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HP之维号斯言》 第1章 [bg同人] 《（hp同人）hp之维号斯言》作者：薛定谔的玻璃箱【完结】 简介：一个原创女主，非穿越，没有原著剧透或者上帝视角。 cp:西弗勒斯·斯内普。 会涉及师生恋，但学生时期只是女主单向主动，西弗勒斯·斯内普会保持克制。 尽可能不ooc。 不认可邓布利多及狮院主角团的价值观，但除了女主不可避免地讨厌他们之外，不会虚构剧情去黑他们。 已存稿20万字，不会坑。 主角：维多利亚·西格纳斯·布莱克·梅森、西弗勒斯·斯内普 配角：秋·张、hp原著众配角 一句话简介：一个哑炮天才少女的魔法之路 立意：j·k·罗琳的魔法世界，魔法与麻瓜科技结合的幻想，以及各种大型组织的权责分配会更加合理，尽可能补上原著的bug。 走进霍格沃茨 ====================== 国王十字车站，9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中间。 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妻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身为丈夫和父亲的那个男人开口问：“维琪，所以这就是9又3/4站台了？” “是这样的，爸爸，”十来岁的小女孩维多利亚·梅森回答着，她内心其实也不太能相信这一点，“按照斯普劳特女士所说，只要我相信自己可以穿过这面墙，我就可以穿过这面墙。那么，就是这样，爸爸妈妈，圣诞假期再见了。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男人和女人吻别了他们的女儿，小女孩推着她的行李箱，果然一闪身就消失在了9号站台和10号站台之间的墙里。 维多利亚·梅森抬头，看着眼前古老的蒸汽机车，对魔法世界的技术水平有了一个初步判断，结合暑假里阅读过的课本，她觉得魔法世界大约也就相当于上个世纪前的普通世界了。她费力地拉着行李箱上了车，找了一个包厢坐下来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临行前她担心火车可能会有颠簸，就打算读轻松一点的书。后来包厢里又来了一个女孩，是个亚裔，俩人交换了姓名之后又各自垂头读书，一路无话。后来好像还有几个人经过，但是隔着窗子看到两个女孩埋头读书就放弃了这个包厢。 大约中午一点钟的时候，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推开包厢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 “你都有什么？能介绍一下吗？”只有这时候维多利亚才像个少女。 女人立刻开始介绍，比比多味豆，吹宝泡泡堂，巧克力蛙，南瓜馅饼，坩埚蛋糕……等等等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食物，维多利亚避开了甘草魔杖——她讨厌甘草味的一切，其他的每样都买了一点，打算逐一尝尝，花了10个银西可和2个铜纳特，比预算的1加隆要少很多。3英镑买一大堆吃的，看来魔法界的物价水平十分地……适宜生活。 “你父母不是巫师，是不是？”对面的亚裔女孩微笑着问。 “对啊，我是说，不是。”维多利亚本来不喜欢讨论隐私，但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让她生不出太多的敌意，“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记住你的名字？” “秋·张。” “幸会，又一次。”维多利亚点点头，递过去一个巧克力蛙，“你要来一个吗？” 秋·张微笑着道谢，接过巧克力蛙，一边拆包装一边说“这个一定要拿稳了，他们会跳，一般只有第一次力气最大，然后再跳个两三次就不动了，里面的巫师画片都是名人，可以收藏的。” 维多利亚看着秋·张一口咬掉巧克力蛙的脑袋，巧克力蛙的残尸还在她手中一抽一抽地动，笑容僵在了脸上，“这玩意……是活的？” “不，当然不是啦，这是巧克力。他们只是，会动几下。” 维多利亚犹豫了又犹豫，还是放下了巧克力蛙，拿起比比多味豆，“这个总不会动吧？” “不会，不过要小心，多味的意思是什么味的都有，我吃过呕吐味的。”秋张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什么味道是呕吐味的？”维多利亚几乎难以置信。 秋张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捡起一个南瓜馅饼递给维多利亚，“要不你还是吃这个吧，我猜这个对你来说应该算是正常口味了。” 维多利亚慢慢放开心防，和秋·张有说有笑，期间知道了秋·张家是五十年前她爷爷带着她父亲来的魔法英国，废了好大的劲才适应了英国魔法体系，她爷爷和姑姑已经回中国去了，现在英国就只有她和父母一家三口。快到霍格沃茨的时候，维多利亚甚至还尝了一个巧克力蛙和几个比比多味豆——味道也还不错。 火车到站前，她们听从通知，换了长袍，把行李留在了车上。一个大个子——真的很大个子，维多利亚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巨人，但是书上说巨人是没有说话能力的——带着她们连滑带溜，磕磕绊绊地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个湖边。 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4个人！”大个子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维多利亚和秋·张上了小船，然后又上来一个男孩和女孩。所有人都上船后，大个子宣布开船，这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城堡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她们到达了城堡所在的悬崖，那城堡仿佛耸立在她们头顶上空。 她们下了船，从一个隧道哼哧哼哧地爬上山，来到一片平坦潮湿的草地，面前是一扇巨大的橡木门。 大个子敲了三下门。 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显而易见不好糊弄。 “一年级新生到了，麦格教授。”大个子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吧。” 原来大个子叫海格，不知道是名还是姓，从麦格教授的气场来看，维多利亚猜测很可能是姓。 麦格教授把门拉得大开，门厅很大，墙是石头墙，就像古灵阁，墙上装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右边门里传来嗡嗡的说话声，维多利亚猜测2到7年级大概已经在里面了，但是麦格教授却把她们带到门厅另一头的一个小屋子里，大家摩肩擦背，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紧张地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在你们到礼堂如果之前，首先要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了杰出的巫师。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显得精神一些。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等候时，请保持安静。”她离开了房间，好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麦格教授回来了，她说：“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他们跟着麦格教授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扇对开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尽管已经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看到过图片，维多利亚还是被礼堂的神奇美妙、富丽堂皇惊呆了。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蜡烛把大厅照得透亮，四张长桌上摆满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横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站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维多利亚为了避开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抬起了头，看着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和上面的点点星光——《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说过，这里施了魔法，看起来和外面的星空一样。维多利亚想起“华生，你发现了一个盲点”的笑话，不由得微笑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面前是一只尖顶帽子在唱歌：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看来分院是按照性格，维多利亚心想，一个10岁就考上了大学的人，除了拉文克劳难道还会属于第二个学院吗？但是轮到她带上帽子的时候，帽子居然给了她两个选择：拉文克劳或者斯莱特林。如果她不是麻瓜出身的话，或许斯莱特林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当然是选拉文克劳了。 第2章 然后秋·张也进了拉文克劳，和她们同船的女生去了赫奇帕奇，至于那个男生，维多利亚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分院完成后，白胡子及腰的校长邓布利多站起来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但是仍然热烈鼓掌，宴会开始了。 金盘子里忽然一下子装满了食物：烤牛肉、烤仔鸡、烤羊排、烤猪排、腊肠、咸肉、布丁……维多利亚艰难地挑出一些蔬菜，配了一点豌豆、肉汁和番茄酱，就结束了晚餐——她在火车上已经吃得很饱了，而且现在已经9点多了。 其他人还在吃，维多利亚打量起主宾席上的教师来，她看到一位黑发黑眼、皮肤蜡黄的鹰钩鼻教授，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莫名地使维多利亚想起了达斯·维德，“那是谁？”她问。 “那是魔药教授斯内普，他可厉害了，不过要求也很严格，动不动就骂人扣分，他的newts班只收owls得了o的人。顺便说一下，我叫罗杰·戴维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生回答，看样子是二年级。 维多利亚冲罗杰·戴维斯笑了笑，心想这个斯内普教授不仅看起来像达斯·维德，连性格也很像，看来以后在他面前得小心了——幸好魔药课是周五最后一节，她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开学第一周 ==================== 周一上午，拉文克劳一年级没有课，六年级也有几个没课的，几个高年级就带着一年级新生熟悉霍格沃茨的路。 这个消息是昨天晚上睡觉前发布的，当时维多利亚还很不以为然，认路而已，用得着整整一个上午吗？秋是维多利亚的舍友，同宿舍还有两个姑娘，一个玛丽埃塔·艾克莫，她的母亲是魔法部交通司的职员，一个混血姑娘萝丝玛丽·林伍德。四个小姑娘都觉得这简直是多此一举。 但是现在，她们确实认识到了这个必要，因为——霍格沃茨的路实在是太复杂了。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有的会摇晃；有的甚至还会随着日期不同而变道；有的台阶其实是一个洞，要记得跳过去。还有门，有的门必须要捅对正确的地方，有的门需要正确的口令，还有的门其实只是一堵墙。要记住这些东西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连墙上的肖像都不可靠，因为魔法界的肖像是活的，所有人都在不断地互访，连甲胄都会行走。 何况还有幽灵。拉文克劳塔楼的幽灵是格蕾女士，她长得很美，长发及腰，长袍及地，只是从不搭理人——不像赫奇帕奇的幽灵胖修士和格兰芬多的幽灵尼可勒斯，他们俩就很乐于帮助学生，也不像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皮皮鬼一直很怕他。也就是说，拉文克劳的学生成了皮皮鬼最喜欢的捉弄对象，把废纸篓扣在你头上、抽掉你脚下的地毯、朝你扔粉笔头、抓你的鼻子之类的都是小事情了，最糟糕的是被皮皮鬼追赶然后自以为躲了起来结果却是被皮皮鬼赶进了一间锁起来的屋子，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单凭这一点，教授巡逻制度就非常有必要。 维多利亚有一次就差点没赶上魔法史，幸好魔法史教授宾斯是个幽灵，只管照本宣科，从不管事。作风类似的教授还有黑魔法防御术课，博恩斯教授据说是某个魔法部高官的亲戚，维多利亚觉得必须是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可以获得这个职位——哪怕传说中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诅咒的事是真的。 相比枯燥的魔法史，比较好玩的是观星课和草药课，观星课她有麻瓜物理打下基础，需要下功夫的只有预言部分（而且维多利亚觉得这部分纯属扯淡），而草药课虽然和麻瓜世界没什么联系，维多利亚还是为之着迷。 其他三个女孩最喜欢的变形课和魔咒课，不，是大部分拉文克劳最喜欢的变形课和魔咒课，则成了维多利亚没有预料到的噩梦。变形课的任务是把火柴变成针，秋已经成功地把火柴变成了针；艾克莫的火柴变成了银白色；林伍德的火柴还是火柴但是变成了一头尖尖一头有个孔的形状——维多利亚暗自揣测也许是她名字里有个wood的关系；只有维多利亚，10岁就考上了剑桥的维多利亚，她的火柴没有一丝变化。魔咒课就更糟糕了，因为魔咒课教授是她自己的院长，弗利维教授。维多利亚的魔咒没有丝毫反应，她难堪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很久后才注意到一大半人都没有成功，稍稍松了口气，很快又为自己的堕落而惭愧。 星期五下午，一周的最后一节课，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玻璃罐里浸泡着动物标本——反而比别的教室看起来有点像维多利亚熟悉的环境了。 斯内普教授和弗利维教授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点名。他的眼睛乌黑，冷漠，令维多利亚不断地想起达斯·维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点到她名字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似乎额外看了她一眼。点完名后，他开始了开场白。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配置魔药这门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道，说话的声音几乎只比耳语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力量。“由于这里不用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他确实是达斯·维德。 全场哑然无声。维多利亚难忍心中的激动，朝前探着身子——这门课不需要魔杖，她不是笨蛋傻瓜，在整整一星期的挫折之后，斯内普教授的开场白无异于圣乐。 他一挥魔杖，“今天你们要熬制的是疖子药水，两人一组，按照板书操作吧。” 维多利亚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的板书，拿出准备好的魔药材料，正要开始点火，忽然意识到：板书似乎和课本不一样！她抬头，再次认真读了一遍板书，确实不一样。 “维多利亚？”秋疑惑地问，她的手被维多利亚按住了。 “等一下。”维多利亚对她摇摇头，举起了手。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进来就注意到了第一排的这个男生，黑发黑眼，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宛如当年的自己看着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的课本摊开放在桌面上，能看到蓝绿两色的笔记。没有羽毛笔，他的文具都是麻瓜文具，连黄铜天平都是。他都有点期待这个男孩的名字了，不想“他”是个她，正是波莫娜·斯普劳特口中的天才维多利亚·梅森，却被菲利乌斯·弗利维和米勒娃·麦格委婉地说成“每个学生的进度不一样”——意思就是根本不及格。全体学生开始准备魔药材料的时候，这个女孩梅森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完成了预处理的、分量完全准确的干荨麻、毒蛇牙粉和豪猪刺，这一点甚至超过了当年的自己。西弗勒斯·斯内普倒是理解了波莫娜·斯普劳特的意思，这个年纪的孩子，稍微认真一点就会让老师喜出望外，进而认定为天才。至于菲利乌斯和米勒娃的意见，大概就是说她魔力发育比较迟缓了。她似乎发现了板书和课本的差异，举起了手。 “先生，课本上的第三步和你的板书不一样。能麻烦你解释一下这么做的原因吗？”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问。 斯内普教授只是盯着她，没有回答。全班同学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着头互相使眼色。 “坏了，”维多利亚暗想，“这家伙不好惹！” “梅森，”斯内普教授突然说，“如果我要你去找一块粪石，你要去哪里找？” “山羊的胃，先生。”维多利亚站起来，尽可能毕恭毕敬地回答，“在极其紧急的情况下，绵羊的胃粪石也可以作为备选，但是解毒效果会差一些。”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它们是同一种植物，学名乌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只是分别从外形和用途描述的俗名。” “当你们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任何时候都要加上‘先生’或者‘教授’。” “是的，先生。”维多利亚在心里加上一句，“黑魔王。” “那么，为什么乌头被称为狼毒乌头呢？因为它只能用于狼毒药剂吗？” “不是，因为在所有使用了乌头的魔药中，只有狼毒药剂是治疗魔药，其他的都是毒药，先生。”维多利亚回答，旁边的秋张忍不住投来钦佩的目光。 “基本正确，看起来至少有一个人读了课本，拉文克劳加一分。”斯内普教授转向其他人，“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斯内普教授撇了一眼维多利亚，“如果你们有哪怕一点脑子，就应该像梅森一样，在上课之前就把把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放在桌面上。还有你，梅森，以后不要换座位。” 第3章 “是的，先生。”维多利亚乖乖听令——显然魔药课教授既不讨人喜欢也不喜欢任何人，以此为前提的话，这个开局几乎可以算完美了。 魔药课继续上了下去，斯内普教授简单地解释了他的板书，“这样更快”，维多利亚暗自觉得这约等于没有解释，不过十分识相地保持了沉默。疖子药水的原料之一是带触角的鼻涕虫，十分恶心——比麻瓜世界的生物学实验恶心了太多，因为鼻涕虫居然需要他们自己清洗。维多利亚一边搅拌一边按照顺序加入干荨麻，毒蛇牙粉，蒸煮鼻涕虫，加入鼻涕虫，最后关火，加入豪猪刺，完美收工。 “拉文克劳加一分，因为梅森小姐的完美药剂。拉文克劳扣一分，因为张小姐什么也没做。” “什么？”秋张小声惊呼，维多利亚急忙拽了拽她的袖子，“不要挑战黑魔王。”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先生，我总是喜欢自己做所有的事情，秋只是插不进来。” “如果你不需要同伴，以后你一个人一组，梅森。”斯内普教授语气严厉，“任何人都不许在我的课堂上干站着什么也不做。张，你还有一个小时，足够熬一份魔药。” 维多利亚给了秋·张一个十分抱歉的眼神，默默地帮她切好了干荨麻，又粉碎了蛇牙——鼻涕虫还有多余的，快下课的时候，秋张也熬好了她那份魔药。 她们顺着台阶爬出地下教室，两个小姑娘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斯内普教授真可怕，”秋·张说，“我听说这是这周他第一次给斯莱特林学院之外的人加分，你加了两分！维多利亚，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维多利亚终于轻松下来，她笑了笑，“一星期的运气，全攒在魔药课了。再说了，别忘了他给你扣的一分，根本就是没加分。”她心里隐隐怀疑，也许魔药就是她全部的魔法天赋了，偏偏撞上这么个教授，看来她的霍格沃茨生涯，只能走hard模式了。 “对了，你为什么管斯内普教授叫黑魔王？”秋·张压低了声音，“那是食死徒对神秘人的称呼。” “啊？”维多利亚震惊，“他有多少个名字啊？伏地魔，神秘人，不能提的人，黑魔王？” 秋·张在维多利亚说“伏地魔”的时候就捂住了耳朵。维多利亚见状耸耸肩，敷衍地道了个歉，“哎呀，以后我不这么说就是了。在我们的世界里，很多文学和影视作品里都会把大反派叫做黑魔王，斯内普教授有点像《星球大战》里的达斯·维德，他的头发，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大黑袍子。所以……达斯·维德是天选之子，他本来应该拯救整个绝地武士团，相当于奥罗和梅林骑士团加起来，但因为痛失母亲和妻子成了黑武士，而且绝地武士团和黑武士团不约而同地让他以为是他错杀了自己的妻子，其实他也确实有点责任啦，最终他为了救儿子牺牲了自己，杀死了不死的皇帝帕尔帕廷，顺便拯救了整个银河系。他既是黑魔王，也是一个英雄……”两个小姑娘有说有笑地走了。 她们谁也没有发现斯内普教授就在身后——毕竟，他对自己施了幻身咒。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拉文克劳的短发女孩——二手课本，二手坩锅，麻瓜文具、刀具和天平以及麻瓜校服，只有魔杖是新的，然而开学才一星期，她的课本上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而后的提问和回答也证明了这个女孩确实是用了心的。但真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是她低声提醒同伴的那句“不要挑战黑魔王。”他还以为这个麻瓜出身的女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真实血统，却原来只是一部麻瓜电影。然而，这个达斯·维德……确实有些像自己呢……除了……莉莉不是他的妻子……该死的，下次一定要给那个女孩好看！ 魁地奇 ================ 从第二周开始，一年级新生就加上了飞行课，也就是学习骑扫帚。 在开学之前，飞行课才是维多利亚最害怕的一门课，原因无它，她实在是太缺乏运动细胞了。作为一个麻瓜，她学骑自行车花了大半年，摔破了三条牛仔裤才学会。至于学校里的体育课选修项目，妈妈十分有心机地推荐了网球，因为最后她会只有老师可以搭档，而这对一个学生来说恰恰是最好的选项——同样的课堂，她的同学只能忙于捡球。维多利亚倒也十分乐意选修网球，毕竟，朗道也很喜欢网球呢。 而现在，魔咒课和变形课已经证明了她的魔法天赋接近于零，《神奇的魁地奇》上说，对扫帚的控制力大部分也靠天赋，维多利亚越读越害怕，飞天扫帚，那不就是没有轮子的自行车吗？有史以来她第一次没有读完一本书就丢在了一边。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飞行课在每周二的下午。星期二早上，维多利亚用一个苹果和一杯牛奶充当了早餐，午饭干脆什么也没吃，其他人略好一点，也有限，餐桌上流传着不少霍格沃茨的扫帚多老多破的传言——比如说上一次更新扫帚已经是二十年的事情了。上变形课的时候，维多利亚的肚子差一点就要咕咕叫了，不过变形课一结束，她又觉得胃里好像满满当当地塞进了石头。 飞行课的教授是霍琦女士，她还兼任霍格沃茨魁地奇比赛的裁判，有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就好像老鹰一样。 她厉声说：“好了，还在等什么？每个人都站到一把扫帚旁边，快！抓紧时间。” 大家迅速就位，维多利亚看了一眼她的扫帚，还好，至少枝子是整齐的。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上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秋的扫帚立刻就跳到了她手里。维多利亚重复了几次，她的扫帚在打了两个滚之后也跳到了她手里，维多利亚环视左右，还有一大半学生还没有成功，她自己的水平大约60%分位。 等大部分学生都握住了扫帚之后，霍琦女士开始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扫帚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学生纠正手的握法，维多利亚和秋居然没有这个必要，这让维多利亚暗暗开心。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一！” 维多利亚用力一蹬，飞上了天——或者说，飞到了一人高。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像在半空骑一个看不见轮子的自行车，她身体微微前倾，落回了地面。然后她看见秋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也落了下来。“哇哦，厉害！”维多利亚既为自己高兴，也真心诚意地恭喜着秋。 秋也很开心，“我想要将来加入魁地奇球队。” “什么是魁地奇？” 秋毫不意外地笑了笑，一边迁就维多利亚慢慢飞，一边解释道：“魁地奇是魔法世界最受欢迎的体育活动。每队七个人，骑在飞天扫帚上打球。” “哦，就像马球一样。” “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魁地奇要用到4个球，一个鬼飞球，是红色的，这么大，”秋说着用双手比了一个足球大小的手势，“三个追球手负责把鬼飞球打进球门，一次进球算十分。两个游走球，这么大，它们会撞到球员，两个击球手负责把游走球从自己的队友身边打开，最好还能攻击对方的球员。一个守门员，负责守门，球门是三个圆环。然后还有金飞贼，有胡桃那么大，找球手抓住金飞贼，得到150分，比赛就结束。” “啥？” “什么什么？”秋·张松开一只手，尝试着单手控制扫帚。 “找球手抓住金飞贼，比赛结束，顺便得150分？” “对啊！” “我记得魔法世界有钟表的啊。”维多利亚疑惑不解。 “这和金飞贼有什么关系？” “额……”秋·张理直气壮的样子让维多利亚无法反驳，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场魁地奇比赛，除了找球手之外的其他人，大约能得多少分呢？” “差不多100分左右吧，也有能打到200分的。” “也就是说，一个找球手基本就决定了一场比赛的胜负，而他不用做任何团队合作，只要冲刺一下就行了？这简直就是在篮球比赛里加了个短跑！” “这个……一直都是这样的。”秋·张没有追问篮球是什么，反正是个麻瓜的球嘛。 “一直如此，便对么？这太荒谬了！找球手根本就毫无意义！他什么都不用做。” 秋张哭笑不得，“也不是啊，你得有规律地扫视整个球场以寻找金飞贼。” “我是说，找球手根本没有任何团队互动的嘛。” “找球手要在正确的时候抓住金飞贼。” “可是大多数球队的水平决定了所谓‘正确的时候’就是尽可能早。这简直就像，你买了一场篮球比赛的门票，结果进去人家表演了一个百米冲刺，game over。难道史上就没有发生过，比如说，开场几分钟找球手抓住了金飞贼，然后观众闹着要退票的事情吗？” 第4章 “额……”秋不说话了。 维多利亚则觉得，魔法世界太落后了，连体育运动都很落后。 下午秋拉着维多利亚和玛丽埃塔·艾可莫去看魁地奇队的训练，玛丽埃塔兴致盎然，和秋叽叽喳喳聊了半天的魁地奇，而维多利亚则百无聊赖——这份友谊的代价似乎有点高了。维多利亚原本以为所谓的魁地奇训练，应该是跑步热身、体能训练、动作练习，结果魁地奇队一到球场就上扫帚飞，与其说是练习，不如说是磨合更准确，但是这群人已经“磨合”了至少一年了啊，看到他们练习的模样，维多利亚忽然有了主意，“秋，如果我可以教你更好地击球，你愿意陪我打网球吗？” “网球？那是什么？”秋张对此并不了解。 “网球是麻瓜的一种球类运动，我觉得它的原理应该很像击球手，或者是击球手就是在扫帚上打更难的网球，只是鬼飞球更大一些。我得说，这些击球手的动作还有击球方式还有他们整个的身体反应，全部都是错的。你要是和我一起学打网球，你会成为霍格沃茨最好的击球手的，我保证。” “我不知道哎，不过我可以陪你玩玩这个，什么来着？”秋脾气很好地点点头。玛丽埃塔也十分热情的表示要加入。 第二天，玛丽埃塔兴致勃勃地陪了她们一个小时，然后迅速放弃——体能训练和力量训练都是非常枯燥的，秋完全是冲着维多利亚所介绍的人体肌肉图坚持了下来。 维多利亚也能看出来，秋·张并不完全喜欢她的训练，非要给她的配合找个理由的话，也许是一年级生有无穷的时间，而秋愿意把这点时间花在和舍友建立友谊上，或者再加上所有的训练她也是和秋一起的，并且做得更多。 对秋·张的训练让维多利亚找到了久违的存在感。秋是她遇到的最好的朋友，虽然不够聪明，但她显然认可维多利亚的聪明，对维多利亚的训练计划几乎没有什么反驳。玛丽埃塔偶尔来看她们训练，一个往返跑她就唧唧歪歪地问了一大堆问题，其中大多数是毫无意义的重复，要不是看秋的面子以及自己不会魔咒，维多利亚觉得自己真能把玛丽埃塔揍一顿。 很快，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就注意到了这两个新生，全体队员都对人体肌肉图产生了巨大的兴趣。维多利亚解释这是麻瓜世界非常寻常的健身常识，一群人交换了几个眼神，很快就决定大家都和这两个新生一起训练——秋·张在入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成了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替补队员。 对此秋万分激动，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地跑来，把一个盒子献宝似的捧到维多利亚面前。 “这是什么？”维多利亚看着眼前一堆奇形怪状的面团，觉得这应该是某种食物。 “中国饺子。我妈妈做的，有猪肉馅，有牛肉馅，还有虾仁馅。尝尝看，你肯定会喜欢的。” 维多利亚抱着尝比比多味豆的心情吃了一个，味道还不赖，所谓的牛肉馅，其实是牛肉和蔬菜馅，猪肉馅和虾仁馅里也有青菜。她恰恰很喜欢这样，霍格沃茨的饭食，蔬菜含量太低了。而且这个中国饺子一口一个，她立刻就想到可以一边看书一边吃，比三明治还要方便，大概只麻烦了厨师。 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怎么样？我说了不赖吧？以后我妈妈会经常寄吃的过来的。” 感冒药剂的扩展 ======================== 又是星期五，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年级的魔药课。 斯内普教授这天明显气压很低，这个前提还是，他的正常状态就自带低气压。他像一阵风一样穿过教室，他走得那么快，当他站上讲台的时候，他的袍子还飘在维多利亚的桌子上方。斯内普教授转身，双手抱胸，胳膊撑在讲台上，身体前倾，微微眯着眼。 “梅森，迷乱药的原料是什么？” 维多利亚十分奇怪，迷乱药是至少4年级才会学习的药剂，但是幸好她最近刚好读过，“坏血草，独活草和喷嚏草，先生。” 斯内普教授看起来并不高兴，“你确定是喷嚏草不是嚏根草糖浆？” 维多利亚愣了，这下她也糊涂了，她记得是和打喷嚏有关的……韵尾是or……犹豫了一会，她也不太确定地问，“那是嚏根草糖浆？” 斯内普教授几乎是在咆哮了，“我在问问题！你回答！” 维多利亚吓得抖了一下，“喷嚏草，先生。我确定是喷嚏草。” “拉文克劳扣一分，因为你对教授不礼貌！拉文克劳再扣一分，因为你反反复复毫不用心！” 巨大的恐惧反而让维多利亚冷静了下来，显而易见，喷嚏草是正确答案，因为斯内普教授没有为这个扣分。那么嚏根草糖浆就是斯内普教授在故意扰乱她的思路，不，斯内普教授从提问开始就是在找碴，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惹了他。她垂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慢慢抬头，语气尽可能平静——如果恭敬太多的话他说不定会以为她在讽刺，“谢谢你的教导，先生。我可以坐下了吗？” “不。回答我，巴波块茎汁稀释多少倍可以治疗顽固性粉刺？”斯内普教授盯着她。 “100到200倍，先生。” “错。正确答案是40到200倍，其中40到100倍需要治疗师在医院内操作使用。” 维多利亚明白了，斯内普教授就是在找碴，而且针对的就是她。这太不公平了，她做错了什么？她整整一星期都没有见过他！维多利亚努力深呼吸了两次，“多谢指点，先生。” “生死水如何调制？” 答案非常简单，水仙根粉末和艾草一起加热就好，而且这是一年级的课本内容，但是维多利亚决定认输，爸爸教过她，认输不丢人，“我很抱歉，我记不清楚了，先生。” “水仙根粉末和艾草一起加热，你面前的课本上就有！用用你脖子上面那玩意！拉文克劳扣二分，因为你读书不认真！” “是的，先生。” “坐下！把我说的记下来！” “是的，先生。”维多利亚坐了下来，既困惑又愤怒：“就算哪个白痴惹了他，冤有头债有主，骂那个白痴不就行了吗？他可是教授，还是院长，用得着怕谁呀，为什么非得找我出气？难不成是斯莱特林的哪个二世祖犯了蠢？那总还可以随便抓个别的白痴来撒气啊。” 而且这节魔药课，以及以后的魔药课，她都没有搭档了。想到这里，她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把这个问题暂时抛在脑后，先熬制本节课的魔药——感冒药水。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就咆哮一声，或者吓哭一个赫奇帕奇，或者清理一个一塌糊涂的坩埚，又或者扣某个人几分学院分。 维多利亚竭力屏蔽周围的噪音，她没有犯一丝错误，药水的颜色和气味都是完美，但是斯内普教授接过她的魔药后，给了她一个a(及格)。一个a！她应该得到一个o（优秀）！ 这下维多利亚忍不住了，这是对科学的亵渎！等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之后，她又来到讲台前问，“先生，我做错了什么？我是说，我还需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一个o呢？” 秋想要拉住维多利亚，但是她们现在隔了半个教室。 斯内普教授轻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忍气吞声两小时的女孩，终于感到一丝快意，他享受着这一刻，慢吞吞地说，“这是感冒药水，没有什么超出预期的（exceeds expectations，亦即e，良好 ），杰出（outstanding，亦即o，优秀）就更不用提了。因为梅森质疑教授，拉文克劳扣一分。” 秋赶紧跑过来交她的作业，顺便把维多利亚拉了回去。 维多利亚十分委屈，只要不用魔杖，她就是最优秀的学生，凭什么得到这种待遇。但是秋和玛丽埃塔·艾克莫死死地压住了她，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冷静，维多利亚，你太聪明了，不能犯这种错误。” 两个姑娘拉着维多利亚·梅森走出了教室，西弗勒斯·斯内普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 秋和玛丽埃塔·艾克莫拽着维多利亚爬上最后一个台阶，维多利亚甩开了秋和玛丽埃塔·艾克莫的手，转身死死盯着魔药教室的门——她不知道的是，这时她几乎和斯内普教授面对面了。 “维多利亚，那是斯内普教授，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你的错。”秋急忙拉住她。 “我现在觉得，也许斯内普教授是对的，感冒药水而已，没什么可超出预期的。”维多利亚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口气，“c’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她摊开双手，耸耸肩，“走吧，我们去吃晚饭，然后我再想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一个o。” 秋跟在身后，且笑且叹，“哦，维琪，你爱他。” 维多利亚转身，“谁？” “达斯·维德。他给了你的完美魔药一个a，你居然觉得他是对的，你还只想着怎么讨好他好得一个o。” “才没有，我恨他。但是我来霍格沃茨是为了学习魔法，而不是为了和教授交朋友。”维多利亚重重地踩着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而且我听说，如果斯内普教授经常给你e的话，基本就可以保证owls得o了。所以，我必须要得到斯内普教授的o。” 第5章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确定，我有能力研究魔法的本质。” “你爱他，所以你才觉得他什么是对的，”说完玛丽埃塔·艾克莫就拉着秋笑着跑开了，在前面一边跑一边笑着喊，“你还觉得我们全都是笨蛋！” 维多利亚站在原地，小声说，“才不是。我的身体还没有开始制造荷尔蒙呢。我要一个o，我一定能得一个o，走着瞧好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然没有闲心去关注小女孩乱七八糟的爱情故事，事情已经十分明白，维多利亚·梅森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身世或者野心，不过是一个有点聪明的、麻瓜出身的学生罢了——只是有一点小聪明而已，撞看看她们谈论爱情那副幼稚可笑的模样就知道了，他居然在这个女孩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无聊，以后无视她们就好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决定以后就恢复到一贯的授课模式——也就是错了就骂，这样就用不着理睬维多利亚·梅森了。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所有课程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晚上六点。 咚咚咚，维多利亚·梅森站在魔药教授办公室门口。 “梅森小姐，以后交作业这种事情，在课堂上交给我，或者到教工休息室找我。”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他手中的书上。 “我今天先去的教工休息室，先生。”维多利亚急忙解释。 “如果我不在教工休息室，就意味着我不愿意被打扰。我说清楚了吗？”斯内普教授的语气似乎没有变化，但维多利亚已经听出了其中的威胁。 “是的，先生。” “把你的作业放下，出去吧。” “是的，先生。”维多利亚从她的麻瓜书包里掏出一叠麻瓜纸，左上角别着一个麻瓜回形针，放到了斯内普教授桌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撇了一眼，这个女孩连羊皮纸也负担不起，麻瓜出身，聪明过人，以后只怕她有的是苦头吃，也许用不着他费心收拾。他拈起那几页纸，草草翻看了一下，表情随即认真起来。 斯内普教授在读她的论文，维多利亚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离开还是就在这里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旁忽然冒出来一把椅子，然后她听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命令：“坐。” “图表很漂亮。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啊，那个不是我想到的，我们学过这个，我是说，在麻瓜的学校里，我们的科学课还有数学课上会教这些。” “还有这些等式，x，y，z，也是你在麻瓜学校里学过的？” “多元一次方程，是的，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放下了维多利亚·梅森的论文，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的桌面。这个女孩想要一个o，坦白说，她今天的论文也值得一个o——竖着的直线表示药效，横着的直线表示原因，每种药材在各种条件下的效果，药材的成熟度、含量、熬制时间、火候，她通通用曲线图表示了出来。简洁，优雅，犀利。但是她说，这些图表不是她自己发明的，而是在麻瓜的学校里学过的。用字母表示一个未知的数这样精妙的想法想必也是一样。可恶的麻瓜，这些可以算是黑魔法的知识，竟然就这么教小孩子。“所以，这些麻瓜教育，你们都学了些什么？” “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地理，历史，社会，基本上什么都学一点。” “一点？”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能接受这个说法，梅森的一点已经超过了霍格沃茨大多数七年级学生，而她才刚入学，要么她惯于撒谎，要么就是过度谦虚，不管哪个都讨厌。无论如何，他用不着在乎她的麻瓜教育，就一份魔药作业来说，打个o就完事了，“好了，这是你要的o。” 魔法监护人 ==================== 万圣节快要到了，走廊里、大厅里、甚至教室里，空中到处都飘着南瓜灯，还有南瓜馅饼和南瓜汁的香味。 维多利亚闷闷不乐地走在路上，从拉文克劳塔楼到主楼的这段路要经过花园，空气稍微清新一些，不再充斥着甜腻的南瓜味。开学已经快两个月了，整整8个星期，所有要用到魔杖的课程她都毫无进展。她不会开门咒，也不会漂浮咒，她的火柴仍然是火柴，没有改变一丝颜色或者形状——除她之外，所有的拉文克劳，包括林伍德都已经成功地把火柴变成了一根针。 维多利亚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哑炮。问题在于，一个人有可能既是泥巴种又是哑炮吗？或者，她的亲生父母是纯血，他们死于上一场巫师战争？ 她只会熬魔药，而现在连魔药教授也在无视她——斯内普教授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他总是沉着脸走来走去，谁做错了什么就大声咆哮，维多利亚不会犯错，所以不会挨骂，似乎挺合理的。但是，第一节课明明不是这样的，就算斯内普教授这样的人，也应该是会喜欢聪明学生的啊。但是第二节课他就变了，好像维多利亚杀了他的父母一样，第三节课之后，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倒是会认真对待她额外的论文，只是神情永远冷淡。维多利亚担心自己是不是多疑，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斯内普教授在回避她。这太自作多情了，或许斯内普教授就是懒得理任何人，尤其是她这样麻瓜出身的学生——斯莱特林谓之“泥巴种”。现在她还有问题只能问斯内普教授，这次还不全是魔药，真是……不知道她现在上帝还听不听她的祈祷。 魔药课结束了，所有人都离开后，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来到讲台前，“先生，我可以请教一些问题吗，不是魔药？” “说。” “如果我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的话，我还可以跟你学习魔药吗？” “退学？为什么？” “我没有魔力，是个哑炮，先生。” “首先，如果你没有魔力的话，你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霍格沃茨新生名单上。其次，如果你脖子上面那个玩意还能称之为脑子的话，你就该知道哑炮的意思是两个巫师生下的没有魔力的孩子。你的父母是麻瓜，如果你没有魔力，你会根本听不到霍格沃茨这个词。” “先生，我现在还不会变形火柴，我还不会开门咒，也不会漂浮咒。所有要用魔杖的课我全部不会。我只会熬魔药，我在图书馆查过了，有些哑炮就是这样的，而且，我是被收养的。” “你和你的院长谈过了吗？” “没有，先生。” “那你是凭什么认为，我会在乎呢？” “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乎，但是我只会熬魔药，对我来说，只有一个人的意见才是有价值的，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沉默了一会，“伸出手来。”小女孩伸出手，西弗勒斯·斯内普用魔杖点了点她的右手，“什么感觉？” “好像一股暖流从手心流到心口。” “你不是哑炮，你只需要多练习魔咒就可以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转身。 “可是先生，你知道我不蠢，你一定知道我不是白痴，我做对了所有的事情，手势，发音，但是我就是没法施咒。”维多利亚心急之下，几乎是喊了出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又转了回来，“左手。”他刚说完，女孩就伸出了左手，急切得好像是乞讨。他点了点，“什么感觉？” 女孩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恐慌，“我没有感觉，先生。” “如果你的惯用手是右手，这就是正常的。把你的魔杖给我。” 维多利亚赶紧从书包里拿出魔杖，递给斯内普教授。 “闪回前咒！”魔杖没有任何反应。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了看女孩，“这跟魔杖还没有用过。” “是啊，我脖子上面的那玩意据此判断我没有魔力，先生。”维多利亚苦笑着说。 “兰花盛开！”一束兰花绽放在杖尖。 维多利亚的脸色更灰暗了。 “黑胡桃木，10——” “又3/4英寸，先生。” “黑胡桃木，”斯内普教授的嗓音变得低沉了很多，维多利亚不由得抖了一下，暗暗决定今晚最好少说话，“它所找寻的主人要具有敏锐的直觉和强大的洞察力。” “哇哦，奥利范德也是这么说的。我就知道来找你是对的，先生。”维多利亚忍不住赞叹，看到斯内普教授嫌弃的白眼后，又讪讪地闭嘴了。 “黑胡桃木外观很漂亮，但并不简单。这是一种有怪癖的魔杖木。它对内在冲突异常敏感——” “你的魔杖，你的魔杖也是黑胡桃木，对不对，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抿紧了嘴唇，一个学生，一个一年级学生，一天之内两次打断他的话，简直胆大包天，不过看在她猜对了自己的魔杖材料的份上，他只是瞪了她一眼，“如果一根黑胡桃木魔杖的持有者在任何程度上自欺欺人，它将瞬间失去魔力。对于一个真诚，自知的主人来说，它是所有魔杖中最忠诚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然知道这番话的打击力度，“你不是哑炮，但是你自欺欺人导致你无法使用你自己的魔杖。”他本没有必要把这句话挑明，但他就是想要惩罚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看到泪水涌出她的眼眶时，他感到一阵快意。 第6章 “自欺欺人？！”维多利亚如遭雷击，喃喃地道，“不，这不可能！我没有，我不是！哦，天哪，这不可能！我……这怎么可能！”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被自己绊倒，头撞到了桌子腿，一只手揉着脑袋，另一只手想要抹掉眼泪但只是把眼泪鼻涕抹了一脸，令人恶心之余又有几分同情。 西弗勒斯·斯内普顿了片刻，真奇怪，她以为自己没有魔力的时候会冷静地想要退学，被他说一句“自欺欺人”却伤心成这样。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把维多利亚·梅森的魔杖放到了她倚靠的桌子上，转身要走。 “不，先生，等一下！”她拽住了他的袍角，“先生，拜托！我哭是因为我伤心，这是我的情绪问题。求求你，不要管我。告诉我，我的杖芯是凤凰尾羽。不管有多糟，请你告诉我。我没有自欺，我不会自欺。先生！” “凤凰尾羽是最难以驯服的杖芯，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梅森，你才11岁，暂时无法施咒是完全……可以预期的。”斯内普教授说着，“有些女孩子，会晚至……月经初潮之后才开始魔力发育。也许你没有任何问题，你只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这是真相还是善意的谎言，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没有转身，“正常来说，独角兽尾毛做的魔杖，如果长期不用或者不正确使用的话会凋零，而凤凰尾羽的杖芯几乎没有类似情况。尽管如此，我还是建议你，尽可能经常练习魔咒，不论结果如何。就这样。剩下的你应该去和你的院长谈。” 星期一晚上，维多利亚被请到了教工休息室，她的院长弗利维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在。 “晚上好，梅森小姐！从明天开始，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就是你的魔法监护人了。”弗利维教授说。 “什么？但是据我所知，麻瓜学生的魔法监护人一向是他们的院长。而且，基本上你只需要签4份霍格莫德同意书就可以了。哦，当然，我不是说我不愿意，斯内普教授，我十分荣幸，我完全受宠若惊。也不是我不想要你，院长，我完全可以接受任何安排。我十分荣幸，斯内普教授，还有院长。无论是谁我都倍感荣幸。真的！哦，天哪。” “冷静，梅森小姐！谢谢你！纯粹是拉文克劳已经有15个麻瓜出身的学生了，西弗勒斯十分乐意为我分担一部分工作。” “不客气，菲利乌斯。如同梅森小姐所说，只是签署4份霍格莫德同意书而已。梅森小姐，从今晚十二点开始生效，你的魔法监护人就是我了。在你三年级到六年级的时候，去霍格莫德的同意书，除了你的父母，还需要我的签字。就这些。”斯内普教授冲她说，看到她点头之后便大步离开。 “是的，先生。”维多利亚点头答应斯内普教授，然后向弗利维教授道别，带着一肚子疑问回了宿舍：就为这个？四份霍格莫德同意书而已，犯得着特意换人吗？而且斯内普教授显然并不乐意，他都直说了自己除了签霍格莫德同意书之外什么不打算干，那整件事情到底是谁的主意呢？不太可能是弗利维教授，那就是校长了。校长干嘛费这个事？用她来拉拢斯莱特林院长吗？如果霍格沃茨的校长觉得让斯莱特林院长给一个麻瓜学生当监护人就能改善斯莱特林的反麻瓜倾向的话，那就只能说，伏地魔上次输得可真冤啊！ 维多利亚在走廊里追上了斯内普教授：“先生，我可以请教一些问题吗？” 斯内普教授头也不回，“跟上。”到魔药教授办公室后，斯内普教授十分不耐烦，“什么问题？” 维多利亚掏出一张羊皮纸，“我最近读了一些书，但是这些问题……我似乎没法从其他书里得到答案了，先生。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斯内普教授接过羊皮纸，草草扫了一眼，然后他的表情变得认真了，“你都读了哪些书，梅森？” “除了课本之外，《草药详谈》，《草药产地与魔药》，《英格兰魔药史》，差不多普通区所有的草药和魔药类书籍，先生。” “在两个月内。” “额，我只会魔药，所以算是比别人少分心吧。”维多利亚回答。 “有一本书可以回答这里的大多数问题，魔药溯源，鲁伯特·班戈斯著。”斯内普教授放下了她那张羊皮纸。 “鲁伯特·班戈斯？魔法史里那个鲁伯特·班戈斯？啊，当然，不会有第二对夫妻给他们的孩子取名鲁伯特·班戈斯了。为什么其他书都没有提过这本书？就因为他是个黑巫师吗，先生？” “是也不是。很显然是因为所有这些书的作者，在看到封面上鲁伯特·班戈斯的名字时，都直接跳过了这本书。他们根本没有读过。你要注意上面的笔记，梅森。”斯内普教授拉过一张羊皮纸，刷刷提笔写下了借阅许可，弹到了维多利亚面前。 “也就是说，回避鲁伯特·班戈斯的行为发生在读书之前而非写书之前，那就更可悲了，先生。”维多利亚不由得叹了口气，捡起了那张借阅许可。 “你可以离开了。”斯内普教授根本没有和她聊天的心思。 一周后，维多利亚·梅森又来到了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先生，这本书太了不起了，又深刻又明白。而上面的笔记甚至比原书更深刻。先生，我忍不住翻了下借阅记录，只有三个人读过这本书，我，你，还有汤姆·里德尔。”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批注不是你的笔迹。我查了霍格沃茨学生年鉴，汤姆·里德尔，1938年入学，1945年毕业，斯莱特林，级长，男生学生会主席，newts考了12个o。这些批注是他写的，对不对？”维多利亚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和得意，“他现在应该63岁了，他在哪？”然后她看到了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你认识他吗，先生？” “是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这个女孩十分呱噪，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这么优秀，应该很著名才对。他是很早就去世了吗？” “不是，他确实很著名，你知道他是谁。” “谁？” “你知道是谁。” “但我不知——哦——哦，天哪！你是说伏——神秘人！哦，天哪！”维多利亚低头看了看那本书，又抬头看斯内普教授，又低头，又抬头，张了张嘴巴，发出一串毫无意义的声音，“啊……额……”然后晃了晃脑袋，“怎么……哦，天哪！” 看一个聪明孩子犯蠢真的有点好玩，哪怕是个泥巴种，西弗勒斯·斯内普暗自好笑，但他只是维持着原来的表情，静静地看着梅森。 “他那么才华横溢啊！他的笔迹都好像在发光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有一点故意的。他推荐这本书就是想测试一下，维多利亚·梅森，这个麻瓜出身的女孩，会怎么看待黑魔王，当然，最好结果是她从此再也不要来烦他。 但这不是他预想的任何一种反应，她认可黑魔王的才华，她知道黑魔王做过什么，她发出的疑问是“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就好像这不是黑魔王的错而是其他什么人的错一样。 “你怎么想的，梅森？”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意思了。 维多利亚呆了一下，斯内普教授这个问题过于开放了，又像在问她怎么看这本书，又像在问神秘人的批注，又像是在问……神秘人。 “我同情这本书，它一定很孤单。”她选择了回答最安全的问题。 “你觉得，鲁伯特·班戈斯应该用一个化名发表这本书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平静地问。 “不，鲁伯特·班戈斯有权利筛选他的读者。我认为他的名字就是一个筛选机制，被自居正义的偏见蒙蔽了眼睛的人，不配得到他的智慧。我同情这本书，先生。”维多利亚毫不犹豫地回答。 “按照你的逻辑，我们，这个世界，活该得到黑魔王吗，梅森？”他喜欢这个女孩，她足够聪明和冷酷。他得看好这个女孩，她太过聪明和冷酷。 这个问题是一个大坑，维多利亚想，她对神秘人的了解只有一个大概，可以简单地类比成希特勒，何况神秘人的出身本来就是一个迷——等等，神秘人的出身起码对最初的追随者是无法保密的，显然斯内普教授是其中之一。斯内普教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斯莱特林，斯内普教授在战后获得了邓布利多的庇护，斯内普教授向她推荐了这本书！这是一个测试！那么，斯内普教授真正的立场是什么呢？ 维多利亚双手交握，两个大拇指抵住嘴唇，垂头想了很久。而斯内普教授也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并没有催促。 “在麻瓜学校，我们学过一句话，一切存在，皆有其原因。”维多利亚慢慢地说，“整个世界，所有的人，以某一种方式，一步一步地失去其他的可能性，最终在某个时刻，未来的一切都变得不可避免。就好像，雪花一朵一朵地飘落，因为雪花只能飘落，最后发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但是，也没有一片雪花活该，因为活该这个词，暗示着太过强烈的责任。我总是觉得，政治和历史都太过复杂了，先生。如果整件事情中有什么可以确定的部分，黑魔王的童年时期是大萧条，学生时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不仅那段时间犯罪率高涨，那段时间成长的人，多年后也拥有所有年龄段最高的犯罪率。在麻瓜世界，我们认为，一个完美的世界是，至少每一个聪明人都会第一时间认识到，做好人是一个更有利的选择。以这个标准来说，当世界让一个聪明人认为做坏人是更有利的选择的时候，黑魔王的出现，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悲剧。” 第7章 “那么，你要怎么实现一个完美的世界呢？” “让每个人都足够富裕，至少，麻瓜世界大多数政治家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说，公开宣称的。” 如果他的父亲未曾破产……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次认真考虑这个可能，他会有幸福的家庭，他的父母带着孩子一起参加社区活动，他会在社区聚会就遇到莉莉，他是那个聪明的男孩，她是那个聪明的女孩，他们一起上霍格沃茨，他会有干净的衣服，他不会叫她泥巴种，莉莉最终会爱上他……和他的家庭……这个可能迅速诱惑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先生？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猛地回过神来，“什么事？” 维多利亚·梅森拿出一张羊皮纸，“我可不可以请你批准我借阅这些书？” 西弗勒斯·斯内普接过来一看，挑了挑眉毛——好家伙！她把《魔药溯源》里提到的所有书都列了上去，这个女孩还真敢想！“不行，你先就《魔药溯源》写一篇5英尺的论文来，我看看再说。” 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依旧是麻瓜纸，麻瓜曲别针。 西弗勒斯·斯内普忽然来了气，她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讨好他吗？他语气转冷，“你可以离开了，梅森。” 梅森一家人 ==================== 维多利亚·梅森走在楼道里，忽然从一扇门背后跳出两个人影，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头发男生，个子很高，看起来像是四、五年级的样子，然而维多利亚知道他们是二年级，大名鼎鼎的韦斯莱双胞胎。。 双胞胎拦住了她的去路，一个说：“这是不是——” 另一个迅速接上：“魔药女孩——” 俩人异口同声，“维多利亚·梅森？” 维多利亚警惕地盯着俩人，一言不发。 一个红头发渐渐受不了尴尬的气氛，“我们听说你开学两个月就拿到了禁书借阅许可，我们愿意付1加隆借阅《强力药剂》。”他伸出手。 维多利亚没有和他握手。“让开。”她直奔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先生，在我们开始之前，我不打算借阅《强力药剂》了。” “我并没有打算批准。” “非常感谢，先生。” “我没有打算批准任何一本书。你应该先读普通区的书。即使你暂时不能施咒，你也应该了解魔咒的基本原理，以及其他书籍。” “当然，谢谢你，先生。” 片刻的沉默之后，“不是说这有什么重要的，但是你为什么不借《强力药剂》了？”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低沉柔和，维多利亚错误地理解成了温和，“我以为纯理论的书籍会安全一些，我打算先专心阅读……” “对教授撒谎，对你的监护人撒谎，梅森——”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依然低沉柔和，维多利亚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危险意味，“我没有参与任何违纪行为，先生。” “这部分是真的。谁提供你多少钱借阅《强力药剂》？” 呃——当然啦，她在想什么，很显然，霍格沃茨，正如任何一所麻瓜中学一样，有一个学生自己的地下市场，她这种血统低贱的女孩、书呆子仍然处于整个霸凌链条的最底层。而且所有霍格沃茨教授都曾经是霍格沃茨学生，斯内普教授对这一套当然非常清楚。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先生。” “为什么？” “先生，”维多利亚难堪极了，“我是一年级，麻瓜出身，女生，没有魔力。我负担不起出卖同学，先生。我非常感激你没有批准任何一本书。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先生。” 维多利亚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斯内普教授的冷嘲热讽，斯内普教授只是收下了她的论文，放在桌子右上角——这意味着他不打算立刻读，毕竟他手上还有一本书呢——指了指门口，维多利亚点头致意，道别离开。 韦斯莱兄弟并不欺负同学，但是她拒绝了韦斯莱，等于是拒绝了整个黑市，每一个角落都会藏着一道小恶咒，对不会施咒的维多利亚来说，霍格沃茨骤然变成了大逃杀。她想过向父母求助，斯内普教授懒得多事，爸爸妈妈一定会带她离开。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没法学习魔法了。 不过几天时间，秋和玛丽埃塔就察觉了她的异样，开始和她形影不离——四个女孩，她、秋、玛丽埃塔和林伍德，现在她也管林伍德叫萝丝玛丽了。很快拉文克劳魁地奇队也开始有人时不时就陪着她们四个。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她比他们都聪明，到头来确实他们在保护她。 圣诞节离校那天，维多利亚被关在了一间空教室。 9点多的时候，巡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发现了梅森，她正在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读书，脚边是她的行李箱。 西弗勒斯·斯内普记得很清楚，他并没有收到梅森的留校申请。那么她就是被人整了。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只要一个开门咒就可以离开，但是她办不到。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挥魔杖，打开了门。 女孩抬起头，他看不出她的情绪。 “是谁？” “我没看清楚，先生。” “是斯莱特林吗？” “我没看清楚，先生。” “你原本打算怎么办呢？” “最晚教授巡逻的时候就会有人发现我了。” “这种事情，有多少次了？” “今天是第一次。” 西弗勒斯·斯内普完全清楚梅森遭遇过的恶咒，以及后来拉文克劳的保护。想必是因为她拒绝借书，霍格沃茨地下市场的拥有者故意安排的今天。如果他不打算给斯莱特林扣分，他也就不能真的寻根问底。 “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父母，我是自己读书忘了时间？” 这个女孩一定是觉察了他对斯莱特林的偏袒，这是很明显的。所以她才提出这个说法，好免除他的责任。如果她是被人锁起来的，他就有义务送她回家，但是，“你不想回家去过圣诞节吗？” “不是特别想，我讨厌假期，总是一群白痴打扰我看书。我是说，我爱我爸爸妈妈，但他们总是带一帮蠢孩子来家里，试图让我跟他们玩。所以，其实今天的事情，也不坏。麻瓜高中的事情要糟糕多了。” “高中？你说的是小学吧？” “高中，我不是吹嘘，但，我算是个天才，先生。如果我没来霍格沃茨的话，我现在应该在上大学了。” “你的意思是，你通过了麻瓜世界的owls考试？” “newts，先生。而且我是最好的，没有之一。我可以借阅《强力药剂》吗？先生，我会在假期结束的时候还回去的。” 西弗勒斯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姑娘还真会顺竿爬。“不可以。那是本什么书？”他指着她手中的书。 “全球概览（whole earth catalog）。” 这本书语气倒不小，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一丝好奇，“我可以看看吗？” 斯内普教授的话虽然是问句，他的语气也很温和，但是维多利亚绝不会蠢到以为他这真的是在询问她的许可，这只是一个足够礼貌的命令，她递上了书。 “这是哪颗星星？” 他问的是封面，“地球，先生。” “从哪里拍的？” “月球，先生。” “我听过这件事情，麻瓜们把一个人类送上了月球。” “是十二个人，实际上。6次登月，每次两人，总共十二人。” “你读过不少书，关于这件事情？” “整个计划花费了至少100亿加隆。我当然读过所有的资料，额，所有的公开资料。毕竟，这是史上最昂贵最没用的太空计划。”一谈到书，她的语气就带上了不太明显的得意。 “我听说这是一个很伟大的计划，有人甚至说，麻瓜已经超越了巫师。因为这个，你计划回麻瓜世界上学，是吗？” “额，不全是。阿波罗计划确实很伟大，技术那部分非常了不起。但是第一次登月成功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整个计划是没用的，月球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荒凉的大沙漠，然而就因为这个计划太伟大了，在电视上看起来太好看了，所以他们硬着头皮又做了5次。最后我们花了100亿加隆弄到了300多千克的沙子。我觉得这是一个经典的示例，政客们的愚蠢似乎完全不受文明的影响。我爸爸说他们其实不蠢，但是你必须学会装蠢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政客。真可怕！” 维多利亚觉得斯内普教授似乎笑了一下。 “跟我过来。” 维多利亚跟着斯内普教授，走了一段就发现这是通往他办公室的路。她大惑不解：现在已经快10点了，这个时候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干什么？她又担心如果自己开口问，只怕斯内普教授会生气。正在犹豫间，就到了。 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点亮壁炉，从壁炉边上拿起一个小盒子，对她说：“这是飞路粉，洒到壁炉里，趁着火焰是绿色的时候，说‘对角巷’，然后我们从那里幻影移行。” 第8章 “什么？”维多利亚适时地咽下了后面的话，斯内普教授居然愿意送她回家？还是因为她不想回家所以故意的？来不及细思，她乖乖地捏了一撮飞路粉，照着斯内普教授的话操作，在对角巷的一个公共壁炉摔了出来——不熟练，很快斯内普教授也从另一个公共壁炉里出来了，带着来到街上，问了她家的地址，让她抓着他的手。就像钻进一个无形的水管又很快钻出来一样，瞬间他们就来到了她的家门口。 一整条街都是圣诞节的装扮，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隐隐传来欢歌笑语。 只有维多利亚的家一片寂静。 连斯内普教授也觉察了不对，送她来到门口。她家里确实没有人。 维多利亚掏出钥匙，打开门，和斯内普教授一起进屋。她径直走到电话前，打通了爸爸的电话，“喂？爸爸吗？我是维琪，我在家里。我在学校耽误了，斯内普教授送我回家了。是，好的。” 她挂掉电话，小心翼翼地看向斯内普教授，“先生，能麻烦你在这里等到我父母回来吗？按照麻瓜英国的法律，我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单独呆在屋里。”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鼻孔里喷出一团气体，说得好像她就应该和另一个成年男人单独呆在一个屋子里一样。他打量了一圈，这是一个典型的麻瓜家庭，毫无魔法的痕迹。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照片，红头发的男人，金发的女人，黑发的小女孩。梅森确实是收养的。有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浅褐色头发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梅森，也许这就是她的生父？最近的几张照片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婴儿，金色头发，粉红色裙子，客厅的角落里有一个婴儿车。“你有了一个妹妹？”他问。 “是的，先生。”维多利亚忙不迭地回答，“请坐到沙发上吧。你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夜晚不应该喝咖啡，但西弗勒斯本来就常常熬夜，而且煮咖啡应该能打发掉梅森父母回来的这段时间，所以他果断地要了咖啡。 然后西弗勒斯·斯内普眼睁睁地看着维多利亚·梅森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纸盒，撕开一个袋子，把一个小纸袋撑开变成小纸盒挂在一个玻璃杯口，她走到一个白色的柜子跟前，柜子上立着一桶水。西弗勒斯·斯内普很快就看明白了，那桶水的开口朝下，连在了白色柜子上。梅森按下红色的按钮，一股带着蒸汽的水流出来。西弗勒斯据此推断蓝色按钮必然对应着凉水。咖啡液从挂在杯子上的纸盒子里滴滴答答地流出，梅森又加了两次热水，把那个小纸盒丢进垃圾箱，又从另一个更大的白色柜子里拿出一盒牛奶（片刻之后西弗勒斯就想起来了，这个柜子叫做冰箱），倒入咖啡杯，然后去了另一间屋子，带回来一个放着糖块的小瓷碟，最后把加了奶的咖啡和放着糖块的小瓷碟端到他面前。 全程耗时不过两分钟，该死的。 至此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明白了，那个流出咖啡的小纸袋就和罐头一样，是麻瓜发明出来的速食玩意。 他勉强尝了一口，味道还不坏，该死的。 西弗勒斯保持着端着咖啡杯的姿势，他在梅森的家里，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不必和梅森说话的方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窗外“呀——吱”一声，维多利亚·梅森站起来，“先生，我爸爸妈妈回来了。” 梅森起身刚刚打开门，一个金发女人就冲了进来，紧紧抱住了她，满口甜心宝贝地又哭又亲。 西弗勒斯看到在母亲怀中苦着脸的梅森，内心暗暗地有一丝快意。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跟着进屋，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他倒是很冷静，看了一眼妻子，把小女儿放入婴儿车，和西弗勒斯握手。他的握手和他的外表一样坚定有力。 这个男人提出送他回家，西弗勒斯摇摇头，“我们巫师用幻影移行，我不到一秒就可以回家了。”他看了一眼维多利亚·梅森，趁着这一家人忙于表达感情，“你应该照顾你的家人，我这就不打扰了。” 来自斯内普教授的商业灵感 ================================== 12月21日夜，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睡着，这全怪梅森那杯该死的咖啡。 圣诞节留校的人向来不多，今年斯莱特林没有人留校，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就没有权利留在霍格沃茨，不过明年波特崽子就要入学了，他得珍惜现有的轻松日子。 不想蜘蛛尾巷的日子并不轻松。 一大早，他设下的警戒魔咒就叫醒了他——有人闯到了他的门口。蜘蛛尾巷的街道很拥挤，所以他的警戒咒不能放得太宽，只到自己的门口。警报响起就意味着有人已经踏上了他门前的台阶。 西弗勒斯因为熬夜晚睡而怒气冲冲，他草草穿上衣服，来到一楼，从猫眼里向外望去——猫眼是少数他能接受的麻瓜玩意，而且蜘蛛尾巷几乎家家都有，他不想例外。 门外站着两个人，维多利亚·梅森和她的父亲。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把拉开门，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维多利亚·梅森欠了欠身，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先生，早上好。你也许还记得，这是我爸爸，亚瑟·梅森。” 被称作亚瑟·梅森的男人也点了点头，“早上好，斯内普先生。”他抬手，举起两个篮子，一个装着玛芬蛋糕，一个装着一些水果，分量一望即知，是给一个单身男人两星期的供给。 西弗勒斯把门开得更大了些，让这俩人进屋。 维多利亚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男人的屋子，三面墙都是书架，从地板上的擦痕来看，有三个书架同时还是暗门。一张大大的书桌，书桌后面有一把椅子，前面的空地上一把扶手椅，一个茶几。 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茶几边上又出现了两把扶手椅。他自己坐了一个。 维多利亚和父亲也坐下来，亚瑟轻声解释：“这是我妻子做的，玛芬蛋糕是维琪研究出来的低糖配方，谢谢你昨天送维琪回家。” “不客气。”西弗勒斯·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维多利亚又冲斯内普教授讨好地笑了一下，“先生，你成为我的魔法监护人的文件，上面有我们俩的地址。” 当然是这样。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昨晚睡觉太晚，他的反应都变迟钝了。 亚瑟·梅森觉察了这位斯内普先生的不耐，只是略微寒暄了几句，很快就带着女儿告辞了。 他们离开之后，西弗勒斯尝了一个玛芬蛋糕，微甜，确实是他喜欢的口味。篮子里还有一张圣诞贺卡，一叠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纸。他打开看了一下，不出所料，是低糖玛芬蛋糕的配方，还有一篇关于所有低糖甜食如何配比的论文。他轻轻地笑了下，这对父女大概就是麻瓜版的马尔福父子了，即使他不喜欢麻瓜，也不得不承认，被人用心讨好的感觉真不赖。 而梅森家这里，维多利亚则一边苦哈哈地照顾妹妹伊丽莎白，幸好她还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一边努力思索：斯内普教授到底为什么要不辞辛苦地把她送到家里来？他看起来是最懒得应付她这样出身的学生了啊。哪怕是斯内普教授看出了她的心思，为了收拾她才把送回家来也不太可能，他不会因为讨厌她就费这么大功夫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维多利亚，第二天还收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回信，两个空篮子，和一封十分简短的信：如果我想要买下那本《全球概览》，需要多少钱？ 维多利亚立刻回信，那本书就当是她送的圣诞礼物好了。 可惜斯内普教授毫不领情，猫头鹰带着一枚金加隆回来了。 维多利亚看着这枚金加隆，深深地叹了口气，盘算着要不要把钱给他退回去，这么一来她最好先研究一下霍格沃茨对学生送给教授的礼物有没有价格上限，但时间恐怕来不及，而且斯内普教授也不像是会容忍她这样固执的样子。思前想后，维多利亚只好把这枚金加隆收了起来。 很快，维多利亚就有了新的灵感，她发现了赚钱的窍门。 对她这样麻瓜出身的学生，古灵阁是提供英镑和加隆的兑换业务的，但是有限额：每人每年30加隆，还要凭借霍格沃茨的开学通知和麻瓜身份证件才可以兑换。 从经济学上来说，这只意味着一件事情：英镑和加隆的真实汇率绝不是5：1. 从现实角度来说，对维多利亚，这意味着另一件事情：她眼馋的空间行李箱、空间书包、空间随身袋，靠父母是买不到的，多少钱也买不到，因为加隆换不到。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到霍格沃茨没多久就在研究黑市如何兑换加隆。 加隆很难赚。替人写一份作业，草药学论文只有20纳特，变形学论文价值1西可，魔咒论文也价值1西可，魔药学论文最金贵，高达2个西可——再次从侧面印证了斯内普教授的威名。维多利亚自然是没胆子赚这个钱的，霍格沃茨她最不敢得罪的人就是斯内普教授。 第9章 而现在，斯内普教授给了她新的赚钱思路：把麻瓜物品带到霍格沃茨去叫卖。至于叫卖什么东西，大航海的前辈早已给出了唯一正确答案：香料。换到现在的情况，就是香水。 魔法世界奇妙的玩意很多，但是香水么，呵呵。大多数能够用来制香的原料，往往也能够用来制造魔药，所以在魔法英国，香水是真真正正的奢侈品。 维多利亚一发现新大陆，顿时精神百倍，在不用照顾妹妹的时间，就果断溜出去，趁着圣诞打折季，把攒下的零花钱全部换成了香水，大部分是小样，只有极少的正装——霍格沃茨的女生毕竟是学生，不能对她们的消费能力报以过高的期望。 新学期开始，维多利亚兴冲冲地拉着一行李箱的香水小样回到了霍格沃茨。她胆子不大，虽然大部分学生都能遵守交易规则的，但你只要碰上一个恶霸，多年来攒下的零花钱可能就全部打水漂了。因此，她只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悄悄兜售，香水走私的规模很小，这是自然的，麻瓜出身和混血的女生根本就用不着走私的香水，她的客户群只有纯血女巫，而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消费能力低下，有能力大量消费的斯莱特林，维多利亚压根就不敢招惹。 直到现在。 一个金头发女生带着两个黑头发女生拦住了她的去路。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给了秋、玛丽埃塔和萝丝玛丽一个抱歉的眼神，七个人闪进了一个小教室。 门刚一关上，维多利亚看见秋和玛丽埃塔就握紧了魔杖。金发女生见状，拿出自己的魔杖放在了桌面上。秋和玛丽埃塔松开了自己的魔杖。 金发女生这才开口：“我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神圣二十八家族之一的继承人。” “格林格拉斯小姐，幸会。” “我听说你在卖香水。” 维多利亚保持了沉默。 “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维多利亚睁大了眼睛，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我听说，价格是1加隆一小瓶，买五送一。我们这么算吧，如果我买10瓶，你要再多送我一瓶。如果我买20瓶，除了买10瓶的赠品外，还要再多送我一瓶。依此类推，我每多买一倍，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一瓶赠品。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维多利亚垂头片刻，“也就是说，你每买5乘以2的n-1次方个小瓶，我就要送你2的n次方减1个赠品。” 对面的金发女生没有听懂。维多利亚掏出草稿纸，写下一串数列，金发女生看了一会，说，“没错。” 维多利亚继续说，“我还有大瓶的，容量是小瓶的10倍。种类不多。” “我说了，我全都要了。” “大瓶6加隆每瓶，没有赠品。” “可以。” “那么1小时候在这里见。” 1小时后，维多利亚、秋、玛丽埃塔、萝丝玛丽和两位拉文克劳的男女级长回到那个教室，斯莱特林的格林格拉斯依旧只带着她的两个跟班，维多利亚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烫。幸好格林格拉斯的教养很好，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183小瓶香水134加隆，5大瓶香水30加隆，合计164加隆。” 金发女孩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往桌上哗啦啦一倒，排开清点了一下，又拿回去几个加隆，朝维多利亚点头示意。 维多利亚赶紧把这一堆金加隆装进她的书包，很沉，她甚至不敢背着，只能抱着书包，紧紧地抱在胸前。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要这么多金加隆是做什么？我注意到你有很多东西都是麻瓜玩意，想必你是在为什么事情攒钱吧？” “我打算买个空间行李箱，以后再攒钱买个空间书包，还有零钱袋。” “你是说这个？”金发的格林格拉斯举起了她的零钱袋和书包。 “是。” “我有旧的可以卖给你。一半原价怎么样？行李箱，书包，零钱袋，我都可以卖给你。” 新鲜到手的金加隆还没有捂热就又交出去120个。 格林格拉斯盯着她，“你还打算买什么呢？” 维多利亚有点发抖，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必要的时候，买魔药材料吧。” “好，如果你需要的话就来找我，”她笑了笑，“用这些小香水换也是可以的。” 三个斯莱特林女生离开后，四个一年级都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女级长沃克笑着摇头说，“哦，维多利亚，谨慎是好事，不过今天这样真的是……你没听说吗，斯内普教授警告了全体斯莱特林，不许碰梅森，不许对梅森施咒。” “啊？”