最想做的事情。 可沈茹清如此不受控制的反复偷看张夏至，只能说明她现在的情绪相当紧张。 那么奇怪，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自己二妹又有什么是值得她……不对，等等！ 张清明反复思考书中情节，飞快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这个时间点唯一能让沈茹清如此紧张的关注着张夏至的一举一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二妹发现了？ 张清明歪打正着的想到了昨晚的那次相遇。 难道这两人在门口听了许久？ 满身疲惫的季东门没有发现自己女友的异样，但张夏至却很快对上了沈茹清躲闪的眼神。 “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张清明点了自己妹妹一句，“那个女人怕是以为你知道了她什么事儿？” 张夏至饶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记住了大哥的话，有些事她确实不能不防。 兄妹俩吃了饭便匆匆离开。 张清明通过身旁的窗户看到，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刹那，沈茹清的屁股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 下午开考前，张清明一直护着张夏至复习，有个女生帮人送来了一张纸条也被张清明给截下，让二妹认真复习其他事情全部由他处理。 考场门一开，张夏至第一个走了进去。 就在沈茹清要紧跟着进去的时候，却被张清明提前一步拦住。 那张纸条上是另外一道高考题目，明显就是沈茹清在试探张夏至。 纸条背面还有一句话，揭露了张夏至当年的一桩秘密。 本来是张夏至偷了大队的鱼，最后却成功被她栽赃给了村里的一个混混。 这件事如果被人揭发，张夏至很可能失去参加高考的资格。 沈茹清除了试探张夏至之外，也想搅乱张夏至的考试心态。 她在害怕张夏至通过预考！ 或者说她怕张夏至看到今年的高考试卷！ 张清明二话不说就烧掉了那张纸条，他知道沈茹清手里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不过沈茹清突然在这个时候出手，也让张清明没得选择，只能选择把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熟知剧情的他，玩弄两人的心态不要太简单。 “你想干什么？” 沈茹清在被张清明拦下之后显得万分紧张，因为她不知道张夏至是否有把她的秘密告诉了她的这个大哥？ 季东门急忙上前拦在两人中间。 “张清明，你有什么事冲我来，离我家沈茹清远一点！” “别逼着我现在就收拾你！” 张清明淡淡一笑扫了一眼不远处蠢蠢欲动的红袖箍。 “季大公子，现在距离开考还有十分钟。先说你能不能打得赢我，只要你敢动手我们俩一起进局子，那你就肯定赶不上下午的考试。” “就是不知道你的沈小姐会不会为你放弃今年的考试？陪你继续再考一年呢？” 季东门还没有所反应，沈茹清就惊恐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为了等今年的高考已经等了足足三年，她也只对通过今年的高考有把握！ 所以季东门千万不能冲动！ 季东门轻轻拍了拍自己胳膊上沈茹清的手，冷哼一声准备绕过张清明走进考场。 张清明可没打算就这样简单的放过沈茹清。 敢搞自己妹妹心态，就要做好被人诛心的准备！ “听说沈同志老家村里有户姓金的人家，”张清明的声音如同魔鬼的声音一般传入了沈茹清的耳朵，让她瞬息脸色狂变，“似乎叫金代国是吧，听说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呢！” 娃娃亲男二号我提前帮你们点出场，千万不用感谢。 看着脸色发白的沈茹清和面露疑惑的季东门，张清明很反派的嘿嘿一笑：“祝二位下午的考试有个好心情哟！” 第83章 我看小张就挺好 预考只花了一天时间，考完之后季东门和沈茹清就回到了吴村。 反而张夏至却一直没有回来。 沈茹清忍不住在村小校长那里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张夏至已经请了长达一个月的探亲假。 还是预考的那天张夏至的大哥亲自过来帮忙请的假。 提到张夏至请假，村小校长和答应帮忙代课的老师都是乐呵呵的，看来张夏至大哥给两人的礼物都比较厚重这件事可以相信个七八成。 张夏至居然在考完的当天就和他哥一起回了老家！ 沈茹清愈发急切了起来。 季东门这几天也很不对劲，虽然依旧对沈茹清很温柔，但他的眼神里总藏了些什么东西。 几天之后预考成绩出来。 张夏至的成绩位列全县第三，而季东门和沈茹清都只是刚好过线。 这让沈茹清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小半，她们两人总算都获得参与高考的资格。 这意味着沈茹清和他的男友距离最高学府又更近了一步，只要张夏至那边不出幺蛾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来自季家的雷爆了。 在了解到沈茹清的成绩只是刚刚过了预考线，到了高考最多能考个中专或者大专时，季东门的母亲打电话过来，明确的对两人关系表示了反对。 季东门这边正着急自己托人去打听金家的事还没有结果，又接到了母亲这样的电话，一时间心力交瘁。 “我的儿子哎，我知道你是受了她的恩惠，报恩有很多种方式嘛！” “妈妈是过来人，女人的心事我都懂的。” “你这么一个帅气的落难小伙子，不知多少女孩子想伸把手帮你，这是很正常的，她们图的就是一个未来嘛！” “你放心，爸爸妈妈有办法帮你报答她的，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操心好自己的未来就可以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一个村里的姑娘，最多考个中专，对你的未来有什么用？” “感情、感情，对！感情！” “我和你爸爸的感情就是后来十几年二十年处出来的。” “也不是叫你当陈世美，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为了这个女生，才在乡下多待了三年？” “你对人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傻儿子，你的青春有几个三年？” “好，就算她有信心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能考个好的学校，等你们毕业出来已经是四年之后。因为她一句有信心，就赌上整整七年值得吗？” “还有她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吗？父母亲戚、兄弟姐妹，有多少问题会牵扯到我们家来，你有算过没有？” 可能是听到季东门在这里迟疑了一下，季东门的母亲立即察觉到了什么。 “她家里的情况是不是很麻烦？” “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你，就算她有天大的麻烦，你只要喜欢了也会说没麻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2节 “就和当年，才初一你就一定要和张家那个女孩子谈朋友一样。” “不要提她？” “为什么不要提她？” “人家对你也算够可以了，放弃考大学的机会到你那边去陪你好几年了吧？” “和你划清过界限？” “我的祖宗喂，如果这种事你都想不清楚你还谈什么朋友？”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不都发生过这些吗？就连你也不是被逼着和你爸爸划清了界限才下的乡？” “人家不急着跟你划清界限，等着被你拖累全家吗？” “有些事看淡一点。” “听说这次小张就考得很不错嘛，慈县预考第三，最后能考去北京都不一定哦？” “我看小张就挺好，你完全可以再考虑一下小张的。” “你不同意？” “呵呵，傻儿子，你爸才不会反对呢！” “人家小张的哥哥现在出息的很，哎哟，现在和省里大院的那帮公子哥混在一起，听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市里知青办的那个四合院你还有印象吧？都差点被人家哥哥买了去！” 想到自己被张清明踹的那一脚，季东门就气不打一处来。 “打打闹闹的算什么大事？你爸爸现在的位置很尴尬，这几年要是没变化的话就要去政x了。” “祝书几的那个侄儿你记得吗？目光从不低头看人的那个，现在也和小张的大哥打的火热。” “你爸爸让我告诉你，目光要放长远，尤其是在选择女朋友和未来伴侣上！” “我们俩都觉得小张家里家庭简单，成分纯粹，再说人家学习的前途不比你小，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季东门差点把村办的电话掰碎。 让他再次选择张夏至？！！ 除非杀了他！！！ 他不可能会放弃沈茹清的。 但季东门一想到如果被张夏至得知这个消息，那个女人不知会得意成什么样子？ 季东门决定立即回家，不能给自己的父母和张家有重提旧事的机会！ 同时他准备带着沈茹清一起回去，作为他正牌子的女友和对象！ 他必须抢先一步把沈茹清介绍给自己圈子里的人和家里的亲朋好友。 至于张清明提到的那个金代国，季东门已经等不及他的消息了。 张夏至觉得大哥和三妹都有点神神秘秘的。 尤其是他们找的卡车司机。 自己才参加了半天预考，大哥就告诉她家里的将近三千条蛇已经被装车送走。 这么高效率的司机，让有心继续做买卖的张夏至心里直痒痒。 她换着花样问了半天，可惜大哥就是不告诉她怎么联系。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到家了问三妹，她联系那家也不错。 不过当两兄妹赶到家，却顾不得问什么运输不运输的了。 因为鼎市今年高考预考放了个大卫星！ 他们家的张白露，在总分只有640分的情况下，居然考了631分！ “摆酒~！” 作为家里临时老大的张清明满脸涨红的一挥手。 “必须摆酒！！！” “厂里大食堂，不，厂外的鼎源大饭店，就是厂领导上次接待省领导的那个地方，我要摆三十桌！” 张白露又羞又急，恨不得去捂住自己大哥大吼大叫的嘴巴。 这才预考呢！！！ 摆什么酒啊？ 怕她不够丢人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张小雪还在一边跟着起哄，说要把自己全班都拉过来吃席。 几兄妹正在为了摆不摆酒的事笑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心急火燎的三叔公张开渠上了门来。 “叔公，您是说我大伯一家都进去了？” “哪能啊，你大龙哥不还在外面吗！哎呀，这孩子，谁跟你掰扯这个呀？重点是他们因为白露的事儿！” 张清明眼珠子转的跟张小雪一样。 “您老放心，我立马给广州我爸妈挂电话，县局里我也认识人，我明天就带东西去沟通一下！” “我有朋友，小事！” 老头终于放下了心：“那感情好！” 张清明开始琢磨该给县局洪衙内塞多少东西好，最起码也要大伯一家三口完完整整的在里面待到高考录取结束之后……。 第84章 乔迁之喜 第二天一早张清明将三叔公送上回乡的汽车，又在城乡结合部的集市转了一圈，好运的淘到了一头大猪。 在八四年，一头两百斤出头的猪已经算大了，唯一让这个年代人感到不满的是这种猪出的瘦肉太多。 这头大公猪很抢手，张清明从一百五一直开价到一百八才拿下。 最后给了二百四，包括一对小猪仔。 一公一母的小猪仔是张白露要的，说是请班上郊区的同学养在圈里，但张清明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没拆穿她。 张清明赶着三头猪一路忙乱地回到家里，瞬间吸引了邻居们好奇的目光。 张清明被邻家大婶大娘拉着扯了半天闲话、又吹了七八个关于张白露的牛皮，家里的三个妹妹才陆续醒来。 预考过后，很多人的高中就已经结束。 九中那边正在准备冲刺班，张白露要下周一才开始重新上课，所以在家休息，而张小雪今天也被张清明特意请了假。 他们兄妹今天准备搬家！ 昨晚张夏至和张小雪打闹了半夜，就是因为两人都不愿意三人一起挤睡小隔间，想抢占父母留下的卧室。 非要在她们两个觊觎了好多年的父母卧室里，度过自己在老房子里的最后一晚。 最后倒是便宜了张白露。 让她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在小隔间里睡上了最后一晚，再也用不着跟张小雪抢床铺位置。 随着门外大哥和邻居们打屁吹牛的声音越来越大、内容也越来越离谱，实在习惯不了睡懒床的张白露红着脸起来利落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这才去父母卧室把依旧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小雪从张夏至的怀里拉了起来。 等到张清明带着三个妹妹再次出门，时间都到了快早上十点。 精力十足的张小雪拿着家里的晾衣杆驱赶着大公猪走在最前面，她的随身行李装了一大箱子，由张白露帮她拖着。 张白露自己的东西只装了一个小提箱，说是以后慢慢从家里拿。 但张清明知道她的东西估计都已经进了空间。 张夏至提的是自己的行李，大哥的东西根本不用她们操心。 临江派出所的位置极好。 楼前的大街是新修的，但因为不是主干道，所以人流量不大。 从这里骑车到九中只要六分多钟，到纺城子弟中学只要四分多钟，很适合张白露和张小雪上下学。 看着楼下热热闹闹的临江派出所，坐拥二楼和三楼四间大房的张清明感觉意得志满。 作为拥有三位貌美如花的妹妹的大哥，直到今天他才有了完整的安全感。 别的不说，想进入这里的二楼和三楼，就必须经过派出所的办案大厅。 他就问，看哪个小子敢跟踪他的妹妹一直到派出所来？ 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派出所楼下大呼小叫，来个示爱什么的，现场给你定个流氓罪就问你怕不怕？ 楼下临江派出所门口，几口大锅一字排开热气腾腾。 作为张家唯一的邻居，今天乔迁之喜肯定是请了派出所的。 洪建设也早早的赶到这里，对着杀猪现场左顾右盼，大声嚷嚷着第一盆血豆腐一定是他的！ 派出所指导员也不知以前是干什么出身，五大三粗，两口屠刀磨得飞快，指挥几个年轻公安将那头大公猪死死的摁住。 惨烈的猪叫和地面上热水散发的热量，让所有人的脸上都喜笑颜开。 几个被家长带着来吃杀猪菜的公安家的小孩在一边大呼小叫。 外人瞅着还以为是在过年。 对于八四年的临江派出所来说这可比过年好多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所里的正式干警也才分到了一斤肉票的过年物资。 但今天楼上邻居乔迁，送给所里的肉和骨头就一百五六十斤。 所长已经私下说了，有编制的五斤肉加一斤排骨，没编制的两斤肉加一斤排骨。 随着指导员媳妇儿一声“水开了”的吆喝，指导员手起刀落，大公猪瞬间就没了动静。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3节 周边叫好声一片。 忙到下午四点，杀猪菜才正式上桌。 胡吃海塞一顿，在酒桌上张清明经洪建设介绍，算是认识了临江派出所的两个头头。 所长徐宏达、指导员艾宝国。 至于张清明大伯一家的事，洪建设随口就应了下来。 保证那一家三口在号子里待到七月底。 那时候张清明的两个妹妹去上了大学，小妹也去了南方，自己估计也会出去闯荡，大伯一家就是想生事儿也没了对象。 所长和指导员也对张清明充满了好感，不说今天这一顿杀猪菜，在酒桌上张清明还拍着胸脯应承，包下了所前一条街捐赠装闭路电视的费用。 这个政绩足够他俩吃好几年的了。 当然人家家里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所长和指导员也是拍了胸脯。 那就是咱所里的亲闺女！ 一准给你保护的好好的！ 张夏至和张白露住了三楼靠西边的大间，除了各自一个卧房外还有一个共用的书房。 让她们两个住在一起是为了结伴冲刺高考。 比较调皮的张小雪和大哥住在东边的大间。 因为张小雪是女孩子，所以张清明把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给了幺妹。 二楼的两个大套间，张清明准备其中一间给父母，另外一间当做客房。 搬到临江派出所楼上的好处，在第二天就显露出了效果。 喜欢尾随张白露放学的郭林，在临江派出所大门不远处被拦下，反复盘问了半个多小时才放他离开。 张清明在楼上偷偷瞧着，那小子被盘问的都快哭了。 该！ 看着别人出丑很爽，但换成自己却是另外一种感受。 广播站练音室走廊上的玻璃是毛玻璃，这让外面的人无法从看到里面发生的情况。 可偏偏有很多不信邪的人依旧聚集在练音室的毛玻璃前，把眼睛贴在玻璃上或者上窜下跳。 看着窗户上的人影，本来不是很紧张的张清明忽然有了点压力。 看来之前他还是小看了“厂花”二字带来的影响。 今天还是他和孙小青练舞的第一天，仅仅是广播站里的男牲口们就差点暴动。 穿着黑色高领紧身毛衣的孙小青，依旧是面目表情的站在距离张清明五米远的地方。 当然她的内心远比自己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要紧张得多。 探戈可不比普通的交谊舞，很多动作是要两人贴着做的。 尤其是在场内旁观的还有唐欣雨和姚晶晶。 唐欣雨双手捂着眼叫他们开始练习，这场景让孙小青根本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第85章 巧遇 唐欣雨并不知道自己捂着脸的动作，对于孙小青来说冲击有多大。 弄得孙小青一时间负罪满满。 但是好奇怪，这件事从头到尾明明是唐欣雨母亲安排的。 拜托，我孙小青才是受害者之一好不好！ 没好气的孙小青没有去看唐欣雨孩子气的行为，索性把唐欣雨在意的家伙当做了自己发泄的对象。 张清明同志，拜托你还能演得更认真一点吗？ 尴尬和瑟瑟发抖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体现出来的？ 说到表演，我才是专业的好不好！ 张清明的内心确实不太紧张，因为他自信比起现在的男士们来，自己到底多了一些广场交谊舞的经验傍身。 民间版的慢四和中三他多少也会一些。 直到孙小青板着脸开始“指点”他的站姿，而且一指点就是一上午。 张清明感觉，这练交谊舞站姿竟然比站军姿都累！ 唐欣雨和姚晶晶都认为孙小青是这一方面的权威，所以不敢质疑她的举措。 但张清明这个骨子里是后世人的家伙，天生就带着反权威的“反骨”。 “孙小青同志，我记得我们只是表演而不是去参赛吧？” （搞这么高的标准有必要吗？小半天过去了，我连你手都没碰到，咳咳咳咳，我是说双人舞姿！） 孙小青面无表情的摆弄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木尺子，又在张清明摆出的手臂弯里敲了一下。 “抬高一点，……，虽然是表演但也起码得像是探戈，而不是上台让人去看笑话。” 木尺子又敲打在了张清明有些松弛的腰杆上，小样，还挺用力的！ 孙小青这里的理由一套一套。 “记得千万要把腰伸直了！” “男舞伴是交谊舞中的架子，女舞伴的动作都要围绕男舞伴为核心表演出来。” “你的架子不稳，我但凡转个小圈就会飞出去……。” 张清明想了想记忆中的探戈画面，好像还真的有道理！ 探戈舞蹈中，女舞伴可不就是在男舞伴的身上飞来绕去嘛？ 只是唐欣雨今天算是白来了，她想见又不想见的画面是一个都没见到。 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该悲还是该是喜？ 倒是唐欣雨的小闺蜜姚晶晶看出了孙小青的意思，到了下午她死活拉走了唐欣雨。 姚晶晶算是看出来了，有唐欣雨在这里，孙小青就只会用木尺子对付张清明。 这场排练肯定会无疾而终！ 不知道为什么，在唐欣雨和姚晶晶离开之后，孙小青并没有觉得自己轻松许多，反而觉得室内有些闷热。 尤其是窗户上的黑影越聚越多，差点让她以为整个广播站的人都挤在了外面。 孙小青红着脸拿着木尺子冲出去，门口窗前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还有几个可笑的家伙跳出来装作路过打招呼的。 张清明站在室内有些无语。 这里是广播站三楼，只有两间房，一个是播音室再就是练音室，都被孙小青锁着门。 所以你们是准备“路过”去并不存在的第四楼吗？ 孙小青黑着脸把这些人全部赶走，一点情面也没留给他们，宁愿全部得罪到底也不准备给任何人留下可以误会的空间。 就连张清明都受到了池鱼之灾。 “抬头挺胸不是让你坐井观天！！” “抬臀提胯啊，谁让你翘屁股了？” “太笨了太笨了，脚尖要自然的伸出去，不是要你学小偷踩点啊！” “臂弯要有力！不然如果我整个身子靠过来，摔成残废你负责吗？” 张清明咬着牙，硬生生把“我负责就我负责”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肌肉松弛一点，硬邦邦的想打仗吗？” “眼睛，对，眼睛要对着我的眼睛，……算了，”孙小青对上男人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忽然有些心慌，“这个暂时不做要求，但你切换重心太随意了！” 木偶似的又被这个女人摆弄了一下午，张清明带着稍许火气离开了练音室。 看到黑着脸的张清明，让几个在周围徘徊了许久，准备找他麻烦的厂内男青年都没敢主动上前找不自在。 第二天上午张清明没有去继续练舞，而是去了市里。 他先和曹晓刚几个交接了两百吨棉花，接着又去了小洋楼装修点。 经过十多天的装修，小洋楼已经焕然一新。 原本一楼带有苏式的肃穆感和二三楼南洋式的繁芜感，此刻都已经消失不见。 远远看去，这是一栋以简洁明快色调为主，暗藏低调大气的建筑。 刷上了新漆的黑色栏杆外，一个略显熟悉的背影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很随意的用修长而洁白的手指比划着建筑的结构比例。 她的身前，斑驳的画架上，一座小别墅的铅笔构图已经接近完成。 乌黑蓬松、随意满满的麻花辫搭在肩头，雪白的天鹅颈摆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位大美女在工作中无意中摆出的姿势也是相当的引人入胜。 张清明有些讶异。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了孟轻尘。 按说上次交易的药物足够孟家的人用上一段时间，再说如果只是与他交易药品的话，怕是犯不着让这位大美女亲自再来一次。 孟家又不是无人可用。 孟轻尘也很惊讶于张清明的忽然出现。 “之前还心心念念的说千万不要遇到你，否则人家会好尴尬的，”孟轻尘笑得很大方，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在调侃自己，“上次在你面前吹牛，说我的《渔舟唱晚》画得很合心意，但回京之后老师只给了我八十九分。” 孟轻尘轻轻的扬了扬好看的眉头。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只好偷偷的过来继续现场观摩，看我那欠缺的一分到底还差在哪里？”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4节 “没想到这世界真小？” “确实很小，”张清明微笑着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的这套房子，“寒舍正在装修中，要不要进去鉴赏一二？” 孟轻尘皓齿轻张，讶然看了张清明一眼，旋即失笑一声。 “你的房子？那设计图可以借我看下的吧！” 最后的语气竟然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号。 第86章 临别礼物 与孟轻尘的再次相遇，两人都以为这只是上天的一次有趣安排。 于孟轻尘而言，不过是在自己提升画技的路途里，某一段日子里又多出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名； 而对于张清明而说，不过是在自己恣意生长的年代中，一个不算明朗的午后忽然添加了一缕没有负重的阳光。 鼎市古称武陵，四十年前八千虎贲据城而守与三万敌寇鏖战十余日，千年古城与八千虎贲俱作往矣。 所以鼎市的建筑多属于民国末年重新兴建，建国后少有改动，有很浓郁的四十年代末气息。 一片带着浓厚民国建筑气息的瓦巷深处，青瓦老屋在春末的阳光下愈发显得闲淡、疏懒。 阿婆正在将姜末、稻米、茶叶等材料放在石槽里研磨，她调皮的孙儿趁着老人和女子说话的档口伸手去偷石槽里的花生碎。 孟轻尘也许是下意识的将张清明当做了药贩子或者是做吃食的，在参观他小楼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自己最近吃东西积食，大约是水土不服”的话。 荆南湿瘴之地，不能吃辣的孟轻尘肠胃不调也属正常。 对于本地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一把辣椒治不好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碗热乎乎的擂茶。 张清明在后世知道在江南各地都有吃擂茶的习惯。 鼎市的擂茶很稠，满满都是姜、米、茶的味道，看似宛如一碗奶白色的芝麻糊。 这家小院住的阿婆姓边，不是汉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听说民国时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边阿婆家的擂茶好，是张茉莉偷偷告诉张夏至的。 张茉莉是三叔张胜利家唯一的女孩子，一开始从事汽车售票员工作的时候她总是晕车，也是吃了边阿婆的擂茶才适应了下来。 边阿婆的儿子在市里开公交，她一个月里也就现做上两三回擂茶给孙子赚点糕点钱，以往有口福的都是公交公司的人。 张清明之所以敢带着孟轻尘上门来找边阿婆混擂茶吃，只是因为刚好边阿婆唯一的女儿嫁的人叫做李建国。 李建国就是帮他看仓库的两个保安之一。 在当地吃擂茶不叫喝茶，其实是吃席。 边阿婆招呼张清明推出一个大圆桌来，摆在小方桌上。 又找出了几套小碟子开始摆桌。 孟轻尘好奇的看着边阿婆如同变魔术一般，往圆桌上一碟一碟的摆放花式不同的各种腌菜。 酸萝卜片、辣萝卜干、酸辣藠头、腌刀豆、爆辣豆豉、腌青椒、酸豆角、咸菜末、腌洋姜、辣白菜、辣豆干、麻辣肉……。 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小碟子凑了二十四门凉菜。 看得孟轻尘眼花缭乱，那酸辣的气息刺激的她口舌生津。 “唉，这几年生疏了，人也懒了好多，”边阿婆摆完桌子捶了捶腰，“早几年勤快的时候三十六碟我都能摆得出来。” 这些就是擂茶宴的配菜。 “按照原来的擂茶规矩，是三十六碟配菜加三门主食配着喝擂茶，”张清明从阿婆的锅里舀了一碗热乎乎的擂茶到自己碗里，就着碗边吸了一圈糊糊，又嚼了跟辣萝卜干，口舌生津之外瞬间身上也热了起来。 三月底有些湿热的天气，瞬间就远离了他。 “本地的擂茶宴三样主食是三种粑粑，分别是叶子粑粑、蒿子粑粑和薯粑粑。” 张清明一边介绍的眼前的吃食，一边淡定地伸筷子将一块蒿子粑粑从孟轻尘的筷子上夺了下来放回碟中。 “你那个病，糯米的东西要少吃啊。” 孟轻尘笑而不语，但眼神里的落寞却瞒不住人。 他上辈子第一次吃擂茶宴，还是在九十年代末，五块钱一个人，可以从早吃到晚。 三十六碟配菜、三种主食和擂茶，你吃空多少盘子，主人家就补上多少盘子菜，可以吃到你走为止。 学着张清明的样子，孟轻尘吸了半碗热乎乎的擂茶粥，七八节小腌菜进了肚子，温热的汗散出体外，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 这一顿擂茶，两人一起花了三块钱。 孟轻尘直呼便宜！ 可惜胡吃海塞这种事与孟轻尘无缘，最后半程她都是全程在看张清明一个人消灭这些好吃的小腌菜。 托着下巴看人吃喝的孟轻尘忽然很想画画。 比如画一头说话慢条斯理、待人温文尔雅、却只想着吃独食的猪先生……。 她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依旧笑颜如花，淡雅如菊，只是偶尔牙齿有轻微的碰撞声传出。 这让张清明心有所悟，原来有的美人连磨牙的声音都如此美妙！ 小巷之外各自分手，孟轻尘以为这回与张清明的相见就此告一段落。 可没几分钟之后她却被这个男人从后叫住。 看着一大提袋塞到自己面前的零食，孟轻尘很惊讶他是从哪里忽然变出了这么一堆花样繁多的吃食来？ 而且明知道她吃不了这些东西还给她，这个家伙是不是也太恶劣了一些？ 张清明看着孟轻尘吃惊的小眼神，还有眼前大大破坏了对方书卷气和墨香美感的大包塑料袋，一股奇异的乐趣在他心头萦绕。 “海外来的无糖食品，每天少少的吃几块应该问题不大，可以解决馋嘴的毛病。” 孟轻尘吃力的用洁白的下巴和两只手，才抱稳了怀里的这个巨大塑料袋。 她闻言低头一看塑料袋里，果然很多小食品的包装袋上都写着无糖二字、可是木糖醇什么的。 唯一有些可疑的是，这种真空的包装袋非常的少见。 每个小巧的包装袋上都有被刀片刮掉了字迹的痕迹。 其实这些无糖食品是张清明为两人下次见面准备的，上面的生产日期、产地厂家电话什么的早就被他刮得干干净净。 看着那个带着恶作剧笑容离开的家伙，孟轻尘觉得自己这样子抱着一大堆东西，会宛如一只在搬家的仓鼠般可笑。 神秘的家伙！ 无糖食品？还有木糖醇是什么？ 如果这些食品要是真的能吃的话，那可就太幸福了！ 这几年可把她给馋坏了！ 第87章 神都忍不住 窗外暴雨连连。 唐延安面沉如水的放下电话，看着窗外寂然无语。 春季虽然喜雨，但面对如此暴雨也会发愁。 唐延安也在发愁。 早在几天前他就得到了消息，今年棉花进口政策居然真的进行了一刀切，印度长绒棉居然一斤都不进口！ 这让包括唐延安在内的很多纺织厂一把手都坐了蜡。 前几年上头也是这样安排，可往往过了一季度，还是会酌情进口一些优质棉花配给给国内的纺织厂。 但今年调控的力度竟然是史无前例的强硬！ 这让工作没有做到位的各方纺织厂在二三季度的棉花供应上瞬间吃紧。 唐延安算是知道这件事较早的人之一，经过他好几天的沟通联络，人情拉扯，厂里二季度生产用的普通棉花缺口算是凑齐了大半。 但最麻烦的事情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纺织厂最近几年每年都有出口任务要完成。 能给上头创造外汇是纺织厂最大的底牌，也是唐延安最大的在手政绩。 出口品的生产工艺和质量都要求极为严格，原材料也是采用的进口长绒棉或者新海长绒棉。 在往年，享受惯了亲儿子待遇的各大国企纺织厂，都习惯了只预备一个季度的必要生产资料，其余的部分都等着“计划”二字安排。 例如上海老八厂这样十万人规模的副部级企业，大部分出口品原材料都指着上头临时进口一部分印度长绒棉解决，而唐延安这边的副地级企业就用上头库里存的新海长绒棉来完成出口任务。 如今上头决心一下，逼着各企业提升自我营运能力，进口计划说不改就不改，各级纺织厂这才乱了起来。 上海老八厂好歹是副部级，和几个超大型纺织集团立即把上头库里存的新海长绒棉都给占了，唐延安这边级别不够的只能干着急。 按照唐延安最新收到的消息，不光是库里存的新海长绒棉都被占了，就连今年新省还没出籽的新海长绒棉也被私下分了个干净。 唐延安和他的老领导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是在老八厂的关系上听到了一丝松口的迹象。 但能帮忙解决的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个关系还是上海盛家的，唐延安知道自己女儿的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何尝不想女儿能找个自己喜欢的……。 烟头上的光线一闪一闪，映出窗外沉闷的天气，正如唐延安此刻的心情一样。 涂满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 作为厂长的心腹，涂满林这两天把能打的电话和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除了搞到一些普通棉花外，对于最棘手的长绒棉供给依然是毫无进展。 第二季度外贸品生产原料不足的消息，到现在还控制在一个小圈子内。 涂满林是这个圈子里的最下层。 这件事里蕴含的风险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无法入睡。 今年的出口任务如果无法完成，整个厂里的领导班子都要承受来自省里的雷霆之怒，自己这个负责采购的一把手肯定是逃不掉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5节 他看向手边的座机，忽然很想给广州的那个张功高打过去。 这个老小子前几天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总让涂满林觉得这个老小子知道点什么。 涂满林自嘲的摇摇头。 ----开什么玩笑？张功高这个普通员工怎么可能比唐厂长还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更别说南辕北辙的从南方购买得到棉花？ 而且厂里现在缺的可不是普通棉花……。 等等，难不成广州那边真有棉花？ 就算是普通棉花也行啊，能继续填补下季度普通生产任务的缺口。 但涂满林伸向座机的手到底还是缩了回来。 他想到了刚才听手下讲到的一件事。 采购科小会客室里的那套洋气的座椅沙发刚才被工会借走。 厂长夫人是帮老八厂来的青年代表借的，其实就是那个盛玉文要用。 工会活动室旁边的借阅室，听说这几天被那小子布置成了国外的西洋样子。 地毯、墙衣、钢琴、 烛台……。 还从上海那边弄来了一瓶什么红葡萄酒和细腰玻璃杯。 有工会的年轻人看了都暗中咋舌，都说满眼看到的都是小布尔乔亚气息。 有会说时髦词的人说这叫“浪漫”。 让涂满林在意的不是“浪漫”或者“浪费”，而是今天厂长家的小唐确实一个人去了阅读室赴约。 所以张功高那边，……，还是算了吧。 别那么没眼力见的在厂长面前提那家人。 窗外的暴雨更加大了。 雨水卷进窗棂的缝隙，带着一丝冷意落在工会小阅读室的地板上。 纺织厂工会的小阅读室，是少数铺了木质地板的所在，加上颇有年代感的老式书架和老杂志、报纸散发出淡淡的油墨味道，让盛玉文一眼就相中了这里。 看着再次被风吹灭的蜡烛，盛玉文有些皱眉。 长长的西洋火柴已经用了半盒，他甚至怀疑自己特意找人弄来的火柴能不能坚持到这次约会结束。 盛玉文摸了一下自己今天特意熨烫过的西装和领带，信心又恢复了一些。 昏暗的房间内，当蜡烛再次被点燃，单放机里的磁带依旧播放着不明所以的咏叹调，唐欣雨郁闷的搅动着咖啡杯里南洋咖啡。 她总觉得盛玉文弄来的南洋咖啡味道怪怪的，远不及张清明“亲自手磨”的那种又香又甜。 唐欣雨今天难得的穿着一件海蓝色的卡其布水手裙，头发上还扎了个黑色的蝴蝶头花，这是郑瑞欣帮她打扮的。 只是她人在这里，心却早就飞了。 暴雨将广播站走廊完全打湿，今天练音室外一个人都没有，沉闷的练音室内，孙小青有些僵硬的指点着张清明扶住自己的细腰。 张清明也在让自己的动作更加绅士一点，但这种程度的接触能稳住自己的心跳就已经是万分难得了。 探戈舞曲里，女士是要经常贴着男士的胸膛的！ 从女士的脸颊到起伏的曲线，完全贴紧男士的胸膛。 张清明觉得很刺激，也很难堪。 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估计差点把孙小青的耳膜给击穿。 没办法，他又不是柳下惠。 怀里搂着旋转的这个，体香如麝，吐气如兰，曲线玲珑，确实是人间神物，神都忍不住。 第88章 关于祖坟冒烟这件事儿 事实证明让一个情窦未开的女子，去教另外一个男人跳探戈，除非两人都是不经人事的毛孩子，否则迟早会摩擦出点什么东西来。 孙小青指点了张清明几个相互的动作，浑然不觉她自己的动作当时有多么僵硬，事后又觉得浑身发软。 张清明又被孙小青训的一无是处，但他今天却一点都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男人嘛，大方一点就是了，嘿嘿。 带着一身风雨回家，张清明扫了几个妹妹一眼。 二妹和三妹在聊高考题目，而幺妹张小雪居然一边像模像样的写作业。 那坐姿别提有多板正了！ 张清明狗腿的给幺妹上了一杯橘子汽水，两眼放光的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开始擦拭张小雪臂膀上的那个白牌牌。 白牌牌上有两条红杠，沾了些雨水，可不得好好擦拭擦拭。 团支shu啊，还真被张小雪搞到手了！ 老张家今天居然出了个两道杠！ 祖坟怕是都在冒青烟！ 张小雪昂着头，任由大哥把自己的臂章擦了一遍又一遍。 她还煞有其事地咳嗽了两声，随着最后一声咳嗽落下，三十张新崭崭的大团结呈扇形在她面前排开。 张小雪欢呼一声，大哥出手果然豪气。 看着大哥还在反复的擦拭着两条杠上并不存在的雨水，张夏至没好气的开始吐槽这对兄妹。 “我说大哥你意思是意思就行了啊，别没完没了的擦，再说幺妹才十六，你给她这么多钱干嘛？” 张清明白了二妹一眼。 “我就是稀罕这东西！” “想当年我自己读书的时候没有捞到，你读书的时候成绩虽然可以，但初一就忙着谈恋爱，也不够格拿两条杠，三妹从小就是个锯嘴的葫芦，我还以为咱们兄妹这辈子都与这个两条杠无缘呢！” “这个妹坨啊就是要富养，两条杠我给三百，她要是能拿下三条杠，我给一千！” 张夏至看着张小雪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是吃味。 “你就宠着她吧！看以后谁还能养得起她？” 张夏至看回张白露，却发现她在发呆。 “老三，你在想什么呢？” 张白露忽然有些想哭，她想起在预考之前老师还想让她当班长来着，她嫌麻烦就没答应……。 三百块……飞了？！ 而现在高中毕业证都到手了，她也没地方去弄个两条杠了。 后悔啊！！！ 看到三姐都在后悔，张小雪的尾巴翘得更高了，张夏至没好气的拍了她两下，打得张小雪躲到了张清明的身后。 “大哥你快拦住二姐，她在吃我的醋！她这行为是要扼杀老张家的未来啊！” 张夏至没好气的隔着张清明的胳膊指着张小雪笑骂：“她这就算咱们祖坟上冒青烟了？” 她指了指自己：“那我这个预考全县第三名又算什么？老张家祖坟成了烽火台？” 她指躲在在一边偷笑的张白露：“还有加上这个预考破了记录的家伙，咱家祖坟山头都该起火了吧？？” 张清明忽然一愣，二妹说的似乎有道理。 如果再加上自己这个通晓剧情、随身带有一座城市的子孙，那何止是家里祖坟山头起火那么简单，只能说明张家祖坟就修在火山口里，先人们迟早都得上天。 张夏至回到家里还是有好处的。 起码张白露的日常打扮就被她管了起来。 张白露平日那种清汤寡水的打扮，落在张夏至眼里就是犯罪！ 她也不给张白露反抗的机会，直接把张白露所有的旧衣布衫通通打包捐了出去。 更拉着张小雪一起，逼着张白露生平第一次穿上了健美裤和春季连衣裙。 茶艺十足的张夏至，还特意选了根白色的手绢当做张白露的发带。 乌黑的头发在脖子后面的位置，被白色手绢打了个简单的蝴蝶结，俏生生的张白露微红着脸在大家面前一站。 张清明觉得别家的小白花、小白莲什么的都可以下岗洗洗睡了……。 有了张夏至这个二姐的领头和教导，张清明弄来的那些口红、眉笔、粉底什么的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她还拉着大哥和两个妹妹跑了一趟县照相馆，一口气拍了人家一整套胶卷！ 反正她大哥有钱！ “总觉得人家最近皮肤越来越好了，”从照相馆回到家里的张夏至依旧不安分，对着书房里的镜子左照右照，“看来还是家里的水土养人！” 张清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二妹和三妹书房里的热水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热水瓶里的开水全是来自张白露的空间泉水。 “对了，大哥！” 正在拆头发的张小雪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这几天和孙小青在一起学跳舞，怎么也没见欣雨姐缠着你？” “不会是你和小青姐真的摩擦出什么来，把欣雨姐给气到了吧？” 张清明没好气的把张小雪的头发揉成稀烂，关于唐欣雨这几天在干什么，他自然有渠道了解。 唐欣雨的好闺蜜姚晶晶也私下来给他通过气，说是唐厂长怕是有什么事急求着上海那边，所以唐欣雨这几天才不得不对那个盛玉文虚以委蛇。 至于他和孙小青之间，关系却有些倒退。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6节 主要是孙小青太过注意自己的名声，平日里见面后的点头都被她省略，在外遇到自己都会刻意绕道。 在排练的时候，她更多的以讲解为主而不是上手操练。 张清明每次都被她指摘的一无是处。 这让张清明觉得这个节目怕是要悬！ 新市场这边。 因为新市场里的几个大佬最近都四处忙着去寻各种药材，在无人管束之下市场的管理也松懈了一些。 例如市场最中心那一片，曹晓刚的一处铁皮仓库里，半夜时分有个人打着电筒摸了进来。 放在平时，根本没人敢来这一片摸曹晓刚、徐华宇这些人的货底。 但今天曹晓刚手下的两个人吃多了酒，把巡夜的事交给了朋友去做。 可他们没想到这个朋友也不靠谱，光顾着自己打牌，把巡夜的事转托给了另外一个好欺负的人！ 这个人叫郭福来。 因为得罪过张清明，差点被曹晓刚开除的一个门卫。 要不是郭福来的亲戚反复说好话，新市场负责保安的人早就让他滚蛋。 为了不让这个郭福来在张清明面前出现，新市场这边安排郭福来已经值了很久的夜班。 郭福来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片油布，用小刀在大巨大棉包的棉布上划开一条小口，口子里里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新海长绒棉来。 “md，我就知道这几个人肯定能提前得到消息！” “他们在这里囤货怕是有几百吨吧？！” 想到这几天市场里一直在疯涨的棉花价格，郭福来的手抖了起来。 第89章 我教你 新市场几个大佬里最先回来的是徐华宇。 他把曹晓刚几个存放在新市场里的现金一扫而空，又从张清明这里拿了十五万，马上风风火火的又去了东北。 这让张清明有些怀疑这家伙到底想买多少虎骨和人参？ 送走徐华宇，张清明转头去了自己的小洋楼。 周浩的装修工人都已经撤了，就剩下两个在收拾边角料的。 张清明在楼上忙了半天，偷偷拿出来不少好东西摆放在自己看中的书房里。 颜色偏暗的红木地板、配上同样质地的红木书架、大落地窗户的玻璃墙前横放着一张古朴的红木书桌。 白色镂空的花布窗帘边，是一台黑色的三角钢琴。 低调而奢华的白色布艺沙发下方是一方巨大的青色波斯绒地毯。 地毯上随意堆放着数百本张清明刻意挑选过的书籍。 他正把这些书籍一一放到红木书架上去。 在张清明身侧不远处，一台喇叭花式的黄铜留声机正在播放着黑色胶片上的音乐。 正是他这几天在熟悉的探戈舞曲--《鸽子》。 一个人往书架上放书确实有些单调和累人，站在板凳上的张清明正准备下来的时候手里却被人塞了一本书。 他愕然回首，却看到了一双巧笑倩然的眼睛，不知何时，住在附近招待所的孟轻尘居然来到了他的房子里。 张清明随手把这本书塞进书架，笑着问她：“上来了多久？” 孟轻尘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就在你把《悲惨世界》从《红与黑》旁边挪开的时候，我本以为你会把法国和俄国的文学都放在一个格子里。” 张清明不客气地对孟轻尘招了招手，示意她把脚边地毯上的那套《三个火枪手》递给自己：“然后你就可以看穿我在拿这些书装门面的本质？好在肚子里偷偷笑话我？” 孟轻尘拿起书递过去，态度诚恳：“怎么会？” “我当然不会是在肚子里，而是会坦诚公开的在你面前嘲讽你的附庸风雅。” 张清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摆放书籍：“真是太荣幸了！” 大美女摇了摇手指笑：“虚伪哦！” “你那幅《渔歌唱晚》丢失的一分已经找到了吗？（这么闲？）” “还没有头绪，”孟轻尘从脚边的那堆书里挑了一本《简爱》递给他，“我是听到你家里在播放《鸽子》，还以为你是在跳舞，一时好奇才上来看看的。” 张清明有些惊讶：“你这个学国画的居然对西洋音乐也有所研究？”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孟轻尘又递了两本书过去，“国画只是我的爱好和选修，我在大学念的是外国语大学。” “那你怎么没有去当外交官？” “竞争太激烈，我被刷下来了呗！” “别灰心，好歹还有成功他妈陪着你。” “真是一点都不绅士，白瞎了你家这么好的环境！” “你都说了我是附属风雅来着……。”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经意间地毯上小半的书籍被放上了书架。 张清明摸着下巴看着书架里几本比较突兀的书，然后疑惑的看向了满脸轻笑的孟轻尘。 ----我什么时候把莎士比亚的戏剧放到了法国文学里面？ 孟轻尘笑着点点自己的嘴角。 “大概是成功他妈出现的时候吧……。” 这个美人真是狡猾到让人生不起气来！ 让莎翁滚去英国，把孟德斯鸠从俄国搬回来，世界名着的整理终于告一段落。 接下来是大部头的《二十四史》，这次孟轻尘没有开他的玩笑，忙了快一个小时，三百多本书全部归类完毕。 张清明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累。 不过张清明自然不会让孟大美女白帮忙，又是一袋子无糖食品奉上，孟轻尘的眼中露出了惊喜。 “却之不恭了哦！” 孟轻尘现场打开包裹，利落的吃了两小块无糖蛋糕，最后意犹未尽的将塑料袋系的死死的，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再吃一块。 “这样吧，我家里还有一些少见的黑胶胶片，下次给你寄过来当做还你零食的人情，你是格外喜欢探戈舞曲嘛？” 谁没事会听那个东西？ 张清明也没瞒着孟轻尘，把自己和孙小青练舞的事说了一遍。 也不知为什么，就连唐欣雨自己之间的纠葛和唐欣雨妈妈在其中的作用，他都讲了一遍。 孟轻尘在倾听的同时，眼中的趣味也浓郁起来。 “你那个小女友的妈妈，怕是不会让你这个节目有机会登上大舞台的！” “还有，按照那位孙同志的教学方法，你根本学不会探戈！” 张清明耸耸肩：“无所谓了……。” 估计孙小青这几天也开始明白了郑瑞欣的主意，所以对练舞这件事越发敷衍了。 “这样说来，和你一起练舞的那位女同志，正是小姑独处云英未嫁，而且十分的漂亮吧？” 孟轻尘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何让张清明联想到了后世他大学同寝几个损友的样子。 “诶？难道你不觉得我应该是和唐欣雨才是一对嘛！” “呵呵，你要是真的对唐同志有感觉，还会顺手推舟接下这个跳舞的任务吗？” “你以为我是个渣男？” “渣男？好贴切的词，不过要不要我帮你，就当做是这些小零食的报答了！” “计将安出？” “探戈，我也会！” 孟轻尘起身来到放音机前摆弄了一下，然后大方的对着愕然的张清明伸出了手。 “我教你好了！” 房间中的乐曲骤然变换，长长的小提琴拉弦声波动了空气里奇妙的氛围。 《一步之遥》，孟轻尘居然选了这首探戈。 恍惚里，眼前美人的提示飘入耳中。 “张先生，你的手应该放在哪儿？” 柔荑淡定的引导着有些无措的大手，抚上了那不堪一握的优美曲线。 “我的腰上没有倒刺或者火苗，你的手安心放好就是。” “请盯住你舞伴的眼睛，不然你不知道你的舞伴下一步要向哪个方向旋转或者用力！” 孟轻尘很自然的伸出一只脚在张清明两脚之间轻轻一磕。 “这只脚跟着我脚的幅度来，慢一点，对，……。” 一股若有若无的栀子花味道萦绕在张清明的鼻尖和手缝。 三月底的时候哪来的栀子花香味？ 不得不说孟轻尘是一位极好的舞蹈老师，张清明觉得今天自己的收获极大。 因为在和孟轻尘共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成了柳下惠！ 我居然也是个君子？！ …… 缠绵多日的风雨终于散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7节 几辆吉普车堵在路口，公安、交通、工商几部门各种大檐帽交相辉映。 从新市场开出来的七八辆满载着大棉包的卡车被拦在半路。 几个当地轻工系统的工作人员当场就要给司机开采购单。 正和司机们左右撕扯吵闹。 唐延安已经做通了市里的工作，本地的棉花和过路的棉花都不准外销，纺织厂全部统购！ 之所以会忽然盯上无人敢惹的新市场，是唐延安等人收到风声说这里居然还有新海长绒棉！ 外贸任务涉及太广，导致唐延安和一帮人被迫铤而走险！ [本书不后宫！！！] 第90章 一斤都不给 涂满林本来是站在几个执法部门人员后面的，出面和那些司机扯皮的都是当地轻工局的人。 可扯来扯去，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暴露在了那些司机的眼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各个部门的大檐帽都已经溜达到了他的身后。 新市场里都有谁家的买卖，这一批棉花又是属于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看着身后那些大檐帽戏谑的眼神，涂满林看到的全是“老子又不傻”之类的意味。 按照市里临时出台的“保护性”文件，帮你拦下卡车没问题，但是你能不能成功把这些棉花买下来，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车队被拦下来还没五六分钟，现场所有执法部门都知道了这批车上的货姓曹！ 没有执法人员的帮忙，几个轻工局的人根本干不过那些司机，别说谈拢统购，就连卡车的边都靠不上。 车队领头的操着外省口音，面对几个不太讲理的轻工局人员那是又急又气。 正好大檐帽们把涂满林给露了出来，被这人看了个正着。 “好你个涂满林！还真是你们纺织厂在后面捣鬼！” 那人一声大喝，让正准备缩头的涂满林无处可逃，只能苦笑着拱拱手迎了上去。 “刘科长，好久不见。” “少来这一套！” 刘科长没好气的指着几个纠缠不清的轻工局人员说。 “马上让你的人撤了，不然咱们兄弟单位都没得做！” 涂满林只能是打着哈哈陪着笑，别看两人同样是采购科科长，但人家的级别要高自己一头。 “这也是市里刚下的文件，不让本地的棉花外流，我也没有办法！” 刘科长被气的脸都红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鼎市什么时候产长绒棉了？” “老子八车棉花全是新海长绒棉！一水的新省货，你们纺织厂能不能要点脸？” 涂满林打听到了这批货的底细，心里咬着牙越发不愿意放出这批货。 他们厂里缺的就是新海长绒棉！ 外贸任务涉及整个厂办的官帽子，就算是混账一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刘科长你不知道，前两年本地还推广种植新海长绒棉来着……。” 刘科长被涂满林的无耻气笑了。 “行，你们够无耻！只要你们敢把这个成果报给你们省里，这批货我做主认了！” 市里几个农业部门一同来综合执法的人员闻言急忙往后挤。 开什么玩笑？ 湘南地方要是能种新海长绒棉，这是要上星火奖的！ 省农业厅里一把手都不敢开这个狂腔！ 涂满林你还真是敢说！ “你涂满林要是不敢报这个成果，就给我乖乖的让开，老子这一批是商品棉！” 现场扯皮扯来扯去，双方僵持了起来。 涂满林身后的唐延安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批新海长绒棉从自己的地盘上流出，而拿着供销合同的刘科长也不可能把自己厂刚刚搞到的救命货拱手让人。 唐延安陪着笑在接电话。 在电话里现在骂娘的是鄂省汉阳纺织厂厂的老大，人家汉阳厂是副省级企业，人家老大高他两个级别，人打电话过来直接骂娘可见把人给逼急了！ 这批新海长绒棉是人家汉阳厂老大欠了曹家偌大的人情才拿到手的。 你鼎市纺织厂的外贸任务重要，我汉阳纺织厂的外贸任务就不要了？ 唐延安强忍着不安挂了对方的电话，他其实也知道想将对方的货全部扣下来基本不可能，他是想让对方退让一步。 你汉阳厂老大哥不声不响的从我的地头上进货，多少留点汤水给我也是应该的吧？ 你的外贸任务解决了，结果我的外贸任务一丝未动，偏偏你家的原料还是从我的地盘上出去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唐延安想要的其实只是一车货，七八吨的样子。 因为根据他的消息来源，在新市场的仓库里足有200吨新海长绒棉！ 而且这些货都被邻省的老大企业给定下了，唐延安想要借着耍破皮无赖的手段从几个老大哥身上抠下十五六吨棉花来，好让自己缓上一缓。 有了十五六吨新海长绒棉，他就能先把第一阶段的外贸任务交差了事！ 汉阳厂的老大自然也清楚唐延安的套路，说白了他是不愿意答应唐延安的敲诈的，哪怕唐延安这边愿意出更高价。 因为大家第三季度的生产原料都还没着落呢！ 双方的电话官司很快扯皮扯到了各自的省里。 唐延安以为省里的农业厅和轻工厅肯定会帮自己说话，但事实却出乎他的预料。 “乱弹琴！” “湘南什么时候出产新海长绒棉了？要不要我下来看看，学习学习？” “这就是你们的市场双轨制？” 一个电话从京都打来，唐延安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新市场的几个大佬在得到消息后都没有着急往回赶。 依照这帮人的规矩，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大家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矩。 例如涉及到交通上的买卖，大家不会绕开徐华宇，牵扯到军qu或武装部的利益，也必须由孙卫东来经手。 在曹晓刚几人看来，鼎市纺织厂是张清明的利益范围，所以就算鼎市纺织厂把棉花收购价格开得再高，也不会有人越过张清明往那里倾销棉花。 换一句话说，张清明的存在无意中阻挡了纺织厂从计划外市场上获得棉花的途径，唐延安之前协调到的棉花都是临时借的其他兄弟单位计划内的份额。 只要曹晓刚这帮人不松口，没有一斤计划外的棉花能运到纺织厂。 唐延安与张清明之间具体有什么事，曹晓刚这帮人管不着，但唐延安越过张清明把麻烦直接找到了他们头上，那就别怪他们下手太狠了！ 远在京城办事的曹晓刚，给新市场办事的人打电话。 “市场里两百吨棉花要是给唐延安留下来哪怕一斤，你们就都不用干了！” “查到是谁吃里扒外透露了风声吗？” “曹总，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是昨天刚离职的郭福来，他家和纺织厂本来是水火不容的，但我刚打听到他家的两个儿子都拿到了进纺织厂的名额！” “拿我曹某人的脸去换他儿子的工人岗位，美的他！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祝家那边会出手。” “曹总，这件事要不要知会一下张总？” “不用，现在是咱们和唐延安之间的事。” 第91章 舞蹈老师带来的危险 这几天新市场和纺织厂采购部门乱成了一片乱麻，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张清明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过新市场。 包括唐欣雨在内，他也有三四日没有见到了。 “探脚，踩节拍，对……，自信一点，滑步，不错，接下来低头，靠近一点，对，扶紧我的腰，” 早晨十点的阳光，洒满了小洋楼三楼书房的暗红色木质地板。 窗外花草的香气在书房里徘徊。 《一步之遥》的乐曲声中，一双玲珑的白色女士高跟鞋轻巧地在红木地板上踩着节拍，时不时的还会轻轻扣在另外一双男士皮鞋的边缘，提醒某位男士下一步该迈向何方。 孟轻尘是一位极好的舞蹈老师。 认真、细致、随和、大方。 无论是搭在张清明左手虎口的玉指，又或是主动贴近他掌不堪盈握的细腰，每一寸的接触都是温暖而让人心安。 在自己参与的情况下，女士展现出来的舞姿优美和极尽妍态，吸引了张清明全部的心神。 由孟轻尘教着跳舞，让张清明的舞蹈参与感和舞台成就感直接爆棚。 让人享受的是探戈舞曲带来的瑰丽和舞者在乐曲中情绪的释放，以至于让张清明每每都忘记孟轻尘的美丽和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舞的面红耳赤。 每个舞者对于《一步之遥》的编舞不尽相同，孟轻尘每次带着张清明跳舞时，舞步都不是一成不变。 例如今天跳到最畅快的时候，她会轻盈的坐在张清明微微弯曲的大腿根部，两只小腿腾空翻出几个漂亮的花圈……。 这让张清明不禁再次感慨，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非常美妙。 这几天，张清明每天早上都会赶到市里的小洋楼来。 在接受孟轻尘的舞蹈教学之后， 他会奉上一些特色小吃或者邀请一顿的当地名菜给孟轻尘。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8节 接着他会开车载着孟轻尘往下游的方向前进，将其送到在县城江边写生的位置。 孟轻尘会花上一下午的江边临摹写生，张清明要么在家里盯着两个妹妹复习，要么会跑到广播站或者厂里的五一节目组去堵孙小青。 孟轻尘看完江边暮色，会坐上县城码头的最后一班渡轮顺流而下回到市里。 放在这个大年代下，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多少都有些不务正业的感觉，可偏偏这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活的有趣而充实。 作为一对萍水相逢的朋友，两人甚是合拍。 张清明不会对孟轻尘餐前饭后打针采血的行为感到大惊小怪，孟轻尘也不会对张清明身边出现的各种奇怪物品追根究底。 把孟轻尘放在江岸之后张清明换上单车赶回厂区，孙小青最近越来越敷衍练舞的事，要不是还要从自己这里拿张小雪的钢琴补习费，估计这个女人会一直躲着自己直到五一汇演结束。 张清明当然没有想要追孙小青的意思，当初之所以答应唐欣雨（母亲）的要求，只是不想激化和唐家之间的矛盾，让唐家夫妇直接出手对付自己的父母，所以才顺水推舟顺着郑瑞欣的意思。 估计在两个妹妹考上大学之前，尤其是张白露的户口关系还没转出厂里的时候，张清明都会和唐家保持这种相对默契的态度。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孙小青最近开始消极怠工排练节目与张清明的初衷并无冲突。 反正都是在敷衍唐家父母。 他和唐欣雨之间的故事到底有没有结果，还得看唐欣雨上海之行之后两人的发展。 但事情在最近发生了转变。 张清明开始缠着孙小青，非要孙小青验收他的练习成果。 孙小青厌不厌烦自己张清明无所谓，他在乎的是一个随时可能出现在孙小青周边的人。 某位孙小青的潜在爱慕者。 张清明最近又细读了一回那本古早后宫文，有一个被他忽视的情节让他悚然一惊。 在原着中，周亚军成功让张小雪对其产生了好感和信任。 为了满足自己初恋对艺术的喜好，周亚军想方设法给张小雪联系了一位舞蹈老师。 周亚军完成这个任务的这个时间点，正是在五一节期间。 靠着他的先知先觉，周亚军从这位舞蹈老师的某个爱慕跟踪者手中救下了这位舞蹈老师，从而达成了让其教张小雪舞蹈的目标。 更是在几天之后，他又从这个危险分子手中再次救下了舞蹈老师和张小雪。 书中的舞蹈老师对周亚军也暗生情愫，而张小雪也直接沦陷。 本来张清明以为自己提前弄走周亚军，又给张小雪找到了孙小青来当钢琴老师。这个情节就不会再次发生。 可在他细读这段剧情之后，却品出了一身冷汗。 原着中的舞蹈老师是周亚军和张小雪一个学校的，而经张清明了解，厂里子弟中学和小学都没有这样年纪的舞蹈老师存在。 直到前几天，在张小雪这个家伙的介绍和串掇下，孙小青成为了子弟中学高一年级的课外舞蹈老师！！！ 这个消息当场把张清明的白毛汗都给吓出来了。 而且事后张清明怎么看孙小青都像原着里描述的那位舞蹈老师。 尤其是那一句“刚好大周亚军六岁”的描述更是严丝合缝！ 但麻烦的是张清明排查了半天，也没找到与原着中那个危险分子重合的家伙，姓名也根本对不上号。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家伙对舞蹈老师身边出现的任何男性都有极强的敌意！ 哪怕是原着中连周亚军这样十六岁的大男生，都遭到了这个人多次的尾随。 张清明不敢打赌那个家伙现在还没盯上自己的幺妹，只能选择自己铤而走险主动缠着孙小青，想把那个家伙给引出来。 现在张小雪每天晚上去孙小青那里补习钢琴课，都是由他亲自接送。 他不是很担心那个家伙会盯上自带逃难空间、第六感超强的三妹张白露，或者一天到晚宅在家里、楼下也全是警察的张夏至。 至于给孙小青同志带来的困扰，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决定在结算工资的时候更大方一点就是了。 路灯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张白露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单车没有停，直到看见自家楼下派出所的灯光，单车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奇怪，这几天她总觉得有人在半路上偷偷盯着自己看，但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92章 送别唐欣雨 县城的另一头，纺织厂厂区，广播站。 张清明左顾右盼的从三楼走下来，楼外孤零零的路灯将绿化带的影子印成了稀奇古怪的模样落在走廊里，让他有种恐怖片身临其境的感觉。 “下次非给唐大厂长的意见箱里多塞几封意见信，整个广播站居然只有一楼才有厕所，憋死老子了！” 广播站三楼的练音室里，有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在练着钢琴。 入夜时分，加上广播站本来就偏僻，这让守在外面的张清明不敢有丝毫大意。 张清明在男厕所里放水正嗨，忽然一大一小两声长长的女人尖叫从三楼传来。 吓得张清明一个哆嗦，尿的满地都是。 担心、害怕加无边暴虐的情绪瞬间涌上张清明的头脑。 才半泡尿的时间？！ 这个藏在暗中的家伙竟然如此无孔不入吗？！ 张清明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大吼着往三楼冲刺。 “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子？” 张小雪的尖叫声还在持续，那声音都在发颤。 “大哥，大哥，救命啊~~！！！呜呜呜！！” 已经冲到二楼的张清明两眼发赤，身影一个闪现，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把鲜红的消防斧。 他风一般的刮到了三楼练音室前，抬脚就开始踹门。 练音室的木门哀鸣着打着晃往里面倒下。 暴虐到了极点的张清明斧头高高扬起，杀入了室内。 练音室内，满脸煞白的孙小青和闭着眼睛乱跳的张小雪颤抖的抱在一起，两人紧紧的站在琴凳上尖叫个不停。 一只硕大的老鼠慌不择路的在琴箱上猛然跳起，试图跳上高高的灯绳，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将这只老鼠的神经刺激到崩溃，它不断摔下来仍不知疲倦的往上疯跳着……。 泥煤！ 老鼠？！！！ 准备和人拼命的张清明一口气散尽，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在二楼楼梯处崴了脚，疼痛感终于传递到了他的脑神经。 “呲……！” 张白露把蘸着空间泉水的毛巾从龇牙咧嘴的大哥脚踝处挪开。 灯光下，大哥脚踝上红肿的颜色明显散开了不少。 她把大哥的脚踝周边都用空间泉水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回，这才开始给大哥上红花油。 看见大哥的脚肿成这个样子，张夏至也觉得心疼。 她再次狠狠戳了几下张小雪的额头。 “一只耗子而已，看把你吓的，你可把这大哥给害惨了！” “下次你跟着我一起去乡下体验体验，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老鼠！！！” 张小雪嘟着嘴不敢看二姐。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泥鳅和毛毛虫都不在话下，唯独……。 她本来就怕老鼠嘛！ 张小雪看三姐开始给大哥用绷带固定脚踝，就试图转移话题。 “我就好奇大哥什么时候随身带了把那么大的斧头？” 她夸张的比划着。 “大哥，你到底之前藏在哪来着？” 张清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藏哪儿？我藏裤裆里来着！ 因为一只老鼠，他不但崴了脚，明天还要去赔门！ 那只可怜的老鼠当看到门开之后直接窜出去，从三楼一跃而下……。 张清明知道自己这回崴的不轻，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张白露拆开绷带之后，他活动活动脚踝，嘿！ 好了！！？！ 三丫头的空间泉水果然牛逼。 正好张小雪在旁边漱口，她看着活蹦乱跳的张清明，忽然恍然大悟的指着大哥大叫。 “大哥你好狡猾！装的可真像！昨晚故意哄我扶了你一路，人家还内疚了一个晚上，啊~！！” 啊你个头！ 躲开幺妹的牙膏泡沫袭击，又扣了这丫头今天的零花钱，张清明披着衣服就出了门。 这两天厂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唐欣雨和姚晶晶前往上海的日子也被提前了四天左右。 今天就是她出发的日子，他说好要去送一送的。 走到半路，张清明忽然想到孙小青也应该在送行现场，他想了想又掏出绷带将自己的脚踝缠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工会的方向走去。 今天厂里的工会门口很热闹，倒不是因为送行。 七八个厂里的门卫正死死的抬着三个闹腾不休的父子从工会挪出来。 还有五六个女工架住一个大吵大闹的妇女，也正在往外拖。 带着行李的唐欣雨、姚晶晶一行人在一边忧心的看着，浑身衣服熨烫的一条缝都看不见的盛玉文贴心的站在唐欣雨的面前，似乎在为她遮风挡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89节 周围围满了在看热闹的工人和家属。 郑瑞欣实在是不想这个样子出门，因为她的头发被刚才那个女人扯得不成样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拉得皱巴巴的。 自己女儿一行人好好的前往上海深造的送行活动现场，居然被这一家人闹得不成样子，成了个大大的笑话！ 郭福林一家果然是个滚刀肉，自家老唐就不该答应给他们弄那两个名额。 谁知道市里工会忽然下了通知，为了配合全国严打工作的进行，市属企业单位但凡在三月一号后入职的正式职工，必须要有当地公安机关开具的证明。 哪怕是有拘留记录的与不予录取！ 郭福林全家瞬间中招，别说郭家父子，就连郭家的婆娘和儿媳也因为打架进过局子。 市委祝书记亲自下的文，郑瑞欣厂工会这边自然不能顶着违规，厂里答应郭家的事自然也就黄了。 再加上唐厂长在之前那件事里吃了排头，最后半斤棉花都没捞到，也对通风报信的郭福林没有什么好印象，便吩咐保卫科把郭家人都拦在厂外。 可没想到郭家人居然趁着今天厂里搞送行活动，门卫上没看严的机会混了进来。 差点把厂长夫人的脸都抓花了。 张清明挤在人堆里看热闹，突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回头一看，正是撅着嘴的唐欣雨。 “我妈又没得罪你，看热闹笑得这么开心的吗？” 张清明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 “我哪里有笑？” “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死活不肯去上海，这帮人抬猪似的要把你送上车呢？” “哼，上海可好了，”唐欣雨不开心的继续扯着他的袖子，“小心我回来就不认你了啊！” 张清明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着跟上来脸色铁青的盛玉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盛玉文深吸了一口气，在唐欣雨面前他不能失去风度，只能挤出了一个微笑。 “听说你和孙同志的探戈舞练得不错，可惜五一节的时候，我和欣雨不能现场一饱眼福了！” 张清明淡淡一笑，和盛玉文握了握手：“上海才是交谊舞的天堂，其实我和孙同志都很想去老八厂那边交流一下的！” 盛玉文的脸肉眼可见的冷了三分。 刚刚走过来的孙小青也听到了张清明的话，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你这个人！哎……（怎么又乱说话）？”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就在送行的人群里，一个人的目光忽然从孙小青的身上移到了张清明的胸膛，有些晦暗不明。 第93章 后悔 唐欣雨、姚晶晶和老八厂的三个青年代表坐着中巴车驶出厂区，开往市里的火车站。 “你一定要来看我啊~！” 唐欣雨忽然把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对着人群挥手大叫。 周围的人纷纷对着张清明露出了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暗中觊觎唐欣雨家世的家伙，看向张清明的目光里带着仇恨和幸灾乐祸。 现在谁不知道唐厂长夫妇看中的是盛玉文这个小白脸，唐欣雨这一回去了上海怕是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别看张清明现在得意，过半个月你再看他，唐欣雨一旦知道了上海的好，他怕是睡觉都睡不着！” 说话这句的人根本没有避着人，摆明了就是直接想打张清明的脸。 可惜张清明头都没回去看这个人，只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 就是那个一直肖想着唐欣雨的朱立军，当初自己摆摊卖东西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出现过两回。 一向自视甚高的朱立军这次没能被选中去上海深造，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工会干事岗位也被姚晶晶拿下，对于这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张清明根本懒得理会。 见中巴车走远，张清明抬脚就准备离开。 可他一时忘记了自己脚踝上缠着绷带，两只脚的厚度不一，顿时打了个踉跄。 朱立军的嗤笑声还未响起就戛然而止，因为站在张清明身边的孙小青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 “你小心点儿，昨晚脚崴的那么厉害，你今天去过医院了吗？” 孙小青是想到张清明之所以崴脚是因为她和张小雪的乌龙糗事导致的，这才下意识的扶了对方一把又关心问了一句。 她记得昨晚在灯下看的时候，张清明的脚踝肿的有些吓人。 “我看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吧！” 孙小青说这句话是觉得张家现在没有家长在家，几个妹妹怕是不懂事，不晓得张清明这个伤的轻重，所以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到底这个人受伤也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同时她也有点小心思在里面，拿着张清明拍的片子，她大概就可以推掉那个双人舞节目了。 她一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男性同志们同时失去了声音。 这还是厂里冰山一样的孙女神么？ 不但用玉手扶着这个臭男人，还这样关心他！！？？ 朱立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他可是好不容易在家长的劝导下才彻底放下了唐欣雨，把自己的一厢情思全部放在了孙大美人的身上。 难道、难道、不可能！ 这对狗男女真的如同厂长夫人设计的那样找到一堆去了？ 唐欣雨刚刚离开才一分钟而已，他们就已经不准备瞒着人了吗？ 有同样错觉的不只是朱立军一个人。 就连始作俑者郑瑞欣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孙小青扶住张清明的那只手。 她一时间有些愤怒和惊喜交加的感觉。 大部分人都以为张清明的脚踝受伤可能与两人练舞有关。 脚踝都练伤成了这样，这两人搂搂抱抱的舞蹈怕是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孙小青扶着自己正合张清明的意思，他本来就是想让爱慕孙小青的那个危险分子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来。 那个家伙如果只是盯着孙小青的话，他不会费这么多心思，但麻烦的是那个人很可能已经也盯上了张小雪，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这个危险分子很大的可能就是厂里的人之一。 他故意把半个身子靠在孙小青的身上，让孙小青很不满却不好当众推开他。 一道阴冷的目光从人群中落在了张清明的背上。 年轻的男人嘴角有些扭曲，暗藏的拳头骨头捏的直响。 在男人的身边，一道来自女人的复杂目光在张清明和孙小青之间来回扫视。 目光里满满都是不甘心、嫉妒和后悔。 如果张清明脑后长了眼睛的话，能一眼认出这对男女正是自己的前女友陶春枝和她的未婚夫程富强。 只不过这一对本该亲密无间的未婚男女此刻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两个身位。 很显然，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满心懊悔的孙小青，不得不咬着牙扶着牛皮糖一样的张清明往厂医院走去。 工会门口的人陆续散去，今天他们嘴里最大的谈资肯定还是属于张清明这个让人羡慕的家伙。 “张家大伢子现在可了不得啊！” “那可不是，又能走门路又能赚钱！” “上次他卖那些南粤货就起码赚了上千块钱吧？” “你晓得什么，人家现在都不自己摆了，县里和厂门口有好几个卖南粤货的小摊，我听说都是他家背后在供货！” “那这张功高家里怕是发了财了吧？” “唉，就是可惜，唐厂长的闺女到底还是去了上海，不然这张家大伢子以后怕是更了不得勒！” “你知道个什么？” “我跟你讲，你别以为人家是个傻的！” “厂长家里不同意，也不能硬来是不是，再说了还有基建科孙科长的闺女，这可比厂长家的闺女还漂亮！” “而且你们都不知道吧，人家厂长为了搞定张家大伢子，不光把张家两口子都调到了广州，还许了一个小车班的名额呢！” “呲，小车班的名额！这张家大伢子硬是要的啊！！！” “你就别羡慕了，人家伢子长的板正，又能帮厂里搞到特种钢筋，讲不好年底就要喝孙家的酒了！” 在关于张清明的流言蜚语之中程富强早已闷声离开，而陶春枝的脚如同灌了水泥一般在原地磨蹭。 别人嘴中的张清明，她居然感到无比陌生。 原来这个人在离开自己后奋发图强，不但赚到了很多钱，还在南方打开了门路，他的父亲现在成了干部编制，母亲也有了正式工编制，而且都去了南方大城市。 如果张清明真的进了厂办小车班，最后又娶了孙小青。 怕是过不了几年，孙小青父亲的那个科长岗位最后都会顶给张清明！ 之前她怎么看都觉得张清明比不上的程富强，如今看来却成了一个笑话。 程富强的父亲虽然是个车间副主任，但年龄已经到位，被父母宠着的程富强这个人也根本撑不起程家的摊子。 尤其是最近程家遇到了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说是程父牵扯到了县里电线厂厂长的案子，已经被约了好几次谈话。 别说关于陶春枝自己的转正，就连程富强之前的转正也被人翻出来审视，搞得一地鸡毛！ 两人这几天经常吵架，正处于冷战期。 陶春枝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孙小青未来将拥有的富足和体面生活，其实是应该属于她的！ 而正被陶春枝羡慕的孙小青，此刻在目瞪口呆的看着某人在脱离众人的视线后，施施然的推开自己扬长而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0节 这家伙的脚，……，不是受伤了吗？？？ 第94章 想到一块去了 程富强回到家里，倒水的时候因为走神差点烫到自己的手。 他愤愤的茶杯摔在桌子上，满心的怒火不知向谁发泄。 自从赵家出了事，自己家里也受到了牵连。 赵红进这个老家伙毫无底线，随口就把自己父亲当年做的事也透露了出来。 这一段时间家里过得极其煎熬。 不光他父亲要时时接受上级的询问和调查，就连他的转正手续也遭到了质疑，车间里已经临时给他放了假，让他在家里等通知。 母亲天天只知道吵闹和哭喊，受到家里的影响，妹妹程丽娟这回的预考成绩极其不理想。 原本程富强以为自己家里要出一个大学生的，但看最近程丽娟的状态，基本是等于废了。 按说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未婚妻应该是体贴的、温柔的，成为自己抚慰受伤心灵的港湾，但陶春枝在得知自己家的变化之后，却开始疏远和冷遇自己！ 都是混蛋！ 亏自己喜欢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还为了她不顾别人的鄙夷挖同学墙角，更是和赵金栋联手准备坑那个张清明！ 对了，都是那个张清明！ 你就乖乖的挨整不就好了，出什么头、摆什么摊？ 赵金栋能看上你妹妹，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惜赵金栋动手太磨叽了些，要不然当初生米煮成熟饭，张家这回也能被赵家给拖下去。 该死的张清明，自己明明都和陶春枝订婚了，还当着那么多的面给她唱什么歌，弄得这个女人对他恋恋不舍！！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程富强的妹妹程丽娟阴着脸从外面走进来。 自从她预考失败之后，周边的同学和邻居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和嘲讽。 这让习惯了往日趾高气扬的程丽娟无法忍受，明明以她的成绩是可以冲刺一下本科的！ 可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情，让她无法专心考试导致预考都没有通过。 放在以前，预考没过也不打紧。 父母自然会给她找关系挂靠工作单位，然后再复读一年就是了。 但现在她的父亲自身难保，家里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再复读一年。 虽然有百般不甘，但程丽娟也不得不开始为自己的前途而谋划。 最近她接受了郭林的追求。 作为张白露的铁杆追求者之一，郭林这次预考自然是也没通过。 但郭林家里有钱，已经给他买到了一个肉联厂的指标。 在张白露的预考成绩出来之后，郭林不得不面对现实放弃了对张白露的追求，这才把目标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程丽娟想的很清楚，郭林想追自己可以，但肉联厂的那个指标必须先给自己，等自己花上一年考上大学后，自然会把这个指标还给郭林。 今天郭林约她去县里电影院，她已经把话说开，现在就等着郭家的回复。 程丽娟看到自己大哥摔在桌子上的杯子，突然觉得程富强很窝囊。 没有父母的帮助，自己这个大哥几乎什么事都做不了。 亏自己以前还看不起张白露的大哥，认为对方无能才被自己大哥给撬了墙角。 可想想最近张白露过的日子，程丽娟的内心就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不甘。 张白露最近穿的是自己看都没看过、连想也不敢想的洋气裙子，就连书包都从绿包袱皮变成了浅棕色的国外背包。 自己手里有个一两块钱都能昂着头一整天，而张白露的小羊皮钱包里全是大团结的颜色！ 她大哥张清明宠她宠的厉害，竟然她考多少分就给多少零花钱！ 昨天拍全班毕业照，郭林不过随口嚷嚷了一声让她这个全市预考第一请客，张白露还就真的现场掏出三百块钱和几十张票据来，在百货大楼买了一大堆东西分给大家。 程丽娟在那一刻受到的打击极大。 虽然张白露的笑容依然是收敛的，但那时她觉得张白露就如同九天上的明月，而对比之下的她，却是丛林里自鸣得意的萤火。 还有往日看不惯她的女生暗自嘲讽她，说张白露手腕上的一块手表就抵得上自己全家一年的工资！ 可偏偏张白露没预考之前从来不对外显摆，不像某人……。 丢死人了！ 程丽娟瞪了自己大哥一眼，摔门进了自己房间。 见妹妹都这样对自己，程富强心里的气越发憋的狠了！ 凭什么？！ 忽然张清明脚踝受伤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一道光芒闪过了程富强的脑海。 自从家里出了事，妹妹预考失败，陶春枝这个女人又开始念叨起张清明的名字，程富强就恨上了张家兄妹。 程富强扭曲的认为自己家里的一切不幸，根源都是来自于张清明和张白露的变化。 他想要报复！ 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张清明，所以曾一度把报复的目标放在了张家几个妹妹的身上。 可惜张清明这个家伙太过小心，从不让自己的妹妹夜晚单独在外。 前几天他还暗中跟踪过程丽娟的同学张白露，但那个丫头精的跟鬼似的，自己不过暗中远远看了她几眼就把单车踩得飞快。 最麻烦的是张清明还把家搬到了派出所楼上！ 这让程富强对报复张家人差点绝望了。 但张清明崴了脚，那今晚他幺妹去广播站……。 想到张家小姑娘可爱的模样，程富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还别说，张家的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水灵！ 自己妹妹最讨厌的那个张白露就长得有些祸国殃民的苗头。 不行！ 程富强最后暗暗摇头。 张小雪骑车从广播站到临江路派出所不过六七分钟的路程，稍微耽搁一会儿说不定就会惊动张清明。 而且张小雪回家的路刚好卡在厂门卫和派出所巡逻的主道上，几乎没有可以动手的地方。 焦灼不安的程富强解开了领口，忽然一张美丽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全厂男人梦中的女神，自己整个青春期里都在暗慕的对象，哪怕自己之前有了陶春枝在身边，但每每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都会在心底产生一股冲动。 尤其是，她居然和那个家伙开始不清不楚了！！！ …… 四月初的夜晚，树林里已经多了很多虫子。 程富强再次赶走一只讨厌的蚊子，他在这里盯着女工宿舍外挂着的私人衣物已经很久了。 之前脑袋里闪过无数个爆裂计划的程富强最后还是认了怂。 他最后选择了陷害张清明的法子！ 明天的早上几件女工的私人衣物会出现在张家的阳台上……。 反正张家在厂里的职工房现在没人住，而且今天晚上下晚班的女工会看到一个崴着脚的男人影子在偷内衣……。 “救命，抓流氓啊~~！呜呜呜呜！” 可还没等程富强装着崴脚的样子出现在女工宿舍的外面，远方就传来了女性的一声尖叫。 藏在树丛里的程富强浑身打了个机灵，因为这声音，是孙小青！！！！ 原来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也盯上了今晚这个机会！ 这是哪个家伙，居然和自己之前想到一块去了？ 第95章 真的谢谢你 孙小青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人，而且越来越近！ 刚刚在广播站分离开的时候，张清明提醒她的话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她好后悔，自己刚才还冷笑张清明跟别的男人一样只会虚言恫吓，试图通过这种幼稚的把戏获得自己的好感。 哪曾想分开才没几分钟自己就真的遇到了这种事！ 背后沉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不是张清明和张小雪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所以这不是一场恶作剧！ 就在孙小青慌张的心都快跳出来的时候，忽然从小路边的树丛里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扯进了树丛的阴影里。 这个莽撞的家伙还故作聪明的试图去捂住孙小青的嘴。 结果就出现了上一章最后的那一段情景。 孙小青惊恐的大叫抓流氓，最后被捂住嘴的她却愕然发现拉她的人居然是满脸尴尬的张小雪。 多亏了幺妹这个猪队友，帮了张清明一个天大的“倒忙”。 他偷偷的跟在那人身后，手里电棍的电门都快摁到对方身上了，结果孙小青一声“抓流氓”让自己露了馅。 戴着口罩的家伙躲开电棍的攻击，亡命似的往小树林里逃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1节 张清明不得已大喊一声“都来抓流氓”，挥舞着电棍追了上去。 离开之前还狠狠的瞪了自作聪明的张小雪一眼。 张小雪也胆气十足的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小巧电棍，以为大哥是在鼓励自己不要怕。 张清明只能暗自告诫自己这个妹妹是亲的！亲的！ 孙小青和张清明一前一后的大叫，已经引起了不远处路人的注意。 几个刚刚下班的青年工人哗的一声散开开始四处找砖头，这年头娱乐实在是太少了，够热血的也就剩下抓小偷和抓流氓。 戴着口罩的家伙显然知道大路上去不得，一个劲的往树林深处钻。 张清明追出了十几米，周边就多出了七八个挥舞着砖头的青年工人。 七八个人喊出了千军万马的声音。 “前面戴口罩给我站住！” “缴枪不杀、坦白从严、呸，是抗拒从严！” “左边的围上去！！！” “吃我一砖头！！！” 前后两拨人一追一逃，很快就到了树林的尽头。 七八个小伙子一看前方的建筑，哎哟，女工宿舍到了！ 嗓门顿时又大了三分、气势凭空涨了五成！ 忽然不觉自己把前面那栋女工宿舍里的女工们吓得瑟瑟发抖。 你要是喊一句“抓小偷”，胆子大的女工们还敢出来帮忙，但你大呼小叫的“抓流氓”，一栋楼上百个女工没一个敢出门来看的！ 这年月能住女工宿舍的可全是没结婚的大姑娘。 不过女工宿舍的宿管大妈和大爷各自拿着拖把和扫帚杀了出来。 躲在女工宿舍外面的程富强已经彻底傻了眼。 他被两拨人前后给堵住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他也戴着白口罩！！！ 女工宿舍的看门大爷眼睛相当好使，隔着两棵树就发现了程富强的存在。 由于职业技能的因素，但凡女工宿舍周围五百米内，就没有雄性活物能逃过这位大爷的眼睛！ 大爷大妈大叫着向程富强杀去，正闷头逃命的口罩男正好被完美错过。 口罩男感激的看了慌不择路的程富强一眼，一扭头向右边树林更深处跑去。 张清明和七八个青工追到这里，正好看见了分头逃窜的程富强和口罩男。 “好家伙，还是团伙作案！” 青工里领头的小班长大怒，这两个家伙把纺织厂当成什么地方了？ 当我们国企上万人都是空气吗？ “大家分头追！” 刚好慌不择路的程富强逃走的方向正是女工宿舍的大门口，领头的小班长眼珠子一转立即带了两个人追了过去。 这个点上应该有刚好换班的女工在大门口出没，太需要他们男职工的保护了！ 老子单身快三十年，今天总算快看到头了。 就求生欲而言，口罩男明显要高出程富强几个档次。 现在可是严打高峰，但凡他被抓住查出点什么，一颗花生米就在等着他。 程富强就不同，这个家伙心里还心存侥幸，他除了戴了个口罩外什么都还没干。 慌不择路的摔了两个跟头，就被人摁倒在了女职工宿舍大门口。 张清明的身体素质算是不错，但加上几个身强力壮、能挑能扛的青工居然没追上口罩男！ 树林西边尽头是一溜厂区围墙，可谁知围墙下面居然还有个狗洞！ 口罩男一个猛子就钻进了狗洞里，手疾眼快的张清明只来得及一把扯掉了他的一只胶鞋。 一个胆大的青工二话不说也要钻狗洞，却唉哟一声被人打了回来。 等闻讯而来的护厂队围墙内外搜了三遍，最后在围墙外河边的岸上发现了湿漉漉的逃走痕迹。 那个口罩男钻了狗洞后跳过小河逃走了！ 在保卫科见到程富强时，张清明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家伙双手背在身后坐飞机起飞状，两只胳膊上各吊着一只他的胶鞋。 几个保卫科的干事正在大声呵斥着拍着桌子，让程富强老实交代他的同伙是谁？ 旁边的屋子里，孙小青红着脸坐在一边，张小雪则在好奇的打量着保卫科的环境。 张清明刚刚进门，就听见受不了飞机起飞这个姿势的程富强大叫了一声。 “我交代、我交代！我什么都没干，那个戴口罩的人是张清明！我是跟踪他来准备做好人好事的！” 没等张清明上前说话，保卫科的干事就被气笑了。 旁边两个女当事人可是说的一清二楚，张清明确实是当事人之一，不过却是见义勇为的那个！ 逃走那个坏分子的鞋还是人家手扯下来的。 这个坏分子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来，给他上点手段！” 张清明懒得去看程富强的下场了，口罩人一天找不到，程富强迟早得替他背锅。 来到隔壁房间，张清明刚和孙小青打了个招呼，就听见隔壁程富强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 “我招供、我招供！” “我就是想偷几件女工的内衣，塞到张清明这个家伙的被窝里去，哎哟，别打了！” 正想好好谢谢张清明的孙小青，俏脸瞬间就红得快滴出血来。 就连脸皮极厚的张清明，此刻脸上都有点发烧。 程富强，我真tm谢谢你的好意！ （真不后宫啊！不信你们到时候骂我！） 第96章 张清明的意图 第二天一早，张清明赶到小洋楼和孟轻尘练过舞之后，没有驱车送孟轻尘去江边，而是赶到了市里。 鼎市农村信用社综合分行对面。 信用社投资新开的鼎鑫招待酒店三楼，最大的长江厅。 热情洋溢的服务人员端着菜盘如穿花蝴蝶一般上着菜。 鼎市农村信用社分行长周河原满面红光的举杯先干为敬。 把三两茅台一口闷掉，这才招呼其他人吃菜。 张清明今天还是在八十年代第一次看到服务人员穿旗袍的，六个旗袍美女的笑容无可挑剔，服务态度也比其他饭馆的服务人员不知高到了哪里去。 张清明这些人酒杯里的酒稍微浅了点，旗袍美女都微笑的给填满，两人互相敬的酒还没等坐下，旗袍美女就拿着筷子把菜肴夹到了嘴边。 张清明很难想象这是在八十年代能看到的场景。 坐在首位的曹晓刚用毛巾擦了擦嘴，脸上带着得色。 “周行长，我给你出的这个主意还算不错吧？” 周行长大笑着点头：“那是那是，这粤菜馆一开张，酒店里的席面就没停过，各单位对外联络的人差点把我办公室的电话打爆。” “不好安排，唉，不好安排呀，哈哈哈哈！” 周河原笑声微微一敛，指着周边六个旗袍美女说：“他们六个选派到广东进修了半年，酒店服务到底学得怎么样，就需要今天各位走南闯北的行家来品鉴品鉴！” “来，小张总，我们走一个！” 被周河原招呼着的张清明举杯和他干了一杯，也没有旗袍美女帮着夹菜，而是自己夹了一点白切鸡嚼起来。 这让一直守候在张清明身后的旗袍美女满脸都是失望。 今天这个局是刚刚回到新市场的曹晓刚和徐华宇一起攒的。 五百缸蛇酒已经被封到了附近山里某个废弃的防空洞中，今天的酒局主要内容是和张清明进行结算。 之前欠张清明化肥的应付款六十四万、市里购买柴油的第一批结算款十二万，还有那两百吨新海长绒棉的结算款四十万，合计一百一十六万，合计一千一百六十捆大团结，如今就随意的堆放在旁边的大圆桌上。 这种视觉的冲击力别说这六位旗袍美女，就连在场的众人也觉得震撼不已。 别的不说，光是六位在广州进修过的旗袍美女，在酒店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是一百二十块，在八四年是妥妥的高薪。 但她们想要赚到眼前这些钱，起码需要一千年！ 而这些钱都是属于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张总的。 周河原是曹家关系上的人，曹晓刚今天也是在帮这个周行长拉储蓄。 只要张清明这一百多万进了农村信用社总行，今年银行系统里周河原拿个先进行长是没有问题的。 曹晓刚的面子，张清明自然会给。 他收到的钱其实都随手扔在随身城市的在某个柜台上，看上去乱糟糟的。 除了眼前这些款项，他自己随身城市里大概还有一两百捆大团结。 赚钱有些随性的他，好像还真的没仔细算过自己有多少钱。 见张清明喝了自己敬的酒，周河源心中大定，随着他的一声招呼，七八个工作人员拿着账本和算盘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贴在墙边去了另外一桌开始点钱。 酒过三巡，正和一位旗袍美女说悄悄话的祝书民忽然扭头对张清明说。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2节 “清明，明天我家去挂山（上坟），借你的吉普用一下！” 张清明的那辆吉普车是新市场这帮纨绔子弟的最爱。 开着舒服、坐着也舒服，空调和马力相当先进。 曹晓刚几个一般去会佳人的时候，都会找他借车。 反正都说他后座的沙发舒坦，防震性能强大。 这帮鸟人，每人还备了一套在他车上专用的车上用品。 车垫、靠背垫、脚垫一应俱全。 明天就是清明节，祝大公子要表孝心，开好车带着长辈们去挂山，张清明自然要满足他。 张清明无所谓的扔过钥匙给祝书民，其实这辆吉普车他早就重新刷出了几辆，他开的与这帮人共用的其实根本不是一辆。 只是借车出去的时候，他不开车而已。 “清明节，清明节，”喝的有些上头的孙卫东噗嗤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小张的生日到了。” 徐华宇白了他一眼。 “我呸，也不嫌小张忌讳，自罚三杯！” 张清明无所谓这个笑话，因为他的生日确实快到了就在几天之后。 孙卫东也很干脆的对着他敬了三杯酒。 借着敬酒的机会，孙卫东又提到了一件事。 鼎市纺织厂的人一直在联系上海老八厂那边，试图获得一些新海长绒棉的资源。 但根据孙卫东最近得到的消息，唐延安在上海老八厂的努力失败了。 “这一次老八厂用掉了上头的库存，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谁叫他们去年不按计划储备原材料呢！” “唐延安的那个关系，因为这个责任已经确定要退居二线，据我所知新上来的那位是安徽轻工系统出来的。” “所以原本可能会支援咱们鼎市纺织厂缺的这十几吨新海长绒棉，怕是会被安徽那边的兄弟纺织厂截胡，你们厂的那位唐大厂长这一回是真麻烦了！” 前段新市场发生的事情，张清明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不过曹晓刚几人没有问他为什么不主动卖棉花给厂里，他也就没有解释，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纺织厂采购科的吴清贵与他还保持着联系，所以他知道现在快急疯了的厂办开出的计划外采购价格高达两千八百块一吨！ 不过张清明在乎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他与纺织厂唯一的羁绊，就是父母的工作和一家人的户口。 自己父母的思维转变需要纺织厂的帮助，毕竟在这个年代，哪怕父母听懂了自己和三妹的建议，但没有厂里的支持依然不敢越雷池一步去操作。 张功高和李二秀去了广州半个多月，对于之前的说好的布料加工成衣服的计划依旧磨磨蹭蹭的。 张清明只能想着让纺织厂出个文件，让广州办事处进行销售试点改革，替张功高和李二秀把他们最担心的政-策责任给担起来。 而筹码就是可以救唐延安这帮人职位的新海长绒棉！ 而想要厂办担上这个改制的责任，张清明知道，不到最后关头唐延安这帮人是不会点头答应的。 别看唐延安打着改革开放率先改制的幌子，其实这帮人内心保守的很厉害。 孙卫东送上的这个消息，让张清明的计划又多了三分把握。 第97章 班长的诱惑 吃过饭，存了钱，拿着存单回到家里。 张清明才在阳台的靠椅上打了个盹儿，就听见了楼下派出所两个女警在说他的八卦。 “还能是谁，就楼上那个大张呗！” “哎哟，可羞死人了，那个家伙真要把女孩子的小衣服塞他被窝里去？” “可不是嘛，分局那边连夜审了好几次，万分没错的！” “这手段可真下作！谁要是被偷了小衣服，怕是跳楼的心都会有了。” “我看啊，可不见得，这件事那个人也是想糊涂的，就算小衣服被偷了，但谁会吱声啊？” “我估计最后要是真的有人敢吱声，怕也是盯上楼上这位家里的钱了！” “诶，要是你你会不会吱声？人家可有点小帅，还不是一般有钱哦！” “得了吧你，人家可看不上我。那个人不就是嫉妒这个大张给他们厂长的女儿倒追吗？还有那个大厂花什么的，听说可漂亮了！” 张清明忽然觉得阳台上的阳光有些刺眼，嗓子也有些不舒服准备咳嗽几声（提醒楼下的那对女公安同志，自己可还在家呢！） 可还没等他张嘴，一根手指就竖在了他的嘴唇之间。 张夏至这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出来，正满脸兴奋的听着楼下的八卦。 “嘘~！” “大哥你安安静静的继续眯会儿，让她们自己说去呗，……。” 楼下八卦继续。 “唉，对了听说那个家伙的未婚妻还是挖的这个大张的墙角，好像这个女的最近又后悔了。” “哟，还有这种事呢，换我我也后悔啊。诶，楼上的大张不会真的和那个女人旧情复燃了吧？不然那个人怎么这么恨他？” 本来听的眉飞色舞的张夏至，一听到陶春枝的名字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张家三姐妹最不喜欢的人里，陶春枝绝对要排得上前三！ 敢甩了自己大哥跟别人跑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还想和自己大哥旧情复燃？！ 我呸！ 是不是当我张夏至是个死的！！！ “大哥，”张夏至猛的的抓住了自己大哥的胳膊，相当认真的盯着大哥的眼睛，“好马不吃回头草！” “其实教小雪钢琴的那个孙小青，我觉得长得还行。起码比那个恶心透顶的陶春枝强太多了！” 张清明没好气的瞥了二妹一眼。 早叫你不要听八卦非得听！ 我是那么急色和肤浅的人吗，居然怀疑我会回头去找那个陶春枝？ 还有和孙小青是什么鬼？ 一个明显有男性恐惧症的女人，跳个舞和拆电门一样小心。 亏得之前采购科的涂满林，还想着请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客户跳舞来着……。 幸亏自己和唐欣雨当初插了一手。 “看你这张嘴，别在外面给我瞎说！” 张清明捏着二妹的脸揉了揉，不顾张夏至的抗议，给她弄出了个猪鼻子的造型。 “张清明！我二十了你还捏人家脸？” 张清明拍拍手，觉得二妹最近脸上长了不少肉，手感不错，让他很有养猪成功的成就感。 “就你刚才说的这几句话，还有脸吗？女孩子的谣可不要造！” “再说了，你大哥我现在就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张夏至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看见自己才画的眉毛没出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大哥，你不会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伤到了吧？到现在还心如死灰？” 张清明用双手枕着胳膊，在靠椅上闭上眼睛。 “大哥我最近忙啊！” “忙着赚钱吗？” “我忙着养猪呢（张清明比出三根指头）！” “你才是猪！大白猪！” “猪的妹妹，去给哥倒杯茶来。” 张夏至没好气的瞪了她哥好几眼，最后跺了脚去倒茶。 她发现这才回来后，但凡和张清明这个家伙吵架就没落到好，只要他大哥脸皮够厚，骂他每次都等于骂自己！ 张夏至在倒茶的时候，忽然偷偷的看了阳台上的大哥一眼。 难道我们老张家唯一的独苗，在女人这件事上真的彻底熄火了？ 唐欣雨这个丫头主动凑上来，自己大哥都是不冷不热的，还有孙小青这个大美人天天两人见面，似乎自己的大哥也一点都不上心！ 开水倒满的杯子流出来，在胡思乱想的张夏至都没发觉。 一个莫名的担心紧紧的扼住了她的思维。 大哥马上就要满二十二了，但看他这清心寡欲的样子……。 我们老张家难不成要绝后？ 呸呸呸！ 有她张夏至在，谁也别想！ “张夏至，你想什么呢！开水流了一地！！！” “啊~！烫！” “别扔~！” “哐当~！” 暖瓶爆裂的声音在楼上响起，楼下的派出所安静了几秒钟，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3节 今天张白露不在家，因为九中高三的高考冲刺班今天正式开学。 九中高三两个班（应届班和复读班）通过预考的学生有十三人，今天都被通知去学校教导处报到。 偌大的教室里零散的坐了十三个人，江宗伟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张白露的背影。 他忽然有些自卑。 在刚刚的老师讲话过程中，明确指出这个冲刺班上实力冲击清北的只有一个人。 第二等的只是普通本科的层次，说的就是他江宗伟。 往日含蓄、内敛且朴素的麻花辫秀美少女，在预考之后彻底绽放开了自己。 洋气的服饰、飘逸的黑色马尾、白如玉石般的皮肤、足以剪影断水的睫毛，从断崖上满是山林气息的白菊变化成了冰山雪峰上的高岭之花。 她就那么独自坐在角落里，洋气的耳麦戴在头上，认真的背诵着英语单词和课文。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目光去打扰她。 冲刺班的平静在中午放学之前被打破。 陈主任唯唯诺诺的带着教委的两名工作人员和一名一中的老师来到了她们教室。 昂着头似乎藐视一切的一中老师，在看到张白露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慈爱的笑容。 暗中竖起耳朵的江宗伟，在片刻之后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心。 一中不愧是省重点，这一次通过预考的学生足有八十多人。 在县教委的组织下，一中这次组织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师资力量临时创建了一个特别班。 选进班里的学生只有十一人，目标全是重点以上本科大学。 “为了这个特别班，一中特意腾出了一栋三层小楼作为单独教室，按照教委的统一规划，九中的张白露同学也将加入这个特别班进行高考冲刺学习！” 一中的女老师热情地拉着张白露的手。 九中的学生她从来就看不起，在眼前这个可是全县今年冲刺省状元的好苗子！ 宝贝啊！ 张白露迟疑了一会儿，其实对于她来说在哪里复习都是一样的。 去一中复习的话，她上下学还要多骑四五分钟。 “老师，其实我家住的有点远，我就不……。” “白露同学，如果回家不太方便的话，我们一中校长特批了，你早中晚都可以在教师食堂开小灶，费用全报！” “资料书本费也全是学校的！对了，每天还有两块钱的营养费！” 张白露笑着摇头，她又不是在乎那一天两块钱的人。 她要是赶不到家里去做饭，哥哥姐姐妹妹怕是都会造反的。 “老师，不是营养费不营养费的问题……。” 女老师急忙拉住她：“县里也说了，这个特别班你来当班长，争取给你弄个县级优秀学生干部报上去！当然我知道以你的成绩你是不缺这几个加分的……。” “班长？！” 张白露忽然来了兴趣。 如果自己真的拿下县级优秀学生干部的名额，大哥出手应该会很大方吧！！！ 第98章 狐假虎威 县级优秀学生干部起步是三条杠！ 张清明还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个诱惑！！！ 县九中学生会副主席、县一中高考特别班班长，妥妥的三条杠！ 哪怕张白露每天赶不回来做饭，张清明咬咬牙也决定认了。 就冲县级优秀学生干部这个名头，张清明的大方就让张小雪把嘴撅到了天上。 一条杠一千块！ 整整三叠大团结摆在张白露的面前，哭笑不得的张夏至死死抱着委屈不已的张小雪不让她继续闹腾。 她那个两条杠能和三妹这个三条杠比吗？ 含金量差太多了！ 张白露有些不好意思：“大哥，县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还不一定呢，老师说时间上有点紧不见得能赶到高考之前弄下来。” 张清明无所谓的一挥手。 “哥不是在乎那几个高考加分的问题，到时候只要有奖状往家里墙上一贴，比什么都强！” 张白露看着眼前的三叠钞票，想到之前自己还为了赚到几百块钱左右为难。 现在她仅靠学习成绩从大哥手里拿到的这些钱，就已经足够她富足的在北京学习生活好几年了。 如果高考顺利的话，大哥给的奖金肯定也不少。 一座金光闪闪的北京四合院似乎已经在向她招手。 突然间一种沧海桑田的错落感充满了她的内心。 重活的这一世真的很好！ 只是千千万万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张夏至舔舔舌头有点惋惜。 可惜这段时间就再也吃不到三妹的手艺了。 作为张家最大的吃货，张小雪此刻满脑子都是三姐刚刚拿到手的三千块钱，浑然忘记了之后由二姐接管的厨房会是一种什么状况。 三条杠！好羡慕三姐啊！ 张小雪的财迷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学。 就连她的新同桌在反复摆弄她最心爱的随身听，张小雪都没能反应过来，仍然在时不时的发呆。 直到课间的时候，学生会的干部跑过来找她确认一件事。 “这次去县一中交流，你们班是直接弃权，没有人愿意去是吧？” 学生会的干部过来只是走个过场，再说去一中交流这种丢面子的事，除了被学校点名跑不掉的那几个人，谁会愿意去看那些一中学生们趾高气昂的脸色？ 除了几个文艺特长生跑不掉外，高一高二六个班基本不会有人主动过去丢人现眼。 学生会干部随口问了张小雪一句，就准备在三班的名单上打叉。 “等等？” 张小雪忽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眼珠子又飞快的转了起来。 “算我一个！” 教室里骤然一静，周边的同学们都张大的嘴巴看着张小雪，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的女同桌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张小雪的额头。 诶，这孩子没发烧啊？ 魏向红老师很欣慰，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团支shu，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仅仅是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度，就足以让魏老师支持张小雪把这一任团支shu当到期末。 每年去一中交流这种事，子弟中学丢人是必须的，全校躺平的他们只能看其他几个学校争奇斗艳。 但凡对子女有点想法的厂里职工，早就把儿女弄到一中或者九中去读书了。 子弟中学对纺织厂来说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大龄托儿所。 能让这帮家伙安安稳稳的待到接替父母岗位，别到处惹是生非，厂里领导们就能连念三声阿弥陀佛了！ 其他学校去一中交流都是靠着双腿，子弟中学的老师加学生一共才七个人，厂里就派出了两辆车接送。 对于厂教育办公室来说，有些面子能丢但有些面子丢不起。 在一中下车之后，迎着其他几个学校来交流的学生戏谑的目光，子弟中学的几个文艺特长生都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只有张小雪一个人大大方方的站在所有人面前，浑然不知害怕和羞涩为何物。 反正她又不是要上场比试的特长生。 用她大哥的话来说，who怕who啊？！ 骄杨一般的女孩昂着小下巴站在操场上，可爱的娃娃头碎发在太阳和春风里飘荡。 一些不忿的男生迎上张小雪“嚣张”的目光，纷纷脸红的低头或者转开目光。 魏老师和子弟中学的教导主任微笑着对视了一眼，这回让张小雪来还真是来对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几个学校的老师互相一阵寒暄，便按照往年的习惯，老师们在一处教室座谈聊天，学生们则由一中的学生会成员带着去小礼堂座谈。 站在子弟中学几个人最前面的张小雪，迎着其他几个学校领头学生的目光暗自思量。 这几个家伙里应该就有县优秀学生干部之类的存在吧？ 看起来似乎也很平常，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被她盯久了，照样会脸红，切！ 男生们不好对上张小雪这个太过漂亮的女孩子，但一中的女生可没那么客气。 一中负责接待的学生里就有一位女学生干部主动迎上了张小雪。 “子弟中学的同学们今年还只是交流文艺项目吗？似乎已经很久没听你们谈论过学习主业这方面的事了？” 女生看着眼前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张小雪。 “这位女同学，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一中的数学社的讨论呢？” “你放心，今天讨论的题目不会太难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4节 周边一中和九中的交流学生都发出了压抑的笑声。 找子弟中学的学生，还是这么漂亮的女生来讨论数学问题，这个一中的女生可真够坏的！ 张小雪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同学你是说很简单的数学问题吗？” “对呀，你不用太……。” 张小雪不等她话说完直接瘪瘪嘴：“那就不好意思，太简单的问题讨论，我没兴趣参加。” 女学生干部有些气急。 喂，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这位同学原来是看不上太简单的问题吗？” 张小雪居然坦然的点点头。 “我平时都是由我姐姐补习功课的，她从来不会跟我讨论太简单的问题。” “你姐？” 张小雪下巴微昂了一下。 “我二姐张夏至，今年慈县预考全县第三哦！” 女生干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慈县第三？还真是了不起！那你有听说过我们全市预考第一的张白露吗？” 张小雪微笑着点头。 “知道啊，那是我三姐。” 九中和一中的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刚刚的笑容都尴尬的僵在了脸上。 张白露是这个嚣张丫头的三姐？！！ 几个子弟中学的学生立即替张小雪作证。 “她二姐张夏至、三姐张白露，她叫张小雪，大家都知道啊！” 女生干部有些怯怯的打量了一眼张小雪的打扮，蝙蝠衫、牛仔裤、运动鞋还有她脖子上那个非常熟悉的耳机。 可不就和那个刚刚震慑了整个高三特别班的女学霸一模一样么？ 几个一中数学社的学生纷纷不动声色地往人堆里挤。 开什么玩笑？ 二姐县第三、三姐市第一，让我们跟她讨论，今天他们可不是来出洋相的！ 狐假虎威成功的张小雪耸耸鼻子。 嘿嘿，一群胆小鬼！ 看来子弟中学的学生会颓废太久了……。 远方一处三层小楼上，正在教室外戴着耳机听英语的张白露忽然揉了揉眼睛。 远方操场上那个嚣张的小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呢？ 打死张清明都想不到，自家幺妹能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他刚刚从纺织厂保卫科出来，不过关于那只鞋的主人暂时还没有消息。 在保卫科的门口他又遇到了孙小青。 张清明发誓自己不过是随口调侃了对方一句，要不要今天去练探戈？ 可平日里推三推四的孙小青，这次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说的对，确实是该加紧练舞的进度了！” 张清明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嗨，不过这个女人是吃错药了吗？ （你们以为孙小青是因为男主英雄救美而对男主有了感觉吗？显然大家想……明天再说吧。） 第99章 操碎心的张夏至 随着《一步之遥》舞曲的结束，女子优美的从男士的臂弯里翘起长腿，头部向后落下，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赋予了男士的小臂。 不堪盈握的小蛮腰稍微发力，在男士右手的引导下，以一个原地单腿旋转结束了整支舞曲。 孟轻尘轻笑着随意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将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轻轻的一甩，赤着一双玉足在天青色的波斯地毯上揉了揉微红的脚底。 她随手接过张清明递过的一杯白开水，轻轻吹着水面的热气，坐在了旁边的欧式单人沙发里。 随着一口热茶喝下，刚才跳舞的疲惫似乎从她身上消散了很多。 孟轻尘对张清明眨眨眼，眼眸里带着打趣。 “你们的厂花大美女好不容易终于对你有所改观，主动约你练舞这么好的事，你居然半路做了逃兵？” 张清明毫无形象的躺在孟轻尘不远处的双人沙发上，双手枕着头。 “她说不想练就不练，说想练就想练？我也没义务无条件的配合她吧？” 孟轻尘为难的皱眉，有些心疼的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脚趾。 “看来你很在意女孩子会因为感激而对你产生好感哦！” 被人道破心事的张清明耸耸肩：“英雄救美得来的感情或者改观都是一种错觉，在这方面我虽然并不高尚，但总觉得无趣。” 孟轻尘哀叹一声，真不知这个家伙内心为什么如此骄傲。 “那之前那个唐妹妹总该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才对你有好感的吧？可也没见你有多喜欢呢！” 张清明暗自叹息了一声，唐欣雨喜欢的可是原来的那个张清明！ 孟轻尘见张清明不搭她的话，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她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做着走私生意、看似游历花丛的家伙，竟然是个可爱的爱情原教义信奉者。 “喂，你不会真的还对自己的前任念念不忘吧？” “我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男人，”张清明换了个更舒服的躺姿，“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我去追求。” “我过的本来就很充实，感情方面的事没必要刻意去奉迎和追索。” 张清明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一丝自信来。 “你以为我真的要追孙小青的话，会是多么困难的事嘛？” 孟轻尘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算自己教会了这个家伙探戈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自己总不能白忙活吧？ 这些天自己的脚可是受了大罪了，在家里她都很少穿高跟鞋的。 “要不，你和孙同志正式接触一下？说不定彼此就有了微妙的感觉了呢？” 张清明嘿嘿笑了起来：“我是男同志，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要是哪一回我对你说我对孙小青有感觉了，那指定是为自己动了色心找借口。” “那我这边怎么算？” 孟轻尘故意加重了哀叹的语气，指着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脚。 张清明摸摸头，觉得事情有些难办，孟轻尘想要的他知道是什么。 她临摹的《渔舟唱晚》的原型地其实不是县城码头，而是继续往上游去的白鹭洲附近。 从白鹭洲更上游的洲心岛水府阁上往东眺望才能看到传闻中的渔舟唱晚美景。 这是前几天的一次家庭聊天中，张白露同学替张清明指正的地方。 张清明当时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在破四旧运动中水府阁这种古建筑也没能幸免于难，前几年才草草修了一下。 不过江湖传闻，在修缮的过程中似乎在水府阁的下头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段时间省市组织了文化部门的大佬在进行抢救性开发。 省里文化圈知名的几个老教授撂下了话，在他们正式宣布抢救开发完毕之前禁止任何游客上岛。 尤其防备的就是孟轻尘这种看上去就有文化气息的人！ 孟轻尘在得到张清明的消息之后，找了不少关系，但那几位从牛棚里活下来的老爷子脾气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硬。 被自己老师隔空警告过的孟轻尘，最后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这个地头蛇身上。 她想让自己弄条船偷偷把她送上岛。 听上去一点也不难，但这个活连县局zheng委家的洪建设都不敢接。 因为那几个倔老头里有一个是本省老大的授业恩师，市里和县里都对上头拍了胸脯，说保证一根人毛都不放上去。 其实张清明的胆子也够大，看着孟轻尘的面子就算是偷偷上去一回，了不起就是拘留几天罢了。 而且船，他有，但没人会撑！ 周边的乡民根本没人敢违抗上头的禁令。 张清明自己也没那胆子敢开着船带着孟轻尘横渡江水。 他的水性一般，孟轻尘又是个旱鸭子，事情搞不好就会给周边乡民增添一个双双投水殉情的传闻故事。 “现在的人胆子都太小，”张清明无奈的摊摊手，“找不到船夫徒呼奈何？” 听了张清明的话，孟轻尘脸上一点失望的意思都没有。 “反正这件事我只能指望你了，说我赖皮也没办法的。” 这对不用为生计发愁的男女，在为了如何实施人生第一次违法乱纪的行为而开动脑筋。 张清明的好二妹张夏至同志，此刻也在看着眼前的孙小青发愁。 孙小青觉得自己怕是之前昏了头，居然会答应张清明的妹妹这样的条件。 不过让她和张夏至都没有料到的是，张清明居然拒绝了和她继续练舞独处的机会。 这让孙小青暗中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恼火情绪。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5节 “怎么会这样呢？” 张夏至忽然发愁自己的恋爱经历还是太少，搞不懂自己大哥现在的心态。 小青姐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送上门，换做自己怕都是会把持不住的吧？ “要不，”孙小青咬咬牙，“这件事就算了吧？” 张夏至淡淡微笑着看了对方一眼。 “我之前就说过，主动权在小青姐你自己。” “我的要求不过是，你小青姐连续三次在陶春枝的面前与我大哥保持亲密的样子。” “每次五百块辛苦费，童叟无欺！” “不过今天我大哥没有赴约，所以算不上一次成功。” 张夏至摸出一叠大团结来推向孙小青。 “三次的钱我可以先付给小青姐，毕竟我也知道奶奶的病吃药耽误不得。” 看着张夏至递过来的一千五百块，孙小青羞的脸红如玉。 但她确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自己奶奶吃药打针实在是太耗钱了！ “小青姐，”张夏至笑着把钱塞到了孙小青的手里，“奶奶这种富贵病，整个厂里怕也只有我大哥有这个能力能负担得起。” “我大哥的人品和相貌你是知道的，要是万一你们真成了，小青姐你也不吃亏嘛！” “我们家父母最看重的就是我大哥，我哥喜欢的人肯定也差不了。” “我和白露眼看着就要去上大学，不用家里操心，剩下一个小雪又是最喜欢你的。” “难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大哥？” 张夏至这张嘴把孙小青说的有些六神无主，似乎条条都说的有理，但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自己又找不出来。 第100章 五转两响 也不知道张清明会不会后悔让自己二妹手里握着一两万块钱巨款。 “财大气粗”的张家大小姐，如今拿钱砸人的套路是越来越熟练。 就连厂里的冰山女神，也被张夏至的大手笔和三寸不烂之舌搞得六神无主。 孙小青犹豫半天，最后还只是答应了和张夏至的三次交易。 只帮着张清明在陶春枝面前出三次风头，替张清明撑足男人的面子！ 每次五百块！ 在孙小青看来这个价格是妥妥的天价，但却只是张家大小姐手里财富的零头。 为了自己大哥的幸福，区区一千五百块，张夏至都不带眨的就给了出去。 那可是张功高两口子一年的工资总额！ 孙小青拿到这一千五百块，加上她教钢琴的收入，自己奶奶一年多的药费就有了。 当然张清明这边如果不配合，那就必须由张夏至来操作。 还没等张夏至第二天展开行动，想好怎么套路自己大哥。 远在广州的父母就打回了电话。 “你们卫国表哥那边已经扯了证，我和你爸爸回不来，让你大哥明天务必过去站站场面！” 给自己大外甥站场面的东西，李二秀早就准备好了。 两件张清明出产的大红色床上三件套和张清明弄回来的那台双卡录音机！ 三套东西每一套单独拿出来放在这个年代都是能镇场的家伙事儿。 上次李二秀大哥家的独苗李卫国因为女友弟弟的牵连，差点弄得家破人亡。 连李卫国怀着孕的女友都差点上吊没了。 两家掰扯了这段时间，完全撕破了脸皮。 为了替自己的宝贝儿子方勇摆脱责任和债务，方家父母甚至威胁李家要追究李卫国让自己女儿未婚先孕的责任！ 最后还是李卫国的女友方静下了狠心，警告自己的父母要是继续胡搅蛮缠，她就满世界说是自己“强迫”的李卫国！ 让方家父母一分钱都捞不着！ 方家父母这才服了软，和李家一通掰扯，将方勇应该还给李卫国的钱定在了六百块整。 不过要分三年慢慢还！ 方勇造成的其他损失，折算成李家应该给方家的彩礼钱。 方静肚子里的孩子没满三个月，但李家都做不到让方静大着肚子再嫁过来。 方家不要脸，但李家还要！ 所以就趁着方静肚子还没显怀准备马上把婚事给办了。 都顾不得临时找的日子距离清明节太近。 但李卫国父母和李卫国大姑李二秀同志都猜到了，方家父母今天肯定会为难自己上门迎亲的李卫国。 所以李二秀才咬着牙把自己好大儿的双卡录音机拿了出来，务必不让自己侄儿在岳家丢了脸面。 这年头最阔气的聘礼，无非是从上海那边传过来的三转一响的叫法。 整个县城，还没听说过有几家能凑齐三转一响的。 李卫国家里咬着牙新购了一台自行车，李卫国小姑送了一块上海牌手表，加上李卫国大姑李二秀拿出的最难搞的“一响”，李家认为方家就算再过分，也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来。 张清明对李家的喜酒兴趣缺缺。 他觉得表哥家的岳家太过麻烦，迟早还会给他表哥弄出点事来。 张白露和张小雪都要上学所以他都没带在身边，要不是张夏至太过无聊非要跟着来，张清明自己本来都只是准备坐一坐就走掉的。 他怕自己看到方勇那个家伙后会忍不住动手抽他。 扛着双卡录音机的张清明领着张夏至来到李家。 楼上楼下全是来李家贺喜的邻居和同事。 舅妈钱丛英看到他急忙笑着上前招呼。 让李卫国帮着拿东西，还让表妹李卫红给他们兄妹倒茶拿瓜子儿。 “大哥，我看着舅妈的脸色有些不对，”等着钱丛英去招呼别的客人时，张夏至偷偷拉了张清明一下，“你再看卫红的眼，分明是刚刚哭过。” “卫红，过来！” 张清明一把抓住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表妹，仔细看了以后发现李卫红的眼角果然是红的。 “清明哥你先坐，我还要帮着招呼客人呢！” 李卫红的眼神有些闪躲，完全没有平时见到表哥表姐时的亲热。 “叫你乖乖待着，陪姐姐我说说话！” 张夏至可不管李卫红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在自己身边的小板凳坐下。 “你哥大好的日子，又是谁欺负你了？” 十八岁的李卫红终于憋不住，眼圈又红了起来。 “还不是嫂子那个弟弟！” 张清明搓了搓牙花，笑得有些渗人。 “那个方勇？” “可不就是他！今天由他背着嫂子出嫁下楼，可他走到半道就不动了。” “非要我哥答应凑齐三转一响，给足他们方家脸面才行。” “当时嫂子的妆都哭花了，一百个求他都没用，我爸和我哥没办法，只能把这件事给答应了下来。” “可气死人了！呜呜呜呜！” “他一个女方的人还跟到了我们家来，堵在下面请客的棚子里，说要等着看三转一响！” 张清明冷笑了几声。 说到底还是方家介意彩礼钱都被抵了李家的损失，任由方勇这个小混混胡来闹事。 想看三转一响是吧？ 大爷今天让你见见五转两响是什么样的！ 李家请客的地方是楼下搭起的一块棚子。 棚子最里面停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车把上还缠着红绸子，张清明之前扛来的双卡录音机也被缠上了红绸子摆在一边。 李卫国小心的扶着方静在棚子里给她介绍客人，方静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小姑给的那块手表。 两转一响，在别人看来已经很了不得了。 但跟在方静身后一直在聒噪的方勇，还在催着李卫国弄齐三转一响。 方静咬着牙，要不是肚子里揣着孩子，她恨不得一脚踹死自己的亲弟弟。 当着婆家客人的面，她实在没脸和自己的弟弟争吵。 就在这个时候，小姑子李卫红风风火火的在外面叫着：“让让、让让！” 李卫国一回头，正好看见自己妹妹和大表妹张夏至吃力的抬着一台崭新的缝纫机走了进来。 缝纫机上还结着红绸子。 立即有看不过眼方勇的客人大声鼓掌起来。 “好家伙，三转一响还真的齐活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6节 张夏至瞥了一眼表情讪讪的方勇：“三转一响算什么，今天得让某些没眼力见的人见识下什么是五转两响！” “五转两响”？！ 棚里的客人都被惊呆了。 这李家亲戚家的孩子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三转一响就已经够惊人了，五转两响那是什么东西？ “五转两响？！” 看到三转一响，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方勇冷笑一声。 “你们李家今天真的要能拿出五转两响来，我的方字倒着写……！” 方勇的话刚落音，李家的两个邻居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系着红绸子的单筒洗衣机扛了进来。 张清明扛着一台同样系着红绸子的电风扇跟在后面。 惊呼声此起彼伏。 都说老李家的外甥搞南粤货发了财，看来还是真的！ 五转齐了！ 方勇也听说过张清明的名声，在见到真人之后声音就小了三分。 “不是两响吗？这才一响！” 边三轮的声音在棚子门口响起，接着洪建设扛着自家的黑白电视机走了进来。 “清明，你要的电视机！我还没看两天呢，先给你用了吧！” 张清明也不同他客气，因为刚才给洪建设打电话的时候就许了人家一台彩色的。 五转两响齐了！ 方勇看到洪建设，跟耗子见了猫一样顿时不敢作声了，勾着腰就想往人堆里挤。 但洪建设早就看着他，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方勇是吧？听说你跟袁向军很熟，以前经常在一起混。正好局里有几件事儿要找他，他是跑路了，但你就跟我回去协助调查吧！” 没等方勇说什么，洪建设和张清明打了招呼，搂着方勇的脖子就出门而去。 张清明对着有些担心的方静笑了笑。 “表嫂别担心，我朋友就教育他几天而已。” 第10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可惜，我居然没在现场！” 唯恐天下不乱的张小雪，哪里顾得去写什么作业，缠着张夏至一直在问李家婚礼上发生的事。 最后还是张白露看不过眼，把张小雪从张夏至身上拉开，拖到了自己房间去写作业。 “你别忘记了自己在一中吹下的牛皮，快点去写作业，一会儿我来帮你补习奥数！” 张小雪忽然很想抱住门框，什么奥数、什么一中数学社，她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现场吹牛虽然很爽，但她也没料到后遗症会这么大！ 连魏老师和子弟中学的教导主任都信了她的邪。 认为自己两个姐姐成绩这么好，自己成绩拉垮肯定是平时对她要求太松的缘故！ 五六个科任老师不光在学校里给她加码，还要求她回家后进行补习，好参加明年的数学交流活动。 这几天张小雪觉得自己过得惨透了！ 看过幺妹的笑话，张夏至一转头刚好对上了大哥带着审视的目光。 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张夏至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 拜托，大哥不会就发现她干的好事儿了吧？ 自己二妹是个好强还心眼子多的，张清明从来就没小看过张夏至这个家伙。 他总觉得这两天张夏至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怕自己……。 尤其是刚才这心虚的小眼神儿。 “张夏至，你这几天没有主动去联系那个季东门吧？” 张夏至无语的捂着额头。 “我的好大哥，课本上的小人都比他有趣多了，能不能别提他呀！” 张清明继续打量着自己二妹的脸色，试图发现点可疑的地方。 “那是那个家伙主动联系你了？” “还是和那个沈茹清有关联？” 张夏至急忙赌咒发誓好半天，这才打消了张清明的疑神疑鬼。 张清明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好二妹会插手自己感情方面的事！ 说白了，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二妹！ 张清明还是拿着书本中张夏至的模板来看待现在眼前的二妹妹，浑然不觉有了金钱加持的张夏至搞事情的能力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地步！ 张夏至与张小雪不同，她脑子里转主意的时候很少会转眼珠子。 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转移自己大哥注意力的好话题。 “大哥你听说了没有，有个电视剧的摄制组到了县里，我听人说好几个主要演员还住的是咱们厂的招待所呢！” “要不明天我们去看一看？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电视里的演员真人长什么样呢？” 这个消息是孙小青提供给张夏至的。 张夏至想通过这个话题转移大哥的注意的同时，也把大哥明天哄到厂里招待所去。 孙小青会负责把陶春枝也引到现场，然后她会让姓陶的女人看一场大戏！ 至于这出戏里是真是假，就要看孙小青和自己大哥的最后选择了。 呵呵，她的计划行，一箭双雕！ 可惜事实却不如张夏至想的这样完美，张清明对于追星什么的毫无兴趣。 “几个省里的演员有什么好看的？” 张清明挥了挥手，摆脱了张夏至抓着自己袖子的动作。 几个妹妹里，就张夏至和张小雪学会了这种抓着手摇晃的撒娇方式，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羞？ “要看你自己去看，说不定那些女演员还没你们几姐妹漂亮呢？” “难道就没有男同志吗？” 张清明立即警觉的把眼一瞪。 “你给我安心的在家复习，考上大学之前不要给我想这些七的八的！” “尤其是那些男演员，你给我有多远离开多远！” 张夏至没有继续硬劝，她也怕大哥看出什么端倪来。 要是被她大哥知道自己和孙小青的交易，自己手里的那些钱肯定保不住，说不定屁股都会被大哥打肿！ 厂里招待所住了男演员的事让张清明上了心，他又去张白露房里警告了另外两个妹妹都离招待所远一点，这才安心下来。 家里白菜太水灵也不全是好事儿，搞得他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钻出一只野猪来。 第二天一早张清明赶去了市里。 他在粤菜馆摆了一桌邀请曹晓刚几个。 孟轻尘想上岛的事，能帮他想到办法的估计也就这几位了。 开席不过十分钟，一点都不客气的徐华宇就在张清明这里订了三十吨国外特种螺纹钢，孙卫东也有学有样的订了一批进口化学仪器。 曹晓刚偷偷塞给了张清明一张清单。 “那个什么杜蕾si一百大盒、印度x油一百瓶、咳咳咳咳，上次的蓝色小药丸有多少要多少，我京城的朋友多，都有需求。还有兄弟你说的那种特别一点的袜子，你懂的，就是那种！那种！” 张清明点点头，抬头的时候看见满桌人都是一脸坏笑，呵呵，都懂！ 在张清明这里下完单子，几个人随后就提到了张清明想托他们办的事儿。 “放在别的时候这件事还真是很难办，”曹晓刚夹了一口菜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但巧就巧在我最近谈的一位女同志给了我一个思路。” 大家都知道曹晓刚最近在谈的女朋友是省电视台的台柱子。 就听这个家伙压低了声音说：“省台最近在拍电视剧《刘海砍樵》，我对象正求着我帮她搞定这个女主角的位置。” “省台负责拍这个片的是老文化人徐公，人家和那几个老顽固这是一个档次的文化人。” “我啊，准备先帮我对象搞定这个主角，然后发动关系引着咱们这位徐公去水府阁拍这个戏，你们说怎么样？”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清明眼睛顿时一亮。 对呀！ 听说刘海砍樵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水府阁附近……。 那几个老顽固拦得住自己和孟轻尘，但绝对拦不住比他们更顽固的徐公带的摄制组！ 可惜现在的电视圈没有私人赞助这一说，要不然张清明指定抱着一堆大团结直接跑去省台。 “到时候，咱们给剧组介绍几个工作人员打下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事情终于有了眉目，饭后张清明风风火火的赶了回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之后，喝得半醉的曹晓刚忽然笑着对徐华宇低声说了一句话。 “看来咱们这位小张老弟是真的和孟家的那位在一起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7节 徐华宇用帕子擦了擦嘴笑了起来：“说不好啊，反正以孟家的层次早就看不上联姻什么的了。” “咱们这些拖家带口、不上不下的，人孟家也不想招惹。” “就看这位小老弟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不管了，按照自己的构思写，嘿嘿。） （对了，章尾统计一下大家认为的女主是谁？免得自己写岔路了不自知，到时候绕不回来。） 第102章 目过审之前 一辆绿皮火车缓缓驶入了上海火车西站。 换上了崭新工人服的唐欣雨和姚晶晶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 在老八厂来接人的卡车上，盛玉文一脸的不悦。 他认为厂里这么大的副部级企业，居然只派一辆卡车来接下面兄弟厂的青年代表，实在是太掉分了。 而唐欣雨和姚晶晶这一路看着80年代上海的高楼大厦，被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卡车在路上挤了半个小时，姚晶晶终于忍不住偷偷戳了唐欣雨一下。 她指着卡车外面繁华的街道、人们时髦的打扮，第一次对唐欣雨在路上多次许下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上海也太大了、太繁华了吧！” 言外之意，如果盛玉文这个家伙在这种“纸醉金迷”的环境下追求自己，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唐欣雨抱紧了自己的行李，不服输的嘟着嘴。 “上海又不是他家开的！我就是喜欢张清明，等他过来看我，我就带着张清明去南京路好好逛逛！” “哎呀，你小声点，可真不要脸了！” 唐欣雨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工人短发，等两个月后他真的过来上海，自己的头发应该又长好看了一点了吧？ …… 纺织厂招待所门口，刚刚在摄制组人员里散了一圈好烟的张清明正准备离开。 张清明觉得曹晓刚指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他的计划执行的相当顺利。 张清明也是后来才知道住进厂区招待所的男女演员其实就是徐公摄制组的先遣人员。 去水府阁拍戏本来就在徐公的拍摄计划之内。 根据孟轻尘的介绍，徐公这个人不简单，在解放前就是知名的散文作者，一支笔骂天骂地无所忌讳。 到了解放后，徐公就一门心思的爱上了摄影这个行当。 有了徐公的掺和，笼罩在水府阁上的迷雾逐渐散开，起码曹晓刚这帮人晓得了这件事里的蹊跷。 水府阁下的几件文物早就已经处理完毕，真正让上头严密封锁这里的是挖到了当年本子国投在这里的几个大铁罐子。 上面的日文字让多个方面无比紧张，因为鼎市就是本子国在华发动细菌战最频繁的地方！ 好在前几日经过反复排查，确认这两个大铁罐子不过是日机当年投下的副油箱。 所以就算徐公摄制组不来“叨扰”，水府阁周边也会逐渐减轻封锁。 徐公人还在省城，但他的摄制组已经抵达了大半。 当地政府派来协助拍摄的人员有三个。 一位是来自地方志的中年人，一个负责联系后勤的年轻人和一个接待女同志的女青年。 其中年轻人姓张，女青年姓孟。 张清明从洪建设那里打听到，整个县城领导班子对徐公的这次来访相当重视。 哪怕是比县里班子高上半级的纺织厂领导们也极其重视这次接待活动。 因为有消息称省里文化战线的一位老同志也会陪着徐公一起下来，而这位老同志同时在外贸系统兼职。 很显然对方的来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际上关心的是纺织厂外贸品的生产问题。 仍然没能解决外贸品原材料问题的纺织厂上下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根据张清明从采购科最新收到的消息，涂满林这帮人已经处于半疯的状态。 采购新海长绒棉的单价猛然飙升到了三千二百块一吨！ 比去年同时期的计划外采购价飙升了六成之多。 厂里外贸任务的困难已经不再是秘密，厂内外传的沸沸扬扬。 厂属各单位、各车间最近开始频繁组织技能培训和加班工作，各处的卫生是搞了又搞，车间班组频繁开会讨论如何应对上级领导现场询问工作。 厂区的各种彩旗、标语、横幅挂的到处都是。 厂长夫人郑瑞欣也在参加五一联欢演出的人员身后不断抽着鞭子。 那位领导到了厂里，她那是肯定要用五一演出汇报的方式占用对方的一定时间，为她的丈夫打掩护、拖时间。 这让本来很闲的张清明而不得不抽时间参加了郑瑞欣主持的几次五一联欢演出工作大会。 他和孙小青的这个鸡肋节目，也因为郑瑞欣的某种考虑被保留了下来。 那位领导毕竟在外贸部门工作，说不定就比较欣赏这种外国风十足的探戈。 张清明离开招待所大步走向工人俱乐部，今天他和孙小青的节目要过审，但两人还没完整跳过一次，所以孙小青约了他提前一小时去工人俱乐部的一楼练习大厅“临阵磨枪”。 孙小青今天穿了一身纯黑色的高领薄衫，一条黄色的纱巾披在肩头系在胸前，将曼妙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她这种打扮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相当的时髦了。 化了淡妆的孙小青是所有人的注目中心，很多在彩排节目的人总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心不在焉的出错。 孙小青悄悄扫了一眼人群中的某一处。 代表供电所演出节目的几个男女职工正在做过审前的最后一次彩排。 其中领舞的那个正是供电所的临时工陶春枝。 今天的陶春枝，脸上画着年代特色的舞台浓妆，穿着代表民族服饰的演出服。 与傲立于人群的孙小青根本无法相比。 今天孙小青的装扮、姿势和站位都相当的具有侵略性，完全不符合她平时冷漠的处事态度。 尤其是她的目光时不时的会扫过供电所那几个男职工的所在，让陶春枝她们的节目彩排无端受到了阻碍。 陶春枝恨得牙齿痒痒，可她不敢上前去指责孙小青。 因为孙小青不但是节目的参演人员，更是这场晚会的女主持人。 孙小青不过是在按照与张夏至的约定在人前给陶春枝添堵罢了，等一下张清明过来，她只要练舞的时候表现得与张清明“亲热”一点，刺激刺激陶春枝，就算她完成了一次五百块的约定！ 而对于两人的探戈节目，孙小青已经彻底放弃，认为今天是肯定过不了审的。 张清明又不是神仙，当然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完成所有的学习和练习任务。 清脆的皮鞋声响起，一个高大的西装男子步入工人俱乐部的大门，在众目睽睽之中向她走来。 孙小青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微热。 第103章 掀牌的机会 郑瑞欣满怀心事的看着楼下的彩排人群。 自己丈夫的处境让她的内心与平静的外表完全不符。 昨天从上海老八厂传来了确切的消息，盛家的那个关系，也就是盛玉文的姥爷已经确定退居二线。 盛家之前答应帮忙筹措的三十吨新海长绒棉彻底没了着落。 在整个国内计划外市场上，新海长绒棉已经被各单位抢疯了！ 自家纺织厂这边根本抢不到……。 高大挺拔的西装男子自然也吸引了郑瑞欣的注意。 她在这时也不得不暗中赞叹了一句，自己女儿的眼光果然不错，张清明这个小伙子在外形和精神气上与这个时代的普通男子迥然不同。 孙小青一直站在那里，身边根本无人敢于靠近，直到张清明出现在她身边，竟然稳稳的压住了孙小青的风头。 她原本以为这两人站在一起，在众人眼中也只会剩下神颜如玉的孙小青。 但当张清明微笑着抬起一只胳膊，而孙小青下意识的伸手挽住对方手臂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张清明脸上淡定的笑容。 二楼上的郑瑞欣强行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惊讶，更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看法。 她这辈子见过很多人，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同张清明这样特别。 与那些带着紧张感的参演人员完全不同，这个男子来到这里，仿佛只是应邀来参加一场极其普通的舞会。 他的脸上没有刻意表现出来的任何情绪，除了自然和淡然。 抬手邀约女舞伴的动作，张清明是与孟轻尘做惯了的，他也一时忘记了自己今天的女舞伴有些不同。 在走入俱乐部的那一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和厂办达成广州销售点改制协议的事情。 哪怕车间里的卫生打扫的再干净、五一会演的节目再精彩，都于唐延安等人的困境毫无用处。 创汇任务受阻，最后的结果可不是唐延安不能继续进步那么简单！ 只要厂办担负起改制的责任，让自己父母历练出来，他就可以安心去做另外的事了。 孙小青也发现了张清明有些走神，不过这样也刚好化解了她一时的尴尬。 而被她暗中关注的陶春枝果然停止了彩排，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和张清明，两只手死死的捏在一起，青筋都露了出来。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张清明身上，做出一副让人恶心的凄婉哀绝的模样来。 说实在的孙小青很看不起陶春枝。 之前眼瞎不说，做事也没有底线，对待青梅竹马的恋人能做到弃之如履，心肠不是硬到一定程度的人根本做不出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8节 但做了就是做了，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可偏偏看到张清明发生变化之后又开始后悔，首鼠两端，委实让人感到唾弃。 程富强这才进去几天？ 孙小青不动声色的微微上前半步，刚好拦住了陶春枝那哀婉的目光。 甚至她还毫不客气的和略显怒意的陶春枝对视了一眼。 本来陶春枝这几天一直在反思的就是自己和张清明的事，她确信张清明应该对自己余情未了。 程家那边已经是彻底没指望了，只有夺回张清明，她的人生才会重新充满阳光。 孙小青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挑衅动作，反而让陶春枝以为孙小青之所以如此在意自己的目光，就是因为张清明心里还有自己！ 似乎得到鼓励的陶春枝大的胆子向前迈步，径直走向了万众瞩目的张清明和孙小青。 张清明也是反复看了好几眼，才从浓厚的妆底和千篇一律的民族服饰中认出了向自己走来的女人是谁。 他有点好奇今天孙小青的态度，分明是在刻意阻挡陶春枝看自己的目光。 不管孙小青的出发点是什么，可以肯定她现在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想都不用想，张清明直接无视了陶春枝含情脉脉的目光，挽着孙小青的手改变前进的方向，让陶春枝整个人呆立在当场。 陶春枝的情绪有些崩溃，她依然不认为自己记忆中的张清明会对自己无情如此，肯定是孙小青这个狐狸精对张清明说了什么。 可还没等她开口叫住张清明，楼上就传来了郑瑞欣的声音。 “不用再等了，现在就开始节目审核，就先从供电所开始吧！” “安排所有人进入俱乐部大剧场！” 郑大工会主xi，自然不会让自己组织的过审现场出现太过狗血的情况。 自己女儿喜欢的人她不见得会喜欢，但自己女儿深恶痛绝的人她肯定也喜欢不起来。 郑瑞欣对陶春枝本来就没有好感，也对这个女人的三心二意感到厌烦。 满腹心事的陶春枝在过审环节果然出了问题，热情洋溢的民族舞蹈被她跳出了白毛女的感觉。 供电所的节目岌岌可危！ 随着时间流逝，节目过审很快到了万众瞩目的双人交谊舞。 不光是评委们，就连参加过审环节的职工演员们，也对闻所未闻的国外双人交谊舞充满了好奇。 民族舞和大合唱他们早就看腻了，一男一女抱着一起跳舞，想想就让人觉得面红耳赤。 后台播放着《鸽子》，孙小青一手搭住张清明的右手，一手搭上对方的肩膀，正准备吩咐张清明握住自己的腰部，可还没等她开口，一只温暖的大手就礼貌的扶住了她的腰肢。 本来应该是孙小青领着张清明迈出舞步的，但随着张清明扶住腰间的手掌微微用力，让孙小青不自禁的跟上了张清明的步伐。 随着两个轻巧的舞步迈出，孙小青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会跳探戈！ 张清明每一个动作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但绝对不是探戈的初哥能做到的！ 可之前的练习中，她在指导张清明舞步动作的时候，这个家伙分明表现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两人一个协调的大撤步，在舞台上带起一阵旋转的风，随着音乐猛然停住的脚步带来的向心力，让孙小青不自觉的在张清明怀里做了个金鸡独立旋转的舞步动作。 台下惊呼声一片，不少女同志微红着脸捂住了眼睛，只是她们捂住眼睛的手指缝格外的不严谨。 男青年们则是眉飞色舞的互相给着眼色，这探戈看上去还真是……。 “我就说，能跳成这个样子，孙小青指定是和张清明好上了！” 议论纷纷的年轻人们绝对想不到，在双人交谊舞中占主导作用的其实是男士。 孙小青不过是被迫顺着张清明的力道迈步和旋转。 当张清明主动掌握了孙小青的手和腰的时候，这支探戈该怎么跳已经不是孙小青能说了算了。 郑瑞欣不是评委，她一个人独自坐在二楼。 以她的眼光来说，台上这对男女跳的探戈确实不错。 舞态优美，视觉冲击力十足。 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替自己女儿不值，面对孙小青的美色诱惑，张清明到底是没能坚持住！ 轻松感和厌恶感交融在一起，感觉十分复杂。 不过在郑瑞欣看来，到目前为止她的计划执行得还是富有成效的。 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小盛那边能不能搞定自己的女儿。 如果唐欣雨实在无法接受小盛，她也不会如之前那样硬着撮合。 上海城市很大，好青年肯定不少！ 毕竟盛家那边最大的助力已经下了台，自己夫妇对这门婚事的期盼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一曲探戈跳完，孙小青整个人都是懵的。 跳舞的畅快感、被人欺骗的羞怒感和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她一时无法正确的思考。 台下在看节目的男女青年们都偷偷鼓着掌，虽然不敢把鼓掌的声音弄得很大，但鼓掌的频率却快得惊人。 评委们神色有些游离、鼓掌也有些迟疑，这样“出格”的节目能不能过审，怕是还要楼上的那位郑大主xi来亲自确认。 被张清明领着谢幕的孙小青，在离开舞台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微微咬牙甩开了张清明的手，一言不发的去继续报幕，根本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 骗子！ 孙小青的态度让张清明有些得意。 他和孟轻尘辛辛苦苦的练舞，等的就是孙小青的惊讶和恼羞成怒。 可还没等他得意多久，就有工作人员通知他到二楼去见郑瑞欣。 张清明欣然而去。 不管郑瑞欣是要和他讨论刚才的节目，还是要和自己谈及她的女儿，在张清明看来这都是一个向唐厂长亮出自己底牌的好机会。 第104章 幕后黑手 郑瑞欣其实想找的是孙小青。 她确实对探戈这个节目产生了一定的想法，这个节目大概率能让那位外贸系统的领导感到耳目一新。 同时郑瑞欣还想打听一下孙小青和张清明之间的关系进展。 只不过孙小青还需要继续报幕，所以她才选择了先和张清明这个小伙子聊聊。 毕竟基建科的老孙也是自己丈夫的人，这个媒她可不打算白做！ 但让郑瑞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和张清明的第二次见面，居然开口引导话题的会是张清明！ “郑阿姨，您好！” 张清明不卑不亢的招呼了一声，没有称呼她的职位，而是就着唐欣雨的关系这样称呼她。 郑瑞欣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心中却有些不快。 难不成这个家伙还对自家欣雨有着什么想法，所以才会故意这样称呼自己“郑阿姨”。 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飘的吗？ “嗯。” 郑瑞欣的脸色微微一沉。 可还没等她说话，张清明就已经自动在她身边坐下。 俱乐部的座位类似于电影院，这样的情景，显得两人似乎在平起平坐。 ----很不懂事的年轻人，一点上下级关系概念都没有！ 虽然张清明不是厂里的职工，只是厂里的家属子弟，但此时此刻两人之间还是过审演员和主管领导之间的关系。 郑瑞欣眼睛看着楼下的演出，想不动声色的晾一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 张清明一点也不在意郑瑞欣的态度，微微叠起腿也认真的看起节目来。 他又不着急，而且台下这个节目的质量也不错。 反正不管郑大主xi今天想和他谈什么，最后都避免不了被自己拿捏的结果。 就希望远在上海的那个小丫头，不会责怪自己太过欺负他父母就好。 连续过了三个节目，郑瑞欣发现自己身边的年轻人依旧不动如山，呼吸自然，毫无忐忑的表现。 “小孙怎么样？” 淡淡的问话突兀的响起，这是郑瑞欣准备掌控聊天场面的手段。 可张清明根本不给她掌握话题的机会。 “提她做什么？” 张清明眼里盯着台下的节目，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郑瑞欣的心里越发不快。 不提孙小青，难不成你还想跟我谈欣雨吗？ “你就不想知道，我对你们刚才这个节目的看法？” （搂都搂了，你还想吃干抹净擦嘴不认吗？） 张清明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歌唱的再好，舞跳的再美，怕是也解决不了唐厂长面对的问题，您对节目怎么看我真的不关心，估计来的那位领导也没心思看我们唱啊跳的。” 郑瑞欣的脸完全拉了下来。 真是不知所谓的年轻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再说你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这种事儿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99节 最近厂里的年轻人已经膨胀到这种程度了吗？ 对于郑瑞欣的脸色张清明毫不在意。 他自顾自的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在本子上写下了一句话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撕下来递给一脸疑惑的郑瑞欣。 “小张，”郑瑞欣没有去接那张纸，眼中带上了一丝厉色，“你可不要不懂事！” （谁教你用这种态度来对待长辈和领导的？） 张清明目光仍然盯着楼下在报幕的孙小青：“这是我答应唐欣雨的，市里新市场旁边武装部仓库，十五吨新海长绒棉的提货单。” 他笑着看向了郑瑞欣，抖了抖手里的纸条。 “您真的不要？” 郑瑞欣的嘴唇有些发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纸条。 开什么玩笑！ 你一个小年轻，能在这个时候搞到十五吨新海长绒棉？ “至于您信不信，让涂科长跑一趟就知道了。” 手里的纸条被郑瑞欣一把拿过。 “小张！” 女士的语气有些颤抖。 “在这种事上，你可不兴开玩笑！” 张清明拍拍衣服站起来，笑得人畜无害。 “看您这话说的，您是长辈，作为晚辈的我哪能拿这种大事开玩笑？” 在拔腿离开之前，张清明对着郑瑞欣又说了一句。 “十五吨新海长绒棉只能解决第一批外贸品生产的问题，想完成本季度的外贸订单起码还需要十八吨！” “剩下的棉花也在这个仓库里，唐叔叔如果想要，不妨找个时间和我谈一谈。” 年轻人起身离去，郑瑞欣依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这张儿戏一般的纸条。 这小子，不会胆大到真的和自己开这种玩笑吧？ “郑主xi，”见张清明下了楼，工会的工作人员立即上来请示，“孙小青的那个节目您觉得……。” “留着！” 郑瑞欣扔下两个字起身就走。 “剩下的节目你们盯着点，我有事先去一趟厂办！” …… 涂满林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一张儿戏般的小纸条，没有公章或者私章，自己居然真的拿着这个东西赶到了新市场附近的武装部仓库来丢人现眼。 不是唐厂长和他的脑筋出了问题，而是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都不想放过。 武装部的这个仓库他知道，以前空荡荡的根本没人用。 可如今似乎被人租了下来，仓库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货物。 仓库门口负责看门的两个人，看衣服就知道是新市场那边一伙的。 其中一个人接了他一支烟，拿着纸条看了看竟然点了点头。 “是张总的字迹！” 另外一个人懒洋洋的推开了仓库大门，对着涂满林身边的卡车招招手。 “小心点开进来，棉花在东北角，把烟都灭了！” 陪着笑的涂满林笑容顿时一僵。 还、还、还真有棉花？！！！ 巨大的油布被掀开，小山似的巨大棉包映入了涂满林的眼眶。 其中一个门卫拿着小刀随手划开一个棉包，露出了里面雪白的新海长绒棉。 涂满林脚下一软，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他和几个厂领导的职位和前途总算是保住了！ 不过这哪里只有十几吨新海长绒棉，分明是上百吨！ 只要拿下这里棉花的一多半，厂里全年的外贸任务就能超额完成！ 张清明这小子，路子也太野了吧！ 忽然涂满林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他又想起了张功高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老张你个混蛋，居然真的不是开玩笑！ 可千万不能让厂长知道张功高给他打过那个电话……。 采购科的员工兴高采烈的将棉花装上卡车，正在签收棉花的涂满林手里忽然被一个门卫塞了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张总给你们唐厂长的，想要剩下的棉花，你们厂里就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份文件再说。” 涂满林愕然看向手里的文件。 《纺织厂广州销售点销售改革意见书》。 ----好你个号称老实巴交的张功高，幕后黑手果然是你！ （搜索企-鹅“八零宠妹怪”，一起来讨论啊） 第105章 值得一赌 家里这几日总是满满的烟灰缸，被刻意推得远远的。 唐延安从来没有觉得自家媳妇做的饭菜有如此香甜。 直到亲眼看着涂满林把那些新海长绒棉交到了生产车间的主任手里，当厂里最先进的生产设备开始轰鸣，唐延安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饿的相当厉害。 为了犒劳这几天食不下咽丈夫的肚子，郑瑞欣刻意做了开胃的酸辣土豆丝和牛肉炖豆角。 唐延安此刻已经吃到了第三碗饭，正慢条斯理的就着土豆丝碟里剩的那点汤水将最后一口饭吞入嘴内。 听到身后丈夫传来一声长长的舒服的叹息声，郑瑞欣手脚利落的给唐延安端了一杯浓茶上来。 唐延安端着茶杯，感受着热茶带来的温暖，眼睛却看着窗外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郑瑞欣没有打扰唐延安的思考，过了两分钟之后才听到唐延安又叹了一声气。 这一声叹息与之前酒足饭饱的叹息不同，声音里里满是感慨！ 千言万语在唐延安的口中最后凝聚成了五个字。 “后生可畏啊~！” “也就是刚好碰上了而已，”郑瑞欣觉得自己丈夫这五个字说的太重，“瞎猫碰到死老鼠，年轻人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也就是你刚好急着要这个东西罢了才会这样想。” 唐延安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呵呵，瞎猫遇到死老鼠？” “欣雨妈妈，那你就真的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前段时间我冒着得罪那帮公子哥的风险想要拦下的那些新海长绒棉，你以为是从谁手里出的货吗？” 听到丈夫的这句话，郑瑞欣真的吃了一惊。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那差不多两百吨新海长绒棉全是从小张手里走的货吧？” 看到丈夫肯定的眼神，郑瑞欣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口。 “不对，就算是从小张手里走的货，怎么可能瞒住厂里这么久？” 郑瑞欣的疑惑正是唐延安为之感慨的地方。 纺织厂是本地的地头蛇，但即便如此，在那帮人的刻意掩盖下，那批新海长绒棉的来源针对纺织厂的关系形成了一个信息闭环。 放在后世，这就是针对唐延安及其周边的关系组成了一个人为的信息茧房。 在涂满林压着车开离新市场周边的时候，这个信息茧房才随之对唐延安敞开。 根据唐延安收到的消息，这个信息闭环的形成居然还不是张清明这小子刻意要求的。 所以唐延安得出的结论很让人惊讶和震惊。 那帮公子哥在暗中讨好张清明这个小年轻！ 自己的面子和前途在这帮公子哥的心中与张清明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这才是唐延安说出“后生可畏”四个字的缘由。 别的不说，光涉及到市里祝书ji能不能更进一步的省道修建工作，听说就离不开张家小子的帮忙。 在今天上午的信息紧急交换中，唐延安还得知，自从张清明加入到新市场交易中之后，整个新市场的运输量、出货量和货物种类翻了一倍不止。 大到改装卡车、进口化肥、工业钢筋，小到空白磁带、精美饰品和家居用品，甚至听说还有几种先进的进口零部件的贸易都是张清明一手操办的。 这背后的能量和渠道，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听着丈夫将张清明做的事一件件娓娓道来，郑瑞欣的表情逐渐变得麻木起来。 唐延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先欲言又止了一阵，接着轻轻拍了拍郑瑞欣的手。 “小雨那边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思吧，如果盛玉文真的不符她的意，你也不要强逼着她。” 唐延安没有去看郑瑞欣的脸色，语气里有点发虚：“最后发展成什么样，还是顺其自然吧！” 看到丈夫明显的态度转变，郑瑞欣突然觉得嘴里一阵阵发苦。 她能对自己的丈夫说什么？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0节 说你怎么净放马后炮？ 说你唐大厂长刚刚认可的优秀青年，差点泡走咱家宝贝女儿的张家小子，已经被自己生生塞到了别的女人怀里？！！ 唐延安故意没去看妻子气苦的样子，而是拿起了茶几上的几张白纸。 正是张清明开给他的条件，关于广州销售点改革的建议书。 郑瑞欣抱着手有些不快，这份文件她刚才也看过。 “这个小张给你开的条件也是，全是一些时髦的字眼，空泛的很，也没说销售上想怎么改，具体是给他爸爸要官还是要权都没说清楚。” 唐延安看着手里的两张白纸露出了苦笑。 “这就是这份方案的厉害之处！” “看着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只要广州销售点发生的事我和厂办都得担责任，并为其背书。” 郑瑞欣这才带上了一丝忧心。 “老唐，这份风险会不会太大？” 唐延安微微摇头。 张清明仓库里的那一百多吨新海长绒棉他势在必得。 除了能让他今年的外贸任务超额完成之外，多出的新海长绒棉他还能拿来支援省内的几个兄弟企业。 工作出彩又会做人，整个省轻工系统都会看重他三分。 老领导之前说过，他再进一步的可能只有四成左右，但加上今年任务的超额完成以及拿多余棉花散出的人情，这个可能性将增加到六成。 六成机会，确实值得他赌上一赌了！ 广州销售点。 张功高满心疑惑的挂上了电话。 今天厂里打来的传真和电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自己儿子说的厂里会进行销售改制试点居然是真的！ “还有刚才涂科长的语气怎么阴阳怪气的？” 亲切里面夹着酸涩。 问他一句该怎么理解厂办的真实意图，涂科长居然让自己继续发挥主观能动性……。 最后可能是被自己问的不耐烦了，涂科长还扔下了一句“你们父子俩商量着办就是了”。 莫名其妙嘛！ 老子儿子在厂里好好的待着又没来广州！ 不过真的要按照大儿子和三闺女建议的那样操作起来吗？ 张功高看了一眼自己媳妇，两人嘀咕了好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要是厂里真的赶鸭子上架的话，他们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试上一试了。 （亲们，今天另外两张要下午了。） 第106章 八卦和八卦 张小雪觉得自己就不该躲回厂里来。 自己不过是在厂里职工宿舍区的老房子里躲了一中午，出门就遇见了一个让人看着就不爽的家伙。 朱立军拉着脸对张小雪敲着手里的本子：“你家人是不是躲出去了，户口本拿出来看看！” “朱立军，你是有毛病是吧？” 张小雪压根就没被这个人给吓唬住。 “计划生育什么时候计划到我头上来了？” 张小雪指着朱立军的鼻子就骂。 “你是怎么混上厂里计生办职位的？连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吗！我今年十五岁，六九年生的，七一年才开始计划生育！” 刚刚被分到计生办的朱立军，今天过来本来是查的另外一家职工超生的问题，他也是在看到张小雪后临时起意为难对方。 张功高家里兄妹四个，按说看到自己这个计生办的人就该有些心慌。 可谁知眼前的小辣椒一点就爆，还口口声声要拉着自己去工会和妇联理论，搞得朱立军有些下不来台。 尤其是中午在家做饭的职工和家属都纷纷探头出来查看。 本来他们计生办就是厂各办公室最难工作的地方，周围的职工一听他们的单位名字，纷纷都呸了一口。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职工和老妇女还叉着腰站在张小雪的身后替她摇旗呐喊。 厂里加上家属虽然有几万人，但关于周边邻居的八卦这些老同志是最灵通的。 “当年说人多力量大，家里孩子多可是要评先进的！今天怎么就翻起旧账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人家这是拿的鸡毛当令箭，这小子看张家大伢子早不顺眼了，这是欺负张家妹坨呢！” “为什么呀？” “还不是因为唐厂长家的闺女！” “诶？我怎么听说张家大伢子最近和孙科长闺女在谈对象！” “那就没跑了！我媳妇儿在广播站隔壁的防疫站上班，都说前一阵这个朱立军经常去找孙小青。” “可人家小孙多漂亮啊，哪里看得上癞蛤蟆？” “哟，那这姓朱的还不恨死清明了！” 老头老太太三言两语议论着八卦，浑然不把当事人朱立军放在眼里，弄得朱立军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他今天中午就不该出来！ 朱立军把肚子里的怨气归结到了自己同事身上，要不是自己这个同事说那户人家中午肯定在家做饭一定能堵得到，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张清明的家附近。 面对朱立军的酸言冷语，他的同事倒是很和气的向朱立军道了个歉，又赔着笑拉着朱立军离开这里。 对于朱立军的这位同事，老头老太太们表现的也很和善。 “诶，跟着朱家小子一起过来的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那不是厂宣传办公室的马办事员么？” “奇了个怪了，马高山这是得罪了谁，好好的宣传办公室不待着居然调去了最得罪人的计生办？” “这件事我倒是听了一嘴，人家马高山调到计生办，现在已经是干事了！” “那这孩子的脾气可不错，朱立军一个刚进去的办事人员还敢对他一个干事甩脸子，换做我早给他穿小鞋了！” 张小雪此时已经把朱立军刚才的挑衅忘到了九霄云外，她此刻脑子里全是对小青老师和他哥哥在谈对象的震惊。 你们在谈论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如果大哥真的和小青老师在一起的话，那去了上海的小唐姐该怎么办？ 我家出了个陈世美！？ 张小雪急得直跺脚，不管是他哥见色起意还是小青老师被财帛动心，都离不开给她补钢琴课这件事的关联。 爸爸妈妈还是厂里的职工，得罪了小唐姐家里，自己一家人怕都需要被穿小鞋。 张小雪风一般的跳上自行车，也没去学校而是直奔新家而去。 看着远去的张小雪，拉着朱立军在说软和话的马高山目光微微一凝，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冷笑在他的嘴角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他一直盯着张小雪，怎么可能知道张小雪中午会在这边，又刚好撺掇朱立军这个蠢货来这边办事，与这个小丫头迎头碰上。 只是他没想到朱立军这个家伙的战斗力会这样差，连张家的小丫头都治不了。 看来给张清明找麻烦的事，他还得另外想办法。 敢扯掉自己的一只鞋，让自己陷入莫名的危机之中，马高山暗中发过誓，绝对不会让张清明一家好过！ 还有孙小青，只能是自己的！ 张小雪赶到家里没能逮住大哥，自己却被守株待兔的张夏至抓了个正着。 昨晚张白露给张小雪布置的课外题，幺妹才做了三分之一，张夏至黑着脸把幺妹训了一顿。 “课外题的事等会儿再说，我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 张小雪拉着她二姐，急忙把自己刚才听到的八卦说了一遍。 “你说这不会是真的吧？大哥真的和小青姐好上了？这也太对不起欣雨姐了！” “首先声明，他们俩的这件事儿可与小青姐教我钢琴关系不大啊！” 张夏至差点笑出声来，因为幺妹绝对猜不到事情的始作俑者就站在她的面前。 自己大哥和小青姐的那点八卦之所以传的这样快，还是她亲手操办的。 “大人的事你就别管，快点滚去上学！晚上必须把习题给我补上！” 赶走张小雪，张夏至也没心思继续复习，她准备出去溜达一番，顺便在厂里打听一下八卦传播的效果。 可她刚刚下楼，就听见派出所的那两位女公安又在聊八卦。 八卦的中心人物居然正是她的大哥。 “你可看准了，真的有那么漂亮？” “我当时在旁边维持治安来着，要不是楼上大张也在场给我们介绍，我还以为这个姑娘是摄制组的女主角呢！” “那就奇怪了，咱们县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漂亮姑娘？哪个单位的？从来没听说过啊！” “咱们县里？诶，我看就不可能是咱们县里出来的姑娘！那气度、那谈吐，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说是咱们县里派去接待剧组女同志的，可就没一个女的愿意挨着她的边儿。” “那些男同志看她的目光都跟吃人似的，可也没人敢和这姑娘多说一句话，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自渐形愧！”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1节 “对，就是这个词，诶，是夏至啊！不愧是要准备参加高考的人，成语懂得就是多。” 两位坐在太阳地里聊天的女公安看着上前插嘴的张夏至笑了起来。 “两位姐姐在说谁呢？我怎么听着像在说七仙女儿。” “什么七仙女啊？” 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女公安笑着指着张夏至调侃。 “指不定就是你们家未来的嫂子。” “现场那么多男同志，也就你哥和人家孟同志能搭得上话，两人说说笑笑的，我看啊关系肯定不简单！” 张夏至忽然有些心虚。 自家大哥这几天奇奇怪怪的，还成为了什么剧组的后勤，难不成真的是在追某个姑娘？ 那自己传播的这些八卦和小青姐的约定，岂不是给他哥挖了个大坑？？？ 大哥要是晓得自己做的这些事，该不会大义灭亲的……吧？ 第107章 下马威 徐公的剧组已经到了大半，除了徐公自己还没到之外其他的人员都已经到了。 张清明听剧组的人说徐公还在省城琢磨剧本，说是后期的剧本又要大改什么的。 但这不妨碍剧组的其他人先把事情做起来，例如副导演会带着人上岛去拍摄一些不是太紧要的镜头，同时对拍摄现场进行布置。 今天一大早，张清明和孟轻尘就跟着剧组的人去了码头。 两人说是一个负责女同志接待，一个负责剧组本地后勤，但那个副导演早就被人打过招呼，并没有安排两人去做打杂什么的。 两人与整个剧组格格不入的站在一边，尤其是孟轻尘还带着全套的画架工具，张清明则扛着一套野外烧烤工具。 轮船载着剧组向上游开去，四月的江水两岸一片青绿，江上的风已经有了一丝暖意。 剧组的两个“闲人”躲在船尾的位置，在晒着太阳看着风景。 “所以那位孙大美女现在非常的生气？” 孟轻尘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自己的嘴角，恰似和年幼时的同伴刚刚做过一场恶作剧一样，少女的笑容坏坏的带着一丝得意。 “嗯啦，”张清明对着满是阳光的江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谁让她练舞一直躲着我，还拿根小木尺子对着我的姿势指手画脚、敲敲打打的，她最后越是震惊就越能证明她之前多么可笑。” “嘿嘿，就是让她以为哥们我特别能装啊！” 孟轻尘今天穿着一件土里土气的花格子的确良衬衫，本来是为了贴合她今天的工作人设，但不管什么衣服穿到她的身上，总会显露出一种特别的美来。 她双手撑着栏杆，两只脚换着跳了一下，湖水一般的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露出一丝遐想。 “你管这种套路叫做扮猪吃老虎？” “好可惜，我忙了这么久来教你，最精彩的场面却没能亲眼见到。” 那个孙大美女当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听人说大美人羞怒交加的样子可是相当稀罕人的。 美人恼怒中带着羞涩，情绪饱满却不能绽放的含蓄感，如果拿来入画的话……。 孟轻尘越想越觉得可惜。 张清明扫了一眼孟轻尘今天的发型，她在脑后团了很土气的一个髻，用来盘发的不是发簪或者夹子，而是她在自己书房里随意找的一根铅笔。 加上几缕垂在鬓边的碎发，越发显得她身上的那缕书画的味道在江风里更加浓郁起来。 说别人是大美女，也不晓得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本来是按照土了吧唧去打扮的，结果画蛇添足的插了根铅笔，就把人家船上女主角的风头都给抢了个干净。 好在人家女主角懂事，更被曹晓刚提前指点过，对自己两个混进来的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陈湘华很在意自己的这次演出机会，她早就不甘心只在屏幕前做一个普通的主持人。 曹晓刚比她大十二岁，但依旧不妨碍两人正式谈起了恋爱。 哪怕陈湘华知道这场恋爱最多维系个半年一载的。 最起码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成为了这部古代神话故事剧的女主角。 陈湘华手里拿着两瓶打开的汽水，往轮船的后面一路找来。 整个剧组里，也就副导演和她知道这对混进来的男女，一点都不简单。 那个美到让自己都嫉妒的孟同志听说来自京城，而那个有些小帅的张同志直接就是曹晓刚他们的生意伙伴。 一个估计家里很有权，一个估计家里很有钱！ 剧组里的人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和陈湘华最不对付的就是被她抢了主角戏份的女配角吴文丽。 陈湘华很会来事儿，在这么会儿功夫里就和剧组不少人打好了关系。 她当然不会放过结好张清明和孟轻尘的机会。 轮船上剧组喝的汽水都是她掏钱买的，旁人的汽水都是由剧组的勤务在发，只有张清明和孟轻尘的是她亲自送了过来。 两人很客气的向陈湘华道了谢，并预祝她拍摄成功。 而这一幕刚好落入了某个心绪不平的人眼中。 女配角吴文丽的师兄鲁朗，出演剧中大反派金蟾蜍精的男二号。 鲁朗是带着脾气上船的，因为在省剧团的时候，向来都是由自己师妹吴文丽出演女主胡秀英的。 八十年代，演艺圈的师门观念还很浓郁。 鲁朗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趁着徐公还没进组之前，给陈湘华这个真狐狸精一个下马威！ 徐公手下那些用惯了的剧务和工作人员他不好惹，来自省话剧团和花鼓戏团的演员们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太好出手。 当陈湘华刻意巴姐张清明和孟轻尘的情况落入鲁朗眼中，他立即就把立威的主意打到了这两个县里来的“乡巴佬”身上。 孟轻尘多亏了自己长得漂亮的缘故，被鲁朗“怜香惜玉”的暂时放过，而张清明很不幸的被这个人挑出来，当成了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一双脏兮兮的花鼓戏专用道具鞋子被鲁朗很不客气的扔在了张清明的面前。 “你是县里派来联系后勤的吧，别的事用不上你，去船边把这双鞋给我洗了！” “下船之前要晒干，我这拍戏还等着用呢！” “噗通，” 孟轻尘嫌弃的用脚尖把这双鞋踢进了江水里。 “同志，乱扔垃圾是不道德的哦！” 张新明微笑着看了一眼鲁朗那如同涨红猪肝一般的脸，对着孟轻尘轻轻摇头。 “你看你，说话就是这样直接，看把人给害臊的，他已经知道错了。” --我知道错了你个大-爷！ 鲁朗练的是武生，从小就脾气火爆，加上他师傅的宠溺，在花鼓戏团里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混账性子。 他想过受到自己择辱的张清明可能出现的多种反应，就是没有料到对方会把自己的这双道具鞋子直接扔进江里！ 八十年代的常态，剧组的道具配备都相当的紧张，这双鞋子还是鲁朗从花鼓剧团自己借出来的！ 要赔的话起码是他半个月的工资！ “我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偌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向张清明的脸上砸去。 下一秒，随着张清明不断向下示意的手，鲁朗却乖乖的趴在了甲板上。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鲁朗的眉心不断向下摆弄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吓得惊呼了起来。 张清明的手里居然拿着一把五四式手枪。 孟轻尘躲在张清明的身后，双手偷偷抓住了张清明的另外一只胳膊，表情里带着一丝戏谑和紧张。 因为只有她知道张清明手里拿的是把塑料枪，就是吓唬人玩的！ 要是被人认出来，她就立即拽着张清明逃回船舱去。 真要是打架的话，她和张清明两个绑在一起，估计都不够眼前这个大个子打的。 鲁朗战战兢兢的趴在甲板上，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特么这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身上还带着枪？ 孟轻尘看到鲁朗脸上似乎还有一丝不服气，她气定神闲的对着鲁朗眯着一只眼睛比了一个打手枪的姿势。 “biu~！biu~！” 她居然还孩子气的给自己配了个音。 让正在兜里摸电棍的张清明差点笑出声来。 第108章 你在调戏我 这场闹剧在副导演赶到现场之后才告一段落。 副导演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轻飘飘的塑料手枪，心里却在吐槽这帮公子哥可真会玩，这样逼真的玩具手枪他也是第一次见。 塑料仿真枪开始流行还要等到十年之后，平日那些剧组里用的枪械不是木头做的样子货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么就是填死了弹仓的退伍武器。 四五个男人死死抱住鲁朗，不让眼睛赤红的鲁朗冲上去打人。 鲁朗这回的面子丢大了，被一把假枪唬的就差点在地上磕头，就连同样来自花鼓剧团的几个师弟师妹看他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副导演自然不能让鲁朗犯浑，虽然不知道张清明和孟轻尘真实的身份，但他也知道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鲁朗哪里肯善罢甘休，最后弄的副导演差点彻底翻脸。 还是一直在旁边观看事情发展的吴文丽站了出来，这个小师妹只是轻轻扯了鲁朗一下，就把这条一米八几的大汉乖乖的拉走。 “有意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2节 双手插兜的张清明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作为地方上派来的后勤联络人员，他手里是有整个剧组所有人的简单资料的。 当然这是为了方便给剧组的人安排房间住宿（其实根本不用张清明操心这个），张清明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个鲁朗的资料上标注的是“已婚”！ 看来“贵圈真乱”这句话并不是在后世才有的苗头。 “看你那一脸的坏笑，”孟轻尘站在一边用青葱一般的手指敲着自己的嘴角，露出了好玩的表情，“我看由你来演反派金蟾蜍才最合适。” 张清明伸手把自己嘴角那丝微笑抹平，嘴里开始反驳孟轻尘：“什么反派？过几年你再看看，金蟾蜍那就是妥妥的瑞兽，家家都想供奉的。” 孟轻尘对话题产生兴趣的时候，从来不将自己的好奇表露在脸上，只是将洁白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分。 “什么奇谈怪论，来、来，编个理由给人家听听先。”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孟轻尘对于张清明嘴里的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已经习以为常，总觉得蛮有意思的。 嗯，不对，应该是蛮有深度的。 人家可没有那么肤浅，只想着他说的很好玩！ “还能因为什么？” 张清明的语气淡了一分，越发显得煞有其事。 “还不是因为这只金蟾蜍是个正人君子呗！” 孟轻尘咬咬嘴角，明知道这个家伙是在逗着自己继续追问下去。 她可没那么容易顺着旁人的心意走，自己往日的定力这是妥妥的强悍。 京里多少人不知在她面前讲了多少笑话，她连一个弯曲的嘴角都没给过人家。 冷场就冷场吧，反正张清明这家伙的脸皮厚不会觉得尴尬。 但是为什么人家心里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那只金蟾蜍会是个正人君子？？？ 两人之间的场面看似冷了下来。 但尴尬的气氛却是一点都没有，女子的心里憋着不甘心，男人的心里憋着坏。 孟轻尘的身形微微挺拔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完全淡去，又恢复了自己巫山神女般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 张清明正看的一个恍惚，心想这个女同志长得还真好看，哎，不看白不看，忽然就龇牙咧嘴的跳起脚来。 看似淡然望着江水孟轻尘，白色的回力鞋不知什么时候搁到了张清明的脚背上，温柔的转了一圈。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无端冷场的时候人家总是会走神。” “正人君子同志，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张清明没好气的瞪了孟轻尘一眼。 “你以为正人君子就是木头人吗？” 孟轻尘看着张清明挑挑好看的黛眉，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狡猾。 “难道不是木头人吗？” “你这样说似乎也没说错，”张清明到底还是把自己肚子里憋的坏拐着弯儿说了出来，“剧本你读过吧？” “嗯。” “金蟾蜍为了得道成仙想要抢夺胡秀英的宝珠，它最后是不是成功的抓住了胡秀英？” 孟轻尘的皓腕搁在轮船的栏杆上托着自己雪白的下巴微微点头。 “那它把这只漂亮的狐狸精绑在柱子上，最后却干了什么？” 孟轻尘疑惑的瞟了张清明一眼，觉得自己似乎离这个家伙的语言陷阱越来越近。 “它把胡秀英的宝珠抢走了啊，最后还是刘海这个凡人帮着抢回来的。” 张清明感慨的一拍手：“对呀，眼前有个绑好的千娇百媚的狐狸精，可它别的什么都没干，就抢了个宝珠跑了。说明它不是个木头人，就是个正人君子！” 孟轻尘偏头看了远方一眼，伸出手指轻轻压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反驳的话当即就出了口。 “就不兴金蟾精当时只想着宝珠和成仙得道，你看它要是成仙得道了，再让那个狐狸精试试？那可是狐狸精唉！” 张清明露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仿佛自己就是个成仙得道后的正人君子：“没用的，要是真的成仙得了道，眼前放再多的美人都没用，仙女也不行。” 孟神女露出了藐视凡人的眼神，对着张清明晃了晃手指：“我不信哦！” “事实胜于雄辩，猴哥当年做了齐天大圣，蟠桃园里定住了七个仙女，可他就顾着吃桃去了……。” 孟轻尘湖水一样的双眼盯着张清明，一丝浅笑隐藏的很深，湖水里的波光逐渐变得狭长。 她有些失笑的指着张清明，语气里没有羞涩，倒有三分惊奇和调侃。 “朋友，你刚才是在调戏我！” 这个女人用的居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张清明诚恳的点头：“当然呗，调戏美女能让人神清气爽！” 孟轻尘故作害羞的摸摸自己的脸。 “人家真的很漂亮吗？当着我的面夸会不会太做作？” “没事，我们两个好像都有点不太要脸。” 孟轻尘翻了一个小白眼，她的白眼与别人不同，就是少许一点点眼白扫过，淡淡的嘲讽味道却能给人十倍的暴击。 “诶，说话这样直接的话，大家可做不成兄弟了喽！” “兄弟？” 张清明嘴角的坏笑快压抑不住了。 “兄弟，我有一点一直很好奇，你这发达胸肌是怎么练出来的？天天仰卧起坐吗？” 孟轻尘无语的捂住额头，咬着嘴皮想深呼吸但又憋不住笑。 到了这个程度，她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站住不许动，把脚伸出来，踩死你个正人君子算了！” 两人正笑闹着，浑然不知在轮船的另一头，吴文丽将两张大团结塞到了剧组剧务的手里。 剧务笑了笑：“你放心，给他找麻烦很容易，我保准他还不能说出一个不字来。” 第109章 遗落孤岛 大约中午十一点，轮船终于靠上了一处江心岛的码头。 都说春水绿、秋水蓝，四月的江水宛如一条碧带，将郁郁葱葱的江心岛抱在怀里。 江心岛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在西方的高处挑出一角古朴的飞檐，一座四层楼高的红木古楼依稀可见。 这处古楼就是相传能看到渔舟唱晚美景的水府阁。 还没靠岸，孟轻尘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有些手痒的想拿起画笔，将眼前的一幕都画下来。 所有人都在忙着搬东西下船，他们的目的地距离码头不远处的几栋茅草房。 这是为了方便剧组拍摄，当地派村民上岛临时修建的。 几处茅草房就是男主樵夫刘海的家。 按照今天的拍摄计划，下午三点之前他们要在这里拍摄樵夫刘海和他母亲的部分戏份。 孟轻尘偷偷拉着张清明往最高处的水府阁去，从那里她才能看到白鹭洲边渔歌唱晚的场景。 副导演只是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没有多说什么，招呼剧组其他的人开始走位和埋设器材。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 江心岛的小山看着不高，但丛林中的石板小道绕来绕去，两人笔直对着水府阁前进好几次还差点走错了道。 足足走了近四十分钟，张清明和孟轻尘这才来到了高大的水府阁楼下。 这年月大部分人的温饱尚未解决，所以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游人。 水府阁前松风阵阵，凭栏而望远方白鹭洲的风景，只觉得山河瑰丽、风色秀美，阳光与江风作伴，整个人似乎都要随风飘去。 孟轻尘站在石栏边闭着眼睛不知在闻着什么，良久之后她忽然嫣然一笑，将漫天的阳光都压了下去。 少见的孩子气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 孟轻尘伸出双手拥抱向面前的景色，还一本正经的对着身边的张清明说。 “我宣布这片景色都是我的！我的！” 语气诚恳而甜美，更有一丝淡淡的、有趣的对张清明的威胁。 不准和我抢哦！ 张清明：你可想的真美！ 他一点都不客气的挤到孟轻尘的身前，也学着孟轻尘伸出了双手怪叫了一声。 “我的，都是我的！” 他不光是嘴里在作怪，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台小巧的胶片照相机来，对准眼前的风光就要拍照。 他还真抢！ 孟轻尘急忙踢了他一脚，巫山神女的仪态再也顾不得，手忙脚乱的去抢他的照相机。 这里的风景自己还没来得及画，可不能先被他拍了去！ [潇湘八景之一的渔舟唱晚，又名渔村夕照，上图。] 张清明本来就是在开玩笑，他也没想到孟轻尘居然会直接动手来抢，一时不慎相机竟然被人抢去。 两人围着栏杆边的一棵松树追来绕去，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 孟轻尘抱着相机一边逃一边威胁张清明答应不许提前拍这里的风景，张清明没好气的追着这位大美女，生怕她一言不合就将自己的胶卷抠出来曝光掉。 这卷胶卷中可还有自己几个妹妹的照片，他原准备把这卷胶卷用完之后再一起去洗出来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3节 两人隔着瑟瑟发抖的小松树还没谈拢，身后的水府阁木楼上突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剧组的几个剧务不知在讨论着什么，板着脸从楼上走下来。 领头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剧务很没眼色的走向两人，将正在抓人的张清明叫住。 “张同志你是地方上协调来联络剧组后勤的，刚刚二楼上用来拍摄的房间我看过了，地方上帮忙找来的这些家具和用品怕是不行啊！” 另外一个剧务配合着这个人也点头。 “按照徐公的剧本规划，山下的那几处茅屋是樵夫刘海的家也就算了，本来就是贫困人家嘛，摆设都无所谓。” “但水府阁这边可是剧中胡秀英的住所，说好的必须按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来布置，可就现在这样的布置根本不达标啊！” 三十多岁的剧务皮笑肉不笑的。 “张同志也别觉得我们剧组麻烦，要是放在省城拍摄，这些事都好解决。谁叫我们人生地不熟呢，所以只能麻烦张同志了。” “剧里需要的拔步床，红漆八仙桌，像样的文房四宝，三把官帽椅，都需要张同志去周边筹措一下。” “明天一早剧组会过来转场，我们就不打扰张同志忙起来了。” 都没等张清明表达自己的意见，这两人就转身离去。 所以自己这就被穿小鞋了？ 江心岛上连个居民都没有，他去哪里找这些东西来？ 要知道最近的村落都在江对岸。 微微皱眉的孟轻尘从松树后转了过来，她将小小的照相机塞回给张清明。 “你来帮我一下，把画架布好，我早点对着风景打好稿子，咱们就可以早点收工，剧组的事过了今天就和咱们无关了。” 这是建议张清明混过今天就行。 两人的午饭是几片面包和牛奶，孟轻尘叼着面包站在画架前出神，连嘴角沾了几丝牛奶没擦掉都没发觉。 张清明对于作画没什么概念，于是偷偷从随身城市里摸了把折叠摇椅出来，架在水府阁的柱子后面，边晒太阳边打盹。 要是孟轻尘问起椅子，他就会说是从水府阁里找出来的，可惜孟轻尘从头至尾根本就没在意这件事。 剧组的两个剧务似乎猜到了张清明的应对方式，几乎每隔半小时他们就会派人上来询问张清明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多次打扰之下，别说打瞌睡的张清明，就连孟轻尘的作画思路也被一再打断。 最后惹得张清明兴起，直接冲上水府阁的二楼那个打扫出来的房间。 从随身城市某个高档仿古景区里，拖了一批后世古装剧用的家具、摆设、服饰，将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的。 要古代地主家小姐的闺房是吧？ 那你看郡主的房间够不够格！ 再一次来催进度的中年剧务，看到房间里的布置后，被震惊得嘴巴能装下一只鸵鸟蛋。 红木描金的象牙拔步床、绣着春秋战国鸾鸟图案的手织地毯、漆色明亮的卷云腥红书案、成对的青铜花枝香炉、满屏海棠春睡图的黑木边框屏风、古香古色的铜镜梳妆台，连门口挂着的珠帘居然全是雪白的珍珠编成。 中年剧务好不容易才咽下一口唾沫。 大太阳天的，他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刚才也没见什么人抬着东西上岛啊？ 张清明随手指着大变模样的房间问他：“听说咱们省城的剧团来拍戏，我们周边的村民都很踊跃的来支持，这些东西都是从另外一头山脚刚刚挑上来的，这力度应该还算行吧？” “行！怎么能不行？” 也不知中年剧务是不是太忙，额头上冒着汗，一迭声地陪着笑，头也不回的往山脚走去。 那边人多阳气重！ 再也没有人上来干扰，孟轻尘脑海里的作画思路逐渐明晰了起来。 她在画架前勾勾勒勒了一下午，俯视白鹭洲的全景大图大致勾勒了出来。 金乌逐渐西垂，张清明估计着已经到了要坐船回程的时候。 但孟轻尘依旧有些不满足地看着天色，她最想看到的渔村夕照景象还差一点时间才会出现。 也不知山脚下的剧组还在忙着什么，也没人来催他们赶快下山。 “再给我二十分钟！” 看着夕阳斜照在江面的景色，孟轻尘飞快的在画纸上涂着颜色。 她的创作思维此刻已经完全得到了释放，她有信心从自己导师那里拿回她丢掉的那一分！ 夕阳下的江面，江水呈现出一派金黄之色。 载着剧组的轮船正缓缓驶离码头，剧组女主角陈湘华有些怀疑的看向身后的江心岛。 刚才剧组打杂的女同志说张清明和孟轻尘已经从江心岛另外一头坐船去了附近的村里借住，托她和剧组说一声。 陈湘华总觉得这位打杂的女同志有些问题， 毕竟这个人是鲁朗和吴文丽的师妹来着，只能算是剧组的临时工。 但剧组的剧务也这样说，倒弄得她不好上山去求证一下。 回程是顺流而下，轮船的速度很快。 当张清明拉着孟轻尘飞跑到码头边时，昏黄的江面尽头只剩下了一个蚂蚁大小的轮船影子。 第110章 狭路相逢 张夏至的求生欲很旺盛。 在得知自己大哥和一位大美女一起混进了某个剧组去了情侣圣地水府阁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挽救自己。 厂里流传的关于自己大哥和小青姐的八卦估计是收不回来了，传到他大哥耳朵里是迟早的事。 与小青姐的交易倒无所谓，亏了也就亏了，但要是坏了大哥的好事，她以后手里再想握着这么多钱怕是就不能够了。 所以在大哥坐船回来之前，她必须提前做点什么！ 那么做点什么好呢？ 张夏至思来想去，还真的被她想到了一件事。 张清明曾经吩咐过她，让她找时间去一趟市里房管部门，找一位叫刘京的人办理一处房屋的买卖手续。 大哥的户口只够买一处房，而还有另外一处大哥看中的房产需要落在她的名下。 得了，张夏至准备马上去办这件事。 起码看在她办事勤勉的份上，大哥到时候落板子在她屁股上多少会留情一点。 张夏至现在办事已经有了后世人的消费观念。 她没有去汽车站坐班车，而是拿出三十块钱包了路边的一辆面包车直奔市里而去。 面包车是县里某个单位的，但司机同志面对三张大团结根本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来。 跑一趟市里能赚差不多一个月工资，了不起事后给领导塞包烟，干了！ 刘京在见到张夏至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他之前也觉得张清明有点小帅，没料到人家的妹妹居然这样明艳漂亮。 可惜，自家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刘京在肚子里自我调侃了一句，随即热情地接待了张夏至。 那几个房子的事早一天解决，他也好早一天放下心思。 自从市里放出风来要将那座四合院转卖出去，来他这里打听风声的人可不少。 虽然这件事有市委的几个大佬兜底，但刘京这边碍于朋友同事之间的情面，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压力。 他早就盼着张夏至过来了。 张夏至随身带了一万五千块，这是张清明早就交给她的购房款。 她没来之前还以为自家大哥是让她来买楼，但到了地方才知道大哥要买的居然是一个四合院！ 张夏至认识这里，市里原来的知青办。 当年季东门下放的时候就是来这里办的手续。 当初满是少女心事和利害关系纠葛的她，就躲在不远处的墙角看着季东门一个人走进了这里。 张夏至也没有料到，这处当初自己连大门都不敢进的地方，在几年之后会兜兜转转的被自己大哥看上。 而且还会落在自己的名下！ 四合院看上去很新，除了一点不显眼的苔藓外，张夏至觉得这里搬来家具就能住人。 张清明与市里最后谈成的成交价是一万四千块，相当于这个时期在北京买下一座两进四合院的价格。 不过张清明和张夏至都觉得很值。 因为这一片周边都是政府部门，更处于整座城市的中心位置，无论是用于商业还是居住，都是一等一的好地段。 “小张，你觉得怎么样？” 带着张夏至来看房的刘京打趣了对方一句。 他知道买下这座房子其实是张清明，眼前这位张家女孩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 张夏至把自己的手从雪白的墙壁上放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喜的点头。 “我没想到大哥能谈下这样的地方？东边是市政府、西边是第一人民医院，往北过去一点是师范学校吧，南边是市一中和大市场，这地段实在是太好了！” “那成，”刘京微笑的看了一眼手表，“今天剩下的时间还够，咱们这就回去办手续，你家的钱和你自己的户口本都带来了吧？” 张夏至拍拍自己的包。 “都带来了！” 两人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四合院的大门口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刘京听出领头的似乎是自己单位的小宋，怕不是这小子又带着自己的朋友来这里出风头。 不过过了今天，小宋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看这门脸！再看看墙上的粉刷和头上的瓦片，”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笑容可掬的引着一男一女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谁会想到市里会把这个地方拿出来转卖？”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4节 这对男女中的男子看着眼前的建筑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神色。 他拉住身边女子的手语气温柔的说着。 “这里就是当年的知青办，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办的下乡手续！” “想当初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对前途充满了迷茫，那是我最困难最黑暗的日子！” “不过万幸的是，一场下乡分配让你我走到了一起！” 女子轻轻地把头靠在男子的肩膀上。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的未来都会很好！” 男子宠溺的看了女子一眼。 “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比你口中北京的高楼大厦是好还是坏？” 女子双目放光的看着眼前近乎崭新的四合院。 这处四合院的位置在整个鼎市都是独一无二的，她刚看到这处院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北京的高楼大厦她上辈子也只是听人说过增值速度非常快（95年房价），是个不错的投资项目。 “可惜这里太贵了！” 沈茹清摇了摇头，因为没能从蛇生意上赚到那笔钱，他和季东门手里现在的资产只够在北京买下一处普通的房屋。 而这处院子开价居然高达一万多！ 虽然季东门想通过他父亲的关系搞定分期付款，但最近季家对她的态度，让沈茹清认为两人能买下这里的希望不大。 要是季家父母持续反对的话，沈茹清觉得他和季东门最后的可能，会选择离开这里去读书的地方置产。 季东门微笑着拍了拍沈茹清的肩膀，沈茹清在顾虑什么他清楚的很，他就是要通过搞定这出房产来证明自己对这段感情的看重！ 自己和沈茹清能够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自己父母的身边，这就是他这次回来的目的！ 虽然他父亲警告过他不要打这处四合院的主意，但季东门偏偏就是要买下来。 他要把自己觉得最好的都送到沈茹清的手中！ 张夏至觉得今天自己出门没看黄历，看着这对男女自顾自的迈入马上就是自己名下的房产，她觉得自己太阳穴上的青筋在一个劲的跳动。 第111章 富者胜 刘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季副市长在市里虽然比较边缘化，但作为混到了一定层级的刘京来说，领导们家的下一代相貌是必须记在脑海里的。 但也就如此而已。 市里副市长十多个，季征途和另外两个副市长几乎不负责具体的事务，明眼人都知道之所以送他们上这个位置，不过是对他们过去遭遇的补偿罢了。 缺乏人脉和政绩，上头也不看好他们的能力，加上年龄又不到岸，就只能给个副市长高高挂起来。 刘京往日见到祝书民都是他先打招呼，但和季东门见面往往都是季东门先开口。 不过刘京没有料到，季东门虽然先开口了，但开口的对象居然是自己身边的张夏至。 很不客气的一句质问。 “张夏至，你怎么在这里？” 尤其是季东门身边那位漂亮的女伴，在看到张夏至后，嘴巴情不自禁的张开，震惊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难言的恐惧。 刘京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场面有点意思。 难不成张清明那边还和季副市长有什么关联？ 很明显，张清明的这个妹妹与眼前的这对男女很熟悉。 张夏至忽然觉得好烦。 她不是烦眼前这对男女，更不是烦季东门对她的恶劣态度，她忽然对几年前的自己感到厌烦。 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好？ 除了家世之外，季东门与别的男人根本毫无二致。 这个男人之所以敢对自己这么没礼貌，说到底还是自己前几年给这个男人留下了讨好印象太深。 当大哥让她在乡下就手握一两万巨款的时候，张夏至的思维就开始发生了转变。 而这次回来，家里发生的巨大改变，尤其是住宿环境和几姐妹物质供应上的提升，更让张夏至看清了很多东西。 她之前心心念念的体面生活，对于她们姐妹来说已经不是问题，甚至可以说她们姐妹现在的生活水准远远高出同代人很多很多。 张夏至饶有兴趣得看着季东门这张不悦的脸，一股明悟忽然在心底升起。 眼前这个男人代表了自己的过去和不成熟，而她现在需要去追求的仅仅是“幸福”二字而已。 就如大哥说的那样，世界上的坏男人很多，但帅气的好男人也不少，自己长得又漂亮又有钱，完全可以去挑一个更好的、珍惜自己的、宝贝自己的男人。 面对季东门不礼貌的提问，张夏至的回答没有丝毫情绪，只带着淡淡的疏离。 “说起来我之前还真是瞎了眼，不过好在我运气好，没有做出让自己无法挽回的错事。” “我来这里干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然是我要买下这套四合院。” 季东门脸色一变。 “你想买下这里？好大的口气！知道这里是什么产业吗？” 张夏至淡淡的撩了下头发：“刚才你不是说了吗，这里就是当年让你觉得最黑暗最无助日子的所在。” 张夏至伸手接住从天井里射入的一道阳光，微笑着扫了四合院一眼。 “这个院子我非常喜欢，感觉也非常舒适，你既然觉得这里不好，那么麻烦你以后离我的房子远一点。” 刘京压抑住嘴角的笑容，原来这一对还是冤家！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小宋，嘴角的笑容散去，莫名的威压感让小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记得自己在单位里交代过这处房子上头已经内定了人来买，但这个小宋却敢背着自己拿这处房子向季家人试好。 呵呵，很不错！ 张夏至的态度让季东门很不适应，他下意识的往前前进一步，准备给张夏至造成一股威压感。 但一直显得很紧张的沈茹清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茹清脑海里现在想的全是，张夏至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她非常抗拒与张夏至出现在一个场景里，尤其是她敏锐的发现张夏至比起在吴村的时候变得更漂亮了。 当初在吴村，她之所以能和张夏至在容貌上相提并论。 主要是因为她外露的温柔性格，从九十年代学来的皮肤保养技术。 相比明艳的张夏至，沈茹清更会打扮自己，之前村里的人都说她的皮肤要比张夏至的好。 可这些天不见，沈茹清发现张夏至的皮肤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看上去似乎比自己更滑嫩白皙，再加上张夏至那一身不俗的衣服打扮，让沈茹清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危机感。 她不想季东门继续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牵扯，二是为人的她很清楚男人的德性。 引着他们过来的小宋之前看自己的时候只是眼带惊艳，但看张夏至的时候却呆了十多秒。 季东门的母亲这段时间一直在季东门的耳边提张夏至的好处，也就是幸亏季东门的性子执拗，万一季东门哪天静下心来再看张夏至……。 “有两个臭钱，就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办了吗？信不信我说……。” 季东门脱口而出，但能成为一本书里的男主角他自然不是笨的。 话刚出口他就有点后悔，因为他知道张夏至的大哥在市里的新市场和那帮纨绔子弟混得风生水起。 张夏至能由刘京这个主任陪着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是祝书民和张清明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他爹虽然是副市长，但比起市里的一把手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他想要坏祝书民的事根本不可能。 他在鼎市的处境与他爹差不多，祝大书记收拾他爹有多简单，祝书民收拾他就有多简单。 而且他爹还告诫过他，市里几个主要领导都相当重视张夏至大哥的渠道！ 他刚才等于说了一句色厉内荏的废话。 “季大公子还真别看不起我这几个臭钱。” 张夏至露出一丝冷笑。 “说的好像之前和我竞争赚钱输得很惨的人是别人一样。” “你季大公子居然不食人间烟火，那麻烦你以后别为了几个臭钱暗地里给我使绊子了。” 沈茹清拉了脸色铁青的季东门一下。 “东门算了，这里我们不要了！” 可被张夏至几句话弄得有些下不来台的季东门，此刻哪里能听得进劝。 他不再和张夏至做口舌之，争而是直接看向了刘京。 “刘主任，这套院子按照市里的说法应该是价高者得吧？” 刘京在心里微微摇头。 这位季家的孩子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对于官场上的很多事都不甚了解。 在鼎市这块地方，祝书记的大侄儿也只是靠着新市场赚钱，对于公家转卖的资产从来没出过手。 这倒不是说什么大公无私之类的，而是需求上进的祝书记需要这样的政zhi氛围。 以祝书记为核心的班子自然要讲团结，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个市级领导的子弟插手公有资产转让这一块的。 刘京相信这绝对不是季副市长的意思！ “文件上倒是有这么一说……。” 季东门轻轻掰开沈茹清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指，心里迅速的算了一遍。 他和沈茹清的共同资产大约四千多块钱，今天为了给沈茹清一个惊喜，买下这套院子，他还刻意从几个朋友那里筹建来了三千多块。 原本他是准备分两次付款购买这处院子的，首付就是八千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5节 但现在要和张夏至竞争这一套院子的话，分期付款显然是不行的。 他一咬牙，决定把家里给他准备的那笔成家的钱拿出来先用掉。 那张写着他名字的存折上有整整九千块！ “这套院子的原价是一万四，我再加价一千块！” 听到季东门真的愿意出一万五来买这套院子，刘京忍不住摇了摇头。 “东门啊，你确定？” （你确定要和人家比钱多吗？） 刘京记得祝书民私下跟他讲过，别看张清明加入新市场时间不长，但人家手里的现金资产起码能列入整个新市场的前三！ 也就是说张清明的资产是百万起步。 安抚住有些焦急的沈茹清，季东门一字一句的点头。 “刘主任，我很确定！我出一万五！” 张夏至笑了，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打开自己的背包，一叠叠的往外拿大团结。 几人面前的石桌上，很快堆满了十五叠，合计一万五千块的大团结。 这是张清明给张夏至的购房款。 接着张夏至又掏出了最后一叠大团结，这是属于她的“零花钱”。 石桌上钱的总数达到了一万六，张夏至的用意不言自喻。 我也加价一千！ 季大公子，你还跟不跟？ 季东门用寒冰刀子一般的目光看着张夏至，牙齿里蹦出了一句话。 “我出一万七！” 这也是季东门能出到的最高数字。 张夏至的笑容慢慢绽放开来，宛若春天里的桃花。 她好整以暇地从已经瘪下来的背包里摸出了两张鲜红的存折。 “刘主任，我这两张存折都是我的名字，每张存折上都有两万块钱整！” “一千一千的加太小家子气，我直接报价两万，就问季大公子跟还是不跟？” 她看着季东门似乎想说什么，又冷冷一笑说了一句。 “季大公子报价的时候悠着点，因为我随时可能不跟的，要是你报了价又拿不出钱那可就丢大人了！” 铁青着脸的季东门拉着沈茹清狼狈离开。 这两万块花的极爽的张夏至，在办完手续后赶到家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张小雪去了厂广播站练琴，就张白露一个人在家里急的直转，连晚自习都没去上。 “二姐不好了，大哥一直还没回来！” 第112章 共宿水府阁 换做别人被扔在一座孤岛上，指不定要如何捶天喊地、惊慌失措，甚至于惶惶不可终日。 可偏偏张清明和孟轻尘却是与众不同的两个人。 张清明是个随身带着一座城市的挂逼，他或许会遇到其他很多种死法，但绝对不可能是被饿死或者冻死的。 孟轻尘别看长的仙气飘飘的，其实是个天生的乐天派。 看着远去的轮船虚影，她竟然伸出手指对着远方的画面比了一下构图比例。 她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即将消失的船影，还一边拍着自己的背包安慰着张清明。 “不要担心，我习惯在身上带着吃的，就包括你上次给我的那些无糖食品，包里的东西够咱们撑一个晚上的！” “用不着，”张清明笑着将自己带来的烧烤架子搭了起来，他记得自己的背包里还有几根鸡腿和胸脯肉，“正好尝尝我的烧烤手艺！” 吴文丽那帮人的下马威，在这两个人这里直接变成了野炊现场。 至于住的地方张清明也想好了，水府阁里那个房间刚好能住人，除了没有电，一切问题都不大。 孟轻尘打开画架继续构思自己的画作，很信任的将吃住问题都交给了自己的同伴。 昏黄的夕照光线里，孟轻尘姣好的身影被镶上了一道金边，随风散开的几缕发丝也被染成了金黄的颜色。 被人故意陷害流落孤岛一晚上，张清明自己是无所谓的，就是担心家里的几个妹妹。 自己一晚上不能回家，也不知三个妹妹该是如何的担心和害怕。 想到这里，张清明就有点想刀人的冲动。 将串好的鸡腿在江岸的篝火上翻了个身，张清明看着与周边昏暗光线融为一体的孟轻尘，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在前世见过。 芦苇丛、夕阳、在作画的少女，美的让人有些发呆。 此时此景将张清明心底那点愤慨冲淡的近乎消失不见。 胸脯肉烤了三块加上鸡腿四个，足够两人一顿吃的。 孟轻尘一边吹着胸脯肉上的热气，一边用皓齿扯下一块肉来，鼓着粉嫩的腮帮轻轻嚼动，丁香小舌时不时还因为热气和辣度而吐出嘴来。 张清明今天烤的东西味道不错，孟轻尘在吃了两根鸡腿和一块胸脯肉之后，还想继续去拿鸡腿，结果却被张清明阻止了下来。 “摄入食物要适当，过量了会导致血糖上升！” 孟轻尘也不懊恼，云淡风轻的白了他一眼。 “管的真多。” 收拾完东西，两人结伴就着天地间最后一点余晖往山顶走去。 山路才走了一半，突然一阵江风从身后吹来，凭空带起了一片寒意。 张清明回头看向天际，微微一愣之后连忙扯了孟轻尘一把，自己撒腿就跑。 天际连接江水尽头的地方，大片乌云滚滚而来，势如摧城覆地一般。 孟轻尘也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二话不说将自己的画稿塞进牛皮背包内，抱着牛皮背包闷头就追着张清明跑。 乌云看似极远，但须臾间就笼罩了整个江心岛，无边银线从天际落下，化作漫天暴雨。 两只落汤鸡大呼小叫的冲向了山顶的水府阁。 当天边乌云边上最后一丝光辉消散，整个天地变得一片漆黑。 一股微弱的手电光芒穿过雨雾，两个影子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水府阁古楼里。 踩踏木梯的声音在古建筑里回荡，脚步声一直蔓延到某处房间的门口。 看着眼前剧组规划的拍摄房间，正准备推门的张清明迟疑了一下。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似乎被降了智。 起床气很大的他弄了很多不合时宜的家居装饰放到了这个房间里。 本来只是为了堵那个剧务的嘴，不让他继续打扰自己打瞌睡和孟轻尘作画，他原准备等下山的时候就将东西换回来的。 就算事后那个剧务将他看到的东西描述给别人听，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些神神怪怪的理由，更是没人敢说出口，真当上头的铁拳是吃醋的？ 剧组要是明天责问他，他大不了不干了就是，反正孟轻尘从水府阁前观摩白鹭洲的目的已经达到。 之前下山的时候因为要去码头追船，所以他没来得及去“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要是孟轻尘看到这些东西，会不会……？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呀？” 浑身湿透了的孟轻尘见张清明杵在门前不推门，便直接绕过去将门推开。 屋子里黑黢黢的，直到张清明将烛台上的白蜡点燃，孟轻尘立即惊讶了一声。 “这个剧组可真舍得花钱，这么好的东西，而且东西都这么齐全了，怎么还好意思还来为难你要这要那的？” 这样正好，免去了张清明自己“解释”。 孟轻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随手打开一只大箱子。 “这衣服的料子居然是丝绸的？好像还没人穿过。” 微弱的烛光下，孟轻尘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女士丝绸道袍，脸上露出了一丝欢喜。 她正好没带换洗衣服。 只见孟轻尘轻轻一抖，一小片白花花的布料从道袍里掉了出来，正好落着张清明的手上。 额，如果张清明的记忆没出错的话。 这块小布料在古代叫做抹胸……。 孟轻尘随手从张清明手里抽走了这块白花花的小布料，然后对着他挑了挑眉头。 张清明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孟轻尘礼貌的指了指门外：“你该不会是想留下参观我换衣服吧？” 张清明嘿嘿一笑：“那你现在可以开始叫救命了！” “救命啊~！！” 随着孟轻尘漫不经心、咏叹调一般的呼救声响起，一头黑线的张清明无奈退出了房间。 好在孟轻尘也念着他身上也湿透了，短短几分钟之后，披着一身月白色女士汉服道袍的孟轻尘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将他叫了进去。 “这有一套合适你的衣服快点去屏风后面换上，”宛如古代出浴仕女一般的孟轻尘将一身灰色的男士丝绸道袍塞给了他，然后背过身去继续擦拭自己的头发。 当张清明利落的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正好看见孟轻尘踞坐在窗边的牙床上，一头长长的黑发如乌云一般散开，衬得白衣如雪肌肤如玉。 窗外的雨声已经远去，远远的有几声夜莺的啼叫传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6节 广袖长袍的孟轻尘在烛火下推开轩窗，一股雨后的山林气息从窗户里飘了进来。 张清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最符合孟轻尘气质的居然是汉服。 夜半古楼，乌发美女，白裙素颜，不可方物……。 ----呸，不要自己吓自己，这里是水府阁，不是兰若寺！ “登徒子，”长发古装美人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指着牙床对面的美人榻说，“被子我给你放那边了，晚上可要老老实实的哦！” 张清明老老实实的点头：“你放心，如果你实在忍不住一定要用强的话，人家是不会反抗的。” 臭不要脸的话又换来了美人一对柔媚的白眼。 孟轻尘没好气的吹灭了蜡烛，屋子里瞬间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中。 大约半小时过后乌云散去，一派月光通过轩窗照入屋内，尚没睡意的张清明看到窗前牙床上，吐气如兰的女子睡得正香。 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张清明翻了一个身，将两个枕头中的一个塞到了脚底和床栏之间，这才闭眼睡去。 他记得在《聊斋》里，聂小倩喜欢在男人睡觉的时候在对方脚底开个洞来着……。 当张清明微微的鼾声响起，窗前月光下美人悄悄睁开眼睛，一缕笑意压在了美人的嘴角。 ----用这个家伙的俏皮话来说，他到底选择了“禽兽不如”这条路。 第113章 想要插班的人 张清明是在一阵清晨清脆的雀啼中醒来的。 满屋的月光已经换成了清晨的晨曦，对面的牙床上已经没了孟轻尘的踪迹。 房门半掩，清晨的风卷进来让人心旷神怡。 一袭白色仕女道袍孟轻尘正在门外凭栏而立，昨夜乌云般的黑发被一根带子系着，如同两汉时期的美人从画卷中来到了人间。 孟轻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门内，正好与倚起身子、还有些迷糊的张清明对视了一眼。 想到昨晚的“禽兽不如”，孟轻尘促狭地对着张清明眨了眨眼睛。 “大王，该早朝了哦！” 张清明撑着身子的手顿时一软，好一个妖精！ 年轻人火气盛，尤其是早上刚起来的时候，哪里经得起这样逗？ 张清明不动声色的蜷着腿，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半躺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孟轻尘见他念得有趣，忍不住捂着嘴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竟然还有些得意？ 剧组的船依旧是早上十点多才到，两人昨天被打湿的衣服都已经烤干重新换上。 趁着孟轻尘在楼下画画的时候，张清明将房间里的各种摆设全部扔回了随身城市里，又把之前地方上准备的那些用品挪了回来。 至于剧务会怎么想他才懒得管。 两人根本就没去剧组报到，而是叫住了过路的渔民，坐着人家的小船直接奔县城而去。 最后剧组转场水府阁这边，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副导演把剧务骂了个狗血淋头，明知那一对男女他惹不起，便把剧务的工资扣了一半去。 县城码头。 张清明和孟轻尘下了船，坐着班车去了市里。 孟轻尘准备今天就坐火车返京。 张清明一直把她送上了站台，直到火车开的没了影子，他才想起家里还有三个妹妹在等着他的消息。 匆匆赶回家中，正好家里的午饭刚做好。 一条身影啊呜一声就扑进了张清明的怀里。 张小雪如同一只兴奋的大猫，直接挂在了大哥的脖子上。 看到大哥全身无恙，张白露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本来张清明以为二妹张夏至会好好的唠叨自己一回，但不知因为什么张夏至看他的眼神总有些闪躲。 她还在话里话外打探关于孟轻尘的消息。 张清明盯着自家二妹，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 ----有些不对劲啊？这丫头似乎在盯我的哨！ 因为这一次的夜不归宿，张清明被三个妹妹轮流关怀了一回，还真别说，妹妹们都很熨贴，让他老怀大慰。 大手一挥，赏！ 重赏！ 张小雪拿到了一百六十块零花钱，张白露是一百八十块，而张夏至是两百块。 他是按着年龄给的。 看着手里一百六十块的巨款，张小雪开心的在沙发上翻了个跟头。 可惜钱还没拿热乎，就被二姐张夏至强行收缴。 美其名曰帮她存着！ 张夏至当然看不上小妹的这点钱，她是怕胆子大的张小雪在外面乱花钱，把心思完全不放在学习上。 张白露看着小妹的脸色有些不对，就猜到张小雪不会善罢甘休，她可不想夹在姐姐和妹妹中间当炮灰，风一般的骑车跑了去上课。 “距离下午上课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出门？” 见幺妹瞪着自己不出声，张夏至才不会惯着她，直接开口赶人。 张小雪终于忍不住，决定当着大哥的面拆穿二姐的真面目。 臭张夏至，敢没收我的钱，我也让你不好过！！！ “大哥，现在厂里到处都在传你和小青姐的八卦，我找人打听过了，那些消息都是二姐找人传的！” 张小雪嗷了一嗓子，没等张夏至反应过来就飞一般的跑掉。 当张夏至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他大哥已经黑着脸、慢条斯理的搬着一把凳子坐在了下楼的出口。 “大哥你别信小雪的话，她就是想报复我啊！” 张清明自然分辨得出幺妹哪句话是说谎，而哪句话八成是真的！ 他斜着眼睛看了张夏至一眼。 “张夏至，你看上去好像很心虚啊！” …… 张清明收好新鲜出炉的购房协议，浑然没有去看一眼身边一动不敢动的张夏至。 张夏至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两脚有些发软，因为她的膝盖上趴着一只偌大的癞蛤蟆。 张夏至从小不怕虫子、不怕蛇、也不怕老鼠，唯独就怕浑身疙瘩的癞蛤蟆。 在张清明的记忆里，他这个大哥从小到大就靠这一招收拾二妹，一拿一个准！ 此刻的张夏至连哭都不敢哭，生怕惊动了这只懒洋洋的癞蛤蟆。 “大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嘛！” 张清明没理她，有着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就需要好好调理调理。 “小雪不怕癞蛤蟆，你就乖乖的等她放学吧！” 趁着大哥扬长而去的背影，张夏至咬牙切齿的恨死了张小雪。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今天晚上就往你被窝里放老鼠啊！！！” 成功避开了家庭大战的张白露刚赶到学校，就听见教室里热闹的不像话，与往日各自复习的平和场面完全不同。 特别班的学生们都好奇的看着门外走廊议论纷纷。 在走廊里，有一位颇有气度的中年女同志领着一个女生在和教导主任说话。 也不知这位女同志对教导主任说了什么，惹的教导主任频频摇头。 张白露走的近了，在教室门口才听到了几句两人之间的对话。 “周主任，我们家齐凤的成绩也算不错，上次预考，成绩比之前还进步了二十多分。” “我知道明面上是说，特别班的学生都必须达到一定分数线，这距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就让她在班里跟着读一段时间，要是下次周考没有进步，就让她回原来班上去，你看怎么样？” 一中的教导主任固执的摇头。 “按说齐副县长的面子我是不应该驳斥的，可咱们这个特别班去年连高县长的亲妹妹都没收，所以这个特例还真的不能开！” “朱主任，您就别为难我了。其实齐凤现在班上的教学力量就很不错，你要相信那些老师！” 有些好奇的张白露入门前和那个女生对视了一眼。 好奇怪，分明之前没有见过，张白露总觉得这个叫齐凤的女生有些面熟。 第114章 误会 事实证明有些事有些人如果一定想办，下头的人根本无法阻拦。 去年高县长没有办成的事，只能说明这位县长办这件事的意愿不高。 齐副县长的夫人一心想把女儿送进高考特别班，一中和县教委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 齐凤在两天之后成为了特别班的旁听生，她的座位被安排在张白露的同桌。 这也是齐凤的妈妈拜托班主任做的，因为张白露是可以冲刺全省状元的苗子，和她坐在一起对齐凤的帮助肯定很大。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7节 不过两天同桌下来，全班人都发现齐凤似乎对张白露有些不喜欢。 齐凤原本以为传闻中成绩很好的那个张白露，不过是个普通的工人子弟，穿着普通、打扮朴素、长相也一般，甚至还有可能戴着一副啤酒瓶底眼镜。 自己只需要施展一点小恩小惠，展露一下自己县长千金的地位和优渥生活，就能让这个人对自己俯首帖耳、曲意奉承、有求必应。 可让齐凤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新同桌远比自己的打扮洋气的多，浓浓的书卷气加上纯天然的如玉容颜，让坐在她身边的自己如同一个小丑一般可笑。 尤其是张白露手里那个来自岛国的最新随身听，自己别说见过，之前自己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尤其是周围的同学都因为她的身份对她很是客气或者带着讨好，而张白露却始终把她当做了一位普通的同学来对待。 熟悉齐凤的人都知道，最近半年齐凤因为某件不为人知的事变化的特别厉害。 性子变得敏感，性格变得骄横，尤其是当有人不在意她副县长女儿的身份时，齐凤会变得格外难以沟通和偏执。 要不是张白露身上挂着状元苗子的光环，让齐凤有些投鼠忌器，否则她早就暗中开始针对这个漂亮女生了。 齐副县长对于这个女儿往日都是淡淡的，但背不住齐副县长的夫人朱云英和齐家的大儿子齐一卓对齐凤相当的溺爱，对她的要求几乎是每求必应。 张白露第六感远胜于她人，对于齐凤的淡淡敌意她早就感受到了。 虽然不知道齐凤对自己产生敌意的原因，张白露在暗地里还是防着这个人一手。 张夏至在癞蛤蟆事件之后总算消停了不少，张清明亲自找了一套比张夏至在沈茹清那里搞到的试题更难的题库，让张夏至和张白露去做。 就是传说中比八四年高考题目更为变态的高考b卷。 这是免得太过轻松的张夏至又在私下转什么心眼子！ 对于张夏至传播的关于自己和孙小青的事，张清明私下去纺织厂打听了一下，果然自己和孙小青的八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他在厂工会门口遇到孙小青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张夏至只承认了自己传八卦的事，没敢告诉自己大哥自己和孙小青的私下交易内容，所以张清明觉得自己妹妹的举动怕是给孙小青增加了很多麻烦。 而孙小青觉得尴尬是因为张夏至通知她交易暂时终止，她以为张清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自己既然收了张家的钱给奶奶买药，而自己这几天对张清明的态度有些不好，也觉得有些心虚。 一千五百块钱放在八四年可是笔巨款，她以为张清明是刻意过来找她要钱的。 本来张清明是准备跟孙小青随口打个招呼就去采购科那边转一转，可孙小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他走到一边。 那些钱她已经托人拿着去省城买药了，而约定她只完成了一次，本该还给张家的一千块，她想让张清明给自己点时间。 “那个，”孙小青没去看张清明的眼睛，脸上红红的，让路过这里的人都暗中指指点点，越发认为这两个人是有问题，“钱的事能不能帮帮忙，我这边不太凑手，奶奶要吃的中药有点贵，只有省城那边才有，我已经把钱花完了……。” 这年头赖账可是超级丢人的事，所以孙小青这话有些含蓄，脸上红的就差滴出血来了。 孙小青家的事儿张清明也听说过，要不是为了筹措奶奶的药费，她也不会接下教张小雪钢琴的事。 所以，孙大美女是想偷偷的找自己借钱？ 刚好孙小青又说了一句：“下个月开始从小雪的学费里扣，你看这样好不好？” 软语中带着一丝哀求。 这让张清明彻底误会了。 因为顾着对方的面子，他也没问孙小青想借多少钱，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你奶奶的药方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既然是中医开的药方，那么他随身城市里那些大药店里可能就有存货。 看在这次张夏至给人家造成了不小麻烦的份上，送孙小青一批药材并不算什么。 也免得这个女人还要托人去省城买，中间不知道被占去多少便宜和利润。 孙小青以为张清明是想验证自己有没有说谎，所以才要看药方。 药方她自然是随身就带着的，一张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错边的旧信纸被期期艾艾的孙小青递到了张清明眼前。 张清明接过药方直接收起来：“我有几个朋友有渠道弄药，我找他们先问问。” 没说直接借钱给她。 孙小青也误会了，以为是张清明要拿着药方去问人实际的价格，看自己有没有说谎。 两人在角落里的这一番交流，刚好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朱立军狠狠的踢了一下墙，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满脸的狰狞。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自己心中的冰山女神羞羞答答的将一封情书塞给了那个家伙！！！ 果然那些流言不是空穴来风。 站在朱立军身后的马高山背在身后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一向习惯在人前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马高山脸上也有些藏不住了。 看来有些事要快点下手，自己心中最喜欢的女人已经开始倒贴，事情真的麻烦了！ 不光是他们两个这样以为，工会大厅里所有看到墙角这一对人举动的人，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主要是孙小青“羞羞答答”的将那张整整齐齐的纸递给张清明的动作，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看着张清明离开这里，马高山目光一闪，转身去了纺织厂仓库区。 出手对付张清明，他有更好的人选。 厂里那帮纨绔子弟里，有个人就是孙小青的忠实追求者。 第115章 钱凌志的明悟 二十多卷被判定不合格的瑕疵布匹，被几个人眉开眼笑的、心翼翼的搬上了拖拉机的拖斗。 刚刚和仓库算完账的钱凌志伸手整理了一下拖斗上的塑料布，免得这些好布料与拖斗发生直接接触。 最近厂里提出了“加紧生产外贸品，提高全厂产品品质”的号召，很多之前他搞不出来的合格品这一次也够上了瑕疵品的边缘。 在钱凌志这帮人的一番运作之下，以前压仓库的这批货终于被他们搞到手里。 钱凌志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满眼都是喜意。 仅仅是这一次倒卖，每人都能分到上千块的利润！ 领头的钱凌志更是能到手两千多。 家里在后勤仓库管事的刘军舒心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浑然不顾周边墙上刷着偌大的禁烟字样。 他和另外一个同伴对视了一眼，到底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向钱凌志建议：“志哥，真的要分那小子一千块？” “这一千块省下来，咱哥几个都能多拿几百呢。他现在去了隔壁县，家里也才刚刚升了个小干部编制，值得这么看重他吗？” 钱凌志大气的笑了：“你别看周亚军那小子年纪不大，但这批货的存在和存在的问题都是他告诉咱们的。”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钱凌志拍了拍刘军的肩膀，“我既然答应出去了。这个承诺就值一千块！” 另外一个人突然笑了。 “志哥这是想提携一下自己未来的妹夫呢！” 钱凌志笑骂了对方两句，自己妹妹钱凌云才十六岁，周亚军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再说就周亚军这小子家里现在的层次，想泡上他钱凌志的妹妹还差了些意思。 自己妹妹钱凌云对周亚军的感觉也有些模糊，钱凌志虽然相当看好周亚军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但他还需要继续观察下去。 最起码周亚军这小子必须做到，与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张小雪断得干干净净才行。 钱凌志对那个张小雪没有一丝好感，不但影响到自己妹妹和周亚军之间的事，最近还压着自己妹妹抢走了班级团支qiu，要不是对方是个女孩子，他早就出手收拾对方了！ 否则在纺织厂这一片，谁敢欺负着他钱凌志的妹妹！？ 钱凌志之前就想过，如果那个张小雪还敢惹自己妹妹，自己少不得就要出手收拾一下。 拖拉机刚刚把东西运走，一个熟人笑着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这几个人都认识对方，是原来在宣传办公室，后来主动调到了计生办去当干事的马高山。 因为年纪相仿，平时也在一起喝酒聊天，托他办事儿也是不含糊的一个人。 “马干事找我们几个没结婚的主干嘛？” 刘军笑着递过去了一支烟。 “是志哥，还是小溪，把谁的肚子弄大了吗？” 钱凌志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这不是坏他名声吗。 马高山接过烟掏出火柴点上，吸了一口后才笑着看向了钱凌志。 “差点被军子说中，我专门溜达过来可不就是为了你们以后的好事么？” 刘军和溪子见马高山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凌志，立即反应了过来。 难不成是孙小青那边出了什么事？ 钱凌志是他们几个中最心高气傲的那个，有手段、有眼光、也有钞票，主动贴上来的那些漂亮妹子他都不屑一顾，就看准了广播站的孙小青。 听到马高山的话，钱凌志的脸色也变了一变。 最近关于孙小青的流言，他也听了一耳朵，都说孙小青和那个在家里混日子的张清明搞起了对象。 钱凌志这几天也故意堵过孙小青，想打听这件事的真伪。 可孙小青对着他依然是一副冰山女神的冷漠样子，爱搭不理的。 “高山，是孙小青那边出了什么事？” 马高山笑着把刚才在工会大厅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钱凌志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孙小青居然当众给张清明送情书！ “ma了个巴子的，”刘军把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一个摆地摊的臭小子，手里有了个几百块，就敢和哥们儿几个争？” 溪子斜着眼看向钱凌志：“志哥，张清明家里可没什么关系，咱们几个要弄他容易的很！” 钱凌志眯着眼睛将手里的烟掐灭。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8节 “有句话是你提醒我了，张清明那小子估计最近摆摊赚了点小钱，而孙小青家里最近怕是很缺钱！” “该死，我怎么就把这点给忘了！” “哥几个先别急动那个张清明，我先去一趟孙小青家里，回来咱们再商量怎么收拾那家伙。” 也不怪钱凌志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主要是孙小青女神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加上这个物质多数靠分配年代，让钱凌志没有想到孙小青可能因为金钱的原因才和张清明走到了一起。 钱凌志把几人身上的现金都借了，甚至包括马高山身上的二十块钱没放过，拿着大约七八百块就要赶往孙小青家里。 在钱凌志动身的时候，马高山忽然“无意”的说了一句。 “我看志哥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都是厂里的子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似乎那个张清明的妹妹叫张小雪的，和志哥的妹妹还是同班同学呢。” 钱凌志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 原来张清明就是张小雪的哥哥！所以张家人和自己还真是生来相克啊！ 满心怒火的钱凌志飞一般的走了，马高山和剩下的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很快马高山就把话题引到了溪子这边。 溪子全名叫做李爱溪，父亲是厂保卫科的老大。 马高山就着孙小青这个话头，成功的把话题转移到了追查那个口罩男的事情上。 他想从李爱溪嘴里知道，保卫科对自己丢掉的那只胶鞋追查的怎么样了。 “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李爱溪显摆的说出了马高山想知道的事情，“我爹领着一百多个护厂队正在悄悄追查，哪些人最近换了胶鞋或者丢了胶鞋的。” “这个人迟早能被找出来！” 马高声附和者点了点头，心里却为自己偷偷点了一个赞。 很少人知道自己有两双胶鞋，能让自己露馅的那一只已经被他偷偷扔掉，同时他偷偷扔掉的还有朱立军的那双旧胶鞋。 所以朱立军那个家伙快要倒霉了。 谁让他也敢觊觎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呢！ 第116章 张小雪的团生活会 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块的钞票被扔的满楼梯间都是。 有些狼狈的钱凌志头发上还挂着一张五块的炼钢工人。 孙小青愤愤的关上家门。 这个钱凌志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居然想拿钱来砸自己和他谈对象！ 尤其是这个人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和张清明在一起是因为钱。 她什么时候和张清明在一起了？ 之前已经和张清明说好，那些钱是她暂时找张家借的。 看着孙小青的邻居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钱凌志一边捡着钱一边在心里大骂。 他骂的对象不是孙小青而是那个张清明。 这个小子他是收拾定了！ 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给他妹妹出口气，妹债兄偿，天经地义！ “我最喜欢大哥了！” 张小雪翘着嘴角从大哥手里接过几张大团结，得意的对着没好气看着自己的张夏至挥了挥。 这是大哥支援给她操办团生活会的经费。 “大哥你放心，我才不会跟二姐一样给你惹麻烦，你就等着以后享妹妹我的福报吧！” 出门前不忘给二姐上眼药的张小雪当然猜不到，有个家伙在打着“替妹报仇”的幌子正呼朋唤友的准备找他大哥的麻烦。 说起来，她这回带给大哥的福报应该轻不了。 躲过二姐要掐自己的魔手，张小雪蝴蝶一般的跑下楼，骑着自己心爱的粉色女士单车一溜烟向纺织厂供销社驶去。 纺织厂供销社门口，七八个高一三班的男生和几个女生在等着。 他们都是张小雪叫来的搬运工。 刚刚上任班级团支书的张小雪，决定大肆操办自己经手的第一次团生活会。 “瓜子十斤够谁吃的？” 张小雪挥舞着几张大团结，气势十足的一挥手。 “来二十斤！” “花生也来二十斤。” “水果糖用来招待来串门的兄弟班级团员，咱们自己吃奶糖，没有大白兔，双喜也不错，也是二十斤！” “汽水最重，都靠你们了！” 几个男生苦笑着摇头，整整十箱汽水，供销社到学校的距离可不近。 但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年谁会愿意在女生面前示弱？ 搬！ 女生负责搬糖果和水果，最重的汽水由男生们来负责。 二十多块眼都不眨的花出去，出门之前张小雪发现供销社的角落里堆着几个崭新的包装。 汽酒？ 这东西到底是汽水还是啤酒？ 以前怎么没见过？ 有个男生故意在张小雪几个女生面前显摆。 “这是县汽水厂和啤酒厂联合搞出来的东西，其实就是汽水，我上回喝过一整瓶，就是汽水的味道一点酒味都没有！” 张小雪好奇地询问了供销社的售货员到底是酒还是汽水。 女售货员懒洋洋的摆摆手，其实这东西她也没尝过，一小瓶就要四毛钱，谁舍得去喝这个？ 两毛钱的橘子汽水难道不香吗？ 不过这东西买卖不限量，也不需要酒票，“大概就是汽水吧，可以卖给你们学生的。” 旁边几个女同学的撺掇下，张小雪先买了一瓶打开尝了尝。 诶，果然是汽水味儿，只是有一点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酒香。 “那这五箱我全要了！” 剩下的三张大团结一口气花完，张小雪成功赢得了同伴们的满眼羡慕和赞赏。 四毛一瓶这么贵，张小雪居然一口气买了五箱，看来当初把票投给张小雪还真是做对了！ 高一三班的这次团生活会，直到多年之后还有同学时不时的会提起。 这天下午，子弟学校高一三班的教室成了全校瞩目的核心。 从供销社买来的彩纸，被女生们裁成了各式各样的飘带，挂满了整个教室。 张小雪从家里弄来的那些五颜六色的气球，被同学们扎成了前后两个气球拱门。 每个参加谈生活会的同学桌上堆满了各种零食。 瓜子、花生、糖果、小麻花、炸糖卷、水果……。 上面几个班级团先进分子在做演讲的时候，下面同学们的嘴巴嚼动就没停过。 在生活会的间隙，不光是高一其他两个班的学生会跑过来抓糖吃，就连高二和高三的学生也会慕名而来抱着一堆东西离去。 钱凌云的桌子上那些零嘴她一个都没动，她吃的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零食。 她很不开心！ 因为换做张小雪当团支书后，这场生活会开的太有面子了，完全把自己比了下去！ 以前的生活会，她叫人上台表演节目，那些同学尤其是女生都扭扭捏捏的不情不愿。 可今天的生活会上，张小雪都没怎么发动人，班上的同学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踊跃上台表演节目。 几个平时腼腆的不像话的男生今天还主动上台讲起了笑话。 她快被气死了。 钱凌云也不是完全没有吃一点张小雪弄来的东西。 比如这个叫汽水的新奇玩意儿，她喝过一口后就没放下，如今已经喝到了第二瓶。 负责现场主持的张小雪今天说话说得口干，忘记准备开水的她一直在喝汽酒。 四瓶下肚，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晕红，身上有些发热，思维也有些飘。 其实不光是她，高一三班的学生和她差不多是一个状态。 汽酒不是汽水，毕竟占了个酒字！ “我来弹一个！” 小体格有些发飘的张小雪，当仁不让的把讲台上的风琴占了。 钢琴已经跟着小青姐练了这么长时间，张小雪借着兴奋劲（酒意）准备今天露一手给大家看看。 台下那些小脸红扑扑的男生女生都大声叫好。 他们早就听说张小雪在练钢琴，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张小雪摇头晃脑的弹起了风琴，也没注意到自己起的调子大家都没听过。 “开往早晨的午夜~~，” 张小雪闭着眼哼唱起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09节 “终将拥抱的季节~~。” “让我们变朋友（爱人），那么狂野~。” …… 这首歌来源于张清明房间里偷藏的一盒磁带，是张小雪暗中搜刮大哥房间的战利品。 《开往早晨的午夜》，唱这首歌的张姓歌手要等到五年之后才会出生。 “曾像夜那么黑，每个清晨~，” “曾阻挡每个梦，每一道门~。” “终于也可能~无限可能~自由发生~~！” 张小雪的歌喉相当漂亮，少女恣意的歌声传出了教室，班上的同学们都站起来欢呼，如同后世演唱会的现场。 张小雪唱的这首歌真的非常好听！ 教室门外，教导主任异常欣赏的看着正在恣意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转头对班主任魏向红说。 “我看张小雪在文艺上潜力很深啊，完全可以向着学生会发展一下！” 子弟中学学生会还差一个副主xi，教导主任看着高一三班满场的布置和那些零食、汽水，觉得抑制子弟中学学生会发展的很多问题都能在未来两年内得到解决。 就是不知道自己如果向张小雪的哥哥提出，给学校学生会配备一整个乐队的西洋乐器，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要不，小半个乐队也行啊！ …… 朱立军有些不耐烦的打开宿舍的门。 “这才刚刚下班，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做什么敲门这么急？” 门口正在挨着男职工宿舍检查的护厂队队员也没好气的把朱立军推开。 “你们宿舍几个人？都谁有胶鞋？都拿出来看看！” 第117章 一辈子待在岛上吧 四人的单身宿舍只住了朱立军和另外关系户。 朱立军平时对此还自鸣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自己家里走了关系。 护厂队的队员一进门看到只有两个人的铺盖就觉得不爽。 他们护厂队都是八人宿舍，挤得满满当当的，而在名册上，朱立军不过是新进职工，工龄不如自己，级别也和自己一样。 该死的走后门的！ “把你们两个的胶鞋都拿出来！快点。” 护厂队队员很不客气，另外一个人没觉得什么，但朱立军却觉得这个护厂队员在拿着鸡毛当令箭，面目十分可憎，嘴里骂骂咧咧的。 “牛气个什么，狐假虎威的！” 朱立军的室友将床下放着的一身解放胶鞋拿了出来，护厂队员看了一眼问。 “你就这一双吗？多大码子的？” “四十一码，就这一双，穿了一年多了，不信可以问朱立军。” 朱立军见护厂队员看向自己，抱着双手冷哼的一声。 “他就这一双，爱信不信！” “那你有胶鞋吗？也拿出来看看。” 朱立军靠在门口没动弹。 “就在我床底下，那么大双鞋看不到，你眼睛吃干饭的吗？” 护厂队员黑着脸弯腰看了一眼朱立军的床底，马上脸色更黑了。 “我看是你的眼睛瞎了，床下就两双鞋，一双破棉鞋和一双拖鞋，你的胶鞋放哪了？” 朱立军诧异的勾腰看了一下自己床底。 诶？还真是！ 奇怪，才半个月没注意，自己那双胶鞋去哪了？ “大概、大概是谁借走了吧？” 朱立军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记得没人找他借过鞋子啊？ 护厂队员眯了一下眼睛：“你多大码子的鞋？这双胶鞋不见了多久？” 朱立军的气焰低了下去。 “四十二码，前些天好像还在这儿。” 听到是四十二码的鞋，护厂队员眼睛一亮忽然又追问了一句。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朱立军知道对方问的是孙小青差点出事的那天晚上，他的脸色瞬间慌乱了起来。 因为那天晚上他根本没在宿舍，而是去了厂区西边的小电机房和几个人耍钱。 他参与赌博的事一旦被揭发出来，刚刚到手的工作肯定要黄，自己说不定还要进去吃牢饭。 当初参与耍钱的时候朱立军也不觉得严打如何，但一面临即将被拆穿的情况，朱立军背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见着朱立军支支吾吾的不肯交代，脸色也有些不对，警惕的护厂队员立即把腰上的电棍拿在了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朱立军的室友脸色也变了，因为他想起来那天朱立军一夜没回来！ “朱立军，那天你干嘛去了？大早上才回来补瞌睡？” “我、我那天回家睡了……。” 护厂队员大喜过望的一把揪住了朱立军的领子。 “放你n的狗屁，既然是在家里睡的，怎么还回宿舍补瞌睡？快来人，这里逮住一个！” 朱立军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猛的一把推开护场队员撒腿就跑。 男工宿舍走廊里顿时乱成一片，七八个护厂队员挥舞着电棍一路追杀着慌不择路的朱立军。 朱立军还没跑出二十米远，就被一帮男工给摁住了。 时间到了晚上，另外一场追杀也在进行中。 张夏至正满屋追杀张小雪。 好好的一个团生活会，结果这丫头把全班人灌倒了一半！ 汽酒就不是酒了么？ 最后惹的班主任上门来家访，因为班上一些学生的家长见自家孩子喝的醉醺醺的都是一肚子意见。 家长们自然不会怪对自家孩子大方的张小雪，毕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这么大方的人家是值得称颂的，所以孩子喝醉的责任都怪学校。 张清明也任由张夏至摁住张小雪，用竹子做的痒痒挠抽她的小屁股。 魏老师这次来不光是告状，同时也对张小雪提出了表扬。 听到魏老师提及的那首《开往早晨的午夜》，张清明就清楚自己的房间怕是被自己的小妹偷偷翻了不知多少遍！ 他可是个成年男人，幸亏一些不太好见人的东西都放在随身城市里。 要是被张小雪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张清明就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谁没一点私下的小秘密？ “给我狠狠的揍！” 张清明无视了张小雪的求救，更是落井下石的宣布张小雪四月份的零花钱直接减半。 刚才魏老师走的时候，转达了子弟学校教导主任的几句话。 “听说你能弄到钢琴，不知道其他的西洋乐器有没有渠道搞得到？价格好说！” 纺织厂很多双职工家庭，家里只有一个小孩的生活条件算是不错，有些学生从厂幼儿班开始就参加乐器学习。 子弟中学有好几个分配来的音乐系大专生，这些音乐老师一直无所事事，她们向厂里打了不知多少次报告，想要组建一个学生乐团。 张清明对此也有所耳闻。 既然学校替张小雪背了这次黑锅，他弄些乐器来当做补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价格好说”他也懂。 那点钱他也不在乎，就当自己捐给母校了。 没错，张清明之前也是从子弟中学毕业的混子之一。 张夏至的呵斥和张小雪的求饶，根本没有打扰到专心做题的张白露。 她微笑着看了二姐和小妹一眼，觉得如今的家庭气氛实在是好的不行，她很享受这个！ 大哥确实平时太宠小妹了一点，让二姐教育教育也是好的。 看着大哥一脸严肃的表情，张白露心里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别看大哥现在对小妹很严肃，等二姐打完小妹，他又该心疼了！ 张清明也觉得张夏至下手有点狠，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躲到旁边屋里去打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正在省城的曹晓刚。 电话里曹晓刚的语气带着调侃。 “人我已经给你查出来了。” “花鼓戏团的吴丽文和鲁朗，还有他们的师妹一个临时工，叫做赵霞，他们在花鼓戏团的靠山是副团长也是他们的师傅，田峰。” “帮腔的剧务叫余和，他的副手叫廖长安。” “把你们两个人扔在岛上的人，就是这几个了！” “怎么样，要不要哥哥我出手摆弄他们？”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0节 张清明在电话里呵呵了两声。 “听你这意思还想赚我一个人情？分明是你的马子惹出来的祸，这锅我可不背。” 两人你来我去的扯了半天废话，最后还是张清明耍赖挂了电话。 曹晓刚无语的看着传出忙音的电话筒。 这人精的跟猴一样的！ 曹晓刚转手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我说的那件事，你们几个都动起来，不说小张的关系，就孟家的孩子在咱们地头吃了欺负，咱们就必须给她一个说法。” “那个田峰要是倚老卖老，看不清状况，就让他直接下来。” “吴文丽师兄妹三个，找借口从剧组调回省城来，找其他人顶替他们的角色。” “然后全部找理由下放到乡村剧团去，包括他们的工作关系。最好是找一个岛上的村子，他们不是喜欢把人丢在岛上吗，那就一辈子待在那儿吧。” “至于那两个剧务，负责了这么久台里剧组的后勤，身上的屎盆子肯定不少，直接弄进去吧！” 第118章 比哥哥 鲁朗拍了拍一脸呆滞的吴文丽的肩膀。 江水在脚下慢慢流逝，他们师兄妹三人此刻正待在返回省城的客船上。 剧组的角色都黄了！ 理由很可笑，就是因为团里需要他们三个骨干马上回城，参加一个意义很重要的活动。 花鼓戏下乡巡演！ 开什么玩笑？ 什么时候下乡巡演比参加拍电视剧更重要了？ 可官字两张口，怎么都是他们说了算。 省城打来的通知电话语气很严厉，他们甚至还听到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 他们师兄妹最大的靠山，他们的师傅田峰，刚刚病退了！ “没事的，这个剧组不行我们就等下次机会，反正也不是你的主角。” 鲁朗的安慰让吴文丽苦笑了一声。 她不是师兄那样的粗鲁性子，有些事她比鲁朗看得更明白。 自己三个分明是得罪了人，甚至还连累到了师父。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问题怕就出在被他们丢在岛上的那对男女身上。 陈湘华这个狐狸精，她是故意的！ 吴文丽的猜测在船抵达省城码头之后变成了现实。 他们三人都被借调到了岳阳东洞庭湖区的几个村落剧团，美其名曰支援乡村文化建设，实际就是把他们三个扔进了洞庭湖的岛上。 在听到这个惊天霹雳后，吴文丽和赵霞直接瘫软在了花鼓戏团的大门口。 就连一向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鲁朗，手脚也是软的。 还没等鲁朗想到自己该去找谁说情，一个妇女飞一般的冲过来就开始挠他的脸。 “都是你们几个害人精，害的我家老余被人查，现在已经被公安从剧组带走了！你叫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 原来从省城赶到剧组里的徐公第一时间整顿了剧组，在有心人的指点下发现了几个剧务侵吞公家财产的事实。 两个剧务直接被进了县局的看守所。 陪着徐公一起下来的有一位姓文的老艺术家。 这位老太太的爱人在外贸部门，她自己最近七八年来也在从事外贸出口方面的工作。 在下来的第一时间，文副厅长就莅临了纺织厂进行视察。 今年棉花供应的局势相当紧张，在没有进口印度长绒棉之后，新海长绒棉成了各地负责生产外贸品工厂的救命稻草。 文副厅长在下来之前就听说了纺织厂之前的窘状。 承担了不少外贸任务的鼎市纺织厂居然连一吨新海长绒棉都没有搞到！ 文副厅长两口子都急的嘴角上起了火泡。 文副厅长的车子直接开进了厂区，停在了车间门口。 早等在这里的一众厂领导，以唐延安为首领着文副厅长参观的外贸品加工车间和专门的外贸原料仓库。 在看到生产出来的外贸品、在机器上运转的优质棉线、纺织厂仓库里近百吨新海长绒棉之后，文老太太的嘴角终于露出了微笑。 “鼎市纺织厂的工作做得不错，你们的厂领导班子很有能力啊！在我来之前，可是听说你们的困难很大的。” “上百吨新海长绒棉！小唐，你可真会藏！” 唐延安压抑着心中雀跃的心情，谦虚的回了几句话。 “这都是去年厅里安排的好，也给我们提醒的早，我们班子这才想办法提前搞了一批棉花，没有影响到我们厂的外贸任务，多亏了领导们的提醒和爱护。” 文副厅长笑而不语。 唐延安的话他只信了三成，这个唐厂长因为急了眼去抢棉花，结果被一帮纨绔子弟收拾的事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既然人家的工作已经补救到位，明年省里的先进肯定是少不了他的，她也没必要当场拆穿。 “小唐啊，你们今年的外贸任务应该用不到这么多新海长绒棉吧？” 全省被加了外贸任务的纺织厂可不只是鼎市一家，如今都被新海长绒棉的供应问题弄得焦头烂额。 唐延安等的就是领导主动开口。 “扣除我们自用的，大概能支援兄弟单位三十吨左右，领导您说话要给谁，我马上安排车子拉过去。” 文老太太笑着指了指唐延安，笑容更亲切了三分。 有了唐延安给的这三十吨新海长绒棉份额，她看重的另外一家纺织厂第二季度的出口生产原料差不多就能凑齐。 “好了，车间我就不接着转了。” 文副厅长笑着看向了跟在后头的郑瑞欣。 “你们也知道我是文化战线出来的，说到底还是喜欢看年轻的同志们在舞台上表演。” “小郑，走，去看看你们五一汇演都准备了什么节目？等我回省里，好向那些老家伙们显摆显摆。” “要是节目上过得去，五一的时候我就拉着几个老家伙下来这里躲清静。” 听到文副厅长的话，郑瑞欣脸上的笑容根本忍不住。 文副厅长要真的拉着几位老领导过来看他们的节目，这里面的意义可就大了去了！ 说明自家老唐真有可能更进一步，就连自己也说不定也能更进一步。 早就得到通知的演出人员已经在工人俱乐部画好了妆，当领导们入场的时候所有人都起身鼓掌。 张清明躲在幕布的后面伸头看着唐延安和他身边的那位老太太。 他有些好奇能让唐大厂长如此巴结的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所有的演职人员中，也就张清明有这个胆子。 主持人打扮的孙小青站在张清明的身后，一时不知该不该把这个家伙扯回来。 领导们看到他探头探脑的可不好！ 孙小青的纠结模样落在了一众演职人员的眼中。 “孙小青这次真的喜欢上张清明了？你看她那羞羞答答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冰山女神的模样？” “嘿嘿，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我听说钱凌志可是放出的话来，要给张清明一个好看！” “诶，你们说张清明和钱凌志到底谁更优秀啊？” “你这个问题要放在几天之前，我指定说是钱凌志更优秀，可最近不是小道消息在传吗，说张清明在棉花采购上帮了厂里的大忙，采购科的涂副科长可是见人就夸他。” “但钱凌志也不是好惹的，他爸是细纱车间的副主任，后勤上的那些瑕疵品可帮他赚了不少钱。” “嘿嘿嘿嘿，那你就小看张清明了。” “几十匹瑕疵布拢共才能赚多少钱？张清明这回帮忙搞到的新海长绒棉可是整整一百吨！” “现在新海长绒棉那离谱的价格你也听说过吧，三千多一吨！张家小子一吨不得赚个五十块的介绍费？” “那就是五千块！钱凌志半年都赚不到这么多。所以啊，这孙小青最后花落谁家，呵呵，我可不看好钱凌志。” “厂里让他一吨赚五十块？你这话也太扯了，反正我是更看好钱凌志。” “那要不咱们赌一赌？” “赌就赌！” …… “钱凌志是我哥，可比你哥张清明强多了！” 子弟学校里，钱凌云隔着几个劝和的女生对着张小雪嚷嚷。 “你让你大哥离小青姐远一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家人想的可真美？” 张小雪掏了掏耳朵。 “我哥比你哥帅！” “帅又不能当饭吃！” “我哥比你哥有钱！” “你哥张清明才几个钱，敢说比我哥有钱？” 张小雪好整以暇地数着指头：“我哥给我买了粉红色的自行车还有随身听，我二姐和三姐也各有一套。” “对了，我大哥还给二姐买了一套四合院，花了整整两万。”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1节 “我三姐当上了全县优秀学生干部，我哥随手就给了三千。” 钱凌云听的目瞪口呆，最后气不过又大叫了一句。 “你这是资产阶级思想，除了一身铜臭味之外，你哥还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哥的？” 张小雪晃晃脑袋：“我已经说了啊，我大哥比你哥帅！气死你！” “啊~啊~，张小雪我要跟你拼了！” 第119章 命中注定？ 当台上一曲探戈跳完，文老太太带头鼓起了掌来。 “这女孩子是谁？跳的真不错！” 郑瑞欣介绍了一下孙小青的简历，随口又帮张清明涨了下脸。 “和她一起跳的小张是厂里家属子弟，听说才学了一两天。” 文副厅长听出了郑瑞欣话里的意思，这个小伙子怕是与唐家有些关联。 “嗯，才几天就学成这个样子，悟性很不错嘛！” 这当然只是客气话，作为老艺术家的文副厅长更看好的是孙小青的个人素质。 文副厅长心里也有些奇怪，觉得孙小青这么好的苗子，又是从省文艺学校正规毕业的，怎么就没留在省里？ 加上这漂亮的小模样，不知多少人家的孩子会盯着她追。 心里有了念头，文副厅长又多问了郑瑞欣一句。 “这个小孙有对象了吗？你们厂里对她的工作安排有什么前景规划没有？” 郑瑞欣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她其实很想说孙小青现在没有对象，她身边的那个小伙子其实是自家女儿看好的未来女婿……。 可周边还有厂里其他人在盯着她们聊天，这些人可都知道是她亲手把张清明和孙小青撮合在一起的。 “倒是听说了一点，”郑瑞欣斟酌了一下用词，“有人说小孙和这个小张，似乎就在搞对象。” 文副厅长看了一眼正在下台的张清明，微微摇了摇头。 她已经看出孙小青的艺术修养相当不错，心里已经有了爱才的意思。 但这个叫张清明的小伙子没有正式工作，除了模样上稍微有点小帅之外，不论怎么看都根本配不上孙小青。 还不如把省里的大院里的子弟介绍给孙小青。 她记得有几个人家的孩子还是很正派的，配这个小孙刚刚好。 老太太除了关心工作之外，最喜欢的就是看表演和做媒！ “你们厂里五一会演之后，如果你们舍得的话，我想把这个小孙带到省里去试试，小郑啊，你觉得怎么样？” 郑瑞欣心里一喜，她想举双手双脚赞成。 但在周围人的眼中，她毕竟是张清明和孙小青的“媒人”，自然不能一口就答应下来。 那种吃相和做法也太难看了！ “厂里自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毕竟能让小孙有更好的前途，不过最后还是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郑瑞欣打了个太极。 文副厅长也不在意，在她看来，孙小青根本不会拒绝调到省里去工作这样的好事。 这个叫小张的，只能说对他一声抱歉了。 绝色人人都喜欢，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享受得了并能护得住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为了这个年轻人好。 郑瑞欣早就听说过这位文老太太向来喜欢长得极漂亮的女孩子，可惜这回唐欣雨不在这里，以自己女儿的可爱，怕是也能得到老太太的提携。 想起女儿唐欣雨，郑瑞欣忽然又想起了女儿曾经说过的一件事。 这个张清明的三个妹妹，似乎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 大的那个妹妹，听说比起孙小青也是相差仿佛，而排行在中间的那个，听唐欣雨的意思长得跟仙女似的。 听说还是全市这次高考预考的第一名！ 这张功高两口子的基因够可以的啊！ 郑瑞欣忽然走了神，想着找时间见一见张清明的几个妹妹。 要真是张家的基因有这么好的话，那孙小青被调去省里还真是一件好事……。 被人暗中惦记的张家三姐妹不约而同的在不同的地点打了一个喷嚏。 张夏至身边的年轻男子一脸不悦的瞪着这个漂亮的女人。 他怀疑这个女人刚才打喷嚏是故意对着自己的。 用这种招数想让他知难而退？ 姑娘你怕是想太多了！ 张夏至揉了揉好看的鼻子，心里怀疑刚才是张小雪这个家伙在偷偷骂自己。 她的一只手死死抓着眼前摩托车的一个把手，而这辆摩托车的另外一个把手则被抓在了对面这个男人手里。 这里是县公安局赃物拍卖现场。 张夏至是自家楼下的两个公安大姐介绍过来淘宝的。 这辆火红色的摩托车明显被人改装过，相当的炫酷。 只是因为价格太高的缘故，在张夏至赶到之前都无人问津。 张夏至在县局的大院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看中了这辆摩托车。 想到大哥送给她的那顶火红色的摩托车头盔和骑行服，和眼前这辆摩托车简直就是绝配！ 就在她准备出手的时候，眼前这个姗姗来迟的年轻男子也看上了这辆车！ 两人互不相让，最后互相呛了起来。 这是县局公开的拍卖，讲究的就是价高者得，所以张夏至一点都不怕眼前这个有些来头的男子。 齐一卓很是恼火，自己刚才被妹妹闹情绪耽误了一会儿，没想到自己早就看上的这辆摩托车差点被这个女人买走。 这辆摩托车在县里很出名，原电线厂厂长儿子赵金栋的座驾，听说光改装的费用就达到了两三千！ 而这一次县局拍卖的起步价只是两千五，他原本是准备来捡一个大便宜的，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不认识他齐大公子，还想着和他来个价高者得？ “老洪！” 齐一卓叫住了准备偷偷溜走的洪建设。 “这个妞是怎么回事儿？男人的摩托车她争个什么劲？！” 洪建设很想假装没有听到齐一卓的叫唤。 一边是张清明的妹妹，财大气粗，手里拿着几叠大团结正准备扇副县长公子的脸，另一边则是县里实权副县长的公子，和自己平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两边都不好得罪。 “这是我朋友的妹妹，”洪建设对着齐一卓哈哈一笑，“他哥是混新市场那一块的，玩的挺高级，你们俩之间的事儿我真不好说话！” 齐一卓愣了一下，洪建设话里的意思就在点明这个漂亮妞的哥哥不简单，是和那群纨绔子弟玩在一起的人。 “玩的很高级”是在告诉他这个漂亮妞的哥哥层次怕是比他还高一些。 自己想打着家里的幌子来吓唬对方看来是有些行不通了！ “四千块，我要了！” 齐一卓对着张夏至摆了摆手。 “再给你这小丫头拿两百块买衣服，所以你可以撒手了。” 听到齐一卓准备和她竞价，张夏至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这一幕她最喜欢了！ 她又开始在兜里熟练的掏存折……。 十分钟之后，洪建设惋惜地拍了拍黑着脸的齐一卓的肩膀。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不通，居然会跟这丫头比出价？” “别说咱们县里，就连整个市里，能比这丫头家里钱多的人也没几个。” 齐一卓狠狠地将嘴里的烟扔在地上。 “这个臭妞，是钱多的烫手了吗？我出四千，她直接翻倍开八千！” 太丧心病狂了！ 发泄完之后，齐一卓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漂亮妞也太飒了些，与他以前见到的那些女孩子完全不同。 漂亮是顶级的、脾气也是顶级的！ 齐一卓突然很想了解这个女孩子。 “老洪，你说这个张，是叫张夏至吧？你知道她谈……现在是在干什么吗？” 人世间的命运线很有趣。 张清明之前禁止张白露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防的就是不让张白露与某个人产生交集，进然而惹起一堆的麻烦。 麻烦的根源正是二妹书里大反派之一的齐副县长和他的养女齐凤。 那个养在齐副县长家里的堂妹，张清明对其是敬而远之。 在看过书里的情节后，他对这个齐凤一点也亲切不起来。 在得知自己身世之后，能把亲生父母往死里整的，能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2节 可让张清明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在原着中与做生意的张白露产生了矛盾的齐一卓，兜兜转转的居然与自己的二妹产生了关联。 世事的奇妙，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似乎有些人和事，某种冥冥之中的存在并不想让张家兄妹如此简单的躲避过去。 一中的典礼堂中，县教委举办的高考宣誓大会正准备开场。 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人的张白露正在熟悉自己的稿件，在会场大门口，齐凤一把抱住了一位中年男人的胳膊。 “爸爸，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过来了！” 齐卫国并不习惯与自己的女儿显得如此亲近。 他拉着脸训斥了齐凤一声，让其安静下来。 这位副县长在几位学校领导的带领下向主席台走去。 在路过一场台下第一排的时候，极为出众的张白露自然落入了他的眼中。 齐卫国皱皱眉若有所思。 这个女学生自己分明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她的长相让自己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一种让人不安的熟悉感！ 第120章 狠心的父亲们 齐卫国不是县里主管教育的副县长，但自己妻子朱云英为了让齐凤进入特别班，已经许诺了一中自己会来参加一中的高考动员大会，他也只能抽空过来一趟。 动员大会开始，作为现场地位最高的领导，齐卫国随意讲了两句套话，无非就是鼓励下面的学子们用心学习，为自己谋求一个好的未来，也为母校一中争光。 随后他就把话筒还给了一中的校长。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没齐卫国什么事了，他默默的点上一支烟，透过眼前缭绕的烟雾把目光投向了台下。 齐卫国关注的并不是坐在第二排、正在窃窃私语的朱云英和齐凤母女，他在观察的是那个全场最出众的女孩，似乎就是一中这次要发言的学生代表。 他越观察这个女生，发现的东西就越多。 这个女生与其他在场的学生完全不同，看似在认真听台上的领导说话，实际上可能是在背什么东西。 台下学生看向台上领导的目光多少带着一些敬畏和尊敬，但齐卫国发现这个女生的看向自己和校长的目光太过平静，完全不像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女。 齐卫国越看越是疑惑，他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女生身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有些不安，但他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生。 按说如此出色的女性，只要他见过一眼绝对不会想不起来。 当然这种熟悉感并不会让齐卫国产生一种错觉，台下的这个女生与自己有什么血缘上的联系，他自信自己在女色这方面有很强的控制力。 奇怪！ 这种程度长相的女生，想必其母亲也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可齐卫国就是想不到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 如今张白露的第六感相当敏感，台上齐副县长一直打量她的目光她早就注意到了。 这种目光里似乎并不带什么恶意，但也缺乏基本的好感。 基本可以排除台上这个人对自己容貌的觊觎。 难道是因为齐凤在家里说了什么，才让这位副县长大人注意到了自己？ 很快轮到了张白露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齐卫国也是在这时，才通过校长的介绍知道了这位学生的基本资料。 张白露，十八岁，纺织厂职工子弟。 本次全市预考的第一名，有望在全国高考中获得省内前几名的好苗子。 齐卫国在心里轻轻摇了摇头。 根据这个女生的简单资料来看，应该与他完全没有任何有交集的地方。 张白露的发言不过是照本宣科的五分钟，接着一中校长和教导主任接过话筒又“简单讲了两句”，高考动员大会这才宣告结束。 齐卫国刚刚下台，妻子朱云英就拉着满脸不情愿的齐凤走了过来。 “来，听你爸爸怎么说！” 似乎这对母女之间又产生了什么分歧。 “你爸爸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张白露是有多优秀，那可是能考清北的好苗子！妈妈可是费了好大的人情才把你安排坐在人家身边，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齐卫国平时不太爱管齐凤的事，但听到妻子的话他心里忽然微微一动。 “小凤和那个张白露是同桌吗？”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朱云英没好气的拍了齐凤一下。 “这么好的帮扶对象，这个死丫头却总是看人家不顺眼！” “老齐，你也说说你女儿，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人家平时要是肯顾着你点，高考怎么说也能增加个一二十分，你平时成绩也就个一般本科的料子，万一人家帮扶的好，说不定还能上重点。” “我的凤儿，你不是想着考去北京的吗？” 齐凤依然固执的无动于衷，但齐卫国的目光却在听到“北京”两个字时微微闪了一下。 齐凤的脾气变化他是知道的，自己这个女儿的本性她也了解的很清楚，既然齐凤不喜欢这个张白露肯定是因为嫉妒。 齐卫国不动声色的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自己这个女儿的嫉妒心其实就是他从小故意培养出来的。 自己妻子想让齐凤和这个张白露拉好关系借到人家的东风，根本就是缘木求鱼。 因为这个张白露无论是长相还是成绩都高出了齐凤太多，自己女儿绝对不可能接受得了自己身边有这样人物的存在。 齐凤不管是考上大专还是一般本科，齐卫国都早已决定让她在省内读书。 读完书就回到县里来由他安排工作，然后找个男人结婚。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齐凤有机会去北京的，万一当年那件事露出丝毫端倪，就可能影响到小芳的人生。 这是齐卫国无法忍受的事情。 齐卫国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和这个张白露聊一聊，如果对方有足够的心机，说不定还能在齐凤高考的事上帮自己一个忙。 齐凤很惊讶，对自己一向不冷不热的父亲居然肯随着她去班级上转一圈。 这可是一个显摆自己地位的好机会，齐凤当然不会放过，尤其是她想显摆给自己的同桌张白露看。 副县长父亲，你有吗？ 齐卫国进入教室，没有惊动班主任和其他学生，任由齐凤拉着自己来到了她的课桌前，也就是张白露的身边。 齐凤大声的昂着头向张白露介绍自己的父亲，语气里的傲慢和骄傲溢于言表。 齐卫国看到张白露微微皱了下眉，心里便有了数：这个张白露对自己女儿根本没有好感。 “小凤啊，你去把你妈妈找来，我和你这位同桌同学聊两句，人家可是清北的好苗子，爸爸想知道人家平时是怎么学习的？” 齐凤有些不愿意，但她向来不敢违背齐卫国的意思，只能悻悻的去了。 张白露站起来礼貌的对齐卫国点点头，叫了一声县长好。 “白露同学不用那么见外，你是齐凤的同学和同桌，叫我一声齐叔叔就好。” 齐卫国暗中观察着张白露的表情变化，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一位为调皮女儿而操心的父亲。 “我们家齐凤给你增添了不少麻烦吧？” “那倒没有。” “诶，你不用替她辩解！” 齐卫国笑着摆了摆手。 “自己的女儿我能不清楚她的性子，她妈妈也是爱女心切所以才把人安排到你的身边。” “叔叔我找你谈话，也不是要麻烦你去帮助我们家小凤，她的实际能力就在那里，能考什么学校都好。” “其实叔叔我想拜托你的，是帮我们家小凤面对现实，安心考一个普通学校就是了，叔叔我不希望小凤学得太累。” “你要是能在这方面帮帮她，那就最好不过了。” 齐卫国把自己真实的意思隐藏的很深，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女生不能以普通人来形容。 张白露的内心一阵剧震，因为她的第六感居然从这番话里察觉到了齐卫国对自己女儿的深深恶意！ 齐卫国居然希望自己女儿齐凤在高考中失利！ 张白露强忍着自己内心翻滚的情绪，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因为她突然很想当面质问齐卫国。 为什么他们这些做亲生父亲的，都对自己的女儿这样残忍？！ 她的亲生父亲张大进如此，齐凤的父亲齐卫国也是如此！ 第121章 威胁张清明的下场 张清明很是恼火，因为眼前几个人的阻拦，让他错过了三妹的高考动员大会。 也不知道白露发现自己的家长没到场会不会感到沮丧和难过？ 张清明被人堵在一个小巷里，在他的对面站着钱凌志和他的两个朋友。 什么要自己离孙小青远一点？ 还要自己给这几个人鞠躬道歉？ 更离谱的是，这三个人还让自己以后不准在厂区摆摊做生意。 口气真是大到没边去了。 溪子手里挥舞着从保卫科借来的电棍，敞开衣领叼着烟，冷冷的看着张清明。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3节 “特么只是让你鞠躬道歉，又不是让你下跪，张家小子，哥几个已经够给你脸面了，可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 刘军抖抖手里的皮带，故意邪气的一笑。 “哥几个跟他废话干什么？弄他就完了，然后把人送到溪子你爹科里去，关他两天杀杀他的脾气。” 钱凌志摆摆手，让自己两个同伴不要说话，将嘴上叼的烟潇洒的扔在地上。 “你也别说我钱某人欺负你，现在的情势不比之前可以选择单挑，凭个人的血气之勇。” “我早就约好了十多个哥们，想揍你的话你早趴下了，今天就我们三个过来，就是想给你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 “凭关系凭实力，你张清明在厂里什么都不算，我钱某人吃定了你！有本事你明天把孙小青娶回家，否则你见她一次我就堵你一次！” “对了，”钱凌志撩了撩自己打着发胶的头发，也不知学的哪个录像带里的动作，打了个并不响的手指，“受完了哥哥的教训，回去之后记得教育教育你的妹妹。” “初一三班的团支shu，让她乖乖的让出来，小女孩子要是破了相那可就麻烦了！”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张清明在听到这一句后，已经没有了继续听他哔哔下去的欲望。 他抬手摸出了一把黄色的玩具塑料枪，对准了挥舞着电棍的溪子。 因为三个人里，手持电棍的李爱溪对他的威胁最大。 看到张新明手里拿着把玩具枪对着自己，李爱溪当时就笑喷了。 “这丫是被我们吓糊涂了吧？还是没长大，小屁孩儿的玩具枪还随身带着，哎哟，可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李爱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在下一秒笑声就卡了带。 “额额额额~。” 李爱溪浑身颤抖着发出卡带的声音，浑身变得僵硬，牙齿一个劲打颤。 张清明的玩具枪里飞出了两条细线戳在了李爱溪的身上，一阵电火花闪过，李爱溪如同麻布袋一样直挺挺的摔倒。 看到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刘军被震惊得连嘴里的香烟都掉了下来而不自知。 这是什么情况？ 玩具枪里飞出两根线，就把李爱溪给弄倒了？ 钱凌志不满的踢了我在地上的李爱溪一脚。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他以为李爱溪是在故意和对面的张清明逗趣。 下一秒钱凌志觉得自己的脚上麻了一下，md，溪子身上真有电！ “军子冲上去干他，这小子手里的玩意儿是射电枪！” 钱凌志飞身上前想一脚踹向张清明，张清明冷笑一声在屁股后面一摸，拿出了一个如同刮胡刀大小的东西迎着他的脚背一摁。 蓝色的电火花闪烁，钱凌志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刘军挥舞着皮带刚刚冲到张清明的跟前，张清明手里的小型防狼电击器就摁到了他的肚皮上。 放倒了三人后，张清明没有简单的放过他们，尤其是钱凌志。 他也是有妹妹的人，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要威胁动自己妹妹的话！ 张清明毫不客气的给钱凌志来了一套全身按摩，刘军和李爱溪也各送了半套服务。 当张清明有收好东西喘着粗气准备离开，巷子口忽然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谁在里面打架？我们是护厂队的，都给我老实站出来，跟我们去保卫科一趟！” 听到巷子外的叫喊，张清明的眼睛微微一眯，他才不相信护厂队能这样恰到好处的赶到这个僻静的角落。 很明显，外面的这几个护厂队员是钱凌志安排的后手。 似乎刚才自己揍过的这个李爱溪，家里就是护厂队的头头。 张清明眼珠子一转，在地上三人看不到的角度把钱凌志的挎包提在了手里。 随即冷笑一声扭头就走进了死胡同深处，等几个护厂队员冲进来，却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个猪头青年。 “奇怪，周围这么高的墙，”护厂队员把巷子拐弯的地方和最深处都好好寻了一遍，就找到了绣着钱凌志名字的挎包，沉甸甸的也不知装了些什么，“里面又是个死胡同，他能跑到哪里去？” “算了，肯定是翻墙跑了！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把他们三个送回去，听听李科长的意思。” “只要科长点了头，咱们就上他家去抓人！” 当这帮人互相搀扶着离开，张清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巷子的最深处。 他没有在厂区逗留，而是直接回到了临江路的住所。 厂区老房子，看来暂时是不能回去了。 李爱溪的老子见到自己儿子被打成这个鬼样，被气得火冒三丈。 自己可是管着的全厂治安工作的，居然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揍自己的儿子？ “张功高家的小子非法持有管制器具，不光当街行凶还敢畏罪潜逃！”李洪国气急败坏的亲自召集了十多个护厂队员去张家抓人。 张功高不过是一个刚刚提拔上来的小干部，他李洪国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虽然李洪国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这件事大概的来龙去脉他也猜得到，但动了自己儿子就是不行！ 他非把那个张清明送到劳改所去待一段时间，最好能判上两年。 县局里他可认识不少人！ 李洪国自然在张家扑了个空，问了邻居才知道张家兄妹如今住在县城的临江路。 虽然保卫科护厂队级别不低，但他们在县城是没有执法权的。 “不管了，反正是我们厂的家属，先抓了再说！” 了不起事后给县里的朋友打个招呼就是了。 李洪国气势汹汹的带着人赶到临江路，却被一帮公安给拦住了。 张家居然搬到了临江派出所的楼上？！ “老李，你这可就越界了！” 派出所长黑着脸。 “而且我们刚刚接到楼上小张的报案，他在你们厂区被人拦路抢劫，丢了三万块！这件事你管不管？” 李洪国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扯他ma蛋，什么三万块？ 那个姓张的小子，居然敢栽赃给自己儿子几个！ 第122章 触碰逆鳞的后果 李洪国最终没能抓到张清明。 因为对面的十多个公安手里都有枪，他们护厂队手里就只有电棍。 更何况在名义上，他们厂保卫科要接受县局的业务指导。 李洪国不甘心就这样带着人退回去，他让人去找自己在县里的关系，想着只要县局一开口，临江派出所的人就只能让自己把人带走。 这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县局的人是过来了，却是通知他们立即收队退回厂区。 “让我退回去？” 想到自己的独子被打掉了两颗门牙，李洪国的眼睛就有些发红。 “说好听一点是我们保卫科接受你们县局的业务指导，在我们行政上根本不归你们管，想让我退？除非让市局打电话来！” 李洪国死死的盯着临江派出所的二楼。 那里摆着一把躺椅，一个年轻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看着他。 不用说，肯定就是张家的那个小子！ 张清明根本没把李洪国的黑脸放在心上，跑回家之后除了去楼下派出所报案之外，他还打了两个电话。 张清明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几辆自行车飞快的从纺织厂的方向骑了过来，领头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是唐延安的秘书。 他第一个电话打给的就是唐厂长的夫人郑瑞欣。 张清明相信，这个时候的唐延安绝对不会让李洪国动自己。 倒不是那一百吨棉花的功效，而是唐延安很清楚，在他这个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得罪自己。 自己或许在唐延安上进的事上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就凭他在新市场的那些关系，给他上进扯后腿是一扯一个准。 再说厂里采购科还欠着自己三十多万货款，根据张清明弄到的小道消息，不到五月底的时候厂里是绝对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来的。 万一张清明逼着厂里给钱，厂里又给不出来，张清明分分钟就能把这件事捅到省里去。 “李科长、李科长！” 周秘书单车踩的气喘吁吁的，车还没停住他就连续喊了李洪国好几声。 李洪国没想到自己与派出所的官司，居然会这么快引起了厂里的关注，还把周大秘给引了过来。 “唐厂长让我通知你立即把人带回去！” 李洪国急忙想给周秘书解释，他怕张清明事后畏罪潜逃。 周秘书根本不听李洪国的解释。 人家张清明的电话打到厂长办公室，早就跟唐厂长谈好了。 这件事儿人家张清明占理，关系更比李洪国硬，就算看在自己女儿份上，唐延安都不可能帮李洪国。 “别的都别说了，立即把人带回去！” 周秘书根本就懒得理李洪国，甚至越过李洪国对周边的护厂队员直接下令。 “谁让你们违规到县城来的？厂办的通知，回去之后都要写检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4节 “要是有不服气的，立即到人事科去办手续！” 十多个护厂队员立即转头就走，给你李科长面子是不假，但也不值得自己把正式工作给弄没了。 李洪国被气的跳了起来。 “周秘书你知不知道？这个张清明不但打人，手里还有管制电击器械！” “他甚至还污蔑我儿子他们抢了他三万块！” “他tnd狗屁，他张家能有三万块，我现场吃屎给他们看！” “这小子是在欺骗公家！这是涉及巨大金额的诈骗！” 周秘书没好气的瞪了李洪国一眼。 也怪张家大小子平时在厂里不显山不显水的，在厂里传的他的事都是些男男女女的八卦新闻。 就连棉花的事，几个厂领导也只是语焉不详的说张清明不过是在中间帮了点忙而已。 除了厂领导之外，知道内情的只有采购科和财务科的一两个人。 但他可是知道这个张清明手里的钱不止三万块那么简单！ 李家的小子那几个人到底有没有抢张清明的钱，这事儿还真不好说，面对三万块巨款见财起意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虽然李洪国有万般不甘，但成了光杆司令的他也只能恨恨的跟着周秘书离去。 回到保卫科还没坐上几分钟，李洪国就接到了一个来自市局的电话。 市局的领导把李洪国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但指责他违规跨区办案，还责令他立即将那三万块的抢劫案侦查清楚。 这就是张清明打的第二个电话产生的效果，孙卫东家里在市局关系很硬。 “狗屎的三万块！” 气不打一处来的李洪国刚刚骂了一句，自己的手下就急匆匆的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名保卫干事一脸煞白，话音都有些发颤。 “科长，我们刚刚送你儿子几个去厂医院看病，付款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钱凌志的挎包，里面、里面真有三万块……。” 李洪国愣了一下。 自己儿子几个的瑕疵布生意他是知道的，但他清楚就自己儿子几个的生意绝对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李洪国的手忽然抖的不行，想拿一支烟叼着，却一直拿不稳。 严打期间抢了三万块，足够给这三个小子每人一颗花生米了！！！ “你问过他们，钱、钱是从哪来的吗？” “我没敢问，”保卫干事吞了吞吐沫，“不过那几十叠钱里，夹着一张取款单据，取款人就是那个张清明……。” 完了！ 失魂落魄的李洪国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这回不管是这几个小子真的下了手，还是那个张清明故意栽赃陷害，按照这个年月的办案手段和方针，自己儿子几个进去是板上钉钉的事！ 也不怪张清明这回下手这么狠。 钱凌志敢拿自己幺妹威胁自己，等于犯了张清明的逆鳞，触者必死！ 这件事弄到最后保不齐就要付出三条人命的代价！ 那可是一九八四年的三万块，正值严打高峰，各地方县局还在为欠缺的打靶名额发愁的时候。 “钱凌志的挎包呢？” 保卫干事没敢看李洪国的眼睛。 “刚才县局的人赶到了厂医院，当着我们的面查封了那个挎包……。” 李洪国痛苦地捂上了脸。 保卫干事没有在李洪国的办公室多待，李洪国呆呆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突然面目狰狞的抓起墙上的皮带走向了询问室。 昨天抓进来的朱立军就关在那里，李大科长有火想要发泄！ 等李洪国收拾完朱立军，厂办的一个电话让他如坠深渊。 他被临时停职了！ 自己儿子的案件他要回避，因为涉案金额巨大，这个案子将由市局派人来督办。 钱凌志三个将由县局接管，案子也被强令转给县局。 事情一传开整个纺织厂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惊讶于张清明的富有，还有他的关系强大！ 在厂里极有头脸的李科长，在张清明的面前几乎不堪一击。 厂计生办。 马高山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怕了！ 他不是怕张清明会找到自己头上来，而是怕孙小青在知道张清明真实的底细节后，会更加倾心于那个人！ “看来靠别人来打击这个张清明怕是不行！” 红着眼的马高山狠狠地摁灭了烟头。 为了得到孙小青，看来他只能采取最直接的方法！ 哪怕是毁了孙小青……。 “孙小青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都是命！” 第123章 如果适应了流言 （狗作者居然偷偷摸摸在零点发文！） 车间钱副主任钱东方和李洪国规规矩矩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两人的脚边都放着各自提来的礼物，相当的贵重。 唐延安没有出面接待两人，在和两人说话的是他的妻子郑瑞欣。 “东西就不用送了，都拿回去。” 郑瑞欣客客气气的，一点都没有摆厂长夫人的架子。 听到她这句话，对面的两个男人额头都出了汗。 “三万块的事儿说起来事情不小，”郑瑞欣看了一眼两人难看的表情这才接着把话说完，“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也就那么回事。” “县局和市局那边，你们想找人打招呼都尽可试试。” 她笑着摇摇头。 “但我估计作用不大。” 李洪国偏头看了一眼闭着门的书房。 “所以我们俩这才厚着脸来请厂长帮帮忙。” 郑瑞欣拿捏了两人几秒钟这才开口说。 “张家的小子虽然只是我们厂里职工的子弟，但小伙子的能耐不小，就连厂里的一百吨棉花也是人家帮忙弄来的。” “这件事之前之所以没有公开，只是说他在中间帮了点忙，不过是年轻人懂事罢了。” “这件事说起来，我们老唐还欠着人家人情呢！” 车间钱副主任嘴巴边上都急得起了几个火泡，他陪着笑。 “郑主xi，你也知道我们家几个确实有些不靠谱，也就做点小生意，但也不会胆子大到抢人家三万块那么多。” “我们两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想着去厂里帮帮忙！” 看来是两家人在外面想的办法都没了效，这才求到了自己夫妻这里来。 想让自家老唐去做张清明的工作，郑瑞欣才不会这么傻。 前头的人情还没还，这又要平白无故欠新账，她和唐延安又不傻。 再说这两个都各自有自己的靠山，不算自己丈夫夹袋里的人。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件事最要紧的还得看人家张家小伙子的态度。” “人赃毕获啊，现在只有张家小子改口或者不追究，这件事才能解决。” “你们来求我们这些本来就欠的人家人情的，还不如直接上门诚恳的与人家交流一下。你们觉得呢？” 钱东方和李洪国面面相觑。 他们之所以来求唐延安出面斡旋就是因为自己放不下这个面子。 两人四五十岁的人了，又是厂里的中层干部，让他们去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张清明才不在意这几家人会怎么想，那三万块是他不久之前才从信用社里取出来的，大团结上的封条都还没有拆，信用社的社员完全能为他证明这些钱是属于他的。 张清明现在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自己三妹的身上。 他发现张白露这几天情绪有些不对劲。 本来张清明以为是因为自己没赶到动员现场的缘故，三妹才闷闷不乐。 但很快张清明发现事实并不是如此。 三妹表现的比以往对他更依赖了些，发呆的时候还会傻傻的说，自己这样宠她们三个，以后肯定是个让人羡慕的好父亲。 张白露可是两世为人，按说不应该出现情绪这样失控的表现。 很显然张白露在学校怕是遇到了什么事！ 张清明决定暂时放下手边的一切事情，从第二天开始再次接送张白露上下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5节 放在以往，懂事的张白露可能会认为这样太麻烦大哥而拒绝，但这一次她却开心的接受了下来。 大哥对自家妹妹的宠溺超过了这个时代无数个哥哥，也是张白露用来治疗自己上一世受的伤最好的良药。 张白露有时候会暗中惋惜，张清明其实只是自己的堂哥，而自己的两个亲生哥哥留给自己的只有血淋淋的伤痕。 我要是哥哥的亲妹妹就好了！ 张清明一连接送了张白露三天，这一天刚刚回到楼下，就看到一个倩影远远的站在街角想对他打招呼。 他奇怪的推着自行车走过去，把小脸微红的孙小青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来了我家怎不上楼？躲这么远干嘛？” 孙小青手里提了不少礼品，有橘子罐头和麦乳精，看样子这次来访有些慎重。 她红着脸看了一眼一楼的派出所。 “夏至好像不在家，你们楼下的两位公安大姐实在是太……太热情（八卦）了。” 张清明想到自家楼下的那两位女户籍警也觉得有些头疼。 但人家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算是合法八卦。 以那两位大姐的八卦程度，孙小青这个脸嫩的肯定受不了，所以才会躲这么远。 他指了指孙小青手里提的东西：“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提着这些东西干嘛？” 孙小青低着眼睛、舔了舔嘴角、双脚并得紧紧的又故作镇定的撩了下头发，这一回来找张清明其实她也很难为情。 但钱凌志这个家伙干出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厂，说到底是自己连累了张清明被人堵，她总不能不管不问装作不知道。 “就为这个？” 张清明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件事还得怪他二妹传的那些八卦。 “是啊，觉得有些对你不住，”孙小青腿并得更紧了，眼神就不敢看张清明的脸，觉得自己很丢人，因为昨天她在和张夏至联络的时候，知道自己弄了个大乌龙。 张清明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张夏至之间的交易。 “这些东西你收下，”她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那、那张药方能还给我的吗？” 见孙小青提到那张药方，张清明这才猛的一拍自己脑袋。 这几天光顾着关注自己三妹的事去了，把给孙小青奶奶送药的事忘到了一边。 那些药材他早就准备好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张清明接过孙小青手里的礼物，将单车停在孙小青身边，自己一路飞奔上楼，不一会儿就提着两大袋东西跑下楼来。 “药材有点重，我送你过去吧！” 孙小青小手捂着嘴巴，吃惊的看着这两大袋药材。 她没想到张清明居然帮她弄到了这么多药材，只看两个大袋子的外形，她猜差不多够她奶奶用一年了。 要拒绝吗？ 想到自己奶奶，孙小青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可张清明为什么忽然要对自己这么好？ 想到厂里的那些流言八卦，孙小青的脸更红了。 其实孙小青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那些流言的传播，她居然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周边人这样讨论自己和张清明。 孙小青有些恍惚，如果张清明真的对自己表示好感的话，自己会不会如同拒绝别人一样……。 第124章 误会了 临江派出所的两位女户籍警都把脑袋伸出窗口，饶有兴致的看着远方那对男女在说话。 “这个小张钱多人也风流啊！” “之前那个仙女一样的女孩这才刚走没几天吧？” “你是羡慕不来的，看看这个小孙，听说还是纺织厂里的厂花呢！你看她那羞答答的样子，眼神都不敢看小张的脸。” “这年月真是奇了怪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孩子提这么多好东西来看男孩子的！” “所以啊我敢说，肯定是这个小孙在倒追小张！” “诶诶，小张上楼了。” “哇，提了这么多东西下来，真是个花心的大萝卜！” “这回错不了了，小张递给小孙的肯定是情书！” “哟，小孙上的小张的后座，小张这个笨驴子刹车呀，哎，真笨！” 孙小青坐着张清明单车后座回家的事，没出一个小时就传遍了厂里所有的车间和单位。 其实孙小青很想对路边那些目光八卦的人们解释，那两袋药材实在是太重了！ 当张清明扛着两大袋药材送到孙家门口的时候，好几个孙家的邻居脸上带着怪笑上下打量的张清明，把张清明看得浑身有些发毛。 孙小青的奶奶刚好在家。 老太太满头银发，看都没看放在地上的两大的药材，紧紧抓着张清明的手笑着打量他。 “小张是吧？今天可算是上门了！” “挺精神的小伙子，小青这丫头还藏着掖着的。” 诶？ 这老太太的话头有些不对啊！ 张清明没敢进孙家的门，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 这事还是让孙小青自己给他奶奶解释吧。 “哎，人不错，就是太腼腆了点！” 孙家奶奶有些发愁的看着自己孙女，因为她孙女是个更腼腆的，这两人凑一对，不会腼腆个七八年才谈婚论嫁吧？ 孙小青没好气的摇了摇自己奶奶的胳膊，都说了之前是谣言，可自己奶奶总是不信。 “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药材？” 孙奶奶叹了口气打开袋子开始看药材。 “这差不多要好几百块了吧！” 孙小青没有回奶奶的话，她也在估量着这些药材的数量。 她和爸爸从来不在奶奶面前提这些药材的价格，怕的就是自己奶奶知道真实的价格后会拒绝继续吃药。 孙小青突然愣了一下。 她手里抓着的是一支根须俱全的人参，看个头似乎还是一支野山参。 可自己给张清明的那张药方里，老中医体谅她家的处境给开的是最普通的那种。 这种野生参自己家根本吃不起！ 而在眼前的这个袋子里这种野生参就有十多根，用几根稻草随意的捆成一大把。 张清明给的药材全部都是顶级的，这让孙小青的手有些发抖。 光她眼前的这一袋药材差不多就值上万块！ 老天爷，自己该怎么还？ 所以这是张清明变相的是在向自己表达那个意思吗？ 张清明在楼下开了车锁正准备上车走人，忽然头顶传来了一个有点害羞的声音。 孙家的阳台上孙小青伸出头来，一脸通红的看着他。 “张清明，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让我考虑一下……嗯嗯，”孙小青有些说不下去了只能最后胡诌了半句，“怎么想办法还你的钱。” 张清明还没反应过来，孙小青的头边就多了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 孙奶奶笑容可掬的对着张清明打了个招呼。 “小张啊，改天一定要来家里做客啊，奶奶做好吃的给你！” 孙小青，这就是你解释的结果？ 张清明顿时落荒而逃。 晚上吃饭的时候，从新厂房工地上灰尘仆仆回来的孙海刚吃到一半就若有所思的把筷子放下。 在他老娘眼神不断示意中，孙海刚看着端着碗一边扒饭一边走神的闺女轻轻的咳了一声。 “听说今天小张来家里了是吧？” 孙奶奶立即接话。 “很精神的小伙子！小张还提了好多药材，都够我吃一年的了！起码花了好几百！” 听到够自己老娘吃一年的药材，孙海刚的嘴哆嗦了一下。 好几百？怕是好几千都不止吧！ 看来别人说的张清明相当有钱这件事儿确实是真的。 见过真人的老娘似乎对这个小张的长相也挺满意，那他也没什么可以反对的了。 眼瞅着姑娘就要二十三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孙科长自己也愁啊。 “你们的事爸爸不反对，可以先处着试试。” 听到自家老爸的话，孙小青半口饭含在了嘴里，吃也不是吞也不是。 怎么爸爸今天都和奶奶一样，都喜欢乱讲话，谁答应要和他谈了？！ 她低着头扒饭的速度更快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6节 孙奶奶欣慰的看着自己孙女：“别光扒饭，吃菜啊，这孩子。” 这几天张清明忙着接送张白露，张夏至又有了空闲的时间可以挥霍。 她请的假还剩下大半个月，也总不能天天盯着卷子和习题吧？ 只要张清明前脚一出门，她后脚就换上那套火红色的骑行服和头盔，跨上那辆火红色的摩托车去外面溜达。 只不过县城里的街道大部分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她只能把摩托车骑到纺织厂的住宿区转圈。 这一片都是平整的水泥地。 这个年代女性的装扮也多数以绿军装和蓝工装为主，时髦一点的会穿着女式花衬衫。 而一个穿着大红色骑行服、戴着有些吓人的摩托车头盔的女孩，骑着一辆有些吓人的摩托车窜来窜去，免得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 张夏至对旁边人的指指点点毫不在意，她心里想着以后考上大学了，一定要把自己的摩托车带过去。 听说大城市里的街道都相当的平整，应该能让她肆意的跑起来。 张夏至又骑了两圈，另外一个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在远方响起。 齐一卓骑着朋友的一辆摩托车赶了过来。 张夏至没好气的看了远方的骑手一眼，这个家伙自从上次被自己抢了摩托车之后就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 张夏至不是感情上的雏鸟。 齐一卓大概的意图她也能猜得到。 不过自己喜欢的是摩托车，可对喜欢骑着摩托车兜风的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张夏至冷哼一声，合上自己的头盔，一加油门从齐一卓的身边飞驰而过，凭着自己对厂区的熟悉，轻松的摆脱了齐一卓的追逐。 齐一卓可能是追的太急，在一个急拐弯的时候一头扎进了一家职工的鸡笼里。 垂头丧气的齐一卓回到家里，朱云英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儿子。 “臭小子身上是什么味道，一股鸡屎味儿！” 齐一卓闷不作声的走到厕所边准备洗澡，忽然他转头对着自己老娘说了一句让人意外的话。 “妈，我好像看上了一个女孩！” 第125章 一箭三雕 “我晚上还有一个会，你这个时候拉着我干嘛？” 正准备出门的齐卫国被妻子朱云英强行拉住。 “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工作！” 朱云英不满的瞪了丈夫一眼。 “你怕是都不知道咱们家儿子看上了一个姑娘！” 齐卫国相当看重自己的儿子，一听妻子的话他也变得慎重起来。 自己的未来儿媳，他必须严格把关。 “哦，是哪一家的女孩？咱们家认识不认识？” 朱英云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本。 “找你这个大忙人汇报，我肯定先做好了调查。” “说起来真是太巧了，你猜这个女孩是谁的姐姐？” 齐卫国有点发急：“你这没头没脑的，让谁猜呢？别卖官司了，直接说吧！” “哎哟，咱们儿子看上的就是咱们凤儿同桌的姐姐！你说这事巧不巧？” “那个张白露？她姐姐？” “对，咱们儿子是在公安局大院认识的这个张夏至，比咱们儿子小半岁。” “现在在隔壁市当老师，也参加了今年的高考，听说预考成绩是慈县的第三，一个重点大学是跑不掉的！” 齐卫国暗暗点头，能被自己儿子看上长相肯定是顶尖的，还有全家的这个学习基因如此强大，他先就暗自满意了三分。 “家里人的情况呢？” “他父母都被纺织厂派在广州工作，好像她爸爸是个小干部编制吧，这一点与咱们家确实有些差距。” “事情不能这么看，”齐卫国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能被纺织厂派到广州去的，肯定是个有能力有关系的，最起码在南方见过世面的张家父母应该是个开明的。” 朱云英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本子。 “这个张夏至家里上头就一个大哥，听说之前是做南粤货买卖的，现在生意也做得挺大，都做到市里的新市场去了。” “这个做大哥的对妹妹也宠，我问过县局洪家的孩子，这个大哥不光给张夏至花了八千块买了一辆摩托车，听说还给她在市里买了一处四合院！” 齐卫国心里又满意的点点头。 女孩家里有钱，就不需要自己两口子补贴，虽然自己儿子在这方面差一点，但有自己撑腰也不至于被岳家欺负了去。 “她下头有两个妹妹，三妹妹就是状元苗子张白露，小妹妹在子弟中学，听说最近当上了团支书。” 很好！ 齐卫国忽然有了想见见这家人的冲动，这一家就没有一个后进拖后腿的，如果自己儿子确实喜欢，给他找个人看着他也是好的。 这时朱云英拍了一下大腿。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这个张夏至的大伯一家就不靠谱。” “我找人打听过，兄弟间不是很和睦，这个大伯和大伯母忒不是东西，竟然想私下把这个张白露的婚事给卖出去。” “如今这两口子还在县看守所给关着呢！这就是一家不靠谱的亲戚，可偏偏又断不了。” “谁家没几个让人烦心的亲戚？” 齐卫国不以为意地点了一支烟。 “我看你家的那些亲戚里也有好几个，迟早会给我惹出事来！” 朱云英听到这句话就不满意了。 “我家亲戚怎么了？” “就算他们再不懂事，至少也不会和这个张大进一样去卖侄女吧？” 本来不过是平常的一句拌嘴，谁知齐卫国忽然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 齐副县长的语气有些微微发颤。 “你刚才说的是谁？” “他又要卖掉的是谁？！！” 朱云英有些诧异，她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自己丈夫如此失态的表情。 “我说的是张夏至的大伯，叫张大进的，竟然想着卖掉自己侄女，就是那个状元苗子张白露！” 忽然一道电光闪过了齐卫国的脑海。 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张白露的长相有些熟悉了。 自己老领导的首长的那个儿媳妇！ 是京城那家人，十八年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对夫妻。 当年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招待所办事员，那位怀孕女子的容颜就极其出众。 张白露的长相与那对夫妻里的女子极为相似，而且容貌更胜一筹！ 齐卫国猛地捏紧了拳头。 在那个夜晚，朱云英也刚好生下了小芳。 那个年轻的丈夫因为知道自己是他住的招待所的办事员，所以忙着照顾刚刚生产完的妻子的他委托自己帮忙看着孩子。 他永远忘记不了，当时他躲在阴影里看着那个叫张大进的社员，偷偷将那对龙凤胎中的女娃换到了那家人的婴儿篮中。 自己没有出声阻止，而是在那个张大进离开之后木然的将自己的小芳换到了那个摇篮里。 这个世上，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个张白露，就是当年被自己亲手调换掉的孩子！ 不，应该说是这个张白露就是被张大进调换下来的那个孩子。 难怪张大进想卖掉张白露，因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侄女或者女儿。 清北的苗子？ 一丝阴冷的笑容从齐卫国的嘴角浮现。 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张白露考上北京的学校！ 哪怕张白露很有可能根本不会遇到那家人，但齐卫国不想冒险。 “这件事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齐卫国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烟火明灭中，他的表情变得莫测起来。 也许自己那个狭隘自私的女儿，能帮自己毁掉张白露的前程！ 了不起他齐卫国到时候大义灭亲，赔上自己女儿的前程，还能挣一个好名声。 一箭三雕！ …… 孙小青被叫到广播站站长室。 站长热情洋溢的招呼着她。 “小孙呐，都说能者多劳。” “你能干的名声现在全厂都知道，”站长亲手给孙小青倒了一杯茶，“我这个站长当的不合格啊，要不是子弟中学的音乐老师们推荐，我居然还不知道你会搞乐队指挥！” 孙小青急忙站起来解释。 “我只是在学校里学过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7节 站长和蔼的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子弟学校最近有个渠道能搞到一批西洋乐器，准备组建个学生乐队，希望你能参与进去。” “我这边是已经同意了，就看你自己的意思。” “如果你这边时间允许的话，不妨帮帮子弟中学的忙，他们那边可是答应给你额外的补贴哦。” 孙小青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就重新找上张清明。 这个人居然答应给子弟中学弄了一批西洋乐器，而她手里拿着的是和几个人商量出来的乐器清单。 张家楼下的两位公安大姐的目光依旧意味深长，孙小青红着脸低着头往楼上走去。 她们都没有发现远远的在孙小青身后，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死死的盯着孙小青的背影。 （厚颜无耻的作者居然想要大家给他一个高评分，他得寸进尺的还想要大家送他免费的礼物，最无耻的是他居然想要大家点下面那个屎黄色的按钮！！！==》谄媚的作者在这里鞠躬！） 第126章 有一点动心 四月份的太阳已经有了一份热度，春夏之交繁花散去夏草生长，窗外的雀啼声也比以往多了一份力道。 阳光洒入白色的窗幔，铺满了张家大厅的乳白色地板砖。 一架崭新的白色三角钢琴放在窗边，还没梳头的张小雪穿着睡衣，支着下巴在看张白露弹钢琴。 当张白露弹完一首曲子，带着问询的目光看向张小雪。 张小雪愁眉苦脸的哀叹了一声。 “小青姐说我学钢琴非常的快，还夸人家是天才来的，可三姐你这学钢琴的速度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人家才教了你几天呢，居然就能弹完一整首曲子！” 张白露挑挑眉头哄了张小雪一句：“还不是因为小雪你教的太好了，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两姐妹正说着话，刚刚洗漱完毕的张清明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你们不在自己的房间呆着，跑过来扰人清梦是什么意思？” 张小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哥身后的卧室房门，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立即讨好的说。 “大哥你才起来呀，那被子什么的还没收拾吧？我帮你去收拾！” 说完就想绕过张清明往他大哥房里钻。 张清明无语的一把薅住她的领子给拽了回来。 这小丫头总把自己的房间当探宝室，上次给她的教训现在看来是完全忘记了。 “拜你所赐，我房间里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一盒磁带，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吧！” 张小雪哪里肯干，抱着大哥的胳膊就一阵摇晃。 “谁家大哥有这么小气的，磁带上的标签都撕得干干净净，把自己妹妹防的这样严实！还不肯告诉人家是谁唱的歌，哪个写的词？” 张清明酷酷一笑。 “别想问，问就告诉你那都是大哥的作品！” 张小雪鄙视的扫了大哥一眼。 “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们张家脸皮的厚度你一个人就占了一半多！” 张清明接过张白露递过来的一杯热气腾腾的豆奶，顺手把张小雪给摁在了沙发上，让她老老实实的坐着。 “那是因为张家的脸面大哥我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 “牛皮怪！” 张小雪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拉着张清明的手就往三角钢琴前拽。 “那行，大哥你不是说自己会弹脚踩风琴的吗？还说钢琴和脚踩风琴差不多，那你来弹一首自己编的曲子，不然我可不信你！” 张清明任由她把自己拉到琴凳上坐下，美滋滋的喝了半杯热豆奶。 “这样拙劣的激将法对你大哥是没有用的，嘿嘿，小丫头你还是换个套路吧。” 张白露微笑着在张小雪耳边提醒了一句。 “小笨蛋，你前天考试的卷子忘记了吗？” 经过张白露的提醒张小雪似乎想到什么，猛的一拍手冲回了自己房间，接着就拿着一张试卷冲了出来。 嗯？ 张清明吃惊的看着卷子上的分数。 历史单元测验，张小雪居然考了九十一分？ 不是吧，前段时间这个丫头还在大放厥词说什么南宋打北宋，张飞打岳飞的。 好在张白露帮着张小雪解释了一句。 “最近我帮她复习了一下，小雪的世界历史学的还是不错的。” 有张白露的背书，张清明这才相信太阳确实从西边出来了！ 没话说，他掏出钱包就准备掏大团结。 但张小雪却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大哥，这次我不要钱，我要你弹次钢琴给我听，而且要弹你编的曲子！” “为什么？你不是猜到大哥我的水平了吗？” 张小雪狡猾兮兮的。 “如果大哥确实是吹牛皮，”她伸出了三根手指，“那就要赔人家三倍的奖励！九十一乘以三，那就是二百七十三块！” “而且还不准把这件事告诉二姐！” 张清明差点笑出声来，还以为这丫头文艺了一次没有钻到钱眼里，搞半天给自己来了个超级加倍！ 这小丫头之前差点忘记这张卷子，怕不是一直在防着张夏至知道，又会没收她的奖金。 等到今天一大早张夏至去了市里置办四合院的家具，这丫头才趁机拿出来讨赏。 “也不是不行，白露来当裁判吧，免得这丫头耍赖！” 张清明活动了下手指，准备给自己两个妹妹露一手。 钢琴曲他还真的会半首，前世都是用电子琴弹的，刚好可以试试用钢琴弹出来效果如何。 张清明深吸了一口气，拿眼睛瞟了身边的张白露一眼。 张白露心领神会的忍着笑指了一个琴键给他看。 张清明心里有了谱，原来这就是哆来咪发嗦中的哆！ 张小雪眼睛笑眯了，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就大哥这个水平，看来今天的两百多块她肯定是赚到了！ 不过很快张小雪和张白露的眼睛就微微睁开，惊讶的表情从她们的嘴角露出。 倒不是张清明弹琴的手法有多么高超和熟练，而是大哥弹的这个曲子真的非常好听，而且她们从来没有听过。 张清明相当的宠溺张小雪，家里摆满了世界钢琴名曲的黑胶盘，这些日子下来，张家三姐妹几乎听遍了各种各样的世界名曲。 大哥现在弹的这首曲子，他们从来没有听过，音调非常简单却相当的悦耳让人沉迷。 张清明在穿越之前，和很多电子琴爱好者一样，唯一用心练过的钢琴曲是极为简单的一首《夜的钢琴曲5》。 出自电影《非诚勿扰》，作者是一位工程师叫石进。 这首钢琴曲在网络上流传很广，又容易上手，极适合用来拍视频装x。 （作者强烈推荐这首曲子。） 这是一首饱含的暗恋和思念情绪的曲子，非常适合东方人含蓄的内心。 清越的音符在客厅里飘扬，两个妹妹都支楞着下巴看着自己的大哥，沉浸在了钢琴曲美妙的意境中。 客厅的门口，孙小青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布满了阳光的窗前、那台雪白的三角钢琴边、微笑着在弹奏的男人。 其实早在张小雪和张清明打赌的时候，孙小青就已经来到了门边。 所以，如同那首《绿袖子》一样，张清明又创作了一首绝美的钢琴曲。 这几天压抑在孙小青心里的徘徊和犹豫，被张清明指下的音符彻底击溃，她的心不可抑制的猛烈跳动起来。 她捂着嘴将自己贴在门外的墙上，另一只手死死的摁着自己的胸口。 自己的心跳的太快了！ 张清明和张小雪并不知道孙小青到了门口，但张白露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门外，她的感觉很敏锐，那强烈的心跳声隐隐入耳。 她吸了吸鼻子，口传来的空气里有很淡的香水味。 这是大哥买给二姐的香水中的一种，不过二姐不太喜欢这个太淡的味道，好像把这瓶香水送给了小青姐。 所以门外心跳的如此厉害的，竟然是小青姐？ 张白露又看了一眼正在显摆的大哥，嘴角的微笑不知为何忽然淡了一点。 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开心……。 （孙小青这个角色感情变化，会引出张白露的一些剧情，大家耐心看吧。?(ˊ?ˋ*)） 第127章 出门要看黄历 “把那个柜子往西边挪一点！” “师傅，这张桌子不要对着大门。” 张夏至的声音在四合院里响着。 几个从家具市场请来的临时工师傅，正在按照她的要求，将门外车上的家具运进来然后摆放好。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8节 “张同志，这个书桌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博古架往那边去一点。” 张夏至出手大方，为人也随和，几个师傅都乐的听她吩咐，不断变换着家具的方位。 在一九八四年在市场上一般都没有现成的新家具卖，前几年的时候定做甚至还要专门的家具票。 张夏至搞到得这批家具都是张清明找了关系弄到手的。 市里有个大仓库，里面全是破四旧的时候收上来的“带有封建色彩”的旧家具。 这些家具收上来原本的作用是拿去烧锅炉，但那时的人们都忙着搞武斗去了，仓库边的锅炉房修了一半就没了人。 这一仓库东西放在别人眼中就是破烂，但张清明却不这样认为，他拿出五万块将整个仓库的东西都买下。 张夏至现在用的这批家具就是张清明托人才修好的。 张夏至听大哥说里面有几件甚至可以追溯到明朝时期。 忙到快中午十一点，这批家具都摆放完毕，张夏至大方的给每人多开了五块钱。 喜笑颜开的师傅们主动帮张夏至打扫起了院落。 就在这个时候四合院的大门口来了一个妇人。 张夏至疑惑地看了来人一眼。 这女人她没见过，但看穿着打扮似乎不是一般的普通居民。 女人见到张夏至眼睛就是一亮。 这个女人正是齐一卓的妈妈，朱云英。 她是按照洪建设给的地址找过来的，本来是想看看张家的这一处四合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没想到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朱云英瞬间就猜到这个女孩子怕不就是自己儿子看中的那个张夏至。 很是自来熟的朱云英上前拉住了张夏至的手。 “小张同志你好，我是齐一卓的妈妈，今天来市里刚好路过这边，没想到居然还能遇到你！” 张夏至一听说这个女人是齐一卓的妈妈，表情就由疑惑变成了尴尬。 她对那个齐一卓可没什么好印象，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夏至没有冷着脸对人，而是决定和齐一卓的妈妈把事情说清楚。 免得那个齐一卓继续纠缠自己。 “那个，阿姨，其实我跟齐一卓一点都不熟。这里面怕是齐一卓说的有些误会！” 朱云英越看张夏至越是喜欢。 眼前这个姑娘长得明艳大气、气度也好，这一身穿着打扮估计也不便宜，洋气的很。 听她的话似乎对自己儿子没什么意思，但朱云英认为两个人只要相处一段时间就会互相喜欢起来，她当年和老齐不就是这样认识的。 “有什么误会不要紧，阿姨和你说开了就行，都是大孩子了，年纪也合适，要不阿姨和你去旁边找个地方聊聊？” 对于朱云英的邀请，张夏至想要敬谢不敏。 她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 但朱云英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说起来我们两家也是有缘，我家齐一卓的妹妹齐凤和你家张白露还是同桌呢！” 原来齐家的孩子还是三妹的同学？ 张夏至这下就不太好拒绝了。 她以为能进特别班还和自己妹妹坐在一起的齐凤，怕不也是一中的一个好苗子。 说起来自己也算张白露的家长之一，面对张白露朋友的家长，似乎不能拒绝得太过生硬。 找个地方坐一坐就坐一坐吧，刚好把自己的事情说开。 自己在大学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谈恋爱这种事，连自己以前心心念念的季东门都已经被她抛之脑后，更何况其他的男人？ 这年月没有咖啡店或者茶馆，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老字号的粉馆坐了下来。 朱云英做主点了一个钵子菜和两碗粉，就拉着张夏至说起了自己儿子的好处。 只可惜这些话对于张夏至来说，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要不是看在张白露的份上，她才懒得听别人吹嘘自己的儿子。 长得白净？ 我看还没季东门白！ 在外面吃的开，能赚钱？ 您也不看看自己大哥是谁。 有孝心？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想当他的妈。 张夏至趁着朱云英喝茶的机会，干脆直接表明了态度。 自己在准备高考，在大学毕业之前根本不会考虑个人问题。 她说得很郑重，让朱云英不得不相信她的理由。 朱云英叹了一口气，刚要继续说点什么，就在这时粉馆门口急匆匆地走进了一个女人。 这位中年妇女有些急切的在粉馆里打量了一番，迅速把目光粘在了张夏至的身上。 张夏至在看到这个女人的一刹那脸色微微一变。 见鬼，今天是什么日子？ 季东门的老娘怎么找了过来？ 看样子似乎还是专门针对着自己来的！ 季东门的母亲高淑珍，今天还就真是来专门找张夏至的。 上次季东门在四合院这边吃了亏之后，高淑珍就盯上了这处院子。 对于沈茹清，她是一万个不喜欢。 因为这个女人不过是在自己儿子困难的时候趁虚而入，根本配不上自己儿子。 看看这次预考的成绩就知道，这个女人未来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季东门带着沈茹清去家里拜访了两次，都被高淑珍弄得下不来台不欢而散。 反正高淑珍是看准了张夏至当自己的儿媳妇。 首先高淑珍认为，自己儿子当年肯定是相当喜欢张夏至的。 再就是他丈夫私下告诉过她，张夏至的大哥如今在市里甚至省里关系都很广，手里赚的钞票更是大把大把的。 可能是因为名字相似的缘故，市里的一把手祝征程书ji对于副市长之一的季征途并不感冒，季家一直进入不了祝大书ji的小圈子。 她丈夫也想过通过儿女联姻的方式，通过张家搭上祝家的大船。 至于这几年张夏至和季东门之间闹出的矛盾，高淑珍认为这都是沈茹清的错。 没有沈茹清的第三者插足，自己儿子和张夏至早就成了。 她同样认为张夏至对自己儿子应该是还有感情的，不然张夏至当年不会放着好好的大学不考，反而跑到乡下和自己儿子一起当村小老师过苦日子。 至于用两万块打了儿子脸的事，对于高淑珍来说根本不算回事。 未来的儿媳妇有钱，自己儿子就不用那么辛苦的为了两人的未来打拼思考。 看看现在自己儿子那憔悴的样子，还不因为要给沈茹清的买卖操心费力，偏偏赚的还没人家姑娘的零花钱多！ 高淑珍一直在等着张夏至来市里，自己好找这个未来儿媳好好谈谈。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刚才有人来给她报信，张夏至来了市里正在整理院子，可后来来了一个妇女在给自己的儿子拉媒。 她找去盯着院子的人远远的听了一耳朵，似乎那个女人还是什么副县长的夫人。 这下可把高淑珍给急坏了。 自己看好的儿媳妇可不能被人撬了墙角！ “夏至啊，你可好久没来看阿姨了！” 高淑珍看都没看朱云英一眼，直接坐到了张夏至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嘘寒问暖，显得十分亲切和亲近。 不等张夏至尴尬的说什么，高淑珍就笑着说：“东门那孩子就是脾气倔，你们闹了这么久的意见我看也该歇歇了，你放心，有叔叔阿姨做主，那个女人成不了事的！” 张夏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今天出门真的应该先看黄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还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吃香和抢手？ “高阿姨，我和季东门现在真的没什么，您可千万别误会！” 朱云英立即接口冷笑了一声：“敢情您的儿子还在脚踩两只船呢？我家儿子就不一样，为人可专一了！” 高淑珍也冷下了脸来，扫了朱云英一眼。 “夏至这孩子最念旧情，眼光也高，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得上的？” 两个当妈妈的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都死死的瞪着对方。 张夏至心里哀鸣的一声。 救命啊~，她连一个都还没说清楚呢，这场面自己该怎么办？ 她心眼子虽然多，但遇到这种情况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张夏至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不过眼前一个是副县长的夫人，一个是副市长的夫人，也不知道自己发飙的后果大哥能不能扛得住？ 头疼！！！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19节 第128章 假信 窗外的小雨将整个上海化作了一片朦胧。 唐欣雨在女工宿舍的书桌上一笔一画的写着信。 “我眼中的上海很美，但却残缺了一半，不是在我的眼中，而是在我的心里……。” 嗯，自己这两句话写得很不错，她记忆中的张清明就喜欢这种文青的调调。 唐欣雨将信件塞进信封，回头对着躺在床上的室友表示感谢。 “顾姐，还是你的文笔好，你刚才教我写的这几句，肯定能让他大吃一惊！” 被唐欣雨叫做顾姐的女青年轻笑了一声。 “我也就只是说说，这么肉麻的话我可不好意思写给人看，也就你唐欣雨胆子最大！” 唐欣雨抬头看向窗外的雨雾，她是真的非常喜欢在上海的生活。 如果自己喜欢的人也陪在自己身边那就完美了。 上海这边阴雨霏霏，但千里之外的鼎市却是阳光明媚。 纺织厂一处窗帘拉得死死，显得格外阴暗的单身宿舍内。 也有人在写信。 大概是不太习惯用左手写信，写信的人不得不放慢的速度，一笔一笔的在信纸上描着。 信纸的上方是一封陈年的投稿，稿件上的笔迹显得有些飞扬，凸显出投稿人青春年少的气息。 在稿件的落款处写着“张清明”三个字，时间是一九八一年十月。 这是一份三年前，张清明还在读高中时投给厂宣传部的一封稿件，内容是关于欢庆国庆的。 文笔有些稚嫩、文青味道当浓郁，当然这是一封落稿。 有人正在依照着张清明的这份落稿笔迹写信。 在信纸的开头，写着这样一行字。 亲爱的孙小青同志： 见信如晤，……。 当一封简短的信件写完，写信人抬起头来，赫然是满脸带着冷笑的计生办干事马高山，原厂宣传部的办事员。 马高山平静地将信件装入一个信封密封好，脑子里再次回想了一遍他的整个计划。 应该没有问题！ 今天是星期一，孙小青会按照往常一样住在女工宿舍。 她住的也是单身宿舍，一晚上不见人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其次他从采购科吴清贵那里打听到，市里新市场那边出了点事，张清明星期日晚上就过去了那边，可能一两天不回来。 自己今天晚上被安排在工会上夜班，很完美！ “很讨厌！” 张夏至郁闷的在沙发打了个滚。 自从昨天从市里回来她就没什么胃口，实在是被那两个当妈的给恶心大了。 偏偏能给她当家作主的大哥又不在家，听说是新市场那边出了点事，大哥要忙到明天才可能回家。 张白露正在客厅里扎头发，她整理好书包准备出门上学。 看着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二姐，张白露最终忍不住和她说了一件事。 “你是说小青姐昨天过来，在进门之前躲在门外听大哥弹钢琴？” 张夏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张白露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话：“后来两人讨论要哪些西洋乐器的时候，小青姐的眼睛都不敢看大哥。” 张夏至坐起来抱了抱张白露，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想说小青姐真的喜欢上咱们大哥，就直接说好了，别想着跟我拐弯抹角的！” “当然我也知道咱们几个当妹妹的，都不希望有人来跟我们抢大哥，但大哥以后可是要为咱们张家传宗接代的！” “你快去上学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张夏至劝走了张白露，然后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这是她画蛇添足搞出的乌龙。 “可惜大哥不在家，要不然我就直接问他，到底是喜欢唐欣雨呢？还是小青姐？或者又是那个神秘的仙女姐姐？” 三个问题相比起来，最容易了解的还是孙小青那边，毕竟两人私下聊过这个话题。 张夏至暂时抛开自己的烦恼，决定先问问孙小青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张夏至骑着摩托车赶到厂区广播站，这才发现孙小青去了工人俱乐部进行主持人彩排。 