维多利亚一头雾水。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沃克又笑又叹，“我觉得没必要怕斯莱特林那帮人。斯内普教授这人……至少斯莱特林们是很听他话的。” 魁地奇训练 ==================== 这天星期六，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好不容易约上的实战训练，秋拉着维多利亚陪她一起去了。谁知到了球场才发现，斯莱特林已经在训练了。 洛克队长冲着空中的几个人大喊，“嘿，下来，我们预约好了的。” 观众区跑来一个小女生，“洛克学长，我们有斯内普院长的批条。” 那个女生一看就是一年级，对方吃定了洛克没有办法针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女生，只管自顾自地训练。 维多利亚从那个女生手中拿过批条，“本人，西·斯内普教授，特批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使用魁地奇球场训练。1991年1月18日。” 维多利亚弱弱地说，“要不，我们还是去练练往返跑，再做一些力量训练？” 几道眼刀飞过来，她沉默了——今天是周六，大家本来就是想着半训练半玩耍的，往返跑能玩个什么？ 一群人悻悻而返。维多利亚去了图书馆，直到晚饭回来的时候魁地奇队的成员还是有人沉着脸，连饭都没吃好。 回去的路上，维多利亚忍不住提议：“那什么，你们就不能让弗利维院长也给你们批条吗？” 秋给了她一个“别开玩笑了”的眼神。维多利亚也觉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这个行为还是有点霸道的，超出了弗利维教授的心理底线。 维多利亚又问：“我们能不能和斯莱特林那个谁，打个商量，他们总要做对抗性练习的吧？我们可以给他们当陪练啊。力量训练我们找个教室就可以，传球练习在黑湖边上找块空地。”她顶着秋的眼神，“坏主意总是个主意嘛。实在不行，就去硬着头皮求求斯内普教授，就像秋你总说的，死马当做活马医啊。” “你们想要我治疗哪一匹死马呢？”身后传来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低沉，只是维多利亚现在再也不会大意了——这是危险的信号。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维多利亚终于冷静下来，“晚上好，斯内普教授。我们想要和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共享魁地奇球场。我假设，斯莱特林总需要对抗练习的，拉文克劳可以当陪练。” “而梅森小姐又是什么时候成了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队长了呢？” 维多利亚的心砰砰直跳，“我这就去找洛克，先生。” “不必了。”斯内普教授平静的声音像一盆冷水一样兜头浇下，“我不会干涉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如何训练。” 斯内普教授飘然远去，秋靠墙站着，“我的腿都要软了，维琪。” 维多利亚站在原地不动，“你说，斯内普教授的意思会不会是，让洛克自己去和斯莱特林那个谁去谈呢？” “别开玩笑了，维琪。弗林特。斯莱特林的队长是弗林特。别开玩笑了。” 维多利亚闷闷不乐，“至少我们可以把这段对话告诉洛克队长。这太不公平了，怎么能我比你还要上心呢？” 秋拉不住维多利亚，俩人去找了洛克。 令秋大为吃惊的是，洛克还真办成了，斯莱特林答应了对抗训练！ 洛克微微有些得意，以他的教养来说，内心大概已经乐开了花，“这还得多亏你，梅森。我觉得弗林特全是看你的面子才答应的。” “我的面子？”维多利亚想起了和格林格拉斯那过于顺利的交易，内心疑惑不已：斯内普教授的话这么管用？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洛克没注意维多利亚的表情，“是啊，我说你去求的斯内普教授，然后斯内普教授让你给我传话，弗林特就信了。” 维多利亚心想，这话一问就会戳穿的呀，随后又想，除非弗林特不会问。弗林特自然是不会问的，他会先私下里打听，一但确认了她和秋确实求过斯内普教授，他就会当真。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会让她付出什么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躲着斯内普教授。这其实倒也不太难，不要去图书馆就行了，她为此借了一大堆书，每天下课后只管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学习。 第10章 这一周六的魁地奇练习，维多利亚又被秋拉了过去，路上碰到斯内普教授，维多利亚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而斯内普教授冷淡地微微点头就过去了。 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劫后重生的模样逗得魁地奇队员们笑了一阵。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这场对抗练习拉文克劳输得很惨，260：30。 两个击球手愤愤不平地说，“斯莱特林耍赖。他们就靠着自己个子大，三个人围攻我们一个人，总是这样。” 洛克阴沉着脸不说话，看神色也是很赞同的样子。 维多利亚心里有想法，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斯莱特林确实很流氓，要是在麻瓜英国，很多动作都是犯规的。” 一个追球手是女生，她叹了口气，“哎，小维琪，这里是魔法英国。他们今天是有些犯规，可是老实说，就算不犯规，我们也赢不了。他们的战术太耍赖了。” “我也看出来了，”维多利亚点点头，“我觉得，问题出在，我们过于依赖少数几个重点球员了，尤其是找球手。斯莱特林这个战术其实很容易破解。” 话音未落，一群人已经看了过来，眼神不太友善。维多利亚顶着压力继续说，“如果我们的战术是靠鬼飞球得分，靠大量的传球控球，那么斯莱特林这个重点防御就是白白浪费三个球员。但是我们没有，当然，这不怪你们，一直以来魁地奇的风气就是找一个天才找球手，尽可能快速地抓住金飞贼。但是，即使不提找球手金飞贼本身毫无意义，我也觉得这种打法是很容易被人防备的。反过来说，如果我们靠传球控制鬼飞球，两个击球手负责拖延时间，斯莱特林这种三人防守一个人的打法就没用了。” “你说得轻松。有本事你来。”一个击球手抱怨。 维多利亚接过他的扫帚和球棒，“来啊。” 现场演示了几下之后，连洛克也忍不住赞叹，“厉害，看不出你小小的个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明年你来当击球手吧，你和秋。我们以后就重点练习接传球。”后一句话是对着其他魁地奇球员说的。 维多利亚可没想加入魁地奇球队，她还有麻瓜大学的作业，每天忙着呢。但是架不住秋要求，又想着她有义务回报魁地奇球员之前对她的保护，只好答应了。 回宿舍的路上，维多利亚对秋说起了她刚才勉强忍着没对院队说的话，“其实，我还是有点佩服斯莱特林这个战术的。就像虎鲸一样。喏，虎鲸最喜欢的食物是海豹，海豹经常躲在浮冰上，虎鲸怎么办呢？他们就排成一排，对着海豹躲着的浮冰加速游过去，呼——”，维多利亚做了一个波浪形滑步的动作，“制造一波大浪把海豹从浮冰上冲下来，然后就可以大朵快颐了。斯莱特林的冲撞战术，差不多就这样吧，在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比赛里，这已经算是最高级的团队合作了。” 秋白了她一眼，“你省省吧。” 维多利亚依旧滔滔不绝，“真的，虎鲸之所以能成为海洋霸主，就因为它们会团队合作。大白鲨和虎鲸体型差不多大，但是完全不是虎鲸的对手。而且虎鲸也是有语言的。真的。” “大多数动物都是有语言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秋不太在意地说。 “我是说没有魔法的生物啦，虎鲸是有智慧的。哎呀，有时候我觉得魔法阻止了巫师探索更多的可能性。唔，魔法世界里好像什么玩意都有语言。但是居然还没有动不动就打仗，真神奇。” “你真的觉得，接传球可以破解斯莱特林的战术吗？”秋转移了话题。 “当然啦。斯莱特林这套战术之所以有用，就是因为一直以来大家都用着同一套打法，一个天才找球手，再加上一两个不错的追球手，所以一旦被人重点盯防，战斗力很快就没了。可是如果我们靠接传球，那就是人人都是主力，他盯防谁呢？不光斯莱特林的冲撞战术没用，长此以往，人们也会发现找球手也是没用的。魁地奇的正确发展方向就是篮球足球，说不定有一天，国际魁地奇协会自己就会废除金飞贼和找球手。世界一下子就合理多了。当然啦，这需要很多练习。我确实认为，鬼飞球才是最有意义的存在，游走球还行吧。金飞贼说不定纯粹是给哪个国王的傻儿子量身定制的规则。去，抓住那个亮闪闪的玩意，你就赢了。” 秋被逗得咯咯直笑，“你知道我们的找球手是谁吗？” “克拉格。仅仅因为他的先祖改良了金飞贼并不意味着他就有什么天生的才能。” “你小心别得罪人，克拉格姨妈在魔法部是个主任呢。他今天一句话也没说。”秋拉着维多利亚的手，拍了拍，既是安慰也是警告。 “说不定他也觉得我的话有道理，所以才保持了沉默。”维多利亚毫不相让。 秋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其实我也想过当找球手，我就喜欢那个亮闪闪的玩意。” “抱歉。”维多利亚毫无诚意地说。 “算啦，”秋摆了摆手，“有克拉格在，我想也没用的。” 走私事业东窗事发 ========================== 维多利亚被传召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这是斯内普教授第一次主动找她，考虑到斯内普教授的性格，虽然最近她似乎受到了一些优待，维多利亚还是没敢大意。 形势果然不妙。 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已经消失了，斯内普教授埋头批改作业，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维多利亚想，这大概是罚站的意思了，于是乖乖地站在原地，微微垂头，双手在小腹前交握，做出一副乖巧的鹌鹑样，这是妈妈特意教她的，不具有挑衅意味的身体姿态。 斯内普教授继续埋头批改作业，偶尔还会划烂几张羊皮纸。维多利亚不知道是因为作业真的很糟糕还是她的原因，缩得更认真了。 过了很久，维多利亚的脚后跟开始发疼，斯内普教授终于改完了所有的作业。他抬起了头。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梅森？” 维多利亚抖了抖，“因为魁地奇训练的事情？” “不，那件事情我们待会再谈。” 维多利亚又想了想，“你不希望我妈妈再给你寄馅饼？” “又错了，你父母的礼物是你还能活着说话的原因。”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先生。” “真不知道？”说着斯内普教授已经站了起来，他身体前倾，如果没有办公桌挡着恐怕已经朝维多利亚扑了过来。他背后的灯恰好把他的影子投在了维多利亚身上，维多利亚被突如其来的阴暗吓了一跳，“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先生。” “所以，如果我问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吗？”斯内普教授低声咆哮。 “格林格拉斯？哦。”维多利亚想起来了。 “哦。”斯内普教授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她最后一个字，只是语气中满是讽刺，“这下想起来了？” “我卖给了格林格拉斯一些女孩子的玩意。”维多利亚瘪瘪嘴，心里很不服气，她大概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也许格林格拉斯并不是像她一样只动用了自己的零花钱，好在她还没用动那笔金加隆，还钱就是了。不过空间行李箱和书包还有零钱袋可是以物易物，而且都是旧玩意，她要尽力保住。“我以为她动用的也是自己的零花钱，所以刚才没有想起来。先生。” “你以为这是钱的问题？”斯内普教授这下没有咆哮，他的声音低沉又柔和，就像是陷阱上面的那层落叶。 “难道不是吗？”维多利亚大着胆子抬头看向斯内普教授。 “你卖给了格林格拉斯多少麻瓜玩意？这是滥用麻瓜物品。” “哈？只是化妆品而已啊。” “没人在乎那是什么，人们只知道那是麻瓜玩意！你卖了多少？”斯内普教授又咆哮起来。 维多利亚这下一点也不敢隐瞒，“183个香水小样，5瓶正装香水，164加隆。然后我用120加隆从她那里买了二手的空间行李箱、空间书包和一个零钱袋。就这些了，先生。” “188瓶香水？你要这么多——你是什么人？走私犯吗？很光荣吗？” 维多利亚当然不敢说她还真打算过把走私香水当成一项长期事业来发展，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确定没戏了。当务之急是让斯内普教授消气，好在还有妈妈送他的馅饼和爸爸送他的葡萄酒。斯内普教授未必多么喜欢她的父母，这是肯定的，那么就说明他还是很乐意让别人讨好他的。 “先生，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攒钱买个空间行李箱。我真的不知道，先生。我非常抱歉，我愿意把现金给格林格拉斯小姐退回去，还有……还有……”维多利亚的心在滴血，如果连空间行李箱也没了，她多年攒下来的零花钱，1100多英镑就直接打了水漂了。连水漂都不如，她连个响声都没听见。 西弗勒斯已经站到了办公桌前面，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第11章 维多利亚脚跟发疼，她晃悠了一下，直接扑进了斯内普教授怀里。 斯内普教授明显地愣了一下，推开了她，力度不大，最后似乎还扶了她一把，然后快速回到了办公桌后面。 “我真的很抱歉，先生，我不知道。”除了这几句话之外，维多利亚似乎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她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真的做错了一些事情，而且她完全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会怎么处理她。 禁止滥用麻瓜物品的法律，维多利亚是知道的，只是没用认真看过。她想当然地以为，那是指不能把麻瓜物品用于魔法，或者反过来，比如说不能用电磁设备操作魔法，又比如说不能把水变成汽油加到汽车里。今天她才知道，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其实更接近于完全禁止使用麻瓜物品，完完全全的禁止，连香水也不准用。可能类似于某些国家的白名单进口制度，除了被允许的，其他一律禁止。 西弗勒斯·斯内普皱着眉头，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竟然比马尔福家那个臭小子还要能闯祸。幸亏这次撞上的是格林格拉斯。“除了格林格拉斯，你还卖给了谁？” “我必须全部交代吗？”维多利亚弱弱地问。 “不，你一个字都不用说，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维多利亚抖了一下，“都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纯血女生，花得起1加隆买个玩意的就那么几个人。” “名字。” “先生，求求你，别让我出卖她们，我会把钱退回去，把香水全部要回来，哪怕赔钱也可以。先生，求求你，我可以处理好这部分。先生！”维多利亚拼命地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可是她真的不会装哭。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想起圣诞节前的事情，稍微心软了一下。“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我是认真的，如果有下次，我就亲自把你赶出霍格沃茨。” “啥？”维多利亚傻傻地抬头，直视斯内普教授，这么厉害地发了半天的脾气，结果就一个“下不为例”？ “你这次是运气好，撞上了格林格拉斯。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进阿兹卡班都有可能。” 维多利亚立刻就听明白了，格林格拉斯家族恐怕才是真走私世家，她一不小心就给人当了跑腿小妹了。这下她心服口服，对斯内普教授感激万分，“先生，格林格拉斯小姐说，让我有什么东西，还去找她。” 西弗勒斯气得恨不能揍她一顿，“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办呢？” 又是这种低沉而温柔的语气，维多利亚抖了一抖，“我觉得，我以后还是躲着格林格拉斯好了。” “你觉得？” 他语气里又全是讽刺，维多利亚既羞愧又委屈，“不，这是铁一样的禁令，我以后要像躲着摄魂怪一样躲着格林格拉斯小姐。” “你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顾客呢？” “我会把钱都退掉，把香水拿回来，然后交给你处置。先生。” 维多利亚这时才反应过来，斯内普教授的意思该不会是，和格林格拉斯的交易就这样了，他负责收尾吧？ “如果你漏掉了一个人，如果你生出了一加隆的贪心……” “我就跳进你的坩埚里，不劳你亲自动手，先生。” “去，把你那堆麻瓜玩意带回来见我。” 维多利亚灰溜溜地出来，直奔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开始召回她的香水。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他的办公室，冲着桌前的空地轻哼了几声，自以为聪明的小丫头，如果不是他看着，阿兹卡班最年轻罪犯的年龄今天就可以刷新了。以梅森的小猫样，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晚上快宵禁的时候，维多利亚终于把所有卖给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香水都要了回来，多花了将近一半的钱，一分钟也不敢耽误，赶紧去见了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已经熬好了一锅魔药，猩红的液体平静无波，乍看像是一块固体。他接过维多利亚的香水，“这是全部？” 维多利亚低声说是。斯内普教授看也不看，连着瓶子就丢进了坩埚。香水瓶子一接触到液面就泛起一团火焰，然后迅速消失，魔药又变成了猩红的固体一样。 维多利亚还以为会是把香水倒进下水道之类的手段，一看斯内普教授这副毁尸灭迹的架势，感动之余又忍不住担心，“先生，格林格拉斯那边，也会是这样销毁吗？” 西弗勒斯给了女孩一个赞许的眼神，不过她低着头没有看到。梅森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魔药，但是她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不算太笨，“格林格拉斯夫人一定会这样销毁瓶子。” “先生，我……” 西弗勒斯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眼前的女孩，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最后他缓缓地开口，“维多利亚·梅森。” “是，先生。”女孩急忙答应。 “有很多事情，别人可以做，不等于你可以做。” “是，先生。我非常抱歉，我以后再也……” “我还没有说完。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不能眼看着你白白送死。但是如果你以为，你可以一直这样子给我添麻烦的话，我得告诉你，我不会白干活，并且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一定是死亡。” “是，先生。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梅森，只要你不确定，只要你有一丝丝的疑问，你要先问我。” “是，先生。” “如果我说不，你要服从我，不准偷偷背着我做事情。” “是，先生。” “去吧，等一下。”西弗勒斯·斯内普让女孩离开，又恼火地发现已经是宵禁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梅森，一言不发地起身，“跟我走。” 维多利亚跟在他身后。斯内普教授不光救了她一命，还保住了她心爱的空间行李箱，现在他还要送她回宿舍！ 小白鼠 ================ 西弗勒斯·斯内普走下楼梯，刚一拐入走廊，就看见梅森等在他办公室门口。此时梅森也看见了他，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西弗勒斯一看到这个笑容便心道不好，若无其事地开门，梅森跟在他身后溜了进来。 “先生，”依旧是一脸讨好的笑容，“我能问一个变形学的问题吗？可能会用到，额，不少的麻瓜玩意。” “继续。” “我一直在想，我把一只小白鼠变成陶瓷花瓶，然后从窗台上扔下去，花瓶碎了。恢复如初能恢复嘛？对着哪一块碎片来施恢复如初呢，最大的那块还是随便哪块？如果我一直不肯施恢复如初，需要多长时间，这个小白鼠会死掉呢？这种死法和索命咒的区别真的很大嘛？我不太敢问麦格教授。” 西弗勒斯·斯内普被吓了一跳——不是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平心而论，相比他自己的个人研究，这个想法还不算可怕。但是一个麻瓜出身的一年级女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事情，效果就近乎惊悚了。别说女生了，七年级的男生都能给吓到一片，说不定还会有几个斯莱特林。或许这是无知者特有的鲁莽？她避开了米勒娃，避开了菲利乌斯——这还是她自己的院长，专门来找自己，这可不是出于无知能干出来的事情。他甚至想，假使有一天她不绕过米勒娃和菲利乌斯，恐怕也只不过是为了和自己说一句“我问过麦格教授/弗利维教授了，她/他不肯回答我。”小孩子的小心思真是浅白，他不用摄魂取念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想到这里，他又感觉好了些，这个姑娘的马屁才拍得恰到好处，比她的蠢货同学好得多了。 “麻瓜的部分是什么？” “假如把小白鼠变成花瓶摔碎了，放置足够长时间小白鼠就会死的话，平均来说是多长时间呢？标准差是多少？和小白鼠的体重以及碎片的数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为了数据有统计意义，可能会用到……挺多的小白鼠。我们麻瓜有专门卖这些小白鼠的。” 她的个子不高，又是短发，乍一看还是个小男孩的模样。残忍和纯洁这样奇妙的结合，西弗勒斯一直以为只有男孩才会有这种特质，直到今天。 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他一手撑着下巴，食指轻轻摩挲着嘴唇下方，好像在认真思索。 “所以，我总结一下，你想要我帮你给一堆小白鼠施变形咒？而你负责什么工作呢？记录数据，统计数据？” “是，先生。还有处理小白鼠的尸体。” “我假设，你已经有了一个实验计划？” 维多利亚立刻明白，这就是斯内普教授有兴趣的信号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活页本子，本子上别着两支笔，一支蓝色一支绿色，恭恭敬敬地摆在了斯内普教授面前。 西弗勒斯随意地翻开，她的实验过程设计得非常完美，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周六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来。恢复如初就不用设计实验了，对哪个碎片施咒都是一样的。” 第12章 星期六早上，维多利亚一大早就起床，吃早餐，把一笼小白鼠塞进书包——空间书包里可以塞进一个书房呢，兴冲冲地直奔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8：55，斯内普教授给她开了门，办公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待会你也要清理成这个样子。” 维多利亚点头。 斯内普教授把三只小白鼠变成陶瓷花瓶，摔碎。维多利亚定上闹钟，斯内普教授奇怪地扫了她一眼，一挥魔杖，空气中浮现出三个倒计时：30分钟，60分钟，90分钟，维多利亚讪讪地收起了闹钟。 第一次实验结果：30分钟的小白鼠还活着，60分钟的小白鼠也活着但是动作明显迟钝了很多，90分钟的小白鼠没有撑到90分钟，在78分钟的时候碎花瓶变成了碎尸。 斯内普教授冲她扬起下巴，维多利亚开始收拾她制造的这一堆烂摊子。她抓起第一只小白鼠，一拽尾巴，扔进一个木盒子里，第二只如是操作，第三只就要仔细地清理了。忙着打扫战场的维多利亚没有注意到，在她处死第一只小白鼠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的瞳孔遽然收紧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等到维多利亚·梅森忙完了手上的活，擦干净了办公桌——这一项工作他本来可以交给家养小精灵的，不过现在他不打算施展这份善意——冷冷地问，“我可以理解你要处死第二只小白鼠，但是第一只有什么问题？” 维多利亚疑惑地看着斯内普教授，就好像他是个白痴兼陌生人，“第一只小白鼠，我已经用完了。” “所以你就要杀了它？” “我认为，我是说，我们通常管这个叫做处理。” “你们，麻瓜？” 维多利亚感到了一丝失望，斯内普教授对她，和她对斯内普教授，大概他们俩是同样的感觉吧。“是的，先生。” 下一个瞬间她就意识到，她还需要斯内普教授，而斯内普教授没有这么需要她。“先生，也许第一只小白鼠看起来很健康，但是经过这一轮实验，它已经不能再提供其他数据了。这个，是常规处理。就好像，就好像会说话的魔药材料一样，比如说，曼德拉草，除了，产物没有魔药，只有一个数据。” 斯内普教授依旧沉默。 维多利亚竭力挽回，“先生，我很抱歉我冒犯了你。我不知道……这些小白鼠是很廉价的实验品，一只不到一英镑。我不是说它们廉价就该死，我是说……这是生物实验用的小白鼠。每年会被生产出来几百万只，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让学生学习解剖，或者为科学家们提供实验数据，或者……那些供学生学习解剖的小白鼠，解剖小白鼠的第一节课就是正确地处死小白鼠。你一定可以想象，至少有一半的人不会第一次就成功，这些小白鼠只好遭受无谓的痛苦，然后才能死去。然后是下一只，再下一只，直到每一个学生都能这样干脆利落地处死小白鼠。我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先生。” 斯内普教授的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先生，这就是小白鼠的存在意义。这就是它们被制造出来的唯一原因。你以为我不难过吗？在长期实验里，一只小白鼠跑错了笼子，那就所有老鼠全部杀掉。在控制条件足够多的实验里，一只小白鼠跑出了控制区，不是它的错，也只能处死。雌小鼠怀孕了，如果不是实验目的的话，处死。试验结束后，剩下的老鼠，极少数幸运儿会被当成宠物收养，其他的还是处死。先生，整个科研体系就是这么运转的。”维多利亚越说越难过，斯内普教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竟然需要她来告诉他“世界就是这么运行”的。 “对我来说问题不是小白鼠。问题是你。”斯内普教授缓缓地说，“如果你说这是正常的，如果你接受的教育告诉你这是正常的，那就是吧。” 西弗勒斯垂下眼睛，他才没有难过呢。刚才他只是一时震惊，震惊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那样熟练地杀死一只老鼠。不过说到底，就算这个孩子有问题，那也是梅森夫妻的问题。“那么，我推断，接下来的实验，你也会处死所有的实验对象，无论结果如何？” 维多利亚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她平静地直视斯内普教授，“是的，先生。” “既然这样，我想我今天得去礼堂吃午饭了。” 维多利亚思索了一下，她觉得这大概是实验还会继续的意思，又没有那么肯定。她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出门，上楼梯，到一楼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去礼堂，而她要去禁林边上埋掉这些小白鼠。 “梅森，你这是要去哪？”斯内普教授叫住了她。 “我去埋掉这些小白鼠，尸体。先生。” 斯内普教授皱了皱眉，“禁林？走吧。” 维多利亚没有多问，也不好解释自己并没有打算走进太深，只是在心里暗暗决定速战速决。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维多利亚·梅森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小铁锹——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熟练地挖出一个坑，放下装着小白鼠尸体的木盒子，埋土。最后她还鞠了一躬，口中说“感谢你们为科学做出的贡献。”他忽然想起来了，梅森之前用的词是“难过”，“所以，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用一个小小的葬礼，鞠一躬，解决你的愧疚感？”不等回答他就从梅森脸上看到了答案，他又犯蠢了，这大概也是她麻瓜教育的一部分。 “是也不是，先生。”女孩还是回答了他，“我觉得整套仪式都有点荒谬，而且虚伪。不过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我愿意接受。如果你在这种场合表现得过于不敬的话，会被认为有反社会人格，然后会被开除。我不是怕开除，生物本来就不是我的主修专业。而且我觉得，真正的反社会人格，会装作很配合这种表演的。但是，有时候我也觉得，也许这就是整套体系的目的，让所有的从业者学会表面的恭敬，总之……” 西弗勒斯·斯内普直接把女孩的絮絮叨叨当作了噪音。 下次的下次就下不为例 ============================== 一个二三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生来找维多利亚，说斯内普教授让她晚上7点去他办公室。 “哇塞”，维多利亚在心里小小地庆祝了一下，往书包里塞进去几笼小白鼠，看到斯内普教授办公桌上摆满了书和纸后她就扣上了书包的扣子。 斯内普教授拿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递给她，纸张已经泛黄，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维多利亚打开一看，这是……一个常用计算表。平方根，立方根，正弦，正切，应有尽有。 “你一定是在逗我！”维多利亚脱口而出，20英镑就可以买到一个科学计算器，她还没说可编程计算器呐。 斯内普教授瞪了维多利亚·梅森一眼。“开方运算是黑魔法范畴。” “你一定是在逗我！”维多利亚震惊之余满是不屑，“牛顿在上，魔法世界的数学不会还处于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水平吧？” “毕达哥拉斯学派有什么问题吗？” 维多利亚在心里悄悄说，我要统治这个世界了。我有义务统治这个世界。这里简直就是……一片蛮荒。但是嘴上只是说，“五边形的画法就算黑魔法？这还不够有问题的吗？” 斯内普教授盯着她，从她手里夺走了那个珍贵的小册子，挑了挑眉毛，“你画一个我看看。” 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掏出笔袋，取出直尺和圆规，尚未开始，斯内普教授略带惊讶地问，“你会尺规作图？你要用尺规作图画正五边形？” 维多利亚耸耸肩，“是的，先生。而且我还可以解释。” 维多利亚一边作图，一边解释。 “你怎么知道这样就可以得到，圆周的五分之一？”斯内普教授问？ “因为sin 18度=（sqrt 5-1）/4。所以，（sqrt5-1）/2*r这段弦对应的圆周角就是18度，圆心角36度，两段就是72度。” “你又怎么知道这个，sin 18度是这么多呢？” 维多利亚在边上画了一个顶角是36度的等腰三角形，还没有解释，就听斯内普教授说，“这是黄金分割，0.618。” “没错，但是我们有更精确的解，先生。一元二次方程的通解。”一想到根号5就进入了黑魔法的范畴，维多利亚就一阵无语。 女孩一路边写边解释，神采飞扬。 维多利亚在心里一边佩服斯内普教授——他很快就明白了配方法，一边暗暗吐糟：魔法世界的落后是全方位的。1692年通过的保密法到底造成了什么现实后果，她今天算是切身领会了。 用尺规作图画出了一个五边形，维多利亚还不忘刺一下斯内普教授，“我七岁的时候就学过这个啦。而且，理论上，如果把做直线改成找出指定直线上的点的话，所有的尺规作图都可以用一个圆规来完成，进一步还一可以用生锈的圆规来完成。我们有数学证明的。我们麻瓜。” 斯内普教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维多利亚有点自毁失言，这个旧得发黄的小册子说不定已经是斯内普教授的珍藏了，“我是说，麻瓜必须不用魔法来解决问题，所以，还算是以我们自己的方式解决了。先生，你找我来……” 第13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很不高兴。他才打算把维多利亚·梅森当成得力助手来培养，却遭到了鄙视。 他，西弗勒斯·斯内普，被一个11岁的泥巴种哑炮给鄙视了。 他只看着面前的书纸不说话，任由对面的女孩笑容渐渐凝固，消失，最后变成了不安——这个表情他就很熟悉了。这时他才开口，“我只是想让你熟悉一下这个计算表。” 女孩子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地扭了一下，“先生，如果……如果我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我们能不能……这只是保密法的问题。我不是想要冒犯你。我只是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最后一句她说得破釜沉舟。 “让我们听听吧。” 维多利亚拿出一个计算器放在桌上，慢慢地推到斯内普教授面前。 “你用不着那么小心。” 维多利亚抬了一下眼皮，“这是可编程计算器。我发现霍格沃茨只是不能使用电话，计算器还是能用的。”维多利亚没有说，她高度怀疑霍格沃茨可能有个电磁屏蔽之类的功能，但只要把整套系统都放在霍格沃茨内部，电子产品应该也是能用的。下次开学她要把游戏机也带进来试一下。 “我不喜欢这个，但是如果它确实好用，我也愿意试试。” 维多利亚腹诽不已，不喜欢？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小心翼翼地照顾一个弱者的感情。斯内普教授不该是弱者，他应该老实承认科学计算器就是比他那个破册子好用一万倍。这不是脾气好坏的问题，她愿意忍受斯内普教授的坏脾气，但她不能接受他的愚蠢和固执。“也许你愿意先看一下说明书，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察觉了女孩这微妙的拒绝，她已经把他看成一个脆弱的蠢货了。他一边拆开那个计算器的盒子，打开说明书，一边问“有其他人见过你使用这个玩意吗？记得吗，禁止滥用麻瓜物品。” “没有。我弄了一堆小白鼠进来之后就搬到了一个单人宿舍了，先生。而且我只是想完成我的作业，不想被人当成猴子围观。”维多利亚明白，斯内普教授只是在弥补那句“不喜欢”。 西弗勒斯从她的语气里就知道，他们又和解了。他转身从自己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放到梅森面前。 时间在无声的阅读中流逝。 西弗勒斯迷上了这个新玩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巡逻的时候——快要宵禁了。他合上了这个比他的计算册还要厚的说明书，清了清嗓子，“梅森。” 维多利亚·梅森的目光从书移向了他。 “也许是我圣诞节的时候给了你错误的暗示，我必须再向你强调一下，私自交易麻瓜物品是绝对不允许的。你这样出身的女巫，犯错的机会尤其少。” “是，先生。” “除非你能确定这个交易百分百安全。” “先生？” “你花多少钱买的这个？” “七十九英镑。” 15个金加隆，13个银西可，18个铜纳特，五个一摞，每种硬币一排，三排硬币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盘子里。维多利亚没有推辞，斯内普教授不会占她便宜的。不过，她有义务告诉斯内普教授一点，“先生，5英镑兑换一加隆的汇率是有管制的，必须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至少有一个麻瓜出身的父母，每人每年限30加隆。” “我知道这个。” “这就意味着，5：1不是英镑兑加隆的真实汇率。比如说，我买的行李箱，功能比一个拖挂房车还要多，体积还那么小，完全便携，它至少和一俩全新拖挂房车等值。从实物价值来说，60加隆对6万英镑才更接近真实汇率，也就是1000英镑兑1加隆。” 斯内普教授对她摇了摇头，“但是另一方面，巧克力蛙的价值以5：1的兑换成英镑却并不离谱。你的那些香水，我想你是用的官方汇率定价，你一定想不到，格林格拉斯小姐翻了一倍卖给了她母亲，没有赠品，而格林格拉斯夫人的销售价格，说出来能吓你一跳。” 维多利亚对格林格拉斯母女的利润没有太吃惊——走私贩子没有渠道商能赚钱，天经地义，非常合理。她吃惊的是，斯内普教授居然对内情这么了解，不由得脸红了。那件事情恐怕对斯莱特林世家已经不算秘密了，而斯内普教授保下了她。“我很抱歉，也很感激，先生。” “总之，我们之间还是用官方汇率吧。”斯内普教授一锤定音。“你刚才提到的尺规作图，我猜你应该有一本有关的书吧？” “我认为，这本书还是当成我送你的礼物吧，先生。”维多利亚飞快地解释，“我是在一个旧书店里买的，一英镑三本，而且这本书……曾经是一个图书馆的馆藏，我也不知道是图书馆出售的旧书还是被人偷出来的。” “礼物？以什么名义呢？” “情人节——就算是迟到的生日礼物好了，先生。”维多利亚看着斯内普教授的脸色，话说了一半就适时改口，“我也很喜欢尺规作图，简洁，优雅。只是……” “只是什么？” “不够精确，每一步都会累积误差，所以只能是一个理论玩具，没什么实际意义。”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立刻有了一丝得意，“维多利亚·梅森，魔法的尺规没有误差。” 维多利亚耸耸肩，“我们麻瓜也有麻瓜办法做到很高的精度。” “没有误差，梅森。” “我认输，先生。” 斯内普教授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快宵禁了。走吧。” 斯内普教授先送她回了拉文克劳塔楼，路上他终于提起了魁地奇训练的事情，他的原话是，“我的确认可斯莱特林院队需要对抗练习。但是记住了，梅森，我的宽容是有限度的。” 维多利亚把这句话解读成了“下次的下次就下不为例”。 他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 ============================== 咚咚咚。 这个规律的敲门声，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听就知道，拉文克劳的麻烦宝宝梅森又来了。他开始有点后悔对她的纵容了：本来周六和周日的上午他都可以用来睡懒觉，但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一点，和外人有约的时候，他还是会安排在9点见面，以维持一个自律的形象。现在他知道这个做法有多么失算了，他已经有一个月都没机会睡懒觉了。 从前就没有梅森这么烦的人！没完没了地来找他！杀了三个小白鼠还不够！这死丫头没几天就又冒出了新鲜点子，叫做什么“半致死剂量”。 简单地说，就是，她要用48只小白鼠，雌雄各半，大致一样的年龄和体重，以同样的饲料喂养半个月之后，把它们变成瓷花瓶，摔碎，然后一直等待直到有一半碎花瓶变成碎尸，这个时长就叫做碎花瓶时间（没错，梅森给这个恶心的实验取了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名字）的“半致死剂量”。接下来她还要继续等待，直到所有的碎花瓶都变成碎尸，因为她要统计一个见鬼的标准差和正态分布，雌雄分开统计。 连他，西弗勒斯·斯内普都觉得这有点太阴暗了，但是还没有完。 然后，她要用不同年龄和体重的小白鼠重复以上实验，嗯，假如第一步的数据雌雄有差异的话，后续的实验就同样要雌雄分开进行。这个叫做线性回归，她要研究出碎花瓶时间和年龄体重的线性关系。 再然后，她还要对存活时间（又是一个看似很美好的名词）内恢复的小白鼠做迷宫测试，好确定这个变形过程有没有伤到脑子！这可是会弄死小白鼠的变形，怎么可能不会伤到脑子！更搞笑的是，所谓的迷宫就是一个丁字形的交叉口，一边放着一块奶酪（奶酪！），另一边是电击，按照梅森的说法，重复若干次之后，小白鼠就会直奔奶酪那个方向，而这个重复的次数，就可以用来衡量小白鼠的记忆力，也就是大脑的功能！存活时间和记忆力的关系，她也要做一个线性回归。 西弗勒斯·斯内普恨不得给梅森小丫头也来一个迷宫测试，他要两头都放电击。不，他要一个真正的迷宫，每一个墙角都有电击！我让你跑！ 他想象着一只小白鼠顶着梅森的脸蛋，在无边无际的迷宫里东奔西跑，到处都没有奶酪，到处都是电击，稍微消减了一点起床气。 他想起了一个新的问题。 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掏出小白鼠，然后是一个挨一个的迷宫，摆在地上——现在桌上的空间已经不够了。 斯内普教授没有帮忙。这是理所当然的，她要是不得不施展一个咒语一千遍，打人的心都要有了。何况是变形咒这种低级咒语，斯内普教授说不定已经在后悔没有把她交给麦格教授了，她得好好讨好他。 “你是怎么从礼堂偷走这么多食物喂这么多小白鼠的？” “偷？我没有，先生。后面这些小白鼠都是喂的维持饲料，就是从半致死剂量实验开始的。我要对实验数据负责的。霍格沃茨的食物会破坏实验的可重复性。” 第14章 “维持饲料？” “与之对应的是繁殖饲料，先生。” “所以全都是从麻瓜英国买来的？你花了多少钱了？你从哪里来那么多钱？” “我爸爸给我的。” “零花钱？” “嗯，算是吧。”维多利亚想了想，“我的零花钱归我自由支配，只是要和我父母报备。我花钱不多，往往就攒了下来。”她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扁扁嘴，“那些卖给格林格拉斯的香水就是这么买的。然后我爸爸会把正当大额开支又报销给我，基本上就是买书买电脑买实验材料的花销。这些小白鼠和饲料的钱都是我爸爸出的。” “你和这些小白鼠一起睡觉？” 换任何一个人来，这个问题都会听起来很猥琐。但维多利亚明白斯内普教授的意思，她笑了笑：“我一个人住一个四人间，小白鼠的笼子在斜对着床的墙角里。而且我不是一次弄进来400只小白鼠一直养到现在的。” 对哦，西弗勒斯·斯内普想了起来，她是弄来一波弄死一波，弄来一波弄死一波。他还是应该让她跑跑迷宫。 今天的实验时间很短，只有一波，所有的小白鼠维持了48分钟的碎花瓶状态，加上跑迷宫也才1小时多一点。然后梅森又是干脆利落地一手一个，半分钟处死了所有的小白鼠。 “这就完了？”西弗勒斯问，“是因为小白鼠死光了？钱不够用了？你是不是没敢告诉你爸爸真正花了多少钱，弄死了多少小白鼠？” 梅森冲他笑了笑（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今天是最后一次实验了，现有的数据已经足够了，先生。” 西弗勒斯翻了翻她的实验计划，确实是最后一波了。“但是，雌小鼠的半致死剂量是72分钟，雄小鼠是68分钟。” 梅森又笑了笑，“一般来说，不管是什么数据，如果是线性相关的，中间三分之一的线性关系是最精确的。具体到我们这次实验里，我看重的是大脑损伤，碎花瓶时间越长，复合损伤就越多，从3分钟到48分钟，我觉得已经是极限精度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轮到他像个白痴一样听人解释。 “先生，”梅森小丫头已经收拾好了小白鼠尸体，抱着盒子站到了门口。他们又来到禁林边缘，西弗勒斯暗暗地给这个地方取了个名字：女王领。梅森依旧是老一套，挖坑，埋，鞠躬，“感谢你们为科学做出的贡献。” 西弗勒斯又带着梅森回到他办公室，他看他的书，梅森坐在他对面写她的实验报告。她写得很快，结束的时候甚至还没到午饭时间。 西弗勒斯内心佩服了一下这个女孩，嘴上淡淡地问，“我记得我们记录了不少数据吧？” “前面的数据我已经整理好了，其实线性回归也已经做好了，我也预测了今天的数据，”女孩微微有些得意，“误差范围之内。所以实测数据一出来，这份报告就算完成了。我认为我应该是第一作者，但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愿意当第二作者，先生。” 西弗勒斯轻哼了一声，哪怕斯拉格霍恩都不会这么不要脸，他只是施了一堆变形咒而已，实验设计、数据统计和分析都是梅森自己做的，这根本就不能算合作论文。“你是唯一的作者，梅森。” “但是，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先生。没有你我根本就办不到。”维多利亚是真心的，“这不是为了分享名誉。我不是在讨好你。你指导了我，你帮助了我。你值得第二作者。” “名誉，什么名誉？”西弗勒斯顿时警觉起来，“你的脑袋里是芨芨草吗？你想让多少人看见这个？你不要命啦？” “我……”维多利亚困惑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要发表论文而已。这不就是所有论文的使命吗？发表出来？” “发表？你想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你干了什么吗？”西弗勒斯压低声音，他就知道，这个梅森一不小心就能捅出乱子来。 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四下里施了几个保密咒，“坐下。从头开始告诉我你的计划，一个字也不准漏。” 坏了，维多利亚心道，她好像又踩进了一个雷区。“我一开始想知道，变形造成的死亡和杀戮有什么区别，这个太形而上学了，所以我改为研究变形和分割多久会造成死亡。然后我想知道变形和分割会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再然后我想要确定定量研究的可行性，并且我们成功了。” “然后发表你的研究成果？”斯内普教授捏起她的实验报告摇晃着。 “是。” “而你，一分钟也没有想过告诉我，你打算最后公开你的报告？”斯内普教授沉着脸，盯着她的眼睛。 “额，”维多利亚看看斯内普教授，抬眼望天花板，又垂头，最后她尽可能恭敬而温和地说，“先生，在麻瓜英国，我们默认所有的论文都是要公开的。发表论文几乎可以说是科学家的唯一工作。我们不会把论文藏起来。事实上，和论文有关的唯一的坏事就是，有人会为了发表论文伪造数据。我是说，发表论文，我……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论文是不发表的。” “保密的意义就是你不会知道它的存在！你当然不会知道这种论文的存在。” 当然了，麻瓜英国也有不能发表的论文，比如国防部赞助的研究，比如不符合伦理的研究。既然斯内普教授这么生气，维多利亚觉得，她的小白鼠花瓶碎片实验也许过于挑衅魔法英国现有的大众认知了，毕竟这是一个1692年之后就没有什么重大科学进展的世界。斯内普教授要保密，那就保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先生。我们这个研究是不符合伦理的，所以应该保密。我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现在明白了。我同意，我们这篇报告应该保密。”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一阵无力，梅森认错很爽快，他相信她不会对他撒谎。但是，他现在十分确定，以后还会有很多事情，和这件事情一样，他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而这个问题迟早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先生，”他自己招来的麻烦精又开口了，“我之前说了很多次，这是为了确保实验的可重复性。我的意思就是，麻瓜英国，额，麻瓜世界的论文都是这样子的，发表，让同行重复相同的实验，确认或者否认。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变成一个确切的知识，用以支持后续的研究。”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头更疼了，梅林啊，听听，她还有后续的研究呐。 “我完全同意这篇论文应该保密。只是，先生，你看，我们这个制度就会导致，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一个人有相同的疑问，他就不可能找到我的论文，问题解决。他完全不知道我们做过类似的实验，他只好自己从头开始再做一遍。然后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我们就像是一群人行走在黑暗中，没有火把，看不到火把，因为点燃火把本身就是禁止的。只有极度幸运的两个人，因为靠得很近，所以才看到了彼此的存在。” “够了，梅森。”西弗勒斯感到了危险的信号——他居然倾向于认同梅森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有电脑，有matlab，而你只有一个计算册。” “够了，梅森，今天到此为止。” 泥巴种和小仙女 ======================== 这是一个平凡的星期六。 一如既往地，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去礼堂用餐，而是让家养小精灵给他送餐。和所有的星期六一样，他允许自己睡到9点。今天他精神比较好，没有在床上吃早餐然后睡一个回笼觉，而是在办公桌上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书，吃饱后就只是看书了。吃完午餐后，他到外面散了一会步。今天的天气不错，更妙的是没有多少学生，他们全都去看魁地奇比赛了，所以他不必给自己施幻身咒就可以安宁地享受黑湖的风景。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星期六。 一般来说，维多利亚早上的闹钟是7点。她起床后要先跑步，不是因为喜欢，这是必要的锻炼，然后洗澡。8点钟到礼堂，用15-20分钟解决早餐，8点半到第一节课的教室，如果第一节没有课，就去图书馆。而如果是星期六，她就会在图书馆呆一上午，回礼堂吃午饭，然后再和秋打一会网球，再练习一会击打游走球。 但今天不是。今天是拉文克劳对战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并且拉文克劳的战略是她制定的。洛克队长——现在她叫他威尔了——在她指出魁地奇得分直接计入学院分有多么大的漏洞之后，没怎么犹豫就采纳了她的建议。现在大概整个拉文克劳魁地奇队都在摩拳擦掌。 比赛在早上10点开始。9点钟，萝丝玛丽就带着一群女生在礼堂里打包食物。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已经吃过早餐了，不过她们还是吸引了不少奇怪的目光，幸好并没有人来问个究竟，没有这个必要，霍格沃茨最不缺的可能就是食物了。 10点钟，魁地奇球场已经坐满了人。霍格沃茨的娱乐项目极度稀缺，绝大多数学生都不会错过一场魁地奇赛，毕竟全年也不过才6场。 第15章 比赛一开场，拉文克劳的两个击球手就全力攻击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除了赫奇帕奇一片哗然之外，其他学生也纷纷交头接耳。这个打法已经有点斯莱特林的风格了，甚至可能比斯莱特林还要过分，他们俩就好像是斯莱特林版的韦斯莱双胞胎，会追上游走球并把游走球打向对手。而且今天，这个唯一的对手就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不到30分钟，不出所料地，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被打晕并摔下了扫帚，一个六年级拉文克劳女生眼明手快地对他施了漂浮咒，因此并没有受伤。这是第一个信号，今天拉文克劳的一切行动都是预谋好的。 拉文克劳的观众席上传来一声口哨，一个女生挥舞着两面旗帜。没有人懂旗语，但傻子都能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拉文克劳的击球手要开始和他们的追球手全力合作了。这是预谋的第二个证据。这时场上的比分是20：30，拉文克劳20。在场的观众人人心知肚明，赫奇帕奇今天已经注定要任人宰割了。 12点的时候，比分已经达到了480：350，拉文克劳480。赫奇帕奇并没有因为失去找球手而丧失斗志，也许一开始有，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不管拉文克劳打出多少分，赫奇帕奇的得分也是一样要加入学院分的，这场比赛的输家，其实并不在球场上。 这时拉文克劳的啦啦队开始向双方球员分发打包好的饮料和食物，三个预谋的证据！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有几个魁地奇队员离开了球场。 下午三点，西弗勒斯·斯内普心满意足地打算回办公室。今天的魁地奇比赛格外地长，想必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两个找球手都太菜，难得观众热情一直很高，欢呼声几乎没有停，看来对大多数学生来说，霍格沃茨果然还是太无聊了吧。 西弗勒斯刚一走进通向地窖的走廊，就看见他门口已经围上了一群人，全是他的院队球员。马库斯·弗林特一看到他就大步走过来，“院长，拉文克劳院队作弊！”不用再问任何问题，他用大脚趾就能想到，这事一定和维多利亚·梅森有关！ 一群人跟进他的办公室，但并不挤，屋子几乎立刻就扩大了，而你看不到也听不到墙壁移动。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由得想：梅森立刻就会注意到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她会注意这些小细节了。他一挥魔杖，人人都有了一把椅子。“说吧，怎么回事。” 马库斯·弗林特愤愤不平，声音简直像放炮一样，这就有点失礼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弗林特身后的三个人都戳了戳他的后背，他的声音终于不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了。弗林特的诉说还在继续，西弗勒斯已经听明白了大概，他摆摆手，“拉文克劳有犯规吗？” 还真没有，他们打晕迪格里甚至没有用冲撞，全靠游走球。 “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有球手落地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又问。 所有人都在摇头，马库斯说，“是梅森在搞鬼，她甚至还在用小旗子和口哨在打信号。” 这听起来很像是梅森能干出来的事情，“你们在这里了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 “比分是多少？” “我们离开的时候是480：350。”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果然是维多利亚·梅森，用最后一场魁地奇赛直接为拉文克劳锁定了今年的学院杯。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听到斯内普院长的这句话后，就像有人指挥一样，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鱼贯而出。屋子又缩回了正常的大小，当然，墙壁本身仍然没有移动。 西弗勒斯·斯内普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才起身，朝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走去。他还没到魁地奇球场，就听到了最热烈的一阵欢呼。人流涌出魁地奇球场的大门，打头的就是拉文克劳魁地奇队，他们抬着维多利亚·梅森，一路欢呼她的名字。梅森也看到了他，她似乎在挣扎。洛克朝他走过来，他的手背在身后，一定是在冲着他的队员打手势。剩下的拉文克劳院队成员继续抬着维多利亚·梅森，就像一块维多利亚馅的披萨一样，飞速溜走了。他没有理洛克，简单地朝菲利乌斯和波莫娜点头致意后就回去了。 梅森会来找他的。 维多利亚敲了敲斯内普教授的门。 没有声音，灯亮着。 她简直不敢相信斯内普教授竟然这么小心眼。他可是个教授！他们才刚刚共同完成了一篇学术论文！她还帮他买了一个科学计算器！妈妈还在给他送馅饼！爸爸还在给他送上好的葡萄酒！她明明赢得光明正大！ 她气得手都在发抖，急促的呼吸声在门的另一边也清晰可闻——当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给自己召唤了一个沙发，懒洋洋地歪在上面看书。他当然知道梅森小丫头仍然在门外。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来，他就得见她吗？她想听他说什么？总不能还要让他说一句“干得漂亮”吧？笑话！要是她强闯他办公室就好了，西弗勒斯暗搓搓地想象着小姑娘一脚踹开他的门，闯进来指责他是个输不起的小人，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扣掉拉文克劳一千分，唔，还是300分好了，剩下的他可以找其他人去扣，笑着笑着便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又心烦意乱起来。小精灵送来了晚饭，是他最爱的烤小羊排，可是今天却有点没滋没味了。门外忽然传来了咕咕的声音，他微微一惊，他还以为梅森小丫头已经走了。 西弗勒斯拉开门，梅森靠墙坐在地上，食物的香味让她的肚子叫得更响了。她蔫嗒嗒地抬头，然后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又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进来吧。” 维多利亚红着脸坐下，感受到沙发的温度，她的脸更红了，她占了斯内普教授的位置，然而来不及了，斯内普教授已经召唤了第二个沙发并坐下了。他甚至还让她在这里叫了晚餐：去了皮的烤鸡腿，炒蛋，蔬菜沙拉，和一杯牛奶。 “谢谢你，先生。”她声如蚊讷，“但是我们打了一场公正的比赛。” “你们？你是什么人？拉文克劳的队长，击球手，追球手，还是找球手？”西弗勒斯讥讽。 如果维多利亚理智尚存的话她就会意识到，只要她放弃这个话题这件事情就可以糊弄过去了。不幸的是，她已经饿昏了头，“我的实际贡献相当于拉文克劳院队的教练。” “所以你现在这么得意，因为你带着一群书呆子打败了一群废物？恭喜了。” 维多利亚听出了斯内普教授语中的讥诮，又愤怒又委屈，“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利吗？你以为我喜欢魁地奇吗？一点也不！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是个泥巴种，我还疑似是个哑炮，我必须要浪费时间去搞魁地奇才有朋友。” “别说那个词。” “哪个词？泥巴种吗？哦耶，我们把这个词换成小仙女好了。这样只会让小仙女也变成骂人话！” 咣当！斯内普教授放下了他的刀叉。“闭嘴！吃饭！” 食物渐渐填满了维多利亚的胃，也唤回了她的理智，她终于意识到刚才自己干了什么。她抠了一会桌子，“先生，对不起。” 西弗勒斯·斯内普还在琢磨泥巴种和小仙女这两个词，倒是对梅森生不起气了。学院杯而已，斯莱特林已经拿了六年了。何况，明年波特崽子入学，邓布利多还不定要怎么捧大难不死的男孩呢，就当是提前适应了。不过，梅森这个脾气，他可不能惯着她。 “首先，因为梅森小姐骚扰教授，拉文克劳扣一分。其次，没有人喜欢输。你赢了，你自己庆祝就行了。因为梅森小姐的愚蠢，拉文克劳扣一分。再次，因为梅森小姐对教授说脏话，拉文克劳扣一分。最后，因为梅森小姐对教授大吼大叫，拉文克劳扣一分。” 今天拉文克劳净入学院分1126分。 知识与信仰 ==================== 期末考试日渐临近，霍格沃茨终于有了一所学校的样子。 大多数学生都开始埋头学习，西弗勒斯认为他们8个月前就应该开始了。梅森的存在感开始在越来越多的地方显露出来：他在不同的学生那里收缴到了不同的复习卡片，全部出自梅森之手：魔药学（这是自然的）、变形学、魔咒学、草药学、天文学、黑魔法防御术（她简直比伯恩斯更适合出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甚至还有魔法史。而于此同时，他还常常在图书馆碰到梅森，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埋头计算她的麻瓜玩意，似乎霍格沃茨的考试完全不存在。结合梅森的猫头鹰频率，西弗勒斯这时才想到：她还在继续她在麻瓜大学的学业。 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恐怕对她来说，麻瓜大学的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先生，”维多利亚注意到了斯内普教授，“你找我吗？” “算是吧。”因为在图书馆，他们的声音不得不放低，“到我办公室来吧？” 维多利亚收拾书包跟斯内普教授，来到他的办公室。 第16章 “我只是注意到你那本书的封面，”斯内普教授不等坐下就说，“那个1+1/4+1/9+1/16，后面的省略号，我假设是继续加下去，1/25，1/36，直到那个不存在的最大的数字？” “是，我们管那个叫无穷大，先生。” “那么，答案是什么？”斯内普教授追问，“我假设，你们麻瓜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6分之pi的平方。” “解释。” “我……可能需要从微积分开始，然后到级数，最后到泰勒展开。可能会需要很久。”维多利亚有点为难，她要怎么对斯内普教授表达“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呢？ 西弗勒斯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微妙的鄙视，多少善意也掩藏不住。 他抿紧嘴唇，一语不发。他相信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他本可以不用管为什么，直接使用这个答案。他确定以后所有涉及到数字的问题都可以叫梅森来帮忙。他还是很不高兴。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气氛又变得诡异了。维多利亚想了想，“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可以不用到微积分和级数，但是不严格。从结果来说，确实证明了这个等式。但过程有点，有一点点作弊。如果我把这个证明写在试卷上，我肯定会不及格的。” “我要听这个。” “首先，假设我们有一盏灯，假设灯的位置是0，假设1的位置亮度是1，那么2的位置亮度就是1/4，3是1/9，以此类推。”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不过维多利亚还是给他画了一个立体图以证明为什么是平方反比，期间还顺便证明了球的表面积公式和立体公式。维多利亚说着说着就笑了，“其实这就是微积分的应用了。”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维多利亚继续解释，“现在，我们把0位置的灯去掉，从1开始，每个数字放一盏灯，直到无穷大，这样0位置的亮度，就是我们要计算的数字了。” “这就是你作弊的那部分？”西弗勒斯问她，实际上，这就是他要研究的那个魔法课题了，除了灯不是灯。 “不是，还没有完。我们先把这个结论放在这里。说另一个事情，假设我们有一个圆，周长是2，直径pi分之2，我们在这里放一盏灯，那么直径另一头的亮度就是4分之pi的平方。” 西弗勒斯强迫自己接受了pi是分母这种设定，心道，pi的平方出来了。 “接下来，我们画一个两倍大的圆，这个灯就等效于这两个灯。”然后她被迫又解释了射影定律，幸好斯内普教授不需要她讲第二遍。“然后，作弊的部分来了，我们把这个新的圆再放大一倍，这两个灯等效于这四个灯，再放大一倍，8个灯。看，只要你不断翻倍圆的直径，同时翻倍灯的数量，这个点的亮度永远等同于最初这个小圆上面一个灯。但是你的圆越来越大，灯也越来越多，当圆的直径变成无穷大的时候，就是从1开始，每个数字放一盏灯，直到无穷大。” 西弗勒斯看着维多利亚亮闪闪的眼睛，“但你这是一个圆。” “在数学上我们认为无穷大的圆，就是直线。” “这也太没有道理了。” “事实上，这很有道理。数学上，物理上，无穷大的圆都是直线。我不骗你，先生。” 斯内普教授瞪着她，就好像她刚才说了1+1=3一样。 维多利亚继续，“现在我们整理一下这个结果，变换一下系数，嗒哒，1+1/4+1/9+1/16……=pi*pi/6。” 西弗勒斯不得不相信，这个结论是正确的。但是，“圆就是圆，直线就是直线。圆和直线怎么能是一回事呢？” “先生，”维多利亚有点无奈，她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我们假定无穷大的圆就是直线，并没有弄出什么乱子来。哎呀，这比魔法合理多啦！” 西弗勒斯不再争论这个话题了，这个数字很合理，巫师们已经证明了正确答案是介于5/4和7/4之间。而且梅森还有至少一种他听不懂的方式证明这个答案，那么至少这个等式是正确的，圆和直线的问题他可以以后再追究。现在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梅森，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你的问题。你没有办法施咒，是因为你不相信魔法？”或许这就是早慧的代价，她的大脑过早地适应了麻瓜的一切，霍格沃茨的录取信到达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能力再相信魔法了。又或者，不管什么年龄，一个人的大脑不能既相信麻瓜科技又相信魔法，这么一想，西弗勒斯也打消了自己混进一所麻瓜学校看看的计划。也许这就是梅林的安排，他大概知道了麻瓜科技是怎么回事，梅森也大概知道魔法是怎么回事，他们只要继续保持合作就行了。 “可是我走进了9&3/4站台啊。” 西弗勒斯想，也许梅森对魔法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信任了，只够她走进9&3/4站台，只够她熬一点魔药。她对魔法，没有他这样强烈的信仰和渴望。再看看她一脸的自信和懵懂，西弗勒斯叹了口气，算了，人家自己都不当回事，他何必操心呢。最后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期末考试要怎么办？” “我大概必须接受，魔咒学、变形学和黑魔法防御术会是及格了。”维多利亚耸耸肩，冲着斯内普教授笑了笑，这件事暂时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考完试后，西弗勒斯要来了梅森的试卷，果不其然，笔试全对。他拿定主意，带着这些试卷去教工休息室找菲利乌斯·弗利维，“关于梅森小姐的问题，我有一些猜测。” 菲利乌斯自认为比西弗勒斯更加了解维多利亚·梅森，这可是他学院的学生，魔法监护人的事情纯属邓布利多校长的安排。“梅森小姐的问题？她课堂上很用心，作业也很认真，思维清晰，阅读量很大，旁征博引也不是东拉西扯。她唯一的问题就是魔力不足。” “这正是我想说的，”西弗勒斯点点头，“我认为她的问题恰恰是她太聪明了，她在麻瓜英国已经在上大学了。她学习了太多的麻瓜知识。这一切导致了，她接触魔法之后，把魔法也当成了一种知识，一种技巧，甚至是一种玩具。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她只是缺乏对魔法的信仰，这才导致了她没法施咒。” 菲利乌斯从未见过西弗勒斯对任何人这么热心，哪怕是对斯莱特林都没有。他想起了那些隐隐约约的传言，维多利亚·梅森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私生女。假如这是真的，这个女孩就太可怜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她需要在一个巫师家庭生活一段时间，亲眼看看魔法的日常生活，她需要体验一个魔法的世界，体验魔法生活，而不是在霍格沃茨当学生这样。” 菲利乌斯明白了，这就是西弗勒斯的打算了，把女儿从她的麻瓜养父母那里抢过来，而又不用真的承认她。“你说的这个巫师家庭是？” “她的朋友，这个要让她自己来选，最重要的就是让她用平常心生活。” 菲利乌斯为自己错怪了西弗勒斯而有点愧疚，赶紧让一个学生把维多利亚·梅森叫到了教工休息室。 维多利亚：“但是我暑假有课的啊。” 西弗勒斯：“什么课？” “我的实验课，我在霍格沃茨，只能用猫头鹰让我妈妈帮我交作业。实验课全部落下了，我暑假要去补实验课。” 西弗勒斯和菲利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月的实验课？” “一个月。”维多利亚预感不妙。 “那就剩下的那个月，去一个巫师家庭。你可以住在你的朋友家里，秋·张是吧？” 天哪！维多利亚在心里哀嚎，她连宿舍都喜欢单人间，现在去别人家里住一个月？这日子没法过了。 弗利维院长和斯内普教授轻轻松松就说服了她的父母，8月份她要去秋的家里住。这时候维多利亚想起来，本来应该和斯内普教授再商量一下借阅《强力药剂》的，结果她当时一着急就给忘了，如今悔之晚矣。而且斯内普教授还拒绝了借出他的私人藏书，理由是她现在不需要书，她需要体验魔法。 8月31日，她又回到了家里。丽莎一脸兴奋地咿咿呀呀，爸爸妈妈问她：“维琪宝贝，魔法怎么样？” 维多利亚：“我学会用筷子了。” 哈利·波特 ==================== 维多利亚走进9又3/4站台，远远看见秋向她招手。她身边已经有了玛丽埃塔。维多利亚走过去，三个人找了一个包厢。 玛丽埃塔：“你们听说了吗？哈利·波特在这辆霍格沃茨特快上。” 维多利亚受够了，暑假里她就一直在听秋谈大难不死的男孩，现在又来一个。“我没有听说，但是我知道。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讨论这个了？要么你们俩另找一个包厢，要么我另找一个包厢。” 世界终于清净了。 有一个人拉开了包厢门，“不好意思，请问……维多利亚·梅森？”说话的是一个女孩，一头蓬蓬的褐色头发，激动地冲上来和维多利亚握手。 秋：“你们认识？” 第17章 褐发女孩摇摇头，她的头发扫过维多利亚的脸，维多利亚有点不高兴，又忍住了：“我不认识她。”同时褐发女孩说：“我在报纸上读到过你，我以为你病了。报纸上说你病了，去国外治疗了。我可以坐下吗？” 维多利亚无所谓，秋很热情地留下了这个女孩，赫敏·格兰杰。秋、玛丽埃塔和格兰杰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地就聊到了哈利·波特，三个女孩越聊越开心。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翻开一本书，自顾自地读起来。 后来又来了一个新生，男孩，他丢了自己的宠物，一只蟾蜍。维多利亚提议他可以去找高年级帮忙，用示踪咒很快就可以找到。赫敏·格兰杰自告奋勇地帮忙，跟着他走了。 “我不喜欢她。”秋和玛丽埃塔异口同声。维多利亚眨了眨眼，“你们刚才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哪有？”又是异口同声，然后玛丽埃塔说，“她总是打断我。”秋说，“她读过所有和哈利·波特有关的书。什么人会干出这种事啊？” “我啊。”维多利亚说。 “你？”秋说，“你一整个暑假都在反驳我。” “我觉得那些书都是在胡说八道。我觉得哈利·波特不是英雄。他是英雄的遗孤，这一点很值得尊重。但也仅此而已了。也因此我觉得你很烦。你基本上就是迷上了一个1岁大的婴儿。” 玛丽埃塔咯咯地笑了，“秋爱上了一个1岁大的婴儿。” “他打败了神秘人。”秋红着脸反驳。 “伏地魔消失了，波特夫妻死了，哈利·波特活了下来。这不能推出是哈利·波特打败了伏地魔。”维多利亚正色道，而秋和玛丽埃塔捂着耳朵摇头，“别说那个词。” 维多利亚耸耸肩，“我宁可相信波特家里埋了个地雷。” 秋和玛丽埃塔翻了个白眼，“麻瓜。” 分院帽把赫敏·格兰杰分进了格兰芬多，还有哈利·波特和那个丢了蟾蜍的男孩。 维多利亚最大的担心是：也许在上学期那场比赛之后，魁地奇比赛得分可能会不再直接加入学院分，而是改成某种积分制，比如说，胜方200分，败方50分。结果并没有，这让维多利亚对魔法英国的守旧和愚蠢有了新的认识。还有另一件事情，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危机：今天的晚宴，斯内普教授一直在盯着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个头衔恐怕比她以为的要响亮很多，哈利·波特大概很快就会成为斯内普教授的宠儿了。她改主意了，晚宴结束后她就要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感谢他为她安排的巫师家庭。然后她要打败哈利·波特，让斯内普教授好好看看谁才是他的得意门生。 两个月没见，西弗勒斯发觉梅森变稳重了不少，她现在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感谢他为他安排了一个魔法家庭。他的心情也变好了，轻笑着问，“那么，魔法怎么样？” 女孩有点丧气，“我学会用筷子了，先生。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再捡一根魔杖，和我的魔杖凑成一双筷子来用。” “别着急，慢慢来。” “先生，”女孩从书包里拿出几页纸，“我很喜欢中国沙拉，是食物本身的味道。我也很喜欢中国汤，是透明的。我要了秋·张妈妈的配方。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 西弗勒斯颇觉好笑，这不是在给他推荐菜谱，这是她自己的蹭饭菜谱。他收下了，“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几天后，当秋·张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发现了自家的家常菜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维多利亚乐呵呵地给自己添菜才想到了这个菜谱的传递过程，她心里也开始疑惑：难不成维多利亚真的是斯内普教授的私生女？ 与此同时维多利亚则忙着收集哈利·波特的信息：哈利·波特在变形课迟到了，据说是迷路了；哈利·波特没有把火柴变成针；哈利·波特没有学会漂浮咒；没有人记得哈利·波特在草药课上表现如何……总的来说，就是，哈利·波特是个平庸的学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只要一节课的功夫，斯内普教授就会对哈利·波特失去兴趣。 但是斯内普教授不是别的教授，在霍格沃茨，她只有斯内普教授了。而且，万一哈利·波特和她一样，其他科目平平但就是特别擅长魔药呢？反正她周五上午刚好没有课，她要亲眼看看哈利·波特的魔药课。 周五早上，威尔·洛克让他的女朋友给维多利亚施了个幻身咒，那个女生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不让东西从你身上掉出来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维多利亚熟门熟路地溜进了魔药教室，站在最后一排角落里，打算等所有人坐下之后，她就找个空位坐下来。 斯内普教授再一次像风一样刮了进来。 几分钟后，维多利亚就知道，她大错特错了。哈利·波特不是斯内普教授的宠儿，他是斯内普教授的仇人。维多利亚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哈利·波特的父母和斯内普教授同级，他们是格兰芬多，是凤凰社的战士，而斯内普教授是斯莱特林，是前食死徒。斯内普教授对哈利·波特唯一的兴趣，恐怕就是他打败了伏地魔吧。 维多利亚松了口气，几分钟后，又有一点难过。斯内普教授曾经是食死徒，这不是旧报纸旧档案上单薄的文字，他就在她眼前，痛恨着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孩，仅仅因为传言他打败了伏地魔。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好像……不，邓布利多校长是凤凰社的领袖，他为斯内普教授作证过，他雇佣了斯内普教授，他一定已经改好了。斯内普教授有权利讨厌任何人。他本来就脾气不好，说不定他也不相信“哈利·波特打败了伏地魔”这一套理论。不管怎么说，战争已经结束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他只是讨厌哈利·波特，又不是继承了伏地魔的遗志。对，就是这样。讨厌一个英雄或者英雄遗孤又不是罪。维多利亚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情，忽然全身一僵，无法动弹。她被发现了，斯内普教授石化了她。 下课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开，等到教室里再无旁人，斯内普教授慢慢地走过来，他的手朝虚空中一抓，揪住了她的头发，又摸到她的肩膀，“向我显形！”没有什么变化。斯内普教授抓紧了她的肩膀，维多利亚立刻就知道，他生气了。他略微偏头，皱着眉头，仔细地凑上来观察着她，接着用魔杖敲了敲她的头，就好像一只温热的油壶浇到了她头上，维多利亚看见自己从空气中出现。 斯内普教授明显地愣了一下，“梅森？怎么——你在这里干什么？解释！”维多利亚当然没有反应，斯内普教授大概是想起来石化的事情，“咒立停”，维多利亚终于能动了。 “解释。”斯内普教授再次命令。 维多利亚难堪极了，她能说什么？我害怕大难不死的男孩会成为你的新宠所以来打探情况？ 西弗勒斯·斯内普气坏了。一开始，是因为莉莉的儿子完全没有莉莉的影子，然后是因为他活脱脱就是另一个波特，最后，就是上了半节课他才发现后排的异动——桌椅时不时细微的晃动，甚至还有一次轻轻的碰撞。他没有中断课堂，只是甩过去一个无声的石化咒，结果他发现了什么？是被人施了幻身咒的维多利亚·梅森，偷偷摸摸地躲在这里。他冷冷地说，“不说是吧？好，我来说。你是跟踪波特来的？” 西弗勒斯早就知道，梅森很能搞事情，但即便是她，这也太过分了。他今天必须给她点教训。“我猜猜，你读过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书，早就爱上了他，嗯？所以花了几个金加隆求人给你施幻身咒，就是为了跟踪他？你这周逃了几节课了？你太令我失望了，梅森！你在白白糟蹋你的大脑！简直不可理喻！” “我没有不可理喻！”刚才还垂头搓手的女孩猛地抬起了头，她居然还敢瞪他！ “幻身咒！跟踪！逃课！梅森，我敢打赌，霍格沃茨从来没有哪个女生干出过这种事情！”西弗勒斯恨恨不已，他暗想，说不定哪天她就敢熬迷情剂了。 “我没有逃课，我今天上午没课。而且我不喜欢波特。” “说这话的人刚刚还靠着幻身咒躲在我的教室角落里。你让我非常失望，梅森。”他失望得甚至没兴趣给她扣分。 “我——先生，我错了。我以为哈利·波特会取代我，我以为他会成为你最喜欢的学生。我错了，先生，求求你，原谅我。”维多利亚欲哭无泪。 “荒谬！胡扯！” “我没有。是你，你在开学晚宴上一直盯着他看，他又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所有人都迷恋他。不管我去哪里，所有人都在讨论他。哈利·波特几乎拥有全世界，可是我只有你，先生！”维多利亚的手悬在空中，她刚才想拉斯内普教授的袖子，又实在不敢造次，就做成了这个有几分滑稽的动作。 “你不拥有我。”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对不起，先生，我是说，所有教授都喜欢哈利·波特，只有你喜欢我。” 第18章 “我不喜欢你。” “不是，我是说，哦，天哪。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维多利亚语无伦次，声音越来越低。她彻底玩砸了。 “啪嗒”，地面上出现一点水渍。 西弗勒斯又好气又好笑，这就哭上了？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一个有点聪明的学生而已。他对她只是略有偏爱，她就连幻身跟踪都敢干？结果一暴露就只会哭？“我还没罚你呢。” “我只有这么一点点机会，可是我搞砸了。”女孩子哭得抽抽嗒嗒，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先生，你罚我吧，扣分，禁闭，劳动服务，全都行。只要你能原谅我，什么罚我都认了。我绝不偷懒，绝不耍赖。先生，求求你，原谅我。” 西弗勒斯不会对任何人承认，此时他居然微微有点得意。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梅森只会熬魔药，但是，一个挺优秀挺招人喜欢的学生真诚地求他惩罚，只为他的原谅，而且她还不像那些傻乎乎的小巨怪那样迷恋大难不死的男孩，单凭这一点他就可以允许她多犯几次错误。 “禁闭一周。每天晚上6点来我办公室。” 维多利亚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斯内普教授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现在，告诉我，是谁给你施的幻身咒？” 维多利亚又萎靡了下去，“先生。” “一个六年级，或者七年级。学会幻身咒本身就不容易，要办到这样的绝对透明就更难了，我想，也许，可以加上一个学院分。” 维多利亚将信将疑，扭捏了一下，“你能先加分吗，先生？” “我还可以先扣你一分。”斯内普教授又板起了脸。 “那，我能明天再回答这个问题吗，先生？你也不想让我当一个告密者吧？” 西弗勒斯觉得，还是再纵容这个姑娘一次好了。 三个脑袋的大狗 ======================== 万圣节后，11月1日，维多利亚去给斯内普教授交自己的课外阅读论文。 她一路小跑，不时回头，昨天的巨怪事件让大家人心惶惶，听说赫敏·格兰杰差点就死掉了，幸亏大难不死的男孩救了她一命。维多利亚平时就不喜欢出门，这时更是除了上课和去图书馆，其他时间恨不得全在公共休息室了。 她来到教工休息室，这就是她偷偷潜入一年级魔药课的后果，斯内普教授禁止她再去他的办公室，只在教工休息室见她，如果没见到他人就留言。如果她去他办公室，第一次扣一分，第二次扣二分，第三次扣四分，依此类推。 一般来说教工休息室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的，大多数学生都习惯了敲门后立刻就进去，维多利亚当然也是。她敲了敲门便进去，然后顿时愣在原地：教工休息室里只有斯内普教授和管理员费尔奇，斯内普教授的袍子撩了起来，他的一条腿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费尔奇正在把绷带递给他。 她大意了。 斯内普教授脸色阴沉，喝令：“出去，梅森。” 维多利亚立刻退出，然后在关门之前，又闪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先生，”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没有白鲜还是你的伤不能用白鲜？”他的伤口看起来只是皮肉伤，并不像黑魔法，不过话说回来，她又懂多少黑魔法呢？ “我没有白鲜。”斯内普教授依旧沉着脸，只是语气温和了一些。 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摸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显然里面是白鲜——这个分量似乎不太够，然后是三个口罩，自己戴了一个，然后分别递给斯内普教授和费尔奇。斯内普教授木着脸，维多利亚解释：“先生，你伤到了深层肌肉，说话时喷出的唾沫会污染伤口，麻瓜医学，而且我读过书，巫师也是会感染破伤风的。”她拉过一把椅子，斯内普教授把脚放了上去，又带上了口罩，然后费尔奇也戴上了。然后维多利亚又摸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胶头滴管，冲费尔奇笑了笑，“费尔奇先生，让我来吧。教授，你需要先清洗伤口，麻烦你施一个清水如泉吧。” 西弗勒斯·斯内普用探究的目光看着维多利亚，什么样的学生会随身带着白鲜，还有胶头滴管这种极其不常用的工具？这一分神，他就不由自主地施了个清水如泉，维多利亚给洗干净的那一小块伤口滴了一滴白鲜，一团绿烟升起，新生的嫩肉和皮肤已经取代了原来模糊的血肉。维多利亚抬头，“再来一个清水如泉，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忽然觉得维多利亚简直有点像庞弗雷夫人，他又不由自主地照办了。在你听从一个人两次命令之后，接下来就会事情变得异常简单——继续执行她的命令。 一个小时之后，那瓶白鲜已经用完，斯内普教授的腿也变成了愈合几天后的样子，他把脚挪下来，又准备放下袍子，“拉文克劳加……” “等一下，先生，”维多利亚放下胶头滴管，转过身来，“我还需要检查你有没有骨折。” “我不允许——”斯内普嘶嘶地说，但是维多利亚已经单膝跪地，从他的脚踝往上捏，“你怎么敢——嗷嗯——”他闷哼了一声。“我非常抱歉，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先生。”维多利亚一边快速说，一边继续向上捏，直到膝盖，期间斯内普教授又闷哼了一声。 “是骨折，而且是两处，先生。”维多利亚抬头仰视斯内普教授，“你得去医疗翼。” “我可以走路，这就意味着不是骨折。” “你的骨头没有断，但是很可能骨膜充血了，这叫做轻度骨折，先生，但是又因为骨头确实是好的，所我不清楚生骨灵到底能不能用，你得去医疗翼，”维多利亚想了想，“你可以说你在楼梯上摔倒了。” 斯内普教授用鼻子喷出了一大团气体。 好吧，麻瓜世界的警察也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维多利亚又想了想，“费尔奇先生，我可以和斯内普教授单独谈谈吗？”费尔奇离开后，维多利亚接着说，“我们可以说，我在楼梯上摔倒了，你接住了我，但是伤到了你自己。先生，不管你是怎么弄的这个伤口，我假设它破坏了你原有的计划，因此你还要再尝试一次。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去看庞弗雷夫人了，”维多利亚的语速慢了下来，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以便知道下一次你需要准备什么魔药，先生。” 该死，这个小姑娘十分地有道理。西弗勒斯·斯内普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医疗翼。”维多利亚收拾东西跟了上去，一拉开门就发现弗利维教授正站在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菲利乌斯对眼前的情况一脸不解——斯内普和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在教工休息室，还关上了门？！ “院长，”维多利亚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我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斯内普教授接住了我，但是伤到了他自己。” 弗利维教授把这句话自动翻译成斯莱特林的学生把维多利亚·梅森推下了楼梯，而斯莱特林院长在给自己的学院收拾残局，因此只是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说：“你可以离开了，梅森小姐，我送西弗勒斯去医疗翼。” 斯内普教授的腿虽然已经愈合，但并不是完好如初，白鲜的治疗痕迹犹在，是不能见人的，维多利亚赶紧说：“院长，我……我想要一起去医疗翼。” 弗利维诧异了一下，然后就同意了——维多利亚·梅森是受害人，又不是加害人。三人一起来到医疗翼。 庞弗雷夫人对眼前的组合也十分惊讶：拉文克劳院长，斯莱特林院长，以及那个没有魔力的拉文克劳女孩，“好吧，梅森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呢？” “不是我，庞弗雷夫人。”维多利亚朝斯内普教授偏偏头，把刚才对弗利维教授撒的谎又对庞弗雷夫人重复了一遍。 “好的，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转向斯内普教授，“你伤到了哪里？” “右小腿，”斯内普教授看了一眼维多利亚，“没有淤青，但是走路有点疼，有两处骨头捏起来有点疼。” 庞弗雷夫人完全没有上手摸一摸或者看一看的意思，直接就采信了斯内普教授的说法，“你伤到了骨膜，会自己恢复的，只是会疼，你不上课的时候，要尽可能坐着或者躺着，如果疼得厉害，就自己熬一份止疼药吧，我这里的存货也是你熬的。”维多利亚这时就开始后悔了——庞弗雷夫人可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她没有对斯内普教授动手，只能是因为相知甚深，自己早先的举动实在是太太太鲁莽了。 斯内普教授瞪了一眼维多利亚，“谢谢了，波比。”他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弗利维教授叫住了维多利亚，“梅森小姐，你来一下。”此时医疗翼没有别人，弗利维教授直接问她：“是有人把你推下楼梯的吗？” “啊——哦？”维多利亚恍然大悟，原来弗利维教授是在想这个，“不是，院长，是我没注意到楼梯上的陷阱。自从斯内普教授成了我的魔法监护人之后，斯莱特林就没有人欺负我了。” 第19章 弗利维教授盯着她，“你是一个拉文克劳，不管什么人欺负了你，你都可以告诉我。” “是的，院长。这次真的是意外，额……而且主要是我的错，我去交我额外的魔药作业，半路想要再检查一下，就忘了楼梯上的陷阱，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脚拔出来，然后摔了下去，撞到了斯内普教授，结果就只有斯内普教授伤到了。” “如果是这样，你需要向斯内普教授正式致谢。” “是的，院长。” 维多利亚奔回宿舍，包了一大瓶白鲜，又直奔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里多出来一个双人沙发和茶几，他正坐在双人沙发上面，右腿平放，十分没有好气，“你又来干什么，梅森？” “谎言需要细节，先生。”维多利亚把礼物和作业放在他办公桌上，“我今天本来是来交作业的。并且，对于一个因为救我而受伤的教授，如果我不正式致谢的话，未免就太没有良心了。” “那是什么？”斯内普教授朝着她的礼物扬起了下巴。 “白鲜，先生。”维多利亚回答。 斯内普教授撅了撅嘴，“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想我应该待至少10分钟才算合理，先生。我会安静的。”维多利亚小声提醒他。 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赶她，只是不理人。 维多利亚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预备时间一到就闪人。 斯内普教授忽然开口了，“菲利乌斯虽然没猜对，但那种事情真的发生过，是不是？斯莱特林学生在楼梯上推你。” 维多利亚对教授之间的默契暗暗佩服，她笑了，“不，没有，先生。”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显然不信，维多利亚继续回答，“是在麻瓜学校发生过。” 斯内普教授挑了挑眉毛，维多利亚又继续解释，“我当时9岁、10岁，和一群十七八岁的人一起上高中，我是个书呆子，我成绩全a，我没有朋友，所有人都会欺负我的。这不是什么斯莱特林特质。霸凌到处都是，霍格沃茨也有，可是自从你成了我的魔法监护人，就再也没有斯莱特林欺负我了。而在麻瓜世界，教师喜欢我是没用的。” “如果是这样，你书包里为什么会有白鲜？恐怕你还有很多别的魔药吧？” “这种带空间扩展的书包，理论上可以装下一个房子，所以我就把什么东西都随身带了。时刻准备好嘛，先生。我连手术刀都有，以备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恰好有个医生但是他没有手术器械。” “梅森，你很想借阅《强力药剂》吗？”斯内普教授忽然换了话题。 “不，至少今天不想。” “为什么？我记得你提过好几次了。” 也许是共享一个秘密让斯内普教授变得温和了，也许是他想立刻回报这个人情，维多利亚想，“我很聪明，我有旺盛的好奇心，所以我必须要问，但是当你拒绝我的时候，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完全理解。”她顿了顿，又补充，“作为一个学生，我实际上，需要你否决我那些过于冒险的要求，我需要你保护我，使我不因自己的愚蠢或者好奇心而受伤，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女孩的眼神清澈诚挚。小孩子总是愚蠢又鲁莽的，可眼前的女孩却不是。她那么聪明，却又那么谦逊，关心自己的时候强势得简直不像是12岁的孩子，一转身却又乖巧得像是天使。他的喉咙有点发紧，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把你的本子给我。” 维多利亚莫名其妙地递过自己的本子，斯内普教授提笔，刷刷写了几行字，又把本子放到了茶几上，维多利亚拿起一看。 “本人，西·斯内普教授，特批准维多利亚·梅森小姐借阅《从草药到魔药》，威廉姆·波拉奇著。” “威廉姆·波拉奇，他是利巴修·波拉奇的……” “他们没有关系。利巴修的曾祖是偷偷改的姓。” “我会认真阅读这本书的，先生。” “我相信你会的。告诉我，梅森，你要怎么才能看住三个脑袋呢？” “三个人还是三个脑袋一个人？” “三个脑袋，一头野兽。” 维多利亚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对神奇生物感兴趣，然后她立刻明白了，他腿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三个脑袋的什么？蛇？鸟？龙？”然后她想起了他的伤口的形状，“不是狗就是熊，对不对，先生？” 他就知道问她是对的。“狗。” “要控制狗，无非就是三样，食物，气味，和声音。狗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爱干净吗？” “绝对不是。并且，食物这项可以排除了。” 食物通常是对付狗的第一选择，看来斯内普教授这次实在是运气不佳，维多利亚暗想，“如果狗主人不爱干净的话，气味大概也可以排除了。你见过他遛狗吗，先生？” “见过。” “他的狗哨。” “他没有狗哨。” “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他有一只短笛。” “那就是短笛了。啊，真笨，这真是太笨了。” “怎么说？” “狗是很笨的生物，他们能记住的东西非常有限。如果是狗哨，他们还能记住主人的哨音。如果是音调丰富多变的短笛，”维多利亚摇了摇头，“那么任何一只短笛都可以。但是这是一只三头狗，它的大脑占体重的比例很可能会大大超过普通的狗。先生，它的身体、头和眼睛大概有多大呢？” 维多利亚拿过本子，画了一只德国牧羊犬，“以此为参照，那个三头狗的大小如何？”斯内普教授就着她的本子添了几笔。 “也就是说，身体像一只大象，然而头只比马头大一点？！怪不得需要三个大脑呢。不用算了，我保证，先生，任何一只笛子都可以。”少女身体前倾，双眼晶亮，露出了两排细碎的白牙，像是一只刚刚得逞的小恶魔。然后她把手伸进书包，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陶笛，放在茶几上，“祝你好运，先生！”这下她看起来又像是天使了。 斯内普教授拿起那只陶笛，“这玩意真小，看起来就像是个玩具。” “那是因为它确实是，先生。它就像哨子一样，比短笛要好吹。” 斯内普教授召唤出来一个水晶球，“你来吹吧，我只要记录下来就可以了。” 维多利亚接过陶笛，吹了一曲《小星星》。 “那是什么曲子？” “《小星星》，莫扎特6岁时候创作的曲子，”维多利亚晃了晃陶笛，她看到了一个机会，“我能为此得到什么奖励呢，先生？” “你想要什么？” “我知道你在以教名称呼德拉科·马尔福。” “维多利亚。”他说得不快，语气中带着不太明显的警告。 维多利亚等了一会，不见下文，才明白那句“维多利亚”就是斯内普教授全部的回应。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大概跟踪哈利·波特的负面影响到此就可以算是彻底消除了。 斯内普教授召唤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名字叫利菲（leafy），吩咐道：“准备两份晚餐，我要烤小羊排，蘑菇奶油汤，芝士蛋糕，最低糖，一杯黑咖啡。”然后他挑挑眉毛，示意维多利亚。 “我也要烤小羊排，一份蔬菜沙拉，要中国式的，一份水果沙拉，不要放任何酱汁，只加酸奶，最后一杯牛奶，不要加糖。” “我不会吃沙拉的。” “我知道，两份沙拉都是我的。” “霍格沃茨的食物真是不对你的胃口，是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霍格沃茨的食物对于爱吃肉类和甜食的人来说是天堂，不过对梅森来说，呵呵。 维多利亚这顿饭吃得很香，既因为斯内普教授，也因为食物，尤其惊喜的是，吃完饭之后，斯内普教授又让小精灵端来一盘水果，有苹果、橙子、桃子，还有梨。 “挑一个吧，作为你明天早上的早餐。” 这简直就是超级vip待遇了，维多利亚道谢，开开心心地拿了一个橙子回去了。 幻灭 ============== 斯内普教授的宠儿不是哈利·波特，而是德拉科·马尔福。 证据：他管德拉科·马尔福叫德拉科。 维多利亚对此真是羡慕嫉妒恨，她曾经无数次觉得，如果她没有跟踪波特潜入魔药课的话，说不定她就可以要求斯内普教授也以教名称呼她，奈何悔之晚矣。今晚，斯内普教授终于叫了她的教名，她一下子万分振奋，感到了无限的希望。 而哈利·波特虽然不是斯内普教授的宠儿，却绝对是霍格沃茨的宠儿。 他成了最年轻的魁地奇选手，尚未比赛就有很多人称他为天才找球手。 连拉文克劳也没有人再听维多利亚说什么找球手金飞贼不合理了，人人都在讨论哈利·波特骑在公共扫帚上在半空中抓住了一个水晶球，据说是隆巴顿家族的传家之宝，也因此拯救了一个古老家族的继承人一命。最离谱的传言中，那个水晶球甚至昭示着整个世界的命运——说这话的没有人能背出哪怕一个预言师家族的族谱。 第20章 在维多利亚眼里就是，哈利·波特扭曲了整个世界。她的好胜心和愤怒一起如火焰一般燃烧。 只要她还想探索物理，她就不能放弃魔法。只要她想要公开自己的研究成果，她就必须废除保密法。所以，她必须征服这个落后的魔法世界，为了物理学的未来。 魁地奇是个不错的开始，这是获取大众支持的最快途径。就像有些电子游戏里打败一个角色可以获得他的威望一样，如果她打败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她也可以收割他的人望。 结论：她得去看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好好研究一下哈利·波特。 这是维多利亚第一次观看没有拉文克劳的比赛。 前一天晚上，她说这件事的时候，秋、玛丽埃塔和萝丝玛丽都有些欲言又止，维多利亚颇有些好笑：在别人眼里，她已经孤僻到这个地步了吗？当时玛丽埃塔和萝丝玛丽，她们已经直接叫简称玛丽和萝丝了，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就决定，到时候她们俩一起，秋陪着维多利亚。 四分之三个球场都是玫瑰色的海洋。秋的书包还露出一角红色，她及时收起了自己的旗帜，但并没有买绿色的旗帜。 维多利亚震惊之余，有点没精打采，她该说什么？她知道斯内普教授和斯莱特林名声不好，却没有想到已经如此糟糕。 秋看着她的脸色，很耐心地解释：“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斯莱特林对哪一个学院，都是这样。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时候，斯莱特林全都是支持我们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互相支持也最多，所以格兰芬多其实只比斯莱特林好一点点的样子。上学期我们最后那场比赛，是霍格沃茨唯一的支持率大致对等的比赛。” 维多利亚大概明白了形势，开始寻找斯内普教授。他很好找，在绿色湖泊中最平静的那一片，中心就是斯内普教授。维多利亚指了指那个方向，对秋说，“我们去斯内普教授那边。” 秋闭上眼睛，假装晕倒了一下，还是跟着维多利亚走了。 西弗勒斯看到两个拉文克劳的小姑娘，微微皱眉，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未出口，身边的斯莱特林早已火速让出了两个座位。 维多利亚又诧异又开心，德拉科·马尔福可没这个待遇（她忽视了马尔福可能更喜欢第一排座位），立刻就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地讨好斯内普教授，也许她可以把她的比赛分析也给弗林特一份。 西弗勒斯用眼角瞟了一下，维多利亚落座后，掏出了她的活页本，挽起袖子露出腕表，一幅打算记录战况的姿势。她翻开了活页本，翻到的那页纸中间划了一条竖线，顶部左半边写着格兰芬多，右半边是斯莱特林，每一行都已经写好了时间，三分钟一行。比赛开始后，梅森一边看比赛，一边飞快地记录着。她的记录很简单，比如说第一行：格兰芬多那一侧写着，追传追传，斯莱特林那一侧写着追断射，第二行：格兰芬多那一侧写着守追，击追，勾，斯莱特林那一侧写着击追……渐渐地，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的笔记比比赛本身更感兴趣了，直到场上开始喧哗，他才抬头看向空中，哈利·波特的扫帚正在左拐右拐，剧烈晃动。 比赛还在继续，解说也在继续，维多利亚当然也在继续记笔记。另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刚才忍不住为格兰芬多欢呼的时候被赶走了。西弗勒斯专心致志地盯着哈利·波特念咒，他至少得让波特崽子从扫帚上平安落地。 忽然他觉得身上有些发烫，又猛地一凉，起身低头一看，自己的袍子已经消失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也湿透了，维多利亚手里拿着两个空瓶子，地上散落着她的笔记和一些水，“你着火了，先生。” “是谁？”他问。 维多利亚犹豫了一下，她只看到了格兰杰匆匆离去的背影，并不能确定就是她放的火。她和格兰杰没什么交情，但现在说了的话格兰杰肯定要被开除，仔细想一下，先弄清怎么回事再告发格兰杰也来得及，这件事情不能让斯内普教授来处理。所以她说，“我不知道，先生。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着火了。”其他人也在专心看比赛，没有一个人看见了格兰杰。 斯内普教授对她说谢谢，维多利亚心存愧疚，差点说不出“不客气”，幸好这时一声哨响拯救了她。 比赛结束了。 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以170：60获胜。 要是在平时，这么短的比赛，维多利亚肯定会又见人就说金飞贼多么不合理，而今天，她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这件事情太重大，光是要不要和秋商量，维多利亚就考虑了很久，最后她决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直接去和格兰杰谈。 格兰杰很容易找，她也是图书馆的常客。维多利亚没有打招呼就坐到了格兰杰对面，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火，关火，然后一语不发。 格兰杰的脸迅速白了。她低声说“我可以解释”，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拉着维多利亚出了图书馆，找了个角落。格兰杰很小声地快速说，“斯内普教授当时在对哈利的扫帚施恶咒，我是为了阻止他。” “这不可能。”维多利亚本能地反驳，但是心底有了一丝细细的裂缝。斯内普教授恨哈利·波特，她亲眼见过的。 “是真的，”格兰杰拉着她的手不放，“我放了火之后，你们那里一乱起来，哈利就恢复了正常，立刻抓到了金飞贼。你一定也是有怀疑的，不然为什么不当场告发我，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维多利亚心想，她只是不想格兰杰立刻被开除，仅此而已。 赫敏·格兰杰因为维多利亚·梅森的沉默而不安，她也听过那些谣言，梅森其实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也许当时的沉默只是因为她和生父的隔阂，而现在，她必须说服她，只要让她继续保住这个秘密就可以了。“巨怪袭击我的那天，哈利看到斯内普教授没有和其他教授在一起，而且之后他走路就一瘸一拐！” 斯内普教授的腿伤还是维多利亚帮忙处理并隐瞒的，巨怪事件正是万圣节前夕，时间完全对得上。但是……“不，斯内普教授的伤不是巨怪。”她说得斩钉截铁，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定，“巨怪伤人往往是上半身。”这话说完，她自己又更相信斯内普教授了。 格兰杰死死地拉住她的手，“不是巨怪伤的他。巨怪只是他弄出来的诱饵，他真正……”赫敏探头朝外看了看，“斯内普教授真正的目标是……维多利亚，他想要通过一只三头大狗。他的腿伤来自狗。” 格兰杰的声音很小，却震得维多利亚的耳朵嗡嗡地响。三！头！大！狗！她无可辩驳，无可抵赖了。立刻，她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觉得好像胃里塞满了石头，同时又空荡荡的，好像饿得胃疼一样。 “维多利亚，求求你，你会害我被开除的。” “梅森，我不会说的，但是，”维多利亚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像她的灵魂飘在半空，“你要叫我梅森，格兰杰。” 格兰杰离开后，维多利亚冲进最近的洗手间，一阵干呕。她崇拜的才华横溢的教授，原来竟然有这样的一面！现在仔细想想，一切都是有征兆的。斯内普教授一开始对她也是很挑剔的，因为她是麻瓜出身。斯内普教授完全清楚斯莱特林的学生私下里在做什么，但他从来没有打算真正解决问题。斯内普教授完全清楚他们的实验根本不能见人，但是他还是帮了她，没有任何劝阻。斯内普教授痛恨着大难不死的男孩，而且并不是因为他拥有和实力不符的名誉。斯内普教授讨厌赫敏·格兰杰，因为她是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听说斯内普教授对纳威·隆巴顿也很刻薄，他可既不是名人也没有麻瓜血统，他只是凤凰社战士的遗孤。 这些都不是一句脾气不好就能掩盖的问题，但是她全给忽略了。 她漱口，洗脸，打算回宿舍好好睡一觉，和秋、玛丽还有萝丝共享的那间宿舍。 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她就觉得好像骨头里全是泡泡，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阻止了她，她慢慢地滑倒在地上，只有眼泪安安静静地流淌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教授出现了，他十分意外，“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梅森？” 维多利亚一看到他就哭得更厉害了。这就是斯内普教授，他偏爱她不假，但是他也是一个食死徒，不管他对付三头大狗的目的是什么，放出一头巨怪而不在乎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就已经很糟糕了。 “站起来，维多利亚。” “我不能，我办不到，我办不到。”她抽泣着。 斯内普教授似乎沉默了一下，“我给你施漂浮咒，你会感觉有点奇怪，但不会有事的。我们去医疗翼。” 庞弗雷夫人检查不出任何问题，而维多利亚只是哭，什么也不肯说，最后连弗利维院长都惊动了。他们盘问了几个画像之后，格兰杰被叫了过来，麦格教授也跟过来了。 第21章 赫敏·格兰杰手脚发抖，麦格教授叫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维多利亚·梅森出卖了她。看到维多利亚趴在病床上哭个不停时，她既松了一口气，又十分同情维多利亚，有一个斯内普这样的父亲，你还能怎么样呢？ 而维多利亚一看到格兰杰，她的精神终于又绷紧了，渐渐停止了哭泣，语气冷硬：“这和格兰杰没有关系。我……”她看了一眼赫敏·格兰杰，几乎万念俱灰，“格兰杰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 没有人相信她，但是事情到此为止了。 魔法石 ================ 维多利亚明显是有心事了，西弗勒斯想，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她都没有来找他。 这当然不是说他在期待着这个女孩的到来，她还没有那么重要。问题是，她应该来找他，哪怕只为了借阅几本禁书而软磨硬泡。 格兰芬多的格兰杰一定做了什么，这是肯定的。 维多利亚居然为她隐瞒，她们能有什么共同点？麻瓜出身。仅仅这个是绝对不够的，一定还有别的事情。他甚至白费时间去调查了格兰杰夫妻和梅森夫妻，没有任何发现。亚瑟是个税务律师，简在收养维多利亚之前是个护士，格兰杰夫妻是牙医，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连病人都没有交集！）。那个把维多利亚抱在怀里的男人，那个轮椅里的男人，他不是维多利亚的生父，而是她在麻瓜英国的偶像，斯蒂芬·霍金。维多利亚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个顶尖学者的青睐，而格兰杰这种优秀学生年年都有。维多利亚没有政治追求，而格兰杰没有学术追求。她们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现在，这两个女孩有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使得维多利亚远离了他。 图书馆。赫敏·格兰杰带着两个男生来找维多利亚，一个是哈利·波特，另一个维多利亚不认识。两个男孩不断地扯着格兰杰的袖子，格兰杰低声说着什么，坚持着把他们拉了过来。 赫敏·格兰杰坐下来，头凑到她耳边，这太近了，简直就是侵犯，维多利亚皱着眉头轻轻推了一下，“有话好好说，格兰杰。” “维多利亚，你有没有可能知道谁是尼可·勒梅？” “梅森，是梅森，格兰杰。”维多利亚眼神十分不善，不过她还是回答了格兰杰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他是唯一的魔法石的制造者，有些书上说是发现者，虽然很少，但我倾向于后者的观点。凭借魔法石制造的长生不老药，尼克·勒梅已经活了6个半世纪了。邓布利多校长也是他的朋友。” 格兰杰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朝着波特和另一个男孩挑挑眉毛，“你们看，我没说错吧？600多岁，我一直在近代历史里面找他，怪不得没找到。” 两个男孩则拼命朝着格兰杰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眼色，就好像维多利亚是瞎子一样。 维多利亚顿时兴趣全无，她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们问完了，可以把这张桌子还给我了吗？” 格兰芬多三人还未起身，斯内普教授像一阵风一样杀到了。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死波特骗走莉莉都没有这么快！ 西弗勒斯眼神冰冷。从维多利亚嘴里问不出结果，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就结束了。西弗勒斯叮嘱了图书馆附近的几个画像，一旦看到格兰芬多三人组的任何一人找维多利亚就立刻通知他。 维多利亚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了，她飞快地串起了所有的事情：三头大狗，巨怪，哈利·波特，魔法石，以及前食死徒斯内普教授。她得尽快去找院长。 维多利亚脸上瞬间出现的警惕让西弗勒斯怒火冲天，他竭力维持着平静，“我办公室？” 维多利亚跟着斯内普教授走了，身后三个格兰芬多跟着她走到了图书馆门口，到底还是被斯内普教授的眼神给吓退了。 斯内普教授给她召唤了一个沙发，让家养小精灵送上了蔬菜沙拉、水果沙拉，牛奶，还有热可可。他还给自己也召唤了一个沙发，坐在了她对面。 维多利亚没有动。如果斯内普教授知道一件事情，那么其他三个院长应该也知道。假如霍格沃茨真的有魔法石而斯内普教授想要它，坏了，如果她是邓布利多，如果她把魔法石拿到了霍格沃茨，她会怎么做？当然是找来所有的下属，“我有一样贵重物品，麻烦你们搞个安保措施吧”。这件事情的难度根本就不是对抗邓布利多校长和尼克·勒梅，这个难度是监守自盗！斯内普教授就没有想过邓布利多会防范他们每一个人吗？哦，他当然想过，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怎么不吃？难道你还怕我下了吐真剂不成？”西弗勒斯又好气又好笑，半开玩笑地问。 维多利亚刚才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不过她立刻就打算以后再也不在斯内普教授这里吃东西了。 西弗勒斯又惊又怒，维多利亚这么快就对他防备到了这种地步，怀柔政策对她已经完全不管用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梅森？” 斯内普教授又管她叫梅森了。维多利亚难过不已，又哭了。 女孩一哭，西弗勒斯拿她就更没有办法了。他给她召唤了一盒纸巾，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 “你最近在做什么？魔法，还是麻瓜大学的课业？” “魔药。”维多利亚还在时不时地抽泣，她低声回答，“我有个想法，需要很多实验。”她有很多时间需要打发，她需要一个理由回避斯内普教授，她需要真的很忙并且真的有进展因此不必去找斯内普教授。 “不需要帮忙？”西弗勒斯尽可能问得轻描淡写。 “不，只是很多重复和对比实验，用不到魔咒。” 西弗勒斯回忆着她最近的论文，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然后他有了一点头绪，“不需要禁书区的书？” 维多利亚的眼神还是很警惕，不过没有刚才那么警惕了。她知道他在套她的话。她的眼珠转了半圈，西弗勒斯立刻就看出来了，她也有自己的盘算，她打算咬这个饵。这就比较好办了。 “《犹太人亚伯拉罕之术》，《象形符号之书》，《尼古拉的遗嘱》。” 《犹太人亚伯拉罕之术》是尼可勒梅的收藏，是他制作魔法石的依据。《象形符号之书》，是尼可·勒梅的作品。《尼古拉的遗嘱》据传是尼克·勒梅所作。 西弗勒斯的瞳孔收紧了。这是巧合吗？不，不会，他们俩都不相信巧合，他们俩都知道彼此不相信巧合。她已经知道了魔法石。梅林啊，她甚至在暗示他帮忙。也许她觉得这是她获得魔力的最好机会，不，往好的方面想，也许她是想对比一下魔法石和功能类似的麻瓜玩意。可她是怎么知道的魔法石？她是怎么生出的这个念头？一定是奇洛。她就没想过奇洛在利用她吗？她当然想过，她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咬下这个饵又不用上钩，她就是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奇洛是一个很容易被小瞧的人。那么是格兰芬多三人组发现了她欲行不轨还是她在利用三人组？她到底引起了多少注意？ 只有一个好消息，维多利亚对他的警惕多半不是因为波特说了什么，是她自己心里有鬼。西弗勒斯找到了答案，接下来就是怎么处理维多利亚了。他得好好想想，是暗示她及时退出，还是把话挑明了说？ “你对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奇洛，有什么看法可以分享一下吗？” “奇洛教授，”维多利亚对话题转变如此之快并不惊讶，斯内普教授会拒绝讨论魔法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挺聪明的，可惜大多数人只能看到他的结巴，看不到他的智慧。”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喜欢的类型，奇洛就是这么诱惑她的，“所以，你挺喜欢他，奇洛？” 维多利亚晃了晃脑袋，“不算是吧。怎么说呢？我又没有魔力，我和奇洛教授没怎么打过交道，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她想了一下，又说，“我觉得有点可悲。大多数后天的结巴，往往都是因为一个人太过于在乎他听起来是什么样子而导致的，越在乎就越结巴，越结巴就越在乎。这样恶性循环。我们麻瓜有认知治疗，好多人都治好了。我真的觉得巫师应该多接触麻瓜。我们已经不是1692年的麻瓜了，我们用我们自己的解决方式解决了很多问题，至少其中一部分比魔法好用得多。” 西弗勒斯毫不意外，她在故意转移话题，他要鼓励她多说，“继续”。 “奇洛教授在教六年级学摄魂怪，他们用守护神咒。不过，”维多利亚歪着头眨眨眼，“有几个七年级说，奇洛教授说厉火也能对付摄魂怪。”她坐在沙发上，已经开始放松了，晃来晃去，“厉火哎，如果厉火可以，我们麻瓜的□□大半也可以啊。” “奇洛在教七年级厉火，”西弗勒斯皱着眉，“你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吗？” “奇洛教授没有教厉火啊，他只是说厉火也能对付摄魂怪。”维多利亚说，“如果有人自己学会了厉火，那也是他自己或者她自己的事情，和奇洛教授没有关系。” 第22章 西弗勒斯知道最近斯莱特林高年级有不少人在玩厉火，现在他知道火源是哪了，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你不会弄了一个□□进来吧，嗯？” “当然没有。那可是军事装备。不是在超市里卖的。” 女孩的声音过于坚决了，反应速度也过快了，而且，他可没有提什么超市，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但是你用超市里卖的东西搞出来一个替代品？” “我没有弄□□。” “维多利亚·梅森！”西弗勒斯的语气严肃起来，魔法石可以不着急，这个才是随时都会出乱子的。 “是□□啦，摔碎了才会烧起来，而且我用的是最小号的水晶瓶，只能防身的。” □□是以汽油为主料的□□，但是西弗勒斯不知道，他想当然地理解成了这是一种用源自俄罗斯的烈性酒制作的可燃物。携带酒精自然也是违规的，不过没有那么离谱，而且维多利亚也说了，最小号的水晶瓶，还算安全吧，所以他决定默许这件事情，又补充了一句“维多利亚，以后你离奇洛远点。” 维多利亚觉得这句话纯属多余，她又没有魔力，和奇洛教授能有什么事情？她没有反驳斯内普教授，乖巧地点了点头，觉得这应该算是一场和平的谈话了。 “对我保证，维多利亚。”西弗勒斯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这太敷衍了。 维多利亚举起右手，“我对银心黑洞发誓，我会离奇洛教授远远的，非上课时间绝不和他说一句话。” 西弗勒斯很满意，这样子，魔法石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吧。 圣诞节 ================ 西弗勒斯收到了维多利亚的留校申请，他立刻就进入了警戒状态。亚瑟和简夫妻俩到底怎么想的？12岁的孩子，小半年没见面，就这么放心她留校？很快他又收到了亚瑟寄来的葡萄酒，这次是上好的冰酒，比红葡萄酒要名贵很多，以及简寄来的热带水果，夫妻二人再一次拜托他照顾自己的女儿。 西弗勒斯高度怀疑，这恐怕还是维多利亚在打魔法石的主意。他发现得太晚了，维多利亚已经上了奇洛的钩了。真想把这小丫头关到一个迷宫里啊，哪怕要给她塞一迷宫的奶酪也行。 拉文克劳的魔药课后，西弗勒斯留下了维多利亚，拿出她的留校申请，“为什么不回家去？不喜欢你妹妹？” “啊？”维多利亚有点不适应这个过于家常的开场白，“不是啊，我爸爸妈妈不会在家的，他们要去美国。我奶奶会照看我妹妹，但是，呃，她对付不了我。” “你不去？他们就放心留下你？” “呃……我不喜欢坐飞机。而且我爸爸妈妈去美国是因为我舅舅快死了，我妈妈的弟弟，法律禁止他靠近我。”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不知道哪一部分更糟糕：她说“我舅舅快死了”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中午的烤鸡烧焦了一样，还是法律禁止她的舅舅靠近她，还是她的奶奶对付不了她。最后他选择了中间的问题，“他做了什么，你舅舅？” “他打他妻子，我想要报警但是打错了电话。美国的号码是911，我拨了999，我想他可能想要掐死我，我爸爸救了我，他为此进了监狱，得了乙肝，发展成肝癌，现在快死了。就这些。” “他想掐死你？”西弗勒斯愤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男人真幸运，他马上就快死了。 “4岁，我拨了999。”维多利亚的语气有点羞愧，又有点不耐烦，她连紧急求助热线都拨错了，能有多大？“再说了，他现在就快死了。我很好。” “你介意让我……让波比给你检查一下吗？”西弗勒斯忍不住问。 波比就是庞弗雷夫人，维多利亚很不高兴，“我介意，但也没有到会反抗的程度。” 西弗勒斯放弃了，看起来她问题不大，他换了一个话题，“你舅舅应该很年轻吧？肝病往往是中毒或者酗酒引发的，监狱里怎么可能得乙肝？” 维多利亚双手交握抵住了下巴，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哦，先生，这就是大人们不会说小孩子也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他可能是被□□了。” “什么……怎么……你是……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我读书很多，只要带着字的纸我都会看看。我爸爸有个朋友是个人权律师，他的档案管理工作做得不太好。”她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点头，得意非凡。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孩子不正常！但是，话题是怎么歪到这里的？他本来还想旁敲侧击一下维多利亚对奇洛的看法，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他还得让波比注意一下，找个机会检查一下维多利亚的身体。 12月21日很快就到了，大部分学生都回了家，霍格沃茨只剩下了教授、维多利亚、一群韦斯莱和波特崽子。西弗勒斯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既要防着奇洛，还要防着维多利亚，这俩人都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更得看着波特崽子不出事，实在是好不辛苦。 西弗勒斯收到了维多利亚的圣诞礼物，是一本麻瓜书籍，《托马斯微积分》。他轻轻地笑了笑，维多利亚固然聪明能干，可如果代价是魔力的话，他才不会打开这本书呢。他没有给维多利亚准备圣诞礼物，此时便从自己的旧书中挑了一本品相不错的，让猫头鹰寄了出去。 维多利亚欢天喜地地拆开了斯内普教授的礼物包装，“咦？”《失传的秘宝》？这是什么意思？她翻开来看了一下，这是一本简直可以说是胡说八道的书，大体上就是，假设传说中的宝物都存在，哪些历史人物暴露了拥有这些宝物的痕迹，全是牵强附会之论。维多利亚翻到封底，出版时间1982年，书还是崭新的，基本没有什么阅读痕迹。这是斯内普教授的废纸！ 维多利亚气坏了！ 因为留校的人不多，礼堂里按照惯例，还是不分教授和学生，大家都在一张圆桌上用餐。 占卜学教授特里劳妮一入座就嘀咕：“感谢梅林不是13个人。” 维多利亚沉着脸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切着她的鸡腿，刀叉在盘子里咯吱咯吱，叮叮当当，倒好像是在杀鸡一样。 “维多利亚。”斯内普教授冲她使了个眼色。 维多利亚切得更加大力，手上一错力，biu地一下，她的火鸡腿飞了出去，正好掉进了邓布利多校长的盘子。邓布利多校长丝毫不以为忤，笑呵呵地一挥魔杖清理了自己的盘子，然后又一挥魔杖，一只去掉了鸡皮的鸡腿出现在她盘子里，再一挥魔杖，所有的肉都从骨头上分离下来，整整齐齐地排列好，就等着她用叉子送进嘴里。 维多利亚不得不对邓布利多校长道谢，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吃完鸡腿，又取了一点土豆泥，再吃了一个果酱布丁，其他人开始嬉笑玩闹，维多利亚和众人道别，打算早早睡觉。 斯内普教授也结束了他的晚餐，叫住了维多利亚，在他的办公室给她叫了一份水果沙拉，里面还有菠萝！维多利亚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有多感动，另一半就又增加了多少愤怒。可挑剔别人的礼物是不礼貌的，哪怕是别人她也不能直说，何况是斯内普教授呢？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吃完沙拉就道谢告辞了。 西弗勒斯静静地看着维多利亚离开。她今天的心不在焉太明显了。不得不承认，圣诞节是一个很好的搞事机会，大部分人都会在今天降低警惕。这个傻姑娘就没想过奇洛也会在这几天行动吗？ 图书馆的禁书区有了一些动静，但是西弗勒斯没有抓住任何人。拉文克劳只有维多利亚一个人留校，现在没有人帮她施幻身咒了，排除。奇洛不应该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但这也有可能和巨怪一样是他的声东击西之计。还有一种可能，西弗勒斯沉沉地想，波特的隐形衣，麦格怎么能这么早就把隐形衣交给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这太不负责任了。 维多利亚一觉醒来，心情大好。斯内普教授在拿她当小孩子哄，这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她要向斯内普教授证明，她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西弗勒斯来用早餐的时候，维多利亚正在和邓布利多交谈：“……我想要成为斯内普教授这样的人。他是史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而且魔药并不是他喜欢的领域。我觉得我们的情况有一点点类似，我也挺擅长魔药，但我真正喜欢的是物理学。我想，如果我在魔药上也达成斯内普教授这样的成就的话，我就更有可能在物理学达成斯内普教授在黑魔法领域的成就……” 咳咳，西弗勒斯清了清嗓子。他本来并不想来大厅吃早餐，是听说邓布利多和维多利亚都在才赶过来的。他有几分尴尬，邓布利多对他的黑魔法研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一回事，一个二年级学生对着邓布利多大大咧咧地谈他的黑魔法成就，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邓布利多依然乐呵呵地笑，只是在维多利亚看不到的角度，给了他一个锐利的眼神。西弗勒斯略觉心虚，当着邓布利多的面也不好把维多利亚怎么样。 第23章 转头面对学生的邓布利多，又变成了慈祥的祖父模样，或者说，是曾曾祖父模样。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下来，早饭也顾不上吃。 “你对黑魔法感兴趣吗？”邓布利多问维多利亚·梅森，同时似乎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没有魔力，校长，我不能研究任何魔咒。但是，如果我有魔力，我没有办法接受‘禁止研究未知’这种规定，这太荒谬了。研究未知是技术进步的唯一方式。” “技术，你说的是麻瓜技术？” “是的，技术之于麻瓜，就如同魔法之于巫师，对吧？在麻瓜世界，我们认为技术是中性的，我们根本没有黑魔法这样的概念，我能想到的最接近黑魔法的词汇，大概就是武器研发与设计了。没有人认为这是邪恶的，就算有很少，真的很少的一部分人认为它是邪恶的，他们也同意这是必要的邪恶。” “必要的邪恶？你想用魔法来研发麻瓜武器吗？”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维多利亚觉察到了邓布利多校长对她的审视，她深吸一口气，直视校长的蓝眼睛，“我倾向于不要研发武器，和魔法或者麻瓜科技都没有关系，这是工程问题，我对基础科学更感兴趣。不过我确实认为，对此感兴趣的人应当被允许研究这个。至于死人，我不会杀人，我也不会坐视其他人在我面前死去。我想这已经达到社会平均道德水平了。问题从来就不是数字，问题是个人的责任。‘你觉得死多少人是可以接受的呢’，我认为这个问题过于虚伪了。全世界每年有至少5亿人在挨饿，最糟糕的年头一年会饿死1亿人，每秒钟饿死三个人，”她用餐刀“当当当”敲了三下盘子，“就是这个速度。最简单的变形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当然，这些饥荒实际上是麻瓜的政治经济问题而不是粮食供应问题，但是我不认为有巫师知道这一点，为什么没有人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尤其是，当有人用五饼二鱼喂饱5000人就被称为神之后。” “甘普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 “是的，是的，你不能凭空变出食物，也不能把其他物品变成食物，但是你可以把已有的食物变大变多。所以，回到我的问题，谁应该为这些人的死亡负多少责任？”她又“当当当”敲了三下盘子。 “你为什么不想解决这个问题呢，梅森小姐？”邓布利多逼视女孩。 维多利亚毫不示弱，“太无聊了。” “无聊？你觉得拯救他人的生命，是无聊？”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新的黑魔王，假如今天有什么好消息的话，维多利亚现在是邓布利多的问题了。 “如果需要让我每天做一样的事情的话，是的。我尊敬从事这种事业的人，但是我不想把我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我对我的人生已经有计划了。” “你，一个12岁的女孩，人生计划？”西弗勒斯·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我13岁了，先生。我的生日是12月2号。是的，确实计划好了，最高目标是探索宇宙的本质，如果能解决我的魔力问题，那就再加上魔法的本质。我的最低目标是每天解决一个新的问题，或者在昨天的问题上前进一步。就这些。” “哪怕是研究黑魔法？”邓布利多十分担忧。 “我一点不介意黑魔法。不过以下事实应该能让你放心，校长。首先，我对物理学更感兴趣。其次，我认为魔法世界会严重浪费我的数学技能，因此这里不是我的优先事项。我来霍格沃茨是因为霍格沃茨不能函授教学，而且我妈妈认为我应该和我的同龄人一起上学，仅此而已。” “那么爱呢？你不需要爱吗？难道你就不爱什么人吗？” “爱不是需要。你不能需要爱。我爱我的父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让他们为我决定一切，又但是我们的相当一部分决定可以共存，比如说我妈妈以为我来霍格沃茨是因为她这么决定了，但是实际上我来霍格沃茨是为了避免我因为魔力爆发而死掉，并且剑桥大学允许我远程上学。” “爱不是需要，这是什么意思？” “爱不是你说有就有的，它有很高的标准。既然你已经用到了‘需要’这个词，那就不是爱。” “那么你认为，对爱，正确的动词是什么呢，追求，献出，践行，证明？” “遇见。” “遇见？能解释一下吗？” “我追求我自己的人生，攀登我选择的山峰，直至无人之境。如果在那里能够遇到一个人，那就是爱。” “如果你遇不到呢？” “那就是自由。” “那不有点孤独了吗？” “孤独是自由的最高级。” “你不需要别人的支持吗？梅森？”麦格教授也惊讶地问。 “真理不在乎你支持它还是反对它，它就是正确的。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争取尽可能多的支持者都是一个很有益的手段。” “按照你这个标准，霍格沃茨就没有爱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亨利八世肯定觉得自己内心充满爱，谁愿意在他的宫廷生活呢，你吗？” “你想要统治世界吗，梅森小姐？” “哦，不！绝不。” “为什么？” “我能承受的无聊是有限的，而世界上的白痴是无限的。” “梅森小姐，”邓布利多校长郑重地开口，“魔法和麻瓜科技是不一样的。魔法不是中性的，黑魔法是邪恶的。”这个女孩不想统治世界，她的父母还管得住她，问题还不算太大。 维多利亚点头应是，心道，以后要在邓布利多面前闭嘴。邓布利多校长是一个好人，邓布利多校长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邓布利多校长也是一个老古董。 最后她注意到了斯内普教授的眼神，他表达的是同样的意思。 厄里斯魔镜里的私生女 ============================== 哈利·波特披着隐形衣，坐在魔镜前，痴痴地望着镜中的父母。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哈利·波特赶紧回头，是斯内普和他的哑炮私生女梅森。 维多利亚打量了一圈这个空荡荡的教室，一脸疑惑地转向斯内普教授，“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照一个镜子？”天哪，如果接下来他要送她一条裙子的话她就马上退学，然后向军情六处举报这个学校。 “是的，看那个镜子，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维多利亚走到镜子面前，哈利·波特急忙躲开了她。 维多利亚看向镜子，片刻之后就一脸的惊喜和痴迷，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向镜子。 西弗勒斯急忙拉住了这个女孩，“你在干什么？你看到了什么？”被厄里斯魔镜吸引的人很多，没有一个人沦陷得这么快，也许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这是他的错。他心里暗暗有点后悔。 “你看到了什么，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回过神来，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心灰了一大半，“我没通过测试，对不对，先生？” “测试？你认为这是一个测试？”西弗勒斯不动声色。 “难道不是吗？”女孩的声音顿时恢复了活力，“这不是一个测试？” “不是，至少不是你想的那种测试。”西弗勒斯摇摇头，“你看到了什么？” “是大爆炸，先生。宇宙的开端，大爆炸。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这么科学的魔法玩意呐。这是什么啊？真理之镜吗？” “大爆炸？宇宙的开端？”西弗勒斯问，“宇宙有一个开端？那在那之前又是什么？” “宇宙，就是时间和空间。我们发现宇宙一直在膨胀，所以，一定有一个开始，宇宙非常非常小，我们管那个无穷小叫奇点，奇点爆炸之后才有了时间和空间，也就是宇宙。这个爆炸叫做大爆炸。时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没有在那之前这种说法，就好像没有北极的北方这种说法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探身朝镜子望去，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已经迷上了这个玩意，她要攒钱给自己也弄一个。 她内心的欲望，是大爆炸？即使对于一个拉文克劳来说，这也太拉文克劳了。西弗勒斯想，“这不是什么真理之镜，维多利亚。”他顿了顿，“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啊？那是什么？答案之镜吗？你想一个问题，它就会给出答案。” “你刚才在想什么问题呢？” 小姑娘歪歪脑袋，笑着说，“镜子啊镜子，墙上的镜子，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它展示的是你内心深处的欲望。” “欲望？这可真够……等等，你的意思是，刚才我看到的并不是宇宙的开端，而是我想象的宇宙的开端？这玩意也太没用了。” “没用”，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厄里斯魔镜，上一个是邓布利多，西弗勒斯微不可见地笑了下，“厄里斯魔镜确实是没用的。” 第24章 “我可以再看看吗，先生？”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这次她看到的东西就合理多了。 她赢了诺贝尔奖，两次，三次，她治愈了霍金，她获得了魔力，她在看一本书……咦！说不定是一本回答了所有问题的书，然后她看到她和斯内普教授结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这太荒谬了。 “这玩意儿会致幻。”她捂着眼睛跳到一边。 “你看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魔力，”她侧头偷偷瞥了一眼斯内普教授，“你在教我施咒，先生。我治愈了als，我赢了诺贝尔奖，三次，物理、化学和医学，这看起来好得过于荒谬了，不可能是真的。” 西弗勒斯看到他有一个女儿，长得就像维多利亚。但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都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 维多利亚忽然想到，如果这不是一个测试，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会让斯内普教授带她过来：斯内普教授一定也看到了她。 她想和他结婚，是小女孩的美丽幻想。但是他想和她结婚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这是不对的。 但是她已经考上大学了。只要他能等她长大……她必须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我，是不是，先生？” 斯内普教授沉默片刻，“是的，我在魔镜里看到了你，维多利亚·梅森，你是我的女儿。” 原来如此。 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确实会喜欢上父亲一样的角色，而且不知道彼此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会更容易被互相吸引。但是，维多利亚愤怒了，“而你现在才告诉我？我妈妈是谁？她在哪？为什么要先带我看厄里斯魔镜？我在魔镜里看到什么你就会不承认我，报复我的生父吗？” “我办公室，现在！”西弗勒斯沉下脸。 没有人知道，哈利·波特正穿着隐形衣旁观。 “是的，我在魔镜里看到了你。维多利亚·梅森，你是我的女儿。”哈利·波特不算太吃惊，他一进霍格沃茨就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斯内普的哑炮私生女梅森。几年以后，当小天狼星·布莱克告诉他的教子“维多利亚·西格纳斯·布莱克·梅森是我的女儿”的时候，十五岁的哈利波特再回想起这一幕，才明白当时斯内普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厄里斯魔镜里，你是我的女儿。 西弗勒斯像一阵风刮回自己的办公室，完全不顾维多利亚在他身后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啪地一声甩上了门。他在路上就已经把最近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维多利亚也听说了那些谣言，并且她相信了，罪魁祸首就是格兰芬多的格兰杰。 “刚才我说你是我的女儿，我的意思是，在厄里斯魔镜里，在幻象里，你是我的女儿。并且我十分确定，以后我不会再有这种幻觉了。” 维多利亚张大嘴巴，惊呼了一声，然后脸色惨白，这个错误实在是太……不可原谅了。“我很抱歉，先生。我真的……我不知道……哦，先生，”女孩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这一次我原谅你，不许再犯这种错误。现在，出去。” “非常感谢，先生！”维多利亚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哆哆嗦嗦地打开门，正准备溜出去，又关上了门，继续哆哆嗦嗦地问，“先生，有没有可能我确实是你的女儿。我……我是收养的。”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也许我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存在。这不是你的错，她送走我或者去世的时候你还在受审……” “我没有孩子。” “没有男人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个。” “我可以。”西弗勒斯的语气十分危险，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刚才说了啥？ “哦……哦。”维多利亚明白了，斯内普教授他喜欢男人。然后她才意识到，斯内普教授也会知道她猜到了什么。巨大的恐惧沿着脊柱爬上了她的脑门。她发出来一声低低的、尖尖的、毫无意义的声音，好像一台坏了的热水壶。 维多利亚强迫自己不要偷偷看斯内普教授的脸色。跑？还是解释？ “我不会说出去的。先生。这也不关任何人的事情。这是你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可评判的。你是个出色的教授，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和霍格沃茨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闭嘴！梅森！”西弗勒斯气得失去了理智，“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你所暗示的恶心兴趣！” “所以，你不是同性恋，那你为什么……哦，你是个……”维多利亚的声音消失了。 这下才是真的完了。 她完蛋了。她彻彻底底地完蛋了。一个晚上搞砸三次，次次都事涉斯内普教授的私生活，还能有人这么愚蠢吗？再次道歉会不会变成新的羞辱？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算了，跑吧。快跑！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女孩由恍然大悟到脸色惨白，然后他还没决定好要怎么面对这个情况，就只见她直接拉开门，撒腿就跑。 圣诞节期间，连教授带学生总共只有不到二十个人留校，大家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因此维多利亚只能不去餐厅了。 更糟的是，今年拉文克劳只有她一个人留校。好在她还有足够的单兵军粮，二人份14天呢，撑到假期结束不是问题。 问题是，假期后还是要上课的，那时要怎么办呢？ 维多利亚已经三天没有来吃饭了。西弗勒斯觉得他不能再忽视这个问题了。 留校的学生不多，格兰芬多四个韦斯莱一个波特，拉文克劳的维多利亚·梅森。弗利维不在，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维多利亚的缺席，或许邓布利多已经注意到了，但是老蜜蜂什么也没做，或许所有人都只是选择了什么也不说。该死的。 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维多利亚面前，朝她鞠了一躬，“斯内普教授请梅森小姐去他办公室。” “我不去。” 西弗勒斯在拉文克劳塔楼门口，听到家养小精灵的回复，径直回答了画像的问题，走进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 维多利亚正在吃东西。 “这是什么？”西弗勒斯大为意外。 维多利亚僵硬地抬起了头，瑟瑟发抖，“标准单兵军粮，麻瓜政府的救济食品，我存了一些，以备万一，先生。”她有强烈的冲动想要求饶，只是不能确定这样会不会使事情更糟，腿肚子已经在抽搐了，她强迫自己站着不要动。 好嘛，他以为她在宿舍饿肚子，担心得要死，结果人家靠存粮活得可滋润了，瞧这有肉有菜的。西弗勒斯气得火冒三丈，胸膛剧烈起伏。 维多利亚害怕极了，斯内普教授下一秒把她生吞了她都不会太惊讶。 “你差一点点就死了，梅森。如果你学不会闭嘴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这个意思是，斯内普教授原谅她了，只要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就好。 “是的，先生。非常感谢，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 “闭嘴。你看过我的审判记录？” “是的，先生。” “什么时候？” “当你成为我的监护人的时候。” 也就是去年的11月。该死的，换了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大团气体，“你可以到礼堂来吃饭，我不会吃了你的。” 然后大蝙蝠翩然而去，维多利亚呆呆地站在原地，“这就没事了？”居然就这样子结束了吗？ 魔法石的本质 ====================== 维多利亚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阻止斯内普教授打魔法石的主意，只要让他忙不过来就行了。 她要占据他所有的空闲时间。毕竟她现在已经确定了，在斯内普教授面前，她是绝对安全的。就算玩砸了，最坏结果也不过就是被斯内普教授关几天小黑屋，非常划算。 正好她手上就有一个半成品实验，绝对够让斯内普教授忙不过来。 为了不让斯内普教授尴尬，她还是要装出一幅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的样子，不管心里有多放松。 斯内普教授很累，一看是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改天吧，维多利亚。” “当然，先生。”维多利亚也看出来他似乎很累，“如果你这么累，干嘛不去睡觉呢？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斯内普教授的眼皮动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回去吧。” 维多利亚刚一转身，又听见他说，“等一下。” “你有和其他什么人谈过三头大狗吗？” “我……”维多利亚无言以对。 “维多利亚！” “没有，”维多利亚说，心想这不算撒谎，“我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谈过三头大狗。但是，先生，我听过有人说起过。” “谁？” “我不能说，先生。我不会告诉你的。”维多利亚的心沉了下去，那种难过的感觉又要把她淹没了。 第25章 “是奇洛吗？” “不是，”维多利亚低声说，“先生，求求你，别再问我了。” 斯内普教授一步一步逼近维多利亚，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墙抵住了她的后背。 “先生，”维多利亚的声音依旧很低，却十分清晰，“你真的觉得魔法石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吗？我不这么认为。点石成金，长生不老，这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想象有一种玩意可以让所有的好事都发生一样，这不可能是真的。”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这和他想的不一样，维多利亚似乎并没有想要魔法石的意思，他得问个仔细，而且，魔法石是真的。“魔法石确实真实存在，维多利亚，尼克·勒梅活了快7个世纪了。”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有两块魔法石，或者说，尼克·勒梅达成了两项成就：炼金石和不死药。然后也许是有意的防范，也许是无意间产生的误解然后他放任了这一点，流传至今的说法就是魔法石。”维多利亚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如果是这样，霍格沃茨这个魔法石，很可能就是炼金石。黄金之所以宝贵，是因为稀缺。用炼金石大量制造黄金，这和滥发纸币没有区别。在麻瓜历史上，有一段时间，铝比黄金珍贵得多，就是因为稀缺。再说了，为什么尼克·勒梅没有大量制造黄金？也许你可以在最初的阶段获得利益，可是一旦让人发现你能拿出来大量黄金，优势就没有这么大了。然后你就要浪费漫长的一生只为了保护那些你根本用不出去的黄金，又或者花一个加隆只能买到一杯牛奶。” 西弗勒斯现在可以确定，维多利亚没有想要魔法石，她就只是单纯的好奇。只可惜，魔法石太过珍贵，就算他不曾追随黑魔王，也不可能为她向邓布利多开这个口。等等，如果她对魔法石是这种态度，那她之前对他的防备，是什么原因？还有现在，仔细想想，这姑娘实际上是在劝阻他。 她以为他想要魔法石。她以为他是坏人！果然还是波特！ “那么，是格兰杰烧了我的袍子？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那次。”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你包庇了格兰杰？为什么？你觉得是我在诅咒波特？格兰杰想要烧死我，你只担心她会被开除？！”他担心奇洛在利用她，可她已经认定了他是会偷窃魔法石的坏人。 维多利亚对此毫无准备，话题的跨度太大了，“先生，我……” “滚出去！滚！” 维多利亚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斯内普教授抓着她的领子，直接把她丢出了门。 冷静，要冷静！她基本上就是在说，魔法石没什么好处还很危险，为什么斯内普教授这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他是怎么说的？“你包庇了格兰杰？为什么？你觉得是我在诅咒波特？格兰杰想要烧死我，你只担心她会被开除？！” 假设1，斯内普教授发现了她的目的，恼羞成怒了。可信度：低。她要借阅禁书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发现了，现在才生气恐怕有点反应太慢了。 假设2，斯内普教授没有在诅咒波特，那么诅咒波特的就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偷窃魔法石的概率很可能也高于斯内普教授，那么……斯内普教授当时就是在保护波特，为什么？哦，当然了，这就是邓布利多保释他的交换条件。对了，斯内普教授让她离奇洛远点，斯内普教授很关注奇洛，假设确实有一个人在觊觎魔法石的话，至少斯内普教授在防备奇洛。说起来，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奇洛就在斯内普教授身后，隔了一排。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假设1不成立，斯内普教授不应该反应这么慢，除非他没有图谋魔法石，他才没有很快想到这个方向。 维多利亚终于想起了拉文克劳流传很久的一句话：一切嫌疑归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从前她以为这是“一切责任归于临时工”的霍格沃茨版本，现在她明白了，黑魔法防御术这种一年任期的职位，毫无前途可言，那么必然需要额外的好处来吸引人。去年的伯恩斯教授给了她错误的固定印象，现在她明白了，这个职位上，不仅有才不配位的白痴，还会有奇洛教授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聪明人。 这次才是彻彻底底地搞砸了，而她毫无补救方案。 她比格兰芬多三人组还不值得原谅。 西弗勒斯怒火冲天，假期结束后他要扣格兰芬多20分！拉文克劳也要……不，格兰芬多60分，拉文克劳20分！门外很快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维多利亚又哭上了。西弗勒斯更生气了，她还委屈上了？！哭泣声断断续续，他听得心烦意乱，一个闭耳塞听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能哭至少说明人没出事，眼不见心不烦。还是波特可恶，维多利亚见过他的腿伤，维多利亚帮他对付了三头大狗，波特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对了，三头大狗，波特怎么知道的三头大狗，要么是夜游，要么就是奇洛蛊惑的。奇洛看起来还不知道怎么通过三头大狗，维多利亚没有出卖他，哪怕她以为他想要偷魔法石。那天她一定很难过，格兰杰一定是用三头大狗证实了他的嫌疑，对，就是这样，说不定这三个人把巨怪也栽赃给他了。维多利亚还是个12岁，哦不，13岁的小女孩，她还帮了他，她能怎么办呢？这些天她在想什么？哦，她想要尽可能不着痕迹地阻止他，真是不自量力。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西弗勒斯到底拉开了门，没好气地说，“进来。” 女孩进门，哭得更厉害了。她实在是太能哭了，动不动就哭。他可从来没有见莉莉哭过。唔，她可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吧，之前她在说什么，魔法石不值得浪费时间，说不定她现在吓坏了，又怕又委屈。小孩子本来就麻烦，何况还是爱哭的女孩子。 “你还要哭多久？” “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原谅我啊？”女孩哭着说。 西弗勒斯一愣，原谅？他什么时候说要原谅她啦？哦，她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她还敢哭？她还有理了？他召唤出一包纸巾，嫌弃地丢了过去，“从头开始说吧。” 女孩哭着道了谢，一边哭，一边抽抽嗒嗒地从头开始解释，果然是波特三人组。从她的叙述来看，好在波特三人组并不是被奇洛蛊惑了，他们就是蠢。他们果然把巨怪也栽赃给了他，哼！他只要继续盯着奇洛一个人就足够了。 “首先，远离奇洛。如果我需要再重复一次的话，我会非常生气。” “是，先生。” “其次，离格兰芬多远点，所有的格兰芬多，尤其是格兰杰和波特。” “是，先生。” “最后，关于魔法石，炼金和不死是可以同时成立的。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维多利亚·梅森。” “这是不可能的，只有超新星爆发那样的能量才能制造出金原子。” 西弗勒斯这时发现，一说起正事，维多利亚立刻就不哭了。“白痴！别总是用你那些麻瓜理论解释魔法。炼金和不死可以同时成立，如果魔法石的本质是永久变形。” “厉害，这太有才了。你真的是才华横溢，先生。我太崇拜你了……”维多利亚忙不迭地拍马屁。 “闭嘴！”西弗勒斯说，同时心里确实是得意的，这可是他的独门分析，或许前人有类似的观点，但是他们肯定没有写下来。没有人会把对魔法石的任何研究成果写下来，除了尼克·勒梅。 “即使是魔法，也需要遵守一些守恒定律吧，无论魔法石的本质是什么，它都要提供超新星爆发的那个能量。我一直觉得尼克·勒梅只是发现了魔法石，现在我觉得也许尼克·勒梅只是发现了魔法石的正确使用方法，而且错误使用方法的代价就是死亡。”维多利亚一边想一边说，“也许魔法石也起源于某场超新星爆炸，这样的话就说明魔法本身的历史和宇宙一样长。天哪，这玩意可能和宇宙微波背景有什么关系，现在我真的有点兴趣了……”在斯内普教授的瞪视之下，维多利亚的声音越来越小。 斯内普教授摇了摇头，“闭嘴，过了这一阵再说。” 维多利亚乖巧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教授瞪着她，瞪了好一会，自己叹了一口气，起身布下一长串的咒语。“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讨论魔法石，维多利亚·科妮利亚·梅森。” “你知道我的中间名？”维多利亚又惊又喜。 “闭嘴，听我说！不要再和任何人讨论魔法石，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都不行。如果你要研究魔法石，不要和任何人合作，除非你已经做好了允许他谋杀你的准备，事实上，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早，如果你打算结婚，你就得用同样的标准选择你的丈夫，当然，放弃研究魔法石总是更好的选择。不要借阅图书馆的书，做好伪装和防护，去黑市购买。如果你不知道去哪里购买，那就说明你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你不确定你的伪装和防护措施是否足够，不要去。如果你已经弄到了全部三本书，不要让人知道。虽然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三本书的存在，你还是不能就此做任何笔记，书上不行，别的笔记本不行，写完就立刻烧掉也不行。所有的知识、理论、推测和结论必须只存在于你的脑子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无论你成功或失败。我说清楚了没有？” 第26章 “清楚了，先生。” “你一定会死的，无论有或者没有魔法石。”西弗勒斯倒不认为魔法石只有一块，他认为是世人所知的魔法石，只有尼克·勒梅那一块，真是个轻信的傻子，怪不得能和邓布利多成为朋友。 “我明白了，先生。”维多利亚认真地点点头，试图表现出最大程度的郑重，“所以，你觉得，是不是尼克·勒梅也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才愿意把魔法石拿出来？那么校长应该已经有一个计划了吧？在这个计划里，魔法石要么完璧归赵，要么最后会毁掉，无论如何，小偷是不可能成功的。咦，无论真相如何校长都会声称魔法石已经毁掉了。” “我说了，不要再和任何人讨论魔法石，包括我。是的，我也是这么猜测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西弗勒斯打消了清除维多利亚记忆的想法，清除一个聪明人的记忆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谁知道她又会怀疑什么。 维多利亚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有没有注意到，是他先分享了他的研究成果。或许，他需要她的意见？或许他本来打算说完就清除她的记忆？她悄悄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真疼，然而斯内普教授并没有清除她的记忆——晚上的时候，她愧疚得都睡不着觉了。 核辐射 ================ 斯内普教授留她吃了午饭，这已经是第二回了。维多利亚又高兴又愧疚，默默地吃完了。 然后斯内普教授问她，“早上你过来的时候，打算做什么？” 维多利亚被斯内普教授看透，更加愧疚了，“我……” “别告诉我你打算白费我的时间。” “我发现魔药课本上几乎所有的配方都不完美，大多数材料的分量都需要微调，尤其是草药类材料，最多的达到了10%。为什么？为什么魔药课本不能给出完美的配方呢？”维多利亚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这是我调节好的完美配方，呃，还没有完。” 西弗勒斯拿过来看了看，一到三年级的魔药都有了，维多利亚并不是不会四年级的魔药，现在忽然拿着个半成品来找他，他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又瞪了维多利亚一眼，“那些配方本来是完美的，直到五年前才不是了。” “什么？” “准确一点说，事情从1986年下半年就开始起变化了，去年开始似乎稳定了下来，但是魔药协会要观察十年才会修订课本。” “1986年下半年？哦，天啊！是切尔诺贝利。”维多利亚一瞬间就想到了切尔诺贝利，惊呼道，“我们的魔药课本是1973年前修订的，我猜上一次这种变化，开始于1945年，终止于1963年，对吗，先生？” 西弗勒斯打量了维多利亚很长时间，“你很聪明，梅森。是的，有时候，有些强大的巫师，他们的命运甚至会影响到魔法本源。前有格林德沃，后有黑魔王。”他心里悄悄地叹了一口气，维多利亚要是笨一点该多好，只要笨一点点。 “啊？我不是？什么？魔法本源？好吧，格林德沃的命运影响了魔法本源多少年？我打赌是一直在持续，对吧？但是1973年的时候魔药协会觉得情况差不多稳定了就先修订了一次魔药课本。” “是这样。” “格林德沃还活着，在纽嘉蒙徳。而且黑魔王的死亡是十一年前，如果是魔法本源，为什么它会等到1986年才做出反应呢？” “……”西弗勒斯沉默了很久，“黑魔王并没有死，他只是暂时消失了，他处于……某种生死之间的状态。所以滞后了几年。” “你对这个解释满意吗，先生？你真的相信这个吗？”维多利亚的不屑和轻蔑过于明显了。 “注意你的态度。”斯内普教授蓦地沉下了脸。 “我很抱歉，先生。我能不能，真诚地道歉，然后重新组织语言？等一会，事实上，我需要再读些书再来请教你，先生。” 西弗勒斯已经很不高兴了，“那就出去。” “事实上，先生，如果我想要知道1945年以来魔要材料药效的变动情况的话，我该去哪里找对应的数据呢？” 斯内普教授盯着她看了很久，转身从自己书架上抽出一本旧书和一个笔记本。“如果它们还回来的时候有任何不一样，” “我就自己跳进你的坩埚里，不劳你动手，先生。” 两天后，西弗勒斯去图书馆借书，看到维多利亚在一个角落里抹眼泪，“谁欺负了你？是哪个韦斯莱？还是波特？” 维多利亚迅速抹掉了眼泪，她摇了摇头，“没有人欺负我，先生。” “你在读什么书？” 维多利亚合上书，《战争与魔法——欧洲战争中的巫师与麻瓜》。 “我以为你在研究魔药配方，如果你放弃了那个题目的话就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 “我没有放弃，先生，我已经写完论文了。只是……我会引起一场战争的，巫师对麻瓜的战争。” “我十分确定，战争不可能发生，因为保密法，巫师约等于不存在。而且也因为梅森小姐大脑里的芨芨草足够全世界使用，巫师和麻瓜。而且，你想通过读这些书来阻止战争吗？读书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维多利亚。” “我没那么蠢，我只是想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 “如果巫师和麻瓜开战的话，你会庇护我吗，先生？” “好吧，如果巫师会为了你脑子里的芨芨草和麻瓜开战的话，我就把你塞进我的储藏柜里。” 小女孩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流出了眼泪，越来越多。“如果我是纯血我就会发起这场战争，或者加入，哪怕我会死，哪怕我们会失败，哪怕我会死得毫无意义。可是我是麻瓜，我最大的罪过不过是出生。这太不公平了。”维多利亚又哭又笑，有一些眼泪鼻涕甚至流到了酒窝里，她擦得手忙脚乱，恶心中透着几分可爱。“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先生。校长让斯莱特林院长成为我的监护人，是为了减轻斯莱特林的反麻瓜倾向，真是浪费时间啊。” “你在犯蠢，战争的前提是双方都知晓另一方的存在，何况巫师连自己的内战都还没有解决呢。” “这场战争比历史上任何一场其他战争都更加不可避免。