等她在工人俱乐部后台找到孙小青的时候，发现孙小青正满脸通红地躲在角落里看一封信。 张夏至偷偷摸摸的来到孙小青的身后，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那封信。 诶？ 字迹有点眼熟。 还没等她看清楚信上写的什么，小心翼翼的孙小青就通过地上的影子发现身后有人！ “哎呀，你吓死我了！” 张夏至故意盯着孙小青的眼睛笑得有些怪。 “我哥给你写的信？” 孙小青犹豫了一会儿，脸色绯红的点点头。 “我哥对你表白了！！？” 面对张夏至惊讶的目光，孙小青心里居然有点小得意。 “也不算是表白吧，”孙小青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是你哥约我今天晚上八点半到厂后面的小花园见面，说是……说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我讲……。” 孙小青的声音越来越低：“谁、谁知道你哥准备对我说什么啊？” 张夏至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大哥最后还是选择了小青姐。 小青姐这也是明知故问。 约你晚上去那个僻静的地方，我哥还能跟你说什么？！ 呵呵，张清明啊张清明，你还哄自家妹妹说明天才回来，敢情是为了腾出今天晚上来办坏事儿啊！ 孙小青收好信，红着脸跑了。 张夏至摇摇头，自己这趟纯属白跑，大哥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就是有点可惜，两位公安大姐嘴里的那位仙女姐姐，自己还没见过呢？ 火红色的摩托车一路开出了厂区，直奔市里。 四合院那边，她还有两个房间需要布置，算算时间，等她赶到市里的时候，送家具的师傅们也应该到了。 这一次张夏至忙得够久，连晚饭都是在四合院附近的小饭馆解决的。 一口气忙到晚上七点多，那几个师傅才结账走人。 张夏至准备今晚就睡在四合院属于自己的房间。 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烧水准备洗漱，四合院门口响起了开门声。 张夏至紧张地抓起火钳大声的对着门口喊。 “谁啊？！干什么的！？” “谁？我是你哥！把门从里面锁着干什么，张夏至你在里面干什么好事儿？” 张夏至疑惑的打开大门，就见到他大哥满脸古怪的冲了进来。 “等了这么久才开门，张夏至你是不是在这里藏了人？” 直到大哥搜了两个最可疑的房间后，张夏至这才反应了过来。 “大哥，你没回县里啊？” 张清明准备接着搜查其他房间，看自己妹妹有没有藏人，随口回了一句。 “不是跟你们说了我明天回去吗？” “我猜到今天的事多，你大概是赶不回去，我也是怕你一个人住害怕，这才从新市场那边赶过来。” 搜完最后一个可疑的房间，张清明满意的点点头。 “还好，暂时没有发现你藏了臭男人！” 可张夏至手里的火钳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想起来了！ 这次回来，她才发现自己大哥的字迹已经大变了模样，可今天小青姐看到的那封信上明显是他哥以前的字迹。 张夏至被自己的猜想吓得浑身发颤，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大、大哥，小青姐怕是要出事了啊！” 她风一般的冲进房间，看着房间里的坐钟正好指向了八点三十一分！ 要出大事了！ （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家给了我高分，还帮我刷了免费礼物，甚至一直拼命的帮我按那个屎黄色的按钮。） 第129章 护厂队出动 （感谢书友twichyu等人的打赏，作者的嘴都笑歪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0节 李洪国拜访唐延安家送的礼物终究没有真的拿回去，就算他想立即投到唐延安的阵营，人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收下他。 不过李洪国拜访唐延安也不是没有成果。 刚刚复职不久的李洪国头上多了不少白发。 对于是不是要向张清明那个小辈低头。 他已经纠结了好几天。 而县局那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好，他在县局的熟人告诉他，几个孩子已经快撑不住了。 询问的强度一次比一次强。 万一自家孩子哪天脑子一糊涂把这件事真的认下来，再想办法可就晚了！ 憔悴的李洪国捂着眼睛，想到自己家里的一地鸡毛，最终叹了一口气。 唐延安交代他的几件事情，这两天他已经办的差不多，投名状算是交了上去。 现在还差最后一件事，就是亲自上门获得张清明的谅解。 李洪国已经约好郑瑞欣明天去一趟张家，低头就低头吧，没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 至于钱家和刘家人会怎么想，他已经顾不上了。 桌上的老式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洪国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就算厂区有什么事发生，也应该是直接打到隔壁保卫科的值班室吧。 “喂，我是李洪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是张清明。” 听到这个名字，李洪国猛然站了起来。 “张、……，是小张同志啊！” 对面的语速有些急促。 “李大科长，我知道你们明天要到我家来。不过明天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只要你今晚办好一件事。” 李洪国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 “什么事？你说、你说！” 张清明在电话里把张夏至说的情况快速的讲了一遍。 “李科长，如果你动作快的话，千万保护好孙小青。只要孙小青没事，你儿子的事就好说。” “如果孙小青已经出了事，麻烦你立即发动护厂队把人找出来！请抓紧时间！” 处理这种事李洪国相当有经验，而且如果孙小青真的如张青云所说的出了事，他这个负责治安的保卫科长也逃不了关系。 李洪国先派出了六名值班保卫人员赶往厂区后面的小花园，同时派人通知所有的护厂队员集合。 按照张清明说的情况，那个给孙小青写信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口罩男！ 朱立军那个小子前几天已经招了，在废弃的小电机房参与赌博的几个人都已经关了起来。 李洪国这两天刚好也在追查这个口罩男的下落。 不管孙小青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李洪国决定今晚一定要抓到这个人！ 当整整三百名护厂队员从四面八方赶来时，去小花园的人员回来了两个。 “小花园那边黑不隆通的，根本没人，回来的路上我们去了女工宿舍，孙小青的房里也没人。” “有人看到她半小时之前往小花园的方向去了！” 李洪国心里暗骂一声，不好，怕是真的出了事儿！ “所有人分成二十队，在厂区给我搜！声势弄大一点！” 三百多名护厂队员一哄而散，无数的手电亮光在厂区各处闪烁起来。 李洪国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孙小青还活着的话，你那个犯罪分子小心谨慎的性格，见到这种声势，有很大概率不会继续实施犯罪。 工会二楼，马高山皱着眉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楼下晃来晃去的手电亮光。 “该死，看着好像是护厂队全体出动了？” 他紧张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和实施过程。 不应该呀！ 整个过程中应该没有任何人看到，就连那封信也被他重新拿到了手，护厂队是怎么知道孙小青出了事？ 想想自己藏人的所在刚刚的隐秘，加上自己一直戴着手套和口罩，工会楼里还有好几个人能证明自己“一直”在办公室值班。 马高山强行镇定了下来，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看报纸。 计生办归属工会管辖，晚上在工会值班的干事都是靠着报纸和茶叶在混时间。 雪白的车灯在路面照得很远。 吉普车飞一般的奔驰着，张清明铁青着脸在开车。 张夏至如同鹌鹑一般躲在副驾驶上不敢出声。 孙小青为什么在接到假信之后会去赴约？ 这个疑问张夏至刚才向自己大哥进行了坦白。 她花钱雇孙小青去气陶春枝的事，还有她想拉拢孙小青做自己嫂子的事，都一股脑的告诉了张清明。 张清明被气得肝疼，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儿他就不该拿那么多药材去送给孙小青。 弄半天自己二妹和孙小青是一伙的，根本不需要他送那些药材帮自己二妹表示歉意。 想到孙小青站在阳台上红着脸对自己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张清明现在已经猜到孙小青怕是对自己产生了误会。 孙小青今晚之所以会去赴约，很可能是真的对对自己有了好感。 当然，最让张清明感到恼火和愤怒的是有人居然冒充他的笔迹去骗孙小青。 如果孙小青真的因此出了事，这将成为张清明一辈子的愧疚。 孙小青晃了晃头，慢慢的清醒过来。 额头上一阵阵的抽疼，提示着她之前被人用手电筒砸的那一下很重。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自己的下巴酸的不行。 她尝试着想动一下手脚，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牢牢的背在身后根本无法动弹。 一条麻绳死死的缠绕着她的双臂，在手腕处打结又向上拉着绕过了脖子后的绳子，将双手高高的吊起，让她的上身根本无法动弹。 而她的双也被麻绳细细地捆着好几圈，脚踝更被弯曲到自己的手腕处，与手腕绑在一起，整个人想挪动一下都非常困难。 “呜呜呜呜~。” 下巴的酸疼，是因为一条白色的毛巾死死的塞进了她的嘴里，舌头和下颚被完全压制，根本无法出声，更别说想把这条毛巾吐出来。 孙小青挣扎着一低头，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她穿在最外面的衬衣被人剥去，只剩下一件宽肩背心，让她又羞又气又急，不过好在裤子还是完整的穿在身上。 这个地方黑洞洞的，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一缕路灯的昏暗光芒透过小窗户的缝隙落在她的眼前。 孙小青忽然打了个恐惧的冷战。 因为就在这缕光芒的照射范围内，自己的那件衬衣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她的跟前。 衬衣被叠得无比仔细，一点褶皱都没有。 孙小青的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 在家里她的衣服都是奶奶叠的，但在女工单身宿舍，拥有洁癖和强迫症的她，在叠衣服的时候会采用一种很特别的叠衣服方式。 而眼前她的衬衫叠成的样子，与自己在女工宿舍叠的方式一模一样！ 那个可怕的男人，肯定不止一次的潜入过她的单身宿舍！！！ 救命！！！ 呜呜呜呜~~。 第130章 闻香寻女人 当张清明驱车赶回厂内，看到的是大批护厂队员在成群结队的四处乱窜。 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看来孙小青真的是不见了，而且还没有被找到！ 纺织厂号称纺城，东西长3公里，南北也是长3公里，各种建筑数以百计，想要靠三百人找一遍相当困难。 郑瑞欣也赶到了工会，开始发动全厂职工和家属对每栋职工楼、每个单元进行互查。 保卫科那边估计，孙小青大概率是被藏到了某个房间里。 各个生产区、住宿区的消息不断反馈回来，郑瑞欣和李洪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两人不远处，正在给郑瑞欣殷勤倒茶水的马高山，心里也在打鼓。 他藏人的地方采用的是灯下黑战术。 估计没有人会想到昨天才被保卫科查封的小电机房里，就被他藏着一个大活人。 马高山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正常，他也知道，在天亮之前自己肯定是没机会去小电机房完成了最后一步了。 不过，不着急！ 人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以后有的是时间享用，正好借着今晚自己值班的机会，先把自己给摘出去。 按照马高山的计划，与张清明有着很深矛盾的保卫科科长李洪国，很快就会顺着那封信的线索查到张清明的身上去。 马高山给两位领导送上了茶水，眼角的一丝得意隐藏的很好。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1节 两个小时之后，第一轮抽查和互查结果出来，让郑瑞欣一时怀疑那个口罩男是不是把孙小青弄出了厂外。 “不太可能！” 李洪国摇了摇头。 “出入纺城只有三条路，最矮的围墙也有三米高，上次出事后所有的狗洞和缺口都被填好，我的人刚才都搜过了，没有人攀爬的痕迹。” “所以人肯定还在厂里！” 不远处的马高山听到李洪国的判断，心里有些发急。 他故意留在工人俱乐部的线索怎么还没被人送过来？ 只要李洪国的注意力被张清明吸引走……。 下一秒马高山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本该在市区的张清明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张清明与李洪国两个说了几句，竖着耳朵在偷听的马高山不由得心里暗骂起来。 原来是张清明发现了那封信的不对劲，也是张清明通知了李洪国对全厂进行搜查，让他的下一步计划无法继续进行。 跟在张清明身后的女孩也引起了马高山的注意。 讲真的，马高山以为孙小青就已经够自己神魂颠倒了，可这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居然长得比孙小青更加倾倒众生。 张清明的二妹和小妹，马高山都偷偷见过，一窝子美人。 但号称长得最漂亮的张白露他也是第一回见。 张清明在进入县城的时候把张夏至扔在了家里，然后带着张白露过来帮忙。 张白露其实有点不太愿意，因为大哥居然把她当小狗看。 自从有了空间和反复经过泉水滋润之后，张白露的听力和嗅觉相当发达。 嗯，小狗都比不上！ 张白露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露的馅，居然被大哥发现了自己的这个“特长”。 张清明自然是通过看书才知道的。 在之前张夏至的交代里，就提到了张白露曾经闻到躲在门外的孙小青的香水味。 这让张清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三妹强悍的感知能力和嗅觉，所以才把自家妹妹强拉了过来。 张白露现在已经很习惯别人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但她依然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马高山。 马高山打死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能通过目光察觉到善意和恶意。 张白露倒没有立即怀疑这个马高山就是口罩男，她只是察觉到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人。 与一般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不同，这个男人的目光很奇怪，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三妹的异常之处，张清明决定单独带着自己妹妹去一趟小花园现场。 在漆黑的夜里带着一个漂亮的少女单独行动听着有些不靠谱。 但张清明却相当的自信。 他家妹妹就是一个人形雷达，周围五六米之内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张白露的感知。 而且他们兄妹二人都拥有空间异能，跑路能力堪称世界一流。 更何况张清明的怀里还藏着一把枪，这一回他拿的是真枪，还是带着消音器和夜视瞄准器的。 “大哥，刚才工会办公室里有个男人怕不是什么好人！” 和张清明并肩走着的张白露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感知告诉了自己大哥。 当然她没指望大哥会凭自己的感觉就相信自己说的话。 就让她想不到的是，张清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相信了她。 “大哥相信你的判断，但这个人与孙小青的事有没有关系还说不好，因为刚才李洪国说过，整个工会大楼里的值班人员都已经被排除过了，都没有作案时间。” 张白露没有继续聊刚才那个男人，因为她们已经到了小花园。 这里就是厂里年轻人约会的圣地，附近的几个路灯都被一些男青年故意弄坏，好方便他们和对象在黑暗中接吻。 张白露在小花园里转了一圈，小琼鼻缓缓的吸着气。 在小花园的西北角，张白露终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二姐送给孙小青的香水味。 虽然很淡但依然有点残留。 兄妹俩顺着香味一路寻去，慢慢的脱离了厂区最繁华的所在，前方的路越走越偏僻。 当张白露在一处孤零零的路灯下站住脚的时候，一只手放在怀里的张清明认出了这是哪里。 这不是朱立军那几个人偷偷打牌的地方吗？ 前面那一处孤零零的水泥房子还贴着保卫科的封条。 “大哥房子里有人，听着好像只有一个人，似乎嘴巴被堵住了。” 张清明偷偷的问妹妹。 “你确定里面只有一个人？” 张白露不满的摇摇头，这个哥哥还真把人家当小狗了！ 她也是第一次从事这种工作，到底里面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人，她也不敢确定。 “得，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过去看看！” 张清明倒是不怕自己妹妹被人暗中偷袭，他自己蹑手蹑脚的贴着墙根摸了过去。 在张白露看不到的地方，张清明的手里多了一把装着消音器和夜视瞄准器的手枪。 废弃的小电机房大门上的封条依然是完好的，张清明轻轻推了一下那扇唯一的小窗户。 小窗户应声而开，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口罩的出入的通道。 几根荧光棒被张清明扔进了漆黑的电机房里，不大的电机房瞬间被他看了个遍。 头发有些凌乱的孙小青被反绑在地上，嘴里塞着白毛巾，正在不住的挣扎。 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张清明深吸一口气猛的一脚踢开了房门，带着夜视瞄准镜的手枪在房间门口扫了一遍，最终确认就只有孙小青一个人在。 当张清明踢开门的时候，孙小青猛的抬头立即认出了门外的影子是谁。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的孙小青一时看得痴了。 第131章 抓住你了！ 厂医院的走廊里。 张白露一个人远远的坐在角落处，与那些激动的人群不同，她显得有些意味索然。 孙小青被大哥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大哥横抱着。 虽然张白露知道这是因为孙小青手脚被捆麻的缘故，她额头上的伤也需要及时治疗，所以自己大哥只是一时从权而已。 张白露在反思。 自己与小青姐的关系不算差，可从自己大哥把人送到厂医院的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和虚弱的小青姐说上一句话。 明明自己的空间泉水也有很好的止血作用，可她就是没有给小青姐用上一点。 是因为小青姐到底不是自己的亲人么？ 张白露对自己今晚的情绪产生了疑惑。 难道每个当小姑子的，都会对自己未来嫂子都会产生这么大的敌意和醋味？ 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里。 患者病号服务的孙小青额头上打着一个白色的补丁，脸上的苍白褪去了不少，护士正在换下一瓶药水。 在病房的门口张清明在和李洪国聊着案情。 “那个家伙依然戴着口罩，小花园又太暗孙小青没有看出那个人是谁。” “不过这个家伙捆人的方式很特别，”张清明回忆着自己在解开孙小青时的每一个细节，“很像公审大会上干警对待犯人一样的手法！” 李洪国眼睛一亮，他知道公审大会的那种捆人方法一般人可不会，就连自己护厂队里都没有几人知道这个手法。 “难不成这个人以前在监狱或者司法系统干过？” 郑瑞欣在一边叮嘱着一个女医生开医嘱。 “对，一定要把衣裳完好、身上没有任何摩擦或者淤青的痕迹写上去！” “然后拿到妇科去签个字，”郑瑞欣压低了嗓子，“说小孙的处nv膜是完整的。” 女医生明白郑瑞欣的意思。 “您放心，明天早上我就把这张医嘱的内容偷偷放出去，不能让小孙的名声因为这件事受损。” 郑瑞欣可没有这么乐观，她叹了口气。 “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我们尽力而为吧！” 她转身看向正在讨论案情的张清明和李洪国，听到两人的判断后摇了摇头。 “不见得一定是要在公安或者司法部门干过才懂这个，前些年那些喜欢拉人批斗的，也喜欢用这种方式捆人。” 病房外走廊里聚集了不少人，马高山就混在其中。 对于张清明的狗屎运，马高山恨不得生吃了他。 那样隐蔽的所在都能被他找到，让自己的谋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隐藏着自己内心愤恨的同时，马高山装作在和人聊天，实际上在竖着耳朵听张新明和李洪国的对话。 他没有料到张清明居然能从自己捆孙小青的手法上看出一些端倪来，不过幸好李洪国立即猜测罪犯有监狱或者司法从业经历，还没等马高山心里有所庆幸，郑瑞欣水口插的一句话让他心里又忐忑了起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2节 自己前些年可是造反派里出名的小将……。 “我出去抽根烟！” 马高山和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拿着一支烟准备离开走廊，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张白露就坐在离医院大门边不远的地方，马高山路过这个小美人身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张清明的这个妹妹真的是太漂亮了！ 可他没有料到的是，他才走出没多远，张白露忽然抬头看向了他的背影。 好色的本性，让马高山刚才路过张白露身边的时候故意靠得很近。 完全不知道正是他自己这个无意的举动彻底暴露了自己！ 张白露的眼里掀起了风暴，因为她骇然从这个男人的身上闻到了一丝非常微弱的香水味。 只有他大哥才能弄来的那种香水，二姐送给小青姐的那一种！ 甚至在这一缕几乎不可察觉的淡淡香味中还带着一丝小青姐身上特有的洗发膏香味。 他就是口罩男！ 当四五个护厂队的队员将懵逼的马高山摁在地上的时候，马高山依然不敢相信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其实李洪国什么证据都没有。 只是因为张清明相信自己的妹妹，而他又不敢忤逆张清明的要求。 “别反抗！马干事，就是带你回去试个鞋而已，”李洪国对着被人架起来的马高山笑了笑，“清者自清嘛，一会儿去你宿舍也看看。” 在听到要带他回去试穿那只胶鞋的时候，马高士的表情就有些维持不住。 自己那只胶鞋的味道人是闻不出来，但他知道保卫科是养了警犬的！ 而且自己宿舍里还有些东西确实见不得人。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在眼前对着马高山狂吠的警犬，还有从马高山宿舍里搜出来的一些东西，李洪国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眼前的三样证据，足以证明马高山就是那个口罩男。 一叠孙小青各种角度的照片，显然都是马高山在宣传办公室的时候，用公家的相机借着各种名义偷拍的。 一把单独藏在他枕头下面的钥匙，正好能打开孙小青女工宿舍的门锁。 一叠没有任何字迹的空白信纸，但留在空白信纸上的笔痕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马高山在撕走的那一页信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就是他模仿张清明笔迹写的那封假信！ 可算是抓住你了！ 面对眼前的三样证据，马高山彻底瘫软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完了！ 此时此刻，内心崩溃的人不只是马高山，还有刚刚苏醒过来的孙小青。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一句话，让孙小青不想再看着这个男人只能倔强的偏头望着窗外。 “孙小青同志，请你相信我，我会让全厂人都知道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且以后都会保持这种纯洁的友谊！” 就在张清明松了一口气即将走出病房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我……不够漂亮吗？” “还是因为……欣雨的缘故？” 张清明的脚步顿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唐欣雨的面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在他的安排下，张家所有人都在逐步脱离纺织厂和这个小县城。 他和家人的未来绝对不会在这里。 孙小青虽然很漂亮、人也相当气质，但却因为家庭得因素被迫拘束在纺织厂这个狭小的天地里。 张清明看得很明白，孙小青是一个极端爱护自己家庭的女人，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父亲和奶奶跟着人远走高飞。 所以两人注定只能成为朋友！ “不关欣雨的事，是我觉得自己太废，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个定性，我可不想耽误任何人，所以咱们还是当朋友好了！” 张清明快步离去，孙小青依旧偏头看着窗外，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可我已经开始……喜欢了啊。” …… 口罩男马高山终于落网，张清明对自己几个妹妹的安全也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他一口气睡到十点才爬起来。 今天还有件大事要做！ 他要好好收拾一顿张夏至这个丫头！！！ 摩托车、存折通通上缴，一天给她一个小时放风时间，给我安心在家搞复习！ 等张清明推开二妹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根本没人，似乎东西也少了很多。 床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封信！ 这丫头显然猜到了自家大哥要对自己下手，居然一大早就偷偷打包溜回了慈县。 摩托车她没有带走，就带走了存折和零钱。 气不打一处来的张清明把信看了一遍，果然是心眼子超多的张夏至。 明明是为了躲避自己的家法，却在信里大义凛然的说自己是为了逃避副市长夫人和副县长夫人的堵截，才决定提前返回吴村。 副市长夫人？ 这丫头之前怎么不说季家又纠缠上来了？难道是季东门这家伙看到自己二妹有钱又漂亮之后，对沈茹清变了心？ 渣男！ 还有这个副县长夫人是怎么回事？ 齐副县长、齐一卓……，女儿齐凤还是白露的同桌？ 张清明回到客厅抓起电话给洪建设打了过去。 “洪哥啊，我有件事跟你打听一下。” “哦？你知道我要打听什么？” “对，就是打听这个齐副县长家里的情况。” 本来张清明只是随口问问这个齐副县长家里家风如何，但他放下电话后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他拿起纸笔飞速地写下了两行姓名。 齐卫国、朱云英、齐一卓、齐凤。 刘治国、陈英云、刘卓、刘凤！ 笔尖狠狠地戳在了“齐卫国”这个名字上，一丝冷笑挂上了张清明的嘴角。 “难怪我找不到刘治国副县长这个人，原来是书中与现实世界出现了一点偏差！” 笔尖再次挪到了“齐凤”这个名字下，张清明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个齐凤就应该是自己真正的堂妹。 在书中为了对付重生归来的张白露，不惜亲手害死自己亲生父母嫁祸给张白露的恶毒女人。 难怪白露这一段时间的情绪不对，和这种女人当同桌，谁的情绪会好起来？ “不对呀，按照书里的情节，齐卫国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的阻拦齐凤读书上进的吗？” “怎么还把她弄进了特别班，甚至还和自己妹妹当起了同桌？” 张清明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是说这个姓齐的已经开始针对白露了！” （为了不让你们骂我断章，我故意多写了一千字，给个好评吧亲们！） （下一章有小孟哦，所以请大家给点评分，并别摁一下屎……黄色。） 第132章 古板老气的美人 张清明在穿书之前自己也是个书迷，各类小说看了无数。 其中他最想吐槽的，就是明知道自己的朋友和亲友有危险，却太过自信认为自己能够掌控，而不把真相告知可能有危险的人，美其名曰不想让她担心。 当天中午张清明就找到一中，将张白露叫到了校门外。 “不是吧大哥，齐凤的哥哥真的看上了咱二姐？” 打死张白露都想不到，她和齐凤之间居然还有这种孽缘。 张清明慎重的点头，为了让张白露更加上心的防备齐凤和他的家人，他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了那个临阵脱逃的张夏至。 “齐凤的哥哥似乎准备对你二姐做点什么，结果吃了你二姐一个大亏。” “现在你二姐已经跑回慈县去了，我私下打听过齐家的人心眼似乎都不大，不管这个齐凤平时与你关系如何，从今天开始你都多防着点她！” “尤其是他家里的几个人！我的朋友告诉过我这位齐副县长可是个出名的笑面虎！（他编的）。” 张白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自家与齐家暗地里已经闹翻，那她就没必要给齐凤好脸色看，而且大哥平时教过她们，有些事不要太过被动，要先下手为强……！ 给三妹打了预防针之后，张清明又忙了起来。 书里的刘家与现实中的齐家有很大的偏差，书里的大反派之一刘副县长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副县长，一心想着靠自己亲生女儿帮自己谋上进。 但现实中的“刘家”，也就是齐家却不一样，齐副县长是县里的常务，主管着县里的城建、卫生和医疗部门。 比起书里的刘家难对付了一倍不止。 张清明必须立即加大自己立足的筹码，自己在随身城市里，磨磨蹭蹭拆了许久的那几条生产线，是时候拿出来见见光了！ 为了找到这几条符合八十年代初期特色的生产线，张清明在随身城市边缘工业区里转了小半个月才找到合适的。 在某数控集团企业发展博物馆里，摆放着两条从2000年淘汰下来的机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3节 两条一九八一年德国产的四轴联动数控车床生产线，在使用了十多年后被进行细致的保养，然后放进了这个展馆。 根据张清明的了解，这个年代全世界最先进的是五轴联动技术，以白头鹰为首的西方国家，是绝对不允许向本国和毛熊国出口这类产品的。 在曹晓刚和孙卫东几个人的眼里，张清明这个人有点懒散。 他手里什么时候到什么货，他们几个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有点随缘的感觉。 别看张清明在新市场里出的货多，东西也好又便宜，但他总给人一种悠哉悠哉的错觉。 用徐华宇私下吐槽张清明的一句话来说，感觉他们是在争分夺秒的做生意，往往为了联系货源和到货进度能忙的脚不沾地，但张清明感觉就是在新市场混日子……。 还混得他们几个已经根本离不开他。 也不知道张清明的那条路子下一秒会蹦出什么好东西来？ 例如孙卫军前几天收到的一条小型半旧化工生产线，就惊艳了不知多少人。 孙佳身后来拿货的人当时就说了，这套设备应该是从国外某个大型实验室里直接拆出来的……。 张清明跑回市里来，又张罗着要请客，曹晓刚几个立即放下手里的事赶到了粤菜馆。 本来徐华宇已经开着车在回省城的路上，也被曹晓刚一个电话打到中途的修路公司工地上，叫人半路拦下了他。 “最近我的朋友弄了几条磨损有点厉害的数控生产线，不知道几个哥哥有没有兴趣过过手？” 饭桌的对面，徐华宇和曹晓刚对视了一眼。 数控机床这种高端的东西，他们还真的没有经手过。 但有一点他们是很清楚的，就现在国家对各类国外机床的渴求程度，就算是彻底报废了的机床也不见得上头不会要！ “你稍微容我一天，”曹晓刚想了想，给了张清明一个时间，“我从省城数控厂里找几个专家过来看一看，如果真的是德国货，就算磨损的再厉害，这笔生意大概也能做。” 曹晓刚许下一天的时间，其实他自己认为已经是相当紧了，可他还是小看了一九八四年国内对数控机床的渴求程度！ 哪怕他在电话里说的是磨损得厉害的半就数控车床生产线，在粤菜馆喝得半醉的曹晓刚半夜就被人从床上敲门喊了起来。 省里某个密度很高的数控部门车间派出了一支由八名高级技工和专家组成的小组。 这帮人连夜坐着大卡车杀到了鼎市。 大半夜的吵着要看那几条从国外弄进来的数控生产线。 那可是四轴联动啊！ 漫天淡淡的晨曦光芒中，张清明跳下吉普车，正好看到七八个戴着眼镜穿着旧大衣的中年人正和自家的两个门卫在仓库门前互相推搡。 一边想进去仓库提前看看东西，一边说必须等老板来了再说。 张清明面上不露声色，但内心却决定事后给门卫李建国和周辉军马上涨工资。 就凭着曹晓刚和孙卫东都在场，两人也没放人进去这一点，张清明就决定偷偷给两个门卫各涨三十块！ 武装部的仓库里西南角，堆放着张清明分两次拿出来的、共计四条生产线。 这些从省里来的技术人员，在看到这四条生产线后刚才对门卫的不满都不翼而飞。 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东西宛如绝世美女，不，连绝世美女都比不上！ 看着这些人忙碌的场景，其实张清明心里是有些小得意的。 这就是属于他的大型装x现场。 只不过可惜没帅过半小时！ 一连串骂娘的声音从这帮斯斯文文的技术人员嘴里喷了出来。 原来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为了便于保存这些设备和看起来更加好看，给这些生产线的内部传动轴都刷上了防锈的油漆！ 年纪最大的、也是眼睛度数最厚的那位技术人员，指着刷的漂漂亮亮的传动轴，气的差点晕过去。 “败家子！败家子啊！！！老天怎么不落个雷劈死他？！！！” 张清明不懂这个，之前还以为传动轴上刷白漆是有什么讲究。 听到几个技术人员的大声怒骂，他才知道传动轴上应该打的是机械润滑油，而不是涂上一层为了美观和防锈的油漆。 几个技术人员一边怒骂着一边商讨，是不是要从邻省的某个机械大厂借调那位手最巧的老技工来，负责清理传动轴上的油漆。 “还缺几个最先进的电容设备，”满脸油污的老技工抬起头来叹了口气，“怕是为了防咱们给提前拆掉了！” 另外一个老技工则笑眯眯的。 “看你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让卖的东西都已经在这里了，能花钱买到的东西你还愁什么？” 省里的这个数控部门跟来的负责人找到有些郁闷的张清明，姿态放得很低。 他们想把机床生产线拖回去配上缺少的电容设备再试试，实地测试机床的生产效果之后再给张清明报价。 这位负责人也当着曹晓刚几人的面拍了胸脯，保证单条生产线的报价不会低于三十五万人民币！ 至于生产线的来源，他们更是表示绝对不会追查。 这就是改革开放初期，上头和海外华人之间达成的默契。 所有运回国内的“好东西”，绝对不会有人追根究底！ 北京。 某外事部门办公室，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传真单子，直接找到了办公室的最高负责人。 “湘南幺幺零二厂紧急申请采购一批进口电器零件，上头也批示的很快，指示我们和兄弟单位马上帮他们筹措这批零件。” 办公室主任接过单子细看了一遍，最后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要的不是巴-统名单上禁止买卖的东西，唯一有点麻烦的想要快速搞到这批物资，花的外汇起码比平时要多出四五成！ 办公室主任捂了下胸口，他觉得肉疼。 “晚上不是和使馆区有个招待舞会吗，叫他们多找几个不同使馆的商务代表聊一聊。” “货比三家，要懂得打感情牌！” 办公室主任刚要来人拿着这份单子去多复印几份，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吩咐了一句。 “今晚把三科室新来的那几个年轻人也一起叫上，他们应该和那些外国的年轻人有很多共同语言，叫他们在话里多打听一下这些东西的底价！” 拿着单子的男人皱了皱眉头。 “领导，别的小年轻也就算了，性格都挺开朗嘴巴皮子也利落，但那个新来的小孟就算了吧。” “挺漂亮的女孩子打扮老气不说，作风也老套，古板得就跟七老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同一个办公室的女同事找她聊聊裙子和化妆，都能被她上纲上线半个小时。” “我看她还是别去了，平时说教自己同事也就罢了，万一说教起外国朋友来那可就太难看了！” 办公室主任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得罪不起这个小孟身后的孟家，哪怕她再漂亮，光这个呆板老派的性格，就不适合进他们外事部门。 “还是把她叫上吧，让她在周围做翻译文字工作，你别抱怨了，人家家里不简单，就这样安排吧！” 第133章 名额 礼堂里，小乐队在认真的拉着伴奏。 来自各个使馆的男士和女士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负责现场组织的工作人员，很少有穿中山装的，大部分都随着潮流换上了西装或者布拉吉（连衣裙）。 浑身上下一点褶皱都没有的老气中山装，深色的长裤，长发盘成了一个老气横秋的髻。 发髻上套着一个更加老气的黑色丝网，光看背影还以为这是位四五十岁的女同志。 女人转过身来，人们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脸上那副偌大的老气眼镜。 但下一秒人们的目光就会被她无法伪装的光洁下巴所吸引。 女子垮着嘴角，一副生人勿近老气古板的样子。 几个穿着碎花布拉吉小裙子的女同志，都有些恼火的看了窗边的这个女人一眼。 “科里不是通知每个人必须穿裙子吗？她怎么又穿成这样？” 同伴拉了一把在说话的女同志。 “得了吧，她又不归你管，我可听说她们组长通知她的时候，刚提到要穿裙子这件事，就被她引经据典的把脸都说白了！” 率先吐槽的女同志有些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她家里是怎么教的，居然教出这么个古怪性子来，真是白瞎了她那张脸！” 她的同伴忽然戳了她一下，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诶！你快看，一科的杜俊又缠上去了。” “呵呵，”女同志冷笑了一声，“他也不看看自己想追的对象是谁？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把冰山给捂化了？” “我听说杜俊家里条件非常好，长得也有点小帅，以前四科的刘莉莉倒追他。他们一科的人都私下在传，说杜俊已经放出话来，一定要把三科新来的冰山给追到手。”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刘莉莉来了，外院毕业的大才女加大美女，你说她要是看到今天杜俊的打扮，会不会被气疯？” 两人口中的杜俊是一位身高一米七五，大约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进口西装、打着淡红色领带的年轻男子。 之所以说杜俊今天的打扮，能把那个刘莉莉给气疯，就是因为杜俊此时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他在国外进修时买的名牌。 这一套衣物平时别说穿，杜俊连碰都不让外人碰一下。 可今天杜俊却偏偏穿着这套衣服来到这个多人拥挤的场合来。 杜俊正在第三次尝试邀请眼前的漂亮女子和他一起走进舞池。 “小孟同志，既然在我们外事部门工作就不要如此害羞！我说过了我来教你，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 “交谊舞可是外国人交际礼仪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的语气语重心长，将自己最深层次的想法隐藏得非常完美。 面无表情的孟轻尘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语气里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和愤世嫉俗味道。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4节 “什么交际礼仪？一群没有开化的野蛮人，男男女女的抱在一堆真是不要脸。” 那认真鄙夷得态度，无比的真实和浓烈。 “还有，”弄清楚从自己手里拿着的一叠复印件中抽出了一张塞给杜俊，“杜俊同志别忘了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孟轻尘指着那些穿花蝴蝶一般的外国女孩子们：“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无比猛烈，希望你能坚定信念，成功拿下敌人的高地！” 不甘心的杜俊只能退而求其次。 “小唐同志你居然对学跳舞不感兴趣，干巴巴的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你想吃点什么？我去桌子上给你端来。” 孟轻尘有些恼火的扫了对方一眼。 如果不是为了躲避那些美食的诱惑，她至于躲到窗边这么远来吗？ 控糖啊！ 孟轻尘的心情顿时大坏，硬邦邦的扔下一句“无产ji级的孩子不吃资产ji级的粮，”直接扭过身去懒得再理这个人。 窗外绿荫如画。 孟轻尘下意识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角。 所以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食物满堂的场合。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口袋，那里有她最后一块木糖醇沙琪玛（无糖食品），都放了三天了，她一直舍不得吃。 “说起来，我的信和寄出的钱应该快到了吧？张清明啊，张清明，你可千万不要掉链子，我还等你的无糖食品救命（假）了哦！” 忽然，身后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 满脸尴尬的杜俊一眼看到有位优容华贵的女士走了进来，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华竟然将满场外宾都压了下去。 有人在低呼：“哇，是叶秋萍老师！” 很多外宾也认出了这位女士的身份，纷纷上前打招呼。 杜俊也认出了来人，叶秋萍，国内第一个在国际上拿下三座舞蹈大奖的舞蹈家。 科里说今天有名人来捧场，但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位。 四十多岁的叶秋萍，看着才三十不到的样子，听说很多使馆的女性都是她的拥护者（粉丝）。 杜俊还听说这位叶女士为人很随和，喜欢提携漂亮的年轻女性，更对于教女孩子跳舞极为热衷。 他脑子一转，立即想到了一个主意。 孟轻尘拒绝自己最大的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的性别，但面对人气极高的叶老师，孟轻尘还能如此拒绝么？ 他们部门里都在传叶老师婆家很不凡，估计小孟也不敢甩人脸子。 只要孟轻尘接触到交谊舞，他就有把握成为第一个和她共舞的男性！ 孟轻尘正看着窗外出神。 她脑子里都是张清明那些无糖零食在刷频，时不时还有张清明的模样跳出来串场，这个人总是让人感觉很放松，最适合在闹心的时候翻一翻记忆。 对于杜俊自以为是的无端要求，叶秋萍本来只想淡淡一笑了之。 可她顺着杜俊的手指看到了那张瑰丽无双的侧脸后，着实被孟轻尘那老派的打扮灼伤了眼睛。 暴殄天物！ 叶秋萍一路回应着人们的招呼，姿态万千的走到了孟轻尘的身边。 杜俊急忙提醒在想事情的孟轻尘。 “小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着名的舞蹈家叶秋萍女士……。”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叶女士优雅的手已经准确的捏住了孟轻尘的小琼鼻，用力的捏起来。 叶女士笑得皮笑肉不笑的：“我就说你奶奶的衣服怎么凭空少了一套！孟轻尘，你上班就是这个态度？” 孟轻尘急忙求饶。 “妈，你放手啊，疼！！” 叶秋萍看到不看嘴巴都合不拢的杜俊，直接捏着孟大美女走向更偏僻的角落。 杜俊没敢继续跟上去。 愣了半晌之后，杜俊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孟轻尘竟然是杜老师的女儿！ 不对，鼎鼎大名舞蹈家的女儿不会跳舞？ 国内交谊舞冠军听说就是叶老师随手教出来的吧？ …… “把身上这套衣服给你奶奶还回去！” 叶秋萍恨不得给自己女儿两巴掌，可又舍不得下手。 孟轻尘淡定的把自己头上的老年髻指给她看。 “生什么气啊，这就是我奶奶亲手盘的，怎么样？” 叶秋萍最后还是狠心掐了一把。 “那你还不如好好在家呆着，就你这样子别误了部里的事！” “您就放心吧！” 孟轻尘习惯性地敲敲自己的嘴角。 “等我拿到部里推荐留学的名额，这个岗位我就让出去。” “你想留学的话家里多的是办法，要什么部里推荐？” “是我爷爷告诉的，港岛那边有个大亨和部里达成的协议，他占股最多的那个大学会有两个青年研究生进修的资格给到部里。” “部里的大佬们已经说了，两个名额不许任何人说情，全看大家的业绩说话。” 孟轻尘从一叠复印件里抽出了一张来。 “你别看我今天这个打扮过来，其实有一份我已经给舅舅发了过去，让他帮我搞定。” “我啊，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迷惑那些部里的竞争对手的。” “小狐狸精！狡猾！” 叶秋萍捏了一下女儿的小酒窝，从女儿手里拿过那份复印件。 《关于湘南省新建机械生产线零部件的紧急申购清单》。 第134章 气死她！ 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做事向来有些叛逆，但如同周亚军这样能压得住自己脾气还肯听自己好好说话的，钱凌志发誓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 钱凌志的老爹钱东方和李爱溪的老爹李洪国先后向张家低了头，加上那天晚上李洪国卖给张清明的人情，钱凌志两个才全须全尾的的走出了公安局。 当然代价也很沉重。 两家凑了六千块赔给了张清明作为自己威胁要弄张家妹妹的代价，自己和李爱溪还当着张清明的面给他妹妹鞠躬道歉。 至于和他们一起的刘军则很倒霉。 向来喜欢争强斗勇的刘军，被公安查出了之前的案底，还把他父亲的几件陈年旧事挖了出来。 一家子都倒了霉。 两家赔出去六千块之多，之前钱凌志答应分给周亚军的那一千块钱自然也打了水漂。 虽然钱凌志的电话里承诺以后会补偿给自己，但重活了一世的周亚军很清楚，这笔钱自己怕是永远都拿不到了。 相隔两地、自己又只有十六岁，能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已经是钱凌志很看得起自己了。 挂掉电话的周亚军闷头往家里走，其实他并没有钱凌志认为的那样沉得住气。 自从重生以来他以为自己会无往而不利，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 周亚军忍不住狠狠的跺了一脚身边的树木，随着一声鸟雀惊飞，一团白乎乎热烘烘的东西掉在了他的鼻尖上。 “我艹！！！！”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了！ 周亚军心里恼怒的想着，怎么自己做点事总会遇到张小雪的那个哥哥帮倒忙？ 对了，张小雪。 昨天他接到了高一三班朋友的来信，说张小雪如今当上了团支shu，人也越发变得漂亮了。 周亚军一边找地方洗鼻子，一边在心里盘算，自己要不要给张小雪写封信？免得她真的忘了自己……。 十六岁的少女在偷偷的看信。 胆大包天的张小雪鬼头鬼脑的躲在自己房间里，用水浸湿了信封的另一头，准备在大哥看不出来的情况下把里面的信件拿出来先睹为快。 “二姐说的一点都没错！” 张小雪眉开眼笑的看着眼前的两封信。 “大哥这个家伙果然在脚踩两只船，不对！加上小青姐的话就是三条船了！” 寄给张清明的两封信，一封来自北京，一封来自上海。 信封上的落款分别是“知名不具”和“唐欣雨”。 两个信封都很厚！ 张小雪古怪的瘪瘪嘴，看来这两个姐姐写的都很用心啊！ “选金选银，我先选哪一封看呢？” “就选唐欣雨的吧，反正你跟她也熟。” “嗯，你说的对！……，啊~~！！！大哥，你什么时候钻进来的？女孩子房间你怎么能随便进！！！” 张清明黑着脸从小妹手里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两封信，然后拿着厚厚的信开始敲打她的头。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5节 这丫头再不好好收拾迟早会上天！ 要不是刚才楼下的公安大姐多了一句嘴，他还不知道自己小妹从邮递员手里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两封信。 把张小雪赶去广播站学钢琴，张清明锁上了书房门，这才率先打开了唐欣雨的那封信。 唐欣雨满满当当的写了六页纸。 全是她在上海的见闻和感受，还有几句明显不是她能够写出来的文青的句子。 最后一页纸上还写下了希望他去上海做生意的建议。 铺开回信的信纸，捏着笔的张清明有些迟疑。 唐欣雨的这份感情属于自己的前身，自己对唐欣雨的回应一开始也是出于利益。 这其中的把握有些不好拿捏。 在书桌前呆坐了半天，张清明最终决定自己还是在五月份去一趟上海。 他的结论是“到时候再说”，一点也不干脆，完全没有面对孙小青时的那份果决。 “知名不具”其实就是孟轻尘。 张清明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用真名，但还是瞬间对应上了孟轻尘。 孟轻尘的信件很厚，但真正的信纸只有一张。 优秀的字迹只有两行。 “我已抵京，甚好。勿念这种客气话就不提了，朋友是应该想念的。食已尽，求救！” 信里厚厚的那叠是大团结和各种全国通用票据。 张清明笑了笑，拿起钢笔就在信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已经想念，货已发出，少吃多动，给个好评！” 正准备拿个信封将这张简短的信装好，张清明忽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又展开信纸加了半句话。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齐副县长语气诚恳的拉住一个中年人的手用力晃动着。 这个人是他当年dang校的室友，如今从南方调往北京任职，在路过齐卫国这里时，两人小聚了一回。 “我从南方来也没什么好带的，就给你带了一点稀罕的东西。” 齐卫国的朋友叫司机从后备箱里搬出来了一箱水果。 “我在南方亲自督办的反季节水果，这是第一批结果的香蕉，老同学，你这回算是有口福了！” 齐卫国看着眼前大约十多厘米长的反季节香蕉，自然是啧啧称奇。 这年月市面上的水果本来就少，香蕉这种只产于南方的金贵东西更是少见。 本地见到的香蕉，都是从南方长途运过来品相很差。 不但坏的居多，价格还死贵。 他朋友带给他的这一箱，品相就好多了。 除了边缘的香蕉皮上微微带着一丝黑线，一眼扫过大概八成的香蕉都是好的。 “我们县的这一批反季节香蕉可是全国第一批，现在还没正式上市，你可得帮我好好宣传宣传！” 齐卫国脑子转的飞快，也随口答应下来。 这种不易保存的水果，从某种程度上说，似乎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那个女生的哥哥总不可能拿着钱去国外进这种水果，等运到地头也烂成水了。 似乎可以让齐凤拿着这东西去搞搞那个女生的心态。 齐卫国当年自己也是从寒门考出来的，很清楚高考生的神经绷得有多紧，有时候别看只是一点小事，往往就能让一些人的神经崩掉。 因为心态不稳而考失败的尖子生每年都有不少！ 他记得齐凤多次在自己耳边说，这个张白露很喜欢在同学面前显摆自己的家境有多么优渥。 喜欢显摆的女孩子，一般都是被娇纵的太厉害。 看着眼前的反季节香蕉，齐卫国对如何利用齐凤达成自己的目的有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这批香蕉只是个开头！ “爸爸，你确定要我拿着这些香蕉发给全班同学吃？这可是反季节水果，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好不好？” 齐凤有些不舍的看着眼前的大半箱香蕉。 正在看报纸的齐卫国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你的成绩本来就差一点，所以要跟同学们打好关系，尤其是你的同桌，那可是清北的苗子！你到时候多给她一根。” 齐凤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还多给她一根？！ 全班她都会给，唯独没有张白露的！ 明天她就要让白露心里羡慕，心里不平衡，气死她！ 第135章 香蕉 一九八四年的鼎市，人们最常见的水果是橘子。 小小的一个，能酸倒人的牙。 不过就这还多半是去年存下的货色，连橘子皮都是干瘪的。 市面上应季的水果多半是橙子和柚子。 相比于后世的改良水果，这两种水果的品相差味道酸，这个年代的孩子基本都有过被大人逼着吃酸橙子补充维生素的经历。 买水果虽然不用票，但供销社刚到货就会被干部关系、供销社内部分得干干净净，摆在柜台上的往往都是些歪瓜裂枣。 所以当齐凤在教室里开始分香蕉的时候，立即引起了轰动。 轰动的范围不止是高考特别班，就连几个老师办公室都遭到了波及。 三四月份哪来的香蕉？ 品相看上去还很不错，只是香蕉皮稍微发暗带着些许黑边。 香蕉正当季的时候，鼎市这边如果出现香蕉，售价大概在四块多一斤。 这年月的香蕉个头虽然不大，但算下来也要七八毛一根。 七八毛一根？都够自己吃好几天粉的了！ 齐凤这回拿出来的香蕉，据说还是高科技产品----反季节水果。 那价格还不得翻倍？ 随着齐凤把香蕉发给同班的同学，很快另外一座教学楼里的高一高二学生也知道这件事，羡慕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高考特别班所在的小楼。 张白露觉得有些无语。 倒不是因为齐凤给所有人都发了一根香蕉唯独漏了她。 而是齐凤得意洋洋的拿着一根品相就那么地的香蕉，在她面前说了半天酸话，在全班同学惋惜的眼神中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这根香蕉嘛本来我家里是要送给某个人的，但我就是不乐意！我宁愿当垃圾扔了，就是不给她！” 张白露依旧在做自己的题，这套小孩子的把戏对于她没有多大作用。 因为家里的水果从来就没断过，大哥弄来的那些“南洋水果”不但品相好，而且很新鲜，个头也大。 前段时间她们姐妹三个还吃得很开心，但到了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太乐意吃那些水果了。 用小妹的话说，她都快吃吐了！ 可大哥每天还逼着她们必须吃一定的水果。 搞得本来很热衷在自己空间里种上一些果树的张白露，也对种果树这件事变得兴趣缺缺。 香蕉这东西她空间里有的是，大哥弄来的品相极好的南洋香蕉，她们三姐妹每人都分了一大箩筐。 大方的张小雪早就把自己的香蕉在子弟中学分得干干净净，就连与她不对付的钱凌云都被大气的张小雪给分到了一根尝鲜。 张夏至记挂吴村村小的学生们，将她的香蕉都寄了过去。 只有张白露没有那么广的交际，好把这一大箩筐香蕉整整一百多公斤，放在自己的空间里慢慢的吃。 张白露真的没打算理会齐凤，一是因为大哥给她的告诫要防着齐家一点，二是因为她再怎么也是二世为人，没必要和一个傲娇的女孩子在这方面比来比去。 除了显得自己幼稚可笑外似乎没有什么好处。 齐凤见张白露不动声色，以为自己戳中了张白露内心的不甘，只是在强忍着羞愧不说话而已。 她脑子也没多想张口就来。 “张白露同学，听说你大哥能耐很不小，那么能搞的岛国货都能给你搞得到，想必区区香蕉这点小东西，应该不会放在你的眼里吧？” “可不是我不给你发哦，人家可是怕你看不起这东西。” “诶？不会是你大哥真的弄不到这小小的香蕉吧？！” 张白露不想理会齐凤，主要是因为她非常看重自己的高考，不想在这之前弄出什么事来。 但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亲情在她心中却远比高考更为重要。 撩拨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扯上我大哥？ 张白露平静的站起来，淡淡的看了满脸都是嘲笑的齐凤一眼。 “还真被你说对了，这东西我都快吃到吐了。” 齐凤猛的一拍桌子脸色变了几下。 “真是笑死个人，你嘴这么硬的话那你也拿出来给大家尝尝啊？！” 张白露看都没看齐凤，轻轻的扔下一句话就走出了教室。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6节 “那你稍等。” “让我稍等？” 齐凤得意的一笑，以为张白露其实是落荒而逃了。 她嚣张的坐在自己的课桌桌面上，翘着二郎腿又拿了一根香蕉剥开。 将上面一节坏掉的吐掉，美滋滋的又吃了起来。 上课铃还没响起，双手插在兜里的张白露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高二的男生，吃力的抬着一个巨大的箩筐。 箩筐里满满的堆着金黄色的东西，看着如同一片黄色的玉器一样。 两个高二男生的裤兜里，每边都塞了一根长长的香蕉。 以他们两人裤兜的深度，居然只容下了这根香蕉的一半，让露在外面的那半截摇摇欲坠。 坐在教室门口的一个男生吃惊的看着箩筐里的东西，狠狠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这、这、这东西也是香蕉？！ 这么粗的一根！ 这一根的长度都快比他脸长了！ 而且这些香蕉的皮色相当光滑，达到了反光的程度，一点黑色的斑点都没有。 张白露让两个高二男生将箩筐放在班级的角落里。 “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大家想吃的就自己拿，不过这东西吃多了会拉稀，大家自己注意着点吧。” 张白露轻描淡写的说完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继续看自己的书。 已经有手快的同学从筐里扯了一根大香蕉剥开，雪白的果肉和芬香的味道立即征服了同学们的视觉和味觉。 和张白露拿来的这种大香蕉相比，齐凤之前提供的那种香蕉怕是拿去打发叫花子都觉得寒碜。 教室里顿时欢声雷动。 相比于之前齐凤的那种施舍式的一人发一根方式，张白露的这种大气更让人心折和服气。 嘴里还含着半根小香蕉的齐凤一脸涨的通红，可惜身边在做题的张白露根本就没看她半眼。 齐凤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如同今天这样的羞辱，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飞一般的跑了。 张白露这才抬起眼来看了一眼齐凤的背影，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这个齐凤有点烦人，要不然自己想个办法让她离开特别班……？ 齐凤逃学跑回家里嚎啕大哭，一定要自己母亲帮忙收拾这个张白露。 可朱云英却还想着自己儿子的好事，对齐凤的胡搅蛮缠只能先哄着。 始作俑者齐卫国对于齐凤的失败并不是很在意。 香蕉这件事不过是他随手一为。 能影响到张白露的心境最好，影响不了也关系不大。 因为他对张白露的杀招已经暗中使出！ 齐卫国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完全不理会齐凤的哭闹。 他想不到在这个年代里，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面对自己的推手还能作何抵抗？ 第136章 交易会的邀请 第二天上午，在齐卫国的办公室。 卫生局的负责人正在向齐副县长进行汇报。 “按照齐县长您的安排，我们组织了各医院和卫生所的力量，按区分派，给各中学高考班的学生做好健康上的护驾保航上工作。” “我们准备在本月也就是四月份、五月份和六月份，各组织一次高考生的全面身体检查，保证这些金疙瘩们在身体上不出现麻烦！” “同时我们也会对各学校食堂定期进行抽查，严格按照齐县长您的指示，保障学生们的营养供给。” 齐卫国微笑的点点头。似乎对卫生局的举措相当满意。 “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之前高考报名体检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把这些事做起来。” “但是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差不多三个月，对于这些已经通过了预考的好苗子，县里都是非常重视的。” “你们的工作安排我看可以，务必不要再出现如同去年一样的情况，发生什么考生在考场上拉肚子或者饿晕倒的事情。” 就在卫生局的领导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齐卫国又拉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们家小凤今年也参加了高考，也是女孩子家心细，给我这个爸爸提了几个意见，我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啊。” “比如参加高考的女生们就存在一个生li期的问题，我家小凤说有很多女生，尤其是来自乡下的女学生，在个人生理卫生方面缺乏一般的常识。” “我看这样，你安排各医院组织一些有妇科经验的医生也参与到这一次给高考生的体检中来。” “找机会给这些女孩子们都上上课，讲讲一些必要的生理卫生知识。” “同时也对要参加高考的女考生们做一个生理卫生的排查，免得到了高考那几天再出事就麻烦了。” 卫生局局长愣了一下，他觉得齐副县长果然不愧是县长，想问题确实比他更全面。 至于为什么齐副县长会想到这一点，估计也与他自家的女儿要参加今年高考有关。 “行，我立即下去安排！” 在卫生局长准备起身的那一刻，齐卫国装作随意的又问了一句。 “一中那一片是归属中医院管吧？” 卫生局长急忙解释：“不是中医院，而是府前街道社区卫生所。” 齐卫国点点头：“那你让这个卫生所的所长下午来一趟，我有点事儿要和他聊聊。” 卫生局长以为齐副县长是想和卫生所所长聊下齐凤体检的事，也没在意，点着头就走了。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齐副县长一人之后，齐卫国这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想必用不了几天，自己安排的后手把消息一扩散，那个张白露怕是再没有任何心思用在学习上了。 他偏头看向北方。 “小芳，为了你，爸爸可是把几辈子缺德的事儿都干完了，你可千万不能让爸爸失望！” 齐卫国以为自己暗中收拾张白露这件事，根本不会有人提前想到。 说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 神和鬼先不说，倒是有个凡人在为预防齐卫国可能采取的手段而做准备。 张清明想先下手为强。 被动等着齐卫国主动来弄自家人，他可没那么傻！ 就在齐卫国对自己的谋划进行复盘的时候，张清明也在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怎么弄倒齐卫国。 几台四轴联动机床交上去，这是他给自己买的保险。 曹晓刚那帮人的交情用来对付普通人或者中小干部是没有问题的，但到了齐卫国的层次，如果彼此之间没有绕不开的剧烈矛盾，这几家人是不会轻易对一个副县长出手的。 张清明把那本书又翻了好几遍。 发现齐卫国这个人表面上的名声很不错，在金钱和作风上都没有什么瑕疵。 而齐家看似漏洞最大的齐凤，却是齐卫国故意树立的一个靶子，属于随时可以抛弃的存在。 放弃了去收拾齐凤这个堂妹的想法，张清明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齐卫国的妻子朱云英和他儿子齐一卓身上。 朱云英似乎有一帮不太靠谱的亲戚，只不过齐卫国一直与他们拉开了距离，也在防着他们。 到最后他还是把关注点放在了齐一卓的身上。 齐一卓本来在城建部门上班，去年办了停薪留职自己做生意。 他倒腾的生意是从城外的两个砖厂往县城里的各个工地倒腾砖头。 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县城各部门在搞基建的时候都会从他手里拿一部分砖头。 他昨天听洪建设提过一嘴齐一卓，砖头生意已经做了大半年，攒下的身家应该有了三四万。 不过齐一卓这小手里的现金应该不多，大部分资产都是挂在各单位基建项目上的应付款项，要不然也不会连一辆摩托车都抢不过张夏至。 最有趣的事县里开春刚投产的小型水泥厂，被这个齐一卓包销下了整个鼎市的水泥销售。 齐一卓不久之前曾在酒桌上放出豪言壮语，要成为全县第一个十万元户！ 在原着里，齐一卓（刘卓）是齐卫国（刘志国）最看重的人，同时也是齐卫国的最大弱点。 之前和洪建国提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从洪建国的语气里听出这个齐一卓做事有些衙内习性。 不是个很会收敛的人。 “活该你小子倒霉！” 张清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和你老娘敢招惹我家二妹妹，你爹和你妹还想害我三妹妹，所以你不倒霉谁倒霉？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全市工程建筑方面最大的私人供货商其实就是祝书民。 也许自己可以考虑弄一大批廉价优质的水泥提供给祝书民……。 “水泥？” 曹晓刚诧异的看了一眼张清明和祝书民。 “那东西死沉死沉的，太占运力，你们俩有这闲工夫弄点别的东西不好吗？” 祝书民笑嘻嘻的拍了拍张清明的肩膀。 “你甭听他的，只要你能把水泥弄过来，有多少我吃下多少！” 曹晓刚呸了两人一口，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塞给了张清明。 “在五月份上海有个交流会，上头有人希望你能抽空去看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7节 张清明打开一看，一九八四年上海国际机械交流会，特邀张清明先生于五月底莅临上海参会。 这个什么交流会的名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根本就没听说过。 “你最好去看看吧！”曹晓刚压低了声音，“来参会的都是海外的一些华人大亨和实业家，估计有不少都和你一样是走海路（走私）的，正好可以看看上头对你们的政策有没有变化？” 他眨了眨眼睛。 “或者说又拿出了什么好条件来诱惑你们，继续给家里搬好东西。” 张清明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弹了弹手里的请柬。 如果是下个月刚好在上海的话，那还真是巧了！ 第137章 童叟无欺 除了在水泥方面布局之外，张清明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也给季东门家里找了点事做。 张夏至的心眼虽然多了一点，喜欢自作主张，但教育妹妹是自己的事。 这帮人之所以会给自家二妹造成困扰，估计就是因为家里太闲了些。 季东门的母亲高淑珍这两天脸色黑的跟煤炭似的。 季东门和沈茹清谈对象的事本来她谁都没说，也一直在反对。 可昨天那几个直接找上门来的人差点把她的肺都给气炸了。 高淑珍在肚子里暗骂沈茹清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明明对自己信誓旦旦的说，她和季东门在一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告诉过自己家里。 可偏偏就在昨天，沈茹清的父亲带着她的继母，还有一对弟妹找上了季家的门。 这对骨头里都透着精明的农村夫妇见面就喊他亲家，还故意把这件事宣扬的整个市府大院都知道了。 在以沈茹清为女主的那本书里，沈茹清的父亲本来就是个重男轻女的，她的继母更是仅次于书中张夏至排行第三的恶毒女配。 重生后的沈茹清从来没有把季东门的家事情况告诉家里，防的就是自己这对父母。 怕他们打蛇随棍上，冲季家要好处，从而坏了自己和季东门的好事。 对于沈茹清父母的到来，沈茹清是崩溃的，但季东门没觉得什么，他反而觉得两家这样敞开了谈更好些。 这件事烦得季东门的母亲再没心思去寻找张夏至，同时产生了一个附加效应，沈茹清又开始疑神疑鬼。 因为重生后的沈茹清在来吴村之前，就在自己的户籍上做了手脚。 她确信整个吴村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父母的真实住址的。 可却偏偏有人把自己和季东门的事告诉了自己父母！！！ 谁？到底是谁？！ （张清明举手，我干的！） 张清明忙了几天之后，又再一次悠闲了下来。 就在这几天里，祝书民找人从他的仓库里拖走了几万袋水泥。 没有生产厂家和出厂日期等标志的水泥放在后世是绝对不允许使用和流通的，但这种水泥的实际品质却比八四年的水泥高了好几筹。 张清明打听得很清楚，齐一卓在县水泥厂包销了差不多十万块的货，但以现在全市已经开工的工地用量来算，就算全部用他和祝书民的水泥，他们手里的水泥还有四成没有用处。 自己这边的水泥品质比县水泥厂的好上很太多，价格还只是县水泥厂水泥的七成，加上祝大公子的面子在这里，鼎市各处施工单位的负责人除非脑子进了水，才会抛开祝大公子的水泥不买，去买齐一卓包销的高价低质水泥！ 张清明热心的帮齐一卓算了一下，他的这笔包销买卖大概会亏个三万到四万之间。 就算他们家是实权副xian长，三四万的现金损失也能让齐家伤筋动骨。 当然，如果齐卫国亲自出面替自己儿子站台，那就更符合张清明的算计……。 一旦到了四月底，齐一卓手里的水泥全部滞销无法换回款项，县水泥厂违规赊货给齐一卓的事情就会暴露。 如果齐一卓破釜沉舟的想把手里的水泥卖到外地去，就必须通过市里的新市场进行计划化外物质买卖操作，那样他会死得更惨！ 这一天中午的气温有点高，张清明给自己泡了一包某师傅红烧牛肉面，辣出了一头细汗。 将包装袋熟练的毁尸灭迹，他在靠椅上开始打盹。 中午三妹张白露不回家在学校食堂吃，二妹张夏至也跑回了慈县，家里没人做饭，所以张清明都是随便对付一口。 他在张小雪的身上放了些零花钱，让她在学校附近解决午饭问题。 没成想今天中午张小雪居然跑了回来。 “大哥，你没发现最近自己变胖了吗？” 张清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胖什么胖？没有白露空间食物的支撑，最近他的胃口很一般，他还感觉自己比以前瘦了一点。 “明天就给你配副眼镜，什么眼神？你哥我明显瘦了不少。” “大哥我给你讲个典故，叫做食言而肥！” “你答应我们学校搞定一批西洋乐器的，这都过去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也不见你给个回信！” “我们校长让我回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张小雪开始拿《左传》里的典故讽刺自己，张清明忽然怀念起了张白露的手艺。 似乎就是因为吃多了白露空间里出产的稻米和水，家里的小笨蛋有向聪明蛋转变的迹象。 不过这可不是他不愿意履行承诺，而是西洋乐器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孙小青。 他觉得自己和对方之间最好冷静几天再见面，那样会比较好。 纺织厂子弟中学的教导主任叫卢定海，看着从汽车上卸下来的一箱箱乐器盒，嘴巴笑的差点咧到脑后去。 一套架子鼓、两把小提琴和一把大提琴，两根黑管和一个萨克斯风，外加一台黑色的钢琴，让子弟中学的几个音乐老师差点把手鼓烂。 张清明没有想到的是，校长和教导主任铁了心不接受自己的捐赠，反而一定要买。 例如一把小提琴的市面价是一千二百块，但在开给张新宁的收据上写的却是一千五百块！ 那多出的三百块，张清明肯定是看不上的，每件乐器多出来的三百块，最后都转为了这几年才新鲜出现的一个名词----回扣！ 在乐器的交接现场，张清明不可避免的还是见到了孙小青。 孙小青额头上受伤的部位留着一条淡红色的印子，非但没给她的容颜造成破坏，反而让她多了一丝柔弱感。 “都是非常上好的乐器！张清明同志为了学校的乐队组建，真是太上心了。” 几个音乐老师吃惊的看着孙小青，因为她们谁都没见过孙小青居然会当着面夸人，而且此刻的孙小青与以往她冰山美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孙小青今天很反常的穿了一条全新的布拉吉裙子，裙摆只到了小腿中部的那种。 她破天荒的画了个淡妆，甚至还在自己的头发上系了一个大大的斑点蝴蝶结。 说真的，孙小青浅笑嫣然对着自己说话的样子，让张清明都觉得有些陌生和惶恐。 子弟中学的几个文艺特长生在老师们的指点下开始分配乐器，孙小青默默的来到张清明的身边。 “张清明，我今天的蝴蝶结还好看吗？” 等了几秒见他不回答。 “既然你说过大家是朋友，不会连这点建议都不肯表达吧？” 张清明打了个哈哈。 我又不是傻，会猜不到你这么明显的变化是因为什么？ “很不错的蝴蝶结，刚好配得上你的头发。” 接下来两人之间是漫长的十秒钟静默。 孙小青忽然昂着头看向身边的张清明。 “对了，那天晚上的事，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不用谢的。” 孙小青眼睛转向正在测试乐器的学生们，顿了一顿之后又问了一句身边的人。 “我听小雪说，你下个月要去上海开会？” “嗯。” “你……应该会去看欣雨的吧？” “早就答应过她的事，当然要做到。” 孙小青的眼睛微微闭了一下旋即又睁开，她有些僵硬的将身体转向张清明。 美丽的笑容绽放。 “祝你幸福！” 急切的脚步声离他远去，在进入走廊后就迫不及待的奔跑起来，听着非常的凌乱。 “大哥，小青姐怎么走了？” 乐队里负责弹钢琴的张小雪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她好奇的望了教室的大门一眼。 张清明没有回答小妹的问题，而是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张小雪的臂章。 祖坟上浓烟滚滚啊！ 这就三条杠了！！！ 子弟学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果真是童叟无欺。 （明天周一，恢复中午更新时间，不搞夜袭了。） 第138章 兄长的显摆心 张清明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要求真心不高，很容易得到满足。 比如他对几个妹妹这么好，要求妹妹们对自己进行回报的时候也不多。 就是他的喜好和要求有点怪。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8节 （看到这里想歪的朋友自己去面壁一分钟。） 县城照相馆。 照相师傅的相机闪光灯一直就没停过，大号三脚架盖着红布的镁光照相机，闪得张白露和张小雪一阵眼晕。 两姐妹今天都是乖乖学生打扮，一个穿着浅黄色的连衣裙、一个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下身是白色的健美裤和小皮鞋。 一左一右的将得意洋洋的张清明拥簇在中间。 今天中午抽时间出来拍照片的家庭活动让张白露觉得有些脸红，看着照相馆工作人员羡慕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张小雪一脸的兴奋。 按照大哥的要求，两人的肩膀上都别着三条杠的雪白臂章，胸口还带着鲜红色的团-章。 大哥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太爱显摆了……。 好在照相馆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 这个运气让人嫉妒到发指的大哥的心思，在这个年月一点也不奇怪。 家里两个妹妹都能带上三条杠，换着自己也得好好显摆显摆！ 而且两个妹妹一个比一个漂亮。 照相师傅几人心里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没有眼前这个家伙能糟蹋钱。 一个小时内照了两卷胶卷，还指明要挑最大尺寸的洗，店里最贵的定制大号桃木相框一口气就要了二十多个。 照相馆销售员推荐的一块五的便宜相框人家根本都懒得瞧。 这种手工品的大相框可不便宜，足足要二十块一个，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大半的工资。 与性格有些飞扬的张小雪不同，张白露出了照相馆就将自己的三条杠臂章收了起来。 只是今天这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和白色的健美裤，让她走在街上非常扎眼。 可惜中午休息的时间有限，她已经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了。 “下次一定要记得在空间里放一些好换洗的衣服！” 对满街人奇异而羡慕的目光，张白露的俏脸微红，她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吃一堑就要长一智！ 她来照相馆之前，穿的是深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蝙蝠衫。 放在这个年月的街头虽然也很时髦，但也不至于让人死盯着自己看。 可张小雪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偏偏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穿这么漂亮的连衣裙接受满街人的羡慕目光还不够。 她趁着在照相馆换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将一整杯开水故意倒在了张白露换下来的衣服和鞋上，逼着自家三姐今天不得不穿着裙子去上学。 张白露微低着头一阵风的尽量靠着路边走，根本不敢看别人看自己的眼神。 她也不是怕羞，而是上一世的遭遇让她养成了一种怕惹麻烦的性格。 对于幺妹的故意作怪，张清明这个当哥哥的嘴里训斥了好几句，心里却暗赞还是小雪这个丫头“深得朕心”。 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也就那么几年，三妹这种喜欢藏着、掖着、委屈自己的性格可不好。 他希望张白露能摆脱上一世带给她的梦魇，在这一辈子真正开心的做回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张清明和张小雪偷偷摸摸的躲在照相馆门口的大树后，看着穿上连衣裙的张白露在大街上造成的“盛况”。 满街军绿色、蓝黑色着装的人群，都被那一抹亮丽的天蓝色吸引了目光。 无论男女在看到张白露的时候，嘴巴都会不由自主的张开，眼里的惊艳和赞赏都在第一时间不由自主的表露了出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 肤如白雪，长发如夜，容颜仿若天公精雕细琢而成，天蓝色的连衣裙随风轻摆，宛若天地间的灵秀集于一身。 两个戴着藤编安全帽的工人正在路边地井旁施工，在看到低着头走过的张白露的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就死死的粘在了她的身上。 世间谁不爱美？ 同样被张白露吸引了目光的还有那些骑着自行车的路人。 其中一位戴着眼镜、车把上挂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有些失态的看着张白露的身影，一时忘记了去观察前方的情况。 自行车径直擦着一位在发呆工人的身子，一头扎进了敞开盖子的地井里。 自行车前轮刚好卡在地井里，把这位中年人直接甩了出去。 这让张白露“逃跑”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看到这一幕，张清明作为兄长的骄傲和担心在这一刻都达到了满格。 他也真心希望自己给几个妹妹配的那些防狼装备永远也用不上。 张清明忽然叹了口气。 ----可为难死了他这无处安放的兄长显摆心啊！ 骑着自行车把幺妹送回子弟学校，张清明转头骑去了采购科。 唐延安投桃报李，将厂里一些油水丰厚的零散物资采购项目给了自己。 可现在的张清明根本看不上这三瓜两枣，所以转手就把这个好处当做人情给了涂副科长。 涂副科长把这些好处分给了自己的几个关系户，这些关系户都很懂事，弄了些城里少见的东西送过来。 听涂满林说这些人弄来了好几条野生黑鱼，还有几只鳖和一整只麂子。 这个年代的野味是一点污染都没有，妥妥的原生态。 张清明在走进采购科之前，满脑子都是清蒸、红烧之类的字眼。 谁知涂满林见到他后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清明啊，听说你和小孙谈对象的事吹了？” 张清明没好气的摆摆手：“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根本就没有影的事儿！” 涂满林“哦”了一声点点头。 “没有吹就好。” 张清明被气笑了，心里把张夏至扎了个小人一个劲的戳。 “压根就没谈过，哪里来的吹不吹？” 那些人送来的野货有不少还是活的，其中三条大黑鱼还活蹦乱跳，有两只老鳖也探头探脑的爬来爬去。 张清明也不和涂满林客气，拿个大网兜全部装了送回家。 活的鱼和鳖估计张白露可能会想在自己空间里养一养，剩下两条翻了肚皮的黑鱼他准备今晚就拿来熬汤。 那一整只麂子，涂满林让人送到厂屠宰场去处理，张清明准备自己再弄点木屑和松脂熏点腊肉。 张清明前脚刚走人，涂满林想了一会儿后脚就给工会打了个电话。 在刚才的聊天中，他听到张清明提起下个月会去一趟上海，参加什么国际机械会。 涂副科长觉得这件事自己应该跟厂长夫人提一声，唐欣雨可还在上海呢！ 第139章 对体检的怀疑 郑瑞欣挂掉电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前几天孙小青在学校哭着从张清明身边跑开的事情之所以传得这么快，就有她的手笔在里面。 和涂满林一样，她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国际机械会之类的名词，总觉得张清明之所以会去上海，一半以上的可能是因为答应过唐欣雨。 “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老孙？” 在家里和丈夫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郑瑞欣也有些难为情。 毕竟人家孙海军可是一直跟着唐延安走的。 可唐延安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孙小青或者自己女儿，他满脸震撼的看着自己妻子。 “你刚才说什么？小张要去上海参加什么会？！！” “国际机械展？！” 不待妻子回答自己的问题，唐延安站了起来极速的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上海国际机械展”的名字，还是他上回去省里听老领导提了一句。 厂里需要两台进口的提花设备，被唐延安磨到不行的老领导最后才勉为其难的松了一点口风，答应托京城的关系在这个内部举行的上海国际机械展上帮他问一问。 换言之，国内能参加这个内部展会的起码也是他老领导的领导那个级别！ 唐延安的脑子飞速的转着。 张清明自然不可能是以体系内的身份去参加这个展会，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张清明是上头看好的“供货商”！ “哎，老唐！你别一惊一乍的，转来转去转得我眼晕起来了！” 郑瑞欣见唐延安面对自己的追问一直不回答，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唐延安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自己的妻子。 “上海那边的小盛还在追欣雨吗？” 郑瑞欣苦笑着拍了下手：“可不是还在追么！前些天小盛的妈妈打电话过来同我聊天，弄得我还很难为情的。” 唐延安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老婆，我同你认真的讨论一下，你觉得盛玉文和张清明你更看好谁？” “当然，我指的是以咱们女儿的角度出发。” 郑瑞欣很想白自己丈夫一眼。 几十年夫妻了，还想跟她玩套路。 她女儿喜欢谁？ 那不是明摆的吗！ 说到底还是自己丈夫更加看好张清明的未来。 “你别想着套我的话，我就问你一句，盛玉文这边怎么办？去老八厂进修的名额可用了人家的人情！”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29节 唐延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这个不用你担心，下个季度的长绒棉供应肯定还会相当紧张，我答应老八厂那边帮忙筹措五十吨新海长绒棉，所以莫说两个进修名额，再多上几倍人家也愿意。” 郑瑞欣从自己丈夫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唐延安，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答应了小张什么事？” 要不是张清明答应帮忙，唐延安答应老八厂的下季五十吨长绒棉能从哪里搞来？ 唐延安笑着在妻子身边坐下。 “厂里已经和小张谈好了下季度的新海长绒棉计划外采购数量和价格，这回小张答应给厂里弄一百五十吨过来。” 郑瑞欣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丈夫几下。 “所以你就背着我，把咱们欣雨给偷偷卖了？！” 唐延安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呀，也别太自以为是，还真的以为人家小张非咱们家欣雨不可吗？” 那小子在自己那么明显的暗示下，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反倒弄得唐延安当时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两口子又喜又忧的讨论了很久的，最后决定第二天给女儿多打寄一些钞票过去。 免得自家女儿真的被上海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万一走错一步那可就是悔之莫矣。 女孩子找对象还是需要父母好好把关才行！ “女孩子找对象，还是先要问问家里的意见！” 面对班主任老师的旁敲侧击、隐晦提醒，张白露只能再一次解释了一下自己今天穿成这样的原因。 当然，这样的解释连张白露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张白露总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大哥和二姐有时候想要暴揍张小雪的那股冲动是种什么情绪！ 但你要说张小雪是出于坏心思吧，可偏偏又不是！ 妹妹喜欢自己姐姐漂漂亮亮的，这能有错吗？ 齐凤今天主动换了座位，打死她今天都不会往张白露身边凑。 这件天蓝色连衣裙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班主任老师有些头疼的看着讲台下这些男女生，他们今天复习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都忍不住的往教室一角瞟。 她拿着教鞭敲了敲讲台。 “都听我说，大家明天穿衣服尽量简单一些，明天我们全班会去附近的卫生所，进行备考期间的身体监控检测。” “我们班的女生都注意了，到时候卫生所的同志还会给大家上一节生理卫生课，对女生的检测也会增加相应的检测内容，要是谁有不方便的提前给我说一声。” 本来张白露对这个县里照顾的福利并不是很在意，直到齐凤忽然大声得意的说了一句话。 “卫生局就是我爸爸管的，这个福利也是我爸爸提出的！” “希望大家，尤其是我们这些女生们，能有一个好的健康状态去迎接高考。” 她骄傲的目光扫过了坐在教室左前方的背影。 有钱又怎么了？ 照样比不上我爸爸的随口一句话大家带来的实际好处。 正是齐凤的这句话让张白露正视起这一次临时体检来。 她没有怀疑齐凤的爸爸会对自己做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卫生所既然是齐凤的主场，那齐凤会不会在这个过程中搞点什么小动作来恶心自己？ 张白露思考了一阵，决定明天在空间里多带几套换洗的衣物，同时在检测过程中，她也会小心谨慎的注意那些接近自己的人。 “又体检？” 张清明有些疑惑，高考的正规体检都已经过了，怎么卫生局忽然又关心起这些高考生来？ 如果卫生局的主管副县长是别人还好，不会让张清明产生别的猜想。 可偏偏却是齐卫国在主管卫生医疗这一块，这让他不得不谨慎的分析齐卫国每个涉及到自己妹妹的举措。 府前街道卫生所？ 张清明准备连夜找人打听这个卫生所的内部情况，他估计如果真的有情况的话，事情怕是不会如张白露想的那样简单。 他记得涂满林介绍的那几个采购关系里，有个人的姐姐就在县卫生局人事科工作。 第140章 深深的恶意 府前街道卫生所的所长是位女性，今年五十七岁，很快就要退休。 李所长没有想到。在自己退休的前期居然还能被主管卫生的副县长召见。 齐副县长很和蔼可亲，不但问了她的工作和退休后的安排，还提及了她的家庭。 似乎这就是很寻常的一次领导对下级单位的关怀。 但在离开副县长办公室之后，李芝莲所长被齐副县长的秘书叫住，又去旁边的小房间里坐了十多分钟。 但就在这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李芝莲所长的背心几乎完全被汗水打湿。 府前街道卫生所居然已经被局里的纪律科室给盯上，自己这些年帮人乱报医疗费的事情已经被局里查了个底朝天。 侯秘书摆在她面前的这一叠有问题的单据，总金额超过了五千块！ “以现在严打的力度，判了二十年应该差不多。” 侯秘书的微笑如同毒蛇一般。 “不过好在这批单据被齐县长压下来，他是怜惜你们这些老员工平时也不易，不想让整个系统里的职工都因此寒了心。” 李芝莲记得，自己当时只顾着连连点头。 随即侯秘书就笑着提起的一件“小事”。 齐副县长的闺女想背着她爸爸收拾一下一个经常欺负她的人。 “齐县长为人方正，向来不允许自己的子女在他主管的事务上谋方便，所以小姑娘也只敢有什么事儿私下跟我讲。” …… “这件事对于李所长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算事后闹大了点，也可以说是因为你年纪大了一时笔误或者判断出错，道个歉也就是了。” “你放心，不会让你背着处分退休的！” “不过是耽误这个女生一年的时间罢了，以她的成绩今年考明年考都是差不多的……，也不存在什么误人子弟之类的恶果。” 眼前这叠要命的单据让李芝莲根本没得选，不管究竟是不是齐副县长的意思，还是齐副县长闺女的意思，她都必须照做。 二十年牢狱之灾，足够她坐到死了！ 李所长几乎一夜没睡，侯秘书口中那个叫张白露女生的未来如何她根本不关心，哪怕对方最后为自己的举措彻底丧失了高考的机会，也不会被她多在意一点。 她现在最忧心的就是握在侯秘书手中的那些把柄。 府前街道卫生所的工作人员没有想到，李所长会这样关注一中高考特别班的学生们来体检这件事。 还不到早上七点钟，李所长就已经在自己办公室里做准备了。 之前不管所里发生什么事，这位所长总会拖到九点之后才过来，理由就是自己年纪大了要多睡一会儿。 侯秘书要李芝莲做的事，李芝莲不准备告诉其他任何人，也更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 正如侯秘书说的那样，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李芝莲不需要在整个体检过程中动任何手脚，当所有学生的体检报告被统一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她只需要在张白露的体检报告下方添上一句话就行。 短短的一句话可能会葬送一个年轻女孩子的一生，但也能挽救她即将落幕的最后二十年人生。 张白露前世所遭遇的恶毒，都是赤果果、血淋淋的直接伤害，对于某些人的隐私手段毒恶之处，她了解的实在是有限。 尽管整个体检过程中，她都小心翼翼的没有让任何人在自己身上放什么东西，也尽量避开了趾高气昂的齐凤。 直到她手里的体检表交到了卫生所的总台，张白露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整个体检过程中，她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用带着恶意的目光看着自己？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张白露有些自嘲的摇摇头，准备跟着同学们一起回学校。 也就是在离开卫生所的时候，李芝莲打开自己办公室的窗户，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起了这帮女学生。 刚才听工作人员讲，那个张白露长得极其漂亮。 在工作人员的绘声绘色描绘下，李芝莲也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窗户看了一眼。 李芝莲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很快的就找到了张白露。 果然是个天香国色的女生！ 李芝莲心里冷冷一笑，怕是侯秘书说齐家的小姑娘被她欺负只是个幌子，说不准就是齐家小姑娘在争风吃醋，亦或者是侯秘书看上了人家，或者干脆这就是那位……。 就在这时，那个叫张白露的女生似有所觉得向她看来。 有些心虚的李芝莲不动声色的关上了窗户。 此刻在她的办公桌上正摆着张白露的检报告，一只还没合上笔盖的钢笔放在报告旁边，一串崭新的钢笔字迹出现在报告的最下方。 [疑似有xxx病症状，建议通知校方核查其生活交往情况。] 平淡的一段钢笔字，却饱含着最深层的恶意。 李芝莲收拾好钢笔，将张白露的体检报告塞回那一叠体检报告中。 她的事已经做完，剩下的“无意发现这一份体检报告并将之传播出去”的事，将由侯秘书安排的其他人在卫生局档案室来完成。 明天上午卫生局的人取走这些报告之后，这个叫张白露的状元苗子就算是彻底的毁了！ 此刻窗外的张白露忽然感到了极度的不安，李芝莲的目光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刚才这个老女人的目光里满是恶意和嘲讽，还有幸灾乐祸。 可自己分明就不认识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0节 这个老女人的目光里蕴含的情绪，竟有马上要毁了自己的感觉。 张白露的脑筋在飞快的运转，她搞不明白，就算自己和齐凤有点小摩擦，齐家人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 还是说大哥说的自家和齐家有很深的矛盾这件事，都已经上升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了吗？ 张白露日后每每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来，都会相当感激空间异能给自己带来的敏锐第六感！ 离开卫生所之后，张白露没有回到学校而是请假回了家。 她想从大哥这里问清楚，齐家与自己家到底存在多么深的矛盾？二姐究竟对那个齐一卓做了什么？ （张夏至：感觉自己这个锅越背越重了！） 别人或会认为张白露所谓的第六感是在疑神疑鬼，但有一个人不会这样想，正是她的大哥张清明。 张清明立即判断出那个老女人肯定有问题！ 虽然整个体检过程张白露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那能够做手脚的就只剩下自己妹妹的那张体检报告。 将张白露安抚回房之后，张清明连夜出门找到了那个给自己送老鳖的男人。 男人叫庄伟，并没有正式工作，而是靠着给纺织厂的采购科供货赚了不少钱。 他姐姐就在县卫生局人事科工作。 张清明之前找庄伟打听府前街道卫生所情况的时候，听庄伟说过，他有一个发小就被他姐姐介绍到了府前街道卫生所当清洁临时工。 他发小的手里有卫生所几乎所有房间的钥匙！ 第141章 左栋梁 左栋梁焦急的在卫生所的大门口等待着。 今天卫生所的卫生他打扫的格外仔细，就连所有所有窗台他都反复擦了两遍，为的就是等下和李所长说话的时候有些底气。 李所长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常四点多就会提前下班的她，今天到了晚上快七点了还待在办公室里没有出门。 左栋梁想到今天中午拜托李所长的事，只能按耐着性子继续在门口等着。 他既在中午跟领导说了一回，领导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催领导。 这个清洁工的临时工作来之不易，纠结的左栋梁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自己失去这个工作。 更重要的是通过卫生所的渠道，他能搞到自己大哥急需的药物。 李芝莲今天的心情很差，虽然已经办妥了侯秘书交代的事情，但她的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的。 在办公室磨到快七点，天色已经全黑，李芝莲才悻悻的走出办公室准备回家。 至于中午那个所里的临时清洁工拜托自己的事，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李所长，今天辛苦了忙到这个时候！” 出大门的时候，李芝莲这才发现门边蹲着一个人在热情的和自己打招呼。 “哦，是小左啊？” 李芝莲习惯性的拉起了架子。 “今天的卫生到现在还没打扫完吗？怎么还在这里！” 左栋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三分。 合着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求的事记在心里！ 讨好的笑容依旧没有变化。 “李所长，就是中午我说的那件事，我大哥那边的药前天就吃完了，所以还得麻烦咱们所里帮帮忙。” 李芝莲这才想起了左栋梁家里似乎有一个要吃特殊药的病人。 “小左，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在外面等这么半天。” 左栋梁尴尬的点头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芝莲的官腔打了起来。 “你哥哥要的这个药，那是有配额限制的。我这里开出每一份药来都要写一堆的文件和证明。” 她工作为难的看了左栋梁一眼。 “你家的左国强又舍不得那几个检查费用，没有最近的检查结果做依据，我开出这个药来需要负责任的！” “你大哥这有大半年没有进行检查了吧？这不太符合政策要求啊！” 左栋梁陪着笑，一个劲的哀求。 李所长讲的这些话每次他要买药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套路，无非是嫌他上次给的好处不够。 李芝莲看了一下天色，也懒得继续和左栋梁纠缠，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看你这样子也让人不忍心，所里的临时工也算是我们所的半个人，看在是局里的黄干事介绍你过来工作的份上，我这次再破一个例。” “明天你带着五十块去何会计那里交费，然后拿着交费单子找我开拿药凭据。你可要抓紧，现在上海药厂的药品现在可是很难得啊！” 听到五十块的天价，左栋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不是，所长，上个月不才三十七块吗？怎么这个月涨了这么多？” 李芝莲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现在上头拨来的这种药有限，你们家又没有最近的检查报告，这违规卖出的药自然要贵的！” 也不管左栋梁在说什么，李芝莲骑上单车直接走了人。 左栋梁急的在原地转了三圈，看着四下没人这才狠狠的对着李芝莲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口。 “十六块一个月的药，之前卖我三十七就已经够黑心了，现在直接要五十，真tm不是个人！” 他在这里做临时工一个月只有十九块，大哥得了那种病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每个月就十二块的街道补助，大嫂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挣个三十多块。 全家人一个月累到头，除开最简单的吃喝，所有的钱加起来才够大哥一个月的药钱。 左栋梁死死的捏着兜里的那叠一家人凑起来的三十七块，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大嫂说。 要是被他大哥知道药钱变得这么贵，估计他大哥为了不拖累他、嫂子和孩子，肯定会选择最后一条路。 没有吃晚饭的左栋梁不敢回家，要买药的话他手里还差十三块，只能出门找人去借。 左栋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发小黄前进。 其实自己为了买药和打通关系，已经背着大哥和嫂子找黄前进拿了一百多块。 走到黄前进家门前，左栋梁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 就在他在人家门前踌躇不决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随着房里的灯光外泄两个影子正准备出门。 “诶！栋梁，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出门去找你了！门口磨蹭个屁，进来，进来！” 打头的一个人看到他惊喜的叫了一声，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家里走。 左栋梁这才看清了黄前进身后跟着的人样子。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大概比自己小个六七岁的样子，但看黄前进对人家的态度似乎放的很低。 到了屋里的灯光下，黄前进这才看清楚左栋梁踌躇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重重的擂了左栋梁肩膀一拳。 “是不是卫生所那边又涨价了？要借多少直接跟我说，你在门外转什么磨啊？” 左栋梁抹了把脸，整个人显得很颓废。 “再拿十三块吧，我迟早全部还你。” 黄前进不悦的拉下了脸：“每次都这样借钱还有零有整的，我直接给你拿五十，你也不看你侄女儿都饿成什么样了？” “昨天看到我低着头不喊人还飞跑，那衣服还是你嫂子年轻时候穿的吧？人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要不是我叫她一声，能在人包子铺前站两小时不动脚，过个眼瘾。” 听到黄前进说起自己侄女儿，左栋梁的眼圈微微红了一下。 “对了，我进去给你拿钱，”黄前进笑着指向了旁边的那位青年，“这是纺织厂涂科长的朋友，正好找你有点事儿，你们先聊！” 黄前进掀了布帘进了里屋，要左栋梁和这个青年在堂屋里说话。 “我姓张，”青年大方的自我介绍了一句，随手摸出一包阿诗玛来，抽出一根滤嘴递给了左栋梁，“听说左大哥在府前街道卫生所做事？” 左栋梁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来路，眼睛瞟了眼里屋，随意的点点头。 “对，你有什么事要办？不过先说好，我只是说所的临时工，有些事我真的帮不上帮也没有办法。” “不过你既然是前进的朋友，但凡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绝对没有二话。” 青年人很干脆。 “我要办的这件事，左哥肯定能办，”三十张大团结从桌子的另一头推了过来，“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要李芝莲办公室里的一个档案袋，还有她经常写字的那支笔！” 第142章 档案袋到手 正看着眼前的钱在发愣的左栋梁，在听到对方的要求后如同被蝎子蛰了一下。 “朋友，这个事儿真不行！” 左栋梁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每个月都有大事求着这位李所长，看在前进的份上，这份临时工工作我可以不要，但这个路子我真的不想丢！” 张姓男青年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钱：“听说左哥的哥哥得的是肺结核，每个月都要花高价从李芝莲手里拿到特效药。” 既然对方是黄前进介绍的朋友，左栋梁也不藏着。 “没错，我大哥做一次复查的费用实在是太高了，想拿到这种药就必须拿月内市里指定医院的检查报告。” 左栋梁郁闷的摇了摇头。 “而每次检查的费用最少也是你桌上现在摆的这个数！” 张姓男青年正是张清明。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1节 对于左栋梁开口就拒绝他的所请，他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放在一九八四年，肺结核这个病可不是每户人家都承受得住的。 这个时候用来治疗肺结核的几种抗生素和特效药因为产量和专利权的原因，价格都很贵，没有正式工作得不到国家报销的人根本吃不起太久的药。 而且这个病在家里要富养，补充营养很重要！ 偏偏这个年代物资还很匮乏，全国大部分人还在温饱线上努力。 左栋梁家里条件本来就不行，他大哥只不过是一天挨一天日子罢了。 张清明早就在黄前进这里打听过左栋梁家的情况，自然是有备而来。 他打开脚边的提袋，将一些没有外包装的药物胶囊一叠叠的放在了那叠大团结上。 “这里有一年份的异烟肼和利福平（肺结核特效药），都是最好的进口药。药钱就当是左哥今晚帮我一个小忙的的劳务费。” “你觉得怎么样？” 左栋梁愣了一下急忙抓起桌上的胶囊放到灯下打量，药板上名字和自己大哥吃的药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他发现这种药的剂量比自己大哥吃的要大得多，从李芝莲那里拿的药，自己大哥一餐要吃十粒，而这种药一餐只吃四粒。 虽然药板上没有生产日期和厂家，只看这药板的工艺包装和文字，明显要高出李芝莲给的那种药很多。 难道真的是进口货？ 左栋梁刚刚在卫生所被李爱莲反复蹂躏的内心立即火热了起来。 那么自己要不要去替这个人干这件事儿？ 似乎自家屁大一点的卫生所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文件值得偷？ 左栋梁的心里在权衡。 一边是大哥一年的免费药，是自己可能去吃牢饭，内心的纠结在他脸上明白无误的显露了出来。 张清明这才开口解释。 “说起来，这件事的原因也很可笑，我妹妹班上有个同桌叫齐凤……。” 听张清明把事情浅浅的讲了一遍，左栋梁忍不住狠狠地挠了下脑袋。 “现在县长的千金真是了不得，她真的敢这么做？” 左栋梁没有对李芝莲能够做出这种事感到意外，让他感到意外的齐家的家教。 “我就是担心，左哥你信不信这件事，打开档案袋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我就是好奇这个李芝莲会在我妹妹的体检报告上做什么手脚？” 左栋梁想了想，最后把钱和药都推了回去。 “你是前进的朋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个忙我帮了，钱和药不用你给！” 当左栋梁匆匆而去，黄前进才从里屋走出来。 张清明看着黄前进笑了笑。 难怪两个发小里就黄前进赚了钱，知道自己找左栋梁办的事儿不好被第三个人听见，所以才躲得远远的。 这就是个人精！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额头上冒着虚汗的左栋梁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左顾右盼的走进了黄前进的家里。 黄前进也没问他去干了什么，和他打个招呼就说去厨房弄两个菜吃点夜宵，又把空间留给了张清明和左栋梁。 “这个老女人是越来越心黑了！” 一中特别班的体检档案袋和一支黑色的钢笔摆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戴着手套的左清明抽出当中的一份递给张清明。 “也幸亏你这个当哥的警惕，要不然这体检表上的这句话传出去，估计你妹也没脸活着了！” 张清明就着灯光扫了一眼体检表，最下方那极度刺目的一行字落入了眼帘。 “我艹你laolao！！！” 张清明两辈子都没如同现在这样愤怒过，这短短一句话里代表的恶意和狠毒已经超出了他想象的上限！ 齐卫国这个老狐狸摆明了是想整死张白露！ 在一九八四年，一个女孩子身上出现这样的丢人新闻，别说考什么大学，以后的整个人生都算毁了。 众口铄金之下，性格但凡柔弱一点的怕是会选择自我了断。 左栋梁轻轻拍了一下张清明捏得磕磕作响的骨节。 “为这种事生气真的不值得，要不我们把这些体检表都给毁了，让上头再给学生们体检一次？” 左栋梁设身处地替对方想一下，要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侄女身上，估计他比眼前这个年轻人还要沉不住气。 张清明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滔天的怒意在他胸膛中澎湃。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档案袋如果不见，迟早会查到有钥匙的你身上！” 他拿起桌上的档案袋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个小时之后，麻烦左哥把这个档案袋放回原处！” 接着张清明又把钱和药推给了左栋梁。 “这些左哥收好，算是我替我妹妹谢谢佐哥了。” 左栋梁还要婉拒，却被张清明摁住了手。 “另外再附送一个左哥最想知道的消息。” “最迟到明年，国家就会出台肺结核药治疗费报销制度。”（一九八五年出的政策）。 不由分说的将药和钱塞给了左栋梁。 “这刚好一年份的药，足够左哥的家人吃到政策落实为止。” “真的！？” 左栋梁终于失态的猛地站了起来。 如果张清明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全家总算是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张清明小心的用一方毛巾包着档案袋和钢笔离开黄前进家里。 随身城市中。 一台扫描仪将张白露体检表上的那句话完整无误的提取了下来，一只机械手抓着李芝莲的那支钢笔在程序的控制下，完美地将李芝莲的这句话完美的复写在了每一张体检表上。 张清明呵呵一笑。 希望自己这份大礼李芝莲所长能够喜欢。 他还有另外一份大礼要送给幕后黑手齐副县长。 第143章 希望你们会喜欢 一九八四年县城街头的路灯总是孤零零的，只能照出十多米的范围。 晚上的行人很少，而且这些行人都会尽量让自己处于光亮之中。 会刻意避开的本就少的可怜的路灯的人，指定就是在做一些不想被其他人看到的事情。 左栋梁觉得自己之前二十八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晚上过得刺激。 也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躲着路灯走。 本来自己很熟悉的小小卫生所，在凌晨漆黑的模样让他感到了一丝陌生和紧张。 戴着手套的双手有些哆嗦，他拿着小电筒仔细回忆着之前档案袋摆放的方式和方位，弄了好半天才觉得李芝莲应该看不出破绽来。 其实李芝莲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跑到鸟不拉屎的卫生所来偷东西。 这个档案袋被她随手放在办公桌上，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是怎么摆放的。 办好事情回到黄前进家里，左栋梁手脚依然有些哆嗦连，喝了三杯白的才稍稍稳定下来。 “老子真tm废！” 左栋梁长舒了一口气。 “还真不是干这种事的料！” 张清明刚才已经离开，就剩下他们发小两人在这里吃喝。 黄前进唏嘘的拍了拍左栋梁的肩膀。 “栋梁啊，刚才这个张清明还在，有些事儿我不好跟你直讲，但是有句话我要告诉你，这个张清明可不简单！” “嗯？怎么个说法？” “你小子怕是遇到贵人了！” …… 祝书民有些恼火的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刚刚洗漱完毕了他正准备钻被窝，结果客厅的电话就催命的响了起来。 “谁呀？这都快十点了！” 躺在大床另一边正在看书的美女不耐烦的白了祝书民一眼。 “你等会儿，估计是新市场那边。” 祝书民披着衣服就往客厅走。 他以为也就新市场那点事值得这么晚来打扰自己。 “奇怪？今晚孙卫东不是睡在那边吗。有什么事他都解决不了还要找我？” 他接了电话才知道，打电话这么晚来骚扰他的居然是张清明！ 祝书民听了一会儿电话眼睛就瞪大了。 不是！ 张清明你小子是不是飘了？ 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找我居然和我聊我女朋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2节 张清明在电话那头打着哈哈：“我就随口提一句魏玲姐，你也不用反应这样大吧？” 祝书民没好气的吐槽。 “你小子有什么正事快点说！” 靠在床头看书的魏玲好奇的看了过来。 “谁提到我了？是不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张清明？” 过了几分钟祝书民挂了电话，摸着下巴在思考。 他总觉得张清明这小子今晚的这通电话怕是没那么简单。 “发什么呆呀，我问你话呢？” 一个枕头砸在了祝书民的脑袋上，魏玲正不满地看着他。 祝书民也没生气，捡起枕头就跳上了床。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大记者的事。” 祝书民把头靠在魏玲的肚子上，开始为自己表功。 “你不是一直看不上那些千篇一律的文稿，喊着要弄个有深意和有新意的新闻。” “说的见识广、消息灵通，还得是我们新市场的那批人，所以我把这事儿跟曹晓刚、张清明几个提了一嘴。” “刚才张清明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县里出了一件很有趣的福利政策，值得你魏大记者亲自出马进行采访报道。” 魏玲一听是关于政策方面的事，顿时就没有了兴趣。 “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我才不会去报道！” 魏玲是市日报社的新晋记者，也是祝书民正牌子女友。 这位志向远大的女记者一心想弄出些模式不一样的新闻来报道。 与那些在日报社混日子的人不同，魏玲敢说敢干，上头的领导也都依着她。 实在是这位女记者的背景不俗，倒不是因为她的男友是祝书民，而是鼎市的前任市委shu记就姓魏。 “你还别说，张清明提供的这个新闻还真的很别致！” “你见过以前哪个县卫生局为高考的女生们提供生li卫生检测和上生li卫生课的吗？” 放下书本正准备关掉床头灯的魏玲愣了一下。 女性生li卫生这个领域一直被大众所忌讳，相关的普及工作都是私下的隐晦的在进行。 如果下头县城里的卫生局抓住了高考这个热点，同时开展女性生li卫生宣传工作，那么这个消息还真的适合她去采访一番！ 这才是值得她去报道的改革后新气象！ “快点睡，明天一早你送我下县里。” 来了兴致的魏玲一把拍开了祝书民作怪的大手，显然准备让祝书民养精蓄锐。 “不耽搁，刚才张清明说了，明天一早他亲自开车过来接你，我就不陪你下去了，准备一觉睡到中午。” “来，……。” …… 虽然头天晚上喝了不少，但左栋梁还是强打着精神一大早的就赶到了卫生所里，开始打扫卫生。 只是他今天打扫的区域有些特别，总是围绕着李芝莲的办公室转来转去。 今天李芝莲上班依旧恢复了往日的特色，直到九点多才出现在办公室外。 卫生局过来拿体检报告的人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李芝莲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随手就拿起桌上的档案袋交给了来人。 在一旁假装擦玻璃的左栋梁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找了个借口跟着拿档案袋的人走出卫生所，看着对方骑车远去这才跑到巷子尽头的邮政所，给县医院的门卫室打了个电话。 张清明此刻就坐在县医院的门卫室里，在和几个门卫有一阵没一阵的聊天。 他一大早从市里接来的魏玲魏大记者，此刻正在隔壁屋里就女性生li卫生问题采访妇科的主任。 在接到左栋梁的电话，张清明舒心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接下来他该送魏大记者去卫生局看大戏。 根据黄前进姐姐（卫生局人事科）提供的消息，卫生局档案室的某个女同志和齐副县长的秘书关系不浅！ 而且这个女同志平时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如果张清明没有料错的话，这个大嘴巴女同志应该就是齐卫国安排的爆雷点。 张清明摆弄着自己的照相机，脸上带着暖暖的微笑。 在祝大公子和卫大记者的安排下，明天市里日报的第二版头条位置都已经空了出来。 亲爱的齐副县长和李芝莲所长，希望你们会喜欢这种上头条的感觉！ 第144章 当着记者的面去演 走到隔壁办公室的门口，在敲门打断魏玲的采访前，张清明先估算了下时间。 因为是临时性采访，所以日报社那边需要联系县里的卫生局。 到了这个点，卫生局那边应该已经安排了采访接待工作，说不定卫生局都已经将魏大记者来访的事汇报给了齐卫国。 张清明反复研究了几次书里的齐卫国原型和在现实中的打听，发现齐卫国虽然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但依然有着官chang上的通病。 好大喜功！ 市里日报社下来采访的记者或者经常有，但由日报社社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联络的却极少。 张清明猜道魏玲是从小被骄纵惯了的。 连祝大少都经常在她那里吃瘪，搞得新市场里的几个人经常在这方面开他的玩笑。 这么一个不好伺候的主下来采访，又是日报社社长亲自打电话联络，八成会在电话里暗中指出魏玲的背景。 日报社那边要是想魏玲在县里卫生局闹出点事来，绝对不会让社长亲自出马打招呼。 所以张清明判断齐卫国八成已经得到了魏玲来采访自己“新措施”的消息，并对卫生局做出了相关指示。 只要齐卫国做了指示，到了最后却出了纰漏，又作为新措施的发起人，齐卫国是肯定要承担领导责任的。 八成的可能性，足够赌一赌了！ 魏玲先来县医院找妇科副主任采访，其实是为了临时增强一些关于生li卫生方面的知识。 免得她自己在采访的过程中会问出一些不靠谱的问题来。 当房门被敲响，魏玲就知道大概是卫生局那边已经做好了接待准备。 吉普车载着两人直奔县卫生局。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早上九点半，卫生局紧急召集宣传干事用红纸和毛笔写了一副大字贴在门口。 【热烈欢迎市日报社同志来我局采访调研！】 早早就带着人等在局大门口的是局里的一位副局长，温向东。 由副局长出面接待一位市里的记者，这规格算是有点超标，但谁叫日报社社长直接在电话里点名了这位魏大记者的来历。 市里老书记的孙女。 如今老书记可还在省里任职呢！ 要不是卫生局这边还顾着些脸面，就连正印局长都想出来迎接一下。 温向东背着手看了看街道的远方，脑子里全是刚才侯秘书打来电话里说的内容。 齐副县长指示，让卫生局上下都认真做好这次采访接待工作，务必要让魏记者采访到这次新举措的实施初衷和实际效果。 话虽然是套话，但半小时里侯秘书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过来嘱咐，这就说明齐副县长相当重视这次采访工作。 局里的老大和侯秘书关系不错，最后被局长从侯秘书那里套出了一点内幕。 齐副县长给自己在日报社的熟人打听了一下，知道魏玲这次下来之前就已经强横的找社里要了副版的头条位置。 得到消息的齐卫国立即向市里的相关领导对这项新措施工作进行了汇报。 这项新措施所代表的政绩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打上了齐卫国的标签。 “叫他们几个过来，把门口再洒点水，角落里再扫一扫！” 温向东见迟迟不见有车子过来，为了不冷场便指挥着身边的人动起来。 几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同志抢过大竹枝扫把用力的扫着地，把已经打扫过好几次的水泥地面差点摩擦出火星来。 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可得好好表现！ 四月初的气温已经到了快二十度，加上今天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大太阳又悬挂在天上，卫生局门口的这帮人都穿着中山装还系紧了领口，额头后背都隐隐有了汗迹。 “来了！” 眼尖的人指着街头叫了一声。 所有人精神一震，探头看着一辆气派的全铁壳吉普车从街头那边开了过来。 吉普车在卫生间门口停下，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同志大概二十出头，脖子上挂着个很有科技感的相机，女同志年纪要大一些，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打扮很有气质，应该就是电话里提到的那位魏玲同志。 温向东微笑的上前。 “欢迎，欢迎！” 就在卫生局门口一派和谐的时候，卫生局档案室这边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卫生局档案室有两个女同志在当班。 年纪较大的那个叫林亚美，正和来串门子的人事科黄长征（黄前进的姐姐）聊天，而年纪轻的那个叫罗慧容，正拿着一面小镜子给自己补妆。 说是补妆，其实也就是给脸上再扑一点粉。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3节 这年月的化妆品实在是少的可怜。 林亚美对着黄长征使了个眼色，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偷偷的压低了声音。 “又在显摆她那个小镜盒子，一天到晚臭美。” 黄长征笑着说。 “你别说她，其实我也有点稀罕。县城街面上新摆的那两个摊子，这种小镜盒子才卖了两天就断了货，我每次下班路过那里也会问一句。她的运气可真好！” 林亚美背着罗慧容冷笑一声。 “运气好？呸！咱们都是一个时间点下班的，她凭什么就能提前买到？其实还不是别人送给她的！” 林亚美偷偷指了指县府大院的方向。 “估计是别人买了送给那位大秘书的，最后才落到了她手里。” 黄长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罗慧容，发现她并没有听到自己两人的嘀咕，反而是起身去接电话，这才告诫了林亚美一句。 “你就少说几句吧，小心祸从口出！” 林亚美不服气的冷哼起来。 “他们既然敢做，还不兴让人议论了？两边单位上多少人在私下议论，也就瞒着侯大秘那位从乡下来的爱人。” 黄长征没有说话，眼睛偷偷盯着罗慧容桌上一个被放在当中的档案袋。 自从这个档案袋交到罗慧容这边，她就一直找借口留在档案室，期间还找几次借口打断了罗慧容准备打开档案袋的举动。 那位小张同志要她做的就只有这件事，代价是她弟弟将获得了纺织厂五一劳动节慰问品供货的资格。 纺织厂职工家属几万人，虽然只是提供毛巾和脸盆这两种慰问品，但也足够黄前进一次性赚到之前两三年才能赚到的钱。 档案室的座机基本都是罗慧容来接，因为林亚美猜到是谁给这边打电话。 罗慧容美滋滋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果然是侯拥兵的声音。 “东西你已经看了吗？” 罗慧容愣了一下，诶，她好像还没来得及看。 但她也不好说是黄长征说自己脸上的粉有点不均，自己正忙着补粉才给忘记了。 “你交代的事我能不上心么？” 罗慧容的谎话张口就来。 也没说她到底看了还是没看。 “你把事情先压一压，”侯大秘的声音幽幽的，“等那位女记者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局里会安排她来档案室看一眼成果，也就是各个中学所有高考学生的体检表，到时候你就当着这位记者的面演上一回。” 罗慧容小心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低声聊天的两个人。 “那样的话，会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万一事情要是上了日报，会不会影响......。” “你放心，新措施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查出个把隐藏很深的不良学生也是成果之一，放心去做吧！” 罗慧容挂了电话，心里有些忐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侯拥兵要这么针对一个女学生？ 其实那边挂了电话的侯拥兵心里也同样藏着这样的疑问。 是什么样的利益纠葛，才能让自己的老板这样去对付一个女学生？ 只不过侯拥兵隐约察觉到这大概涉及到了自己老板一个极大的秘密，不是他应该去探询究竟的。 他只需要按照齐卫国的吩咐去做就是了，管那个女生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第145章 神助攻 对于县里卫生局的这个新举措，魏玲其实最感兴趣的是关于女性生理健康被社会重视关注的问题。 可她眼前的几位县卫生局的领导，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全是县局对教育和高考工作的重视，偶然才会提到几句高中生身体健康之类的话题。 显然这几位都是抓住了高考这个超级热点使劲的想往上靠。 在八十年代，工厂招工和参加高考都是普通人家最关注的话题，一个是跃农门，一个是跃龙门，与这两件事能扯上关系是最容易获得上头和下头关注的。 就算是魏玲故意把话题往女性健康方面引导，几个局领导都会刻意的淡化这个话题或者干脆绕弯子。 说白了，这个话题在八十年代的环境下还是有些忌讳。 毕竟几位接受采访的都是男性领导，甚至他们几个当年学的都不是医学。 魏玲摇摇头，很是失望的结束了采访。 温向东副局长当即热情的邀请两人去局里的档案室，看一眼这次全县高考生体检的数据汇总现场。 魏玲虽然骄横，但也不是傻子，就算是看在对方热情接待的份上，这个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 张清明全程充当着背景板，一句话都没说。 魏玲对于他也就介绍了一句。 “我朋友，小张，拍摄技术不错。” 温向东亲自引着魏玲和张清明往二楼的档案室走，这边局长办公室立即通过电话通知了档案室做准备。 黄长征匆匆离开档案室，林亚美和罗慧容假装在对各个学校的体检表进行汇总。 其中一中的档案袋被罗慧容拿在手里准备随时打开。 当门外响起了温向东副局长的声音，档案室的大门被人推开，罗慧容立即解开了手里档案袋上的缠线。 当第一张体检表被她抽出半截，体检表最下面的体检汇总意见栏里，那句蓝色钢笔字就印入了她的眼帘。 【疑似有xxx病症状，建议通知校方核查其生活交往情况。】 签字人，府前街道卫生所所长，李芝莲。 下头还盖着卫生所的公章。 罗慧容心里“呵呵”了一声，这个李芝莲做事还真是简单粗暴，竟然直接将这份“出格”的体检表放在了第一个。 这个时候温副局长已经热情的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罗慧容忽然有点小紧张。 这个女的大概就是那个来头不小的女记者，而那个脸上带着和煦笑容的小年轻正在摆弄照相机，大概就是女记者的助手之类的。 她有些夸张的叫出声来，对着手中还没完全抽出的体检表露出了浮夸的表情。 “现在的女学生可真是不得了！” “一中的这个叫张白露的女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人？林姐，你来看看这个论断。” “疑似有xxx病症状，建议通知校方核查其生活交往情况，啧啧啧啧~！才十八岁啊，家里人知道了还不会被气死？” 林亚美其实不想去理会罗慧容，因为罗慧容刚才的这个表情太假了。 但背不住罗慧容嘴里提到的内容过于劲爆，林亚美还是忍不住伸头看了一眼罗慧容手里的体检表。 正在给魏玲介绍体检统计工作的温向东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罗慧容！！！ 而魏玲在听到罗慧容说的话后，眼睛里骤然冒出一股精光。 面对这样的爆料，她作为记者的天性被瞬间激发。 而她身后的张清明眼中厉芒一闪，一丝冷笑在嘴角一现而隐。 演技不行啊，不过，请继续不要停！ 罗慧容已经完全把这张体检表抽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右上角的半寸免冠照。 咦？ 不是说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吗？ 怎么她看着觉得只是一般般......。 林亚美奇怪的看了罗慧容一眼，指着体检表左上角说。 “你说的张白露是谁啊？这个名字分明是曾美玲。” “是一中的曾美玲疑似有xxx病症状！” 林亚美故意想在领导面前给罗慧容上眼药，所以她把“曾美玲”三个字念得很重。 档案室门口正说说笑笑准备推门的两个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和后面那句话后，忽然停下了脚步。 黄长征可以发誓，她把县组织部的曾主任引过来完全是无心的。 她刚才是在局大厅遇到了过来卫生局办事的曾主任，本来两人只是闲聊了几句。 可没想到在闲聊时得知曾主任的女儿这次也参加了体检，黄长征有心在这位曾主任面前卖个好，就殷勤的把人引了过来。 她是真不知道张清明的计划，而且曾主任的爱人还是县里宣传部的人，让曾主任看一眼采访现场对于卫生局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曾主任记得自己女儿往日就有些贫血的症状，他也很关注自己女儿的体检结果，于是就跟着黄长征过来档案室。 结果在推门的时候，曾主任听到里面有人在念自己女儿的名字，还有那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话。 这个男人瞬间呆住了！ 自己的乖女儿......怎么会？ 此刻的罗慧容有些手忙脚乱。 她在心里大骂李芝莲，这个老女人怎么还给别人写了这句话，差点害死她了！ 好在她机敏的抽出了第二张体检表下半截看了一眼，又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和那句话，果然还有第二份！ “我说的是这第二份！” 罗慧容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抽出第二张体检表拍在桌子上理直气壮的。 林亚美看了一眼，实在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啊？” 林亚美指着那份体检表实在是忍不住笑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4节 “这个刘泰安，可是个男生，他能得妇科病？呵呵呵呵呵，哎呀妈啊，笑死我了。” 罗慧容猛的一低头，果然体检表的右上角照片栏里一个满脸青春痘男生笑得傻兮兮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罗慧容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闪光灯一闪，跟着魏记者的青年人淡定的对着她和体检表来了个合影。 觉得大事不妙的罗慧容正准备抽出所有的体检表看看，结果被一声怒喝给打断。 “罗慧容，你到底在干什么？！” 温向东的脸都青了。 “温、温局长，我不是，我、我没有......。” 忽然魏玲一伸手从罗慧容手里抽走了档案袋，她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罗慧容。 “这位女同志，张白露是谁？还有这位叫刘泰安的男同学怎么会有得了妇科病的结论？” 魏玲心里呵呵了一声，很明显这个叫罗慧容的是提前知道了自己会过来采访，这是准备借刀杀人呢！ 只不过她的准备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魏玲利落的抽出所有的一中学生体检表，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这些体检表最下面的汇总结论，结果发现都有一个叫“李芝莲”所长写的一句话。 “疑似有xxx病症状，建议通知校方核查其生活交往情况。” 无论男女，都有！ “呵呵呵呵，这个李芝莲所长是不是和你们县里一中有仇啊？” 温向东接过这叠体检表简单看了一遍，脸上是又青又红。 这个李芝莲！ 她怎么敢？！ 局里好好的一个在记者面前露脸的机会，结果因为这个李芝莲的混账行径，导致局里当着记者的面把腚-露出来了.....。 张清明这时终于说出了自己来到卫生局后的第一句话。 “玲姐，我觉得这个李芝莲怕是有点反she会人格吧？” 听到张清明的话，温向东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应该不会，在体检开始之前，我们齐副县长还亲自接见过这个李芝莲......。” 温向东忽然想打烂自己的嘴！ 张清明笑了。 这位温副局长的神助攻真是来的妙极了。 忽然大门被人暴力的推开，一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温副局长！请把我女儿的体检表给我看看！就是那个叫曾美玲的~！” 温向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曾主任？这个，这个......。” 因为来人是县组织部监察室的曾副主任，连他们局长都惹不起的男人。 张清明透过人群看到了曾主任身后满脸慌张的黄长征。 看着黄长征那张与黄前进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张清明已经猜出了她是谁。 今天日子真是不错，神助攻一波接一波的......。 第146章 印个五万份！ 侯拥兵捂着脸走出了齐卫国的办公室。 这是他当了齐卫国十多年秘书以来，第一次被失态的齐卫国直接打了一个耳光。 “你和那个罗慧容的那点破事传得到处都是，结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废物！” “还有那个李芝莲，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已经拿捏住了对方了么？” 想到刚才齐卫国对自己的辱骂，侯拥兵眼里的阴毒之色越发浓郁。 “好你个李芝莲，想不到你居然会来这一手？！” “你给我等着！” 也难怪一向城府极深的齐卫国会忍不住动手打了侯拥兵一耳光。 昨天在卫生局发生的事不知怎么就惹到了县里组织部的李部长，在今天早上的常委例会上对自己一通冷嘲热讽。 李部长是县里排名第三的实权领导，齐卫国虽然厉害但也惹他不起。 而且昨天事情出了之后，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居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一中的家长们。 事关自己子女的一生和高考，这些愤怒的家长差点拆了卫生局的大门，而且不知是哪个缺德不带冒烟的家伙私下鼓动，全县很多其他的学校学生家长得知这件事后也自发聚拢到了卫生局来闹事。 当天下午市里直管领导的电话打到了齐卫国的办公室，上级领导在电话里足足训了齐卫国两个小时。 最让齐卫国失态的是，就在刚刚，他得知自己下半年参加省里d校进修的事——吹了！ 因为魏老书记在省里说了一句话，说他齐卫国办事太急功近利，还缺乏沉淀，就连下头的人都敢对他阳奉阴违，能力还有待观察。 失去d校进修的机会，说明齐卫国更进一步的希望直接幻灭。 而且有老书记的这句话拦着，他未来的仕途也变得悲观了起来。 所以齐卫国才没忍住给了办事无能的侯拥兵一个耳光。 胆大包天的李芝莲被通知停职了。 李芝莲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通知她停职的不是卫生局，竟然是县里组织部的决定。 这让李芝莲浑身发冷。 她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害怕纪委的同志会随时出现带走自己。 那批体检报告出了问题，卫生局领导马上就把她叫到局里解释。 可让李芝莲感到惊恐的是，那些报告上的笔迹和签名，真是见了鬼了，就是她的笔迹！ 温向东副局长还私下找了公安局的关系，连县局的专家看了后都觉得这就是李芝莲自己的写的。 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这几十份体检表上的字迹太过一致了！ 但又可以确认不是复印的......。 桌上的电话响起，李芝莲急忙抓起听筒，然后她听到了侯秘书阴恻恻的声音。 “李芝莲，你很好，很不错......！” 李芝莲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因为侯拥兵根本不信她。 电话被挂断，李芝莲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因为侯拥兵说马上就会把那叠单据送去纪委......。 “李所长？” 门口传来了一个略带关心的声音。 左栋梁和往常一样提着抹布桶子敲门笑着进来，似乎准备打扫卫生。 李芝莲对着这个临时工毫不在意，闭着眼挥挥手让他自己打扫。 可左栋梁却有些犹豫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李所长，您答应我的事，能不能稍微少点，家里确实没有那么多了。” 李芝莲没好气的拍桌子。 “你怎么就没点眼力见，现在是跟我谈这个事的时候吗？” 左栋梁装模作样的咬咬牙。 “李所长，只要您这次帮了我，我们全家都会报答您的，您帮我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李芝莲越发不耐烦的挥手。 “你不打扫就给我出去！” 左栋梁这时从怀里摸出了个漂亮的纸盒子来，嘴里说的话似乎还是以为李芝莲其实是在嫌弃自己给的好处太少。 “李所长，别啊！我家里真的没钱了，不过我大哥一朋友去年从南方送过来一个进口的小录音机，一直都没怎么用过，可不可以充当一年份的药钱？” “人家说这东西值上千块呢！” 听到是价值上千块的东西，李芝莲这才看了左栋梁手里的纸盒子一眼。 左栋梁利落的打开纸盒子，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银白色录音机。 “您看，上面都是岛国字，可以播放还可以录音，给家里孩子多好用啊！” “我大哥的孩子还拿着这东西偷偷录老师上课的内容，可好用了！能装在口袋里，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不等李芝莲有所反应，左栋梁摁下了录音键，自己随意说了几句话，然后倒带播放了出来。 听着小小录音机里左栋梁的声音，李芝莲忽然愣住了。 她似乎抓住了点什么。 侯拥兵可以拿那些东西威胁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录音机被留在了李芝莲这里，李芝莲温和的向左栋梁表示，自己肯定会帮他搞定一年期的药物。 左栋梁出了门，转头对着紧闭的门内冷笑了一声。 掀开自己腰间的衣服，一个更加小巧的录音机正在缓缓的转动着。 压榨了自己家那么久，左栋梁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李芝莲。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5节 按照张清明的吩咐，左栋梁会在明天拿着磁带去纪委检举揭发这个贪婪恶毒的老女人。 只是左栋梁搞不清楚，为什么张清明要自己把另一个珍稀的录音机送给李芝莲？ 在得知东西已经成功送给李芝莲后，张清明惬意的笑了起来。 根据从卫生局传来的消息，李芝莲已经被停职，而且还有消息说李芝莲可能涉及数额不明的医疗报销问题。 很显然李芝莲已经成为了齐卫国的弃子。 张清明觉得给处于绝境的李芝莲一个绝地求生的机会，说不定这个老女人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再次见到齐卫国的机会，然后能录下点什么来。 思考完李芝莲这边的事，张清明转头又给市里的祝书民打了个电话。 “你就别说了，我当时还当热闹看呢，结果谁知我三妹的体检表也在那一叠里，事后差点没气死我！” “真的会上报么?” 祝书民在电话笑：“我家魏玲这回可开心了，她就喜欢这种调调的新闻！唯一可惜的是，她的这篇报道因为性质变了，所以大概副版是上不去，可能就给个七版或者八版的小豆腐块位置。” 张清明立即打抱不平：“那不行，我这些受害者家属表示强烈反对，强烈要求玲姐的报道起码也得给个三版！” 祝书民马上得意的显摆了一句。 “你哥哥我是那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人吗？刚刚才和报社的谈好，五版次条的位置，三分之一版面！” 张清明回忆了一下市里的日报每期都是两张，第五版大概就是第二张的头版，也算是相当醒目的位置。 “那兄弟我不能让玲姐白帮我们这些家属鸣不平，这样吧！我听玲姐说一份日报是八分钱，但实际成本是一毛五分一份（那时候没有广告支撑，这些报纸都是靠补贴发行的），我出三毛一份，请日报社这一期多发行两万份！” “全市各个单位、学校、厂矿，咱都给多发一些过去！让所有人都看看玲姐的大作！” “怎么会消化不了？实在有多的，咱就免费放在汽车站和火车站，白送！不管是用来包食物还是拿去贴墙，没人会拒绝的。” 电话那头的祝书民愣了一下。 “你小子这主意六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能讨好女朋友）？” “你这样！我这边身份有点不好弄这事，清明，你不是什么受害人家属吗？就用你的名义。我帮你找日报社联系，咱们印个五万份，其余三万份的钱算我的。” ...... 侯拥兵没想到李芝莲居然还敢给自己打电话。 而且这个老女人还开出了一套房子和四千块的代价，只求见他一面，谈谈事后保住自己儿子工作的事。 而且对方还主动把谈事情的地点定在了罗慧容的家里，那是自己的主场。 所以，也不是不能谈的......。 第147章 免死金牌 南方的小县城里，一些人正在勾心斗角，而在北方的首都，不少人为了如今的经济局面操碎了心。 北京，某红墙之后。 五十多岁的男人有些疲惫的摘下眼镜，先是揉了揉眉心，又随手解开了中山装最上方的扣子。 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山装男子抱着足足一尺厚的文件走了进来。 “司长，各地报上来的项目我们已经筛选完毕，这里大概剩下了五十分之一可行的。” 司长重新戴上眼镜，示意手下把文件放在自己办公桌上。 “你让大家早点回家，明天还有新的任务要完成。” “好的，司长。” “对了，你去食堂帮我取几个馒头和一碗汤来，我先垫吧下肚子今晚加班把这些都看了。” 中年男子点头正准备出去。 “等一下。” “什么事，司长？” 五十多岁的司长又取下了眼镜。 “下个月上海的那场会，有哪些客人已经确定会过来参加？” 听到司长的这个问题，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是我们工作不力，邀约的客人里现在给我们确切答复的并不多，确定要来的华人华商才十几位。” 司长的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 “你们的工作我是知道的，”他把身子放在了椅子靠背上，“主要原因还是海外华侨们不清楚也不信任我们现在的政*策。” “要大家耐心一点做工作，不要急功近利，要知道友情和信任是慢慢积累起来的。” 中年男人点头称是，想了想又汇报了另外一个情况。 “其实有些已经意动的华商，他们最大的顾虑还是以鹰酱为首的巴*统协议带来的威胁。兄弟部门今天就知会了我一声，说是鹰酱的人已经私下敲打过好几个海外的华人领*袖。” 司长冷笑一声。 “鹰酱人就是这样，觉得我们有用的时候表面上笑嘻嘻的，背地里还是这一套。说好的支援改进我们歼八二项目技术，结果最后还是把设计研发车间挪去了他们自己国内。” 办公室里沉默了两秒钟。 司长忽然又问中年人。 “港岛那边的情况如何？” 听到司长问这个问题，中年男人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还是多亏了霍先生帮忙，有七八位先生会自己或者派人过来看看。” “港岛政*府派人去见霍先生，怕是准备告诫他，结果霍先生根本没见对方。” “港岛政*府的做法起了反作用。原本霍先生这次是准备派霍家的一个高级经理过来的，结果临时改成了他的堂弟亲自过来。” 司长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一些。 “对了，咱们国内的那些搞海货的，你们挑出来了几个？有能上得了台面的没有？” 中年男人点头：“已经挑出来了七八个，都是能低价搞到国内一些必需品的人，其中大部分的家底都已经查清楚，只不过其中有一个有些特殊。” 司长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个弄来进口化肥、四轴联动机床的小家伙？” “对，就是这个张清明，有关部门认为他与其他的搞进口货的人不一样，他的身后应该靠着海外的大商人，所以才能搞到这些稀罕的东西，他们还没查到他的海外进货渠道，正准备深挖一下。” “你说什么？！” 司长忽然皱眉站了起来。 “谁叫他们去深挖的！” “你立即告诉那帮人，可别忘了上头对海外华人代表私下表过好几次态，不管是不是华人华商，或者是国际友商，只要能弄到我们急需的东西，坚决不会查他们的渠道和来源！” “他们要是担心有别的东西进来，那就加强边境方面检查，但绝对不准许去查别人！消息一旦走漏，咱们在海外好不容易打开的渠道和建立的信任都会遭到巨大损失！” “算了，我直接跟他们领导沟通，实在不行就把官司打到上头去！” 听到司长的话，中年男人也放下了暗藏的担心，他其实早就想告某个行动部门一状，经过他们分析，这个张清明身后的渠道怕是藏着国外某个利益集团，现在的给的这些东西应该不过是对方的一次试探。 除非真的涉及安全和边*防问题，否则这条渠道对他们来说大有可为。 连小型四轴联动都弄进来了，虽然是半旧的，那最先进的大型五轴联动呢？ 司长背着手踱了几步。 “这个张清明会去上海吗？” “下头的消息回报，说是确定会去上海参会。” 司长脸上又有了笑意。 “这就很好，到时候找个靠谱的人去和他（身后的势力）谈谈合作，就用咱们给外商的政*策。” “对了，让人给湘南那边隐晦的打个招呼，叫他们私下护着一点，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都随和一点。” 当中年男人离开之后，司长端起自己的大茶缸喝了一口，忽然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要是这小子能继续弄来更好的东西，就算惹出的问题大一点也没关系，除非是原则上的问题。” 张清明早就研究过这个年月的国内外情况。 八十年代初期，外资对于国内一直还是保持着深深的成见，很多华人资本也在境外裹足不前。 所以他判断自己故意显露出来的渠道应该会被上头所重视，在八十年代末之前，自己应该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优待。 自己的货是怎么通过国境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两个问题或许很重要，但面对四轴联动机床的诱惑，但凡脑子清楚一点的人都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只是张清明没有料到上头此刻居然有了把自己竖起来当典型，当做千金市骨标杆的打算。 当然上头也不会刻意派人告诉他这一点，也是怕他太飘故意高调去惹事。 其实张清明觉得自己惹事很低调，因为他有这个低调惹事的能力。 比如现在他就躲在吉普车里，在他的操纵下，一架小型无人机在黑夜里缓缓的靠近了一户人家的天窗。 早在李芝莲进来这户人家之后，偷偷跟着她的张清明就把车停在了远处，操纵着小巧的无人机监控着这一片民居的几个入口。 张清明并不认识侯拥兵，但当侯拥兵出现在这一片民居范围时，张清明立即发现了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侯拥兵不傻，反而很聪明，不然他也不能给精明的齐卫国当十多年秘书。 虽然李芝莲给出的报酬很诱人，但他也防着李芝莲这时候坑自己。 侯拥兵在看到李芝莲进入罗慧容房子后，先在四周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四周埋伏这才左顾右盼的走进罗慧容家里。 张清明摸了摸下巴，这个男人是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6节 看年纪似乎不应该是齐卫国.....。 第148章 轮不到你动他 小巧的无人机停在罗家的天窗上（南方建筑房顶的一种明瓦）。 张清明通过摄像头清晰的看着屋内的场景。 刚刚进去的那个男人非常的警惕。 他当着李芝莲和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的面，首先检查了这里的大衣柜、隔壁房间甚至是床下，还把几个木箱子打开翻了翻。 就连李芝莲提来的包也被毫不客气的检查了一遍。 侯拥兵将罗慧容房间里的那台半旧录音机里的电池扣掉，又拿出里面的磁带，这才慢条斯理的坐到了李芝莲的对面。 罗慧容对着侯拥兵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居然不相信她？！ 而李芝莲则是额头微微出汗。 她没有料到侯拥兵做事居然这样小心警惕，要不是自己里衣袋里的那个东西太过超出了认知，今天她怕是会在这里栽个大跟头。 侯拥兵不是不够小心，他这次只是输在了见识上。 虽然这个时候世界上已经有了这种小型的录音机，但你叫一个生活在一九八四年华国小县城里的人如何去得到这种资讯？ 谁又会想到李芝莲竟然能搞到这种东西？ 李芝莲的态度放得很低，包里带来的四千块一分不少，还给罗慧容也送了三百块好处费。 至于自己那处挂在别人名下的房子，李芝莲也耐心的讲解了转让给侯拥兵的方法。 侯拥兵是个细心的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问得明明白白后，才给了李芝莲一个准信。 他保证会给李芝莲在县医院当医生的儿子不会受到牵连，他会亲自给县医院的领*导打招呼。 当李芝莲走出罗家的房子，满脸的谄笑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老女人摸了摸腰间的凸起处，冷笑着看向身后的房门。 这四千块就算自己暂时放在侯拥兵这里的，至于自己的那处房子侯拥兵更是想都不用去想。 刚才侯拥兵和她之间的交易内容，还有侯大秘书和罗慧容的打情骂俏可被她给录了下来！ 坐在吉普车里看直播的张清明忽然觉得接下来的画面有些辣眼睛。 李芝莲刚出门，这对男女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咳咳咳咳咳，不看了，不看了！ 他正准备收回无人机，却发现无人机的机翼居然被一根天窗附近的废弃电线给缠住。 晦气！ 看来只能日后找机会再拿回来。 开车回到家里，张清明看到张白露正在做题，张小雪也在做作业。 在看到了张白露嘴角的那丝隐隐的微笑后，张清明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在家里东芝大彩电的后面摸了一把。 果然烫手！ 张小雪一直在盯着大哥进屋后的举动，看到大哥居然用手去摸电视的后面就知道大事不妙，立即抱着作业本和文具盒就想逃回自己的房间。 “不用逃了，今晚没空收拾你！” 张清明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 “我给你先记着，下次一起算！” 张小雪吐吐舌头拍拍胸脯，颇有种大难不死的庆幸。 张白露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哥的背影。 大哥这两天似乎很忙，连对幺妹的管控都放松了这么多？ 可自己体检的事，不是因为出了大规模纰漏已经被取消了吗？ 难道是齐家还在没完没了？ 她双眼看向窗外，忽然觉得心里很烦......齐凤。 ----要不然一了百了，把那个讨厌的齐凤踢出特别班？ ----这种事，自己应该能办得到吧！ 侯拥兵在第二天没能腾出时间来把那叠涉及李芝莲的单据送去纪委，因为齐卫国这边又出了大事。 市里日报居然在第二张的头版（也就是第五版）次条的位置刊登了那个魏玲记者的采访专稿。 稿件的内容绝大部分是发生在县卫生局档案室里的那出闹剧。 甚至还有后续家长去闹事的内容。 新闻稿里没有提及齐卫国，甚至也没提及县卫生局的几个头头，就分析探讨了一下李芝莲这个人造成的危害有多大。 市日报几乎全市所有的公家单位都会订，这件事弄得县里班子都觉得颜面无光。 齐卫国不得不在班子例会上再次做出了自我检讨。 可例会刚结束，一个晴天霹雳就打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从日报社传来的消息，这一期的市日报竟然增发了五万份！ 全市各县各局各企事业单位都被免费发了无数，连各个县的汽车站、报刊栏、甚至是火车站都被赠送了大量的本期报纸。 齐卫国太阳穴上的青筋一个劲的在蹦。 根据他在市里的熟人打听来的消息，经手这件事的人是市里一把手的亲侄儿，而出资赞助增发五万份的竟然是纺织厂的一个年轻人。 张清明。 张白露的哥哥！ 齐卫国阴冷的皱着眉头，心里在急速的思考着。 什么受害者家属之一？ 狗屁不通的理由！ 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结论就是，李芝莲这件乌龙事怕不就是出自这个张清明的手笔。 这个在新市场有着不俗名声的张家小子，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对付张白露的企图。 齐卫国冷冷的看了侯拥兵一眼。 他在心里猜测，能让张家小子猜到自己要对付张白露的，不是侯拥兵这边露了马脚就是李芝莲那边透了风声。 张清明之所以敢大张旗鼓的赞助增发报纸，这是在摆明了车马和自己叫阵！ 这个张白露的大哥一出手就是照着他的七寸在下手。 五万份增发的日报！ 齐卫国想想都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这完全是想断了自己的仕途！ 尤其是他想到那些被送上了过往火车的免费报纸，心里就一阵阵发凉。 这是想把这件丑事传得全省都知道啊！ 侯拥兵一头冷汗的看着自己的老板（秘书称呼自己的上级）。 “齐县长，我找人查过了，这个张清明的户口在纺织厂，根本不归咱们县局管。我又给纺织厂那边打了个招呼，结果那边直接挂了我电话......。” “那小子似乎在县局有人，而且在纺织厂的势力还不小。” 齐卫国深吸了一口气，不满的瞪了侯拥兵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和李芝莲透露了风声，让这个张清明察觉到我对他妹妹的恶意，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吃这么大一个暗亏！ 不过还好，估计这个张清明也猜不到自己为什么要对付他妹妹，最多只能怀疑到齐凤身上去。 齐卫国压住了心底的怒气，最终化作了呵呵几声。 不过是有点小钱罢了，和我斗怕是还差了许多。 既然这家人的户口不在县里，纺织厂又不给他面子，那他也有别的方法收拾这个敢和自己直接叫板的家伙。 他拿起电话打给市里的某位大佬，准备借助一下自己靠山的力量来收拾对方。 齐卫国可不信一个家世普通的二道贩子能和那几个大少能有多少真交情？ 可十多分钟后，齐卫国一头冷汗的挂掉了电话。 电话的那头，自己的靠山语重心长的“点拨”了他几句。 张清明这个人，除非是犯了原则上问题，否则他不要想着去动！ 也轮不到他去动！ 就算是市里也不能动！ 省里更不会去动。 潜台词已经很清楚了，张清明身后的关系居然通着天......。 齐卫国在办公室呆坐了半天，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这个张清明怕是还不知道他护着的这个妹妹并不是亲的吧？ 看来......不能让这个孽种继续在张家二房待下去了！ 第149章 张白露的反击 李芝莲还没来得及去反向威胁侯拥兵，就被前来卫生所的纪委同志带走。 在询问室内，李芝莲听着录音机播放着自己和左栋梁的聊天内容，满脸的不可置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7节 左栋梁这个穷鬼，怎么可能还有第二台小巧的录音机？ 再说自己不是已经答应他了么，为什么还要举报自己？ 左栋梁的实名举报材料很详尽，包括他这几年在李芝莲这里违规开药被敲诈的所有金额和记录。 光那台被搜查来的银白色录音机更是价值上千块。 这已经属于严重的索-贿受-贿！ 这成为了纪委同志撬开李芝莲嘴的突破口。 而让纪委同志们感到惊喜的是，他们在李芝莲那台录音机里发现了一盒磁带。 里面居然是李芝莲和齐副县长的秘书侯拥兵所做的私下交易内容。 原来侯拥兵手里已经有了李芝莲的违规证据，但却没有交给纪委，而是拿来要挟李芝莲换取了四千块和一处房产的好处！ 尤其是通过这个磁带，还证明了侯拥兵和一个女子存在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过好在，在磁带里他们没有听到两人谈及齐卫国副县长。 案情很快被反馈上去，最后纪委领导直接拜访了齐卫国。 因为侯拥兵是齐卫国的秘书，而齐卫国又是副县长，按照规矩双规侯拥兵之前必须和他说一声。 齐卫国没有想到一向小心的侯拥兵居然能被李芝莲这个蠢女人给坑了。 对此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大方的同意立即双规侯拥兵。 可就在纪委领导离开之后，齐卫国的脸上立即露出了阴狠的表情。 侯拥兵知道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 侯拥兵死了！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侯拥兵在纪委工作人员抵达自己住所之前得到了消息。 就在侯拥兵逃到自己情妇罗慧容家里时，这户人家的煤气罐离奇的发生了爆炸。 侯拥兵和罗慧容双双被当场炸死。 县局立即介入破案，但案情却有些复杂。 因为爆炸现场似乎有第三人来过的痕迹。 可凭借现在的刑侦手段，根本无法判断出来人的特征。 周边的邻居也没见到有其他人来过这边，只是一个劲的吐槽罗家那个叫煤气罐的新鲜玩意他们早就看着不靠谱了！ 这件事发生后，很多人都把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齐副县长。 有的人是因为怀疑侯拥兵死亡的这件事，而有些人则是好奇齐副县长居然在挨了张清明一记明晃晃的“耳光”后，居然选择了息事宁人。 随着小道消息的传播，很多人都开始对张清明好奇起来。 其中就包括张白露的同班同学曾美玲。 “因为齐凤喜欢找张白露的麻烦，所以张白露的大哥为了自己妹妹出气而收拾了齐凤的爸爸一顿”，这样的传言被曾美玲大肆在班上传播。 由此可见曾美玲和齐凤之间也是不对付的。 齐凤气得和曾美玲一日要吵上三次，而张白露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轻轻的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五万份报纸！ 大哥还真是大哥啊，真的是好霸气！ 不过自己也不能继续装鸵鸟，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张白露淡淡的扫了正在和人吵架的齐凤一眼。 也是该把这个讨厌的家伙赶出这里了。 张白露对于如何赶走齐凤，心里早就有了盘算。 她不屑用污蔑或者栽赃的手段，她会让齐凤自己跳进坑里来。 和曾美玲大吵一架的齐凤气呼呼的冲到了张白露的桌子前。 “张白露，你别得意！我会......。” 可往常一直不会理会她的张白露却忽然回了她一句。 “你会什么？其实你什么都不会？” “你要是有多余的精力，不妨去多看看数学题，我记得你每次数学考试，总是最后一道大题做不出来吧？” 张白露今天的语气虽然依旧是淡淡的，但内容却极为尖锐。 “对了，我好像记得上次数模考试，全班最后一题都做对了，除了你！我说的没错吧？” 齐凤差点张白露被气爆炸。 “不就是数学最后一题么？你得意个什么？！” 张白露收回目光，指了指抱着一叠新卷子走进教室的数学老师笑起来。 “刚好，下两节课就是新的数模考试，我看你最后一题还是直接放弃吧？” 齐凤咬牙切齿的瞪着张白露，她不知道张白露今天是吃了什么药，居然敢这样讽刺自己？ 张白露拿出草稿纸和笔，最后又轻声说了一句话。 “要是还做不出来，我建议你还是先回普通班去吧......。” 齐凤很想往眼前这张国色天香的脸上挠上几把！ 但看着事态有些不妙的数学老师立即喝住了她。 上课铃也在这时响起。 齐凤两天前又坐回了张白露的同桌，出乎班主任的预料，这次张白露居然没有反对。 张白露知道齐凤坐回来的原因，是为了方便偷看自己做的笔记，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故意答应了班主任。 这次数模就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包括在考前激怒齐凤。 数学老师说过这次的数模，题目上会增加不少难度。 张白露心无旁骛的做着题目，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到了最后一个大题。 题目确实很有些难度，妥妥的奥数感觉，但对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但她估计全班其他人怕是都做不出来。 正好符合她计划的要求！ 但张白露没有立即解答最后一题，而是开始检查之前的题目答案。 她在等身边的齐凤也做到最后一题。 题目的难度让齐凤很是吃力，当她做到最后一题时，考试时间只剩下了五分钟不到。 而且她愤怒的发现，最后一题确实超出了自己的解答能力！ 该死！ 她忍不住扫了一眼隔壁的张白露。 咦？ 这个家伙正好在写最后一题，看来她之前也没能做出来。 似乎是太过投入的缘故，张白露的坐姿有些奇特，正好把她的卷子完整的展现给了齐凤。 齐凤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数学老师，心里骤然冒出了一个不服输的念头。 你不是说我最后一题做不出来么？ 呵呵，你给我等着！ 听到耳边传来刷刷刷的写字声，张白露的嘴角笑容一闪而过。 这可是你自找的！ 下课铃响起，试卷被收走，齐凤对着张白露冷笑一声。 “不好意思，最后一题我、做出来了！” 张白露微笑着看着黑板，并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偷偷将自己做最后一题时换的那支特殊笔不动声色的放进了空间里。 大哥说这种笔写的字，会在半个小时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所以，按照最后一题的变态难度，这回考试全班应该只有齐凤做对了最后一题......。 第150章 像个小丑 （作者不讲武德，竟然深夜偷袭！） 第二天的数学课。 齐凤觉得台上数学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同样数学老师看向张白露的眼神也很怪。 这种气氛让齐凤有些心虚，毕竟最后那一题她是抄的张白露的。 她心里泛着嘀咕。 ----不会吧，张白露的答案我可是改了点小格式才写上去的，全班这么多人考试，老师总不可能怀疑我一个吧？ 昨天考试的卷子发下来，全班第一名依然是张白露，满分120分她拿了108分。 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拿到110分以上的成绩。 齐凤这次与以往的成绩持平，差两分上100，拿到了98分。 但在老师宣读了所有人的成绩之后，齐凤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全班人的成绩都倒退了十多分左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8节 数学老师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推了推自己的啤酒瓶底眼镜，再次看了齐凤一眼，然后开始总结这次班级考试的情况。 “这次数模考试的难度比以前高出不少，全班的同学分数普遍下降了十到十二分。” “尤其是最后一个10分大题，全班只有一个同学做了出来。” 数学老师这么一说，全班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张白露。 以最后那个大题的变*态程度，全班能搞定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张白露目光澄然，微笑的看着台上的数学老师。 齐凤这个时候已经傻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试卷，没错，自己最后一题的十分，她拿到了！ 可为什么老师说全班就一个人作对了？ “张白露太厉害了！” 有同学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张白露却转头看过去，认真的解释了一句。 “不是我，最后那一题我没有做！” 说完还怕别人不信，把自己的试卷举起来给周围的人看。 果然，在张白露最后一题的区域上，白茫茫一片......。 齐凤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得能吞下一个鹅蛋。 见、见鬼了！ 她明明看到张白露这一题写的满满的，要不然她炒的是谁的？ 数学老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表扬一回齐凤。 “这次最后一题唯一写对了的，是齐凤同学！” 全班的目光瞬间转到了齐凤的身上。 有的目光是惊讶、有的目光是疑惑，总之没有一道目光是钦佩和赞赏。 此时的齐凤心里如同五百只草泥马在奔腾，到底这是什么情况？ 最后一题真的有这么难？ 不对，我不是该想想为什么张白露的最后一题没有字迹？ 数学老师没有管台下的学生们的惊讶，而是按部就班的开始讲解试卷。 他第一个讲的题目正是最后一题。 这时张白露举起了手。 “陈老师，要不您还是按照老规矩，让全班唯一作对的人上台给大家讲解吧！” “这个机会可是齐凤凭着自己实力赚到的，您可不兴厚此薄彼哦。” 陈老师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平时这样的机会他都是给张白露的，这次齐凤能作对最后一题应该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自己如果不给齐凤上台的机会，确实有些厚此薄彼。 陈老师笑了下扔下粉笔。 “那么大家欢迎齐凤上台，给我们讲讲她的解题思路！” 教室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齐凤一时间如坠冰窟。 让她上台讲、讲这个题目？ 她根本不懂好不好！ 张白露也没看齐凤的表情，带头鼓掌的声音更大了一点。 全班鼓掌的声音也跟着张白露变大，这让还在迟疑的齐凤根本无法拒绝。 她狠狠的瞪了同桌一眼。 你给我等着！ 张白露饶有兴趣的看着齐凤拿着粉笔呆立在黑板前，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但齐凤还没有任何动作。 陈老师的脸已经开始微微变色。 一个不好的预感正在袭上陈老师的心头。 不会！不会！ 就连最强的张白露都没做出来，齐凤又能去哪里抄？ 四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背对着全班的齐凤依然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下面的议论声开始出现，陈老师脸色也已经有了发青的迹象。 陈老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也不管台上还在发僵的齐凤，径直走到张白露跟前，拿起张白露的卷子。 最后一题的区域虽然是空白的，但这次他隐隐发现了一些笔痕在上头。 他拿着张白露的铅笔斜着将卷子上的笔迹都涂满，工整娟秀的解题步骤完整的出现在了试卷上。 陈老师点了点这些笔痕，严肃的问张白露。 “张白露，这是怎么回事？” 张白露装作不好意思的低头。 “我昨天不小心，把大哥的一支魔术钢笔放进了我的文具盒里，正好我最后一题用的是那支笔。” “我也不知道那支笔的字迹会自动消失......。” 陈老师摇摇头，并不是很关注这个什么魔术笔的事，直接拿出自己的红笔在张白露的试题上打了个勾，然后将她的成绩改成了118分。 此刻的齐凤依然硬着头皮对着黑板，她已经写出了几串公式，但剩下的思路她已经不记得了......。 陈老师略带严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算了，齐凤你下来吧！” 在陈老师看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已经了解清楚。 齐凤根本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她抄的是张白露的答案！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学生！ 下课后，满脸忐忑的齐凤被陈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一脸泪痕的齐凤跟着满脸铁青的教导主任回到了教室。 “齐凤同学在之前的数学模考中舞弊，这次经过学校教育之后，决定给予她记小过处分！希望大家不要学......。” 教导主任巴巴的讲了二十多分钟才离去。 一直低着头的齐凤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张白露，露出了嫉恨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其实是故意的！” 张白露也没有否认，看着书本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我叫你抄我的答案了么？” 齐凤忽然猛的站起来冲出了教室，全班同学只是随口讨论了几句就继续开始复习。 没有一个人去老师办公室反映齐凤逃课的情况。 很显然，这代表着班上同学对齐凤的不满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喜欢搞事情的齐凤，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人的复习进度。 晚自习结束，张白露推着自己的单车走出校门。 她推车的样子有些别扭，因为她的单车后胎是瘪的。 有人拔了她的气门芯。 不出张白露的所料，齐凤果然推着车正等着校门外准备看自己的笑话。 “呵呵呵呵，”齐凤也不知和谁学的皮笑肉不笑，她指着张白露的后胎笑得有些夸张，“这是谁干的好事？我真想好好谢谢她！” “看来讨厌你的很多嘛！” 张白露见到了正主，这才施施然的把车停下，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打气筒和一盒备用的气门芯来。 这是张清明给她和张小雪准备的东西，防的就是有人偷她们的气门芯，好有机会献殷勤或者干点别的什么事情。 看到张白露利落的换上气门芯并开始打气，齐凤的笑声戛然而止。 张白露一边打着气一边笑容里有些嫌弃。 “尽是些可笑的小孩子手段，有本事为什么不彻底砸了我的单车？” “呵呵，反正我也不知道是谁？” “齐凤，你说是不是？” 看着那整整一盒气门芯，齐凤差点被气得晕倒。 今天的自己似乎完全成了一个小丑！ 好！ 我明天就砸给你看啊！！！ 第151章 为什么就会喜欢了呢？ 张白露看着气急败坏的齐凤飞一般的骑车走了，这才准备继续打气。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39节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一边的黑暗处走了出来。 “大哥！？” 张清明看了一眼远去的齐凤，眼里的神色有些冷漠。 完全不像是看自己堂妹的眼神。 “那个就是齐凤？” 张白露先“嗯”了一声，开心的笑着：“没事的，我自己能搞定。” 张清明听她说的这么肯定，也没追问，只是接过张白露手里的打气筒帮她打气。 张清明这两天其实都在暗中接张白露下晚自习。 他之所以用增发报纸的方式明着去打齐卫国的脸，就是为了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了是齐卫国在搞事情。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张清明打了副县长大人的脸，如果齐卫国放着张清明不去收拾反而对他妹妹出手，名声怕是会臭出几条街去。 而且在没有提前弄掉自己之前就对白露下手，也会遭到他不遗余力的报复。 张清明选择了明牌。 这是逼着齐卫国不能继续用阴私的手段来对付张白露。 张清明想过，齐卫国肯定不想自己深究他为什么要对付张白露，因为那是他最大的秘密。 所以在没有把握收拾他之前，齐卫国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他这几晚暗中来接张白露，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打完后胎气，两兄妹各自骑着车肩并肩的往家里走。 张白露迎着四月份的夜风眯着眼睛，忽然偏头对张清明说。 “大哥，我有一个同学叫曾美玲。” “她之前跟我提了好几次，想要托我给她买一辆和我这辆一样的单车，大哥，你能不能帮帮忙啊？” 张清明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张白露在学校会很高冷，没想到她也能交到朋友。 而且听张白露的语气，不是在问自己能不能弄得到，而是在求自己务必帮忙。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中午来家里拿吧。” 张白露惊喜的出声。 “这么快的吗？不过大哥，我该收她多少钱呢？” 张清明想了想，这辆单车可不比他那些走量的商品，都是半价以下随意甩卖，所以单价不能太便宜。 “三百块吧，如果她有单车票，可以便宜五十。” “她是有票的，所以我收她二百五十块。” “钱你不用给我，自己拿着花。” “咦？大哥，真的二百五都给我吗？” “呵呵呵呵，对，二百五归你！” “啊~~？好啊，大哥，你骂人！咯咯，不要逃走啊~！” 兄妹俩打打闹闹的互相追逐着往远方骑去。 ...... 第二天中午，临江派出所门口。 曾美玲看着眼前和张白露那辆一模一样的蓝色自行车，眼睛里的兴奋根本隐藏不住。 比起那些黑不溜秋的老土自行车，张白露家里弄来的这辆单车实在是太漂亮了！ “不贵不贵，一点都不贵！” 她掏出三十张大团结和一张自行车票急匆匆的塞给了张白露，准备立即骑回学校去显摆。 “别急啊！” 张白露拉住了她，指着在边上看热闹的两位公安大姐说。 “派出所就在眼前，你这车直接办个钢印吧！” “要不然，小心我们两个人混了车。” 曾美玲一想也是，办个钢印防盗也好。 万一有哪个贼盯上了自己的车子，有钢印的车也能让贼产生犹豫，不然她可是会心疼死的。 这辆车可是花了她攒了几年的零花钱和他爸爸给她弄的一张票。 张白露等着曾美玲办好了钢印，让她载着自己一路骑回学校。 两人在进入校门的时候，门卫还以为曾美玲骑的是张白露的车。 张白露今天故意没有骑车。 她和曾美玲说说笑笑的锁好车准备回教室，趁着曾美玲不注意，张白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偏僻拐角。 那里是上风口，某个一直躲在那里的人身上的老气香粉味熏得她过于敏感的鼻子有些难受。 “美玲，”她热情的拉着曾美玲的手，“这辆车骑着还舒服吧？” 曾美玲有些受宠若惊，旋即高高兴兴的也拉住了张白露的手。 “太舒服了！尤其是比齐凤的那辆凤凰气派多了！” 张白露暗笑。 曾美玲这句话可谓是神来之笔，躲在拐角后方的那个人怕是会被活活气死。 两人拉着手回高三教室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教务楼那边有些热闹，似乎教导主任在接待什么人。 张白露拉住了想去看一眼热闹的曾美玲。 “你上次不是有道物理题不懂吗？走，趁着中午还有时间，我帮你看看。” 曾美玲果断放弃了去看热闹，拉着张白露的手美滋滋的一起回了教室。 教务楼下，一中的教导主任热情的抓住张清明的手在摇晃。 “说起来张白露同学还不算是我们一中的正式学生，让她的家长如此破费，说起来真是让我们汗颜啊！” 原来今天张清明应自己三妹的请求，把捐赠给临江派出所物资中多出的一套闭路电视系统送给了一中。 这套系统一共有两个老式的显示器和两个摄像头。 其中一个摄像头直接对准了学校的停车棚。 张清明猜到张白露大概是想对付齐凤，他二话不说立即托派出所找来安装师傅，给一中的大门口和车棚安上了闭路电视监控。 其实张清明不仅暗中支持张白露主动出击，他也在进一步加快对付齐家的步伐。 他很清楚，一天不搞定齐家，自己的妹妹就会一直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只是可惜，书里的那个云家他托曹晓刚打听过，京城就根本没有这家人。 所以这个“云家”在现实中肯定不姓云。 要不然收拾齐卫国，他又能多出一招杀手锏来。 告别千恩万谢的教导主任，张清明直接回到了纺织厂厂区。 左栋梁一直在人事科的门口等着张清明。 因为他按照张清明的要求举报了李芝莲，所以也丢掉了临时工的工作。 张清明准备把唐家夫妻送给自己的那个厂办小车班岗位让给左栋梁。 反正自己也用不上这个名额，更不可能白白便宜大伯家的两个堂哥堂弟，而他也觉得左栋梁这个人可交。 在办手续的时候，左栋梁整个人都是晕的。 纺织大厂的厂办司机！ 他简直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虽然前半年是学徒，但是这可是明确带有招工指标的岗位！ 看着办完手续的左栋梁傻乎乎的还想掐自己几把，张清明急忙拉着出了人事科。 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清冷的倩影。 左栋梁看着眼前美人的冰山玉颜，觉得自己有点脸红。 可他身前的张清明却坦荡的看着对方今天的打扮。 冰山女神的清冷表情骤然绽放开来。 “我穿连衣裙的样子好看么？” “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孙小青微笑着点点头，宛如一只准备起舞的天鹅。 “多谢张清明同志的赞誉。” 张清明这是才注意到了对方手里似乎拿着一张表格。 孙小青来人事科干什么？ 似乎看出了张清明的疑惑，孙小青主动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为了方便我奶奶看病，我爸爸托人走关系主动降了半级调去省城，而我呢，则好运的遇到了一位好领导，也想着调我去省里文艺部门工作。” “恭喜你！” 孙小青笑容淡了一些。 “我也要恭喜你。”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0节 “你调动工作恭喜我干什么？” “我主动离开，对于你来说不是好事么？” 进入张清明耳中的是一种看似轻松的调侃语气。 孙小青没有再说什么，礼貌的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左栋梁点点头，直接走进了人事科。 张清明有些呆滞，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 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忽然抬起头。 不对，孙小青调走了，那小妹的钢琴课怎么办？！ （这厮当哥哥当得几乎魔怔了......。） 人事科内，在办手续的孙小青有些魂不守舍。 她呆呆的看着墙上的宣传标语在出神。 为什么自己就会喜欢了呢......？ 第152章 各自出手 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变形的蓝色自行车，齐凤双手发软的放下了大号扳手。 刚才的一通发泄，总算让她把这几天受的气都出尽了。 张白露，你不是嘲笑我不敢砸你的自行车么？ 现在我就砸了！ 晚上哭着回家吧~！！！ 齐凤舒心的一转头，大号扳手瞬间被惊骇的掉在了地上。 因为她的眼前多出了三个人来。 教导主任嘴唇哆嗦着指着齐凤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身后的两个门卫也是满脸铁青。 刚才他们三个正在门卫室看着闭路电视吹牛，结果就看到有人在小电视里上演了一出现场砸车的大戏！ 刚刚还被教导主任爱得死去活来的闭路监控，此刻在教导主任的心里变成了又爱又恨。 惹事的人是昨天才被记了小过的齐凤！ 齐副县长的闺女！ 人赃并获......得让人好无奈。 曾美玲颤抖着看着自己才骑了一次的爱车，变得了地上一团不可名状的零部件，哭得如同六月飞雪。 要不是张白露扶着她，她能直接哭倒在地。 见到此情此景，教导主任算是彻底麻瓜了。 好吧，被砸的是不是张白露的车子，而是县里组织部曾主任女儿的。 事情又变麻烦了三成！ 教导主任只能亲自押着齐凤去了齐副县长的家里。 这件事必须听听双方家长的意见。 到了晚自习，这件事总算有了个结论。 齐凤离开特别班回到自己原来的高三班去，齐家照价赔了曾美玲的钱和单车票。 就在齐凤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抬头看向了旁边的张白露。 “我知道都是你在陷害我！张白露，你给我等着~！” 张白露笑着看了她一眼。 “好走，不送。” ...... 纺织厂小食堂小灶餐厅。 钱凌志和李爱溪正在宴请张清明。 一来是正式给张清明赔礼道歉，二来是感谢张清明介绍的新生意。 上次赔给张清明的那些钱，已经把钱凌志几人这些年赚的钱都给赔了进去。 钱凌志和李爱溪的老子最近都改换门庭到了唐延安的门下，所以唐延安这才让涂满林出面撮合，让钱凌志和李爱溪彻底给张清明服个软，免得以后张清明不爽起来又找这两家人的麻烦。 张清明肯来赴宴，其实根本不是因为唐延安或者唐欣雨的面子，而是他很喜欢和涂满林打交道。 这位采购科的实权副科长和他说话从来不打官腔，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干脆明了。 涂满林喝了三杯酒，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就主动离开把空间让给了钱凌志和李爱溪。 张清明其实已经不生这两货的气。 他已经看了出来，钱凌志就是个嘴炮王者，要收拾他妹妹的话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结果一嘴炮差点把自己给炸没了。 本来钱凌志是放不下这个脸的，但最近听说了孙小青要被调去省里的消息，他这才想开。 自己和孙小青是彻底没了缘分。 他和张清明之间最大的疙瘩也就消弭一空。 钱凌志说话之前，先连干了三杯白的，呛得自己不行。 “之前是我们不对，这里给你和你妹妹正式道歉了！” 李爱溪也急忙连干三杯，说了同样的话。 张清明摆摆手。 “道歉的事就算了，反正你们已经给我妹道歉过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钱凌志和李爱溪心里呵呵了一声。 你不小气才怪！ 就因为说错一句话，刘军那小子全家都进去了。 钱凌志起身给张清明满上酒，语气里带着一丝期盼。 “明哥，这个水泥生意需要我们两个做些什么呢？” 厂里的瑕疵布生意，已经不准他们两个继续插手，所以钱凌志最近一直很急。 正好涂满林受了张清明的委托在找几个有出货经验的人，于是就想到了他们两个。 按照张清明原本的计划，他要找两个人去怼上齐一卓，抢占对方水泥在县城里的市场。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该找什么样的人，因为这两个人有点被他炮灰的嫌疑，毕竟怼的可是副县长的儿子。 不过既然涂满林介绍了钱凌志和李爱溪过来，他用起来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如今市场上的水泥价格很贵，大约是四百到五百一吨（百度的资料），”张清明给两人介绍起了水泥的市场价格，“我这里是高质量的水泥，原价卖六百一吨，不过为了抢占市场，现在只卖三百一吨！” “按照我和朋友（祝书民）的约定，在整个鼎市范围内，本县是我的销售区，市里的同品经销商不会进来这里跟你们抢。” “你们手里每出一吨水泥，提成是五十块钱！月销任务量是五百吨。” 钱凌志和李爱溪心里飞快的一算，那他们两个不是一个月能赚两万五千块？！！！ 张清明笑了笑。 “完不成销量任务，提成减半，要是月销量能翻倍，提成也翻倍！” “一吨提一百块！” 钱凌志手里的筷子失态的掉落在地。 他听到了自己很羞耻的吞咽口水声。 张清明看着两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微微发笑。 其实在这个年月的建材市场，县里一年的消耗量最多也就两三千吨而已，除非他们能好运的遇上大工程开工。 他要的就是钱凌志和李爱溪疯狂的去侵占齐一卓的市场份额。 自己躲在身后观察齐卫国的动作。 张清明不相信，齐卫国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欠下巨额债务而无动于衷。 他已经搞到了齐一卓和县水泥厂的合同。 因为提货押金不足，齐一卓走了关系才拿到了三千吨的销售份额。 但如果月内他卖不出去，他必须每月赔偿百分之二的滞纳金给县财*政。 而齐一卓的拿货价格是三百五十块一吨。 三千吨的总价值是一百零五万，仅仅是一个月的滞纳金就高达两万一千块！ 而这三千吨水泥在三月底就送到了县城郊外的某个仓库内储存，划到了齐一卓的名下。 齐一卓到现在还没开始卖，就是在拿捏各路需求者，希望卖个更高的价钱。 洪建设说过，齐一卓很贪，县水泥厂的水泥质量很一般，但县里各又动工项目的单位现在都搞不到足够的水泥，所以他开价到了四百二十块一吨。 摆明了他一次想赚够二十一万！ 这价格几乎相当于外地水泥运过来的价格。 当然在全国缺货的情况下，外地水泥也根本轮不到本地单位购买，只能苦等着计划内的调拨。 这个调拨到位的时间.....不提也罢。 “这份是县里对水泥有计划外需求的单位，还有联系人的电话，”张清明把祝书民弄来的一张表格递给了钱凌志，“先私下联系，别大张旗鼓的，谈好了就立即发货！” 李爱溪急忙接过表格，两眼放光的拍了拍胸脯。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1节 “明哥，你放心！这种低调的出货方式，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 齐卫国坐在沙发上在看报纸，根本没理会哭得超级伤心的齐凤。 只有朱云英和齐一卓在不停的安慰齐凤。 其实齐卫国的心里并不是如同表面的那样平静。 通过齐凤的讲述，他发现这个小小十八岁的少女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很不简单！ 智力超卓且心机深沉，还有个手段不俗、钱财不缺的大哥扶持，齐卫国觉得还是不能放任这个女孩成长起来。 “我自己不好直接出手的话，那就只能用借刀杀人这招了！” 齐卫国藏在报纸后的脸庞满是阴冷。 他不好对张白露直接下手，但以他的能量，让张大进一家提前出来还是能办得到的！ 只要张大进一家能把“亲生女儿”张白露的户口要回村里，从此归了县里的行政管辖，那他这个副县长想收拾张白露的手段就多了去了！ 第153章 酸 （嘿嘿嘿嘿，夜半三更四下无人，最适合狗作者偷袭） 张清明不知道齐卫国如今正在想什么，但他很确定一点。 既然张白露已经落入了他的视线，那么作为一切孽债的始作俑者，齐卫国不可能会放过张白露。 换做自己是齐卫国，最起码绝对不会给张白露有出头的机会。 有涂满林的关系，张清明很快在厂区找到一个空闲的仓库。 仓库里没几天就堆满了没有产品名和生产日期的水泥。 钱凌志和李爱溪整天往县里和乡镇跑，两天之后两人原本有些忐忑的脸色消失不见，笑容经常出现在嘴角。 张清明猜到这两人应该是已经走通了几个路子。 水泥仓库的保管员是张清明老爹张功高介绍的，和张功高是近二十年的工友，因为工伤导致腿部残疾，所以前几年退下来把岗位顶给了自己儿子。 这个人脑袋有些拧巴，只要是张清明不开口，钱凌志和李爱溪别想从仓库里领出哪怕一克水泥来。 只要自己卡着货源，张清明就不怕这两个人打什么小主意。 最近纺织厂很多家庭都在整理房间，具体行为是给墙上换贴墙的报纸。 上一期的市日报，市里送了足足八千份报纸给厂里，各科室、车间都分了一堆，现在厂里人已经奢侈到敢用新报纸擦窗户。 而更有趣的是，这几天厂广播站的大喇叭里一直在反复播报市日报上的内容，其中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发生在卫生局的故事。 孙小青放下报纸，完成了这一次的播送。 她抬头看看窗外，心中有些惆怅，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在这个播音间给全厂人念稿子。 这几年在厂里经历的人和事，一个个、一桩桩的在眼前闪过，最后停留在了一个画面上。 【春风拂动窗帘，阳光洒满室内，白色的三角钢琴前，两个美丽的少女正好奇的看着在弹奏那首曲子的人。】 还没等她好好回味这一幕，画面骤然破碎转换。 【漆黑的水泥房子里，无力绝望的自己忽然听到了大门被砸开的声音，当璀璨的路灯光芒照入让人绝望的狭小环境内，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光里......。】 孙小青痴痴的看着窗外的浮云。 五一汇演越来越近，自己还有最后一支舞会和那个人一起跳......。 对了，自己似乎还欠他好多好多钱......。 酸楚在心里蔓延。 盛玉文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心酸都在这一刻全部涌入了心底。 经过半个月的集中学习，来自下面各个兄弟纺织厂的青年干事们，将会正式分配到老八厂下属的各个分厂、车间、单位去实习。 盛玉文费尽了心思和人情，才把唐欣雨的实习地点定在了自己科室。 这可是能让其他来进修的青年干事们都眼红的待遇。 在宣传科进修，可比下车间舒服太多了！ 上百名来进修的青年干事济济一堂，在听到台上念出自己的去处时，不时会爆发出小小的议论。 唐欣雨很替姚晶晶高兴，因为姚晶晶去的是工作相对轻松的妇联，只是在听到自己的去处后，她的小嘴就噘了起来。 宣传三科？ 呵呵，肯定又是盛玉文这个家伙在搞鬼！ 唐欣雨想到电话里妈妈说，张清明会在下个月月底来上海，她就觉得自己要快点斩断乱麻解决盛玉文这个麻烦。 看着台下高高举起手的唐欣雨，正在念进修分配出去的人事处长不得不暂停了念名单。 “这位女同志，如果对自己分配去的地方有意见，可以在会后找我反映！” 唐欣雨直接站了起来。 “领导，我的去向是宣传三科，不过我的进修志向不是这个，”唐欣雨斩钉截铁的指向自己身边不远处一个一脸灰败之色的女同志，“我想和陶丽娜换，我去锅炉分厂！” 人事处长吃惊的看着唐欣雨。 “这个，你真的确定？” 锅炉厂是老八厂下属几十个分厂里最脏最累的地方，虽然不用女同志去干那些累死人的活，但那环境一冷一热的还到处是煤灰，没看到那几个分到锅炉分厂的干事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么？ 盛玉文一直在会场门口徘徊。 为的就是在唐欣雨听到自己分配的单位感到高兴时，自己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佳人的面前，并谦虚的说出自己在其中的作用。 盛玉文不是没有见过比唐欣雨更加漂亮的姑娘，可偏偏这个来自小地方的厂长闺女却走进了他的心底。 当他听到唐欣雨提出要去锅炉分厂时，盛玉文心里的酸涩根本无法对外人说道。 唐欣雨竟然为了避开他，宁愿选择去最苦最累的地方。 “女孩子哪有不怕苦不怕累的？” 叶秋萍一边给女儿拆着难看的老妇人发髻，一边在不住的念叨。 “你们部里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表现的机会，为什么偏偏就你申请去上海出差？五月份去上海，我听说那可是那边最潮的月份。” 孟轻尘被母亲松开了头发，乌发柔顺的直达腰间，她惬意的摇晃头。 “起码去了那边可以散散心，不用天天梳这种头不好么？” 叶秋萍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那也不用买个慢车车票，路上要走两天一夜，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看你怎么熬得住？” 孟轻尘笑了。 “妈，您这就不懂了！” “五月份去上海的火车人最少，所以坐慢车才是最舒服的，跟旅游似的。您没看我都准备带上画板了吗？” “画板不许带，”叶秋萍想在女儿面前拉着脸说话，可偏偏又装不出凶狠的样子来，“你本来带的东西就多，还有一堆的吃食，你怎么提得动？诶~~？” 叶秋萍忽然笑着盯着女儿的眼睛。 “这个给你弄无糖食品的小伙子到底叫什么？年纪多大，长得怎么样？湘南哪里人？家里又是做什么的？” 孟轻尘捂着嘴笑眯了眼。 “回母亲大人的话，这个小郎君呢，姓张，和我同岁。” “长得是那叫一个帅气，而且还年少多金，他那边可有好几个大美女在倒追他，他家里啊？哟哟，那可不得了，听说是海外的大富豪，每天都用金子粉末洗澡的那种。” “我们家要是靠上他们家，至少少奋斗几百年，啊，妈，别挠我痒痒~！” 叶秋萍没好气的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她女儿就是这样，只要她不想回答的事情，就一个劲的跟你胡扯，还让人没有脾气。 “你就敷衍我吧！” “赶明儿啊，我让你爸爸给你随便找一个，来个盲婚哑嫁，气死你个小东西！” “还有，你别以为妈妈猜不到你的心思！” “你这回抢着苦差事去上海，是不是还盯着上海的那个私人画展？” 孟轻尘配合着装出吃惊的样子。 “不愧是我妈，这都能猜到？” 叶秋萍苦笑起来。 “可别让你爸知道，不然啊，咱们家又有的闹！” 孟轻尘眼睛笑得跟弯月一般。 “二十多年前，是咱爸赢了那位大画家最终抱得美人归，怎么现在看着像是我爸一直耿耿于怀。换做我啊，就使劲的带着您在人家跟前嘚瑟。” “你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片子，赶明儿把你嫁给大醋坛子去！酸你一辈子算了~！” 第154章 新生意 两个村小的女学生正在河边钓鱼，几个男学生一脸泥的在边上挖蚯蚓。 几人身边的小篓子里已经有了五六条巴掌长的小鱼。 按照孩子们的计划，这次怎么也要给张老师弄上十多条小鱼煎炸了吃。 一个男孩从泥巴地里抠出一条肥硕的蚯蚓，这是上好的鱼饵。 他一边在河里洗着蚯蚓身上的泥巴，一边笑嘻嘻的对同伴们说话。 “上次张老师寄过来的大香蕉总算是吃完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鼻子里还有那香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2节 说完这个孩子还不忘舔了舔嘴唇，一脸的怀念。 另外一个男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 “不就是香蕉上有了点黑色么？张老师非逼着我们把整根香蕉都丢掉喂猪，我爹心疼的整晚都没看我一眼！” “诶，”其中一个正在钓鱼的女孩回头问他们，“张老师给你们送的新衣服，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穿？” 一个男孩摸摸头，弄了一脑袋的泥。 “我妈说，家里来客人了才让我穿。那可是三十块一套的衣服，等于城里工人一个月工资呢！” 小伙伴立即嘲笑他。 “你妈怎么不让你过年的时候再穿？” 男孩闻言立即薅了把泥巴扔了过去。 “大冬天的你让我妈给我穿秋衣，你想冻死我啊？” 河岸边顿时闹成一片。 张夏至收回看着河边学生们的目光，又环视了一眼自己住的小窝棚。 这次回来她发现自己的小窝棚被村里的家长们齐心合力换了顶上的新稻草，房屋的墙缝里都新糊了不少泥巴。 她刚回院子的那天，发现院子的木篱笆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家货。 这都是她寄回来的那一大筐大香蕉引发的后果。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吴村村长那天特意去县里打听了一下香蕉的模样和价格。 回来后，也不知道村长对大家说了什么，从那天起她的院墙上挂的东西就慢慢多了起来。 （普通香蕉差不多八毛一根，村民们以为张夏至的大香蕉起码要一毛五一根，这么贵的东西都舍得给孩子们买，很多因为之前张夏至做生意赚了钱而感到不平衡的人，也都放下了对张夏至的那一丝芥蒂。） “其实张夏至也没季东门说的那样不好......。” 这是张夏至这次回来私下听到的最多的评论。 张夏至将门边放着的两条腊肉挂上房檐，湘西这一片的腊肉名声很大，也是张夏至最爱的本地食物之一。 她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托人送一条回去给大哥赔罪。 腊肉是村小校长的外甥女送来的。 最近一段时间，她和沈茹清的课都是由这个女孩在临时代课。 张夏至这次县里预考第三，村小校长估计她是肯定会去上大学的，所以就有了让自己外甥女接替张夏至岗位的念头。 校长的意图正合张夏至的心思，现在的她确实已经没有了继续教书动力，索性在销了探亲假后继续请病假，准备过几天就搬去城里。 哪怕高考没考上，她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还不如跟着大哥去新市场那边开开眼界。 所以......。 张夏至最终决定下午就去一趟县里，把腊肉给大哥寄过去。 这次“逃跑”出来得有些仓促，好多大哥给她的好东西都留在了家里，可别被小雪这个小丫头给她偷偷霍霍了去。 想想大哥每过几天就会给她们三姐妹不少新奇的东西，要是大哥继续在生气，彻底没了自己的那份，那她才是真正亏大了。 骑着自己的二手单车歪歪扭扭的行进在田埂上，张夏至越发怀念起自己停在自家楼下的那辆大红色的摩托车来。 想她几天前，还是整个厂区和县城最靓的女骑手！ 记忆中摩托车那低沉的轰鸣声能让她陷入一种奇怪的陶醉里。 校长外甥女家送来的两条腊肉都不小，她准备寄出的这条足有两尺长半尺宽，到了邮政局一称重，足足有二十一斤！ 整整五块钱的高额运费，让张夏至一时觉得自己让出一个民办教师的编制也不算亏。 张夏至没有回吴村，而是去了自己在慈县租的小院子住下。 她知道自己在村里多待一天，校长的外甥女心里就会别扭、担心一天。 还不如索性住在城里继续复习。 吃饭也方便，都不用自己生火，县里国营饭店饭菜也不错。 反正她身上的钱票充足。 张夏至以为大哥收到自己的腊肉起码得在一周之后，但没想到第二天就有邮递员上门送来了一封信和几个超大的包裹。 张清明生气归生气，但对自己二妹的照顾依旧是无微不至的。 看完大哥的信，张夏至望着那几个大包裹露出了笑容。 之前她就和大哥提过，因为季东门的私下传扬，让她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尤其是季东门手下的两个人经常找借口寻自己的麻烦。 张夏至可没张白露那么大度，心眼子超级多的她一直想着在这方面给自己找补回来。 所以张清明给她寄来了十套绝缘衣和十套带干电池的电鱼棍子。 这些东西都是让张夏至用来收买村民们的道具。 张夏至只在城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赶回吴村。 她通过村长放出话来，从明天起在她门前收泥鳅，三分钱一斤！ 一开始没几个人在意这个事，因为田里的泥鳅虽然多，但也不是那么好抓。 可张夏至却能提供十套打泥鳅的设备，晚上拿着手电筒下水田，电棍往水里一戳，泥鳅就能浮起一大片来。 这就是捡钱啊！ 村里第一个租设备电泥鳅的人，第一天的收入是两块五！ 两块五！ 村里人都被震惊了，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就是七十五块，那可是城里两个工人的月工资！ 十套设备立即被租借一空。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张夏至居然不计前嫌的把其中一套设备租给了王三利！ 要知道王三利可是季东门的铁杆跟班之一！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王三利，这几年都是靠着喝季东门的汤水过日子。 其实张夏至在把最后一套设备租给王三利的时候也是有些犹豫的，但她又想起了大哥告诫她的话。 她大哥分析过季东门的两个手下，认为也就这个王三利可以作为张夏至拉拢分化的目标。 头发乱糟糟的王三利其实是过来故意捣乱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被村长骂得快逃离这里，张夏至却真的把设备租借给了自己！ 本来他不大想要，但张夏至说的一句话让他产生了动摇。 “季东门手里有钱和你自己手里有钱，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郑家勇很愤怒，王老三不过是去张夏至那里闹事，怎么还真的借回来一套打泥鳅的设备？ “老三，你可别忘了东门哥对咱们的好！” 王三利尴尬的笑了笑。 “看你说的，我就是霸占了她一套设备而已！反正我不去电泥鳅，还天天说设备有问题，烦死她算了！” 作为季东门另一个小伙伴的郑家勇这才脸色放缓。 当天晚上，王三利一直陪着郑家勇在邻村打牌钻桌子，郑家勇这才放下了对王三利的担心。 王三利当天晚上确实没去电泥鳅，但他老子却拿着这套设备出了门，早上五点多才回来，背着上百斤泥鳅去了村子的西头。 收泥鳅的贩子是庸市那边过来的，早早的开着拖拉机等在张夏至的门口，根本都不用张夏至出面过秤，两个人利落的把村民送来的泥鳅称重付款。 张夏至这过手买卖赚的看似不多，一斤泥鳅就要五分钱的设备租金。 但结算完之后，她才发现十套设备一天打来的泥鳅居然高达八百斤，让她一天的收入就有四十块之多。 一个月就有一千多收入。 张夏至想想周围十多个乡，水田无数，泥鳅多到海了去了。 顿时觉得大哥想的这门生意，前景似乎还很不错。 庸市的泥鳅贩子是张清明通过新市场的关系联络上的，价钱和过称都很公道，他们犯不上因为这点蝇头小利，不给销售渠道覆盖整个湘西北的新市场那边面子。 王三利回到家正准备倒头就睡，结果被父母神秘兮兮的拉到了父母住的里屋。 三块五毛钱被塞到了王三利的跟前。 “这是你爸干了半个晚上赚的，要是你也跟着你爸，一晚上怕是能打两百斤！河道东头那片洼地，那里的泥鳅才叫多呢！” 王三利眼睛一亮。 那不是一个月能挣将近两百块！？ 王三利的妈妈算了半天，但数学不行总是算不来，最后笑着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反正只要一个月，就能起一间瓦房。还能给你谈个对象，聘礼给一百块的话，山里头那些人家的闺女都会抢着来！” 王三利的嘴唇抖了半天，“季东门”三个字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别看他喊季东门东门哥，其实他比对方还大四岁，还有几年他就三十了！ 总不能让季东门出钱帮自己找媳妇吧？ 那也太丢人了些。 “今晚不去耍了，”王三利咬咬牙，“爸，您晚上歇着，我自己推单车去河道东边打泥鳅。郑家勇要是来找我，就说我去姑姑家了。” “这就对了！” 王三利母亲笑了，她甚至还嘀咕了一句。 “那个隔壁市副市长的公子，也没见他给村里办什么事？之前说村小是他帮忙拉来的政策，可我也听人说村小本来就要落在咱们村的。” “还有那个张夏至，诶，我怎么觉得这次她回来更标致了些？人也洋气了好多！” 王三利皱眉。 “妈，您就别提她行不行？我说到底还是和东门一伙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3节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王三利的母亲撇撇嘴，“不过有句话我得先说一声，我看小季之前没选张夏至，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第155章 断掉左膀右臂 雷霆在云层里滚动。 处于丘陵地带的庸市，天气向来多雨。 吴村被一片雨雾笼罩。 两个男人披着雨衣冲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 堂屋里有人听见脚步声，立即喊了一声。 “这回好了，是毛医生到了！” 毛医生脱下雨衣，放下药箱，也没和屋里人打招呼直接坐到床边观察病人的情况。 病人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面色潮红，双目迷离。 毛医生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滚烫！ 小姑娘在他进门短短的一分钟里，还连续咳嗽了好几次。 听诊器贴着胸口听了一遍，毛医生的脸色愁的有些化不开。 这家人把孩子的病拖得有些久，孩子的肺部应该被感染了，这才导致高烧不退。 “吃过什么药？” 村里的卫生员也在这里，她马上回答毛医生的话。 “孩子发烧肚子疼，昨天给孩子吃过感冒片，后来又用了阿司匹林，昨晚情况有点严重，我去乡里申请了青霉素，打了一天点滴，物理降温的手段都用了，但是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毛医生摇摇头。 “必须马上送县医院，他们那边有使用庆大霉素和土霉素的权利，不过这两种药的药性太烈，你们家里要做好心理准备。” （作者小时候就是靠土霉素救回来的.....。） “要是那两种药都不行......。” 毛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女孩子的家人们都清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郑家勇红着眼睛蹲在墙角，看着高烧成这样的妹妹心疼的内心一阵阵揪着疼。 他刚刚去村委给远在鼎市的季东门打过电话。 季东门那边问遍了关系，说的也是只能靠庆大霉素和土霉素试试，只是那两种药的副作用很强。 大雨刚歇，几个男人女人拖着一辆板车心急火燎的出了村。 当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泥鳅的王三利迷迷糊糊的赶到村口时，郑家勇一行人早就走远了。 王三利摸了下口袋里自己这两天赚的钱，决定明天买点营养品去县里看看郑家的小妹子。 张夏至早就住回了县里，有自己大哥作保，她也不怕泥鳅贩子会昧下自己的那份钱，和人家说好月底一起结算。 看着窗外大雨停歇，她从书桌前起身伸了个懒腰，想着要不要出去转转。 大哥给的那些堪比奥数的题库，让她脑子都快炸了！ 其实不光是数学，题库丛书里其他科目的题目都不轻松。 她发现没有白露这个超级学霸在身边，自己做题、理解、背诵的速度下降了好多。 当然这只是张夏至的错觉，其实是在失去张白露空间泉水的日常供应后，她的脑力消耗跟不上之前的复习强度了而已。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听着门外叫门的声音，似乎是校长的外甥女李莉。 张夏至刚打开门，李莉就焦急的拉住了她的手。 “张老师，能想想办法吗？村小的郑家梅高烧住院，我们几个现在身上的钱加起来才还差一百多块的医疗费！我们在县里根本不认识人，只能来找你借一下。” “县医院的医生看不到缴费单子就是不肯给郑家梅用药！” 郑家梅也是张夏至教过的学生，她当然不会见死不救。 但什么样的感冒居然要三百多块医药费？ 张夏至记得自己在纺织厂医院看个感冒也就花了五毛多而已。 两人匆匆忙忙赶到慈县医院，在缴费的窗口张夏至才知道郑家梅得的是肺炎之外还引发了阑尾炎。 郑家梅的病情很凶险，原因就是她的家人以为只是普通感冒给耽搁太久。 缴费后孩子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在进入手术室告诉郑家人，在炎症高热的情况下割除阑尾的风险很大，所以有些事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张夏至看到郑家勇这个往日喜欢怼自己的男人，浑身瘫软的直接坐在墙角，精神气已经没了一半。 她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心思有些捉摸不定。 这几样药大哥反复交代过自己，是留给她们几个私下用的。 这几种药是国外实验室的产物，退热消炎效果极好，但大哥不许她拿出来给其他任何外人用。 张夏至不是爱心爆棚的人，虽然她也不想自己的学生失去之后的人生，但她还是先仔细分析了其中的利弊。 思忖再三之后，她最终把目光投向了对季东门“忠心耿耿”的郑家勇。 自己大哥早就建议过自己，如果自己以后想走那条道路，就必须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班底。 与王三利不同，郑家勇这个人很讲义气。 就连张夏至在讨厌郑家勇的同时，也会偶尔感叹季东门的狗屎运，找到了郑家勇这个讲义气的伙伴。 也许这个人能为我所用？ 张夏至这次吸取了上次自作主张的教训，她借了医院传达室的电话打给家里。 “郑家勇？” 张清明手握话筒陷入了沉思。 在二妹当恶毒女配的那本书里，这个郑家勇的戏份也不少。 他之所以让张夏至把王三利当做离间的目标，是因为在书里王三利这个人最后还是因为金钱，背叛了季东门和沈茹清这对男女主。 可郑家勇却不同。 只是因为一句承诺，虽然七八年与季东门不见，但还是为掩护季东门两口子甘愿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 这个人虽然能力一般，但是却胜在重情、忠心。 “那个药也不是起死回生的东西，治疗不好的概率也很大，你真的想好了吗？” “哥，既然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我想赌一下。” 张清明想了想：“那你最好跟郑家勇提前说好，不要用什么温情脉脉的方式，直接说出你的要求。他答应了，就试药，不答应......，嗯，你看着办吧？” ...... 慈县在四月份难得出了一个大太阳天。 郑家勇呆立在大太阳下，看着远去的那个身影寂然不语。 这是他来到县医院的第二天。 妹妹的体温真的降了下来，x光片显示肺部的感染也在逐渐减少。 张夏至的进口药果然厉害！ 那个什么混悬液退烧，还有那个阿奇霉素消炎，把医院里的各种药都比了下去。 两种药都是他偷偷亲手喂给妹妹吃的，医院的消炎点滴在护士离开后全都被他悄悄嗞了一地。 郑家勇觉得张夏至这个漂亮女人很复杂。 那种赤果果的交易方式，也让他的内心相当复杂。 但交易已经达成，妹妹也救了回来，以后他就要为张夏至去跑腿、办事了。 他这样应该算是背叛了东门哥吧......？ 郑家梅病情的好转让张夏至很高兴，毕竟那也是自己曾经的学生。 尤其是成功抢走了季东门最有力的“右臂”后，张夏至连今天的太阳都觉得格外顺眼。 她相信距离另外一支胳膊背弃季东门也不远了！ 张夏至从医院离开前往县教委。 她去上交一封推荐信，推荐村小校长的外甥女李莉顶替自己的民办教师资格。 教委这边的关系村小校长早已经走通，张夏至很快就办完了手续。 她不准备给自己留退路。 就在她要离开时，刚好听到给她办完手续的工作人员问了她一句。 “这个季东门和沈茹清是你的同事吧？” 张夏至点点头。 工作人员脸色有些严肃。 “这是从鼎市寄过来一封投诉信，说这两个同志违规请病假已经很久了，一直都没回到学校报到。张夏至同志，你知道他们的情况吗？” 张夏至扫了一眼那封匿名的投诉信，笑着摇摇头。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 不过在走出教委后，张夏至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那封信分明就是季东门亲妈高淑珍的笔迹。 她这是在想办法赶自己儿子和不被她喜欢的未来儿媳出门呢！ 之前听大哥说沈茹清的父母去了市里纠缠不休，季东门的妈妈怕是被那家人快逼疯了，才会这样做的吧？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4节 哎呀，大太阳天看着蓝天白云，心情就是好好！ 前几天笼罩庸市的乌云，已经偏移到了鼎市的范围内。 大雨倾盆中，县看守所的小门轰然开启。 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年轻男人被赶了出来。 天边雷光闪过，照亮了中年男人的眼底。 张大进的眼底满满都是嫉恨。 “好你个老二家的小子，不帮忙走门路也就算了，还敢找人把你亲大伯一家关这么久？” “老子和你们一家都没完~！” 正在午睡的张清明忽然被茶几上疯狂响动的电话惊醒。 窗外雷光闪过，大雨如注，天地一片阴霾。 第156章 出来半日游 （嗯，应该都睡了，偷袭开始！） （感谢爱吃减肥苦瓜的猪等一众书友的打赏和免费打赏啊~！） 窗外，狂风卷着湿润的叶子在低空飞旋。 大雨将天地之间变得一片白茫茫。 激昂的钢琴曲在客厅里奏响。 已经黑发及肩的张小雪，化身一位淑静的少女，在窗外雷电交加中练习着钢琴。 才一个多月，张小雪又长高了一点，皮肤白里透红，愈发的显得青春洋溢，听说整个子弟中学已经没有人敢在张小雪面前说别人漂亮了。 雷光闪过，落地窗前，张清明手里的烟头明灭不定。 玻璃窗倒映出张清明变幻莫测的表情，看着小妹恣意飞扬的幸福样子，他内心的犹豫逐渐散去。 自己的家，当然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来负重前行。 自己的妹妹，当然是该他这个当大哥的来守护着。 什么狗屎一样的大伯，这个血缘不在意也罢！ 洪建设打电话告诉他的消息，还在脑子里轰鸣。 张大进一家三口都被放了出来！ 洪建设居然是在那一家三口出了拘留所之后才得到的消息。 很显然，是有比洪建设老爸地位更高的人出了手。 张清明根本不用猜，那肯定是齐卫国。 洪建设在通知张清明之前还刻意去调查了一番，得到的结论也是一样的。 在昨天的县班子例会上，齐卫国忽然提出电线厂厂长赵红进的案子不能再磨蹭下去，应该立即予以结案，让县局把精力放到“410”人命大案的侦破上来。 （经侦还没单独分出来。） 赵红进与齐卫国没什么联系，所以那件案子也根本查不到他身上去，齐卫国的提议从表面上看，是他为了查清自己秘书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感到着急？ 班子里本来就有人不想让赵红进的案子继续追查太深，于是决议很快被通过。 县纪*委和县局两方面都开始终结赵红进的案子进度。 而就在今天上午，张大进一家就被以“买卖婚姻”查无实据为由给放了出来。 看守所的人告诉洪建设，来释放张大进的是检*察*院的人，在他们的谈话中还隐隐听到了“张清明”和“张白露”的名字。 张清明掐灭自己的烟头，一个计划正在心里成型。 齐卫国摆明了是想用张大进一家对付自己一家。 对于齐卫国来说，最好的结果是张大进把张白露要回去，最次的结果也能用身世的变换和亲生父母的闹腾来干扰张白露的高考情绪。 不过有点奇怪。 是什么让齐卫国这么有信心，笃定改查侯拥兵的案子牵扯不到他？ 张清明打开窗户，让窗外的狂风卷进来，将客厅里的烟味一扫而空。 正在练琴的张小雪惊呼一声，大叫一声：“臭大哥，风声这么大，还让人怎么练习啊？” 雨去云收已经是两小时之后。 张清明和洪建设走在一片民居区的小巷里。 他们要去的是张大进一家临时的落脚地。 张清明觉得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 因为这片民居正是罗慧容家所在的这一片，前些天他还跟踪着李芝莲来过这里。 自己的那台小小的太阳能无人机，此刻应该还待在罗家的屋顶上。 “410大案就发生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洪建设指着一个方向给张清明看，“县里派了一个好手在跟进这个案子，诶，他来了！” 这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眼圈有点黑，眼睛里满是血丝，没有穿白色的警服，沉默的从罗家方向走来。 他在看到洪建设后只是随意的点点头，看也没看张清明一眼，就径直离开。 “这个是刑警队的副队长，邓玉堂，”洪建设引着张清明向另一边走去，“估计又是在罗家现场待了一个晚上。” 张清明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的无人机不会被这个人发现了吧？ “哦？这个邓副队长办案很有一套么？” 洪建设点点头：“他破过不少大案，而且估计整个县局也就他最在乎这个案子。” “你不知道，邓副队长和侯拥兵其实是发小，一个村里长大的。” “十几年前，邓玉堂转业回来，他入局里的指标被人给顶了，还是当时刚刚当上副县长秘书的侯拥兵，冒着丢掉秘书工作的风险给他出的头。” “这几天，他几乎天天泡在现场勘察，或者去侯家安慰侯家父母，算起来已经连续熬了三四天了。” “有同事私下说，邓玉堂为了查这个案子都疯魔了！所有可能与侯拥兵有过节的人全被他骚扰了一遍。” 两人口中的邓玉堂走出这片民居，在路边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两个男人互相搂着肩膀的照片。 上面正是十八岁的侯拥兵和邓玉堂。 邓玉堂眼睛有些发红的盯着照片。 “拥兵，你放心，就算耗尽我的余生，我一定会......。” 张大进临时租的房子，距离罗家大概两百米远。 张清明和洪建设在出租房前的拐角处停住。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从出租房里走了出来，那人远远的对洪建设点点头，然后径直离开。 洪建设笑了笑：“清明，你小子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 张清明看了一下手表。 “现在是下午四点，汽车站还有两趟车去市里，要不要赌一下这家人是明天过去，还是现在就过去？” 洪建设摇摇头。 “我才不赌，你都让我的人带话给他们，说你今晚就要去省城，他们肯定马上就会去市里找你麻烦。” 出租房里。 张大进一家三口脸色都不太好看。 刚才来的人是房管部门的，说是例行检查临时租户情况。 张大进几个也不懂这方面的政策，就让那人看了他们的户口本。 在随口闲聊的时候，这个人刚好提起了一桩新闻。 说是最近市里房管所这边接待了一个有钱的小子，也姓张。 那是真有钱，居然花几万块在市里买了个四合院给自己的妹妹当嫁妆。 张二虎也就是随口问了一声。 那人也假装“无心”回了一句。 “叫什么张清明吧？她妹妹叫张白露，还是这回预考的全市第一呢！” “对了，这兄妹还是咱们县旁边纺织厂的子弟.....，买卖做的很大，我同事的妹妹就是纺织厂的，跟他们家也熟，刚才还在汽车站遇到了他们兄妹。” “为什么在汽车站？......说是去市里拿点东西，明天要去省城谈生意，说是要去个把月才回来。还让那个张白露去省城的重点高中高考班去借读进修个把月什么的......。”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说的好像你们认识对方似的？” 房管所的人走后，张大进一家三口就陷入了沉默。 “老二家的清明真的发达了？” 罗英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万块买一个院子给白露，这也太扯了吧！ 张二虎早就变得焦躁不安。 如果堂哥真的给张白露买了一套价值两万块的院子，那这套院子就应该是自己家的！ 他拿起一个纸条就往外走，这是他私下找刚才那人要的市房管部门的办公电话。 “我去邮政所打个电话，很快就能知道是真还是假！” 张二虎一阵风跑了出去，完全没有关注到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男人在观察自己。 张清明露出了微笑。 市房管局那边他已经给刘京打了招呼，今天的办公室接待电话会全部给那个小宋来接。 查询别人的房产情况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但小宋如果遇到询问张清明购房情况的电话，就会按照张清明的安排说出这样两句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5节 “位于xxxxx的四合院确实是纺织厂子弟张清明买的，对，给他妹妹买的！花了整整两万块！” 十分钟后，张二虎用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 很快三个身影急匆匆的从出租房出门去了汽车站， ...... 齐卫国一脸铁青的挂断电话，揉着眉头跌坐在沙发里。 刚才他在县局的人告诉他，今天傍晚那个张大进一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跑去了市里，还私自破门闯进了一户没人住的四合院，被在那里巡逻的公安给抓了。 听说被他们一家人祸害的东西就价值几千块。 可这家人还对公安口口声声说那处院子是他们家的。 市分局查了房产记录，根本对不上！ 因为案子发生在市区，所以那家人已经进了市里的看守所，齐卫国很清楚这应该就是张清明在搞鬼。 他要是再把手伸到市里去，很可能会被张清明打脸回来。 新市场的那帮人，他也惹不起！ “真是一家子废物！才出来了半天~，又被人家给送进去了！” 第157章 消弭于无形 齐卫国作为实权副县长，他主管的领域除了卫生医疗外，还有住建和市政两块。 张清明知道这家伙在彻底倒台前是不会消停的，所以他让在外面跑的钱凌志和李爱溪，时刻关注着县里的这两个部门。 钱凌志和李爱溪以为张清明让他们关注这两个部门是为了水泥生意，所以格外的用心。 张大进一家出来半日游之后的第三天，钱凌志就带来了两个新消息。 “明哥，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果然这两个部门最近都有新动作，我和爱溪第一时间在和他们的采购科私下联系水泥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钱凌志带来的第一个消息：市政公司这个月本来要修补环城路其中的一段的，但不知为什么，却改成了先修补东街的一段路。 环城路并不环城，只是围住了县城的西边和北边一部分。 修补环城路用的最多的是沥青，而东街修补需要的是水泥，李爱溪已经约好了市政公司的采购科长今晚喝酒。 他带来的第二个消息：住建部门也临时改变了这个月的危房修整计划，决定先将县职业高中的操场提前修一修，同时也会对职高的一栋学生宿舍进行加固处理。 送走踌躇满志的钱凌志，张清明带着疑惑开始思考这两个消息。 似乎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直到晚间，张白露晚自习回家晚了二十多分钟，张清明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市政公司为了修补东街的一段路，居然把东街附近的两个街口都给封了。 这让从一中回来临江路这边的张白露不得不绕路，而且还是从人少的环城路绕过来的。 张清明当时被吓出了一身细汗。 不对劲！ 要不是自己确定齐卫国绝对不会放过张白露，怕是张白露在环城路那边出了事，别人也会以为只是一次巧合。 所以，职高那边的动作怕是也存在问题！ 可第二天张清明委托了洪建设、钱凌志和李爱溪分头反复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 最后还是放学回家的张小雪，帮他一语道破了天机。 “今天学校门口可清净了不少，那些从职高逃课过来玩的人少了好多！” 听到职高两字，张清明急忙追问张小雪原因。 “为什么人少了？当然是因为职高学生的宿舍要加固，所以他们都都搬到县夜校宿舍去住了。” “从夜校过来我们学校骑车都要好久，所以我们子弟中学这边算是清净了不少。” “所有学生都搬了过去？” “当然不是，就是一栋楼的学生而已。” “不过那栋楼在我们学生圈里很出名的。” “这栋楼里住的都是职高最喜欢在外面混的一批人，职高索性把这些人都扔在这栋老楼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张清明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职高那批最乱的学生临时搬去了夜校住？” “是啊。” “小雪，县夜校在哪边？” “就在环城路边上啊！那里也安静，随便他们疯都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张清明终于把身子落在了椅背上。 原来如此！ 晚自习独自回家的绝美少女，僻静的环城路，一大群无法无天的年轻混混......。 三个要素被人为的组合在了一起。 就算张白露最后没出大事，但在这个年月，她的名声也肯定算是被毁了。 对于一般的女孩子来说，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会有参加高考的心思？ 一个完美的借刀杀人拼图逐渐在张清明的脑海中成型。 权*力杀人，无声无形，确实可怖。 就算最后出了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齐卫国的身上。 齐卫国唯一无法料到的是——张清明早就已经洞彻了他要对付张白露的原因和迫切性。 张清明第二天替张白露请了假，不去上晚自习。 到了第三天，整条环城路就变了模样。 各种深化严打、从重从严的红色横幅从街头一直拉到街尾，整个环城路都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县局宣传科不但拉了海量的横幅，还在夜校大门口竖立起了七八个宣传栏，宣传栏里全是最近被拉去打靶的人照片和事迹。 夜校门口增加了一个公安岗亭，县局更是派出了三辆边三轮载着民警在环城路上，从晚上七点一直巡逻到晚上十一点。 搬到夜校的那些调皮学生还被召集起来，好好的上了一上午的法治课，主讲人正是洪建设的老爹。 听到洪政wei在台上说，公安晚上在这一片巡逻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迁到这片僻静地的他们，这帮职高学生们都暗地翻起了白眼。 他们不出去欺负别人，别人就已经要烧高香了。 （声明：作者对职高学生没歧视啊。） 消息传到齐卫国这里，他先是愣了一下。 “这么大的动作，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他齐卫国不知道，其实就连主管县里治安的副书ji，在接受市日报采访的时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县局关心学生们安全而采取的举措，他肯定是要认可的。 况且县局宣传部门已经做出了成绩，还上了市里的报纸，只要县局那边不找自己报销费用，副书ji也就默认了这件事。 齐卫国很快也抓住了这件事的要点。 穷的要命的县局，哪里来的这么多闲钱烧？ 制作横幅和宣传栏、建造巡逻的岗亭、支付巡逻公安的加油费和加班津贴，就算坚持到职高学生们搬回去，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齐卫国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丝精光在他眼中闪现。 难道是张清明这个小子太飘了，居然敢私人向公安部门进行捐赠？ 他记得上头有文件，公安和几个特别部门是绝对不准沾染这个性质捐款的（后来放开了）。 但等齐卫国仔细打听之后，却又大失所望。 县局确实得到了一笔不小的捐款，不是来自张清明，而是来自县城旁边的纺织厂，足足有三万块！ 以公安干警们在这个年月的可怜津贴来算，足够维持到齐卫国的人把整个职高重新修一遍都没问题。 至于纺织厂的捐款来源，根据小道消息说，是来自某人在纺织厂账上的一笔应付账款。 张某人作为纺城教育系统培养出来的优秀子弟，近期向纺织厂教育系统捐款了六万块。 而纺城教育系统在开会讨论后，决定将其中三万块送给县局当做职高学生的“安全经费”。 为什么是职高？而不是县一中、九中和城关中学呢？ 答案全县人都知道。 职高每年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几乎都会被纺织厂录用。 如果说子弟中学是纺织厂的亲儿子，那县里的职高就是纺织厂的干儿子。 逢年过节的时候纺织厂发福利，往往县里职高的教职工们也会拿到一份。 所以整个流程一点毛病都没有！ 齐卫国要是敢出来质疑纺织厂与职高的“干亲”关系，那就是与全县人民作对。 谁不知道职高的两个高级技工班就是专门为纺织厂招工特办的。 那可是全县子弟不用考上大学，也能拿上铁饭碗的极少数途径之一。 出门就能看到宣传栏里因为口花花而被拉去打靶的诸多先贤遗照，让这些调皮的学生立即乖觉了不少。 齐卫国精心给张白露设下的杀局，被张清明的六万块消弭于无形之中。 就在齐卫国还在想着下一个方案时，张清明这边已经加快对齐一卓的经济围剿。 此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6节 第158章 将军，绝杀！ 齐一卓很愤怒！ 要不是东街维修队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还不知道有人敢抢自己碗里的东西。 县水泥厂是个新厂加小厂，年产量并不高。 自己拿下的那三千吨水泥已经是水泥厂一个多月的全部产量。 他就是看着市场上水泥极度缺乏的情况，才敢慢条斯理的涨价压着手里的货不卖。 最近他甚至还想把价格提到450元/吨。 可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卖350/吨？！ 齐一卓的跟前放着一包没有任何标识的水泥，撕开的大口子里，青白色的水泥灰撒了一地。 从水泥厂请来的技术员反复对比了半天，最后一脸沉重的抬头看向齐一卓。 “这质量比省城厂的还要好，我不信他们敢卖350这个价！” 不信？ 齐一卓恼火得想骂人。 那些单位的采购们都故意跟他打马虎眼，打着自己不卖的理由，都从那两个家伙手里吃进了大批的水泥。 价格比自己低，质量还比自己的好，就连这些单位的领导都没办法训斥自己的采购员。 “狗屎的350！” 齐一卓的一个小兄弟忍不住呸了一口。 “我听说实际成交价格是320，中间那30都归了各个单位的采购员！” 齐一卓闻言更怒。 难怪这些家伙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自己阳奉阴违。 这帮人很狡猾，做生意都偷偷摸摸的背着自己，很多单位的水泥入库竟然是在大晚上。 整个县城内的市场已经——被那两个人私下给抢完了！ 要不是东街维修队的采购在喝酒时说漏了嘴，怕是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卓哥，现在县里就剩下东街和职高两处地方要用水泥，我打听过了，两边加起来也就要用四十多吨的样子，就算全部包给咱们，咱们手里剩的还是太多了！” 齐一卓骂骂咧咧的站起身。 “先让人把这两处搞定，另外找人给那两个人带个话，让他们乖乖的过来见我！真是反了他~！” 钱凌志和李爱溪对于齐大公子的“召唤”根本无视。 两人都是纺织厂的户口，直属市管，根本不鸟齐一卓的脾气。 他们也不怕收了水泥的单位敢赖账。 张清明早在一开始就设计好了。 在这些采购单位签的水泥买卖合同上，都说明是这些单位委托纺织厂采购科代为采购计划外水泥。 换句话说，这是纺织厂为了帮扶县里的企业，用自己的款项垫付买来的水泥。 纺织厂的钱，那可是市里和省里的钱，你县里下属的小单位敢赖账？ 齐一卓急得直跳脚，又不敢带着人冲进纺织厂区找那两个人的麻烦。 带人冲击副地级国企、破坏国家生产，他还想不想活了？ 再说人家护厂队三百多号人呢，又特么贼护短！ 更让齐一卓没想到的是，不光是职高那边拒绝了使用自己的水泥，就连他爸爸直管的市政公司修补东街的工程，居然也不用他的水泥！ 在这个年月，城区的维修计划和人工派遣虽然是由住建部门安排，但是材料费用却大部分是受益单位自筹，然后交由住建部门统购。 如果被维修单位能够自筹材料的，住建部门自然不用再去买一回。 职高之所以敢递交修楼修操场的申请，就是因为自己有个有钱的干爹——纺织厂！ 纺织厂那边已经替干儿子把水泥什么的都买好了......，涂满林直接从李爱溪手里拿的平价货。 而修补东街工程这边，费用支出的单位是临江街道财政。 街道这边刚刚拿到了一批工程捐赠物资......都是上好的水泥，全是无标志的那种。 齐一卓真的差点疯了！ 眼见得支付第一批滞纳金的时间快到，齐一卓又不想让自己老爹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索性一咬牙找上了市里新市场的一个熟人。 他准备通过新市场的渠道把这三千吨水泥都卖到外地去。 齐一卓知道，新市场肯定会收不菲的中间费，但算起来自己还是能小赚一笔。 赚十万的目标虽然达不成了，但五六万利润还是有的！ 只不过新市场那边有规矩，这批水泥进了新市场，在没找到买家之前的一个月内是不能收回的。 否则就要赔新市场十分之一的货价。 齐一卓听说过这个规矩，说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来新市场捣乱才设定的。 他没有在意，在他看来以新市场的渠道，三千吨水泥很快就能卖光，至少也能很快把第一批滞纳金卖出来。 齐卫国知道自己儿子的处境，还是在他巡视了东街工地之后。 也不是下头的人故意瞒着他，而是齐卫国父子之前瞒得太好，没人知道齐一卓的水泥是违规拿到手的，到期卖不出去还要交滞纳金。 下头那些单位采购员的心思和之前的齐一卓一样：怎么可能会发生，手里水泥还卖不出去的情况？ “你说什么？” 齐卫国在听到齐一卓把所有的水泥都交给了新市场后，顿时大惊失色。 他忽然后悔为什么没把一些事提前告诉自己儿子。 可他又该怎么说？ 说自己一个堂堂副县长在对付张清明的妹妹？ 理由呢？ 这批水泥既然已经进了新市场，齐卫国敢肯定，除了白耽误一个月外，这三千吨水泥一吨都卖不掉！ 那里才是张清明的主场。 一个月内，就算是他齐卫国也别想能把水泥提出来。 “你不用慌，我去想办法！” 齐卫国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是豁出老脸去找县里管工业的高副县长，毕竟水泥厂是人家的下属单位。 就在齐卫国去找高副县长说情的时候，张清明也刚刚放下电话。 一缕畅快的笑容出现在张清明的脸上，他转头对着窗外县府的方向，做了一个象棋落子的动作。 “齐卫国，你看我这招釜底抽薪。” “抽车，将军！” “绝杀~！” 齐卫国赶回县府，高副县长却不在他的办公室，而是下去了县工业局。 他立即心急火燎的赶到工业局。 正好看到工业局大院中架设的高台上，高副县长满脸红光的在和一个年轻人握手。 工业局内红旗招展、横幅飘扬。 【热烈庆祝我县水泥厂成为市县两级合作典范单位！】 齐卫国觉得台上的年轻人似乎有点眼熟。 他的司机低声说：“那是市里祝书ji的侄儿，祝书民。” 齐卫国脸色顿时狂变。 “你快去打听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他的司机跑了回来，一脸的苍白。 “县长，祝书民从海外弄来了一批半旧的水泥生产线，已经和高县长签了合同，水泥厂现在市里占了一半的股份。” “我听说这批设备会在一个月后安好，县水泥厂的产量将达到年产八万吨，质量也将上升两个台阶！” “我听说、听说，成本好像......，”司机有些欲言又止，“新水泥的成本才过去的一半......，预计售价是300元一吨，貌似是市里定的......。” 齐卫国忽然觉得胸口一疼。 他浑身有些发虚。 水泥厂和市里达成合作，不用想，在两边对账的时候，自己儿子的那份合同肯定也算进了县水泥厂的应收账款里。 那可是到了月底就要支付的一百零五万！！！ 县财政还好说，硬挺着能熬一下，可市财政会给自己五十多万的面子？ 等一个月后新水泥出来，那三千吨三百五十块天价进的低质水泥根本没人会买！ 就算赔钱着卖，可自己家哪里赔得起起码几十万？ 所有生路，都被人算计到完全断绝！ 张清明~~~！！！ 你好狠~！！！ “县长~！县长~！齐副县长~！你怎么啦？！” “快叫救护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7节 第159章 罗家屋顶 （静悄悄的夜袭.....。） “特么一个副县长，也敢坏我这里的规矩？那我们新市场尽早关门算了。” 曹晓刚冷笑一声挂了对方的电话。 其实齐一卓的水泥进来之前就有人告诉过他，最近水泥在新市场的需求不大，价格也不太好。 可齐一卓根本不信，以为人家是故意想压他的价。 水泥刚进新市场，曹晓刚就叫人通知了张清明。 之前张清明通过他们的关系在市里把张大进一家弄进去，曹晓刚这帮人就看出了不对劲。 以他们的出身很容易看懂这种斗争的内涵，稍微一查就知道张大进一家是谁从县看守所放出来的。 张清明和县里的齐卫国不对付，对于他几个来说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曹晓刚这帮人与张清明的交情，固然还达不到会主动去县里帮他收拾齐卫国，但既然齐一卓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们也没有不让张清明亲自出口气的理由。 结果很出乎曹晓刚这帮人的预料。 张清明没有让他们故意扣着这批水泥不放或者不卖，而是转头让祝书民往新市场里发了几千吨优质水泥，批发价只有二百八十块一吨！ 有这个质量和价格在这里，傻子才会去买齐一卓的劣质高价水泥。 加上张清明拉着祝书民搞的市县合作水泥厂项目，曹晓刚他们这回也算是看出来了，张清明更喜欢用是经济上的手段对付人。 手段缜密得让他们心底都有点发毛。 曹晓刚刚才拒绝了一个帮齐卫国说话的人，倒也不是全然为了给张清明面子。 而是他把新市场的面和规矩看得更大，要是一个副县长都能让他破掉自己的规矩，那他就不用在这片玩了！ 再说就算齐家人把水泥提出来，他也运不出去！ 鼎市到省城这一片的运输都是徐华宇说了算，那人是个最讲哥么义气的家伙，出了名的帮亲不帮理，知道张清明和齐家不对付，他不在其中使坏就已经算心慈手软了。 孙卫东满面红光的推开门走进来。 他先兴奋的狠狠拍了三下桌子，接着就嚷开。 “今天我请客，谁都不准走！” “那个谁，叫附近的酒店做七八桌饭菜过来，请市场里所有人吃一顿，算我账上！” “咱们哥几个现在就去吃粤菜！我已经定好位置了。” 徐华宇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天到晚吃粤菜，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还是换家有点辣味的吧。” 孙卫东懒得理他。 “多大个事，叫厨子放点辣椒不就行了？” 粤菜里面放辣椒？ 曹晓刚想到那画面就想摇头。 “什么事你这么兴奋？难不成是家里给你定了亲？” 孙卫东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 “前几天南边发起了那场行动你们知道吧？”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今天传来了确实的消息，两山已经彻底控制住了！” 徐华宇惊讶的哟了一声。 “这么快就稳住了？那你哥在那边这回得到了什么好处？” 孙卫东得意洋洋的仿佛年轻了七八岁，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给大家看，屋里几个人顿时倒吸的一个凉气，都露出了无比羡慕的目光。 个人一等功！ 牛逼大了！！！ 看来今天非得好好宰孙卫东一顿不可！ 张清明被他们一个电话叫过来聚会，吃喝的过程中全程看着孙卫东一个人在吹牛逼。 说什么他哥孙卫红胳膊上中了两枪，眉头都没皱，摸到敌人指挥所的时候，人家指挥官正喝的酩酊大醉在说梦话。 当然这都是吹牛的套路。 张清明自然知道前线具体的战况，要比他们吹的牛更残酷得多。 不过能拿下两山彻底占据制高点，这场仗的主动权就彻底到了咱们这边，也确实值得大肆庆祝一番。 几瓶茅台干完，上了头的孙卫东还不罢休，借着酒劲非要张清明弄几瓶 xo洋酒尝尝。 哭笑不得的张清明只好装模作样的到车上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四瓶 xo。 这种xo是妥妥的国产货，因为正品的这帮人根本喝不惯，非说正品的是假货……。 第二天从宾馆的床上爬起来，张清明觉得头疼欲裂。 他暗自吐槽。 这酒确实不能混着喝，太伤脑筋了！ 这年代不比在后世，这种档次的纨绔子弟开party喝醉了醒来，往往床上会多出一个人来。 张清明坐在床上自嘲了一下，这可是一九八四年，还想着床上多出一个人来？ 信不信楼下的服务员分分钟举报你。 酒没完全醒的张清明已经习惯了不开车，他把仓库那边的李建国叫过来，让他开着车送自己回县里。 上楼的时候，他又吩咐李建国把车开回市里扔给祝书民。 齐卫国住院的事，张清明早收到了消息。 通过楼下两个公安大姐的嘴，坐在阳台上打盹的张清明把各路小道消息听了一耳朵。 其实连张清明都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这样的顺利。 齐卫国在昨晚他醉酒的时候，被连夜送往省医院。 因为齐副县长在昨晚有了中风的迹象。 按说这个消息不该这么快流出来，但谁叫昨晚给救护车开道的警车就是临江派出所的。 因为张清明的关系，临江派出所从孙卫东的手里搞到了四辆退役的边三轮，是整个县局各派出所里车辆最富裕的单位。 张清明起身给洪建设打了个电话。 果然县里班子已经开始讨论由人接替齐卫国管理的几项工作问题。 连向市里推荐的人选都有了两个。 张清明一直休息到夜色降临才出门。 他骑着单车直奔侯拥兵命案现场——罗慧容家而去。 他那台无人机还停在人家房顶上！ 罗慧容家门口的巷子里没有路灯，张清明打着手电小心的靠近这里。 口罩、工人帽和手套都已经戴好，要是谁在这个时候出门遇到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叫“抓坏人”。 罗家里面一片漆黑，张清明抬头看了下屋顶的方位。 幸亏这一片房子里就罗家的房顶最高，人站在下面根本看不清楚屋顶的情况。 加上那台小小的无人机和瓦片一个颜色，张清明判断有很大的概率无人机没有被人发现。 张清明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邓玉堂。 对方可是一个老干警，万一他心血来潮爬一回罗家的屋顶，那就该张清明郁闷了！ “下次动用这东西，必须先观察好地形，操纵技术也要好好练练先。” 张清明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句。 同时在心里祈祷无人机还在屋顶，因为那东西上面可有他的指纹！ 张清明熄灭手电，回到随身城市里搬出一架伸缩梯，架在罗家的屋檐上飞快的爬了上去。 他打开手电在屋顶照了一圈，惊喜的发现无人机还停在一处明瓦的旁边，只是被一段废电线给缠住了。 张清明小心的爬过去将无人机从电线上取下来。 虽然是太阳能无人机，但无人机的电量这时还是已经耗尽。 他当时为了搞到侯拥兵确切的罪证，索性没有关掉镜头。 收好无人机，张清明正准备顺着梯子下去。 忽然间，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在伸缩梯的下方，有个人影正站在那里！ 是邓玉堂！ 第160章 你才是猥琐男 邓玉堂眯着眼睛看着上方。 任由对方的手电照在自己脸上。 刚才他就在罗家屋内坐着，只是没有开灯而已。 听到房顶有动静，他才悄无声息的摸了出来。 本来他以为是个以为罗家没人偷偷过来打秋风的小贼。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8节 可就在他触摸到不锈钢伸缩梯的那一刻，作为一名老干警他立即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屋顶上那个人不是贼！ 因为要带着这么长的钢梯来这里，起码得有车才行！ 别看对方戴着口罩、帽子和手套，但那外行的动作透露出对方分明就是个新手。 怎么看屋顶上的这个人都不像是个缺钱的家伙。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很出乎邓玉堂的预料。 一般的犯罪分子在看到梯下有人，胆小的会立即往其他的方向逃跑，胆大的会顺着梯子下来与自己打斗。 自己没穿警服，对方认出他是公安的概率不大。 可屋顶上这位的举动却让邓玉堂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那人猛的把梯子往上一提，邓玉堂一个伸手没抓住，被那人三下五除二把长长的不锈钢梯子拧上了屋顶。 邓玉堂顿时明白，这人肯定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警察！ 他的眼神一凝。 这家伙的力气好大~！ 他当然不知道这种后世轻飘飘的梯子其实并不重。 下一秒，那人带着缩短的梯子消失在邓玉堂的视野里。 这是带着梯子往后屋檐去了？ 邓玉堂猛的冲向罗家的后巷。 这个人他绝对不能放过！ 可等他冲到后巷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玛德，声东击西！” 邓玉堂暗骂一声又冲向了前院。 而就在他离开后巷后，从罗家屋顶到后巷地面的半空中，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下坠一米多后又突兀的消失在空气里。 一秒过去，身影在消失的地方再次出现，跌跌撞撞的落在地面。 正是戴着口罩的张清明。 这时邓玉堂已经再次冲了回来，对着还没站稳的张清明低喝了一声。 “站住，不许动！” 此刻的邓玉堂浑身肌肉都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并握住了怀中枪套中的枪柄。 他深知眼前这个人的厉害，不但力气极大，而且从六米高屋顶一跃而下，居然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张清明撒腿就跑。 “别跑，再跑我就开枪了！” 多谢提醒！ 张清明马上转弯钻进了旁边的小巷。 这片民居区域四通八达，居民家之间的小巷、夹缝不知多少，加上又是黑漆漆的夜里，张清明七弯八拐的逃出几十米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直接进了随身城市。 邓玉堂连人毛都没能追到一根。 ...... 张清明在床上睁开眼，已经到了早上十点。 桌上，白露熬的粥都已经冷透。 把粥拿进厨房热了热，张清明一边喝着粥一边进入了随身城市。 无人机上的存储卡在被电脑读取。 一个庞大的视频文件被点开。 他直接把视频时间拉到了煤气罐爆炸前的一个小时。 张清明很好奇到底是谁干掉了侯拥兵。 视频在慢慢的播放，罗慧容多次出现在镜头里，但都是些日常生活的景象，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出现。 时间来到煤气罐爆炸前四十五分钟左右，坐在电脑屏幕前的张清明一碗粥刚好喝完。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一个穿着邮递员服装的男人进入了罗慧容家的大门。 这个邮递员看起来和罗慧容相当熟悉，罗慧容在男人进屋后还特意关紧了房门。 张清明嘴角一弯。 难道是侯拥兵的头顶绿了一片？ 可接下来，这对男女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超友谊的情况。 戴着邮递员大檐帽的男人不知对罗慧容说了什么，罗慧容立即急匆匆离开，过了十分钟左右才回来。 张清明想到之前住在罗家附近的张大进一家，那天出门打电话的张二虎花的时间与罗慧容差不多。 这是给谁打电话去了？ 又过去了二十分钟，一身狼狈的侯拥兵终于出现在镜头里。 侯拥兵很是激动的和男人拥抱在一起，邮递员也在这一刻摘下了他的大檐帽，露出了真容。 看着屏幕上的这张脸，张清明吃惊的站了起来。 邓玉堂！ 接下来的镜头，正是整个案发的全过程。 趁着罗慧容去厨房做菜的机会，邓玉堂用随身的电棍将侯拥兵电晕，然后又电晕了在做饭的罗慧容。 邓玉堂将两人堆放在厨房的煤气罐前，又不知在煤气罐上动了什么手脚，整个煤气罐很快猛的燃烧了起来。 邓玉堂对着晕死过去的侯拥兵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分钟后，一片耀眼的爆炸火光出现在镜头里......。 默默的关掉视频，张清明摸上了自己的下巴。 之前他听洪建设介绍邓玉堂时，他怎么都没想到杀死侯拥兵的会是他。 一个看上去决意要为自己发小报仇的男人。 而最讽刺的是，邓玉堂还是侯拥兵案件专案组的副组长，更是专案组的实际主持人。 难怪齐卫国一点都不担心侯拥兵的命案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因为这件案子到最后注定会是一桩无头悬案。 所以，邓玉堂其实是齐卫国的人！ 张清明一瞬间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当年侯拥兵帮邓玉堂出头搞定被顶替名额的事情，在这件事里真正起作用的应该是齐卫国。 所以帮邓玉堂搞定名额的事，到底是侯拥兵讲兄弟义气，还是齐卫国为了收拢邓玉堂，张清明此时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 也只有让邓玉堂来灭口，才会让侯拥兵和罗慧容都不会有任何防备。 忽然，张清明笑了起来。 不知道有了中风迹象的齐副县长在听说邓玉堂落网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罗家内外，到处都是公安在进出。 县局在得到邓玉堂的汇报后，非常重视这个新出现在罗家屋顶的人。 按照专案组的分析，这个夜晚爬上罗家屋顶的男人很可能就是410大案的嫌疑人！ 邓玉堂疑惑的看着罗家的屋顶，他的心里有一丝不安。 昨晚那个人去罗家屋顶干什么？ 还有那么长的一个钢梯又去了哪里？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不是会经常去罗家屋顶进行偷窥？ 那么在自己动手的那天，这个人会不会也在屋顶？！！ 邓玉堂内心一直在翻滚不休。 原本他得知齐卫国有可能中风时还在内心窃喜过，其实他也恨不得齐卫国马上去死。 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干了什么，自己被握在齐卫国手里的那些雷也不会被人所知。 他还是正义的警局骨干，他的未来依旧是一片光明。 公安们对屋顶的检测没有任何收获，而唯一得出的结论却让邓玉堂心里咯噔了一下。 技术人员发现罗家屋顶一块明瓦边的废电线，似乎缠住过什么东西.....，时间就在几天之内。 邓玉堂黑着脸回到局里，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昨晚那个人，不然他睡觉都不会安稳！ 他的办公桌上玻璃下压着自己年轻时与侯拥兵的合影。 邓玉堂看着这张照片，忍不住在内心再次默念着。 “拥兵，别怪我！我向你发誓，会用自己的余生照顾好你的父母和妻儿。” 就在这时，县局洪政wei带着几个人走进来。 邓玉堂急忙起身，刚喊了一句政wei，就被几个人迅速的按倒在桌面上。 “政wei，你们这是干什么？！” 黑着脸的洪政wei，将一叠彩色照片被扔到了他的眼前。 “你在追查的那个屋顶人，已经匿名送来了一叠照片！”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邓玉堂，你好大的胆子~！” 脸部被按在桌面上的邓玉堂惊骇的看到，在其中一张照片上，穿着邮递员衣服的自己正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从身后将侯拥兵用电棍击倒。 邓玉堂顿时冷汗长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49节 这叠照片，竟然将他整个灭口过程都还原的一清二楚。 该死，肯定是昨晚那个猥琐男！ 去屋顶偷窥罗慧容的时候居然还带着相机~！ （张清明：呸，你才是猥琐男，你全家都是！） 第161章 自恋 装着举报邓玉堂行凶过程照片的信封上没有任何指纹，也没人知道对方是如何把信件塞进警局内部的举报信箱的。 洪建设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还啧啧称奇。 张清明微笑着听他吐槽，要不是洪建设的掩护，他才没那么容易靠近洪建设老爸掌管钥匙的那个举报信箱。 “对了，我的身份证什么时候能下来？” 张清明不想听他继续叨叨邓玉堂的事，索性换了个话题。 他那天去警局找洪建设，用的就是办身份证这个借口。 从今年四月六号起，全国正式开始办理第一代居民身份证。 办身份证的消息刚传开，很多人都不是很在意，谁也不愿意去花那个冤枉钱。 可张清明却知道这个身份证日后的重要性。 他把自己一家人的材料都委托给了洪建设去办。 更趁着洪建设在整理自家资料的时候，悄悄投出了那封举报信。 “大概下个月就能拿到，你放心好了，只要东西从省城寄来我就亲自给你送上门。” 洪建设现在和张清明的关系非常亲密。 祝书民下头负责隔壁县水泥分销的正是洪建设的小舅子，里面有八成是洪建设两口子的份子。 洪建设和他小舅子的这个买卖，是靠着张清明的面子，用先货后款的方式做起来的。 说了一会闲话，洪建设终于扯到了今天他过来的正题。 “我们县局马上要开建家属楼，张总你给支援一点平价水泥呗？” 张清明闻言有些讶异。 “你自己从邻县拉自己的货就行，我跟钱凌志说一声就好。” 洪建设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那个，我那边不是提供不了平价的货么，呵呵呵呵呵。” 张清明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是洪建设他爹做的预算太低，洪建设从邻县调水泥过来卖估计不赚钱。 “平价水泥我这里是没问题，”张清明好奇的打量了洪建设一眼，“但谁都知道你们局里穷得尿血，哪来的钱修家属楼？” “再说了，人家住建局今年下半年的工程任务不是已经安排给职高了么？” 洪建设嘿嘿一笑。 “我们的齐副县长也不知怎么了，昨晚突然病情变得严重起来，听说已经彻底中了风。” “排名靠后的周副县长这次可能会入常务，他找过主管我们县局工作的李副书ji。只要支持他上马，住建局今年下半年的任务里，就会有我们家属楼的项目。” 齐卫国彻底瘫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清明只觉得浑身松快。 看来齐卫国是知道了邓玉堂落网的消息，才会在惊惧之下导致病情变得严重起来。 这回，他们家总算是可以过点安稳日子了！ “诶？这位周副县长答应把工程量给你们县局的家属楼，那职高那边的工程怎么办？” 洪建设笑着指了指张清明。 “还不得靠你来解决呗！” “你们厂里那么大的基建科工程队，估计到月底就能把新厂房盖完，到时候帮职高修修操场和加固下楼房，对于你们厂的基建科来说，那不是小事一桩嘛？” 还不等张清明摇头拒绝，洪建设又贼兮兮的笑起来。 “你可别推辞，谁不知道你和人家基建科孙科长的宝贝闺女是对象？” 张清明快被他气乐了。 这都八百年前的八卦了，怎么还在说这个。 “我说老洪，你这八卦的能力比起楼下的两位大姐，那可是差太远了！” 洪建设乐呵呵的撩起二郎腿。 “你说的这个八卦新词我还用不习惯，不过讲到消息灵通，我老洪可比她们强太多了！” “还是这位即将翻身的周副县长，”洪建设笑眯眯的看着张清明，“人家有个超级优秀的好儿子，也是我们县局的人，正好相中了人家孙科长的漂亮闺女。” “我们周副县长亲自带着儿子上门孙家拜访，非常的有诚意。” “要是没你清明的事在里面，我本来以为这两人也是极为般配的。” “一个马上要调去省文艺系统，而另一个也刚好立下大功，省厅里点名要到省会去任职。” “这个周伟和孙家闺女刚见面时还好好的，可这位周伟却好死不死的提了一下你。” 张清明不解。 “他提我干什么？” “嘿嘿，人家就是客气的说了一句，说不在意人家小孙和你分手的事。” 张清明摇摇头，这叫什么事？ 洪建设脸上的坏笑更盛。 “你知道孙家闺女，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么？” 张清明没吱声，只是看洪建设的表情，他就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人家小孙直接怼了周伟一句：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张清明分手了？” 洪建设最后笑着拍了拍手：“怎么样？最新鲜的消息，不，最新鲜的八卦，你就说你承认不承认吧？” 张清明没好气的解释：“人家孙小青说的也没错。”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我谈过，又怎么能知道和我分手的事？” “呵呵，狡辩！” 洪建设挑挑眉：“反正我们局里上下都指望着你能解决职高那边的问题，你可别说我威胁你，你楼下的临江派出所的两位大姐也是这次新家属楼的内定户。” “你要是拖着不办，就等着每天出门被人家用目光千刀万剐吧！” 张清明知道洪建设是在说笑，想让纺织厂基建队帮忙，孙海军这个即将调走的科长根本做不了主，这事还得唐延安点头才行。 县局那边的意思是请自己去找唐延安说项一下。 洪建设之所以对他提到孙小青和那个周伟，无非是暗中提醒一下自己，那个叫周伟的怕是已经记住了他。 洪建设前脚刚走，他八卦里的主角就出现了张清明的面前。 孙小青指挥着两个工友把钢琴抬上楼，这才带着一丝歉意对他解释。 “我已经办完了在厂里的所有手续，已经不算是广播站的人，练音室的钥匙也还给了站里，所以放在那里的钢琴只好给你送回来。” 孙小青犹豫了一下，一丝微不可见的红晕划过脸庞。 “这个月剩下来的几天，我会过来给小雪继续上课，至于我欠你的那些药材费我会......。” 张清明不想提这个，于是故意开了个玩笑。 “我听说：你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孙小青的玉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往日的冰山女神，此时在张清明的面前居然唯唯诺诺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张清明没想到一个玩笑能让孙小青害羞成这个样子。 “临别之前说个笑话，别在意。” “还有，你就别提那些药材了，不然别人又该传咱们藕断丝连的一些话，你说是吧？” 孙小青抬头看向张清明，清冷的神态正准备再次上线，可下一秒就绷不住又脸红起来。 看着飞着一般逃走的孙小青，张清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孙小青还有几天就要离开，能少相处一些就少一些吧，免得到时候害人害己。 诶？ 张清明忽然走到了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不对，该不会是三妹用空间泉水给我开了小灶了吧？ 张清明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专用水杯，那里面的茶叶是白露“找”来的。 他摸摸头，自己好像有日子没算白露空间里的时间进度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连茶树都有了收获？ 还有前段日子白露给自己灌的荞麦枕头和书房里熏的香。 他犹豫了一下。 ----要不，在孙小青离开之前，暂时不用白露给的东西？ 镜子前的自恋男子被猛然震响的电话铃声惊醒。 “喂？清明~！快来新市场，特么的，邻省的孙子过来砸场子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0节 第162章 更好的慰问品 新市场占地很广，最中间的小楼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进。 曹晓刚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只藏獒懒洋洋的趴在楼梯口，看到张清明快步走过来很随意的晃了晃尾巴，眼皮子都没多耷拉一下。 藏獒的名字叫大虎，认得张清明却有点不太喜欢他。 因为好几次张新明在摸自己后背的时候，它都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发凉。 其实就是张清明拿大虎来做实验，看能不能把它带到自己的随身城市里去。 事实证明活物带不进去，但每次张清明想把大虎带进随身城市的时候，大虎都会感到背心发凉寒毛直竖。 看到张清明靠近，大虎懒懒的挪动了下地方。 张清明飞步上楼，正好听到楼上传出一些动静。 二楼的客厅里，大木桌子上撒了一堆一捆捆的大团结，孙卫东正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扭打在一起，曹晓东几个黑着脸坐在一边等着他们分出个胜负。 徐华宇正好坐在门边，看见张清明进来便拉着他坐下。 徐华宇黑着脸用下巴示意了下正和孙卫东放对的那个男人。 “这个家伙就是邻省那帮人派来砸场子的的，叫吕方军。” 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堆大团结。 “这是上次他们欠我们的化肥钱。” 张清明看都没看那堆大团结一眼，只是好奇这个叫吕方军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虽说他们把化肥钱补了回来，但上次差点把徐华宇扣住可是真的。 他就不怕徐华宇几个把他也给扣了？ 还敢和孙卫东两人在这里放对，拳拳到肉？ 徐华宇只看张清明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他冷笑一声指了指窗外。 “你当吕方军这小子真的有这么大胆子，没点倚仗敢来咱们这里闹事？” 张清明顺着徐华宇的手指看向了窗外他指的方位。 那里停着两辆解放大卡，看牌照似乎是邻省的。 “前线不是收复了两山吗，这帮人搞了一批慰问品送过去，他是借着押车这个由头才敢路过咱们这里。” “换做别的借口过来，我早让人收拾他了！” 张清明从徐华宇手里接过一支小熊猫点燃，随口问：“你说他砸场子是怎么回事？” 听张清明说的这个，徐华宇的脸色更黑了。 “那帮孙子这回花了大价钱，从上海那边弄了两卡车的强化麦乳精给前线伤员们送过去。” “刚才这孙子显摆了半天，口口声声说我们新市场太废，连两车麦乳精都弄不到，太欺负人了！要不然孙卫东也不会和他干起来。” 张清明有点惊讶的再次看了窗外的两辆卡车一眼。 强化牌的上海麦乳精可是号称麦乳精中的no.1，是这年月的高级补品，每个地方都是定量供应，向来供不应求。 两卡车麦乳精大约有两千罐左右，按一罐7元的价格，总价格大约在一万四左右（不包括副食票）。 当然这其中钱只是次要的，这个吕方军显摆的是其中他们付出的关系和面子。 张清明猜测这两卡车强化麦乳精，估计也是邻省那帮人走了狗屎运搞到的，拉到鼎市来确实是为了打脸。 否则他们完全可以直接走京广线沿途的公路送到南边，没必要往位于湘川边界的鼎市绕上一圈。 曹晓刚这几人也给前线的伤员们准备了两车慰问品，还算了张清明一份。 新市场这边送的东西本来还挺气派的。 大红封面的记事本和黑色钢笔，孙卫东负责的采购，采购价一套高达一块五，一共准备了六千套。 只是和这两卡车强化牌麦乳精比起来，瞬间就被人家给比了下去。 不说总价格，光慰问品的稀缺性和对伤病员的实用性就碾压了新市场一头。 张清明其实不太在乎这个虚头巴脑的面子，但他很清楚曹晓刚几个太在乎这个了！ 人家叫自己过来，肯定是想到了他身后的进货渠道，想着能不能现场就把脸给打回去。 曹晓刚几个都知道，张清明这里的好东西确实不少。 徐华宇压低了声音：“清明，你给想想办法，弄点好东西出来镇镇他！” “对了，要能是国内产的最好！” 这是怕海外来的东西，队伍上不会收。 张清明一开始还以为徐华宇也让自己弄些麦乳精出来，要是那样他也没辙。 随身城市里罐装牛奶大把，但就是没有看到过麦乳精。 张清明琢磨了半天，甚至孙卫东和这个吕方军都打完了，他都没能想到比较合适的东西。 要符合年代特色、国内出产的、而且营养价值不比强化麦乳精低、价格也必须高于麦乳精，这东西还真不好找。 吕方军虽然有些鼻青脸肿，但整个人看着有点小帅。 他的嚣张不在嘴上，全在眼神里。 嘲笑的扫了周围一眼，这人就施施然的下楼找地方吃饭去了。 “最多一中午，大家都想想办法，那些钢笔和本子我是没脸往前面送了！” 孙卫东正在给自己脸上揉药酒，龇牙咧嘴的说着话。 被人用两卡车强化麦乳精堵着门，大家都没在一起聚餐的心思，各自散去了自己对付，同时想办法看能不能搞到其他的好慰问品。 张清明是在武装部仓库这边吃的午饭。 李建国的老婆下的厨，两个门卫还陪着他喝了两口。 “嫂子这小菜炒得不错，”张清明又夹了一筷子小菜，觉得这味道清香可口，很是下饭，“有什么诀窍么？” 李建国爱人笑着指了指灶边的菜油罐子。 “张总说笑了，哪里是我的手艺好，其实是油好吃。这是乡下亲戚送的茶籽油，口感好，还听说最是养生的呢。” 刚刚放下筷子的张清明忽然一拍脑袋。 他怎么忘记了这个！ 茶籽油，又称山茶油。 这东西在又营养又好吃，在这个大豆油都只要八毛五分一斤的年代，山茶油的价格就高达五元钱一斤！ 因为这种油产量太少，都是乡里人农闲了去山上采山茶籽回来自己榨的，但凡多出的一点都用来走人家送亲戚。 公家的榨油厂也几乎不生产这种油，量少价格贵，主要买得起的人太少。 所以山茶油供销社里很少见，但这种油的名声却很大，部队上绝对会喜欢。 他记得随身城市的大商场里，一壶十斤装的山茶油标价竟然高达998元！ 商超里的那种精炼精装的山茶油他不敢拿出来，但农贸市场里小榨油坊用白色塑料壶装的山茶油可也不少见。 张清明急忙找个地方进了随身城市，跑到一家大型农贸市场转了一圈，找到了五十多壶五斤装的山茶油。 他开着路边的一辆五菱神车按照进货单子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那家私人榨油作坊。 这家的仓库里还有五百多壶山茶油。 顺着这个思路，张清明又找到了几家私人榨油坊。 三个小时后，堆积在某个路口的白色塑料壶达到了两千多个。 合计上万斤山茶油！ 第163章 追着打脸 当张清明急匆匆的赶回新市场，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吕方军正招呼着自己的两辆卡车准备离开，徐华宇死死的抱着满脸涨红的孙卫东，不让他冲到卡车的前面去。 “我还以为你小子躲了呢？” 曹晓刚看到张清明手里还提着两个白色塑料壶，大概猜到张清明怕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啥？” 没等张清明回答，有些心急的祝书民就接过其中一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 “山茶油！” “这才几月份，怎么就有山茶油了？” 准备坐进卡车副驾驶的吕方军，听到这边的动静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他这回来打曹晓刚这帮人的脸，讲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大家各自的能耐水准都心知肚明，自己那边花了两个月才搞到了这两卡车好东西，哪里是曹晓刚这帮人花几个钟头就能搞定的？ 山茶油？ 这东西确实不错，也比强化麦乳精更加稀缺也更贵，但自己这里可是足足两千罐！ 山茶油这东西，他从来没听人说过哪里有什么库存？ 想吃的时候，都是逢年过节之前托人去乡下收。 曹晓刚几个也是和吕方军一样的心思。 这东西确实比麦乳精好，队伍上照顾伤员的单位肯定也更稀罕，但他们尽可能往多了想，觉得张清明手里最多也就一百多壶。 想靠这点东西打吕方军的脸，怕是有些难。 “难什么难？”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1节 张清明故意把声音说大了一点，好让吕方军听见。 只见他轻描淡写的伸出了两根指头。 “这个数的山茶油，还不够你们几个去装x的吗？” 祝书民有些失望。 “清明，要是只有两百斤的话还不够咱们哥几个家里分的。” 曹晓刚笑骂的拍了祝书民一巴掌。 “以清明的能耐，怎么可能只有两百斤，应该是两百壶。” “少一点无所谓，先和钢笔本子一起送过去，咱们再琢磨琢磨，后面再补发一两车好东西过去。” 张清明急忙拦住了曹晓刚继续往下说。 “几位哥哥，我说的可是两千壶山茶油，一共一万斤。” 被徐华宇一直抱着的孙卫东顿时跳了用的起来：“大张，你可不能说瞎话！哥哥今天这张脸可全靠你撑着了！” “都在我那边仓库里，要不咱们现在就装车？” 孙卫东二话不说扯着张清明就往外走，徐华宇立即招呼手下人把新市场里的两辆改装载重卡车都开到武装部仓库去。 要真有两千壶山茶油的话，得要两辆改装车才能装得下。 曹晓刚落在最后一个，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支小熊猫，然后笑着对有些发发怔的吕方军说。 “吕子，要不要跟哥哥几个去看看热闹？万一要是哥几个空口说大话凭白唬你呢？” 吕方军冷冷一笑跳下了副驾驶。 就算曹晓刚不约他过去，他也会去看看实际情况。 看这帮人之前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有任何准备的样子，在短短几小时内弄了两千壶山茶油？ 骗鬼呢！ 他才不信有哪个单位敢在仓库里囤这么多精贵的山茶油，这可是妥妥的犯错误。 武装部仓库距离新市场也就十分钟的路，当曹晓刚陪着吕方军到达武装部仓库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孙卫东在那里大呼小叫。 “吕方军~！去，把吕方军那小子给我叫来~！小爷今天必须好好扇扇他的脸不可~！” “敢来我们这片砸场子，也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脸大得没边了，两车麦乳精也好意思拿到我面前来显摆？这见识也太小家子气了！” 吕方军还没进门，脸就已经气红了。 只是曹晓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他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退缩。 tmd，难道他们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到了这么多山茶油？ 没天理啊~！ 谁会没事囤着这么多山茶油？ 这油要五块钱一斤，要不是过年的话，几乎没几户人家买的起。 这才四月，离过年还有九个月呢。 再说也不是茶籽出油的季节......。 吕方军带着满肚子疑惑刚走进大门，就被得意洋洋的孙卫东一把扯到了一座塑料壶小山前。 “吕方军，睁开眼看好了，这就是咱们给前线送的慰问品，二千壶一万斤山茶油~！” “虽然山茶油这东西精贵，普通老百姓都舍不得吃，但咱们的伤病员们必须有这个待遇！” “也没啥了不起的，”孙卫东语气带着调侃，“就是哥几个的一点心意，都不好意思对外人讲。” “才五万块左右的东西，谁有那么大的脸到处显摆去？丢人啊，你说是不是？” 吕方军的脸彻底青了。 他也不回怼孙卫东，而是一壶壶的打开闻着。 他就不信眼前的这堆塑料壶里都是山茶油！ 孙卫东快活的指挥几个准备装车的人：“都把油壶卸过来，先别急着装车，我们吕大少说要看哪壶，你们就麻利的把哪壶提过来。” 说完他还笑着拍了拍吕方军的肩膀。 “我那有好茶，这就给你热着去。一会儿要是你闻吐了，喝点就好！” 吕方军在检查了一百多壶山茶油后，黑着脸灰溜溜的走了。 徐华宇和孙卫东可不干，让新市场那边的门卫一直磨着不开门放行那两辆卡车，武装部仓库这边的装车后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到了五点左右，张清明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边的两辆改装重卡，追着吕方军的那两辆解放卡车的屁股往西南方向开去。 孙卫东亲自押车送慰问品，他算是和吕方军彻底斗上。 追着人一路打脸，实在是太恶劣了！ 仓库剩下的百多壶山茶油被几个人坐地分赃一扫而空，张清明自己一壶没留，就给自己的门卫李建国和周辉军两家各留了两壶。 晚上家里的厨房。 张白露举着大玻璃罐子，对着灯光观察着里面清澈的山茶油。 这种品质的油色，她上辈子只在超市里的精装菜籽油上见过。 那时候的山茶油还几乎都是民间自己榨着吃的。 “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搞点山茶树种子来啊？” 张白露想到山茶油的清香就有点嘴馋，就是不知道用自己空间里种出来的茶籽榨油，又会好吃到何种程度？ 张清明也没问她要那种子干什么，早在他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了明天下乡去收货款的李爱溪，去收点山茶树种子回来。 张清明给大玻璃油罐里装的是商超的精品山茶油，故意让张白露去看，就是为了让三妹对这个产生兴趣。 张清明美滋滋的想着，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吃到更香更可口的山茶油了！ 诶？ 不对，说好这段时间不进补老妹空间出品的东西的。 距离五一汇演还有三天，忍住，忍住！ 等孙小青离开之后，自己就可以放心的进补了！ 白露这丫头也是，把自己老哥养这么帅干嘛？ 就不怕给家里招妖精么？ 嘿嘿嘿嘿嘿。 第164章 谋朝篡位 张清明忙了好几天下来，摆平了齐卫国、邓玉堂，总算有了点自己摆烂的时间。 浑然不知被自己松了缰绳的幺妹，此刻差一双翅膀就能飞上天了。 张小雪最近在家里表现得十分淑静听话，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模仿自己三姐的样子。 成功的骗过了大哥对她的警惕。 当然，张白露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但她也没拆穿小妹的把戏。 她相信张小雪虽然调皮，但应该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呵呵，事实证明哥哥姐姐看妹妹的目光果然都是带着偏颇的。 张小雪这几天在子弟中学着实干了几件大事。 作为学校新晋的学生会副会长（那个词会被屏蔽，索性不用了），她在上任后的第三天就和学生会的老大爆发了矛盾。 子弟中学学生会的会长叫聂凯，高三一班的学生。 这个聂凯家里不简单，其父亲是纺织厂的三把手，实权副厂长一枚。 本来学生会多一个长相漂亮的学妹副会长，聂凯起初也是很满意的。 可谁知张小雪温婉漂亮的面孔下却是颗飞扬跋扈的大心脏。 她对于喜欢自以为是的聂凯学长压根就没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张小雪是带着对子弟中学学生会的不满加入到学生会里来的。 她认为子弟中学这两年越来越不被其他中学看在眼里，与学生会的躺平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而聂凯这个会长就是张小雪眼中的罪魁祸首之一。 所以她只要遇到自己觉得不对的问题就会直接提出来，让习惯了一言堂的聂凯很不适应。 比如五一节快到了，对于子弟学校春季运动会的安排问题，他就和张小雪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在八十年代，很多中学每年都有春秋两次运动会要举行，而不是后世那样只剩下秋季运动会。 纺织厂子弟中学平时和子弟小学共用一个超大的内部操场。 到了开运动会的时候，学校会把初中和高中的学生们带到厂区的职工体育场去办运动会，把子弟学校自己的体育场留给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学生们。 聂凯和张小雪的纷争点就在于运动会场地出让的问题。 因为今年出现了一个新情况。 纺织厂的“干儿子”县职高的操场正在修整，这导致职高的学生没了举办春季运动会的地方。 所以职高那边找到厂里，希望和子弟中学一起共用职工体育场。 厂里的意见很笼统，让职高自己找子弟中学方面商量。 子弟中学的校长也很狡猾，笑眯眯说自己原则上不反对，让职高的学生会自己联系子弟中学的学生会。 校长大人原是知道子弟学校的这帮职工子弟是有多傲娇的，所以.....。 结果没什么所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2节 谁知道职高学生会会长杜丽萍是聂凯的青梅竹马，平日里更是叫聂凯的爸爸干爹。 共用体育场的方案就这么被聂凯一口应下。 但这就惹火了张小雪。 虽然你聂凯是会长不错，但自己好歹也是副会长吧！ 整个学生会有九个干部，你怎么问都不问大家的意见就自己答应了下来？ 聂凯没好气的回答：“那我现在问你一声，总行了吧？” 张小雪小嘴巴巴的跟机关枪似的：“问我就是不同意！” “两个学校轮流用半天，也亏你们想得出来？那不是每天都要布场和撤场，有的人热身活动刚做完就得让场地，这也太麻烦了！” 聂凯摆摆手：“不用撤场，职高那边会保管好我们的东西的。” 张小雪疑惑的盯着聂凯。 “会长，你该不会是答应把我们学校的器材设备也借给职高那边了吧？” 听到张小雪的质疑，几个学生会干部都疑惑的看向聂凯。 谁不知道几个中学里，就他们子弟学校的体育器材是最好最新的，真要借给职高那帮手里没个轻重的人去“玩”，几个人心里都不大乐意。 聂凯有点心虚。 这件事他还真的一口答应了杜丽萍。 “没有的事，就是为了方便我们不用每天撤场。” 生活部长有点担心的看着聂凯，因为器材保管可是他的责任。 “我看还是每天辛苦一点的好，我来组织器材撤场吧！” 聂凯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中午撤场会耽误职高他们用场地的时间，我看就等职高用完场地后再去收也不迟。” 张小雪已经看穿了会长同学的小算计，她马上提出建议。 “我看会长你还是和职高那边商量一下，干脆他们用上午我们用下午，这样的话我们还能睡个懒觉。” 反正她就是不想让职高的人占便宜。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大哥总在她耳边叨叨，让她离职高的那些混混远一点，这让张小雪对整个职高都没有了一点好印象。 一听可以睡懒觉，学生会里除了聂凯的坚定支持者文艺部长穆田野外，其他人都表示同意这个建议。 就让职高的人上午用场地好了。 体育部长文静军甚至还想着，可以把一些项目放到夜间举行。 职工体育场的灯光照明效果也不错。 反正是自己“亲儿子”子弟中学用，厂里也不会吝啬这点电费。 初战告捷的张小雪立即信心大增。 她在给自己二姐偷偷打了个电话好好的请教了一番，随即展开了自己的学生会攻略。 生活部长陈国良是最好攻略的那一个。 大哥那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大量的红皮笔记本和黑色钢笔，满满几大箱子堆在空闲的房间里。 张清明说让她自己随便拿，她就真的随便了。 四大箱上好的牛皮笔记本和钢笔成为了学生会生活部的奖励物资。 陈国良一直在为运动会的奖品和平时表彰用的奖品不上档次而发愁，这回算是解决了。 只不过聂凯很气愤。 由于这些东西是副会长捐的，所以用在什么地方他说了居然不算！ 张小雪第二个拿下的卫生部长燕菲。 聂凯看着燕菲头上那个漂亮的带琉璃丝线蝴蝶结，就很清楚张小雪和燕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个投入副会长派系的是宣传部长何佳琪。 这个女孩之前就算是面对聂凯的指令，也总是爱搭不理的，可张小雪才来学生会没几天，两人就亲热的混到了一堆。 直到聂凯在厂区大广播里听到了何佳琪的朗读声，这才晓得张小雪是利用了孙小青出面才拿下的何佳琪。 何佳琪是孙小青的铁杆仰慕者。 团委组织部长张婷和纪律部长潘登，最终也没能抵挡住张小雪的拉拢。 张夏至当初在电话里只是提醒了幺妹一下。 她让张小雪提醒这两人：聂凯是聂副厂长的儿子。 而聂副厂长似乎和唐厂长不太合拍。 （因为张婷的爸爸和潘登的妈妈都是唐厂长一手提拔的人......。） 很快这两人的立场也慢慢的倒向了张小雪这边。 毕竟大家都知道唐欣雨和张小雪的大哥是“好朋友”......。 而且他们也听说唐厂长很器重张小雪的大哥。 除了一直保持中立的体育部长文静军外，整个学生会唯一还在继续支持聂凯的，只剩下了文艺部长穆田野。 在筹备运动会的很多议题上，聂凯连续遭遇了同样的窘迫情形。 六票反对，一票弃权，加上自己的一票，也只有两票赞同。 这让聂凯气得想骂人。 他当了一年多会长，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窘境？ 张小雪你这个混蛋，你压根就是想要谋朝篡位！！！ “凯哥，你别生气，”来聂家玩的杜丽萍听完聂凯的吐槽，冷冷的笑了一下，“运动会的第二天你请个假不要出现，让我帮你好好的出一口气！” 第165章 最后一次尝试 （夜里偷袭好累，有些坚持不住了，兄弟姐妹们。） 磁带被人换了一个，张清明熟悉的音乐在室内流淌。 这里是工人俱乐部后台的彩排室。 明天就是五一汇演的日子，他和孙小青终于能“腾出时间”来进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探戈练习。 平时张清明和孙小青都借口自己很忙，让负责验收节目的晚会导演急得上火。 可实际上他们两个最近都很闲。 一个天天躺在阳台上晒太阳，一个日日看着窗外的柳树想心事。 这位晚会的导演张清明之前见过。 就是厂里乐队那个弹电子琴的卷发青年。 他叫胡杰。 胡杰换了首舞曲，跟着哼了几声才问张清明和孙小青的意见。 “你们觉得这个曲子怎么样？！” “是不是比你们之前选的曲目更有张力？” 一向很有主见的孙小青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只是看着张清明，等着他表态。 张清明很干脆的摇头。 “新曲子我跳不来，而且明天就要上台了，这个时候换曲子根本不行啊。” 胡杰白了他一眼。 “说的好像你每次跳的舞步都一样似的。反正都是探戈，按着节奏跳不就行了。你是欺负我不知道探戈根本没有所谓的错步吗？” 可张清明依然摇头。 和孙小青跳《一步之遥》？ 无风再起三尺浪？ 现在的孙小青可不会如同当初的孟轻尘一样，只会专心在跳舞上。 张清明拿起一边的衣服礼貌的对孙小青说了句。 “明天汇演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胡杰看着张清明毫无留恋的背影，只能无奈的对孙小青说了一句。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看来他真是一个铁石心肠。” 孙小青默默的没有出声。 张清明是不是铁石心肠，和他刚刚跳过一曲的自己才知道真相。 她轻笑了一下。 “那就随缘吧......。” 张清明走出工人俱乐部找到自己的单车，他一路上差点骑出风火轮的感觉。 临江派出所的楼上，在淋浴喷头的水柱下，张清明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在刚才的排练中，尤其是贴身而舞的几个动作，那位冰山女神忽然化身火焰女郎，让自己好悬没当场出丑~。 自己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可惜热水澡并不能消散张清明心里的火气，他只能冲进随身城市里找了个靶场，拿着一把八一杠对着靶子乱射一通。 半个小时之后，他一身火气终于在硝烟弥漫的气息中散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3节 张清明看着自己瞄准的靶子若有所思。 这靶子难道是防弹的？ 怎么一个弹孔都没有！ 走近一看，不错，自己果然是传说中完美级别的描边大师......。 所以自己还是安心赚钱吧，兰博、冷锋什么的怕是与自己八字不合。 张白露皱着眉在鼻子前扇了扇。 “大哥，你明天参加汇演也不用放烟花来庆祝吧？” 装了好几天乖乖女的张小雪终于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嘴。 “大哥，难不成你是在庆祝脱离单身？小青姐.....啊，别打头~！会打笨的啊~！” 张清明淡定的又扫了张白露一眼。 张白露懂事的低头继续写作业，不再提烟花什么的。 惹火了张清明，那是真的会被用竹条抽的。 二姐之前就亲自为她现身说法过。 诶~，说起来，大哥好像只打过二妹和小妹。 我是不是太听话了一些？ 可惜.....？ 呸，胡思乱想些什么！ ...... 五一劳动节是纺织厂最隆重的节日。 而今年的五一节盛况远超以往的任何一次。 一夜之间，整个纺城都被各种红旗、横幅占满，七色彩旗满眼都是。 所有工人和家属都穿上了新衣服，孩子们兜里也装满零食在小巷里你追我赶。 纺城边上的县城，所有人都在羡慕的看着纺织厂的方向。 从早上起那边的鞭炮声就没断过。 人们都在讨论着纺织厂今年五一节又给工人们发放了什么样的福利。 县里的人都清楚，在纺织厂下发的各种节假日福利里，就属五一劳动节和春节的福利物品最让人眼馋。 听说纺织厂下属的零食厂连轴转了好几天，从厂幼儿园到小学、中学的每个职工子弟，人手发了一个大大的食品桶。 里面装满各种裹糖或者油炸的零食。 食品桶可是小学生自己都拿不动的那种。 张小雪现在根本看不上厂里发的这些零食。 她的零食桶早就送给了自己的好朋友赵雅，就连张白露这个在厂外读书家属子弟也被发了一张零食票，可以在厂工会去领一个零食桶。 这张零食票也被张小雪拿去换了零食散给了班上的同学。 吃的东西，张白露真心不缺。 姐妹俩今天都没课，手拉着手往工人俱乐部的方向走。 今天去看节目的人不少，在进入厂区之后，前方人流密集起来，她们姐妹前进速度也降了下来。 “张小雪~！” 一个男生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张小雪后头一看，是自己同班的男生，叫黄长军。 黄长军看到张小雪盯着自己，不觉有些脸红，嘴里冒出了一句属于少年人的废话。 “你也是去看演出吗？” 张小雪点点头。 她也没介绍被自己抱着胳膊的张白露，因为她不喜欢路上那些男同志看自己三姐的眼神。 黄长军只是看了张白露一眼就不敢继续看，只是傻乎乎的笑着说了一句。 “是吗？好巧，我也是。” “还有我！” 一个大脑袋从黄长军的身后钻了出来，这个人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喘气，似乎刚才一直在追黄长军。 大脑袋也是张小雪的同班同学，叫粟治华，向来是和黄长军形影不离的一对。 张小雪也对粟治华点点头。 班上的同学她几乎都聊的来，于是三人叽叽喳喳的一路聊着，到了工人俱乐部门口才分开。 张小雪两人的座位在二楼，而黄长军和粟治华的在一楼。 上楼的时候，张白露忽然拉了小雪一把。 “这两个男同学和你很熟？” “一般般啊，不过我在班上说话他们都挺拥护的。” 张白露点点了妹妹的鼻子。 “你啊，心大的没边了！以后和男孩子还是保持点距离......。” 张白露没有把话完全点透。 她看出来那两个男生怕是对自己幺妹有了点情窦初开的样子，反观自己的妹妹却似乎根本没有一点开窍的意思。 “三姐，原来你也是个老封建啊！” 张小雪对三姐做了个鬼脸，全当姐姐的话是耳边风了。 后台，张清明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轻飘飘的“燕尾服”。 自己要是真穿着这个两片布缝起来的东西上台，......，去卖拐么？ 幸好，自己带了一身正规的燕尾服来。 他换好衣服就去女换衣间外等孙小青，穿着修身燕尾服的他一路吸引了无数男女惊叹的目光。 当换好舞裙的孙小青走出换衣间，周围的好几个女同志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烟色晕染细纱的贴身长袖，让她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开叉的裙摆露出大腿中段以下的雪白。 后世很普通的装扮，但放在这个年代却算得上惊世骇俗。 幸好这里是舞台，旁边的女同志们只是私下窃语议论，至于男同志们，他们躲躲闪闪的想看又不敢看。 孙小青脸上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 其实她身上这件已经是探戈里最保守的舞裙了！ 只不过旁边人的异样目光，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张清明下意识解开自己的燕尾服，随手披在孙小青的肩膀上，将所有异样的目光挡在了衣服之外。 孙小青平静的表情下，心脏一个劲的乱跳。 她其实有带披在外面的衣服过来，她是故意把那件衣服落了换衣室里。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尝试。 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认了。 第166章 有点堵心 今天到纺织厂来看节目的领导不少。 省里、市里都有。 仅仅是厅*级和副*厅干部就来了三四个。 这让唐延安夫妻喜出望外。 唐延安是惊喜于上头对纺织厂的重视，郑瑞欣是惊喜于自己组织的节目能被这么多大领导看到。 文老太太坐在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在她的右边是两位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的男人。 这次之所以有这么多省里大干部陪着她下来，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她身边的这两位港商。 省里在和港岛那边的商人洽谈服装厂的合作项目。 双方已经达成的共同意向里，就包括“依托现有的纺织厂的产品和熟练工进行组建”的内容。 这两位港商已经考察了省里好几家纺织厂，鼎市纺织厂是他们拜访的第四家，又正好赶上了五一汇演的日子。 合资服装厂的定位是出口创汇，省里轻工厅和外贸厅的领导都相当关注。 可港商看了几家纺织厂后也没说行不行，这让领导们有些坐不住，借着看节目的理由都跟了下来。 服装厂的消息唐延安也是刚刚才知道，只不过他在谋求更进一步，暂时不想搞出太多需要他继续投入精力的事情。 在服装厂这件事上，现在的唐延安是做出成绩也不是，不做出成绩更不是。 如果有了成绩，领导万一继续留你在厂里保障出口创汇怎么办？ 做不出成绩，领导万一觉得你能力有限，又不同意让你进步了，那又该怎么办？ 顾炳铭眼里看着台上的节目，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顾家在港岛算是中等家族，之前做的是房地产和服装业，生意算是相当红火。 但自从两年前华国和英伦开始讨论港岛的归属问题，在英伦人的刻意宣传下，整个港岛一日三惊。 去年六月港岛报纸透露，如果英伦人继续胡搅蛮缠，华国将在今年7月独自公布自己的解决方案。 英伦人立即被吓到了，于是更加疯狂的收割港岛财富。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4节 在英伦人的恐慌宣传下，很多人卖掉房产离港，银行里挤满了来兑换美元的人。 顾家两大支柱之一的房地产业因此遭遇重创。 本来顾家也有了离港的打算，好在包董站了出来说话，这才稳住了人心。 私下里霍董又鼓励他们到内地来寻找机会，顾炳铭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将服装厂开到内地来。 其实顾炳铭比省里的几个领导还要急。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他发现在内地办厂成本真的很低！ 就算加上不太便利的交通等额外支出，也足以让顾家的利润翻上四倍！ 他反复核算过，只需要两年时间，顾家就在内地把自己在房地产上亏掉的钱都赚回来。 国内对港资的政策果然如霍董说的那样，完全是大开方便之门。 顾炳铭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他在心里再次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继续挑三拣四，快点把合同签下来才是最稳妥的。 因为在这个月，大陆的两*会马上就要召开，这次就连港岛商界也派了代表团去旁听。 万一政策发生变化，眼前的投资机会说不定就会黄！ 顾炳铭的秘书没有老板那么重的心思，他带着笑容在看眼前的表演。 他很稀奇台上这些大陆人这种乐观向上的心态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看上去分明是那么的穷！ “哇，老板快看，这个男仔好靓~！哇，这个女仔更靓啊~！” 秘书的惊叹将顾炳铭的沉思打断。 在看到台上的这对年轻男女时，顾炳铭的眼睛也顿时一亮。 大陆的帅哥美女其实不少，但如眼前这对一样有气质的却是他第一次见到。 “老板，没想到内地人也有人会跳探戈。” 顾炳铭忽然低声吩咐自己的秘书。 “等下你一定要搞到这对男女的联系方式！” 秘书一愣。 老板要搞到靓女的联系方式他能懂，但为什么男的也要？ “你个衰仔！” “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台上的这两个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吗？” 秘书这才恍然。 是了，台上这对在翩翩起舞的男女可不就是最优秀的服装模特么？ 想想他们穿着公司的时装出现在杂志的封面的情景。 公司的衣服怕是会被抢爆吧？！ 顾炳铭的秘书记得内地的人工很低，好像才三十元一个月，按照官牌就是七十五蚊，黑市价则更低，只有三十八蚊不到。 这对男女就算老板每个月只给个七八百蚊，他们怕是都会高兴得飞起来！ 张清明松了一口气。 孙小青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昨天那般“缠人”。 尽管两人已经跳的很含蓄，但依旧让场下很多人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探戈对1984年的人们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太强了一些。 要不是各车间、单位提前开过会，让大家不许当着外商的面大惊小怪，此刻的俱乐部里怕是早已惊呼一片。 张清明也注意到了台下第一排的那两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就在年轻的男人对着他和孙小青惊呼“靓仔”、“靓女”时，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两位的来历。 港岛过来的？ 二楼之上，张小雪惊慌的捂着嘴，还不住拍打着张白露的胳膊。 “完了完了，你看大哥和小青姐都搂成这样了，这下小青姐肯定只能和大哥在一起了！” 张白露好歹是从2000年重生回来的，思想才没有这么古板，只能哭笑不得的拉住她。 她没想到全家思想最封建的居然是这个小家伙。 亏的她刚才还说自己的这个当姐姐的封建。 但张小雪刚才的闹腾已经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原来这对超好看的姐妹花居然是台上那个杀千刀家伙的妹妹？ 被一群人这么看着张白露也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拉着张小雪起身离开。 反正大哥的节目也看完了，其他的节目看不看都一个样。 张白露一路数落着张小雪，拉着她往楼下走。 走到一楼楼梯底部，正好从旁边的洗手间里走出一个白发苍苍、气质不凡的老太太。 文副厅长只把探戈看了个开头就出来上厕所。 她很喜欢孙小青，也不讨厌看张清明这个半路出家的跳探戈，她只是忽然有点心虚。 上次郑瑞欣说过台上的这对小年轻在谈对象。 自己把小孙调到省里来，肯定是已经把这一对给硬生生的分开了。 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翩翩起舞，文老太太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戏里棒打鸳鸯的坏老婆子。 虽然她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决定，但到底还是没脸继续看下去，只好借尿遁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刚才出厕所，文老太太眼前就是一亮。 一个仙女般的女孩子正在教训另个一冰雪可爱的少女，她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就拔不出眼来。 老天爷，这个纺织厂到底是个什么风水宝地？ 怎么随便转转都能遇到这样绝世的女孩！ 刚才心里的那点堵塞，在看到这对姐妹的瞬间便烟消云散。 这场景太赏心悦目了！ 文老太太正想上前搭话。 谁知那个被姐姐训的女孩子，一脸的不服气的在顶嘴。 “大哥搂着小青姐这样子跳探戈，我看就他在耍流氓！三姐，我才不是老封建！” 文老太太一愣。 难道这两个如珠似玉的女孩子竟然是......那个张清明的妹妹？！！ 准备上前的脚步凝固在原地，直到两姐妹叽叽喳喳的走远了，文老太太这才苦笑了一声。 好吧，这回她心里更堵了！ 还没等文老太太回神，工人俱乐部门口进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人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就扶住了她的胳膊。 “外婆，您来这边怎么都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害得我妈刚才在电话里又骂我！” 文老太太看了自己外孙一眼，忽然笑着叹息了一声。 “可惜啊，小宇你都已经结婚了！” 徐华宇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 “外婆，一会儿您抽点时间，这个纺织厂是我一朋友的地盘，我带他见见您。您不是喜欢看帅小伙嘛，这个家伙比我还帅！” 第167章 张清明的诚意 张清明两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人看上去当模特。 对于眼前这位来自港岛的同胞，张清明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对这个没兴趣，也许你能说服这位孙小姐也不一定。” “加油，祝你好运！” 杨耀德没想到自己会在内地遇到这样的人，用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来打发自己，让他错以为自己遇到了港岛某大家族的嫡系继承人。 “喂，张生~！” 杨耀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清明远去的背影。 “这可是八百蚊啊~！” “按官方牌价换成rmb就是三百二十元一个月，按黑市价算那可是六百四十块哦~！” 可张清明只是背着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耀德失望的摇摇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大美女身上来。 “孙小姐，你看我们公司的报价很有诚意的，还请好好考虑一下！” 孙小青脸上没有了与张清明在一起的那种温和感，天鹅般的脖子让她的眼神有些格外冷漠。 孙小青将杨耀德的名片塞回了对方手中，露出一点冷意的微笑。 “不知杨同志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杨耀德呵呵一笑，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极为谦虚。 “不多，也才一万二千蚊而已。”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5节 港岛1984年的平均工资也就rmb4000多到5000的样子，他的薪水已经达到了港岛平均工资的一倍以上。 而且这还是因为他只是顾炳铭四个秘书里资格最浅的那个，如果大陆的项目成功，他的薪水还会继续往上浮动。 孙小青脸上的清冷笑意慢慢散去。 “也就说孙同志您的月工资也不到一万rmb，那你知道刚才这位张同志的具体情况吗？” “你也看到了，他并不想追我，可他随手送给我的东西就价值一万多块rmb，而且还不准我提还钱的事。” “所以，八百蚊确实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 “我也一样，不过还是多谢杨同志的邀请。”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一路远去，等杨耀德反应过来，孙小青已经走出了十多米远。 他正准备继续追上去，却发现周边一些男职工都在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杨耀德这才想起来，在内地他这样纠缠女性的行为叫做“流氓罪”。 是会被拖去打靶的！！！ 他惊恐的缩缩脖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小青娉婷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 张清明觉得今天这个五一过得有些奇幻。 先是一个港岛人想用八百蚊的工资签下自己去当模特，接着他被徐华宇拖去见他的外婆，原本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就变了脸色。 他百万分的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招惹过这位老太太！ 这位文老太太还哆哆嗦嗦的吃了一剂救心丸，说是气不太顺。 要说这位老太太不喜欢自己吧，可人家给的见面礼却相当重。 那是水头极好的一支镯子，就连徐华宇都惊呼了小半天。 老太太后来又听外孙说，张清明拿到了去上海的那张请柬。 她犹豫了半天，又没头没脑的问了张清明一句。 “你想不想小孙留下来？” 原来带孙小青去省里的是您，真是太感谢了！ “不想！您赶紧带她走吧~！” 张清明就觉得今天很莫名其妙。 ...... 五一汇演很成功。 主要是领导们都认可了纺织厂的各项工作。 唐延安的心里有苦有甜。 甜的是他这回在领导们面前出的风头有点大，一个厅*长和两个副*厅轮流夸奖自己，这可是要记入档案的。 苦的是那两位港岛客人最后真的相中了鼎市纺织厂，合资服装厂的项目八成就落在这里。 在服装厂落成之前，自己怕是调不走了。 签约仪式就在第二天举行，纺织厂的工会活动室被紧急布置出来。 张清明对厂里的这些事不感兴趣。 徐华宇的外婆第二天一早就要回省里，他们两人开车一直跟着文老太太的专车陪送到了市里。 送走老太太，张清明正准备回家，结果被徐华宇和曹晓刚架着去了山区。 “清明，想不想开开坦克车，或者打几发野战炮？” “有师傅教没？” “必须有啊！” 张清明立即忘记了回家的事，他随身城市郊区基地里有不少装备，可惜他一个都不会开，这回可得跟着人好好学下。 虽然是老装备，但也能让人触类旁通不是。 山里的基地没有提供八一杠给他们霍霍，给的是五六半，子弹管够。 坦克是一辆快退役的69式。 还有一门快老掉牙的山炮，张清明仔细打量着这门炮，怎么看都像李云龙手下二营长的那门意大利炮。 他甚至很怀疑一炮打响，这位炮大爷就能光荣退休了。 山里基地也不是违规来招待他们几个。 而是用这些东西来抵销新市场给基地里供应的肉和蛋。 现在南方还在打，各地军工厂生产的弹药多的是。 随便他们几个造。 张清明跟着曹晓刚几个玩了一圈，最后发现开坦克和打山炮一点意思都没有。 坐坦克车里一会就是一身透汗，让人脑袋发闷。 而打山炮则更没劲，开一炮耳朵就炸一次，有东西堵着都一样。 所以还是打靶好玩。 张清明觉得五六半比八一杠更适合自己。 最起码他对面的靶子不再是“防弹”的了。 十发里成功上靶三发，功力瞬间提升三成！ “清明，咱们比一比？” 祝书民有些不忿，他刚才先后输给了曹晓刚、徐华宇和一名基地里的女军医，在看到张清明的打靶成绩后，他觉得今天自己总算不会垫底了。 正在卧姿射击的张清明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这是想赌点什么？” 祝书民一边给自己的五六半压子弹，一边想着张清明的仓库里有什么自己惦记的。 “你那个仓库西北角是不是放着几台半旧的空气锤？哥哥我要是赢了，你就便宜点卖给我。” 张清明无所谓的点点头。 那是捷克七十年代末的设备，是他从一家私人机械厂找到的，既然祝书民想要，那卖给他也没关系。 不过想要赢自己？ 呵呵！ 张清明借口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黑黝黝的铁管子和一卷黑色的电工胶带。 黑色的管子其实是后世拼兮兮上的一款电子玩具。 拼夕夕上39.9元一支，而张清明在一个小商品仓库里找到了几个大货箱，全是这个东西。 美其名曰玩具配件！ 他把八倍镜用电工胶带死死的缠在五六半上，对着祝书民呵呵一笑。 “哥哥别急，我先试试角度。” 祝书民没好气的把枪一放，他又不是傻子！ 这还比个屁。 张清明调好八倍镜的角度，又试了几枪，很快枪枪都上了靶。 曹晓刚几个也纷纷想抢他的枪玩，张清明这才从自己的背包里又拿出了三个来分给他们去玩。 在一边盯着他们的女军医终于忍不住了。 “同志，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枪么？” 张清明笑着把枪递过去，他就等着对方这句话呢！ 这种后世网上泛滥的八倍镜质量只是一般，但这个年月当军品用也是可以的（无电子设备加持的那种）。 当然任何超出别人认知的部分，比如镜片、特种塑料、镜筒金属等等，他都会用“国外货”几个字来搪塞。 自从他从文老太太那里得知那封上海请柬的部分背景后，张清明就想着先拿出一点“诚意”来给上头看看。 他也想看看，当几千、几万个四倍镜和八倍镜进入两山前线后，喜欢和我军对射的猴子们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接受书友们的意见，二月一日起在中午更新。） （纺织厂的剧情基本要结束了，大约2月4日开始上海剧情。） 第168章 这是试探 山中基地的后部。 两位志愿役的老兵正在用八一杠打靶，在他们的不远处是从新义务役兵力挑出的四个新兵，也在用八一杠进行打靶射击。 双方不同之处在于，四个新兵的八一杠上都加装了科幻感十足的四倍镜。 基地负责人在看报靶成绩。 他的副手正在一边感慨万千。 “五十枪射击，在连发的情况下老兵远超这些新兵蛋子，但是在单发射击的成绩里，两个老兵居然与新兵蛋子中的两个打了个平手。” 基地负责人没好气的看了自己的副手一眼。 “人家新兵苗子的成绩明明比你的手下还高出了三环，你特么居然好意思说打成平手？” 副手不服气。 “要不，你给我这边也发两个四倍镜，看我的人虐不死这些新兵蛋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6节 “少放屁了，说说你的看法，省军*区那边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副手摇摇头，似乎有点不满意。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新兵的枪上装了这个，射击精度和有效杀伤射程都比得上经年的老兵，甚至是神枪手。” “但就是抗后坐力震动的效果差了些，打上一个弹夹就需要重新调整一回，真要装备到部队，每个人还得配把螺丝刀。” （这东西在民间本来是装在狙击弩、气枪、仿真*枪上用的，真要是抗真枪后坐力的四倍镜，谁卖谁被请喝茶。） “对了，”说到这里副手又提出了一点不满的地方，“这个四倍镜安装到枪支上的装置太儿戏了，才两个可拧动的螺丝扣，咱们的家伙又不是玩具枪！” “这个地方要大改。” 基地负责人看了副手一眼。 ----我是要你说说到底想不想要，谁要你找这些讨价还价的借口？ 其实副手的态度很明显。 他爱死这个四倍镜了！ 部队里不是没有狙击用的四倍镜，但是那东西太精贵了，而且还挑枪，只有专门的狙击手还有的用。 听说那些狙击手平时把这些狙击镜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想想那个张同志描述的人手一个四倍镜的情况，基地负责人舔了舔嘴角，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批四倍镜确实不是军品，就如同自己副手所说存在的那些问题，抗后坐力不好，打一个弹夹就要重新调整四倍镜的位置，确实有些繁琐。 但背不住这东西确实香啊。 每个月都能提供一万个四倍镜和部分八倍镜，几乎可以当做消耗品来用。 多的不说，只要每个猫耳洞里配一两个，能把那些满山乱窜的猴子们打得哭爹喊娘。 万一上头要是一狠心，给每个猫耳洞的班排都人手配一个四倍镜，外加一个有八倍镜的射击精英。 尼玛，猴子们真的会被当成猴子在几百米外就给放倒。 张清明拿出四倍镜来的消息，除了基地这边的渠道在往上报，曹晓刚这边也给外头打了个电话。 在当天晚些时候，一架军机从京城飞到了省城军*区机场。 五机部和几个专家连夜赶了过来。 办公室里，从基地传真过来的资料和报告已经发到了每个参会人员的手里。 只是张清明的名字没有出现在资料上，只是代用的“z”字母表示。 张清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拿出这种半军品性质的四倍镜和八倍镜出来，京城那头已经有了一个结论。 他们认为这是张清明身后的渠道在对己方的邀约做出回应和试探。 对方这是对被邀请的示好，同时也是在试探某些更敏感货物交易的可能。 这很符合国际上那些掮客集团的路数。 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敢偷偷摸摸的卖。 管你什么巴统不巴统的......。 几个主持会议的人从京城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拿到了上头的指示。 尽量客气一点，不要搞小动作，就算谈不成也要维系好关系。 毕竟人家还能搞来二手机床不是。 坐在会议桌首位的白鹤生，见会议室里人都看完了报告，这才开口说话。 “会议开始之前，我先提三个禁令。” “第一，绝对不准询问、探讨关于供货方的信息！” “第二，对于供货方是否存在其他的心思，这一点不需要你们去操心。” “第三，在这笔生意谈完之前，所有人的任何对外联络都被禁止！” “陈教授，你是国内光学界的大拿，我们先听听你的意见吧？” 陈教授大约五十多岁，他早就放下了测试报告，在仔细的打量着手里的一个四倍镜样品。 这是鼎市山里基地派专车刚刚送到的样品之一。 “不是军品，但完全可以军用！” 陈教授指出了这个四倍镜上的几个细节。 “抗震能力偏弱，但光学精度确实非常惊人，底座也不适合我军所有的枪支，不对，好像哪个国家的枪支都不配套。” “底座需要我们重新加工，这个倒是不难，一般的军工企业就能搞定。” 白鹤生认真的看着陈教授。 “那这种东西我们自己生产的话......？” 陈教授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们现在的军用倍镜产量很低，成本非常高，而且对方的镜片品质要比我们的好太多。” “这个东西......，这种镜片和外壳我们现在都生产加工不了。” “要是能买，那就不妨多买点。” 白鹤生点点头，他心里也是这个想法。 他接着转头看向会议桌另一边的几个工作人员。 “小高，你们研究得怎么样？对方开出的价格我看还是非常的实惠的嘛！” 小高其实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翻开自己的工作本。 “对方的货品刚才大家也知道了，只是半军品，但放在我们国内完全可以当正式军品用。” “对方的开价倒是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都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同意以rmb为主进行结算，只是要求外币结算部分不低于5%，这还真让我们有些喜出望外。” “说明对方对持有rmb有强的信心，也透露了出长久做生意的意图。” “大家来看看人家的报价，订单低于一万支四倍镜，单价折合rmb120块一支。要是我们的订单高于一万支，单价只要九十块。” 听到这个单价，有的人在心里微微一叹，就算以自己的级别，一个月工资才能买一支半。 “小高”的脸上却带着笑容：“这个价格实在是太实惠......，不， 是太便宜了！” “我还估摸着，这次生意做下来对方怕是会亏啊。” 陈教授这时提醒了一句。 “所以质量问题一定要谈好，验货的时候千万小心，反正我是很难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 讨论一直持续到深夜。 曹晓刚在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清明，上头要五万支，有没有问题？” 正在玩高射炮的张清明随手比了个手势。 “没问题！” “那他们马上就过来。” 第169章 张茉莉 自从知道齐卫国发现张白露身份后，张清明的压力一直有点大。 所以在得知齐卫国彻底中风后，张清明才会放下家里的一切事情和曹晓刚几个跑到山里来疯几天。 他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纺织厂子弟中学的运动会在五月二号揭幕，张小雪忙得根本不沾家。 张白露看着自己做的饭菜逐渐变冷，一时有些愣神。 一中特别班在五一节也放了两天假，她要明天才能回去上课。 忽然间张白露发现自己除了哥哥妹妹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同龄伙伴。 当亲人们都不在家时，她没有感到放松，反而有了一种浓浓的寂寞。 自己重活一辈子，刚重生的那会自己拟定了很多的计划，结果都被大哥的出现所打断。 这日子过的也太顺了些！ 根本不用她自己去犯险做什么事情，大哥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的。 大伯家的麻烦、赵家的事、学校里的麻烦、空间里的种子，还有自己的吃穿住行、包括零花钱和营养品，几乎事事都有大哥的影子在里面，轻轻松松的就帮自己把路铺好，一切烦恼都与自己无关。 二姐和小妹一边享受着大哥带来的好处，有时还会想着反抗大哥的管控，可她却完全不一样。 她压根就不想反抗大哥的“管控”。 这种被家人保护和照顾的感觉，她永远都觉得不够多。 要不是怕小雪笑话自己，她都恨不得自己才是家里最小的那个。 那样的话，她可以被家人呵护得更久一些。 直到今天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张白露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二姐一直都很努力在吴村奋斗，小雪现在也干劲十足的在操心学生会的事，就算喜欢躺平的大哥有时候也会出去搞交际。 所以.....自己似乎也该有点除家人之外的交际了？！ 张白露数了数能和自己聊得来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曾美玲。 不过，想到曾美玲上次因为单车被砸哭成那个模样，张白露觉得有些对人家不住。 她的脸皮没有厚到能面不改色的去找人家玩。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7节 对了！ 张白露想到了什么，她走到隔壁储藏室，把昨天收到的从广州寄来的包裹拖了出来。 张功高和李二秀这回寄来的包裹比上次大了两倍不止。 大哥不在家，张白露代为看了李二秀写回来的信。 在李二秀的上封信里，张白露记得李二秀表达出了对几兄妹的强烈挂念，有种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来的感觉。 而这一次寄来的信，却让张白露看出了李二秀同志的纠结。 以张白露的聪明，从李二秀信里的字里行间看出了不少东西。 借助广州销售点，父母在广州的“生意”已经打开了局面，钱赚了不少，这应该就是李二秀纠结的最大因素。 李二秀还提到了在给张小雪找学校的事，字里行间居然没有求人办事难的苦楚，反而有种暴发户的优越感。 “小雪喜欢音乐什么的，妈妈新认识的朋友给介绍了广州的一家音乐学校，听说还有外教在，你（指张清明）让小雪把乐器再次捡起来练练，这次寄了一千块过来，慢慢用......。” 张白露翻到信件的最后一段。 李二秀交代张清明，让他把自己给好妯娌小婶周美萍选的衣服和礼物送到县里汽车站去，交给小婶的闺女张茉莉。 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寄给小婶一家的东西里还有几样不易存放的，要不，张白露歪歪脑袋，自己今天就给茉莉姐送过去？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张茉莉和张夏至同岁，甚至是同月。 不过张茉莉和张夏至的关系不大好，主要是小时候为了争论两人到底谁才是姐姐的缘故。 张茉莉对张白露和张小雪一直都不错。 当然张夏至反复告诫自己的两个妹妹，这不过是张茉莉为了表现得比自己这个亲姐姐更疼妹妹罢了。 张茉莉是三叔家的独生女，从小娇惯着长大，高中毕业后就找关系进了运输公司当跟车验票员。 妥妥的正式工一枚。 在整个张家第三代，几乎没有人能压得住她。 不管是大伯家的大堂姐或者是大堂哥，她想骂就骂想闹就闹，反正小叔和小婶都会护着她。 说是“几乎”，当然代表有人例外。 张茉莉最怕的是二堂哥张清明，就算自己大哥训了她，小叔小婶都不带帮她的。 张白露用单车推着李二秀寄给小婶家的一堆东西，来到了县运输公司家属楼的下面。 运输公司的家属楼是一栋很普通的红砖楼。 这种楼全是一室一厅的构架。 她记得茉莉姐和一个女同事一起住在二单元三楼的一间房里。 刚刚停好单车，张白露的耳朵忽然一动，听到从三楼上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有些熟悉的脚步急匆匆的走下来，身后似乎还紧跟着一个男人的脚步。 “茉莉，你听我解释！你别走啊~！” 男人急的不行，似乎想抓住发脾气的张茉莉，可又有些不敢伸手。 张白露心里暗呼一声“完蛋”，自己来的太不巧了！ 要不是不远处有人看着这边，她都想立即推着单车躲进空间里去。 “王进步，你别跟着我！” 张茉莉忽然停下，转头瞪着身后的男人。 “我们没戏了！” 王进步急得如同猴子一般抓耳挠腮。 “茉莉，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怪我妈，事前故意瞒着我。说是他们老战友聚会，让我去给我爸爸挡酒，谁知道人家会把闺女带来？” “我不是当场就说自己有对象了么？” 张茉莉狠狠的踩了王进步的脚一下。 “可你妈也当场说了她不同意你找个县里的小验票员！所以，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去市里找你的那位大美女去！” “我们全家可都在乡下，和你们家结亲，怕不是会脏了你家的地？” 王进步跳着脚哎哟叫了两声，又一瘸一拐的追着张茉莉到了楼梯口。 张茉莉一眼就看到张白露正准备低头推车掉头。 “白露，你给我站住！跑什么？” 张茉莉穿着一身灰色的女士西装，显得很干练，她上前挽住了张白露的手。 “这是你妈给我家的东西？” 也不等张白露回答，挽着她就要往外走。 “走，去我们公司，一会正好有车去三潭大队，我托他们捎过去就是。” 王进步也被张白露的容貌晃了一下神，但他心里此刻只有张茉莉，很快就回过神来。 “茉~~，张茉莉同志，要、要不，我等下来接你下班？” 张茉莉气呼呼的没理对方，拉着张白露就走。 两人拐过一个弯道，张白露这才好奇的问了张茉莉一句。 “茉莉姐，刚才那个男同志是你对象？” “对个屁象！” 张茉莉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几个字，显然还是在生气。 “市农业局办公室主任家的公子，还是税务局的年轻干事，我一个乡里来的丫头可高攀不上！” 张白露立即把小马屁奉上。 “但我家茉莉姐够漂亮啊！” “得了吧，谁能有你这丫头漂亮？” 说起来张家的基因都不错，第二代的几个媳妇里除了罗英莲外，李二秀和周美萍也都是当年的出名的漂亮姑娘。 张茉莉就继承了小叔和小婶的优点，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杏花眼，格外的引人。 第170章 我是他妹妹 张白露一般不会打听别人的八卦。 但张茉莉这个堂姐对她还算不错，所以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关于王进步的事。 其实张茉莉早就忍不住想找人倾诉自己这段日子的苦楚。 可单位上的人只会偷偷看自己的笑话，父母在乡下隔得远，自己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她知道张白露向来是个嘴巴紧的，正好拉着她可以吐吐自己的苦水。 张茉莉和王进步认识在大半年之前。 但真正开始谈对象还是这两个月的事。 王进步去年来县里办事，不小心把自己的公文包遗落在了班车上，是张茉莉帮他保管送还的。 两人这才互相认识。 本来按照原来的世界轨迹，两人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 张茉莉会在今年被家里介绍给三潭大队会计家的儿子。 但张家如今隐藏了一大一小两个暴风蝴蝶，一个不小心就把张茉莉再次扇到了王进步的面前。 张清明这两个月经常往市里跑，有时候他的吉普车被祝书民开走，他都是坐班车回县里。 有时候凑巧上了张茉莉当班的车，还能享受一下堂妹提供的特别待遇。 比如偷偷给他免票或者坐司机的副驾驶位等等。 堂妹这样用心的招呼自己，张清明这个当堂哥的自然不能不照顾下堂妹。 一些张夏至几姐妹用不到的东西，他都会随手送给张茉莉。 其中就有一张祝书民给他的舞票。 市工会青年办内部舞厅的年票。 张夏至几个都住在纺织厂或者县城临江路，这张只能在市里用的舞票对于张清明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刚好张茉莉一个月里有半个月会因为倒班的问题住在市汽车站宿舍。 所以这张票他就送给了张茉莉。 王进步和张茉莉再次在市工会舞厅相遇，两人的关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发生了变化。 张茉莉正式答应和王进步谈对象还是在四月中旬的时候。 可惜王进步自己都没有料到，家里一向开明的父母，尤其是他的母亲坚决反对他找一个县里的验票员，更何况张茉莉的父母还都是农村户口。 张茉莉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这就准备和王进步分手。 可王进步却不愿放弃，天天请假过来县里这边找张茉莉解释。 张茉莉猜着，王进步越是这样，王家父母怕是会更加讨厌自己了。 两人在运输公司寄托了东西，张茉莉也不想回宿舍，她怕王进步还在那里等她。 “走，去你们的新家！” 张茉莉跳上了张白露的单车后座。 她非常喜欢二堂哥（张清明）买的新楼房，正好和自己合不来的张夏至逃回了庸市，自己可以过去住几天享受享受资产阶*级的腐*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8节 两人回到临江派出所的楼上，张白露的那些冷饭菜刚好被张茉莉看到，有些饿了的她也不客气，自己热了热吃了个干净。 “白露，你的手艺简直好的没边了！” 张茉莉捧着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在沙发上躺尸，嘴里还在不住的夸赞张白露的手艺。 浑然不知张白露正在自我反省，下次出门前一定记得把这些冷饭菜都放进自己的空间里去。 不是她小气，而是这些饭菜特别的味道不太好被外人知道。 张茉莉意犹未尽：“下午三点我还有一个班，等我从市里回来，一定要爬过来再尝尝你的手艺。” 张白露眼眸微光闪了一闪。 她不动声色的从自己的皮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来，浑身金晃晃的，俗气的要命。 “茉莉姐，你三点还有班去市里么？能不能带我去一趟市里？” “这是大哥给我的一张卡，说他建议市里鼎鑫招待酒店定制的vip卡，拿着这张卡去吃饭可以把账挂在我大哥名下。” “听说这家店的粤菜很出名，要不我们一起去尝尝？” 在躺尸的张茉莉还在琢磨“为挨批”是什么，可在听到粤菜两个字后立即来了精神。 “卖粤菜的地方？呵呵！” 张茉莉冷笑了一下，她记得王进步家里给他介绍的那个女同志，正好就在卖粤菜很出名的地方工作，鼎鑫？应该就是这里。 “这里的饭菜确实很有名，”张茉莉撇撇嘴，“不过这里最有名的还有另外一个东西，这里的服务员穿的都是旗袍，哎哟，白露你个小姑娘怕是不知道。” 张茉莉愤愤的比划了一下自己大腿的中段。 “她们旗袍的开叉都到了这里！” “伤风败俗！” 张白露吐吐舌头，她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 “那就算了，我们不去这里......。” “别啊~，”张茉莉笑着晃了晃俗气的金卡，“咱们今天偏要去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菜好吃，还是人好看？” “人家服务员都是信用社的编制，还有一百二十元一个月，那可是我们普通工人工资的四倍！” “裴丽丽，你很了不起么？” 张白露忽然觉得今天自己似乎不太适宜出门......。 可张茉莉才不管张白露愿意不愿意，拖着堂妹就出了门。 当张茉莉忙完一个班，带着张白露赶到鼎鑫酒店，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五点半。 “别担心，今晚八点有个晚班车回县里，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张茉莉拖着张白露往鼎鑫酒店里走，完全不顾张白露的下意识抗拒。 张白露是不想掺和堂姐与情敌的现场大战，而张茉莉则是怕自己一个人会心虚。 “不好意思，两位同志，”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微笑着拦住了两姐妹，“我们这里的桌子已经满了，两位下次来之前最好先打个电话预约一下。” “提前个三四天还是有机会的。” 旗袍美女话里带着点调侃，但这个态度放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的和蔼可亲。 张茉莉抓住准备趁机逃走的张白露，从她口袋里搜出了那张俗气的金卡。 “这个为挨批，是不是可以优先？” 旗袍美女在看到金卡后脸色微微一变。 vip金卡这东西是新市场的小张总建议周行长弄的，这种卡她们之前在广州进修的时候都没有见识过。 卡分三种颜色，金色、银色和白色，分别对应不同的客户。 三种卡都是张总从“国外”定制，相当稀有。 白卡一百张，持有者享受酒店服务的九折优惠；银卡四十张，持有者享受酒店服务的七折优惠。 而据她所知，金卡只有十张。 除了新市场的那几个公子哥拿走了其中五张，剩下的五张可都还在周行长的手里没有送出去。 拿着金卡，是可以直接使用顶楼的长江厅或者黄河厅的，费用只要五折！ “两位同志，你们是在哪里捡......嗯，拿到的这种卡片？！” 旗袍美女的语气凝重起来，她的目光重点关注到了张白露的身上。 这么漂亮的小仙女，难道是哪个公子哥最近追到手的？ 张白露看懂了旗袍美女的眼神，只好镇定下来自我介绍。 “这是我大哥的卡，我大哥是张清明，我叫张白露，我是他妹妹，这位是我堂姐张茉莉。” 旗袍美女接过金卡一看，果然是小张总的005号金卡。 原来是小张总的妹妹，怪不得气质这样好！ “欢迎，欢迎！两位女同......小姐，楼上长江厅请，我来给二位安排！” 旗袍美女热情洋溢的领着姐妹俩拾阶而上。 这可是小张总的妹妹，百万富翁家的小姐！ 三楼只有两个厅，分别是长江厅和黄河厅。 长江厅向来是新市场那帮人固定聚会的场合，鼎鑫一般不对其他人开放。 如今孙卫东去了南边，其他几个都进了山，所以一直空着。 倒是旁边的黄河厅里相当的热闹。 白鹤生率队和张清明的商业谈判相当顺利，短短两个小时就谈好了一切细节。 事情顺利办妥，团队对外的联络限制也随之解除。 当地军分*区的头头刚好是白鹤生的老部下，听说老首长偷摸来了自己这边，立即定下了鼎鑫的黄河厅来宴请自己的老首长。 