它是不可避免的，先生，聪明人越多就会来得越快。” “跟我过来。”西弗勒斯果断地说。“战争不可避免。”梅森反反复复地重复这一句话，即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年级学生，也值得听一听原因。 “魔药效果变动的原因，我认为是核辐射，先生。1945年7月16日，我们，我们麻瓜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之后一直进行，直到1963年美国、英国和苏联一致同意停止了大气核试验。这就是第一次魔药课本修改的原因。1986年4月26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相当于400个核试验。我全部算过了，以1945年之前的正常波动为度量标准，从1945年开始，大气辐射剂量和魔药材料的药效变化完全正相关，不仅是英格兰。你看。”维多利亚递过来她的论文。 西弗勒斯接过维多利亚的论文，认真地读起来。这还是她的风格，数据、图表一应俱全。1986年之后的这次变动，越靠近东欧的地方变化就越明显，维多利亚甚至附上了麻瓜的季风图以说明为什么这个变化不是同心圆分布（维多利亚甚至知道全世界的风如何流动，并且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应该保密的资料。）。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麻瓜们真的已经超越巫师了，他们已经影响到了魔药，而巫师对此一无所知。 西弗勒斯合上了维多利亚的笔记本，有点艰难地说，“我听过这件事，麻瓜的一个加油站爆炸了。我当时就很奇怪，俄罗斯的加油站爆炸这种新闻，居然会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我当时没有当回事。” “首先，不是加油站，是发电厂。其次，不是俄罗斯，而是苏联的乌克兰，现在苏联已经解体了，乌克兰成了一个国家。”维多利亚小心地解释。 “加油站，发电厂，汽油厂，对巫师来说差不多，都是会爆炸的麻瓜玩意，麻瓜就爱用这些玩意。”西弗勒斯摆摆手，“我知道，这对麻瓜来说很方便，那个阿波罗计划也是用的这些玩意吧。” 维多利亚无言以对，现在不是给斯内普教授科普土星5号的时候，然而她还是没忍住，“阿波罗计划用的是土星5号重载火箭，一级发动机是煤油液氧，二级和三级发动机是液氢液氧，精炼煤油勉强可以算是和汽油差不多。切尔诺贝利是个核电站，利用的是原子能……” 维多利亚滔滔不绝，把核能和发电机的进化史都给讲了一遍，斯内普教授完全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不过维多利亚说完了才注意到，她也不确定斯内普教授是在听她说话还是在出神。 西弗勒斯有很多地方没有听懂，他不想问维多利亚，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找几本书来自己弄明白。而且这些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又是一篇无法发表的论文。“我相信你，维多利亚。你不能发表这篇论文。” 第27章 维多利亚果然生气了，“为什么？”她的声音里是满满的质问。 西弗勒斯摇摇头，“校长不会允许的，而且你比其他人更应该努力避免巫师对麻瓜的敌意。” “你知道切尔诺贝利发生了什么吗？第一批冲上去的消防员全部在在两个月内死掉，而且他们活着的时候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具不断外渗□□的活尸，他们全身长疮，每天排便30多次，他们一咳嗽就会咳出自己的肝和肺，以至于护士必须把肝肺的碎渣从他们嘴里掏出来，而仅仅是这样等级的照看就会使护士也很快死去或者患上癌症。照顾这些护士的护士也会得放射病但是会轻一点。整片大地都有放射性。他们必须杀死所有的动物，尸体封进水泥里。砍掉所有的植物，再埋起来。把地下的土挖出来，再把地表的土地埋起来。最后一步是最安全的，但是还是会有几万几十万人因此患病。负责善后工作的两个最高级别官员，一个死了，一个自杀了。没有任何黑魔法可以比得过切尔诺贝利，而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把切尔诺贝利称为地球历史上最严重的人造事故。你知道事故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这是一个意外，意思是我们有更严重的事件，但那是故意的。那就是原子弹，同样的原理，一颗就足够摧毁一个城市！你也看见了，核辐射已经影响到了魔药。如果现在魔咒还没有受到无线电影响的话，我十分确定，当我们可以改变时空曲率的时候，魔咒是一定会被影响的。” 显而易见，“我们”的意思是“我们麻瓜”。不说邓布利多，黑魔王也不会喜欢这篇论文，它把麻瓜描述得过于强大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西弗勒斯又叹了一口气，“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校长好好谈谈的。” 将近一个月之后，斯内普教授带着维多利亚去了一个庄园，他只争取到了魔药协会的闭门报告。除了他之外，只有三个人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海克托·格兰杰（和赫敏·格兰杰并没有什么关系），希波克拉特·斯梅绥克，以及一幅画像，画像里是霍格沃茨的前校长，黛丽丝·德文特。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霍格沃茨的前任魔药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黛丽丝·德文特是霍格沃茨前校长，圣芒戈高级治疗师。依此推断，剩下的两位也是邓布利多校长的铁杆盟友。今天的报告内容无论如何也不会泄露的。 150学院分 =================== 霍格沃茨的盛会魁地奇比赛，上半年有两场，下半年四场。 本学年的比赛，上半年，第一场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胜，比分170：80，哈利·波特抓住了金飞贼。第二场，拉文克劳对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胜，比分270：220，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抓住了金飞贼，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根本就没有去找金飞贼，他扮演了第四个追球手的角色——追球手不能触摸金飞贼，但找球手可以接触鬼飞球，只是不能进得分区。 现在是第三场比赛，格兰芬多对战赫奇帕奇，斯内普教授是裁判。 比赛过程乏善可陈：哈利·波特五分钟不到就捉住了金飞贼结束比赛，150:20。 除了格兰芬多之外的其他学生都觉得很扫兴，维多利亚更是气坏了，“这太不公平了，找球手就不应该存在！这算是哪门子的团队合作啊！”她比赫奇帕奇院队还要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近来赫奇帕奇院队已经在考虑采用拉文克劳的战术了，他们常常跟着拉文克劳院队一起做体能练习，塞德里克·迪格里也在练习传球了。 维多利亚气得直踢栏杆，反而是赫奇帕奇院队的人来安慰她，迪格里更是说，“我传了三次球呢。再说了，赫奇帕奇对拉文克劳的时候，我们要多少分没有，是吧？”两个学院的院队都笑了起来，维多利亚气呼呼地说，“我们可不会打假球。” “我们当然不打假球，人们会爱死我们的。” 维多利亚气得要发疯，她用球棒击打栏杆，一下又一下，木制的球棒和护栏让她打出了玻璃的效果——木屑横飞，以至于没有人敢上来劝她，赫奇帕奇、拉文克劳院队的成员都一言不发地围着她，甚至还有几个斯莱特林。 斯内普教授过来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一定是谁把斯内普教授叫过来的，刚才比赛一结束他就气呼呼地走了。她又继续挥动球棒发泄。 维多利亚这样愤怒，西弗勒斯反而不怎么在乎比赛结局了。其实他本来也不在乎比赛结局，就是看不惯波特崽子而已。他相信等到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的时候，波特会被揍惨的。“停下，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充耳不闻，继续疯狂地挥动球棒，围观众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松开手软倒在地，然后他又一挥魔杖，把维多利亚直接扛走了。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他才放下了维多利亚，解除了自己的咒语，又召唤出一个木柱子和球棒，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好整以暇地坐下，再没有其他动作。 维多利亚气坏了，不仅是对哈利·波特，还有斯内普教授的份。太丢人了，她就这么被人扛走了。“我要一个木头的哈利·波特。” 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木柱子变成了哈利·波特的雕像。维多利亚捡起球棒，打了个痛快，直到最后自己脱力才罢休。 “以后不要让人看见你这副样子。”斯内普教授淡淡地说。 第二天，维多利亚的胳膊疼得都抬不起来了，偏偏还有一节魔药课，斯内普教授为她的魔药扣了拉文克劳1分。太丢人了，维多利亚把这1分也记到了哈利·波特头上。 西弗勒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看维多利亚艰难地熬制魔药的样子，他差一点就笑场了。这是他扣过最艰难的1分。 第四天，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消失了150个。 “哇哦！”维多利亚站在巨大的宝石沙漏跟前，斯内普教授效率好高！虽然这很不公平，但是她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几分钟后，秋告诉她不是斯内普教授扣的分，是麦格教授，“你看斯莱特林也少了50分。” 呃，维多利亚没有注意到，格兰芬多的分数变化太大了，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太棒了！这下格兰芬多可不能说斯内普教授不公平了。斯内普教授可没有一次给谁扣过150分。” “一人50分，哈利·波特三人组夜游跑出了城堡，所以扣分格外多。”秋摇摇头补充，“对了，罗杰让我和你说，你有权利生气，只是千万不要对其他队员发火，还有赫奇帕奇的队员。我们还有两场比赛呢，等到轮我们的时候，你想怎么揍哈利·波特都可以。” 维多利亚笑着点点头，她自己心里清楚，格兰芬多失去了150分，她非常满意，她不需要更多的理由了。不讲道理凭运气得来的分数，又被不讲道理凭运气扣掉了，非常合理。 哈利·波特的运气很糟，并不意味着维多利亚的运气就变好了。之后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金飞贼反复出现在赫奇帕奇的球门附近，还飞得特别慢，最后迪格里实在不好意思一直放水，他望着维多利亚，一脸歉意地抓住了金飞贼，以260：260结束了比赛。 如果比分相同，则以鬼飞球的进球数定胜负，所以还是拉文克劳胜了。 饶是如此，塞德里克·迪格里还是一下扫帚就赶紧跑过来安慰维多利亚和秋，维多利亚恨不得翻个1080°的白眼，“省省吧，迪格里。我都看见金飞贼好几次了。” 迪格里依旧一脸好脾气的微笑，只是转换了话题，“你们有没有听说，昨晚禁林死了一只独角兽。我觉得最近不太平，维多利亚，你应该多跟人结伴同行。” 维多利亚上完课就跑去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我听说了独角兽的事情。” 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你一个人跑来的？” 维多利亚哑然，点了点头。 “以后不要一个人行动。事实上，两个人也不能保证安全，你最好和十几个人一起行动。拉文克劳还有没有魁地奇比赛？没事就尽量不要出门了，呆在拉文克劳塔楼吧。有事情先给我写信，我来接你。” 从拉文克劳塔楼到礼堂、到各个教室、到图书馆，就这么几段路，她居然得要么十几个人一起行动，要么等斯内普教授来接？斯内普教授的反应居然比迪格里还要大。维多利亚疑窦丛生，“形势很严重吗？” 西弗勒斯不能告诉维多利亚，昨晚他的黑魔标记变得更深了。今天早上他听说独角兽死亡的事情，才把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奇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竖琴，明显是已经知道了怎么通过三头大狗。然而邓布利多还是拒绝解聘奇洛，波特崽子还在披着他的隐形衣夜游。 幸好维多利亚还肯听话。 维多利亚一脸担忧地望着他，点点头，“我明白了，先生。我不会惹麻烦的。但是，”她撅着嘴，“校长就非得把魔法石放在霍格沃茨吗？为了给尼克·勒梅一个方便，就把全校师生置于危险之中吗？newts和owls也已经开始考试了，现在解雇奇洛完全不会造成教学损失，为什么不行？” 第28章 西弗勒斯轻轻地笑了，他大概能猜到邓布利多的想法，既然已经知道了奇洛背后是黑魔王，邓布利多必然想要把黑魔王一网打尽，因此对奇洛只能以观察为主。他也知道，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维多利亚，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校长打败了格林德沃和黑魔王，维多利亚。没有人可以攻击他。即使你觉得你占理也不行，何况你并不。魔法英国和麻瓜英国的法律是不一样的。” 这个维多利亚早就知道了，走私香水暴露之后她就恶补了一番魔法英国的法律体系，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和中世纪差不多。霍格沃茨校董会徒具其名，邓布利多和校董会的关系根本就不是麻瓜世界的董事会和职业经理人，而更像是教皇和枢机主教团——枢机主教团可以选举教皇，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行使权力的机会，然后基本上就只能等教皇死掉，再选举下一任教皇。理论上枢机主教团可以罢免教皇，实际则从未执行过。如果要说哪一方拥有另一方的话，只会是教皇拥有枢机主教团，正如邓布利多拥有霍格沃茨。 同样重要的另外一件事情是，魔法监护人的权力极大。多年以来在实践上基本就是由各个学院院长担任麻瓜出身学生的魔法监护人，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只管每年签署一份霍格莫德度假同意书直到学生成年，但是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拥有比学生的麻瓜父母更大的权力。理论上，就算维多利亚是亲生的，她父母的法律地位也只相当于斯内普教授给她买来的宠物，连保姆都不算。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斯内普教授可以在她14-17岁之间的时候，把她嫁给任何人。是的，魔法英国的法定最低婚龄还是14岁。 斯内普教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要引起校长的注意，维多利亚。你还有自己对格兰芬多的比赛呢。” 维多利亚很不服气地点点头。 学院杯 ================ 考试周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然后维多利亚就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流言：尼克·勒梅把魔法石捐赠给了霍格沃茨，奇洛教授意图盗窃魔法石，哈利·波特三人组为了保护魔法石差点死掉，争夺过程中奇洛放了一团厉火，魔法石爆炸，奇洛死了。 大难不死的男孩再次大难不死。 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格兰分多，因为魔法石的传言和哈利·波特住院的事实，威尔·洛克临时改了主意，让克拉格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金飞贼，好不要让格兰芬多输得太惨。维多利亚原本打算大显身手，为此气坏了，她发誓再也不要理威尔了。 目前的学院分是：格兰芬多312分，赫奇帕奇352分，拉文克劳426分，斯莱特林472分。 维多利亚有种预感，哈利·波特三人组至少能给格兰芬多挣出来161分。 直到年终宴会开始，整个礼堂用银色和绿色装饰一新，维多利亚才觉得，也许自己看错了邓布利多校长。 很快她就知道了，她确实错了，她高看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特意选择了在年终晚宴现场给格兰芬多加到了482分，在颁发学院杯的前一刻羞辱了斯莱特林。 旗帜从银绿色的大蛇变成了金红的狮子。 秋喃喃地说：“梅林啊，刚才发生了什么？” 维多利亚面无表情：“大难不死的男孩。” 格兰芬多在欢呼，一大半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在鼓掌，斯内普教授僵硬着脸和麦格教授握手。 维多利亚站了起来，“不，这不公平！”所有的人都转过来看她，维多利亚有点胆怯了，但她还是坚决地开口了，“我是说……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小姐有话要说。” 所有人又转过去看赫敏·格兰杰，格兰杰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她有点无措。 维多利亚才不要放过格兰杰，她今天一定要为斯内普教授保住学院杯。她空手做了一个打火机的动作，“格兰杰，你说还是我说？” 赫敏·格兰杰被迫承认，她烧了斯内普的袍子。 斯内普教授懒洋洋地扣了格兰芬多十分，维多利亚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用眼神表达着：“你傻了吗？你得扣十五分啊。” 然后斯内普教授又给拉文克劳加了50分，为梅森小姐的勇敢和正直。 学院杯归属再次改变，这次成了拉文克劳。 维多利亚惊呆了。其他拉文克劳的鼓掌也有些迟疑，稀稀拉拉的，倒是斯莱特林的鼓掌十分热烈，更像是在示威。很快赫奇帕奇也开始鼓掌。 麦格教授平静地和弗利维院长握手，邓布利多接受了这个结局，学院杯放到了拉文克劳长桌前。 只有维多利亚没心思庆祝，时不时偷看斯内普教。斯内普教授倒是也看了她几眼，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西弗勒斯离开之前，来到拉文克劳的长桌，叫起了最前面的女生，“佩内洛·克里瓦特，让梅森来一趟我办公室。” 这可是霍格沃茨人人惧怕的斯内普教授，一小时前他刚刚把学院杯亲手送给拉文克劳。克里瓦特立刻放下没吃完的晚餐，跑来对维多利亚耳语。 维多利亚来到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敲门进入，然后站在办公桌前，蔫哒哒地垂着头，“先生。”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情颇有几分复杂：多少年来，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邪恶的、可怕的黑巫师，所有学生都怕她，只有梅森，她只是偶尔怕他，还主要是怕他气着了自己。拉文克劳赢了学院杯，她却只为错怪他而羞愧。他几乎要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我原谅你，维多利亚·梅森。” “我……我不配……先生。”小姑娘又抽抽嗒嗒地哭了。 西弗勒斯转开头，他已经习惯了，维多利亚就是个哭包。哭泣总是不雅观的，何况是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但是办公室不大，又隔着宽宽的办公桌，实际上根本没有办法回避，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叫她过来！ “这是我的决定，除非你觉得，你比我更聪明，否则到此为止。” 小姑娘慢慢止住了哭泣。 “我要说的是其他的事情。第一，你有额外的暑假作业。《强力药剂》，好好阅读这本书，但是不要尝试自己熬制任何一款药剂。开学的时候给我你的阅读笔记，然后我会决定你可以开始熬哪些药剂。” 这可是她谋求了很久的《强力药剂》，维多利亚赶紧低声答应，“是的，先生。谢谢你。” “第二，关于奇洛的事情。奇洛不是在为黑魔王盗取魔法石，奇洛就是复活的黑魔王。” “什么？！”维多利亚震惊不已。 “所以，我相信你能意识到这是机密消息，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以后离波特远一点。如果什么人找波特麻烦，离他们也远一点。” “奇洛，是黑魔王？” “一半是奇洛，一半是黑魔王吧。不要再问更多问题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先生，你还好吗？” 西弗勒斯似乎是不经意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臂，“我很好。” “我读过很多书，大家都以为黑魔王已经死了。只有校长十分确定他还会回来。现在他回来了，又消失了，这算是最后的结果了吗？还是，以后还会有这种事情？” 西弗勒斯·斯内普打量了女孩几眼，“校长并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猜，至少还会再来一次。” “所以，黑魔王确实可以复活？” “是的。” “在麻瓜世界，一个人要复活，要么得在死后最多半小时内，cpr，电击除颤等等，要么就得冷冻遗体，然后经过严格控制的唤醒过程，后者只是理论，我们还没有——” “这是魔法世界。不要再问更多问题了。” “是的，但是同样的，即使是魔法世界，复活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些前提条件的，至少两条，身体和灵魂。看起来黑魔王可以使用别人的身体，那么显而易见，他复活的办法就是，他给自己的灵魂制造了备份。如果是我，我会做至少两个，互为镜像备份，一个被破坏，另一个立刻进入某种警戒模式。然后如果有多余的预算，再做两个，同样互为镜像，但是换一套保护方案，这两套保护方案也互为镜像备份。我还可以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扩展。如果我制作了多于16个备份，那么就不一定每一个备份都是真的，有些备份会是假的，只为了观测对手的行动。我会在不同地方用不同的方案保存有很多个备份，我要怎么记住哪个备份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呢，真的备份是1，假的是0，我只要把这一串二进制编码转换成10进制，记住最后这个数字就可以了。或者更好，一开始就用我最喜欢的数字来设置这一整套系统。如果你之前没有想到这些，先生，我会对你很有用的。”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关门，然后开始对着房间四处施咒，开始是简单的无声无息，后来则成了吟唱式的古老咒语。 维多利亚看着斯内普教授这样一通忙活，有点紧张，又有点无所谓：她的重点已经说完了。 第29章 “听好了，维多利亚，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不要和任何人讨论这件事情。不要把你的想法写在纸上，哪怕你写完就烧了也不行。不要为这件事情去图书馆找书。如果校长在场，甚至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事实上，任何时候都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忘了这件事情。我说清楚了吗？” “先生……” “对我发誓，维多利亚·科妮利亚·梅森。”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严肃。维多利亚不得不听命行事。“我发誓，先生。可是，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如果别人也猜到了呢？” “没有那么明显。”他十分勉强地笑了下，“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引起校长的注意。” “因为邓布利多大权在握，而不是因为他是对的，对吧？但至少，你这里总是安全的吧？” “是邓布利多校长。” “好吧，邓布利多校长。”维多利亚很不服气地想，等邓布利多死了就好了，时间长着呢，世界迟早会属于她的。“其实，我来也是有事情想和你说，先生。” “嗯哼。” “我理解今天晚上的形势，我理解你给拉文克劳加分的必要性。我爱你，我崇拜你，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冒犯你，先生，……” “停。”斯内普教授瞪着她，“你觉得一次加50分太多了？那你想怎么样？学期已经结束了。总不能下学期开学我给你再扣回去50分吧？” 维多利亚坐在椅子上扭了扭，“扣分有点不太好吧，我又不会犯什么大错。我在想，要不就当我欠你49分，每次你打算加分就算我还账了，直到我还清为止。怎么样，先生？” 斯内普教授没好气地一挥魔杖，“你还欠我48分。拿一个苹果。滚滚滚。赶紧滚。” “晚安，先生。” 回到拉文克劳塔楼，维多利亚一进门，一大群人立刻开始鼓掌，几个高年级男生把她举了起来，“我们的学院杯天使！她创下了斯内普教授的加分记录！算上斯莱特林！” 时间转换器 ==================== 斯内普教授再次传召，维多利亚颠颠地跑了过去。 桌上没有水果了，形势不妙。 斯内普教授面前摆着一页纸，维多利亚扫了一眼，是一张选课表，那多半就是要谈她的选修课了。 斯内普教授让她坐下，捏着她的选课表，摇得哗啦哗啦地响，“你这选的都是些什么课？” 维多利亚把所有的选修课都选上了：算数占卜、占卜、麻瓜研究、古代魔纹以及保护神奇生物。 西弗勒斯恨不得能给她一个摄神取念，古代魔纹、保护神奇生物和算术占卜是预料之中的，但是麻瓜研究和占卜？他可是亲耳听过维多利亚评价这两门课，麻瓜研究学就是论三流巫师如何想象麻瓜世界，占卜就是装神弄鬼。 维多利亚耸耸肩，“多一张owls证书总是不错的啊。” 斯内普教授慢吞吞地说，“我做了什么才让你觉得你可以对我撒谎而不会有什么后果？” “我要玩时间转换器。” 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她倒是很乖巧，就是理直气壮，毫不害臊，“那也只要选4门课就够了。” “我打算到时候先上两节课看看情况再决定放弃哪一个。”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你的选择标准不会是看哪个教授能允许你逃课吧？” 维多利亚很委屈，她只打算在课堂上走个神而已啦。“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先生。” 斯内普教授大笔一挥，刷刷刷签好了她的选课表。“首先，不要让不同时间线的你见面，如果你们必须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的话，更早版本的那个你最好闭上眼睛。其次，严禁和过去或者未来的你自己交流。最后，如果你来自未来，务必不要把未来的信息告诉现在的任何人，哪怕你们都来自同一个未来也不行。这三点最重要。时间转换器会带着说明书，我相信你会先读说明书。” “是，先生。”维多利亚可以用一句话总结这些规定，严禁把未来的信息带到现在。不得不说这很聪明，即使没有物理学，巫师们也能自己总结出来时间旅行最大的问题就是它会破坏因果律，并且他们的解决方式也是一个很聪明的笨办法：把一切交给巧合和概率。魔法英国不是没有聪明人，他们只是太封闭了。 “以及最重要的，对我保证，你不会把时间转换器拆掉。” “唔……” “维多利亚·科妮利亚·梅森！” “我没打算拆时间转换器！如果我有了具体的实验计划的话，我会先把实验计划给你，你同意了我再开始。”维多利亚急忙解释。 斯内普教授这才把她的选课表放到了他右手边的那一沓文件上。 这比维多利亚预想的要顺利太多了，她原本打算如果斯内普教授太难搞的话，她就用相对论、时空曲率、黑洞还有虫洞把他给绕晕。 “如果你问我的意见的话，我推荐占卜。”斯内普教授继续说，“你可能会怀疑特里劳妮，但特里劳妮确实是一个真正的预言师。” 维多利亚觉得斯内普教授的语气很奇怪，又想不明白原因。她只知道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都不大看得上特里劳妮。斯内普教授平时也不怎么和特里劳妮打交道，想不到他居然会觉得特里劳妮不错。 西弗勒斯看见了维多利亚的神色，她果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自失地笑了笑，“大多数人不喜欢特里劳妮，他们也没有错。预言是一种天赋，真正的预言出现的时候，预言师会变成另一个人。你看到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维多利亚不合时宜地笑了，“我看到的时候我就明白”，这正是美国大法官波特·斯图尔特对硬核色情的定义。很快，在斯内普教授的眼刀之下，她讪讪地停了，并不得不向斯内普教授道歉——他的脸色简直就像一块坏牛肉，“对不起，先生，我走神了。” 西弗勒斯没有追究，维多利亚刚刚得到了一个新玩具的许可，不能指望她现在理解他的心情。他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示意她走人。 维多利亚只能更加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之前不太懂，我会认真对待占卜课的。我保证。” 西弗勒斯很轻地笑了一下，“西比尔·特里劳妮最大的问题是，她试图证明即使不在真正的预言状态，她也能做出正确的预言，这一点毁了她的名声。” 维多利亚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斯内普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恐怕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过去。她觉得胃酸忽然有点多。她一定要好好研究占卜学，还有特里劳妮教授。 她年轻，漂亮，聪明，她是斯内普教授的得意门生和得力助手，特里劳妮只有时灵时不灵的预言，说不定斯内普教授和特里劳妮分手就是因为她没法讲道理。 维多利亚觉得她的胜算大得很。她要多多关注斯内普教授的魔法研究，她要把所有的计算工作全揽过来。她暑假还要带斯内普教授去做按摩和spa，爸爸有的是礼品券。 不过现在她要和斯内普教授好好打探一下特里劳妮教授，“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预言师就好像某种超时空收音机，不是他们做出了预言，而是宇宙发出了一条来自未来的信息，然后他们和这条信息共振，变成某种npc，把这个信息传达给我们这个时空，这样就有了一个预言？” 西弗勒斯点点头，他真希望那个预言是宇宙本身发出的信号，“大概吧，差不多。什么是npc？” 维多利亚给斯内普教授解释了什么是npc，然后又解释了什么是电子游戏，再然后她突发奇想，邀请了斯内普教授暑假来她家里打电子游戏——不出所料地被拒绝了。 西弗勒斯这时终于发现了，维多利亚大概是为时间转换器乐疯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维多利亚，时间转换器只是给课表有冲突的学生上课用的，你得认真对待它。除了上课之外，不要随便用。” “好的，先生。” 西弗勒斯觉得维多利亚并没有听进去，他得和梅森夫妻谈谈，说不定可以顺便玩玩那什么电子游戏。 维多利亚一回到家就风风火火地准备迎接斯内普教授的家访：主菜要小羊排，土豆泥不要加胡椒，沙拉要水果拌酸奶，甜点要不甜的芝士蛋糕，汤要中国式的透明汤，全然没有注意到父母担忧的眼神。 亚瑟和简一眼就看出来，女儿已经迷上了这位斯内普先生，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露过这么强烈的兴趣，有时候简甚至怀疑在维多利亚的世界里其他人根本就不存在，连游戏机里的角色都比他们重要。 西弗勒斯上门，寒暄几句之后，亚瑟和简就支走了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没有反对，他也要和梅森夫妻好好谈谈维多利亚的培养问题。 亚瑟和简本来就是想看看西弗勒斯的态度再说，西弗勒斯说了维多利亚的万能书包，说了她对舅舅的病情猜测，说了她已经看过了亚瑟好友的工作档案，还删繁就简地说了她对奇洛的态度。一言以蔽之，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教授兼监护人。至于西弗勒斯提出的问题，维多利亚看书太多太杂，梅森□□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第30章 “怎么了？”西弗勒斯立刻就看出了问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 “我们爱维琪，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女孩。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简有一点忧心忡忡。 “但是？”西弗勒斯知道，但是后面的才是重点。 “维琪不会控制她的情绪。我们尽力教她，她只能学会生气的时候不要乱发脾气。那可真的不容易。她没有朋友，她甚至不想要朋友。她交过几个朋友，但那只是为了向我们证明她有这个能力，然后她就甩掉了他们。” 西弗勒斯觉得莫名其妙，这不就挺好的嘛？不过，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那场魁地奇，确实有点危险的兆头，维多利亚确实不乱发脾气了，她只是学会了自己发泄。他有点怀疑维多利亚加入魁地奇队说不定也只是为了用球棒打游走球。 “但是只要给她书，电脑，电子游戏，还有她那些科学实验，情况就会好得多。维琪需要书，就好像正常的孩子需要糖果一样，有时候我都想把她关进一个图书馆里。”亚瑟长叹了一口气说，“但是她不暴力，她连打电子游戏都不肯射击，她现在特别擅长跳着躲避。” 西弗勒斯想了想，女王领的小白鼠可能就是维多利亚仅有的受害物了，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他可以做的了。“我答应了她一个时间转换器，”他看着梅森夫妻，“你们两位觉得，这有没有可能会出什么问题呢？” “时间转换器？”亚瑟皱着眉头，“穿越时空去未来，或者去过去改变历史的那种玩意？他们允许你把这玩意给一个孩子？” “不，不能去未来，也不能改变历史。只是用于解决学生的日程冲突，我们有严格的申请审核和监管。我的担心是，维多利亚肯听话，但她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禁止的，而我可能不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禁止的。”西弗勒斯认真地解释。 亚瑟摇摇头，“两年前我就看不懂她的书了，那还不是魔法书籍。” 三个成年人不得不把维多利亚叫了下来，简搂着女儿，“维琪宝贝，我们真的需要听你对时间转换器的打算。” 维多利亚立刻明白了这场家访的真正原因，“我没有打算。真的。按照相对论，黑洞里的时间是倒流的。超光速之后，时空本身是倒流的。量子力学里，中微子的速度是大于光速的。所以，无论时间转换器是黑洞，还是超光速引擎，还是中微子转换器之类的玩意，我都没有能力设计任何实验。所有的物理学家都没有能力设计任何实验，我们连中微子都还没有证明呢。真的，先生，我是有个计划，我想至少有5年我都会专注于数学和物理。我不会贸贸然就拆掉一个时间转换器的。” 简去做饭，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学着玩电子游戏，维多利亚确实更倾向于躲避而非射击，有一个水管工的游戏是她的得意之作，她可以不杀死一个敌人就通关。至于西弗勒斯自己，他每次失败电视机都会花屏，最后瞪了一会乐不可支的维多利亚，再也不玩了。 魔法部实习 ==================== 维多利亚的暑假安排一如去年，7月在剑桥补实验课，8月在一个巫师家庭熟悉魔法环境。 今年她有点发愁，她不好意思连续两年都去打扰秋的父母，可她也没有第二个朋友可以搅扰。她的朋友圈太狭窄了：舍友和魁地奇队友。排除掉男生，就只剩下了舍友和艾米莉·布特。艾米莉·布特是七年级，今年刚好毕业，而且她有个弟弟，最好还是排除。 秋很爱说一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在维多利亚这里，成了朋友到用时方恨少。 斯内普教授说他会解决寄宿家庭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回音。维多利亚暗想，也许今年就算了，正好趁机去法国看看巴黎高师。 第二天斯内普教授就又来了，他带来了两个选项：1，去玛丽埃塔·艾克莫家，缺点是她要帮艾克莫夫人干点活；2，格林格拉斯家。 维多利亚一听选项2就瞪大了眼睛：“你是在逗我吧？” 爸爸和妈妈问，“这个格林格拉斯家族有什么问题？” 维多利亚说，“格林格拉斯在魔法英国，就相当于我们的格洛夫纳。” 西弗勒斯也不希望维多利亚选择格林格拉斯家，格林格拉斯夫人多半是信了那些私生女的传言才伸出了橄榄枝，只是这个机会实在太好，必须由维多利亚自己拒绝。一群人就此敲定了艾克莫家，维多利亚想，这相当于是去魔法部当实习生，比起给走私世家当跑腿跟班，棒呆了好不好。 8月7日，西弗勒斯就收到了凯瑟琳·艾克莫的一封信，称赞维多利亚是她见过的最能干的助理。一星期时间就把她半年的文档全部整理好了，还处理了不少旧文档。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年维多利亚在魔法上还是不会有任何进展了。艾克莫夫人的信里还说，8月12号吉德罗·洛哈特会在丽痕书店签售，她打算那天带着两个女孩去对角巷买课本，也邀请了梅森夫妻，希望他一同前往。 西弗勒斯本不想去，但吉德罗·洛哈特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刚刚看到了这个自命不凡的花孔雀开出的书单，1到7年级一模一样，都是洛哈特探险系列小说全集。维多利亚那少得可怜的金加隆应该有更好的用处。 维多利亚在魔法部的实习收获巨大：艾克莫夫人在飞路网管理局工作。飞路网管理局基本上汇集了所有巫师家庭的情况，这是一个巨大的数据宝藏。 飞路网里有四种壁炉，第一种是公共壁炉，只在魔法部有，是国际中转壁炉，配有专用的巨大魔法阵，只能连接其他国家的国际中转壁炉；第二种也是公共壁炉，比如魔法部和大大小小的商业区里的壁炉站，英国境内谁都可以连接；第三种是普通壁炉，可以定时开启或关闭，可以设置口令，可以连接除国际中转壁炉之外的所有壁炉，兼顾隐私和方便，大多数人的壁炉都是这一种，霍格沃茨的壁炉也是这一种；第四种是个人壁炉，专供极度重视隐私的私宅，只能连接最多三个普通壁炉。 大多数纯血世家都有至少两个壁炉，往往是一个普通壁炉+n个个人壁炉的配置，极度的土豪如马尔福家，圣诞节的时候甚至会临时开通一个公共壁炉。 斯内普教授名下只有两个壁炉，一个是普通壁炉，和霍格沃茨共有，一个是个人壁炉，维多利亚猜这是他家里那个壁炉。 关闭壁炉的情况往往是老人去世，还有欠费停用，维多利亚认为欠费10年被迫停用的那些壁炉很可能就属于无人知晓的死者。开通新壁炉的情况往往是新婚夫妻有了新居所，嫁给了麻瓜的女巫丧偶，以及很少的新店开张。两个巫师结婚自然是要开通新壁炉的，娶了麻瓜妻子的男巫也全部都开通了壁炉，而嫁给了麻瓜丈夫的女巫只有23%开通了壁炉，剩下的人将近三分之二会在丧偶之后开通壁炉，维多利亚认为另外那三分之一可能就是先于她们的丈夫去世了。 斯内普教授在麻瓜区域居住，斯内普教授开通壁炉的时间是1978年1月10日，他在麻瓜英国成年的第二天。 推论：斯内普教授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女巫，他的父亲在1978年1月9日之前去世，他的母亲在更早之前去世。他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这处麻瓜房产，然后在第一时间完成了继承手续，开通了壁炉。 一开始维多利亚分析这些数据的时候很兴奋，很快她就越来越难过。 斯内普教授，他不快乐。 她应该停下。 她没办法停下。 这是不对的，这简直就是偷窥。 她还可以从市政档案和房地产档案里查到斯内普教授父亲的资料。 天哪，应该有人来阻止她。 幸好，这时艾克莫夫人来了，她说斯内普教授会在丽痕书店和她们碰头。 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一幕看在凯瑟琳·艾克莫的眼里，真是万分心疼：可怜的小姑娘，这么聪明，这么能干，却偏偏没有魔力，以至于得不到亲生父亲的承认。 维多利亚对洛哈特其实兴致缺缺，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有两本洛哈特的书，《吉德罗·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虫》和《与巨怪同行》。很难想象一个探险家同时还会擅长家政，维多利亚想最好的情况也许是他作为一个探险家出名之后就开始挥霍自己的名声了，最坏的情况是，他可能只是一个探险团队的形象代言人。 8月12日这天她们到得有点晚，丽痕书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书店里人影挤挤挨挨，维多利亚一眼就看到了斯内普教授——他不在拥挤的人堆里，她跑过去朝斯内普教授打招呼。 见到斯内普教授之后，维多利亚那些难过同情一瞬间就消失了——斯内普教授是一个强大成熟的男人，同情这种感情很难用在他身上。 “你不排队了？”斯内普教授问。 “艾克莫夫人和玛丽喜欢洛哈特。”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哪个花痴？指定了洛哈特全套小说当课本？我可不想把钱浪费在这上头。” 第31章 西弗勒斯忍不住笑了，“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正是吉德罗·洛哈特本人。” “呕！”维多利亚做了个呕吐的预备动作。 西弗勒斯十分高兴，“怎么，你不喜欢洛哈特？” 维多利亚压低了声音，“本来只是没感觉，现在我确定了，洛哈特就是个骗子。” “怎么看出来的？” 维多利亚微微仰起下巴，有点得意地回答，“运动会让你的身体变年轻，但户外运动会让你的皮肤变苍老。洛哈特脸上没有紫外线的痕迹。回答完毕。” “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那边喝茶。我们过去吧，先生？这个队伍恐怕要排好久呢，我想等人散了再买课本。” 维多利亚又跑回去和玛丽解释了一下，正打算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去和父母喝茶，一群人从丽痕书店里出来了：哈利·波特，一群韦斯莱，还有马尔福父子。维多利亚是第一次见到马尔福先生，不过马尔福父子只要站在一起就没有人会认错他们的关系，一模一样的浅金色头发，灰色的眼眸，薄薄的嘴唇，维多利亚简直要怀疑魔法英国已经有了成功的克隆技术。 韦斯莱先生的嘴唇上有伤口，马尔福先生的一只眼睛是青的，两个人头发和袍子都有些凌乱。 维多利亚不敢置信，“他们这是……打了一架？马尔福先生未免也太丢份了吧？” 西弗勒斯摇摇头。自从黑魔标记变深之后卢修斯就很紧张，独角兽死亡那夜之后就更着急了，一直在忙着处理私人藏品，连带他也捡了不少漏。奇洛死了之后卢修斯也没敢掉以轻心，仍然在忙活。想必是这个过程中露出了一些马脚，最近被邓布利多派系逼狠了，又刚好撞上了软柿子韦斯莱。不过这些没必要和维多利亚说，他只是说，“卢修斯最近状态不好。” 说话间，卢修斯·马尔福也看见了西弗勒斯，他走过来寒暄了几句，甚至对维多利亚也问了好，很快又带着儿子离开了。 简把维多利亚一把搂进怀中，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和脸颊才放开。维多利亚苦着脸的模样逗得西弗勒斯忍俊不禁。亚瑟问维多利亚怎么不排队，维多利亚撇撇嘴说，“性感推销。”言简意赅。 亚瑟继续追问，“你不喜欢吗？至少他脸蛋还是不错的。”他指了指丽痕书店门口那个巨大的广告牌。 维多利亚没有听出父亲的潜台词，她交叠双手撑起了下巴，“我不喜欢白痴，尤其是……”她刹住了。 简已经听明白了，“尤其是什么，维琪小宝贝？”小宝贝这个词她说得尤其慢，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西弗勒斯看了看简的发色，扭过头也笑了。 维多利亚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尤其是连帽子都戴不好的。再说了，正经男人谁天天夸自己外貌啊！” 维多利亚对斯内普教授笑了一下，想入非非：如果她要在自己家里开通一个壁炉的话也很简单，提交一个申请表格就可以，每年耗费只有象征性的4加隆，每个季度1加隆。大多数麻瓜出身的巫师家里都没有壁炉，主要原因是：只有成年人才可以申请壁炉，未成年人需要魔法监护人签字。绝大多数人和他们的魔法监护人没有建立起这样的关系。想象一下，如果她在剑桥附近租一个房子，在这个房子和家里都装上壁炉，然后把两个壁炉都连接到斯内普教授家里……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女孩，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 9月1日开学，宴会尚未开始，人群已经窃窃私语，十几份印刷品在桌下传来传去，霍格沃茨顿时有了几分情报据点的感觉。 终于，秋也拿到了一份，是今天的《预言家晚报》，头版头条：福特安格利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玛丽念道：“伦敦两名麻瓜确信他们看到一辆旧轿车飞过邮局大楼……中午在诺福克，赫蒂贝利斯夫人晒衣服时……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局报告……”这是霍格沃茨特快的路线，车上的人在往霍格沃茨飞。 “波特和韦斯莱还没到。”维多利亚快速看了一眼格兰芬多的长桌。 斯内普教授已经离席了。过了一会他回来，又和麦格教授也离席了。学生席的嗡嗡声更大了。最后邓布利多校长勉强主持完了新生分院仪式，也离席了。 这下谁也压不住礼堂的秩序了。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毫无顾忌地交流彼此的猜测。 维多利亚心想，哈利·波特一定是出事了，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出丑，斯内普教授会暗暗开心，而且也用不着叫走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 又过了一会，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回来了，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邓布利多发布了几条老掉牙的通知：不许夜游，不许擅闯禁林，不许擅闯禁地之类。维多利亚禁不住腹诽：有本事你别给这种行为加分啊。 第二天，罗纳尔德·韦斯莱（维多利亚终于知道了哈利·波特三人组最后一人的名字）收到了一封吼叫信。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就像用了最大功率的扩音器一样，在礼堂里回响，别说众人震耳欲聋，连盘子勺子都共振了，叮叮当当直响，“……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你，我一点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就没有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你爸爸羞愧得差点死掉……你和哈利差点丢了小命……你爸爸将受到审查……”吼叫结束之后，那个红信封燃烧起来，变成灰烬飘落。 维多利亚笑个不停，“这种羞辱法真不错，有机会我也要试试。” 拉文克劳三年级早上是一节黑魔法防御术，洛哈特穿着一身青绿姗姗来迟——午饭的时候维多利亚就知道了，他赶去了二年级格兰芬多的草药课给哈利·波特捧臭脚。洛哈特没有对此做任何道歉，跳舞似的从第一排的玛丽手里拿起一本书。维多利亚一反常态，坐了最后一排，因此没看清上面的字，只能看到真人洛哈特和封面上的照片洛哈特一起卖弄风骚。 “我，”他指着自己的照片，和照片同步眨着眼睛说，“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那个挂到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逐万伦的女鬼的。” 有十几个人很捧场地笑了起来。 维多利亚在心里吐糟，是啊，你脸上那个发声器官叫上□□。 “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咱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只是想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领会了多少……”他发完卷子，回到讲台上说：“给你们三十分钟。现在——开始！” 3页纸，54道题。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正确答案：丁香紫（lilac）。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写下辣泡菜（piccalilli），中间正好是丁香紫反过来。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正确答案：消除世上所有的邪恶，以及销售他自己的系列护发水。维多利亚写下：让斯内普教授用他的独家护发水洗头。 …… 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正确答案：生日是1月26日，礼物是让一切会魔法和不会魔法的人和睦相处，另外他最喜欢的酒是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维多利亚写下：洛哈特的生日是6月21日，他的理想生日礼物是把巫师和麻瓜关进同一个大监狱，然后给他们无限的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 半小时后，洛哈特把试卷收了上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翻看。 “啊，不愧是我同院的学弟学妹，拉文克劳的同学答对了大多数问题。当然，赫奇帕奇也非常不错，回答得非常认真。但是……”他抽出一张纸，仔细地看了看，“有一个拉文克劳得了零分。维多利亚·梅森小姐在那里？” 维多利亚举起了手，毫无惧意。 洛哈特把她拉上了讲台，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让维多利亚动弹不得，“答错所有的题目就和答对所有的题目一样难，而且我们都知道你能答对所有的题目。非常棒，棒极了！女孩，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非常聪明，非常拉文克劳。” 维多利亚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洛哈特问，“想要一张签名照吗？”不等她回答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刷刷两笔签好名字塞到了她手里。 维多利亚灵机一动，“事实上，教授，我有一样东西希望能得到你的签字。” 洛哈特眨着他玻璃球似的蓝眼睛鼓励她。 维多利亚跑回座位，拿出笔记本，翻到她求了斯内普教授好久的那页书单，洛哈特又是看也不看就签了字，还说，“好姑娘，非常聪明，非常勇敢。感谢梅林分院帽没有把你分进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加五分！”他还送给了维多利亚一根羽毛笔——不是他签名用的孔雀羽毛笔，但也是一根非常漂亮的鹅毛笔。 第32章 相比开场表演，洛哈特的授课内容就非常无聊了，食尸鬼。 食尸鬼就是一坨会哼哼的腐肉，不小心看还以为是一堆垃圾。事实上，魔法部就有一个食尸鬼管理办公室，标准操作流程就和处理大量厨房垃圾一模一样，连洛哈特的花痴粉丝都失去了兴趣。不过晚饭的时候，维多利亚就觉得他们还算是幸运的，下午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洛哈特拿出了康沃尔郡小精灵，把整个课堂变成了一场真人大逃杀游戏，人人脸上都挂了彩——格兰芬多的波特和韦斯莱尤其凄惨。 今天维多利亚没有魔药课，她还没有坐下吃晚饭，一个四年级的斯莱特林走过来，斯内普教授召见她。 小灶当然比食堂有吸引力得多，维多利亚对秋和玛丽、萝丝摆摆手，跳起来走了。 斯内普教授用两根手指捏着一张羊皮纸，就像捏着一块脏抹布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维多利亚在内心哀嚎，糟了，洛哈特已经对斯内普教授炫耀过了。她迅速立正，垂头，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化身一个乖巧的小鹌鹑说，“我认罚，先生。” “不准再拿我开玩笑。”西弗勒斯有点丧气，丢下那张卷子，坐了下来。 “是，先生。” 西弗勒斯气坏了。洛哈特这个自作聪明的白痴，不仅拿着维多利亚的卷子和他炫耀，还直白地表示愿意帮他们“父女”弥补关系。私生女的传言沸沸扬扬，西弗勒斯也是知道的，他甚至有意放任了这些传言——这对维多利亚有好处，可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个的。洛哈特这个白痴！他还说维多利亚索要了他的签名，他给了维多利亚一个签名照。西弗勒斯才不相信维多利亚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洛哈特自作多情塞给了维多利亚一张签名照。可是维多利亚确实很了解洛哈特，她嘴上看不起洛哈特，却记住了他书里所有的细节。 维多利亚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她很不好意思地说，“我饿了，先生。” 西弗勒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维多利亚肯定是以为自己要请她吃饭，所以没吃晚饭就跑了过来，她想得美！不过要是现在把她撵回礼堂去吃饭，这丫头说不定又要变身哭包。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叫来了利菲，勉为其难地和维多利亚一起吃了晚饭，只是警告了维多利亚“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宽容了”。 维多利亚十分感动，斯内普教授总是这样，表面上凶巴巴的，最后的决定往往只是“下不为例”。她开始卖力地讨好斯内普教授，把今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添油加醋地讲给了斯内普教授，只略去了她骗洛哈特签禁书许可的那一段。 “上□□”这个词成功地逗乐了斯内普教授，他笑着白了维多利亚一眼，维多利亚越发来劲，干脆把洛哈特的脸又叫“上屁股”，斯内普教授笑得更开心了，笑完又板着脸，改成了“上底”，理所当然地，“上□□”也改成了文雅的“上孔”。 西弗勒斯笑得乐不可支，忽然惊觉师道尊严已丧失殆尽，竭力板起了脸，“好啦，不准往外头说这些。吃完了就赶紧走人。” 维多利亚拿出《强力药剂》的阅读笔记放在斯内普教授桌上，道谢，告辞。 第二天，维多利亚发现斯内普教授洗了头。她的笑容迎来了斯内普教授一个大大的白眼。 课间，维多利亚听说斯内普教授今天每次偶遇洛哈特都满脸笑容，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 犯罪现场调查 ====================== 洛哈特开始越来越像一个笑话。 霍格沃茨的八卦头条再次关注起了斯内普父女。最新消息：斯内普教授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给维多利亚·梅森加分了，每次都是“这值得1分/2分/3分，但是我不会加给你。”有心人很快联想到了上学期那场史诗级的加分大战，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家很快就分析出，斯内普教授不愿意惯坏了女儿，多加的分数都要一笔一笔还回去。 等到10月的第三周，维多利亚终于从斯内普教授那里拿到了本学期第一次加分的时候，八卦能手已经同步统计出了斯内普教授没有加给拉文克劳的那些分数，总数48个学院分。 霍格沃茨众教授的心声：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维多利亚没空关注这些，她忙坏了：四门选修课，额外的魔药课，魁地奇训练，剑桥的课业，还有偷偷借来的禁书，幸好有时间转换器。感谢时间转换器，她可以从晚上9：00学习到凌晨1：00，然后用时间转换器回到9：00开始睡觉。还有下午，如果当天的课程有冲突，她就用时间转换器上课，如果课程没有冲突，她就用时间转换器挤出来2小时看点轻松的玩意。 西弗勒斯已经好几次撞见了两个维多利亚，她的课表可没有这么多冲突，他很快就发现，维多利亚每天下午都要用时间转换器退回两个小时，不管有没有课程冲突。维多利亚理直气壮地说，她要保持每天都用同样的作息，因此要保持每天都多出同样的时间，不然她的睡眠就彻底紊乱了。 西弗勒斯无言以对，只好听之任之。维多利亚的作息确实很死板，他其实有点羡慕这种自律的能力。 几年以后，随着大女儿呱呱坠地，西弗勒斯才会发现，维多利亚的规律作息完全是亚瑟和简的教育成果。维多利亚其实也可以随便熬夜（事实上，她比他还能熬夜），困了再睡，代价就是毫无规律可言的作息和可怕的起床气。她的起床气如此可怕，以至于女儿刚一能睡整夜，西弗勒斯就赶紧把亚瑟和简请过来，帮助全家恢复规律作息——他周末可以睡懒觉的好日子，至此就彻底结束了。 万圣节很快到了，霍格沃茨又变成了南瓜的世界。南瓜灯，南瓜汁，南瓜馅饼，南瓜蛋挞，南瓜蛋糕…… 维多利亚烦得要命。她不讨厌吃南瓜，她只是讨厌到处都是南瓜。只要熬过了今晚，食物就会恢复正常了。 晚宴结束，大家互相说笑，走出礼堂，走上楼梯，走进一个过道。 过道里忽然拥挤起来，似乎前面很多人停了下来，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也消失了，一种不详的寂静从前向后传导。维多利亚尚在迷惑，有一个人高声说话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说话的人听起来像是德拉科·马尔福，秋、玛丽和萝丝立刻围住了维多利亚。 管理员费尔奇挤过人群，然后尖叫道，“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你！你！是你杀死了我的猫！你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我要——” “费尔奇！”邓布利多校长也赶到了，维多利亚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也挤到了前面。 费尔奇先生的猫挂在火把支架上，一动不动，维多利亚想要摸一下，斯内普教授啪地一下打在她手背上阻止了她。两扇窗户之间的墙面上涂抹着一些字迹： 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邓布利多校长说，“跟我来吧，费尔奇。还有你们，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 维多利亚这才注意到，哈利·波特三人组在另一个方向的角落。她这时想了起来，刚才在礼堂里似乎没有见到过这三个人。 洛哈特急忙走上来，“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你们可以——” “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说。 “等一下！”维多利亚急忙说，“你们这就要走吗？” 斯内普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 维多利亚难以理解眼前的一切，“这里才是犯罪现场。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做就要离开？” 西弗勒斯抢在其他人前面阻止了她，“够了，维多利亚，不要用犯罪这个词。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维多利亚指着洛丽丝夫人，“有人做了这个！当务之急不就是弄明白是谁干的吗？” 西弗勒斯的语气更加严肃了，“是的，这是校长和教授的工作。”同时他给了维多利亚一个严厉的警告眼神。 西弗勒斯看得分明，维多利亚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却不肯相让，“但是你们什么也没做就要离开这里？费尔奇先生今天下午刚刚打扫过这里，先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终于认真了起来。 维多利亚走到字迹面前，指了指猫和字迹，“我假设，是同一个人做了这个和这个。他，或者她，至少犯了一个错误。”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字迹两边的窗玻璃，然后对着萝丝玛丽·林伍德招了招手，“萝丝，你的眉粉，还有化妆刷。” 萝丝不明所以，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化妆盒，递给了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用化妆刷蘸着眉粉，在左边的一片玻璃上涂涂抹抹，片刻之后，一个灰黑色的完整手印出现了。维多利亚用透明胶带小心地把这个手印转移到笔记本上，调皮地做了一个献宝的姿势，递给了斯内普教授。然后她又走到窗边，做了一个扶着玻璃的姿势（没有接触玻璃），右手指着那两排字说，“我认为当时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右利手，左手扶窗，从手印的大小来看，一年级，二年级，最多三年级。” 第33章 哈利·波特立刻就挽起了袖子，“我现在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邓布利多校长温和地对哈利·波特摆了摆手，“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梅森小姐？” 维多利亚打量了一圈，脚印已经被涌进来的人群彻底破坏了，“我听说格兰芬多有个一年级随身带着照相机，也许他可以给这些字拍个照片。别的没有了。” 人群立刻把一个男孩推了出来，他看了几眼哈利·波特，犹犹豫豫地拍了照片——后来证明这个举动完全没有必要，那些字迹根本就擦不掉，一直留在那里。 “那么，我们这就去吉德罗办公室吧。梅森小姐，你也来。” 沉默的人群向两边分开，让他们通过。洛哈特非常兴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麦格教授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然后是哈利·波特三人组，最后是斯内普教授和维多利亚。 当他们走进洛哈特昏暗的办公室时，墙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几张照片上的洛哈特慌慌张张地躲了起来，他们的头发上还带着卷发筒。真洛哈特点燃了蜡烛，退到后面。邓布利多把洛丽丝夫人放到桌面上，开始仔细检查。哈利·波特三人组交换了一个眼色。斯内普教授不动声色地把维多利亚挡在了自己身后。 邓布利多仔细端详着那只猫，修长的手指这里戳戳，那里捅捅。麦格教授也凑上去仔细观察。 洛哈特说，“肯定是一个魔咒害死了它，很有可能是变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见别人使用这种咒语，真可惜我当时不在现场，我恰好知道那个解咒，本来可以救它的……” 费尔奇的哭声盖住了洛哈特的声音，维多利亚有点想笑，竭力忍住了。 邓布利多已经换成了用魔杖检查，他低声吟唱着什么。 洛哈特继续卖弄自己的经历，“我记得在瓦加杜古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系列的攻击事件……我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 最后邓布利多终于检查完了，“它没有死，费尔奇。”他轻声说。 费尔奇哽咽着问洛丽丝夫人为什么这么僵硬。 邓布利多说，“它被石化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问他！”费尔奇尖叫着，手指哈利·波特。 “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邓布利多坚决地说，“这需要高深的黑魔法。” “是他干的，是他干的！”费尔奇的唾骂在空气中闪光，“你们看见了他在墙上写的字！他发现了——在我的办公室——他知道我是个——我是个——”费尔奇的脸可怕地抽搐着。“他知道我是个哑炮。” 维多利亚动了一下，打算上前，被斯内普教授按住了。 “我根本就没碰洛丽丝夫人。”哈利·波特大声说，“我愿意对比手印。” 斯内普教授的手仍在按着维多利亚的肩膀，而且力气更大了。“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去上面的走廊？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宴会？” 三人组争先恐后地解释他们去参加了一个幽灵的忌辰晚会。 “可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为什么到上面的走廊去？” 韦斯莱和格兰杰都看着波特，而波特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说他累了，想早点睡觉。 “不吃晚饭？”斯内普教授讥笑着，“我认为，鬼魂在晚会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适合活人吧。” 韦斯莱大声说他们不饿，然后肚子适时地叽里咕噜响了起来。 维多利亚不太明白斯内普教授为什么对三人组如此穷追猛打，波特愿意验手印的时候她就相信他们了，或许是因为她也是个哑炮？ 斯内普教授甚至提议让哈利·波特禁赛，但是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给驳回了——老实说，维多利亚一点也不意外。今天晚上斯内普教授似乎格外地不讲道理。 也因此，洛哈特提议自己熬制复活药剂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也冷冷地驳回了他。 然后众人散去，斯内普教授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我送你回宿舍。”路上，他要维多利亚第二天早上10点去他办公室。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10点钟，维多利亚来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前已经摆好了一个茶几和两个沙发，茶几上放着一盘水果，一杯茶，一杯牛奶。显然，牛奶是给她的。 斯内普教授招呼她坐下，自己慢条斯理地喝茶。 维多利亚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只好也喝牛奶，等着斯内普教授能说点什么。 “所以，当一个人摸玻璃就会留下一个……呃……”斯内普教授终于开口了。 “指纹，是的，先生。不仅是玻璃，凡有接触，必有痕迹。人的手上总会带着汗液和油脂，所以，纸，餐具，桌面，都会留下指纹。”维多利亚放下她的杯子，把她的指纹指给斯内普教授看。 “我想要你帮我检测所有斯莱特林1到3年级的指纹。你需要什么？”斯内普教授抿紧了嘴唇，“当然，这需要保密。我会付你钱的，你的麻瓜检测材料还有你的时间。” 斯内普教授心目中的第一嫌疑人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这个发现让维多利亚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默默地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路：“你这里的检材，大概就是论文和魔药作品，是吧？玻璃上的指纹，碳粉和透明胶就可以。论文上的指纹，有两种办法，碘熏法和茚三酮染色法。碘熏法的缺点是太慢，而且不持久，但是这恰恰也是优点，过一段时间碘就升华掉了，没有人会发现你做了什么。茚三酮染色法的优点是速度快，缺点就是会留下痕迹，人人都会知道你检测了他们的论文。不知道平时的水晶瓶是谁在负责清洗呢？家养小精灵吗？” “是的。” “那我觉得最好还是检测水晶瓶上的指纹。还有一个问题是，魔药作品是两人一组，而且学生之间会互相接触彼此的魔药，甚至有些人还会作弊，所以我们很可能会在很多水晶瓶和论文上找到那些指纹。不过，如果最后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5个人左右的话，大概应该可以直接验他们的指纹吧。” “5个，为什么是5个？”斯内普教授颇有些不解。 “呃……”维多利亚一时语塞，“5个基本上就是合理怀疑的极限了。” “合理怀疑？我合理怀疑他们所有人。”斯内普教授冷笑了一声。 “不是，我的意思是，”维多利亚叹了一口气，“在麻瓜英国，我们也不能随便检测别人的指纹。检测指纹等同搜身，需要搜查证才可以进行。而法官签发搜查证的标准，是合理怀疑。合理怀疑是一个法律概念，意思是这个人得有20%的可能是凶手。所以如果一个警察有一个指纹，他最多可以一次拉5个人来做指纹检测，也不一定非得是5个人，6个人、7个人或许可以，再多的话就是滥用权力，没有法官会签发搜查证的。” “那么这些论文和水晶瓶……” “这些是公共资源，我们完全有权利检测，缩小范围，最后再去检测嫌疑人的指纹。”维多利亚笑着说，“麻瓜警察特别喜欢请嫌疑人吃饭，这样他留在餐具上的指纹和dna就是自愿提供，不算搜查。” “至于你的时间，每4个小时，我会付你1加隆。” “我不要你的钱，先生。”维多利亚急忙说。 “这个工作量很大，我要正式雇佣你。”斯内普教授正色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维多利亚下午一点开始。大约80个水晶瓶，每个水晶瓶对应至少2个嫌疑人。 工作本身极度枯燥，就是反反复复地给水晶瓶刷上碳粉，然后用透明胶带把找到的指纹粘到笔记本上。到了6点，他们才处理完了所有的水晶瓶。接下来就是对比笔记本上的指纹和窗玻璃上那个手纹。维多利亚觉得斯内普教授应该更愿意自己干这一部分，斯内普教授摇了摇头，让她饭后继续。 吃完饭后，维多利亚又苦哈哈地玩起了找相同的游戏，她一边检查一边对斯内普教授抱怨，“我们麻瓜用计算机干这种活，自动指纹识别系统，你只要把所有的指纹都输入系统，电脑会自动完成所有的对比工作。” “两小时一加隆。” “我们有好多指纹数据库，全国所有的军人、公务员、儿童保护还有罪犯，都有各自的数据库。拿来一个指纹，输入电脑，如果系统里有匹配的指纹，一秒钟就可以告诉你这个指纹属于谁。让活人干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慢性谋杀。” “一小时一加隆，我不会再加价了。” 维多利亚撅着嘴，继续干活，9点收工回宿舍。星期一下午7点继续过来，9点收工。星期二依旧如是，到了星期三，她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对比工作，得到了11个金加隆。 全体斯莱特林都是清白的。 第34章 西弗勒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到“清白”两个字又嗤笑了一声。清白？这群人顶多就是无罪，他自己都不敢说他们是清白的。还有德拉科·马尔福这个白痴，生怕别人不怀疑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现在就剩下一种可能了，夺魂咒。会夺魂咒的人不多，他心里有数，盯得过来……假如这件事真的和哪个斯莱特林有关的话。 西弗勒斯想了一会，拿定了主意。“维多利亚，密室的意思是斯莱特林的密室。继承人的意思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语气沉重。“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认为，魔法教育应该只限于纯魔法家庭，他不愿意接受麻瓜出身的巫师。他和其他三位创始人的分歧越来越大，最后离开了学校。传说，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留下了一个密室，其他创始人对此一无所知。有一天，他的继承人会回到这里，打开密室，利用里面的毒药、魔法或者某种远古巨兽，净化霍格沃茨，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西弗勒斯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没有告诉维多利亚，五十年前霍格沃茨就死了一个女生，一个麻瓜出身的拉文克劳女生，当时恰好是黑魔王在校期间。黑魔王本人正是斯莱特林的血脉。万圣节晚宴的时候他就觉得左臂发热，只是当时他不方便检查，而且手臂很快恢复了正常。这件事情没有完，黑魔王不会满足于弄死猫猫狗狗。西弗勒斯只是再次要求维多利亚，以后要和至少10个人一起行动。至于每周三和每周六晚上的魔药补习，他会去礼堂用晚餐，然后和维多利亚同行。 与此同时，学生之间莫名其妙地开始流传“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两个月来跟随着哈利·波特的一大波迷弟迷妹忽然就消失了。如果是维多利亚自己的话，她会觉得这是好事。不过哈利·波特明显消沉了下去，维多利亚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他一把。 赫敏·格兰杰又开始跟踪维多利亚了。这几天格兰杰总是跟着她，也不上来和她说话，就只是用一副热切的表情在几米之外看着她，想上来又没胆子的样子。最后格兰杰还是鼓起了勇气，穿过她身边的一大波人，要求和她单独谈谈。 “不，格兰杰，不管你要对我说什么，你得对我们全体说。”维多利亚果断地拒绝了她。格兰杰烧了斯内普教授的袍子，格兰杰指控斯内普教授偷魔法石，而且她甚至没有对斯内普教授道歉。 “我可能找到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格兰杰坚持说，“我得和你单独谈谈。” 其他人分散开来，让格兰杰和维多利亚低声谈话。 格兰杰想要借阅《强力药剂》。她怀疑的对象是德拉科·马尔福。 维多利亚不能说她已经检测过斯莱特林一到三年纪的指纹了，她只是说，“马尔福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他谈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纯属狐假虎威，虚张声势。” 格兰杰焦急又气愤，低声说“马尔福管我叫泥巴种，他说让我当心！” 维多利亚对此没有兴趣，“是啊，马尔福是个白痴兼混蛋。但这和《强力药剂》有什么关系？” “平斯夫人说你从暑假前就借走了《强力药剂》，每个月都是还了就立刻借走。你一直都拿着这本书，我只借一天。”赫敏·格兰杰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忿。 “我有批条，斯内普教授批准的。你可以去跟斯内普教授表达你的反对意见。”维多利亚冷冷地说。 格兰杰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我也有教授的批条。” 维多利亚一看到批条就乐了，上面是洛哈特的签字。格兰杰十分紧张，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刚刚发现了洛哈特的签字秘诀一样。 维多利亚改了主意，让格兰杰和波特他们折腾一下也好，也好证明马尔福的无辜，毕竟她自己的理由可不能拿出来见人。“星期天早上9点，图书馆。” 星期天早上，维多利亚到图书馆的时候，格兰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维多利亚拿出《强力药剂》，格兰杰小心翼翼地接过。随后格兰杰转身背对着她，翻开书本就开始抄录笔记。 显然，格兰杰的目的十分明确。 维多利亚在心里“切”了一声，等格兰杰抄完就收走了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斯莱特林示好 ====================== 又一个星期六，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维多利亚本来不打算去，可马库斯·弗林特特意邀请她旁观，并且希望她能给点意见。 这次维多利亚一个人去了斯莱特林的坐席，秋她们还是留在拉文克劳给哈利·波特加油好了。 维多利亚见坐在斯内普教授旁边，看到斯莱特林的队员一个接一个飞出来。7把光轮2001！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斯内普教授轻哂，“是卢修斯赞助的，为了让德拉科进入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其实德拉科和特伦斯·希格斯相比并不差。” 维多利亚也笑了，“不管马尔福是什么水平吧，我觉得还不赖，对斯莱特林院队来说。剑桥也有这种学生。” 7把光轮2001果然效果非凡，斯莱特林没怎么费力气就打到了60：0，然后维多利亚才发现，不仅是光轮2001的效果，还有一只被人做了手脚的游走球。这只游走球比普通的游走球快得多，韦斯莱双胞胎都对付不过来，而它就好像有意识一样，只盯着哈利·波特。 斯内普教授也发现了问题，一双利剑似的眼睛正在满场扫视，维多利亚知道，他在找洛哈特。维多利亚先看到了洛哈特，便指给了斯内普教授看，他正忙着给几个女生签字呢。 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那还能是谁呢？” 维多利亚心想，当然是开启了密室的那个人。想来至少“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个说法可以消停一阵了——斯内普教授嘴上不说，维多利亚也猜得到，哪怕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没干什么好事，“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种传言也让他格外心烦。 格兰芬多叫了暂停，片刻之后，韦斯莱兄弟放弃了保护哈利·波特，改为波特自己躲避游走球。十几分钟后，格兰芬多进了一个球，十分钟后又是一个球，比分达到140：20。两分钟后，一声哨响，哈利·波特从天而降，手中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170：140，格兰芬多胜。 哈利·波特实际是摔了下来，一群人挤挤挨挨地围着他，洛哈特奔了过去，维多利亚跟着斯内普赶到的时候，洛哈特已经施了一个咒语，哈利·波特的胳膊瞬间变成了一个软水管。 “哈，”洛哈特说道，“是啊，没错，有时候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关键在于，骨头已经接上了。这点千万要记住。好了，哈利，溜达着道医院去吧。啊，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你们能陪他去吗？庞弗雷夫人可以再给你休整一下。” “他这是，去掉了波特的骨头吗？”维多利亚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是的，波特骨折了，洛哈特去掉了他的骨头。”斯内普教授沉着脸，“那是给鱼除刺的咒语。” 维多利亚心有戚戚，没了骨头，神经和血管都会变形，重新长出骨头的过程，基本就是从身体的内部撑开所有的神经和血肉，还不如来一场开放性骨折呢。维多利亚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给鱼除刺的咒语哎，一直以来她不喜欢吃鱼的唯一原因就是鱼刺。今晚她要在斯内普教授这里点一份烤鱼，然后让斯内普教授用这个咒语去掉鱼刺。 这时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顶着一片仇视的目光挤了过来，他对斯内普教授问好，然后拉走了维多利亚。 他们来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弗林特让维多利亚叫他马库斯，他甚至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口令也告诉了她。马库斯带着她走进了一个大房间，这个房间最里面靠墙有一个酒柜和吧台，剩下的墙边间隔摆着小茶几和沙发。其他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员已经在这里了，有人喝酒（维多利亚看得出来他肯定没有成年！），有人聊天。马库斯一一介绍了他们：追球手格雷厄姆·蒙太和卡修斯·沃林顿，击球手阿尔法德·德里克和彼得·博尔，找球手德拉科·马尔福，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替补特伦斯·希格斯和德里安·普赛，以及斯莱特林的男级长杰瑞米·斯米克，女级长杰玛·法利。 过了一会，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拉着一个和她同样金发碧眼的女孩走进了这个屋子，她向维多利亚介绍了她的妹妹，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维多利亚向这对姐妹问好，杰玛·法利微笑着纠正她说，“达芙妮是格林格拉斯小姐，阿斯托里亚是阿斯托里亚小姐。我们是这么区分长女和次女的。”格林格拉斯小姐和阿斯托里亚小姐向杰玛·法利点头致意，坐在了她旁边。 维多利亚笑了笑表示明白，和麻瓜英国的贵族差不多作风。 马库斯来到维多利亚身边坐下，请她评价斯莱特林院队今天的表现。 第35章 维多利亚很诧异，但还是说，“我觉得你们打得非常不错。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固守以前那一套，只管盯人和撞人。真的，我很佩服你们，这么快就采用了我的战术。今天纯属运气不好，这个真没办法。” 有人给她递过来一个啤酒瓶子，维多利亚摇摇头，“谢谢，但是我不喝酒。” 击球手博尔马上递过来一杯南瓜汁，维多利亚尝了一口，是南瓜汁混牛奶，味道还不错。同时德里克又在问，“是院长不允许你喝酒吗？” “什么？不是！”维多利亚觉得斯莱特林这群人恐怕把传言当真了，“是我妈妈，她是美国人，我要到21岁才可以喝酒。而且我不打算这么做，我是说，就算我满了21岁我也倾向于不要喝酒。” 马库斯瞪了德里克一眼，“你怎么看我们的找球手呢，维多利亚？” 德拉科·马尔福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朵尖，他攥紧了拳头，低着头不看人。 “即使我觉得金飞贼和找球手完全没有意义，”维多利亚说，“我也不得不承认，德拉科·马尔福的技术不错。”德拉科·马尔福满怀希望地抬头看她，维多利亚继续说，“你最大的问题是，你不专心。我甚至感觉不到你对魁地奇的热爱，你只是一门心思忙着吸引波特的注意力。” 有几个人嗤笑，马尔福的脸更红了，他无可辩驳，哈利·波特在他头顶上抓住了金飞贼。 马库斯端着酒敬了维多利亚一杯，趁机要维多利亚分享她那副人体肌肉图，并保证以后斯莱特林愿意和拉文克劳分享魁地奇球场。维多利亚爽快地答应了，哪怕为了斯内普教授她也会答应的。 过了一会，有人召唤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开始点午饭。维多利亚微微一惊，“学生也可以召唤家养小精灵吗？” 严格来说当然不可以，或者说学校的目的是不要让学生随便召唤家养小精灵，但校规并没有禁止学生召唤家养小精灵，霍格沃茨只是禁止家养小精灵在没有召唤的情况下出现在学生面前，并禁止家养小精灵告知学生任何一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因为召唤家养小精灵需要知道它们的名字。教授们一般会被告知两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之所以能召唤家养小精灵，是因为有人的父母是校董会成员——几乎每年都有至少一个斯莱特林出身校董家族，这个/些人会在斯莱特林内部获得最高权力，比如说现在，就是德拉科·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姐妹。拉文克劳以前也有，不过他两年前毕业了，几年前赫奇帕奇也有校董的女儿。 维多利亚立刻就想了起来，斯内普教授几次召唤利菲可没有回避她，不知道她要是偷偷召唤利菲会有什么后果？她很快打消了这个主意，斯内普教授知道两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她从来没见过另一个，这必然是有原因的。 维多利亚点了烤鱼——她这才发现，烤鱼端上来的时候就没有刺，家养小精灵已经处理好了，不需要麻烦其他人。维多利亚深觉后悔，她浪费了多少机会！这会儿她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斯内普教授不是粗心的人，他当着她的面召唤利菲，其实就是默许了她召唤利菲。三头大狗那件事情，斯内普教授给她的回报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维多利亚决定她要把斯莱特林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学院。 吃过饭后，这群人打开一个留声机（魔法驱动的）放起了音乐，有的喝酒，有的跳舞。所有的魁地奇队员都和维多利亚跳了一曲，并坚持让维多利亚以教名称呼他们。马库斯在跳舞的时候表示，希望以后斯莱特林院队可以和拉文克劳院队一起训练，他负责搞定自己的队员。达芙妮只是聊了些天气服饰食物之类，一个字也没有提她们一年前的非法交易。 维多利亚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可能已经进入了斯莱特林的高级社交圈。事情有点大条了，至少这间屋子里的斯莱特林们都认为她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 维多利亚在心里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今晚先和斯内普教授商量一下再说。她还可以和斯内普教授打听一下，为什么德拉科的女朋友潘西·帕金森没有出现。维多利亚十分确定，问这群斯莱特林的少爷小姐一定是不合适的。 斯内普教授对私生女传闻很不以为然，他对维多利亚说的原话是，“没有人会傻到正式否认这种事情，这和承认没有区别。”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需要为维多利亚安排一个巫师父亲了，西弗勒斯不介意自己顶上。至于帕金森，她对维多利亚的敌意恐怕也来自于私生女的传闻，这个白痴。 九点钟，西弗勒斯送维多利亚回拉文克劳塔楼。 两个小时后，西弗勒斯的左臂又开始发烫，他挽起袖子一看，黑魔标记已经变成了深灰色。不一会儿，他还没有做出决定，黑魔标记又变成了浅灰色，也不发烫了。 西弗勒斯决定还是去找邓布利多，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学生所为。 西弗勒斯还没有到校长室就遇到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和麦格抬着一件雕塑一样的东西——一个学生被石化了。 这次被石化的人是那个总拿着相机追着波特拍照的格兰芬多，他的相机也熔化了。 禁书借阅许可 ====================== 星期三晚上七点，维多利亚跟着斯内普教授来到他的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明显很不痛快，他袍子上有几点焦黑的污渍，味道像是是肿胀药水和……火药！二年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是上午第一节，斯内普教授懒得换洗衣服，这是老毛病了。维多利亚担心的是，就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和密室闹得人心惶惶，但是斯内普教授居然没能镇住场子，这就有点可怕了。她十分担心，轻声问：“先生，你没事吧？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闹得很糟吗？” 斯内普教授诧异了一下，他上了一天的课，维多利亚一下就猜到是早上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可见波特的名声！他沉着脸，“波特给一个斯莱特林的坩埚里扔了烟火，但是我没证据。” “在魔药课上给同学的坩埚里扔烟火？这和往人堆里扔炸弹有什么区别？这简直就是恐怖分子！这太过分了，哪怕是格兰芬多！”维多利亚十分气愤，“他们干嘛要这么做？” 斯内普教授摇摇头，“我猜不出，肯定和最近的事情有关，但是，谁知道那些白痴在想什么。总不能认为高尔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 维多利亚没有办法安慰斯内普教授，闷闷地打开储藏室的门，去取魔药材料。 她呆住了。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少了！赫敏·格兰杰和她借过《强力药剂》！格兰芬多三人组怀疑德拉科·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先生，”维多利亚站在斯内普教授面前，她的手抠着他的办公桌。 “什么事？” “格兰杰在怀疑德拉科·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我们已经……”斯内普教授猛地抬起了头，紧紧盯着维多利亚，“你还知道什么？” “先生，”维多利亚站在原地，绞着手指，“我犯了一些……严重的……错误。” “你把《强力药剂》借给了格兰杰。都丢了哪些材料？” “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先生。” 斯内普教授“霍”地起身，“我们去教工休息室。” “额，先生，我……还有别的事情……”维多利亚扑到门口，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我……呃……，我最近借了不少的禁书……洛哈特……签字许可的” 斯内普教授又坐下了，“你需要做的只是把一张纸递到他鼻子下面，是不是？” 维多利亚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是的……先生。” “格兰杰发现后，威胁了你，然后你把《强力药剂》借给了她？” 斯内普教授的语气很温和，似乎只要维多利亚说一个“是”他就会相信她，然而维多利亚不敢就坡下驴——对斯内普教授撒谎是很严重的，何况是这种白痴谎言，她必须说实话。 “格兰杰……用同样的方式得到了《强力药剂》的借阅许可，但是书在我这，所以她来找我借阅。” “然后你就给了她？你明明知道洛哈特的签字是怎么回事！”斯内普教授十分恼火，然后他明白了，“啊，你不在乎。” “我很抱歉，先生。” “你借了多少本书？” “大概4、5本……每周……” 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反而不生气了——也有可能是气极了，维多利亚还不太能分清楚这两点。 “是谁告诉我说，她需要我否决她那些危险的傻念头的，嗯？” “是我，先生。”维多利亚无可辩驳。 “所以，我应该这么理解，你现在已经足够聪明，不再需要我当监护人了，是吧？” “不！先生！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当监护人！先生，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第36章 “为什么？普通区的书不够读吗？我给你批的书不够读吗？” “洛哈特只会待一年，我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我借的基本都是魔法理论……魔法史那些，先生。我……我一开始只打算借几本的，但是每一本书都引出了新的问题，所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且我没有魔力，我想理论总是安全的……先生……先生……求求你，随便惩罚我吧，不要……不要抛弃我！先生！”维多利亚又慌又急，她几乎想要抱住斯内普教授的胳膊——当然没有那个胆子。 斯内普教授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维多利亚慢慢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垂头绞着手指。 “我假设，你有做读书笔记，是吧？” 维多利亚火速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大笔记本，十分狗腿地放在了斯内普教授桌上，又冲他讨好地笑了笑，“先生，都在这了。”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看她的笔记，只是起身去了储藏室，很快就出来了，“跟上。”他的命令很简短，这是“待会再跟你算账”的意思。 维多利亚一路小跑跟上，斯内普教授先去了图书馆，“伊尔玛，我需要洛哈特批准的所有禁书借阅记录。5份，谢谢。” 平斯夫人拿出一沓纸，敲敲魔杖复制了五份交给了斯内普教授，维多利亚借机心算了一下，全校合计大概不到600条记录，她独占了将近十分之一，这下完蛋了。 然后斯内普教授又大步走向教工休息室，维多利亚继续小跑跟上。麦格教授、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在，看到斯内普教授带着维多利亚进来，三个人都吃了一惊。弗利维教授忍不住问：“梅森小姐，你做了什么？” “梅森没有犯错，至少今天没有。”斯内普教授恶狠狠地瞪了维多利亚一眼，转头看向麦格教授，“米勒娃，我需要你把赫敏·格兰杰、哈利·波特和罗纳尔德·韦斯莱叫过来。”说着，他掏出一瓶透明的药水，放在了桌上。 “西弗勒斯，这是什么？”麦格教授一脸疑惑。 “吐真剂。” “你不能对学生用吐真剂。” “相信我，米勒娃，你会同意的。”斯内普教授脸色十分不善。“梅森是个拉文克劳，我们需要你做见证，波莫娜。”他叫住了刚刚起身的斯普劳特教授，斯普劳特教授无话可说，又坐了回去。 麦格教授心知不妙——斯内普一向针对格兰芬多，尤其是哈利·波特，但今天这样来势汹汹，可见事情十分严重且证据充分，不得已叫了格兰芬多三人组过来。 “格兰杰小姐，你在哪里熬制复方汤剂？”斯内普教授先点了赫敏的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教授。”赫敏硬着头皮回答。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搜索整个霍格沃茨，尤其是每一个女生浴室和盥洗室，格兰杰。”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凶狠。 赫敏听到“盥洗室”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维多利亚立刻就看出来，斯内普教授猜对了，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她现在一点也不同情他们了，“先生，是女生盥洗室，我猜是桃金娘的盥洗室，那里一向没有人。” 赫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维多利亚！”她语气中带着指责。 “我一点都不抱歉，我不能认可你们的行为，格兰杰。”维多利亚站在斯内普教授身边，毫不示弱。“你们为了熬制禁药，偷窃教授的储藏；又为了偷教授的储藏，在魔药课上把焰火丢进同学的坩埚。我不能帮你，而且我以此为荣。” 麦格教授气得站了起来，“这是真的吗？格兰杰小姐！” 三人组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格兰芬多扣一百分！你们三个，每一个人！你们让我非常失望！非常失望！尤其是你，格兰杰小姐！我以为你能劝阻他们两个！” 维多利亚想的是，格兰芬多现在有三百分可扣吗？第二天她发现，学院分可以是负分，沙漏里会出现黑色的宝石。 “我认为他们应该被开除。”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他们的举动危及了同学的生命。” 麦格教授忽然冷静了下来，“今天的魔药课，熬的是什么魔药？” 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 赫敏·格兰杰壮着胆子说，“是肿胀药水，教授。” 麦格教授给了赫敏·格兰杰一个严厉的眼神，慢慢开口，“上一次，霍格沃茨在没有人死亡的情况下开除一个学生，是纽特·斯卡曼德。我十分抱歉，西弗勒斯，我认为这次甚至没有那么严重。我不会开除他们，除非校长给我相反的命令。但是你们三个，禁闭，直到学期结束！” “我们都知道，邓布利多校长一直不赞同那次开除斯卡曼德的决定。”斯内普教授假笑了一下，“我想我必须接受这个结局了。另外一件事，格兰杰是通过洛哈特得到了借阅《强力药剂》的许可。我刚才去图书馆查过了，洛哈特的签字完全是失控的，任何学生只要把一张纸递到他鼻子下面他就会签字。”斯内普教授掏出三个厚厚的信封，扔在桌面上。 “我认为，每一个凭借洛哈特的签字借阅禁书的学生，都应该扣一分学院分。所以，为珀西·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扣格兰芬多2分。” 这个扣分真仁慈，麦格教授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为亚历克斯·斯米克，詹姆·波尔，布雷斯·沙比尼，弗兰克·诺特，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扣斯莱特林5分。” “为维多利亚·梅森，佩内洛·克里瓦特……算了，拉文克劳总共18人，扣18分。恭喜，波莫纳，赫奇帕奇不扣分。” 原来如此，当然了，大头在拉文克劳学院。 维多利亚则比其他人更加吃惊，别人也许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耍了什么花招，但是……她读过社会学书籍，这种情况下，每个学院的平均每人借阅数量和借书人数是大致成正比的，也就是说，借书总数和人数的平方成正比，斯莱特林的借书数量大约是格兰芬多的6.25倍，而拉文克劳的借书数量大约是格兰芬多的81倍，如果斯内普教授用借书数量来扣分，今天拉文克劳会比格兰芬多扣分还多得多，斯莱特林会提前锁定今年的学院杯。他是故意用人头来扣分的，等麦格教授发现自己被耍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而且麦格教授即使发现了也不能拖拉文克劳学院下水，这一招实际上只保护了一个学院，就是拉文克劳。 斯内普教授已经原谅她了。 维多利亚觉得自己就要爱上斯内普教授了。 西弗勒斯走回他的办公室，走到楼梯口，他皱眉瞥了一眼维多利亚，“你还跟着干什么？” “我的书包在你的办公室，先生。”维多利亚亦步亦趋，“关于开除波特的事情……” “这不关你的事。” “是，先生，我想说的是，我觉得今天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如果你真的开除了波特，校长搞不好会去开一个波特魔法学校，然后大家都跟过去了，那到时候多糟心啊。我是肯定进不了斯莱特林的。我就……只能想你了，先生。” 西弗勒斯猛地停下来，维多利亚直接撞了上去，“嗷——”她眼泪汪汪地揉着鼻子。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又一言不发转身走路。 维多利亚跟到了魔药教授办公室。她背上书包，“还有一件事情，先生。” “说。” “谢谢你，先生，为你没有扣拉文克劳500分。” “你是怎么猜到的？” “麻瓜社会学，借书的总人数和平均每人借书数量都取决于群体的阅读习惯，因此成正比，因此每个学院的借书总数和人数的平方成正比，而平斯夫人的记录有5张纸，正反两页，大约450-500本。我算了一下，1：6.25：81，按比例分配，拉文克劳大概借了550本左右，斯莱特林40-50本，格兰芬多5本左右。谢谢你，没有按照借书数量来扣分，先生。我对此十分感激。” “理论大多数时候是安全的，但是当你停不下来的时候，那就是危险的信号。” “啊？哦，我借的书，我记下了，先生。我再也——” “以后，如果你敢通过我或者菲利乌斯之外的其他任何人人获得禁书借阅许可的话，我就解除我们的监护关系。” “是的，先生。但是，”维多利亚壮着胆子说，“就算你也得承认，这是洛哈特的唯一正确使用方法。” 西弗勒斯到底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瞪着维多利亚，他的笑容让他的眼神毫无杀伤力，“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我给拉文克劳加分吗？” 维多利亚走了之后，西弗勒斯才想起来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魔药补习，魁地奇训练，麻瓜大学的课业，还有每周4、5本禁书，她到底哪里来这么多时间？ 旧玩具换新玩具 ======================== 今天早上，西比尔·特里劳妮收到一封短信，魔药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很礼貌地请求晚上7点上门拜访。这过于正式了，霍格沃茨的同僚们往往都是直接来敲门的，不过也很少有人来敲她的门就是了。尤其是斯内普，共事十年，斯内普几乎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西比尔·特里劳妮想不出自己和斯内普会有什么交集，多年前的那一幕大概称不上一面之缘。 第37章 谜底很快揭晓，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想知道维多利亚·梅森的学习情况。 西比尔·特里劳妮简直想骂人，你自己生的，你不知道她什么德行吗？梅森压根就不把她当人看！梅森觉得她是个肉喇叭！梅森觉得占卜学这门课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就好像麻瓜学校根本不会开魔法选修课一样！梅森认为既然预言要纯靠天赋，那占卜学课程的唯一意义就应该是教学生正确解读预言。梅森甚至在她的课堂上胡扯什么四维五维十一维！还有一大团莫名其妙的数字和符号，算术占卜都没有这么离谱的玩意！ 但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不是多年前狼狈的少年了，他现在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就坐在她对面，安安静静地喝茶，等着她的回答，一派慈父风范。西比尔·特里劳妮强挤出一丝笑容说：“维多利亚是个聪明姑娘，非常聪明。她很有活力，也很有创造力。不过，预言是要靠天赋的，你肯定也知道，她没有这个天分。也许梅林把她所有的天分都煮进坩埚里了，也许你可以劝她放弃占卜学算了，魔药大师的前途也是很不错的……”斯内普肯定听出了她的讽刺，她才不在乎呢，今天一定要抓住机会，把梅森给送走。 西弗勒斯得到了答案，一看时间，7点半不到，就又去了拉文克劳塔楼，让家养小精灵把维多利亚叫了出来，带上时间转换器。 维多利亚心知不妙，昨晚她就在担心斯内普教授会很快收缴她的时间转换器，可也没有这么快的！她把时间转换器塞进了最里层的内衣，磨磨蹭蹭地出来了。 西弗勒斯到了办公室，维多利亚不肯坐下，只管靠墙站着，一脸警惕。兜圈子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西弗勒斯开门见山：“我和特里劳妮谈过了。你没有预言天赋，你觉得占卜学课程没有意义，你也不喜欢特里劳妮，特里劳妮也不喜欢你。告诉我，维多利亚，每周浪费4个小时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维多利亚鼓着脸颊，撅着嘴，就是不说话。 西弗勒斯继续进攻，“你现在每天是多少小时，30？” 维多利亚抖了一下，眼皮动了动，说：“我有按比例增加饭量，也多计划了2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她还真是每天30个小时！西弗勒斯耐着性子说：“这有什么意义？这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时间，这是你自己未来的生命！你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禁书了，还要那么多时间干什么？嗯？把时间转换器拿出来。快点！” 维多利亚立刻双手交叉护住了胸口。 她还学会耍赖了。西弗勒斯气得不轻，“耍赖是吧？看我把你敲晕了送到医疗翼去，让波比拿走时间转换器。”顺便还能让波比再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西弗勒斯作势抽出魔杖指向维多利亚，然后眼前一花，维多利亚消失了。他转了一圈才发现，维多利亚蹲在他书架顶端，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大猫。西弗勒斯目瞪口呆，“你这是怎么上去的？快下来。” “如果你对我施软腿咒或者石化咒，或者什么别的咒语的话，我一失控，掉下去就会脑震荡了。”维多利亚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揉了揉小腿——看在西弗勒斯眼里，就更像猫了。刚才跳起来的时候，维多利亚担心碰到天花板，缩了一下，不想天花板也在躲避她，反而是她自己因为这一缩，腿撞到了书架的角上，好疼。 “我不施咒，你快下来。”西弗勒斯还真怕维多利亚摔下来，无可奈何地把魔杖放在了桌上，这时他才看见桌面有一双脚印，刚才她就是这么跳上去的，先跳到桌子上，再从桌上跳到书架上。这未免也太快了，他都没看清，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大概还是麻瓜玩意吧。这样也好，说不定她比那些会魔咒的小崽子还要安全一点。 “我要选修麻瓜研究学。”维多利亚继续耍赖。 “论三流巫师如何想象异域，你这不还是浪费时间吗？这可真聪明，用时间转换器透支时间，然后浪费在麻瓜研究学上。如果有时间管理这门课的话，你都可以拿个t了。”西弗勒斯清楚，她还是为了时间转换器，忍不住讥讽道。 “我要选修麻瓜研究学，等我毕业了，我还要来霍格沃茨教麻瓜研究学。”维多利亚找到了更正当的理由。 “为什么？” “等我成了霍格沃茨的教授，我就也有家养小精灵了。麻瓜研究学的课程也很轻松，我完全可以兼职。而且，霍格沃茨需要正确的麻瓜研究教育。”维多利亚更加理直气壮了。 “首先，你只要五年级和七年级选修麻瓜研究学就够了。其次，我会和凯瑞迪·布巴吉谈，你连五年级和七年级的课也不用上，到时候参加owls和newts就行了。再次，邓布利多校长不一定会雇佣你。最后，你不知道召唤利菲吗？” 维多利亚的脸红了，斯内普教授果然是故意让她知道利菲名字的。她无话可说了。反正她就是要时间转换器。“我要时间转换器。” 西弗勒斯沉默了，这个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她，尤其是现在，万一她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被石化了怎么办？他敢打赌到时候维多利亚肯定能把整个霍格沃茨弄成永无休止的星期四。 斯内普教授很久没有说话，维多利亚觉得有点腿酸，从蹲姿换成了坐姿。 西弗勒斯刚觉得他可以抓住维多利亚的脚，她就火速把脚收了回去，斜坐在书架上。他无可奈何地问，“你就打算这么坐一夜吗？” “我要时间转换器。” 这就僵持住了。 维多利亚开始想别的事情，特里劳妮，哼！还是特里劳妮！亏她一直以来都很小心地没有在斯内普教授面前攻击特里劳妮！明明斯内普教授和特里劳妮早就不说话了，结果特里劳妮一出手就是大招！她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特里劳妮不可。她要用□□把特里劳妮的水晶球全部弄花。她还要想个办法让特里劳妮一头栽进自己的预言里，字面意义上的一头栽进。嘿，她可以用□□雕刻特里劳妮的水晶球，等到特里劳妮做完预言再揭穿她。她还要用锈铁冒充茶叶渣，让特里劳妮忙着解读磁感线去吧。她要向斯内普教授无可争辩地证明，预言这回事情就毫无意义。整个宇宙就是一个巨大的高维拼图，预言是现在的那一块，未来是未来的那一块，预言师就是个人形收音机，而特里劳妮不共振的时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大骗子。 “维多利亚，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回过神，斯内普教授在叫她。 “把时间转换器给我，我不会交还魔法部。如果你真的有需要，就来找我，我再给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维多利亚心道，可惜她不能这么和斯内普教授说话，平时尚且不行，现在她居高临下，就得更加礼貌了。“我现在的用法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先生？除了我一年会长大1.25岁之外。” 好像确实没有，西弗勒斯想，除了他没法告诉她的那些危险。 斯内普教授又不说话了，维多利亚的底气越来越足。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像以逸待劳。 “如果你现在交出时间转换器的话，我就给你弄一个往返门钥匙。”西弗勒斯下定了决心。 “往返剑桥和霍格沃茨吗？”维多利亚心动了，她可以去剑桥上课，她不必再等到暑假才能去赶实验课，这确实比时间转换器有用得多。 “十，九，八，七——”。 维多利亚跳了下来。 斯内普教授冷笑一声，“有本事！有胆量！有骨气！你倒是再跳啊！跳啊！” 维多利亚缩成一团，从衣服里拉出时间转换器，默默地放到了桌上。 西弗勒斯顾不得给维多利亚面子，这会儿可不是信任她的时候，迅速抓起了时间转换器放进衣兜，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他微微尴尬了一下，又板起了脸。 维多利亚小声地解释，“我刚才……这不是一时着急嘛。肾上腺素爆发，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跳上去了。”维多利亚学过体操，虽然从来没有进入专业比赛的门槛，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教练说她爆发力很好，就是总执着于控制身体，不敢跟着感觉走，头一朝下她就慌了，所以才死活学不会团身前空翻——而更难的直体空翻才是专业和业余的分界线。她在骨折两次之后就放弃了体操，学体操给她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她养成了良好的锻炼习惯。只是今天时机不对，她得找个别的机会告诉斯内普教授这些。 斯内普教授瞪着她，“我刚才说的往返门钥匙，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办下来的。你得等一阵子。”哼！跳上去是一时着急，在书架上面坐了半个小时算什么？ 维多利亚有点后悔，不过没敢表现出来，乖乖地点头。斯内普教授应该不会骗她。她还得向斯内普教授道歉：“先生，我非常抱歉！我刚才没意识到我做了什么。要不，我给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当教练作为补偿吧？” 斯内普教授冷笑一声，“弗林特早就告诉我了。” 第38章 维多利亚又蔫了，“我真的很抱歉，先生，是肾上腺素啦。” 斯内普教授送她回了拉文克劳塔楼，一路无话。到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口，斯内普教授说，“昨天晚上，赫奇帕奇的科林·克里维被石化了。你自己当心。” “是，先生。”维多利亚答应了。 “决斗俱乐部的事情，我猜你不靠魔杖也能打败至少一半人。要想关键时刻能救命，就不要在这种场合炫耀。 “是，先生。我记下了。” 蛇佬腔 ================ 决斗俱乐部是吉德罗·洛哈特搞出来的玩意，维多利亚原本没有兴趣，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跟你决斗吗？不会。 但12月17日早上，维多利亚听说斯内普教授也会在决斗俱乐部出场，就又改了主意。 晚上八点，礼堂里的饭桌已经消失了，现在只有一个镀金的舞台，天花板变成了漆黑的夜空，几百只蜡烛的光芒星星点点，如果是洛哈特的审美，这家伙还算有点可取之处。然后洛哈特穿着紫红的长袍登场，维多利亚立刻就暗自“切”了一声，礼堂的布置绝不可能是洛哈特的审美。 斯内普教授也走了上来，看到第一排的维多利亚，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维多利亚知道，这是“不准出风头”的意思，她双手交握，把围巾在手上缠了一圈，笑着眨眼点头。斯内普教授又瞪了她一眼，这才转向洛哈特。 洛哈特说斯内普教授是他的助手，洛哈特保证不会伤害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的上嘴唇卷了起来，维多利亚心想，有好戏看了。 斯内普教授和洛哈特面对面鞠躬——准确一点说，斯内普教授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洛哈特右脚后退，鞠躬，两只手在空中划出了两个优美的螺旋线（三圈）。维多利亚忍不住对秋吐糟：“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凡尔赛吗？” 话音未落，斯内普教授一声“除你武器！”，一道红光闪过，洛哈特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维多利亚笑眯眯地朝斯内普教授竖起大拇指，几个斯莱特林在鼓掌喝彩。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头发变成了爆炸头，东倒西歪地走上舞台。“好，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一种缴械咒……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 斯内普教授一脸杀气，维多利亚强忍住了高呼“安可”的冲动。 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斯内普教授的杀气，结束了示范，让学生两人一组配对练习。斯内普教授故意把德拉科和波特配成了一组，又把斯莱特林的米里森和格兰杰配成了一组。维多利亚见状果断拉着秋躲进了舞台下面，这时她发现，舞台就是四个长桌拼起来的。 维多利亚离波特比较近，德拉科违规抢先攻击波特，波特踉跄了一下之后迅速反击，然后两人对射魔咒，德拉科躺在地上狂笑着喘息，而波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抽动。其他人也差不多，这里一股绿烟，那里两个人在摔跤，有人甚至在流血。这简直就是一场大乱斗，维多利亚觉得，此时的霍格沃茨礼堂和罗马斗兽场的区别只有两个：1，他们穿的衣服比较多；2，今天不会死人。 洛哈特只会尖叫“停下”、“只是解除武器”，斯内普教授用一个咒立停结束了乱局。 洛哈特提议教授学生阻止不友好魔法，斯内普教授否决了隆巴顿和芬列里的示范（顺便又羞辱了隆巴顿），点名让德拉科和波特为大家做示范。洛哈特走到波特身边，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挥动魔杖，结果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 维多利亚和斯内普教授一齐冷笑了一声。 斯内普教授也走到德拉科身边，低头对他耳语，德拉科也嗤嗤冷笑。 维多利亚忽然酸溜溜的，如果这里有人是斯内普教授的得意门生，当然会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而不是她，一个没有魔力的泥巴种。假如她有魔力，她就可以用一个四分五裂把波特扒得只剩内裤，足够斯内普教授开心好几天了。 西弗勒斯不巧捕捉到了维多利亚看向德拉科的眼神。 这小丫头恋爱了。 西弗勒斯这时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维多利亚已经变了一幅模样。她的头发留长了，扎成一个高马尾，显得朝气蓬勃。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小巧而光芒凌厉，正如她本人。领口一抹银色若隐若现，多半还戴着一条项链。她已经学会打扮自己了。她前一阵子还跟他打听过德拉科的女朋友。 这是理所当然的，女孩子都喜欢德拉科这样的，纯血、富裕、漂亮的男孩子，哪怕他愚蠢、虚荣。可惜马尔福不是波特，维多利亚没有任何希望。西弗勒斯内心闪过一丝莫名的快意。回头再看小马尔福，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又一轮决斗开始，德拉科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他的魔咒头里窜出来，重重地落在德拉科和波特中央，昂起蛇头游向波特。 人群尖叫着后退，维多利亚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刚才发生了什么？那玩意是真的吗？不会是全息投影吧？马尔福可是斯莱特林，说不定他随身带着一条蛇关键时刻就召唤出来。那这就是真的蛇了。天哪！救命！可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洛哈特干了什么？那条蛇飞到半空又落了下来，好在这样一来她就不在蛇的攻击方向上了。蛇朝一个格兰芬多游了过去，哈利·波特嘶嘶地对蛇说话。她一定是有幻觉了，蛇怎么能听懂人说话呢，不对，是人怎么会说蛇的语言呢。天哪，哈利·波特是蛇佬腔！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蛇变成一股黑烟消失了。感谢上帝！ 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晕了过去。 维多利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校医院。斯内普教授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维多利亚又惊又喜，“先生！”，然后她看到了庞弗雷夫人，还有弗利维院长。 庞弗雷夫人一挥魔杖，床头抬起来，让维多利亚可以坐着和他们说话。庞弗雷夫人说，“梅森小姐，你今天没有受伤，只是吓坏了。” 维多利亚很不好意思，“是啊，我知道这个。” 斯内普教授说，“波比发现你身上有两处骨折旧伤。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亚想了想，现在时机还是有点太早了，不过她今天有同情分，应该还行，“我学过体操，是那时候摔的，骨折两次之后就放弃了。” 三个大人都不相信。 维多利亚从病床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助跑，大跳，前手翻，侧手翻，后空翻，蹲转，最后以她唯一一个专业级难度动作托马斯全旋结束。 西弗勒斯轻哼了一声，肾上腺素个屁！这死丫头能耐着呢，就是胆子小。 就只在他面前胆子大！哼！ 菲利乌斯·弗利维和波比·庞弗雷把西弗勒斯不悦的表情理解成了“这次不能把女儿抢回来，好气”，见维多利亚确实没事就离开了。 斯内普教授召唤了利菲，让她吃了晚餐，然后问“你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宿舍？” 维多利亚要回宿舍，忽然想起来蛇佬腔的事情，“先生，波特是蛇佬腔。”这下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真的是哈利·波特了。 “波特是格兰芬多。”西弗勒斯很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不要再提这个了。” “但是很可能分院帽向哈利·波特提供了两个选项，”维多利亚着急地说，“他选择了格兰芬多。这样，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就进了格兰芬多。”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我说了，不要再——你拒绝了斯莱特林！”他冷冷地说，怒火中烧：莉莉去了格兰芬多，会蛇佬腔的波特崽子也去了格兰芬多，连维多利亚都敢拒绝斯莱特林！他猛地起身，拂袖而去。 维多利亚急忙为自己辩解，“先生——” 西弗勒斯猛然发现，波比和菲利乌斯已经走了，他还得送这死丫头回宿舍。“闭嘴！跟上！” “先生，我真的非常抱歉，我当时——”维多利亚立刻道歉。 “闭嘴！闭嘴！”斯内普教授低声咆哮。 俩人一路无话走回了拉文克劳塔楼。维多利亚垂着头道了晚安和再见，没有得到回应。她一抬头，斯内普教授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明天星期五，维多利亚还有一节魔药课，圣诞节前最后的机会。 她早早地完成了自己的魔药，打算下课后和斯内普教授谈谈。可是斯内普教授似乎也看出了她的计划，或者他就是单纯地不想见她，“你可以离开了，梅森。” “先生……” “出去。” 她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全班同学虽然诧异，却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她。 其他人还没有下课，漫天的暴风雪，花园里只有她一个人，这个氛围很适合哭一场，所以维多利亚干脆地又哭了。哭着哭着又发现，利菲就在她边上。“是斯内普教授让你来的？”维多利亚瓮声瓮气地问。 第39章 “斯内普教授让利菲看着梅森小姐安全地回礼堂或者拉文克劳塔楼。另外，斯内普教授不准梅森小姐去他办公室。” 霍格沃茨特快21号开，明天星期六，斯内普教授很少离校，现在还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档子破事，不过还是不能冒险，说不定圣诞节前她就见不到斯内普教授的面了。 维多利亚又返身回去敲斯内普教授的门，门里传来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不准进来！” 维多利亚颤声问，“那我明晚的魔药补习呢，先生？” “圣诞假期，取消补习！” 维多利亚无计可施，默默地放下了两份礼物：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刚一起身就忍不住又哭了。 西弗勒斯在门的一边，反复告诫自己，这次绝对不能妥协。爱哭就让她哭个够！他一直等到利菲汇报维多利亚回了拉文克劳塔楼才开门，门口除了两份礼物，别无旁物。 两份礼物，《福尔摩斯探案集》和《策略思维》。两张贺卡，圣诞快乐和生日快乐。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窥镜。写了一封极为简短的短信： 维多利亚：我礼物买得太早了。不要过度依赖它。祝好。西·斯内普 这封信没有寄出。 西弗勒斯的左臂又一次发烫，然后又一个学生被石化了，格兰芬多的贾斯廷·芬列里，同时这次被石化的还有一个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 西弗勒斯找到维多利亚，把窥镜当面给了她，“这玩意聊胜于无，不要过度依赖它。去收拾行李吧，我们先去对角巷，然后幻影移行。” 犯罪心理 ================== 维多利亚在家门口和斯内普教授道别，她现在万分确定，等到假期结束后斯内普教授肯定就彻底消气了。 丽莎两岁多了，整天活力无限地跑来跑去。维多利亚难得在家，不得不承担起了照看妹妹的重任，好暂时解放一下妈妈。幸亏丽莎足够漂亮，丽莎就和芭比娃娃一样漂亮——以貌取人当然不对，所以维多利亚不会说出来，可她和丽莎相处时间不多，如果丽莎不够漂亮的话，她恐怕真不会有多少耐心。 维多利亚还和父母谈了往返门钥匙的事情，打算在剑桥租个房子——她用门钥匙的时候不能被人看到。亚瑟和简对此非常满意，他们猜测大概这位斯内普教授也发现了他们女儿的心思，而他的解决方案就是：保持距离。 假期结束，维多利亚返校，火车在霍格莫德到站，维多利亚惊讶地发现，斯内普教授居然在这里等她。维多利亚十分珍惜这个机会，故意走得很慢，看到马车也不急着上车，“我到你家里找过你，先生，你一直在霍格沃茨吗？” 西弗勒斯是来保护所有学生的，所以他得最后一个上马车。他点点头，“我们等一会走。出了什么事？” “我确定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谁了。” 西弗勒斯立刻抽出魔杖施了几个咒语，瞪了她一眼，“待会上车再说。” 维多利亚的声音也降低了，得意却丝毫未减，“我学了一些新知识，犯罪心理。我说我的猜测，说错了你就纠正我，怎么样？先生？” “格兰杰用复方汤剂把自己变成了猫人。”西弗勒斯想，维多利亚肯定会认定蛇佬腔是最有力的证据，摇摇头，“不是波特，不可能是他。” “我没说是波特。我说的是伏地魔。” 斯内普教授像是被烫到了脚一样，“别说那个词，说黑魔王……或者神秘人也行。上车再说。” “好吧。”维多利亚点点头，一爬上马车就说，“黑魔王。你早就知道是他。最晚到科林·克里维石化的时候你就知道是黑魔王了。”维多利亚盯着斯内普教授，目光灼灼。 西弗勒斯略觉理亏，“我能感觉到是他，我给校长汇报过了。这是机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麻瓜的心理学。继承人，而非女继承人，说明这很可能是一个男人。按照继承人的定义，他应该是一个纯血家族的长子，如果他是混血，极有可能是私生子，而且这么一来他还必须得是那个纯血家族的唯一血脉。他杀死麻瓜出身巫师的方式，这不仅仅是谋杀，这是公开处决。这种权力欲，他一定很骄傲，自认为是国王那种。又因为他很聪明，他必须配得上自己的骄傲，他得真的是一个国王。他必然聪明，英俊，极富魅力。级长，学生会主席，魁地奇队长，巴拉巴拉巴拉。这种人应该会在自己的犯罪现场出现，除非他有什么生理缺陷使他无法在人前现身。我们复查一下，著名家族，唯一血脉，相貌英俊，极度聪明，杀人不眨眼，无法现身。巫师人口太少了，这个问题非常简单。不过，到这一步我只是怀疑，”维多利亚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我想通了你的表现，我排除了所有斯莱特林1到3年纪的指纹，你当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没有完全放松。你仍然有你的怀疑，尤其是科林·克里维石化之后。我当时就该想到，你完全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维多利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是黑魔王，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知道。他必然在霍格沃茨有一个代理人。”维多利亚说。“啊哈，这才是你没收我的时间转换器的真正原因。” “咳咳，是你用时间转换器交换了往返门钥匙。你真的觉得你控制住了自己吗，嗯？我也想过夺魂咒，但是霍格沃茨有防御结界，任何人都不能在校外对学校内部的任何人施夺魂咒。黑魔王也不行。奇洛那种情况，今年不存在。” “我也不知道黑魔王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我知道怎么找到这个代理人。”维多利亚扯出一个假笑，适时地停止了。 “往返门钥匙归魔法交通司管理，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申请下来。”西弗勒斯拿维多利亚没有办法，“以免你没有注意到，对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来说，你也是一个……一个……m单词。” “泥巴种。” 西弗勒斯微微一惊，这满不在乎的语气，他又想起了维多利亚曾经说“那我们管泥巴种叫小仙女好了，这只会让小仙女也变成骂人话”。“维多利亚，你不在乎吗？” “在乎什么，泥巴种？” “你真的不在乎。” “我干嘛要在乎？骂人话无非就那么几种，贱种，坏种，笨蛋，穷光蛋，丑八怪。我不是任何一种。我干嘛要在乎？” “你不在乎别人骂你泥巴种？” “我在乎啊，谁骂我我就揍他。” 西弗勒斯听明白了，维多利亚在乎别人的敌意，但是泥巴种和别的骂人话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她真的不把这种事情当回事，所以她以为她可以征服德拉科。“你要怎么找到黑魔王的代理人呢？” “你都没有问过我在剑桥的地址。” “节前我在忙。”西弗勒斯心想，哪怕只为了把她和德拉科隔开他也愿意赶紧把门钥匙办下来，“代理人。” “首先，既然是同一个人在犯罪，他的手法就是一致的，在麻瓜世界我们管这个叫签名。比如说，有的凶手喜欢做好设置就离开，随便死的是哪个倒霉鬼，有的凶手喜欢玩玩受害者再离开，有的凶手喜欢亲眼看到其他人发现尸体才和众人一起离开。这个行为是不由自主的，一贯的。三次犯罪，凶手一定是在之前某个时刻进入现场。然后接下来有三种可能：他施了一个魔法，然后离开，顾不上安排之后石化的是哪个倒霉鬼；第二种可能，是他施法，然后确保有人石化，再离开；第三种可能，是他施法，并确保其他人发现石化者之后和所有人一起离开。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一切背后是黑魔王，那么洛丽丝夫人肯定是一个意外，所以后两种可能性就排除了。霍格沃茨的公共区域会记录所有人的出现和离开时间，所以，检查三个事发地的记录，会有一个人在事前三次出现，并且每次都在差不多的时间后离开。这应该能大大缩小调查范围了。然后，如果人还是很多的话，重点怀疑1-3年级。” “最后呢？” “凶手只会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活动。三次犯罪，三个地点，刚好可以确定一个外接圆。”维多利亚拿出一张地图，“这只是草图，我把楼梯都换算成了平面距离，很粗略，但是附近只有格兰芬多塔楼，误差可以忽略。最后再加上手印，就可以确定了。我敢赌一百个学院分，黑魔王的代理人一定是个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就知道，维多利亚不会令他失望，“我们去找校长，先不要提格兰芬多这件事，也不要赌学院分。不管他是谁，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西弗勒斯带着维多利亚来到校长室，自己对邓布利多解释了一遍。他略过了维多利亚分析出黑魔王的那一段，只说了怎么找到被黑魔王利用的那个学生。 维多利亚打量着校长室，刚才来校长室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个自动扶梯，大概是霍格沃茨唯一的自动扶梯了。校长室是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将来她也要这么装修自己的屋子。墙上挂满了历任校长的画像，这个点他们全都睡着了。靠墙摆了一圈桌子，摆满了稀奇古怪的银器，各自按照不同的节奏喷着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大部分是白色，也有浅灰浅绿浅蓝浅红浅黄色，维多利亚立刻反应过来，至少绿蓝红黄四色的烟雾肯定和霍格沃茨的运行有关。最里面的桌子上摆着分院帽。这里没有书，那么校长室应该连着至少两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卧室，可是她找不到暗门，地板每一个角落都光亮如新，这肯定是魔法的成果。 第40章 斯内普教授解释完，邓布利多转身，在他那些银器上敲敲点点，又召唤出几张羊皮纸，有个大银壶喷出黑色的烟雾，黑烟附着到羊皮纸上，邓布利多自己翻看了一下，递给了斯内普教授。然后他又敲了敲几个别的银器，不一会，弗利维院长、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到了。 邓布利多简单解释了一下，四个院长开始一起排查，维多利亚百无聊赖，继续观察校长室。门后面挂着一个镀金的空鸟架，忽然鸟架底部的灰堆里发出一声鸟叫，接着又是一声鸟叫，这是一只灰扑扑的小丑鸟。维多利亚想，邓布利多校长要么审美清奇，要么就确实非常有爱心，或者二者皆有。 院长们结束了自己的盘点工作，嫌疑人只有一个，格兰芬多一年级的金妮·韦斯莱。 维多利亚心想，伏地魔可真有幽默感！ 教授们决定去搜金妮·韦斯莱的宿舍，邓布利多校长带队，麦格教授负责安抚金妮·韦斯莱，同时也是为了避嫌。斯内普教授要求维多利亚替他和弗利维教授搜索，理由是他们不方便搜女生宿舍。 啥？维多利亚十分不情愿，“藏东西这种事情，一向是卡片塞进袜子，袜子塞进内裤，内裤塞进衣橱抽屉最角落——太恶心了。” “我相信有些异常只有你能看到。”斯内普教授说。 一行人离开校长室，斯内普教授给她施了幻身咒，让她拉住了他的衣袖。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一片热闹，细看只有两个人在闹，韦斯莱双胞胎走在波特前面，嘴里喊着：“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他要赶到密室，和他长着獠牙的仆人——”声音在看到校长和四个院长之后戛然而止。 公共休息室里所有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爆发了一片窃窃私语，大胆的更是直接对哈利·波特指指点点。 哈利·波特的脸也白了。 教授们从哈利·波特面前走过，说话声变小了一点。 教授们走进了女生宿舍，说话声一下子变得比刚才更大了。 t·m·里德尔的日记本 ============================== 金妮·韦斯莱的脸色本来就苍白，一看到校长和四个院长走进她的宿舍更是白得近乎透明，光看脸都能让人以为她变成了幽灵。 麦格教授拉住了金妮·韦斯莱的手，韦斯莱失声痛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时候发现我出现在一个地方但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那里的，我什么都不记得……”宿舍里还有两个女生，她们也白着脸，麦格教授把她们也一起叫走了。 斯内普教授这时才给维多利亚解除了幻身咒。 维多利亚盯着刚刚关上的宿舍门，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自己也会变成一只小白鼠一样。 斯内普教授在她眼前摇了摇手，“维多利亚，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维多利亚回神，摇了摇头，“我只是……没事，先生。” 斯普劳特教授去搜衣柜，维多利亚去搜床。说“搜”可能都有点过头了，事情发生得很快：维多利亚拿起枕头就看到了一个黑色封皮的日记本，半旧，麻瓜产——然而金妮·韦斯莱是纯血。维多利亚拿起来翻了翻，扉页写着t·m·里德尔。维多利亚大为震惊，轻声读了出来。 t·m·里德尔。 斯内普教授扑过来，快得像幻影移行，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本子，迅速检查了她的双手，“你没事吧，维多利亚？感觉怎么样？” 维多利亚还没有什么感觉，就对斯内普教授开了个玩笑，“如果这玩意会咬人的话，它大概还没来得及咬我。” 斯内普教授看向邓布利多，他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维多利亚能感觉到，他现在非常生气，“我相信这件事情会有一个公正的结论，阿不思。现在我要带维多利亚去圣芒戈了。” 斯内普教授给她施了幻身咒，拉着她的手匆匆离开。到了地窖，他从抽屉里取出时间转换器戴上，走壁炉来到三八扫帚酒吧，然后退回一个小时（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时候，维多利亚基本上就是在斯内普教授怀里），再幻影移行到一片雾气缭绕的荒郊野外。 这里不是圣芒戈。 他们走到一棵杨树跟前，斯内普教授用魔杖点了树干上的几个疤结，一个庄园从雾气中浮现出来。斯内普教授推开栅栏门进去，栅栏门吱呀一声合上，维多利亚回头瞥了一眼，现在他们看不到那棵杨树了。这时斯内普教授给维多利亚解除了幻身咒。 他们朝着灯光走去，看起来似乎有1公里远，然而两分钟就走到了。一个和麦格教授有点像的老女人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麦克，你很久没来了，看来你过得不错。” 维多利亚低着头，希望这个女人没有看到她刚才挑眉的表情。 “这是佩妮（petunia）。她闯入了一个黑魔法现场。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幻影移行。那个女人……是麻瓜政府的通缉犯，三起谋杀。” 这个女人走过来，端着维多利亚的下巴仔细打量，维多利亚觉得很不舒服，她坚持着没有出声。这时候她看清楚了，这个女人不像麦格教授，只是帽子袍子还有发型比较像，她的头发是银白色，面容很年轻，和她苍老的声音很不匹配，如果这是某种魔法的成果，维多利亚很难说这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神秘女巫放开了维多利亚的下巴，从她的墙壁里消失，又很快出来，端着一杯清澈透明的液体，递给了维多利亚，“格林小姐，请。” 维多利亚看向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冲她微微点头。 这杯液体尝起来比它看起来的模样要粘稠很多，就好像是粘痰一样，维多利亚强忍着恶心喝下了，给了斯内普教授一个委屈的小眼神，还是什么也没敢说。然后神秘女巫对她施了一个魔咒，开始没有感觉，过了一会她觉得全身发热，她看到自己身上冒出白色的蒸汽。过了好久，她觉得自己体温恢复了正常，也不再冒气了。 “她很好。” “多谢了，夫人。”斯内普教授拿出一个零钱袋放在桌上的托盘里，微微躬身，维多利亚学着他的样子也鞠了一躬。 斯内普教授带着维多利亚从另一条路离开，走到一株玫瑰花跟前，斯内普教授又对她施了幻身咒，拉住她的手，用魔杖点了点几朵花，门自动打开，他们出来，门自动关上。整个庄园消失在雾气中，他们回到了那棵杨树下。 斯内普教授再次带她幻影移行，这次他们来到一个似乎没有什么营业痕迹的红砖百货大楼，这下才是到了圣芒戈。 斯内普教授没有急着进去，他看了看时间，“比我预料的要顺利，我们还有二十分钟要打发。” 维多利亚指了指街道尽头的一个麦当劳灯箱广告（她忘了斯内普教授看不到她），“那里有可能是24小时营业的，或者走到那里再走回来也就20分钟了。” 西弗勒斯朝四周看了一圈，觉得维多利亚指的应该是远处那个m形的灯，他知道那是个吃饭的地方，这才想起来维多利亚应该已经饿了半天了。又幻影移行过去，解除幻身咒，走进店里才想起来，他没有麻瓜货币。只好先让维多利亚买单了，想来维多利亚应该也很乐意继续和他换魔法货币。 维多利亚也料到了这个问题，戏精上身，抱住斯内普教授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爸爸，妈妈只是犯糊涂了。她会回来的。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求求你，笑一笑嘛。” 斯内普教授莫名其妙地瞪着她。 “爸爸，等妈妈回来了，你就原谅她吧，啊？我来替你出气好不好？爸爸？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谢伊神父知道我们有点困难。爸爸~”维多利亚晃着他的胳膊，声音嗲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店员免费送给了他们两份套餐，维多利亚道谢，冲着斯内普教授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西弗勒斯僵着脸吃完了饭，可乐的味道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吃完饭后，他瞪了一眼维多利亚，压低声音说，“以后再也不准这么胡闹了”。 维多利亚开演的时候就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乖乖地答应了。她跟着斯内普教授起身，不意他却走向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店员。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变出一束兰花送给店员，“祝你好运，女士！”维多利亚又好笑又感动，她还真没想到斯内普教授会配合她演这场戏。 斯内普教授拉着她走远之后才压低声音质问，“你身上怎么可能没带钱？” 维多利亚只是吐了一下舌头，“我以为我们在扮父女呐，哪有女儿给父亲买单的？” 斯内普教授冷哼了一声，“慈善女士她说她每周二和周五都会值夜班。” 维多利亚讪讪地解释，“我这不是闹着玩一下嘛，他们每天临期报损就要丢好多的。呃，我不是说那个店员不善良，我是说，我们不会亏着麦当劳的。” 西弗勒斯没好气地继续走路，到了圣芒戈，他对着一个假人说明来意，维多利亚看到了橱窗上挂着一个“停业装修”的招牌。他们穿过玻璃门，就像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墙壁一样，来到一个拥挤的候诊室。斯内普教授径直带她穿过候诊室，维多利亚只来得及朝黛丽丝·德文特招了招手。他们走进一个走廊，拐了一个弯，来到一间值班室。斯内普教授敲敲门，听到“我有空”就拉着维多利亚进去了。 第41章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治疗师，他向斯内普教授问好。斯内普教授冲他点点头，指着维多利亚说，“梅森小姐也是拉文克劳，三年级了，她父母是麻瓜。最近霍格沃茨有点……不太平，你知道的。我们今天抓住了嫌犯，是夺魂咒。梅森小姐当时也在现场，差点成了新的受害人。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我觉得最好还是给她检查一下。” 这个治疗师吟唱起了一个接一个的咒语，各种颜色的光芒射入维多利亚的身体。十好几个魔咒之后，这个治疗师略带得意之色朝斯内普教授点点头，“她很好，教授。” 斯内普教授朝他点头致谢，带着维多利亚离开。又是幻身咒，幻影移行到三把扫帚酒吧，从壁炉回他的办公室，最后解除了幻身咒。 “那个女人是谁，先生？”维多利亚终于可以开口了。 “‘那个女人’不存在。” 好吧，她一直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有着她不知道的另一面，“也许有一天我还会需要她呢。” 斯内普教授假笑了一下，“真的吗？让我们先听听你的计划吧。” 维多利亚果断放弃了这个话题。“petunia，我喜欢这个名字，先生。”petunia发音的感觉，比洛丽塔还要旖旎。petunia，矮牵牛，花语是镇静，她不喜欢矮牵牛，但她喜欢这个寓意。 斯内普教授说：“我不喜欢。” 正在尴尬的时候，一只银白色的凤凰出现了，它用邓布利多的声音说：“金妮·韦斯莱中了夺魂咒，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目前正在追查真凶。拉文克劳加100分。干得漂亮，梅森小姐。”说完这番话，银白色的凤凰又消失了。 “坐下吧。”斯内普教授说。 维多利亚放下书包，坐了回去。 斯内普教授关上了门，又施了几个咒语，他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只是绕着桌子来回踱步，最后他靠着桌子站着，俯视着维多利亚说，“五十年前，密室打开过一次，当时死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 这个维多利亚是知道的，她点点头说，“我知道，黑魔王的第一个受害人，桃金娘。” “知道就好。食死徒和黑魔王之间，有一种魔法联系，可以使食死徒感受到黑魔王的存在。去年我不知道他是奇洛，但是我感受到了他。这一次也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确定是黑魔王本人。”西弗勒斯沉默片刻，“所有食死徒都知道，黑魔王，他处于某种介于生死之间的状态。” “先生，你的意思是，问题其实没有解决？”斯内普教授用的词是“感受”，通过自己的身体“感受”黑魔王的存在。 “没有，黑魔王可以通过一个黑魔法物品，隔着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对一个学生施夺魂咒。我认为他的目的是杀人，而非仅仅石化。本来韦斯莱就没有完成任务，现在韦斯莱被发现，事情实际上是更复杂了。之前的安全措施，一个也不要放下。” “所以，去年黑魔王即将复活又忽然消失，你觉得这次……是有食死徒在背后搞鬼？你在怀疑洛哈特教授吗？”维多利亚又脸红了，她想起了上个学期的乌龙，“拉文克劳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一切嫌疑归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斯内普教授摇了摇头，“我不是让你来分析事情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继续当心。等门钥匙到手，尽可能呆在剑桥也好。就这样，走吧，我送你回去。” “先生，如果我是黑魔王，如果我控制了一个学生，我的第一目标难道不是弄死波特或者邓布利多吗？泥巴种这种小问题，应该丢给手下的白痴好让他们有机会表忠心才对啊。”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梅林啊，听听，“弄死波特或者邓布利多”，“泥巴种这种小问题”，她说得真轻巧。“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管。走吧。” “等一下，先生。”维多利亚说，“先前，那个女人叫你麦克的时候，我挑了下眉毛，我觉得她可能看见了。” “没关系。她知道没有人会对她用真名。而且她不存在。” 乐极生悲的情人节 ========================== 维多利亚为拉文克劳加了100分之后不到一个月，哈利·波特获得了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格兰芬多加300分，因为波特消灭了密室里的怪物——蛇怪。 斯内普教授确实没有说错，那些石化只是失败的谋杀。蛇怪的眼睛可以杀死人，桃金娘就是这么死的。但是洛丽丝夫人看到的是水面的倒影，科林·克里维是通过相机看到的，贾斯廷·芬列里是通过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看到的，而尼克本来就是死人。 暂时取消的魁地奇比赛又恢复了。圣诞节之前只比了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然后因为石化事件，后续的比赛都取消了。现在密室里的怪物被消灭，魁地奇自然也恢复了。第一场比赛定在了2月13日（维多利亚暗暗怀疑，这是为了给波特留出恢复时间），星期六。为了赶进度，魁地奇比赛变成了每三个星期一场，好在5月底之前比完5场比赛。 2月13日，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维多利亚现在已经成了三个院队的教练，她为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制定了完全一样的战术：放弃找球和守门，两个击球手全力追击哈利·波特，其余人全部集中力量传投鬼飞球。“基本上，你们相当于是去打一场5v3的篮球比赛。只要击球手拖够半个小时就应该能赢。当然，我们的最高目标是，用鬼飞球打进1000分。”维多利亚最后总结道。 马库斯·弗林特抱出来7把光轮2001，嘿嘿一笑，“你们要是输了，就每把扫帚租金10加隆。” 赫奇帕奇全队的眼睛都亮了。 维多利亚看了马库斯一眼，说好的借用呢。 比赛现场，马库斯还在劝说维多利亚，他想要每次金飞贼一出现就让赫奇帕奇叫暂停。维多利亚觉得这就有点胜之不武了，同时她把用游走球攻击金飞贼列入了自己的训练计划。在比赛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她发现，光轮2001的高速度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韦斯莱双胞胎仅仅因为扫帚便被完虐了。卡德瓦拉德和史密斯几乎完全控制了两个游走球，以至于他们已经无师自通地发现了这个窍门并开始了尝试。 维多利亚向马库斯挑眉，“你看！”马库斯心服口服地点头，心想，估计待会德拉科就要看上击球手或者追球手的位子了。 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比赛在两个小时后结束：赫奇帕奇拿下了1000分之后，马库斯给自己用了声音洪亮，高喊“吃饭啦，收工”，维多利亚白了他一眼说，“你就非得这么羞辱人吗？”几分钟之后哈利·波特先于塞德里克拿下金飞贼，比赛结束，1010：190。 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相形见绌。 秋凑过来说，“照这个打法打下去，今年的学院杯就肯定是蛇鹰獾三家在四位数争夺学院杯了。沙漏只能装1000个宝石，这下可怎么办？” 维多利亚笑得眉眼弯弯，邓布利多校长如果在前年就更新魁地奇比赛加分规则，没有人会说任何话。现在嘛，哈哈！ 她要去给斯内普教授做巧克力了也！ 魔法英国的一大特色，就是经济基本自给自足，连带巧克力这种麻瓜英国早已成为工业品的零食，在这里还是和蛋糕一样，以个人自制为主流，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有来自祖母外祖母代代相传的巧克力配方。 维多利亚：我要用生巧克力秒杀你们所有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准备好了godiva礼盒作为自制生巧失败的后备方案。 维多利亚做好巧克力的时候，已经快7点钟了，只来得及让秋帮她用冷冻咒保存巧克力，自己急匆匆地跑去地窖。斯内普教授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纸袋子，他朝她扬了一下下巴，维多利亚打开纸袋，一个新的时间转换器？她看着斯内普教授，用眼神表达“你在逗我吗？” “是做成了时间转换器模样的门钥匙，傻丫头。”斯内普教授解释道，“这样你在霍格沃茨突然出现的时候就比较容易解释了。往返地点是你在剑桥的房子和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维多利亚戴上她的时间转换器门钥匙，感觉心都要融化了，她不由自主地笑着说，“赫奇帕奇院队用斯莱特林的扫帚打败了格兰芬多队，1000：190。” 西弗勒斯午饭后就已经知道了，德拉科要改当追球手。现在维多利亚身上飘着一股奶油巧克力的香味，哼！她就不能从麻瓜超市买一盒完事吗？德拉科哪里配得上这样的情意？德拉科根本看不到维多利亚的优点，他只能看到一个泥巴种。如果德拉科真的看上了维多利亚，那也是因为他以为维多利亚是自己的女儿。他得想个办法，明天务必要把维多利亚和德拉科隔开来。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心情就更糟糕了。礼堂的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粉红色鲜花，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洛哈特穿着一身鲜艳的粉红色长袍，其他教授都板着脸。 第42章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 洛哈特拍了拍手，从通往门厅的几道门里大步走进十二个脸色阴沉的矮人，全体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道，“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赠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魂药呢！如果——” “不！”维多利亚高喊着打断了洛哈特，“迷情剂不是爱情药剂！迷情剂是□□药剂！” “拉文克劳加十分！”斯内普教授果断地接过了维多利亚的话题，“如果我发现任何人持有迷情剂，哪怕没有使用，也要扣五分。如果有人使用迷情剂被我抓到，你一定会后悔的。” 其他教授们也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他们可很少对斯内普教授的扣分行为表达赞同。 早餐尚未结束，一个矮子已经朝哈利·波特走去，“喂，你！哈利·波特！我有一个配乐的口信要亲自传达给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立刻窘红了脸，跳起来就想跑，结果被矮子拉了回来，还摔了一跤。 “这就是你的带歌声的情人节贺礼：他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帅气，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所有人都开始哈哈大笑，包括哈利·波特。 维多利亚笑得喘不过气来，“我知道这年头没有人读莎士比亚了，可是好歹读点泰戈尔嘛。” 秋也扶着桌子笑，“泰戈尔是谁？” 维多利亚白了秋一眼，又一秒钟切换成了含情脉脉的眼神，双手捂心，“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西弗勒斯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诗，更加坚定了决心，今天必须把维多利亚和德拉科隔开。“跟我过来。” 维多利亚一路蹦蹦跳跳，开心得简直要飞起来，“先生，在麻瓜英国，我们也有类似迷情剂的药剂，仅仅持有就是犯罪呢。” 西弗勒斯的心情更糟了，“我相信你没有，对吧？” “当然没有了。”维多利亚心情好极了，“我根本用不着迷情剂啊，我防着别人对我用迷情剂还来不及呢。” 她现在希望有多高，待会德拉科那里的打击就有多严重。事不宜迟。西弗勒斯一到他办公室就沉下了脸，“你还在霍格沃茨干什么？你已经拿到门钥匙了，为什么不趁着周末赶紧去剑桥赶课程？” 维多利亚的手才刚刚伸进书包，还没有摸到巧克力盒子呢。她闻言惊呆了，斯内普教授从来没有对她用过这样严厉的语气。“先生，我……今天是情人节啊……” “那又怎么样？维多利亚·科妮利亚·梅森，霍格沃茨谁都可以偷懒，唯独你不可以。你在浪费你的时间，你在浪费你的天分！你令我非常失望！现在已经快9点了，为什么不去剑桥？快点，赶紧走。” 女孩泪流满面，颤抖着拿出门钥匙，消失了。 西弗勒斯这时才觉得，他可能过于严厉了，但这总比让德拉科拒绝她好吧？ 维多利亚在剑桥的出租屋里，趴在床上痛哭失声。斯内普教授拒绝了她！她还没有表白就被人给拒绝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呢。 大概，斯内普教授察觉了她的心意，可他只想当她的导师吧？ 维多利亚失落，委屈，又愤怒，干脆把巧克力全给吃了：自制的生巧克力和godiva礼盒，差不多将近1公斤的巧克力。吃完巧克力之后，理所当然地，她又胃疼得厉害，不得不给自己催吐。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看到马桶里一片狼藉，她冲了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自失地笑了笑。 也许现在只是太早了。等她拿到博士学位又成了魔药大师，斯内普教授至少要和她保持良好的同行关系，日子长着呢！ 西弗勒斯晚饭的时候又在礼堂见到了维多利亚，她剪了短发，双目红肿。西弗勒斯暗自惊讶，德拉科今天一直和帕金森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连午饭和晚饭都是叫的家养小精灵，维多利亚是怎么——对了，她也知道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口令，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违背他的命令本来有点不满，不过既然她又剪了短发，想必是已经肯面对现实了。女孩子失恋，哪有不哭的呢，过一阵就好了。唔，他得记得等到拉文克劳对战斯莱特林的时候，让弗林特把小马尔福换下来。哼！ 星期一晚上宵禁之后，有人敲响了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西弗勒斯从敲门声的节奏就知道，这不是维多利亚。他拉开门一看，是拉文克劳的秋·张。 “斯内普教授，今天下午维多利亚说她要去天文塔，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宵禁了。” 他应该扣拉文克劳10分，西弗勒斯想，蛇怪被消灭可不是打破宵禁的理由，失恋更不是。但是，还是先找到维多利亚再说吧。 维多利亚在天文塔上吹风发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宵禁时间已经过了。秋一定会去找弗利维教授，她只要安心等待即可，只可惜扣分是免不了的。 “阿拉霍洞开”，教室门打开，维多利亚从她的安全角探出头来，吃了一惊，“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环视一圈，维多利亚推倒了一个课桌，在门背后的墙角围出了一个简易的屏障，可笑，然而确实很聪明，考虑到了所有的安全细节。 “拉文克劳扣一分。走吧。” “不好意思，教授，我——”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把课桌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好意思，教授，我还有……”她一边快速说着一边跑向窗台，西弗勒斯这才发现，所有的窗子都关上了，每个窗台上倒置着两个大号水晶瓶，聪明但是可笑的预警措施。 可笑，但是仍然值得一分学院分。 “拉文克劳加一分。” 维多利亚心情万分复杂，低声对斯内普教授道谢。 “维多利亚，”西弗勒斯说，“我们先去我办公室。” “你今天的晚上的行为是极度不合适的，仅仅因为蛇怪被消灭了，并不意味着危险就消失了。”西弗勒斯神情严肃，“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哼，听好了。” 维多利亚坐得端端正正。 “波特指控卢修斯把黑魔王的日记本放进了韦斯莱的旧书里。而卢修斯，圣诞节期间他已经在联系其他校董，预备罢免邓布利多校长了。并且，卢修斯失去了一个家养小精灵。” “先生，我……” “波特没有证据，但是……你好自为之吧。” 维多利亚默默心想，至少斯内普教授还是关心她的，这样已经足够好了，总比那个被心上人嘲笑的波特迷妹要好。 魁地奇友谊赛 ====================== 维多利亚再一次低估了邓布利多的脸皮。 星期四就发布了新的校规，魁地奇比赛的得分不再直接加入学院杯，改为胜方奖励200学院分，败方奖励50学院分。 也就是说，2月18日，赫奇帕奇已经赢得了学院杯。维多利亚再次吐糟霍格沃茨糟糕的管理制度，要是在麻瓜英国，就算规则不合理，也应该在本赛季结束之后再启用新的奖励规则。 斯普劳特教授让家养小精灵给维多利亚送来一个大大的蛋糕和两打黄油啤酒，维多利亚和魁地奇队分了（她没有喝酒）。听说斯莱特林那边也收到了蛋糕和黄油啤酒——英国人根本不把未成年饮酒当回事，麻瓜巫师一个样。 曼德拉草成熟了，斯普劳特教授又点名让维多利亚来熬制石化的解药，再次给拉文克劳加了50分，斯普劳特教授最近几乎是抓住一切机会给拉文克劳加分。 新的魁地奇奖励制度对士气的影响立竿见影，大部分人（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两个院队）都觉得，一场比赛只要多进16个球就足够了，哪怕为了保险起见，多进20个球也绰绰有余了。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赫奇帕奇队更是毫无斗志——他们的学院分完全负担得起输两场球赛。 比赛结果也是如此：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320：80；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280：60；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200：190。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这场比赛尤其气人，追球手们打到170：10之后就开始晃悠，保持着格兰芬多进一个球之后拉文克劳就进一球的节奏，只有秋还能配合维多利亚努力打，其他人则慢慢悠悠直到哈利·波特抓住了金飞贼。 只有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还算正常，德拉科没有上场，特伦斯·希格斯莫名其妙地一直让着克拉格，最后以780：620结束了比赛，拉文克劳780。 第43章 维多利亚恨铁不成钢，左思右想之下，她决定发起三个院队的联席会议。 因为owls考试和newts考试，联席会议定在了6月的第三周。 一间空教室，所有的桌子都挪到了墙边，三十个人各自拉了一把椅子，三三两两地坐着。 维多利亚走上讲台，“我只有一个问题，魁地奇的本质目的是什么？” “赢球。”“加学院分。”“将来签约职业球队。” “我问的不是我们打魁地奇的目的，我问的是，魁地奇的本质目的。”维多利亚环视一圈。 “赢球。”“赢得公正。” “魁地奇，最根本的目的是，让观众把他们兜里的闲钱拿出来，看14个人打球。职业球队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全体观众的每一个西可、每一个加隆凑出来的！签约职业球队是吧？好好问问你们自己，如果你是观众，你愿意出多少钱看你自己打球？尤其是你们，希格斯和迪格里，还学会让球了是吧？你们是在侮辱谁呐？我要你让球吗？我求你了吗？” “你叫我们来就是骂人的吗？” “不，我要给霍格沃茨一场真正的球赛，一场有职业精神、有体育精神的球赛。我要办一场魁地奇友谊赛，不会免费，我要收费，而且要按照座位的档次收费。两个球门之间的第一排座位是一等座，两个球门之间的第二排座位和两个球门外侧的第一排座位是二等座，其他座位是普通座。我的初步计划是一等座5西可，二等座3西可，普通座2西可。” 三十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秋说“维琪，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缺钱，但是他们真的也不缺魁地奇比赛看啊，还是免费的。” 维多利亚继续说，“我还没说完。票价不一定是这个价，只要有根据有道理，我愿意接受更好的意见。初步估计的固定支出是，霍奇夫人的裁判费用10加隆，门票成本大概1加隆，售票员和检票员的报酬3-5加隆，取决于我们雇佣3个还是5个人。扣除固定支出的后的门票收入，由两个参赛队按照比赛得分按比例分配。不要找球手，总共12个人上场，比赛分上下半场，各45分钟，中间有10分钟的中场休息。” “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有愿意赚点零花钱的吗？不一定按照学院组队哦。” 马库斯举起了手，“什么叫按比例分配？” “假设门票收入30加隆，扣除固定支出13加隆后，还剩17加隆。假设a队300分，b队40分，17除以340，每20分对应1加隆，那么a队就可以拿走15加隆，b队2加隆。” “2西可一张票，门票收入怎么可能才30加隆？” “因为我懒。” 斯莱特林全队加入，对战拉文克劳，赫奇帕奇队贡献了两把横扫七星，这样拉文克劳全队也用上了同样的扫帚。 比赛开始之前，门票只售出了400来张，绝大部分还是普通票，更多的人只是偷偷用望远镜在远处看。