白鹤生多喝了几杯啤酒，正准备起身出门解手，刚好看到旗袍美女引着两姐妹走过黄河厅的外廊。 “诶？” 白鹤生恍惚了一下。 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第171章 你到底对小张总干了什么？ “两位找裴丽丽？” 旗袍美女略带惊讶的看着姐妹俩。 张茉莉指了指自己。 “是我找她！不关我堂妹的事。” “不好意思，裴丽丽今天不当班，要不二位可以明天或者后天来。” 张茉莉表面上凶巴巴的，可内心却是慌得一匹。 听说裴丽丽不在，她反而偷偷松了一口气。 “不在就不在吧，我们姐妹吃饭要紧！点菜吧~！” 菜是张白露点的，毕竟她前世在沿海工作过，知道这些粤菜大概的味道，张茉莉只是看着菜单上的单价身子就麻了半边说不出话来。 当旗袍美女拿着点菜单子出了长江厅，张茉莉抓起张白露的手就要起身。 “快跑，快跑，五个菜要两百多！我大半年工资都没了~！” 张白露急忙拉住堂姐。 她早就听大哥说过这里的物价，二百多已经算便宜的了。 而且金卡能打五折，这一顿其实只要一百多，就算不挂大哥的账，她也够钱付的。 旗袍美女把长江厅的菜单送去了厨房，转头就急匆匆的去了二楼的一处包间。 裴丽丽今天确实不上班，但本人却刚好在酒店里。 今天是裴丽丽表妹的生日，裴丽丽和她表妹一行人就在二楼的202号包间里吃饭。 裴丽丽被心急火燎的同事拉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太乐意。 因为表妹的那些朋友刚才都在奉承自己，羡慕自己的工资和好单位。 就连最难搞的鼎鑫二楼包间，她都帮表妹运作到了。 “小于，什么事啊？没看我这正吃着吗。” 旗袍美女姓于，她拉着裴丽丽的手急切的低声问。 “好你个裴丽丽，你不是喜欢你家楼上的王进步吗？怎么还盯着小张总不放？” 裴丽丽脸上微微一红。 该死，小于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对小张总有意思的？ 明明自己日常说的都是关于自己喜欢王进步的话。 对于裴丽丽偷偷喜欢小张总，小于倒是不奇怪。 年轻帅气的百万富翁谁不喜欢？ 尤其是小张总还是那几位中对她们最客气的那个。 “你要倒霉了，知道不知道？” “你说什么呢？”裴丽丽偷偷看了一眼包间里面，压低了声音，“大家都偷偷的喜欢小张总，凭什么我要倒霉？” “你还在这里给我装？”小于掐了她一下，“你到底对小张总做了什么？人家两个妹妹都杀上门来找你了！” 小张总家里有三个妹妹，鼎鑫的人都听说过。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59节 裴丽丽待了足足一分钟。 不、不是，人家就上次周行长请小张总的那回，看到现场堆了那么多钱忍不住想喂小张总一杯酒，可不是被小张总给拒绝了么？ “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人家拿着小张总的金卡开了长江厅坐着，指名道姓的要找你，你说我会认错吗？” “小张总上次喝多了，一直吹嘘自己的妹妹有多么多么漂亮洋气，你可要看准了，别是什么骗子偷的卡。” “那就更没错了！其中一个年纪小一点叫张白露的，那长得叫一个好看，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心动，而另一个是他，对了，是他堂妹，叫张茉莉，也长得很不错。” 裴丽丽在听到“张茉莉”三个字的时候愣住了。 张茉莉？！ 王进步喜欢的那个乡下妹子？！ 她会是小张总的堂妹？？？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行，她得先离开这里，先躲一躲再说！ 长江厅里，张白露点的几个菜都被优先做好送了过来。 就连酒店经理都过来打了个招呼。 张白露还好一点，张茉莉则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说话词不达意。 好在人家经理以为是小姑娘害羞和自己这个男人说话，也没太在意。 在他们隔壁的黄河厅，白鹤生忽然再次放下了筷子。 “小高，你一会儿去门口看看，我总觉得隔壁厅那两个吃饭的小女孩里，那个年纪小一点的有些眼熟。”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纪大了，总想不起来是谁家的孩子？” 高援朝点点头，他估计应该是白老看到自己哪个老战友的后人，现在鼎市这个地方在时间点上有些敏感，这是想让自己提醒一下对方早点离开。 张清明身后的渠道是几个部里分好了的，谁家也别想插手，插手就必然被打。 长江厅外廊的玻璃也是透明的，高援朝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往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也一眼看到了张白露的那张脸。 没办法，美若桃李气如芝兰，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了她身边的张茉莉。 高援朝摸摸下巴。 这是谁家的？ 确实有点眼熟，可，这种颜值的孩子，他觉得不可能看过一眼后还能忘记她是哪家出身的！ 奇怪了！ “白露，我吃饱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张茉莉很是不自在的拉着张白露偷偷说话。 “窗外有个老流氓在偷偷看我们，这里我真的不习惯。” 张白露早就发现了高援朝的窥视，不过人家的目光里可没有耍流氓的意思。 “嗯，我也吃好了，茉莉姐，咱们走吧。” 此刻的张小雪很想骂人。 比如骂一下自己，她居然忘记带钥匙了！ 常年在家里躺平的大哥和时时刻刻都在家里复习的三姐，让她已经习惯了不带钥匙。 每次大哥在自己出门的时候都会提醒自己要带钥匙，可她总是撒谎说带了。 路灯明亮，大门紧锁。 临江派出所大门口，一个公安大姐搬了把椅子给张小雪，然后拉着她聊八卦。 “我说你三姐就该多出去转转，跟个闷葫芦似的。” “大姐跟你说，就你三姐那个相貌，要是再养成了个锯嘴葫芦性格，以后会被人给欺负死的！” “诶，雪啊，你说你大哥到底喜欢哪个啊？” “别装了，大姐们都知道，唐厂长家的千金、基建科孙科长的闺女，还有一个北京口音的大仙女......。” “什么仙女？呵呵，果然啊，你大哥就瞒着你们，我看还是你二姐有本事，以后完全可以也来当个户籍警！” 张白露九点出头才到家，谁知张小雪一点也没责怪她的意思，反而拉着她讲了一晚上的小白话。 原来大哥在北京的那个“知名不具”笔友，竟然是个仙气飘飘的大美女！ 张白露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才睡去，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等她起床匆匆赶去学校的时候，竟没有发现大哥的房门竟然是虚掩的。 张小雪得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战利品。 果然最近大哥还是懈怠了一些，终于被自己抓到机会搞到了好东西。 整整三盒英文歌磁带！ 今天运动场上的就放这个~！ 绝对能秒杀职高那边的磁带，也不知职高从哪里搞来的什么迪斯科舞曲磁带，昨天算是让他们出了个大风头。 张小雪先到学校检查了一下运动会的准备情况，却得到聂凯生病感冒今天不过来的消息。 “不来就不来，”张小雪也没在意。 她和赵雅骑着车离开学校去了一趟县里舅舅家，她想找大表哥借那台双卡录音机用用。 李卫国两口子平时对这台录音机很宝贝，但看到是张小雪来借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借给了她。 张小雪带着大号录音机赶回学校时，已经过了中饭时间，很多子弟初中和高中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的向厂区体育场方向走去。 黄长军和粟治华主动帮张小雪扛起双卡录音机。 一行人一边放着音乐一边向职工体育场走去。 “张小雪~！！！” 就在即将抵达体育场的的时候，体育部长文静军满头是汗的飞跑了过来。 “已经一点多了，职高那些人还没有让出场地来，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在体育场里扔满了各种垃圾，看台上到处都是不明液体的痕迹，我们跟他们学生会说时间到了，可他们却说已经和聂凯说过，聂凯同意让他们多用几小时也没关系！” “职高的老师们呢？” “就很奇怪，他们学校今天没一个老师在场！” 第172章 都是她哥对象 （因为一些情节不能写，所以这章改的有些大，原版在qun里。） “聂凯说什么？” 张小雪满脸通红的看着跑过来报信的燕菲。 “他说今天剩下的时间让给职高算了，等明天他病好了再和对方的学生会会长商量看怎么安排？” “咱们的老师也能同意？” 燕菲也被气得直跳：“聂凯坏死了，他昨晚对学校说，希望今天的现场没有老师，由我们学生会的干部们来组织，裁判也全改成体育部的学生，说是要锻炼学生会的能力，咱们校长已经答应了他。” “张小雪~！” 粟治华挤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 “平时跟在聂凯身后的那几个人正在招呼大家往回走，我们该怎么办？” 张小雪往前一看，果然发现子弟学校的学生们都稀稀拉拉的在往回走。 个个都一脸的不爽和垂头丧气。 自己的会长都答应了人家，还能怎么样？ 生活部长陈国良也叹了口气。 “算了吧，总不好和职高发生矛盾，我叫人把东西都带回去。” 组织部长张婷和纪律部长潘登都摇摇头，认命的招呼人准备回去。 他们不是不生气，只是他们都是高三生，毕业后就要参加工作，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在档案里留处分。 带着人去质问职高的人痛快是痛快，但很可能会让两边闹起来，一个不好整个学生会的部长们都会背处分。 这就是某人给聂凯出的主意。 算死了大部分即将毕业的学生会部长们不敢主动惹事！ 就算他们平时支持张小雪，今天也必须按照聂凯的指令乖乖服从。 当然，职高学生会会长杜丽萍和聂凯两人对各自学校的说法又会是另外一套。 陈国良第一个领着负责后勤的同学掉头，组织部的学生干事们也在张婷的要求下组织子弟中学的学生们掉头，纪律部的潘登带着人在一边维持秩序。 宣传部长何佳琪跺了半天脚，也只能无奈的准备回去。 而燕菲和卫生部的学生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听说职高弄了满场的垃圾，他们才不愿意去帮他们打扫。 还是等明天早上职高的人自己打扫好了！ 张小雪回过神来，忽然伸手从卫生部人的手里抽出一把扫帚。 她默不作声的扛着扫帚独自一人向着职工体育场的方向走去。 所有学生会的干部都愣住了。 张小雪的同桌赵雅急得大叫：“小雪，你去干嘛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0节 “打扫卫生！” 一些在往回走的子弟中学学生都纷纷停下了脚步，诧异的看着独自溯流而上的固执少女。 他们很多人都认识张小雪，毕竟是咱家学校才评出来的校花嘛。 尤其是她胳膊上的那三条红杠一晃一晃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小雪挎着小脸扛着扫帚一个人走着，直到穿过所有在往回走的学生。 当她走过一个拐角，体育场的大门出现在她的眼前。 杜丽萍一直在注意体育场大门口的情况。 所以当她看到一个孤零零的黄裙少女冷着脸扛着把扫帚走进体育场，杜丽萍当即冷笑起来。 这个女生应该就是张小雪了吧！ 杜丽萍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她正准备大声呵斥张小雪，说出两个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已经商量好了什么的云云。 可一支扫帚飞来落在她的脚下，把她的话给吓了回去。 张小雪冷冷的指着杜丽萍脚下的扫帚。 “你们！打扫！现在~！” 杜丽萍刚想笑骂，可张小雪盯着杜丽萍，指着满场的垃圾再次重复了一次。 “你们！打扫！现在~！” 杜丽萍冷声笑起来：“你是谁？张小雪？呵呵，副会长？”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又知道聂凯的爸爸是谁吗？” 张小雪表情都没变一点。 “我是张小雪，一个副会长，我知道你爸是职高的后勤主任，聂凯的爸爸是副厂长。” “那你既然知道，凭什么来要求我？” 三条杠少女酷酷的一笑：“凭我哥叫张清明。” “我知道你们职高的工程正在求着我哥，而孙科长家的小青姐就是我哥对象！” 紧跟着张小雪的赵雅在后面急忙帮着大喊了一声。 “唐厂长家的欣雨姐也是她哥的对象~！” 刚刚拿着清洁工具跟过来的高一三班学生们立即跟着大叫起来。 “对，都是她哥对象~！” 杜丽萍的脸色立即变了。 张清明这个名字她听说过，而且听说的内容可不是谁的对象这些东西。 她之所以在职高吃得开，就是因为她之前是跟着齐一卓混的。 她远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张清明的可怖之处。 齐一卓跑路，齐副县长中风，就是因为齐一卓招惹了张清明的二妹，齐一卓的妹妹和张清明的三妹不合。 举手投足之间就让人欠下了一百多万的债务，杜丽萍甚至觉得齐一卓这一辈子都彻底完蛋了。 所以面对张清明这个最小的妹妹，杜丽萍心里其实已经怂了。 她万万没想到，张小雪竟然是张清明的妹妹！ 聂凯这个笨蛋，居然连自己主要对手的基本信息都没打听清楚。 真是差点被他给害死！ 有张清明在后面撑着，张小雪难怪能把聂凯三下五除二逼成这个样子。 杜丽萍咬牙切齿的权衡很久，最后连几句场面话都没有留，灰溜溜的带着职高的学生们悻悻离去让。 什么人面前可以讲场面话，什么人面前不可以讲场面话，杜丽萍分的很清楚。 和她爸爸最近打得火热的水泥商李爱溪就提过张清明的一件事，当初只是因为某人嘴嗨了一句，结果惹得张清明......。 反正有一家人都因此倒了霉。 他们当然也不会真的留下来打扫什么卫生。 对此张小雪也没说什么，默默的捡起自己的那把扫帚，认真的打扫起体育场来。 不久之后，子弟中学的学生们纷纷赶来，他们跟着张小雪很快把体育场打扫得焕然一新。 下午二点半，属于子弟中学的运动会再次开启。 主*席台上，黄裙少女站在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上对着麦克风发布了继续比赛的宣言。 在她身后，所有的学生会部长们都悄悄的取下了那代表着荣誉的三条杠。 只有张小雪胳膊上的三条红杠在阳光下冉冉生辉。 第173章 变化 很少有人能看到孙小青笑成这个样子。 一只复古的皮箱放在脚边，黑白两色的修身服饰，肩头披着丝绸围巾的孙小青今天格外的有气质。 她正笑着抚摸张小雪的头发。 “对，对，对，就你哥最帅，我和欣雨都喜欢他！哈哈哈，都想是他对象~！你就尽管吹嘘好了。” 来给孙小青送行的人不多，只有七八个人。 但远方的绿化带后面，有很多厂里的年轻人都在怅然若失的偷看着这边。 文副厅长专门派来了一辆吉普车接她。 孙小青和张小雪聊了半天，最后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继续的话头了，她才淡淡的笑了一笑。 算了，是真的不会来了！ 十六岁的少女对很多事情似懂非懂，但张小雪依然察觉到了孙小青拖延的原因。 张小雪认为自己应该是小青姐一派的。 “小青姐，你别怪我哥，我想他大概是已经谈了对象，好像是在北京.....。” 孙小青有些惊讶于张小雪的爆料。 在上车之前，孙小青看向窗外，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漂亮么？” 吉普车远去，只留下了一丝淡淡的......不甘心。 ...... 张白露笑得浑身无力，抱着个布娃娃在沙发上瘫成一团。 一脸黑线的张清明把讪讪然的张小雪堵在墙角。 “所以你当着好几百人的面威胁别人，说唐欣雨和孙小青都是我对象？” 听到大哥质问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张小雪这才意识到自己非常的不妙。 “那个、那个，我就说了小青姐，欣雨姐的事是赵雅说的~！” “呵呵，赵雅是你的同桌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告诉她唐欣雨的事的？” 张小雪本来还想狡辩一句：都怪大哥你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本来欣雨姐就已经表示喜欢你了，你还对小青姐搂搂抱抱的。 可感觉到眼前越来越低的气压层，张小雪还是果断的选择了认怂。 三百字检讨、扣零花钱、打屁......。 张清明忽然有点怀念二妹张夏至，有她在家里的话，对张小雪实施家法的人就不用自己如此纠结。 自己不太舍得打，女孩子娇嫩娇嫩的。 至于让张白露打张小雪......。 好吧，那就是一出浮夸的戏剧。 张白露装模作样的用毛衣竹针抽张小雪的手心，张小雪浮夸的“哎哟”声居然与《蜗牛与黄莺鸟》的调子一毛一样。 心累啊！ 也不知道张夏至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 ...... 中巴车的喇叭声吵成一片，轮胎在泥坑里拼命旋转着，完全不管周围进进出出车站的旅客会不会被溅一身泥水。 季东门拉着沈茹清躲过几个泥水坑，背着大包小包的挤出了车站。 沈茹清鼻子边没有了呕吐物和汽油混杂的怪味，她翻滚的胃终于消停了下来。 两人看着眼前的小县城，相互看了一眼。 慈县，他们又回来了！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里比鼎市要清爽的多！” 季东门的感慨让沈茹清再次陷入了沉默。 季东门能有如此的感慨，不过是获得了一种远离季家父母的虚假安心感。 阻挡在他们两人之间大山依然存在。 沈茹清两辈子都在想着如何摆脱泥土的味道，摆脱这个她已经不再眷念的小县城，奔向她和季东门上辈子臆想过的大城市和新生活。 所以季东门的心境她能理解却无法体会。 好在沈茹清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她深知自己和季东门唯一的翻盘希望就是七月初的高考。 想到今年高考数学的变/态难度，沈茹清的信心再次涌上心头。 可转瞬间张夏至的影子就在她心头浮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1节 一丝心悸在无声蔓延。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秘密？ 是怎么知道的？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那些题她做过了吗？ “茹清，茹清~！？” 季东门的呼唤叫醒了走神的沈茹清，他已经和赶牛车的老汉谈好了价格，他们马上就要回吴村了。 吴村给季东门的感觉很奇怪。 刚来的那年，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里。 可在遇到沈茹清后安定下来，他的恨意就慢慢退散干净。 尤其是在自己父亲平*反后，村里人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和很亲热的样子。 季东门提着行李和沈茹清进了村，立即遇到了几个出村的村民。 几个往日见了季东门和沈茹清总会热情打招呼的村民，在看到两人的那一刻不知为何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见面招呼也打得有些生硬和套路。 “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季东门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沈茹清。 “坚持一下，咱们先回教室宿舍。我马上给你去烧水，你洗个澡就会舒坦了。” 沈茹清温柔的点点头。 两人走进村小教师宿舍走廊的时候，正好遇到李莉出来倒水。 沈茹清眉头猛的皱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因为李莉是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季东门带着一丝怒意拦住了准备转身的李莉。 “李莉，我记得你只是给我们几个代课的临时工，怎么能擅自搬到茹清的房间里去？” 李莉一听季东门这么不客气，也索性冷笑一声。 “之前我确实是临时代课的，没资格住女老师宿舍，可现在张老师已经把民办教师的资格给了我。” “这间未婚女老师宿舍本来就是村里修给张老师和沈老师两个人住的，我凭什么住不得？” 季东门被她怼得一愣。 张夏至居然辞职了？ 沈茹清的脸色也慢慢苍白了起来。 她倒不是因为要和李莉住一个屋子，而是她在思考为什么张夏至会如此果断的辞职？ 难道她对通过高考就这么有信心么？！！ 还是说她真的发现了自己的......。 心乱如麻的沈茹清本来就有些晕车后遗症没退去，加上牛车的颠簸和此时的心悸，忽然一下子对着廊外呕吐了起来。 季东门急忙照顾沈茹清吐了半天，当两人松了口气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了周边几个老师意味深长的眼神。 村小校长更是沉着脸，摔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季东门对他外甥女的态度让他很不满，同时这两人完全不注意影响的行为也让生性古板的他感到厌恶。 ----这两人也是奇怪，都回家了一趟，为什么不干脆把证扯了？ -----难不成我村小要出大丑闻？ 郑家梅正好从教室里钻出来，她和季东门、沈茹清都比较熟，说话也没其他人那样顾忌，直接惊呼了一声。 “沈老师，要生宝宝了~！！！” 季东门急忙去抓郑家梅。 “不要乱讲话，沈老师只是晕车，你小心我让你哥揍你！” “嘿嘿，我哥今天不在村里。” 郑家勇不在村里？ 季东门有些疑惑，他动身之前不是给村里打过电话了么。 “你哥去哪了？” “我哥帮张老师去收大蒜了，已经走了好几天，估计要下周才能回来呢！” 季东门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最好的兄弟，在帮张夏至做生意？！ 怎么可能？！！！ “老三，不对，你王三哥呢？” 郑家梅指着村小外面说。 “三哥刚才还从外面过啊，还往我们这边望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绕着水塘那边的远路回家去了。” 季东门的脸色彻底变了。 第174章 疯狂的念头 郑家勇已经帮张夏至跑了差不多一周的大蒜生意。 而王三利这些天下来，靠着打泥鳅已经赚到了三十多块钱，堪比城里工人的月薪，要知道他每天就工作一晚上，才干了八九天而已。 有人估计王三利这个月最后赚的钱能有一百块！ 季东门沉着脸在宿舍等了王三利两天，结果王三利看到村小就绕道走，显然是不好意思见他。 王三利的娘说了，只要他攒够一百块就去山区脚下的姑妈家，让姑妈给介绍一个大姑娘。 再干两个月，又能攒下三间瓦房，到时候靠着家里的地和打泥鳅的外快，一家人都能活的很滋润。 至于季东门这边，每个月也就打发自己的七八块钱，到底不是个长久路子。 季东门是副市长儿子，他可以悠哉悠哉的过日子，但王三利不是，他还有老爹和老娘要养活。 再说，村里人都知道季东门和沈茹清过了今年肯定会离开，就和张老师一样。 等了两天都不见王三利过来找自己，季东门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是彻底改了路子。 也罢，反正王三利再过几年就三十了，想稳住性子赚钱也无可厚非。 其实季东门也想过带着王三利和郑家勇赚点钱的。 可他的路子来钱都是靠关系拿干股，连自己拿得不是那么心安理得，所以当初给他们分钱的时候，这两人死活都不要。 沈茹清和李莉住在一起，过的很不愉快。 李莉觉得季东门和沈茹清不会做人，她好歹帮他们代了这么久的课，而且还是一个人代三个人的课，累的厉害。 人家张老师回来还给她带了两罐麦乳精和一瓶百雀羚，可这两人非但没说一句客气话，还对她住进女教师宿舍满肚子意见。 李莉如今已经正式转正，校长还是她舅舅，所以她才懒得看沈茹清的脸色。 该关灯的时候直接拉灯绳，让想继续复习的沈茹清欲哭无泪。 李莉觉得沈茹清不如张夏至爽快，既然把心思放在了高考上，对教书的事一点都不上心，还不如学张夏至一样直接辞职去县里备考。 他们回来了两天，沈茹清和季东门都没备过课，上课也是糊弄了事，这让决心当一辈子老师的李莉极为不满。 本来心里就藏着事的沈茹清，被李莉夹枪带棒的刺激了几句，直接跑到隔壁抱着季东门哭了很久。 换做是张夏至这么对沈茹清，季东门早就杀上门去了，可面对李莉他却不好出面。 毕竟他是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传出去丢人（面对张夏至的时候却没有这个自觉）。 到了第四天郑家勇回村，在村口和季东门见了一面。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总之让季东门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郑家勇讪讪的去了村长家，张夏至让他又带来了十套打泥鳅的装备，让村长出面租给村里的人。 村民们早听说庸市的泥鳅已经卖到了外地，相当的抢手。 十套设备几分钟内就被一抢而空。 二十套设备租出去，整个吴村的人打心里更偏向了张夏至一些。 还有些往日捧过季东门臭脚的人家，越发看着季东门和沈茹清就觉得心里不得劲，总想着这两人离得自家远远的，免得自己尴尬。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着心思刻薄的人便开始在私下里传季东门和沈茹清的闲话。 闲话的内容也与之前的调子完全相反。 之前村里人都传，当年季东门家里出了事，是张夏至这个没眼光的主动和季东门断了关系，等到人家父亲起复之后又后悔才追了过来。 沈茹清和季东门是在患难中相识相爱的。 其实这个传闻与真实情况的匹配度大概有七八成左右。 不过在这几天传的消息里，这件事就完全变了个模样。 季东门当年哄了只有十三岁的张夏至当自己女友，两人十五岁的时候假装分手，季东门这才来到吴村下放，却因为饿肚子背叛与张夏至的感情，选择了沈茹清。 到了张夏至十八岁考大学的时候，季东门守着沈茹清不肯回城，这才被张夏至发现了端倪，竟然放着大学不去考追到这边来。 可惜却受到了季东门的无情对待和百般羞辱。 在现在的故事里，季东门成了陈世美，沈茹清就是妥妥的小三。 最好的证明，正是季东门和沈茹清预考成绩只是涉险过关，而张夏至是全县第三。 有些人还在私下传，要不是为了季东门，张夏至怕是大学都快毕业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2节 其实说到底，还是张夏至给吴村人带来了财路。 反观季东门在这里好些年，只顾着帮沈茹清赚钱，根本没想过带吴村的致富。 普通人的爱恨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和莫名其妙。 谣言越传越离谱，沈茹清在上课的时候甚至被下头的学生顶嘴嘲笑，季东门被气得七窍生烟。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吴村的人已经容不下他们了。 不是因为张夏至给大家带来了财路，而仅仅是因为吴村的很多人之前都逢迎过自己。 季东门和沈茹清办理了停薪留职，他们离开吴村的那天，吴村格外的安静。 人们出行都刻意避开了村口的方向。 只有郑家勇提着一篮子鸡蛋跑过来送行，可季东门却当着郑家勇的面将那些鸡蛋一个一个的扔进了沟渠里。 这个场景让本来手里也提了些东西的王三利，一直躲在树林里不敢冒头。 王三利有些不安，因为最近那些谣言的传播，自己老娘在其中可是出了大力。 季东门和沈茹清在慈县西边的一处民房安顿下来。 两人各租住了一间房，在同一个院子，过起了小城隐居似的生活。 这其实是季东门的一种美妙的错觉，沈茹清根本没有心思想什么小城故事、你侬我侬......。 自从来到县城后，她脑子一直在想的只有一件事。 消弭张夏至带给自己的威胁！ 很多次沈茹清都会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复习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在她的脑子里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反复劝说着她去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她和季东门的未来全系在这次高考上。 沈茹清绝对不容许有人来破坏自己和季东门的前程！ 哪怕只是误会......。 不，绝对不是误会！ 想到那张没有烧完的纸片，沈茹清死死的捏紧了手心。 借口出门买菜的沈茹清来到慈县南边的一处民房外，她偷偷看着眼前相当普通的院子，心里却有些发毛。 谁能料到住在这个院子里的老爷子，竟然会是当年手上有过血的刽子手。 到了九十年代，这家人的孙女婿脑子一时发热，把自己老婆爷爷私藏的手枪上交给公安局，这才查出马老头竟然是当年假死脱身的土匪头子。 当年带头袭击过工作队的狠人。 沈茹清趁着周边没人，将一封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粘成的字条塞到对方的门缝里。 随后又急匆匆的赶到张夏至住的地方，将报纸剪剩下的部分扔进附近的垃圾池，还故意把一些剪下的报纸纸片扔得到处都是。 做完这一切，沈茹清咬着牙看了张夏至院子一眼。 “别怪我，是你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第175章 照片上的女孩 信件上的字迹明显是女孩的，在看信的人时而紧紧抓住手心，显得其内心极不平静。 “可恨，”男人狠狠的砸了下桌子，“小唐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在信里讨好这个男人？” 半掩的窗帘没有拦住射入室内的阳光。 一个油里油气的中分头男人三角眼里全是不甘心和嫉恨。 他手边有一个破碎的信封，信封的邮票上没有邮戳，显然这是一封没能寄出去的信。 透过半掩的窗户，依稀可以看到锅炉车间那些巨大的烟囱。 这里是老八厂锅炉分厂的宿舍。 单车铃声在楼下响起，一辆绿色的邮政单车骑过来停在邮递筒边。 刘明瑞掏出钥匙打开邮递筒，忽然他想到了找过自己几次的小唐。 似乎小唐说她寄出去了好几封信，可对方却一直没有收到。 难道真的是自己每次都漏了小唐的信？ 他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邮递筒里空间，确实已经被他清空，什么都没剩下。 大号的邮包装好这些信件，他正准备离开去下一个邮递筒。 可刘明瑞忽然又放下了准备踩下单车踏板的脚。 小唐说她今天已经寄了一封信，让自己帮忙盯着。 要不现在就把她的信拿出来重点照顾一下？ 他想到就做。 十分钟后，刘明瑞的脸色微微凝重起来。 小唐当然不会说谎，可她的信去哪里了？ 唐欣雨自从分到锅炉分厂后，盛玉文果然没有再来骚扰她。 锅炉分厂上百人里加上唐欣雨也才六位女同志。 食堂大妈两位、已婚的女统计员一个，两位打扫澡堂卫生的大妈，然后就是来实习的唐欣雨。 锅炉分厂的工友们对她都很和善，没过多久她就成为了锅炉分厂的团宠。 唐欣雨负责的安全宣传工作，主要是在大广播里念安全条例和奖励、处罚信息，最多还负责下大门口的黑板报。 最脏的烧锅炉车间和囤煤炭的仓库，厂长根本不让她进去。 “上海哪里都好，就是邮递员有些不靠谱！” 唐欣雨上午忙完一块黑板报的描绘，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今天她可是逮住那个不靠谱的邮递员好好“沟通”了一回，要是再敢弄丢她的信，她绝对会给这个人的上级打电话投诉！ 锅炉分厂附近的邮政所。 刘明瑞从准备送去锅炉分厂传达室的信件里找出了一封厚厚的信。 只是摸了摸，他就知道信封里厚的不是信纸，似乎是钱和票。 这是一封来自鼎市的信，寄信人叫张清明，收信人是唐欣雨。 也就是今天拦住自己反映问题的小唐。 刘明瑞决定今天自己送这些信去锅炉分厂的传达室......。 锅炉分厂的传达室。 几十封信件随意的堆在窗沿上，门卫大爷一直在看报纸，对于这些信件根本不去管它。 刘明瑞换了身旧军装，也坐在传达室里和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 下班铃响起，工友们陆续下班，不少人路过传达室的时候都会在窗沿上找找有没有自己的信件。 刘明瑞一直在用余光死死的盯着其中一封。 一只白皙的手落在了这封信上，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刘明瑞抬头一看，锅炉分厂办公室的李干事正装模作样的把属于唐欣雨的信件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李秀春还没走出十米远，忽然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脖子。 锅炉分厂门口的热闹唐欣雨没有看到，她提前去了食堂帮忙。 本来被抓了现场的李秀春还可以借口是帮唐欣雨拿的，可好死不死的，唐欣雨上午寄出的信纸就在他的内袋里放着。 锅炉分厂的厂长脸黑得跟煤炭似的，立即叫人看住了李秀春，还带人搜查了李秀春的宿舍。 唐欣雨失踪的信件都在李秀春的抽屉里，甚至还有两封从鼎市寄来的信。 唐欣雨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浑身打了个冷颤。 李秀春和她就在一个办公室，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谁知却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派出所的审问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件事的起因还与远在鼎市的张清明有些关系。 唐欣雨每次在上海发现好东西都会咬牙买下来，寄给张清明或者托他转送他的几个妹妹。 张清明拦不住她送送送，于是就在信封里夹了不少的大团结和各种票据补偿给她。 而且每次都是双倍补偿给唐欣雨。 唐欣雨在办公室拆信封的时候没有注意这点，结果不小心被李秀春看到了那些诱人的大团结和票据。 李秀春喜欢私下耍钱，手里总是紧巴巴的。 他慢慢的对张清明寄给唐欣雨的信件上了心。 厂里门卫大爷几乎不管事，这让李秀春很轻松的就拦下了张清明寄来的第二封信。 李秀春惊喜的发现，信封里居然有一百五十块钱和七八张全国通用的票据。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为了不露馅，李秀春一直都在拦截唐欣雨和那边的互相来信。 而且在看过唐欣雨写的那些“悄悄话”后，李秀春竟然迷恋上了唐欣雨。 看到自己写给张清明的信被别人反复的看了，唐欣雨就觉得好恶心。 她偷偷哭了一阵，然后找上了邮政所去道谢。 “请吃饭就算了，”刘明瑞正准备推着车出去，“今天我还有好几封信要亲自送去。” “刘大哥，要不是多亏你，我对象给我的信估计还被人藏着呢！要不，明天我请你下馆子？” 听到唐欣雨笑着说她有对象的事实，刘明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摇头。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3节 人家小唐是来进修的。 再说自己一个残废军人，想那么多干什么？ “行吧，明天街头的那家面馆，你请我吃一碗量足的肉丝面，咱们就算两清了，好吧？” “那，刘大哥，咱们明天见！” ...... 朱云英哭红了眼睛，躺在沙发上发呆。 齐凤如同一只被拔了毛了凤凰低着头不出声。 齐卫国彻底中风，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更麻烦的是市里纪*委找上了门，撤职还只是开始.....。 沙发边上堆放了不少东西，都是纪委的人清点财物后，把不重要的东西还了回来。 那些能够作为证据的纸面物品和财物都被人带走。 齐凤已经两天没去学校，高考什么的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考上了也没用。 政*审肯定不合格。 齐凤忽然疯狂的开始踢打身边的物品，大声哭喊发泄着。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让她无法相信和接受眼前的一切。 直到她发泄累了，又和朱云英抱头哭了一阵这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清理被踢翻的物品。 忽然，齐凤手抖了一下。 从她手里的一本书里掉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女孩子的黑白照，似乎来自于某个学校的宣传栏。 照片上的女孩大约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很少见的夏季校服。 在看到照片上女孩的第一眼，齐凤就彻底愣住。 因为这个女孩和自己的父亲长得太像了！ 而且，她还有五六分自己母亲的影子！！！ 照片背面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学校名。 【齐芳】【北京海淀区第xx中学】。 明显是他父亲的笔迹！ 齐凤紧张的看了朱云英一眼，偷偷将这张照片藏进了自己的口袋。 她想起了自己被查出血型不对的旧事。 原来爸爸一直都知道那个真正属于齐家的孩子在哪里！ 难怪他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 第176章 上海动了 直到五月二十号，张清明才收到了唐欣雨的来信，此时他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去上海的行装。 唐欣雨在信里把两人信件被拦截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写得跟惊恐小说似的，不过在信件的最后，她还是告诉张新明他的环境很安全，分厂的人都很喜欢她。 张清明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被吓了一跳。 在他看来一百多块钱是极微不足道的一点小钱，但却忘记了如今全国的平均工资是多少。 原来将一百多块钱塞在信封里寄过去，是一件极为考验邮递员和知情者道德底线的事情。 张清明其实看得出来，唐欣雨本来是想在信件里把自己写得更加倒霉和凄惨一点的，好让自己更加关心和同情她。 可最后那段话却把她整篇故事的用意给打消了，说到底唐欣雨还是怕自己担心。 “这就是恋爱中的人的思维么？” 张清明看着信件喃喃自语，这一次去上海他可是已经准备好，把自己和唐欣雨之间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在上海的这段时间里，他准备尽一位男士最大的心意来回馈唐欣雨对“自己”之前的喜欢。 在他离开上海的之前，如果自己心里有了唐欣雨，而唐欣雨也没改变心意，那他就会顺其自然，正式接纳唐欣雨作为自己的女友。 但如果唐欣雨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或者自己依旧对她没有感觉，那自己也会为“前身”对其作出足够的补偿。 别的不好说，但是在钱这一方面，自己还真的不缺。 就在一天前，一支全副武装的车队从武装部的仓库里运走了五万个小纸盒。 那个叫高援朝的男人很爽快的留下了一大批箱子。 箱子全是旧钞，合计四百二十七万五千块的rmb和价值二十二万五千块rmb的美钞。 真是讲究！ 整个交易过程里，人家连一个试探的字眼都没提过。 甚至人家还送了自己几件小礼物。 一幅字画和一对瓷瓶。 瓷瓶说是元末明初的物件，那幅古画上题的是董其昌的字。 张清明转手就把这三样古董扔给了张白露。 瓷瓶他欣赏不来，董其昌的画他更不喜欢，在张清明看来，董其昌的人品差了，所以画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白露喜滋滋的。 “大哥，这真是你从街头买来的？” “可不是么，你大哥我这回还真上了当，要了我五块一件，想想都觉得郁闷。” 张白露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哥“真相”，因为在她犹豫的这回时间里，该吸的她都已经吸完了。 三件东西现在看上去灰扑扑的......。 瓷瓶还说好，插个花什么的也不差，就是这画现在看着有些别扭。 也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董其昌的画自己不喜欢，但不是还有个喜欢画画的孟轻尘么？ 要不，把三妹吃干抹净了的这幅画给她寄过去？ 他很好奇被白露吃掉了一种气息的古画，在行家眼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太假了！” 纤细的手指指着画作右下角的那行字，带着金丝眼镜的美女古井无波的如同在背稿子。 “所有存世三百年以上的印章颜色都不是这个样。” “还有这个题跋，纯属于画蛇添足。” “董源虽然被世人称为董北苑，是因为他的官职就是北苑副使。可这幅画的题跋却是应制而作，可笑的应的还是赵匡胤的制。” “董源后来入宋为官是不假，可北苑这个官职却是他在南唐的职务。” “所以这个北苑副.....董某应制而作，实在是太假。” 她的这一番话让之前还对这幅画大为欣赏的老外们纷纷摇头，几个画展的工作人员则是一脸的铁青。 负责画展现场组织工作的女同志忍不住反驳金丝眼镜女子：“同志，这只是你一个人的看法！” 金丝眼镜女子忽然笑了一下，如同春天里百花齐放，晃得人心神摇曳。 她想到了一个人之前给她说的一个比方。 “打个比方，这个题跋就好像我们去大洋彼岸，对着人家的的士司机说要去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一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短发女同志寸步不让，“哪个地方没有第一人民医院？” 金丝眼镜女子轻笑了一声：“好吧，是我错了，我道歉。” 见金丝眼镜女子毫不纠缠的就要离开，短发女子急忙让工作人员去叫画展的组织者。 其实短发女子也有些后悔，因为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女同志是简公允带过来的，而简公允又是这次画展的实际举办人。 简公允闻讯匆匆赶来，可惜佳人已经走得没了影子。 “把孟小姐说的那幅画收起来，让送画参展的人给我滚蛋。” 一向表现出温文儒雅的简公允火气有些上头。 二十多岁的他刚刚从国外进修绘画回来，准备大展手脚。 这场融合了西方和东方画作的画展，就是他借着自己父亲简宽之在国内绘画界的名头开办起来的。 才短短十天的时间，就给简公允和他挂名的单位创造了十多万美元的收入。 这位孟小姐是他午餐时认识的一位行内人，她的魅力和美丽都让简公允为之着迷。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对方的住址......。 孟轻尘将平光眼镜随手扔进画袋，脚下的高跟鞋也换成了回力鞋。 她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 “原来只有最后一天的画展才是简宽之的主场，看看今天展出的都是些什么奇葩东西？” “也不知道简宽之会不会把他那幅范宽的《雪岭溪行图》拿出来让人一鉴真伪？” “看来到时候还得找个借口请假溜出来......。” ....... 唐欣雨拿着介绍信赶到老八厂团委指定的地方，会场门口扯着一条长长的横幅。 “热烈欢迎老*山前线英雄们莅临上海xxx区做汇报演讲！” 今天不光是老八厂各个分厂的青年代表，整个区各行各业的青年代表都聚在一起欢迎英雄们。 只是让唐欣雨没有想到的是盛玉文居然也来听报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4节 可她明明记得盛玉文所在的总厂宣传办公室是在另外一个区。 好在今天的会场里不光有二十多位英雄做演讲，还穿插了好几个文艺表演。 散会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组委会安排住的比较远的青年代表们住进夜校宿舍。 锅炉分厂在最东边，坐公交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唐欣雨和几个女同志一起住在三楼。 盛玉文的家其实距离这里很近，可他也留了下来。 唐欣雨无语的关上门，她实在是不想理会他。 和几个陌生的女同志随意的聊了几句，唐欣雨正准备闭目睡觉。 忽然间，整个夜校的宿舍楼晃动了起来。 ....... 张白露在清点大哥留给她的生活费。 她和张小雪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两千块。 这是大哥怕她们临时遇到什么事，所以才留了这么多。 她之所以要拉着张小雪一起点钱，是因为她知道小妹刚才趁着自己上厕所的机会偷拿了几张。 “我就拿了两张！” 张小雪知道自己瞒不过三姐，只能乖乖把钱交了出来。 张白露笑了笑：“好，你就拿了两张，藏在拖鞋里的另外两张可不准随便乱花。” 张小雪吐吐舌头，三姐是属狗的么，这都能猜到？ “快点去你自己房里睡去吧！” 张白露看了一眼挂钟，马上都午夜十二点了。 “我不过去，”张小雪打开了收音机，“明天是周日，我可以睡懒觉！今晚我陪三姐睡。” 张白露无语的摇头，反正自己的床够大，三姐妹都会睡得下，随便她好了。 “现在播报紧急新闻：北京时间1984年5月21日23时39分，在黄海南部海面发生级数不明的地震，地震震中位置距离上海市大约一百多公里左右，上海全市震感强烈......，上海及江苏等地伤亡损失情况正在统计中......。” （真实事件。） 两姐妹呆了一下，随即异口同声的惊呼了一声。 “不好，欣雨姐~！！” （下一章上海副本开始） 第177章 项目的选择 【因为年底忙所以前几天发的几章都写的很急，一些错句和字都没检查，实在是对不住了。】 “瓜子、香烟、花生、茶叶蛋~~，同志，把脚让让~~。” “没吃午饭的同志们注意了，卖盒饭了啊~~，我说你没听到嘛，让让~！” “同志，多少钱一盒啊？” “十元！” “这么贵？” “贵？我说让你买了吗！” “查票了，查票了，同志们把车票都拿在手上，喂，说你呢！往厕所钻什么？” “这是谁的鸡？把地面给我清理干净了！” “谁把猪崽给带上车了？！！补票！！！” 八十年代的火车上很热闹。 旅客们带着来自各自环境的气息挤在一起，力图尽快适应这种憋闷的环境。 张清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还记得自己上辈子这个时候还很小，被父母直接塞到行李架上睡着，而几岁的视角和成人的视角完全不同。 八十年代初的生活气息在绿皮火车的车厢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各种地方的口音略显嘈杂，不过是两个邻座的人都在试图了解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才声音大了一些。 带着憨笑、回答大声，就是最好的回应，尽管是鸡同鸭讲，但两人依旧聊得热火朝天。 张清明对面的这对乘客，一个是老农，一个是出差的办事员，也不知他们在兴高采烈的聊些什么。 一个讲粤语，一个讲星沙土话，竟然毫无违和之感。 就连旁边站着的大娘怀里抱的奶娃娃也是听的无比认真。 听不听得懂无所谓，重要是这个气氛很感染人。 张清明本来这次出行是徐华宇帮忙安排的卧铺，可昨天夜里听说上海地震后，他也等不及那趟下午出发的火车，随便带了点东西就跳上了一辆过路鼎市的火车。 和唐欣雨的联系是在星沙转车时恢复的。 这个年月通讯的时效性太差，加上整个上海的人都在占线给外省的亲戚朋友报平安，唐欣雨在邮政局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打电话的机会。 可那时张清明已经上了火车。 张清明抵达星沙火车站，在徐华宇安排的地方休息时，才打通了上海老八厂锅炉分厂传达室的电话。 部分受影响的程控电话总算得到了恢复。 两人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张清明听得出唐欣雨那边似乎非常的忙。 得知唐欣雨没出事，张清明心态淡然了很多，也有闲心看起车厢里的人生百态来。 火车进入赣省境内，一路上大山翠峰处处，云雾雨露延绵，车厢里的乘客们纷纷耗干了谈性。 香烟雾气缭绕中，交杂着一些人的咳嗽声，却显得整个车间寂静了下来。 张清明也在闭目养神，思考着自己上海一行的重要目的。 关于上海的那个展会，上辈子参加过多次大型展会的张清明对其抱着极大的期待感。 出发前他在随身城市里做了不少功课。 张清明之前看好的是芯片业。 他也是在看过资料后才知道，在七十年代，华国的芯片业竟然是国际先进水平的那一档次。 他很难想象那个十年过后的华国，竟然有七十多个集成电路厂，八零研发出来的光刻机还是国际先进水平！ 可惜的是改革开放市场开放后，全国上下都将精力用在了石化等大型工业领域。 这些大工业也成就了华国未来十多年的经济高速发展。 后世的人都知道芯片业是一个需要巨大投资的行业。 可芯片业在国内的市场很小，在失去上级拨款自负盈亏后，这些厂家面对国外产品的竞争纷纷落败，最后甚至差点全军覆没。 八十年代初的国际芯片业风云突变，鹰酱的芯片双雄还在内斗，却没发现岛国的芯片业已经悄然崛起。 两国芯片业大战，导致全球芯片价格一降再降。 刚刚打开国门的华国芯片业，被一波廉价国际芯片直接骑脸输出，裤子都赔了个干净。 他们此时输的并不是最尖端的技术，而是输在成本、管理和产品定位上。 在1978年，国内生产的芯片里，达到国际良品标准的只有区区400块，这还是生产的最基础的8086芯片。 而这个芯片在1978年就已经落后了世界五年。 毫无竞争意识的华国芯片业没有察觉到危机，还本着生产出来的芯片能用就行的概念。 其实到了八十年代末期，上头也大力发展过芯片业。 但芯片定位的不准，却让华国成功的替鹰酱完成了行业迭代，鹰酱把国内三十三条被淘汰的芯片生产线卖给了华国，用新技术新产线击败了岛国芯片业。 华国痛定思痛，拉来岛国技术一起搞联合建设......，棒子的新一代芯片生产线投产，把落后一代的岛国技术摁在身下摩擦。 再后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国内的芯片业简直是一言难尽。 去上海搞芯片的事，张清明想了很久，但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暂时放弃。 他虽然能搞到技术和设备，可芯片业是一个庞大的生产体系。 资金和人才是最重要的。 国家有限的资金已经确定了石化等投资领域，肯定不会去投资芯片领域，而且国内也缺乏达到一定数量的熟练技工和工程师。 再说张清明很清楚自己的真实实力，他身后根本没有什么“海外势力”，想要对外出口拥有一定技术含量的产品，光是全球专利申请这一关他就解决不了。 雄心勃勃的芯片大业只能暂时搁浅。 张清明反复思考后，最终选择的行业是相对基础一些的cd业。 如果资料上没出错的话，sony在前年发布了世界上第一款cd播放机，然后在今年11月发布了车载cd播放机和便携式cd播放机。 刚刚推出的cd存储量只有650m，一般会用掉其中的550m左右。 张清明准备了一份资料。 这是90年代初，某个大牛研究者弄出的1.5gcd技术，只是那时候vcd和dvd都已经出现，导致这个技术诞生的时候就已经落伍，根本无人问津。 张清明想过，九十年代的时候全国遍地都是cd碟片作坊，他就不信自己连个cd厂都开不起来。 他就准备靠这份技术去薅岛国人的羊毛。 大容量的cd能容纳更高质量的音乐，加上国内的人工成本吊打全世界，他就不信sony肯挪开眼。 第178章 彷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5节 （本文不送女） 唐欣雨很忙。 除了锅炉分厂的事外，她还要去医院给人送饭。 当她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的时候，其他几个病人的家属都笑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唐欣雨和被她送饭的人其实就是一对。 “小唐，你下次还是别送了，我叫护士给我从食堂打一份就行。” 刘明瑞看着唐欣雨弄来的饭菜有些脸红。 毕竟一个女孩子这样做，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唐欣雨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一点笑容。 她的心到现在还是乱的。 给刘明瑞送饭不过是她下意识的报答体现，更难的事情还在后头等着她。 刘明瑞的腿本来就有老伤，而这一次弄不好就要截肢。 面对这么大的事情，刘明瑞却看得很淡，所以才让唐欣雨不知如何是好。 她原本要刘明瑞开口想要些什么补偿，自己好和家里商量，可刘明瑞却什么都不要她来补偿，还让唐欣雨不用告诉自己家里。 看着刘明瑞在床上吃得香甜，唐欣雨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唐欣雨不知道那天看节目的年轻代表里还有刘明瑞。 当地震发生后，无数人都蜂拥着往下跑，把狭窄的楼梯挤得水泄不通。 一直在她门口徘徊的盛玉文疯了似的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只想着逃命，压根就没看她一眼，亏他在地震前一分钟还说愿意为了自己去赴汤蹈火。 人越挤越不动弹，楼梯间里哭喊声一片。 同样在尖叫哭喊的唐欣雨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二楼逆人流而上，一把举着自己硬生生的挤到了二楼。 正是住在二楼的刘明瑞。 地震余波再次出现。 人群之中出现了践踏情形，刘明瑞当机立断，抱着她从二楼上跳了下来，在空中时还刻意转身让他自己的背部落地......。 从医院离开，唐欣雨坐在公交车上，窗外是乌蒙蒙的阴天，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其实在空中两人身体被刘明瑞反转的那一刻，唐欣雨就察觉到了什么。 在等待张清明赶赴上海的这两天里，唐欣雨发现自己似乎明白了很多之前被忽视或者不懂的事情。 这短短两天里的心路成长，让唐欣雨自己都感到恐惧。 她很害怕自己对张清明的喜欢只是出于青春期的争强好胜； 她害怕别人对自己的喜欢会付出的是一辈子的苦难。 她好怕，好怕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明白了这么多的东西。 ----清明，你还有多久才到上海？ ----我的心好乱啊！ 侧脸仰头看着窗外天空，唐欣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上反射出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已经少了一丝往日的天真。 与外地不同的一排排楼房影子透过车窗玻璃落入张清明的眼中。 车厢里所有乘客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闹哄哄一片。 这时已经没有几个人依旧坐在座位上，走廊里挤满了提着各种行李的人。 张清明不急不忙的继续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看着站台上戴着大檐帽和红袖章的工作人员对着车头方向晃动着手里的彩色提灯。 窗外口哨声此起彼伏。 对面站台停着一辆绿皮火车上，无数蚂蚁一般的人们大包小包的从车门、窗口爬进火车里，很多人的脸上被挤得不成样子。 张清明不止一次的发出疑问，那么多人，这列火车真的能装得下么？ 当火车停稳，人群拥挤着冲上站台，飞快的往出站口小跑着移动。 仿佛身后有怪兽在追着他们一样。 张清明提着自己的小包，在上来打扫卫生人员诧异的目光中施施然走下车厢。 如同他这样悠哉悠哉的旅客，确实很少见。 当张清明下到站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旅行包。 同车的旅客绝大部分已经进入了地下通道，只有少数几个在缓解晕车症状或者在等着转车北上。 站台上很空旷。 所以几位站得笔直的几个中山装被他一眼看到。 “你好，请问是张清明同志吗？” 张清明和来人握手。 “正是。” “欢迎来到上海，这边请，我们是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您的住宿被安排在和平饭店。” ...... 和平饭店，南楼，二楼的某间客房。 张清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西式阳台的门口，摆着一张单人沙发。 单人沙发边的小圆桌上，摆着一杯红葡萄酒和一些纸质资料。 将自己扔进单人沙发，张清明没去碰那杯价值不菲的波尔多。 进口的红酒味道不太适合他的口味，很是浪费了酒店工作人员的一片好心。 拿起桌上的资料，张清明扫了几眼。 最上面一叠是整齐的打印稿。 这是他刚进入客房时，由三个不知部门的工作人员当着他的面拆掉文件袋上的封条和蜡封抽出来递给他的。 是这次展会国家准备拿出来的优惠政策和项目名单资料。 至于剩下的几张纸制品，是餐厅的餐券和几张音乐会、画展的邀请函。 张清明仔细的看了一遍上头给出的政策清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这些政策里哪些是会马上落实，而哪些是根本无效的。 他看得最认真的还是项目清单。 不出他的所料，这些项目里大多是与钢铁、化工有关的项目，其中最多的是石化类项目。 这类项目他不懂，也没有能力去掺和。 至于他最关心的半导体项目则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部分。 在寥寥的几个项目中，张清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上海元件五厂！ 张清明的目光瞬间灼热了起来。 光刻机、扩散炉、手动精缩机、硅二极管......，貌似这个不大的厂子什么都能造！ 再看人家想要合作的项目。 额.....，合资创办显示器厂。 要技术他有，可是对方还要外资，那自己就麻瓜了。 自己兜里的这几百万也就够他cd作坊前期运作的。 展会在后天进行，地址是市政府的西楼宴会厅，张清明明天有一整天的时间自己安排。 去一趟锅炉分厂见唐欣雨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事。 就希望这灰蒙蒙的天气，千万不要下雨才好。 可能是因为他的乌鸦嘴太准，没过几分钟，天空中真的下起了小雨。 淅沥沥的小雨中，一个梳着蓬松大辫子的女子把提包顶在头上，跳着脚冲到某间客房阳台的下方。 孟轻尘弹了弹沾染了雨水的发梢，松了一口气。 “这上海的天气，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她头顶阳台上正在看资料的某个男人忽然掏了掏耳洞。 咦？ 好像有点幻听。 第179章 吊胃口 和平饭店南楼三楼。 某处商务包间门口。 孟轻尘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一包没有任何标签的茶叶，递给了守在门口的同事。 就在这位男同事似乎想要同她说点什么的时候，孟轻尘严肃的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 “小胡同志，快点送进去吧，邱副司长应该等急了。” 被她称呼为小胡的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工作一时占了上风，捧着这包茶叶走了进去。 孟轻尘淡淡一笑，扭头就走。 听说简宽之的画展会露天举行，地点似乎就在附近，她可需要好好打听一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6节 房间内，一位老人笑着从小胡手里接过那包茶叶，将其推到一位外国老头的面前。 “查尔斯，你要的东西来了，这回总能能给我一个准话了吧？” 外国老头笑眯眯的将茶叶收在手中，嘴里却还是没有任何的让步。 “邱，我们是朋友，准话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个东西真的不行。” “钱虽然很重要，但是那帮巴统的家伙太讨厌了，自从和你们开始做生意起，我们的船经常受到他们的检查。” “你要的东西太敏感，邱，我看你还是换个要求吧！” 邱副司长也没生气，因为这帮老外的嘴脸他早就看透了。 自己要的设备虽然在巴统禁运名单上，却是标准边缘上的东西，查尔斯这帮人其实在乎的还是价钱。 可惜，国内的每一分外汇都有它的用处。 “查尔斯，我说过价格都可以商量。” 查尔斯闻了闻手中的茶叶包，最后还是摊手耸耸肩。 “好吧，邱，我实话告诉你，向你们出口部分碳纤维没问题，但是想要制造技术，根本没得谈。” “早在我来这里之前，巴统委员会的人和一些特别身份的人已经警告过我，碳纤维这种技术是绝对不能外泄的。” 不等邱副司长回答，查尔斯又抛出了一个消息。 “你们的开价确实让人动心，但我们派去收集这个技术的人要么主动放弃了行动，要么被指控为商业间谍。” “我不想失去自己的一切，亲爱的邱，抱歉，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看着查尔斯少有的这种表情，邱副司长颓然叹气。 看来还是只能走自己研发的老路子了！ 碳纤维这东西在航空、航天、军工和精密设备的运用上实在是不可或缺。 靠着高价走si来的这点量，对于全部展开的工业布局来说只能说是沧海一粟。 “查尔斯，我的茶叶你可不能白拿，”邱副司长立即转变了口风，“关于那条光缆生产线的采购，你应该给我一个答复了。” 查尔斯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的朋友，其实这条生产线的采购意向被来自伦敦的官僚给否决了，可有趣的是另外一位伦敦的绅士却在事后找到了我。” “他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你们改从英伦引进这条生产线的话，他们在巴统委员会有不错的关系可以疏通一下。” “那我们要付出什么？” “当然是金钱！这个家伙开口加价了百分之十，他们要320万美元！” 邱副司长深深的皱眉，但他没有立即否决。 “很贵，但是我们可以先谈。” 屈辱是肯定的，但是这个年代的他们根本没的选。 邱副司长在查尔斯的房间里足足谈了一上午才出来，小胡早就等得望眼欲穿。 这次从北京过来的几位同志中，那位古板冷漠的孟同志可是有好些人惦记在心里，小胡觉得自己刚好和小孟同志一个组就是上天降给自己的缘分，他必须抓紧和小孟同志接触的每一分钟机会。 和平饭店的大门口。 邱崇礼看了一眼在左顾右盼的小胡，心里笑叹一声。 这个小胡果然也和其他的小年轻一样，都被孟家女郎的容颜所俘获，但以孟家的身份，如果要在体系里招婿，根本不会考虑小胡这样的愣头青。 “别找了，小孟有其他事要做，早走了。” 看到小胡红了下脸，邱崇礼先扫了一下四周这才郑重的交代给小胡一件事。 “今天的查尔斯有些不对劲，碳纤维给的量奇少无比，光缆的生意也不肯落地给个实话，有钱都不肯赚，他这边肯定有古怪。” “小胡，你现在去找隔壁院的同志，让他们着重关注一下这个查尔斯这几天的动向。” 当小胡听到副司长提到“隔壁院”三个字时，神色立即严肃了起来。 隔壁院是一个代称。 因为这个部门在北京的总部与自己部门在北京的总部只有一墙之隔。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办。” 三楼的客房里，查尔斯站在窗帘边看着楼下的邱崇礼背着手慢悠悠的离去，心里暗骂了一声。 大家都是老狐狸，装什么装？ 华国获得碳纤维的渠道本来就有限，自己刚才答应的那点货根本做不了什么事；还有那条光缆生产线明明是对方一直在急着筹措的事，邱老头刚才也没有主动聊下去。 呵呵，现在就看谁更耐心了！ 查尔斯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在心里反复衡量过一番，拿起外套出了门。 和平饭店外面就是外滩，他的目标是街头的一部公用电话亭。 在八十年代初，上海已经开始尝试设置一些公用电话亭提供给外宾、出差人员使用。 上海某条街道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内，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来。 早就等在电话亭里一个男人立即抓起了话筒。 “查尔斯先生？” “对的，是我。转告你的老板，我这边进行得很顺利。我这边暂时在拖着他们的胃口，应该能在展会开始前将他们得不到满足的胃口吊到最大的程度。” “那时候就是你的老板出场的好时机。” “真是万分感谢您，查尔斯先生。” “别感谢我，你们应该感谢富兰克林，别忘记了在你们这笔生意的利润里，可有5%是我的提成！” 电话挂断，华国人模样的男人看了看四周，整理了下领带，这才向隔着两个街区的酒店走去。 男人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到目前为止，自己老板的计划进行的都非常顺利。 当男人回到酒店六楼的行政包间客房，正好听见自己的老板在和人打电话。 “我就要那幅范宽的《松溪雪行图》，至于你父亲手里那幅《雪岭溪行图》还是拿去哄别人吧。”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谄媚。 “还是邝公子目光如炬，圈内很多大拿都不敢说我父亲收藏的这幅是假的，不过您确定要那幅已经被确定是赝品的《松溪雪行图》？” 电话这头的邝世恒淡淡一笑。 “不是我的目光如炬，而是国内那帮人没人敢得罪你爸爸而已，真当那些人看不出你家的那幅才是假货？” “还有，你爸故意把上海馆里的那幅《松溪雪行图》鉴定为后人托名而作的作品，不就是为了范宽的这幅真迹拿出来卖掉么？” “一口价四十万，我等着你的消息。” 邝世恒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然后看向推门进来的助理。 “康成，查尔斯那边怎么说？” “少爷，查尔斯那边说已经在吊对方胃口了，现在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鹰酱那边的出售价格还没谈拢。” 邝世恒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世绍做事就是这样前瞻后顾，要是我这边已经接触到那些人，而他那边却连价格还没谈拢，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佘康成笑了笑：“大概是二少爷还在压对方的价，您也知道大洋彼岸的那些人胃口大得很。” “呵呵，”邝世恒冷笑一声，“如今的形势很明显，岛国人的半导体业已经展现出了压制鹰酱双雄的趋势。” “他们手里那些过时的生产线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出手，等两边最终得出胜负，谁还要他们这种已经落后的生产线？” “你给港岛家里打个电话，让二叔出面催催老二，尽快把那条二手芯片生产线的价格谈下来！” 第180章 哭了 【看了上一章的评论，都说我要送女，看来这一章是不能存了，早发早安心。】 （悲催的作者证明不是临时写的一章，看下图。） 上海某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 孟轻尘正在打电话谢人。 “屠阿姨，这件事真的是太麻烦您了！” “这算什么事？以我和你妈妈的关系，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你明天直接去找学校教工处的李处长，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挂断电话，孟轻尘靠在枕头上放松了身体，习惯性的用手指敲了敲嘴角。 她之前也没想到，简宽之居然会把展会开在外滩的露天环境里。 在她搞到的展品名录中，除了简家收藏的那幅《雪岭溪行图》外，还有好几幅其他藏家的珍品参展。 这次简宽之出面筹集的画展，是那个内部展会外围活动的一部分，其中一部分展品是可以对某些特定的客人出售的。 孟轻尘记得在可以出售的画作中，还有一幅被简宽之最近鉴定为托名之作的《松溪雪行图》。 她老师在听说这幅《松溪雪行图》被简宽之鉴定为假货后，还为此叹息了好几日。 这样以假乱真的技艺，让孟轻尘的心里实在是痒得厉害。 简宽之的这次展会，采取的是他儿子简公允的提议。 在露天阳光下的外滩开办，只准许外宾和内定的一些客人参加，就连画展的服务人员也不用博物馆的人和政f的工作人员，一水的都是来自上海各大学的女学生。 孟轻尘刚才求的是自己母亲的好友，在上海某大学任职的一位阿姨。 帮她弄到了一个混进画展当服务生的机会。 “展会从后天开始要进行好几天。” “按照天气预报的介绍，大概在展会开始的第二天起就是连续的大太阳，简宽之画展开始的日子应该就是在这一天，看来我得想个好的借口溜出来才行.....。”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7节 “你怎么又走神了？” 听到桌子对面传来关切的问话，盛玉文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颓然一笑，这里不是鼎市纺织厂工会小阅读室，而是上海新开的一家西餐厅。 坐在自己对面的也不是唐欣雨，而是自己认识了一段时间的耿开芳。 耿开芳是家里最近给他介绍的女孩子，工作和家世和自己家都很接近。 看得出来耿开芳是相当满意盛玉文的，但盛玉文之前却表现得有些冷淡，直到最近几天才主动和耿开芳正式约会起来。 盛玉文心里很清楚这个变化的由来。 地震那天，他明明就在唐欣雨的门外，可他还是选择了第一时间自己先逃走。 原来，他对唐欣雨的“喜欢”是这样的脆弱......。 “这块牛排我切不动，玉文你帮帮我好吗？” 耿开芳有些脸红的将自己的盘子推给了盛玉文，这是她小姐妹告诉她的办法。 从拧不开瓶盖、搬不起东西到切不开牛排，女孩子一定要表现出柔柔弱弱、十分依靠对象的样子才行。 盛玉文笑了笑，拿起她的刀叉将九分熟的牛排轻松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只是在将盘子推回去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忽然又跳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唐欣雨，她会怎么对付这块牛排？ 大概......会用叉子整个的将牛排叉起来，放到嘴边去啃。 听人说，她只有在那个男人面前才会变得淑女起来......。 看到盛玉文将盘子推到一半又开始走神，耿开芳咬咬嘴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没让自己露出半点不满的情绪来。 她和盛玉文都是老八厂总厂的职工，盛玉文是宣传三科的干事，而她则青干办公室的干事。 她当然也听说过盛玉文之前在猛追一个来自乡下的女同志的传闻。 听说那个姓唐的女人去了锅炉分厂。 耿开芳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盘子拿回来，还甜甜的对着盛玉文笑了笑。 一丝阴霾却在她低头吃牛排的瞬间布满了脸颊。 之前追对方也就算了，可她无法容忍自己看上的男人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人！ 一个外地的丫头，自己收拾起来简直不要太方便！ “玉文，明天我哥哥的照相馆开张，你可以请个假陪我去看看么？” 盛玉文点点头，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在他看来这是应该的。 而坐在他对面耿开芳脑子里却在琢磨着，是不是让自己哥哥出马来对付那个乡下的小丫头。 她哥哥耿文华比起盛玉文来，才是真正的花花公子，骗起女孩来得心应手。 一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对于她哥哥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盛玉文忽然想到了什么，带着点迟疑的对她开口。 “开芳，我听集团总部有消息传出来，说会在这次各地来的进修干事里选拔几个进入集团青工部门工作？你在团委工作，这方面的消息要比我灵通些，这是不是真的？” 耿开芳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哦？我没听说过，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去问问。快吃牛排吧，都快冷了。” ...... 唐欣雨想到过张清明到了上海之后会第一时间来看自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会来得这么早。 早上还没到七点的时候，两人就在锅炉分厂门外相遇。 唐欣雨忽然很想把手中的保温桶扔得远远的。 但张清明却带着怪怪的表情从她手里拔出了那个保温桶。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谁知唐欣雨先是小声的哭泣，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这两天可委屈死她了！ 张清明忽然有点头疼加心疼。 可还没等他开始劝慰唐欣雨，锅炉分厂的大门里呼啦啦的冲出来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人人两眼赤红的盯着张清明，手里的大煤铲子都挥舞得呼呼作响。 “哪里来的小赤佬~？敢对我们锅炉分厂的丫头耍流氓~！！！” ...... 刘明瑞看着病房门口的目光很是纠结。 他很喜欢看到唐欣雨的影子，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 唐欣雨的家世他隐约听过一些，副地级企业厂长的独女，根据之前李秀春的案子，他也得知唐欣雨喜欢的男人也不简单。 那是敢往三封平信里夹五百块的主！ 五百块？ 他要工作差不多一年......。 一个高大阳光的男青年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提着的正是刘明瑞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保温桶。 刘明瑞瞬间明白了来人是谁。 第181章 有点麻烦 看到张清明从医院大门出来，坐在花坛边缘的唐欣雨急忙站了起来。 她看着张清明的眼神里满是忐忑。 刚才张清明进去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她一直忧心里面会传出太过热闹的动静。 再说，唐欣雨也猜不到张清明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话要对刘明瑞说。 张清明带着唐欣雨顺着林荫道散步，他从医院出来后就没有说过话。 刚才他和刘明瑞聊了一会儿，又和他的主治医生聊了十多分钟，出门的时候还遇到了刘明瑞的同事来看他。 张清明晓得唐欣雨这是被刘明瑞抱着自己跳楼时的果决刺激到了，没哪个女人能对这样的男人无动于衷。 尤其是在她极度恐慌的时刻，刘明瑞如同天神降临一般来到了她的身边。 可想到唐欣雨在见到自己后立即哭出来，张清明就明白唐欣雨虽然很感激对方，但也没有打算就此倾心对方。 唐欣雨只是在纠结，那是她内心感情与道德之间的冲突。 既然唐欣雨没有和刘明瑞在一起的意思，张清明这才有底气去找刘明瑞谈一谈。 可在他了解到刘明瑞这边的情况后，才发现刘明瑞面临的问题比唐欣雨这边要严重得多。 刘明瑞没有自己掩饰对唐欣雨的好感，但也解释他在跳楼的那一刻翻转身子不过是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 他的指导员就是这样抱着他从山头上跳下来的。 结果是他残疾退伍，指导员进了烈士陵园。 刘明瑞根本不觉得给唐欣雨当肉垫有多么了不起，这样的事情在某个地方很多人都已经见怪不怪。 面对刘明瑞的祝福，张清明没有说任何话。 因为他还不是唐欣雨真正的对象，而且他也没打算撮合刘明瑞和唐欣雨在一起。 虽然刘明瑞这个人不错，但张清明觉得没必要让唐欣雨因此付出一生。 刘明瑞在谈话的时候很开朗，一点也没隐瞒自己家里的情况。 他今年二十六岁，左手是假肢，练了大半年单车技术才当上了邮递员。 家里上头只有一个老母，下头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都没成年。 住的的小小的一处筒子间，家里拥挤不堪。 再想想唐欣雨长大的环境，张清明就不由得摇头。 唐欣雨看着张清明一直不说话，手指都差点把衣服边给绞烂了。 “别发愁了，这件事别告诉家里，我会帮你把......。” “那个、那个，我昨天晚上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 张清明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你对你爸妈说了什么？” 唐欣雨低下头，声音小得连蚊子都差点听不到。 “我说不用他们担心，大不了......大不了，我......。” 好吧，不用这丫头把话说完，张清明已经猜到她说了什么。 估计这时候的唐厂长夫妻怕是都急得脑袋冒烟了。 “等会儿我给你爸妈打电话吧，”张清明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事情会过去的。” 唐欣雨抬起头，泪花在眼眶里闪：“可大夫说他可能要截肢......。” “你放心，我去和医生说，尽量保住他的腿。” 本来应该是快快乐乐的重逢，两人却都不大爱说话，只是漫无目的的轧着马路。 唐欣雨是因为心里没底和惶恐，张清明则是想到了刚才和主治医生、刘明瑞同事的谈话。 刘明瑞面对的问题可不仅仅是可能截肢那么简单。 在上海这次地震里，受伤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猛女悍女。 这年代的工伤报销，其实主要是靠领导的签字。 刘明瑞当初如果是自己从二楼跳下来，邮政所的领导早就在他的工伤条上签字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8节 毕竟刘明瑞是作为单位上的代表去参会的。 可根据刘明瑞同事所说，就在邮政所领导准备给刘明瑞申报手续的时候，所里接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里举报刘明瑞是为了自己搞对象才摔成这样，绝对不能算工伤，更不能算是见义勇为。 因为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去管自己身边的其他女同志，而是逆流而上冲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间，将唐欣雨有选择的带出来，然后才抱着人家姑娘跳下楼。 信里更是说刘明瑞其实是在耍流氓，因为唐欣雨之前就说过自己在老家有对象。 刘明瑞是不是耍流氓，所里的领导对此不置可否，但工伤报销的单子他们却一直迟迟没签。 主治医生之所以说刘明瑞有要被截肢的危险，就是因为刘明瑞的伤情不能再拖，必须尽快手术，而且要用到进口的器材。 但是单位不签字报销，手术就无法进行。 而且就算单位签了字，看着医生列出来需要他自费的部分，刘明瑞也直接拒绝了。 刘明瑞的同事最后还说，那封匿名信他们已经偷偷查到是谁写的。 是一个叫李秀莲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个弟弟叫李秀春，是前锅炉分厂的干事，才被刘明瑞送进了看守所没多久。 刘明瑞的同事这次过来看他，其实也是因为那个李秀莲放出话来。 只要唐欣雨继续不追究李秀春的责任，她就不再揪着刘明瑞不放，否则她会继续向更高一级的单位举报刘明瑞。 张清明刚才已经在缴费窗口替刘明瑞缴纳了手术和疗养费用， 现在让他有些头疼的是，那个叫李秀莲的女人不光是盯着刘明瑞不松口，还向老八厂的青干办公室写信举报唐欣雨脚踩两只船，是个破鞋！ 举报唐欣雨的信被那个女人直接送到了邮政所柜台，让邮政所这边看着寄出去。 实际上就是逼邮政所主动和唐欣雨联系，逼着唐欣雨放弃追究她弟弟的责任。 张清明之所以感到头疼，是因为他在上海这边可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唐家想解决这件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拜托盛家，以盛玉文家里的关系要搞定这女人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可惜，唐家与盛家的关系如今相当的微妙......。 具体原因是什么，张清明也猜到了一二。 在张清明的计划中，自己与唐欣雨的重逢本来应该是轻松和愉快的，谁知会出现这种糟心事。 张清明看了眼唐欣雨的眼眶，泛着一丝青黑色，显然是好几天都没有睡好。 “都没事了，这点小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的，我现在送你回宿舍好好补个觉，过两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此刻的唐欣雨显得格外没有主见，几乎是张清明说什么她都点头。 被张清明这么一说，两个晚上几乎没合眼的唐欣雨顿时觉得一股倦意涌上身体。 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让张清明看着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其实张清明不过大了唐欣雨两个月而已。 第182章 遇见 把唐欣雨送回锅炉分厂宿舍，顶着整个锅炉分厂男同胞们复杂的目光扬长而去。 回到和平饭店，张清明没有上楼回房间而是在大堂里坐了下来。 大堂里一位金发高鼻的西方女士正在弹奏钢琴，几个西装革履的西方男人围着钢琴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 这位女士显然在钢琴上下过大功夫，张清明揉着眉心慢慢的听入了神。 《水边的阿狄丽娜》，由法兰作曲家在八年前创作，理查德-克莱德曼将在六年后弹奏一曲经过改编的这首曲子获得金钢琴奖。 这是张清明作为钢琴学生家长的自觉而在随身城市里所做的功课。 这位女士弹的还是原版的钢琴曲，没有杜桑改编过的曲子更加引人入胜。 当然张清明也只是在肚子里腹诽一二，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会的曲子也就一个《夜的钢琴曲五》和《天空之城》片段，或者还可以加上《两只老虎》。 和平饭店的大堂里，除了诸多服务人员外很少有和张清明一样的亚洲面孔。 围着钢琴的几个西方男人里有个年纪稍大的，当他的目光扫过张清明时，先是露出了一丝疑惑然后是淡淡的冷笑。 正在听曲子兼思考对策的张清明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英语。 “你是岛国人？” 出乎发问者的预料，眼前的这个亚洲男子与这个年代其他人的反应完全不同。 年轻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愤慨和满满的嫌弃之色。 “这里是华国，如果你要找岛国人的话，现在可以出门去码头买张船票。” 发问者正是那个西方老头。 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张清明的相貌和气质，挑了挑眉头。 “邝先生？” “你这样可不符合我们之前的约定。” 张清明一脸奇怪的看着对方。 “我想你大概是找错人了。” 难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在某些西方人的眼里亚洲人的面孔都相当的相似？ 查尔斯依旧满是怀疑的看了张清明好几眼，因为以他的消息来源得知，现在整个上海有眼前人这种气质的亚洲年轻男子，似乎只有那个来自港岛的邝世恒。 他和邝世恒之间的合作充满了尔虞我诈和利益纠葛，甚至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一直通过邝世恒的助理来进行。 这让查尔斯不得不时刻防备着对方。 大堂一角有两个正在扫地的服务员不动声色的扫了查尔斯和张清明一眼。 “在和查尔斯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是二零八的房客，也是来参加展会的。” “看来他们两个似乎认识？” “看着不像，似乎是查尔斯认错的人。” “那么查尔斯想找的这个人到底是姓况还是姓邝？立即汇报上去让他们查一查。” “那这个年轻的呢？要不要也查一查？” “回去把资料好好再背一遍，二零八的房客和好几个海外来的华商一样都有备注，不准采用任何可能产生误会的手段。” “要是再记不住，你就可以回原单位报到了。” 查尔斯老头没有继续纠缠张清明的身份，在回到同伴身边时恰好那位女士的钢琴曲恰好弹完。 几个西方男人和大厅里的其他一些客人纷纷鼓掌，把掌声献给了这位女士。 尤其是坐在钢琴不远处，两个小身板坐的笔直的少年和少女。 两人的掌声尤为真挚和热切。 张清明扫了这两个孩子一眼，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大堂里安排的琴童。 见到钢琴被让出来，两个琴童中的女孩子走上前准备练一练曲子。 可就在她准备坐下时，大堂里的一个管理人员走过来直接摁住了琴盖。 “你还是等客人少的时候再弹吧！” “你之前弹的两曲根本没人鼓掌，再看看人家弹的，简直是给我们酒店出丑。”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闻言顿时就红了眼眶赶紧站起来准备让开。 张清明微微皱了下眉头，本来就不太愉快的心情越发变得烦躁起来。 昨天晚餐时，他听这个女琴童弹过几首曲子。 在张小雪之前学钢琴的过程中，张清明对钢琴曲的欣赏能力提升了不少。 他觉得这位女琴童的技巧要远远超过刚才那位西方女士，只是在演奏情感上远不如这位女士表达得丰富。 很明显这个摁住琴盖的女人，不过是在借题发挥，故意找这个女孩的麻烦。 张清明本来没有想过多管闲事，直到他听到这位女管理人员对着这个女琴童冷冰冰的说出了一句。 “这个月的演出费用扣掉一半，柴玉珠，你对这个决定有意见吗？” 名叫柴玉珠的女孩豆大的眼泪瞬间掉落，嘴角抿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反抗的声音。 “陈晓峰，你过来练一练，弹得好的话每一首曲子给你加五块。” 女人微笑的看向另外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琴童，语气里满是温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名叫陈晓峰的男琴童昂着头坐上琴凳，弹起了自己最拿手的曲子。 可张清明才听他弹了不到一分钟，眉头就皱了起来。 先不说这个男孩的技巧如何，光是这一分钟里弹错的段落就不知凡几，周边的几个外国人都纷纷笑着摇头。 只有这个女人依旧如同贤师良母一般温和的看着男孩。 太辣眼睛了！ 不远处两个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交谈的内容落入他的耳中，让他清楚这个女人并不是酒店的正式工作人员，而是酒店外聘的大堂音乐主管。 是某个音乐学校的钢琴老师，叫做陈丽。 在两个琴童里，那个叫陈晓峰的是她堂弟。 而柴玉珠之所以会被陈丽针对，是因为柴玉珠的父母在和平饭店上个月结算的演出费用只给了陈丽五成。 而陈丽私下要的是七成！ 张清明随手叫过一名服务员，拿出一张十美元和一张两美元的钞票递给他。 “这张十美元，帮我点一下那个叫柴玉珠小女孩弹一首，剩下的那张是你的小费。” 和平饭店的大堂内在上演着一出完美的食物链戏剧。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69节 两个来打零工的琴童，被酒店外厅的大厅音乐主管吃的死死的。 可当有客人偏要点柴玉珠来弹奏的时候，陈丽就不得不臭着脸带着陈晓峰让在一边。 尤其让陈丽感到暗中恼怒的是，点曲子的客人居然给出了十美元的小费。 按照官方牌价这就是二十多块钱。 但按照黑市汇率来算，这笔小费相当于她一个月的工资！ （一九八四年的黑市牌价是六点五比一。） 而且这十美元小费是直接给到柴玉珠手里的，并不算入酒店与柴玉珠的演奏费用里。 柴玉珠认真的弹完了一首曲子，早等着不耐烦的陈丽正准备上前一把拉开她，好让自己的堂弟再次坐上琴凳。 可谁知服务人员又走过来，将一张十美元的钞票塞到柴玉珠的手里。 “那位客人让你继续弹一首。” 陈丽只能忍着气再次退在一边。 可随后张清明又送出了三张十美元的小费，直到柴玉珠再也弹不动为止。 看着那个女人憋屈的表情，张清明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熟悉的语音和淡淡香气从身后传来。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表情古板的倾城女子，带着一丝轻松的意味坐在了他身边的沙发里。 张清明惊讶的揉了揉眼睛。 看着眼前女子那古板的着装、老气的发饰，还有那可笑的平光眼镜，他忍不住也吐槽了一句。 “我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第183章 帮忙的速度 十二岁的女孩手里捏着五张十元美钞，鼓起勇气来到张清明的跟前。 深深的鞠躬。 张清明也没同这个孩子客气，坦然的接受了对方的大礼。 要不然这笔钱这个孩子也拿不踏实。 柴玉珠道谢过后转身离开，张清明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孟轻尘的装扮。 “至于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吗？难道狂蜂乱蝶已经恐怖到了这种程度？” 孟轻尘挑挑好看的黛眉，嘴里的语气却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的事情。 “这是为了工作的需要，我现在可是外事部门的公*职人员，出来办事当然得穿得正式一点。” “还有我提醒你一下，咱们熟归熟，造我的谣的话一样告你诽谤的哦。” 张清明耸耸肩。 得，这个“熟人诽谤”的梗还是自己教她的。 张清明和孟轻尘的见面重逢，如果放在外人看来非常的奇怪。 因为在他们彼此的聊天中居然都没有询问对方来上海干什么？ 仿佛两人早就认定彼此就是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的闲人。 明明已经分开好一段时间，可看两人聊的话题却如同昨天才见过面一样，两人直接说起了有趣的笑话。 甚至还有个话题是他们上次没有谈完的，这次接着谈居然毫无违和之感。 小胡此刻的内心是相当崩溃的。 小孟同志之前不是冷若冰山、古板固执吗？ 可看着大堂内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还有孟轻尘那极为放松的姿态和嘴角一点也不吝啬的笑容，小胡一时看得痴了、惊得傻了。 其实不光是小胡，与小胡同组的几个男同事此刻的心情也是黯然的。 他们几个此刻极度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巴巴的找借口跟着小孟再次来到和平饭店，结果却看到了这让人心碎的一幕。 有些失魂落魄的小胡和他的同事们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大堂。 张清明这才揉了揉自己笑的有些发僵的脸颊。 “好了，咱们别笑了，人家都已经走了！” 孟轻尘也学着张清明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是啊，刚才笑的好累，他们要是还不走，我都快笑成傻子了。” 现在是陈晓峰在弹钢琴，本就学艺不精的他还时不时的用眼巴巴的目光去看着张清明。 张清明顿时觉得整个大厅都没意思起来，于是起身邀约孟轻尘。 “马上到中午，咱们去餐厅聊吧。” 孟轻尘随意的伸出手，搭着张清明的手掌站起来。 宛若两人之前跳探戈的情形一模一样。 她笑着敲了敲自己的嘴角：“那我今天要吃一顿好的，这几天的工作餐可把我的胃口伤大了。” 孟轻尘手指敲击嘴角的速度快了几分：“听说这里的法式鹅肝不错，要不咱们来个半斤？” “抱歉，必须低脂低糖，我可不敢背负一个谋害美女的罪名。” “呵呵，药贩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医生呢？不知道张医生你究竟擅长的是哪一科呢？” “妇科和儿科我都比较拿手，就看孟女士认为自己是哪一科的病人了？” “可我记得你分明是个兽医，嗯，还是禽兽不如的那种……。” “其实我觉得法式鹅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来张医生知情识趣的医术进步很大，看妇科虽然还差一点，但是看儿科应该没问题了。” 张清明替她拉开了餐厅里的椅子。 “孟小朋友请坐。” 孟轻尘轻巧的坐下，仪态万千的点点头。 “谢谢张叔叔。” 两人的午餐是很精致的面包、腐乳和豆奶，鹅肝当然也有，就摆在两人餐桌的中间。 生的……。 孟轻尘难得露出没好气的样子，指着张清明不住笑得轻颤着。 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将整个空间染成了金黄和昏暗两个部分。 上海的天空终于晴了！ 孟轻尘走之前拿出自己的工作记录本，写下了一长串的目录，塞在了张清明的手里。 就在周围的客人们对这张纸条进行揣摩和猜测时，孟轻尘故意露出了羞涩的表情，让周围的观众们为之神魂颠倒。 “这可是人家第一次给男士写这样的纸条，你可不兴辜负我哦！” 张清明低头一看，纸条上满满都是无糖食品的名称……。 抬头“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张清明感慨的点点头。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千万记得吃药。” 一语双关。 孟轻尘淡淡笑着转身，下一秒又变成了那个古板老气、不解风情的“小孟”。 当她重新出现在小胡几人视野里，正轻轻地敲击着嘴角，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张清明刚才托给她的事，自己该找谁去帮忙呢？ 虽然张清明与孟轻尘的相处时，尽量让自己保持在一种古井无波的状态，但他托给孟轻尘帮忙找关系的事情，其进展速度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晚上再次见到唐欣雨，满脸高兴的唐欣雨喜滋滋的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老八厂总部在晚饭之前下了一个通知过来给她。 她将作为老八厂进修青年干事的代表，参加企业与地方联合举办的“六一儿童节先进事迹学习大会”。 “还通知我说，要我做五分钟的简短发言，”唐欣雨捂着自己通红的面孔，“明天还要去拍照，说是要上集团报纸和宣传栏。” “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张清明伸出手准备捏她的腮帮子，让她好好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看着张清明伸过来的手指，唐欣雨闭上了眼睛，白皙的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红晕，一副你想掐就掐的模样。 这倒让张清明不好意思真的掐下去了。 他此时猜测这应该就是孟轻尘帮忙出手的结果。 直接把唐欣雨列为副部级企业的先进表彰人物（虽然只是与六一节挂上钩），但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老八厂的面子。 按照这个年代的惯例，企业和地方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允许有人来破坏相关人士的名誉的。 别说是风言风语，就算是真有其事，也会压后再处理。 他推断在刘明瑞那边，孟轻尘拜托的人也应该采取了同样的方式来处理。 他拉着唐欣雨连夜拜访了刘明瑞的同事，果然这边已经收到了一个小道消息。 正在上海巡游演讲的老*山英雄宣讲团，准备邀请部分在沪的退伍老兵已加入到宣讲的过程中来。 好像其中忽然多了刘明瑞的名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0节 第184章 好好考虑一下 “真的要帮我好好谢谢你朋友！” 知道了事情大概原委的唐欣雨，有些扭捏的没去看张清明的脸。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女孩子啊？” “哈？” “唐欣雨，你是不是在吃醋？” 唐欣雨一个劲的跺脚，也不肯回答是还是不是。 她又不是傻子。 这件事张清明本来完全可以瞒着她。 既然敢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就说明他把自己和那位女孩子之间的关系看得很清楚。 张清明笑笑不作声，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别扭。 “反正我不管了，你要是谈对象的话必须先给我看看！” “我跟你讲，漂亮女孩子就会骗人了。” 女职工宿舍看门大妈再一次探头出来。 “小唐，你今天还进不进来？这都十一点了。” 其实大妈也不想当电灯泡，可这个小唐也太磨叽了，要么干脆把话挑明，要么就回来睡觉。 她听了半晚上的墙角，心里也急得直痒痒，话说平时这个小唐挺干净利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连替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把关对象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那你去忙你的，过两天一定要来看我！” 唐欣雨吐吐舌头，小手藏在胸前对他招招手，就在她准备进宿舍大门的时候，大妈身边的传达电话响了。 “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啊？也不怕打扰到人！” 大妈不开心的抓起电话脸色有些不好。 可下一秒她的脸色就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原来是小唐的妈妈呀~，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们家唐厂长还好吧？” “都好就好！” “小唐刚好在这里呢，我马上让她听电话。” “您说什么？不找小唐听电话，您找小张？” 张清明略带疑惑地接过话筒，话筒里面传来了郑瑞欣略显疲惫的声音。 “清明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和我们家欣雨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学校主持人的好搭档，别的关系先不说，好朋友总该是的吧？” “阿姨这两天是一分钟都没睡着！” “阿姨麻烦你一定要看住欣雨，不要让她一时冲动办错了事情！” “我和你唐叔叔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更不会看不起退伍的士兵。但你也知道欣雨是被我们俩泡在蜜罐子里养大的。” “你唐叔叔也托人打听过了，那家人条件实在是太差。我家小雨真的要是嫁进去，一辈子就毁了。” 电话那头的郑瑞欣一想到自己女儿会嫁入那样一个家庭，给两个未成年的小姑小叔当嫂子，心里就一阵阵的揪着疼。 “叔叔和阿姨现在不在上海，鞭长莫及，要是、要是那边有什么要求，你只管帮我们做主就是，我们都信任你。” “阿姨可是把你当自家孩子看的。” “要是那个邮递员真的瘫了，叔叔和阿姨负责来安排他以后的生活。” 郑瑞欣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显然已经完全是乱了方寸。 “清明啊，阿姨知道以前是误会你了，小青的事你也不要怨阿姨。” “如果可能的话，叔叔和阿姨还是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一下我们家欣雨的！” 张清明忽然很想挂掉电话。 他能够理解唐延安和郑瑞欣此刻的心情。 哪怕他张清明以前有诸多不好，但在他们眼里比起刘明瑞来就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郑瑞欣已经急切到想要立即建立他和唐欣雨之间的对象关系，好让唐欣雨不再去产生那样可怕的念头。 张清明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偷听、满脸通红的唐欣雨，这才把自己托朋友解决了这件事情的结果告诉了郑瑞欣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电话那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欣雨这边拿不拿荣誉无所谓了，你给那边垫的医药费到最后一定要跟叔叔阿姨说一声，这件事不会让你出一分钱的！” “清明啊，阿姨今天晚上对你说的话可都是真心实意的，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啊！” 唐欣雨捂着脸飞一般的冲上了楼。 …… 和平饭店二楼客房的床上。 张清明看着天花板在出神，一直到了凌晨两点才睡着。 这一觉他没有睡多久就自动醒来。 此刻窗外的天际还带着一点清晨紫色的云霭，在刚刚跃出地面朝阳的光芒映射下，天空里的云彩如同浮世画一样带着金边。 此时的清风让人得头脑变得格外的清醒。 大约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七八辆黑色小轿车就已经整齐的停在了和平饭店的门口。 司机们戴着白手套笔直的站在驾驶座旁边，如同晨曦里的松树一般挺拔。 张清明好奇的从二楼阳台上看了下方一眼，八辆小轿车每辆车间隔的距离竟然是一模一样，而且每辆车的后视镜都保持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这样的视觉冲击让整个和平饭店与外滩的气氛都变得肃穆而庄重起来。 张清明看一眼手表，现在是清晨五点四十一分，距离展会正式开展时间----九点，还有三个多小时。 国家图强发展的强烈愿景，在这些细节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张清明来到一楼，他发现一楼西侧的餐厅，欧式的和中式的早点都已经准备妥当。 所有的服务人员早已准备到位。 张清明在心下感叹，这些服务人员怕是昨晚都没怎么睡。 张清明本来以为在组织方如此严谨的组织下，他们会很快乘车抵达会场。 但背不住有人故意要闹幺蛾子。 就是之前在饭店大堂认错人的那个西方老头。 所有参会嘉宾里就他起得最晚，到了餐厅后还左左右右的挑毛病，一直磨蹭到八点出头车队才出发。 想想酒店到会场之间的距离，就连张清明也认为车队肯定会迟到，可这个年代的人往往就能做到一些让人惊奇的事情。 八点五十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八辆小汽车鱼贯开进了市政府大门。 会场在西办公楼，当一排小轿车停下，分别有工作人员上来开车门。 每位来宾的身边还多了一位讲解人员。 张清明微笑着和自己的女讲解员握手。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是一种巧合吗？” 漂亮的不像话的女讲解员抽出自己的手，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当然是刻意跟人换过的。” “是觉得咱们挺熟的，所以好说话一些么？” 古板老气的女讲解员微笑着伸手往里面一请。 “张先生说笑了，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最大的理由当然是……因为张先生你的色胆不够哦。” “你不应该客气的称赞一声我这是君子之风吗？” “那请您在一会儿后和我探讨价格项目的时候，也保持您的君子之风。” “抱歉，一直忘记告诉你了，鄙人从来都是真小人。” 女讲解员笑语嫣然的扶了他一把。 “张先生，请注意台阶。” “好的女士，现在可以把你的高跟鞋尖从我的皮鞋上挪开了。” 第185章 坑人的生产线 来参加这次展会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华人面孔。 也有三四个如同查尔斯这样的老外。 张清明扫了一眼展会的大厅，进来的宾客加起来也就三十多号人。 想想后世同样在上海召开的那些展会人山人海的样子，张清明不由得摇摇头，要达到后世那种万国贤来的景象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展会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这个年代的特色。 在展厅的东边是一个小舞台，台上有一架麦克风。 台下是十多个小圆桌和几十把西洋款式的座椅。 来宾们都坐在椅子上，听台上的各路领导们发表欢迎词。 张清明的座位在左后方，在听了几十分钟之后，他不可避免的开始走神。 虽然台上领导们的感情很真挚，但重复的内容实在是太多。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1节 随后是几个重点项目的负责人上台讲解各自的项目内容，张清明暗地摇摇头。 这年月大家都习惯了使用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语、语气叠进的排比手法和抑扬顿挫的语调。 而来自国外的商人们最想听到的是项目的具体数据。 好在在场的大部分是华人，都按照传统很给面子的耐心听着，但其实大部分人都已经和张清明一样走了神。 “诶~，我走神这么久，你作为展会的工作人员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感觉无聊的张清明低声问身边的美女。 美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比你还先走神啊......。” “你也太不上心了，诶，这是什么？第二封情书？” 看着孟轻尘随手塞给自己的单子，张清明嘴里占着对方的便宜，边打开认真看了起来。 单子上大部分都是零部件进口的需求......。 “有哪些你能帮忙的就帮下忙，不过也不用太在意，”孟轻尘眼睛看着台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嘴里说的话却轻飘飘的，“大部分我都已经找到渠道，足够我交差的。” 张清明脸露古怪：“那你还递给我干什么？” 然后他被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还不是你说我工作不上心么？我现在是按照流程在办事。” 张清明研究了下单子，发现很多东西他根本看不懂，也许他随身城市里有，但是这些专业术语看起来很让人头疼。 倒是单子的最后一项让他眼睛一亮。 碳纤维？！ 随身城市堆场大门口那间仓库里装的不就是这东西？ 只不过仓库里货物标签上的名称很长，只有最后三个字是“碳纤维”。 得找时间研究研究。 领导们和项目代表们一口气从九点整讲到了十点半，来宾们才得到了自行参观的机会。 展厅很大，各项目展出的展位不过是一个个并排放着的办公桌。 马上就是六月，室内的温度已经不低。 比如张清明今天穿的就是长袖t恤衫，大部分来宾也是穿着长袖衬衫。 而所有摊位前的项目工作人员依然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都扣得死死的，生怕给客人们留下任何一丝不好的印象。 很多人的额头都已经微微见汗。 张清明和孟轻尘已经尽量避开了大部分人，但他们的组合依然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 张清明很无奈，古板老气的女人只要够漂亮照样能吸引人。 “下次我传你东亚三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易容术，保准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不要。” 孟轻尘爽快的摇头。 “归根结底，我还是觉得当美女更让人心情愉快。” “呵呵，虚荣的女人。” “多谢张先生的夸奖。” 佘康成久久之后才不舍的收回自己目光，那个打扮老气的美人简直完美符合他对内地女性的一切判断。 那副老气眼镜下封印的容颜，能让所有男性都不可抑制的生出探索到底的欲望来。 盛世遗珠、明珠蒙尘、暴殄天物、......。 各种类似的成语不住的在他脑海里翻腾。 就在他脑海里如同其他男人一样冒出一个念头：也许只需要给这个女子一点来自外界的浮华，他就能......。 “别看了，”佘康成的老板邝世恒冷冷的打断了佘康成的臆想，“那是北京孟家的女儿，是连我都不敢去想的女人，你也配？” 佘康成急忙低头。 邝世恒也远远的看了张清明那边一眼。 “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张清明对展厅里的这些项目其实都不感兴趣，所以他和孟轻尘走到了展厅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角落里居然还摆着一张桌子。 两个中山装有些发黄的中年人满脸欣喜的迎了上来。 没等张清明解释，其中一个中年人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用力的上下摆动起来。 中年男人微黑枯瘦的脸庞上的激动，还有他双手上传来的微微颤抖，让张清明没有马上挣脱他的手。 孟轻尘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面无表情的给双方进行介绍。 “这位是前来寻找项目的张先生，这位是苏市联合药厂的厂长陶万志同志，旁边这位是厂里的技术科科长闵宝才同志。” 张清明心里呵呵一笑。 不用说，孟轻尘肯定是有意把自己往这个角落里引的。 自己虽然卖点胰岛素，调侃自己妇科儿科专精什么的，但对于制药他纯粹是七窍通了六窍，还剩下个一窍不通。 他笑着对两个满脸激动的中年人点点头，然后看了孟轻尘一眼。 ----你该不会是想生产胰岛素吧？ 孟轻尘眨眨眼。 ----你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诶。 “欢迎张先生来我们厂的展位咨询~！” 陶万志热情的开始介绍苏市联合药厂，只可惜很多太过专业的问题张清明根本听不懂，不过苏市联合药厂的诉求他倒是听懂了。 苏市联合药厂项目成立于两年前，是苏市和港岛商人合资兴办的企业。 按照苏市和那个港岛商人的协议，由苏市花费外汇从国外购进了一条抗生素生产线，并拨地建立厂房车间，而由港岛商人负责提供药品专利和技术，双方合作办厂一起开发国际市场。 可到了生产线安装完毕、熟练工人也调配到位后，那位港岛商人却出了事。 上头查到那个商人的专利在世界各地申报连续失败，苏市也才明白这货其实是想借助国内封闭的环境生产盗版*药。 其实......苏市方面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 可那个港岛商人见自己露了馅却跑得无影无踪，导致苏市联合药厂只能想办法自救。 可之前按照对方要求购买的生产线太过“先进”，根本不符合国内药品生产的要求。 除非苏市联合药厂自甘堕落当败家子，把生产线降级改造。 随后，苏市联合药厂对其生产线能生产的国际通用药物的仿制一再失败，如今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他们只好到这次展会上来找救命稻草。 要是还是不能解决问题，等待苏市联合药厂的将是解散和转让。 用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五的股权换取药物工艺或者技术投资，苏市这边甚至都没提专利不专利的事。 潜台词：就算是生产盗版*药也无所谓，只要能让我这条生产线转起来！ 张清明没想到苏市联合药厂居然会这么“上道”，这就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就算苏市联合药厂的生产线再特殊，他随身城市里总有一款药品技术能契合得上。 八十年代可是全世界盗版走私*药最为泛滥的一个时期。 阿三可就是这个时候开启他们的“药神”之路的。 东西生产出来再换上阿三的标签，港岛那边自然会有大把的人进货。 “我的渠道不能走明面，所以你要帮我找一个从上海到港岛的路子，最好是对天竺药物感兴趣的。” 听到张清明的话，孟轻尘真的讶异了一下。 苏市引进的这条生产线实在是太坑了，上头问遍了港岛的关系都搞不到对应的配方和合适的药物。 “渠道和销售商没问题，你能提供什么药物技术？” “不急，我拿着生产线的技术资料回去问问。” 第186章 碳纤维！两千吨够不够？ 在离开苏市联合药厂展位的时候，陶万志和闵宝才一直恋恋不舍的拉着张清明的手。 “好吧，接下来给你找一个真正安静的角落。” 孟轻尘引着张清明来到了展厅的西边。 在这里的几个展位前几乎没有任何来宾的影子。 因为这三个展位后的工作人员全是一水的橄榄绿。 全是一月份刚刚批准换装的85式军服。 个个站得跟旗杆似的。 看来过来参会的人都清楚，帮国内打下擦*边球没问题，但真的涉及到敏感领域的事，暂时还没人敢沾染。 其中一个军官见张清明和孟轻尘站在一边聊天，就对着一个属下撸撸嘴。 这名战士立即向右转，搬了两把椅子给张清明两个坐着聊。 张清明和孟轻尘道过谢，张清明无意中扫了一眼军官身前的那张巨大牌子。 大型程控电话交换机生产线或技术。 诶？ 张清明参会之前对国内多个行业的技术都走马观花的研究了一遍。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2节 电话程控技术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国内不是在前年已经引进的比国最先进的技术吗？ 按照时间线来算，设立在上海的交换机工厂已经开始出货了。 第一个使用这家公司产品的是闽南省。 这是号称打破了国外对国内大型程控交换技术封锁的一个事件，怎么国内还在寻求这种技术？ 张清明随即向军官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到张清明的提问，军官不由的打量了一下张清明，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年轻居然还挺懂行。 将一丝黯然从脸上隐去，军官低声向张清明介绍了国内程控电话方面的情况。 比国的程控电话交换机技术确实是世界一流，但核心元件都是在其国内生产，然后运到上海来组装。 而且每台的出厂价很高！ 仅仅靠闽南一地的交换机业务根本满足不了贝德尔公司的胃口，想要获得最关键的生产技术，上头必须付出更多的市场份额。 而且对方对于国内军方使用该产品也设置了太多的限制。 导致军方最先进的程控交换机也只能达到一千个交换线路的能力。 这远远落后于西方其他国家的军用品。 所以在上头与贝德尔公司进行市场份额谈判的同时，军队方面也开始自我研发和另外引进两条腿同时走路。 不过听这位军官的语气，似乎他也没想着能在这次展会上搞到自己想要的技术。 毕竟来的华商多数经营范围都是在民用用品这一块。 张清明忽然有些想挠头。 他之前查资料的时候还惋惜了好半天。 国外人在这个年代一直说国内不可能造出自己的大型程控交换机，他还想着靠这个技术赚一笔快钱，可当他看到贝德尔已经两年前在国内建了厂后，这才放弃了程控电话这一块。 可没想到这个年代的贝尔德和其他外国公司一个德性，他们的上海厂其实就是个组装厂。 那些派往比国学习的工程师，这都两年了还没学到核心技术，很显然贝德尔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资料上说，国内的第一台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大型数字程控交换机是在1991年由pla研发出来的。 孟轻尘看他的脸色似乎猜到了什么。 轻轻踢了他的脚尖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问：“你难道还有这个路子？” 张清明点点头。 “有个家伙想卖掉自己开发出来的一全套大型数字程控技术，可以保证独立于别国知识产权之外，而且是实验室刚刚研发出来的产品，消息扩散的范围还很小。” 他说的其实就是pla自己研发的hj-004数字程控交换机，一台就可以控制管理3600部电话的转接工作。 当然拿着pla的东西卖给对方自己，张清明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孟轻尘对军官出示自己的工作证：“同志，你有相关技术引进价格的洽谈资格么？” 军官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两位，后面小会议室请，我把领导叫来。” 小会议厅位于展厅的南端，这里有七八个单独的办公室被布置成了洽谈室。 这位军官甚至在张清明和孟轻尘待的小会议室留下了一个士兵守着，自己飞快的把能做主的人请了过来。 来人是一个穿着普通55式绿军装，军装上却没有任何肩章和标志的老人。 老人进门的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孟轻尘。 “寇爷爷，好久不见。” “嘿，孟丫头，原来是你牵的线？看来这事八成靠谱啊~！” 老人叫寇洪元，职务不便说明。 对于张清明拿出来的hj-004的纸面数据，老人直接开了个底价，具体价位要看张清明提供的样品功效如何。 一口价买断技术和专利的价格是200万美元，如果真的达到八秒接通、3600通话的能力，他可以再往上加。 有着孟轻尘在中间，张清明和寇洪元之间避免了很多废话。 短短二十分钟不到，双方就谈妥了样品交付的时间、地点和方式。 老人很忙，谈完正事才和孟轻尘闲扯了两句，就另外有人过来请他去做决断。 寇洪元出门之前笑着拍了拍张清明的肩膀：“小张啊，以后来了京城一定要来找我，至于怎么联系我你找孟丫头就行。” 寇老爷子刚转身，孟轻尘就笑着向张清明伸出手。 “我的好处费呢？” 张清明眨眨眼：“我怎么记得你之前可不这么财迷？” 孟轻尘用白葱一般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角，懒洋洋的语气涌了上来。 “明年的胰岛素和五十斤，不，一百斤特殊食品！不然到时候你去了北京，我就满京城的说、说，嗯，说你欺负我怎么样？” “这样子，难道我会死得很惨么？” 孟轻尘表情变得淡淡的，但手指还在敲嘴角。 “不清楚啊，要不，咱们试试？” “那种无糖食品说到底不是真的没糖，吃多了一样血糖高，”张清明觉得自己有义务劝诫一下孟轻尘，“这次还是换点别的要求吧？” “张医生，你真没趣，”孟轻尘放下了嘴角的手指，“那我换个什么要求好呢？” 张清明这时已经想起了那个仓库里碳纤维的前缀名称。 “要不，换成大丝束碳纤维怎么样？一两千吨没问题。” 孟轻尘还没回答这个家伙，小会议室的门就被人猛然推开。 还没走远的寇老爷子大步的走了进来，满脸红光的盯着张清明。 “小张，你刚才是在说大丝束碳纤维？！” “是啊。” “警卫员~！去，把叫我的人都给推了~！把我的好茶拿来~！” “小张，别怪老头子我啰嗦，真的是48k的大丝束碳纤维（48,000根碳纤维单丝组成的纤维束）？” “好、好、好，来，我们好好聊聊。” ...... “想开个cd厂啊？哎，只要你的48k到位，你就算开个ab厂都没问题！老头子我说的~！” 第187章 花完了 （夜袭，宝们掀开被窝，我来了！嘿嘿嘿嘿。） 查尔斯和邝世恒在另外一个小会议室里等待。 他们两人是假装在展会上认识的，两人交谈中提到的美丽国（不用鹰酱了）芯片生产线，成功引起了现场一位华国中层领导的关注。 虽然上头的方针是注重大石化、大机械，但如果真的遇到了适合芯片业的好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而让这位姓伍的中层领导感到焦虑的是，似乎这个查尔斯也看上了邝世恒手里的生产线。 自己派人去请寇老来拍板，结果却被打发了回来。 伍沁园有些焦急的踱着步，因为他看到邝世恒和查尔斯似乎谈得越来越深入。 这......到手的鸭子要飞？ “去，立即再去请寇老务必过来一趟。” 片刻之后。 “伍主任，寇老的警卫员不让我们进去。” 伍沁园看着查尔斯和邝世恒已经在握手了，终于忍不住。 “我自己亲自去请！”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伍沁园，邝世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和查尔斯已经快要演不下去了......。 小会议室里只剩下邝世恒和查尔斯，两人的神态明显放松很多。 查尔斯忽然开口用英语问邝世恒。 “亲爱的邝，你的那套生产线准备以什么样的价格卖给华国人？” 邝世恒显然对查尔斯的提问早有准备。 “亲爱的查尔斯先生，我们刚才假装的谈判金额已经达到了七百六十万美元，我觉得八百五十万美元是个很合适的价位。” 查尔斯心算了一下，带着一丝试探又问：“那看来我的好处费应该是二十二万美元以上啰？” 邝世恒虽然年轻，但表情管理相当的到位，他略带惊讶的回答：“查尔斯，你把这笔生意的利润想象得太高了。” “我们集团拿到这套设备的成本价就高达五百五十万，还有从中游说和公关的费用，你要知道美丽国的芯片生产线是禁止出口到华国的。” 查尔斯冷笑一声，索性把话挑明。 “年轻的邝，你应该知道我在美丽国有很多朋友。” “昨天有人花三百三十万的废品价，从加利福利亚拿下了一套原价超过二千一百万的芯片生产线，买家似乎就是同你一样的亚洲面孔。” “国会那边我也收到消息，这些马上就要落伍的生产线其实已经得到了暗中出售到亚洲的许可。所以，你的利润应该在四百五十万以上。” “如果不是我的引荐和刚才的报价，你觉得这个伍会相信你么？” “他们可不是傻瓜，这里耗费的可是我在华国经营了三年多积累起来的信誉！” “所以，年轻的邝，我觉得我应该拿三十万美元的报酬才对，你说呢？”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3节 邝世恒很好的掩饰住了内心的真实情绪，在心里大骂的同时，也只能抛出了他的第二套方案。 “我觉得你或许可以拿得更多，不如，我们等会把竞价拉到九百万美元以上怎么样？” 查尔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不过，超出八百五十万的部分我们要对半分！或者大家......呵呵（一拍两散）。” 两人互相举杯，停止了英语交流。 邝世恒在心里冷笑，生产线的利润只是其一，随后的芯片生产技术转让才是他们邝家赚钱的大头。 现在只等着伍沁园把那位寇老头拉过来，然后继续他们的最后一杀。 时间缓缓流逝，邝世恒看向墙上的时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伍沁园已经离开了超过四十多分钟！ 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查尔斯，也有些不自在的反复在整理自己的领带。 按照查尔斯与华国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让客人等上半小时不管不问是相当少见的。 最起码，伍沁园也应该派人回来通知一下。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和邝世恒已经谈好了价格，从而失去引进“国际先进水平”的芯片生产线？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终于有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邝世恒精神顿时一震，可查尔斯在看到来人后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查尔斯知道，这件事怕是出了大纰漏！ 因为来人不是寇洪元也不是伍沁园，而是他最熟悉的邱崇礼副司长。 这是一个惯于唱黑脸的家伙！ 邝世恒和查尔斯在展会开始之前就弄到了来宾们的大致名单，他们反复确定这些人里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向华国出口太过“敏感”的东西，所以在他们的预期中，华国这次的采购外汇预算有很大部分不能兑现。 他们瞄准的就是那部分不能兑现的外汇额度。 可偏偏邱崇礼却过来很“遗憾”的通知他们，这次的预算基本上都已经花没了~！ 花没了~！ 怎么可能？！！ 两人中的邝世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色一变再变。 为了搞到这条生产线、打通两头的关节和买通查尔斯，他花出去的钱可是真金白银的将近四百万美元！ 除了刚刚开发不久又有着雄心壮志的华国，现在的国际上，有哪个国家会想着去发展投入巨大的芯片行业？ 就算有，那些与国际接轨的国度只会定准下一代芯片技术。 这条生产线如果华国不要，他就等于砸在了手里！ 哪怕是以他们邝家的资产，损失四百万左右的现金流也是相当严重的失误。 要知道在邝家的计划里，这笔买卖不过是两到三个月的转手变现买卖，根本不会影响到邝家下个季度的商业计划。 可现在邱崇礼一句“花完了”，让整个邝家的产业规划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邱崇礼看着年轻的邝世恒在尽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内心微微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位年轻的港岛恒庆德集团的投资部总监，似乎和查尔斯这个家伙在玩什么花样？ 看来寇老刚才谈成的买卖似乎有些歪打正着。 相比于投入不见得很快就有成效的芯片生产线，国内军工行业稀缺的碳纤维才是他们的心头爱。 从查尔斯这里买，品质稍高的碳纤维就要上万块一吨，而那个小张给出的是48k最高品质的碳纤维，开价只要七千一吨。 当然，在没有见到张清明提供的真货前，邱崇礼准备先勾着邝世恒这个小年轻，万一张清明最后放了鸽子呢？ 第188章 帮我劝劝 张清明是第一个离开展会现场的人。 身边还跟着寇老的一个警卫员，这位警卫员平时会待在和平饭店的大堂里，张清明不需要他跟着的时候可以明说。 孟轻尘是第二个离开的。 因为她的任务已经被张清明给超额完成，所以她接下来在上海的日子，都可以愉快的放飞自我。 张清明带着寇老的警卫员回到和平饭店，看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试探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让他没想到的是，张白露中午居然没在学校吃饭，刚好在家接到了他的电话。 “大概是最近换季的原因，学校的伙食还是原来的那套，吃着有些不习惯，”张白露小声的给大哥解释，“所以我就干脆回来自己煮饭吃。” “小雪也在家里吃饭，她？” 张白露看了一眼竖着耳朵在扒饭的妹妹，声音故意大了一分。 “这几天很懂事，就算你的房门开着她也没进去过。” “电视看得也少，更多的时候是在自觉的练琴。” “真的没骗人。” 张小雪愤愤的夹了一个肉丸子在嘴里，一边嚼一边嘟囔。 “姐，你告诉大哥，他爱信不信。” 张白露笑着对着话筒帮张小雪邀功。 “对了，大哥，小雪这回的期中考试成绩有很大的进步，魏老师昨晚来家访过，说大概是全班第七名！” “有奖励啊，是什么？” 张小雪立即扔下筷子，从三姐手里抢过了话筒，甜甜的叫了一声“大哥”。 等她听到大哥给自己的奖励，立即跳着欢呼起来。 一台岛国最新出的随身cd机！ 同样的奖励张白露也有一份。 张清明很清楚张小雪的成绩之所以能有这么大进步，靠的其实是三妹对张小雪的补习和空间泉水食物的投喂。 挂了电话，张小雪忽然看向张白露。 “三姐，你在学校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大哥？” “那个齐凤家里都乱成那样了，她居然还敢来招惹你！换我绝对和她没完~！” 张白露耸耸肩，心里也有些无奈。 就是因为她晓得齐凤对高考已经没了期待，这才索性破罐子破摔来招惹自己。 可自己和齐凤不同，她是必须要考出最好的成绩来回报给家人们看的。 这一世的高考，她无比珍惜，因为这也是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老师已经出面找她谈话了，不过你最近和那个聂凯还在闹？” 张小雪得意的在沙发上跳了跳。 “手下败将而已，我才不在乎他呢~！” “现在的学生会，根本没人听他的，反正我这边零食和小饰品管够，不说那些干事，就连每个班的班长和团支shu，我让燕菲每周都发一支钢笔和两个漂亮的练习册。” 张白露皱眉：“燕菲？她不是卫生部的部长么？怎么是她来管你们的后勤？”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 张小雪眨眨眼。 “生活部的物资我之前卡了聂凯几回，可他总是告状，最后教导主任让我们分工。其中卫生部和宣传部归我管，于是我就让卫生部给每个班级的老大发卫生管理补助。” 张白露哭笑不得的掐住了张小雪的脸。 “你都跟谁学的这些啊？” “二姐教.....啊，我什么都没说！” 张白露没好气的又掐了掐妹妹水灵的脸。 “你啊，别跟我玩这个心眼。你刚才是故意说漏嘴的吧！是不是又和二姐不对付了，想借着我的嘴给大哥告她的状？” 张小雪嘟嘴。 “亲妹妹找她请教，可她居然找我要什么咨询费~！简直是财迷到没救了~！” 张白露笑着捏捏她的下巴。 “不好意思，我不会上你的当，你还是自己去告状吧！” 张小雪无聊的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大哥不在家，二姐最近也不大理会自己的事，她总觉得自己这几天很缺乏激情。 张白露也没去管她。 她看得出来，小雪就是大哥和二姐在家的时候最调皮。 二姐逃走后小雪就老实了一些，这次大哥出了门，她的活力就跌到了低点，吃饭、练琴、补习根本不用人催。 似乎每个家庭里最小的孩子都这样。 将张小雪的情况放在脑后，张白露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她一边吃着菜一边在思考着一件事情。 这几天的齐凤很不对劲！ 按说她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齐凤怎么还有闲心来学校，甚至还有空来骚扰自己。 齐凤班上的人更是传出消息。 说齐凤私下对人说，她会在北京等着自己，要在那里给自己一个好看？！ 齐凤与自己的那点恩怨，张白露没有去过多考虑。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4节 她在意的是，齐家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手？ 从齐一卓买卖水泥欠了一百多万的这件事里，张白露看到了自己大哥的影子。 只是她不确定大哥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不是因为齐家兄妹招惹了自己和张夏至。 张白露的第六感很准确。 齐家倒台的整件事，她觉得总与自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大哥其实是个平和的性子，而他对齐家的反击竟然如此酷烈。 张白露觉得再加上体检和修路封道的事，最终的判断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齐凤的爸爸想自己死！ 内里的原因，怕是齐凤都不知道，估计只有彻底瘫痪的齐卫国和自己的大哥才知道真相。 张白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去问大哥。 如果齐凤手里真的还有后手的话，大哥又不在家，那就只能是由她收拾一下齐凤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后手，”张白露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心里已经下了决心，“我不会给你机会使出来！” ----想去北京？似乎要先开介绍信和办身份证。 张白露笑了笑，她有主意了。 正准备出门的张小雪忽然回头。 “三姐，等你和二姐考上北京的学校了，……能不能跟爸妈说一声，让我也去北京读书啊？” 张白露饶有兴趣地想了想。 “这件事爸妈说了怕是不算，还是得问大哥的意见。” “等大哥这次回来，我帮着你一起做他的工作！” “所以说还是我三姐最好，没有张夏至那么市侩。” 第189章 试探 锅炉分厂小礼堂。 唐欣雨站在台上磕磕绊绊的念着手中的稿子。 空荡荡的台下只坐着张清明一个人。 等唐欣雨把稿子念完，张清明很配合的鼓起了掌。 “我的稿子念成这样，你还好意思鼓掌，是不是在笑话人家？” 张清明诚恳的摇摇头。 “我之所以会鼓掌当然不是因为你念的稿子有多好，而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乃父的风范。” 唐欣雨在台上跺脚。 “胡说，我演讲的水平可比我爸差太多了。” “要是我真有我爸一半的水平，你刚才也不会听得一个劲的打哈欠了。” 张清明耸耸肩。 “换作唐大厂长在这里演讲，我的哈欠怕是会打得更加厉害。” 唐欣雨本来想反驳，可下一秒她自己却噗嗤一声笑了。 因为她记得自己每次听老爸做大会报告的时候，她绝对是会场里睡得最快的一个。 听唐欣雨在台上又念了一次，张清明看看手表，到了两人约定去吃晚饭的点。 两人说说笑笑的正准备离开小礼堂，就看到一个女同志心急火燎的骑着单车冲到他们面前。 这位女同志一口的北京腔。 “小雨，快点上我后座，大会办公室的刘主任要你马上过去一趟！” “你的演讲稿子被毙了，说是要马上大改，一起要改稿子的还有五六个人，就剩下两晚上了，时间可不等人，只能先委屈你对象孤单两天咯。” 这位女同志明显和唐欣雨很熟，张清明猜测她应该就是那个偷偷教唐欣雨写诗的顾同志。 “哎呀~，怎么会这样？” 唐欣雨的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正式约会！ 刘主任也是，白天不说稿子怎么样，总喜欢晚上把参与演讲的人组织起来培训改稿子。 可惜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尤其是刘主任还相当的欣赏她。 唐欣雨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跟人一起去改稿子。 反正张清明在上海也不急着走，她也想让张清明看到自己在台上最出色的表现。 只能最后跟张清明连声道歉，然后依依不舍的跳上人家的后座离开。 张清明没有拦着她的理由，虽然这一次只是六一儿童节的联欢演讲，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每一次这样的机会都显得无比重要。 唐欣雨刚刚被送到组委会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让她又惊又喜的消息。 她演讲的时长从五分钟提升到了十分钟，负责会议组织的刘桂芝主任相当欣赏她的演讲风格。 不同于其她上海女孩子的文静模样，刘桂芝主任更喜欢唐欣雨身上的那股子湘妹子的泼辣劲。 难怪刘主任会逼着她过来连夜改稿子。 张清明在街头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酒店，但在大堂处他被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华人拦下。 “张先生，你好。我的老板邝先生想邀请您去那边坐一坐。” 顺着这个人的手掌方向，张清明看到了一位正对着自己点头的年轻人。 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以前这个自称叫做佘康成的男人就被人一把扭住了手臂。 正是寇老爷子派来陪他几天的警卫员。 “疼、疼、疼！” 见到张清明微微摇头，警卫员同志这才放开了佘康成的手臂。 张清明对于这个邝先生有些好奇，他自认为来到上海之后相当的低调，洽谈的几个项目也都是背着人的，所以为什么还有人会刻意找上自己？ “是鄙人冒昧了，”邝世恒大步走近张清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鄙人邝世恒，来自港岛，现任恒庆德集团投资总监。” “鄙人去年随家父拜访北京时，曾有幸见过孟轻尘小姐一面，冒昧相邀不过是想请张生将这份请柬转交给孟小姐。” 听到这番介绍，张清明这才对眼前人有了一点印象，似乎在展会现场见过这个人。 不过孟轻尘的联系方式有这么难搞吗？ 这个邝世恒居然辗转找到了自己的头上来转交请柬。 “那就有些不好意思，我与孟小姐只是萍水相逢，这封请柬我怕是不能如愿送到。” 邝世恒脸上一点不满的表情都没有。 “张生说笑了，”他笑着指了指大堂中庭钢琴边的陈丽，“我们已经冒昧的同那位女士确认过，张生和孟小姐应该是旧相识。” “张生不光和孟小姐在今天的展会上谈笑甚欢，昨日在这里也是聊了很久，还共进了午餐，所以还请千万不要怀疑鄙人的用心。” “鄙人不过是听说孟小姐相当喜欢古典的画作，而刚好我手里又多了一张明天一场高级画展的入场券而已。” “去不去全在孟小姐自己选择，还请张先生千万拜托，一定要帮鄙人这个忙。” “大家都是商场中人，以后指不定会在哪里进行合作，届时邝某自然会对张生有所回馈。” 张清明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讨厌对方这种言语上的为人所难，更加反感最后那句话暗含的意味。 他扫了对方一眼手中的请柬，呵呵，有点眼熟，似乎他房间的茶桌上也有这么一张。 “帮你转交没问题，但她去不去可没人敢保证。” 邝世恒点点头。 “那就多谢张生了！” 目送张清明坐上大堂里的电梯，邝世恒温和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佘康成揉着自己的手臂轻声问自己的老板。 “老板，怎么样，是不是这个人？” 邝世恒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一般。 “刚才扭住你胳膊的人应该就是寇老的警卫员，看来有很大的概率我们是被这个人截了胡。” “我很好奇，这个与孟轻尘有所交集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又与寇老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竟然把这一次展会采购的外汇额度用去了那么多！” 原来邝世恒请张清明将请柬转交给孟轻尘不过是个借口。 邝世恒想要接触的其实是张清明本人。 他和查尔斯之前的确不知道是谁拿走了那么多的份额。 可当寇老的警卫员坐在和平饭店大堂里之后，查尔斯就认定那个与其达成交易的人肯定也住在这里。 查尔斯只是用了一点小费就从服务员的口中得知，和这个警卫员一起回来的是住在二楼的张清明。 所以才出现了刚才的这一幕。 “不过他既然真的敢替我转交请柬，那就说明这个人和孟家很熟！” “北京圈子里都传言，孟轻尘从来不接受男人的邀请，无论是谁想要强请强送，都只会引来孟德山的无边怒火。” ……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5节 张清明走出电梯，随手将请柬扔进走廊里的垃圾桶。 对方明显在试探他什么，这封请柬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道具罢了。 不过，张清明对明天在外滩街头举办的这个画展忽然间有了一丝兴趣。 这一次画展似乎会有一些古代画作出现，其中有几幅还是可以对外出售的。 好像他自己就有购买的资格。 要不给自家白露淘换几幅回去“品尝”一下？ 说起来，三妹的精神力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提升过了……。 （俺过年前想要点免费礼物，还想大家给我高分，作者真是真是太贪心了） 第190章 画展里的赝品 （诸位，该放下手机，立地入眠了。） 外滩的清晨，宛如披着薄纱走来的少女，带着风和阳光。 八十年代上海天空的蓝还是湛蓝色的，点缀着朵朵白云，宛如后世精修过的高清精美壁纸。 上海的外滩，每天都少不了诸多看热闹的人。 今天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和平饭店北侧不远的黄浦江边。 这里一夜之间多出了一排白色的栅栏，把一片铺着红色地砖的江边街道围了起来。 二十多组西洋式样的桌椅摆在这片街道上，靠黄浦江边的栏杆处摆了四十多张仿古的桌案。 每张桌案上都罩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罩子下面是来自上海博物馆和其他兄弟博物馆的画作珍藏。 这些画作里有华国古代的名人字画，也有近现代西欧画家的作品。 聚集在白色栏杆外面的人们看的并不是这些西洋桌椅或者画作，他们在假装打量画作的同时，在不住的观察着在这些桌案间游走的人。 能近距离欣赏这些画作的绝大部分都是深目高鼻的外国人，少有的几个东方面孔也是西装革履、洋气十足。 现场的组织者，给来到这里的宾客们准备了进口的酒水和刚上市的瓜果点心。 十多个女大学生扮成侍者的模样，不时为这些宾客们递上酒水或者饮料。 张清明有点后悔，也许自己过来之前应该穿的再正式一点，长袖t恤、牛仔裤和跑鞋的搭配确实太显眼了一些。 尤其是那位年轻的画展组织者，用不悦的目光盯了自己很久。 要不是那张请柬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估计自己会很丢脸的被人请出去。 这场画展其实是采购展会的附属品，也是一场小规模的画作拍卖会。 除了向来宾、尤其是外宾们展示东方的古代艺术之美外，还有一些经过审查的古董和画作作为拍品来进行拍卖。 没人招呼的张清明独自一人在这些作品里转了半天，最后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也许昨晚他不该扔掉那张请柬的。 要是有孟轻尘在场的话，他就不会如此难堪了。 一位女大学生侍者给他送上了一杯橘子汽水。 喝了口橘子水的张清明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 马上就是六月了，正是栀子花开的最艳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淡淡的栀子花香气是从哪里飘来的？ “先生，您是鼻子有点不舒服嘛？” 女大学生递过了一块热乎乎的毛巾，关切的问着张清明。 张清明仔细的打量了眼前人一眼。 下巴应该是加宽过，鼻梁垫了一点，肤色有些发暗，秋水一般的眼眸变成了狭长的丹凤眼。 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化妆工具和三大邪术的秘籍，自己交给她才过了半天加一晚上吧？ 要不是这淡淡的栀子花味道，连他都差点没看出眼前的人是谁来的。 “我看到门口可有好几个警察，你确定这样子进来没问题吗？” 女大学生礼貌的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 “先生，请不要随意和陌生女性套近乎，我是沪海大学的吕秋燕，您这样套近乎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我就喊警察了？” 女大学生白了他一眼。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还有这位先生，你面前的这幅画作是幅赝品，全场稍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的那种，可你已经在这里发呆了十多分钟。” “我不在乎丢这点人。” “呵呵，”女大学生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嘴角，“早知道你是这么好说话，我昨天就该把你的请柬要过来，省得我在家里化了一个多小时妆。” 张清明把喝完橘子汽水的杯子放回了对方的托盘里。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有个叫邱世恒的男人让我给你转交一张画展的请柬，只不过那张请柬被我随手扔了。” “哎，人家的追求者最近是越来越少了，你居然还从中作梗，但凡你要是有一点点心中不安的话，不如再赔偿我一点东西吧？” “这个免谈！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比如你觉得这些可以拍卖的画作中，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最符合先生你气质的作品，是最靠近出口的那一张。” 张清明顿时精神一振。 “叫什么名字？谁画的？” “你自己去看呀。” 女大学生端着托盘径直离开。 张清明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了一眼，然后慢慢踱步来到了出入口的位置。 这里哪来的画作？ 直到一阵江风吹来，纸张飞扬震动的声音传入耳朵，他才看到了出入口的电线杆上张贴着一张 a四纸大小的“作品”。 竟然还是书法类----“专治不孕不育”、“牛皮藓克星”……“老中医”。 咳咳咳咳，小孟同志这回你就过分了啊！ 在画展里又转了十多分钟，张清明总算见到了这次画展最大牌的人物----国内知名画家简宽之。 原来之前那个年轻的画展组织者是他的儿子，叫简公允。 只看这对父子的名字，就知道这是对文化人，放到小说里也是妥妥的正派人士。 简宽之学识相当渊博，他为现场来宾们介绍每一幅画作的来历、作者生平、使用的技法和画作典故等等，都是信手拈来。 张清明最感兴趣的当然是那些准备用来拍卖的作品，根据简宽之的介绍，这其中有好几幅是真品。 拍品中更多的是各博物馆收集来的出色赝品。 张清明站在外围听得津津有味，却不妨看到简公允拉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了简宽之的身边。 看着简公允热情洋溢的向自己的父亲介绍这位年轻人，让张清明一时感到疑惑，难道这个邝世恒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年轻画家？ 在邝世恒到场不久，画展就进入了拍卖环节。 邝世恒与简宽之父子坐在第一排，张清明习惯性的选了最后一张桌边坐下。 现在开始竞拍的都是那些较为出众的赝品。 张清明对此不感兴趣，他只想着等下一定要拿下几幅真正的古董，好带回鼎市去投喂自家三妹。 不过就算是赝品，也有很多人愿意为之出价。 比如现在邝世恒就在和另一位来自南阳的华商竞价，他们争夺的是一位不知名画家借宋朝范宽之名作的《松溪雪行图》。 底价一千美元，如今两人已经互相竞价到了一万五千美元。 而且看他们两人的样子，似乎都没有收手的意思。 一杯熟悉的橘子汽水被放在了他的桌上。 女大学生去而复返，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一定要拿下这幅图，那不是赝品！” 她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了之前轻松玩笑的味道。 第191章 都算我的 张清明和化名吕秋燕的女大学生面面相觑。 因为张清明居然不知道参与拍卖还需要提前一天缴纳拍卖保证金。 前两天他一直在关注展会项目和唐欣雨那边的事，今天过来也不过是临时起意。 所以被“吕秋燕”同学寄以厚望、盼着他能揽狂澜于既倒的张清明同志，根本没有参加拍卖的资格。 “吕秋燕”同学轻叹一声：“看你一脸尴尬的样子，让人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我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张清明摸摸鼻子：“非得现场拦下来么？” “一旦现场成交，就算事后发现这是真品，上头也会打碎了牙咽下去。” 张清明将橘子汽水一饮而尽：“吕秋燕同学，那你另外想办法吧。” 女大学生盯着他看不做声。 ----喂，你是认真的吗？ 张清明回了她一个“呵呵”的眼神。 ----这么浅显的激将法，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些？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6节 女大学生没好气的回瞪。 ----你就闹吧！ 此时邝世恒和那位华商已经把价格抬到了二万四千美元。 如果只是一幅赝品的话，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心理预期。 那位华商不过是喜欢这幅赝品作者的功底，到了这个价位已经有了收手的意思。 “邝先生出价二万八千美元，第二次，请问还有没有客人想出价的？” 主持人满面红光的拿起了小锤。 那位华商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跟下去。 邝世恒态度谦虚的向对方拱拱手，他身边的简公允已经提前笑着鼓起掌来。 看来这幅《松溪雪行图》花落谁家已经有了定论。 “等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众人诧异的回头，看到一个挺漂亮的服务生指着身边的一位年轻人很是不满的进行“揭发”。 “这位张先生说这幅画有问题！” 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转移到了张清明的身上。 张清明面对众多的目光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干脆的点头承认。 “这幅《松溪雪行图》确实存在问题。” 简公允之前就不喜欢张清明的装扮，这回看到是他出来捣乱，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幅画早就被我父亲确认过是赝品，当然是存在问题的，似乎不需要这位同志再多说一次吧？” “那，如果我说这幅画其实是真品呢？” 张清明没有和人打太极的雅兴，直接揭开了谜底。 这句话立即引起了现场宾客们的兴趣，尤其是准备放弃与邝世恒竞价的那位华商心理顿时一动，立即起身来到画作前又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听到张清明这样说，简公允的心里有些慌乱，好在他父亲偷偷的捏了一下他的手，他这才稳下心来。 有他父亲的咖位在这里，谁敢推翻这个“赝品”的结论。 邝世恒看到出来搅局居然是张清明，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思索。 他当然知道这幅画是真的，否则他不会私下答应给简宽之父子那么多好处。 这幅没有在史书上留过名的范宽真品，一旦被人证实了其身份，华国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国宝流出国内的。 这幅画他拿回港岛可是有大用的！ “真的？笑话，这位同志是在质疑我父亲的专业性？” 简公允的音调里带着一丝愤怒。 可张清明根本不顺着他的话走，而是直接将孟轻尘告诉他的东西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除了这幅《松溪雪行图》外，第十一号拍品、十五号拍品和二十二号拍品，都是古人真迹！” 他微笑看向随着他报出拍品序号而瞳孔放大的简公允。 “你们这帮人的胆子可真大啊。” “在我父亲面前你算什么东西？满口胡言的家伙，这里不欢迎你！” 简公允到底年轻气盛，一时没沉住气。 他一开口赶人，简宽之就皱起了眉，这孩子说这话，不是平白让所有人起疑么？ 简宽之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自己儿子的话头。 “小同志，你的眼力还是要好好沉淀几年，想在这一行出名头没有真材实料那可是不行的。” 潜台词是张清明不过是想蹭他简宽之的名头扬名立万。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这个圈子不感兴趣。” 可张清明的反应又在简氏父子的预料之外，他竟一点也不在乎简宽之的颜面和权威。 “而且国内这方面的大师不只简先生一人，似乎在上海几个大学里就有好几个成名的人物。把东西拿过去验一验，花不了多少时间。” 简公允猛的站了起来。 “说的轻松，你这行为给今天的画展造成的损失，你负担得起吗你？” 谁知张清明居然慢条斯理的点点头。 “没问题，如果我说错了一个字，不管造成多少损失都算我的。” 看到张清明这么一副不差钱的样子，简公允被气得七窍生烟。 “癞蛤蟆打哈欠，你......。” “等一下，”一直坐在旁边观看画展进程的一个中年人忽然站起身来，打断了简公允的话，他认真的看向张清明，“张先生，您这话是认真的吗？” 听到这个中年人开口，一直装作不动如山的简宽之心里立即咯噔一下。 坏了！ 胡成强是上头派来负责监督画展拍卖的人，是出了名的顽固执拗。 自己之前靠着自己在书画圈的地位把这个人一直哄得团团转，可要是他真的找别人去鉴定这几样拍品......。 看走眼一样还好说，要是连续走眼四样，谁都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 “胡主任~，您别听......。” 还没等简公允解释，胡成强就已经伸手让他不要说话。 这次画展的展品是由他们简氏父子负责，但来宾的详细资料却不是这对父子能够接触得到的。 胡成强很清楚，这位叫张清明年轻人的资料在昨晚才刚刚更新过。 按照上头的说法，如果这个张清明出现在画展现场，一旦出现事故，就算所有的展品都化为灰烬、也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这个人的人身安全！ 所以张清明的话，他当时就信了一多半！ 张清明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笃定的点点头。 “对的，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胡成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来人，把所有的拍品都重新收拢起来，暂时停止拍卖！” 简宽之赫然起身。 “胡主任，你这样武断的终止拍卖，可是会造成国际纠纷的！” 可胡成强根本就没看他一眼，因为他已经从简宽之这个老狐狸的语气里听出了满满的心虚。 几个负责展品保管的人员也根本不管简公允的大呼小叫，径直开始收拢拍品。 正在反复观看《松溪雪行图》的华商忽然长叹一声，气恼的拍了拍手。 “之前是我犹豫了，犹豫了！慢了一手啊~！可惜，可惜~！” 这回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冷眼旁观的张清明这时发现邝世恒和另外两个来宾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 很显然，这三位才是简氏父子真正的“伙伴”。 第192章 外滩探戈 因为张清明的掺和，外滩的这次画展不得不中途停止。 胡成强带着人和展品开车离去。 随后简氏父子和旷世恒几人也匆匆离去。 被留下来的一帮宾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留下来处理现场的干部立即叫来了一个会拉小提琴的小伙子给大家伴奏。 客人们也觉得不能辜负了此时此刻的阳光明媚和江水湛蓝，索性把这里当成了上午茶的场合。 小提琴悠扬，江风徐徐，海鸥盘旋。 哪怕栅栏外还有很多民众在围观，这些宾客们有好几对自顾自的随着音乐跳起舞来。 在栅栏外围观的人纷纷侧目。 这种搂搂抱抱的舞蹈是他们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的么？ 上海滩又不是没有舞厅。 年纪稍长一点的市民纷纷摇头离开，如避洪水猛兽。 却还有些男女青年两眼放光的看着栅栏内的情形，一秒钟都不愿意挪开目光。 当然也有人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还在嘴里吐槽。 “这种舞蹈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还是觉得没有民族舞好看。” “就是就是，哎哟，你们快看，那些海外来的小开在邀请那些女大学生们跳舞~！” “这算什么事？要是我一定不会接受邀请，这么多人看着，羞死了人喂。” “哟，怎么可以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给钱请跳舞的？！！” “你这就老土了吧，这叫给小费，国外人都这样，上次我去西餐厅就看到过老外给服务员小费的。” 女大学生里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吕秋燕”同学，虽然她脸上顶着亚洲三大邪术之一，但也是个有着丹凤眼和曼妙身材的美女，只是皮肤有点小麦色。 可偏偏这种肤色的美人最受那些来自南洋的小开们追捧，吕秋燕已经连续拒绝了三四个人，可这些公子哥依旧不死心的在她身边展露着自己的身家和才学。 已经不止一个人向她发出一起去南洋的邀请。 无奈的“吕秋燕”，不，孟轻尘同学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在看戏的某人。 可张清明却故意在看海鸥，他才不信这点小场面是孟轻尘对付不了的。 大约是孟轻尘的目光一直盯着张清明，让其中一个最年轻的公子哥感到不爽，他竟然装作失手把半杯红酒都倒在了孟轻尘的裤子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7节 白色的裤子大腿根部染上了鲜红的红酒，格外的刺目。 “啊，真是抱歉，吕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这小子竟然脱下自己的衬衫想帮孟轻尘围在腰间，看来这招他用的是相当熟练。 孟轻尘淡淡的推开对方，把目光投向了某个不再装模作样的男人。 张清明长身而起，排开围着孟轻尘的众人，随手将身边一张无人圆桌上的桌布抽在手中。 这方桌布是黄色格子图案镂空设计的针织品，张清明将其系在孟轻尘的纤细腰间，江风吹来，宛如一袭飘逸的裙摆。 有位中年女士忍不住拍手叫好。 “真是好漂亮的裙子！” 孟轻尘不想再和这几个人纠缠，纤纤玉手抬起，被张清明熟练的接住，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了空旷处。 路过小提琴手身边时，张清明抽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塞给对方。 “劳烦，来一曲《一步之遥》。” 接近正午的阳光越发明亮，照映得外滩江岸边一切物体都在发光。 但有一对男女虽不反光，却成为了整个外滩上最耀眼的所在。 小提琴拉出的探戈舞曲充满了神秘感。 今天的孟轻尘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纤细的腰身连续在张清明的掌间旋转着，把周边宾客的目光完全吸引。 栅栏内空旷的区域里，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或者跳舞，都定定的看着他们两个在热舞。 不错，就是热舞。 大约是脸上画着妆，不怕被人认出来，孟轻尘一点也不在意身边的惊叹和栅栏外的惊呼。 她熟练的一手绕住张清明的脖子，将自己的一只小腿缠在了张清明的右腿上，借着张清明腰部旋转的力量，她以张清明为核心凌空旋转了起来。 这种舞步妖艳而美丽。 掌声在周边响起，栅栏外的女青年们纷纷捂住眼睛，而男青年们则看得目瞪口呆，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黄色格子桌布的流苏在空气和阳光里飞扬，让人目眩神迷。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张清明和孟轻尘的舞姿所迷惑。 几个在周围维持秩序的警察里，有个年轻人一直皱眉盯着孟轻尘。 乔祖松加入公安战线已经两年多，依旧不改当初入行前的执念。 他对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充满了警惕和关注。 这个叫“吕秋燕”的女大学生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乔祖松之所以关注“吕秋燕”，可不仅仅是被对方的容貌所吸引。 他注意到这个“吕秋燕”与其她的女大学生有很大的差别。 例如其她的女大学生在服务的时候都会殷勤的鞠下腰，对于客人的话听得相当仔细。 可这个吕秋燕弯腰的幅度绝对没有超过三十度。 虽然她的表情伪装的很好，但乔祖松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女大学生一点都不在意这些有钱的海外小开。 其次是因为那些女大学生之前都围着客人们在服务，只有这个“吕秋燕”总是在展品四周徘徊。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的真实用心。 而且他刚才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吕秋燕根本就没去接任何一个客人打赏的小费！ 尤其是这个吕秋燕与这个张清明产生联系后，画展的进程立即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乔祖松的眉头越来越紧。 场中两个人的舞步配合的如此娴熟，很显然，这两个人之前根本就是认识的！ 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巨大的危机感涌上了乔祖松的心头，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线索！ 一曲跳完，孟轻尘当即挽着张清明的手离开这里。 她的手指不断的敲击着嘴角。 “今天真的很高兴，要不我请你去吃一处私家菜吧？” 张清明自然是欣然奉陪。 外滩的公共卫生间外，张清明推着孟轻尘的自行车在等待。 卸掉了邪术妆容的孟轻尘玉颜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倾国容颜让街面上的嘈杂声突兀的静了几息。 孟轻尘刚刚跳上张清明的后座，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喝。 “吕秋燕~！还有那个男的，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都给我乖乖的站住~！” 一个年轻的警察同志满脸愤怒的骑着车追了过来。 张清明一愣。 孟轻尘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暗叫了一声不好，急忙在张清明的腰上掐了一把。 “傻啊，快跑！” 她可不能让简宽之知道“孟家女儿”来过画展，否则对方会以为是自己父亲故意针对他。 两辆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在大街上追逐了起来。 第193章 这回真不是演戏 宽度只能通过一辆汽车的街巷，一盆水从三楼直接浇到绿化带里，楼下随即传来了海派的指桑骂槐。 楼上楼下各骂各的，惹得周边理发的、择菜的、洗衣服的都搬个板凳在门头看热闹。 几个住在楼上的急忙提着并不满的垃圾桶走下楼，在垃圾池边抽烟聊天看热闹，一点也不急着回去。 清脆的单车铃响起，夹杂着两辆单车浑身作响的哀鸣，两辆正在互相追逐的自行车闯进了这条街巷。 人们一开始没太在意，以为是哪家的年轻人在打打闹闹。 直到后面那辆紧追的自行车上传来一声大喊。 “前面的同志们，帮我拦住这两个人！” 发出求助声的居然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公安同志。 大家这才注意到在逃窜的单车是一个打扮洋气的小伙子在骑，单车后座上还坐着一个，哟，哪家的囡囡能长这么漂亮的？ 不过有些觉悟很高的街坊已经开始向逃窜单车的前方集结，毕竟这还是那个荣誉高于一切的年代。 换成九十年代，人们听到警察的吆喝早就一哄而散。 看到前方街坊们的举动，乔祖松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对方载着一个人还能骑的比他快。 逼得他不得不发动了华国专属的大召唤术，这回看他们怎么逃？ 张清明也发现了前方人们的不对劲：“不好，咱们怕是要栽！” 坐在单车后座轻轻晃荡着双腿的孟轻尘，只是淡淡的看了前方一眼。 “小意思哟，你只管骑，看我的。” 孟轻尘扭头看了后方二十米外的乔祖松一眼，略带歉意的一点头。 刚刚才放松了一点乔祖松顿时觉得不太妙，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了一下。 孟轻尘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对着紧追不舍的乔祖松大声叫起来。 “二哥，你别追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和你们所长的儿子去相亲的！” “二哥，你就放过我们吧，跟着他吃糠咽菜我也认了！” 清脆的声音让整条街瞬间静了下来。 两辆你追我赶的单车骑手，车把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乔祖松是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莫名其妙说这话的用意。 说到底还是这个年代的人太单纯了些，没前面两个人心思那么活络。 张清明是被“吃糠咽菜”四个字给雷到，他明白孟轻尘是在一语双关，说的还是上一顿请她吃得太清淡的事。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对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公安同志大喊着。 “二哥，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小尘过上好日子的！” 正准备围上来的街坊们闻言摇头。 上海这几年的风气是越来越不好了。 又是一个被人家世蒙蔽了双眼的亲哥！ 于是纷纷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对于在拼命逃窜的“小情侣”装作视而不见。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乔祖松被气得面红耳赤。 “大家不要被他们蒙蔽！他们是坏分子啊~！我不认识他们~！” “哥，你回去告诉那个罗剑波，让他死了这条心~！” 孟轻尘得声音哀婉得让人心疼。 “他比咱爸就小四岁，他怎么好意思来找我谈对象？！！” 乔祖松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这么能演，还有罗剑波是哪个？ 但街坊们却信了颜值更高的孟轻尘，尤其是听到那个什么罗剑波只比孟轻尘的爸爸小四岁这句话，瞬间对正在努力追逐的乔祖松印象差到了极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8节 张清明的单车顺利的通过了人群，但乔祖松却气急败坏的发现人们有意无意的拦住了他前进的路线。 甚至有个大妈还拉住了他的车龙头。 “公安同志，我有个问题要反应。” “我们这里楼上楼下见天的吵架，你能不能给劝劝？” 乔祖松鼻子孔都要快冒烟了。 “让让让让，我这办正事呢！” 谁知之前互相指桑骂槐的两个妇人却不约而同的抓住了他的车把手。 “我说公安同志你的家务事再重要，也得先满足人民群众的难题吧？” “就是，你来给我们两个评评理，今天我必须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把道理给讲清楚。” 乔祖松急的不行。 “各位，让让我一下，他们快跑了！” 可下一秒，街坊们把乔祖松围得水泄不通。 还有几个大妈对着张清明和孟轻尘急忙挥手：“快点走啊！” 张清明忍住笑骑着车冲出巷道，身后还有热心的女青年在大声祝福着他们。 “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孟轻尘晃晃洁白的小腿，露出倾世的笑容，把螓首靠在了张清明的背上。 “谢谢大家，不过不要太过为难我二哥啊！” “大家放心，我和他一定会幸福的！” 张清明差点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与他们两个擦肩而过。 黑色轿车的司机刚想刹车，但后座的女士寒着脸说了一句。 “不、不要停！继续开！” 叶秋萍的脸上此刻极为精彩。 女儿刚才把头靠在男人背上的动作和那两句话差点把她的心脏给吓停。 本来她来上海是想给女儿一个惊喜，可谁知刚到地方就与女儿不期而遇。 而女儿送上的惊吓，着实把叶秋萍给吓到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女儿不辞辛苦来到上海参加展会，之前说的是为了谋取去港岛的名额、偷偷参加画展等理由竟然都是假的！ 小丫头片子居然私下谈了个对象！！！ 自己的女儿她再清楚不过，连对他父亲和哥哥都没有过这么亲密的动作，更遑论其他男性。 黑色轿车歪歪扭扭了几下又恢复了正常，轿车的后座上，叶秋萍咬着牙用手指戳着手心。 “孟轻尘啊孟轻尘！幸亏我这个当妈的今天来了，要不然你搞出大事件来，怕是全家人是最后才知道的！” “让人省心的丫头也开始变得不让人省心了，”她半是哀愁半是幸福的想着，“孩子终于长大，我这当妈的心情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黑色轿车开进了一家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叶秋萍急匆匆的来到自己定下的房间，抓起电话就给北京打了过去。 “老孟，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吗？” “咱们闺女今天坐在一个小伙子的单车后座上，还把头靠在人家背上说要跟人家一生一世……。” “我是无意中看到的，绝对不是你闺女又在演戏！！！” “你马上飞过来？你不是要参加演习吗？” “姓孟的你犯什么浑？谁让你带枪过来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咱们女儿一辈子不找男人？” 可电话却被对方猛的挂断，在电话挂断之前叶秋萍无语的听到了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把这件事告诉这个孟蛮子了！！ 最起码也得先让她摸摸那个小伙子的底。 第194章 女人们的嫉妒 唐欣雨探头看了办公室里一眼，似乎没有哪个是眼熟的。 她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一个看着较为和善的女干事身上。 “你好同志，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 女干事抬头看了唐欣雨一眼，挺好看的一个女同志，只是有些眼生。 “你好，请问你是哪个分厂的，有什么事吗？” 唐欣雨笑了笑：“同志，我是锅炉分厂的进修干事唐欣雨。” “这次区各单位庆六一联合晚会，我是第五个上台的演讲的，我们主任告诉我说，可以来总厂青干办多领一张靠近讲台的门票。” “同志，可以帮我办理一下吗？” 唐欣雨没有注意到这位女干事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脸色僵了一下。 只是女干事用低头的动作遮掩了自己的真实反应。 “原来你就是唐欣雨啊？” 女干事笑得如沐春风，十分的亲切。 “我这里就可以帮你办，对了，你这张门票是要送给什么样的人呢？我好安排和合适的人坐在一起。” “是我家乡的一个朋友。” “哦，是位女同志吗？” 唐欣雨的俏脸微微一红：“是、是一位年轻的男同志。” 女干事笑了笑：“那我知道了，你拿着这张票吧。” 唐欣雨接过门票，发现是会场第三排靠右边的座位。 女干事很懂唐欣雨的心思，她笑着解释。 “这个区域是我们总部人员坐的，都是很有礼貌而且很和气的人，你就放心吧！” 唐欣雨甜甜的谢了对方，签字领票后蹦蹦跳跳的离开。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女干事的视野里，女干事的嘴角这才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窗外的阳光照入办公室里，正好印在女干事胸口的工作铭牌上。 将“耿开芳”三个字映得闪闪发光。 在她的手边，正是总部参会人员的名册。 已经被耿开芳划掉的一个名字正被她重新登记上名册，位置刚好在唐欣雨拿走那个位置的旁边。 在她的笔下，“盛玉文”三个字飞快的成型。 办完这件事，耿开芳拿起属于盛玉文的门票直接去了宣传科，一脸温柔小意的将门票递给了盛玉文。 见到耿开芳亲自送来的门票，盛玉文也对之前因为这件事和耿开芳闹得不开心感到些许后悔。 耿开芳要是不在意他，怎么会因为自己想去看那场晚会而生气？ 他决定还是略略解释一下。 “开芳，你别多心，其实我想去是因为看晚会，是我答应过兄弟，一定会去看他女友的节目。” “你放心，我对演讲根本不感兴趣。” “你可能不知道，我朋友的对象那可是区里文化宫的音乐老师，这次要上台给小朋友们伴奏钢琴。” “我是对朋友拍过胸脯说会去看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原来人家对象那么优秀啊，”耿开芳故意露出不满的小情绪，“比起来，我可差太多了。” “怎么会？” 盛玉文急忙拉住她的手。 “下班后我带你去一趟文化宫，让我那些朋友好好看看我的对象有多好。” 耿开芳低头笑了笑，一副全凭对方做主的样子。 “庆祝六一儿童节”的艺术字悬挂在舞台背景墙上。 钢琴声悠扬，年轻女孩手指如同精灵一般在琴键上跳动。 晚会总导演对眼前女生的演奏满意到不行。 毕竟敢一直闭着眼睛演奏的钢琴手，而且还只有十六岁，实在在太过稀罕了些。 几个懂行的人士看着张小雪的演奏全部两眼放光。 她们都知道张小雪是从三月份才开始学习钢琴的，这才过去了多久？ 就算孙小青教学的水平再好，张小雪的天份也太过恐怖了一些。 县里文化宫那些学了好几年钢琴学生的水平都被张小雪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这是鼎市纺织厂六一晚会最后一次彩排，他们发现张小雪比起上一次果然又进步了很多！ 这个女孩子在钢琴上的悟性和天赋实在是得天独秀。 正在演奏的张小雪也在体悟着这次彩排的收获……完全没有收获嘛！ 她觉得台下那么多听众还不如演奏给自己三姐一个人来得有感觉。 她的手指修长而秀美，并有着对每首曲子强悍的肌肉记忆。 闭着眼又怎么样，弹错几乎是不可能的！ 弹完曲子，台下传来阵阵掌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79节 张小雪看看自己的手指，她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自己在家里每次练习完钢琴，三姐总会端来一盆热乎乎的水让自己泡手，那种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 彩排通过后张小雪没有立即离开，因为这一次儿童节晚会，还有一个节目是子弟中学出的。 学校新组建的乐队要第一次亮相。 作为学生会的实际话事人，她自然要留下来看看彩排的情况。 对于刚刚组建的学生乐队，晚会总导演根本没什么兴趣。 这次让他们上台不过是那些乐队学生家长的强烈要求。 所以当学生乐队上台的时候，工人俱乐部舞台下已经没剩下几个人。 张小雪忽然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发现乐队居然擅自变更了演出曲目。 本来他们演奏的是活泼可爱的《回娘家》，但现在乱七八糟的依稀能听出是《红梅赞》的调子。 演出还剩下两天不到，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擅自改曲目，而且还是增加演奏难度的那种。 “停！” 张小雪直接叫停了台上的学生乐队。 “谁让你们擅自改曲目的？” 七八个学生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指挥台上的穆田野。 拿着指挥棍的穆田野转身看向张小雪。 “我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更是乐队的指挥，我自然有权利决定演奏什么曲目！” “我不同意更换曲目，”张小雪扬起了下巴。 作为学生会会长聂凯的忠实部下，穆田野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你不同意也没用，临时换曲目的事导演根本不在乎，聂凯会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张小雪懒得理她，直接对台上几个默不作声的乐队成员挥挥手。 “穆田野的指挥位置由陈红元代替，所有人现在都跟我回学校，明天依旧演奏曲目《回娘家》。” 穆田野还没来得及反对，乐队成员们都纷纷起身开始收拾乐器。 “你们不能听她的，我才是文艺部长！” 有个乐队成员终于忍不下去吐槽了她一句。 “田野你是不是傻？人家才是咱们乐队的物资支援方……。” 其实他还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 当初组建乐队，选择哪些学生使用这些昂贵的乐器时，人选名单其实就是张小雪订的。 谁叫整个乐队的乐器都是人家老哥半买半送的呢？ 空荡荡的舞台就剩下了穆田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她无法忍受被自己的乐队成员这样对待和羞辱，所以她在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也在后台的聂凯，进行倾诉和寻求安慰。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穆田野，心中酥痒难耐的聂凯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 可聂凯和穆田野都不知道，就在他们依偎着互诉衷肠时，杜丽萍就在不远处偷偷的看着他们。 杜丽萍也是在最近才发现聂凯和穆田野之间的不对劲。 因为相当忌惮张清明的缘故，所以她很关注张小雪的一举一动。 张小雪在短期内获得了大半个学生会支持的事情，杜丽萍比很多子弟中学的人都要清楚的多。 唯一继续支持聂凯的穆田野就显得格外突兀，也落入了她的眼中。 今天这一幕让杜丽萍终于确认，聂凯这个家伙果然在脚踩两只船！ 杜丽萍小心的来到后台的一排橱柜前，此时整个后台的人员已经十分稀少。 她打开属于穆田野的柜门，将几个东西塞进穆田野的外套口袋里，然后迅速离开。 十多分钟后，几个工人俱乐部的安保铁青着脸杀到后台的一个角落。 将正拥抱着的聂凯和穆田野堵在了现场。 伤风败俗！ “我会通知你们家长来保卫科领人的！” 聂凯哪里敢叫自己父亲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履历里不能留下任何不良记录。 高中毕业后他的道路已经被家里安排好，先去县里接替杜丽萍爷爷的班，进县局办公室镀金，然后再调回厂里来，只需要两到三年就能解决干部待遇和级别问题。 “不怪我，都是她主动抱着我不让我离开的！” 聂凯的反应完全符合杜丽萍的猜测。 “刚才有人可以证明是她主动来找我，是她拉着我来这里的！” 穆田野整个人瞬间懵了！ 她分明记得自己被抱住的时候还是反抗过的，只是被聂凯说的几句承诺给哄住。 第195章 来自张白露的逼迫 张小雪在得知这件事后只是摇了摇头，她替穆田野感到不值。 本来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也没兴趣去关注这种破事，可没想到一脸泪痕的穆天野会在晚上找到自己家来。 “张小雪，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可我爸说只有你哥能帮我了。” 穆田野想到家里人商量的话，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张小雪这里。 聂凯爸爸不是不能压下这件事，但现在保卫科和护厂队已经改换门庭到了唐厂长的阵营，两边又一直在斗着，所以只要唐厂长不开口，保卫科绝对不会接受聂副厂长的请托压下这件事。 现在穆田野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聂家成功压下这件事，要么自己用名声替聂凯背锅。 而全厂唯一能让唐厂长在这件事上网开一面的，也就只有张小雪的大哥了。 “喂，你有没有搞错，凭什么让我哥帮你？” 张小雪觉得穆田野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上午她们还在针锋相对好不好！ 穆田野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在衣服里找到的那几个羞死人的东西，她认定是聂凯这个不要脸的故意在陷害自己！ 所以她没什么好替那个不要脸的隐瞒的。 “我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不好，之前我还一直帮着聂凯，我有个秘密可以告诉你。” “是关于聂凯在偷偷对付你的秘密！” 张小雪无所谓的撇撇嘴。 “你觉得我会怕他一个败家之犬？ 穆田野见张小雪根本不相信聂凯能对付得了她，于是一咬牙先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你们班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周亚军的？” “嗯？” 张小雪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些皱眉。 “周亚军怎么了？” “他、他、他给你写过一封信，”穆田野心虚的低下头，“是聂凯偷偷的截了下来。” 张小雪听说是这种事更加无所谓了。 “截了就截了吧，反正他写的信我也不想看。” “可、可聂凯说周亚军对你有好感，就让我、让我冒充你的语气给他回了信……。” “可恶！！！！” 张小雪很想找到自己的羽毛球拍狠狠的给穆田野来两下。 “说，你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穆田野不敢看张小雪的眼睛，声音小的像个兔子。 “不是我说的，是聂凯说、我写的。” “反正就是一些挺肉麻的话……，”穆田野把头垂到了胸前，“周亚军以为你真的同他好了，接下来的信也越来越露……。” “聂凯是想靠着周亚军寄的几封信来陷害你……。” “我当时虽然鬼迷心窍但也挺害怕的，就偷偷把每封信都写了两次，聂凯让我写信的内容都在这里……。” 看着穆田野双手递过来的三张信纸，张小雪忽然想一把火烧了满天地。 这一时间，她太想自己的大哥和二姐了。 送走穆田野，张小雪纠结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向自己的二姐张夏至求教。 因为她在学生会发起的“篡位”行动还不敢告诉大哥。 就算二姐敲诈自己，她也认了。 不过结果出乎张小雪的预料，张夏是在听完整件事后非但没有敲诈她，反而帮自己在电话里骂了半小时聂凯。 随后张夏至就帮张小雪出了两个主意。 这两个主意都让张小雪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自家二姐有八百个心眼，所以在第二天都照二姐的吩咐去做了。 张小雪带着穆田野去了一趟厂里的采购科玩，还在涂满林科长面前露了个脸。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0节 回到学校，她让穆田野四下宣扬，就说聂凯和职高的杜丽萍青梅竹马，他觉得子弟学校的学生毕业后什么技能都没有，却能被厂里优先录取，相比于职高的县城子弟们太不公平？ 所以作为学生会会长的聂凯已经向厂里反映了自己的见解，建议在招工录取方面将子弟中学的毕业生和职高的毕业生一视同仁。 这是两件都让张小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事情的发展却让张小雪感到称心如意。 传闻是唐厂长的夫人主动找聂副厂长的夫人聊了会儿天，保卫科那边就主动把聂凯和穆田野的事压了下去。 而短短一天之后，聂凯在学校里竟然一个人都使唤不动了！ 所有人都在私下议论，聂凯为了自己的名气，宁可牺牲全校学生的人生利益！ 特么太不是东西了！ 张小雪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穆田野就心悦诚服的上门向自己表示了忠心。 “小雪，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餐桌上，张小雪不解的问三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张白露只是笑了笑。 “大概是我们家小雪运气太好的缘故吧？” “哎~，算了，三姐你从来不惹事，我问你这种事也是白搭，可二姐却总不肯对我说明白，郁闷！” 张白露安抚小妹去上学，自己骑着车换了条路线去一中。 她刻意走的路线，经过齐家的门前。 齐家的门口打着两个地铺，引得路上一群人围观。 “从不惹事”的张白露撩了下发梢，嘴角露出了一丝迷人的微笑。 这两天不知谁说齐家的两母女准备逃到外地去，偏偏还精准的传到了侯拥兵和罗慧荣亲属的耳朵里。 于是，这两个苦主的家人就堵上了齐家的大门，连联合改制过的水泥厂也派人盯住了齐家。 水泥厂认为这母女俩要是出逃，肯定是会去和齐一卓会合！ 而且经过水泥厂的申请，县局已经暂时冻结了这母女俩的身份证办理和介绍信的开具。 知道侯拥兵的案子与齐卫国关系的人很少、同时又晓得水泥厂和齐家关系的人更少，偏偏张白露通过大哥的嘴都听说过。 她不过是借着一中的八卦环境随口说了几句，便成功的将那对母女给困在县里动弹不得。 回到教室张白露坐下没多久，收到了校外递来的一张纸条。 给她递纸条的是帮张清明销售水泥的李爱溪。 李爱溪非常的抱歉，昨晚喝多了一点，在酒局上不小心把张白露委托给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虽然他没有说出张白露的名字，但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在帮张清明做事的，能指使他的女生就那么几个，所以别人很容易就能怀疑到她的身上来。 张白露默默的把纸条撕成粉末，对于齐凤是不是知道自己做的事并不是很在意。 就算齐凤知道了是自己暗中指点水泥厂去县局闹着，不让县局给他们母女办身份证，也没多大关系。 张白露在乎的是齐凤手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后手，她等着对方被逼不过自己显露出来。 当有人告诉张白露，齐凤在到处传她的闲话，张白露就知道齐凤心里的那个秘密应该藏不了多久了。 她决定给齐凤再来一次狠的。 “老师，您不是一直说想要我帮助其他的同学提升分数吗？” “我可以考虑从语文这方面发挥一点自己的作用。” “你看这是我拟的几篇材料作文题，很符合最近的国家时事，要不要让所有的高三同学都做一遍。” “对于写的好的文章，我建议在全校广播里进行全篇宣读，我们高三的那块宣传栏也可以利用起来展示。” 一中的教导主任欣慰的看了听话懂事的张白露一眼，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他没有注意到这几篇材料作文的材料提到的都是贪wu腐败和以quan谋私者的下场……。 他并不清楚某个学生看到这种作文题目后，很有可能会发疯，尤其是看到那些被作为范文张贴出来的作文或者听到广播里念的优秀文章时……。 京城某个大院办公室。 正在审查张清明这次在上海参与几个项目资料的周援朝，忽然抬头对白老说了一句。 “白老，还记得上次在鼎市看到那个眼熟的小姑娘吗？就是长得跟天仙似的那个。” “嗯？想到是谁家的孩子了？” “什么啊，这姑娘就是张清明的妹妹。” 白老下意识的摇头。 “他妹子？不像啊~，真是亲的？” “那姑娘叫张白露，是张清明的第二个妹妹，她的生日您绝对听着耳熟。” “哦？难不成是十一。” “是八月十二！” 白老笑着摸了摸下巴。 “那还真是巧了！” 白老爷子的干闺女就是八月十二的，更巧的是他干闺女的闺女也是在八月十二出生。 所以这个日子他真的非常熟悉。 白老爷子的笑容只是维持了短短的几秒钟，一丝疑惑和僵硬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他已经想到为什么自己看着张白露的脸会那么熟悉了……。 （除夕了，大家能给个免费的礼物吗？拜年！！！） 第196章 搜查 （感谢书友们的礼物打赏，感谢所有给我刷过免费礼物和礼物的书友们，你们今年不发财谁发财？） 一九八四年的六一儿童节，对于张清明几兄妹来说过的都极其精彩。 先看在这天继续上学的张白露。 六一早上，整个一中高三备考班都参与了一次材料作文练习。 材料作文在1984年还是个相当新颖的题型，所以教导主任在看到张白露列出的作文题目后就决定立即采用。 教导主任和老师、同学们都没有看出这几个作文材料里其实描述的是谁。 因为齐卫国的案件是内部处理的，外人只知道齐卫国在病中撤职这件事。 谁也没把作文材料里的几个事例与齐卫国联系起来，除了齐凤。 齐凤在看到黑板上的三个材料时，整个人瞬间晃了晃。 她作为齐卫国的家属对于相关案情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三个材料分明说的就是自己父亲齐卫国、父亲的秘书侯拥兵和通报中父亲的心腹邓玉堂。 齐凤的嘴唇被气的乌青，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之所以敢回学校来，赌的就是同学老师们不清楚她父亲具体出了什么事。 不过因为父亲的去职，还是让一些平时与她有恩怨的同学对她冷嘲热讽起来，尤其是喜欢拿着张白露来刺激齐凤。 都说其实是张白露把她给赶回普通班来的。 所以齐凤为了证明自己底气不虚，在前段时间才再次找上了张白露的麻烦。 可张白露的反击让齐凤差点发疯，这个贱人居然通过传闲话的方式，让侯家和罗家人天天去自己家里闹，水泥厂那边还通知了县局不让自己母女离开县城！ 本来齐凤以为女张白露的长相肯定会受到全校女生的嫉妒，她传张白露的闲话一定会得到绝大部分女生的暗中支持。 事实却与她想象的相去甚远。 一中无论男生女生对张白露的印象都好到了极致，根本没有人信她说的半个标点符号。 还没等她做出下一步动作，今天就在课堂上遭遇了沉重一击。 看着黑板上的三则材料，齐凤第一次知道了被人当着全校公开处刑是种什么滋味！ 看着这三则材料，齐凤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等把作文交上去她趴在桌子上就不出声了。 到了下午老师们把作文分数都打出来，语文老师单独把齐凤叫去了办公室。 “齐凤，你的作文平时都是不错的，今天怎么写成这个样子？” 看着老师递过来的几张作文纸，上面鲜红的五十九分显得格外的刺目。 齐凤一言不发的拽着自己的作文纸往回走。 路过高三宣传栏时，正好看到几个同学兴高采烈的把七八篇这次材料作文的范文贴在里面。 齐凤如避蛇蝎地绕开了宣传栏，刚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就听到教室里的广播响起来，里面念的正是这一次拿了满分的作文。 这篇作文居然还是张白露的！ “你们知道吧？” 距离齐凤不远的几个同学正在小声议论。 “张白露的这篇范文没有让老师们打分。” “诶，为什么啊？” “我听说这几个材料作文就是张白露帮老师们出的，所以她的文章不参与这次打分。” 接下来这些同学在议论什么，齐凤已经完全听不到。 她已经彻底疯狂！ 张白露！ 你怎么敢？！ 这是你逼我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1节 齐凤死死的抓住了口袋里的一把钥匙，这是高三特别班的教室钥匙，是她之前借着值日的机会偷偷配的一把。 当初没离开特别班的时候，她就想过只要谁敢得罪她就让对方的课本文具满天飞。 但如今她决定让张白露彻底毁灭！ 以泄心头之愤。 到了第二天，张白露早早的来到教室，还没等她坐下，她的目光就飘向了自己的课桌。 她如同往常一样用精神力先扫了一下自己的课桌和板凳，结果在自己课桌内部的最靠里的下方发现了一个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本杂志。 张白露脸上雪白的肌肤微微一红，忍不住暗中呸了一口。 全是她在沿海打工的时候，就在报刊摊见过类似的东西，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齐凤在这个年代居然能搞到这种东西。 是的，张白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是齐凤干的，不会有别的人！ 张白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拉着一边的女生聊起了数学题。 不出她的所料，教导主任带着几个人匆匆走进了教室。 几个人的目光看似在打量在教室里的所有同学，但张白露敏感的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在关注自己。 教导主任几个是追着张白露的背影进入的教室，当他们看到张白露书包还在肩膀上，人也还没坐下去，教导主任不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有靠近课桌就好！ 就算事后被这几位便衣公安同志真的查出那种东西来，他也可以和这几个公安同志打擂台，硬着头皮说是别人在陷害张白露。 他是一万个相信张白露这种学生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只要那东西上面没有张白露的指纹，任谁说破大天去，学校也保定了张白露！ “所有同学都站起来到走廊上集合，公安同志要进行一次危险品排查，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触碰到课桌或者从课桌里拿东西！” 随着教导主任的一声令下，同学们都疑惑着出了教室，其中就包括最为淡定的张白露。 靠这种手段栽赃嫁祸拥有空间的重生女孩，正在看书的人们都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几位便衣同志搜遍了整个教室，最后只找到了“寂寞”二字。 教导主任这边刚刚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给这几位公安同志说几句带脾气的话，谁知他最宝贝的张白露却主动站了出来。 “几位警察叔叔，你们该不是闲得太无聊才跑过来搜查我们高考特别班的吧？” 几位便装互相看了一眼，这个漂亮女孩子胆子可真大，他们很少看到有人敢这样对他们说话。 “同学们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可张白露今天却一反常态，不再表现的如往常一样淑静无争，反而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所以几位叔叔真的只是来搜查我们特别班的吗？高三其他的几个班级你们要不要也搜一下？” 其中一个年轻的便装正准备呵斥张白露，可一中的教导主任却率先拦在了他和张白露中间。 教导主任本来就有一肚子晦气，也不客气的对着领队的人喷起来。 “李队长，要不去隔壁楼？我们高三还有两个普通班，你们要是不搜个干净，我还真不好向教委打报告。” 带队的李队长眯着眼看了一下张白露，他其实并不想来一中挑火，可谁叫自己的上级与教委的老大不合，在收到举报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自己进行突击搜查。 高考特别班是教委老大最为重视的一个政绩，李队长出发前上头还用心点了他几句，暗示他务必要找出点麻烦事儿来。 李队长也不是傻的，心里一直在怒骂自己的上级自己来背这个黑锅。 谁不知道高考特别班的学生八成以上都能考上本科，自己一下子就会得罪几十个未来的国家干部。 教导主任的一句气话却让他打开了新的思路。 对呀，高考特别班他惹不起，但如果在普通班查出事来，他也能回去交差了！ “行，那咱们就去普通班看看！” 教导主任还没反应过来，张白露居然走在了他的前面。 “我也要跟着去看看，是不是如同检查我们班一样那样仔细！” 第197章 精彩的儿童节 （刚才在乡下屋檐下用手机打字，结果一脚踩空，幸亏有未融化的冰雪在，没有受伤，不过一屁股滑到河边才止住。要不然大家接下来看到的章节全是“咕咕咕哝咕咕哝咕~咕咕哝咕咕咕~。） （读者：我去，大年初一，这个狗作者居然明目张胆的用生命在水字数……，还是真水！） 齐凤紧紧的抱着肩膀，双目通红。 在被公安同志带回警局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呆滞的模样。 在她脑海里，一直在重复播放着张白露带着几个便衣公安走进自己教室的场景。 明明被自己塞进了张白露课桌最底下的那本杂志，居然鬼使神差的出现在自己的课桌里！ 她怀疑是张白露搞的鬼，可张白露根本就没有靠近她的课桌，一直站在距离她二尺之外的地方。 刚才一个女公安通知她，在那本来自港岛的 yh杂志上找到了自己的指纹却没有属于张白露的。 现在需要她交代这本杂志的来源！ 否则流氓罪她是背定了。 齐凤在单人留置间里一直发呆到了半夜，一个近乎疯狂的自救计划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 留置间的大门被她疯狂的敲响。 “不是我！这本书是齐一卓的，我只是早上拿他留下的参考书时拿错了！不，这本书就是朱云英偷偷放进我书包的！” 审讯人员淡淡的询问。 “你是说是你母亲在陷害你？” “对！”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因为我根本不是齐家的女儿！他们的女儿在京城！” “我之前和朱云英说过要脱离他们家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她这是为了包庇在享受上等生活的女儿，所以才会故意陷害我！” “她要置我于死地！” “齐凤，你这话编的也太离谱了些！” “我没有说谎！前年体检时，我才知道自己的血型是a型，可齐卫国和朱云英都是b型血。” “学过生物的都知道，两个b型血的夫妻是不可能生下一个a型血孩子的！” “我也是这次清理齐卫国留下的东西时才发现，他一直藏着自己女儿的照片。” “他的女儿叫齐芳，现在在北京读书，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的父母应该在北京！” “所以我的高考政shen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我与齐卫国一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 审讯人员对于齐凤的说辞只是将信将疑，在他们转向询问朱云英，朱云英足足发呆了两个小时，最后惨笑着承认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至于在北京的那个女儿，朱云英什么都没说。 县局对齐凤提供的那张照片和照片背后的那个地址封锁的很严，但封锁的对象并不包括洪建设。 洪建设知道了这件事，也就等于钱凌志和李爱溪同样知道了这件事。 毕竟这三人现在在水泥生意上交际太多。 李爱溪转头就把消息递给了张白露。 张白露细心的写下那个学校地址和名字，放在了空间内最显眼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和这个地址对她来说不是那么简单。 时间拨回六一儿童节的那天。 上海。 某区文化宫剧院。 张清明撩着二郎腿淡定着看着台上的节目，可坐在他身边的盛玉文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虽然周边几个相邻的观众都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可盛玉文仍然觉得自己屁股上长了刺一样。 这样的座位环境是耿开芳故意设置的。 在耿开芳看来心里对唐欣雨一直念念不忘的盛玉文，肯定会和唐欣雨在乎的那个男人发生冲突。 而且她怕盛玉文吃亏，还刻意把盛玉文的狐朋狗党都安排在张清明的周围。 如果双方打起来，自己的男友肯定不会吃亏，但能让唐欣雨这样重视的男人被盛玉文给打了，唐欣雨肯定会越发讨厌盛玉文。 自己和盛玉文的感情自然会越发有保障。 耿开芳就坐在盛玉文身后的位置。 在张清明落座的时候，她仔细打量过这个男人。 确实有点小帅，气质也与众不同。 这个男人和盛玉文分明互相认识，可俩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理会对方。 让耿开芳有些奇怪的是，相比于唐欣雨邀来的男性友人的淡定，盛玉文却显得坐立不安，处处都显露着心虚。 耿开芳一直忍到唐欣雨的演讲结束，一个舞蹈节目正在登台，她终于把头靠在盛玉文的耳边“低声”提醒了一下。 “玉文，是不是和坐在你隔壁的这位同志认识啊？” “我发现你总是不住的偷看对方！” 盛玉文顿时尴尬极了。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尴尬的场面全是自己对象故意造成的。 “哪里的事？” 盛玉文压低声音解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2节 “你肯定是看错了，我不认识他。” 张清明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偏头看了他一眼。 “盛同志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放弃追求欣雨几天？这就转脸不认人了，佩服、佩服！” 盛玉文黑着脸不想理他，可耿开芳故意设置的这个场景怎么能如他所愿？ 听到张清明的话，盛玉文的几个朋友都不干了。 在你这个小白脸就是唐欣雨当初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害得盛玉文丢了老大的面子！ 今天好死不死的还敢挑衅上门？！ 你一个外地乡巴佬敢来上海撒野，哥几个要是能让你全须全尾的从这里离开，那么自己这帮人也就不用在外面混了！ 几个人立即站起来指着张清明就开骂。 耿开芳偷偷乐了一下，这正是她想看到的场景，想必唐欣雨的男性友人马上就会认怂。 可谁知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居然一点也不怂，脸上一点慌乱之色都没有。 张清明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下衣服，抬眸扫了这些人一眼。 “看你们的意思，是不是准备在这里和我干一场？” 几个人都看向盛玉文，只等他一声令下，立即就会给这个嚣张的家伙颜色看看。 盛玉文很犹豫。 不过马上就有人帮他做出了选择。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前排领导们的关注，其中一个负责的现场的领导低声呵斥一声，立即让盛玉文的朋友们都偃旗息鼓下来。 唐欣雨的演讲张清明已经看过，而且他坐在这里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准备起身离去。 谁知耿开芳却在这时“低声”笑了一声。 “这个外地来的小赤佬到底还是怕了……。” 周边几个盛玉文的狐朋狗友马上跟着嘲讽了几句。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张清明一点也不虚，直接指着场外。 “我在外面等你们三分钟，我赌你们没这个狗胆敢来！” 这回就连一直在心虚的盛玉文都差点炸了。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张清明你也太嚣张了，当这里是鼎市纺织厂吗？ 张清明没有理会这些人，径直走出剧场。 在剧场的门口，有一个站如标杆的男人正在等着他。 张清明故意走得很慢，等着盛玉文和他的狐朋狗友一共五个人追了上来。 就在其中一人抬起腿要踢向张清明身后时，站如标杆的男人瞬间动了。 盛玉文五个人在这个人的手下只坚持了不到十秒钟，通通倒在地上打滚疼的冷汗直冒。 张清明冷眼扫了目瞪口呆的耿开芳一眼，把这个故意挑事的女人样貌记在心里，带着寇老的警卫员离开这里。 他没有等唐欣雨出来，因为今天是和寇老约好提交数控交换机样品的日子，他还有的忙。 第198章 姐妹俩的生意 慈县邮电局，张夏至有些不满的放下电话。 不知大哥这些天在上海忙些什么，整天都找不到他人，自己打给他客房的电话就没有接通过一次。 张夏至这一次之所以有胆子敢给自己大哥打电话，当然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了底气。 别看她已经二十岁，但有些事和两个妹妹一样，但凡干出了点成绩都希望得到大哥的认可和表扬。 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忙着大蒜生意，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成果。 她回到慈县后让郑家勇出面替自己四处收购大蒜，将手里的两万块全部花了出去。 果然到了五月底的时候。 鼎市和庸市来了一批北方投机者，将大蒜的价格炒到了老高。 短短半个月，大蒜的价格就飙升了四倍之多。 到了五月底，已经没有任何一户农户肯出售自己手里的大蒜，因为他们手里的大蒜价值还在以一种不讲理的方式继续上涨。 市面上但凡出现一点大蒜的货源，立即会被闻风而来的各方人马一抢而空。 从五月二十二日起，张夏至有意的让郑家勇在市面上放出一部分大蒜套现。 到了五月二十七这天，张夏至两万块收来的大蒜已经全部出空，合计入账十一万三千块！ 张夏至和郑家勇在算账的时候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不像郑家勇那样一直惊讶的张着嘴巴，但其实她心里也是极度欢喜和吃惊的。 她没有料到三妹的这个提议居然能让自己赚这么多钱！ 当初白露给她分析了大蒜可能会涨价的种种因素，让张夏至很是认可。 可谁也没料到会遇到一群来自北方的炒客这么给面子，她刚建完仓，对方就帮她把价格炒到了五倍以上！ 张夏至自然不知道来自三妹的指点，其实是源自张白露上一世的记忆。 在上一世，赵金栋就参与过这次大蒜的炒家狂欢。 所以当张夏至提到自己的两万块该投资什么生意的时候，在一边写作业的张白露便提议自己二姐炒一炒大蒜。 那帮北方来的大蒜炒家被张夏至的中途出货给吓了一跳，但也只能咬着牙凑钱把张夏至出的货都高价买下来。 他们的目的是要买断湘省北部所有的大批量大蒜，在六月初的时候再慢慢出货找人接盘。 按照他们的计划，这次的盈利应该在十倍以上！ 张夏至从来没想过区区一个大蒜也能炒出这么高的利润来，所以到了五倍的价格之上她就马上心虚胆颤的把货出干净。 “来！小郑，这是你的。” 张夏至大方的拿出三叠厚厚的大团结放在郑家勇的面前。 郑家勇紧张的搓了搓手，又连续看了张夏至好几眼，生怕以为这位只是说笑而已。 这可是三千块！ 当初季东门带着他们两个搞东搞西，又赔尽了季东门父亲的面子，几年下来弄到的钱估计也就这个数而已。 可张夏至带着他才捣鼓了半个多月，光分给自己的跑腿钱就有这个数！ 虽然郑家勇是个极讲义气的人，此时也不得不为张夏至的大方而心折。 这可是相当于工厂里的工人一百个月的工资！ 其实张夏至之前做事还是有些小气的，尤其是在作为恶毒女配与女主沈茹清的斗争中，她就因为“舍不得”三个字吃过不少亏。 但自从遇到他大哥这个超级大方的人后，不但手里的零花钱呈几何数的增长，更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大哥花钱如流水的豪爽，这才让张夏至晓得了舍得花钱的厉害。 剩下的十一万里，她拿出了两万块汇给张白露，作为三妹出谋划策的酬劳。 张夏至也是在给三妹汇过款有了足够的底气，才敢尝试与大哥恢复联系。 可惜她一直打不通这个电话。 在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大哥到处乱跑的话题之后，张夏至再一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之前她只顾着提醒张白露注意汇款到账的事，倒是把小妹最近的情况忘记问了。 没有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在家里，就大哥那个刀子嘴豆腐心和张白露与世无争的性子，张小雪这个家伙还不会翻了天去？ 自己可得好好敲打一下这个小丫头！ 电话接通，还是白露接的电话，张小雪听到电话里她的声音马上直接跑了出去。 没能逮到张小雪被自己耳提面命，张夏至只能和三妹又聊了一下大蒜和打回来的两万块钱的事。 谁知不显山不显水的三妹忽然弱弱的问了她一句：“二姐，你那边还要不要大蒜？” “我这边有几个同学家里都囤了不少大蒜，可能是怕在本地出售会有人说他们家投机倒把，所以就想偷偷运到外地去出售……。” 张夏至以为张白露说的几个同学家里囤的大蒜，大概也就几十亩收获的一两万斤而已。 “他们要是能联系到车辆的话就直接运过来，我帮他们出手也不赚他们的钱……。” “那个，二姐，我把你给我的两万块钱都花出去买了他们的大蒜……，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生你什么气？你找辆车运来就是了，赚的都算你的。” “那不行，我们姐俩一人一半，不然我就不发这批货了。” “好、好、好，都依你，二姐这边学习生意都顺利，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和学习，还有张小雪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一定要给我看住了！” 张白露挂断电话偷偷扫描了一下自己空间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大蒜……。 早在她回忆起大蒜会涨价的那一刻，她就在空间里全部种上了大蒜，她自己都不记得已经收获过几波了……。 这些大蒜她没敢用空间泉水浇灌，品质也比外界的大蒜好的太多，产量更是奇高。 “要不拿出二分之一，不，三分之一的大蒜运给二姐？” 张白露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也不知在向谁祈祷。 “千万千万不要卖不出去才好！” 过了几天，张夏至看到张白露发过来的“车”时，她的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三个火车皮！ 三妹那两万块怕只是订金吧？！ 也正是从那一天起，整个庸市这大蒜价格开始疯狂的跳水。 传闻有个叫郑家勇的家伙不计成本的在往外甩卖最新鲜的大蒜。 北方来的那帮炒家，哪里看得起一个本地的小混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3节 几乎是郑家勇抛多少他们就吃进多少，可到了第三天郑家勇手里的货仍然不见少，还在不要命的往外抛，来自北方的炒家们终于撑不住了。 他们在慈县最好的酒楼摆下酒席请郑家勇赴宴。 结果一直等到月上中天，郑家勇根本就没有来。 外人都在传郑家勇这一次不知赚了多少钱，但却有一个人知道郑家勇不过是帮某人跑腿的罢了。 季东门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张夏至。 他不可避免的对如今的张夏至再次产生了好奇……。 第199章 你给我下来！ 张清明转交的一台交换机样品被寇老安排人运走，一是要测试功效，二是要检查其技术是不是符合他们的创新要求。 出乎寇老等人的预料，张清明或者说他身后的那个团体对华国相当的信任，重达十多斤的技术说明稿眼都不眨的就送到了寇老面前。 这样几个负责在上海进行交涉谈判的领导都为之动容。 在八十年代对外交往中，华国一直在树立一种形象，即“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在对技术资料进行简单分析研究之后，寇老几人直接拍板，将这个项目剩余的款项直接送到了张清明的客房。 千金市骨！ 别说张清明自己，就连住在和平饭店的其他宾客都为之动容。 这件事发生过后，一直徘徊在和平饭店大堂里这几个项目经办人，他们手上的项目谈判都获得了可喜的进展。 搞定一个项目之后，张清明对于剩下两个项目决定拖一拖。 毕竟在上头的印象中他的老巢在鼎市，不管是药厂技术还是碳纤维不可能来得这样快。 所以他把接下来的时间放在了对唐欣雨履行承诺上。 比如第一次约会。 张清明对于上海的崇明岛闻名已久，直到和唐欣雨上到岛上才发现，这个年代的崇明岛景色还不如家乡的江心小岛。 尤其是两人刚上岛的时候就踩了一脚泥，唐欣雨的兴致顿时败坏的干干净净。 看着自己裙摆上的大块泥巴印记，唐欣雨欲哭无泪，又拉着张清明回去，准备换件衣服去吃饭。 说好是第一次约会，她可不甘心就这个样子存入记忆里。 张清明自然是无所谓的，只要唐欣雨高兴就行。 但有时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唐欣雨匆匆的跑去工人浴室洗澡，结果洗到一半锅炉分厂的一个锅炉出了问题，热水停了！ 看到唐欣雨俏脸微红，不断打着喷嚏的样子，张清明只能把她送到了医务室开了些药，将她送回了宿舍。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唐欣雨就得了感冒，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样子比较狼狈，这个女孩子一直找借口躲着和他见面。 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里，叶秋萍正在接自己闺蜜的电话。 “确定尘尘是要去苏市吗？” “她又没有刻意瞒着我，车子还是我帮忙找教育局借的。” “司机也是教育局的吗？” “尘尘倒是没有借司机，你们家尘尘难道不会开车吗？” 叶秋萍瞬间心里就有了底，自己女儿根本不会开车，那么同行的肯定有一个会开车的人。 那个骑单车小伙子的面容立即浮现在叶秋萍的心中。 挂断电话，叶秋萍想了想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回是托人偷偷打听孟轻尘在苏市那边定的招待所情况。 直到确切的消息传来，孟轻尘在那边的一家招待所订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叶秋萍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白菜根子还在！ 唐欣雨的鼻涕一直流个不停，就算见面也会戴个大口罩，张清明只能选择先把药厂的事落实一下。 苏市联合药厂那边几乎是每三个小时给和平饭店打一个电话，饭店的接线员都被烦的不行。 张清明开着孟轻尘借来的轿车带着孟轻尘往苏市开去，就在汽车刚刚开出上海北郊，这时候一辆北来的列车缓缓停靠进了上海站。 软卧车厢下来了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员，一个穿着老式军装没有任何军衔标志、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背着手走下车门。 只看这位中年人身后跟着的军装男子提着两个公文包，就能判断出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这些人没有走旅客出站口，而是从车站内部员工出口离开火车站。 出门就有三辆吉普在那里等着。 中年男子上了车，前排副驾驶上坐着一位年轻军官立即向男子汇报的一个情况。 “副司*令员，我们派去盯梢的人被人给拦住了。”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 “你怎么带的兵？就轻尘单位那几个人，也能把你的人给拦住？！” “副司*令员，不是轻尘单位的人。” “您女儿今天上午和一个年轻男子开着车往北走，我们的人正要跟上去却被三辆车给拦住，车上是您女儿单位隔壁大院的那帮人。” 孟德山摸了摸下巴。 闺女单位隔壁院的那帮人，什么时候给自家闺女当起保镖了？ 难不成闺女这回真的谈下了一个大项目？ 可就算再大的项目，也总不能让老子孟德山赔上一个女儿吧！！！ “你把人给我撤回来，我先去和寇老见个面再说。” 年轻军官点点头，谁知下一秒孟德山忽然又问了他一句。 “那个小子这几天和我闺女干了些什么，你查清楚没有？” 年轻军官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那个，好像一起在和平饭店吃了顿午餐……。” “还有吗？” “那个……这个……，似乎还在外滩一起跳了支舞。” 一向睿智的副司*令员同志闭着眼睛、嘴角有些抽搐，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年轻军官急忙补救了一个消息。 “好像小孟和那个男人一起把简宽之的画展给搅和黄了，听说这回简宽之怕是相当的麻烦！” 孟德山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一点。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贴心，懂得帮老爹对付自己往年的情敌。 车里终于安静了一分钟。 “这小子搂着我闺女跳舞的时候，手脚没有不干净吧？” 年轻军官没敢立即回答，拼命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 “那个，副司*令，我对跳舞这一块不太熟悉，不知道什么是违规和不违规……。” “你把现场说一下就行，跳舞这一块我熟，你忘了我老婆是谁？” 片刻之后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吉普车里骤然响起，孟德山的几个手下急忙拉住了气急败坏的孟德山。 “姥姥，敢抱着我女儿跳探戈！！！？？？” “还特么有好几百人光天化日的看着！！” “不去招待所了！立即给我调头往北开！” 可就在几辆吉普车想掉头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在了车头之前。 正是孟德山的爱人叶秋萍。 “孟德山你想调头去哪里？你给我下来！！！” 第200章 集市遇险 张清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劫，他正和孟轻尘在苏市的国营刺绣店里挑选苏绣。 张清明刻意挑了纯白、浅蓝和鹅黄色的三匹苏绣料子，营业员没有收他的布票，因为他使用的是外汇券。 寇老支付给他的大型程控交换机技术的费用里，张清明点名要了一部分外汇券。 纯白的料子是给张夏至的，明明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丫头，偏偏喜欢纯白色的衣服。 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喜欢装小白花，除了在自己家，因为有其一切的张清明在，所以她不敢。 张白露比较喜欢浅蓝色，可能是因为上辈子绝症晚期时，她一步步走进了蔚蓝的大海。 鹅黄色是一个相当娇气的颜色，这是张小雪的最爱，她的两条连衣裙都是这个颜色。 张清明想了想又把大红色和桃红色的各各拿了两匹。 李爱秀同志最青睐的就是这两个色彩。 孟轻尘好奇德指着给张夏至的那匹纯白的。 “你哪个妹妹能压得住这个颜色？这可不是白棉布。” 孟轻尘用手指敲了敲嘴角。 “你那位唐妹妹估计也……，诶？难不成是你那位孙姐姐？也就她能试试吧。” 张清明疑惑的看了孟轻尘一眼。 他有点不太习惯孟轻尘也会八卦的样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4节 “是我二妹，惯会装得柔柔弱弱的哄人，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颜色。上次我带的几条连衣裙，她二话不说就抢了纯白的那条。” 孟轻尘点点头，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 ----白色的连衣裙.....，看来张清明家的妹妹可不是个省心的。 白色连衣裙放到八十年的大街上足够达到炸街的效果，更何况还是纯白色的。 张夏至嫌弃这还不够，就连脑后用来系头发的发带也是一条纯白色的丝绸手帕。 纯白到不见一点其他颜色的透气棉袜裹住脚踝以下，脚下踩的是一双乳白色的女士春季小皮鞋。 她往慈县大集上这么一走，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可恨这个丫头还低低的垂下头，装作一副弱不禁风、满脸害羞的样子来。 当一辆驴车和一辆牛车因为她而走神碰在了一起，张夏至低头“不好意思”的加快了脚步。 其实她心里则在暗笑。 当然张夏至也没故意穿成这样出来害人那么无聊，而是她最近又发现了一个很好用的真理。 别看大家把“阶级*同志”叫的天响，但到了现实中，大家往往都是先敬罗裳。 比如她这几天去银行办业务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她一个没有工作的备考生，银行职员看着她的目光都快仰到了天花板上。 大约是嫉妒她的颜值，大厅里银行职员总是让她发扬风格，让让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大爷大妈、带小朋友的妇女甚至是与她同龄的男青年。 男青年是窗口女职员的对象......。 张夏至先后换了几个储蓄所，遇到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 甚至还有银行职员趾高气扬的要她交代这么多存款的来历。 痛定思痛之后，她穿着一件洋气的小西装走进了县城西头的农业银行，情况立即发生了转变......。 短短二十分钟，她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其中的十分钟还是银行大厅主管请她坐着喝茶聊天花掉的时间......。 张夏至今天从银行里转二十万块出来，为了避免银行那边推诿，所以她才打扮得这样出众。 这年月，私人账户的二十万块存储转账可是大事。 张夏至去的是县里的农业分行，只有这里才有可能办理这个业务。 这二十万块是她支付给张白露的货款。 亲姐妹明算账，张夏至是不肯占三妹任何便宜的，除非是大哥张清明的便宜，她当妹妹的才觉得不占白不占。 当白色的倩影消失在农行的大门内，街头大集上的人们才恢复了正常。 其中就有一个推着三轮车在卖磁带的男人。 他的生意很不错，三轮车前人头攒动，男人估计今天一天下来，他的利润就在三百块左右。 县里一个月有三次大集，这么算来一个月能赚一千出头！ 这可比王老三累死累活的抓泥鳅舒服多了。 季东门此刻也把目光从农行的门口收回，对着身边的沈茹清笑了笑。 “估计整个县城里也就她这么爱臭美了，呵呵。” 沈茹清目光闪了闪，并没有说什么。 刚才不说季东门，就连她自己都被一身白色的张夏至给牢牢的吸引了目光。 郑家勇赚钱的事已经传遍了乡间。 沈茹清和季东门一样知道郑家勇是在给张夏至跑腿。 她暗中估算过，张夏至现在的身家起码已经到了十万级别！ 这让沈茹清越发忌惮张夏至。 尤其是张夏至这次精准的炒大蒜，让沈茹清也产生了一个错觉----难道张夏至也是重......？ 如果说之前沈茹清对张夏至是满满的忌惮和恐惧，如今已经变成了羡慕和嫉恨。 为什么上辈子那么苦的自己，会不记得这些可以赚大钱的事情？ 太不公平了！ 张夏至的这身打扮果然镇住了农行内外，虽然被问了很多问题，但人家依然很热情的给她插队办了业务。 就连那些被自己插队的人，也没一个提出不满的。 走出银行大门，张夏至忽然想去市集上买点下饭的腌菜。 天气渐热，最近她的胃口有些不太好。 但张夏至没有注意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女跟着她从农行里走了出来。 一个孤身女子，私人账户里随手就能转手二十万！ 这两个来存钱的男女立即盯上了张夏至。 对于如何从集市上拐走一个漂亮女子，他们这帮人不要太熟练。 这对男女中的女人偷偷跟着张夏至，而那个男人则快步离开。 十分钟后，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开到了集市附近。 开车的正是这个男人，而一个打着满头发蜡、穿着廉价西服和领带，腋下还夹着一个鼓鼓的皮夹子的男人从副驾驶上走下来。 在人群中那个女人的指引下，西装男子一眼就看到了那抹飘逸的白色！ 绝色啊！ 西装男子心头火热：这回不光要弄到这个女人的二十万存款，光这个女子卖到东南亚去起码就值一万以上！ 季东门早就注意到了张夏至身后的那个女人，就在他偷偷皱眉的时候，身边的沈茹清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他的手。 季东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视。 “好你个贱货，吃我的穿我的，还在外面养小白脸~！你跟我回去~！” “哗啦~！” 白色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将集市上卖古董的摊子给掀翻，各种瓷瓶子碎了一地。 张夏至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 “你刚才说是我的什么人来着？” 第201章 季东门的变化 如果张夏至的行为放到几十年后，大概也只能被称赞一声机灵。 可这是信息相对闭塞的八十年代，张夏至能瞬间想到这个主意，不得不说还真是生了八百个心眼子！ 发蜡男无往而不利的手段，居然被张夏至一招压制。 两个摆摊的小贩根本没去管张夏至，而是围住了自称是张夏至男人的发蜡男。 发蜡男的女同伙急忙挤出人群，笑着去拉张夏至。 “我说弟妹，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摔别人东西呢？” “都说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走走，咱们家去先！” 张夏至轻巧的避开女人来抓她胳膊的手，笑着捡起一个被摔坏的旧烛台。 “同志，你摊上的这个东西是哪个朝代的？” “上周从邻县.......。” “哦，”张夏至立即打断了摊贩的话，“原来是商周的，起码值个千八百的吧？” 摊贩一愣，但反应也不慢。 “ 可不就是值个千儿八百的！” 有了这么一点时间的耽搁，郑家勇带着两个人挤了过来。 作为心眼子够多的张夏至，当然不可能打扮成这样还一个人出门。 郑家勇的人抓住了发蜡男，郑家勇自己拉住了女同伙，两边的人都在要群众们帮忙叫公安。 公安来的很快。 张夏至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公安看，立即让发蜡男傻了眼。 身份证才推行多久？ 谁家正经人会去抢着办身份证？ 可面对公安的询问，发蜡男根本猜不对张夏至名字，事情发展到到现在大家都已经看出了名堂。 尤其是有人发现发蜡男坐的那辆面包车飞也似的跑了，公安同志马上翻了发蜡男的皮包，里面只是一叠废旧报纸......。 这特么就是人贩子！！！ 在得知抓到的两个男女是人贩子，三个公安同志顿时如临大敌，急忙叫市场管理员帮忙呼叫增援！ 他们不是搞不定这对男女，而是集市上的人太多了！ 而且都个个义愤填膺。 “打死人贩子~！” “吃我一扁担~！！！” “公安同志你让让，小心踢到你~啊~！” 在娱乐匮乏的年代，自发性的群体*运动无非就是揍小偷和打人贩子。 揍小偷大家可能还会往肉厚的地方打，但打人贩子嘛......。 裆下、心口、脖子、脑袋、小腿骨......。 现场跟杀猪似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5节 几百号人都在往死里打，起码有一百多个男人打发蜡男，几十个大妈在撕打那个女人，衣服都扯烂了。 外面轮不到的急得直跳脚。 这年月群众当街打死一两个人贩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根本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 三个公安根本无力控制这种局面，只能把精力放到张夏至和小摊贩的讨价还价上来。 最后张夏至赔了对方五百块，把两个小摊贩的嘴都笑歪了。 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上周从邻县淘来的，总价才一百三！ 季东门没有去参与打人贩子，他只是盯着一身白衣如雪的张夏至。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张夏至居然会这样聪明。 就连对她一直有偏见的自己，也不得不为她暗自叫了一声好。 阳光照在张夏至的白裙上冉冉生辉，在公安们面前带着一丝羞涩的点着头。 季东门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徐志摩写的一句话。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沈茹清微微颤抖的手拉住了季东门的胳膊，季东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当着沈茹清的面在一直盯着张夏至看。 面对季东门歉意的笑容，沈茹清只能让自己保持着微笑。 可她的内心却在哀鸣和发出警报。 因为她太懂季东门了，刚才他笑容里多出来的东西，自己上辈子再熟悉不过。 那是三分苦涩和半分后悔......。 季东门为什么感到苦涩？ 还有，他在后悔什么？ 沈茹清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张夏至其实早就看到了季东门的三轮车，刚才那一低头的温柔和娇羞，就是故意做给某个人看的。 该死的季东门，你给本姑娘后悔去吧！ 看也没看三轮车一眼，张夏至把被人挤出来的郑家勇叫过来，租了一辆三轮车。 但凡集市上被她看上的东西，都被她随手扔进三轮车里。 打人贩子的活动还没散场，三轮车上的货物已经堆得比骑车的郑家勇还要高。 “这个扫把不错，给村里小学买二十把先！” “这个所有的卤肉都给我打包，正好村小食堂可以加餐。” “大妈，您这鞋垫子缝的真好，我都要了。” “卖糖画的大爷，这锅糖都给我画了吧。” “耗子药也不错，村里耗子真多，全送村办了！” “案板上的肉都帮我切馅可以吗？对，我都要了！” 很快跟在张夏至身后的三轮车变成三辆，郑家勇几个推得相当吃力。 张夏至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叹了口气。 “才花了两千多，真是太便宜了啊！” 所有人都在看脸色黯然的季东门和一脸苍白的沈茹清。 因为这一片的货物都被这个白裙姑娘扫了个干净，除了这家卖磁带的......。 季东门没有多说什么，推着三轮车就往外走。 这个举动让沈茹清不禁察觉到了一丝寒意。 张夏至这样对待季东门，可东门居然没有暴跳如雷！？ 她偷偷看了张夏至一眼，心里的恨意和忌惮在一瞬间超越了理智的阈值。 那个人为什么还不动手？ 为什么还让“知道他隐秘”的张夏至活着？ 不行~！ 我不能再等了~！ 东门的心，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季东门的心继续变化下去的。 哪怕大家同归于尽！ 心情大好的张夏至又去了一趟邮局，这次她终于打通了大哥客房的电话，只是接电话的房间打扫员。 “张先生去了苏市，大概明后天才回来。” “不是一个人，似乎还有一位孟小姐陪同。” “当然，这个孟小姐......，嗯，对不起，我不能继续说了。” “同志，报上你的银行账号，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三百块行不行？不行就五百块！” “独一无二的漂亮？北京口音？呵呵呵呵，”张夏至忽然笑了起来，“多谢了，你的账号我已经记下，等着我打款吧。” 电话挂断。 张夏至在后面排队等打电话人诧异的目光中，忽然兴奋的转了一个圈。 所以，她是不是快有大侄子了呢？！ 第202章 掐死你算了 张夏至其实是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母上大人还有两个妹妹的，可惜殷鉴不远，随意插手大哥感情上的事很可能被大哥狠狠收拾，她只能遗憾的把这件事暂时放在了心里。 走出邮局，张夏至发现郑家勇几个已经骑着三轮回了吴村，外面就留了一个给郑家勇打下手的小伙子。 郑家勇这些天在村里找了几个朋友帮忙出售大蒜，这几个人里赚的最少的也有上百块收入。 所以，小伙子看向张夏至的目光里除了艳羡之外全是尊敬。 尤其是赚了钱的张夏至还不忘本，刚才在集市随手花了两千多块给村里置办东西。 真是人美心善。 邮局外的很热闹。 “烧饼、烧饼，刚出锅的烧饼~！” “磨剪子嘞，锵菜刀~~。” ......。 置身市井之中的张夏至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想到大哥说的，这几年大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她有了一丝切身的体会。 别的不说，光这个“磨菜刀”的吆喝声今天她就听了好几回。 要是案板上的物资不够多，各家各户的菜刀磨损怎么会这么快？ 这个锵菜刀老爷子的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 张夏至由小伙子陪着往家里走去，浑然不觉自己身后那个在吆喝“磨剪子、锵菜刀”的声音慢慢消失。 扛着家伙事的磨刀大爷抬起头看向张夏至的背影，破旧草帽下一双阴鸷的眼神透露出森然寒意，更隐藏着一丝杀机。 可惜，今天他跟着这个女孩老半天，不是她身后藏着人就是身边陪着人，一时找不到她落单的时候。 张白露得到厂里储蓄所通知，说一笔二十万的款项要转过来，也是愣了半天。 她知道这次大蒜生意能赚，但没想到能这么赚！ 这也是张夏至够胆大心黑，把那帮北方炒家给坑到了地下十八层。 那帮北方炒家豁出命来接盘张夏至抛出的大蒜，结果在张夏至不间断的抛了两个火车皮大蒜后，他们的资金链终于宣告断裂。 而且张夏至的大量抛售终于引起了农户们的跟风。 大蒜的价格生生被张夏至打压到了三月初的水平。 原本想坑本地人一把的炒家们把裤子都给赔了个干净。 张白露拿着手里的转款单子，忽然想到了大哥说的北京四合院。 要不，先存着，等到了北京再去买房？ 反正家里几个人估计就自己不太会做生意（相对的），这么多钱投出去，万一赔了呢？ 要不，跟大哥坦白一下，问问他这些钱该怎么处置？ 想到大哥张清明，张白露忽然眼睛一亮。 她想起来大哥离开之前交代自己的一件事。 让她休息的时候可以去街头看看那些淘换古董玉器的，说是要淘几件有年头的东西压箱底。 对啊！ 自己可以去街头淘些旧货，自己的空间扩展和精神力增强可都离不开这些东西。 顺便再给大哥淘几件真正的古董撑场面。 古董玉器她虽然不懂，但是不是有年头的物件或者真正的玉器她一摸就知。 张白露喜滋滋的想着自己终于能给家里做点事了，却不知她无意中找到了一条能让张夏至羡慕到死的赚钱路子。 张清明没有料到自己的两个本该认真备考的妹妹都在家里搞起了副业，此时他正开着车驶入苏市联合药厂的大门。 苏市联合药厂大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绸子挂得到处都是，张清明开始还以为药厂里是谁今天结婚。 直到他看到那条巨大的横幅。 “热烈欢迎海外华侨张先生莅临本厂参观洽谈工作！”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6节 张清明愣神。 我什么时候成了海外华侨了？ 坐在副驾驶的孟轻尘“歉意”的看了他一眼。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在你加入的几个项目里，你的身份就是海外爱国华侨，可别忘了哦！” 在张清明看过的药厂资料里，整个联合药厂如今还没调走的职工也就八十多个人，但车前聚集的人群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厂长陶万志看到张清明下了车，急忙一声招呼。 十几个脸上画得红扑扑的女职工立即挥舞着腰间的红绸带，在锣鼓声中跳起了秧歌。 就很有年代感！ “欢迎，欢迎！” 陶厂长的手握得依然殷勤而有力，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花。 “张同......先生你可终于来了！” 苏市联合药厂给张清明安排的流程是先去小礼堂听报告会，然后是看厂里准备的节目......。 张清明直接予以拒绝，要求下车间看看。 虽然他不懂药物生产线，但不妨碍他从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态度。 来自海外的投资者们大部分之所以会顺着华国单位的安排看报告会、表演等等安排，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想好要不要投资或者进行合作。 那些态度不太客气，上来就要看车间和生产线的投资者，虽然对于华国单位来说有些不近人情，却是投资意向最为迫切的那一批。 如果苏市联合药厂的生产线能达到张清明的要求，他是肯定会选择合作的，所以那些耽误时间的套路他直接跳过。 厂长陶万志和技术科长闵宝才听到张清明的建议，都显得有些错愕。 与厚脸皮陶万志相比 ，技术科长闵宝才甚至露出了一丝心虚。 车间里被工人们不知打扫擦拭了多少遍，张清明的鼻尖甚至还能闻到些许没有散去的水汽。 在真正见到被擦拭得焕然一新的生产线，张清明和孟轻尘这才知道了为什么苏市联合药厂能开出那么优惠的合作条件来。 眼前的生产线明显是条二手货！ 很多环节设计都与普通的生产线不太一样，似乎限定了这条生产线的生产种类。 张清明甚至产生了一种猜测，当初与苏市联合药厂进行合作的港岛商人很有可能就想把这条二手生产线甩给国内。 他心里微微一哂。 虽然看上去，这条生产线也带有一些相对于这个年代较为先进的技术，但华国的技师们却很难对其进行改造。 对生产线的改造难点其实不在技术层面，而是将这条号称七十年代末国际先进水平的生产线进行降级改造，当初所有拍板引进的人都要承担相关责任。 所以苏市联合药厂能存活下来，怕不是靠着某些人的互相推诿和拖延。 张清明看完生产线也没出声，和陶万志几个心中忐忑的厂领导一起去了小会议室。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改一改，我要百分之二十五。” 对于张清明的要求，陶万志似乎也有准备，他没有纠结股份多少的问题，而是直接问出了事情的关键点。 药品技术！ 他要合乎这条被限制生产线的药品！ 张清明拿出了一份大略的药品生产技术流程文件，闵宝才带着几个技术科的骨干立即现场论证了起来。 只是半个小时后，几个技术骨干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这种药物，他们的生产线只需要稍微的调整一下就能生产！ 足足研究了一个多小时，闵宝才脸上的喜色忽然淡去。 “张同......先生，怎么没看到药理实验的参数，还有临床的报告。” 张清明笑了笑。 “你们厂只管负责生产，药理实验和临床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可是，”闵宝才下意识的想反驳，“张先生 ，据我所知没有相关的报告，国外的医院怕是不会用我们的货的。” 张清明淡定的摇头。 “放心，我的销路不在医院。” 有个戴着厚眼镜的技术员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张先生，这个为什么要把药片调剂成蓝色，白色不好么？平白多了一道没什么用的工序......。” 可张清明要的就是蓝色小药片，他的渠道是国外各地的街头诊所和小贩，尤其是那些红灯闪闪的地方。 陶万志去隔壁不知给谁打电话，大约谈了半个小时，对方答应了张清明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要求。 合同签完，张清明这才拿出了完整的技术资料，还有轿车后备箱里的两个皮箱，里面是五十万人民币。 “七月初，我要成本三十万的货，能搞定吗？” 闵宝才等人飞快的论证了一下。 “没问题！” 销路的问题张清明委托给了孟轻尘。 孟轻尘拿起电话要通国际长途。 “对了，你这个蓝色小药丸到底是个什么药？我舅舅虽然在港岛有些朋友，但走正规医院的渠道估计是不行的。” 张清明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一缕诱人的粉色突兀的从孟轻尘的脖子上升起。 她咬咬贝齿，似笑非笑。 左手食指和拇指精准的掐住了张清明腰间的软肉，一百八十度转了一圈。 “好你个张清明，居然对一个女孩子介绍这种药！” “掐死你算了~！” 第203章 哪个意思？ “你说什么？！！” 叶秋萍接到弟弟从港岛打来的电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尘尘真的说要你帮她销那种、那种东西？” 叶秋萍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得不行，话音都带着颤抖。 叶秀山在电话里迟缓了一下语气。 “也不能说是尘尘要我做，我也接到了上头的电话，请我务必试一试。” “可、可，她就是一女孩子，怎么能让她来操办这种事！！！” 叶秋萍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昨天她打听到这次展会自己的女儿大放异彩，负责的客人签下了好几个大单，部里已经决定把那个去港岛进修的名额给她女儿。 那种雀跃的心情在这一刻瞬间消散。 老天，要是别人知道自己女儿卖这种药，以后怎么找婆家？ 叶秋萍以为丈夫听了这件事会再次爆炸，可孟德山的反应却出乎她的预料。 “要是那药真的有效，还能给国家赚外汇，我倒是不在意是不是咱们尘尘经手的。” 孟德山想到部队上这里缺钱那里缺钱，自己手下的兵一个月才几块钱的津贴，也很想支持自己女儿的工作。 “再说了，就咱们尘尘的长相，哪怕是卖假药也有大把的人追。” 叶秋萍没好气的打了孟德山几下。 “你胡说什么呢？你可别忘了尘尘身上可带着病，那病遗传性可是很大的！” “我当初想着，只要咱们尘尘够优秀，就算相看的人家知道了这病，也大概率也会忽略。可要是多了这么个破事在头上，可选择的人家就太少了！” 孟德山抓住了夫人的手。 “那撺掇我们姑娘卖药的小子不就在和平饭店住着么，要不老子去探探他？看他是个什么样的说法？” 叶秋萍想了一想。 “老孟，你说这个小张该不会就是鼎市那个卖胰岛素的小张吧？” 孟德山点点头。 “我找人查过了，这小子就是鼎市的。” “哦？为人怎么样？” “寇老倒是挺看重他，不过能搂着咱姑娘在大庭广众下跳探戈、还卖那种药的，估计人品不太咋地。” “呵呵，寇老的眼光可比你强！这个小张既然知道咱们尘尘有那个病，要是他又有这个意思的话......。” 听到夫人的话，孟德山感觉不太爽。 “要是万一人家根本没这意思呢？” 叶秋萍掐住了孟副司*令员腰间的软肉，一百八十度转圈。 “都让我姑娘给他卖这种药了，他还敢不同意？你的枪是白拿的！！！” 张清明从苏市回来后，就开始琢磨碳纤维的事。 想了大半天，他总觉得上海不是一个好的交接地点。 说几千吨的东西从西南沿海偷渡上岸还有点说服力，但放在上海沿岸上岸估计没几个人信。 而且要是上头真信了，那才是出了大事。 所以这件事只能另外想办法。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7节 他拿了从苏市带回来的礼物出门，准备去老八厂看看唐欣雨的病好了没有。 在大厅里遇上了一个不太熟的熟人。 邝世恒。 邝世恒前几天因为参与简宽之父子的暗箱交易被请去“喝茶”，昨天才被保出来。 作为坏了他好事的张清明，自然被邝世恒嫉恨在心。 他的助理佘康成从和平饭店的服务人员那里打听到了张清明的一些消息。 虽然没有太详细的资料，但可以肯定对方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大陆仔，还不是京城任何人家的子弟。 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今天他过来和平饭店，一是为了给张清明一个下马威，二是想从张清明与寇老的生意里分上一杯羹。 “拜张生所赐，邝某这几天过的可不太好。不知道张生有没有一个说法？” 拦住张清明去路的邝世恒笑得有些阴冷。 看来这几天被有关部门请喝茶的经历，磨消了邝世恒身上那股装出来从容不迫的气度。 “上海青山医院医生的医术不错，我建议邝先生去看看，讳疾忌医可不好。” 张清明微笑建议，同时绕过他继续走向和平饭店的大门。 邝世恒眼里的冷厉越发浓烈。 他对着张清明的背影冷冷的说了两句话。 “张生的路子应该是在海上吧？” “你与寇老先生的交易，应该离不开港岛的中转吧？呵呵，你猜如果我插手这件事，会不会出现一些彼此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呢？” 张清明头也没回，直接对着身后挥挥手。 “邝先生不要放弃治疗，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铁青着脸看到张清明扬长而去，邝世恒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看来自己故意装作气急败坏、不管不顾的样子，居然并没有让这个人放在眼里。 他忽然看向一边的服务员，递出了一张钞票小费。 “上海有个叫青山的医院么？那里的医生很厉害？” 看着邝世恒递过的钞票，服务员急忙解释了一下青山医院是什么地方。 谁知这位客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竟然当着大堂里这么多客人的面直接收回了给他的小费，愤愤而去。 服务员在心里大骂。 呸~，小赤佬，明明是个穷鬼，装什么装！？ 张清明给唐欣雨带的礼物是一把苏式折扇。 唐欣雨拿着扇子爱不释手。 现在的她见张清明已经不戴大口罩，显然是好得差不多。 “我刚请了两天病假，所以最近没有假了，下个礼拜天，我们去城隍庙玩好不好？” “好啊。” “对了，你上次来看我演讲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的？” “顾姐告诉我的，呵呵，亏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个耿开芳是个好人。清明，你放心，我会给她一个好看的！” “哟，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 “对了，有件事一直没有问过你......，”唐欣雨低着头背着手，显得有些紧张，“那个、那个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搬来上海生活啊？” “嗯？为什么会问这个？” 唐欣雨鼓起勇气，但依然没敢看张清明的眼睛。 “我留上海的名额已经定了下来......，以后估计会去老八厂的总部工作......。” 张清明摇摇头。 他还真没想过自己会在哪里安家这个问题。 就算以后真的和唐欣雨在一起，估计也会带着她东奔西走的。 世界这么大，他还想着去好好浪一浪。 唐欣雨见张清明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我就是一个人在这边觉得孤单，才想着有个熟悉的朋友在身边，你、你别以为我是那个意思啊！” 张清明一歪头。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啊？” 不禁逗的唐欣雨捂着脸又逃了。 张清明看到她在墙角边被她的好友顾姐抓住，怒其不争的在训斥她什么。 他刚想笑，却忽然觉得腰间的软肉有些痒痒。 奇怪......。 第204章 怦然心动 1984年6月4日，星期一。 端午节！ 张清明给广州的父母打过电话，转头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张白露今天没有去学校，躲在家里包粽子。 对于张白露请假的事，老师们都不太在乎，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能教张白露的了，张白露来不来学校其实没什么区别。 挂掉大哥的电话，张小雪从厨房里窜了出来。 “三姐，你的粽子可以出锅了没？这香气是想馋死我吗？！” 张白露今天煮的这锅粽子，粽叶和糯米都是她空间里出产的，别说张小雪这个馋猫急得直流口水，就连楼下的叔叔阿姨们办案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香味实在是太绝了！ 尤其是张小雪不断吹着热气倒手拆开第一个粽子时，一股清香把张小雪的眼泪都给熏了出来。 张小雪咬了一口粽子，立即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完蛋了，三姐，我以后不希望你嫁人怎么办？” 张白露自己吃了一个，还给张小雪擦去了嘴角的一粒糯米。 “小坏蛋，你真的希望我一辈子不嫁人么？” 张小雪摇摇头。 “那些男孩子太麻烦了，比我还要麻烦好几倍，你就等着看吧！” 张白露送张小雪出了门，正在收拾餐桌。 听到楼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楼下站着两个女生，张白露都认识。 是她在九中的高中同班同学。 “张白露，今天是我们班的毕业聚会，你也一起来吗？” 张白露下意识的想摇头，可转念一想。 自己不是才想着要多结识几个日常朋友的吗，免得家人们不在的时候自己太过无聊。 九中高三班上的这些人她多数都知根知底，不如去看看？ 楼下的两个女生也没想到今天会请到张白露这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来参加聚会。 她们路过这里只是试着喊了一声，没想到张白露今天没去一中还答应参加聚会。 在等张白露下楼的几分钟里，其中一个女孩有些心虚的对同伴说。 “我记得今天郭林、程丽娟都会去，他们看到张白露不会做什么吧？” 另一个女孩也无奈。 “我就是随口叫了她一声，谁知道她真的在家，还同意去参加聚会。老天保佑，到时候可千万别出岔子~！” “再说了，郭林不是和程丽娟在谈婚论嫁了嘛，他应该不会还在惦记着张白露吧？” “呵呵，那帮男生的心思谁知道？反正我看着张白露似乎越来越漂亮了。” “郭林就算了，但程丽娟不会给张白露难堪吧？” “我记得她未过门的嫂子似乎和张白露的大哥不清不楚的......。”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其中一个女生的肩膀，吓了两人一跳。 原来是位眉目和蔼的女公安。 “你们刚才说的是张白露的大哥么？来，吃瓜子~~，刚才你们说是谁未过门的嫂子？” “大姐看到你们两个就觉得投缘，有没有想过当户籍警啊？” “当不当得上没关系，反正大姐我觉得你们很有潜质哦。” ...... 端午节这天，张清明也被邀请参加一个慈善活动。 他捐了一所小学。 此刻他正躲在一边的窗口看风景，耳边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8节 “小伙子，咱们可以聊聊吗？” 转头一看，咦，好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华国最出名的那位舞蹈家，叫叶什么来着？ “叶老师好。” 叶秋萍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清明。 嗯，有点小帅，但也不是特别的帅。 比起圈子里那些小生的长相要差多了，但胜在人家见到自己后的这股气度，礼貌且不卑不亢。 “小伙子你叫什么？有对象了没？” 张清明愣了一下，难不成是上头想给我做媒？ 还没等他回答这个问题，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气传来，一只玉臂挽住了他的臂弯。 “不好意思，叶老师，这个小伙子我先借用一下。” 孟轻尘今天少见的穿了一件裙子，明艳不可方物。 她对着自己母亲挑衅的眨眨眼，拉着摸不着头脑的张清明扬长而去。 “刚才那是我母亲，她刚才在问你什么？” 另一头的窗户边，孟轻尘微笑着在询问某人。 张清明回过神来嘿嘿一笑。 “似乎想给我做媒......，” “我还在想着是不是你没有人要，天大的便宜会落到我头上。” 孟轻尘笑容淡淡的赞许着他。 “理想很远大的朋友，我现在真的对你产生了一丝好奇哟。”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可是沦陷的开始，对了，你好奇什么？” 孟轻尘敲敲自己的嘴角。 “好奇你的厚脸皮能不能防得住子弹啊？” 张清明逗趣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那必须是防弹的，穿甲弹都不行。” 孟轻尘看向窗外，话里带着一丝调侃。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孟轻尘转头对他眨眨眼。 “根据可靠的消息，我爸爸突然来到了上海，而且还戴着他的枪。” 张清明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我承认刚才说脸皮能抗子弹的话确实有些夸张了。” 孟轻尘笑着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对着他的脸“biu”“biu”了两声，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明天就要回北京，”孟轻尘闭着眼睛双手伸向窗外的天空，“部里的名额下来了，我过些天就要出国进修，大概要两年吧。” 张清明微微凝神。 “这么快？” 孟轻尘点头。 “不快点不行啊，因为你的脸皮又不真的防弹。” 张清明很想问她要去哪里进修，可却一时问不出口来。 孟轻尘自己没提那就是不准备告诉他。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学业有成！” 孟轻尘轻笑着看他。 “张先生，我也同样祝你事业有成！” 孟轻尘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这是要和他握手。 双掌相握。 “张先生，再见！” “孟小姐，再见！” 鼻尖的栀子花香逐渐远去，张清明觉得自己瞬间有些恍惚。 靓丽的身影在离开大门的那一刻转过身来，孟小姐对他微笑着招招手。 “有缘再见吧。” 张清明的心头忽然间怦然一动。 第205章 诬陷的缘由 唐欣雨纠结的相当厉害，捂住头在床上不想做声。 顾少玲看着把自己用被子包成一团的唐欣雨，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回就连她也没想到，唐欣雨在六一节的演讲居然会打动上头的一位领导。 马上就要举办的建d节活动再次选中了唐欣雨。 而且这次是沪宁两地企业的联动。 厂总部通知唐欣雨立即动身前往南京，为参加两地企业庆祝建d六十三周年大型宣讲活动做准备。 看了一眼自己帮唐欣雨打包好的行李，顾少玲只能安慰她。 “要不，叫张清明也去一趟南京......。” 唐欣雨一脸泪花的把头钻出被窝。 “顾姐，为什么我的第一次约会就这么难啊~？” 唐欣雨的纠结只是维持了小半天，因为张清明忽然要离开上海回鼎市一趟。 甚至急到来不及给唐欣雨亲自告别。 张白露的一中班主任给张清明打来电话，张白露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似乎出手伤了人......，如今被关在东江街道派出所。 而刚好在这个档口上，县局的洪建设去了广州见世面，他父亲洪政wei在省d校进修。 张清明把电话打到新市场，祝书民已经拍着胸脯去了县里。 但张清明根本不放心，尤其是小妹还一个人在家......。 沪东某军用机场，一架临时调派的飞机正准备起飞。 本来寇老催张清明要碳纤维就急，张清明说自己要赶回去安排把东西运回来，寇老一挥手给他安排了一架小型飞机直飞鼎市。 县城东江派出所。 副所长愁眉苦脸的放下电话，肚子里在暗地骂娘。 所长装病躲了，两边都不愿意得罪。 一个是洪建设朋友的妹妹，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周副指导员，他现在也难以抉择。 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案子，可因为即将调去省城的周伟忽然插手才变得这样麻烦。 周伟身后有周副县长在，事后可以轻轻松松的拍屁股走人。 而那个漂亮姑娘那边，不光与县局的洪家熟稔，此刻的接待室里还有一个活祖宗在拍桌子。 那是祝shu记的亲侄子！ 看着眼前的卷宗，副所长两眼有点发黑。 周伟在之前的审讯中动用了不寻常的手段，让那个张白露在审讯记录上签了字。 而且那口罪魁祸首的汤锅把手上，也找到了张白露的指纹。 他当然知道这个指纹其实是到了自己所里才有的。 被周伟安排的两个女公安拉着人家女生的手放在了汤锅把手上。 本来那些现场目击者的证词都说，是那个叫程丽娟的女生用汤锅泼人，但这个张白露躲过了滚烫的汤汁，结果汤汁全浇在了举着酒杯进来的另一个男生身上。 被烫伤的男生如今在县医院，听说还是个考大学的好苗子。 也不知周伟是怎么运作的，让这个江宗伟的父母咬死了要张白露为他们儿子负责！ 而且在场证人中，还有一人临时改了证词，指证是张白露端的锅子。 就连程丽娟的审讯记录也被周伟安排人给改了......。 副所长原地转了几圈。 他和所长以为周伟只是和这个女生有点小过节，所以才装聋作哑好半天，可没想到周伟居然是下了死手！ 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生的身后也不简单。 县里、市里甚至省里的电话都不断打过来，虽然对方什么实话都没说，可所里面临的压力已经超出了极限。 甚至隔壁纺织厂的保卫科都要求派人接管张白露回厂区“处理”，毕竟人家女生的户口是在纺织厂。 “副所长，”一名公安一头汗的跑进来，“纺织厂那边妇联来人了，说是要马上见到那个张白露，我解释了半天人家根本不信，说是要见到人没事才放心。” 副所长手里的烟抖了一下。 玛德你个周伟，你特么干的好事！ 那个女生脸上的巴掌印估计还没消吧？这能让纺织厂妇联的人看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89节 打人的吴燕是周伟的小跟班，这个没脑子的，还真以为周伟去了省城还能记着你是谁？ 忽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周伟捂着脸满脸怒火的从接待室走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祝大公子手劲不小啊！ 副所长忽然很想烧掉眼前这些审讯记录和卷宗，太特么害人了！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喂，洪政wei好~！” 洪建设老子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的另一头。 “你们所里立即办理转交手续，把张白露、程丽娟和那个郭林都转交给纺织厂的保卫部门来处理。他们的车应该快到了你们所门口了。” “政wei，虽说张白露的户口是在纺织厂，可其他几个人可都是咱们县里户口，案发地也是在咱们......。” “这是市局的通知，有人举报你们在办案流程上出现了严重错误，所以市局指定由纺织厂保卫部门来处理这个案子，这也是为了我们县局和你们所里的名声着想，执行吧！” 纺织厂保卫科来了两辆车，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大卡车。 大卡车上站的几十个人居然不是护厂队，而是纺织厂预备役民兵。 看着那一杆杆五六半上的刺刀，副所长背后出了一身细汗。 这帮工厂的蛮子，难道还敢明抢不成？ 周伟瘫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直击自己的内心。 那种羞辱感让他刻骨铭心。 这件事本来不归他一个马上要调走的人管，但他却刚好听说当事人之一竟然是张清明的妹妹。 自己前几天去省城找孙小青，在剧团门口等了她三小时，最后只换来了孙小青冷冷的一句话。 只要张清明开口说“可以”，她就会跟自己谈对象。 这句话让他煎熬了几个晚上睡不好。 这其实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争风吃醋伤*人案件。 动手的是那个程丽娟，理由很可笑，只是因为他的男友一直盯着张白露看。 他要的就是让那个张清明来求自己。 “张清明~~？！” 压抑嫉恨的语气在黑暗中蔓延。 想到自己打听到的那些关于张清明的绯闻，有唐厂长闺女的、有程丽娟未过门嫂子的、还有关于孙小青的，周伟觉得自己脸上被打的地方更烫了。 有钱、有美人缘、更有强大的关系网，就连他的妹妹都美到不像话。 “你给我等着！” 第206章 护短挖坑 张白露这件事闹得有些大。 因为当天晚上她被直接送进纺织厂的医院，妇联的人在派出所大吵大闹，指着她脸上的巴掌印要对方给个说法。 直到副所长让人把吴燕看了起来，这边才暂时罢休。 周副县长在第二天一早赶到了纺织厂医院去探视张白露，姿态放得很低。 这是周副县长在给自己儿子擦屁股。 刚刚走入县核心圈子的周副县长，当然也从市里靠山处知道了县里的哪些人不能惹。 纺织厂的张清明绝对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周副县长和他的秘书很尴尬的护士拦在了病房门口。 发话不让他们进去的是个漂亮泼辣的十六岁少女。 纺织厂医院的护士胆子也是贼大，连副县长都不买账。 “大夫说了她受了惊吓要静养，领导您还是下次再来吧！” 周副县长的秘书暗暗咬牙。 这些国企职工的谱真的大到没边了！ 不就是县里矮你们厂半级么？ 又不是你个小护士的级别够高......。 周庐山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秘书留下手里提的东西，让护士转告张白露好好养病。 在回去的路上，周庐山死劲的摁着眉头。 那个张清明不简单，不然上头不会有那样的指示。 “所有关于张清明的案子直属省厅管，县里和市里都不要过问。” 可惜按照政zhi纪律，自己又不能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自己家人，万万没想到这块铁板居然会被自己儿子给碰上了。 “让小伟马上办手续去省里，县里就不要再留了。” 周庐山出声吩咐秘书，他还得给在省里进修的老洪打个电话，把这件事给完美解决掉。 张小雪没让周副县长进病房，倒也不光是因为她在生气。 而是她不想让这两个人看到，三姐的脸上白净得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其实就连医生都说三姐的恢复能力真强。 张白露从果盘里挑了一个桃子正准备入口，却发现门口急匆匆的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张小雪啊呜一声就扑了上去。 “大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揉了揉张小雪的头发，张清明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带着这只树袋熊来到张白露的床边。 “大哥。” “嗯，让我看看你的脸。” 张白露忽然有些后悔，她也没想到大哥会回来得这么快，早知道就晚点用空间泉水来消肿了。 看到张白露白白净净的脸庞，张清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也知道为什么现在看不到昨晚被打的痕迹。 三妹用了泉水！ “打你的人是不是叫吴燕？” “幕后的家伙你不用管，大哥会帮你出气的！” 张白露其实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要去参加什么聚会，可现在却忽然觉得很值。 嘻嘻嘻嘻。 被家人宠溺的感觉，她实在是太喜欢了。 周庐山有些傻眼，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运气会这样好。 在张清明回到县里的当天下午，周伟急匆匆的去省里办手续。 可省城组织部门却告诉周伟，出于量才适用的考虑，他们刚刚得到通知，周伟被调回了鼎市海关稽核大队出任正职中队长。 相比他老爸之前帮他运作的省城派出所副职，市稽核大队中队长的位置更稀缺，而且这是个妥妥的肥缺！ 唯一让周庐山有些担心的是，市里可是张清明那帮狐朋狗友的天下。 周庐山拉着儿子促膝长谈，希望他能放下与张清明、祝书民之间的恩怨，同时让他忘记孙小青这个人。 可他不说还好，这么一劝反而让周伟内心更加阴暗了些。 周庐山大概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做主叫自己秘书去市里鼎鑫大酒店定了一桌，让周伟请张清明和祝书民吃饭。 周伟以为这两人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人还真的来了。 一个是夺人所好的混蛋，一个是给了自己一耳光的仇人，周伟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全程笑着陪酒、自罚，态度上是找不出一点问题来。 祝书民斜眼看着赔笑的周伟。 “脸还疼不疼？” 周伟按捺住暴怒，挤出笑容。 “我本来就皮糙肉厚，这点不算什么。” 祝书民点点头。 “可清明的妹妹可是娇嫩得很，跟在你身后那个叫吴燕的，你会怎么处理？” 周伟早就打算好把吴燕送出去当替死鬼。 他笑着拍拍胸脯。 “两位放心，我也没想到她会那样疯，所里的意见是辞退，已经在办了。” 张清明夹了口菜，忽然问他。 “你还想着孙小青？” 周伟的脸色急速的变了几变，最后装出释然的样子。 “无缘无分，我也不想强求了。” “你早这个样子，大家不就好说话了许多？”祝书民主动端起酒杯，“刚好你现在到了海关稽核队，我明儿有几辆车走红泥路那边出货，你叫你的人都躲着点。” 周伟急忙和祝书民碰了一杯，目光有些闪烁。 “当然，当然，祝老哥的货，我们这边肯定是不会拦的。” 祝书民看似无意的又说了一句。 “我这是为你好，那批货对我和清明都很重要，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当然谁敢惹事，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散了与周伟的宴席，张清明两人来到了三楼长江厅。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0节 曹晓刚几个早就等在这里。 曹晓刚看到张清明还是一副铁青着脸的样子，有些无语的劝他。 “你这家伙也太护短了，为了让这个周伟入套，哥哥我可是在省里费了不少力气，市海关稽核队中队长，美不死他！” 刚刚从南疆回来的孙卫东有些好奇。 “清明，明天那几辆车上到底运的是什么东西？搞这么神秘，就连哥几个都瞒着。” 张清明肃容指了指天花板：“几位哥哥，这五车货大家最好都别问，就算日后有人问起来都要装作根本没听说过这档子事。” 几人互相看了看，心里大概有了底。 张清明给周伟挖的这个坑，看来不是一般的大。 说不好连周庐山也会被装进去。 祝书民摸摸下巴。 他在想，这个坑要是真能把周庐山也拉下去，自己得提前给大伯知会一声，好早点安排大伯的人手接管周庐山的那摊子事。 第207章 大哥，我怕 周伟自己摸过手枪，也打过长枪。 但被一挺班用机枪顶住额头的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十多个稽核队员都乖乖的蹲在地上，被从五辆大卡车上跳下来的pla用冲锋枪指着。 周伟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开始检查的时候，便装的司机给出的就是张清明的出货单子和祝书民弄来的过路单子。 他这才下令扣押这五辆卡车。 这五辆满载的卡车里肯定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伟原本想着有了这个把柄在手里，张清明和祝书民都得在自己面前乖乖低头。 直到卡车车篷油布被掀开后，那一排排的枪口和整齐的上膛声让周伟和他带的人都彻底傻了。 尤其是这个用班用机枪顶住自己脑袋的士兵，眼睛里一点情绪都没有，让人看着就瘆得慌。 周伟自然不知道这些士兵都是从南疆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主，杀人和呼吸一样简单。 “团长，周围五百米半径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埋伏！” 领头的军官大约四十多岁，盯着周伟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周伟的证件被军官随意丢开，他冷冷的问周伟。 “筹备这批货的人，没有提前告诉过你们稽核队要避开这几辆车么？” 浑身是汗的周伟这才想起了祝书民在酒桌上说的那句话。 “说、说了，不，他们没说~！” “呵呵，那你怎么会刚好堵在这里？” “都抓起来，交给军区情侦单位处理。” “团长同志，我是海关稽核队的~，你再看下我的证件！” “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证件，”军官冷冷走开，“不然我已经下令将你们全部就地击毙！” 他不是在恫吓，而是真有这个权限！ 五辆改头换面的军用大卡上装着五十吨全球最尖端的碳纤维，这是空军急需的稀缺物资。 他得到的命令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务必安全准时的把这批重要物资送到沈阳某地。 在张清明回来的第二天，张白露便结束了自己短暂的医院生涯。 张清明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阳光正好，手边是张白露泡的一杯茉莉花茶（都是空间出品）。 这日子，舒坦啊。 周伟消失了，周副县长也因为身体问题退居二线，换上来的是位林副县长，听说当年是和祝shu记从同一个部队里复员的。 厂里和县里都没什么糟心事，自己仓库门口也多了两个武j岗哨，越发让他舒心。 哨兵们很知趣，在自己“进货”的时候都会主动离开，只要仓库里的灯光一灭，他们很快就会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郑瑞欣上午来了一趟，满口说的都是唐欣雨的事。 说是这丫头在南京的几个厂级演讲会上又出了风头。 张清明听着听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郑阿姨，您是说欣雨现在要出任两地企业联动庆祝大会的主持人？” 郑瑞欣脸上都笑开了花。 “你还不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当主持人！可惜和她搭档的不是你，你们从小就主持搭档惯了的。” “当然，现在的她还只是五个候选人之一。” “阿姨听说，这次大会还会有副部级的领导来参加，我们欣雨这回算是露了大脸了！” 郑瑞欣是打着来看张白露的幌子过来的，但满口都是在说唐欣雨如今有多么优秀，弄得张清明哭笑不得。 不过这次纺织厂在白露的这件事上给了很大的帮助，张清明还必须认唐厂长的这个大人情。 索性跟着郑瑞欣一起夸唐欣雨就是了。 临走之前，郑瑞欣还意味深长的点了他一句。 “清明啊，有些事你可得快点拿定主意，说不好什么时候......。” 郑瑞欣离开没多久，一身鹅黄色连衣裙的张小雪从路的一头飘了过来。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张小雪进门就连喝了两杯凉白开。 张清明不准她直接喝水龙头里的水，所以她在学校里一直都忍着。 “大哥，你听说了吗？” “他们说唐厂长马上就要升到省厅去了！” 张清明一愣。 合资纺服装厂还没落地，唐延安就要离开，看来这是要给人挪位置。 难怪郑瑞欣刚才找自己说了那么多话，最后还点自己，让自己加快速度。 那我真的喜欢唐欣雨吗？ 还是恋人未满友达之上？ 呸！ 不想了。 唐厂长要离开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到了六月下旬，确实的消息落了地。 唐延安两口子都调去了省里，原本想着自己能更上一层楼的聂副厂长当天喝多了，因为上面空降了一位李厂长来。 张清明这段日子的生活很有规律。 看着张白露复习，逼着张小雪练琴，对着电话骂张夏至，大部分时候他都心平气和的在阳台上喝茶。 广州寄回来的包裹又到了。 这次张功高两口子是托人把七个大包裹藏在卡车货物里运回来的。 七大大包裹把临江派出所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还是两位公安大姐招呼人帮忙给运上的楼。 按照李二秀在信里的吩咐，四兄妹一人一个大包裹东西，只是好大儿张清明的包裹是张小雪的两个大而已。 剩下的三个包裹分别是给三叔公、小婶娘和李二秀娘家的。 如今的李二秀已经正大光明的开始无视大伯一家。 张清明摸摸头，看来李二秀夫妻在广州还真没少赚，也只有腰包够鼓说话才这么没有顾忌。 至于张清明提议让小雪去北京继续念书的事，被李二秀一口否决。 得，有些发飘的爹娘，依旧想掌握着这个家庭的话语权。 哪怕是李二秀最心疼的好大儿也不行。 “哭得假兮兮的，”张清明没好气的瞪了小妹一眼，“到时候你二姐三姐都考上北京的大学，咱们全家去北京玩，大哥随手就帮你办了。这回安心了吧？” 刚才还和扭屁股糖一样的张小雪立即殷勤的把一块西瓜送到了大哥的嘴边，模样狗腿极了。 张小雪接着数了数日子，发现距离高考已经没剩下几天。 “哎，说起来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呢！” 桌上的电话响起。 “大、大哥，呜呜呜，我怕~！” 张夏至的哭声传入张清明的耳朵，他猛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第208章 前因 一片被烧成瓦砾的小院废墟上，光着脚的张夏至身上披着一件女公安的警服，呆呆的坐在一段没有烧完的木头上发呆。 六月的清晨气温不高，尤其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去的水汽和焦糊味道。 消防队员正在清理废墟，避免还有隐藏的火源。 接到街道报警的公安正在勘察现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1节 刑侦科的干警们神色严肃，因为他们已经在这处院子废墟的周边找到了两个人为纵火点。 而且最让警方感到怒不可遏的是，这栋房子的前后门都被人用木板从外面钉上，显然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不久前才开过上年度严打表彰大会的慈县公安部门感觉脸上被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 顶风作案、影响恶劣、狂妄至极！ 两个女公安同志细心的安慰着张夏至，希望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张夏至呆呆的看着地面的水迹，脑子里全是昨天经历的那一幕幕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还得从前几天的上午说起。 在家里复习过几道习题的张夏至，在她伸懒腰的时候，窗外再次响起了已经有些熟悉的“磨剪子戗菜刀”吆喝声。 她也是无意中想起大哥送给自己的那把小巧的不锈钢剪刀应该需要磨一磨。 那是一把造型有些古怪的剪刀，白露和小雪都嫌这把剪刀太过凶悍，可偏偏张夏至却一眼看中了这把剪刀的霸气，死磨了大哥几天才搞到手。 走街串巷吆喝磨剪子的大爷在被张夏至叫住的时候，背影突兀的凝固了一下，只是当时的张夏至没有多想。 张夏至是个很细心的人，自从这位大爷经常在自己这一片吆喝开始，他就让郑家勇打听了对方的底细。 大爷姓阮，今年年纪不小了，家里就一个孙女在读高一，住在县城的另一头，为人和善，邻居们给的风评很好。 这也是张夏至敢于让阮大爷扛着磨刀凳进入自己院子的原因。 阮大爷取下头顶的破草帽，在阳光下显得慈眉善目。 他拿过张夏至的剪刀，当即就惊叹了一声。 “好霸气的家伙！这东西可不好磨。” “这些小锯齿太精贵，磨起来可要多费功夫。” 张夏至不在意这个。 “给您伍角可以吧？” 阮大爷立即点头。 “那当然行！” “丫头，既然你这么大方，大爷我倒不好意思了，你家里还有别的剪子没，大爷一起给你磨了！不另外收你钱。” 张夏至笑着摊手。 “我家就这一把，杀鱼、剪纸、插花都靠它。” 阮大爷听到这话目光一凝。 他仔细打量了剪子上的细微锯齿几回，不动声色的开始磨剪子。 阮大爷磨剪子很快，大概十多分钟就成。 “小姑娘，你来试试剪子，把这张纸上的图剪下来，有一点毛边的话，大爷不收你钱。” 阮大爷将剪刀递给张夏至的时候，还掏出了一张剪得七零八落的报纸递过来，看来是给客户试剪刀用的。 张夏至也不客气，拿起剪刀刷刷的就把报纸上的一幅照片剪了下来。 嗯，剪子磨得还真不错。 阮大爷看着手里被剪下来的图片边缘，还有刚才张夏至下意识的剪纸手法，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张夏至剪东西与旁人不太一样，她喜欢顺时针剪，而一般用右手的人都习惯逆时针剪。 阮大爷挑着磨刀凳子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对着张夏至一笑。 “丫头，我看你一个人住，晚上可要当心了啊！” “这老院子容易进贼和失火，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张夏至心眼子本来就多，她立即想到了被自己弄得差点跳楼的那帮北方炒家。 都说老人家眼睛毒，是不是这个阮大爷发现了什么？ “大爷，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阮大爷笑了笑。 “随口提一句罢了。” “大爷我教你个招，我们这里的老人在解放前为了避土匪乱兵，都习惯在阁楼上放一条防水的长绳，万一来了贼就直接从窗口跑。” “你这孩子就当个故事听着吧。” 磨刀大爷没有多说直接离开。 心眼子多的张夏至踌躇了半天，最后还真的弄了一条绳子放在自己的床下面。 张夏至紧张了两天，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态也就放松了下来。 可没曾想县城的另外一个人正过得度日如年。 沈茹清万万没有想到阮大山居然能找得到自己！ 当“磨剪子锵菜刀”的吆喝声连续出现在她房子周围时，她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差点崩溃。 阮大山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寄的那封信？ 沈茹清虽然重活一世，但因为前世的经历让她的见识到底有限，在原着中能压着张夏至，靠的不过是她在吴村经历过的“记忆”和季东门对她的偏心。 而当她面对一个穷凶极恶湘西老匪的威胁，根本无法镇定下来。 阮大山当然不晓得那封信是沈茹清的手笔。 经过私下打听，阮大山得知和张夏至不对付的人并不多，北方那帮人来的时间太靠后，应该不是他们，所以他才盯上了季东门。 一个副市长的公子，确实有可能弄到关于自己的一些信息。 他根本就没考虑过会是沈茹清。 在老练的阮大山看来，沈茹清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 沈茹清也在这时发现，只要季东门出门，那个吆喝声也会随之消失。 阮大山盯上了季东门！ 她差点疯了！ 不能让季东门出事！ 沈茹清辗转反侧，却又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季东门，否则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阮大山几十年前的事的？ 至于直接举报阮大山也被她否定。 阮大山肯定会把那封信的事交代出来，与张夏至不对付的人很少，警方很容易就会盯上自己。 而且一旦警方通过阮大山接触到张夏至，说不定自己重生的事......。 沈茹清这段时间的胡思乱想快把自己弄崩溃。 她不想被人抓去解刨关起来研究！ 季东门会不会到时也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自己？ 看着灶膛里的火光，沈茹清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如果张夏至和她知道的一切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呢？ 前段时间经常去那一片转的阮大山就是最好的背锅对象。 只要某个女人从世界上消失掉......。 有阮大山这个老匪背锅，就算被怀疑又能怎样？ （大家不要觉得沈茹清被降智啊，嘿嘿，虽然她是一本书的女主，可不是那种大女主，而是依附男人的一朵菟丝花。） 第209章 你们的报应 张夏至的运气不得不说很好。 她这晚有些闹肚子，跑了两趟厕所。 在她正要入睡的时候，阁楼下的院子里出现了一些低微的声响。 这些细微的声响，对于一个已经入睡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可她却偏偏还醒着。 她耳朵里隐约听到了泼水的声音。 她的第一个想法是，有人想恶作剧她，给她门口泼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夏至忍着恶心偷偷下楼，她不能放过这个无耻的家伙！ 隔着木门，张夏至鼻子嗅了嗅，脸色顿时大变。 是煤油！ 几天前阮大山的提醒瞬间涌上心头。 是谁？！ 几乎是闪电间，沈茹清的面孔出现了她的脑海里。 张夏至偷偷往门缝里一看，果然门外有个黑黝黝的影子，像极了沈茹清。 她正要拔掉门栓推门出去抓住对方，可听到不远处的黑暗里忽然传来了一个低低的男声。 “茹清，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 是季东门！ 沈茹清的黑影显得很慌乱，但下一秒她就被季东门抱在了怀里。 张夏至谨慎的没有出声，她忽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找一个太过僻静的角落住下。 如果自己大声呼救的话，自己的木门能不能撑到有人赶来前不被季东门踹开？ 沈茹清压低了声音，似乎在低声哭泣。 “不是我不愿意放过她，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2节 “东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对不起过你，而她知道了一些绝对不能传出去的事，所以她该死！” 季东门目中闪烁了几秒，最后化作了满腔柔情。 “只要你继续信我，无论是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哪怕是下地狱。” （古早年代言情文都这样，男主遇到女主就......。） 季东门冷着脸点燃火柴，些许火光里闪烁的似乎全是张夏至看向自己鄙夷的眼神。 在煤油的助力下，火焰飞快的在木质的阁楼下燃烧着一切。 意识到自己和季东门已经无法回头的沈茹清，猛然从地上拿起锤子和木板准备将大门钉上。 “东门，你去后门，也把那里钉上！” 门后的张夏至一时手脚冰冷，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下意识的往后门跑，可跑到一半才想起，从后门出去只有一条小巷，必然会遇上季东门！ 对了！ 那条绳子~！ 张夏至急匆匆的上楼，从床下找出绳子系在床头，从阁楼的西侧窗户慢慢爬了下去。 在爬下去的过程中，她的一双拖鞋也不知掉到了哪个黑暗的角落。 她只能赤着脚一路逃亡往西边的巷口，那里有最近的一户人家。 还没等张夏至逃到那里，先她一步抵达的浓烟，让那户人家警觉的亮起了灯。 很快整个巷子的居民都被惊动。 午夜一点多，上百人拿着锅碗瓢盆轮流打水去救火，可惜老旧的木质阁楼已经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炬。 也幸亏张夏至的房子离邻居们的房子有些距离，否则这一烧说不定就是一大片。 大火直到消防队赶来才扑灭，可整个焦黑的阁楼终于在天色微明的时候轰然倒塌。 忙活了半夜的邻居们看着失魂落魄的张夏至多少有些怨言。 以为是这丫头没有管好自己家的灶火。 直到消防队通知了警察。 大家才知道，这是有人纵火杀人！ 张夏至面对女公安的询问，并没有立即指出纵火者是谁。 现场早就被救火的群众给弄乱，估计就算有那两个人的足迹也被踩得面目全非了。 她的心眼子虽然够多，可她到底只有二十岁，何曾见过如此疯狂的沈茹清和季东门？ 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哪怕是面对公安，张夏至也没有一点安全感。 她记得季东门的父亲是个副市长，所以这件事她必须先告诉大哥。 在警局发呆了一上午，张夏至刚出警局门马上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大哥，我好怕~！呜呜呜呜。” 当张清明开着吉普风一般的杀到慈县。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披着一件不合体的衣服蹲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上，二妹脚下踩的不知从哪里借来的一双不合脚的拖鞋。 看着哆哆嗦嗦的妹妹，还有她脸上的那些黑灰因子，张清明的心彻底的软了。 “大哥~~，呜呜呜呜。” 张夏至猛的扑进了哥哥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张清明摸了摸心机妹子的头，心里微微叹气。 他知道张夏至在这边有几个帮手，所以不可能连件合适的衣服和鞋子都弄不到，她这是故意给自己卖惨。 不过，妹妹卖这个惨，他认了！ 从得知张夏至出事的那一刻起，张清明身上的怒气就一直在积累。 虽然见到张夏至没事让他松了一口气，但后怕和愤怒却更加浓烈。 “好了，乖，”张清明把二妹抱在怀里，感受着张夏至身体上还残留的丝丝颤抖，心里的虐气再次涌上心头，“告诉大哥，是谁干的？” 张夏至这次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掺杂自己的心眼，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大哥。 “哥，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沈茹清和季东门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是不是疯了？！” 一夜未眠的张夏至在向哥哥说完事情后，就在大哥怀里沉沉睡去。 昨晚受到的巨大惊吓，让她根本不敢合眼。 张清明抱着睡着的二妹走向吉普，他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 从张夏至偷听到那两人的对话内容就可以推断出，张夏至偷看沈茹清笔记本的事应该是被沈茹清知道了。 为了遮掩她最大的秘密，这个女人居然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呵呵，非常好！ 张清明没有半点通过正规途径解决这个问题的打算，现场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想必那两个人也想好了说辞。 张清明也对从肉*身上消灭这两个人不感兴趣，他要做的是摧毁这两个人最在乎的东西！ 判刑枪毙太简单了，想死的那么轻松门儿都没有。 沈茹清你不是疯狂吗？ 过几天我就让你彻底发疯！ 你最在乎的莫过于这次高考和与季东门的婚姻，我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都从你手中流失，一个也拿不到。 还有季东门，你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我看你倒是守着一个疯子能坚持多久？！ 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第210章 高考开始 张夏至睡得很香。 当她醒来时，发现天色又到了微明时分。 而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围绕着鸟鸣和水声，一个白衣护士正拿着水银血压器推门进来。 “同志，这里是医院？” 面对张夏至的提问，白衣护士微微一笑显得相当的亲切。 “张夏至同学，这里不是医院，而是慈县境内的一处疗养院。” “来，我给你测下血压。” 张夏至任由护士摆弄自己的胳膊，她有点好奇。 “我哪里病了？” 护士保持着微笑。 “大概是被吓到，有点说梦话，医生开了点凝神的药，你吃两天就没事了。” “放心，不会影响你高考的。” “我哥呢？” 见张夏至提到张清明，护士脸上的笑容越发生动了起来。 “你说张同……先生啊，我们院长正在请他喝茶。” “你哥哥可真大气，刚来就答应给我们疗养院赠送十台彩电，还是东芝的。” “你哥可真有钱！” 看到女护士那一脸娇羞的样子，张夏至心中警铃大作。 不是吧，护士同志，就你这种颜值也好意思打我哥的主意？ 连小唐姐都比你要漂亮的多！ 女护士给张夏至量完血压，抬头看见她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太友善，立即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表情把心思显露得太明显了。 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女护士匆匆而去，她可没想过要和张夏至别苗头。 要知道给这个张夏至安排房间的电话可是从北京打来的。 张清明在院长办公室给家里打电话。 “白露，高考还有五天，大哥就不回去了，得守着你二姐。” “高考的事情千万要小心慎重，闹钟和手表都要提前调好，还有你的所有事情千万别让小雪乱插手！” 张白露抓着电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顺。 “好的，大哥你放心，我明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情不愿。 要不是二姐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才不会这样乖巧的答应大哥不给自己送考？ 当初她可是反复想象过，自己是如何被大哥和小妹如何送进考场，又是如何意气昂扬的从考场上迈步而出的。 好不甘心！ 迫害二姐的那几个混蛋真的该死啊。 生气！ 电话那头的张清明忽然压低声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3节 “白露，考试中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慌张，当做平常对待就好。” “还有，哪怕是遇到再熟悉的题也必须要打草稿，要做到万无一失！” 张白露“噢”了一声。 可谁知大哥又把这两句话着重提了一遍，她这才警醒起来。 大哥的这两句话似乎颇有深意。 难道高考的时候会出现什么事情吗？ 张清明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沈茹清，我等着看到你幻想破灭的样子会有多么狼狈！ 张夏至的心理素质比医生预料的要好得多，只吃了一天药整个人就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在第三天就可以全身心的再次投入到复习中去。 只不过她复习的内容全被他大哥掌控，每一课的习题库都是她以前做过的最难的那种，尤其是数学题。 “大哥，你别逼我做这些啊！我真的会疯的，救命啊！” 可惜的是说到耍泼无赖装可爱，张夏至距离张小雪还差了几个层次，张清明根本不为所动。 家里老二么，该收拾就收拾，又不是最小的那个。 七月五号凌晨，张清明开车载着睡意朦胧的张夏至驶出一片茂密的林区，又绕了半个小时路这才开上了慈县附近的大道。 张夏至的早餐是在疗养院吃的，她午餐也由张清明亲自经手，晚餐也要回疗养院吃，张清明把所有一切可能出现了意外都提前排除在外。 考场前的沈茹清显得异常疲惫，站在他身边的季东门却是疲惫中带着一丝兴奋。 那场大火并没有害死任何人，更没有警察找上门来，所以季东门的心情比沈茹清要来的轻松。 更何况这几天两人通过“深入”的交流，绕不过季东门的再三追问，沈茹清只能向他透露了关于一点高考试题的消息。 季东门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爱侣居然无意中搞到了这次高考的大部分试题。 相对于沈茹清的战战兢兢，季东门则更显得“从容大气”。 张夏至偷看了一些题目又怎样？ 除非她自己也不想考上大学，否则没人会把这件事兜出来。 季东门的心里，此刻全是考上大学后如何安排自己与沈茹清的婚事、生活等事情。 只要两人能如愿考上超一流的大学，家里就不会再反对他和沈茹清结婚。 至于那一晚的疯狂，只会成为他们夫妻俩共同的秘密。 张夏至如何想，他已经不再在乎。 有大好的前途在手，自己的未来必然会凌驾于张夏至之上。 他甚至为自己前段时间再次对张夏至起了莫名的心思而感到好笑。 “还有五分钟就要停止入场，”季东门不想再磨蹭下去拉着沈茹清就往里走，“我看张夏至八成是因为那件事心里有了阴影，所以这次不考了。” “你担心什么？她没有任何证据，捡到的笔记本也已经烧了。只要我们的答题过程和草稿是正确的，谁也不能说我们是舞弊。” 他们的身后，一直停在那里的吉普车车门被打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张夏至抱着文具袋走下来。 季东门和沈茹清根本不敢看张夏至的眼神，急匆匆直奔自己的考场而去。 沈茹清甚至还注意到一件事。 张夏至的这一身白色连衣裙，她从来没看过她穿过。 所以又是一件新的？！ 张夏至复杂莫明的看着那对狼狈而去的身影，脑子里想起大哥交代给她的话。 考场上一切会再见分晓。 考场的大门关闭，将一众家长和送考的人都拦在门外。 张清明斜靠在吉普上悠然的点上了一支烟，他的眉眼之间有一丝疲惫和黑眼圈，显然是没有睡好。 昨夜六点他便驱车出发前往邻省，在一个偏僻的所在找到了一条电话线，又通过特殊的手段连接上了一台座机打给了北京的某个部门。 电话里播放的是一段已经录好的电声磁带。 张清明心里冷哼一声，这次全国考生遭殃可全拜沈茹清的疯狂所致。 当考场内的铃声准点响起，但还没过五分钟，考场内的大广播忽然响了起来。 “全体考生停止做题，监考老师将试卷全部收回！” “接上级通知，这一次高考临时由a卷改为b卷！试卷将在半小时内下发到考生手中，所有考试顺延半小时。” 考场内，看着眼前的试卷脸上刚刚露出狂喜的季东门瞬间变成了傻子。 而一直悬着的心才刚刚落下的沈茹清，则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教室里的小音箱。 换、换b卷！！？？？！！ 第211章 运气不错 1984年的高考难度是史上有名的，曾经饱受争议。 而在一般意义上，b卷比a卷要更难。 其实今年那些“坏”老师在出a卷时还憋着点，但到了出b卷时就彻底放飞了自己。 反正用到b卷的概率实在是太......。 ......巧了。 说实话，被封闭在一个环境里的出题老师们在得到全国改用b卷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比此刻的全国考生还要崩溃。 有在b卷出题玩的太嗨的老头，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哆嗦。 所有出题人的脑海里显现的全是各大学校校长愤怒的手指。 四个现代化需要大量的科技人才，结果你们就这？ 全国高校招生不足......（当然这只是杞人忧天）。 可是背不住人会胡思乱想。 全国考场上在胡思乱想的学生不在少数。 绝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次语文试题难度比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模拟都要大。 在老师宣布换b卷的时候，张夏至愣了一下，旋即愉快的笑容爬上了脸颊。 这是大哥做的？ 他是怎么知道沈茹清有高考题目这件事的？ 不过，大哥，你可真棒！ 沈茹清这时候怕是要疯了吧？ 当b卷发下来，张夏至开始做题。 连续做了十道题后，她的笔尖凝在了卷子上。 奇怪~？ 今天做题怎么这么顺畅，遇到的全是她掌握了的知识点！ 运气？ 咦，老师们不是说b卷一般要比a卷难吗？ 挺简单的啊！ 张夏至立即把注意力提升到了极致。 今年的题目既然这么简单，大家的分数肯定都比较高，那她就必须尽到自己最大的实力！ 鼎市考场。 张白露看到换下来的b卷，漂亮的眼睛眨啊眨。 大哥居然能未卜先知？ 这还真有事发生？ 可上辈子她也没听说过有换卷的事发生啊？ 在b卷上写好考号和名字，张白露习惯性的开始审题。 嗯？！ 她心里悚然一惊。 张白露的记忆力和判断力是有精神力加持的，远比张夏至强悍得多。 她立即发现这些题型和知识点，大哥最近给的打印版题库里都提到过。 张白露强忍着去看监考老师动态的冲动，把试卷翻到了阅读理解大题。 两篇阅读理解范文片段，她和二姐都做过......。 再看作文题.......。 这个题目她起码写过三篇不同的版本。 张白露咬咬嘴唇，最后化做了一缕微笑。 虽然自己凭实力就行，可被家人偷偷加塞的感觉就是美啊。 大哥不会是把出题组的题库搞到手了吧？ 满场都在愁眉苦脸的咬笔尖，只有张白露轻松写意的运笔如飞，反正别的考生和监考老师都知道她的实力，她才不怕有人质疑。 慈县考场外，张清明正在车里小憩。 其实本来不用他出手，以两个妹妹的实力都可以考上大学，只是二妹考上的大学有可能不会是顶尖的那种。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4节 但为了给二妹出口恶气，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 他很想看看沈茹清发现，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期待和倚仗居然是镜花水月一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语文考试本来该在十点半结束，但因为换卷的原因推迟到了十一点考场才重新打开大门。 考生们陆续走出考场，在外等待的家长们发现孩子们的脸色都不轻松，这说明今天的高考题目难度可能有些高。 跟着人流一起走出考场的张夏至脸色平常。 张清明推门下车扫了一眼自己二妹的脚下。 很轻快的样子，看来考得不错！ “大哥，要是这次高考我比白露考的要好，你该怎么奖励我？” 果不其然二妹见面的第一句话暴露了她内心的喜悦和骄傲。 张清明宠溺的点了点二妹的额头。 这丫头要和张白露比高考成绩，呵呵，这才考完第一门就开始飘了？ “要是真能考过白露，送你一台进口车怎么样？” 张夏至眼睛一亮。 “真哒？” “要是没考过老三，你那台摩托车就彻底没收？” 张夏至想想张白露平时的成绩，觉得还是有些心虚。 “要不，等下午考完化学和物理再说。” 沈茹清和季东门这时也走出了考场大门，张清明看得出来沈茹清的脚步有些漂浮，和她二妹开心的飘不一样，那是晕头转向的飘。 呵呵，这才到哪，等着明天数学考试再晕吧！ 季东门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还有一丝心虚。 他以为这次突然换试卷是沈茹清的事东窗事发了，心情忐忑下，他的大作文都没有来得及收尾，就到了收卷的时间。 沈茹清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考得怎么样，整个人都是懵的。 因为她的复习重点一直都是原题，对于知识点的掌握并不牢靠，所以遇到新题目和题型，她整个人自然是懵的。 鼎市这边，张白露出了考场，找了半天才在一个画糖人的摊子前找到了张小雪。 “说好的给我送考，结果我出考场了还得先找你。” 张小雪塞给三姐一个糖画凤凰，把周边的孩子羡慕到爆炸。 这可是大爷摊子上最贵的糖画！ “反正你怎么考都是第一，有我没我都一样啊。我刚才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祝福你和二姐都独占鳌头！” 这时有个小孩在旁边忽然插嘴。 “这个姐姐说谎，她刚才对着天祈求，说你和另一个姐姐考得一般才好，这样她以后的压力就不会太大！” 张小雪暴怒，却被张白露笑着拉住。 小孩子肯定没撒谎，这还真是小雪能干出来的事。 这年头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法已经可以明面上说，但真正的迷信活动还是被严令禁止的。 可在广州这边，有些兜里鼓了起来的人们已经开始偷偷信起了这些。 打扮得跟本地村姑差不多的李二秀，拉着张功高，两人戴着大口罩，手里各自拎着一个篮子，偷偷摸摸的来到白云山的一个寺庙外。 对过好几次暗号后，这才被人放进了大雄宝殿。 当然最重要的“暗号”是大团结得够。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戴着口罩来给孩子祈福的人居然有十来个！ 李二秀找了个刚刚挂出来的神像就准备跪下，结果被张功高一把拉开。 这位是求子观音。 今天他们要拜的是文曲星君。 至于为什么庙里会有道家神祗画像，管他呢。 虔诚的拜过神，两口子从后门溜出来，一溜烟的从后山小道走了。 直到来到大街上卸下伪装，两人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刺激！ 这一趟就花了上千块，但是他们两口子都觉得值。 起码两个孩子尤其是夏至不会考的太差！ 两人刚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三辆普桑警车拉着闪冲上了白云山......。 今天运气不错啊！ 第212章 张清明的安排 北京海淀某中学考场。 作为首都，这里考场换卷的速度是最快的。 学生们在一开始拿到的就是b卷。 当语文考完，考生们纷纷走出考场，萧启芳就被几个同学围住问答案。 显然这次题目的难度让大家都觉得心里没底。 而萧启芳作为班上常年的尖子生，大家都希望听听她的看法。 可刚刚的考试已经消耗了萧启芳太多的精力，就连大作文她都是草草的结尾，她婉拒了同学对答案的要求，径直走向在考场外等着自己的母亲。 反正这几天一过，她和这些同学都将天各一方，得不得罪已经无所谓了。 她听人说过，真正需要经营的是大学同学关系，那些才是起步就是国家干部的人。 再说以她的家世，需要求到人的地方还真不多。 今天北京的太阳有些大，云兰音举着帕子遮着阳光站在一处树荫下。 家里的保姆在一边提着书包，这是萧启芳进考场前留下的。 云兰音看着萧启芳走过来，急忙上前抱住她，心疼的给她擦擦额头的汗。 “热不热？有没有不舒服？” 萧启芳自然的享受着母亲的宠溺，完全不顾周边人的目光。 只有当一些男性学生家长把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云兰音的脸上时，她才会露出不悦的情绪。 倒不是她不想别人窥视自己母亲的绝世容颜。 而是她不喜欢旁人在看过自己母亲后，又用奇怪的目光看自己。 因为自己远不及母亲那么漂亮。 “都说了，有刘嫂送我就行，您怎么还是来了？！” 萧启芳的话里有些埋怨，但云兰音早就习惯，她笑着手里准备好的冰镇绿豆汤递过去。 “好好好，你说的是，下午妈妈就不来了！先把绿豆汤喝了~！” 云兰音对于萧启芳相当好说话，尤其是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更让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了亏欠。 “能走吗？车子停在路口外，开过来怕人看见不太好。” 萧启芳立即高兴的抱住了云兰音的胳膊。 爸爸早几天就说了严禁用家里配的车子接送自己高考，说到底还是妈妈最宠自己！ 云兰音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觉得自己女儿是天下第一好。 哪里像鼎市的那个小破落户姑娘，嚷着说自己才是萧家的女儿。 那边的公安也不靠谱，直接把案子发到了京城这边。 结果派出所的刚刚一查就发现不对劲。 自己和老萧都是o型血，怎么可能生出一个a型血的孩子来？ 自己两人只能生出同样是o型血的宝宝来。 那边干警的生物常识还真是......。 自己心头的小芳就是妥妥的o型血，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居然还慌乱了好几天。 幸亏没告诉孩子！ （科普：张白露和萧启芳都是o型血，双方真正的父母分别是oo和bb，都可以生出o型血宝宝。） ...... 当下午考过地理和化学后，一直到回到疗养院，张夏至再也没和大哥提起打赌的事。 她这回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题目都太熟了！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有些题只是换了内容和说法而已。 想必张白露的考试也会相当的顺利！ 张清明用疗养院的电话打给家里，果然张白露说自己考得很好，如果明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冲刺下全省第一。 安心的放下电话，张清明又把电话打给了另外一个人。 “事情办妥了？” “明哥放心，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那老小子正在筹钱，明天上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对了，这几卡车西红柿真的都完好无损的卖给他？才八分一斤的批发价，市面上可卖着一斤一毛五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5节 张清明笑了笑：“你只管卖就是了，对了，卖了别急着回来，多住一天，还有事让你去办。” 挂掉给钱凌志的电话，张清明又给留在鼎市县里的李爱溪打电话。 “你马上来慈县一趟，帮我发点货去溆县，大概两火车皮。” “我知道西红柿买卖不太赚钱，但你只管做就是了。” 打完电话的张清明对着窗外的青山伸了个懒腰。 他给沈茹清两个准备的大礼可不是只有b卷......。 溆县，那就是沈茹清的老家。 还没等他一个懒腰完全伸展开，床头的老式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打来的是祝书民。 “我说清明，你这个电话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我打进来居然要转三道？还特么要审核！” “反正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民哥打电话来，是不是那件事有了结果？” 祝书民的声音里带着不解：“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想把这个烂摊子包下来。” “不是我，是李爱溪。” “我管他是谁，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搞事，算了，已经帮你搞定。” “五万块，你们县城关镇府前街道招待所归你，不，那个李什么了。” “那地方破烂的不行，就剩下三个员工，一听说你要入股改制，府前街道的人嘴都差点笑烂。” 今晚所有的电话终于都打完，消息都算不错。 张清明在心里复盘一遍自己的计划。 很完美！ 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考试开始，各个考场陆续发生不少情况。 看着卷子上的题目大声哭泣的还算好的，甚至还有地方出现了审题到晕厥的情况（脑力消耗过大）。 一众考生看着数学b卷，如观天书......。 当残忍或者解脱的终考铃声响起，沈茹清带着满脸泪直接晕倒在考桌上。 她一共才做了四十分的题......。 这次高考她败了，败的一塌涂地，这也宣告她重生以来最大的凭借没了！ 考不上大学鱼跃农门，她凭什么让季家接纳她？ 看着考场外满场哭声和家长们安慰、痛骂出题人的声音，张清明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发冷。 他只能掐了笑嘻嘻的张夏至一下。 “笑个屁啊，你也给我哭啊！” 张夏至不干，她考的很好，凭什么要哭？ 算了，张清明也顾不得去看还没出来的季东门两个笑话，只能拉着妹子先开车走人。 再不走，那些眼冒怒火的家长们都要打人了！ 反正等明天考完，他还给对方安排了几出大戏。 ....... 七月九号，三天的高考终于结束。 整个考场里一片哀嚎。 甚至还有考生跪在考场教室外以头抢地。 就连喜欢显摆的张夏至也不敢在考场里多留，急匆匆的跑出考场躲到自己大哥的身后。 张清明偷偷给张夏至指了一下躲在不远处一个墙角的男人。 “看到那个人了没，等下看好戏！” 张夏至还没反应过来，季东门扶着近乎瘫软的沈茹清走出了考场。 那个蹲在墙角的男人在见到沈茹清那一刻顿时大喜。 “小清~！小清~！你怎么啦？” 本来浑浑噩噩的沈茹清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如遭雷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13章 我不活了 “同志，你可以松手了，把小清交给我就行！” “不要~！” 季东门和沈茹清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你，是谁？！” 男人和季东门又几乎同时发问，语气都不是很友善。 高考刚刚结束，现场人正多，看这种热闹来根本不需要招呼，呼啦啦就把这三人给围了起来。 张夏至看着那边的情况两眼放光。 “大哥，那个人是谁？” “沈茹清老家的人，叫阿松。” “确切来说，应该是沈茹清从小订的娃娃亲。” “娃娃亲？” 张夏至有些好奇又有些失望。 “这是封建残余，沈茹清完全可以不认的。” 张清明扶着自己妹妹站在驾驶座的踏板上往人群中间看，嘴里笑着说。 “这个娃娃亲可不简单，这男人的爹用自己的命救下了沈茹清的爹，两家之间可欠着一条命。” “沈茹清想解除婚约也简单，把人家爹赔给他或者赔钱。” 果然人群之中传来了季东门怒吼的声音。 “你要多少钱？我都帮她出了！” 男人显然受过高人指点，开口就是五千块，让周围的人一阵哗然。 这可是一百多个月的工人工资！ 这个男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他爹可真值钱。 季东门和沈茹清对视一眼，决定还是自己拿主意，这个钱他出了！ 尽管沈茹清有千般不愿万般不想，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拦着季东门，等于是让季东门多生怀疑，只能咬着牙含泪咽下这口怨气。 五千块啊！ 这是他和季东门这几年所有赚的钱加起来的总数！ 张夏至吐了吐舌头。 “怎么才要五千块？” “季东门这家伙上次和我抢院子的时候可是说能筹到一万多的呢！” 张清明笑着把妹妹扶下来。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五千块？这才到哪。” 季东门扶着沈茹清领着阿松离开，有些无聊的人跟着去看热闹。 张清明没兴趣去看热闹，开车带着张夏至往鼎市驶去。 他给对方安排的大戏还在后头，用不着自己盯着，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在望眼欲穿了。 在季东门和沈茹清的小家门外，众人看到阿松不久就抱着一个包袱卷出来，飞快的跑进了附近的储蓄所。 一群人惊呼。 这家人是谁啊，还真有钱！ 五千块居然就这么放在家里。 还没等看热闹的人群完全散去，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妇女数着门牌号找到了季东门的院子。 “小清啊，快开门，我是你妈！” 屋内正在发呆的沈茹清猛然的一震，她继母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址的？ 这个时候的沈茹清是真的不想理会自己继母。 可外面看热闹的人还没散尽，季东门只能开了门。 谁知沈茹清继母也不进来，躺在门口就撒泼打滚让沈茹清和季东门借钱救她老子。 掰扯了半天，她继母才把事情说明白。 原来几天前，有人运了几卡车西红柿到溆县去卖，也不怎么就和她爹认识上了。 那西红柿沈茹清的老爹也看过，确实都是应季的好东西，而且批发价只有八分一斤。 但在菜市场起步价就要一毛五一斤！ 沈茹清老爹当时就动了心，好说歹说，直到沈茹清老爹扯起了季东门的市长公子大旗，对方这才同意把货都卖给他。 沈茹清老爹四处借钱，刚刚把货吃下，谁知道火车站忽然运来了两火车皮西红柿，批发价只要四分五厘，零售价八分就行！ 导致整个溆县就没人肯要沈茹清老爹手里的货。 七月份天气毒，而且这西红柿不经放，她爹本来是想把这些西红柿运到外地去卖，但那些卡车司机一听说他姓沈就把头摇得天响，说什么也不接生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6节 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告诉了借钱给她爹的人，几家人把家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只管着要钱，不然就要报警抓她爹去坐牢。 “坐牢就坐牢！” 沈茹清咬牙切齿的想关门。 “你们这次别想继续赖着我！” 谁知她继母也不生气，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话。 “我听说劳改犯的女儿是不能上大学的......。” 沈茹清一怔，她怎么懂这个？ 季东门到家之前就想好，明年踏踏实实的复习一年再考一次，两人一定要考上大学。 可如果沈茹清的父亲服刑的话，估计没有大学愿意录取她。 那就只有动用家里给自己准备的那笔钱？ 沈茹清也猜到了季东门的打算，捂着脸倒在床上不想呼吸。 “阿姨，你等一等，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季东门风风火火的来到邮政所，给家里打电话，还没等他向母亲高淑珍开口说要钱，他母亲倒先一步和他提了一件事。 也是关于钱的事。 “东门，你的电话来的刚好。” “爸爸妈妈准备临时先动用一下给你准备的那一万块，你爸爸遇上麻烦了！” “妈，怎么回事？” “你爸当年下去之前，他们班子在县里府前街道招待所留了两万多的条子没有清算，如今招待所改制成私人的，人家拿着条子找到了市里要说法。” “市里的意思是让你爸先补上窟窿，不能把事给闹出来，家里还缺七千多，就只能先挪用一下给你的那笔钱。” 季东门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凭什么让我爸一个人补？” “哎，还不是整个班子如今在世的就剩你爸一个了！” “祝shu记，昨天还说要给你爸爸加加担子呢，这事一捅出来，事情又黄了~！儿子，你应该没意见吧？” 季东门愣了。 他该怎么说？ 季副市长的这个窟窿把柄，其实是原着中沈茹清发现的，并通过这个把柄成功让季家接纳了她。 张清明只是随手借用。 张清明不过是将整本书季东门和沈茹清会遇到的所有麻烦事都凑合在一起，在高考结束的这一天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而已。 季东门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刚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有沈茹清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什么东西？” 沈茹清的继母指着门口的一个大铁桶说。 “也不知道是谁，叫人送了一整桶煤油来，我想着不要白不要，可这丫头闻着味道就如同着魔般的要把整桶油给倒沟里去，女婿，你说这不是浪费吗？” “诶，女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就在这时，忽然院子外传来一阵吆喝。 “磨剪子嘞~~，锵菜刀~~~，~！！” 沈茹清忽然跳起来。 “我不活了！！！” 第214章 翻脸 窗外夏日炎炎。 落地窗内气候如春。 张清明的躺椅摆在落地窗后的阴影处，他正躺在上面闭目凝神，耳边是张小雪在弹奏钢琴曲。 不远处的厨房里，张夏至和张白露在互相帮忙做菜。 有时候张清明会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当哥哥的最高境界了。 这是回到家里的第二天，张白露刚刚从学校填报志愿回来（张夏至的在离开前就已经填表上交），两姐妹一个选的的水木，一个选的是京大。 本来张清明是在琢磨升学宴的事。 可是一想到请客这件事，张清明的眼底便露出一丝深思。 昨天纺织厂干部小食堂举办了一场堪称盛大的欢送宴。 听说一共开了二十多桌，欢送原厂长唐延安夫妇高升省厅。 这也宣告着唐延安与新来的李革才厂长完成了权力和事务交割，纺织厂从此进入了李时代。 今天一早唐家夫妇在厂门口被众人送上前往省城的小汽车。 从头到尾，唐家两口子都没知会过自己一声。 很显然，这种情况很不寻常。 世上本就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纺织厂这一片。 张清明的消息来源不是一般的多。 例如采购科的吴清贵，他也参加了欢送宴。 今天一早，确切的消息就从他的嘴里传到了新市场，自然也传到了张清明这里。 来迎接唐延安去省里的几个干部里，有个年轻人相当出众。 大约二十六七岁，听唐延安介绍还是自己以前同学的儿子，这个人还在欢送宴上替唐延安挡起了酒。 看他替唐家说话做事，唐家夫妇都笑而默许，很有唐家半子的嫌疑。 而吴清贵传出来的最重要的一条消息是。 这个叫刘恩国的青年干部，曾一度在宴会上当众问起过张清明为什么没有来？ 怪不得唐家夫妇故意避开了自己......。 估计是不太方便让自己和这个刘恩国见面。 早就看清唐家夫妇心性的张清明，对此并不生气。 他只是好奇，自己与唐延安之间的人情抵充，到底还是他多欠了自己一些，如果唐延安就这样做事，难免有人会说他刻薄寡情。 这对一心想着上进的唐延安可不是什么好评语。 时光在张清明的琢磨中又过了一天。 广州来了一个电话。 是父亲张功高，只是语气有些不好。 张清明听完父亲的唠叨，这才知道私下发生了什么事。 唐延安高升去了省厅，新厂长立即把自己带来的几个心腹安排在了最要害的岗位上。 原厂长的心腹涂满林得以转正科长，只不过不是采购科科长而是基建科科长，刚好顶了孙小青父亲留下的缺。 采购科、销售科、财务科和人事科全部换上了新厂长的人。 而新任的销售科科长何喜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上个月业绩最突出的广州办事点。 上个月广州办事点在张功高两口子的操办下，销售任务完成量达到了130%，利润完成率更是达到了150%以上。 何喜寿一看，这不是妥妥的现成业绩嘛？ 在何喜寿看来，这样的成绩只能说明广州的大环境太好，与张功高两口子本身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立即派了自己的小舅子去广州当办事点负责人，要把张功高夫妇换回来。 调令是前几天就下达到了广州。 张功高两口子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太过上心，他们之所以拖到今天才给家里打电话告知这件事，是因为他们两个权衡了三四天之后，终于有了决定。 两口子准备下海。 其实没了纺织厂这身皮之后，张功高觉得自己做事会更加轻松自如一些。 张功高两口子将在两天后回到县城。 挂掉父亲的电话，张清明心头不满的情绪开始滋生。 按照何喜寿下通知的时间来看，父母得到通知时唐延安还在厂里没走，所以他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怪不得没来找自己，原来是等着自己去求他们夫妇，好把欠的剩余人情全部抵消。 呵呵。 不过，这样也好。 正合了张清明让父母脱离工厂独自发展的念头。 加上两个妹妹的高考已经结束，自己一家人留在当地的时间也没剩下几天，张清明对于纺织厂并没有多少留恋的地方。 不过自己和纺织厂还有件事没有完结，那就是到如今厂里还欠着自己的三十多万的货款没有付。 本来是七月一号就要付的，怎么好几天了还没动静？ 张清明抓起电话就给厂里财务科打了过去。 ...... 挂上电话的张清明脸色微变。 刚才他询问剩余货款的事，财务科的新科长居然推来推去，打起了官腔。 打去厂办，新厂长李革才根本不接自己的电话，让自己十一之后再给他打电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7节 最后他只能打给了涂满林，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厂里账上本来安排好给他的应付款，都被新厂长一句话调拨到服装厂的建设资金账上去了。 而新厂长推脱的十一估计也是个借口。 因为厂里新班子刚刚制定的下季度财务预算里，根本就没他这一笔钱存在！ 张清明微怒。 这个新来的李革才还真当自己是个做zs生意的小年轻，普通工人的子弟？ 还有唐延安，呵呵，想让老子求你帮忙转圜？ 你怕是想多了。 从自己父母的事再到付款的事，张清明算是全看出来了。 李革才是根本看不起自己，而唐延安则想通过这几件事来拿捏自己，目的很简单，说到底他们又给唐欣雨找了一个新下家，需要自己主动提出退出。 张清明有点被气笑的感觉。 好在自己不是个混账，要是自己混账到把碳纤维也停供，那事情就闹大了。 碳纤维的事关乎太重，自己的格局还没那么小。 三十万欠款很难要吗？ 张清明抓起电话打去了新市场，接电话的是徐华宇。 “宇哥，市场里有多少货是纺织厂寄存的计划外出售物资？” 徐华宇也没问张清明想干什么，叫人查了查，最后的结论是大概市价十七万左右的布匹和布制品。 张清明也没藏着自己的意图。 “宇哥，厂里欠了我三十二万六千块的货款到期不给，你和曹哥几个觉得我该怎么办？” “凉拌！” 徐华宇嘿嘿一笑。 “交给哥哥我好了！” 张清明别的事他们帮不帮可能会犹豫，但在欠款不给这点上都是一条战线上的。 今天别人敢欠他张清明的钱不给，明天保不齐就有敢扣他们的钱不给的人出现。 下午一个电话打到了纺织厂销售科。 何喜寿听过电话顿时大喜，立即抓起电话给厂长李革才打了过去。 “厂长，新市场那边有个西南来的大客户想要大量吃进一批计划外的布，价格给的非常的优渥。” “比普通市价还高出了五个点！就是马上要现货，对对！现金交易，新市场那边摸过这个人的底，现金够。” “他们说得快，消息已经传到其他几个市的纺织厂去了。” 当天下午，何喜寿押着十多车布匹杀向了市里。 可第二天，他却一脸沮丧的回到厂里。 他带回来的不是大团结，还是一张欠款抵充单据。 纺织厂存在新市场三十多万的货都被扣了。 因为他们欠张清明的钱！ 第215章 私奔 鼎市纺织厂新来的李革才厂长很生气。 他没想到自己刚上任就被一个小年轻扇了一记耳光。 小小的一个职工子弟，仗着认识几个纨绔就敢无法无天了？ 李革才不爱受这个气，想着让保卫科去张家找人，结果被告知人家根本不住厂里。 人家新买的房子，就在县里某派出所的楼上。 而李革才也知道县局和厂保卫科一直不太和睦。 他冷笑一声立即让销售科和保卫科去市里报案，案值高达几十万，他就不信市里会等闲视之。 第二天不光是市局，就连市委办公室都亲自关注了这件事，可注重点却是是不是应付款项没有交接到位？ 言外之意：钱哪里去了？ 李革才不满：一切都以新服装厂的建设为核心，这些私人的应付款项因为排在公家需求之后。 市局：有文件支持么？没有，那不好意思，无法立案。 李革才来鼎市之前也想过会遇到阻力，但他没想到阻力不是来自于他之前认定的聂副厂长，而是一帮子本地纨绔。 他毫不犹豫的给推荐自己来这里上任的关系打了电话，把事情直接捅到省里。 李革才很清楚，他上任的第一把火不可能这样灭掉！ 可他等来的却是一顿训斥。 “在商言商，你作为新厂长，必须建立起自己的诚信，尤其是商誉！” “你先解释一下，你发给市局的那封什么【私人的应付款项因为排在公家需求之后】的文件，怎么会出现在顾先生的手里？！” “人家现在要重新考虑投资服装厂的事，这就是你给服装厂项目带来的进展？！！！” “现在是改*革开*放，我的同志哥！” “你到底懂不懂？所谓对外项目，就是让你和一帮私人、也就是资本家在做生意！” 这顿批评让李革才摇摇欲坠。 他猛然发现，自己以为的那个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年轻人，竟然有着比自己更高瞻的目光和手段。 自己发给市局的那封文件，肯定是张清明透露给顾家人的！ 他猜得一点都没错。 多亏了当初顾老板看中他和孙小青，想挖他们去港岛当模特，虽然他当时没接那位秘书先生的名片，可也记得他的电话号码。 他只说有一份顾先生会很感兴趣的文件，那边就让他传真了过去。 顾家人在看到李革才的文件后，自然被吓得心惊肉跳。 这要是真的把项目投下去，最后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不是坑人么？ 这一招的效果相当的好，因为张清明也没有料到因为顾家的胆子不够大，所以他没敢自己提出这个疑问，而是委托了霍董。 霍董的疑问，立即惊动了不少人。 马上有不少领导质疑李革才有没有能力办好合资的服装厂项目。 仅仅因为一个“看不起”，刚上任没一个月的李厂长位置便摇摇欲坠。 李革才这里忧心忡忡，但张清明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曹晓刚告诉他，省里已经重新考虑了人选，所以李革才走定了！ 张清明没有继续关注厂里的事，他带着三个妹妹乖乖的来市里火车站接人。 见了世面的父上和母上两位终于回来了！ 张清明被李二秀抱着哭了半天，好像母子俩分别了几十年似的。 其实才小半年而已。 张清明有些别扭，因为哭哭啼啼的母上大人居然还涂着口红，蹭得衣领上全是印迹。 张功高与离开之前变化不小，最主要的是腰板很直，手指上还有一枚俗气的大金戒指。 人倒是显得比在厂里瘦了一些。 估计是南粤的伙食不对胃口。 李二秀同志则胖、不，是富态了很多，皮肤也白了不少，仿佛年轻了七八岁似的。 两人这次根本没有带多少东西回来。 听张功高的意思，在厂里办完停薪留职的手续就会马上南下。 “夏季可是服装类的旺季，我和你妈在人家厂里下了三万块的货，不赶着去盯着根本不放心啊。” 张功高这是在子女面前显摆自己两口子这段时间的丰功伟绩，果然四个孩子都老老实实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不对，老大不是之前就赚了不少钱么，为什么听到三万块也这个样子？ 还有这三个丫头的表情，怎么和她哥的表情如同复制出来的一样？ 李二秀没有注意到几个孩子的异常，她开心的给孩子们灌输着在广州见识到的一切，尤其是张小雪。 这可是她准备带去广州一起生活的小闺女。 至于大儿子，爱去哪都随他，反正自己儿子本事大。 到了新家，张功高用“果然如此”的目光瞪了儿子老半天。 感情这帮小兔崽子都在敷衍老子！ 三万块难道不多么？ 当然多！ 就是儿子买下的这四间大套房......。 张夏至其实有心给老爹看看自己在市里那套四合院的房本和合同，到底是被偷偷打手势杀鸡抹脖子的张清明给吓退。 老爹老妈好不容易才有的雄心壮志，可不能就这么被打压下去。 “诶？”李二秀疑惑的放下碗，“我不是觉得粤菜挺合我胃口的嘛？怎么半年不吃家里菜，我一次居然吃了这么多？” 张功高也深有同感。 他在添第四碗米饭。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8节 “我也这样觉得，还是家里的饭菜香甜，嗝~~~。” 张白露低头吃饭不说话，决定明天把泉水的分量再减一减。 万一父母觉得带着小妹一个够，又起意把自己这个厨子也带上就完蛋了！ 张功高吃完饭就出门遛弯拜访邻居----去了楼下派出所。 李二秀拿出了大家长的架势，逐一点评几个儿女这半年的成绩。 老大不用说，从小在她嘴里就是天上飞的那啥。 老二和老三这次高考估计能给自己涨不少面子，所以李二秀也很满意。 就连她准备训几句的张小雪，在展露了一番钢琴演奏后......。 咦，奇怪，为什么家里忽然没了她能指责的人？ 李二秀就觉得特别不适应。 她还敏锐的发现，自己塞给三个女儿一人一张大团结的时候，她们的表情......嗯？ 当初给个几毛钱，她们都能高兴得上天，这可是十块！ 抓住了！ 张小雪那不屑的嘴角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李二秀给捕捉到。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李二秀瞪着自己的好大儿。 “我给你的一千块，现在还剩多少？” 张清明闻言看向张白露，张白露立即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一个本子和一卷钱来。 “妈，还剩九百八十五块七毛五分！” 这就是等于没用过。 “臭小子，你自己贴钱给她们了？” “哪有？” “呵呵，你们几个都给我把房门打开，老娘今天要好清理下你们的小金库！” 张夏至和张小雪惊恐的就往自己的房间冲，只有张清明和张白露纹丝不动。 两个挂逼不怕这个。 就在李二秀用力推门，而张夏至死命抵着门不让老娘进入自己房间搜查的时候，张功高风风火火的带着一个女人冲进了门。 “秀~~，不好了！胜利家出事了~！” 女人正是三婶，她慌得不行。 “二嫂，清明呢？他是不是有车，叫他帮忙去追那两个啊！” 李二秀走神没注意，被张夏至推出了她房门外。 “谁跟谁跑了？老三？” 张功高白了她一眼。 “胜利是哪种人么？是茉莉。” “茉莉跟着一个姓王的小子私奔了~！” 第216章 糊涂的...... 爱情是什么？ 每个时代的人，都会给予不同的内涵。 而这些内涵多少都会受到每个时代文学作品的影响。 例如民国时期的鸳鸯蝴蝶派，又例如在九十年代盛行一时的湾湾琼派。 至于各自的影响结果如何，可以参看每个时代的离婚率增长率……咳咳咳。 让我们把目光回到张茉莉和王进步私奔的这件破事上。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随着王家给王进步介绍的那位女士因不明原因自动退出，张茉莉和王进步的感情进展得异常迅速。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王进步父母的。 按照张茉莉偷偷透露给三叔三婶的情况来看，王进步对两人的未来是有所规划的。 