比赛开始10分钟后，就涌来一大群人开始买票，等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所有的票都卖光了。 门票收入高达3400多西可，战果是拉文克劳比斯莱特林，1240：920，但是暂时开不成庆祝派对，因为维多利亚进了校医院。 比赛结束的时候，维多利亚用力夹着扫帚，不肯落地，她说“我两条腿都断了。” 斯莱特林队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级长杰瑞米·斯米克。 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杰瑞米·斯米克召开了内部会议，会议主题：如何弥补院长和维多利亚的关系。 杰玛·法利首先摇了摇头，“我们还连到底是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呢。” 杰瑞米·斯米克说，“还能有什么问题？情人节那天我们全看见了，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发了脾气，殿下失恋了。我们只是不知道神秘骑士是谁罢了。至少我们知道不是斯莱特林，再调查也只是浪费时间。” 马库斯·弗林特很没好气地说，“级长大人，你不浪费时间调查神秘骑士，你怎么解决问题？” 斯米克站了起来，环视一圈，“这个简单，只是需要魁地奇队配合。” “怎么说？” “问题和神秘骑士没有关系，问题只是院长和维多利亚。周六就是拉文克劳的比赛了，到时候你们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只管防守维多利亚，一定要把她送进校医院，至少要住一晚的那种。只要维多利亚住院，院长就一定会去看她。到时候，一个脆弱孤独，身心俱疲，一个满心父爱，恨不能代之，什么问题都自动解决了。”斯米克摊手，等着其他人鼓掌。 有人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马库斯·弗林特赶紧站起来，“不，不行！这主意馊透了！院长一定会狠狠收拾我的。” 德拉科·马尔福想了想，“我们可以先攻击拉文克劳的队长罗杰斯，罗杰斯下场后再针对维多利亚，这样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战术了。当然，追球手也得努力进球，只要进球数够多，我们又先攻击罗杰斯，这就差不多说得过去了。” 计划没赶上变化，那场比赛维多利亚还没有受伤比赛就结束了。幸亏她又搞出来一个友谊赛，这次斯莱特林队全力以赴，终于成功地把维多利亚送进了校医院。 西弗勒斯也在悄悄用望远镜观赛——他才不会去买票呢，没有教授会买票去看这种比赛的。 比赛结束的时候维多利亚没有下扫帚，有人变出来一个担架，他们抬着她朝校医院走去了。西弗勒斯赶到医疗翼的时候刚好来得及拦下洛哈特，他低吼道：“不准你碰她，洛哈特。” 庞弗雷夫人的检查结果是，左腿骨折，右脚脱臼。 马库斯笑着捶打自己的前额：“哦，你简直不是泥巴种，你简直就是铁种！” “闭嘴！弗林特！不准再说那个词！对维多利亚道歉！” 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斯内普教授站在病房门口，脸色铁青，声色俱厉。 马库斯·弗林特被吓呆了，慢慢地回过神，“院长，我很抱歉！” “不是对我，是对梅森道歉！” “维多利亚·梅森，我非常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个词了。” “我接受。我原谅你，马库斯。”维多利亚不明白斯内普教授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也许是因为她受了伤，马库斯撞到了他气头上吧，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又苦又甜，虽然腿上还在疼，她还是挤一丝笑容，“输家有权发点小牢骚。” “我办公室，现在！”斯内普教授完全不满意，表情没有一丝松动，马库斯神情中带着一点惊慌，求助地扫视了一圈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但是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先生，我能先和你谈谈吗？”维多利亚见状，决定出手挽救一下马库斯。两个球队的队员火速退出了她的病房。 当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维多利亚忽然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斯内普教授独处了。上一次，他拒绝了她的感情。她还没来得及表白，他就拒绝了她。后来因为剑桥的课业繁重她取消了魔药补习，斯内普教授当时就很不高兴，之后一直没有给她好脸色。 才三个月，他都有点陌生了。 她有点想哭，于是就干脆地哭了。 西弗勒斯站在门边，既不好上前，也不好离开，更不能关门。 女孩抽抽嗒嗒地问，“你干嘛这么在乎呢，先生？” “弗林特不应该说那个词。” 当然，“是的，马库斯犯了一个错误，他开了一个不合适的玩笑。但是并不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也不应该得到比口头批评和道歉更多的惩罚。”如果斯内普教授这么关心她，之前为什么拒绝她呢？ “你在教我管教我的学院吗？” “……我们是朋友，先生。如果马库斯换个更合适的词，我会更高兴，更喜欢他。他犯了个错误，然后道了歉，不完美，但是我也可以接受这个。” “泥巴种，”西弗勒斯缓缓地，低声说出这个词，几乎痛彻心扉，这是他犯过最严重的错误，“这是不可接受的。” 维多利亚自觉算是理解到了斯内普教授的痛点：今天在场的不仅有斯莱特林，还有拉文克劳，虽然没有人会特意告状，但是也绝对没人会特意保密，事情一旦传开，邓布利多对斯莱特林学院恐怕会成见更深，所以斯内普教授必须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 所以必须由她来站在马库斯这一边，公开表态。“我完全同意这一点，先生。但是，一个词语不可接受，意思应该是使用这个词语，是一个错误。马库斯犯了一个错误，他开了一个不合适的玩笑，并为此道歉，我接受了他的道歉。我认为，事情就应该到此为止了，先生。” “任何人都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我无意冒犯，先生，但是在这一点上我不能同意。恰恰相反，每个人都有权利犯下这样那样的错误，并得到与之相匹配的惩罚。我认为，马库斯已经得到他的惩罚了，先生。” 第44章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声音冷硬，“不，这是不可接受的。” 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维多利亚忽然想通了，“这是不可接受的？你说的‘这’指的是什么？马库斯用这个词来骂人，还是我是一个泥巴种这个事实？还是我的存在？！” 原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斯内普教授不喜欢她，因为她是个泥巴种。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睛，“所以，这就是你在乎的吗？泥巴种？就是这个原因？”当然是这么个原因了，他不仅是个斯莱特林，他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可以说他是最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 西弗勒斯一时摸不着头脑，待明白过来就觉得这莫名其妙。德拉科·马尔福不喜欢她，关别人什么事？他可是个教授，她竟敢迁怒于他！ 维多利亚放声大哭，哭着哭着又笑了——自失的，讽刺的笑。多可笑啊，她还以为斯内普教授是因为她年纪小才拒绝她，多自以为是！真正的原因原来这么庸俗，因为她是泥巴种，因为她相当于魔法世界的黑人，说不定她的喜欢在斯内普教授看来不过是痴心妄想。 西弗勒斯不知如何是好，上一次她自己哭着跑了，现在指望维多利亚跑是不可能的了，要不他这就离开？那帮魁地奇队员还在门外。他是怎么让自己落入这种处境的？ 维多利亚又哭又笑，强撑着抹掉眼泪，“先生，不，斯内普教授，”她眼中还有泪水闪烁，映着灯光，倒好像是两团火焰，“我并不，我绝不，以我的血统为耻。我以我的父母为荣，我希望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血里有泥巴，总比脑子里有芨芨草好得多。你以为泥巴种是骂人话，总有一天，我们麻瓜会让泥巴种变成荣誉而纯血变成骂人话。事实上，在麻瓜英国，表亲父母就是骂人话，意思是白痴！顺便，入学分院的时候，我选择了拉文克劳，因为斯莱特林太麻烦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西弗勒斯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维多利亚哭得更大声了。 门外一群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面面相觑。 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秋陪着维多利亚。秋也没敢说什么——所有人都听见了斯内普教授和她的对话。 秋离开后不久，斯内普教授又来到了医疗室。 “教授？！” 他晃了晃手里的信封，“我在楼梯上碰见了张。你都写了些什么？” 维多利亚低头，眼眶又热了一热，他甚至不想拆信，那为什么要来呢？不过，这不重要了。她本来就打算放弃了，不是吗？现在只有魔法和物理学是重要的。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把眼泪忍了回去，“亲爱的教授，我在此致以最谦恭的道歉，为我极度不合适的举动。 如果我可以做什么事让你消气，我会尽力的。假如时间足够长，假如有一天你不那么生气，我能否恳请你批准我借阅一些图书。 再次为我不成熟的举动道歉。 祝好！ 你真诚的 维多利亚·梅森。” 她背完了自己的信，又低头不语。 “借书许可就和以前一样，我会批准的。” “先生，你来是做什么的呢？” “你的学业。很高兴我们达成一致了。” “谢谢你，教授。晚安！” 斯内普教授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猛地转身，“不，事实上，你今天的举动极度地不合适。我是一个教授！管你叫‘泥巴种’的是弗林特！你凭什么冲我发火？！” “确实极度不合适，我非常抱歉，教授。我愿意在出院后或者下个学年以劳动服务来弥补，或者你就扣学院分好了。”维多利亚说着就再次泪流满面，哪有人这样的？拒绝示爱就算了，她已经接受现实了，他还想怎么样？！而且仔细想一下，她根本就没有表白，他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何必这样羞辱她？ 纸巾盒出现在她面前，“你是很疼还是伤心？” “这对你有区别吗？” “喝药。” “不。” “为什么？” “我不想过于依赖魔法。” “你随时可以自己熬魔药，你不会失去这个的。” “你干嘛关心呢？” 斯内普教授又沉默了一会，“你拥有其他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天赋。浪费这种天赋是一种犯罪。你在对你自己犯罪，维多利亚。” 抽泣渐渐停止了。西弗勒斯悄悄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样也劝不动，他以后都不想理维多利亚了。“你暑假的安排……” “我父母已经和秋的父母安排好了。” 狼人卢平 ================== 莱姆斯·卢平斜倚在座位上休息，听见门响，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进来的是三个拉文克劳女生，两个是黑色直发，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还有一个是金红色的卷发。 短发女孩说：“我要选这个包厢。” 黑长直女孩问：“为什么？这里已经有人了，我们去找个空包厢嘛，总是甩开萝丝我觉得不太好。” 短发女孩说：“这个包厢最安全。” 黑长直又问：“为什么？” 短头发：“因为这个男人是我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r·j·卢平。” 黑长直问：“好吧，他的年龄看起来只可能是教授，可你是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 短头发朝上指了指行李架。 黑长直又问：“好吧，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一定就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呀，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另一个洛哈特？” 短头发摇摇头说：“哦，秋，霍格沃茨每年消耗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如果我是校长，我就一定有一个名单，哪些人要在重要的时候用，哪些人用来糊弄一年。布莱克越狱，肯定是冲着波特来的，今年是霍格沃茨需要重要人物的一年，所以，他一定是一个能够胜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这时金红卷发的女孩说了第一句话，“我们能先坐下来吗？” 三个女孩把行李放上行李架，坐了下来。 黑长直说：“你未免也太能扯了，我不信。再说去年我们还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 短头发说：“开学之前没人知道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啊。唔，你看他的袍子。” 黑长直说：“很多补丁，他很穷？如果他自己过得这么糟糕……” 短头发摇头叹气：“不是，你看补丁的位置和形状，全是撕裂口，好几处甚至在致命部位，他是个战士，说不定是个因伤退休的奥罗。秋，我们终于得到一个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黑长直赞叹道：“哇哦。你觉得我们待会要请他吃东西吗？” 短头发：“你可以试试，但是他不会接受的。” 黑长直叹着气问：“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问你这么多为什么？” 短头发说：“他的袍子很破，却洗得很干净，而且不是今天换上的干净袍子，是大概两三天前，说明他既珍惜自己的形象，又不屑于为开学宴会这种事情特意打扮。这么自尊自爱的人，既不会因为你拍了他马屁就喜欢你，也不会因为你不理他就针对你的。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教授的。” 黑长直问：“你觉得他真的睡着了吗？” 短头发说：“我可以戳他一下，但是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黑长直气鼓鼓地瞪着短头发，短头发只好说：“他的黑眼圈很重，说明他昨晚没睡好，现在非常累，但是睫毛动了几次，而且手一直在斗篷下面握着魔杖，说明他警惕性很好，只是懒得理我们。” 黑长直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他是谁。斯内普教授给你回信了？” 短头发的笑容忽然消失了，“斯内普教授没跟我提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只是让我放弃神奇动物。”短头发撅着嘴，停了一下，又说，“今年的神奇动物教授是猎场看守海格。50年前他因为非法饲养危险生物被开除了。他连一张owls证书都没有。” 金红卷顿时抱怨，“你不早说！你知道我为了买课本糟了多少罪吗？海格定了一本会咬人的书！” 黑长直似乎很担心的样子，“斯内普教授没有和你说布莱克吗？” 短头发沉默了片刻，“我没和他提。麻瓜政府也发布了针对布莱克的通缉令，不过我们说他有枪。大概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呗，只要我们离波特远远的就好了。说到波特，今年我就是魁地奇队长了。” 黑长直笑着恭喜短头发，表达了对级长浴室的期待，然后说自己想要改当追球手。 短头发切了一声，“你只是不想用游走球去打波特而已。”黑长直似乎要说什么，短头发摆摆手，“少来了。我也不可能逼你去打波特，还不如招新的击球手好呢。但是你不会直接成为追球手，你要和别人一起公平竞争。” 黑长直忙不迭地道谢，保证要拿4年的学院杯。金红卷嗤嗤地笑。 第45章 短头发又摆摆手，“不是4年，是2年。我还没有和其他人说，不过也没有必要保密。我打算考完owls就退学。” 金红卷不笑了，连她都很惊讶，“你打算退学？斯内普教授同意了吗？”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短头发和西弗勒斯关系不浅。 “关斯内普教授什么事情？”短头发很不高兴。 “你没和他说？斯内普教授不会同意的。”黑长直也赞同金红卷。 “够了。”短头发阴沉沉地说，语气表情竟有些像西弗勒斯·斯内普了。 黑长直见她不高兴，也赶紧转移了话题，“哎，周末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我们去蜜蜂公爵吧，我给你买个蛋糕。” 短头发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我去不了霍格莫德。斯内普教授不同意我周末离校。” “那，他的意思是，布莱克一天不归案，你就一天不能去霍格莫德？那得多久啊。”黑长直很担心。 西弗勒斯管得到短头发去霍格莫德的事情，说明他是短头发的监护人。可是短头发是拉文克劳，西弗勒斯可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不管西弗勒斯和短头发是什么关系，短头发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 “霍格莫德我无所谓，这不是还有猫头鹰嘛。倒是你，你要是真那么关心我，不要和波特约会就行了。”短头发很没好气。 “维琪……” “我是认真的，以前我虽然不喜欢波特，可你跟谁约会不关我的事情。不过眼下这个形势，你要是和波特约会，我肯定躲得远远的。要是你们撞上布莱克出了什么事，我才不会去校医院看你呐。” 卢平这时就知道，这三个人大概都是四年级的，黑长直的名字叫秋，短头发叫维琪，全名大概是维多利亚。短头发的维琪和西弗勒斯关系特殊，而且她讨厌哈利，偏偏她的朋友、黑长直女孩却可能是哈利的女朋友。卢平这下彻底醒了。 黑长直哭笑不得，“哎呀，维琪，好啦好啦，波特身边还有格兰杰呢。人家可是哈利奥妮，哪有我什么事情。”黑长直神色间并没有不乐，接着她试探着问，“维琪，上学期那场魁地奇比赛……” “我没有生气。而且容我提醒一下，是我给马库斯说情的。”短头发依旧板着脸。 “是啊是啊，你给弗林特说的情。可是，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斯内普教授赌气吗？我是说，退学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斯内普教授谈呢？” “我为什么要和斯内普教授谈？我是拉文克劳，又不是斯莱特林。考完owls，我给院长写封信，接下来开学的时候斯内普教授自然会从院长那里知道。” 卢平现在确定了，短头发和西弗勒斯关系匪浅，目前在赌气，而且看起来这种关系也并不是秘密，到学校后他稍微打听一下多半就会有眉目了。 黑长直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先和斯内普教授谈谈，该来的总要来的，早死早超生。”话音未落，她已经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不过还是被短头发狠狠地剜了一眼。 随后黑长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饭盒，不是英国食物，三个女孩分着吃了。吃完饭，短头发埋头读书，黑长直犹犹豫豫地看了她几眼，和金红卷交换了几个眼神，后来也拿出一本书心不在焉地读了起来，看来短头发打算退学这件事情十分严重。三个女孩一路无话。 忽然火车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离到站还早着呢。周围的温度也迅速下降，车窗上出现了水珠，水珠又迅速变成了冰花。三个女孩一脸惨白，短头发喃喃地说，“摄魂怪，是摄魂怪！”她声音很小，似乎在尽力尖叫也只能发出这么一点声音。卢平稍微感慨了一下，短头发确实很聪明。他从包里取出一些巧克力，给了三个女孩一人一块，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包厢，他要去找哈利·波特。 经过这一番风波，下车的时候人人都恹恹的。维多利亚万分同情今年的新生，她连爬上马车都觉得费力呢。 晚宴上大家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连卢平教授露了一面就离席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斯内普教授跟着离开，过了一会又回来了——他脸色难看极了。 晚宴后维多利亚来斯内普的办公室交自己额外的暑假作业，看了一眼他的操作台，“那是……狼毒药剂！卢平教授是个狼人！” “非常细致的观察和完美的推理，拉文克劳加2分。” “额，其实推理也不算那么完美了，毕竟今年只有卢平教授一个新人，一切嫌疑归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嘛。但是今天就是满月，他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哦天哪。” “我不能为卢平保证，但是我可以为狼毒药剂保证。你怎么了，维多利亚？” “校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今天就是满月，我和他在一个包厢！”维多利亚扶着桌子，后怕让她腿脚发软。只要一点点坏运气，她从此就再也不是人类了。 “你为什么要和卢平坐一个包厢呢？” 维多利亚低头，声音也低了下去，“他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加上布莱克越狱，我以为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会有点真本事。而且他的袍子，我以为那些补丁是在战斗中受伤造成的，我以为他很能干。我不知道他是狼人，哦，天哪！” 斯内普教授沉着脸，“维多利亚，你很聪明，但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哎！”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开学第一天，和教授同车，她当然会选教授的包厢，这是当时最正确的决定，这不是她的错。 “这太不公平了，先生！” 西弗勒斯也同意她的观点，但他不能说出来，“卢平的身份需要保密，这是校长的命令。” “那，先生，我可以给你当助手吗？熬制狼毒药剂？去年我课程紧张，现在我大四了，没什么有难度的课了，我可以一周三节魔药补习！等我学会了狼毒药剂，就让我来替你吧。” 西弗勒斯一听每周三节魔药补习差点轻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他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一样，听到最后一句又觉得似乎维多利亚已经从失恋的打击里恢复了过来——或许麻瓜大学那边的课程真的很紧张？不管怎么说，既然她能专心魔药研究，那就还算是好事吧。 暑假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魁地奇球队联系他想要和维多利亚签约了，有些甚至开出了助理教练助理经理的职位。卢修斯也几次来打探消息。 西弗勒斯甚至开始觉得，历史上是有混血出身的马尔福夫人的，假如他继续冒充维多利亚的父亲，说不定她真能得偿所愿。甚至，如果黑魔王彻底失败，马尔福家族的形势严重到了需要一个麻瓜出身的能干姑娘来力挽狂澜，那时当然是除了维多利亚不做第二人想。 德拉科配不上维多利亚的情意，可马尔福家族的权势配得上维多利亚的才干。 西弗勒斯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可以。先给我一篇论文来。” 失败的罢课 ==================== 维多利亚还没有写好她的狼毒药剂论文，先听到了一个新闻：卢平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羞辱了斯内普教授，他把一个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教授穿女装。 怒火在维多利亚的胸中燃烧。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娘养的。她要弄死卢平，这太简单了，过量的戊巴比妥钠就可以，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伪装成一场实验事故，或者用□□烧死他，做成正当防卫现场，只要她自己也受一点伤就行——巫师的犯罪现场调查技术非常落后，而且法律规定禁止对未成年人用吐真剂。 来传话的是杰瑞米·斯米克，他已经从级长任上卸任，竞争男生学生会主席输给了格兰芬多的珀西·韦斯莱。杰瑞米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他第一次听维多利亚说脏话。他拉着维多利亚，来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又一次进了那个会客厅。 所有斯莱特林世家子弟都到齐了：杰瑞米·斯米克，杰玛·法利，德拉科·马尔福，格林格拉斯姐妹，西奥多·诺特，布雷斯·赞比尼，潘西·帕金森，以及好几个生面孔。 二年级以上比去年那场舞会多出来的就是看不上私生女的，维多利亚心里有数，她问，“你们都没有课吗？” 只有维多利亚和杰瑞米、杰玛没有课，其他人当然是有课的。五年级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所以今年的新级长没有出现；四年级的一个用了别人的时间转换器，一个直接逃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毕竟会议针对的就是卢平）；三年级的逃了魔法史；二年级的逃了草药课；一年级的飞行课请了病假。大家齐聚一堂，想要商量出一个报复卢平的策略。 这群人让维多利亚好好地了解了一番纯血世家的思路：校董施压邓布利多炒人（维多利亚忍不住扶额：邓布利多要是会为这个炒人的话一开始就不会雇佣卢平了，何况你们还不知道卢平是狼人，邓布利多对卢平的信任由此可见一斑）；用恶咒（狼人对大多数咒语和魔药免疫）；用黑魔法工具（卢平是什么教授来着？）；给隆巴顿一个厉害好让格兰芬多知道跟着卢平不会有好下场（是啊，四个学院就数格兰芬多最识相了）…… 第46章 维多利亚很不耐烦，只管翻白眼，猛不防被潘西·帕金森点了名，“维多利亚小姐有什么见解，不妨说出来听听？” 维多利亚小姐，这个称呼的意思当然不是说维多利亚是哪个纯血世家的次女，这是对私生女的礼貌称呼——只是帕金森对她的态度可谈不上礼貌。维多利亚无视了帕金森对她的敌意，说，“我们罢课。” “啊？”“什么？”“逃课吗？”惊讶和不解此起彼伏。 “在麻瓜英国，我们经常做这种事情以示抗议。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堂堂正正地表达反对意见。” “我们巫师不做这个。”有人犹犹豫豫地说，似乎尽可能表现得礼貌。 “你们可以从这次开始，我觉得这比阴谋要好，我们管这个叫做阳谋。”维多利亚自信满满，她是想好了才开口的。 “全体逃课，这个太严重了，我们得跟先院长请示一下。”杰瑞米·斯米克考虑了一下说。 “不，”维多利亚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环视众人，“罢课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出自斯内普教授的许可，必须出自学生的自愿。我们要保护斯内普教授，就要让校长质问他的时候，他可以真诚地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可以现在就投票，或者可以今天晚上让全体斯莱特林投票，过半数有效还是过三分之二有效，匿名投票还是举手表决，这都是你们的决定。但是，罢课还是不罢课，必须出自斯莱特林学生的自愿。斯内普教授必须毫不知情。” 屋里的众人都沉默着，各自垂头沉思。最后杰瑞米和杰玛对视了一下，杰玛对维多利亚说，他们需要维多利亚暂时离开一会。维多利亚对众人点头告辞，她知道，他们现在就要投票了。 几分钟后，门开了，维多利亚再次被请了进去。杰瑞米问，“这个罢课，我们要怎么做？” 赞成票之多，甚至不需要等待两位级长的表态——一部分也是因为他们的家世不够显赫，维多利亚心里有了底。“首先，斯莱特林必须一致行动，不能出叛徒。” “这个没问题。” “其次，你们必须要快，明天早上就开始。不然上午那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七年级是上还是不上呢？” “这个自然。” “再次，早上开始的好处是，斯莱特林全体出席，而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大概只有四分之三的人会来吃早餐，格兰芬多则只有一半，这是你们人数优势最大的时候。而且斯内普教授很可能不在礼堂。” “只有斯莱特林罢课吗？” “我会带上拉文克劳魁地奇队和赫奇帕奇魁地奇队加入你们，我想大概应该有至少一半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会支持你们的。” 维多利亚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明天早上之后，邓布利多校长一定会注意到今天下午消失的这群人。好在她没有课，只要按时去礼堂吃晚饭就差不多了。 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很好解决，让秋告诉塞德里克，务必确保赫奇帕奇院队会去礼堂吃早餐，到时他们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们运气非常好，第二天早上，所有的教授都不在礼堂。 全体斯莱特林整整齐齐地步入礼堂，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没有去斯莱特林的长桌用早餐，而是站在了教授席前。杰瑞米·斯米克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发表了他的演讲。 “……这是对全体斯莱特林的侮辱，为此我们决定罢课，直到莱姆斯·卢平先生对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道歉。” 在礼堂用早餐的其他学院学生面面相觑，既紧张又兴奋地交头接耳。 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环视一圈，最后冲塞德里克·迪格里轻轻地弯起了嘴角。她说，“我加入斯莱特林的罢课。”塞德里克回了她一个苦笑。 几乎是立刻，整个拉文克劳魁地奇队也站了出来，接着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然后是更多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然后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级长，所有的拉文克劳，所有的赫奇帕奇。 珀西·韦斯莱看到三个空荡荡的长桌，也站了起来。格兰芬多的氛围为之一变，然后，高年级的格兰芬多也陆陆续续地站了出来，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然后是低年级的格兰芬多，然后是三、四年级。最后赫敏·格兰杰也站了出来，但是没有走向教授席这边，她只是无措地在维多利亚和纳威·隆巴顿之间眼神游移。 坐着的就只剩下了哈利·波特、罗纳尔多·韦斯莱和纳威·隆巴顿。 幸好，这时邓布利多校长、四位院长和卢平终于赶到了。 几百个人挤在教授席前面的空地上，还延申到了四个长桌之间的空地。 最里面是斯莱特林，整整齐齐的七排。斯莱特林中间是维多利亚挨着杰瑞米·斯米克，德拉科·马尔福在杰瑞米·斯米克的另一边。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组成了一个围着维多利亚的半圆。外面是其他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三个一团五个一伙，乱糟糟地随意站着。再前面，四个长桌之间的空地，站着格兰芬多。 发起和支持的顺序一目了然。 原本没有来礼堂吃早餐的学生已经闻风而来，跟在教授们身后几步之外，在礼堂门外窃窃私语。 西弗勒斯·斯内普眼眶微微发热，他不是不感动。有生以来第一次，三个学院站在他这边，整个学校站在他这边。他不是不骄傲，整个罢课，哪怕在斯莱特林这边，也有至少一半是维多利亚的手笔，更不用提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支持。至于格兰芬多，纯属一群见势不妙就随大流的墙头草，勇敢个屁。但是维多利亚为德拉科如此奔劳，也让他暗暗不忿，这才好了多久，就又跟着德拉科上蹿下跳了？ 邓布利多盯着对面的学生静静地看了一会，问“谁是代表？” 杰瑞米·斯米克和德拉科·马尔福高喊着“我们”站了出来。 维多利亚那句“我们没有代表”因此显得格外尴尬。 所有人都看向了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暗暗替维多利亚着急，她玩砸了。维多利亚白了杰瑞米和德拉科一眼。 邓布利多三言两语就让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上自习课去了，然后他把杰瑞米·斯米克、德拉科·马尔福和没有代表的维多利亚叫进了校长室。斯普劳特教授去巡视自习课，其他三个院长和卢平也去校长室。 西弗勒斯又担心又愤怒，维多利亚对德拉科显然是改变了策略，她要是继续这么向德拉科甚至卢修斯证明自己的能力，迟早有一天会撞上邓布利多，她根本等不到入主马尔福家族的那一天就会成为卢修斯对抗邓布利多的牺牲品。这个傻丫头还以为自己多能干呢。 邓布利多问他应该和谁谈判，杰瑞米和德拉科后退一步，维多利亚就凸显了出来。 “我对斯米克级长的回答是，如果斯莱特林打算罢课，这件事情必须出自学生的自愿，而非斯内普教授的授意或默许。因此我建议斯米克级长在罢课这件事情上确保斯内普教授的无辜，由全体斯莱特林学生匿名投票来决定要不要罢课，或者三年级以上的斯莱特林学生，这个取决于斯米克级长和一二年级的斯莱特林。” “我的无辜？真是漂亮的修辞啊！我来总结一下吧，梅森小姐，”西弗勒斯赶紧抢先开口，今天必须由他来处理维多利亚，“你，我的被监护人，我的学生，建议斯米克，我学院的前任级长，无视我，绕开我，以举行一场大规模逃课。是还是不是？” 维多利亚垂下头，小声应答，“是的，先生。” “对教授不敬，拉文克劳扣十分。我没有扣你更多分的唯一原因是，斯米克自己有脑子，他应该承担他自己的那份责任。斯莱特林扣十分。”他故意略过了德拉科，他是个废物。 “我非常抱歉，教授。” “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的话，你就不会做出需要道歉的行为。” “我很抱歉让你这么生气，先生。” 言下之意就是她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西弗勒斯更生气了，“你羞辱了两个教授。你还应该对卢平教授道歉，梅森。” 斯内普教授声色俱厉，维多利亚震惊得难以自持，她预料到斯内普教授会不高兴，他肯定不会表现得喜欢，却没有想到他会真的生气，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斯内普教授叫她梅森！ “我说了，道歉，梅森。” 维多利亚被吓得退了几步，直至墙边。她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支撑，忍住泪水，尽可能冷静地问，“口头还是书面？” “口头道歉就足够了，梅森小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这里还是礼堂？”维多利亚继续问。 “礼堂。午饭时间。不准再问问题，”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出去。” 维多利亚离开了校长室，她没注意到弗利维教授也跟着她离开了。 第47章 “梅森小姐。” 维多利亚转身，看到弗利维教授，“院长，我非常抱歉，我……” 弗利维教授叹了一口气说：“梅森小姐，我没有生气。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吧。” 午饭的时候，维多利亚在礼堂中央，向卢平教授公开道歉：“我向卢平教授道歉，因为我出于自己的好恶，羞辱了一个教授。我向全体同学道歉，因为我不恰当地利用了我的影响力。” 似乎没有人听懂她的言下之意，格兰芬多有几个人鼓掌，然后被同桌吃饭的其他人阻止。 斯莱特林都沉着脸，他们的罢课在斯内普教授的命令之下无疾而终了。 卢平对斯内普教授的羞辱不了了之。 教学事故 ================== 自从那场失败的罢课之后，维多利亚又开始躲着斯内普教授走了。她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关键：她错误地以为，斯内普教授对此乐见其成。实际上，如果靠学生反对就能让教授走人的话，最先走的人恐怕还真不会是卢平。斯内普教授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给她开先例的，对任何人都不会。 现在能讨好斯内普教授的唯一方案，就是在魔药上好好表现，狼毒药剂是最好的选项，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斯内普教授还会放她给卢平熬制狼毒药剂吗？ 狼毒药剂是非常复杂的魔药。它的功能很简单，让狼人在月圆之夜昏睡一晚。核心配方就是狼用麻醉剂加人狼共用麻醉剂，辅助成分有：狼用麻醉剂在人形状态下的解毒剂，使解毒剂在变形过程中缓慢失效的中和剂，确保人狼共用麻醉剂在变形过程中持续有效的稳定剂，以上所有药剂的稳定剂，以及稳定剂的稳定剂。鉴于戈巴洛特第三定律，混合毒药之解剂大于每种单独成分之解药之总和，最后整个魔药的熬制过程就变得异常复杂，全程需要用到9个坩埚，最多的时候需要同时照看4个坩埚。理论上如果你能在熬制过程中挤出时间洗坩埚的话就可以精简到4个坩埚，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整个过程中有好几种组分必须当场配置，提前准备的话到了下锅的时间就早已失效了，还有些组分就是新鲜出炉的另一锅魔药。 结论：狼毒药剂就应该用一条生产线来制作。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这会被斯内普教授嘲讽“是啊，你需要一百个白痴来帮你炸出一百零一具尸体”，而是因为狼人数量太少，愿意融入巫师社会的更少，从数量上就根本撑不起一个市场。全英格兰总共有100到1000个狼人，是的，不同口径的数据差异就有这么大。维多利亚完全不知道哪个数字更可靠，说不定100到1000这个范围也是错的。而愿意服用狼毒药剂的狼人，目前已知的就只有卢平一个人了，这点倒是很合理，服用狼毒药剂的目的不就是假装正常人嘛，就算有别人她也不可能知道了。 维多利亚的心声：就不能用戊巴比妥钠或者异氟烷吗？ 不过，斯内普教授不喜欢麻瓜玩意，就算戊巴比妥钠或者异氟烷有用，她也得先自己熬制出狼毒药剂才有资格说这种话——或者更好，等她熬出了狼毒药剂之后，称出卢平在狼形和人形状态下的体重，取唾液、血液、毛发样本并分析，取得卢平的信任，然后直接给卢平用异氟烷。 罢课确实太失策了。如果她没有罢课，就可以在多年以后用一场实验事故直接弄死卢平，不用自己动手，放任一些违规操作就可以了。 西弗勒斯还在等着维多利亚过来找他，这多简单啊，赶紧把狼毒药剂的论文写出来，他夸她两句，开始教她熬狼毒药剂，然后把维多利亚熬好的狼毒药剂给卢平送过去，事情不就过去了吗？做一个魔药大师，可比对抗邓布利多安全多了。 但是维多利亚一直没来。 西弗勒斯忍不住去了图书馆，维多利亚没课的时候往往就在图书馆。 维多利亚一看到斯内普教授就慌忙收起她的笔记本，这反而引起了斯内普教授的注意，他抢走了笔记本，翻开一看：罢课失败原因分析……结论，表面原因：斯内普教授解散了斯莱特林……深层原因：邓布利多手里有斯内普教授的把柄，不仅是食死徒……双面间谍……本质原因：邓布利多只是看起来像一个慈祥的曾祖父……人格化的权力组织…… 西弗勒斯慢慢地合上了笔记本，轻声说“我办公室。” 维多利亚默默地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 西弗勒斯关上门，简单施了一个保密咒语，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是这么理解这件事情的吗？” “我很抱歉，先生，我会烧掉的。这个本子上前面的都撕下来烧掉了。”维多利亚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她想，这次大概是彻底完了。 “邓布利多确实有我的把柄，不要追查这件事情，对你没好处。” “是，先生。” “我认为你应该把心思放在狼毒药剂上。” “是，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狼毒药剂，你是没花时间还是卡住了？” “先生，你不生气吗？”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问。 西弗勒斯当然是生气的，只是今天时机不对，他再气下去，维多利亚小命都要没了。“卢平是狼人，卢平五年级的时候成了格兰芬多级长，卢平在这个时候成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就有这么信任他。不要和卢平对抗，不要和校长对抗。” 维多利亚低声应是，她喉咙有点发酸，事情又这么到此为止不了了之了。 西弗勒斯觉得维多利亚这下应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移了话题，“狼毒药剂。不管你的笔记写成了什么样子，拿出来。” 维多利亚拿出来一叠纸。 西弗勒斯拿过来一看，展开，再展开，再展开。这是四张巨大的白纸，不仅写上了每一步的操作流程，关键步骤还画好了魔药的形态。“怎么这么大？” “这是a0纸，我觉得……”维多利亚说，“嗯，首先是时间统筹，所有组分的准备顺序，然后我觉得，可以画个流程图。然后，上面预留了时间，要实际上手做的时候才能比较精确。如果两个人合作会比较好，第一个人负责核对时间进度和准备材料，第二个人负责主要的熬制工作。我计划以后把这个做成一个标准操作手册之类的，两个人如何分工，三个人如何分工这样。” “干得漂亮，明天早上10点过来，我们先试一下。”西弗勒斯淡淡地说。“还有，离德拉科远一点，不管德拉科要你做什么，不要做。” “德拉科，”维多利亚疑惑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西弗勒斯的火又冒了上来，德拉科就是个斯莱特林版的死波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成天仗着卢修斯作威作福。他压着怒火对维多利亚说，“德拉科平时什么样子你看不到吗？蠢得像个巨怪。他也就比克拉布和高尔好看些。第一节神奇生物课他就惹恼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胳膊骨折了，再慢一步就可以没命了。你不离他远点，等着自己也被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伤到吗？” 咦？维多利亚有点不解，斯内普教授不是一向偏心斯莱特林，尤其偏心德拉科的吗？ “你那是什么脸色？”西弗勒斯很不高兴地问。 “我不知道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事情，”维多利亚说，“我只听说德拉科受了伤，斯莱特林想要解雇海格，格兰芬多说德拉科是活该。我就没当一回事。现在你说是鹰头马身有翼兽，那就是海格的教学事故啊。”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是德拉科先招惹那个畜生的。” 维多利亚摇摇头。“这不重要。鹰头马身有翼兽不是魔法部推荐教学内容，事实上，鹰头马身有翼兽是xxx级危险动物，海格把它带到了课堂上，海格就应该对一切后果负责，包括学生不服从指挥。” 西弗勒斯还没法反驳，他只能气呼呼地瞪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还没有停，“麻瓜世界这边，美国黄石国家公园可以看熊，参观之前游客要先参加安全培训，但是一旦熊攻击了人，哪怕是游客自己全责，处死熊是毫无疑义的。连现场所有的目击熊都要一起处死，因为熊是非常聪明的动物，他们会学习同伴的行为。看见了没？德拉克犯了多少错并不重要，他是人，所以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就必须死，它越聪明就越该死。结果现在就是几个学生吵个架，都没几个人关注了。要是在麻瓜学校，邓布利多要是不解雇海格，董事会就会解雇他。” 西弗勒斯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她要是用研究他三分之一的劲头去研究德拉克都不至于眼瞎到这个程度，“棒极了！”他冷冷地说，“需要我安排你和卢修斯谈一次吗？卢修斯正忙着联络好友安排审判呢。” “啥？”维多利亚不理解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事还得马尔福先生走后门才能指控海格？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然后她明白了，这再一次证明了，魔法英国的社会规则还在中世纪阶段。狼人卢平同理，两件事情其实是一样的，在中世纪你不能对抗教皇，在魔法英国就不应该对抗邓布利多。这才是此时此地的普世规则。 第48章 既然想明白了，维多利亚就痛快认输，“我明白了，先生，不要对抗校长。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发表意见的。” 斯内普教授又哼了一声，神色缓和了一些。 “不过，先生，在麻瓜英国，危险动物攻击人一次，就肯定要被处死了。但是，家养宠物可以攻击人两次才会被处死，第一次的惩罚是宠物学校和罚款。如果海格承认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是他的宠物的话，它就可以获得第二次机会，当然这样一来对马尔福的赔偿就得他自己而不是霍格沃茨承担了，而且海格得解雇。你觉得，马尔福先生和邓布利多会接受这种结局吗？” 斯内普教授又瞪着她了，维多利亚赶紧摆摆手，“我就和你说说嘛，我绝不和其他人谈这件事情。先生，我保证。” 西弗勒斯最后还是做了卢修斯和邓布利多的中间人，卢修斯放弃起诉，而霍格沃茨解雇了海格，雇佣了一位叫威尔米娜·格拉普兰的女人。 维多利亚赶紧补选了保护神奇生物课。 管教 ============== 星期六早上10点，维多利亚如约来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点谱：这才是斯内普教授正常的作息时间，一年级那时候他大概为了维持形象才定了9点，想必那段时间被折腾得不轻。 两人合作熬制狼毒药剂，维多利亚想的是和以前的强力药剂一样，她先给斯内普教授打下手来一遍，然后她自己来一遍，斯内普教授督导，重复直到成功为止，之后就由她来为卢平提供狼毒药剂——下一次满月是9月30号，只剩两星期了。 然而斯内普教授摇了摇头，“你自己来，我督导。” 哇哦。 维多利亚开始准备材料，西弗勒斯看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塑料盒，每个盒子上都带着标签，“你这是什么？怎么还这么多颜色？” “透明的是已经处理好并且可以长期存放的材料，蓝色的是需要避光保存随用随取的，黄色的是需要避光保存并且进一步处理的。”维多利亚解释。 “为什么没有绿盒子？” 这个关注点真的令人好无语，维多利亚愣了一下，“啊，黄色和蓝色是互补色。红色和绿色组合也可以，但是我讨厌红色。” 西弗勒斯又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他闷闷地坐下，看着维多利亚称量药材，“我不同意你去霍格莫德，你没有计划偷偷溜出城堡吧？我得警告你，所有的秘密通道都有监视的。” 维多利亚头也不回地说，“我没打算去。秋会给我带蜜蜂公爵所有的新品回来的。” “你怎么还不切乌头根？” “我在切乌头啊，”维多利亚端着一个麻瓜玩意转身，“这是我妈妈给我的手摇水果切片机，方便一些。”她把切片机放下，又拿出一个看不出名堂的玩意，“这个是手摇研磨机。放在我们家地下室好多年了。我们现在在用电动的。” 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由她去了。 维多利亚架起了坩埚，开始熬第一波乌头汁——基本上，狼毒药剂的熬制过程就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熬乌头—加辅料”这个过程，一会大火一会小火，一会顺时针搅拌一会逆时针搅拌。至于为什么巫师发明了狼毒药剂却没有发明出塑料，真的是个未解之谜，最早的塑料基本上就是把从石油里第一个蒸发出来的那玩意高压处理一下，比狼毒药剂简单多了好么。 趁着还没有到最复杂的阶段，维多利亚和斯内普教授聊了起来，“等我熬好了狼毒药剂，先生，你可以帮我申请免修黑魔法防御术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没有魔力。我确定卢平应该也不想看见我。” “不用担心这个。卢平这个人虽然指望不上他帮忙，却也不用特意防着他。放心上课去吧。” 维多利亚一时语塞，片刻后又说，“还有一个原因，你懂的。” “如果你在怀疑我的狼毒药剂会失效，我会非常生气的。” “不，当然不是，先生。我……只是，小心无过余嘛。”维多利亚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你一年级的时候，七年级有一个学生就是狼人。你不知道吧？”西弗勒斯微微有点得意，“之前没有事，之后也不会有事的。这是一个事实。你要继续上黑魔法防御术课。” “哦，额，那好吧。只是……是chiara lobosca？她是个狼人？你和她只是在改良狼毒药剂？哦。”维多利亚双手捂心，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由自主地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整天都在干些什么事情？你在跟踪我吗？！跟踪一个教授？！” “不不不不不不不，绝对没有。先生。真的没有，我发誓。去年我有次被罚劳动服务，整理档案的时候发现……额，那些我找不到你的日子，全都是chiara lobosca请病假的日期。” 西弗勒斯气得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维多利亚，“你得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讨论结束。” 维多利亚无言以对，只好点头应是，却还是给了他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转身后发现，第一锅乌头汁溢锅了。 斯内普教授白了她一眼，一个“清理一新”之后，“重来。等一下，你做了什么，那个劳动服务？” “考麦克·麦可拉根，我……” “你烧了他的袍子。” “是。”维多利亚的语气莫名地欢快了一点，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斯内普教授那阵子正在无视她，居然还知道她做了什么。 “米勒娃和菲利乌斯要求我好好管管你。厉火是随便玩的吗？我一直放任你借阅各种禁书，我以为你知道追求知识和胡闹的区别。”西弗勒斯当时只顾着无视维多利亚。现在一想起来，不由得越说越气。“结果你干了什么？你连厉火都搞出来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很会夹带论文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你的论文？” “那不是厉火，那甚至都不是魔法火焰。事实上，我还想说呢，那个惩罚有点不合规，我并没有用魔法攻击同学。”这可不是狡辩，□□不是厉火。 “魔药也是魔法的一种。” “我知道啊，我用的不是魔药，是麻瓜玩意。” “你用麻瓜玩意搞出了厉火？” “哦，这可不是我发明的，这是半个世纪前发明的玩意。它是如此简单，以至于发明人都没有留下名字。” “那是什么？”西弗勒斯一字一顿地问。 “是□□，先生。” “俄国人的酒？少和我耍花招，我知道俄国人的酒可以点燃，可你那玩意根本就不溶于水，你的火焰是漂在水上的！” 维多利亚又缩起了身子，双手在身前交握，作出一副乖巧的鹌鹑状，“□□这个名字是个讽刺性比喻，主要材料是汽油，和一些氧化剂。我做了很严格的计算，只有这么大的玻璃瓶，”她举起右手，大拇指抵着小拇指的第一关节示意，“全部燃料只够烧最多1平方英尺的棉布。你肯定知道，它一分钟时间就自己烧完了。我只是想给麦可拉根一个警告，我没想真正伤害他，而且我也确实没有。” 西弗勒斯这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赶紧全部没收了维多利亚所有的□□，还有汽油存货。然后又命令维多利亚把行李箱带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她所有的麻瓜玩意，没收了她大部分的化学试剂，感谢梅林她的主修专业是物理，没收了她的□□，思虑再三之后没有没收她的弹弓，但是收走了所有的钢珠，因为纸团和小石子就够用了。 西弗勒斯又搜出了避孕药，震惊得难以自持：“避孕药？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维多利亚！你才14岁。”他咆哮着，心想要马上把德拉克·马尔福送到德姆斯特朗去。 “这不是你想的那个用途，避孕药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来调节月经周期，所以我预备了2个月的分量。要是为了避孕，我得一次至少带4个月的啊。”维多利亚红着脸，低声解释。 西弗勒斯半信半疑，把避孕药也给没收了，“要用的时候来找我，”同时暗自决定要好好盯着德拉克。 维多利亚目瞪口呆，“你开什么玩笑？我找你来要避孕药？！” 西弗勒斯想了又想，仔细阅读了药品说明书，还给了她一半。创可贴，纱布，手术刀依旧还给维多利亚，酒精没收，碘伏留下，吗啡没收，扑热息痛留下，净水片、抗生素、凡士林通通留下。 “这个又是什么？” “便携cd机，便携游戏机，一次性电池，可充电电池，手摇发电机。”维多利亚很没好气，一一指着回答了一串。 “撒谎！我知道你的游戏机长什么样子！” “这个是便携的。”维多利亚又尴尬又恼火，一边解释，一边还得给斯内普教授演示游戏机的玩法。游戏机得以幸存，但是她得斯内普教授也买一个，他迷上了俄罗斯方块。 已经到午饭时间了。斯内普教授留她吃了午饭，饭后又开始逐张检查她的cd，莫名其妙地收走了几张。 第49章 最后检查到了露营装备，帐篷，睡袋，餐具，自热食品，五金工具箱。工具箱里有几个安全套，维多利亚解释紧急情况下它们可以用来装水，但还是被斯内普教授给没收了。 最后是她的书，斯内普教授坚持检查了每一本，维多利亚的抗议似乎只让他更加坚定了。这项检查持续了将近1个月——狼毒药剂的督导也自然顺延了。斯内普教授在她的行李箱里一本一本地检查她的书，她只能要么翻阅斯内普教授已经检查完了的书，要么就发呆，还要应对他随时的查问。性教育书籍被没收了，这是肯定的；美术史也被没收了，因为文艺复兴时期及之后的裸女画，斯内普教授根本不懂艺术；大部分美国漫画都被没收了，因为女角色穿着暴露，还有男角色只穿内裤，维多利亚解释“那是英雄套装”根本没用；最离谱的是大多数小说也被没收了，“名著”的名头根本没用，沾点爱情的边就没收，就好像霍格沃茨是个女修道院一样！ 这些被没收的玩意后来都还给了她父母，然后只有书又归还给了她。而且，以后不管是魔法玩意还是麻瓜玩意，只要她想带进霍格沃茨，斯内普教授全都要检查。 维多利亚郁闷坏了。 守护神 ================ 维多利亚直到10月26日才成功地熬出了狼毒药剂，这两星期她的日程非常紧张，除了魁地奇训练，所有的课余时间全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了。 西弗勒斯自然非常满意，如果没有那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麻瓜玩意的话他就更满意了。 接下来维多利亚要在10月28日开始再熬一次，这份就要供卢平在10月29日服用了。以防万一邓布利多安排了他们去尖叫棚屋，如果这一夜安然度过，以后卢平就用维多利亚熬制的狼毒药剂。 西弗勒斯觉得没有必要，维多利亚只用了两个星期不到就学会了狼毒药剂，而且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督导。 维多利亚反而不太介意：“小心无过逾。没关系的，先生。事实上，如果可以由我来安排的话，我会想要一个钢制的笼子。” “那就有点羞辱了，哪怕对卢平来说。”西弗勒斯轻轻摇头，维多利亚对卢平成见很深，他自己不介意，但是她得学会藏起这种敌意。 “这不是羞辱啊，”维多利亚反驳，“麻瓜世界有不少精神病房就是这样子的，装饰得很舒适很漂亮，但是墙外表是软的，为了防自杀，内部主要成分是钢筋，只是从外面看不出来而已。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整间病房直接推上一辆拖车拉走。狼人在满月，可不就是精神病人嘛。” 西弗勒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 维多利亚点点头，表情不太服气，不过西弗勒斯知道，她会照办的。 10月29日，在最后检查一遍之后，西弗勒斯带着维多利亚，后者端着狼毒药剂去了卢平的办公室。 维多利亚哼了一声，把杯子放到了桌上，说“卢平教授，请吧。” 卢平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指着一个水箱高兴地说，“啊，西弗勒斯，多谢。这是我的格林迪落，我打算接下来教这个。” “令人着迷。”斯内普教授说道，并没有看向那个方向，“这份是梅森小姐熬制的，我检查过了，你应该直接喝下去，卢平。” “是，是，我会喝的。”卢平说。 西弗勒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维多利亚气愤地说，“如果药剂放凉失效，浪费的是我和斯内普教授的时间。你这是慢性谋杀！” “维多利亚。”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平和，他本来也没有生气，但是维多利亚立刻就闭嘴了。他看了一眼维多利亚，小丫头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又静静地看着卢平，直到他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 维多利亚又哼了一声，和斯内普教授一起离开了。 路上斯内普教授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维多利亚，你啊……”却并没有下文，只是说，“7点30，我到礼堂来接你。” 7点30 ，西弗勒斯来到礼堂，维多利亚已经准备好了：她戴上了魁地奇头盔，还带着她的球棒和扫帚。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维多利亚耸耸肩，“安全措施。” 西弗勒斯张了张嘴，又抿紧了嘴唇，片刻后他说，“跟上。” 维多利亚赶紧跟上斯内普教授，走着走着，她发现，他们来到了打人柳附近。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打人柳静止了，然后他们走进了打人柳树下的一个树洞。树洞连着一个地道，他们又走了一阵，来到一间简陋的棚屋。 “这里是尖叫棚屋。”维多利亚惊讶地说。 “是的。”斯内普教授说。 卢平已经等在这里了，他拉开门，轻咳两声，和斯内普教授还有维多利亚打了招呼。 斯内普教授的脊背瞬间绷得挺直，右手紧紧攥着魔杖，左手把维多利亚拦在身后——一言以蔽之，他一见到卢平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先生，你还好吗？月亮还没有出来呢。”维多利亚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斯内普教授几乎跳了起来，然后对她说，“抱歉。” 哇哦，斯内普教授在对她道歉，足见他有多么的心不在焉。 “你脸上那副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卢平教授？” 维多利亚沉思片刻，“哦，天呐！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个，先生！” 她越过斯内普教授，一步一步走向卢平，而卢平居然被她逼得步步后退，“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狼人的？我打赌是在霍格沃茨上学之前，如果不是就摇摇你的头，教授！你上学时就在这里度过每个月圆。就在这里，你差点咬了斯内普教授。告诉我，莱姆斯·卢平，我猜错了吗？” “够了，维多利亚。”斯内普教授的语气不重，但是维多利亚闭嘴了，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斯内普教授。“安静！过来。” 他一挥魔杖，变出两把扶手椅，“坐吧。”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 维多利亚坐下，小声嘟哝，“只有发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人才应该接受这种要求，先生。” “成为一个魔药大师也需要发誓，我们不能拒绝熬制治疗用药剂。” “这套制度真是该死地有道理极了，”维多利亚忿忿不平地想，待会用不着顾忌卢平，她要采集所有能采集到的样品。 月亮升了起来，卢平无声无息地变成了狼，维多利亚暗自吃惊，她转过头去看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对她说，“干得漂亮，维多利亚。拉文克劳加5分。” 维多利亚得意地笑了，“先生，今晚我们怎么值夜？要不你睡前半夜，我睡后半夜吧？” “为什么？” “呃，我觉得你有可能会自己不睡，让我睡一整夜。” 斯内普教授瞪着她，很勉强地点点头，“我很高兴这两个月你都没有和波特有什么牵扯，这个安全意识就很好。不要想着从这个密道偷偷溜去霍格莫德。” “不会的。我会等布莱克归案，然后你同意之后我再去霍格莫德。” 斯内普教授闭上了眼睛。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维多利亚觉得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她站在一步之外，轻声说，“斯内普教授？先生？……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继续装睡，他就知道维多利亚要搞事情。他打算默许了。 一个软软的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脸颊上。两秒钟之后，滚烫的气息扑在他脸上。 西弗勒斯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维多利亚亲了他。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刚才的呼吸频率，大脑疯狂地运转：维多利亚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德拉克，而是他！当然了，维多利亚怎么可能喜欢上德拉克那种白痴。维多利亚是他的，只要他愿意，维多利亚就属于他。这半年来他为了德拉克给了维多利亚多少冷脸？他让维多利亚受了多少委屈？情人节，维多利亚一定会认为他在情人节当天拒绝了她。怪不得她那么伤心。还有放假前，她确实不在乎弗林特说泥巴种，她在乎的是他的态度。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维多利亚允许他乱翻她的东西。梅林啊，他让维多利亚需要避孕药的时候就来找他。哦，维多利亚才14岁。他没有选择，他必须和维多利亚保持距离。现在狼毒药剂也学完了，也算可以告一段落了。明天早上开始就要真的冷落她了。这次不管维多利亚做什么也不能再让她来办公室了。“嗷呜”，卢平叫得好大声，维多利亚干了什么？现在再不醒就装过头了。好像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还是继续装睡吧。对，明天早上再提醒维多利亚，就说自己知道了她对卢平做的事情，下不为例。这样她就会继续以为那个吻成功地瞒天过海了。然后就真的要和她保持距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忽然变得冰凉，而且并没有起风。西弗勒斯听见维多利亚低声说，“摄魂怪，是摄魂怪。”他睁开眼睛，门外有影子闪过。西弗勒斯一挥魔杖，“呼神护卫！” 第50章 一只银白色的牝鹿从西弗勒斯的魔杖尖跳出来，驱散了摄魂怪，也找回了他的理智，是的，他爱的还是莉莉。 维多利亚这时忽然软倒在地。西弗勒斯走过去拉起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吻了她的额头——触感一片冰凉，他亲上了她的头盔。然后西弗勒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略微失望，又感到庆幸，轻轻地推开了维多利亚。 西弗勒斯再次召唤了守护神，向邓布利多传话：“摄魂怪失控了。” 邓布利多几乎是瞬间就出现了，肩膀上站着一只凤凰，向斯内普教授点头致意后，他带走了卢平。 尖叫棚屋现在只剩下维多利亚和斯内普教授了。维多利亚想，斯内普教授召唤了两次守护神，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只牝鹿。牝鹿，而非牡鹿，这不是他自己的守护神，这是他爱的那个女人的守护神。不是chiara lobosca，不是神叨叨的特里劳妮，而是她翻遍了霍格沃茨学生名录也没有找到的佩妮，守护神是牝鹿。而她自己呢？她根本不会召唤守护神，她不会任何咒语。 西弗勒斯回头，维多利亚正坐在扶手椅上，掩面抽泣。哭包就是哭包，西弗勒斯叹着气想，刚才摄魂怪在的时候她就一动不动，字面意义上的僵住了，决斗俱乐部那天，德拉克召唤出一条蛇之后她也是这个反应，一害怕就动不了，当时蛇消失后她就晕倒了。“维多利亚，你安全了，摄魂怪已经驱散了。” 维多利亚依旧哭个不停，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你这次干得还不错，狼毒药剂有效，对着摄魂怪也没有晕倒，很不错了。” 西弗勒斯想，他可以从明天开始和维多利亚保持距离，就从明天早上10点钟开始吧。他把维多利亚拉起来，半扶半抱，“我们去校医院。” 波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同人面对摄魂怪的反应是不一致的，只能给她一杯热可可，一杯无梦药水。 失而复得 ==================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送到校医院，哄着她喝下一杯无梦药水，心烦意乱地回了自己办公室。维多利亚喜欢他。维多利亚喜欢的是他。他是怎么忽略这种可能性的呢？维多利亚会为了维护他公然反抗邓布利多，她会毫无怨言地为他检查所有斯莱特林的指纹，那么枯燥的工作，她为他发起了一场罢课。他却在为德拉克让她受了更多委屈。不，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没有选择，他必须和维多利亚保持距离。 第二天早上10点，维多利亚按时到了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维多利亚心事重重，而斯内普教授也没怎么说话。熬药，午饭，熬药。当今日份的狼毒药剂熬好了之后，斯内普教授淡淡地说：“给卢平送过去吧，礼貌一点。然后就不用过来了。” 维多利亚不觉有异，乖乖地听命行事。到了卢平的办公室，她板着脸，“卢平教授，这是你今天的魔药。”卢平也平静地对她道谢，端起魔药一饮而尽。 星期天按照同样的流程再来一轮。意外的是这次碰见了哈利·波特，他冲着卢平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眼色，卢平喝下魔药的时候波特恨不得扑过来把杯子打碎。维多利亚冷笑一声，“波特，如果我想毒死什么人的话，我会更倾向于用气态的毒药，不会给你拒绝机会的。”然后扬长而去。 狼毒药剂的学习到此为止。维多利亚又想出了新的主意：巫师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他们执着于用一剂魔药实现尽可能多的功能。就拿狼毒药剂来说吧，如果按照麻瓜的药物研发思路，就只需要在满月那天服下尽可能少但确保有效的麻醉剂，在满月后的两天服下解毒剂，但是巫师的思路就是把麻醉剂和解毒剂合成一剂魔药，喝三天，让这剂魔药在不同的身体状态下发挥不同的作用。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分拆狼毒药剂，至少恢复魔药是可以长期保存的。这样只要做出可以对满月时的狼人有效的麻醉剂，狼毒药剂就可以长期保存，不用每次都要新鲜出锅的了。这样一来就可以邮购狼毒药剂，肯定就会有更多人愿意尝试狼毒药剂，融入巫师社会了。——斯内普教授的对此反应是：“你可以自己试试，我最近会很忙，没时间。” “好吧。是布莱克吗？昨晚摄魂怪出现，应该就是布莱克在附近，对吧？我们确实监视了所有的密道，对吧？”维多利亚问。 “是我们。是的，我们监视了所有的密道。”西弗勒斯说，心想相比摄魂怪失控，布莱克当时在附近的可能性确实更大，可惜邓布利多已经去魔法部抗议了，他恐怕得私下和邓布利多谈谈。 万圣节的晚宴很愉快，西弗勒斯心事重重。布莱克知道尖叫棚屋密道，他早就知道，卢平和布莱克还有联系吗？ 晚宴结束后，学生们渐渐散去，可是不一会，邓布利多忽然通知，要求所有学院的学生立刻回到礼堂。 到了礼堂一看，格兰分多的学生已经全部到了，其他学院也陆续到齐。邓布利多宣布学生们要在礼堂睡觉，他和教授们将搜查一遍学校。 一个拉文克劳战战兢兢地举手，是秋·张，她说“我们没有见到维多利亚，从晚宴前就没见到她。” 西弗勒斯的脑袋嗡地一声变大了，他以为维多利亚是不喜欢万圣节晚宴所以没有当回事，梅林啊，万一她碰见了布莱克呢？西弗勒斯竭力控制自己，沉声问，“她有说要去哪吗？” “她说要去图书馆。” 西弗勒斯转身就朝图书馆奔去，维多利亚喜欢不会变的楼梯，这样的话到图书馆只有三条路。他一路狂奔，不敢想象最坏的可能。要是维多利亚……他要亲手杀了布莱克。 在一个昏暗的楼梯入口，他找到了维多利亚。她静静地躺在中间拐弯的平台上，毫无生机。西弗勒斯顿时脱力，她死了。布莱克杀了她！所有“等维多利亚长大了再说”的计划顿时彻底失去了意义！他甚至还没有吻过维多利亚。她根本不知道他也喜欢她！ 西弗勒斯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抱着维多利亚痛哭失声。 其他人已经闻声赶来，卢平迟疑着想要上前，西弗勒斯怒视着他，“不准碰她！是你，是你把布莱克放了进来。你们是一伙的！”米勒娃想要上前，也被西弗勒斯吓退了。只有菲利乌斯上前，轻轻地拉开了他，“西弗勒斯，放开她吧，我们得……她还是温的。”菲利乌斯迅速检查了一下维多利亚的脉搏，哭笑不得地说，“她还有脉搏，她还活着。西弗勒斯，她活着。” “她还活着。波比，麻烦你……” 波比·庞弗雷也赶到了，她施了两个简单的魔咒说，“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摔了一下撞晕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带她去医疗翼检查吧。” 西弗勒斯愕然，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堆念头涌入了大脑，他得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菲利乌斯他们会怎么想？邓布利多又会怎么想？坏了，他得尽快和邓布利多谈谈，无论如何不能把维多利亚扯进这场战争。西弗勒斯机械地抱着维多利亚，跟着庞弗雷夫人去了医疗翼。菲利乌斯也打算跟着去医疗翼，西弗勒斯已经冷静下来，“拜托，菲利乌斯，请你找到布莱克。维多利亚没事了我也会过来。”他信不过麦格和卢平。 礼堂里，哈利·波特对罗纳尔德·韦斯莱咬耳朵：“下午的时候梅森强迫卢平教授喝了什么魔药，对卢平教授很不礼貌。” 正在这时，卢平回来对邓布利多说，“我们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发现了梅森小姐，她被人打晕了。西弗勒斯带她去了医疗翼。米勒娃、波莫娜和菲利乌斯他们正在搜查。我也要去汇合了。” 又过了很久，所有的教授们都回来了，他们一无所获。西弗勒斯依旧警惕地盯着卢平。邓布利多带着一行人去了校医院。 维多利亚已经醒了，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一见到来人，连滚带爬地扑进斯内普教授怀中，抱着他不肯撒手：“先生，先生！是布莱克。先生，是布莱克，我看见他了。是他！是他！” 女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西弗勒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去吻她。“你安全了，维多利亚。我……我们都在这里，你在校医院，你安全了。没事了。没事了。”西弗勒斯又尴尬又心虚，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人人都是一副欣慰的神色。 邓不利多问：“梅森小姐，你还记得布莱克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阿不思！”西弗勒斯十分不满。“别多想了，维多利亚，你好好休息。没事了。” “不，等等！我要抓住他！”维多利亚大喊。 “好的好的，我们会抓住布莱克的。一旦抓住他就给他一个摄魂怪之吻。”西弗勒斯轻轻拍着维多利亚的肩膀保证。“来，睡吧。明天早上就一切都好了。” “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维多利亚只管抱着斯内普教授不撒手，庞弗雷夫人可是说了，斯内普教授以为她死了，当场就哭了。 第51章 “我保证我不走，我就在值班室。睡觉，乖！”西弗勒斯十分耐心地哄着维多利亚又喝下一杯无梦药水，看她睡了才来到医疗翼的值班室。 莱姆斯·卢平正在这里等他。 “出去。”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我得和你谈谈，西弗勒斯。”卢平依旧好声好气。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谈的，卢平。”西弗勒斯才懒得和他假模假样地废话。 “维多利亚·梅森，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为什么不承认她？”卢平顿了一下，“这也不关我的事情。” “是不关你的事。”西弗勒斯冷冷地说，卢平也不过是个人云亦云的白痴，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把事情抹平，他可没有邓布利多那么好糊弄。 “我猜你还不知道吧，她打算考完owls就退学。”卢平说。 西弗勒斯是震惊的，不过他不能在卢平面前表露出来，所以西弗勒斯只是冷冷地说，“我知道。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施什么咒语。” 卢平终于走了。 西弗勒斯这才有空细想退学的事情，维多利亚打算退学？肯定是因为他总是给她冷脸的缘故，她只是嘴上不说，心里早有了决断，这个好解决得很。不过话说回来，霍格沃茨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假如有，他自己就可以教维多利亚啊。他可以幻影移行，而维多利亚，只要在她剑桥的房子里装一个壁炉，再和他的壁炉连接起来就行了。这样一来，退学确实是个不错的决定，而且……西弗勒斯几乎要没法抗拒这个诱惑了：这就意味着一年半之后，维多利亚就再也不是他的学生了。不，是两年，两年后他就不是她的监护人了。 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西弗勒斯一个翻身跃起，来到走廊，来人是菲利乌斯和秋·张。秋·张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毛绒胡萝卜，上面绣着一张笑脸，橙红色已经变成了浅黄色。 “这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菲利乌斯颇有些尴尬，“张小姐说，维多利亚需要这个才能睡得安稳。” 西弗勒斯把自己的脸藏在了阴影中，好不让人看见他的羞愧。维多利亚真的是个孩子啊，连睡觉还需要抱着毛绒玩具呢。他在想什么。 秋·张小跑到维多利亚床边，轻手轻脚地把胡萝卜塞进了维多利亚的被子，还在睡觉的维多利亚十分自然地抱住了她的胡萝卜。 这天夜里，西弗勒斯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兔子，把一根胡萝卜咔擦咔擦啃了个干净。该死的，他应该给自己也来一杯无梦药水的。 哈利·波特的教父 ========================== 哈利·波特走下楼梯，拐弯，前面是斯内普和他的哑炮私生女梅森。 他们并肩行走，斯内普在说话：“适应性训练？演习？又是你那些麻瓜理论？你怎么不和我说，我还得从秋·张那里听说你的打算。” 斯内普的哑炮私生女梅森欢快地说，“是啊。人在紧急关头会自己分泌肾上腺素……更快，更强……但是如果你本来就不知道做什么的话，你就会僵死。我需要练习，这样下一次我在遇到类似情况的话就不会呆站着什么反应也没有了。” 哈利·波特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斯内普，他的语气还是那么低沉柔和，却不带有危险的意味，就像是一个平常的父亲关心他的女儿。哈利·波特对维多利亚·梅森遇袭本来颇有几分同情，毕竟布莱克是来找自己的，但是看到她和斯内普的样子，再联想到她对卢平教授的态度，那几分同情就飞得无影无踪了。俩人走到一个楼梯口，斯内普侧过身看向梅森，梅森迟疑了片刻，跟着斯内普转进了楼梯间。哈利·波特掏出隐形衣披上，跟了上去。斯内普父女只是站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上，梅森抱着斯内普的胳膊，斯内普用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别怕，放松。没事的。你是安全的。” 过了一会，梅森松开了斯内普的手臂，斯内普一边倒退着一步一步上楼，一边说“别怕，维多利亚。”直到最后，斯内普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挡住了大部分光线，“维多利亚，别怕。是我，看着我。”梅森声音颤抖着回答，“是的，先生。”她靠在墙角，虽然看不太清，但是哈利觉得她一定在发抖，他又有点同情她了，女生总是胆小的嘛。 头顶传来斯内普的命令，“上来。”梅森扶着墙，一步一步蹭上楼梯，“先生，”她急促的呼吸声连哈利·波特都听得一清二楚，斯内普一定也能听到，他想，但是头顶只是再次传来斯内普的命令，“上来，维多利亚。一步一个台阶。” 哈利·波特听见梅森上了几个台阶后就停了下来，斯内普叫了两声“维多利亚”，然后是下楼梯的声音。哈利蹑手蹑脚地悄悄上了楼梯，只见斯内普和梅森坐在中间的台阶上，梅森抱着斯内普的膝盖，趴在他腿上，斯内普一手揽着梅森的肩膀，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俩人刚好拦住他的去路。 “没事的，维多利亚。没事的，你是安全的。”西弗勒斯其实不能明白，为什么维多利亚的反应这么大。虽然当时自己也担心的得要死，但是说到底，维多利亚只是撞到了头，仅此而已，她可是击球手，她的责任就是用球撞人，一个魁地奇球手受到这种水平的伤害，只能算是轻伤，她自己也确实受过更严重的伤。但是女孩趴在他膝盖上瑟瑟发抖，他也说不出轻描淡写的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不，不是，先生，我想起来了。”维多利亚依旧心惊胆颤，“我总是梦见他对我发索命咒，我真是错得太离谱了。从前我以为索命咒干净快速，算是很舒适无痛的死法了。现在我知道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舒适无痛的死法，死亡的威胁本身就是最大的痛苦了。干净整齐都是给别人看的。” “别想这些啦，维多利亚。你安全了。”西弗勒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想起什么来了？” “先生，我当时在这，我看到了布莱克，他也看到了我。他喊障碍重重，然后我就晕了过去。是障碍重重，不是索命咒。先生。布莱克本可以杀了我，布莱克本应该杀了我。我这次是运气好，可是这种运气不会有第二回了，先生。我好害怕。先生，他还会再来的，可是这种运气不会再有了。布莱克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想，我十分确定这种运气每次都会发生的。”斯内普的语气十分确定，哈利·波特还没想明白，梅森已经从斯内普怀中抬起了头，“先生？”她十分疑惑——斯内普的语气显然别有深意，不过既然连梅森也没猜到，哈利稍微宽心了一下。 “布莱克这个人没有底线。当时的情况绝不可能是布莱克碰到一个女孩，一时意外失手用了障碍重重。布莱克不会犯这种错误。”斯内普慢慢地说。 “先生？他做过什么？！” “卢平在尖叫棚屋攻击我，其实是布莱克和死波特的手笔。”梅森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像是想要立刻扒开斯内普的衣领检查伤口。斯内普拍了拍梅森的肩膀，“放松，我没事。