王进步费了很大的力气在打通关系想把张茉莉从县城运输公司借调到市公交公司调度室去。 根据三婶说的情况，这件事已经有了进展。 但不知为什么，忽然间就两个人竟然要达到私奔这种程度？ 借着好堂姐出来的这一幕大戏，张夏至和张小雪总算逃过一劫。 张功高夫妻和张清明急匆匆的带着三婶去找张茉莉和那个王进步。 三叔在此之前已经去了市长途汽车站，于是张清明开着车带着三人直奔市火车站。 这年头私奔的人一般都是走这两个途径。 要是万一王进步他们搭的是别人的便车，那就算张清明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当四个人赶到火车站时，站台上刚好有一辆准备南下的火车停在那里。 张功高夫妻和三婶都把目光盯准了普通车厢，给乘务员塞了一包烟就上去四处寻找起来。 而张清明却若有所思的看向后方的卧铺车厢。 什么事能让两个拥有正式岗位的人直接做到私奔这种程度？ 尤其是王进步年少有为，可谓是前途无量。 按照两人关系的发展过程来看，就算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个……也还没坐稳吧？ 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张清明觉得如果他是王进步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搞两张卧铺票。 可惜的是守卧铺车门的乘务员根本不为香烟所动，直到张清明塞出十张大团结。 对方这才相信他并不是个想逃票的人。 靠在王进步怀里心情非常忐忑的张茉莉在看到张清明的第一时间就吓得尖叫起来。 只看张清明的长相，王进步就判断出这个大概是谁，一时面如死灰。 临江派出所三楼，张家私设公堂，三堂会审（胆大包天）。 要不是张功高拦着，暴跳如雷的三叔恨不得直接打断王进步的狗腿。 三婶哭喊着骂了张茉莉半天，张茉莉只是低着头倔强的不说话。 李二秀偷偷在张茉莉耳边叨咕了一些话，可张茉莉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差点把李二秀和三婶给急疯。 最后还是张清明拉着王进步到了另一边的房间。 当两根烟抽完，王进步和张茉莉的事也被张清明差不多了解了个大概。 还真是两个年轻人！ 事情比张清明之前预料的还要复杂一点，两人之所以想私奔，还因为王进步这边的工作上也出了问题。 这个年代的各个局多少都有着几个下属盈利单位，王进步就负责局里和这个几个单位的账务审核。 其中有个单位的头头最近被抓，而王进步的某个下属也被带走。 大概以为王进步家里关系多，这个被带走的下属把王进步也攀咬了进去。 虽然没有查到真凭实据，但王进步还是被停了职。 在这个年月，办案更多的讲究的不是证据，而是结果和事实。 事实就是，王进步管理的办公室确实给了对方方便。 几轮冰冷的询问下来，让王进步几乎崩溃。 心灰意冷的王进步刚好听说张茉莉这个月的那个没来，两个年轻人彻底懵了。 更可笑的是，两个人不敢去正规医院检查，找了个电线杆上的广告......。 五代老军医一模手腕，嗯，一个多月了！ 双重刺激下，王进步终于下了决心。 他不可能自己去蹲苦窑，让张茉莉两母子孤苦伶仃的过日子，索性一咬牙。 干脆都离开这个鬼地方算了！ 张清明听到这里的时候，死死的忍住了自己抽他一顿的想法。 五代老军医......也许有，但绝对不在电线杆上！ 他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将一个大约一掌长的白杆杆递给了自己老娘，而后低声说了几句，换来了老娘几巴掌重的。 “你怎么会有国外的这种东西，等下回去了给我老实交代！” 真冤！ 李二秀和三婶拉着张茉莉进了里间，不一会拿着那个白杆杆出来让张清明看。 这个，咳咳咳咳咳，我看真的好么？ 不过对于类似的器具他用的还挺熟，毕竟过去的几年大家经常拿一个类似的东西测试捅嗓子眼的小棉棍。 一条杆......吧？ 那就是没中！ 三婶松了一口气，张茉莉和王进步则彻底呆了。 李二秀和三婶拉着张茉莉就往外走，必须再去医院测一个才心安。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199节 张茉莉被拉出门的时候，忽然大喊。 “二伯、爸爸，你们别为难他！” 好么，有她“提醒”，三叔立即反应过来就要上前揍人。 多亏张功高再次拦住。 被二姐和小妹拉着躲在外面听墙根的张白露，这时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件事来。 王进步局里那个下属单位头头似乎有个记账本，就在市区的某个房子里，大概是九几年才被发现。 当时市里因此处理了一些人，也平反了好几个同志。 就连她也听了一耳朵。 不过具体的位置她不知道，只晓得房子是登记在这个头头小舅子名下。 这时正好张清明拉着王进步躲着三叔的打骂出门，张白露拉着二姐故意“嘀咕”。 “二姐，我听说现在这些人喜欢把重要的东西都藏在不住人的房子里，比如自己老婆或者小舅子名下的，可难查了！” 张夏至不解。 她们几个就听个热闹罢了，难不成还真能帮人破案？ 可张清明却明白了张白露的意思。 三妹上辈子肯定听说这个件事，这才拐着弯提醒自己。 张白露不好多说，反正王进步现在还不是正牌子堂姐夫。 她以为就算是大哥估计也不会把她“嘀咕”的放在心上。 其实她不知道，大哥对她的话百信不疑。 市局要查个房源，估计房管部门不是会很上心，但如果是祝书民要查，刘京和他下面的人殷勤到了十二分，恨不得把最犄角旮旯里的资料都给扫描一遍。 更何况，祝书民（其实是张清明）还给了五百块的辛苦费。 在王进步两人被追回来的第二天，房子就被找到了！ 剩下的事由孙卫东找市局的人去做，如果找到的东西里真有王进步的罪证，那就是他罪有应得，如果没有，那就是皆大欢喜。 市局的人出动的很隐秘，他们在晚上出动，同时还带上了检察院和纪委的人。 当他们悄无声息的进入那个房间，果然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手提箱。 手提箱里全是大团结，足足有五十叠，合计五万块整！ 另外手提箱里的一个本子记录了那个人的所有金钱往来，正好和被挪用的款项对得上，上面也没有王进步的名字。 就在公安们打着微光手电在清点钞票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个院子的后面。 周亚军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院子。 他知道这个院子房间的床下有五万块！ 这就是他这个暑假里梦寐以求的第一桶金！！！ 那五万块就是他重生以来的真正的起点~！ 戴上口罩，周亚军轻巧的攀上墙头，正好和两个出门对着墙角xuxu的大檐帽来了个面面相觑。 两位大檐帽同志一个哆嗦，差点被吓得断流。 “你给我下来~！” “啊，别打，我是未成*年人~！！我的胳膊，疼~！” “哟，还是知法犯法？抓起来先！” 第217章 太邪门了 张清明并不知道张茉莉这件事，最后居然把自己一个心头大患给送了进去。 毕竟三个妹妹里，也就张小雪相对最好哄一些。 可谁也没想到周亚军这厮居然千里送人头，暑假不好好学习，反而从邻县窜到市里去发财，一头栽进了蜀黍们的怀里。 李二秀这次回来除了忙着办理停薪留职外，还有很多事要忙，可就因为要帮着三婶盯着张茉莉，只能把一些次要的事交给了张清明去办。 比如给张小雪办理转学。 幸亏李二秀没在家里，否则张小雪眉开眼笑的样子一准露馅。 张茉莉经历过这次有些丢人的私奔后，算是彻底放开了，非王进步不可。 王进步也和家里撕破了脸，要是不接纳张茉莉，他就先斩后奏。 至于是怎么个先斩后奏法，他让父母自己去猜。 王家父母越猜越担心。 最后憋着气找人上门来谈。 地点在张茉莉二伯家。 双方见面的是王进步的舅舅和张茉莉的二伯——张功高。 两边刚见面，张功高就出了个炸弹。 张茉莉的单位换了，市物资局，正式工编制。 这是张清明花八千块买的。 刚好物资局那边有个想下海的，一听说张家出八千块，他立即把停薪留职改成了病退，让干侄女顶上。 干侄女就是张茉莉。 有祝书民的面子在，事情办得很顺利。 这个炸弹让王进步的舅舅有点出乎意外。 有点惊喜，也有些意外。 如果张茉莉也是市局委的正式职工，那他们之前准备的条件可就不成了。 王进步的舅舅借了家里的电话打给王家，叨叨半天重新商量好条件这才坐下，张功高又出了四个2。 “我们茉莉陪嫁是六转两响，你们王家觉得怎么样？” 王进步舅舅一愣。 他之前才听说过这边县里出了个五转两响的新闻，怎么又有六转两响的说法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五转两响那位是这位张功高爱人的侄儿。 “这第六转是？” “楼下那辆红色的摩托。” 李二秀瞪着张夏至不准她说话，哪里有姑娘家骑那种东西的！？ 再敢骑打断腿！ 张夏至无语的冲回自己的房里，气死了啊！~！ 王进步舅舅手里的烟掉了地上，迟缓了半天才说。 “那个，她二伯，电话再、再借我用一下。” 王家那边在听说张家这边连出两个炸弹后，尤其是王进步的母亲有些慌乱。 这张家不按常理出牌啊！ “告诉那边，结婚的轿车有三辆！羡慕死旁人去~！” “酒店定在我们水产公司招待所，我定三十桌！” 王家舅舅听了姐姐的话，心里稍定。 还没等他回到客厅位子上坐下，不讲武德的张功高终于甩出了王炸。 “进步他舅舅，还件事忘记说了。” “茉莉家包下了鼎鑫大酒店一整天，包括三楼的长江厅和黄河厅，我这个当伯父的另外送她市区两居室的楼房一套。” 王家舅舅一听这条件顿时脸色大变。 “不行！” “我家进步绝对不入赘~！！” 看把人吓得......。 整个鼎市还没有人能把整个鼎鑫大酒店包下来过，因为三楼的两个厅里长江厅从来不对外开放。 当然这已经成为了历史。 因为高考分数出来了！ 整个临江派出所如临大敌，因为派出所前来了七八家媒体和太多看热闹的人。 楼上的张白露，这次高考裸分考了701分！ 而理科高科的总分数是710分！ 加上县级优秀干部的十分加分，张白露的最后成绩是711分~！ 省状元~！ 因为1984年是全国统一试卷，所以她还是全国状元~！ 省市县各级教育管理机构都派来了人报喜。 如今在媒体前抓住张功高的手是市里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扶着李二秀说话的女人是县里主管教育的副县长。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张白露躲在家里不敢露头，倒是考了全省第九的张夏至气定神闲的在阳台上对着照相机不躲不闪。 张清明大咧咧的拦住了两位想上楼找张白露的女士。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0节 一位是京大的，一位是水木的。 三人彼此都知道这是想干什么。 无非是水木看到张白露只报了京大的志愿，想过来挖人。 而京大的老师则急忙过来救场。 “周老师，你们水木不是已经决定录用张夏至了么，怎么还盯着张白露不放？” “米老师你这就不懂了，所谓姐妹情深，分开在两个学校到底有些不妥......。” “那行，张夏至是全省第九，我们京大肯定也收！” “想得美~！” 张清明什么都没说，就是兴奋。 但凡哪个家长能看到水木和京大为了自家孩子争来争去的，就算是当场闭眼也觉得值了！ “两位老师都别争，明天我们家市区鼎鑫大酒店摆谢师酒，还请两位一定要来！” 谁家八十年代出两大学生，酒店门口站两排长旗袍的？ 也就他张清明了。 在人均工资只有三十块的这个年月，一天花了两万二，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花了哪些钱。 张开渠带着张家乡下的亲戚坐了三桌，吃喝从来没有这样别扭过。 “妹陀也能中状元？” 张开渠喝得迷糊糊的。 “大进家的该要疯了！” “对了，大进家的不是都出来了么？怎么一个多月没见人？” 有晚辈喝得脸红扑扑的，他拉了拉张开渠的衣袖。 “叔，放解放前，这算是白露妹妹中了翰林？” “少说几句！” 张开渠瞪了他一眼。 “不许说那些落后的字眼，这么多吃喝都堵不住你的嘴？” 也有人存着担心。 “叔，要是回村张龙和张秀华知道了，咱们该怎么说啊？” 他们都知道张龙和张秀华才是张白露的“亲”哥“亲”姐。 “说什么说，让他们先找着自己的老子和娘再说。” 大好的日子，提那些糟心的东西干什么？！ 长江厅边上的套间，带着些醉意的张清明正在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你了！” “也恭喜你，马上就要出国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广播里清脆的女播报声。 “各位旅客，飞往佛罗伦萨的xxxx航班即将结束检票，请未登机的旅客尽快办理登机手续。” 电话那头笑了笑：“那么，再见。” 张清明也点点头：“好的，再见。” 北京机场。 孟轻尘挂掉电话，背起行囊看向南方。 脸上带着一丝张清明从来没见过的轻笑。 “已经做了这么多，接下来就看老天的安排吧......。” 倩影逐渐远去，消失在登机口。 片刻之后，一架飞机腾空而起。 飞机目的地是意大利的佛罗伦萨，但会在港岛中转。 在第二天，张家一家六口人集体坐上火车驶向首都，开始了他们为期一周的首都旅游。 也就是同一天，鼎市看守所。 大门口。 张大进一家三人浑浑噩噩的走了出来。 与前来迎接他们的大儿子张龙抱头大哭。 “你说什么？” 张大进的音都惊破了：“全国状元？！” 罗英莲差点晕过去：“要去北京？！不行~！！！” 县广播电台第二天插播了一条短讯。 “昨晚一家四口试图攀爬临江派出所大楼后侧盗窃，被临江派出所干警们全部抓获，据悉这可能是本县第一起家族式盗窃团伙，团伙成员多数属于累犯，是市县两地看守所的常客......，案件正在进一步审讯中。” 李公桥大队。 张开渠有些郁闷。 “不是说阿龙有他爹的消息去接去了么，怎么连阿龙也丢了？” “这年月，也太邪门了！” 第218章 尘尘谈对象了？ 京城大居不易。 这句话在八十年代初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没有身份证和相关的介绍信，你在北京很难找得到投宿的地方。 不过张家人手里有两张金光闪闪的“介绍信”----京大和水木的录取通知书。 这两个东西就厉害了，带红袖箍的大妈见了两眼都放光，之前问路两眼朝天的居民也会变得热情洋溢起来。 唯一让几兄妹有些不习惯的，就是张功高和李二秀问路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些。 张小雪暗自吐槽。 “两张录取通知书甩来甩去都有点卷边了……。” 张清明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想这么干的……。 一家人终于在京大招待所住下。 三姐妹一个三人间，张功高两口子一个双人间，张清明自己一个单间，大家都没意见。 晚饭吃的招待所门口的摊饼，因为这种吃食没见过又便宜，连张小雪都炫了两个。 还都是奢侈的双鸡蛋！ 把招待所柜台边的服务员看得直咋舌。 “这家人看长相就知道成分怕是不好，肯定是地主老财家出来的。一个摊饼灌两个蛋，啧啧啧啧啧。” 张小雪的胃口之所以这样的好，主要是他的心病刚刚被解决掉了。 张清明之前利用和京大老师与水木老师竞争，帮张小雪拿到了师大附中的推荐名额。 张功高夫妇考虑了良久，直到刚才一路上打听打听到京城居民对师大附中的称赞，这才下定了决心不让小女儿错失这个好机会。 张清明趁机提出了在京城购置房产的建议。 张功高和李二秀装模作样的考虑了半天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在谢师宴的当天，当张清明将那一张存有一百多万的存折塞到李二秀手里时，两口子就知道这个家真正的话语权已经到了谁的手里。 买就买吧，等他们去了广州也会多买几套。 李二秀早就想在广州城买个铺子，这半年来那边铺子的租金已经飙升了三成，让李二秀同志成了红眼的兔子。 这一晚全家睡得很早，因为明天一清早他们要赶去天安门看升旗。 八四年中期侨房政策正式颁布，但是已经有一批房产通过特事特办的方式逐步返还给了原来的主人。 其中部分人对国内依旧缺乏信心，他们选择将国内返还的房产进行变现。 只不过因为国内购买力低下，出现了很奇特的供大于求的情况，导致现在的房价实际是低于实际价值的情况。 一套两进的四合院售价在一万多，均价算下来远低于小面积自有房的单价。 对住房极其紧张的京城，小面积的自建房才是大家的刚需，但凡有房源没点关系和实力根本拿不到。 京城大型房产供大于求的情况出现还与购房人的资格受到限制有关。 在房产交易还没有完全放开的八四年，只有拥有京城户口的人才有资格购买这些四合院。 实际上这种院落的交易购买方依然受到审批手续的限制，一般人就是买了房产证能不能办下来还得两说。 这个年月地位高的家庭都是国*家分配的大院居住，警卫、通讯、水电、医疗、维修都自成体系，也根本看不上这些老旧的院子。 连个下水都不通，很多普通北京居民都看不上。 张清明当然是有这个购房资格的，早在上海与寇老进行交易的时候，他就提出了想在京城购买四合院的意愿。 上头对于张清明想在京城购置房产的想法自然是一万个赞同。 而且很快就拿出了三套没有任何产权纠纷的两进四合院供他选择。 上头的意思是他买的越多越好，当然张新明也是这样想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1节 三套四合院不管外观内饰怎么样，他都要了！ 尤其是海淀区的那套两进院子那可太难得了。 那才是全国真正的学区房。 张清明联系上寇老安排的联系人带着全家去看房，没过半小时寇老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两千吨碳纤维已经全部入库交接，寇老现在对张清明是满意的不得了。 估计老爷子也是闲着无聊，抓起电话就给自己的一位老战友打了过去。 “老东西，这小伙子已经在京城开始购置房产了，你们老孟家要是真的看不上，就别怪我给人家拉郎配了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缓不急的。 “嗯。” 寇老顿时不爽起来。 “诶，你个湖北佬，又装上了是吧？！” “你要搞清楚，现在可不是你当初给老子当政委的那会，必须给你面子。” “劳资说不给你面子就不给的啊~！” “嗯。” “哟，我可真给人小伙介绍了啊？警卫员，去把单位上妇联管事的找来汇报工作，跑步，去！” “呵呵！” “这回终于不嗯了嗯的了？” “嗯~！” “啪叽，” 寇老气得把电话挂了。 另外一个大院里，一个白发儒雅的老者放下电话，忽然对着外面大喝一声。 “警卫员，去把孟德山叫来！叫他跑步过来~！速度~！” “混蛋东西，尘尘什么时候有了对象，居然敢瞒着我？不孝的东西！” 老者骂人的时候一口鄂省土话，完全看不出一点读书人的模样。 “瞒着老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被那个赣省的寇土匪比我先知道，我抽死他~！” “老倌子，你想抽死哪一个？” 保姆扶着一个老太太走进来，正是老者的老伴。 孟老上前扶住老伴。 “还不是你生的那个不省心的东西。” 老伴立即拉下脸。 “孟居初，老婆子我是不是你给脸了？当初要不是你宝里宝气的求老娘，老娘会跟你谈对象？” 孟老笑呵呵的不生气，任由老太太用湘省土话骂自己。 “我听寇土匪说，咱们尘尘看上了一个小伙子，他老小子想截胡......。” 老太太立即怒了：“我nia（四声）他xxxxxx的别~！他怕是想作死吧？” 想作死的寇老爷子还真是想做就做。 幸亏白鹤生赶过来拦住了自己的老上级，叫高援朝把单位上妇联的同志都叫走。 寇老和孟老的事他可以不管，但别招惹张清明啊。 那些碳纤维他吃的可香了，可不想就这么断货。 好歹先问问人家小伙子意见不是。 好容易劝好了寇老，寇老这才问他：“小张看上了哪个房子？” “似乎都看上了，另外两套想挂他两个妹妹的名字。他两个妹妹这次都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一个京大一个水木，户口正在转。” “哟，看不出来他家人还挺能读书的？” “不只是会读书那么简单。他三妹还是今年的全国状元呢！” “嘶，这小子过分了啊！一个人出色还不够......啧啧啧啧。” “告诉下面的人，把小张买房的消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另外他那个ab厂准备开在哪里？” “是cd厂，我们研判了一下，觉得还是鲁省比较合适。” “鲁省？” 寇老笑了笑。 “是不是你那个干女婿又找你帮忙了？” 白鹤生无奈的摇头。 “还有老战友的面子，这点事能帮我就帮一把吧。” “你啊。” 第219章 提前预防男主 白鹤生回到家时，刚好看到干女儿云兰音还在做客。 “干爹，你回来了。” “兰音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白鹤生有些好奇。 云兰音可不比她那个喜欢交际的老公，就算自己这里等闲都不大来。 就是怕萧家那边跟着攀扯过来。 云兰音有些欲言又止，显得要说的话有些为难。 犹豫了几回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次高考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用了b卷，实在是太难了！” “启芳平时成绩那么好，这次也考的不太理想。” “就算加上她的艺术奖项加分，也就能上民大，可她非想着要去京大。” “我也问过了，她的分数线距离京大本地最低线还差11分，所以我只能求到您这里来了。” 白鹤生这才明白了云兰音的来意。 果然还是为了孩子。 也就只有孩子的事才能让云兰音亲自求到自己这里来。 “你啊，也娇惯了她一些，也该让启芳感受下什么叫做挫折，实在不行就明年再考一回。” 云兰音苦着脸。 “您别提高考的事了，想到她日以继夜辛苦的样子我就心疼。干爹，求求您了！” 白鹤生没有后代，云兰音是他老友的遗孤，自然不会真的不答应她的要求。 云兰音要的不过是给萧启芳增加一个烈士后代的称谓，以白鹤生老伴牺牲时的级别，应该可以给她加十五分。 够启芳这孩子去京大了。 “成吧！” “谢谢干爹。” “兰音，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声，对启芳该管的时候还是要教育教育，心眼子也贼多了一些。” “哪有？这孩子平时最老实了，又孝顺。” 见白老摇头，云兰音便又说了一件事出来。 “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因为这件事亏着她，等她去了大学我自然会看紧一些的！” 白鹤生目光微凝。 鼎市？ 齐凤？ 不知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一张俏脸，与眼前的云兰音的容貌对比......。 真像！ 白鹤生到底不是寻常人，觉察力远超普通人。 他几乎下意识的问了云兰英一个问题。 “小英，当初你和正沐是在鼎市生下的小芳吧？” 云兰音点点头。 “是的，要不然警方也不会问过来。” “这个齐卫国手里竟然有小芳的照片，你们就没查过原因？” “查了，估计也是起了鱼目混珠的念头，可笑的是连血型都对不上。” 白鹤生没有出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回去后跟正沐说一声，他要办的事已经差不多成了，让他有空过来聊聊。” “好，我让他明天就过来。” 白鹤生等云兰音离开，想了一想，又给高援朝打了一个电话。 “小高，你找个机会看是明天还是后天，咱们做个地主也请小张吃个饭。”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2节 “嗯，你看着安排就行。” 云兰音坐车回到自家大院附近，通过车窗看到萧启芳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说话。 她微微皱眉。 这个孩子，又在缠着施家的小子。 自己都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回了，女孩子不能这样不矜持。 萧启芳侧头看着施南国，露出一副刻意装作的可爱样子。 “还是你厉害，全市第三啊，京大生物系，诶，我就差了十一分。” 被萧启芳拦住的施南国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只是随意的敷衍她。 “你复读一年也能考上，诶，你妈回来了，咱们下次聊。” 正好云兰音不太高兴的声音在远方响起。 “芳芳，该回家了！” 萧启芳这才不情不愿的向云兰音的汽车走去。 施南国是她们学校的学霸，人也长得高大帅气，更重要的是施南国的爸爸刚好是自己爸爸的上司。 萧启芳一直都暗地喜欢这个与自己同级的男生。 只是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对施家一直都感观不太好，总是阻止自己与施南国接近。 见萧启芳走开，施南国暗地松了一口气。 十九岁的他已经懂了很多事，甚至包括男女间的那一点点暧昧和情愫。 作为学校里少数的几个会被女生塞情书的男生之一，他当然明白萧启芳对自己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他太了解萧启芳那可爱面孔下隐藏的真实性格。 所以他对萧启芳根本不感冒，最多把她当成一个类似于发小的女玩伴。 施南国刚才急着出门，是因为他听说这一次的全国高考状元居然是个女生。 而且对方也是报的京大，更夸张的是对方的数学还是满分！ 那种题目能拿到满分的人，向来自负的施南国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今天他收到消息，说这个女生一家人已经到了京大招待所。 他这才准备赶去京大，会会这个张白露！ ...... 海淀的院子不是明清时候的老建筑。 这是民国后仿建的，用的是水泥和青瓦。 大两进的院子格外宽敞，院子中间还有亭台和池塘。 院子以前是办公的地方，所以没有住户。 张清明看了一圈很满意，显然这个院子是上头刻意才收拾出来的。 自来水和下水都有，不比楼房差。 院子被重新粉刷过，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每个房间里都有配套的家具，带上被褥就可以拎包入住。 张清明甚至在游廊扶手下方摸了一把，一点灰迹都没有。 张功高和李二秀几个也对这个院子爱不释手。 过户手续在当天就办完。 价格只要一万七，真心便宜。 这可是大两进，第二进的池塘就有一亩大小。 一家人一合计，明天就搬进来。 趁着家人都在挑自己房间的机会。 张清明偷偷把张白露拉到一边。 “大哥，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你呢，听哥哥说一句话。” “白露，这回大哥帮你从自己选的生物专业转到了物理专业，你没怪大哥吧？” “没事啊，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你听大哥说啊，大哥找人帮你算过，你以后要是遇到一个姓施的，千万记得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哦！” 张白露上辈子不信命，可这辈子连重生和空间这么神奇的事都发生了，她自然是信的。 姓施的是吧？ 那我就躲着好了。 张清明提前给张白露打预防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白露当女主的那本书里，那个男主特么太烂了。 喜欢他的人太多，又多数是心狠手辣的，偏偏他又是个耳朵软加心软的暖男，把张白露在书里虐心了无数次。 所以张清明趁早帮妹妹换了专业，又提醒张白露离那个家伙远一点。 自己妹妹可不能受书里的那种窝囊气！ 那个施某某要是还敢凑上来，他一定一砖头拍死对方！ 第220章 我去，男一和男二？ 京大招待所的服务员相当负责任认真。 哪怕眼前的男生高大帅气依然没有让他放松丝毫警惕。 “你认识你要找的这个女生吗？” 施南国直接摇头。 服务员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看向施南国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善。 “同学，那你是为了什么来找这个张白露？” 施南国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会用这种态度来对自己。 凭着他的家世和长相，长这么大从来很少出现有女性会对自己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情况。 这让施南国有些不太适应。 “我听说张白露同学是这一次全国高考的状元，连数学卷子都是满分，所以特意来请教一下这次高考的数学题。” 施南国说的很恳切，可惜女服务员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张家三姐妹的姿色是摆在那里的，尤其是那个张白露。 十八岁的少女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潜质，什么全国状元她不知道，但是如果论姿色给个状元也不为过。 年轻的少年人说要请教数学，她压根就不信，摆明了是少年慕艾，想来自己这里“拍婆子”的！ “想要请教数学，等人家正式报了名再说！” “还有你一个男孩子冒冒失失的跑来找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就算你不觉得难为情，人家女孩子好意思见你吗？” 这话说的施南国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时那些女孩子不都爱往自己身边凑吗，也没见她们有过不好意思的情况出现啊？ “你现在给我出去，否则我叫学校保卫科过来带你走！” “你说你这次也考上了我们学校，我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但如果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你怕是进不了我们的校门！” 十九岁的少年此刻的情绪相当微妙。 这种被人嫌弃和拒绝的感觉他是第一次品尝到，但并不觉得愤怒和难过。 反而觉得有些奇怪和新鲜。 服务员越是拦着他不让他和那个张白露见面，他就越发对那个张白露感兴趣了些。 什么样的女孩子？ 能让这个女服务员连对方是全国高考状元都不知道，如同对待洪水猛兽一样的防着自己！ 看见服务员已经拿起了桌面上的摇铃，施南国只能失望的扭头离开。 没关系，他托人查过那个张白露的报考志愿。 是和他报的一个专业，都是生物系。 按照成绩排名的话很有可能还和自己是一个班。 施南国刚刚走到门口，看到一个比自己还高出几厘米的男生抱着个篮球走了进来。 男生穿着条洗的发旧的蓝色篮球背心，上面依稀还有京大体育系的字样。 体育系男生皮肤带着一点微微的古铜色，浓眉大眼相当耐看。 体恤男生和施南国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互相微微皱眉。 施南国身高一米八零，向来不喜欢比自己高的男生，而刚好这个体育系男生打心里又不喜欢如同施南国这样的小白脸。 两人的气场天生不合。 服务员看到这个体育系男生没有觉得奇怪。 她猜到怕是哪个老师在球场上随手抓来的学生，让他过来跑腿送信。 “我是体育系大二的贺剑超，刘主任听说新来的张白露同学到了，让我通知她明天就可以去系里报到。” “系里马上会给她安排宿舍，省得多出一份住宿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3节 服务员点点头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件事。 已经走到门外的施南国忽然转身皱眉。 “这位学长，你该不是说错了吧？生物系的主任不是姓李吗？” 贺剑超对着施南国挑挑眉头。 “小同学，谁告诉你是生物系了，人家张白露可是物理系的新生！” “物理系？！” 施南国眉头皱得更深。 他不喜欢这种接二连三出乎自己意料的情况，更不喜欢被眼前这个家伙叫什么小同学，虽然看起来他比自己大两岁。 贺剑超没有理会施南国，而是很负责的又问服务员。 “老师，能叫张白露同学出来我亲自转告一声吗？” 听到贺剑超叫自己老师，女服务员的态度立即和蔼了不少。 “人家跟着父母出去玩去了，你放心，我会转达到的。” 贺剑超笑了笑。 “那我就这样回复刘主任了，他现在还在担心生物系的李主任会撬他的墙角，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把这个张同学塞到自己系里的宿舍去。” “这么说，这个张同学还真是今年的全国高考状元？” “没错，我听说张同学的哥哥硬把专业改成了物理系，生物系的李主任差点没气疯。” 女服务员忽然有点恍然的看了施南国一眼。 “这位施同学，你之前说自己是生物系今年的新生吧？” “呵呵，是不是李主任……，嗯？” 施南国莫名其妙的突然对那个张白露的大哥感到一丝不满，而贺剑超在听说施南国是生物系新生后，却忽然对那个张白露的大哥有了一丝好感。 门口传来女生清澈悦耳的聊天声。 几人转头看去，三个女孩子各自提了几件东西正准备进门。 其中一个粉雪可爱、大眼睛小酒窝的十五六岁女孩子，正娇笑着躲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追打。 在追打这个十五六岁女孩子的是一个杏目桃腮身材高挑的美女，大约二十岁左右。 两人在围着另外一个女孩子转圈追逐。 但施南国和贺剑超的目光却被中间那个女孩子牢牢吸引住。 浓眉如黛、鼻如雪峰、眸光如一派湖水，肌肤胜杏白三分，腮边弱桃红半两，腰如拂柳，发如云墨。 眉间一缕纯醉倒江山一半，嘴角半点笑意倾覆国城半阙。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盯着这个女生，竟一时都看呆了。 “你们两个男的眼珠子往哪里看呢？！” 从三个女孩的身后忽然走出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指着施南国和贺剑超劈头盖脸就来了两句。 这是大家长李二秀。 李二秀本来带着三个如此优秀的女儿出门逛街，是相当享受和骄傲的。 可背不住十个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不知羞的喜欢盯着自家女儿看，这就让李二秀受不了了。 尤其是京城街头那些无所事事的顽主，一个个哈喇子都差点流下来。 也幸亏严打的枪声还没完全消散，要不然今天上街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母女四人身后的张功高和张清明今天累的不行，两人不光提着一大堆东西，今天光是警惕这个防着那个，就把父子俩累得够呛。 张清明听到老娘在前面两声呵斥，立即勉力向前。 怎么到了招待所了还有不长眼的出现？ 好在服务员急忙解释了一句。 “这个是体育系大二的贺剑超同学，是过来帮刘主任给张白露同学带话的。” “另外一个是今年生物系的新生，施南国同学。” 听到两人的名字，原本准备松口气的张清明目光骤然变得犀利。 我艹！ 什么情况？ 白露书中的男主是大一生物系的新生施令南。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施南国？ 体育系大二的贺剑超？ 难道就是那个死追着三妹一直爱而不得的男二裴剑平？！！ 这是老天看着自己之前收拾别的男主女主太过轻松惬意，所以今天故意要给自己一个好看吗？！ 第221章 潘家园扫货 张白露在听说施南国姓施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秋水一般的目光让施南国心头一震。 但那目光中隐隐的不喜和疏远甚至防备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和一丝不甘。 女服务员急忙把这两个呆头鹅都赶了出去，万一人家家长报警那可就说不清了。 “不行！” 张功高和李二秀一商量，还真不能让张白露提前住到京大宿舍里去。 那不是把一只小白兔扔到狼窝里吗？ 估计人家刘主任也没猜到张白露长得太祸水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急匆匆的退了房搬去了自己的院子。 张功高负责整理厨房，李二秀带着几个女儿打扫房间，张清明一个人偷懒，打着采买被褥用品的借口跑出来逛街。 昨天逛街的时候他根本就没顾着欣赏八十年代的北京街头景象，今天可得好好转一转。 至于要采买的东西，早在出发前他就在随身城市里整理好了一大堆。 从随身城市里弄了辆单车一路骑着从海淀直奔朝阳区。 他的目标很明确，朝阳区的潘家园旧货市场。 这地方解放前叫鬼市，如今是整个北京城最大的旧货市场，更是日后全国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之一。 这年月街头可供他消费的东西太少，兜里的钱又太多，所以他就把目光放在古玩上。 不收他个千八百件的好东西，过二十年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八十年代起家的富豪。 他没有带着张白露一起过来，就是带着玩一玩学一学的态度。 这个时候那些黑心的摊主开价也不过十块八块往上叫，敢叫上一百的也只是少数。 但现实狠狠的给了张清明一记耳光。 哪怕是一个用半张破床单摆摊的小贩儿指着一个带着鸡屎味儿的碗都敢开口叫一千。 轻飘飘的“铜香炉”眼缘价也要三百，合着这眼缘是给自己荷包的。 还有一幅乌漆八黑的古画，小贩恬不知耻的就敢要一万！ 旁边卖摊饼的大爷，一个摊饼加鸡蛋卖三毛都已经觉得脸红了，这帮人的脸可真黑！ 张清明指着那幅古画下意识还了一口价，伸出了三个指头。 小贩一愣。 “三十？得，今天就交你一朋友，卖了！” 给了钱手里拿着画的张清明一个劲的磨牙。 好悬！刚才他是想给三百……。 所以手里这幅画估计就值三块钱，亏了！ 转过几个摊子，张清明又看中了一个扳指。 摊主是个中年人，大概是看到了张继明手里拿的那幅画，刚刚前面一个人问的价是一百五，他报给张清明就要两千。 特么太欺负人了！ “两千个屁，二十块卖不卖？” “卖！” “愕……。” 张清明懊恼的想跺脚，肯定又亏了！ 下次还价一定要记得往个位数上还，他都忘了二十块可相当于工人同志的半个月工资。 拿了扳指刚转身，周边几个摊主都笑着热情的招呼他过去看看。 哪里来的肥羊？ 傻波呼噜的。 不宰白不宰啊！ 张清明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走到其中一人的摊子前，把他的东西扫了一眼。 一对文玩核桃看着还挺顺眼。 “多少钱？” “一百八，绝对实在价，你要是还价就请别家去……，诶，您别真走啊！好歹还个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4节 “一块八！” “您好走不送……。” 讨价还价半天最后成交价二十一块，张清明觉得这回自己应该没有亏。 把玩着两个核桃刚走了几步，他发现周围摊主招呼他的声音更加热情了些，脸色马上就垮了下去。 不用说，自己八成又被宰了！ 今天我还就不信了！ 张清明一口气又收了七八件东西，五六百块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摊主们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一群王八蛋，就不会等自己离开了再乐？！ 觉得我傻是吧？ 行，你们给我等着。 我回家去搬大杀器去，弄不哭你们，我跟你们姓！！！ “白露，你觉得哥哥收的这些东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合眼缘的？” 被大哥莫名其妙拉着出门的张白露，看着大哥拿出的这些东西，挨个摸了摸，再次看向大哥的眼神就带了些心疼。 好么，全是假货！ 潘家园的孙子们，你不仁我不义，这回就可别怪我了啊！ 张清明骑车载着张白露一路杀了回去。 兄妹俩刚出现在潘家园的街口，摊主们立即精神抖擞了起来。 送钱的又回来了！ 咦，这丫头可真俊！ 张白露疑惑的看着自己大哥。 “哥，真的让我随着眼缘拿？” 张清明冷冷的扫了这帮眼热的摊主一眼，掏出两叠大团结在手里拍了拍。 “大哥今天就让你图个开心，你就可劲的拿！” 一听张清明这样说，再看到他手里那些钱，摊主们的嘴上立即甜了起来。 “妹妹，看哥哥这边都是好东西！” “他那东西算什么，漂亮妹妹，看叔叔我的，都是乾隆年间的好东西！” “什么妹妹？得叫人家小姐，小姐你看我的，正儿八经的宣德炉，就冲你这长相，八百块！我打折腿的价！” 张白露腼腆的笑了笑，用雪白的手指头对自己有感觉的东西挨个地戳了过去。 “那我就真拿了啊？” “拿！您尽管拿，我要是坑您，我是您孙子！” 张白露走到哪儿热闹就延续到哪儿。 她看中的东西不多，走过七八个摊子才可能挑中一两个，可潘家园的摊子实在是太多，走了半小时张清明怀里就多了几十件东西。 张清明手里的那两叠大团结已经花尽，又重新从提包里拿出了两叠来，很快又花去了一多半。 一众摊主看着张白露，就跟看到了观音娘娘似的，人美手阔绰，怎么看怎么顺眼。 转了一个多小时兄妹俩才把潘家园转的十分之一。 但兄妹俩手里都已经拿满了东西，花了六七千块钱不止。 在一众摊主惋惜的眼神中，兄妹俩满载而归。 这两兄妹怎么就不是属哪吒的呢，要是三头六臂多好，抱的东西更多，起码还能消费一两万啊！ 还没等他们惋惜多久，午饭刚过，这兄妹俩推着一辆三轮车再次出现在街头。 三轮车？！ 我去，这兄妹俩家里是开银行的么？ 第222章 小姑娘，想不想演电视剧？ 潘家园不是没有识货的人，兄妹俩想从他们手里拿到真正的好东西还是出了点血。 如果这年月古玩的价值还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真正的买卖价格与他们实际的价值相比低的出奇。 成交价几百上千块在人们看来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天价。 张清明骑着堆得满满的三轮车，哼着歌载着妹妹离开，被扫荡了小半个的潘家园市场内一片欢声笑语。 “笑个屁！”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摊主暗自摇头。 “人家兄妹是有钱，却一点都不傻！” 那满满一车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老物件！ 再好的老物件在张清明看来，都不如用来开发自己妹妹的空间。 这一大堆东西里让家人们各自挑了几件，自己又拿了几件顺眼的，其余的全让张白露拿去“玩”。 张清明对父母说这些东西就花了四五百块钱（缩水百倍），而且都是三妹自己喜欢着挑的，所以大家也没意见。 等家人们刚刚散去，张白露看着眼前一大堆秀色可餐的古玩老物件，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美美的把头埋进了这些老物件里。 这一路从空间里传来的饥饿感可把她给折磨坏了，吃吃吃！！！ 在原着中的这个时间段，重生的张白露已经猜到了自己并不是张大进的亲生女儿，靠着种种谋划独自一人考到北京。 因为复习期间需要勾心斗角、对付赵金栋、又要暗地赚钱，所以她只是考了个全省第二。 来到北京后，也把自己打扮的灰扑扑的，不敢有一点显眼。 手里剩的那点钱根本不敢乱用，潘家园这个地方直到她大四才来过。 而且也只捡了几个漏罢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靠着老哥的钞能力直接扫荡了小半个潘家园。 有了眼前的这些好东西，她的空间升级就在眼前。 果不其然，第二天从来不赖床的张白露一觉睡到十一点才起来。 十点多才被李二秀拖起来的张小雪居然还有脸去笑话张白露。 张清明偷偷观察了三妹一回，发现三妹在容貌上变化不大，但是这气质却更加缥缈了一些。 ----要是把潘家园和琉璃厂都扫一遍，白露该不会直接原地飞升了吧？ “大哥张嘴~！” 正在瞎琢磨的张清明下意识的张嘴，一颗红彤彤的小果子被张白露偷偷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果子入嘴即化，化作一股沁人心肺的气息没入食道里。 整个人浑身暖洋洋的。 刚刚也被喂了果子的李二秀摸摸自己的脸。 “三丫头，你这什么果子？是不是过期了，怎么吃了身上发热？” 张白露俏皮的笑了笑。 “昨天路上偷偷买的什么果子，名字我忘了，应该没坏吧？” 张小雪吧唧吧唧嘴，两眼放光的看着三姐。 “还有么？我包圆了！” 张白露摊开手。 “果子贵，我就一人买了一个，没了！” 张清明这才反应过来，心里的震惊无法同外人说。 这不是书里白露的空间连续晋级后，从泉水里长出了那棵小树结的空间灵果么？ 书里离奇的成分不多，而顶点就是这个果子！ 在原着里，白露空间小树一共才结了四个果子。 四个果子摘完小树就枯萎掉。 可今天她却一口气拿出了六个果子来！ 而且书里的果子只有葡萄大小，而刚才自己吃的那个起码有李子大了吧？ 所以昨晚白露“吃”掉的那些物件里，绝对有国宝级别的古玩，估计还不止一件......。 罪过罪过！ 白露的这个果子可不简单。 美容健体还是最基本的功效，这东西能随机增加人的一种属性，玄之又玄的样子。 也不知自己哪方面变强了？ 呸，不要想歪。 青春期总是习惯性的往那方面想，真的不能怪自己。 接下来的两天，全家人开启了疯狂旅游模式。 香山、长城、故宫、承德避暑山庄、最后还去了北边骑马。 这年月的交通对于旅游来说一点也不友好。 但好在张清明能“借”到越野车，口袋里又有钱，累了就搭帐篷野炊，全家都玩的挺开心。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5节 估计全家人除了张清明和张白露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力会那么的好。 在承德爬山的时候，没一个人需要别人扶，最娇气的张小雪到了山顶还能蹦蹦跳跳的。 回到北京四合院，张小雪惊奇的发现自己又长高了两厘米。 四合院里电话线有两条现成的，插上电话就能用。 张功高一个电话打去广州，才聊了没几句就蹦了起来。 原来李二秀看中的那家楼面的商铺几天后就要开售，这可把两口子急坏了。 他们也顾不得儿女了，急吼吼的带着点行李就要往鼎市赶。 因为那上百万存款只能从鼎市取出来，这年月还不能通存通兑。 张清明不忍心让父母这么劳累，更别说提着那么多钱去广州也太危险了。 他找到高援朝帮忙，弄了张百万额度的汇票给父母带着，直接去广州买铺子。 面对儿子再次拿出的一百万的汇票，张功高夫妻都有些麻木了。 这小子估计还藏着一些东西。 不过这也激发了张功高的雄心壮志。 誓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不能让儿子完全比下去！ 对于父母去广州买商铺、房子的事，张清明当然是双手双脚赞成。 想到几十年自己提着一大串钥匙、穿着人字拖替父母去收房租，那画面想想就觉得来劲。 张功高两口子一离开，三姐妹这边就立即放了羊。 别的不说，张夏至和张夏至把纯白色和鹅黄色的布拉吉连衣裙又穿了起来，还逼着张白露也把浅蓝色的布拉吉穿着，三个人上街去霍霍众生。 张清明也不管她们了。 空间升级到有了果树级别的张白露，只要不是遇到手枪之类的东西，安全保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自己以后都得对三妹妹客客气气的。 不然她一个精神力鞭挞过来，自己这个当哥的也得跪。 跪了还不好拆穿她，还只能当成自己中暑。 趁着她们三个出门，他去把另外两套院子拿下来再说。 其中一处院子在东城区，另外一处在西城区。 说是两进，可张清明实际看了之后，却发现这是人家故意往小里说的。 其中一个院子是当年的都统府邸，说是三进都算客气了。 因为人家没把中间的那个小校场算进去。 这么好意思了~！ 张清明非要一个院子给五万，他也是怕以后扯皮。 一万八一套自己拿着不安心啊。 张清明这边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总想给上头补偿点啥（上头：嘿嘿，我就是这么想滴！），而三姐妹这边则出了点事。 张白露和张夏至在友谊商店试衣服，张小雪一个人无聊转到了商店外面。 却不想被一个老太太给拦住了。 她死死的抓住了张小雪的手腕，眼里放着光。 “小姑娘，你想不想演电视剧？” 张小雪眨眨眼。 人贩子？ 这个场景二姐教过她啊！ 一脚踢在老太太身后那个举着摄像机的男人膝盖上，摄像机啪叽摔得四分五裂。 张小雪得意。 嗯，就是这样操作的......。 老太太傻了。 她剧组里十二金钗本来已经都订下，剧照就等着在下个月《大众电视》杂志上发表，可就一个薛宝琴让她一直有些不满意。 因为原着里薛宝琴这个小姑娘，姿色可是胜过黛玉和宝钗的。 现在出演宝琴的姑娘，还是差了自己选的黛钗太多。 她刚刚看到张小雪在这里闲逛，一眼觉得自己发现了真正的薛宝琴！ 可没想到这个看似薛宝琴的漂亮小姑娘，居然是个猛晴雯。 自己剧组本来就穷......，这回摄像机还坏了！！！ 第223章 开门揖盗 红楼剧组已经组了两年，前段时间才正式开拍。 这天一帮人拍完戏没事都坐在一起吹牛聊天，都在听谭掌镜说起了昨天发生的那件事。 “你们当时就没要人家赔摄像机？” “怎么没要？你知道人家俩姐姐是怎么做的吗？” 老谭手舞足蹈的给大家描绘当时的场景。 “这小姑娘长得漂亮，两个姐姐更是长得跟天仙似的，换别人家孩子看到摄像机碎了，指不定怎么慌怎么哭呢。” “那姐俩眼角都没抖一下，啪啪一人拿出两千块外汇券来，说不够可以跟她回家拿。” 大家听着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就这么着啦？” “哪能啊？你们还不知道我们王导夫人（也姓王），这回不光要找那小姑娘演薛宝琴，还想请她的两个姐姐入咱们组，一路劝到人家家里，最后被人家大哥给赶了出来。” “我当时看啊，要不是看咱们王编是老太太，估计人家大哥动刀子的心都有！” “不能吧？演红楼这么好的机会，谁家人这么过分呢！” “得了吧你，知道王编要请那姐俩演谁吗？” “谁啊？” “仙气飘飘的那个演警幻仙姑，杏目桃腮的那个来演秦可卿。” 这都是书里姿色一顶一的角！ 但众人都替王导夫人觉得牙有些疼，换自己是人家哥哥也想打人。 两角色都有些膈应人啊。 “诶？这两个角色不太合适的话，那适合演薛宝琴的那小姑娘也没谈下来？” 老谭苦笑摇头。 “人小姑娘十五六岁最是好奇的年纪，倒是同意参演，就是想要另外一个角色。” 有人冷笑一声。 “难不成小丫头还想演黛玉和宝钗？” 老谭叹了口气。 “哪能呢，人家小姑娘非想演贾宝玉，说黛钗都是她哥的……。” 众人憋笑：这性子，确实不适合薛宝琴……，倒像个活薛蟠。 大家也就把这事当个笑话听，随口就传了出去。 可没成想，第二天就有个姓李的听到了这件事。 这人过几年开过一个大商场，敢给售货员开五千工资的那种。 正好他的导演正叫他满世界找漂亮姑娘。 正犯愁的李同志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一家三朵花总够咱们导演霍霍三集的吧？ 没错，这个剧组就是全国最穷的剧组，真正穷得尿血的那种。 一台摄像机拍六年的西游剧组。 那天要是杨老太太先发现的张小雪，那一脚就能把86版西游记给踹没了。 李同志不愧是北京的地头蛇，打听了两天，还真被他找到了地方。 可惜的是，北京的大夏天也热。 张白露和张小雪都不大爱出门，喜欢出门的就张清明和张夏至。 他知道这事不能问张清明这个男的，只看这大院子就知道这户人家不简单，当哥哥的应该不会同意自己妹妹去演戏。 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张夏至的头上。 这天张夏至刚刚出门，李同志正准备从墙角起身迎上去，结果眼前一花，五六个戴着红袖箍的大妈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你小子盯着人家姑娘好几天了吧？” “大妈们也盯着你好几天了，走，跟大妈们去一趟街道办~！” “不是，大妈，我就一好人，诶，别推我，我走还不成嘛。” 张夏至这几天去的地方是老莫。 也不知这丫头中了什么邪，在老莫一坐就是大半天。 张清明、张白露几个都喝不来的咖啡，她倒是喝得津津有味。 昨天她还向往着想去北国看看，真正的俄餐是个什么滋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6节 张夏至前脚刚离开，巷口就来了一群老头老太太。 领头的一对夫妇正是红楼剧组的王导和他夫人，也就是被张小雪砸了摄像机的那位。 今天的这个局就是在王导夫人的撺掇下组成的。 王导夫人可不简单，在剧组能当王导半个多的家，剧版红楼梦之前的广播剧版就是这位王夫人的手笔。 今天本来是和张清明约好来取新摄像机的，老谭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情，结果七七八八来了一堆人。 就连王导自己也抽时间跑了过来。 这倒不是王夫人对这姐妹三个有多么挂念，而是因为这位王夫人眼睛非常毒。 那天在张家院子里稍微坐了坐，就看出大厅里的很多摆设都是正儿八经的老物件。 张家三姐妹身上少有装饰品，但张夏至手腕上的一个玛瑙镯子却让王夫人看出了端倪。 红楼剧组很穷，真穷的地方主要是住宿伙食太差，可人家剧组对外哭穷向来都是哭自己的老物件借的太少。 自从红楼剧组组建以来，整个四九城就没哪个收藏家没被红楼剧组骚扰过。 借屏风的、借架子的、借拔步床的、借首饰的、借扇子的，整个四九城的藏家听到剧组的名字就闻风色变。 王导和他身后那帮红学顾问们，成了收藏界的“恶势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借条满天飞。 张清明和张白露兄妹俩前些天收来的那些东西只是稍微漏了一点缝，就被王老太太闻到了味儿。 他们今天过来每个人怀里都揣了三四张空白借条。 王导亲自敲开门，开门的正是张清明。 两人一见面张清明就把这位给认了出来，毕竟他可是听着这位写的歌、看着他拍的戏长大的。 看到人家这么大阵仗，来了一群年纪都不小的，张清明客客气气的拱拱手，把人都让了进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完全可以用开门揖盗四个字来形容。 张小雪弄坏的摄像机基本已经没救了，那东西毕竟是六十年代的货，比张清明都还要大一岁。 张清明准备赔给红楼剧组的这台摄像机，是他从随身城市电视台的陈列室里弄来的一台八十年代用的设备。 王导一进门就被这台摄像机给吸引了，顾不得去四处查看周围的摆设。 但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四下转了转眼里就放出光来。 此刻的张清明还没有察觉到危险，但第六感超强的张白露却感觉到不妙。 堂屋里摆的这些东西可都是没被她吸收过的，而这些爷爷奶奶的眼睛里都仿佛带着小手，恨不得把这些东西抓到眼眶里去。 张白露小脑筋一转，大概察觉到了这帮人的来意，心里也有了主意。 自己卧室旁边的小房间里不就堆着好几百件被她吃干抹净的“老物件”么？ 第224章 三个妹妹的理想 就很奇怪！ 红楼剧组的顾问们，可都是跺跺脚四九城学术界都要震上三震的人物。 可现在这帮老头老太太都一脸的古怪。 刚开始被张白露引到小房间看到这一堆杂乱的东西时，这帮老头老太太差点动手打人。 有这么糟践这些好东西的么？ 跟堆垃圾似的放着......。 可当他们心疼肉疼的拿起这些物件反复看了看，却是满脑子疑问。 这些老物件的纹路、包浆、题跋、画风、纸质、笔力、印章什么的都对！ 可就是感觉不对劲！ 说是真的吧，肯定是真的，可他们却偏偏说出那个“真”字来。 把这帮老头老太太差点没给别扭死。 那边客厅里王导都快把那台摄像机玩出花来了，他们却一件东西都没认定下来。 就觉得很丢人......。 人家兄妹也大气，这堆东西都可以借！ 随意！ 有的老头都把借条铺平了准备写字儿，可磨蹭半天硬是一个字儿写不出来。 比如他眼前的这个珐琅缠枝瓶，百分百的乾隆中期工艺，肯定不是仿的。 可好几个人看来摸去就是觉得味道不对。 这东西拿去当道具拍戏是一点问题没有，可万一给人还回来的时候人家说不对那才麻烦了。 张小雪还嫌赚不够乱，趴在一台古琴上嘣嘣嘣的弹着两只老虎。 老头老太太瞪她一眼，她还甜甜的笑，让人下一句舍不得骂出口。 张白露全程都跟着这帮人，她也想知道被自己“吃”过的老物件，在这帮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看起来被自己“吃”过的古玩怕是少了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让这帮看着就是专家的老头老太太无法否认也无法肯定。 最后还是王导大气，大手一挥，都借了！ 他根本就是虱子多了不怕愁。 当然东西也不能白借，王老夫人许诺在电视剧的字幕里给张清明的名字留一个地儿。 张清明讨价还价了一下，说这些东西都是张白露的，让张白露也在字幕里添了一个名字。 张小雪不乐意了非要也给自己加一个名字进去。 王老太太比较喜欢她，笑着问她想把名字加在哪一行。 张小雪把古琴弹得蹦蹦乱响，张嘴就来了一句“花谢花飞飞满天……，呜呜呜呜。” 她还没来得及唱第二句就被张清明捂住了嘴巴。 张清明心里这个瀑布汗。 这几句是他上次接待过王导夫人后无心哼唱的几句，谁知却被小妹偷偷听了去。 这首葬花吟可是王大家冥思苦想了两年才写出来的曲子，他可不敢占这个便宜。 张小雪的歌声清亮而婉转，也就这半句歌词就让王导和王导夫人都愣了一下。 这调子……有点意思啊！ 好不容易把这一帮人送走，张清明又吓唬了小妹几句，以后不准在外人面前随意唱自己哼的那些调子。 十六岁的年纪是最叛逆的时候，张小雪撅着个嘴跑回自己房里，用尽全身力气在弹钢琴。 呵呵，弹的还是《命运交响曲》……。 张清明有些头疼的和张白露商量。 “要不咱还是给小妹报个班吧？” “管她什么钢琴、艺术、绘画还是奥数的，见缝插针给她安排满，估计这丫头就能消停。” 张白露可没有张清明这么“残忍”，保持意见觉得还是给小妹报一个钢琴班算了。 北京的少年文化宫是全国艺术教学水平最高的地方之一。 被哥哥姐姐们押着过来的张小雪，在看到琳琅满目的各种课外班级后，也来了兴致。 除了钢琴班之外，她还想报古筝和歌唱班。 理由也很简单，古筝班和歌唱班的老师气质最好……。 一般来说，以北京少年文化宫的排面，根本不会收张小雪这种来历不明、而且是半途想插入的插班生。 只有经过知名的相关老师教导和推荐，然后经过严格的选拔，才能进入这些全国第一流的艺术课外班级。 好在张清明拿的是上头给的“外卡”。 上头给的是一等一的归国华侨待遇。 所以张小雪的插班过程顺利无比，文化宫的领导和老师都客气的不行。 张小雪有的去处，张清明就召集了另外两个妹妹询问她们的理想。 张夏至的理想早就已经明确，她选的是水木的经济学专业，打算以后跟着大哥从商。 张白露却显得有些茫然。 她上辈子最大的理想到现在都已经实现，如果说还有什么奢望的话，就连她自己一时都说不出来。 张夏至说自己想经商的同时也想以后遇到一个完美的爱情，可张白露却因为上一世的遭遇对爱情和婚姻两个词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慢慢想吧，”张清明也没有逼她，“也许哪一天就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到时候一定要告诉大哥！” “嗯！” 虽然张夏至的目标比张白露要明确，可张夏至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满城乱窜，倒是张白露却选定了北京图书馆安安静静的去看书。 张白露的桌前摆了七八本古代小说，这是大哥给她的建议。 不要一天到晚想着读课本，多少也应该有一些课外的娱乐生活。 张清明的本意是想让她轻松轻松，可他根本就没料到自己三妹就连看小说都会记笔记……。 “大哥，我想开个咖啡厅！” 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星期的张夏至堵住自己大哥说出自己的想法。 “反正你自己有钱，有时间和精力的话你开就是了。” 反正自己打死都不会去捧场的，咖啡不加足够的糖他压根喝不下。 谁知张夏至对着他眨了眨眼。 “大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市场调研，如果我真的卖那些进口咖啡和手磨咖啡豆的话估计会赔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7节 “所以我准备买你那种速溶咖啡！” “甜甜的带着奶香和巧克力味儿，肯定很多人喜欢。加上我弄个小布尔乔亚情调的环境出来，很多谈对象的人和文艺青年一准蜂拥而来。” 张清明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二妹。 他之前以为自己二妹想开咖啡厅是因为她的小资情调犯了，但没想到自己二妹的经营套路居然还很接地气。 如果真的卖速溶咖啡的话，说不定还真能火起来。 毕竟后世的速溶咖啡这种东西，早就按照东方人的口味改良了无数次。 他只需要每周扔给二妹几大袋速溶咖啡粉就够了。 “行，大哥支持你！” 第225章 风靡的药丸 几个妹妹各自有了去处，张清明终于能抽出时间赴约。 白老和高援朝已经邀请他两回。 吃饭的地方不在饭馆，他是在高援朝的家里。 高家嫂子做的淮南菜，在座的也就白鹤生白老、高援朝和他三个人。 酒是白老带来的茅台，脏兮兮的差点看不出酒名字。 整个宴请过程中大家都没有聊那些项目的事情，聊的都是些家常话。 比如张清明就毫不客气的请白老和高援朝多照顾照顾自己几个妹妹。 白老和高援朝自然是满口的答应。 酒足饭饱之后，笑眯眯的白老又拿出了一张看似普通的请柬塞给张清明。 张清明随意的打开看了一眼，两个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阵。 国庆三十五周年阅兵式嘉宾席请柬！ 一九八四年国庆大阅兵，这可是号称建国阅兵史上杀气最重的一次阅兵！ 自己的座位在天安城楼右边设立的嘉宾席上。 张清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整个人晕乎乎的。 直到紧张兮兮的张白露给他哥喂了好几杯空间泉水，张清明这才回过神来，打了个长长的水嗝。 这一回老张家的祖坟真成了火焰山了！！！ 但凡自己只要在嘉宾台上露了面，大概今后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上头估计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看来那两千吨碳纤维起的效应还不是一般大！ 陈年的茅台有些上头，但更让他上头的却是这份请柬背后所带的含义。 张清明连夜在随身城市里扒拉了半天，等他彻底清醒时，他的脚边已经堆了四大箱子打印稿。 这都是这个年代华国最需要的东西之一。 美丽国八十年代末两种工业新材料工艺技术资料； 德国八十年代初西门子某种数控车床生产技术； 英伦七十年代末某型号大型商船龙骨焊接工艺； 岛国八十年代中期三种抗生素生产技术。 张清明摸着这些打印稿，脑子里在权衡着风险与收益的对比。 这些东西交上去，上头会怎么对他？ 反复思考多次后，张清明确信上头不会让自己失望。 怕是以后上头会比自己更在乎自己的安危。 三个妹妹以后在京城的安全也不需要自己操心。 赌了！ 想要彻底赌一回的张清明，其实还是低估了这四大箱子资料对这个年代的华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样的价值。 看到张清明送过来的四个巨大的箱子。 高援朝先是客气的同他握了握手，这才不紧不慢的问：“张先生，这是又弄来了什么好项目？” 张清明慎重的摇头。 “这是我们给三十五周年华诞的贺礼，希望大家都会喜欢！” 高援朝好奇的打开第一个箱子，拿起最上头几页纸扫了一眼，下一秒他的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他不顾形象的叫了一声“娘诶~！” 猛然将箱子盖上，整个人都压了上去，生怕家里刮风吹跑了半片纸。 “张、张先生，这个、这个玩笑开大了啊~！” 高援朝说话都有些结巴。 这些东西能随便送到我家来么！ 不是应该直接送到某个基地，旁边架起百来杆机枪围着才稳妥么？ 高援朝不敢用自己家里的电话，叫来外面等着的保卫人员，准备了三辆车和十二个警卫。 自己带着箱子上了其中一辆车，三路齐出，一路真两路假，往不知名的地方开去。 回到家的张清明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家巷口忽然多出了一个wj岗亭。 ...... 港岛。 中环某条小巷。 龅牙陈带着两个小弟正在砸某间黑诊所的门。 带着两个黑眼圈的医师不耐烦的拉开卷帘门，避开门外太过耀眼的太阳光，对着龅牙陈不满的骂了一句。 “你个扑街，这才几点就来？” 龅牙陈嘿嘿一笑。 “要不是你周医师的药太好，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骚扰你。” “要几颗？你个衰仔，迟早死在人家肚皮上！” 龅牙陈扔下一叠钞票，从周医师手里把那小瓶蓝色药丸都抓在手里转身就走。 “今天社团派红，阿花等了我半天，这回非让她心服口服不可！” 周医师数了数钞票，点点头，没错。 只是这药他的存货也不多了，看来又得去进。 要不然到了晚上，手里剩的一瓶根本不够自己几个老客户分的。 这种叫威仔的天竺药是最近才在港岛流行起来的，正规医院和药店里都没有，是走水路的私下在卖。 他的诊所从一开始的一瓶两瓶进，到如今十几二十瓶的进，利润高达150%，妥妥的暴利。 街头巷尾的那些烂仔，靠着这个威仔把那些花*姑弄得.......。 听人说火气得到彻底释放的那些字头老大，最近都心平气和了不少，街面上也难得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是这供货的量太少了！” 想到不能敞开了赚钱，周医师忍不住吐槽了几声。 那些军装和便衣吃着几方的孝敬，而且就数他们用这个药最多，却突击了好几次运药过来的船。 真是不知所谓。 “叶先生，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还请您见谅。” 几个便衣和食药署的人从叶家的宅子里陆续撤出，在带头的英伦人被叶家用金条搞定后，他们这些人自然也变得好说话起来。 叶家的蓝色小药丸生意如今风靡全港，他们都多少拿到了一些好处，其实他们也不希望叶家的这个生意黄掉。 领头的英伦警察摸了摸口袋里的金条，脸上严肃的表情还是一丝没变。 “叶，你的友谊我很珍惜，但是叫你的人收敛一些，他们甚至把药卖进了总督府！” “我可是对港督信誓旦旦的说已经杜绝了这个药品的走私！” 叶先生笑了笑，低声打趣。 “劳伦斯，你信不信我们的港督大人自己也在用。” 劳伦斯忍住笑，看了看四周。 “叶，你的药物来源似乎被上头察觉到了，他们不会让太多港岛的钱流入北边的！” “现在可是双方谈判最紧张的时候！” “放心吧，我的朋友，那边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 “他们查不到的！” 劳伦斯走的时候，依然忍不住贪婪的又叹息了一声。 “叶，你靠这个药赚的实在是太多了！” 叶先生心里苦笑。 利润一半是上头的，自己的利润才占剩下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全是那个小子的。 第226章 震撼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8节 天津，某只有代号的化工厂内。 空气里弥漫着微微的酸性气体，几个戴着大口罩的技术人员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反应皿里的材料变化。 靠近反应皿进行操作的两个年轻技术人员其中一个身子忽然晃了晃，身后的人立即将他扶了出去，另外一个技术员马上接手了他的工作。 领头的中年技术人员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布满血丝的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反应皿的变化。 一丝心疼和焦急依旧可以在这个中年人紧锁的眉头里找见。 被扶出实验室的年轻人被人灌了几分钟氧气后挣扎着又要再次进入实验室。 但却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小陈你不能再进去了，你的肺不想要了吗？！” “但老师他们都在坚持……咳咳咳咳咳。” “把他拖下去！” “最新的防护设备为什么还没到？” “已经到了，但韩老师嫌弃国产的防护服太过笨重不方便操作，护目镜也容易积水起雾，所以他们都没有穿戴。” “简直是乱弹琴！” “八零零三号材料项目攻关已经持续了一年多，韩老师他们这是心急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传来了中年人沙哑的嗓音。 “第一实验小组撤出实验室，第二实验小组立即接替。” 早就等在门外的第二实验组人员立即拥进了实验室，将早已精疲力尽的第一实验小组人员替换了下来。 “韩老师你也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中年人坚定的摇摇头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待在实验室外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每每想到国家现在的工业状况韩教授的心就一阵阵的收紧。 数学和材料学是工业的两大基础。 材料上无法突破，航空、精密仪器、船舶、汽车等等工业的发展都是空中楼阁。 他们小组研发的材料是仿照一种国外禁止输出的刀具刀头材料。 那种进口刀具用在车床上切割出来的尺寸和效果与国产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总不能全国的所有车床生产都靠那些老八级工一刀一刀的挫出来吧。 三个小时后韩教授被学生们抬出了实验室，今天的实验又宣告失败……。 虚弱无力的韩教授躺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扣紧了床板。 他心疼，心疼自己的学生们，二十出头的人却有着一副四十多岁的身体。 他心疼今天的实验经费又洒在了水里，那是他和学生们省出来半个月的菜金。 韩教授的房门突然被一个学生兴奋的推开。 “老师，上面派人送经费来了！” 韩教授大喜过望猛然起身，身子晃了晃又倒了回去。 他仍然不死心的叫学生把他扶起来，颤巍巍的抓起床边那双焦黄发黑的袖笼就往工作服上套。 化工厂小会议室，这里的气氛相当压抑。 因为上头送来的不只是下一阶段的研究经费。 两个荷枪实弹的军装保卫干事守住了小会室的门口，另外四个同样荷枪实弹的保卫战士紧紧的护卫着一个小小的手提箱。 手提箱的把手上靠着两副手铐，分别拷在两个军官的手腕上。 只有韩教授一个人被允许进入了小会议室，在签署过七八份保密协议之后，两个军官又花了十多分钟重申了手提箱里资料的保密级别和重要性。 韩教授苍白的脸上逐渐的涌上了一丝红色。 他很清楚这个手提箱里的资料肯定是来自于海外特殊渠道。 在打开手提箱时他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的心中满是期待和希望，但又极度害怕再次失望。 但只看今天保卫部门的这个架势，韩教授觉得箱子里的东西应该值这个价。 手提箱里的资料只有半尺厚，让韩教授有些失望的是这些资料并不是英文原版。 “美利国某某公司刀头材料制程工艺全解！！！” “他们真的搞到了这个？！” 而标题下方的副标题更是让韩教授差点惊掉了下巴。 “该技术在国内因地制宜改进推广技术三种方案详解！” “开什么玩笑？！” 他猛的翻到目录页的最后一行，飞快的从手提箱里找到了改进后的成本产量规划数据。 “这不可能！” “生产成本只是国外的五分之一，产量却提升了三倍！”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领头的军官根本不在乎韩教授脸上露出的激愤，他伸手点了点资料开头三颗星绝密字样下两个人的签名。 韩教授在见到这两个熟悉的签名时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是两位国内最顶尖的材料大拿，其中一位更是自己的授业恩师。 所以资料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韩教授，在材料制成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将和资料在一起，就住在你隔壁的宿舍。” “所有资料只允许你一人接触，但不得抄录、讨论和传播。” 此时的韩教授已经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字，如饥似渴地研究起手中的这些资料来。 四天之后，当最新的材料测试数据报告出来，实验室里一片欢腾。 无数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韩教授看着眼前成功的实验品，呆呆的推开身边正在庆祝的人们，径直去了食堂要了一瓶酒踉踉跄跄的往化工厂的后方走去。 那里有一片小小的坟地，最新的那座坟上泥土都没有完全干去。 “老郑、小章、怀安、……，哈哈哈哈哈哈，”白酒一杯杯的倒在每一座坟前，“成了，终于成了，呜呜呜呜呜。” 厂后方的哭声持续了半夜。 河北廊坊某地，一群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技术人员，爱不释手的看着他们刚刚组装出来的东西。 “这就是西门子的四轴联动？！” “只是样子货罢了，材料上估计还是不过关，但机械构造和设计上的难题已经不是问题！” “别叨叨了，马上上程序试一试！” “我来吧，编程的时候全程我都看着。” “滚开，老子编的程序为什么让你？” “死不要脸的，你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码代码，与真正编程差了好远行不行？！” “动起来了，动起来了，都别争了，快点记录数据！” 渤海某造船厂，全厂二十多个政治上最可靠、技术最过硬的焊工正在一间教室里啃资料，这帮老工人眼里的光比头顶的灯泡还亮。 苏市联合药厂，陶厂长胆战心惊的放下电话，弄不明白为什么上头突然要扩张自己的药厂，而且厂里公家的股份还被部里要的去。 “所以，俺这就成为部管干部了？！” 第227章 朋友？ 被领到寇老办公室的张清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老房契和一份房产证明文件。 老房契上写的是小汤山的一处温泉庄子，用的印还是前清的，当然这只是为了给张清明做一个房源来处的证明，真正起作用的是刚刚出炉的房产证明文件。 “上头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不过看你似乎蛮喜欢房子和院子的，这一处温泉庄子原来是某单位的小疗养院。” “但这单位前年就撤销合并，这个地方挂了好几个部委的名字，结果都不爱管，如今都有些荒废。” “为了回馈你的大礼，索性就送给你了，反正你手里也不缺那点重新修缮的钱。” 但张清明依旧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可是小汤山上小三进的温泉庄子！ 还是满清后期修的，放满清前期敢修这么大那是找死。 “安心拿着吧！” 寇老笑呵呵的拍了拍张清明的肩膀。 “我们不会亏待任何心怀国家的人，要不是国际环境依旧充满了危险因素，上头恨不得直接在大会堂接见你。” “对了，我们新架了一台红色电话，号码是这个，这是你的专线。” 寇老递给他一个密封的信封。 “有什么事尽管打这个电话找人。” 说完了正事儿，不等张清明反应过来寇老立即调转了话头。 “小张啊，这么好的小伙子，个人问题为什么还没解决啊？” “那个，我年纪还小，我不急的。” “诶！这叫什么话，男人嘛，只有不行的哪有不急的？！” “老头子今天给你拉个媒怎么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09节 “不用，真不用。” “还跟你寇大爷客气啥？警卫员！” “到！” “叫文工团的同志们都过来，咱们座谈座谈！” “别啊，寇老，我还有事！” “嘿嘿，小子，进了我老寇的门就得听我老寇的命令！想走？门都没有！” “正正规规的和文工团的同志们聊聊天，也让人家觉悟高的女同志给你上上课。” “你呢，也把自己的一些生活想法看法说一说，年轻人嘛，总归有共同的话题的！” “报告！七位文工团的同志已经在小会议室等着了！” “傻子！叫人去上茶，瓜子、花生、糖果都拿上来，座谈会嘛，呵呵，小张跟我来！” “寇老，你手劲轻点！疼！” 老头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还有这拉郎配的架势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寇老以前的出身有点迷。 两人拉拉扯扯的还没到会议室跟前，就听到远方传来了一声暴喝。 “寇土匪，青天白日的，办公场地，你这抢亲呢！？” 寇老看到大步流星走过来的白发老人，眼里的得意根本掩饰不住。 “我说政委，咱俩早不在一个锅里烩食了，我院子里的事你管不着！” 白发老人拉着脸先打量了张清明一眼。 咦？ 张清明有些惊奇，因为他从人家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嫌弃。 可是他不认识对方啊？ “你就是张清明？” “是。” “长得也就一般般嘛。” 听到老头话里带着嫌弃，寇老把眼一瞪，拉着张清明就要进小会议室。 “看不起谁呢？咱小张可是抢手货，来，我给你介绍这七位同志！” 寇老用一种近乎擒拿的方式将张清明拖进了房里，会议桌边七位女军装红着脸笔直的站了起来。 队伍上安排相亲她们见得多了，但被老司令员扣着手押进来的，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尤其是后面还跟着位脸色不善的老领导，弄的这几个姑娘心里忐忑不安，搞不清楚今天到底演的是一出什么戏？ “姓寇的，你简直是在乱弹琴！” 跟着两人一起进来的白发老人一挥手。 “文工团的同志都回去吧，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七位女同志立即鱼贯而出，她们也看出来了一点苗头。 两位老领导这是在斗气呢！ 寇老等人走完了这才得意洋洋的指着白发老人介绍给张清明。 “孟居初，老子当年的政委。当年最喜欢叨叨的一个人。现在官当的大了，三脚都踢不出一个屁来。” “甭管问他什么，都是一个嗯。” 孟老淡然坐下。 “你今天故意弄的一出，又让人偷偷透露给我，心里想的什么老子清楚的很。” 他定定的看向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张清明。 “孟轻尘是我孙女，小子，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老人家说的？” 孟轻尘的爷爷？！ 张清明飞快的在心里回想了一遍，貌似自己没把孟大美人怎么样吧？ 我能有什么对这位孟老说的？ 夸她孙女漂亮、多才多艺、豁达！？ “非常荣幸见到您，那个……，您想听我说什么？” 孟居初不紧不慢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小子别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老人还是在试探他。 “人家是问你对他孙女什么感觉？” 寇老不给孟老继续试探的机会，索性直接帮他戳破。 把孟老气的脸上微微发红。 “大家都是朋友吧？” 张清明的回答有些迟疑，但下一秒他的眼珠子都差点蹦了出来。 孟老起身从寇老警卫员的腰里摸出了枪来，利落的上膛然后微笑的看向他。 “搂着我家孙女在上海街头跳探戈，还叫她帮你找人卖那种羞人的药，呵呵，只是朋友？放心老人家我手抖，就对你开一枪出出气，保证打不中你！” 张清明有些崩溃。 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孟狐狸，你到底对你家里人说了些什么啊？！ 孟老当然不会真的开枪，毕竟张清明可是上头点名要护着的人。 他就是气不过被寇老逼着见人。 弄得好像自家孙女没人追似的。 京城里想追他孙女的人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加强连！ 有点惊魂未定的张清明回到自家院子里后忽然回味过了一件事儿。 诶？ 似乎孟家人并不反感自己和孟狐狸在一起啊！ 不对，万一人家只是把自己当朋友……。 万一弄巧成拙可就太难堪了。 而且就孟轻尘那种姿色和格调，自己想要真正靠上去的话，还不知京城里有多少人家子弟想灭了自己！ 要不？ 怂一回？！ 想什么呢！ 估计就是一误会！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张清明两个眼圈都是黑的。 张白露心疼的给他哥煮了一壶茶，正准备给他哥收拾屋子的时候却忽然被反应过来的张清明大声叫住。 “那个，你去看书去吧，今天的屋子我自己收拾……。” 张白露忽然明白了什么，咬着牙忍住笑低头就出了门。 第228章 赞助 李和儒（猜吧）本来已经放弃了来这户人家给自己导演找“妖精”的。 毕竟上次大妈们给自己造成的麻烦让剧组里的人笑了好几天。 可谁让他李哥的消息灵通呢！ 红楼剧组从这户人家淘换了不少老物件，还弄到了一台二手的国外摄像机的消息飞也似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心痒得厉害。 他们西游剧组只有一台摄像机的笑话在圈里不是新闻，要是自己也能从这户人家“借”来一台呢？ 杨导起码给个天王让自己演吧？ 带着美好的愿望，李同志再次光临了这条小巷。 正好张白露骑着单车出门，李同志只看了一眼就呆了。 张白露不和姐妹在一起的时候，穿着还是很低调的。 普通的的确良女士衬衫，灰色的棉布及踝长裙，打扮不算很出众。 可这素颜也是仙气飘飘的模样，让李同志脑子里顿时想到了剧组里的一个角色。 嫦娥仙子，要不，就是她了？！ 李和儒只顾着看仙子去了，一时没注意这条小巷与前几天变得有些不同。 比如大家都不再走这边小巷，改走了另一边。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两w警战士给摁在了墙上。 幸亏他这张脸的辨识度挺高，张清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不然这回可不比上次被大妈们拉去街道办，说不定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李和儒这个人是老北京，嘴巴皮子利落的很。 加上张清明也知道他这个人大概的生平，所以一说自己是西游剧组的，张清明就信了。 李和儒涎着脸想借一台摄像机，张清明点点头也答应下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0节 一部西游停停拍拍好几年，确实够累的。 刚好李和儒又提到了剧组里的蜈蚣精在铁道部拉赞助的事，张清明也没说二话，友情赞助了五十万。 他也不想自己童年的经典分两次去拍，第二次开拍的时候演员们都老了。 “这部戏我很喜欢，缺钱了言语一声。” 李和儒差点没当场哭出来，西游剧组实在是太苦了，但他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湿了。 他们这些跑外勤的，就没见过这么和颜悦色的赞助人。 当然李和儒提议让白露去演嫦娥，张清明还是婉拒了。 他知道白露的性子，不太喜欢抛头露面的。 换做是张夏至，那肯定巴巴的就跟着去了。 想到曹操，女曹操就回来了。 李和儒试着和张夏至一提，张夏至果然来了兴趣。 下午吃了饭就去了西游剧组试镜。 杨老太太对张夏至相当照顾，毕竟人家大哥是“资方”，还借了一台摄像机，可算得上是剧组的大恩人。 张夏至想试镜嫦娥，行，试妆看看。 得，这嫦娥怎么跟刚飞上月亮那会似的，柔柔弱弱悲悲戚戚的。 一点月君的架子都没有。 杨老太太一琢磨。 张夏至那白花似的模样，倒适合江流儿他妈的形象，可惜人家马大家也漂亮得不像话。 女儿国国王更是有了命中人选， 七仙女？ 除了被猴子定住那个镜头几乎就没别的镜头了，戏份太少，对不住人大哥的钱啊。 几个菩萨测试师徒几人的戏份，呃，已经拍完了！ 选了半天，最后觉得张夏至还是适合演妖精。 被老太太做了半天工作，张夏至一咬牙，干了！ 试妆了一回白骨精，高度近视的猴哥看了看，柔柔弱弱的小白花，自己好像下不去手。 掌镜的也劝老太太，白骨精要真是这个样子，播出去怕是对猴哥的风评不利。 那就蝎子精，可惜眉眼太温和了......。 玉兔精，不够活泼啊。 小白龙的老婆，张夏至不干，人设太差了。 最后给个蜘蛛精，张夏至一看戏服扭头就走，她还没谈恋爱呢！ 看来她与剧组无缘。 送张夏至回来的李和儒，觉得挺不好意思。 当然张清明无所谓，他正好有用得上李和儒的地方。 “小汤山的庄子？！哟，您可真能耐啊~！” 李和儒听了张清明的请托，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给出了一主意。 “您想修缮这种老房子，必须找圈里最懂这个的人。” “可这些人大部分您都见过的......。” 红楼剧组的那些顾问！ 那些都是对古建筑相当有了解的人。 张清明二话不说，提了些礼物直奔红楼剧组。 小汤山庄子装修的事不能耽搁，得赶在入冬之前就搞定。 他还想着带着全家大冬天的去庄子上泡温泉。 张清明前脚出门，张夏至下一秒就拉住了李和儒。 她看李和儒地面上很熟，就想打听一下海淀这片有没有合适开咖啡馆的地方。 “西洋房子？” 李和儒还真知道一个地方。 “靠北外那片有个楼，这样吧，今天不回剧组了，我领你去看看。” “不过，那个楼才回到原主手里，里头还有四五户住户，不管是买还是租，事可不老少。” 张夏至急着出门和李和儒去看房子，可她却发现快中午了，张白露还没回来。 “这丫头死哪里去了？” 张白露推着单车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眼里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眼前的这几个流里流气的女青年其实只是想吓唬自己罢了。 而让她最感兴趣的却是躲在不远处偷看这边的幕后之人。 那也是个女生，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而且对方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有个熟悉的名字频繁出现了好几次。 施南国？ 还哥哥，恶心。 果然大哥说的对，这个姓施的确实好麻烦！ 童倩倩这也是第一次找人堵人，心里也慌的厉害。 她只能一遍遍念叨着自己最喜欢的人的名字，给自己打气。 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外地佬......，让她离施哥哥远远的。 南国哥哥这几天都在反复提这个丫头的名字，让她心里酸死了！ 不过小芳提的这个办法，真的能吓退这个丫头嘛？ 诶，长成这个样子，果然是个狐狸精！ 不对，为什么觉得这个狐狸精的样子，看着好熟悉......。 “搁那干什么呢？我叫公安了啊，都给我散了~！” 街面上的大妈一声大吼，几个女青年立即做鸟兽散，张白露耸耸肩跳上单车离开。 看来自己以后真的要离那个麻烦远一点。 ...... 白家，白鹤生正在和一个中年人聊天。 “兰音当年忽然要生产，是临时从鼎市下的火车吧？” “你还记得一个叫齐卫国的人么？” 第229章 萧正沐的打算 （感谢书友往南q的打赏啊~！！感激。） 萧正沐今年四十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面对白鹤生的提问，他显得并不是很上心。 如今他满脑子是在自己老家开设的这个cd厂的事，只要这个厂子开起来，而且能够创汇，就算是他萧正沐的功劳。 他在副司的位置上已经徘徊了四五年，一直拿不到实权和出头的机会。 按照萧正沐自己的看法，如果两年内他还不能解决政绩的问题，他一辈子可能就要在这个位置上做到老。 “已经过去十八年了，谁还记得当时遇到过什么人？” 他对着白鹤生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当时兰音产后不是很好，我一直忙着照顾他，小芳在育婴房放了两天。” “我每天都有看的，那种事应该没有。” “那个姓齐的所想的事简直是异想天开，倒是劳烦您老费心了。” 白鹤生揉揉揉眉心，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张清明的那个妹妹，和云兰音十七八岁的样子太像了。 或者说这个张白露的长相比那时候的云兰音还要出色许多，他很难想象这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更邪门的是根据他的调查，萧启芳、张白露和齐凤三个人都是同一天出生，而且都是在鼎市人民医院妇产科！ 齐卫国手里私藏的那张萧启芳的照片，让老谋深算的白鹤生产生了太多的联想。 但萧正沐却以为自己妻子的干爹是因为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产生这些可笑的想法。 “小芳平时有些小脾气，也喜欢哄着她妈，但根子上还是不错的，您老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会好好教导她的。” 白鹤生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今日不同往时，张清明的身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事关他的家庭，他不能如之前想的那样简单行事。 他原本想的是让张白露和萧正沐夫妻见一面，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让那孩子认祖归宗也是好的，毕竟萧家的底蕴不弱，以那对兄妹的关系，说不定还能让萧家给张清明带来一定的助力。 但现在萧家再与张清明扯上关系，放在上头眼里就不是那么和谐了。 弄不好操作这件事的自己都要吃排头或者被怀疑。 白鹤生心中微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1节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可是一个全国状元啊！ 可惜现在的张白露身份太过敏感，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把自己心中的这件事揭破。 上头的反应和张清明的反应，他都无法预料是好还是坏。 白鹤生看了眼前的萧正沐一眼，也替自己的干女婿微微发愁。 如果老萧家的萧老没有中风瘫痪，萧正沐根本不用如现在这样四处钻营。 也不知道自己把这个张清明的cd厂项目给了萧正沐，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正沐，小芳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与我太亲近，但到底要叫我一声干外公，”白鹤生沉吟了一会儿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严家那件事你还是如之前那样想的吗？” 听到妻子的干爹直接了当的提出这件事，萧正沐的老脸微微一红。 “我父亲没中风之前和严老嘴上说过一句，本来大家都没当真，可去年的时候严云山和我提了一嘴，估计严家那边是真的有了这个意思。” “主要是老爷子曾经说过，我倒不好直接了当的回绝掉。” 白鹤生这一点上就不太喜欢萧正沐。 明明是的萧正沐自己想靠上严家，落实自己以后进步的问题，却把问题甩给了严家。 要不是云兰音私下求了他几次，他也不想掺和这两家人的这件破事。 “现在讲究的是自由恋爱，小芳也才十八岁，不是说和施家的那个孩子走得很近吗？” 萧正沐笑了笑，苦笑着摇头。 “我家小芳怕是想多了，人家童司长的女儿就是施家的常客，我听施司长的意思两家可能有这个打算。” 白鹤生语重心长的又劝了一句。 “严家的那个孩子心性太阴沉了些，这些年可出了不少乖戾的事，加上这孩子天生不足，那脾气小芳受得了吗？” 萧正沐没有直接回绝白鹤生的点醒，他也知道自己妻子不想女儿和一个瘸子在一起。 “再看看吧，反正小芳马上就要去京大了，最早也要等她大三大四再说。” 白鹤生摇摇头不再相劝。 他忽然觉得张白露这件事他不插手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 万一张白露要真是兰音被抱错的女儿，说不定被送去严家的会是她。 严家人的心性他是知道的，一个全国状元，又是那样的姿色，还是张清明的三妹，无论如何严家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再说人家小姑娘现在过得好好的，兄妹姐妹关系和谐，自己硬插一脚，说不定所有人都要伤心。 “ cd厂的事你上点心，让家乡那边的人千万不要糊弄人家。” “这一点您放心，”提到这个萧正沐就来了精神，“我听说苏市药厂已经有了起色，第一笔外汇都快到账了！” “我几乎每天都给那边打电话催促他们加快厂房的建设进度和招工进度，大概八月底的时候就能请那个人把相关设备运过去，再培训一个月，争取十月开产。” “这些事你跟着就好，但有些事不要想当然，遇到问题多跟我沟通，我好转达给人家，这个厂说到底还是人家拉的项目。” 萧正沐微微一笑，话里带着一丝试探。 “也不知道您联系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非得中间隔着您来传话，可把我给好奇死了。” 白鹤生叹了一口气。 “别问！” “成，我刚才就一时好奇罢了。” “兰音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时好时坏的，总归大问题是没有，有小芳在她身边心情总是愉悦一些。” 白鹤生点点头不再言语，端茶送客。 萧家距离白家大概一里多路，萧家的客厅里，云兰英正在招呼童倩倩吃东西。 云兰音端着东西刚刚离开，童倩倩忽然一把抓住了萧启芳的手。 “小芳，我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的闺蜜。 “那个张白露和阿姨长得真像！” 萧启芳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些皱眉。 “你说她和谁长得像？” “你妈妈啊！” 第230章 红楼半日 红楼梦剧组的大本营在宣武区新修的大观园。 大观园门口天天都围着不少人，毕竟回城青年对北京城的冲击还远远没有结束，多的是没有单位天天瞎混的人。 大观园门口的门禁很严。 张清明提着东西刚来的时候，人看门的大妈根本不想理会他。 每天不知多少小伙子打着各种借口想进去看看十二钗的样子，大妈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她只看着张清明白白净净的样子，心里就有了结论。 八成又是一个异想天开想自荐进组的小伙子，可选角早就结束了。 或者也是冲着园子里那些漂亮丫头们来的？ “你说破大天也没用，来个阿猫阿狗找王导我就报一声，这戏已就不用拍了。” 周围看热闹的年轻人对着张清明还起哄。 “胆子不小啊，朋友，我们就敢找个剧组或者打杂的什么的，你直接找导演，哥么佩服！” 张清明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借条......。 今天剧组准备拍宝玉哄丫鬟的戏。 一处小花园中央，一个丫鬟背着宝二爷坐着，宝二爷笑嘻嘻的摸过去准备吓她。 王导和摄像、灯光都屏气凝神的看着，摄像机没开，现在是在彩排。 这年头胶片太珍贵了，剧组几乎每个镜头都是反复磨炼过才最后入镜的。 宝钗和袭人躲在王导后面瞄着导演的表情，黛玉和凤辣子在看宝玉排戏，嘴角都忍着笑。 今天宝二爷要哄的是晴雯，一会儿还要给人递扇子去撕。 这出戏欧阳强今天已经重来了七遍，王导对于他一开始认错人的表情转变要求得很严。 剧情大概是晴雯同宝二爷怄气，宝二爷没人伺候茶水出来找丫鬟，结果把晴雯当成别人了。 宝二爷正涎着脸哄晴雯。 不得不说，宝玉添起来那也是没谁了！ 晴雯撕了把扇子就得意，宝玉又把麝月的扇子抢了给她撕。 也不知过会是不是又要去哄麝月。 演晴雯的叫安晴，刚刚撕了把扇子，王导就叫停。 “晴雯你刚开始撕要有一点点犹豫带出来，后来看到宝玉的宠溺才把恣意放出来，重来。” 晴雯点头，剧务就又送了一把扇子过去。 她刚刚撕了一半，王导又叫停。 “宝玉你愣什么神？你是宝玉，对于女儿家的这种姿态要拿出极为欣赏的态度！” 演宝玉的欧阳强忍着心疼扇子的心思，只能再次进入状态。 剧务递上了第三把扇子。 这回两人表现都不错，可惜演麝月的出了问题。 “麝月你气过头了，要被气笑的样子，带着一点酸最好。” 好吧，晴雯痛苦的看着第四把扇子递过来。 她手指甲可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撕扇子的时候都是手掌用力，疼啊。 剧务叹了口气。 “除了正式开拍用的那两把，这就是最后一把了，你慢点撕吧！” 晴雯松了一口气，才撕了一半，王导忽然咦了一声。 “给她的指甲油补一补，重来。” 晴雯任由化妆给自己补了指甲油，可扇子怎么办？ 一把崭新的折扇递了过来。 死剧务居然打埋伏！ 认命的撕吧，撕吧！ 王导忽然又有了新想法：“晴雯，你把嘴得意的翘起来看看。” 又有人递了一把扇子给晴雯。 她咬咬牙看了看手心，都红了！ 什么时候剧组这么大方，也不知道提醒一下导演超支的问题。 ...... 又一把扇子递过来，晴雯实在忍不住瞪了剧务大叔一眼。 诶？ 你谁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2节 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点小帅，......怀里抱着二十多把折扇。 这么多折扇吓得晴雯眼角直抽抽。 王导这才看到是张清明来了现场，笑着让人晴雯先休息。 “小张啊，你过来什么事？” 张清明直截了当的提出想借剧组的顾问们当参谋。 一听是小汤山的庄子，今天在现场的几个顾问都来了兴致。 其实他们早就守着这帮小丫头有些腻味了，正好去小汤山看看古宅子换换心情。 张清明正和顾问们描述自己的要求，旁边一群古裳云鬓的丫头都在偷偷打量着他。 最喜欢恶作剧的黛玉还和宝钗指着张清明说悄悄话，笑得一仰一仰的。 张清明大人大量，也不和她们计较。 借了剧组的面包车装了顾问们就要出发。 王导看着张清明留下来的半箱子折扇想了想。 “有了这么多扇子，刚好可以先拍贾赦抢人扇子打贾琏板子的戏。” 晴雯当即松了口气。 “然后就把这些扇子都拿来给晴雯练手。” 晴雯眼圈立马红了，呜呜呜呜，自己的手肯定是废了~！ 送人出去的剧务回来的时候，递了几瓶眼药水给王导。 “这是小张留下的，说是国外货，给咱们剧组林妹妹用的。” “说是怕她哭伤了眼睛。” 听到剧务的话，园子里的莺莺燕燕们顿时都笑起来，把黛玉羞得不行。 “那些男同志就知道心疼我们林妹妹~！哈哈哈哈。” 黛玉羞红了脸。 “谁爱要他的东西了？我可不认识他！” 剧务忍着笑又把张清明后半截话说了出来。 “小张说，他是怕万一林妹妹的哭戏不过关，您又心疼她一直哭，有了眼药水，起码每天可以多哭七八回也没事的。” “他还说，胶卷别担心浪费，镜头好不怕重来，不够的话找他要就是了。” 王导笑了，一帮丫头们都哭丧了脸。 尤其是黛玉咬牙切齿的低声骂：“果然知道他就是个心黑烂肺的，不过笑话了他几句，就这样糟践人！” 宝玉急忙过来劝慰，却被她瞪了一眼。 “你莫来惹我，烦着呢！” 二爷乖乖的边去了。 王导也不管他们，他要的就是这种氛围。 面包车叮铃咣当的开到小汤山，张清明和几个老顾问都吐了两回。 这路奇葩！ 给他的院子在小汤山的西边，院子里还有一个小温泉眼。 只是院子里外都是杂草，远远的看去跟兰若寺差不多。 几个老顾问倒是很兴奋，里里外外的转了几圈，就给张清明拿出了两个方案。 “两种方案，一么，咱们就装潢下表面文章，弄些样子货过来糊弄人，把宅子的面上翻新一次，按你这庄子的面积，少则一万五多则五万。” “这第二种，就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翻新一次。” “琉璃厂有不少能人，手里藏了不少好料子，只有给钱，料子和活计都是最老派、最正统的！但这费用也贵......。” 张清明想都没想就要第二种。 “三十万！不二价~！” “加上几位的顾问费，三十五万成不成？” “这点事，你还给钱？成啊，这活我们几个老家伙帮你办了。” “那王导那边.......。” “让他玩去，一个子都不给的铁鸡公。” 第231章 是对的人吗？ 从徐州开往上海的火车上。 轻工部大气的包下了两节卧铺车厢，其中一节软卧住的都是女同志。 唐欣雨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让她既觉得充实又觉得心慌。 南京的那场七一两地联合演讲会，她的主持相当成功，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又被推荐去了徐州，去主持轻工部华北区的联谊会。 她这一个多月急忙天天都在背稿子、彩排，沾到枕头就睡，起来就背稿。 她的主持功力在飞速进步。 这次回上海，听说自己可能会被借调去上海电视台。 但也不知是从哪天开始，张家的电话她再也打不通了。 后来她联系上了姚晶晶才知道张清明带着全家去了北京。 厂里人都说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刘恩国的事也通过姚晶晶的嘴传到她这里。 唐欣雨因此慌乱了很久。 在徐州的时候，她就萌生过不顾一切去北京找张清明的念头。 可她又不愿意放弃这些来之不易的主持机会。 当主持人一直是她的梦想。 尤其是这次还可以进电视台！ “清明啊，等我在电视台站稳脚，我一定去北京找你！” “你可不许在北京找对象！！！” 唐欣雨呆呆的看着窗户，伸手在带着雾气的火车窗户上画了一个简笔画猪头，这是张清明教她的。 敲门声响起，软卧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唐同志，我泡了一杯罗汉果茶，对嗓子有好处，你要不要试试？” 唐欣雨没好气的对门外说：“我不要，你拿走！” 这个人是她这段时间的主持搭档，听说这次也会被推荐去电视台，可烦人了！ 自己爸妈那边的那个刘恩国自己还没能搞定，这个李成雨还天天缠着自己，头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欣雨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要是张清明也是体制内的人就好了，爸妈那边就不会这样反反复复的......。 我想什么呢？！ 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去进体制？ “而且听说体制内的对象都很没意思的......。” 唐欣雨胡思乱想着，又想到了之前联系上的孙小青。 似乎小青姐在省城被介绍了一个体制内的对象。 按照小青姐的说法，那个人实在是太无趣了。 “我不是说你无趣，”女人天鹅般的脖子抬起一个角度，露出了光洁的下巴，“而是我不喜欢你每次选择的约会项目。” 对面的年轻男人愣了一下。 “小青，这可是省城最时髦的舞厅，你不是喜欢跳舞吗？” “可我们说好了去看电影的，你却拉我来这里？还有，平时在单位练舞就很枯燥了，你还拉着我晚上来。” 年轻的男人看着舞池两眼在放光：“下次吧，你看他们跳舞的样子，要不你教教我？” 孙小青有些忍不住，他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经常来这个地方和别的女青年跳舞？ 要不是对方是文副厅长介绍的，她还真想掉头就走。 “我脚疼，你找别人吧。” 孙小青靠在椅子上，将两张《边城》的电影票随意扔在了地上。 年轻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文艺片有什么好看的，下次重播《少林寺》我一定带你去看。” 孙小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这生活是她自己选的，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至少现在奶奶看病方便，父亲工作顺利，至于她自己......呵呵。 孙小青，你已经放下了啊......。 ...... 叶秀山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3节 “说好了吃饭要准时，怎么好端端的又忘记了吃饭？” 孟轻尘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轻笑着看着自己的舅舅。 “这里的早茶都是九点多吃，我这不是想着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嘛。” “放心，这点程度的低血糖没关系的。” 叶秀山知道自己的外甥女主意大，拿她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不过他还是听出了一点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还遇到过比这次更厉害的低血糖情况？” 孟轻尘眯着眼不出声，宛如一只疏懒的猫咪。 乌云秀发堆积在雪白的枕头上，她避开自己舅舅的探询看向了窗外。 她的脑子里全是当年下放在牛棚里，自己大哥孟轻凡在弥留之际留下的话。 “尘尘，要是哪天有人救了你，你又不讨厌他，就......索性嫁了吧，大哥再也护不住你了.......。” 世人只知道她与世无争、开朗豁达。 却不知她当年的娇气和天真在面临那种境地时又是何等的无助。 她平安的离开了那个村落，可大哥孟轻凡作为护住她的代价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地方。 那次最严重的低血糖发生，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见到大哥的面。 谁知他却出现了。 巧之又巧的是，他也是个宠妹的狂魔。 和自己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十句里有五六句都是关于他的三个妹妹。 确实很聊得来的一个人。 本来她也以为彼此会是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可外滩的那支舞却告诉自己，情况发展得有些不太寻常。 孟轻尘忽然捂住了脸轻笑起来，原来自己也有害羞和难为情的时候。 从苏市回来检讨之后，她才知道自己不像别人以为的那样与世无争。 自己当初帮着他追孙小青，可是知道有个小唐在追他的。 孟轻尘对着满脸奇怪的舅舅吐吐舌头，又恢复了平时圣洁淡然的模样。 自己托人把他的小情人调得满世界乱跑，他应该不会太过生气吧？ 寇爷爷答应过自己的事，看时间应该已经办完。 所以爷爷肯定见过他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答自己爷爷的问题的呢？ 朋友？！ 呵呵呵呵。 低血糖带来的虚弱感慢慢褪去，孟轻尘撑起身来，看向窗外的维多利亚海湾。 雪白的手指敲击着嘴角，她的心忽然有点乱。 不想了吧，都已经这样了。 她抱着雪白的双膝，推开窗户，海风卷起她的云发，宛如圣洁的油画少女。 张清明，你，是对的人吗？ 第232章 夏至未至 张清明一直在忙着小汤山庄子的翻修，琉璃厂那边来了七八辆马车，更有十来个老老少少的男人搬进小汤山庄子里打起了地铺。 这些都是四九城里出名的工匠传家。 不说他们出的材料钱利润，光张清明开的工钱就够他们挣上十年了。 二妹张夏至的咖啡馆进度比张清明预料中的要快得多。 帮着张夏至打下手的李和儒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关系户。 在他的记忆里，就算是四九城里最出名的那些大院子弟来办这件事也不会比这次更顺当。 其中最麻烦的是那栋西洋式房子里的五户住户，但街道上第二天就给动员完毕，都搬去了新腾出来的房子。 张夏至办的执照文件也是秒下，就连已经没有了购房资格的张夏至也“好运”的被特批了一个，花了三万块把这栋三层小洋楼给买了下来。 “夏至未至咖啡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出现在北外旁边的那条侧街上。 一九八四年的街头，任何带有国外元素的东西都是人们目光的聚焦点。 尤其是北外这块，这里的师生们本来就热衷于探索任何带有国外风格的事物。 对于很多未来可能迈入外交领域的学生来说，西餐厅、咖啡馆是他们越不过去的存在。 但老莫或者东交民巷的那些西餐厅，就算他们有上头给的生活补助，但也还是太贵了。 有的学生整个大学期间，甚至一次西餐厅都没有去过。 他们经历的最多不过是课堂上老师们模仿出来的就餐环境，简陋至极。 夏至未至华国风味咖啡馆招牌一亮出来，立即引起了北外学生们的关注。 本来被几家住户住着的小洋楼，在这些学生眼中土气到了极点。 但在张夏至请人打理过外墙，并修剪了那满墙的爬山虎后，小洋楼的气息一天比一天静谧起来。 咖啡馆的装修进度非常快，因为张夏至舍得花钱，工钱开得相当丰厚。 这个年月的工人相当实在，看着如此丰厚的工钱，直接一口气给干到半夜。 磨洋工，不存在的。 又不是给单位上做事。 咖啡馆的内饰以米黄色的墙漆为点缀，其余全是纯白色。 油漆、粉刷料都是张夏至大哥提供的，包括看上去就满满地中海风情的纱织窗帘和北欧风格的橡木桌椅。 还没竣工的咖啡馆门口有一块带着蔷薇枝花纹的黑板。 黑板上写着招工启事。 咖啡馆招聘两种员工，一种是长期正式工，一年一签。 高中以上文凭，女性六人，男性四人。 月薪八十，加二十块的全勤，还有三十到五十不等的业绩奖金。 每天工作八小时，分为两班，月休四天。 从早上六点半到下午两点半，第二班从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十点半。 张夏至采取了大哥的建议，要做全海淀第一个营业到深夜的店铺。 另外一种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工。 只对附近的几所大学在校学生开放资格。 学生临时工每天工作三小时，时间多数是中午和晚上。 时薪是三角，一个月干下来能有三十块的收入，顶得上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 来应聘的人差点把咖啡馆给挤满。 张夏至请教了自己大哥，在招聘的环节中注重了几点。 第一个是仪态，第二个是礼貌，再就是不那么崇洋媚外的，当然勤快卫生也是必须的条件。 忙了几天下来，张夏至发现还是几个街道上介绍来的姑娘小伙子更加靠谱，那些自己上门自荐的自我介绍里多少都带着些水分。 在最后的选定日子，张夏至按照张清明的恶趣味设定了两个测试环节。 也就那些带着街道介绍信的姑娘小伙通过了，自己上门的人里根本没几个不中招的。 进入面试室前有一个没人的走廊，走廊入口地面上有一个很突兀的纸团，面试室的门口还掉落了一块钱。 捡起纸团扔进垃圾篓，同时捡起那一块钱主动交给张夏至的基本都被张夏至留了下来。 不过让张夏至兄妹没有料到的是，他们的这个测试环节很快被人当做新闻传了出去。 甚至北外等几个高校的老师在听说过这个故事后，还把这两个环节拿到了课堂上去教学研究。 夏至未至还没开业，就已经在大学圈子里火了。 张夏至本来的预算根本没花完，因为太多的东西都是大哥“给”的。 包括店员们一人两套的制服。 与这个年月其他西餐厅的制服不太一样，女员工的裙子是一种叫做“波西米亚”风格的花格子裙。 张清明也没想到二妹会在自己拿出来的几套制服中选了这个，满店都是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在飘动，与地中海风格的装修倒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餐厅的糕点师傅是借的，之前这位莫师傅工作的单位是钓鱼台。 他一开始带着三个徒弟被“借”过来的时候，还是满肚子牢骚，不过张夏至开的待遇一出，他就不说话了，干劲十足。 一个月四百块，外加糕点提成，师徒几个略略一算眼珠子就亮得跟灯泡似的。 夏至未至除了提供八种西式小糕点外，只有三种饮品提供。 【中式奶味咖啡】（速溶咖啡）、【广式奶茶】（奶茶粉冲开水）和【地中海柠檬水】（柠檬素兑水）。 杯子都是漂亮的高脚杯和文艺感十足的玻璃杯。 一杯速溶咖啡的价格是七毛、一杯奶茶的价格是五毛，都不算便宜，只有柠檬水最实惠，才两毛一杯。 不过比起其他西餐厅动辄几块的价格已经算是相当亲民。 七月二十二日，咖啡厅正式开业。 张清明看着门口不知哪些单位送来的花篮，把半条街都给堆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4节 分明这些单位，他们兄妹之前根本都没接触过。 这天是星期天，来光顾咖啡店的人很多。 尤其是周围大学的学子们。 咖啡馆门口的水牌上价格很亲民，他们各自凑了点钱都来体验体验。 一块五就能有两个小西式糕点和一杯咖啡，这放在其他地方根本无法想象。 早上八点开门才半小时，门口的服务员就不得不抱歉的拒绝入客，一楼和环形二楼座位全部爆满。 这也与张夏至采用的大哥的经营理念有关，每个卡座都留有很大的空间，不像老莫那样能塞多少人就塞多少人。 大厅中央有一台格调牛掰的白色三角钢琴，一位黄裙子少女正投入的奏响着《梦中的婚礼》。 装下近两百人的咖啡馆里，人们交谈的声音都很轻。 张清明发现很多年轻的客人都有些放不开。 而那些比较放得开的客人，穿着打扮都与旁人略有不同。 比如靠近钢琴的那一桌，是两个十八岁左右的女生和一位中年妇人。 不过在张清明看清那妇人面孔的时候，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那是一张与张白露有些七分相似的脸！ 他猛的一把抓住路过的张夏至。 “白露呢？” “她啊，还没到吧？” 张清明顾不得继续看店里的情况，大步向店外走去。 他得找个借口，让张白露今天不要出现在这里。 第233章 如同上世般的心痛 张白露其实早就到了，只是她没有去打扰忙得不亦乐乎的二姐。 她在二楼环形游廊里，找了个靠角落的单人座坐下，只点了一杯柠檬水，手里捧着一本书。 一边听着楼下张小雪的演奏，一边读着《笑林广记》。 服务员知道这是老板张夏至的妹妹，故而没人来打扰她。 张白露看了两眼书上的内容，又扫了一眼楼下的二姐和大哥。 诶？ 大哥是不是在找自己？ 站在大门外的大哥不住看着远方，张白露忍不住笑了笑。 今天她的打扮很低调，进门戴着大口罩，又是从后门进来的，看来效果不错。 她戴上口罩起身准备下楼，也不知大哥找自己有什么事？ 云兰音今天带着萧启芳和童倩倩一起过来捧场，多半还是自己丈夫提前吩咐过的原因。 这个新开的咖啡馆是某个海外人物的妹妹开的，而她丈夫萧正沐正在忙的项目就是这个海外华侨投的技术。 本来她是准备一个人过来，可萧启芳和童倩倩一听说是大名鼎鼎的“夏至未至”开业，也闹着要一起来。 萧家和童家虽然都是大院人家，吃喝不愁，但零花钱也是有定数的，那些西餐厅和咖啡馆不攒个个把月也没能力经常去。 而价格实惠的“夏至未至”早在她们的心里挂了号。 今天跟着云兰音到了地方，萧启芳和童倩倩立即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的环境比那些西餐厅高档多了，每一寸的装修和布置满满都是小布尔乔亚的味道，就连那些服务员身上的花格子裙都让萧启芳和童倩倩羡慕到不行。 云兰音点了十块钱的东西，地中海风格的桌子上就被摆得满满当当。 萧启芳和童倩倩吃得不亦乐乎。 尤其是她们的位置更靠近大厅的中央，这让萧启芳觉得自己这一桌更加引人注目，超级有面子！ 唯一让萧启芳有些不太喜欢的是，在演奏钢琴的这个丫头这一身鹅黄色的裙子也太出众了些，加上更加出众的容貌和冷冰冰的酷酷表情。 夺走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她今天可是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条布拉吉，还有这双层小蕾丝花边。 “这个女生可真帅！” 童倩倩看着酷酷的张小雪两眼放光，萧启芳则撇撇嘴，很想表现得不以为然。 不过人家是这家咖啡馆老板的妹妹，她倒不敢在自己母亲面前说出那些酸不拉几的话来。 呵呵，资本家的孩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刚刚去过卫生间的童倩倩拉住萧启芳的手悄悄告诉她。 “小芳，这里的卫生间好洋气！龙头出水居然是自动的？！” “我看着他们这里的卫生间，居然比我家客厅还要干净漂亮。” “嗯？” 萧启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种草，她也很想去看看。 童倩倩不似她这样做作，拉着她去再次上卫生间。 萧启芳嘴上说着有什么好看的，但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去了。 咖啡馆的卫生间在二楼下楼楼梯的附近。 两人在自动出水的水龙头前偷偷玩了半天，直到服务员过来看着她们，她们才不好意思的离开。 “都怪你，我的裙子都湿了。” 萧启芳怪了童倩倩两句，正好看见二楼下来一个戴着大口罩的女生。 虽然张白露戴着口罩，但她那过分出色的肌肤还有秋水如湖般的眼眸太过有辨识度，童倩倩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小芳，她就是张白露！” 正略带嫉妒欣赏着张白露肌肤情况的萧启芳脸色微微一变。 目光马上凌厉了起来。 她之前怂恿童倩倩去收拾对方，可不是无的放矢。 施南国嘴里提到张白露的频率明显太高，而且她发现施南国提到张白露的时候，语气与提到她和童倩倩完全不同！ 与她班上那些暗恋者们的语气如出一辙。 张白露不认识两人，但童倩倩的气息却让她有些熟悉。 童倩倩自以为小声的介绍，依旧被她听得很清楚。 是前些日子找人堵自己的那个女生！ 不过她没有关注童倩倩，因为萧启芳目光中的恶意让她感到莫名其妙，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萧启芳也喜欢不起来。 那是一种叫做厌恶的情绪。 萧启芳对于收拾同龄的女生有着太多的经验，她不动声色的掐了童倩倩一下，然后用一种惊异的语气大声说话。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要给我身上泼水？” 停下脚步的张白露诧异的看了一眼一米外的卫生间，还有同样惊讶看过来的服务员。 她根本没兴趣理会这两个人，估计又是那个叫施南国的问题。 果然很烦人。 目光移开，她径直准备离去。 “你站住！” 童倩倩已经明白了萧启芳的路数，立即拦下张白露。 “泼了人水还敢这样大大咧咧的离开？” “赔我们小芳的裙子！还有道歉~！” 张白露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服务员，白了两人一眼，借着服务员的身子避开了童倩倩抓过来的手。 女服务生不悦的拦住了童倩倩。 “同学，请你自重，我刚才看得很清楚。” 萧启芳拉住了童倩倩，她认真的盯着服务生说：“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我们坐的是靠近钢琴的那一桌，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你们老板哥哥的客人。” 女服务生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还没等她说什么，张白露直接点点了头顶的方向。 “如果她们有什么意见，报警让人去看监控。” 萧启芳和童倩倩猛然抬头，这才发现头顶上居然有好几个小型摄像机！ 该死，这家老板也太爱糟蹋钱了吧？ 张白露正准备离开，忽然一声不悦的女声在前方响起。 “小姑娘，你应该给我家小芳道歉！” “裙子我可以不让你赔，但基本的礼貌你必须遵守！” 云兰音寒着脸出现在前方，她听到了女儿的那几句话，也以为是这个戴着口罩的女生故意在卫生间里打湿了女儿的裙子。 这可是小芳最喜欢的那条裙子！ 而且她家的小芳是个从来不会为难人和撒谎的孩子。 张白露猜到这是萧启芳的家长，她准备交给服务生去解释，自己要去找大哥。 可就在张白露看到云兰音那张脸的时候，她骤然愣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5节 云兰音不太喜欢张白露这种失礼的目光。 她皱着眉头低声训斥了一声。 “你这个姑娘，难道父母没有教育过你么？这样看长辈，也太不礼貌了！” 服务生这时才来得及插嘴。 “这应该是误会，张小姐根本没有进过卫生间，而且几位是本店的客人，而张小姐是本店店长的妹妹，所以这肯定是个误会！” 萧启芳抓住童倩倩的手猛然一紧。 什么？！ 张白露是那个华侨家的孩子？！ 只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长得肯定非常好看，如果家世也这样好的话，那施家会不会......。 云兰音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是丈夫需要联络的华侨家的孩子，裙子的事就只能让自己孩子吃点亏了。 “那就算了吧。” 云兰音拉着有些魂不守舍的萧启芳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云兰音忽然觉得相当的心烦意躁，许久没犯的心悸再次涌上心头。 大概是咖啡馆里人太多，气候不太好。 云兰音急忙摸出药来吃下，可心悸的感觉依旧没能好一些。 张白露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空的，她怔怔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流泪？ 一种无法言语的苦楚从她灵魂的深处蔓延出来，宛如她上辈子被赵金栋扔进江水时的绝望。 怎么.....怎么回事？ 张白露不解的捂住心口，被紧张的服务生扶着。 她浑身力气骤然消失，那种心碎成几瓣的痛苦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上辈子自己被父母兄弟再次出卖给赵金栋的时候才出现过。 可自己这辈子是如此的幸福，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我不要，不要，不要这种感觉。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大......。 “张小姐？你怎么了，快来人~！老板的妹妹晕过去了~！” 第234章 还是我先下手吧！ 北京协和医院。 高干病房。 窗外夏日炎炎，室内空调开到最大，如同春天一般。 张清明眼睛微红，他已经守了张白露一天一夜。 有着空间和灵泉的三妹已经昏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协和医院的医生们也找不到任何原因。 病人的心脏总是无意识的抽搐，可检测的结果却表明张白露的身体健康到了极点。 张夏至没有去管自己的咖啡馆，她带着小雪也守在这里。 张小雪两眼哭得跟桃子似的，两个大眼睛里通红一片。 她三姐到底是怎么了？ 张白露的病因，只有张清明一个人猜到了一些。 他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拦住张白露。 都是那个女人！ 那个在书里前期一直过分袒护齐芳的女人。 白露的亲生母亲。 那是拥有空间和第六感的张白露在书里的唯一克星。 只要见到这个女人，她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适，书里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心疼和心悸。 张清明这是第一次后悔带白露来京城。 他本来以为书里的情况只是夸张，现实里不会这样离奇。 可他还是小看了白露的空间对自己母亲的感应和反应。 这种情况在书里也出现过。 为了给齐芳出气，白露的这位生母曾经当面训斥过白露，直接导致了白露莫名的心碎昏迷。 书里的昏迷持续了整整半个月。 那个施南国一直守着她......，对了，施南国！ 按照服务生的之前的说法，白露应该是遇到了齐芳和她生母，还被齐芳给陷害。 一切的源头都是施南国！ 该死的男人！ 张清明很讨厌这种宿命的感觉。 书里的齐芳在现实里叫做萧启芳，她的父亲萧正沐竟然就是cd项目的负责人，也就是白露的生父。 白露的生母叫做云兰音。 张清明一直不愿意把真相告诉白露，就是想防着这两个人。 那个萧启芳每次针对张白露，书里的白露坚强而果决，总是能给予坚决的反击。 所以萧启芳虽然手段繁多，但白露一直不落下风。 可她的死穴却只有一个，她的生母。 尤其在白露无意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每每让她无法面对云兰音最简单的诘难。 女反派萧启芳在斗争中开始占据上风，只是因为她也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让亲生母亲去对付亲生女儿，是萧启芳对付张白露最有效的手段。 哪怕是后来一切真相大白，张白露对于自己的父母依旧是隔阂重重。 云兰音虽然心疼张白露，却因为性格上的缺陷总是想对作恶多端的萧启芳网开一面。 至于萧正沐，呵呵。 要不是因为他，书里的白露怎么可能差点嫁给一个恶毒的瘸子？ 在张清明看来，萧家并非善地。 如若不是白露孤注一掷，用空间近乎崩溃灵泉近乎干涸的代价让亲爷爷从中风中苏醒过来，那个瘸子还真的差点成功当了萧家的女婿。 看到书里形容白露救人后的模样，张清明就一阵阵心疼。 二十岁的女郎，三千青丝里有五分之一是雪白的。 “萧启芳是吧？” 张清明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 “不对，你应该叫做齐启芳才是，既然已经对上了号，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我的妹妹，不是你能招惹的！” “你亲生父亲造的孽，亲生女儿来还，一点毛病都没有。” “呵呵，你还想读京大？想多了啊......。” 至于cd厂的项目，张清明没有取消的意思。 有了这个政绩，萧正沐起码不会如同书里那样没有下限。 就是不知书里京城的大反派，那个瘸子又是谁？ 看来得找机会好好打听一下。 这些家伙还是趁早收拾了的好。 至于云兰音，以后还是让白露离她远远的吧。 了不起自己多做下李二秀的工作，让她多关心关心白露。 母爱这一块，不见得补不上。 书里的真相对白露来说太残酷，还是继续瞒着她为好。 萧家唯一靠谱的人还是个中风的老头，可惜救他的代价太大，张清明只能狠心装作不知道。 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自己的能量不会比那个萧老差！ “你和小雪守着白露，我去弄点东西。” 张清明交代张夏至一声，准备去一趟琉璃厂。 要救醒张白露，他知道需要大量的古玩玉器，白露应该是精神力上出了问题。 虽然可能被宰，但是相比起自己妹妹来，钱就不算个事。 他走出病房正好遇到白露的主治医生。 医科大的沈教授，一位很和蔼的中年女医生。 两人聊了几句白露的病情，张清明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沈大夫，您听说过基因检测技术么？” 沈大夫没想到张清明居然还知道这个，这个课题在国外很流行，但是国内知道的人可不多。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6节 “张同......先生指的是哪部分基因技术？” 据她所知国内在部分基因研究领域还是很超前的。 “我听说现在有个什么亲子鉴定技术，国外吹得神乎其神。” 沈大夫热切的点头。 “我也听说过，最近国外在这方面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已经开始运用到亲子鉴定和法学上，可惜国内这方面的研究还很基础。” “我和几个同事也搞过这方面的研究，可惜设备和理论都差太多，没有大量的投入，国内这方面怕是一时达不到国际水平。” 张清明在沈大夫这里的身份是归国华侨。 他索性摆出了华侨的派头。 “我前段时间才听说西城那边出了一个错案，要是有这个技术估计不会出这种问题。沈大夫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倒是可以资助您和您的同事去国外进修一下这个技术。” 沈大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张先生，您说的是真的？” “就是不知我全力支持的话，您和您的同事需要多久才能进修完成。设备我也可以提供。” “最快两到三个月！” “如果把人家学者请到国内来授课的话，时间就会更短！” 张清明笑了。 “那这样，您列个单子，我包圆了！这件事越快越好。” 呵呵，萧启芳，别的先不说，等国外专家一到，我就先帮你把姓给改了。 齐启芳，多好。 至于大伯那边，看来也要安排一下。 看守所不是长久之计，要不辛苦大伯一家一趟去趟新省？ 张清明走出医院，找了台电话给曹晓刚打去。 说起来，和这帮人已经有段日子没联系了。 “曹哥~！” “我去，小子，我还以为你小子忘记哥哥了！” 第235章 百万扫街 张清明自然不会傻到自己一个人去琉璃厂碰运气。 对于古玩玉器这块他不熟，但是那些红楼顾问们却都是行家。 自己花钱请他们出门扫街，估计没人会拒绝。 事情正如他所料，有大款出钱请他们去琉璃厂大买特买，非但人均一千块的出场费，还不用承担认错物件的后果。 对于热衷于古玩这行的他们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工作了。 唯一有些为难的是张清明要的东西太多。 他的要求是越多越好，不拘什么物件，有五成把握就可以收下。 看着眼前偌大的琉璃厂古玩市场，领头的周老沉吟了一会找到了张清明说话。 “小子，你给的时间太短，要扫的街面又太大，我看这样吧。” “我再找几个记名徒弟来，这帮人对古玩这行大概有个认识，能帮我们筛去很多太假的东西。” 张清明当然没有意见，就凭这几个老头，腿走废了估计也转不了几个摊子。 可当张清明看到这帮人所谓的记名弟子后差点傻了眼。 红楼梦十二金钗正副册都过来了，还有王母、贾政、王夫人、贾琏、贾珍一帮人。 合着周老提的记名弟子，其实是之前开了一年多的红楼剧组学习班。 “你别小看这些姑娘小伙，都是和古玩共处了一年多的人，太假或者表述不对的东西可以让她们先过一遍。” 周老几个找了个茶馆坐着，外头扫街的事都交给了那些莺莺燕燕。 “您这样做，王导非杀了我不可。” “谁要杀你？” 王导寻着声走进茶馆，笑得挺开心的。 “一人三十块的出场费，我还得好好谢谢你，我们剧组下个月的肉食费可就指望着今天了。” 王导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叹了一口气。 “剧组苦，这帮孩子们吃顿肉都跟过年似的，你就算不给钱，只要管了自己的肉菜那也是我们赚了。” 周老呵呵一笑。 “虚伪！你怎么不提今天出来扫街，能让你这帮丫头小子长多少见识？” “人家出钱扫街帮你的人养戏感，还好意思要人钱？” 王导笑笑不搭话，工钱不要白不要，被周老损损面子不碍事。 张清明在茶馆里坐不住，再说琉璃厂这边还需要他现场付款。 今天的琉璃厂可真是热闹。 几十个漂亮丫头转来转去，看到觉得好的就和老板杀价，弄得跟菜市场似的。 黛玉和袭人正和一个摊主辩论一块玉佩，黛玉的嘴就没停过，叽叽喳喳的把摊主绕得头晕，不亏以后是当老板的人。 宝钗和凤姐在看一方砚台，凤姐把砚台说的一无是处，气得摊主差点赶人。 晴雯和三春看上了一幅画，推着戏里最懂画的惜春出面和老板砍价，差点把小惜春给为难死。 宝二爷一点公子哥的样子都没有，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歪着头对手里的东西评头论足，如同薛蟠附体。 真薛蟠倒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和摊主讲价，客气的不行。 张清明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痒痒，一转身去了没人的地方。 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台照相机。 快门不断将红楼剧组的人纳入镜头。 要是以后红楼一播出，自己再拿出这些市井气十足的照片来，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第一个谈好价格的是黛玉这边，她的性子如同真黛玉一样争强好胜。 “您付款吧，我们谈好是十六块。” 张清明果断付款，黛玉欢呼一声拉着袭人就去茶馆献宝。 第二个谈成的是晴雯和三春，一口气拿了摊主三幅画，摊主的嘴都快笑歪了。 成交价一百五。 没过几分钟，黛玉和袭人黑着脸回来，显然那块玉佩上她们吃了亏。 倒是晴雯和三春的三幅画里有一幅周老说可以收着。 这就是赚了。 人多力量大果然是个真理。 才小半天，茶馆的几张桌子都摆满了东西。 被几位顾问认为没眼看的东西更多，堆满了茶馆的一个角落。 这些假货张清明都送给了大观园，拍戏都用得上。 人多力量大，花钱的速度也快。 自从她们发现张清明根本不在意花钱买了假货后，个个的胆子都壮了起来。 尤其是黛玉，吃了两次亏后就变聪明了，不再看那些看着就觉得是好东西的物件，认真的看那些不起眼的，倒是发现了好几件“可以留着玩”的东西。 有顾问们的这句“可以留着玩”，那八成就是真货了。 四个小时，八万块如水一般撒了出去。 整个剧组的人看着云淡风轻的张清明，眼神都变了很多。 尤其是几个小姑娘，目光扑棱扑棱的带着小红心。 挺帅气的人，又这么有钱还大方。 大家都青春年少的，谁不想找这样一个对象？ 可惜张清明心里急着张白露那边的情况，对于金钗少女们期艾的目光恍若未见。 见几个桌子都摆满了，他拿出几个准备好的大皮箱来装满，叫了辆三轮就往医院运。 临走前又留下了三万块让他们继续扫街。 看着张清明心急火燎的出了门，周老不解的看了王导一眼。 “这小子怎么这么急？也不知他出了什么事，要这么多老物件干什么？钱花得跟流水似的。” 王导想了想。 这么大规模的扫街，也不像是要送礼的样子，他也想不通。 协和医院干部楼。 几个护工帮张清明把几个箱子运进病房，都没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清明还把莫名其妙的张夏至和张小雪都赶了出去。 锁好门后，他这才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放在昏睡中张白露的手上。 一件看着挺不错的玉器，不知怎么在过了张白露的手后，就有了一丝灰扑扑的感觉。 然后是一幅古画，感觉短短一分钟内又旧了几十年。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7节 几个箱子的东西花了三个多小时才“用”完，可惜张白露还是没能醒来，但是脸色却红润了很多。 张清明叫人运走箱子，自己又准备赶去琉璃厂。 但他却不知道，当张夏至和张小雪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却看到病床上张白露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张小雪急忙冲出去把张清明叫了回来。 张清明惊喜的赶到病床边，正好白露完全醒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孩子做了噩梦，她猛的一把抱住了张清明的腰。 “大哥，......。” 眼泪汪汪的。 其实张白露也很奇怪自己之前的昏迷状态，她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只是仿佛被封印在了空间里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 对于外界的一切声响她都能感受得到。 尤其是大哥将一件件古玩放到自己手心的动作，她再清楚不过。 有了这些东西的进补，她其实在“吃”完一箱半东西的时候就可以醒来，空间和精神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她却不想睁开眼睛。 ----大哥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些东西的秘密的？ ----好享受被大哥这么无条件宠着的感觉。 ----大哥的手好暖......。 第236章 施南国的朱砂痣 当张白露脸红着不敢看自己眼睛的时候，张清明就猜到这丫头大概之前是清醒的。 他不想就这样挑破白露最大的秘密，于是低声给了她一个台阶。 “你这种怪病是什么时候得的？我就说那些东西怎么经过你的手就有些不对了。” “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张白露红着脸摇摇头，终于松开了抱着大哥腰的手。 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大哥知道的怕是不只表面这么多，不过她也不愿意多想。 大哥对自己的关心和宠溺都是最真的，这才是她最在乎的。 为了找那几大箱东西来治自己，大哥估计又花钱如流水了。 张小雪眨眨眼，一把也抱住了大哥的腰。 凭什么三姐可以撒娇，自己也可以！ 张夏至倒是有些担心。 “白露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哥，要不咱们找个外国大夫看看？” “问题估计不大，”张清明斟酌了下语气，“应该是之前复习太过头，一时松下来所以有些不协调（胡编乱造），以后多补补。” “外国大夫倒确实可以有。” 张清明笑着摸了摸白露的头，又敲了下挂在自己腰里小雪的头。 白露既然没了事，那外国专家的事就可以提上日程。 先把萧启芳收拾了再说。 ...... 沈大夫的办公室里，医院院长也在。 张清明只是看了一眼医院方面列出的单子，随手签了字。 医院方面准备邀请德国专家一行过来，外事部门已经和那边进行了沟通。 包括设备的运费和这次访问的交流费用加起来大概要二十到三十万美元左右。 当然如果华国这边派人去学习，费用就会少很多。 张清明看中的是时效，三十万刀就三十万刀，刚好可以让国内刑侦技术也上一个台阶。 全国性严打快要过去，一些办得太急或者有悬疑的案子都可以借这个技术有所突破。 “太感谢张先生了，”院长热情的握住张清明的手，“只要钱到位，西德的专家下个月就会带着设备飞过来，到时候进修班开课，还请张先生一定要过来给大家讲两句。” 张清明恨不得西德专家明天就到，然后他就送京大生物系新生全体一个免费的dna检测机会。 作为cd厂的合作伙伴，他也会找机会送萧正沐一次检测，不是说云兰音的身体一直不大好么，看看是不是基因有什么问题......。 萧启芳这边的报复安排好，张清明立即盯上了罪魁祸首之一的施南国。 要不是你对我妹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萧启芳会找自家白露的麻烦？ 呵呵，只要这些人都纷纷和书里的人物对号入座，张清明就有足够的素材来收拾他们。 施南国在书里桃花不断，他从小最喜欢的那位朱砂痣大姐姐，应该就在北外读书。 按照书里的介绍，这位朱砂痣姐姐如今在读大三。 读的还是拉丁语专业。 她在书里的名字叫做傅心语，只是张清明一时没有找到这个人。 不过他托了在咖啡馆打工的北外学生去打听，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只要被他找到施南国的那位朱砂痣，他就会好好“撮合”一下这一对。 傅心语对施南国的感觉很复杂，有对弟弟的关心也有青春的萌动，而施南国在彻底爱上张白露之前心里唯一的女人就是傅心语。 书里傅心语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在施南国心寄张白露后，她又忍不住插了一脚，平白给张白露增添了不少烦恼。 虽然最后以傅心语出国退出而结束，但张清明觉得她还是不要出国的好。 干脆和她的施弟弟双宿双飞算逑，免得姓施的记挂自己妹妹。 当然张清明可没那么好心去成全施南国这个罪魁祸首，他准备前脚撮合他们后脚就找人去通知萧启芳，那才叫精彩。 自己老妹估计就没人惦记了。 多好！ 北外的学生打听消息的能力不错，很快他就锁定了一个目标人物。 庄语嫣，法语系大三学生。 北外出名的才女加校花，而且确实有个姓施的男生经常会去偷偷的看她。 庄语嫣一直对同学说，那只是她的一个弟弟。 张清明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学着自己躺着看书的张白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看大哥如何替你把麻烦彻底解决掉。 庄语嫣是北京人，假期里也经常去学校参加老师组织的各种外语角或者模拟外事活动。 她看着手里这张精美的卡片，心里充满了好奇。 夏至未至咖啡馆她也听说过大名。 不过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贴心的举办一场涉外专场。 自己所在的法语系得到了十张邀请卡片，以她在法语系的地位自然被分到了一张。 说是涉外专场，其实是咖啡馆请来了十多名各行各业的外宾聚会，还有各校的优秀学生代表参加。 大约是自助餐形式的一次舞会。 庄语嫣对这次专场相当的期待。 施南国也很惊喜。 他没有想到张白露的身世如此不凡，竟然是归国华侨的妹妹。 张白露还大方的给京大各系送了不少邀请卡，请已经到京的新生代表参加自家咖啡馆的活动。 生物系新生的那张邀请卡自然被他弄到了手里。 他对张白露这位女生很感兴趣，虽然他还没察觉到自己所谓的“感兴趣”已经变了性质。 张清明在确定施南国和庄语嫣都拿到邀请卡后，这才托白老给萧正沐送了两张邀请卡。 舞台他已经搭好，就等着好戏上台。 当然张白露，包括咖啡馆老板张夏至届时都不会出现在那里。 看戏的观众，有自己和硬要跟着的张小雪就够了。 七月二十六日，周四，晴。 适合举办活动和看戏。 咖啡馆今天不对外开放，但来参加活动的人已经在门口排成了长龙。 庄语嫣这帮北外的学生被张清明安排北外的打工生“开后门”从后门入场，京大的新生代表也同样被开了后门提前入场，理由是他们是老板妹妹的校友。 而站在二楼窗户边的张清明欣慰的看到，萧启芳和童倩倩正在门外的人龙里排队等着入场。 在一楼大厅里，庄语嫣和施南国已经惊喜的走在了一起。 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乐队已经开始奏乐。 那些被他花钱请来的外国人带头翩翩起舞，在某个服务生的微笑建议下，施南国大胆的邀请庄姐姐一起跳舞。 庄语嫣欣然同意。 一切都很完美不是么？ 第237章 不是情书的情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8节 “大哥，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张白露放下书本托着下巴看着自己大哥，眼睛里的好奇如同十一二岁的孩子。 张小雪急忙拦住了大哥，让三姐自己先猜猜看，今天在咖啡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白露对付张小雪还是有套路的，没几个回合下来，张小雪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在听到故事主人公里有施南国、萧启芳时，张白露下意识的看了大哥一眼。 自己上次晕倒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可她没想到大哥护犊子到了这种程度，直接把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萧启芳和施南国给整成了这个样子。 哈哈，怪不好意思的。 按照张小雪所说，施南国正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大姐姐跳舞正嗨，萧启芳看到后当场来了一个白莲花大绽放。 把庄语嫣在北外有好几个追求者的信息当场曝露了出来，还假惺惺的替施南国难过。 施南国确实听了不爽，可却给庄语嫣留足了面子，依然想无视萧启芳和童倩倩继续请庄语嫣跳舞。 但庄语嫣却要脸，在场有不少她的同学，她可不想和人当面抢男人。 再说庄语嫣拿捏施南国相当轻松，轻飘飘几句遗憾的话就让施南国对萧启芳和童倩倩感到了十二分的不满。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到了几个人所能达到不理智的极限，可惜还有个幕后黑手在场。 张清明安排的抽奖活动，通过暗箱操作又把施南国和庄语嫣弄到了一起参加现场节目。 现场节目也是张清明精心安排的。 比如让男方猜测女方小时候最漂亮的一件衣服是什么？ 又让女方猜测男方小时候最出糗的事是什么？ 等等等等。 张清明几乎是按照书里记载给两人来了一波人前回忆杀。 童倩倩被气得嗷嗷直叫，萧启芳则摇摇欲坠。 你以为这就完了？ 张清明让人给了萧启芳作妖的一切方便。 比如童倩倩在卫生间里刚好捡到一包写着“巴豆粉”的纸包，而在服务生的刻意引导忽视下，让萧启芳接触到了给台上男女准备的游戏交杯酒酒杯。 剧烈的腹疼让庄语嫣和施南国差点当场出丑。 萧启芳正觉得不对，自己明明只给庄语嫣下了巴豆粉啊？ 咖啡馆的管理人员立即站出来表示要查清原委，然后调出监控画面。 萧启芳和另一个男生下药的动作被放到了投影屏幕上。 萧启芳顿时脸色惨变，她没注意到咖啡馆又多装了几个小巧的摄像机。 而那个给施南国下药的男生正是庄语嫣的追求者之一。 当时施南国看向萧启芳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这还不算什么。 在更换衣服的过程中施南国和庄语嫣又出了事。 男女更衣间其实只隔着一个大屏风。 就在两人在两边清理身体换衣服的时候，大屏风塌了......。 没人猜到始作俑者是张清明或者与咖啡馆有关，因为没人知道张家兄妹有什么作案动机。 张白露听得两眼放光，张夏至听得忧心忡忡。 一个是猜到了内里的隐情，一个是担心坏了自己的买卖的名声。 张白露倾城的笑容慢慢散去，她犹豫着摸出了一封信递给大哥。 “呐，大哥你的信，也没有邮寄地址，看笔迹是个女生的。” 张夏至奇怪的看了张白露一眼。 门口的邮箱她早上才看过，没想到白露比自己更早翻了邮箱，可这丫头居然敢瞒着自己？！ 给大哥写信的女生，用膝盖想也知道有问题，这丫头怎么不提前告诉自己？ 自己虽然不会学小雪那样蠢到去偷拆，但从信封上她也能找出更多的线索来。 李二秀同志临走的时候可是给她留了懿旨，让她偷偷盯着大哥那方面的动静。 张清明拿到手的信封有点皱，似乎被人捏过。 字迹很熟悉，是孟大小姐。 这不是一封通过邮局寄出的信，因为没有邮票和邮戳，就连寄信地址都没有。 很显然这是孟轻尘通过京城的朋友送上门的。 张清明正准备拆开看看，但下一秒却停下了手。 因为三个妹妹的小脑袋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 得，回房间拆。 张夏至“哼”了一声，张小雪跺脚想缠着跟进去，却被一只大手顶着脑袋推了出来。 张白露踌躇了一下，吐吐舌头回了自己屋。 孟轻尘信上的第一句话就吓了张清明一跳。 “你有没有想过我啊？” 不过第二句话却让他松了口气。 “我可是想你的那些无糖零食了。” 孟轻尘没有提她自己的事，而是谈及了两人之前谈到的一个问题。 妹妹太漂亮了容易招蜂引蝶怎么办？ 张清明不知道孟轻尘为什么会探讨这个已经很久远的问题，但孟轻尘的建议却让他眼前一亮。 “你家三妹妹既然那么漂亮，不如彻底打扮起来。” “漂亮女孩子最安全的时候，也是她身边追求者最多的时候。” “以你现在的身份，有资格接近你几个妹妹的男孩子都不会是普通人，在这个圈子里他们都会遵守一定的游戏规则。” “有他们缠着，你妹妹理会不理会都不重要，但很多需要你起操心的事情，那帮人会自觉而主动的帮你妹妹解决掉。” “所以，彻底把你的妹妹们打扮起来，让她们自己去交际，不用太担心她们被骗，因为竞争对手总会自己互相拆台......。” 张清明摸着下巴觉得孟妖精说的相当有道理，莫不是这就是孟轻尘自己的经验之谈？ 幸亏孟老试探自己的那个事没有传出来，否则整个京城来拆自己台的家伙不知会有多少？ 还有，这个漂亮妞似乎在托人偷偷观察自己啊？！ 嘿，有意思。 关于妹妹们的问题，张清明还是很民主的，张夏至和张白露都看到了这封信。 张小雪也想看，但被残酷拒绝。 二十岁的张夏至和十八岁的张白露也就算了，因为她们马上就是大学生。 十六岁的丫头要是敢这样玩，非打断腿不可！ 在张白露的房间里，张夏至拉着她在聊这封信上的提议。 张夏至觉得大哥这位笔友的话有些道理，再说她本来就是个喜欢打扮的主，对于孟轻尘描述的内容非常感兴趣。 而张白露却偷偷盯着信件最后一段闲话每一行的头几个字出神。 “上次在你的家乡......。” “我觉得你的妹妹.......。” “长此以往还是不可......。” “山中无日月......。” “江心岛的画我觉得......。” “冬天会很冷，我建议你早点修......。” “夏天就会好很多......。” “天知道我会学成什么样子.......。” “乃至于没有什么胃口......。” 她偷偷的把每句话的第一个字念了一遍，咬咬嘴皮。 呸，心机女啊。 当我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诗里每句话的第一个字嘛？ 大哥要是真的喜欢这个人，怕是会被这个女人给骗得团团转吧？ “喂，你在想什么呢？” 张白露被张夏至戳了一下，她不动声色的找出自己前段时间才读过的书扔给二姐。 《汉乐府汇编》。 她指着其中一篇给张夏至看。 张夏至读了几句，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哈哈，白露，还是你机灵，这都能看出来？！” “原来这是一封不是情书的情书！” 第238章 兄弟我是卖药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19节 （亲们厉害，看到孟轻尘的信就猜到了上邪，佩服~！） （再次感谢往南q大佬的打赏，呜呜呜呜，还有所有打赏俺的老爷太太们、一直追俺书的大大们，元宵节快乐啊~！） 以孟轻尘对张清明的了解，她不认为对方能看出自己藏在信里调戏对方的话。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张清明嘴里，那几个没有他这个大哥就会歇菜的小趴菜妹妹中，还藏着一个有七窍玲珑心的，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她藏的那首诗。 好在张白露知道轻重，张夏至乐观其成，都已经当着张清明的面戳破这封信里藏的“情谊”。 否则张清明肯定知道这不是孟轻尘在表达什么相思之苦，而是在隐晦的调戏他。 要是有了这个把柄在张清明手里，孟轻尘以后与他相处就会显得相当尴尬。 北外那边留校生都被一个消息给震惊。 庄语嫣似乎要谈婚论嫁。 但又有人说听庄语嫣亲口说的，作为以后的外事人员，这点小事不会影响她对未来伴侣和职业的规划。 施南国的大名算是彻底被北外师生们给记住。 而施家这边反复看了几次闭路电视，最终只能把事情归结于小儿女的不懂事。 萧启芳倒是觉得自己和童倩倩似乎被人给坑了，但萧正沐却根本不信她。 或者说萧正沐不希望牵扯上张夏至的咖啡馆。 张清明的cd厂项目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云兰音却相信萧启芳的话，认为有可能是因为上次的误会才出现这回的事。 只是无法解释施南国与庄语嫣之间的事对方是如何察觉的？ 在这件事之前，几乎所有人还真的以为施南国和庄语嫣两人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关系。 要不是施南国事后直接放风说自己很早就对庄姐姐有感觉，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 所以还是说不通这事与张家有关。 但云兰音到底又对那个可能是祸根的张白露不喜欢了三分。 负责与张清明交际的白鹤生几人也关注了这件事，几经研判之后都认为这是一次巧合。 尤其是互动节目里那些只有庄语嫣与施南国互相才知道的秘密，根本无法解释为是提前安排的。 张清明又不是神。 不过张清明大肆搜刮琉璃厂的事还是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似乎这位太喜欢古玩了吧？ 于是高援朝带着几幅画和瓷瓶上了门，算是投其所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清明两眼放光的把东西接过去，让白露藏起来。 其中有个瓶子应该是青花，高援朝说是元代的，他昨天从革命仓库里捡出来的，找过几个老头看过，都说可以留着。 瓶子上的图案倒不是后世那个鬼谷子下山图，这瓶子上的图案更牛逼。 画的是老子骑牛出函谷关，紫气东来三万里。 真宝贝啊！ 张清明转交白露收着的时候还刻意点了一句。 “这个瓶子给哥留着！” 生怕妹妹一口给“吃”没了。 高援朝今天来除了送礼还有一件事要办。 “明天美丽国奥运会开幕，我们也是第一次参加，在京的友好人士和海外华侨会参加体育总局的招待会，张先生明天来不来？” 张清明一拍脑门，他还差点给忘了。 1984年7月28日洛杉矶奥运会是新华国第一次参加奥运会，第二天举行的自选手枪慢射项目中，许海f将获得华国历史上的第一枚奥运金牌。 “去，我一定去！” 张清明一把拉住高援朝的手。 “这样，明天估计来不及了，拜托高大哥今天就给美丽国那边的代表队带个话。” “谁能拿下第一块金牌，我个人赞助经费，让体育总局奖励个人十万块！以后的每一块金牌我都奖励五万，银牌一万，铜牌五千。” “款项就从第三笔碳纤维货款中直接扣！” 高援朝兴奋的握住他的手。 “这可是个好消息，感谢感谢！” 别人说要赞助，高援朝可能还会怀疑一下，可张清明说的他立即信了。 毕竟自己这边还欠着对方好几笔款项没给，总额超过四百万。 奥运代表队的待遇比一般工人要高，但不说那个诱人的十万块，就算是一块银牌奖金也抵得上一位参赛选手一百个月的工资。 消息在经过上头审核后，连夜发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代表团手里。 华国代表队差点炸了！ 十万块啊~！ 起码两辈子都不用愁了吧~~！ 而最有可能拿到第一块金牌的老许成了大家的关注焦点。 很多人差点没睡好，都是那十万块闹的。 老许倒是不紧不慢、老神在在的，第二天比赛一口气打出了568环的成绩（比历史成绩多出了2环）。 金牌！ 许多人在羡慕老许的十万同时，却没注意到体操队里有个小家伙最后会一口气拿下多少奖金。 而且这次是海峡两岸同时派队参加，同台领奖的次数还不少。 于是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湾湾。 我擦，那帮穷亲戚什么时候这么莽了？ 快点派人打探打探。 自从来了北京之后，张清明虽然没有进体系，但也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各种会议是真多！ 就他这个顶着华侨名头的家伙，这几天就参加了好几场会议。 当然多数是各单位的招待会。 体育总局的招待会、八一节军民联谊部门的招待会、外务部门的招待会、商务部的感谢会、还有政务院的华英港岛问题第二十轮谈判介绍会.....。 我一个假货来听什么港岛谈判，哎......。 不过去了这次介绍会才知道，当时华国面临的问题有多难。 部分参会的海外人士都关注一点，会不会在回归后驻j的问题。 甚至有几个不太友好的商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想被驻j。 张清明因为上辈子工作的关系，粤语不错，所以他当时就怼了过去。 “不驻jun叫屁回归？还是你心里有鬼？想搞山头大王那一套？” 那几个人和张清明争了半天，结果发现这个从没见过的家伙嘴巴皮子厉害得很，似乎还很清楚他们的底细。 “其实我觉得不光是国f权和外*交权，就连司*法和教育方面也应该与上头达成一致，我觉得在港岛推行国民教育有利于我们脱离殖民地被统治者的身份认知。” 张清明一番话差点把这几个人的白毛汗吓出来。 因为国*防和外*交方面他们只是想闹闹，而司*法和教育方面是断然不想被染指的。 可作为后世来人，张清明觉得在这两方面下手宜早不宜迟。 “张先生，恕我眼拙，请问您在港岛到底是哪一行的？” 被张清明的提议弄得一头汗的家伙只能从张清明的身份上下手。 “不好意思，兄弟我卖点小药赚钱，街头巷尾的那个威仔药就是兄弟我的买卖，嘿嘿。” md，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港岛的，不过上头怎么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都弄来了？ 他很有钱吗？ 众人想想自己平时用那个蓝色小药片的数量，然后想了想港岛的总人口，心里微微一惊。 这个小子......可能还真的挺有钱的......。 第239章 投资和被针对 对于张清明这个小年轻来说，开会多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收获。 例如在一次作协的联欢会上，他就遇到了一个记忆中的人。 至于作协为什么会邀请他，都是红楼剧组顾问头子周老的锅。 这年月作家和诗人在年轻人心中的地位很高，但也是真穷。 周老上次在张清明这里赚了些外快，都拿来接济自己看重的后辈。 这帮满身补丁的人在胡吃海塞的同时，还不忘作诗或者拟小说大纲，让周老看得心酸不已。 改天他找张清明要了首现代诗，说要发表到《读者》上。 张清明一听这个可以啊！ 拿出了自己原身以前写的最得意的一首给周老看，周老也没说什么，还选了张清明写的一首古诗，说都要发表。 过了两天，张清明就收到了作协和诗协的入会通知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0节 开会第一件事，缴纳会费......。 张清明很不好意思，带着忐忑的心情去了一趟现场。 结果看到一帮瘦骨嶙峋的笑脸，张清明实在不好意思只缴纳五块钱的年费，他出面办了一个作协和诗协的联谊会。 就是让作家和诗人的家属们也有机会好好补补。 张小雪也跟着来了，因为她喜欢诗歌。 当她拿着自己的作品和一千块零花钱当入会费时，这帮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先生们纠结了半天。 最后还是张清明把张小雪摁了回去，大哥还没在这边站稳脚跟，你瞎起什么哄？ 等大哥我站稳了位置，而你至少能写出“尿成一条线了”再说。 这天来作协参会的还有一位港岛人士。 伍福生。 这位伍先生来北京，一是作为港岛文化界的代表来参加上头举办的港岛回归事宜沟通会，二是想得到文化部门的支持，将其父亲创办的《良友》杂志进行复刊。 说到《良友》，这本杂志在华国文化界的地位可不俗，解放前号称一本杂志引领整个华国的时尚。 后来抗战爆发，因为刊物宣扬抗日而被侵略者查封。 胜利后因为股东纠纷才导致彻底停刊，伍福生这次想将父亲的心血重新在港岛复刊。 但港岛的刊物发行界水太深，伍福生提出复刊就遭到了多方打压，所以很希望得到北方的支持，包括人力和财力。 可惜的是文化部门对复刊《良友》这种时尚类的杂志不感兴趣。 直到伍福生遇到了张清明。 张清明对于复刊《良友》有着很强的兴趣。 能引领时尚和风潮的杂志在他看来就是一只会下蛋的金母鸡。 两人一拍即合，伍福生一点也不在乎这位是蓝色小药丸大亨，只要对方肯出钱！ 张清明拿出了二十万美刀，合计一百五十六万港元，算是满足了伍福生在金钱上的需求。 本着港岛人的礼节，在第二天伍福生提着糕点拜访了张家。 张清明刚刚把人引进家门，伍福生就发出了一声惊叹。 张夏至正在给两个妹妹打扮穿衣完毕。 李和儒帮张夏至找的是北京城几十年手艺的老裁缝，按照张清明提供的画报一比一手工制作的旗袍。 张夏至身穿一件雪底梅枝修身旗袍，踩着白色的女士凉鞋，正在给张白露的旗袍扯边角。 张白露的旗袍依旧是淡蓝色的，除了胸口的一排白色云纹布扣没有任何其他的花纹，衬托着她的小蛮腰，淑女范满分。 张小雪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学生旗袍，拿着把小扇子在扇风，竟然看着相当文静。 张清明率先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 很明显，张夏至这是在打伍福生杂志封面的主意。 伍福生也果然欣然上当，接连夸口，非要把张家三姐妹此刻的形象登上《良友》复刊的第一期封面。 “张生，有令妹的风姿支撑，我们的杂志绝对会一炮而红！” 伍福生也没想到，借着给张家三姐妹拍照的机会还从张清明手里搞了一台最新的岛国高级照相机。 张夏至和张小雪拉着张白露消耗了两卷胶卷才罢休。 当然张清明也拍了几张，三个妹妹手持折扇身穿旗袍围着他，那叫一个得意。 伍福生第二天就走了，要不是张清明知道历史上这个人复刊成功，保不齐会以为自己遇上了骗子。 伍福生前脚刚走，高援朝便介绍了一个人来找他。 来人自称是刚刚成立的天桥百货股份有限公司的副经理，姓姜。 张清明听到“天桥百货”四个字，立即来了兴趣。 这是华国第一家股份制改革单位，就在上月二十五日成立，当时还给他送过请柬，只是因为张清明忙着算计人一时没空去，不过也送过两个花篮。 今天姜经理过来，是打着咨询爱国华侨关于股份制的名义。 实际上是因为天桥百货股份公司第一批发售的三百万股票遇到了极大的问题。 这三百万股票都是社会股，靠着各单位摊派分下去的。 可大家都不清楚这个股份制的股票有什么作用，由于天桥百货的股票允诺可以随时兑换，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有大批人开始向百货公司回退股票。 张清明在收到人家请柬的时候就在随身城市的资料库里查过一回关于天桥百货的事情。 他很清楚这三百万股票将会在半年里被退回145万！ 为了维持那些股东百姓们的信心，天桥百货甚至承诺保息还本（这还是股票么？），还发行了全球最为奇怪的股票，既有面值、还有持有期限、甚至还有固定的利息，最后还承诺给不固定的红利。 哪怕是张清明最近不缺钱，但看着这种票据都有些眼红。 不过他知道天桥百货作为全国第一家股份制企业，遇到的麻烦还不止这一个。 因为上头对于这样的企业没有专门的税收政策，所以这家百货公司除了要上交国有部分股份的分红外，所得税上交率甚至高达55%。 张清明知道天桥百货马上就会遇到另一个麻烦。 还因为没有具体政策支持，这家百货大楼又位于宣武区和崇文区的交界，所以在盖新楼的时候又创下了一个全国之最。 审批手续涉及21个部门，一共盖了272个大红公章......。 这份盖满了公章的文件在后世还进了博物馆。 如果只看这些估计没人会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但这家公司却是全国第一批正式上市公司之一，到了十二年后，资产是成立时的114倍！ “对于股份制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如果有人退股的话我倒是有兴趣接手。” 姜经理等的就是张清明一句话。 用公司刚刚被迫回收的二十五万股票兑换张清明在政务院的应付账款，今天的收获不可谓是不大。 而且这位年轻的张先生很有气魄。 “不论社会退多少，我都可以吃下。” 这种送上门的赚钱机会不吃白不吃！ 高援朝似乎和张清明达成了一种默契，这边他刚给天桥百货解决了问题，人家转头就给了他一个甜枣。 “小张先生，这个月队伍上开始换84式军车牌了，上头给你特批了两块，你有什么特别在意的数字么？” 白底红头黑字的军牌，张清明当然有自己喜欢的数字。 【a01-666】和【a01-168】。 888他没要，怕后世人笑自己太财迷。 高援朝点点头。 “嗯，这两个数字不错，看着就好记，后天给你送来。” 洛杉矶奥运会正接近尾声，本来历史上华国这次拿了15块金牌，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张清明的奖金刺激，这次他们拿下了17块金牌，其中一块是从西德手里抢过来的。 本来该是金牌榜第四的华国一下子把西德挤出了前三，成为了金牌榜第三！ 举国欢庆~ing~！ 张清明又被拖着去参加各种会，主要内容是吃。 弄得他现在看到钓鱼台就想护胃。 ...... “张生，”电话是从苏市打来的，陶厂长的语气有些惊慌，“听说港岛那边开始封禁我们的药了！最近过去的一批药被彻底查了，我们该怎么办？” 张清明眯起了眼睛。 很显然这是上次自己在某些问题上的建议引发的后果。 英伦人想给自己一个教训。 呵呵，who怕who？ 张清明没有过多的考虑，打通了属于自己的专线。 “请帮我安排一下正规进入港岛的事宜，我可能还需要几位负责安全保卫的同志一起出行。” “对，越快越好。” 第240章 港岛搅局人 今天巷口执勤的w警有点紧张。 因为路过的人们都喜欢往巷子里探头看。 概因张家四合院门口停着一辆红火的跑车。 宝马m1(e26)，大陆根本没得卖的好东西。 这辆车子是张清明早就放在鼎市仓库里的，曹晓刚前几天找人帮忙给他运了过来。 宝马m1(e26)是80年的产品，被张清明走s进来也不算太过奇葩。 不过懂车的人看到这辆车后就没有不流口水的。 在车子起运的时候，孙卫东撒泼打滚都想赖下这辆车，甚至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票子都送给张清明。 因为这东西的马力是286hp，最高时速达到260公里/小时。 还是徐华宇信誓旦旦的劝孙卫东，整个湘省就没一段能跑这个车的路，孙卫东才不舍的放弃耍赖。 宝马m1(e26)上着一块崭新的白底红头黑字军牌。 a01-168。 大红色的车子自然是给女孩子的，张白露不喜欢这么显眼的玩具，张小雪又被勒令不准乱动车子，所以实际的拥有者就剩下了一个张夏至。 张夏至不在家，她在郊区的某个基地里，在紧张的在接受上头派来的女司机驾驶教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1节 被曹晓刚托人运过来的车子一共是两辆。 都出自随身城市里的某私人名车收藏馆。 除了一辆大红色的宝马m1(e26)外，另外一辆是银白色的法拉利512 bbi。 最大马力340，最高时速240，而且没人知道才发行几年的这款车会在今年停产，成为法拉利最稀有的收藏型跑车之一。 张清明如今正坐在法拉利512 bbi的后座，在开车是一位二十六岁的男子。 葛飞军，部队番号不明，现在是张清明的随身保镖。 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位干练的女士。 二十五岁的左定英，精通英语和一些不太好说的技能。 他们名义上是张清明的司机和秘书。 对于张清明要去港岛的要求，上头同意的很快。 张清明估计上头不光以为是蓝色小药丸出了问题，甚至以为张清明这条线上的其他业务也受到了港英的针对。 所以张清明才会心急火燎的要去港岛。 张清明之所以急着去港岛，其实与小药丸没有多大关系。 而是港岛如今的经济形势让他万分垂涎。 随着在谈判中华国的态度越发强硬，港岛华资和英资的博弈越发激烈。 得到内地支持的华资从1978年开始明目张胆的与英资展开争夺。 目标是港岛的各大命脉产业。 这是一场谈判场外的无声厮杀。 早在两国谈判之前的1978年，船王包董流着血拿下了九龙仓，占了铜锣湾和尖沙咀大片核心地皮，同时发力的李xx趁机吞下和记黄埔，在港岛市中心吃进地皮无数。 仅仅是船王的这场收购大战就打了整整三年。 华资的第一次反攻成功，两国谈判便被提上了日程。 谈判场上刀光剑影，场外的华资大佬们开始合力抢夺港岛的燃气和电力公司。 这个行业不能继续留在英资手里，这种涉及全港民生的行业对于谈判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利家、何家先联手发动攻击，最后又拉上了港岛另外一位李家大佬，三大富豪拼血本和怡和洋行开战，最终在1983年让李家当上了中华燃气的主席。 怡和洋行元气大伤，李xx又趁机发难，成功拿下了港岛电灯，这是港岛两大电力公司之一。 随着上头的态度越来越硬，软了上百年的港岛华资的腰板也硬得不像话，在今年年底两国协议达成之后，英资开始大规模出逃，华资富豪们则展开了一场收购盛宴。 张清明自然也眼红，可他没有人家那些港岛大豪们的资本。 所以在十二月签订协议之前剩下的这点窗口期，就是他的机会。 等到回归协议敲定，华资全面出击，那时哪里还有他的一口汤喝？ 更何况港岛的环境，更适合他大规模出售随身城市里的物资。 在和葛飞军、左定英磨合了两天之后，张清明三人直飞上海，转道海轮前往港岛。 在上船之前，张清明犹豫了整整一天。 但最终他没有选择再去老八厂找那个女孩，当然他也并不知道对方已经调去了电视台。 他对唐欣雨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唐延安两口子的态度让他有些心累。 张清明一行抵达港岛的日子是八月十一日。 港岛处处都弥漫着烟火味，这天的日子说不上吉利不吉利。 这天刚好是中元节。 负责接船的是伍福生，上头给他安排的访港理由正是出席杂志社的董事会。 所以张清明算是在港岛有正规投资的商人，留居时间几乎不受限制。 张清明在酒店入住后立即让伍福生帮忙联系港岛的证券业大亨冯靖喜先生。 冯靖喜先生是港岛的证券业和银行业的传奇人物。 本港唯一的一家本地银行新宏基银行，就是冯先生在前年一手创立。 能让港英政府发出这个本地牌照可不是简单的事。 张清明之所以想联系上这位大亨，是因为现在的新宏基银行遇到了大麻烦。 从82年开始港岛多个银行连续暴雷。 从谢利元金铺（倒卖黄金账户）倒闭开始，然后是与谢利元金铺联系太广的恒隆银行被港岛接管。 八二年对港岛的银行业是极其不友善的一年。 港岛第三大银行港岛海外信托银行创始人华商张董忽然去世，港岛海外信托银行立即急转直下，在才开办了半年的“支票轮”业务上暴雷，到了八五年也会被港府接管。 这些大银行纷纷出事，小银行也同样遭殃。 例如冯靖喜的新宏基银行就在去年十月遭到了莫名的挤提风潮。 冯靖喜撑到明年（1985年）后，不得不接受了阿拉伯银行的注资让出了75%的股权。 作为后世人，张清明自然看得很清楚。 这无非就是港英资本对华资银行的一次洗劫，如此大的银行业暴雷过程中，几大英资银行屁事都没出。 新宏基银行被挤提导致银根紧缩，其实就是英伦人在搞鬼。 冯靖喜是个极其倔强的人，面对英资的各种威逼利诱就是不肯引进英伦资本，而是拉上了法兰人和美丽国资本试图与港英抗衡。 但还是被港英的一招挤提给弄得伤痕累累。 其实真正去新宏基银行挤提的人不多，但是有很多莫名喊着要挤提的人每天都在各处分行门口出现，这才导致市民对新宏基银行信心不足，后续储蓄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张清明知道在这个档口，冯大亨的日子很难过，因为法兰人和美丽人都准备出手手里各20%的股份。 这40%的新宏基银行股份，就是他盯上的第一个目标。 说到资金张清明当然没有那么多。 随身城市里的大部分纸币根本不能在这个年代流通。 可他却有所有银行都为之折腰的东西。 黄金！ 随身城市里那些金铺和银行里合计以吨计数的黄金~！ 只要他将足够的黄金存进新宏基银行的银库，再来几倍的人挤提都无法奈何新宏基半分。 有着足够的黄金库存做底气，新宏基的各种存贷证券业务将是最优质的金融产品。 有了新宏基40%的股权，张清明才算拥有成为港岛资本领域搅局人的根基。 现在就看这位冯先生愿不愿意见自己了。 ...... 港岛某大学教室。 一位戴着宽大帽子的女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教室里的人们顿时被迷倒一片。 ----这么快就来了啊，那现在就看这位张先生能不能找到自己喽~~！ 第241章 地产的秘密 浅水湾，冯家别墅。 管家蔡伯在大门口拦住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满的用手里的文明杖敲了敲冯家的大门。 “冯生还是不肯见我？这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吧？” “莫非冯生真的想看着新宏基银行破产清算？” 老态龙钟的蔡伯微笑着拦着门。 “老爷今天不太舒服，大夫说了要静养。白生，实在是抱歉。” 蔡伯看着眼前完全一副西洋人做派的年轻人就觉得不顺眼，这年月就连英伦人自己都不大用文明杖这种古板的东西，可这个汤姆白却时时不离手。 给英伦人当狗到了汤姆白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好好的白德祥名字不用，非改成什么汤姆白，切线......。 再说整个港岛的大豪们见了自己老爷也会亲热的叫一声冯董，只有李昭基几个老友才会叫老爷冯生或者老冯。 汤姆白他一个后辈也好意思大言不惭的直接开口叫冯生？ 半点教养都没有！ 汤姆白愤愤而去，蔡伯回到别墅的书房给冯靖喜回话。 冯靖喜听说人已经走了，脸上的不喜这才消散了一些。 “白家不过是英伦人的一条狗，让他进来我怕脏了我的地方。” 蔡伯知道对方来的原因，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自己老爷。 “老爷，那银行的事几位先生肯帮忙吗？” 冯靖喜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李生几个都答应帮我担保，可汇丰那边始终不肯松口放款，看来英伦人已经准备赶尽杀绝了。”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蔡伯找到了另外一个话题试图让老爷转换下心情。 “有位伍生想约老爷见见面，我查过了，这位是《良友》老东家的儿子，伍福生。听说最近在筹措《良友》复刊的事。” 冯靖喜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会儿。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2节 大概又是个来化缘的，作为港岛圈子里知名的人物，对于文化界的事他总不能一毛不拔。 只是这个伍福生怎么不去找别人，不知道冯家最近也没有多少余粮么？ “见面就算了，你给人回个电话，拿五万块的支票给伍生，冯家最近经营不善，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好的，老爷。” 冯靖喜在书房里又开始盘算自家银行的事，没多久蔡伯又匆匆走了进来。 “老爷，我给《良友》杂志社去了电话，伍生说不是想筹款，是一位张生想见老爷一面，他不过是从中搭桥。” “哪个张生？” “是《良友》杂志社的大股东，叫做张清明，听伍生的口气似乎是个年轻人。” 冯靖喜回忆了一下：“张清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蔡伯有些欲言又止。 “老爷，我刚才也托人打听了一下，似乎......英伦人的那帮狗仔都在传他的名字，说是......。” 蔡伯在冯靖喜的耳边低语几声。 冯靖喜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我冯靖喜好歹也是港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卖c药的贩子也想约我见面？！简直是不知所谓~！” “你回绝掉，不用给对方留面子~！” “好的，老爷。” 张清明大概还是后世人的思维在作祟，没有料到他自己不太在意的“蓝色小药丸大亨”的称谓放在港岛诸多世家的眼里，那就是妥妥的不入流的人物，根本上不得台面。 被冯靖喜毫不客气的拒绝见面，倒让张清明生出了三分不满。 你冯家都快被逼到山穷水尽了，还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特么活该！ 张清明平白受了一肚子闲气，也只能暂时忍着。 《良友》杂志在他到港的第二天正式复刊。 虽然之前港岛出版界对《良友》复刊阻碍得厉害，但也不妨碍这些文化名人做好表面文章。 杂志社送来的花篮不少，在花篮上张清明还看到了几个文化界名人的名讳。 但根据伍福生的消息，在《良友》复刊的这一天，有好几家报社和杂志社都加大了今天的印刷量，甚至还有一家杂志社在今天发行的杂志里送了一本赠刊。 门口的那几排花篮中，就数这家增发赠刊的杂志社送的花篮最大。 张清明和伍福生笑着聊天，吐槽就数文化人玩的最阴。 《良友》复刊第一期，与历史上复刊第一期的内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除了封面用了张家三姐妹的图片外，各种最流行或者即将流行的用品都被登上了杂志。 这是张清明从随身城市资料库找出来给伍福生的。 例如索泥才推出没几天的最新随身cd机、美丽国刚刚发布的新车、意国一周前才出名的服饰、还有《良友》预测会流行的女装款式。 张清明不光提供了图片，甚至还提供了一些实物。 伍福生按照张清明的建议找来了几个女模特，按照张清明描述的港岛八十年代末妆容打扮，拍出一幅幅精美的照片。 两个人都对复刊的第一期充满了信心。 张清明的信心来源于先知，他知道《良友》复刊可是很成功的，而伍福生的信心则是来自于这一期的封面和内容。 尤其是张白露仙气飘飘的样子，他估计很少有人看到了不会动心。 《良友》杂志社因为比历史上经费更充裕的原因，租的办公场所是在尖沙咀。 但到场祝贺的客人并不多。 其中有一位是这栋物业的东主，宏基地产的老板，何耀祖。 虽然何生穿得很正式，但张清明却发现这位何生经常露出愁苦之色。 也对，经过81的股灾后，港英政府正在打压整个港岛的地价。 港岛的地价在今年八月底将达到未来几十年中的最低点。 就连那些一万多一坪的豪宅商铺价格都已经直接腰斩。 因此倒闭的地产公司不知凡几。 港英政府趁机收回了不少地皮和物业。 张清明知道这都是港英政府为华英谈判中自己失利而做的准备。 年底合约一签，拥有大量地皮房产的港英政府就会哄抬地价，开始一场人为的造富运动。 当地价被炒到最高时，港英政府会陆续出手所有的地皮和物业，将整个港岛的财富洗劫一空。 而这个计划在港英上层也才几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张清明心里微微一动。 也许这个时候介入地产业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生，最近生意如何？” 何耀祖知道张清明是自己租客背后的大佬，差不多到了穷途末路的他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蓝色小药丸大亨”，客气的和张清明聊起了最近房产业的心酸事。 一来二去，张清明大概弄清了对方的处境。 宏基地产如今面临的境况与其他地产公司一样，都以为自己是抄底进场结果地价一跌再跌全部被套牢。 “如今北方越发强硬，都传闻说铁娘子要和对方打一仗，大家对港岛地产的前景越来越悲观，这地价根本就跌不停啊。” 何耀祖说到这里就愁眉苦脸。 “不过总的说起来我比其他人要好一些，不过是因为我的盘子小，欠贷的银行也是熟人开的，但大家都知道现在银行业也惨淡的厉害。” “呵呵，说不定我那位熟人的银行今天倒，我明天就要关门。” 张清明对“银行”两字相当的敏感。 “何生的熟人是哪家银行的东主？” “嘉化银行，以前是林董的，后来林董去世前转给了马来的刘生。” “刘生和我是老相识，所以才肯帮我担待。” “嘉化银行？” 张清明眼里一亮。 这家银行虽然规模上要小不少，但他知道这家银行遇到的困境会在几年后解决。 入股方将是来自大陆的中信，这是后世一家大陆背景的银行。 他之前查资料的时候得知嘉化银行虽然小，但在港岛也有几十个网点，甚至还在厦门和洛杉矶有分行。 不用想，这家银行肯定与大陆那边关系匪浅。 既然新宏基银行不理会自己，那自己也可以退而求其次，选择摊子更小的嘉化银行。 之前吃了冯家的一个亏，张清明也懂得了怎么推销自己。 “何生，我最近有一大笔款子想存，或者说我有想入股几家银行的意思，您觉得那位刘生会不会同意别家的注资？” 何耀祖下意识的笑了。 “张生要是肯存钱，刘生非把你当菩萨供着不可，如果张生还想注资，那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就是不知张生的注资条件怎么样？” “那请何生帮忙约一约？” “没问题。” 第242章 黄金的魅力 张清明在第三天见到了嘉化银行的老板刘长松。 在场的不光有何耀祖这个中间人，还有上头派来的一位。 这位陈先生在新h社工作，是刘长松刘董的熟人。 显然上头也乐见张清明注资刘长松的银行。 在华英双方合约没有彻底签订之前，大陆的资本暂时还无法光明正大的进入港岛。 而刘长松的银行又面临摇摇欲坠，大陆方面也不希望这家亲大陆的银行被港英政府清算接管，正好张清明想注资，那是皆大欢喜。 刘长松年纪已经不小，前段时间的压力让他相当疲惫。 由于有陈先生和何耀祖在中间搭桥，今天的见面气氛相当轻松。 有着陈先生的作保，张清明和刘长松都对对方的背景和立场彻底放了心。 张清明和刘长松都没有去谈具体的合作事项，而是先把合作的意向确定了下来。 正式的谈判是在喝茶后的第二天。 还是那家茶楼，但只有张清明和刘长松两人在场。 之前刘长松还对这位蓝色小药丸大亨的实力有些怀疑，可在听说对方注资的东西后，哪怕刘生一辈子见多识广也被张清明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先在银行存六吨黄金！ 如今的金价是11.7美元一克，这就是七千万美刀。 而且还是相当保值的七千万美刀！ 刘长松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 “张生大手笔，不过我们嘉化的总资产也没有这么多啊。就算加上坏账欠贷，嘉华的总值也才4.5亿港币，您这一笔黄金可就值五亿多。” 张清明早就想好了注资的方式。 “银行业我没什么兴趣，所以嘉化还是您来掌舵，我只要45%的股份，其余的黄金当做存款。”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3节 “张生是认真的？” “当然。” 有着北边在中间作保，张清明和刘长松的交易进行的很快。 尤其是其中本该最耗时的对嘉化银行的资产评估，其实只花了半天时间。 大陆方面早就私下核算了嘉化银行的业务，左秘书在几个小时之后就拿到了嘉化银行几乎全部账务的复印件。 还有不知是哪里财务审核人员的报告书。 张清明看着资料上的红章，最终选择了相信。 张清明这段时间对自己的随身城市进行了多次摸排，发现这个城市并不是后世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城市。 几乎他能找到的一切资料和标识牌上都没有关于这个城市的称呼和地理位置，但可以推断出这个城市一点也不比后世的上海小。 张清明扫荡了几条繁华街道上的几十家金铺和珠宝店，仅仅是一公斤重的贺岁金砖就拿到了三百多块，还有那些贺岁、祝寿用的小金条更是不计其数。 而且这批合计两吨重的黄金，是他在一个月前就堆在了随身城市的街头，每天往外运一次，然后再回来放在原来堆积位置的旁边。 第二天原本堆积位置上就会刷新出两吨黄金。 几十天下来，随身城市的某个交通岛周边全是金黄色一片。 张清明估摸着应该有六十多吨。 这些黄金他不大好在国内出手，但在港岛却没有这个顾虑。 作为东亚金融中心之一的港岛，各家银行、金融管理机构可以对大部分人的资金来源进行追查和审核，但却无法有效的追查某些黄金的来源。 而且一般人也不会选择囤积不方便运输和保藏的黄金。 嘉化银行被神秘大亨存入几吨黄金的事很快在圈子里传了出去，嘉化银行一时间成为了圈子里的热门。 尤其是刘长松把其中三吨黄金转存入了汇丰银行，更加坐实了这个传闻。 嘉化银行发行的金融产品立即受到了市场的追捧。 作为港岛第一大行的汇丰银行也对嘉化银行一改常态，对于嘉化的各项业务都予以了最大额度的支持。 就算港英政府有意见也没用，因为没人会跟黄金过不去。 在黄金面前，就算是港督的话也就那么回事。 获得注资的嘉华银行率先脱离了港岛华资银行在八十年代的噩梦期，银行重生后的第一笔交易就是为张清明在汇丰银行申请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低息贷款。 这是张清明准备进军房产业的起步资本。 “我建议你驳回嘉化银行的申请，”说话的人是一个纯正的英伦人，语气里带着浓烈的官僚气息，只不过这个英伦人面前的西方人脸上的微笑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个张出现在过北京，可以确信他是个有着红色背景的人！” 这里是汇丰银行某高级经理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主人微笑着看着来自港英政府的官僚。 “亲爱的约翰逊，除非你能拿出港府正式的文件或者国内相关的法律条文，否则我无法按你的要求去损害我们银行的利益。” 被称为约翰逊的男人露出一丝怒容。 这些汇丰银行的鬣狗，眼里就只有那些金晃晃的东西。 “拜尔，你不要说自己不知道现在是两边角力的关键时候，北方任何试图插手港岛事务的企图都必须得到有效的阻止和控制！” 高级经理拜尔依然笑眯眯的。 “所以约翰逊，你带着文件还是港督的命令来的？” “见鬼，谁会把这些东西写在纸上？！” 拜尔闻言耸耸肩。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这笔贷款相当优质，我没理由拒绝，或者港府会补偿我们的损失？我不是指这单笔业务的利润，而是我们汇丰在名誉上的损失补偿，要不咱们谈谈？” 几十分钟后，约翰逊怒气勃发的离开了汇丰银行。 港英政府在港岛很少有无法控制和得罪的势力，但汇丰银行绝对是其中的例外。 等在银行外的汤姆白急忙上前替约翰逊拉开车门。 “约翰逊先生，他们答应了......。” “黄皮猪，闭嘴！” 愤怒的约翰逊把怒火发到了汤姆白身上。 “你们白家对嘉化银行的打压毫无成效，尤其是现在看来，你们之前耗费的精力和金钱都在嘉化这边打了水漂！” 汤姆白脸色一白，强忍着羞辱解释了一句。 “这笔黄金绝对是从北边来的！所以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白痴！” 约翰逊猛的推开汤姆白。 “就算是英伦帝国央行也不会把自己的黄金送到对手的鼻子下面去。” “政府可以授权给我去追查任何一笔资金的运转记录，但除了黄金！” 约翰逊上了车之后，总算压低了火气给了汤姆白一个平静的脸色。 “盯着那个人的账户，看看他拿到钱之后到底会干些什么？” 汤姆白立即笑着鞠躬。 “您放心，嘉化银行里有我的人，他的所有运作都逃不出我的耳目。” 第243章 那就宣布收购吧 张清明成功从汇丰银行拿到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贷款。 他在汇丰的信用的最高级别的。 炫目的金黄色已经让汇丰的经理彻底忘记了张清明的肤色和国籍。 张清明拿出七百万美元再次注资。 这次注资的对象是何耀祖的宏基地产。 不过这回在宏基地产，通过注资他的股份占到了75%。 张清明注资后的宏基地产摆脱了之前的颓势，在嘉化银行的账户上宏基地产现在拥有四百六十多万美元的现金流。 张清明要求宏基地产趁着港岛地价低迷大肆收购房产和地皮，由嘉化银行提供资金担保。 何耀祖对张清明的要求有些犹豫，毕竟他不知道房价会不会继续往下掉，但张清明的要求很霸道，就算继续跌宏基地产也必须大口吃进。 资金不足可以找嘉化银行贷款，如果嘉化银行资金储备不足可以再找他。 更何况随着黄金传说的流传，市民们都对嘉化银行恢复了信心，储蓄量也在逐渐变大。 在十二月合约签订后，华英双方约定港岛政府每年出售的地皮不能超过五十顷。 虽然这是为了避免港岛政府在离开前疯狂甩地套现，但不得不说一肚子坏水的英伦人在搜刮上的天赋得天独厚。 英伦人会在明年初开始疯狂的炒地皮价格，每年五十顷的出售土地价格都会是天价。 到了回归前期，港岛的地价和房价高得吓人，里面满是泡沫，同样虚高的恒生指数在英伦人抽回资金后几乎全面崩盘。 抄底港岛房产和地皮，是每一个84年来到港岛的穿越者都应该去做的事。 不过就算此时的港岛房价被腰斩，但平均价格还是远超大陆人的想象。 例如在较为偏僻的观塘，一户三百到四百尺（三十多平方）的新房售价就高达十六万港币。 如果是私人平房，同样面积售价几乎要翻倍。 宏基地产拿下观塘的一栋楼就花了快七百万，更不用说港岛太古区这种繁华的所在，同样的一套房要价高达一百万港币。 宏基地产买楼没有采用分期模式，而是直接一口气吃下。 在太古、观塘、弥敦道各自拿下两栋楼后，账面资金便开始吃紧。 不过暂时有嘉化银行的贷款支撑，所以宏基地产买楼的进度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张清明清楚，自己必须继续搞钱。 继续存黄金已经不可取，所以他盯上了港岛的四大股票交易所。 在电视剧《大时代》里，股票经纪们在黑板上用粉笔写字交易的场景给张清明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何耀祖带他去的是四大所之一的远东证券交易所。 虽然交易所里已经出现了电脑办公，但那些电视剧里的大黑板依然存在。 这里满眼都是红背心大声报价奔走的身影，鼻尖全是粉笔灰尘的味道。 张清明用的是宏基地产的户头，这次他盯上了康元电子这只股票。 港岛是全球电子产品生产的集中地之一，更是全球电子手表最大的生产基地。 但随着技术的更新换代，港岛的主要出口产品变成了彩色电视游戏机、彩色电视机、电视零件和电脑零件。 原来的电子表厂纷纷陷入了停顿和亏损。 康元电子就是其中之一。 康元电子在远东证劵交易所的股价已经连续跌了十个月，从最巅峰的26.5跌到了3块3。 之所以这家公司还没有破产，主要是因为康元电子85%的股权在英伦人的手上。 期间港英政府曾帮助康元电子拿到了索泥的cd机和新一代便携计算器技术授权和订单，可惜整改康元电子的成本实在是太高。 拖了两年后，康元电子的股票数次停牌依旧赖在黑板上没有被撤下。 张清明研究了好几天，看中的就是港府手里的那85%的康元电子股权，他准备玩一个别人根本复制不了的转手游戏。 何耀祖介绍的股票经纪人在看到张清明填的单子后，嘴角都差点抽搐歪。 这位大陆仔到底懂不懂股市？ 3块5以下吃进市面上所有康元电子的股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4节 难道康元电子的整改资金被港府给批了？ 整个港岛经济方面的消息最灵通的就是这些股票经纪。 这位娄经纪只是在找手里有康元电子股票的经纪交谈的过程中就确定，康元电子还是那个康元电子。 “你管他那么多，估计又是大陆来的，想吃下康元电子当红筹股，借壳上市。不过，这回他们估计是要栽了，连康元电子这个废材都敢吃进。” 张清明饶有兴趣的在娄经纪的指点下，在黑板上的康元电子的买进格用粉笔写下了几个超级买单。 很有意思，比后世的点鼠标买股票有气势多了！ 短短一个小时后，市面上在流通的康元电子股票都被张清明一扫而空。 负责康元电子项目的港府官僚也被股市打来的电话给刺激到了。 难道是有我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带着这样的疑问，这位官僚找到了自己的上司克莱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过他上司的幕僚约翰逊先生也在场，在听到张清明的名字后，约翰逊立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也许我们可以释放出更多的康元电子股份进入市场，这个家伙可是有黄金打底的。” 克莱曼有些迟疑。 “难道是北方的那些家伙看上了康元电子的设备和技术？” “康元电子的生产设备和技术都是七十年代初的，”约翰逊摇摇头，“这些东西在国际二手市场上多得是。”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道是他们听说了索泥的技术授权和那份订单协议？” 克莱曼恍然，旋即也笑了。 岛国开出那个坑人的技术授权条款和订单，因为涉及港府的面子问题一直没有对外传播过，所以那个大陆人误打误撞的准备帮自己接雷？ “你们等我一下，我见一下港督，康元电子的问题或许能在这一次被测地解决。” “约翰逊，那个张的手里还有汇丰贷出来的多少钱？” “根据白的汇报，他手里应该还有接近八百万美元，但财会师们对康元电子的预估值只有四百万美元不到。” 克莱曼来去很快，显然港督也同意了他的计划。 “港府特批抛出我们手里的不流通股，同时有关部门会为康元电子造势，约翰逊我需要你亲自出面拉高康元电子的股价！” “目标就是那个张手里的八百万美刀！” 当市场上再次出现康元电子的零星卖盘和大股买盘，张清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康元电子的利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康元电子的股票从3.72一口气冲到了5.33。 除了张清明在拼命的收之外，一些没忍住的经纪也开始下场抢购。 “张生，”娄经纪有些为难的看着张清明，“我们要是继续收下去，怕是必须宣布收购康元电子才行......。” “那就以宏基地产的名义发起收购申请。” 娄经纪还是本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劝了张清明一句。 “张生，现在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怕是康元电子的控股方在故意拉高价格，而且刚才的这些股票应该是临时放出来的不流通股......。” 换言之，他在提醒张清明港府准备甩锅给他。 “娄生，很感激你的提醒，不过尽管大胆的去办吧。” 交代完娄经纪，张清明借用对方的电话给自己在汇丰的对口经理打了一个电话。 “麦克先生，我需要一笔紧急短期贷款，大概三百万美元左右。” “两个小时嘛，没问题。” 挂掉电话的张清明笑了笑，今天港府从他手里拿走多少，用不了多久就得花成倍的钱和代价从自己手里收购回去。 ...... “康元电子？” 白皙的手指不断的敲击在嘴角，一丝愁容出现在美丽的云鬓边。 “这个家伙不会真的破产吧？” “嗯，我算算啊，我的薪水是五千蚊，养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的话会不会太少？” “要不我去找一份家教......？” dai 第244章 真的出口了？ 周嘉荣的父母是宏基地产的老租户，他自己在康元电子已经工作了二十年。 张清明关于康元电子的一切资料都是来自于这位老租户的儿子。 港府下属的基金曾经三次试图挽救康元电子，可惜都一败涂地。 期间康元电子得到了港府多个额外政策的优待。 当然康元电子存在的问题更多，只要稍微了解这个企业的人都不产生任何收购的意图。 张清明却下了决心要收购这家企业。 克莱曼为首的基金会管理层自然乐见于成。 与张清明见面谈判的是约翰逊，汤姆白作为约翰逊的助手也参与了谈判。 只不过约翰逊没让他进入会客室。 事关八百万美刀的坑人生意，约翰逊本能的防了忠心的狗一把。 万一汤姆白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同胞起了同情心呢？ 基金会给出的合约很苛刻，约翰逊做好了长期同张清明讨价还价的准备。 约翰逊在合约里挖坑无数，就想看看眼前的大陆青年能不能发现。 可惜，张清明根本没有去看约翰逊挖的那些坑，他只关注了约翰逊设定的优先回购条款。 显然这是准备坑自己一把后，为用超低价回购康元电子做准备。 张清明的要求很简单，在明年年初之前，港府许诺给康元电子的优惠政策不能撤销，否则按收购价的数倍赔偿。 至于约翰逊在厂房、人员、机器、仓库物料上挖的坑，他都装作视而不见。 说白了，就没哪个收购方如同张清明这样简单粗暴的，只要康元电子账上没欠债就ok。 张清明在市面上收购了康元电子15%的流通股，又从港府基金会花了八百五十万美元超价收购了港府手里剩下的82%股份。 作为康元电子的绝对大股东，他立即申请康元电子临时停牌回购剩下的3%流通股。 至于康元电子之后是退市还是重组几乎没有人关心。 当合约的内容传出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张清明亏定了。 康元电子的厂房在观塘。 周嘉荣带着新老板在参观，他也搞不懂明明自己说了康元电子的那么多坏话，为什么张生还是固执的要收购这里。 “康元电子的厂房其实只有三间，东边的水塘边上的厂区是港府临时租借给厂里的，昨天已经被通知收回。” 周嘉荣脸色说不上太好，一点也没换了新老板的喜悦。 “厂里的熟练工人有一百多个，不过都跟着监工的鬼佬走了，走前留下话，要想他们回来上班，必须补足前几年厂里欠他们的薪水。” “主要是监工的鬼佬想要一笔好处费，因为当初为了稳定康元电子，所有的工人都是和基金会签的合同。” 张清明笑了笑：“所以厂里现在没有一个工人？” 周嘉荣看到张清明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觉得新东家的心可真大。 他领着张清明进了车间。 几条老旧的生产线停在那里，大部分地方都布满了灰尘。 周嘉荣苦笑着说。 “设备需要鬼佬的技师来调试维修才行，否则根本开不了工。” 果然又是一个坑，不过挺好的，呵呵。 “老周，你现在算是宏基地产的员工，”张清明指着另外一间空着的厂房说，“我需要二十到三十名嘴严的临时工在那里上班，你能搞定吗？” “张生，这个没问题。” 到了晚上，张清明带着自己的“秘书”左定英来到了空旷的车间里。 不过这里已经多出了三十多个大箱子。 “这些就是cd加工设备，”张清明用手电筒照了下这些箱子，“你找人运去鲁省，没问题吧？” 左定英点点头。 “老板放心，我们有专门的渠道，明天晚上我就可以把东西运走。” 张清明笑着点了她一句。 “明天晚上运的时候不用太过掩饰，你的人进来的时候手里最好带着空箱子什么的。” 左定英虽然不知道张清明想干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对于张清明在经营上的要求，她必须保持绝对服从。 约翰逊一直让汤姆白偷偷关注着康元电子的情况，所以左定英找来的人在晚上的动作都被汤姆白的人看在了眼里。 “一群人搬了不少东西进去，然后又搬了不少东西出来，最后连夜上船走了，走的是霍家的私人码头。” 得到汤姆白的汇报，约翰逊沉吟不止。 看来这个张清明可以确认是那边的人，那么他们到底往工厂里运了什么，又运走了什么呢？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5节 “你的人就没进工厂去看看。” 汤姆白急忙解释。 “他们请了嘉化银行下属的保全公司的人守着，门禁很严，根本不让任何外人进去。” “不过那个姓周的找了二十多个临时工，我的人正在打探，只是这些人的嘴都很严，探听车间的情况还需要一定时间。” 约翰逊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康元电子肯定是个坑，谁来都没用。 时间到了八月二十二，按照张清明的吩咐，周嘉荣拎着自己的公文包找到了索泥驻港代表新村启司。 看着桌上精美的cd随身听、科幻感十足的便携式计算器和功能众多的电子表，新村启司有些不敢置信。 本部和康元电子签的那个坑人合同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和本部的人都没想过康元电子真的能生产出合格的代工产品。 那个合同和那份不限期订单不过是本部为了安抚英伦人的幌子。 想成为索泥的代工厂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但眼前这些精美的东西真的是康元电子生产出来的？ 如果张清明在这里肯定会告诉新村启司，这些东西自然不是康元电子生产的。 这些东西是来自于随身城市海关罚没的仓库。 张清明看过货物记录，这些东西是2018年前后，某个小电子厂用八十年代的岛国技术水准仿造的产品，在准备销往“非洲”的途中被扣押。 这批产品消耗的也是八十年代的老芯片库存，因为侵犯了索泥的技术专利和产品设计而被罚没。 其实这是刻意伪造的索泥老物件，准备卖去岛国赚收藏者的钱。 这批货大约有八千台随身cd机、五千台老式便携计算器和三万支电子表，放在八四年都是再新潮不过的东西，甚至这款电子表还是索泥去年年底才推出的产品。 新村启司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他差点以为这些东西就是本部的产品，周嘉荣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周桑，这真是你们自己生产的？开玩笑的吧，你上个星期才找我拿的技术授权，这才一个星期就能生产出来？！！” “新村君，每周十个集装箱，我们接受全检和万分之五的差品率要求。” “第一批代工品是货到付款，所以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新村启司郑重的看向周嘉荣。 “周桑，这可不是开玩笑，集装箱运过去如果达不到代工要求，我们是不会签收的！” 他根本不信没有本部人员驻厂的地方能生产出己方的代工品出来。 想到仓库里的那些货和自己的检测结果，周嘉荣狠心点点头。 他也不知道新老板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货，自己招的人只负责给货品贴上康元的代工标签而已。 不过质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在这天之前，周嘉荣和新村启司都没有想过，双方还真有履行那条不靠谱订单的机会。 打着康元电子旗号出口的十个集装箱还没装船，克莱曼这边便收到了消息。 “康元电子的产品？开什么玩笑？！” 第245章 条件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张清明。 这点小套路想哄谁呢？ 可当《良友》再次发刊的时候，从岛国传来的消息却震惊了所有人。 索泥接受了所有的康元代工品，并确认了后续订单。 同时在十月份，还会有一支索泥的专业队伍来考察康元电子。 这些消息都被港府的高层所证实。 一笔三百万美元的款子从岛国打到了汇丰银行康元的账户。 周嘉荣带着新招的会计立即去税务局办税，很有显摆的意图。 “不可能！” 约翰逊焦虑的在办公室里转圈。 他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康元电子采购生产物资的消息，那康元电子的产品是哪里来的？ 不过康元电子最近的电费单却在告诉他车间在大量用电！ “要不要找人以采购环节为借口去查一查？” 汤姆白诚恳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白痴！你忘记了港府给康元电子的那些特许政策了么？还是说你真的想让我们赔上几倍的钱？” 被骂了的汤姆白没有生气，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看法。 “会不会与那天他们运进车间的东西有关？” 约翰逊的眼睛一亮。 难道是那帮大陆佬运来了新的设备？ 他们想利用康元电子的合约赚取外汇！ “不，不能急，可以再等等看，他们今天又有十个集装箱出海吧？我们必须小心一点，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再次出海的十个集装箱没过一个星期又得到了岛国方面的认可。 来港的索泥技术团队也将访问时间调整到了九月中旬。 克莱曼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港督指着他的脸骂了他。 九百万卖掉的康元电子在短短半个月里就收入了近四百万，通过他们的报税单可知利润高达45%。 要不是港府承诺过年底才能查一次康元电子的账，克莱曼恨不得现在就去康元电子查个清楚。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清明到底高估了英伦人的耐心和信誉，第三批出海的集装箱果然遭到了海关的临检。 克莱曼和约翰逊是想知道集装箱里真的是不是那些紧俏的代工品。 结果当然是肯定的，克莱曼直接砸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天康元电子复牌，上市股价为5元，收市时已经涨到了15.2块。 港督再次骂了克莱曼。 他们卖了一只会产金蛋的母鸡，当然他很无耻的忽略了大陆佬可能对工厂进行的改造。 “约翰逊，我们必须立即启动回购条款！” 克莱曼阴沉的看向自己的幕僚。 “按照合约的规定，我们有权在出售后的半年后按照市场的实际估价有限回购康元电子！” “甚至是强行回购！” 约翰逊有些犹豫，因为强行回购的话，他们必须多支付康元电子现在估价的20%。 而现在哪怕最亲近港府的会计事务所，给现在康元电子开出的估价都超过两千万美元以上。 第二天，康元电子的股票涨到了27块，因为索泥驻港代表那边传出消息，康元电子在向索泥申请另外三项产品的代工授权。 索泥的人很可能在一周后抵达港岛考察康元电子。 第三天最让人心痒的消息传播开来：索泥有意收购康元电子！ 康元电子的股票如同脱缰的野马......。 “停~！基金会准备按照合同价要求强行启动回购程序~！” 看着约翰逊无耻的嘴脸，张清明不动声色。 周嘉荣匆匆进来。 “老板，基金会的人堵住了工厂的出入口，说是要回购封锁！” “没关系，在我和约翰逊先生达成协议之前，告诉保全公司的人，谁也不能进工厂！” 约翰逊呵呵一笑。 “到现在为止，张生依然是康元电子的唯一拥有者，不让人进去那是自然。不过，我向您保证，什么东西都从车间里运不走，除了保全公司的人，任何一个工人也进不去车间。” “所以，接下来的谈判希望我们都彼此真诚一点。” “五千万！” “不可能~！最多一千五百万......。” “或者我可以直接询问索泥公司的报价。” “张生，你要清楚是我们才拥有第一顺位的购买权，而且现在我们启用的的强行回购条款......。” 周嘉荣坐在一边直擦汗，因为他是知道车间里具体情况的人之一。 他的新老板根本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那些产品根本不是在康元电子生产，康元电子唯一的用处就是贴牌。 张清明“坚持”了一天，第二天交给了周嘉荣去“坚持”。 到了强行回购启动的第三天，张清明才“不情不愿”的签了字。 血赚二千九百万美元。 同时，蓝色小药丸获得了正式的药物牌照。 港府还同意把接管的佳艺大厦以2.5亿港元的价格卖给张清明，作为交易附属物的还有被收回的佳艺电视牌照。 康元电子当日股价再次上浮25%。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6节 市值超过五千万美元。 张清明微微一乐，转身拉着伍福生、何耀祖和刘长松在股市买空康元电子，狠砸了一亿港币。 果不其然第二天港媒集体炸锅！ 康元电子被卖时是什么样子，被抢购回去后还是什么样子！ 宏基地产很快被气急败坏的克莱曼告上了法庭。 但奇怪的是，宏基地产的最大股东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即将寿终正寝的孤寡老人。 同时宏基地产下属的各个楼盘和资产都转移到了一家新开的清明地产名下。 在与基金会达成交易后半小时，宏基地产就花光了所有的资产去购买了非洲刚果金的一片野地，甚至还把一切资产都抵押给了清明地产。 也就是说按照港岛法律，克莱曼的基金会将和一个穷得就剩非洲一块地的将死老头打官司，而且还不见得能赢......。 想要把张清明告上法庭，克莱曼需要先让这个将死的老头招认这是一场诈骗。 宏基地产新任的董事长兼ceo老头毫不犹豫的留下悔过书然后自我了断，因为他的时间本来就只剩下半个月。 起码他在大陆的妹妹一家已经得到了一百万......。 浅水湾，冯家。 冯靖喜看着窗外在出神。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张清明居然如此能耐，根本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玩的戏法。 其实早在那六吨黄金出世的时候，冯靖喜就已经后悔了。 “官面的文章不好继续做，怕是那些鬼佬会动阴招，这个张清明怕是危险了！” 港岛的h道人士里，有部分是英伦人养的狗，这些人做事毫无底线。 第246章 逆着全世界做空 冯靖喜的猜测很准。 汤姆白就在召集一些亡命之徒，准备对张清明做点什么。 可还没等他交代完事项，一个消息便传了过来。 “霍先生说了，谁也不准动张生，否则就是与霍家过不去。” 不等汤姆白继续说什么，他召集来的道上人士立即星散而去。 作为这件事的最大责任人，克莱曼被解职，和约翰逊一起狼狈离港回国。 而港府的报复动作也很快决定，他们准备找借口将张清明驱逐，然后再对他的户头动手脚，毕竟他没有港岛的户口纸。 可张清明的动作更快。 在利用做空康元电子又赚了一大笔后，他马上将所有的资产都投入了新加坡期货市场，一口气全买了九月底到期铜矿空头合约。 足足七千万美元的空头，还用上了两倍的杠杆。 这些空单刚刚挂上去就被世界各国的炒家购买一空。 美联储在八月份刚刚宣布停止了加息循环，故而美元将迎来一个长期的贬值时期。 石油和黄金期货相应的会迎来涨势，同样作为贵金属和工业金属的铜矿自然也会结束价格低迷的境遇，迎来一个大的增长期。 这是哪家的送财童子？ 在美联储停止加息后还敢做空铜期货？！ 所以张清明的空单刚挂上去就被全部成交。 是个人都敢和他对赌！ 港府这边顿时麻瓜，因为张清明手里的七千万空头单据他们也不敢弄回去。 弄到手里让自己替张清明背锅赔钱？ 而在这个时候，张清明拿出了自己账户里最后的一千万贷款，用来购买港府刚刚没收的那片刚果金野地的开采权。 这是张清明服软了？ 基金会新上任的普洛斯拦住了港府的报复行为，因为他让基金会购买了三千五百万的铜期货多头，正是张清明最大的对赌方之一。 被张清明弄走的钱，完全可以通过期货上抢回来，所以他们得留着这个家伙到期货交割日。 张清明在九月三号给张白露打了电话。 今天是她和张夏至开学去军训的日子。 从今天起她们要开始住校学习。 “大哥你放心，小雪的学校离家不远。那边派了一个李阿姨到家里来做饭买菜，顺便还接她放学。” “我们都好，大哥你在外面一个人要小心。” “对，画报杂志我们收到了，二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张白露提到的杂志是《良友》复刊第一期，发行总数只有三千本。 不过到了第二期发行数就到了五千本。 张清明听说良友复刊第一期在港岛的市面上如今一本难求。 就是因为自己三个妹妹的照片太过出色，无论男女都想珍藏。 想到这里张清明就有些后悔，忽然想把所有的复刊第一期全部回收回来。 “真的这么宠妹妹的吗？” 如云乌发散落，修长的身躯懒散的躺在床上，明媚的唇里吐出了一句带着笑意的话来。 作为港岛中文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同时是本科东方艺术课的代课老师，孟轻尘今天在课堂上一改往日的和煦态度，让她的一众仰慕者学生们见识到了她的另一面。 她当堂没收了一个男生在偷看的杂志。 《良友》复刊的第一期。 孟轻尘知道这个杂志的大股东是谁，所以在一开始没收杂志，尤其是她看到三姐妹中那个仙气飘飘的女生时居然恍惚了半天。 直到她认真看了杂志的介绍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就是那个人捧在心尖尖上的三个妹妹。 孟家三兄妹，大哥孟轻凡大度包容，二哥孟轻平仿佛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叛逆小子，在多年以前孟父孟母都忙于工作，自己几乎是大哥一手带大的。 当初兄妹俩即将从那个山村挣扎着离开时，有人故意插手让平反的调令迟到了一天。 就是那一晚，孟轻凡为了对付几个对自己忽生恶意的村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虽然那几人最后都被送上了刑场，可从那天起孟轻尘就如同失去了翅膀的燕子，再也没有对任何人敞开过心扉。 直到她遇见了一个那么宠溺妹子的人。 孟轻尘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杂志放在胸口，手指不住点击着自己的嘴角。 难道真是舅舅说的那样，自己有了羞羞的恋兄情结？ 但那个人真的很聊得来啊，说话也有意思，人也有点小帅，本事嘛，无所谓，破产了我也养得起。 可我到底是不是有那个什么情节呢？！ 张清明逆着全世界做空铜期货的消息是舅舅林秀山告诉她的。 林秀山给外外甥女分析过期货市场的事情之后，愕然发现外甥女在下班后背着自己的画架就去了维多利亚湾，给人画起了素描画，说是要多赚点零花钱。 不对，舅舅我还能少你几个零花钱？ 海湾边上。 孟轻尘正在给一幅简笔素描做收尾工作，但她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外。 舅舅说的话她自然相信，以那个人的随性，就是被自己养着，估计也不会感到不快反而会得意洋洋。 只是他那么宠妹妹，而且是三个妹妹，这个压力就让孟轻尘都不太淡然起来。 她此刻在托着下巴魂游天外。 要不找个机会先把他的几个妹妹都给嫁了吧？ 那这个家伙应该会跟我拼命吧，嘻嘻。 脑子里动着稀奇古怪的念头，但孟轻尘的脸上依然带着淡然的微笑，加上她随着海风飘飞的发丝，宛若从维多利亚湾里走出来的海洋神女。 坐在她对面的顾客已经完全没了形象，一丝哈喇子从嘴角流下都没有发觉，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画师出神。 张清明万万没有料到此刻正有人在打算在自己破产之后“趁虚而入”保养自己，甚至还打起了将自己几个小姑子尽快打发出门的“歪”念头。 他刚刚通过清明地产拿下了一处位于深水湾的高级公寓。 就在他请人打扫公寓购买家具的时候，两份请柬被递到了他的案头。 请柬的主人一位姓邵，一位姓邱。 这两位大亨分别是tv*b和亚*视的主人。 很显然张清明收购佳艺大厦和佳艺电视台牌照的事引起了他们的强烈关注。 当年的佳艺电视台可是tv*b和亚*视的劲敌，两家不知费了多少精力才将佳艺扫地出局。 虽然张清明买空铜期货的事他们也知道，但两位大亨都很接地气，知道光获得了正式药物牌照的蓝色小药丸给张清明带来的利润，就足够他把佳艺电视台重新办起来。 更麻烦的是这位的身后很可能是北方背景，他们两人之前对付佳艺的一些小手段根本不敢用在张清明的身上。 鬼知道今年两边谈判会谈成什么样子？ 其实张清明在转出康元电子全部股份的时候，提出想收购佳艺大厦不过是看中了大厦的位置，牌照的事不过是随口一提，可让他也没想到的是港英居然也答应了。 难道不知道他的背景是……的？ 当然不可能。 两位大亨的请柬，应该就是解迷的关键。 张清明准备欣然赴约。 佳艺肯定会在自己手里重开，可却不是马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7节 他既然来了港岛所图自然甚大，报媒、电视、电影、网络、教育，他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在佳艺重新开台之前，他准备同邵邱两位大亨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尤其是亚*视最近的倾向已经引起了英伦人的不满。 亚*视最近几年拍摄的三部曲，尤其是《霍元甲》和《陈真》对港岛和周边文化圈的冲击太大了。 英伦人会喜欢才怪！ 再过两年邱大亨就会被罗织罪名，逼他将亚*视交出。 风光无限的亚*视从此近乎沉沦。 就凭亚*视拍的三部曲，张清明就不能坐视不管。 港岛有了自己这个过江龙闹腾，估计英伦人应该没有什么精力去惦记其他人。 第247章 入股和院线 在赴约之前，张清明还有不少事要做。 例如和自己在汇丰银行的专门经理喝茶，又或让司机葛飞军带着一个小皮箱赶回大陆。 自己名义上的秘书左小姐在他的吩咐下正在积极联系包家。 一些事情安排到位之后，他才准备去五台山赴约。 日子约在前面的是邵大亨，见面的地点是在邵大亨在邵氏公司的会客室。 很显然邵大亨这是对某些人表达出自己会公事公办的态度。 一个小山丘之所以被叫做五台山，是因为上个十年里有无线、亚*视、佳艺三个电视台集中在这片广播道上，再加上同在这里的港岛电台和商业电台，所以才被人称为五台山。 不过在七八年佳艺倒闭之后，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这里被叫做了四台山。 漫步在广播道上，张清明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正在被腾空的佳艺大厦。 不少人聚集在广播道上看着佳艺大厦被腾空议论纷纷。 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是后世耳熟能详的面孔，如今大部分才十几二十多岁，显得异常活跃。 张清明站在人群后偷偷听的一耳朵，发现他们在议论佳艺电视台会不会重新开台的传闻。 甚至有几个年纪稍大的男女看向佳艺大厦的目光满是复杂和缅怀。 无线电视台在广播道的位置是相当不错的，张清明漫步来到电视台门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负责前台接待的似乎是一位后世不怎么出名的女演员，她让张清明稍等，拿起电话不知打给了谁。 挂掉电话的女生看向张清明有些不好意思。 “张生，邵董还有点事，请您到旁边的会客室稍等。” 张清明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人们都说邵大亨为人强势，但对于一个尚未谋面又是他主动主动邀约的客人来说，竟然会做到这个样子吗？ 张清明不动声色的跟着女生来到会客室坐下，甚至还有心随口夸了一句女生泡的茶不错。 无线电视台某个大型办公室里，被全台人称为方姐的中年女性看着刚刚被自己挂掉的电话又沉思了一会儿。 虽然是邵总邀请的这位张生前来，但她还是觉得对于年轻人应该稍微压制一下，磨磨对方的性子。 她觉得这样更符合无线的利益，毕竟对方可是买下了佳艺电视台的牌照。 如果这个年轻人因此沉不住气，等下邵董再出面面谈就会有机可乘。 方英华敢替邵董做这个决定，其实也是一种对邵董的试探。 她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这才亲自来到邵董的办公室。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听到邵大亨沉着脸的训斥，方英华心里一惊，她跟了邵大亨这些年来，她很少被邵大亨这样对待过。 “我这就请张生过来！” 邵大亨摆摆手，他明白方英华的意思，但却把这一套用错了目标。 英伦人的意思他很清楚，无非就是想把这个张清明陷在佳艺电视台这个无底洞里。 利用自己和老邱来打压这个年轻人。 然后英伦人再在牌照和管控上动点手脚就能让这个张清明应不暇接。 可如今亚视锋芒太露，压的无线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邵大亨并不想另外树立一个强敌。 所以方英华的做法明显是违背了他的初衷。 “不用了，我亲自下去。” 邵大亨亲自来到一楼的普通会客室，惊动了一楼和二楼的所有人。 “张生，真是怠慢了！” 邵大亨笑着邀请张清明往楼上去，可张清明却屁股都没动一下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邵老的事忙我能理解，这没什么，不过上楼就不用了，我觉得这里的环境挺不错，有什么事在这里谈也是一样的。” 跟在邵大亨身后的方英华等几人纷纷色变，很明显这位小张总是来了脾气，都说客随主便，可他这样做分明是把自己和邵总放在了一个层面上。 邵大亨想了想还是笑着坐在了张清明的对面，几个跟在后面的无线老臣子脸上都露出了不悦之色。 邵大亨在港岛影视圈是个什么样的地位，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恐怕还没在影视圈入门吧，就敢这样拿乔？ 更有几位一直心中不满方英华借着邵大亨的宠爱插手无线管理的人，冷冷的看了方英华一眼。 现在这个局面都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作为年轻一辈自然是张清明先开口。 “晚辈刚来港岛，做的是实业和证券，对于影视圈来说还是个门外汉，不知邵老叫晚辈前来是有何指教？” 张清明的这番话其实是说给邵大亨尤其是他身后那帮人听的。 老子来这里玩的是实业、银行、证券和房产，所以你们影视圈那帮排资论辈的规矩别拿到我身上来套用。 当然他说这番话也是因为这里是无线电视台，邵大亨邀请他来这里肯定是要谈关于佳艺电视台的事。 如果邵大亨之前邀请他去的是邵家别墅，那他自然会拿出完全的晚辈态度，而在无线电视台这里他则大可不必。 几个无线的中上层人员互相看了一眼。 难道这位年轻人拿下佳艺大厦真的只是在乎房产，可那牌照的事又怎么说？ 邵大亨的笑容显得很慈祥，他的话让自己的手下尤其是方英华都吃了一惊。 “年轻人就应该勇敢去闯一闯，我们这些老头子进取心不足了，欢迎年轻人到这个圈子里来做，如果张生不嫌弃老朽多事的话，我这里的资源张生尽可以拿去用。” 张清明微笑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不知他到底是赞同了邵董对于年轻人的说法，还是认可了邵总说的共用资源的事。 他很清楚邵大亨话外的意思。 邵大亨这是看上了佳艺电视台的股份，想要入股未来的佳艺电视台，合两台之力来对抗如今势头逼人的亚视。 对于邵大亨的暗中提议，张清明微微有些心动。 想要把佳艺电视台开办起来没有本地大豪参与是肯定不行的，张清明其实早就准预备拿出未来佳艺电视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华资中招股。 当然邵大亨的这个提议，他不可能马上就答下来，其实张清明更想拉人入股的是那位邱大亨。 还是等明天见了邱大亨之后再说。 邵大亨也没指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刚见面就答应自己的要求，两人随后了解了别的事情。 例如港英为什么会把牌照发给张清明的疑惑，邵大亨用一句话给他解了惑。 佳艺电视台牌照对于如今的张清明和他身后的人来说就是个坑，一条拴在老虎脖子上的锁链。 邵大亨向张清明表明了自己对佳艺电视台的态度。 要么让他加入，要么大家从一开始就斗起来。 这就是邵大亨的强硬之处，谈话可以温文尔雅，但是谈话的内容却没有多余的选择。 可张清明是有备而来，他话题一准和邵大亨聊起了邵氏如今最不景气的一个部门。 邵氏影业和院线。 “德保的潘公子似乎在打邵氏影院的主意？” 邵大亨老眼中微光一闪，客气的笑容变得随和了一些。 在今年邵氏已经决定将影视业和院线从邵氏的产业中彻底剥离。 只是潘公子的资金有限，双方现在谈的只是影院的租赁和维修费。 难道这个小张竟然想进军电影业？ 邵大亨对于这个局面是相当喜欢的，如果张清明也加入对于自己院线的争夺，他完全可以在两家之间坐地起价，获得最好的利润。 不管是德保还是张清明最后拿下自己的院线，都会给自己最痛恨的那个叛徒增加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当然是乐见其成。 张清明这一次来拜访邵氏，确实也看中了那条院线。 德保和邵氏最后的成交价是三千五百万港币和一百万维修费用租用一年。 而张清明是想一次性全额吃下，等九月底铜期货交割，他手里的现金流将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吃下邵氏院线轻松至极。 佳艺电视台的事被临时搁置，周围的中高层人员也被邵大亨全部赶走，只剩下了一个方英华。 院线的报价和谈判他不想被任何人传出去。 也不知方英华是怎么想的，张清明和邵大亨刚刚聊完院线大致心理价位，几个无线的小女生被他派到了张清明的身边。 看着张清明身边的莺莺燕燕，邵大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方英华可是把台里的台柱子都派了出来。 俏黄蓉、曾华茜和蓝洁音，都在低声问着“张生好。”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8节 换做别的年轻人可能会在方英华的这招攻势下有些无措，可她却不知道张清明对三美相绕的环境简直熟的不能再熟。 心中非但一点旖念未起，反而下意识的想要训斥一声长得最高的蓝小姐。 这是差点把蓝洁音当成张夏至了。 张清明讪讪的把准备伸出去的手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他差点如同揉张小雪头一样去揉俏黄蓉的头。 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不远处偷偷盯着这里的一个年轻人脸色不太好看。 张清明瞟了那人一眼，这位演员似乎姓汤……。 第248章 染血 张清明心情愉快的离开无线大楼，手里拿着不少人的签名，其中就包括无线五虎将的。 离开广播道之后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码头。 这片码头是包家的产业，其中四个仓库由北边的人出面帮他租了下来。 租赁仓库的时间很早，就在他踏足港岛的第二天。 来到港岛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一趟。 “今天这一批算是最后一批了！” 好在从随身城市里拿东西并不用在意重量，只是限制了每次转运的空间三维。 四个大型仓库里如今堆满了成品铜。 张清明叫来自己名义上的秘书左定英。 “包董那边你已经联系好了吗？” 左定英干练的点头。 “三艘大型海轮已经安排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装货？” 张清明摇摇头。 “十五号开始装货，争取二十八号之前抵达新加坡。” “一定要赶在交割期将这批铜交割掉。” 左定英皱了皱眉头，想到包家人之前让自己转告张总的话，她心里越发没底。 这些用于交割的现货铜，届时起的作用怕不会太大。 可张总却仍然一意孤行，她也只能继续执行下去。 左定英留在码头，葛飞军带着东西回了大陆，张清明一个人打出租回到新屋附近。 对于自己的安全，张清明有一定的自信。 毕竟霍家都发了话，应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来招惹自己。 除非对方不想在港岛混了。 可偏偏就有几个准备事后逃往英伦的家伙盯上了张清明。 领头的正是汤姆白。 约翰逊的回国让白家的处境很不妙，面对整个华资圈子的排挤，白家已经决定全家移民英伦。 而想要成功的把资产全部转移过去，白家还需要替港英再做一件事。 教训张清明一顿，并控制住这个人，在交割那天逼着他优先平掉基金会购买的那些多头期货单据，然后让他立即割肉平仓。 平仓得到钱都将进入某个特别账户，至于张清明这个人届时将会招惹上一起谋杀案，或者可以当做与北方谈判的筹码之一。 在被汤姆白领着四个人堵在巷子口的时候，张清明一点慌乱的意思都没有。 他敢让葛飞军离开自己身边，借口是自己有人可用，其实是他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信心。 面对几把明晃晃的匕首和汤姆白手中的左轮手q，张清明微笑着举起了手。 在那些空头没有平仓之前，想要自己命和钱的那些人根本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囚禁张清明的所在是一处海边的小仓库。 他被绑住手脚坐在稻草上，眼前只有一个假洋鬼子正一脸阴森的盯着他。 “张生见谅，白某也是奉命行事。” “要怪只怪张生来错了地方，也得罪错了人，这里可不是大陆。” “在港岛这片地，到底还是英伦人说了算，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可惜汤姆白却没有从张清明的脸上看到任何惊慌和愤怒的表情。 对方脸上显露的是一种淡淡的嘲讽和看戏的好奇。 “啪啪啪啪，”汤姆白很讨厌这种被人当猫狗看的眼神，他冷笑着鼓掌，“张生的胆量果然大，到了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佩服、佩服！” 他带着一种很讨厌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本杂志来，在张清明的眼前展开。 是《良友》第一期！ “其实张生不用如此强迫自己假装镇定，”汤姆白用手指指了指杂志封面的女生，笑的邪恶无比，“白某没想到张生家中妹妹居然如此出色！” “要是能介绍白某认识一二，白某得偿所愿，未必不能让张生的处境好过一些。” “哦，对了，令妹应该都还在大陆吧，算算现在距离交割期还要大半个月，要不张村现在写封家书？” “令妹往来港岛的费用，白某一力承担，你看如何？” 看到张清明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汤姆白的心里这才痛快了不少。 可他真的不是只是说说而已，张清明既然落入了他的手中，他那三个出色的妹妹，尤其是排行第二的那个，汤姆白势在必得。 “本来还想和你们继续玩一玩，”冰冷的声音从张清明的口中发出，“可你都找死到这种份上了，继续留着你我都觉得恶心！” 汤姆白大怒，一脚向被捆住手脚的张清明踹去。 “啊~！” 一脚踢了个空的汤姆白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蛋。 那个酸爽根本无人能够体会。 张清明竟然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只留下了捆住人家手脚的两条绳子。 进出随身城市张清明可以随意选择不带什么东西进去。 张清明之所以开始选择乖乖被绑，为的就是给自己所在的“势力”一个表现的机会。 要不然上头迟早会产生怀疑。 本来他还想从汤姆白的嘴里套出几句话来，可这个恶心的家伙触犯出了他的逆鳞。 在葛飞军离开自己身边的当天，张清明就在随身城市自己出现的地方摆了几张桌子。 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武器弹药。 回到随身城市的张清明寒着脸抄起一把五六式冲锋q，把防弹衣往身上一套扭头又消失在空气中。 正捂着蛋惊恐着看着四周的汤姆白，突然发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急忙去摸自己腰间的左轮手q，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声音。 剧烈的扫射声和耀眼的火光。 等在房外的四个打手惊疑不定的持刀冲进来，正好看到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淡定的换上了一个弹夹。 见鬼，这个手脚被捆的家伙哪里来的ak47？！！ 跑！ 晚了。 张清明在随身城市里经常玩的就是五六式冲锋q，他对着门口一搂到底，也不看四个人被打死没有，直接换上另外一个弹夹又是一梭子打空。 等他持q走到外间时，这四个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q声惊动了周围的人，可张清明一点也不慌，从随身城市里找来两个汽油桶，淡定的将这个小仓库浇满汽油点燃。 熊熊火光中他走向几步外的大海，踩在海水里从随身城市又拖出一条单人快艇，驾驶着快艇消失在夜幕之中。 熊熊火光和骚动的人群，惊动了远方别墅里的女子。 她对别墅外用蜡烛摆出巨大心形的大少浪漫示爱场面视而不见。 却对月光下的海面那一闪而过的银浪产生了好奇。 那应该就是纵火逃走的罪犯吧？ 看来港岛的治安还是让人有些不放心，那个到了港岛就高调张扬的家伙可千万要小心一点才是。 第249章 赌约 维多*利亚湾附近的火灾和q击案震惊了整个港岛。 根据现场勘察警员私下透露出来的消息。 现场一共有五个死者，经过法医和家属辨认，其中一个是英伦人跟前的红人汤姆白。 只是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么体面的人会在深夜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还拿着把手q。 另外四个死者都是与汤姆白关系匪浅的道*上人士。 人人手持凶器。 五个人都是被ak47近距离扫射而死。 大概是白家在做什么暗面的事时，却遭到了对方的反杀。 ak47的出现让整个港岛震了三震，因为就算各家的保全再好也干不过人家冲锋q的扫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29节 在历史上叶悍匪动用ak47抢劫尖沙咀金店还要等到下个月。 张清明算是提前开了港岛的这个记录。 记者们能打听到的就只有上述这些内容，更详细的资讯只有港英方面和一些真正的大豪才知道内情。 根据紧急出来的弹道分析结果，警方得知杀人者使用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ak47，而是在华国特有的改进型号——五六式冲锋q。 这个结论让港英方面暗地流了一后背的冷汗。 md，张清明身后还真是北方，而且看来张清明在北方大佬们的心理分量十足，甚至不惜为了他动用这样的重火力。 警方虽然没有在火场里找到任何与张清明有关的物证，但通过对白家人的询问依然判断出这件事大概与张清明有关。 港岛警方准备传唤张清明，却被上头紧急制止。 在港岛上层看来，这次对张清明出手已经激怒了北方，所以类似的举动不能再有了。 遵守游戏规则有时候对双方都有好处。 北方的情报部门也拿到了相关的弹道报告，不过却没有港岛方面想象的那样愤怒和重视。 一杆五六式冲锋q也算重火力？ 那q肯定是在战场上遗失，然后被张清明那帮人拿去用的。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张清明身后的势力和港岛那边的交手，与他们关系不大。 不过规则内的小动作，他们还是有的。 比如在事发后的第三天，索泥代表提出的侵权控诉就通过了立案程序。 索泥的收购计划失败，立即诉之法庭，怀疑康元电子之前从非法渠道获得了索泥几种产品的全套生产技术。 因为光靠他们提供的那几种授权技术（有缺陷）根本无法完成那些产品的生产。 不过可惜按照港岛的法律，索泥控告不了当时康元电子的控股人张清明，只能控告当时的ceo周嘉荣和那位自我了断的绝症董事长老头。 甚至ceo周嘉荣都只能作为附属证人出庭。 老头签署的各种文件早就妥妥的，除非法院能让老头重新活过来，否则这件事根本无法扯上周嘉荣，更别说是张清明。 虽然谁都知道这个锅肯定是张清明的。 刘长松帮周嘉荣找到了港岛的大律师，所以这官司有的打。 大律师甚至笑谈，这个案子就算港府插手，他也能轻松打个十多年。 张清明知道经过码头q击案后，港英方面不会再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于是他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邱大亨的邀约上。 与邵大亨不同，邱大亨邀约他见面的地方是在自己家里，而且还选了个特定的日子。 九月十日，中秋节。 邱家在当日中午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 很多银行界和影视界的人士都出席了聚会。 邱大亨没有如同无线那样对张清明动用美人计，他很坦率的向张清明提出想全资收购佳艺的牌照和大厦。 亚视加价25%。 与邱大亨的交谈让张清明意识到，邱大亨与邵大亨不同，这位是个纯粹的商人，而不是邵大亨那样的老影视人。 和他谈生意，直截了当就行。 张清明笑着没有立即拒绝对方，而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建议。 “邱董起家的地方是远东银行，但如今却是花旗在控股。” “您老也知道我对银行一直都感兴趣，不知道您在远东银行剩下的股份有没有出手的意思？” 正好六十岁的邱大亨笑了。 “年轻仔，有魄力啊！不过你现在还有那么多资金么？” 他可是知道对方买了多少空头在铜期货上。 “资金的问题您不用担心，十月份我会溢价10%收购。” 邱大亨定定的看着他。 “张生这是笃定铜期货到时候会跌？” 不等张清明回答他就干脆的摇摇头，除非美联储又宣布加息，可那几乎不可能。 “邱董不用管我到时候是亏还是赚，不如这样，我冒昧和您打个赌。” “赌什么？” “到时候如果我赚了，您出售部分远东银行的股份给我，如果我亏了，我把佳艺大厦和牌照都原价卖给您，您看怎么样？” “那就一言为定！” 邱大亨和张清明击掌，算是赌约达成。 周边几位一直在旁听的银行、证券业大佬都是见证人。 谈完正事，张清明这才发现自己与这帮老头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人家聊的木头和风水，自己根本不感兴趣。 什么黄梨木、家宅风水等等，他听得一头雾水。 好在邱大亨发现了真相，笑着让助理领着张清明去了年轻人那边。 现场的年轻人除了几家公子哥外，多数都是亚视的人或者港岛影视圈的。 张清明刚刚坐下，一个个子不高自带喜感的人便来到了他的身边。 “张生，幸会，鄙人曾智卫，不知道可不可以耽误您几分钟？” 张清明笑着请这位五福星之一坐下，他没想到曾智卫会来参加亚视的聚会。 这位可是混电影圈的。 他第一次执导的《最好搭档2》可是创下了港岛电影圈的新票房记录。 按照原来的轨迹，这位现在不是应该在新意成么？ “我已经从新意成出来，现在无所事事中，”曾智卫自嘲了一句，“我听朋友说，张生有意进军电影圈？” 看来是自己在无线谈院线的事，被人透露出来了一些。 张清明估计应该是邵大亨自己干的。 这是想给潘公子增加压力，呵呵。 “曾生这是想合作？” 张清明提出“合作”二字让曾智卫心里暗喜。 他之所以离开新意成，就是因为他在新意成只是个打工的，电影票房再高也与他无关。 张清明既然提出“合作”两个字，就说明对方不是想让自己光打工。 而且万一张清明真的拿下邵氏的影院，自己的电影排片就有了保障。 “不瞒张生，我最近准备拉朋友搞一个工作室，不知道张生有没有投资的兴趣？” ...... 一个名为志科映像公司，很快在邱家的客厅里诞生。 张清明同意投资230万美元，占据公司的55%股份。 曾智卫负责经营，占股25%，而另外一位张清明没有想到的人物徐科也会加盟，徐家夫妻将占股剩下的20%。 公司的办公地点由清明地产提供，房租优惠。 “曾生不妨想办法把这几个人先签下来。” 曾智卫接过张清明随手写下的条子，上面是三个女仔的名字。 17岁的周慧明、16岁的邱书珍和17岁的王祖儿（台岛），他听都没听过。 “对了，发仔最近不是号称票房毒药么，不妨也与他多联络联络。” “张生说的我都记下了。” 两人还没谈完，就听见邱大亨在发火。 “这么客人都在，那小子又跑去哪里了？！！给我把他抓回来！！！” 原来是邱大亨的孙子最近迷上了港岛中文大学的一位女教师，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大学堵人，连家里的中秋聚会都忘记了参加。 第250章 倾销更在行 邱大亨子嗣众多，这位邱公子才二十多岁，平日是出了名的风流多情。 通过曾智卫的嘴，张清明得知虽然这位邱公子多情，但眼光却奇高。 乃父手下电视台美女如云，不少当红阿姑都与邱公子传出过暧昧传闻，可现实中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在邱公子的身边。 这一次邱家的中秋节聚会，邱公子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忘记”，足以让所有的宾客都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好奇。 当然也包括张清明在内。 邱家对外的宴会只在中午，宾客们在下午两点左右纷纷告辞。 张清明离开之前邱大亨又刻意和他聊了两句。 “张生最近要注意一些，听说白家似乎在筹集资金准备做什么事哦。” 白家？ 张清明很快想到了在海边小仓库里被自己打成筛子的那个“白某”。 听邱大亨的提醒，似乎那个假洋鬼子家里还很不简单。 邱大亨不光是混影视业的，在地产和证券业也有很大的能量，所以他的提醒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白家筹集资金准备对付的对象应该就是自己！ 回到住处张清明分别联系了刘长松刘老和林耀祖，仔细打听了关于白家的情况，然后开始审视自己名下的产业。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0节 《良友》杂志反响越来越好，白家筹集资金应该不是要对付杂志社，因为杂志社就算倒了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大。 清明地产还在抄底收购地皮和楼房，以刘老介绍白家的体量，想要拉高港岛的楼市纯属天方夜谭。 他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嘉化银行上。 这是他最大的产业，如果嘉化银行出了问题，清明地产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不过现在嘉化银行是刘长松刘老在主持管理，人家才是嘉华银行的董事长兼最大股东。 对于这种混迹江湖许久的老人，其实在张清明问到白家的时候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果不其然两个小时之后嘉化银行的一位高管给自己打来电话进行汇报。 资金充沛的嘉化银行最近股市里的动作比较大，银行的几个高级分析师都盯上了本港的几家大型电子企业股票。 他们集体看好港岛未来几年在小型电子产业上的作为。 彩电、彩色游戏机、新型电子表、计算器都是近两年港岛出口的大宗，甚至位列世界前列。 尤其是最近欧美和岛国在港岛的相关订单大量增加，这才让几个高级分析师做出决定，在港岛本地的几家大型电子企业股票上做多持仓。 今天经过张清明的提醒，嘉化银行仔细调查了一下这几家大型电子企业股票对面空头的主力。 果然都与白家有关！ 而且嘉化银行通过在汇丰银行的关系得知白家这几天在汇丰和怡和都筹集到了大量的款项。 所以他们得出结论如今坐在嘉化银行牌桌对面的其实就是白家。 在这两个小时里，嘉化银行仔细审查了那几家大型企业订单的真实性和经营情况，但结论都是良好的，这让银行董事长刘长松都觉得很是不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白家来者不善，肯定憋着什么坏。 张清明和刘长松严阵以待，就连慕名上门想结交一二的邱公子邀约他出去“交际”也被张清明婉拒。 时间到了九月十五日，看似平静的港岛电子产业圈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白家通过港英政府的“协助”和作保，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拿到了全球几大二极管生产商在港岛和东南亚的短期代理权。 同时前段时间白家一直在私下收购港岛所有的二极管库存。 港岛所有电子产品企业所需的二极管立即供不应求，价格暴涨！ 根据刘长松打听来的情况，白家虽然对外宣称自己拿到了整整一年的代理权，但实际上白家与各大二极管生产商签署的协议是对赌性的。 白家的实力只能让他一个月接着一个月的对赌，不过现在看来白家拉高二极管价格的目的已经成功达到。 因为白家还在拼命的收购二极管，二极管在市面上的价格按小时为单位在上涨，导致港岛几大电子产品企业的生产成本急剧增加，相应的利润自然会下降，电子类股票迅速下滑。 根据嘉华银行的分析师们核算，就算白家在收购二极管和签署对赌协议上赔的再多，他们也能通过做空这些电子产业股票而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作为多头主力的嘉化银行很可能再一次面临危机。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二极管发展到了第二代。 一直到张清明穿书之前，第二代二极管还是民用产品的主力消耗品。 相比于刘长松和嘉化银行的一众高层的坐立不安，张清明则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随身城市边缘工业区的几个仓库里堆满了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品质相当优良的第二代二极管。 正好他答应成立电影公司的资金还有一百多万美金的缺口（他手上的现金现在大部分是rmb，在港岛不太好用），这回白家算是送上门来了。 张清明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刘长松，因为通过白家偷偷做空股票的事，他猜到在嘉化银行肯定有白家的眼线。 他让林耀祖把整个清明地产全部拿去汇丰银行抵押，拿着换到手的一千万美元贷款偷偷在本港电子类企业股票的多头建仓。 因为白家之前一系列的动作让这些企业的股票都惨遭重创，这让张清明建仓的成本降低了很多。 九月十九日，海量的高级二极管出现在了黑市上，仍在上涨的二极管价格瞬间戛然而止转头向下。 白家二话不说立即大肆收购，更放出话来不管市面上出现多少二极管，有多少他们吃下多少！ 但是到了第二天二极管的价格依然没有起色继续向下回落，因为黑市上再次出现了大批的二极管。 刘长松也是这时才知道这些二极管居然都是来自张清明。 面对刘老的笑问，张清明非常谦虚。 “相对于做股票和期货，其实我更在行的是倾销。” 这种数量的二极管规模让白家吃进的资金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好在怡和洋行和隶属港岛政府的基金会立即发声宣布将会无限支持白家的资金调用。 同时港岛海关开始清理黑市上的二极管。 怡和洋行和基金会的联合发声让不断下挫的二极管价格钻石有了回升的苗头，但对黑市的清查行动却遭到严重阻碍。 因为出货的全是霍、包、李、何、利等大豪家族，尤其是霍家还拿出了几份采购合同，报出了一个维京群岛的电子品出口企业（成立才两天）。 因为港府之前扶持的政策，这种产品的进口几乎是零关税。 所有人都知道港府不可能为了帮助白家而改变对电子企业的扶持政策。 那等于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所以二极管抛售浪潮再次出现。 面对近乎无穷无尽的二极管供应，白家终于心虚了，大量的收购让他们的负债无限的拉高。 在参观过几位大豪家族的仓库之后，基金会首先懊恼的收回了对白家支持的承诺。 怡和洋行本着英伦人的傲气又多撑了两天，结果发现几大豪门家的仓库里那些二极管几乎没有少过，他们也只能含泪解除了对白家的支持。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大一家二极管生产企业？ 维京群岛？ 哄鬼呢！ 没了怡和洋行和基金会的支持，汇丰银行一直作壁上观，白家的资金链终于断裂。 但对白家来说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港岛本地的二极管价格已经跌成了狗，白家手里之前收的货只有收货时价值的三分之一。 而他们孤注一掷在电子产品企业股票上做空的仓位全部爆仓，被股市强行平仓。 白家多位主事人被警方收监，因为白家的破产让英伦人损失极大。 嘉华银行是这次大战中最大的赢家，张清明也在私下赚得眉开眼笑。 在股票多头上他赚了一千多万美元，倾销二极管又赚了一千多万美元。 除了立即支付了承诺建立电影公司的款项外，张清明又追加了一千万美元的铜期货空头。 第251章 追女仔 二极管一战，让港岛所有家族都不再小觑张清明身后隐藏的实力。 尤其是北方对张清明的看重更加高了一层。 倾销大战之后，霍家、包家等几家仓库剩下的二极管，在几天之内全部消失不见，张清明自然知道这些二极管的去处和买家是谁。 张清明在自己的公寓内接到来自新h社陈先生的电话。 他让葛飞军带回去的那些模糊的地图照片和资料，上头已经基本确认是真的，为了感谢张先生的无私奉献，也同意了张清明的那个请求。 而陈先生的话里让张清明感到有些心惊肉跳的是，似乎上头这回力排众议选择了和自己站在一起……几家中资企业也将偷偷的做空铜期货。 国内这时候对国际金融期货市场认识严重不足，一直以来都在吃亏。 这回张清明的操作让国内对他刮目相看，力排众议（主要是几家中资机构的操作员反对）决定跟着张清明赌一把。 这让张清明着实有些着慌。 自己赌也就赌了，虽然他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但万一输了他也不太在乎。 毕竟有着随身城市在手，他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 可国内跟着自己一起做，万一要是亏了，不知国内多少人会懊悔一生。 张清明没有选择退缩，重新开始审视自己的计划，其实有了国内的加入，他成功的把握更大了！ …… 邱大亨的小儿子之前对张清明感兴趣，不过是因为他对未来的佳艺电视台、或者说是对电视台的红阿姑们感兴趣。 这才想着提前交好张清明，方便以后他去佳艺电视台寻花问柳。 但随着白家的倒下，港府又吃了一个大哑巴亏，邱少和几个玩的好的朋友都对结交张清明这个传奇性的同龄人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 邱继恒是一个很会自来熟的人，这种性格的人人缘一般都很好，同时也很难让人拒绝。 张清明自己都没有料到他会被邱继恒给拉到现在这个场所来。 这是中环一家很出名的夜总会，几个富家公子包了整个下午场。 除了张清明和邱继恒之外，还有一位何少何明东和一位李少李权安。 今天的主客是张清明，所以三人让张清明坐了主位。 何少又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几个人便赶到了这里。 张清明虽然叫不出名字，但看着都有些脸熟。 应该是演艺界的女星，只是他在后世很少关注八十年代以前的这些红阿姑，他熟知的都是雅芝和蜜雪这一类超红的，然后就是八十到九十年代的玉女派女星们。 过了零零年，大众追星的目光已经回归了大陆国内。 几位女星打扮得花枝招展，多数属于浓妆类型，很有年代的特色。 出乎张清明的预料，几个大少并没有对女星们上下其手，反而更注重于聊天和说些擦边暧昧的话。 相对而言倒是几位女士动作比较放得开。 看来真正大家出身的子弟在这方面的涵养还不错，或者说是比一般暴发户子弟更加挑剔些。 陪着张清明喝酒的是一位甄女士，为了迁就张清明普通话说的磕磕绊绊。 李少拿起话筒唱了两首歌觉得不过瘾，索性打了个电话要把歌曲的原唱叫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1节 张清明这是第一次在银幕外见到昵称“哥哥”的张郭嵘，今年的哥哥28岁，仿佛岁月凝固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仍然像是二十出头的青葱模样。 看得出来，张郭嵘其实和李少并不熟，在现场热情打招呼的是他的经纪人，一位长袖善舞的陈姓女士。 张郭嵘现场喝了一杯洋酒，又唱了几首大少们点的歌，接着邱少把选择权给了张清明。 张郭嵘唱的歌？ 张清明下意识想到的是《人生路》，可《倩女幽魂》的拍摄要等到87年，而他唯一记得对方已经发行的歌曲只剩下一首《风继续吹》，可这首歌何少已经点过了。 “张生随便唱一首吧，我都爱听的。” 张郭嵘拘谨的点点头，又唱了一首day dreaming。 今天他被临时喊来的时候，陈姐高兴得不得了。 因为在座的几个都是真正的豪门子弟，郭嵘遇到这个机会结识这几位不知会羡慕死圈内多少人。 大约都是姓张的缘故，张清明和很是拘谨的张郭嵘聊得不错。 说白了，张清明是想为自己的电影公司挖角。 徐科如今已经成为了志科电影的股东，所以87年的那部《倩女幽魂》他绝对不会让其外流。 他这边笼络好张郭嵘，只要曾胖子那边成功签下湾湾篮球生，那部经典绝对是自己公司的囊中之物。 只不过这件事还得慢慢来，自己先和张郭嵘混个脸熟再说。 聚会的气氛越发热烈，但随着大门被推开，一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带着一个男青年走了进来。 本来已经被张清明一番话说得有些放松的张郭嵘在看到男青年的时候，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那位神态自若的女子张清明不认识，可她身后的那位忧郁男子却很脸熟。 这不是程白戗么？ 年轻女子叫了何少一声堂兄，张清明便猜出了这位是谁。 后世的女强人啊！ 可惜，她和程白戗的这段感情太过让人唏嘘......。 两人之间的出身差距阻绝了他们在一起的任何一丝可能。 对了，张清明记得张郭嵘似乎在去年已经和这位曾经的好友彻底闹掰。 相比于程白戗，张清明当然更看重张郭嵘，于是他很贴心的邀约张郭嵘一起出去透透气。 张郭嵘本来就不想和程白戗待在一个环境里，立即点头答应。 等陈姐再次找到张郭嵘时，被张清明说迷糊了的张郭嵘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答应了对方的一次戏约。 面对张郭嵘的抱歉，陈姐反而笑了。 “这位张生看好你是好事，这位不是大少却是个大豪！到时候剧本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何以云和程白戗对于这里的环境都不太感冒，只是略略坐了坐就离开。 她这次带着程白戗来，其实就是想让堂哥帮忙，给自己和程白戗的事向家里说项。 但何明东根本不接她的话，导致何以云气呼呼的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 不断看手表的邱继恒跳了起来，招呼几人出门上车。 坐在邱少敞篷跑车副驾驶上，张清明还有些疑惑。 “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李权安在后座上伸了个懒腰，笑着解释。 “张少安坐，等会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们大白天的来这里聚会，就是为了卡这个时候去办一件事。” 何明东还文绉绉的念了一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跑车风驰电掣的开到了港岛中文大学门外，张清明这才从邱少嘴里得知真相。 原来这三个最近都迷上了这里的一位女老师，为此甚至改了自己晚上去夜总会的习惯。 只是为了好等着人家下班献殷勤。 张清明心里呵呵一声。 果不其然，舔狗的存在与阶层和时代无关。 例如后世“想你的液。” “还是一样的赌约，”邱少两眼放光的盯着学校大门，“谁能约到她一起吃饭，那就是其他人的大佬！” 李少有些紧张的对着后视镜看了看发型。 “我看今天怕是又够呛，人家一直不甩我们一个眼神啊！” 何少则对着张清明眨眨眼。 “张少长得很靓仔，要不你也试试？” “这可是如同神女一般的存在哦~！” 邱继恒拿出了钱包里所有的钱放在了跑车引擎盖上，大约有几万块。 何明东和李权安也掏出了所有的钞票放在一起。 张清明哭笑不得的面对三人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也要加入？” “当然。” 张清明清空了身上的钞票，大约十五万多一点，汇丰银行在1977年发行的1000元港币是橙黄色的，放在白色的跑车引擎盖上格外引人瞩目。 输了就输了吧，无所谓......。 忽然张清明的目光凝固在了一个青色衣裙的身影上。 邱少兴奋的整理了下衬衫。 “她来了，今天我先上！” “等等！” 张清明忽然出声，他拿出一张支票薄来写了张支票放在那叠千元大钞上。 “这样的美人才赌这么一点太掉份了，不如我再加五十万！” “要是等下我上的时候失败，赌注都归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跟的。” 三人笑了，这位女神可是从来不对男人有任何好脸色的。 “那我跟了！” “我也跟！” “必须跟啊~！” 第252章 呸～不要脸！ 孟轻尘走出校门的时候是有点烦躁的。 因为她又看到了邱继恒的跑车停在不远处。 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这几个被自己拒绝到毫无面子的家伙，为了给自己挽回颜面经常会玩一些幼稚的赌局。 今天引擎盖上的钞票似乎格外的多，孟轻尘还看到了几张支票的影子。 一身湖绿色衣衫和长裙的她，抱着书本忽然站住，好整以暇的看向了跑车边的几个人。 难怪今天连支票都出动了，原来是现场来了一位大富豪，呵呵。 所以某位张同志，你在外面放飞自我的真实模样就是这个样子吗？ 第一个上前和孟轻尘搭讪的邱继恒比往常败退的更快，似乎孟大女神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说话没有往日那样客气。 何少和李少同样的失败在一秒之内，尤其是李少还没靠近人家三步之内，就被孟轻尘出言打断。 “咦？孟小姐居然没有马上离开。” 邱继恒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张少，你真的有胆子上前去搭讪吗？” 张清明做了个伸展动作，微笑着拍了拍引擎盖上的赌注。 “瞧好了吧各位，这些都是我的！” “痴线，张少你别太高估自己了！” “对，放心等下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明天可以让张少你排在第二，嘿嘿，因为明天该我第一个了。” 张清明没有理会这三个大少，缓步来到表情淡然的女神面前。 他歪着头轻轻一笑。 “佛罗伦萨？” 孟轻尘秋水一般的双眸荡漾出一丝笑意。 “广播播报的与我何干？” “看来咱们缘分不浅，果然是有缘再见。” “别说的那样幽怨，别人听了还以为是我甩了你似的……。” 不远处的三位大少这时候已经被惊呆了。 张清明已经和孟小姐聊了几句了吧？！！！ 不对，这个家伙肯定是假装在问路或者聊别的事情。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2节 何明东舔了舔舌头大声说了一句。 “张少，加油啊！” 张清明发现孟轻尘的双眸微微一闪。 嗯？ 奇怪，我心虚什么？！ “张少？” “嗯？啊，没错，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你和这几个家伙一样，想来追求我？” “我和他们当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我纯粹就是想调戏……。” “啊哈，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您禽兽不如的病治好了么？” “第一次看到被人调戏，还要怪对方禽兽不如的……。” 孟轻尘抱着书本装出一副小女生的模样，低着头看着张清明的腰间。 “这次你们打赌请我吃饭一共赌了多少？” “在我的怂恿下，总金额已经超过了两百万。” “见面分一半？” “成交！” 孟轻尘演技熟练的并拢双腿，似乎一副羞不可胜的样子。 嘴里说话的语气依然淡然如初。 “那你可以开始了。” 张清明愣了一下：“开始啥？” “当然是追我啊，你不会以为我就这样简单的跟着你走吧，那也太假了！” “哦，这个我在行，土味情话你听过吗？” “诶，那你说说看，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咳咳，”张清明清了清嗓子加大音量，好让身后的几个人也听到他们的对话。 “宝，我去输液了，输的什么液......。” 孟轻尘手指隐蔽的戳了对方一下。 她低声提醒道：“这个你早就说过了。” ----行，那就换一个。 “孟小姐，你知道为什么我配的上你吗？” “哦？为什么？” “因为你太美丽，我也太美丽！”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身后的三人嘴巴都歪了，尴尬的。 “你也太美丽？” “对，你长得太美，而我想的太美。” 邱继恒捂额。 大陆的朋友果然都这样诚实的么？ “孟小姐，请问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啊。” “不对，现在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何明东低着头不敢看人，他的脚尴尬的在扣三室一厅。 孟轻尘却露出了一丝笑容，眼里居然是在鼓励张清明继续。 “孟小姐，我看到你就感冒了，怎么办？” “怪我咯？” “当然，因为我对你完全没有抵抗力。” 土味情话的杀伤力让李权安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认识这个家伙。 “孟小姐，如果您答应和我一起共进晚餐的话，我决定送您一块地！” 邱继恒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砸钱这个套路依然不靠谱，但好歹不是那种让人太尴尬的情话了。 孟轻尘配合的很到位，好奇的问。 “是哪里的地呢？” “当然是对你的死心塌地！” 邱继恒一个喷嚏没忍住，把引擎盖上的赌注喷飞了一半。 “知不知道我和唐僧的区别？” 孟轻尘忍住笑意。 “难道唐僧也很啰嗦？” “不，唐僧是想取经，而我是想娶你。” 周围在偷听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你不适合和我谈恋爱。” “所以下一句是什么？” “你适合与我结婚。” 跑车发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清明愕然转头。 发现“不堪重负”的三个大少已经抛下自己开车逃走，那些赌注被一块石头压着放在了地上。 张清明刚想说什么，却被才松了一口气的孟轻尘伸手拦住了嘴巴。 “你别说话，我也怕了好不好！” 她倒不是因为真的尴尬，因为尴尬的是周边的人，她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这些撩骚的情话。 她的脖子根早就红了。 ...... 海湾边的一家老字号摊位。 张清明和孟轻尘在这里共进晚餐。 一份烧鹅两个人吃，孟轻尘吃了四分之一，其余的全被张清明包了圆。 孟轻尘微笑着打量了一会儿张清明吃东西的样子，旋即又托着下巴看向了夕阳下的海湾。 一缕轻笑如烟。 橘红色的夕阳光芒将她的身影变得深邃，宛如海边礁石上最单纯的美人鱼。 张清明忘了吞下最后一块烧鹅。 眼前的女子美则美矣，但最吸引自己的却是她微笑中藏的东西。 该死！ 心跳得厉害。 “我好看吗？” 望着大海的女子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话。 张清明点点头，将最后一口烧鹅吞下。 “那，”孟轻尘轻笑着看向张清明，青丝在海风里飘拂，她偏着头问，“我养你好么？” 张清明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 “好啊。” “呸！” “干嘛？” “你好不要脸啊。” 糯糯的低声笑骂，让人生不起半点气来。 维多*利亚湾的海风有些让人过敏，张清明发现自己的厚脸皮居然有点红。 心跳得如同打鼓似的。 第253章 半截粉色 张清明没有料到与自己合作小药丸生意的林总居然会是孟轻尘的老舅。 这就很尴尬。 而且林家别墅似乎距离自己大开杀戒的海边仓库并不远。 林秀山背着双手，故意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但眼前的年轻人沉稳至极，只是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算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3节 林秀山忽然觉得有些丧气。 自己在港岛经营了二十年，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子来港岛两周混得精彩。 早在之前的几次试探中林秀山就发现外甥女似乎对这个小子有着不一样的态度。 如今看来自己外甥女的眼光好像也比自己强……。 心塞。 以前家里有一个比自己聪明的后辈已经让他很头疼了，难道以后还要凑出一对来？ 在林秀山不满的目光下，张清明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退出了林家的大门。 不过今天的收获有点大。 张清明走在马路上，略带起伏的心情逐渐平静。 孟轻尘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在变化，其实张清明也有所察觉。 之前他不过是以为那是从普通朋友到熟人的转变，可上次告别时的转身和今天的“我养你好么”的提问，明白无误的告诉他，孟轻尘与自己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之上。 以孟轻尘的优秀，今天把话点到这个地步，对于女孩子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 沿着海边的路一路漫无目的的前行。 随着淡淡的烟草味散开，火光明灭中，张清明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人生的选择。 海边夜风吹拂，张清明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了几张面容。 最先散去的影子是红着眼的孙小青。 她对自己动心更多的是因为感激，因为她自己和她奶奶。 两人之间虽然有交际，却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张清明看得出来，如果让孙小青进行选择的话，在一个富翁和一位穷困的诗人之间，她绝对会选择后者。 孙小青追求的爱情是精神上的乌托邦，这样一只金丝鸟必须是有才又有财的人才能养的好，而且日子会过得很累。 所以就算孙小青很美，张清明也在一开始就表示了拒绝。 第二个出现在张清明脑海里的是唐欣雨甜甜的笑容。 那是一个蜜罐子里养大的姑娘，为人善良而天真。 由于从小被保护的太好的缘故，她对于自己和其父母之间的交锋一无所知。 从一开始唐欣雨喜欢的是原身那股文青的气质，但到了后来经过与自己的相处，他很清楚唐欣雨已经真正喜欢上了穿书后的自己。 对于唐欣雨来说，自己从原身的性格到现在的转变，让全程经历了的唐欣雨有一种不断挖掘宝藏的兴奋感。 所以唐欣雨对自己的喜欢无以质疑是真挚的。 如果不是唐家父母的存在，自己真的很可能最终的选择就是她。 起码唐欣雨对自己算是百依百顺。 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实都是在钢丝绳上跳舞，偏偏唐延安和郑瑞欣夫妇又是一对一切向利益看的父母，他可不想自己在奋力前行的时候还要防着岳丈和岳母给自己挖坑拉后腿。 他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如果这边自己出了点什么事，甚至不用等事情结果最终出炉，唐家夫妇指定会使用各种手段让唐欣雨和自己分开！ 到时候受伤最深的只能是唐欣雨。 随着一个烟圈从他嘴中吐出瞬间消散在海风里，唐欣雨的笑容慢慢的从他的脑海中淡去。 这样对大家都好。 至于孟轻尘，两人相识也是因为一场救助和一次药品交易。 但真正让两人成为熟人的却是后街上的那碗馄饨。 张清明当时觉得这个女子很有趣，大约她对自己也感到很好奇。 往来的多了，才发现两人的节拍很搭，相处起来非常轻松惬意。 有着随身城市打底的张清明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谈笑自若中，开玩笑打趣调戏信手拈来。 孟轻尘也相当放得开，教他跳舞，岛上戏弄，不带一点负担。 在鼎市时，张清明打心眼里相当欣赏孟轻尘，只是他很清楚自己那时的实力和地位根本配不上对方。 就算孟家人不反对，估计那些追在孟轻尘身后的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他当时给两人之间的定位是自己有些动心的朋友，可能之后有机会还能成为知己。 可从上海的那一支舞起，一切都有了些变化。 自己有时在孟轻尘面前被莫名的心虚，而孟轻尘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神，有时候会突兀的询问自己身边女性的信息。 从两人没有带任何随从和工作人员独自开车前往苏市起，两人之间的交往似乎有了一点排他性。 两位男女友人之间的友谊一旦有了排他性，是个人都知道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而且想到自己在北京时孟老爷子的试探，还有孟轻尘母亲在聚会上找到自己时和蔼的表情，张清明对于未来的担心又减弱了三分。 寇老爷子之前逼孟老爷子的态度明显有上层的意思，加上这次铜期货的事情尘埃落地之后，自己和孟轻尘之间的阶层差距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要不，从明天开始正式追求？” 他兴奋的走了几步，旋即又摸了摸头。 或者继续暧昧……。 算了，随遇而安吧（怂货！）。 想好了随遇而安的张清明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林家附近的海湾。 美其名曰锻炼。 林秀山看着围着自家别墅跑了七圈的男子，不得不把自己外甥女提前赶出了门。 孟轻尘摸了摸自己有些微红的脸，这难道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怎么感觉自己有些放不开……。 她之前准备在张清明跑第十圈的时候再出来，因为她刚刚跟舅妈学的广式煲汤还差点火候，适合给剧烈运动后的男人喝。 如果张清明问为什么会煲汤，她当然会说是自己舅舅喝剩下的。 张清明不过是沾了自家舅舅的光。 至于张清明会不会私下吐槽自家舅舅一个中年人会做什么剧烈运动，她根本顾不上。 都已经卖那种小药丸了，也不差这一两个黑锅的。 孟轻尘是个智商极高的女性，可不知为什么今天见到张清明的时候，她忽然发觉自己又犯了丢三落四的毛病。 刚刚已经准备好的白毛巾居然没带出来，那是她准备送给张清明擦汗的。 晨光下的海湾，分外迷人。 尤其是今天穿了一身淡粉色裙子的孟轻尘，她的鬓角还带了一个亮晶晶的发夹。 这款式和做工分明是张清明给自己妹妹准备的那一批。 不用说肯定是孟轻尘从鼎市里的小洋楼“拿”的，张清明说过小洋楼的东西随便孟轻尘取用，看来她果然没有太客气。 女神一旦打扮起来，几乎不给其她女生任何活路。 尤其是她还微笑着亲切的看着你，想必除了身处天堂这个形容张清明再也找不出任何其他形容词来。 孟轻尘打量了一下满头大汗的张清明，手指正准备敲击唇角，突然间眼睛一亮。 在张清明诧异和惊喜的目光中，她低头拽住自己的粉色长裙一角用力一撕，一截粉色的裙边被递到了张清明的脸边。 “来，擦擦汗。” 看着少了半截的粉色裙子，生生变成了后世百褶短裙的模样，张清明忍不住吞了口吐口水，把自己的目光从两条白洁润滑的小腿上挪开。 “发什么呆呀？” 孟轻尘促狭的一笑，手里粉色的那一团直接按上了张清明的眼睛。 满鼻子都是淡淡的栀子花味道……。 第254章 将暧昧进行到底 中午的时候，张清明鬼使神差的又往港岛中文大学跑了一次。 他送了孟轻尘一条粉色的及膝裙。 等到孟轻尘下班两人在大学后门见面，张清明发现孟轻尘已经大方的换上了自己送的裙子，而且还……穿了一条白丝袜。 女神、粉裙、白丝袜，鼻子有点发热……。 “你抬头看着天干嘛？” 孟轻尘故意问他。 “我这样不好看吗？” 张清明分明记得在鼎市小洋楼随意聊天的时候，孟轻尘明明知道自己最喜欢白丝的……。 ----女人，你就过分吧！！！ 为了避开学校门口那几个呆头鹅，两人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往海边走。 在外人看来一男一女这样亲切的聊着，肩膀相隔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八成是在拍拖。 可偏偏这一男一女之间却没有牵手，或者有恋人之间才有的亲密动作。 小巷里有饱经沧桑的老人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了羡慕和回忆的神色。 青春年少的暧昧，是人一生中最美好和值得回味的味道。 那一层几乎透明的窗户纸，在没捅破之前既是一种遗憾也是一种无法复制的趣味。 走到一半，天上风云突变。 夏日里的一场暴雨从海上卷来。 孟轻尘一点慌乱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张清明，双眸微微一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4节 这是代表她瞪了对方一眼。 张清明挑挑眉头，大着胆子去捉对方的手，可能是因为人生第一次的缘故，伸手的方位偏了两个角度。 咦？ 居然正好握住了那白嫩玉滑的柔荑！ 张清明拉着孟轻尘就往林家跑。 孟轻尘笑了笑咬咬嘴唇，一手抱紧怀里的书本，愿意由他拉着自己在小巷里飞奔。 看来之前他真的没有谈过女朋友，刚才要不是自己故意把手抬了一下，这个家伙怕是会抓一个空。 有些微微脸热。 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两人冒着雨冲进了路边人家的屋檐下。 张清明的头发短稍微揉拍几下基本就干了，反而是梳着疏松马尾辫的孟轻尘头发上沾染了不少雨水。 她背对着张清明散开乌云般的头发，正准备偏头用手掌搓一搓。 谁知一缕粉色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是上午她撕给张清明的半截裙子。 从张清明的视角看去，孟轻尘没有回头，而是泰然自若的接过了这半截裙子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 但孟轻尘后脖子根雪白的肌肤上突兀出现的那一缕粉红，说明了很多问题。 ----要不再暧昧一点？ 孟轻尘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擦拭头发的动作都不是那么专心。 她忽然手中一空，半截粉裙被张清明接了过去，自己微湿的头发也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孟轻尘淡然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秋水般的双眸闪了闪。 看来自己对这个家伙的判断还是有些不稳，他似乎很会撩嘛！ 孟轻尘没有回头而是很配合张清明帮她擦头的动作。 几分钟之后擦完头发的张清明没有用橡皮筋将她的头发重新系上，他用的是那半截粉色裙子。 系在孟轻尘的乌云长发上，如同一条过大的粉色手绢，还挺好看的。 孟轻尘终于咬着嘴皮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大着胆子做完这一切的张清明心虚得不得了，在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切平常。 孟轻尘眨眨眼，从他手上拿过了自己的白色橡皮筋，没等张清明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自己的左手腕上多了一个东西。 好吧，说到暧昧，眼前这位孟选手的实力也不差！ 雨过天晴。 北京的某高校军训场内，到处都是被踩的泥泞一片的水坑。 九月的太阳悬挂在空中，尽情的散发着自己的所有热量。 刚刚下完的大雨很快变成了水蒸气，让整个操场变成了一处超大的蒸笼。 正在站队列的军训学员们汗流浃背，甚至有不少人中暑倒下。 萧启芳是第三次被人抬了下去，前两次是她装的，这一次却是货真价实的中了暑。 头昏眼花的萧启芳又看到了不远处物理系的新生方阵。 都说今年军训的标兵连很可能会被授给物理系新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站在物理系新生女生队列第一个的那个身影。 那是张白露！ 全国高考状元，也是迄今为止整个军训过程中最出色的学员，而且没有之一！ 无论是队列、正步、齐步、跑步和军事三项，张白露都位列全校男女新生的第一名。 尤其是在昨天的射击训练中，张白露的射击成绩甚至打破了京大有史以来的军训射击记录。 除了第一枪打了个九环外，张白露其余几枪都打中了十环的红星。 萧启芳恨恨的闭上了眼睛。 本来在军训开始之前她都差点忘记了张白露这个人，把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对付北外的庄学姐身上。 从军训开始没几天，逐渐崭露头角的张白露成了整个新生群体的偶像。 施南国自然也再一次被张白露所吸引，而且随着军训的进行，包括施南国在内的很多男生都深深的对张白露产生了迷恋。 仙气飘飘的女生和英朗英姿的军人气质结合在一起，几乎秒杀一切男女老幼。 萧启芳曾经好几次偷偷陷害暗算张白露，可她以往百试不爽的手段在遇到张白露后，却总是漏洞百出，还往往会反噬己身。 军训才进行的三分之二，她就背上了一个小过处分和两次批评！ 这让萧启芳不但私下愤恨张白露，更对张白露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这个看似仙气飘飘倾国倾城的女生可不是个傻白甜，如果不是心思比自己还强怎么会每次都看穿自己的计划？ 张白露笔直的站在烈阳下一动不动，她额头上的汗水比其他同学要少许多。 近一个月的军训下来很多同学无论男女生皮肤都微微变黑，但她依然是白皙如雪，羡慕死了那些女生。 靠着自己的精神力和空间泉水，张白露每天的睡眠质量相当高，睡个小半夜就能完全恢复所有的状态。 至于萧启芳和其他几个女生对自己下的黑手，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谁对自己有恶意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 而她们用的那些手段在张白露看来太过幼稚，大哥之前说了好几十种各种勾心斗角的例子，可比她们高明多了。 张白露就是有一点不解，自己大哥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女生间的隐私手段的？ 不过这次看来全校的军训标兵应该就是自己了，拿下这个荣誉，大哥肯定会高兴的叨叨去要修祖坟什么的。 躺在树下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的消萧启芳略略有了一丝力气，她盯着万众瞩目的那个靓丽身影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超级富商华侨的妹妹，又是这样的优秀和有倾国之姿，要是告诉严家那个疯瘸子的话……。 第255章 什么是爱情？ 张小雪嘟着嘴挂了电话。 “真是臭大哥~！” “也不知在港岛做些什么，一天到晚不着家！” 整个北京，能把国际长途当室内电话见天打的估计也就她张小雪了。 两个姐姐都在参加军训，张小雪有了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自然只能找远在港岛的大哥倾诉。 她才不会打给广州的爸妈。 以爸妈的眼界，估计会被现在她遇到的问题给吓死。 她自从进入师大附中高二年级，运气就一直不错。 多亏了三姐在假期里的辅导，开学模拟考她考了个全班第三，加上手面大方人又漂亮，所以被全班同学推举为副班长。 估计她们班的班长同学还不知道，一旦张小雪当上副职，正职们的未来会是多么黑暗......。 在学校里她过的如鱼得水，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她也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参半的想告诉自己大哥。 张小雪发现自己最近的变化很大（其实是因为吃了三姐的果子），尤其是她的声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文化宫的老师说她这是生理上的正常成长，而且是向非常好的方面在发展。 她现在的气息很长，唱歌的声音用旁人的话来形容是“空灵婉转”。 作为插班生的她居然进入了北京市文化宫着名的白天鹅合唱团（高中组）。 这当然算是一个好消息，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坏消息。 她被人欺负了！！！ 这一届白天鹅高中组的主唱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其中女生主唱裴丽雯是某个干部家庭的女儿，声乐在组里只能算是中上。 可就是因为她的出身，所以才压制了几个基本功和天赋好于她的女生占据了c位。 本来刚刚入组的张小雪没有引起裴丽雯的注意，毕竟白天鹅选c位颜值向来是最后的考虑项目。 可张小雪进组没多久，就有老师发现了张小雪的歌唱天赋实在是太强了！ 于是有人提议让张小雪也试试c位，名义上是给裴丽雯当替补，但裴丽雯却知道这个例子一开，自己很快就会被张小雪给取代。 因为这个女生的嗓子实在是太好了，再加上她那漂亮的小脸蛋，估计团长都会动了换她的心思。 例如白天鹅合唱团的传统曲目《让我们荡起双桨》，历届c位女生唱的别人几乎都分辨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张小雪唱的却能让人分分钟分辨出来。 用老师们的话来说，这是老天爷给的天赋，别人是学不来的。 裴丽雯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肯让张小雪当自己的替补，私下找了几个大女生去堵张小雪骂街。 可谁知张家的保姆厉害，一人给了一个嘴巴子打了回来，派出所还不管！ 她除了带着人孤立张小雪外，前天又故意弄坏了张小雪的演出服，这可把张家小霸王给气爆炸了！ 昨天她给裴丽雯的c位凳子上偷偷涂上了家里用的强力胶水。 导致昨天给某区教育局干部职工演出的时候，裴丽雯起身唱歌时屁股上还沾着凳子......。 裴家的父母动用关系要团长开除她，还闹到了师大附中。 可张小雪是谁？ 爱国华侨妹妹。 所以团里和学校都打起了太极，别说开除就连处分和批评都没有一个。 最多就是一个老师私下谈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5节 但就是这个私下谈话也让张小雪无法接受。 要是团里找的学校，背个处分她也认了，可偏偏是裴丽雯的妈妈找的学校，哪怕是老师私下谈话也让她委屈得不行。 所以见天的给港岛打电话找家长，她要报复！ “臭大哥，天天不在家~！！！” 张小雪在床上滚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要把裴丽雯的c位给抢了！ 年年唱《让我们荡起双桨》都不觉得腻味吗？ 张小雪翻出了老哥的几张谱子，决定去和最喜欢自己的合唱团副团长去谈谈。 老哥“创作”的《歌声与微笑》加上《鲁冰花》，打不死你啊！ ...... 火车滚滚向北。 关押囚犯的闷罐车厢内，有个刚满十八岁的家伙正在吹牛。 鼻青脸肿的张大进和张虎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本来他们爬自己二弟的房子不算什么，最多关几天就是了，可偏偏有人要把事情往他们偷爬公an机关上扯。 对他们一家三人最不利的是，张虎和张大进身上当时还藏着家伙。 全家五年！ 放在严打中后期的，这已经算是轻的。 就是服刑的地方在西北......。 刚满十八岁的光头还在吹牛。 “各位大佬，我之前在工读学校（懂的都懂--少年*犯），把楼下一个喜欢哔哔的小子给打断了一条腿，又刚好满了十八这才判了我十二年，艹，晦气！” “等我蹲满时间回去，绝对把这个周亚军的另一条腿给卸下来！” 张虎偷偷看了一眼车厢缝隙外面，正好一辆绿皮火车超过了自己这辆火车。 对面的绿皮火车上，一个脸色阴沉的年轻人正看着一闪而过的囚车出神。 季东门的胸口挂着朵白色的小花。 这是他对自己曾经的挚爱表达的哀思。 自从高考后沈茹清的神经就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从神神叨叨很快发展到胡言乱语。 也是从沈茹清的胡言乱语中，季东门震惊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沈茹清说自己是重生的人！ 什么是重生？ 在一系列的试探和套话下，“1995年”这个字眼终于被沈茹清说了出来。 季东门无法形容自己在证实这些话后的震惊。 沈茹清絮絮叨叨的话他记了一大本子，这些都是未来可资利用的筹码！ 可当他发现沈茹清某天再也说不出什么额外的内容时，他看向沈茹清的目光就逐渐变了。 这些内容绝对不能让另外的人听见！ 季东门早就发现有个磨刀的大爷一直在自家周围转悠，于是某一天狠下心的季东门把神志有些问题的沈茹清一个人留在了无人的河边。 当“磨剪子锵菜刀”的声音远去后，他才回到那里。 沈茹清死了。 被人摁在水里闷死的。 杀人者很快去了公安局自首，醉醺醺的老头说自己喝醉了酒，又被一个女疯子咬所以就狠狠推了一把......。 季东门替沈茹清找了一个风水宝地，然后带着所有的财产准备北上京城。 沈茹清到底还是出身太低，手里握着这么多前世的听闻却发挥不出半点效力。 季东门则不同，他决心利用这些信息在北京闯出一片天来。 尤其是张夏至！ 那个曾经喜欢自己到疯狂和卑微的女人，如今漂亮和高傲到了极点女子，更是水木学府的天之骄女。 想到张夏至留着自己最后的印象，季东门心里忽然热了一下。 自己母亲也许说的有理，张夏至心里恐怕还是装着自己的。 只要自己肯低头，张夏至绝对会回心转意。 有了张夏至手里的资金和沈茹清留给自己的资讯，自己的未来必将飞黄腾达！ 第256章 交割日 基金会的新主席普洛斯是个相当严谨的人，与他的前任不同，哪怕再看不起对手或者对手再弱，他都会拿出自己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应对。 张清明逆着全世界做空铜期货，普洛斯虽然放出风来说这个小子必然亏的不成人形，又让基金会大量吃进铜期货多头，但他私下一直在不断分析着张清明所有可能获胜的地方。 再次挂断一个电话后，普洛斯将自己舒服的扔在了椅子里。 到现在为止他收到的都是好消息。 在前天一股为数达到十亿美元的资金突然杀入了铜期货空方，那简单粗暴和略带稚嫩的操作，让普洛斯等人很快锁定这股资金的来源就是北方。 包括普洛斯在内的大部分都以为这就是张清明所谓的后手，想利用十亿美元压垮在他牌桌对面背后坐庄的基金会？ 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有人顾忌或者忌惮北方的出手，在他们看来外汇储备只有区区一百亿美元的华国，面对他们这些背靠华尔街的金融炒家不过是来送学费的。 十亿美元的空单刚刚建立就被更多的多单抵消，现货铜的价格依旧坚挺。 期货说穿了就是一种赌*博。 只要双方的准备金足够，牌局就可以一直进行到交割日为止。 在交割日之前的盈亏都只是账面盈亏，除非你中途爆仓退出。 张清明投资的是短期铜期货，九月三十号交割日当天就是见分晓的时候。 普洛斯等多方最近一直在收购着市面上所有的现货铜，尤其是华国加入牌局之后他们更是加大了收购力度。 随着市面上现货铜的减少，其价格自然飞涨。 到了交割日，如果现货铜的价格远远高出张清明做空借入的期货价格，中间的差价都将由张清明来填补给对方。 反之如果交割日的铜价很低，普洛斯等人就要赔付借入期货的差价给空方。 对于短期期货而言最重要的因素是市面上的现货库存。 可供流通的现货少价格自然虚高，普洛斯等人已经通过伦敦金属交易市场收购了超过两万五千吨现货铜（押金借入），并一直在制造各种新闻将铜价继续拉高。 刚才的电话之所以让普洛斯安心，是因为全球最大的几家美丽国现货铜供应集团并没有做出针对性的反应。 在原材料期货市场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生产资源的企业往往是这种资源期货的空方。 不是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产品卖高价，而是为了防止这种资源被炒的虚高从而妨害资源的流通。 有着虚高价格的资源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只有落袋为安把东西卖出去才是正理。 所以只要北美的几家矿业巨头不出手，这场短期期货的战争普洛斯赢定了！ 普洛斯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是二十八日，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那个张狂的年轻人即将受到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教训。 呵呵，华国人，还是离金融和期货两个词远一点吧。 窗外的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入办公室里，普洛斯这才发现自己又忙了一个通宵。 拉开窗帘，普洛斯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想到张清明手里的八千万美元和华国那十亿美元的肥美味道……。 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狮城新加坡也是亚洲的金融中心之一，当晨曦同样照在交易所门口的时候，张清明名义上的秘书左定英拿着一叠单据迈入了交易所的大门。 很快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新加坡交易市场。 有人出手七千吨现货铜！ 现在正是现货铜价格的高位，但来自英伦和港岛的多方毫不犹豫的一口吃下。 有人趁着高价抛售现货铜这很正常。 港岛的普洛斯在听闻这个消息后连脸皮都没波动一下，全球的可供流通现货铜库存数量其实并不准确，市场上多出近万吨现货铜这很正常，也在他们这些多方的预料之内。 铜价刚刚往下波动一点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到了上午十点，左定英再次拿出了一叠单据，又抛售一万一千吨现货铜。 张清明的随身城市巨大堆场西边的一片仓库里全是成品铜块，不多不少正好八千吨。 张清明前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忙成狗，反复刷着成品铜，而包家暗中提供的三艘货轮都是万吨以上级的，左定英足足运了三万吨成品铜到新加坡。 消息传到伦敦金属交易市场，高悬的铜价终于开始下行。 顾不得去睡觉的普洛斯立即和多方各机构反复联系，决定继续筹集资金全部吃下。 铜价绝对不能跌！ 但下午刚刚开盘，左定英将手里剩下的一万两千吨成品铜猛的砸出，铜价应声而落。 略有些慌乱的普洛斯等人再次确认这并不是北美几大矿业集团出手，马上筹集资金再次全额吃进。 他们甚至还有富余的资金继续拉动铜价往上涨。 全球铜矿产量和库存就那么多，就算出入再大也不会超过三万吨这个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6节 而华国那边他们通过关系也了解到，本就缺铜的华国根本没有出售库存铜矿的意图。 9月29日，消失了几天一直在和人玩暧昧的张清明，出现在了港岛四大交易所之一的金银证券交易所。 他出手就是三万吨现货铜砸盘。 普洛斯这才悚然而惊，原来从昨天开始砸盘的竟然是这个年轻人？ 难道是华国不想发展了，拿着发展工业的现货铜出来炒期货？ 经过几个小时的紧急磋商，普洛斯再次从汇丰和怡和洋行再次得到了支持。 被张清明砸得一路跳水的铜期货价格在上午十一点左右被普洛斯等人强行稳住。 这让张清明在高价上再次大赚一笔。 一直到下午三点，张清明都没有其他的举动，普洛斯等人以为今天总算熬了过去。 但很快一个消息从华国传来。 作为全球成品铜消耗大国之一的华国刚刚通知自己的几大成品铜供应商，将重新考虑下半年和明年的成品铜进口量，大概率是缩减。 对此普洛斯等多方并没有感到慌张，在他们看来这个消息应该是张清明等人的最后挣扎。 他们笃定华国不会为了这一次期货炒作而放弃未来几年的工业发展！ 但几分钟之后华国矿业部发布了一个招商公告。 华国在青藏发现储存量在千万吨以上的巨大铜矿，名为驱龙铜矿。 这个超大型铜矿刚好在刚刚修成的青藏简易公路旁边，华国矿业部向全球矿业公司进行开发招商。 这座后世发现的巨大铜矿的全部资料，就是张清明让葛飞军带给上层的皮箱里装的东西。 上头也应他的要求撒了一个小谎，驱龙铜矿的具体位置其实并不靠近公路而是在无人区，后世从发现到开发出第一批铜矿足足耗费了二十年！ 这个消息才真正让普洛斯等人慌了神，因为华国矿业部召开记者会时，提供了详细的矿产资料和数据及图片（都是张清明提供的）。 全球各大矿业集团都已经派人赶往华国。 铜价涨幅戛然而止！ 张清明这时才砸出了手里最后的一万五千吨成品铜。 铜价再一次开始跳水。 这个时候的普洛斯等人已经没有任何后路可退，他们已经把借来的巨大资金压在了空头上。 如果铜价跌到一定水平，不知多少机构会因此破产，就连港府下属的基金会也会遭受重创。 可还没等普洛斯等人筹集到救命的资金，北美某个大型矿业集团忽然也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他们宣布从港岛清明地产手里以四千五百万美元的价格成功收购了刚果金某块区域的矿物开采权。 正是张清明以一千万美元的价格从港府手中收购回来的那块野地。 他转手就卖了四倍多。 刚果金是全球铜矿的主要供产地之一，当地的扎伊尔政权正处于独裁者的统治的中期，也是美丽国的势力范围。 张清明买下的这块地就是后世新发现的全球三大超级铜矿之一----卡莫阿-卡库拉铜矿，也是非洲最大的高品位铜矿。 张清明通过汇丰银行的客户经理联系到了北美的某个矿业集团，以低价卖出了卡莫阿-卡库拉铜矿。 他知道就算自己想要高价也得不到这个铜矿，所以干脆以低价出售给对方，换取了对方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承诺。 存储量接近五千万吨而且极易开采的卡莫阿-卡库拉铜矿被发现，全球铜价立即跌成了狗。 到了第二天的交割日，铜期货价格上演的一出从云端直落海沟的大戏。 坐在张清明和华国牌桌对面的很多多头机构瞬间爆仓。 张清明施施然走出交易所时，刚好有电话从伦敦打过来，说好些人都在伦敦跳了楼……。 第257章 大胜 海边林家别墅，对着天空双手合十不知在祈祷什么的美丽女子，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悚然一惊。 就算是以孟轻尘的淡定，此刻也无法安心片刻。 张清明拿着这么多钱和人对赌，尤其是还牵扯到了十分之一的国家外汇储备，换做旁人只是想想都会喘不过气来。 电话是林秀山打来的。 听到舅舅在电话里高兴的大吼大叫，如同一个四十多岁的孩子，孟轻尘的心中骤然一松，略带疑惑的笑容涌上娇颜。 这个家伙这么能赚钱的吗！ 所以自己赚钱养他这件事只能无疾而终了么？ 奇怪，本该替他高兴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北京某大院，灯光亮了整整两天的大型办公室里。 无处不在的烟气将室内弄得跟仙境一般。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根本没有被在场的人们所注意。 大部分人手里的烟火还在明灭不定。 四五个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成了小山。 一帮人都两眼通红的盯着桌上那部孤零零的电话。 十亿美元啊！ 上头这回赌的可真大，而且是压在了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身上。 只是想想每个人心头都渗得慌。 为了临时参与这场赌局，全国不知多少个需要外资的项目被临时暂停，资金都被抽到了港岛去参与这场豪赌。 外汇储备的十分之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最后如果出了问题，在座的各位都跑不掉责任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全国发展的进度将受到影响。 不过上头的决心很大，既然改革开放各种，那么各种外面的事物都要大的胆子尝试一下、辨别一下，免得事情找到自己头上来时再去了解就迟了。 为了这次行动，矿业部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信誉第一次对外宾们说了谎，他们甚至连后续准备背锅的几个临退老干部也已经找好。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猛的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电话、电、电话……，”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中年人喘了几口粗气，“没有打到这里，而是打到隔壁！” 坐在首位的寇老猛然站起，一把揪住了中年人的衣领。 “怎么说？胜利还是失败？” 中年人对着寇老露出了一个孩童般的笑容。 “寇老，大胜，是大胜！大胜啊！” 所有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胜了？真的胜了？！ 他们这帮土豹子居然也能从那些国际炒家的手里抢到钱？！ “赚了多少？哎呀，”心急的寇老抓起自己的杯子给中年人硬灌了一口冷茶，“你快点说啊！” “扣除成本咱们赚了十五亿！！美元！！！” 寇老呆呆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片刻之后办公室里才响起了阵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十五亿美元！！！ 外汇储备凭空增加了百分之一十五，多少个被迫延迟或停止的项目又可以再次上马？ 寇老心急忙慌的摸了摸口袋，找出一瓶药来急忙吞了几粒。 姥姥！ 自己这个破身体，怎么赢了也慌的要吃药？ 还没等寇老的药劲发挥出来，整个大院都已经欢腾了起来。 午后，更有小道消息传来。 中北海的那几位，午饭都多吃了一碗，还有一位多吃了两碗，被撑得叫了保健医生。 寇老带着汇报资料还没出门，就被财zheng部的大佬笑意盈盈的堵在了门口。 “姥姥，平时找你要点钱抠的要死，今天倒知道找上门来了？” “没空！” “老寇，别啊，咱俩谁跟谁？” “不就是你老部队附近的那两条路吗？我出门之前就已经让人给建设部打去了专款，晚上我请你？我们家，六零年藏的茅台，怎么样？” “得了吧你，这笔钱我说了也不算。” “我知道你说了不算，我就盼着你早点转给我，各部委都等着米下锅呢！你可别往自己部门扣的太多。” 有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港督今天把自己的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普洛斯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 基金会这次亏的太狠，如果不卖掉基金会名下的一些地皮和房产，根本不足以支付亏掉的钱。 而这些位置极好的地皮和房产，都是港府准备在后续几年用来赚钱的工具。 “办完地皮和房产的转卖，普洛斯你就回国吧。” 港督的最后一句话宣告了普洛斯的结局。 基金会里可不只是港英政府的钱，有一多半是来自英伦的私人资金。 还有汇丰和怡和洋行这种巨头的贷款。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7节 港都这句话等于放弃了继续保普洛斯，让他成为各方出气的替罪羊。 普洛斯脸色平静地走出港督的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拿出了抽屉最里面的一个小药瓶。 亏了那么多人的钱，他根本不可能回国，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不然的话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 这种残酷的结局，在资本市场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普洛斯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结局会来的这样早？ 半个钟头后一个消息传遍了港岛金融圈子。 刚上任不久的基金会理事长普洛斯突发心脏病离开了人间。 不过他死亡的消息在意的人并不多，人们更多的是关注在这场赌局中大获全胜的张清明到底赚了多少。 有人猜是一亿美元、有人猜是两亿美元。 张清明通过高价甩出的现货铜加上在空头上赚的钱，现金加抵押资产合计五亿美元出头！ 放在八十年代的港岛，他已经成功迈入了次一级的大亨行列。 他与同级别大亨们之间欠缺的是人脉、势力和产业底蕴。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光芒极为耀眼。 因为张清明可能是全港岛现金流最多的大亨，刚刚收割到的地产和产业也是港岛数一数二的优质资源。 张清明并没有留下来清算自己应得的资产，离开交易所后立即前往机场准备飞回北京。 明天就是国庆大典，他怎么都不能缺席。 张清明一个月前来港岛时只有伍福生一个人接船。 可当他离开的时候，除了孟轻尘来相送之外，邱大亨、邵大亨、霍包两家的代表、刘长松、林耀祖都来机场相送。 甚至还有之前对他避而不见的冯靖喜。 邱大亨握着张清明的手，将一份远东银行百分之七的股权转让协议塞给了他。 果然如邱大亨的为人一般，耿直豪爽。 混在人群里的邱少和何少几个呆呆的看着孟轻尘。 不是吧？张少就靠那种土不拉叽的情话就把这个大美女给拿下了？！！ 李权安忽然扭头对两个好友说。 “过几天我准备去大陆一趟，我要去进修这种情话的精髓！” 第258章 妲己和西子 其实张清明这几天憋了几句话，想在飞机场这种很有电视剧氛围的场所里对孟轻尘说的。 谁知来了一群一千万瓦的大灯泡给自己送行。 尤其是豪爽的邱大亨，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当着自己的面大谈佳艺电视台以后会如何如何，什么亚洲小姐选美以后要算上自己一份云云。 没看到孟轻尘在一边听着都露出了倾倒众生的微笑么？ 邱老头肯定是故意的！ 就算豪爽如他，被平价让出7%的远东银行股份也会感到肉疼，所以才会明目张胆的报复自己。 张清明也没和他现场聊拉他入股佳艺的事，先吊着这老东西吧！ 邵大亨倒是从张清明这里得到了准信。 张清明报价一次性支付五亿港币，拿下邵氏影院和片库。 仅仅“一次性”三个字便让邵大亨心动不已。 因为大家谁手里有这么多现金流，就算有也不会一次性支付出去，多半会找银行办分期。 到场的人都是人精，只看邵大亨的表情就猜到潘公子先租后买的买卖算是黄了。 没人能拒绝五亿现金入账，包括邵大亨。 至于上前“闲聊”的冯靖喜，张清明只是客气的说了几句话，根本不提新宏基银行的事。 冯老也知道自己之前得罪了这个年轻人，看来要找人在中间说和一下才行。 自家的银行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如今的港岛能不经过银行周转就能拿出大批现金救他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 冯靖喜老奸巨猾的扫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孟轻尘。 他心里立即冒出了个主意。 要不，试着吹吹枕头风？ 可惜不久之后，冯老就会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这位长相如女神的女子，内心里其实藏着个世事通明的妖精。 他找孟轻尘去吹枕头风的行为，不吝于与虎谋皮，将新宏基银行摆上了张家的餐桌。 孟轻尘正愁该怎么赚钱养这个超有钱的男人呢！ ...... 飞机在夜色中降落在北京机场。 张清明被通知最后一个下机，因为葛飞军开着车在机场里等他。 当张清明走下舷梯的时候，却没看到自己那辆银色的跑车。 葛飞军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站在一辆红旗轿车的旁边。 而在红旗轿车的前后，各有一辆军用吉普相随。 几名军装人员整齐的对着舷梯上的张清明敬礼。 这、这待遇，呵呵，也太......。 张清明有些惊讶，心里更多的却是窃喜。 赶明回去一定要大修祖坟，不然老是放祖宗的鸽子，迟早被老人家们在梦里找过来。 （祖宗们：呸，臭小子，修祖坟的鸽子都被你放到二百五十章了！） （再过一百章没修，你就去月球上找俺们吧？那时候，俺们的坟估计地球已经容不下了。） 别说，红旗轿车坐着就是舒服。 跑车后座太憋屈了。 小小的车队悄无声息的向海淀前进，与此同时，北京西站。 一列南来的火车正在靠站下客。 季东门满眼热切的看着眼前的京城，摸了摸胸口藏着的笔记本，脸上露出了自负的微笑。 我来，我见，我征服~！ 下一秒，他就被几个挑着担子的旅客给挤走，以脚不沾地的那种方式。 北京西客站，人潮才是常态。 九月底入夜后，秋老虎依旧逼人。 结束军训的张夏至和张白露都回到家里，正拉着张小雪在院子里躺在靠椅上纳凉。 张夏至在说张白露的一件事。 “白露，你有事别总是瞒着家里，这件事可都传到我们水木来了！” 张白露笑了笑，眉目如画的样子带着几分疏懒，就算自己有泉水和精神力，但军训到底还是有些累人的。 张夏至的皮肤略略黑了一丢丢，正拿着张白露配的“美白膏”（其实就是泉水加郁美净）给自己身上涂。 她一边涂着还一边向好奇的张小雪“科普”她三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大学里，追女生胆子最大、手段最野的大部分是大三的男生。 大一的男生绝大部分是雏鸟，还只会暗恋这种悲催技能。 而大二的男生多少还保持着一些底线和单纯，直到到了大三，基本都成精做怪了。 至于大四的男生，多数把精力都放在了校外。 原着中的男一施南国和男二贺剑超，对张白露的喜欢还保持在“礼节”上时，物理系的一位大三师兄却盯上张白露。 食堂里一碗“不慎”的汤水泼来，张白露轻松躲开，还送给了对方一个冷冷的鄙视眼神。 师兄尴尬的没恼火，倒是他的正牌子女友，一位大三的师姐先恼了张白露。 张白露本来也懒得理会对方，可千不该万不该，这位师姐竟然不依不饶的一路叨叨到了她亲人，尤其是大哥的身上。 那个用情不坚的师兄肯定私下打听过张白露的家庭情况，所以这位师姐才知道张白露家里是“做生意的”。 当她叽叽歪歪说张白露那个做生意的大哥迟早会因为投机倒把被拖去打靶的时候，终于彻底激怒了张白露。 张白露的反击彪悍而直接，妥妥的阳谋no1，对师姐的杀伤力直接满格。 “侯师兄，我初来乍到，对学校和系里不是很熟，以后还请师兄有空了多带我四处转转好吗？” 倾国的微笑瞬间击碎了侯师兄的心防。 侯师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答应得多干脆。 师姐的脸直接绿成了苦胆色。 不等张白露离开，这位师姐就要找张白露拼命。 可还没等张牙舞爪的师姐碰到张白露就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跟头，门牙都掉了一颗。 （当张白露的精神力鞭挞是吃素的？） 侯师兄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扶自己的女友，现场顿时一场撕逼大战。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8节 师姐把师兄的脸都给挠花了，唯一一件能装门面的衬衫被扯成了布条。 可侯师兄居然铁了心要分手，师姐一咬牙要告侯师兄qj。 京大瞬间沸腾，消息第一时间也传到了水木。 明目张胆使用美人计的张白露在校外也出了名。 “人家都说白露你是妲己转世，而姐姐我这个水木新才女是西子捧心，淡雅无双，哎~~，我自己都听得尴尬，呵呵呵呵呵。” 张小雪吐吐舌头。 二姐真是自恋过了头。 就八百个心眼的她还淡雅无双，她才是真妲己，三姐才是仙子好不好？ 按照大哥的评语，茶里茶气的！ 茶里茶气的张夏至还在念着自己在学校刊物上发表的诗作。 “诗名《见或不见》，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张白露也忍不住对二姐的无耻有了一个新认识，这分明是大哥写的。 （2007年女诗人多多的作品。） 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张清明提着东西走进来，当头问了一句。 “什么贱或不贱的？几天不见，都会骂脏话了！” “啊，大哥~~！” 三姐妹都欢喜的跳了起来。 第259章 不靠谱的衬衫 张清明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从观礼台变到了城楼上。 当他看到大杀器被拖出来游行时，包括他前面的霍董几人都激动到无法自拔。 张清明同样如此。 他早在港岛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奇怪的鄙视循环。 港岛的英伦人鄙视港人，港人有些看不起来港的北佬，而北佬中很多都不鸟鼻子朝天的英伦人。 这就是抗美援朝一战和这些大杀器带给北佬们的底气。 穷不算啥，但老子全球最横。 兔子急了逮谁怼谁，了不起全球都回新石器时代。 全球重新开服，兔子认为自己的文明最有优势。 在下方的人群里，眼尖的张清明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的周边有好几个女生围着，旁边还围了一圈护花使者般的男生。 对着自己死命招手的三妹挥了挥手，目光扫射半天，他终于找到了水木大学那一片学生。 果不其然张夏至这个新生居然混到了第一的位置。 看着下面张夏至故意紧握着双手夹紧腿对周边人害羞微笑的样子，张清明忽然有些手痒。 其实他也比较喜欢小白花，尤其是小白花中的极品--喜欢羞涩的白莲，可若换成自己的妹妹，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算了，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找个对象也没啥，只要能扛住未来大舅哥的催……咳咳，考验！ 中午，张清明去参加宴会。 海淀小院里，刚回到家的张夏至被几个男生女生约了出去。 而同样被更多人邀约的张白露却拒绝了邀请，大哥昨晚换下的衣服还没洗呢。 秋老虎肆虐，但院中的水井边却极为凉爽。 张白露哼着歌将大哥的外套浸入盆中井水里，突然间她的鼻子抽了一下。 自从来到京城后，张白露得到了好几次“大补”，她现在的精神力更为强势和嗅觉上的细节也更为敏感。 为什么大哥的衣服上会有淡淡的栀子花味道？ 大哥不是很不喜欢擦香抹粉的那一套吗，母亲有次想给大哥打发胶都被大哥怨了一两个月，张小雪上次不小心给大哥衣服上喷了点花露水，大哥就再也没碰过那件衣服。 所以，这栀子花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一件外套平时白露十多分钟就能洗好，可这一次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洗了一半。 张白露奇怪的看着手里的外套，吐了吐舌头。 大人哥的外套居然被她洗废了……。 张清明在赴过国会之后才有时间回家一趟，结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到了张白露留下的纸条。 张白露说张夏至和同学去玩了，张小雪今天有演出还在文化宫，而她则出去给大哥重新挑件外套。 嗯？！ 他刚刚在港岛太古商城购买的奢侈品衬衫质量这么差的吗？ 莫非还是皮糙料厚的国产货更适合自己？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新衬衫之所以不经洗，是因为自己妹妹用上了精神力和泉水来洗，想把某个味道祛除的干干净净才导致衬衫作废的。 随后是欣赏国庆晚会，张清明的座位在第二排。 上台演出的都是国家队的歌手和舞者，当然也少不了少儿组的小天鹅合唱团和高中组的白天鹅合唱团。 张清明记得昨晚小妹说过，她今天也会上台。 而且她的节目主要是针对海外华侨和台胞。 小雪之前参加晚会的安排是作为合唱团的副唱，新节目是一天前才临时决定的。 “接下来由白天鹅合唱团、来自师大附中的张小雪为大家带来歌曲《鲁冰花》。” 张清明听到幺妹的名字时满是笑容，不过在听到歌名后立即一头黑线。 得，自己书房桌底下砖缝里的几个小盒子估计都被张小雪给霍霍了！ 这丫头跟寻宝鼠似的，为了“安抚”她张清明在新院子里给她“埋”了不少“惊喜”。 他以为这几个盒子起码要半年后才会被张小雪找到，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张小雪的寻宝劲头。 自己书房的砖缝都这么快失陷，难道这丫头鼻子属狗的（其实她属猴）？ （夏至属龙，白露属马，张清明属虎。） 白天的国庆阅兵没有直播，但晚上的国庆晚会却被北京电视台直播了。 住在招待所里的季东门正在为自己今天被水木大学的门卫训斥而恼火，白天他一说来找张白露，门卫大爷的脸色就不太好，看着自己像看流氓似的。 然后季东门报上自己的名字，几个门卫的脸色立即变了。 “你丫就是季东门？！！！” 要不是门卫大爷拦着，几个年轻的门卫差点揍自己。 旁边听到自己名字的几个水木的大学生，甚至还黑着脸偷偷跟了他一路。 季东门当然不知道，化身极品白莲花的张夏至“无意”中将自己的过往传播了出去。 痴心的女子放着一流大学不考，结果去陪往日恋人，最后得了个背叛和一身伤痕，最后无奈参考“只”考了个全省前十名之内。 要知道被她往日辅导过的妹妹，可是考了个全国状元（张夏至这丫头已经彻底不要face了。） 如今在水木大学，季东门这个名字可是与陈世美并称的存在。 “张小雪？！” 季东门早就不认得张小雪的样子，但张小雪的名字他却很熟悉，毕竟张夏至一家兄妹都是节气。 尤其是他看到张小雪身上张夏至有六七分的影子时，他当即确定电视上的这个女生就是张夏至的妹妹！ “师大附中？” 季东门眼里一亮，也许自己可以通过张小雪找到张夏至。 张小雪这种学生在师大附中应该很出名。 而且相对张夏至那个臭脾气而言，年纪偏小一点的张小雪应该比较好“沟通”（好骗心软）。 来京城之前，他去新市场打听过张夏至大哥张清明的消息。 听说这家人在京城买了个大院子。 张清明的生意都已经做到了国外。 季东门双手枕头看向窗外，既自嘲也有些庆幸。 自己当初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以自己的家世居然放着初恋的富家女不要，反而偏偏爱上了一个村......。 （明明那时候张夏至比沈茹清要穷......。） 可能是男人都有童真的一段过往吧！ 第260章 瘸子 在晚会现场的张清明之前认真听了被自己妹妹吐槽过的裴丽雯的表演。 这个裴丽雯把《让我们荡起双桨》唱得确实很一般，只是胜在吐字清晰，还没她身边那个高个子女生在合唱部分唱的出彩。 欺负自己幺妹，呵呵，丑人多作怪！ 以上是当哥哥的心思，不足为外人直言。 可当张小雪开嗓子唱歌时，还真的把张清明给惊了一下。 这丫头的嗓子居然变得这么好了么？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39节 奇怪，这年月应该没有百万调音师的存在吧！ （张白露指了指自己，千万调音师在此。） 张小雪演绎的《鲁冰花》非常传神，不少海外华侨都叹息鼓掌。 张清明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想着自己还是矜持一点的好，强忍着去拉着周围的人炫耀台上的是自己幺妹。 所以老家的祖坟.......。 张小雪出名了，因为所有晚会参演演员中就她是坐着红旗轿车离开的。 张清明回到北京后的行程被安排得很满。 鲁省那边的 cd厂连夜赶工，设备厂房都已经安装完毕，甚至第一批生产出来的样品也送到了京城。 萧正沐在第二天想邀请张清明去萧家赴宴，一来是拉近两家的关系，二来是想把样品给张清明验收。 张清明本来就不想与萧家有太多的联系，他婉拒了宴请的邀请，改在张夏至的咖啡馆请萧正沐喝咖啡。 也正是萧正沐自己凑上门来的举动让张清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出钱让医科大的沈大夫邀请德国专家的事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汉森教授已经在我们学校举办了三场讲座，几乎场场爆满！” 电话里的沈大夫显得格外兴奋。 “实验室的组建也相当顺利，dna相关的几次实验都很成功，”沈大夫压低了声音，“本来汉森教授只准备待三个月的，但张先生提供的设备居然比国外还先进一些，所以汉森教授可能会留得更久。” 那就好，张清明满意的点头。 萧启芳这个祸害，还是快点收拾掉的好。 等会和老萧见面就给他下个套先。 替别人养闺女，很有意思吗？ 夏至未至咖啡馆二楼。 咖啡馆里依旧满座。 在张清明兄妹没有报出中式咖啡（速溶奶味咖啡）的成本之前，这种风味的咖啡甚至受到了部分外宾的喜欢。 可见大部分所谓咖啡、红酒的档次，不过是人家的营销需要罢了。 俗称物以稀为贵的智商税。 尤其是在后世，那些高大上的东西其实产地就藏在国内的某个角落里，要不是“网上的农业大摸底”张清明一直以为那是外国货。 萧正沐就比较喜欢奶味咖啡，张清明依旧是一杯柠檬水。 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放着几张cd光盘，张清明正在看萧正沐带过来的cd测试数据报告。 萧正沐所在的单位属于科技部和经委共管，随着开放的进行，正从冷衙门向热门单位发展。 张清明的cd项目就是萧正沐费了不少人情和心思抓在手里的。 在这个项目里，张清明提供了资金、设备、技术，公家提供了地皮、厂房和人员，张清明依旧是很清醒的只要了29%的股份。 在进入新世纪之前，张清明一般不会在国内合资企业里占据超过30%的股份。 或者说合资企业里公有股份少于50%的，他根本不会去掺和。 张清明给cd厂的技术资料里设计的技术目标是单张1.3g内存，但如今cd厂做的普标是1.05g，最高的也才1.15g。 看来厂里技术团队对资料吃的不够透，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达到这个效果也算是相当惊人了。 萧正沐级别其实不低，但看着在看报告的张清明，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紧张。 因为在他的催促下，cd厂的建设和生产都是24小时连班干的，产品没有达到设计标准，这让他有些忐忑。 毕竟在这个项目上他可算是孤注一掷！ “1.05g的标准，其实已经可以了，但请萧司长告诉厂里，这个标准绝对不能再降了！” 萧正沐松了一口气：“张先生放心，我们的质检人员都很负责，绝对不会让不合格的产品出厂的。” 张清明准备过几天就通知港岛的周嘉荣过来一趟，带着样品去一趟岛国，务必拿下索泥的订单。 对于这一点他很有信心。 一个没有专利保护的cd扩容技术，索泥绝对不会吝啬去用一点订单先稳住自己，然后找人去破解这项技术。 张清明不在乎对方能不能破解，因为后世早已经证明这个扩容的法子已经走上了歪路和尽头。 索泥破解了这项技术最好，只要对方的生产线建成投产，他就可以推出vcd甚至是dvd标准和技术。 估计能让岛国人能酸爽到死。 “萧司长，听说贵夫人的身体有些不好，”张清明谈完了正事便开始下套，“我这边和医科大合作了一个项目，请了一位德国的教授来教学和建立dna实验室，如果您有要求的话，我可以介绍尊夫人去做一个基因学检测。” 萧正沐对于云兰音的身体确实相当关注，他迟疑了一下。 自己爱人的身体虽然不太好，但也不应该是基因上的问题吧？ 张清明似乎有意无意的又说了一句闲话。 “我这是也是听说有户人家的孩子天生有些残疾，想着在汉森教授这里私下验一验，看看会不会影响后代，所以这才想到了萧司长这边。” 萧正沐反应很快。 “哦？难道这家人与我有些关系？” “听说那家人的孩子腿上有些毛病......。” 张清明的试探在萧正沐这里得到了回应，他眯了下眼睛，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严家！ 严家就严允之一个孙子，想给严允之测测有没有基因问题无可厚非，其实萧正沐也想知道严允之会不会有问题，毕竟他可是想把小芳嫁给......，不对！ 萧正沐忽然想到一件事。 严家老爷子就是因为严允之关系着自己的血脉传承，所以才把严允之惯成了那个样子，如果严允之自己先天不足生不出、或者生出有残缺的孩子，最后却把锅栽到小芳头上去呢? “原来是严家的那个孩子。” “我先谢谢张先生了，不过，家里还有几个小辈，不知道能不能也去一起看看国外的先进技术？” 张清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 萧启芳和她哥哥一起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还有，那个瘸子姓严！ ...... 萧正沐回到家里，却没有看到萧启芳的影子。 “小芳呢？” 云兰音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今天居然去了严家，明明她那么怕严允之的。” 第261章 搬救兵 萧启芳捂着脸离开了严家大院。 脸色略显苍白的严允之，坐在轮椅上冷笑着望着天空里的云彩。 萧家的这个蠢女人，这么直白的嫁祸还当自己隐藏的很好？ 自己的性子自己清楚。 正如别人说的那样，乖戾、阴狠。 但严允之不在乎。 正常人能做的事情，他都能做，而且比别人做的更好。 只要他能给严家留下一个血脉，无论他做的如何过分，他家的老爷子都咬牙帮他担待了。 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体残缺的原因，他严允之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要求得更严、更高。 归国华侨富商的妹妹，全国理科状元，京大有史以来最美的女生。 有钱、有智力、有地位、更有姿色，如此优良的基因，确实很符合严允之的要求。 他刚才之所以给了萧启芳一个耳光，就是因为他明知对方在利诱他陷害别人，可他偏偏还是动了心。 严允之不在乎那个张白露品性如何、喜好如何，又会不会愿意与自己在一起，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有着极佳基因的后代。 以严家的层次和张清明的妹妹联姻，那是对张清明的提携，上头也会乐见于成。 更重要的是，在严家老爷子去后必将落寞的严家可以在海外再起炉灶，自己完全可以接手张家的财富在国内运营出一幅新天地。 张白露刚刚落在京城的户籍照片在几个小时后被送到了严允之的面前。 这个年代的户籍照是黑白的，清晰度不高。 照片里的张白露平淡的看着镜头，更不带半点脂粉。 可看着照片的严允之却在眼里放出光来。 那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的凸显。 熟悉严允之的都知道，一旦他的眼里有了这种光，他必定会将他要的东西弄到手，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如果他得不到，那么其他人也得不到......。 张清明没有料到萧启芳会大开脑洞，居然想着把张白露推给严允之。 在张白露那本原着里，严允之是最后出现的反派大boss。 不过古早年代文的套路大家都知道的，严允之不是败在张白露的空间异能下，而是败在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女主这点。 就很离谱。 在书里，严允之的破坏力很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0节 并不是他的家世无解，而是这个人本身相当优秀，而且对人心的把控很毒辣。 如果不是他最后真的喜欢上了张白露，估计张白露和施南国都会被她玩死。 从萧正沐嘴里得知了反派大boss的姓氏，张清明马上托人打听起严家的瘸子来。 不打听不知道，打听来的消息都真假掺半，外人很难看清这个严允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好在张清明通过阅读原着，从这些真假掺半的消息中找出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严允之不愧是反派中反派，他有着一切大反派的条件。 首先严家家世不凡，就算萧老爷子没中风前也要低严家半头。 其次二十五岁的严允之还是京大的毕业生，虽然身体有残缺但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再就是这个严允之是个偏向阴柔的英俊小白脸。 最厉害的一点，严允之还很会演戏和掌控人心。 除了几个世家子弟觉得严允之乖戾手狠之外，接触过这个人的普通人都说严允之很和善。 要不是张清明看过原着，知道这个家伙最喜欢的事就是笑着害人，肯定会相信普罗大众的说法，以为这是个好人。 在书里，严允之曾经推出过好几个替死鬼和替罪羊帮自己背锅，而这些人也都甘愿替他背锅，就是因为严允之拿捏住了这些人的要害，或者之前施恩过这些人。 对讲情义的结以恩义，对讲利益的胁以要害，这就是严允之的行事方式。 张清明估计，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想要动严允之还是差了一点。 不过按照剧情推论，现在的严允之应该还在谋划追求另外一家人的女儿，萧家不过是他钓着的鱼罢了。 那家人姓李，层级与严家不相上下。 要不是后来李家落魄，偏偏张白露又与李家女儿成了朋友，严允之还找不到自己妹妹头上。 既然这样，还是让白露离那些大四的学姐远一点吧！ 反正白露现在有自己做靠山，需要求到大四学姐的地方几乎没有，估计也很难有机会结识那个李学姐了。 张清明没有白疼张白露这个妹妹。 张白露除了国庆节在外跑了一天，第二天又抽出小半天出去，终于给张清明买了几件合适的衬衫。 更厉害的是她还请巷子口的大妈按照她的要求改了改。 改出来的衣服几乎是顺着张清明的身线走的，合身得不得了！ 不得不说张白露的精神力就是强，比游标卡尺都厉害得多。 张清明穿着新衣服很幸福，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改的衣服这么合身，所以三妹把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扫描了无数遍？ “白露。” “什么事，哥。” “以后在外头不要盯着男生看，尤其是去关注男同学的身材！|（大姑娘家的，别随便用精神力扫描男人。）” 可不知道是不是白露误会了什么，脸红红的点点头，什么也没反驳。 张清明习惯了张白露这个样子。 听话乖巧，万分美好的妹子一枚，完全不像张夏至和张小雪总会给自己带来满头的黑线。 张清明继续忙自己的事。 小汤山的庄子装修进度自己要跟一跟，还要抽空去看看寇老。 不得不说八十年代初期的人很实在。 自己给足了钱，那些来自琉璃厂、火器营的匠人世家传人轮流从单位请假住在小汤山这边赶进度。 听他们说连几位红学顾问也经常在这边打地铺。 庄子修的超出了张清明的预料。 不光是预算超支，连里面的景色和建筑都他们被改了不少，这帮人还不嫌事大，把庄子的围墙偷偷往东边扩了一些。 这可是weifa占地！ 张清明好说歹说想让他们把墙改回来，可这些人压根不听。 说什么都不准拆他们在多占地上修的那座古朴的听风亭。 好像他们才是东家似的。 人家到底是为自己着想，张清明不好硬来，只能来红楼剧组搬救兵。 刚进大观园，正好一个人提着一份小吃也进来。 这位是贾琏的扮演者。 他笑着对张清明打趣：“您可回来了，我们院子里的姑娘们可都在日日念叨您呢！” 张清明闻言抬头看了看大观园的牌匾。 没错啊，是贾府的大观园，不是小宝家的怡红院。 张清明也不客气，低声笑着问这厮。 “你这小吃给谁带的？” 贾琏眨眨眼：“当然是琏二奶奶。” 张清明对红楼里的八卦再清楚不过。 “是给琏二奶奶化妆的那位吧~！” 贾琏如同看到鬼似的看着张清明。 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的工作可做的很好......。 不对，这事就宝玉这厮知道！ 贾琏立即咬牙切齿的去找大脸宝的麻烦。 他认定大脸宝就是张清明在组里的探子。 王导可是三令五申的不准组里的人谈恋爱。 第262章 可以买房了！ 张清明提着一袋子后世才有的大红苹果和两罐麦乳精进入大观园红楼拍摄场地。 他没去找王导，他是奔着红楼顾问组的周老来的。 在园子里找了一圈，最后被人指点周老在大观园景点西边的房间里休息。 走过一个穿花游廊，正好看见两个古装打扮的姑娘笑嘻嘻的从一间屋里走出来。 正是黛玉的扮演者陈晓和袭人的扮演者。 看到提的东西的张清明，黛玉的脸色习惯性的淡了一下。 这是几个导演和顾问花了两年时间才让她养成的习惯。 但下一秒陈晓在看到张鑫明提的东西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上次剧组虽然从张清明这里赚了一些钱，但大部分还是重新投入了布景和道具上，陈晓这帮演员不过就吃了几顿有油水的。 她们这个年纪又正是嘴馋的时候。 “张同志是来找周老师的？” 张清明有些奇怪，冷傲的黛玉居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周老就在屋里，来，东西我帮他放隔壁屋里去，他最烦提着不相干的东西进他屋里，坏了他那一屋的布置。” 张清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晓轻快的接过手里的东西。 他客气地走进屋里正准备叫一声周老。 可屋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个人影？ 猛的回头。 只看到两个古装裙角飞快的在走廊尽头一闪而逝。 所以，……自己这是被黛玉和袭人劫了道？ 张清明倒没有生气。 陈晓是王导的心尖尖，为了怕她演不好黛玉的角色，命令她每天都必须玩几个恶作剧，又私下让全剧组的人都让着她。 也正是这些特别的教导终于造就了后世流传永久的黛玉形象。 只是可惜有些人入了戏，一辈子就再也出不来。 在大好年华，落了个“红消香断”、“天尽头”、“一抔净土掩风流”。 大约袭人的扮演者总归有些不好意思，从走廊尽头探出头来喊了一句。 “周老的房间要往里面再走一段。” 接着似乎被人拉了一把，风也似的不见了。 张清明走进周老房间时，手里又多了一份与之前同样的礼物。 周老看见他来脸上露出了喜欢，打趣指着他提的几个东西说。 “正好那些丫头们最近几天馋得厉害，天天往我这里来找东西吃，你这是算救了老头子的急了。” 怪不得陈晓几个明知道这是自己给周老送的礼物也敢骗了去，原来这些东西迟早都是她们的。 和周老略微寒暄几句，张清明便提起了小汤山庄子私下扩建的事。 “这件事你别怨他们，是我和王导越俎代庖替你拿的主意。” 周老笑着拿出几份文件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1节 “难得你对剧组这么大的贡献，我和王导又认识几个人，便帮你把你庄子周围的几亩地给要了下来。” 带着疑惑的张清明翻了翻文件，不由哑然失笑。 什么给自己的报酬？ 分明是王导和周老找上头要不来拍摄经费，最后也不知是王导脑洞大开还是周老人老心黑，找上头批了小汤山上的几亩荒地。 说是自己找华侨筹资修个外景场地，戏拍完后地方给那个海外华侨。 不用猜，那个冤大头华侨肯定姓张。 1984年的小汤山是什么地方？ 北四环通车还得1990年，而小汤山在北六环之外。 小汤山那破地方的荒地现在根本不值钱，上头直接给批了六亩。 周老和王导这是摆明看上了自己在小汤山的庄子。 自己真金白银的砸在庄子里，用的都是细工好料，估计这两位是起了白嫖场地拍戏的心思。 他们一分钱不花，自己还得继续砸钱给他们盖场地，最后人情还是这两位的。 但张清明却甘之若饴的笑纳。 这些地拿在手里几十年后再看......。 见张清明看破不说破，周老也乐了，拿出一幅画来送给张清明。 不是古画，是剧组学习班成员们上次古画比赛的作品之一。 具体是谁的周老也没细看，不过能出现在他书案上的起码也在三甲之列。 看着手里那份盖满了红章的文件，尤其是上头特批给华侨的说明文字让张清明想到了一件事。 上个月似乎上头又出了文件，要加紧落实侨房返还和补偿政策。 在各个年代文里，侨房买卖的春天终于到来。 换言之，以张清明“华侨”的身份在北京买房的限制小了很多。 所以，他可以开始囤房了！ 近期可以先收购返还的侨房和补偿房，到了88年北京全面放开房产买卖，自己再在二环买下一条街......要不，两条？ 从周老房子里出来，张清明选了一条小路直奔大观园大门。 正路过一个僻静的林子，不远处的花丛猛的颤动起来。 嘿？！ 张清明脑子里立即闪过一些成年人才懂的画面。 话说红楼剧组里对谈恋爱王导抓的相当严，但最后还是偷偷成了三对。 除了贾二爷在大脸宝的撺掇下泡了凤姐的化妆师，还有和大脸宝也是一个宿舍的贾芸，也是靠着大脸宝打掩护拿下了同寝贾琏的通房丫头平儿。 大脸宝当主角自己不敢谈，但把同宿舍都拉下了水。 王导后世上节目还说他最乖......。 不过在戏没拍完就闹出“人”命的还属于隐藏得最深的那一对。 拍戏到了后期，香菱怀了柳湘莲的种，男女双方都是薛蟠喜欢的那一型。 薛蟠的妹妹后来还光明正大的恭喜他们。 这两人都是南京的，过年的时候回去偷偷领了证，还是合法夫妻。 张清明正准备加快脚步离开，却看到了花丛边掉落的大半个苹果。 这种大苹果正是刚刚被黛玉两人骗走的那种，别的地方根本没的卖。 当他听到花丛中不断捶胸的声音，大概猜到是出了什么事。 转过花丛一看。 只看黛玉正抓住自己的脖子艰难的想咳却咳不出来，脸上憋得通红，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软的。 明显是她躲着吃独食被苹果块卡住了气管。 被张清明环手抱住的时候，陈晓是有些惊慌的。 张清明用的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双手抱在陈晓胸腔下方然后双臂用力，只几下就让陈晓成功吐出了一个苹果碎片来。 张清明心里松了一松。 幸好黛玉没有被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给扇没了。 陈晓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 可惜黛玉这个型的美人不是张清明的菜，他笑了笑转身就走。 他赶着回去给港岛去电话。 已经开始让旁人发酸的暧昧味道，总是让人食之甘饴。 第263章 人生只如初见......个屁 国庆节是周一，周三是重阳节。 重阳节过后，张清明越发忙碌起来。 他满北京的跑，四处看房。 才几天时间，他就从一些华侨手里连续吃下了七八处房子。 有四合院、有平房、也有补偿给华侨的楼房套间。 在靠近京大和清华的地方，张清明给两个妹妹各自拿下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 张夏至和张白露平时都住校，骑车来回家里不太方便，尤其是80年代住校的环境可想而知。 拥挤、狭小。 张清明买下这两个高价的小院都在出了校门不远的地方，骑车的话出校门一分钟就能到。 给张夏至和张白露用来存放一些私人物品和午间休憩用的。 张白露有空间不愁存放的地方，但张夏至手里钱多又喜欢买东西，别说小小的宿舍柜子，就连家里她的卧室都已经被堆满了。 对于大哥给置办的小院，张白露挺喜欢的。 用来在课间躲避那些殷勤过度的师兄再好不过，不然女生宿舍楼下总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烦也烦死了。 她每次找个人少的教室复习，没几分钟身边就坐满了人。 张夏至也被大哥给的小院解了燃眉之急。 因为她很多东西都不好放在宿舍里。 例如太过新潮的化妆品、衣服、首饰、包包、皮鞋、零食等等。 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朴素的小白花一只。 周六下午，张夏至就迫不及待的把家里帮忙的李阿姨请过去帮忙收拾小院，两人一直忙到晚饭后。 所以这天放学，张小雪是一个人独自回的家。 看着堵住自己的男人，张小雪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的小棍子（电击）。 诶？好像有点面熟。 当对方用熟悉的乡音开始自我介绍，张小雪这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二姐当年的男友，季东门。 他怎么来北京了？ 他找自己干什么？ 张小雪扫了扫季东门的身后。 那个打败了二姐的狐狸精呢？ “你，”张小雪不敢置信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想和我姐复合？” 季东门坚定的点头。 “小雪，我发现原来我真正喜欢的是你姐姐，相信我！” “我会好好补偿她的~~~！我会让她过上别人无法企及的生活~！” 语气竟然是出奇的自信和诚恳。 张小雪笑了起来，笑容天真而善良，让人赏心悦目。 ----呵呵，渣男！ ----我们几姐妹现在过的生活就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怎么会有这种喜欢白日做梦、自我感觉奇葩的家伙？ ----你放弃我姐选择姓沈的女人时，就注定了与我们兄妹之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而且我姐现在考上水木大学，又是开着咖啡厅的小富婆，哪个还会去吃什么回头草？ ----正好，本姑娘一直想着要帮二姐出口恶气，你倒乖乖的送上门来了。 心里在疯狂吐槽的张小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巷子口。 站岗的wj同志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季东门被张小雪天真的笑容晃了一下，但下一秒，张小雪忽然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额？ 这样不太好吧！ 毕竟男女有别，未来的小姨子已经十六岁多，是大女孩了！ “抓人贩子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2节 唱歌练出来的长音果然不是盖的，不光是一直盯着这边的wj同志，不远处各家各院的大爷大妈们嗡的一声都炸了。 两名wj岗哨中的一人猛的冲了过来，同时周围响起了“千军万马”的嘈杂声。 还有大妈的大嗓门在空气里飞传。 “老李家的带人去后巷堵着，” “老刘家的跟我来，都去空地上，看见生面孔就摁那。” “曹大爷，你带人看着西边，仔细人溜了。” “放心吧，大爷我今天非揍他个二五八万，拐到我们先进街道来了，真该死！” 季东门猛的扯开张小雪的手，撒腿就跑。 这事根本没法当场解释，而且自己身上还带着那个要命的笔记本，他是绝对不能让人搜身的！ 只能先逃。 好在附近就是人流众多的菜市场，愣是被他挤进人群成功逃掉。 大爷大妈们手脚不太利落也就算了，而那个追出来的wj也因为有纪律，不准许他们离开执勤巷口超过一百米，所以也只能遗憾的放弃追击季东门。 成功逃脱的季东门并不死心。 他再次来到水木大学的校门不远处，蹲在角落里避开了那几个门卫的目光。 季东门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正值中午时分，有不少水木大学的学生出门闲逛。 就在季东门望眼欲穿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倩影飘出了水木大学的校门。 白色的碎花连衣裙，白色的短袜，乳白色的女士单肩书包，皮肤白皙，眉眼明艳可人，酒窝里带着弱弱的浅笑，加上系在马尾上最茶气的白色手绢。 季东门一时看得呆了。 他从来没想过张夏至还有如此柔美的一面。 这个女人比上次见到她时，似乎又美了一些。 张夏至的身边还跟着两个高大的男生。 季东门只是看了一眼这两人的表情，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大家都是男人，这两个明显是水木学长的家伙在想什么一目了然。 最让季东门不满的是，张夏至对这两个男生的态度都很随和，常常被逗得羞笑。 而且看这两个人的长相和穿着，出身应该都不错！ 季东门无声的站在了张夏至前进的路上。 胸膛坚挺、目光锐利。 他想象着张夏至在看到他之后会惊讶和忐忑，只能跑上来为难的拉着他去一边说话解释。 张夏至其实在出校门的一刹那就看到了季东门。 没办法，正如季东门猜的那样，这个人留给她的记忆太深刻了！ 尤其是纵火的那天晚上！ 对于两位热心学长的说笑打趣，她恰到好处的把笑容露了出来，为的就是让这个人看到。 “季东门？！” 惊恐的声音从张夏至的嘴里发出，她如同一只无助的羔羊一般捂着嘴退了好几步，正好让两位护花使者拦在了身前。 没等季东门说话，张夏至的双目里涌出了泪花，哽咽欲泣的声音传遍了校门左近。 “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并不知道自己纵火的事早就败露，季东门露出歉意的表情。 “夏至，我知道我错了~！我......。” “我当时是被她迷惑了，到最后还是觉得人生若只如初见.......。” 张夏至心里冷笑，初见个屁！ “不用解释，我没兴趣听，”张夏至脸上淌着泪戏精附体，“我们只是牵过手，那也只是当年的一时年少无知。你堂堂副市长的公子，根本不用向我一个工人家庭的女孩道歉。” “我惹不起你，我躲着你还不行吗？” 季东门刚想上前，却发现两道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 其中一位学长冷冰冰的笑着。 “副市长的公子霸凌到我们水木来了，呵呵，好吓人啊！” 第264章 信命信感觉 季东门被打了。 动手的正是那两个大三的学长。 负责处理这个事件的是水木的保卫科，简单粗暴的各打五十大板批评教育了事。 季东门很不满，分明是他被两个人群殴！ 但人家保卫科摆明了要袒护自家的学生，而且季东门身上又带着个要命的东西，所以他只能接受了快刀斩乱麻。 打人的两个学长一点也不怕季东门家里的“副市长”。 能挤掉其他竞争者占据新晋水木校花身边席位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其中一个的家里是副bu，另外一个的老子也是军区副职。 有着八百个心眼的张夏至这个时候还在装“灰姑娘” 的人设，没把自己是“富商华侨”妹妹的真相说出来。 她的衣服、用品都是她“勤工俭学”（开咖啡馆）赚来的。 也就是在这个信息传播滞后的年代，换做在信息传播发达的后世，她北外咖啡馆老板的身份最多能保密三分钟。 季东门离开了保卫科，但张夏至看着他的背影却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这是张夏至故意做给另外两人看的。 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放过季东门？ 要知道当初，她差一点就被那对狗男女给烧死！ 果不其然，那两个竞争者看向季东门的眼神越发不善了起来。 不是这两位没有见过美女和小白花。 而是被张夏至这朵被张清明灌输了一肚子后世白莲花技巧、话术的奇葩，拿捏起这个年代的男人简直不要太.......。 三十年以上的茶艺代差，近乎无解，除非兔爷。 被两位吃醋的京城大少惦记上，可以预见季东门接下来的日子里肯定不会好过。 与张夏至隐藏“出身”装灰姑娘不同，张白露在进入京大时就很高调。 自己就是富商哥哥的妹妹，家里没点底气的人最好别来骚扰她。 她还是高考理科全国状元，成绩不够格的人也别往自己跟前凑。 至于有底气、成绩又够格的人，她会轻松的避开他们的“偶遇”，或者躲进空间、要么回到小院关门休憩。 张白露从来都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爱情和婚姻？ 上一世经历的伤让她对此嗤之以鼻。 这一世对于张白露来说太过奢侈，因为她得到了曾被她万分唾弃过的亲情。 这大半年来，她以为自己一直在做梦。 最美的梦。 上辈子被“亲生父母和同胞哥哥”捆着送回给赵金栋时的麻木、被赵金栋扔进冰冷江水里的无边绝望，都在二姐、小妹、父母、尤其是大哥的宠溺下一点点的被治愈。 张白露内心藏着一个恐惧。 她怕离开这个家！ 在原着里，重生的张白露坚强果决，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任何让她记挂和顾忌的东西。 可有了穿书的张清明搅和的一世却不同。 她成为了张家里最依恋这个家的人。 张清明的存在，让她从书里重生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极端恋家。 所以她不怕自己的家庭情况被所有人知道，或者她根本就是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家有多好。 淑静的京大仙女范最美校花，在这一点上一点也不如她表面那样淑静。 所以当张白露冷着脸的时候，她的周边几乎无人靠近。 张白露的目标是校门附近的公交站。 因为她的单车又被无聊的人拔了气门芯，这次拔气门芯的不是女生而是男生。 当张白露干净利落的扔下单车走出校门，几个躲在暗处手拿气筒和备用气门芯的男生都急得直跺脚。 带着耳机的张白露，面无表情径直路过校门口的站台，走向另一个街口的公交站台。 这让一些早就等在这里转磨的“等车”男生直接傻了眼。 张白露选择的站台人等车的人不多。 几个穿着工装的女青年正偷偷打量并议论着她。 张白露对这个情况早已经司空见惯，她一边听着单词一边等着公车。 公车还没到，一个拄着单边拐杖的瘦弱青年从站台后面的街口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3节 拐杖青年很礼貌的绕过一个女青年，来到了张白露的身后。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一套衣服，衣服上一尘不染，显得极为清爽干练。 加上过于白皙的皮肤立即吸引了附近几个年轻女工的注意。 在被女工们上下打量时，拐杖男青年露出了赧然的神色。 在见到男青年面容的那一刻，几乎所有女性都眼前一亮。 好帅气的小伙子！ 就是可惜左脚似乎有些问题。 不过看着男青年低头略带羞涩的样子，几个女青年互相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这个男青年那过于苍白的皮肤和略带病弱的气息一点也不让人反感，反而很容易激起女性的母性和怜悯。 张白露没有回头，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往远离男青年的方向挪了两步。 男青年似乎被张白露的这个“下意识嫌弃”的动作刺激到了，不好意思的跳着退了一步，宛如被人嫌弃的小狗，让几个女工看着都莫名有些心酸。 就在这时，好好的拐杖忽然发生了断裂。 病弱帅气的男青年“不甘”的倒向了正在听单词的张白露。 “同志，快躲开~！” 男青年焦急的声音相当悦耳。 几个青年女工下意识的想上前扶住这个男人，可这时拐杖男青年已经认命的闭上了双眼，他的身体马上就要撞到背对着他的那个洋气女生。 张白露很漂亮，但周围的人都认为男青年一直在她身后，应该没有看到过张白露的正面。 所以没有人会怀疑男青年是刻意而为。 除了第六感超强的张白露。 在男青年焦急开口的之前，她就提前向更远处迈了几步。 当病弱青年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她眼角都没波动一下。 “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冷血？” 两个女青年心疼的扶起拐杖男青年，忍不住说了看都没看旁边有人摔倒的张白露两句。 倒是拐杖青年一个劲的在说不关张白露的事，是自己太倒霉了，还不住自嘲。 这么漂亮帅气的男同志，脾气还这么好，好几个女同志眼睛里都亮起了小星星。 这么小奶狗似的男生在后世是相当受欢迎的。 所有人都以为张白露起码会转身对大度的男青年客气几句。 可谁知张白露却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大哥说最近在港岛帮自己算过，叫我离心怀不轨的瘸子远一点，更不准和他说话，没想到今天还真的遇到了一个心机深沉的瘸子！ 在张清明的教导下，张白露如今既信大哥批的命，也信自己的感觉。 和这个装得柔柔弱弱的瘸子说话，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严允之眼中的恼意一闪而过。 没想到这个张白露居然是个心硬无礼的女人。 呵呵，不过这样的女人他也有其他的方法来对付。 “同志，多谢你们，我可以自己站着的。” 闻言的两个女青年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这个男同志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法国男士香水的味道）。 第265章 训妹 回到海淀家里，张白露不见大哥的踪影。 直到晚饭时间快过了，张清明才带着张小雪从外面走进来。 ----大哥这几天不都是忙着四处寻房子么？ ----怎么和小雪一起回来的？ ----还有小雪怎么这个时候才到家？ 张白露上前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张小雪就拉住了张白露的手，露出委屈巴巴的样子。 得，肯定是被大哥训了。 张小雪喊了那声“人贩子”，惊动了巷口的wj和街坊四邻，虽然那个“人贩子”跑了，但还是要去街道派出所登记一下。 张清明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从派出所领了妹妹，又提着东西上门去谢了一圈街坊，所以才这么晚到家。 他与别家的兄长不同。 别家的兄长在妹妹面前喜欢充大个，有什么涉及妹妹的事都喜欢瞒着自己去做，但张清明不一样。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神仙不能时时守在家人身边，有些事还是要给几个妹妹提前沟通一声，免得出了事才后悔莫及。 “白露，你最近出入要小心一点，与你二姐纠缠不清的那个季东门来了北京，今天还在巷口堵住了小雪......。” 张清明巴拉巴拉的把刚才张小雪喊抓“人贩子”的事说了一遍，张白露也被吓得后怕不已。 她难得的狠狠点了点张小雪的额头。 “胆子太大了你，虽然他家里是公家人，但谁知道他会干什么？” “你还敢去抓人家的胳膊？下回遇到这种事，先跑先求救知道不知道！” 张清明本来就黑着脸，在四处找小棍子。 街坊邻居那么多，还有巷口的警卫在，要你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去逞能？！ 直到刚才他还有些后怕。 别看季东门在鼎市和庸市时还会守一定规矩，可他知道书中的季东门一旦离开自己父亲的羽翼去了外地，性格就会变得执拗和偏激，要不是沈茹清时时劝着他，还不知这个张夏至书里的男主会发展成什么样的性格。 张白露看到大哥终于找好了一根小竹枝，还试了试手感，急忙把已经呜呜呜怕起来的张小雪拦在了身后。 她抓住大哥的手，却发现大哥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呵呵，原来又在吓唬小妹。 “大哥，人生一世也不是谁都能遇到这种糟心事，小雪是没有经验，这回教育了她，她下回肯定知道怎么做了！” 张小雪躲在张白露身后急忙点头。 大哥是没打过她，可李二秀同志没少用这种竹条子抽她的手心，超级疼的，所以她见到这东西心里就发怵。 张清明哼了几声，任由白露从手里抢走竹条。 张小雪急忙把大哥摁在靠椅上，很狗腿的给大哥揉肩。 她眼珠子转了转，把自己在派出所没有讲出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哥。 在听完小雪转述季东门说的那些话，闭着眼享受妹妹按摩的张清明猛然睁开了眼睛。 不对！ 季东门怎么会回来找二妹复合？ 在书里，他可是和沈茹清恩恩爱爱一辈子的，虽然书里的剧情有些狗血，两人之间经常产生误会，但到底是没有任何人能插入他们之间。 再说就算季东门想气沈茹清，也不会来找二妹复合？ 奇怪！ 从鼎市到京城，他跑这么远就是为来找二妹？ 那沈茹清呢？ 张白露坐在一边择菜，她的心思也转了几转，由于她不知道二姐的剧情，所以她的思维并没有如大哥那样被剧情所束缚，她轻轻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来京城奔前途的，而且已经抛弃了那个沈茹清？” “如果小雪转述的话没有添油加醋的话，那就说明他似乎得了什么机缘还是遇到了什么贵人，能保他一路发达。” 张白露手里择着菜，思维没有停。 “大哥，我听二姐说过，季东门可是知道二姐在庸市时的身家的。” “那时候二姐手里已经有了四十多万，在整个庸市都算是超级有钱人，他来了京城还敢对小雪放出这样的豪言壮语，看来他的机缘很不小啊。” 张清明忽然坐直了身子。 白露的话瞬间点醒了他。 季东门能有什么机缘？！ 三个妹妹涉及三本书，说让季东门有如此胆气的，很可能就是三本书里的那种“机缘”。 白露的机缘在她身上，别人夺不走。 周亚军已经被自己找孙卫东安排人在工读学校里废了一条腿，他有信心在无形中将周亚军一直摁在鼎市。 过上十几年之后到了98年，那时周亚军的“前知”能力再也无用，这个家伙就算彻底废了。 而且书里的周亚军是个极度自私和不相信他人（包括他的后宫成员）的人，他的秘密在哪怕再危险的境遇都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 所以张清明不太担心他会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难道是沈茹清出了什么事？ 书里的沈茹清也把自己重生的事瞒了季东门一辈子，她该不会傻到对季东门和盘托出吧？ 张清明飞速的回忆剧情。 最后他皱眉敲了敲靠椅的扶手，现在他必须知道沈茹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他给了那个女人一系列打击后，就再也没关注过基本废掉的沈茹清，但他没有料到剧情会反转成这个样子。 回到书房，张清明给鼎市的孙卫东挂了一个电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4节 沈茹清的事很好查，孙卫东给庸市的熟人打过去，很快查到了结果。 精神上出了问题的沈茹清死了！ 季东门的事在鼎市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沈茹清的头七还没过，他就意气风发的上了北上的火车。 张清明沉默了。 现在看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 所以季东门必须尽快收拾掉！ 要不然等他真的发展起来，肯定会针对张夏至。 “夏至呢？怎么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 张夏至推开门，低声对身后柔柔的说了一声“谢谢两位师兄”。 让院子里的三兄妹都下意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小雪跳起来，捡起张白露扔开的那根竹条又塞进了大哥的手里。 “真受不了了啊，大哥你还不教育教育她？” 关上院门，张夏至身形一垮，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匆匆的跑到大哥身边。 “大哥，你猜今天谁来学校找我了？” 张小雪急忙插嘴。 “我来猜，姐，赌不赌？” “十块！” “是季东门吧，给钱！给钱！” 张夏至立即瞪圆了眼睛，一丝厉色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季东门，你居然敢找上我的家人！！！ 第266章 点醒 张夏至在听闻了沈茹清的死讯后，不知为何在院子里待了很久。 直到张白露把迟了一个钟头的晚饭摆好桌子，张夏至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她忽然有些后怕。 接着就是滔天的怒火和愤懑。 沈茹清或许会别人下毒手，但对季东门绝对是一等一的生死契阔。 那一夜在放火烧自己院子前，季东门对沈茹清说的情话仍在张夏至的耳边回响。 可世情就是这么的可笑。 沈茹清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未寒，他就巴巴的来找自己试图复合？ 自己当初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 吃过晚饭，张夏至劝住准备亲自下场收拾季东门的张清明。 这件事她准备自己来解决。 京城算她半个主场，而且她比大哥了解季东门的脾性，没理由收拾不了这个人。 她不准备让季东门输得那么痛快。 大哥有句话她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杀人诛心才是最狠的报复！ “什么严允之？” 张夏至还没从季东门的事里回过神来，这边又听大哥让他多提防一个人。 她忽然笑了笑，竟然很得意。 “哎呀，我们几姐妹是不是太出色了些？我看大哥以后肯定会被我们给愁死的。” 张清明忽然觉得，二妹的性子有些部分很像自己。 ..... 萧启芳皱着眉找到了庄语嫣订的桌子。 她落座前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和天花板，她不懂为什么庄语嫣会把见面的地方定在夏至未至。 她可是知道这里的闭路电视超级多，而且还是那个张白露家里的产业。 今天两人的见面，虽然是萧启芳挑的头，但实际上一切都在庄语嫣的掌控之中。 庄语嫣与萧启芳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施南国。 她们见面谈的自然是最近施南国的问题。 在听到萧启芳抱怨这家咖啡馆是张白露家里产业，庄语嫣的心里微微一惊。 这家咖啡馆是北外周边最好的聚会交谈场所，张白露的名字她早就听到过，只是没想到这家咖啡馆也是张家的产业。 不过吃惊归吃惊，但依旧不妨碍庄语嫣接下来的计划。 对于施南国，庄语嫣以前只是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 其实就算和施南国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弟弟谈上几年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庄语嫣知道自己的未来以后肯定在国外。 再说施家的资源她也眼热。 自己家里可是差着施家好几个等次。 但明明一个月前还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施南国，到如今却主动否认了一个月前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虽然她当时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但依旧让庄语嫣感到不满。 她是北外的天之骄女，在校园里风光无限众人追捧，可如今却成了很多人嘴中的笑料。 全是拜施南国移情别恋和那个张白露第三者插足。 庄语嫣认定张白露是第三者插足，因为将心比心以己踱彼，对于女生心里的那些小花招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什么对施南国的追求不屑一顾，呵呵，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以施南国的优秀和家世，庄语嫣根本不信张白露不会有一些动心，否则没必要表现的那样优秀！ 施南国她可以不要，但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不准来抢。 今天萧启芳忍不住约她出来，其实也在庄语嫣的计划之内。 萧启芳想着挑动庄语嫣去对付张白露，而庄语嫣正好和她想的一样。 只是两人对施南国的紧张度不一样，所以庄语嫣轻松得拿捏了谈话的节奏。 庄语嫣知道萧启芳其实并不傻，只是她太过在意施南国，所以才会在谈话中露出这么多破绽。 面对萧启芳撺掇自己收拾张白露的各种提议，庄语嫣都回答的模棱两可，让萧启芳不能肯定的同时又看到不少希望。 其实萧启芳的某些主意在庄语嫣看来还是挺高明的，至于她会不会去做，主要看当时的时机和利弊分析。 庄语嫣笑着像与萧启芳之间全无芥蒂，轻松地把话题转移到了京大。 “现在可是十月好季节，你们京大新生今年的秋游是准备去长城呢，还是依旧去香山？” 萧启芳皱了皱眉，心里还在想着施南国的事，随口回答。 “长城那边挤死了，香山的人也不少，再说找好看的叶子也得十一月初去，南国是班长，他们正和其他院系的新生代表商量，可能是去找个地方爬山吧。” “秋老虎热啊！” 庄语嫣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以前大一大二出去秋游爬山，总想着在爬山之后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 “可惜都是男生女生一起去的，就算有洗澡的地方也不太方便。” 说者“无心”，听者则有意。 萧启芳真的不笨，她瞬间联想到了一个地方，同时一个可以让张白露身败名裂的方案雏形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个地方虽然只在特定的日子对外开放，但如果自己怂恿施南国去运作这件事……。 为了在那个女人面前表现自己，想必施南国肯定会全心全意办到的！ 萧启芳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捏了捏，最终脸上露出一股笑意。 庄学姐果然深藏不露，她这是在点自己怎么去收拾那个女人。 不过，主意真的很不错。 只要事情操作的好，根本不会有人联想到她的身上。 最后出了事，张白露要怪也只能怪组织这场活动的施南国。 心情紧迫的萧启芳在回到京大后立即采取行动。 暗恋施南国的京大女生并不是她一个，萧启芳根本没有自己出面，她不过是用庄语嫣同样的方式点了点那几个嫉妒心满满的女生。 她们便开始串联游说各班班长和系院老师，说想去北京郊外的某个山头爬山。 但让萧启芳和庄语嫣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世上会有人那样在意萧启芳的行踪。 萧启芳的长相很好辨认，当她第二次出现在咖啡馆后立即被咖啡馆的员工认了出来。 被张清明反复吩咐过的咖啡馆经理立即把这件事通知给了张清明。 看着监控画面里萧启芳和庄语嫣谈笑风生，张清明的脸阴沉的厉害。 他才不信自从上次自己安排这两个女人打擂台之后，这两个女人还能如此和睦的相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5节 唯一的答案是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或者利益诉求。 看来回去要好好问问白露，是不是学校里发生的事她都对家里瞒着。 还有dna比对的事，不能继续拖了，明天就办！ 第267章 苦情戏 萧启芳对于自己父亲一直试图交好张白露大哥的事感到非常不满意。 但在家里她父亲习惯了说一不二。 母亲和大哥都比较宠她，但父亲为人却很严厉，萧启芳有些怕萧正沐。 所以当萧正沐决定全家都去医科大的dna实验室进行基因检测的时候，萧启芳私下发了好大的脾气。 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这种高科技和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而是因为父亲说这是张白露哥哥赞助的项目。 换言之是她们萧家在享受张家提供的人情。 对于要不要去做这个dna检测，云兰音的态度是无所谓的，反正自己的身体也就那样。 而萧启芳的哥哥萧启峰则很希望自己母亲去好好检查一回。 母亲一年四季药不停一直是他心头的挂念，说不定这个外国科技真能看出点什么来。 在萧正沐看来，全家人谁都可以不去，唯独萧启芳不行。 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女儿去严家联姻，所以在嫁过去之前，他必须证明自己的女儿在基因遗传上没有问题。 免得以后严家的后代出了问题，反而会怪到自己萧家身上来。 被萧正沐训斥了近半个小时，满脸不情不愿的萧启芳和哥哥陪着父母来到了医科大学。 萧正沐以为在这里等自己的可能是上头派给张清明的左秘书，谁知他却在实验室外面的走廊上看到了张清明。 张清明来这里的借口是听沈大夫讲述项目的进程，其实他是来看好戏的。 原着中极为出彩的一幕大戏，被自己弄得清汤寡水，说起来张清明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汉森教授很有西方人的特质，对于真正老板的要求都会尽心尽力。 他亲自给萧家四口采取了样本，表示自己会加班加点在两天之内可以出结果。 萧家人刚离开，张清明就找到了汉森教授。 “教授，你也知道萧副司长是我的朋友，有些要求他不好当着自己的家人提出来。” “我的意思，你懂吗？” 汉森教授耸耸肩，这有什么不好懂的。 他在德国的时候接受最多的委托业务就是老板话里的意思。 而且想到刚才那四个东方人的面孔，汉森教授立即把萧副司长“怀疑”目标定为了这家人中的小女儿。 萧家人的儿子与母亲有些挂象，但他们的女儿却与父母都不太像，很显然这位可怜的男人准备和他美丽的老婆摊牌了！ “老板放心，在给萧先生的那份报告里他想看到的数据。” 真是知情识趣的外国佬！ 张清明办完这件事又开始了自己的收房之旅，顺带准时的与港岛那边煲电话粥。 他发现自己在电话里不管如何撩，孟轻尘那边都保持着淡淡的声音。 有时撩得很了，那边会有压抑的长吸气和无声无息的静默。 这让张清明说撩骚的话更有了劲头，仿佛孟轻尘的底线只要自己再努力努力，下一秒就会被自己撩破。 他自然不知道，孟轻尘每次听他撩骚的时候，其实也是满脸通红，不过是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罢了。 她知道万一自己要是笑出声来或者下意识的娇嗔反驳，两人之间微妙的最后一点屏障就会完全消失。 可孟轻尘和张清明现在都非常享受这种要破不破的暧昧境遇，都不想这么快把事情挑明。 反正两人都知道彼此之间的那种感觉。 彼此也不是那种缺爱孤单的人，所以恋爱的游戏自然要从男生追女生的阶段开始。 萧家四人的dna检测结果报告还没出来，张夏至这边又出了一件事。 派出所把季东门找了过去，在了解到所谓“人贩子”不过是“情侣”之间的矛盾之后，把张夏至叫到了派出所进行调解。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甚至包括季东门的预料。 张夏至对于季东门声称自己和季东门是“情侣”的关系，居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面对派出所女警的询问，张夏至指全程微笑着流泪，弄得整个派出所的女警眼睛都红红的。 出了派出所，满心欢喜的季东门想去抓张夏至的手，以为张夏至终于不再隐藏对自己的感情。 张夏至冷冷的避开了他的手，反问了季东门一个问题。 “你说你有信心能赚到大钱？能给我最优渥的生活，这话是真是假？” “对！”季东门自信的点头，接着他露出一点不好意思，“只不过可能需要、需要，夏至你赞助一点启动资金。” 张夏至淡淡的看着季东门。 “你要多少启动资金？” “高考的之后，我和……我的钱损失了不少，所以我身上只有四千多块钱，如果你能借我一万！不，如果能多一点，两万、三万最好。” 张夏至深深的看了季东门一眼。 “那我借你两万，给你三个月时间，你能做到你的承诺吗？” 季东门大喜过望。 “没问题，夏至，我向你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张夏至的心里满是鄙夷的同时，又为沈茹清产生了一丝悲凉。 那年夏天，她满心喜欢的来到吴村去找季东门，却亲耳听着他拥着沈茹清坐在河边，嘴里说的情话和誓言与今天一字不差！ “明天中午你来学校大门，我把钱拿给你。” 回到学校，张夏至故意当着室友们的面，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下午。 在学校传达室里，她又哭唧唧的拨通了一个长途，说了些“爸爸妈妈，你们该怎么办？”、“我好怕他会对付你们！”“他要是要了一次又一次我该怎么办？”“那么多钱，是我借来准备做生意的……呜呜呜呜”的话。 长途电话的另一头，临江派出所的户籍警大姐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嗑瓜子。 楼上张家小二这是又要给谁挖坑了？ 哎哟，好奇死我了！ 当天下午几个流言便传遍了整个水木校园。 大一校花张夏至最近筹集了两万块准备创业改善生活，却被家乡来的公子恶霸以家人为威胁敲诈勒索。 好像那个人还是之前背信弃义的那个“陈世美”，最新的传闻是可怜的张夏至被迫答应了下来。 消息传开，半个校园都炸了，尤其是一直在追张夏至的两个学长。 要不是室友死命的抱着，其中一个恨不得拿刀直接去剁了季东门。 第二天中午满脸是泪的张夏至哆嗦着将两万块交到季东门手里时，季东门还以为张夏至是在悲伤之前自己对他的态度和两人之间浪费的岁月。 随着照相机闪光灯亮起，一大群水木的男生女生杀了出来。 等懵逼的季东门终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看守所里。 敲诈勒索？ 第268章 事发 “全是漏洞！” 书房里，张清明对着张夏至摇摇头。 “你昨天在派出所对于两人之间关系的模糊处理，这就是疑点之一。” “还有同学们以为你的钱是借来的，但季东门可是知道你的家底的。” “所以这件事如果真的立案根本经不起推敲，唯一可供怀疑的地方是他借钱没有借条，不过他完全可以用你们正在谈恋爱来当借口。” 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张夏至露出了一丝张清明从来没见过的微笑。 这让张清明忽然生出的一种妹妹真的已经长大了的即视感。 “大哥，你放心，我从来没有打算靠这件事来毁了他。” 张夏至声音幽幽的。 “在同学们冲过来的那一刻，我假装惊慌的说了一句大家不要误会。” 她笑得很像电视剧里的反派，惹得张清明不满的咳了一声。 张夏至揉了揉脸，把略显“阴险”的笑容散去。 “这句话应该只有季东门自己听到，然后我就不小心被人[挤]走。” “在派出所我任由的同学们七嘴八舌的插嘴，我自己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还给季东门解释了几句。” “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让派出所联系自己家里，而是会把希望寄托在我为他解释保他出来的份上。” “先让他在看守所里住几天，”张夏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眼里的寒芒越盛，“然后我会保他出来。” “杀人诛心，我没有这么简单放过他的！” 张清明听得心惊胆跳。 “夏至，你别玩脱了！” “还有那两个一直在追你的校友怎么办？” 张夏至舒心的笑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6节 “放心，那些以结婚为目的接近我的男生都被我拒绝了，这两位也不过是想在大学最后两年过得不那么寂寞罢了。” “慢慢走着看呗。” 张清明捂住额头。 我妹是心机渣女怎么办？ 第二天张夏至请假去了派出所。 与她接洽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警察。 “所以他真是找你借钱？” 张夏至咬咬嘴皮，显得有些为难，最后闭着眼睛点点头。 女警的眉头旋即皱了起来。 “他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我说的是谈对象那种，真的吗？” 张夏至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儿，在抬起头的时候眼角不住的往右上方看（大哥说的，人一般撒谎就会这样）。 “我……我和他在……初中谈过三年，他知道……，不，没有，我们是……对……像象。” 女警的手指头暗中捏了捏，她有些牙痒。 “那初中之后呢，你们还在谈吗？” 张夏至摇摇头，心碎和哀伤的表情涌上白皙得脸庞。 “他……有了更好的人。” 女警手里的钢笔尖把本子戳了个洞。 “公安同志，其实那些钱不是我借的，我家里最近两年做生意有了些钱，我还在北外那边开了个咖啡馆。” “只是……只是我不希望那些接近我的人因为我有钱……而接近我。” 她弱弱的看向眼前的女警。 “所以……您能帮我保密吗？” 女警显然很理解张夏至这个年纪的女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渴望过不带任何杂质的爱情？ “那季东门知道你有钱吗？” 张夏至身子抖了抖微微的点头。 女警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伸手抓住了张夏至的一只手。 “姑娘，你告诉姐姐，是不是这个季东门手里有你什么把柄？” “别怕，你要相信我我们公安部门。” 张夏至猛的抬头急切的说道。 “不行，他会告诉我家人的，不，没有！他不知道我任何事！” …… 季东门看着张夏至托人送进来的零食和毛巾，终于放下了心。 只是眼前女警看着自己的表情极度不善。 “季东门，你好歹也是干部子弟，不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去威胁女学生。” “不怕明白的告诉你，张夏至是想保你但是被我否决了，事情不交代清楚，你就别想出去！” 季东门瞪了女警一眼，心里却异常感动，甚至还有一丝得意。 张夏至这个女人这一辈子果然都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他这时也彻底打消了向家里求援的打算，只要张夏至这个当事人不放弃，自己最多在这里多待两天。 再说自己被抓进班房的事传回去，自己父母的脸上也没光，更会对张夏至和自己在一起有意见。 …… 张清明今天哪里也没去，就坐在书房里，目光时不时瞟过桌上的电话。 看看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萧正沐这时候应该已经从汉森教授手里拿到了那份报告。 笑容在他嘴角扩散。 以他从现实中和书本里对萧正沐的了解，这是个相当自私和保守的男人。 替别人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足以让萧正沐气到发疯。 尤其是他最在意的与严家的那场联姻也因此告吹，给萧正沐的打击不亚于晴天霹雳。 他是万万不可能把别人偷换给他的女儿嫁入严家的，因为到时候谁会最后得利就说不好了。 就算云兰音再顾念十八年的抚养之情，萧启峰顾念十八年的兄妹之谊，也无法压制萧正沐滔天的怒火。 萧启芳出局！ 医科大学实验室的走廊里，萧启峰紧张的扶着自己的父亲。 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看过全家人的dna报告之后，先是脸色涨红，然后是铁青，最后变得苍白，身体还有些摇摇欲坠。 “爸爸，是不是妈妈的检验结果不……不好？” 萧正沐死死的咬住嘴皮轻轻的摇了摇头。 作为一名常年混迹官场的人，萧正沐没有立即相信报告末尾的那个结论。 他踉踉跄跄的推开儿子镜子找到了医科大的沈大夫和实验室主任。 但是同样参与了这次检测全程的实验室主任和沈大夫都遗憾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萧正沐强忍着滔天的怒火请两位替他保密，拉着儿子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医科大。 在回家的途中，萧正沐一直紧闭着眼睛对于儿子的各种询问充耳不闻。 他脑子里此刻想到的是之前有个女孩说自己是被人从肖家换走的孩子。 那个女孩是叫齐凤吧？ 第269章 我帮你收拾他 齐卫国当年也考虑过两家人血型的对比，自己女儿的血型正好是萧正沐夫妇可以生出来的那种。 而齐凤的血型根本与萧正沐夫妇配不上，这是他处心积虑为自己女儿设的一道保险阀。 但是齐卫国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dna基因对比这种技术，让他十八年前做的那桩恶事终于被人发觉。 萧家客厅里瓷器碎了一地。 萧启峰紧紧的抱着近乎晕厥的云兰音，萧启芳浑身都在颤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 自己不是萧家的孩子？！ 怎么可能？！！！ “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托人去把那个叫齐芳的孩子送到京里来，到时候验一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萧正沐看了一眼躺在儿子怀里说不出一个字来的妻子，心疼得更厉害了。 妻子十八年投诸在这个假货身上的情和爱，足让任何一个最坚强的母亲崩溃，更何况是自己妻子这样一个本身就有些脆弱的人。 萧启芳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云兰音忽然急切地推了儿子一下。 “峰儿，快、快去跟着妹妹，别让他做傻事！” 萧启峰只是迟疑了一秒便大步追了出去。 萧正沐颓然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对妻子说出了一番话来。 这一番话之所以没有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已经算是他顾念萧启芳叫了自己十八年的父亲。 “当年的事我记起来了一些，兰音，当年你在火车上羊水破了，我们不得不在鼎市临时下车。” “当时帮我们安排住处和医院的是父亲的老部下高副市长，而当时有一个人是招待所的副经理，由他全权负责我们两人的吃穿住行包括与医院的接洽。” “我想起来这个人他的爱人当时也在医院里生产！” “之前派出所说齐凤的父亲叫齐卫国，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我现在记起来那个人应该叫齐效民。” “我已经叫人去查这个齐卫国的档案。” 云兰音的身子更软了一些。 丈夫的话她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丈夫怀疑当年那个齐效民就是今天的齐卫国，而芳儿……她的芳儿是那个齐卫国的种！ 自己的女儿骨肉被人换走了十八年！！ 眼前顿时一黑。 “兰音！！兰音，你怎么了？马姐，快打电话叫医生！” 萧家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因为萧启芳跑出家后去了平时一个玩的好的闺蜜家里，但第二天关于萧启芳是野种消息就从这个闺蜜嘴里传的满街都是。 庄语嫣从父母口中得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时暗暗吃了一惊。 尤其是在她得知负责检验dna的项目竟然是张白露哥哥投资时，更不由的暗中打了一个冷战。 她可是知道萧启芳如今正在满心的筹划如何对付张白露。 可偏偏萧家的雷却在这时候爆了！ 只是巧合嘛？ 庄语嫣不相信。 肯定是萧启芳露出了什么马脚，才让张白露的哥哥直接出手摁死了她。 看来自己暗中准备给张白露设的几个绊子还是缓一缓比较好。 她怕了！ 消息既然已经传开，萧正沐为了面子也顾不得别人以后会怎么看萧启芳，他不顾云兰英的死死哀求，直接报了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7节 在消息没传开之前，他们两口子是准备暗中调查这件事始末的，可萧启芳结交的不靠谱的闺蜜却毁了一切。 协助调查电话很快打到鼎市。 果然齐卫国当年的名字就叫齐效民！ 被几名警察带走准备护送上京的齐凤兴奋异常。 她毫不留恋地扫了眼身后的鼎市，心中暗暗发誓。 等她回到高干家庭，一定要把之前欺负过她的人都狠狠踩入泥泞，尤其是那个也在京城的张白露！ 还有她那个哥哥！ 至于齐家？ 呵呵，瞒了自己这么多年，可见之前对自己的全是虚情假意！ 就在齐凤登上火车离开的当天晚上。 齐家新搬的平房中。 朱英云颤抖的抚摸着嘴巴剧烈抖动着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的齐卫国的脸。 事情到了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凤儿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被齐卫国换走给了京城干部家。 中风在床的齐卫国眼睛死死的盯着墙角。 朱云英默然的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瓶没有用完的酒精燃料……。 朱云英惨笑一声，原来那张照片上的女孩才是自己的乖儿，是啊，父亲做的孽怎么都不能连累孩儿的！ 当晚县城内一家平房失火，一对夫妻丧生于火海之中……。 公安局刚刚启动的一项调查被迫中断，当年换婴案刚立案就只能草草结案，因为当事人的全部死亡，让一切的责任都无法指向萧启芳。 “哎……。” 张清明挂断洪建设的电话，看着窗外的灯火不禁叹息了一声。 齐卫国夫妻死了，只能是为了不让人把责任扯到自己女儿身上去。 至于被送进京的齐凤，他知道自己这个堂妹此刻的希望有多大，届时受到的失落就会有多大。 所以……。 张清明想到白露平时的乖巧听话还有对家人的重视，心里的犹豫在不断积累。 继续瞒着她么？ 算了！ 严家那个瘸子先收拾掉再说！ 张清明打开关于白露的那本书，认真钻研起来，他必须尽快找到严允之的弱点。 几个小时之后张清明头疼的揉揉眼睛。 严允之这个家伙在书里确实有不少把柄，可惜这些把柄对于他来说都不致命，而且几乎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落在外面。 要是在北京的大少圈子里他也有熟人就好了……。 等等！ 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孟轻尘在电话里听到张清明提到严允之的名字时，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那个家伙啊，是不是又在作妖了？想纠缠你三妹吗，那我帮你收拾他好了。” 孟轻尘说的很轻松，张清明便信了。 他以为孟轻尘收拾严允之需要安排和筹划一段时间。 可第二天高援朝就语气古怪的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扯了半天项目的事后又说了一件看似毫无关系的新闻。 孟老的几个孙子把严老的独孙给打进了医院。 张清明懵了。 原来孟轻尘嘴里轻描淡写的所谓的收拾是如此的简单粗暴吗？ 高援朝最后还幽幽的点了他一句。 孟老有三儿一女婿，孟副司令的职位只是倒数第二。 孟家三儿一女的下一代有八个孩子，其中孟轻尘年纪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孩......。 不知为何张清明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后面一凉。 第270章 季东门的试探 张白露找张清明要小汤山庄子的钥匙，张清明这才知道京大新生们准备去小汤山一带秋游。 施南国几人联系了一家大型的国营温泉浴场，准备在爬山之后组织大家泡澡。 这是京大新生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张白露不好不参加。 但她作为物理系一班班长参会时，却从几个极力推荐小汤山的女生身上感受到了对自己淡淡的不怀好意。 张白露看了整个活动流程，猜到能出问题的地方大概就是泡澡的环节。 可刚好大哥在小汤山有个庄子，前几天还听大哥说庄子的前面、东面和温泉池子都可以用了，于是她就把钥匙拿在手里。 到时候她自己去庄子上洗，就不和那些处心积虑的女生们一起了。 虽然张白露没有多说什么，但张清明听说施南国和大二的学长贺剑超都会去，就知道男一和男二挤在女一身边肯定会出事。 他第二天又去了一趟红楼剧组，说动周老明天就把剧组拉到小汤山去拍戏。 理由是过了秋天，庄子上就不接待外人。 周老和王导早就等着他的话，二话不说拉着人马去了庄子上。 有了红楼剧组在，就算有人追着白露去庄子上，她也不会孤立无援。 不到万不得已，张清明不希望白露用空间异能来对付人，更不希望她手上染血。 红楼剧组去庄子上的事，张清明没有瞒着张白露。 张白露笑了笑，猜到大哥这是给自己安排的救兵。 其实张清明私下也准备了不少动作，他准备借机帮妹妹在学校里立一次威，免得总有人嫉妒自己妹妹而搞小动作。 秋游的当天，他会派左定英去一趟庄子“办事”，而且剩下的几天里他让人加班加点把几十台摄像头安装到庄子里。 再加上王导为了保护十二钗带的那帮子壮汉，应该足够了！ 张清明的三个妹妹里，最让人不放心的是张小雪，可实际上混得最开的也是张小雪。 张清明有些苦恼的发现，最皮的幺妹根本不需要他帮什么。 这不，师大附中也在商量秋游的事。 定的地点还是北海公园，只不过某个华侨妹妹把大家的出行划船费用给包了圆。 张清明对于多出这千把块钱的费用不在意，他就是对张小雪跟张夏至学的做事方式不满意。 捐就捐了，可为什么张小雪又成了学生会副会长？ 让她班上的班长稀里糊涂的逃过一劫。 这才半个月不到，白天鹅合唱团的c位也落入了张小雪的怀中。 之前霸占c位的裴同学直接退出了合唱团。 “二姐给学校捐了二十万修楼，又给合唱团赞助了五万块演出费！” 张小雪老老实实的出卖了二姐，反正她清楚家里谁真正管事。 “不对啊！” 张清明算了笔账，张夏至手里的那点钱不是准备开第二个咖啡馆了么，她哪里还有钱? 感觉不妙的张清明立即把自己的账算了一遍，又和几个有业务往来的部门对了下账。 好么，之前张夏至说开分店还差点经费，张清明就让她去政务院应付款里自己支用。 刚才他打电话一对账，政务院应付款张夏至已经支走了五十万！ 而她开分店的总预算也才三十万出头。 师大附中捐楼也就算了，毕竟名校里多出一栋“清明楼”也挺好的，可花钱砸演唱团算什么回事？ “小雪，以你的资质，抢到c位也只是时间问题吧？（为什么还要砸钱？）” 张小雪狗腿的给大哥揉肩。 “二姐给合唱团砸钱可不是光为了我，”她小声笑起来，“二姐学校里不是有两个哥哥喜欢她么？” “其中有一个哥哥有个青梅竹马，那个女人没考上大学，但听说做什么批条生意赚了些钱。” “那个女人找了二姐好几次麻烦，次次在她面前秀钞票。” ““二姐现在在学校里的人设不就是贫民家的灰姑娘么？不好和这个女的明着对干，就只好私下搞小动作。” “那个女人最近和人一起开了个公司，挂靠在某个部委下面，过些天就要开业，刚好联系到了我们合唱团去参加他们的开业仪式表演，团里还在研究没答应，正好被我听到。” “二姐一听我说是那家公司，立即偷偷给团里砸了五万块，先定了我们合唱团那天去侨办演出，我的主唱位置不过是顺带的。” 张清明摇摇头。 五万块对他虽然不是太大的数字，但就为了给人添一次堵也太划不来了。 张清明一个电话打给了高援朝。 “您说什么？赞助白天鹅合唱团全体访问港岛演出？！好事啊，我立即向上汇报！” 张清明笑嘻嘻的挂断电话，捏了捏幺妹的鼻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8节 “这样一来，那个和你二姐不对付的女人是请不到你们白天鹅捧场了，除非等到你们从港岛回来再开业。” 张小雪不满的打开大哥的手，人家都快十七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 张小雪刚离开，张清明又找来了葛飞军。 “大军，有这么一个公司，名字在这，大概几天后会开业，你私下打听下那边请了些什么嘉宾和演出。” “你私下出双倍的价钱，三倍、四倍也无所谓，把她那边请的演出队伍都给我请到小汤山去，庄子虽然没修完，但剧组已经要入住，按习俗得闹一闹才好住人。” “你跟他们说好，我连办三天热闹，每天都是大酒大肉！” 葛飞军一头雾水的拿着条子去了。 有时候他就觉得小张先生办事就是钱多烧的。 张夏至不知道幺妹又一次卖了自己。 她刚把在看守所住了几天的季东门保了出来。 “夏至，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听到季东门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句话，张夏至心里都懒得冷笑了。 “我借钱给你的事被大哥知道了，他把我的钱都管了起来，”张夏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只凑了五千块，你先拿着吧。” 季东门脸上一僵，但听说是张清明管住了张夏至的钱他也没办法。 只能先接过了这五千块，他想了想本子上记的事，觉得可以从另一件事先下手。 “夏至，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知道京城里的一个秘密，你听我说......。” 张夏至的心里有些震惊。 季东门居然说东城区某个宅子墙根下面埋着不少好东西，只要他们能把房子买下来。 前两天季东门去找过这户人家，可人家只卖不租。 而季东门暂时又没有在京城买房子的资格。 正好张夏至考上了水木，户口已经转到了京城，所以他提出让张夏至出面买下这个小院。 已经不再迷恋季东门的张夏至早就恢复了自己八百个心眼子的能力，她觉得季东门有些奇怪。 总觉得季东门是在试探自己。 她和季东门分开后直接回了家，把这件事和大哥说了一遍。 “本来我把他保出来，他是相当感激我的。但这个事我总觉得他似乎想再试一试我。” “如果我能通过这次考验，我大概就能接触他真正的秘密。” “大哥，要不，你偷偷去买下这个房子？” 张清明乐了。 张夏至还真没猜错，这个事确实是季东门在试探她。 因为书里说过，重生的沈茹清知道京城有座房子在后世出过东西，这个消息是当年沈茹清在报纸上看到的。 那些东西也成为了重生后的沈茹清真正的起步资金。 在书里只提到了那个院子具体的门牌号和朝向，张清明不知道是哪个区哪条街，所以才没有下手。 如今季东门却把具体地址告诉了张夏至。 张清明脑子里一比对就发现了问题。 大概区域应该是没错，但季东门应该是故意说错了院子的方位。 他告诉张夏至的位置其实是那处院子对面街的。 所以季东门是在试探张夏至！ “这个消息我也听人说过，只不过不是他说的位置，而是这个位置对面的那家。那个没住人的院子你不用偷偷提前买，东西也不用去提前去挖，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张清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在一边低头洗衣服的张白露。 三妹妹的精神力已经进化了好几次，到现在应该可以隔着一尺厚的砖土吸收玉器和古玩上的气息了吧？！ 张白露不知道大哥已经预判了自己的想法，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偷偷跑去“吃”一回。 总不能真的让那些宝贝便宜了那个渣男！ 第271章 狗咬狗 北京某带编号的医院。 这里向来以外科和骨科出名。 某特护病房内，脑袋上缠着纱布的严允之轻轻咳了几声，胸口断掉的三根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头部传来的阵阵眩晕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如何报复孟家那些莽夫。 在他这个层级的大少里都知道他的凶名和实际秉性，很少有人会主动惹他。 除了孟家那些莽夫。 严允之向来以自己的谋算和演技而自得，但从小在孟家最小的那个面前就没成功过一次，被那个孟轻尘吃的死死的，挨了他哥哥们不知多少顿打。 当年孟轻尘下放之前，严允之心中最合适的结合对象就是孟轻尘。 可惜后来查出孟家有家族病，孟轻尘也得上了那种富贵病，这让对后代基因极为偏执的严允之不得不惋惜的放弃追求孟轻尘。 当然他自己心里明白就算他追估计也追不到，反倒是挨打会成为家常便饭。 说起来他与孟家那些家伙已经好几年没有过冲突，一来是因为他转移了追求的目标二来是因为孟家现在的发展形势要远比他们严家强，他惹不起。 可前天他却被孟家几个莽夫找了个无聊的借口平白打了一顿。 两块板砖打在头上，一把折叠凳砸在胸口，十多年了这些人的手法一点没变，都是当年孟轻尘教唆的方式。 严允之眼中的阴霾近乎积满。 孟家几个家伙打了人后又自己给了自己一板砖，现在就躺在他隔壁，估计这次最后又是各打五十大板，不了了之。 在被打的时候孟家几个人已经明确无误的告诉他，别惹张家的姑娘！ 根据家里调查的结果，那个张清明似乎与孟轻尘有些纠缠不清，连孟老爷子都语焉不详。 更让严允之为之气闷的是，最上层还点拨了自己爷爷几句，似乎对孟家和张家的结合乐见其成，自己正常追求那个张白露可以，但是不能动用任何其他惹张家不满的手段。 那就是要用诚意。 可从小到大严允之习惯的就是动用各种手段，对于用诚意追女生根本不懂。 所以到头来还得看他的演技，才想了一会儿严允之又觉得头疼了起来。 “孟轻尘你个疯娘们，别以为你在国外我就不知道这件事是你指使的！” “你看我像是会指使我哥哥们去做这件事的人吗？” 孟轻尘淡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与以往不同的是心里带了一丝假假的嗔怪。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镜子，镜子中的女子隽美而雅致，乌发如云，宛如神女一般，女子忽然对着自己的影子眨眨眼。 我像是会指使哥哥们打人的人么？ 电话那头的张清明有点迟疑。 “你那六个哥哥……是不是都不太喜欢用嘴巴讲道理？” 孟轻尘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伸了个美美的懒腰。 “没有啊，肯定是先讲道理的嘛！” “不过呢，他们习惯让我这个最小的去讲道理，万一要是我讲不过……，嗯，你懂咯？” “我去，那以后我同你讲道理岂不是要相当小心？” 孟轻尘在窗前舒展完自己美好的身姿，语气又变得淡淡的。 “张先生，你想的有点多哦！” “嗯？” “我为什么要和你讲道理呢？” “嗯！” 听着被匆匆挂断的电话忙音，孟轻尘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不会躲在北京过来港岛了吧？ 她用手指敲了敲嘴角。 看来要想办法把这个家伙快点哄回港岛来，每天打电话被人撩总觉得牙痒痒。 不如见面……。 她伸出两根雪白的手指在眼前的空气里做了一个轻轻的扭动的动作。 ……直接掐你腰来的解“恨”。 …… 在火车上兴奋了两天一夜。 齐凤抵达北京时眼圈是黑的两眼是红的。 云兰音刚刚给萧启芳安排好新的住处，听到这个孩子抵达了北京就想去火车站接人。 但最终被萧正沐拦了下来。 “我安排她住在医科大的招待所，等结果出来再说。” 萧正沐之前研究过齐凤的照片，说真的和他们一家人一点也不像。 而且对方的血型也匹配不上。 只希望这个孩子的血型之前是那个齐卫国动过手脚，所以还是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见面为好。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49节 对于萧家人没有来接自己，齐凤当时就哭了出来。 她又恨又委屈。 但为了不给自己的亲生父母一个不好的见面印象，她咬着牙遵循了萧正沐的安排。 北京圈子里知道萧正沐接来齐凤去做基因检测的人不少。 不少人家都盯着这个检验结果。 与萧家有过口头婚约的严家正是其中之一。 病床上的严允之扫了一眼旁人递来的齐凤照片，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其实以张家的基因，齐凤长得不差，除了没有如萧启芳被养得更精致之外，容貌上其实要比萧启芳还强上两分，但却够不上严允之的标准。 严允之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人。 “让人把这件事告诉萧启芳。” 严允之一点都不想让齐凤安安静静的进行检测，最好萧启芳和这个齐凤互相之间闹点事出来，都成为京城圈子里的笑话。 他倒要看看萧正沐还有什么脸找他们严家提那个口头婚约。 不出严允之所料，就在齐凤忐忑的来到实验室外时，见到一个冷若冰霜的女生正死死的盯着她。 就是爸爸，不，齐卫国珍藏照片上的那个女生！ 齐家的野种，冒牌货！ 可恶，一个占了自己人生十八年的冒牌货，怎么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其实萧启芳隐隐猜到透露给自己这个消息的人估计不怀好意，但她到底只有十八岁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你的血型明明不对，怎么可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齐凤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出口反讽。 “我为什么登记的是这种血型，估计要问一下你这个野种的亲生父亲！” “你才是野种，我就是萧启芳！” 沈大夫没有让两个女生继续争吵，而是拉着一脸愤愤不平的齐凤走进了实验室。 萧启芳忽然如同失去了全部力气一样瘫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她不甘心！ 第272章 谈修祖坟提及的往事 张清明很喜欢这种躲在幕后看戏当幕后黑手的感觉。 医科大实验室的结果他不用猜都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彻底泯灭了齐凤心中那点妄想也是好的，最起码萧正沐不会让齐凤空着手回去。 他正在和李公桥村委会通电话，那边接电话的是三叔公张开渠。 两人在商量重修祖坟的事儿。 对于张清明提出要重修张家的祖坟，张开渠恨不得把双手双脚都举起来赞同。 李公桥因为古代的官员李公而得名，但实际上最大的两个姓，一个姓王一个姓张。 村里的村长和支书都姓王，唯独张家一直占着会计这个职位，可见如今村里是王姓占优。 张开渠这是看着张功高一家都发达了，想要借着重修祖坟这件事儿在村里替张姓扬眉吐气一回。 既然谈的是重修祖坟的事，两人的话题自然绕不开大伯一家。 听着那头张清明似乎不太愿意谈及张大进一家子，年纪大了的张开渠接连叹了几声，唠唠叨叨的说起了往年的一桩旧事，直说不怪张清明一家子不待见大伯一家。 这件事张清明的记忆中没有，显然是张功高和李二秀不想让小一辈知道。 当年纺织厂建厂的时候，选的地址是在一片乱葬岗上。 各公社派的工都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去，而代替张大进去的张功高却干劲十足，获得了厂领导干部的认可。 所以从来支援建设的社员中选取一部分入厂当工人的消息一传出，为了争抢这个入厂的名额，兄弟父子之间发生矛盾的不在少数。 但直接动手伤人的却只有张大进这一个独苗。 听着三叔公的唠叨，张清明这才想起了自己父亲后脑勺上、头发根下部有个一寸多长的伤疤。 当初刚满十七岁的张功高一点也不傻，死死的咬住牙就是不肯让出这个名额。 张大进闹了两回没有结果，有一回喝多了酒，在自己对象罗英莲的撺掇下又来工地找张功高闹。 两兄弟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罗英莲在旁边叫了一声“哥哥就该教训兄弟”，张大进借着酒劲抢过张功高手里的锄头。当头给了自己亲弟弟后脑勺一下。 当时刚满十七岁的张功高晕倒在地，血流如注。 罗英莲非但没有招呼人把自己未来的小叔子送去医院，却拉着张大进扭头就跑。 工友们叫来厂领导，才找了辆板车把人拖到了县医院抢救。 医院要开刀需要家属签字，因为张功高还不是厂里的正式职工，所以厂里的干部和工友们都不敢签字。 好在张大进和罗英莲往县里出发的时候，被当时张老爹的徒弟、未来的三婶看到，她急忙拉着还只有十多岁的三叔坐着隔壁村的马车也赶到了县里。 所以当时给张功高手术签字的是只有十多岁的少年三叔。 小三叔和小三婶在手术室门口跪了三小时，才等到张功高被活着推出手术室。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二秀对大伯家亲近不起来，反而与三叔家相当亲近的原因。 听了三叔公的唠叨，张清明又憋了一肚子火。 本来他还想着过两年把大伯一家从西北弄回来的，现在，呵呵，还是让大伯一家多在那边种树造福人类吧！ 刚和三叔公唠嗑完，手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回来电话的是曹晓刚。 “哥哥我要结婚了，时间在年底！” 张清明刚想着那位女主持人好大的造化，结果曹晓刚就讪讪的解释。 他结婚的对象并不是那位省台主持人，两人刚刚和平分手。 原来曹晓刚的父亲又升了一级估计明年会调往黑省，家里给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年纪比他小三岁。 曹晓刚的婚礼将在年底于北京举办，所以曹晓刚打电话过来，是求张清明帮忙给他寻个宅子。 “哥哥我这些年赚了些钱，总不能到了京城住媳妇儿单位分配的婚房吧？” 曹晓刚知道张清明最近一直在京城收房子，对里面的门道算是比较清楚，所以才把这件事托给了他。 曹晓刚要的是个独门独院，大约也就是一进。 太大的房子太显眼他也不敢住，不如张清明这个“华侨”无需顾忌。 这点事是张清明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也没谈钱不钱的事，不到一万块的东西，两人之间都不会客气。 而且张清明听说曹晓刚以后可能会去黑省做买卖，心里就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八十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初期，东北那一带的倒爷可是鼎鼎大名呢！ 那出货的渠道和规模可比他们在鼎市的小打小闹强多了！ 其实以张清明现在的资产，对于在国内倒腾赚钱没有什么太强的冲动。 但他却很想参与到这种有时代特色的经历中去。 尤其是他还可以借着这些渠道在那一年从北方弄些好东西回来。 想想那个庞然巨物轰然倒塌时西方资本们的饕餮盛宴，他要是不插上一手的话，整个人生都会觉得遗憾。 …… 在张白露她们去秋游的前两天，医科大这边给出了齐凤的基因检测结果。 不匹配！ 几乎傻了的齐凤在医科大闹了半天最后被公安带走。 大失所望的萧家给了她五百块钱和一些营养品，派人将其押上了返程的火车。 萧家的女儿当年被调包不知去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小圈子。 让张清明没有料到的是，他投资的实验室项目很快私下接到了不少的订单业务……。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张清明很聪明的没有再插手实验室的事，索性将整个项目完全赠予了医科大。 因为现在这个项目成了烫手山芋。 说起来齐凤也有点可怜，因为她上火车的那天正好是他十九岁阳历生日，同时也是萧启芳和张白露的生日。 （一九六八年有闰月，所以九月的白露节气按照阳历应该是十月，大家帮我算算看对不。） 不过三个女孩中，也只有张白露顺着大哥的意思过起了阳历生日。 张家几兄妹没有请任何客人。就是在院子里自己摆了一桌。 生日蛋糕是张清明从随身城市里取得一座三层的。 随着几声生日快乐的恭喜，张白露闭着眼吹熄了十九根蜡烛。 她在心里偷偷许下了一个愿望。 第273章 浴场 季东门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张夏至。 他拿了一个错误的地址来试探张夏至，可张夏至却什么都没做。 因为张夏至自己名下已经有了房产，所以季东门看中的那个院子最后是张夏至找了自己一个同学出面买下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0节 季东门看着眼前被挖出来的一大堆东西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 被挖出来的东西里有好几件都被沈茹清提到过，看来自己真的是对张夏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当季东门把这些东西偷偷拿到琉璃厂和潘家园售卖的时候，看的人不少但出价的人却没有几个，尤其是圈里这几个好手都说“说不好”，总觉得季东门的东西差点意思。 季东门初来乍到又没人引路，对古玩这一行几乎是个门外汉。 别的不说，就连哪些东西可以买卖，而哪些东西买卖属于犯法，他都不太清楚。 例如那些刚刚从“土”里出来的物件，市面上就没有几个人敢碰。 这个“土”可不是指墙角根儿这种深度，而是指的是墓葬。 张清明当初就收到过两件，在被周老提醒后就收了起来不敢拿出来给人看。 张夏至在季东门挖东西的时候就偷偷将其中一件塞了进去。 所以这边张清明刚刚送张白露登上秋游的大巴，潘家园那边季东门就被人举报抓了起来。 而且这回是贼赃并获，季东门有口都说不清楚。 非但那些被挖出来的东西全部被收缴，还逼着他交代那件最特别的东西是从哪里挖来的。 季东门刚被抓，手里握着季东门新院子钥匙的张夏至立即把新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笔记本入手！ 季东门其实已经很小心了，他在笔记本上没有写完整的句子，全是单个单个的字或者词语。 张夏至研究了半天都没研究出个名堂来。 可这个本子一落入张清明的手里，分分钟就被他破解得干干净净。 “都是一些赚钱的小机遇，没有什么太值得关注的事情。” 张清明摇了摇头，将本子收了起来。 这东西放在张夏至手上是个祸害，不如存在自己的随身城市里。 而且这件事他也没对张夏至解释，让张夏至不要告诉张小雪和张白露。 他不想让张白露被还有另外重生者的事实给刺激到。 不过他们兄妹还是要恭喜一下季东门，正好扫到了严打的尾巴，又是在首善之地犯事。 十年起步！ …… 张白露看了一眼身后歪歪倒倒的同学们，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装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但想到那些男生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要她露出一点疲态，不知多少人等着向自己献殷勤，真烦！ 那些男生就没看到身边的那些女生们已经快累的不行了吗？ 其实也不能太怪这些男生只盯着她一个人，因为长相在一般水准以上的女生能考上京大的着实有限。 张白露扶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室友，领头又让自己的班级距离生物系新生远了一些。 这让生物系的男生们沮丧不已。 施南国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晦暗莫名的神色。 他没有料到张白露居然这样防备着自己，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去做。 这几个情商太低的女生怂恿自己带着大家来这里，她们想干什么施南国用膝盖都想得到。 施南国没有拆穿她们，反而是预备顺势而为，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去当那个“倒霉蛋”。 十月金秋，爬山合宜。 而在爬山出汗后立即泡一次温泉是很多同学平时不敢去想的事情。 小汤山最大的国营浴场今天被京大包了下来不对外营业。 因为包场的缘故，事情少了很多，所以浴场里的工作人员也趁机放了一半人去休假。 这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大浴场分男女两边，门口都挂着帘子。 帘子旁边各挂着一个牌子，写着男女字样。 帘子里转角是换衣存衣的柜子区域，过了这个区域掀开一个大棉被帘子才是真正的浴场。 此刻大部分人都已经进了浴场，浴场外剩下不多的都是各班管事的干部。 爬完山的张白露脸上几乎一点汗迹都不见，看着眼前两个一直拉着自己尴尬聊天的女生不动声色。 什么时候她与生物系的新生这样熟悉了？ 她的几个室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直留在张白露的身边，有个女生劝了张白露的室友先进去，却被张白露的室友质疑。 “外面风这么大，为什么不泡在池子里再聊？” 张白露的室友有五个，虽然性格品行不同，但好歹都收过张白露大哥托张白露转交的“礼物”——港岛产的化妆品一套。 她们自然要护着张白露一点，而且这几个生物系的女生本来也太可疑了一些。 那几个准备搞事情的女生见这样不行，只能采取第二套方案。 张白露是南方女生，不太习惯和一大帮女生这样一起洗，她根本没进浴场，准备安排好自己班上的女生都进去，自己就离开去家里的庄子洗。 进门的时候她问过服务员，自家的小庄子离这个浴场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她正要出门，却看到之前找自己废话的生物系女生急匆匆的走过来。 “张白露，你们班的男生好像出了点事，要不你过去男生浴帘门口看看？” 张白露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对方有些手足无措才笑了一下。 “那么多男生干部都解决不了？还是说施南国那些人都是废物？” 她的精神力早就扫过了对面的浴帘，她口中的施南国正围着条浴巾偷偷站在男浴场浴帘后面。 无耻！ 张白露忽然脸色微微一红，甩了帘子就出了浴场大门。 还是大哥说的对，以后不能随便（用精神力）打量这些男生，~~~丑死了！ 浴场门口几个生物系女生面面相觑，张白露居然不泡澡直接去了后山。 那她们的计划不是破产了么？ “不见得，我听说后山有野外的小泉眼，她难道是去那里了？” 有人咬牙：“那我们偷偷告诉那几个有贼心的男生，他们肯定也会跟着去！” “还用我们去告？呵呵，你们自己看。” 只见七八个男生披着衣服探头探脑的跟了出来，其中就有施南国和带队的学生会干部之一——贺剑超。 张白露这边走出没多久，便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女人在前面等她。 正是张清明的秘书左定英。 左定英非常喜欢张白露的几个妹妹，尤其是最娴静仙气的张白露。 她拉着张白露往西边小路上走。 “你身上怎么没出汗？温泉小池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哥还让我带了瓜果和饮料过来，已经切好了放在池子边上。” “你有什么事到时候叫我。” 左定英忽然停下脚步，皱着眉向后看去。 似乎有几个男生不太老实啊......。 第274章 你自找的！ 小汤山上确实有几个小小的野泉子，都是大运动的时候，一些年轻人借破四旧的弄的。 由于平时没人清理，所以很少有人去泡。 而且左定英知道这几个野泉子根本不在她们行进的方向，左定英便猜到这几个男生的目的不单纯。 今年国庆刚过，严打的气氛终于缓了一些，好几个闹了点小错的家伙都被放了出来，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些家伙要被判个四五七八年的。 看来有些人心里种的草终于按捺不住了。 转过一条小道，眼前的这条花径直通张家的温泉庄子，如果后面的人跟着她们继续往前走那就说不清楚了。 左定英让张白露先进庄子休息，自己留在了路口。 正好把假装看风景的几个男生拦在的那里。 “前面是华侨的私人住所，你们想要干什么？” 施南国没有料到张白露家里在这边居然还有庄子，不过他反应极快。 看着眼前的女人很像某些部门特殊培养出来的工作人员，他小心的回答。 “不好意思同志。我看到张同学往这边走，我们以为这边会有野泉子，浴场里人太多那味道实在受不了。” 左定英冷笑一声。 “跟着女生去找野泉子？” 施南国没有慌乱。 “我听说这些野泉子分布的很开，甚至还隔着小树林。” “呵呵，这里不欢迎来客，你们往那边去找吧！”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眼看着前方张白露已经走到了庄子门口。 施南国略带不甘的望着张白露的背影，正好看到庄门被人推开走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让施南国和一众男生都吃了一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1节 这是两个女生，头上挽着髻，还带着耳环，手上戴着银晃晃的镯子，身上穿的是古代才能见得到的衣裳。 她们见到张白露先愣了一下，大概是惊讶于张白露的容貌，旋即又笑起来。 其中一个女孩子打趣的上前扶住了张白露。 “我说怎么今儿外面枝头喜鹊直叫，原来是主人家的三姑娘来了！” 另外一个女孩子也凑趣的扶住了张白露的另一只手。 “姑娘注意脚下，今儿个我来服侍您可好？” 张白露是仔细翻过大众电视杂志的，刚刚出的红楼人物定妆画报，以她的记忆力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 率先开口的这个是宝玉房里的“晴雯”，后开口的是贾母房里的大丫鬟“鸳鸯”。 想到哥哥说的这帮人都被王导调教的古现代不分，生活里一点一滴都入了戏，她笑了笑摆摆手。 “你们好，我可受不起。” 后面有眼尖的一个男生忽然咦了一声。 “怪不得看着眼熟，她们是画报上的红楼人物！” 有人听那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笑说什么姑娘奴婢，忍不住向同伴询问。 “黛玉和宝钗不是都定妆了吗？难不成又要改成张同学？” “改成张同学又怎么了，我觉得挺合适的。” “得了吧，要是张同学出演黛玉和宝钗中的任何一人，那另外一个黛玉和宝钗就不好找了！” 晴雯和鸳鸯把张白露扶进庄子，让一帮男生看得摇头叹息。 他们中的好几个都是普通人家孩子，想到这么大片庄子都是人家家里的产业，不禁突然想到自己与张白露的家世差得也太远了些。 连红楼剧组的几个角儿都这么恭维着张白露，可见张家这个华侨肯定不简单。 这些人中也只有施南国知道张白露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他根本不认为这几个男生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原本施南国认为自己配张白露是绰绰有余的，自己无论是学识、样貌和家世都是一流。 虽然自己的学识和样貌还差张白露“一点”，但自己的家世足以将这些抹平。 但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古香古色、装潢一新的庄子，施南国这才暗暗心惊自己之前怕是小看张白露的那个哥哥。 怪不得自己父亲叮嘱自己在追张白露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谨慎。 施南国心中涌起一丝庆幸，幸亏今天自己的谋划还没有暴于人前，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丑态早就被张白露记在了心里。 左定英转身进了庄子，但几个男生并没有就此离去。 过了一会儿，刚看到从庄子里出来一个梳着古代丫鬟头但却穿着现代衣服的女孩子，一路小跑着去了往大浴场的方向。 他们不认得这是宝钗身边的大丫鬟莺儿。 过了不久，就看到张白露的几个室友笑嘻嘻的跟着这个丫鬟演员走过来一起进了庄子。 真是羡慕！ 不少人心里对于追求张白露更加热切了一些。 到了回程的时候，张白露没有跟着班级坐大巴，而是坐了左定英的副驾驶。 左定英开的是张夏至的那辆红色跑车，可惜张清明没有看到当时的场面。 老式的圆头公交大巴上，一群挎着草绿色布挎包，穿着白色衬衫或蓝色发白篮球背心的男生、梳着小辫子穿着的确良女士上衣的女生，都吃惊的看着一辆火红色的轿跑扬长而去。 要是现场有照相机的话，拍下的照片放到后世绝对极具时代冲击力。 看似平静的一次秋游结束，但后续的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换做是张功高和李二秀在京城，张白露回家后肯定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只会自己在心中暗暗防着施南国就是。 但她对大哥张清明的信任却异乎寻常，迟疑了好半天还是红着脸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哥。 张清明笑了笑安慰她不要担心，但转头却差点砸了杯子。 施南国在书里追灰姑娘张白露可是全凭着自己的喜欢和心意，可如今这种做派，很显然是这种喜欢和追求里带上了更多的利益考量。 张清明转转脑筋，把二妹夏至拉到一边嘀咕了一阵。 张夏至听完大哥的交代脸色微红，嗔怪的白了大哥一眼。 “您老怎么把这种事交给我去办？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来着……。” “呵呵，行，那我找另外人去吧。” “别！我去还不行吗？！” 张清明把张夏至的性子拿捏的死死的，这种好玩的事不让张夏至去办，能把张夏至弄得心里如同装了十八只耗子。 其实事情很简单。 张清明不过是按照书里的一个情节操作了一下。 施南国那个地方有两颗红痣，除了他父母没有外人知道。 在书里，不甘心的萧启芳从医生中打探到了这个消息，然后转告给了对施南国一片痴心的童倩倩。 书里施南国和张白露确认关系之前，童倩倩在某人的唆使下上门要施南国负责，证据就是她知道施南国的那两颗红痣在哪里。 张清明现在做的就是让张夏至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到萧启芳和童倩倩耳朵里去。 呵呵，施家小子，你是自找的！ 第275章 人间烟火 海淀张家二进院子有个琴房。 里头放的不是古筝而是一台三角钢琴。 坐在琴凳上弹琴的是家里的老大张清明。 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在琴键上标注朵拉咪发索。 一边的张小雪嘟着嘴眼睛向上翻，无声的表达着对大哥琴技的蔑视。 张白露坐在一边双手托着粉腮，看着大哥弹琴装逼的样子笑意盈盈。 张夏至坐在大哥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嗑瓜子，末了还装模作样的学着慈禧老太太的做派。 “嗯，小明子最近有些长进，”她闭着眼捏起手中的几颗剥好的瓜子仁，“来人啊，赏他！” 属于一天不被大哥收拾就皮痒的范。 张清明一口吞下瓜子仁，手里换了个曲子，然后对仍然在艰难的翻白眼的张小雪点点头。 “来，你唱一段。” 张小雪等的就是在家人面前炫耀的这个机会，她清清嗓子跟着张清明的调子唱了起来。 不得不说快十七岁的少女，嗓子的发育已经完全出乎了张清明的预料。 张家以后说不好真的要出一个歌唱家？ 但看着幺妹那小下巴扬的太高，张清明觉得还是稍微打击她一下比较好，免得以后在外面吃亏。 “呵呵，白露，你也唱这个曲子，来一遍。” 张白露有些为难。 这时大哥笑着瞪了她一眼，她只能抱歉的看了小妹一眼，闭着眼跟着大哥弹的调子哼唱起来。 如果说张小雪的嗓子是得到了老天爷的钟爱和垂青，那张白露的嗓子似乎来自于九天云外，不类凡尘。 与张小雪唱同样的歌，她才唱了几句，张夏至就听入了迷，把瓜子塞进了自己的鼻孔。 张小雪的眼睛和小嘴巴都变成了“o”形状。 就连张清明也忘记了继续弹琴，任由张白露的清唱在房间里婉转悠扬。 事后张小雪强烈申请了一条新的家规，大家听自己唱歌后三小时内不准听三姐唱歌。 结果一票赞同、一票弃权、两票反对，新家规没有通过。 到了晚上，张小雪很狗腿的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去了张白露的房间搭睡。 被幺妹缠了半天张白露也没有办法解释，她哪里有什么技巧？ 只能考虑着日后多给幺妹灌水（泉水）就是了。 张小雪也没纠缠，她也听出姐姐其实就是嗓子太好，没有什么技巧。 两姐妹躺在一张被窝里，很快聊起别的话题。 张小雪拿出一张自己在群花丛中的照片给三姐显摆。 她知道张白露是最喜欢花草的。 果然张白露对照片里的那些花草喜欢的不得了。 “小雪，这是哪里开的牡丹？好多品种啊，而且现在牡丹已经过季了吧？所以你这是在大棚里拍的照？” “不是大棚啦，这是好大的一个玻璃暖房！” “我们合唱团去一家疗养院表演慰问老干部时，我们老师给我拍的。” 张白露实在是太稀罕这些牡丹了，她想到要是自己的空间里也开满了这些牡丹，那该有多漂亮！ “小雪，你们合唱团什么时候会再去那里一趟吗？” “姐姐你又想要种子啊？” 张小雪笑着给自己表功。 “你放心，明天我们又要过去那里，老师说还可以带一个家长去看那里的风景哦！” 张白露忍不住狠狠的亲了妹妹的额头一下。 太棒了！ 只看这张照片里，似乎不止有那些牡丹，还有珍品的兰花存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2节 到时候自己的空间里种满了花草，就可以引进一些蜜蜂试试采蜜看。 大哥说的那种蜂蜜柚子茶不久后就能让大哥尝到了！ …… 为了“陪”幺妹去那家疗养院看花，张白露甚至还请了半天的假。 这处位于京城郊外的疗养院有一个小剧场，白天鹅合唱团就在里面给老人家们演出。 张白露和白天鹅合唱团成员的其他几个家长在一处硕大的花房里流连忘返。 可能是张白露的长相太过甜美，花房的管理人大妈根本无法拒绝她想购买这些珍品花草种子的要求。 心满意足的张白露坐在阳光下的长椅上，闭着眼睛操控的精神力在自己的空间里将种子一一种下。 忽然她疑惑的看向了一处树丛后面。 起身绕过树丛，张白露惊讶的看到阳光下的草地上有一架轮椅停在那里，轮椅上坐着一个老人呆呆的望着天空。 老人嘴里喃喃不清的似乎在说的什么，可以看他手脚无法动弹的样子，张白露就猜到这是一个中了风的老人。 这个疗养院的级别不低，所以老人的专护人员去了哪里？ 张白露之所以注意到这个树丛后的老人，是因为她刚刚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伤感。 应该就是来自眼前的这位中风老人。 张白露两世为人，不是一个圣母白莲的性格，加上大哥日常的耳提面命，她不会随意对人表示怜悯。 可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中风老人的背影，张白露的情绪有些不稳。 她皱眉，怎么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不好意思，”一位女护士急匆匆的从厕所方向跑过来，她对着张白露点点头，忽然又站住了脚步。 “你是合唱团的成员吧？” 女护士拉住了张白露的手。 “刚好今天老首长的心情很不好，要不你给老人家唱首歌听听？” 本来这是女护士的误会。 但老人身上透露出来的伤感让张白露有些莫名心酸，好奇怪！ 那……就给老人家哼唱几句好了。 大哥二姐都说过她的歌声似乎有种安抚人心得魔力。 她坐在老人身后的石凳上，轻轻的哼起了大哥“写”的一首曲子。 “一人后来过江南，烟雨锁惆怅……。” 午后阳光暖暖，绿草如茵，轻灵的歌声在流淌，护士和老人觉得周边的时间都变得慢了下来。 “谁言杯酒醉他乡，红尘皆可忘……。” “凭栏数尽孤帆，泪两行……。” “人间一场烟火~，你曾盛开过~。” 当察觉到老人的忧伤慢慢散去，张白露这才停下了歌声向两人告别。 女护士忽然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唱的可真好，长得也真好看！”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听歌，也不知道把老爷子我转过来看看人家长什么样？ 护士笑了笑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当轮椅转过来的时候，正好张白露回头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在看到张白露容貌的那一刻，老爷子的眼睛瞬间呆住了。 “嗬嗬嗬嗬~~。” 看到老爷子激动的表情，护士打趣说。 “老首长你也觉得她唱的好长得也漂亮吧？” “诶？老首长，您怎么哭了！” 萧长风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孙女不是亲的，而自己嫡亲的孙女不知流落到了何方，偏偏他又中风在床无法说话和动弹，导致心里的忧伤无法对人诉说。 可在看到张白露容貌的那一刻，在萧长风的脑中立即与儿媳云兰英的容貌融合在了一起。 他虽然中了风，但人生阅历和判断力依旧远超旁人。 儿媳云兰音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眼前的女孩分明就是十八岁时的云兰音！ 不，比云兰音更加漂亮！ 还和自己儿子有三四分挂相。 没跑了，这肯定是他的亲孙女！！！ 第276章 原来她是我！ 张家后院多了一座漂亮的玻璃花房。 这是张清明从随身城市里直接搬过来的。 张小雪惊叹的看着三姐弄来的这些牡丹、兰花和月季。 果然人长得美好处就是多。 这才几天，三姐就搞到了这么多正在盛开的花草！ 尤其是那些牡丹，比她在疗养院看到那些还要漂亮和鲜艳。 阳光下澈，花房里处处都是光晕的颜色。 张白露站在花丛中笑如芝兰。 白皙的肌肤上带着光晕，每一根发梢都晕着阳光，她开心的闭着眼在花丛中哼唱，自在又快乐。 她的存在让本来不似凡尘的花房变得更加仙气飘飘。 张小雪忽然抱住了大哥的胳膊，俏脸蹭了蹭。 “大哥，我家三姐以后不要嫁人好了！我舍不得。” 张清明没有回答幺妹孩子气的话，他揉揉小雪的头发，心里也叹息了一声。 如此优秀的妹妹，请问世间哪个男子能配得上？ 看着眼前满眼幸福和快乐的张白露，张清明想起她上辈子的遭遇，越发怜惜起这个妹妹来。 高考前被迫辍学，买卖婚姻，被家暴，被赵金栋卖到山村给当牛做马，大年夜被婆婆打到流产，自己一个人踩着漫天大雪去引产，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却被亲生父母和一母同胞的双生哥哥捆着送回赵家。 最后被赵金栋打得半死后扔进江水，好不容易活下来又是一年多乞讨的日子，坚韧的张白露几年辛苦拼搏好不容易看见一点曙光，却被查出绝症。 就算书里白露重生后，命运一样没有放弃过折磨她。 萧启芳、庄语嫣等人因为妒忌带给她的诸多陷害、施家因为施南国而施加给她的种种压迫和歧视、更有萧家认回她后又一次的婚姻“买卖”，一次次、一刀刀将她的心伤得七零八碎。 张清明心中熨帖，好在这一世自己这个大哥将她护得好好的。 也不知为什么，白露出去一趟回来，总喜欢哼唱那首《人间烟火》。 要不是她每天还会主动洗衣做饭沾染上一丝人间烟火气，张清明都快怀疑自己的这个妹子下一秒会飞走回了天上。 ...... 施南国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萧启芳，不，现在应该叫齐芳，还会来找自己。 他之前听说齐芳要办理休学手续时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齐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施南国。 她记得从小大院里的孩子就不爱和她玩，只有施家哥哥会温柔的对她。 从小玩过家家，她最喜欢的角色就是嫁给施家哥哥的新娘子。 “所以，南国哥也和其他人一样不待见我这个野种了？” 施南国摇摇头，其实他对齐芳现在的处境也感到一丝心酸，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别想多，以后整理好心情回来继续学习，人生毕竟还要走下去。” 齐芳扫了一眼被施南国拿在手里的礼盒。 礼盒上的丝带打成西洋式样的蝴蝶结，她十五岁的时候也得到过一份同样款式包装的礼物，正是施南国送的。 那种蝴蝶结的系法是施南国的拿手好戏。 看了一眼盒子上“生日快乐”的字样，齐芳有些悲伤的询问。 “南国哥这份生日礼物是准备送给谁的？” 施南国对于自己追求张白露的事一点也不准备瞒着任何人。 “白露同学前些天生日，我这边错过了，所以想给她补一份。” 齐芳冷冷一笑。 “她可真是香饽饽，我才听倩倩说，似乎严允之也盯上了她，南国哥你可想好了，严允之可不是好相处的人。” 施南国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了三分忌惮。 齐芳又看了一眼礼盒。 “呵呵，原来她比我小一个月。” “也不算，她是华侨嘛，所以过的是阳历生日，十月七号。咦，似乎你和她一天的。” 齐芳笑里带着泪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3节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是哪天。” 施南国摇摇头，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找了个借口飞快的离开。 齐芳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脑子里全是自己刚刚得到的那个消息。 施南国那里有两颗红痣......，难道真的要自己迈出这一步？ 不，自己不行，施南国绝对会恨死自己的。 与其便宜张白露，不如先便宜那个蠢货童倩倩！ 至少自己对付童倩倩很有心得。 “这也不能怪我，”齐芳死死的抓紧手心，“南国哥，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敲门声将齐芳惊醒。 来人是提着很多东西的萧启峰。 这些天来，云兰音会让大哥经常送东西过来看她。 齐芳也没觉得有什么，坦然受之。 在她看来，最好那个被换走的女孩永远找不到，这样自己就还有回到萧家的......，算了，以自己亲生父亲干的这件事，萧家不对付自己已经算是顾念十多年的养育情分了。 “好好的过日子，心情好些了就回学校复学，”萧启芳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妹妹”，说实在的他认为这件事不关齐芳的事，看着叫了自己十八年哥哥的妹子住在这里，他也有些心疼，“有什么需要的就来单位找我。” 齐芳认真的看了萧启峰一眼，正准备求他帮自己去办一件事，可下一秒她忽然呆了一下。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哥哥的脸与那个张白露有些相似？ 张白露？ 与自己同一天生日......。 她是鼎市人！ 齐芳猛的抽开抽屉，拿出一本相册，飞快的翻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云兰音和她美美的笑着。 看着云兰音那张脸，齐芳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小芳，你怎么啦？” 萧启峰怜惜的看着齐芳。 “要是想妈妈的话，我帮你约妈妈出来见见？” “不~！” 如同被萧启峰这句话刺激到了一般，齐芳突如其来的吼叫让萧启峰吓了一跳。 “你，你出去~！” 将一脸莫名其妙的萧启峰推出门外，齐芳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 “不，不，不可能！” “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她~！” 但片刻之后，齐芳捂着脸低声嘶吼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她过的是富商华侨家小姐的上好日子~，偏偏还要夺走南国哥，到现在，你还要夺走我的身份~！！！” “张白露，你痴心妄想~！” 忽然她嘴角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 “你是萧家的种~！很好，严允之这个疯子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坏的。” “萧家女儿的身份我还给你，但南国哥只能是我的！” “你就乖乖的嫁给严允之这个疯子去等死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严允之，希望你能拿出一些让我满意的代价来，这份大礼你绝对天赚~！” 第277章 镜子里的自己 周嘉荣从港岛匆匆而来，带着华制大容量cd样品和销售资料又匆匆登上了回港的飞机。 张清明和萧正沐都来给他送行。 送走飞机，萧正沐热情的问张清明：“晚上侨办有个晚会，是最高艺术团和京城文工团的同志们表演，张先生会来么？” 张清明摇摇头。 晚会的票确实被人送到了家里，可他根本不是华侨，现在的他可不是一个月前的小透明，到场后肯定会受人关注，他可不想谎话连篇的与那些资本还不如自己的人争些什么。 再说今晚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白露那本书的最后两页不知被哪个缺德的撕了，正好卡在云白露和施南国在法兰国教堂结婚的现场那段。 “云小姐，你愿意嫁给眼前的男人，……爱他吗？” 书的最后两页被人生生撕去，本来张清明以为云白露注定会答应施南国，毕竟之前的误会都是源自萧启芳、严允之这些人的设计。 所以他也没太注意，以为故事算是带着点遗憾的圆满结局。 可当他越来越理解自己妹妹后，却发现表面听话懂事的张白露，其实是个观念极为固执和感情上有绝对洁癖的女子。 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围绕在她身边，她却感到暗暗焦躁，并对这些人一律漠视。 张清明觉得这样不行，虽然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人配得上自己三妹，但女孩子最后还是要有个幸福的归宿的。 他试探了张白露好几天，得知了一好一会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他发现妹妹因为前世的经历有了很强的精神洁癖。 对除他之外的男子防备心理极强，任何与她人有过暧昧关系的人来追求她，都会被她视为垃圾。 好消息是白露并不反感自己与孙小青、唐欣雨和孟轻尘之间的纠葛，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大哥是个渣男。 “大哥一定要挑一个真正喜欢、彼此了解、性格合拍、一定会幸福的人在一起啊！” ----看来三妹不会反对自己追孟轻尘。 可张清明心里的疑惑也随之伴生。 这辈子有自己这样护着，白露还是无可避免的染上了这种精神洁癖。 那书里的她是如何能接受施南国之前犯的那些错误的呢？ 张清明在随身城市的各大商场和书城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另外的一本原着。 今晚他瞄上了随身城市里最大的一家连锁书店，不找到那最后两页看到最后的结果，搞得张清明连睡觉都有点不安稳。 宠妹真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啊！ 张清明把自己“锁”外书房里，实则已经进了随身城市，浑然没有察觉自己书房的书桌上少了点东西。 张小雪这段时间已经不再长高，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就算以师大附中严格的校规，还是有男生忍不住私下向她偷偷表白，而且几乎每隔几天，她都会收到好几封被折成心形的信和粉色的小纸条。 这种经历让张小雪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再也不轻易进入大哥的房间去探宝。 幺妹的变化让张清明看在眼里相当欣慰，所以有时他也会疏忽大意。 例如今天被人送来的几张晚会门票就被无聊的张小雪随手拿了去。 这回还真不是张小雪不知轻重，因为她清楚大哥对这种晚会门票并不在乎。 张小雪也是在放学时才听同学吹牛说起这次晚会上自己喜欢的国家队歌手演出，所以才拿走门票准备去看看。 想到大哥说过不准她晚上一个人出门，而张夏至一般晚上都在外面，所以张小雪只能找上张白露求她陪自己去一趟。 “好吧，我也挺喜欢你喜欢的那位歌唱家。” 张白露对于家人是极好说话的，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她基本都会满足。 左秘书已经下班回家，而葛飞军这个司机要时时刻刻守着大哥，两人只好驾驶……。 张夏至练车的时候总拉着张白露壮胆，而因为“学习能力”问题，当初张夏至刚学会倒车，张白露就已经能开车上路。 给张夏至特批驾驶证时，张夏至私下求人也给张白露弄了一本，这件事三姐妹都偷偷瞒着张清明。 到了晚会门口，两姐妹这才发现就算有门票也进不去，还必须有相应的证件佐证。 好在高援朝和他爱人刚好到场，高援朝常去张家谈事情所以认得这两个，这才作保把两姐妹接了进去。 晚会的节目相当精彩，张白露也看得津津有味，因为很多演出者都是后世自己耳熟能详的人。 张小雪的巴掌都快拍红了，很有后世追星人的风范。 越来越兴奋的张小雪最后还是闹出了点事。 当她最喜欢得李大家上台献唱的时候，她太兴奋把自己身前的可乐瓶给打翻。 张白露的精神力强大所以反应很快，伸手一挡一扶，拦住了可乐倒上幺妹最喜欢的这条裙子，但自己的裙子却被染湿了一大块。 坐在一边的高夫人低笑着宽慰两姐妹。 “这里距我家不远，我让老高的警卫员去家里取一件衣服来给你。” 高援朝好奇的看着自己爱人。 “你们母女俩的身材，似乎与张小姐不太搭吧？” “我当然晓得，”高夫人笑了笑，“你忘记了咱们女儿当年不懂事的时候从白老那里弄过来不少好东西。” “连白老干女儿年轻的时候的衣服也被她搬了回来一些，却没有一件合身的，我看着有几件衣服款式还行，似乎没穿过几回，正好和张小姐的身材相配，临时穿穿应该也是行的。” 其实张白露的空间里就有不少换洗衣服，但却不好在这时候拿出来，她只能谢过了高夫人。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一套蓝色仿民国学生旗袍被人送来，显然高夫人也晓得张白露喜欢蓝色的衣服。 现场有不少侨胞家属，多数穿的都是旗袍，故而这种衣服一点也不显眼。 （见图）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4节 张白露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来，当即又吸引了一波眼神。 坐在第三排的萧正沐正好瞟到了前方台下路过的张白露。 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谁……。 那套衣服、还有那张脸为什么这么熟悉？ 这个女生是谁？ 不过萧正沐此时正在和身边的人低声讨论项目上的事，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身边的朋友说话转移走。 而坐在萧正沐身边的云兰音却骤然呆了一下。 刚才这个女孩子似乎是上次与芳儿在咖啡馆发生矛盾的那个，如此那出色的容貌她自然不会记错。 可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还有……那奇怪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自己大概是与这个女孩子八字不合，云兰音还没多想，胸口又莫名的闷起来。 “正沐，我去趟洗手间透透气。” 云兰音捂着心口来到外面，先找服务员要来开水吃了几颗药，又坐了一会胸闷感觉才逐渐褪去。 她来到卫生间好好洗了把脸，松了口气后准备对着镜子整理下头发。 可渐渐的，云兰音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颤抖的手慢慢抚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第278章 我说如果 侨办的晚会最后都有一个固定项目，请在座的侨胞捐款。 今天的晚会是侨办和教育部门合办的，所以今天的捐款项目是捐赠乡间小学。 作为坐在最前列的张家代表，张白露自然也要上台应捐。 大哥虽然不准备来这个晚会，但与那几张晚会门票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五十万元捐赠的支票，也被张白露一并带了过来。 张白露一袭复古的蓝色民国学生风旗袍登台，立即引起了台下的轰动。 这是谁家养的女儿，上辈子是拯救了地球吗？ 现场侨胞们捐款最多的是三十万元，所以张白露一上台替大哥捐出五十万的支票立即获得了满场激烈的掌声。 与此同时，张白露也拿出了自己小金库的一部分替自己和小雪捐了五万块。 场上的掌声更热烈了。 云兰音呆呆的站在会场的左边入口处，看着台上来自“海外”的富家大小姐，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她刚才差点在洗手间再次晕倒，幸亏服务员一直跟着她，又喂她吃了一回药。 此刻云兰音的心中满是激荡的情绪和深深的疑问。 尤其是她想到自己第一次与张白露的见面，自己不但恶言相向，听说还害得对方被送进了医院。 她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会不会是她呢？ 当张白露姐妹俩的红色跑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刚刚和朋友谈完事情的萧正沐才上前扶住了自己爱人。 “在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 云兰音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而且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回到萧家。 萧正沐见惯了妻子这段时间因为小芳的事如此劳神，倒没有觉得妻子有些不对劲。 直到两人睡在床上，萧正沐正要睡着之际，沉默了一个晚上的云兰音忽然开了口。 “正沐，你说我们的女儿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她会不会被抱到富人家里，吃的好住的好，长得也漂亮。” 萧正沐笑了笑，随即安抚妻子。 “当然，我们的女儿肯定会有好人生的。” “那......如果我们把她找回来，” 萧正沐没有注意到云兰音略带颤抖的语气。 “咱们还要把她嫁到......严家去么？” 萧正沐闭着眼睛想了想，遗憾的摇摇头。 “别想了，现在严家的严允之似乎盯上了张清明的妹妹，就算咱们的女儿被找回来，怕是也没那个机会了。” 云兰音死死的咬住嘴皮，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又问出了一句。 “要是咱们找回来的女儿，严......允之也喜欢呢？” “那就最好，”萧正沐睡意上头，随意回复妻子，“严家的男丁只剩下严允之一个，要是咱们女儿嫁过去，严家的所有资源都能被我所用，可惜啊，这只是梦......。” “可是我听说严允之的性格很坏......，似乎有跟过他的女孩子差点闹出过人命来。” “你就别担心了，轮不到咱们女儿的，严允之这个小子占有欲超级强，等他从张家这边吃足了亏才会考虑其他。” “要是那时候咱们找回了女儿，可以再试试......感情么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的。严允之虽然乖戾，......咱们对女儿好一点不就行了么？” “睡吧，也不知道派去鼎市的人能不能找到线索......。” 夜深了。 云兰音一直背对着萧正沐睁着眼睛，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她怔怔的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张家能让严允之吃足苦头，才能护住......的幸福么？ ...... 北京机场。 张清明和秘书左定英、保镖葛飞军在候机。 林耀祖昨天打来电话，清明地产正在收购的全港岛极为着名的甲级房产——金门大厦已经谈妥，等着他回去签字拍板。 金门大厦之所以出名，除了这里是金钟甲级写字楼外，还牵扯到了港岛最大的一桩房地产案件。 就是后世电影《金手指》提到的案件，金门大厦房地产案。 陈某以10亿超高价格买入金门大厦然后转手16.7亿卖给同伙林家少爷（就是曾经注资亚视的林家），爆炒自家股票和房价，坑了无数投资者。 几年前金门大厦暴雷之后，就连港岛政府都觉得极为棘手，一直拖着办案进度。 在历史上这个案件一直办了17年！ 张清明想买下金门大厦，自然是想借着金门大厦的名头显示自己在港岛地产业的野心。 如今港府开价6.3个亿，虽然略有溢价但已经在张清明的心理价位之内。 “金门大厦牵扯到不少投资者的利益，这次出让的金额港府肯定不会全面支付给投资者以挽回损失，说不得后面还会有很多纠纷和官司。” 左定英的话代表了上头的部分意思。 显然是想劝诫张清明不要盲目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但张清明却对金门大厦势在必得。 他要的根本不是金门大厦的产权，而是拥有金门大厦产权的jn地产的所有权。 港府为什么17年不结案？ 因为jn地产大案牵扯案值达上百亿港元。 办结这个案子要得罪和协调的人实在是太多。 所以盘活金门大厦甚至jn地产，将牵扯到的各方投资者利益与清明地产进行深度融合，这才是张清明在港岛的立足之本。 以后谁要是在港岛再对付他，就等着他抽走资金将jn的烂摊子再次抛出来。 飞机起飞后没多久，港岛这边的孟轻尘便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孟轻尘看着海湾上空的天空笑了。 “这家伙没有提前通知我，难道是想来给我个惊喜？” “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 齐芳很着急。 因为她没有料到自从自己离开萧家后，与原来的圈子会隔阂得这样快。 她竟然连严允之那片大院的门卫都通不过。 在替齐芳传过两次话都说严允之不在家之后，门卫就再也不肯替齐芳传达了。 严允之被孟家孙子打进医院的事，只在很小圈子里流传，就连萧正沐这边都没有得到丝毫消息，所以更别说齐芳会知道这件事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孟家几个人动手的时候就想好了要让严允之在医院里过年……。 很快，齐芳四处打听严允之下落的情况落入了严家和孟家的眼里。 严家以为齐芳是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又打起了之前与萧家婚约的主意，索性装作不知道。 而孟家这边之前也没太在意，直到家里远在港岛的小女儿提出了不同的建议。 “萧启芳关系着萧正沐，也等于关系着张清明的cd项目，她与严允之的关系不仅仅是之前的那个婚约，她与严允之还有同一个关注点----张清明那个妹妹，所以最好查一查。” 孟家的几个堂哥和表哥马上对某人产生了不满，这特么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就飞到月亮上去了。 第279章 意外的见面 张清明回到港岛后自己都以为会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给某个美女一个惊喜。 为了不干扰某个男人想给自己惊喜的心情，这位姓孟的美女装作不知道某人已经落了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5节 可张清明还没赶到林家，就被林耀祖半途劫走。 清明地产一堆事要等着张清明决策，尤其是很多人都想在清明地产接手金门大厦之前见一见张清明本人。 这些人都是港岛的名流望族。 关于清明地产试图染指jn地产的消息，让这些人坐立不安。 上一次的二极管倾销和做空铜期货让人们看到了张清明的实力，现在这些人都想知道张清明对插手jn地产烂摊子到底有多少信心？ 如果张清明只是想剥离jn的不良资产大赚一笔，那就别怪他们这些利益相关方给他使绊子。 但如果张清明有盘活jn的勇气和魄力，那他们的态度就是另外一副样子。 清明地产的总部已经搬到了五台山的佳艺大厦，不过如今已经改成了明珠大厦。 也意味着即将重生的佳艺电视台将以明珠电视台的名称出现在世人面前。 在进入清明地产的会客室之前，张清明遇到了刻意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嘉化银行董事长刘长松。 “刘老。” “张生。” 简单的寒暄过后，知道会议室里还有人在等着张清明，所以刘长松直接进入了正题。 “张生，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打金门大厦的主意，这里面的烂账不是一般的惊人啊。” “刘老放心，我在准备接手金门大厦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里面烂账的真实程度比外面传闻的夸张五十倍。” 刘长松叹了口气。 “张生，如果是别的业务，嘉化银行肯定会大力支持，但银行的董事会没有一个人支持这件事。” “我虽然是最大股东，也不好强行逼着让这么多年的朋友同意这件事。” “当然，张生作为第二大股东如果坚持的话，我还是会支持你的。” 任何地产公司想插手金门大厦，甚至jn地产的烂摊子，没有银行参与基本不可能完成。 张清明本来也没想过让刚刚大有起色的嘉化银行参与到这次赌博中来。 “刘老放心，这次博弈我不准备让嘉化银行沾边，我又不是个不给自己留退路的愣头青。” 刘长松心里暗暗摇头。 连金门大厦这个烂摊子你都敢掺和，你不是愣头青谁是愣头青？ 会议室里，清明地产的总裁林耀祖正陪着六个男女在等着张清明。 其实作为清明地产小股东的林耀祖，对于插手金门大厦这件事也是暗地抹了一把冷汗，虽然林耀祖也觉得张清明的这个动作相当刺激。 作为地产人，哪个不想在金门大厦上做出一番成绩来，让整个港岛地产大亨们对自己耳目一新。 金门大厦或者说jn地产集团爆雷牵涉的大型利益方超过二十多家，但到场的只有区区六家，最让张清明微微皱眉。 看来很多人对他解决这件事的实力和能力都心存疑虑。 或者说还有些人对于他的北方背景下意识的产生了太多联想。 毕竟这些大亨们现在还活在英伦人的治下，在这件破事看不到任何头绪之前，那帮人估计不会与自己产生联系。 出乎林耀祖的预料，张清明对几位来宾表示，自己只对金门大厦的位置感兴趣，完全不是他之前放出的风声说的那样，想要插手jn地产的整个烂摊子。 被派来见张清明的六个人没有一个是沉不住气的。 其实在他们看来，如果张清明这个年轻人一上来就对高达一百七十多亿港币的jn地产烂摊子指点江山，明知张清明总资产只有三十多亿港币的他们只会一笑了之。 但反而是张清明这种云遮雾绕以退为进的说法，让他们对解决那个破摊子有了一丝希望。 希望来源于张清明那“虚无缥缈”的背景。 万一是北方想借机入手港岛布局呢？ 以北方的整体实力想盘活jn地产，还是有那么几分可能的。 关键的内容聊过之后几家客人客气地约了日后吃饭，便纷纷离去。 “林生，我们明后天就和港府签约拿下金门大厦。” 听到张清明带着笑意的声音，林耀祖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看来张生还真是带着北方的意思过来的，要不然不可能这样信心十足。 jn地产的烂摊子可是李、包、刘等超级大亨都不敢入手的存在。 张清明对这个烫手山芋的烫手程度比所有人知道的更清楚。 不说里面的烂账，没有那些贪婪的英伦人收好处、开绿灯，甚至躲在jn地产身后牟利，这个案子不可能拖上十七年直到回归之前才匆匆结案，最后只给主谋判了几年。 不过张清明现在的资产只够他盘活金门大厦。 张清明看了眼手表，上午估计是来不及去见孟轻尘了，索性现在去一趟新宏基银行。 刚才在机场的时候，冯靖喜的代表也到场，显然这个老头已经彻底撑不住了。 介入金门大厦甚至jn地产的事宜，张清明选的就是同样濒临破产的新宏基银行。 与嘉化银行不同，这回他要成为新宏基银行的最大股东。 而且他只准备往新鸿基银行里投入五千万美元，但冯靖喜必须将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股权让给自己。 他相信冯靖喜无法拒绝自己的要求。 因为这回来港岛，上头真的给了他一个授权，让张清明的底气十足 之前赚到的十五亿美元里，上头大气的拨出了五亿美元交给张清明操作。 两亿美金的现金流和价值三亿美金的资产由新宏基银行来打理，足以消弭外界对新宏基银行的任何质疑和挤兑。 在张清明未来的规划中，金门大厦自己将会占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百分之二十五归上头，剩下的为相关的利益方。 可张清明还没来得及走出清明地产就被一个矮胖子给拦住。 曾智卫笑着拦住张清明。 “张生，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智科影视的事你可不能不管！” 张清明这才想起来，他和曾智卫、徐科夫妇合资办的智科影视公司也搬到了明珠大厦来办公。 两人就在大厦的大厅里坐了坐。 随着曾智卫的招手，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期期艾艾地走过来。 张清明眼睛一亮。 正是周小敏和邱小珍，看来曾智卫的手还是挺快的，只是现在王祖儿还在弯弯，估计一时无法挖过来。 “张生，我和徐科最近搞了个剧本，正好可以捧捧这两个小靓女，您看下。” 曾智卫拿出一份剧本，显得信心十足。 有他和徐老怪当正副导演，又请了圈里的几个朋友当主演，加上正在整改的明珠院线全力扶持，他和徐老怪甚至有和嘉和一决高下的勇气。 当然这需要张清明的投资到位。 曾智卫和徐老怪第一部戏的预算是六百万港币，张清明没有多看剧本就直接答应下来。 这方面的事情他不如这两人的专业，所以把专业的事做给专业的人去做才是正确的。 张清明风风火火地赶到新宏基银行的会议室，却诧异地看到坐在董事会次席的竟然是某个大美女。 她身前的铭牌上还写着她的名字和职务。 孟轻尘，执行董事。 孟轻尘淡淡的看着他。 “看来张生还真是很忙啊……。” （忙到都没第一时间给自己带去惊喜！呵呵。） 张清明忽然有点心虚……。 第280章 东方银行 （不好意思，周六陪家长出来玩，发迟了。先发两章，还有一章晚一点。） 孟轻尘的舅舅林秀山在港岛只是一个中等商人，本来以他的资本和实力根本当不上新宏基银行的股东。 但林秀山的身后毕竟还有部分来自北方的力量，加上孟轻尘借用了某人的一点名头，让自己送上门去的冯靖喜主动让出了5%的股份给林秀山。 而孟轻尘之所以能当上新宏基银行仅次于董事会主席和副主席的执行董事，完全是冯靖喜想讨好张清明而已。 换做别人送的人情，孟轻尘自然会有多远避多远，但是这个人情孟轻尘只是稍稍犹豫就接了下来。 看着美人推到自己面前的两叠协议，张清明略略看了看就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新宏基银行另外两大股东美丽国人和法兰国人都同意出售手里各20%的股份，总价是3400万美刀。 这个价格比起张清明之前预估的价格还要低上了三到四百万美刀。 而且这两方的出局让张清明收购新宏基的阻力和工作少了太多。 看了眼孟轻尘悠然看着窗外的样子，张清明猜到这位美人其实在等着自己的反应，或者是等着自己的夸奖， “我想我可能上辈子挽救了银河系，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好运。” 孟轻尘看着窗外，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略带满意的笑容 算你啦~！ （不过没有第一时间找自己报到的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两人当着新宏基银行一众高层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让现场的人都有些不太自在。 尤其是那几个准备为老东家尽最后一份力，在股权转让上从张清明这里多咬下一口的高层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很明显，张清明在表明新宏基银行在他眼里还比不上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笑容。 这让他们准备良久的各种说辞一时都无法说出来。 毕竟现在是新宏基银行在求着人家，而且以冯靖喜的判断，正准备沾染金门大厦项目的张清明，在这个时间本不该再插手自家银行的这一摊子烂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6节 张清明拿起笔在孟轻尘递过的两叠文件上签字盖章。 从现在开始他正式成为了新宏基银行第二大股东，占股40%。 现在他的目标是拿下冯靖喜手里起码15%以上的股份。 “张生，一千五百万美刀换取新宏基银行20%的股份实在是太过分了！” 坐在冯靖喜身边的老头不满的发声。 “虽然您是按照法兰人和美丽国人的报价来的，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价位只是他们为了尽快剥离新宏基银行才同意的价格！” “这个价位是明显被低估的。” 张清明没有说话，只是敲了敲手边的两叠合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作为冯靖喜的老臣子，这个老头不过是被冯靖喜给了分干股权力的名誉董事，在董事会上他的发言无关紧要。 另外一个老头看不惯张清明轻拍那两叠合同的行为，认为这个年轻人是在讽刺自己这些老人没有实际的股权。 “张生，老马虽然只是名誉董事，但大家毕竟是为新宏基卖命了几十年的老人，如果只是看股权说话，冯生才是这里最大的股东吧？” 张清明笑着摇头。 “我拍这两叠东西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到如果这两叠合同没有送到法兰人和美丽人手里，而是被我随手撕了的话，岂不是大家都开心？” 张清明的话立即让会议室大部分人脸色发生了变化。 你们可以表示不满，但我现在却可以随时不奉陪。 说到底张清明就是笃定了这帮人离不开他。 既然有唱白脸的，自然也会有唱红脸的。 一位中年女高层打了个哈哈。 “张生说笑了，不过张生报的这个价位实在是对不起冯生为新宏基付出的心血啊，冯生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的意思，15%的股份就按1500万美刀，如何？” 孟轻尘这时似乎才从窗外的景色中回过神来。 她拿着笔帽戳了戳准备说话的张清明。 “今天早上开盘到现在，新宏基银行的股票又跌了一块，是不是你在搞鬼？我舅舅才到手的股权算起来亏了不少啊。” 孟轻尘这话带着男女朋友之间的打趣味道，但却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因为为了准备今天的谈判，他们之前做了许多工作，确信可以将一直低迷的银行股价在今天内维持不动。 可孟轻尘的话却在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张清明其实在动身之前就已经开始对新宏基银行在外的流通股下了手。 张清明打压股价不仅仅是为了更好谈判杀价，必要时完全可以趁着股价触底收购市面上的流通股，从而达到控股的目的。 以张清明的现金流实力，从市面上抢到超过5%的银行股份一点不难，再加上他自己手里的股份和孟轻尘的股份支持，也能达到控股的目的。 换言之，他们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冯靖喜沉默无言，他忽然有些后悔信了孟轻尘的鬼话让林秀山入股。 之前他也没猜到进入董事会后的孟轻尘，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服法兰人和美丽人低价让出全部股份。 这让一切在张清明进入会议室才几分钟，胜负便有了定论。 他真的小看了这个女人！ 沉默了十分钟后，冯靖喜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张生，老朽手里还有40%的新宏基股份，我想拿出其中的30%来，不知道你愿意出个什么样的价格？” 他身边的人立即吃惊的劝起冯靖喜来，谁也没想到心灰意冷的冯靖喜竟然想完全退出新宏基银行的运营。 “冯老这样看得起我，那我就提一点价格，您看4500万美刀如何？” “成交。” “冯生~！三思啊~！” “老板，您可不能走~！” “冯生，新宏基不能没有您啊~！” 可冯靖喜已经铁了心，谁也无法拦住他出售30%股份的决心。 合同签署完毕，张清明手里便有了新宏基银行70%的绝对控股权。 看着依然在劝冯靖喜的“忠心”老臣子们，张清明呵呵一笑：“各位，新宏基银行接下来会改组为东方银行，至于哪些人留下哪些人会离开，届时请大家听孟小姐的通知。” 会场瞬间安静。 新老板这是毫不顾忌他们的老脸，摆明了要裁员！ 而且裁的还是他们这些高层！ 孟轻尘盯着男人的眼睛。 “为什么是我来通知？” “作为本人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大美人报到的歉意，不知东方银行董事主席的位置能不能让您开心一点呢？” 孟轻尘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他，她才懒得忙这些事：“没兴趣。” “你既然没兴趣的话，那就请舅舅来当这个主席吧。” 孟轻尘好笑的看着偷偷在嘴上占便宜的某人：“你说谁舅舅？” “咱们舅舅，别掐，你舅舅、你舅舅！” 第281章 夕阳下的影子 金门大厦位于港岛金钟夏悫道12号，周边是一等一的繁华之地。 如图 对于张清明肯吃下金门大厦甚至包括金门大厦涉及的债务纠纷，港府是相当乐见其成的。 在jn地产案中，仅仅是金门大厦涉及的股份纷争案值就高达1.8亿港币。 在港府召开的媒体会上，张清明毫不犹豫的签下了买楼协议。 同时还当着记者们的镜头与存在利益纠葛的十一方签订了让股协议。 金门大厦项目由张清明完全控股，占股60%，其余各方合计占股37%，另外引进北方股份占股3%。 从即日起，金门大厦也就是后世港岛的美丽国银行中心改名为东方大厦。 在东方大厦项目董事会的第一次闭门会议上，张清明拿出了自己的大厦经营计划。 大厦的第一层到四层按照张清明提供的装修方案进行装修，将按照后世商超的模式改为高档购物区。 一楼是大型商超和新组建的东方银行营业总厅。 二楼是金银商店和奢侈品商店。 三楼是服装区。 四楼是餐饮和电子游戏区。 五楼到六楼会是明珠电影院的地盘。 七楼到八楼是洗浴和全港最豪华的ktv、夜总会。 九楼和三十楼作为酒店用途。 三十一楼到三十四楼作为东方银行的总部使用。 以后东方大厦的董事部门会在三十五楼办公和举办董事会。 最高的三十六层则是张清明的私人地盘。 张清明的计划不可谓不吸引人，但其余新任董事最关注的还是张清明会不会有后续的资金投入。 计划再好没钱办事依然是空。 如果张清明只是空口大话，他们手里的东方大厦股份依然没有任何用处。 其实张清明手里的资金到了现在也开始有些紧张了。 明珠电视台的筹办、院线的购买、清明地产的扩张、收购新宏基银行和金门大厦、加上金门大厦第一阶段的装修，将他的资金流消耗得只剩下了区区一千万美刀。 这就逼着张清明又要开始他的下一步收割计划。 他的目标是日币。 也就在当天，张清明通过孟轻尘向京城传递了一份报告。 这是一份建议立即开始增持日币储备，同时对之前与岛国签署的协议进行改签的建议。 在八十年代大幅进入国内市场的资本中，岛国占据了不小的比例。 按照两边签署的协议，这些投资项目的清偿是以日币作为结算单位。 在双方协定协议的时候，日币的国际化不足汇率偏低，这对于我方还款是有好处的。 可张清明却清楚，随着美丽国一步步逼着日币国际化，日币的升值不可避免，尤其是明年的广场协议一签，美刀贬值就有了买单人。 日币汇率将一跃冲天。 在岛国获得虚假繁荣的同时，所有以日币为结算的岛国对外债务国都会遭到盘剥。 例如华国就在日币升值后遭遇到了经济危机。 因为日币的升值，我们在还债的时候需要花费更多的美刀去购买日币还债，债务水平凭空增加了近一倍！ 张清明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将是日币升值前最后一个继续贬值的阶段。 他不光要在这个期间靠日币汇率大赚一笔，更建议上头立即趁着日币最后的疲软期与岛国展开改约谈判，争取都改为用美刀支付债务和投资收益。 从而避开八十年代中期的经济债务危机。 报告递上去后，听孟轻尘的话说虽然看到他报告的圈子很小，但引起的争论却很大，一时无法得出结论。 要是万一张清明判断得不准，国家会凭空要多支付近一倍的钱。 从孟轻尘这里得到消息，张清明陷入了沉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7节 看来自己的“能力”虽然被上头看重，但想要插手这样大的问题还缺乏足够的实力。 也行。 那自己就再秀一把！ 张清明转头向嘉化银行、汇丰银行和东方银行各自申请了一千万美刀的短期贷款，加上他手里剩下的一千万美刀合计四千万美刀，用十倍杠杆杀入了石油期货市场。 他居然满仓进场做空石油。 张清明的骚操作让整个港岛金融界都傻了眼。 美联储上个月才降息，美刀正在走低贬值，对应的与美刀挂钩的石油价格自然就会上涨。 张清明居然还敢做空，而且还是满仓！ 以张清明的这种赌博方式，只要石油价格稍微波动的方向不对，分分钟就会爆仓。 其实张清明还想把上头交给自己管理的五亿美刀资金资产都押进去，要不是管控员拼死不从，他玩的会更大。 无所谓，耽误的又不是自己赚钱的机会。 张清明是十月十五日买入石油期货空头后就不再过问，而是安心当起了孟轻尘的御用绘画模特。 别想多。 就是在海边站着摆poss而已。 海岸线上方悬着橘红色的夕阳。 张清明穿着沙滩裤、人字拖和南洋花衬衫，脑袋上带着款墨镜，坐在维多利亚湾的一处海滩上保持一个动作不动，而孟轻尘穿着青色的裙子在一边的画架上涂涂画画，看着似乎有一幅世界名画要诞生的势头。 孟轻尘又在画板上画了几笔，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被自己画出来的人字拖，微微有气的拿起小铲子给铲掉。 “喂，把你的拖鞋扔开啊~！入画不好看。” 张清明没有扔开人字拖，而是走进了海滩边的水里，让海水漫过自己的脚踝。 感受着大海带来的凉爽，张清明心里暗道。 港岛十月份的天气还真是够热！ 哪怕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海边的气温依然高的厉害。 当孟轻尘再次抬起头，发现海水涨潮到了张清明的小腿肚子。 “你上来一点，涨潮了喂。” 张清明双手展开在自己头顶合拢，摆了一个爱心的造型。 孟轻尘笑着咬咬牙低头在画上的某人脸上添了一个......。 算了，画丑了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当她再次抬头看向海边，却吃惊的站了起来。 张清明人呢？ 这时一条花花绿绿的衬衫从海面下飘了上来。 哪怕孟轻尘性子再淡然，这时候也慌了神，急忙赤脚飞奔向了衬衫浮起来的地方。 “张清明~~！！” “你在哪？” 孟轻尘站在半腰深的海水里急切的大声叫喊。 声音里甚至都带上了一丝哭音。 她刚想继续往更深的地方前进，忽然身边水花大起，一条黑影从水下冒了出来，将她溅得一身是海水。 吓死人了！你个混蛋~！ 孟轻尘死死的咬着嘴唇，浑然不顾自己上身和头发上的水珠，没好气的用双手捏住了对方的脸。 捏死你算了！ 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么？ 一身是水的张清明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根本不去理会脸上的疼痛，孟轻尘刚才担心的样子全然落入他的眼中。 原来女神担心起自己关心的人来，也和普通的动情少女没有任何分别。 张清明“恶向胆边生”，他双手猛然环住了对方的腰身。 喉咙里偷偷咕隆了一声。 她该不会咬人吧？ 被张清明环住纤腰的孟轻尘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一丝红晕出现在脖子和两腮。 她轻笑着松开捏住张清明脸颊的手指，两只雪白的玉臂一探，很配合的环住了张清明的脖子。 孟轻尘忍不住羞羞的低头，但却发现自己凭空高出了张清明的胸膛。 这个家伙居然把自己从海水里抱了起来，让自己的眼睛与他刚好水平对视。 维多利亚湾蔚蓝的海水上，洒满了橘黄色的夕阳光晕，在落日余晖的光影中，两个站在海水中的人影印在海面上的影子在波光里拉得很长。 最终两个人的唇轻轻的贴在了一起，漫天的霞光和海面上的光影瞬间碎了，化作了一方梦幻般的世界......。 直到夕阳落入海面，光影消散殆尽，两条人影才轻笑着分开。 第282章 你好同桌 当林秀山看到张清明和外甥女牵着手从门外归来时，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整个京城不知道多少人日夜肖想而不可得的外甥女，这回算是遇到了命里的克星。 （张清明：舅舅，你说谁是克星呢？） 林秀山把孟轻尘拦在了客厅。 “小尘，你和小张真的在谈......？” 孟轻尘又恢复了淡淡的样子。 “是啊，就是在谈恋爱啊。” “你确定自己想好了？” 孟轻尘轻笑自然的回答：“舅舅，我们年纪合适、性格合适，有什么好多想的？” 林秀山此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确实有点替外甥女高兴，可又浑身觉得不对劲，根本高兴不起来。 之前相当欣赏张清明的他，此刻脑子全是对张清明可能是个渣男的种种不好猜测。 看着轻快走上楼梯的外甥女，林秀山这才注意到一件事。 “诶，你的画架和工具没带回来？” 孟轻尘轻快的对着身后摆摆手。 “无所谓啦，大不了叫某人给我赔一副更好的，他反正是富翁来着。” “呵呵，还富翁？” 林秀山忍不住冷嘲了一声。 “敢满仓去做空石油，你就等着卖画养他吧！” 孟轻尘忽然从楼梯口伸出头来，笑眯眯的看了自己舅舅一眼，带着调侃的语气慢慢的说。 “我的好~舅~舅，您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吃醋？” 林秀山恼羞成怒。 “我等会就告诉你老子，让这个老醋坛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吃醋！” 孟轻尘挑挑眉，鼓鼓掌。 “舅舅加油哦，一定要把我爸的火气都撩起来。” “让他好好想想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如今要被大猪头拱了。” “而且啊，对方还是个超级有钱、有些帅气的家伙，......，对了，他还开了一家电视台和影视公司，以后会有很多美女下属演员的那种。” 林秀山没好气的瞪着自己外甥女。 你是想气死你爹么？ ...... 张清明是一路飘着回到港岛家中的。 没穿书之前，谁能料到自己能追到这种颜值和气质的女生。 幸福啊，嘿嘿。 坐立不安的张清明拿起电话就给......广州的家长打了过去。 张功高住所的电话还是没有来电显示的那种，并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在港岛给自己报喜。 “啥事？” “没啥事。” “没啥事，你小子傻笑什么？还笑得这么渗人~~！” 李二秀不乐意了，他的好大儿青春帅气又能干，怎么可能笑得渗人？ 她抢过电话准备和儿子好好聊聊分别的相思之苦。 过了几秒钟，李二秀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老公。 她的好大儿今天笑得确实有些渗人......。 “你说什么？！！！” “有了~！真的吗？哎哟，可太好了~~！是真的有了吧？你小子可别骗妈妈！”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8节 张功高刚准备点烟就听到老婆高音飚上了半空。 儿子有了？！ 什么时候的事？男孩还是女孩？！ 哎哟，胡子被点着了。 李二秀眼疾手快的给了老公几个“耳光”，下死力气的那种，将张功高胡子上的火苗给拍灭。 一只脚精准的挡住了张功高准备抢话筒的企图。 李二秀眉开眼笑的降低了声音，声音温柔得一匹。 “那女孩子哪里人啊？长相怎么样？是哪个单位的？” “爸妈不是老封建，对，那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知道不知道你的情况？” 过了几分钟，李二秀脸上的喜色淡了一点，露出一丝愁容。 好大儿说他对象的相貌跟天上的神女似的，还在读什么研究生，年纪和儿子一样大，只是小月份。 也就是说女方还没个正经单位。 女方家里听说都是编制内的，这点倒是配得上自己儿子，就是兄弟太多了一些。 除了去世的老大，堂哥表哥加起来还有六个！ 这就有些麻烦了。 而自己家里下一代就三丫头，比较亲近的老三家也是一个丫头，至于娘家的侄儿，算了，那小子还得靠自己的好大儿给他撑腰。 张功高听了李二秀担心的事却不太在乎。 咱儿子有钱啊！ “到时候给女方几个舅哥好酒好烟的送上，让那边也沾沾光赚点钱，对于咱儿子来说，多大的事都不算事！” 李二秀忽然把眼一瞪。 “张功高，我听着你这话里不对啊~！” “什么叫多大的事都不叫事？你还想咱儿子犯错误不成？有钱就能胡来了~！” “我没那意思。” “呵呵，我就说你怎么对人家服装厂里的小秘书那么客气，感情是也认为自己有了钱，多大的事也不算事了吧~~！” “你胡咧咧什么啊，人家就给我倒了一回茶，话都没说两句。” “哎呦，还记得只倒一回茶啊，是不是挺可惜没有多聊两句？” “诶，~~，我说，诶！你看电视，城楼上，好像是咱儿子！” “打什么马虎眼了你？” 李二秀没好气的掐了张功高几把。 她知道张功高没那个意思，但是如今几个一起做生意的朋友都有了不好的苗头，她这是找机会给自己老公紧紧皮。 当然要是自己好大儿真的“犯”了那方面的错误......。 那也是那些小姑娘不检点，真要怪自己的儿子的话，只能怪自己儿子能干又帅气。 很多女性都这样。 自己老公必须乖乖的和自己相濡以沫，但换做自己儿子或者弟弟，那完全是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 张功高龇牙咧嘴的指着电视。 “我刚才没瞎说，我好像真的看到清明了！” 张清明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股市汇市的人都在关注石油价格，只有张清明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出大家的预料，石油价格再次上涨，张清明的满仓空头变得岌岌可危，距离爆仓只差一步之遥。 但张清明却根本没去市场，而是跑去港岛中文大学报了个高档次的文学班。 这个文学班也是校内某学学生的选修课，包括一些研究生也在听。 孟轻尘看着自己身边忽然多出来的张同学，嘴角一丝微笑有些忍不住。 她轻声的威胁新同学。 “新来的同桌，我先警告你啊，要是这门课我挂了，可要拿你是问的！” 新同学表面很平静，语气也相当绅士。 “同桌同学不要紧张，挂科不打紧，咱们俩重修这门课就是了。” 课桌下，张清明的大手把孟轻尘的小手捏在掌心轻轻的揉着，让孟轻尘总恨不得想踹人。 “股市里你真的不管了？” “不管了。” “难道真的让我以后卖画养你？” “放心，我不嫌弃自己当软饭男的。” 第二天，也就是1984年10月17日。 英伦国家石油公司忽然宣布：将每桶原油价格降低1.35美刀。 石油价格被人为降低，美元随即开始升值~！ 还没等众人猜测出，张清明是从哪里得到英伦国际石油公司会人为降价的消息，在第三天，又一个消息爆了出来。 10月18日，尼日利亚和阿联酋也宣布削减石油价格，前者每桶削减两美元，后者削减五十美分。 石油期货上的多头一方惨败。 张清明的空头仓位当即吃得盆满钵满。 赚了一大笔钱的张某人，此刻还哄着女同桌要她以后卖画养自己云云......。 ...... 京城张家四合院巷子口。 张白露远远的看到有个女生在和执勤的wj争论着什么，以她出色的耳力听到对方似乎要找自己大哥。 那是萧启芳~！ 她找自己大哥做什么？ 第283章 张白露的手段 张白露挎着书包静静的站在隔壁巷口。 超出常人许多的听力让她能清楚的听到萧启芳（齐芳）在和wj同志说些什么。 “我要见张先生是因为有一件涉及到张家的大事！” “不好意思，同志，请先登记和留下联系方式。” “你通报一声不行么？我真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张先生。” “同志，你可以把你要见张先生的事登记一下。” “我跟你这么说吧，我知道的事关系到张家的血脉关系！” “那同志你可以去侨办。” “我就问你张先生到底在不在家？”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萧启芳闹了十多分钟，终于惹得wj同志不耐烦准备扣下她的证件时，她才悻悻离去。 张白露在隔壁巷口听了满耳朵，心里猜测着萧启芳说的“关系张家血脉”的意思。 萧启芳其实叫做齐芳，这点张白露已经知道。 虽然齐卫国夫妇自焚而死，但齐卫国在医院里还是留下了足够的生物检材，并正被送往北京。 根据大哥转告给自己的消息，萧启芳与齐卫国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所以这个齐芳是齐家的孩子基本是可以确认的。 当年齐卫国换了萧家的孩子，而齐凤也不是萧家孩子的传闻也通过张夏至的嘴传到了她的耳中。 ——这个萧启芳，不，是齐芳，自己都一身的血缘官司没扯清楚，怎么会找到自己家来？ ——难道是这个齐芳查到了自己不是大哥的亲妹妹而是堂妹这件事？ 张白露好笑的摇摇头，日常和wj同志打了个招呼走进小巷。 但在她走到小巷中段时脚步又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向齐芳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心情变得晦暗起来。 ——张白露你别想多了，大哥和二姐本来都知道自己是堂妹的。 张白露的第六感虽然很强，但没发展到能读心的程度，自然猜不到齐芳这次来除了要揭穿她“真正”的身世之外，还妄想着其他的可能。 独自站在小巷中间，张白露的第六感正逐渐变得极为强烈，种种莫名的心悸都在告诉她这个齐芳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重生后的张白露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白兔。 书里重生后的她一向以强势和睚眦必报的形象示人，而现实中重生的她这一副与人无害的样子也不过是做给自己家人看的。 “李婶，”张白露走回院子，对着在打扫卫生的保姆笑了笑，“今天又来了？” 李婶笑着点头。 张白露随身把书包放在院子里的靠椅上，然后走向大哥的书房。 她知道李婶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背影。 张白露发现李婶最近的警惕性变高了一个档次，显然是上头对自己家更为重视的缘故。 就连自己这个妹妹进入大哥的书房，也会被李婶全程仔细观察。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59节 张白露就穿着一条简单的浅蓝色布拉吉裙子，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放东西的地方。 张白露刚走进书房没三秒，李婶就在院子里听到了张白露的一声惊呼。 平时宛如普通妇女一般的李婶如猎豹般冲进了书房，将呆在原地的张白露护在身后。 可等李婶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当即吸了一口凉气。 书房被翻得稀烂，尤其是各种纸制品扔得满地都是，很显然有人在这里偷偷找什么东西。 七八本书杂乱的躺在地上，多数都有被翻开的痕迹。 李婶的背心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有人在张先生的书房里起码待了半个小时以上，她居然没有发觉！ 她根本没有怀疑张白露。 因为张白露进到书房到发出惊呼只有短短的三秒钟，而从自己起身到冲进来最多不超过两秒。 五秒的时间根本做不到眼前这副样子，更何况她没有听到任何书本落地的声音。 “白露，张先生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 听到李婶的提醒，张白露这才“恍然”。 她急忙走到一个半开的柜子前，打开柜子又是一声惊呼。 “不好，大哥装文件的手提包不见了！” 李婶的脚下软了软，她恨不得给自己的一个耳光。 张先生的公文包！ 里面不是上头发给张先生查阅的内部文件，就是张先生从海外弄回来的资料。 这回真出大事了！ 李婶立即联想到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大部分被巷口的动静吸引，所以.......这是团伙作案。 张白露看着在深思的李婶，有些歉意的吐吐舌头。 把大哥的书房在几秒内无声的弄成这个样子，全靠她的精神力外放做到的。 其实她刚才精神力用得有些过度，现在还有点头晕。 至于失踪的公文包，此刻正好好的躺在自己的空间里。 公文包里其实没什么重要文件，里面是大哥淘换的一些票据和好几种外钞。 整个书房里，大哥最不在意的估计就是这些东西。 此刻的齐芳还在做着自己其实是张家小姐的美梦。 张白露拥有的一切。 包括财富和被人追捧的地位，以后都将是她的！ 她并不知道，整个京城有二十多辆吉普车在满城找她。 某部门的人发现齐芳不在萧家和她的住所，同时在她的住所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齐芳带走了很多日常的衣服和用品。 不好，齐芳要外逃！ 齐芳确实准备临时离开京城。 她准备去一趟鼎市，她觉得自己身世的秘密应该就在那里。 张白露的大哥虽然是“华侨”，可她早就听萧正沐说过张家的祖籍是鼎市。 当年在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齐芳准备自己去好好查查。 她的目标一是医院，二是齐凤，还有一个据说在潜逃中的齐一卓。 在齐芳坐的火车开出十分钟后，某些中山装才追到了这里。 他们已经追查到齐芳是通过童倩倩买的卧铺票。 半夜，火车停在一个偏僻的站台。 七八个人在列车员的引导下悄然进入一节卧铺车厢，几分钟后他们将一个不断蠕动、发出呜呜呜微弱声音的麻袋抬下了火车。 又过了几分钟，火车缓缓驶离了这个不在停车计划中的小站。 港岛豪宅。 张清明摸摸头，自己的那个公文包？ 那不算什么，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几个妹妹有没有出事。 可在听到张白露有些支吾的语气时，张清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能无声无息做到这个程度的，其实还有家里的某个“内贼”。 这丫头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呢？ 是不是最近和张夏至学坏了？！！ 在一边偷听电话的张夏至莫名觉得鼻子痒。 第284章 归来的人 张白露让齐芳吃了个大苦头，但自己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从这天起，张小雪每天上下学都是专人专车接送，喜欢出门的张夏至每次离开水木大学都要登记，外出还有专人陪同。 而不太喜欢出门的张白露也发现，就算自己在校园里，自己的身后二十米外也有人静静的跟着。 张白露暗中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小看了上头对大哥的重视性。 看来这个花招以后不能用了。 其实事态发展比张白露预料中的还要大条。 不光是齐芳被隔离审讯，就连她曾经的养父萧正沐也被监视办公。 就连云兰音和萧启峰出门，身后也偷偷跟着一组人。 因为张清明前脚才递上了一份事关国家债务危机预测的绝密文件，后脚张家大院就出了公文包失窃的事，这让最高层惊怒交加。 张清明的那份文件上的内容是绝对不能对外泄露半点的。 无论日币最后会不会升值，接受了太多岛国投资的华国肯定会受到影响，这个观点已经被政务院顾问们认可。 虽然大部分顾问专家不同意张清明的预判方向，但也开始研究如何避免出现这个情况。 万一张清明说对了呢？ 现在与美丽国在经济上斗得不可开交的岛国矮子们，最后要是真的跪了，那就要轮到自己这帮人哭了。 债务凭空增加一倍，换谁来谁不哭？ “严查！绝不姑息~！” 张白露本来以为自己宅在学校里，麻烦事就不会自动找上门。 她在对施南国表明厌恶的态度后，张清明已经不反对她接触感兴趣的生物学科。 张白露在读物理系的同时，也开始选修生物学。 而且早在进入京大之前，大哥就给了她很多打印稿书籍，并且她通过借阅北京图书馆的书籍，在短短暑假最后的二十天内已经读完了物理系大一的所有课程。 她如今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空间里读书。 在空间里的学习效果，一天抵得上外界一个星期。 十月份还没结束，她又啃完了物理专业大二的全部课程。 并已经确认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物理学研究方向。 空间物理、空气动力学和量子力学。 在她啃完大三的课程后，她会从以上三个物理学分支中选择一项开始接触硕士生课程（大哥说过他几乎能搞到所有她想要的资料和书籍）。 如今她在图书馆里研读生物专业大一的书籍。 而此刻在京大物理系的主任办公室，几个在闲聊的人正好谈到了她的名字。 “梁同学能在十六岁就收到斯坦福的录取信，可见是真正的天才。” “这次回国来我们京大就读，在生活和学习上但凡有什么需要只管同系里说就是。” 回答系主任这番话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知识女性。 这位女士只看打扮和气质就知道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主任说笑了，我弟弟虽然聪明，但最喜欢的还是脚踏实地的学习和生活。我没让他在十六岁去斯坦福，而是让他花了两年时间来继续巩固他的物理知识。” “今年刚好我要回国任职，他这才跟着我回来。” 系主任点点头。 其实他知道梁家姐弟的处境。 梁如君以前是水木的公派留学生，毕业后留在了美丽国。 但几年过去，她所在的实验室种*族q*视越发严重，让梁如君根本无法待下去，甚至还牵扯上了实验室上层的专利官司，这才想到了回国。 不过她的弟弟梁恩民倒是个极好的苗子，在美丽国高中多次拿到全国性物理奖项，就连远在国内的系主任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梁恩民的入学手续办的是国外生，但其实他的国籍还是华......。 来送梁恩民入学的梁如君刚刚离开，刚才还一脸乖巧的梁恩民就变了个样子。 梁恩民双手插着口袋。 “主任，我自己已经自学到大二的课程，可以把我直接升到大二去么？” 系主任一点也没惊讶于梁恩民的变化，因为很多留学生都是这个德性。 “想要跳级也容易，你先去物理系大一的一班，我会在一个星期后对你进行大一所有科目的测验。” 梁恩民无所谓的耸耸肩。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0节 华国的大一课程，对他来说应该是小意思。 出门之前，他随口又调侃了一句。 “学校整个一年级就没有想要跳级的人么？” 系主任笑了笑。 “倒是有一个女孩子，我想让她直接跳级，可她却偏偏不干。按照我的观察，她应该已经自学完了大二的全部课程。” 梁恩民挑挑眉。 “您能告诉我她的名字么？” “你们一班的班长，全国高考理科状元，张白露同学。” “她真的有读大三的水平？” “不，”系主任拍了拍梁恩民的肩膀，“其实我想让她过了期末，就试试来旁听我教的研究生课程。” “哦，我想我对她现在很感兴趣了！” “那你要小心点，她同时还是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 本以为回国读书会很无聊的梁恩民，第一次对物理大一一班产生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直到兴致勃勃的他被一个满身洋气的女生拦住。 “钱雪妮？” 梁恩民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文学院去结交你的新同学么？” 烫着精致卷发的钱雪妮满脸的不忿。 “什么狗屁京大，都怪我爹地简直不知所谓，非要我来国内学习几年。文学院的那帮土包子和我一见面，居然建议我把头发拉直！” 梁恩民有点想笑。 其实在大洋彼岸的时候，他就多次想建议钱雪妮把烫卷的头发拉直。 钱雪妮留卷发的样子实在是太别扭了！ “所以你就抛弃了刚认识的全班同学来找我？”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钱雪妮冷笑了几声。 “我本来好心好意的介绍化妆品给她们知道，可她们却说用郁美净那种东西也能漂漂亮亮的，还说你们物理系有个女生就是这样。” 梁恩民很清楚钱雪妮小气跋扈的性格，他立即猜到了真相。 “她们应该还说你没物理系的这个女生好看吧？” “你看过她了？” “还没，这不正准备去见识一下京大的全民梦中情人、超级学霸是个什么样的风采？” 钱雪妮露出鄙视的表情。 “正好我也要见识见识，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海外有个财大气粗的华侨张家，华人圈子里的富豪家族我都能数得出来。” “对于这种小户人家的丫头来国内装大个，我还真看不惯。” “她装她的也就是了，但装到我这里就算她倒霉！” 梁恩民倒是没有觉得钱雪妮说的有什么问题。 钱家在美丽国的华人亿万富豪，华人圈中的大佬之一，这次回国投资的几个项目加起来足有六千多万美刀。 就算钱雪妮想做对这个张白露做点什么，估计没人会太在意。 在美丽国是如此，想必在国内也是一样。 第285章 张清明，他算个屁！ 与孟轻尘确定关系之后，张清明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除了每天都要挤出时间去陪女友上课外，他还要处理大批的事务。 刚刚送走来讨论东方大厦装修问题的林耀祖，曾智卫就拉着徐老怪挤进了他的办公室。 张清明有点头疼的招呼两人坐下。 本来志科影视公司的第一部电影已经开机。 曾智卫根据张清明提出的点子和思路写了一本《僵尸大师》，算是港岛诙谐灵异打斗片的开端。 主角正是根据张清明的提议，从红家班请来此时还只是长期演配角的林正因。 导演是徐老怪，配角有周小敏和几个无线、亚视过来串场的男女演员，场地用的是邵氏的。 作为新晋的大亨之一，张清明投资的第一部戏开机，各路人马都很给面子。 无线、亚视的演员、龙套、场地都只要了成本价。 就连红京宝那边也大方的放了林正因过来，当然他要是现在就知道僵尸诙谐灵异系列有多赚钱的话，估计就不会这样大方了。 戏才拍了几天，曾智卫觉得这部片子大有可为。 张清明对于影视公司的分红很是大方。 曾智卫和徐老怪不但可以从公司股份上分红，导演、监制（新公司特有）、男女主角除了固定报酬外，也有固定比例的影片分红，算是开了港岛影视业的一大先河。 曾智卫想到自己以前拍得再好也是给别人打工，自己只能拿零头的日子就唏嘘不已。 可没想到因为张清明的开放性管理，让徐老怪拍着拍着心思又活泛起来。 他想让曾智卫接替自己的导演，导演片酬和分红他都让给曾智卫。 徐科想要再拍一部神魔剧。 片名《青城》，剧本都是徐老怪抽空写的。 跟他离开新意成后拍的那部《新蜀山剑侠传》一样，这部也是根据还珠楼主的仙侠作品之一《青城十九侠》改编，算是蜀山的后传。 《新蜀山剑侠传》在后世的影评很高，不仅特效精彩，还邀请了郑绍秋和林q霞来担当男女主。林大美人当时正处于颜值的巅峰。 但在徐科拍出来后则赔成了狗。 当时的港人对这类片子一点也不感冒。 嘉和三千万投资，票房才一百多万......。 徐科也是因为这件事沉寂了大半年，最后才被曾智卫拉来志科当股东。 曾智卫希望张清明作为公司最大股东能否决徐科的想法。 摆着能赚钱的《僵尸大师》不拍，非要去搞扑街的神魔片，曾智卫恨不得撬开徐老怪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可出乎曾智卫的预料，张清明竟然也支持徐科继续自己的梦想。 《僵尸大师》这边的摊子就由曾智卫接手。 不过他给徐科的预算只有八百万，远不及徐科拍《新蜀山》时的三千万那么阔绰。 张清明这样做，倒不是看好《青城》的票房，他只是让徐老怪继续练手，等着他把《倩女幽魂》拍出来。 当然徐老怪去年的三千万里，很大一部分支出是片酬。 所以这回他只能抠唆着找人。 离开张清明的办公室，欣喜若狂的徐老怪立即去找人。 正好无线、亚视为了给张清明面子，月内都是成本价提供场地、道具、配角和龙套演员。 这让徐老怪的成本又降低了不少。 而且志科影视是演员参与分红制度，凭着他的一张嘴估计能哄来不少不要片酬想赌一把分红的演员。 男主角张清明指定给了张郭嵘，配角里还要有公司的两朵小花周晓敏和邱小珍。 徐老怪忽然又想坑，不，请林大美女一回。 曾智卫两人走后，张清明起身去了明珠电视台理事长办公室。 新任电视台大佬的是周太。 这位是他在房地产圈子里认识的，港岛房屋委员会执委。 也是前佳艺的台长！ 这次张清明为了请周太重新执掌佳艺，他还给出了佳艺8%的股份。 周太大约两天过来一次，因为她身上还有市政局议员、立法局议员、港岛法*改委员、消协主席等七八个头衔。 要不是当年破产的佳艺是她的心结，估计张清明很难请到她出山。 事实证明张清明请周太来主持明珠电视台一点没错。 这才几天时间，周太就挖来了不少人才把电视台的框架支棱了起来。 不愧是港岛表演艺术发展局委员兼港岛演艺学院董事局委员，夹袋里的人才就是多。 所以张清明虽然是明珠电视台老板，但依旧选择自己亲自去见周太以示尊敬。 周太今天过来，是审核制作处提出的明珠电视台第一部电视剧。 剧本是张清明“找”来的，名字叫做《我和僵尸有个约定》。 前世98年这部电视剧播出后，创下了15%的收视记录。 周太也相当看好这部剧集，今天审核内容是男女主的选择，由周太亲自把关。 男主况天佑选的是刚刚从亚视挖过来的小生何家京，女主本来有人推荐邱小珍出演马小玲。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周和邱都是被当做明珠乃至志科影视的当红花旦培养的。 但周太对女主马小玲似乎有其他的人选考虑。 她看中了两个人，都是去年无线演艺班毕业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1节 一个是蓝洁吟，如今正在无线各剧组演小配角，另一个是在和星爷一起主持儿童节目40穿梭机的曾华浅。 在周太看来，周和邱虽然都不错但年纪还是太小了。 “张生不用太客气，我们一次性拿下明珠院线，邵大亨出让两个小女生也不算什么，事情交给我好了。” 和周太谈事就是爽快，让张清明自己动手去挖墙角，他还放不下那个脸。 忙完影视这边的一堆事，张清明把目光再次投向证劵银行这边。 嘉化银行的刘长松倒是给他讲了个传闻。 这次做空石油的年轻人不光是张清明一个，还有一位来自大洋彼岸的华人青年。 宏光资本的钱俊文。 虽然对方没有如同张清明那样孤注一掷，动用了五倍杆杆的同时还不留余地的满仓杀入，但对方筹集投入空头的总资本却是张清明的两倍有余，赚的钱自然也是张清明的三倍多。 所以钱俊文的姐姐，也是港岛宏光证劵公司的总裁最近在酒会上发出风来。 说他张清明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宏光资本的内部消息，所以才跟着自己弟弟赚了一笔热钱。 张清明与他号称金融鬼才的弟弟相比，根本放不上台面。 满仓杀入的张清明不过是一个赌徒，而半仓操盘的钱俊文才是真正的大师。 张清明，他算个屁！ 钱家是北美老牌华人家族，底蕴深厚。 张清明虽然不喜欢被一个女人无辜贬低，但也没上升到要针锋相对的地步。 估计是谁故意在这个女人面前拿自己和他弟弟比较才惹出的这档事。 本来张清明已经丢开了这件事，可钱文雅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又放出话来说张清明这个赌徒靠着钱家赚了钱，居然连谢字都不说一个。 这回张清明终于正视起来。 其实事情很好查。 钱文雅最近回港岛发展是因为她谈上了一个男友，而且听说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阶段。 这位幸运的男士正是在钱文雅面前反复提及张清明的那个人。 邝世恒，邝大公子。 被张清明和孟轻尘在上海无意中坑过一把的家伙。 所以，钱文雅这个女人是在为他的未婚夫出头？ 张清明不怒反笑。 太巧了，他正好找不到好的借口平仓退出空头一方。 把自己所有赚到的钱和上头委托他管理的资金全部押在了石油期货多头。 几大银行看到他的操作都觉得心惊胆跳，最后只让张清明拿到了两倍半的杠杆。 张清明撇嘴，一帮怂货！ 第286章 张白露更大方 1984年的大学校园并没有后世人们想象的那么沉闷和严肃。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与大街上不一样的服装和色彩。 这里不会永远是蓝色和军绿色的天下。 钱雪妮和梁恩民走了没多远，来到了物理系上课的一栋教学楼。 楼下的草地上有一群穿着裙子的女生，各自盘着麻花辫子，隐隐带出一丝苏式风格，戴着眼镜的男生再拉着一台手风琴。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梁恩民驻足看了一会儿。觉得大陆校园其实也很有西方特色。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放在后世，自拍短视频风潮还没有兴起的时候，除了专门学艺术的学生，很少有学生会聚集起来在路边随意唱歌。 八十年代大学生求知欲和创新欲都极其高涨。 他们两个想要打听张白露的行踪，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 梁恩民遇到的大部分物理系学生竟然都知道张白露此刻在哪里，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指出张白露此时的方位。 这个情况直到钱雪妮出马才得到改善。 张白露此刻在京大的图书馆。 两人找到京大图书馆外，钱雪妮心中的不满早就散去了不少。 在梁恩民的点拨下，钱雪妮已经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人利用了。 与她在国外遇到的那些直来直去、手段简单粗暴的外国女生相比，国内的女生手段和语言技巧显然更加高明。 也是，哪有在欢迎新同学的时候反复去提另外一个比她更出色的女生？ 再说明眼人都看得出钱雪妮是一个娇纵惯了的富家小姐。 在进入图书馆之前，他们首先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静”字。 哪怕是以钱雪妮这般推崇自由的女生，也不由的降低了声量。 但即使钱雪妮降低了绝大部分的音量，她小声絮叨的动静还是引来了门边几位学生不满的目光。 钱雪妮刚想昂起自己的下巴，一声严肃的轻咳从另一边传来。 那是一位梳着齐肩短发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也是图书馆自习室的管理员。 看到这位严肃的女老师，钱雪妮不禁想起了记忆中那些严肃的教会学校嬷嬷。 屏气凝声的钱雪妮让梁恩民都觉得有些稀奇。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进自习区，几乎不用找人询问他们就发现了张白露的所在。 在一张靠窗的自习桌前，挤满了各种在“认真”学习的男生，而唯独靠窗的那一部分大约让出了两尺的距离根本没人侵入。 一个扎着高马尾，发丝如墨，肤如白雪的美丽女生正在认真的低头学习。 名贵的钢笔不停的在笔记本上书写，她眼前的两部大部头竟然是全外文的。 她手边叠着五六本物理学相关的着作，以梁恩民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个女生现在研究的进度已经超过了自己一到两年不止。 笔尖的书本墨香，加上窗外阳光照射下空间里隐隐可见的灰尘，女生侧面被光芒照耀的如玉丰润，尤其那一丝丝逃离了马尾束缚的调皮发丝，无与伦比的知性美瞬间抓住了梁恩民的心。 眼前的景象对钱雪妮的冲击却是另外一种。 香奈儿的裙子、百达翡丽的女士手表、椅背上的书包似乎是手工的看不出牌子。 绝美女生脖子上有一串银色的细细吊坠，吊坠最下方是一枚暗绿色的小珠子，直径甚至没有超过一厘米。 但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小珠子的色彩内敛而圆润，这是极品翡翠才有的效果。 钱雪妮在自己奶奶的一枚戒指上看到过类似的翡翠戒面，那是帝王绿。 起码这个女生这一身的装扮上，并不比自己来得低，甚至还要高出自己一筹。 在见到张白露之前，钱雪妮认为自己是骄傲和淡然的。 可在仔细打量过张白露的样貌之后，她不禁在心里酸出了一个问题。 有必要长得这么犯规吗？！ 老天爷，你让别的女生还活不活了？ 尤其是钱雪妮在看到梁恩民死死的盯着对方发呆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在钱雪妮的记忆中，梁恩民虽然看着情绪多变其实一直是个很有城府的男生，就算是对于自己表达的好感也从来没有直白的回应过。 但今天他却看一个女生看入了迷！ 钱雪妮拉着梁恩民在一边坐下，略带不满的嘀咕了几句。 “你死盯着人家干什么？” “我可以肯定他们张家不是什么正经的来历。” “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看着也像是有点品味，但是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我爹地说了，那个张清明不过是抢了先机和上头搭上了话，不知得了上头多少好政策和好处。” “我们钱家这次大举回国投资，你就等着看吧，以我们家的资本和手里握的项目，和这个小小的张家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再过几天你看他们张家还得意的起来吗？” “说不定他哥哥就是个走私贩货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 “要不然不会连我爹地都搞不清他的来历！” “呵呵，这种道上混的走私犯，哪个不是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我叔叔手下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人物，我见的多了。” “他们对外面的人都凶神恶煞的，但见到我哪个不是乖乖的……啊……！” 钱雪妮忽然爆发出的惊呼和惨叫把整个图书馆自习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梁恩民手忙脚乱的看着忽然抱着头痛呼的钱雪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有在自习室的中年女老师上前拉开梁恩民一把将钱雪妮抱起。 “呆头鹅一样，走，马上去医务室！” 当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自习室门外，自习室里响起了阵阵窃窃私语。 而自始至终，某个在沉迷于学习世界中的蓝裙女生一直没有抬头看过钱雪莉的方向，就连表情都没有发生过一丝变化。 不过若有人能看到此时女生在笔记本上写的两行字，才会晓得绝美女生的心里根本不如表面上的那样平静。 “敢说我哥哥五大三粗还满脸横肉？” “没有把你那恶心的破脑筋戳傻，已经算本姑娘心慈手软了！” “哼！” 钱雪妮在学校医务室躺了一个多小时才缓过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2节 脑袋此刻还有点沉闷所以她闭着眼睛休息。 来照顾她的是新班级上的班长和卫生委员。 女班长正在和卫生委员讨论钱雪妮之前送她们的见面礼。 那是一支国外产的口红。 面对这种话题，闭着眼睛的钱雪妮决定继续装睡。 因为接下来这两人的话题肯定会让她心情愉快，而且还会有点不好意思。 “我问过人了，这是美丽国产的一种口红，在那边的售价大概是两美元多一点，快小二十块了！” “诶，”卫生委员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听说过物理系的张白露给他们全班的见面礼吗？” “这谁不知道？” “女生一人一套化妆品，男生每人一双皮鞋。” “去过港岛的都证实，那种化妆品都是二十六美元一套的，皮鞋贵一点要三十美元一双呢！” “钱雪妮不是说张白露是个假千金吗？怎么我看着张白露比她更大方一些？” “诶！不好，钱雪妮似乎做噩梦了，好像哭了。” 第287章 钱家来势 与此同时，在北京的某个大院招待厅。 寇老正在招待从国外回国投资建设的钱氏家族掌门人钱义德。 钱义德五十多岁，西装革履，说话时满脸笑容，用词造句都很有艺术性和技巧性。 可坐在他对面的寇老已经好几次忍不住微微皱眉。 寇老不太喜欢和这种心机深沉、满心都是算计的人打交道。 如果放在之前的正式商业谈判场合，用这种态度对待白鹤生几人也就算了，但到了自己这里谈起家常的话题，还是这种口吻和心态就让他有些不喜。 “钱先生这次回国带来的项目都很不错，”寇老有些不耐烦决定点对方几句，“只是钱家的实力，难道就没有八十年代初期的先进技术可以引回国内吗？” “呵呵，八十年代初或许难一点，七十年代末期的技术应该也不是太难吧？” 既然你用这种态度来敷衍我，那我索性也不谈家常话了，直接和你谈项目。 钱义德反应很快，知道是这位大佬对自己有些不满。 但他嘴里的话依然是一丝风都不透。 “没办法呀，外头卡的太严。” “八十年代末的技术不是搞不到，只是如果要去弄的话我怕代价国内承受不起啊！” 寇老听到他这种论调直接懒得继续聊下去了。 钱家带回来的十多个项目，其中最先进的也是国际七十年代中期的技术。 而且大部分都是污染极其严重的行业。 唯一可取的是钱家手里握着的国际销售渠道，那是可以来外汇的。 但根据国内的情报，钱家如今在美丽国和欧洲投资的几个项目都是极为前沿的科技行业，其中有两到三个项目是完全可以投在国内的，因为这几项根本不在巴统的管控范围之内。 其中最让寇老眼热的是一项医疗器械技术的革新项目，如果能引进这门技术，能让国内的医疗水平迈上一个小小的台阶。 可钱家想引进国内的一个医疗设备生产项目，是国外已经普遍抛弃的“落后”技术，虽然对国内来说还是有一定技术优势，但很明显已经不符合医疗行业发展的大势。 钱家甚至还想要这类产品的国内专营权，摆明了是想把这项已经被发达国家抛弃的设备和技术在国内赚一波快钱。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过不了几年这种技术就会被淘汰，整个行业又需要重新投资翻新，对于钱家来说又是一笔大大的收入。 先不说让钱家赚钱的问题，这一项已经开始落后的技术存在的医疗危险，钱家根本是不在乎！ 这场会谈平淡收尾。 但钱义德脸上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 以国内现在的情况只能是求着他们这些人，给国内可以选择的余地真的不多。 遇到有良心和有爱心的华侨是国内的大幸运，但遇到钱家这种只讲究利益的，国内有的时候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更何况钱义德回国投资一开始联系的就不是寇家，他们钱家是严老引荐给上头的，在政策待遇方面有严老帮忙看着，钱义德一点都不心慌。 唯一让钱义德感到有些吃惊的是。 在他们钱家之前竟然有人将一些美丽国比较敏感的技术和设备引进到了国内。 而且这个人还做了一件让钱家暗地十分愤怒的事情。 钱家这次回国投资其实上得到了美丽国某些人物的默许。 钱家可以将一些七十年代中期或者之前的技术设备，尤其是那些污染严重的行业带回国投资。 但钱家也要负责将美丽国即将淘汰下来的芯片生产线迅速转嫁给华国。 钱义德一手负责操办此事。 这里面不光关系到好几亿美刀的利润，更难的是能让钱家在两边都获得不俗的官方利益。 可这个美丽的泡泡还没等他带到国内高层面前，就被某个年轻人私下给戳破，把美利国和岛国的芯片竞争行情说的明明白白。 现在的国内高层打死都不同意引进这些已经落伍的芯片技术和设备。 正如有人告诉他们的那样，东西生产出来了就落后了国际一代，而且在国际上根本没有销路。 这种畸形的芯片行业在无法靠国内市场支撑的情况下只能靠官方投资，注定会被淘汰。 芯片设备的转让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 钱家非但没能赚到预期的利润，反而在两边的官方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自己大女儿在港岛针对张清明的事，钱义德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这就是他暗中指使的。 能独当一面的大女儿钱文雅可不是个为情所困的恋爱脑，她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混淆那个年轻人的判断，小看自己大女儿的能耐。 在必要时能给这个年轻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或者致命一击。 大肆向国内转移某个行业的渠道，就现在来说还是只有钱家一家就好！ “文雅做的不错，我没想到这个张清明居然是个容易受激的人。” 回到宾馆的钱义德听过秘书的汇报后，露出了一丝松快的笑容。 “这个张家不过是骤然诈富，到底还是缺了底蕴和传承。” “面对一个女人的酸言酸语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胡乱作死，”钱义德摇摇头，“我之前还以为这个张清明能搞到那样内幕的消息，还敢于用全副身家去满仓做空石油，应该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呵呵。” 秘书迟疑了一下。 “北美大少爷那边倒是打过来电话，说我们继续做空石油这件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文俊说了什么？” 很显然钱义德很重视自己儿子的判断。 “大少爷说他还在继续打探更深的内幕消息，这个张清明的操作太巧合了些。” “大少爷说他很难想象像张清明这样一个接连在金融市场上获胜的人，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钱义德皱起了眉头。 “难道文俊已经认为石油价格会上涨？” “不，大少爷依旧认为石油价格还会走低，英伦石油公司尼日利亚和阿联酋的减价动作影响起码要持续一个到两个月。” “他只是对张清明的动作感到了疑惑，这个人反手满仓做多石油，简直不给自己留任何活路。” “文俊的历练还是少了些，”钱义德摆摆手，“这个张清明不过是在故作姿态，意图混淆我们得判断。” “过不了两天他肯定会强行平仓退出这个游戏。” “给港岛的大小姐打电话，让他继续刺激一下这个张清明，争取让他坐死在多头这个位置！” “好的，老爷。” 第288章 大哥，你知道钱家么？ 期货市场就是一张巨大的赌桌。 认为自己底牌最大的人，自然希望坐在自己牌桌对面的人越多越好。 更不希望自己的对手会临时弃牌不玩。 钱文雅就是这样看待张清明的。 在弟弟钱文俊提醒她之前，钱文雅还真的没太看重张清明。 她确实是如同她叙述的那样看待张清明。 一个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内幕消息的小瘪三，不过是侥幸赌赢了一把而已。 至于之前倾销二极管和铜期货的成功，钱文雅和钱义德的判断一致，应该是张清明得到了北方的全力支持。 这也是钱家比历史上提前两年回国布局的促因之一。 等国内完全把这个张清明扶持起来，他们钱家渠道的重要性就变得不是那么必须的了。 在其他大型家族回国布局之前，他们钱家必须抢占更多的好处。 钱文雅攻击张清明的言语，不外乎是借着张清明在港岛名头正盛，刚刚回到港岛的她想踩着对方扬名。 可她也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 受不了激的张清明居然反手跳到了必死的多方！ 要不是在大洋彼岸的弟弟提醒了她一下，她差点一个人吃下了张清明所有的赌单。 好在父亲和她的看法一致，张清明这个没有根基的家伙应该是中了自己的激将法。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3节 就在今天上午有消息传来，张清明和他的秘书在期货市场小小的争执了一番。 张清明的女秘书建议立即撤单止损，而张清明似乎面子上过不去反而训斥了秘书几声，咬着牙说明天再看。 呵呵，在期货市场上多看一天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刚好今晚钱文雅有个高端宴会要参加，她正好在宴会上再给张清明添些堵。 距离月底还有几天，最好激得张清明坚持到月底。 自己二弟和一些国际炒家会在30日再次加码抄低石油，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张清明怕是连强行平仓都来不及，会被自己这边打得直接穿仓。 钱文雅今年二十七岁，单身。 今晚的宴会，她穿了一条修身的鱼尾礼服，性感而大气。 尤其是她贴近男性的英气短发，让她的线条轮廓更为迷人。 当钱文雅挽着邝世恒的手臂在宴会现场游走，时不时的在谈笑中指出张清明的幼稚，很快整个宴会现场都传遍了钱文雅的言论。 张清明的败局在这些人议论中似乎已经定了。 宴会现场有几家人正好是新成立的东方大厦股东，脸上的忧虑根本浓化不开。 钱文雅与邝世恒跳了一支舞，借着邝世恒和另外一人跳舞的机会，她准备去窗口透透气。 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美好的身影坐在窗前的钢琴边。 白色的花边礼服露出整个雪白香肩。 钱文雅惊叹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骨架构筑的肩膀，弧线优美到容不得上天来修整半分。 蓬松的麻花辫不带一丝烟火，满满都是慵懒和自信的气质。 白葱般的手指划过雪白的琴键，钱文雅竟认为是琴键的颜色输了一分。 从小在大洋彼岸长大的钱文雅，既喜欢帅哥也欣赏美人。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人物。 感谢赞美上帝！ “小姐，你好，可以认识一下么？” 穿着礼服的钱文雅用的居然是公子哥的口吻。 她不是故意失礼，而是这种差异感十足的招呼方式往往能让她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惜，眼前的美人扫都没扫她一眼。 难道是没有看到自己英气美丽的样子？ 钱文雅很清楚自己雌雄难辨的气度和英气感，近乎男女通杀。 她才不信，眼前的美女会对自己不屑一顾。 就在她准备强行去掰对方的肩膀，来个温柔邪魅一笑的对视时。 正在随意弹琴的女子，淡淡的出声。 “钱家教出来的人果然都这样没有教养么？” 钱文雅的手呆在了空气里。 她这才发现，原来对方早就通过钢琴前方的玻璃窗看到了身后的情形。 而玻璃窗里映出来的那张玉容，宛如神女初醒，让人不禁沉迷其中。 “你认识我？” “整个港岛圈子里都已经传遍，长得不男不女的不就是钱家大小姐么？” 钱文雅有些羞怒，但看着对方玻璃上的容颜竟生不起半点气来。 “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神女垂眸又弹了几个不成调的音符。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和丑八怪说话。” 丑八怪！？ 钱文雅瞪大了眼睛。 她是丑八怪？ 如果她换上长发短裙，也是美女一枚好不好！ 她哪只眼睛看出自己竟是丑八怪？ 如果她都算是丑八怪，那这个世界上的女儿都是无盐了好不好。 “你太失礼了！你说谁是丑......。” 落地玻璃窗上倒映出神女，淡淡的指了指玻璃上反映出的自己和钱文雅的样子。 意思很明了：和我比，你就是丑八怪！ 钱文雅气得差点把手里的高脚杯扔了出去。 好，好，好！ 我非要把你弄到......。 没等钱文雅想到最邪恶的念头。 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劲道，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拨到一边，宛如对待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下人。 这是一个有着四五分帅气的年轻男人，脸上温和的笑容和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气质让其更增添了三分魅力。 以钱文雅对这个时代男人的了解，她还没见过任何一个、见到自己这样英气打扮的美女而不屑一顾的。 新奇的事务总是能吸引目光。 可年轻男人却径直走过自己来到了钢琴边的大美女身边。 两人紧紧的笑着坐在一张琴凳上，那浓郁的狗粮顿时噎得钱文雅有些喘不过气来。 男人弹起了一支优美的曲子，神女闭着眼将螓首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落地窗外万家灯火。 钱文雅忽然觉得自己很俗。 曲子是她从没听过的，优美而忧伤。 《夜的第五章 》，张清明最拿手的一支曲子（也是他唯一能弹完整的一首，因为够短）。 张清明和孟轻尘是临时来到这个宴会的。 刚才他和孟轻尘在附近牵手轧马路，正好被宴会的主办者看到，这才邀请两人上来坐坐。 也就是说钱文雅说的关于张清明的那些坏话，都被孟轻尘听了个全。 轻易不与人为难的孟轻尘，毫不客气的怼了这个女人是丑八怪。 直接而有效。 看到眼前的两人起身似乎准备离开，被孟轻尘憋了一肚子气的钱文雅上前拦住了张清明。 她故意没看孟轻尘一眼，她很想看到这位女神般的女子在看到自己的男人被自己迷住后的气急败坏模样。 对于拿捏男人，她很有......。 诶......？ 她刚刚拦住对方，却被对方近乎无视的再次拨开。 “好狗不挡路，谢谢。” 温柔到了极点的抱歉语气，但话里的字眼却是相当伤人。 “可恶，留下你的名字！” 张清明看都没看她一眼。 “抱歉，我女朋友告诫过我，......，不准和丑八怪说话。” 钱文雅被气的浑身发抖。 但这对男女就这么互相腻味的看着、笑着，把她当做一团空气般，走了......。 钱文雅是从躲在一边的邝世恒嘴里知道了这对男女是谁。 男的正是张清明，而那个女神般的女子是京城孟家的小女儿。 而孟家，是连严家都不想招惹的存在。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给我等着！” 第二天，港岛金融圈子里传出了一个新闻。 钱文雅将钱家在港岛的全部资产抵押给了汇丰银行，用了十倍杠杆增持了石油空头。 甚至还有传闻，说某某家的大小姐放出话来，她在某某酒店的总统包房里等着张某某如狗一样去求她。 听到消息的张清明微笑着和孟轻尘在海边的餐厅里轻轻碰杯。 因为他刚刚也从花旗银行弄到了十倍杠杆的授权。 再次加码做多石油。 这下可算是发财了！ ...... “大哥，”电话里张夏至显得很兴奋，“我要发财了~！” “有个海外回来的大小姐要投资入股的我的连锁咖啡馆~。” “她姓钱，你在港岛听说过海外的钱家么？” 第289章 取消代理资格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4节 金融期货圈子里没有傻瓜，情绪不合格的人趁早别进圈子。 钱文雅虽然真的很气那对公母，但她的操作其实是谋而后定的行为。 一怒而什么什么的，于张清明和钱文雅都是烟雾弹。 不管对方上当不上当，让对手看低自己是有好处的。 哪怕你再看不起对方，也得看在对方即将把财富拱手相让的份上把戏做足。 张清明虽然对多方信心十足，但点醒他钱文雅在做戏的是嘉化银行的刘长松。 金融圈的尔虞我诈，这个老头早就看得透了。 钱文雅十倍杠杆的动作，对空方市场的信心支持是相当有力的，而美丽国花旗银行找上门来送给张清明的十倍杠杆，自然也是有钱家的推手在里面。 张清明虽然对此有所猜测，但依旧很难精准的猜到钱家真实意图。 钱义德和钱文雅在电话中商量过，让张清明破产和拿走张清明代为管理的大陆资产并不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最好效果。 最好的效果是张清明和大陆都欠一大笔钱，其中他们钱家还是两方的大债主。 急于扩展对外公信力的大陆肯定会乖乖认账，并在很多政*策上给予钱家更大的优惠和照顾。 同时有大量负债的张清明也将被彻底打垮，甚至被孟家抛弃，从而无法再干扰到钱家的计划。 张清明十倍介入多头的消息传到京城，立即惊动了很多人。 被紧急召集的大部分专家都认为张清明此举太过冒险。 “这个年轻人可能是前段时间太顺风顺水，自己盲目赌上全部也就算了，可还把我们委托的资金也十倍押上去，这就太狂妄了些！” “我同意这种看法，十倍杠杆啊，要是来不及平仓被直接穿仓，我们可是要赔给人花旗银行本金和利息的！” “加上十倍杠杆，那就是五十五亿，我听说各地交易所都在抢夺我们的对赌单子，我建议立即平仓退出，就算亏一点也无所谓。” “和国际金融炒家作战，我们前几次都亏得很惨，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在真正了解摸透国家金融市场底细之前，我建议还是慎重为好。” 专家组和几个与会领导的意见都很统一。 觉得张清明这番操作太过吓人，要是平白让自己这边背上几亿乃至几十亿美刀的债务，对己方和张清明来说都不是好事。 这时国内的专家们都是通过纸面来研究国际金融市场，几乎都没有大型金融投机的经历，加上钱义德这段时间，对张清明之前操作中存在的诸多漏洞和不足之处的大肆宣讲，成功的让很多人都对张清明的操作心存疑虑和担忧。 也不能太怪这些专家，因为张清明本来就是个半道出家的，他的操作确实存在太多的疑点和不足。 但钱义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些北方的老头。 自己给张清明拖后腿的行为最后换来的结果与他想要的大相径庭。 大陆这边委婉的终止了张清明对那五亿美刀资产的代理权，然后立即平仓止损。 在这里面出了大力的竟然是钱家大力结交的严老。 钱家想偷偷坑上头一把的计划算是落了空。 这让钱义德和钱文雅都懊恼了好几天。 但在几天后，他们的懊恼就全部化作了庆幸。 美方资本之前表现出想要临时维持美刀的高汇率、压低石油价格，以便继续收割世界，尤其是石油出口占很大出口额的北极熊。 但北极熊的反击也相当犀利。 北极熊已经私下来说服了石油输出国组织的大部分成员。 之前英伦石油公司、尼日利亚、阿联酋强行给石油降价的举措已经是空方所能做到的全部。 北极熊短视的想要美刀下行导致石油价格高涨，以增加自己的石油出口收入，殊不知正中美方的下怀。 八十年代的制造业强国是美日两国，双方的出口竞争相当激烈。 美丽国和岛国都希望自己货币处于一个低位，方便自己的产品出口抢占全球的市场份额。 所以在北极熊的全力运作和美丽国的刻意放水下，在石油期货的空多双方出现了大逆转。 10月28日，石油出口大国墨西哥能源部长宣布三个月内石油出口减少10%。 这个消息如同休止符一样，让之前热闹欢腾的石油期货市场安静一片。 一直缓慢下落的石油价格开始逆转向上。 老奸巨猾的钱义德立即警觉起来。 因为作为北美老牌华人家族，他很清楚墨西哥的这个决定没有美丽国的点头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很快钱文俊打听到，十二个石油输出国即将在日内瓦商讨石油出口价格政策。 显然这次会议的结论将彻底决定这次多空双方的胜负。 在综合多方消息和人情打探后，钱义德否决了儿子提出的及时收手的建议。 他赌美丽国在今年内打压北极熊出口收入的计划不会动摇。 因为正在竞选第二个任期的里*根强势无比。 这位美丽国总统以提出拖垮北极熊的“星球大战”计划而闻名。 放下心的钱义德甚至还大方的资助小女儿，让她去投资她感兴趣的一个咖啡连锁店。 刚刚开放的京城，居然出现了一家很有档次的私人咖啡连锁店，听说两个店都火爆到不行。 很有经营头脑的店主准备立即开办第三个连锁店，甚至对社会上发出了融资的需求。 这个消息在被钱雪妮知道后的第一时间，她就决定入股。 张夏至的第二家店开在了五道口附近。 同样的风格和价格，吸引了好几所大学的学生们来此聚会。 钱雪妮被同学带到这里之前，对于夏至未至咖啡馆的感觉不太好。 认为这不过是国人的一种哗众取宠、画猫类犬的行径。 华人怎么可能经营出一家正宗且优秀的咖啡馆？ 直到钱雪妮第一次见识到了夏至未至的装修风格。 这是一种连她都没见过的奇异风格。 完全抛弃了英式咖啡馆的沉闷、幽暗和繁文琐节，采用了一种类似地中海风情、更贴近年轻人喜好，明亮、简洁的装修风格。 以往在北美的咖啡馆里，钱雪妮几乎根本坐不住几分钟。 但在夏至未至，她却能开心的坐上一整天。 华式奶味咖啡也还算行，主要是听说老板是“亏本推广”，所以钱雪妮没有在第一时间贬低这种咖啡。 （这个年代的速溶咖啡和后世的产品完全口感不同。） 钱雪妮最喜欢的是改变了配方的奶茶，那股广式奶茶的淡淡腥味没有了，反而变得相当可口。 所以她决定立即投资第三家店。 夏至未至在京城大学生中的口碑很高，如果自己能成为夏至未至的股东，有利于提升自己在同学中的地位和认可度。 而且自己也能拥有一个能不断来零花钱的好项目。 在五道口分店的二楼，钱雪妮一边品尝着奶茶，一边打量着店里的闭路监视器。 她认为太多的监视器会影响顾客的消费心情。 在她入股后肯定会要求原店主改变这一方式，想必以自己在北美的见识和生活经历，应该能很有说服力的说服对方。 当时间来到两人约定的时间。 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美女飘然进入店里。 第290章 得额外加钱！ 作为老板的张夏至走入五道口分店，没有任何一个员工上来问好。 这也不能怪五道口分店的员工和经理，因为这是张夏至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而下达的封口令。 来五道口分店消费的可有不少水木大学的学生，而她张夏至可是好不容易才在水木大学经营起了自己“水木第一灰姑娘”的校花人设。 要不是想投资的那个人指定了在这里谈判，她肯定会选择在北外那边的主店见面。 五道口分店开业没多久，经营效益相当的好，还没到中午，此刻店里的上座率已经超过三分之一。 张夏至自己本来就很有经营的头脑，加上大哥在一边点拨，导致她满脑子都是后世的一些经营套路。 例如大量引进民间资本入股，以快速启动各处的分店，占据最好的商业位置，打响夏至未至的口碑和名声，形成品牌效应和区域标志建筑效应。 今天张夏至要见的是第一个对咖啡馆投资感兴趣的人。 来自华侨钱家的小女儿钱雪妮。 钱雪妮第一次提出的投资额度是十万，谋求的是第三家分店百分之二十五到三十的股权。 但就在两人见面前的昨天晚上，钱雪妮把电话打到张家，将自己的投资额度追加到了五十万。 她想要“夏至未至”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 正是因为这个变化，让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张夏至给远在港岛的大哥打了个电话请教。 坐在楼上的钱雪妮看到飘然而入的白莲花美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她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因为这种类型的美女往往极易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也容易让自己这种性格不太细致的人放松对她们的警惕。 自己刚刚加入的文学系班级里，这样的小白花就有好几朵，还让自己最近吃了几个小小的苦头。 钱雪妮的目光扫过张夏至，投向咖啡馆的门口。 可自己合作对象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她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直到那个白莲花一般的女人轻巧的坐到了自己对面，钱雪妮才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不对，这种长相柔弱，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美女，不应该是靠着男人就能很好生存的类型吗？ 她竟然是“夏至未至”的老板？！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5节 钱雪妮此时的惊讶，用后世网络上的话来解释就是“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张夏至表现的相当温柔和气，与她的对外形象搭配的相得益彰。 “钱小姐，我就是夏至未至的老板张夏至，还请多多指教。” 钱雪妮恍然间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张小姐你好，我是钱雪妮，原来咖啡馆的名字是从你的名字里取的。” 张夏至招呼服务员给自己上一杯柠檬水，这是她和自己大哥学的。 如果不是休闲和放松的时候，喝柠檬水更能刺激大脑的思考。 张夏至先是和钱雪妮讨论了几句时髦的穿戴、新款首饰、品牌等问题，拉近彼此的关系这才进入了实际话题。 她昨晚给港岛大哥打电话问钱家的情况，大哥的答复很有意思。 大哥说他在港岛正和钱家的大女儿打擂台，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至于张夏至要不要和钱家的小女儿合作，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既然是自己大哥的对手，那张夏至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借着自己白莲花的欺骗性外貌坑对方一把就是了！ 就连坑对方的理由大哥都帮她找好了。 几家店里的装饰品、家具和餐具用品全是大哥在国外找人定做的，全球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张夏至之前开店的时候，这一方面的成本是按照市面上普通家具用具的价格核算的，至于现在，当然是按照全球顶尖一级的装饰来估价。 一家原成本在五十万左右的咖啡馆分店在一夜之间价格暴涨。 “怎么可能一家店要五百万这么多？！” 钱雪妮惊呼一声，带着一丝愤怒看向眼前的白莲花女人。 难道是看自己年纪不大好欺负？ 张夏至微笑的抱歉。 “有些东西是我之前没在电话里说好，钱小姐可以看看店里的每一份装修，包括窗帘、桌布、桌椅、器具和酒杯等等，全是我家大哥在意大利知名大师那里手工打造的。” “想必就算是以钱小姐的经历和眼光，怕是也没有见识过这些款式的物品。” “说是五百万，其实还是我大哥随口报给我这个亲妹妹的安慰价格。” “之前是我大哥支持我开店经营，但如今要引进钱小姐的股份，那么就不得不亲兄妹明算账了，你说是不是，钱小姐？” 这一番话把钱雪妮说的哑口无言。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之所以格外喜欢这家咖啡馆，就是因为这家咖啡馆的装修风格、家具和器具完全与众不同。 所以她父亲支持给她的四十万加上自己手里有的十万块，只能换取一家店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还是眼前这位张小姐开出的友情价……。 钱雪妮当然不是傻白甜，她试探着说要请家里人来帮忙评估这些东西的价值，却得到了张夏至说的一句“请随意”。 她还真不客气。 跟着钱义德来京城办理投资项目的有不少手下，其中就有一个在这方面很有见识的老人家。 老人家来到咖啡馆转了几圈，偷偷在钱雪妮耳边说了一句：“五百万还真是人家说的友情价……。” 这也不能怪张夏至，要怪只能怪张清明对于自己随身城市里的东西估价不准。 小女儿对夏至未至咖啡馆的投资，在钱义德看来不过是给小女儿的一次历练。 可在听说自己手下对咖啡馆的判断后，钱义德决定加大投资金额。 让钱雪妮以五百万入股夏至未至，占股百分之三十！ 张夏至急忙和港岛的大哥又联系了一番，最后决定成交！ 张清明在听说张夏至描述了整个过程之后，也猜到钱家估计是看上了夏至未至咖啡馆里的那些装潢和后世才有的用品。 张夏日实际用在每一家分店上的支出只在四十万左右，多余的四百六十万投资都是纯赚！ 何乐而不为？ 他交代张夏至在合同里标注，如果两边散伙的话，夏至未至的房屋、品牌、饮品归张夏至，而店里其他的有价物品优先归属钱雪妮。 钱家看中的那些后世才有的装饰物、瓷器、玻璃器和家具，只要张清明想，随时可以在市场上倾销无数。 结果合同让双方都很满意，签订的相当顺利。 就是钱雪妮在支付完入股款项后，又偷偷向张夏至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不许接待京大物理系大一的一名女生？” 张夏至奇怪的看着钱雪妮。 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钱雪妮想要针对的是谁？ 放眼整个京大，能有这种专门针对性待遇的女生，除了自家仙气飘飘的三妹张白露外，还会是谁？！ “钱小姐说的是张白露吧？” “嗯？夏至姐姐也听说过她？” “京大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校花兼学霸，我怎么能没听说过呢？” 钱雪妮拍手：“那就好办多了。” 张夏至笑着弹了弹手中刚到手的支票。 “怕是不太好办啊！” “嗯？” “钱小姐就没发现，我的名字叫张夏至，她的名字叫张白露，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啊！” “友情提示一下，张白露的大哥叫张清明，家里还有个小妹叫张小雪，而我呢在家中排行第二！” “钱小姐如果想要咖啡馆拒绝我三妹进入的话，但是我很难对家里人交代哦。” “所以……你得额外加钱才行！” 傻眼的钱雪妮忽然很想把张夏至手里的支票抢回来……。 第291章 油价会…… 听说小女儿投资投到了张清明家里，这个结果让老奸巨猾的钱义德都呆了半晌。 看来自己钱家和这个张小子还是冤孽不浅。 此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外国经商的人不信什么“冤家不冤家”的，但华人圈子则不同，大家都信缘分和风水。 尤其是钱义德很快发现，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医疗器材项目，与国内诸多医药生产线中最匹配的那条生产线就来自于苏市联合制药厂。 而苏市联合药厂正是上头和张清明合资创办的！ 张清明会同意让出一多半的产给钱家来生产别的东西？ 用屁股想都知道结果。 所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钱家的医疗器材项目，是他们带回来投产的项目中见效来钱最快的项目，这个项目回来的钱还关系到钱家其他几个更关键项目落地的问题。 严家那边倒是想着帮忙“协调”一下。 可惜张清明根本不接严家的话头，他想到严允之这个阴险的家伙，就觉得腻歪。 再说张清明的蓝色小药丸都已经偷偷卖到了北美，利润高达400%，赚的可都是外汇。 再过一段时间，等蓝色小药丸在北美、南美、亚洲和欧洲的专利都拿下来，张清明还想着把苏市联合药厂进行三倍扩产。 他委托林秀山满世界打听有没有相同的二手生产线可以引进，就连之前跑路的那个商人也联系上了。 张清明自己现在都嫌生产线产能不够，所以这条生产线还真的是一点产能都让不出来！ 钱义德眯着眼睛憋着坏。 他没想到张清明居然还有这么一条隐藏在暗处的赚钱产业。 蓝色小药丸这东西他一点都不陌生，毕竟作为老式的家族，他也是有两房姨太太的人。 因此钱义德知道这个东西虽然小而且上不得台面，但来钱的恐怖性一点都不弱于其他的产业。 为了钱家的产业布局，这条生产线他必须尽快拿到手，同时他必须想方设法把张清明的这条赚外汇线给废了！ 钱家的项目要苏市联合药厂生产线的产能是为了在国内圈钱，而张清明的小药丸是能从国外弄回外汇的，相比之下上头会偏向谁不言而喻。 钱义德低声吩咐自己的助手。 “给在北美的老二去个电话，让他找人操作一下这个蓝色小药丸存在医疗事故的问题，报纸和媒体那边也要发动起来，要让这边的上头感到压力。” 他看得出国内是很在意自己在国际上的风评，只要操作得当，国内为了保持自己的风评，八成会主动废了蓝色小药丸这条线。 钱义德的助手没有选择在宾馆打这个越洋电话，而是选择去了大s馆。 因为这个电话里涉及的内容可能会损害上头的利益，所以钱义德的助手更信任美利国架设的商务专线。 其实这是钱义德的助手多虑了，为了取信于人，大陆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开辟了几条专用的商务专线，非但免费而且绝无人窃听。 只是限定了能使用这条专线的人员名单。 刚好钱家就在这个名单之上。 至于美丽国架设的商务专线，在经过京城郊区的一个小村庄时，中途被搭了一根不起眼的电话线接入了一个戒备森严的院子。 美丽国人很自信华国这边根本无法破解自己架设的商务专线，只要专线上出现额外的接头支线，两头的感应器都能立即感应到然后自动挂断这个电话。 这在后世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程控感应程序在控制。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6节 以华国现在的程控技术和编程能力还无法破解这种技术。 但很多时候事情就是有那么凑巧。 张清明提供给军方的技术和程控交换机虽然只是八十年代水平，但里面自带的控制程序却是九十年代的，还是军用版！ 就好比后世传闻的那样，巨力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弟弟，只配给国外的机场编防护网的屌丝，但被pla蜀黍拥抱过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 张清明自己都没有料到，他提供的这几台成程控机样品中的程序有那么牛逼。 能轻松的骗过美丽国设置的监控程序，从此美丽国的好几条电话线都有军装小姐姐在认真的旁听。 钱义德助手和钱义德二弟的越洋电话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情报筛选部门核对过之后，立即上报到了卫生*部的特别办公室。 在这个办公室有着苏市联合药厂蓝色小药丸所有的出口和创汇数据。 虽然钱义德的医疗器械项目也是与卫生部进行的合作，但赚国内的钱哪有赚外汇来的开心？ 而且在这个年代人们对商业竞争意识的态度还很朴素。 几个主管都觉得钱义德也太不要脸了。 再说为了一个国内项目搞黄一个外汇项目，根本得不偿失，他们又不是傻子！ 意见很快被转移到了寇老的手中。 寇老考虑了半天，最后把这个消息压了下来，只是有意无意的跟孟老聊了几句。 所以当北美那边几个收到钱的记者开始撰写小作文的时候，孟轻尘便吐气如兰的笑着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张清明。 根据孟老帮着查到的消息显示，为了不凸显自己钱家在这件事中的作用，钱义德的二弟找了七八家小报的报纸记者来报道蓝色小药丸的负面消息。 至于药品的受害者暂时还没有出现，估计钱家也快安排好了。 “真小气！” 张清民微笑着用肩膀挤了挤在听课的孟轻尘。 “我记得美丽国有好几家报社在港岛都有分社，只要钱到位连总统的绯闻他们都敢报！” 孟轻尘白了他一眼，又打扰自己听课！ 可她也忍不住，偷看了一下张清明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她身边的男士利落地写上了三张五十万美元的支票。 “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和时代广场，”张清明接着又写下了五六张十万美元的支票，“接着是他们的主编和名记者！搞定！” “对了，还有美丽国权威的医疗检测机构！” 张清明把这些支票随意叠起来。 来自后世的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认知。 有时候所谓的危机很可能成为一次难得的广告宣传机会！ 孟轻尘轻笑着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真是自大的家伙，不过，她喜欢啊！ 下课的铃声响起，两人携手走出教室。 忽然一个人心急火燎的挤开人群冲到了他们面前。 来人是满脸大汗、神情异常激动的林秀山。 他死死的抓住张清明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林秀山激动的模样，张清明因为某件事而郁郁的心情终于明朗起来。 他淡定的笑了。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这个石油输出国在日内瓦召开的紧急会议议题已经确定----每日减产一百五十万桶原油！ 两天后，也就是十月的最后一天。 减产一百五十万桶燃油的决议被通过，最大的石油输出国大户将承担其中的百分之四十三减产量。 所以接下来油价会疯！ 第292章 姐妹的生意 （感谢所有正在看本书、打赏俺和送额免费礼物的朋友。） （下面正文） 时间回到一天前。 在最终的消息传出之前，钱家父女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 父女俩甚至还在电话里交谈了钱雪妮和张白露的恩怨。 得知妹妹在大学里被张清明的三妹妹压制，又稀里糊涂的进了张清明二妹妹的贼窝，钱文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和父亲一样没有建议妹妹撤出这个合伙，虽然两家是竞争对手，但这毕竟是属于小妹的首次历练。 钱文雅再让父亲给小妹一万块。 张清明的二妹不是让小妹加钱，就会同意不让张家三妹去咖啡馆消费吗？ 那就给她！ 以国内现在的工资和消费水准，一般人给个一千块就差不多了。 但换做是张清明的妹妹，钱文雅这才加到了一万。 张夏至忍着笑把这一万块放到了自己妹妹面前。 趴在木桌上的张白露无聊的用手指戳了戳眼前十捆崭新的蓝色大团结。 二姐之所以会笑，是因为张白露平时就不太喜欢去咖啡馆。 她更喜欢大哥推荐的泡茶，尤其是自己空间里出产的茶叶和泉水泡出来的茶，那是自己和大哥的最爱。 在建筑装修风格上，她也更喜欢小汤山温泉庄子那样的复古风格。 她为数不多几次出现在“夏至未至”咖啡馆基本都是被二姐强逼着去的，二姐的目的不言而喻，拿她当吸引客人的活招牌。 这回倒好，有人出钱请自己不要过去，可算是如了张白露的愿，所以二姐才会笑成那个样子。 张小雪趴在张白露的对面，一遍一遍的清理着自己的零花钱。 对于八十年代的高中女生来说，能有个十块左右的零花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一般的家庭给孩子零花钱一般是几分或者一毛，大一点的孩子会上涨到两毛甚至五毛。 而张小雪的几个哥哥姐姐给她零花钱基本都是十块起步，大手大脚的张小雪如今攒下的零花钱也就一千多块。 张白露脑袋瘫在桌子上微笑着看着小妹。 “一千二百二十七块三毛六分，别数了，再数也不会多出一分钱来。” 她微笑着把眼前的这些大团结往小妹那边推了推。 “你要钱做什么，跟我说啊，只要大哥同意，这些都是你的！” 张小雪瘪着嘴。 “三姐，你别动不动就是要大哥同意好不好？” 吐槽完这一句她又笑着抓住了三姐的手揉了揉。 “这不是团里有个女生去录音房录了一首歌，回来后得意的不得了！” “她说她家里回来了一个海外亲戚，准备帮她和几个其他女生录一张磁带然后发行个几千份。” 张白露明白了张小雪的意思，怪不得小妹会反复的在她面前数钱。 “那你是想也发行一张专辑咯？” 张小雪眨眨大眼睛。 “对呀，我就很气嘛。这个家伙录的歌还是我唱的《鲁冰花》，太不要脸了！” 张白露怔了一下。 她记得上辈子这种粗制滥造的录音带满大街都是，确实有不少有钱人自己花钱灌注一些录音带送人或者售卖。 因为她不久之前才经历过高考，所以很关注当时的时政新闻。 她记得今年三月份的时候通过了一部《专利法》，似乎要到今年四月一日才能正式实施。 大哥平时说过他给小雪的这些歌的版权一定要重视，如果家里出了点什么事，这些歌的版权就是小雪能吃一辈子的依靠。 而且大哥也曾说过在专利法或者版权法出台之前如何处理这种纠纷。 给工商打电话，用家里这台带编号的座机！ 张小雪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拉三姐投资合伙发行一张专辑，三姐听完自己的话后却是立即抓起电话向工商所进行投诉。 打完电话，张白露这才和小妹讨论起她准备拿出哪些歌来发行这张专辑。 这件事倒不用请示大哥，因为小雪发行磁带的事大哥也表示过赞同。 “算上这些钱，我再投资九万，怎么样？” 张小雪兴奋的转了一圈。 “我的好三姐，这张磁带我算你一半股份！” “那小雪你认识制作人和发行渠道么？” “好办，给大哥打电话就是了。” “你啊，大哥可是在外面做大事，咱们不能总什么事都麻烦他的。” “呵呵，自己的大哥不用那用谁？哼，大哥必须一辈子帮我的！” “哈？小雪要是以后大哥有大嫂了呢？” 小雪看了天花板一眼，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大哥和三姐还是不要找对象了吧！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7节 自己都舍不得……。 至于张夏至，呵呵，希望自己以后的二姐夫不会是复数……。 张小雪把电话打给张清明的时候，张清明此时正因为某件事导致心情有些低落。 幺妹的叽叽喳喳一顿软求，让他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张小雪想发行自己的第一张磁带，作为大哥自然是鼎力支持。 他通过张郭嵘认识了他的签约公司负责人陈姐。 把张小雪磁带的录制、编曲、配乐都交给了这家公司操办。 而磁带的发行则是通过高援朝联系上了文化部和教育部的人，准备走新华书店的渠道发行。 而且张小雪的磁带曲子张清明建议不再用那些儿童歌曲。 他“亲手”“写”了十二首少女风的曲子，在港岛注册后让陈姐一行带去京城。 既然是“华侨”家的姑娘，唱的洋气一点、震撼一点才有范嘛。 （孟神宽恕！） 《冬季到湘北来看雨》、《你看你看月亮的脸》、《无声的雨》、《谁的眼泪在飞》、《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希望都能过审。 相信这张专辑一出，合唱团的那些姑娘再也无法惹自己小妹生气了。 孟轻尘是第一个拿到乐谱的人，目不转睛的哼唱了半夜，看着张清明的目光满是讶异和惊喜。 张清明摸了摸鼻子，故作不好意思：“别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孟轻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会不好意思？” “这都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你还不从我房间里出去，我能不奇怪的一直盯着你吗？” 张清明终于被孟轻尘轰出房间，转头看到一直守在外甥女房门不远处的林家舅舅，在一边的沙发上睡得毫无形象。 唉，时间过得真快……怎么就半夜两点多了！ 不对，……，这不是说再过几小时自己又能见到女朋友了吗？ 张清明再一次见到林家舅舅，正是在教室门外。 对方激动的跑过来报信，告诉他石油输出国组织的会议议题已经明确！ 油价疯涨！ 第293章 苍老十岁 窒息！ 钱文雅心情郁闷的扯开领口，完全不顾手下们字暗自涌动的喉头。 谁能料到那些石油输出国组织竟然敢真的违背美丽国方面的意愿！ 每日减产一百五十万桶！ 如果两天后这个协议真的达成，全球的油价能涨到什么程度根本没有人能预料到。 “可恨！” 那个张清明肯定是……，不！ 钱文雅猛地推开窗户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就忘了大陆方面虽然与北极熊不太和睦，但私底下的交流肯定很多。 北极熊操纵这次石油输出国会议的消息肯定是大陆方面提前透露给张清明的！ 她心中有些后悔。 她并不是后悔与张清明作为对手竞争，而是后悔钱家没能在改革开放的前几年就及时回到国内发展。 否则这个消息钱家绝对不会错过！ 转头想到自己在空头一方刚刚加上去的十倍杠杆，钱文雅的眼前有些发黑。 今天消息刚传过来，石油期货和相关产品的价格纷纷疯涨。 她在等父亲和弟弟商量的结果。 到底是继续持仓等待两天之后尘埃落定，寄希望于美丽国方面的插手，让这一次石油输出国紧急会议无疾而终，最终绝地反击获得全胜。 或者是立即割肉离场。 她算过，如果这个时候强行割肉离场，扣除杠杆的利息，自己一方还略有盈余。 只算是白忙活一场，把面子在张清明面前丢了个干净。 京城，高档宾馆。 钱义德沉默的放下电话。 北极熊的骤然出手，确实让他这个混迹金融圈多年的老手也感到措手不及。 其实这也不奇怪，这就是没有强大国家和金融体系在背后支持的金融散户，经常会遇到的问题。 钱义德对于全球形势的判断相当自信，他认为美丽国肯定会马上出手。 只凭美刀和石油的挂靠关系，美丽国就不可能坐视北极熊在这方面加强自己的影响。 但钱义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却是相反的意见。 刚才钱文俊在电话里明确的告诉自己的父亲。 “虽然华尔街现在流传的都是白房子不会坐视北极熊出手的传闻，但白房子不可能的这件事发生之前没有得到任何风声，所有的举措似乎都是临时性的，这很不正常！” “父亲，我建议立即割肉离场！” 深吸一口气后，钱义德摇了摇脑袋。 几十年商场纵横不败，让他的自信根深蒂固。 在他看来，美丽国正处于大统领竞选的最紧要关头，意图连任的雷根没道理这个时候向北极熊示弱，从而造成自己的选票流失。 所以，自己的判断没错。 说到经济领域，北极熊对比美丽国还是差的太多！ 而且石油输出国组织里真正能做到一锤定音的国家都是美丽国的附庸，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打电话去港岛和北美，让大小姐和大少爷都继续持仓跟进，压到最后！” “尤其是文俊那边，我就不去劝他了，你和他好好说说，让他务必执行我的指令！” “下一次，”钱义德又拦住自己的助手貌似诚恳的笑着说了一句，“下一次，我一定完全放权给他自己去操作！” 钱家决定硬扛到底，不少与钱义德持同样观点的家族和基金也是同样的选择。 这让北美和港岛两地的各大银行迎来了一个短期贷款申请的高潮。 谁都不希望在这一波“垂死挣扎”的石油价格上涨潮中，在黎明前的最后一刻，自己的仓位会因为保证金不足而被强行平仓或者击穿。 与这些人的执迷不悟不同。 京城，还是那个大院会议室内。 依然还是那群专家组和干部在开会。 会议的气氛很严肃和压抑。 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正在请三位专家离场。 满脸涨红的三位专家愤愤不平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三位专家并不是因为对张清明操作判断失误而被开除专家组，他们三个在上次会议上质疑的是张清明的动机和操守。 上次列会的严老这次没有出现，主持会议的司长也已经换人。 那位司长和两位带有附带责任的副司长已经被调到了其他的清闲衙门。 从日内瓦传来的消息让石油期货市场在短短三四个小时之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如果上次会议的结论没有收回张清明的资产代理权，哪怕是留给张清明部分资产的代理权，也不会让大家与上亿的美刀擦肩而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油价格走高，这种虚拟上的损失还在大家心里增加……。 在上次会议上力主收回张清明代理权的几个干部都受到了处置，而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严老却没有任何代价付出。 在座的人都清楚，这样的不处理才是对严家最严重的处理结果。 提都不提及严老一句，估计严老自己心里也会一直犯嘀咕。 “都说一下吧，”新任司长笑眯眯的，“咱们账面上是没有损失钱，咱们在人家爱国华侨的心里掉分可是相当严重！” …… 到了第二天，日内瓦那边再次传来消息。 十二个石油输出国组织基本就减产问题达成了一致！ 之前促使石油减价的尼日利亚和阿联酋不会分到减产份额，很有可能减产的大头由北极熊自己承担。 几乎所有石油输出国想将石油价格涨上去的意愿已经显露无遗。 最后能抑制石油价格疯涨的因素消失，空方在短短半日内损失严重，不少资本不够雄厚的空头仓位被强平或直接击穿。 钱义德死死的捏着话筒，但话筒里传来的英语还在歉意的表明，钱义德联系的这位国会参议员无法接听电话。 该死！ 美丽国居然真的不准备干涉！！！ 维系钱义德心中的一口气这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终于消散。 因为他的坚持，钱家在这大半天里，在账面上亏损极为惨重！ 要不是钱文俊背着他没有在北美加上十倍杠杆，钱家的仓位此时已经被击穿！ 钱义德捂住胸口脸色发白。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8节 助手急忙掏出护心药给他服下。 钱义德闭目休养了好半天，这才微弱的告诉助手。 “告诉北美和港岛的操盘手全部听从文俊的意思操作……，去吧！” 顷刻间，他恍如又苍老了十岁。 第294章 无解的必杀 北美某大厦内。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华人青年正在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的眼镜。 他沉默的样子，让周围看着他的人都悬着心。 “大少！石油期货再次上涨了十个点！” 通报的声音让大厅里所有操作手心中得担忧更盛。 但年轻人却冷静的发声吩咐。 “继续增加我们仓位的保证金。” “大少，联储那边对于继续放款给我们提出了异议。” “那就另外找一家银行。” “大少，另外几家的短期利率太高，他们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劫......。” 年轻人的语气依然没有一丝变化。 “答应他们，让他们打劫。” 沉闷的气氛一直在持续。 市面上的消息对于他们很不利，空方被逼割肉离场的一个接着一个，那些不信邪的纷纷爆仓甚至来不及强平就被击穿仓位。 “附近大楼上有人跳楼......。” 年轻人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华尔街有人跳楼不是很正常么？ “大少，他们终于动了！” 直到一个略带激动的声音响起，年轻人这才停止了擦拭眼镜的动作。 “巴罗夫基金放开了他们的石油期货产品购买限制，北极熊显然也想在这次多头上分一杯羹！” 年轻人，也正是钱家的大少，号称北美华人圈金融第一才俊的钱文俊。 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自信的光芒。 “按照计划，全力开始操作！” “是！” 宏光集团的操作员们纷纷开始电话下单操作，他们操作的目标居然不是石油期货，而是北极熊的多个资源项目。 钱文俊没有选择这个时候硬着头皮去石油期货市场上“力挽狂澜”，那是找死，他另辟蹊径的去攻击北极熊的其他资产。 其实早在日内瓦会议召开前，钱文俊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他背着自己父亲让手下大肆借入北极熊的各项国债、证券和金融资产，用的杠杆倍数高得吓人。 在钱义德和钱文雅眼中一向稳重睿智的钱文俊，疯狂起来比自己父亲和姐姐加起来还要狠。 钱文俊抓起身边的电话，拨通一个电话。 “我已经开始，你们跟不跟进随你们了。” 电话那头笑了笑，正准备说什么，钱文俊却已经挂了电话。 他的意图很明确。 自己率先攻击卢布，引导国际游资跟进，让卢布尽量贬值，从而刺激美刀反向上升，以拉低石油价格！ 钱文俊又拨出一个电话。 “让那则消息曝光吧，声势越大越好。” ...... 张清明在核算自己已经赚了多少，花旗银行派来的经理都被他冷落在一边暂时没空理会。 麦克金苦笑连连，这个差事还真不是人做的。 客户赚钱正赚得眉开眼笑，自己却奉命来劝人家收手。 这都是因为港岛花旗分行的几个老客户从花旗银行拿到杠杆去押了石油空头，如今赔得上吐下泻。 如果能强平还好说，但这几个大客户之前都信了那个钱文雅的邪，全部是八成仓位杀入空方的。 就在一个小时前，这三位的仓位被狂飙的石油价格直接击穿，这几人原地破产升天，而因为亏损太大，几个花旗银行接手的人员都不敢强平，现在倒赔的都是花旗的钱。 麦克金过来是想劝说张清明以某点节点的价位平掉某些仓位，属于空多双方的场外py交易。 这其实是一种违规操作，但在金融界操作中屡见不鲜。 张清明没赶走麦克金，又不理会他，显然是张清明觉得花旗银行开出的价码没到他的心理预期。 他看中的是花旗银行在岛国东京的两家地产公司。 1984年的东京地产界还波澜不兴，经常有盲目收地的企业倒闭被贷款银行接管。 张清明看上的就是花旗银行被迫接手不久的两家小型地产公司。 麦克金为难的是其中一家是被银行内部看好的企业，拥有东京港区的好几块有潜力地皮。 所以岛国分行对张清明的要求予以了拒绝。 但张清明真正看中的是另外一家更小一点的破产地产公司。 这个公司名下有一块靠近海湾的砂石地，是繁华的东京湾区最难处理的偏僻方位。 多年后，这片无人问津人见人弃的砂石地，将成为东京千年塔的塔基地......。 张清明一点都不急，时间拖的越久，花旗银行的仓位会赔的越多。 “好吧，张先生，这是我们最后的诚意，希望我们能达成协议，让那个该死的仓位停下来！” 麦克金再次用电话和不知是谁大吵一顿后，终于同意将张清明需要的那家小型地产公司和另外一家破产不久的岛国小型影院低价售卖给张清明。 张清明笑容满面。 呵呵，东京千年塔啊，170层的超级建筑，而这块地是整个湾区规划地里唯一可以竖立塔身的地盘。 到时候自己该开口要多少才好呢？！ “小张，”麦克金刚刚离开，一头汗的林秀山走了进来，“情况有些不对，油价的涨势停了！” 停了？！ 怎么可能？ 张清明和林秀山来到东方银行的操盘大厅，果然石油期货的价格居然开始横屏。 “怕是会回落，原因找到了没有？” 面对林秀山的询问，一名交易员放下电话大声回答。 “北美和欧洲不久前传开一个消息。” “之前北极熊内部召开的农业大会上，具体的农业数字被人公开在欧洲和北美的报纸上。” “现在全球都对北极熊的农业自供产生了怀疑，很多游资机构开始借机炒低北极熊的出口资产，同时炒高农产品价格。” “卢布在狂跌，美刀汇率被迫上浮，所以石油价格，天~~~，油价跌了！！” 林秀山看了一眼张清明。 “小张，要不咱们见好就收？” “收？” 张清明笑了。 有人在借机攻击卢布想要拉高美刀翻盘。 这才有意思嘛！ “不，继续持仓做多！” “我去花旗银行一趟，这场对决终于有点看头了。” 麦克金没想到张清明会跟着自己的屁股过来。 “是不是油价开始下跌，所以张先生想要贷款？” “这恐怕就有些抱歉了。” “我们花旗银行虽然很看好您的仓位，但现在看来攻击卢布的游资势力不小，现在借给您的话，两败俱伤的概率太大。” “我个人建议您见好就收。” 张清明懒得废话，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 “我准备在花旗银行存入五十吨黄金，十年内不得对外流通和支取，其中部分黄金换取美刀和美属资产。” 在听到张清明会存入五十吨黄金，麦克金立即变了脸。 “作为本行最尊贵的客人，您的一切要求都会在一个小时内得到满足！” “哪怕延误您一分钟，您可以直接对我吐口水。” 麦克金没想到张清明的五十吨黄金居然会大咧咧的堆放在一个破烂的仓库里。 花旗银行的工作人员的检验速度已经很快，但依旧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完。 北美。 宏光集团总部。 钱文俊看着逐步回暖的美刀汇率，心中的压力这才退散。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69节 远在国内的父亲和在港岛的姐姐都打来电话夸赞了他。 钱文俊没有因此洋洋得意。 因为他知道在港岛的那个对手还没有出手。 他认真研究过张清明的操作路数。 说实话根本看不懂！ “面对这种无解的情况，你除了见好就收，还能做出什么反击来么？” 忽然他身前的操作员身子晃了晃，沙哑的声音传入了钱文俊的耳朵。 “大少~！不好了，有人在疯狂抛售美刀和美丽国资产，美刀跌了~！大跌~！” 钱文俊急忙上前确认情况，半晌后他呆呆无语的看向了天空，嘴角有些抽搐。 “这个狗r的，损人不利己，这么狂抛美刀，你也没得赚啊！” 张清明才不在乎。 因为他这里不存在“成本”这个概念。 什么操作技巧对于他而言都是假的。 他的攻击招数，无人能解！ 必杀！ 第295章 借力打力 （亲们，车上手机码的。） 钱文俊很不甘心。 明明是比技巧、比圈子、比智慧的竞赛，可有人却使用蛮力作弊，偏偏他还无解。 钱文俊稳住惊慌的操作员们，脑子里飞速的思考过后，还是决定继续攻击卢布。 他在赌！ 赌北极熊的性格依然如故——玩不起了就停盘重来。 欧美各国肯定会立即做出反应，相应下调北极熊资产的信用等级。 在这种各国为了保护自家资产而激活的集体防御手段，绝对能让美刀在一到两天内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汇率。 只需要熬过今天，他就能翻盘和张清明打成五五开。 可惜的是，钱文俊一直没能等到北极熊迫不及待的耍赖，因为在下午石油输出国紧急会议有了结论。 承担日减产150万桶原油中的43%的不是北极熊，竟然是沙大户！ 钱文俊无力的捂住眼睛。 自己猜错了幕后人和减产的对象......。 这回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沙大户出手也就是告诉所有人，真正在幕后的人是谁。 华尔街高层骗了所有人！ 所有在攻击卢布的游资不要命割肉撤退。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竞选连任的雷根在某个集会上发表讲话，承诺在他下一个任期内会彻底解决美日之间的进出口逆差。 换言之，日元必须给我升值！ 美元必须下行！ 在听到日内瓦结果的那一刻，钱文俊毫不犹豫的让大厅里所有人立即割肉撤退。 这才让钱家的根基没有受到致命的损失。 但大伤元气已经是无法避免。 钱家前后损失了三亿多美刀，还增加了两亿多美刀的外债。 如果不是钱文俊，钱家损失的数字会增加一倍多。 钱义德有幸体验了一把国内协和医院的技术。 内科，心血管分支，特护。 钱文雅在露台上呆呆站了一晚上。 林秀山偷偷算了一笔账，替张清明算的。 这小子这回在多头上赚了近四个亿美刀，扣除在疯狂抛售美刀美债美资上损失的一个多亿，这回张清明实际上轻轻松松赚了两亿六千万美刀。 可惜外甥女对这些不感兴趣，林秀山又觉得把这个事告诉自己姐姐也太势利了些，只能自己一个人暗自叹气。 这回外甥女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林秀山算的账和张清明自己算的不一样，他认为自己把那二十亿美刀资产抛售卖了十八亿多，也是自己白赚的。 张清明本来是想靠着前知这个优秀秀一秀“技术”的，结果上头居然断了自己的代理权。 这就惹毛了他，才会有他不讲武德拿黄金换二十亿美刀直接砸晕钱文俊的惨剧发生。 此战过后，张清明在港岛的名声已经直追包、霍。 如果要具体形容的话，可以参考一下过几年喜欢搞绑--架的强哥。 李家公子他都敢动，但包、霍两家他却根本不敢去想。 在现在的港岛圈外人士看来，张清明身后靠着大陆，手里资源、资本都强盛得一匹，已经堪堪能与两位超级大佬相提并论。 当然，张清明知道自己是比不上那两位的。 人家的产业和员工不知凡几，产业散落各地，张清明在这方面还远远不如。 高援朝亲自来了港岛为张清明祝贺。 有些事看来是必须要沟通好，免得以后大家难相见。 张清明的气已经在钱家身上出了，心态也变得不错。 国内的处置结果他不在华，只在乎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是有心带着国内资产好好去岛国圈一把钱的，可就算他是穿书的，也背不住队员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刺。 下一步他是准备在明年广场协议签订之前，带着大家去岛国圈地玩.....，万一又有人叽叽歪歪的质疑这反对那，说不定就会弄个全军覆灭。 这种事高援朝给不了张清明回复，只能等上头商量出个结果来。 上头还没商量出个头绪，风声便传到了严老这边。 严老觉着钱义德是个懂行的，两人就在病房里聊了聊。 本来严老走前钱义德还好好的，可等严老一离开，钱义德的病情又反复了一阵。 不行！ 绝对不能让张清明拿到这种程度的授权！ 否则他们钱家以后的地位根本无法保障，再说国内金融这一块是他们钱家早就划到自己囊中的一块巨大蛋糕，哪里容得其他人染指？ “张先生，你的蓝色小药丸上报纸了哦！” 孟轻尘抖了抖手里的英文报纸，躺在白色沙滩椅上的她伸出雪白的玉足轻轻踢了某人一下。 闪！ 张清明遗憾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 小孟同志闪得太快，自己居然一把没抓住她的脚。 可惜啊。 至于蓝色小药丸的事，张清明一点都不担心，林舅舅找了在港外国人里专门的掮客。 根据北美传来的消息，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由于蓝色小药丸绝大部分利益是公家的，所以钱家没敢动用他们最熟悉的华人圈势力去做这件事。 上头与华人圈子的联系远比所有人想的都要更紧密。 他们买通去做这件事的是白人，而且还不敢找真正有能耐的（怕对方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张清明的消息来源是孟家，所以他完全是放开手脚去做的。 就连中间牵线的掮客他也选了最贵的那个。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几个小报刚刚把蓝色小药丸的负面消息公布，又有一个人对媒体控诉蓝色小药丸损坏了自己的身体。 把蓝色小药丸弄得北美人尽皆知。 就连很多从没听说过的人也坏笑着知道了这是种什么东西。 可钱义德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根据北美圈子传回来的消息，驻北美的机构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很显然，机构人员不是不重视这件事，而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反应过来的钱义德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病倒是好了一多半，也算是塞翁失马了。 果然如钱义德所料的那样，就在蓝色小药丸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北美几大媒体同时刊登了一则记者暗访。 还附带了某个从事地下掮客生意的家伙和声称被蓝色小药丸弄坏了身体的家伙在一个酒馆里碰头的照片。 照片把两人交谈付钱的过程拍得清清楚楚，最有意思的是，北美电视台还在当晚播放了记者偷录的音频。 真相大白！ 公众心目中很权威的一家医疗药物鉴定机构也在这个时候通过几大报媒发表一篇软文。 软文介绍了这种药品的作用和副作用，建议不合适的人不要滥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0节 这篇看似黑蓝色小药丸的软文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反效果。 北美民众只注意到两点。 第一、这东西真有效！ 第二、这东西绝大部分人都能用！ 蓝色小药丸在北美彻底火了！ 没过几天，钱立德的秘书就黑着脸告诉他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苏州联合药厂现在挤压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厂里开了两倍的加工费，工会一再动员职工们累的不行，但依然是轮转不过来。 所以两年内，钱家都不用打苏州药厂的主意了。 钱义德的主治医生当天皱着眉又给钱义德续了一周的住院单子。 第296章 要好处？好说好说！ 张清明刚刚安静了两天，正琢磨准备回零一趟，谁知一家驻港机构主动找上了他。 巴罗夫基金。 这是一家身后是北极熊的金融机构。 要不是这次张清明“砸晕”了领头的钱文俊，巴罗夫基金这次怕是会凶多吉少。 所以几个罗斯人带着感激找上了门来。 领头的叫巴连罗夫斯基，五十多岁的大八字胡。 这人见面就想给张清明来个熊抱。 因为在别的机构赔了也就赔了，但在他们这里，造成那么大的金融损失回去就得去见klb，能不能活着出来见到亲人还得两说。 巴罗夫基金过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基金经理巴连罗夫斯基，一个叫赫德里夫的大个子，最后一个是一位大长腿的毛熊妹子，科尔琴娜。 “达瓦利西张，”巴连罗夫斯基在来到待客室后笑容不断，“多亏了你，这次我们才能联合战胜那些可恶的资本家！” 张清明呵呵一乐。 果然，别看这家伙一开始热情洋溢的，其实心里也装着自己的小九九。 联合？ 我救你一命，你却想分享援兵的荣耀和战功，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便宜可以捡？ 除非，你给的好处能让我心满意足。 “好说好说，你们能抵抗这么久（才三小时多一点），也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巴连罗夫斯基刚想继续笑下去，谁知科尔琴娜却拆穿了张清明话里的意思。 “张先生，我懂你的意思，刮目相看是说明我们之前很弱对不对？” 竟然是一口流利的粤语。 巴连罗夫斯基无奈的摸摸头，他在港岛待了十多年，怎么会听不懂张清明话里调侃的意思。 可他们本来就是有求于人，让人调侃几句算的了什么？ 看来科尔琴娜这个女人还是太直率了些。 见张清明微笑着没有回答科尔琴娜的提问，巴连罗夫斯基只能试探着对方。 “达瓦里希张，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我是说在很多方面。” “巴连罗夫斯基同志，你想用联合这两个也不是不行，”张清明比了个全球通用的手势，“你得有同志之间的诚意才行！” “我有一条药品采购的路子，保健品！” 听到巴连诺夫斯基说出这句话，张清明的笑容真挚了一些。 “巴连洛夫斯基同志，不知道你的这个保健品的采购许可又是多少呢？” 巴连罗夫斯基看了一眼赫德里夫，又随后看了科尔琴娜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眯着眼对张清明说。 “这得看达瓦里希张你给的价格如何？” “手提箱或者是集装箱，都得看彼此之间的诚意！” 这是明目张胆的反过来找自己要好处。 不过，张清明喜欢这种明码标价的生意。 “威仔在北方乃至整个东欧阵营的销售利润，我可拿出一半来分享，就是不知道几位同志有没有分享这个好处的能力和诚意？” 一直没有说话的赫德里夫眼睛一亮，第一次开口就代表明面上的领头人巴连罗夫斯基做出了承诺。 “张先生，我们的朋友遍布所有用的上的地方，如果张先生真的有这个诚意，我们可以先拿两个集装箱的货试试。” “没问题，”张清明猜出这个赫德里夫的职位可能不只是一个基金秘书那么简单，他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除了这个生意之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余的基金想找投资方向的？” （如果信我的话可以把钱投在我这里！） 科尔琴娜高兴的一鼓掌。 “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巴连诺夫斯基无语的和赫德里夫对视了一眼，要不是科尔琴娜这个女jun官不久前才被他们拉下水，偏偏她的位置又极为重要，他们才不想拉着这个一根筋的女人做生意。 张清明其实并不是太过在意蓝色小药丸在北极熊核心盟友境内的销量如何，他在意的是这几个人所代表的关系和销售网络。 等明年那位脑门上顶着地图的兄弟上台，北极熊这个庞然巨物即将迎来自己最后的岁月。 那场饕餮盛宴，张清明一直找不到有力的着手点。 而这自己找上门来的三个人，说不定就是一个完美的介入点。 …… 萧正沐扶着妻子在医院的走廊里散步。 自从上次看完演出后，云兰音的情绪就有些不太好，导致身体也是一阵阵虚弱。 到今天为止云兰音已经在疗养室住了两天。 “正沐，还是你的工作要紧，我这边没事的，不用天天来陪我。” 萧正沐摇摇头，如今cd项目进行的很顺利。 听说小张总派到岛国去的周经理与索泥谈的很深，来自索泥或者其他日资企业的订单很快堆满自己的办公桌。 他现在除了等消息外，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还不如来疗养院陪陪妻子。 两人在花养院的花园里走了一会儿，萧正沐忽然问云兰音。 “兰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讲？” 萧正沐抓住妻子的手，轻声询问。 “自从上次从剧院回来就感觉你有些心事藏在心里，是不是因为小芳？” 听到丈夫提到养女，云兰音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虽然齐芳父亲干的不是人事，但她依旧认为孩子是无辜的。 更何况这个孩子叫了自己十八年的母亲，自己也耗费了十八年的心血和怜爱。 （她和萧正沐此刻都不知道齐芳被监管起来的事。） 但又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十八年，她的心就一阵阵疼。 只是好在女儿是在富人家娇养大的，应该没吃过苦。 就是与严家的那个婚约关系到自己的丈夫，而严允之又是那样的人，让她不敢去试探那个张家女孩。 要是张家女孩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的丈夫大概率还是会想把孩子嫁到严家那个火坑去。 估计严家知道这件事，严允之肯定会欣喜如狂，用这个婚约死死的咬住这个孩子不松口。 她的心里好难！ 如果张清明能猜到云南云兰音心里的活动，只会觉得世事变迁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在没有张清明插手的剧情中，溺爱齐芳的云兰音帮着养女足足针对了张白露两年。 原本剧情中的张白露一直用特殊的药水来减弱和掩盖自己的容貌，平时的穿戴也故意弄的相当的土气。 要不是李家师姐强逼着这个学妹打扮了一番参加宴会，被萧启峰发现端倪，他又刚好遇到了偷偷来北京看齐方的齐卫国，从而产生怀疑，才最终揭开这件事的真相。 只是那个时候的云兰音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心里纠结的厉害，各种情绪融杂在一起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自身。 她觉得自己亏欠了亲生女儿，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女儿，甚至还把养女变成那个样子也归结于自身的原因，私下偷偷的补贴齐芳。 张白露发现这件事后，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更加喜欢不起来。 正是因为了解到张白露从小吃苦，所以她对丈夫要送女儿去严家享福的建议采取了赞同的态度。 那时的张白露早就已经知道严允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从而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彻底的产生了隔阂。 疗养院花园里的云兰音不知道如何对丈夫诉说自己心中的事，这时一个穿着很洋气、年纪和张白露差不多大小的女生从一边走过，牢牢地吸引住了云兰音的目光。 “那是谁家的孩子啊？” 萧正沐看了一眼，笑了笑。 “从国外回来的钱先生在这里疗养，看这孩子的穿戴应该是她的小女儿。” 云兰音眼中忽然一亮。 就算不能真正接触张白露，但她也可以通过其他华侨家的女儿来了解一下，这些女孩子平时都爱干些什么，日子过得怎么样？ 第297章 坦白局 刚刚进入十一月的京城气温骤降，风里似乎带上了刀子，想将前几日的炎热全部带去九霄云外。 前两天还穿着小花裙子的张家姐妹如今都换上了呢子外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1节 三套价格不菲的女子外套和一些女子衣物被整齐的搭在古香古色的屏风上。 屏风后面热气冉冉，隐隐有水声响起。 这是一个直径有一米八左右的巨大木桶。 亮黄色的桶面干净而清爽，给张家专配的锅炉龙头放了四十分钟才将这个巨大的木桶装满。 张白露顺着头发闭着眼睛坐在水里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自己如玉一般的肌肤。 张小雪却毫无形象的双手摊在桶壁上，两只脚不时的拨弄着两个姐姐面前的水面。 张夏至也散着头发泡在水里闭目养神，她昂着头看向天花板，手里还拿着一支古香古色的酒瓶。 “愁啊~！” 浴桶里飘着的百来片花瓣都是出自张白露的空间，她跨入浴桶的时候还偷偷给浴桶里加了两小桶空间泉水。 这次三姐妹沐浴消耗的空间泉水。足足是张白露空间出产泉水四五天的量。 也就是自己的两个姐妹，换做别人张白露根本不会这么大方。 听到二姐在一个劲的喝酒说愁，张小雪偷偷的在水里游到了三姐身边，低声吐槽。 “我看二姐这个愁啊，就是她自找的！” “呵呵呵呵，来自工人普通家庭的女儿，学校里发的津贴每个月都要掰碎了来花的灰姑娘。” “却被眼尖的室友发现内衣全是国外名牌，嘻嘻，连那个东西都是她们从没见过带护翼的，啊~~，三姐救我！” 被张夏至薅住了头发的张小雪急忙哭着脸去抱张白露，浴桶里顿时水花一片。 张白露伸手扶住张小雪，避免她在浴桶中摔倒，却不想张小雪笑嘻嘻的搂着她。 “三姐，你的皮肤好好，好滑啊！” 张白露没好气的松开了手对张夏至说：“二姐你还是尽情收拾她吧，挺大个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张夏至果真好好的收拾了张小雪一顿，挠痒痒挠的张小雪直呼饶命。 水花四溅中，张夏至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在水木学园里到处都在流传关于她的绯闻和负面消息。 大概是她之前那楚楚可怜的灰姑娘模样哄骗了不少男生的心，引起太多女生们的嫉恨，所以关于她用着国外用品的消息一传出来各，种各样的猜测和很难听的话都开始流行。 流传最广的是她私底下被外国人包养的传闻。 那两个一直追在他身边的师兄这几天眼圈都是黑的，显然也是饱受流言的折磨。 “还等一天！” 张夏至故意放任这个流言传播不去澄清，其实也是她对这两个人的考验。 季东门前后的变化和沈茹清的下场让张夏至对所有的男人都产生了十万分的警惕。 这件事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虽然这种测试对于那两位师兄来说并不显得公平，但张夏至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过了明天，如果他们中还有人愿意追求我的话，我就会他们中的一人来一场坦白局！” 张夏至萧瑟的语气并没有引起两位姐妹的共鸣。 不知悔改的张小雪又凑到了张白露身边嘀咕。 “大哥上次说什么来着，是不是说有个女生坐车的时候问司机，她要是同时喜欢上两个男生该怎么办？” 张白露捂着嘴笑起来。 “司机说，那就选第二个！” 张夏至没好气的瞪了两个妹妹一眼。 大哥也是，总告诉妹妹们这些没皮没脸的笑话。 三姐妹一起共完浴，张夏至觉得自己的肌肤和精神又好了不少。 这让她在第二天面对学校里的狂风骤雨般的谣言攻击时更显得从容不迫，精力十足。 “她可真会装！” “可不是吗，之前还以为她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到最后发现原来是没羞没臊的喇叭花！” “她怎么好意思这样子无动于衷？要是我早就羞死了！” 在张夏至周边议论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小，这帮针对张夏至的女生本意就是要让她听见。 可张夏至依然带着自信的笑容在看书抄笔记。 过了半个多小时，等这帮女生口干舌燥了，张夏至才施施然的从耳朵里掏出两个小巧的耳机来。 周围的女生都快气炸。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这么贵索尼牌子的随身听她都有！” “呵呵，那说明她放的可真开，听说那可是外国人啊……。” 张夏至不以为意的抱起书准备离开，一个男生直挺挺拦在在她的面前。 “师兄。” “别这样叫我，张夏至，”师兄一脸悲愤的看着张夏至，从牙缝里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没想到我瞎了眼，你好，你很好！” 师兄说完转身大步离去，周围的女生齐齐发出了低低的嬉笑。 张夏至扫了一眼这些女生，不以为意的走出自习室。 回到宿舍。 另外五个室友中的三人也在宿舍里聊天。 其中两个看到她进来立即甩了脸出门而去。 唯有一个来自四川平时话最少的女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在张夏至的桌子上摆着一封信，或者说是一张随意撕下来的纸条。 张夏至扫了纸条上的字一眼，呵呵冷笑了一声。 另外一位师兄甚至都没有面对自己的勇气，选择了以这种方式宣告他的追求终结。 见张夏至很平静的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洗衣服，四川室友忍不住轻轻拉了她一下。 “夏至，我在学校不远处的街道找到一份家教，我一个人教不过来，你能不能帮帮我？” 张夏至定定的看着这位室友，最后忍不住捂嘴笑了。 “多谢，不过清者自清，明天就能见分晓！” “胡静，不过还是非常谢谢你的好意。” 胡静见张夏至说的这样坦然，心里倒是信了她三分。 她对自己的几个室友也是看不起的，平时明明得了张夏至不少的帮助，却总喜欢私下翻张夏至的东西。 而且那些流言基本都是同一寝室的几个女生因为嫉妒编造的。 两个家世和相貌都那么优秀的学长经常来她们宿舍串门，这帮女孩子不起别的心思才怪。 张夏至处理这一事件的方式很有她大哥的风范。 不久前才敲诈了钱雪妮一把的张夏至。手里的钱可不少。 第二天水木大学传开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有海外华侨的妹妹向学校捐款了一百万！！！ 捐赠大会上。 当开着火红色跑车、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裙的张夏至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全场鸦雀无声，眼珠子都差点掉碎了一地。 经校领导的亲口确认和介绍。 水木大学的同学们才知道，原来这位平时相当简朴的张夏至同学是海外大富豪的妹妹，同时也是夏至未至连锁咖啡馆的老板。 “其实我是想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过完我的大学生涯的……，”略带哽咽的声音在台上响起，看着台上眼角微微带泪的张夏至，绝大部分的学生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很多人，尤其是那两位师兄脸都绿了！ 张夏至办完史上最大坦白局后，被几个经济学院的老头给拦住。 “夏至同学啊，你能不能帮忙约一约你大哥，我们反复研究了你大哥的操作数据和资料，对他之前的操作手法和思路都百思不得其解，想当面请教一下，你看好不好？” 张夏至乖巧的点头：“没问题，我一定会转告家兄的！” 远在港岛的张清明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孟轻尘笑着抽出纸帮他擦了擦脸。 “虽然港港没有冬天，但毕竟已经入秋了还穿这么少，我知道你的身材好，不用显摆……。” “阿湫~~！谁说我显摆了，我又不是那种人。还不都怪你用颜料泼了我一身！” 孟轻尘好整以暇的坐正身体，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还不是因为你的手脚不老实，人家本来就怕痒痒，一痒痒掀翻点东西不是很正常么？” “好吧都是我的错，明天首映式你来不来？” 孟轻尘摇摇头。 什么首映式？ 不就是电影节的翻版吗。 男星女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穿的也不多……。 她本性不爱往演艺圈里去，而且她已经安排好了人盯着这个家伙。 她想知道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会不会有大美女往这个家伙的身边凑。 而这个家伙又会受不受得住诱惑？ 第298章 首映式 在欧美影视圈才有首映式这种活动，香港电影圈举办的不多，他们更习惯利用午夜场来看首映效果。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2节 而张清明吩咐曾智卫去办的首映式是一种近乎全新的模式。 他让人在一周之前就在tvb、亚视大肆投放《僵尸大师》的预告片片段进行预热。 更把全港最新的首映式典礼吹得神乎其神。 这是一场大型影迷见面会+娱乐记者发布会+赞助产品发布会+大型社交酒会+明星现场演绎节目晚会+首映场的综合节目。 现场维持各项事务的工作人员便超过四百人，亚视、tvb、新意成、德保等影视圈公司的高管、巨星，文化界的名人，歌曲界的天王天后都云集一堂。 仅仅是在酒店现场铺出的红地毯就长达五百多米。 地毯周边维持秩序的安保和警察高达百人。 名人、明星在路过红地毯时都尽量的降低速度，一路谋杀着记者们的菲林和胶卷，现场粉丝们的尖叫声不断。 经过组委会许可的各种影视周边、明星周边都在指定的区域贩卖，明珠院线从中抽成赚得不亦乐乎。 这种新颖的综合销售模式让先后到场的邵大亨和邱大亨眼里都精光闪闪。 不错，完全可以借鉴！ 张清明也没藏着掖着。 仅仅是明星们代言的各种产品在现场的宣导、摊位费用，就让明珠院线大赚了一笔。 换言之电影还没开始播放，张清明就已经开始赚钱。 现场花费的费用在活动开始之前就已经超额回本。 邵大亨只是略坐了坐，和张清明及几个好友打过招呼后就告辞离开，只有方小姐和几个无线高层留在现场。 邵大亨能过来，完全是给新晋大亨张清明面子。 圈内其他人他完全可以不给面子，包括他最不喜欢的周某人。 张清明看了一圈，发现就连被他截胡了院线买卖的潘公子都来了现场，但嘉和的周生却不见踪影。 根据曾智卫的私下排查，发现嘉和那边连个高管都没派过来捧场。 很显然周义怀是在对明珠院线表达着某种不满。 张清明看了一眼在现场相当活跃的陈小龙和洪大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周义怀为什么会对素未平生的自己产生恶感，张清明他心知肚明。 从现场的知名影星们的脸上压抑而兴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一二端倪。 正好这时徐老怪带着自己的剧组人员入场。 陈小龙和红大宝立即殷勤的迎了上去。 他们不是去迎接徐老怪，而是徐老怪身边的那位大美人。 正值芳龄盛颜的林庆霞mm才是他们眼中的唯一。 当然今天他们两个除了对林大美人大献殷勤之外，也是为了向林大美女咨询一个让他们抓心挠肺的问题。 这次徐老怪又成功的请到了林庆霞来出演《青城》，这次她将出演青城诸侠中的青城郑颠仙，是周小敏、邱小珍各自角色的师傅。 林庆霞本来对徐老怪又开拍神魔片是心有余悸的，上次《新蜀山》赔成那样让她的影路都出现了不少问题。 不过这次徐老怪的邀请还是让林庆霞动了心。 只是因为志科影视给出的条件让她很感兴趣。 可以作为主角直接参与影视分红！ 片酬只是个友情价而已。 就算这部神魔片票房再次跳水，林庆霞也想试上一试这种新颖的合作方式。 这也是陈小龙和红大宝最关心的问题。 志科影视这次真的会采用分成制来对待参演人员么？ 要知道陈小龙和红大宝虽然都是名演员，尤其是红大宝还充当了好几部电影的导演。 但他们此刻依然都是资本控制下的角色。 除了在片酬方面能和人谈判外，自己电影赚得再多也与他们无关。 周义怀之所以对张清明很有意见，就是因为张清明打破了港岛影视圈对于艺人的管控和压榨锁链。 这条无形的锁链，莫说如今如日中天的陈小龙，就连当年誉满全球的李师傅也被钳制得浑身不舒服。 张清明的目光越过了林大美人的漂亮脸蛋，他惊喜的看到在林庆霞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个女生比一般的男人都要高一些，大约在一米七以上。 马尾辫，清水脸。 不是王祖儿又是谁？ 原来徐老怪说要给自己的一个惊喜竟然是签到了王祖儿。 如此一来，张清明在影视两方面的主打女星储备已经基本搞定。 未来主攻电影和电视的周小敏； 主攻电影的邱小珍和王祖儿； 加上从无线挖来的两个小透明蓝杰莹和曾华浅，可以充当明珠电视台未来几年的台柱子。 现在缺的就是男星。 不过，不急。 张清明偷偷笑了笑，等明年无线的五虎将长约决裂事件爆发，就是他狠狠下手的时候。 和邵大亨交情归交情，但做生意嘛，生意还是归生意的好。 “张生，幸会！” 眼前的高个子男人一点也没有许文强身上的那种文痞之气，笑容很诚恳。 “是发仔来了，最近有没有片约？” 自从《上海滩》爆火之后，发仔在电视方面发展得不错，但在电影方面却得到一个“票房毒药”的称号。 虽然他靠上部电影拿了个最佳，但票房扑成了狗。 而发仔这个人从骨子里是最向往大屏幕的。 听到张清明的提问，发仔眼睛一亮，但旋即又黯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因为人设的问题，很难脱出许文强的影子，不管演什么都很难让观众不联想起他在电视里的形象。 在电影方面他几乎是拍一部赔一部，导致很多电影公司的高层都直接放话，不准和发仔合作电影项目。 “张生多谢，不过我想我还是需要沉淀沉淀。” 张清明不以为意的叫过徐老怪。 “老徐，你要推荐的那个才华深厚的朋友呢？” 徐老怪立即从身后拉过一个人。 “张生，这就是我要推荐的朋友，阿森，之前在新意成拍过喜剧，但他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我离开新意成后，他也去了湾湾发展，今天我是好说歹说才把他给拉回港岛来。” 张清明伸出手和这个阿森握手。 “吴生最近有没有本子想拍？” 第299章 野心 吴森余知道张清明是什么样的人，一听对方明白无误的说这样的话，也有些热血上头。 他手上确实有个本子，但在台岛那边很难找到感兴趣的投资商。 “张生不瞒您说，我还真有个本子。”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发仔，当即解释了两句。 “不过我这个本子已经答应了台岛的迪龙当男主，不知张生是不是有什么角色上的安排？” 张清明笑了笑。 他还不知道吴森余的德性，这部片子男主先是迪龙、后又倾向张郭嵘，最后男主成了谁大家都知道。 “拍戏的事我不懂，不过你的片子我投了，就按我定的这套导演、演员参与分成的标准来，男主是谁你来定。” “不过，”他笑着看了一眼有些发蒙的发仔，“我很想邀请发仔来戏里客串一下，你看怎么样？” “发仔，你这边应该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张清明连剧本都不看就肯投全资，吴森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一个角色罢了，给了就给了。 发仔想了想，觉得不好拒绝张大亨的好意，再说一个配角能有多少戏？ 而且张清明公司的这种分红方式，他也好奇的想体验一下。 “对了，阿森，”张清明似乎想到了什么，“听说你想找张郭嵘来演迪龙的弟弟？” 徐老怪笑了起来。 “阿森，我就说过，张郭嵘会拒绝你，但绝对不会拒绝张生的邀请。这件事肯定能搞定。” 这点徐老怪还真的没说错。 因为张郭嵘的唱片约在桦星，而桦星唱片部这几年发展势头很猛。 先后签下了梅姑、杜德卫、吕访等大明星。 主管桦星的正是张郭嵘的经纪人陈姐，人称陈太。 如今陈太就带着一组人在京城替张清明的妹妹打造专辑，而作为回报，张清明应邀入股了桦星娱乐。 张清明的入股，让桦星的股价立即疯涨。 所以张清明现在算是张郭嵘的半个老板。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3节 张郭嵘被人叫过来，听到张清明建议他考虑一下吴森余的片约，张郭嵘想了想便想到了陈姐私下告诉他的一件事。 “张生，恕我冒昧，片约我可以接，不过您能不能抽空帮我写首歌？” 徐老怪和发仔几人惊讶的看着张清明。 张郭嵘在歌坛的地位不低，他既然能这样说，那就说明张清明真的会写歌，而且估计还很不错。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商场大亨居然还有这样的才能？ 张清明没有矜持，大方的点头。 那肯定就是《沉默是金》了，呵呵，这是你自找的，原创者可别怪我提前下手。 “你稍等。” 张清明最近和小妹学过听歌写简谱，《沉默是金》这首歌他又熟的不能再熟，从旁边的一个记者手里借了纸笔，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现场写起歌来。 张郭嵘和其他几人都惊呆了。 这么莽的么！ 你是大亨啊，现场写歌要不要太离谱？ 要是写出的东西贻笑大方，他们这帮人到底是该违心的捧场还是......。 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记者，长枪短炮都差点戳到张郭嵘几人的脸上。 新晋大亨现场给张郭嵘写歌，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张清明边哼边写边改，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张郭嵘。 “时间太紧，有些地方的调子可能需要调整一下，阿嵘，要不你先看一眼。” 张郭嵘看到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自己，背里马上出了一层细汗。 他该怎么办？ 就算有现场写歌的神人，但也不是张生这样干的，这点时间能有什么好.......。 而且面对这么多镜头，他的性子也让他说不出太不要脸的奉承话啊！ 张郭嵘看着谱子皱皱眉，手里的是简谱，不过他也能哼唱。 才哼了几句，忽然间张郭嵘脸色一振。 曲子好像很不错诶！ “嵘仔，看这里！” 有记者大喊着招呼张郭嵘。 “对着镜头哼唱几句啊！” 张郭嵘面对镜头的时候感觉相当的好，这是他的天赋。 他信口哼唱起来。 “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 ......。 张郭嵘这一唱，立即成为了全场的核心关注点。 本场首映式还没正式开幕，就迎来了一个小高潮，把娱乐记者们给刺激得肾上腺猛增。 年轻大亨现场写歌，张郭嵘现场哼唱，而且这首歌还很好听，这话题度直接满屏啊！ 张郭嵘哼唱完毕，现场一片掌声。 鼓完掌的张清明招呼发仔、吴森余刚刚叫来的迪龙和张郭嵘站在一起让记者们来了几张合影。 张清明心里笑了，呵呵，后世这张照片一定很有历史感。 “张生您好，我是林庆霞。” 还没等张清明走进影院大门，旁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让张清明的目光拉了过去。 “我可以陪着您走完剩下的红毯么？” 张清明不好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拒绝大美人，在陈小龙几人嫉妒羡慕恨的目光中挽起林美人的胳膊走上了红毯。 他的秘书左定英偷偷拿出一个小本子，也不知在上面记了些什么。 剧院内，高朋满座。 主持首映式的发仔和曾华浅，一连多个明星上台助兴演出之后，剧院内的光线黯了下来。 《僵尸大师》正式开播。 其实《僵尸大师》的情节与原历史上的《僵尸先生》大同小异。 只不过几个男配角换成了张清明这边的演员，而李赛凤的角色被更漂亮的周小敏取代。 在座的基本都是圈内人，影片才演到一小半，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深思之色。 md，这种片子肯定会大卖！ 必须立即回去召集人凑本子跟风。 而红大宝则想得更多。 他决定回去就和林正因谈谈报酬变更的事，当然就算林不答应也没关系，这种本子他自己就能演。 他当然想不到林正因在这种片子上的形象会有多么的独一无二。 整部片子放完，所有参与今年票房竞争的公司大佬都开始盘算。 以《僵尸大师》的实力，杀入票房榜应该没问题，就看大家如何来应对。 张清明年轻有钱还有自己的院线，如今志科影视的制作能力也不错，看来还真是一个大敌。 掌声刚过，张清明走上舞台。 他微笑着对话筒说出了一番，让整个港岛影视圈发生了十二级地震的话。 “借这个机会，我向大家隆重的宣布，东方明尘影视投资基金于今天成立！” “我们基金会欢迎所有有志于投身电影电视编创的人士......。” 东方明尘影视投资基金，每年将向所有有能力、有好剧本的个人剧组进行投资，按比例与主创享受影视分成。 所有的影视演员看向张清明的目光都带上了激动，而其他影视公司的老板们则脸色铁青一片。 这个张清明在影视业的野心简直大得吓人！ 第300章 见识见识 张清明对影视界的野心并不是在利润获取上。 更加独立的制作人、影视人氛围，更利于他在坚冰之中生生开辟出一条路来的想法。 张清明很清楚就算他手里有了明珠电视台、明珠院线和志科影视，但整个港岛影视圈子如果联合起来还是能很轻易的排斥他。 他想靠着这个投资基金把绝大部分的影视人都团结在自己身边。 张清明在意的从来不是电影和电视剧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润。 他在意的是从自己投资的每一部电影和电视剧里所潜藏的意识导向！ 例如在这部《僵尸大师》的戏里，他就偷偷的掺进了一些民族大义思想和抗日情节，戏里的幕后大反派也改成了一个侵略军的本子人。 影视圈的震动在他的预料之内。 张清明将基金会的运作交给了自己的秘书左定英。 这个精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该投资什么样的影视作品。 而且张清明甩开左定英也是有原因的。 竟然敢帮孟轻尘当探子，记自己的小本！ 张清明的野心不止于此。 他再次加大了对《良友》的投资，兼并了好几个经营不善的小报。 夺取舆论话语权和进行潜意识的价值观灌输，张清明觉得从八十年代就可以开始筹谋。 老伍找了好几个左*派文人来当收购小报的主编，按照张清明的意思，根本无须考虑发行的成本，让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如果他们想刊登“比*较*危*险”的文章，必须提前告诉伍生。 张清明会私下出钱让老伍找人提前申请一个新的报社......，万一被封了，报社的人可以立即转移到新报社办公。 这方面张清明自己是不会站在台前的。 他准备站在台前操作的是与港岛民间的助学机构的联络。 孟轻尘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 港岛的助学机构很多，多数是民间自发组建的。 之前是同姓或者同一区域的人自行组织起来，让本姓、本区域的大佬出面筹集资金助学。 港岛虽然推广十二年义务教育，但很多家庭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让家里的孩子辍学去谋生。 原因无非就是一个字——“穷”。 张清明没有去插手那些被英伦人死死控制的大学校园。 他把目标定在了中小学助学上。 尤其是资助贫困家庭送小孩去幼稚班和小学，好方便孩子的父母有时间去谋生。 张清明准备兴建十二所幼稚班，同时参股多所小学。 他花一亿美刀成立华人幼儿助学基金，专门从事对港岛贫困家庭孩子从幼稚园到初中的资助。 但凡被他涉及的幼稚园和中小学，教材里肯定会多出一些东西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4节 张清明想从根子上断了西方未来祸乱港岛的根！ 下一步，张清明会在适当的时候（回归前后）成立大学教师扶持基金，对倾向正确的港岛教师进行扶持和组织。 他要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外来者根本无法生存。 这个规划，他谁都没说。 因为很少有人会理解他心里对未来的焦虑和不安。 “真不知道你在忙着什么？” 孟轻尘皱眉点了点自己对象的胸膛。 “总觉得你在未雨绸缪些什么。” “有时候觉得你的心态比谁都年轻，可也有些时候觉得你又老成的让人......。” “心疼？” “啧啧，你需要人心疼么？嗯.......。” 孟轻尘的唇里也满是张清明喜欢的栀子花味道，让人沉醉。 ...... 京城机场。 风尘仆仆从北美赶来的钱文俊被钱义德的助手接到。 “父亲的身体怎么样？” “大少放心，老爷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最近都开始筹划下一步事务了。” 钱文俊心里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注意到了助手话里的意思。 “是哪个项目？” “父亲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我，他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助手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钱文俊一声，因为老爷最近决定做的这件事并不在钱家之前的计划里。 “大少，老爷这次是临时性推出了一个项目。” “为什么是磁带生产线？” 见到儿子的钱义德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可儿子在问过他身体后马上就问到了他最近在做的事。 “我不记得我们在这方面有计划，而且这方面的人才和资源储备我们并不具备投资的优势。” 钱义德难得在儿子面前讪笑了一下。 “其实磁带这东西在大陆内部的需要很大，我觉得引进几条磁带生产线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利润。” “你别看国内每个人似乎都很穷，但他们在文娱上的消费能力还是有的！” 钱文俊叹了一口气。 其实早在父亲助手告诉他这件事所展现的表情里，他就猜到了一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张清明在国内主要投资的两个项目。 一个是苏市联合药厂，另一个就是在鲁省的cd厂。 父亲这是想用更容易推广和见到利润的磁带生产线，来和张清明的cd厂一决高下。 否则父亲不会刻意把投资地也放在鲁省！ 说到底老父亲还是咽不下之前那口气，想要给张清明的cd厂找麻烦。 因为见效更快的磁带厂所需要的熟练工人，此刻就在cd厂里，而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工作任务。 而且磁带合作项目开出的工资刚好被定为cd厂工人日常工资的1.5倍。 钱义德这是想要釜底抽薪的抢走张清明的工人。 “您就小心点吧，那个家伙的路数很野。” 对于儿子的提醒，钱义德笑了笑。 这回他动用的是常规商业手段，他已经把工资加到了公家所有认可的最高程度，除非张清明有勇气去打破这个限高，否则这个亏他吃定了。 赚取外汇的大容量cd项目？ 钱义德根本不信国内有这种实力和技术从日子国（以后本文里统一称为日子国）那里抢订单。 他认为张清明又会和经营小药丸的方式一样，想在本子国推行廉价的黑货cd。 呵呵，在西方和本子国，对cd专利的控制可不是在国内这样放松。 没有索泥的松口，不管张清明送过去都会被扣被罚。 钱文俊准备陪父亲几日后就回北美，可转天就被小妹钱雪妮给抓了壮丁。 “大哥，帮帮我！” 钱雪妮咬牙切齿的告状。 “我投资的那个咖啡馆第一次分红，我总觉得账务有些不对，可我就是查不出那个张夏至搞了什么名堂来？” “你帮我去查账好不好？” 钱文俊微笑着摸了摸下巴。 对方是张清明的二妹么？ 要不见识见识......。 第301章 陆航是个什么单位？ 钱文俊觉得“夏至未至”咖啡馆是个极好的项目。 他所在的这家店采取了比北美风格更加大胆的落地窗规模。 风格竟是出奇的清爽。 钱文俊自然不清楚，如果被北美的装修业同行看到这家“夏至未至”的装修，肯定会震惊于这家店的老板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高强度、高透明、超大型的落地玻璃。 坐在咖啡馆的二楼，钱文俊能轻松观察每个从咖啡馆楼下路过的人。 他觉得张白露这个女子很有意思。 从这位女子从远方走来开始，到她走入店中，再到她落座在自己和妹妹面前。 这位表演欲强烈的女子，竟然连续切换了三套不同的模版，转接之间如同行云流水、毫无折碍。 在外面大街上，一身白色修身呢子套装、踩着白色女士皮鞋的张夏至，似乎与国内整个天空和地面都格格不入。 分外的引人注目。 但每个人望向这个女子的人都不会带着太过挑剔的目光。 因为这个漂亮的女子似乎很是羞涩和礼貌，宛如一朵在人海里漂浮的白莲。 可在她走进咖啡馆后，气质便发生了变化。 羞涩的笑容变得清爽而温和，每个与她打招呼的店员都会得到她得体的点头。 看得出来所有的店员都很喜欢这个老板娘。 所以自己小妹作为股东之一的这个项目，被人彻底挂起来是有原因的。 而当张夏至坐在自己和小妹面前时，又切换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角色。 微笑变得具有攻击力，肢体的形态变得放松，显得自己信心十足。 看着自己小妹的目光带着三分玩味和七分漫不经心。 这让刚才被自己鼓动起来有了信心的钱雪妮又情不自禁的心虚了好几分。 钱文俊不知道张夏至此时表现出来的这种风范在后世有个专门的名称。 叫做“御姐范”。 “你给店里外聘了一个财务？” 张夏至的话是对着钱雪妮说的，但目光却不经心的扫过了钱文俊。 这个家伙有点海外小开范的样子，有一丢丢的帅气。 不过，呵呵。 真当自己眼瞎么？ 眼前这一对男女分明就是兄妹！ 自己家里可是有大哥的。 而且按照大哥对她说的，钱家的人......，钱雪妮的哥哥，不就是大哥的手下败将那个谁么？ 财务？！ “不是财务，”钱雪妮决定纠正张夏至的错误，“是我请的审计师，他这段时间会帮店里审核我们的各项资产和账目情况。” 钱雪妮故意激将对方。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张夏至笑了。 “那好，~~~，我拒绝。” “你~！” 钱雪妮被气得不行。 “我就猜到账务上肯定有鬼。” “不、不、不，”张夏至笑了笑，“我就觉得你找的什么审计不合格，仅此而已。” 钱俊文微笑着询问。 “张小姐怎么知道我不合格？”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5节 “你懂咖啡馆的采购和支出么？” 钱俊文撩起二郎腿，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 张夏至轻蔑的撇嘴。 “那行，告诉我这几天京城市面上鸡蛋多少钱一斤？面粉到了什么价格？” 钱俊文脸色一滞。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来应聘都不了解当地行情的么？”张夏至对着男人晃了晃手指，“显然你不合格，所以，你被开除了。” “对了，忘记问你叫什么了，不过，也无所谓。” 钱俊文被眼前的女子气笑了。 ...... 左定英无疑是一个相当称职的秘书，在她接手新工作之前，她首先找到张清明将手上的工作记录都清晰的交接了一遍。 张清明看着眼前的一百多页表格，这确实让他感到了惊讶。 昨天不光将他所有出手的货物都进行了分类标价和汇总，甚至连相应的重量和体积都有记载。 张清明看了一眼汇总项目，他的目光忽然关注到了总重量一栏。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前后出货的重量已经接近十万吨，不对，张清明转身进入随身城市，找到自己的一个小本子。 这里面记载的是他从空间里带出所有物品的大略清单。 如果左定英的记录加上自己记载的东西都没错的话，那自己从随身城市里取出的货物总重，大概已经超出了十万吨一到两百吨左右。 张清明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 他之前测试过，自己能携带出入随身城市的物资大小，是以他为中心半径五米的圆形空间涵盖的所有东西。 但随着他从随身城市里拿出的东西越来越多，却没有再次测试过自己这个五米半径的限制有没有得到松动。 要不试一试？ 左右孟轻尘今天的课程蛮紧，张清明索性来到自己原本用来放金子的那个小仓库，现场试验了一下。 答案果然是充满了惊喜的！ 原来他携带物资可以进出随身城市的半径已经扩充到了二十五米左右！ 只是现在无法确认，这个半径的扩充是按从随身城市里拿出东西的体积还是重量来计算的？ “太安逸的日子选些要自己坏的大事！” 满脑子都是后悔的张清明急匆匆的开着电动车跑到了城市的东边。 这里靠海的半岛上围了好几层高高的铁丝网和高压电线。 空无一人的哨塔每隔上百米就有一个。 好在这片基地的大门是半掩着的，一辆写着采访车的商务车正好停在半开的基地门中央。 张清明从商务车的上方跳进了基地里。 满眼热切的看着前方一条大大的横幅后的那些好东西。 大横幅上写着“某某空军给全国人民拜年”的字样。 而横幅后面排着一溜武装直升机。 但全是老型号的直九，一共有三十六架。 看着比较新的直十有十架全部放在直九的后面。 一看现场，张清明就猜到了这一次各部向全国人民拜年哭穷的老套路。 在直十后面盖着帆布的那四台，估计就是直二零！ 没穿书之前张清明还经常吐槽各部这种拿老货来拜年的行为。 可如今却是刚好！ 高援朝上次来两人聊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南方战场。 考虑到丛林和山区作战的局限，国内已经斥资一点五亿美刀准备从美丽国引进二十四架简配版黑鹰直升机。 美丽国以为这二十四架直升机很快会出现在南方战场上，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二十四架直升机多数都被华国各厂家拿去拆解研究。 华国的陆航部队还要在四年之后才会成型。 可惜那时南方已经逐渐安宁了下来。 张清明兴奋的拍了拍眼前这些直九。 如果南方战场上忽然出现一百多架直升机……。 猴子们凭险而守的山林防线将不堪一击。 张清明赶回家里给高援朝打了一个电话。 可高援朝却一头雾水。 “陆航？那是什么单位？” 第302章 cd协议 “上头不是在和美丽国那边谈24架黑鹰的采购案么？” 当听到张清明提到这个事，高援朝立即来了精神。 “张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路子......，这个事可不能开玩笑的！” “你说我在这种事上开过玩笑没？还有那买直升机的1.5亿美刀花了没？” 高援朝想了想。 “张总你想插手的话可能晚了点，钱都付了，东西到位估计还得磨蹭一段时间。” “付了也没关系，”张清明估算了一下黑鹰的采购价大约是600多万美刀一架，那自己的直九也不能卖得太便宜，“我这里有一款和黑鹰差不多的仿制机，都是八成新质量上好的二手货，只要150万美刀一架你要不要？” 高援朝愣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今天张清明的经营跨度有点大，他还没那个做主的权限。 以前最多是个军民两用的四倍镜或者碳纤维，但张清明直接向国内出售军品还是第一回。 “东西好，这个价格（真心便宜）我们肯定会喜欢，要不这样，张总能不能说下这些东西的来路......。” “抱歉，无可奉告啊。” “果然是无可奉告么？那行，你稍等，我向上头请示一下。” “对了，张总，你那边大概能有几架左右？” 张清明心里转了一转。 “第一批大概有一百多架吧。” 高援朝那边立即没了声音，过了半分钟后就当张清明以为电话出了问题时，高援朝有些变声公鸭嗓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说啥？一、一百多架（架字直接破音）？” 张清明原以为高援朝会说自己这边没这么大预算，可谁知高援朝却来了一句。 “张总，我的好张总，你那边能分期不？” 张清明知道在这种生意上必须拿乔一些，他没有立即回答。 “分期不分期的，我要和人谈，这样，你先派人弄艘船装一台样品回去看看。” “如果东西合适，我再和人谈。” 电话那头高援朝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好么，这说明张清明和他身后的人已经把一架或者多架武装直升机弄到了港岛。 “你......们千万小心，我马上去汇报！” 到了晚间，张清明正和孟轻尘在海边散步的时候，葛飞军带着几个不显眼的人偷偷找了过来。 张清明随手扔给葛飞军一把钥匙。 葛飞军一看这把熟悉的钥匙，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 这不就是张总名下那座唯一小仓库的钥匙么？ 破破烂烂的地方，能有让上头这样紧张的东西？ 孟轻尘看了张清明一眼，也注意到了葛飞军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是不是又弄到什么好东西？” 张清明笑了笑。 “一些比较好玩的玩具而已。” 孟轻尘挽着他的胳膊走向一处茶楼，并未过多的过问张清明的事情。 “你上次说的口味很奇特，但我转了这么多天找到的这家应该有些相似，来，我们试试。” 张清明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提到了一句关于后世的口味，孟轻尘这样静淡的人居然也花心思找到了一家相似的。 两人最近有些黏糊，因为张清明已经确定会在近日回京城办事。 等到孟轻尘放寒假时再来接她。 ........ 东京。 【第十一次恳谈会】。 周嘉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会议室里挂着的精致横幅。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6节 本子人的仪式感简直是没谁了。 不过这有必要挂出来么？ 索泥负责接待他的人已经换了好几个，从一开始负责接待的课长级别的三浦纲良，再到部长级别的细井正男，如今已经和自己谈了三次的是索泥的董事兼音像分社副社长富冈键一郎。 索泥相当重视张清明提供的这项cd大容量技术。 大容量的cd能存放更多或者更大的音频文件。 这意味着一张cd里的音乐数目越多或者音质更高。 对于拥有翻倍音乐数目的cd，消费者们更愿意为此买单。 尤其是和索尼进行合作的几家本子汽车企业，已经放出话来必须拿下这个技术。 赠送几张双倍容量的cd，对于很多欧美购车者来说也是衡量买哪家车的重要影响因素。 例如在长途旅行中，喜欢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开车的顾客们，不用频繁的更换自己的cd。 在演艺界，富冈键一郎相信这种大容量高音质的cd一推行。 之前所有cd的生产厂家和音乐公司都必须向索泥低头。 因为这种能容纳更高音质的cd，将是衡量歌手咖位的重要指标。 富冈键一郎能够想象在以后的歌手圈子里，连一张索泥专供的超高音质cd都没有发行过，怎么能算得上是行业一番？ 很客气的点头寒暄之后，会议很快进入了拉锯。 富冈键一郎和周嘉荣的分歧点其实很有意思。 他们在专利转让、鲁省cd厂三年专供、订单和价格等方面都没有分歧。 周嘉荣提出索泥只需要支付500万美刀就能获得这项专利的全部转让。 但索泥方面却提出了一个很“私人”的请求。 ——务必让这技术“诞生”在索尼的实验室里！ 说白了，索泥想要这个技术申报上的唯一着名权。 张清明听说这件事后，让周嘉荣尽量“为难”拖延。 这项注定没有前路的技术，他根本不在乎，但能换来更多的利益才是他所在意的。 张清明让周嘉荣提出，要自己让出“发明权”没有问题，但索泥必须协助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在本子国展开业务。 这个“业务”指的是能开展本土本子银行能做的大部分业务。 对于排外严重的本子国来说这点说还真有的不容易。 这件事对于索泥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但索泥这边担心事情传开会影响自己在国内的声誉。 今天的议题，富冈键一郎建议将东方银行东京支行的控股权交由本子人掌控。 这样对外可以宣传这家支行是本地的。 而周嘉荣则只同意由本子人出任分行社长，分行的实际控股权必须是张清明本人掌控。 周嘉荣本来以为自己还会在本子国多住一段时间，但最近从国内传来的消息让张清明改变了主意，让他尽快答应索泥的要求。 国内有人在打cd厂工人的主意！ 第303章 障眼法下的障眼法 关于钱义德在鲁省办磁带厂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张清明的耳朵里。 这个老东西的做法确实有些恶心人。 但张清明也不得不承认钱家看得很准。 磁带这东西在未来十年间的大陆都将大卖。 天南海北的背包客，将各种各样的合辑类磁带卖得满天飞。 钱家这次的动作很快，直接接手了一家建设到一半的磁带加工厂，将设备从海外拉到岛青就马上放风出来要熟练工人。 尤其是钱家给的待遇要比cd厂好上不少。 在县里的干部没松口之前，cd厂里的工人却自己先动了心。 萧正沐安排的厂长是萧家一系的人，立即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了萧正沐。 事关萧正沐的前途，故而萧正沐立即发动关系，压下了厂里一切的人事调动申请。 得知这个消息的张清明并没有太过担心这件事，因为按照他的估计索泥那边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他叫周经理私下开始联络东芝等其他的集团，别看本子国的厂商在国外显得很团结，现在国内他们一样斗的你死我活。 如果能靠这个技术打破索尼在本子国内 cd行业的统治地位，想必松下东芝等企业毫不犹豫的开出高价。 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张清明改变了想法。 在自己这里吃了个大亏、又在自己二妹张夏至面前吃了个小亏的钱文俊，居然直接拜访了萧家。 而其中牵线搭桥的竟然是钱家的小女儿。 钱文俊拜访萧家的这个消息还是张夏至从钱雪妮的嘴里套出来的。 对于钱文俊私下拜访自己的这件事，萧正沐选择对张清明保持了沉默。 张清明联想到萧正沐在原着中所体现出来的性格，立即判断钱家肯定是拿出见效更快的磁带厂项目来勾引萧正沐。 以萧正沐的性格，他肯定会骑驴找马。 既联系着钱家的项目，眼里又盯着自己这边的cd厂。 要是cd外销的路子迟迟打不开或者干脆黄掉，估计萧正沐八成会选择效果更快的磁带厂。 钱家弄了三条大型磁带生产线回来，设计产能达到五百万盒。 这件事让张清明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萧正沐的选择让他不快，这个人在书里是在经过几次巨大的打击后才有所改变，张清明在与他合作之初就想到了会面对的各种情况，所以他对萧正沐会半路观望一点也不奇怪。 让张清明感到不舒服的是萧正沐的妻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云兰音会喜欢上钱雪妮？ 在那三本书里可没有钱家的任何戏份，书里的云兰音因为齐芳、张白露的身份曝光一事，对她们这个年龄段的女生都有些避之不及。 可现在的情况怎么发展到了云兰音居然喜欢上了钱雪妮。 他没见过钱雪妮，但听二妹的说法，也就是个娇气的富家小姑娘。 张清明没有选择把真相告诉张白露，没有让张白露回归萧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容忍云兰音找别人当张白露的替代品。 极其双标的他，对萧家这么快就放弃了寻找真女儿下落的举动感到不满。 所以不管钱家的磁带厂涉及当地多少人事、效益，他都必须给对方和萧正沐上上眼药。 后世的城市里磁带已经很少见，张清明在辛苦几天后终于在随身城市港口里的一条货船上找到了五条二手的磁带生产线。 按照船上的货物登记记录，这几条估计是国内最后的一批磁带生产线，是赠送给某个黑蜀黍国度的礼物。 幸亏张清明的运送半径已经达到了二十五米，这些笨重的生产线他拿进拿出刷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国内的回复。 这次联络完全抛开了寇老、白鹤生和高援朝这条线。 是一位老爷子亲自给他打的电话。 声音有点熟。 “张家小子，你那件东西我们已经收到，非常不错，价格和数量能确保么？” 张清明拿着电话，站得笔直。 他和寇老说话都没这样走心过。 因为电话那头的老头姓孟。 “孟爷爷放心，”他心里飞快的算了下自己这几天刷的直九总数，“现在能发货的有一百二十架左右，只是包董和霍董那边安排船北上怕是有些困难。” “要保证运送货物的隐秘性，得分批。” “价格您放心，就是之前那个数。” 孟老可能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哦，好，诶，真的不能再少了吧？” 他的语气都有些不确定。 正好孟轻尘抱着两幅画卷从张清明身边走过，张清明一把拉住莫名其妙的女友笑了。 “既然是您开了金口，我做晚辈的不能不表示表示。这样吧，其中十架我不收钱，算是轻......，诶，我给您提前拜年了！” 孟老爷子没好气的在电话里呸了他一口。 “小子，老爷子我不卖孙女！” 被张清明作怪搂住的孟轻尘听到爷爷的声音，嘴角乐了一下。 可下一秒，电话里爷爷的话头变了。 “不过，你小子表现还是可以的，过年记得来家里坐坐。” “诶！！！” py交易达成。 孟轻尘没好气的哭笑不得。 所以她被张清明用什么东西给买了？ 自己可是爷爷哄了二十年的宝贝，这家伙到底给了什么东西连爷爷都没忍住？ 第一批货物是半夜上的船。 葛飞军觉得张老板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小仓库有点玄奥。 自己和几个同事明明也在关注这个地方，但一夜之间仓库里就被十架直升机挤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7节 “别想了！” 带队的大个子拍了拍百思不得其解的葛飞军肩膀。 “上头说过不准过多关注那一位的物资情况，咱们先做好这件事吧！” 大个子看着眼前十架威武霸气的直九，满眼都是兴奋的光。 “哥几个，这回必须豁出去，”他掏出手枪上膛检查了一番，“就是我们都撂在这里，这些东西都必须完整的送回家去！” “到时候霍先生的人只负责运输，保安工作全部由我们接手。” “一旦有港方公务人员靠近，大家都别有顾虑，家里会有人照顾的！” 七八个汉子沉默的点头，纷纷开始对手表时间和检查武器。 而葛飞军又拿出一张货运单子递给大个子。 “这是这回明面上要走的货，万一路上遇到情况，就把这上面几舱的货交出去。” 大个子看了一眼单子。 “二十条磁带生产线？咦，张总不是搞cd厂的么？” 葛飞军笑了。 “这是张总拿回去给人添堵的，半买半送的给国内，某些私人占大头的磁带厂我看怕是悬了。” 葛飞军表面上谈笑风生，其实他心里紧张到不行。 这回是霍董的家人亲自押船，船上二十条磁带生产线是明面上的障眼法。 其实就连眼前的十架直升机也同样是障眼法之一。 真正要命的东西在轮船的底舱。 昨晚，张总亲自“安排”人上船装货，甚至还提前支开了霍家水手。 在这艘开往津门的万吨大船底仓里放着的东西，与去年早春时分北极熊货船从本子国芝浦码头运走的那数十箱东西一模一样！ 大型五轴联动精密数控机床！！！ 妥妥的军工用品。 这是张清明发现自己带货半径扩张后从随身城市里选的三条数控线。 而且这三条线还是八十年代末期水平。 也是张清明第一次拿出比现时代技术水平略高的东西。 这三条生产线存在的消息，到现在为止只有张清明和葛飞军知道，就连孟老和寇老他都没通知。 ...... 萧正沐其实派往鼎市调查的人依然在努力。 鼎市监狱，关押死刑犯的所在。 萧正沐的人正在见一个人。 “邓玉堂，你以前是专门帮齐卫国办脏事的暗手，他有没有让你去处理与他女儿齐凤一般大小的女孩子的事？” “或者是要你去关注或者对付某个家里有这样女孩的人家？” 满脸胡子的邓玉堂抬起头。 “齐卫国确实有段时间要暗中要对付一个女学生，不过他没有让我跟这件事，只是我一直防着他所以才暗中发现了端倪。” “在这之前，我想见见我的家人......。” 第304章 判断 “怎么查成这个样子？” 萧正沐刚想有点不满，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妻子，只能强压下了情绪，又对着话筒说。 “那你先后来吧，咱们再细聊。” 今天萧正沐很忙，忙到都没时间来倾听对方在鼎市找人的细节问题。 张清明没有把cd合同已经谈下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转给萧正沐，等的就是看他会怎么选？ 而萧正沐也不负他望，果然对cd项目产生了怀疑。 他怀疑的关键在于，国内怎么可能能生产得出来比本子国还要先进的cd？ 萧正沐甚至怀疑自己一开始也太上头了些。 看来张清明这个人虽然有些本事，但说大话的本事也不小。 钱家小子说的似乎没错。 当今世界上在cd领域最强的就是索泥，不可能索泥的技术还比不上国内。 至于自己之前组织的产品检验，萧正沐也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国内出这种不靠谱的“技术”在之前可是有着惯例的......。 要不是担任cd厂厂长的人是他多年的属下，让萧正沐产生了犹豫。 按照他的性子，早在钱文俊拜访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安排后路。 国内对cd厂的投入颇大，如果这个项目出现问题，负责牵头的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萧正沐忙着去找白老。 毕竟那是妻子的干爹，是看着云兰音长大的长辈。 这个项目还是他帮着自己弄到手的。 如果项目里面真的有了猫腻，以白老的层次和阅历肯定已经有了察觉。 当萧正沐匆匆离开，一直没有出声的云兰音却起身拿起了话筒。 白鹤生不在家里，也不在办公室。 略有些心急的萧正沐找到白鹤生办公室外的办事员，查了一下白老今天的行程。 “奇怪，按照白老的行程，今天不是该留在办公室处理一些紧急文件么？” 面对萧正沐的疑问，办事员也一头雾水。 好在隔壁办公室的郭副主任过来借茶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白老昨天就接到了一个会议通知，密级很高的那种，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开会。萧副司长，我看你如果没有很紧急的事，还是等明天再来的好。” 郭副主任在这个大院里为人最是随和，换做别人不一定会告诉萧正沐这个消息。 萧正沐客气的对这个女人点点头。 “郭副主任喜欢茶叶的话，我那里刚好有些老爷子留下的，下次给你带过来。” 郭冰红眼睛亮了。 “哟，那感情好，那可是萧老分的特供茶叶，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先谢了。” 萧正沐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自己的单位研究一下钱家给的磁带厂资料。 他刚准备出门，正好听见借到茶叶的郭副主任和办事员在聊天。 “白老今天出门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重，小刘你这两天可得小心着点，办事可不能如同往日那样大大咧咧。” “你们白老发起火来，我们整个大院都心慌。” 小刘笑了。 “红姐，你放心，白老骂两句也没什么。” “我都习惯了，事后他还会给个甜枣呢。” “我啊，有时候就指着这个甜枣过日子。” “诶，这回可不一样。” 郭冰红的声音明显低了一拍，走到门口的萧正沐脚步下意识的滞了一息。 “听说这次会议还和白老牵线的那个年轻华侨有关系，似乎出了大事。” “白老为了这个摊子忙里忙外，整日呕心沥血的，想想就觉得那些年轻人太不靠谱。” 听到这里的萧正沐心里咯噔了好几声。 但门口的另外一个办事员看了过来，他识趣的快步离开。 还没走出院子，本就心里忐忑的萧正沐飞快的下了决心。 立即放宽对cd厂人员调动的管控，马上申请接手鲁省合资磁带厂项目。 至于cd厂这个坑，自己必须在结果出来前就跳出来。 院子里小刘看到萧正沐离开，这才低声摇头。 “没事，白老今天去应该是有好事。” ...... 这是一座仿古的建筑。 独自耸立在一片开阔的广场上。 在广场的四周和周围制高点，布满了穿着黑色中山装的高大警卫。 建筑内只有几个小休息室和一个大会议厅。 大会议厅内，二十多个位高权重的大员齐聚一堂。 连孟老和寇老都只能坐在第五和第六的位置。 至于和寇老不太对付的严老，听说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有通知他参加。 站在幻灯片机对面的是一位戴着厚镜片眼镜的女军官。 她拿着一根长棍在白色的荧幕上指指点点，给诸位大佬们讲解。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8节 “我们项目组连夜加班对这款直升机进行了解析。” “很奇怪，因为它和法兰国在七九年研制的海豚直升机非常的相似。” “因为我们项目组很多成员都考察过这款军民两用直升机，这也是我们引进的项目之一。” “各位首*长，我们曾经就这款偏民用的直升机做过多个军用改装设想，哈厂项目组已经有了第一款改进型，但距离我们的军用要求都相去甚远。” “但现在出现的这款直升机却完美的契合了我们所有的改装要求，甚至很多地方让我们项目组的人都眼睛一亮。” “这款飞机的改进人员，把几乎所有我们在实战中没有预料的情况都想到了！” 女军官显然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 “我们不清楚世界上有哪个国家也改进了法兰国的这款产品，但这款产品的出现却让我们起码少走了十年的弯路。” “因为我们发现，这款飞机的主要部件，几乎都可以达到国产！只是某些行业需要进行升级。” “这款直升机，简直就是按照我们的工业体系层次和架构来改装的。” 有大佬发话。 “那这款直升机的作战实用性如何？” 女军官立正。 “报告首*长，非常适合我们的部队使用，总体性能堪比世界上一流的武装直升机。” “就连波段使用方式对方都采用了我们的使用习惯，而且武装操作系统，对方也贴心的开发出了中文简体版。” “可以这么说，拉出去就能打！” 女军官接下来仔细汇报了他们拆解那台样品直升机，得到的数据。 整个讲解和提问经历了两个多小时。 第305章 枪药味 在女军官离开会议室后，坐在第二位的大佬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没错。” “张清明的身后不是小打小闹的普通渠道。” “我们把这个组织命名为x，这个x组织的能量很大，但隐藏得很深。” “法兰人研发出来才五年不到的新机型，他们就能进行这种程度的改装。” “而且还都是八成新的武装直升机。但全世界军事领域都没有出现过这款，这就很奇怪了？” 寇老想了想举手发言。 “各位，首先我们可以肯定两点。” “第一，这款直升机与其是说国外军品，我倒认为这东西就是按照国内的需求来设计的。可见这个x组织对我们的军工结构和军事需求研究颇深，我们已经组织力量开始内查。” “第二，这个组织看来是比较看好我们的，第一批就是一百多架，还是半买半送。这个价格说好听点是交易，其实就是人家想直接武装咱们。” 坐在首位的老爷子敲了敲桌面。 “我来之前已经得到了指示。” “要求务必不贪小便宜，诚意对待，如果对方接受rmb和国内产品的话，将价格提升到二百四十万美刀左右。” “至于其背后的渠道和组织，建议友善对待，以保密为第一要务。” “不要因为我们的好奇，把对方展现在不友好势力的眼皮子底下。” “对于现在急需各方面发展的我们，这个路子不能断！” “有关部门一定要加强外围的工作，小心谨慎地迂回探索，千万不要惊动我们的客人。” “但有条纪律一定不准犯，禁止在没有经过批准的情况下追寻那些物资的来龙去脉！” “同时内部的纪律和安保工作要再上一个台阶！” “可不能因为我们的疏忽，让人家在国外的隐秘布局遭殃。” 孟老心里呵呵两声。 他知道这是上头对在座各位的警告，但实际上应该有另外一组人在偷偷的观察着张清明那条线。 一是摸底，二是保护。 能提供几百架现货武装直升机的路子，还是完全区别于北极熊和美丽国的系统，虽然大家都好奇得要命，但大家更在乎和珍惜的是这个机会。 要是面对其他情况，上头的反应肯定不是这样畏手畏脚。 这就是投鼠忌器。 不能因为想抓可能中的老鼠，就把老鼠身边那些精美的瓷器都打碎了。 ...... 福祥号货轮。 一听货轮的名字，就知道这艘货物的船东肯定是华人。 货轮从港岛出发后直接北上。 在港岛海运署的通告中，这艘货轮装的多数是小型农用机械和日用品，目的地是温哥华。 货轮将途经津门港、釜山港、东京港和温哥华。 看上去很正常的一次货运。 霍连山站在船长室里一直没有离开。 船长比利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他此刻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因为眼前不远处就是海峡。 整艘货轮上，也就他们两个知道船上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十架武装直升机！ 当然还有底仓里的那些被封闭的不明金属部件。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某沿海基地里。 十多艘功勋猎潜艇已经在前夜消失不见，此刻他们都静静待在某个海域待命。 就连国内为数不多的大型战舰重庆号也一反常态的从渤海湾开出，南下待机。 这个时代的海军真是穷到尿血。 后世连hj都看不上的旅大级驱逐舰，还是国内的宝贝疙瘩。 三千多吨的重庆号就曾经单舰对峙过北极熊的整个太平洋舰队。 不是她莽，而是没办法而为之。 而此刻是ww海军正处于其最后一个辉煌期。 仅仅是三千多吨的阳字号战舰就有十多艘。 “老天保佑~！” 看着眼前的海峡入口，霍连山嘴里念着老天保佑，却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 京大附近的一条巷弄。 郭冰红挎着包从这里经过。 因为工作上的需要，她经常来请教京大物理系的导师。 她每次来都会带来很多进口的机械和设备上的疑问，同时把上次交给教授们解决的问题答案带回去。 这条巷弄是她每次来都会路过的所在。 巷弄里居民很少，显得有些冷清。 巷子中段拐角处有根老枫树，枝叶遮盖了大半个巷子人家。 在路过老槐树时，郭冰红都会歇歇脚，抬头看看头顶的红叶，心情会好上很多。 今天郭冰红拜访的是物理系陈教授。 在陈教授办公室门口，郭冰红惊讶的看到一个仙子般的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生正在思考纸上的问题，而郭冰红的眼睛闪了一下。 她发现女生拿的这几份文件，竟然是自己上上次请陈教授解决的难题。 两人擦肩而过。 郭冰红和仙子般的女生都不由自主的滞了一下。 郭冰红是因为惊艳，而女生则微微皱眉。 而女生皱眉的原因，是身边这个女人的“味道”让她有些不太喜欢。 张白露今天过来请教陈教授问题，谁知最后却被兴致勃勃的老女人塞了一堆的思考题。 算了，不去想。 张白露把资料放进包里，准备找个地方复习。 结果今天教学楼里人格外多。 不光是京大的学生在这里抢座位，就连外校的学生和社会上的爱学习青年也会偷偷混进来自习。 自习楼和图书馆人满为患。 张白露决定回大哥给自己在附近买的那个小院子。 墙外有棵大枫树，枝叶把自己的院子遮住大半，想必有段时间没去，院子里应该已经堆满了红火的色彩。 想到这里，张白露的心情雀跃了起来。 小巷僻静。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79节 张白露在打开院门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让她略带警惕。 那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 走路的时候还喜欢左顾右盼。 虽然他左顾右盼的动作很小心，但还是被张白露的精神力“看”了个清楚。 院门被她关上，正好那个男人路过门前。 一丝极其微弱的味道传入了张白露敏感的鼻尖。 张白露的手微微一紧。 这个味道她闻过。 大哥在鼎市时，曾经有几天去山里和朋友们练枪，回来时衣服上全是这个气味。 这是枪药的味道！ 门外的男人只看多看了刚才那个美好背影消失的门口一眼，在大枫树边蹲下来。 他的手在枫树根部的洞口微微扒了几下，手里攥出张纸条。 不动声色的将纸条藏进衣服缝隙里，瘦弱的男人看了看无人的巷弄，慢慢的向另一头走去。 他浑然不知，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已经落入了某个女生的“眼中”。 第306章 小瞧了 言传身教是一种最好的教育。 张清明平日的举动和倾向，早就被几个妹妹看在了眼里。 所以不管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张夏至，还是重活一世的张白露，或者是天真恣意的张小雪，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哥哥的影响。 “报警！” 张夏至在听了张白露的“亲眼所见”后，立即做出了决定。 在这个方面大哥张清明教给张夏至的只有一句话。 “如果国家不强，而个人太强的话是会吃亏的。” （大染坊板载~！） 所以张夏至觉得应该把那个男人挖出来。 作为有产者，她最讨厌的就是有可能破坏自己经商环境的人和事。 而张小雪则眨眨眼，她本来想提议三姐妹一起出动去抓特务的。 好在她及时想到自己几个的战斗力都是“渣”，抓特务很容易变成送菜。 尤其是二姐和三姐送上门，美不死那些特务！ 张白露从善如流，她们没去派出所，而是直接找了巷口的执勤wj。 京城在这方面的反应速度极快。 在张家姐妹上报后不过一小时，张白露那个院子所在的巷弄就被监控了起来。 同时好几个便衣小组开始隐秘的在周边打探那个男人的来往方向。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信心十足。 因为张家三小姐给出那个男人的几个特征都相当明显。 脖子后面有两颗米粒大小的痣、左手上有刀疤、左眼比右眼小，身高在一米六七左右。 一个小组还在张白露的指点下找到了那个男人在院门口留下的脚印。 同时大枫树下的蚂蚁窝也被工作人员小心的查看了一番。 果然有经常在这里取放东西的痕迹！ 妥了~！ 九成九是特务！ 因为一般的犯罪分子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这个蚂蚁窝在他们的行内有个说法，叫“死信箱”。 而张白露隐约提到对方身上有种奇特的味道，和自己大哥去过靶场后的味道很相似，这立即引起了相关方面的重视。 张白露大方的借出了自己的小院给工作人员蹲点用。 住进来的两个女性工作人员，一个是她名义上的“保姆”，一个是“保姆”的女儿。 张白露决定以后放学不住宿舍就回海淀的大院子。 对方身上很可能有枪，她可不想冒险。 这一世的生活很美好，她很珍惜的。 回到家门口的巷子口，张白露远远的看到两个梳着麻花辫子的姑娘在和警卫说话。 原来是红楼剧组的林妹妹和宝姐姐。 两人手里都提着东西，显然是来拜访的。 张白露笑着把两人带到了院子里。 林妹妹和宝姐姐都怯怯的跟着。 相比她们在戏里是小姐，人家才是真正的大户小姐，只看这住的地方和通身气派（颜值就不说了）就知道彼此的距离有多大。 宝姐姐也姓张，戏里是个明事懂理的，可实际上却是个胆小的。 反倒是林妹妹戏里戏外几乎都是一个性子，她见宝姐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只能自己上前把事讲了一遍。 原来是剧组的演员们前几天偷偷喝了一回酒，不想有人不胜酒力走错了住的地方。 听说是一个女孩子误闯了自己在小汤山庄子里的闺房，还在里面吐了。 张白露虽然皱眉，但也不打算过多计较。 反正那个房子的方位她不太喜欢，正好可以借机换到另外一个房间去。 那里距离正房更近.......。 “其实，还有件事......。” 宝姐姐见最难“应对”的张家三姑娘没表示什么，便说出了另外一件需要道歉的“小事”。 “还有件小事，我们有个女演员在你哥哥的书房里打了个盹，不小心把口红抹在了被套上。” “你放心，老师们已经指导我们清洗了被套，现在王导也找人把我们借的地方和你们院子中间的门户看了起来，以后再也不会.......。” 谁知刚才还笑容淡淡的仙子美人立即变了脸色。 “没有以后了！” 张白露也不知道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告诉你们导演，明儿就搬出去吧~！” “虽然庄子是哥哥买的，但落的却是我们姐妹的名字。” “这个主我做了，好走，不送！” ...... 辽阳号是ww海军的一艘三千吨驱逐舰。 本来他们收到情报要去拦截一艘经过海峡的货轮，但却被自己身后的主子叫停。 十架军民两用的直升机不算什么，起码影响不了美丽国在亚洲的布局。 再说华国已经支付了购买二十四架弱版黑鹰的钱，在自己交货前去找门路弄些直升机应对南方战场，这也符合老美的利益。 毕竟猴子可是北极熊的小弟。 至于ww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美丽国在战斗直升机方面相当自信，不说黑鹰，他们还有号称世界最强的阿帕奇。 华国弄来的十架二手货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福祥号有惊无险的驶出了海峡北口。 在港岛接到船上电报的张清明依旧不动声色。 直到第二天，福祥号驶入了渤海的消息传来。 他这才拨通了孟老的电话。 “你个混球小子~！！！这么大的事，算了，我挂了！” 孟老在听说藏在底仓的东西是什么后，是又气又高兴。 不过也好在张清明够谨慎。 事实证明，在他们的内部还真的藏有鼹鼠。 从ww传回来的情报显示，福祥号偷运十架二手直升机的事已经泄露。 在自己内部隐藏着一个代号为“半边佛”的间谍。 不过这个间谍弄到的是这次运输任务的外围情报。 美丽国不知道这次运的直升机的特别之处，也不知道后续还有更多的直升机会运来。 很快，张白露提供的那条线，落入了更高级别反d部门的眼中。 张家巷门口的警卫翻倍了。 张家姐妹发现除了在巷子口的警卫外，在巷子中段，巷子外看不到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岗亭。 而且东边和南边的邻居似乎都在忙着搬家。 街道上的通知：要围着张家的院子重新开辟出一条环形人行道出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0节 这让孩想着把周围全买下的张夏至很是失望。 其中有两家她已经偷偷谈好了价钱，就等着给家人们一个惊喜。 现在倒好，惊喜飞了~！ 张夏至最近过的很孤单，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水木，可愿意接近的她的人便少了很多。 自从她的坦白局后，仿佛有条无形的屏障隔绝了自己和同学们的交往。 就连四川妹子现在和她讲话都小心翼翼的。 也对，通身名牌衣服包包、翡翠镯子首饰、座驾是火红色的跑车，别说是在八十年代，放后世也照样没朋友。 “这帮废物，居然连送情书的都没有了！哎~~~，这么漂亮的女生，居然都没人上心了嘛？” 张夏至的哀叹无人可知。 但敢于对她上心的人还真有。 钱文俊走下卧铺车厢时，脑子还时不时的会跳出张夏至这个有趣的美人儿的一举一动。 小妹和张夏至的纠纷点其实很好查。 张夏至不过是利用钱雪妮的知识盲点小坑了她一把。 “夏至未至”的账面很干净，唯一有问题的是在税务方面。 张夏至按国内标准扣掉的营业税似乎没有问题，但钱雪妮却忽略了一点。 她和张夏至都是“华侨”，还是享受特别免税政策的那一波人。 所以真相是——张夏至偷偷挪用了店里退回的“营业税”部分。 如果只是这样，钱文俊还不会对张夏至这样感兴趣。 问题是，张夏至把这部分“税款”捐赠给了水木的勤工俭学组织。 所以，张夏至根本就是在欺负自己妹妹玩！ 钱雪妮当然不干，要求张夏至按入股比例拿出一部分“免掉的税款”捐给自己学校——京大的助学机构。 出乎钱家兄妹的预料，张夏至居然笑着答应了下来。 鲁省的气候有些干燥。 钱文俊看着来接自己的人，心里微微一哂。 自己这回过来鲁省，可是本着在cd厂和磁带厂纷争中，给张夏至的哥哥一个好看的心态来的。 上一次，说实在的，他输的很不甘心。 刚刚和接站的人走出火车站，忽然钱文俊的脚步停了一下。 他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一路上都在心里念叨那个张夏至了！ 原来这个女子又坑了小妹一把，还把自己也给装了进去。 按股份分配退回的税款？ 试想，一百块退回的税款里，水木拿大几十，京大拿几块.......。 传出去的话，自己妹妹还要不要做人了？ 雪妮肯定只能咬着牙自己出钱补贴！ 这个女人，自己还真的小瞧了哦！ 第306章 你选一个吧 八十年代的京城在钱文俊的心中显得肃穆而单调。 但当他来到鲁省的小县城后，才感受到了祖辈口中提到过的人间烟火气。 斑驳的马路年久失修，一个接一个的坑洞被煤渣或者黄土填盖。 每个行人的裤脚都是黑的或者黄的。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变冷。 街道上的人都习惯性的把双手插在袖筒里或者低声或者高声的聊着天。 当磁带厂的办事员领着钱文俊从县城的集市中路过时，钱文俊感觉自己仿佛是舞台上的哑剧演员。 西装革履的他路过的地方声音都小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 小县城的色彩远比京城来得鲜活。 集市中不少女性穿着大花袄子，有些讲究的还会带着蓝色的袖筒。 集市的边上停着不少马车、驴子和骡。 钱文俊因为好奇的多看了骡一眼，脚下立即踩中了一团黑乎乎的带着菜汁和不明物体的东西。 旁边有人忍住了噗嗤的笑声。 办事员急忙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报纸，俯身替钱文俊处理了一下，动作显得相当熟练。 过了集市不远就是县城磁带厂得范围。 县城磁带厂是八二年的时候，由县城塑料厂改成的。 但这个项目上马的有些盲目，两年过去连设备和人员都没搞齐。 要不是钱家插了一手，这个项目说不定就会下马。 钱文俊和办事员发现前面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堵死，磁带厂门口密密麻麻的挤着数百人。 大部分是各乡来的老少爷们儿，还有部分妇女大妈站在一边窃窃私语。 而挤的最厉害的地方，是红色围墙下头那张大大的招工告示。 被挤在后面过不去的人甚至还有人跳着脚大喊：“招满了吗？招满了吗？！” 看着钱文俊平静的脸色，办事员的脸有些微红。 今天为了迎接钱文俊这位外商公子的到来，厂里才刻意贴了这么一张招工告示。 引来无数的人观看报名，造成一种欣欣向荣的假象。 其实钱家的人对招工的要求很高，少数没有技术和学历要求的岗位，早就被几个厂领导和关系户分得干干净净。 因为人太多原本紧闭的厂大门，忽然被人打开。 几个穿着中山装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的人鼓着掌迎了出来。 锣鼓喧天声中，几个厂职工恶声恶气的排开人群，让几位厂领导来到了钱文俊的面前。 “欢迎，欢迎！” 可钱文俊却冷冷的没有伸出手和眼前这个人握手，他看着厂门内部那些红色的条幅，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钱文俊对这一套国内的场面文化并不感冒，他在意的是招工进度和设备调试情况。 在磁带厂之前的汇报中，磁带厂上下似乎整天都忙个不停。 但他看着眼前这些人手脚干净衣服整洁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平时有多忙。 还有横幅上那什么外宾的字样更是让他感到极度不满。 钱家占磁带厂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可不是什么外宾，而是老板！ “以后不要搞这些虚的，”钱文俊扔下一句话直接越过了厂领导向厂内走去，“现在我们去车间。” “希望各位工作让我满意。” “否则在之前的协议上，可是说的非常清楚，本厂采用的是聘用制，工作不合格或者让我不满意，是随时可以辞退的！” 周围的人脸色顿时大变。 可以随意辞退吗？ 怎么和上头宣传的不一样？ 钱文俊当然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给全厂管理人员一个下马威。 在之前的协议中，就算有人工作不合适也会有上头负责调动调配，除非这个人触犯法律或者严重损害集体利益。 钱家人到了磁带厂的第一天，就“开除”了三个厂领导干部，让所有看着钱家人动作的人都认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资本家企业。 磁带厂开出的工资是高，甚至比隔壁县的先进cd厂的工资还高，但这份工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钱文俊的动作一套接着一套。 第二天他又让人贴出另外一张招工告示。 磁带厂招收十五年长期合同工，有高级技工职称的可以签订二十年合同。 厂里提供养老保险。 而这两个不同合同的工资基本底薪竟然高达六十块和七十块钱！ 而不是之前说的五十块一个月。 城里效益最好的工厂工人一个月基本工资也就是三十五块左右，加上七七八八的津贴补助也不会超过五十块。 隔壁县传出那个新盖的cd厂招工的基本工资是四十块一个月，只要能进去粗略算下来算下来一个月能有六十块。 周围几个县的人为了进那个cd厂，各种关系找了个遍 。 可他们没想到这边的磁带厂居然来真的，底薪开到了六十块，那一个月下来不得有八十多块？ 卢大壮挤在人群里眼睛热切的看着新贴出的公告。 他是翘班坐车从隔壁县过来的。 卢大壮本来是隔壁县街道铸铁厂的一名技术工，后来铸铁厂被取缔他换了好几家单位，最终在三十六岁的这年被调进了炙手可热的cd厂。 因为是技术工种，所以他刚进去的底薪是四十五块，但由于工厂的生产线一直没有动起来，所以各种提成和奖金就没到位。 和卢大壮一样被磁带厂高薪吸引的 cd厂职工不是一两个。 毕竟关于cd厂外销路子不通的谣言已经被人传的满天都是。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1节 厂里的工人们都议论纷纷，虽然厂领导们一再宣传厂里技术的先进性，绝对能打开外销路，可这两天风向却有些转变。 首先是人事科那边放松了对平调到磁带厂的申请，接着厂领导们也不再谈论什么外销路子一定会有的事情。 事关一家人的吃喝嚼用，卢大壮不得不翘班跑到隔壁县看一看。 就是这个长期合同，让习惯了铁饭碗的卢大壮等人一时有些不适应和怀疑。 正是因为这种普遍的心态，让钱文俊这几天只是招到了一些地方上的技术人员和工种。 京城方面。 白鹤生看着眼前的萧正沐皱起了眉。 “你真的想放弃cd项目，转攻磁带厂？” 萧正沐慎重的点头。 “不瞒您老，这件事我是通过另外一条路的操作的。” “张清明那边cd项目迟迟打不开销路，如果等确实的消息传回来，我想脱身恐怕都有点难，可能还会连累到您。” 萧正沐没有提及他偷听到的张清明的项目可能出了事的事。 白鹤生很想告诉眼前的人一点什么，可是联想到上级的严令，只能对张清明的事三缄其口。 这只能怪有些人的命就该如此！ 而且白鹤生多年来对萧正沐朝三暮四的性格的不满也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磁带厂？可以！” “正好上头要在陕南、南粤和金陵开办四五座磁带厂。你就选一个吧！” “以后到了人家省市里，记得多给家里打电话。” 萧正沐听到白鹤生的话，一时呆了。 第307章 落网 钱文俊没想到上头会直接插手自己对厂里工资的安排。 理由也很让他无语。 不能打乱磁带行业在国内的薪资总体水平。 这是什么鬼？ 就国内那几家磁带厂的产量和质量，他根本看不上，也好意思和他全家的厂相提并论？ 直到在京城的钱义德语重心长的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严家的人告诉他，上头准备在国内创办五家大型磁带工厂，而且设备已经快要到港。 这个消息让钱义德很是苦恼，因为这个消息背后传出来的政策倾向对钱家来说不是太友好。 而钱文俊在意的是，为什么钱家在海外的商业消息居然会如此闭塞和落后。 在钱家决定涉足磁带行列后，钱文俊就让人一直盯着那几家能够出产大型磁带生产线的厂家。 可惜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这么大的商业消息？！ 足足二十条大型磁带生产线！ 难道是自己家不小心巧合的踩到了上头的计划大坑里？ 随着磁带厂招工告示被取下，这让满心欢喜刚刚办了调职手续的卢大壮的人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开什么玩笑？ 底薪才三十块！！！ 磁带厂人事科的工作人员也是无奈的一摊手。 原本支持磁带项目的萧某人被确认调往苏省某厅工作，专门负责当地大型磁带厂建设。 这位在办理调职的过程中，顺便给钱家的磁带厂使了个绊子。 钱家拉高行业的工资水准，对于即将进入这个行业拼杀的萧正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的，萧正沐的申请递上去后被批复得很快。 而且是将其调到了金陵地方任职，美其名曰下放锻炼。 其实真正调走萧正沐的理由根本不足为外人道哉。 因为有部门判定萧正沐的心性不合适过多的接触张清明。 与其让其在cd项目和磁带项目之间反复横跳惹事，不如远远的“发配”出去。 是夜。 津门港忽然被军方接管。 当福祥号靠港后，大批的士兵封锁了福祥号的泊位周围，港区的每个角落都被反复搜索。 以美丽国为首的西方阵营谍@报组*织以为不过是十架半旧的直升机而已，暗笑华国人还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而北极熊则也从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即通知了猴子那边。 两大都没在这个口子上触碰兔子的底线。 几台大型起重机开始慢慢的起吊福祥号底仓里的东西。 东西被连夜装车，每辆卡车上的士兵都荷枪实弹，一路开往某个大山深处。 张清明知道国内会很重视这几台大型五轴联动数控机床，但他还是小看了这几台东西对国内的震动。 在这几台设备靠港、卸货、装车、运输、安装调试的过程中，从上到下很多人都是连续几夜不休不眠。 他们都在心情忐忑的等着地下工厂传回来的消息。 直到五天后，第一台大型五轴联动数控机床被安装成功并通电，某个专给火箭工程当车工的老头亲手车出了一个以前国内无法加工的精密工件！ 消息传到京城，很多人笑着倒头就睡。 而一些大院里人们欢呼雀跃，很多人满是笑容的脸上甚至带着泪。 郭冰红也在和同事们庆祝。 上头发下的内部消息只是说国内攻克了某方面的加工技术，但在国外进修了几年物理的郭冰红却知道事情远不是这份“内部消息”说的那样简单。 既然那种大型精密工件都能加工，说明国内一定是有了仿制的四轴联动以上的大型机床！ 而一直在关注这方面消息的自己，却在之前没有听到哪怕一丝这方面的消息。 这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消息封锁，而确实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郭冰红不信。 她不信这种程度的工程研发，能在瞒着她们这几个大院的情况下独立立项并完成。 这种程度的项目，必须是多个部委联合调动资源才能展开的！ 她决定立即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郭冰红判断，这个消息起码值三千美刀。 早在她出国留学时，因为各种诱惑加入了ww的情报部门，并接受了长达十个月的训练。 回国后更是靠着引进多项海外投资而青云直上。 郭冰红相信，在国内与西方的蜜月之内，和自己一样的人应该不少。 离开工作单位，郭冰红先去东城区某家电子买了点特色糕点，又在附近的电线杆附近坐了下。 随后她转了几路车来到京大附近。 可就在她准备走进某条胡同的时候，她敏锐的察觉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虽然她没有想起对方是谁，可她相信对方绝对不应该是一个摆摊卖大碗茶的。 她下意识的停下了拐进胡同的动作，而是从大马路拐弯直接走向京大校门。 按照受训时的教导，郭冰红没有去观察周围的情况，那样做只会引起暗中那些人的怀疑。 来到拐弯处，郭冰红终于想到在哪里见过那张面孔。 白老隔壁院子！ 她似乎看到过对方从那扇门里出来。 不好，死信箱肯定是被发现了！ 郭冰红强行忍住了转身赶去东城区的冲动，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了京大去找一位教授办理公事。 ...... 李奇兵是个名义上的回城青年。 表面上他是某个北京老头在外面的私生子。 其实，他是80年才从海滩上游过来的。 李奇兵的原名叫李忠国，曾在多处受训。 他的那位名义上的“生父”，其实是个当年断了线的风筝。 当老头弥留之际，将自己的资源都交给了李奇兵。 李奇兵在前几天同时受到了上峰的嘉奖和训斥。 嘉奖是因为他们小组传出的情报让美丽国主子很满意，而之所以训斥他，是因为李奇兵擅自处决了一名意志不坚者。 而且他当时还动用了手枪，惊动了京城郊区的警方。 李奇兵在东城区的某个电线杆附近转了一圈。 在看到电线杆上那个孩子般的粉笔涂鸦后，他便知道死信箱里被放了东西。 当他急匆匆的赶到京大附近，先观察了一下四周。 似乎没有什么别扭的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2节 其实在他刚刚出现在这里，就有好几个人盯上了他。 他的大小眼虽然不明显，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完美的特征。 僻静的小巷里依旧没有行人经过。 李奇兵坐在枫树下，下意识的看向了不远处的院门。 他记得上次有个相当美好的身影进了个院门，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头火热。 下一秒，李奇兵的脸色大变。 因为他的手在蚂蚁窝里掏了几把，却没拿到任何东西！ 这种情况要么是送信人被抓，要么是有人提前拿走了自己的东西。 按照规定，他必须马上撤离！ 李奇兵的手刚刚摸上腰间，附近的墙头上传来了几声上膛声。 五六把五四式手q从墙头上探出来，纷纷对准了他的脑袋。 “把手离开腰间，举起手来！” 豆大的汗珠从李奇兵的额头落下。 他还不想死！ 不远处的院门被推开，李奇兵眼中顿时露出精光。 好机会！ 有老百姓出现在这么近的地方，他们绝对不会开枪，避免跳弹伤及无辜。 如果是那个女生的话，他有三成的把握可以挟持住对方。 推门而出的是一对母女样子的人，但没有那天那个身影在里面。 而让李奇兵面如死灰的是，这两个女人手里都拿着六四式手q。 只看她们拿q的姿势和动作，李奇兵就明白对方是什么人。 原来他们早就被盯上了！ 第308章 麻烦上身 李奇兵的落网，让某个部门顺藤摸瓜找出了一条隐藏的线。 一天之内就抓了十多个人。 但李奇兵的死信箱联系的到底谁却没有答案。 他们只是得知，李奇兵服务的唯一对象正是“半边佛”。 可惜李奇兵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头疼的事自然有人去办，但该表扬的人则不能亏待，更何况人家姑娘还是“华侨”家的妹妹。 张白露私下得到了一张大奖状和一千块的奖金。 没过两天，她又被叫到京大教导处。 “张白露同学，你们全班很多人都上交了这个，为什么没有你的？” 笑着和她聊天的是校d办的女老师。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入d申请书，张白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以为我家是华侨的身份不太好递这个......。” 申请书递上去的第二天，张白露就得到了一张让人眼红的听课证。 最近几个月的周六，她都要去d校听课。 而整个京大的大一年级，拥有这个听课证的只有九个人。 张白露的室友暗地告诉她，九个人里能在今年够格宣誓的最多不超过两人。 往年的大一，一般都只有一个人。 大三和大四才是对这个名额大量放开的时候。 不过在大一宣誓和大三、大四加入的含金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如果张白露能成为那一个唯一。 不用说，进入大二后张白露就要为接替京大学生会会长开始做准备。 京大每一届的学生会会长，都是各部委重点需求和培养的人才。 “原来这个名额有这么多讲究？” 张夏至在听张白露说过之后，目光涟涟。 水木大学的大一宣誓名额一点也不比京大的差，她记得自己是有交过申请书的。 “可恶，我还捐了一百万！” 张白露笑了。 “我看就怕是二姐你的一百万出了问题，谁敢把一个资本家介绍进去？” 张夏至没有理会老三的调侃，暗自琢磨应该从哪位比较熟悉的导师入手。 如果今年水木大学大一的名额是位男生还好，但如果是其他女生可就让她很不得劲了。 她可是野心勃勃的要做这一届的学生会会长的。 张小雪这丫头可是经常拿那张合影来刺激自己。 照片上，三兄妹里两个三条杆围着大哥。 虽然张夏至嘴上嗤之以鼻，其实她心里羡慕的不要不要。 所以大学里的学生会会长，她是当定了！ （虽然没了三条杆。） 张小雪在听说了二姐的奋斗目标后，故意又在她面前戴起了新到手的三条杆晃悠。 这回可是凭着她的真才实学搞到手的副会长。 无论是学习还是文艺，她在师大附中都是no1。 没错，在最近的一次月考里，平时还要抽空练琴练歌的张小雪居然考了全校第一！ 这可是师大附中的全年级第一！ 总之最近张小雪开窍得越来越厉害。 （饲养员张白露飘过......。） “我和我们的会长当着其他干部的面开诚布公的谈过了，”张小雪躲开张夏至的魔抓捏脸，语气不知学的谁，淡然到不要不要，“他会自动让贤，毕竟他马上就要高考了。” “所以学校里的正规三条杆就剩我一人！” “嘚瑟吧你~！” 张夏至没好气的抓住张小雪，“狠狠”的捏脸。 张小雪任由自己的脸在姐姐手里变形，嘴里还犟。 “我月考第一，大哥说给五千，你扣着钱美其名曰替我保管，真当我好欺负？” “我下次逮着机会照样恶心你啊！” 张夏至没好气的掐了小妹腰间几把，把她弄得笑软在床上。 “恶心我？不就是会长么，呵呵，你们都给我瞧好吧~！” 被摁在床上的张小雪举起爪子抗议。 “张夏至放开我，我要把你在水木干的那些好事都告诉李二秀同志！” 张白露笑着捂住了脸，手指缝特别大的那种。 果然张夏至怒了，抓住张小雪就是一阵挠痒痒，哪怕对方求饶也不行。 敢动用核武器，那就同归于尽吧~！ 最后救了张小雪的是电话铃声。 张白露惊喜的对两个还在打闹的姐妹说：“大哥说明天就飞回来！” 张清明本来预备再过几天，发出第二批直升机后再启程。 但他却受到了港岛移民署的刁难。 他的商务签证续签居然被拒绝，港岛方面的来人明白无误的告诉他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回去大陆，要么凭借张清明在港岛的投资更换港岛居住证。 换言之，英伦人让张清明选择是继续保留自己的华国国籍还是加入荣誉的港岛英籍。 荣誉个p！ 在英伦人看来，张清明肯定会选择英伦港籍。 毕竟这种身份在国内也很吃香，而且他们相信国内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张清明没有考虑几分钟，直接予以了拒绝。 因为美丽国那帮人的德性，他在后世看得太清楚了。 只看自己华裔的血统，就别想真正在西方能混出头来。 尤其是到了日后华美两极竞争的年代，说不定自己脚脖子上就会多出一个东西来。 张清明的打算很清楚，他会在97后再入籍港岛，但会定居在国内。 他相信随着自己提供的敏感东西越来越多，美丽国等西方国度对于他来说会逐渐变为龙潭虎穴。 一个港英身份，不定日后会惹出多少麻烦。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3节 和张清明一起去内地的还有从本子国回来的周嘉荣。 索泥的第一批订单已经下达。 五百万张！ 单张大容量cd的采购价是80日币/张。 这个价格很不错，第一批订单合计超过167万美刀。 张清明这次离开港岛时有些“狼狈”。 “狼狈”的含义不是形容处境，而是他的形象。 在前往飞机场的路上，他差点遭遇了人为车祸。 为什么说是人为，因为那辆大卡车追着他的轿车撞了四五下。 要不是葛飞军的驾驶技术高超，张清明说不定已经穿回去了。 直到暗中护卫张清明的一辆轿车以自己陷入卡车底盘为代价才阻止了这次谋杀。 两名内地来的工作人员死亡，而满身“酒味”的司机被警察带走询问。 消息传开，港岛震动。 港岛股市甚至因为这个消息而暴跌了上百点。 张清明可不是什么善茬，万一他要是报复......。 卡车司机的身份来历很好查。 他是某个字头抽中红签的倒霉蛋。 而这个字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ww那边的势力。 很显然这是ww在对张清明出手。 不管是那些武装直升机还是帮大陆赚外汇，都已经严重触犯了ww的利益。 更何况在之前的试探中，张清明居然选择不放弃红*色*国*籍！ 这回不光是华人大亨圈子集体发声，就连汇丰等银行机构也开始向港岛施压，要求必须给张清明一个有力的交代。 华人大亨们是觉得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而汇丰等英资银行机构手里有张清明存的大批黄金，要是张清明真的死了，国内的家属指不定会把黄金要回去。 