我们当时是敌人，这个不算什么。我想说的是，布莱克当时和卢平还是好朋友，可他完全不介意把自己的好朋友变成杀人凶手。还有他为了杀小矮星炸了一条街的麻瓜。我认为这次他不是失手，布莱克已经没有能力施展索命咒了，毕竟阿兹卡班可不是什么疗养院。他抓捕归案只是时间问题。你不会有事的。” “也有可能布莱克的魔杖是偷来的，不趁手。”梅森一下子振奋起来，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当时主要是吓呆了，早知道的话我说不定跑得掉的。先生，我们再来一遍吧。” “不怕了？” “有点，我没事。”说着梅森已经站了一起来，“先生，据你的了解，布莱克是个聪明人吗？他细心吗？“ “聪明，有点。细心绝不可能。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我是布莱克，我越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测我的魔力，然后直奔波特。如果布莱克没这个脑子，他就会直奔波特，然后失败，很可能不止一次，最后不得不一路跟到了霍格沃茨。他先前一定有过失败的尝试，波特也许看到了什么，他可能只是觉得事情有古怪。但是我们应该问问波特，有些细节很可能非常重要，只是波特自己不知道罢了。” “有道理，我会和校长谈的。”斯内普点点头。 “不带上我吗？你们怎么知道要关注哪些细节？” “好吧。你也一起来。” 斯内普父女上楼，大概是要去找邓布利多，哈利·波特急忙跟了上去。 “先生，卢平是因为这件事情和布莱克决裂的吗？” “没有。他们一直是朋友，布莱克，卢平和波特。直到布莱克出卖了波特们。” “波特？哈利波特的父亲？” “是。” “所以，老波特有个杀人犯朋友，但是他们保持了友谊，直到布莱克成了叛徒。有点儿像是自找的啊。”哈利·波特闻言几乎气得想要冲上去揍梅森一顿——要是斯内普不在他就会揍她一顿。 第52章 “够了。” “我是认真的，信号早就出现了，又大又闪的红灯，但是波特选择了他的杀人犯朋友，最后导致自己被杀。只有他的妻子和孩子是无辜的。” “别说这个啦！”斯内普摇摇头，“我们去校长室。” 哈利·波特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赶紧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了罗恩和赫敏，还没有商量出什么结论，麦格教授就来找他，校长有请。 维多利亚和斯内普教授先到的校长室，斯内普教授解释他们的分析，维多利亚四处打量。和新年时的样子相比，校长室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不同是门后那个镀金鸟架上现在站着一只漂亮的凤凰，维多利亚纳闷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去年她看到的是凤凰雏鸟，她不由得笑了。 “你在笑什么，梅森小姐？”邓布利多问她。 维多利亚这才发现斯内普教授已经说完了，她指着门口说，“那只凤凰，去年我以为你养了一只巨乌鸦之类的呢。” “完美的观察，拉文克劳加5分。”邓布利多说，转身敲了敲他那些银器，过了一会，弗利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还有卢平就到了，又过了一会，麦格教授带着哈利·波特也到了。 邓布利多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问哈利·波特他在暑假和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什么异常，邓布利多还特别强调，“只要你感觉不对就全部说。” 哈利·波特从暑假的不详开始说起，卢平听到一只大黑狗的时候脸色微变。 所有人都看到了，维多利亚毫不客气地指出来，“卢平教授，你听到黑狗，脸色都变了。你一定知道什么。” 卢平依旧在犹豫，麦格教授盯着他看了一会，语气沉重地问，“莱姆斯，是阿尼马格斯吗？布莱克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黑狗吗？” 卢平双手掩面，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就说得过去了，”斯内普教授恨恨地说，“我们监控密道的时候没有管动物，因为学生的宠物会到处跑。” 邓布利多转身又去敲敲点点他那些银器，这次多半是布置防卫。 卢平低声说，“对不起，哈利，我非常抱歉。他们只是为了陪我。詹姆，小天狼星，彼得，他们只是为了让我不要太孤单，所以自学了阿尼马格斯。詹姆是一只鹿，小天狼星是一只黑狗，彼得是一只老鼠。我们是朋友，我一直以为……” 维多利亚忽然说，“停！彼得，彼得·小矮星是一只老鼠？” 西弗勒斯挡在了维多利亚身前，“你想到了什么？维多利亚？” “布莱克炸掉了一条街，彼得·小矮星只剩下了一根手指头，我猜，应该不会是左手小拇指吧？”维多利亚举起左手弯了弯小拇指，感觉简直不可思议，“每个人都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有个跟班（哈利怒喊‘罗恩是我的朋友’）。罗纳尔德·韦斯莱的宠物是一只掉毛的老鼠，老得毛都白了，只有三个半爪子，左前爪恰好缺了最外侧那一瓣。真是个有趣的巧合啊。哦，波特。你脖子上面那玩意是什么啊？你管那个叫脑子吗？” 邓布利多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提笔刷刷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他的凤凰。他对众人说，“我想魔法部长和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人几分钟后就要到了。” 麦格教授去找罗纳尔德·韦斯莱和他的宠物老鼠。 卢平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放下双手，看着哈利·波特说，“哈利，小天狼星是你的教父。” 真相未白 ================== 三分钟之后，魔法部长福吉带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就从邓布利多的壁炉里出来了。 维多利亚认识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因为在预言家日报上见过很多次他的照片。另外两个人她不认识，好在邓布利多介绍了他们：女人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利亚·伯恩斯，她有一头黑色的短发，比维多利亚还要短，两道浓黑的眉毛，戴着单片眼镜，看上去很难接近的样子；男人是奥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他有着茶褐色的头发，眉毛也很浓，只是夹杂着缕缕灰色，看起来年纪不小，金丝边眼睛后面是一双锐利的黄眼睛，他的腿有点瘸，走起路来却大步流星，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才是唯一正确的走路方式。 福吉部长急匆匆地和众人草草握手（只略过了维多利亚），一落座就问，“怎么回事？小天狼星·布莱克有可能是无辜的?”阿米利亚·伯恩斯扫视一圈，她盯着维多利亚问，“这位梅森小姐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他轻声解释，“布莱克上个周末闯入霍格沃茨，逃跑的时候攻击了维多利亚·梅森，在追查过程中梅森小姐发现了阿尼马格斯的问题。布莱克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黑狗，彼得·小矮星的是一只老鼠。众所周知，小矮星的遗体只剩下了左手的小拇指。与此同时，格兰芬多有个学生，罗纳尔德·韦斯莱。他是波特的朋友，他有一只宠物老鼠，左前爪缺了最外侧的一瓣。米勒娃待会会把韦斯莱和他的宠物老鼠带过来，真相很快就会弄清楚了。” 将近二十多分钟后，麦格教授才带着罗纳尔德·韦斯莱和一个老鼠笼子进来。韦斯莱不明所以，放下笼子就凑到了哈利·波特身边，两个人嘀嘀咕咕。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笼子消失了，他又一挥魔杖，老鼠渐渐变大，变成了一个十分猥琐的矮个子男人。他头发稀薄，凌乱不堪，头顶还秃了一大块。他皮肤皱巴巴的，就像一个肥胖的人忽然大量减肥了一样。他鼻子又小又尖，好像老鼠的样子还没有完全消失一样。 “噢，你好，彼得，”卢平愉快地说，就好像他仍旧是彼得的老朋友一样，“好久不见了。” “卢……卢平，”彼得·小矮星的声音也是尖尖的，他犹疑的眼神扫过众人，“我的朋友……我的老朋友……” “我不能理解一个无辜的人为什么会花12年时间装作耗子。躲避小天狼星·布莱克吗，彼得？小天狼星是史上第一个从阿兹卡班越狱成功的人，如果你是为了躲避小天狼星，12年前你就应该放心大胆地过着舒适的日子了。我一直反对小天狼星成为保密人，因为他太惹眼了。”卢平的声音平静而又沉痛，他用魔杖指着彼得·小矮星，“告诉我，彼得，詹姆和莉莉的保护人到底是谁？是你还是小天狼星？” 哈利·波特气得眼睛都红了，罗纳尔德·韦斯莱死死地拉住了他。 “是他，彼得·小矮星。”斯内普教授幽幽地说，“最后一个布莱克成为了食死徒，布莱克家族的逆子迷途知返，这种事情会值得大肆庆祝一番的，不可能保密。阿瓦达——” 咒语尚未念完，维多利亚夺下了斯内普教授的魔杖，然后颤抖着还给了他，“先生，他的罪过不配得到索命咒这么舒服的死法，他应该得到一个摄魂怪之吻。而且，你不是杀人——犯。”维多利亚一个踉跄。 彼得·小矮星的魔杖指着维多利亚的脑袋，他挟持了维多利亚，让维多利亚在他身前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放我走。这个宝贵的斯内普小妞就能活命。” 斯内普教授最先放下魔杖，他举起双手，转头劝旁人，“女士们，先生们，请你们不要激怒他。” 彼得·小矮星拉着维多利亚，始终面向所有人，一步一步后退。他现在是在校长室最里面，要走到壁炉，需要绕过一个办公桌和两把椅子。 维多利亚的大脑拼命转动，壁炉，“校长，你的壁炉是普通壁炉还是个人壁炉？” “彼得，”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的壁炉是个人壁炉，只连接了魔法部，以及另外两个你更加不想去的地方。” 彼得·小矮星又命令他们退后，让出校长室的门，除了斯内普教授之外的所有人都拿魔杖指着彼得·小矮星，卢平忽然说，“他要走八楼那个密道，就在那个巨怪挂毯边上。”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说，“我们跟着他。梅森小姐，不管你想要什么，用力想，用你所有的力气去想你要的东西。” 维多利亚没有听懂邓布利多的话，只能被彼得·小矮星拉着一步一步后退，对面是一群人举着魔杖步步紧跟。他们下了旋转楼梯，然后是一层楼梯，又下了一层楼梯，还有一层楼梯就要到八楼了，邓布利多又在说“用力想，梅森小姐”。维多利亚疑惑不解，难道邓布利多在指望她忽然爆发出魔力吗？ 忽然斯内普教授眼皮微动，哈利·波特和罗纳尔德·韦斯莱也睁大了眼睛，彼得·小矮星猛地拉了她一把，嘟哝着似乎要说出一句咒语。地板变湿了，他们一起滑倒了。 维多利亚赶紧爬起来，拉起彼得·小矮星就是一个背摔，然后给了他几个狠狠的肘击，直到斯内普教授冲上来拉开了她。 维多利亚这才发现，地面不是“变”湿的，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拎着一个空桶，是他泼了一盆水。 一股浓烈的臭味传来，人人皱眉看向彼得·小矮星，鲁夫斯·斯克林杰皱眉上前，步子也没有那么大了，正要施咒。 第53章 维多利亚忙喊住了他，“等一下，斯克林杰先生。不要动他。” “怎么了？”阿米利亚·伯恩斯问。 “我可能打断了他的脊椎，最好就保持这个姿势……先给他生骨灵，我是说，先让庞弗雷夫人过来处理。”维多利亚忽然觉得，她在斯内普教授怀里说这番话非常地违和。 “你打断了他的脊椎？”斯内普教授的语气简直就是在说“干得漂亮”。 “我不知道，大概吧。”维多利亚有点不自在，“自从看到布莱克的通缉令之后我就学了一点防身术，手肘是人体最硬的一块骨头，甚至可以砸烂头骨。而且……彼得·小矮星常年假扮老鼠，只能吃素，骨质疏松是必然的。所以……” 阿米利亚·伯恩斯点点头，“你当着我们的面用索命咒，斯内普先生，幸亏你没有真的说完那个咒语，不然这个小姑娘干得再漂亮也没用了。阿不思，麻烦你的凤凰给奥罗办公室送一封信，奥罗会来接收这个小矮星的。鲁弗斯……” 鲁弗斯·斯克林杰皱着鼻子收走了彼得·小矮星的魔杖，“我来处理他。” 一行人再次来到校长室，康奈利·福吉滔滔不绝：“我们需要安排一个公开的审判，当然，在那之前要好好审讯彼得·小矮星。至于布莱克，”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们毕竟从来没有审判过布莱克……” 维多利亚对魔法部长的无耻赶到不可思议，你们未经审判就把一个人投入监狱还有道理了？然而斯内普教授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要轻举妄动。” 邓布利多也不太关心彼得·小矮星的下场，他似乎也习惯了康奈利·福吉的作风。阿米利亚·伯恩斯只管点头，不过维多利亚怀疑过后她会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壁炉里又出来两个奥罗，带着一根绳子，斯内普教授低声对维多利亚解释“那根绳子浸过魔药，可以杜绝一切变形”。他们去了医疗翼。 过了一会，鲁弗斯·斯克林杰带着两个奥罗回来，面有愧色地说，“彼得·小矮星还是逃跑了。” “他当然会逃跑，”斯内普教授忍不住讥讽，“他这么多年最大的努力就是设计逃命方案。霍格沃茨说不定每个角落都藏着一根魔杖。” 鲁弗斯·斯克林杰惭愧地说，“我就和他们谈了一分钟，部长。” “那我教父怎么办？”哈利·波特忍不住问。 “布莱克没有审判，自然也就没有罪名。我们会撤销对他的通缉令的。”康奈利福吉说，然后逃也似地进了壁炉。 阿米利亚·伯恩斯和鲁弗斯·斯克林杰也带着两个奥罗告辞了。 哈利·波特过来和维多利亚握手，“维多利亚·梅森，谢谢你！我想小天狼星也会想要当面向你致谢的。”哈利·波特快活极了，他现在有一个教父，他的教父是他父亲的好朋友，他的教父为他在阿兹卡班蒙冤十二年，现在他就要见到他的教父了。不管梅森是什么动机，她促成了这一切。 维多利亚耸耸肩，很不以为意地说，“那就算了。” 斯内普教授迅速截断了她，“我想布莱克需要先恢复健康。维多利亚也需要准备一下才能见他，毕竟，他在楼梯上打晕了维多利亚。” 麦格教授和卢平带着哈利·波特也离开了。 维多利亚在路上才对斯内普教授说，“我讨厌布莱克。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讨厌他。” 西弗勒斯淡淡地说，“我也讨厌布莱克。你用不着喜欢他。但是，维多利亚，一个布莱克欠你人情，你要学会利用这一点。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会很有用的。” 莉莉·波特 ==================== 西弗勒斯自顾自地走路，到了办公室门口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忽然注意到：维多利亚跟在他身后，一路都非常安静。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连小矮星这种废物都可以威胁到维多利亚，难怪她会这么低落。 西弗勒斯召唤出一个单人沙发，又让家养小精灵端来一杯热巧克力，轻轻地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 维多利亚只是端着杯子暖手，没怎么喝。斯内普教授的守护神是牝鹿，詹姆斯·波特的阿尼马格斯是牡鹿。斯内普教授痛恨波特和布莱克。斯内普教授痛恨着哈利·波特同时却又在保护哈利·波特。斯内普教授一发现是彼得·小矮星出卖了波特夫妻就恨不得当着魔法部官员的面杀了他。维多利亚想，她没有证据，但是，如果斯内普教授爱的人是莉莉·波特，那么所有的疑问就都有了解释。这才是斯内普教授成为双面间谍的真正原因，这才是邓布利多手里的把柄。 西弗勒斯看维多利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想：问题在于维多利亚没有魔力，哪怕是一年级新生也能威胁到她。彼得·小矮星是个废物，对维多利亚来说却是致命的威胁。霍格沃茨可以监控所有的密道，可是假期呢？为了小矮星不让她回家，就算维多利亚能接受，梅森夫妻那边又怎么解释呢？梅森夫妻知不知道维多利亚喜欢他？“我会指派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护送你。以后你不要单独行动，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维多利亚没有说话。 “他们只负责保护你，不会向我报告你的违纪行为。无论如何都不要独自行动。嗯？” 维多利亚依旧沉默。 “这只是非常举措。我尊重你的隐私，不管他们向我报告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给你任何处罚。维多利亚，答应我，不要单独行动。” 啪嗒，女孩的裙子上出现一点水渍。 西弗勒斯有点心烦意乱，女孩子太麻烦了，哭有什么用呢？哭能解决问题吗？ “维多利亚，你和我都知道，整个事情只有这样才行得通。你用不着担心，我保证他们只是保护你，不会向我汇报你的隐私，哪怕你逃课我也……总之，他们不会汇报这种事情。当然我知道你没有逃课过，我也用不着别人向我汇报才知道你做了什么。维多利亚！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西弗勒斯又暗自懊悔语气太重，话说回来，没有魔力才是维多利亚真正的问题，这确实没法解决。“哎，维多利亚，小矮星是个废物，他不会在逃太久的。” 女孩的哭泣仍然没有停止。 西弗勒斯小心地把沙发变成双人的，坐到维多利亚旁边，把她揽入怀中，“没事的，维多利亚。这不会太久的，小矮星很快就会被捕的。” 女孩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她是莉莉·波特！你爱莉莉·波特！” 西弗勒斯僵住了，过了好一会，他狠狠心轻轻推开了维多利亚，起身呆立了片刻，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又坐到了办公桌后自己的椅子上，干巴巴地问：“有那么明显吗？” 维多利亚抽抽嗒嗒地说：“格兰芬多那一伙，是四人组。你却只记得波特，布莱克和卢平。你从来没有注意过小矮星，忽然之间你就想杀了他，你一定痛恨他。你既恨波特，又恨出卖了波特夫妇的人，只有这一种情况可以解释了。你的守护神是一只牝鹿，肯定不是你自己的守护神。” 西弗勒斯心烦意乱，不明显就好，“我不想谈这件事情。出去吧。我是说，你可以走了。” 维多利亚抽泣得更厉害了，顺从地起身，被沙发腿绊得踉跄了一下。 “等一下，”这么让她哭着出去也不是回事，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就呆在这吧。”他的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就火速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维多利亚反而愣了，敢情斯内普教授这意思是：让她哭完了再走？然后他在里头悼念前女友？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诡异的情况吗？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要是赖在这里不走，斯内普教授还能一直躲在里面不成？难道他星期一也不上课了吗？ 维多利亚毕竟没有这个胆子，可能这下斯内普教授是真的再也不会理她了。她更加难过，一个人哭了一会，就悄悄地走了。 魔药补习自然也取消了。斯内普教授本来就对继续改良狼毒药剂没有兴趣，这下维多利亚更是只能自己摸索了。 两个星期后，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大撤销：布莱克的通缉令和小矮星的梅林勋章”。 每个人都来找维多利亚和波特三人组打探消息，又很快被维多利亚的脸色吓退，于是一大群人又开始围着波特打转。 维多利亚的“守卫”换班的时候，一个人告诉维多利亚，晚上七点斯内普教授和弗利维教授要她去教工休息室。 维多利亚没精打采地答应了，斯内普教授再也不会单独见她了，说不定他甚至在盘算着让弗利维教授当她的魔法监护人。也许今晚的谈话就是为了这个。 弗利维教授问她，“梅森小姐，你看到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了吗？” 维多利亚沉默地点点头。 弗利维教授继续说，“很好。布莱克先生想要当面感谢你。明天他要来看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9点钟在校长室见你。” 第54章 维多利亚低声问，“是，院长。斯内普教授也会去校长室吗？” “我会去。”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如果你想要在魔法世界有任何成就的话，你需要布莱克。一个布莱克欠你人情，再好也没有了。你必须学会和布莱克相处。”最好从此离他远远的，西弗勒斯闷闷地想。 维多利亚低声说：“布莱克也许是好人，可是他根本靠不住啊。先生，我需要人指点我。我需要有人教导我。布莱克哪里比得上你呢？” 西弗勒斯暗想布莱克当然哪里都比不上自己，这个真诚的恭维让他无比舒畅，但是他努力沉下脸，“你不了解布莱克。你不了解姓布莱克的意义。你得先学习这个。” 维多利亚垂下眼帘，姓布莱克能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温莎、哈布斯堡、巴登伯格、罗曼诺夫这个等级的姓氏呗，现在可只剩下温莎了哦教授。不过她还是装作顺从地低声说，“我需要你的指点。这也不行吗，先生？” 西弗勒斯觉得他应该说“可以”，却本能地觉得不行，说“不行”吧，又担心她可能马上要哭，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来转着圈踱步。 这简直要了亲命了，西弗勒斯哪里知道怎么跟布莱克好好相处。“唔，早上好，布莱克先生。然后他会向你致谢，你就说不客气，这只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意外（他咬着牙说完了皆大欢喜这个词），使他恢复名誉的是真相之类。布莱克会送你礼物，你不用关心价格，只管收下，圣诞节你随便回赠一点什么就可以了。这样差不多就行了。以后他多半会每年都送你圣诞礼物，都只管收下，随便回礼就行。唔，明年圣诞先不要给他送礼物，不要表现得好像你一直记着这件事一样，等他的礼物到了，然后再写信致谢，补送他一份礼物。嗯，这样差不多就行了。” 弗利维教授点头表示赞同。 维多利亚无话可说，爸爸妈妈也给过她类似的人际关系指点。可是维多利亚相信，一旦，一旦她对布莱克表现出任何程度的善意，斯内普教授都不会再理她了，哪怕是他自己的意见。不过，斯内普教授还是关心她的，而且他还是她的监护人。这倒是个好的信号。她明天一定要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把这件事情搞砸，她要一切按照斯内普教授的指点，在斯内普教授没有想到的地方捅一个马蜂窝。对了，布莱克家族也是霍格沃茨的校董，只是之前一直由马尔福夫人代持布莱克家族的表决权。马尔福们肯定不会喜欢布莱克恢复无罪这件事情，马尔福先生等于是把校董会的一票白白丢给了仇人，从t·m·里德尔的日记本那件事情来看，马尔福先生可不像是会和格兰芬多合作的人。她待会就去找德拉克讨主意，德拉克肯定会给她出一个馊主意，然后她会稍微改一下——朝着更糟的方向。 果然，德拉克对他的表亲小天狼星·布莱克非常不屑，连带着对维多利亚都没有好脸色。德拉克也确实出了个馊主意：他说他的表亲对麻瓜的性感女郎非常着迷，维多利亚只要送他一张那种只穿着内衣的女明星照片就可以了。维多利亚大笑着说，“那叫泳装写真。”德拉克不耐烦地摆摆手，“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你知道是什么就可以了。” 如果斯内普教授没有没收她的漫画的话，也许她可以送布莱克一本神奇女侠，现在搞花花公子恐怕也来不及了。她应该送布莱克一本她精心准备的、但是布莱克绝对不会有兴趣的书。维多利亚立刻有了主意：她要送布莱克和斯内普教授一样的礼物——一本二手的全球概览。这个一定能搞砸，而斯内普教授也只会觉得是布莱克不识货。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火弩箭 ================ 第二天，星期六，天阴沉沉的，空中时不时传来隆隆的雷声，狂风吹得窗子哗啦啦地响——关好的窗子，天亮后天气也没有好转，反而下起了大雨。维多利亚的伞一撑开就被刮走了，而且这还是在城堡的花园里，她可不敢想象魁地奇球场是一副什么光景。但是即使这么糟糕的天气也没有拦住全体学生打算倾巢而出去看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比赛，维多利亚再一次充分认识到了霍格沃茨的娱乐活动有多么缺乏。 早上八点五十五，维多利亚和斯内普教授在校长室楼下汇合，斯内普教授看到维多利亚几乎湿透了，给她施了一个速干咒和取暖咒，维多利亚低声道谢，然后斯内普教授对着石头怪兽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雪糕，他们顺着旋转的自动扶梯上楼。 布莱克迟到了。维多利亚开心极了，这下斯内普教授也不得不承认，布莱克作为靠山完全不可靠的嘛。 邓布利多提供了柠檬红茶，甜得要命，维多利亚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百无聊赖地等待布莱克。过了大概一刻钟，布莱克和卢平终于出现了。 维多利亚低头翻了个白眼，起身向布莱克和卢平问好，礼物的外形一望即知，那是一把扫帚，可以说是毫无诚意了。维多利亚偏头看了看斯内普教授，他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或许斯内普教授也觉得这样不错，她要在魔法英国立足，目前看来就只有两个选项了，魔药和魁地奇。 布莱克管她叫维多利亚小姐，维多利亚这时忽然意识到，从“否认就是承认”到“默许并放任谣言传播”之间还有很大的区别，而斯内普教授对私生女传闻的态度正是后者。她纠正道，“是梅森小姐，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然后他表达了他的感谢，最后拿出那把扫帚说，“我希望这把火弩箭足够表达我的谢意了。” 维多利亚的手已经伸了出去，一听到火弩箭大吃一惊——一把火弩箭价值一万五千加隆，还需要预约定制。哪怕用官方汇率来计算，也是七万五千英镑。这笔钱太多了！维多利亚本能地回头看向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沉着脸对她点点头，维多利亚稀里糊涂地接下了火弩箭。她甚至忘了要给布莱克还礼，道谢之后就愣愣地坐下。 斯内普教授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他草草结束了这场对话，带着维多利亚走了。 到校长室外，冷风一吹，维多利亚才明白过来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布莱克也不会允许他自己欠斯内普教授的私生女人情，所以用一个极度昂贵的礼物一次性还清了。对方也不打算和她有什么来往。 维多利亚抱着火弩箭，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走着走着，斯内普教授忽然回头：“你还跟着我干什么？你不回宿舍去？不去玩玩你的新扫帚？” “我们能回你办公室再谈吗，先生？” “梅林在上，你正抱着一把崭新的火弩箭，什么问题能比火弩箭更重要？” 维多利亚挑挑眉。 斯内普教授瞪着她不说话，转身继续走。到了办公室，维多利亚顶着斯内普教授的瞪视从他胳膊下面溜了进去。 “说吧，你的问题是什么？”斯内普教授很没有好气。 “假如我想卖掉这把火弩箭的话，应该不会不太合适吧？你有没有可能，知道什么人有兴趣而且买得起呢？先生？”维多利亚卖力地挤出一片讨好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卖掉火弩箭？你很缺钱吗？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你为什么会需要这么一大笔钱？你这是……你有什么麻烦了吗？”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 “哦，先生……” “小姑娘，如果你需要这么一大笔钱的话，我向你保证，你最大的问题绝对不会是钱。这笔钱也绝对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只会被人当成待宰的肥猪。” “哦，不，先生，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没有人勒索我，我只是在考虑这件事情。毕竟，一般地，平均地，普遍来说，正常人都会比缺火弩箭更缺钱。” 斯内普教授皱着眉看着她，维多利亚摊开手，“真的，没有人找我麻烦。” “那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存着备用。不行吗？” “你还没有自己的扫帚吧。为什么不留着火弩箭？” “我用不起火弩箭。”维多利亚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小的空隙，“哪怕是掉这么一小点的枝子我也会心疼坏的。一点点划痕就会毁掉我至少一星期的好心情。这根本就不是我控制火弩箭，这是火弩箭在控制我。我可以卖了火弩箭，买一个便宜的扫帚，比如说横扫七星，和拉文克劳其他人一样。而且我是击球手，我本来就应该和我的搭档和追球手们用同样等级的扫帚，这样才便于我准确预判他们的速度。” 这倒是真的。西弗勒斯仍然皱着眉头，“你就只是想把钱存起来？那可是火弩箭。“ “那可是一万五千加隆。额，买得起火弩箭的人一般不会要二手，所以我最好不要拆封。当然毕竟是二手，我觉得可能应该可以卖一万两三千加隆吧。好大一笔钱呢。先生？” “随你吧。反正布莱克那头也没什么可指望的了，人家送你火弩箭的意思就是一次还清所有的人情。” 第55章 “我知道。”维多利亚笑着点头。 她居然敢笑！她居然笑得出来！一个布莱克不肯为她所用，她就盯着一万多点加隆的钱！西弗勒斯气得几乎想打人，他冷冷地说，“这次就算了，反正布莱克指望不上。以后你眼光放长远一点，赚钱的机会多着呢，不要因小失大。” 维多利亚又做出一副鹌鹑状乖巧地点点头，“那先生，你知道什么人有兴趣而且买得起吗？我会分你介绍费的。” “我，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魔药教授，不从学生手里拿钱。”他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声音低沉，眼睛简直要冒火。 维多利亚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先生，我不认为你是那种人。只是，这是惯例。我不能占你的便宜。” 西弗勒斯忽然泄了气，你冲她发的什么火呢？事情搞成这样，本来就是你连累了她。他坐回去，尽可能平静地说，“我会问的。” “那我能放在你这里吗？这么搬来搬去的也不安全。” “嗯。” “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快问。” “只是纯粹出于我的好奇心，有一点点涉及隐私，哦，不是你的隐私……” “有话快说。” “那个，卢平和布莱克，他们是不是一对啊？” 西弗勒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不，不是！绝对不是！我觉得应该不是！不可能是！不是！你的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额……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他忽然又疑惑起来，维多利亚应该不是胡思乱想的八卦女孩，难道真的…… “嗯，今天，校长那儿，很明显我和布莱克都是被人指点过的。我，你。布莱克，卢平。所以，卢平凭什么像你指点我一样指点布莱克呢？” “他们是朋友。”不过，西弗勒斯想，卢平当级长的时候也对波特和布莱克毫无影响力。 “朋友和朋友是不一样的。我们希望友谊是平等的，但是它不是。永远都有更强势的一方，被喜欢更多的哪一方，被追求的那一方，更任性的那一方，有权力犯更多错误的那一方。那个人不是卢平，而是布莱克。但是今天，卢平在指点布莱克。” 这种观点可真够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不太确定要怎么教导这个姑娘——他从不觉得这种观点有什么问题，直到现在。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维多利亚说。 “你现在就是个小女孩。”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截断了她。 “当我六七岁的时候，我还是挺烦人的，至少其他人是这么说我的。”维多利亚没有和斯内普教授争论细节。 西弗勒斯在心里轻哼了一下，说得好像她现在就不烦人一样。 “总之，我妈妈教过我读人脸。这个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话，”她挑起眉毛内部的半截，睁大眼睛。“这是愧疚，这是轻蔑。这是生气。这是不耐烦。今天卢平和布莱克不停地地互相使眼色，翻译成人话差不多就是，卢平说你欠我的，布莱克说我道歉了啊，你还想怎么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先生？这种态度肯定不是在说波特夫妻……抱歉，先生。额，差不多就这些。” 西弗勒斯一听就明白了。布莱克当然欠卢平的，尖叫棚屋。随即他就听到了维多利亚的声音，“你知道。你也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事情。你也牵涉其中，对吧，先生？”他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维多利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角落里什么也没有。但是……顺着他的视线，穿过墙，继续延长，那个方向是尖叫棚屋。 “尖叫棚屋。” 西弗勒斯到底是听到维多利亚说出了这四个字。那时候莉莉还很讨厌波特，可是她没有怀疑波特的一个字，直接就信了是波特救了他。而维多利亚，只有维多利亚，只凭着布莱克和卢平的一番眉眼官司，就猜到了真相。那么容易。那么难。 “先生？”维多利亚的语气中满是关心。 在维多利亚面前，他是特殊的。只有在维多利亚面前，他是特殊的。 他心情激荡，好一会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他平静地说，“他们不是一对。” “先生，那不重要。” 他轻轻地笑了。是啊，那不重要。 后来西弗勒斯才想起来，他早就告诉过维多利亚尖叫棚屋的事情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维多利亚相信他。 狼毒药剂改良计划 ========================== 1993年，12月23日。 维多利亚心不在焉地陪着丽莎读童书，心里捉摸着：斯内普教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自从和布莱克结清了人情之后，斯内普教授的态度就很微妙，有时候像是在审视她，有时候又像是在躲避她。 妈妈带着丽莎去洗澡睡觉，维多利亚回自己房间拆礼物——圣诞节还没有到，提前拆礼物是对她试图把圣诞节改成牛顿节失败的补偿。 维多利亚的书桌挨着窗台，从窗口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彩灯。她把已经收到的礼物摆在书桌上，挨个拆了起来。大部分是书，小部分是电子产品，还有一份是首饰——这个是奶奶的礼物。拆着拆着拆出来一个夜视仪，维多利亚立刻就放弃了继续拆礼物，开始玩夜视仪。 院子里有一个人，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维多利亚皱着眉头，拿开夜视仪，院子里什么也没有。邻居家的猫从墙头跳下，刚刚钻进了猫门，她的眼睛和夜视镜都没有问题。 维多利亚定睛看了很久，忽然觉得院子里的彩灯有点不对头，好像总有一团人形的空气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草地上有一个人施了幻身咒。她简直不敢相信，低声呼唤：“先生？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刚才还在期盼她只是在发呆而不是发现了自己，这下自暴自弃地走到窗前，低声说，让开。 维多利亚关窗，拉上窗帘后，斯内普教授的身影从空气中冒了出来。他一脸恼火，“现在是晚上九点，你邀请一个35岁的男人进入你的卧室，你还穿着睡衣！” 维多利亚完全无意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笑容，“那是因为是你啊，先生。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而且，”维多利亚摆摆手又踢踢腿，意思很明白，这可是长袖长裤的居家服，哪里不合适了。 “我来不是……” “我知道，先生，我明白的。这不是那种男孩……男人在女人窗外痴痴守候的俗套故事，你在观察我还有我父母，可能还会调查我，你得先为重大决策收集信息。我全都明白，而且我完全理解。我很高兴你在考虑我，而且我很高兴你是认真的。如果我是你，我的计划不会有任何不同。” 西弗勒斯郁闷了，维多利亚把他想说的话全说完了。那句“我的计划不会有任何不同”让他有点感动。他清了清嗓子，避开了维多利亚的视线，环视四周。 墙漆是略深的天蓝色，书桌挨着窗台，靠墙摆着两排书架，上面摞满了书——最高的两层有一半是花花绿绿的童书和各种玩具盒子，还空了一半，显然是她长大后放上去的，空的那部分大概给是梅森家的小女儿了。铁艺床，衣柜没有门，只以蓝格子布帘遮挡了一半，露出来几件衬衫和毛衣，不是蓝色就是各种格子，或者蓝色的格子，几条牛仔裤，几件霍格沃茨的校服裙。维多利亚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视线，过去拉上了衣柜的门帘。床上摆着枕头、被子还有那只毛绒胡萝卜。西弗勒斯有点不自然地转身走到书桌前，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子，书桌的左上角放着一本书，二年级的魔药课本。他清了清嗓子，“这是……你怎么又在看二年级的课本了？” “我在考虑改良狼毒药剂，目的是长期储存。我的思路是麻瓜技术，无菌包装，充氮气。因为，一般来说如果一样东西没法长期保存的话，就两个原因，氧化和微生物。所以……” “这不是狼毒药剂。” “我打算先用便宜的魔药测试一下理论。狼毒药剂这么复杂的魔药，恐怕也不会一次成功，乌头再便宜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的计划是两个，一个是长期储存技术，还有一个就是拆分成两剂或者更多的魔药。” “拆分？” “维琪？你在跟谁说话？”楼下传来简的声音，还有上楼梯的声音。 维多利亚慌乱了一下，冲着斯内普教授摆手，把他推到门后，拉开门，“妈妈，我在练习一个对话。” “练习对话？”简疑惑地问，不过并没有进屋看。 “是的，我打算成立一个公益组织，我需要练习演讲和对话，好让人们给我捐款。”维多利亚说。 简点了点头，“不需要你爸爸帮忙吗？” “需要的时候，我会去找爸爸的。”维多利亚冲着母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尽可能正常地关上了门。 西弗勒斯无可奈何，咬着牙施了一个消音咒，“我不知道你也学会对你父母撒谎了。” 第56章 “我没有，先生，”维多利亚垂着头，斯内普教授的眼神让她有点难过，“我想要改良狼毒药剂，至少要可以长期储存，然后向所有狼人免费提供狼毒药剂，这样狼人可以融入正常的巫师社会，也就不会再成为普通人的威胁了。我确实打算成立这么一个组织。只是，我需要先有一个能够说服人的初步成果。我的想法就是，拆分魔药。我知道，巫师世界好像没有这个习惯。一直以来，魔药大师们最喜欢的就是用一剂魔药解决尽可能多的毒药或者疾病。但是这没那么离经叛道。用两剂甚至更多剂魔药联合来解决一个问题，每一剂魔药的复杂度都会大幅降低。戈巴洛特第三定律也可以反过来应用。听起来不酷炫，但是关键是解决问题，不是吗？” 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说，“我可以资助你。” “谢谢，不必了。不是，我是说，”维多利亚急得差点咬了舌头，“我不太想要……哎呀，我是说，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受益人是全体巫师，所以最好的方案当然是由全体巫师出资。最好是魔法部出资，最后成立一个类似nhs的组织，次好的方案是成立一个慈善组织，让那些纯血世家出钱买名声。靠一两个人白干活，是没办法长久的，先生。等我有了一定的进展，你能把我介绍给一些人吗？那些需要花钱买名声的富人。” 西弗勒斯忍不住笑了，怜悯，敬佩，以及单纯就是觉得好笑。 维多利亚把这理解成了答应。说完了正事，她也觉得眼下的情况有点尴尬。更糟的是，她只有一把椅子。斯内普教授又不给他自己变出来椅子，他们就只能站着说话。 斯内普教授似乎也察觉了这种尴尬，他背靠着她的书桌，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很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维多利亚，你才15岁。我35岁。这不道德。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维多利亚咽下一口干唾沫，心道“来了”。她低声说，“是啊，等我100岁的时候，你就233岁了。” 西弗勒斯诧异了一瞬间，随机明白了维多利亚的算法，他闭上眼睛，“你又在胡闹了。” “你想今晚就跟我睡觉吗，先生？”维多利亚平静地问。 西弗勒斯立刻跳了起来，瞪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别胡闹！” 维多利亚微微一笑，“我猜也是这样。我也没有打算过早地……”她摊开双手胡乱比划了一下，“我猜你应该愿意等我长大，等到我成年，等到我毕业，甚至等得更久。我也愿意等。我只是……”维多利亚低头，眼圈发红，“我只是希望，我有这个机会，先生。” 西弗勒斯又一次无话可说，维多利亚把他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除了一条，“你父母不会喜欢这样的。” “我会搞定他们。”维多利亚很快接口，“我父母是我的责任。说到我的父母，等到你打算认真对待我了，你能先见一下我的父母吗？” 西弗勒斯才迟疑了几秒，就听见维多利亚又说，“我们迟早要面对我父母的。如果太晚的话，他们说不定会怀疑你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西弗勒斯在内心哀嚎了一声，恨不能化身狼人，这可不是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事实上，整场对话都不是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 他本来就只想看看而已。 “当然，我也不是在催你做决定，”维多利亚觉得今天已经足够好了，“你可以考虑任意长时间。我觉得你也应该考虑任意长时间。整件事情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我们都是自愿的。” 西弗勒斯觉得他跳进了一个坑，就是不知道是谁挖的。听听她在说什么，这哪里是一个十五岁女孩的语气。如果换成他对她说这种话，就该被揍一顿。最后他只能自暴自弃地说，“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的。” “6月我就要从剑桥毕业了。物理学学士，你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维多利亚又抛出了一个邀请。 “毕业？你要毕业了？”西弗勒斯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还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 “哎呀！”维多利亚没有想到斯内普教授已经知道了退学的事情，“毕业只是本科毕业，我还要继续读硕士博士的。我还要再读一个数学专业。至于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就算有，你也可以教我啊。” “不是因为你不想再给我当学生了？”西弗勒斯正色问。 维多利亚果断地摇摇头，“绝对不是，我保证。” “你可以从霍格沃茨退学，但是你要来参加newt考试。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西弗勒斯咬着牙说，“如果你错了一道笔试题……”他居然说不下去了。 “我的毕业典礼，先生，你会来吗？” “是，我会来。” 摊牌 ============== 圣诞节这天，西弗勒斯又收到了维多利亚寄来的两份礼物，以及一封厚厚的信。 “亲爱的教授： 我担心我之前可能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关于狼毒药剂，关于狼人，还有lll。 昨天我只是简单地说了我的计划，来不及说太多。 我想要改良狼毒药剂，不是因为卢平，不是因为任何一个具体的狼人。我只是认为，狼人对普通巫师的威胁是一个应该解决的问题，也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 要解决这个问题，唯一正确方案就是：向所有狼人免费提供可以长期保存的狼毒药剂，帮助狼人融入巫师社会。即使不考虑屠杀狼人的道德困境，最重要的问题是，屠杀狼人是不可能完成的。狼人极度擅长在丛林中隐匿行踪，几乎没有巫师可以在对狼人单打独斗中取胜。把狼人逼迫至不得不与巫师敌对的境地，只会是巫师的灾难。 在麻瓜英国，甚至在麻瓜世界，如果一种疾病是传染病，或者是精神类疾病，那么治疗费用就会由政府承担。不是因为我们善良，而是这是唯一有效的方案。只有这样才能使病人和病人家属愿意配合。而且如今的麻瓜英国，我们已经实现所有医疗费用都由nhs承担了。 以麻瓜的标准来说，狼人就是一种经血液传播的间歇性精神病。最佳方案就是由政府负担救治费用，次好的方案就是由一个专门的慈善基金来承担救治费用。而想要让人们为了这个组织捐款，就必须要有一种廉价、易得而且能够长期保存的狼毒药剂。 这就是我想要改良狼毒药剂的原因，和卢平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假如你反对，无论出于任何原因，我愿意暂停这个课题。这不算什么巨大的牺牲，我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然后，是lll，（live and let live），共存共容。 这是我的理想。狼人和巫师共存共容，巫师和麻瓜共存共容。 不是邓布利多所宣传的那种“爱”，而是，每一个人追求各自应得的利益就足够让一个社会正常运行的那种机制。我必须要说，我们麻瓜至少比巫师更擅长这种事情。 我梦想有一天，我们可以废除保密法，实现真正的和平共处，而不是巫师受限于保密法，秘密地仇视麻瓜，同时麻瓜把偶尔遇见的巫师归类于怪物。 我还没有明确的计划。但是，在麻瓜世界，我们有类似的“没有计划”。两个有世仇的国家，在常年的战争之后，因为民生凋敝不得不暂时停战。他们没有停战协议，他们只是约定，甲国每年向乙国采购橙子，而乙国向甲国采购巧克力，直到有一天两国都觉得无此必要而已。不知怎的，这个“没有计划”维持至今。也许将来我们，或者其他人也会有类似的“没有计划”，我们卖给麻瓜英国政府一些魔药，他们卖给我们一些香水（或者别的），然后逐年扩大贸易规模，如此一步一步，用二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废除保密法。 然后巫师和麻瓜可以真正地和平共处，而我则可以发表那些把变形学和物理学结合起来的论文。 我需要权力，我需要影响力，而且我需要花尽可能少的钱。 我希望我可以尽快筹到尽可能多的捐款，然而，假如不能，我势必需要自己支撑lll的运行。 因此我认为，改良狼毒药剂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因为它可以为我迅速带来巨大的名望，而狼人的数量和狼人对巫师严重的不信任又会使我在早期不必面临过大的支出。 然而，我愿意接受你的反对。只要你反对，我就会暂停这个课题。我愿意帮你报复卢平和布莱克，直到你同意我继续这个课题。 我不会乞求你的爱，我认为爱不可以经由索取而得到。 我只是认为，你需要相信我，相信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孩，我是剑桥的大学生，并且马上就要本科毕业了。我比你更不希望整件事情变成一起丑闻。 至少不要再假扮我的父亲了。 ps：夜视仪是个很好用的玩意，我也很意外幻身咒居然瞒不过它。我想这是因为用它看到的是物体的热图像，而非光学图像。在夜视仪里，花草树木这些温度一样的物体会糊成一片，但是视野里所有的动物都无所遁形。所以，你看，我们麻瓜还是有点本事的。希望它对你比对我更有用。 第57章 pps：我原本给你准备的礼物也一并奉上。 圣诞快乐！ 爱你的 维” 西弗勒斯拆开礼物，是一台便携游戏机，和一台夜视仪。他必须对这封信给出一个合适的回复。 “亲爱的维多利亚： 谢谢你的礼物！ 我不介意你研究狼毒药剂。我也不介意卢平。真的。我是一个正常的巫师，他是狼人。我会熬制狼毒药剂，他只能等待别人送上狼毒药剂。我想，梅林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我已经找到了火弩箭的买家，但如果只是为了给狼毒药剂筹钱的话，我可以资助你。 不要对别人谈你对保密法的态度，开学后我们会面谈这件事情。 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我愿意在你安排的时间和你父母见面。 ps：我对你家花园里的捕鼠夹非常满意。 pps：我希望你给阿格斯·费尔奇也送了一份圣诞礼物。 圣诞快乐！ 西” 维多利亚收到斯内普教授的回信，简直心花怒放。她蹦蹦跳跳地下了楼梯，心情大好地陪着丽莎玩。 亚瑟和简交换了一个眼神，“维琪宝贝，” “嗯哼？”维多利亚头也不抬地继续陪丽莎堆积木。 “我们在考虑再要一个孩子，你怎么想？” “可以呀。”维多利亚没有当一回事，“就和丽莎一样嘛。” “事实上，这次我们想要一个男孩。” “他会占我的房间吗？不会的话我就无所谓。”维多利亚轻轻捂住丽莎的耳朵，“我早就知道你们想要三个孩子。你们等到我上了霍格沃茨才领养了丽莎，我已经很满意了。”在维多利亚看来，伊丽莎白才是正常夫妻想要的领养的那种孩子：漂亮、活泼、可爱，会犯傻，会贪玩，会奶声奶气叫爸爸妈妈。至于维多利亚自己，虽然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心里还是有数的，她这种孩子没法给父母排解寂寞。她巴不得有个弟弟妹妹去吸引父母的注意力。“不过，我也有事情想和你们说。” “我喜欢斯内普教授。我要追求他。我能不能告诉他，我得到了你们的许可？” “什么？！”亚瑟和简大惊失色，领养第三个孩子的计划可以暂停了。“斯内普先生？他是你的教授！” “等我从霍格沃茨退学了就不是了。”维多利亚非常镇定。 “这才是你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的真正原因吧？”简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不是，”维多利亚解释，“我只会熬魔药。如果是为了和斯内普教授在一起的话，我反而更应该呆在霍格沃茨了呢。我的计划就是既然霍格沃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我还是专心物理学比较好。明年我打算修一个数学硕士，然后读物理学博士，如果还有额外的精力就再读个生物学硕士吧。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妈妈。”维多利亚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而且，如果你们这么反对我和斯内普教授的话，不是更应该让我离开霍格沃茨吗？” “你才15岁。”亚瑟沉声说，“他多少岁了？我们可以起诉他。” “斯内普教授35岁了，严格来说，今天他34.96岁了。”维多利亚说，“他什么也没做，是我想要追求他。当然我也可以继续等，再等一年我就可以给出有效同意了。” “回你的房间去，你被禁足了。”亚瑟怒气冲冲地抄起了自己的大衣，准备出门。 “斯内普教授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爸爸。”维多利亚倔强地说，“我会回我房间去。你打算禁足我多久？三年吗？” 简拉住了亚瑟，“回你的房间去，维琪。哦，丽莎宝贝，妈妈在这，爸爸和姐姐在吵架，我们还是爱你的，哦。小宝贝。姐姐陪你玩一会，啊。” 维多利亚带着丽莎回了她的房间，楼下传来爸爸妈妈竭力压低了声音的争吵。 丽莎眨着蓝眼睛，“维琪，你干嘛和爸爸吵架啊？” “你不懂。”维多利亚闷闷地说，心想，她失算了。爸爸妈妈对她的容忍底线在这里。 “我懂呀，”丽莎的蓝眼睛一闪一闪的，“你没有爱上王子，你爱上了一条邪恶的老蛇。” 维多利亚既惊讶又郁闷地盯着妹妹。 “你就是小玫瑰，爸爸就是玫瑰的玻璃罩子。但是斯内普先生不是小王子，他是……他是那个咬死了小王子的老蛇，而且你还没有小王子。” “丽莎，小王子没有死，他回到b-612星球去了。” “哼，”丽莎气呼呼地说，“现在谁是傻子啊？” 维多利亚这下得耐心地哄妹妹了，“丽莎宝贝，你是怎么知道斯内普教授的？” “我要你的冰淇淋。”蓝眼睛的小天使开始化身小恶魔谈条件了。 “好。你是怎么知道斯内普教授的？” “爸爸妈妈会谈他。” “爸爸和妈妈早就知道斯内普教授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很久很久啦，每次他们说你的时候都会说老蛇先生。” 哇哦！原来如此。维多利亚不得不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然后很郁闷地发现，她的整个计划都要推倒重来了。 许可 ============== 圣诞节还没有过去，当天夜里西弗勒斯就收到了维多利亚的第二封信： “亲爱的教授，我被禁足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我爸爸妈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他们应该已经在担心这件事情很久了，伊丽莎白说不清楚话。我的禁足时间未定，我爸爸可能会立刻要我从霍格沃茨退学。我只能指望你了。维多利亚 sos” 西弗勒斯不知道sos是什么意思，结合这封信的其他部分，他猜大概就是“快来帮帮我”之类。维多利亚果然玩砸了，这才是正常的父母嘛。她还真敢想，他去梅森家能干啥？ 几天之后，西弗勒斯生怕梅森夫妻真的不让维多利亚来霍格沃茨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来开门的是维多利亚，梅森夫妻立刻变了脸色，“出去！” 维多利亚挡住了门，“爸爸，妈妈！” 斯内普教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可以谈谈吗？”丽莎对斯内普教授打了个招呼，“老蛇先生！” 亚瑟冷冷地问，“我女儿请你来的？” “猫头鹰，是的。”西弗勒斯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我对此负全责。” 三个大人又一次把维多利亚和伊丽莎白赶回了维多利亚的房间。 西弗勒斯没有得到茶，他深吸一口气。“我是最近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 “你是成年人，斯内普先生！”亚瑟怒不可遏，“我女儿才15岁。” “我爱她，就像爱一个女儿一样。”西弗勒斯平静地说，“至少，我之前是这么以为的。这……我想对我来说，算是一个惊喜吧。我希望在她长大后，我可以有一次机会。我不会操之过急，不是因为我怕你们，而是因为我怕维多利亚将来会鄙视我。” “魔法保密法1692年通过，到现在三百年了。维多利亚想要废除它，她甚至都有了一个计划。成立一个慈善组织，改良狼毒药剂，推广狼毒药剂，然后开始和麻瓜政府进行有限贸易，扩大贸易规模，直到废除保密法。而且这一切只是为了她可以在自己的物理学论文中公开提及魔法。我的导师都不会熬制狼毒药剂。她已经制定好了未来五十年的人生计划。我完全无意改变这一点，我不认为任何人有能力改变这一点。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想靠近维多利亚，就必须自己适应这个计划。而且，我愿意。另外，不是吹嘘，我是整个魔法英国最能理解她的人。我想要参与这个计划，我想要参与她的人生，我不在乎以什么名义。导师，生父，或者……是的，情人，甚至丈夫。我想要的，是在维多利亚长大后，我可以有机会追求她。” “我理解你们的担忧，所以，”西弗勒斯拿出一个小盒子，“我想，这个可以证明我的诚意。” “这是什么？”简问。 “双面镜，有点像麻瓜的电话，只能用来联系配对的另外一个双面镜，但是它可以看到对方。”西弗勒斯打开盒子，示范了一遍。他打开一个双面镜，用手掌按住镜面，镜面开始发出蓝光，另一个双面镜的边缘也透出蓝光，简打开另一个双面镜，镜中正是西弗勒斯的脸。“这样，你们就可以随时联系维多利亚，比猫头鹰快得多。拜托你们，让她继续在霍格沃茨上学吧。” 亚瑟轻哼一声，维多利亚只会熬魔药，她去了霍格沃茨，基本就是彻底落入了斯内普的控制范围。可是，维多利亚从小就很有主意，逼急了离家出走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维多利亚的电脑从她的房间挪到了客厅；斯内普教授可以到她家里来，但是严禁带她出门，除非另有许可；她要每周和父母用双面镜联系两次。 但是她得到了她的许可：她可以追求西弗勒斯，而且不上课的时候，她就可以叫他西弗勒斯了。 第58章 简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不像是学生和老师，反而像是两个同龄人。一会像是两个15岁的孩子在讨论作业，一会像是两个三十岁的人在合作研究。比如说现在，维多利亚为了西弗勒斯不会微积分而大发脾气，“我三年前就送了你托马斯微积分，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任何问题。我以为你早就会了呐！”西弗勒斯也理直气壮，“我认为你就是因为过早地学了这些麻瓜知识才没有办法施咒，因为你内心深处根本就不相信魔法。我当然不会学微积分了。魔法交给我，麻瓜科学交给你，有什么问题呢？”然后维多利亚就气得不理西弗勒斯了，打开电脑，开始自己的计算。——照这个趋势下去，俩人分手指日可待！ 十分钟后维多利亚算出了自己的结果，狠狠地白了西弗勒斯一眼。西弗勒斯接过纸，低声对维多利亚说了句什么，惹得维多利亚笑着白了他一眼。 简又有点失望了。 维多利亚悄悄地问西弗勒斯，他到底是怎么让她父母答应的，西弗勒斯只是简单地说：“我要等你长大，而且你足够聪明。” 这个也太敷衍了。在维多利亚的想象里，西弗勒斯应该毫不留情地对她父母揭示真相：他们的法律地位只相当于宠物，然后不由分说地带走她，过几年，等她成为魔药大师或者拿到博士学位再回家来，以她的实力证明西弗勒斯的诚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一起在客厅里讨论狼毒药剂。 “对了，”西弗勒斯说，“我找到了火弩箭的买家，你父母知道火弩箭吗？” 当然还没有了。维多利亚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父母，哦，“那个叫布莱克的通缉犯闯入了霍格沃茨差点杀了我，结果我证明了他是无辜的，最后他送了我一把旗舰款扫帚。虽然布莱克就他通缉的罪名无罪，但是他曾经谋杀西弗勒斯未遂。所以我们就此两不相欠？”开玩笑呢。 西弗勒斯一看维多利亚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他叫来亚瑟和简，“魔法英国有个通缉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相信你们还记得。维多利亚发现并且证明了他是无罪的，为了表示感谢，布莱克送了维多利亚一把火弩箭，就是最新的旗舰款扫帚。维多利亚委托我帮她卖出去，我找到了买家，他愿意出13500加隆。我们约定1月3日交易。你们要来吗？这么多钱，维多利亚最好在古灵阁开一个金库。” 亚瑟和简当然要一起来。维多利亚得到了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铜镀金，纯金太软了。看着一堆小山似的金加隆，维多利亚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这得能提炼出多少黄金啊？” “提炼？”负责接待她的妖精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侮辱，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妖精的加隆是纯金的，以魔法确保绝不磨损！西可也是纯银的，纳特也是纯铜的。只有麻瓜才会用含杂质的货币，甚至用废纸骗走我们的金加隆！” 维多利亚惊讶了一下，她一直想当然地以为“金加隆”只是一种历史流传词汇，没有想过这玩意居然真的是纯金的！“可是，我称过，一个金加隆平均来说有31.10克，哦，天哪，我明白了，一个金加隆就是一盎司黄金！圣母啊！我有13500盎司的黄金！一直以来我每天都在身上带着10盎司的黄金走来走去！怪不得西可比加隆大那么多！”维多利亚赶紧把书包里的金加隆又都丢进了她的加隆山，“一个金加隆就是一盎司黄金！一盎司黄金价值……” “大约270英镑。”亚瑟说，“前几年波动比较大，近几年比较稳定了，最低点大概230英镑，去年……现在是前年了，索罗斯做空英镑之后金价上涨比较厉害，如今是270英镑左右。你们的官方汇率真的应该好好调整了。” “1915年那次小规模的妖精暴乱，妖精指责巫师和麻瓜联合起来骗走了他们的财产，”维多利亚摇着头，“这是真的，1914年我们废除了金本位。妖精们居然还肯用5英镑的汇率，他们简直比圣母还要善良。” “维琪！”简不悦地摇了摇头。 西弗勒斯摇摇头，“那个不至于。据我所知，你们兑换的那个每人每年30加隆，至少从1938年之后就是霍格沃茨的助学金账户在出钱了，不是真正的兑换。斯莱特林没有几个麻瓜出身的学生，其他学院的记录肯定有比这更早的。不过，妖精暴乱之后就停止了英镑和加隆的自由兑换，我猜多半是从那时候起就是霍格沃茨在承担这些兑换了。” 维多利亚还想起了她和达芙妮的交易，“我卖给达芙妮的香水……” 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用力“嘘”了一声，“回去再说。”他捡起10个加隆塞给了维多利亚，“你在魔法英国只能花魔法货币。” 维多利亚在车上就忍不住感叹，“怪不得魔法英国要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呢，不然一个不小心就黄金全都外流了。” 西弗勒斯此时则在想，维多利亚还没有意识到，她是个百万富翁了。至于他自己，他快速换算了一下，900*270=243000英镑每年，和维多利亚的爸爸也不差什么了。再加上他的外快，感谢卢修斯，感谢神圣二十八家族这些废物家长对他们的废物孩子的爱心，他不至于在钱的问题上发愁。等到战争结束，他的薪水还能达到和米勒娃、菲利乌斯他们一个水平，1500加隆每年。这些足够让维多利亚过上舒服的日子了，用不着动布莱克那笔钱。维多利亚虽然不在乎这些，他可不能让她过穷日子。 lll与spew =================== 维多利亚觉得，既然现在她已经是西弗勒斯的准女朋友了，至少应该就不用再去坐霍格沃茨特快浪费时间了，壁炉或者幻影移行多方便啊。 西弗勒斯颇有点无奈，不过他也觉得坐霍格沃茨特快纯属浪费时间，便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同意，说，“既然你不坐霍格沃茨特快了，我约了一个人，明天你也来见见她吧。” “她？”维多利亚捕捉到了关键词。 西弗勒斯瞪了维多利亚一眼，“琪雅拉·勒伯斯卡。我原本打算如果她愿意的话，再让你见她。你和我一起去也好。” 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脸上“啵”地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最能干的。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西弗勒斯的脸微微发红，干咳了两声，低声说，“不准再偷偷亲我了。”然后挪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维多利亚撅着嘴巴心想，下不为例吗？还是等下次的下次吧。 西弗勒斯定在了对角巷的一家咖啡屋。他们到的时候，角落里的一个女孩起身迎了上来，自我介绍是琪雅拉·勒伯斯卡。琪雅拉·勒伯斯卡的头发是浅浅的金色，比德拉科还要浅，近乎银白色，她也留着一头短发。维多利亚觉得她有点眼熟，接着就想起来了，“你在圣芒戈工作。你是怎么办到的？” 勒伯斯卡微微一笑，“魔药学，草药学，变形学，魔咒学，4个o。”她的笑容灿烂得就像外面的阳光，就好像狼人这件事情不值一提一样，“我还是实习生，每个月只能休息两天，我就安排在满月之后的两天休息了。我也想过学习狼毒药剂，但是……” 维多利亚转头看向西弗勒斯，“我那个流程图呢？” “我会复制一份给她的。”西弗勒斯说，“我们先说你的改良计划。” “我的改良计划分两种，第二种只有理论，暂且不提。第一种已经有眉目了，我用一些简单的魔药测试了，没有问题。”维多利亚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给勒伯斯卡看了她最近的试验记录，“但是狼毒药剂确实很复杂，我预测这次最坏的结果应该是狼毒药剂失效，但是也有可能会有新的毒性。所以，要不要实验，就看你的了。而且，假如试验成功，我会需要筹集捐款，我不会对人提及你的身份。我只会说，我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我的实验成功了。” 勒伯斯卡忙不迭地点头，“我愿意参加你的实验，如果实验成功了，你可以提及我的身份，我愿意帮你推广你的狼毒药剂。顺便说一下，你可以叫我琪雅拉。” 维多利亚很喜欢琪雅拉·勒伯斯卡，聪明，守时，用尽全力自己解决了自己的问题，比那个卢平招人喜欢多啦。她们很快敲定了计划方案，维多利亚过几天把狼毒药剂熬好，棕色玻璃瓶，充氮气密封，然后琪雅拉在满月和满月之后服下。维多利亚教了琪雅拉如何提取并保存自己的生物样本：唾液，血液，和毛囊，服用狼毒药剂之前、服药后变身前和和服药后变身后都需要。 如果狼毒药剂有效最好，如果无效，就再试试保温保存。如果保温保存也不行，就只能考虑拆分配方了——那可是个大工程。 维多利亚从西弗勒斯的壁炉回到霍格沃茨，去拉文克劳塔楼的路上，赫敏·格兰杰找上了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维多利亚已经放弃了纠正格兰杰的称呼，她只是后退了一步，等着格兰杰的下文。 格兰杰看了一眼利菲，抿了抿嘴唇，施了静音咒之后，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注意到卢平教授的异常了吗？他每个月圆都会消失。” 第59章 维多利亚倒是很乐意讨论这个话题，可惜她不能，“格兰杰，我被命令不要和任何人讨论这个话题。” “谁的命令？” “我相信那个命令也覆盖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吧，我说，你听，如果我说错了，你就打断我怎么样？” “赫敏·格兰杰……” “卢平教授是个狼人。校长一定知道这件事情，是校长命令你保持沉默的吗？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上个月？上上个月？” “我只能说，霍格沃茨的所有魔法契约都是为校长服务的，而非学生，格兰杰。也许校长会稍微纵容一下最优秀的格兰芬多，但我没有类似的经验。”说着，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假定霍格沃茨有一个每月一次的不安全因素，显然三个月之后的现在，我们应该可以放一点心了。” “等一下，”格兰杰拉住了维多利亚，“你听过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吗？”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徽章，“只要两西可，你就可以为促进家养小精灵权益做出贡献。我们的目标……” “停。spew?”维多利亚没有兴趣，本想直接走人，忽然又改了主意。 格兰杰更正她，“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家养小精灵受到的是很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完全是奴隶！我要解放……” 维多利亚没怎么费力气就套出了格兰杰的话，目前spew有三个会员，正是波特三人组。虽然格兰杰不足为惧，维多利亚还是转身回去找西弗勒斯，她改主意了。不管氮气密封包装的狼毒药剂能不能起效，只要拿到实验数据，她就要立刻成立lll，开始号召捐款。 西弗勒斯显然不理解，“你拿着一个毫无成效的东西让人捐款？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吧。” 维多利亚说了格兰杰的spew，然后解释了自己的想法，“霍格沃茨，以及整个魔法英国，我们可以大概假设，所有人能拿出来的慈善捐款是有限的。我的优势是，狼毒药剂旨在解除狼人对全体巫师的威胁，而格兰杰的作为就是掠夺纯血世家的财产。” “所以呢？你有这么大的优势，为什么急着在毫无成果的时候就成立lll？”西弗勒斯平静地问。 “格兰杰这么荒谬的观点都可以成了spew，我觉得lll的理念至少比spew成熟多啦。”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拿格兰芬多作为参照标准了呢？”西弗勒斯摇摇头，“一个只有波特三人组的组织，也值得你这么轻易改变原有的计划？” 西弗勒斯想了想，怀疑维多利亚可能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来找他了，一时犹豫起来，要不要把自己的办公室口令告诉她呢？西弗勒斯还没有做好决定，就听维多利亚说，“我想问题在于，我知道她是对的。我也知道家养小精灵就是奴隶。我只是……我也想要一个家养小精灵。如果将来有一天格兰杰真的解放了家养小精灵，那我也认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也想要买一个家养小精灵。管他呢，我想要越多越好。但是，我没有办法对人说，不要把你们的钱给格兰杰，给我吧。” 西弗勒斯哭笑不得，“人们不会因为你说把钱给格兰杰就照办的，他们也不会随随便便给你钱的。” “总之，我不能告诉人们，格兰杰是错的。我只能抢在她前面行动。” 西弗勒斯揉了揉维多利亚的头，“你用不着针对格兰杰，人们本来就不会给她钱。如果你做的足够可靠的话，也许他们会给你钱。。” 维多利亚稍微安心了一点，又有点不好意思。 西弗勒斯继续揉着维多利亚的头，手感真好，“我对你有信心。等这一轮实验成功了，我就带你去马尔福家的复活节聚会。你会收到很多捐款的。” 如西弗勒斯所料，他们在1月27日早上就收到了琪雅拉·勒伯斯卡的感谢信，他们的狼毒药剂是有效的。西弗勒斯内心有些意外，相信维多利亚是一回事，真的如此顺利却是另外一回事。保存狼毒药剂原来这样容易。 维多利亚兴致勃勃地给琪雅拉回信，2月她打算用透明的玻璃瓶保存狼毒药剂，看看光照是不是会有影响。如果没有，以后就可以用透明塑料袋包装，狼毒药剂是否变质也一眼可见，如果有，就得用纸袋包装了，对保存期限也要继续实验。现在狼毒药剂已经满足了最小的保质期要求：一个月之内服下就有效。至少现在可以去参加马尔福家的复活节宴会了。 西弗勒斯阅读着维多利亚的lll计划书——这份计划书和她的论文一样，阅读几乎是一种享受。封面上只有一个图章：一条绿色的蛇盘在一根黄色的横杆上，蛇身盘旋成三个巨大的l，把横杆分成四截，每截一个单词：live and let live，单词是蓝色的。西弗勒斯感动莫名，但还是说“没必要非得弄条蛇上去”。 维多利亚略带鄙夷地白了西弗勒斯一眼，解释说，“蛇杖是医药的标志。所有麻瓜医疗组织的标志里基本都有蛇杖，我才不是为了讨好你呐。”维多利亚还准备了一大堆的不干胶贴纸，上面印着她的lll标志，以及一句“我捐赠了”。 西弗勒斯忍俊不禁，“这也是从格兰杰来的灵感？” “切，才不是呢。”维多利亚得意地说，“所有的麻瓜公益组织都有类似的东西，给捐款人某种标志。” 西弗勒斯继续阅读，除了募捐，她还计划在包装袋上打广告。如果纸袋包装不可行，就把清洗回收的玻璃瓶设定为魔药教授的劳动服务，她甚至已经设定好了干净的标准：水既不汇聚成滴也不成股流下。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如果他是卢修斯，他就会给她至少100加隆。 复活节在马尔福家族的宴会上，他们运气很好，还碰到了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福吉夸赞维多利亚：“好一个聪明姑娘！你应该值得一个梅林勋章。我们不能为布莱克的事情奖励你，那件事情太复杂了。但是lll，你会是史上最年轻的梅林勋章得主，梅森小姐。” 福吉部长的表态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丰厚收入：卢修斯·马尔福捐赠了200加隆（考虑到维多利亚几乎是抢走了布莱克家族在霍格沃茨校董会的投票权，他的善意真的太出乎意料了），赞比尼夫人和格林格拉斯夫人各捐了150加隆，还有其他人零零碎碎的捐款加起来，最后竟然得到了将近2000加隆。连西弗勒斯都忍不住赞叹，足够养20个狼人一年了。 火弩箭再现 ==================== 下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本来这应该是上学期的第一场比赛，因为德拉科受伤，他又新换了追球手的角色（维多利亚高度怀疑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把斯莱特林的比赛换到了下学期。 上学期只比了两场：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赫奇帕奇对拉文克劳。维多利亚也很乐意和把赫奇帕奇作为她的新队伍的第一战，双方都是她练出来的，完全相似的战术：全面放弃找球手，双方队长约定90分钟结束比赛，守门员和找球手都变成了副追球手。拉文克劳队的扫帚是从斯莱特林借来的光轮2001，而赫奇帕奇则拿到了拉文克劳腾出来的横扫七星。一场比赛打得紧张激烈又其乐融融，以1320：1180结束，拉文克劳1320。 而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这一场，本来维多利亚是不欲去看的，格兰芬多的战术必然是尽快抓住金飞贼，忒没意思了，并且一旦格兰芬多采用这一战术，对手就必须也采用同一战术，或者以击球手彻底压制波特。然而为了陪西弗勒斯，她还是去了。这阵子维多利亚也发现，这场“恋爱”的味道很淡，除了不上课的时候她能以教名称呼西弗勒斯之外，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比如说现在，她坐在西弗勒斯边上，不能牵手，不能拉胳膊，靠肩膀就更不用想了，和从前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双方队员一出场，两把火弩箭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维多利亚瞥了一眼西弗勒斯，“你卖给谁了？” 维多利亚的火弩箭现在是斯莱特林的学院财产了。神圣二十八家族捐了一部分，然后西弗勒斯动用了机动预算，把维多利亚那把火弩箭买了下来。如果对战格兰芬多，火弩箭就给找球手，如果是对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火弩箭就给守门员。一想到布莱克正坐在麦格和卢平旁边看着德拉科骑着他给波特崽子买的火弩箭，西弗勒斯就暗爽不已。不过，他不会对维多利亚承认这一点的，“你自己说的，火弩箭的使命从来就不是精心保存在盒子里，而是在新款发售之前充分利用。还有你说的那什么公地悲剧，人们会迅速耗尽公共资源。所以，火弩箭最好的使用方式就是让它成为公共财产，这样球员才不会小心翼翼地伺候它。”西弗勒斯振振有辞，理直气壮。维多利亚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公地悲剧居然可以这样用吗？然而她想了半天，还真没办法反驳，除了火弩箭价值400万英镑之外。 比赛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德拉科不是专职找球手，只够给波特捣乱，然而斯莱特林还是以230:170赢了。维多利亚低声对西弗勒斯说，“至少这场比赛，你的火弩箭确实是浪费了。”西弗勒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能让维多利亚觉得德拉科是废柴就不算浪费。 第60章 在这场比赛的庆祝派对上，维多利亚听说了去年那场魁地奇友谊赛的一些内幕：斯莱特林队是故意让她受伤的，杰瑞米出的主意。 晚饭后，维多利亚拎着一根球棒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径直走到杰瑞米·斯米克跟前，手起棒落，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得斯米克级长“嗷”地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维多利亚环视一圈，把球棒夹在腋下，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说：“斯米克级长从楼梯上不小心滚下来，摔断了腿，大家还是赶紧把人送到医疗翼去吧？”言毕扬长而去。马库斯·弗林特不敢看杰瑞米·斯米克。 当西弗勒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不以为然：“但凡说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十有八九都是被人给揍的。不过打断级长的腿，这群小混蛋未免闹得也太过火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全体斯莱特林的说法完全一致，确实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西弗勒斯不由得疑惑了一秒钟，“难道真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简直扯淡。几百号人，除了不在公共休息室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就是一句话：“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听到声音的时候杰瑞米/斯米克级长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西弗勒斯愤怒了，斯米克曾是级长，且长袖善舞威望不低，但就算是斯米克，也绝对没有本事让整个斯莱特林团结一致地撒谎。看来斯米克并不是单纯的受害人，多半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这两伙人在解决了内部矛盾后联手压制了整个斯莱特林对自己扯谎。 这就不是小事了。西弗勒斯先从画像开始调查，毕竟学生可以对教授撒谎，画像却不能。不幸的是，这也正是公共休息室内部和学生宿舍没有画像的原因，不过他至少可以知道究竟都有谁真的在现场，以及开门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争吵。争吵自然是没有的，但是一个名字立刻鹤立鸡群一般地冒了出来：维多利亚·梅森。 瞬间所有的嫌疑都集中在了维多利亚身上，如果是维多利亚，那当然多半是斯米克理亏，且应该是一伙人齐齐理亏，那就是说他们先前欺负了维多利亚，才被人报复了回来。这仍然不是小事。这帮小混蛋应该没有胆子欺负维多利亚，那么是误伤？也对不上，维多利亚应该先来找自己才对，如果她要自己解决，必然有把握自己不会深究。该死的，她都没到要进校医院的程度，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 等等。西弗勒斯想了起来，维多利亚还真的被斯莱特林送进医疗翼一次，就是去年的魁地奇友谊赛。当时他就觉得马库斯·弗林特笨：维多利亚是拉文克劳的军师而非主力，何必在球场上追着她打？从来就没有一支队伍把击球手当主力用的，自然更没有把击球手当对方主力防守的道理。他冷落了维多利亚三个月，他们就敢把维多利亚欺负到这个程度？这倒也解释了维多利亚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她没有证据，魁地奇球场上受伤的球员，维多利亚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或许，她也不相信自己可以为她惩罚斯莱特林的级长和魁地奇队，他也确实不会，说不定这姑娘正等着他去问她呢，到时候万一哭起来怎么收场？随即西弗勒斯又有几分恼火，维多利亚凭什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不会保护她？想着想着他又心虚了，他真能顶着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给维多利亚主持公道？不能。这帮小混蛋连魔杖都没用，完全没有违反他的任何命令。他只能换个借口收拾他们，偏偏维多利亚要的就是以正视听。 看来这件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还得找个机会亲自给维多利亚撑腰。再想一想，维多利亚这样快准狠的行事风格，自己与其说是保护她，不如说是保护斯莱特林这群不争气的小混蛋，没有魔力算什么？人家聪明就够使的了。这小丫头怎么就没进斯莱特林呢，哦，对了，她怕麻烦。 