张清明没有留在港岛等结果，也没上自己订好机票的飞机。 他是坐着一条快艇，身边有五个荷枪实弹的便衣护卫着离开的港岛。 当张清明疲惫的从广州的某家秘密招待所床上醒来后，他吩咐葛飞军去帮自己办一件事。 “给那两位兄弟家里一家送一百万过去。” 还有，ww是吧？ 很好！ 第310章 被孟轻尘追查的人 没等张清明自己想到如何报复ww，上头的雷霆报复在第一时间抵达。 就在张清明平安抵达广州的那个晚上。 后半夜。 港岛某个不起眼的办公室遭遇火灾。 警方勘测结果是住户自行纵火，但本该住在房子里的七个人最后遗留下痕迹的地方是不远处的海滩。 在几天后，有渔民发现了这些人漂浮在海面上、残缺不全的尸体。 还有一艘明显被手榴弹攻击过的破烂快艇。 七个人都是遭到冲锋q扫射死亡。 警方q记也在第二天发布了内部通报。 某字头的话事人和几个大佬被人q杀，在死亡之前他们身边都带着大批保镖。 可最后他们和保镖都在第一时间被人击毙。 全部都是眉心中弹。 凶手行动撤退根本不是普通人，使用的还全是消音手q。 这个字头残存的最后一个大佬，哪怕躲在自己的别墅里，还是被人远距离一枪爆头。 而更离谱的是，除了几个英伦人的报纸对这件事进行了隐晦的报道，几乎所有华媒对这么大的事居然都充耳不闻。 华人大亨们显然都在配合某方面进行报复。 这种情况让港岛终于彻底慌了。 但这就是他们故意放纵某方打破规矩的代价。 涉及自身的安全问题，不光是华人大亨们感到愤怒，就连英伦国内也传来了阵阵声讨。 哪怕张清明是个华国人，但他也是一个身家丰厚的富翁。 这种针对将zz暗杀涉及商界的行为，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有钱人会表示赞同。 港岛方面甚至接到了英伦下议院的质询。 英伦四处港岛负责人不得已立即召见了某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该死的，只是同意你们吓一吓那个姓张的，你们居然敢下死手！” “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都没法向国内和议会交代。” 白人面前的华人男子阴狠的眼神收敛了一下。 “纳尔逊先生，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报复杀了我们七个人，还有八个港岛守法公民。” “你给我记着，你那七个人都是偷渡客！” 纳尔逊对眼前的华人男子没有丝毫的尊重。 他狠狠的点着男人的胸膛。 “还有那八个人也不是什么守法公民，他们在警局的案底摞起来比你都要高！” “所有这些事就到此为止！” 华人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急忙解释。 “但是纳尔逊先生，我的上司发命令给我，要我执行……。” “那就让你的上司去见鬼！” 纳尔逊低声吼叫着。 “你的人要是再敢有半分举动，”纳尔逊随即露出了轻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狗，“我保证我们下次见面的地点会是监狱的会客室！” 华人男子憋屈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陈，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至于那边，我们的人会进行协调，你们就等着结果好了。” …… 上头没有将行动的结果告诉张清明，此刻的张清明正乖乖的帮李二秀同志捶腰。 也不知为什么突然看到儿子出现在面前，李二秀同志觉得自己平时倍棒的腰腿就有些酸疼。 非得她的好大儿好好按按捶捶才能好。 如果要不是她长相不老的话，李二秀还很想让自己的好大儿扶着自己在街上走一段。 张功高等李二秀把儿子霍霍够了去厨房做菜，立即把儿子拉到一边低声问了一下城楼的事情。 “那您肯定是眼花了，”张清明忽悠自己老爹，“我要是能到那个份儿，刚才过来的时候还不得四五辆车跟着，身边还配几个警卫员？” 张家广州住所外不远处，几个四处随意游弋的便衣，忽然觉得集体鼻子发痒。 大哥没回京城，反而突然改变行程去了广州看父母，张夏至和张小雪没觉得什么，只有张白露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这里面的事可能有些不简单。 不过好在和父母在一起，就证明大哥没有出什么事。 港岛林宅。 孟轻尘将包包随意扔在一边，毫无神女形象的把自己扔进了床上的柔软里。 这一天下来可把她累坏了。 仅仅是今天晚上她就连续拜访了三家港岛的大亨，目的都是为了让华人集体为张清明发声，向港岛施压。 躲在柔软中的孟轻尘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当听到张清明的轿车出了车祸的时候，孟轻尘当时的手脚都是冰凉的。 和当年大哥去世时，一模一样的感受再一次浮上了她的心头。 原来一个人的世界真的会因为某些东西的失去而崩塌……。 孟轻尘很清楚自己。 自从大哥死在自己面前之后，她这些年活的貌似淡然潇洒，其实是处于一种很奇特的思维状态。 哪怕就是因为低血糖面对死亡时也会显得相当淡然。 她的世界在大哥死亡的那一刻已经坍塌，留给家人的不过是一具礼貌的躯壳。 孟轻尘再一次对人世间再次有了好奇和不舍，正是从县城后街小巷里莫名遇到在摆馄饨摊子的张清明开始。 随着两人一次次的接触，孟轻尘这才发现身边的世界逐渐变得清晰和真实起来。 对于她来说，张清明是一个在梦幻中和自己交往的男性。 种种有趣的言论和思维，浑身带着神秘和奇异的地方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4节 所以在面对张清明时，她才体现出与面对其他男性完全不同的态度和性格。 无论是一步之遥的探戈热舞，还是孤岛相伴的那一夜，她以为那是自己在鼎市山水间做的一场迷梦。 直到这个梦里的人忽然出现在上海，真正与自己的生活圈子产生了联系，孟轻尘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愈发真实了起来。 尤其是在上海正午的阳光下，两人在外滩翩翩起舞的那一刻，孟轻尘这才发现属于自己以前的欢乐终于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崩塌的世界换来了新生。 夕阳下，维多利亚海湾里的那一吻。 是孟轻尘给自己余生做出的选择。 在床上躺了半个钟，孟轻尘坐起身来看了看床头的电话。 沉默了十多息后，她才拿起话筒拨出了一个号码。 “刘姨，是我。” “那个人的行踪有消息了没？” 电话对面。 “孟小姐，我这边有了些进展。”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应该是逃到了港岛，只是改了姓名。” “我的员工还在追查，只是后续的费用……，您也知道我们调查公司办事很费钱的。” 孟轻尘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刘姨，我记得我不久之前才续过费，怎么又缺钱了？” “孟小姐，为了您要追查的事。我们最近可是动用了更深的关系，人员走访也是直接打的车，这费用自然是上来了。” “嗯？” “呵呵，谁不知道您是那一位的女友，现在随随便便指缝里漏一点都够我们调查公司发一笔的……。” “呵呵，怪不得你们最近这么勤快？” “那当然是了，不同的客户不同的待遇嘛！” “孟小姐，请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揪出当年害了您哥哥的那个黑手，不管他躲在港岛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就请尽快吧！” 挂断电话，孟轻尘看着窗外的夜色微微一笑。 当她来港岛这个最大目标完成之后，剩下的学业也似乎变得可有可无。 哎呀，会不会带着我去见他父母？ 羞……。 第311章 新鲜出炉的女诗人 张清明揉了揉鼻子，刚才忽然打的喷嚏让李二秀紧张不已。 “别以为是广州就穿个单衣，现在毕竟是十一月份！” 这么好的借口李二秀同志自然不会放过，非拉着张清明上街去买衣服。 一来是可以在儿子面前显摆自己赚到的钱，二来是向那些卖衣服的女性显摆自己儿子的好身材好相貌。 陪着老娘转了一圈服装城，张清明被人问了十多次有没有谈对象的问题。 提着一堆衣服回到家里，早就忍不住的李二秀终于抓住儿子问出了她最关切的那个问题。 “你那个对象到底落实了没有？什么时候带来我们看看？” 张清明想了想，觉得过年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您就把过年的饭菜弄得丰盛一点，年前我应该会带她过来拜访家里。” “哟！” 李二秀又惊又喜。 听好大儿的意思，应该是定了！ 唯一让她有些发愁的是，女方还要继续读研究生，想抱孙子恐怕还得多等几年。 …… 顾全北匆匆赶回京城，连自己家都没回，更没去自己单位销假报到，就来到了表姐家。 “怎么姐夫忽然会被调去金陵？” 顾全北刚下火车就得到这个消息，完全被惊呆了。 按说老萧家虽然有些没落，但萧老依然还在，只是不能说话，上头总不能这样落井下石吧？ 云南兰音有些欲言又止。 干爹找她隐晦的说过这方面的事，说到底是自己丈夫朝三暮四，立场不坚定。 干爹和几个老爷子的好友都准备给萧正沐一个小小的教训。 “大约两三年的时间吧，厂子办起来了又能回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坐在一边的萧正沐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妻子。 被调离京城还不算大事？ 但当着云兰音表弟的面，他也不好打破家里的和谐气氛。 “全北，这一次辛苦你了，在鼎市忙了这么久。” “上次在电话里你说的不太详细，孩子的事到底还是没有结果吗？” 顾全北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己表姐一眼，摇了摇头。 “这个齐卫国心思相当缜密，除了那张照片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我通过他的社会圈子着重查了查与小芳年纪相仿的女生，结果都一一排除。” 萧正沐皱眉又问：“那医院那边查的怎么样？” “没有什么好的结论。” “当年的医院早就拆分为了人民医院和中医院，那年之前的医疗资料基本遗失殆尽。” 顾全北点上了一支烟继续说。 “给表姐接生的那位大夫已经去世，几个老护士也记不起来当年的情况，这条线算是废了。” “姐夫你放心，我下次去湘北出差会继续跟进这件事的。” 萧正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拍了拍表舅子的肩。 “那就劳烦你了，全北。” 又聊了两句，萧正沐又匆匆赶去了单位。 他手里的事要在年前交接完毕，时间非常紧。 看着萧正沐出了门，云兰音和顾全北对视了一眼。 “全北，有结果了么？” 云兰音的声音有些发颤。 顾全北点点头又摇摇头。 “表姐，你让我瞒着表姐夫是不是因为严家？” 云兰音疲惫的点头。 “不要提他了，还是说说孩子的事吧。” 顾全北压低了声音。 “我在鼎市动用关系去查的时候，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 “但我通过询问齐卫国一个专门办暗事的心腹，搞清了齐卫国确实在前一段时间刻意针对过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刚好与小芳是同年同月在同一家医院出生！” 云兰音死死的抓住了沙发扶手。 “不过很奇怪，当我调查到这个女生家庭身上的时候，突然当地出现了一股很强的势力，深深阻碍了我的调查。” 想到鼎市的那帮地头蛇，顾全北此时想起来还觉得相当难缠和头疼。 可没等顾全北吐槽自己的遭遇，云兰音就抓住了他的手带着一丝哀求。 “先说说孩子……。” “哦，这个女生姓张，在一中读书，听说还是今年高考的……。” 云兰音释然一笑，接口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全国的高考状元？是吧？” 顾全北吃了一惊。 “表姐，你怎么已经知道了？” 云兰音苦笑一声。 她当年因为生这个孩子太过辛苦和遭罪，所以格外的溺爱萧启芳。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哪怕是和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那个女生站在自己面前，她都眼瞎的没有发现不对劲。 要怪就怪她自己眼瞎……。 张白露现在很开心。 刚刚从京大回到家里，就看见张小雪正抓着电话向电话那头的大哥告状。 不用说这个丫头肯定是在编排二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5节 “大哥你快点回来管管她！” “你不在家里坐镇，张夏至可越来越飘了啊！” “她能做什么事儿？” “你就不知道她有多讨厌！” “大哥，你说是不是我先看上市里作协和诗协的？” “都说好了等我满了十八岁，再带篇作品过去就能入会。” “可这个张夏至却偷偷的去报了名，讨厌死了她。” “不！我就不乐意叫她二姐。”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恶，她竟然把你给我的那两首诗，偷偷拿去当她的用了。” 远在广州，避着父母偷偷在接电话的张清明听得一头雾水。 自己什么时候给小妹两首诗了？ 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死丫头应该是又偷偷抄了他的老底……。 在张小雪的控诉中，自己二姐偷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成功而低调的加入了京城作协和诗协。 文青诗人少女，就是张夏至给自己定的新人设。 都是为了张夏至的水木大学会长梦。 张夏至拿走的两篇诗歌分别是《阳光和野花》、《以梦为马》，而强烈推荐她入会的人居然是.......海子。 对不起，那两篇都是这位后几年的作品......，难怪有那么强的共鸣感。 就很难为情。 被两人在讨论的张夏至，此刻正正襟危坐的坐在市作协的会议室里，参加自己和另外几人的入会仪式。 张夏至今天还戴了个平光眼镜，显得越发斯文，看着妥妥的是亭亭玉立的文学女青年一枚。 第312章 阿姨，能借钱给我么？ 张清明在享受了两天父母的亲情后，立即收拾心情展开了对ww的报复行动。 有着随身城市里资料库的支持，当张清明开始关注ww时，很多事都在他眼中一目了然。 在详细分析研究过八十年代的ww后，张清明才知道例如这次对他的刺杀，根本不是特例。 就在今年的十月，ww就干了一件轰动世界的事。 前ww情报人员刘某在旧金山自己的车库里被刺杀，原因是他写了一本书。 （亲们自己去查，不敢多写。） 总之ww和他主子之间才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开心，结果第二个月又出了张清明这件事。 估计ww某部门的臭名再次传遍了世界。 张清明着手报复的点有三个。 首先他通知东方银行大肆收购借入ww货币和资产，同时暗中做空ww股市。 台岛的股市和金融对外开放才不过几年时间，对于张清明准备采取的“97风暴模式攻击”根本没有概念。 其次，张清明发现八十年代的ww主要支柱产业是高新技术领域。 他二话不说让刘长松出面以嘉化银行的名义在全世界进行专利申报。 这次申报的二十多项专利全部卡在了ww未来几年发展的脖子上。 最后，也是最让人看不懂的一点。 他让林秀山找到上次的那个掮客，大肆在台岛媒体上宣传某个人的负面新闻。 同时让这个掮客在北美的公司成立一个虚无的芯片部门，开出天价的合同去挖那个人。 务必让这个人以后要么给自己打工，要么在北美看着天价违约金的合同混日子。 这个人也姓张，刚刚来到台岛没几天。 后世，他给台岛带来了一个tjd。 不知如果ww知道了张清明干的这些事，会不会后悔。 起码他们不晓得，光让张清明的目光成功转移到他们身上来这件事，能造成的影响和后果就已经相当恐怖了。 有着张清明数管齐下，估计未来几年ww是消停不了。 张清明其实还有个大手笔，一直憋着没放出来。 在随身城市的基地外围是一个军用港口。 港口里有几个很熟悉的身影停在那里。 舷号109和110。 港口深处浓雾里还有个巨大的影子，如同一条蛰伏在海上的怪兽。 在109的边上还有四条舷号5开头的船只。 529、530、531、532。 张清明如今的运载空间有限，他看中的是躲在这些大船影子里的那七八艘小巧的蓝色船只。 这东西要是往海峡里放个几艘，ww所有的海军都得跪。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最好时机。 ...... 周嘉荣乘坐飞机先张清明一步抵达京城。 萧正沐当夜喝得酩酊大醉。 因为周嘉荣带来了索泥的专利买断合同和第一批五百万张cd订单。 刚刚接手萧正沐工作的人平白吃了个天降福袋。 这可是创汇！ 要是萧正沐不说cd项目的丧气话还好，可他为了尽快摆脱这个项目，几乎把这个项目贬低到无以复加，所以如今有了成绩也自然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个嫁衣裳做的绝了！ 消息传到钱义德这里，老狐狸沉思了良久。 所以下一步，钱家的重点还放在这个上面。 还没等钱老头奋起精神筹划新的项目，严家又传来了一个消息。 那二十条二手大型磁带生产线，其实是张清明半卖半送的。 很显然张清明就是为了给钱家的磁带生产线项目一个好看，谁让他门前家想挖自己人来着。 如今遍地都是磁带厂，钱家的大型磁带厂项目一下子从香馍馍变成了大陆货。 这回救护车来得很及时，而且整个流程很通畅，有点熟门熟路的意思......。 得到消息的钱文俊被迫立即起身回京。 就连稳在港岛的钱文雅也心急的赶来京城，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别是有了什么大病？ cd项目订单一到，萧正沐这边交接手续快了好几分。 一来上头直接开始插手催促，二来接手的人也一改之前拖拖拉拉的态度，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办公。 没几天，萧正沐就交接完毕，只等着元旦之后去金陵履新。 萧正沐这里交接完，第二天，原名萧启芳的齐芳也被放了出来。 经过反复核实，齐芳还真的没有dt的嫌疑。 齐芳看着北京的天空，满眼的阴霾越发浓郁。 她前段时间被关在一个隐秘的所在，后来证实她基本没问题了，又被转到普通看守所呆了七八天。 里面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肯定是张白露陷害的自己。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自己前脚刚来张家巷子口，后脚张家就丢了重要的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院子里的具体情况，但齐芳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张白露就是主谋。 也算是歪打正着。 齐芳没敢去找张白露的麻烦，因为她被放出来前就被教育过，禁止她接触张家人！ 她只能把一腔怒火放在了另外一人身上。 那是她曾经满眼装着过的一个人。 施南国。 齐芳出来后就通过同学了解到，施南国如今越发对张白露痴迷。 是京大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敢于直接放话要追张白露的人之一。 齐芳还记得关于施南国那个“隐秘特征”的传闻。 她又打听到学校里似乎有一个人在和张白露较劲。 一个也是来自海外的华侨女生，叫做钱雪妮。 齐芳思考了良久，脑子里终于拼凑出了一个计划。 施南国、钱雪妮都会是她计划中的棋子，计划最终的目标依然会是张白露！ 她在看守所的这几天也不算白受苦，起码她认识了几个胆大心黑的“室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6节 “找这几个人办事，必须得用钱！” 齐芳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养母”云兰音，这是她唯一能搞到这些钱的途径。 “阿姨，能借我一千块么？” 听到齐芳冷冰冰的话，云兰音的心当即碎成了几瓣。 阿姨......，借......。 可偏偏.....真是冤孽啊！ 第313章 齐芳在行动 齐芳本来找云兰音想要一千，但云兰音最后却给了两千。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多余的话。 虽然云兰音很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而齐芳则满心是愤恨。 她恨萧家“父亲”，也怨云兰音，甚至讨厌萧启峰，更恨不得始作俑者——自己的生父再死一次。 但现在她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张白露。 她在学习上的一枝独秀、她在颜值上的风华绝代、她在生活上幸福优渥，还有她真实的身世！ 所有人都赞美她，所有人的都喜欢她，包括自己最后的喜欢施南国。 没有任何一样不会让齐芳想想都觉得自己会发疯。 至于张白露可能“陷害”了自己的判断，不过是她报复的借口。 不然她以什么理由去报复？ 占了对方家庭父母哥哥的养女？ 还是在她根本不屑参与的爱情竞争中自行落败的败犬？ 有了这两千块，她的计划可以更加完美！ 呵呵，张白露，这可是你的亲.....亲手赞助我的费用。 ...... 随着严打的风声逐渐散去，各色形形状状的京城男女顽主又人五人六的聚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不敢对着路过的女性吹口哨，但还是会偷偷低笑着讨论路过的女人。 京大附近也多了很多这样的人。 卡蓝色、军绿色的棉大衣套在身上，蹲在校门不远处嬉笑着看着出入的大学生们。 这帮人之所以来京大附近聚着，是因为这一片多了不少摆摊的人。 几分钱到一毛钱的零食也不老少。 一个人吃着，一帮人看，也分外得劲。 这帮人里有胆子和头脑的，早在严打末期就揣着家里借的钱、带着几个馅饼或者窝头挤上了南下的火车。 当他们带着大包小包东西从南方回来的时候，让整个时代的脉搏都开始剧烈的跳动。 这些人会成为京城里第一批成批量富起来的人。 接着蹲街党中很多人都开始跟风或者给这帮人打下手，京城也即将迎来满城都是小摊贩的年代。 至于剩下的那些只想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要么颓废一辈子，要么泯于人间，还有极少数的给后世的驴宝们贡献了不少短视频的内容。 “玉门关、鬼门关......。” （昨天被窝里刷了几集，吓死偶鸟。） 京大不远处的巷子里。 几个站没站样的女性聚在一起，只看她们各自的棉袄上的补丁，就能看得出这帮人混得有多惨。 齐芳今天打扮得极为出众，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 在这帮人里显得鹤立鸡群。 身材最高的短发女人笑着数着手里的四百块钱，对着几天前还是看守所小嫩新的齐芳笑得有些谄媚。 “我说芳儿啊，你交代的这件事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哪个小不要脸的惹了你，姐姐们直接帮你把人架来，想卸胳膊还是卸腿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么？” 齐芳摆摆手。 “几位姐姐，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害你们再进去一趟，所以还是按着我的来吧。” 两百年都说的挺好听，其实都是虚情假意。 这帮女混混要不是她们平时绑着的男的，都被送去打靶或者大西北种树，也不会热切的接下齐芳这档子事。 对方是京大的学生，说心里不虚那才是假的。 一帮女混子各自散去，按照齐芳的计划去实施。 齐芳在原地等了几分钟，那帮人里长相最出挑的那个又偷偷转了回来。 看着眼前似乎下定了决心的女人，齐芳呵呵的笑了起来。 “娄彩，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娄彩抿着嘴点头。 “我想好了，那样的人家肯定不会任由我败坏他们家儿子的名声，只要我肯豁得出去，说不定就能逍遥一辈子！” “那东西带来了么？” 见齐芳伸出手，娄彩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 齐芳捏着手里的小纸包，笑容有些发冷。 “都说你们娄家是前清的御医，可我却知道你们家根本不是什么御医，八大胡同里管药的，对不对？” 娄彩被人揭了老底，脸色也没多少变化。 对方既然只找准自己谈这件事和这个药，显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祖上的那点事。 ...... 鸿海宾馆是某部委下属的单位，前年才装修好，算是附近数一数二的“现代化”宾馆。 只是环境再好，前台也和别处一样。 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除非是上头安排来的客人，否则根本不想多动弹一下。 客流少，人都不管事，这样的管理自然就多了无数的漏洞。 娄彩打扮成女学生的样子，站在柜台前对着服务员晃了一下手里的京大学生证。 “同志，我是京大的学生，要帮家里人开个房间。” 女服务员扫了她一眼。 京大的学生？ 学生证似乎是真的，但是不是这个女孩的却很难说。 因为外头可有不少人外借工作证和学生证给朋友亲戚去住宿。 她正准备盘问两句，谁知娄彩笑了笑。 “郝姐是吧？帮帮忙。” 一张大团结偷偷塞了过来。 女服务员熟练的将大团结插进她的袖笼里，脸上有了真挚的笑容。 “名字说一下，住几天啊，都什么人？” “我叫张白露，物理系大一一班的，就我和来北京看我的哥哥，他一会儿就到。” “就住一天。” ...... 施南国发现张白露又不见了。 每次下课后，这个女生如同有隐身术一样，很快就能消失在他的注视下。 他和其他几个有着同样目的的男生再次四下找了一圈，还是不见踪影。 “奇怪，难不成张同学是练田径的？竞走也能这么快！” 有人嘀咕着不着调的话，施南国摇摇头决定下次再来。 京大里唯一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只有大二的贺剑超，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对了，最近听说从美丽国回来的那个小子也一直在缠着张白露。 施南国的心有些乱。 毕竟他还只有十八岁，就算再有城府也相对有限。 他追张白露的事，之前只是他自己一头热，但现在家里也在暗中大力支持他。 换言之，仅仅是张白露身后的那个大哥，就让她成了很多人家眼中香喷喷的馍馍。 “南国，”室友一溜烟的窜了过来，低声告密，“大消息！两斤饭票，换不换？有关张白露的。” “成交！” “我刚才在外面买零嘴，听到两个不知哪个系的女生在说张白露。” “说张白露的亲戚来了京城，她帮着安排住在了鸿海宾馆，估计现在人家去了宾馆那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7节 第314章 学霸的自证 施南国的眼睛眯了一下。 因为这个消息有些不对劲。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施家人他可是很清楚，张家在海淀是有个大宅院的。 来了亲戚，为什么要住外面？ 还有，既然是家里的亲戚，就算住外面也得靠近张家的地方住吧？ 怎么住鸿海宾馆？ 几乎是完全避开了京大和张家的附近！ “你知道那亲戚是......。” 室友嘿嘿一笑，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 “是男同志，我听两个女生嘀咕，说还很帅很年轻，应该和张白露年纪差不多。” 施南国咬咬牙。 看来这个所谓的张白露“亲戚”，怕不是什么正经“亲戚”。 经历过高三生活的施南国知道，那一年对于很多少男少女来说都是最难忘的岁月。 说不定那个就是张白露在鼎市高中认识的......。 施南国决定过去看看。 这个决定里只有三分是不甘，而更多的的却是他的一种阴暗考量。 如果张白露发现自己知道了她的隐秘，那个仙子般的女生还能保持之前的淡然和出尘么？ 施南国没有怀疑这是个针对自己的陷阱。 因为他内心的考量与自己平时表现出来的热情正直很不一样，那几个所谓的情敌根本无法猜中他的行为方式。 更何况，他也不认为那几个家伙有这样的头脑。 很快施南国一人来到来到鸿海宾馆前台。 “你好，我是张白露同学的朋友，请问她在这里么？” 施南国笑得很好看，彬彬有礼的样子几乎没有人拒绝他。 女服务员认真的看了施南国的学生证一眼，心里顿时来了气。 什么哥哥来看自己？ 分明是情哥哥！ “张白露是吧，202房间，自己去找！” 在听到张白露真的在这里时，施南国的心里很是难过了一下。 但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准备与202的熟人来一次“偶遇”。 施南国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该如何面对因为秘密被熟人撞破而心慌的美丽女生。 202的门是虚掩着的。 当他故意放大的脚步声即将路过门口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从202走了出来。 咦？ 不是张白露，难道是同名的人？ 那个女子看着施南国，立即掩去了眼中的一丝热切。 “同志，你找谁？” 她故意带着三分警惕。 “也是来找白露的？” 施南国刚准备说自己只是路过，可一听女子说张白露真的在这里，忍不住看了室内一眼。 但没见到张白露。 “她刚才出门买东西去了，我是她哥哥的朋友，你也是京大的学生，是白露叫来帮忙搬东西的么？” 施南国立即顺坡下驴。 “哦，那我来帮把手。” 房间里散落着一些行李，施南国卖力的听女人的吩咐将东西一一堆放好。 最后女人递了一个杯子过来。 “真是辛苦你了，我都忘记你叫什么，来，喝一口先。” ...... 钱雪妮看着眼前的鸿海宾馆，心里充满了疑惑。 半个小时前，她被人莫名其妙的塞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说张白露想找人收拾她，而她找的人就住在鸿海202，开房还是用的张白露的名字，让钱雪妮找家里人去报警。 放在平时，钱雪妮报警也就报了。 她与国内的那些人不一样，很多时候都不愿意招惹警察。 在美丽国，她六岁就学会了报警，十一岁学会了开q，环境使然。 但幕后的人没有料到，钱雪妮的大哥那时正坐在妹子的身边冒充大学生在“自习”。 看着妹妹手里的纸条，钱文俊笑的很冷。 自己妹妹或许没什么城府，但也绝对不能成为别人对付张家的棋子。 而且，自己和张清明之间的商业斗争，根本不可能牵扯到互相的家人身上。 他下意识的忘记了张夏至“欺负”自己妹妹的事。 听从大哥的建议，钱雪妮没有报警，反而是跟着哥哥直接来到了鸿海。 钱文俊猜测，应该是有人想借自己妹妹的手给张家女孩泼污水。 他直接递给了前台服务员一张十元美钞。 女服务员的笑容顿时比春天里的花儿还要灿烂。 “张白露......施南国......？” 嘴里念着这两个名字，钱文俊下意识的看向钱雪妮。 钱雪妮撇撇嘴。 “什么破伎俩，张白露可能理会施南国么？还在这里幽会，真扯！” 钱文俊笑了笑。 指着自己妹妹问女服务员。 “那位张白露同学和我妹妹谁漂亮？” “哎呦，当然是您妹妹漂亮啊！” 钱文俊又递给对方一张美钞。 “我要听实话，否则之前的我也会收回来。” 女服务员立即赌咒发誓。 “当然是您妹妹漂亮，我可以发誓，不信，您一会儿自己比着看！” 钱文俊疑惑的看向自己妹妹。 钱雪妮气得直跺脚。 “看什么看，她是比我漂亮，一点点，就一点点啊！” “所以里面那个肯定不是她！” 钱雪妮以为自己哥哥会上楼，可谁知钱文俊却笑了笑，把手里的钱递给了女服务员。 “记着，你今天根本没见过我们兄妹来过。” 说完就拉着一头雾水的钱雪妮离开。 几乎每个京大喜欢张白露的人都知道，她在中午总会消失一段时间。 这个习惯，让某些包藏祸心的人就有了操纵的空间。 齐芳认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 唯一的漏洞是宾馆服务员，但她又不需要警方相信这个谣言。 只需要学校里的人和华侨圈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就够了。 她这次完全把控住了施南国的心态。 而且还估好了时间，保证娄彩会在警察抵达前离开，然后去外地暂避。 如果娄彩这次怀不上，就只能是她命不好。 而迷迷糊糊的施南国在被警察抓了现场后，肯定只会咬死自己“遇到”的是张白露！ 钱家和张家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全面撕破脸。 自己那时会暗中散布：张白露向xx说过施南国那几颗痣的事。 等到张家和施家“被迫”准备联婚时，她再把娄彩弄来他们的好事现场闹上一闹。 完美！ 齐芳的思维完全是跟着这个时代的人走的。 可她没有料到钱家根本没掺和进来，好在她还安排了后手。 警察终于在钱家兄妹离开后几分钟杀到了现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8节 一个消息瞬间在京大爆开。 施南国在鸿海宾馆被警察带走，而施南国交代说和自己做那事的竟然是......。 可惜的是，谣言在第二天就被戳破。 因为张白露那天中午刚好在陈教授的实验室里，作为大一生的她参与了几个研究生才能参加的秘密项目。 施南国的名声瞬间臭不可闻，同时人们也对张白露越发好奇了起来。 要知道陈教授的项目，那可是国字号的！ 而张白露这才入学不到半年，是个大一生！ 这种学霸，还算得上人么？ 第315章 买点房子 大学圈子如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哪里？ 自然是“夏至未至”咖啡馆。 更何况还有个心里藏不住事的钱雪妮钱大股东在。 张夏至诚挚的对着钱文俊点点头表示感谢。 “就点点头？” 钱文俊有些不满。 张夏至呵呵一笑。 “我还没说某人坏了我看戏的机会，你说要是你妹妹真的报了警，而我妹妹又刚好有四个教授十一个研究生当证人，那样才好玩呢！” “我谢你，不过是赞许你不想当小人罢了。” 钱文俊被气得无言以对。 合着他的小心谨慎还耽误了人二姐看热闹？ 怼了钱家兄妹的张夏至其实心里根本不是她表明的那样无所谓和镇定。 等钱家兄妹前脚刚走，她就匆匆赶回家。 张白露重生以来第一次被二姐训了三个小时.......。 “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不跟家里说？” 而且不解气的二姐还要给大哥打电话。 电话接通，张清明那边知道这件事后，不知为何一听是施南国出了事，转头就想到了齐芳身上。 因为书里记的很明白。 但凡男主施南国出点什么事，找反派齐芳准没错。 张白露从二姐手里接过电话，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的听着话筒里的动静。 “你这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瞒着家里，你啊！！” 张白露委屈的嘟嘴。 “这不是大哥你不在家么？让我跟二姐说？她还没我聪明呢......。” 张夏至被气笑了。 好么，你是全国状元，你厉害！ 张小雪挤进两个姐姐中间。 “三姐，你能不能不要学我那种幼稚的和大哥说话？” 张夏至掐了她一把。 “还知道自己幼稚！” 张清明没有训张白露，只是叫她以后有事一定要和大哥讲，不准藏着掖着。 张白露笑着应了，她之前还不是担心大哥嫌自己烦。 这回可是大哥自己说的。 张清明猜到这是齐芳的手笔，以为齐芳对付施南国和张白露是因为嫉妒，所以他转头就采取了相应的对策。 那么齐芳是死穴是什么？ 书里的齐芳在黑化后看似几乎没有任何弱点，但最后还是被张白露打出了翔来。 齐芳的弱点，就是自己在失去了依仗后还敢一再招惹那些比自己强的人。 在书里，直到连云兰音都对她彻底失望，张白露拿下她便相当轻松。 只不过这一回，张清明准备一了百了解决问题。 上次不是说自己书房里的文件包丢了么？ 张清明觉得张白露的这个思路其实很不错。 等他回了北京就着手搞定这件事。 只是现在张清明一时还脱不开身，母上大人非拉着他去参观老张家如今的“家底”。 张功高和李二秀在广州混的这段日子，几乎是事事顺心，赚钱跟流水似的。 他们的买卖得了财神爷的照顾，货物总是在第一时间被人买空，各路神仙来检查都把他们的买卖当做了空气般无视。 张功高发现自己送的烟酒就从没成功过一次，每个管理人员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 李二秀要不是怕人举报，早就在家里供奉几座财神谢恩了。 老张家大半年置办下的产业确实有些吓人。 “眼前这栋自建楼，就是爸爸妈妈这大半年赚钱买下的。” 李二秀指着眼前的四层小楼一脸的得意。 张清明围着小楼转了一圈，心里也在称奇。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条巷子口的招牌上写的是天河街道......。 他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方位比划了一下，日后的天河中心应该就在自家小楼的一百五十米外左右。 地铁站么，似乎就在自家东边二百多米处。 我去，这地方是个收租的宝地啊！ “爸妈，你们看着旁边的两栋，”张清明想到自己日后的收租生活就浑身是劲，“要不咱们也把这两栋都盘下来。” 听到好大儿的建议，李二秀有些迟疑。 倒不是因为手里钱不凑手。 儿子给的那些钱还没动多少，别说两栋，再来几栋都买的起。 她就是嫌弃旁边的两栋是红砖老房子，不如自己的这栋刷着白灰。 “而且这后面几栋不临街，”张功高分析的煞有其事，“你看着天线扯得跟蜘蛛网似的，到处都是杂物，人过去都得侧身。” “这几栋的价格只有我们这栋的一半，都是一二十年的老房子，不值钱啊。” 可谁知这样的描述非但没让张清明退缩，他眼里的光反而越来越亮。 日后天河广场周边半条街都是我家的，你信不信？ 想想就激动。 买，必须买！ 那几家人一听有冤大头要买自己的自建房，也欢天喜地的。 这一片的臭水沟和垃圾堆，他们可是受够了！ 新来张家的傻儿子还给出街面楼三分之二的价格，那必须抓紧卖啊！ 三天后。 李二秀看着手里十多斤的钥匙串，整个人有些恍惚。 儿子的钱怎么还有这么多？ 而且这大一片红砖老楼、窝棚瓦房，八成都归了自己家？ “儿子，咱们这么收，不会犯错误吧？” 张清明这点底气自然是有的。 不然房产中心的那帮人，也不会在见到自己后什么多余的话都没问。 要是没人提前打好了招呼，你相信会有人给李二秀同学现场倒茶送水？ 张清明这回买下了天河中心大半条街。 广州的一些工作人员还以为这位张先生是在变相的给当地减负担。 毕竟天河的这一片可是棚户区老大难。 如今基本都发了一小笔财。 其实张清明还想鼓动父母去珠海和鹏城买楼，可惜张功高和李二秀已经被吓坏了。 尼玛，手里已经握着大小房屋上百套，楼房三十多栋，还收？ 真当没有查水表的？ 找了个理由训了儿子一顿，张功高终于找回了老父亲的威严。 行吧。 张清明默默的认了，总得给后面的人留口汤。 他转天刚想去父母最新筹建的小服装厂去显摆下太子爷的风度，结果张小雪的电话追了过来。 “大哥救命，有两个老外要抢你妹妹我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89节 第316章 比我还狂？ （这几天忙成狗，错别字都没时间去细查，请大家帮忙捉虫，谢了啊~~。） 张小雪这件事其实没她说的那么夸张。 但事情却有些戏剧性。 时间回到她打电话给大哥前一小时。 她二姐的地盘。 “夏至未至”咖啡馆。 “夏至未至”现在可不只是国人喜欢来这里消费。 由于先进的服务理念，很多人都愿意在发了工资之后，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带着孩子家人来这里消费一次。 十块钱，差不多是去一次老莫的费用。 但在“夏至未至”得到的服务将是前所未有的。 “夏至未至”咖啡馆的服务员已经在京城成为了专用名词。 亲切、微笑、体贴、周到。 张家服务员基本工资现在变低，只有三十块。 但服务满意补贴却高达每月六十块，加上咖啡馆会每个月按表现给与鼓励金，也大约在二十到四十之间，加上咖啡馆的总体绩效奖金。 一个正式入职的职工月入高达150元左右！ 但一个被查实的投诉能让一个员工当月少掉八十多块。 其实不光是国人和学生喜欢来，很多在京的老外也很喜欢华式奶味咖啡。 说到底张家的速溶咖啡与当代本子人发明的速溶咖啡口味完全不同。 所以很多外籍人士也会在平时经常来这里坐坐。 张清明就预言过，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坐在这里一边喝咖啡看街景一边办公。 咖啡馆一楼正中央。 标配是一架极为高档的三角钢琴。 虽然才是改革开放初期，但京城里送孩子去学钢琴的并不少。 这些孩子们普遍缺少的是免费的练习用钢琴或者当众演奏的机会。 当然也一小部分有想着靠自己的技术赚点小费和出场费的年轻人。 张夏至皱眉看着一楼，那里有几桌只点了一杯柠檬水就坐了一整天的女子。 倒不是她嫌弃人家消费低，而是这几个人最近经常来。 服务员告诉张夏至，这些打扮得“时髦”女子们的目标全是那些来店里消费的外国人。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不甘现状，想要攀龙附凤借此达到出国的目的。 对于这些客人，“夏至未至”虽然不欢迎，但也不好处理。 “下次，把她们往尽量偏僻的地方引。” “好的，老板。” 张夏至又看了一眼正在大厅里演奏的大男生，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怎么今天全是他一个人在弹，技术似乎也就那样？” 旁边等着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孩子。 看着其中一个女孩子不住挪动屁股的模样，张夏至猜到她估计是憋了太久又不敢去上厕所。 “那是武老师介绍来的，”服务员指了指一直霸占着钢琴的大男生，“听说已经被最高音乐学院提前特招，在钢琴上的天份很高的那种。” 武老师是张夏至班上的任课老师，原来后门还在她自己这里。 “很高？” 张夏至不太喜欢这个大男生。 “能有多高？” 听惯了张小雪的钢琴，张夏至觉得这个大男生的钢琴天赋只是稀松平常。 张小雪的钢琴天赋有些奇葩。 比如，她就能精准的从张小雪的钢琴声里听出，这个丫头是在怨大哥还是在骂自己。 “听说他会在几天后参与一场国际钢琴演奏会，作为我们华国的少年钢琴手进行助兴表演。” “这场演奏会可是有几位国际级的大师到场献艺！” 张夏至对这个不感兴趣。 她现在是文学女青年，所以做事必须文青一些。 见到下方的大男生似乎还准备弹一首，她立即通知下面换人。 同时让人领着排好队的女生去厕所，重新强调演奏的秩序。 可惜，服务生把她的第二个要求做到了，引着那个憋着的女生去了厕所，同时重申了排队的秩序。 但大男生依旧不愿意从钢琴上下来。 “我是你们老板老师的侄儿，我建议你还是去再问问。”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话向来不说第二次。” “我是武升潮，”大男生昂着下巴看向身后等着的几个人，“你们真的想和我抢么？” 一帮人面面相觑，就算有人想站出来说话，也被同伴悄悄拉住。 武升潮的名气和天赋还是其次，但他的姑父却是最高音乐学院的教务副主任。 负责的还是招生工作！ 就算他们这些人日后不打算考取最高音乐学院，但人家姑父在圈子的影响力实在是太过恐怖。 得罪了被其姑父极为看重的武升潮，怕是以后都不用在京城钢琴圈子里混了。 按说武升潮是不缺钢琴用和演出机会的。 但谁叫张夏至从大哥那里弄来的三角钢琴实在是名声在外，而且他拿的是演出合约。 一首曲子弹完不算客人的打赏，店里还会给三到五块。 武升潮晚上和周末经常来，每次都弹到手疼为止，一个月下来他拿到手的钱居然比自己父母工资加起来还多一倍！ 张夏至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京大分店和新店的事，所以没发现自己的老店居然出了这种问题。 她根本不怕得罪武老师和她的丈夫，不过她也没打算下去。 因为她刚好看到家里的小魔星走进了咖啡馆。 张小雪是在找自己二姐麻烦的！ 师大附中的老师昨天来家里家访。 可她二姐却对老师们说了些什么？ 今天的课间，老师居然笑着告诫她不要看太多的连环画。 什么连环画！ 那都是大哥不知从哪里复印来的漫画书。 尤其是张夏至在老师的家访登记本上，写了自己一堆的毛病！！！ 有个被“请”到办公室罚站的调皮男生，趁着老师不在翻看了张小雪的家访本，关于她的这些毛病立即传遍了整个学校。 她和张夏至势不两立！ 今天张小雪就是带着捣蛋的心思杀过来的。 她穿着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半旧绿军衣，过于宽大的衣服让她显得有些滑稽。 解放胶鞋配蓝裤子，妥妥的普通居民孩子模样。 蓝裤子膝盖上还很时髦的打了个补丁。 门口的服务员当然认识她，笑着把她迎进来。 估计这个张家老幺又是来找老板麻烦的。 正好张小雪听到了武升潮傲气质问众人的话。 “他谁啊，这么狂？” 服务员也是故意回了一句。 “那是老板老师的侄儿，能不狂么？” 张小雪一听是二姐老师的侄儿。 嘿，正好！ 收拾他应该能给二姐好好添一回堵！ 看着一把将自己推开的女生，武升潮顿时怒气上涌。 长这么大，爹妈都没舍得动过他一个手指头。 看衣服穿着就知道眼前的女生家庭一般，要不是长得还可爱漂亮，他早一个嘴巴子还了回去。 张小雪抢了武升潮的琴凳。 “看你把凳子坐得这么热，搁这孵蛋呢？” 武升潮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自己还狂，急忙上前想“礼貌”的抢回自己的座位。 他今天故意这么嚣张，可不完全是为了演出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0节 因为今天的咖啡馆里还有一位来华演出的钢琴大师在，他是按照姑父的指点按照对方的脾气来行事的。 海尔曼德夫大师向来以傲气和不通世情着称。 此刻的他就在咖啡馆的二楼品尝华氏奶味咖啡。 这位大师来过夏至未至之后，就彻底迷上了这种“咖啡”。 第317章 如此天赋！ 海尔曼德夫此刻就坐在二楼看着楼下的闹剧。 他是不通世情，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 从这个大男孩一直弹啊弹的霸座，他就已经猜到是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海尔曼德夫对这个男孩也有些印象。 这次演奏会的助兴小嘉宾。 天赋有些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 武升潮自认为不错的技巧落在海尔曼德夫大师的耳朵里，全是孩子气的浮躁和漏洞。 海尔曼德夫脾气不好，并不意味着他也喜欢和自己一样脾气的人。 他又不是怪物，谁不喜欢和温柔讲理的人相处？ 自己不讲理反而会占好处。 说实在的，当武升潮弹到第四首时，海尔曼德夫大师品尝美味的心情就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所以他对果断抢了武升潮位置的张小雪充满了好感。 终于能让耳朵缓缓，换换味道。 海尔曼德夫大师大口的抿了一口奶茶，舒服的眯上了眼。 他身前的小桌上。 华氏奶味咖啡只喝了一半，但他点的改良版广式奶茶已经在喝第三杯。 其实大师真正喜欢的是.......年轻人才喜欢的奶茶。 咖啡只是面上的掩护而已。 满肚子是气的张小雪准备让武升潮这个倒霉蛋彻底下不来台，好让对方的姑姑有理由、有动力去收拾自己二姐。 扑上来的武升潮被两个服务员礼貌的拦住。 “开玩笑吧，她一个穿成这样的人，也敢抢我的位置？” “而且她刚才还推我，推我啊，你们没看见吗？” “她要是弄坏了钢琴，她赔得起吗？！！！” 武升潮的低吼分毫没有动摇眼前两位女服务生的态度。 开玩笑，你算什么东西？ 说得好像你要是弄坏了这台钢琴就赔得起似的，而且人家还真赔得起，或者说根本不用赔。 这个穿着穿着旧衣服的女孩可是老板家里的小幺。 就算她把店砸了，老板也只能无能狂怒的那种。 张小雪这是第一次在人前炫技。 上手就是节奏让人头皮发麻的《野蜂飞舞》。 经常被三姐用空间泉水泡手的她，手指灵活的不似凡人。 一只野蜂？ 不，是一窝子野蜂在咖啡馆里四处起舞。 虽然是一窝子野蜂，但每个听众却神奇的发现自己能分辨出每一只野蜂不同的振翅频率。 能弹《野蜂飞舞》只能说是技巧高，但能把《野蜂飞舞》弹得相当美妙和动人的，却不是常人能干到的事。 武升潮呆住了。 旋即羞怒的表情涌上脸颊。 这个女生是谁？ 竟然敢踩着自己出风头！ 可惜两个女服务生死死的盯着他，让他进退不得。 海尔曼德夫大师听傻了。 躲在一边的张夏至也听得一头黑线。 因为两人都听出张小雪在用《野蜂飞舞》骂人。 张夏至捂额：不用说，肯定是在骂自己。 海尔曼德夫大师捂脸：这孩子用钢琴骂人的话似乎有些不雅啊......。 一曲终了。 咖啡馆里掌声雷动。 人们都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张小雪的技巧实在是太绝了！ 十七岁的武升潮年轻而又叛逆。 他怒气满满的对张小雪大吼了一声。 “卑鄙！你居然想借踩我出名~！！！” 张夏至皱眉看向赶到自己身边的店长。 “这个武升潮以后不要让他过来了，今天就把款都给他结了。” “好的，老板。” 武升潮推开两个女服务生，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来，一个拳头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有看热闹的人惊呼。 “我去，老外打人了！” 海尔曼德夫一拳打翻武升潮，拉着满脸惊恐的张小雪就往外走。 可惜满心喜欢和激动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下意识说的德语根本没人听得懂。 还没出门，店里所有的服务生都围了上来。 这老外好大的胆子，在自家店里拐卖到老板妹妹头上来了？！ 张小雪则有些兴致勃勃。 她忽然有些脚痒。 可惜旁边的服务生很有眼色，在张小雪伸腿之前就把旁边的大花瓶护住。 幺老板当初干翻红楼剧组摄像机的事，老板可不止一次的讲给她们当笑话听。 海尔曼德夫大师想要收张小雪当徒弟。 甚至还想带着张小雪去奥地利求学。 而当时在咖啡馆里的还有一位德国人也看上了张小雪。 不过这位不是大师，而是知名的经纪人，名叫希尔芙蒂娜（60岁）。 两位老外当场为了抢夺张小雪还在张夏至面前吵了起来。 张夏至在现场协调，而张小雪则一溜烟的跑到二姐的办公室里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 她可不是真的要大哥赶回来救命。 就是显摆而已！ 小女儿要拜外国人当师傅学钢琴？ 张功高和李二秀也顾不得在广州的这些家当了，伙同好大儿一起上了飞机直飞首都。 到了云层之上，一直处于惊喜和疑惑中的李二秀这才发现自己恐高的厉害。 张功高的腿也抖，但嘴巴依旧是硬气的。 “才这么点高，怕个啥？” （怕也没用！） 张清明抱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老妈一直到飞机落地。 在地面蹲了半小时，李二秀又变的生龙活虎起来。 赶到北京的家里，两口子发现这一片居民区越发安静了些。 “儿子，巷子口的警卫是咋么回事？” 老妈好奇的问。 “巷子深处可是重要机关，您出门遛弯的时候可千万别过去！” 张清明满口都是忽悠。 在一边偷听的张功高这才明显的松了口气。 要是儿子真有这待遇，当老子的虽然也喜欢，但失落太强也是肯定的。 好在只是自己家院子沾光.......。 “必须要有敬茶的礼数！” 张功高作为大家长拿定了主意。 也不知两口子这大半年在广州跟什么人在一起学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1节 居然想着按古礼来拜师。 先让张清明提了一堆东西去送给海尔曼德夫。 海尔曼德夫一听张家的拜师仪式，也相当的有兴趣。 到了拜师的那天。 张清明把红楼剧组的周大师还有作协的几个大佬都请来观礼。 当海尔曼德夫大师笑嘻嘻的走进院子，张夏至没忍住一口喷了大哥满脸茶。 张白露白了二姐一眼，忍住笑给大哥用纸擦脸。 海尔曼德夫大师不知从哪里弄了一身大马褂，上头还绣着“福”子花纹，黑底红边的那种。 头上还戴了个黑色的瓜皮帽......。 本来对蹲下敬茶有些抗拒的张小雪也没矜持，因为她早就笑软了。 两个姐姐扶着她敬的茶。 几个观礼的大师脸上都很精彩，只有海尔曼德夫大师笑吟吟的，以为华国的规矩就是这样。 大家都笑得很开森，果然华国的仪式就是喜庆！ 张清明没同意海尔曼德夫大师和希尔芙蒂娜太太的建议。 在张小雪大学毕业之前，出国是不可能的。 不过希尔芙蒂娜太太的经纪人合约可以签，不过却是通过陈太的公司在港岛转签。 陈太从北京回去后，在张清明面前对张小雪赞不绝口。 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张小姐有意做歌手出道，还请签在她的公司，绝对一路特殊照顾！ 张小雪喜欢音乐，张清明自然支持。 亚洲发行的事他准备交给陈太，欧洲的推广就交给希尔芙蒂娜太太。 反正无论是钢琴曲还是中英文金曲，他应有尽有，加上自己的财力，捧红小妹毫无压力。 周大师有些好奇，他听海尔曼德夫大师这样夸张小雪，就好事的把最高音乐学院和最高乐团的几个钢琴大家请了来。 结果众人一试一下，他们看向张小雪的眼神都是绿的。 天赋异禀啊！！！ 张清明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偷偷警告有些不耐烦的张小雪。 “不准用钢琴音骂人！真当人听不出来？” 第318章 梭哈是一种艺术 才高二的张小雪被最高音乐学院内定了！ 文化成绩在师大附中都是年级第一，这个时候不趁早下手，等着到了高三，去和京大、水木抢么？ 至于张小雪傲娇的宣布，自己还是想考京大。 为什么不去水木？ 看着张夏至就烦，尤其是她装的时候......。 张清明暗叹：可惜水木与未来的大钢琴家失之交臂。 海尔曼德夫大师的教学就在张家院子里进行。 老人虽然名气大而且脾气坏，但也是个爱才（财）之人。 月薪三万美刀的钢琴家教工作，分外香甜！ 不如先在华国赚个......陪.....不，教导徒弟几年。 张功高和李二秀这回来了京城，并不急着回去赚钱。 两人准备考察下张夏至和张白露身边的男性。 没错，为了转移家人对自己的过分关注。 张小雪果断的出卖了二姐，同归于尽！ 可出乎张小雪的预料。 对于二姐茶里茶气的小白花行径，李二秀同志居然一点也不反感。 “你啊，懂个什么？” 李二秀语重心长、满脸唏嘘。 “你二姐这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换来的经验。” “女孩家家要是不精着点，被人骗了去，可是要苦一辈子的！” “有点心眼子才能让我们放心。” 张夏至感动的抱住了老妈。 张小雪不服气抗辩。 “那要是大哥找的对象也这样对大哥呢？” 李二秀当即蹦了起来。 “她敢！” 不过虽然李二秀口头上放过了张夏至，但也通过拜师这件事知道了张夏至的家底有多丰厚。 可恶，两口子在广州忙天忙地的，比不上好大儿也就算了，还不如二闺女？！ 这才来北京多久，咖啡馆都开到第三家了！ 不过想到儿子给自己弄的那叮铃咣当的十多斤铁，两口子的腰板又直了起来。 必须好好审查一下女儿们身边的男人情况。 张夏至有钱有颜，万一有男的真的打着人财两得的不要脸主意呢？ 至于张白露则是遭受了池鱼之灾。 既然二女儿的身边人要审查，那三闺女身边的也得审核。 毕竟这是家里的全国状元，长得又是最出众的。 “你啊，总是三句话踢不出一个屁来，”李二秀点了点张白露的额头，“这种性子得改，免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张白露笑，她装得更傻了。 看得李二秀直犯愁。 这老三越长越白净，以后哪里去给她找个能配的上的？ 有两位大家长管着三个妹妹，张清明很快就能抽出空来办自己的正事。 孟老、寇老、白老各处都要去转转。 尤其是直升机小组那边，已经约了自己好几次。 见面的地点在京郊。 三架直九在半空盘旋，满身都挂满了各种武器。 “这飞机我们的飞行员都夸着好用，上手很快，很多地方设计几乎就是照着我们的培训习惯改的。” “尤其是这些挂载器具和弹药，通用性也太好了！” 基地教官姓孟，拉着张清明的手在说话。 “小张啊，你这飞机到底......，算了，上头不准问，我就想说后头的什么时候到？” 孟教官叫孟轻工，名字有点好笑，今年三十七，副团。 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哪家人。 确实，人家正是孟大小姐的堂哥之一。 对于孟轻工，张清明不好直接忽悠，而是转了个弯掰扯。 “大约在冬季吧。” 话说完没十分钟，演练结束。 因为天上开始下雪......，正式入冬。 张清明摸摸鼻子，在孟轻工灼灼的目光下，有些尴尬。 出了基地，高援朝让人把车子往另外一个方向开。 “张先生带回来的电脑cpu，华k院那边已经有了初步的检验结果。” “虽然他们也知道张先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们还是想请张先生务必过去一趟。” 别说，张清明也对神秘的华k院很是好奇。 其实华k院是一个大名称。 他们去的只是隶属hky（华k院）的一个电子研究机构。 张清明这次回来，给上头提供了二十多块崭新的电脑cpu。 全部都是386型号。 号称是国外某高级实验室的产品。 而历史上到了明年十月，英特乃就会正式公布386cpu。 所以这个节点出现在张清明手里的386cpu，并不会显得太过出格。 起码英特乃的实验室里现在肯定有了实验室样品。 神通广大的张清明弄到几块也能解释得通。 “小张先生，”被张清明扶着的白发妇人是国内这方面的泰斗，她笑着拿开了张清明扶着自己的手，“我才多大年纪，不用人扶着。”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2节 “还是谈谈这个cpu吧。” “也许张先生不太懂这个，我简单说一下请您过来的理由。” “您带来会的确实是386，而且肯定是英特乃的产品。” “但，这绝对不是实验室产品......。” “换言之，这个cpu的设计和工艺应该是流水线产品。” “而据我所知，英特乃的386似乎还没解决完全商品化的难点！” “我们不是想知道它的来历，只是想请张先生联系的卖家，能不能将这个工业化的技术分享一下？我们可以付费。” 这方面的资料张清明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他没想到hky居然有胆子要坑英特乃一把。 现在还是英特乃386各项专利的公示期，如果hky拿出成熟的386工业化标准来抗议，英特乃的386专利申报集群就只能暂停。 搞不定hky，英特乃的386圈钱大计就只能搁浅。 当然hky也告诉张清明，他们作为hky，不可能自己出面做这件事。 届时出面反对英特乃专利申报的将会是他们不久前才成立的一个电子研发企业。 遐想公司。 后世大名鼎鼎啊，这里指的是各方面的名声。 遐想公司的负责人刘志川今年才四十岁，此刻的他还远不及后世照片上的气度。 可他和张清明见面没多久，脸色就一再变化。 因为hky决定将张清明拿出的386成熟工业化技术折算成遐想公司的股份、 而且是25%。 这让对公司日后股份化有着自己考量的刘志川心里不太满意。 在历史上，这家成立于今年属于hky的国有公司，将在四年后进行股份制改造。 至于日后的结果，大家都很清楚。 “有个事，我还没来得及给各位领导汇报。” 刘志川打断了副院长的谈话，有些歉意的看了张清明一眼。 “前几天侨办曾经给我引荐过一位爱国华侨，他也有意参与公司的经营中来。” “我这几天正就这个股份制改革起草意见，没想到各位领导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当然，张先生提供的技术是好的，或者我们可以多等几天，我把意见给各位领导参详一下再来决定？” 刘志川这么做可以说是违背了官面上的规矩。 可他深知这几位领导都是一心扑在研究上的人，对于官面上的事都不太在乎。 张清明看了刘志川一眼笑了。 “你说的是哪家人？” 刘志川温和的笑着。 “钱义德，钱老先生，张先生应该听说过吧？” 张清明故意把脸一拉。 “原来是他！” “那不用说了，我给遐想一次性注资三千万美刀，加上这个工业化技术，要公司30%的股份，然后麻烦刘总去问问钱老爷子手里还有多余的钱投到这里来没？” 刘志川低声笑了笑，不再说话。 三千万美刀......。 只要自己这个新成立公司的30% 也就是说自己任职的这家公司市值一个亿美刀？ 扯吧！ 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用问什么钱家了，上头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三千万的！ 因为钱家说死了，最多只肯拿出三百万美刀换27%股份......。 自己要是继续反对，估计这个位置他也坐不长。 拿下遐想公司30%的股份，算是张清明第三项在国内的投资。 本来他没想到自己能搞到遐想的股份，因为遐想的股份制是从88年开始。 可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双蝴蝶翅膀的扇动，不但让刚成立的遐想公司被当做炮灰去与英特乃对簿公堂，更让因为他而提前回国布局的钱家也看上了遐想，而进行了大量的劝说。 这导致遐想的股份制讨论比历史上早了好几年。 可为什么上头愿意冒险给张清明股份，而不是钱家？ 不外乎是因为钱家是首鼠两端，而张清明已经选择了梭哈。 上头会偏向谁，自然不言而喻。 （梭哈是一种艺术，我的书友们诚不我欺！） 第319章 第二次见面（补一章） （书友老爷和太太们最大，所以您们都说了我欠三章，那小的就只有认了，今天先补一章。） 张清明的付出和态度，上头自然看在眼里。 倒不是因为他出钱多，而是张清明认为hky的企业值一个亿美刀的态度，比起认为遐想只值一千万出头的钱家，让人顺眼了太多太多。 自己的孩子就算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也容不得人有任何的看轻。 “上头认为，既然您的父母也来了京城，最好也定期参与一下检查！” 高援朝很快就组织了一次高规格的身体检查。 虽然张功高和李二秀不知道好大儿是如何弄到“华侨”身份的，但对这个身份带来的“特殊待遇”还是相当喜欢。 只是他们猜不到他们来检查身体的这疗养院级别有多高。 能在这里检查身体的军官，放在军衔恢复后最低的也是个中**将。 张家全家人都来了。 “这里我和三姐来过。” 张小雪偷偷告诉自己父母。 “我家妹陀真不错！” 对于小女儿，李二秀总觉得她长不大，都十七岁的孩子了还是哄着为主。 换别家父母早就操心起白菜篱笆的事。 两口子完全不知道师大附中那边也有很多蠢蠢欲动的小白猪。 特约检查结果出的很快。 几兄妹都健康得不像话，张功高就是有点积累的腰肌劳损，李二秀也有点女性常见的少许贫血。 不过，两口子的健康状态似乎正处于一个积极的恢复期。 医生建议两人最近好好休息，一定要抓住这个难得出现的自主恢复期。 同时李二秀拿到了十多包中药，是她和张功高的，还有两张药方。 这可是御医开的方子，张清明慎重的收了起来。 张小雪随即拉着全家去花棚看，大冬天的有花看是件很幸福的事。 而张清明则被疗养院院长请了去，聊了一下把dna检测项复制到疗养院来的合作事宜。 张清明当然不懂技术。 人家看中的是他提供的那几种世界少有的设备。 老院长也没占他便宜，照行情给钱，只是分了六期。 利息就是疗养院系统在各地弄得到的好花好草的种子。 谈完这件事，院长亲自送张清明出门。 在门口他们遇到了似乎是不请自来的一个女人，正和院长助理在扯皮。 短发细眉、修身的水貂皮衣。 张清明心里呵呵了一声。 自己和钱家人还真是有缘。 这不是钱家大小姐，钱文雅么？ 钱文雅自然对张清明的印象深刻。 她也没想到自己求人办事的样子完全落入了这个男人的眼里，让她脸上微红。 老院长沉声对钱文雅说。 “钱小姐，你父亲真的不够级别来我们疗养院，我们这里不对外界开放。” “你还是多跟侨办的同志联络一下解决的办法，在我们这里纠缠是没有效果的。” 老院长深知这个海外女人有多难缠，他心里已经决定等下就通知警卫不再放她进来。 在老院长心中很难缠的钱文雅没有如同上次那样能言善辩，而是反常的沉默了下来。 张清明也没理会她，径直走向了花房的方向。 花房的中心有一片空旷的水泥地，这里是病人们冬日赏花停歇的地方。 有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在表演吹笛，一帮老爷子在一边大声鼓掌。 而张家人都笑着在一边看热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3节 只有真正爱花草的张白露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花丛里四处出没。 其实她空间的景象比这里好看一万倍，可惜只能她一人欣赏。 张白露准备回去后，就把家里的小花房扩建一下，重新布置起来。 也不知那些特别的花房玻璃，大冬天的大哥好不好弄来？ 这回疗养院比上次又多出了不少少见的花草，她可有得忙。 老太太的笛子获得了老头们的大力吹捧。 可等老太太得意的离开，一众老头立即让一个老头拿出藏起来的唢呐吹一段。 老头吹的是陕北秧歌曲，一众老头听得那叫一个浑身舒坦。 “就是这个味~！” 老头们摇头晃脑。 “三哥哥哩~~~，白花花~~~的马~~。” 张清明站在花房门口看得正有趣，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下里巴人的乐器，属实破坏了这里的典雅氛围。” 是钱文雅。 张清明皱眉看了她一眼。 他很讨厌这种没有边际的聊天方式和自以为阳春白雪的文化理解。 “张生不用这样看我，不是最近都在传，令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钢琴天才么？令妹在西洋乐器上有这样的造诣，想必与张生引导不无关系。” 张清明觉得钱文雅这么刻意的接近自己，一定没啥好事。 再说自己最近才坏了钱义德想入股遐想的好事，......，咦，钱义德老爷子不会又犯病了吧？ 所以钱文雅才想着把她爸爸弄进这里来？ 张清明还是没有理会钱文雅，因为花房里面几个老爷子已经认出了张小雪，让她也来试试唢呐。 结果张小雪试了试，那声音如同漏了气。 张清明上前从妹妹手里接过唢呐，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他前世除了脚踩风琴外最熟悉的乐器。 算是家传的手艺，父母叔伯们没去世前，都是乡间负责红白事的吹鼓。 那一年邻村红事大庆，载乐队的卡车司机喝多了，带着一车人冲下了山崖。 晃晃脑袋，张清明拿起唢呐对幺妹眨眨眼。 《百鸟朝凤》他吹不来，但是简单的还难不倒他。 喜庆中带着一丝羞涩的唢呐声响起，所有老头都诧异的看着这个小伙子。 这曲子他们竟然都没听过。 这首曲子是三年后一部电影里皇帝大婚的伴奏曲。 原名《春思》，后世网络取名为《佳人伴孤灯》。 这首曲子很特别。 落在老人耳中，喜庆嬉乐中居然带着几丝辉煌大气和庄严。 落在女儿们耳中，却满是盖着红盖头独自守在喜床边的忐忑和羞涩。 花房门外的钱文雅目光凝住。 眼前的画面和声响给她的冲击感太过强烈。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吹唢呐的人腰板如此直挺、神态雅致舒缓、神情陶醉欲仙，可偏偏这乐曲却将雅俗融合得不像话。 这还是唢呐？ 在吹唢呐的，还是那个纵横海外股市汇市的年轻大亨？ 张小雪的乐曲天赋很高，只是略听大哥吹的唢呐曲，就明白了这曲子的内涵，不禁红了脸，低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张清明笑了。 这虎丫头也有害羞的时候，怕是想到了自己这个大哥以后送她出嫁的场景？ 呸！ 张清明忽然心情大坏，再也吹不下去了。 自己可是有三个妹妹啊~！ 心塞.......。 张白露手中抓着一点花粉从花丛里站起来，看向花房那头在吹唢呐的大哥，脸上淡淡的红意比身边的花朵还要艳丽。 她听得入神，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花房另一头的门口，有一个妇人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身材瘦弱的云兰音低声在老爷子耳边说话。 “爸，有人在吹唢呐，要不我推您过去看看？” 听到细微的说话声，张白露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第320章 相见不相...... 张白露见过书里对一秒时间的描写。 有人形容如宇宙爆炸那一刹那的震撼，有人描述如同见到了没有任何光线的深渊，也有人说在那一秒自己步入了永恒不愿醒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遇到“那一秒”。 这是她和云兰音第二次相见。 第一次两人相见在“夏至未至”的走廊，云兰音对她满心都是厌弃和不喜，当时精神力率先感触到对方的情绪，所以张白露下意识的对眼前的女人有了排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空间的过度反应就将她拉进了昏睡。 仿佛自己当时被激活了某种保护机制的阀门。 再次醒来时，张白露的内心只记得大哥对自己的宠溺和担心，竟然“忘记”了一些似乎很重要的信息。 （书友，呵呵，作者随便你解释好了。作者：这个环节是个触发后面一个大剧情的点。大家别猜，你们太厉害了，我不想被迫改剧情。） 再一次却是相遇在这疗养院花房的东角。 云兰音正在替自己公爹擦拭领口的涎水，但她的手却一瞬间凝固在了萧老的领口。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张白露。 虽然她对这一次见面在梦里期待了无数遍，但也抗拒了无数遍。 尤其是最近丈夫的处境越来越不妙。 花房门口的中年妇人容颜如玉，花丛中的少女风姿绝代。 两人六七分相似的容颜，已经胜过千言万语的解释。 萧老再次见到张白露，已经没有如同上次那般激动。 毕竟他是从枪林弹雨的年代过来的，早在之前就想好了第二次见面的反应。 他的激动只能吓走可能是自己孙女的女孩，所以他对着张白露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但张白露的眼里却只看着云兰音。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上次见面的那股子眩晕感和心碎，但她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空间的不平静。 某个被设置的阀门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强制开启。 ——她是谁？ ——萧启芳的妈妈？ ——不，都说萧启芳其实是齐卫国的女儿。 ——为什么齐凤也不是萧家的女儿？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 不要想~！不要接着想~~！！ ——好像齐凤和自己是同一天的阴历生日？ ——不，自己姓张，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别想了~，求你，张白露，你别想下去了~！！！！ ——我是张家的女儿，是大伯家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不，我不要继续想啊，脑子你给我停下~！！ 当张白露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云兰音这才发现自己身体抖的相当厉害。 她放在公爹衣领上抖如筛糠般的频率，其实已经让萧老明白了一切。 萧老很愤怒！ 这一切都说明媳妇明明知道她的女儿、自己的亲孙女在哪里，她却瞒着整个萧家！！ 云兰音贪婪的看了张白露几眼，最终颤巍巍的偏过了头，生硬而冷漠的不再去看那张美丽的脸。 这一冷漠而生硬的偏头，让内心正在疯狂质疑斗争的张白露，顿时如遭雷殛。 虽然脑子里还没想通是怎么回事，但不知为何云兰音的态度却如一把利剑刺入了她的内心。 张白露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 “怎么、怎么回事？” “分明是个才见了两次的陌生人？” 空间深处某种情绪的阀门被激活，就在张白露再次觉得眼前一黑之际，她咬着牙念起了大哥的名字。 还了唢呐的张清明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伫立在花丛中的白露转头求助般看向了自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4节 “大哥~~。” 张白露的声音里蕴含着莫名的绝望和害怕，下一秒她对着张清明伸出的手骤然垂落，人软软的倒在了花丛里。 张清明飞快的奔了过去，但有个人却比他更快的扶住了张白露。 看着眼前浑身发抖，泪流了满脸的妇人，那与白露六七分相似的容貌，张清明当即猜到了对方是谁！ “不好意思，这是我妹妹！” 张清明近乎蛮横的把晕倒的张白露从云兰音手里抢了过来。 看着自己空飘飘的双手，云兰音一片空白的大脑彻底死机。 “白露，白露~！” 张功高和李二秀也跑了过来，尤其是李二秀看着晕倒的张白露心急的都流出泪来。 “你怎么了？看看妈妈啊~！” 云兰音身子一抖，不知为什么根本不敢去看李二秀的脸。 “也许是花房里氧气太少，你们把孩子抱出去试试。” 有人这样提醒。 已经猜到了什么的张清明立即借机抱着张白露远离某个人，挤开有些发愣的钱文雅，大步走出了花房。 张清明的脑子也很乱。 为什么？ 他已经介入得这样深，为何白露还是和云兰音扯上了关系。 只看云兰音今天的表现，很显然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云兰音绝对是已经知道了白露就是她被换走的女儿。 不对！ 以萧正沐的性子，如果他知道了白露是他的亲生女儿，绝对会借此靠过来.......。 脑子真特么乱！ 有着大哥的狂投瞎喂，张白露此时空间的进化程度已经超过了原着中的最高水准。 所以就在张清明抱着张白露准备去疗养院的抢救室的路上，张白露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张清明只感到妹妹的一双手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脖子，螓首死死的藏着自己的胸膛里，脸色苍白异常，宛如从九天上凋零的花儿。 “大、大哥，我们回家。” “嗯。” 云兰音一直蹲在地上觉得浑身麻木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她猛的回头看向公爹。 果然她看见了一双满是隐怒和冷冰的眼神。 萧老虽然中风，但只凭着着这些许片段已经猜到了太多。 刚才那个叫白露的女孩子，就是他老萧家的种！ 自从那一天后，张白露请假在家里休息了四五天。 她也不穿正规衣裳，就穿着睡衣在屋里发呆。 弄得张功高、李二秀、张夏至和张小雪都担心得不得了。 只有张清明知道自己“妹妹”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没办法，太聪明了她！ 他相信白露能自己想通这件事。 而且如果白露问他，他这次会选择......如实相告。 留在家里还是回归萧家，都看她自己的选择。 五天过去，张白露果然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又开开心心的去京大上学。 只是从头至尾，她都根本没去问大哥任何问题.......。 张清明狠狠的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了墙上。 云兰音，好一个相见不相认！ 书里的那一世，还有这一世。 你到底是怎么当娘的？！！！ 第321章 带我去本子国 港岛，某间监狱。 刚刚因为使用假身份证而被缉捕的何通年，满脸惊恐的看着走进探访室的绝美女子。 他终于明白这段时间是谁在到处寻找自己。 为什么警方的熟人这次都不再包庇自己。 铁窗之外大雨倾盆。 雷光电闪中，他的思维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一样的大雨倾盆。 被雨水浸湿的电报纸皱巴巴的摊开在桌子上，几个人呼吸急促的看着电报上的字，惶惶不可终日。 窗外一样的电闪雷鸣。 “家里已经pf（平***烦），悉数回归岗位，你们兄妹再忍耐几天！” 何通年是公社zxx大头目，早就打听过孟家的底细。 他知道孟家人都回归岗位后，自己几个一直针对孟家兄妹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尤其是自己亲手打断了孟家老大的一条腿！ 以孟家的能力，不管自己调去哪里都躲不开孟家一个手指头压下来的力量。 可自己三番四次的想玷污孟家的小女儿，为此不仅打断了孟轻平的一条腿，还废了他的容貌和两根手指。 这是根本无法化解的仇恨！ 那一夜，他们几个因为恐惧而疯了。 他们偷偷扣下了这封电报，想要让何通年强行与孟家小女儿成就好事，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 可谁能想到一个文弱的残废能有那么狂暴，赤手双拳掐死了自己的一个同伙，又生生的咬死了一个人。 何通年被疯魔般的孟轻平吓到，屁滚尿流的在风雨中逃走，再也没敢回公社。 在路上他就听说孟家老大因为伤势过重也走了。 他一路东躲西藏，终于浮海来到港岛改名换姓。 可没料到几年过去，他再次见到了孟家的小女儿。 如今的她更美了！ 何通年知道她，港岛的大小报纸都报导过。 她是港岛中文大学的老师、研究生、东方银行的执行董事，更是新晋大亨张清明的正牌子女友。 自己以为孟轻尘不知道自己躲在港岛.......。 孟轻尘冷漠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不知多少次他们兄妹被押上台pd，都是这个人在一边大肆污蔑，甚至还亲手掰断了大哥的两根手指。 为了强迫大哥同意送出自己，他甚至拿着通红的烙铁威逼大哥。 谁知大哥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脸靠在了烙铁上，哪怕因此被毁容，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个人，逼着对方胆寒放弃。 “何大队长，好久不见？” 何通年不敢抬头。 这几年的经历让他知道在港岛这个地方，你可以得罪混混、得罪官员、甚至更胆大一点去得罪律师，但千万别得罪富豪。 富豪们在港岛的能力只会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和恐怖。 “你被抓了好几天，我本该第一时间来见见老朋友，”孟轻尘微笑着说话，宛如画里的女神来到人间，让一边的狱警看得心醉神迷，“可我还是先忙完了将你引渡回去的手续再来见你，你很快就能看见家乡的模样，开心不开心？” 听说自己将被引渡，何通年顿时亡魂大冒。 引渡回去的结果根本不用想，他自己就很熟悉。 公s大*会，you街，然后被拉去打靶。 “姓孟的你别骗我，港岛和那边的引渡条例已经改了！” 孟轻尘轻轻的笑着。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们和英伦人已经基本达成了一致，下个月就会签署回归协议。” “新的引渡条款已经达成，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何通年这几年最大的梦魇就是会被引渡回去，他疯狂的大吼着“不，我不要被引渡~~~”，却被两个狱警死死的压在桌子上。 孟轻尘雪白的手指敲击在了他的眼前。 “你的女儿今年九岁了吧，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她是你的孩子？” 何通年嘴巴不停抖动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孟轻尘。 孟轻尘笑着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泪痕。 “我大哥当年被你打断一条腿虽然当时晕了过去，但很快又疼醒了过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5节 “你和蔡寡妇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何通年咬牙切齿的盯着孟轻尘美丽的脸。 “姓孟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仇什么恨都冲着老子来！别拿我家人出气~！” 旋即何通年又软化了下来，他那个晚上被孟轻平亲手打断了那里，所以这个女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我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孟轻尘笑容更盛。 “我大哥当年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吧？” 孟轻尘起身要走。 何通年急忙通通通的抢在地上磕头。 “放，放过她~~。她才九岁~！” 孟轻尘的脚步在探访室的门口停下。 她转身看向何通年，笑容已经不复。 “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我家里当时根本没人发出那一封电报......，所以那张电报呢？” “别说你扔了，那是你女儿唯一能正常生活下去的筹码。” ...... 这是一张发黑发黄的电报纸。 孟轻尘静静的看着这张纸，宛如看到了葬送自己哥哥的性命的催命符。 暗中的黑手就藏在这张莫名发出电报的背后。 孟家早就从何通年的家人口中知道了这封莫名电报的存在，也发现了这封电报的不对劲。 可公社电报室在事情发生后不久就起了火，连带收发员一起都成了灰烬。 眼前电报上的内容没有多少意义。 只有电报纸上的代码，才对找出幕后的人有决定性的作用。 这串代码能清晰的告诉人们，电报的来处和发送时间。 然后只需按图索骥，就能从对应电报局的发报记录里找到那个人。 “电报发自太原，是包秦升。” “他是老爷子当年的秘书，因为只有你大哥......知道当年是他私下诬陷举报的老爷子。” “本来他以为你也活不过那晚的......。” “那么现在，他人呢？” …… 孟轻尘挂断来自家里的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又给京城打了过去。 “想我了没有？” “我知道我们两小时前才打过电话，那你挂了呗。” “嗯？是不敢？还是不想呢。” ...... “你有空的话，带我去趟本子国好不好？” “去报仇！正儿八经的。” “要不要请打*手？先来七八个吧。不过听说那人现在是开公司的，我想着你对付这种人比较在行。” “什么仇？他害死了我大哥......，你答应了？那......要不要我娇嗔一声【你真好】啊？” “真的要么？” ....... 满心欢喜的张清明愕然看向传出盲音的话筒。 喂，你既然害羞就别先撩我啊~！ 第322章 再会在京城 京城火车站。 张清明正和几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男人互相拍打拥抱。 这行人正是结伴来京准备参加曹晓刚婚礼的孙卫东等人，当然领头的依然是曹晓刚。 一同来接曹晓刚的还有一位姓熊的女同志。 张清明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位女同志。 不是说曹哥的对象和他差不了几岁嘛？ 怎么这位熊同志看着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 二十三、四的姑娘配三十多的曹晓刚也不是不行。 但这跟曹晓刚之前说的相差也太大了些。 “事情有些一言难尽，”徐华宇看出了张清明的疑问，偷偷拉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咱们路上避着点聊。” 几个人在京城都有各自落脚的亲朋家，徐华宇故意最后一个下车，为了的就是和张清明说说曹晓刚的事。 “很腌臜的事，”徐华宇点上一支烟，幽幽的吐了个烟圈，“原本熊家说给老曹的媳妇，跟着外国人跑了……。” 张清明一脚油门踩点没冲进永定河。 “曹哥在返京之前天天醉醺醺的，都是被这件事臊的。” “当初两边刚刚定下婚约的时候，曹哥是相当给那个熊美娜的面子。” “你从外帮曹哥弄来的好东西一多半都便宜了那个熊美娜。” “就连你在京城帮曹哥买的那套院子，都直接挂在了熊美娜的名下。” “当然曹哥这也是看着熊家的面子，不信这事儿还会出现波折。” “可偏偏还就真的出了事！” “被家里放松的管控的熊美娜，立即和之前好的一个男人又联系上了，原来她之前一直有一个乌塔圭的男友。” “曹哥给她的钱、东西、包括你给的那套院子全被她卖了，然后跑去了南美！” “曹哥当天砸了三间酒店，那天路过鼎市的邻省孙子愣是没敢进鼎市的地界。” “熊家也气个半死，但婚约还得继续。” “刚才你看到的新嫂子的是熊家最小的女儿，今年二十四。大学老师，哎，作孽啊。” 张清明有些好奇，二十四配三十岁也不差多少啊？ 怎么就作孽了？ “这位叫熊丽娜，之前已经和她的同学男友快谈婚论嫁了……。” 张清明也被气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熊家是硬拆的？” “呵呵，所以说是作孽，熊家给了那个男的一万块，还帮他在他老家弄了一个不错的干部编制，不想进厂当普通技术员的那人立即放弃了熊丽娜回了老家。” “我们和曹哥动身上火车的时候，男的老家那边已经传出了他登记结婚的消息。” “结婚对象也是高中同学……，听说还是初恋。” 张清明沉默了半天，总有点不看好曹晓刚的这次婚姻。 “对了，曹哥刚才人多不好说。” 徐华宇从行李里掏出一个袋子，看形状里面装的都是一捆捆的大团结。 “他让你马上帮忙再找个院子，最好比上次那个要大一点的。” “曹哥可能不太喜欢熊老师，但也答应过绝对不会让她在她家人面前弱了面子……。” 也不知为什么，张清明在没穿书之前，对于八十年代那些私奔故事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可自从他穿书之后，却好像每次都是站在私奔者的对立面。 而且还深恶痛恨。 其实说起来曹家和熊家之所以没有闹翻，生生把熊丽娜推进了这场交易婚姻，还与张清明有一定关系。 因为向曹晓刚几人建议往黑省发展，做“外贸”生意的正是他。 第二天看房的时候，曹晓刚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嬉笑怒骂依旧如常。 而且房子也是往更大里看，显然有点豁出去了的感觉。 最后看中的一个院子是在西城的一个小两进。 两万五！ 曹晓刚眼的都不眨的花了出去，房证上留的依旧是熊家女孩子的名字。 为人大气的背后却是数不尽的心酸。 “这次去黑省，兄弟们一定要大赚特赚！” 这是醉倒之前，曹小刚大声喊出的一句话。 一直默默跟在曹晓刚身边不太说话的熊丽娜头又低下去了三分。 曹晓刚的婚宴被安排在十二月底，过了年这帮人又要重新聚上一次。 因为祝书民和魏家大小姐婚事在明年的正月十八。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6节 不过举办地点不是在鼎市而是在省城，祝书民的伯父估计年前会升往省城。 醉醺醺的张清明回到家里，李二秀同志一脸的心疼和责备。 可老妈煮的醒酒茶张清明刚喝就吐了出来，这是跟谁学的方子？ “母上大人，虎毒不食子啊！！！” “贫嘴！” 张白露端了一杯茶白开水给大哥，张清明几口喝完，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 李二秀看着在炕上呼呼大睡的儿子很是纳闷。 自己这方子可是跟着隔壁胡同御医家传人老嫂子学的，前后费了她五十多块！ 怎么还不如一杯白开水？ 幸亏张小雪最近学习和艺术课业都繁忙，没了她这个小奸细出卖情报，张夏至和张白露周边的男性审核算是草草结束。 “就没一个靠谱和合适的！” 李二秀的这句叹息，让身为大哥的张清明深有同感。 张小雪没有参加家里的审核行动，倒不是她忘记了之前二姐在自己家访中做的好事。 张功高和李二秀因为幺女家访的事好好教育了张夏至一顿。 哪有把自己妹妹说的那样不堪的？ 自己一家人本来就应该往好的处说！ 只是张小雪最近很忙，忙到乐不思蜀。 期中考试她又拿了个全校第一，终于成功当上了学生会的正牌子会长，正忙着在学生会收买人心和安顿部下。 在艺术方面，白天鹅艺术团就不说了，妥妥的c位主力，还靠着外国师傅的关系把钢琴演奏会的助兴嘉宾资格抢到了手。 张清明听说张夏至最近在学校里被某位老师重点关照了几回。 气得张夏至很想找机会教育教育张小雪。 倒不是她嫌妹妹抢的那个机会的事不好，纯粹只是被气得手痒。 关于学校里武老师的针对，都被张夏至硬怼了回去。 张夏至说这个老师教的只是她的选修课，就算挂上一门也不打紧。 但张清明知道如果张夏至真的挂了科，二妹的这个会长梦算是彻底破灭。 他准备抽空让人和这个老师聊聊。 这件事他是让葛飞军去的，最后张清明从派出所里把人保了出来。 事情的原因是武老师的丈夫，也就是音乐学院教导处副主任去推葛飞军，结果葛飞军让了一下……。 要不是围观的群众实在是太多，葛飞军能不能马上出来还得两说。 而且在张清明保葛飞军出来的时候，那位蒋副主任还找了关系来进行阻拦。 张清明差点被气乐。 要真是等到葛飞军的单位来捞他，事情可就真大条了。 而且大条的不是葛飞军，而是这对夫妻。 不过通过这件事，张清明让小妹选择音乐学院的心又淡了一些。 张夏至这边自己找了学校反映情况，学校很快调整了张夏至报的专业课科目。 捐过一百万的华侨学生么，这点小事还是能方便的。 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的张清明摸摸脑袋。 这是自己老的太快？还是妹妹们成长的太快？ 所以自己还是做点自己更擅长的事吧。 例如说在随身城市里看点资料视频什么的。 投影仪画面上的女性一脸憔悴，头发已经半白，身上蓝白相间的囚服分外显眼。 这是张清明在随身城市某特殊部门里视频资料库里找到的一个参考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叫顾缤凡，在留学期间被cefan，代号“无面佛”。 此人在我系统中潜伏二十多年，给国内造成了不可计数的损失。 最终此人在九六年被查获……。 这是张清明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找到与那个“半边佛”有一点关联的信息。 很显然两个时空在这一点上又出现了偏差。 高援朝将半面佛的消息通知给张清明，一个是想看看他在外头的关系有没有可能打听到这个人的具体信息。 二是提醒张清明要小心谨慎，毕竟这个人在内部隐藏的极深。 似乎已经盯上了张清明的相关情报。 找到了相关的视频和资料，接下来张清明就该考虑如何大海捞针的去寻找这个人？ 因为视频里刻意隐去了这个人原工作单位和经历，只提到了这个人常用的一些侦查情报的手段和传递的方式。 张清明坐在沙发里愁眉不展。 连张白露进来，他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大哥桌子上一堆的乱纸片，张白露熟门熟路的替他收拾起来。 可就在张白露接触到其中一张纸片时，忽然凝滞了一下。 “大哥……，你在找什么？” “嗯？” “巷子拐角歪脖子红枫树，你找这个干嘛？” “你知道哪里……诶，你那个小院外面好像就有，不会这么巧吧？” 张白露大概猜到了大哥是在追查什么样的人。 她来到大哥的旁边压低声音。 “这个消息他们要我不要说出来的，他们在那个枫树下头的蚂蚁窝里发现了一个什么死信箱……。” 张清明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视频截图打印稿图片递给她看。 他其实也不信自己这个女主妹妹真的会这么好运，也就是随手试试。 “诶，这个人穿的衣服好奇怪（两个时空囚服不一样），她么，我似乎见过两次……。” 张清明咬着嘴皮无奈的笑了。 这丫头的运气和记忆，都绝了！ 既然知道她是谁，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很多。 第323章 半边佛和一枝梅（补的第二章） 张清明仔细研究和学习了那个长达五个小时的案例教学视频。 一个胆大的计划慢慢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对于齐芳而言，张清明没有任何不忍心的心理障碍。 在看了原着后，他就觉得这个女人还是在其彻底黑化前处理掉为好。 尤其是上次她对付张白露的手法，摆明了是没给自己三妹留活路。 虽然当时施南国在关于张白露的事情上撒了谎，但张清明觉得有部分事情他应该没有撒谎。 例如齐芳或者是她安排的其她人，确实和施南国有了肌肤*亲。 这说明齐芳做事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张清明把自己身边的葛飞军打发去了港岛。 自己则恍如无事般的骑着单车满京城四处溜达，收房子和老物件，忙得不亦乐乎。 宣武区的一个巷子口，这是张清明第二次骑车路过这里。 巷子口的被堆在一起的两个小石头狮子分外的好辨认。 张清明也是上次才确认京城还真有这个地方。 在另一个时空的“无面佛”交代过自己一旦失去下线后的后备方案。 这是只有她和直接上级知道的沟通路线。 这个小巷入口第三块地板边的墙缝里，就是一个新的死信箱。 按照她与上级的约定，这个死信箱会在她失去联系后一个月再启用。 张清明算算时间，这几天应该快到了这里被启用的时候。 大中午的，巷子里根本没人。 张清明迅速的在墙缝里摸了一把，什么都没有。 他小心的把一张纸条塞了进去。 骑车离开很远他才取下了自己的手套。 纸条是老式打字机的痕迹，上面的暗语是张清明根据另一个时空“她”的交代编码当方式编撰的。 就算纸条错了惊动了对方也不打紧，反正张清明知道她最后的撤退路线和安全屋。 郭冰红这半个月来过得生不如死。 之前自己在同事间畅快收集情报时，心底的那种洋洋得意已经完全消失在她的身上。 卧底身份恐被泄露的慌乱让她一夜夜的无法安睡，只能靠吃药。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7节 好在按照培训课程，她在很久之前就弄好了失眠的病历和药物。 所以她的这次失眠没有引起保wei部门的怀疑。 经过半个月的仔细观察，郭冰红发现自己应该没有暴露。 多亏了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出现在那个地方和路线上，也警觉的没有进入那条巷子。 郭冰红留做后手的死信箱还有两个。 宣武区的这个死信箱只是其中之一，都是她有足够理由路过的所在。 当然如果前后两个死信箱都暴露，那就说明她距离暴露只有一步之遥。 郭冰红的身影在张清明布置好的第二天出现在巷口。 这个死信箱她已经来了一次，但没有接到任何指示。 不过这次，她心里一喜。 因为她的手里果然多了一张纸条。 郭冰红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而是直接来到了这次出行的目的地。 距离死信箱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这是她的大学同学家，两家人经常互相来往，她来这里基本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趁着同学去拿招待客人的东西，郭冰红偷偷打开了纸条。 果然是老式打字机的痕迹。 上面数百个毫无头绪的字母和符号，在她眼中逐渐被破译了出来。 “上峰派遣新下线与你联络，你的新下线代号一枝梅......。” 齐芳在第一次暗中对付完施南国和张白露后，立即蛰伏了一段时间。 她怕那几个同伙里有人出卖自己。 因为这帮人平时喜欢小偷小摸，万一被送到所子里，为了立功把自己干的事也抖落出来，那会比较麻烦。 幸好这帮人除了娄彩外，没人知道自己的全部计划。 而娄彩如今就在外地待着。 齐芳已经搬了家。 她搬到了火车站附近。 房子是房东请居委会帮着出租的，房东叫“张胜利”。 “姑娘，你这房子租的可巧了。” 居委会的大妈给她开了房门，嘴里还叨叨着碎话。 “前儿这房子才被人买下来，马上就想出租，租金还便宜。不过只肯租给京城户口的人住。” “我这也是刚去所里登记完出租的手续，您刚好就上了门。” 齐芳看了下房子的布局和桌椅家具，还算不错。 尤其是在她每一毛钱都必须省着花的时候，这个价位的租金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齐芳会选择哪里作为自己的下一个老巢。 这世界上除了齐芳自己以外，估计就只有张清明最清楚。 火车站附近的民房，不靠街的房子，而且周围全是四通八达小巷的所在。 书里说的相当明白。 张清明请来曹晓刚几个帮忙跑腿，把火车站周围所有符合这个要求的、而且肯出租的民房都买了下来。 所以齐芳就算租不到他三叔张胜利名下的房子，迟早也会租到张茉莉、李二秀、张功高、李卫国等人名下的房子。 张清明只需隔天打一个电话去问问居委会的人房子租的怎么样，住客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郭冰红“恢复”与“上峰”联系后，她就一直等着“一枝梅”给自己传递讯息。 上峰只说“一枝梅”潜伏在火车站附近。 郭冰红很快想办法拿到了去常去火车站的借口。 那是一个机车头项目，办公室就设在火车站附近的老站区里。 火车站有几个报刊栏。 两个蓝色报刊栏之间的一个长椅下面就是她的新死信箱。 齐芳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女人有些不悦。 这条长椅是她遛弯时最喜欢坐的地方。 不仅仅是因为这条长凳的后面正好种着一支梅花。 更是因为这条长凳的制作经费还是她当年通过云兰音捐的零花钱。 齐芳当年也有过文学的幻想，“一枝梅”.......就是她投稿用的笔名。 她的行为方式与书里一模一样。 郭冰红遗憾的准备离开，因为死信箱里什么都没有。 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郭冰红不禁多看了对方一眼。 郭冰红很谨慎，她没有立即离开这里。 她躲在附近偷偷的看着长椅，一直坐在长椅上的齐芳成为了她的主要观察和怀疑对象。 第二天，郭冰红路过这里再次看到坐在“死信箱”上的齐芳。 她心里已经肯定。 这个女孩如果不是反t人员，那么就应该是她的下线“一枝梅”！ 第五天，郭冰红终于在死信箱里拿到了联络的纸条。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呵呵，稚嫩的手法，还故作姿态。 看来自己的新下线有点飘啊......。 张清明和郭冰红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白鹤生的办公室里。 张白露通过陈教授，“无意”中得知了郭冰红的工作单位。 张清明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去的。 “这里有三张图纸，”张清明拿出的是几份ww海军主力舰艇构造图，“不知道上头对这个东西有没有需求？” 白鹤生看着手里的东西好悬没哆嗦一下。 这东西你直接给孟老啊，送我这里来干什么，而且现场还有来串门的郭副主任在。 郭冰红心里的震惊远超现场所有人，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按照自己的习惯立即避嫌离开。 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她的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 这么机密的东西，这个姓张的是怎么弄到的？ 很显然，ww高层有鼹鼠。 那自己会不会已经暴露？ 她强迫自己在办公室一直坐到下班，这才不紧不慢的向火车站赶去。 还没等她骑车离开多远，正好遇到了骑车过来的张清明。 “张先生没有开车？” 张清明热情的回答她。 “这个时间是下班高峰，满街都是自行车挤着，我要是开车过来估过来估计要天黑才赶到。” 郭冰红几句话就从张清明这里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原来张清明刚才公文包里落了一张图纸没给白老。 一张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的设计图（其实是后世网友的作品）。 这是美丽国海军1977设计并开建的新锐主力舰艇！ 郭冰红的心猛的紧缩起来。 她必须拿到这张图！ 哪怕自己因此暴露也是值得的，不说ww，美丽国也绝对会因为这张图纸给自己一笔能活一辈子的钱。 提康德罗加级可是美丽国十六个航母战斗群计划中的绝对主力！ 郭冰红很轻松的从张清明的手里哄到了图纸，她拿着图纸转身回到部门内，没去找白老而是直接走后门离开。 按照行动准则，她应该现在放弃一切直接离开撤退。 看着这个女人叫出自己的笔名，还拿着这张奇怪的图纸给自己，齐凤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一枝梅没错，可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撤退？” “撤退去哪里？”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请你拿着的东西从我家里出去。” “一枝梅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现在确实情况紧急！” 门外。 “公安同志就是这里，有人说就是这家的人总砸我家玻璃！” …… 张清明漏洞百出的计划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 因为郭冰红真是半面佛！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8节 她咬死了齐芳就是他的下线一枝梅，齐芳还真是某种意义上的一枝梅……。 就是那张网友画的舰体图可能有点坑人……。 为了以后不再出这种乌龙事，上头又给张清明配了两个专门的通讯员。 一个负责普通的科技和投资沟通，另外一个负责的都是不能公开的信息沟通。 另外还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因为齐芳的嫌疑相当大，所以萧正沐的金陵差事又黄了……。 云兰音还没来得及安慰自己丈夫，就见家里的保姆跌跌撞撞的跑下楼。 “老首长、老首长的手指能、能动了！他还用手指笔画了几个字……。” 萧正沐闻言大喜，而云兰音的脸上却忽然一片惨白。 第324章 退婚 本来以萧老爷子的身体，是应该继续待在疗养院的。 但这几天老爷子故意不吃不喝，才让医护人员明白他想回家来住。 大概是老头子生性刚烈，憋了两天后终于憋动了一个指头。 保姆倒也细心，很快发现老爷子在用手指艰难的画着字。 萧正沐这些天只觉得自己霉运盖天，如今一听说老爷子手指能动了，心里的欢喜差点跳出胸膛来。 云兰音脸色不安的跟在丈夫身后赶到了二楼。 果然老爷子瞪着自己的儿子，左手小指头在慢慢的、颤巍巍的、坚定的画着什么。 老爷子此刻的负担很大，驱使着小指头的时候额头在不断的流汗。 “爸，您这是好些了？” 萧正沐抓着老爷子的手腕，声音中带着欣喜和担心。 云兰音急忙取过一条毛巾，细细的替公爹擦拭额头的冷汗。 老爷子到底是枪林弹雨闯出来的人，虽然异常难受，但依然在抖动着小拇指。 这也是萧老爷子一定要闹着回到家里的原因。 放在疗养院，护士和医生肯定会第一时间制止自己，因为这样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 萧正沐飞快的取来纸笔，全神贯注的用笔在纸上，顺着老爷子的小拇指抖动画出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来。 看着纸上这两个字。 本来满心欢喜的萧正沐呆立在当场，而云兰音则忍不住红了眼眶。 保姆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字，不由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纸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退】【婚】！ 萧正沐盯着这张纸足足有十分钟，屋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云兰音担心的扶住了丈夫的胳膊。 她知道最近丈夫的心情有多么低落，而偏偏老爷子又在断他最后一条退路。 虽然这个婚约只是当年两个老人的口头玩笑。 但在双方实力失衡后，这个是不是玩笑就并不是由他们萧家说了算。 萧老虽然中风，但却对家里的事看得很清楚。 从来不大着家的萧正沐最近喜欢和自己叨叨，很明显是被人针对了，所以手头上没了具体的工作。 在萧老看来，这对自己儿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儿子的心性和能力，他心知肚明。 而他最近最关注的是自己亲孙女的事，所以在萧正沐多次不甘心的提到与严家的那个儿戏般“婚约”时，儿媳妇的心思他也终于猜懂了。 严家孙子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就是这个口头的儿戏约定，他还认真考察过严允之一段时间。 心性薄凉、口蜜腹剑、喜弄人心。 他很不喜欢这个严允之。 只是还没等萧老爷子重新和严老说一声，他就中风在床。 萧老爷子很清楚以萧正沐的能力和心性，是绝对不可能从严家爷孙两个手里占到丁点便宜。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想着靠严家，无异于缘木求鱼甚至是与虎谋皮。 而且老爷子也听萧正沐提了很多关于张清明的事，就连经常来看自己的白鹤生，也对他说了很多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事。 恰恰自己的亲孙儿如今正是张家的三姑娘， 以严允之的心性和性格，如果被他知道张白露是自己的亲闺女，指定会想方设法的把那儿戏婚约弄成板上钉钉。 其中可能得罪张家的部分，想都不要想，严允之一定会让萧正沐来背锅。 萧老爷子在心里都替严允之思考好了。 但凡那个张家小子弱一点，又是个重情重义的，说不定连萧家带张家都会被严家吃个干干净净。 在自己这个主心骨中风的情况下，反正自己这家人绝对落不到任何好处。 老爷子这才拼着一条命，颤巍巍的憋出了这两个字来。 “爹，您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萧正沐涨红了脸，连呼了七八口气，忍不住低喊出来。 退婚！ 这就是要断了他联络严家的路子，说白了就是老爷子看不起自己能从严家占到便宜。 萧老爷子瞪着自己儿子，眨眨眼。 没错！老子确实看不起你。 也不看看你干的些什么事？ cd厂那好好的到手的功绩都能随手扔进了坑里。 而且退了婚，只要自己没死，严家就算报复也不敢下死手。 云兰音死死的抓住了萧正沐的胳膊，她的心情如同波涛般起伏。 与严家的那个口头婚约，她是一秒钟都不想维系。 那就是她心中最大的梦魇。 萧正沐非常势利，但却有一个优点。 孝顺。 沉默了良久之后，萧正沐颓然叹息。 “行吧，行吧，您老都这样了还忧心着我，成，我不干了！” 看到四十多就有了诸多白发的儿子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 萧老闭上眼睛，心情极度复杂。 如果他没有中风，以他的能力将中人之姿的儿子送到某个安稳的位置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这都是天意。 自保，才是萧家如今最迫切的需要。 ...... 萧老爷子的每一步动作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包括他让家里的保姆看到自己写下的字。 到了他这个级别，家里的保姆都是由某个特别部门管辖派遣的。 所以萧老爷子写下这两个字的事，很快就会上报到某个管理部门去。 自己的那些老战友、老领导和老部下，将都会知道和严家解除那个“口头婚约”是自己的主意。 严老头就算有气，也不好直接针对萧正沐这个晚辈。 果然结果正如萧老预料的那种。 本就不太赞同维系这个婚约的严老只是冷笑了几声。 “死老鬼，生怕老子吃了你儿子不成？” “解了就解了吧！” 有着一帮子老人在中间说和，严老虽然不高兴但也好歹忍住了。 也就是萧正沐最近无事一身轻，要是萧正沐还有事务在身上，少不得严老或者严老一系的人会好好“照顾”他一下。 萧老爷子这次举动不是没有代价，他因为这次强行画字而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几个消息传到还在休养的严允之这里，阴柔的男人发出了冷笑。 “这是看着我们严家最近失势了？” “就萧正沐这个人也敢踩到我的头上拉屎？” “萧老爷子看来怕是没几天了......。” 严允之住了这么久的院，浑身上下都是无法消散的戾气，正好萧家送上了门来。 “东门那个开车的崔什么来着......，不是哭着说要报恩么，呵呵，正好。” 萧正沐和云兰音没有想到报应会来得这样快。 他们夫妻两个守在老爷子的病床前正对昏迷不醒的老爷子忧心忡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299节 可谁知却又听到一个晴天霹雳。 萧启峰在下班的路上被一台面包车撞飞。 司机姓崔，已经投案自首。 经过漫长的五个多小时的手术，主导医生的脸色有些沉重。 “两位，还请做好心理准备，令郎的腿以后怕是不好说。” 云兰音晃了晃，直接晕倒在了一脸苍白的丈夫怀里。 第325章 浴池里的威胁 就在萧家这几天连续出事的期间，张清明家里相当热闹。 全家人找了个黄道吉日搬去了温泉庄子猫冬。 京城自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 作为南方人的张功高和李二秀夫妻二人，在第一次见识过暖气片的功效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喜欢四处遛弯和附近邻居们打交道的两口子连门都少出，一天到晚穿着单衣在家里享受暖气下的冬天滋味。 小汤山的庄子已经装修完毕，红楼剧组也彻底拍完了在那边的戏份，张清明便安排父母去转了一圈。 大冬天的往温泉眼里一泡，张功高两口子都不愿意下山了。 非说第二天就是黄道吉日，宜搬家迁土。 连三个还在学校里读书的女儿也顾不上，两口子直接住进了温泉庄子。 “难怪都说当皇帝好呢，”张功高在池子里泡得发白，嘴里还在长吁短叹，“舒坦~~~。” 温泉庄子的西边，修了一个大型的室内池子。 张清明请来了鼎市的几个朋友一起赤条条的泡着。 曹晓刚几个和张功高一样，身子都泡得发红发白，怎么都不肯起身。 孙卫东闭着眼睛在吹牛。 “想当年小时候，我在京城住了三年。” “我外公当时来京城疗养，我记得郊区的那个疗养院里也有个超大的池子。” “那池子的砖都是真正的大青石，听说是古时代的皇帝或是大臣从江南拉过来的。” “那些个浴室，雕龙画凤，真正的皇家享受啊。” “不过可惜，现在那里听说等闲不对外开放了。” 张清明听了很感兴趣，追问了半天才从孙卫东这里搞到了那个疗养院的地址。 其实这家疗养院距离他们全家去体检的那家没有多远。 之前那家疗养院在山脚，而孙卫东说的这家在山腰。 孙卫东这家伙的口才难得有这样好，把那地方描绘得让人神往不已。 张清明没忍住和高援朝提了一嘴。 第二天高援朝就让自己的秘书载着张清明去了一趟。 到了地方张清明才知道，这地方比孙卫东描述得还要来的夸张。 池子全是正儿八经的汉白玉镶嵌的。 每块汉白玉都经过高手匠人的雕刻，头顶的穹顶是整块山岩打磨成了镜面。 人泡在池子里，水面上还飘着一点沫子。 这些沫子不是自然产生，而是人为放进去的驱寒壮体的中药。 而且这里的大师傅搓背按摩的手艺那就叫一个绝！ 三十分钟按捏下来，张清明觉得浑身通透了三个层次不止。 张清明泡的是大池子，小池子那边是给老年人的。 说是大池子，其实也就五六米直径。 池子另一头泡着两个不认识的，只看那一身疤痕，就猜到大概是军-中的。 张清明这个引人瞩目的小年轻这边正泡着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青年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这个长相略显阴柔的青年人笑容温和，见了谁都会礼貌的点头。 可好些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带着防备。 严允之慢慢的走向了自己最习惯用的那个池子。 位于最里面。 一瘸一拐的严允之最近心情不错。 给萧家的一记下马威效果很明显。 几乎所有人都猜到是他干的，但受过他大恩惠的崔司机却一口咬死是自己喝多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了下来。 虽然自己家也因为这件事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严允之认为还是很值。 起码在严家受到冷落的档口，不能让人认为严家是软弱好欺，起码得提醒自己这个严家唯一的瘸子后人是个疯的。 而且萧家也要出一个瘸子，他能不高兴么？ 他很懂得打铁要趁热的道理，严允之昨天通过人在圈子里放出了一句话。 华侨张家的小三，他严允之预定了！ 欢迎所有人“公平”的挑战和竞争！ 上头不准他对张白露施展之前的那些手段，但总不能剥夺他追求爱情的权利吧？ 心情不错的严允之，心情很快又高涨了起来。 猜猜他刚才看到了谁？ 在严允之最喜欢的那个池子里，也是他最喜欢的那个位置。 有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人正闭目泡在那里。 严允之在内部通讯上早就看到过张清明的照片。 一眼就把对方认了出来。 闭着眼的张清明只是察觉到池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并没有在意。 可当水流推动的触感和越来越近的水声传来，张清明这才惊觉有人在主动靠近自己。 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池子最偏僻的地方。 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人，那一脸阴柔的微笑，看着似乎有些和气。 “张清明？” 看似温和的疑问语气，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戏谑和轻蔑。 张清明脑子里微微一转，目光下意识的投向了水下。 汉白玉的池子里，除了一点中药沫子外，清澈如镜。 这个男人不太自然的左腿被他看了个清楚。 原来是他！ 张清明没有回答严允之的话，但他的眼神和看的地方却直接触到了严允之的逆鳞。 他认为张清明在嘲笑自己是个瘸子，他更讨厌别人通过自己的左腿来认出自己是谁！ 对于严允之这个家伙，张清明一点交谈的情趣都没有。 萧家之前的事已经传入了他的耳中。 对于萧正沐的处境虽然张清明也有些解气，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对严允之有所改观。 而且眼前这个家伙似乎昨天还在圈子里放出了一句话来。 自从曹晓刚几个来到京城后，张清明总能第一时间收到京城大少圈子里的消息。 呵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臭美可以，但希望你别找死！ 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二十三岁的男子，却用一种比自己更加老成加无视的态度面对自己，严允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张清明，别这样幼稚，一点小小的运气并不能帮你走得太远的。” 严允之温和的看着张清明，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不远处的人看着两人，还会以为严允之和张清明聊的很开心。 张清明皱眉，依旧懒得理会他。 要不是这厮暂时没惹到自己头上来，自己早就给他一个好看了。 “我对你的妹妹很感兴趣。” 严允之自认为对人心的把握很有经验，他试图找到可以当场激怒这个小年轻的话题。 这是他习惯对猎物的一种试探。 以找到猎物的弱点，然后根据弱点来设计下一步动作。 虽然上头警告过不要动对方，但张清明的态度让他很不爽，自己口嗨几句激怒对方，想来张清明也没证据证明是自己故意激怒他。 严允之对张家兄妹都非常感兴趣。 张白露的人和张清明的钱。 他这么做可不是普通反派的无聊动作。 只有彼此起了冲突，最好是张清明忍不住动手打了自己，他才好运作谣言将张清明形容成一个得意便猖狂、心性不可靠的年轻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0节 到了那个时候，张清明手里被人看重的东西越多，就越让上头不放心。 那时才是自己介入张清明渠道的时机。 当然在那之前，他必须搞定张白露！ 否则很容易为他人作嫁衣裳。 可惜眼前的年轻男人一点动怒的意思都没有。 对张白露动心和感兴趣的男人多了去了，谁在乎多你一个瘸子？ 双手背在脑后浴巾上，张清明微微翘起嘴角。 这个隐隐的笑容，严允之猜到了答案。 严允之也笑了。 森冷的笑。 这是他怒极的表现。 “张清明，一个之前二十年都普普通通的工人子弟，最近大半年却忽然成为了华侨，还赚了很多很多钱。” “呵呵，稚子持金于闹市，你真当这世界是和谐无害的么？” 严允之笑里带着自信和侵略。 “张清明，你的钱还有你的三妹，我严某人都要定了。” “你同意也好，不甘心也罢，都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要不，你现在去告发我一下？呵呵呵呵。” 严允之可不信，此时光溜溜的张清明身上还能藏个录音机不成。 可张清明还是没有动气，只是又看了他的水面之下一眼。 严允之的怒气有些控制不住。 “你在嘲笑我是个瘸子？” “你可够贱......，自己骂自己。” 张清明的声音一点没压着，让周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严家小子是不是又在使什么坏？” “还用猜？” 严允之冷笑几声。 “你很好~！”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提醒我出门要看车，免得和萧启峰一样？” “萧启峰不过是我随手兑掉的一个子，至于你么，确实有点难弄，不过想必你的亲戚应该不少。放心，我很有耐心的......。” 严允之看到注意自己两人的人越来越多，索性又一瘸一拐的淌着水离开了浴室。 张清明呵呵一笑，伸手从头发盖住的耳朵里掏出了一个无线耳机，又在脑后的浴巾下点了点，把在录音的手机关停。 不好意思，他习惯了洗澡的时候听点轻音乐来着......。 第326章 与张夏至竞争 张清明在第二天拜访了萧正沐。 说起来两人之前的沟通和相处还是挺和睦的，只是萧正沐这个人太过急功近利。 当然还少不了钱家父子的忽悠。 萧正沐停职、萧老爷子病重、萧启峰受伤，此刻的萧家一片惨淡。 在得知大哥要去萧家探访，张白露犹豫了半天也没说什么。 张清明在车前磨蹭了十多分钟都没有等到白露的反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来探望萧老的人很多，所以张清明选择了先去楼下萧启峰的房间看看病人。 萧启峰的腿最终还是保住了，但日后的恢复情况还不好说。. 出乎张清明的预料，萧正沐没有在楼上接待那些来看萧老的场面人，而是静静的陪在昏睡的儿子身边。 云兰音看到张清明的时候目光有些游离，但还是感激的把张清明迎了进来。 萧启峰之所以能保住腿，只是因为张清明请来的汉森教授同时也是微血管方面的手术专家。 汉森教授本来不打算接下这个手术，但在张清明出面后，汉森教授还是勉强答应进行了这台手术。 汉森教授其实还是很有职场素养的。 所幸现在看来情况还好。 云兰音感激的要去给张清明倒水，但被张清明拦住拒绝。 云兰音很清楚张清明与自己丈夫之间其实不是那么愉快，他之所以会帮萧家估计还是看在......的面子上。 萧正沐今天看到张清明没有多少反应。 如果放在平时，哪怕是萧老写下那两个字之前，他见到张清明还是会相当的热络。 可张清明现在看家庭遭遇大变的萧正沐，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难得张先生亲自过来一趟，汉森教授的事确实多亏你帮忙了。” 萧正沐的语气竟是相当的平静。 张清明好奇的问。 “我原以为萧司长会在楼上？” 萧正沐摇摇头。 “我爱人的义父在上头帮我招呼，我这里已经申报了病退，有些人能不见还是不见好了。” 萧正沐居然申报了病退。 这是被严允之打击得心灰意冷了？ “那令郎的伤，就真的不追究了么？” 萧正沐苦笑。 “是啊，都知道这件事是谁指使的，但那个人把一切都担了。上头只能给那边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置，没有真凭实据，.......，我做梦都想继续追究啊。” 一盒磁带放在了萧正沐身边的桌面上。 “昨天严允之在温泉里和我聊了几句，萧司长可以抽空听听。” 萧正沐猛的一把抓住了磁带，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清明。 “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可心思极其缜密.......（你居然能录到他的音？）。” 张清明笑了。 “机缘巧合罢了。” 送张清明出门的是云兰音。 直到张清明一直走出视野，云兰音都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多说一个字。 公爹的情况越发不好，所以有些事还是瞒着严家比较好。 ...... 打死严允之都没有料到，光溜溜在池子里的张清明居然还随身带了录音机！！！ 没理由啊~！ 他和张清明的见面，他事后反复查过，绝对是无意中遇到的。 这个姓张的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 但这个时候再想这些已经无用。 萧老病危，他的战友、部下和领导都对萧家的事极为上心。 虽然磁带录音还不能作为铁杆的证据来证明严允之就是主谋，但严允之参与到这件事里来的情况却是明白无误的。 严允之又疯又细腻，之前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 上头直接让某特殊部门接手了这个案子，严允之被人从疗养院带走审查。 人们传言严老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 听到消息的张家兄妹都瞒着张功高两个。 张夏至认为严允之这回怕是完蛋了，张白露则有些不置可否。 只有张清明知道，严允之这个家伙有多难斗。 这一次最多让他大伤元气。 事实证明张清明预料得一点没错。 几天后，事情果然发生了变化。 被羁押的崔姓司机招认是严允之的表弟找的自己，而严允之的表弟也主动到案交代。 他说自己表哥确实是对萧家不满，但事情却是他自作主张。 而事情发生后，表哥为了给自己扛雷才故意对外说是他的意思。 严允之的表弟赔进去，换了严允之的行政拘留十五天。 不过，上头对严允之的处置不是这么简单。 因为严允之最大的罪过根本不是“搞”了萧启峰，而是他竟然盯上了张清明手里的那些东西。 胆子简直是大的没边了！ 这也跟后段时间关于张清明的机密消息没有通知严老有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1节 否则要是知道张清明在帮国内搞上百架武装直升机、军舰图纸、还获得了十五亿美刀资产的完全操作权（最新给他的），打死严允之也不敢对张清明说这样的话。 严允之拘留之后将被送到某个地方疗养。 可以见客、可以写信，但都必须经过审查。 张清明知道后心里微微一乐，这不就是前清事后弱化版的“圈禁”么？ 父母在小汤山乐不思蜀。 三个妹妹又归张清明管了起来。 十二月的京城一片白茫茫，张清明在走廊里挂上棉被帘子，弄了个火锅和烤肉架。 这是他照着书上弄的。 不是食谱。 而是《红楼梦》。 林妹妹几个在大观园大雪天烤鹿肉的那一段。 鹿肉是《红楼》剧组王导送来的，相当新鲜。 昨天他们拍戏的时候，从xx园借了几只鹿。 拍的是贾兰追鹿被大脸宝教训的戏。 结果工作人员没控制好，演贾兰的孩子被鹿倒追了一路。 负责安保的人为了保证小演员的安全，只能一枪送那乱改剧本的鹿去了离恨天。 打死了鹿就要赔钱，但王导手头紧巴巴的，于是眼珠子一转，让人送了一半的鹿肉到张家。 张清明果然很愉快的掏钱买了鹿肉。 大雪天这东西可是大补，何况还有新鲜的鹿血。 而且王导和xx园也都很满意。 xx园获得了两倍的赔偿，而王导还赚了个差价，剧组又可以多吃两天肉。 等到张清明的鹿肉都快烤糊了，张夏至几姐妹才笑着从屋子里出来。 女孩子打扮确实太花时间。 为了贴合红楼原着的精神，也同时为了听从王导的建议。 剧组给张家三姐妹都置办了几套冬天穿的“衣裳”和“头面”。 听说都是剧组道具组费了一个星期精雕细琢出来的物件。 房里还有四个剧组的化妆师正在整理自己的小箱子。 所以张夏至三个如今都是一身古装。 领头的副导演乐呵呵的领着人走了。 他们这回赚的可不少，剧组好几个月伙食又有了！ “你是诗人，你来作诗！” 小家碧玉打扮的张小雪拉着张夏至不放，原来诗协这件事在她这里还没过去。 张夏至急忙扶着自己的脑袋。 她今天画的的可是超贵的唐代贵妃妆，头上的假发和装饰品足有小一斤重！ 作诗？ 大哥教的断句现代诗，她还能糊弄。 古诗谁会那个？ “这年月还有谁会傻乎乎的去写什么古诗啊？都是现代诗，记住了，现代诗！” 张小雪眨眨眼反驳：“骗谁啊，你们水木不就有一个号称古诗写的很好的才女么？听说还想和你比试来着。” 听到幺妹提到这个人，张夏至心里就不太舒服。 这个女人比自己大两届，是文学院的，叫做卓红浅。 在自己进入水木之前，是水木出名的才女和校花。 不过自己进了水木之后，就没人再提这个人。 而最近她的少女诗人人设刚刚建立没多久，这个卓红浅就主动找上了门来“切磋”。 张夏至一直在拖着对方。 头疼。 一身两晋仕女打扮的张白露笑着给张夏至倒了一杯热酒。 “李逵遇上了李鬼，这件事还真的不好处理，二姐你总不能把大哥带在身边去切磋吧？” “笑什么笑，你最聪明，来，给姐姐出个主意。” 张白露捏捏手指。 “竟然学会要钱了，行，一百块，计将安出？” “你们学校的这个卓师姐，名声早就传到我们京大来了。” “不过，她传来的名声可不是才女名声，而是她大三就开办了自己公司的事。” 张夏至眼睛一亮，她知道该怎么应付那个卓红浅了。 ...... 几人嘴里的卓红浅，刚好这时也提到了张夏至的名字。 “不要比诗，”青年男人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你的古诗只是有趣，而人家的现代诗已经登堂入室，所以你还是找机会换个项目比较好。” “严师兄，”卓红浅有些心急，“我可是找了好多关系才见到你的，我也后悔当初莽撞了，要和她比什么诗不诗的。” “你有什么好建议？” 严允之完全没有了几天前的颓废样子。 “张家的老二我知道，也打听过。” “她那个咖啡馆别看开的很有新意，也很红火，其实根据我判断，这个生意的前前后后规划根本不是她的本事。” “你们卓家就是开茶馆起来的，入手这方面应该不比她差。” 卓红浅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 “严师兄，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在她的咖啡馆里安排了人在偷学。” “原来她的装饰、装修、家具、器具、电器甚至是奶茶和咖啡粉都是进的别人的货！” “我有把握弄到她进货渠道的联系方式，你觉得我也开个咖啡馆怎么样？” 严允之温和的点头。 “市场竞争么，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尽管去做好了。” 第327章 卧底的价码（补的最后一章） 卓红浅对于张夏至的怨念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学期。 之前张夏至身边的两个学长之一就是她的青梅竹马。 所谓青梅竹马不及天降，就在她这里完美体现了一回。 卓家在海*外有亲戚，是国内体制里最早一批下海的人。 说起来卓红浅对自己的容貌和才华都是相当自信的。 可惜的是张夏至不按常理出牌。 非但跟大哥学了一手后世的茶艺大全，还有一个外挂妹子不断用空间泉水和食物给她奶buff。 卓红浅哪里知道小白花、美白莲对男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所以根本打不过！ 本来卓红浅还端着架子没主动去和张夏至撕逼。 当初关于张夏至谣言四起的时候，她也偷偷推了一把。 可惜张夏至居然不是灰姑娘，而是妥妥的白富美。 手里更是握着三家咖啡馆！ 这才是让卓红浅最在意的事。 因为她早在大一的时候也在家里的帮助下开办了自己的公司。 一家茶社和一家电子销售公司。 放眼八四年，她在整个京城大学生圈子里都能算得上是独一份。 可张夏至却轻松的打破了她的记录。 卓红浅与严允之认识也并不是偶然，因为卓家本来就是依附在严家身上的。 而卓红浅自己都没发现，从自己冲动去找变成诗人的张夏至“切磋”，一直到刚才决定偷张夏至的配方和供货渠道，其实都有一个人在默默的影响她。 严允之不好自己报复张清明，只能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拐弯抹角的来给张家找麻烦。 张夏至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顺利。 两个“诗坛少女”最后会互相切磋“商家本事”。 如果只是比拼什么现代诗什么的，估计大学里关注的人不会太多。 可一听说两个创业有成的女生准备比试商业，这回不光是水木大学，就连京大等各高校学生都被引起了极大的兴趣。 甚至很多相关专业的老师也认真的观察着这场赌赛。 因为这个年代信息流通的局限性，导致两位当事人并不知道事情已经被这么多人关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2节 张夏至准备在国民大学附近开一家“夏有白雪”茶馆，而卓红浅则准备在张夏至第一家咖啡馆的附近开一家“浅笑嫣然咖啡馆”。 “你要开的茶馆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茶馆。” 张清明把规划图往二妹面前一展开。 张夏至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诶，怎么看着像戏院？” “确切的说，这地方叫商演会所！” “商演？” “对，商演。” 张清明拿出了一张托王导和周老弄来的名单。 “京城的曲艺单位很多，但演出任务却相当有限，尤其是很多年轻一辈的曲艺人很难获得足够的上台机会。” “他们平时除了练功就是闲着，”张清明点着名单上几个被标注出来的人名，“咱们的茶馆就给他们机会！” “我们出全京城最高的商演费用和演出环境，把他们请来赚外快。” “相声、说书的、唱大鼓的那都是最平常的节目，我们还得引进他们平时练的那种欢乐的小品。” “但是暂时不要去碰话剧那些太沉的东西！” “同时，服务理念一定要跟上。家具座椅什么的，大哥给你准备，人员你自己招。” 张夏至看了大哥拿出来的营业规范和标准，觉得自己开茶馆也很简单嘛！ 卓红浅的咖啡馆之所以叫“浅笑嫣然”，是因为她还拉了一位股东。 北外校花庄语嫣。 因为新店的最大的消费群体就是北外的学生。 有好事的人私下说，这其实是两个华侨妹子和两位本地学姐之间的对抗。 ...... “一千块太少了！”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我在夏至未至一个月就能拿一百多，一千块不过是我半年的工资，想要我办这么大的事，起码得三千块~！” 卓红浅冷然看着对方，一丝怒意一闪而过。 “马芙琳，你可别忘记，你能进夏至未至打工，是谁帮你走的后门？” 马芙琳不屑的撇嘴。 “说的好像当初帮我走后门，你们都没收我好处似的！” “卓红浅，你别跟我说这些！” “要么，你给我三千块，我把供货渠道给你弄来，咱们两清。” “要么你新店里的店长给我，我要拿二百二一个月！” 卓红浅当然不会把这个定时炸弹弄回自己店里去，否则到时候出现同样的饮品，又有马芙琳在自己那里，谁都知道自己是偷来的......。 卓家是老做生意的，当然知道口碑的重要性。 而且看似这次卓家是因为卓红浅打赌才投资的咖啡馆，其实卓家早就盯上了生意火爆的咖啡馆生意。 这次赌斗其实是卓家一种高明的营销方式。 想必很多“夏至未至”的老顾客会因为这次赌斗的关系而去尝一尝“浅笑嫣然”的味道。 卓家其实在薅张夏至的羊毛。 卓红浅最后给了马芙琳二千八。 马芙琳是“夏至未至”北外老店的领班之一。 她之所以答应卓红浅这么爽快，是因为她最近做的一件事被人发现了，急需要钱来填窟窿。 张夏至这个人说是八百个心眼子，但她绝对想不到有人敢打店里采购的主意。 马芙琳这个人放在后世绝对是采购的一把好手。 她负责店里的一项日常品的采购，张夏至定的规矩是周付，但她却凭着自己一张嘴和夏至未至的名头在供货商那里拿到了季付。 而马芙琳依然是每周从店里走账......。 走账的钱被马芙琳买了一堆“国外奢侈品”。 她听说这种奢侈品就算转手也很抢手，所以她准备在季度付款前才去变现。 结果，东西都是假的......。 而代替大老板来店里查账的二老板钱雪妮最近就在和各家供货商对账。 所以马芙琳是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而张夏至的供货渠道，马芙琳还真知道。 因为她有次在张夏至的办公室外，听到张夏至找人要奶茶粉和新的桌椅。 她鬼使神差的私下找了自己在电信局的朋友查了那个号码。 ........ “进货？” 张清明不解的看向手里的话筒。 “你要进什么货？” 第328章 黑心商人 “老板贵姓？” 听到电话那边的语音张清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他这台电话是普通民用的，上头保证没人监听，这是张家弟兄妹对外普通联络的渠道。 而那台特别的电话则在张清明的卧室里。 对面的年轻女人称呼自己为老板，还问自己贵姓。 这让张清明下意识的想到了两个名词。 “电话推销”和“电信诈骗”。 他失笑的摇摇头，这可是一九八四年，哪里来的这两样东西？ 见张清明这里头没有出声，对面的女性立即说出了下一句话。 “我知道您是夏至未至的上游供货商，我这次打电话过来是带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诚意。” 听到这里张清明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看来他之前的那点担心没错，二妹虽然心眼子多，但是还是缺乏管理和商业上的经验，居然被人这样轻易的拿到了“供货”渠道电话。 “嗯？我在听……。” 听到电话对面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手里拿着话筒的卓红浅嘴角不禁露出一点笑容。 她之前还担心张夏至的上游供货商同样是一位女性。 概因这个年代就能把生意做到这种程度的女性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相对而言，卓红浅对于与年轻男性打交道更有信心和把握。 要是身上没点小手段，她也不可能在前几年得到很多男生的追捧，而成为闻名遐迩的“才女”。 “我不想询问您和张夏至之间的关系，也是免得您处境尴尬，我只想和您谈生意上的事。” 电话那头的张清明笑了笑，其实还真的挺尴尬的。 “据我所知张夏至那边咖啡馆的装修、家具、器具、装饰品，包括茶品原料都是从您这儿进的货。” “我说的没错吧？” 张清明手指忍不住点了点沙发扶手。 “我的时间不多。” 电话那头的卓红浅被这句淡淡的话噎了一下。 “好吧，我姓卓，京城商界中的卓家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 “这次冒昧的给您打电话，其实是想达成一项合作。” “我家的新店也需要一套如同夏至未至那样的家具、装修耗材和饮品原料。” “多卖一份对您来说也是笔生意不是？” 张清明憋着笑：“不好意思，张夏……小姐签的独家协议。” 卓红浅深吸了一口气：“那如果说我给您加钱呢？” 张清明嘴角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 “加钱么？我喜欢。” …… 张夏至的嘴巴几乎无法合拢。 对于自己店里可能有别人探子的事她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卓红浅居然会把电话打到自己亲哥的这边。 “也是拜你坑了钱家小女儿的那件事所赐，商业圈子里有点能量的人都知道你一家店的投资大概在四百多万左右。” 张清明晃荡着玻璃杯里的白开水，宛如在晃荡一杯八二年的拉菲。 “我给他全套设备和相应原料，开价五百五十万，这个卓家居然没有干脆的拒绝……。” “看来这个卓红浅身后家里的实力在京城还算不错，这才改革开放几年，五百多万砸在一个咖啡馆项目里，居然有这么的大胆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3节 张夏至咬咬嘴唇，心里的气愤没有丝毫掩饰。 “可恶，我店里的账本肯定也被泄露了！” “她肯出这么大的本钱，肯定是知道了我店里的利润和流水。” 见大哥有点吃惊的看着自己。 张夏至不免有点得意。 “我第一家老店每天的流水......就有八九千。” 张清明心算了一下，呵呵，好嘛，不错。 84年日流水八九千，估计也就一般国营大商场在节假日才能比得上。 而且这丫头的成本......，起码八九成利润啊！ 就算是自己开给卓红浅的那种价格，对方大概三四年不到就能回本。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妹妹。” 面对大哥的夸奖，张夏至刚刚笑了两秒钟，就听大哥幽幽的又说了一句话。 “从今天开始，你的零花钱没了。对了，以后再开新店，必须现款交易哦。” 张夏至哪里肯干，拿出张小雪的本事来缠着她哥不放，可惜没用。 通过这件事，张清明发现自己有必要敲打一下二妹。 起码对于店里的管理多请教下别人，起码不要把店里的财务弄得满是漏洞。 他也不是少张夏至那几个成本钱，只是想让张夏至亲身经历几次完整的创业过程。 至于卓红浅的定的那批货。 呵呵......。 ...... “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走就是一年多......。” 录音机里，邓xx婉转的歌声在流淌。 这里是卓家的客厅。 庄语嫣晃荡着高脚杯，眼里的惊讶根本掩饰不住。 她没想到卓红浅真的这么厉害。 竟然能在短时间里就搞到张夏至的进货渠道，还说服了供货商也给她们供货。 庄语嫣的心头火热。 有了与张夏至同样的装修风格和氛围，再加上一模一样的饮品，他们的“浅笑嫣然”注定会分走张夏至大量的客流。 “开业头几天，我们会进行新店优惠活动，饮品一律八折。” 卓红浅脸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杯中的红酒醉人还是心态太过高兴。 “巴洛特风格你知道么？” 庄语嫣是学涉外的，肯定的点头。 “那是十六世纪欧洲流行的风格，你想说什么？” 卓红浅随着录音机的歌声轻盈的转了个圈，笑意盈盈。 “张夏至几个店面的风格分别是地中海、维也纳和尼罗河，而她这次不光要开茶馆，还偷偷订了一套巴洛克宫廷风格的器具，准备开第四家分店！” 她得意的对庄语嫣扬起了下巴。 “不过不好意思，这套巴洛克风格的东西现在归我.....们了！” 庄语嫣其实还是有点犹豫。 她的股份虽然不多，但家里也东拼西凑出来了五十万入股。 这可都是她日后出国留学的资本。 “靠谱么？” “我是说，这个供货商不会和张夏至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你晓得这个张夏至太会装了，人又长得跟妖精似的。” 卓红浅自信的笑了。 她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稀罕的彩色照片来递给庄语嫣。 “人家可是只认钱的，而且很有诚意的给出了这套巴洛克风格家装的现场图片。” 庄语嫣接过图片只看了一眼，就被图片的装修风格、家具的典雅气质所吸引。 她从来没想到肃穆而刻板的欧洲风格，能有如此靓丽的体现和搭配。 实在是太洋气了！ 看来还真是她想多了，等东西到手装修完毕，想必会把夏至未至生生的压下一头！ （她们当然不会知道后世网络上有个很有用的经验——千万别看卖家的图片秀，得看买家的评价图。） 卓红浅跟着音乐又哼唱了几句。 “我没忘记你忘记我，连名字~~~~，证明你一切都是在骗我，看今天你~~~。” 哼唱到最后，卓红浅又想起了那个人的狮子大开口，忍不住还是低声骂了一句。 “呸，黑心商人！” 第329章 掐人中 葛飞军被张清明无端打发去了港岛，给孟轻尘当了几天的保镖。 直到何通年被引渡回大陆，也没发现有与何通年有关的人在偷偷窥视孟轻尘。 当然出于男性目的跟踪、骚扰孟轻尘的还是有一些。 在孟轻尘和张清明确定关系之后，港岛很多自认为惹不起、争不过张清明的人都退出了对孟轻尘的追求。 但依然还是有些自认为能和张清明一决高下或者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人还在坚持。 在听说了萧启峰的事后，孟轻尘立即给自己请了一个女保镖，把葛飞军又打发了回来。 当然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孟家的人没有告诉张清明和孟轻尘。 几个姓孟的壮年男子在严允之“禁闭”的疗养院外闹腾了小半天都没能进去。 说是要找一只跑丢的猫，扯淡！ 只看严允之瘸着腿、把两张病床抵在门后的紧张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看孟家老爷子当年是政g出身，但他当年最有威力的说服方式是“以德服人”。 所以满京城都知道孟家的“以德服人”的传统。 当然孟家也不是没有会讲道理的人。 他们家唯一负责讲道理人此刻正忙着在港岛读书、教书、谈恋爱，根本没空理会家里的事儿。 葛飞军拎着行李刚进门，又被张清明派了出去。 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一点怨言都没有，换上了一套西装革履，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一位姓卓的姑娘。 “家装、器具费用先交定百分之三十的定金，饮品原料我们按周供应，这个必须是先款后货。” 葛飞军不太适应这种商业谈判场合，干脆将张清明交代给他的内容照本宣科。 “同志，你似乎不是上次电话里的那个人吧？” 面对卓红浅的疑惑，葛飞军也没有骗她。 “那是我老板。” 卓红浅和他身边的卓家二叔都感到不满。 “五百多万的生意，他怎么不自己来？” 葛飞军依然是实话实说。 “这点额度的买卖，连我们老板的秘书都不想搭理，所以就只能由我这个司机来处置。” 卓家叔侄女俩都被气笑了。 这两人爱信不信，葛飞军也懒得继续解释。 张清明在海外的资产和一系列的操作，只有最高层的那些人才知道一二。 甭说眼前的卓家，就连他们的靠山严家照样被瞒的死死的。 五轴联动大型数控机床、上百架一流的武装直升机……，关于张清明的这条渠道的消息，上头恨不得拿水泥封起来才好。 虽然双方都有些不快，但交易最终还是成功达成。 葛飞军领着他们去了一间临时租用的仓库，仓库里摆满了卓家要的东西。 “二叔，就是这些！” 在摆弄过几个样品之后，卓红浅惊喜连连的叫出声来。 她此刻脑子里想的只剩下，这些东西摆到自己店里后产生的轰动和影响。 这笔交易陆陆续续进行了一周多时间。 直到“浅笑嫣然”咖啡馆里摆满了各种巴洛克风格的家具和装饰品。 又在拿到十天量的奶茶粉、柠檬粉和华氏奶茶粉之后，卓家终于把剩余的款项结算清楚。 张清明无语的看着葛飞军递过来的账本。 看来葛飞军真的只适合当司机和保镖，而卓家的小家子气也让他着实看不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4节 五百二十三万总货款要求少一个零头，自己答应了，可卓家却自作主张少的是二十三万！ 没事。 过几天自己坑他们最后的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了。 “浅笑嫣然”咖啡馆在十二月十二日隆重开业。 花篮摆了半条街，还请来一个西洋乐队在寒风里哆哆嗦嗦的吹着欢乐颂。 别说这种巴洛克风格的家具和装修还真是吸引了很多顾客，包括一些“夏至未至”的老客。 根据张夏至的核算，当天夏至未至老店的入客量少了一半。 这让钱雪妮慌的一批。 张夏至却是淡定到让人发指。 她一点都不急，别看卓红浅和庄语嫣今天开心的不得了，再过几天他们所有的投入都会打水漂！ 时值冬天。 “浅笑嫣然”咖啡馆里暖气片被开到了最大，加上人头攒动，让咖啡馆里的气温一直很高，很多人都只穿着衬衫和单衣。 没有人留意到那些看着简单大气的布艺沙发的木料接口处，一种透明的胶质物在慢慢的溶解。 这种胶质物的存在并不只是用在沙发结构上，巴洛克风格的装修物品几乎每一件都用上了这种胶水。 其实张清明提供的这套桌椅和装修品，是他从随身城市海关仓库里扣押的不合格品中挑出来的最次一套。 而他卖给卓红浅和庄语嫣的那些漂亮的不像话的玻璃杯。也因为质量的不合格极难清洗。 存在同样情况的还有那些瓷器，相当易碎和掉釉。 卓红浅和庄语嫣的咖啡馆红火的不得了，因为开业酬宾的关系导致每天人流量都很大。 这让咖啡馆里的温度一直居高不下，玻璃和盘子的使用次数也相当频繁。 而张夏至新开的“夏有白雪”茶馆也开了业。 客流量很少，来的客人多数都是喜欢喝茶和聊天的老人家。 不过张夏至请到的那些演艺人员每天都安排了满场，哪怕茶馆里只有一个顾客，也会继续用心的表演下去。 演艺人员的薪水和酬劳，张夏至都保证每天必须结清一分不少。 这让那些演艺人员都感到极为不好意思，也随之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在台上表演，就像小张老板说的那样，哪怕台下只有一个顾客，他们都会全力以赴。 时间过去了一周，很多人都在议论张夏至和卓红浅两位大学生的商业比试怕是胜负已分。 张夏至的“夏有白雪”茶馆虽然这几天客流量有所增加。但依然比不上浅笑嫣然的火爆。 “出事了！” 店长焦急的电话将卓红浅叫到店里。 看着眼前三张散架的沙发和一台散架的桌子，卓红浅的脸色也变得相当的阴沉。 “谁干的？！” “卓老板这不是我们员工干的，其实这几天已经有好几套桌椅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以前我们员工都是自己动手修复了一下，但这几套座椅完全散了架，而且这个木头很奇怪，钉子一钉木头就会裂开。” “餐厅里大部分的座椅都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 “还有我们用的玻璃杯洗过几次后，有大量的污渍残留在上面，根本消除不掉。” 有个领班也愁眉苦脸的说了一个情况。 “那些轻盈的瓷器看着漂亮但掉釉掉的厉害，而且轻轻一磕就会碎。” 卓红浅立即给“供货商”打电话质问。 接她电话的是上次见面的那个司机。 “卓红浅同志，有一说一，我们老板说过了巴洛克宫廷风格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人家王室当年基本是一周换上一套，所以这很正常。” 卓红浅的牙都差点咬碎。 正常个屁！ “大量的桌椅出现这种情况，我都无法营业了，你们那里还有没有替代品可以应急？” 葛飞军想了想老板说的话。 “我们老板说好像还有一套叙li亚风格的，你们要不要？可以半价卖给你们，这回定金可以先交百分之十就行了。” 一天之后，卓红浅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大批缺胳膊少腿满是烟火气的桌椅板凳，被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所谓的叙li亚风格？！！！ 骗子！！！！ 我要告你！！！！ 当卓红浅怒气冲冲的再次拨通那个电话，接电话的却变成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子声音。 疏懒的女声在电话那头露出一丝奇怪。 “诶？卓红浅，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电话的？” 卓红浅和她身边的庄语嫣都一时失语。 张夏至！！！ 她们家！！？？！！ “老板，不好了，”店长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饮品原料被他们停供了！” “诶，老板，快，掐人中~！” 第330章 熟悉的身影 张夏至和卓学姐的商业大战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时却悄然无声。 “夏有白雪”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开着，喜欢来这里的老年人和家庭慢慢的在变多。 而火了一个星期的浅笑嫣然在开业后的第十天不得不陷入了停顿。 因为顾客们对浅笑嫣然推出的新品和更换的桌椅都不满意。 客流量迅速回归夏至未至。 甚至还有些被浅笑嫣然这几天养刁了胃口的客户也成为了夏至未至的新客。 钱雪妮难得真心夸奖了张夏至了一句。 她其实有点怕张夏至，她都猜不到张夏至是怎么坑了卓红浅和庄语嫣的。 弄得这两个学姐一个想跳楼，一个要跳河，鸡飞狗跳的传得大学圈子里全是关于她们两个的消息。 “哥，你是有病吧？！” 钱雪妮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大哥钱文俊。 “这么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张夏至，你居然觉得她有趣？” 钱文俊笑了笑，合上手里的资料。 “这不算什么心狠手辣，就是一场很普通的商业竞争罢了。” “说到底还是那个卓红浅先动用了违规的商业手段去窃取你方的商业机密。造成这样的后果，纯粹是自取其辱。” “窃取对方的商业机密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 “”但是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却不加以确认和调查，这就是她最大的问题。” “我觉得她有趣，是因为她后面半买半送给卓红浅的那套叙li亚风格，觉得其中有我不太了解的深意。” 钱雪妮不服气的瞪了他哥一眼。 “我看你就是有病！” “我可警告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小妹都说她有八百个心眼子。” 钱雪妮又推了推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钱文雅。 “大姐你快教训一下二哥，我看他怕是有些昏头。” 钱文雅回过神来笑了笑。 “别和你大哥闹，他是心里有数的人。”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先去睡了，你们接着聊。” 看着钱文雅起身离开，钱雪妮有些担心的问钱文俊。 “哥，你有没有发现大姐最近有点不对劲？” 钱文俊看着书房门口消失的背影沉默不语。 他这么敏锐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大姐的异常。 大姐这几天只要听到自己和小妹谈到关于张家的人和事，就会常常发呆走神。 开始他是以为是张清明的上次操作大胜给家姐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可慢慢的他发现，这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心里有阴影的人，会因为听到张清明的名字而偷偷脸红吗？！ 该死！ 钱文俊记得港岛传闻，张清明的女友相当的漂亮！ “大姐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帮他调理好的。” 钱文俊安慰了钱雪妮几句，心中决定立即开启另外一个港岛的项目，让钱文雅回去忙起来。 如果家姐对邝世恒不太满意，他可以立即发动朋友，帮家姐另外介绍几个更好的对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5节 和孟家抢女婿，他们钱家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量。 “哎，我其实也是很抱歉，”躺在宿舍床上的张夏至说话柔柔弱弱的，“我的进货渠道其实都是通过我大哥，我自己又没有什么本事的。” “我也没想到她买通了我的店员，偷到了我家的电话以为是进货电话，然后在电话里加价让我大哥卖她东西。” “我大哥这个人吧……，其他都好，就是对我们几个妹妹有点护短……。” “诶，文学院那边……卓师姐现在还好吧？” “你还担心她干什么，她就是活该！” 四川妹子说话又辣又直。 “要不是她先动歪脑筋，怎么会落到你大哥手上去？” 张夏至之前已经带着四川妹子换了另外一间宿舍。 新舍友们都相当的巴结她。 “说的就是，”有个妹子一脸的鄙夷，“怪不得不敢比诗词要比商业竞争，原来早就在你店里安排了叛徒！” 宿舍里的女生们七嘴八舌的在帮张夏至谴责对方，让她不要去管卓红浅，满口都是“还是夏至你最心软”等等。 张夏至腼腆的笑了笑。 “对了，我大哥让我推出了一种vip卡，拿着这张卡在店里消费可以打八八折，张数不多，我只能给大家一人送一张，可别嫌我小气啊。” 室友们顿时马屁如潮。 …… 孙卫东和祝书民靠在火车站站台的柱子后面抽烟。 “这北京的冬天风可真大！” 孙卫东跺了跺脚又蹦了蹦，把满帽子的雪花抖了个干净。 祝书民手指一弹，烟头带着火星落入了刚刚靠站的绿皮火车下方。 “我觉得比咱们南方的冬天好，那种湿冷我一辈子都适应不了，我以后还是来北方得了。” 两人今天出来是因为鼎市新市场的货物已经开始转往东北，愿意跟着他们几个一起北上混的老人手今天会抵达北京，并在这里转车。 肯定需要他们来人招呼安排一下。 徐华宇戴着狗皮帽子从站台值班室跑了过来。 “河北南部下雪，那趟火车晚点了，继续等吧！” 刚刚靠站的绿皮火车开始下客，站台上很快就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天南海北各处的口音汇成一片。 徐华宇嘴里叼着一支烟抢了孙卫东的烟头点燃，烟圈还没来得及吐出来他就愣了一下。 “诶，哥几个，看那边！” 另外两人顺着他的下巴示意的方向，很快捕捉到了一个穿着女士呢子大衣的修长身影。 只看背影就觉得这位姑娘的身材相当优美，气质与众不同。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姑娘？” 徐华宇没有理会孙卫东的吐槽，而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个提着行李箱的女子侧面。 “我总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 祝书民对孙卫东挤挤眼。 “宇哥向来和漂亮姑娘都眼熟！” “别闹，”徐华宇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秀美身影，终于想到了自己在外婆家看到过她，“不对呀，我外婆不是给她介绍了那谁家的小子吗？” “怎么大冬天的一个人跑北京来了？” 徐华宇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当然这个“不妙”指的是对张清明而言。 他们可都知道张清明现在的对象是孟家的小女儿……。 “你们两个在这继续守着，我马上回去一趟找清明说点事。” 看着飞跑而去的徐华宇，孙卫东和祝书民面面相觑。 难不成刚才那个美女竟然还和张清明有关系？ 孙卫东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清明在鼎市的时候，似乎和他们厂的厂长闺女有些不清不楚吧？” 祝书民摇头。 “年纪对不上，难道是那个和他一起跳过舞的厂花？” 徐华宇冲到张家结果扑了个空。 今天是开音乐会的日子，张家一家老小都去了音乐厅看张小雪的演出。 徐华宇借了岗亭的电话要到省城外婆家里，他没敢找外婆文老太太，而是拐弯抹角的找家里的保姆打听情况。 “早就吹了？” “要考艺术专业研究生？” “去北京参加研究生艺考……。” “还是我外婆介绍的导师！？” “哎，这不纯粹是给人添乱吗？” “外婆，您听错了，不是我在打电话……。” 拎着行李箱的孙小青抬头看向最高音乐学院的大门，寒冷的天气中，她吐出一口白气。 “北京，我来了！” 第331章 主角和配角 湘北省城。 文老太太在电话好生训了一回自己外孙。 平常她都不太舍得说自己这个嘴甜的外孙的。 可今天这件事却让她心确实有些不痛快，只好拿着这小子出出气。 挂了电话，文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她是又想起了孙小青的事。 自己这辈子最喜欢的事就是做媒拉牵，这也是她平时比较得意的，因为她做的媒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偏偏在这个孙小青身上却连续出现了问题。 先是生生拆散了孙小青和她的喜欢“对象”的关系将其调到了省城。 第而她给孙小青介绍的第一个对象却实际是个不靠谱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简直不是个东西。 谈了两个月手都没来得及牵，那个男的就在酒后暴露了真性，借着一点小事和人生事，孙小青不过劝了两句就被打了两耳光。 过了一个多月，文老太太又做主给孙小青介绍了一个老实的。 是她家老周老同事的孙子，家里父母不错，那孩子也在大学里做助教。 可才谈了半个月，自家老周却闹起了幺蛾子。 不知道老周和他的老同事说了些什么，双方在此和平分手。 自己当时生了好大的气，可老周就是笑眯眯的不搭她的话。 直到老周和他的老同事开始安排孙小青参加艺术考研，准备去北京。 文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老伴也在前几天给自己交了底。 孙小青之前喜欢的那个人，也就是原来纺织厂的职工子弟张清明如今似乎很不得了！ 事情的起因是老周的秘书小陈，前段时间接待了一位从北京来的顾同志。 谈话期间就聊到了这个张清明。 老周的秘书小陈注意到顾全北提到这个张清明是湘省鼎市人，在苏市与公家联合办了一家药厂。 听闻这家药厂的产品专门负责外销赚了很多外汇。 老周本来就是湘省负责外贸方面的干部，这哪里还能坐得住。 几个老头调查来调查去最后发现，经常来家里的孙小清还有那么一件往事。 于是老头一商量，全力支持孙小青去北京考研。 文老太太当时也问了自己老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想再进一步？” 老周倒是笑的贼兮兮的。 “都快退休的人了，咱不想那个。” “前几天北京的小顾又过来了一回，说起这个张清明又弄了好大一个出口项目。” “他办的cd厂出口本子国，第一批订单就是上百万美元的外汇！听说第二批订单也快到了，哎，你说这能不让人眼馋吗？” “这个小张也是，手里有这么多好项目，就没有想起过家乡一点！” “小孙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你安排的那些家伙，和你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脑子里满是悲春伤秋、悲欢离合的那一套。” “连续介绍了两个，结果手都没牵过一回，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们几个想让她上京去圆一圆她的音乐学院梦，同时吗，呵呵，……，省里缺外贸项目啊！” “我过两年退了，总不能不留一点项目念头给下面接手的人吧？”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6节 虽然自己老伴满嘴歪理，把文老太太气了半死不活，但她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老伴几个对于外贸项目的企图……。 年前的北京，是一年之中文艺气氛最浓的时候。 各部委各单位的春节晚会都在进行紧张的彩排，同时第二届全国春晚也进入了最后的验收阶段。 与此同时这个时期，各大艺术院校还会举办艺考。 此时的北京虽在冬天却是春天。 满城繁“花”似锦。 一九八四年的迎春国际音乐会也在此时举行。 海尔曼德夫等数位钢琴界的大师都应邀出席。 这年月懂钢琴和管弦乐的很少，但并不妨碍人们认为她的格调很高。 所以音乐会现场座无虚席。 张清明看了一下旁人的打扮，男同志多数都是西装、女同志们则时髦的加了件披肩（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张家从张功高开始到张白露为止，都是一身貂。 张功高的皮草大衣黑里泛黄，李二秀的皮草看着是黑色的，其实是紫色的。 张夏至一如既往的一身白，白色的狐狸皮修身大衣和白色的兔绒帽子。 张白露一身是低调的蓝色皮草和帽子，但看过她一眼的人几乎都挪不开眼睛。 （咳咳，上脸借，玩...笑...。） 其实张小雪也有一套黄色的皮草，只不过今天她要参加演出，所以只能低调的换了一身西式演出礼服。 这是一套黄色的少女范拖地长裙。 一家人从进场开始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核心。 本来看着张功高和李二秀，有些人还想笑。 可看到两人身边如花似玉的两个闺女，一个纯蓝一个纯白，都只能心里暗自嘀咕。 这两口子上辈子怕是拯救了人类，不然这辈子不可能生下这么出色的一对女儿来。 一身白色的女儿高贵艳丽，一身蓝色的女儿仙姿如玉。 至于跟在一家人最后的张清明则被所有人无视了。 他的貂皮大衣是灰色的，款式也很寻常。 过了一会儿，音乐厅里暖气热了起来，此起彼伏的轻咳声才慢慢散去。 而张家人不得不一件件的“剥皮”。 张功高一头汗，脱的差点就剩下白布背心，李二秀好一点，里面穿着一件女士衬衫。 张夏至则早有准备，她在家里就拉着白露在里面穿了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宽袖长裙。 照样是一白一蓝，依旧是全场瞩目的核心。 也亏得司机葛飞军力气大，才把一家人换下来的二十多斤都抱了出去。 “幺妹是第几个出场来着？” 张功高低声问自己老婆。 李二秀毫不客气的说了他几句。 “怎么连自己幺儿出场的顺序都不记得，你真的白当了一回爹！白露，小雪是第几个来着？” 张白露的记性很好：“小雪是第十个出场。” “你是第十个出场，”音乐会编导再次和眼前的少女确定了出场顺序，“就在这里休息，不要随意走动，注意听报幕。” 十七岁的少女身穿鹅黄色长袖收腰拖地长裙，头上挽着公主冠一般的发式。 纯美动人。 前提是她不开口说话。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张小雪皱眉训的人是武升潮，一个被她生生抢走了演出机会的人。 武升潮盯着张小雪的脸，表情极为复杂。 有嫉妒、有仇恨、还有一点隐藏很深的嘲弄和有些掩饰不住的喜欢。 被张小雪生生抢去了这个机会，武升潮是很愤怒和不满的，但却没有不服气这个情绪。 因为眼前的这个女生实在是太出色了，不光是在钢琴天赋上和技巧上，性子是个小辣椒却长得纯美乖巧。 尤其是张小雪今天的这副打扮让武升潮发呆了很久。 他之所以能待在后台，是因为他是张小雪的替补，一个带着安慰性质的角色。 两人的身份是妥妥的主角和配角关系。 听到张小雪不满的训斥，武升潮退了两步，将眼底的一丝惋惜和得意又隐藏了起来。 华侨家庭又怎么样？ 拜了海尔曼德夫大师当老师又怎么样？ 在音乐演出的圈子，尤其是在钢琴圈子里，只要自己的姑父想做就一定能帮自己拿下这个演出的机会！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手段罢了……。 武升潮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张小雪今天的这身打扮。 第332章 裙子 蒋宏宪在两个工作人员的恭维声中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他只是最高音乐学院教务处的负责人，但今天他是代表着最高音乐学院过来的，所以他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靠右的地方。 在这种档次的音乐会，蒋宏宪还是第一次坐到第一排，颇让他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 蒋宏宪想到刚才自己去演出后台见了几个人，又安排了几件事情，嘴角一丝冷笑浮起。 华侨家庭？ 拿上头的关系硬压我蒋某人？ 上次自己老婆与她那个学生之间的纠纷，水木大学居然偏袒了那个华侨家庭的二小姐。 很快这个张家人又不讲道理的抢走了自己爱人侄儿的演出名额。 这两件事让他在很多同行和同事面前大大的丢了一回面子。 演艺界的圈子从来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蒋宏宪知道自己或许在上层人面上比不过张家，但是演艺圈的中下层关系和那些演艺圈子里的阴暗手段他用起来却是轻车熟路。 听说今天张小雪的家人都来到了现场。 呵呵。 蒋宏宪暗中轻笑一声。 想必张家人都在期待着自家小女儿的精彩演出吧？ 可到了最后一刻上台的却是自己爱人的侄儿，不知道张家人又会作何表情？ 像张家这样的华侨人家吃这么大的亏，蒋宏宪想想都觉得相当激动和兴奋。 看着武升潮离开自己身边，张小雪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 后台的暖气有些热……。 在这间专门留给助兴嘉宾等候的这间屋子里，之前放在墙角用来保湿的一盆水不知被谁随手端走了。 有些闷热的张小雪用手掌扇了扇风，她觉得有些渴。 但想到白天鹅合唱团的老师私下告诉她的话，演出之前最好不要多喝水，最多在上台前喝一小口润润嗓子。 “渴了吧？” 一位女性工作人员端着两个玻璃杯进来，玻璃杯里面是带着热气的白开水。 她笑着把玻璃杯递给张小雪和武升潮。 “刚才屋子里的水盆被我们拿去用了，一会儿就会放回来，先喝点水补充掉水分。” 站在张小雪身后的武升潮接过玻璃杯的时候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哪怕他的心性已经被养歪，但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大男生。 明知这两个玻璃杯里有名堂的他，根本无法做到不动声色。 张小雪看都懒得看武升潮，接过玻璃杯后道了一声谢却没有立即喝水，而是把杯子放在了一边。 女工作人员笑容满满。 “张同学难道不渴吗？还是现在就喝一点润润嗓子吧，免得到时候嗓子一时恢复不过来。” 张小雪没有怀疑过面前的女工作人员。 她礼貌的笑着点头。 “谢谢阿姨的好意，不过我自己带了水。” 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个鹅黄色的卡通包小巧保温杯，也不知在保温杯上哪里按了一下，一个小巧的口子就弹了出来。 竟然是一个隐藏式的吸管结构！ 看着张小雪在喝自己的水，女工作人员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她看了武升潮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走出了这间房间。 但她没走多远就被另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拦下。 “怎么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7节 “小姑娘防备心倒是不足，不过她自己带了水。” “果然是华侨家的小姑娘，小小的保温水杯竟然能放在包里。” 徐娘半老的女人冷笑了一下。 “那就没办法了，蒋副主任安排的事咱们可不能推脱，只是可惜了她那么漂亮的裙子。” 女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下。 “马姐，你确定蒋副主任会偷偷帮我们买单？” “张小雪的那件裙子怕是从国外买回来的，价格可不便宜啊！” “慌什么，我刚才问过服装上的李老师，她说这件裙子她在港岛进修时看到过，标价是一千五百块。” “蒋副主任除了答应我们的那个条件之外，同意额外支付我们两千块。” “所以小赵你放心的去做吧！” 小赵点点头，想到蒋副主任答应她的事，她的心头一片火热。 最高音乐学院下属的几个对外教育机构，多出了好几个职工名额。 只要这一次她办成了，就会得到其中一个名额，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后勤打杂工回到自己最喜欢的艺术岗位上。 …… 看着自己裙子上大片的墨汁痕迹，张小雪差点哭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女工作人员绝对是故意的！ 一整个墨汁瓶精准的砸在自己的裙子上，她甚至从镜子里看到了对方扬手的动作。 “你是故意的！” 办完差事的小赵本以为张小雪这个纯美乖巧的女生会哭出声来，谁知道这头小绵羊居然是个小吉娃娃。 张小雪大声的叫喊已经引来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后台的负责人之一。 “张同学你别乱说话，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你故意扬手用墨瓶砸的我裙子！” “他也看……。” 张小雪正想说站在一边的武升潮应该也看到了，可以当做自己的证人。 但看着一直低着头不作声的武升潮，她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原来是你！” 听到张小雪又气又怒的冷笑，武升潮忍不住抖了一下。 赶到场的后台负责人之一也是在圈子里混了很久的人。 只是看了一眼现场他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小赵不知是得了谁的好处和指使，想毁掉张小雪的演出机会。 他的头有些疼。 只看站在一边作为张小雪替补武升潮的样子，他猜到幕后主使大概率姓“蒋”。 可张小雪家里也不是好惹的，这个是大华侨家的孩子！！！ 还是海德曼德夫大师在国内收的第一个弟子！ 上头要是找起麻烦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备用的衣服！” 被负责人吼了一嗓子的服装组立即动起来，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新状况。 他们预备的演出服里适合张小雪身材穿的，不知怎么都出了问题！ 负责人这一下终于忍不住了。 “刚才谁到服装组去过？” 服装组的组长李姐有些犹豫的回答。 “刚才就马姐来和我聊了两句天……。” 负责人一听是姓马的女人，立即猜到不会有别人，肯定就是这个马燕。 而且这个马燕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她找你聊什么？” 被负责人追问了好几次李姐这才小声回答。 “马姐问张小雪身上这件裙子在港岛哪里买的？值多少钱？” 负责人没好气的跺了下脚，这还用继续问么？ 肯定是蒋宏宪指使马燕干的。 要不然她马燕为什么别的不问，就问张小姐这件裙子的价格。 摆明了是想事后一赔了之。 “那张小雪的这件裙子值多少钱？” 负责人也是随口一问。 李姐比划了一下：“大概一千五。” 负责人松了一口气，虽然很贵，但估计蒋宏宪和马燕应该赔得起，所以在裙子赔偿上应该不会起太大的冲突和波澜。 “这一千五百块就让小赵一个人陪！” 一边假装战战兢兢的小赵也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李姐又说了一句。 “我在港岛看到的价格标的可不是咱们的rmb，那是英镑……。” 能参加国际音乐会的人多少都听过关于外汇的概念。 所以大概一算这件裙子价值，居然是上万块……。 小赵直接傻了！ 第333章 姐姐的好处 被负责人派到大厅来的工作人员踌躇了半天，眼见得距离张小雪的节目越来越近，只能一咬牙来到了张家人身边。 她在观察了几分钟之后，还是选择了找张夏至说这件事。 一来这位穿白的女同志看着就温和柔弱，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二来张夏至坐的地方靠近走廊，自己小声跟听说话应该不会被其他张家人听到。 听到女工作人员在自己耳边忐忑的说出这件事，张夏至的脸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差点就忍不住直接爆发。 自己的幺妹也就自己欺负过，谁这么不开眼，敢往幺妹的裙子上扔墨汁？ 好在家人们多数都在听音乐会，只有张白露的耳朵尖，轻松的捕捉到了工作人员对张夏至轻声说的话。 她正好坐在张夏至身边，就在张夏至忍不住要发怒的时候，她及时的拉了自己二姐一把。 “二姐，小心你的人设！” 听到三妹轻轻的提醒，张夏至很想大叫一声。 让什么鬼人设去见鬼吧！ 她一想到小雪那丫头万一受了欺负哭了，她就心疼坏了。 “白露你跟我走。”、 张夏至冷着脸拉着张白露的手一起起身，她没打算马上告诉家人们，尤其是大哥。 毕竟现在是小妹要换衣服，告诉大哥不太合适。、 而且自己父母的城府有限，这里又是这么个国际场合，所以她准备先去看看再说。 全家人，尤其是父母最紧张的是大哥，其次最疼的就是幺妹。 被张夏至拉着起身的张白露看大哥和父母都看了过来，忙挤出笑容解释。 “爸妈，大哥，小雪在后台对衣服不太满意，让人叫我们过去一下。我们去去就来。” 张功高和李二秀不以为意的点点头，继续看台上的表演。 但张清明却从张白露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张小雪的那套礼服是她选了好些天才决定下来的，怎么会现在又不满意。 小雪虽然调皮了一点，但也绝对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 所以，他判断估计肯定是后台出了什么事。 而且还与幺妹有关。 张清明看着女工作人员引导两个妹妹离座而去，张夏至的脚步频率明显有些失常。 他的脸慢慢的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小妹自己倒霉，那么能针对小妹的人就只有一个。 那个武什么的父母或者姑姑、姑父。 而能在这种场合给小雪造成大麻烦的，估计也只剩下最高音乐学院教导处的那位蒋宏宪蒋副主任了！ 张夏至和张白露赶到后台，果然发现张小雪的眼眶是红的，显然是已经哭过。 罪魁祸首小赵正瘫软在地上痛哭。、 一件裙子居然要一万多块，卖了她全家都赔不起。、 小赵也顾不得什么好处费和工作岗位了，直接把马燕怂恿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8节 虽然她没有直接说是蒋宏宪在幕后，但张夏至和张白露也猜到了这点。 “武升潮呢？” 张夏至下意识的就想找那个小子的麻烦。 而张小雪的替补武升潮已经被引去了另外一间更衣室。 “真是抱歉，二位，”女负责人也没想到张小雪两个姐姐里，看似最温柔最柔弱的张夏至脾气反而是最大的那个，她拦住了想去找人的张夏至，“现在的情况是小雪恐怕无法上场表演，所以暂时我们还需要武升潮同学来救场。” “所以千万拜托两位，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音乐会办完之后再处理？”、 “呵呵，我妹妹......算了。” 张夏至忽然给了张白露一个眼神。 “你们后台的卫生间在哪里，我去洗个手。白露，你和她说说，看能不能找一件一般的衣服。“、 她认真的看着后台负责人。 “我不管今天我妹妹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上台衣服，就算我妹妹今天穿工人服，这个上台演出的机会也是我妹妹的！”、 “让出来？你让某些人想都不要想！” 张夏至在某个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匆匆去了卫生间，而张白露则拉着一脸委屈的张小雪走进了旁边的换衣间。 进了门，张白露掰开张小雪想抱住自己的手，不等妹妹说出自己心里的委屈，她笑着安慰张小雪。 ”这次还真算你的运气好。” “我们两个的身材差不多，上次你看不上的那条梅花纹的裙子不是给了我吗。” “我今天还正好带了出来准备拿去送人，这条裙子就放在外头的车上，你等等，我马上去拿来。“ 张小雪惊喜的抱住了三姐，啊呜一声亲了张白露一口。 “三姐，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张白露匆匆而去，她要找个无人的地方把那条裙子从空间里拿出来。 不过在离开音乐会大厅之前，张白露还是刻意路过张清明的身边，俯着身子在大哥耳边说了这件事。 在她看来，既然没有太涉及女生隐私的事，所以这件事是必须告诉大哥的。 张清明微笑着点头让她去“拿”衣服，心里的怒火却差点把音乐会大厅的天花板烧穿。 张夏至根本不是去上卫生间，她进了卫生间就打发走了工作人员。 等了十多秒后，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卫生间，拦住了另外一个路过的男性工作人员。 “你好，我是武升潮姑妈武老师在水木的学生，她让我给武升潮带点东西，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张夏至从小包里拿出的学生证，立即热情的把她引到了一间更衣室的门口。 “他就在这里面上妆换衣服，别说，这小子今天的运气还真好！”、 张夏至微笑着打发走了这位恋恋不舍的男同志，敲开了门。 “同志，您找谁？”、 开门的在给武升潮化妆的化妆师，她有些警惕的看着张夏至。 张夏至把手里的水木学生证晃了晃。 “我是武同学姑妈的学生，蒋主任刚才让我给他带句紧急的话过来。” 化妆师在看到学生证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心情极度澎湃和慌张的武升潮一听是姑父派来的人，急忙起身请了张夏至进去。 “快请进来，我姑父说了什么？” 可张夏至却抱歉的看着化妆师微笑不开口。 化妆师耸耸肩，很懂事的走出门，还替张夏至拉上了门。 张夏至温和的笑着，看得穿着白西装的武升潮有些脸红。 她替武升潮整理了下领子和领口的领结。 “蒋主任让你稳住心态，安心上台就是了。” 张夏至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好奇”的摸索这间房间里其他的男士衬衫。 “我姑父就说了这一句？” “那他知不知道，张小雪的那条裙子好贵的！” “呵呵，放心，你姑父说了他会赔的，不用你去操心。” 张夏至在这堆衣服里转了一圈，笑容逐渐淡了下来。 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再也懒得和眼前的小屁孩啰嗦，冷笑一声直接拉门离去。 化妆师刚进门，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只见武升潮的白西装上多了好几个用口红画的唇**印，就连武升潮的衬衫领口都有好几个。 化妆师惊慌的冲向一边备用衣服架子。 “这谁啊，怎么这么缺德？！！！” “把所有的衣服上弄得全是口红~~！！” 第334章 张小雪三姐的目光 十七岁的少年人委实沉不住气。 武升潮又一次没忍住自己的坏脾气。 看来他之前想投师海德曼德夫大师门下，确实是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 看着镜子里自己白西装和衬衫上的口红印，甚至还被那个漂亮的女人画了个不要脸的唇*印，武升潮的脸红得发黑。 口红很麻烦，效果甚至比墨汁还强。 尤其是白色布料上的口红。 加上这个年代白色布料的质地，染上了口红就算完蛋。 沾染了墨汁可以理解为粗心大意，但沾染了“唇*印”口红还敢在大庭广众下上台，那就是在挑战这个时代整个社会的道德观了。 严打虽然已经渐渐停息，但如此“少年成名”，光吐沫星子就能淹死武升潮。 武升潮气得直哼哼，眼泪也没忍住。 尤其是化妆师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疑惑。 因为化妆师可以肯定那个漂亮的女人是来捣蛋的，但究竟是来自张家的报复还是武升潮这个十七岁“小男人”自己惹下的祸，还有点说不准。 这个年代的人因为思维方式的问题，没几个人能想到用口红在男人身上画唇*印这种事。 就算是听了......估计也不大信。 文艺这个圈子说高雅那是真高雅，但说俗也是出乎预料的俗.......。 当张小雪换了一身类似少女旗袍的米黄色礼服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个后台负责人顿时眼睛一亮。 如果有的选，他们自然会选张小雪。 不说张小雪在彩排中显露出来的钢琴天赋，光她的这身卖相就甩了武升潮八条街不止。 至于海德曼德夫大师和张小雪的华侨家世，更是为她锦上添花，让她的出场更贴合音乐会的“国际”标签。 两个负责人眼角都没看一下衬衫领口上有个“羞人”红晕印记的武升潮。 武升潮抱着膀子冻得不行。 那件白西装他是打死都不敢再穿，而其他的沾染了口红的外套他也倔强的不要，全靠年轻人火热的体温硬撑。 女负责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张小雪的眼角和妆容，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之前张小雪可是哭的很厉害，不光妆花了，眼圈还是红的，这也是负责人们为什么想换下她的原因。 那种形象委实不太好出现在“国际”舞台上。 女负责人赞叹的对象是张小雪的三姐，一个宛如倾城仙子的女子。 没想到张小雪的三姐竟然有这么高超的化妆本事。 不，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手法。 这才五六分钟的样子，张小雪之前微红的眼睛、通红的眼眶和微微浮肿的眼睑，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女负责人亲手用手触摸过。 这应该不是化妆的效果！ “很完美，你就这样上台！” “从现在开始直到上台，你就跟在我身边，明白么？” 女负责人拉住张小雪的手，准备让她跟自己待在一起不离片刻，她也是怕了武升潮的几个家人。 “呜呜呜呜，肯定是你们，肯定是你们~！” 一直被众人无视的武升潮，脾气终于迸发出来。 “太无耻，太卑鄙了~！” 张小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落在周围工作人员的眼中反而觉得她率性可爱。 看看人家的姐姐，看着就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所以当妹妹的......能不率性可爱么（这道理很歪）？ 女负责人让男负责人留下处理武升潮的破事，自己则拉着张小雪去了靠近前台的一间休息室。 武升潮刚想上前阻止，却被好几个人“劝”着拦了下来。 “劝”他的人中有个安保大叔，估计是从南方退下来的，武升潮在他的手下如同鸡仔一般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其实武升潮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张小雪就这样得意的离开。 眼见得张小雪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角，武升潮怒向胆边生，口不择言的低骂了一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09节 “张小雪，你给我小心一点，我诅咒你等下上台的时候肯定会摔一跤，会把你的脸彻底刮花了~！” “你就哭一辈子吧~！” 拉着张小雪快步离开的女负责人和张小雪根本没听到武升潮的这声低骂，但走在两人身后的张白露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耳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对于这件事张白露虽然也很生气，但也没准备拿武升潮怎么样，在两世为人的她看来，罪过的根源并不在武升潮的身上。 可这句恶毒的诅咒却让张白露真的动了怒。 武升潮看到张小雪三姐转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那绝美容颜带来的震撼让他下一句更恶毒的话语无法说出口来。 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武升潮忽然觉得脑子里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了一下。 “啊~~~。” 武升潮惨哼一声，抱着脑袋就软倒在地，浑身颤抖的同时还口吐白沫。 张白露淡定的收回自己的精神力，陪着张小雪去了休息室。 忽然变成这样的武升潮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好在安保大叔见多识广，立即脱下自己的袜子准确的塞进了武升潮的嘴里。 “这是癫痫犯了，来，抓住他的手脚！” 大叔的袜子是从猫耳洞里带回来的纪念品，那味道......。 武升潮被这味道熏得想上吐下泻，可手脚都被人死死的按住，嘴里还塞着袜子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流泪。 大叔和蔼的安慰他。 “不用怕，孩子，加油，你能挺过来的！” “别吐出来，会咬断舌头的~！” 臭袜子又被大叔狠狠的塞得更深，咽得武升潮直翻白眼。 张小雪表演的节目是《土耳其狂想曲》。 难度相当高的一首曲子。 没人能够想象张小雪接触这首曲子不过两个月时间，其中的一些瑕疵还是最近海尔曼德夫大师给她指出来的。 可让海尔曼德夫大师感到惊喜的是，张小雪的这些瑕疵几乎只要一次或者最多两次训练就会自动更正。 原因自然没人料得到，经常用空间泉水泡手的张小雪，她十根手指的肌肉记忆力有多么恐怖。 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在这样大型的音乐会上表演《土耳其狂想曲》，其实是很容易心态失衡导致出丑的。 但这个曲子却是海尔曼德夫大师亲自帮张小雪挑选的。 当张小雪登上舞台的那刻，台下掌声雷动。 人们都在为这个女生的纯美而惊叹，也为她如此年纪就敢在这样的场合挑战《土耳其狂想曲》而充满了期待。 张功高脸上笑得满是褶子，李二秀左顾右盼，硬是忍住了心里的冲动，没对旁边的人炫耀台上的女孩也是自己家养的小白菜。 ——不能继续炫耀了。 李二秀这辈子难得有一回这样的心态。 ——再炫耀下去会折寿的.......呵呵呵呵呵。 在看到换了一身裙子上台的张小雪登台时，蒋宏宪脸上如同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他笑容僵硬的随着大众鼓掌，心里却莫名的又多了一股怒气。 蒋宏宪不太看得起有钱人。 这与他从文化圈子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张家是华侨，但在他看来，不过是电影屏幕上那些蠢笨的地主老财的翻版罢了。 与他们这种自诩清高的人群之间存在着极大的认知鸿沟。 张家几兄妹里，最高调的不过是张夏至的“夏至未至”咖啡馆而已。 至于张清明做了些什么生意，给国内又做了哪些贡献，很少有人清楚。 水木大学上次也不是偏袒张夏至，而是蒋宏宪的妻子本来就做的不对。 当然张夏至的捐款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而蒋宏宪最不满的就是上头竟然如此看重这些从外头回来的有钱人，而不是他这种“文化”人士。 见到张小雪成功上台，蒋宏宪心里微微有点慌，但也慌得有限。 因为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他，上头对他们这些“文化人”相当优渥和刻意笼络，他的这点小事应该无伤大雅。 圈子里这种事......很正常。 第335章 漏了？并没有 蒋宏宪脑子里一直在走神，所以对于张小雪的演奏他听得不是很认真。 但他的职业素养还是下意识的告诉他。 台上这个女生的钢琴天赋确实非凡，远超自己妻子的侄儿。 ——怪不得海尔曼德夫大师会选择她！ 海尔曼德夫大师也在和自己的几个友人吹牛，说自己弟子的天赋有多么的出色，几个老外甚至还私下争得面红耳赤。 张小雪出色演绎让全场观众都听得如痴如醉，但到了曲子下半段，没有了刚上台时紧张情绪的张小雪又开始了她的日常......。 刚刚开始认真听钢琴曲的蒋宏宪，脸色逐渐变了。 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用钢琴曲骂人.......。 没错！ 在《土耳其狂想曲》的后半段，张小雪当着上千观众的面开始用钢琴音骂人。 她从武升潮开始一路骂到了二姐的那个狗屁老师，然后是那个蒋副主任。 正在台下争得面红耳赤的海尔曼德夫几个钢琴大师也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其中有位夫人还无语的捂住了脸。 这位少女骂得很.......率性。 海尔曼德夫大师忽然咧嘴一笑。 “我就说她天赋异禀吧？！！这回你们信了没？” 捂着脸的夫人淡定的放下双手，看着台上正在宣泄自己情绪的少女。 “海尔曼德夫，看来是你把这个孩子的品德带歪了！这样好的孩子，应该受到正规和正确的音乐道德教育！” “波尔希娜夫人，”海尔曼德夫立即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他得意的撇嘴，“放弃你那花花肠子吧！” “我可是她经过华国传统礼仪认下的老师！” “华国人都很注重传统，这点你应该知道。” “所以，我奉劝你不要有别的念头~！” 波尔希娜夫人没和海尔曼德夫计较，她准备在音乐会后就去拜访这个孩子的家长。 哎，她忍不住再次捂住了脸，这个孩子用钢琴骂得更欢畅了.......。 不行，必须把这个好孩子从海尔曼德夫这个无赖的手里拯救出来！！！ 没有一定水平的人是听不懂张小雪的钢琴语言的。 其中就包括张功高夫妇。 他们觉得不管小女儿怎么弹都好听到爆炸。 旁边有位懂钢琴的男同志疑惑的自言自语。 “奇怪，我怎么今天才知道《土耳其狂想曲》的主旨里还藏着叫骂的情绪？” 张功高夫妇闻言瞪了对方一眼。 少见多怪！ 说不定那土什么其人本来就喜欢骂人呢？ 张夏至和张白露已经回到了她们的座位上。 几兄妹互相嘀咕了一阵，张清明总算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他叫过葛飞军，低声吩咐了几句。 葛飞军点点头离开。 随着海尔曼德夫、波尔西南等大师们的压轴表演结束，今天的音乐会到了谢幕的时分。 不过再次登台的两位主持人，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比刚开幕时更加真挚。 男主持人：“亲爱的各位来宾，各行各业的朋友们，今天的音乐会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环节。” “这是临时增加的一个环节~！” 女主持人声音有些激动：“今天的音乐会精彩纷呈，引得了海内外诸多友人的赞誉和喜欢。” “我们的现场就有一位来自海外的华侨先生，愿意为我们国内的音乐教育事业献出自己的一份心。” 男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对坐在台下的张清明伸出了手。 “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爱国华侨、张清明先生登台。” 女主持人的声音更加高昂：“他为今天演出的各单位进行现场捐赠，大家掌声有请~！！！” 在坐在第一排的人里，几个文艺界的头头都有听说过张清明的名字，知道这个张清明出手向来大方，纷纷笑着站起来带头鼓掌。 于是全场人都跟着站了起来热烈鼓掌。 张功高两口子直接把手掌拍得通红，而带着僵硬站起来的蒋宏宪鼓掌的频率则有些卡顿。 ——一个华侨而已，几个领导至于那样给面子么？ ——真是人心不古，都开始向钱看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0节 张清明大方的走上台，引得台下观众低声惊呼。 “好年轻的华侨！” “这是大学刚毕业吧？” “他能捐多少钱？一万还是两万？” ...... 张清明配合着两位主持人客气的聊了几句，很快就说到了全场人最关心的问题上。 他准备捐多少？ “一百万~。” 张清明面对着全场观众，轻描淡写的竖起了一根手指。 全场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有人数学好的用心算飞快的得出了一个数字。 按自己五十块的平均工资来算，这个年轻人伸出一个指头就捐掉自己1666年的工资......。 两位主持人大喜过望，连连代表音乐会道谢。 可张清明却笑着说：“这一百万我指定捐给今天的举办单位之一，最高管弦乐团~！” 舞台后方，那些坐在椅子上的最高管弦乐团的成员们纷纷鼓起掌来。 一百万啊！ 别看他们都拿着西洋乐器穿着衬衫燕尾服，可这些都是公家的东西。 包括指挥家在内，谁的内衣上没几个补丁？ 团里拿到这一百万，很多事情都有了解决的希望。 两个主持人有些不会了，这还能指定某一个单位的？ 要知道这场音乐会可是好几个单位合办的。 张清明淡定的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我再捐一百万，指定捐给今天的举办单位之一，最高艺术学院！” 今天来到现场最高艺术学院的代表也是一位副主任，她立即带着最高艺术学院的成员们拼命的鼓起掌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张清明不负众望的又举起了第三根手指。 “还是一百万，这次我捐给最高舞蹈学院，感谢她们今天的伴舞！” 舞蹈学院的副校长立即招呼姑娘们站起来，把手伸在头顶拼命的鼓掌。 蒋宏宪此时心里也充满了热切。 虽然他鄙视富人，但好事即将落到自己头上，他也会不由自主的念叨一句“真香~！” 带着这一百万回去，他都可以考虑竞争一下出任正主任了！ 果然，在蒋宏宪期待的眼神中，张清明又伸出了第四根手指。 “这第四个一百万，我想捐给最高民族乐团~！” 蒋宏宪听到不是捐给自己的最高音乐学院，心里有些微微失望。 不过，自己最高音乐学院的格调最高，被放在最后也是正常的。 张清明还真的伸出了第五根手指。 台下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几个举办单位里最后的一家代表——蒋宏宪。 蒋宏宪笑得很真挚，对着身边的人频频点头表示谦虚。 最后出场，呵呵呵，真不好意思。 “这最后的一百万，我指定捐给市音乐教育办公室，以帮助京城全市爱好乐器演奏学习的同学们拥有相对较好的教学环境。” 张清明微笑着说：“而且这一百万，我是代表我家小妹，也就是之前作为助兴嘉宾演出的张小雪捐赠的。” 除了前两排的人都滞了一下，全场的观众们掌声更激烈了。 蒋宏宪愣在了当场。 不是，我的呢？ 场面显得很尴尬，尤其是蒋宏宪本人。 男女主持人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男主持人偷偷看了台下的蒋宏宪一眼，小心的关掉麦克风笑着问张清明。 “张先生，您刚才是不是漏了一家？” 张清明挥手阻止了女主持人想临时关掉他面前麦克风的举动。 “哦，你说哪一家？” 男主持人脸色有些挂不住。 因为张清明面前的麦克风没关，所以全场都听到了他的疑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要钱，男主持人觉得自己的脸都快成猴子屁股了。 可当他看到台下蒋宏宪杀鸡抹脖子动作和带着哀求的眼神，他还是咬着牙问了出来。 “不是还有最高音乐学院么？” “他们啊？” 张清明笑了笑。 “那我就真的没漏，该有的自然会有，不该有的是真没有！”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蒋宏宪只觉得瞬间脸肿。 他万万没想到张清明居然会如此“纵溺”自己的妹子，竟然当着上千人的面不顾场面和不管场合的报复自己！！！ 所有单位都有一百万，就自己这家没有，他回去后怎么交代？ 没法交代！ 因为他办的事瞒不住同样是圈内人的院长他们。 事情真的大条了！ ——张清明，你怎么敢？！！ ——你就不怕现在所有的单位都拒绝你的捐款，让你成为一个笑话么？ 可看到刚才还同自己称兄道弟的同行们纷纷避开自己的目光。 蒋宏宪的身子晃了晃。 完了！ 第336章 我哥是全才 张功高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儿子。 他看了一眼满屋子的孩子，似乎都以张清明为中心在聊天说话。 一股莫名的苍老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自己两口子忙了大半年也就弄起了一个小服装厂，之前还很是自鸣得意。 可自己儿子今天当着自己的面，眼都不带眨的就捐出了五百万！ “你愁什么？” 李二秀其实也心疼老公，她猜到了张功高的心理活动。 她拉了老公一把。 “儿子之前不做事，你也是见天的愁，如今太出息了，你还是愁？” “有病是不是？” “你那点心思我知道，是不是儿子比你出息，你心里空落落的，儿子这样难道不好么？” “往小了说你那些亲戚朋友，往大了说全国，你看谁家当爹的比你会教儿子？” “你就美去吧~！” 张功高一想，也对。 自己这个爹当的还是很有面子的！ “二秀，咱们过几天回广州吧，服装厂的事可以慢慢来，但是那些房子都空着我觉得不是个事。” 李二秀一听他提醒，心里也起了火。 几百间房子空着养老鼠，一分钱租金都拿不到，她不急才怪！ “那过完年咱们就走。” ....... 张清明知道徐华宇找过自己，可电话里一问这家伙却支支吾吾的。 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张清明知道徐华宇会俄语，于是在电话里把巴连罗夫斯基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估计巴连罗夫斯基那边的渠道消息应该快传过来了。 徐华宇开了春就准备和曹晓刚常驻黑省，正好和那边对接一下。 张清明还在思考着蓝色小药丸在北极熊境内卖的怎么样的时候，他完全想不到在北极熊那边，蓝色小药丸跟本卖不上价。 因为这东西被当成了内部特批保健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1节 禁止私下贩卖！ 所有才说卖不上价。 两集装箱小药丸，往东o各guo一分，跟一杯水倒入了沙漠差不多。 还有很多人只是听说，见都没见过。 最近那边都快发展到，私下送礼的时候，不带着点这个，人家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进入阵营内部保健品系统这么大生意，已经不是巴连罗夫斯基几个人能主导的了。 张清明并不知道，巴连罗夫斯基三个和另外七个来头更大的人正赶往港岛。 这笔生意的规模将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不是对方仿制不出来这东西，而是张清明答应的对半分太过诱人！ 仿制出来后利润是国jia的，而从张清明这里采购利润对半分，大头都是自己的，而且他们还掌握了定价权，毕竟是进口品，贵一点也......。 所以，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最高音乐学院的反应很快。 蒋宏宪干的事，放在平时就是一个口头训诫的事。 但他却让学员损失了自己的应有的地位和一百万现金！！！ 尤其是舞蹈学院那边拿到一百万后，立即兴高采烈的提出了新教工家属楼的修建计划。 可把最高音乐学院这边，全家人挤一个小筒子间的教师和家属们给羡慕坏了。 要说干脆风骨高一点，绝不向张清明这个家伙低头......。 可明明得罪张清明的是蒋宏宪个人！ 还是因为私事！ 凭什么让大家背锅啊？ 有人就去校长室吵：“要是没有蒋宏宪那件破事，张先生能不给咱们捐么？” 所有人都相信张清明肯定会捐！ 毕竟自己学院可是第一个向张小雪提出特招的，香火情还没散呢！ 也有人试着想保持风骨，问了一下上级单位能不能拨款修......。 滚！ 没看到市里也为职工家属房子的事操碎了心么？ 有路子能弄到捐款还不珍惜，你那张脸比得上老百姓的柴米油盐重要么？ 你们不要也行，我们上级单位来联系张先生，但弄回来的捐款你们一分都......。 最高音乐学院几个院长怒了。 还有没有一点风骨了！！？ 我看蒋副主任的风骨就很不错！ 安排他去地方上支援音乐教育、搞搞音乐创作什么的......。 别人的面子张清明可以不给，但周老的面子还真不能不给。 毕竟他一屋子的古董宝贝、小汤山庄子的修缮都是周老帮着张罗的。 蒋宏宪调去西北采风并支援教育，手续办的快到惊人。 哪怕手续慢了一个小时，都有家属在不停的骂娘。 筒子间他们是住够了，盖起家属楼后起码能混个正经摆床的地方。 音乐学院副院长请张清明和周老去东来顺吃羊。 张清明客客气气的去了。 毕竟人家这么大的单位能做到这样，给他的面子确实不小。 说明音乐学院是真的缺家属楼，而且已经成为了几个院领导的心病。 一顿羊肉换了张清明的一百万建房捐款和一套多媒体教学系统（80年代的）。 两边都觉得相当满意。 “可惜小雪同学还是想着一年后考京大，”散席的时候副院长还是相当的惋惜，“我看要不这样，过几天我们学院有个学生内部演艺交流活动，以小雪同学的水平完全可以来参加嘛！” 别说，人家把张小雪的心思琢磨得很准。 张小雪对最高音乐学院不稀罕，但对那些高材生们互相之间的艺术交流活动很感兴趣。 毕竟她是喜欢音乐的！ 但有着上次的前车之鉴，一家人都不敢让她一人去。 可谁陪她去呢？ 张功高最近和附近街道居委会的人打成了一片，李二秀也被居委会大妈们拉去跳秧歌，根本没时间管家里的事。 张夏至在忙着进入学生会、手里还有夏至未至咖啡馆和夏有白雪茶馆的事业要操心，根本没空。 而张白露最近又选修了京大的数学专业，看书一看就是一天。 最后只能是张清明跟着。 幸好学院这边安排得很妥帖，张小雪全程都有几个师姐在陪着。 直到有位很有气质的研究生女助教对张小雪的一番话提出了质疑。 “小雪同学，你说这几首曲子都是你大哥谱写的？” “当然，那可是我大哥！” “抱歉，我不是怀疑你大哥的谱曲能力，而是这几首曲子的风格跳跃也太大了，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啊~！” “我哥是全才，懂吗？” 张小雪谦虚的指着自己。 “我家四兄妹，我大哥是全才，我二姐......哦，你听说过她，还有我三姐，啊，你也听说过，.......就我最废材了！” 女助教惊叹的摇头。 “我还是难以相信，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大哥和我们交流下？” “这个简单啊！” 正在活动室外喝茶看报纸的张清明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冷。 “咦，远方校园里的那个身影，怎么看着有点熟啊？” 第337章 好像不成立？ 对于大哥带着幺妹出去参加活动这件事，张白露其实是相当羡慕和想参与的。 只是他们去的地方是最高音乐学院，两世为人的张白露对这种太过类似于名利场的场所下意识的感到排斥。 尤其是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可能让那里很多人感到不适。 冬日的阳光透过大窗户照亮了京大整个自习室。 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张白露正在演算一道数学题。 她的学习速度依然快的惊人。 在接触了一段时间的物理和生物之后，她发现原来数学才是一切奥秘的基础。 所以张白露这段时间超级痴迷于数学。 她甚至对数学的爱好已经上升到能抗衡和大哥幺妹一起出行的诱惑。 周围在自习的学生们，无论是大二还是大四生，他们都对张白露的专注已经习以为常。 无论张白露手边堆的书籍堆得有多高、种类有多繁多、内容有多奇怪，他们都已经不会再惊讶。 因为京大多名德高望重的教授们都证明，这位京大有史以来最美丽的女生有可能是京大有史以来最聪明的那个学生。 短短一个学期学完三个大分科，大一大二甚至大三的所有科目！ 甚至在物理方面已经达到了优秀研究生水准以上。 又演算了一阵，张白露再次想起了大哥和幺妹的这次行程。 大哥的对象现在在港岛，音乐学院的那些庸脂俗粉大哥应该是看不上的……。 就是不知那位孟姐姐到底有多漂亮？ 真的有大哥说的那样好吗？ 已经十九岁的少女少有的走了神。 迟疑了一会儿，张白露从自己的笔记本书页里拿出了两张折起来的纸。 这段时间在大哥的书桌上。经常会出现一些大哥看似不太“在意”的纸张。 有的是二姐喜欢的诗歌，有的是小雪喜欢的曲谱，但这两张纸张白露猜到应该是大哥留给自己的。 估计是大哥看自己这个时间特别喜欢数学，所以才拿了两张只有开头的数学论证内容放在那里。 张白露打开自己硕大无比的草稿本，里面全是自己这几天对这个论题进行演算的过程。 草稿本的扉页上写着五个字。 《西潘达猜想》。 说起来，张白露发现自己相当的享受这种沉浸于数据和符号海洋的过程。 尤其是大哥在这两张纸里提出了一个与所有人不同角度的论述方向。 张白露把这两张纸当成了自己与大哥之间的一场数学游戏。 她迫切的想要破解这个谜题好在大哥面前炫耀一番。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2节 想必届时大哥欣慰的笑容应该比现在窗外照进来的冬日阳光更加温暖……。 当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自习桌上排开了七八张大纸，每张纸上还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数学符号和公式，周边人都知道这个女孩肯定在干一件大事。 谁还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 这个美好的场景让一些路过这里的老师和研究生都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这又是一个向数学诸高峰发起攀登挑战的年轻人，他们真心的希望这个年轻女生能走得更远。 虽然概率很小。 张白露一共抱来了三叠a五纸，今天她从第五十六页纸开始书写。 只看美丽女生脸上逐渐欣慰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惊讶了起来。 难道她真的算出了什么？ 第六十二页纸才写到一半，张白露忽然愣住了。 为什么按照她得出的推论，《西潘达猜想》竟然……好像是不成立的！ 在持续了整整十分钟之后，她恍然看向了窗外。 那是最高音乐学院所在的方向。 张白露似乎明白了什么。 按照大哥的这种推论方向。其实根本就是不想证明西潘达猜想可以成立的！ 而她的论证过程真的证实了《西潘达猜想》果然不成立。 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让张白露再也顾不得手里的这些稿子，她看了一眼是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随后拿起椅背上的蓝色大衣飞快的走了出去。 她准备赶往最高音乐学院。 她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结果与大哥一起分享。 最高音乐学院这边。 张清明还没有来得及再看一眼远方那个熟悉的身影。 音乐学院的副院长易海涛带着两个中年男人笑着走了过来。 在看到副院长身后的那两个中年男子时，张清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无论是他投资红楼、西游剧组，还是给这几所院校单位各投资一百万，可不仅仅是为了做好事或者显示他有钱。 他其实是在布局国内的影视产业圈。 融合港岛和内地两地的各方面资源和影视市场，是他的大目标之一。 这不眼前的生意就自己找上了门。 八十年代是华国新生代导演初露头角的年代。 只不过他们拍摄的内容收到了刚刚涌进内地西方思潮的影响，拍摄出来的东西国人都不爱看，只有国外人士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这些电影多数反映的是华国过去一些愚昧和痛苦的经历，为了所谓的电影艺术性还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夸张。 张清明不喜欢这样的电影氛围。 他更喜欢港岛的那种商业电影，当然有深度的商业电影他也喜欢。 在看到眼前两个中年人的那一刻，他蓄谋已久的计划即将启动。 他会送一批新生代的导演去港岛参与商业电影和电视剧的制作。 然后借助内地的资源，尤其是人力、场地和演员资源，推出一些能在港岛、东南亚、本子国、棒子国，甚至是在北美和欧洲都卖座的商业电影。 张清明可是清楚的知道电影票房只是赚钱的一方面，但电影的周边才是真正赚钱的大头。 “张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 易海涛志副院长热情的给他介绍的眼前两位他本就熟悉的面孔。 介绍和寒暄过后，易海涛说明了他的来意。 “张先生不是说对国内的电影行业感兴趣，想投资一两部好看的电影吗？” “这两位的手里就捏着几个好本子，您别看他们这副长相，其实他们很年轻。而且他们拍摄的实力都相当不错！” 张清明微笑着和两位日后的大导演分别握了握手。 “拍戏的事我们日后再说，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我在港岛拥有一座院线一个电视台和一家电影公司，我想在投资二位的电影之前，请二位到港岛去看看港岛电影的拍摄和运营方法。”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这个兴趣？” 两人惊喜的对视的眼正准备点头答应，就在这时，远方的活动礼堂里传来了一片嘈杂声。 第338章 敢编排我哥？ 张小雪之前和那位名叫胡海燕的女研究生其实聊得挺来。 加上两位陪着他的师姐在语言上的天分也相当不错，所以一帮人显得相当的融洽。 来参加音乐学院的这次交流会的，不光只有本院大三大四的学生，也有舞蹈学院和民族学院的学生。 只不过张小雪这一行显得有些格外突出，所以就引来了一些人的询问和关注。 本来张小雪兄妹这几天在音乐学院的话题度就比较高，所以他们兄妹、主要是张小雪来参加这次活动的消息飞快的传了出去。 正好在音乐学院的另外一半校区还有一场活动在举行。 来自本子国、棒子国和东南亚几个国家的国际艺术交流生正在参观华国最高音乐学院。 最高音乐学院之所以把两个活动安排在同一天，就是为了让一些喜欢出头的学生分身乏术，避免与国际交流生闷产生误会。 概因这几届学生里确实出现了好几个相当有才华的种子。 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万一和国际交流生一时没谈拢闹起来，会让学院里头疼。 引导国际交流生参观的几个学生会干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外语比较好、口才也利落的学生。 此刻他们正领着十来个国际交流生在古典音乐楼参观。 其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却躲在一边小声的嘀咕。 “你听说了吗，那个张小雪居然被邀请到了交流会现场！” 被男生询问的女生马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一个才高二的学生，她已配！？” 音乐学院的这种交流会不是面对所有学生，而是有一定的艺术要求门槛。 能获得交流会门票的都是音乐学院里获得一定层次奖项或者有教授推荐的学生，同样的，来自民族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艺术学院的学生也有名额的限制。 艺术这个圈子，尤其是器乐这个圈子，相当看重奖项和师承。 能参加这种档次交流会的以后也会自动形成一个小圈子，外人很难加入以获得这个小圈子里的稀缺资源。 例如这两个在窃窃私语的男女学生，距离这次交流会的门票就只差一点而已。 差的“这一点”指的就是原教务处副主任蒋宏宪。 两人私下称呼蒋宏宪为先生，是蒋宏宪正式收过开门礼的学生。 如果蒋宏宪没有被调走，他们两个自然会获得蒋宏宪手里的两个推荐名额。 而不是现在被派来充乖卖好的接待一帮外国人。 脸都笑疼了，也换不来对方片刻的好表情。 放眼全球学，这年代学艺术的几乎都是一个德性，眼睛恨不得长在额头上。 “她当然能来，谁叫她们家有钱呢？” 男生冷笑几声。 “学院里的那些领导，如今都是只朝钱看的，哪里还会管什么年龄和资格？” “要论起参会年龄和资格来，只会针对我们这些学生！” 男生说的气话，句句都戳到了女生的心坎上。 她们艺术生从来都是吃年轻饭的行业，“出名要趁早”是行里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名言。 这一次失去参会的资格，对她的人生影响不可谓不大。 这个恨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郑楠，我有个主意，能让那个张小雪吃个大亏，就看你敢不敢去做？” 叫做郑楠的男生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怕事，而是怕被眼前的女生当炮灰。 能成为蒋宏宪这种人弟子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 “郝敏，有些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蒋主任走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出什么大事来，那时候可没人替咱们擦屁股了。” 郝敏明白郑楠的意思。 “我们不需要自己出面，只需要偷偷的引导一下这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国际交流生......。” “例如那个最是傲气的小日子女生。” 郝敏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几步之外的那个小个子女交流生。 “这个主意......行！” 负责带头接待国际交流生是学院里的一位教科组长。 本来好好的参加过程凭空出现的变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是哪个学生公然违反了之前他的交代，将学院正在举办几校优秀艺术生交流会的事情透露给了这些国际交流生。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3节 年轻人向来是信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真理。 面对诸多国际交流生的一再要求，让带队的组长感到分外的为难。 “请二位带路！” 见学院老师故意推脱，国际交流生中一直最高调的小日子女生山口松子马上找到了事情的“源头”——郝敏和郑楠。 “想必两位也不想被人知道，是二位故意把这个消息转达给我们的吧？” 身量不高的山口松子笑容中带着一丝猫戏老鼠的玩味。 她最后这句话竟然是用标准的华语说的。 郝敏和郑楠脸色大变。 显然他们之前的悄悄话，肯定被一直在他们身边的山口松子听得清清楚楚。 “我对你们口中的那个天赋很高的十七岁女生，很感兴趣！” 山口松子嘴角的嘲讽越来越重。 “当年我十七岁的时候，可没有你们口中的那位女生如此出色，还真是让人好奇（和嫉恨）啊！” 郝敏为难的看了一眼还在推脱的带队老师。 “松子小姐，但是我们老师还没有答应，如果我们直接带你们去那边，事后会受处分的！” 山口松子本就不喜欢玩小动作的两人，再说是他们先惹自己的，哪里会跟两人客气。 “郑桑、郝桑，我劝二位市湿舞这位君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让我的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 无奈之下，自作孽的郝敏和郑楠不得不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领着山口松子偷偷前往交流会现场。 能当国际交流生的，就没几个是笨的。 山口松子三个前脚刚走，又有一男一女两个交流生眼珠子一转也捂着肚子跟着去了。 这让解释得口舌发干的带队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 交流会负责门禁的几个学生会干部恨不得大骂郝敏和郑楠一顿。 他们都把外宾引到交流会门口了，他们还能失礼的把人拦在外面？ 学生会会长一边让人偷偷通知会场里的各校学生，要注意和外宾交流的态度和方式，同时派人飞一般的去找几个院长和副院长。 可他却忘了，几个学院里的学生都会听他的招呼，但有个人却不会。 更何况人家山口松子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 山口松子在自己的大学里可是号称校花的存在，可自从来到华国的艺术院校交流后，她的肚子里就憋了一口气，再也不敢提自己是校花的事。 以她的个头和容貌，扔进最高音乐学院就属于最普通的那一堆。 而且交流会现场还有不少舞蹈学院的大长腿在，更让山口松子的心情分外压抑。 张小雪很好辨认。 漂亮纯美、年纪较小，而且穿着最贵的那个。 可山口松子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势排开众人来到张小雪身前时，却听到张夏至好奇的看着自己问了旁边的人一句。 “这是谁家孩子？你们这次交流会，连小学生都可以参加的么？” 山口松子差点被气死当场。 她刚好听到了张小雪和胡海燕在讨论张小雪大哥“作”的一首曲子。 山口松子在这方面的素养还真不是吹的，立即就找到了能引发张小雪不快的话题。 “歌剧的优美有一半以上是辞藻赋予的情绪，优秀的歌曲都有着与之相配的优美作词。” “两位讨论的这首曲子，歌词也太普通了些！” “作曲的人是这位小姐的兄长么？我这里有句忠告。”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令兄好不容易谱的一首还算过得去的曲子，为什么不找一位合格的词作者呢？” 胡海燕疑惑的看了看手里的曲谱，这词还算可以......的吧？ 但张小雪的目光已经变得危险起来。 敢编排我哥？！！ 第339章 好的歌词？一个字就可以了 张清明两辈子都不喜欢本子人。 看着只到自己胸口，反而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气势的小豆丁，他强忍住了扇风的冲动。 山口松子对于自己出言贬低张清明的举动毫无道歉的意思。 在她的话术里，反而是在反复提张小雪“侮辱”自己的事。 “小学生？” 张清明想了想纺织厂里职工子弟的身高。 其实他之前就觉得唐欣雨已经比较矮了，但也有一米六。 而眼前的山口松子最多一米四七.....。 你敢信这是二十岁的大学生？ 根据与山口松子同行的学生介绍，似乎这位还是东大的校花。 “校花？” 把一脸不忿的张小雪拉到身后，张清明没有在身高上继续刺激山口松子，但还是忍不住复述了一遍对方同学的自豪介绍。 周围一片闷笑声此起彼伏。 之前人家介绍的时候，大家还觉得可能是双方审美不同，但张清明这位见多识广的“海外华侨”也忍不住出声质疑，大家自然忍不住想笑。 这一屋子人的颜值，估计算得上古代皇帝选妃的现场。 至于山口松子，那是哪个房的烧火丫鬟？ 山口松子听学生会会长介绍，眼前的大帅哥是位港岛大富豪，而且就是张小雪的哥哥。 她急忙深深的鞠了一躬。 山口松子可不是敬仰对方的艺术水平，只是对张清明的财富地位表示恭敬。 至于周围人在笑什么，已经被山口松子聪明的自主回避了。 她才不会和这帮人比什么容颜......。 “虽然这样会很失礼，但是我的老师教导我，对于艺术上的问题一定要实事求是才好！” 山口松子很聪明，她的华语说的不错，甚至还用到了最近国内比较流行的关键词。 “张君的歌曲似乎不错，但我学华语十多年，认为这首曲子的歌词确实太过平凡了些！” 张清明拦住想上前理论的张小雪。 他从胡海燕手里抽过了那张纸看了一眼题目。 呵，他自己都没想到张小雪会把这首《最炫民族风》拿来交流会现场。 歌词俗？ 切！ “那山口同学认为什么样的歌词，才算好歌词？” 山口松子显然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不知张君以为《赤的命运》这首歌的歌词如何？当不当得上优美两字？” 山口松子提的是1974年山口百惠的知名歌曲，歌词确实很美。 只是张清明已经认定这个本子女人之前是故意找自家幺妹的麻烦。 “我不喜欢有人在辩论的时候举特例，那是一种无知而无耻的行为。” 张清明不客气的一句话把山口松子的脸羞的通红。 她这次来华国，还是第一次遇到丝毫不给自己留颜面的犀利语言。 “难道张君想矢口否认这首歌的歌词很......。” “但那也证明不了你的谬论。” 张清明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 “曲子一定要辞藻优美丰富才是好的么？” 山口松子自然不会退缩，咬着牙点头。 “是的，没错，就算张君继续问，我也还是这个观点！” “我的老师高堂一......。” “我对你的老师是谁不感兴趣，不过我们可以现场试验一下。” 张清明示意胡海燕把手里的纸和笔递给自己。 “我可以现场写一首歌词最单调的歌，让大家评判一下如何？” “山口小姐，想不想一起验证？” “嗨，那就验证好了！” 她在心里暗喜。 临场写歌，以她对华语的了解，找出一些词不达意或者矛盾不优美的地方还是很简单的！ 呵呵，真的难得遇到如此自负的华国男子。 多亏了张白露日复一日的投喂和供应，如今张清明的记忆力也算不错。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4节 更何况这首曲子本就是他很喜欢的一首，调子也相对简单。 看着张清明才写了两分钟就搁下笔，山口松子笑了。 难道是这位富翁以为自己会如同那些喜欢奉承他的人一样，会昧着良心说好听么？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张清明随手写下的曲谱递到了张小雪的手中。 张清明认为这首曲子的意境非常合适小妹的性格和生活。 对了，也多亏了山口松子身份带来的提示，这首曲子其实将在两年后诞生于一位本子国人的手中。 他采用的后世编撰的钢琴吟唱版。 《天空之城》。 这首带着对天空云海的想象，满是草地芬芳轻风气息的曲子，再适合不过张小雪这样裹着无忧无虑生活的少女来吟唱。 张小雪抓起曲谱在心里哼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 大哥真厉害！ 冬日的阳光越发灿烂，整个活动教室的大窗户似乎彻底消失。 张小雪来到被阳光照耀的讲台。 而张清明则坐在了她身边的钢琴琴凳上。 随着淡淡的钢琴前奏响起，满屋的阳光和岁月似乎在一瞬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大家都等着张小雪开口唱出张清明才花了几分钟写出的歌词是什么样子。 谁知张小雪狡黠的笑着张开檀口。 “~~啊~啊~啊啊啊~~啊~~。” 山口松子眉头一紧。 ——前奏竟然相当优美的一个“啊”字。 ——这个华国男人看来还是有一套的！ 但随即接下来，所有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因为淡淡的乐曲中，张小雪始终都只发出了一个歌词。 “啊~啊啊啊~~。” 在张小雪天籁般的嗓音中，所有人的思绪都随着如风飘荡的“啊”声，慢慢穿过白云和阳光，在天空里翱翔。 山口松子整个人都是呆的。 因为她无法说出这首曲子不优美，更因为对手的强大而羞愧和震惊。 张清明为了反驳她的言论，竟然通篇只用了一个字。 可恶，好难过，但这首曲子真的好好听。 死阔以，这个男人也太强大了吧！ 冬日暖阳、充满了暖色的明亮房间、怀旧的黑板和古朴的讲台、闭眼吟唱的纯美少女，加上悠扬的钢琴和吟唱声。 很多人只恨自己少生了几只眼，不能将这美妙的场景永远的记在脑中。 张清明的演奏很一般，甚至比不上在场绝大部分人。 但人们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之前对他的华侨身份而产生尊敬之外又多了不少的敬仰。 张清明并没有在聆听的人群里，之前发现的熟悉身影正默默的注视着他。 女子的脸上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微笑，释怀、欣赏中带着一丝不舍。 与此同时，充做活动礼堂的教室门口。 一个仙姿缥缈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大哥和小妹在横扫全场。 开心的笑容如三月的百花一般，将教室里所有的光芒掩盖。 但下一秒，张白露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身上。 “咦？小青姐......。” 第340章 共鸣 山口松子可能不知道华国有句古话叫做“鸭子死了嘴硬”。 就算是自己也在为张小雪的歌声和张清明的才华拼命鼓掌，但到了最后该认输的环节，她还是艰难的选择了抗辩。 “我不得不承认张君的才华，但您也犯了一个和我之前一样的错误。” 在满场人鄙夷的目光中，山口松子不敢去看对方的目光，几乎是闭着眼说出了这句话来。 “您同样是在用一个特例在和我辩论！” 山口松子绝对不相信，张清明还能写出这样一首只用吟唱就能征服全场的歌来。 就连刚才这首《天空之城》，山口松子也认为应该是张清明往日的库存作品。 张小雪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呵呵呵，小鬼子，等着被我大哥打脸吧！ 山口松子的强辩虽然有些道理，但已经输到这个份上还在坚持，就连那些与她同行的国际交流生都觉得脸红。 华国此时的音乐界对外展露的是一种极为谦虚的态度。 这让国际音乐界认为华国是一片典雅音乐和流行音乐的蛮荒之地。 这些音乐高材生来华国交流，其实就是来显摆和打脸的。 否则一个贫穷的国度，有什么能让他们交流的？ 也正是因为这点最后的虚荣心，让国际交流生们都对山口松子的狡辩保持了沉默。 张清明笑了。 他再次拿起了纸和笔。 “这回我写点表达另外一种风格和情绪的，来证明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特例。” 全场都有些骚动。 这种程度的歌还能现场写出来一首？ 哪怕是对方之前就写好的，这也相当恐怖好不好。 全歌就一个“啊”字，足以证明这个人在音乐上的造诣有多高。 两分钟后，张清明停下了笔。 他发现有些学生，尤其是女生都在热切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白纸。 不用猜，这些女生肯定都是声乐系的高材生。 她们期盼的眼神，在告诉台上的男人。 快啊，把这首歌让我唱！ 张清明抬头一扫，笑容满满绽开。 不用选了，因为自家三妹的出现已经吸引了室内六成以上的目光。 而这首歌正适合白露来吟唱。 不为别的，就因为只有有过故事的人才能唱出这首歌里情绪。 “三姐，你快上来！” 张小雪在大哥的示意下跑下讲台，排开人群，将脸色微酡的张白露拉上了讲台。 低低的惊呼声响起一片。 略带一丝羞涩的张白露忍不住撩了下头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可没有大哥和小妹这样跳脱的性格，有点不太适应如此被人瞩目。 可就是她的这个动作，已经让几个练高音的男生忍不住念着了哈姆雷特的咏叹调。 “怕什么，大胆一点，就当台下的全是大白菜。” 张清明将歌谱塞给张白露。 “能自己弹唱么？” 张白露看了几眼曲谱，也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 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大哥这首曲子还是全歌只有一个词——啊。 山口松子眼里在冒着红心。 国际交流生里甚至有人偷偷举起了相机。 但张清明的大手直接盖住了镜头。 “在华国，也请你们保持对她人肖像权的尊重！” 来自棒子国的男交流生只能悻悻的收起了相机。 所有人都看着张白露。 她的衣服有点褶皱，有几缕发丝逃离了橡筋的管控，手指间甚至还残留着一点钢笔的墨痕，这让她身上的书卷气直接爆了棚。 钢琴声低低的响起。 所有人都吃惊起来。 因为张白露的钢琴手法似乎很不正规，但钢琴声却是异常的抓耳。 有钢琴老师看了一眼张白露的手指，忍不住悲伤的捂住了嘴。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的手啊？ 雪白而灵动、纯滑而细长，只看那手掌的骨架，分明是上天为钢琴演奏者贴心打造的灵秀。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5节 几位钢琴老师的伤感是可惜，她已经这么大了......，已经错过了最后的练琴时机。 暴殄天物！ 张白露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在看到大哥鼓励的眼神后，一边弹着钢琴的她低着头轻声吟唱起来。 凄美的吟唱声仿佛从几个世纪前传来，悲凉了时光，忧伤了岁月，在所有人的心头拨动了一下。 就连听过后世多个版本的张清明，也被张白露的低声吟唱惊艳得一时失神。 《莫尔德颂歌》。 《天空之城》是从空中的城堡里传来空灵的欢乐，而《莫尔德颂歌》则是将人世间一切得不到、意难平都化作一腔带泪的吟唱，从大地山野间送去天地间最寂寞的角落。 张清明忽然有些后悔。 他之所以选择张白露来吟唱这首歌，是因为他认为张白露有着前世的苦难，所以更能唱出这首歌的味道。 但他却忽视了这首吟唱是否会唤起张白露对前世的种种苦难的挣扎和百般不甘。 正在吟唱的张白露确实被自己的吟唱感染了......。 “~~啊啊~~啊啊~~~。” 前世的种种一幕幕涌上心头。 ——自己带着最新的成绩单回到家里，父母却红着眼睛不出声。 ——大伯和大伯母则难得的笑着看着自己......成绩进步的喜悦被惊天的霹雳粉碎，可笑啊~~，自己当时居然还有一丝丝的喜悦.......。 ——她也怨过父母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大哥和小妹身上，而将自己忽略.......。 ——所以.....亲生父母应该会对自己好吧？ “~~啊啊~~啊~~啊啊~~~。” 歌声的里悲凉忽然触动了所有人的泪点。 ——自己惊骇的发现自己的高考被阻止，“亲生父母”给她介绍了一门难得的婚事。 ——电线厂厂长的儿子，是啊，真是好个婚姻，那是个恶魔~~~。 ——“亲生父母”说的好日子，根本与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倒是家里的两个兄弟和一个姐姐都混上了工人编制。 ——“亲生父母”每向赵家开一次口，赵金栋就会冷漠的将自己打个半死。 ——她哭着求着让“亲生父母”不要来赵家了，可“亲生父母”却一次次的哄她，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再熬熬就好了......。 “~~啊啊~~~啊~~啊啊~~~。” 张白露闭着眼睛，晶莹的泪滑落琴键，摔得粉身碎骨。 教室里所有人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酸楚的感觉控制了所有人的泪腺和眼眶。 ——一次次折磨中，她老得很快，终于.......嗜赌的赵金栋把她输了。 ——穷乡僻壤，单衣薄被，那是她最绝望的冬天。 ——她被新“婆母”吊在房梁上整整三天，才假装屈服，而她逃了五次都被村民抓回来。 ——她终于给那个傻子怀上了......。 ——做不完的农活、洗不完的衣服、她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啊啊~~啊啊~~~。” ——只是因为小姑子的衣服少洗了一件，大着肚子的她被婆母一脚踢得见了红。 ——又是一年漫天大雪中，各家欢度过年的鞭炮声中，她大着肚子独自打着火把蹒跚着走向十里外的卫生所，鲜红滴落了一路。 ——她麻木的徒手挖开雪地，将刚成型的胎儿埋葬，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大山之外.......。 悲凉的歌声越发凄凉，活动室现场已经不觉中成了一片泪海。 张白露不觉中外放的精神力已经笼罩了所有人，所有人都陷入了她不可自拔的悲惨情绪里。 ——呵呵呵呵呵，什么“亲生父母”，哪里有什么“孪生哥哥”，怪不得他们会将自己绑着送回赵家。 ——原来，原来，自己不过是当年被人替换下来的婴儿.......。 ——江水的冰冷，心底的冰封，跟着她一直在沿海流浪，直到渡过绝症中的最后一天。 ——本以为一切就是这样结束，可老天终于开眼，是啊，瞎了多年的老天终于开了眼！ ——她再次回到了高考之前，依旧是曾被她略略抱怨过的家庭。 ——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大哥、无微不至的宠爱，她怎么可能有这么的幸福？ ——大哥，谢谢你......。 满脸是泪的张小雪紧张的抱住了骤然停下演奏的张白露。 “三姐，你怎么了，呜呜呜，你告诉我啊，你不要这样悲伤好不好！” 回过神来的张清明偷偷擦了下眼角。 正好看到满脸是泪的张白露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所有人都被张白露的这个笑容迷倒，只觉得天地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第341章 有爱心的张先生 山口松子服了。 她彻底服气了张清明，更不可自已的迷上了张白露。 “怎么可能？” “你竟然是理科生？！！” 张小雪得意的拦住想触碰仙子一样三姐的山口松子。 “不好意思，我家的传统，音乐诗歌只是爱好，没有三条杆都不好做我哥......咳咳咳，家里的孩子的。” “你眼前的这位，可是全国高考状元哦！” 张白露没有对张小雪的吹捧做出任何的反应，她挽着大哥的手在谈论《西潘达猜想》的事。 张清明有些惊讶。 因为他发现这次演奏过后的张白露有了一点变化，少了一丝兄妹间不应该的拘谨。 对于什么猜想，张清明知道的也不多。 他只知道这个猜想是被一个华国大学生在日后证明不成立的。 自己三妹能提前证明全是她自己的能力和功劳。 只是张清明不知道张白露此刻心里有些忐忑。 因为她刻意隐瞒了大哥，关于孙小青出现在听众里的事。 要知道，在这之前她对大哥几乎是无所不言的。 ——所以，我是在希望大哥和那位孟姐姐之间不要出现任何波折......么？ 看到局面终于和谐下来，易海涛副院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冰冷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在窃窃私语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 他看了一眼现场负责组织工作的老师。 “郝敏和郑楠马上就要推荐实习单位了吧？” “好像是的。” “定了没有？” “大概会去市交响乐团和市五中吧。” “你跟负责这项工作的曹副院长说一下，我的意见是对于有抱负有理想的学生要有针对性的安排实习工作。” “我们最高音乐学院要当起全国本类学院的表率，我看南疆文工团和藏区文工队就很能锻炼人嘛！” “明白了……。” 1984年年底的这次艺术生交流会，被最高音乐学院记录入了校史，甚至被后人记入了音乐史和科技史。 这是后话。 交流会成功结束，在张清明带着两个妹妹离去之后，人群也渐渐散去。 交流教室里只剩下了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 她慢慢的走向那张他坐过的琴凳，手指在他弹奏过的琴键上滑过。 静静的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某人留下的味道。 脑子里回忆的是自己人生第一次心动的场景......。 钢琴声在空荡的教室里响起。 这是《夜的第五章 》，是他的曲子。 有着那样出色的妹妹，听说还有一个出身不凡的对象，看来他过得真的很好。 那.....今生就不打扰了。 “祝你幸福~~。” 人影离开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飘散在了吹进教室内的风里。 ......... 自从发现女儿们更听大儿子的话后，张功高夫妇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家庭话语权的掌控。 两人整天忙着熟悉周围的邻居。 张功高的主职是端着茶缸，和人下象棋吹牛打屁。 而李二秀则喜欢上了北方的秧歌舞，在南方的时候那些人都嫌她太瘦，背不起贝壳精的壳。 好生放松了一段日子，两口子的热情便慢慢降低了下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6节 主要是张功高才这么点年纪就端着茶馆逛荡，让大爷们说了好几次。 而李二秀发现大妈堆里自己最年轻漂亮，也惹得几位徐娘半老的大娘不大待见自己。 所以还是做点正事好了......。 比如把广州的房子出租出去一些。 “这个价位已经是相当的良心价了，老板，我就是看你们租一整座房子才给的这个价！” 张功高在电话里和人扯皮。 “不信你问问街对面的，绝对是我的价最低！” “你说什么？” “隔壁房东的价格就比我低？” “那绝对不可能。” “不是我不信啊，老板，这周围十二栋都是我的，我也没邻居啊？” “喂，喂，你别挂啊~！” 张功高丧气的把话筒撂下，这个人也真是，自己都比市场价少了一成还想还价。 这几天下来，他们两口子通过在广州的朋友倒也是租出去了几间房，可想到自己手里的房还剩那么多，两口子之前提着大钥匙串的乐趣就少了很多。 张清明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问他也不说去干什么，问多了只说他要去当背景板。 外事部门的会客室里。 赵司长对着眼前的英伦客人郑重的摇了摇头。 “张先生本来在港岛就有诸多产业，也极有名声和威望，怎么就不能作为港岛方面的商界代表之一，加入到我们双方的这一历史事件中来呢？” “反正具体的协议都已经拟好，只是走个过场的问题，再拍几张合影罢了。” 英伦人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们国内和港岛方面的商业人士名单早就已经拟好，而且张先生也并不是港岛户籍而是你们的公民，要参加也只能作为你们的邀请嘉宾参加！” 英伦代表很清楚赵司长的企图，一点也不肯在张清明的参会资格上让步。 本来这次拟定的港岛华人观礼代表名单里，就有一些立场是偏向于对方或者立场不坚定的人存在。 出现在这一历史性现场的人，自然会多出一个重要的资历，获得随后成立的立f会资格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对于那个姓张的而言，不过是事后随手改个港籍罢了。 立f会涉及到英伦人安排的好几处后手，绝对不能让张清明这样从头红到脚的家伙混进去！ 赵司长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态度，心里总算有了数。 看来张先生说的没错。 英伦人果然在这里留了后手！ “那也好，就让张先生自己去港岛运作运作，看能不能争取到港岛大亨和市民们的支持？” 英伦代表立即紧张起来。 “张，他想干什么？！” 赵司长笑得很开心。 “也没什么，您回去看看报纸就知道了。” “事先申明，这可是张先生自己的主意。” 英伦代表急匆匆的赶回住所，还没等他上电梯，一份简报就被急匆匆的塞到了他手里。 煤炭工会的代表抵达港岛！ 英伦代表额头上立即布满了冷汗。 铁娘子政f之所以在谈判中让步这样快，主要是英伦人国内爆发了煤炭业大罢g。 这场巨大的罢g从三月份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而眼见得工会那边出现了经费短缺，参与罢g人员补助不足的情况，铁娘子这边已经胜利在望。 可为什么煤炭工会的家伙会来港岛？ 指望港岛的那些华人富豪会支援他们经费？ 借他们两个胆子不敢给！ 但如果是那个姓张的.......。 该死，事情真的麻烦了！ “亲爱的赵，帮我转告一下张先生，没必要闹成这样子嘛~！” 英伦代表的电话很快打到了赵司长的办公桌上。 赵司长依旧笑容如初。 “张先生那边我们也只能好言相劝，可他却相当怜悯那些处于半失业状态的工人。” “放心，张先生不是给钱，他准备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 “什么，他包下了包家三十多艘货轮整整一年，全部要运生活物资去英伦？” “真是很有爱心的张先生！这是好事嘛.....。”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 挂掉电话的赵司长冷笑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贱皮子！” 第342章 胆气粗 交流会后的第三天，张清明亲自前往机场给几个人送行。 得到他资助的两位未来的国内大导演和十多名影视圈工作人心急火燎的赶往港岛。 面对这个机会他们的连年都不在家过了。 张清明给他们安排的挂靠单位是东方电视台，而不是志科影视公司。 而主动提出由他来接待这些人的曾智卫，被张清明婉言拒绝。 挂掉来自港岛的电话，张清明眉头微皱。 因为刚才曾智卫的话里似乎有那么一丝不满。 显然他认为张清明引进新的影视势力，应该提前和他说一声。 看来矮胖子最近有点飘……。 在张清明的影视圈规划里，日后可能会选择一两个人来代表他运作，但绝对不会是曾智卫。 听说最近曾智卫在港岛圈子里很是活跃，俨然一副志科影视大股东、明珠院线和影视基金代言人的派头。 很得圈内人的吹捧和奉承。 听说连影视基金的投资名额都私下许出去了好几个。 张清明想了想，又给左定英打了电话。 “你帮吴生成立一个工作室，对，从志科影视独立出来。” “曾不是说不看好吴生的项目吗？听说还和老徐闹的有些不开心。” “把吴生的《英雄正色》拿出来单独立项，这样公司内部也和谐。” “投资走基金，工作室拿下51%的股份就好，不要挂靠在志科影视，挂电视台或者直接挂院线也行。” “没错，就是警告他一回。” “他对外许诺的那些投资名额，你也不用刻意去辟谣，基金投资的事你自己说了算，如果他不收敛的话，看他自己到时候怎么收场。” “如果他还是不知收敛，你帮老徐也独立出来。” “实在不行，你直接代表我接手公司大股东权利。” “他新开的影片《福气天来》我不太看好，剧本和演员都有问题，投资给我限死。” 在张清明看来，曾智卫在自己这边的角色最多是一个演员或者导演。 自己分给他一杯羹已经是很看得起他。 处理完港岛影视圈子的事，转头张清明又微笑着接受了京城《大众电影》的专访。 排在《大众电影》后面的还有《京城日报》的记者。 她们采访张清明，主要是因为两点。 一是因为他对各艺术单位的捐款，二是资助那一行人前往港岛进修的举措。 在媒体看来，这是爱国华侨的无私捐赠。 但她们哪里能想得到，张清明不过是在鱼塘里撒饵料罢了。 两篇报道刊发后，京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有一位年轻的华人大亨，很乐于资助有才华的艺术工作者。 没几天功夫，通过各种渠道找上门来人就有好几十号。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日后娱乐圈里耳熟能详的名字。 在八十年代中期，媒体与影视都是官f性质的，可以捐赠但不能投资。 张清明几乎是来者不拒，或多或少的给予这些有梦想的人一些资助。 目的无非只有一个。 让整个国内的圈子逐渐养成一个习惯——找他筹钱。 等大家都习惯了等他的捐款习惯，自然会慢慢的多拍“张大亨”喜欢的题材和主题。 慷慨的捐款、国际化的拍摄设备、海外发行的渠道、加上他准备着手的港岛内地合拍的项目，足以让张清明潜移默化的获得在圈子里的“权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7节 他对国内市场暂时没有大的企图，但广场协议后的本子国却是个收割票房的极佳所在。 同时可以现在就开始向世界灌输华夏的文化......。 他现在付出的这点钱，都会在不久之后成倍的赚回来。 “还得在京影和央戏设立助学和助教基金，”张清明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念头，“打通所有的关系线，才好日后做娱乐圈教父啊......。” 其实张清明除了在娱乐产业方面提前进行布局外，还在芯片、物理、能源、生物方面都提前进行布局投资。 好几个相关院校都接到了上头的通知。 一个名为“东方梦”的教学基金会刚刚成立，将捐赠这些学校建立诸多新学科和相关的实验室。 捐赠人的名字叫“张功高”。 张清明的名字还是太过敏感，被上头刻意藏了一层。 被一帮子大学校长整天念叨的张功高在接一个租房电话。 只是这个租房的人与之前的有些不同。 他要租下三四栋三层小楼和附近的一个小仓库。 张功高对于这个大买卖相当重视，直接给出了市面租金7.5折的优惠。 但对方的语气却很奇怪。 “张老板，我刚才自报家门的时候，你似乎不太在意？” 张功高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说马老板，你这是租房子还是找我有事啊？” “呵呵，没事，”马老板在电话里笑得有些渗人，“张老板好大的家资，足足七八栋自建楼啊，呵呵，不错不错，但连我马某人的名号都没听说过，是不是太傲气了些？” 张功高皱眉。 ——这个租房的家伙怎么听着就不像好人呢。 “你有病吧！” 张功高因为儿子的出色最近脾气也有些上涨，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 爱租不租！ 同样的电话在第二天又打了过来。 “怪不得张老板这么大的谱，”马老板笑得阴阳怪气的，“原来韩区长一直在照顾你的生意。” “但是张功高，你还不知道韩区长前几天已经因病没了吗？” “如今管事的可是我马朝元的朋友！” “你那三栋楼我不租，不如借给兄弟我用个几十年的。” “兄弟我的生意顺利，你的买卖自然也安稳，不然.......我艹，又挂劳资电话~！！！” 张功高才不认识什么韩区长，只当对方是个想敲诈的小混混。 “严打刚结束，一些小瘪三就出来混了，毛病！” 但是没过几天，张家在广州的小服装厂的管事就打来了电话。 “老板，你们还是快点回来吧！” “我们厂里被好几个单位查来查去的。” “是没查出问题来，但天天查也不是个事啊。” “厂里都人心惶惶的，好几个人都想结账走人，电力所还时不时的拉闸检修，都根本没法开工了！” 张功高这才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马老板。 嘿~！ 我这暴脾气！ “媳妇走，回广州！” 张功高也没告诉张清明这件事，只让儿子帮忙弄了两张软卧，说是有大批房子要出租，所以两口子准备回广州一趟，其实他准备自己回去和人打擂台。 “过年在鼎市家里过，你到时候带着三个小的直接回老家，”李二秀登车的时候还在交代好大儿，“还有，不管是夏至还是白露，谁敢乱找朋友，直接给我打折腿！” 张清明笑着应下。 好，打折，必须打折......妹妹朋友们的腿！ 张功高这次回去广州也不是没有任何依仗——服装厂他才不在乎能不能开下去，再说儿子最近才往家里存折上放了八个零。 所以，他怕谁？！ 两口子的胆气粗得吓人。 “哦？叔叔阿姨都回广州了啊，”晚上在煲电话粥的孟轻尘忽然微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圣诞节之前，好吧。” 和张清明煲完日常电话粥，孟轻尘忽然轻笑了起来。 因为她突然决定自己要提前回去。 而且不是回北京，而是去广州......。 第343章 金光闪闪的夫妻 张功高和李二秀是第一次坐火车卧铺，而且还是以前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软卧。 众所周知，绿皮火车的软卧带着门，只有左右上下四个睡铺。 但在八十年代，每节火车的软卧车厢都有一个不对外营业的软卧区。 这几间软卧拿介绍信也买不到，管车厢的列车员只能是听通知安排特殊的客人入住。 而张清明是通过高援朝拿到的铺位，所以这个软卧间只坐了张功高两口子。 而离他们最近的客人也在六个房间门之外。 张功高和李二秀一开始还为好大儿的“又能耐”的朋友而惊叹。 两人关上门好好研究了一番这套软卧的内外装饰和设备。 要不是乘务员时不时的笑着来问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需求，他们两口子怕是一刻也停不下自己好奇和惊讶的动作。 能坐上这几个特殊软卧包间的客人在列车长的小本子上都登记有大概的资料。 换做别的客人住进这几间软卧包间，乘务员一般是没有吩咐不会主动来打扰的，而且这种客人的资料都被严格保密。 可张功高夫妻的身份却有些特别。 列车长小本子上登记的是“海外投资华侨”。 不属于资料需要严格保密的范围。 为了让“海外华侨”感受到祖国母亲的温暖，列车长先后去了三次餐车厢，吩咐厨师一定要做出让华侨客人满意的饭菜。 馊的、咸的那些糊弄玩意是一点都不能出现在华侨客人的面前。 也正是知道了张功高夫妻的“身份”，负责软卧车厢的乘务员才一个劲的往他们面前献殷勤。 服务好了这种客人，如果客人能在留言簿上写上几句好话，对于乘务员和列车组来说都是妥妥的“涉外资历”。 更何况有个乘务员还听人说，“老外”都有打赏给小费的习惯。 张功高夫妻受宠若惊。 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打赏小费的事，只是商量着在包间的意见簿上好好写几句表扬一下对方。 几个乘务员也不急，她们听说小费都是下车前才给。 直到火车过了郑州站。 张功高夫妻才觉得憋闷起来。 这年月坐火车不能聊天，也太憋屈了！ 周围连个客人的影子都没有，他们两口子甚至有一种错觉。 ——整个软卧车厢就他们两个客人。 其实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奇怪。 八十年代火车车厢分票制度极为严格。 尤其是带有特殊软卧包间的软卧车厢，两头都有人24小时值班。 其他车厢的人、甚至包括列车组其他的成员都被禁止入内。 一般来说，就连普座客人进入餐车都会被问上好几遍。 想进入硬卧车厢，也必须有卧铺票和介绍信。 所以张功高夫妻正是处于一个封闭的“安全环境”里。 这年月火车会时常晚点。 火车在过了郑州之后在河南南部停了下来。 前方大雪封路，起码要等五个小时。 憋闷了一整天的张功高两口子没有让殷勤的乘务员把餐送到包间来，而是决定去餐车坐坐。 列车长急忙抢先一步赶去餐车厢，几个还在吃饭的出差业务员和食客都被三言两句打发了离开。 只剩下了两个介绍信比较硬的人还在这里进餐。 但就算这两个人也被安排到了餐车的一头同用一个桌子。 在他们隔壁坐着两个蓝衣服乘警，死死的盯着他们。 正在吃饭的王金成本来被人赶到这个角落吃饭就有些不爽，但看到两个乘警的架势，也明白大概率是有特别软卧的客人要来用餐。 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8节 改革开放初始，不少人在号召下解放了思想。 有人靠勤劳和智慧去致富，但也有人想起了走捷径。 所谓的捷径自然不是低级的抢和偷，那样风险大还来不了几个钱。 今年年初的时候，王金成还是个司机，他原本只是一次如往常的吹牛，却被追求功绩的领导听到了心里。 于是乎，他的这个牛皮在祖传江湖手艺的掩护下，披上了“科学”的时髦外衣，堂而皇之的出现了各大报纸的版面上。 王金成也脱离了原来的岗位，一心当起了他的“科学家”。 他的目的自然是想发财致富。 一开始他的目标是各级单位的“研发经费”和“科技奖金”，但随着风声越传越玄乎，他已经看不上那几百上千块的“小钱”。 王金成开始全国跑“投资”。 他也见过几个海外的商人，结果都对他的实验成果将信将疑。 因为王金成也编排不出将自己的技术“工业化”的规划来。 而且就是面对几十万的购买费用，王金成死活都不出让自己的“专利”。 他只接受项目入股。 至于什么时候项目能正式进入厂址建设环节，他总是推三阻四。 人家也不傻，对于后续合作就没了下文。 但外商“青睐”王金成技术的传闻不胫而走，让很多乡镇企业都信了他的邪。 如今王金成已经搞到了近百万的“合作资金意向”。 他这次是被广州某科技发展会议邀请过去宣扬讲解“水转油”技术的。 收到人们追捧的他心越来越大，已经看不上那些乡镇企业一万两万的投资，决心搞得更大一点。 耳尖的他早就从几个女乘务员叽叽喳喳的谈论中得知，软卧那边有一对住特别包间的海外投资华侨夫妻。 王金成的心思立即活跃了起来。 今天说不定就是一个大的转机，如果能搞到一笔外汇，自己日日担心的后路不就有了？ 张功高和李二秀飞来北京的时候还有点黝黑的感觉。 这归功于广州的天气。 而经过三闺女这些天私下的“翻倍加补”，两口子竟然变得很是白净富态起来。 而且张小雪从哥哥姐姐房里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孝敬”爹娘。 张功高脖子上的玉佛坠、手腕上的楠木念珠、大号的帝王绿扳指，外加一身貂，嗬，气派！ 李二秀头上是张白露亲手磨的一根碧玉簪子，祖母绿的镯子戴了两个，浑身上下最廉价但也是她最喜欢的、是脖子上好大儿弄来的一串大珍珠项链。 这些珍珠通体雪白，个个都有成人小拇指头大小。 后世淘宝要188的货！ 但在这个年代戴着出门，足能唬倒两条街的人。 别说“见多识广”的王金成，所有之前没几乎见过两口子的列车组成员都被这对“华侨”夫妻的派头给镇住了。 看着那一串硕大无比的雪白珍珠项链，王金成眼里的金光根本掩饰不住。 果然是来自国外的土豪！ 而且看着似乎有点傻......。 好骗~！！ 第344章 都觉得占了便宜 王金成的目光递给了自己桌子对面正在吃喝的人。 王金成之所以没被乘务员清理走，是因为他拿的的广州科技发展会议的邀请函。 邀请函发出单位级别不低，而且他还随身带着一叠报导自己的各种新闻报纸。 所以列车长才网开了一面。 而坐在王金成对面的人，之前并不是和王金成坐在一起的。 两人看似是被乘务员安排到的一桌。 其实这个人是王金成最信任的“合伙人”，也是教他那些掩人耳目“戏法”的师傅。 这个年纪稍大的人拿的是某省科协的介绍信（其实就是王金成的），所以也被留了下来。 中年男人的视线跟着车厢里其他人一起看向了进入餐车的张功高夫妇。 眼里的精光也是瞬间暴涨。 作为老江湖的他看中的可不是那串大珍珠项链，而是两口子身上的玉佛和镯子，还有张功高另一只手腕上戴的手表。 那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劳力士！ 张功高不喜欢低调而奢华的百达翡丽，他就喜欢这个金光闪闪的劳力士。 要不是三个闺女都说玉佛坠好看，他其实还想把儿子给他铸的一条大金链子拴脖子上。 得到中年人肯定的眼神，王金成心里有了底。 可以下手。 张功高夫妻其实很想和人拼桌。 什么“华侨”，也不知张清明这小子到底从哪里混来的名头。 上头也不管管，明知道自己一家都是哪里人。 可如今户籍都被改了......。 张功高想想就觉得荒唐，自己好好的出生在李公桥大队，怎么就出生在什么鬼“多米尼加”？ 算了，儿子说他在帮进出口单位搞点小生意，这是上头的要求。 自己一家的户口本也算是献出去为国做奉献了。 餐车厨师这回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就连用的油盐酱醋都是新开封的，连炒菜的锅也是刚刚才开烧的新锅。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王金成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饭菜，再看了一眼不远处两口子面前的饭菜。 他又扫了一眼满脸都是谦虚笑容的大厨。 这是同一个人炒的？ 张功高的心思其实不在正在介绍菜肴的厨师身上。 他反而竖着耳朵在注意王金成和坐在他对面的旅客聊天。 张功高就是想听点带烟火气的内容。 可谁知他听到的居然是很“科幻”的东西。 “原来您就是王老师！” 中年人似乎认出了王金成是谁，一脸激动的模样。 “您的水转油技术可是被全国好多报纸报导啊~！” “听说连外国人都看好您的技术？” 王金成谦虚的摆摆手。 “诶，这种技术怎么能卖给外国人，你该不会不知道咱们国家有多缺油吧？” 别说。 两人一唱一和的，把餐车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张功高对投资什么“水转油”根本没概念。 但他却找到了和普通乘客聊天的借口。 他要和人谈生意，列车组就不太好拦着他。 淳朴的乘务员们甚至还希望王金成的技术能更高大上一点，不要让“华侨夫妇”失望才好。 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的技术远超世界？！ 被请到张功高一桌的王金成，口才果然了得。 水转油技术的前景被他描绘得天花乱坠，而且五花八门的各种“科幻名词”一堆堆的往外抛。 把张功高两口子说的一愣一愣。 两口子最后对视了一眼。 ——似乎还真是个很不错的投资项目！ “相见也是缘分，”王金成喝了口水，笑着问，“不知两位有没有投资本人这个专利开发项目的意思？” “当然，随缘，我也就是和两位聊得来，所以才随口一说。” 张功高之前就被自己儿子的成就刺激得有些不上不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火车上遇到这样一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我投~！” 张功高也没和李二秀具体商量，就决定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我投一百万~！” 张功高想到了自己儿子在音乐会上伸出一根根手指捐款的派头，他也伸出了一根手指。 整个餐车里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还真是大富豪啊~！ 包括王金成的心也在砰砰乱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19节 他之前弄到的那“近百万”投资实际到账的也就十多万，多数还在各乡镇企业的户头上。 而眼前的华侨才听他忽悠了一个小时就肯出一百万啊！ 张功高忽然觉得一根手指已经显示不出自己作为张家家长的风范，旋即又摇头。 “一百万不行。” 这让王金成和在一旁偷偷看着这边情况的同伙的心又都悬了起来。 “我得投两百万~！” “不过得到了广州才行，谁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不是？” 张功高觉得自己竖着两根手指的姿势分外有力量。 而王金成已经麻了。 现在还是1984年底，距离他最辉煌的时候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两百万啦~！ 这就要到手了？ 不远处的中年人故意假装被汤汁呛了一下。 王金成得到同伙的提示，终于记起了两人之前的商量。 他们的第一目标是弄一笔可以在国外用的钱！ rmb只是其次的选择。 “其实我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成品化实验阶段，”王金成又接着忽悠，“这需要从国外进口一些设备，不知道两位能不能把这两百万换成外汇来进行投资？” 外汇？ 张功高有点尴尬。 这东西他这个“海外华侨”.....是真没有。 不过李二秀则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 “外汇，我倒是有几张，但你找得开么？” 什么玩意？ 你爱人说的可是两百万投资诶，你多大的钱，还问人家找不找得开？ 见王金成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李二秀也来了脾气。 她从皮夹里摸出了几张淡红的国外货币出来。 这是她在儿子一本收藏册里看到的，儿子见她好奇就都送给了她。 有次最高银行的“工作人员”来找自己儿子谈事，她还请人看过，那人也说这些纸币还真是国外钱（只是没注意那人的脸色有些奇怪），人家还贴心的给她开具了一张证明。 王金成在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张外国纸币时，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同时李二秀还把盖有某行大印的证明也拿了出来。 是真的一千万~！！！ 两个乘警的手立即紧张的摸到了腰间。 “大家都不要靠近，也不准离开，在张先生夫妇交易完之前，都不要做声！” 身体有些抖的王金成下意识的看了同伙一眼。 发现同伙的脚在不住的点着桌腿。 ——你特么快答应对方啊！ 中年男人心里狂喜。 有了这一笔外汇，哪怕是和日币一样的不太值钱的货币，那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要不，我算二位三成的股份？！” 王金成哪里找得开这个东西，但也不想就此放过。 李二秀有些犹豫的想把钱拿出来，但被王金成死死的压住了这张钞票。 两位乘警的手枪飞快的顶住了王金成的脑袋。 “同志，放手，不准乱来~！” 王金成红着眼睛看着有些后怕的李二秀。 “我这里还有十万找给你，另外算你们四成五的股份！”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水转油啊~！” 张功高狡猾的眨眨眼，拉了自己老婆一下。 他听儿子说过这种货币不值钱。 而在北京的这段时间，他耳朵听到的最不值钱的就是鬼子的钱。 大概一块能换24、5块的样子。 如果按鬼子的汇率算，这张纸币也就46万而已。 换这小子十万加四成无股份，血赚啊！ 合同飞快签完，王金成拿起纸币乐呵呵的去了硬卧车厢。 而就在半夜，王金成和他的同伙直接下了火车。 他们怕天亮后人家反悔！ 可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人都不知道，张清明给老娘耍的这些千万大钞是玻利维亚亚诺。 其实这是一种几年前就发行流动的制式支票。 1985年，这种面值的亚诺支票在黑市上可以兑换......十美元。 第345章 张功高请的帮手 王金成差一点就没跑成。 因为列车长见他带着这么大一张钱，特意让乘警帮忙看着他一点。 要不是他的同伙中年人，老练的指使他故意得罪了乘警，让乘警有些嫌弃的离得远远的，他们两个还不一定跑得掉。 现在的王金成还没有被捧到日后的那种地位，也没有日后那样大的胃口。 他这个时候已经和中年人在商量，要不要带着这张钱往边境跑？ 忽然消失的王成立即引起了乘警和列车长的注意。 张功高夫妇是在清晨吃早饭的时候，才被列车长委婉的告知王金成带着那张巨款消失不见。 有些心慌的张功高在中途的一处火车站值班室，给自己的儿子忐忑的打了一个电话。 自己不过是见儿子这样出色，当父亲的也不能太差，所以才想出个风头罢了……。 张清明一大早的被电话性吵醒，本来一肚子气，但听到是自己老爹的声音也不敢发作。 在他听完整件事后反而笑出了声来。 “水转油？那人是不是叫王金成？” “呵呵，那就是一个骗局！” “您别看那一张票的面额超大，其实那就只值十美刀，大概也就八十到一百的样子。” “您收了他十万块，赚海了！” 听说那什么玻利维亚亚诺根本不值钱，老张这才背着手得瑟着回到了火车上。 “不用报警，没事！” 张功高跟列车长扯了个谎。 “姓王的没赚我也没亏。” “算了吧！” 两口子吃了一次教训，再也不去想什么投资不投资的了。 两人觉得自己还是乖乖的回广州收租的好，那个小服装厂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张功高对着老婆叹息了一声：“这改革开放没几年，变化也太大了，我们有些跟不上了啊……。” 火车走走停停又几站。 张功高索性和列车长直说了自己的要求。 这才换了身普通的衣服坐到了普通车厢。 绿皮火车的普通车厢相当的热闹。 正值改革开放头几年，各种新鲜事物在火车上层出不穷。 “大家看好了，我现在就开始发功！” 说话的是一个胖子，车外下的大雪他却在车厢里穿着件儿背心。 手舞足蹈的对着一个盖在桌面上的瓷碗不断发着功。 如果张清明能有幸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联想到八十年代从后期到九十年代初期全国流行的那一阵气功大师热。 那时候电视上还有不少这种话题的影视剧，甚至把气功和特异功能都扯到了一起。 全国各地各种大师满地走，各种民间传统戏法的传人都粉墨登场。 在张清明看来这种所谓的气功大师，还不如路边对着树练功的老头来的厉害。 张功高好奇的看着那个瓷碗，他确信没有看到这个人使花招。 但在这个人发功之后，碗下盖着的两块钱还真的就不翼而飞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0节 车厢里顿时一阵鼓掌叫好。 甚至还有神情激动的年轻人当场就想拜师。 “我来试试！” 不信邪的张功高掏出了一张大团结。 “大师，你给我把这张大团结给变没了！” 大师可高兴坏了。 这可是十块啊！ 只见大师嘴里乱念了一阵，对着瓷碗连连跺脚，喊了三声变变变。 大团结还真没了！ 半个车厢都轰动的不成样子。 赚了钱的大师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张功高激动的抓住了手腕。 大师暗怒。 莫非这厮输不起？ 张功高神情诚恳。 “大师您刚才说这次是去广州以武会友的？” 见张功高不像是想找茬，看在那十块钱的份上，大师温和的点点头。 “对啊，和三山五岳的朋友许久未见，这一次约在广州召开一次气功领域的研讨会，正好互相验证一下最近几年来的进境如何？” 张功高抓住大师的手又紧了一分。 “请问都是些会气功的大师吗？” 大师看着眼前这个凯子似乎想主动给自己送点什么，他也就不再客气了。 “也不全是气功方面，也有特异功能人士和风水方面的专家。” “那就太好了！” 张功高兴奋的一鼓掌。 “不知列位在广州是不是有了落脚的地方？如果不嫌弃的话，住宿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保证都是宽敞明亮的好房子，租金一分不要！” 大师好奇的看了看张功高。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不瞒大师您说，我最近在广州有点犯小人，想请您们这些奇人异士帮我站站脚。” 大师眼珠子一转，几个手指搓了搓。 张功高秒懂。 想到自己刚刚血赚了十万块，他一咬牙竖起的一根手指。 “一万块！干不干？” 大师猛然反手拿住了他的手腕。 “老板，咱们相见就是缘分。您放心，我们这帮人手段多的是，想要对方圆还是扁您尽管吩咐就是！” 火车走走停停整整两天三夜才到广州。 张功高和李二秀也没去立即赶回服装厂去解决问题。 而是安心的回到家里休息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他们在火车上遇到的气功大师贺远军带着十多个奇形怪状的人物住进了的张家提供的两栋小楼。 张功高看着眼前大部分人士都是天残地缺，不是瘸子就是瞎子，要不就是驼背或者对对眼，他这才满意的点头。 这才符合大师们的气质嘛！ 这年头的一万块，足足有一百叠（都是一块的）。 堆在桌面上给人的冲击感十足。 就连有对对眼的那一位，双眼都不愈而治变成直的了！ 领头的是一个老头而不是贺远军。 老头五短身材有一双三角眼和三缕山羊胡须。 号称是众人中功力最深的一位。 “这位是麻帼宝，麻老前辈！” 贺远军给张功高介绍的时候跟唱戏似的。 “练了一身极其高明的八脉九连鞭气功，在江湖上的声望相当了得！” “要不是听说张老板为人和善，又受到小人欺辱，也不会出手来管这个闲事。” 麻老前辈神情淡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让张功高一时猜不到眼前这位，已经在桥洞下面住了一个多星期。 其实这帮参加研讨会的人士，开会地点就在一处.......桥洞。 张功高想着自己最近在港岛流传过来的录像带上看到的场景，学着一拱手。 “各位，那就拜托了，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张功高走了。 一帮牛鬼蛇神开始为了分钱而争吵。 作为中间人的贺远军和领头的麻老前辈各自拿了一千。 其余的人都按着江湖名头分了剩下的钱。 麻老前辈嘴里嚼着张功高带过来的鸭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吩咐着。 “咱们走江湖的难得遇上张老板这样有良心的大主顾。” “咱们既然收了他的钱，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这事儿就得帮他办妥帖了！” “这张老板承诺的后面的赏钱，咱们就按办事中各自显露的本事来分！” “那个姓马的，咱们必须把他给整明白了！” 大师们齐声应诺，士气恢宏。 张功高回到家里，拿着麻老前辈给的一本养生功正琢磨着想练一练。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礼貌的敲门。 “您好，请问张叔叔和李阿姨在家吗？” 李二秀愣了一下。 这是谁家的丫头啊，声音这么好听！ 第346章 因爱生恨？ 广州的好戏刚刚开场，北京这边有户人家也在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窗外大雪纷飞，酒店里的人们喝得满脸通红。 许久没有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施南国这次也来到了这户人家吃酒。 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张白露的大哥，会是曹家的婚宴上。 自从上次出了个大丑后，施南国并没有休学，而是硬着头皮顶着全校男生的鄙视继续读书。 警方证明他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施南国没有留下案底，只是在校方的斡旋下向张白露表示抱歉，声称是自己当时神志不清而会误会了张白露。 可惜的是张白露的大哥直接回绝了学校斡旋的建议。 施南国的父亲现在是正s长，比之前的萧正沐还高一级，甚至是有实权的司职。 所以施南国之前没有将张清明的态度放在眼里。 但没过几天，施南国就知道了张清明的厉害。 施南国父亲曾经否决掉的一个项目，居然在极短的时间里再次上马。 施南国的父亲和萧正沐在同一个单位，负责的都是电子产业中细分出来的一类。 这个项目是施南国父亲最大的竞争对手当年提出的，施南国父亲当初费了无数的资源才让自己的项目压倒了对手，成功登上正职宝座。 这个项目是武昌晶元厂的二期扩建项目。 武昌晶元厂在芯片领域为国内在上一个十年争取到了无数的荣誉，但是对这个厂的大量研发投入却始终无法获得收益。 一是因为国内芯片消费市场有限，二是因为国际上竞争太过激烈。 数着美分过日子的预算组，当初只能忍痛否决了武昌晶元厂引进新设备和加大投资的申请。 所有人都不会猜到，这家明星芯片企业会在几年后被改制为食品厂。 张清明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插了一手。 施南国父亲的对手获得了张清明在芯片研发技术和设备上的支持，同时张清明还向武昌晶元厂捐赠三千万rmb进行二期扩建。 上头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分给了张清明武昌厂二期的15%股份。 还没等施南国的父亲反应过来，这个项目就已经越级通过批准。 特事特办！ 而施南国父亲筹办的三家东北彩电厂处境就显得极为尴尬了。 因为张清明明白无误的告诉上头。 半年后，他将提供两条八十年代初期、国际先进水平的彩电生产线。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1节 价格随市。 而施南国父亲主持的这三家建了一半的彩电厂，技术是本子国七十年代中期水平.......。 所以施南国父亲手里的项目几乎直接宣告被腰斩。 这对施南国父亲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没有了这几个在建厂项目的支撑，尤其是之前投入的资源已经算是半浪费的情况下，哪个单位上都少不了会说怪话的人。 施南国也是那时才知道，张白露的大哥不是一个简单的海外商人那么简单。 新郎曹晓刚亲自出门迎接，几人谈笑自若的进了最里面的包房。 施南国怔怔的看着张清明的背影，忽然产生了一个可笑的念头。 张白露和她大哥长得并不像。 身边的人大概是知道施家最近和张家的这点官司，立即说话转移施南国的注意力。 “南国，你们家查的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施南国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 同桌人说的事就是施家对这次旅馆乌龙事件的调查。 齐芳的计划当时是成功了，但她虽然清楚施家的能力，却忽视了一个她的认知盲区。 娄彩是有过好几次案底的人。 别人不熟悉她，但管片的女民警对她的印象相当熟悉。 经过施南国和前台服务员的叙述，再加上施家的能量，很快就有片警认出了铅笔画上的女人是谁。 娄彩至此暴露。 而随着深入的调查，平时和娄彩一起混的那些女混混纷纷被请进了局子里问话。 藏在事情之后的齐芳便再也隐藏不住。 施南国得知是齐芳设计了自己后，羞愤难当。 在他的印象里，萧启芳不过是个被他随意把控的无脑妹子，什么时候她也有了能陷害自己的智慧？ 可是施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无法找到齐芳的行踪。 仿佛这个人忽然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施南国的母亲忍不了有人这样陷害自己的儿子，发了誓要把这个萧家养了十八年的野种找出来。 但施家的后续调查被“人”强势叫停。 施南国这几天食不下咽，就是因为心里憋气得厉害。 他很快就喝多了。 同样在曹家婚宴上喝多了的人还有张清明。 明明曹晓刚才是新郎，可孙卫东几个却死拉着他灌。 徐华宇、孙卫东明天就会启程去黑省探路，张清明这个留在京里坐享其成的自然不好意思推脱。 喝就喝呗。 大不了吐狠了找三妹讨点水喝。 张清明的酒量确实不错，到底是被张白露好生“供养”着的身体，一溜喝倒了曹晓刚、孙卫东、徐华宇和祝书民，又被曹晓刚在京城的几个发小给缠着了。 最后干趴了一桌人的张清明，晃晃悠悠的很是得意。 直到他看到了新娘熊丽娜的眼神......。 曹家在京城的这次婚礼办得极为气派。 他们从各部门借来的车和司机就有好几十位。 张清明这种客人，曹家都是专门派车接送的。 当然散席的时候喝多了的人不少，送人回去的车里能多塞几个就多塞几个。 张清明的待遇不错，醉醺醺的倒在副驾驶，而后座里则足足塞了五个人。 其中就包括自己把自己灌醉的施南国。 葛飞军的待遇最差，直接站在副驾驶的车门沿上。 车子在过张家巷口岗哨的时候，施南国终于清醒了一点，但张清明却依然是醉醺醺的。 知道张清明今天出去很可能被灌酒，张白露没有住校，而是早早的在家等着。 张夏至和张小雪都在房里看电视，只有她在门房边向着炉子一边烤手一边看着巷口。 “怎么喝成这样？” 张白露没好气的看着自己大哥在大门口醉醺醺的打了一路醉拳，低声念叨了一句。 她和葛飞军一起扶着张清明往里走，她的注意力全在空间里淘弄醒酒的东西，甚至没有注意到车里有一道迷茫的目光正呆呆的盯着她的背影。 人说醉酒的人其实心里最明白。 施南国看着张白露的身影，半醉中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他现在的名声，这辈子如果还想要出人头地，或者还想要一份爱情，最完美的结局就是——张白露真的和自己在一起。 那么自己和娄彩的事，还有自己攀污张白露的事，都只会是一场爱情长跑中的“小插曲”。 齐芳留给施南国心头的伤口又再次隐隐作痛。 “也许......她（齐芳）能做的，我也能做！” 第347章 收老物件的人 临近元旦假期，张白露在忙着总结自己横跨了几门学科的学习内容。 同时在向几个系里申请协调自己参考的时间表。 因为她要考的科目是别人的三倍还多。 就连《西潘达猜想》的否定稿也被她一时束之高阁，没空去理会。 上次在最高音乐学院的那次放纵，让张白露反省良久。 如今又再次恢复了往日淑静的模样和温吞的性子。 别看张白露平时不言不语的，但其实她才是全家人里的那个小操心婆。 时间逼近年关，京城里的招待会多了一倍不止。 大哥在各方面的应酬是一波接着一波。 她除了要操心张小雪在学校里有没有受......欺负人外，还要关注二姐在外头的风评又在往哪边刮。 大哥的酒局安排，她比张清明本人还记得更清楚。 去了广州的父母她也抽空通了一回电话。 奇怪。 母亲在电话里不是应该问这问那，担心这个后又担心那个的么？ 离开了大哥的母亲，怎么显得很高兴。 似乎电话那头的家里，有什么让父母很高兴的客人在.......。 张白露到底不是神仙，猜不到是谁去了自家在广州的家。 这几天大雪封路，她多数时候都留在了京大附近的小院子里。 “崩崩崩。” 敲门声响起，张白露讶然望向院门。 这大雪刚停才一会儿，怎么自己院子外头就来了一个男人。 赵猴儿是京城里这两年才“忙”起来的一帮人。 他算是京城里第一批靠掏老房子赚了点小钱的人之一。 昨晚参加一个圈里人饭局，无意中听人说起这一片巷子有个新来的住户，宅子里似乎有不少老东西。 这本是混这一片牛二哥打听到的消息，但赵猴儿却趁着对方酒醉未醒提前爬起来赶到了这一片。 这一片巷子里的住户，他也很门清，就这个院子里的住户是新来的。 张白露用大围巾罩住口鼻，打开院门打量了一下赵猴儿。 她没从眼前这个人身上察觉到恶意，而且一般人也近不了她的身。 “你找谁？” 被眼前戴着大围巾的女生看着，赵猴儿恍惚了一下，这双眼睛也太好看了吧！ “我听说您宅子上有老东西想出手，所以过来看看。” 张白露皱皱眉，立即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我可没放出过这样的风，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赵猴儿是这一行里极为精明的家伙。 一听主人家这样说，也马上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 眼前女生的颜值显然极高，只听院子里的动静似乎又是一个人单独居住，他很快就想到了牛二在圈子里的风评。 这他么十有八九是有人在给牛二下了个套，不对，是有人想害眼前这位女同志。 “如果您是一个人住，那我真的就冒昧了，我也是抢着别人的风过来的。” “既然没这事那我就告辞了，您还是和家里人说一下这件事，自己注意点吧。” 赵猴儿向来讲究与人为善，遇到遇到的大爷大妈能帮的都帮一把，说不定随便扔点老东西就能让自己吃喝一阵。 而且他这时候已经有些后悔抢了牛二的风。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2节 张白露哪里能让他这样轻易走掉。 “能不能说一下你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赵猴儿摇摇头准备马上离开，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脚步凝住了。 “我这里老东西还真多，只是有些人看不明白，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件事弄清楚的话，卖一些给你也不是不行。” 想到家里那些被她“吃过”的老物件，张白露觉得可以借助眼前这个人赚点零花钱的同时，也把是谁在关注自己这边给查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赵猴儿背着一个包袱一头雾水的离开了这条巷子。 帮这户人家偷偷打听背后的事儿他门道很多，不用费多大事儿，但这户人家拿出来的东西也太邪门了。 没一个他能看得准的，但他又反复告诉自己这些东西又没一个是假的，就很奇怪。 好在是人家姑娘三分价甩给自己的，应该有的赚。 得了赵猴儿的提醒，知道有那么一个叫牛二的人可能盯上了自己。 虽然这个牛二因为男女间的事进过局子，但张白露心里根本不慌。 如果她全力施为，七八个男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但张白露还是决定把事情先告诉自己大哥。 不说是不是有人想针对自己，万一是有人想迂回针对自己大哥呢？ 果然是很明智的姑娘！ 她偷笑着在心里表扬了一下自己。 满街都是齐脚脖子的大雪，张白露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回自己家。 刚推开门，就看见院子中央堆了一个胖乎乎的雪人。 雪人两只手是短短的两根笤帚，鼻子上插着一根枯枝。 张白露抿着嘴笑了一下。 她的眼可尖，这个雪人肯定是小雪的大作。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两把短笤帚应该是二姐炕上用来扫炕的。 雪人鼻子上的“树枝”也应该是二姐房里那盆月季的花枝。 而雪人脑袋上的帽子，正是张夏至的兔皮帽子。 不用说，肯定是二姐又把小雪惹了。 围着雪人有两个人在打雪仗。 蹦蹦跳跳的姑娘正是家里的老幺，飞快的团着雪团在砸人。 大哥不紧不慢的团着雪团，任由幺妹开心的用雪团砸自己。 直到大哥龇着牙举起了他团了半天的雪团，张小雪惊呼一声就开始“逃命”。 大哥手里的雪团不大，但......插满了牙签。 张小雪嗷嗷的逃到了刚进门的张白露身后。 “老三救命！” 得，张白露也不想管她了......。 张清明最后还是把跳脱的张小雪给灌了一脖子雪。 有着张白露在，冻不坏她。 张清明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办事，听了张白露说的事，他笑着让二妹放宽心。 “这段日子就住家里，反正你那些教授也放心你一个人自学。” 他刚好今天去见白鹤生，会顺便把这件事跟高援朝说一句。 要不是张白露自己不愿意，其实人家上头很愿意给自己的几个家人都配上“服务人员”。 张清明估计还是有人在觊觎张白露。 事情背后的人层次应该不高，否则那些真正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的人绝对不会来惹自己家人。 他今天其实是去准备看寇老，第一批直升机在南边已经投入了使用，有些消息需要当面和自己沟通，而去白鹤生大院不过是帮人站台。 ...... 白鹤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 张清明在和高援朝咬耳朵，显得很是轻松，但钱文俊则有些黑脸的趋势。 “白老，这开发楼盘的事，是我们家费了好大的力才拿到的特批吧？” 钱文俊皱着眉看向张清明。 “我怎么之前就没听说过张总也对这方面感兴趣？” 白鹤生笑眯眯的。 “人家小张总在港岛的地产公司可不小，钱先生怕是误会了吧。” 张清明是被白鹤生抓来当砍价背景板的。 钱家确实费了无数的口舌、关系和心力，最终说动有关部门同意进行商品房试点。 这比历史上京城第一批商品房的出现，早了足足十年！ 还别说，开发小区这个行当，张清明确实真的有兴趣。 第348章 平地风波 因为张清明的掺和，钱文俊这次在白鹤生这里只能又退了几步。 在钱家负责的小区开发规划里，上头有安置房和平价房的比例要求。 这次钱文俊不得不咬牙又让出了五个点的平价房比例。 要知道公家要求的平价房可不是按市场价走的，而是公家定价！ 那价格低到吓人。 “既然张总插上一手，不知您那边安置房和平价房的比例又是多少呢？” 钱文俊平白被白鹤生坑了一把，只好把气撒在“竞争对手”上。 张清明笑了笑：“大概六成吧。” 钱文俊没好气的拱拱手就走。 “好、好、好，张总财大气粗，咱们委实比不了。” 高援朝见钱文俊走了，又好奇的盯着张清明。 “你不是真的想要插手吧？” 张清明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肯定的点头。 白鹤生：“真能达到六成？” “您看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 白鹤生立即把张清明拉到了另外一个大院。 “来，老窦，给张总也来一份批文。” 被白鹤生称呼为老窦的人也是这个单位的头头，他亲自热情的招呼张清明。 “小张总想要哪个区的地皮？” “钱家看上了朝阳区的一片地，要不小张总也在这一片？” 张清明摇头，手指指着人家摊开的地图。 “就海淀吧，不是很多教职工都缺房子么。” 两老头一听眼睛同时一亮。 他们之前也想把海淀推给钱家，但人家嫌弃海淀区要的教房比例太多，所以才选了朝阳区。 如果张清明真的肯进去海淀区试点，这对解决各大高校紧张的教师住房问题将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张清明看到两个老头不加掩饰的开心，心里微微一动。 指着地图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框大了一点……点。 “要不我多建几栋？” 钱家费了无数心力和资源才拿到的批文，张清明随手就拿到了同样的一份。 而且还在两个老头热情的“怂恿下”拿下了比钱家大一倍的地皮。 早知道在海淀拿地，面对的住房纠纷和教房分配问题可不是那么好协调的。 但两老头完全猜不到张清明离开的时候脚都是飘的。 后世全国最贵的学区房，还是整整一条街！ 麻烦？ 那算个屁。 张清明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一条街的房子他都不修大的，全是小两室。 而且除了平价房和安置房，所有的房产都不出售，一律当廉租房用。 在房产市场放开之前，他全部低价出租。 为的就是把产权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 估计区里还得给自己送锦旗。 不知多少人会感激自己，又有多少人会嘲笑自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3节 一箭双雕！ 带着美好的心情，张清明坦然承受了寇老的催单牢骚。 “放着那么漂亮的对象一个人在港岛，你就不觉得担心？” 见张清明还是笑嘻嘻的，寇老干脆吓唬他。 “你小子笑个……，真当港岛那些公子哥是吃干饭的？” “您老就别担心我的事儿了，还是说说直升机的事吧？” 被新命名为“飞狼”的第一批直八在前线的表现堪称优秀。 别看猴子陈兵百万，其实那边根本就没打过大兵团作战。 当年对抗霉菌的时候，也主要是靠打游击。 要不是兔哥划了一条线不让霉菌过，面对霉菌的机械化推进，估计他们又会如同历史上一样扔掉所有的城市去林子里吃香蕉。 这回敢和兔哥拉开战线硬刚，也是靠着北极熊的支援和地形不利于大兵团作战的便宜。 十架直八在整条战线上的战果不算大，但对猴子的士气打击是相当严重的。 尤其是猴子借助丛林掩护的补给线和运兵线很容易遭遇直升机的定点打击。 猴子们在山林中的活动立即受到了限制。 当年霉菌直升机群给他们带来的恐怖依旧藏在他们的骨头里。 张清明准备过两天就动身去港岛，一是为了会佳人，二才是为了给国内补货。 学区房.....不，海淀试点商业小区的事，他得先落实一下。 都说京城人消息灵通，还真不是盖的。 张清明前脚开始申报项目，后脚消息就在大街小巷传开。 这年月谁家不在意房子啊？ 比起后世的高房价，这年月房子是真刚需。 不知多少人家家里都架着高低床。 很多小两口被迫拉着帘子，而帘子的另一头可能就是弟弟妹妹住的地方。 但凡听说哪里有房源放出来，各家各户那是大显神通、全家出动，就算是几十年的老街坊、甚至是亲兄弟说不定都会为之翻脸。 张清明回到家里才知道，今天光街道上邻居就来了八回。 都是想打听这个新小区项目的。 不用想，小区开发与张家有关的消息肯定是张夏至放出去的。 就她喜欢暗中显摆这些。 其实张夏至也不是光为了穷显摆，而是她当初和人谈买房子的事时，遇到了不少因为房子问题而反目的兄弟姐妹。 好好的一大家子，最后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 张夏至想着反正都是街坊邻居，又是在海淀这一片开发，能照顾一下就多照顾一点。 毕竟她可是打算在京城一直住下去的，很是注重邻里关系的维持。 但张夏至也没料到消息会传播的比她预料中的快得多。 到了第二天，巷子口被迫加了双岗。 张夏至终于开始后悔。 她店里的老顾客、员工家属都在堵她，就想着套个近乎。 而张白露的校园生活也因此受到了影响。 京大的一些老师开始频频“照顾”起好学的张白露来。 都是家里叠着床住的人家。 最后连张小雪的老师也没能免俗......。 风骨再高，也挡不住家人挤在一起过日子的艰辛。 张清明离开北京之前，朝阳和海淀各地的征收工作已经展开。 政策都是统一的，只是两边安置房和平价房的数目不一样。 被划到征收片区的人家欢天喜地，没被划进征收范围的不甘心的一个劲的闹。 张清明也没料到普普通通的一次开发项目，能在京城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果断的溜了......。 广州。 某大楼二层的xxxx公司办公室。 一条汉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马哥，咱们厂里又出事了！” “这几天真是邪了门了，昨晚厂里的电线又在冒绿火，仓库里全是蟑螂和老鼠。” 马得胜听到小弟的话，差点忍不住把手里的进口烟斗扔了出去。 他在广州开了两家服装厂和几个店铺，表哥在zf里混的不错，自己手里又聚了一帮人，算是地面上响当当的人物。 可这几天却不知怎么了，两家厂子晚上老是出事，弄得其中一个厂子不得不在夜间停工。 而现在另外一家厂子眼看得也是人心惶惶，估计晚上也没人肯上班了。 难道真是自己撞了邪？ 电话在这时响起，马德胜骂骂咧咧的抓起话筒，又是厂里的管事打来的。 “老板，这真的没法继续开工了。” “怎么回事？” “也不知哪里飘来的味道，太臭了，工人都被熏晕了好几个，都说是有毒气体，厂子里的人立即跑了个精光。” “我艹！” 马德胜气急败坏的准备出门自己去看看。 可还没等他出门，电话又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看店子的小弟：“老大，商店今天怕是要关门啊。” “你小子敢关一个试试！” “不是，老大，今天店门口出了事。” “两个人在门口打架，还动了刀子，弄得一地都是血*糊糊的，还死了人。” “如今家属正堵着门哭呢。” 等马德胜带着人赶到店里，却发现“死人”和“家属”都不见了，就剩自己店门口一片红色的“血迹”和大批散落的纸钱。 他找朋友一问，今天根本没人报警......。 马德胜被气到发疯。 ——nd，别被劳资查到是谁在搞我！！！ 他压根就没想到会是张功高找人在搞他。 马德胜找人查过，张功高两口子大半年前还只是厂里的普通职工，当初刚来到广州的时候谁都不敢得罪。 其实张功高找到这些“气功大师”也是病急乱投医。 离开京城的时候张功高还信心满满，可到底是小老百姓出身，辞职做生意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 所以火车越往南开他心里就越没底，这才胡乱找了“江湖”来壮胆。 晚上马德胜刚搂着新女友闭上眼睛，电话铃声又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老公，家里出事了！” “啥事？” “婆婆说梦到了公公在窗外托梦说话，她非要回老家去看看。” “看就看呗，明天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不是啊，老公，呜呜呜呜，公公他老人家现在还在窗外嘀咕，还没走勒.......。” 马德胜当时就觉得后背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第349章 未来儿媳妇 马德胜疑神疑鬼的过了一晚，第二天天亮了才敢出门。 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一趟白云山。 这里有个破旧小庙，只是里面已经没有了神像和和尚。 不过西侧的墙壁上还残存着几幅金刚像，墙角依稀还有没有打扫干净的香灰和纸灰痕迹。 马德胜买了不少东西，一一摆在神像壁画前，又点了三炷香。 也不知他诚不诚心，反正对着壁画“砰砰砰”磕了三下。 又念叨了一阵，马德胜心里安稳了不少，这才回家看家人。 家里老娘还好，反而因为昨晚和那“死鬼”絮叨了几句心情不错。 只是他老婆浑身都是软的。 马德胜也没马上信家里两个女人的说法，而是来到窗外仔细查看地面。 他老娘的窗外是一片泥巴地，没有任何脚印和可疑的痕迹……。 诶！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4节 不对！ 他忽然发现墙角缝里似乎多了一些灰。 马德胜捏起墙角里的灰闻了一闻，脸色不可抑制地苍白起来。 这灰他很熟悉，因为几十分钟之前，在庙里壁画下到处都是这些东西……。 纸钱灰和香灰！ 大白天的他再次觉得后脖子上冷气直冒。 马家大白天的把门关的死死。 路过他家门口的邻居都闻到了很浓重的烟火味。 虽然现在政策不允许，但是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 可看马家这架势，光黄纸烧了没有十斤也有五斤。 马德胜平时得罪的人不少，立即就有人匿名举报到了街道。 街道上也为难，没有直接去找马德胜而是把电话打到了另外一个单位。 “卢科长，你表弟这回做的也太过分了些。” “在家里偷偷烧一点也就是了，结果他家烧的烟隔壁街道都能闻得到。” “晚上南海饭店？不用这么客气吧。呵呵，好好好，街上邻居们我倒是能安抚，可隔壁两个街道可就说不好了。” 卢超请假赶到马家的时候，刚进门就被屋里的烟火味熏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挥了挥手驱散眼前的“浓雾”，这才看到屋里还有三个红着眼睛的人在看着他。 马德胜一家三口的红眼睛全是被烟火熏的。 “真的？” 听完马德胜的遭遇，卢超将信将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整你？” 马德胜苦恼的揉揉鸡窝一般的头发。 “我开始也这样想，可惜谁特么有这么大能耐？” “我妈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是我爹的声音！” 卢超比马德胜大五岁，又在单位上工作多年，他觉得事情还是很蹊跷。 “你派几个人，多给点费用，让他们在屋子外面和厂外面偷偷守着。” “如果是别人弄的，肯定还有下回。” 马德胜点点头，其实他已经这样安排下去了。 卢超看了一眼隔得有些远的马德胜母亲和老婆，降低了声音。 “张家服装厂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马德胜回想了一下。 “我的人说那两口子已经回了广州，但这几天根本就没去过他们厂里。” “别是他们根本不在乎那个小服装厂吧？” 卢超冷冷的笑了一下。 “他那个小服装厂其实生意不错，服装款式都挺赚钱的，你要是能拿下来对你的事业也有好处。” “他要是躲着不管服装厂，你得拿出别的办法来整治他们，要不然北京那边我没法交代。” 马德胜听表哥谈起北京的那家人，态度立即又低了三分。 “这个姓张的老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好好的去了一趟北京，居然敢得罪卓家？” “不过表哥你得给我交个实底。以卓家的实力，想收拾张功高不是手到擒来，至于拐着弯让咱们出手嘛？” 卢超闻言瞪了他一眼。 “你嘴巴给我紧一点，别有事没事的提卓家。” “听说是张家的女儿在北京害得卓家的女儿亏了一大笔钱。” “因为是小一辈的事儿，所以卓家人爱惜颜面不好直接出手对付张家，这才让咱们来办这件事。” “张功高家里的情况，你不是打听的挺清楚吗？” “七八个月前还是厂里的工人，也没什么放得上台面的亲戚朋友。” “就连之前韩区长照顾他们家，听人说也是因为张功高和区长老娘是老乡而已。” 马德胜也压低了声音。 “既然这样，我准备给他们家来点狠的。但是需要表哥你先给田区长那边打好招呼。” 卢超明白马德胜想干什么，他点点头：“田区长那里我去说，你先准备好，千万别因为家里这点事儿坏了这件大事！” “我让你帮田局长办的那件东西搞定了没有？” 听到表哥询问，马德胜立即上楼拿了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出来。 卢超小心的打开红布一看。 果然是一座尺许高、慈眉善目、惟妙惟肖的佛像。 他满意得笑了。 外人很少知道，刚刚上任的田qu长不tan财不爱se，就喜欢私下求神问卦。 有了这座如今少见的佛像，想必说服田区长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问题。 卢超用一个藤木箱子装着佛像去找田区长。 结果平时看到他都会称兄道弟的田区长秘书，这回却冷着脸拦住了他。 卢超和这个秘书磨了快一个小时，还是无法见到田区长。 最后还是他塞了一小叠大团结，才从秘书的口里得知了真相。 “田qu长前天遇到一位大师，真正有本事的那号人！” “大师给他好好算了几卦，还看了家里的风水，批了八字……。” “把这位最近的所有事都算得准准的。” “就连我都不知道的烦心事，大师都给领导批了出来。” “那个，大师算过了……领导之所以最近会烦心不顺，是因为和人八字相克。” “大师说了，象走田马走日，如果马走了田，就会出大事！” “所以你那个表弟的事以后就不要来找咱们领导了……。” 卢超听到这话笑得很尴尬。 “别是那个大师是骗……弄点钱花吧？” “呵呵，人家可是真大师，我拿出两百块来人家眼角都不扫一下，批完八字看完风水就飘然而去。” 卢超愁眉苦脸的回到马家，却发现大门紧锁。 一问邻居才知道，半个小时前，有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长得很丑的孩子找上门来要马德胜负责。 马德胜婆娘一气之下用砖头给马德胜开了瓢……一家人都去了医院。 卢超忍不住呸了一口，因为在他印象里马德胜还真是那号人。 张家招待的气功大师们的房子里，一个徐娘半老的美女正在卸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而一个长得奇丑的侏儒在哈哈大笑，讲着自己抱着马德胜腿叫爹的事。 麻老前辈满意的点点头。 “再过个两三天，咱们可以派人试着和姓马的交流一下。” “他要是肯和张老板讲和那就最好，要是他还硬挺着就别怪咱们不讲规矩了！” “那必须的，对了，今晚吃什么？” “张家还能少了你吃的？” 贺大师得意的笑了笑。 “还是汇海楼的包厢！随便咱们造！” …… 其实这几天，张功高两口子早就把这帮大师忘在了脑后。 第350章 老天都在帮我哦 两口子没料到好大儿的对象居然提着东西上门来看他们。 高兴！ 尤其是李二秀，听孟轻尘说话做事就觉得舒坦，虽然女孩子说话不多却能把她哄得美美的。 随着自家三个闺女越长越水灵，尤其是老三那模样，让李二秀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也是水涨船高。 谁知小孟的颜值竟然能与自家白露不相上下。 而且小孟漂亮归漂亮，脑子也很聪明。 自家房子出租难的问题，就连自家好大儿都有些头疼，可落到小孟手里，分分钟就给张功高夫妇出了好几个主意。 广州长途汽车站。 七八个妇女正人手一叠宣传纸，挨个塞给正在下车的旅客。 “瞧一瞧看一看，广州最实惠的出租房~！” “干净卫生的单间出租，安全便宜了啊~！”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5节 “连号出租房，整层整层的租八折了啊~。” 李二秀看着眼前的场景，拉着孟轻尘的手笑得别提有多开心。 靠着孟轻尘的主意，这几天他们家里的出租房总算是迎来了大开张。 不光是这里，就连广州火车站她也请了一帮人在帮她招揽顾客。 所有人的工资都是日结，算不上正式雇佣。 广州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地带，每天来这里试图闯荡的人不知凡几。 而需要介绍信的招待所、价格天贵的宾馆，根本不是些人的菜。 租住民房是这些人的第一选择。 绝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和房东住在一个屋檐下，张家成套出租的房子环境很快得到了这些打工人的青睐。 最主要的价格真心优惠，环境也很不错，毕竟不久前这里还是别人住家的地方。 七八个同乡或者租户住一栋楼，也相对安全一些。 李二秀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好带着未来儿.....小孟逛街。 她可记得上次带儿子出去买东西，那些都笑着问他儿子有没有对象的商户。 今天必须带着小孟一家家的买过去......。 上次显摆了儿子，这回得显摆下未来儿媳妇。 孟轻尘觉得张清明的妈妈很有趣，她也知道李二秀想做什么。 但这种感觉虽然怪怪的却很暖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显摆未来儿媳妇？ ——自己要不要显得羞涩一点？ 但到底还是孟轻尘自己看穿世情的性子使然，本来就很享受的事，好像没必要装出那样子来。 她挽着李二秀的手，时不时的给出自己的建议，倒促使李二秀给自己买了不少衣服。 一圈街逛下来。 李二秀奇怪的发现自己给孟轻尘买的衣服还没给自己买的衣服多。 未来婆婆和儿媳很合拍怎么办？ 凉拌！ 李二秀也顾不得腿酸，决定下午就带着小孟去看张家的“产业”。 算起来，第一批出租的房也到了该收租的时候了。 孟轻尘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李阿姨。 刚才还是一身进口羊毛衫的富态妇女，转瞬就变成了一个穿着旧衣服、戴着干活用的袖笼、两脚都是套鞋、双手是干活用的棉纱手套。 左手拎着一大串钥匙，右手提着一个小巧的水电维修箱。 看着跟扫大街的同志没有什么区别。 “尘尘啊，”李二秀语重心长的告诉孟轻尘，“这收租啊，可是个技术活！” “好衣服千万不能穿，你得穿得比租客还要寒酸才行。” “收到的租金也不能拿做生意的腰包装，一个不透明的食品袋就很好。” “这些可都是我请人喝了几回早茶才学到的精髓，尘尘，你可要记牢了！” 孟轻尘听话的也换上了一套和李二秀一模一样的装备。 李二秀看着孟轻尘的样子皱了下眉，最后又给孟轻尘配了个条棉纱口罩。 哎，未来儿媳妇太漂亮，以后让她去收租怕是有些难度啊！ 孟轻尘踩着一辆半旧的凤凰牌单车，载着李二秀转了好几条街。 这年月的租房户们都很实在，租金都是早早的备好，人也在家乖乖的等着，根本没有后世那么多扯皮的事。 期间还有个在广州受到冲击准备回去创业的退租客。 李二秀也只是随便看了看房子就和对方结清了押金。 至于提灯定损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心头流过的是血管，又不是收款码。 到了后来，李二秀手里的钥匙串到了孟轻尘的手里。 孟轻尘也觉得上门收租这件事挺有意思的。 看来张清明之前还真没骗她。 孟轻尘有些时候还会莫名的笑一笑，因为她想到张清明逗她的时候就描述过两人未来的生活样子。 未来的老头、老太太都是人字拖、穿着宽松的绵绸衣服，拖着一麻袋钥匙大街小巷的溜达敲门。 累了就找个茶馆吃早茶。 就是不知道那个绵绸是什么布料，孟轻尘忽然有点小期待。 两个女人最后收租的地方是一处四层自建楼。 这栋楼原来是某单位的四层办公楼，后来在退侨房的时候也被退还给了一大家子人。 一家人扯不清利益，最后干脆卖给了张功高分钱了事。 租下这里的是某单位外聘的建筑农民工。 李二秀两人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楼前围了不少人，不知在吵吵些什么。 李二秀正准备吆喝一声，抖抖房东的威风。 好在孟轻尘听着不对，先把她拦了下来。 “阿姨，咱们先在一边听听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分明听到了人群中有人在嚷嚷。 “凭什么咱们这栋楼被停电停水，隔壁楼也是出租的为什么就没事？” 而另外一个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也在人群里响起。 “吵什么吵？吵也没用！” “今天凡是这户人家名下的房子都得检修水电！” “至于什么时候能检修好，那可说不准。” 里面顿时又吵成一片。 因为吵吵的人太多，声音太杂导致李二秀没听明白，但孟轻尘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阿姨，最近是不是有人找家里麻烦啊？” 见孟轻尘提起这件事，李二秀想想都气不打一处来。 服装厂虽然小，却是她这一辈子干成的最大事业。 虽然这几天来检查的单位少了些，但电力所那边还是卡着自己厂里的电，根本没法生产。 李二秀也没把孟轻尘当外人，直接把马德胜的事说了一遍。 “尘尘，你就不知道这帮人有多可恨，就仗着他表哥是供电单位的科长，摆明了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我看这次专门停我们家出租房水电的事肯定也是他们干的！” 孟轻尘忽然有点想笑。 ——哎呀，老天爷是不是对我太好了一点，似乎有送上门来的机会可以让自己表现一下。 ——这运气......我喜欢。 第351章 熟人 “人不在？” 张清明得知孟轻尘不在林家的同时，也难得在林家门口吃了一次闭门羹。 而且未来林家舅舅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外甥女都主动去广州讨好未来公婆去了，他的脸色能好看才怪。 孟轻尘大概猜到了自己舅舅的反应，知道林秀山肯定不会告诉张清明自己去了哪里。 所以她早就买通了林家的保姆，偷偷把自己的消息告诉了张清明。 “去了广州？” 张清明得知这个消息时，第一感觉是欣喜，随之而来的是莫名其妙的担心。 孟轻尘的性格她知道，有点不同于这个时代，看着似乎与人间俗事格格不入，就是不知道自己老娘会不会不满意？ 切，家里要是对这种对象还不满意的话，那自己只能打光棍了......。 张清明没有立即联系广州家里，他准备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这个时候没有动静就说明情况......还不错。 第二批武装直升机装了二十架！ 其中还有三架直九（不好意思，幸亏书友提醒是之前说是直九不是直八）似乎还被改装过，是单独放在机库里的。 张清明没看出什么名堂来，索性都装上了船。 霍家的船出了港岛立即改变航向驶向漳州港。 上头决定就近卸货，这年月过海峡还是太冒险。 不过这一次，因为郭冰红的落网，让美丽国和ww都没有提前收到消息。 轮船连夜靠港，大批人员无声的忙了一夜。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6节 他们第二天夜里还得接着忙，因为张清明又发了一船“长绒棉”过来。 长绒棉的下面是满满一货轮的碳纤维！ 收货的主管人员，笑得一晚上嘴巴就没合拢过，第二天不得不去看医生，下巴笑脱了......。 霍家连出两船货物，立即引起了jq六处的注意。 因为这两艘船都违规临时停靠了漳州港！ 其实霍家往内地运东西并不奇怪，jq六处的人每次都大概知道霍家运了些什么，霍家也会很懂事的提前打点一下他们的驻港机构。 但这两次明显有些不对劲。 药品和棉花都不是该在漳州港上岸的货品！ 而且被严密封锁的漳州港，仅仅是这个状态就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所以你们家到底运了些什么东西？” 出面面对质询的是一位中年人。 “抱歉，我们是和张先生签订的运输保密协议，如果你们肯替我们家赔付违约款的话，也不是不能说......。” “违约金是一千万美刀，你们jq六处肯为我们买单么？” 一千万美刀？ 这个钱要是有十分之一送给jq六处的驻港人员，他们怕是会主动帮张清明和霍家铺好一切，管他们运什么！ 所以他们只能去找张清明。 而葛飞军拦住了这些人。 “我们老板说了，他这几天要会见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没空！” 张清明名义上要见的来自英伦的煤炭工会代表。 这让jq六处的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煤炭工人罢工十个月，英伦人付出了天大的代价在硬扛，眼看着就要硬扛过去了.......。 管他么张清明往内地运了什么，不管了！ 但来自英伦的煤炭工会代表，张生你就不要见了吧！ 张清明本来就没打算见那些代表。 他在见的是巴连罗夫斯基几人。 这帮人领头是个大个子毛子。 “我叫伍德马科夫斯基，你好，张！” 伍德马科夫斯基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和他的交谈不用考虑太多的词汇组织。 “我们要得更多！更多的利润份额！” “张，这可是个天大的买卖。” “从华沙到斯大林格勒，这门生意将彻底融入保健系统内。” “所有的公务人员都有购买并报销这种保健药品的权力，这意味着什么，张，你应该猜得到！” “这意味着海啸般的销量！” “所以我们需要发展更多的朋友，就需要更多的可分配份额！” 张清明并不在乎蓝色小药丸在北极熊那边能卖成什么样，他在意的是伍德马科夫斯基所代表的渠道。 只要渠道搭建起来，自己就有了在几年后的盛宴中饕餮大嚼的可能。 “六成，亲爱的达瓦里希，我不管你们卖什么价，我都给你们最低的供货价，利润我只要四成！” “为了友谊！” 伍德马科夫斯基狠狠的拥抱了张清明。 “为了（金光闪闪的）友谊~！” 伍德马科夫斯基一行人在港岛的消费记的都是张清明的账。 在这帮人身上，张清明光各种各样的招待费就花了上百万美刀。 伍德马科夫斯基几个几乎天天泡在夜总会里。 苏市药厂那边已经变成了四班倒，陶万志甚至在电话里夸张的说机器都在冒烟。 张清明不得不再发了一船货回去。 这回船没开出多久，就被“太平洋警察”进行了临检，但他们只是失望的看到了六套特殊的医药生产线。 “看来华国的蓝色小药丸买卖真心很不错！” “六套设备，他们是想控制全世界.....那个么？” ..... 张夏至不满的挂掉了大哥的电话。 想问广州的父母怎么样？ 你不会自己打电话去广州问，反而打来北京问自己几个做什么？ 她躲着父母的电话都来不及呢，哪个会主动送上去找骂。 “白露今天不是不去学校么？” 张夏至看了一眼张白露的房间，表情有些疑惑。 “满地都是雪，她到底跑哪去了？” 张白露今天确实是有事要去办。 赵猴儿帮她打听的消息传了回来。 牛二大名叫牛二里，小学开始就是调皮捣蛋的主，后来长大了还因为一点丑事蹲过班房。 牛二里和赵猴儿是同行，有时候互相配合掏老房子，有时候彼此也是冤家。 赵猴儿花了两天时间，打听到了给牛二提供“消息”的人。 “是后街的王立正，那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串门过巷，为了点钱几乎什么事都敢干。” “早些天，就是王立正告诉牛二，说你这里要出手大批的老东西。” “我跟了这小子一天，发现他最近和他一个初中同学走得很近。” “那个人我只打听到姓耿，大院出身，不该是能和王立正混到一起的人物。” 赵猴儿话里的意思点的很明白。 很可能是有大院出身的人盯上了张白露。 为了赵猴儿的这个消息，张白露又低价卖给了对方一批“老东西”。 赵猴儿千恩万谢的。 上一批东西他可赚了不少钱，因为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贪心”的人。 东西是正的，虽然味道不对，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在他这里赌一把。 张白露今天出门后去了火车站。 因为这个姓耿的，如今就在火车站里当干部。 张白露提着几个假“行李”，脑袋被大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缝盯着对面的候车室值班室。 值班室里坐在最里面的那位就是她要盯的耿联合。 耿联合正在打电话，谈笑风生。 张白露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电话里的所有内容，更是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施南国！ 明白了一切的张白露也懒得继续坐下去，大冬天候车室的味道可不太好。 就在她刚刚走出火车站候车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出站口那边有不少旅客涌出来。 纷杂的喧闹声中，张白露的脚步忽然一滞。 她顺着一个“熟悉”的嗓音，猛的看向了其中一个人。 自打这辈子重生以来，她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冰冷过。 那是一个浑身邋遢的青年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背着一个破行李卷。 张、二、虎！ ——他不是在西北服刑么？！ 第352章 有个坑 [厚颜求好评……] “水转油”其中蕴含的暴利远超亿万、儿子在音乐会上的百万捐款打样和他们户头上的八个零，让心态一时有些飘张功高夫妇差点一口气投出几百万。 当沸腾的情绪宁静下来后，两口子再次开始小心的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也对所有刻意接近他们的人产生了一股莫名的警惕感。 张功高除了供这些大师吃喝之外，几乎不去见他们。 当然他是信“气功”的，这在八十年代初期很普遍。 人家给的养生功也在练，只是暂时没有什么效果。 因为在电话里听着马德胜不像什么好人，所以张功高本意是把大师们当保镖养一段时间。 可他也没想到大师们会这样给力。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7节 把马德胜弄得灰头土脸。 至于服装厂那边，张功高选择的解决方式也是照搬他儿子的做法。 他们准备再次投资两个服装厂，总金额高达三千六百万。 这是早就和儿子商量好的事，如今也被张功高有学有样的拿来将区里的军。 只看投资规模，张功高的一个新厂的投资就超过了马德胜所有的产业的总和。 当张功高被区里负责接待投资的干部亲自送出门，一直在缠着张家小服装厂进行各种检查的单位立即偃旗息鼓，就连供电所也被勒令立即恢复服装厂的电力供应。 田区长更是严令要给投资者营造一个好的投资环境。 ——他知道了张功高户头上躺着多少钱......。 至于张家租户被停电停水的问题，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卢超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 孟轻尘在得知有人在针对张家后，立即联系上了在广州服yi的二表哥。 卢超和马德胜的资料很快落到她的手里。 马德胜以前是混街面的人，改革开放前就在倒腾黑市，搞到了第一桶金。 改革开放之后，他借着广州本地的好政策开办起了服装厂，赚得盆满钵满。 到了84年，他的总资产已经达到了两三百万。 在人均工资三四十的年代，能有这个资本，他自然是飘了。 严打刚刚放松，他就把以前混街面时的朋友都聚到了自己的麾下。 借着自己表哥的关系，迅速成为了街头响当当的人物。 孟轻尘更加注意的是马德胜的表哥——卢超，这个人还与京城的卓家有所关系。 他是卓家这一辈大儿子卓远航的大学同学。 卢超能当上现在的职位，与卓远航有着很大的关系。 而根据家里传来的消息，张清明和他二妹似乎一起坑了卓家一把，几乎把卓家几百万的流动资金坑了个底朝天。 “所以根源应该就在卓家身上。” 卓家是严家的跟班，所以孟轻尘考虑的更深更远。 放在以前对于这种事，她向来是看破不说破，懒得去理会。 但自从和那个家伙开始谈恋爱之后，她反而对处理关于张家的这种事充满了兴趣。 孟轻尘很讲道理。 她不喜欢无故去收拾人，所以她的处理方法都会给对方留有一定的选择余地。 例如只要对方不来继续惹事，她备下的后手就伤不到人。 但如果继续来惹事，掉进她坑里的后果就会很严重 孟轻尘的二表哥魏涛大她八岁，正当而立之年，负责的是部队上的信息工程管理。 魏涛家里往上到他父亲是三代单传，只有到了他母亲这里才一口气生了他们兄弟两个。 全家三代之内就没出个女孩子，所以对于唯一的表妹，他是真宠。 十八九岁的时候，和孟家的几个表兄弟为了给孟轻尘出头不知干过多少次架。 孟轻尘这边点了几句，魏涛立即心领神会。 既然是老爷子都认定了的孙女婿家，那必须得帮。 一个工兵排穿着便装出动，在张家几栋出租房的过道下面埋设了一条gf光缆和专用供电电缆。 虽然比原来的施工图纸偏了二十米，但在得到地方上的同意和涉及产权户的谅解后，却为队伍上省下的1/4的施工费用。 当然魏涛吓唬了地方上的联络员，说几条缆线的存在是绝密，对外封锁了相关的消息。 而相关消息从市里下达到区里的速度，也被人刻意的迟缓下来。 其实这就是孟轻尘给卢超挖的坑。 只要他不继续惹张家.......。 但，可能么？ 卢超一来看上了张家的小服装厂，二来也想借着卓家的力量更近一步，怎么都不可能放过张家的。 张家私自埋设电缆的消息不胫而走。 卢超哪里会跟张功高客气，立即带着一帮人和施工车辆杀到了两栋居民楼的过道里。 刚刚被施工过的过道里，水泥上的湿气都没散完。 卢超带来的施工人员一眼就看出这里下头肯定是埋了管线。 看着周围四栋房子都是张家的，卢超的眼里贪婪的金光在闪烁。 没有任何靠山还敢这样露白，真当大家都是吃斋念佛的菩萨？ “挖~！” “有了证据叫派出所的过来抓人~！” 得到卢超吩咐的施工挖机，毫不客气的下了铲子。 卢超还煞有其事的吩咐手下人。 “这个我们施工的出车费、路费、油费和人工费，你给给张家人一起算上。” “加上管理费和罚款，你给弄个整数出来。” “科长，公安的同志已经过来了。” 卢超急忙笑着迎上去，私自拉电缆这种事在这个年代只是违规，但如果电缆的一头接的是他们供电所的网络，那就涉及盗窃电力。 破坏区里电力设备的罪名，卢超都已经给张功高想好了。 “公安同志，你们来得正好。” “我们电力部门正在对私自埋设电缆的住户进行现场处置，这个恐怕需要你们介入一下。” “如果我们估计的没错的话，这家人应该已经涉及偷盗电力和破坏电力设备了！” 七八名公安同志笑笑刚准备回话。 就听见施工现场的挖掘机传来的动静骤然一静。 下一秒开挖机的师傅忽然跳下来，撒腿就跑......。 围着挖机挖开的那个坑的工人们，在呆了两秒后也一哄而散。 跑得最快的挖机师傅一边跑一边骂。 “衰佬，做眯着，害我这把年纪了还要跑路，大家回去收拾下，只好浮海去南边了~！” 有个公安同志好奇的走到坑边往下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 转头就把一副银手镯给莫名其妙的卢超戴上。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卢超被人拉到坑前往下一看。 两条他很熟悉规格的粗壮光缆和电缆整齐的断开，缆线上那红色的标志格外的刺目。 卢超的腿立即软了。 打扮得如同两个清洁工的孟轻尘和李二秀远远的看着这边。 李二秀不太懂里面的道道，只能问设计这一切的孟轻尘。 她笑笑解释的很认真。 “也没什么，就是地面上多了个坑，有人自己跳了进去......。” 第353章 果然没有 每个人拥有的资源和能力不同，导致她们办事的方式很不一样。 张白露远远的跟着张二虎。 大哥和那个叫祝书民的之间电话，她早就偷听过好几次。 所以张清明偷偷出手把大伯一家“送到”西北的事，她心里一清二楚。 对于大哥做的一切，她的心里只有感激。 但此刻的张二虎却出现在了京城，这让张白露的脑子里立即拉响了凄厉的警报。 祝书民在电话里向大哥说过，想从那种地方逃出来，可能性几乎为零。 除非有人比祝书民这帮人的能量更大......。 作为“逃犯”的张二虎忽然出现在京城，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对大哥的影响是相当负面的。 毕竟这是家里的堂侄，大哥的堂弟，自己几姐妹的堂兄弟。 张二虎的出现，会直接戳破上头给大哥戴上的“海外华侨”标签。 同时对他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让上头改变对大哥的态度。 不管是“亲亲相隐”还是“大义灭亲”，无论怎么选择都会让一些人对大哥产生疑虑。 张白露最担心的是，如果这是有人刻意而为。 张二虎将成为射向大哥的一支毒箭。 跟着张二虎走了一段距离后，张白露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有人在对付自己大哥！ 张二虎身边有个男人在领着他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8节 两人寥寥的几句聊天内容，就让在偷听的张白露差点把银牙咬碎。 “你就躲在给你安排的地方。” “到了需要你出面作证的时候，你可要豁得出去。” “您放心，张清明不是我堂哥，特么原来是他害的我一家，我跟他恩断义绝！” 前头两人走走停停，最后转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巷子。 给张二虎安排的房间在巷子最深处。 “你放心，只要事情到时候办成，你家人和答应给你的钱都会兑现。” 张二虎笑眯眯的。 “那米大哥，我那个叔叔家的东西，到时候可得给我留一些，我绝对少不了您的好处！” “放心，你是张白露的孪生哥哥，以后也是我身后那位的大舅子，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姓米的将张二虎安顿好，叮嘱他不要轻易出门，这才左顾右盼的离开了这里。 他根本发现不了在跟踪他们的张白露。 因为张白露的跟踪很超乎常理，隔着他们大半个巷子和一个拐角，却能轻松的锁定他们走的路线。 张白露深深的看了藏着张二虎的房间一眼，旋即又跟着这个姓米的继续走下去。 姓米的很谨慎，路上甚至还会借助路边的窗户来观察自己的身后和四周，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是个什么性质。 直到他来到了一处公共电话亭。 封闭的电话亭让里面的说话声几乎不能外泄。 脸上裹着大围巾的张白露直到靠近了电话亭五米外，才偷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虽然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小，还有些失真，但过耳不忘的张白露瞬间就对应上了记忆里的一个人。 在公交车站试图“道德绑架”自己，吸引自己注意力的那个阴柔瘸腿青年。 严少？ 就是那个放风出来一定要追到自己的严允之？ 姓米的打完电话后离开，张白露却站在原地思考。 原来是自己给大哥惹上的麻烦......。 ——大哥到底是因为舍不下最后的一点亲情，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其实是“堂妹”的，所以才对那家人手下留情么？ 直到天空里下起了冬雨，张白露这才从思索中清醒过来。 ——绝对不能放任严允之利用张二虎！ 她呆呆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没有了上一世的老茧和各种伤痕，她的双手白嫩得如同玉做的豆腐。 “大哥，这次换妹妹来守护你......。” ..... 下定了决心的张白露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任何一点不同。 就连家里的张夏至和小雪也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 张白露当晚住宿在京大附近的院子里。 半夜两点，一个披着雨衣的人影从墙头上翻了出来。 大雨将她的足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 看着眼前被自己用精神力震晕的男子，张白露强忍了自己滔天的杀意。 张二虎和大伯夫妇上一辈子给自己留下的恨......实在是太深了！ 张白露拿出一支针管，从昏迷的张二虎身上取了一些血液。 ...... 汉森教授亲自接待了张家的三小姐。 不仅仅是因为张家三小姐长得分外迷人，更是因为张家三小姐那种隐隐避着人的态度，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分明是小姑娘有私事想要办。 汉森教授从张清明这里拿的薪水很高，为主顾一家排忧解难是他的义务。 汉森教授赶走了所有接待人员，亲自和张家三小姐沟通。 果然她拿出了两支装有血液的管子。 “dna检测？” 张白露轻轻的点头。 “放心吧，结果我会私下告诉您的，最多明天就有结果。” “白露小姐，需要我对boss隐瞒这件事吗？” “是的，我不希望我哥哥知道。” “没问题，不过您得额外支付一点费用。” “多少？” “只要一千美刀，但您必须确定这件事对张先生没有负面影响，不然我的职业操守不会让我守口如瓶的。” 张白露点头答应下来。 这次检测，其实只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好让她动起手来不会有所犹豫。 结论，其实早就已经在她的脑子里了。 ...... 张白露拿到结论的速度很快。 她呆呆的看着窗外下着雨的天空。 “果然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么......。” 一股轻松涌上心头，但随即一股心悸和心慌又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 “不，我不要，我就是大哥的妹妹！” 张白露将手里的结论文件手忙脚乱的塞进身边的炭火盆子里，直到看着纸张变成灰烬，她才抬起头，目光逐渐锐利。 ...... “你说什么？！” 严允之捂着胸口，强忍着剧烈跳动的肺部触动了尚未完全愈合的肋骨所带来的疼痛。 “废物！” 严允之虽然被关了禁闭，但他早在之前就布下了一个后手。 米朝阳是他真正的心腹，一直在暗中调查张家的大小事情。 他和米朝阳的联系用的也是暗语。 张白露其实是张大进的女儿，这件事在李公桥公社并不难查。 严允之很不满意米朝阳的这次“失误”。 当初为了把人从那里弄出来，他可是贴进去了大笔的资源和人情。 结果他最想要的张大进没能出来，逃出来的反而是家里最小的张二虎。 这也就罢了，但张二虎才到了北京没两天......居然直接疯了！ 不是装疯，是被医院直接确诊的疯癫。 严允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敢肯定是有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张二虎的疯癫是对方给自己的警告！ 严允之把暗中出手的人想歪，只能咬着牙再次蛰伏。 这件事是他被禁闭前就安排好的，如今他的状况也根本无法与外界有过多的沟通。 就连米朝阳，他也以为被上头给盯上了。 张二虎被当做来历不明的来j人员住进医院精神科，而在张二虎隔壁科室的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张白露在被张小雪喂汤水。 “三姐，你学习也别太拼命，头晕好些了么？” 张白露笑了笑。 这是她第一次用精神力强行弄疯一个人，精神力的大量消耗才导致了她现在的模样。 不过，她必须尽快恢复过来。 因为还有一个幕后黑手等着她去收拾......。 第354章 天上的馅饼真多 张清明在港岛处理了一些股份上的事。 曾智卫被他彻底边缘化。 徐科和吴森余都独立了出来，成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工作室。 都挂靠在明珠院线的下头。 冥顽不灵的曾智卫很快发现志科影视成为了一个空壳。 公司里大部分人都是从电视台借调的，剩下的少部分又偏向了大股东的权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29节 就连公司里之前对他唯唯诺诺的财务，如今也敢冷言抗拒他开出的单据。 他亲手打造的剧组如今也被迫停机。 因为大老板不看好这部戏，女主周小敏当即罢演，男主英叔也开始变得犹豫，剧组后勤部门甚至在曾智卫这个导演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动解散。 曾智卫在两天后正式向张清明低头。 他大概认知到了自己与真正大亨之间的实力差距，宛如天地。 其实张清明只是插手了吴森余和徐科工作室的事情，其余的事情都是下面人揣摩上意自己办的。 曾智卫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低头，很可能会面临来自张清明的全面封杀。 张清明在如今港岛影视圈的能量，曾智卫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要封杀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行。 邱大亨和邵大亨也会给他这个面子，至于嘉和那边，算了。 就算邹某再不爽张清明的分红制度，也不敢明面上为了自己这个小角色得罪这个金融大佬。 公司内部酒会上，曾智卫赔礼道歉连喝了八杯白酒，张清明才笑着说了声“卫仔好酒量”。 第二天一个新剧本就被放在了曾智卫的案头。 既然敲打成功，接下来就到了让这个家伙给自己赚钱的时候。 剧本是《一眉道长》，比之前曾智卫搞的本子强太多了。 其实张清明之所以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曾智卫，曾智卫还得多多感谢孟轻尘才是。 孟轻尘从广州张家打来的电话，让张大老板的心情变得极为愉快。 “相处的还好么？” “很好啊，阿姨和叔叔很喜欢我的。” “那有没有和你讲我小时候的糗事？” “糗事，那还真没有。” “在阿姨嘴里，你这个儿子那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貌似我赚大发了......。” “过几天我回北京，你呢？” “我也回去看妹妹。” “只是看妹妹？” “当然，信我。” “那你......多准备点礼物......。” “懂了。” 张清明把手上的一摊子事都扔给了下面的人，自己闭门冥思苦想。 孟德山、叶秋萍，还有孟老爷子，不对，还有她伯父、叔父和小姑，另外还有六个堂的、表的舅哥，还有三个嫂子，五个孩子......。 她家人可真多。 诶？ 这么多小孩......。 以后两边互相发红包，不是自己这边太亏了？ 思路很清奇的张清明最后还是把跑偏的思维拉了回来。 最重要的还是三个人的礼物必须很用心。 孟轻尘的父母和孟老爷子。 对了，差点忘记了家里的三个妹妹，礼物也要上心再上心。 ...... 随着卢超的完蛋，马德胜的气焰立即降了八个档次。 不过在听说张功高又要投资两个大型服装厂后，他再也坐不住了。 其实如今的服装批发市场远远不是他和张家能够占据的，但马德胜已经习惯了那些批发贩子对自己的点头哈腰和自己随意开出的“高批发价”。 市场上货物不足他不管，他只是不准许张功高肆意侵吞他在市面上的“权威”。 张家出货的价格不高，所以批的很快，讲究的是钱款物资之间的运转速度。 而马德胜的经营理念却和解放前的地主老财差不多。 每一笔生意都必须赚到最大的利润，哪怕货物压着不发。 赚来的钱大部分他都存了银行。 如果张功高的两家大型服装厂建起来，估计市面上那些批发商就没人愿意和他玩了。 （自然是他想多了，以84年底的市面供货量，远远低于衣服贩子们的胃口。就算他姿态再高、价格再离谱，也会有人上门求着进货——只要有的赚。） 马德胜最后决定铤而走险。 他的小弟从张家的邻居那里打听到，张家夫妇之所以这段时间没去管他们的小服装厂，是因为他们儿子的对象来家做客。 听说是极美的一个女子，还穿着很朴素。 他不知道自己小弟遇到的“张家邻居”，其实住的地方距离张家主屋有四百多米远。 这都快距离一里地了。 所以“邻居”们也没见过孟轻尘真正的样子和打扮。 误判有时候真的很害人。 尤其是还有一帮子“大师”在盯着他......。 马德胜小弟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就被大师们给盯上了。 “姓马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要和张家干到底啊！” “麻老爷子，您怎么说？” 贺大师的声音很大，因为这笔买卖是他牵头。 如果这笔买卖黄了，影响的可是他贺某人在江湖上的名声。 麻老前辈在啃鸡头，以前最爱的鸭头都被他啃腻味了。 “那还说什么？叫老六动真格的。” “张老板那边去个人打下招呼，咱们后续的好处也不要了，大家准备撤！” “天南地北，大家各自安好，咱们后会有期！” ...... 哪怕是打破马德胜的脑袋，他也想不到那个谎称有了自己孩子、徐娘半老的女人会是个年轻小伙扮的。 自己的老婆私下和人“调解”几回，最后会调解到上了c。 他们夫妻之间本来就没孩子牵绊，马德胜又是个喜欢在外面养的，所以马德胜老婆跑得异常利索。 她还将马德胜的家底子都抄了个底朝天。 他老婆不光卷走了他账上所有的钱，还把马德胜用厂子抵押来的贷款也划拨走了。 呆傻的马德胜颤抖着算了一下。 自己一天之间从资产两百万变成了负债一百五十万！ 马德胜没有倒下，因为他也跑了路......。 除了银行的贷款，剩下的借款大多是道上朋友的。 再不跑就得被废......。 “张先生有兴趣接手两家服装厂不？” 张功高看着找上门来的区里干部和银行经理，笑得很和善的样子，觉得天上掉的馅饼越来越多了。 他有点害怕......。 …… “怕个屁！” 牛二在给自己打气。 想到赵猴儿这几天出手的那些东西，他看着眼前院子，眼里的贪婪越发浓烈。 “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罢了，嘿嘿嘿嘿嘿嘿……。” 想到京大宣传栏里的那张照片，牛二的心头一片火热。 牛二摸了摸腋下那个硬邦邦的东西，胆气越发大了起来。 他之所以迟了几天才过来，就是为了去弄这个东西。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个院子里的小美人，还有院子里的东西和钱，他牛二都要定了！ 第355章 张小雪挖坑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张清明对几个妹妹的安全状况到底还是出现了判断误差。 上头对他家人的安全安排征询过他的意见。 而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上头在张功高夫妇的身后安排了两个人跟着。 按照张清明自己的要求，这两位同志不会插手张功高夫妇日常的生活和经营，只负责张功高夫妇的人身安全。 所以张功高夫妇在沿途上当、招揽“大师”和马德胜、卢超之间的斗法，这两位同志都没有出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0节 直到他们发现马德胜的小弟有了不同寻常的动作，准备展开行动时，却被张家的“大师”们抢先了一步，直接把马德胜弄得破产而逃。 哭笑不得的他们将这件事上报，上头秘密归档，也按照张清明的要求没有事无巨细的都告诉张清明。 在张清明看来，自己的家人也应该有自己日常生活和正常的喜怒哀乐。 张小雪的身边早就被安排了那位李姐接送，而张夏至身边则一直有位看似“好闺蜜”的女性，是张夏至自己挑选的“保镖”。 只有张白露这里，在试探过三妹的意见后，张白露还是选择了拒绝。 她的秘密太多，而且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张清明也听之随之去了。 【书友们看到这里冷笑：狗作者一定是偷偷窥屏看了评论，所以才特地来打个补丁！】 【狗作者死皮赖脸的不承认：怎么可能……。】 但张清明却忽略了一件事。 因为这一世自己的介入，让张白露的生活过得极其平稳，书里她被迫练出来的那一手精神力攻击手段现在还显得相当的生涩。 张白露狠心弄疯张二虎的过程中，因为她不太清楚人体大脑的构造和自己的精神力伤害的效果程度，所以她这次使用了全力，而且还刻意延长了使用时间。 虽然她最后成功把张二虎弄疯了，但也让自己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例如：她在近一段时间里都无法使用精神力攻击这一手段......。 张白露在事后反思，总结出两点。 第一，她需要增加一门医学课，最起码她要熟悉人体大脑的结构和神经元的功能。 对于私下学医这件事，她不打算在京大公开。 她准备私下求教于汉森教授。 第二，家里（大哥）提供的生活环境太过安逸，她需要日常经常锻炼自己的精神力攻击方式，免得万一要用的时候缺乏经验和熟练度。 暂时无法使用精神力护卫自己的张白露，没有让大哥的疏忽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毕竟她很聪明，也很小心。 从医院里出来后就直接搬回了张家大院居住，这里有足够的警卫人员。 牛二在她院子外等了几天，却一直没看到人影。 心急的牛二顾不得许多，在一天晚上直接翻墙而入。 “见鬼，这里确定是有人在住么？” 正房里除了几件家具外，就连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的用品都没见一个。 他打着手电翻了好几个抽屉，都是空荡荡的。 再一摸炕，好么，冷汗都差点被吓下来。 就剩下一个光溜溜的炕，什么都没有，另一头的床上也一样。 就剩个床绷子架子，铺盖也没剩一个。 他不知道，张白露习惯了人走的时候把所有东西也用随身空间带走，免得无人打理时落灰。 至于牛二心心念念的那些“老物件”，他院里院外都翻遍了也没找个半个。 张白露第二天来京大上课，期间在自己的小院里坐了一坐。 虽然牛二已经很小心的将所有东西都复原，但张白露只是抽了抽鼻子，就从空气里闻出了不对劲儿。 吓得张白露立即离开了小院，回到了京大的宿舍。 这么玄乎的事情，张白露也不好报警处理。 毕竟这种事儿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太好。 她很清楚自己虽然在京大看起来风光无限，万众瞩目，受人追捧。 但也有不少人对自己暗怀嫉妒和坏心。 这件事儿但凡露出点风声，那帮人都不知会如何编排自己。 可惜大哥不在家。 张白露很谨慎的将这件事私下告诉了二姐和小妹。 让她们没事最近不要往她的小院去。 作为家里现在的临时老大，张夏至是立即让自己的保镖兼新闺蜜马上也给张白露找了一个临时保镖。 而张小雪则偷偷躲在一边，眼珠子溜溜的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八十年代的北京郊区，那时候是能见到野猪的。 不说太远的怀柔，就连石景山、门头沟一带也有野猪出没。 所以一些人家家里还保留着六七十年代用的狩猎工具。 张小雪在师大附中是妥妥的中心人物，每天围着她吹牛打屁的男生不知凡几。 转天张小雪神秘兮兮的找上了两个男生。 在两位男生惊喜的眼神中，张小雪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听说你们家里还留着以前用的捕兽夹子，能不能借我用几天？” 两个男生当即头如捣蒜。 冇问题！ 张小雪和张夏至都有张白露那处院子的钥匙......。 张小雪趁着放学的机会，领着一帮好友去了一趟三姐的院子搞布置。 七八个女生抬着一堆“叮铃咣当”的铁制品，别提多累了。 但每个人都兴致勃勃。 捕兽夹有三个，老鼠夹子有十多个，还有女生自己动手做了巴掌大的木质钉板，大概二十多个的样子......。 张小雪压根就不担心这些东西会误伤到自己三姐。 她家三姐这点很厉害，在没有一点灯火的情况下，都能准确的避开地上的大片瓜子壳。 “小心点，你物理不行，还是我来。” 张小雪指挥大家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忙活着，脑子里全是大哥讲的那个外国小屁孩对付盗贼的故事情节。 牛二刚好就在附近盯着。 当他看到女生们抬着不少用布盖着的东西进了院子，顿时笑容满面。 “看小丫头们这吃力的样子，看来老物件不少啊！嘿嘿嘿嘿嘿。” 当晚的风有点冷，大冬天的难得有一轮明月当头。 牛二袖着手，一路左顾右盼的来到了小院的外头。 “嘿嘿嘿嘿嘿，金光闪闪的宝贝们，你牛二爷爷来了！” “诶，这墙头上的碎玻璃怎么没了.....。” “正好......，我艹，墙头上怎么有油.....，哎哟我的亲娘诶，摔死老子了。” 窸窸窣窣的爬起来，牛二骂骂咧咧的走了两步。 “谁特么这么缺德？在院子里挖坑干嘛......。” 牛二吃力的把自己的左腿从一个满是泥浆的小坑里拔出来。 小坑有点深，里面全是黏糊糊的东西。 左脚上的棉鞋陷在里面没用了。 不行，这大冬天的必须马上找点东西把脚裹一下。 他记得正房的门是掩着的，于是上前拉住了铜制的门把手。 门后一根铜线连在电闸上，火花顿时四冒。 牛二“呃呃呃呃呃呃”的原地抖了起来。 有些秃顶的他，头顶四周残存的几百根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 惨叫声传出了差不多一里地。 “救命啊，谁特么在床前放这么大夹子？我的腿要断了，救命啊~~。” 闻讯而来的公安们救下了一个满身都是老鼠夹子，左脚还带着个恐怖的捕兽夹子的贼。 而且这贼的伤情有点严重，左腿算是彻底废了。 不知什么原因导致他一脸漆黑，直到到了医院清理过后，片警才认出这个人是牛二。 后续的案情很严重，因为这家伙身上居然带着一把由发令q改成的“手q”，还有八发子弹。 派出所的民警摩拳擦掌的正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在第二天，牛二的案卷就被市局直接接管。 其实也不是市局接管了牛二的案子，接管牛二的人拿的是部里的批文......。 第356章 英雄救美...... 牛二的失手，让暗中盯着进展的施南国很是懊恼。 他打的是英雄救美的主意。 就连牛二弄到的那个东西，也是他找人故意放给对方的。 那东西的威力他有数，只要不是打中要害......。 施南国这些天在自己身上大衣里藏了好几块铝合金板。 只不过昨晚他知道张白露不在那个小院里，所以他没有出现在现场。 牛二这个人他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1节 这个人很讲道上的义气，他上次进去就一个人担下了那件事的所有罪过。 施南国并不认为对方会把王立正供出来。 就算被供出来，王立正也能用一句“是自己听岔了”混过去。 事情应该不大。 施南国只是觉得有些郁闷，他这段时间的拳脚算是白练了。 看出他心情不佳，几个舍友就拉着他去老莫散散心。 施南国喝了一顿酒出来，正好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被几个街头的顽主拦住，还动手动脚的。 是庄语嫣。 庄语嫣正好惊慌的不行，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 “南国，救我啊！” 施南国还没准备好要不要上前，同样喝多了的顽主已经一砖头拍了过来。 “小比样，还敢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四个字算是戳中了施南国心里的痛。 他借着酒劲就和舍友们冲了上去。 直到庄语嫣一声惊呼，他才发现有把白铁匕首刺中了自己的肚子。 那个一脸凶狠的顽主疑惑的又用匕首捅了捅。 诶？ 捅不进去是怎么回事？！ ...... 张清明此时正在忙着组织第三批可以飞的“大玩具”装船。 在接到上头的案件通知时，他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只是稍微思索就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白露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大幅动用了精神力，才导致她出现了自我防卫的真空期。 能让张白露动用这么大精神力消耗的事情，肯定不会小，可这丫头居然还瞒着自己？ 张白露拿着话筒乖乖的听训。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百达翡丽，好家伙，这次被大哥训了足足四十分钟。 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破纪录了......。 与张夏至和张小雪不一样，张清明训妹妹遇到这两个总会狡辩一两句。 每次被训，张夏至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死不服气，心情好的时候表面上乖乖的，但转身就会故态复萌，背后还会一个劲的吐槽自己哥哥。 而张小雪早就学乖了，反正不认错只会撒娇。 只有张白露不管大哥训的对不对，态度真是好的没话说。 张清明一般情况下真心训不了几句就会熄火。 但这回张清明是真的怕了，这才破例训了张白露快一个小时。 张白露的精神力虽然厉害，但这次的家伙可是带了q！！！ 要是隔着二十米给张白露来一下，再后悔就晚了。 张清明在“教育”张白露之前，曾和北京的高援朝通话超过一个小时。 他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无论如何必须抓住这件事里所有的涉及者。 其实不需要张清明提要求，上头已经紧张的开始大规模的排查，挖的深度相当深。 紧急成立的专案组光核心成员就有三十多人，整个大专案组聚集了北京地区公安、内务、pla等多部门超过两百名精兵强将。 “不管挖到谁！一律严办~！” 北京城里场面上的人都以为张清明不过是投资了好几个项目的“海外华侨”，什么cd、药厂、遐想和居民小区之类，又赞助了一些单位金钱。 但实际上张清明的档案已经打上了四颗星的绝密标签。 从第一批货物里的十架武装直升机和五轴联动大型精密数控机床开始，所有对张清明的背景和渠道的暗中调查都被勒令终止。 第二批二十架武装直升机下头藏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五乘五的大木箱。 里头是一台叫做ws10的飞机发动机......。 虽然是被换下来的半旧产品，但直接被诸多老教授当做了神物。 无他，研究没多久他们就发现，这台发动机的设计和材料，与国内的航空工业适配性太好了！ 他们甚至产生了错觉：自己的航空工业体系大概只需要进行部分升级......。 而张清明运来的第三批货物里长绒棉下头，藏着一大批全球最先进的碳纤维，那批的数量第一次让国内的航天业有了能吃饱的错觉。 而即将起运的第四批武装直升机是二十五架，还有专配的一种攻击性弹药和制作工艺。 当然，在第四批货物的底仓里依然被张清明放了其他的东西。 还是张清明的恶趣味，他没告诉任何人那是什么。 让京城的老家伙们很有种开盲盒的惊喜和期待。 可就在这个档口，张清明的状元妹妹差点出事......。 上头各部门都如同被扇了一下脸皮，那是火辣辣的疼。 有种愤怒叫做恼羞成怒。 当数个权威部门一起恼羞成怒起来，产生的后果根本不是一两个所谓的家族能够承受的。 在大记忆恢复术的帮助下，牛二很快把自己买q的渠道供了出来，也把给自己提供“引导性”消息的王立正给供了出来。 施南国是从自己父亲这里听到了这件事隐隐的风声，他马上通知发小老耿让王立正马上跑路。 王立正跑得很快，公安抵达他家时，他坐的火车已经到了通州。 按照道上人的经验，这个时候北京的公安也只能选择通缉他，不会大张旗鼓的徒费人力来继续追捕。 人海茫茫，就凭十多个公安，哪里找他去？ 但施南国、耿联合和王立正都小看了这次行动的规模和决心。 当天整条京广线各个车站都布满了wj。 累计动用的沿线城市公安登上各列火车进行排查的人数超过一千人次。 王立正在鹤壁站被六个公安捂着嘴抬下了火车......。 人还没送回北京，这次行动的规模就在铁道系统内部传开，耿联合被吓得浑身发软。 作为大院出来的子弟，他可是知道能有这种程度的行动，肯定是案子通了天。 耿联合自首了......。 不过还算他讲义气，去自首前先通知了施南国跑路。 施南国此时正和庄语嫣在一起。 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满地衣*衫。 第357章 正大光明的反击 庄语嫣不觉得自己会后悔。 虽然自己之前被那些顽主在酒里下了药，但自己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题并不大。 可施南国阴差阳错帮自己“挡”下那一刀的场景，对于一个满脑子都是朱丽叶、罗密欧，向往着西方世界的女子来说，这种程度的冲击实在是太......上头了。 这件事里，庄语嫣的主动起码占了五成以上。 可事情才到一半，施南国接到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穿衣跑掉。 而且是被逼跑路。 理由让庄语嫣极其愤怒。 因为这个男人之前找人对付张白露的事暴露，而且还是施家都解决不了的情况！ 该死，又是张白露！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围着她转？！！！ 自己可是刚刚付出了......。 不得不说，施南国还是多少有一点男主气运的。 耿联合是在确定施南国逃出北京后才去自的首。 施南国没敢回家，因为他清楚按照耿联合的说法，他这回怕是真正的捅了大篓子。 张白露的大哥张清明，肯定是在帮上头做什么要命的事，所以上头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对于这种事，就算是他这种出身，最好的结果也是三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这种案件，证据和出身根本不太重要，办案人只会根据结果来判断。 自己回家除了连累家里，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带着庄语嫣给的八百块，直接往津门方向逃走。 爱情、事业、学业，从此与他成为了路人。 耿联合的自首，让案件的进展有了很大突破。 查到施南国这里，专案组的几个领导已经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心里多少都放松了一些，但该继续查的还是要查下去。 万一施南国身后还藏着人呢？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2节 施南国没进被布下了天罗地网的津门，他去了曾经旅游过的一个渔村，花了六百块出了海。 他的目标是棒子国......。 棒子国与国内没有邦交，所以不存在遣返这种事。 京城的事儿，张清明充分信任了上头的处理能力。 他在港岛除了办理与运货相关的事宜之外，另外又办了一件事。 只因孟轻尘在和他煲电话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件事儿。 所谓的气功大师们、凄惨的马德胜、倒霉的卢超，还有隐藏在幕后的卓家，都落入了张清明的耳中。 “所以，亲爱的张先生，”孟轻尘用天生淡然的语气在说着最撩人的话，“如果人家做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有奖励的吧？” “当然，亲爱的孟小姐，你想要什么奖励？” “能用这句话来回答对象的提问，张先生，你很不合格哦。” “呵呵，那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喂，”孟轻尘没好气的嗔了一声，“您的脑子是不是又歪了？” 厚颜无耻的张清明：“圣人之道，祖宗教诲，哪里算得上歪这个字。” 孟轻尘有些招架不住这个无赖，只能扔下一句：“你张开闭口的都是这些，小心把树枝上的柳絮都给吹没了......。” 见对方挂了电话，张清明摸摸头。 我去，对象说的情话太高深，自己听不懂怎么办？ 一个电话直达北京。 “白露在家没，叫她听电话......。” 白露军师在电话里和大哥说话的语气还是软乎乎的，只是听了大哥的求助后，脸上有些讪讪的。 “人家也没谈过对象，哪里听得懂孟姐姐的意思.....。” 张清明一听，也对啊。 自己这妹子两辈子都没谈过情这个字，倒是自己问道于盲了。 “不懂也好，乖乖的就行。” 《良友》杂志社那边文化人不少，自己明天去问问。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张白露哀怨的叹息了一声。 “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大哥，你对象是在警告你呢.......。” ...... 周嘉荣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叹了一声“陈老板的茶不错！” 对方闻言立即笑了起来。 这处茶楼声名在外，陈老板为了包下这里可费了不少心思。 “周生，张大亨的意思我还是没有完全领会啊。” “这么大的馅饼掉我头上，到现在我还是晕晕的。” 周嘉荣呵呵一笑。 “在两年前，陈老板还是嘉海和福利来的强劲对手，如今这两家做内地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陈老板却偃旗息鼓了许久。” “张生的意思很简单，是让陈老板把你在津门和宁城的渠道再走起来。” 陈老板手里拿着茶盏，心里却还在一个劲的嘀咕。 “周生，这五十万件电子产品，个个都是好东西，以这样的价格卖过去，怕是同行们都会说我陈某人不太地道。我是怕......。” “你是怕嘉海和福利来在内地的那个渠道对你不满？” 周嘉荣点出了陈老板最担心的事情。 陈老板似乎悟了。 他压低了声音。 “是卓家招惹了张大亨......？” 周嘉荣笑着点头。 陈老板立即拍起了胸脯。 “这个您让张大亨放心！” “内地卓家的生意最赚钱的就两样，京里的八家茶馆、以及上海、京城的小电子产品销售这一行。” “他的小电子产品来源九成是从嘉海和福利来拿货。” “以张大亨这批货的质量，还有给我的价格，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内就让卓家彻底退出这个市场！” “一个月！” 周嘉荣伸出了一个指头。 “张生吩咐你办事，你就别小家子气，五十万件只是第一批，你用最低价走货，不管你走得多快，第二批货保准能准时供应上。” “这叫倾销，你懂了么？” ....... “左经理放心，我们立即汇报并组织骨干准备出行，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临时被张清明派来杭城的左定英，忍受着越剧团团长热情的手劲，心里也在嘀咕。 没想到柔柔弱弱的越剧演员手劲也这么大的......。 作为东方影视投资基金的ceo，明珠院线的实际总经理，左定英其实在港岛的事有一大堆。 她被派到张清明身边时，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用到这一方面。 上头的意思：是张先生既然信任你，你就不要辜负了这份信任。 左定英如今干劲十足。 就是张先生别的还好，但也有一个缺点——遇到自己的妹妹的事就有些分不清主次。 自己在港岛一堆子事等着去办，光她办公室门口等着谈投资的导演就从三楼排到了二楼。 可张清明却把自己派来杭城谈一桩可笑的事。 为了打压张夏至名下“夏有白雪”茶馆剧院的竞争对手——卓家的八家茶馆，张清明联合了京里的侨办办了一个百戏进京汇演的活动。 除了刚刚谈好的这个杭城越剧团，她在浙省还有七八个越剧团要联系。 她的下一站是徽省，六家得到通知的黄梅戏剧团正在对她翘首以盼。 另外还有四家花鼓戏剧团、豫剧团、秦腔剧团等等，都在等着她光临。 出入京的费用和津贴都是侨办出（其实就是张清明出的），张清明准备在“夏有白雪”连演三个月。 文化部拍案叫好，其实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之所以没办成只是因为囊中羞涩。 别人听到这个消息只会笑笑，觉得未来三个月乐子会比较多。 但消息落到卓家耳朵里，却如同响起了一道惊雷。 第358章 新花样 “夏有白雪”茶馆剧场最近在京城曲艺圈里相当有名。 这个“名声”有好的也有坏的。 张夏至从大哥那里弄来的经营理念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外人看着“夏有白雪”几乎是赔着本赚吆喝，很是看不明白。 首先“夏有白雪”的门票几乎是白送，才五分钱一张票，还送一碟瓜子。 京里最便宜的茶馆也要三角一张票。 其次，“夏有白雪”的零食种类太多了，但价格却很亲民，从两分到一毛的都有，而且还搞什么换茶叶、上点心第二次半价。 这不是奔着赔本去的么？ 就这样还能赚钱！ 以上这些还不足以让曲艺圈里的部分人对“夏有白雪”产生恶感。 但最后一条却是人们讨论最多的，也是争议最大的。 “夏有白雪”的演出费，是普通茶馆，甚至是卓记老店的三倍还多！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张家是在贴钱凑乐子。 给出这种让人眼红的价格也就罢了，曲艺界的那些知名人士嘴里虽然会吐槽，但心里却想着自己会被请过去。 可惜，“夏有白雪”不看演出人士的名气，只看节目的质量和现场效果。 老戏、老节目几乎都没被选上，“夏有白雪”选中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一辈的曲艺界人士。 这帮子人有活力、有创新精神，几乎占了“夏有白雪”演出人员的九成。 可这就叫很多人感到了不满。 京城曲艺界，这可是一个极其讲究“排资论辈”的行当。 按照老年间流传下来的规矩。 这些年轻人没得老师们的同意，是没有登台的资格的。 虽然这个规矩在新时代已经变了很多，但大体的精神还是得到了传承。 老师动手教训徒弟，就连家长都不能说什么，打得狠了也只能靠团里的政w出面调解。 可如今老师傅们都赚不到这么多钱的时候，下头的年轻人却大把大把的搂钱。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3节 这不是反了天？ 好一点情况是徒弟老实懂事，把从“夏有白雪”赚来的钱分多一点给自己师傅，差一点的情况闹得师徒之间几乎势不两立。 有的也不是为了钱和师傅较劲，而是为了上台的机会。 放在平时，要是没有师傅的引荐，没茶馆剧场会收新人上台。 至于团里的剧目，那都是师傅们的专场和指定传人的专属舞台。 哪怕他们平时练得再勤奋，只有端茶送水的份。 “夏有白雪”算是在曲艺界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很多人都以为这股子邪风吹不了几天，毕竟没人会认为“赔本买卖”有什么前途。 但他们不懂的是，什么是“抢占市场”和前期投入。 张夏至的野心很大。 按照他大哥说的，她要做这个圈子里制定规则的人！ 其实“夏有白雪”一点都没亏，只是赚的很少而已。 “这不是胡来么？” 潘老师傅摇头叹气，自己的儿子学了十八年，连区里的晚会也上去唱过一个角，可特么“夏有白雪”就是看不上！ 自己在京里戏曲界可是老人老名，圈里人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可“夏有白雪”的老板却一点名字都不给。 对于儿子练了多年的老曲目不屑一顾，反而对自己几个记名徒弟自己乱编的“武戏”格外垂青。 门口又被几个徒弟放了一堆礼物，但潘老师傅还是没让他们进门。 他总觉得这帮兔崽子是在和他显摆。 好好的给他儿子当配角捧腿不好么？ 潘老师傅的爱人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出门把礼物都拿了进来。 她知道自己丈夫就是做做姿态，让邻居们看看。 几个徒弟大半赚的钱都在这些礼物里了，要是被人偷了，两口子都没地哭去。 徒弟们今天送来的礼物里还夹了一张纸。 潘老师傅好奇的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猛的跳了起来。 “好家伙，夏有白雪这是要彻底造反了啊~！” “百戏进京，还连演三个月！” “不行，孩子她妈，我今儿不搁家吃了，我得去一趟协会。” “这事情有点大。” 得潘老前辈心急火燎的赶到地方，发现协会里来了不少人。 手里都抓着那张纸。 “黄梅、越剧、花鼓戏、豫剧......好家伙十八个剧团上京！” “呵呵，这夏有白雪是不安好心啊，十八路诸侯进京，他分明是生了反骨！” “慌什么，前清的那会，也出过同样的事，最后结果如何，呵呵。” ...... 一帮人正闹着，从协会会议室里走出一个笑眯眯的老头来。 “都被吵吵了，部里的通知已经下到了我们这里。” “都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回京里要选出六个剧团十二个剧目参加这场盛会，下周五开始遴选，咱们可不能落了国粹的面儿！” “还有，手里都有宣传纸吧？” “这赛制可要看明白了，最后一个月只有六家剧团能进最后的决赛，靠的是用夏有白雪门票的票根投票。” “不过，郭老，这路演是什么词啊？” “对，还有这个收集签名决定排片率又是个什么搞法？” “郭老，这让我们的剧团成员上街推销什么签名劵，这也太羞人了吧！” “前六进决赛我懂，可这还有两个可以复活又是个什么鬼？” “对对对，夏有白雪就喜欢乱来。” ...... 卓家的八家茶馆在第二天也推出了一个活动，是和文化界联合办的。 邀请了京城各大名家在茶馆里连演九十天，都是全北京人能朗朗上口的剧目。 卓家这次是真的准备赔本赚吆喝了。 但活动没开始几天，卓家就发现自家在现金流上出现了问题。 满京城给茶馆剧院提供瓜子零食那些的是百货公司，往日都是一个月一结算。 可夏有白雪却忽然真金白银的砸了过来。 张夏至要拿下计划内划给剧院茶馆的所有份额。 为什么张夏至敢打计划内物资的主意？ 因为京城百货公司刚好开始改革试点——价高者、给现金的，优先足量供应。 卓家在之前就被张夏至坑了一把，到现在都没缓过气来。 这次迎击张夏至的攻势也是不得已而勉力为之。 光是邀请那些名角给的定钱就把卓家从另一条线抽调的现金用的七七八八。 别看小小的茶叶和瓜子、花生，没了这三宝，连老戏迷都坐不住。 论行里的资历，张夏至根本不配给卓家提鞋，但论财力，情况又调了个。 一月到三月份京城计划分给文化娱乐场所的零嘴份额被张夏至一口气吃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计划外的......，张夏至也包圆了大部分。 剩下的部分各区百货公司都不敢继续大批出售，因为居民们最起码的零食需求是不敢出问题的。 卓家只能一点点的从津门、河北等地往京城倒腾计划外的，价格平均算下来居然和张夏至进货的价格差不多。 第359章 卓家抄底 卓家这次是铁了心要和张夏至对抗到底。 换做一个月前，卓家看张夏至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如今，在应对张夏至的用词上都羞辱的用到了“对抗”两个字。 不是张夏至有多厉害，还是她背后的哥哥强到离谱。 自从听到卢超被抓、马德胜跑路，卓家也猜到自己的私下做的事瞒不住张家，所以两家有了点不死不休的意思。 百戏进京，摆明了就是张家兄妹要用真金白银来砸死卓家起家的根本——八家老茶馆。 妥妥的阳谋。 卓家也不是没找过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以前认识的所有关系都对这件事不冷不淡的，摆明了不想掺和。 张清明的名声卓家知道，知道光他投资的那些产业在上头心里的分量就肯定比卓家重。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就连自己以前的靠山严家严老，如今连面都不见他们了。 惊慌之余，卓家只能勉力自救。 幸好他们还有另一条来钱很快的路子——从港岛过来的小电子产品。 如今最便宜的一块电子表价格在十二块左右，而卓家拿货的总成本也不到七块。 卓家的销售渠道主要是从京城和上海出货，除了零售之外更多的是批给其他城市的商贩。 为了保住自己起家的根本，卓家最近将每日从小电子产品销售上收回来的货款都投入了这场茶馆竞争之中。 到了元旦前一天。 卓家终于发现了小电子产品市场上的不对劲。 元旦前的三天，本就是一个比较突出的销售旺季，但卓家仅仅在京城里批发零售的小电子产品额度竟然不足淡季的一半。 上海的数据到了夜间才传过来，销售额不及去年的30%！ 一家新成立的电子产品销售公司，正在以卓家出货价80%的价格疯狂甩货。 卓家几个当家人的眼前就摆着几块电子表、计算器和随身听。 “仅仅是这种电子表，对方的款式和花色就有二十多种，远超我们三色系列，而且款式、功能都远远超过了我们的货。” “但他们打着元旦大促销的牌子，一块表才卖10块。” “五道口那边的地摊市场，都快抢疯了......。” “还有这个计算器，应该就是本子国去年年底最新出的那种，只不过精简了科学算法，但这东西在港岛买也要十美元甚至以上，可他们就敢卖五十块rmb！” 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台小巧的计算器。 “诶，不是sony，是somy，应该是盗版货，怪不得有些功能不全，还卖得这么便宜！” “五十块，他们的成本是多少？” “不要提这个计算器了，需要这个东西的人并不多，现在最麻烦的是我们之前卖得最好的随身听，现在完全滞销！” “人家的随身听比我们的轻巧、功能又多，款式花色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们的卖四十块一台，人家卖三十块一台，这根本卖不过啊！” 卓家家长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卓远航。 因为找人对付张清明父母的事就是大儿子的自作主张。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4节 卓远航显得很淡定。 “很显然，这是有人在趁我们卓家现金流不够，又和张家在茶馆这项上对上的机会，想用低价抢占我们的销售渠道和市场。” “呵呵，这样的货品他们拿来和我们的货品打价格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我们立即降价，让他们的货品砸在手里卖不出来。” “如果他们跟着降价，那才是真正的好事，因为这帮人显然是在赔着本出货。” 对于大儿子的判断，卓家老爷子还是比较认可的。 因为有些超出认知的事，太过违背常识，根本不会被他们所考虑。 第二天，卓家的两个供货商同意再次降低批发价，卓家顺势把自己电子表、计算器和随身听的价格降到了所能承受的极致。 电子表九块一支！ 随身计算器四十五块一台！ 三色随身听只要二十五块一部！ 但他们的对手却似乎早有准备，对方的价格比他们还提前一小时开降。 更好看的电子表七块五一支，somy计算器三十八块一台，款式繁多又轻便先进的随身听只要十八块！！！ 滞销的阴云彻底笼罩在了卓家的头顶。 不过卓远航和卓家老爷子私下商量后，卓家竟然开始亏本降价。 电子表六块五！计算器三十块！随身听只要十三块！ 这个价格就连他们的供货商嘉海和福利来听了都为之咋舌。 因为卓家是真的亏本在保护自己的市场份额，这种销售价格基本都高出了供货价。 卓家的对手果然毫不犹豫的跟着大跳水。 一周前还要最低十二块起步的电子表只卖四块五，somy计算器只要二十五块，随身听也降到了十块一部。 “父亲，我刚才和嘉海的老板通过电话，他们也核算过，对方的这个价格已经无限等于出厂价，甚至是工厂生产成本。” “加上运费成本和税费，他们确实是在大亏特亏。” “我们可以开始动手了！” 卓老爷子点点头。 不愧是自己看重的长孙，这次商战的套路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其实在发现有人抢市场的当天，卓家就开始向朋友家和银行借钱。 就连茶馆那边的支出也在不为人知的减少。 卓家的目的——趁着对方不计一切的降价竞争，暗地大口吃进对方的货物！ 用堪比生产成本的价格送到自己嘴边来了，自己要是不下口，也太对不住人家的“慷慨”了。 负责出货的“对方”正是周嘉荣安排的陈老板。 他在听到手下人报告说有人在暗中大批吃进自己的货物时，微笑着摆摆手。 “让他们吃，他们要多少你们就抛多少！” “给港岛的周生打个电话，说鱼儿已经上钩，可以把下一批次货物发过来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惹了张大亨的卓家是如何把自己活活撑死的！” 陈老板可是知道，张大亨最近在港岛收了几个小型仓库。 仓库的电子产品堆积如山......。 想到张大亨当初拿金山砸垮美刀汇率的过往，陈老板心里暗自警醒，他以后也要注意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张大亨。 这厮的“商战”根本不讲道理，简直豪横到没朋友。 第360章 原来是个霸总 1985年的元旦。 在很多人的记忆里都相当的深刻。 因为很多人就是在这几天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台随身听、第一块电子表或者心里念了很久的计算器。 陈老板和卓家的价格战打得火星四射。 上头几个部门看在眼里笑在心头，虽然两家的货品大部分都是“贴牌”，都只要他们交税，大家都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 这也是增加消费gdp不是。 卓家一开始几天都是暗爽到不要不要的。 他们大笔吃进陈老板手里的低价货物，就等着陈老板资金断裂。 看着仓库慢慢堆积起来的大批小电子产品，卓远航的心头越发火热。 只要日后价格再次涨起来，这次他们卓家赚到的利润足以挽回上次在咖啡馆上亏掉的投资。 元旦过后五天，陈老板那边出货的速度不降反增.....。 “该死，津门、上海、宁城都有大批小电子产品在报关，都是这个姓陈的货！” “那数量......。” 来汇报的人想到那个恐怖的数字，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十分钟后。 卓老爷子带着一头汗，亲自出马去拜访了几个老关系。 那个姓陈的疯了！ 这种数目的出货量，足以淹死五个卓家！ 必须将对方的后续货物卡在报关上。 “不好意思，老卓，这件事怕是不行......。” 一位和卓老爷子有着二十年交情的人忍不住给卓家漏了点风。 “在一周前我就被上头打了招呼，这小半年里都不能卡这个事。” “尤其是这个姓陈的。” 卓老爷子秒懂：“姓陈的身后有人？是谁？” “你认识，......张清明。” “就他？！” “对，就他。” “凭什么？！” “就凭人家的小电子产品下头混装了很多有些敏*感的东西。” “老卓，你要是也能解决这些个敏*感物资，那这件事我就能帮你办......。” 卓老爷子无功而返，但好歹他终于知道在对付自己的是谁。 还是张家兄妹！ “你说什么？” 颓然的卓老爷子还没来得及想到对策，又一个惊天霹雳落在了他的头上。 “银行不给我们贷款了！” “是的，爷爷，而且还说我们前几批贷款都存在违规情况，要马上收回！” “是一家银行，还是......。” “所有银行都是一个态度。” “你就没问到原因！” “是......是张夏至的那个哥哥。” “又是他？！！” “这个张清明放出话来说，哪家银行敢继续贷款给我们，或者不收回给我们的贷款，他就把存在人家银行里的款项全部转走。” “鬼知道这个人在银行里存了多少钱，反正各银行的领导都慌了神，要命似的催我们还钱！” “爷爷，爷爷，你别吓我，快！备车，送老爷子去医院。” 在卓老爷子晕倒的第二天，卓家暗中收购小电子产品的行动完全终止。 与卓家有经济上往来的朋友和银行工作人员，几乎把卓家的门槛踩低了一寸。 他们都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晓得卓家的钱全部砸在了小电子产品上，把底裤都赔掉了。 所以想趁着卓家还没完全倒的时候，把欠自己的那份找回来。 陈老板那边出货速度价格依然稳如老狗。 按照张清明的指示，这一波抛售潮会持续到年后。 而卓家已经肯定是支撑不到过年了。 陈老板这边出货从元旦那天开始，每卖出一台随身听都会奉送一盘磁带。 《冬季到湘北来看雪》。 张小雪的少女专辑也在元旦这天正式发行。 发行方的第一批供货量没有对外透露。 在这个年代，谁在国内发行磁带仅仅是第一批，就能达到五百万这个数字的？ 也就是宠妹狂魔张清明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当然磁带的质量也是相当不错。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5节 孟氏唱法的代表作都在这张磁带里，少女心满满的一张磁带，化作一道旋风瞬间沦陷了大江南北。 “冬季到湘北来看雪……，”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风吹云云在动……不下雨就出太阳吧……。” “……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一开始是随身听带动了磁带的销量，但随着歌曲的传播，张小雪的专辑反过来，带火了随身听的销售。 这一事件甚至被载入了1985年的历史。 随身听和这张专辑成为了85年开年的特有名词。 很多人一直用到90年代初的随身听，都是在这一场风潮中抢购到的。 而肯花十块钱去抢购一台随身听的初衷，只是为了能在夜里和闲暇的时候听一听那些少女心爆棚的歌曲。 各家新华书店里，往往张小雪的专辑刚刚到货，还没来得及摆上货架，就被新华书店内部的各种关系抢购一空。 而1985年国内人口的总数刚好超过10亿。 在这个喜欢抢购的年代，只卖4块5一盒的500万盒磁带，在1月9号就宣全国告售罄。 按照港台在80年代的白金专辑算法，是5万张磁带等于一个白金。 17岁的张小雪在1985年的年初创造了一个让所有华人歌手都相当绝望的记录。 九天售出100个白金！ 之所以能达到这个成就，一是因为其大哥的财力，再就是因为上头的刻意配合。 这个年代让上头很头疼的就是港台歌曲和文化的暗地入侵。 流行音乐文化在内地才刚刚起步。 而张小雪的这张专辑妥妥的打着内地的标签，经过不少音乐专家的评判，这张专辑完全可以反攻港台。 有了这种背书，张小雪的专辑售卖一路畅通。 所有新华书店最显眼的位置摆的都是张小雪专辑的海报。 北京的机场。 靓丽的身影走出航站楼，正好看到提着一个手提箱的男子默默的笑着看着自己。 “你不是昨天的飞机吗？怎么看着好像今天才到？” 孟轻尘微笑着看着张清明。 她晓得这个家伙就在等着自己的这句问话。 “因为今天会有一次巧遇……。” ……果然，这家伙又在撩自己，……挺高兴的。 “那你做好准备去我家接受审查了吗？” “时刻准备着。” “果然是个厚脸皮，一点都不带怕的。” “孟小姐，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容易脸红。” “呵呵，配合一下你罢了。” 打情骂俏完毕，两人终于聊起了正事。 “叔叔阿姨过两天就会来北京，今年过年你怎么安排的？” 张清明愣了一下。 父母之前不是说好今年过年要回老家过吗？ “看来某人最近当哥哥有些不合格。” 孟轻尘放下行李替他整理了下领口，笑着说出了全家人都瞒着他的一件事儿。 “你家小妹被临时邀去参加今年春晚，所以你今年只能留在北京过年了……。” 美人在前，张清明已经把要回去重修祖坟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说起来最近我可能有点闲，需要一个向导带我好好游一游四九城内外。” 面对张清明的邀请，孟轻尘却微笑着摇头。 “我可没你这么清闲，人家回北京还有几件事要去办。” “那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儿这么急吗？” 孟轻尘终于整理好了自己对象的衣领，笑容依旧满是淡淡的味道。 “有个姓严的最近比较欠收拾，不处理好他，我可没心情过这个年的。” 张清明愣了一下。 合着我对象......原来是个霸总？ 第361章 挑唆 “我不同意~！” 京城钱家新购置的寓所内，钱雪妮的声音格外响亮。 “本来就是卓红浅先往我们店里塞人，她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怪得了谁？” “我反正是对卓家没有一点好感！” 钱文俊哭笑不得的看着妹妹。 “雪妮，做生意不能光凭个人喜好。” “卓家女儿之前往咖啡馆塞人的时候，你还没入股呢.....。” “再说这是难得的机会。” “卓家资不抵债，唯一能拿出来还债的就是那八家老字号茶馆。” “这可是个不错的资产！” 钱雪妮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哥哥。 “要不是张夏至把茶馆剧场玩了出花样，大哥你也不会想着进入这一行吧？” “偷女生的创意，你可是不知羞！” 钱文俊洒脱一笑。 “我还是那句话，做生意不能意气用事，但一定要舍得下面子。” “说真的，我对你那个合作合同是越来越好奇了。” “百戏进京也就罢了，可她那些赛事花样是怎么想出来的？！” 钱雪妮认真看了自己哥哥几眼，慎重的告诫对方。 “我劝你还是别对她好奇，店里上演的那些前车之鉴可不算少。” 她不希望看到自己大哥也出现在那个大型的车祸现场。 钱文俊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小妹的担心纯属于多余，他可不是看到美女就脑袋短路的家伙。 钱雪妮知道自己大哥在北美可是华人圈子里出名的年轻绅士，在女士们的圈子里名声很好。 只是作为妹妹她很清楚，钱文俊对于那些扑花蝴蝶一般的女人只会表面上应付，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回国后，钱文俊已经好几次表示了对一个女人感兴趣。 而且是这个女人又狡猾又漂亮。 她忽然很担心。 自从1985年元旦过后，京城街面上流传着不少关于卓家八家老字号茶馆的新闻。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卓家欠了不少名角的场费，闹得满城风雨。 也不知道风光了近十年的卓家，怎么就忽然缺起钱来了。 但很快这个新闻的热度就被另一个相关的新闻所取代。 有家海外华侨出面盘下了卓家一半的茶馆，这才让卓家有了喘息的机会，起码在外面传的风声里，卓家好歹把人的场费都给结清了。 其实实际情况远比外人传的要严重得多。 卓家八家起家的老茶馆中有七家被钱文俊接了手。 卓家拿到的钱，除了支付名角们的场费外，其余的都还了朋友和银行。 就算是这样，卓家还欠银行不少钱。 虽然没了七家茶馆，小电子产品这块的计划外渠道也被人抢占一空，但卓家到底还是没完全退出茶馆剧场和小电子产品售卖这两个行业。 加上有用得上的关系，经过钱文俊的指点，卓家与各银行达成了分期还款的协议。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张清明，对于钱文俊插手这个行当的事很感兴趣。 因为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钱文俊对那七家茶馆剧场的定位很有国外特色，换句话说钱文俊的经营模式——就是夜总会！ 听说很多被钱文俊开出的高薪吸引去应聘的姑娘家，都是捂着脸一路骂着逃出应聘室的。 其实钱文俊已经很考虑国内的情况了，不过是要求穿丝袜和旗袍跳舞.....。 张清明心里呵呵直笑，他打算钱文俊装修排练好后第一个去捧场，然后转手偷偷举报一波。 至于卓家......。 确实有人给他递话，想让他放现在的卓家一马。 张清明表现得不置可否，但他内心里却根本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6节 人有逆鳞，卓家的下作正好触犯到了他的这一点。 而让张清明没有立即给卓家最后一击的原因，不过是他马上要去孟家拜访，想给孟家人留下个柔和的印象。 卓家已经是冢中枯骨，收拾起来很简单。 钱文俊并不知道因为自己才插手，让国内早很多年出现了“限制消费”这个概念。 卓家人都被限制了消费，他们在百货公司的多个小电子产品柜台和最后一家茶馆的账务都被银行看的死死的。 卓红浅对此很不适应。 她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 从一天十块二十块的零花钱，变成一天只有饭票、菜票和伍角零花钱。 卓红浅觉得自己有一种从天宫掉入了泥潭的感触。 尤其是在和庄语嫣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触让她分外愤怒和不适。 庄家上次在咖啡馆项目上也亏了不少钱，不但把庄语嫣出国的费用亏了干净，还倒欠了不少钱。 可庄语嫣的父亲仍然在那个位置上，所以庄语嫣只是过得没以前那么随性，但却比卓红浅好了太多。 今天是庄语嫣请客。 而且庄语嫣今天的请客并不怀好意。 卓红浅恨张家兄妹，庄语嫣也恨。 卓红浅恨的是张夏至和她的哥哥张清明，而庄语嫣虽然也恨张夏至，但她最恨的却是张白露。 不过两人恨的人的交集里张夏至是唯一相同的那个。 只是卓红浅没有料到庄语嫣在很早之前就对自己积累了诸多埋怨和不满。 以庄语嫣这样性格的女生怎么可能甘居人下？ 所以庄语嫣今天准备来个一箭双雕。 她选择请客的地点也很巧妙，正是卓家才出手不久的一家茶馆。 果然才坐了没多一会儿，在她有意无意的刺激下，卓红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和偏激。 庄语嫣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估摸着张夏至马上就要到了。 张夏至对钱文俊搞的新模式也很感兴趣，她没课的时候会偷偷过来打探情况。 很显然张夏至已经把钱文俊默认为实力相当的对手。 要不是她大哥不准他学钱文俊的这一套，张夏至怕是已经开始有学有样了。 庄语嫣能搞到张夏至的行踪并不是多难的事，因为张夏至压根就没对外隐瞒过她来取经的事情。 钱文俊对于张夏至的行动只是付诸一笑，还吩咐手下人：人家张小姐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招呼。 所以张夏至刚进茶馆大门，就被殷勤的服务员引到了贵宾席上。 她今天听说钱文俊这边有一场很西方的热舞要演练，所以才过来看看。 她进门的动静自然落到了卓红浅和庄语嫣的眼中。 “说起来，世事转变的真快，几天前这里可是你家的产业……。” 庄语嫣惋惜的语气，终于摧毁了的卓红浅理智中最后一根弦。 “啊~！” 要不是在服务张夏至的服务员眼疾手快的用托盘挡了一下，卓红浅的一杯茶水差点泼到张夏至的脸上。 与此同时，一直在和张夏至说说笑笑的女人，手脚利落的用手提包替张夏至挡住了剩下的茶水。 惨呼声是卓红浅发出的，她被在和张夏至聊天的女子飞快的摁倒在地。 卓红浅其实并不傻，不过是被这一段时间积累的怨气和某人的有心挑唆迷了心智。 被摁倒在地的她已经从满腔怒火中清醒了过来。 她猛的回头看向自己原来的座位，果然庄语嫣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362章 第一次上门 据说那杯茶水只是温热并不烫手。 但张清明还是被彻底激怒。 天桥百货的各个商场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冒出了一个新闻。 百货公司的职工忽然撤下了几个专柜，是一水的小电子产品，换上了另外一批更好看价格更实惠的电子产品。 在普通人看来，这是百货公司拿到了更好的货，对此他们很是满意。 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这是张清明断了卓家最后一条生路。 之前张清明收购天桥百货股份的事几乎没人知道。 而作为京城最大的百货公司之一，此时的天桥百货就算敢得罪直管领导也不会去得罪张清明。 刚好负责这一方面的负责人还欠着张清明天大的人情，当初要不是张清明伸出援手，作为全国首例的天桥百货股份制改革就会在他手里成为一个笑话。 在这一位的默许下，几乎整个京城的大小百货公司全部下架了卓家的产品。 这也宣告着卓家最后一丝生机泯灭。 只是因为一杯温热的茶水。 银行毫不客气的立即查封和接管了卓家最后的一间茶馆。 卓红浅在派出所里被拘留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哭哭啼啼说都是庄语嫣害了她。 可惜这个时候她的话不光张家人不信，就连卓家自己人也很难相信。 因为庄语嫣早就对外宣称过，当初咖啡馆的事是自己两人不对在先。 庄语嫣靠着自己的未雨绸缪，让自己轻松的规避了所有人的怀疑。 而唯一能察觉到她阴暗心思的张白露，最近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些恼火的看着自己大哥整天傻兮兮的在院子里发笑。 大哥今天就要去孟家拜访，看来自己的未来嫂子确定就是孟家姐姐了。 作为妹妹，真替大哥高兴……。 “愁眉苦脸干什么呢？” 被大哥揉了揉头，张白露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 她今天可是认真梳了头的，讨厌！ 诶？ ----我这是怎么了？ 张清明没顾得上在发呆反省的三妹，因为大门口已经亭亭玉立的站了一位佳人。 看着孟轻尘的如画容颜和微酡的面庞，张清明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张白露。 嘿，一段时间没有仔细研究，白露身上的仙气好像越来越重了。 也就自家对象孟大美女能和自己这位妹妹并驾齐驱了。 张清明忽然觉得自己无论是谈对象还是养妹妹都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幸福啊……。 孟轻尘也是第一次见到张清明口中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妹妹。 她分外诧异。 因为她发现张清明难得没有对这件事进行夸张，甚至她还想说张清明之前对自己妹妹的描述还是太过保守了些。 守在一边的葛飞军心里有些小激动。 他是早就见过孟轻尘和张白露的人，早就盼着有这么一天能让两个人站在一起……。 还真是春兰秋菊各有胜场啊。 在孟轻尘主动和张白露握手的时候，张清明没有察觉到张白露那一点点的不自然。 孟轻尘倒是察觉到了一点。 但她也没太过在意，有着出色大哥的妹妹多少对未来的嫂子都不会有什么好态度，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以后慢慢相处就好了。 葛飞军拎着张清明准备的诸多礼物先去了汽车里。 张清明拉着孟轻尘的手走出大门，后脚一勾就把门给掩上。 大门遮住了张白露的视线。 张清明和孟轻尘相视一笑，很自然的吻在了一起。 但此刻色迷心窍的张清明却忘记了一点。 自家老妹的精神力可不是区区一扇木门就能阻挡的。 “看”到门外那一幕，张白露脸色瞬间羞的通红。 她急忙捂住了嘴，把那一声惊呼咽进了肚子里。 可恶，大哥怎么能这样……！ 她身上有些发抖，跌跌撞撞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诶！？ 正好抬头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脸色，张白露瞬间呆住了。 张白露，你到底在想什么？ 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张白露，急忙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的心思和行为。 “呼，好险……。”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7节 片刻之后，张白露轻轻拍了拍自己热得发烫的脸颊。 “张白露啊张白露，有些事你可是千万不能去想和做的！” “如今这样的生活，你还不满意吗？” 到底是两世为人，张白露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看来自己在学习上投入的精力还是不够，要继续加油了！” 最后张白露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亲个嘴就那么迫不及待吗？都不会走远一点……。” …… 孟轻尘笑着看着张清明。 轻轻的牵着他的手，也没催促他。 任他在自家门前转来转去。 张清明倒不是怕孟德山拿枪收拾自己。 但凡拱人家白菜的都一样。 害臊......。 张清明第一次发现性格太淡然的女友，也有一点不好。 就算自己在门口转上一天，她也不会急.....。 似乎还看得津津有味。 孟德山和叶秋萍早就在家等着，保姆笑着把门口的事说给了两人听。 叶秋萍没好气的拍了孟德山几下。 “你看看你养的女儿，心可真大！” 孟德山冷哼一声。 “你还是快点告诉我，你把劳资的q藏哪里了？” “q你个头！” 楼梯上传来老爷子的训斥。 “要是吓到了人家孩子，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孟德山被气笑了，合着他舍不得自己闺女都有错。 ...... 张清明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拉着孟轻尘走进了大门。 他们刚进门，守在大院门口的几个警卫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的那个大亨？ 胆子可真小。 “孟爷爷好~！叔叔阿姨好~！” 孟老爷子笑眯眯的点头，孟德山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而叶秋萍则是仔细打量着张清明。 叶秋萍这是第二次见张清明。 她发现自己第一次还是看走了眼，这个小伙子比在上海的时候似乎更帅气了一些。 （张白露：哎，白帮别人养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爱，叶秋萍也没逃过这个定理。 她热情的招呼着。 “来来来，菜都已经好了，都上桌吧！” 今天的家宴，只有孟老爷子和孟德山夫妇参加。 本来孟家人都想过来看看的，却被孟老爷子赶走。 孟老爷子在桌下踢了孟德山一脚，笑着对张清明说：“轻尘奶奶在北戴河疗养，小张，咱们来日方长，下次再带你去见。” “能喝酒不？” 张清明急忙点头。 孟老爷子满意的点头，指着孟德山对张清明说：“来，把这个人给我灌倒！” 张清明一头冷汗，孟德山冷笑连连。 想灌倒他？ 就凭这头小白猪，老爷子也太高看这家伙了。 “小张啊，那咱们先来两瓶茅台漱个口？” 孟副司令抓住张清明的手脖子。 诶，还挺有劲。 叶秋萍没好气的看着自己丈夫，但也没说话。 第一次当老丈人的都这样。 自己当年带他回家的时候，也是过了她爸爸那一关的。 今天终于轮到他孟德山扬眉吐气了。 孟轻尘笑了笑，自顾自的吃菜。 她知道自己爸爸喝不过张清明......。 她可是亲眼看过张清明在港岛把一帮纨绔喝到哭，那帮纨绔还用的是无耻的车轮战。 果然“漱完口”后，孟德山就有点晃。 张清明依然恭恭敬敬的。 “小子，行啊！” 孟德山终于对眼前的小子有点刮目相看。 “继续~！” ...... 张清明第一次到孟家，就把孟轻尘爸爸给喝吐了。 第363章 叶秋萍的请求 酒足饭饱之后。 孟老爷子满意的对张清明点点头。 “以后和尘尘好好处。” 说完他就上车回了单位。 孟德山醉得有点厉害，但也坚持着去了部*队上。 喝酒输给未来女婿，他觉得有点丢人，不想在家待着......。 叶秋萍也没管他，拉着张清明聊着。 作为最高舞蹈学院的副院长兼最高音乐学院的客座教授，叶秋萍自然是知道张清明曾经用两首通篇只有“啊”字的歌，征服了最高音乐学院的一帮人和一众国际交流生的事迹。 所以她拉着未来女婿聊的都是音乐和艺术方面的内容。 好在之前有过孟轻尘的提醒，张清明准备的很充分。 叶秋萍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青年不错和顺眼。 明明有那么高的音乐才华，在自己面前却很谨慎的藏拙。 （张清明：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才是俺的真实水平。） 当张清明带着微微酒意回到家里，却发现张白露这丫头不在。 看来这次只能靠睡一觉来缓解自己一直强压的酒意。 在迷迷糊糊睡着前，张清明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大礼拜天的，白露丫头今天干什么去了？ 这个礼拜天，张家三姐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张夏至准备吃下被银行查封的、卓家最后那间茶馆，而她面临着来自“强劲对手”——钱文俊的竞争。 如今的张夏至也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人脉，正忙得脚不沾地。 而张小雪直到春节前的礼拜天都被春晚剧组包了圆。 至于张白露，她本来是想把自己关于《西潘达猜想》的手稿交给数学系的教授去看的。 但在半路上，她却遇到了一件事。 京大的校园里，有人在打听自己的事。 礼拜天的学校很安静，所以五十米外、树丛背后的交谈声落入了她的耳朵。 “庄语嫣打听她的事做什么？” “不是说施南国犯了什么事跑路了么？” “再说施南国到最后也和她没能扯上关系吧！” “你别对外面说，我也是偶然听到庄语嫣和我同寝的人聊天，过了两天才猜到她是在打探张白露的消息。” “奇怪，庄语嫣不是主动和施南国掰得清楚了么？她应该不会还对张白露不满吧？” “咖啡馆的事，她也说是自己和卓红浅不对，大家也都知道其实是卓红浅一个人做的......，所以看着不像是想对付人的样子。” “我能注意到这件事，是因为我发现她还给了我舍友好处，通报一次张白露的情况，她竟能给三块菜票呢。”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8节 庄语嫣？ 张白露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她却没见过真人。 对于所有涉及到施南国的人，她都下意识的感到排斥。 但她也很好奇，庄语嫣为什么要盯着自己。 将手稿扔进空间，张白露决定改道去一趟北外。 她的记忆力很好。 二姐说过，庄语嫣最近经常去夏至未至北外店喝奶茶，似乎根本不在意之前与夏至未至发生的不愉快。 可惜张白露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大礼拜天的，庄语嫣竟然没来店里。 倒是她被二姐发现，将她捉去帮忙谋划盘店的事。 扑空的人不止是张白露。 张清明第二天扔下葛飞军，自己开车去孟家找孟轻尘，结果也扑了个空。 “轻尘这孩子，一大早的找了她几个哥哥，也不知去了哪里？” “竟然连小张你都没告诉，真是过分！” 叶秋萍当着张清明的面，接连数落了自己女儿好几句。 但张清明却没有一点失望的样子，他只是隐约觉得有人今天可能要倒霉了。 孟轻尘不在家，张清明只能告辞。 叶秋萍也准备去一趟最高音乐学院。 偏偏孟家最后一辆车在这时出了问题。 张清明马上很懂事的提出，自己开车送叶秋萍去一趟最高音乐学院。 这让叶秋萍对张清明越发满意了些。 有叶秋萍在车上，学院门卫直接打开了大门，让张清明的车子直接开进了最高音乐学院。 叶秋萍是来这里参加一个档次很高的研讨会。 她刚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和张清明说回见，就看见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叶副院长，考场那边出了点状况。” “别慌，发生什么事，你先说。” 女人压低了声音。 “祁老师刚刚动了胎气，被送去了医院。” “音乐学院想让我们马上再叫一个考官过来，可学院那边根本没有老师有空。” “废话，”叶秋萍没好气的吐槽，“各大艺术院系都在今天进行艺考面试，我们学院的报考人数是音乐学院的一倍还多，哪里还能调配得人出来？” “要不是正好小祁怀孕休假，我也不会让她过来走个过场。” “他们音乐学院不是也有舞蹈老师么？” “就说是巧了嘛，他们的舞蹈老师都被春晚剧组调走了，不到晚上十点根本回不来。” “其实别说舞蹈老师，除了参与面试的老师，别的老师和几个院长都被春晚抓了壮丁。” “您看能不能您去坐镇一下？” 叶秋萍摇头。 “这个会很重要，我还真脱不开身，诶？” 叶秋萍忽然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未来女婿”。 如果让小张代替自己去的话......。 她记得之前自己和几个舞蹈学院的院长就私下商量过——要想办法将张清明弄到舞蹈学院去当“音乐方面的客座教授”。 似乎眼前就有一个好借口！ “我去？” 张清明吃惊的指着自己。 “对，小张，你的聘书其实院里早就准备好了，要不我明天让尘尘给你送过去？所以，你今天就帮阿姨一个忙，代表阿姨走一趟好吗？” “不是，阿姨，那可是专业面试，我又不懂，再说人家音乐学院也不会答应啊！” “诶，还真别说，换做别人他们肯定不同意，”叶秋萍笑了起来，“但是如果是小张你的话，以你的艺术修养（财力）和水平（大方），我保准他们一个p都不敢放。” （谁不知道你小张是所有艺术学院的大金主，谁敢有意见？） 叶秋萍让张清明代替自己走一趟，其实此举也有另一种含义。 ——张清明这个优秀的小伙子，大家就不要再惦记了！ ——这是我叶秋萍未来的女婿。 换做别的地方，张清明还真不敢这么冒昧的答应下来，但如果是在音乐学院，他确实没什么心理负担。 再说未来丈母娘的第一个要求，他也不好拒绝。 临时暂停的面试现场，面试大厅外的走廊里。 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正低声威胁着眼前年轻靓丽的女子。 “最后一次机会，那件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身材修长美好的女子慢慢的扬起天鹅般的脖子，满眼都是轻蔑和嘲讽。 “虽然我现在没了关系照顾，但我也不会选择与几种丑陋老鼠混在一起......。” “就算考不上这里，我明天会去最高舞蹈学院面试，就算你们的人面再广，几个学院都能打点到，了不起我回我来的地方去，你们......真的很让人恶心。” 长发男人有些狼狈和气急败坏的离开。 坐在角落的女子，矜持的背脊瞬间坍塌，她无力的靠在墙上，一点委屈的晶莹从眼角缓缓落下。 第364章 好久不见 （亲们，帮我捉下虫。） “怎么可以这样？” 裴教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可是全国艺术生最高档次的面试之一。 要知道张清明才多大？ 二十三岁！ 就算他曾经做出了几首不错的曲子，但在裴教授看来，这样的年轻音乐人放眼全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连走进这个考场的资格都没有。 更别说坐在自己身边来充当评委。 而且张清明是什么学历？ 高中毕业而已。 这可是招考艺术研究生的面试现场！！！ “裴教授，您多担待点。” 来人在低声的解释。 “舞蹈学院那边实在是抽不出人来了，而且咱们学校老师学生都被春晚临时拉过去救场，让张清明来，总好过让那几个凭关系进来的助教来充数的好吧？” “说的好像这个张清明就不是靠关系......。” 裴教授刚刚嘟囔了半句，就被身边的人拉了一把。 张清明或许是不够格，但人家舞蹈学院的叶副院长好歹也算是本院的客座教授，找人替代理论上无可厚非的。 “按照最近的文*件*精神，这次第一批试点研究生面试，各学院必须互相派人监督，没办法啊！” 负责面试现场的易副院长劝了裴教授几句。 “让张清明来，也算满足了文件的要求，这样总好过被迫终止面试吧。” 裴教授没有继续说话。 她能说什么？ 在她看来，大家都知道张清明的才能和圈内的地位资格都不够。 但谁叫是叶秋萍推荐的呢......。 人家可不只是舞蹈学院的副院长和本院的客座教授，更重要的是她的夫家姓孟。 至于易副院长之所以会硬着头皮“认可”张清明加入进来，可不是爱才，而是“爱财”。 一个家里有权，一个家里有钱，让裴教授憋得心里气苦。 换做别家的权贵子弟，她才不会甘愿妥协，闹也就闹了。 但人家张清明才给学院捐了家属楼......。 除非她以后不想在学院里混了，否则就要顶着所有学院家属异常的目光过日子。 裴教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站着的那个长发男子。 她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句。 “正好可以借着这个跳脱的张清明来做点事情，反正出点额外的状况，学院里也不好对张清明说什么。” 长发男子点点头，心领神会。 张清明的评委位置被安排在左手第二个，进入考场之前叶秋萍也交代过他。 对于面试学员，他最后一个亮分就行，一律给持中的分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39节 易副院长和裴教授得知叶秋萍的安排后，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要是张清明真的任性乱来，他们还真不好处理。 “叶副院长好福气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与叶秋萍年纪相仿的裴教授忽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叶秋萍嫁得那么好，女儿要不是有那个病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如今找的未来女婿还是个帅气而有才华的亿万富翁。 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自己的宝贝女儿今年也和张清明同岁，也是自己千呵万护养大的，长得也不差.......。 进入考场的张清明很礼貌，也很低调。 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面试继续进行。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艺术生都是纯天然的，哪怕是来参加研究生面试的女生，身上也满满都是青涩的味道。 这年代可没有后世那么多护具，表演场地也是普通的地板。 但这些女孩的舞蹈、器乐、清唱都是一流水准。 她们靠的都是天赋和努力。 这也与这个年代的艺术生培养选拔制度有关，大量的成本都是各地文化宫和教育系统负担了。 张清明想到后世的艺术生，家里要是没点资本的，根本学不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这边他在走神，打分已经开始。 张清明听到其他评委老师陆续报分后，选了一个中间的分数打出。 眼前的面试女生走出考场的时候有些忐忑，因为她的分数不算很高......。 在面试过七八个女生后，张清明忽然来了点困意。 这七八个女生里，也就一个女生让全场考官感到满意，只要文化成绩达标是稳稳能进的。 其她的女生的水准都相差仿佛。 张清明也从考官们认真负责的态度中了解到，在这个行当颜值只是次要的，考官们最在意的天赋和努力。 ——果然八十年代的艺考中是干干净净的么？ 但是很快事实就证明张清明明显是想多了。 这是一个叫罗红的女生，正是她的歌唱差点让张清明睡过去。 太平淡了。 可评委们还是打出了第二次高分。 张清明明显注意到考官们脸上都不太自然。 罗红听到自己的分数，明显相当的惊喜，一时没忍住鞠躬：“多谢叔叔阿姨们......。” 张清明恍然，原来是学院内部教工子弟......。 易副院长没想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的罗红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他有些尴尬的看着张清明，笑着解释了一句。 “罗副院长家的孩子，家学渊源，潜力还是蛮不错的。” 张清明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他就是一个凑数的。 就在这时，长发男子从门外不动声色的向裴教授打了个手势。 裴教授笑着轻轻的鼓掌。 “看了这么多学生，我们几个不如暂时休息一下，要不然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些学生的表演，对后续的考生也不太公平。” 她笑着看向张清明，仿佛之前对张清明加入有意见的不是她一样。 “张先生是海外归来的雅客，上次那两首曲子真是让人感到惊艳，听说令妹的那些流行歌曲都是您一手写的。” “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新作，好让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得个耳福？” 易副院长有些奇怪的看着裴教授。 这个女人平时都是昂着下巴走路的，怎么今天说话的语气也这么......嗯——“谄媚”！ 他当然不晓得，裴教授故意叫停面试是为了给下一个考生增加压力。 这个考生进入考场的时候，会刚好看到所有考官的注意力都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上。 而且这个弹唱实力很一般的年轻男人还会坐到考官席上来。 裴教授给这个考生挖的坑将是致命的。 同时，裴教授也确实有讨好张清明的打算。 她宝贝女儿的理想是想出国，张清明这条路子她早就记挂着了。 就是可恨叶秋萍下手太快......。 张清明也觉得自己最近琴艺大有长进（错觉），所以他无所谓的坐到了钢琴边，准备弹唱一首超级慢节奏的歌。 几位考官都很给面子的面向钢琴的方向，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这位大富豪可是港岛的娱乐圈大亨，手里的资源太过让人眼热。 ——人家在京城圈子里一百万、一百万的砸下来，.......清高！那是神马东西？ 孙小青分明听到了面试暂停几分钟的通知声，可工作人员还是要她现在就进入考场“备考”。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咬牙。 她知道针对她的手段已经开始了......。 目不斜视的走进考场，果然所有的考官都没有注意到她，除了那个裴教授。 看着裴教授冷冷投过来的笑容，孙小青的身子微微发紧。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正在弹唱的男人弹唱很一般，歌曲声也很慢，但孙小青却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正背对着她在摇头晃脑弹唱的男子，那个身影她太熟悉了......。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 “.....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第365章 向左走，向右走 如果张清明知道身后进来的考生是孙小青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弹唱这首会引人误会的《好久不见》。 不得不说，本就已经决定放下的孙小青在听到这首舒缓的曲子时，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瞬间沦陷在了歌曲的每个字眼里。 此时此景，严丝合缝，孙小青甚至一度认为这首歌就是他给自己写的。 她红了眼眶，泪水在打转，为了不过于失态，只能侧过身子下巴微抬。 这个偷偷抬头的动作，只是不想让眼泪那么轻易的掉下来。 孙小青很清楚，她与张清明的这次见面，应该不过是一次巧合。 这首歌其实与她无关。 但就是如针一般的扎进了心里。 暗中观察着孙小青的裴教授笑容得意又得意了三分。 她以为孙小青终于在诸多压力下即将崩溃。 只是她以为的行内高压现场，其实不过是狗血剧里的虐心情节。 年轻的富豪停止演奏，四下热烈的掌声随即响起。 尤其是裴教授的掌声分外的热烈。 张清明知道这帮人是故意捧自己，就自己那弹琴和唱歌的技术......呵呵，行内人张小雪就很诚恳的客观点评过自己，最后成功的让她失去了这个月的零花钱......。 诶，不是临时休息么，怎么考生已经进来了？ 有点尴尬啊......。 接下来张清明的思维停顿在了下一秒。 隐隐泛红的眼睛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倔强，还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冷漠。 两位熟悉的陌生人，视线碰在了一起。 张清明心里尴尬到不行。 自己装逼装到知根知底的熟人面前，咳咳咳咳咳......。 他还是礼貌的微微点点头。 而孙小青则僵硬的移开了目光。 她的心跳得跟小兔子似的，差点忘记了这是什么场合。 倒不是她还如同之前那么恋爱脑，而是这一刻的情绪让人很变得很奇怪。 有些欣喜、也有些抗拒、又有些不想被人看轻、更不想被对方误会，千思万绪最后化作了一丝失落。 张清明的微微点头，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绅士的下意识动作，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名考生确实很漂亮。 尤其是她那纤细的腰姿和修长白皙的脖子，两位研究过舞蹈的考官已经先自满意了三分。 孙小青很惊讶，因为她发现张清明居然坐在了考官席上。 但随即一股在乌云压顶下重见天日的感触涌上了心头。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0节 ——他.....应该会帮自己的吧？ ——算了，最好不要.....（纠结到死）。 孙小青首先唱了一首歌。 本来她准备的是最近很火的张小雪的歌曲，但面对“曲作者”，她心虚的临时换了一首。 对于孙小青来参加研究生考试，张清明打心底是祝福的。 他在纺织厂早就听说过孙小青唱歌好听，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了一回。 除了面无表情的裴教授外，其余几个考官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接着孙小青又跳了一支舞，期间还有位考官忍不住鼓了掌。 没办法，这是老天爷给孙小青的天赋。 “哎，幸好叶副院长不在！” 这位女性考官轻笑起来。 “否则肯定会把这个孩子挖过去！” 张清明和其他考官都以为孙小青肯定会以高分通过面试。 现在还剩下最后的提问环节。 孙小青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她知道别看自己现在形势似乎大好，但最致命的环节也即将到来。 果然前头几个考官问的都是专业性的问题，孙小青回答的相当出色。 直到来到了最后一个提问者（张清明一直没参与过提问环节）裴教授。 易副院长已经准备在这个考生的面试表上打红勾，可却从身边的裴教授嘴里听到了让人愕然的问题。 裴教授笑容不减。 “孙同学，你刚才也听到了我身边这位考官的弹唱，你的评价是怎样的呢？” 考官们顿时面面相觑。 这个问题很要命啊！ 如果孙小青为了讨好张清明违心说话，那就是专业水准不合格；而如果她按照专业水准来回答，又会得罪了张清明。 说实在的，所有考官都觉得孙小青最后会选择得罪张清明讲实话。 因为哪个考生会认为一个水准很一般的小年轻能有什么背景？ 而且这年月，大部分艺术生的性子都蛮“艺术”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选择，包括易副院长在内，都不得不为眼前的女生悲哀一下。 在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和学院的财神爷之间，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就是裴教授给孙小青挖的坑。 而万一孙小青没有“实话实说”，所有考官对她的印象会变得很差，她的得分肯定不会高。 打分是综合所有考官的提问结果打出来的，考官们完全可以把低分的原因归结到别的提问回答上去。 面对这个“必死”的提问，孙小青却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刚刚这位考官的钢琴演奏似乎没有什么技巧，也不太熟练，唱歌算是业外人士里不错的。” ——有点解气。 所有考官的脸色都变了。 考场门口的长发男子死死的盯着孙小青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孙小青，这回你可真是完蛋了！ ——那可是我们几个院长都不敢得罪的家伙！ 张清明心里有些好笑。 他倒是听出了孙小青心里的那点怨气，心头莫名松了一下。 裴教授冷冷的举起了打分牌。 五分！ 这是她今天打出的最低分~！ 孙小青的脸色白了一下，但旋即又咬着嘴唇没有露出软弱和即将崩溃的情绪。 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就在她拒绝了对方和长发男子的无礼要求后。 “我觉得这个考生很不错，有前途啊！” 张清明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手里的打分牌提前举了起来。 满分，十分！ 裴教授愕然，但其他考官则都松了一口气，轻松的按自己的心意打出了分数。 去掉一个最高分（张清明），再去掉一个最低分（裴教授），孙小青的最后平均分是今天全场最高的那个！ ...... 孙小青觉得自己考完了就该立即离开，可她还是在考场附近转了半天，直到她看到了出现在大门口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来的北京？” 男人的提问似乎很轻松。 “来了有大半月了。” 孙小青也没有了在考场里的那种刻意的疏离感。 “刚才谢谢你了。” “没事，都是熟人么。” 孙小青看了他一眼。 “那我没事了，再见。” 张清明笑了笑。 “那好，再见。” 似乎只是一场普通人之间的寒暄，两人一左一右的各自离开，没有丝毫停顿。 张清明决定以后再也不来音乐学院。 而孙小青则已经猜到了张清明的想法，她反而偷偷笑了。 很好，彼此各自安好。 她也不是个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 忽然一个人影从后头追上了孙小青。 正是之前的长发男子。 “潘奕水，你还想干什么？” 孙小青紧张的盯着长发男子。 姓潘的长发男子气呼呼的对着孙小青嚷了起来。 “别以为你这次过了就得意！” “帮裴小莉去舞蹈学院替考的事，我们可以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不然你以后在学院里也别想安稳！” “哼！” 孙小青白了对方一眼。 “做梦！” 长发男子见孙小青要绕过自己离开，一狠心拉住了她的手。 “那我提的那件事，你答应不答应？” “你可别恶心我了！” 孙小青急忙拍开男子的手。 “我死也不会答应你那种恶心的要求的！” 长发男子脸色巨变。 “好好好，孙小青，枉我看得起你，你却不知好歹！” “既然你不肯和人家当姐妹，那你就等着瞧吧~！！！” 潘姓长发男子羞愤的扭着屁股走了，留下孙小青一个劲的拍着刚刚被他摸过的地方。 这个死娘娘腔，缠着自己好多天，要当什么“姐妹”，真是太恶心了！ 孙小青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飞快的逃走。 （之前想歪的书友，现在可以出去面壁一分钟了！） 第366章 被算计了 北京的人们在享受着自己每天的日常。 例如熟人间的意外相逢、性格特殊人士的爱恨情仇、爱女心切女士走上恶师之路等等。 比起远在南边的铁与火，一切都显得格外的不以为意和轻忽。 望远镜里，三架武装直升机组成的编队刚刚从某个山头返航。 山头上的火焰和硝烟还没散去，又是三架武装直升机从另一头出现，再次向山头某处倾泻着铁与火。 如今投入南线的飞狼已经多达五十多架，除了两架被猴子击伤外，其余的都在满负荷投入战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1节 而且效果极为显着。 只要武装直升飞机保持在一定的高度，猴子的火箭筒根本拿直升飞机毫无办法。 而北极熊提供给猴子的单兵防空导弹极为有限，就算是猴子大出血的使用了几波，也只是轻伤了兔哥的两架。 兔哥这种武直配备的反导弹预警系统堪称bug，林子里的猴子的单兵导弹刚刚开机就会被武直迅速捕捉到。 很多猴子还没来得及锁定就被武直上重机枪或者连发火箭弹给烤熟。 就算成功锁定发射了几枚，也很难击中兔哥的武直。 因为兔哥武直上的诱导弹系统出乎意料的强悍。 打了小半个月，猴子们放弃了大规模使用单兵防空导弹的计划。 太费钱了！ 这话不是猴子说的，而是北极熊说的。 损坏了上百架单兵防空导弹和几百个好不容易培训出来的高级兵种，结果就击伤了两架......。 第二批武直离开了山头，立即又有三架飞了过来。 与之前的批次不同的是，这三架武直的屁股下面似乎还多了个小小的圆球。 这正是张清明当初没弄明白的那几架武直。 但这东西落到行家手里后，没多久就弄得明明白白的。 热成像红外雷达！ 是用来专门对付在丛林里潜伏敌人的利器。 三架飞狼开始对着丛林里各个猴子的隐藏据点一一点射。 至于湿泥巴涂满全身的事，大家当段子听听就好。 一切活人在热成像红外雷达的探照下都无所遁形。 至于躲在石洞里的猴子，飞狼则发射了一种新到货的小型飞弹。 兔哥在后世的独门武学——单兵云爆弹！ 提前多年出现在了它最该出现的地方。 这批单兵云爆弹是跟着最近一批武直一起到的货，数量相当可观。 不光武直装备上了，就连很多连排都分到了不少。 看到可疑的洞口或者林子，直接先来三发打底。 单兵云爆弹的说明书都是简体字，这让pla战士们很有一种后世巴巴羊在沙漠里捡装备的幸福感。 “呸，”一脸漆黑的排长吐了一口，他们是爆炸过后十分钟才上的山头，但空气里的灼热依然有些袭人，而且空气里全是烤肉的味道，“叫军需不要送肉罐头上来，劳资这两天都没胃口。” 不远处的山头，陆陆续续的又冒起了十来朵小小的蘑菇云，还是不带声响的那种。 “看来二连也拿下了阵地，猴子们这回是真的待不住。 ” “营长，有了武直和这些东西，我发现有我们没我们关系都不大了啊！” “败家子，你给悠着点用~！” 孟轻山作势踢了自己嬉皮笑脸的通讯员一脚。 这些可都是未来堂妹夫低价捐卖的，用的可是绿油油的美刀。 “劳资这里成功拿下，就是不知道京城那边尘尘和那几个家伙有没有办成那件事？” ...... 厕所里。 腿软的严允之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来。 因为他的肚子里在翻江倒海，但却根本拉不出来。 他忽然后悔自己怎么不选个好日子出来。 今天的他实在是倒霉到了极点。 “该死，”想到自己一天的经历，严允之终于明白，自己大概是被人算计了。 今天是严允之外婆的生日，原本严允之以为自己没机会出来逛的。 可也不知道是谁帮他说了一句好话，严允之被允许出来拜寿，可以在外面待一天。 严允之心急火燎的出了那个地方，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没好，赶到外婆家草草的拜了寿又去办其他的事。 他最信任的自然是老米。 可他刚进米家的门，就看到老米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 另有两个蒙面好汉在“打劫”米家。 “误入”抢劫现场的他被套上麻袋打了个半死。 肋骨又断了两根。 疼晕的他，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一家小诊所。 也不知道那医生给自己上了什么药，浑身酸痒。 刚从诊所里一瘸一拐的出来，又被一辆二八自行车撞飞。 这回路人比较靠谱，送他去了附近的公立医院。 可止疼药刚吃下去，似乎就和之前小诊所里用的药物产生了作用。 肚子里翻江倒海，但却死活拉不出来。 医生已经给他用上了开塞露，但屁用都没有。 喜欢算计人的严允之立即猜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算计了。 “不错猜，”严允之心里在低吼着，“是孟家丫头回来了！” “我和你没完......额，给我拉出来啊~~~~~。” 严允之终于回到被禁闭的地方时，一身都是臭味，断裂的肋骨还伤到了肺部——憋气拉屎自己憋的。 “明年大半年都得在床上躺着......。” 主治医生摇摇头。 “躺上大半年后，还得小心休养一年多，这反复骨折小心留下后遗症。” 孟轻尘在不能动弹的严允之门外走廊里拦下了主治医生。 “姑父，这个人还能出来惹事么？” 主治医生，也就是孟轻尘的姑父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淡淡笑着的女子。 “尘尘够了啊，他这样起码一年之内出不了门。” 孟轻尘表情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淡然的让人有些害怕。 “姑父，他那样对我对象，才一年不出门，我可不觉得满意。” “尘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只是不在意，......要不然下次让我姑来问您？” “你叫她干什么！？” “因为您是最好的骨科大夫，而我不想您给他治啊。” “成成成，我换个人过来治他，你叫你姑姑少来我单位找我。” “哈，我姑又动手了？” 她姑父立即黑着脸走了......。 孟轻尘微笑着揉着自己的嘴角。 姑父和姑姑的感情很好，主要是因为姑父打不过姑姑......。 自己好像也打不过那个家伙诶，要不要提前给他上个警钟？ 女神般的女子心里转着好玩的念头离开，刚才的对话毫无顾忌的传入了门内无法动弹的严允之的耳内。 严允之浑身被包得木乃伊似的，就连下巴也被纱布包得紧紧的，被气得呜呜呜直哼哼——出诊所的时候，肇事的自行车车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把他的下巴骨头撞到骨裂。 云兰音提着食盒从病房里出来，正好遇到了准备下楼的孟轻尘。 十多秒后，已经走到疗养院门口的孟轻尘脚步慢慢的停住。 “嗯？刚才那个女人......。” 不知为什么，孟轻尘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张清明的那个妹妹的模样。 第367章 春晚的变化 张清明并没有真的忘记回去修祖坟的事，当张功高夫妇刚刚飞机落地，两父子就商量着清明节前回去一趟。 孟轻尘算是闲了下来，静静的坐在张清明身边画画。 哪怕张清明故意当着她的面将清明节回去的名单定为七个人，她也只是笑笑。 孟轻尘成为了张家大院的常客。 她和张清明的几个妹妹相处的不错。 张夏至成为了她的模特，张小雪则很崇拜她为人处世的态度，至于张白露最近似乎很忙，很少回来。 张功高夫妇回来的第一个礼拜天。 家里办了一桌酒席，只邀请了孟轻尘。 算是两口子正式认可孟轻尘的仪式。 孟轻尘和张白露在一起择菜。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2节 张白露表情不悲不喜，低着头做事，但总觉得未来的嫂子在打量自己。 而且孟轻尘的打量并不是偷偷的打量，而是明目张胆的细看着她。 “尘尘姐，我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就算张白露脾气再好，最后也忍不住问了对方一句。 “没有啊，你的脸上很干净，”孟轻尘放下手里的菜叶，微笑着继续打量她，“白露你这么漂亮，尘尘姐我可是看不够......。” 张白露低着头嘟嘴。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分明在口是心非！ 吃饭的过程中，孟轻尘表现的很自然，唯一有些不太自然的反而是低着头吃饭的张白露。 李二秀以为是老三作为妹妹舍不得哥哥，事后还开导了几个女儿几句。 张白露闷闷的又去了自己房间反省。 ——张白露啊，张白露，大哥谈对象这么高兴的事，你居然不开心？ 孟轻尘挽着张清明的手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话题里都是两人之间的事。 关于张白露的事，她一点没提。 萧家的事不难打听，孩子是在鼎市被换的，年纪又和张白露对得上，孟轻尘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她相信以张清明的聪明，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要知道当初萧正沐和张清明之间的互动很频繁。 既然张清明没有挑开这件事的意思，她也随之去了。 两人聊的是年后去本子国的事。 “本子国的股市和汇市现在开放得很有限，”张清明知道孟轻尘不懂这些，但他依旧忍不住自己显摆的心思，“根据这几天提前发布的关于去年经济数据预测，本子国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本子国大藏省大臣也说保证未来几年内都不会过度开放金融市场，以保持日币的健康。” 张清明忽然在心里好好的感谢了一下本子国的干爹，在广场协议签订前，本子国的保持币值的论调一直相当高。 所以当初能提前进场的世界炒家机构并不多，只有华尔街的几个真正大鳄。 在三月份之前，日币的涨幅相当稳定，一直不上不下的。 就算到了广场协议签订之前，日币的涨幅也相当有限。 而为了鼓励国外资本在本子国的投资，本子国却在去年年末已经逐渐开放了房地产市场。 如今本子国的房价比国内高到不知凡几，但比起六年后的房价，则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想要插手本子国的金融市场，要么去狮城，要么借助渠道直接去本子国换身皮，借助被控股的本地企业去操作。” “这次出行，我们两个怕是要提前分开，上头给我安排了一个新身份，如今还在运作。” “喂，张先生，你好像泄密了诶。” “我知道，所以在我离开国内之前，你都必须时刻在我的视线里。” “你撩得好尴尬……，不过我挺喜欢的。” 张清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决定等会儿就找时间去随身城市里好好学习那些撩人的情话。 敢说我撩得尴尬……。 张家一家人里，在年前最忙的不是张白露，因为她花了几天功夫已经将要考的科目都掌握透彻。 最忙的人是张小雪。 她不但要准备这一次的期末考试，还要经常赶去工人体育场参加春晚的彩排。 没错，第三次春晚被导演组大胆地搬到了工人体育场。 前两次春晚的成功让导演组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设备水平和组织能力。 加上今年的阅兵式和奥运年元素，让总导演认为今年的春晚必须有个大场地和大场面。 结果……。 今年春晚过后没几天，在最高电视台发布了关于春晚的道歉声明。 一来是因为天气预报的不准，春晚现场下起了大雪，半个剧组的演职员工全部病倒。 同时寒冷的天气让出演的演员和主持人都词不达意，表演的磕磕绊绊。 不少观众也耐受不住严寒被迫纷纷离场。 其次当时的转播设备也经常出现问题，时不时的黑屏或者录音失效。 春晚过后投诉信几乎把电视台给淹没。 但这一世，黄导的一个临时举措却成功的救了自己。 张小雪被他破例拍板加入春晚节目，为了不让自家妹妹在现场受冻和出丑，张清明不得不插手了本届春晚。 给工人体育场的观众席加盖临时棚顶，给舞台也加个盖子和地暖设备。 同时在工人体育场竖起八面大屏幕和大量的广播线路，免得现场观众再次抱怨看不清舞台情况和听不清台词。 这些设备都是张清明友情提供的，差点惹的有关部门再次对张清明展开调查。 幸好被上头强行叫停。 张清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试探的效果看着还不错，这让他去本子国搞事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不过让张清明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大力援助让黄导的野心更加大了起来。 巨大的穹顶让导演组有了更多的选择。 为了让现场观众能更好的欣赏晚会的宏大，导演组又临时加入了好几个大型歌舞节目。 全北京各个剧团、艺术院校的师生几乎被借调一空。 可能是出于投桃报李的原因，张小雪原来的独唱被改为了独唱伴大型歌舞。 给张小雪伴舞的是临时从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借调来的三百名师生。 张清明以为这种情况会让幺妹在这些天更加趾高气扬，谁知张小雪却反而变得异常谦逊起来。 “张先生不要这样夸人家，人家哪里有这样优秀？” 啪！ “给我变回来！” 捂着脑袋痛呼的张小雪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疼啊，哥~~，咬死你算了！ 第368章 还是瞒着吧 白鹤生从疗养院出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萧老的情况有些不太好，萧启峰这孩子的腿也有些麻烦。 看着云兰音的脸颊一日比一日瘦，白鹤生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云兰音是自己一手养大的。 而萧正沐的状态也很让人唏嘘。 往日那样热衷于功业的人，如今却意志消沉的厉害，就连白鹤生答应给他找一个事去做，萧正沐都没一点动心。 “以前守着孩子和老爹的时间太少，到了今天才有时间来反思，我已经办了病退，您就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头发白了不少的萧正沐，难得有如此坦然说话的时候。 白鹤生唏嘘了一阵，在上车后心头有些沉闷。 ——也许是该让兰音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云兰音要是再这样硬撑着，他怕她万一倒下......。 思绪纷乱的白鹤生没有回自己单位，而是来到了寇老这边。 张清明要去本子国主持抄底的事，国内知道的人很少。 就连高援朝都不清楚这件事的安排。 上头这次大方的调集了二十亿美刀加上张清明自己拿出的两个亿，准备完全放权给张清明去操作。 而白鹤生是负责这二十亿美刀收发的负责人。 给张清明安排的新身份，是由寇老亲自联络某特殊部门操作。 他今天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有了结果。 “张云生，23岁，某出口单位驻本子国业务员。” 白鹤生看了几眼寇老递给自己的一张便条，上头只有这么几句简短的介绍。 更详细的资料和证件都在另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里。 白鹤生知道自己的主要责任是负责那些钱的进出，关于张清明身份的事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毕竟让张清明出国操盘抄底，jun方不少大佬都持反对意见。 倒也不是想限制张清明的自由，而是万一泄密，等待张清明的肯定是敌国的全球追杀。 要是外国佬知道张清明最近弄回来的那些东西，鹰酱的cia和北极熊的kgb绝对不会放着张清明活着回来。 但上头经过反复衡量后，还是同意了张清明的抄底计划。 “这次跟着小张一起出去的，有四位同志，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寇老说话的语气很是慎重。 “撤退的路子已经安排了好几条，鹤生，有个事我得提前让你知道。” “如果出现涉及张清明人身安全的情况，我的人会立即带着他撤退。” “哪怕因此你那二十亿都扔在了水里，也不准多说一句废话来干扰撤退行动。” 白鹤生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3节 看来上头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看重张清明。 寇老盯着自己的老部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再次开口。 “那个齐芳已经开了口。” 白鹤生一怔。 “就是那个一枝梅？” 寇老也不知为什么忽然笑了下。 “她提供了一个关于张清明的信息，引起了上头的关注。” 白鹤生忽然心里一紧，他有预感老领导接下来要说的话怕是会和云兰音有关。 “她说张清明的三妹应该不姓张......。” 寇老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张白露应该是萧家被换掉的那个孩子。” “鹤生，你的眼力向来是最好的。” 一张张白露的身份照被寇老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了桌面。 “你就真的没怀疑过她的身世？” 白鹤生沉重的点头。 “我当时已经猜到，只是萧正沐这个人太过势利，还有和严家的那个婚约，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兰音。” “你的选择是对的，”寇老看向自己老部下的目光深邃了起来，“有关部门已经调查清楚，正在服刑的张大进也交代了一切。” “张白露正是张大进当年趁着医院里管理不严，用罗英莲刚生的双胞胎里的女婴给换下来的。” “根据我们的推断，这个张大进被当年的齐卫国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换给萧家的女儿被齐卫国用自己的女儿又换了下来。” “也就是说萧家养的是齐卫国的女儿，而齐卫国养的是张大进的女儿，张大进养了张白露两年就扔给了自己的弟弟张功高。” 白鹤生看向寇老的目光有些期盼：“那上头的意思是......？” “我们组织心理专家组，通过匿名模拟的方式，对张清明身边每一个人都进行了行为和心理分析。” “他的父母和两个亲妹妹都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专家组在分析了这个张白露的行为方式后得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结论。” “张白露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白鹤生还没来得及感到欣慰，寇老的下一句话就差点把他给吓死。 “专家组分析张白露的性格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但她对于自己的哥哥的依赖和好感已经超出了寻常兄妹的范畴！” “虽然她刻意掩饰，但专家组还是分析出她太过在意张清明了！完全不像一个妹妹。” 看着老部下惊骇的样子，寇老不得不又安慰了他几句。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不过上头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是必须加以预防。” 一大叠照片被寇老拿了出来。 “还是尽早给这个孩子找个对象吧！这样大家都安心。” 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子照片，白鹤生心情极其复杂。 “这些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优秀男孩子，他们本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有关部门会暗中安排，让你选中的人能自然的见到张白露。” “我来选？” “对，你是云兰音的养父，而这件事又不能让萧家的人知道，所以只好让你来。” “为什么不能让兰音她们知道？” 寇老再次迟疑了一下。 “张清明极为看重自己的几个妹妹，尤其是对这个张白露的保护欲很强。萧家在这个时候认回张白露，对张家和萧家都没什么好处，反而会生出无数的风波来。” “可是，兰音她......。” “行了，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养女，”寇老偏过头去，“但是这是最后的决定，这个张白露只能姓张！” “而且你不用担心云兰音，我们估计她也大概是已经猜到了......。” 想到云兰音一直瞒着所有人，白鹤生不由得心里一疼。 “这件事，除了几个调查组的人外，也只有你知和我知，就连孟老头也被瞒着。” “瞒着孟老？” “不瞒着他行嘛？家里放着个如花似玉仙女一般的妹子，还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作为张清明未来岳家的孟老头一家能被膈应到死。” “还有孟家的那些小家伙，可没几个让人省心的。” “要是他们真的把张清明打一顿，谁知道国内会损失多少？” 第369章 遐想出事 在忙着准备过年事宜的张清明，无端被钱雪妮找上了门来。 张清明当时没在家，钱雪妮被张夏至数落了几句给轰走。 因为钱家人冤枉了张清明。 钱文俊的新店开张节目，还真不是张清明举报的。 她大哥最近一直陪着孟家姐姐，哪里有时间和胆量去看钱文俊弄得那种羞死人的节目。 那旗袍也太紧了......，开叉都到了大腿根子，满眼都是黑色的丝*袜。 所以在正大光明“偷学”的张夏至一时没忍住，偷偷举报了一波。 当然举报钱文俊会馆的群众不止她一个，举报信堆满了好几个箱子。 要不是因为钱文俊是华侨，结果可不只是临时停业整顿那么简单。 到了第二天，一向淡定自若钱文俊都差点破了防。 因为张夏至的“夏有白雪”的服务员也换上了旗袍和丝袜，却屁事没有，还上了京城电台的节目。 张夏至的服务员穿的是很端庄的那种旗袍，开叉只到膝盖下方，而且还是一水的白丝。 却偏偏得到了很多顾客和群众的喜爱。 白色才纯净嘛，黑色的那东西一看不正经。 钱文俊立即猜到举报自己的人里肯定有张夏至的一份。 他劝住了想找张夏至算账的妹子，让自家的服务员也照着“夏有白雪”的学。 “学得不太像，”过了几天钱雪妮越发不忿，“张夏至那家伙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旗袍和白丝，与北美和国内的根本不一样。” “现在市面上都有人笑话我们东施效颦了。” 钱文俊轻轻一笑。 “不忙，他们家马上就会遇到点事，你先避着点张夏至，小心她又找你麻烦。” 钱雪妮惊喜的拉住哥哥的手。 “大哥，你真的把cd二厂的投资落实了？！” 钱文俊微笑点头。 “没错，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了这个cd二厂项目的投资权，就连sony那边的销售合同也拿到了一半。” “虽然我的手法在国内人看来有些不太地道，但是放在商业竞争上却是很正常的，张夏至的哥哥也是同道中人，应该能理解......的吧？” “我理解个p。” 张清明没好气的看着高援朝。 “你让负责cd项目的那位自己来和我讲，我过去听他叨叨也行。” “本来这功劳之前应该是萧正沐的，他白捡了一个大便宜不算，最后还过河拆桥？” 高援朝笑呵呵的看着张清明发脾气。 “他确实不地道，连我和白老都故意瞒着。人家刚刚接手了施家手里的正司*长，可是风头正盛啊。” “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张清明其实没有太过生气，钱家肯定在那位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和人情。 大容量cd的技术，他早就卖给了sony。 估计人家自己改造的大容量cd工厂会在十月份投入使用。 到了那时，他会推出vcd标准，让本子国那边吃个哑巴亏。 钱文俊既然自己这么想不开，也随他去吧。 要是钱家投资的cd二厂建设拖沓到十月之后，钱家的损失还会少一点。 可以现在国内施工单位玩命般的建设速度，估计钱家的二厂会提前投入使用。 想想都觉得开心。 高援朝今天过来主要说的不是关于钱家cd二厂的事。 而是遐想公司那边出了事，可能需要张清明这个股东去帮个忙。 遐想公司研发的第一代国产电脑——0520ch出了大问题。 0520ch的样机在去年就有了成果，还在十月份的日内瓦国际展上把老大哥的054给比了下去。 八英寸屏幕、640kb内存和10m硬盘，这是遐想为中北海专门研发的一代国产计算机。 本来项目组是准备在春节前完成下一代的硬件设计，可原本历史上很顺利的过程如今却凭空生出了波折。 在港岛负责制板的严工和几个来自水木的老师被人给扣了！ 理由是“盗用”了国外公司的专利。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4节 这就需要张清明这个在港岛很有能量的股东出面协调。 “事情的经过有些复杂，”高援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公司里准备将这个技术成果发布在国内的科技杂志上的。” “可没曾想在过会的时候，有人提出可以把文章发表在国外的杂志上，也能为国扬名。” “这个提议几乎全票通过，只有总经理刘志川投了弃权票。” “也不知审查文章的人是怎么审核的，文章里居然提到了多项借鉴来的技术内容，文章在港岛登报不久就引来了一家国外公司的专利投诉。” 张清明对于这件事不以为然，因为这年头出这样的乌龙简直不要太多。 比这更可笑的事都有发生过——两家国外企业来国内引进某项生产技术，结果还没开始谈判，当地报纸就兴奋的采访了技术的总负责人，更把生产技术和流程完整的刊登在了报纸上。 两家国外企业乐呵呵的一人买了一张报纸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张清明让周嘉荣派出公司的律师走了一趟，分分钟就让那家碰瓷的公司撤回了申诉。 因为被借鉴的内容根本不是对方的专利，那东西实际是开源的，这家公司不过是申请了一个擦边的专利，想要借机碰瓷遐想。 但事情后续发展却引起了张清明的注意。 遐想内部因为这件事起了很大的风波。 总经理刘志川再次提出了股份改革的建议，认为老式的决策方式已经不适合高新技术企业。 必须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那些决策会上的人更适合去实验室，而做决策的还得是懂经营的人——例如他自己。 “股份按照岗位和贡献进行分配，我没意见。” “但是我不同意他继续出任公司的总经理。” 张清明的态度很坚决。 “我对他本人没什么意见。” “我在港岛的人告诉我，那家公司之前根本没注意到那张报纸上的内容，是有人故意塞了好几份到他们公司的几个主管手里。” “而据我所知，遐想内部在港岛有亲戚的人并不多。” “你就当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种事他还是主动避嫌的好。” 有人传闻，刘总经理当天砸了自己最喜欢的茶杯。 就连第二天科技部的年会，刘总经理也请了假没去。 到了年末，各部*委的年终总结会陆续在京城召开。 张清明也被邀请参加了好几个部门的年终总结会。 科技*部、教育*部和文化**部.....。 今年各部*委里，轻工*部的风头很盛，所以其召开的年终会规模也相当大，尤其是表现最为突出的纺织业代表，全国各地轻工厅和大型纺织厂来了不下三四百号代表。 已经被提升到省轻工厅的唐延安踌躇满志的走下火车，看着眼前的京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到京参会，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370章 新来的小张 （今天试试万字。） 张清明看着手里的通知，觉得事情还挺有趣。 他的新身份叫张云生，是东海进出口国营商务有限公司新进的职工。 大专文凭，也是23岁。 也不知那些神通广大的工作人员从哪里找来的他土了吧唧的青涩照片贴在上面。 一问老娘才知道，照片上穿着半旧绿军装的土气小子，正是高三时的自己。 头发还挺长……，果然很有颓废的诗人气质。 也不知道陶春枝和唐欣雨是怎么喜欢上那时的自己的……。 新身份做的相当认真和逼真。 在三月底去本子国之前，还需要张清明按照正常作息去上班，住宿的地方也要改成“张云生”住的单位单身宿舍。 他得到了几套新中山装和一件军大衣，需要在这两个月里将这些衣服彻底穿旧。 务必让有心人到国内来查的时候，他的邻居和同事都能为其“证明”其身份的可靠性。 不得不说，有些部门做事真的很有经验。 而他在这段时间里还有两个“高中同学”和一个“大专校友”需要交际，都是安排好的内部人员。 张清明没有对父母说实话，只说是上头让他挂靠在一个单位，需要上两个月班。 张功高和李二秀知道后还挺高兴，有钱的儿子混了个好编制，以后他们出去的时候就有得吹了。 不比之前说自己儿子是老板、是个体户或者大商人，总是让人误解成投机倒把的。 张清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发笑。 他里头是一件棉布得白色衬衫，衬衫外罩着一件棕红色的针织毛衣。 穿上一件中山装，又套上军大衣，和八零年代的人差不了多少。 他的座驾也从跑车、轿车变成了一辆二八大杠。 一辆半旧的凤凰牌。 葛飞军离开了他的身边，去保卫一个和他有六七分相似的“张先生”。 在张清明从单身宿舍到单位的沿途，一共有三个安全点和数量不明的隐藏安保人员存在。 而张清明单身宿舍的斜对面和楼上都被安排了特殊人员伪装居住。 兴致勃勃的张清明披着军大衣，带着雷锋帽，可劲的踩着大单车一路飞驰到了自己的新单位报到。 东海进出口国营商务贸易有限公司。 他的职位是外贸业务员，正式岗位名称和级别都是“办事员”。 东海进出口公司位于朝阳区的一处二层楼房里。 属于外贸部门的下属单位。 张清明进门的时候和看门的大爷打了一个招呼。 和他交接的人说过，如果在单位出了什么事，尽可来找这位李大爷。 人家大爷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是nei卫部门的外围编制人员。 别看大爷今年五十六，但当年也是从上gan岭杀出来的狠人。 要是给大爷一把匕首，估计整栋的人加起来都不够大爷一个人霍霍的。 大爷笑眯眯的对着张清明点点头，也没格外的表示。 报到的地方是二楼人事科。 负责接待他的人是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姑娘，在他叫门的时候还是漫不经心的，但在看到他本人后，姑娘却显得热切了很多。 孙俊慧本来以为今天来报到的又是一个嘴巴皮子很贫的小子，谁知来的竟然是个很温和的大帅哥。 “小张是吧，我比你大两岁，也不用叫我姐，叫我一声小慧就行。” 张清明觉得对方有些热情过头，故作害羞的点点头，心里还隐隐有些得意。 孟大小姐昨儿还挖苦自己长得“寒碜”，今天就该让她也来好好见识见识。 报到手续最后需要经理盖章。 孙俊慧热情不减的领着“张云生”去了二楼最里面的办公室。 公司经理邱继民只是简单的和“张云生”聊了几句套话。 “和同事们要好好相处，工作要认真谦虚......。” 在邱继民这里，张清明不过是利益交换顶岗进来的小年轻。 把他弄进来的人也说了，和张云生家里的人情算是到了头，也不用邱继民刻意看顾。 张云生被分配到了销售三科。 科长姓向，叫向永定，大概四十多岁，祖辈都是京城人。 他倒是好生敲打了张云生几句，很显然对于自己科里空出来的这个位置，向科长是早有想法的。 可惜邱经理发了话，他也只好认了。 科里除了向永定是在小单间里办公外，大厅里还摆着六张办公桌。 其中一张上头什么都没放的，就是张清明的位置。 大厅里坐着三个男人。 四十岁出头的叫洪吉才，年轻的高大小伙叫田向荣，还有个戴眼镜一脸冷漠的男人叫罗成涛。 “那张桌子是安工的，他是科里待得最久的老人，小张，你以后有事多请教他。” 现场资历最大的洪吉才负责给他介绍同事，他话刚落音，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端着茶杯哼着戏腔走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安工，来认识一下，咱们科刚来的小张。” 安工全名叫安新阳，大概五十多了，笑容淡淡的点点头，妥妥的老资格做派。 张清明领了自己的办公用品回来，也不见最后一个桌子上的同事出现。 他跟着大家分了今天来的各种报纸，一直看到中午下班，这才在单位的小食堂见到了最后一个同事。 科里的外文翻译——戴梅玲。 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很时髦，头发竟然是微卷的。 大冷天的穿着修身呢子衣，似乎还喷了香水？ 田向荣很喜欢往戴梅玲的身边凑，故意拉着张清明介绍给戴梅玲认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5节 戴梅玲头也没抬，只是高冷的嗯了一声。 张清明也没在意，倒是田向荣有些不忿——估计是因为戴梅玲没给自己面子。 外贸单位的小食堂饭菜还不错，但邱经理还是独自一人开的是小灶。 他正好看到了张清明，便随口吩咐了一下后勤的人。 “元旦的福利是不是还剩几份？让三科新来的小张也领一份走。” 后勤的科长笑着应了，但转身却根本没理会张清明。 到了下午两点，三科的人多数在打盹。 张清明观察着周边，似乎只有戴梅玲一个人忙了个把小时就停了下来。 看来这里的日子还真好混。 “新来的小张是谁？” 有个男人从门口伸出头来喊了一声。 “都等你半天了，怎么还不来领东西？” 向永定闻言皱眉看了张清明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 作为新人的张清明跟着这个男人去了后勤科，领了一份“元旦福利”。 东西发到他手里，张清明就知道不太对。 因为多嘴的田向荣早就把元旦福利的内容告诉了他。 不但少了他两斤红糖和两个搪瓷脸盘，还少了他三斤油票。 “签字吧，愣着干什么？” 后勤科的男人不耐烦的递过笔来让他签字。 张清明没说什么，直接签了字，但他签的字有些多，把领导的物资一一写在了签名下面。 “我说，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男人越发恼火起来。 “谁叫你写这么多字的？！” 张清明乐呵呵的放下笔：“我这个人就讲究一个实事求是，拜拜~！” “不是，你回来，这必须得重签！” 张清明才懒得理会他的叫嚷，直接提着东西回了三科。 “呵呵，魏国来这个家伙果然又这样~！”大家看着张清明手里提的东西都没做声，只有戴梅玲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向永定没发话，大家也不好为个新来的去跟后勤较真。 名叫魏国来的后勤没敢跟着进三科，他敢欺负新来的不假，可要是当着三科人的面嚷嚷开这件事，三科的人不给那小子帮忙都不行。 好不容易混到了下班，张清明提着东西在李大爷面前晃了几圈，这才骑着车去了自己的单身宿舍。 单身宿舍在三楼，是贸易公司的。 整栋楼也就贸易公司的宿舍是单间，其他的房间都挤着至少三个以上的青工。 张清明也是贸易公司唯一一个住在这栋宿舍楼的职工。 独门独户，主要是有个小卫生间，也算不错。 张清明正准备换身衣服去幽会佳人，宿舍门却在这时被敲响。 开门一看，呵呵，这不是魏国来么？ 魏国来手里提了不少东西，脸上笑开了花。 “小张你也是，东西少领了也不吱声，这不是让我白背不是么？” “你是邢主任的熟人，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都是熟人、熟人！另外这些算是我的见面礼，以后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单身宿舍门口的这一幕，落入了周边在暗中观察张清明的邻居们眼中。 “这人谁啊，大晚上的堵人家里来送东西？” “嘿嘿，我认识，外贸公司的后勤，姓魏，有个外号叫九千岁。” “我就说了吧，新来的能进外贸公司，还住独门独户，肯定后头关系不小。魏公公怕是踢到了铁板，这才上门来道歉的。” “诶，新来的小子有点小帅，特么别是靠裙带......。” “你可嘴上留德吧，日后还要相处的，说不定你以后就得求人家头上去。” 张清明微笑着送走了满脸抱歉的魏国来。 什么邢副主任他根本不认识，他今天故意在老李面前转悠，只是为了测试自己的消息传递是不是顺畅。 别说收获还是有的，魏国来刚才送来的物资加礼物，起码是他该领的一倍。 第371章 喜欢请客的人 夏有白雪茶馆剧场的小包厢里。 有些土气的“张云生”同志看着对面坐的麻花辫女同志笑得相当有趣。 孟轻尘穿着一件花格子的毛衣，麻花辫子梳得相当板正，一件小号的半旧军大衣放在手边。 活脱脱的一个八零年代年轻女工的形象。 “我看着咱们俩像是来相亲的......。” 孟轻尘把视线从舞台上收回，同时收回了被某人抓着的手。 “既然是相亲，那么以后你在单位上的工资要记得上交哦。” “我就一个新进职工，一个月七七八八加起来才六十五块，你好歹给我留个十块的零花钱。” “真的么？” 孟轻尘笑着看着张清明。 “那基本工资之外的呢，要不要我替你算算？” 就很感慨......女朋友私下打听自己工资构成这件事。 张清明本来不太在意自己在外贸公司一个月拿多少钱的，但经过孟轻尘这么一“闹”，他反而上了心。 对于新来的小张，科里几个人都不太在意，甚至有意无意的排斥。 当然这都是为了做给科长向永定看。 而且这刚来的新人没什么眼力见，早上也不早到去给科里打开水，给科长去擦桌子，日子过得比他们还混。 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田向荣这个话痨就忍不住和张清明叨叨起来。 张清明没花什么心思就把自己大概的收入构成了解清楚。 新来的“张云生”那办事员一般的基本工资，是六十五块。 加上外贸公司每个月发的各种津贴，刚好能破百。 粮票、肉票什么的，也比其他单位多上不少。 因为考虑到外贸工作的需要，不太好弄的布票每季度都有好几张。 “完成外贸销售任务，还有额外的奖金。” “我跟你讲，这方面最厉害的是二科，每月每人奖金最少的也有二百！” “我听说他们科长一个月的奖金都上千了。” 张清明对田向荣说的二科不感兴趣，他心算了一下自己最后能拿到的月工资。 大概能有一百一十八块到一百二十多一点的样子。 嘿嘿，到了月底给女朋友交一百吧，男人得有自己的小金库......（他就是闲的）。 张清明在外贸公司上班的情况几乎是实时传播到某个特殊部门。 有人笑着吐槽：“这位可真闲，今天上班的路上买了六份不同的报纸......。” 也有人提醒大家：“别开玩笑，都上点心，听说上头这几天问他的情况很频繁，看来是越来越重视他了。” 这帮组员猜得一点没错。 因为有大佬再次对派张清明出国执行抄底计划提出了异议。 都是因为张清明藏在最近一批武直下头的那个大箱子里的东西。 最初上头抱着欣喜的心情开了箱，结果发现里头的东西没人认识。 直到最近靠港的货船带来了数百个大箱子，看了附赠的说明书，上头才知道这竟然是一整套超算系统！ 第一个单独的箱子是整台超算最核心的部件。 这是来自张清明随身城市里超算博物馆的展览物——曙光天潮1000超算。 这是九十年代国内研发出的超级计算机。 这方面的专家被紧急集合，在初步研究过说明材料后，这帮人都大呼“不可能”！ 因为他们很清楚如今世界上最先进的超算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1982年，世界上诞生了首台并列向量计算机，那是鹰酱克雷公司的cray x-mp/2，平均运算速度首次超过了10亿次/秒。 紧追其后的是北极熊在1983年推出的m-13超算，也达到了均速10亿次/秒。 这就是八十年代初期到中期，世界超算界的东邪西毒。 可眼前这台超算的计算能力评估竟然达到了均速15.8亿次/秒，峰值是25.6亿/秒。 这简直就是一台用纯简体中文操作的“中神通”~！ 要知道国内苦“无”超算久矣。 国内如今最先进的超算有五台，前两台是1976年从鹰酱进口的两台cyber172型超级计算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6节 这只是个入门级的超算，而且还被鹰酱人偷偷在算力上打了折扣。 最让人气愤的是，国内自己买来的超算，必须用大玻璃罩子罩起来，钥匙被鹰酱人管着，进入和使用必须得到鹰酱人的许可和监管，还只能用在地质勘测上。 后来又从本子国引进了三台日立m系列超级计算机，说是要用在天气预报上。 又是鹰酱从中作梗，让本子国降低了超算的性能，让本子人和前两台一样进行监控和监管。 国内这才无奈的开始了后来举世闻名的“863”工程。 曙光天潮1000的设计图纸和工艺图足有二十个大箱子那么多，让专家们越研究越兴奋，曙光天潮1000除了耗电“大”一点外，这东西简直就是个镇国神器。 张清明很清楚，超算是现代工业和科技发展必不可少的“杠杆”，有了这个东西在，国内的各项科研工作就不用“牺牲”那么多优秀的人才。 他看过相关的资料，仅仅在国内研发超算的过程中，就有大批优秀的技术人员因为劳累、营养不良、隐瞒病情而倒在了中途。 这些人都偷偷把自己的营养费捐给了项目组......。 而张清明看到的资料上记得很清楚，国内“银河一号”超算研发成功，骨干研发人员没人得到的奖金是500元，但他们都捐给了下个项目。 这些生生把自己榨干倒下的人中，年龄最大的只有49岁，最小的是35岁。 张清明希望自己提供的这台曙光天潮，在能帮助国内解决算力问题外，也能帮国内救下一大批优秀的技术人员。 有了曙光天潮，第二代蘑菇蛋的研发就有了保障。 就在上头为了张清明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张清明却愕然盯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张红色请柬。 这年月的请柬很有特色。 商店买来红纸，裁好了一对折，花一包好烟请单位或者邻居里毛笔字好的人写上“请柬”和邀约的内容文字。 一份崭新的请柬就这样新鲜出炉。 刚上班两三天就遇到同事的红色炸弹，张清明倒是有些好奇。 但他看了请柬的内容后却更加感到奇怪了。 请客的人居然不是外贸公司的同事，而是一个叫赵赫军的人。 而且请客的理由也很离谱。 这个赵赫军女友的表姨夫要过四十一岁生日。 女友的表姨夫？ 还是非零非整的生日，开玩笑的吧？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拿了张清明半包红梅，外号大田的田向荣这才给张清明科普了一下这个“赵赫军”是谁。 隔壁单位——工s分局的科员。 在这一片是相当吃得开的人物。 人送外号“军哥”。 这位军哥最喜欢的就是找借口“请客”——收份子钱。 “别说你这个刚来的，就算是我们向科长，听到他请客也得去送一份礼。” “最上头的邱经理也会去坐一坐。” “就是因为人家背后的靠山硬啊！” 原来赵赫军的舅舅是混体制的，级别比邱经理还高了两级。 而赵赫军的姑妈名声也很响亮，号称是外贸公司这条街最有钱的人。 “你说多少？” 手里拿着五块钱的张清明，在听到负责登记“礼数”男人说的话后，一时愣住了。 这年月就算是大红喜事，一般人情往来也就一两块的样子，关系实在近的才有可能给五块。 能给一张大团结的那都是至亲的长辈。 “你是外贸公司新来的？那就没错，三十，没带不要紧，去找你同事借啊。” 张清明奇怪的看了匆匆“逃走”的田向荣一眼。 他明明看到田向荣才给了十块，作为和这个赵赫军不熟的新人，给五块不是很正常么？ 三十！ “这是赵赫军的规矩，”戴梅玲正好过来登记礼数，冷着脸帮他解释了一句，“资历浅的给三十，各单位的老职工只要十块，咱们向科长给五块，邱经理一块两块都无所谓。” 戴梅玲给了十块钱后，连桌上的糖果也没拿一颗，立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张清明笑了笑，抓了一把糖果，收起自己的五块钱也径直......走了。 “喂，小子，你还没上礼呢！” “我艹，敢到军哥的席面上惹事，快拦住他~！” 站在酒店门口抽烟的两个油气男子闻言刚要走上来拦人，却不想忽然们门口进来一个冒冒失失的男人，正好撞到了两人的肩膀。 两人没想到这个冒失的家伙劲这么大，竟然被撞翻在地。 还没等他们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冒失的家伙不好意思的抓住两人的手腕开始道歉。 “我去，松手，好大的劲~~。” 在一片纷扰中，张清明笑着离开了酒店。 这件事让他知道，其实平凡的生活也不是与世隔绝般的乌托邦，普通人的生活其实也充满了各种烦恼。 第二天上班，整个科室只有田向荣吐槽了一句张清明胆子真大，因为所有人都在讨论赵赫军一家子连夜被查的事。 “听说是赵赫军昨晚喝多了骑摩托车，撞到了一个他也惹不起的人。” 戴梅玲冷笑：“我就说这人啊，活该！” 开开心心的下了班，找到自己对象去幽会。 孟轻尘牵着他的手在笑：“我二表哥昨晚可倒了大霉，被一个酒鬼骑摩托车撞了。” “诶，这么巧么？咱二表哥他人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那个酒鬼摔断了一根肋骨。” “这个酒鬼被连夜查出了好几起交通肇事伤人案，就连他的靠山舅舅也被查出有包庇的嫌疑。” 看着孟轻尘微笑的目光，张清明忽然心里一紧。 不太妙啊！ 原来盯着自己的人里，还有未来的表哥在......。 第372章 士别三日 在某些人的暗中提醒下，准备悠闲度日的张清明总算搞清了一件事。 他不能继续在单位咸鱼下去，得干出点成绩来。 要不然到时候派往本子国的名额可轮不到他身上。 张清明在经过提醒后才知道，自己获得出国名额的最大竞争对手不是平时看起来最忙的戴梅玲，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眼镜男子罗成涛。 不声不响的罗成涛才是三科几年来排在头位的销售骨干。 在东海商贸进出口公司经营的项目里，最容易出成绩的是纺织品出口。 这也是八十年代国内的“优势”出口项目之一。 当然这个“优势”指的是价格。 作为纺织厂子弟出身的张清明，决定在纺织品出口上做出点成绩来。 因为在一次耳鬓厮磨时，孟轻尘有意无意的提到自己姑姑的闺蜜似乎就是负责纺织品出口的女大佬。 在吃软饭这方面，张清明本来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换做别人，在当初孟轻尘说要养自己的时候可能就觉得遭到了冒犯。 孟轻尘的姑姑叫孟红芳，在最高宣委工作。 她只是给闺蜜打了个电话，“张云生”这边就拿到了价值五万美刀的纺织品出口配额。 打扮普通的孟轻尘和同样土气的“张云生”在工人文化宫的舞池里翩翩起舞，她在张清明的怀里转了个圈：“按照你们公司的提成规定，恭喜，张同志，这个月你能额外拿到五百块奖金哦~！” 张清明故意苦笑：“要不打个商量，给我留一百块私房钱行不行？” 孟轻尘笑得很是俏皮可人：“五块吧，再多就不要聊了。” “对了，这个礼拜天，我姑姑会去秦姨家，我也会去，你呢？” “我张云生传说中的贵人邢副主任，不过是你秦姨手下的一个兵，当然得去拜访下，不过我要先跟人申请安排一下。” 孟轻尘点点头。 她知道张清明是想了解可不可以用他本来的身份去接触她的姑姑和秦姨。 对于张清明的要求，上头点头答应下来。 因为秦姨一家刚好也是配合张清明行动一环，所以张清明被准许用原来的身份去接触孟红芳和秦丽芬副司*长。 时间是在礼拜天的晚八点半之后。 秦丽芬最近很忙。 因为她的单位对口的是外贸部门和轻工部门，又是临近年底，两边的年终总结事务都需要她参与进去。 外贸部门这边还好一点，比较繁杂的是轻工部门这边。 轻工*部的年终会办的很大，从地方来京城参会的人员众多。 很多有出口任务的厅、局和工厂领导都会想方设法的上门来拜访她。 只因她掌控着国内纺织品出口的质量、排期和回款权力。 为了安抚人心，秦丽芬也只能尽量抽出时间来接待这些地方来客。 唐延安是跟着几个厅领导，在部里同乡领导的介绍下，前来拜访秦副司长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7节 五个人没有带太过贵重的礼物，送的是本省的土特产。 例如工艺品和腊肉等东西。 唐延安虽然已经升到了省*厅，但来到京城后才知道自己的级别根本算不上什么。 就连这次拜访秦家，进门时还是由他亲自从随行人员手里接过礼物跟在五个人的最后面。 秦丽芬很会聊天，人也比较随和。 “你们省的纺织品生产一直都不错，尤其是今年第一季度。在很多兄弟单位出口品大多延误的情况下，你们省的完成情况还算不错。” 领头的省*厅领导笑着指向坐在最下首的唐延安。 “多谢秦副司*长的表扬，这我可要好好说一下我们这位唐延安同志，他在上半年就是本省鼎市纺织厂的厂长。” “他们鼎市厂未雨绸缪，是全省唯一一个提前储备了第一季度出口品生产用长绒棉的单位，期间还支援了一部分原料给省里的兄弟单位。” “要不是唐延安同志，我这次上京来，怕是要听到秦副司*长的批评的。” 秦丽芬听到这话，也不禁对唐延安产生了兴趣。 要知道今年第一季度，全国很多厂家都不信邪，以为国内还会如同过去那样临时开放长绒棉进口。 全国第一季度纺织品出口计划会有很大的缺口，其实早就在上层这些人的预判之中。 但如同唐延安这样，能提前划拨资金进行棉花储备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因为那样做是要冒着棉花市场价格波动的风险。 “唐延安同志，能不能介绍一下，你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听到秦副司长的询问，唐延安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将自己准备了很久的台词说了出来。 满屋人都听得很认真。 只是秦副司长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心里却有些疑惑。 唐延安的解释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但反过来思考就会发现其中存在一些不实的地方。 不过也无所谓，就算是唐延安的运气好，那也是他的一种本事。 还别说，秦丽芬还真的猜对了事情的真相。 唐延安这次确实只是因为运气好罢了。 他女儿喜欢了一个他最终没看上的人，而那个人因为他女儿的喜欢和帮助，用大批的长绒棉帮他圆了自己的晋升梦。 谈完工作上的事，秦丽芬又例行和几人扯了几句各自家庭的情况。 刚好被省厅的领导再次提到了唐延安。 “说到小辈里，我们还真是很羡慕唐延安同志的。” “他家就一个女儿，如今在上海电视台当上了播音员。” “我可是听说，他女儿从调往老八厂再到被选上电视台，唐延安同志就根本没插过手，全是靠他闺女自己的努力！” 秦丽芬不由得再次对唐延安刮目相看。 能把孩子教导到如此出色的人，自己的能力一定也小不了。 她叹了一句，又想到了自己闺蜜那个极为出色的侄女，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还真是很不错的孩子，不知延安同志的女儿今年多大了？找了对象没有？” 唐延安谦虚的回答：“我闺女今年也有二十二了，谈对象的事我们两口子从来都是听她自己的意见。” “她现在忙着搞业务，对于我们的催促是充耳不闻啊，至于对象应该还没有谈。” 几个和他一起的省厅领导微笑着互相看了一眼。 唐欣雨现在没有对象是没错，可他们都知道唐延安两口子这半年下来，可是给自己女儿介绍了不少好青年。 当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没打算拆穿他。 说不定，秦副司长要是真的心血来潮想着给唐家女儿介绍一个京里的，那也是一件美事。 秦丽芬确实是有点想法，但她没有立即说出来。 唐延安这个人和他的家庭、女儿都需要先打听打听，她准备介绍的男青年家里可不简单。 因为多聊了下唐延安和他的家人，所以拜访的时间比预计的延长了十多分钟。 满面红光的唐延安跟着省厅领导从秦家出来的时候，秦丽芬也跟着送出门。 倒不是秦丽芬为人客气，而是她约好的好友已经到了门外。 唐延安不认识孟红芳，但几个省*厅领导却很熟悉，纷纷向这位最高宣委的领导打招呼。 在和微笑的孟红芳轻轻握过手之后，唐延安的心情越发澎湃。 ——今晚的收获还真是很大。 ——自己不光给秦副司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成功的让自己女儿被人挂上了心。 ——现在又认识了一位京城孟家的人！ 唐延安几人很有眼色的提出离开，免得打扰到孟红芳和秦丽芬的交谈。 几人在临登车前还纷纷打趣唐延安，说要他明天请客全聚德。 唐延安笑着正想客气的答应，却听到秦丽芬在问孟红芳。 “尘尘和他对象呢，怎么还没到？” “你急什么，是尘尘的对象刚刚听说你爱人喜欢茶叶，这不又开着车回去拿好茶叶去了。” “他们开的是跑车，应该快到了吧？” 秦丽芬笑了一声。 “我早就听说过尘尘对象那辆银色跑车的大名，可惜你们是晚上来的，下次让他们白天来，让我也好好饱饱眼福。” “跑车”两个字让准备登车的几个人都下意识的迟缓了一下动作，纷纷看向了巷子口。 果然一辆打着雪白大灯的银色野兽从正街上慢慢拐了进来。 有个省厅的领导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 “孟家女儿的对象，我倒是听人说过一嘴。” “这个人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才二十三岁就白手起家，成了港岛的亿万富翁，期间可是没靠过任何人。” “如今又和孟家唯一的女儿谈了对象，啧啧啧，这样的女婿咱们还真是羡慕不来的。” 唐延安听了也觉得唏嘘。 这样优秀的男子，怕也只有孟家这样的人家才能找得到并稳得住，自己这群人是万万不敢想这样的女婿的。 银色的跑车静静的停在了秦家门口，因为跑车车灯太亮的关系，车上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和准备上车的几个人。 随着车门开关声响起，一男一女从跑车上走了下来。 几个省*厅领导都先打量了一下那位传说中明艳不可方物的孟家小女儿，果然是天香国色，不施粉黛而羞百花，与传闻中一模一样。 再看陪着她身边的年轻男子，似乎也很帅气。 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刚刚还带着笑容唏嘘的唐延安，脸色瞬间僵硬得如生铁一般。 他哪里会想到，刚才自己还在叹息羡慕的孟家未来女婿、港岛的亿万富翁，竟然会是这个人！ 张清明~！ 他什么时候去的港岛，又怎么会扯上了孟家的关系？ “诶，对了！” 刚才提到“小道消息的”领导又感慨的低声说了一句。 “老唐啊，你有空可要和这个孟家未来东床快婿好好接触下，我可听说他还是咱们省的同乡，老家就是你们鼎市的。” “我来的时候，几个老同志都交代过，让咱们好歹从他身上找个项目回去。不然啊，说是今年这个年都别想让我们几个过安生啊，呵呵呵呵。” 第373章 三本书里最后一个出场的人 （加速五更中，所以请大家帮忙捉虫。） 叶秋萍有些苦恼。 她很看好的弟子，居然曾经肖想过自己未来的女婿。 犹豫了半天，叶秋萍只能选择遗憾的放弃孙小青，将其转让给另一位和自己在竞争孙小青的舞蹈教授。 得知孙小青出现在北京，孟轻尘很轻松的调查到了孙小青来北京后的遭遇，自然也包括某人在面试考场上打出的“满分”。 “我呢，现在嘴巴里全是老醋的味道，”孟轻尘轻轻撩着自己的头发，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对象，“看来你今天估计是哄不好了。” 张清明有些不死心。 “要不，我自我挽救一下？” “哼哼。” 被抓住小尾巴的张清明其实并不是太慌张，但该哄的时候还是必须好好哄的。 你不能因为对象说哄不好就放弃，那才是真正的坑。 被孟轻尘揪住一个不算尾巴的小尾巴，对于张清明来说不算什么。 因为孟轻尘也有。 当然这个“尾巴”还没有出现在京城。 甚至连孟轻尘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尾巴”的存在。 正是以周亚军为男主的那本后宫文里，男主最大的对手。 也是张清明到现在为止，三个妹妹三本书里唯一还没有见到的对手。 一个到现在为止还没出场过的对手！ 孟轻尘的初中同学，如今在本子国发展的后宫文反派一号——一个叫做顾行舟的男人。 所以虽然上头也提出过暂缓抄底计划，但张清明依然选择了继续。 就有他要去本子国会会这个顾行舟的意图在内。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8节 如果时间线没有出现问题的话，顾行舟将在两年后羽翼丰满回国。 而这个顾行舟的先手棋子应该已经回到了国内。 他的目标自然是和周亚军一样信仰的白月光——孟轻尘。 张清明自从和孟轻尘确定关系起，便一直在研究如何对付顾行舟。 顾行舟这个人比之严允之，虽然没有严允之的权势，但却更为无耻和下作。 在书里，他是几乎将本子人最恶劣的思维方式学了个透彻的人。 严允之那样的人在最后还会被情所困，可顾行舟却永远不会。 他得不到的只会毁灭。 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换别人来哄孟轻尘，来一百个能败退一百零一个。 但在张清明这里却很简单，没多久就哄得好好的。 主要人家姑娘愿意让他哄。 路灯下一个法式告别长吻，引起了在街边几个混子的口哨声。 但看到孟轻尘走进有门卫站岗的大院，这帮混子立即做鸟兽散。 张清明哼着歌踩着单车往回赶。 这里是西城区，他的宿舍在朝阳区，中间还隔着东城区的一角，这距离还真心够他踩一阵的。 他没有走小道，骑的路线都是有灯的大马路，顺着长安街从西往东走。 在他身后150米左右，也有两个“刚刚下班”的同志骑车跟着，到了东城区，又换了一男一女一对“对象”骑着一辆单车跟着他。 路过北京饭店时，正好看到几位民警带着一帮子油里油气的军大衣往前走。 路边还有路人对着这帮人呸了一口。 “都是些投机倒把的坏分子，外汇券都被这帮孙子给收完了~！” 很显然，这帮人都是在北京饭店周围倒腾外汇券的。 没有外汇券的话，这年月北京饭店和友谊商店根本进不去。 张清明记得老张最近说过一嘴，一百的外汇券能卖120块rmb，利润还真是不小。 想到这里，张清明无奈的停下了单车。 果然在这一堆军大衣里，穿着最新军大衣对着自己讪笑的那位，不是自家老爹又是谁？ 更让张清明有些头疼的是，周围那帮军大衣还隐隐把自己老爹给护了起来......，还是首犯啊！ 现场情况倒没张清明一开始想的那么糟。 有个带队的民警陪在张功高的身边，还在劝他。 “我说老张，你一个华侨，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让你回去听消息，非得跟着来干嘛？这都几回了？” “这帮孙子倒腾外汇券是违规，可你不是，你就别跟着来添乱了行不行？” “......抓两天就会放出来，你还怕我吃了他们啊？” “那.....，诸位，”张功高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旁边那帮人点点头，“我今天还有点事，我先回了，下次再约啊。” 这帮人也对张功高很热络。 “（张功）高爷回见您嘞~！” “张二爷，您劳累，这次事不大，哥几个真的领情了~！” “回见，二爷。” “您劳累......。” 张功高作了一个团揖，这才走出人群，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儿子傻乐。 “那个，我发现倒腾外汇券利润挺高的......。” 张清明摇摇头也拿自己老爹开涮：“二爷，您乐意就成。上车吧~！” 带着老爹回到海淀的院子，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张清明只能给某个特别号码拨了过去，今晚要留在这边院子。 对于张功高的晚归，李二秀和张小雪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显然张功高同志已经不是一进宫了！ 对于张功高捣鼓外汇券，张清明也没有表示反对，老爹爱玩就去玩呗。 至于李二秀为什么顾不上去管自己老公，也是因为她最近很忙。 孟轻尘上门之后，当即就被李二秀拉到附近的居委会走了几圈，显摆未来儿媳妇说自己眼光好的结果——被居委会的大妈们看中，拉着李二秀同志加入了居委会的“代表组织谈话”小组。 谈话对象是周围还没有对象的姑娘和小伙。 “我现在这双眼睛啊，都说是火眼金睛。” 李二秀显摆，张功高父子都只能乖乖的听着。 张小雪立即狗腿的拿着扇子去给她娘打扇子，被李二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开。 “臭丫头，这可是腊月~！你想冻死你老娘啊？” 可惜李二秀讲话的节奏和气氛已经被张小雪弄没了，说不下去的李二秀开始四处找称手的东西。 张小雪急忙摸出一张电报纸来大喊。 “爸爸妈妈，三叔的电报~！” 李二秀着实用力的“拍”了她几下。 “怎么早不拿出来？要是耽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374章 三叔的电报 李二秀和三婶周美萍可是好闺蜜，对于老三家的事她比其他人都更上心。 张功高从小女儿手里接过电报，就着灯光才看了一眼，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 抠搜的张胜利居然发了一封整整六十二字的电报来！ 而且第一句话就让张功高吃了一惊。 【大哥全家已找到，西北服刑三年.....。】 第二句。 【二哥你们不回来过年，我全家去京过年。】 第三句。 【亲家想看你侄女在京房子。】 第四句。 【给茉莉看的日子是在年前。】 最后一句。 【王家放风说在京结婚，成否？】 “大哥怎么犯事了？” 张功高皱着眉。 “似乎还和嫂子、阿龙和二虎一起被判了三年？” 李二秀差点没笑出声来，好悬小女儿眼疾手快帮她捂住了嘴。 “爸，我明天找人问问看大伯的事。至于三叔一家还有王家似乎都要来京城过年，咱们怕是要忙起来了。” 张功高很是不解的盯着电报纸。 这不打招呼的就带着亲家一家来北京，茉莉还要在北京结婚，怎么看都不像是老三一家的风格。 “胜利怎么这么急？” “给茉莉的房子是早就买好了，可这结婚的事放到北京是怎么回事？两边亲友都不请么？” 张功高还没想明白，李二秀就随口接了一句。 “还能是什么原因，怕是女孩子家有.....。” 她话没说完当即就愣住了，和满脸惊骇的张功高面面相觑。 八成真是这样！！！ 这样又急又无礼的要求，肯定是那个王进步偷偷把张茉莉的肚子给弄.....。 估计月份还不小，为了两家的名声，所以才不敢在老家办婚礼，只能急匆匆的跑到她二叔这边来办。 “这个周美萍~~，她是怎么看孩子的~！？” 想到张茉莉大着肚子嫁人，李二秀就被气得不行。 “还有那个王进步，我看他之前挺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黑心的~！” 张清明见老娘气得发抖，急忙替她顺顺气，跟着骂了王进步好几句。 他最后还拍了胸脯。 “妈，您放心，等王进步来了京城，您看儿子我怎么收拾他！” 可谁知李二秀却盯着他不出声，最后憋出来一句话。 “你还好意思说要收拾他，你要有他一半的能耐，我就阿弥陀佛了~！” 这驰名双标的场面让张清明一时无法应对。 第二天一早，张清明去上班，张功高转了半天的磨，才在李二秀的催促下给老家三潭大队打去电话，等了半天终于听到了张胜利的声音。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49节 “老三，茉莉还好吧.....？” 听见二哥开口就问女儿，张胜利苦着脸唉声叹气起来，显然二哥二嫂都猜到了情况。 “还好，就是住在山上休息......（不敢回村）。” 心急的李二秀一把抢过了话筒。 “那个有......多久了？” 张胜利知道二嫂问的是什么。 “三个月差不多......。” 李二秀心里这才放松了一点，这算是坐住了胎，可以出门。 “那王家那边是个什么章程？” 张胜利看了一眼门外的村干部，压低了声音：“我上门去聊过，那边倒是客气，就催着马上办事情，但当地肯定是不能办了。” “不过，王家已经私下走了关系，把两孩子的证给扯了。” 听说扯了证，李二秀又松了一口气。 “来几个人，路上谁照看茉莉？” “王家借了一辆吉普，进步自己开车，到了省城我们再转火车，王家在联系卧铺票。” “不过快春运了，王家说这一张卧铺还好弄，六个人的就不太好弄了！” “亲家听说清明在省里有朋友，看能不能帮个忙，再弄一张卧铺票就行。亲家母和美萍轮流到卧铺车厢照顾茉莉。” 几张卧铺票自然是难不住张清明，就给徐华宇打个电话的事。 倒是三叔一家和王家住宿的事有些麻烦。 因为张茉莉大着肚子，所以原本给张茉莉买的那个房子就不好用了，因为朝阳那边的大妈大爷喜欢打听。 “只能住石景山那边，那边人稀，房子也大。我明天就找人去收拾一下。” 挂了老爹的电话，张清明一抬头正看见大田好奇的看着自己。 “小张，你在石景山还有房子？” 张清明胡乱糊弄他：“哦，亲戚来北京过年，石景山那边租房便宜，我明儿去问问。” “住石景山那边多偏僻？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附近的房子？” 大田忽然无事献殷勤，让张清明下意识的小心起来。 “没事，我在石景山那边有熟人，而且也和我亲戚认识，就不麻烦你了。” 看着张清明走出去打水，大田疑惑的看向佯装在办公的戴梅玲。 “梅玲同志，你的消息确实不？” “小张真的拿下了五万美刀的单子？” 戴梅玲白了大田一眼。 “你可以声音再大一点，爱信不信。” 说完她又关注了一下似乎无动于衷的罗成涛。 “切，看你还怎么继续装？” 其实戴梅玲心里也在着急。 因为她也没想到，公司里之前风传要派人去本子国驻扎的事竟然在集团那里过了会，虽然还没正式批，但都说问题不大......。 公司里对本子国的贸易一直都是她们三科来负责的。 戴美玲自持科里只有自己有日语翻译的经验，所以并不太在乎罗成涛的竞争。 虽然她知道罗成涛一直在偷偷学习日语，但她一点也不慌。 因为商务口语与书面语言完全是两回事。 集团不可能放一个连对话都成问题的人去本子国。 但让戴美玲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新来的张云生居然也藏着一手。 不声不响的就办下了一个对日大单。 这张单子的分量足以让上头忽视张云生在日语上的劣势。 而且戴美玲也通过自己的关系了解到，邱经理推荐的是自己，而向科长推荐的是罗成涛，根本没人推荐张云生。 但这个张云生的名字还是进入了最后的审批稿上！ 所以戴美玲断定，张云生就是为了谋取这个资格才故意偷偷搞下这个大单的，想必私下的人情也早就走到了位。 看来今晚又要让自己父亲到邱经理家走一趟……。 第375章 被争夺的张白露 还没到下班时间，戴梅玲就匆匆离去。 而大田几个冷眼看着依旧不动声色的罗成涛。 罗成涛不紧不慢的办完了手里的事，卡着下班的点离开了公司。 而“张云生”却更离谱，少有的在公司里多留了十多分钟。 他的车胎气门芯被人拔了......。 罗成涛离开外贸公司后，紧赶慢赶的去了一处公园。 虽然他一分钟都没迟缓，但他的迟到还是得到了自己对象的埋怨。 因为罗成涛单车的气门芯也被人拔了。 他知道十有八九是戴梅玲做的。 罗成涛的女友的长相在中人之上，但打扮很是入时。 任谁都能看得出她与众不同的家世。 “这谁干的啊，也太过分了吧？” 罗成涛女友不满的看着罗成涛瘪瘪的前后轮，觉得自己对象太过老实，在单位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罗成涛憨厚的笑了笑。 “还不是因为那个名额的事，科里现在竞争的很激烈。” “呸，但这也太缺德了吧？” “知道是谁干的不？我让我二叔给他好看！” 罗成涛故意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自己女友发了脾气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大概是新来的小张吧......，最近他的业绩也不错。” 其实罗成涛知道这事不是“张云生”干的，因为他走的时候，“张云生”还在门卫室里聊天，根本没去车棚。 但若要在戴梅玲和“张云生”之间选的话，他认为对自己有威胁的对手只有“张云生”一个。 他的想法与戴梅玲不一样，上头派人去本子国为的是销售，语言和对话都可以学，唯有销售能力和这种能力背后体现出来的背景才是上头需要真正考量的。 所以罗成涛从来没有把戴梅玲放在过眼中。 比业务他甩戴梅玲三条街不止，比关系他隐藏得更深。 谁能猜到平时不声不响的自己，对象的二叔会是集团里的大人物。 今晚他和女友要去拜访的就是女友的二叔。 戴梅玲只拔了他一个气门芯，但为了给女友心里加压添堵，罗成涛自己又拔了另外一个。 在罗成涛看来，就算对象的二叔对自己的事一直不给实话，但要坏掉“张云生”的事却很轻松。 至于女友二叔为什么不给实话，他也心知肚明。 罗成涛准备晚上回去家里，就让父母去对象家谈订婚的事。 不把婚结了，她二叔是不放心让自己去本子国的。 戴梅玲拔了两人气门芯的事其实早就落在了一些人的眼里，不过这些人都假装视而不见。 这出外贸公司三科的竞争大戏本来就是他们一手策划导演的，自然是给人的印象越深刻越好。 到时候如果有心人问起来，旁观者们都能清晰的回忆起事情的始末和相关八卦。 这才是最好的掩护手段。 张清明没有太在意被人拔气门芯的事。 因为他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大家一定可以把始作俑者给找出来------他把剩下没走同事们的气门芯全给拔了。 然后推着单车开心的和李大爷打招呼出门，对于李大爷嘴角的抽搐视而不见。 因为这几天要和父母商量操办张茉莉婚礼的事，所以张清明只是在宿舍里待了一会儿就偷偷跑回了海淀的大院。 他刚进门刚好看到张白露站在门边等他。 白露的脸上带着一丝期盼的微笑，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有什么好事？这么巴巴的堵在门口等我。” “信是茉莉姐偷偷写给我的，”张白露压低了声音，“茉莉姐让我告诉你，她想要个西式的婚礼。” “就是有婚纱、西服和教堂的那种。” 张清明听得直摇头。 肚子那么大还不肯消停，看来张茉莉最近也有点飘。 当然这些要求对于张清明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肯给钱，在北京找个老外来假扮牧师也没什么问题。 “成了，我知道了，不过看你脸上笑嘻嘻的，是不是还有什么好消息在等着我？”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0节 张白露脚尖并在一起，双手背在背后互相捏着手指，抿着嘴小声的说。 “大哥，这回期末考试，我全科满分。” “真不错，奖励五千块够不够？不够，还有……。” “不用啦，我……那篇论文给数学系的高教授看了……。” “那位高教授怎么说？” “嘻嘻，她想让我转系……。” 张清明无语的揉了揉张白露的头-----你这丫头就可劲的紧着京大的那些教授们祸害吧！ 到时候一群老头老太太要是真的打起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清明有点喜欢揉几个妹妹的头。 遭到大哥揉头杀的时候，张夏至会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趁机找大哥要好处，而张小雪则会直接化身炸毛的泰迪，只有张白露会如同一只疏懒的猫咪一样眯上眼睛。 “高教授把我的论文私下给了水木的h老看了，h老还偷偷问我要不要转校去水木。” “要不是那是h老，高教授差点炸毛骂人，嘻嘻。” 张清明和妹妹一路走向正屋。 “这么说你的论文已经得到了教授们的认可，那准备什么时候发表？” “十八岁多一点就破解西潘达猜想，我妹妹可真牛逼！” 听到大哥的夸奖，张白露很想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嘴角的那丝微笑到底是隐藏不住。 “h老和高教授都建议先把英文版的翻译出来，然后走h老的渠道直接投给西方的《数学年刊》。” 张清明有些好奇。 “怎么不在国内的杂志先发表？” “高教授说国内的学术风气有些死板，我年纪太小，发表这个怕是会遭到质疑。” “不如走h老的渠道和推荐，直接发表在数学年刊上，有着全球数学界的认可，国内一些人也不能说什么。” 张清明点点头，看来h老和高教授真的很看重张白露。 对了，h老似乎就是在这几年走的，看在他这么看重白露的份上，自己要不要插手一下……。 h老是心脏问题，自己可以让汉森介绍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过来，自己再提供一点合适合时的“仪器设备”，给国内的一些学术大牛们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京大的高教授对张白露的这份论文隐藏的很严密。 因为最近几年随着与西方学术界的交流不断，一些不好的风气也开始向国内学术界蔓延。 例如喜欢在后辈的论文上署名，甚至抢第一署名人的位置。 而且h老也交代过他，张白露否定西潘达猜想的论文关键点是在论证的方向上，如果提前泄露出去，说不准就有人会心生歹意。 所以高教授找到了自己最信任的老友来帮他翻译这篇文章。 按照h老和高教授的设想，这篇文章会被翻译成英语和法语两篇，分别投往北美和欧洲，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第376章 庄语嫣的局 周瑞峰抱着书包，低着头在飘飞的大雪里奔跑。 临近春节，已经放寒假的他并没有选择回去，而是留在了北京找了几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做。 家里还有三个弟妹，母亲的身体又不好，全靠父亲一个人担着。 他的大学生津贴大部分都寄了回去补贴家里，平时只舍得吃青菜豆腐。 有人曾笑过周瑞峰大概是北外全校过得最寒碜的学生。 说他连一件可以用于正式场合的西装都没有。 今天的周瑞峰相当高兴。 因为三喜临门的喜悦正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很想告诉全世界他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这个日子。 哪怕是周边飘飞的大雪也不能掩盖他此时心中的火热。 五成新的军大衣里面穿的是他人生中第一件西服。 这也是他师母送给他的春节礼物。 他的导师今天还给他介绍了一份薪水相当优渥的论文翻译工作，虽然时间有点赶，但人家给的报酬确实很高。 一份英文论文翻译和一篇法文英语论文翻译，不说自己导师和京大高教授许诺的三百块钱，论文的作者还说会补贴自己一千块钱的“天价薪酬”。 周瑞峰都已经想好了这些钱该怎么安排。 其中的三百块足够父亲带着母亲去省城好好看一下病。 还会拿出四百块来帮弟弟买一份工作，如果有好的岗位五百块也行！ 另外四百块放在家里备用，自己也可以留下一百块的零花钱。 至于属于他的那一百块，他也做好了打算。 学妹最喜欢的应该就是法式玫瑰了……。 没错，今天他还有第三喜。 自己倾慕已久的庄学妹今天终于答应和他一起共进晚餐。 虽然在一起吃饭的人还有好几个，但周瑞峰也对庄学妹的特意邀请感到欣喜不已。 处于单相思中的人哪怕再聪明，在某些方面也会显得相当迟钝，甚至是自我安慰和催眠。 庄语嫣今天之所以邀请大四的周瑞峰来参加自己的饭局，不过是因为想免费用一用这个人得学识罢了。 庄语嫣这段时间一直游走在一些外国留学生中间，她家里已经没了余款送她出国留学，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筹钱。 她今天组的局里有好几个国家的留学生，其中还有个本子国来的男生。 这个男生英语说的也不好，华语也说的乱七八糟，还偏偏喜欢色眯眯的揩自己的油。 正好庄语嫣知道周瑞峰是懂日语的，又是自己的倾慕者之一，所以才把他找来当挡箭牌。 “不好意思，庄师妹，刚才导师找我，给我介绍了一份翻译工作，所以才来迟了。” 对于周瑞峰的抱歉，庄语嫣并没放在心上，倒是庄语嫣另外一位追求者嘲笑了周瑞峰一句。 “勤工俭学就勤工俭学，别说的那么高大上，什么翻译工作！呵呵，加起来能有三十块吗？” 周瑞峰想到导师交代自己要保密的话，深吸的一口气，忍住了说出自己实际报酬的冲动。 “别那样说，在我看来周师兄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今天是我麻烦周师兄了？” 庄语嫣随口客气的一句话，却让周瑞峰的内心揪了一下。 很会过日子的人……。 原来庄师妹也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 卧室。 庄语嫣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觉。 她此刻的脑子里依然想的全是周瑞峰私下拿给她看的那份论文。 庄语嫣当然不会对什么数学论文感兴趣，她在意的是那个写论文的人。 周瑞峰拿出来的论文原稿上撰稿人的那一栏里写着那三个字，让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张白露！！！ 为什么又是你？ 要不是因为你的哥哥和姐姐，自己怎么会这样辛苦的去自己筹措出国费用！ 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施南国这个家伙也不会抛下自己逃到海外去！ 华侨家的大小姐，过得锦衣玉食，还是全国高考状元，更是京大各教授最看重的学生。 听说她还有让人恨到咬牙的长相。 如今的她已经是万人追捧，想不到马上又要冠上一个数学天才的名头。 老天啊老天，你也太偏心了吧！！！ 数学……。 冥思苦想的庄语嫣忽然间眼前一亮。 在她日常交往的那些留学生中，有一个来自某个小国叫斯派克的大龄留学生。 这个人不但贪财好名，品德低劣，而且也对数学相当感兴趣。 更妙的是这个人似乎还是使*馆的司机，有豁免权在身。 “在斯派克的国家，听说法语也是官方语言之一，那他应该看得懂这篇论文……。” 三十一岁的斯派克确实对庄语嫣这个东方女人充满了幻想。 所以他在接到庄语嫣的电话，表示想再蹭一下他的车时，斯派克自然答应了下来。 载着庄语嫣在北京城里转了几圈，斯派克发现今天的庄似乎格外健谈。 不像她平时和自己在一起，总保持着那股东方女子的含蓄和矜持。 虽然只是零散的聊天，但庄语嫣“无意”中反复透露出的几个信息，还是被斯派克捕捉到了。 西潘达猜想居然被一个华国女生私下否定了？！！ 而且还得到了京大数学教授的认可。 庄的一位“挚友”，就在负责起草这篇论文的法语和英语翻译版本。 听庄语嫣话里的意思，是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来。 斯派克甚至还记住了这个叫周瑞峰的华国名字，也知道了这个男人是个沾酒就倒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1节 庄语嫣耐心的等待了四五天，终于再次接到了斯派克的电话。 “庄，我们这里有一个开放的酒会，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对了，上次你提到的那位周先生我也很有兴趣，不知道能不能请他也过来坐一坐？” 庄语嫣露出一丝“疑惑”。 “您说的是周师兄吗？我想他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的。” 挂断电话的庄语嫣，此刻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迷人的微笑，宛如一支带毒的玫瑰。 最高明的棋手，并不需要自己走上前台，自己要做的就是让一切发生的更加自然一些。 而她的身份将一直都是“局外人”。 起了歹意的是斯派克，遗失手稿的是粗心大意的周师兄，没人会发现是她庄语嫣布下的这个局。 第377章 黑色的婚纱（继续加更） （为打赏、送免费礼物和点催更的同志们加更。） 一九八五年二月四日，腊月十五，立春。 距离春节还有十天左右，也是罕见的春节极晚的一年。 此刻的北京火车站，已经进入了春运繁忙时期。 站台上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天南海北的各色口音，千奇百怪的各种味道混在一个区域里，还有不少被踩丢的鞋子和单个的手套在地上被踩得不成样子。 而站台顶上挂着“平安回家过年”的大红色横幅，却让一切的不和谐变得和谐起来。 身上挂满了各种包裹的王进步刚刚从卧铺车厢门口下来，就被汹涌的人潮挤出了七八米远。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不远处的硬座车厢。 被挤得水泄不通的硬座车厢门口，想下车的人和想上车的人都在死命的挤着。 很多下不了车的人甚至急得在大声嘶吼，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而更多上不了车的人也急得满脸涨红，有人咬着牙把孩子直接塞进车窗里，让孩子提着包裹先抢座。 甭提什么坐票站票，先抢到的就归谁！ 王进步好不容易回到卧铺车厢门口，喊着让张茉莉、父母和岳家父母先不要下来。 因为站台上实在是太挤了！ “幸亏咱们坐的是卧铺，要是坐的是硬座，怕是根本下不了车~！” 王进步的妈一边说着庆幸的话，一边死死的拽住张茉莉的手，生怕儿媳妇一个不小心摔下车去。 周美萍很想白亲家母一眼。 之前还种种看不上自家闺女，要不是清明给茉莉找关系调到了市里的好单位，这女人怕是还会嫌弃自己一家都是乡下的。 就因为她儿子干的好事，却让自己一家年都过不好，只能千里迢迢的来北京投奔二哥一家。 王家妈妈如今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趾高气昂。 不说如今张家二房有多发达，光为了瞒住王家所有亲戚只能投奔女方二叔的这件事，就让她心里没一点底气。 再说，她之前托人偷偷给儿媳妇进行产检的时候，就知道儿媳妇肚子里的可是个大胖孙子。 如今张茉莉的身子在她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好不容易站台上的人少了一大半，两家人才扶着小腹微隆的张茉莉从车门下来。 王进步提着东西正准备开路，却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张阴沉的帅脸。 正是他最怕见的堂家大舅子——张清明。 这位在鼎市某个圈子里的名声相当有分量，王进步这半年来工作上顺风顺水，可是沾了对方不少的光。 三叔张胜利和周美萍看到侄儿黑着脸看女婿，也没出声。 他们都巴不得侄儿好好削这个便宜女婿一顿。 就因为他干的好事，让自己一家过年都不安生。 王父和王母见到张清明也有些心虚，也担心张清明真的给自己儿子几下子。 好在张茉莉及时开了口。 “清明哥~！你瞪着他干什么？” “我和他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张清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护夫狂魔张茉莉。 胆子大了啊，这丫头以前都不敢和自己这么说话的！ 张功高和李二秀这时从人堆里挤了过来，客气的和王家父母打招呼，这才把尴尬的气氛给消弭掉。 张茉莉其实有些心慌。 刚才要不是心疼王进步，她也不敢这样对二堂哥说话。 张清明的脸色不太好，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女生外向”这句话的威力。 他愁绪满腹的，因为家里还有三个亲妹妹......。 该死，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妹夫”这种不靠谱的东西？ 张清明没有用自己的车来接人，无论是跑车或者轿车的车牌都太吓人。 是张功高找人借的三辆吉普。 如今张二爷在街面上、尤其是倒腾外汇券的那帮人里的人缘贼好。 负责开车的都是几个单位不错的兼职外汇券贩子。 在北京能找来三辆吉普，张胜利夫妇和王家夫妇都吃惊中带着惊喜。 看来二哥（亲家二哥）家在京里混的还真不错啊！ 石景山这个时候虽然是京城的边区，但市面建设也比鼎市好上不少。 尤其是张清明在石景山的这个院子，还是上头照着他的喜好卖给他的。 属于清末民初时期的建筑。 小两进的结构，还带着东西跨院，放在民国也是妥妥的大户人家。 经过一番谦让，最后张胜利一家住了西跨院，王进步一家住了东跨院。 本来应该是主人家张胜利他们住东边。 但马上要办婚礼，所以才临时这么住。 大着肚子的张茉莉届时会被王进步从西边抱到东边去。 “婚纱呢？” 张茉莉不敢光明正大的问堂哥，只好唆使张白露和张小雪来问。 张夏至她使唤不动，倒不是因为两人还没扯清楚谁大谁小的问题，而是张夏至也对王进步没个好脸色。 至于谁大谁小的问题，看看身份证就知道了。 张夏至是妹妹，再说她现在也乐意装嫩。 婚纱这东西，八十年代中期的人们普遍都不太接受。 哪怕是首都的人民也一样。 这年月结婚，两人胸口别上一朵红花就够了。 可张茉莉却想要穿一回白色的婚纱。 张清明虽然黑着脸，但还是帮着找了使馆区的一家婚纱店。 花了一笔钱，让人家让出一件张茉莉中意的婚纱进行改造——毕竟她的腰身有些大。 因为帮着改婚纱腰身的是国外工匠，所以他很谨慎的没有从随身城市里往外拿婚纱。 这时已经放了寒假，试婚纱这么好玩的事，是张家三姐妹陪着张茉莉去的。 法兰人开的婚纱店里，张茉莉已经挑花了眼睛。 她的行动不太方便，试婚纱这种事是二叔家的三个姐妹帮着试穿。 张夏至三个轮流换上张茉莉看上的婚纱给她看。 张夏至相当喜欢这种活动，张小雪也觉得好玩，就张白露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两位法兰国女士不停的惊叹和赞美，让她很是脸红。 直到她换上了一件高领镂空的雪白婚纱长裙，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张白露竟然呆住了几息时间，随后她忽然捂住了胸口。 一种让人万分心悸的感觉从她的心底传来，让她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疯狂冲动——想要撕碎身上的白色长裙。 我......这是怎么了？ 张茉莉最后选了一件不那么累赘的婚纱，她和法兰裁缝讨论如何改动，而张夏至则去付款。 只有张小雪注意到了三姐的不对劲。 “三姐，你怎么了？” 张白露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从这种莫名的心悸中缓解过来。 “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 看着斯派克殷勤的打开车门，庄语嫣道了声谢。 她的心里却在冷笑。 斯派克最近对自己越发殷勤了，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2节 周瑞峰前段时间被主动凑上去的斯派克灌醉了好几回，而且她也打听到斯派克私下已经办好了回国的手续，看来斯派克已经得了手。 这个家伙不过是想在回国前和自己玩一段......，呵呵。 庄语嫣小心的捂住了自己平缓的肚子，一丝茫然差点占据她的心神。 算起日子，那个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了。 施南国，你现在在哪里？ “哇，好漂亮的四位女士。” 斯派克的赞叹让庄语嫣清醒过来。 顺着斯派克毫无遮掩的目光，她看到了从附近婚纱店里走出来的四位女子，果然都很漂亮.....。 那是......张夏至~！ 那她身后那个最漂亮的.....。 张白露！ 庄语嫣护住肚子的手微微一紧。 “斯派克先生，说起来还真是巧啊。” 庄语嫣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一丝寒意。 “那个最漂亮的女生，似乎就是周师兄的雇主，那篇什么数学论文的撰稿人。” “斯派克先生，你刚才可是喝了酒，开车可要避着这些美丽的女士们，虽然您有豁免权，可真要出了事还是会被驱逐的哦。” 庄语嫣看似一句玩笑话，却让斯派克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 是啊，自己有豁免权......，自己距离功成名就就差最后一步了。 只要自己先发表出来，谁又会去相信华国人的话（他和庄语嫣都不知道h老也参与了这件事）？ 张白露愣愣的站在婚纱店门口，张小雪推了她几下都没反应。 因为她刚才隐隐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那带着恶意和得意的女人声音，冥冥中她似乎很熟悉，可她却分明没有听过......。 狂暴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和人群的惊呼声响起。 张白露惊骇的看到一辆汽车正冲向了扶着张茉莉的张夏至两人。 车里的斯派克手抖的厉害。 该死，还是喝得太多了，方向盘怎么不听使唤！！！ 撞偏了啊~！ 还没反应过来的张夏至和张茉莉忽然感到有人推了两人一把，然后就听到了剧烈的碰撞声。 “三姐~~，不要啊~！” 张小雪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条街道。 张白露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刚才她调动了所有的精神力拦在自己身前，但在车子的剧烈碰撞下，精神力只是拦住了车子半秒不到就宣告破碎。 她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 “奇怪，病人浑身没有受伤，但脑电波相当异常~！” 几名大夫正在会诊，而病床上的张白露则静静的睡着，宛如童话里睡着的公主。 满脸憔悴的张清明坐在病床边，无力的看着张白露。 各种古董玉器都已经试过了，但张白露却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向来自认为很有成算的张清明第一次真的慌了。 孟轻尘一直坐在张清明的身边没有说话，她已经陪他守了两天。 走廊里，还隐隐能听到李二秀的哭声。 “白露，醒来啊，”张清明看着昏睡中的张白露忍不住喃喃自语，“你要什么，大哥都能答应你！” 强烈的精神力损耗让张白露的空间一片狼藉。 土地如同遭遇地震一般断裂，泉水变成了泥浆，各种花草树木都失去了生机。 整片空间里死气沉沉。 有一阵阵轻微的空间崩解声从张白露空间的最深处传来。 ...... 在张白露空间的最深处，斑驳的空间碎片如同蛋壳鳞片一般逐渐剥落。 最终，一个在昏睡的影子出现在了那里。 白皙如雪的肌肤，如云似墨的黑发，身穿一身纯黑色的长裙婚纱——正是张白露的模样。 只不过这位身穿黑色婚纱的张白露，比现在的少女张白露成熟了很多。 她的眼角上还残留着凝固的泪痕。 与往日平和温顺的少女张白露不同的是，昏睡中成熟版“张白露”的脸上带着旁人从未见过的表情。 一分疯癫、三分痴狂、剩下的全是化不开的愁怨。 这位黑色婚纱“张白露”的手中，还死死的拽着三张不知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的书页！！！ （终于填坑一个。） 第378章 大哥，好久不见 【今天努力，三章万字。】 婚礼的现场，满是鲜花和雪白的装饰。 请来的各方宾客高达数百人。 有退休的老牌头面人物，也有欧美知名的影视明星。 红毯从教堂外一直铺到了神父所在的台阶前。 通过落地窗户，还能远远的看见埃菲尔铁塔的轮廓。 新娘的化妆室里。 一身雪白高领镂空婚纱的美丽女子正从伴娘手中接过手机。 “你......到底是谁？” 这是对方在几天里给她打的第五通电话，除了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外，冷言冷语中更是充满了恶意。 “想必你和那个人的婚礼很盛大吧？” 女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身穿婚纱的绝美女子淡淡的冷笑一声：“这不需要你担心，你这几天不断打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想在我和他之间埋下一根刺。”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麻烦你稍微快一点，因为......婚礼就要开始了。” 电话那头的女子停了几息，旋即大声厉笑起来。 “是啊，他想了你这么久，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可是云白露，我觉得你会听从我的建议，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 “你是想说我丈夫和你有一腿？呵呵，庄语嫣，你果然是隐藏得最深那 一个，不过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的声音吧？” “你的记忆果然很好，.......南国说你身上有天大的秘密值得他付出最大的代价去探询，看来他果然没有说错。” 婚纱女子的手指准备摁上挂机键。 或许她心里有些疑惑，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听对面的女人继续说下去。 “我和我的孩子，在等着他归来，所以很抱歉，云白露，我不能让你们的婚礼继续进行下去。” 庄语嫣满是寒意的声音让云白露微微皱眉。 “你应该知道南国在几天前转出了五千万吧？” “这是他安慰我们母子的费用，不过我不要他的钱，我要的是他的人。” “既然他那么在乎你的秘密，我怎么能不帮他呢？” “所以我用其中的三千万买通了一帮亡命之徒。” “云白露，呵呵呵呵，为了你的家人.......去宣布拒绝南国成为你的丈夫吧。” “云家人？呵呵......。” 庄语嫣的笑声越发高昂了一些。 “我可没能耐动云家人，再说你不在乎他们。” “我现在正看着一栋纺织厂的老房子，好像很有岁月感的样子，这应该就是你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吧？” “可惜你和那家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哈哈哈哈哈。” 云白露手持电话猛然站了起来。 自认为对这世上的亲情彻底割裂的云白露，整个心脏骤然被抓紧。 想到自己在养父母家的十多年，虽然有时会觉得委屈，但却是她安稳生活了那么久的家。 她万万没想到庄语嫣居然盯上了局外人——张功高一家。 “是不是不相信？呵呵呵呵，张夏至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吧？” “昨晚她那个瘸子丈夫不想继续活下去，所以自己放了一把火，全家都烧没了哦，呵呵呵呵~~~。” 多年不曾动怒的云白露声音有些颤抖：“你这个疯子，关她们什么事？！” “是啊，不关他们的事，可我却忍不住要下手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3节 “你曾经的幺妹正开着车带着你养父母往张夏至家里赶，我雇了一辆泥土车......，婚礼要不要继续，你自己决定。” “或者你把你的秘密向南国和盘托出......。” 云白露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一时失神，她急匆匆的翻找自己的通讯录，却发现自己早就和那边的所有人断了联系太久太久。 不敢相信对方只是恐吓的云白露立即上报了国内的警局。 “不好意思，云女士，你刚刚说的这家人......我们正在追捕肇事的泥土车司机，您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吗......？” 满面春光、穿着昂贵燕尾服的男子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当着自己的面，一点点的用剪刀把雪白的婚纱绞得粉碎。 如同漫天飘飞的纸钱。 婚礼被取消了......。 两天后，云白露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鼎市纺织厂。 只是这里已经改制破产，成为了普通的居民小区。 一户人家外挂满了白幡，室内一个头发半白的麻衣男子在默默的烧着纸钱。 “真是作孽啊，去年才离婚，今年年初女儿又没了，现在更是一家人死得就剩他一个，哎......。” 云白露红着眼睛，没敢踏进“家门”一步。 警方没能找到肇事的司机，但她却能找到。 参与灭门的十二个人被她一一找出来全灭，所有凶手的脑子都变成了浆糊。 不过在她找到庄语嫣的时候，庄语嫣已经死了，和她的傻儿子一起。 就在她刚刚离开庄语嫣房间时，遭到了好几把手枪的攻击。 显然这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 她的精神力在杀死了三名杀手，并硬扛了四发子弹后，终于因为超过极限而彻底崩溃——她疯了。 在精神病院里，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狂的度过了十多年。 因为她混乱的精神力很容易伤人，所以整个精神病院里没人愿意来接近和照顾她。 除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哑巴老头，看在施南国给的钱上愿意一直陪着自己。 哪怕她在泥坑里打过滚，身上沾染了屎尿，老头也会细心的帮她梳头擦脸，哄着她吃饭吃药。 一晃就是快二十年。 施南国一开始还温和的照顾着她，但随着施南国的事业越来越落入低谷，他在她面前终于不再伪装。 一次次的逼问着她最深的秘密。 “说，你说啊，你那些优质的水果、药材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求求你，白露，我的公司，我们施家都要完了啊，你倒是说啊~！！！！” 最后一次逼问是在她又一次精神力刚刚平复之后，虚弱的她如同一只待宰的小鸡，被施南国掐着脖子摁在墙上。 她当时就想着，自己终于要解脱了......。 但是陪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哑巴老头却从施南国的身后出现，一把水果刀捅进了施南国的背心。 施南国死命的反抗着，终于和哑巴老头一起摔下了八楼。 哑巴老头不是哑巴，因为摔下楼之前他终于开了口。 “白露，跑~！！” 听着熟悉的声音，云白露猛的睁大了眼睛。 也就是这一刻，她终于认出了哑巴老头身上的味道。 那个曾经出现在杀死庄语嫣现场的味道、那个住在职工家属楼阳台小隔间里的味道......。 原来他脸上的狰狞是他自己烫的、他的满头白发也不是因为年纪太大.....。 那天晚上，趁着人心惶惶，她成功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 她回到了那个即将被拆迁的老旧职工家属楼。 躺在自己十八岁前曾经睡过的地方，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婚纱，默默的割开自己的手腕......。 等待死亡的时间过得很慢。 自己两世的过往都在眼前一一浮现。 而诡异的事情却在发生。 她脑子里那些记忆深刻的画面竟然慢慢的化成了无数的文字，落在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上。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消失时，文字已经记录到了那两人摔下八楼的时间。 满脸不甘的云白露猛的睁开眼睛，压榨了自己所有的、可控和不可控的精神力，涌向了那本诡异的书，生生的将最后三页撕扯下来，死死的抓在了手中。 在她最后的意识里，那本书被撕掉的地方，只写到了婚礼的那天......。 永沉的黑暗里，云白露察觉到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不，不对。 自己应该叫张白露，是重生了一世后幸福至极的女生。 对，我就是张白露，大哥呢？ 周围为什么这么黑？ 不好，那辆疯狂的汽车......二姐和堂姐怎么样了？！ ......不对，我为什么又叫云白露？ 当熟悉的味道从鼻尖传来，她的狂乱的思维渐渐平复，如同末世一般的空间逐渐有了光明。 张白露的空间不知不觉中扩大了近两倍，所有的泥土在飞快归位，泉眼再次涌出了更为清香的泉水。 之前死去的花草树木和作物，竟然全在短短的时间里死而复生，长势比之前更为茂盛。 ——我是云白露，也是张白露，这是我幸福的.......第三世。 ——之前两世都一直孤零零抗拒整个世界的她，在这一世头顶上多了一棵庇佑着自己的大树。 窗外的雪化了，冬日的阳光落在大玻璃窗户内的病床上。 整整沉睡了一个星期的女生，眼角漂亮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心，因为病房里充满了消毒水和她熟悉的那个味道......。 当张清明提着米粥桶走进病房时，正好看到一个秀美的身影站在满是是阳光的落地窗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漂亮如昔的女孩儿转过头来，清丽的笑容让窗外明媚的阳光都为之失色。 “大哥......好久不见，刚好我饿了诶。” 第379章 张白露的小本子 如果只是普通的酒后驾车肇事，斯派克面临的结果也就是赔偿和遣返。 但他和幕后操纵者庄语嫣都没有料到一点。 就在张白露被斯派克撞飞的那一刻，两辆自行车猛的卡住了斯派克的轮胎缝隙，车窗被人用肘部猛的砸开，玻璃飞溅中，两把黑洞洞的手q对准了斯派克的脑门。 他的酒当场被吓醒了一半。 而见到张白露被撞飞的庄语嫣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就被突兀发生的这一幕吓呆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转身立即离开，却被一位打扮朴素的女同志拦了下来。 “这位同志，请你配合一下！” 女同志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庄语嫣明显能从对方脸上看出在压抑的愤怒和羞恼。 庄语嫣早就想好的辩解在几个工作人员面前毫无说服力。 从一般法律规定上来说，无论这场肇事是不是蓄意，最后都能让庄语嫣脱身出来，但这个部门的人从来不听辩解，他们只相信自己调查的结果。 看着另外两名男人的手都隐隐放在腰间，庄语嫣忽然觉得现实情况与她之前考虑的怕是有很大的出入，很不妙！ 眼前这些人明显是在暗中保护张夏至几个，而且不是一般部门的保卫人员！ 坏事了！ 最后的情况果然不出庄语嫣所料。 在有些问题面前，神马豁免权就是p。 斯派克直接被关进了小黑屋，接连三天审讯下来，他把一切都招了。 包括他已经搞到手的论文副本。 犯罪逻辑虽然已经闭环，但办案人员还是从斯派克和周瑞峰认识的环节里发现了庄语嫣的存在。 而且斯派克为了给自己脱罪，拼命的往庄语嫣身上泼脏水。 但正是这个举动，反而让庄语嫣洗脱了大部分的嫌疑。 很快周瑞峰被提审。 面对办案人员的询问，周瑞峰先是惊骇莫名，旋即又把一切都归结于自己的错误。 他没有说出庄语嫣来，因为在他看来师妹是好心介绍自己去认识使*馆的人。 说到底是自己不小心，辜负了导师的期望......。 庄语嫣足足被关了十天才得以重见天日。 她被放出来的主要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张白露已经醒了，经过多方面检查似乎没有什么后遗症。 再加上庄家四处求人......。 张清明有些头疼。 因为醒来后的张白露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好像忽然有点粘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4节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反而小孩子气了起来？ 医生们倒是认为这很正常。 收到剧烈惊吓的人往往都会有这么一段“恢复”时期。 既然张白露这边没了事，张茉莉的婚礼也被提上了日程。 张白露这天早早的放下书本，说要去给堂姐买点新婚礼物，准备一个人出门。 其实她昨晚偷听了大哥的电话。 她知道庄语嫣会在今天被放出来，电话里提及了庄语嫣被关押的地点。 张白露在之前是不太愿意与人结怨的，但自从第二世的记忆在体内苏醒之后，她的想法已经彻底变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第三世......。 而且是如此美好的第三世。 “大哥啊，你虽然变了很多，但为什么却没有第二世的记忆呢？” 摩挲着大哥留在书房的歌谱、诗词，张白露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和遗憾的表情。 这些东西分明都是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作品......。 可大哥却明显没有上一世的影子和记忆，要不然以庄语嫣和施南国上辈子做的那些事，大哥早就让他们死了！ 养父养母、二姐和小妹都过的分外幸福，甚至包括两辈子都没奢望过幸福的自己。 多了前两世的记忆，张白露越发珍惜现在的家庭和生活，她也发现自己不能继续躲在象牙塔里、庇护在大哥的羽翼之下，她必须做点什么......。 庄语嫣的家人没被通知庄语嫣的关押地点。 所以庄语嫣是自己一个人走出的这间“看似普通”的单位大门。 还没等她分清自己所在的方位，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见鬼，她不是被汽车撞飞了么？！！！ 穿着天蓝色毛绒大衣的绝美少女，正站在街对面冷冷的看着她。 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有伤的样子。 庄语嫣从没想过一个少女的眼神竟然冷到这种地步，仿佛能冻结自己的灵魂。 鬼？~！！ 大白天的，再说天上还有太阳......。 此时的张白露动用精神力已经不再如同之前那样生疏，堪称精神力使用方面的大师。 对于这一点，张白露也很感慨。 大哥这辈子将自己喂的太饱了，而之前的自己又太废......。 第三世张白露的精神力总量是自己第二世巅峰时的三倍还多。 虽然和庄语嫣隔着十多米，但张白露还是很轻松的将对方“扫描”了一遍。 咦~？ 张白露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冷笑，目光静静的落在了庄语嫣平坦的小腹上。 这道目光让庄语嫣如遭雷殛。 该死，她在看哪里？ 不，不可能，连自己都没有确定的事，她凭什么会知道？ 虽然那还只是一个胚胎，但张白露还是察觉到了那个胚胎的不正常。 呵呵，看来不论再过几世，庄语嫣最终能得到的还是那个傻儿子。 她记得上一世就有传言，说庄家父母其实是未出三服的亲戚来着......。 面对张白露的目光，庄语嫣感到莫名的惊慌，她急匆匆的逃离了这里，头也不回。 “看来应该就是施南国的孽种，”张白露轻轻留下一句，“你可要平安的将他生下来，我很期待看到施南国得知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的表情。” 街角的电话亭。 张白露将电话拨打到了大哥的单位。 “大哥，我能让汉森教授帮我点忙吗？” 正在和大田吹牛打屁的张清明愣了一下。 “白露，你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啊，我们班同学来看我，也提到了有的女生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的事，这次昏迷让我感触颇深，我想着能不能让汉森教授和他的同事来我学校做几次公益体检。” 说完还少见的带了一句撒娇。 “大哥，好不好嘛~~。” 张清明看了一眼不远处竖着耳朵的大田，立即压低了声音。 “成、成、成，我一会儿给老森打个招呼。” 挂了电话的张清明很想摇头。 这丫头这几天是越来越娇气了......。 张白露挂掉公用电话，脸上娇气的笑容逐渐消散，接下来她该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她准备今天去疗养院复查一下身体。 上头给张白露安排复查的医生姓简，叫简定国。 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听说他还有两个儿子，简勇和简刚。 张白露用精神力偷听护士们私下聊的八卦，得知简大夫儿子的名字是他夫人起的，原因是当年简大夫没打赢自己的爱人。 原来简大夫是孟家姐姐的姑父......。 孟家姐姐啊……。 张白露轻轻的笑了起来。 绝美的笑容让在系统内有着“第一模范好丈夫”之称的简大夫都差点发了下呆。 张家这孩子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呢？ 张白露来复查不过是个借口。 她来这里其实另有目的。 在疗养院某栋楼里转了一圈，张白露有些诧异，因为她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上次陪小雪来这里，自己分明遇到过的……。 那个老人是自己第二世唯一珍惜过的亲人，可惜在自己精神失常后的那年，老人家也没能坚持住。 不过很快，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视线。 静静的看着女人憔悴的背影，张白露发现自己前世对她的怨早就消散了大半。 一点笑容在她嘴角浮现。 是自己释然了吗？ 当然不是。 而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现在有着世上最好的家庭、父母和兄长、姊妹。 她不再是前两世那个因为太过渴望亲情、爱情而被伤的体无完肤的云白露。 正是因为她不再稀罕，所以对于自己亲生父母的怨恨已经显得无足轻重。 就连上次云兰英为什么认出了自己却不相认，她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至于萧家和严家退婚的事，张白露猜到不可能是自己那个亲生父亲做的，只能是老爷子。 云兰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正远远的看着自己。 她回到的萧启峰的病房。 刚刚打过止疼麻药的萧启峰已经沉沉睡去，云兰音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儿子，脑子里回想的还是大夫刚才说的话。 “这是最后一次手术尝试，如果还是无法达成手术效果的话，令郎这辈子可能真的就……。” 豆大的泪珠从云兰音眼角无声滑落。 张白露在门外不远处“偷”听着护士们的八卦，关于萧家和严家的爱恨情仇被她们描绘的精彩无比。 张白露微微皱眉。 萧启峰会残疾？ 上一世的云启峰，因为太过庇护冒牌货云芳，所以两人的关系并不太好。 哪怕自己这个亲生哥哥后来反复道歉，也没能让她转变过来。 “呵呵，原来严允之这个家伙就住在楼上，”在听到另外一个消息后，张白露的嘴角露出了冷漠而玩味的笑容，“怎么每一世你都这么不消停，索性今天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云兰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完全不知此刻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绝美的女生，正满眼复杂的看着她。 一小团若隐若现的水雾在张白露的精神力操控下缓缓地没入萧启峰的两条腿。 这是之前张白露无法掌控的技巧。 而且这个水雾是空间泉水提纯过后的产物。 “提纯过后的泉水泡茶也有神效，”张白露忽然有些走神，“要不今天晚上就给大哥泡一壶试试？” 第380章 小秘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5节 张白露并不知道唐延安也到了北京，否则她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去会会对方。 欣雨姐在张白露看来还是不错的，毕竟上一世喜欢了大哥好几年，这一世也差点走到了一起。 要不是唐延安两口子狗眼看人低，说不定......，其实也还好......。 汉森教授对于去京大组织免费医疗检测活动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这次来华国才几个月，就让他赚到了自己起码累死累活五六年才能赚到的钱。 而且张老板和她几个妹妹出手都很大方。 这个活动被安排在开学的那几天。 张清明每天还是单位混时间、宿舍报到、公园幽会三点一线的过日子，看着依旧“乖巧”的张白露，他没有发现张白露有太大的变化。 除了有些粘人......。 张白露其实私下在找一个人，上辈子叫云芳而这辈子叫齐芳的人。 在经过几天的打听后，张白露惊奇的发现齐芳这个人似乎从世界上直接消失了？！！ 而且她的消失，萧家那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张白露暗中把调查的方向再次放到了施南国的身上。 之前那次鸿海宾馆的乌龙事件终于被她再次关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是叫娄彩吧？” 张白露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很是开心。 “施南国播种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嘛，算算时间，施家人应该快找到躲在乡下的娄彩了。” “被逼着打胎这么惨的事，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施南国，你可要记得感谢我，呵呵呵呵。” 河北蔚山县。 娄彩正失魂落魄的被人押进了小诊所。 来人恶狠狠的声音还在她脑子里回荡。 “你这是犯罪，如果不想吃枪子，最好把肚子里的这个打下来！” “不同意？” “你弟弟是不是最近在申请减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娄彩也一样。 被她带偏了人生的弟弟，就是她心里最愧疚的人。 本来娄彩以为自己彻底完了，但赶到小诊所的一帮民警却改变了一切。 “四个月的胎儿不允许随意处置，还有你是叫娄彩吧？” “施南国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孩子的父亲，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打匿名电话的张白露也没有料到，施南国、娄彩、齐芳居然是一条线上的一条绳上的蚂蚱，背后还牵扯上不少不清不楚的问题。 尤其是人间消失了的“一枝梅”齐芳。 某个已经撤销的专案组再次被组建，因为他们发现了娄彩这个关键人物。 她与一枝梅和外逃的施南国都有联系！ ...... 张白露接下来消停了好几天。 因为张茉莉的婚礼开始了。 结婚的日子是张清明定的，因为他赌咒发誓那天的京城是大太阳天。 结果还真的被他说“中”了，结婚前一天的下午果然小雪初晴，露出了大太阳。 教堂是租的，牧师是汉森教授客串，本来张小雪的恩师也想抢这个角色，可惜想到这位先生的瓜皮帽大马褂形象，张功高夫妇立即委婉的拒绝了他。 张茉莉“哭哭啼啼”的被王进步抱走，到了东跨院刚落地就笑了起来。 她很是扬眉吐气。 都是娘家太给力了。 不说自己家出的嫁妆价值上千块，光二叔二婶就送了她一个京城里的大院子。 二堂哥送了自己一台摩托车和一辆吉普车（放新市场的那辆）、张夏至送的是洗衣机和电冰箱、张白露送的是彩电和大录音机、就连张小雪也送了缝纫机和电风扇。 当然货物都是张清明一个人弄来的。 结婚后的第二天，王家和张胜利家互相换了院子，王进步带着张茉莉住进了石景山大院的正房。 王家两口子和王进步准备正月十五前回程，而张胜利两口子则继续留在京里照看张茉莉。 到了张茉莉八个月，王家人会请长假过来照看。 张清明想了想，终于开了口。 “我看这样，进步回去一趟也行，我找个关系给他调京里来怎么样？” 王家夫妇差点没把嘴笑歪，张胜利两口子也是希望女婿留下的。 张茉莉自然是开心到爆炸，“扭扭捏捏”的说了好几声“谢谢清明哥”。 一点也不像炸辣椒似的张茉莉。 对于调动王进步工作的事，张清明还真没说大话。 因为他本来就想在遐想公司里面安插一个自己人。 遐想集团可是他重点落子的地方。 而且上次虽然根据他的意见否决了股份制改革，但刘志川还是留在了总经理的位置上。 他得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盯着那家伙。 堂妹夫王进步未来可是市......，让他跟老狐狸过过招学着点也不错。 别的项目岗位不好说，但张清明要调自己的堂妹夫来遐想公司，就连刘志川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在和hky谈了关于王进步的工作调动意向后，张清明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直接让王进步代表自己去参加了hky的春节活动。 很多人在得知王进步在年后要调来京城入职后，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别看王进步只是一个科级干部的岗位，放在遐想公司里只算个的小虾米，但谁都知道这个王进步代表的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张清明。 除了刘志川那一系的人，其他人都对王进步表示出了足够的善意。 而王进步也不是善茬，毕竟他可是后世爬到了市级的人。 他代替张清明去了一趟遐想，就把情况摸了个大概，也知道了堂舅哥是要他盯着谁。 踌躇满志的王进步觉得自己在遐想这个平台也能走得更远......。 张清明笑了笑：估计刘总经理会喜欢自己送的这份新春礼物。 春节的前一天，一个小道消息震动了京城的大小圈子。 已经病入膏肓的萧武泉老爷子竟然 一日比一日的好了起来，而且还能走路和说话了！ 听说最近去疗养院的人不少，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萧家在春节前似乎转了运气，萧老孙子那台成功率不大的手术竟然也成功了！ 医生说萧启峰的双腿以后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外，走路甚至小跑一段是没什么问题的。 还有人说严老去看萧老，结果被人老头直接轰了出去，说要割袍断义。 张清明听孟轻尘说了不少八卦，唯独这个萧家的八卦让他上了心。 他急匆匆的赶回家，把张白露叫到了书房。 “说吧，最近一次去疗养院是什么时候？” 张白露低着头，揉着衣服角。 “都......好些天了。” “那.....，你身体最近还舒服么？” 他是怕张白露为了救治萧家的爷孙伤到自己的根本，要知道她自己这才好了没几天。 张白露眨眨眼。 “没有啊，我最近身体很好的。” 她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感觉大哥像是知道一点我的小秘密......。 ——所以才会格外担心我么？（这不是重点吧~！） 看着张白露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张清明才放下一半的心。 “大哥，上次那个茶你觉得怎么样？” “嗯，别说，味道真心不错。” “那.....我泡茶的手艺呢？” “诶，不就是随便一冲就好么......。” “......大哥，我【新】学的茶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嫌水烫才故意倒来倒去的......。” 张白露忍住笑，跺跺脚跑了。 本该出大事的春晚，在张清明的帮助下总算没出太大的篓子。 黄导事后对张清明是千恩万谢。 因为张清明提到的问题都一一出现了，看着大雪飘飞的场景，黄导一帮人差点没生出杀了气象局的心。 幸亏张清明提供的物资帮他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6节 虽然观众的投诉信还是有一些，但报媒上给出的最后结论是“瑕不掩瑜”。 年还没过完，张小雪再次红遍了大江南北。 她的一首《我和我的祖国》，被全国各地群众传唱，更被各地文化演艺单位采用为固定节目，与《我的中国心》并肩而立！ 初五，京大的副校长亲自过来拜年。 理由是感谢张清明对京大的赞助，但他的目标却是盯着张小雪来的。 副校长也没隐瞒，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张小雪是今年文化*部钦点的正面女青年宣传人物典型。 而且根据张白露导师陈教授所说，才高二的张小雪私下做了师大附中高三的模拟卷，总分数高出京大高考录取线三十多分。 “所以，学校准备提前特招录取张小雪同学。” “高三就不用读了，九月份直接来学校报到就行。” 张功高夫妻在这方面都听张清明的，而张清明则让张小雪自己选择。 谁知这个丫头却嚷嚷着要和自己三姐一个班。 好么，她连高二都不想继续读......。 最后还是张清明帮她决定九月份去读大一。 这也是为了她好。 免得和自己三姐在一个班会受打击......。 想到张白露的学神属性，张清明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 “白露，听说你最近又在攻读化学......，大过年的，你就不会好好休息休息？” 张白露听到大哥问这件事，心里有点慌。 “那个就是临时有点兴趣而已......。” 她的小秘密可不敢让大哥知道，她之所以找上教化学的陆教授，是因为她知道陆教授下学期会带队去本子国大学交流学习。 她发誓——绝对不是想跟着大哥的屁股走！ 再说孟姐姐不是也要跟着去了么？ 好像她也不会洗衣服、做饭.......。 第381章 什么是vcd？ （在外面有手机打的，求大家帮我捉下虫，感恩。） 1985年的春节，随着协议的签订，京港两地的节日交流瞬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其中特意从港岛飞到京城给张清明拜年的人就有不少。 其中也包括当红歌星张郭嵘和他的经纪人陈女士。 陈女士除了拜年之外，还是来谈合作的。 因为张清明让周嘉荣给她带的春季礼物，深深的震撼了这位经纪人兼音乐公司老板。 那是一张张小雪去年的专辑《冬季到湘北来看雪》的——mtv歌碟。 张清明叫这个东西为vcd。 陈淑芬在看到这张带着视频的cd第一眼就知道，音乐界的另一个时代即将到来！ 她甚至已经看到了录像带、磁带和唱片的落幕。 因为张清明送给她的春节礼物里，不光只有张小雪的那张mv，还有一台小巧的黑色金属播放器——vcd播放机。 一个只有小型手提箱、甚至是公文包大小的东西。 她知道在实业上自己占不到便宜，所以她的目标是和张清明达成协议，让自己旗下的艺人率先发布vcd影像专辑，以提前占据这个市场。 陈女士相信张清明送自己个礼物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她的公司里有张清明的股份。 本来张清明也不想这么快就推出vcd的，但谁叫八十年代的转业工程部队太厉害了些。 钱家的二号cd厂在春节过后不久便正式建成投产。 负责cd出口的那位幸运儿，把sony一半以上的订单都交给了新厂来完成。 美其名曰“百花齐放才是春”。 不得不说，钱文俊这小子给自己送上的春节礼物还是不错。 鲁省现在有两个cd厂，一个是cd一厂，一个是由磁带改成的cd二厂。 在cd二厂开建的时候，张清明也没让一厂这边闲着，二号厂房已经建了起来。 张清明当时对外放出风声：要抢完所有sony的cd订单，所以他要扩充二号生产线。 钱文俊两父子则牢牢的笼络住了那位幸运儿，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如今cd二厂在加班加点的情况下投入生产，鲁省省台和市台媒体都对此进行了大肆报道。 cd强省......。 好在京城这边对于这个消息给予了冷处理，这是为了顾着张清明的面子。 其实张清明的二号厂房和里面的新机器都不是生产cd用的，而是用来组装vcd播放机。 如今张清明的家里，就摆放着流水线下来的第一台vcd播放机。 因为技术和工艺原因，这台名为“雪花”的vcd还没有九十年代vcd的那种质感和光滑感。 不过用来播放vcd和cd都绰绰有余。 在过去的这半年里，张清明通过港岛的东方影视基金在全世界各国申报了各种vcd相关专利。 其实cd一厂的vcd播放机流水线，因为调试和熟练度的问题，每日的产能还很有限，但张清明已经决定让vcd正式出山。 倒不是因为钱文俊，而是他已经从上头得到消息——sony的大容量cd生产车间已经提前建成，正在秘密大肆生产中。 本子人违约的概率正在逐渐变大。 因为张清明当初给他们的供货价格，是高于他们现在自己生产成本的。 现在cd一厂在完成的那批货，很可能就是sony要的最后一批货。 至于钱文俊新生产出来的......，呵呵，相信本子人有一百种理由不接收。 蒙在鼓里的钱文俊确实很高兴，以前在金融市场杀进杀出的他，也是第一次感受了投资实业的快乐。 尤其是他以为自己终于让张清明吃了一个大亏......。 张清明不忍心的让张夏至送了一对开业花篮给钱雪妮，让其代为转给其兄长。 如果不是因为春节还没过完，张清明甚至很想好心送一个花圈提醒一下钱文俊——伙计，实业你玩不来的.....。 cd一厂的工人们在初十一这天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批货的生产，来接收货物的sony业务代表也适时提出了后续供货暂缓的要求。 张清明没理会这个鬼子，让那个幸运儿自己去解决。 他让一厂开始全力改为生产vcd碟片和播放机，刚刚因为听说本子人终止后续供货消息而感到迷茫的工人们，再次迸发出了强烈的生产热情和动力。 刘副司长和sony代表的谈判很不顺利，这让钱家父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为了抢到cd订单，他们的投入不可谓不大，而且工厂里正在二十四小时生产，仓库里的库存cd每分钟都在增加。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sony自己新建成的车间里，大容量cd被生产的速度是二厂的十倍不止！ sony有个很宏大的计划，他们准备依靠大容量cd专利优势霸占整个行业市场！ 刚刚过完年的周嘉荣再次踏上了东京的土地。 这次sony公司只派了一个副部长来接待他，显然人家已经觉得周嘉荣或者说他身后的那位张先生已经失去了作用。 连专利的署名权都卖了，谁还想理会你？ “呵呵，不急，”周嘉荣胸有成竹的回应着sony副部长奚落的话，“我还约了东芝的成田部长一起吃饭......。” 周嘉荣选的吃饭地是一家有名的饭馆，但来自sony的井口副部长面对可口的饭菜却根本没有下筷子的心情，与他一样的还有来自东芝的成田。 彩电里，漂亮的女生刚好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虽然两人都听不懂华语，但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时代在刚才的那一刻，变了！ mtv将从电视台真正走入千家万户，以往经常赔钱的mtv拍摄将迎来自己的春天。 全球的演艺界也将迎来新的时代，对于歌手的颜值和镜头感要求会越来越苛刻，就是因为vcd出现了！ 而更可怕的是，这种vcd碟片能被随身cd机所兼容。 sony刚刚建成投产的超大型新cd车间——废了！ 井口副部长死死的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不想让东芝的人看到自己的笑话。 ——那些做出终止从华国提货决定的马鹿，这回算是被华国人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 ——因小失大啊！ 这些狡猾的华国人竟然知道提前申报了相关专利的保护群集，如今还叫来了东芝的人，事情真的变得很麻烦。 想到公司想要制霸行业的计划，井口当即出了一头冷汗。 不行，他必须立即联系部长和更上层，让那个该死的工厂立即停止生产。 那个工厂每延续一分钟生产都是在浪费公司的金钱！ 来自东芝的成田相当欣喜。 本来面对周嘉荣的邀约，他只是随意来应付一下，可成田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面对sony在影音业的强势，东芝本来就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人家又有了大容量cd这一利器，还提出了雄心勃勃的制霸计划，让东芝头痛到爆炸。 可谁知这个周居然拿出了vcd这种能改变行业格局的东西！ 行业里很多秘密都不是真秘密，比如大容量cd的技术来源。 成田热情的拉住了周嘉荣的手，请他务必和自己一起去一趟东芝的总部。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7节 井口也想来拉周嘉荣，却被周嘉荣笑着婉拒。 因为按照他老板的指示，本子国内的音影业不能任由sony一家独大，是时候给sony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刘副司长觉得很奇怪。 前天sony的谈判代表还是一副目中无人、态度生硬的模样，怎么今天主动来约见自己时，又变成了满脸谦卑的样子？ 他刚才还是为怎么和钱家父子交代而苦恼。 “合约继续？！” “好好好，我就知道贵公司不会言而无信的。” “刘桑说哪里话来，不过，这回交的货必须是都是vcd才行。” “没问题，我.....野村先生，您刚才说什么？vcd，不是cd么？” “呵呵呵呵，刘桑，我承认是我几天前不太礼貌，但到了这个时候您还在演戏，就没有多大的意思了吧......。” “我们sony的诚意是大大的。” 刘副司长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质疑，他需要回去征询技术人员和钱家父子。 难道这个cd碟片里还有一种分支叫做vcd？ 天桥百货的几家门店，每到礼拜天和节假日都是人山人海。 尤其是家电区。 售货员刚刚搬出来一台电视机，一堆挥舞着电视票的民众都在大喊喊着“我买了！” 随着春晚的连续举办成功，越来越多的电视剧出现，电视机已经逐渐成为了民众的刚需。 不过今天还有更多的人啧啧称奇的看着几台新出现在电视机旁边的机器。 黑色反光的外壳，看着像影带播放机。 “但这也太小了一些吧，只有影带机的一小半大。” “售货员同志，这vcd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其实售货员自己也是似懂非懂的，但她也不露怯，惯例冷笑了一声。 “等着，安装师傅就来，就怕你们到时候买不起！” 说完她就把销售牌子立了起来。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倒吸凉气。 现在的物价是一台18寸大彩电要2200块，一台17寸黑白的也要650-700块，而这个小东西居然开价要600块！ “这都快赶得上电视机了，也太贵了吧！” 售货员继续冷笑。 “你们可要看好了，这个vcd机可是不要票的！” “什么，不，不要票？” “不对啊，不要票的东西，肯定不值钱！” 售货员懒得和这帮看热闹的理论，因为今天她这里也才五台货，经理那边已经偷偷定出去了两台。 如果真的是好东西，她也想偷偷走内部价买一台。 安装师傅其实就是电视维修工，给vcd连上数据线和插座，很快旁边的电视机里出现了张小雪在唱歌的图像。 周围的人立即一阵骚动。 “果然是小型的影带机，他刚才放进去的怎么好像是个歌碟？” “来，用这个，按这里可以跟着唱歌，”安装师傅给售货员递过一个插线话筒，按了下伴奏键。 电视里的张小雪立即变成了哑巴，而伴奏音乐却还在。 “我去，这个是可以自己练歌的！” “东西真不错，就是这位女同志唱得跟牛叫似的......。” “同志，我来一台，不要票是吧？” 唱得正开心的售货员白了这人一眼。 “去柜台开票了过来，我这里不收钱！” 第382章 天上的馅饼 （万字继续） 外头掀起了一阵vcd热。 而张白露这几天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陆教授这边，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的天资和努力让陆教授惊叹不已，她正向着赴日考察的名单一步步坚实的迈进。 “大哥，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化学方面项目？” 听到白露的问题，张清明愣了一下。 化学方面？ 难道白露其实心里是个“暴力份子”？ 因为提到“化学”，他心里联想到的全是什么“黑索金”、“硝酸铵”之类的东西。 “怎么会忽然问这个？” 张白露强忍着眼睛不自觉的往右上方看的冲突。 “最近陆教授问了我这个问题，似乎有让我自己动手做一个小项目的意思，所以我就问问大哥你啊。” 化学研究项目？ 张清明的脑子里立即蹦出一个名字来。 cl20！ 这东西的学名叫什么他忘记了（六硝基六氮杂异伍兹烷），是第四代炸药之王，威力是tnt的三倍！ 八十年代，鹰酱在实验室里造出了这个东西，但这个东西很不稳定，而且生产成本高到吓人。 鹰酱的产量也只有一年一吨左右。 但到了九十年代，兔哥把这东西玩出了花。 不光实现了cl20的产业化，而且兔哥的cl20更纯净更稳定，价格更是白菜价，产量已经达到了鹰酱的几十倍。 “六硝基六氮杂异伍兹烷？” 拿到几张纸的张白露有些好奇的看着纸上的奇怪名称，tnt的三倍威力？ 应该足够陆教授破格让自己加入考察团了吧？ “别在家里和附近弄这个东西，在学校实验室也要小心，别......伤着别人。” 张清明忍不住叨叨了几句。 低着头的张白露嘟了下嘴——大哥，你变了......，都不关心会不会伤到我......。 张清明没能在随身城市里找到cl20的生产工艺，只找到了一条封闭的生产车间和操作流程。 这项研究中的很多事都需要张白露自己的实验和做推论。 不过张白露肯定不会遇到缺经费和实验设备、材料的情况。 她比其他国内的研究人员幸福了不知多少倍。 张清明没太注意张白露的“实验”，因为他开始研究自己的对手——罗成涛和戴梅玲。 起码他必须让自己的胜出表面上变得“合情合理”。 就算是装装样子，他也必须分别请邱经理和向科长各自搓一顿。 邱经理似乎知道这个“张云生”背后有个邢副主任，对于张清明的请客，他人是来了，好酒好菜都吃了个尽兴。 但实话他也没撂下一句，毕竟他已经答应了戴梅玲的爹。 至于向科长则有些生硬的拒绝了张清明的宴请，还冷言冷语的让张清明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清明也没生气，因为他知道向科长估计是向着罗成涛的。 大田就偷偷跟他说过，最近向科长和集团的一位副总走得很近。 而有人私下传罗成涛其实有个对象，和那位副总都是一个姓，都是很少见的——皇甫。 张清明本着看戏的心态，任由戴梅玲对自己冷嘲热讽，或者罗成涛热情的招呼自己这啊那的，他知道其实科室里的人都在笑话自己。 他很想看看到了最后出了结果，大家的表情会是如何的精彩。 虽然张清明淡然处之，只把这种事当做笑话说给家里人听。 但说者无意而听者有心。 孟轻尘不太高兴。 虽然名额本来就内定了自己对象，可那个戴梅玲却天天怼着自己对象嘲讽，还有那个罗成涛说话也皮里阳秋的。 几个同科室的人都看不起张清明， 孟轻尘觉得自己的脾气最近似乎不太稳定......。 她的玉脸微微红了红，因为她想到了贴心的男友偷偷给自己准备的那种带翅膀的小东西......。 这个混蛋，连这种东西也敢从国外带回来，让你妹妹私下给我不行么？ 非得q嘴的时候塞给自己.....。 坏透了！ 孟轻尘有两个表哥，简勇和简刚。 算是她这一辈里出息最低的两个，一个在特别部门，一个在联防队——大队长。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8节 这两位的年纪只大了孟轻尘五六岁，是从小带着孟轻尘一路玩大的。 表妹很慎重的打电话过来说不开心，这让简刚大队长也恼火起来。 因为表妹不开心=他老娘不开心=他和老爹也别想开心！ 别看简勇简刚两兄弟都是一米八几的大个，但放眼全家，都在孟红芳同志的手里走不了三个回合。 这个“放眼全家”——也包括了孟家所有口子（除了孟老爷子）。 简刚琢磨了一下，想要今天回家不挨揍，非得出点业绩不可。 于是乎戴梅玲......的爹倒霉了。 老戴同志也是体制内的，不过已经退休——很少人知道老戴是邱经理入行时的师傅。 这年代“师傅”两个字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徒弟工作、升职、结婚、乃至于托后事都可以交由师傅出面来办，当师傅的也有这个“义务”。 反之如果徒弟发达了不认自己的师傅，周边的同事和领导都会排斥这个人。 老戴退休后有个爱好——跳老年舞。 戴梅玲的母亲去的早，老戴多年混迹下来，已经成为了这一片所有老头都咬牙切齿的人物。 这年头的联防队，等于后世多个执法单位的综合体，想要管的话，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管。 简刚决定立即带队梳理一下这个老年舞问题......。 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广场上肯定不行，去找个室内的场地。 当然这都是套子的诱饵，戴老头是个爱出风头的......。 戴明成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没有看到周边几个老太太两眼里冒出的小星星。 自己一个老头，不过是随手一推，怎么这个一米八的联防队大个子小伙就“飞”了出去......。 “你袭j~！” 有人来抓他的手，老戴下意识的大呼。 “我没有。” 同时他又躲了对方的手一下。 在外人看来，老戴的手一抖，另外一个联防队的大个子也惨叫着跌出了七八米远。 有个老戴的老头朋友还不知死活的大声叫了一声“好”！ “好~！我就知道老戴深藏不露，瞧见了没，这个叫沾衣十八跌~！” “大家小心，这老头会功夫~！” 简刚大喝一声挥舞着警棍冲上来就是一棍子，惊骇莫名的老戴用手一拦。 围观的人只听“呼”的一声，简刚摔了个跟头，警棍飞出了十多米远。 戴明成彻底愣住了。 但周围的老太太看他的眼神都花闪花闪的，而一帮看他不顺眼的老头都缩了缩脖子。 好家伙，老戴是真能藏啊！ 老戴晕头晕脑的被带走，他是燕子门传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得到消息的戴梅玲差点没晕过去。 自己老爹是什么人，她能不知道？ 那是两斤面抱着都出一身汗的人。 怎么可能打趴了上百个联防队员......。 但作证的都是老戴那些热情的“女性”友人，所以十天的班房老戴是住定了。 邱经理也没想过自己师傅能有这么厉害。 总之消息传得很邪乎，连集团领导看到他，都笑着说他深藏不露，肯定是得到了他师傅老戴的真传。 这都叫什么事啊！ 老子打了好几个联防队员，戴梅玲去本子国的资格审核当即被卡住。 这年月关于这方面的审核严到让人发指。 得到老娘和表妹表扬的简大队长还没来得及把手伸到罗成涛的身上，那个罗成涛和科里的几个同事都出了事！ 罗成涛和科里人阴阳怪气的笑话张清明，除了孟轻尘不干外，还惹火了一个人。 全家性格最好的——张白露。 罗成涛和他对象出面邀请向科长、洪吉才、安工和大田吃饭。 在座的还有上头集团的一位皇甫副总。 面对科里这帮人的热情奉承，皇甫副总很是随和，但也只和向科长喝了半杯。 “我们家成涛以后还需要大家的帮助和监督，我这里先代表他的家长表示感谢了。” 说了这句客套话的皇甫副总，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 大田几个急忙一口将酒干完，他们也没想到罗成涛会在出国前真的把婚给定了。 看来这个名额不出意外的话......（作者）肯定就要出意外了！ 头上戴着大围巾遮脸的张白露，早早的蹲守在大哥的单位门口。 罗成涛的照片贴在单位外墙的荣誉栏里，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推着车出门的罗成涛。 罗成涛和向科长几个都推着车往约好的聚餐地进发，张白露则悄悄的跟在后面。 对了，为什么罗成涛几个会推着车而不骑车？ 因为单位上所有单车的气门芯都在张白露的空间里，包括她哥的......。 ——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大哥有嫌疑而已，不是故意让大哥去约会孟姐姐迟到的......。 （码字到这里的作者，疑惑的看了下自己打的字。呵呵，连作者自己都不信......。） 当晚医院急诊科收治了五男一女。 都是从酒店直接抬过来的，一路上臭气熏天。 也不知他们吃了些什么，上吐下泻的整整两天两夜。 有了第二周目人生的经历加持，如今张白露空间种植的东西，再也不全是人畜无害的花草。 罗成涛也含泪失去了自己的机会，因为他、他对象、他对象的二叔、还有全科室的人，如今的皮肤都是黑色的。 有个老中医说，他这身黑得吃药小半年才行。 肯定是赶不上去本子国了。 兔哥也是要面子的，总不能让旗下的某外贸公司派个黑蜀黍去本子国.....。 看着整个科室里，只有自己和张云生是白的，戴梅玲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这个“张云生”运气也太好了吧！ 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什么也没干，老天爷就自己把馅饼塞他嘴里了。 好气啊~！ 第383章 我自己过来 过了正月十五，张茉莉的老公和公婆启程南下，王进步的调令将在三月完成。 张白露在出手对付了罗成涛那帮人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施家和庄语嫣。 施家的落没是异常迅速的。 从施南国逃亡开始，施家几个在体系里的人员都被边缘化或者临时停职。 尤其是施南国的父亲，一直处于半休假的状态。 而当娄彩落网后，齐芳出人意料的开了口，说施南国就是被自己发展的“下线”。 而娄彩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她拿捏施南国的筹码。 施家也就是从这份“同归于尽”的口供开始，被彻底清除出了体系之中。 而将施家拖入万丈深渊的却是有人在年后投递了一份匿名信。 举报江南刚刚竣工的某个堤防工程中的一小段存在结构性风险。 当时的这个工程是施南国的二叔验收的，而且施工单位负责人的儿子是施南国的高中同学，关系非常好的那种。 张白露上辈子在精神病院里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听施南国的种种唠叨和威逼，所以她对施家遭遇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这件堤坝的事正是后世施家彻底塌房的开始。 张白露觉得此刻的自己功德无量。 起码那些居民们不会在半夜被洪水冲走，施家的二叔也少吃了一颗花生米，最多关个十年二十年的。 不出人所料，接替施司*长工作的是萧正沐。 以副司长的职位临时掌管这一摊子事。 听人说，这回萧正沐变化了很多。 变得不大爱说话，很喜欢和善的笑，与以往大相径庭的是，他几乎什么事都不想插手，将手里的权力干净利落的分给了其他几个副司长。 另有小道消息传闻：上头似乎在考虑让逐渐恢复的萧老爷子出任某个高级单位的顾问。 “我、我不同意，”虽然走路还需要拐杖或者医护人员扶着，但这并不妨碍萧老爷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这....什么样的歪瓜裂....裂枣，也敢往.....往我面前送？” 还有些止不住颤抖的手将一叠男人的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萧武泉老爷子眼睛是斜的——不是因为病，而是故意斜着眼看人。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59节 “都、都不、不合格！” “换下一、一批~~。” 白鹤生无奈的摇摇头，只能把照片都收了起来。 萧老的资历只比寇老和孟老差上少许，就连寇老也不好强逼着萧老接受一个“不喜欢”的孙女婿。 白鹤生刚离开，萧武泉说话都利落了很多，当然还是有点结巴，这是病还没好利索。 “叫我媳妇来。” 萧武泉知道云兰音晓得张白露的身份，所以这件事他只和云兰音私下聊，至于自己儿子和孙子，先不急告诉他们。 “这个萧大棒子，”寇老在接到白鹤生的电话后，揉着眉心止不住的埋怨，“都瘫成那个德性了，居然还心里门清？” “谁特么告诉劳资，是谁告诉他这件事的！” 两拨三十多个顶顶优秀的男青年资料和照片，都被这个老东西贬低到无以复加，这让寇老不得不担心——那个姓萧的老不死是不是在动什么不该动的脑筋。 萧武泉疼孙女，是真疼。 尤其是上次在花房里遇到张白露的那一回，人老成精的萧武泉当时就发现了很多问题......。 所以，他冒着彻底毁掉自己身体的风险逼着萧正沐和严家退婚。 那天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的背影，一直在萧武泉的脑子里沉浮。 萧武泉想方设法拖住这件事，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孙女自己选。 不过萧武泉显然不知道上头对自己孙女的大哥有多重视，虽然萧武泉没有松口，但“拉郎配”任务还是暗地中得到了实施。 刚刚转业复员的蔡栋国，正在打理自己的床铺。 两年前，他终止在京大的学业奔赴南疆，百战余生之后再次回到京大，被学校安排重新从大一开始学习。 他以前学的是机械，但这次学校却劝他去了物理一班。 蔡栋国选择了服从。 为了让自己尽快赶上学习进度，系主任还贴心的让本系的超级学霸、同班的班长女生帮自己进行补习。 想到那个女生的风姿，就连百战余生的蔡栋国手里的动作也不禁凝固了一下。 他苦笑着摇头。 虽然自己还没有倾慕的意思，但那个女生却干净利落的当着自己和系主任的面推掉了给自己补习的任务。 哪怕这个任务是来自学生d部的考核。 “资本家的孩子果然都如此任性啊......，听说平时就不爱参加各种活动。” 被人吐槽的张白露此刻刚好就在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 她此刻在水木大学，正给人头汹涌的水木女生们登记姓名。 张白露和汉森教授的女大学生公益体验活动前天在京大举办了第一场，为了让庄语嫣入套，她甚至还让人特意邀请北外的大学生来给汉森等人当翻译。 按照庄语嫣的性格，她有很大的概率不会推辞这种能接触外国人的好机会。 但让张白露没想到的是，庄语嫣竟然装病推辞了。 看来庄语嫣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什么，下意识的想避开京大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张白露的主场。 故而，张白露把第二场公益活动放在了水木。 都听说张夏至的妹妹更漂亮，是京大百年一遇的天才和建校以来最美丽的女生，对此水木大学的师生们之前只是将信将疑。 而当张白露不着粉黛的坐在那里，师生们才发现张夏至居然难得没有夸张！ 在张白露面前排队登记的人里，除了了一多半是女生外，还混入了一小半男生。 “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凭什么不能给我们进行体检~！？” “对，四个外国医生里有两个是男的，也不好给女生检测吧......。” 负责活动组织的学生会女生部部长——张夏至（终于在春节后混进了学生会）冷着脸开始发话。 “谁再封建我可要上报的！” “要是谁每个月也来那个的，可以留下登记，每个月也可以来我这里领小护垫，谁想申请，来，举个手我看看。” 男生们顿时红着脸一哄而散。 “张夏至，你也太不知羞了......！” “对，你变了~！” 张夏至冷笑一声，懒得理会这些人。 都对自己妹妹想入非非，还不兴自己怼他们？ 再说她现在也清楚，靠着之前小白花的人设可是当不上水木的学生会会长的。 能当会长的人首先肯定是干练和大方的。 男生们抱怨张夏至拆断了自己和京大张学妹之间的沟通桥梁，但现场也有人在不遗余力的维护着张夏至。 一位留着半长头发的文艺男青年，一脸鄙视的看着男生们。 “人与牲口的区别，在于眼神和灵魂，你们现在的作为，简直是与兽为伍。” 这算是开口骂人。 但男生们只是冷笑，并没有和这个男人顶嘴。 没办法，这个男人在女生们心中的地位太高了。 着名的诗人——水潭哥（大水潭在京城有一种特别的称呼）。 水潭今年才21岁，只比张夏至大三个多月。 他正在疯狂的追求张夏至。 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张夏至和自己是完全心灵相通的那个人。 是那个对的人！！！ 尤其是她的诗歌，竟然能将自己日思夜想的情感全部在字句里、用自己最喜欢的字眼进行表达。 诗人是相信缘分和爱情的。 当然假诗人不算......。 所以张夏至只会觉得头疼。 她觉得水潭兄可能有点病。 水潭追求自己的事，她问过家里的百事通大哥，谁知百事通大哥也讪讪的摸鼻子说：“这病有点厉害，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传染。” （张清明哪里猜得到抄水潭的诗，还会有这个副作用？） 张清明给出的唯一解决办法——以后不要当女诗人了，还是当女性小说家吧。 想到这里，张夏至忽然看了在认真登记的妹妹一眼。 大哥给了她几篇很棒的女性短篇小说，可她总觉得白露在看了这些文章后反应有些怪怪的。 今天在水木大学进行的公益体验活动，还是请的北外学生来当翻译，可庄语嫣依旧没有出现。 张白露也不气馁，笑着和汉森教授商量。 “明天我们去北外。”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庄语嫣听说公益体检活动直接办到了自己学院里，她压住心底的惊慌，干脆闭门不出。 就连兴致勃勃的室友来拉了她好几回，都被她坚决的拒绝。 “这样也好，老师刚才说人家京大学生会已经和外国的医学教授说好了，会亲自来宿舍给那些行动不便或者身体不舒服的同学进行检查，语嫣，正好你不太舒服......诶，你去哪里？” 庄语嫣被吓得直奔学院后门。 ——张白露，你是没完没了是吧！ ——见鬼，张白露不是在活动现场么，她怎么会守在后门这里？ 惊骇欲绝的庄语嫣只见那个绝美的女生对着自己笑了笑，忽然她脑子一懵，眼前发黑。 “不好，这个同学晕倒了，快来两个人把她送到活动现场去，那里有医学专家~！！！” 昏迷前的庄语嫣听到了张白露清脆的惊呼声，心中瞬间崩溃，下一秒她的世界全黑了......。 ...... 庄语嫣退学了。 是被北外主动劝退的。 活动现场有其他四五个学院的学生会代表和老师在，更有数个外宾在场。 所以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 哪怕庄家想尽了办法，也只让庄语嫣摆脱了被直接开除的命运。 其实“劝退”也只是开除的委婉表达方式，让庄语嫣保留着可以继续参加高考的权利。 没人知道庄家会怎么对待庄语嫣和她肚子里的那个......。 从那天起，庄语嫣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张白露本想找人私下打听一下庄语嫣到底如何了，却没想到在庄家大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微笑着翻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轻轻的点了点其中一个人名。 “欣雨姐姐的爸爸，我还想着要回去才能找到你呢，可真巧！” 第384章 一辈子都不会 唐延安是三天前再次来的京城。 这次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拿到这次进京办事的机会。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0节 领导看在上次拜访秦副司长时，似乎秦副司长对唐延安印象不错，所以就点了他的将。 唐延安这次来京，不光把老婆郑瑞欣也带了过来，还打了好几次电话想让女儿也请假来京城一趟。 他还惦记着秦副司长的那句话.....。 说不定真能让女儿找一个好归属。 自从上次见到焕然一新的张清明，唐延安好一段日子都睡不好也吃不香。 一个年过完，郑瑞欣发现自己爱人居然比年前瘦了七八斤。 而且她还发现唐延安以前一包烟能抽三四天，但如今却变成了一天一包。 直到把回家过年的唐欣雨送上去上海的火车，郑瑞欣才拉着唐延安逼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清明如今是亿万富翁的消息，就这样被郑瑞欣晓得了。 两口子都一晚上没睡着。 郑瑞欣是后悔，想到自己女儿现在对家里不冷不热的样子，她就觉得相当心塞。 要是当年她再坚持一下......。 发愁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唐延安，其实比自己爱人想得更多。 张清明如今是孟家的未来女婿，要是孟家知道了张清明和唐雨欣的事，会不会对自己的工作......。 所以坐立难安的唐延安才会抢了这次进京办事的机会，一来是他想给女儿找一个好人家，二来是想试探一下秦副司长对自己的态度。 秦副司长还是很随和的接待了他，但对于唐延安隐晦提及关于他女儿的事，却被秦副司长随口“一句玩笑”给打发了。 其实是那家人没瞧上唐延安这一家子，但唐延安却想多了些，又是一夜未眠。 当天晚上他忍不住又和闺女通了一回话。 唐欣雨在电话里迟疑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话：“您想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当初都怪爸爸......。” 唐延安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愕然的唐延安不知道，在上海电视台的传达室里，唐欣雨坐在地板上抱着双膝一声不响的垂着头，宛如一个被人随手抛弃的娃娃。 唐家的转机却在第二天出现，秦副司长下头的一位邢副主任找到了在招待所的唐延安。 “庄家虽然差了原来那家人好几级，但也是有传承的人家。庄家有两个孩子，姐姐在北外读书，不久后就要出国，我介绍的这个小庄也就比令爱小一岁多一点，很孝顺的一个孩子。” 邢副主任的介绍让唐延安再次看到了希望。 庄家虽然比秦副司长之前介绍的人家差了好几个档次，但比起自己家却强了太多，庄家好几代都是京城内体系中人。 今天他上门拜访了庄家，原本他以为庄家对自己可能会有些瞧不上，但他没想到庄家夫妇竟是格外的客气。 庄家的儿子叫庄成军，在区武装部工作，除了不太爱说话外，其他方面唐延安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他肯定猜不到这个庄成军刚刚被开除了工作——因为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问题。 工作作风问题是庄成军在接待复员军人的业务上，因为态度问题被投诉了好几次，至于生活作风问题——这得感谢他的姐姐。 要不是他姐姐最近出了丑闻，导致有心人顺着庄语嫣的生活轨迹查了查，哪里会知道庄成军会和几个国外女留学生保持着那种关系......。 给唐欣雨介绍去庄家，是邢副主任自己私下决定的。 得知唐延安来京城，还找了秦姨的孟轻尘，不过是请他给唐延安使个小绊子，谁知邢副主任会玩得这么大。 唐欣雨和张清明之间的事，孟轻尘知道得清清楚楚，唐欣雨的工作和调动还是她故意一手操办的，所以孟轻尘根本没有要让唐欣雨跳进火坑的意思。 庄家如今焦头烂额，正好有人还肯帮庄成军介绍对象，他们哪里会不答应——姐弟俩的丑闻足以让他们姐弟都在京城圈子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唐延安的打算是让唐欣雨嫁来京城，而他不知道庄家夫妇的意思是想让庄成军去唐延安在的地方上去工作。 刚刚走出庄家的单位楼，唐延安正考虑着一会儿怎么跟郑瑞欣说这件事，刚好被前来偷偷打听庄语嫣消息的张白露看了个正着。 “活该你倒霉！” 张白露漂亮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 很快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对中年男女身上。 这对男女不大像夫妻，但却很亲密。 男的少有的穿着貂（假的），女的也少见的涂抹着口红和粉底。 随着这两年改革开放，有些路子活的人手里都有了点钱，所以街头上这种人逐渐多了起来。 唐延安正好与这对男女相向而行。 距离这对男女还剩几米距离的时候，唐延安忽然觉得自己脑子一懵，眼睛也变的直直的。 “老公，他盯着人家看~！” 中年女人不依的娇哼了一声。 唐延安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中年女人的声音和动作把张白露给恶心到了，所以她一时没控制好。 穿着“貂”的中年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唐延安，唐延安刚想解释一下，谁知他又懵了一下，目光还是盯着那个庸俗的女人。 ——我今天是怎么了？ 唐延安晃晃脑袋，人顿时清醒了不少，但下一秒一只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老东西，眼睛往哪放呢？找抽~！” 唐延安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和人打过架，吃痛之余下意识的挥手格挡。 那男人刚好一脚踹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支撑脚忽然麻了一下，一下踹了个空，刚好把自己的脸送到了唐延安挥动的手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爷爷我和你拼了~！” “同志，同志，冷静~~啊~~！” ...... “你说什么？唐延安在街头和人打架，被打断了一根肋骨！” 刚刚回到港岛学校的孟轻尘很是吃惊。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解释：“真不是我找人干的，是他自己少见多怪，盯着人家妇女多看了几眼。” “行，我知道了，”孟轻尘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对了，你就别掺和他家闺女的事，最好给他搅黄了。” 她才不想以后因为这件事被人看轻。 挂了邢副主任的电话，孟轻尘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这事告诉自己对象的好。 张清明在电话只是“嗯嗯”了几声。 其实在他听说现场的诡异情况后，他已经猜到了这是谁的“杰作”。 他很清楚唐延安肯定不是那种“色g”。 不对啊，白露的性子不是很听话、很随和的么？ 张白露被自己大哥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禁了足。 只准她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蹩脚的理由很可笑，但张白露私下吐吐舌头，她隐隐猜到大哥怕是又知道了点什么。 乖乖的听吩咐，两点一线就两点一线，正好研究研究那个什么炸药。 进入了三月。 张功高夫妇带着大包小包回了老家。 修祖坟这件事，张功高觉得是指望不上儿子了，再拖下去怕是会耽误了清明节（张清明最不稀罕的节日）。 张胜利也跟着二哥一起回了老家，修坟这件事肯定少不了他。 父母和三叔前脚刚走，张清明立即忙活了起来。 因为水潭哥已经开始疯魔了。 这厮居然公然在杂志上写诗向张夏至示爱。 大院门口的岗亭信箱里，每天都会收到对方的情诗。 这段日子为了不让父母知道这件事，几兄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轮流抢先去取信。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李二秀同志居然是水潭哥的诗迷！ 她一个街道办的临时工妇女，最近居然看起了诗来。 几兄妹都怕万一要是李二秀得知是水潭哥在追自己二闺女，说不准就会点了头。 要知道李二秀一直反对张夏至在学校里那么作，还曾冒出过给张夏至找个老实巴交工人当对象的念头。 “老实人好，就跟你爸一样，当年老娘可是费了不少心眼才选中你爹的。” 家里的两尊佛爷一走，张清明立即请周老几个帮忙去劝劝水潭哥。 因为那家伙说不好就会来个刺激的举措——以证明他的爱之真。 张清明是真怕！ 可惜水潭哥油盐不进，更表示要“至死不渝”。 把张夏至给气得不要不要的。 后来这件事解决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水潭哥发现自己每次再见到张夏至的时候，都会觉得脑子疼，特难受。 连续好几次都如此。 ——难道我对夏至的爱不真？ 诗人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但也彻底放弃了继续来骚扰张夏至。 张清明找了个更加蹩脚的理由，奖励了张白露五千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1节 “今天的饭煮的真白，必须奖励！” 张小雪被气的拿筷子戳米饭，大哥也太偏心了！ 看着幺妹碗里直挺挺的两根筷子立着，刚刚走进餐厅的张清明立即转身把张夏至的双眼给捂住。 张白露一抬手，把立着的两根筷子给拔了下来。 要是被张夏至看见张小雪在“上坟”，张小雪今天就别想好了。 张清明知道幺妹是有些吃醋，他摸了摸想要炸毛的幺妹脑袋。 “乖啊，等你四月份钢琴大赛拿到名次，大哥绝对重奖！” 大哥承诺的“重奖”对张小雪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毕竟大哥说的这个“重”是真的指重量。 张小雪立即乖乖的让大哥揉脑袋，脑子想的是自己最近要多练练——不是练钢琴，而是练臂力。 因为按她大哥的性格，“重奖”的重是以她一次性能抱起多少来计算的。 三月六日，张清明和两位“同事”驱车前往机场。 他将作为公司新派遣到本子国的销售人员途经港岛去东京。 就在张清明提着行李箱走进登机通道的时候，另一边的某个下机道口，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走了下来。 听说爸爸被人打到住院，唐欣雨急匆匆的请了假赶来京城。 擦肩而过......。 唐欣雨驻足看着机场外的京城，她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如果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选择来到这个城市，一辈子都不会……。 第385章 航空公司 随着张清明的离开，张小雪发现自己忽然孤单了很多。 张夏至在忙着学生会和生意上的事，只有晚上才会回来，而张白露则听说整天泡在学校的实验室里。 ——陆教授的交流学习考察小组要下一月才能动身前往本子国，随行人员名单似乎马上就要定下来了......。 张白露少有的在走神，一时忘记了眼前的实验器皿里，一个重要的化学反应即将发生。 好在她的精神力一直在监控着反应的全过程，就在化学反应发生了那一瞬间，她的精神力提前预警......。 剧烈的爆炸再次将整个实验室横扫。 过了十多秒后，张白露才从空气里浮现出来。 “咳咳咳咳咳~~，”她扇了扇呛人的味道，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门口刚刚出现了那群人。 “陆教授，那个，我会赔的......。”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陆教授抚平了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白露同学，你不要这样心急，慢慢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气的！” 至于实验室损失什么的，陆教授并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学校会在报损单上加两成送给张白露的大哥去报销。 那位张先生在这方面极为慷慨。 以往实验室出事故总是第一个赶到的实验室后勤主管，这回又是姗姗来迟，他笑得很开心，拿着纸和笔开始核算损失。 “张白露同学的实验精神还是很可贵的，继续，继续，哈哈，你继续~！” 围观的几个研究生心里有些不忿：什么时候这个抠门的家伙这么好说话过？ 平时自己多要一份试剂都跟挖了他家祖坟似的......。 ...... 港岛很多人都知道，中文大学的研究生孟小姐是张大亨的女友。 而孟小姐除了是东方银行的执行董事外，还是明珠电视台的副台长。 所以中文大学和林家附近躲满了各路小报记者。 在外观察了半天后，张清明和负责保护他的两名同志不得不无功而返。 就连有着潜入专长的一位同志都苦笑不已。 港岛的小报记者也太专业和敬业了，很多连他都没有想到的路径也有小报记者在那里“潜伏”。 看来直接幽会佳人是做不到了。 张清明只能选择用电话来述衷肠。 谁知电话那头居然不是孟轻尘的声音，而是未来舅舅。 “舅舅好。” 林秀山压住反驳这厮的冲动，瞪了一眼旁边在捂嘴笑的外甥女，这才和张清明聊起了一件事。 “国内和包先生、曹先生准备在港岛成立一家航空公司，包先生让我问你一句，你要不要参加进去？” 听到林秀山提起这件事，电话那头原本嬉皮笑脸的张清明脸色已变得肃然起来。 这是港龙航空要成立了！ 在这之前，港岛只有一家英伦资本（太古）的gt航空公司，控制了港岛大部分的航班和航线。 在历史上，港龙航空的成立就是为了打破gt一家独大的局面。 日后的gt是个什么德性，张清明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可惜在港岛殖民当局的航空局操纵下，先是国内资本被迫退出港龙，让包大亨和曹大亨失去了持续供血的渠道。 接着又搞了一个一线一司的政策，将途径港岛的绝大部分航线都划给了gt，港龙只能吃下几条连接国内的二级航线。 到了八九年底，港龙的亏损已经累计达到23亿，gt趁机提出收购。 而在2020年，gt宣布彻底关停了港龙。 这场持续了四十年的港岛民航领域争夺，竟然以华资的失利而告一段落。 港龙航空，张清明真的很有兴趣。 只不过现在的他不方便出面与包大亨几人会谈，只能让孟轻尘代表自己去谈。 张清明很清楚港龙航空的短板在哪里。 不是因为日后的航线划分，而是因为港龙在好几年内都只有一架727客机在运营，下给波音的订单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被延误。 其实只要港龙手里的客机够多，国内自然会主动找借口划分利润高的航线给港龙。 张清明入股之后，以他的“港商”身份，在几年后不会被清退出去。 他届时反而会借机加大投入，说真的，客机这东西他不缺。 随身城市的机场里停着上百架各式各样的客机和货机。 他缺的是这些飞机对应公司的维护和来源解释，不过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他需要加入港龙的原始股东中去。 有他在，gt别想打港龙的主意！ 对于不能和对象见面，反而被支使着去谈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孟轻尘想了想后，还是认真的在电话里“嗔”了一回。 把张清明弄得心痒难耐......算他活该吧！ 张清明在港岛停留的时间不多，他完全没有联系周嘉荣、林耀祖那些人，更不用说一直等着他回来的曾智卫等人。 除了港龙这件事，他授权孟轻尘全权去谈，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武装直升机装船。 时间到了1985年的3月，英伦那边的煤炭大b工已经接近尾声。 英伦政府需要顾忌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趁着这最后的空窗期，张清明准备多装几条船。 包家的一处港口忙了好几天，港岛的警方和jq六处的人来催了几次，港口这边才消停了下来。 不过就这几天，张清明已经发出了三条海轮，上头装的武直就超过七十一架，还有大量的配套设备和弹药。 当然，他仍然习惯性的在底仓放了盲盒。 在京城时高援朝就对他说过，他这个习惯让上头是又爱又恨，但是千万别停就是了。 有了上百架武直，南边的态势应该会更有利于兔哥，尤其是张清明也不知道，他弄去的武直里有好几架是专门针对丛林作战改装的红外攻击直升机。 这段时间猴子那边被虐得y仙y死，已经有了放弃正面对抗的意图。 不说这些直升机，光那些步兵们用的单兵云爆弹，兔子步兵用起来很是鹰里鹰气。 但凡被兔子步兵扫过的山头，别说猴子兵就连老鼠和蚂蚱都熟了。 第386章 房东和邻居 （补丁：男主懂日语，至于怎么学的，请大家自己脑补。） 东京，练马区。 三月的天气依旧很冷，房东伊东太太踌躇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和那位新来的租户聊上几句。 在八十年代本子人的心里，华国人是凶残而无礼的，虽然他们的祖上曾经很阔。 “凶残”的名声其实来自于让本子崛起的那个五十年代，半岛战争打得鹰酱和小弟们晕头转向，而大发战争财的本子国也差点不认识这帮凶残到了极点的兔子。 只是换了领头的就这么凶？ 至于“无礼”的观点，是从“凶残”的猜测中衍生出来的刻板印象。 新来的那个华国人虽然很礼貌，但伊东太太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提醒”他几句。 “虽然说出来很失礼，但我还是想请求张君，不要把那边不好的习惯带到这里来。” 张清明跟前的老太太矮得出奇，这让他低着脖子说话有些吃力。 他好奇的问老太太：“例如呢？”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2节 “你不会晚上出去做奇怪的事情吧？” “什么叫奇怪的事情？” “楼下住着几个单身的姑娘，你应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所以拜托不要放纵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 张清明来了东京没多久，在上头安排的住宿地已经住了三天。 这个房东太太对华国人的印象不太好，完全凭着自己的想象。 而周边的几个邻居也因为他是华国人而显得有些冷漠——虽然都比他矮，但见了面都喜欢拿大的昂着头。 而根据暗中保护他的同志讲，和其他的地方比，这栋公寓的房东太太已经算是比较开明的。 张清明笑了笑，掏出一张“圣德太子”推了过去。 伊东太太皱着眉将一万日元拿起。 “那下不为例，但是楼下西边房里的姑娘们你不能过去。” 张清明没好气的点头，拿了钱还不消停，非得我祸害几个你才信是不是？ 说到楼下的几个小姑娘，张清明更加头疼。 房东太太之所以来“警告”他，估计是其他几个男性房客因为嫉妒心，所以才向老太太“举报”了自己。 可明明是楼下的那几个女孩子喜欢堵自己好吧~。 送走房东太太，张清明准备挤新干线去上班。 他上班的地方在港区，东海贸易公司联合几个兄弟单位，也是狠了心才花了大价钱在港区这个地价昂贵的地方租了一个地方用来办公。 小小二十平的房间里，塞进去了八个人！ 张清明每天的工作就是来这里点过卯，然后出去给公司拉业务。 当然拉业务的事暗地有其他人负责，张清明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别看本子国经济是全球第二，但实际上本子国国内的经济相对比较“闭塞”，很多行业都对外国资本有着准入限制。 例如传媒、金融、保险和地产。 除非是外资和本国人合资，而且还是由本国人控股的公司才能进入某些敏感行业。 可张清明知道，到了今年的九月份，本子国被他干爹强逼签下《广场协定》后，金融、保险、地产等行业都会被迫逐渐对外放开。 张清明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从本子国国内赚上一笔“干净”的快钱，成立一家属于自己的会社。 然后再通过“借”入港岛资本扩大公司资金规模，以抄底本子国地产和外汇。 联合营业部的头叫高东海，来本子国已经七年，是另外一家上海贸易公司的科长。 而张清明是东海贸易公司唯一驻扎在东京的人，所以高东海几人对于张清明的业务内容也不是很清楚。 看着张清明点卯之后急匆匆的离开，高东海笑着对另外一个老员工笑着说。 “看到小张这个勤快劲，我就想起了自己刚来的那一阵......，时间过得可真快。” 张清明今天的行程确实比较赶。 他要赶去坐新干线去京都，去推销自己“做”的一款游戏——魂斗罗。 他的目标自然是行内大佬——任天堂。 早在他出发之前，张清明提供的《魂斗罗》和《勇者斗恶龙》都已经由上头派人在世界各地申请了专利。 虽然上头不知道一个小小的电子游戏能起多大的作用，但还是按照张清明的要求进行了集群专利和商标注册。 看着任天堂接待室里那一长排等着推销自己作品的年轻人，张清明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明显自己小看了任天堂在游戏界和设计界的名气，他把谈合作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就算给他插队见到游戏采购部门的人，估计对方也会开出一个很坑的价格来打发自己。 看来自己得采用计划b。 张清明的计划b，原本是在对方不识货或者想坑自己的情况下设计的。 但在看到一个身上背着行李卷的眼镜男也在自己前面排队后，张清明只能启用b计划。 b计划的核心是先让《魂斗罗》先热起来......。 张清明回到东京时是下午四点多，他也没回联合营业部，直接回到位于练马区的公寓。 就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忽然一个影子拦在了他的跟前。 带着大大小小金属饰品的夹克，紧身的皮裤，头发也烫得有些过分的卷。 十五岁的少女已经长到了一米五八的样子，在岛国的女孩子里已经算高的。 “张君，今天这么早回来的嘛？” 其实他知道这个丫头从地铁站就开始跟踪自己，张清明有些头疼的点点头。 “工藤小姐今天不去排练么？” “没有，不过以后也不用去了，”朋克少女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华国男人，“我们的团队被公司解散了，说起来以后的生活可真成问题了啊。” 张清明转头就走。 还想继续在自己这里装可怜。 他昨天才查过资料，这丫头今年会进入高校学习，明年会加入一个什么猫俱乐部然后走红。 装穷人......。 要不是今天伊东太太提到了工藤小姐是一个人住的最好的单间，而且还从没拖欠过任何费用，他之前还差点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喂，张先生，不要这样啊！” 工藤靖香蹦蹦跳跳的跟着张清明，她很好奇这个华国人住的地方。 可惜到了门口，这个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摁住自己的脸将自己推了出来！！！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邻居？！！” 就很可恶......。 但是华国男人真的很温柔和帅气......。 第387章 出人意料的生意 （抽空补上一张，凑齐万字。） 张清明早在第一天，就通过随身城市的资料库查到了住在楼下的工藤小姐是谁----十五岁的工藤靖香。 现在的工藤靖香是个比张小雪都还小女生，这样缠着一个男人让张清明觉得本子国的风气真是太开放了。 他倒是忘了前世的一个小常识----某个国家在某个时期是允许少女在十六岁就算成年，可以结婚的。 所以对于这个时期的十五岁本子国女生来说，在事业发展不顺利的情况下现在开始相看男人，一点毛病都没有。 “工藤小姐，这是又来探望这个华国男人吗？” 突兀的声音，差点把工藤靖香吓了一跳，她转身一看，原来是住在对门的小岛先生。 “小岛先生，还是请管好自己的事吧，我的事不需要阁下操心！” 虽然十五岁的少女说的很不客气，但这位小岛先生还是笑眯眯的仔细打量了工藤靖香一番，然后才满意的提着公文包离去。 “伊东太太真是老糊涂了，分明这位小岛先生才是最奇怪的人！” 张清明从门缝里看着门外的一幕。 他对门住的是一个叫小岛真太的业务员，在港区的某家中等公司工作，算是整栋公寓楼里的体面人之一。 小岛真太同时也是公寓楼里最不欢迎张清明入住的几个人之一。 工藤靖香昨天就在他面前吐槽过小岛真太分明是嫉妒张先生的容颜！ 好吧，什么时候他张某人也可以靠颜值吃饭了？ 当楼下再次响起了伊东太太的声音，工藤靖香这才悻悻的离开了三楼。 公寓楼里住的大多是一个阶层，但照样分出了三五六等。 张清明没兴趣在这里装模作样吃什么饭团，他准备步行去两个街区之外的一家中华料理对付一顿。 说是中华料理，但这种街边小店大多数与“中华”无关。 无论老板还是店员都是妥妥的本地人，可能他们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华国人长什么样。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中华料理这四个字冠在自己头上。 张清明看着眼前的这份鱼香茄子陷入了沉思。 烤得很焦很脆的一条小鱼，上头摆了三条腌肉条和腌萝卜……。 抬头再看了一眼这家中华料理的头号招牌----确实是鱼香肉丝四个字没错！ 可能是因为太饿，所以他点菜之前忽略了“鱼香肉丝”下面那一串小小的日文标识。 “中华青岛百年名菜----鱼香肉丝！” 青岛？ 没有放蛤蜊，你们也好意思说是青岛菜？！ 张清明摇摇头胡乱对付了几口，便结账离去。 他准备回住宿的地方，进随身城市里弄点好吃的。 刚走到楼下，忽然旁边跳出一个人影拦住了他。 这回不是工藤小姐，而是一个胡子拉碴穿着半旧风衣的男人。 “原来是住在一楼的桥本先生！请问有什么指教吗？” 平日里一直和小岛那帮人同声附和，不太理会张清明的桥本平次，先是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把张清明拉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桥本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张清明的耳中响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3节 “张桑从华国过来，就没有想过体验一下我们本子国的特殊风*俗嘛？” 张清明好奇的打量了桥本平次几眼。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桥本先生应该是在贸易公司工作吧？” ----怎么会干起了跨国拉*皮*条的生意？ 谁知桥本平次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 他从风衣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里面似乎沉甸甸的放着一些书本大小的东西。 “张桑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先给你看一本！” 看着桥本神秘兮兮掏出来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录像带，张清明的表情有点呆滞。 “没有播放机不要紧，街道尽头鸟山先生的店子里可以租得到，你报我的名字可以给你便宜两成！” 张清明这才知道，桥本平次之前介绍自己是在艺术类贸易公司工作，这个所谓的“艺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桥本手里的录像带可以租也可以买。 租一次，友情价只要三百日元，如果整盘买下的话，是两千六百日元！ 张清明笑了笑，婉拒了桥本先生的推销。 “张先生，别急着离开，我听说你来我们这里的时候经过港岛，不知道你有没有渠道可以搞到那边的这个？” 张清明的脚步瞬间停滞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爸爸，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过道里跑了出来，好奇的看着桥本手里的录像带。 还没等桥本平次慌张的对女儿解释，她女儿已经很是嫌弃的瞪了张清明一眼。 “欧尼酱，你怎么能把这种没有标识的录像带送给我爸爸呢？” “虽然我是小学生，但我也知道，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欧尼酱你实在是太坏了，是想要污染我的爸爸吗？” 目瞪口呆的张清明也想解释，谁知桥本平次却一脸嫌弃的将录像带塞到了他手里，然后很严肃的告诫他：“清明君，我家小鲵说的很对，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要，请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吧！” “烂好人当不得啊！” 张清明哭笑不得的把录像带扔到桌子上，开始整理刚刚自己得到的灵感。 对于要在在本子国赚到的第一笔资金，他似乎陷入了一个固定的思维。 他完全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接触任天堂、索尼那样的大公司，其实以他随身城市里的那些商品，就能找到很多在本子国能快速脱手的东西。 就算是依靠桥本平次为其工作的那种档次不大的艺术品贸易公司进行销售，也能很快的聚集起一批可观的金钱。 当然，把后世的那些本子卖到现在来，让老s们来个时空大乱斗，只是张清明（作者和读者们）一时闪过的恶趣味。 张清明准备出售的东西有两样，三文鱼和鱼子酱。 大箱子外包装上的湘省和川省的字样肯定要提前去掉。 张清明记得本子国在渔业运输方面相当发达，自己通过私下渠道每天出售上百箱新鲜的三文鱼和几十箱鱼子酱，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了，随身城市码头上还悬挂的几条刚回港准备称重的金枪鱼。 第二天再次见到桥本的时候，他正在带着女儿玩。 “爸爸不要和这个奇怪的欧尼酱一起！” 虽然桥本的女儿一直在大叫，但桥本还是尴尬的将女儿递给了妻子，自己则和张清明走到了一边。 “如果是三文鱼的话，清明君你有多少我能吃下多少，但鱼子酱还是算了吧。” 桥本平次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太过草率。 张清明请人送三文鱼过来的小型卡车就有五辆！ 桥本平次一头冷汗的想向老板道歉，但谁知他老板却惊喜地拍开了他。 “桥本，去告诉你的那个华国朋友，如果是这种价格，我两天可以吃下一次这个量。” 张清明的三文鱼品质明显要好过现在的三文鱼，毕竟湘省的三文鱼时候是后世经过多次育种才得到的品种。 而张清明给出的价格是市面批发价格的八成多一点。 对于桥本平次的老板来说，这是一种稳赚不赔的买卖！ “哎呀，清明欧尼酱，你身上怎么一股鱼味？难闻死了，怎么还不去洗澡呢？” 当工藤静香再次出现在张清明面前时，差点被他身上的味道熏了个跟头。 “如果能用这种味道来抗拒工藤小姐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清明故意把自己才抓过三文鱼的手在工藤靖香的鼻子下扇了扇，差点把这个女孩子熏得翻白眼。 他决定了，一周不洗澡！ …… 京城。 张白露飞一般的冲进家门，举着手里的一张通知书，兴奋的转了两个圈。 “兹通知张白露同学，作为考察组的一员，前往本子国东大交流学习两个月……。” 第388章 头疼 （多谢大家指正，原来小岛秀夫是个游戏设计大师，所以从本章开始就叫小岛真太。） （帮我捉虫啊，亲们。） 张白露一共把京大的实验室炸了四次。 学校里倒没什么意见，就是那些老教授们提心吊胆的。 这导致陆教授的压力很大。 从物理系到生物系，包括自己系里就没一个人对自己有好脸色。 生怕一代骄女就此陨落在自己实验室里。 还好张白露的四次爆炸终于引来了张夏至的干预。 当她被请到现场看了一下爆炸后的场景，整个人都是软的。 “你要是再敢干这么危险的事，我就把你锁家里~！” 张白露笑着抱了抱二姐，其实当时她的内心无比沮丧。 向来在学习上无往不利的自己，居然在化学实验上总是出问题！ 张白露被逼着冷静下来之后，决定更深刻的从实验原料上进行研究——她申请了一套简易的实验设备，直接搬进了自己的空间。 自从在空间里开始试验后，张白露发现自己的研发进度快了很多。 除了一次小爆炸外（她在空间里无法被伤害），几乎没有出任何事故。 但随着研究的推进，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张白露本来是想着研究出一个比大哥给的资料上爆炸威力更大的化学品。 例如是tnt爆炸威力五倍的东西。 但她最后弄出一小堆黑色的粉末，却发现因为空间的莫名加持，这个粉末的稳定性太高了。 根据她反复核算，好像连雷汞都无法激活这个“炸药”。 于是张白露偷偷又在陆教授的实验室操作了一回，这回得出来的粉末是灰黑色的粉末。 大概用双倍雷汞能够激发，但陆教授将信将疑的拿着这些东西去郊外实验，却发现这粉末的威力只比烟花好一点。 张白露不甘心失败，反复琢磨这个粉末，就连在生物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都时不时的研究这个东西。 就在张白露沮丧的准备按照大哥原来的配方进行配比时，她忽然发现这个粉末对一些虫子有很强的灭杀能力。 生物系的教授帮她验证了一下，顿时惊为天人。 这种灰黑色的粉末对人体的损害有限，但却对人体内的血吸虫有极强的杀伤性。 血吸虫这种生物是各大院校生物系和病理系一直在反复研究的课题，张白露的这个发现立即惊动了卫生部。 华国江南一带苦血吸虫久矣！ 虽然相关研究还需要很长的论证和改进过程，但张白露的进修申请却得到了批准。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今天我请客~！” 高兴得不行的张白露决定拉着自己的姐妹去外面搓一顿。 张夏至和张小雪听说她能去本子国，都羡慕得红了眼睛——毫不客气的直接挠她痒痒。 姐妹们聚餐的地点也选了最贵的地方。 在八十年代，京城里消费最高的地方是人们口中的“三刀一斧”。 其中的“三刀”分别是位于地安门东边、香港人开的明珠海鲜；景山旁边卖高档粤菜的大三元酒家；骡马市大街专卖进口牛肉的肥牛火锅店。 至于“一斧”指的是位于新街口的山釜餐厅。 在1985年的时候，“三刀一斧”里只有大三元开了业。 大三元的地方位置绝佳——位于故宫、景山和北海的中间，全中式院落。 在这个人均工资只有三十多的年代，在大三元的消费人均是40-50元！ 大三元最好的包间里。 从窗户向外看去，楼台亭阁，山水树木还残留着冰雪的白色，满眼都是一派北国春来之前特有的萧瑟感。 看着窗外的景色，张夏至这个假诗人忽然叹了一口气。 张白露和张小雪已经熟悉了张夏至最近的这个新“习惯”，这是张夏至最近和其她几个女诗人学来的操作。 没错，张清明前脚刚出国，张夏至后脚又跑去诗协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4节 惹得一颗心分成八百瓣的水潭兄，索性退出了市诗协......去了全国诗协。 水潭兄想要眼不见心不烦，求个心安，可有时候世事偏偏弄人的很。 前几日水潭兄被全国诗协劝着去了一趟医院，看得是.....精神科。 结果水潭兄呆呆的提了一袋子药回来，发呆了一天后就开始琢磨写遗世诗。 但水潭兄没有料到诗协早有准备（人家比他更熟这个业务），找了几个人一直盯着他。 过了几天，看着食不下咽的水潭兄竟然有了厌食症，诗协会长不得不偷偷找到了张夏至来帮忙。 因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水潭兄经过几次恋爱失败后，本来就有轻生的意图，是张夏至的出现才让他再次振作了起来。 也不知那位会长许诺了什么，对于这样可能后患无穷的求助，张夏至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今天三妹请客提前定了大三元的包厢，张夏至私下把隔壁的包厢也偷偷包了下来。 她刚才故意一声长叹，就是为了引起隔壁刚刚进门几个人的注意。 张小雪正准备吐槽，却被很有眼色的张白露拉住。 耳朵最尖的她早就听到隔壁人进屋子前大概的聊天内容，知道水潭兄也在其中。 怕是二姐有什么安排，可不能让小雪给破坏了。 到底是多年的姐妹，看到张白露对着隔壁撇撇嘴，张小雪也大概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大口吃着鲜美的粤菜，静静的看着自己二姐开始zb。 张夏至想到的诊治方法很奇特，她准备给水潭哥来一记猛药。 病因是她大哥曾经分析的——水潭哥这种天赋型的诗人，之所以往往会有弃世的冲动，无非是认为世界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因为“举世皆浊我独清”。 但如果出现一个能在诗作和才华上完全碾压他的人，估计水潭哥就不太好意思去学魏晋狂士，搞什么用生命来控诉世界的无聊和低端。 当然，她的这种“治疗方案”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概因这种所谓的“治疗方式”包含了张夏至自己太多的小算计。 她其实就是想找着这个借口大大的出名一回——她现在教育张小雪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好像是被幺妹现在的知名度给刺激到了。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张夏至自顾自念诗的声音虽然隐隐约约，但却很清晰的传遍了包厢和隔壁。 张白露刚刚喝了一口饮料，听到二姐念的诗后，她差点把饮料一口喷到幺妹的脸上。 ——咳咳咳咳咳，二姐在显摆的应该是wgz的诗吧，已经可以肯定大哥也是重生的，可为什么他却有很多事都不记得呢？ wgz的《热爱生命》发表于2007年，诗句里丰富的感情很能感染人，更何况这也是wgz的巅峰之作。 隔壁安静得落针可闻。 水潭哥呆呆的坐在那里，脑子里全是苦涩和失落。 张夏至的才华啊......。 他在这个时候也猜到了，精穷的诗协会长这帮人是从哪里来的闲钱请自己到大三元吃饭。 嘴里反复念着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水潭哥茫然的直接问出声来。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我只是想知道，有些人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为什么，我会恨上眼前的墙，遮蔽了目光和世界，让我不能见到......（算了，作者自己被酸到了，就不祸害大家了）。” 张夏至得意的笑了，因为她发现水潭哥太给力了，简直和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张小雪嘴里叼着的糕点啪叽一声掉到了盘子里，她已经惊呆了。 她不是被二姐的才华所倾倒，而是被大哥气的——这么好的诗为什么不留给她？ 这回张白露有了心理准备，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隔壁。 隔壁的七八个人此刻也是呆着的。 他们写诗好歹要酝酿感情、仔细雕琢一番，哪有张夏至这样张口就来的......。 而且这首禅意满满的诗，格调相当不错！ 也幸亏张夏至没有这首诗念完，要不然水潭哥听到下半首里的“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默然、相爱、寂静、欢喜”，怕是会现场升天——兴奋的。 张小雪鼓起腮帮，她的牙有些酸——她觉得二姐和隔壁那个人都酸死了（作者鼓掌）。 张夏至听到了隔壁的吸气声，心里得意非凡，觉得自己还应该加把火，继续劝水潭哥热爱生命，同时继续显露自己的作诗（背诵）才华。 于是她又用白莲般的语气念了一首诗。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张白露终于没忍住，刚刚喝下的汤水喷了一地。 她在心里苦笑：我的好二姐啊，你好好的为什么要选这首诗啊~！？ 而隔壁的水潭哥已经彻底的呆滞了，片刻之后他忽然站起来转头跑了，眼角带着泪水。 （这首诗是水潭哥几年后的作品......。） 这顿饭过后，张夏至天才诗人的名头确实风靡了整个京城和圈子，但水潭哥的病情却更严重了......。 张夏至终于头疼起来。 第389章 作家？这个真不想 练马区的某个水产市场。 各饭店和料理店来进货的人都在翘首以盼。 他们都围在一个特定的摊位前，闹哄哄一片。 “中泽，快开门啊，我店里的客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对啊，能幸君，三文鱼怎么还不拿出来？” 鱼贩子中泽能幸笑嘻嘻的出来打了一圈招呼，然后指着自己摊位上的三文鱼打趣的问。 “各位，这不就是三文鱼么？” 有人笑骂起来：“中泽能幸，你小子别耍滑头，你应该知道我们问的不是这种烂大街的海货。” “中泽能幸，你该不是把那些淡水热带三文鱼偷偷卖给别人了吧？” “我们可是几十年的老宾主关系，你要是真的这样做可就太不地道了。” 中泽能幸也不装了，笑着摆手。 “各位放心，大家要的东西正在后面卸货，稍等，稍等！” 也有来采购的人听了这几人的对话，顿时感觉摸不到头脑。 淡水三文鱼？ 还特么是热带的！！！ 开什么玩笑？！ 哪怕是在行里只混了几个月的嫩新，都知道三文鱼是北部海洋的特产。 海鱼到了淡水里会是什么个结果，没有人不清楚。 而且热带是没有三文鱼的，因为温度超过二十度，三文鱼就会停止繁殖......。 奇怪的话题立即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 中泽能幸不一会就和两个伙计拖着几板车的鱼货出来，板车上全是一种有点特别的三文鱼。 看着这几筐体型较小的三文鱼，来抢购的人立即激动起来。 “我要一筐~！” “中泽，快给我四十条，店里已经等不及了~！” 有人忍不住拉住也在人群里拥挤的熟人问了起来。 “片山，这种小个子三文鱼真是淡水鱼？” 他的熟人迟疑的看了对方一眼，但又想到了自己欠的对方人情，只好小声说了几句。 “确实是淡水鱼，至于是不是热带地下河里捞来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家的主厨已经说了，这种三文鱼的肉质色彩很漂亮，是淡粉色的，而且肉质松软容易入味，口感很柔和，做的鱼生更适合老人、孩子和女士。” “你别说出去啊，我们店里这个淡水三文鱼鱼生的价格是普通鱼生的三倍！” 他刚抬起头，却发现周围不知道何时围了一圈黑压压的脑袋，耳朵都是竖起的......。 随着多个名厨大师开始用淡水三文鱼做鱼生，神奇的淡水三文鱼的名头在整个东京迅速传开。 练马区的几个菜场挤满了东京各区赶来的采购人员。 别看张清明两天提供五车淡水三文鱼似乎很多，但面对近千万人口的东京地区和数百家有意出售“高级热带淡水三文鱼菜肴”的高级餐厅，这点量还不够他们分上十分钟的。 其实那些大厨们总结出来的“淡水三文鱼”的种种优点和卖点，归根到底是因为物以稀为贵。 张清明可是知道淡水三文鱼在后世那烂大街的价格。 反正只要兔哥开始养什么或者生产什么，甭管这东西以前有多精贵，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烂大街的这种东西，而且还是平民价。 蔓越莓、藏红花、鱼子酱、鹅肝、钻石、澳龙、南美对虾，听着就觉得高大上吧？ 那是卖家不敢告诉你产地......。 本来大家都瞒得好好的，结果黑省人民开冰雪节嗨得上了头，往广西表哥家里送了点蔓越莓，......，事情的后果大家都知道，反正全国的卖家都哭了。 张清明除了每两天给桥本的老板供一次货外，他剩余的时间都用来熟悉日语和日文。 马上就要到收割期了，不做好准备可不行。 这天张清明去了港区参加高老大召开的总结会，临走的时候和房东伊东太太抱怨了几句窗户的问题。 他房里有一扇窗户有些漏风。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5节 伊东太太很不高兴的拎着小维修箱来到三楼，她身后还跟着主动来帮忙、一脸好奇和兴奋的工藤靖香小姐。 ——华国男人的房里不会真的藏着一只潘达吧? 张清明的房间里当然没有滚滚存在，再说那东西虽然叫熊猫，但确实还是熊来着，不是可以随意抚摸的猫咪。 比如你摸它一百下换它摸你一下......。 再说八十年代的滚滚还不是后世那种纯靠卖萌过日子的群体。 工藤靖香主动帮着伊东太太修好了漏风的地方，伊东太太笑着夸了她几句，又去查看水表和电路——她怕张清明会偷电或者不懂电学乱用电器什么的。 工藤靖香没有跟着伊东太太去洗漱间，她在好奇的盯着张清明的书桌。 她还没见过哪个男人的桌子上有这么多手写的纸张。 而且欧尼酱不愧是华国人，这日文字写得有些奇特。 工藤靖香偷偷看了洗漱间的方向一眼，伊东太太还在捣鼓着什么......。 “诶，《情书》？” “难道华国写情书的格式是要把这两个字也写在开头么？会不会太难为情了一些......。” “要不，看一眼.....。” 换做是别家少女看到《情书》两个字，估计会害羞的放下这些稿子，可工藤靖香这个朋克少女却不会，她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个可以好好了解欧尼酱的机会，起码可以知道欧尼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情书》不是情书，而是一本纯爱小说。 这是几年后本子的一位作家的代表作，张清明不过是拿着那本书来练字罢了。 “因为同名同姓的误会，发生在两个女子之间的故事......。” 伊东太太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工藤靖香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纸。 “我都差点忘记了，那个家伙说让我帮他顺便收拾一下这些废纸，可以麻烦靖香酱么？” 伊东太太得到的相当惊喜的回答。 “啊，可以吗，好的，好的，都交给我吧！” 张清明之所以拜托伊东太太替自己收拾一下屋子，是因为他知道伊东太太是个认识不了几个字的人。 但他没想到工藤靖香会主动来帮忙。 所以看到自己抄的那些稿纸都不见后，他并没有觉得惊讶。 直到几天后，两位来自小学馆的职员上门拜访。 领头的人大概三十多岁，自我介绍叫做宇田川大助，是小学馆小说部的副总编。 与宇田川大助随行的女子叫做小竹皆美，是宇田的助手。 “其实之前打过几次电话来咨询投稿的事，但似乎张君一直都不在家里，所以我们只好主动冒昧的上门拜访，请多原谅！” 投稿？！ 张清明一头雾水，直到小竹皆美拿出了自己练字的那些“涂鸦”。 “这本《情书》和《在世界的中心说爱你》都是十分不错的作品，但不知可否让我们见识到剩下的部分？” “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来办理出版事务的，请您务必放心！” ...... “所以马赛~！” 看着眼前在大礼参拜道歉的工藤靖香，张清明猜到自己脸上此刻怕是有不少黑线在蔓延。 他从来没想过往什么作家诗人领域上去发展，他就想当一个倾销贩子和金融“砸”家。 那种文化人的事，估计也就张夏至装得来，或者自己对象也能做的出来——诶，有些不妙啊！ 万一孟轻尘知道了这件事，觉得自己对象其实在文化领域深藏不露，想要榨一榨自己的文化底蕴怎么办？ 骗孟轻尘，骗不了一世的好不好！ 面对工藤靖香因为擅作主张而表达出满脸诚恳的歉意，张清明严肃的问了她一句。 “工藤小姐没有说笑，真的可以随便由我处置么？” 工藤靖香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纳尼？ 欧尼酱你来真的么！ ——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啦......。 “欧尼酱的惩罚会......很奇怪吗？” 看着红着脸的未来木村家夫人，张清明面无表情的慎重点头。 “虽然对女孩子动粗是很下作的事情，但是工藤小姐给我带来的困扰还是让鄙人耿耿于怀，所以接下来的殴打，请你务必海涵！” 本来有点小羞涩的工藤靖香立即亚麻呆住了。 纳尼？ 殴~~~打？！！ ——难道是华国人对那种事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么？ 直到她看到张清明熟练的从扫地的笤帚上扯下了一根竹条......才怪，张清明把笤帚的把抽了出来，然后在空气狠狠的挥舞了几下。 工藤靖香被吓得“啊”的一下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吓跑了多事精，张清明将她放在玄关的鞋子扔出了房门。 但在关门的时候，他竟然看到对面的门也开着，小岛真太正一脸阴森的盯着自己。 张清明冷笑着上前一步，小岛真太立即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猛的关上了门。 身高才一米五五的他可不是张清明的对手。 到了第二天早上，工藤靖香又羞答答的找了过来。 她这回的称呼正式了不少。 “张先生，请问您是不是把我的那双鞋给......收.....没收了，可以....可以还给我吗？” 张清明皱着眉看了她几眼，然后疑惑的看向了对门。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工藤靖香的那双鞋是被......拿走了。 ...... 伊东太太的吼叫声不高，但是气势却很足。 不过小岛真太一直在辩解。 “我是发现她把鞋子遗落在张先生的门外，怕鞋子丢失才临时保管了一下！” “那这双鞋子里面为什么有那种恶心的......。” 张清明懒得去看暴跳如雷的伊东太太和脸色苍白的小岛真太，还有一脸委屈的工藤靖香。 他叼着面包出了门，今天他还有件大事要去做。 去一个秘密联络点用传真机发文件！ 第390章 下棋“高手” （今天一万字完成。） 张小雪有些郁闷的看着在认真写字的张白露。 家里已经有一个装模作样的张夏至了，怎么三姐姐也忽然迷上了文学？ 张白露当然不会告诉她，昨天晚上大哥托人传口信回来，说他无意中在本子国发行了两本书，大概四月底就能上市。 大哥可以抄，那为什么她不能？ 她才不是纯理科女生，也是可以当文学少女的！ 张白露写了整整一个白天，才将自己写好的文章先给张小雪看。 张小雪看了良久，表情一变再变，终于忍不住问了三姐一个问题。 “三姐，你的高考作文真的是满分？！！” 张白露的脸色微红。 “那个，那个，大哥让我提前写了不少模拟范文，刚好猜中了作文题目。” “你自己写的？” “嗯，大哥，帮我润色的......。” 张小雪慎重的拉住了亲爱的三姐的手。 “我的好姐姐，我真心建议你，还是做回你的爆炸女王比较好。” “文学这种事，太酸牙了，咱们不碰她不行么？” 张白露咬着牙，没好气的弹了幺妹一个脑崩。 ——明明自己当年也看了不少书的......。 ——好气啊，都怪大哥，不是从来不喜欢在这方面显摆的嘛？ ...... 港岛。 孟轻尘在看手里的传真件。 林秀山正准备接受一份传真件，可他等了两个多小时，孟轻尘的传真件还在不停的吐出来。 而且传真件上全是日本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6节 外甥女看得满眼都是小星星，不用猜，肯定是某个小子发过来的。 看着眼前这一堆又一堆的传真稿，林秀山终于忍不住对外甥女发了下脾气。 “难不成那小子还打出了一本书不成？！” 孟轻尘轻笑着摇头。 “当然没有啊，他才没有打出一本书，......，实际上他写了两本......，第一本已经出来三分之二了，应该快了哦。” 林秀山没好气的出了门，他去公司用传真机，家里这台今天之内是别指望了。 孟轻尘连夜读完了两本纯爱小说，心里满是奇怪的感触。 ——奇怪，自己找的对象不是个无赖有钱人么，为什么他的神秘属性里竟然还带着文豪因子？ 这一晚，孟轻尘没有睡。 她兴致勃勃的连夜作画——张清明两本要出版的小说封面，被她私下决定包圆了！ 当张清明拿到孟轻尘传真过来的几幅封面设计时，忍不住会心的笑了起来。 两个封面都是一对情侣。 《情书》的封面是一对男女肩并肩行走在大雪中的背影，但张清明一眼就看出了这双背影其实就是自己和孟轻尘。 同样《在世界中心说爱你》的封面上，樱花树下那对露出正脸的男女，和自己两人有八分相似。 与封面画一起转交过来的还有孟轻尘写的一句话。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要想着去写什么爱情小说啊。” 张清明挠挠头，对象这是担心了？ 负责转交纸条的情报人员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张清明塞了张纸条。 “同志，麻烦给我对象传过去。” 这位同志有些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张清明转给孟轻尘的话是：“那你想我写什么？” 第二天张清明刚刚从外头回来，就发现那位同志脸色不太好的在附近转悠。 孟轻尘又传了一张纸条过来。 “港岛最火的是当然是武侠啊，你写点这个，我帮你在港岛发表。” “对象先生，请记住，爱情小说从现在开始禁止！” 让这位同志感到憋闷的，其实不是张清明和孟轻尘这对小情侣之间的腻歪。 而是明知是这样操蛋的事情，上头还让他务必做好这份“爱情信使”的工作！ 他刻苦训练了十多年，就是天天守着传真机看小说和帮人递羞人小纸条的？ “武侠小说么？” 这个“武侠小说”估计是孟轻尘随口说的，她话里的重点应该是“不准继续写爱情小说”。 而张清明却盯着“武侠小说”四个字嘿嘿直笑，笑容很坏的那种。 黄大师，对不住了。 借你神作提前出世来撩一下俺对象，嘿嘿嘿嘿。 ——对了，《寻q记》里有多少个女主角来着......。 几天后，看着眼前厚厚一捆打印稿，负责传纸条的同志差点被彻底致郁。 ——《寻q记》？你还真写武侠小说！ ——这位同志，国内派你来这边可不是度假的！ ——要不是俺的级别比你低好多，我一定要.......。 ——我艹，这个项s龙还是个流m！ ——琴*清太出尘了些，我还是更喜欢纪嫣*然怎么办？ ——这书真香......诶，好饿？我艹，我有大半天没吃饭了！ ...... 张清明当然不是如上头这位同志想的那样，整天无所事事。 除了在鱼获市场上持续积累金钱外，他已经开始实施针对任天堂的b计划。 文京区。 一家游戏厅门口。 张清明正在和一个本子老头扯皮。 老头叫阿部启治，附近十家游戏厅都是他的或者有他的股份。 对于张清明送来免费试用的游戏拷贝《魂斗罗》，阿部启治老头之前看都没看一眼。 他的店可不是那种经营随意的夫妻店。 市面上的几种游戏已经足够让他回本，而且他的主要收入也不是摆在第一排的那些个街机，而是后面那一排排的弹子机。 阿部启治的主业是“柏*青哥”。 就连任天堂的《超级马里奥》进他店里的街机，都是看在有人打了招呼的面子上。 张清明来了好几次，阿部老头已经懒得理会他了，自顾自的在跟另外一个老头下围棋。 对于围棋，张清明只是略懂。 起码他看得出来，阿部老头的围棋水平相当不错。 坐在他对面的老头根本不是阿部老头的对手。 不过对面的老头也不是善茬，直接摇人叫来了另外几个老头，4v1，无耻的群殴加车轮战。 可惜阿部老头在第二盘就把这群人下得没有了脾气。 “哈哈哈哈，承让承让，”阿部老头恶形恶状的笑得很大声，完全不顾对方几个老头漆黑的脸色，“你们这些家伙加起来也就那样，哈哈哈，失礼失礼，我又说实话了，真是对不住。” 关于b计划的实施，张清明这几天也遇到一些困难。 就如同阿部老头一样，没人愿意试一下“来历不明”的游戏，更何况张清明还是个“落后”的华国人。 张清明之所以缠着阿部老头，就是看着这家伙年纪大，脾气比起其他的柏*青哥店主要好很多。 “阿部先生，我闲着也没事，不如我们下一盘？” 阿部启治疑惑的看了提出挑战的张清明一眼。 “年轻的华国人，你刚才已经看过我下的两盘，应该知道下赢我的可能不大......。” “当然，下一盘也可以，”老头笑了笑，“但如果你输了五目以上，就得答应我以后都不要来烦我。” 张清明紧了紧棉衣，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在了阿部老头的对面。 “阿部先生，如果我万一侥幸赢了呢？” 阿部启治和他身边的几个老头都笑了起来。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是职业一段哦！” 阿部老头几人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如果我赢了，希望阿部先生能让出一台街机，让客人们试试我这个游戏。” “成吧。” 阿部老头无所谓的抓起了一把棋子。 这是让张清明猜枚。 五十分钟后，阿部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他的大龙似乎要被对面的华国小子屠掉了.......。 站在阿部老头身边的几个老头实在忍不住低头看向了桌子下面，因为他们发现对面那个小子每下一步都会低头在桌子下捣鼓一会儿。 还不准他们过去看！ “阿部输了十三目......！” 面对这样的结果，几个本子老头面面相觑。 尤其是阿部老头，大冬天的出了一头汗。 他的嘴依旧很硬气 “我给你两台机子装那个什么游戏十天，但你明天必须还来下一盘！” 张清明笑着点点头，偷偷把手机藏在了胸口的袋子里。 手机有点发热，毕竟国家队的训练大师级软件运行起来有点卡。 转天再次来到文京区，张清明还没进店，远远的发现一堆人围着两台机子拥挤得不行。 正是装了街机版《魂斗罗》的两台游戏机。 看来经典就是经典。 这个游戏的出现，对于玩吃豆人、小蜜蜂（还没出现）、超级马里奥、金刚那样幼稚游戏都能上头的街机玩家们来说，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下面放一组对比图。） 八十年代街机 超级马里奥一代 吃豆人 金刚 接下来是《魂斗罗》。 魂斗罗 可惜那两台机子前挤了太多的人，有人看到张清明似乎想要挤进去，立即招呼同伴拦住了这个大个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7节 “混蛋，没看到这么多人在排队吗？” ——呵呵，不错，看来b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脖子上有些刺青的店员将张清明引到了店里最后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阿部老头陪着一个中年人在等着他。 看到张清明走进休息室，阿部老头狡猾的笑了起来。 “张，今天我有些不太舒服，让我这位好友来和你下一局如何？” “当然，无论胜负，你的游戏都可以继续留下去。” 张清明暗骂一声这老头无耻。 外面那两台机子生意那么好，他舍得让自己拿走游戏主板才怪。 中年人倒是没有阿部老头那么无耻，直接微微一鞠躬。 “鄙人村上拓野，职业三段！请指教！” 第391章 好巧啊 张清明从《寻q记》事件起，就牢记了一件事——自己的对象，孟轻尘同学是一位性格有些飘忽的女子。 她有时候心血来潮就会想着给自己一个惊喜。 例如，他把这部种m文传真到林家时，孟轻尘并不在家。 厚厚的一叠打印稿，最后落入了女友舅舅的手里。 要不是林秀山确实联系不上张清明，他非要给张清明一个好看才是。 大家都是男人，张清明脑子里转的那点小花样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东大艺术系，某美术教室。 教室内外都围满了人。 因为他们今天见到了从最美的油画里走出的阿尔忒弥斯女神。 黑发的阿尔忒弥斯。 这是一位来自港岛大学的研究生，中文名字不可考。 这位女神将在东大艺术系交换学习到年底。 “各位同学大家好，”女神是吝啬于微笑的，不苟言笑的表情分外的圣洁和不可亵渎，“我来自华国，大家可以叫我刚起的日文名字。” 女神淡定的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字——孟清明子。 轻轻扔下粉笔的明子小姐看着台下纷纷举手的那些男生，又淡定的说了一句日语。 “诸位，有件事需要事先申明一下。” “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是为了陪伴我的未婚夫，所以我希望和大家和平相处。” 台下和教室内外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女神居然有狗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是谁？拉出来天诛啊~！！！ 明子小姐在走出教室时，围观的学生们都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绝美的女子心里却在想着好玩的事情。 “对象同志，惊喜就要来了哦！” （孟轻尘比原计划提前了半个月抵达东京。） ...... “您说什么？” 张白露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实这样也好，我们五月份去，七月份回来，正好是暑假。” “可为什么，”张白露似乎仍然想说点什么，“本来说好四月初去的，现在却要改到五月中旬。” 陆教授其实心里也在嘀咕，她连代班的人都已经找好了。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部里顶着东大那边的不满而做出了延期的决定。 张白露悻悻的回到家里，如同一具没了生趣的娃娃。 接下来的两天，京大化学实验室又发生了三次连续爆炸......。 陆教授不得已，让物理系把他们的某个高材生临时带了回去。 当天，物理实验室的电路发生了超负荷事故......。 ...... 某个大院。 寇老揉了揉眉心，对前来汇报的高援朝挥挥手。 “行，我知道了，你要告诉那边，张白露、包括张清明几个妹妹出国的事一定要慎重。” “张清明既然也不同意，那就继续把事情拖一拖。” “叫下面的人都多点耐心，专家们对张白露的性格分析不是摆在那里的么？” “体贴、温柔、性格和顺，最是会为她人着想的，怎么可能会哄不好？” “我看，那是他们没有用心！” ...... “果真没有后续的三文鱼了么？” 桥本平次的老板沼田久雄满脸不甘的看着眼前的华国人。 可年轻的华国人还是遗憾的摇摇头。 “那几艘船的货已经清空，下一批估计要到明年这个时候。” 张清明很清楚淡水三文鱼只能是一笔快钱，不能长期去做，否则会引来太多的觊觎。 再说，如此“珍稀”的淡水三文鱼卖断货才是正常情况。 沼田久雄遗憾的带着桥本平次离去，这七八天的淡水三文鱼销售给他带来了很大一笔财富，如今货源断绝着实让他有些不甘。 张清明看着桌子上的一叠叠万元大钞出神。 七八天的三文鱼销售，给他带来了超过三千六百万日币的收入，当然他知道沼田久雄可能赚得更多，但是他不在乎。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开始下一步动作。 现在的张清明是双管齐下，一个是私下推广《魂斗罗》，以形成风潮来吸引任天堂的关注；二是开始物色合适入手的本子国公司。 他之前通过交换拿到的小型地产公司和小型院线，因为已经放在了明面，所以张清明必须另辟蹊径。 张清明看中的第一家公司位于秋叶原附近。 田山商务株式会社。 这是一家不大的商务公司，职工只有十多个人，从事的是港岛和本子国之间的多种商品生意。 田山商务株式会社如今的势头还不错，没有一点要破产的意思，好几个负责调查这家公司的“工作人员”都搞不懂，为什么张清明会盯上这家毫无特色的公司。 张清明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辆自行车，发现相当的眼熟。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上悬挂的“田山商务株式会社”的招牌。 “还真是巧了.......。” 联合营业部的人私下都说高老大在东京有家隐藏很严实的中间商，他正是靠着这家中间商的介绍，才能稳居营业部销售额的头把交椅。 没想到高老大隐藏了五六年的秘密，居然被刚到东京不久的自己给无意撞破了。 “有意思.......。” 想到一天到晚在营业部装13的高东海，最喜欢装出那种风轻云淡、一副高级领导的做派，张清明心里多了一丝恶趣味。 自己拿下“田山商务株式会社”，中间商交易怕是会被中止的......。 “这次实在是抱歉，”语气并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坐在高东海面前的年轻男子翘着二郎腿，笑容很是随意，“高先生要的这批东西太过敏感，实在不好处理啊！” 此刻的高东海完全没有了他在营业部老神自在的神态，满脸都是谦卑的笑容。 “田山社长，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难，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价格，我再上浮三个点，您看怎么样？” 高东海的语气带着一丝讨好，但他心里却在疯狂的骂着对面的本子鬼。 这些鬼子就喜欢出幺蛾子，之前谈好的价格到了交货的时候又想多宰一刀！ 什么敏感物资？ 自己定的不是化学品也不是机械，只是一批药品而已。 而且几乎没有是用于战争创伤方面的药。 这个小鬼子，现在张口说假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三个点？” 年轻的鬼子笑了起来。 “高先生，如果是加三个点的话，这批货将在明年三月份交货。” “三月份~！怎么这么久？” “但如果高先生愿意加到五个点的话，有批老客户的货我可以协调一下优先供给给高先生，最迟的交货时间是今年的五月底，你觉得怎么样？” 高东海隐蔽的擦了下额头。 ——还能怎么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8节 ——其实我想揍你......。 可这批进口药物上头要的急，高东海只能咬牙先答应了下来，准备回去就打报告。 别看他在营业部总是把这家“神秘的中间商”说的如何如何好，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有多难打交道。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高东海，田山昌吾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转而冷笑了一声。 “这帮华国人，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百分之150的利润，呵呵，开心啊。” 田山昌吾的低声自语，竟然用的是纯正的华语！ ★★书友老爷太太们，商量个事。因为猪头的工作调动原因（不是坏事），以后的更新时间大概率会放在下午。★★ 第392章 诱饵 高东海骑车走的飞快，他没有发现有人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着自己。 张清明正在附近的报纸摊上“流连”。 在高东海离开之后，他对着不远处提着公文包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公文包男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大步走进办公楼里，径直前往位于三楼的田山株式会社。 田山昌吾正在和人通电话。 “父亲，您放心，我和他们接触的时候都相当小心。” “这个高东海就是个小人物，与京城那边没有任何关系。” “对了，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在那批药里动手脚，这样付出的人工成本可是增加了不少。” “而且，万一他们发现的话，很可能会暴露出我们家的。” 电话那头是个老人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冷漠和笃定。 “昌吾，这点你放心，这回加进去的东西连鹰酱方面都检测不出来，国内就更不用说了。” “其余的事情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也不要过多的去问。” “还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动不动就用华语对话！” “如果你想我们家早早的被国内追查到踪迹的话，你就继续这样好了。” 田山昌吾乖乖的听训，嘴里说的华语也变成了日语。 “我知道错了，父亲！” 田山昌吾挂断电话，桌子上的传音器正好响了起来。 他秘书的声音在传音器里响起。 “会长，有位龙川先生想要拜访您，说是有一批货想通过我们公司出手。” 听到是一个陌生人来访，田山昌吾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后让秘书领着这位龙川先生进来。 他的田山商务株式会社，除了明面上的那些生意外，还从事一些不为人知的买卖。 这个龙川先生让秘书带话的方式，让田山昌吾猜测，应该是某些不太好出手的东西，想通过自己的手卖出去。 一般来说这种生意的利润都相当大，当然风险也挺高。 田山昌吾准备例行的先探探这位龙川先生的底。 龙川先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大约一米六七，在本子国人中算是高的。 没有出乎田山昌吾的预料，这位龙川先生说话相当的油滑。 两人谈了七八分钟，田山昌吾居然没有掌握到对方半点有用的消息。 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引起田山昌吾的警惕，反而让他警惕的心稍微松懈了一些。 因为如果是警视厅的人，或者带着不好目的来的人，肯定会提前设定一个相当完美的身份。 像眼前这位龙川先生这样顾左而言他、相当油滑的对手，一直不肯说明自己真实身份和来历的情况，才符合那些真正需要他“帮助”人士的身份。 “田山会长不用再试探我了，”龙川先生不喜不怒的开门见山，“我有些货想通过田山会长的渠道走出去。” “我知道田山会长办这种事，一般的中介费是总利润的一成半，而我可以答应给田山会长的费用是利润的三成！” “只不过我这批货要求出的比较急。” 田山昌吾一听说是总利润的三成，当时就动了心。 但能提出这样优渥条件的，也说明这批货可能相当棘手。 “非常感谢龙川先生能看得起我，”田山昌吾进行了进一步的试探，“只不过我这里只做正当生意，我听龙川先生的意思，这批货物怕是存在一定的麻烦？” 龙川先生这才报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田山昌吾笑着让龙川稍等一会儿，当着龙川先生的面，给他提到的这个人打的过去。 很快打完电话的田山昌吾脸上换上一种“真挚”的笑容。 “既然是左本先生介绍的，龙川先生应该一早就和我提。” “所以……龙川先生您的这笔货物到底是什么？” 龙川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打印纸递了过去。 田山昌吾打开纸扫了一遍，脸色顿时变了变。 这些东西他们都敢往外运！ 要是出了事儿，还真是相当麻烦。 不过这些东西要是真的运出去，其中的利润足以让他的公司更进一步，不，是两步！ 在这张打印纸上，写满了数百件本子国各种文物的名字！ 光是几百年前从宋代引进的茶碗就有十多件。 其中甚至还有二战时从华国搞来的几件珍品。 田山昌吾只是略略算了其中的利润，眼里的光芒就开始飞快的闪烁。 他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胆大的想法。 如果找机会吞下这批货的话，不说他自己的这家公司，就连他父亲经营了几十年的集团都能得到极大的发展。 至于其中的风险，他也想的很明白。 只要他们负责把那几件从华国弄来的珍品转赠给他们家背靠的势力，以那位大人物的能量护着他们，绝对万无一失。 而且左本那个家伙不过是道上的一个混混头子，他所在的社团老大见到自己父亲也要点头哈腰。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那个龙川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人物在？ …… 看到龙川平安的提着公文包从大楼里走出来，张清明就知道这件事大概率是成功了。 在某些专业人员提供的情报里就有提到，这个田山昌吾的手脚不太干净，之前就出现过好几次黑吃黑的事情。 张清明很有把握，田山昌吾绝对会中这个套。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只要付出的利益足够大，如田山昌吾这种人绝对拒绝不了其中的诱惑。 其实在龙川的身上还有第二张货物清单。 其中排在第一个的就是本子国的国宝之一----曜变天目茶碗！ 是在后世的本子国鉴定节目里，被认定为两千五百万一只，甚至价值数亿日元的珍品。 这东西号称存世的仅有三只半，但张清明却在随身城市的一家福建工艺品店里发现了上百只。 零售标价一百二十块，批发价六十五块。 张清明没有直接和化名龙川的那位工作人员见面，唯一和他有联系的是那位传纸条的工作人员。 “田山昌吾一点也不傻，他提出两天之后，他要带着几个专家验货，当然具体时间和地点由我们来定。” 对于田山昌吾的要求，张清明觉得无所谓，因为这一批古董都是他从随身城市某个高级私人博物馆本子国区找来的真品。 只要田山昌吾收下了这批东西，张清明就有把握让对方把裤子都赔掉。 心情愉快的张清明在心里吐槽。 “田山昌吾，不，应该叫你包昌吾，你最好更贪心一些，要不然怎么把你老爹田山升也一起牵扯进来？” 第393章 陷害和福报 张清明有些感慨的看着飞驰而去的新干线列车。 因为他刚才下错了站......。 倒不是他听错了播报或者看错了站名，而是被汹涌的人潮给生生挤下来的，然后他也没和那些凶相毕露往车上玩命挤的小个子们“搏斗”。 看着满满当当、似乎每个人都要被挤压到爆炸的车厢，让他失去了继续登车的欲望。 虽然两个穿制服的家伙很有信心的保证能把他这个大个子塞进去。 “分明还有很大空隙的说.....。” 听着两人遗憾的话，张清明被吓出了一跳。 真把人当可以折叠的东西来处理么？ 张清明走出车站时看了一眼车站名——涩谷。 涩谷最出名的就是各种繁华的商业街和琳琅满目的专卖店。 他顺着一条看着比较顺眼的商业街一直走下去，沿途还看到了不少店门口有模特和摄影师在工作。 1985年的涩谷还没有几年后那么火爆，张清明发现沿途在购物的顾客也不是很多。 当他路过几家专卖店门口时，还会有店员很礼貌的邀请他进去看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69节 婉拒了几家店员的邀请，张清明在一家卖青少年服饰的高档服装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家店门口有一群人在忙着拍摄，周围还布置了一些很大的音响。 几个国中生模样的女生穿着店里的衣服在走秀拍摄，吸引了几个路人的驻足围观。 而让张清明驻足下来的原因——在旁边居然还有四个人的粉丝团在为其中一个国中女生加油。 而路过的张清明就被其中一个女生热情的塞了一张应援单。 “还请多多支持我们的理惠酱~！阿利亚多~！” 看着应援单上那张稚气十足的脸庞，不用看应援单的名字，张清明就认出了这是谁。 现在还是国中生——宫则理惠。 说起来，她的画报曾经占据了张清明的床头墙壁七八年的时间。 被妹妹用好东西滋养了许久的张清明，现在的记忆力相当不错。 他记得今年的宫泽理惠应该是十二岁，现在是《周刊seventeen》杂志的封面模特。 （又写到她了......。） （国中生/初中生宫则理惠） （国人最熟悉的影视形象） （猪头作者最喜欢的形象，文中过客、过客，大家都别想多。） 见到张清明手里拿着应援单看过来，刚刚下台休息的宫则理惠急忙对他鞠了一躬。 “真是麻烦您了！” 这张清明觉得很有意思。 前世自己yy过的女神现在还是个小萝莉，他掏出一千日元放到了应援团女生的手里。 不过他没有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因为留下联系方式，就代表着他答应了加入宫则理惠应援团。 女友即将抵达这里，他可不敢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但有些成语是真的不能多念叨，否则分分钟就会真的给你来个“节外生枝”。 这家高档服装店代理了好几个东京本地的品牌，而今天要上杂志的衣服是由一家中型贸易公司代理的国外牌子。 这家贸易公司派来现场的工作人员中，有一个人借着同事的掩护已经偷偷观察了张清明很久。 正是住在张清明对面的小岛真太。 此刻的小岛真太显得极为紧张和恐慌。 因为他那天偷鞋和随后做了什么的传闻，在公寓楼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如今邻居们看到他都会绕着道走，家里有女人、尤其是女儿的人家看到他都会拉着脸。 例如一楼的桥本太太，每次听到自己下楼的动静就会把才五岁的女儿关到家里去。 小岛真太最近就在重新寻找新的租房。 他如今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个消息会传到自己公司去。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被开除将是他唯一的后果。 而在本子国，被公司开除的人都很难再次找到同行业的工作。 小岛真太在发现张清明后，他的心就悬了起来。 好在之前张清明似乎没有看到他，马上就要从这里路过。 可还没等他悬着的心放下，那个小女孩的应援队员居然拦住了这个家伙。 宫则理惠是现场的少女模特里最漂亮的那个，正是小岛真太喜欢的那个类型。 作为这次项目负责人的助手，在现场很多人都恭维着他，这让小岛真太对最漂亮的宫则理惠有些想入非非。 而且她的经纪人——宫则理惠的母亲也是个极为势利的家伙，对于小岛试探性的调笑，居然一一接下，没有回绝！ 所以当张清明在看了宫则理惠一眼，又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应援队员的时候，小岛心里对这个人的恐惧更多的转化成了仇恨。 要不是因为这个家伙“勾引”工藤小姐，自己怎么会有机会会去捡那双鞋子......。 都怪他！ “小岛君，你在发什么呆？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负责人训斥的声音惊醒了小岛，但也成功的引来了张清明的注意。 嘿！ 这不是龌龊男——小岛先生么？！ 张清明有些戏谑的眼神，让小岛真太很是恐慌。 他先是回应了负责人一句，然后又对旁边的普通工作人员训斥了一句，然后又大着胆子瞪了张清明一眼。 “站在那里干什么，没看到拍摄过程都被路过的人干扰了吗？” 被他训斥的工作人员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即一溜烟的来到张清明的跟前。 “对不起，这里是拍摄现场，请您不要继续驻留好么？” 赶我走？ 张清明大概猜到了小岛的心思。 他微笑着回答：“小岛真太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见到住在对门的邻居居然是这个态度么？” “纳尼？” 估计是小岛公司里新进职工的工作人员一愣。 这位原来是小岛前辈的邻居？ 看来似乎相处的不太友好啊！ 小岛真太也听到了张清明的这句话，冷汗立即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生怕张清明当场揭他的短，挤出一点笑容快步跑了过来。 “你先回去做事，啊，原来是云生君，请原谅我一时没有认出来呢！” 而这时宫则理惠也紧张的走了过来，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造成了这个冲突。 “没认出来？” 张清明呵呵一笑。 “可我怎么记得小岛先生的眼神一直很好，工藤小姐一直都说你盯着人的眼神有些吓人呢！” 听到张清明提到了工藤靖香，这把小岛真太内心最深沉的恐慌激发了出来，同时也触发了这个家伙内心最阴暗的地方。 小岛真太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忽然隐蔽的伸手推了一下身边的大音响。 和小岛真太近乎一样高的大音箱顿时轰然倒地，零件四处飞溅。 “云生君，有话好好说，你不要砸东西！” 看到小岛真太竟然敢正大光明的陷害自己，张清明眯起了眼睛。 小岛真太大声的呼喊着，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故作害怕的转身，再次准备呼喊继续陷害张清明的话却一时僵在了嗓子里。 因为在他身边不到两尺的地方，十二岁的宫则理惠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很显然宫则理惠把他的动作和行为都看在了眼里。 ...... 浅野监督黑着脸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音响，又把目光投向了正滔滔不绝解释着自己与邻居之间“恩怨”的小岛，还有站在小岛对面一点慌乱都没有的“肇事者”。 说实在的，他也不太相信是这个年轻人干的，看小岛这么卖力的解释，其实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真相。 可是，小岛却是雇主方面的人，而且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华国人。 所以现场的人都把玩味的目光投向了张清明。 事实虽然大家都清楚，但结果恐怕又会是另外一回事。 浅野监督最后才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忐忑不安的国中生少女：“理惠酱，刚才只有你看得最清楚，那你说说看，你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宫则理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母亲。 刚才母亲光子私下警告她——小岛先生是代理公司的人，是自己万万不能得罪的......。 可她却认为，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自己，所以......。 “十分抱歉，我看到是小岛先生故意推倒了音响，然后大声叫喊说是这位先生做的......。”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宫则理惠，包括有些惊讶的张清明。 难道这就是床头贴了对方七八年，所带来的福报？ 第394章 房产中介 张清明和孟轻尘之间的联络隔着一个人。 这位新晋成为小说迷的工作人员，是绝对不会向孟轻尘透露张清明现在的情况的。 所以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张清明以为孟轻尘会在半个月抵达东大交流，而孟轻尘却不知道张清明现在叫什么、又住在哪里。 不过孟轻尘对此早有预料，也做了相应的安排。 她假公济私的以东方影视基金副总经理的身份，让徐科带着他的剧组来本子国采景。 还安排明珠电视台联络本子国这边的媒体，对徐科的剧组进行大量的采访。 她的想法是让张清明知道徐科剧组的到来。 届时张清明就会猜到这件事是她的手笔，肯定会想办法让人联络上剧组的徐科。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0节 至于为什么孟轻尘能这么肯定对象能猜到......。 徐科带着剧组下了飞机，但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他一个港岛神魔剧组，国内有大把的好风景免费让他们去拍，来本子国采哪门子风？ 抽风还差不多！ 但资方企划部说了，这是对公司里两大未来一姐（周小敏和邱小珍）进行宣传包装计划的一部分，徐科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扯淡，但也只能捏着鼻子带队来了本子国。 东方影视基金企划部，那是总经理左定英都很难插手的部门。 谁都知道那是属于老板女友孟大小姐的地盘。 也不知那两公婆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 小岛真太连夜搬出了公寓。 听说这个家伙还从公司里搬回来了一大箱办公用品——很显然，他被开除了。 本子国的公司很在意公司在自己国内的公众形象。 小岛真太陷害一个华国路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被坐实其对女邻居的鞋做了奇怪的事情，才让公司高层感到麻烦，立即开除了事。 至于正义小姑娘宫则理惠，虽然在现场收到了大家的夸奖和鼓励，但实际的结果却是——这次的登上杂志的模特组图里没有了她的身影。 张清明放下报纸，疑惑的用手指点了点一篇报道。 徐科带着剧组来本子国干什么？ 《青城十九侠》需要的场景都在国内，难道是他想把本子国那些古里古怪的建筑拍成妖魔的老巢？ 应该不会。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成本和权限问题。 全组来本子国、而且声势还这么大，用掉的费用和资源不在少数，与拍妖魔巢穴那点需求根本不成正比。 左定英不会干这种事。 所以能让左定英让步、徐老怪屈服的只有另外一个人——自己的对象孟轻尘。 看来之前是自己误会了......。 他还以为孟轻尘看了那本书后，是因为害臊才没有给自己回“纸条”，现在看来恐怕是另外一种情况。 八成是自己的孟女神已经到了东京！ ——所以，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去一趟东大？ 要不要违背纪律去偷会佳人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挣扎，一封来自小学馆的邀请函被送到了他的手里。 小学馆组织了一场小说家聚会，而聚会的地点就放在文风盎然的东大文学部。 张清明作为新生代纯爱小说派代表被邀请出席。 虽然他的两本纯爱小说还在排版之中，但小学馆方面相当看好他的未来，所以提前邀请他参与到这个圈子里来。 只不过别人的请柬上写的都是作家的真名，而他的请柬上写的是他的笔名。 显然小学馆方面也有点在意他华国人的身份，怕现场有些二百五作家会借此针对张清明。 张清明欣然而来，主要是为了偷会佳人。 对于小学馆提出用笔名参会的建议，他也予以了采纳。 因为“张云生”这个马甲也确实不太适合太过高调。 要是真有哪个不开眼的本子作家惹到自己，等自己办完了正事，非得让对方知道知道樱花为什么那么红？ 管你是什么文学大家还是新晋强人，惹火了大爷，你这辈子的作品大爷都给你一次性发表完，就问你怕不怕？ “来来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最近开创了一种新流派小说——纯爱小说的房产中介先生！” “大家鼓掌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张清明也不在意。 文人无论国内国外都一个德性，讲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加上自己这么年轻......。 一个老头打量了张清明几眼，不太客气的转头问邀请张清明来的副主编宇田川大助。 “这个叫房产的家伙实在是帅得过分了些，话说他有什么作品吗？” 宇田川大助的助手小竹皆美急忙笑着回答：“原来是松山先生，房产先生的两部作品正在刊印中，很快就能与大家见面了！” “原来是个还没正式出道的小子。” 松山先生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张清明。 倒是松山先生身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对张清明相当感兴趣。 “话说像中介君这样的年轻人，看起来还真的不像小说家呢，”老女人捂着嘴笑得很少女系，“帅得让我们这些女士都想去读您的纯爱小说了。” 小竹皆美替张清明介绍：“这位是皆川女士，是出名的推理小说大家。” 介绍完这位女士，小竹皆美又低声介绍了一下之前的那个老头：“之前的那位是着名的文学评论家，松山严先生。” 有着皆川博子等几位女作家的引领，张清明很快在一帮作家里认识了不少人。 其中有几个着名的z派作家和张清明交谈甚欢。 聊了一会儿，张清明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去东大美术学院看看，谁知麻烦却找上了门来。 张清明是被殃及的。 皆川博子女士正在和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士讨论推理小说的话题。 两人的交谈之间充满了火药味。 张清明听了几句，才知道这里涉及到了本子国内推理小说的流派之争。 皆川博子女士是本格派中的新本格派，而那位壮年男士叫北方谦三，是冷硬派的代表人物。 两人刚刚聊到了各自的新作品，慢慢的竟然聊出了火气。 把战火引到张清明身上的正是皆川博子。 “各流派之争，众说纷纭，这里的各位要么是我的熟人，要么是谦三君的朋友，依我之见，不如找个大家都陌生的人问问......。” 张清明很郁闷。 他都快溜到门边了，却被皆川博子女士叫住。 什么本格派和冷硬派？ 在来本子国之前，他也读过很多本子国的着作，其中就有不少推理小说，可流派之分他是真不清楚。 可当发现张清明居然连推理小说的流派都分不清楚，北方谦三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 “中介君既然不知道流派之分，想必说出的看法才是真公正的！” 两本只有一半的手稿被放在了张清明的面前。 皆川博子笑着解释。 “不会消耗中介君太多的时间，只要你读一读我们两本新书的前半部分。” “直到中介君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就可以停止阅读。” 原来两人的赌赛是想比一比他们将真凶藏得有多深。 张清明看了看眼前的两份手稿，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要是我说我看了手稿封面就猜到了真凶，不知道两位大师信还是不信？ “要我说，你们这是在对牛弹琴！” 让人讨厌的评论家松山严又开始说话。 “这个小子就算把你们一半的稿子看完，估计也不会有任何头绪。” 张清明也不客气的对着老头一伸手。 “要不，松山老师也来看吧，我们俩都来猜凶手是谁，还有他们的犯案手法，比比看谁最快得出正确的结论？” 旁边的小说家们见这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找死，不禁纷纷摇头。 要知道松山严这个家伙可是专业评论推理小说的！ “小子，你想赌什么？” “如果谁输了，以后碰面的话，输的人率先退避三舍。” “狂妄的小子，你就祈祷以后不会经常见到老夫吧！” 在一众小说家们戏谑的目光中，两人开始轮流看两份手稿。 松山严看书相当严谨，当他拿着北方谦三的手稿才看了五分之一不到，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 张清明翻皆川博子的手稿，在看到凶手的名字正式出场的那一页就停下了阅读。 松山严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他没有理会张清明，而是一口气看到了稿子的二分之一位置。 终于老头的目光一凝，眼角露出了一丝“原来如此”的得意。 老头将北方谦三的手稿递给张清明，转头又去了皆川博子那一边。 可他才看了不到三分钟，就听到周围的人忍不住开始议论。 原来那个小子才看到第十五页就放下了手稿。 ...... 四张纸条被摆在一起，供所有人参观。 其中两张纸条是皆川博子和北方谦三两人亲手写下的凶手名字和犯案手法。 而另外两张是张清明和老头给出的答案。 “这小子也是作家，字可真丑！” 松山老头还没吐槽完，就听见有人惊呼了一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1节 “房产中介居然全对！” “松山老师似乎只说对了一个凶手，但是手法却一个也没说对！” “不是吧，中介君两本手稿看的页数加起来也没四十页吧？” 松山老头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揉、继续揉......。 “中介君，你......诶，谁看到中介君了吗？” 第395章 意外出现的人 东大美术部。 偷偷从文学部礼堂跑出来的张清明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自己对象的踪迹。 因为围着她的人群相当可观。 那是一个池塘边，孟轻尘架起了画架，坐在那里正在画一只刚刚抽芽的柳枝。 而她身后，无声的聚集了好几排画架，这些家伙脸皮薄一点的也在画那条柳枝，而脸皮厚的画的竟是一个曼妙无比的背影。 藏在一处回廊拐角处的张清明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孟轻尘正全神贯注的在给自己的柳条上色，忽然一阵鸭子般的歌声从远方传来。 “暖阳下我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 一帮本子美术生都纷纷皱起了眉，这是谁在唱歌？ 五音不全到了这种程度还敢唱出来泡妞，也真是难得！ 只是他们都没听懂这歌词的意思，因为用的不是日语。 有自告奋勇的美术生，准备起身去驱逐这个捣蛋的家伙，简直是败坏了大家作画的气氛，尤其是他还在败坏女神作画的心情！ 孟轻尘愣了一下，旋即一缕忍不住的笑意出现在了嘴角。 “哥哥我坐船头，妹妹你岸上走~~。” 她放下画笔，四处看了一圈便往一处僻静的角落走去，有几个胆大的美术生想要跟上去，却被她回头淡淡的了一眼，都心虚的站住了脚。 女生厕所后面，孟轻尘还没等多久，忽然一只大手从他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嘿嘿，美人，打劫！” 感觉到嘴巴上毫无力道的大手和熟悉的气息，孟轻尘笑了笑，马上开始呼救。 只是她呼救的声音小的连身后的张清明都差点没听清。 两人嬉闹一会儿，很默契的一个人看左边，一个人扫视右边。 嗯，周围没人！ 法式长吻上线……。 ...... 张白露终于在实验中受伤了。 这让很多一直提心吊胆关注着她的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果然张白露实验御免伤害的传闻只是无稽之谈。 而且经过权威医生拍片检查，张白露是在躲避时不慎崴了脚脖子，红肿了一小块，需要居家休息半个月。 张白露乖乖的回家休养——没回海淀有警卫的大院，而是在自己在京大附近的小院子里休养。 不得不说那些心理学专家给张白露下的论断给她造成了一些不便——例如最近总有出色的男人出现在她的周边、陆教授整个团队的外访都人为的推迟等等。 但这些专家给张白露贴的标签却帮了某些人一个倒忙。 脾气温和、随和、不会给人造麻烦等标签太过具有迷惑性。 没人会料到这样一个乖乖女，会精心设计出一幕胜利大逃亡”。 就在张清明获得了“张云生”这个马甲的同时，他的家人也获得了同样的身份证“马甲”。 例如张白露手里就多了一个身份。 华侨家的二小姐——张露，还是带护照的。 张白露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保护，但那是张白露自己愿意的情况下，如果她不愿意的话，谁也别想跟住她......。 直到第三天，有关工作人员才发现小院里没了张白露的身影，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汉森教授要去本子国进行学术访问，缺一个助手，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时驻本子国的d使*馆也传回了最近抵达国人的信息，果然就有“张露”这个名字。 这件事让不少人因为自己的麻痹大意而受到了处分。 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条，张清明虽然非常的惊讶，但却很神奇的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不过，白露这么胆大的样子，倒不像她这辈子的做派，怎么和书里的白露有些相似？ ——难道是本性如此？ 对于张白露的出现，张清明并没有太过头疼，只是让人传话过去，让她乖乖的跟着汉森教授作学术交流的助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来抛头露面。 这让一直悬着心的张白露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能马上和大哥汇合，但好歹自己的第一次任性试探没有得到坏的结果。 田山昌吾花了好几天才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鉴定专家。 双方约定的验货地点在港区的一处偏僻码头仓库。 天文望远镜的镜头里。 两辆车开进码头的铁丝围墙里，从第一辆白色轿车后座上下来的年轻男人，落地之后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显得相当谨慎。 小仓库约有四百多个平方，外围都是空地没有堆放多余的杂物，一目了然。 田山昌吾让自己的几个手下看住车子和仓库大门，带着两名手下和两名鉴定师谨慎的走进了仓库。 仓库里的情形让之前心微悬的田山昌吾感到满意。 小仓库里光线通透，除了在正中间的位置放了七八个箱子，也是一览无余。 而且仓库里只有龙川一个人在等候。 田山昌吾心里冷笑。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 ——加上龙川在铁丝网墙附近负责开门的同伙，一共才来了两个人。 ——真以为劳资是吃素的？ 可当田山昌吾的手下偷偷告诉他龙川和他的同伙腰间似乎有武器，这才让田山昌吾压下了心里的蠢蠢欲动。 龙川的话很少，直接打开了八个箱子的盖子，露出了存放完好的各种古董，让田山昌吾带来的鉴定师进行鉴定。 “佛祖啊，”五十多岁的鉴定师本来傲气淡然的表情，在见到眼前这些东西后立即发生了转变，“你们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另外一位四十多岁的女鉴定师眼里精光直冒，她迅速戴起白色的手套，先拿着一个小刷子对着其中一个瓷碗刷了几下，确认不是粘合或者破碎的才拿上了手。 而五十多岁的男鉴定师则盯上了一尊铜制佛像。 “似乎是欢喜佛，这东西可太少见了！” 两位鉴定师的反应让田山昌吾心中大定，看着龙川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冷了起来。 按照双方的约定，在田山昌吾的人进行估价后，会按照三成的估价先付给龙川。 等田山昌吾的人把货运到了指定地方，龙川会将押金和报酬一起支付给田山昌吾。 不过田山昌吾给两位鉴定师之前就说好，往死里低估这些古董的价格。 要知道这批押金的数目可不小，还是他父亲帮他垫了一部分才弄到了这么多现金。 这么丰厚利润的背后肯定藏着无数的问题，但田山父子并不在意。 他们今天给出的押金到时候也会回到他们的手里。 田山家已经得到了那位大人物的默许，拿到货物后就想办法除掉这个龙川和他的同伙。 甚至包括知情人混混左本。 八个精致木箱其中一个的木板夹层了，一个精巧的窃听器正忠实的把仓库里的所有声音传到了几百米外。 距离小仓库两百米外的一户酒店房间，一台小巧的天文望远镜伸出窗口，正对着小仓库的大玻璃。 头上戴着大耳麦的张清明，在通过天文望远镜观察着仓库里的动静。 这个房间是孟轻尘化妆后出面定的，就连张清明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也来了交易现场附近。 此刻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镜头里的田山昌吾似乎在和龙川讨价还价，龙川按照设定好的剧本纠缠了差不多半小时，这才为难的答应下来。 龙川最后在田山昌吾手里拿到了三成的现金和一张价值古董七成价格的借款单。 按照约定，当田山昌吾的人把货运到后，在交货之前龙川会把欠条归还。 两个都心怀鬼胎的人笑着握手，心里实际都盼着对方早点去死。 龙川两人开车刚刚离开仓库区，身后就被一辆摩托车给盯上。 龙川和负责开车的人相视一笑，根本不在乎，反而向更加偏僻的地方开去。 在张清明的镜头里，田山昌吾让手下开车送走两位鉴定师，却异常的没有立即把这些古董封箱搬上车。 这让已经准备撤退的张清明产生了疑惑。 在天文望远镜的镜头里，田山昌吾来到自己的座驾前，拿起车载电话不知打给了谁，很快一辆更加气派的黑色轿车开进了铁丝门。 田山昌吾上前亲自拉开车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了下来。 在看到这个老人的一刹那，张清明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 他看过包秦升当年的照片，而这个老家伙正是上了岁数的包秦升！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2节 包秦升，也正是田山会社的会长田山升。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经营旅游业务的田山会社，总资产大约在二千五百万美刀左右。 田山父子独自进入仓库，把手下都留在仓库外面。 张清明的耳麦里传来了这对父子的低声谈话声。 他们用的是华语在交谈。 “这个临时多出来的东西就是曜变天目茶碗？” “父亲，那两位都异口同声的认定这个就是存世三支半的耀变天目茶碗！” “这是存世的四支完好的耀变天目茶碗。” “太好了，”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感叹，“有了这个东西送给池田先生，我们家起码两年内不用担心池田先生会要求我们增加供奉的额度。” “父亲，”似乎是田山昌吾有些不甘的声音，“虽然我知道我们来到这里全靠池田家的帮助才能发达起来，可我们也没必要什么年年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吧？” “每年营业利润的五成，实在是太多了！” 田山升叹了一口气。 “孩子，我警告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件事，......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当年我跟着孟老头在东北打游击，有次不小心进城买东西被池田给抓住......那些刑罚你根本无法想象。” “池田这家伙当时没有杀我反而放了我，只要我答应他提供一次孟老头的位置，好让他报仇。” “报仇？”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池田家的几个第二代都是养子和养女么？” 第396章 公司卖吗？ 根据之前的调查，田山父子和他们的手下手上的血不少，所以张清明连续发射两枚红箭12单兵反坦克导弹，并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差点被匆匆上楼的旅店服务员撞到。 幸亏他戴着大口罩和帽子，从楼梯的另一头离开。 反正那个房间里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估计就连这个年代的东京警视厅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因为他全程都套着医疗防护服，房间里连一根他的毛发都没有。 码头仓库的爆炸案惊动了大半个东京。 自然也惊动了国内。 他们立即增派人手加强了张清明周围的预警工作。 因为田山父子的背景也在他们死后被无孔不入的记者们扒了个干干净净。 在他们看来用反坦克导弹进行攻击的人，很可能就是张清明的“那些朋友”。 毕竟包家父子可是与孟家有着深仇大恨，作为孟家未来的女婿，张清明杀包家父子的动机可谓十足。 难怪之前他要选择田山昌吾的公司下手。 作为田山家背后靠山的池田家并没有对田山家有任何的仁慈。 池田家一口吃下了田山升会社下的几乎所有产业，而田山昌吾的商务会社则被一群田山昌吾的债主给接了手。 其中最大的一个债主叫上川，和之前的那个龙川有七八分相似。 张清明没有立即去找女友邀功，他听从了专业人士的安排，安静的在联合营业部和练马区公寓之间来回奔波。 这几天联合营业部的气氛不算太好，因为高东海最近的脾气有些大. 他的中间商没了，导致他今年的任务很可能连一半都完成不了。 本来联合营业部里的人来自各个单位，之前选择高东海做营业部主任，不过是因为他的资格老、级别高加上销售额一直领先。 而如今高东海的销售能力下来，各个单位的领导可能会协商换一个人来带领联合营业部。 联合营业部作为外驻创汇和采购单位，任务要求可比国内严格太多。 人情和面子只是最后才会考虑的问题。 联合营业部八个人里，能和高东海掰掰手腕的有两个。 来自广州某单位的老孙，和同样来自上海的曹姐。 这两位比起高东海，只是在工龄和销售额度上略微吃亏。 其实他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个小年轻——张清明。 张清明作为从京城外贸单位派驻的人，按照体系内的不成文的规矩，他的级别其实比高东海还要高上半级。 只是联合营业部唯一知道张清明真实级别的高东海一直不愿意公开，而张清明自己也没公开的意思。 老孙和曹姐分别要私下请客，都被张清明一一婉拒。 其他人都出去聚餐，营业部里就剩下了高东海和张清明两个。 对于老孙和曹姐的动作，高东海一直在冷眼旁观。 见张清明没有去任何一边，他以为张清明也对自己的位置有了心思。 “小张，按说你的级别才是最高的，有没有想法啊，要不老哥替你举荐一下？” “我可没那心思，”张清明猜到了高东海的想法，“过段时间我就要回国，还是你们互相之间玩吧。” 显然他看不上这种职场游戏。 不过高东海想拉着他去喝酒，张清明倒是没有拒绝。 本子国的清酒味道淡，很多菜都以生鲜为主，在张清明的建议下，两人找了个不太正宗的“中华料理”。 起码这里的菜都是熟的。 高东海在喝酒的过程中吐了不少苦水，但在张清明这里全部是从左耳进右耳出。 别看这家伙说的可怜，但他也不想想自己平时在营业部里的态度，领导架子高高的，又从不施恩，有人喜欢他才怪。 送了醉醺醺的高东海回家，张清明赶上了最后一趟回去的地铁。 公寓楼前的灯不太亮，张清明一个不小心，直接踩中了一团肉乎乎的物体。 被他踩中的人浑身散发着酒味，连哼都懒得哼一声，只是颓然的想要爬开把路给张清明让出来。 “桥本？” 张清明看了几眼才认出来这个家伙是谁。 桥本平次和他才大半个星期没见面，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公寓附近有家屋台还在营业。 张清明和一脸黯然的桥本平次坐在一张小桌子两头，桌子上是一些填肚子和醒酒的菜肴。 “是啊，那些三文鱼让我们公司赚了不少。” 桥本在颓然解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 “沼田老板还给了我不少奖金，但是这几天公司却出了天大的篓子。” 原来作为贸易商的沼田久雄，除了经营“文艺”商品和一些农副产品外，还在投资偶像。 “沼田老板供应的这个偶像组合，已经练习了三年，老板把这次赚的钱都投入了她们出道的花费。” “本来是和一家大经纪公司签的代理合约，可老板却上了当，不但把组合让了出去，还倒欠了对方不少费用营运费用。” “公司倒闭了......。” 桥本平次又不敢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妻子，只能装作还在上班的样子，一边找工作，还一边装作加班，其实是在外面借酒浇愁。 张清明劝了他一句。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找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觉得平次君还是早点把这件事如实告诉家里的好。” 桥本犹豫了半天，这才惭愧的说出了另外一个秘密。 他竟然私下把家里的存款给了沼田久雄拿去还债。 张清明举着筷子的手停在了空中。 桥本平次苦笑一声：“清明君应该也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是吧？” 忽然张清明笑了起来。 “平次君是否知道，沼田老板的公司卖不卖？” “清明君，你自己开一个公司好了，我们公司现在还欠着两千多万日元......。” “其实我想说的是，不知平次君有没有兴趣来给我打工？” “哦，如果是清明君的话，也不是不行......。” “所以......还是卖鱼么？” “不、不、不，我觉得平次君很适合当新会社的社长，你觉得怎么样？” 桥本平次嘴里的菜直接掉在了地上。 第397章 目标：池田 文京区是东京诸多大学和知名学园所在地。 而最近家长和老师们都发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 有部分品学兼优的学生居然也在放学后不立即回家，而是结伴去了沿途的游戏室，甚至是柏青*哥。 一些游戏机的周围，甚至排起了等候的长龙。 甚至不少地方还因为排队和候机产生的矛盾引来了警察的光顾。 这都是因为一款叫做《魂斗罗》的战斗游戏。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3节 游戏机店里的街机，平时被玩得最多的是今年任天堂出的《超级玛丽》。 但随着《魂斗罗》的出现，各大游戏厅里装了《超级玛丽》的街机已经近乎无人问津。 也不是大家对《超级玛丽》不感冒，而是他们更想把身上有限的钱用在《魂斗罗》上。 说到底，q战才是男生们的最爱。 尤其是《魂斗罗》街机上还有个战斗排名表，谁都希望自己是排名表最上头的那个记录保持者。 别小看这个排名表功能，虽然张清明只是比任天堂提前了一年半推出，但产生的效果却是相当惊人的。 张清明这些天已经陆陆续续卖出了四百多份游戏主板。 对，是卖，不再是免费试玩或者出租。 如今他手头还压着两百多份订单没有处理。 这是他故意在吊游戏厅和柏青*哥店主们的胃口，只有话题量足够，才会引起游戏界的巨无霸——任天堂的关注。 他需要每一台《魂斗罗》街机前都永远挤满了人！ 张清明相信任天堂肯定已经知道了《魂斗罗》的存在和热度。 之所以他还没见到对方的人，不过是对方在试图寻找自己群集专利中的漏洞，或者是想要这种不太在意的姿态好在以后的谈判中占据优势。 张清明等得起。 因为他知道，随着街机《魂斗罗》的继续扩张，受到最大影响的将是红白机的销售。 前段时间任天堂的《超级玛丽》上线，掀起了一阵红白机热，让任天堂大赚特赚。 但随着《超级玛丽》在游戏厅被《魂斗罗》碾压，很多热爱游戏的人已经把目光放在了热火朝天的游戏厅里。 昂贵的红白机从很多人的梦想情机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阿部老头的一家柏青*哥门口，最显眼的一台游戏机上，有两个人正在打得热火朝天。 所有人都把崇拜和羡慕的目光投向了左边的那个高大玩家。 “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中了99条命的大奖！” “可恶啊，第一的位置肯定要归这个家伙了~！” “看，他的队员已经换了第七个了......。” “快看，又过了一关，现在是第六关了~！！！！！” “新的记录~！！” 很快，在上百人的欢呼声中，再次换另一个队友的幸运儿杀到了第七关。 幸运儿的新队友一连用了七个币都没能跟上幸运儿的进度，倒在了关卡最难的地方。 “好运”中到九十九条命的玩家，正是张清明。 至于为什么他有这么好运，估计后世玩过这游戏的都知道，根本与运气无关。 这本就是个喜欢开挂的家伙。 紧接着上机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尤其是他还少了两根手指。 但这个家伙上机之后，却很紧张的在配合着张清明打关。 而且他手边的硬币足有几十枚。 张清明要他怎么跳，往哪里射击，这个汉子都一一照做。 在这个家伙还剩最后一个硬币的时候，八关全过的音乐和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惹得周围欢呼阵阵。 “诶？奇怪，为什么第一名不是他的记录？” 张清明没有解释作弊的不能上记录榜的事实，施施然的准备去赶地铁。 “请务必收下我这个弟子！” 少了两根手指的家伙在地铁站前拦住了他，这个中二的家伙直接拜了下去。 “拜托了~！” 张清明可没兴趣教这种徒弟，趁他不备飞快的挤进了人堆里。 这只是四月初的某天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张清明静静的又等了几天，在这几天里他又卖出了三百多张游戏主板，而且给的全是京都的游戏厅和柏青*哥老板。 京都可是任天堂的老巢。 果然在第五天，任天堂的人由阿部老头介绍找上了门来。 红白机的滞销，终于让任天堂不得不正视《魂斗罗》爆火的这件事。 任天堂的态度是全权购买，但给出的价格，却只比收购新人作品高上一层而已。 张清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出了《勇者斗恶龙》让对方试玩。 直到对方不知为何出了一头冷汗。 “这两个游戏的版权打包出售，一口价，两亿日元。但街机版本除外！” “这不可能~！” “张先生，你应该很清楚这是在本子岛~！我们任天堂有足够的实力......。” “不好意思，这两个版本的最终版权属于华国，您刚才说任天堂的什么【实力】来着.....。” “啊，我说的是在下失礼......了，” 在这笔交易上，被人抓住了市场份额脖子的任天堂很是憋屈。 如果这个“张云生”是个人还好说，可他偏偏是华国的公家业务员。 任天堂此刻在本子国的影响力还远远不及冬至、松下或者sony，本子国才不会因为任天堂去得罪华国。 最后的结果是“宾主尽欢”，对于笑容灿烂的任天堂代表来说，不欢不行啊。 张清明之前是故意狮子大开口，最后加上街机版权一共卖了3亿日元。 在第二天，这三亿日元就分别进入了两家公司的账户。 其中一家是刚刚改组完成的前“田山商务株式会社”，现在叫做“上川百货株式会社。” 而另外一家是之前从事“艺术品”买卖的“沼田文艺会社”，现在叫“桥本文艺投资株式会社。” “老板，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在池田事务所开户？” “我认识一家事务所的人，起码能给我们十倍杠杆，不像池田事务所这么小气，才给五倍杠杆！” 桥本平次有些不忿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张清明没有解释，只是随口吩咐。 “就在池田事务所开户，开六个户，五倍就五倍好了。” ——既然池田老鬼子是孟家那件事的幕后黑手，正好借着赚钱的机会废了他。 第398章 池田末日（万字了） 池田义正今年正好七十岁，池田家当年主要是靠典当业起家。 而如今池田家最主要的产业就是池田事务所，这是一家股票证券交易所。 根据调查，池田家通过这家事务所，最高能筹集超过一百五十亿日元的资本浪潮。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如果是由池田义正亲自出面，在两到三天内筹集百亿日元是没有问题的。 张清明通过白手套控制的两家株式会社就选择了这里开户。 一共开了十二个账户。 每个账户里只有两千万日元，加上杠杆的话每个账户里是一亿两千万日元的额度。 张清明随即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盯上的是美刀和英镑之间的汇率。 这支汇率在这段时间波动得相当厉害。 因为只有汇率波动区间够大，才能让张清明有机会赚钱。 英镑和美刀的汇率在八号下挫了120点，而在九号又上浮了近百点，很明显的空多双方格斗让很多经纪商都选择观望。 到了十号，空方大批出动与多方鏖战，用时一天和大量资本也只让汇率往下走了百分之0.06。 这让很多人都认为空方的弹药已经用尽，明天就将是多方大举反攻的时间。 市面上关于英镑和美刀的汇率，大多数人都在看多。 其中就包括池田事务所自己的基金产品，也买了一部分多手。 而张清明则让人操纵着十二个账号，毫不犹豫的满仓杀入了空方。 五倍杠杆，还是满仓！ 这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想分分钟被爆仓的节奏啊~！！ 可诡异的是，张清明刚刚建仓不久，就有一股强横的空方势力杀入战场，把多方打得屁滚尿流。 当日英镑兑美刀汇率狂降近100点。 张清明的十二个账户金额，差一点全部翻倍~！ 如果张清明的这一次操作是“偶然的运气”，但他在三天后的一次操作，让很多人都相信了一件事。 这十二个账户背后的人绝对有内幕消息！ 十四号和十五号两天，多头组织力量反攻空头，两天下来才拿下了二十一点。 就在多头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张清明在十六日再次满仓杀入了空方。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4节 十六日当天，英镑与美刀汇率狂泻整整一百二十点。 张清明十二个账户金额全部翻倍！ 当晚，明面上的账户拥有人上川和桥本都接到了数不清的各种宴会邀约。 桥本只是在公司挂名，其实手里并没有一点公司股份。 所以他按照吩咐，拒绝了所有的邀约。 而上川则参加了一场酒会——正是池田事务所举办的。 十七日，英镑汇率再次下挫近九十点。 短短五天之内，十二个账户扣除杠杆和利息，都从两千万日元来到了两亿日元以上。 当晚，池田家的长子池田弘义亲自邀请上川去参加了一个私密的聚会。 十八日和十九日，被所有人关注的这十二个账户忽然转向多方，虽然是半仓进入，但也压中了近六十点的涨幅。 随后的几天，英镑汇率的波动性不太大，但这十二个神秘账户几乎每天都稳稳的压中了汇率的走向。 上川已经不再接受池田家的招待，而所有人都猜到池田家热情的招待上川是为了什么。 到了二十五号，英镑汇率微涨收盘，接下来是两天的休市期。 上川在离开市场时，再次被殷勤的池田弘义和他妹妹拦住，这一次在众目睽睽下，上川没能拒绝对方的热情。 可时间到了周日上午，一则小道消息在事务所里流传。 上川这个家伙还是中了池田家的套，居然和池田的小姐......。 小道消息在周一的操盘中得到了证实。 英镑汇率在当日下浮了七十四点，虽然上川和桥本又大赚了一笔，但有人听说池田家这回也压了空头，赚了不少。 但池田家哪里来的消息？ 所有人都猜是中了美人计的上川给的。 二十九号和三十号，英镑持续小挫，但期间的涨跌区间却被池田家拿捏得相当到位。 “父亲，”池田弘义满脸宏光的走进养父的卧室，“这几天我们在英镑汇率上赚足了整整三千万美刀。” “不过上川那个家伙又在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妹妹再次见面？” 老态龙钟的池田义正无所谓的挥挥手。 他的养子和养女不少，既然上川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利润，给他一个养女也不是不行。 “对于上川说的五月一号会有大空方的事，你觉得如何？” 池田弘义微笑着点头：“我们已经成功把桥本雇来的交易员拉拢了两个，他们都说今天桥本在收盘的时候如往常那样交代他们，明天要做好满仓做空的打算！” “父亲，我觉得可以搏一搏！” 池田义正沉吟了许久，最后拿起了手里的一份英文报纸。 “几乎所有的英伦报纸都说明天公布的数据不好太好，看来跌是跌定了。” “如果真如上川说的会跌上百点的话，”面对近乎可以一日翻倍的利润，就连老谋深算的池田义正也忍不住贪婪的情绪，“那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父亲，前几次上川的消息都很准确，但我们一直都是三分之一仓进入，赚的实在是不太痛快。” “也许我们可以筹集更多的资金来博一把？” ...... 张清明将手里的纸条烧的干干净净。 池田家连夜借贷筹集了整整上百亿日元，加上池田家原本的资金，池田如今所有可操作资本合计超过一亿美刀。 英镑汇率在上个月已经发生了好几次百点日跌幅，故而池田家对这次的百点跌幅深信不疑。 张清明看着纸条燃烧留下的最后一点光亮，嘴角露出了笑容。 “请帮我转告在港岛的诸位，可以开始了！” 第二天，五月一日。 直到亲眼看到上川和桥本的所有账户全部都满仓进入了空方，池田义正这才让人把足足一百四十亿日元，合计一亿多美刀全部加仓到了空头。 但从九点半开始，一直沉闷的多头主力忽然发力。 在短短三十分钟内，汇率几乎不歇气的狂升近七十点，上川、桥本和池田家全部爆仓！ 池田家瞬间破产，并倒欠六十多亿日元。 “父亲，该死的，上川和桥本早在汇率开始上涨的时候就不见了！” “父亲，你要坚持住！快，叫医生。” 第399章 多舌的欧尼酱 在五月份的第一天，池田事务所破产事件震惊了整个岛国金融界。 虽然池田事务所的规模不大，但在最近一周的金融圈里却相当有名。 毕竟如同池田事务所那样肯孤注一掷的虽然不少，但借了那么多钱去搏的却只有池田一家。 牌局揭晓，池田义正吐了半夜血，最后没能撑到天明。 而在第二天，很多被池田家借贷的人得到消息纷纷上门，却发现池田家的财产大部分已经被封存。 这些被封存的财产已经属于坐在池田家牌桌对面的人。 债主们惴惴不安的等到下午，这才知道吃下池田家买空单绝大部分的是来自港岛的东方银行。 而东方银行也从这次英镑汇率大战中斩获颇丰。 在某些人的运作下，大藏省的官员站了出来。 根据岛国现行法律和规定，外国资本进入岛国金融业需要获得额外批准，所以港岛的东方银行将不被认可获得池田大部分股份。 建议拆解池田事务所，优先偿还其国内债务，然后再赔付东方银行等国外金融单位。 但池田事务所的金融市场准入权，却要被大藏省收回。 消息一出，很多池田家的债主纷纷弹冠相庆。 而忧心忡忡的行动组的组长一天跑了张清明处三次。 他是怕本子人真的这么干。 张清明心里稳极，知道说话的这个人不过是本子抛出来的一个替死鬼，用来试探的不是东方银行，而是他们自己的干爹。 “你别看本子国的规定说的有多么严格，但他却已经签署了汇率交易协定，如果本子国大藏省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倒还真心佩服他们。” “就算他们有这个胆子去变更华尔街定下的规矩，但鹰酱那边不会干。” “鹰酱如今对本子国本币汇率虎视眈眈，正愁找不到好借口。” “按照汇率市场的规则，赢家才是排在第一分割位置的人。” 到了第三天，似乎事情就要如同那位官员说的那般执行时，这位官员被爆出经济丑闻，而就在丑闻曝光的半个小时后，东京地检署强势搜查了这个官员和他上司的办公室，并将这个人逮捕。 本子人想着自己干爹肺管子上试探一把的企图被强行镇压。 东方银行也很“幸运”的成为了第三家、获得本子国国内金融企业控股权和股票、证券经营牌照的外国银行。 池田事务所将改名为东方事务所。 东方银行的胜利被所有人称之为“幸运”，只有躲在幕后的张清明知道，这个时间点刚刚好。 在美日经济争霸中，鹰酱已经在多方面落在下风，鹰酱朝野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务必在今年内逼迫本子国彻底开放金融和房地产市场，同时本子的本币必须开始升值。 准备耍流氓的鹰酱不会放过任何打击、警告本子人的机会。 所有人关注这件事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池田家的证券经营牌照上，相对的忽略了另外两件“小事”。 例如，把池田家坑到死的上川商务株式会社和桥本文艺株式会社。 这两家亏得不像话的企业，也成为了东方银行的全资子公司。 只是经营者仍然是风流倜傥的上川先生和老实诚恳的桥本先生。 对于“田山事件”，在记者们爆出田山父子的真实身份后，警视厅和华国都保持了沉默，都下意识的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现在本子国在华国的投资很多，正是打赚钱基础的时候，哪里会因为两条狗的死去因小失大。 而反坦克导弹的出现也被官方认定为谣言，至于两边私下怎么谈的，上头也没告诉张清明，只是让他别担心。 但！ 下次最好不要用这种“酷烈”的手段。 本子国如今最怕的就是他干爹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对于相对耻辱的“池田事件”也采取了春秋笔法来描述。 却很少有人发现，东方银行其实成功的在本子国管控很严的进出口业务和文化产业上也落下了一个棋子。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哪怕东方银行的背景是华国，可就华国现在的实力还想与本子国在进出口和文化产业领域别苗头？ 开玩笑。 张清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所以桥本平次终于迎来了比较靠谱的工作内容。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签下住在公寓二楼的工藤小姐。 “跳槽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朋克少女侃侃而谈，“不过桥本先生做为邻居，不应该先谈谈待遇会增加到什么地步吗？” “而且如果桥本先生是社长的话，总感觉这家公司不太那么正式......。” 如今无人问津的工藤靖香正在为自己上学的费用而努力，其实她此时心里还是相当兴奋的。 不过她还是很迟疑的和桥本对视着。 “话说桥本先生之前是卖那种影带的，我要进的不会是拍那种东西的地方吧？” 本来打定决心用低价签下工藤的桥本平次立即额头冒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5节 话说他自认为在邻居里隐藏得很好，但为什么会被工藤这个女孩子知道！ 自己老婆是万万不会出卖自己的。 所以，出卖他的犯人是谁？ “是清明君，他当初要我离你远一点......，”工藤靖香笑眯眯的解释，“当初我和伊东太太在替他收拾房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那样的影带。” “清明君确实解释了半天，才让我们相信那其实是桥本先生的商品呢！” 此时工藤靖香已经在心里为自己大声叫好，看来自己签约的工资大概能翻倍......。 可惜她明显想多了。 “还是那个价格，”桥本咬牙切齿的回绝了工藤小姐威胁加价的要求，“工藤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住的是伊东太太最好的租房之一，但你已经拖欠了三个月了吧！” 工藤靖香也愤怒了起来。 “桥本先生，这样私下打听女孩子的私事恐怕不太好吧！” “这可不是我去打听的，而是清明君好心帮伊东太太整理了一下账本，你也知道伊东太太认识的字不多，所以就看到了工藤小姐三个月房租的欠条......。” “这是那天他在劝慰我的时候，拿工藤小姐开朗的例子来说服我才告诉我这个事情的。” “真是多舌的欧尼酱~！” 第400章 女飞贼的初战 来到本子国已经大半个月，张白露一直都在汉森教授这边待得乖乖的。 就连出门上街也穿的严严实实，口罩和墨镜是标配。 惹得路上一些行人还以为她是大明星。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身后一直远远地跟着几个国内来的人，那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汉森教授在医学界越来越有名气，尤其是近半年在华国发表的几篇医学论文。 他借助张清明提供的先进实验设备，完成了好几项医学技术的创新，所以他在本子国得到了热情的接待。 本子国人到底是脱胎于东亚华族文化的变种，很多行为都可以从华国那边找到影子。 例如他们对汉森教授一行进行的行程安排。 除了安排汉森教授一行参观考察几个医学实验室和医药企业外，还安排了汉森教授一行去参观京都的风光、信浓的山川（含富士山）包括诸多的博物馆。 张白露虽然全程喜欢戴口罩，但在一些会面的环节也必须取下来。 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引起本子国接待人员的惊呼和关注。 而汉森教授和他的几个同行已经见怪不怪。 面对张家三小姐的颜值，他们当初也是熟悉了很久才能做到今天的波澜不惊的。 今天汉森教授上午的行程是参观本子国最大的医药企业武田制药。 此刻他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玻璃幕墙前。 玻璃幕墙内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里面放置了大量乳白色的电子仪器和电脑设备，还有十多个身穿白色无菌服的实验人员正在进行实验操作。 负责给客人讲解的是武田药物研发一部的副部长栗田爱一郎，他一脸自豪的在向汉森教授等几名来自德国的医学人士吹嘘武田制药的最新成果。 每说完一段话，他还会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扫过汉森教授身后，那位国色天香的少女助手。 从进入武田制药开始张白露一直绷着脸，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她发现这些岛国的医学研究人员看自己的眼神都很不对劲，仿佛一群被关了一辈子的猩猩。 栗田爱一郎的那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她的感应，她已经厌烦了这样的助手日子。 ——难道大哥还是生我的气？ ——距离上次给自己带话已经过去了十七天零八个小时......嗯.....（她看了下手表）又十五分钟了！ 栗田爱一郎和几个陪同在一边的高级干部在看到张白露手腕上的手表后，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 这位少女还真是港岛大家族的女儿，戴的是一支价格应该不菲的百达翡丽。 枯燥的介绍还在继续。 “各位教授，就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实验室里，最近诞生了两款新型抗生素，是我们武田制药最新的医学成果。” 随着栗田爱一郎对这玻璃幕墙内比划了一个手势，早就排练好的一名实验人员小心的打开了一旁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硬盘。 “诸位，我们的实验室外接着公司租用的超级计算机，我们武田制药正在逐步向着无纸化办公前进。” “而这个特制的硬盘里就装着我们两个新技术的全部资料。” “这两种抗生素都是广谱的弱毒性药物，很有强的抗菌疗效，接下来我将带领诸位去查阅我们药物二期实验对患者的效果。” 汉森教授几人都有些动容 因为他们很清楚两种新型抗生素能给一家公司带来多大的利润。 所以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些药物在患者身上到底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此刻的张白露心里却在吐槽。 因为她的精神力告诉她，玻璃幕墙里面的“实验人员”除了两个是真正的实验人员外，其余的人手法都非常生疏，而且个个似乎养尊处优的样子。 真正在操作仪器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关注着这些“不合格”的人，态度太过恭敬。 估计是一些部门的上级干部，特意来最近名声大噪的汉森教授面前露脸的。 她不知道这种事放在本子国的企业文化里，也算是资历和功绩。 为了保证这些高级干部的呼吸健康，所以本该完全密封的玻璃幕墙上，有两处蜂巢口其实没有关闭。 张白露的精神力就是顺着这两个口子延伸到了玻璃幕墙之后。 众人纷纷动身准备跟着栗田爱一郎去附近的一家医院观察试药的情况，就在张白露转身同时准备收回自己的精神力时。 她“看到”放松下来的实验人员一边扭头小声对同伴说着话，一边把硕大的硬盘随手放进保险柜里，关门的速度有点慢......。 张白露此刻距离保险柜的直线距离是五米多一点，算上通过蜂巢通气口的转折，也只有八米多左右。 她心里微微一动，这似乎正好在自己收纳物品的范围之内......。 保险柜里存放的不止是这一块大硬盘，还有另外四块和数百个文件袋，还有四十多份花花绿绿的试管架子。 漫不经心的实验人员关闭保险柜门的速度大概在两秒之内，可就在保险柜门关闭前的一刹那，保险柜的所有物品忽然全部消失。 但没有任何人发现。 其中一个来混资历的高级干部甚至又低下头，研究起了自己在桌下放的东西——《猫眼三姐妹》漫画。 ——所得思乐，这三位飞贼妹妹，真是好漂亮啊。 ——不过，要是北条桑能看到刚才那个美丽少女就好了，那才是真绝色啊......。 接下来去医院五楼看患者的行程，张白露没有参加，而是以累了为借口在车里闭目养神——翻看自己的战利品。 良久之后，她忽然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脸。 ——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明明之前不会这么胆子大的，难道是上一世的记忆影响到我了？ ——大哥会不会发现呢？ ——诶，那我该不该让大哥发现呢......。 她的思路再一次莫名其妙的跑歪了。 中午武田制药招待他们的是日式高级料理——全是生的。 听席上栗田爱一郎的吹嘘，越是高级的料理越要用最新鲜的食材，这样才能体现出厨师的功力。 汉森几人吃了几口后都没说什么，但是汉森教授的学生、来自鹰酱国的玛丽莲却直言不讳的对着张白露开始吐槽。 “该死，我不会得寄生虫吧？” “还有这个味道也太奇怪了，我以为我流落到了荒岛，但鲁滨逊也好歹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可怜的我，又开始怀念北京的那些美妙食物了......。” 玛丽莲用的是半生不熟的中文，但她不知道的是很多本子国的高级家庭，汉语和汉文几乎是必修课。 席上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尤其是脸上还带着得意和倨傲的大厨。 第401章 猫眼出现在现实！ 好在接下来的行程换成了国立博物馆的人员陪同。 汉森教授几人在北京待了这么久，早就为华国悠久的历史传承建筑和艺术品所着迷，这回来了号称东亚之光的本子国，自然也要好生了解一下。 大约在下午三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东京国立博物馆。 “首先，各位来宾，请允许我率先带领大家参观几件极为重要的物品！” 语气热情而洋溢的女性讲解员，是东京国立博物馆的资深讲解员森谷美铃，她的语气中包含激动和自豪。 森谷美铃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玻璃柜子前。 玻璃柜子被几个科幻感很强的探灯照着，里面躺着四五片似乎是石器残片的东西。 “诸位，这是我国去年重大的考古发现！” “这些石器将本国的人类的历史往前推进了整整十三万年！” “这些珍贵物品的出土，证明了本国人种的起源远远超过、或者是不弱于其他国家。”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从上古时代开始就是人类发源地之一！” 滔滔不绝的森谷美铃反复夸耀着这个重大的发现，同时提及了一个人的名字——藤村新一。 张白露眨眨眼，她似乎在上辈子听说过这个本子人。 一举将日本国人类存在的历史提升了七十万年的“神人”，还曾信誓旦旦的要将这个记录推进到一百万年前。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6节 这个人之所以敢夸下海口可不是通过研究得出的结论，因为他会自己埋.....。 从国外购入七十万前的石器碎片，然后埋进去再挖出来。 要不是千禧年的11月，《每日新闻》的记者好奇在半夜架着摄像机在挖掘现场等着，藤村新一半夜埋东西的视频也不会登上全球热搜。 本子国尴尬到爆炸，不得不飞快的修改98版的教科书。 张白露想到这里，忍不住很想笑。 她憋的实在是很辛苦。 可这个森谷美铃却还是在这个玻璃柜前滔滔不绝。 让张白露不得不动用精神力来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关，森谷美铃带着他们走进了东洋区。 本子国的东洋指的是“东亚”，这里大半的文物都不属于本子国——在战争中掠夺自华国。 森谷美铃在介绍到这些来自华国的文物时，自豪的语气越发明显。 她没有发现汉森教授几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奇怪。 张白露已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河北清凉寺于1424年绘制的三菩萨立像壁画，被侵略者分成了十多块运到了岛国，在这里展出。 唐代僧人为武则天造的观音石像，也被偷到了这里。 然后是一万两千多片.....甲骨文。 森谷美铃甚至还笑着介绍说：“华国流落在外的甲骨文碎片一共有两万六千多件，而我们这里就保存了一万两千片！” 对于本子国自己的文物，森谷美玲的介绍很难让人升起兴趣，反倒是磅礴的华国历史中的珍宝更能让汉森等人发出赞叹之声。 从商周的青铜器、汉陶、再到魏晋时期的佛像、唐三彩，宋代青瓷器等等，琳琅满目。 “我们国家对于保存世界历史文物做出了极大的努力和贡献。” 这是森谷美铃自己总结出的结论。 玛丽莲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么这些东西都是你们买回来的？” 森谷美铃显然知道如何对付这种提问。 “是认真收藏回来的，毕竟有些环境不太适合这些宝物的存放。” “是因为你们发动的战争，所以才导致存放环境变得恶劣么？” 森谷美铃晓得玛丽莲是鹰酱人，所以忍着怒气回答。 “女士，这是历史，我们必须承认现实。” 玛丽莲眨眨眼眼睛。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们鹰酱的博物馆里很少有你们本子国的东西，难道是因为太难看？” “两颗小炸弹也不能把好看的东西都炸没了吧？” 森谷美铃的脸当时就绿了。 张白露没有出头，因为她在暗中观察着博物馆里的安保设备。 东京国立博物馆的安保设施放在八十年代是全球首屈一指的。 张白露一一找出了明里和暗里的多处摄像头及感应报警器，并暗暗记在心里。 别的不说，这么好“进餐”的机会，自己不应该放过。 总不能一直靠着大哥投喂。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让正在和玛丽莲强辩的森谷美铃一时看呆了眼。 张白露如果想要避开人，哪怕是全球最顶尖的特工都无法跟踪她。 因为对于一个仅仅是视线落到身上就能察觉到关注的人来说，成功跟踪她纯属一个伪命题，这种不科学的能力近乎无解。 当晚假装关灯睡熟的张白露，轻松的避开了监视保护自己人员的视线，从二楼翻下来没入了黑暗里。 她从空间里找出一辆单车，飞快的踩到了国立博物馆的附近。 在用精神力成功干扰了几个摄像头后，她来到了大监控室的外头。 监控室里有两个人，在张白露精神力的影响下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 张白露关闭了所有的摄像头和电源，然后摸进了展厅......。 ...... 当张清明在吃早饭的时候，习惯性的拿起刚刚送来的报纸，才看了头版的标题，他顿时一口牛奶喷了好远 。 “咳咳咳咳咳咳，”被呛得不行的张清明一边捶着胸膛一边站起来，准备去楼下打电话。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 ——猫眼姐妹从漫画来到现实！ “东京国立博物馆一夜之间，全馆十多万件文物古董全部消失不见！” 副标题——唯有藤村新一先生所有挖掘的展品没有被窃贼盗走。 ——罪犯在博物馆内留下了属于猫眼姐妹的专有标志。（请看第三版）我们紧急采访了漫画原作者——北条先生！ 张清明喘着粗气跑下楼。 根本不用猜，整个本子国有这种能力的，除了自己妹妹张白露就没有别人。 ——奇怪，这丫头的胆子怎么好像越来越大了，以前那个温顺听话的妹妹又到哪里去了呢？ 第402章 森林温泉馆 通过东方事务所、上川商务会社和桥本文艺会社，来自港岛的资本（包括上头的那些钱）正源源不断的涌入本子国。 上头对张清明的行踪要求也相应的降低了一些。 所以张清明在一处咖啡馆包厢里见到了自己变得不太听话的妹妹。 看着再次变得听话乖巧的张白露，张清明忍了又忍，没有挑明他知道张白露空间和其能力的事情。 可偏偏张白露在日常的表现上又没有任何一点问题。 他这个当老哥的气冲冲的跑过来，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一点训斥对方的理由。 张白露内心暗地有些开心。 ——也不枉她故意搞出这么大事，终于把大哥给引了过来。 ——看来也怪自己当初不太谨慎，一个劲的投喂大哥，大概让大哥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 张白露看着张清明气呼呼的，可偏又找不到训斥自己的借口，只是背着手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她忍不住弱弱的说了一句话，先主动给大哥递上一个训斥的借口，好让大哥下台。 “那天我是被伊莲娜骗了，我也不知道那一条街是红*灯区……。” 但张白露没有想到自己给的这个台阶，对于他大哥来说，可比什么东京国立博物馆丢失了十多万件文物，给予的刺激更大！ “你说什么！！！！！” “臭丫头，你是不是傻？” “那种地方走到街口你就应该能看得出来，肯定是你自己好奇心爆棚。” “还怪到别人头上去，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看着有些暴怒倾向的张清明，张白露心虚的退了一小步。 “真是一时没注意，”张白露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刺激到了大哥，“我拉着她飞快的走出来，谁也没有理会，哪个店子也没有进的……。”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再上街！” “这个鬼地方满街都是猥琐男，等后天陆教授他们到了，你就乖乖的去东大给我待着，直到回国！” “知道了。” “记得戴口罩！！！” “放心，我出门都会带的。” “我是说上课！” 张白露哭笑不得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大哥脸上的怒气早就消失，已经换上了带着一丝宠溺和坏笑的表情。 “哈？这么怕妹妹我被人拐跑的吗？” “你想多了，我是怕本子国的男生以后会做噩梦……。毕竟保护动物，人人有责。” 往日张清明这么对张白露开玩笑，她最多害羞的甩头就跑，但今天的她却有些反常。 她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大哥，甚至还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三生以来从没出现过的笑容甜甜的出现在她的脸上。 “嗯，我听大哥的，你说嫁给谁......我就嫁。” 轻轻的声音，让刚想笑着揉她头的张清明愣了一下，旋即哭笑不得的狠狠揉了她头几下。 这丫头，都两世为人了，怎么还越活越小了。 ...... 池田家的破灭，让其刚刚吞下的田山会社产业也重新吐了出来。 田山升经营的是旅游业，其中就包括他花了大力气经营的一家温泉馆。 而如今这家温泉馆已经归属了东方银行，自然也姓了张。 岛国最优秀的温泉，一是在上野的森林里，二是在伊豆半岛的海岸边。 而这处温泉馆则坐落在上野廊桥东方的山里。 桃源温泉馆，这是个很有华国意味的温泉馆名字，也就本身是华国人出身的田山升会这样取名。 孟轻尘乘坐轿车在山林里足足开了半个小时，这才抵达了位于一处山谷出口的温泉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7节 进入五月，周围的山林已经褪去了白雪的颜色，但因为海拔和受森林的影响，这里的气温还是有些偏冷。 不过对于泡温泉却是刚好。 自从上次在东大一吻别后，孟轻尘除了暗中化妆帮男友租了一间客房外，就再也没和张清明有过联系。 她知道张清明身上的事很重要，所以她一直等着对象忙完了再联系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五月三日，青年节的前一日。 张清明终于传来了消息，让人接她去位于东京东北方向的上野森林里聚会。 孟轻尘登车之前，脸色还有些微微红晕。 森林？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直到她看到了眼前的“桃源温泉馆”。 大约占地三四亩的木质建筑群，依偎在森林的缺口处，时不时还有袅袅白烟从温泉馆中升起。 周边的雀鸣清澈，在森林里传出很远，显得这里越发宁静。 负责接待孟轻尘的是这里的女经理，大约四十多岁。 这位叫做荒木优子的女经理，对孟轻尘显得格外殷勤。 她叫退了几个准备上前接手孟轻尘行李的浴娘，亲自拎着行李将孟轻尘送到了最尊贵的房间。 按照荒木优子的说法，她对未曾见面的老板格外感激。 就在上个月，在这里工作了近二十年的荒木优子因为得罪了原来的管事，被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开除。 谁知道峰回路转，先后接管这里的田山家和池田家先后衰败，这里的新主人竟然破格选择了自己回到温泉馆担任大将。 这让绝望中的荒木优子感激之心简直爆棚。 “因为听说先生和小姐要过来，我们在三天前就暂停了对外营业，已经连续清理了三天，希望您和先生能够对我们的工作感到满意。” 孟轻尘点头客气的谢了一声。 荒木优子笑着退下时，还指了指里屋。 “小姐，里面有老板派人送来的东西，说是让小姐亲自拆开看。” 孟轻尘抿着嘴轻笑起来。 ——这个家伙，故意要晚一些才到，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可不要是那些俗套的安排，最好是有一点意外和惊喜才好。 张清明让人提前送来的是一个密码箱手提箱。 孟轻尘闭上眼睛想了想，最后咬咬牙输入了一个密码。 咔嚓，箱子真的开了。 她输入的是他们两个独自驻留孤岛的日期......。 箱子最上面是一张日文报纸。 正对着开箱人的是报纸的副版，新闻的题目很醒目，还有两张人物配图。 在看到其中那个老人的照片时，孟轻尘的眼睛微微睁大，伸出的手竟然有了一丝微颤。 新闻题目——【疑似被火箭炮决，包氏父子改名换姓为田山氏十多年，究竟是躲着谁？”】 孟轻尘的嘴巴微微张开，目光在不由自主的颤动。 火箭炮袭击的码头仓库的事，她也听说过，但没有想到居然还会与他有关，而且他对付的竟然是.......包秦升父子！ （张清明是通过后世资料知道田山升是包秦升的，这里有一个后面关于白露剧情的伏笔。） 第403章 森林里的日光 一丝感动的笑容从孟轻尘的玉颜上浮现，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报纸。 多年前大哥孟轻凡的音容笑貌一点点的浮现在她的心头。 直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在自己凄厉绝望的哭泣中，大哥在自己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夜的风雨占据了她之后的整个人生，直到在沅江边上小巷里自己闭目等死的时候，一缕温和的阳光裂开风雨和乌云照进了小巷。 一滴晶莹的泪从孟轻尘长长的睫毛上缓缓滴落，落在报纸上晕开了一朵水花。 多年的心结似乎在这一刻，随着这滴多年蕴含的泪摆脱了她的人生。 轻轻拿起了报纸，她发现报纸下方压着一个小巧的录音机。 孟轻尘以为录音机里应该是这个家伙故意留下表功的话，可她微笑着摁下播放键后，听到的却是一段对话。 那是包家父子留在人间的最后一段话。 “池田这家伙当时没有杀我反而放了我......，”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那一年......，” “给我带了封信......。” 孟轻尘渐渐的睁大了眼睛，手里的报纸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捏成了一团。 池田义正？ 录音机下方又是一张报纸。 只看了一眼标题，孟轻尘就忍住畅笑起来，只是绝美的笑容里带着满脸的泪花。 【做空英镑失败，遭遇港岛资本狙击，池田家破碎，会长池田义正急病而亡。】 往日最是平淡的孟轻尘此刻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两眼看着窗外，无声的哭得一抽一抽的。 这张最新的报纸被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她自然是知道东方银行动作的。 ——原来他在离开港岛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对付池田家的准备......。 （张清明摸摸鼻子：巧合，呵呵，巧合。） ——坏家伙！ 孟轻尘温柔的对着窗外低骂了一声。 ——在人家这样难过和高兴的时候，居然不在自己身边，连个依靠着哭泣和高兴的肩膀都没有。 以区区两张报纸和一个小巧的录音机的体积，自然不需要一个密码箱来装。 在箱子的最下方，是一套魏晋仕女的襦服，还有一套打扮用的首饰。 这套衣服正是那天自己在岛上穿过的衣服......。 忍不住发笑的孟轻尘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是报复自己当初在岛上故意逗他的那一回呢！ 温泉滑水洗凝脂......。 桃源温泉馆里的温泉泡着确实相当舒服，馆主荒木优子亲自伺候孟轻尘好好的泡了一回。 荒木优子发现孟小姐自从见过老板带给她的东西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减过。 宛如从森林里走来的远古女神，一笑之间让人觉得有百花在温泉馆内盛开。 ——怕是传说中的玉藻前殿也不过如此了吧？ 孟轻尘促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最终选了那个家伙送自己的复古襦服。 等她换上衣裙，一派无法言语的气质在广袖云带中流传，所有温泉馆的女员工们都呆在了那里。 广袖垂落，露出雪白的玉臂，玉臂抬起挽住乌黑如云的长发，用一根碧玉的簪子疏懒的簪住。 莫名的气息在温泉馆里流转，所有人的声音都从此消失。 她们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大了，眼前的女神就会缥缈而去。 孟轻尘就这样装扮着，带着微笑靠在榻榻米上的大靠枕上，在油灯跳动的灯花里，饶有兴趣的敲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自娱自乐。 可惜，入夜时分，大雨骤然落下。 本该乘兴而来的张清明被生生的拦在了山下。 直到天色微明大雨散去，张清明这才驱车急切的赶到了山中温泉馆。 晨曦之中，张清明被荒木优子轻悄悄的引入一间装扮古朴的房间内。 只见方才露出地面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撒入木黄色的房间内。 一位古装襦裙仕女抱着靠枕斜躺在矮榻上，睡容极美，手边白色围棋子洒落了一地。 似乎刚刚燃尽的油灯里，一缕残烟还没散尽。 见张清明静静的坐在孟轻尘的身边，笑着看着熟睡的女神，荒木优子懂事的轻轻关上了门。 也不知女神在梦中见到了什么，笑容竟是从未所有过的美丽。 张清明静静看了孟轻尘十多分钟，手忍不住轻轻摸上了对方那如玉的脸庞，他好想摸摸这纯美的笑容。 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魏晋仕女慢慢睁开了眼睛。 两目相对，笑意在彼此的眉目之间流转。 张清明自己都没弄清楚，什么时候两人的唇已经碰触在了一起。 让人窒息的一分钟过去。 魏晋仕女忽然展颜一笑，宛如天地初开，万物复苏，让张清明呆傻了几息。 天旋地转中，张清明发现自己竟然被孟轻尘摁在了榻上。 清晨时分山风微凉，光影缥缈，魏晋仕女修长坐立的身形展现在落地窗外照进来的晨曦光芒中。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8节 孟轻尘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对象，柔美的微笑娇艳如山雨中走来的精灵，修长的玉臂探出飘逸广袖，轻轻一扯发髻上的玉簪，乌云青丝散落满榻。 “大王，今日早朝就......罢了吧.....。” 佳人轻语、温玉满怀、情丝曼系、从此天地无间、江河无别，日月相伴，一生慎许。 省略号、省略号、为了不被封、继续省略号......。 青苗如碧，百花争艳。 草房青庐中，红泥小炉里药香袅袅。 素手挽起发丝，仙子一般的少女也不知开心的想着什么。 只是她再次看向自己熬煮的药水，却长长的叹了一声。 “加上这一副药，大哥啊，你对象的那个病就应该......能好了。” 张白露站起身来，静静的看向窗外空间里的天空。 良久之后，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张白露，你是要自己幸福，还是要大哥幸福.....。” 炉火熄灭，药汤温热。 柔美的少女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草庐。 “大哥，我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我.....选好了。” “不后悔......。” （咳咳，故事还在继续......的） 第404章 她必须死！ 田山升之所以会被张清明查到跟脚，还是因为他会在十五年后回国投资，结果没多久就被熟人认出，直接落网。 张清明在随身城市的警局档案库找到了相关的资料。 只不过在随身城市里，田山升的本名叫秦升，照片倒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张清明在确认了田山升就是包秦升之后，没有进一步对其进行深挖，他不知道在某特殊部门的档案库里也有一份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涉及的是一件相当严重的犯罪。 1985年从本子国高价进口的一批产科药物被查出不对劲。 这批药物正是通过田山升儿子的公司运作到国内的。 本来这批药物里蕴含的有害成分就连当时鹰酱的检查机构也检查不出来，但有些事却偏偏歪打正着。 因为那时缺乏足够的检测技术和仪器，国内药品进口部门养着七八位老中医帮忙负责药品毒性检测。 其中两位老中医动用传统的中医检测技法查出了这批药物并不适合产妇使用。 所以这批药物被迫作废。 直到后来田山升落网，才供出了这批药物里蕴含的真相。 基因毒药。 是本子国极y势力策划阴谋的一环。 要不是国内当时停止了这个进口渠道，说不定还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而如今田山升父子被张清明两发反坦克导弹直接入魂，根本没机会交代这件事。 上川接手田山昌吾的公司后，看到这份订单是华国要的，私下与高东海达成了协议，订单继续。 这让高东海欣喜若狂。 为了阻止联合营业部的主任变更的进度，高东海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气，让这批货的转运达到了他所达到的极致。 这批货实际的转运速度确实也超出了高东海的预料——因为这批货现在的标签变成了从“张清明渠道”发来的货物。 所以一路畅通。 这批药已经登船发往了国内......。 让张清明都始料不及的是，但凡是“他的渠道”运来的货物，哪怕是普通货物，检验等级会自动下调两个档。 刚好与需要动用老中医的等级擦肩而过......。 ..... 池田家家产大部分落入了东方银行手中，而东方银行又姓张，所以部分优质的产业被张清明划到了自己名下。 其中就有位于相模地区一处高档别墅区的一栋独立别墅。 而张清明现在还是名为“张云生”的联合营业部的小销售员，所以不能公然去看看自己的这处产业。 反倒是公然以港岛张家三女儿出现在张白露得以第一个去享受一二。 相模地区位于东京西南方向，最出名的是本子战国时期的“天下名城”小田原城。 因为这个城可以供几万人生活......。 张白露自从在武田制药拿到那些文件袋、大硬盘和药剂后，一直没有机会仔细研究。 毕竟作为汉森的助手，她不能一下消失几个小时不见。 正好趁着陈教授一行抵达东大，她辞掉了助手工作，又找陈教授请了两天假，拿着大哥给的钥匙来到了这处安保工作极好的别墅区。 张白露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这瓶淡紫色的药剂，她的精神力下意识的告诉她，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却没有从保险柜中的文件袋里找到相关的具体药效记载。 这种药剂名为ded125，张白露唯一找到的是一份关于ded125的领取记录。 武田制药一共秘密制作了十五份ded125，在一个月前，有个叫荻原佑美子的特别研究部副部长领取了十三份。 张白露的记忆力很强悍，她瞬间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文件袋里，有两份文件正好出现过这个名字。 她找出有荻原佑美子名字记录的两份文件。 其中一份是荻原佑美子负责出售一批普通药物的记录。 ——奇怪，一个特别研究部的副部长怎么会插手销售部门的事？ 而第二份有关荻原佑美子的是一份特别报销单据。 “从武田制药的特别经费里报销五千万日元......。” ——更奇怪了，武田制药出售药品为什么反而要倒给对方钱？ 张白露的手指落在了两份文件里销售对象的名称上——田山商务株式会社。 自己忽然间莫名产生的不安让张白露不敢大意。 沉吟片刻，她选择马上联系大哥。 可出乎她的预料，就连负责中间转达的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自己大哥现在在哪里。 不过张白露还有别的办法，她把电话打给了伊莲娜，请她帮忙查一下这个田山商务株式会社。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伊莲娜的电话打了回来。 “我的小美女，你怎么查起自己家的产业来了？” 听到伊莲娜的调笑，张白露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 在伊莲娜的介绍中，田山商务株式会社如今已经改名为上川商务株式会社，是东方银行的全资子公司。 张白露拿着伊莲娜给的电话号码打到上川商务株式会社，但在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秒，她的精神力忽然察觉到了不对。 电话里的杂音有一点点大——这部电话被监听了！！！ 她机警的只说打错了。 张白露一时又找不到张清明，急得直跺脚。 最后她把视线投向了别墅区的大门之外。 那里应该有两个负责保护自己的人守在那里。 负责保护张白露的两位也很诧异，张家的这个小姐居然能发现自己两人的踪迹，还主动找上了门来。 虽然张白露对他们说的事有些模糊，但他们还是通过自己的渠道传到了最近的ling事单位。 张家小姐从武田制药拿到了一种药剂和一些奇怪的记录，需要ling事部门立即组织进行检验和研究，而且通过上川商务株式会社最近运出的那批药物必须进行最严格的检测。 而在此时，武田制药的高层已经乱成一团。 他们已经发现全公司最先进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消失不见。 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要命了！ 这种药剂他们不光是在对出售给华国的药物里用了，更多的份量被他们用上了出售给鹰酱的各种货品里。 要是风声传到大洋彼岸，等待武田制药的将是彻底被毁灭，所有涉案人员和家族没一个能活下来。 就在武田制药的高层乱到即将崩溃的时候，一个消息从本子国情报机构传了过来。 他们在h国某ling事馆安插的鼹鼠传出一个与武田制药有关的情报。 一个叫张露的华侨女孩，即将携带一些从武田制药拿到的资料和药剂赶赴ling*事馆。 而根据武田制药之前的内部核查，这个女孩确实来过武田制药！ “从相模到东京，必须经过箱根天险！她必须死~！” 第405章 围杀 张白露本来想提早赶往东京，将手里的东西交上去。 但负责保护她的人却接到了来自ling*事馆的电话，说是他们在寻找可靠的药品检验人员，需要一定时间，让他们稍等片刻再出发。 随口答应对方的女性保护人员，挂掉车载电话后，脸色立即变得相当严峻。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79节 “张露小姐，请立即上车，情况不对劲！”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赶往东京。” 背着背包的张白露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的危机，二话不说立即坐进了汽车的后座。 坐在驾驶座的男性保卫人员面沉如水的启动了汽车，汽车如同利箭一般开了出去。 而脸色肃然的女性保护人员直接掏出了手q，静静的打开保险，将子弹上了膛。 “呼叫胡鼠，呼叫胡鼠，情况升级。” “ling*事馆内有鼹鼠，试图拖延我方前往时间.....，我们请求支援！” 黑色的轿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前往东京的高速路上飞驰。 看到女保卫人员手里紧紧握着的手q，张白露的心也微微悬了起来。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不太对劲~！” 女性保卫人员忽然低声提醒司机。 “前方对向来的车辆在减少，有人在前面拦截车流~~！” 男司机一声不吭的再次加速，黑色轿车飞一般的插入了两辆大卡车的之间，将自己的车身藏得严严实实。 前方大约十公里外的高速入口，几名警察正在封锁高速入口。 “不好意思，高速上有装载化学药品的车辆翻覆，高速临时封锁，请您绕道前往目的地！” ...... 当天空里传来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轿车里的三个人都立即色变。 男司机二话不说，借着前方立交桥洞的掩护，一个漂移直接撞开了中间的格挡物，来到了隔壁的车道，反向往来时的方向驶去。 但很快，才过十分钟，他们的上空螺旋桨的声音再次在靠近。 女性保护人员拆下副驾驶上的化妆镜，伸出车窗，查看了一下后方的天空。 “是私人飞机，没有携带武器，但我们已经不能再留在高速上了！” 男司机驾驶着轿车猛的一个漂移驶入了左边的匝道，直升飞机一个没刹住冲过头很远。 匝道尽头是一处小型的收费站。 车上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因为收费站外的车流已经被几个警察疏散，封锁的条幅正被挂起来。 “不对劲，他们不是警察，冲过去！” 随着女性保护人员的一声令下，假装准备停车缴费的轿车猛的加速，直接撞断了横杆，贴着两辆警车的缝隙冲了出去。 在与没有安装警灯的奇怪警车擦肩而过时，张白露的精神力甚至感受到了警车上还没干透的油漆。 果然是伪装的警察！ 但对方这么大的动作，真的本子警察真的不知道么？ ...... “滋滋滋，对方冲开3号出口，已经驶入了附近的森林公路......。” 莫名的电波在传递。 “滋滋滋，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他们全部消灭！” “记住，你们的家人都会获得一笔极为可观的报酬或者抚恤金~！” ...... 孟轻尘看着一脸急切的张清明跳上汽车飞驰而去，轻轻的撩了下鬓角的发丝。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说清明的妹妹有危险？ 难道是针对自己对象来的？ 此刻的张清明心急如焚。 之前负责联络的人就打电话告诉他说张白露在找他，似乎有急事。 还没等他收拾好行李和孟轻尘告别，又一个电话打来，说张白露可能被某个势力盯上了。 封锁高速、出动私人直升机，还切断了妹妹轿车上的车载电话通话权限。 对方甚至不惜暴露了在ling*事馆隐藏很深的一只鼹鼠！ 只是为了拖延张白露赶去ling事馆的行程。 所以，这次绝对不是张白露洗劫东京国立博物馆的事暴露了！ 在飞速开车下山的途中，张清明的车载电话再次被人打通。 “是武田制药，似乎是张小姐从武田制药拿到了对方要命的东西，听说还与上川商务株式会社最近转运去国内的一批药物有关。” “我们已经派出了支援，但对方的人更多......，毕竟这是他们的主场。” “报警已经证明无效，警视厅纯粹在拖延，大s打给对方的电话，虽然都一口答应下来，但估计只是敷衍。” 剧烈的刹车声响起。 张清明猛然看向了不远处的悬崖，开车实在是太慢，说起来已经好几年没玩过了......。 一架三角翼滑翔伞从悬崖上飞起，下坠到近乎谷底时才堪堪重新飞上天空。 借助三角翼后的推行螺旋桨，三角翼调整了方向向西南方飞去。 ...... 冒着火花的轿车翻倒在森林的路边。 远方的树木边，倒着四五个持q男人。 男司机一边吐着带血的唾沫，一边持续用手q点射着。 但随着手q里卡卡卡的声音响起，宣告他三个弹夹都已经打光。 在一个手持汤姆逊的q手的掩护下，七八个矮个子持q再次围了过来。 张白露和女性保护人员躲在一块大石头后。 左臂中弹的女性保护人员，忍着痛检查了一下弹夹，她还剩下三发子弹。 “支援估计是被拦住了，”她大口喘着气指了指身后茂密的森林，“我和老杨试着冲一下，你趁着他们被我们吸引立即冲进去，千万别回头！” “高姐，我......。” 张白露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她猛的看向了左边的森林。 “那边有人！” 两声枪声响起，两枚子弹擦着她的身体飞过，打在大石头上火星四溅。 看来对方第一个要杀死的人就是张白露！ 高姐抬手开火，两发子弹几乎同时击中了一个在树后露出半截身体的男人，他哀嚎着倒下。 危险的警告从精神力中传来，张白露急忙矮身。 这是一梭子汤姆逊发射出来的子弹。 张白露的身体缺乏这种经验，虽然她闪得很快，但除了两颗威胁最大的子弹被她驱动精神力强行弹偏外，另外一颗子弹马上就要击中她。 一股推力从身边传来，张白露被推了个跟头，也成功躲过了这枚子弹。 但这枚子弹却没入了高姐的胸口，血花溅起，她一声不吭的倒下。 因为精神力强行偏移子弹，张白露的精神力反噬让她的嘴里泛起了血腥味，她的眼睛逐渐红了起来。 精神力一探，还有一丝残存意识的高姐瞬间昏迷。 下一秒，高姐的身子消失不见。 张白露靠着精神力的预警，避开两枚子弹，再次爬到了司机杨哥的跟前。 因为多多的失血，杨哥已经陷入了弥留。 将杨哥收入空间里，张白露也一闪身消失不见，几发子弹落在了空处。 “奇怪......，那里可能有个地洞，小心一点，围上去！” 越来越多的q手出现，几十人慢慢围了过去。 第406章 哥哥给你放烟花 空间在不断报警！ 刚刚稳定住高姐和杨哥伤情的张白露，遗憾的看向了自己的空间。 虽然这辈子自己的空间被大哥升级到这种地步，但青庐依旧是原来的大小，空间里还是只能存在两个活人！ 这是她随身空间唯一的弊端，各种动植物都没有树木限制，但对于人类却限死了是两人。 眼见得疯狂报警的空间马上就要把气息最弱的杨哥排斥出去，张白露一咬牙主动消失在空气里。 米泽和雄提着汤姆逊，小心的在森林边缘搜索着，同时他还在自言自语。 “奇怪，刚才明明都在这里的，三个大活人跑哪里去了？” “米泽小心一点，注意观察头顶的树叶缝隙。” “她们跑不掉的，一定要把东西拿回去交差。” 说话的是他们这帮的人头领向山佑介，他们都是被y翼集团、家族豢养的杀手，杀人这种事他们经常做。 但如今天这么大阵仗的，向山佑介也是第一次遇见。 很显然对方拿到的东西相当要命。 向山佑介手里的小电台响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0节 “向山，你们快一点，这边已经快扛不住压力了！” 向山佑介有些焦躁。 “我们快了，你们多拖延一下。” “快了快了，你已经说了好几次~！” “叫老板他们再运作一下，最后再拖延半小时。” 就在这时，小电台的频道里忽然插入了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 “向山佑介，我最多再给你十五分钟！” “该死的，那个小姑娘的身份不简单，h国那边也打来了电话，甚至他们还通报给了鹰酱，问题严重了很多！” “他们的人已经绕过了警视厅的封锁线，你的时间不多了！” 向山佑介在听到老板的话，心里的迫切感差点爆棚。 该死的，巴掌大的地方，他们几十号人翻来覆去搜了七八遍，鬼影都没有！ 见鬼了~！ 忽然抱着冲锋枪的米泽和雄忽然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倒了下去。 向山佑介急忙举枪四顾，却听到连续的惨叫声响起。 自己的手下捂着脑袋倒下的人又多了三个。 “米泽，你怎么回事？” 向山佑介躬着腰来到了抱着头惨叫的米泽身边，却发现米泽瞳孔放大，嘴角吐着白沫，一边惨叫一边在傻笑。 一股寒意从向山佑介的脊梁骨上冒起。 真的见鬼了么？！ 在一棵大树后，墨色黑发如同灵蛇般在空气里漂浮的张白露，擦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 要不是开始为了偏移子弹导致自己的精神力受损，才干掉四个人的她才不会遭到反噬。 深吸了一口气，张白露的精神力再次探出，摸上了七八米外一个人的脖子。 “啊~~，”惨叫声再次响起。 看着同伴的惨样，惊恐的匪徒们忍不住对着同伴的四周就是一阵射击。 张白露急忙低头避开跳弹的攻击，但也暴露了自己的踪迹。 “是那个女生~！她在这里~！” 躲在两块石头后的张白露很快被十多个q手包围。 张白露一咬牙，精神力化作万千根细针飞了出去......。 ...... 向山佑介惨叫着倒下，两只腿不住的乱动，如同米泽一样。 虚弱的张白露几乎站不起身来，她的嘴角全是血迹。 但好在最后还是她赢了......。 想想自己上世为了对付石楠够安排的四个人，就落到了疯癫几十年的后果，而这一世自己则强了太多。 她一口气“干掉”了十七个人还保持着清醒，就是精神力虚弱得厉害。 ——大哥，真是谢谢你了呢。 将高姐和杨哥从空间里拖出来，张白露大大的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好险，差点以为自己没机会把熬好的药送给大哥的对象了.....。 四百米外的一处草丛里，通过狙击枪瞄准镜盯着目标的仓本左弁，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女生居然凭空从空气里拖出了那两个之前消失了的人来！ 妖怪？！ 在海外当了十年雇佣兵的仓本左弁，眼里的火热如同实质。 不管是这个女生手里拿到的东西，还是她本身的秘密，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但仓本左弁被张白露露出的纯美笑容震惊到了，就是这短短一息的耽搁。 张白露若有所觉的看向了仓本左弁躲藏的方向。 狙击枪响了，疲惫的张白露只来得偏移了一下身体，就被子弹击中，如同一具破布娃娃般高高的飘飞了出去。 仓本左弁笑着正要收枪下去，忽然他猛的回头，惊恐的发现一团火光已经到了眼前。 红箭12反坦克导弹将仓本左弁和他周围的树木都炸成了碎片。 浑身颤抖的张清明将发射筒扔回随身城市，脚步僵硬的冲向了妹妹倒下的地方。 当他颤抖着把昏迷的张白露抱在怀里，仔细检查后发现子弹卡在了张白露胸口正中央，但只在妹妹的胸口留下了一个凹痕。 但张白露的口鼻耳朵却不断有鲜血在流出。 是张白露压榨了自己的全部精神力抗拒了狙击枪子弹，但造成的反噬也相当严重。 张清明狠狠的给了一耳光，自己还是来晚了一秒钟！ 悲愤震怒的张清明，觉得自己心底有颗逆鳞被人生生的拔下。 嘶哑的声音在森林里飘散。 “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多大的势力，劳资和你们......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 汉森教授和几名从国内赶来的医生都遗憾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张清明。 “张先生，还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令妹这里，”汉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受创太重，很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变成一个睡美人）。” 这是临时改成高档病房的一间宽大别墅卧房。 太阳光从落地大窗照入，张清明怔怔的看着如同只是睡着的妹妹没有出声。 价值上亿的文物古董在张白露的手中毫无变化。 距离她昏迷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孟轻尘小心的替张白露擦拭了身体，满眼都是惋惜和伤感。 此刻的张清明近乎绝望。 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中涌动。 很多人都劝他把张白露运回国内去治疗，但他没有。 因为，他有笔债要讨还，需要还债的不只是武田制药，还有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本子人！ 而且他还想让白露“亲眼”见到。 张清明微微猩红的眼眶露出一丝疯狂的微笑，他抚摸着沉睡中张白露的额头，替她把几缕碎发理好。 “好妹妹，别急，看哥哥给你放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烟花~~~。” 第407章 妹妹醒来看烟花了！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拿到证据的兔哥在本子国惊骇的目光中，直接找到了它爹说事。 虽然事后很多项目直接参与人都被本子国临时清理掉，什么抑郁症自杀、车祸、煤气中毒等等。 但鹰酱脑子也不是傻的，兔哥在硬盘里提取到了这种药剂的相关参数，而鹰酱在获得了相关的药剂数据之后，很快从自家的一些本子进口品里发现了这种毒性物质的残留。 世界两大话事人，北极熊本来就不喜欢本子国，而鹰酱则恼羞成怒到了极点。 证人不证人的，对鹰酱来说毫无作用，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个。 鹰酱的超级走狗东京地检署拿着一包洗衣粉就开始四处抓人，本子国上下都惶惶不可终日。 就连本子国的内阁也进入了倒台倒计时。 本子国上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包括一整批人被清洗，才换来了干爹息怒。 但是它们对于运往兔哥的那批药品却采取了不同的态度。 只是私下表示歉意，狡辩说这批药品不过是田山家贪图兔哥家开的价格高，才把这批本该运到别处的药品卖给了兔哥家。 所以它们愿意额外提供一笔免息的贷款给兔哥。 至于兔哥反复提及的张家那位姑娘的问题，本子国一方总是顾左而言他。 直到兔哥威胁要将事情公布于众，这样会直接威胁到本子国的出口，矮子们这才退了一步。 但也只肯派人私下对家属表示歉意，同时愿意支付受害者一百万美元。 至于武田制药，不用说，已经被他干爹盯上，即将收入囊中。 面对前来探望和表示慰问的本子人，张清明微笑着拒绝了对方的探望。 对方带来的礼物和一百万美金的现金，被张清明让人当着这些人的面，扔出了窗户。 “我妹妹不需要你们的道歉，她最爱的是盛开在东京上空的美丽烟花。” 不方便露面的张清明让人转告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根据兔哥上层的预判，因为这件事的影响，本子国很可能在本年中旬就屈服于其干爹的压力，而在金融上作出重大的让步。 抄底组的工作人员纷纷进入了狂热的工作状态，开始拼命收地或者做空日元。 而张清明在这一个月里似乎喜欢上了旅游和氢气球项目。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1节 六月六日，也正是张白露整整昏迷一个月后。 张清明轻轻的在妹妹额头上吻了一口，留着孟轻尘守着张白露，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本来安排给他的六名保镖就要跟上来，但被张清明严词拒绝。 大约早上九点，东京周边的某地。 一个硕大无比的热气球缓缓升上天空。 纯白色的热气球表面涂写着一排巨大的汉字。 “妹妹快看，哥哥给你放烟花了！” 因为热气球顺着风往东京西北方向飘，沿途的行人看到巨大的热气球和那一排字都议论纷纷。 认识那排字和不认识的都觉得惊诧莫名。 但他们都猜到了那一排字的含义。 “啊，谁家的小子这么宠自己妹妹的吗？” “哇，好羡慕，好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欧尼酱啊！！！” 消息被飞快的传到了国内，但最后传来的消息是让所有人原地待命，静观其变。 不得不说本子国的气象预报还是挺准的，风向和温度都很准确。 这样才学会驾驶热气球不久的张清明，不至于手忙脚乱去应对各种突发的天气情况。 雪白的热气球横跨了整个东京城，慢慢的飘向了西北方的富士山。 笑容淡淡的张清明拿着望远镜俯视着下方繁华热闹的东京城，他甚至能远远看到东京塔上有人在对着自己拼命招手。 “希望我随后放的烟花你们都会喜欢……。”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张清明在自己的随身城市里疯狂的寻找着。 在军事基地外围的山里他找到了一排巨大的发射井，只是可惜他没有找到相关的密钥。 而且考虑到张白露、孟轻尘和一些抄底小组的人都还在本子国，用那种辐射性太强的东西自己人也避不开。 所以张清明最后选择的是从军事基地地下找到的一种巨大无比的炸弹。 后世的兔哥从未对外宣称过的超级云爆弹。 作为军事发烧友，张清明知道兔哥在后世宣称过自己拥有五吨重的炸弹之母------超级云爆弹。 但他面前的这种超级云爆弹的重量达到八吨！ 装药量达到了五吨。 爆炸当量相当于近二十吨tnt。 在基地的地下仓库里这种硕大无比的超级弹头，一共有一百零六个。 在这三十天里，张清明反复的从随身城市里运进运出，一共刷了四千四百八十个个。 爆炸总当量达到了八万多吨。 彻底引爆富士山造成本子国陆沉，按照理论需要一枚数百万当量的氢弹，在地下十公里处爆炸。 但是如果只是引爆富士山，只要在合适的节点上投下一两万吨当量的炸弹即可。 富士山是一座活火山，最后一次喷发是在上个世纪。 在白色的热气球飘向富士山山顶的过程中，有不少在山腰处的游客纷纷向他挥手和拍照。 也有些景点管理人员拼命的对着他挥着手，让他不要飘上去。 虽然富士山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火山口上空的气流运动却相当不稳定，甚至还有很强的硫磺味。 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的张清明，努力的稳住了热气球，悬停在火山口上空七百米处。 他掀起防毒面罩，拿起本子国最新推出的移动电话拨打了出去。 别墅宽阔的卧室里，孟轻尘接通了电话。 “轻尘，把白露的床对着窗户看向富士山的方向，然后把电话放到她的耳边。” 孟轻尘略微担心的看向了窗外富士山的方向，今天的天气不错，远方的富士山若隐若现。 （友情提醒一下，从东京看富士山的最好季节是秋季和冬季，春季和夏季会比较模糊，所以想放烟花的同志们要注意了。） 几名从国内来的护工，将白露的床轻轻地挪到了大落地窗前。 孟轻尘轻轻的替熟睡中的张白露整理了下额头的碎发，然后将移动电话按了免提放在的耳边。 张清明的声音在熟睡的少女耳边响起。 “白露，快点睁开眼睛啊，大哥，我要为你放烟花了~~！” 随即电话被挂断。 这个硕大无比热气球的吊篮也是非常大。 张清明解开吊篮底部的卡扣，一个巨大的口子出现在吊篮底部。 下一秒张清明消失不见，但半秒之后，张清明再次闪现出现。 他平举着的手掌正贴着一颗巨大的金属物体，受到重力的作用，正好处于吊篮口子上方的巨大金属物体呼啸着砸了下去。 张清明的身形不断闪现着，一颗颗坠落的巨大金属物几乎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线。 第408章 执念的选择 富士山火山口的高度是三千七百七十三点五米，宽八百米，深二百六十米。 张清明给每一颗炸弹之母设定的起爆高度都是海拔三千七百米！ 当第一颗炸弹之母重重的砸进火山口里，巨大的自重带着强悍的冲击力惯性，直接砸穿了火山口松软的表层，直入三四十米深度。 在炸弹之母飞速下沉的过程中，在设定的海拔瞬间爆开。 巨大的爆炸声甚至还没来得及传出地表，第二颗炸弹之母就发生了爆炸。 张清明觉得自己似乎点燃了一串长长的鞭炮，哪怕他在火山口上方七百米的高空，也被持续不断的巨大爆炸声震得气血翻腾。 原本还有些工作人员准备靠近火山口去查看一下情况，但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和震动让他们屁滚尿流的往山下跑去。 “快跑啊，富士山爆发了！！！” 原本悠闲和自豪的本子国游客们瞬间做鸟兽散，为了抢夺那狭窄的逃生通道，甚至有人不惜将旁边的人推下山崖。 随着上千颗炸弹之母落入火山口，张清明这才发现本子国后世专家们所说的话全是屁话。 研究过富士山在什么情况下能彻底爆掉全岛的是北极熊。 而研究过富士山在什么情况下被人为引爆的是本子国自己的专家。 但很显然，本子国为了防止别国对富士山产生不好的想法，故意夸大的需要引爆富士山所需的当量。 当下方出现大批黑烟，熔浆在沸腾，张清明就知道自己也是信了后世本子国专家的邪。 富士山喷发在即！ 而他扔下去的炸弹当量绝对没有超过一万吨！ 张清明紧急驾驶着热气球逃离，但是却有些晚……。 巨大的烟柱瞬间冲上天空， 将才逃了没多远的热气球如同玩具一般抛飞了出去。 而且烟柱中携带的巨大热量将热气球瞬间点燃。 好在张清明在火山喷发的一刹那躲入了随身城市里。 坐在张白露病床前的孟轻尘忽然站了起来，俏脸上满是惊讶和担心。 远方的富士山忽然爆出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绚烂无比……。 过了三四分钟，地表的震动才微微传到了这边。 东京城彻底乱了……。 本子国乱起来的地方还不只是东京所在的关东地区，靠近富士山的甲斐、信浓、相模和骏河等地，都是哀鸿一片，秩序大乱。 火山口附近漫天翻滚的火山云中，忽然一缕黑色的羽翼出现，如同鸟儿一般在翻滚的乌云下向外飘去。 张清明在随身城市里换上防护服和三角翼飞行器，有惊无险的顺着火山口的喷发气流往外方逃去。 就在张清明逃出一段距离之后，宛如地底凶兽的一声怒吼，张清明看到下方的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 带着火红色的黑烟猛的喷出火山口，将烟柱的高度再次拔高了几百米，暗红色如同血浆一般的岩浆翻滚着，将周围的积雪融化向山下淌去。 沉默了一百多年的富士山彻底爆发了！ 不断颤动的落地窗前，孟轻尘指挥着几个护工准备将张白露进行转移。 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远处巨大的烟花，竟平白的生出一股惊喜和骄傲来。 孟轻尘断定富士山的喷发，与那个家伙肯定脱不了关系。 但任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张清明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这样护短的男人，哪怕淡然如孟轻尘，只是想想也觉得幸福满满……。 此刻的张白露……。 张白露的随身空间内，这里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正常，没有出现上一次张白露因为精神力暴动而造成的末世景象。 但却有两个淡淡的身影在相互对峙着。 少女模样的张白露很不高兴的瞪着眼前成熟版的张白露。 “如果你还保持着对大哥那样的感情，”少女张白露又羞又愤，“我宁愿让自己身体永远的沉睡，你和我都如囚徒一般，永远待在这里！” 成熟版的黑裙张白露，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少女模样。 几分凄美和疯狂从她眼角一闪而过。 “这一世的我啊，你真的不喜欢大哥吗？”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2节 她仰着头咯咯的笑了起来，似乎有说不尽的讽刺和凄凉。 “现在的你还不懂什么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 “你是不是觉得第一世我们受到的苦才是最苦的？” 见少女版的自己没有出声，黑裙张白露看着天空长长的叹息一声。 “那是因为第一世的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可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我似乎得到了世间的一切，但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泡沫。” “到了最后我才发现，自己真正拥有的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 她的语气逐渐尖锐和癫狂。 “你和我凭什么要放弃大哥？” “我们等了多久，吃了多少苦才得到了一个真正有爱的机会！” “你被大哥宠爱了这么久，可我也想要啊……。” “而且我想要一辈子……。” 少女张白露拼命的摇着头。 “我们再苦，能有你遇到的那个大哥苦吗？” “嫂子跟人跑了，侄女病死，全家人死在自己眼前，守着唯一没有血缘的疯癫妹妹装聋作哑几十年，最后才和仇人同归于尽！” “在第二世你我好歹也算是有钱有运势，除了识人不明之外，我们受过什么苦？” “大哥、大哥，凭什么为我们再付出一次！！” “再说他和孟姐姐是那么的相爱……。” 就在这时空间外传来了张清明温馨而宠溺的声音。 “白露，快点睁开眼睛啊，大哥，我要为你放烟花了~~！” 正在争论的两条影子都安静下来，直到外界的富士山开始猛烈的喷发，那种震动甚至传到了她们的空间深处。 通过感应周围护工的惊讶和议论，她们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富士山爆发了！ 那是愤怒的大哥替“她”放的烟花……。 沉默良久，成熟版的张白露惨然一笑。 “是啊，如果大哥的宠溺变了质……，你确信自己在大哥这样的宠溺下能够把持得住吗？咯咯咯咯……。” 她怅然望着空间的壁垒。 “大哥专门为我放的烟花，真的好想亲眼见上一见……。” 少女版的张白露惊慌的拉了对方一把，却发现对方的影子正在慢慢的散去。 正被护工们七手八脚抱起来的张白露，狭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湖水般的眸光，再次睁开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落地窗外那满天灿烂的“烟花”。 第409章 狗屁少爷 因为富士山毫无征兆的爆发，让本子国损失惨重。 这个损失主要是指财富。 因为人可以跑路，但房子和工厂则跑不了。 尤其是在本子国火山爆发往往会引发各处地震。 很多地方的生产、生活、教育都被迫停止。 各国使*馆对于本子国出现这种情况都早有预案，根据接待张清明兄妹的使馆人员透露，他们甚至还有以应对本子国陆沉的最高级别方案。 张清明、孟轻尘和清醒过来的张白露都被转移到了南九州的鹿儿岛市。 因为本州岛一直在震荡不安，除了富士山在持续喷发外，就连位于本州岛东北方向秋田县的鸟海火山也开始冒烟。 鸟海山是本子国三大活火山之一，近乎与富士山齐名。 各家专家都对于本子国这次的火山运动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的地震监测所在此之前都没有受到任何预警。 “本子国本州岛的东海、甲信、北陆、东北和关东地区都遭受了严重的影响，现在几乎没有敢在有顶的房子里生活和办公，好在现在是六月，睡在外面还能忍受。” “新干线已经停运了大部分。” 化名上川的男人在向张清明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正如您所料，东京、上野、伊豆、秋田甚至京都的地价都差点崩盘。” “我们的人正在大肆吃进，不过......。” 看到上川似乎有些犹豫，张清明呵呵一声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是不是国内有人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 “害怕被套牢在本子国的地产上？” 上川是真正的本子人，但却是当年的二战遗孤。 与欧洲人对待德国遗孤的态度不一样，兔哥对待本子国的二战遗孤相当友善，其中很多人就算回了本子国，也一直坚持自己就是华国人。 上川就是其中之一。 他甚至比一些华国人更加值得信任。 所以上川才被纳入到了这个绝密的抄底计划中来。 “确实是如此，”上川点点头，“不过上头的意思，还是以你的判断为主，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张清明对于出现这种情况早就有所预料，好在上头这次只是临时提问。 其实现在的经济形势对于抄底小组来说简直不要太好。 因为就连很多欧美财团都在谨慎的出手手里的本子地产和日币资产。 在富士山爆发之前，东京的地产价格大约平均价是十万日元/平米，但现在已经跌到了六万！ 近乎腰斩！ 而且还是挂牌的无数，购买者寥寥无几。 在火山持续喷发、余震不断的情况下，谁会冒险去抄底？ 唯一在大口吃进的就是来自港岛的嘉化银行、东方银行和清明地产。 这种拿地的低价和速度，让国内有些吃不准，所以才会反复的询问张清明。 他们不知道张清明此刻心里有多兴奋。 因为他记得在《广场协议》签订的第二天，东京的地价就从10万日币/平米暴涨到了15万日币/平米。 而10-12月，东京房价的涨幅就高达120%！ 《广场协议》签订前，东京一套只要900万日币的公寓，到了九十年代初泡沫崩溃之前，这套公寓的价格将是16.5亿日币！！！ 而且日币的汇率现在是250日币兑换1美刀，到了1991年则变成了135日币兑换1美刀，日币是不断在升值的。 所以换成今天的日币币值，一套公寓的价值将在六年间从900万变成30亿！！！ 而东京如今的房价还在下跌，张清明现在只嫌自己收的不够快！ “向全港岛，甚至是英伦人或者鹰酱人的银行贷款，”张清明转头又给左定英、林耀祖和周嘉荣打去相同的电话，“只要愿意借钱或者投资给我们的人，一律许诺年回报率10%-15%。” “以东方银行为主发行五年期基金产品认购，不设上限！” “对，就是小市民拿出几千块来买，我们也收。” “拿到的钱，70%转入本子国地产市场，剩余30%全力购入正在贬值的日币和日币资产。” 张清明百忙之中，还要抽时间出来和孟轻尘幽会，同时还要陪一陪之前遭了大罪的张白露。 不过他发现张白露在经过这件事之后，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温吞性子，做事再次小心翼翼起来。 不过张白露每次还是会偷偷的盯着大哥忙碌的背影发呆。 ——因为自己遇险，大哥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事......。 好在陈教授一行的学术访问因为火山爆发的原因被迫中断，张白露也跟着他们一起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张清明和孟轻尘送他们一行去了机场，张白露在转身登机的时候察觉到，在大哥的身边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影，似乎发现了一些什么。 那是孟姐姐......。 本子国的火山群大多数都是一根地脉，张白露才回国一天，九州岛最大的火山、也是全本子国火山口最大的阿苏火山开始冒烟。 刚刚因为某些资金大举进入而止住了下跌势头的本子国房价，再次迎头向下狂泻。 张清明每天忙到不可开交，不是亲自打电话到港岛筹集资金，就是强令着小组人员不能迟疑，继续吃进！ “资金还是不够！” 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本子国超低价房产和跌到了275：1的日币汇率，张清明的眼睛都红了。 但港岛的人们对于东方银行的疯狂表示了不理解，敢于登上他这艘疯船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张清明准备回港岛一趟，亲自去筹资。 当就在他的机票还没到手，国内竟然相当胆大的又划拨了十三亿美刀过来支援他——卧艹，过几年国内的大佬们老牙都会笑得掉光。 但张清明还是决定回港岛筹款——他要借这次机会把港岛的民间资本绑在自己的船上。 管他们以后是什么zz倾向，遇到涉及自己真金白银的问题都是假的。 东方基金15%年回报率可不是庞氏骗局！ 他这次回去就准备给全港岛的民众变一个魔术。 按照张清明的吩咐，东方银行正在大肆吃进苹果公司的股份。 这个时期的苹果公司，乔布斯刚好被股东会撤销了经营大权，他多次夺权不成后将在九月份离开苹果。 张清明的想法是——那你就别回来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3节 苹果如今的股票是0.25美元，东方银行正在大肆吃进。 当他吸收到足够的筹码，就会向苹果公司出售其最想得到的技术，让苹果公司的股价在短期内暴涨。 同时他还盯上了好几只鹰酱的股票，要知道1985年对鹰酱股市来说是相当疯狂的一年，连续五年的上涨尤其是今年道琼斯指数将上涨35%！！！ 他选中的股票都是能在短期内大涨的。 ...... 北京某个大院。 寇老和另外一个大佬在聊天。 他们谈及的人竟然是张白露。 “那么多个穷凶极恶的人居然都是在毫无防抗的情况下，被张清明一一爆头。” “很显然这小子是想隐瞒什么......。” “专家组的建议是问题很可能出在这个张白露身上......。” “算了吧，只不过是一个女孩而已，张清明也说的很清楚，讨厌我们去寻根问底。” “更何况，人家还说下次回来又有好东西带回来。” 寇老笑着喝了口茶。 “你就不要多想什么张白露不张白露了，咱们可是欠了人家小张不少钱，你还是先替我想想该怎么还债吧？” 这位不具名的大佬摇头苦笑。 “我懂了，我懂了，了不起又是什么气功之类的。” “给这个张白露的对象，你这边还是尽快安排到位，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了？” 寇老呵呵一乐。 “要我说，你老头是放心得太早了。” “张清明的二妹妹张夏至你知道吧？” “嗯。” “最近两个月，她可是和钱家的那个大少爷有了点欢喜冤家的意思。” 不具名的大佬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张家是我们定好的典范，我们多少要命的东西都是从这条线上来的。但这个钱家在外头不知连着多少势力，这两家要是走到一起，那对我们来说就是大麻烦。” “不行，你的人要是不给力，这个钱家狗屁少爷，就让我的人去收拾了！” 第410章 不封我就学 （抱歉，开车和老板出来办事，2点吃完饭就用手机码字。） 两个老头说的事，起头在张清明刚刚离开北京的那会儿。 说起性格，张夏至和钱文俊还真是有点相似。 都是为了商业利益可以忽视一些脸皮什么的人。 到了1985年春季之后，两人之间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抄袭谁了。 刚开始还只是张夏至“借鉴”了一些钱家茶馆的节目形式，不过张夏至也多带了一个心眼。 每次抄袭之前她都会匿名投诉一次，如果钱家茶馆的这个特色没有被有关部门封掉或者处罚，她就把这个特色抄到自己的咖啡馆或者茶馆里去。 接着钱文俊也毫不客气的把张夏至茶馆和咖啡馆抄了一个遍。 尤其是钱文俊几乎是一比一的照抄了张夏至几个咖啡馆的全部装修、家具款式和配套餐具。 京城里的高手匠人后代多的是，哪怕是张夏至的东西都是来自于她大哥，也被这些人几次之后仿得像模像样的。 就在张清明出发前往本子国没几天，1985年4月4日，张夏至把钱文俊告上了法院。 有人甚至称，这是专利法在4月1日正式实行后的一起侵权诉讼。 在这里钱文俊吃了张夏至一个暗亏。 他还是在某些方面小看了张清明和他妹妹。 虽然钱雪妮和钱老头都已经信了张家是从海外某个地方回来的，但钱文俊却一直没有信过。 钱文俊认定张夏至就是国内长大的女生，只不过脑子比别的女生好了太多，而她大哥张清明不过是上头甩出来的白手套。 他以为在国内这种环境，张清明和张夏至对于商标和专利的认识会很淡薄，可谁知张清明却不声不响的把张夏至店里的一切能报专利的都给报了。 所以当钱文俊收到一叠传票时，也为自己的轻忽而感到哭笑不得。 张夏至一共起诉他七项侵权。 对于这种事，钱文俊不太在乎，他习惯的准备扔给自己的律师。 可到了开庭前几天钱文俊才得知自己的律师根本无法在国内的法庭上代表自己出庭。 “如果钱先生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为你介绍几位系统内的法律工作者为您进行辩护。” 在这个年月， 国内还没有专职的律师牌照，那些平常帮人打官司的人，多数是依靠人情或者面子请来的懂得一些法律常识的人或者法律工作者的义务帮助。 钱文俊很不习惯这种类型的律师，张口闭口都是正义感和法律条款，远不如他在北美的律师那么灵活和善解人意。 “难道就不能自己聘请律师吗？我说的是那种专业的律师！” 法院负责咨询的女同志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那您的运气还真不错，我记得上个月在崇文区就开了一家小集体资格的律师所。” “小集体？” “其实就是挂靠，这是由政法学院的几位教授和毕业生兼职开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主要从事的就是受理经济类的纠纷。” “算是公私合营吧。” 听到“公私合营”四个字，钱文俊下意识的对这个律师事务所多了几分好感和信任。 在钱文俊看来，在国内能走在所有人前面的必定都是眼界开拓之辈，应该能听懂他的诉求并帮他解决很多问题。 如果双方谈得拢的话，钱文俊甚至有投资这家律师事务所的意图。 这家新开的律师事务所，在崇文区一栋三层小楼里办公。 驱车而来的钱文俊只是看了一眼律所的招牌，心里就有了三分喜欢。 律所的名字叫做【气节】！ 在钱文俊眼中，中文中的【气节】换到北美律师界就是【诚信】的代名词。 他很喜欢律所的这个名称。 钱文俊并没有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阅读错误。 他刚才习惯性的，从右往左解读了律所的这两字招牌。 一时忘记了这是在国内，阅读顺序应该是从左到右的。 所以这家律所的名称应该叫做【节气】，虽然放在古语中和气节意思差不多，但他还有另外一个固定的解释----二十四节气。 举个例子，比如张家四兄妹名字，清明、夏至、白露、小雪，都是节气之一。 好巧不巧的是，这四个节气的字样都印在律所股东名册里。 还是头四个！ 这导致负责接待钱文俊的一位法律专业女研究生，在帮钱文俊填写委托资料时，脸色相当奇怪。 “钱先生，您真的听说过我们律所的名字吗？” “当然！” “那您还确定要把这个委托给我们？” 面对年轻的女士，钱文俊总是。笑得相当自信和迷人 “陆小姐虽然是在律所实习，但刚才已经向我展示了您在法律方面的专业，这一点小case相信你应该能够拿下。” 女研究生咬牙切齿的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接下对方的委托。 到了晚间律所召开当天总结会议，作为女研究生导师的曹教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刚刚把二号股东委托的案件交给了小陈来处理，结果小陈的对象转手就接了对方的案子……。 而且根据他的专业判断，张夏至提供的证据相当清晰有力，小陆这回怕是要惨败在自己男友手里。 他不得不故意恐吓了一下自己的女弟子。 “小陆啊，案子就是案子，你绝对不准对小陈使盘外招啊。” 女弟子被老师拆穿了小心思，小脸微微一红，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己男友。 而她的男友小陈，这才悚然一惊，暗道好险！ 要不是老师刚才帮忙说了这句话，今晚自己怕是要大吃苦头。 钱文俊是在庭审当天才知道【气节】和【节气】的区别。 庭审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钱文俊需要补偿张夏至一笔不小的金钱，另外还要登报道歉……。 就连张夏至在庭后都忍不住当面调笑了钱文俊两句。 “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钱先生还是我家律所第一个大客户，结果却是让您最后败诉，真是很抱歉啊！” 钱文俊盯着张夏至半天没说话，最后才轻轻的扔下了一句“等着瞧”。 张夏至毫不客气的抱着手：“怕你？”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4节 第411章 从对手到合作 过了几天，张夏至收到了一个差点让她被气得爆炸的消息。 上头为了推广vcd的生产，决定在全国新开四个厂。 而钱家合资办的那个命运多舛的cd二厂，就是被选中的改造对象之一。 张夏至可是知道vcd这个行业在国内如今有多火，几乎所有有电视机的家庭都想配一台。 而很多准备购买电视机的家庭也在考虑购买一台vcd。 甚至京城街头婚庆领域已经出现了“四转一响”或者“三转两响”的说法。 这多出来的一转或者一响，指的就是vcd。 消息灵通的张夏至甚至还知道，国家准备组织一批质量上乘的vcd进军海外市场。 她没想到这么大一块蛋糕中的一份，居然落到了自己死对头的手上！ 她当然猜不到钱家为了拿下这个项目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 “这个该死的钱文俊，除了抄别人的作业，他就不会做人事的吗？” 气愤不已的张夏至私下找了一些人，开始打听钱文俊正在进行的各项项目。 而张夏至私下打听钱文俊的举动，则被他身边的保卫人员悄悄反应了上去。 所以寇老才和另外一位大佬谈起了张夏至和钱文俊。 无他，他们担心的是钱文俊这个人确实相当优秀！ 在他们见到的海外子弟中，除了张清明外，钱文俊无论在任何方面都要高人一筹。 他们倒是没有把张清明和钱文俊摆在一起对比，因为拿来和张清明对比的是钱家的老头子，而且现在也有些不够格了。 与钱老爷子不同，钱文俊认为国内的发展机遇更好，所以他力主将家中在北美的资产陆续转到国内来。 除了规模宏大的房地产小区改造项目和 vcd厂外，他还在筹划一件事。 钱文俊盯上了京城的出租车行业。 在一九八五年之前的京城，出租车一共才几千辆，根本不够使用。 而且这些出租车分属各个单位和集体，在管理和收费标准上也相当混乱。 就连很多在京的外国人也觉得打车相当不方便。 而正好一九八五年，京城政府出台了新的出租车管理运营政策。 准许小集体和个人运营户进入出租车这一行业，并对行业管理作出了相应的规定。 钱文俊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天大的聚宝盆。 他从国外弄来了三十多辆蓝鸟，准备成立一家公私合营的出租车公司。 而张夏至找的人刚好打听到了这个出租车公司的情况。 “姓钱的第二批出租车已经在津门下船。” 也就是说钱文俊的【文化出租车公司】，大概会有近六十辆出租车。 张夏至转了转眼珠子，费了不少功夫才联系上了张清明。 此刻的张清明刚好赶到港岛，正准备先给国内发两艘船的“玩具”回去。 一听二妹的要求，他也觉得出租车行业，尤其是北京的出租车行业确实大有可为！ 只不过他的随身城市里可找不到蓝鸟，逛了半天也只搜罗到一批八成新的桑塔纳。 在刷了两天之后，他随船压舱发出了一百二十一辆老款桑塔纳。 人家钱文俊是正式报关，他却是公然走s。 但上头对这件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张夏至在十天之后就拿到了这一百二十一辆桑塔纳。 没办法，因为那三艘轮船不知怎么的，入港顺序居然排到了所有船的前面，而且还是连夜清场卸货。 上头的大佬们看到张清明这回送回来的东西纷纷龙颜大悦，让早就准备好却扑了个空的运输车队，顺便将张夏至的车都给运回了京城。 这回张清明送回来的是十二艘零二二导弹快艇！ 因为人少车多的缘故导致这些司机的谱一个比一个大。 而张夏至的出租车运营牌照下来的比她的车子还早到手一天。 她的出租车公司名字叫做夏天。 拥有一百二十一辆桑塔纳的夏天出租车公司立即引起了钱文俊的关注和警惕。 虽然京城的出租车市场很大，但两人都盯上了西城区这一块。 也不知张夏至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的出租车公司大院距离钱文俊的出租车公司大院直线距离不到1公里。 两家租车公司还没开始运营，就已经互相掐了起来了。 他们开始抢司机！ 这年月，各单位和集体的司机远比车辆的数目要少。 更不用说挂靠在各单位和集体下面的出租车。 这些司机架子大的很，动不动不高兴了就要撂挑子。 至于良好的服务态度，你更是想都不要想。 而且因为这些出租车司机们能经常接触到外宾，能拿到这种不用上交的小费， 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他们甚至能月入上万！ ----黑市的汇率远超于官方汇率。 两家新成立的出租公司，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司机根本不够。 那些肯脱离集体或者停薪留职出来闯荡日子的司机寥寥无几。 本来夏天出租车公司和文化出租车公司开出的条件就已经相当优厚，但被这些老油条知道两家公司在争着招人，竟然打起了两家通吃的主意。 一会儿说要去夏天，一会儿说要去文化，逼着两边轮流提高待遇。 作为女孩子的张夏至，自然不肯轻易认输，一直咬着牙忍着这帮家伙的讹诈。 但过了几天之后，钱文俊却觉得两家没有必要这样针锋相对。 他让钱雪妮约了张夏至一起吃饭，主动提出两家合力将招工的待遇压下来。 虽然张夏至很想给钱文俊一个好看，但他更讨厌那些司机们的嘴脸。 因为好几个答应了公司的司机，因为面子和人情抹不开，被迫跟那几个闹事的司机站在一条线，待在家里没来公司上班。 谈判的过程虽磕磕碰碰，但最后双方还是达成了协议，从第二天开始默契的轮流降低待遇。 本来好整以暇，准备看着两家公司不计余力的把工资待遇抬到天上去的那些人立即坐不住了。 现在的情况变成了：早进去一天，工资待遇就比后一天的待遇要高！ 领头的司机是圈里出了名的老油子马建国，他是少数几个直接办理了买断下海手续的司机。 他认为这两家公司根本撑不了几天，毕竟两家加起来的出租车快两百辆了，而他们这群兼职或者全职下海的司机总共才三十多个。 不怕对方不屈服！ 但又过了几天，随着另外一艘破船的靠港，一个让马建国等人惶惶不安的消息传播开来。 夏天出租公司的老板高薪聘请了几位，司机做教练，准备开一家夏天驾校！！！ 还得到了交通部门的大力支持。 不用单位介绍信和工作证明就能报名学车，费用还是平民价。 还有风声说，只要考到驾照，就能成为夏天出租车公司的专职司机！！！ 而津门那边有二十辆教练车正在运过来！ 他们听说第一天报名去学车人就有好几百。 这不是要绝人饭碗吗？！！！ 马建国的人可是知道夏天出租车公司和文化出租车公司给出的待遇是有多好的。 第412章 赔不起 新开的夏天驾校门口人山人海。 尤其是巨大的招生告示下挤的水泄不通。 “二十天的教学期总共收费一百八十块！” “呲，还真有点小贵啊。” “报名考试费用九块！” “考试合格，拿到证的可以直接入职。” “出租车公司新职工的基本工资是八十！！！ 每辆车赚到的钱，公司和司机按六四分配，油费和维修费，公司和个人按二八分。” “我去这不是承包么？肯定算是承包了吧！” “嘿嘿，我一个人开车一个人收钱，公司到时候会知道我收了多少钱？” “你以为公司是傻的，往下头继续看，这不说了每个月任务没完成的要考核，两月不达标就不能上车了！” “那也能赚很多很多好不好！” “别唠叨了，快过去报名，第一期学员的名额马上就要满了！” 从水木大学赶过来报名现场的张夏至，愉快地看着楼下正在交头接耳的第一期学员。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5节 钱文俊比起他就是少了一个大哥的支持。 这家伙的驾校办起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说不定西城区已经被自己彻底占领（做梦中）！ 她和钱文俊最看中的就是长an街这条主干道上的出租车业务。 同时开驾校的这一招，也成功瓦解了以马建国为首的司机同盟。 一些与马建国等人不太熟悉、没有什么交情的司机，纷纷放下顾忌投入到了夏天出租车公司和文化出租车公司。 毕竟趁着六月天气好，赚钱才是正事！ 后世的人都知道，出租车师傅们是有多么在意能赚钱的时间。 在六月下旬的第一天，浑身被漆成淡蓝色的夏天租车公司，共有二十一辆出租车开上了街头进行营运。 而钱文俊的文化出租车公司，所有的出租车都习惯性的被涂成了北美特有的土黄色。 在这一天，钱文俊也凑齐了十辆出租车上街营运。 在出租车营运管理上，张夏至更多的是听从了张清明的指挥。 在上岗之前，对所有的司机都进行了进岗培训。 务必让人感受到夏天出租车公司的耳目一新。 让人耳目一新的服务态度和让人耳目一新的乘车环境。 这才没几天，往来长an街上有打车习惯的本地人和外国人，都纷纷喜欢上了这种淡蓝色的出租车。 他们在街边招手的时候也会刻意挑选淡蓝色的出租车。 就算一时等不到蓝色的出租车出现，他们也会选择那种土黄色的出租车。 这家土黄色出租车公司的服务也算可以。 让人惊喜的是那些外宾。 感受到与众不同的服务，他们出手的小费也会比往常更丰厚一些。 这让夏天出租车公司的司机们脸上都笑开了花，之前还对公司严格的管理制度有所不满的他们，立即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纷纷表示了支持。 长an街上的生意被抢，这让其他一些长期霸占这里出租车服务的司机们不满了起来。 在马建国等人的撺掇下，一场针对夏天出租车公司和文化出租车公司的私下联盟正在形成。 而这些老车油子的伎俩，要很快让两家出租车公司头疼起来。 两家出租车公司的出租车，经常在街上被其他的私营出租车和别的单位的出租车夹的死死的。 几乎每天都有好几起磕伤和碰伤。 因为摄像头的不普及，交警们也一时无法分清责任究竟归谁，只能试着给双方进行调解。 要知道八十年代给车辆补漆是相当难看的，近乎全新的二手桑塔纳没几天就有好些打满了补丁。 上图看看先。 气得张夏至一整天都没去学校上学。 因为这年月的交通赔偿标准就是按普通补漆来算的，而不是按你轿车的实际价格。 有些开着桑塔纳和蓝鸟车的出租车司机看着自己的爱车变得坑坑洼洼。 索性也顾不得公司的规章制度了，有人敢拦敢挤也直接撞上去。 好在很快市里的交通部门就出了新规。 被判定在交通事故中负主要责任的按轿车的原价损失赔偿。 同时从海外紧急运来的一批监控设备，完善了整条长街的监控死角。 但那些老油条司机哪里会这么轻易罢休。 反正都是单位上的车，他们开着单位上最破的车出来，找好角度就会给夏天和文化出租车公司的车来一下。 除非亲眼所见，一般来说交警们会各打五十大板，你按车价赔给他，他按你的车价赔给你。 谁家司机兜里没这点钱？ 为了长期的利益，他们倒是看得相当明白。 有关部门到底是看不下去了，约了司机代表和张夏至、钱文俊见面聊聊。 但让市里某部门的领导惊愕的是，就算在自己的面前这些司机的刁蛮居然一点都不收敛。 甚至有个所谓的司机代表敢喝了酒过来开会，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调笑张夏至。 “姑娘这么俊，操心这些干什么？不如摆个酒，大家都好好认识认识，呵呵......。” 气得领导一拍桌子叫来保卫科的人把人给押走。 最后判了一年半......（也亏得是严打已经过去）。 但这下两边算是彻底把脸给撕破了。 为了保证司机的人身安全，夏天和文化出租车公司的汽车都暂时停运。 而在港岛忙着的张清明听说了这件事只是笑了笑，转手说要给京城捐了十座驾校。 接着他又运了一批出租车回去给妹子用。 在六月底的某天。 西城区的正街上，已经销声匿迹了好些天的夏天公司出租车再次上路。 那些老油子司机之前都得意非凡，以为张夏至是被吓怕了。 他们没想到才这么几天，这帮人又敢开出来？ 一个个你传我、我传你，摩拳擦掌的把车开到了正街，准备继续玩碰碰车。 了不起各赔各的，不就是二十块么！ 对普通职工那是半月工资，但对于他们司机来说，这算个......。 到结果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老油子直接被关了进去。 因为他只是把张夏至公司的新车磕碰了一下，但维修费定损却高达三千块！ 不愿意出钱赔的老油子自然被警察给请去喝茶。 这下再也没人敢去碰瓷张夏至公司的新车了——夏天出租车公司上路的是十辆崭新的大奔和十辆皇冠。 张清明随手就替二妹解决了这个“小问题”，而他现在则遇到了一点麻烦。 英伦人在给自己的筹资设绊子！ 第413章 枷锁 1985年的初夏，哪怕过去了很久，依旧在一些老北京人的记忆里印象深刻。 北京的街头出现了几十辆豪车出租车。 不光是往来的外宾喜欢搭乘，就连很多好面子年轻人也会紧衣缩食的攒了钱去坐上一回。 宽广干净的后座、豪华奢侈的装饰、彬彬有礼的服务。 上下车的时候还被司机同志叫上一声“先生（小姐）你好”，“先生（小姐）慢走”。 坐在车里和走下车的时候，人的脚都是飘的。 而之前那些故意找茬的司机们，看到这些豪车，出租车就躲得远远的，生怕不小心挨上一下。 因为上次那个倒霉蛋最后赔了一万二千多----张夏至让律师事务所出面，提出国内根本不能把车恢复原状，要运回原产地进行补漆。 给出的最低费用是两万三千块！ 看在对方是某某单位用车的情分上，她还给打了个折扣。 这倒是这帮痞子司机看到张夏至公司的车，手脚就有些发颤。 还有人听说那人的家属把马建国的脸给挠花了。 那个马建国最近也是时运不济，开车载着单位领导出来，不知怎么的就和文化出租车公司的两辆车连续撞了几下。 不但导致其领导耽误了很重要的一次会议，导致全单位被批，更麻烦的是，朝阳区小区改造项目本来要分给他们单位的一批安置房，听说也出了问题。 “不是不给你们单位分，而是你们单位分的房子，可能要等到第二批建成。” “人家外商投资做试点，这个设计的房型本来就是人家说了算，只要总数上没错，咱们也不能说什么。” “人家现在乐意把其他单位要的房型提前修，我们这边也不好反对，你说是不是？” “要不然你们单位还是考虑一下，去争取海淀区那边的改造房？” 马建国单位的领导顿时彼此都气歪了。 “朝阳区的资格我们都申请了这么久，费了多少力气？” “去海淀区和那帮教书匠抢？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话虽如此，但这位领导还是私下去联络了一下海淀那边。 结果海淀那边给的答案更让人绝望。 “要是你能一一说服三十多所院校的领导，那我们就把你们的计划放在第一批。” 纯属扯淡不？！ 连续碰壁之后，终于有明白人偷偷给这位领导递了个话。 马建国很快被撸了司机的岗位，去了单位锅炉房……。 马建国觉得自己一身技术在身，怎么可能去干锅炉房？ 威胁着要办停薪留职去下海，没想到领导一秒钟之内就把字和章都给他办好了……。 他自己又没车，空有一身技术，出去能干嘛？ 现在两家出租车公司和老油子司机那边都不待见自己……。 马建国，在一九八五年初夏很罕见的变成了实际失业的状态。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6节 …… 六月的港岛是风暴的季节。 海面上低压的铅灰色云层如同从地狱里窜出的魔鬼，试图淹没整个天地。 巨大的落地窗前，张清明把自己扔在沙发里，平静的看着远方的汹涌的海面。 直到一条橘红色闪电从云层中落下击中海面上的某个物体，一直徘徊在张清明身后的美貌女子这才拿起画笔，一笔一划的在画板上勾勒起来。 孟轻尘准备画一幅很有颓废气息的油画，主角就是现在男友的模样。 其实张清明可没有孟轻尘臆想中的失落和颓废，他一直都在冷眼看着事情的进展 。 英伦人终于摆脱了大罢g带来的困扰，所以张清明之前带给他们的各种“羞辱”被他们一一回忆起来。 绅士们的肚量几百年来都小的可怜，所以张清明刚开始在港岛筹资，就遭到了某些人的刻意针对。 在东方银行发布了最新的基金产品后，港岛某部门立即跟进发布了最严格的基金管理办法。 所有基金产品上市募资的额度被划分了好几个等级。 嘉化银行和东方银行的募资等级被划分的很低，虽然这两家银行在过去几个月里账务良好度和收益率都位列全港岛第一和第二。 很明显，这是故意针对张清明的筹资行动来的。 其实国内也有张清明急需的资金，但张清明筹集资金的主要目的是想将大部分港岛居民弄上自己的战车，所以他婉拒了国内的好意，准备冷眼看着港英总督府把所有的招数使出来。 英伦人也没完全堵死张清明的筹款渠道。 他们在出台措施封死东方银行和嘉华银行基金发行额度的同时，汇丰银行和太古银行都主动找上了张清明。 毕竟虽然总督府讨厌张清明，但谁也无法拒绝承认这家伙的赚钱能力。 这两家英伦人的银行，都愿意与张新明达成合作，共同开发新的基金项目。 几天下来，两家英伦银行的条件是一涨再涨，但都被张清明予以拒绝。 正如前面所说，他看中的不是这一次能获得多少利益，而是要将众多的港岛居民和家族绑到自己战车上。 他怎么可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汇丰银行和太古银行？ 让港岛居民们纷纷去这两家银行开户投资，那岂不是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 其实张清明还有一种方式可以进行筹资----私募。 但这种方式只适合找那些华人财团和家族，只不过响应者寥寥无几。 而有兴趣的财团和家族的立项更倾向于融资。 他们想在张清明的生意中占大头。 张清明才懒得理会他们，他更注重面向那些数量庞大的港岛居民。 只是私募这种事，在英伦人看来是管与不管的中间地带。 而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只要张清明敢动手，肯定等待他的是英伦人早就炮制好了诸多罪名。 他已经被总督府盯上了！ 对基金等级的限制果然是英伦人第一轮对张清明的试探。 张清明在发出第四船货物后，忽然发现自己名下的户头出现了问题。 从港岛转向东京的资金渠道被人为的掐断。 总督府的理由光明正大，他们提前挑出了几个在与日操作上存在猫腻的小交易员开刀，然后顺便把这件事情扩大化。 决定临时加强对日资金往来的监控，所有资金往来，在未来两个月内都必须提前提出申请。 而这个政策仅仅限于低级别的银行和机构。 换言之汇丰等英资机构不受影响。 这还是想逼着张清明去与汇丰等机构达成妥协。 张清明还没来得及生气，东方银行和嘉华银行又遭到了总督府下属部门的多次盘查，就连最基本的存储业务也受到了影响。 这简直是不要脸了！ 第414章 是你们逼我的 在总督府出手完毕之后，张清明决定给这帮英伦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其实他最好和最直接的报复办法，是直接在港岛股市和汇市里搅动风云。 他有足够的信心，能逼得总督府低下头与自己和谈。 但毫无疑问，这样做损害最大的还是广大港岛居民的利益。 要是他真这么做，很可能会把部分港岛居民往英伦人的舆论里宣扬的方向推。 所以他决定直捣对方老巢。 这个老巢指的不是总督府和下属的各基金会，而是远在西欧的英伦本岛！ 总督府可以临时性限制低级别银行、机构与本子国之间的资金往来，但却无法阻止这些银行和机构与英伦本岛的金融交易。 在张清明按兵不动的这些日子里，林耀祖和周嘉荣一直在替他收集英伦本岛几大交易所的信息。 就在张夏至的豪车出租车开上北京街头的那天，张清明看着手里收集到的一条信息，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心情舒畅的张清明扰乱了孟轻尘的作画计划。 整整一天时间，她在自己的画板上没能往上添加哪怕一笔……。 神清气爽（错觉）之后的张清明，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其实他在随身城市里。 随身城市某座上百层的摩天大厦顶楼，堪称奢华的大办公室。 随身城市里光线相对充足，时间虽然是静止的，但却很奇怪的依然有着电力供应。 张清明开启了豪华大办公室里的所有灯光。 他在研究周嘉荣收集来的一条资讯。 从去年年末开始，英伦央行一直在加仓伦敦银，很多英伦本岛的银行和金融机构都在收购市面上的现货白银，并在期货市场白银期货的多头开出大量合约。 张清明在钻研左定英和周嘉荣收集来的资料，同时被研究的还有从随身城市某金融公司的资料库弄来的期货资料和论文。 在期货市场上，白银期货价格在几年前曾经遭到有史以来最大的逼仓事件。 那是鹰酱亨利兄弟将白银价格从1979年的每盎司6美元一路炒到了1980年1月的每盎司50美元，要不是这对兄弟贪心不足不知道见好就收，说不定这对兄弟不会破产。 白银价格在1980年飞速回落，到去年年底前一直徘徊在每盎司6.2美元左右。 从去年年底开始，墨西哥政府宣布再次收购白银当做货币储备，导致国际上各路人马都开始炒作白银。 其中英伦央行和几大基金机构都选择入场大举做多白银。 市面上大批的现货白银被他们扫荡，导致价格一路飙升。 昨天的收盘价是每盎司8.32美元。 才半年时间，白银价格已经上涨了33%以上。 这让各路炒家在账面上产生了大量的盈余，而唯一没能让银价不受控制的上浮的原因——他们开出的多头赌盘很少有人来接。 在伦敦金属交易所的伦敦银期货上，多头压的单一眼望不到边，导致没哪个空头敢去送死。 白银空头除了几只冒险者小白外别无他人，有着诸多大鳄镇压的多头安心持仓，预备将仓位拉到每盎司10美元！ 张清明盯上了英伦央行和几大机构在伦敦金属交易所开出的那些多头合约。 呵呵，你们不让我把自己和筹集来的钱往本子国送是吧？ 那好吧，我把资金都往英伦本土送！ 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总督府对张清明的打压，整个港岛都看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最近的盈利率很高，却少有人光顾他们的基金产品的原因。 汇丰和太古想拉张清明“合作”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太隐秘的事，至少有七八家金融报纸都报道了这件事。 而张清明的态度也很明显——想让自己当金融苦力，门缝都没有！ 两边虽然没有喊打喊杀，但明眼人都知道已经算是撕破了要开战。 作为期货界搅屎棍的张清明，他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极其引人关注。 所以当张清明账户里大批资金西去伦敦时，很多人都反应了过来。 这厮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直接去找总督府的老大的麻烦！！ 张清明这边在东方银行的资金刚调动，总督府那边和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 包括总督府在内，他们都对这个家伙想干什么感到很好奇。 与总督府持有同一立场的那帮人，觉得张清明要么是在故弄玄虚，要么就是在自己找死，毕竟英伦的金融实力在全球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另一帮人则暗戳戳的盯着张清明的下一步动作——他们想暗中赌一把----这回还是张清明赢！ 张清明的资金到了伦敦好几天一直没有动静。 反而是张清明的助手之一周嘉荣意外的飞向了鹰酱国。 周嘉荣飞走的第二天，忽然有十二亿美刀杀进了白银期货空头一方，很有针对性的将英伦央行和几大机构挂着的多头合约一扫而空。 又过了两天，某家北美小报上报道了关于亨利兄弟的消息。 亨利兄弟在在一家咖啡厅会见了一个东方人。 根据刊登出来的偷拍照片，港岛有人认出了那个东方人正是周嘉荣。 周嘉荣为什么要私下会见在1980年白银逼仓事件里已经实际破产的亨利兄弟？ 所有人都猜到了唯一的可能——亨利兄弟手里名义上的财富——6500万盎司的现货白银。 只是因为他们还处在资不抵债的情况，所以这些白银在被鹰酱托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7节 似乎一切都已经很明了——张清明准备做空期货白银，而他想要从亨利兄弟手里借上一部分白银用以抛售，以打落白银期货的价格。 可惜的是他的后手竟然被一个可恶的小报记者给毁了。 英伦人有把握，不管亨利兄弟是否会答应“借出”白银，他们都有能力让托管亨利兄弟的鹰酱政府站在自己这边。 当日因为张清明大举吃进空头合约，白银价格微降。 但英伦人毫不客气的再次加仓，不但把白银价格再次拉高到原价，甚至还上浮了两个点。 果然在第二天，北美消息传来。 亨利兄弟在多方因素影响下，正式拒绝了张清明代表借出白银的提议。 各方多头借着这个利好再次加大了扫货力度。 有人甚至在伦敦金属交易所发出了嗤笑：“扫货、继续扫货现货白银，让那个华国佬到时候一盎司白银都拿不出来交接！” 第415章 白银浪潮 张清明一方的表现则有些让人看不懂。 东方银行在伦敦的交易代表居然还在联系银行，想给自己的仓位加上杠杆！！！ 貌似张清明一方也信心十足。 可懂行的人都不看好张清明，就连之前想跟着张清明喝口汤的人也开始打退堂鼓。 因为事实很清楚，全球期货市场上的现货白银如今少得可怜。 不但多头各方都在不断的扫货，尤其是英伦方面再次加大了扫货力度，而且墨西哥央行还在持续增加白银储备。 如果市面上没有足够的现货白银，白银价格根本降不下去。 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不过国内倒是试着给张清明来了一次助攻。 在原来的历史上，国内政务院原本会在八月三十日发布《关于增产黄金、白银问题的通知》，而为了支持张清明的操作，政务院把这个通知提前在六月末予以了发布。 白银价格受到这个通知的影响，价格微微下挫，从8.43美元降到8.15美元一盎司的水平线。 但英伦那边的手段显然比国内更加厉害和丰富。 鹰酱托管机构立即宣称，今年年内看不到任何解封亨利兄弟那些白银的可能性！ 白银价格马上再次上涨，不但收复了8.43美元，甚至还上涨到了8.48美元一盎司。 英伦人的手段不仅如此。 在他们的联络操纵下，墨西哥央行发布声明表示，他们将继续吃进白银当做储备，而且也承诺不会如同上次白银逼仓行情时那样出售白银套现。 白银价格在当日直接突破9美元一盎司，开始向10美元挺进。 同时英伦和港岛总督府发动了大小媒体，对张清明的本次操作进行恶意宣传。 都说这次张清明必定会输。 在第二天，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各支行出现了大批挤兑取款的民众。 对于这一点，张清明早有防备一点也不慌。 因为这两家银行有来自国内的海外收益存款，应付这种程度的挤兑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张清明还安排东方电视台大批记者去现场采访。 面对镜头，有些“储户”大放厥词，说东方银行或者嘉化银行如何如何混乱，结果最后都被记者们揭穿——这些人压根就不是储户。 【有人暗中冒充储户挤兑东方、嘉化银行】的新闻一度上了港岛的头条。 港岛总督府见一计不成又来了两招狠的。 第一、临时管制从内地转运来港的贵重金属报关； （这是为了防止国内动用国家白银储备来给张清明买单。） 第二、汇丰银行等大型英伦资本机构宣布暂停对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的信用授权。 （这是要限制两家银行的现金流和杠杆。） 到了当晚，鹰酱和瑞国也插了一手——无端宣布降低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的信用评级（是不是很熟悉？） 各方面的三管齐下，形成的威力果然厉害。 已经上市的嘉化银行股票，在第二天港岛股市开盘后如同庐山瀑布一般飞流直下三千尺。 嘉化银行股票直接从16.5元港币跌到了8.11港币，总资产缩水一半以上。 而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也真正引来了挤兑大潮。 消息传到伦敦金属交易所，不知多少人在呵呵冷笑，白银价格再次上浮。 于当日上午九点四十一分重新回到十美元一盎司的价位。 很有趣的是，鹰酱的花旗银行居然在这个时候同意了张清明交易员的杠杆申请。 虽然只有2倍杠杆，但利息却高得吓人。 很显然花旗是盯上了自己存在几家银行的那些东西......。 他们等着自己被爆仓，然后立即分掉自己存的黄金。 幸亏港岛总督府还没有疯狂到，为了对付张清明而提高整个行业的拆解利率。 这让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能从其他华资银行成功借到足够的钞票来应对挤兑。 因为张清明只是嘉化银行的第二大股东，所以他主动承担了被拉入挤兑战争嘉化银行的拆借利息。 两家银行前的挤兑人群一天比一天少，但白银的价格却还在上涨。 从七月二日到七月六日，吸引了众多国际炒家的白银期货被炒到了十六美元/盎司。 这是白银价格的又一个新高。 要不是有花旗银行提供的杠杆，张清明的所有空头合约这个时候已经直接爆仓。 有些人感觉很奇怪——张清明的本金都亏得七七八八了，为什么为他提供杠杆的花旗银行还不强平？ 其实人家花旗才不傻，用纸币换金币，他们恨不得张清明欠得越多越好。 狮城新加坡。 时隔数月之后，左定英再次来到了这里。 她先是查询了一下白银期货的指数，发现自己只是在路上堵了半小时，白银的价格已经来到了17.1美元/盎司的位置。 港口里停着来自港岛某个豪门的两艘万吨货船。 一艘艘的开过来停在这里莫名其妙的“避风”，哪怕泊位费收得再贵也不走。 张清明炒期货喜欢占空头一方，因为他有天生的“倾销”能力。 随身城市里的几乎所有他能找到的银制品、包括城市央行巨大地库里的一千多吨银锭，合计起来有一千五百多吨。 堆在他的面前宛如一座小山（白银重量为一立方米大约10吨多一点）。 他每天辛苦的刷着，一连刷了十二天。 开到新加坡港口里的两艘万吨巨轮，装载着合计一万八千吨白银，也就是6.35亿盎司白银！ 要知道几年前亨利兄弟控制全球白银期货市场时，也才疯狂的收购了2.3亿盎司的白银。 在白银价格跳水导致其实际破产后，亨利兄弟以全部抛售白银销售摧毁白银市场为威胁获得了鹰酱政府的保护——他们在1988年才被宣布破产。 而现在左定英运到新加坡交易所的现货白银，是亨利兄弟最巅峰持仓的近两倍！ 采用了新型电子屏显示的新加坡交易所内，从喧闹无比中骤然间变成了鸦雀无声。 因为在金属交易板块，一条惊天的现货白银卖单出现，将压在多头的所有多方合约一扫而空。 东方银行出手一万手现货白银！！！！ 一手现货白银是5000盎司白银，也就是说东方银行刚才一口气就砸下了五千万盎司现货白银~！！！！ 而且全部都是提前交割~！！而且交割地就在狮城。 一股庞大的白银浪潮在狮城登陆......。 全球银价瞬间跳水.....，不，是跳崖.....。 伦敦金属交易所，大批人刚刚才为银价冲上17.2美元而欢呼。 但下一秒，17.2的数字闪了闪，秒变......7.2。 咦？ 快叫维修人员，大屏幕出问题了！ 第416章 帝国不容亵渎 维修人员没有来，因为来自新加坡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 有人出手五千万盎司现货白银。 几乎所有炒家大鳄压在白银期货多头上的合约被一扫而空。 消息才发酵二十分钟，就已经有人绝望的爬上了楼顶。 不说这些高位跟进的人，就连从一开始坐庄的庄家们账面上的浮亏也是触目惊心。 伦敦金属交易所没有去管在狮城抛出这五千万盎司白银现货的人是谁，在他们的印象和资料里，全球唯一能在全球性交易所出手如此数量白银只有三个。 鹰酱、北极熊和喜欢套现白银的墨西哥。 但鹰酱的嫌疑很快被排除，因为鹰酱不会动用zf行为来打击自己的盟友，而墨西哥也没这个胆量。 至于北极熊......，他的每一大笔物资的进出都有鹰酱盯着，哪里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唯一的可能就是亨利兄弟，他们被托管的白银从三亿多盎司已经降到了六千万盎司，但剩下的数量仍能达到这种规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8节 而从北美传来的消息表明，鹰酱对这些被托管物资的管控没有启封。 所以？ 到底是谁出的手？ 兔子？ 不会，兔子资金和大笔物资进出唯一的渠道是港岛，而港岛正好已经临时暂停了大部分管道。 所以，到底是谁？ 消息持续发酵让银价飞速向着每盎司6块垂落，这让所有的炒家不得不四处筹款增加保证金，同时多个机构开始游说大规模资金进场。 否则全球白银期货很可能会崩盘。 一个游说目标是华尔街和鹰联储，而另外次要的目标之一是英伦的zf和议会。 但白银毕竟不是黄金，华尔街和鹰联储对此表现得有些不置可否。 基于自己的判断，华尔街和鹰联储都认为这次抛售白银的人手里不可能还有更多的白银可供抛售。 毕竟鹰酱的情报网不是吃素的，各国的白银储备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应该只是一个特例！ 此时狮城的消息终于被查实，抛出白银的竟然是一个叫左定英的华国女人。 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张清明的高级秘书兼多个产业的ceo。 华尔街和鹰联储笑了，他们在笑英伦人——原来是你们惹的祸。 让他们救市是不可能的，因为华尔街在白银上做多的人不多，他们眼里只有石油和黄金。 他们唯一能够承诺的就是不会落井下石，毕竟白银跌的太快也会影响黄金。 各路炒家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英伦人。 白银价格仍然在持续下跌，伦敦金属交易所的三楼以上已经被禁止进入——不断有人爬上顶楼，然后跳下来。 看着窗外传来的惊呼和窗前一闪而过的垂落身影，六十岁的西方男子须发皆张的转身拍响了会议桌。 “绅士们，这次事件蕴含着的不止是简单的金钱利益！” “我们刚刚才向东方人表达了我们的善意，”克里福德·费雷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女王陛下签署的关于港岛的条约墨迹未干，这帮东方人就敢用这种方式来嘲弄我们！！！” “他们无非是想借此证明，大英帝国不是因为善意而签署的条约，而是因为软弱！” 坐在他左手边的巴拉茨·伯格先生接连向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发出冷笑。 “各位，他们以为推出一个年轻人就能为自己推脱一切！” “他们现在甚至敢在经济领域挑衅帝国？” “宛如一个刚刚睁开眼睛的婴儿，向着一个巨人挥拳！” “这不是试探，而是战争！” “自不量力的他们已经在期货市场向文明国度发起了战争！” “如果任由我们的公民在期货市场上遭到这种程度的欺压，大英帝国的名声将彻底被扫入垃圾桶。” 随着他的话落音，一部分衣冠楚楚的男人们已经大声嘶吼起来表示附和。 其他没有表态的人很清楚，这些跳脚的人是因为在白银期货市场上亏损严重。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首位的那个老男人。 艾德尔·史蒂芬斯。 今天会议的召集人。 “好吧，先生们，发言到此结束。” 艾德尔·史蒂芬斯，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拿出了一张文件。 “看来对于我们中的某些先生来说，今天是个幸运日。” “就在刚刚，我们的女首相和议会的多数派领袖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今年确实是我们和东方人关系的转折点。” “他们同意我们动用所有的手段，重新把白银的价格拉起来，务必打赢这场经济领域的战争！” “否则我们在马岛获得的一切都将被世人所看轻！” “央行和内阁已经同意拨款进入白银市场……。” “这将是一笔史无前例的投资，开始你们的狂欢吧，绅士们！！！” 伦敦金属交易所。 当时间来到下午一点，白银的价格已经跌到让人绝望。 要不是被同伴死死的拉着，很多人已经麻木的冲向大街上的车轮。 现在白银的价格已经比白银被炒起来之前还跌了七十美分。 一盎司白银的价格，报价五点四美刀。 没有被左定英那笔巨单扫空的多头合约早就全部自动撤下。 白银期货的多头们在瑟瑟发抖……。 交易所的大门被人猛然推开，有人欣喜若狂的冲了进来。 “内阁发布了声明，电话打过来了，我要抄底白银！！全部满仓买多！！！！” “该死的，真是个好消息，但是你要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财政大臣刚刚宣布，为了增加储备的多样性，我们英伦准备囤积部分白银！！” 整个交易所瞬间轰动了起来。 但动作最快的永远是金融大鳄们。 之前消失不见的巨额多单合约，蜂拥般的出现在白银期货的多头上。 “快，快，帮我把刚刚出手白银合约的单子撤回来……，该死，你怎么成交的那么快？？” “先生请息怒，我们正在进入电脑的时代……。” 就在所有人开始重新杀入多头时，几笔超级多头合约出现，如山岳一般压在白银期货市场上。 左定英的那笔超级卖单剩余的合约被一扫而空，银价如同火箭腾空一般向上飞起。 六块、七块、八块、……十块、……十二块………十七块……。 一个半小时后，白银期货即宣告收复十七块每盎司的原阵地，涨势不停的继续向上狂奔。 伦敦金属交易所里，之前脸色苍白的人们如今面色涨红的看着屏幕，大声欢呼嘶吼着。 “帝国的荣耀不容亵渎！！！女王陛下万岁！！！” 第417章 张生一定要赢！ 港岛，庙街边缘。 某条狭窄的小巷。 小巷尽头是几栋几乎贴在一起的公屋楼，青黑色的墙体和四处牵扯的电线，说明这些屋企的岁月和很多人的年月一样长短。 阿达扛着一卷席子从街头走进巷子。 街角在说话的几个混混里，有两个人还对着阿达挥了挥手。 那是他中学同学，都是因为家庭原因中途辍学的人。 阿达中学念到最后一年，因为父亲拉车伤了腰也不得不辍学接手了老爹在码头上的工作。 他是一名码头装卸工。 如同阿达一样的年轻码头装卸工在这一带不少，他们几乎都是亲戚或者邻居。 无论是在码头扛活还是在街区，他们都相当的团结。 导致港岛军z巡警和开字花的大佬都很难在这一片混，唯一存在的混混团体也只是干不了装卸工的那些人聚在一起混日子。 因为有台风预报，所以码头上要歇工好几天。 阿达准备回来住几天。 他的家在公屋楼的七楼，是间实际使用面积只有100尺多一点，大概十平米左右的单间。 就是这么小小的一间房子，住了他全家。 爷爷奶奶、阿爸阿妈，还有弟弟和妹妹。 他和弟弟一般都是打地铺，妹妹睡的地方是爷爷奶奶床上头用木头隔起来的一个上铺。 父母睡的是折叠床，早起就要收起来放餐桌。 这几栋公屋楼的情况都和阿达家差不多，正是因为每家每户的屋内活动面积有限，所以他们不得不经常在狭窄的走廊里活动。 也导致邻里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相当近。 阿达小心的扛着自己的席子，绕过两户人家摆在门口的餐桌，走廊里邻居们几乎都在，他还没挤到自家门口就被在走廊里吃饭的邻居在嘴里塞了一块烧鹅。 阿达工作的码头是霍家的，就算是有风暴来没法上工霍家也会管吃管住，而家里的吃住都还不如码头。 邻居倒是不好奇他为什么回来，都还劝着阿达能说服他老爸。 这些狭窄的地方，谁家但凡发生点什么事，邻居之间都是清清楚楚的。 “必须听我的！” 阿达的老爹在发脾气，筷子都扔在桌子上没捡。 十七岁的大妹在低着头吃饭，十二岁的弟弟看看阿妈又看看老爹，眼珠子飞快的转着。 直到他看到自己大哥回来，才高兴的跳了起来。 大儿子回来，这才让正在闹别扭的阿达父母松缓了许多。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89节 阿达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劝父母。 晚上一家人都睡下，和弟弟躺在地铺上的阿达这才问起了父母闹不愉快的原因。 “还不是你老爸这个瘟星，”老母抢先低骂了一声，“家里的钱本来是攒着给你讨媳妇用的。” “可他却去拿去买了东方银行的基金，那种东西整栋楼就没一个人懂的，他偏偏还买了那么多！” “东方银行的张生拿着钱去英伦炒白银，我听说亏的不像话了，现在东方银行和嘉华银行外头到处是在取钱的人！” “我让你老爸马上出手手里的基金，他却死犟着不肯卖！” “还让你大妹不上中学去做工……。” 阿达父亲却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 “我们全家都是为霍家做事的，这个基金可是霍家的朋友介绍我买的！” “我听说就连霍生都买了很多。” “大妹已经这么大年纪，我已经和后街阿龙家说好，让她过几天就去对方店里帮忙。” “再熬上几天，基金肯定会涨的！” 说完两公母又吵了起来。 阿达摸摸头，对基金不基金的他也不懂。 虽然老爸说霍先生也买了很多，但他也知道，就算是霍先生做投资也有赔的时候。 阿达清楚肯定是老爸和一帮霍家的老人想支持霍家才做的表率。 这个时候卖出去，反而在全家脸上会不好看。 亏了就亏了，倒是大妹上学的事，他有另外一个想法。 “老爹，还是让大妹继续读下去吧。” “前段时间，我听霍家的人说有位张生，大概就是东方银行的这位张生，设立了一个教育助学基金。” “资助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子女读书。” “起码可以读完高中，如果成绩达标的话，就算是上大学也能得到对方的资助。” 阿达妈妈有些迟疑。 “那阿达你有关系没有？要找谁去办这件事，就怕家里的钱不够送礼的！” 阿达摇摇头。 “前段时间我们在码头上都是在处理这位张生的货，我和他的人聊过，说没有什么其他标准，但就有一样要求。” “国文和近代史要好，还不能崇洋媚外……。” 大妹忽然从爷爷奶奶床上顶上方探出头来。 “阿兄，你帮我去报个名呗，老师都说我的国文和历史不错。” “还有……我超讨厌那些洋人的！” 阿达点点头，准备回去上工的时候，就帮大妹去争取申请。 第二天一早，阿达正在帮家里修床脚。 阿爸的好友米叔，一阵风的卷了进来。 “好消息，有人在狮城那边出手了大批白银，阿达他爸，银价现在已经跌成狗，我们赚了！！！” 一家人紧张而兴奋的小声商议，最后还是读高中的大妹帮忙算出了爸爸赚了多少钱。 家里的财富竟然翻了小一倍！！ 但还没等阿达几个从兴奋劲中舒缓过来，到了下午三点，银价再次飙升，势头极为迅猛。 这让阿达父母的争吵声，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张清明看了一眼街头上东方银行总行门口，仍然在排队取钱的人并不多。 这说明东方银行和嘉华银行已经挺过了挤兑潮。 他转身看向办公室另外一边玻璃幕墙后的大厅。 新装的老式大部头电视机上，白银期货一片飘红。 临近收市，仍然有大量的资金在市面上扫荡一切白银现货，拉扯着白银价格一路向上，直逼二十美元大关。 根据下头人的汇报，有不少之前买了基金的居民和家族已经开始撤资兑现。 但张清明一点都不在乎，这场白银大战的胜负，在他看来早就有了结果。 “告诉左经理，再一次抛出一万手白银现货，撑死这些在扫荡的！” 伦敦金属交易所日盘交易，以白银期货的多方胜利收盘，但夜盘刚开，形势就立即急转直下。 随着哗啦啦的白银流动声，又是一笔五千万盎司的白银现货杀入了市场。 让某些势力辛辛苦苦拉到19.95美元，距离二十美元大关只有一步之遥的白银价格，再一次开始跳伞。 在第二天日盘即将开盘之前，白银期货合约已经降到了十美元！ 而且开盘会继续降下去。 昨天还大喊帝国荣耀不容亵渎的人们都哑口无言的看着大屏幕。 多头一方再次跑得一个不剩，因为谁都料不到张清明的手里还有没有下一个一万手白银！！！ 他们唯一打听到的是新加坡的港口里停了三艘装着白银的万吨货轮。 至于是不是空城计，谁也说不好准。 大人物们的想法与市井小民们无关。 阿达只看到自己阿母今天的脸上满是笑容，还破天荒地买了肉。 香喷喷的肉食上桌之前，阿母还拉着全家默默念了两遍：“菩萨保佑，张生一定要赢！” 第418章 白银之主 随着孟轻尘手中最新款的数码相机闪光灯亮起。 今天东方银行门口熙熙攘攘的景象被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今天一大早，东方银行门口再次挤满了人。 比前两天挤兑风潮最严重时候的人更多！ 看着这成百上千的人满脸急切恍惶然的样子，有路过的人忍不住又揪心了起来。 “歹势，都已经不愿意想去想手里买的那一点东方银行的基金，难不成今天又跌成了狗？” 路人拉住了一位有些面熟的人。 “老兄，我上次看到你不是已经挤进去把基金退了吗？难道是上次没退成，现在已经亏完本了？” 那人正抓耳挠腮的发愁挤不进去，回头一看，正巧这个人是上次和他一起挤进去退钱，结果因为身体太虚被人潮挤出去的那位仁兄。 “你个扑街，歹势让你好运，还敢来笑话我？找死啊你！！！” 眼睛上挨了一拳的路人急忙逃走，到了半路上一看报纸摊上的报纸的标题，顿时兴奋的翻了个跟头……前面下水道盖子没盖……。 诡异的痛呼声伴着傻笑声在下水道里响起，吓得周围路人四散奔逃。 桌上电话在疯狂的响动着，但张清明根本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在他看来，此时疯狂作响的电话铃，宛如一首美妙的音乐伴奏，给正在凝神欣赏孟轻尘作画的自己增添了不少好心情。 最后还是孟轻尘做不到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作画。 她不再落笔，而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张清明耸耸肩，对着美人说了一声抱歉。 他来到电话机旁边……干净利落的把电话线给拔了。 孟轻尘忍不住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北京。 叶秋萍皱着眉看着手里的话筒。 “今天是怎么了？” “小尘一整天都不在她舅舅家，而小张的电话打了十来个都接不通？” ...... 这一天想和张清明联系的人很多。 但却没有一个能找到他，甚至包括他未来的老丈母娘。 港督府的人一连来了三波，都没能进到张家别墅里。 甚至最后来的还是总督的好友兼首席幕僚弗兰克。 新加坡港口的那两艘万吨运银船，压在了全球白银期货市场所有人的心头。 这几天里，从其中一艘万吨货轮上已经卸下了超过一亿盎司白银！ 合计交割二千八百多吨足色白银。 无数记者围在码头上，用镜头热情的对比着万吨货轮的上浮痕迹。 记者们的结论是让人崩溃的。 “第一艘货轮里的货物才卸下了三分之一！” “根据运货单查询，我们已经得知这两艘船里装的确实是金属，但因为某些【技术】原因，港岛的某个港口官员漏填了船里装的是什么金属！” “也许全部都是白银，也许是是铜或者铅？” “天啊，这是一场会震惊整个世纪的猜谜！” “大家好，这里是狮城博彩联合会，我们刚刚在欧洲、北美开设了一个巨大的赌局，欢迎大家来投注！一夜暴富，说不定就是明天的你。”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0节 ...... 张清明确实没在家里，他一直都在东方大厦的顶楼。 “boss，港督府已经宣布资金前往本子国的渠道禁止令作废。” “他们已经撤回了对我们银行进行调查的人手。” “老板，与国内的资金和货物渠道已经通畅。” “瑞士评估机构开除了几个评估师，正在重新评定我们两家银行的信用等级。” “汇丰几家大银行再次恢复了对我们银行的信用授权。” ...... “老板，港督约您共进午餐......。” 可张清明却一直不为所动。 因为他还在等。 他一口气甩出两万手白银现货，虽然亏的最多的是英伦央行那些多头，但最被打脸的却是华尔街......。 就算这次白银战争看似与他们整体关系不大，但只要自己手里真的有整整两船万吨白银，华尔街的那些人绝对会睡不着。 没人愿意在自己统治的市场里有个能随时掀桌子的人在。 因为白银期货崩溃，受影响的不仅仅是黄金和美刀，而是鹰酱人建立的全球经济体系——华尔街金融大佬们的后花园。 张清明笃定一点——鹰酱人快要下场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耀祖大步走了进来。 “张生 ，你预料的一点没错。” “鹰酱的一艘巡洋舰忽然改变航向驶往狮城，鹰酱的几个临时调查小组已经抵达了狮城机场。” “他们之前的种种动作果然都是迷魂药。” “叫左定英先秘密离开，”张清明好整以暇的吩咐他，“在鹰酱人军舰靠港之前，让那两艘船起锚离港。” ...... “快看，万吨运银船在起锚！” “完蛋了，他们肯定是私下讲和，我得快点去卖掉我的空头。” 狮城码头上乱成一片。 赶到这里的几个鹰酱调查小组成员，先是轻蔑的看了一眼正在起锚的轮船，然后才施施然的向他们的上级汇报。 “兔子们跑了，请通知海军拦截！” 确实很有世界警察的风范和不要脸。 伦敦那边终于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在得知运银船已经深入南海腹地，在被鹰酱舰艇追击的消息后，英伦央行迫不及待的公布了一则【真实】的消息。 之前出现在期货市场上的那两万手白银，是某人通过无耻的手段获得了全球银矿未来两年的产量。 就连很多大银矿的对外宣发机构也在配合英人说谎。 英伦人随即组织了大量的资金，联合部分华尔街的炒家重新攻克了白银期货市场。 短短两天时间，白银期货合约再次涨到了21美刀。 张清明被迫连续三次增加了保证金。 而他的两艘船并没有被鹰酱海军抓住，因为在靠近南海岛礁的时候，十多艘鹰里鹰气的隐身导弹艇出现在了鹰酱海军的面前。 面对这些反射面积极小，运动速度飞快，还带着足以干掉自己的大炮仗的导弹艇，鹰酱海军选择了明哲保身。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两艘船没有直接返回港岛，而是直接开往东北亚。 在两艘船抵达东北亚之前的十多天里，所有人都认为张新明再也无法影响白银期货市场。 而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就在鹰酱军舰追着那两艘船在南海跑的时候。 两艘包家的万吨货轮，缓缓地靠上了墨西哥的港口。 从北美转道而来的周嘉荣在这里已经等了两天。 ——呵呵，对于央行正在大量收购白银的墨西哥来说，有两艘运银船出现在他的港口里，很正常不是么？ 而且在这个地方，美刀比什么都管用。 【墨西哥央行宣布停止收购白银，进而宣称白银储备已经足够。】 【墨西哥境内出现大笔现货白银交易，疑是墨国再次出手白银套现？】 【总量达到四亿五千万盎司白银的史诗级海啸出现.....，各国金属交易所被迫宣布终止白银期货的交易和交割。】 【白银今日收盘报价：3.2美刀一盎司，但专家们称这还并不是最后的底线。】 【被称呼为神秘白银之主的张，他骗了所有的人......那两艘抵达本子国的轮船上已经没有了白银，剩下的货物全是铅和铝......。】 【根据保守估计，张姓商人和他的同伙在这次疯狂的逼市中，至少攫取了超过七十五亿美刀的利润！】 【多国央行高管集体造访华国......。】 第419章 回款的惊喜 全球很多人都是事后核算东方银行的基金项目这次从白银空头上赚了多少钱。 根据最权威机构的评估，张清明先后在白银期货市场上投入了十多亿美刀，加上花旗给的杠杆，扣除七七八八的高额利息和杠杆，他在空头上拉爆了整整四家大型投机机构，利润高达三倍多，整体获利超过一百零七亿。 但要扣除其在白银现货上因为狂抛而产生的亏损，所以最后的结论是实际获利六十九点七五亿美刀。 其中投入了十二亿左右的国内将分得五十一亿美刀。 而国内在1983年外汇储备达到的高峰是89.01亿美刀；在1984年，也就是去年是82.2亿美刀；而在大建设大采购的今年将只有26.44亿。 但张清明一次性就帮国内赚到了五十一亿美刀，近乎今年全年外汇储备的两倍！ 张清明分钱十分爽快，留下二十亿美刀作为国内投资本子国的资金，其余的三十一亿美刀都发回了国内。 京城。 财务部某大院。 李怀仁正在忙着审批一批上头上报的项目拨款计划。 他眉头从坐在这里开始就没舒展过。 每写下一个字，都让李怀仁觉得下笔千钧，肩膀上的压力越发沉重。 到了他这里的审批单，基本上都已经是过了会的。 现在他需要的是在排款上做出计划。 在国内外汇短缺的情况下，很多项目不得不一再压缩或者延后。 哪怕是经过了最终会议的审核，在排款期的先后也决定了很多项目的生死。 李怀仁看着眼前西南新建小学的申款表和某地民办教师拖欠前年的补贴款，手里如握芒刺。 而在他手边还有一份同等额度的采购单。 江南某处堤坝重新加固的紧急申请单。 而他只能在两者之间忍痛选择其一，优先安排。 不是他这里没有额外的款项，而是他这里更多的款项要去转化为外汇，去采买国内迫切需要的东西。 例如一整套德国的化工体系生产线，这是用于工业、军工，农业和医疗事业上的必需品。 李怀仁的笔始终无法落下，他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但每当事到临头，心里却如同压了一座泰山。 办公室外的大厅里，七八个忙忙碌碌的办事员，和他们的主任一样愁眉不展。 每个请款计划附带的材料里都写明了下面真实的情况，让办事员们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青藏线又有三位战士牺牲，修路、修路、修路！” 一位女同志看着眼前的材料忽然红了眼睛。 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狭窄陡峭的高原土路上，汽车兵们开着卡车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登。 那种陡峭的土路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浑身发寒。 甚至很多路段，卡车的一半身子都悬在外面。 第二张照片，是两位汽车兵坐在驾驶室里睡觉的照片。 但在照片的背面却写着：程xx同志和秦xx同志在执行某某运输任务途中，因道路问题导致车辆故障，被困雪域高原，被发现时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第三张照片尤为震撼。 黑色的礼堂里，好几排白色的花圈和无数脱去军帽低着头的小平头。 最后一张照片，让这位女同志彻底没能忍住。 照片上是太阳下照耀的一个山坡……漫山遍野都是如同笔直站立迎接检阅队列一般的墓碑……。 看着红着眼框的女同志抱到自己面前的申请材料，负责第二道审核的科长沉默的低下了头，手里的笔抓的死死的。 拒绝通过……。 “这笔款子……会优先拨给罗布泊项目组去购买国外设备，钾肥项目排在所有的项目之前……。” 女同志的脚步还是迟疑了一下。 “科长，咱们之前不是手里还有十亿外汇吗？” “上个月咱们科还为此庆祝过一次，我记得你可是喝高了……。” “没了……，”科长没有多说，只是一直低着头，“有更需要这笔钱的地方，已经全部花出去了……。” 他一直低着头只是不想让自己发红的眼眶让属下看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1节 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问，女同志只能咬着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把所有的资料堆成一堵墙，然后趴在桌子上，躲在资料后面微微的抽动起来。 其他的同志看都没看她一眼，因为下头报上来的资料里，他们还见过更让人催泪的。 缺钱啊！！！ 有知道那笔额度十亿美金去向的同志实在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先后两笔额度共计二十亿美刀的款子都如同水一样泼出去，而接受这两笔款子的账户都是海外账户。 这又是对哪位亚非拉兄弟进行援助吗？ 可国内现在实在是缺……。 李怀仁拿着一张表格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出了办公厅里压抑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把表格递给手下的科长。 “老邓，先把江南修堤坝的款子发下去。” “主任，那西南新建小学和民办教师的……怎么弄？” “先拖一个月，最后一个月！等海外那笔款子回来……。” 还没等李怀仁话说完，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怀仁摇摇头走回办公室。 过了几秒钟，突然所有人都听到李主任在办公室里激动的大叫了一声。 “你确定？？！！！” 轻快的脚步声飞快的响起。 满脸笑得如春天百花开放一般的李主任，失态的鼓着掌跑了出来。 “同志们，我们发出去的那笔款子回来了！！！” 科长有些后怕的低声问了一句。 “还剩多少？我们这边能批多少下去？” “哈哈哈哈哈，老邓，看你那小心的模样！” “出去二十亿美刀，一个月，才一个月啊，回来了三十一亿五千万美刀！！！！” 办公厅里顿时炸了，欢呼声震天，把玻璃都震得嗡嗡响。 “上头决定给我们处四个亿（rmb）得款子！！！” “同志们，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避免上头那些老家伙反悔，今天都给我加班，把所有能拨的款的全部给我拨下去！” “是！！！” 女同志哆嗦着拿起青藏线增加拨款审批单，写上自己的名字第一个塞到了科长那边。 这回科长相当爽快，签字盖章不到几秒钟就完成。 第420章 项目有钱了！ 很多当年志愿前往或者被分配到西南当教师的师范毕业生，在多年之后还记得1985年的那个夏天。 以前被人畏如虎狼的西南教师岗位，却成为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很多人都觉得这一年的教育部着实大方的很，很有点暴发户的既视感。 所有去西南的师范生，一次性增加补偿四年的教育生津贴。 各地大专学院最低的补助标准是八百块，最高的是北京，有1150块！！！ 而这一批公办、民办教师的待遇都是部里直管，比照西南各省省城小学老师的待遇。 很多人都记得那一年，清纯彷徨的自己第一次拎着东西去导员的家里走后门的场景。 在1985年暑假初期，不光是教育部得到了一笔巨大的意外之财。 军队后勤部门和建设部之前拖欠的大笔修路款项也被划拨到位。 很多工程部队趁着夏天开上了高原，手抬肩扛的开始拓展青藏线。 ...... 上海郊区。 某戒备森严的大型基地。 赵工静静的看着空荡荡的巨大车间，一直没有说话。 一具巨大的金属框架横在仓库中间，但有些地方已经明显有了灰尘和锈迹。 赵工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了项目之初，这里人山人海、大家干劲十足的场景。 一股悲凉在他心头萦绕。 今年是项目成立的第十五个年头......。 赵工仍然记得自己进组的那年，还是个刚从京大毕业的青葱小伙子。 十五年过去，快四十的他已经成为了某个项目组的领头人。 没错，他的级别是上去了，可项目在三年前就陷入了停顿。 不是他们为之付出了良多的项目没有成功。 样品已经成功，但项目商业化的道路却充满了坎坷。 赵恭泉到现在还记得外国专家的那些话。 “成本太高，大批配件要进口，相应的产业也要升级，综合下来还不如直接进口。” 专家的话得到了高层的赞同，项目组的拨款从去年开始彻底断绝。 已经有人在和by公司谈判采购客机的事宜。 他们甚至还说“造不如买，买不如租”。 把y10项目的总负责人气得差点吐血。 不久前，他们进行了最后一次尝试——请款3000万继续进行商业化研究。 但申请在交上去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打回。 甚至还有消息传来，国内会在年内彻底解散项目组。 赵恭泉听说自己也会被调往西南新的单位。 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湿润，赵恭泉准备最后再看这里一眼。 国人的大飞机梦......碎了。 ...... 调令上赵恭泉又升了半级，但他站在月台上迟迟没有登车。 赵恭泉看着上海的天空没有出声，提着行李的全家人都在等他。 良久之后，赵恭泉长叹一声。 看来上海的天空不是个完成大飞机梦想的地方......。 汽笛声响起，火车列车员们纷纷吹响了口哨。 一节又一节车厢门被陆续锁上。 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冲上了月台，因为剧烈跑动而呼吸急促无法出声的人是位两眼满是急切的眼镜男子。 他看着眼前准备启动的火车不住挥着手。 可惜他的嗓子太干，一时根本喊不出声来。 赵工，赵工在哪节车厢？！！ “同志，你是哪节车厢的，快点上去！” 月台工作人员看见他急切的样子，以为他是误了火车，准备好心的扶着他往车上冲。 但一时无法出声的眼镜男子急切的挣开工作人员的帮扶，气喘吁吁的挥舞着手里的一张白纸，一个接一个的车厢在寻找着什么。 当火车缓缓启动，眼镜男子终于急切的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出来。 “赵工……赵工……。” 不远处的车窗里，猛然探出一个半白头发的脑袋。 不是赵恭泉又是谁？ “小马你来干什么？说了我不用人送……。” 面对赵恭泉的疑问，眼镜男子更加着急的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纸张。 “赵工……款子下来了！！！” 接下来让车厢里所有的乘客和站台工作人员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瘦弱的半白头发男子，竟然利落的如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从火车车窗里直接跳了出来，差点被带到火车的下方去。 浑身激动的发抖的赵恭泉根本没管被自己扔在火车上的家人和行李，他抢过小马手里的文件贪婪的研究着上头每一个字。 下一秒，赵恭泉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三千万？ rmb？！ 不，这单位怎么是美刀？！ 顾不得理会月台工作人员的责骂，赵恭泉一把抓住了小马的手。 他甚至没有发觉自己的音调变得如同公鸭一般可笑。 “三千万美刀？真的批了？？？”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2节 小马抱着差点走掉的赵恭泉，哭着笑了起来。 “不是三千万美刀！！！” “是三个亿！” “三个亿啊，整整三个亿！！” “全是美刀！！！” 被彻底震惊了的赵恭泉，这才重新看了一遍手里的公文。 果然是他少看了一个零。 如同疯子一般的两人在月台上又蹦又跳，哭的像两个孩子。 运十大飞机项目，本来应该在今年被彻底撤销。 说一千到一万，不管当初是不是有人提出起造不如买或者租的建议，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缺乏外汇。 张清明很清楚，取消运十大飞机项目这里头牵扯了太多的人和事。 所以他很明智的，没有直接反对取消这个项目和提议停止和波音公司的谈判。 他在给国内回款的时候，就着重提出了想和国家联合研发大飞机项目的意见。 差点被正式解散的y10项目组，得到的三亿美刀里有二点五亿美刀是属于他的投资。 之前连三千万rmb都拿不出来的部委，这一次也咬着牙跟投了五千万美刀。 一是因为他们这回手里终于活泛了一些； 二是因为以现在张清明的面子和投资项目的格调，低于五千万美刀，他们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在张清明看来，重启运十项目不光能够解决国内大飞机自产的问题，更能带动大批的航空工业同时发展。 运十造出来卖不出去？ 那是因为人们太小看国内的航运市场了。 不说别的，被飞机供给严重卡住脖子的港龙航空公司，就会是运十项目的第一个大客户。 第421章 张主任 除去给国内回款三十亿美刀，张清明同时宣布东方银行基金进行第一次短期分红。 而这一次分红还有额外派息，但凡购买东方基金超过两千块的人，竟然拿到总数八百块的奖励利息！！ 很多坚持支持东方银行和张清明的家族和个人赚的盆满钵满。 这让那些没有购买东方基金，甚至是退出了东方基金止损的人，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眼睛都嫉妒红了。 这一回就算港府再怎么宣传张清明和东方银行的负面资料，再怎么传播不靠谱的假消息。 也无法阻挡人们争先恐后购买东方基金的热情。 东方银行和嘉华银行各自总行和支行所在的街道，这几天都被汹涌的人群所挤满。 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挥舞着钞票，想要挤进远方的营业厅大门。 东方银行的电脑业务部，营业员们的手指都敲出了火花。 因为对本基金的大宗投资，都是通过转账进行。 “不好意思，刘生，最多只能给你一千万的额度了。” “千万别误会，实在不是看不起您，而是我的权限已经只能卖出这么多了。” “一千万够谁买的？找你们经理来！” “实在是抱歉，刘生，我们经理正在为李家的大公子解释这个问题。” “衰佬，你唬谁呢？” “你们张董不是说过不设上限的吗？” “那是之前，现在第二批基金购买都被设了限购额度。” “因为这批基金都会享受短期分红的待遇……。” “多短？” “我们张董说过，最短一个月最长一个季度，就会进行分红，当然分红的比例肯定没有现在这次这么高！” “我明，这一次你们张董在白银上赚的太多，所以才这么大方，没人会以为月月会有这种好事。” “喂，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去夜总会，好歹再让一点额度给我啦……。” 刚刚从北美回来的周嘉荣忙得脚不沾地。 如今的他正式成为了东方银行的ceo，张清明还给了他5%的职工股权。 白银大战过后没几天，港岛人都在疯抢东方基金的第二批购买资格。 每天都有大量的港岛家族来人拜访他。 对于第二批基金筹资，张清明还真的设置了限购条款，因为他不想有人借机在基金内部做大。 周嘉荣才抽空喝了口水，秘书就匆匆赶来。 “周生，港督府的m先生来了。” 周嘉荣吃了一惊。 “他来干什么？” 但周嘉荣想到这位m先生其实是港督的私人会计师，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果然，就算是英伦人里的死忠，也不会跟金钱过不去。 港岛的那帮英伦人，估计也看上了东方基金第二批募资的额度。 “请他去小会客室，我马上就过去。” 其实不光是港督府，就连汇丰、太古甚至是大输家英伦央行新老大派来的代表也飞抵了港岛。 东方基金的盈利率实在是太过诱人——这才过去一个月，东方银行和嘉化银行在本子国抄底收购的地皮、房产已经上涨了25%！！！ 想到一个月前因为火山喷发和地震而跌破底的本子房价，几乎所有投资者都想剜掉自己的眼睛。 毕竟只是外力导致的火山喷发，看似宏大的火山联动和地震，在七月初彻底恢复了平静。 本子国虽然损失惨重，但却借着雄厚的经济实力在快速恢复着元气。 如今各大财团都想在这个时候杀入本子国的房产市场赚一笔快钱，可惜本子国大藏省知道其危害，死活都不肯开放多余的许可。 所以很多人转头大举投资已经搭好了进入本子国桥梁的东方基金。 当然，赞同鹰酱对本子国出手的人也越来越多。 张清明忙里偷闲，带着孟轻尘再次回到了本子国。 赚了这么多钱，他自然想好好享受一下。 在这次白银大战里，世界各国投机商都以为那些海啸一般的白银是来自国内。 因为除了北极熊和鹰酱，能拿出这么多白银来砸人的估计只有兔哥了，连墨西哥都够呛。 而国内的人们却以为张清明的白银是来自某些神秘的国度（非法开采），本就缺白银的国内趁着白银在白菜价，不，是咸菜价的时候大笔吃进了一些。 当一些机构又趁机开始做多拉高银价，国内立即停止了收购。 有趣的是，这些机构见到国内停止收购也不慌张，依然缓慢的拉动银价回升——他们以为国内这次消耗了太多的白银，迟早会大举吃进......。 其实国内早就吃饱了......。 按照国外机构的测算，张清明这次本人获利大概在八亿美刀左右，但他们不知道张清明卖出的那些白银也是他的“纯收益”。 他非但一分没亏，纯收益甚至达到了近三十亿美刀。 这些钱他没有继续投资本子地产，而是全部用来购买鹰酱的债务。 日币即将上涨，美刀将陆续下跌，这意味着美债会大规模上涨，不赚白不赚。 张清明这回来到东京，依旧是用的“张云生”的身份。 如今全世界都知道国内在白银上赚了一大笔，所以很多驻外贸易机构都稍微提升了一下办公的环境。 “张云生”所在的联合营业部，就把隔壁的套间也租了下来，从此拥有了两个办公区和一个单独办公室的格局。 单独的那个办公室自然是营业部主任来使用。 只不过因为上批药品的问题，联合营业部主任高东海被调回了国内。 而空出的主任一职，竟然给了京城来的小张——不，现在应该叫“张云生”主任。 而且营业部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 之前大家都是来自各个不同的贸易单位，由各单位协商后让高东海管理办公室的日常事务，但不涉及各自的业务范围。 而这次却将所有人的编制都划归了联合营业部管理，只是他们对口的业务对象仍然是原单位。 张清明摇身一变，成了所有人的正式领导。 不服气的人自然有，但都没能坚持两天。 因为张清明一个白天就把所有人的采购业务搞定，价格和质量都非常理想（其实就是他直接从随身城市里出货）。 这让大家不得不服气......。 高东海单位送来顶替他销售位置的是个小姑娘，叫贺东华。 她拿着一份某会社送来的货品单来请教张主任。 “主任，这个船山会社我可以去接触一下么？” 张清明想了想，他也听说过这个会社。 这个船山会社在华国留学生里的影响力似乎很不错，还曾经为多个华国留学生和来访学者提供过资助。 船山株式会社的主营业务是矿产，难道是听说最近国内赚了不少，所以这个船山会社才想着借机出口一批矿物到国内去么？ “你先小心一点接触，买与不买回来再说，胆子大一点，别怕。”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3节 得到主任鼓励的贺东华鼓着勇气去赴会。 与她见面的是船山会社的铃木课长，对方还带着一个华语翻译。 贺东华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年轻的翻译几眼，因为对方的京片子很溜，人也有些帅气。 “史先生是来本子国留学的么？” 帅气的翻译笑了笑。 “不是，我是过来工作的。” 如果张清明在现场的话，肯定会认出这位帅气的翻译是谁。 此时改名叫“史得露”的施南国笑得很迷人，把小姑娘迷得有些语无伦次。 第422章 张白露的暑假 七月是暑假。 张家又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所谓“不大不小”自然指的是张家，要是普通人家能遇到其中一件，算是两辈子上足了高香。 张清明在港岛搞风搞雨，家里依旧波澜不兴，没人知道他的“丰功伟绩”。 张夏至的出租车公司已经彻底走上了正轨。 驾校的第一批五十名新司机拿到了驾照，他们都获得了成为出租车司机的机会。 之前有过碰碰车经历的桑塔纳被扔给了他们驾驶，只有五十人里面的前二十名才有机会驾驶新车。 夏天出租车公司迎来了大发展时期。 但对于张功高和李二秀来说，张夏至最大的好事，并不是又赚到了多少钱，事业取得了多大发展，而是这丫头终于把多余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 暑假前的大一期末考试，张夏至竟然拿到了专业第一的成绩。 哪怕是并列第一，也足以让很多人对张夏至刮目相看。 张夏至也对自己获得这个成绩感到格外欣喜，哪怕是她名下的诸多产业赚了再多的钱也比不上这个“专业第一”带给她的满足感和虚荣心。 她最近的打扮，也在完全向着知识女性的方向发展，生生把那种小白花的娇弱感，变成了内敛而含蓄的知性美。 就连有些之前看她的做派不太顺眼的教授，也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说张夏至到底是书读的多了，终于有了读书人的样子。 这也让张夏至在水木学生们中形象又上了两个台阶。 成了下一任学生会会长最热门的人选。 对于学习这一块，家里最有发言权的还得是老三张白露。 面对父母在外人面前吹嘘二姐的第一名，以及二姐在家里的种种傲娇、显摆，她只是在一边偷偷笑着。 她哪里不知道，大哥实在看不惯二姐之前的种种做派，亲自出手给二姐拟定了一个竞争计划。 靠着大哥提供的几套打印稿复习资料和知性美的人设剧本，才有了二姐如今的模样。 那几套打印稿复习资料，听说在二姐考完之后就心急火燎的给烧掉了……，嘻嘻嘻嘻。 至于那几位改了对二姐口风的教授……，大概是真的被大哥提供的知性美剧本给感动了吧……。 反正她打死都不会把原因归咎于----这几位教授的家人和后辈都拿到了海淀区这次房改小区项目第一批安置的名额。 张家的好消息不少，张功高和李二秀在外头显摆自己二女儿第一名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嫌弃”自家老三。 “你问我家老三啊？” “哎，这丫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自从考了一个全国状元，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本来是物理专业的学生，结果还考了生物、化学加数学，您说这能考到好分数吗？” “哦，您是问都考了多少分？” “哎~~，幸亏大学一年级很多基础科目都是共通的，四个专业加起来才十九门，其中生物学的一门功课就考的不太好。” “多少分？她这一门差两分才是满分，虽然也是那个学科的第一名，但到底还是比不上满分啊。” “本来说好十九科满分的，结果才拿了十八个……诶，您就走了……？” 以上是张功高提到张白露的日常。 这还算是比较“含蓄”的，换做老妈李二秀，她本来也想含蓄一下，可惜的是她文化水平和实力着实有限。 “你们家老三明年读大二了吧？” “可不是嘛，本来该读大二的，就算不想读，你跳个级读大三也好啊，”李二秀把膝盖惋惜的拍得山响，“可她的几个教授实在是太过分，硬拉着这孩子去读什么研究生？！” “国家都说了大学要读四年，这不是硬生生的抢走了孩子我们家三年时间么？！” “这少掉的三年津贴算起来可不少，你说我们家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在同李二秀说话的几个大妈都停下了手里的毛衣线，仔细看了一眼李二秀手腕上那晃动的厉害的翡翠珠子，很违心的附和了一句：“三年津贴，确实算起来不少了……。” “所以呀，我就去找他们学校要回来的三年津贴！” 有个大妈实在忍不住。 “这个有点过……你不会真的去要了吧？” “那必须的！” “那人家学校怎么说？没影响到你家孩子读研……吧？” “唉，人家学校领导不愧是做大学问的，那叫一个和善和好说话。” “我就悄摸摸的提了一嘴，人家领导立即就给批了，还问我要不要四份？” “您说多不好意思啊！” “李二秀，你不会真的要了四份吧？” “我也不想要，但人家领导非给啊，哎，愁，这孩子身体本来就弱，还要读四个专业的研究生……。” 本来不聊到天黑不会散的大妈们今天散的格外早。 街坊邻居都知道张家两个闺女读书厉害，尤其是排行第三的那个。 但聊到这份上已经跟天书差不多了，实在让人很难相信。 可偏偏街道上的人说这些都还是真的！！ 真是让人又羡慕又气，聊不下去了，回家打孩子去！！！ 张白露这回的期末考试并不是京大的年级第一或者专业第一。 因为学校把她的成绩都拿出来单独核算----免得把这一届的学生打击的太厉害。 就连一二三等奖学金、甚至少见的特等奖学金，也没张白露的份。 她拿的是学校专门设立的一个奖学金----白露奖学金。 金额是特等奖学金的十倍。 对于给一个大一学生设立这种殊荣性的奖学金，全校所有老师和教授都没有任何意见。 因为在这短短一个月里，这个大一新生拿出了五项国家级成果和两项世界级创新成果！ 其中有一项成果甚至不能对外透露半分消息。 坐在窗前走神的张白露，想到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那个药剂效果，忍不住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她不过是想借助空间里的植物配置一种痒痒粉给姐妹几个防身，谁知却弄出了一种极为厉害的神经毒素。 无论人畜只要沾染一点，会在十秒钟内失去行动能力，维持半个小时到一个钟头不等。 而更离谱的是她还配出了解药。 其实这种东西对于国家层面来说不算太过重要。 但这东西和解药如果是国家可以低成本批量生产，意义就变得不同起来。 先不说在军事上的作用，仅仅是这东西的减弱减弱减弱版本，用在手术上的效果就极为不错。 “爸爸妈妈带着小雪去维也纳参加青年钢琴大赛，要到八月才会回来。” “都暑假了二姐还是忙忙碌碌的，自己又不想去实验室……至于大哥……哎~。” “要不，趁着暑假有时间，回鼎市一趟？” 第423章 堂姐还是亲姐？ （抱歉，刚才自己看了前几天写的几章，实在是不成样子。语音码字干巴巴的，语序也乱。） 绿皮火车再次临时停靠在某个不知名的小站。 七月的天气里，阳光只剩下一种刺眼的白色。 让火车窗外的一切都带着明亮的色彩。 虽然车窗内有着空调，但靠近窗户一些还是能感受到窗外的炎热。 单独的软卧车厢里，张白露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几辈子下来，她也是第一次坐这种层次的软卧。 不是她父母之前坐的那种四人座包间。 随着张清明的不断付出，其家人享受的待遇也是一升再升。 这里纯粹就是一个小小的房间。 宽两米，长约四米，地面上铺着红地毯。 车窗是两米双开的大窗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4节 窗帘是落地式的欧款。 一米三宽、两米长的固定席梦思在车窗的左边。 车窗正中有一个固定的写字台。 车窗的右边是一个沙发组合成的吧台区。 张白露此刻正坐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景色。 与张功高夫妻很想融入火车冗杂的环境不同，张白露更喜欢这样宁静的旅途环境。 那些人间烟火气，她几辈子看得太多，实在是欣赏不来。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脑子灵活在火车上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 胆子大的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卧铺乘客的身上。 拿了他们好处的乘务员会对进入硬卧区的小商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软卧和特别客人区域依旧把守得很严。 沿途张白露听到车厢尽头传来好几次喧闹声。 有人在知道特别车厢里有年轻漂亮的女客人后打起了推销化妆品的主意，按照一般的情况，只要他们给的好处到位，乘务员也会抽空帮他们转达一下。 （有些规矩已经乱了起来。） 但与张白露一起离京的两位女同志都严词予以了拒绝。 张白露这次没给人添麻烦，主动和负责保护她的两位女同志一起离开的京城。 虽然有点不太自由，但也能帮她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 纺织厂老宿舍区。 因为天气的原因，外面几乎看不到几个人。 张白露看着眼前的老旧职工楼，眼中露出唏嘘的情绪。 一楼最西边的一套一室一厅宿舍，正是张家一家人曾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虽然张家已经搬走，但这里依旧没有被分配出去。 只是墙头已经积了灰。 一楼阳台的院墙不高，上头还有两三盆枯死的兰花。 这些兰花都是二姐张夏至当年种的。 有老妈在家里，这些兰花都活得好好的，如今却枯得连点草根都看不见。 她挪开其中一个花盆，在下头的院墙裂缝里摸了摸，拿到了一把带着铜臭的钥匙。 这是大哥设计的备用钥匙盒。 张白露记得这是因为，张小雪当初上学的时候经常忘记带钥匙。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婚纱的自己，在一个月色明朗的夜晚来到这里，轻车熟路的摸出花盆下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炎热的天气里，张白露忽然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刚才脑中闪过的画面，让她感到了些许的寒冷和凄凉。 房门被打开。 虽然才离开了一年多一点，张白露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熟悉和陌生之间不断转换。 她的手指碰触着一张小床的边缘，似乎自己和小妹在这张床上一起躺了十多年的岁月都在这一刻重现。 虽然她和小雪住的地方是从小餐厅隔出来的一小部分，但在张白露眼里却比她在海淀那个巨大的独立卧室宽阔了无数倍。 这里装下了她十多年平淡的岁月......。 阳台被改造成两个部分，东边是半露天的厨房，西边木板后面是一间小卧室。 这是大哥的房间。 七月的天气让这个小隔间里闷热无比——难怪每到夏天大哥身上总会捂出一身痱子来。 她仔细打量着地面的某个方位——如果她没有记错，穿着黑色婚纱的自己就是躺在这里结束了一切。 回到这里来看看，是张白露自己的主意，也是为了满足上一世自己的心愿。 半旧的铜锁再次锁上了老旧的房门，张白露转身离去时仿佛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似乎有什么永远的留在了老屋里面。 信步走到纺织厂与县城连接的马路口，张白露忽然抬头看向了前方的来人。 来人也顺着她的目光发现了自己。 张白露笑了笑把对方晃得一时恍惚。 “真是好巧，欣雨姐原来你们单位也会放暑假么？” 唐欣雨也没想到会在厂里遇到张清明的妹妹。 ——不过张白露现在也太好看了吧？！ ——不知道张清明会不会越来越帅......。 唐欣雨摇摇头，挤出一点微笑。 “白露放暑假了么，真是好巧。” 唐欣雨是回来转迁户口的。 张白露注意到在聊天过程中，唐欣雨无意中说起了自己是要单独立户。 所以她不是因为结婚而转户口。 似乎是唐厂长他们在北京给欣雨姐介绍了一个对象，但欣雨姐并不感冒，准备破釜沉舟的把自己的户口迁到上海区。 两人只是聊了一些彼此的近况，分别之际，唐欣雨踌躇了半天。 就在张白露转身告辞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你大哥......他还.....好吧？” 张白露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反复溜达的两位女同志，对着唐欣雨礼貌的笑了笑。 “挺好的，他在京城挂靠了一个单位，现在应该算是在做销售什么的吧。” 唐欣雨愣了愣。 “原来他也在京城，看来......我是选对了。” “那张清明他......有没有恨过......我......。” 张白露的笑容慢慢散去。 大哥恨欣雨姐么？ 应该是不恨的，她知道大哥对欣雨姐更像是朋友。 两人之间是欣雨姐一直在追大哥，不过如果没有唐厂长他们两口子，说不定欣雨姐还真的成了自己的......。 张白露晃晃头。 “欣雨姐你想多了，你和大哥都是朋友，哪里谈得上恨不恨的。” 张白露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唐欣雨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叹息了一声。 “不恨......，只是因为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么？” “只是朋友么？” “只是朋友......。” 唐欣雨忽然捂着脸大步离开，一滴滴晶莹从她的指缝里滑落。 临江派出所楼上。 张白露揉了揉眉头，刚刚楼下两位户籍警大姐的八卦十八问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她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两位大姐竟然觉得自己大哥离开一年多了，还没给自己添个侄儿侄女是属于不务正业的表现。 她们怎么能这样看大哥？ 小青姐和欣雨姐都是自己凑上去的好不好！ “白露你在楼上吗？” 楼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喊声。 呼喊声里带着疏离、客气和心虚，她甚至还听出了几分恨意。 二十多岁的女人看着眼前的两位表情严肃的女警察，很是心虚的降低了呼喊的声音。 “我听说楼上这户人家回来人了，我叫张秀华，我是张白露的堂姐......。” 张秀华在解释的同时还在心里加了一句没说出来：我是她的亲姐姐！ 第424章 这才是你亲妹妹！ 张秀华在老张家行二，仅次于张龙。 只是张家老一辈的重男轻女，所以把比张秀华小几个月的张清明算成了三房兄弟里的老二。 张大进和罗英莲在生下大儿子张龙后，隔了三年才生下张秀华。 从小被家里娇养着。 直到张秀华五岁的时候罗英莲生了小儿子张二虎，这才让张秀华失去了部分宠爱。 张秀华后来嫁给本村的会计马国平，有个儿子叫马小华，已经五岁。 自从张大进一家和张龙、二虎都吃了官司，张秀华很少回娘家，扔下嫂子和侄儿不管。 前段时间二叔回家召集亲戚修坟，把她和她爱人都好好说了一顿。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5节 如今二叔一家混得风生水起，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马国平在被训的时候也连连笑着认错，这让张秀华很是感慨。 二叔走的时候，还给了自己和嫂子各一千块钱。 导致张秀华对二叔一家越发的敬畏。 其实张秀华今天过来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找白露的事被二叔知道了。 在她的认知里，白露就是自己的亲妹子，和二虎一母同胞。 张秀华本来在乡下种地，最近半年才顶了张功高的岗进了纺织厂。 虽然是合同工，但也比在乡下刨地强了太多 。 只是张秀华继承了张大进一家的好传统。 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又是另一套。 张功高两口子前脚刚走，她就在车间里作妖，借着张功高两口子有钱的名声四处借钱。 尤其是张功高的那些老邻居、老同事，面对张秀华上门借钱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借来的钱都给了丈夫马国平——用来抹平他当会计时的漏洞，同时打点上下想把马国平调来县里。 但是张秀华没有想到，自己丈夫在见到了自己二叔修坟时的派头后心痒难耐，也打起了做买卖的心思。 前段时间，马国平和人一起搞了一批烟准备运到外地去卖。 结果这些烟在中途被查了下来，马国平投入的三千多块全部打了水漂。 他们两口子在村里、厂里都借了不少钱，如今根本还不上。 厂里的人看在张功高的面上没有追讨，但村里的人却不干，几乎日日堵马家的门要钱。 两口子借钱的时候用的是张功高的名头，这是他们背着张功高干的好事。 但前几天追讨的事情闹大，结果被三叔公知道。 三叔公勃然大怒，让这两口子在一周之内把所有利用她二叔名头借的钱都给还了，不然他就给京城打电话。 张秀华这边正发愁，却听人说在厂门口看到了张白露。 她立即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只是张秀华没有料到在张白露见到自己时，竟然会是满脸寒霜的表情。 “借钱？” 张白露的声音有些奇怪，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讽刺的语气和人说话。 她之前去老屋转的时候，也遇到过邻居家的叔叔阿姨。 张秀华打着自家名义借钱的事，她是从邻居嘴里得知的。 但张白露没有去理会，因为她会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大哥有的是办法对付这对不想还钱、还想把债务转移到自己家来的夫妻。 她只是没想到，张秀华居然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这个“学生”头上来。 “对啊，二叔修坟的时候，你不是自己出了一千块么？” 张秀华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如同看到了善财童子一般。 “二婶还说，你在学校拿了不少奖学金，有大几千是吧？” “借给堂姐三千四千都行，一准一分不少的还你。” 张白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白露，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可是你姐！” 姐？ 张白露笑了，还带着泪花。 是啊，上辈子张二虎绑着自己送回赵家的时候，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姐的人面对自己苦苦哀求的眼神却一直视而不见！ “不好意思，我没你这个姐。” 张白露转身就走，再不走她会忍不住收拾对方。 “白露~！” “张白露！” 张秀华急了，她上前去抓张白露的手腕却扑了个空。 一个脸色不太好看的女警拦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秀华脑子一热。 “白露，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拦住张秀华的户籍警大姐眼睛一亮，诶，有八卦！ 我就说张家老三这么好看，怎么和全家都有点不像呢？ 谁知张白露却笑着转身。 “张秀华，你是不是想说你才是我亲姐姐？爸爸妈妈只是我的二叔和二婶？” 张秀华急忙点头：“原来你都知道！我才是你亲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要不然街坊邻居的都说高考状元薄情寡义，对你以后工作可是有影响的！” 张白露冷笑一声，眼神一飘，瞬间捕捉到了不远处哆哆嗦嗦的一个人影。 “你不是想找亲妹妹么？成，今天我就成全了你！” 张白露上前抓住张秀华的手脖子，扯着她就往路边走。 “你放手，你放手，你怎么这么大的劲！” 看到张白露拖着一个人过来，躲在墙角的人惊慌失措的准备逃走，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脑袋晕沉沉的。 等她恢复过来，张白露已经扯着张秀华来到了自己面前。 “张、张白露，你想干什么！？” 齐凤忍不住尖叫起来。 她也是听人说张白露回来，才偷偷跑过来看一眼，心里自然也没憋什么好屁。 张白露把张秀华往齐凤面前一推。 “来，大家认识一下！这位齐凤，不，张凤同志才是你的亲妹妹！” 她冷笑着指着齐凤对张秀华说：“是不是觉得你和这个人有些像？” 张秀华没有出声，因为她呆住了。 齐凤的眉眼几乎就是张大进和罗英莲的翻版！！！ “你别听她胡说，我才不认识你！” 此刻的齐凤慌的不行。 本来不是齐家的女儿就已经让她很崩溃了，后来又被证明她也不是萧家的女儿，但齐凤的心气依旧不减。 可现在张白露居然说眼前这个看着就不上档次的女人是自己的亲姐？ 不可能！！！ 但张秀华与自己五六分的相似，却让齐凤心乱如麻。 她转身就逃，张秀华也没伸手去抓。 齐凤嫌弃张秀华一身市侩，张秀华也嫌弃齐凤身上的衣物没有张白露的华贵。 张白露呵呵一笑，还真是亲姐妹！ 忽然，她的目光闪动。 隐隐看到有个年轻的男人把逃走的齐凤拉进了一条巷子。 而齐凤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 张白露的目光很锐利——虽然隔了段距离，但她还是发现那个男人与齐卫国有好几分相似。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欠债逃走的齐一卓！ 第425章 善后的她 张白露的做法让张秀华有些措手不及。 但“良好的家教”让她还是把握住了其中重点——她是来“借”钱的！ 别看张白露只是个大学生，但她知道对方有钱。 因为李二秀当初在老家修坟的时候就吹嘘过，张白露跟着她大哥和二姐赚了不少零花，这些零花钱就算是他们两口子当初在厂里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回来。 张秀华才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自己爹娘造的孽，反手抓住张白露的手腕就不放。 既然张白露很可能不是张家的人，那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索性撕破脸，看谁熬不住！ 小丫头片子又是好学生，肯定是个要面子的......她就不信这钱要不到手。 在不远处溜达的两个女同志皱着眉准备上前处理，可就在张秀华还没来得及撒泼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载着两个男人赶到了现场。 张秀华一见气势汹汹的那辆黑色的摩托车立即没了闹事的气焰，慌忙转头就走。 整个县城内外拥有黑色摩托车的就两户人家，一个是她亲三叔张胜利，另一个是她二婶李二秀娘家的侄女李卫国。 她三叔张胜利要是知道她过来欺负张白露，指不定会怎么收拾她，不过好在三叔如今在外地，所以来的人肯定是李家的。 所谓娘亲舅大，人家看到自己缠着张白露肯定会偏帮外甥女。 确实是李二秀的大哥李和平和他儿子李卫国赶了过来。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6节 两父子也是听人说起看到张秀华来找张白露，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张功高当初给侄女安排工作的时候，李二秀当着张家族亲们的面不好发作，但私下还是给自己大哥和妹妹留了信，让他们帮她盯着点张秀华。 其实张秀华借着张功高的面子四处借钱的事，李二秀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她一直瞒着张功高。 她也告诉自己哥哥，张秀华借钱的事就让她自己发酵，反正她家里是不会管一分钱。 可李和平没想到张秀华会把“借钱”的主意打到张白露身上来。 张秀华跑了，她以为自己一家到处借钱的事李和平还不知道，她怕事情闹大了被二婶知道。 张白露被李家舅舅关切的问了好几句，都被她笑着说没事，最后李卫国又建议她。 “白露你一个人住的话，我建议还是住市里去，张秀华两口子最近可惹了不少事。” 张白露也笑着应了，她这次回来办完一点事就会去市里看看二姐的那处四合院。 送走了李家父子，张白露没有回家，而是若有所思的走向了临江街道不远的江边。 八十年代的江岸一切都是原生态的，粗犷中夹杂着精致的景色。 七月的江风格外强劲，蔚蓝色的纱裙在江风里不断飘飞，白雪般的肌肤在烈日下熠熠发光。 张白露静静的站在偏僻的江岸上，看着涛涛不绝的江水出神。 日光普照着万物，她却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的真实。 之前上一世残留的呓语还会时不时的在自己脑海里浮现，但自从离开老屋之后，那点呓语的残存似乎就眷念着留在了那个地方。 这竟然反而让脑子里清明宁静的张白露有些不太习惯。 似乎那些呓语不断提示的......才是她最真实的和最不忍舍弃的念头。 ——自己为什么要顺着那条、自己从未来过的小路走到这里？ 张白露晃晃头，如云墨发束成的高马尾在江风里似乎想挣脱束缚。 ——是了，这是自己偷听大哥和孟姐姐说话时得知的地方。 ——所以，大哥和孟姐姐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英雄救美，果然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剧情......。 玉手轻轻的从马尾上解下蓝色的丝带，彻底失去束缚的乌云长发如同黑色的幽兰般在风里绽放。 闭着眼睛张白露用心微笑着抬起手指尖，胆怯的触碰着这里的风，似乎风里有什么最浪漫的事融入了她的心中。 ——不要多想了，张白露~~~！ ——这次回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这可是你答应了“自己”的......。 ....... 傍晚后街小巷。 月华已经到了半空，空中依稀有着几点游云。 一个孤寂的影子在夜风里徘徊在后街小巷里，反复的走来走去，似乎在乐此不疲。 有怅然若失的声音在后街的风里飘散。 “孟姐姐就是在这里吃了大哥煮的一碗馄饨么？” “好羡慕......。” 翌日，清晨。 警笛声响彻县城的大街小巷。 县城里一处隐蔽的赌博窝点遭到接到举报电话的警方突袭，但让警方感到诧异的是，几个赌场主事人在逃亡的过程中出了意外。 最严重的那个摔了个跟头，脑门正好撞在墙角凸起的砖头上。 送到医院一检查，人竟然彻底傻了。 张白露默默的站在医院走廊外的阴影里，静静看着表哥李卫国正在安慰着抱着孩子痛哭的表嫂。 病房里傻了的那个男人......叫做方勇。 虽然名字变了，但她知道这个方勇在几年后会给表哥一家最后带来什么。 让方勇“安静”下来，这是自己答应过“自己”的事。 天亮之后，张白露告别了自家楼下的两位大姐，乘车去了市里。 张夏至的四合院里。 张白露在四处打量着院子，她脑子里想的是当初二姐用钱砸季东门的场景。 ——用钱砸前男友的脸抢下对方看中的婚房，而且还是前男友未婚妻面前，想必二姐当时爽透了吧？ 张白露脸上露出笑容。 “二姐啊，前世的我告诉我说，做事最好是当机立断，不能留下尾巴......。” “你可知道，在你们亡于纵火之后，季东门的母亲是怎么做的么？” “她恨透了我们张家，认为是因为你，她儿子才会出车祸，因为你姓张所以才会引来灭门火灾，她.....竟然将你的骨灰【失手】扔进了江里......，呵呵呵呵呵呵呵。” “陪着姓季的下葬的竟然是那个保姆......，呵呵呵呵，可笑吧？” 张白露莫名其妙的轻笑声惊动了在四合院门口偷窥的人。 她讪讪的和张白露对视了一眼，随即飞快的离去。 看到对方离开，张白露的心却平静了下来。 ——大哥，二姐，你们留下的尾巴，我帮你们清理了吧......。 第426章 该走了 季东门有一个极为记仇的母亲。 这位叫高淑珍的女士虽然嫌贫爱富，但最宝贝的还是她儿子季东门。 季东门因为倒卖墓穴文物而被捕，本来要被判五年。 但庸市的一桩案子却把季东门拉入了无底深渊。 有个磨刀老人在临终之前向警方透露了一个真相。 当初他不是失手将疯疯癫癫的沈茹清推下水去的，而沈茹清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有人故意将她遗落在了河边。 老人还拿出了五百块，说是有人请他做的......。 阮老人最终选择了隐瞒自己早年是土匪的真相，同时让那个薄情寡义的男子付出了代价。 老人也有孙女，故而他最恨的就是这类人。 季东门抗辩了数次，但还是在最近被两罪并罚判了死缓，估计以后也是无期徒刑。 虽然这件事看似与张夏至无关，但高淑珍却把恨意放在了她身上。 她认为自己儿子如果不是张夏至再次勾引了自己儿子，自己自儿子不会对沈茹清那么绝情......。 这个消息是来探望张家的洪建设告诉张白露的。 洪建设只是想提醒张家少女，去了市里后离季家人远远的，最好不要在四合院附近出没。 因为市里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在张夏至四合院的附近有季母安排的人在盯着。 张白露淡定的关上院门，她决定今晚就住在这里。 自己一家人都在京城，高淑珍如果想要报复，落单的自己就是她最好的报复对象。 因为季东门的事，季副市长已经处于了马上退居二线的状态，手里没有什么能对付自己的力量。 除了高淑珍的娘家......。 洪建设说过，要她当心高淑珍的弟弟高兵。 高兵在山里偷开矿，听说手里还藏有家伙事，是个出了名无法无天的家伙。 而且这个家伙还发出话来要张家一家人好看！ 当晚躺在张夏至床上的张白露睡得很安稳，哪怕院外忽然响起的嘈杂声和几声奇怪的声响都没能惊醒她。 高兵和三个同伙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 他们手里的喷子甚至还没得及发射，在四合院的大门边被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射倒。 天还没亮的时候，几辆jun车开过来将尸体拖走，现场被飞快的清理。 靠在四合院附近阴影里闭目养神的女同志，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动静。 她手里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已经重新上满了子弹。 张白露在早上十一点多才走出四合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省里来的消息让整个鼎市g场为之一震。 季副市长因为身体原因正式退居二线，而他的夫人高淑珍似乎在之前的岗位上出现了纰漏，开始接受市里jw的调查。 张白露并不知道这一切，但是本子国一行让她猜到了很多东西。 上头极为看重大哥，就算自己的安全也会被上头派人拼了命的保护。 她故意留宿二姐的院子，还故意让人看到，为的就是引来高淑珍弟弟的报复。 鼎市再穷凶极恶的歹徒，在经历过箱根森林一战的张白露看来都是一捅即破的纸老虎。 只要他们敢对自己出手，结果肯定会如自己预料的那样顺利。 离开四合院前的巷子时，张白露咬了咬嘴皮，因为那一丝残留的血腥味还被她闻到了。 这让张白露一阵怅然若失，她发现忽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江边的三层乳白色小洋楼。 这是大哥买下后挂在张白露名下的产业。 二楼宽阔的落地窗前，张白露小心的踩着脚下光滑的桐油木地板，她仔细的打量着地板，似乎想从地板上找出什么人留下的脚印一样。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7节 棕红色的地板上残留着岁月的痕迹，在照入室内的阳光下显得温馨而浪漫。 一旁的留声机在播放着音乐。 张白露没有刻意去选，而是随手拿的大哥放在这里的第一张。 《一步之遥》的探戈舞曲在客厅里回荡。 张白露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了四周。 “所以，大哥买给我的房子，竟然是他们练舞的地方......。” 张白露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回想当初张清明和孙小青在舞台上的热舞场景。 激烈而热情的舞曲声中，在张白露的脑海里孙小青的样子慢慢的变成了倾国倾城的孟轻尘。 她忽然很想知道，在这样浪漫而独处的环境里，两人翩翩起舞时竟真的没有发生点什么？ 张白露没有发觉，闭着眼的自己也在乐曲声中不自觉的舞动起来。 她的记忆力和协调性相当惊人，哪怕只是看着孙小青在舞台上跳了一次，竟然能毫厘不差的复原出来。 斑驳的阳光碎片里，似乎有个她熟悉的影子在她身边搂着她飞舞着。 当《一步之遥》的舞曲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一只玉手拿起了客厅里华丽的铜制话筒。 “喂，是公安同志么，我要举报......。” ......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鼎市电视台的案件现场采访。 “今日警方得到线报，成功捕获了逃亡了两年的重大经济案件嫌疑人齐某卓。” “据悉，齐某卓曾经欠下水泥厂上百万货款的债务，是导致合营水泥厂整个班子落马的罪魁祸首。”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张白露脸色如常的起身关掉电视。 小洋楼里失去了唯一的光源，屋里的一切在窗外的月光下变得幽深而宁谧。 包括那条慢慢走到窗前的修长身影。 她静静的看向纺织厂老宿舍的方向，嘴里在喃喃自语。 “我的上一世，我答应你的都已经做了，所以......我也该走了......。” ...... 七月份的火车站人很少，带着墨镜的张白露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坐在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候车大厅里。 在她不远处，有两男两女以她为中心看似不经意的打量着四周。 张白露买了一张报纸静静的看了起来。 忽然间，她的手指莫名的一紧，捏着报纸的一角瞬间皱了起来。 【本报记者讯，昨日被捕的重大经济逃犯齐一卓被查又犯下了一桩人神共愤的罪行！】 【齐某竟然不顾廉耻的与其家中收养的mm沦为了情人关系......。】 【据悉齐某凤是在去年被认定是齐家养女的，而在这之前两人一直都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妇联已经介入了此事，但让人心痛的是，齐某凤拒绝指认是被迫......。】 【不伦之恋，人所摒弃......。】 不知为何，张白露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周围的旅客似乎也有在看这张报纸的，在低声议论的都是这个话题。 “真是不要脸......。” “十多年的妹妹，他竟然也下得去手？最好死刑算了！” “齐家真作了什么孽，会有这样的报应？” “依我看到底是蛇鼠一窝，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定人家家里的家风就如此，嘻嘻嘻嘻......。” 不知何时，张白露手里的报纸已经覆在了她的脸上。 报纸微微颤动着，一丝泪从洁白的下巴上垂落。 第427章 贵人？ 火车在飞驰，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窗前的男子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脑子里在回想的全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历的种种。 大约八天前，投奔到船山会社的他被叫到了船山家的本屋。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船山会社的会长亲自召见。 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一条狼狈逃亡到南韩的败犬，更因为没有身份被南韩警察到处追捕。 直到船山会社将其录用为了临时工，并帮助他偷渡到了本子国。 在得到会长召见之前，他从事的是繁琐的文字翻译工作。 接见他的地方是个日式的榻榻米客厅。 客厅的一角摆着矮香案。 黑木香案上并排放着两张放大的黑白照片，分别是一个和服老者和一个和服女子。 照片前香炉里插着刚刚点燃的香火。 他看到两个牌位上写着【船山纲宪】和【船山智美子】 那是先会长和现会长夫人的牌位。 由此可见，会长召见自己的地方是个相当私人的场合。 他只是听人说过如今的会长很年轻，但他没有料到会长的年纪居然只比自己大一岁而已。 在见到一身黑色和服的会长时，他忍不住又看了遗照中的船山智美子一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船山夫人去世时应该是31岁......。 “不用猜测，”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年轻的社长微笑着坐下，“我正是从内子手里继承了船山家。” “额，我没有这样想......。” 年轻的船山会长无所谓的挥挥手。 “你怎么想都无所谓，因为不止你一个人在猜测，我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坏了我岳父和妻子的性命。” 他急忙低头伏身：“我不敢有这个想法......。” 可谁知上首的年轻会长却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解释。 “因为他们猜的一点没错！” “为了得到船山家，我做的远比他们猜测的还要多得多。” 被召见者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您真的太会开玩笑了.......。” 年轻的船山家会长船山纪夫没有纠结于对方是不是接受了自己的说法，他自顾自的掂量着手里的古朴茶碗。 似乎在反复观察着茶碗里的茶水颜色。 被召见者心里在暗自揣度，莫不是这就是本子国的茶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玩么子茶道？” 船山纪夫似乎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无聊的放下价值不菲的茶碗。 “虽然是本岛的茶道没错，但到底是舶来品，失去了唐宋茶汤的真谛。” “一点都不好喝啊，呵呵，本子国的茶道全刻在繁琐枯燥的规矩里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么？” “因为怕被华国人看不起啊，哈哈哈哈哈，怕错了一丝学来的步骤让人看轻。” “所以本子国是个最讲规矩和最不讲规矩混杂的地方，史先生最近过的怎么样？” 愕然抬头，被召见者竟然一时无法跟上船山纪夫的节奏。 船山纪夫呵呵一笑，将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旋即又一口喷得老远，浑不在意。 “是了，是不是史得露这个名字你自己还不熟悉，那我还是称呼你为施南国先生，好么？” 史得露震惊的看向船山纪夫。 他是怎么查到自己底细的？ “施南国，虚岁二十，家里是京城人，京大高材生啊。” 船山纪夫的笑容如同一条毒蛇。 “虽然都说你是鹰酱的特工，但我的情报却告诉我，你其实只是一个废材，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对了，叫什么张白露是吧？” “最终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就连京城的施家也因为你的愚蠢而一落千丈。” 施南国的目光凶狠起来。 “船山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船山纪夫的笑容慢慢消失。 “不、不、不，你应该问我到底想做什么才对。” “你，你想干什么？” 船山纪夫拿起一个小锤子轻轻的在手边的铜钟上敲了一下，然后对着两副遗像拱手合十。 “我需要你去大陆内地帮我采购一批急需的矿物。”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8节 施南国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他摇头正要拒绝。 “矿物产地的官员里有好几个是你们施家之前的关系，而且事成之后我会送上二十万美刀。” “同时你将有一个新的身份，纯粹的本子人，如何？” 船山纪夫见施南国还在犹豫，呵呵一笑。 “或者你可以马上拒绝我......。” 无边的寒意似乎在室内传递。 ...... 施南国犹豫了两天，最后还是答应了船山纪夫的要求。 化名南部世国的他在几天后出现在了国内的火车上。 他的目的地是川省某矿物产地。 施南国的堂姐嫁到了当地某个大人物家里。 他需要做的是打通关系，放行船山纪夫被扣下的一批矿物。 窗外的景物正慢慢变得正常，火车开始减速进站。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鼎市站......。” ...... 施南国忍着脚上的巨疼在一瘸一拐的逃窜着。 他刚才跳窗的时候崴到了脚。 “见鬼~！” “全国几亿人，怎么在这里都能遇到她！” 施南国第一次觉得张白露真是自己的克星。 隔着上百米远，她居然还能一眼看到车窗里低下头的自己。 在看到张白露对着身边几个男女说什么的时候，施南国当机立断的从火车另一边跳窗逃走。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张白露竟然真的发现了他，而且她身边的人显然是那种内卫保镖。 追过来的是一位男保镖还有两个站台红袖章。 要不是保镖同志表明身份耗费了一点时间，崴了脚的施南国恐怕已经被抓住了。 惊慌失措的他看到前方铁丝网上有个破洞，立即滚了进去。 破洞外面是火车站附近的一条小巷。 施南国正好和一个十七岁的颓废少年来了个面面相觑。 他不认识这个骑着单车的少年，但少年却惊喜的指着他叫出声来。 “我认得你，你是施家的那个谁？” 施南国惊恐的摆手。 “我不是！” 周亚军觉得自己肯定没认错。 他前世在京城孟家上班，可是趁着在孟家宴会当招待的机会偷偷记住了不少大少的样子和名字，其中就包括这个施家的大少爷。 对了，现在的施家还不如孟家，但等过十多年，施家会发展到仅比孟家差一线的地位。 才从工读学校里出来，准备借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去外地大赚一笔的周亚军在心里高呼了一声：“老天终于开眼了，我竟然遇到了施家的大少爷落难！！！” 贵人啊~！！！ 施南国不是很理解，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为什么要帮自己躲起来，还哄骗了追击自己的人。 但他也顾不得想太多，在周亚军引走追兵后，他立即钻回铁丝网内，偷偷爬上了一列西去的运煤货运货车。 周亚军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骗了一下红袖章，结果居然是被抓进了保密单位......。 “呵呵，看了你小子的资料，累犯啊！” “这回真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老实交代，是谁安排你去接应施南国的？” “政府，我冤枉~~啊！！！” 第428章 哥哥的清单 张白露回到京城时，家里除了忙忙碌碌的张夏至外，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大哥的书房对几个妹妹中唯一不设防的就是张白露。 她会帮助大哥打扫和整理这里，所以她有房间的钥匙。 打开房门，多日未进人的房间里有了一丝灰尘的味道。 张白露细心的把整个书房打扫了一遍。 打扫完房间，张白露站在大哥的书桌边呆立良久。 书房里光影变换，她一直从早上呆立到了正午。 书桌边的录音机被她摁下，大哥亲手弹奏的钢琴前奏在书房里响起。 随即是张小雪的哼唱歌声。 时光和岁月在这一刻似乎被拉得很长、很长.......。 “想借天使的翅膀，抓住云端的彩虹~~~。” 在张小雪疏懒的歌声中，往日种种、两世斑斑，都渐渐从张白露的脑中淡去。 “错觉的地久天长，其实是一无所有~~。” 回忆飘散，只剩下几个场景隽永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九中校门口，年轻男子笑着拦在自己身前，对着教导主任拿出一个绿色铁盒子香烟......】 【还是同一个地点和时间，年轻男子笑着用一叠美金抽打着赵金栋愕然的脸，“就凭你也敢追我妹妹？”】 “~~童话说雨后会有一道彩虹~~，~~却不曾说过它也会转瞬成空~~~。” 【.....下晚自习的自己心惊于身后有人跟踪时，前方家的方向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单车在路灯下出现......。】 【几乎每个晚自习下课，她都能准时在校门口看到的高大身影.....。】 【......第一次因为考得好从他手里拿到零花钱~~。】 【第一次被大哥哈哈笑着揉头发......。】 【藏着恶徒的面包车被大铲车送进了粪池，自己却从接自己下课的男子身上闻到了铲车机油的味道......。】 “~~想要把绚烂紧紧握在手中~~忽然发现~~你已~~不见~~。” 【......明明说是去了市里其实却在后街去卖馄饨......可第二天赵金栋就疯了......。】 【......高考前那次让自己不安的临时体验，大哥彻夜未归.....所有人的体检结果都出了问题.......。】 【......齐凤想要对自己不利......齐家整个的被大哥击倒......。】 “~~~站在无尽红尘中~~仰望曾有你的苍穹~~。” 【张大进一家、萧家、严允之、萧启芳.....自己前世种种不愿意面对的人物和事情，都被大哥尽可能的拦在他的身后......。】 “~~~究竟什么是完整~~~都无法拥有完整~~。” “~~~~不再追问你为何不能停留~~~，放下了执念~~微笑现在~~。” 一种无法言语的神情出现在张白露的脸上，看似坚强无比，实际却脆弱万分，她的睫毛颤抖着伸手打开了左边书架里的暗层。 这是大哥每次出门都会留下的暗手。 “白露，如果我一旦出门没有回来，这里的资料，你要有选择的、一步步的交给国家。” 书架后的暗格不小，里面放着厚厚一叠资料。 张白露的手指摩挲着这些牛皮纸袋，宛若誓言般的呓语在书房里响起。 “大哥，这些应该就是你的梦想了吧......。” “......妹妹帮你来完成它，好么？” “.......哪怕是一辈子......。” 当第一个牛皮袋被打开，首页是张清单。 这是一张有着35个大目录的清单表。 清单上方是张清明留给张白露的一段话。 张白露轻轻的朗读着。 “白露，我们后世有三十五项关键技术被卡脖子。” “虽然有些在后世已经被攻克，但我真的不想让这些问题延后我们的发展。” “第一项是光刻机......。” 1985年一个夏日的午后，随着少女柔和而坚定的嗓音在某个书房里飘荡，这个国度即将迎来一个科技迅猛发展的时代。 后世人称为其为史无前例的科技大爆炸，独属于某个国度的飞跃时代。 “......第三十五项关键技术【扫描电镜】......。” 张白露发现每个牛皮袋里还有一个小巧的u盘，大哥似乎把后世能搞到的相关资料都拷贝在了里面。 “奇怪，大哥哪里来的这么多资料......？” 一大叠牛皮袋下方是几张手绘的稿纸。 【咳咳咳咳咳，白露你看到这几张纸时不准笑话。】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399节 【这个有上下两对翅膀、斗鸡垂面头的飞机是大哥想象的j40......。】 【这张鸭式仰头倒掠翼的是j45，酷吧，垂直起降的那种......。】 ...... 看着大哥的这些涂鸦，张白露的嘴角轻轻的笑了起来。 她没有料到自己心中山一般的男子，竟然也有这么童趣的时候。 ..... 张清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再次对着话筒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露，你刚才说你要多少钱做研究？” 电话那头的张白露语气弱弱的。 “那个，先给一个亿好不好，我想研究点有趣的东西......。” “那东西.....危险吗？” 张清明的关注点明显不在金额上。 “放心啦，安全的很。” “那行，大哥明天给你打三个亿过去，美刀可以吧？” “谢谢哥......。” “对了，哥，以后我可能会经常在实验室里，你知道的，有些研究会很费时......。” “你开心就行，别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就好。” 挂断张白露的电话，张清明皱了皱眉头。 “这丫头似乎话里有话啊......。” 他的自言自语被在一边作画的孟轻尘听到。 孟轻尘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微不可闻的摇摇头。 如果不是兄妹情谊牵绊了张白露，只怕头疼的不光会是张清明这个家伙。 自己才会是最烦恼的那个人。 面对其她人的竞争，她一点都不在乎，也不会放在心上，唯有在面对张白露的时候，自傲如自己也会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幸亏张白露真的很懂事，懂事得确实让人心疼。 画笔在画板上凝固。 孟轻尘忽然没有了继续作画的心情。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事情会如何进展呢？ 第429章 张小雪的老同学 秀发如婉转的溪流落在两肩。 略带稚嫩的青涩美丽配上一身鹅黄色的拖地长裙。 有点婴儿肥的俏脸带着骄傲的笑容，白葱似的双手将金色的奖杯高高的举起。 音乐厅里所有人都在赞叹的鼓掌。 十七岁的东方少女站在了本次青年钢琴大赛的最高领奖台上。 赞美声四起，因为她们都相信海尔曼德夫大师的话。 这个女孩真正开始学钢琴才不过一年多一点。 可她却以无可辩驳的实力碾压了所有同龄段的选手。 能坐在这里充当评委和听众的人，几乎没有不懂钢琴和音乐的。 他（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在钢琴上炫技不是用指法，而是用钢琴语言。 是的，这是海尔曼德夫大师在最近说的一个名词。 但在这位东方少女正式登台前，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海尔曼德夫大师对自己弟子的溢美之词。 直到这位极富性格的少女用一首曲子狠狠骂了另一位讽刺她老师的大师。 很奇怪的感觉，所有人都听出了她在用钢琴骂人。 但少女骂得很优雅，也很动听。 就连被骂的那位大师也只能笑着摇头，最后还给了少女一个最高分。 在接下来的赛程里，人们总算了解到了这位少女在钢琴上的天赋是何等恐怖。 用钢琴做梦、聊天、吐槽、拍马屁、讲故事......还会用钢琴曲来威胁评委.......简直太可爱了，有没有？！！！ 所有评委都被“威胁”得笑意盈盈、无比享受......。 所以这个大奖第一次落在了二十二岁以下的钢琴手身上。 来自东方国度、十七岁的美丽傲娇少女——张小雪。 张功高和李二秀此刻已经变得了白黄黑棕四色人口外的第五人种——红人，满脸通红的那种！ 兴奋到张功高很想找点救心丸吃一下，虽然他的心脏没事，但他觉得这个时候吃上几片才应景。 第二天的新闻联播里，张小雪上台领奖的画面出现在了全国观众面前。 张小雪的大名再次享誉全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水木大学才发现京大这厮竟然不讲武德的先预定了张小雪！！！ 张家三姐妹里最优秀的一个去了京大，为了表示平衡也该让最小的这个来水木吧？ 最后连音乐学院、国民大学都掺和了进来。 当张功高一家的专机停靠在京城机场。 刚下飞机的张家几人没想到，来接机的除了文化部和教育部的领导，还有好几家大学的领导。 一顿撕逼闹腾......。 这画面让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兴奋的不行。 从第二天开始，张小雪发觉自己出门有些不太方便了......。 不说找自己签名的男男女女，光自己走在大街上，就有无数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好在张家还有一项家传的技艺——来自大哥传授的易容术！ 未来东亚三大邪术之一的变脸术。 教程其实张清明早就教过几个妹妹，工具家里也多的是。 于是张小雪苦学了好几天，才顶着一张包子脸出了门。 总算是清静了很多。 但很快张小雪又觉得无聊起来。 因为她下学期要去京大报名，所以是没有暑假作业的。 而二姐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整天不见人影；而三姐张白露似乎成了实验室的怪人，一天到晚穿着白大褂，有点吓人。 正好刚入八月，堂姐张茉莉刚刚出了月子，王家一家人来京城接她们母子回乡。 三叔一家和王家都准备回去一趟，召集亲友给王金辉小朋友办一个百日酒。 三叔上门和张功高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张功高两口子也准备回去一趟。 主要是他们两口子在京城街道上认识的“朋友”们，现在见到这两口子都走得飞快。 仿佛走慢一步就会被人拉住借钱似的。 谁不知道这两口子显摆女儿们都快魔怔了。 京城里显摆不了，那就回老家去显摆！！！ 于是张小雪被父母当做炫耀品代表带在了身边。 张小雪看着熟悉的鼎市站台，心里却在想着三姐。 前些天三姐一个人回过来一趟，却没有参加任何同学间的聚会，这让张小雪觉得自己三姐也太孤僻了一些。 就不怕被同学朋友们说闲话么？ “不过说起来，几兄妹里怕也只有自己的朋友最多......。” 老家李公桥是全家的第一站，随后张功高就开始满世界去抓侄女张秀华。 敢借自己的名头找自己的那些老伙计借钱，打不死她！！！ 李二秀也没管老张的事，自己一个人拉着妹妹天天往李和平家跑，就为了看李家的第四代独苗苗——李毛毛。 张小雪估计下回大哥回来肯定会被老妈数落。 至于张小雪自己，在回来的当天下午，子弟中学那边就过来了好几个同学邀她。 本来这些老同学还以为现在成了大明星的张小雪会疏远她们，结果完全是她们想多了。 张小雪比之前显得更加热情和活泼。 很多人都松了口气。 ——还是那个张小雪，只是越发漂亮和贵气了些。 最新开的大酒店里，七八箱汽酒最后都只剩下了瓶子，四五桌席面上只剩下了残羹剩菜。 因为是暑假，为了这次重逢，原高一三班的同学几乎都来了。 张小雪喝得小脸通红，鹅黄色的纱裙被大马金刀的系在腰间——她站在桌子上举目四望。 “诶？”张小雪忽然低头看向身边的钱凌云，“怎么黄长军和粟治华没来？” “他们两个居然敢不给我这个老同学面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0节 听到张小雪提到她之前的两个“暗慕者”，钱凌云原本笑着的脸忽然凝固了一瞬。 “他们、他们，去年在你走后，他们没有继续读高中，好像是去参军了吧......。” 听到钱凌云的话，桌面上热闹的气氛似乎有些凝固。 张小雪没有发觉大家脸上的不自然，转头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当大家尽欢而散，张小雪在柜台结账出来，发现钱凌云推着单车在酒店外面等着她。 “张小雪，你真的想见一下黄长军和粟治华么？” 张小雪肯定的点了点头。 毕竟她和这两个男生很玩得来，而且她这次去京城收到了不少那种粉红色的纸条和信，已经明白了很多这方面的事，也猜到了这两个家伙之前的那点小心思。 张小雪还等着找这两人的麻烦呢！ 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想让让我......。 第430章 热血颂 钱凌云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张小雪坐在她单车后面，一路载着她去了城郊的......烈士陵园。 张小雪死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前两座带着红五星的崭新墓碑上，刻着的正是她很熟悉的那两个名字。 xxx军黄长军烈士、xxx军粟治华烈士。 “他们参军没几个月就遇上了猴子那边大举夜袭反攻......。” “听说黄长军刚刚到了猫耳洞没半天就被一枚弹片划开了肚子，他哭着喊着把肠子塞回去，但最后......，在猴子进洞的时候拉了光荣弹。” “粟治华和黄长军不在一个团，他是后勤兵，下山背水的时候被打穿了肺，直到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自己中了弹，水箱里的水只剩下了大半，还是红的.....抢救了三天，没能救回来。” “说是十八岁，其实都是虚岁......。” 钱凌云满脸都是泪，张小雪只是眼圈有些发红。 “他们其实参军后都给你写过信，还没来得及寄出，讣告就提前一步发了回来。” 两封没有邮戳的信，被钱凌云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了张小雪。 张小雪的手是麻木的。 维也纳的奖杯、机场被采访的荣誉似乎在眼前这一排排的墓碑前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和微不足道。 张小雪一字一句的看完了两封信。 ——这两个家伙，到了部队上还是这么胆小。 ——也许是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吧？ 黄长军和张小雪是初中同班同学，粟治华和张小雪是幼儿班同学。 都算是她从小玩在一起的发小。 而如今他们留在世间的只是两座墓碑，这才一年不见......。 张小雪和钱凌云两个女孩子在烈士陵园里一直待到夕阳落山才离开。 笑容憨厚的黄长军和粟治华的照片下，各自有一堆灰烬，那是张小雪现场写的回信。 趁着最后一丝余晖，钱凌云把单车踩得飞快。 坐在后座的张小雪忽然回头望向夕阳下肃穆的烈士陵园，嘴里忍不住哼出一首歌来。 “当你离开生长的地方，梦中回望，可曾梦见河边那棵婷婷的白杨~~。” （这首歌被张小雪提前一年盗用了。） “~~~每一棵寸草都忘不了你，日夜守望~~~。” 在这个刚刚改革开放的时代，有人奔向了沿海，也有人奔向了边疆，有人看到了这个民族无限壮丽的未来，也有人永远睡在了属于这个年代的记忆里。 张功高和李二秀很快发现了小女儿的变化。 以前快乐活泼娇气的幺女，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变得懂事了起来。 从来不肯自己打水洗脸洗脚的孩子，竟然学会了给爹娘端茶送水。 哟，看来这次回来祭祖成效很大啊！ 市里电视台来采访小女儿，张小雪当着摄像机的镜头，没有弹奏她最喜欢的西洋乐曲，反而弹唱了一首新歌《热血颂》，惹得满场掌声不息。 再次回到京城，已经到了开学的前期。 张功高夫妇这才发现二女儿最近有些不一样......回来的依旧很晚，但却喜欢时不时的发呆起来。 不妙，这是有情况啊！ 两口子立即开始了对二闺女的全面监控，就连远在本子国的张清明都知道了这件事。 好在张清明自有渠道了解张夏至的情况。 张夏至最近和张白露的一个同班同学走得有些近......。 “资料上说是一个退伍军人，原来是京大的在校生，本来要读大二的，不知怎么转了专业去了白露班上。” 张清明对着话筒给父母介绍“敌情”。 “夏至前段时间去京大搞联谊，故意当着京大人的面戏弄白露，惹得京大的学生嗷嗷叫，结果这个小子不动声色的连赢好几局，估计是二妹觉得好奇吧......。” 有了张清明的情报，张功高两口子才安心下来，决定暂时不掺和，免得有点苗头的张夏至又黄了。 老大定了孟家的女儿，这老二夏至的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这个男孩子家庭和人品都不错，希望张夏至不要“不识好歹”......。 京大刚开学就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新闻。 大的新闻是，张白露拿出了一项了不得的实验成果。 全新的光刻胶技术！ 张白露在自己空间泥土里发现了一种奇异的化合物，经过逆推研究无意中研发出了一种类似光刻胶的凝脂物。 而这种凝脂物制作成的光刻胶各项指标均远超本子国现有最好的光刻胶！ 这个消息不光轰动了京大，甚至轰动了全球半导体业。 而剩下的那个小消息也与张白露有关。 具体来说是与她幺妹张小雪有关。 这位全国出名的少女歌手和钢琴手，跨级进入了京大电子专业一年级就读。 这位傲娇的名人少女搞出了一个新闻。 “李婶，你回去吧！” 军训基地门口，张小雪背着行囊对送她过来的李婶挥挥手，转身走进了军训基地。 京大新生都需要在这里集中军训一个月。 因为张小雪身上有两个演出任务加上年纪又小，京大已经免了她的军训。 但张小雪还是加紧完成了演出任务赶了过来。 可让负责张小雪安全的李婶想不到的是，就在她驱车离开后不久，张小雪又贼头贼脑的从军训基地溜了出来。 她手里还拿着一张免训条。 她刚刚用一张参加某大型演出任务的介绍信从总教官这里拿到了免训资格。 其实这个大型演出任务早就被她推掉了。 发现张小雪失踪是在一个月后。 整个京城的秘密部门都被惊动，大量秘密人员被调动，四处寻找张小雪的下落。 听到父母在电话里的哭声，张清明头皮发炸，他马不停蹄的往国内赶。 这个丫头，果然还是惯得太厉害了！ 欠打啊！ 咬牙切齿的张清明决定只要找到张小雪，非把她的屁股给打肿！！！ 张清明刚刚飞到上海，一封调查信息就转到了他手里。 原来问题出在上头给张家人每人安排的另一个身份上。 张家每人的两个身份里，一个是带密级的，而另一个是普通级的。 张小雪就是动用自己的普通级身份跑了.....。 ....... 铅黑色的云层压得很低。 大山间的公路泥泞弯曲，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热带丛林。 这里是靠近猴子平原地带的最后一个山地制高点附近。 面对持续推进的兔哥军队，大败溃输的猴子们一次次的围攻着这个突出部高地。 在被挤压到平原地带后，他们的夜袭突袭战术已经近乎失效。 如果再拿不下这个突出部，随着兔子大部队的推进，整个猴子腹地都将不得安宁。 它们将彻底陷入战略和战术被动。 兔哥的支援也在源源不断的输送到突出部来。 这里被命名为404高地。 雷电在云层中滚动，豆大的雨滴又落了下来。 新开到后勤基地的十多辆军卡篷布被掀开，大批的新兵抱着81杆跳了下来。 “一连二排集合~！！”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1节 “三排的都过来~！” ..... 最后一辆军卡的篷布被掀开，几十名戴着钢盔和红十字袖章的女兵跳了下来。 “卫生队三班这里集合~！” 脸上带着稚嫩的女兵们在大雨里站得笔直，任由大雨把自己淋个透彻。 女兵班长大声嘶吼着。 “我们的目标是404高地的左侧防线，那里积累了大量的伤员！” “我的任务是对他们进行初步处理后，把他们送到后方医院来，听清楚没有~！” 女兵们的声音刚毅而坚定。 “明白~！” “背好医疗装备，跟上我~！” 女兵班长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两个女兵。 站在最后一个的女兵吐吐舌头，悄悄对身边的朋友说：“原来我们的新班长是聂凯的那个.....杜丽萍她不是职高的学生会会长么？她怎么没进厂！” 雷电闪过，照亮了这个女兵朋友的脸。 虽然化了妆，但熟人还是看的出这张脸属于谁——张小雪。 但现在她的名字叫张雪。 “她最好不要揭发我，凌云，我们跟上！” 第431章 不一样的战争 （现在番茄后台出了根据小说提取小说角色卡功能，我试了下，还有些错误） 张白露 张夏至 医疗队在一个班的护送下，在丛林的小道上前进。 两侧的制高点都被pla设置了观察哨和攻击火力点。 沿途的丛林似乎都有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连有些裸露的石头都是黑色的。 钱凌云好奇的看着自己头顶飞来飞去的武装直升机，觉得前线的战斗与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沿途遇到的换防部队里，很多士兵的八一杠上居然装着小巧的倍镜。 不光是钱凌云如此，很多新人都觉得很好奇。 此时杜丽萍刚才走在她旁边，她索性对着所有新来的人解释了几句。 “大家可能不知道，最近一年来我们的战术和装备有了一个大的飞跃。” “那个像半个望远镜的东西是四倍镜，每个战斗班都有三个左右。” “如今前线的对射，我军在完全碾压对面。” 有个小女兵好奇的问。 “班长，碾压到什么程度啊？” 杜丽萍笑了笑。 “对方已经严令禁止白天和我军正面对射。” “所有的正面战壕也全部被销毁，因为他们几乎没有抬头开枪的机会。” 又有女兵更加好奇了。 “那他们怎么攻击我们的404高地？” “夜袭和三三制冲锋。” 大家瞬间沉默了一会，毕竟被人背叛的感觉相当难受。 当年国内困难到那种程度，武器弹药粮食都是从牙缝里省下来支援他们的……。 从单兵训练到连排建设，都是自己这边一手帮其打造。 杜丽萍见大家的情绪有些低落，立即转变话题指着头上飞过的一架武装直升飞机笑着说。 “要不是如今高地上有大量的伤员和物资要转运，说不定我们还有有幸坐一坐直升飞机！” “班长，真的么？” 杜丽萍笑着点头：“上次运送伤员回来，飞机上还有空位，我们几个就坐过。” 张小雪也没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那既然正面无法与我们对抗，那他们是怎么进行防守的？” 杜丽萍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来。 “地雷！” “漫山遍野的地雷！” “本来大家还要受训一个多月，但之所以这么快把大家拉上来，就是因为最近因为地雷而受伤的战士越来越多。” “地雷造成的伤势有时并不致命，但最耗费的就是医疗人员和护送名额。” “地雷受伤还有一个特点，越快接受治疗，痊愈或者减少节肢的概率就会更高。” “这次给四零四高地配备的医疗队不止我们一个，而是一共有十五个。” “每五队为一个波次进行三天轮换，大家上了阵地之后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 又走了三里多路，医疗队来到一个临时休息点。 这回杜丽萍很自然的走到了张小雪和钱凌云身边。 她压低了声音。 “你改名叫张雪是怎么经过审查的？” 张小雪耸耸肩。 “我本来就叫张雪，不信你去查我档案，祖上三代都是老革命。” 杜丽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又恶狠狠的盯着钱凌云。 “你来说！” 看到钱凌云的眼睛转的飞快，杜丽萍没好气地训了一声。 “服从命运，老实交代！” 钱凌云讪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确实有个叫张雪的户口留在厂里，祖上三代都还是老革命。” “你们是怎么经过审核的？！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你们两个可都是家里的宝贝。” 钱凌云的声音小了几分。 “我爸半年前担任了厂里的武装部部长……，我偷了他办公室的钥匙……。” 她避重就轻的没有把张小雪用四千块走门路的事迹交代出来。 “你们跟着我，不准乱走！” “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会把你们送到政工去的，想要留下来最起码也要经过你们家里同意才行！” 张小雪和钱凌云没奈何的低下了头。 张小雪忽然抬头问她。 “你不是和聂凯在谈朋友吗？他人呢？” 杜丽萍沉默了很久才吐了三个字：“他疯了。” “845高地争夺战，敌人炮击夜袭，他被他班长压在身下活了下来。” “整个加强班就活了他一个，看着一起生活了半年的战友都没了，他没能熬住，疯了。” 杜丽萍平静的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走开之前她又回头看向了张小雪。 “记住这里不是游乐场，粟治华应该是你的同班同学吧？” “我参与了对他的抢救，没救回来……，他的那封信是我帮着送回他家的。” 在休息了十分钟之后，队伍继续前进。 当眼前看到浓密的绿色时，护送的战士们神情严肃了许多。 “所有人注意，经过这一片地带，一定要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走！” “最近有猴子的敢死队穿插过来埋地雷，大家都小心一点！” …… 运输机降落在机场。 几名军官陪着满脸焦急的张清明走了下来。 一旦某些部门运作起来，张小雪的去向很快被调查清楚。 县里某个负责武装部的掌权者被请去喝茶，他收了张小雪三千多，没能抵挡住资本家妹妹的金钱攻势。 而和张小雪一起跑到前线去的钱凌云，则负责模仿了她父亲的签名和盗取她爸爸的公章。 “张先生您不用着急，我们已经通知前线，会立即把你妹撤下来。” 张清明闻言迟疑了一下。 他可是知道京城有好几个大佬的孙子就战死在前线，也从来没有人从前线撤下来过。 京城圈子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丧事举办，走的都是年轻人。 这不光是关系到这个家族未来发展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军心士气。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2节 似乎察觉到了张清明的犹豫，领头的军官强着笑了笑。 “如果是您弟弟或者哥哥，我们不会做这件事，但令妹毕竟是女孩子。” 张清明笑了笑，默认了对方的做法。 因为就算他风格再高，上头也不会允许他的妹妹在前线遭遇危险。 尤其是万一敌人知道自己妹妹的身份或者无意中被对方俘虏，这个责任没有人担得起。 张清明红着脸点头：“那就拜托了！” 第432章 洗地计划 “张雪~~！” 陈医生对临时手术室外大喊了一声。 正在附近给伤员清洗伤口的张小雪立即跳了起来，飞快的清理双手，换上白大褂走进临时手术室。 她是被叫过来给手术线打结的。 而陈医生已经飞快的跑到了另外一个伤员跟前开始手术。 张小雪有着一双无与伦比灵巧的手，她手指的灵活度让所有的医生都感到吃惊。 有一个在前线做了四百多台手术的医生都公开感叹，张小雪打结的技术已经脱离了技术的范畴，纯纯就是天赋。 这里是位于四零四高地后方挖出的坑道医务所，也是四零四高地最安全的地方。 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张小雪就不再看到伤口会呕吐。 她灵活的拿起镊子，轻巧的打了一个又一个几乎看不到的结。 当张小雪擦着汗水走出医务所，这才发现陈医生几个正打着鼾在一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在这之前，张小雪很难想象这是一群女士能做出的事。 坑道口的岗哨莫名的增加了五倍，这让张小雪心里有些不安。 因为这个情况让她觉得自己大哥似乎在离自己越来越近。 张小雪没有猜错，最后方的某个基地里，十架武装直升机正准备起飞。 他们明面上的任务是支援四零四高地作战，但只有领队机长才知道，这次任务只是为了把一个女兵撤回来！ 那是海外华侨家的小女儿，不知道怎么混到了队伍里，还去了最前线……。 司令员在给他介绍任务的时候语气相当严肃。 “这件事并不是人与人贵贱的问题，而是这个女孩身上牵扯到的国内利益极为重大！” “就算你们飞行编队全部阵亡在前线，也必须把这个女孩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当张清明亲眼看到十架全副武装的武装直升机出发之后，心里才安定了一丢丢。 但看过《黑鹰坠落》，和《几滴血》的张清明对于武装直升机的安全性存在很大疑惑。 要知道如今北极熊可是给猴子送了不少单兵防空导弹。 而猴子又喜欢派敢死队带着这些东西穿插进来到处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清明的担心很快成了真。 倒不是真有猴子防空敢死队穿插到了直升机编队的路线上。 而是直升机编队才出发不到十分钟，整个南疆陷入一片风雨之中。 狂风暴雨不断敲打着玻璃，前方传来的消息是武装直升机编队不得不在临时机场停靠，等待风雨散去再行行动。 而气象预报部门脸色沉重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这次南疆的大风暴雨天，将至少持续七到十天！ 这也意味着猴子绝对会抓住这个最后的喘息机会，对四零四高地进行狂攻！ 还没等张清明想出应对的方法，上头的军令就下到了前线。 不准吝惜弹药，在这十天里，对着404高地的周边和前沿进行无差别攻击。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就算所有的炮群打废了，也在所不惜！！！ 必须坚持到武装直升机编队抵达404高地。 来自京城的命令，让急的如热窝上蚂蚁一般的张清明眼睛一亮。 他二话不说冒雨驱车赶往最近一个雨势稍小的军用机场。 连夜转机回了港岛。 …… 泥猴一般的张小雪把钢盔死死的捂在头上，她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免得被持续不断的爆炸震伤耳朵。 这几天狂风暴雨袭击了四零四高地，与暴风雨一同来袭袭击的还有成千上万的猴子兵。 张小雪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一片肉。 因为阵地前的雨幕里满满都是烤肉的味道。 后方持续不断的炮火支援将周边的山地犁了好几遍。 哪怕猴子兵如今很会潜伏和匍匐前进，但根本不讲理的持续炮火，让他们的夜袭和偷袭无法进行。 兔哥军队是疯了吗？ 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 404阵地上负责守备的营长，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老子被上千门大炮二十四小时保护着，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就算这回盖着国旗回去，也不亏啊！ 炮击的间歇只有短短的三分钟，根本不够猴子组织一次冲锋。 当炮击刚刚停歇，张小雪伸出手在旁边的泥水里刨了刨，把被轰的晕头转向的钱凌云挖了出来。 两个小女兵紧了紧钢盔飞速的冲到前沿阵地，将一个伤员背了下来。 这个伤员是被敌人的迫击炮所伤，不过那个潜伏到前沿的猴子迫击炮小队，也被强大的支援炮火轰成了渣渣。 这回炮击的间隙只有两分钟，大批的火箭弹落在了敌人冲锋的队伍里。 显而易见猴子方面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大雨天进攻机会。 在我军看不到的地方，十多台猴子的苏式火箭炮车在暴风雨中缓慢地向前线移动。 在这些火箭炮车的后方，还有五门155毫米的巨炮在泥泞的道路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着。 这都是北极熊援助给猴子压箱底的东西，都在这一次最好的反攻机会中被拿了出来。 …… 张清明和眼前笑颜琢开的西方男子握了握手。 双方刚刚达成了一笔价值三千万美刀的生意。 西方男子是负责运营gps业务的商人。 他负责的业务里不光只有商业上，如果有人如同张清明一样肯付出十倍的代价，更精密的、更灰色的gps指向服务，他们也会提供！ 在张清明回到港岛的几天里，霍家和包家的私人港口不断的有轮船，在夜里装船后开往附近的大陆港口。 对于这个异常的情况，驻港的军q六处、cia代表、甚至港府和警务处都装作视而不见。 根据后世的隐秘文件揭秘得知，这个时间驻扎在港岛的军q六处负责人，在短短一个月里就赚到了近九十万英镑！ 至于是谁出的钱，不用猜都知道。 北海港和附近的几个港口最近全部被军方临时征用。 在北海城外某个军事基地里，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摆满了一种士兵们从未见过的猛兽。 这种猛兽感极强的车辆上，都背负着三枚巨大的发射筒。 发射筒上都涂着一样白色的英文字母“cj10”。 这是张清明在随身城市的军事基地里找到的两个导弹营。 合计三十二辆导弹发射车，而且是每天三十二辆。 基地广场上现在停着的是一百多辆导弹车，等于后世的一个导弹旅。 可以一次性发射三百多枚长剑10巡航导弹。 这种导弹在射程和威力上完全超过了几年后，鹰酱军队在海湾战争中使用的战斧巡航导弹。 张清明想用这些导弹彻底断绝猴子前线和后方的联系。 在海湾战争中，就算有着大量国家的经济资源，鹰酱军队也不过使用了两百八十多枚巡航导弹和五千多枚高精度炸弹。 而张清明的提议是：每天使用两百枚以上的长剑10巡航导弹进行洗地。 前线的大佬诧异的用电话问了他一句。 “小张先生你不要意气用事啊，这能打几天？” “您想打几天，我就供给几天！要不，咱们先试上一个月？” 大佬：……姥lao的，老子好像要犯错误啊。 第433章 猴子的榜一大哥 人类历史上第一场高精度信息化战争是海湾战争。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3节 这场战争的新模式，让全球都看到了未来军事发展的方向。 对于国内来说也是振聋发聩的一场教学。 这场战争带给军事史的震撼的影响是长久而广泛的。 几乎所有国家的军事部门报告在提到这场爆发于1990年的战争时，用的都是惊叹号结束。 但在这个维度，在全世界已经习惯兔哥用一只手殴打猴子的战争节奏时，兔哥忽然间从蠢萌的大白兔变成了喷着地狱火焰的恶龙。 一百颗未知名的巡航导弹从北海港的四周腾空而起，而然是第二波一百枚，接着是第三波。 而处于暴风雨中的南疆全境猴子一侧，对此一无所知。 不知道为什么北极熊的情报传到猴子国内时有些晚，毕竟从北海到老山的距离不远，而巡航导弹的速度也快。 也不能怪北极熊不尽心。 他们无法相信兔子能一次性发射三百枚昂贵的巡航导弹，而且看卫星图片，似乎还是从未见过的类型。 巡航导弹穿过厚厚的雨云，撕开满天雨幕，一头钻进了一座桥梁的中段。 天崩地裂中，两台北极熊造的155榴弹炮车带着百来个猴子兵一起坠落。 因为雨云的遮蔽，收了黑钱的gps没能准确找到猴子的各地真正的指挥所和兵站，只能提供导弹坐标引导。 而一辈子没打过这种富裕仗的将军们，两眼发红的命令对所有可能是猴子重要据点、指挥部的坐标进行了无差别导弹攻击。 管你是不是伪装物，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 张小雪和钱凌云抱在一起，蜷缩在防空洞的一角，她们身边是一排刚刚包扎好的伤员。 猴子的火箭炮正在攻击404阵地。 防空洞头顶的泥土不断落下，小颗的石头砸得两人的钢盔呯呯作响。 由于强降雨和大风的缘故，pla的反炮兵雷达都失去了大部分效果，不能对正在攻击404高地的猴子火箭炮阵地进行准确的反击。 猴子一次性出动了两个王牌团（重组的），在暴雨里、被炸得松软泥泞的土地上，以营为单位进行冲锋。 这是集中了猴子最后气力的一次行动，几乎所有猴子都红着眼往上冲。 pla后方的炮群已经换了一批。 数十个炮兵阵地上，刚刚换下来滚烫的炮管躺在泥水里滋滋冒烟。 阵地附近，大大小小的各种车辆，军卡、吉普、民用轿车、拖拉机、牛车、驴、马、三轮单车都在往这边帮忙运炮弹。 狂风暴雨根本拦不住边民们支前的热情。 炮击的效果相当好，大雨中的猴子兵根本无法保持阵型，只能一个跟着一个的冲，加上泥泞的地面，他们都缓慢的挤在了一起，这让炮击的效果没办法差下去。 404高地下方的几个斜坡在数天的轰炸中形成了星罗密布的弹坑群，一个套着一个的大小水坑，让仰攻的猴子兵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十多架重机枪从半永久工事里喷射着死亡的火焰，还伴随着pla士兵们用八一杠不断点射的声音。 用四倍镜打移动缓慢的敌人，这不叫作战而是枪决。 猴子火箭炮阵地上，猴子们也全是湿漉漉的。 忽然有个猴子兵抹了一把脸看向天空，因为他发现天空厚厚的雨云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条口子。 有东西从云层上方一头扎了下来。 “飞弹~！！！” 猴子的叫喊声被火箭炮发射的声音所覆盖，只有少数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天空，惊恐万分的猴子兵急忙往附近的山林逃走。 四枚长剑10巡航导弹一头栽进了猴子的火箭炮阵地。 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将数千米内的漫天大雨撕成雨粉。 长剑10重达三百公斤的弹头足以击毁一艘万吨战舰，在四枚导弹的联合攻击下，猴子火箭炮阵地几乎是瞬间被巨大的冲击波和爆炸从地表抹去。 也包含那些疯狂逃出了上百米的猴子兵。 猴子在后方设立的真假雷达站、兵站、物资仓库、指挥所都遭到了无差别攻击。 金属反应强烈的战车和大炮都是导弹优先攻击的目标。 以猴子狭长的国土，根本无法在经受住三波三百多枚长剑10巡航导弹的打击后还能继续保持对404高地的围攻。 尤其是在他们的通讯、指挥、医疗、后勤系统全部遭到了重大打击的情况下。 猴子们和北极熊顾问的判断是——兔子疯了，这么大规模的导弹攻击，绝对是准备再次从山上杀下来冲进河内平原！ 他们冒着暴雨修建防御工事，同时将残余的主力部队从一线撤回。 第二天，撤回后方的泥泞道路上挤满了猴子兵和各种装备。 北极熊顾问和他们的将领都认为兔子不会如昨天一般继续给他们刷火箭和导弹。 毕竟全球榜一大哥是鹰酱和北极熊，这两位才有那个天天刷火箭的财力，而兔哥向来都是白嫖党。 可惜兔哥如今豪横的厉害，今天又给猴子妹妹刷了三百个导弹。 正在撤退的猴子精锐部队损失惨重。 财大气粗的兔哥瞬间上了全服头条。 全服震惊！ 但兔哥似乎意犹未尽，第三天还是继续刷导弹，猴子已经彻底软了。 北方防线完全崩溃。 其实本来猴子兵就不适合大兵团作战......。 猴子各部在漫天大雨中各自撤进了雨林里，苦不堪言。 毕竟他们是灵长类，不是喜欢潮湿的蘑菇。 河nei再次弥漫起了迁都的议论。 第四天，兔哥的火箭刷的有点迟。 主要是京城里的几个大佬肉疼的不行，吵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张清明的意见。 反正这厮就一句话：在没见到家妹之前，希望不要停。 三百枚带着兔哥真心的巡航导弹破开了无边夜色，猴子们，起床撒尿了喂~！！！ 连续六天的刷火箭，把猴子高平、河内等地的军事设施炸了个干干净净。 狂风暴雨和交通、通讯、生活供给中断也让三分之一的猴子国陷入了混乱。 尤其是反兔的猴子头子在前几月挂了，猴子们决定第二次私下约下自己的榜一大哥。 大哥，要不，咱们悄悄见个面？ 第434章 宁愿（今天先补一章） 当太阳出现在404高地的上空，硝烟和炮声早已经散去。 猴子的代表再次通过白象向獠牙兔发出了复合的意思。 而且这次猴子不再提谁先撤退的次序，因为他的主力已经被打得七七八八、军心涣散。 就连鹰酱也开始正视自家gps加巡航导弹的作战方式，全球也提前四年掀起了军事改革浪潮。 这都是后话。 张小雪和一众女兵看着远方的艳阳在阵地上载歌载舞。 艳阳余晖下的远方，十多架武装直升机正在翻山越岭靠近这里。 接到撤退命令的女兵和部分伤员陆续从后方下了阵地，往阵地后方三里外的山头转移。 概因坑坑洼洼的404高地和周边根本没有可供直升机起降的地方。 杜丽萍扶着一名腿部受伤的士兵，张小雪和钱凌云用担架抬着一个失去了一只腿的士兵，她们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轻松的行进着。 失去了一条腿的士兵很是健谈。 “我回去了要好好吹上一吹，全国知名的小歌唱家亲自抬着我下的阵地！” 张小雪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忽然间满脸笑容的张小雪猛的站住了脚步，后方措手不及的钱凌云一个没站住，导致担架上的战士滚落了下来，而死命站住脚的张小雪也被带动着走动了一步。 张小雪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她刚刚踩中了一枚地雷！ 巨大的推力从她脚部传来，她被落地的伤兵猛然推开，这位失去一条腿的伤兵毫不犹豫的合身扑在了即将引爆的地雷上。 满脸呆滞的张小雪颤抖着抹去了满脸的血丝，看着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士兵伸出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杜丽萍大声吼了起来。 “这里肯定有渗透的敌人来过，注意脚下~！” 变得谨慎起来的队伍，接下来没有再次踩上地雷，张小雪麻木的背着死去的伤兵跟在队伍中间。 在404高地的小半个月给她的一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从404撤下来的伤员很多，十多架武装直升机都被装满，导致部分医疗队成员不得不要继续步行回到后方。 张小雪和钱凌云都被杜丽萍严令上了飞机。 靠着一棵树在休息的杜丽萍说自己准备和其余的人一起走回去。 载着张小雪的武装直升机缓缓升起，杜丽萍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散去。 “都离我远一点！” 她用最大的力气让身边的人都离开自己十米之外。 因为她踩着的地雷的右脚已经站不稳了。 还没等工兵赶到，一团耀眼的火焰从大树旁升起，将杜丽萍最后的表情淹没。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4节 “班长~~！！！” ...... 港岛东方大厦顶楼。 “啪~~。” 刚刚被送抵这里的张小雪，脸上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这是张清明第一次真正打妹妹。 往日娇气的张小雪却站得笔直，挨了大哥一记耳光后却没有任何狡辩，只是低着头不出声。 “从今天起，你就在港岛学习和生活，京大那边你.....不用去了。” “我会安排你去港岛中文大学念书，你有什么意见？” 张小雪沉默的摇头。 张清明强忍住去查看妹妹脸上有没有肿起来的冲动，挥了挥手。 “你的别墅在半山，我叫司机送你过去。” 张小雪麻木的走出大哥的房间，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直到她被孟轻尘轻轻的抱在怀里。 “孟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呜。” 孟轻尘叹息不已。 张小雪恐怕不知道，她给自己大哥带来的影响可不是说一句错了就够的。 张清明近期是没法回京了.....。 因为北海基地里那四百多辆导弹车，没人能解释得清楚。 虽然京城方面忍住了没有追问，但这两年张清明还是留在港岛比较好。 京城那边已经自己担下了所有的黑锅，张清明在港岛就是个有手段的金融大鳄而已。 在港岛，很多人传言就连港督府的车夫也上了东方基金的船，所以张清明如今在港岛没人敢碰。 兔子在南方的胜利很快被全球所遗忘，因为更大的事情发生了。 九月，日本大藏省大臣被逼在鹰酱签订了《广场协议》。 日元开始上涨，东京地价一日三变。 整个港岛都弥漫在一股极度兴奋的情绪里，因为他们都购买了东方基金。 而东方基金是全球现阶段抄底岛国地产和日元最成功的基金，而且没有之一！ 但东方基金究竟已经赚了多少，只有东方基金的几个高层知道。 他们实际已经赚了五倍！ 国庆节这天，东方基金又进行了一次奖励式派息。 派息总数达到了四亿美刀。 而且东方基金还宣布每年的这一天都会进行派息。 港府那边虽然察觉到了张清明的意图，这是想让港岛居民提前适应在十月一日过节的氛围。 可事关自己的钱袋子，大部分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就算有人想跳出来指责张清明用心阴毒，也自会有人主动让他乖乖闭嘴。 最头铁的，维多利*亚湾就是他最后的归属。 回归协议都签了，留在港岛的英伦人最看重的就是大赚一笔回家，谁要是断他们的财路......。 大家彼此和气生财，各处码头上往大陆的船只几乎再也没有任何人过问。 就连icac也离这些码头事务远远的。 维持这些码头秩序的巡逻任务，也成为了军装警察们抢破头的美差。 1985年的春节，全家是在港岛度过的。 孟轻尘作为张清明的未婚妻第一次参加了张家的年夜饭。 张清明发现张白露这半年来似乎瘦了一点，但看到自己的笑容却比之前甜了许多。 而备受张家人关注的张夏至的感情之路也出现了波折。 张夏至只是对那人感到好奇，根本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我很崇敬军人和英雄，但我并不会嫁给英雄，”张夏至解释得明白清楚，“如果我要选择的话，肯定会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商业伙伴。” “你们就别去试探白露的同学了，我不会选他的，就算我选钱文俊那个家伙也不会选他。” 但下一秒，全家的筷子都停住了。 危险的眼神都聚集到了张夏至的身上。 “爸妈，大哥，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张清明面无表情的捋了捋袖子：“你刚才说，宁愿嫁给谁来着......？” 第435章 必须死 幸亏有孟轻尘在场，这才让口不择言的张夏至逃过一劫。 不过年夜饭后，张功高、李二秀拉着张清明私下商量了一下张夏至的个人问题。 好在从初三开始，港岛各家大豪会陆续举办多次圈内聚会。 全港岛，甚至是全球华人圈子里的青年才俊大部分会出现在这些聚会上。 按照张夏至的要求，应该有不少年轻人符合她男友的标准。 本来张清明只答应了包家和霍家的聚会邀请，为了张夏至的事，他不得不重新多筛选几个聚会邀请进行斟酌。 尤其是那种有很多年轻小姐和单身先生们参加的聚会，目的很明确的那种。 在张家几个人里，得到宴会邀约最多的不是新晋大亨张清明、也不是在大少圈子里有着女神名号的孟轻尘，而是张家的小女儿。 虚岁十七就被京大和港岛中文大学破格录取、拿下国际青年钢琴大奖、创造了白金唱片销量记录的张家小女儿----张小雪。 张小雪自从从前线回来，几乎像变了一个人。 在少有几次与港岛富豪人家的接触中，都给人留下了极其不错的印象。 内敛、平和、谦逊、荣辱不惊、永远安安静静的，加上人也足够漂亮又是学艺术的，让安静下来的张小雪极有气质，加上学习成绩极好智商高，简直就是各家未来挑儿媳的典范。 张清明便让张夏至负责“送”张小雪去各处人家参加聚会。 当然这不是让张小雪去让那些富太太们挑三拣四，而是想让张小雪多认识几个同龄的女性朋友。 他发现张小雪最近有些自闭的趋势……。 “啪…啪…啪…。” 连续的耳光声响起。 这里是港岛太古酒店的某间总统套房。 往日意气风发的施家公子瘫软在地毯上，死死的捂着自己脸，憋屈的没有释放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因为你的不小心，”冷冷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穿着浴袍的船山纪夫正用纸巾擦手，“不但废掉了我一条线，甚至包括那批矿。” “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死了，却不想你居然活着游到了港岛。” 施南国低着头没有出声，虽然跟着船山纪夫没多久，但他已经发现这个家伙很不喜欢别人插嘴。 “我喜欢运气好的人，”船山纪夫用脚尖捅了捅施南国，“但我从刚才开始又讨厌起了另一种类型的人。” “南部，你猜得到我开始讨厌哪一种人了么？” 施南国低着头没有出声。 “既然你说你的暴露是因为某个女人的眼神太好，那么，那就让那个眼神太好的女人去死！” 船山纪夫将一张纸条扔在脚下。 “初八的那天，张清明会携带自己的三个妹妹出席朱家的聚会，不知道施大公子肯不肯屈尊去应聘一回服务生？” 施南国看着眼前的纸条没敢第一时间捡起来，他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您要我做......做什么？” “做什么？” 船山纪夫忽然低头看向了施南国的眼睛。 他残忍的冷笑让施南国发自心底的感到寒冷。 “你将会负责管理现场的餐具，里面会出现一把格外锋利的餐刀！” “不要找错属于你的餐刀，然后把它送进那个张白露的脖子里......。” 船山纪夫起身一脚将施南国踢翻。 “收起你那纠结的表情，人家张家三小姐可看不上一条丧家之犬！” “记住，接应你的人只会在后门等到八点四十五分，如果错过了那个时间，你就自安天命吧......。” “现在，给我爬出去......。” 在船山纪夫的注视下，施南国......真的爬了出去。 当房门关闭，船山纪夫冷冷的吐出了一个词语。 “废物！” 用的竟然是地道的京片子。 他随手打开手边的杂志，露出一页彩色画报。 这一页正是记者对张家兄妹的采访，配图是张家兄妹四个和张清明未婚妻孟轻尘的合影。 船山纪夫盯着照片上的某个人良久之后才叹息了一声。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5节 “难怪这个废物会舍不得，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孩儿，可惜为什么你会在这个人的妹妹？” “要怪就怪你哥哥，竟然想和我的女神订婚......。” 他迷恋的看着抱着张清明胳膊的女神，但看到张清明的阴毒表情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张清明啊张清明，呵呵，我原本准备在商业上来击败你，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白银之主......果然是让人畏惧的称呼。” “看来，我只能用我最习惯和擅长的手段来对付你。” 船山纪夫拿起手边盛着鲜红酒液的高脚杯，冷冷的对着画报上的张清明举了举杯子。 “张先生，为了打断你和我看中女人的订婚，我可是付出了一条我很看重的狗哦。” 电话铃声响起。 船山纪夫微笑着拿起听筒。 “会长，人选已经安排好了。” 船山纪夫平静的回答：“你有没有被人发现？” “没有，中间转了好几手，我根本没露过面。但最终确定的几人，都是在圈里有名的讲信誉且心狠手辣的角色。” “伏击的地点有两处，一处是在离朱家最近医院外科的走廊，一处是在朱家回张家别墅的必经之路上。” 船山纪夫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他先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单手又拨出了一个号码。 “鸠山先生，你带着你的人去做一件事......。” “初八那晚.....医院外科走廊的护工或者清洁员......再找几个人扮成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港岛警员......。” “我要张清明死！” 做完一切安排的船山纪夫再次拨出了一个长途。 “横田，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报告会长，拆借到的款项已经到账，我们在白银期货多头合约已经建仓完毕，同时我们也做好了抄底地产的准备！” “干得不错。” “呵呵呵呵，”放下电话的船山纪夫大笑着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高脚杯的圆底压在了画报中张清明的脸上，“真是可惜了啊。” “白银之主如果死亡，足以让所有人从被白银海啸支配的恐怖中摆脱出来。” “那么第二天的利好将刺激白银期货大幅向上......。” “拥有大批东京地产的东方基金幕后老板去世，让人垂涎的东京地产必然应声而落......，下行的时间或许很短，但也是完美的抄底机会！” 第436章 爱恨情仇 大年初六，港岛某客运码头。 虽然是华国的最南方之一，但这里的气温依旧降到了十五度左右，尤其是靠海的地方会比较冷。 港岛豪门朱家的公子朱恒豪带着几个人走下了客船。 码头上来迎接朱恒豪的一行人，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正挽着朱恒豪胳膊的漂亮女子。 朱家管家心里叹息了一声。 大公子在京城认识的这位小姐，果然是一流大学的女生，气质委实不俗，只是家里和赵家的婚约怕是麻烦了......。 但想到朱恒豪为了这个女子而和家里做的斗争，管家也只能默默的摇头。 为了让朱家同意自己带新女友回港，朱大公子甚至倔强到过年都没回来。 最后还是朱家父母退了一步，同意朱恒豪先把人带回来，那个女人可以先住在外头......反正怎么都不能耽误了初八那天的宴会。 初八那天朱家的宴会可是请了不少港岛家族和华人圈子里的大佬家庭，更是朱恒豪大姐和别家公子正式相看的日子。 要是朱家唯一的男丁朱恒豪不回来，未来的亲家脸上肯定会不好看。 朱恒豪拍了拍女友的手，满是歉意的低语。 “我先回家一趟，你的房间在丽豪大酒店，我下午就去陪你，真是委屈你了~！” 庄语嫣温柔的看了满脸笑意的朱恒豪一眼，一副全凭男友做主的样子，将一丝压抑的委屈恰到好处的传到了朱恒豪的眼中。 而然在此刻庄语嫣的心中，她的心思早就已经飞了。 她终于成功的离开了那个贫穷而枯燥的国度，来到自己向往已久的“文明”社会。 自从她狠心打掉那个孩子后，她终于被上帝所眷顾了一回。 每次回想到自己和朱恒豪相逢的情景，庄语嫣都会为自己的果决而自我称赞。 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港岛码头，还有远方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庄语嫣舒心的笑了起来。 在踏上港岛土地的那一刻，她始终悬着的心才定了下来。 自己刻意隐瞒的过往，似乎已经从她的世界和今后生活里完全剥离。 朱家的车接走了朱恒豪，而她则坐上了另一辆车前往安顿她的酒店。 看着与内地完全不同的港岛街头，庄语嫣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几个月前。 庄语嫣的手忍不住紧紧的捏了又捏。 施南国，你真是该死！！！ 就算当初被张白露设计，将自己怀孕的秘密公之于众，她虽然相当崩溃但还依旧坚持着想把孩子生下来。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施南国最后竟然真的被确认是间谍！ 潜伏回国的施南国差点被抓到，而且上头顺藤摸瓜捣毁了安排其入境的一个间谍小组。 施家彻底完了，就连庄家也因为她而受到了极大的牵连。 就在父母苦求着她打掉孩子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住进了施家。 那个女人叫娄彩，她抱着的正是施南国的孩子！！！ 很多人都清楚，这是某部门为了诱捕施南国而下的套，但第一个崩溃的却是庄语嫣自己。 她打掉了孩子，也就在她住院期间，她遇到了因为腹泻而住院的朱大少。 靠着一次假装的晕厥，她成功倒在了朱大少的怀里......。 直到被侍者引入自己的房间，思绪纷飞的庄语嫣这才回过神来。 递出小费的同时，庄语嫣看似无心的问了侍者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港岛新晋的大亨张清明先生么？” 侍者有些自豪的点头。 “当然知道，我们全家都买了张生的基金，十月份的分红和年底的分红都是大手笔啊！” “我一个女人，对那些金融投资什么的不懂也不感兴趣，”她笑着又递出了一张港币，“我倒是听说，这位张生的女友和妹妹都非常非常的漂亮，这是真的么？” 见庄语嫣问到这个，侍者的下巴微微抬起，扫了庄语嫣一眼，竟然露出了一丝轻蔑。 仿佛是在说“就凭你也好意思问张生的女友和家妹靓不靓的问题”？ “当然是好靓的，”侍者故意语气带着夸张，“张生的女友孟小姐简直是靓绝，莫说港岛女星就连岛国女星也比不了一点啊。” 庄语嫣当年也远远见过孟轻尘一面，印象却是极为深刻，但她想知道 的其实是关于张白露的消息。 好在侍者很快就提到了张白露的名字。 “至于张生的妹妹，也是一个赛一个靓，尤其是排行第三的白露小姐，哇，仙女啊~！” “我们同事都有她的海报，就是《良友》最新的一期，可惜没有增刊，市面上都已经卖断货了。” 庄语嫣笑了笑：“最新的一期？难道张.....生一家是在港岛过的年？” “是啊，张生一家初五还去拜过神，一家人又去村屋赠钱和物资，看望孤寡，都是好人来着。” 庄语嫣藏着身后的手指紧紧的捏紧，青筋直蹦。 果然张白露现在就在港岛！ “诶？庄小姐是朱大少的女友，应该好快就能见到孟小姐和白露小姐的。” “初八朱家的酒会，我听人话张生会带着三个妹妹和孟小姐出席，哇，好羡慕庄小姐你哦。” 侍者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心里一腔熊熊的怒火正在燃烧。 “初八么？真是好日子啊！” 她自言自语的声音分外阴冷。 ...... “二哥，你还不快管管大姐~！” 钱雪妮拉着钱文俊的手冲开了她大姐的房门。 钱文俊没好气的看着又换了一身礼服在落地镜前左顾右盼的大姐，终于没忍住“落井下石”了一回。 “大姐，你就别多想了，朱家的宴会我们还是别去了......。”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钱文雅微微一怔。 “为什么不去？” 从小留着男生短发的英气女人，如今已经留起了半长的秀发，似乎还特意去做过，有点微卷的感觉。 腮红、唇膏、粉底、口红......满满的一桌子，钱文俊从来没见过自己姐姐拥有过这么多化妆品。 他姐姐之前买这些东西，从来都是用来送给相好的女性的。 钱老爷子和钱文俊还一度担心过钱文雅会不会在雌雄莫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如今这个担心是没有了，而且钱文雅暗中看上的也是妥妥的人中龙凤，可惜的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 钱老爷子在过年的时候就被气的拍过桌子，还对几个子女放出过狠话。 哪怕钱文雅嫁给一个小职员男人，他也不会阻止，但那个人却是万万不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6节 “把自己老父亲好几次气进重症病房的家伙，你也敢肖想啊？！！！” “先让我死了再说~！” 当然钱文俊知道老爹真正反对的理由没好意思提——钱家敢和孟家抢女婿？ 扯淡吧......。 其实钱老爷子如果知道那个人会成为自己女婿，怕是半夜都能笑醒过来。 钱雪妮冲到大姐身边，抱起一堆钱文雅准备换的衣服就跑。 “大姐，你别想了啊，你是比不过那个女人的~！” “到时候会很丢人的啊......。” 听到小妹诛心的话，钱文雅咬着嘴皮，脸也红了起来。 可她就是不甘心......。 “除了极其漂亮外，她自己的能力能帮到他什么......？画画么？我起码能在商业和金融上.......。” 听到大姐不甘心的话，钱文俊苦笑一声。 “大姐，你觉得以那个人在金融商业上的水平，真的.......需要你这个层次的助力？” 钱雪妮从门口伸出头来补刀：“对啊，再说男人们不就喜欢美色么？找女友又不是找助理，这是选美的范畴，又不是科举！” 第437章 孟同学，好久不见 钱文雅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朱家参会的念头。 她颓然坐在沙发里，看着镜子中打扮妩媚的自己出神。 ——究竟自己是怎么陷进去的呢？ 钱文雅从小就因为家世优渥、学习远超同济而很少看得起男人。 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外，她对各种男性都隐隐有些不屑一顾。 尤其是在大学里，她接触到了一些西方的特殊闺蜜团体后，反而愈发讨厌起男人来。 进入家族企业，她的能力很快得到了证明，围绕她的男子也越来越多。 当初的邝世恒就不过是她选的一个听话的挡箭牌。 直到她的骄傲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肆无忌惮的扔在地上用鞋底蹂躏，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在她最为骄傲的商业能力上一败再败......。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能力在对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就连镜子最后剩下的那点容貌也从未被对方看在眼里。 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在那一刻悄然诞生。 父亲和弟弟先后被这人轻松击败，钱文雅那时就对那个男人产生了隐隐的崇拜和好奇。 女强人才是最慕强的人。 当初自己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幸亏被弟弟发现，将自己赶回了港岛。 她以为自己能够走出来......。 但那场白银之战，让她目眩神迷。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个对于金融市场很是精通的女人。 但越是对金融一行理解深刻的人，就越是清楚坐在那个男人牌桌对面的势力是如何恐怖。 当白银海啸在墨西哥出现时，钱文雅记得自己浑身都是软的。 很羞c的感觉。 而且从那时起，每每想到那个人的名、姓或者影子，都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感到无力和发软——从心理和生理双重意义上。 可偏偏在他的身边却站着一个所有男人都幻想的女神。 钱文俊来到自己姐姐身后，双手摁住姐姐的肩膀，低声劝慰着她。 “钱文雅，你想开一点，这不仅仅是我们和张家的问题，就算是孟家也只是次要原因。” 见钱文雅迷惑的抬头看向自己，钱文俊这才说出了一个自己猜测很久的事情。 “根据我的观察和收集到的信息分析，张清明这个人应该不只是一个港岛金融家这么简单。” “我曾经分析过他这个人，可越是分析却越是心惊。” “他和国内的上层之间蒙着厚厚一层迷雾，我发现他甚至不止是替国内处理对外投资的白手套那么简单。” “钱文雅，你千万要清醒一点，”钱文俊慎重的告诫着自己的胞姐，“那层迷雾给我的感觉相当恐怖，分明就在我的眼前，可却让我连试探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钱文雅盯着自己的弟弟，忽然苦笑起来。 “原来雪妮说的都是真的......。” 钱文俊一怔。 “小妹说了我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去分析他？” “我其实只是......。” “停！” 钱文雅惋惜的看着自己为之骄傲了很多年的弟弟。 “别说那些违心的理由。” “他在商业上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你，好吧，其实是他根本就没看得上过我们钱家，”钱文雅伸手拉住了钱文俊垂落的领带，防止他忽然逃走，“以小弟你知进退的习性，绝对不会在察觉到危险后还冒险去调查他的背景。” “小弟，怕是你才是心里最苦恼的那一个吧？” “大姐你别开玩笑了......。” “北美圈子里那么多美人和淑女，你怎么会看上他家的那个作精？” 钱文俊急忙解释。 “她不是作精，不，我根本就没想过这种事！” 钱文雅忽然促狭的笑了起来。 “陈家妹妹今天的飞机，她应该晚上会到港岛。” 钱文俊猛的挣开自己的领带。 “我今晚就回京城，朝阳小区项目怕是有些迟缓......。” 钱文雅没有欺骗自己的弟弟，而且钱文俊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所以他急匆匆的去了机场。 钱文雅在窗口看着远去的汽车，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圈里聚会的那种场合，自己确实很难从那个女人那里占到便宜，但是听说明天的佳士得拍卖会她也会去，而且是一个人......。 ...... “清代翡翠烟嘴，15万第二次......。” 孟轻尘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西边的十五号席。 钱家的钱文雅和自己抢东西其实不是很奇怪，毕竟张清明收拾了她家两个男人好几次。 但孟轻尘却觉得对方有点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意思。 这是一种完全没有理由的感觉，来自于女人对情敌的第六感，不需要任何证据来佐证。 加上这个清代翡翠烟嘴，钱文雅已经是第四次在和自己争抢同一样东西。 如果钱文雅和孟轻尘争抢的是同属于女子喜欢的首饰、珠宝，等物件也就罢了。 可偏偏在孟轻尘拍入这类物品的时候钱文雅却毫无动静。 可只要自己拍的东西是与男士有关的，钱文雅就会和自己竞拍到底。 比如眼前这个清代翡翠烟嘴，是孟轻尘准备拍给自己未来公公的。 而据她所知钱家的两个男人根本不抽烟。 甚至钱文雅还有个众所周知的怪癖，她很讨厌抽烟的男人靠近自己。 “十五万。” 孟轻尘又举了下牌子。 “一号的孟小姐举牌十五万，”拍卖师兴奋的左右环顾，“还有哪位先生和小姐对这个清代翡翠烟嘴感兴趣的吗？” “十五万第一次，好…！，十五号的钱小姐加价十七万！” 孟轻尘不动声色的，又轻轻举了一下牌子。 “加五万。” “先生们，小姐们，现在我们拍品的价格已经来到了二十二万！” “好，十五号的钱小姐，再次加价五万！” “孟小姐还要加吗？您出价三十万！” “三十万第一次……，太好了，我们钱小姐又举牌了。现在是三十五万！” 此时这只清代翡翠烟嘴的价位早已经超出了其本身的价值，让拍卖场里其他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不过钱家的女儿和张清明的女友竞争，说起来也算不得奇怪。 毕竟大家都知道钱家父子在张清明的手上没少吃亏。 孟轻尘微笑着看了故意不看自己的钱文雅一眼，又报出了一个新的价格。 “那就七十万好了。” 钱文雅还是忍住了没去看这个女人，只是低声的暗骂了一声。 “你自己有这么多钱吗？肯定是用的张清明的……，不要脸。” 清代翡翠烟嘴最终被孟轻尘以七十万的超高价拿下。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7节 接下来孟轻尘又看中了一件古代的婚嫁用的屏风，底价是五十万，钱文雅立即开口出价准备截胡。 谁知孟轻尘只是笑了笑，一口气就把价格加到了两百万。 钱文雅终于没忍住，嘲讽的声音略微大了一点。 “孟小姐花钱还真是大手大脚啊，看来有个有钱的男友还真是不错！” 孟轻尘微微一笑。 “多谢钱小姐夸奖，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率性花钱的感觉确实挺好。” 钱文雅强忍着酸意。 “看来张生对孟小姐还真是用心啊。” 孟轻尘淡然一笑。 “确实，用心如日月嘛。” 钱文雅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看到场内有两个老鉴定师古怪的笑了起来。 其中有个老头还促狭地看着钱文雅，嘴里还念念有词。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恨不相逢未嫁时。” 老头把这首《节妇吟》一念，很多通古今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钱家大小姐竟然对张生起了那样的心思……。 钱文雅身边也带了一个鉴定师，急切的同钱文雅解释了几句，羞得她立即拂袖而去。 拍卖会结束之际，孟轻尘拍了不少自己中意的东西。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位男子礼貌的拦住了她。 “孟小姐稍等，来自岛国的船山纪夫会长想同您说两句话。” 还没等孟轻尘身边的保镖们出手，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男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孟同学，还记得我这个老同学吗？” 孟轻尘警觉的扫了他一眼，突然间眼睛一亮。 “你是……顾行舟？！” 船山纪夫心头暗喜，原来佳人也还记得自己！ “孟同学真是好记性！” 孟轻尘却淡淡笑着摇头，身子反而退到了几个保镖身后。 “也不是我的记性好，只是我男友似乎最近就在四处寻你，怪不得找不到，原来你改了岛国人的名字。” 船山纪夫脸色瞬间大变。 第438章 还请海涵（补的第二章） 孟轻尘看着才打了一个招呼的船山纪夫忽然匆匆而去，嘴角的疑惑也是一闪而过。 她对自己的这个初中同学印象说实在的不怎么样。 而且因着爱屋及乌的理由，自己男友早就有要找这个人麻烦的样子，所以她对忽然出现的船山纪夫保持了很高的警惕。 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懂自己男友反复“提醒”自己的话，张清明其实拐着弯告诫了她好几回——离这个顾行舟远一点。 只要对方出现，立即要保护好自己。 孟轻尘刚坐上自己的汽车，就通过车载电话联系上了张清明。 “亲爱的，救命哦。” “嗯？” “你心心念念的顾行舟，刚才出现了，我好怕啊，嘻嘻嘻嘻。” 船山纪夫，也就是顾行舟，匆匆带着保镖离开拍卖行，却没有立即回到太古酒店。 他的心乱了。 本来以为对自己毫无所知的张清明，居然一直在暗中找自己！ 这让习惯了阴谋的顾行舟一时觉得背后汗毛发冷。 在和孟轻尘接触之前，船山纪夫虽然相当忌惮张清明的实力和在港岛的势力，但他却一点不害怕。 因为本着有心算无心、敌明我暗的态势，张清明哪里会知道世界上有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在处心积虑的想对付他。 自己对孟轻尘的觊觎，莫说张清明，怕是就连孟轻尘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刚才孟轻尘的一句话却把顾行舟的白毛汗都给吓了出来。 孟轻尘在说话的时候退到了保镖身后，明显是在防着自己，所以不管张清明暗中找自己干什么，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顾行舟闭着眼睛飞快的梳理着自己的种种布置和计划，看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在他的汽车围着太古酒店转到第四圈时，顾行舟满是眼睛再次睁开，杀气四溢。 最后存留在他脑海中的是那张憋屈而不敢反抗的脸，还有从京城传来的最新消息——施南国和一个叫娄彩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 “所以这就是背叛我的理由么？呵呵呵~~呵呵呵。” 船山纪夫的冷笑让司机的脖子后面直冒寒意。 “不要回酒店，去安全屋。” 汽车拐了一个弯上了另外一条路。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谨慎的观察着车后有没有车辆跟踪。 “会长，那明天的计划要不要继续实施？” 顾行舟面无表情的点头。 “最大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只有施南国这一处，不过我们已经做过应对方案，他也不知道我们其余的后手，更不知道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谁。” “计划继续进行。” “嗨依~！” 顾行舟此刻的表情似乎很冷静，但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 他忽然后悔自己托大来港岛“近距离”欣赏张清明的死亡。 在他的个人计划里，在张清明遭遇不测后，自己会适时出现在孟轻尘的身边帮助她......趁虚而入。 可如今港岛对于他来说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 因为这里可是张清明的主场。 以张清明在港岛的经营，怕是此刻离港的机场和港口都已经布满了张清明的眼线。 事情变得麻烦了！ 如果在明天那些人得手之前自己不能平安离开，以后还想离港更是难如登天。 今天自己在孟轻尘面前出现简直是一招臭棋，明天一旦事发，估计很多人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为了给北方一个交代、给全港华商一个交代，港府绝对不会让自己逃脱。 至于自己背后的那些势力......不过弃子罢了。 顾行舟猜得一点没错。 张清明在得知改名船山纪夫的顾行舟来到港岛后，立即联系了霍家，请霍家帮自己“封锁”了港岛。 同时港岛各字头都收到了一份天价花红——找出一个叫本子名叫船山纪夫、华文名叫顾行舟的人。 无论死活——一千万美刀！ 全港大小混混瞬间炸了锅，所有的街头、机场、港口、车站都挤满了黄毛和纹身人士。 躲在安全屋里的船山纪夫也在一个小时后收到了消息。 一千万美刀！ 这是船山家总资产的十五分之一！ 看来张清明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他辗转托人去买离港的机票和船票，都被负责出入境审核的英伦人找了蹩脚的理由给拒绝或是拖延。 很明显人家老外也想提前退休......。 “会长，所有的港岛蛇头都不会真心接我们的委托，他们肯定都想拿那个花红！” 顾行舟的司机兼助手很是焦急。 “会长，要不我们直接求助警察......。” 顾行舟摇摇头。 “那样我们会死的更快！” “只要我们被保护起来，各种意外就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那我们去领s馆......。” 顾行舟忽然仰天长叹。 “领事馆的长条副领事是东方基金的大客户之一.......，但我知道他根本没那么多本金来进行投资。” 他死命的揉了揉头。 “该死的张清明，我不过是私下要弄你妹妹，你竟然发动这么多人对付我！” “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顾行舟如同一只搁浅的鱼，心急如焚，他觉得有个地方自己还是没想通，“在得到我的指令后，施南国一直在我的监控之中，他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 忽然间，顾行舟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猛的看向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司机，不可置信的出声训斥。 “河田直太郎！你怎么敢？！”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8节 司机兼助手河田直太郎面无表情的对着顾行舟微微鞠了一躬。 “会长，您......会给我一千万美刀么？” 头昏目眩的顾行舟怔了一下。 “家里的孩子已经大了，正在考虑去鹰酱留学，这个，还请多多海涵.......。” 天地一片漆黑。 船山纪夫的尸体是在当天晚上被发现的。 地点是一个码头旁边，死因初步判断是溺水。 ...... 躲在出租房里的施南国惊魂未定。 刚才要不是他提前换了个住所，恐怕已经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物堵在了原来住的地方。 他看了报纸，知道船山纪夫死了！ 肯定是张白露的哥哥干的！ 那今天晚上的宴会自己要不要继续......。 第439章 名利场？修罗场！ “我独饮晚风作酒，叹一声痴情入喉，饮不尽红尘的泪，又怎能一醉方休……。” 朱家大宅，灯火通明。 大厅里佳肴满桌，侍者们托着美酒游走在华衫霓裳之间。 真可谓是豪客云集、鬓香满堂。 张小雪坐在钢琴边轻轻的弹唱着。 钢琴周边围绕着众多年轻男女，用满脸惊叹和羡慕的表情看着张小雪。 自从前线归来之后，张小雪的性格变得沉稳了太多。 在此之前她最喜欢梳的是微卷的发型和极为醒目的鹅黄色西洋衣裙。 而今天她只穿了一件朴素的淡黄色家常长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吊着一点翠绿的小巧坠子外，别无其他饰品。 似乎想要拼命收敛的张小雪，反而愈发的引人注意起来。 张清明在应付着几位大亨的同时，目光不时地飘向自己的幺妹，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妹妹在前线遇到的所有事……。 “晚风带走谁的寂寥一片……。” 年轻人的外围站着一群衣衫华贵的女人。 她们都在用极为欣赏的眼神仔细打量着张家的小女儿。 本来是互相之间都在夸耀着张家的小女儿如何如何优秀，可说着说着，几个家里有儿子的贵妇却互相针对起来。 要说全场最耀眼的女性，无非是张大亨的未婚妻、一身青色衣裙的女神孟轻尘和张家排行第三、穿着淡蓝色女士蕾丝衬衣宛如仙子一般的张白露。 整个大厅里，除了围着张小雪的那七八个年轻男女外，其余的几十位年轻男女泾渭分明的分为了两拨。 男士们都纷纷围着孟轻尘的大献殷勤，而女士们都围绕着张白露欢声笑语。 张清明在应付完包大亨的提问，扫了一眼大厅的角落。 他有些奇怪，平日最喜欢出风头的小白花张夏至，今天怎么打扮的那么低调，还躲在角落里……。 张夏至有点烦心。 一连好几天被父母催着相亲，她有些苦不堪言。 随着大哥的资本越来越强大，她的事业发展越来越上正轨，她已经逐渐失去了之前玩小白莲人设的兴趣。 如今的她除了学业和事业之外，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显得格外的空虚。 正好昨天父母回乡走亲戚去了，她准备今天好好的歇一歇，所以就连打扮也显得有些随意和疏懒。 如果换成别人家的女孩以这种态度面对这场高档宴会，恐怕会引起很多人的窃窃私语和嘲笑。 但作为张清明的二妹，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对她露出这样的态度和想法。 张夏至察觉到了大哥在时不时的“扫射”自己，她索性偏过头不去看大哥。 这样耍小性子的模样大有几分张小雪之前的风采。 张夏至也不知道自己在烦闷什么。 自从那天大哥和她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她的心绪就一直这样。 什么张家、钱家、国内，为什么要说给她听？ 以她现在的生意层次还远远接触不到这些好吧！ 朱家的小女儿引着一个看着有些陌生的女孩儿来到了张夏至的身前。 “娜娜，这位就是张家的二小姐，水木的学生会会长哦。” “夏至姐，这位是刚刚从北美飞过来的陈家的丽娜，也是我的好友。” 张夏至随意的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可这位陈小姐却皱起了眉头：“张小姐似乎不太欢迎我过来认识？” 朱家小女儿和张夏至都有些懵逼。 怎么听着这个陈丽娜有点来者不善呢？ 果然陈丽娜的下一句，就暴露了她刻意来找张夏至的目的。 “听说是张小姐一直在生意上故意为难钱家哥哥吧？” 张夏至不开心起来。 这个小妞是姓钱的找来的？ 她故意扫了一眼陈小姐不太明显的弧线，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正被有急切的朱家小女儿拉着要离开的陈丽娜，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前，又看了一下故意坐直，露出自己极其美好曲线的张夏至，脸色顿时羞红得不行。 太欺负人了！！！ 可还不等她准备继续说什么，朱家小女儿轻声哀求着她，用力把她往外拉。 不说自己朱家得罪不起张清明，就算远在北美的陈家也最好不要招惹张家。 要知道陈家绝大部分的资产可都是在金融市场上。 这位张大亨宠妹妹可是相当出名的……。 要是惹的张大亨护短起来，在金融市场上随手给陈家来那么一下，怕是陈家全家都会哭晕在厕所。 一脸不忿和不甘的陈丽娜被朱家小女儿拖走了，面露微笑的张夏至这才冷着脸将手里的酒杯轻轻一放。 果然，她就猜到这个姓钱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在国内好像正正经经的，估计在北美的时候也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家伙。 呵呵，男人……。 唉，除了大哥之外，这些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张夏至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自己大哥，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小青姐和欣雨姐的面孔。 第440章 药汁有点酸 港岛顶级大亨的实力是个什么样子？ 如霍家和包家一般，不光是有钱有人有关系，身后还有让人畏惧的靠山。 张清明如今也算是其中之一。 说到人，他在港岛的实业聘用的职工也就一两千人（电视台、院线、东方大厦、银行、地产公司等），但他已经靠着东方基金把几乎所有的港岛上下层都绑到了自己的战车上。 甚至很多财务公司（收数的）都把钱大笔的投入到了东方基金里吃高额的回报。 如今的港岛民众，包括港督府的职工，宁愿港督出事也不愿意听到张清明出事的消息。 加上国内对他的支持力度十分强大，让他已经坐稳了港岛超级大亨的位置。 如今张清明的影响力有多大，可以现场举个例子。 朱恒豪和庄语嫣的私下争吵，只有朱家的某个下人听了一耳朵。 但这个在朱家工作了十年的下人，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在大厅外廊聊天的一位秘书。 这是左定英的秘书之一。 理由是这位下人的儿子在明珠电视台工作，她的小女儿在考东方影视基金的见习文员，而且这位下人自己家里和兄弟姐妹都购买了大量的东方基金。 正在和一帮影视圈的人聊天的左定英在得知此事后，很快找机会转达给了张清明。 张清明知道这件事时，距离庄语嫣和朱恒豪的争吵才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不到。 “庄语嫣？” 他记得这个名字，在书里出现过好多次，似乎总是与书里的施南国不清不楚的。 而且张清明也从汉森教授那里得知，在此之前这个女人被白露刻意针对过，捅破了她怀了施某人孩子的事。 看来，这个女人有些来者不善？ 张清明不动声色的暂时离开了大亨们的圈子，找到了正和一帮子文人主编在吹牛打屁的老伍。 “老伍，下一期《良友》加条花边进去......。” “包括银行那边发行的《东方财经报》（嘿嘿），也给这位庄小姐来个副刊专介。” 老伍知道这是老板要整人，他低声拍了拍胸脯。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09节 “老板放心，今天在场的报媒主编不少，多少都欠我人情，我多安排几家一起发。反正朱家两口子也不喜欢这个女人，您就等好消息吧......。” 张白露忽然低着头笑了笑。 ——自己又被大哥保护了.......。 张小雪的钢琴和歌声还在飘荡。 离朱家别墅不远的林荫道拐角被大批警察封锁。 荷枪实弹的飞虎队正把十来个伪装成警察的匪徒押上囚车。 同时大批的警察飞速封锁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开始逐一排查病人和医生。 与此同时的夜幕中，施南国正狼狈的在小巷里逃窜。 顾行舟的助手在出卖了自己的老板之后，自然不会替施南国保密。 施南国之前的出租房位置，就是他透露给张清明。 港岛警察如果要在港岛查找一个人，远不如那些字头的人来得更有效率。 港府和警方对港岛无处不在的各种字头的影响力，是比不上港岛几个超级大亨的。 对于追寻施南国，张清明没有出来说话，说话的是他的司机葛飞军。 也就是葛飞军半开玩笑的跟霍大佬的司机聊了几句。 如今追在施南国身后的就有四十多号大汉……。 插翅难飞！ 就在朱家宴会结束的时候，一条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还不停蠕动着的麻袋被几条大汉运上了前往大陆的渔船。 在码头四周巡逻的军装都远远的装作没看见，海上的巡逻艇半艘影子都看见，问就是马达要维修。 几名秘密行动人员亲自押着施南国回大陆受审。 ...... 转天晚饭后。 孟轻尘好奇的看着未婚夫的妹妹。 张白露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好，如果她是张清明，也会极高兴能有这样听话而出色的妹妹。 她在家里当惯了最小的，所以见到比自己更小的张白露，孟轻尘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只是可惜，张白露与自己未婚夫并没有真正血缘上的关系，而且可能是因为张清明的过度宠溺，让大概明白了自己身世的张白露陷入了两难和痛苦之中。 孟轻尘一直都很好奇，张白露对待自己这个未来的嫂子会是怎样一种情绪？ “孟姐姐，我替你找来了一种药，你要不要试一下，”张白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话说的不清不楚，而且显得极为的突兀，“嗯，是治富贵病的......。” 看着张白露歪着头微笑着递过来的小碗，热气腾腾的药汁里还带着一丝清甜的味道，孟轻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犹豫，她接过了小碗。 她知道张白露不是个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人。 虽然她也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出了一种“特效药”。 孟轻尘轻笑着说了一声“谢谢白露了”，然后轻轻的吹着热气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了眼前不明的药物。 她也不傻，自己身后的男人一直没有出声——显然他是赞同的。 在喝药的孟轻尘忽然有点皱眉，嗯？ 不是因为药汁苦，而是药里有点熟悉的酸甜味道。 她对歪头看着自己喝药的张白露眨眨眼，张白露的脖子立即红了起来。 ——张白露到底还是没忍住，在药里放了一点从厨房拿的东西......，反正不是柴米油盐酱茶中的任何一样。 孟轻尘放下药碗，淡然笑着拉着张白露的手。 “味道......很不错。” 站在两人身后的张清明并不知道两位美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挺喜欢自己未婚妻和妹妹的友好互动，尤其是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事——孟轻尘的遗传病，看来也被自己的宝贝妹妹给解决掉了。 算是解决了他一个大心事。 “今天的日子不错，”张清明上前一手搂住了孟轻尘的蜂腰，一手揉着张白露的头发，显得很开心，“我珍藏了一点酒，叫夏至和小雪过来，咱们趁着爸爸妈妈不在港岛，好好happy一回。” 第441章 酒醉的探戈 张白露白皙的脖子更红了。 她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大哥，我自己酿了点酒，你......和孟姐姐要不要尝尝？” 白露酿的酒？！ 张清明顿时口舌生津，眼睛大亮。 不用说，酿酒的水和原料肯定都是出自她的空间，好东西啊！ 在张家几兄妹里，酒量最好的不是张清明，而是拥有空间解酒泉水的张白露，当然她偷偷把酒倒进空间的行为不算。 不过如果喝的是张白露空间出产的酒水，空间泉水的解酒效果就几乎没用了。 在兄妹面前，从来是千杯不醉的张白露很快露出了原形。 她脸色酡红的抱着一个小酒坛子，眼神迷离的躺在张夏至的怀里。 张小雪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酒碗。 “三姐今天是怎么了？” “这酒香香的，度数似乎不高啊，怎么才喝了两杯就变杨贵妃了？” 张夏至没好气的点了点张小雪的额头。 “你好好管管自己的嘴吧，自打从前线回来，也不知跟谁学的爱喝起白酒来。” “好好的杯子不用，偏偏爱用碗！” 张小雪笑了一下，难得的没有反驳。 在前线，女兵们和男兵们拼酒从来都是豁得出去的。 她这个新习惯有些不好改。 张白露醉了。 张夏至和孟轻尘把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张清明搂着孟轻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惊觉怀里的人儿偷偷的钻出了自己的怀抱。 他睁着一条眼缝，看着孟轻尘美好的曲线在大落地窗前的月色里凝固。 偷偷起床的孟轻尘在穿衣服——张清明的衣服。 张清明继续装睡，他很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到底想玩点什么花样？ 自己的衣服对于孟轻尘来说明显过大，但她只是用了几个小夹子就让衣服变得合身了许多。 过长的裤子和衣服部分，也被她用小夹子折叠了一下。 如云秀发盘成一个髻，一个清秀无比的小郎君出现在窗前。 张清明偷偷舔了舔嘴角......，难不成今晚自己有新收获？ 诶？ 俊俏小郎君怎么出了卧室......。 我的妞，迷路了？ 张清明等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后，这才爬起来穿上睡衣轻轻的跟了出去。 他想看看孟轻尘大晚上的不睡觉，扮成小郎君要去干什么？ 张白露的真实酒量真的很浅，醉得迷迷糊糊的她被一位有着熟悉气息的男子扶到了客厅里。 别墅二楼客厅大落地窗外，弯月如钩。 淡淡的银光洒满了客厅的地面。 让窗前两条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分明。 半醉的张白露很享受鼻尖那熟悉的气息，虽然还夹杂了太多孟姐姐的味道。 喃喃自语中的字眼再也控制不住。 “大哥......。” 刻意调低的音乐声从一旁的音箱里缓缓淌出。 一身男子打扮的孟轻尘怜惜的搂着半醉的小姑子，语气轻柔中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白露，有些人我真的不能让......。就让姐姐我代替他陪你跳一支舞好么？” 半醉的张白露没有出声，只把头颅放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已经睡着一般。 张清明蹑手蹑脚的走进大厅，耳边听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探戈舞曲——《一步之遥》，两个柔美姣好的影子轻轻的拥簇在一起，在窗前的月色下开始无声的起舞......。 张清明没有出声，因为他的心里正掀起惊涛骇浪。 孟轻尘的那一声“抱歉”，他听到了！ 更可怕的是，他听懂了！！！ 他呆呆的坐在沙发里，看着孟轻尘带着张白露在月光里无声的起舞，他的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白露......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们是兄妹......。 他忽然懊恼的捂住了脸。 自己对白露的一过往一点点回现在脑海。 原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自己想当然的把白露当成了妹妹一直疼着护着，却忽视了她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把对自己的依赖变成......。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10节 不，不是真的，也许是轻尘猜错了.......。 但以轻尘的聪慧，哪里可能会错？ 所以错的只有自己......。 忽然间觉得浑身无力的张清明，看着眼前两条在月光中起舞的女子，歉意一时充满了他的整个世界。 张清明从来没有想过，张白露居然也会探戈。 但是很快，他就从中找出了自己熟悉的味道。 白露是在模仿孙小青的舞步......。 一模一样！ 这个傻丫头......。 张清明莫名的觉得心痛。. 女神搂着仙子的舞蹈是绝美的，尤其是月光的荣绕，让大厅里不似人间凡俗。 只是那份凄美既动人也伤神。 张清明郁闷无比。 这......叫怎么回事啊？ 当乐曲散去。 一直依偎在孟轻尘肩头的张白露终于睁开了湖水一般的眼睛。 她靠在孟轻尘肩膀上的笑里带着泪，泪光里满是月色的味道。 她轻轻在孟轻尘的耳边说。 “嫂子，谢谢你.....。” 穿着蓝色睡裙的张白露摇晃着退了一步，她紧咬着嘴皮看向一边的黑暗。 阴暗的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高大的影子。 “大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好高兴能成为你的妹妹......。” “但我也、也好恨......好恨.....为什么我偏偏只能是你的......妹妹。” 跌跌撞撞的脚步跑远，黑暗中的张清明无声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直到孟轻尘轻轻的抱住了他。 “轻尘。” “嗯？” “谢谢......你。” 孟轻尘把自己的身子揉进他的怀中，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清明，其实我也怕。” 张清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怕什么？” “我不是怕你会对我变心，而是怕白露会陷在里面拔不出来。” 张清明刚想说什么，却被孟轻尘用手指拦在了嘴唇上。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宠溺真的很吸引人.......（包括我）。” 张清明抱着自己的未婚妻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打死他也没想过，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今天还有一章） 第443章 了却梦事五更寒（欠的补完了） 1986年8月8日。 港岛从中环到庙街，从尖沙咀到九龙城寨，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个大红灯笼挂满了整个港岛的每个角落。 几乎所有港岛的报社、电台、电视台都在滚动播放一条红色的喜讯。 大街小巷的居民们都自发在街头拉起了横幅。 过年才用的舞龙舞狮挤满了街道，鞭炮声从8月6日一直响到了8月9日。 整个港岛一片红火色的烟火味道。 【这里是明珠电视台，全港居民今日都在祝福张生与孟小姐新婚大喜.....。】 【tvb新闻：今日东方基金派发红色利是，每份都是六千六百六十六蚊~！六十岁以上的长者和刚刚满周岁的婴儿则是八千八百八十八蚊。】 【港岛史上最隆重的中式婚礼，将在新修的唐城园区举行，传闻孟姑的中式礼服上用的金边和钻石就价值十二亿港币。】 【老牌fx金店联合七家金店推出了孟姑同款的凤冠，据悉造价超过三亿蚊的孟姑凤冠是由八家老字号的金铺联合打造。】 【今日九点，港督和夫人便装前往唐城给孟姑添妆，港督夫人出手大方，是一整箱一百零八颗小金元宝。】 【文坛巨匠cha生对记者话港督夫人俗不可耐......。】 【根据小道消息，港督府上下从东方基金获利情况已经引起本土苏格兰场的注意......。】 【内地三百多名祝贺演艺人士于昨日下榻太古酒店，本港五百名知名歌手艺人，还有岛国的上百明星都是今晚婚庆现场晚会的主力演出人员，张家请柬如今一票难求......。】 【警务处话，今日从中环到唐城的沿途道路都将警戒至婚礼完成，一百零八辆劳斯莱斯组成的接亲队伍可能需要花费一个多钟才能通过......。】 【餐饮业行会发出通告，借张家婚宴将全国八大菜系齐聚港岛之际，拟展开相互交流......。】 【今日有重量级内地人员抵港，疑是婚礼主婚人......。】 【黄大师言，86年8月8日是几十年不遇的良辰，张家.......。】 唐城是一座纯粹仿古的建筑群。 宫城门对照西安秦王宫一比二修建——秦王宫城门大了一倍。 这是为了方便六十四抬紫檀木喜杠抬着的偌大凤撵进入唐城。 凤撵宽十八尺、高九尺，华贵异常。（用的是九之极，男人用的？） 拖地十六米的大红色凤袍尾襟上绣满了十二只神态各异的凤凰图案。 光绣凤凰用的金丝就用掉了二十多斤。 整条长长的凤尾襟的移动全靠二十多位伴娘的提着。 偌大的唐城三重飞檐高台上，猩红色的地毯铺出了三千三百米。 三百五十六盏宫灯点缀着高台。 孟轻尘双手持碧玉九环团扇，头戴九翅凤冠，耳坠红翡鸾珠，一百零八颗彩珠在凤冠上颤颤巍巍的晃动着，双目微垂，眼带羞媚。 一点朱唇艳若日下珊瑚、面如春雪无暇而白、眸如星月相印成辉。 在她的对面，身穿黑红两色婚袍的张清明面如冠玉，看着她轻笑不语。 九尺红绸牵在两人中间，偌大的喜球沉甸甸的。 一身传统服饰的张功高和李二秀坐在最高处，笑得合不拢嘴。 张小雪也打扮成唐朝姑娘模样把一套仿古编钟敲得叮当作响，全家人里只有张夏至穿着一身名牌。 没办法她是现场指挥，穿汉服什么的走路不方便。 张白露少有的穿了一套少女襦裙，腰带上和披帛也是大红色的，头上梳着三环髻，发髻上点缀着几根碧玉钗子，独自站在高台一角，带着一种说不清味道的笑看着自己的哥哥和新嫂子。 广袖羽带、云裳飘飞，宛若仙子一般。 ...... 京城。 最高音乐学院。 某练习室内。 一条曼妙优美的身影在不断腾跃着，《九儿》凄美的配乐在周边回响。 “身边的那片田野~~~，手边的稻花香~~~。” 舞者的脸上随着歌词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脚尖如同蜻蜓一般在地板上轻巧的飞舞着。 “高粱熟来红满天~~~，” 曼妙的身躯轻巧的来了一个腾跃后踢。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有位女生推开练习室的门。 “你怎么还在练？不怕把自己的腿给练废了么？！” “最高舞蹈学院那边叶副院长过来发喜糖，你也不出来看看，可好吃了~！” 舞者没有理会叫她的同学，仍然在万分投入的持续着她的舞蹈练习。 “哎，真是受不了你了，糖果我给你放门口了啊......。” 舞者脚步凝固，左脚尖轻点，右脚尖缓缓向上伸直，优美异常。 按照舞台编排的要求，本该满是沉醉笑容的舞者，眼角一滴清泪却不争气的滴落下来。 门口一叠纸上那些鲜红颜色的喜糖似乎刺激到了她。 下一秒她的舞蹈愈发灵动和连贯，似乎有股说不清的情绪要迸发出来。 直到脚踝传来的痛楚提醒她不能继续跳下去的时候，舞者才默默的停下了舞步。 她抹了下眼角的晶莹，旋即露出一丝自嘲。 “说好了不想了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11节 她扬起修长的脖子，静静的看向了窗外的南方。 “祝你......幸福。”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带动被喜糖压着的纸张不住翻动。 在这叠纸张的正面写着一行标题。 《关于公派法兰国艺术研究生的申请》，鲜红的印章出现在最后一页，显然是已经通过了......。 ...... 上海。 某条弄堂里，正坐在一起看电视的街坊们在议论纷纷。 “哎哟，这个播音员是怎么回事，今天出了好几处错误了。” “明显小姑娘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被领导骂了？” “这个唐播音员平时不是很不错的嘛......。” “诶，电视画面变了，果然换人了！” 上海电视台某个杂物间里，一阵压抑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豆大的泪水不要钱的落下，白嫩的指甲一遍的抠着杂物间的墙壁，她从没想到真的最终失去的时候，心竟然会是那么的痛。 痛到无法呼吸。 “虽然昨天出了直播事故，但是台里领导还是愿意给你一次机会的，你今天交这个报告是什么意思？” 站得笔直的女孩坚定的笑了起来。 “领导，我已经报名了去西南支教，您就行行好，让我去吧......。” ...... 张家人都来送张白露上飞机，如今张白露已经研究生毕业，手里的研究项目似乎超多，这才待了一周就要赶回京城去。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次登机之前，张白露把家里每个人都好好的拥抱了一回。 在看到飞机腾空之后，心里感觉不太好的张清明立即联系了国内。 可得到的回复却有些模棱两可。 似乎张白露最近在研究的东西，连他也没资格知道。 ...... 京城某疗养院。 一个年轻人正扶着一位老人在花园里慢慢的走着。 他们身后一位中年人笑着扶着妻子跟在后面，也不知四人在聊着什么，看样子很是融洽。 远远看着这四人的少女，觉得天上的太阳有些刺眼，让她的眼角有些发酸。 那一家人谈笑着渐渐走远。 少女轻轻的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的在地下磕了三下，良久之后才不带着一丝烟火的决然离去。 ...... 大漠如海，孤烟尘飞。 红旗招展中 ，百多辆军车在大漠里前行，签署了终生保密条例、整整一个工兵团的士兵们正在向罗布泊的无人区前进。 夜间，大漠里月色如水。 一辆被严密保护的吉普车里，一脸绝美的容颜一闪而过。 “张总工，还有三个小时即将抵达项目目的地。” “8433工程一旦开始，就不能再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您真的没有什么要带给家人的么？” “不用了......。” 第444章 归来还是你（终章）（9k大章） （本书最后一次夜袭哦。） 九月已经过了一半，此时京城的夏天已经快走到了尽头。 海淀区某间大两进的院子里，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枫树下头。 面如美玉的女子正在摆弄别人送上门来贩卖的老物件。 秋老虎已经初显威力，这位有着倾国容颜的女子实在是耐不得外头的热，只能加价请人将物件亲自送上门来。 倒也不是她性来娇贵，只看她那六七个月大的肚子便知道这是一位即将为人母亲的美丽女子。 孟轻尘满意的放下手里的琉璃瓶，总算被她找到了一件靠谱的真物件。 因着她爱插着花花草草的，所以她老公从市面上高价收了七八件琉璃瓶，但最好的一个也是民国时高仿的。 最后还是得靠她自己出手。 一堆老物件在她左手边，她靠椅右边是一个条案，上头全是各种瓜果和零食。 不比刚开始怀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如今的她胃口好得出奇。 靠椅正前方是她最喜欢的画架和画板。 因为孕期不能碰油彩，所以她画的是黑白素描。 旁人看着只能认出是一个人体模特的大概样子，行家来了才知道这是时装的设计图。 孟轻尘研究生读完就和张清明回了京城，她给自己的找的工作是服装设计师。 当然她还在张清明的产业里兼职了不少虚头巴脑的职位。 服装设计师是她正儿八经的工作，公司是她和二妹妹夏至一起开的。 她们两个按照张清明给的规划，一口气开了一个时装厂、七八家时装店、一个时尚摄影店和一个挂靠在妇联的杂志社。 她最近在思考时装杂志《轻夏》最新推出的潮流，如今画板上已经有了好几套衣服的影子。 张清明不在家，临时飞去了深圳。 那里有一家小公司刚刚开业，孟轻尘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明会感兴趣抛下自己赶过去祝贺，估计还想入股。 客厅的电话这时响起来，保姆不一会儿走出来。 “太太，是机场转来的电话，说是找夏至小姐的。” 孟轻尘正在吃葡萄，闻言一乐。 她笑颜如花的咬了咬手指甲，随手又含了一颗大葡萄。 “你去告诉电话那边的人，就说......，”她已经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露出好玩的表情，“夏至穿着婚纱去了教堂那边.....。” 保姆笑着应了，虽然太太是在开玩笑，但也没说谎。 二小姐今天可不就是穿着好漂亮的婚纱去了教堂么。 机场。 拎着大皮箱准备登机的钱文俊愣逼的看着手里的话筒。 这才几天没联系，这个女人已经和谁发展到要结婚了？！！ “飞往北美洛杉矶的航班已经开始检票，请乘坐本次航班的旅客到检票口检票登机......。” 钱文俊皱眉看向了机场的巨大时钟。 怎么办？ 飞机要起飞了......。 西城区的一所老教堂，不久前才被翻新。 头戴花环、身穿修身拖地乳白色婚纱的美丽女郎正闭着眼睛跪倒在台阶之下。 而跪倒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 福音歌在教堂穹顶里回荡，神父慈祥的摸向了新娘的头顶。 “神赐福于你们......，你愿意嫁给......。” “砰~！！！” 教堂门被人猛然推开，所有人都被这鲁莽的动作吓了一跳。 一个男人拎着大箱子冲了进来。 “她不愿意~！！！”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神父和新郎、导演、摄影师、灯光师和一众群演们，只有扮作新娘的张夏至在看到来人后无语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一头是汗的钱文俊，在看到教堂里的灯光和摄影机也知道自己搞了个大乌龙，他讪笑了几下，拎着行李箱扭头就跑。 怒气值爆满张夏至拎着婚纱裙子，蹬着高跟鞋就追了上去。 你凭什么替我说“不愿意”？ 教堂外的花坛边。 被高跟鞋崴了一下脚脖子的张夏至被一身汗的钱文俊小心的扶着坐下。 张夏至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家伙的行李箱。 “看你箱子上的标签，你要去赶飞机？” 她倒是自己略过了刚才钱文俊冲进来喊“她不愿意”的事。 钱文俊有些狼狈的笑了起来。 “只能改下一班了，我是在登机前一刻得知你穿着婚纱来了这里。” 张夏至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怕我嫁人？嗯？”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12节 钱文俊笑了笑，刚才那一路的奔跑，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决定和眼前这个女人做一个约定。 “张夏至，你知道我这次回北美是去干什么吗？” 张夏至微笑着看着他。 “因为被某个漂亮的女人在商业上一连胜了好几次，所以你打算回去重新投一次胎？” 钱文俊差点被张夏至气跑题。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张夏至的两只胳膊，把张夏至吓了一跳。 “姓钱的，我告诉你别乱来，我最近可学过气功！” 抓住张夏至两只胳膊的钱文俊把脸凑近了很多。 “我要回北美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赌博，如果我能赢的话......。” 钱文俊舔了舔嘴角，显得有些紧张。 “如果我能赢的话......我将有资本去做一件事。” 张夏至皱眉看着自己被人抓住的胳膊，好悬没发作。 “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届时我将有资格......去见你大哥......。” 张夏至闻言羞恼起来，挣开这个家伙的大手。 “你是不是傻了？” “我们两家怎么可能？当初你大姐对我大哥不是也有心思么，好像还是你帮着劝退的吧。” 钱文俊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只要我这次赢了，我会把钱家的一切都搬到国内来，彻底放弃北美......。” 张夏至吃惊的看着这个男人。 “你爸爸不会同意的吧？” “不，他已经同意了，不过他也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样，认为你不会答应我的约定。” “呵呵，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答应你莫名其妙的约定？” “再说，万一你输了呢？” 钱文俊洒脱的耸耸肩。 “那时的我将一文不名，那我们只好从此山水不相逢，大家各自安好，一别两宽。” 漂亮的婚纱女郎眨眨眼，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绝这个家伙。 八百个心眼子的张家老二，竟然有了一丝感动。 ...... 看着笔直闯进自己书房的张夏至，刚刚回到家里的张清明一边忙收东西一边不客气的训斥她。 “多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敲门？” 张夏至没去管大哥刚才藏了什么东西，她盯着大哥良久才不好意思的问。 “哥，最近北美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大赌特赌的行情？” 张清明惊讶的看着自己老二。 他最近就在忙着把在港岛和岛国的资本套现或者抵押，将大量的资金悄然转向了北美。 “你这丫头听谁说的？” 张夏至见了大哥惊讶的表情，心里顿时一喜。 还真有！！！ 张夏至神秘的笑了笑：“我自己猜的......。” 等张夏至风风火火的离开，张清明摇了摇头，从桌子下方拿出了自己刚才藏的书信继续读起来。 这是张白露一年多以来的第三封信。 转交的部门不可考，他曾经打听过但什么也没打听到，因为如今白露的密级不比自己低！ “......我对自己的深入研究获得了更大的进展.....，大哥，等我回来。” 张清明拿起随信寄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白露似乎比一年前瘦了点，背景是一间简单的办公室，但笑容却比之前要灿烂得多。 虽然隔着一张照片，但张清明依然能看到自己妹妹眼里那充满了希冀的光。 “莫不是研究傻了？” 还是很担心啊......。 礼貌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进来。” 张清明收起白露的来信和照片，看到幺妹走了进来。 “实习回来了？” 张小雪点点头，静静的看着自己大哥。 张小雪在两年间已经修完了港岛中文大学的学位，刚刚从明珠电视台实习归来。 看着与两年前性格迥异的幺妹，张清明心疼之余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她一次。 “电视台总监或者院线经理，再不济港岛《东方财经》的编辑或者主编都随你去选，要不银行或者陈太的音乐公司......。” 张小雪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哥......。” 十九岁的少女已经算是成年，如今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未来，让张清明感慨之余也不禁有点伤感。 “既然你自己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吧。” 张小雪没有雀跃，而是上前抱住了自己大哥。 “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张小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最新获得的一座钢琴大奖奖杯放在了奖杯架的一角。 特制的架子上放着二十多座各种奖杯。 各种国内国际的钢琴大赛、歌唱大赛、白金唱片纪念，甚至还有一座奥斯卡最佳原唱歌曲的小金人和一座格莱美。 她环顾着自己这两年来的成就，毫不犹豫的转身换下了漂亮的黄色连衣裙。 ...... 三个月后。 雪域高原，223团驻地。 背着大行囊、一身戎装短发的女兵在大声喊着。 “报告班长，新兵张小雪请求归队！” 女兵班长眼眶有些发红。 “欢迎归队！” 女兵班长钱凌云和张小雪猛的抱在了一起。 ...... “北美的实业水平已经和金融股市脱离，股市震荡理所应当！” 头发如同草鸡一般的钱文俊，眼睛里全是血丝，不甘心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喃喃自语。 第444章 你们要的番外 月夜下，县城后街小巷。 赵金栋失魂落魄地往前逃着，忽然从旁边的空气里伸出一只玉手来。 玉手上还拿着一个冒着蓝火花的电击器。 呲……。 赵金栋被狠狠地电倒在地。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好奇的张清明走过来，才发现这家伙已经晕死了过去。 他并不知道，赵金栋是被某人偷偷电晕的。 只是觉得这家伙并不经吓。 可就在他收拾摊子离开之后，一个俊俏的身影突兀出现在了空气里。 某露狠狠的踢了赵金栋的下x几下，换了一根超大号的电击棒，这是上辈子国家给她用来防身用的。 对着赵金栋的“人中”就摁了下去。 焦糊的味道在小巷里蔓延……。 等到她的气出的差不多了，这才嫌弃的掰开对方的嘴，倒进了一些绿色的液体。 这辈子总算不用继续麻烦大哥了！ …… 张清明觉得自己穿书以来，很多事都看不懂。 例如张白露是什么时候学会除了湘菜之外的其他菜系的？ 八零年代宠妹怪，随身带着一座城 第413节 手艺真是没得说！ 还有书里明明是乖巧听话的张白露，为什么总是喜欢逃学。 虽然她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满分。 “大哥，我可以和小青姐学跳舞吗？” “随便啦。” “可我没有舞伴啊！” “去找小雪好了。” …… 张清明摸摸头。 厂里最近流传着一个谣言，说是唐欣雨用保卫科的电棍把自己的前女友陶春枝给电了个半死……。 大小便失禁的那种……。 唐欣雨好像不是那种人呢？ …… “你大伯出事了！” 张功高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 “他们两口子居然把副县长给捅了！” 张清明默默的把自己最新的计划揉成一团。 张白露仍然乖巧的在自他面前写作业。 他总觉得这个妹妹有些不对劲！ …… 张清明发现自己和唐欣雨的进展总是磕磕绊绊的，唐厂长夫妻最近似乎又有了反复的迹象。 算了，看来自己和唐欣雨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当晚传来消息，厂棉花仓库失窃…… 张清明卖给厂里的那些长绒棉，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能做到这件事的，张清明自然知道是谁。 “不是人家啦！” 听到张白露的声音，张清明打了个寒战，忍不住训斥。 “好好说话，别夹嗓子！” 张白露捂着嘴笑了。 …… 张夏至看着窗外发呆。 也不知道为什么，北京忽然来了一群人，迅速的把沈茹清和季东门控制了起来带走。 过了几天又传出风声说今年的高考题纲要变？ …… 张夏至考上水木大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校园里的一切都有点熟悉。 ...... 张小雪跟着老师从飞机舷梯走下，看着眼前的维也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张白露依旧是全国高考状元，张清明是真的很佩服她，哪怕高考题纲变了，自己这个妹妹依旧是无比优秀。 就是花在古玩玉器上的钱太多了一些。 可更让张清明没有料到的是，一次无意中的偶遇，张白露居然治好了萧家老爷子。 与此同时，萧家爆出抱错了孙女的传闻。 而那个被抱错的孩子（萧启芳）在精神刺激之下居然疯了。 眼看着自己的好妹妹被萧家认走，张清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哥，不，张先生，重新认识一下，萧白露！” 张清明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太奇怪了。 直到十年之后。 法兰国的大教堂里。 看着身边笑容如花的女子，张清明摸了摸下巴问她。 “小丫头，你是不是图谋了很久？” 萧白露开心的抱着他的胳膊，软软的回答：“是啊，我图谋了足足两辈子哦！” “不后悔？”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