斯内普教授决定去看拉文克劳对战格兰芬多的比赛。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维多利亚耳中。 “什么？真的吗？”霍格沃茨的娱乐项目极度稀缺，魁地奇比赛几乎是唯一的全民娱乐，因此不管是哪两个院队比赛，全校大部分同学都会去看球，但教授们一贯看不上这种小儿科水平的赛事，只有四位院长会旁观本院的比赛——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算关系不错的了，也没见她们参观对方的院队比赛。 “真的，斯内普教授正式和院长订的座位呢。” 这场比赛的比分是1580:0。维多利亚借来了火弩箭交给了克拉格，前半程两个击球手和一个找球手围攻波特，波特晕倒下场的时候比分就已经到520：0了，后半程格兰芬多彻底丧失了斗志，比赛几乎变成了拉文克劳单方面的表演。 西弗勒斯起立鼓掌，今天来得不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有人能把击球手打成主力球员——游走球呼啸而至鬼飞球紧随其后这种打法，守门员实在是是白给。 今天这场比赛不能说是单为他打的，但是毫无疑问，他的出现让维多利亚战斗力飙升了不止一点，内心得意是难免的。何况，单凭格兰芬多被人打了1580:0，就值得开心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只见维多利亚脸色一变，双脚从扫帚尾部滑落，整个人急速下降，西弗勒斯急忙一个漂浮咒托住了她，让她慢慢降落到地面。维多利亚痛苦地抱住了脚，西弗勒斯急忙跑过去，心想一定是哪个该死的格兰芬多对她施了恶咒。米勒娃·麦格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也在飞奔过来。西弗勒斯跑到维多利亚跟前的时候，只见她已经脱掉了鞋子，呲牙裂嘴地掰着脚趾头，他半跪在她身旁，揽住她的肩膀，“我们马上去校医院，坚持一下，维多利亚。” “别动我，”维多利亚嘶嘶地抽着气，“我只是抽筋了。拉伸一下就好。谁能给我一根香蕉，一杯牛奶就好。” 米勒娃·麦格松了一口气，召唤了家养小精灵，要了香蕉牛奶，“每个运动员都来一份。” 维多利亚谢过麦格教授，继续歪在西弗勒斯怀中，掰着脚趾等待疼痛结束。 西弗勒斯一手抱着她，一手为她拿着香蕉牛奶，直到女孩绷紧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看她穿好鞋，自己站起来，他半抱半扶地揽住了她，“我们先去校医院。” “抽筋不是病，过去了就没事了，先生。”当着众人，维多利亚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要波比·庞弗雷说了才算。” 今天天上下红雨了啊呦喂！但是西弗勒斯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维多利亚乖巧地偎倚着西弗勒斯，甚至刻意放慢了脚步，毕竟，小腿还隐隐作痛呢。 麦格站在原地，看着斯内普父女远去，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哪个格兰芬多恼羞成怒对斯内普小姐施了恶咒，她就没脸再在霍格沃茨待下去了。 政审 ============== 自从lll和梅林三级勋章的消息传开之后，赫敏·格兰杰就缠上了维多利亚，似乎她已经暗自发誓一定要把维多利亚拉进spew一样。 “我拒绝，格兰杰，”维多利亚已经烦不胜烦，“如果你继续纠缠我，我就要请西弗勒斯帮我了。” “你一定也能认识到，家养小精灵就是奴隶……”格兰杰依旧喋喋不休。她身后的哈利·波特和罗纳尔德·韦斯莱听到“西弗勒斯”这个词，脸就已经皱成了两团。 “我完全同意，我也认为家养小精灵应该获得自由，获得良好的工作环境和公平的报酬。”维多利亚说，不等格兰杰开口就阻止了她，“但我不会加入你的spew，因为我拒绝和你合作。你烧了西弗勒斯的袍子，没有道歉。你炸了同学的坩埚，没有道歉。海格的教学事故伤到了同学，你却为那个伤人的畜生辩护。格兰杰，仅仅因为你找到了一个正确的观点，并不意味着我就应该和你合作。让路。” “但是……”格兰杰还不放手。玛丽和萝丝抽出了魔杖。 “格兰芬多扣5分，拉文克劳加3分。”西弗勒斯的声音传来，维多利亚循声望去，他正从一个楼梯拐角出来。维多利亚甩开了格兰杰的手，对玛丽和萝丝摆摆手，和西弗勒斯回了他办公室。 “你还要等到下一次才肯找我？”西弗勒斯略有不满。 维多利亚弱弱地说，“这是我对spew最后的善意。”她坐到西弗勒斯的沙发扶手上，西弗勒斯一挥魔杖，把沙发变成了双人沙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坐好。”维多利亚坐到西弗勒斯身边，捧起了他的手，正打算表白一番，西弗勒斯抽走了自己的手，“好好说话。” 维多利亚撅着嘴巴白了西弗勒斯一眼，“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希望你知道，我很感激，我很想回报你，只是我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嗯哼。” “格兰杰的事情，我也没打算下次就找你。”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拉着西弗勒斯的袖子拽了拽，“我想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不过你刚才扣她分，我心里是很感激的。” 西弗勒斯轻轻拍了拍维多利亚的手，“因为格兰杰的出身？”他的声音很低，他早该想到的，维多利亚，莉莉，还有格兰杰，她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点：麻瓜出身。也许有一天维多利亚会为了格兰杰的生命而要他去求黑魔王，他必须面对这个事实，至少维多利亚的观点比莉莉温和多了。 第61章 “不算吧。”维多利亚摇摇头，“和那个没有关系。怎么说呢，我必须承认，解放家养小精灵这个理想是正确的。如果格兰杰要失败，我觉得概率很大，一定不能是因为我阻碍了她。我只是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已。你一插手，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让我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吧，西弗勒斯。”维多利亚摇着他的胳膊。 “我记得你还想要一个家养小精灵呢。”西弗勒斯理解了维多利亚的意思，哭笑不得，“你知道格兰杰迟早会变成你的敌人，是吧？” “是啊。我想要赚很多很多钱，买一个我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只要世界上存在家务活，我就想要一个家养小精灵。”维多利亚放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影，“等到格兰杰解放家养小精灵，我就遵守新的法律好了，想必至少有二三十年呢。” 西弗勒斯看了她一会，笑了笑说，“傻姑娘，家养小精灵不是买的。” “啊？家养小精灵明明是魔法生物啊。难道它们是造出来的吗？怎么造呢？这样一来家养小精灵就算是魔法物品了吧？那就谈不上解放了吧。” “那倒没有。它们确实是魔法生物。”西弗勒斯笑着说，“理论上家养小精灵可以买，你和原主签订一份魔法契约，转移家养小精灵的所有权即可。问题是没有人卖，所以没得买。” “我听说有些人会驱逐自己的家养小精灵，他们给家养小精灵一件衣服，它就自由了。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一个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变成我的吧？就好像捉一只流浪猫带回家养一样？” 西弗勒斯嫌弃地推了维多利亚一把，“离格兰芬多远点，你都变蠢了。” “我说错了什么？” “首先，正确的说法是，被抛弃的家养小精灵，或者被解雇的小精灵，或者流浪的家养小精灵。我假定你要家养小精灵是为了干活。你要被抛弃的家养小精灵干什么？一个家养小精灵被抛弃是有原因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连这个都需要人提醒了？” 维多利亚觉得她确实变蠢了。不过显然不是因为格兰芬多，因为她恋爱了。她得在西弗勒斯面前收敛一点，不能再满脑子都是粉红泡泡了。 西弗勒斯已经给出了他的建议，“如果你在霍格沃茨工作的话，虽然你不拥有家养小精灵，但是每个霍格沃茨教授都知道两个小精灵的名字，家养小精灵会优先响应直呼其名的召唤，和拥有也差不多了。哪怕圣诞假期在家里你也能召唤，只有暑假不行。” “为什么？” “因为教授的雇佣时间是从9月1号到次年6月30号。暑假期间霍格沃茨和教授没有魔法契约，自然小精灵也就没有服从义务了。” 维多利亚大喜，“所以，我只要在霍格沃茨工作就可以了？我觉得麻瓜研究学教授这个职位就不错。虽然钱应该不多，但是有很多空闲时间，我可以在麻瓜大学继续读书或者工作。” 西弗勒斯忽略了麻瓜大学那一段，“校长为什么要放弃现有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呢？” “她太蠢了。她教的哪里是麻瓜研究学，明明是三流巫师如何想象异域世界。” “而你觉得校长认识不到这一点。为什么？因为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是个白痴？” 维多利亚被噎住了，表情似乎有点不服气的样子，她的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扭了扭脖子，目光躲闪：“我不会那么说，至少不会大声……说出来……那个词。邓布利多是1881年出生的，上个世纪了。他的年龄，那个时代的教育，限制了他的……出发点。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只在你面前说。” 简直胆大包天。她不仅觉得邓布利多老糊涂了，她还觉得就算邓布利多没老糊涂也过时了，但是看她绞尽脑汁地用委婉的说法解释“白痴”这个词真是有趣极了。西弗勒斯叹着气摇摇头，“你呀。你应该敬畏邓布利多校长。一个建议，如果你对卢平恭敬一点，再对邓布利多校长谈谈lll的灵感来源，强调一下麻瓜的慈善组织。这样等你毕业了，说不定邓布利多校长会考虑雇佣你担任麻瓜研究学教授。” “可是卢平对你谋杀未遂！” “是布莱克和波特对我谋杀未遂。卢平只是他们的工具而已，我不介意。”西弗勒斯揉着维多利亚的脑袋说，“你要学会利用卢平，以获得校长的青睐。现在聪明的学生大概已经猜到卢平是狼人了，他应该不会留任。到时我们去参加他的欢送派对，你要对卢平表态，lll会继续为他提供狼毒药剂，然后对校长介绍你那些麻瓜慈善机构的历史，他爱听这个。多说点“爱”这个词，差不多就行了。”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维多利亚感动之余，难掩愤怒。 “我教你一个诀窍，”西弗勒斯轻蔑地笑了，“你就当是去提前参加他的葬礼了。说起来，欢送派对和葬礼也差不多了。你爸爸妈妈肯定教过你这些，对吧？这和卢平没有关系，这件事只和两个人有关，你和邓布利多校长。” 维多利亚忽然反应了过来，“你需要邓布利多的许可才能和我在一起吗？” 西弗勒斯有点后悔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的。对不起。” “还有黑魔王的许可？” “是。” 维多利亚找到了西弗勒斯对她如此规矩的原因，内心暗喜，撇撇嘴说，“我知道该怎么表现啦。” 西弗勒斯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别在邓布利多面前耍花招。一旦你撒谎，邓布利多肯定能看出来。” “我知道。我不会的。”维多利亚矜持地笑了一下，“诀窍从来就不是撒谎，而是只展示他们愿意相信的那部分事实。我懂的。”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维多利亚几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间谍的最高技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维多利亚，看着我。”他按着维多利亚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的方向，“这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我的战争，不是你的。你不是间谍，不要试图扮演这个角色。你只要说lll会继续向卢平提供狼毒药剂，然后和校长谈谈你的慈善计划就行了。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维多利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保证。” “至于黑魔王，”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我想他应该不会在乎。他大概不会喜欢你，但是这件事情本身不会重要到需要他表态。你只要别在黑魔王面前卖弄你的麻瓜玩意就行了。明白？” “明白，先生。”维多利亚郑重地点头，又在他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很高兴你做了这些计划。” “我还有一些新的规矩，第一，不准在星期一到星期五亲我。第二，不准在旁人面前亲我。第三，不准在我教你东西的时候亲我。”西弗勒斯忙不迭地抓紧了维多利亚的手，身体扭到一边躲开了她的动作，“成交？” “成交。” 卢平的欢送派对，维多利亚暗搓搓地称之为“葬礼派对”，为此，她穿着一条小黑裙就过去了，只是系了一条蓝色的丝巾。 参与者不全是教职工，至少有一半的人维多利亚都不认识。她认识的只有教授们、两位男女学生会主席以及他们各自的伴侣，布莱克，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韦斯莱，琪雅拉·勒伯斯卡也在。维多利亚反而成了一群人里穿得最隆重的。这里除了维多利亚全是成年人，因此饮料也就只有酒。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朝他们走来，“啊，梅森小姐，感谢你一年来的工作！干一杯吧。” “非常感谢，校长，但是，我不能喝酒。” “我特许你喝。” “我妈妈不让，我要到21岁才可以喝酒。” “我以为麻瓜是18岁成年。” “我妈妈是美国人，美国人16岁可以开车，18岁可以参军，但是要21岁才能喝酒。” “好吧，那就来一杯柠檬红茶？”邓布利多招了招手，一个小精灵出现了。 “谢谢，校长。” 聪明，漂亮，有点任性但是父母还管得住，邓布利多朝西弗勒斯点了点头。维多利亚压根没有来得及谈她的慈善理念，一群人就围住了邓布利多，把维多利亚挤到了一边。维多利亚朝西弗勒斯和勒伯斯卡摆了摆手，悄悄地溜了。 同居 ============== 西弗勒斯打算找维多利亚问问她的暑假安排，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去年那场乌龙，打算好好弥补一下维多利亚，最好和梅森一家一起安排一场旅游。 维多利亚笑眯眯地说，“我爸爸妈妈已经去美国看世界杯了，顺便带丽莎去看我姥姥，他们要7月20号才回来呢。” 西弗勒斯想了一秒才明白这个世界杯是麻瓜的某种比赛，那假期前20天维多利亚都一个人在家？亚瑟和简就这么放心她吗？ 维多利亚则打算先花一周时间去勒伯斯卡家。她想要发明真正的狼毒药剂。戈巴洛特第三定律反过来依然成立，如果你用多种魔药的组合来替代某种魔药的话，这些魔药加起来也会比他们的单一替代品简单。在狼毒药剂上，最极端的情况就是，每天都服用一次魔药，就像短效避孕药的设计思路，每一片药片的成分都不同，但服药者只管按顺序一天一片地吃就行了。维多利亚设想的狼毒药剂也是同理：每个月28剂魔药，从每个月亮周期的第一天开始，一天一瓶，一个月相周期是29.5天，最后的1-2天不必服药。这样的计划，她必须先要了解狼人的身体在一个月亮周期之内的变化：体温、血压、血液检测、尿液检测、饮食记录，所有能收集到的信息她全都要。琪雅拉·勒伯斯卡很聪明，一星期足够教会她注意哪些信息、如何测量记录数据并收集自己的生物样本了。一个暑假刚好够两个月亮周期：一次不服用狼毒药剂，一次服用狼毒药剂。这么一来，她最好给自己家里和剑桥开通一个壁炉，以方便她和琪雅拉·勒伯斯卡随时联系，这就需要西弗勒斯帮她签字申请壁炉了。 第62章 西弗勒斯默默地在维多利亚的申请书上签了字，维多利亚全都计划好了，半点不用他费心，怪不得亚瑟和简这么放心呢。他装作不在意地说，“我把这两个壁炉也和我的壁炉连起来吧，你有问题就直接来找我。” 维多利亚一下子愣了。 西弗勒斯有点不自在，他避开了维多利亚的视线，清了清嗓子，竭力保持平静，“你不乐意的话就算了。” “不，我愿意。”维多利亚赶紧说，“我只是……”她在西弗勒斯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没想到你会先提这件事情。我很开心。” 西弗勒斯的唇角又翘了起来，他努力板着脸，“好啦，快坐好。” 飞路网管理局的速度很快，暑假尚未开始维多利亚的两个壁炉就安装好了。维多利亚把两个壁炉的口令告诉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基本用不着壁炉，他幻影移行更快，这只是一个回报的姿态。然后维多利亚又通过写信告诉了秋和勒伯斯卡家里那个壁炉的口令，她们不会贸然从壁炉过来，先写信预约时间是使用普通壁炉的基本礼仪。 亚瑟和简还没有回来，这个家里只有维多利亚一人。西弗勒斯没了监管，居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坐得更加板正了。“说起世界杯，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在英格兰举行。你要去看吗，维多利亚？” “你在邀请我吗？” “是的，我在邀请你。” “我得先问过我父母，”维多利亚说，“我想我应该是要去的。”维多利亚挪到了西弗勒斯身边，歪在他肩膀上，西弗勒斯变得更僵硬了。维多利亚抱着西弗勒斯的胳膊，幽幽地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西弗勒斯？” “什么？” “你在等什么呢？我必须得什么都自己要吗？” 西弗勒斯又沉沉地叹了口气，“维多利亚，”他握着维多利亚的手，“我是你的教授，我是你的监护人。我必须等你成年，这是我的原则。你比别的孩子聪明，你已经大学毕业了，我又觉得总是拒绝你对你也不公平。我尽力做正确的决定，但这不容易。你得给我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吧。”维多利亚稍微安了一点心，“你不是拿我当女儿看，对吧？” “没有。”西弗勒斯说，心想维多利亚肯定要追问厄里斯魔镜的事情，“厄里斯魔镜那个事情，当时你才12岁，我喜欢你，我当然会代入父亲的角色，把你想象成我的女儿。满意了？” 维多利亚拍了一下西弗勒斯，“我那时13岁，你还没记住我的生日！” 西弗勒斯自觉理亏，说了句抱歉，摸着维多利亚的脊背给她顺毛，心想这下他再也不会忘了，他要把12月2日标记在所有的日历上。“那什么，狼毒药剂，你大概是什么计划？” “暂时没有计划，整个暑假都只是收集勒伯斯卡的数据。我妈妈联系了她的老同事，我每天送一次样本过去，拿前一天的报告。没有数据，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思路。” 此路不通，西弗勒斯又开始找第二个话题。他指着沙发边上一个新出现的l形的大家伙问，“那是什么？” 维多利亚顺着西弗勒斯的手指望去，笑着说，“跑步机。我爸爸出了一半钱，等我跑够5000公里后他就给我全额报销。”她不喜欢在户外跑步，一下雨就要改计划。 外面确实不安全，西弗勒斯想，不过这么想的话，她家里也不见得就安全到哪里去。15岁的小孩子，自己一个人住，这怎么行呢？“等你从勒伯斯卡家里回来，我过来住一阵吧，直到你父母回来。” 哇哦！ 西弗勒斯一看就知道维多利亚在想什么，在她肩膀上拍了一记，“我会在沙发上睡。” “你白天也会呆在我家吗？你会做饭吗？我要准备些什么材料？”维多利亚立刻爬起来找了笔和纸准备记录。 “你不会做饭？”西弗勒斯反问，“做饭和魔药简直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但是好麻烦啊。”维多利亚说，“我是这么打算的，早餐牛奶泡果麦圈，煮蛋或者煎蛋，水果；午餐赛百味加水果；晚餐牛奶加水果。如果你想吃别的，就得自己做了。我可以教你怎么用燃气灶和烤箱。” “什么是果麦圈？赛百味（subway）不是地下通道吗？” 维多利亚扶额，笑着拿来一盒果麦圈递给西弗勒斯，回答说，“赛百味是一个三明治品牌。我喜欢他们家的原因是蔬菜比例比较合理。” “我确认一下，果麦圈，牛奶，鸡蛋，水果，三明治，你打算就这么过两星期？你不会做饭，你是怎么研发菜谱的？”西弗勒斯微微皱眉，一起吃了这么久的饭，他自认对维多利亚的饮食习惯还是很了解的：她喜欢新鲜的肉和蔬菜，讨厌腌制食品，讨厌所有的香料（但是你真的放了的话她其实也吃不出来，她只是讨厌香料粘在食物上脏兮兮的样子），讨厌动物内脏，讨厌香肠，讨厌甜食，讨厌吃起来很麻烦的一切。这么想了一遍，西弗勒斯也意识到，维多利亚的菜单除了单调之外，似乎也是符合她要求的。如果时间倒退二十年，说不定他自己也会习惯这种饮食。不过现在既然他已经会做饭了，就没必要委屈自己。“我做饭。” 哇哦！维多利亚乍舌，她从来没有把西弗勒斯归类为会做饭的人。“ok，那到时我先带你去玛莎百货，需要买什么你就拿。至于菜谱嘛，我只要找出糖和奶油鸡蛋的最低配比就行了啊。” 7月4号维多利亚就从勒伯斯卡家回了自己家。琪雅拉·勒伯斯卡非常聪明，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收集自己的血样和尿样，以及按照维多利亚的要求测量她的基础体温和静息心率。 检查了厨房和冰箱的存货之后，维多利亚带着西弗勒斯打车去了玛莎百货。 玛莎百货给西弗勒斯的冲击力不亚于对角巷给维多利亚的，不仅是因为玛莎百货有小半个对角巷那么大。当他们拐上一个自动扶梯的时候，西弗勒斯更是暗暗吃惊，在霍格沃茨只有校长室才有的自动扶梯，在这里他已经看见了4个，人来人往，人人习以为常，很容易想象，在其他本该是楼梯的地方一定也是这样的两个自动扶梯，一上一下。维多利亚说的不错，麻瓜们确实有他们的麻瓜办法。 维多利亚似乎并不急着买东西，她带着西弗勒斯走遍了每一个角落，一旦西弗勒斯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就解释那是什么东西。西弗勒斯很快就明白了，“你故意选的这里。这不是你常来的地方。”维多利亚看着西弗勒斯的脸色，觉得他不像是真生气的样子，“如果只是买吃的，确实有其他的选择。只是玛莎百货除了远了2公里之外也没有别的缺点。”她有凑到西弗勒斯耳边低声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麻瓜的生活方式嘛。按照270那个汇率算一下，1加隆能买多少东西。” 当加隆对英镑的汇率从5变成270之后，玛莎百货就很接近天堂了——只比霍格沃茨的食堂差一点点，但是考虑到食物的品类和灯火通明的环境，西弗勒斯又觉得很难比较了。 他们先去买了果麦圈，然后是调料，牛奶、鸡蛋，又买了一堆香蕉、橙子、苹果、番茄，最后来到肉品区。西弗勒斯看到那些放在冰块上或者冰箱里的肉才明白维多利亚为什么最后来选肉，他轻轻笑了下说，“我们有冰冻咒。”维多利亚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也笑了，“啊，我没有想到这个。”维多利亚说的没错，满满一购物车的食物，两个人半个月的消耗，耗资才100多一点英镑，半个加隆都不到。 他们没有打车，西弗勒斯带着维多利亚幻影移行回去了。维多利亚把今晚用不到的牛奶鸡蛋和肉一样一样地放进冰箱，然后就只管盯着西弗勒斯笑。 “你笑什么？”西弗勒斯问。 “你待会系上围裙，我可以拍张照片吗？”维多利亚拼命向西弗勒斯眨着她的大眼睛。 “梅森小姐，我是巫师，我会用清理一新。” 维多利亚有点失望，又问，“那待会你做饭的时候，我可以拍张照片嘛？” 照片倒是拍了，只可惜并不是维多利亚想象的样子，西弗勒斯充分向她展示了巫师生活是什么样——他全程只是挥动魔杖就做好了一顿饭。维多利亚暗自吐糟：西弗勒斯太傲娇了，秋、玛丽还有勒伯斯卡的妈妈都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连打鸡蛋都要用魔杖！维多利亚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抱怨，“你未免也太巫师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头也不回，“你的麻瓜臭足够……我们两个人用了，我当然得补上巫师臭。” 惊喜 ============== “你的麻瓜臭足够……我们两个人用了，我当然得补上巫师臭。”西弗勒斯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得快，一边竖起耳朵听维多利亚的反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维多利亚一边笑一边锤沙发，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听到了一句笑话一样。 “有那么好笑吗？” 第63章 “秋教过我一句话，大概是两个一样臭的人才会互相喜欢。哈哈哈……”维多利亚解释了之后就发现，好像没那么好笑，“秋能说得更好笑。”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 维多利亚趁着父母不在，打算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因此直接把俩人的饭端到了电视机前的茶几上。西弗勒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抱怨了一句“我会飘浮咒”，坐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肯定不是平时吃饭的地方——茶几的高度不对。维多利亚已经在专心致志地看电视了，完全没有感受到西弗勒斯审视的目光。 俩人默默地吃完饭后，西弗勒斯用一个清理一新清洁了所有的盘子，维多利亚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把盘子放进洗碗机又洗了一遍，然后在跑步机上散步。 西弗勒斯饶有兴致地盯着维多利亚，“你先前说跑步机的时候我没想到真的是用来跑步的。” 维多利亚按了暂停，“你来试试？” 西弗勒斯上去走了一会，“我喜欢这个。” “我记得你家里有电线，但是好像没有电器。” 西弗勒斯家里有电线，从他父亲那时候就有，他没有拆，因为拆掉电线会很引人注目。电器扔了不少，只剩下了电灯，不过已经坏了几年了，他不知道去哪里买新的灯泡，也不在乎。魔法足够好用。 维多利亚十分无语，决定第二天就约个电工去给西弗勒斯换灯泡，顺便装几个插座——说不定以后她要用呢。 西弗勒斯立刻就嫌麻烦拒绝了，“你一定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回事，拆开来给我看看内部构造，我就会用魔法驱动它。不必找什么电工。” “哈，”维多利亚竖起了眉毛，西弗勒斯顿觉不妙。“这个跑步机，它的核心部件是一个电机。电机之所以可以转动，是因为在遥远的发电厂，我们把一组磁铁绕着一个线圈转动制造出了一个旋转的电磁场，也叫交流电。交流电经过层层变压输电到我们这里，在这个电机里流过一个线圈，制造出一个旋转的电磁场，然后电机里的磁铁被迫跟着这个电磁场转动，这就是整个系统的运行方式。如果你用魔法驱动这个跑步机的电机，就等于是把它变成了一个发电机，一个没有负载的发电机。你知道发电机空转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知道哪个金属部件会先发热，哪个塑料部件会先融化吗？你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还不如给你的坩埚里扔一个焰火呢，至少我们会知道整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西弗勒斯一开始有点恼火，觉得维多利亚对他未免太不尊重，或许这就是和学生谈恋爱的下场，师道尊严丧失殆尽。听到后面又觉得，他确实不懂这些麻瓜玩意，他还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涉及电的东西总是有危险的，这也是他扔掉了大部分电器的原因之一。麻瓜的物理学是维多利亚的专长，他大概真的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西弗勒斯抿紧嘴唇，沉默一会后说，“抱歉。算了，我不要了。” 维多利亚气呼呼的，根本不理他，在书架上找了一本书，哗啦哗啦地翻开，读了起来。过了一会，她说，“对不起，西弗勒斯。我不该冲你发脾气。而且，我刚才也说错了，发电机空转其实就是最安全的状态，启动发电机要空转，达到指定电压才能加负载，关闭发电机要先断开负载，然后才能减速。对不起。” 西弗勒斯摇摇头，“这个麻瓜玩意，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你知道，你有权利也有义务避免我们陷于危险。你是对的。” 维多利亚靠着西弗勒斯坐下，抱着他的胳膊抚摸着，“对不起。我虽然不了解发电机，但是物理规律是不会变的，电路没有负载就是最安全的状态，和直流电交流电都无关。我不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想的。这个错误太低级了。我……我没有借口。我想你要是用魔法驱动电机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不过，调节速度和记录距离的那个部件用到了单片机，我想不出要怎么用魔法替换。你不能只用一个速度吧，所以还是接上电线用吧。” 西弗勒斯点点头，如果他和维多利亚有什么未来的话，这些麻瓜电器恐怕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不必在蜘蛛尾巷，他得找个好点的地段买个新房子。 为了表示歉意，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端来一杯咖啡。现在她已经很了解西弗勒斯了，咖啡里要加热牛奶，不加糖，顶上再加一大朵奶油。西弗勒斯接过咖啡，看到那朵奶油，用疑惑的眼神表达了“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当然是电动搅拌器，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展示了一下这个麻瓜玩意。西弗勒斯看看搅拌器，又看了看跑步机，“所以，这两个的内部是同一种玩意？”维多利亚点点头。 打发奶油并不难，靠手也能打发奶油，只是累人，而且不能靠变形学快速解决，因此在魔法英国，这项工作就主要由家养小精灵承担了。西弗勒斯没想到这个问题对麻瓜来说这样简单，然而这也不意外，维多利亚最爱说“麻瓜有麻瓜的解决办法。” 维多利亚不知道西弗勒斯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只是解释道，“基本上，所有的麻瓜电器就分为两类，一种用来发热，比如电烤箱电暖器，一种用来驱动一个电机转圈圈，比如跑步机、搅拌器、冰箱、洗衣机什么的。” “冰箱？” 维多利亚又开始解释压缩机的工作原理，一路解释到气体的状态方程，直到她自己撑不住打了个哈欠，才发现已经过了10点。她抱歉地笑了笑，对西弗勒斯介绍了自家的淋浴开关怎么用，互道晚安，回了楼上，洗漱睡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西弗勒斯就在楼下，规规矩矩地睡在沙发上。西弗勒斯没有提她的父母，维多利亚也没有说，即使什么也不做，她也喜欢这种“可以做点什么”的自在和刺激。 几天之后维多利亚就发现，西弗勒斯所谓的“会做饭”其实就是煎点肉然后浇上黑胡椒酱。所有的菜在西弗勒斯那里都是一个流程：热锅，倒油，把肉放进去煎一会，翻个面再煎一会，完事出锅。维多利亚是买了现成的黑胡椒酱和奶油蘑菇酱，而西弗勒斯的解决方案是放假之前让家养小精灵给他做了8瓶黑胡椒酱，一周一瓶。在西弗勒斯的操持之下，他们的午饭就是：煎蛋，煎牛排，煎羊排，煎鸡腿，水煮西兰花，完。他还好意思嘲笑她的食谱简单，他的食谱论营养均衡还不如赛百味呢。而西弗勒斯的新发现是，维多利亚会把番茄当作水果来吃，并且振振有辞：“番茄本来就是水果。” 另一个冲突是，维多利亚每天7点起床跑步，而西弗勒斯……他要睡到至少9点钟。经过一番谈判之后，维多利亚起床后先洗澡吃早餐，8点下楼，而西弗勒斯改成8点起床。 维多利亚又开始感觉怪怪的——一切就好像她和西弗勒斯已经结了婚而她忘记了婚礼一样。7月19号，西弗勒斯打算回他自己家，维多利亚又感觉好像爱丽丝从兔子洞终于要爬出来一样，她挽留了西弗勒斯一天，她爸爸妈妈20号下午从洛杉矶出发，航班耗时10个小时，洛杉矶和伦敦时差8个小时，他们要21号中午才会到伦敦。 维多利亚没有想到的是，7月20号，她和西弗勒斯正在吃午饭的时候，丽莎大叫一声“惊喜”，和爸爸妈妈回家了。 亚瑟和简面色铁青。维多利亚不会做饭，而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正在吃午饭，煎牛排。他们挨着坐在沙发上，bbc的纪录片还在播放。沙发的一头放着一个枕头，枕头上面是团成一团的毛毯。茶几上摆着十几本书，一半是维多利亚的，另一半是棕黑色封面的半旧书籍，一望而知不属于维多利亚。两本书摊开放在一边，应该是他们正在看的书。 显而易见，这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一阵了，搞不好他从放暑假就一直在他们家。 “我们什么也没做。”维多利亚小声辩解，“西弗勒斯什么也没做。” “闭嘴。”亚瑟冷冷地说。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也不会有人知道。”西弗勒斯说，他以为亚瑟和简对此是知情的，他们可能不太喜欢，但还是默许了，毕竟他们有双面镜，现在看来，大概又是维多利亚耍了个小花招。“但是，我道歉。我对此负全部责任。” 维多利亚有意把双面镜放在了她自己的房间，闻言便知西弗勒斯已经猜到了，可是现在她除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外，什么也给不了。爸爸和妈妈看到这个眼神，更加愤怒了。妈妈让维多利亚带着丽莎去了丽莎的房间，不准开门。维多利亚十分担心，迟疑地看着西弗勒斯不肯动。 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去吧，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犹犹豫豫地上楼了。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餐盘变得光洁如新，自动跳着叠起来，然后再一挥魔杖，枕头和毯子消失了——回到了梅森家的客房，最后一挥魔杖，他的书飞进了他的行李箱。西弗勒斯微微躬身，“我很抱歉。这件事情是我提议的，因为，额……维多利亚发现了布莱克是无辜的，但是真凶当时不巧逃走了，至今没有抓获。我不太放心，所以提出过来住……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第64章 简拉着亚瑟坐下，又用眼神示意西弗勒斯坐下。“你多少岁了，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心中一凛，亚瑟和简知道他的年龄，却故意这么问，而他必须回答，“35岁。” “我们相信你没有侵犯维琪。问题是，你35岁依然单身，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简冷静地说，“维琪大概自认为她可以解决这个原因。我的问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的觉得她能解决这个问题吗？你觉得她应该解决这个问题吗？”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这是我的问题，我应该解决，我也会解决。”这是真正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着梅森夫妻对他的许可，“简，亚瑟，我绝不会阻碍维多利亚成为她本该成为的那个人。我发誓。” 为人父母 ================== 维多利亚自己的房间里，丽莎默默地拉开自己的行李箱，给维多利亚拆了一盒糖，“盐水太妃糖，维琪。”维多利亚怏怏不乐，敷衍地道谢，拿了一颗糖吃。丽莎凑到她身边，“你更喜欢哪个，胡萝卜还是老蛇先生？” “胡萝卜？”维多利亚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指着她的毛绒胡萝卜问。 丽莎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不说话。 “哦，丽莎宝贝，好丽莎，乖丽莎，爸爸和妈妈都说什么了？”维多利亚抱着丽莎一通猛亲。 “你要告诉妈妈我给了你一盒糖。” “成交。如果你一天吃超过10块糖，你会吐的，那样妈妈就肯定会知道了，而且糖也白吃了。”维多利亚开始和妹妹谈判，“你最好每天吃上5、6个，这样可以吃一个月呢，30天。” 30天对丽莎来说简直就像永远那么长，但是丽莎仍然不满足，“我还要你的小兔子。我还要你的芭比娃娃。” 小兔子是毛绒玩具，但是做得很逼真，一直放在维多利亚的书架上当摆设。芭比娃娃不是芭比，而是解剖娃娃简妮，她已经很多年没碰过了。维多利亚咬牙点点头，“好，都给你。”转身把小兔子和简妮娃娃从书架上拿下来，把小兔子塞到了丽莎怀里，又把简妮娃娃放在她的沙发扶手上——丽莎占着她的沙发，维多利亚自己只能坐脚凳。 丽莎抱着小兔子，心满意足，“妈咪觉得你就是喜欢这些老旧玩意，她觉得老蛇先生还没有那么糟。” “那爸爸呢？” “妈妈和爸爸也给你带了枫糖。”丽莎专心致志地玩着她怀里的小兔子。 “都归你了。” “爸比不喜欢老蛇先生的房子。而且他没有书，也没有碟片。” “书？光盘？”维多利亚觉得，丽莎肯定是听错了什么。西弗勒斯明明是有书的，而且爸爸关注的肯定不会是书或者碟片这类东西。维多利亚凝眉想了一会，“丽莎，你听到的是不是记录啊？” “啊，就是那个词。” 维多利亚闻言心花怒放，决定今年圣诞节就把维琪车队（模型车）送给丽莎。爸爸妈妈的谈话，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妈妈叫了维多利亚和丽莎下楼，但是并没有开始维多利亚期待的谈话。爸爸不在，维多利亚忐忑不安，然而妈妈只顾着归整行李，只是给了维多利亚一盒枫糖。丽莎冲着维多利亚挤眼睛，维多利亚从背后把枫糖交给了丽莎，丽莎嗖地溜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藏糖去了。 快到晚饭的时候。爸爸回来了，然后奶奶带走了丽莎。维多利亚心说，“坏了”。 他们到门口送奶奶和丽莎的时候，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落在维多利亚肩膀上。维多利亚拆下信，看到爸爸审视的表情，只好亮出信封，“是德拉科·马尔福，同学。”听到不是西弗勒斯，亚瑟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若无其事地送走了他的母亲。 维多利亚把德拉科的信连着信封塞进了衣兜里，没敢拆——她不知道德拉科的信里会是什么内容，现在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我们什么也没做，真的，西弗勒斯什么也没做。”维多利亚一回到客厅就说。 “我知道，我相信你。”亚瑟平静而温和地说，“我甚至也相信西弗勒斯。” 维多利亚将信将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父亲。 “你这个年龄，喜欢一个人是很自然的事情。西弗勒斯聪明，认真，可靠，我完全理解你为什么喜欢他，维琪。”亚瑟说。 “但是？” “但是你要学会给你留出后悔的余地。问题从来就不是西弗勒斯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问题在于，别人会认为你经历了什么。” “我不在乎这个。”维多利亚着急地说。 “你应该在乎。你是个天才，你是特殊的。但这个世界是普通人组成的，他们的看法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很多。”亚瑟依然平静，“如果西弗勒斯足够聪明并且足够关心你的话，他也应该认识到，遵守这些规则会让你的人生容易很多。”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西弗勒斯和我只需要假装遵守这些规则就足够了。”维多利亚说，“而且我们也确实这么做了。西弗勒斯不仅是聪明，认真，可靠，最重要的是，”她看了一眼妈妈，继续说，“我先遇到的人是他。” 简没有说话，但是她看了一眼亚瑟，亚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说什么来着？” “我不傻，西弗勒斯成为我的魔法监护人的时候，我就查过他所有的公开文件了。还有我们这些年的相处，在西弗勒斯面前，我是安全的。我们没有越界，不是因为那些愚蠢的规定，而是因为我们本来就需要那么多时间了解彼此。我只是……”维多利亚又气又急，“我只是想和他聊天，或者一起读书，或者就只是待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情。西弗勒斯就是我可以找到的最好的朋友，导师，合作伙伴。我的同龄人都是白痴又不是西弗勒斯的错。” “即使西弗勒斯15岁，我们仍然是你的父母。”简给了亚瑟一个安抚的眼神。“你要邀请你男朋友来我家里住20天，你就应该先征求我们的许可。” “你们不会同意的。”维多利亚小声辩解。 “我们确实不会同意。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全部意义，我们会拒绝，然后我们可以在西弗勒斯来家里住之前就进行这场对话。”简正色道。 “但是……什么？”维多利亚惊讶得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总之，你被禁足了。”简说，“20天。我会替你去送那个狼人姑娘的血样和尿样。你要呆在家里照顾丽莎。丽莎要什么，你就做什么。另外，今晚凯瑟琳照看丽莎的费用，我们也会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对不起，妈妈，还有爸爸，”这个结局令维多利亚喜出望外，她举起手，就像在课堂上提问一样，“我还有一件事情。我的禁足是20天，到8月9号结束，对吧？” “你还想做什么？”亚瑟没好气地问。 “魔法世界有个魁地奇世界杯，也是4年一次，今年的决赛会在英格兰举行，8月22号。”维多利亚满怀希望，看着妈妈讨好地说。 亚瑟哼了一声，“让你男朋友自己来和我们谈。不准给他写信，你的猫头鹰我们会在暑假结束后还给你。” “我还得给德拉科回信呐。”维多利亚摇着德拉科的信说。 “你的禁足从今晚12点开始。” 维多利亚这才拆开德拉科的信，来信就说了一件事情：德拉科的爸爸，卢修斯·马尔福先生，邀请斯内普教授带着维多利亚去马尔福家的一等包厢看世界杯决赛。维多利亚很不爽，斯莱特林的圈子至今仍然认为西弗勒斯和她是父女关系，如果西弗勒斯胆敢再次带她冒充父女，她宁可不去看世界杯。 西弗勒斯收到了维多利亚的信，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卢修斯可不是写信邀请的，他是先写信要求上门拜访，然后亲自送来了两张头等包厢的票。从前卢修斯也会送他各种比赛的门票，但那都是猫头鹰寄过来，而且不是马尔福家的包厢，以方便西弗勒斯又转手卖出去。而西弗勒斯一次也没有去过，都是换成了金库里的加隆。这次忽然这样隆重，傻子都能猜到这是谁的意思。西弗勒斯对德拉科刚刚放心没多久，这下又不得不打起了精神。维多利亚没有看上德拉科，但是德拉科看上了维多利亚，而且他已经获得了卢修斯的同意。自己传的谣，如今要辟谣，何其尴尬。 卢修斯看到西弗勒斯面色不虞，理解错了他的担忧，“西弗勒斯，我的朋友。虽然说孩子们还小，将来不一定怎么样，但是茜茜和我，我们是认真的。我们很喜欢维多利亚。我们不会让德拉科乱来的。”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坏了。 卢修斯见状更加恳切，“我们就挑明了说吧，多比的损失不是她带来的，霍格沃茨董事会也只是一个不幸的意外。我知道整个过程。” “卢修斯，”西弗勒斯别无选择，长长地叹了口气。 卢修斯情急之下说了脏话，“见鬼的，西弗勒斯。我喜欢这个姑娘，我想要她站在德拉科身边，她会成为一个马尔福。她娘家姓是梅森还是斯内普根本不重要。” 第65章 “卢修斯！”西弗勒斯轻喝了一声，“听我说。” “维多利亚·梅森不是我的女儿。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卢修斯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啊，西弗勒斯。” “收起你那副脸色吧，卢修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关心她，我尊重她，我不会把她变成我的情妇。”西弗勒斯低声怒吼。 “我没有。”卢修斯稍微作势抵赖了一下，“我只是，混血和麻瓜出身，这区别可就大了。而且，……”卢修斯捂住了自己的左臂。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说，“我知道。” “黑魔王……” “我知道。”西弗勒斯更加不耐烦了，“黑魔王不喜欢这种事情，但是他也不会干涉。我心里有数。” “你对那件事情，有什么头绪吗？不是你，对吧？” “不，卢修斯，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西弗勒斯沉声说，“有时候我在想，也许这部分也是对我们的惩罚，焦虑，愧疚，恐惧。” 卢修斯苦笑了一下，“啊，无知是多么幸福。” 西弗勒斯却在想，到时候马尔福家的客厅里恐怕至少会有一打食死徒，维多利亚分分钟就能看出不对来。“世界杯的事情……” 卢修斯叹着气拍了下桌面，“你还是带着梅森小姐来吧。以后恐怕不会有多少可以好好放松的机会了。我会解决茜茜和德拉科的。来吧，就住我们家的帐篷。” 羞辱 ============== 魁地奇世界杯的决赛是8月22号，维多利亚要在8月20号和西弗勒斯去马尔福庄园，在马尔福家吃过午饭后，和马尔福们一起用门钥匙到达世界杯决赛场附近的营地。在那里，马尔福夫妻要举办一场聚会，另外再参加6场，西弗勒斯也要要参加其中3场聚会，维多利亚则和德拉科一起，参加类似聚会的青少年版。幸好一群十几岁的人还没有那么多x要装，他们只有两场聚会，就是21号和22号中午的舞会，其他时间——20号和21号傍晚、21号和22号清晨，则是情侣们遛弯兼偷偷亲热的机会，拿来装x就未免太浪费了。 在魔法世界，“帐篷”这个词就和行李箱一样，只能描述物体的外表，内部就完全无关了。比如说马尔福家的帐篷，从外面看就已经十分显眼了，用了大量的条纹绸，入口处还拴着几只孔雀，好似一座活动宫殿。内部则真的就是一个宫殿，顶部的枝形水晶吊灯，墙壁上的花形烛台，地上各种人形的烛台，几千几百支蜡烛把室内映得灯火通明，简直比霍格沃茨的礼堂还要夸张。维多利亚自己的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公主套房，窗帘、床罩、沙发、枕头，深深浅浅的蓝色和雪白的地毯搭配得宜，既典雅又清爽。沙发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状，巫师的沙发有一点不好，就是一味图软，根本不懂分区承托，坐上去就好像坐进了一个巨大的棉花糖一样，维多利亚整个人直接成了玫瑰棉花糖的夹心。窗子外面还有喷泉——但是窗子推不开，考虑到帐篷的外表，维多利亚怀疑那个喷泉可能和霍格沃茨的天花板一样，只是某种魔法的幻象。 维多利亚忍不住好奇西弗勒斯的房间，就跑过去看西弗勒斯。这个套房十分简约，和维多利亚的房间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地毯的颜色，其余都是深浅不一的灰色和褐色，活像这里住着一个腐败的方济各会修士。 马尔福先生和夫人在忙着分发邀请函，他们的舞会定在了明天晚上——人气最旺盛的时候。 德拉科拉着维多利亚出门闲逛。他们路过一个有小孩子的区域，不是玩魔杖就是玩扫帚，看不出他们的父母在哪里。后来又路过一片覆盖着克鲁姆海报的区域，再结合白绿红的三色旗，这就是保加利亚人的营区了。德拉科嘟哝着“你看，找球手也很重要”，维多利亚没有接话，人在屋檐下，没必要和德拉科起冲突。在穿过一群霍格沃茨同学后，维多利亚找到了秋，秋说塞德里克要22号早上才会到。秋的妈妈很热情地邀请维多利亚和德拉科吃饺子，德拉科写了一封短信给马尔福夫妇，他一挥魔杖，信纸自己变成一只纸鹤飞走了。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扫了维多利亚和秋一眼，秋笑着夸了他一句。他们在秋的帐篷里吃了晚饭，又喝了汤和茶，秋的妈妈才放他们走。 德拉科又拉着维多利亚走了一阵，路上碰到很多小贩。德拉科想要买两个克鲁姆的塑像，维多利亚不喜欢克鲁姆，拒绝了，德拉科就只买了一个。后来他买了两个全景望远镜，送了维多利亚一个，维多利亚回赠了他一份比赛说明。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小山顶的小树林，德拉科轻声说，“很美，是不是？” 这里人很少，远处的喊叫声、欢笑声传到这里，就变成了微风隐隐约约的背景声。天暗了一半，远处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另一半天空又被夕阳映成了红色。维多利亚被风一吹，额头的薄汗顿时消失，她笑着点头，“是啊，好美！” 维多利亚沉醉于眼前的美景，不防德拉科揽住了她的腰，然后他的脸忽然变得很大，维多利亚本能地躲开，德拉科的嘴唇擦过她的脸颊。维多利亚猛地用力推开德拉科，怒问“你干什么？！德拉科？”德拉科拉着她的手，“我喜欢你，维多利亚。” “帕金森呢？”维多利亚甩开德拉科的手，环视四周，这里没有旁人，不过德拉科多半跑不过她。 “我们已经分手了。”德拉科盯着她说。 维多利亚这时明白了，“这就是你爸爸邀请我来看球赛的原因吗？你可是个马尔福，你怎么可能和我这种女孩在一起？当然，我不是说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们不可能的，德拉科。” 德拉科丝毫不让，“只要院长承认你，我们家就不会有问题。” “承认我？承认？这是什么……”维多利亚又好气又好笑，“西弗勒斯不是我爸爸！我在追求他！” “什么？你们？！”德拉科一脸震惊。 维多利亚静静地看着德拉科，“是的，我在追求西弗勒斯。事实上，他已经见过我父母了。” 德拉科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不信！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是父女。”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你能比我更清楚？我怎么可能追求我的亲生父亲？”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德拉科犹不死心 维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微微一笑：“我问过他。” 德拉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去年，去年他还禁止你谈恋爱……” “那时候他拒绝了我。” “他老得足够当你父亲了！” “西弗勒斯比我爸爸年轻10岁呢，我觉得足够了。”维多利亚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个事情对你来说比较难接受，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谈，或者你不想再和我说话也可以，我理解。” 德拉科慢慢消化了这个惊天八卦，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维多利亚跟在他后面，十分无语地保持了一段距离。他们回到马尔福家帐篷的时候，马尔福夫妻也出门社交去了，只有西弗勒斯在客厅看书。德拉科没有看西弗勒斯，更没有问好，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咣地一下甩上了门。 西弗勒斯用眼神询问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摊手，朝门口歪歪头，“我们出去走走？” “怎么了？” “德拉科向我表白了。” 西弗勒斯抿紧了嘴唇，放下手里的书，牵住维多利亚的手。 草地上的晚风十分宜人，他们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僻静地方。维多利亚低声说，“我们的门票值多少钱呢，西弗勒斯？” “怎么想起问这个？德拉科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白问问。” “维多利亚。” “马尔福先生请我们来看球，是为了德拉科。他以为我们是父女关系。怪不得这几天马尔福夫人看我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的，人家把我当未来儿媳妇审查呢。”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带我过来？” “卢修斯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德拉科。我告诉他你不是我女儿。” “那他为什么还邀请我们？我……我告诉了德拉科，我在追求你，而且你已经见过我父母了。我……” “你没做错什么。我没必要对卢修斯直说，但卢修斯不是傻子。德拉科那边卢修斯会解决的。” “但是，马尔福夫人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她看我的样子总是怪怪的？” “因为你是鼻涕精的小婊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西弗勒斯面色剧变，看也不看就向后射出一串魔咒，“除你武器！倒挂金钟！火烤热辣辣！” 维多利亚转身，一个人影倒吊在空中，夜色和他倒垂的头发让她难以辨认来人是谁。但西弗勒斯显然知道，他面无表情，“洗洗你的嘴巴，布莱克。清水如泉！”布莱克已经满脸是水，又呛又咳。“咒立停！”布莱克掉到地上，西弗勒斯又把布莱克的脸踩到地上，这下布莱克就满脸泥污了。 第66章 “统统石化。”这是西弗勒斯给布莱克的最后一个咒语，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看向维多利亚。 他的小姑娘从刚才就一动没动，正静静地看着他。他想要抱着她，他想要扶着她，他想要握起她的手，只要能给她一点安慰。可是他不敢了。现在世界上最不能靠近她的人，就是他自己。 布莱克是个自大的白痴，可是有一件事情他说对了。纳西莎和她叛出家门的堂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直到今天，他们都把维多利亚看成是他的…… 这全是他的错，是他害了她。 “西弗勒斯，”维多利亚握住了他的手，“别告诉我你认同布莱克。” “维多利亚，这和布莱克没有关系。” “今年开学，就是我的owls年了。这个问题，我一年级的时候问过你，现在我要再问一遍，如果我从霍格沃茨退学，我还可以跟你学习魔法吗？我感兴趣的是变形学，可是我没有魔力，霍格沃茨能教我的，也就仅止于此了。我想要回麻瓜世界，去接受更适合我的教育。在魔法英国我所需要的一切，你都可以给我。一年以后，你就不再是我的教授。我就是一个硕士研究生，拥有两个学士学位。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我都有足够的能力决定我的人生。” “我可以帮你上麦格的newts班。米勒娃更擅长基础理论，我专注的都是攻击魔法，她更适合你。” 维多利亚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西弗勒斯要怎么帮她，“这没有意义。而且，我换波特，太便宜格兰芬多啦。” “没什么，邓布利多无论如何也会把波特塞到我的newts班的。留在霍格沃茨，你才有希望。反正麻瓜的大学可以函授，留在霍格沃茨吧，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自己有一个新的理论，就像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的矛盾需要更高的理论来统一一样，如果她无法学习魔咒是因为她的大脑不相信魔法，那么显然，等到她可以从理论上、至少从数学上解释魔法和物理的矛盾的时候，说不定她就可以施展魔咒了，而且会比其他人更加强大，因为她的理解会更加深刻。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她真的应该继续留在霍格沃茨。不过，维多利亚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轻易对西弗勒斯松口，所以她只是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西弗勒斯拉着她的手，默默地走了一段，又说，“我只告诉了卢修斯你不是我女儿，按照我们的默契，卢修斯会自己选择合适的时机告诉纳西莎和德拉科，我没有过问细节。现在想一下，纳西莎先前很有可能还不知道，她对你没有偏见，不过现在她肯定就知道了。我们待会回去，你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该吃吃，该玩玩。你要是不乐意，不要理德拉科就行了。” 维多利亚其实有点不高兴，这搞得叫什么事嘛！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她也打算只管玩自己的，除了睡觉和看球赛，其他时间她都打算去找秋。 黑魔标记 ================== 世界杯魁地奇球场是一座宏伟的椭圆形金色建筑，足够容纳十万人，维多利亚得出两个结论：第一，魔法可以无视结构力学；第二，迄今为止魔法世界尚未发生过踩踏事故。麻瓜世界就没有人敢把十万人放进一个密闭空间里，什么理由都不行。而在这里，在路上就可以听见成千上万的人走动、喊叫、欢笑、歌唱。这种狂热的情绪是很有传染性的，维多利亚却感到了恐惧，整个营地都施了反幻影移行咒，一旦发生球迷闹事，顶层包厢也许不用担心踩踏事故，但是万一有人放火呢？ 西弗勒斯察觉了维多利亚的紧张，他把维多利亚拉到一边轻声问，“有什么不对吗？”维多利亚摇摇头，“人太多了。这里有防火措施的，对吧？”西弗勒斯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别担心，至少不用担心火。” 他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一路到了顶楼，来到一个小包厢里，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这里有二十张紫色和镀金座椅，分成两排。马尔福夫妻还没到，德拉科已经到了，他和潘西·帕金森坐在第一排正中间，帕金森得意洋洋地看了维多利亚一眼，又转过头去和德拉科低声聊天。维多利亚颇觉无聊，和西弗勒斯坐在了最边上。 维多利亚专心致志地打量整个体育馆，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体育馆，从顶层望下去，底层的人群显得格外渺小，连小点都不算了。赛场两边各竖着三个五十英尺高的球门，而长边则竖着两块巨大的黑板，上面不断闪现出金色的文字，是各种各样的广告：飞天扫帚，去污剂，巫师服…… 又有人走进了包厢，“啊哈，我说有什么东西这么臭，原来是鼻涕精。”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变了脸色：布莱克带着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到了。德拉科抽出了魔杖，布莱克轻蔑地朝他走过去，然后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是西弗勒斯施了无声咒，他已经把维多利亚拉到了身后。正在对峙的时候，魔法部长福吉带着另外一个人进来了，他介绍这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长奥巴斯隆科先生。奥巴斯隆科先生不会英语，但是他显然认识哈利·波特，兴奋地指着波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话。福吉部长很客气地对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打了招呼，然后是体育司的司长卢多·巴格曼和韦斯莱一家都到了。维多利亚十分惊讶，韦斯莱一家出现在顶层包厢？西弗勒斯低声对她解释：“邓布利多把自己的票让给了韦斯莱，然后还有人跟着讨好邓布利多，一下子就凑出来八张票。”维多利亚还是不明白，这算哪门子解释？就算在邓布利多派系，韦斯莱也不像非常重要的样子嘛，总不能是为了哈利·波特的二号跟班吧？还是说邓布利多很重视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 然而吉祥物表演已经开始了，保加利亚的吉祥物先出场。一百个比芭比娃娃还要漂亮的女人滑出来，她们的皮肤泛着皎洁的光泽，每个人都像月亮一样美，她们的头发没有风也会飘扬，而且丝毫不显凌乱。她们比赫本还要清纯，比梦露还要性感，比格蕾丝·凯莉还要高贵优雅。媚娃开始跳舞，男孩子们全都忘形地扑到了包厢的栏杆前，完全意识不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挤在了一起。马尔福先生、两个魔法部长和巴格曼先生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椅子扶手，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只有西弗勒斯，他好整以暇，悠然端坐，似乎媚娃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西弗勒斯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轻松，他只是习惯了随时练习大脑封闭术，不过他很也享受此刻维多利亚充满崇拜的星星眼。 爱尔兰的吉祥物是小矮妖，它们一会组成彗星，一会组成彩虹，一会变成巨大的三叶草，最后变出无数的金币撒向观众席。维多利亚捡起一个金币，摸出金加隆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很了不起了。韦斯莱似乎完全把它当成了真的金币，维多利亚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比赛正是开始，双方运动员都骑着火弩箭，爱尔兰的追球手是超一流的，三人配合默契无间，开场一会就进了三个球。但是他们没有守门员配合追球这种战术，维多利亚暗想，也许到了顶级的比赛，比赛会激烈到守门员无暇他顾——正想着，保加利亚队就进了第一个球。 比赛渐渐变得激烈，犯规越来越多，保加利亚的吉祥物媚娃居然以跳舞诱惑裁判，比赛被迫中断。裁判穆斯塔法被医生踢醒后，干脆要遣返媚娃，然后保加利亚的击球手和穆斯塔法吵架，很快小矮妖也加入了战团，现场越来越混乱。比赛继续，然而犯规越来越多，小矮妖朝媚娃竖了种植，媚娃们变成了鸟形和小矮妖打群架，一片混乱中，游走球击中了保加利亚的找球手，然而他一路喷血，冒死抓住了金飞贼。 克鲁姆抓住了金飞贼，而爱尔兰以170：160取胜。 维多利亚没有等庆典就拉着西弗勒斯撤退了，她还是觉得比赛现场很危险，只有营区才能让她觉得安全一点。西弗勒斯没有反对，他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连帐篷都不够安全。卢修斯这两天的表现十分可疑，但是西弗勒斯也不能知道更多了，现在所有的前食死徒都在疑神疑鬼，所有人在怀疑所有人。今晚肯定有人打算做些什么，维多利亚在马尔福家的帐篷，安全是安全了，但是……他可不想让维多利亚这么早就面对食死徒的问题。 维多利亚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德拉科的功劳，西弗勒斯一回到帐篷就说，“我觉得事情不对劲，我这就送你回家吧。这边走。”他一手拉着维多利亚，一手拎着行李箱，抄了一条小路快步离开。走了一阵后，维多利亚看到一条小溪，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跨过小溪，拉着维多利亚一个幻影移行，回到了蜘蛛尾巷——维多利亚原定的回家时间是23号早上，现在回去梅森夫妻肯定会觉得出了什么事，而且，波特还在营地。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打开一个暗门，带着维多利亚上楼，把书房和卫生间的位置指给了她，“地下室有吃的，累了就在书房睡吧。所有的暗门都可以直接推开。我先回去一下，还有别的事情，今晚不一定有空。明天我送你回家。” 第67章 西弗勒斯回到马尔福家帐篷的时候，卢修斯这里已经围了一群人，全都已经带上了兜帽和面罩。这群人看到西弗勒斯，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你是来加入我们的吗，西弗勒斯？” “祝你们好运，我的朋友们。”西弗勒斯婉拒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又检查了维多利亚的房间以免落下什么东西。最后，他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悄悄地跟上了卢修斯他们。他只要确保波特不会死就行了。 哈利·波特到底还是出了事，西弗勒斯远远地看到一个黑魔标记，赶过去正赶上结尾：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被驱逐，因为她拿着哈利·波特的魔杖，而正是这根魔杖召唤了黑魔标记。西弗勒斯对克劳奇不熟，但是他认识克劳奇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他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进了阿兹卡班，并且病逝在那里。 人群渐渐散去，西弗勒斯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叫住了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不，她现在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了，只是她趴在地上痛哭的模样和自由可联系不起来。“嘿，小精灵，你叫什么名字？” “闪闪，我叫闪闪。闪闪是个好精灵，求求你，先生，收留闪闪吧。” 这正是西弗勒斯的意图，假如这个闪闪真的如格兰杰所说，只是一个倒霉的替罪羊，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那么，他就可以把她送给维多利亚。一个家养小精灵基本就相当于第二根魔杖了。 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西弗勒斯偷偷地解除了防御魔法，他想看看维多利亚一个人在他的家里会做什么。一个人影在窗前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维多利亚在屋里踱步，她在焦虑什么？答案太明显了，维多利亚迟早会想到他也是食死徒。她基本上就是个麻瓜，莉莉尚且不能接受的事情，维多利亚怎么可能接受呢？ 窗上的人影出现和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开门进屋。 女孩听见门响，猛地转身，扑到他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怎么这么久？是魁地奇那边在混战吗？你没事吧？”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着闪闪招了下手。 维多利亚看了一眼闪闪，继续盯着西弗勒斯，“你做什么用了这么久？你不会是受了伤然后收拾完才回来的吧？” 西弗勒斯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我没事。魁地奇那边出了些乱子。我们得谈谈。闪闪，你先回避一下。” 西弗勒斯坐下来，“你也坐吧”，说完才发现他只有一把扶手椅，又给维多利亚召唤了一个沙发。 维多利亚也坐下了，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西弗勒斯，“出事了。” 这件事情瞒不住的，西弗勒斯想，她明天就会在预言家日报上读到黑魔标记的事情，甚至，也许很快，他就得给她看他的左臂了。“有人偷了波特的魔杖，召唤了黑魔标记。” 未来 ============== “有人偷了波特的魔杖，召唤了黑魔标记。”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倒吸了一口凉气，“谁干的？什么人会干出这种事情？如果他可以偷走波特的魔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放一个黑魔标记有什么用？” 西弗勒斯苦笑了一下，“维多利亚，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我们，食死徒，可以感受到黑魔王的存在。” “他回来了？是他召唤了黑魔标记？那为什么……” “不是，黑魔王仍然处于生死之间的状态。”西弗勒斯说，“从前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的状态很稳定，而且一直在……恢复。我想，黑魔王会回归，最多两三年。所有人……所有食死徒都知道这一点。所有没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需要证明自己的忠诚。所以，今天，有人召唤了黑魔标记，有人折磨了世界杯营地的麻瓜。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维多利亚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很久之后才说，“所以呢？你也需要证明你的忠诚吗？” “是，维多利亚，也许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根本不认识我，你会完全无法接受我做的事情。” “比如说？” “比如说，响应黑魔王的召唤，服从黑魔王的命令，还有……我们……我们会对他下跪。” “下跪？是单膝，对吧？” 西弗勒斯一愣，你这关注点就很有问题了吧？“这有区别吗？” “有啊，单膝下跪说明他自认国王，双膝下跪说明他自认是神。”维多利亚说，“所以，单膝还是双膝？” “单膝。但是这不是重点。”西弗勒斯不知道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那什么是重点？” “这是战争，会死人。我会害死人。而且，”西弗勒斯说，“如果我要保护你，如果我想要有能力保护你，我就得……” “你就得立下让黑魔王无法拒绝你的功劳。”维多利亚忽然明白了这场对话的真正目的，“基本上，要有人替我去死。哦！” “不，不是，维多利亚，不是你想的那样。黑魔王不会喜欢你，但是他也不会太在乎，只要你不在他面前提那些麻瓜玩意就行。而且，他未必会见你，如果见的话最多一面。”西弗勒斯急切地解释，“我是间谍，我是双面间谍，我只负责搜集信息。我……但是，无论如何，会死很多人，总有一些人的死会与我有关，不是为了交换什么。” “你……喜欢这种事情吗？我指的是杀人。” “不。但是对你来说这就足够了吗？可能你现在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其实接受不了。” “我其实……不在乎。你是间谍，我计划将来主要做科研工作。额……你知道核弹吗？”维多利亚试图表达自己的观点，又不要表现得过于冷漠。 “嗯，那个可以毁掉一个城市的炸弹。” “是的，在曼哈顿计划之后，就是研制核弹的那个工程代号，很多当时的科学家都很后悔，谣言说出于这种后悔，他们把核弹的技术机密泄露给了自己的对手，以实现某种平衡。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文明、世界，我会制造出核弹，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我又把核弹赠送给我的对手。双方都有核弹和双方都没有核弹的区别是什么呢？是质能方程。如果我必须要选择的话，如果事情可以取决于我的选择的话，我还是想要质能方程。这就让我成为坏人了吗？我希望有足够多的人不要这么想，但是老实说，我其实不太在乎。”维多利亚想了想又说，“在我们的历史上，曼哈顿计划的国家是正义方，他们的敌人、纳粹德国也在研究核弹。纳粹德国是最先开始研究核弹的，但是海森堡失败了，他算错了一个数量级。后来二战结束后，海森堡说他是故意的。很多人都认为他只是为了挽救自己的面子。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海森堡留在德国，是因为他是德国人。他为纳粹效力，但是他知道自己效忠的是什么样的政府，所以他不会逼自己那么狠，他不会对下属的错误或者疏忽明察秋毫，他会放过一些误差，放过一些本可以探明的未知。他故意选择了不全力以赴。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确实是故意的。就海森堡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不那么拼命就足以决定整个世界的走向了。” “维多利亚……” “假如真的有一天，我会向你要求什么的话，我想我的要求大概就是，保住你的工作，别拼命。就这些。你看，我甚至不会问你，你到底在哪一边？”维多利亚心里有一点数，考虑到西弗勒斯的守护神，他很有可能至少要波特活着。维多利亚不知道上一次黑魔王是怎么消失的，假定黑魔王自己知道，他会视波特为死敌，假定黑魔王不知道，除去波特仍然是必要的。只要不存在黑魔王统治世界同时波特活着这个选项，西弗勒斯就会偏向凤凰社，偏向到什么程度则大概取决于他在凤凰社有几个朋友。大概就是这样了，或许西弗勒斯会努力把事情推向“波特活着”这种方向，仅此而已。他们不能讨论这件事情，不过如果西弗勒斯对她是认真的，迟早有一天他的立场是瞒不住的。“我想，假如我们是认真的，如果你对我规划了一个未来……”维多利亚又迟疑了。 “我确实有一个计划。”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的迟疑中看到了希望。 “我不想结婚，即使我可能会改变主意，我也要25岁之后再结婚。” 西弗勒斯又松了一口气，维多利亚确实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她25岁的时候他45岁，不算晚。“我同意。” “哦，我是说，哦天哪，”维多利亚又不敢看他了，“我是说，哦，天哪。” “当然，是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向你求婚，有鲜花和戒指，带宝石的那种。”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维多利亚敲打着沙发扶手，看起来有点烦躁。 “重点是你不想结婚。”西弗勒斯讶然，刚才那个不是女孩子假装矜持的借口，他尽可能语气平静，以掩饰他的失落，“没关系，现在讨论这个太早了，我的意思是，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结婚或者不结婚。” 第68章 维多利亚又欣慰又感动，“不，不是，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想那么远，我倾向于不要结婚，但是结婚与否这件事情本身，恐怕没用那么重要。我是说，我今天没想谈这件事情。我只是，考虑到马尔福夫人的状态，我想，我用不着也为黑魔王效力，对吧？我想谈的是这个，不是结婚或者不结婚的事情。我只是用马尔福夫人举个例子，不是谈论我的婚姻计划，或者不结婚计划，现在确实太早了。这个问题又太重要了，我只是说，我不想为黑魔王效力，这件事很重要。” “不，你不必为黑魔王效力，我保证。”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连他自己都觉察了，但是他不在乎。 “我要继续我的教育，麻瓜大学的教育。这个非常重要，没得商量。” “还有别的吗？” “lll不会牵涉进来吧？” “我总结一下，你要回麻瓜世界去上学，你不想为黑魔王效力，lll保持中立。就这些？”西弗勒斯刻意省略了不结婚这件事。 “是的。” “我同意。” 维多利亚又惊又喜——比刚才看到他还要喜悦，“谢谢你，西弗勒斯。这对我非常重要。” “不客气。”西弗勒斯问，“还有别的吗？” 维多利亚亲了西弗勒斯的脸颊，“没了。谢谢你！” 西弗勒斯轻轻笑了一下，“说点高兴的事情吧，我给你弄了一个家养小精灵。” “什么？” 西弗勒斯召唤了闪闪，简单地说了他看到的事情（有意略过了黑魔标记），“总之，她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克劳奇先生的家养小精灵，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因而被驱逐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维多利亚确实很喜欢有一个家养小精灵，但是这么快就接手克劳奇司长的家养小精灵真的没有问题吗？ 西弗勒斯笑着给维多利亚科普的家养小精灵的种种知识：家养小精灵非常忠诚，非常热爱劳动，比如说这个闪闪，她明明恐高，但是还是在顶层包厢为她的主人占座。家养小精灵可以干所有的活，除了洗衣服，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造成“给衣服”的既成事实，从而解除主仆关系。 维多利亚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说，魔法英国这些纯血世家的贵妇，什么马尔福夫人，赞比尼夫人，格林格拉斯夫人们，背地里全都是洗衣娘？哈哈哈哈哈哈哈……” “巫师有魔法洗衣盆，傻姑娘。”西弗勒斯笑着白了维多利亚一眼，“她们只要一挥魔杖，把衣服丢进洗衣盆就行了。” 维多利亚没有和他争论“把衣服抱进洗衣机算不算干活”这种事情，反正将来这都是西弗勒斯的活（既然是一挥魔杖的事），“但是霍格沃茨会给我们洗衣服啊？”大多数女生会自己洗内衣，外衣确实是“自有人来洗”的。 西弗勒斯又翻了个白眼，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只有一个主人，就是校长。其他师生都不是主人，为他们洗衣服当然没有问题。或者说，其实是有问题的，不管是谁的衣服，家养小精灵都忌讳甚深，因此洗衣服工作基本上是靠“惩罚+轮值”来分配的。霍格沃茨只有一个人不能让家养小精灵给他洗衣服，就是校长本人，不过西弗勒斯猜测这一点应该在校长的薪水中得到了充足的补偿。 安全措施 ================== 虽然有西弗勒斯的承诺，维多利亚回去之后第一件事还是：要尽快让勒伯斯卡在lll承担更多的工作，必要的时候，她就得暂时放弃lll了。这样一来，头等大事就变成了：教会勒伯斯卡自己熬制狼毒药剂和灌装技术。不是她不相信西弗勒斯，而是，当西弗勒斯陷入两难处境的时候，她仍然有解决方案可以维持他们的关系。 而在西弗勒斯这边，有一个家养小精灵的好处很快体现了出来，只要有一个菜谱，家养小精灵就可以做出任何饭，秋的妈妈给的那堆菜谱立刻有了用武之地。唯一的缺点是：由于保密法的限制，家养小精灵不能呆在她爸爸妈妈家里，闪闪必须呆在一个屋主是巫师的房子里，也就是说，目前闪闪还不能算是维多利亚的小精灵，而是西弗勒斯的小精灵。 9月1日开学，维多利亚仍然不肯坐霍格沃茨特快，她还是想从壁炉走。西弗勒斯正好也有也有事情要说。他居然提出，由他买下维多利亚在剑桥租住的房子。 “你疯了？你买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干什么？”维多利亚十分不解。 西弗勒斯当然没有疯，他的目的只是：1，让维多利亚住在他名下的房子里，比较安全，也便于他施一些保护咒；2，让维多利亚和闪闪多相处，好让闪闪习惯维多利亚作为她的新主人。至于一室一厅就更好解决了，魔咒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嘛。 维多利亚坚决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西弗勒斯把房子买下来，他打算怎么给爸爸开房租收据呢？要是没有房租，那就更大条了。 西弗勒斯又提出了新的方案：由维多利亚自己把这套公寓买下来。 这就更不可能了，她干嘛要买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她将来要买一个大大的房子，就用布莱克的飞天扫帚换来的那笔钱。卧室里除了日式榻榻米什么也没有，游戏厅除了沙发和游戏机什么也没有，电影厅放一个大电视和沙发，客厅当作书房用。一切具有“存着待用”属性的东西通通放进储藏室。西弗勒斯急切的态度让她很不解，“到底是什么问题？” 西弗勒斯带着维多利亚来到他的地下室，拿出一个木头盒子，黄铜配件。他一挥魔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枪。□□，弹匣容量高达17发，耐热，耐寒，防风防沙防水，最稳定的手枪，根本不在乎任何自然或人为的恶劣外部条件，只要子弹上膛，就能手起弹出，绝不虚发。 只是它根本没有回答维多利亚的问题，反而是制造了更大的问题。不过维多利亚果断闭嘴了，西弗勒斯最了解目前的形势，如果他觉得这是必要的，她最好学会用枪。“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的？我也不会用啊？”大半年前他没收了她一大堆的防身工具，连弹弓都嫌过分，现在居然要给她一把枪？ “我教你。”枪是西弗勒斯从一个美国巫师那里买来的，现在他也有点后悔，之前因为他，梅森夫妻扔掉了维多利亚一大堆防身物品。 维多利亚没有多问，默默地跟着西弗勒斯学习。西弗勒斯那么讨厌麻瓜物品的人，现在居然在教她用枪，足见形势有多么严峻了。也许，等她过了16岁生日，最好还是买一套房子，好让西弗勒斯加上一些保护咒。 学习用枪很容易，维多利亚没用几分钟就学会了。西弗勒斯赞许地点点头，“既然你现在会了，以后多多练习，唔，你比我更懂怎么提高你的准头。子弹不多，就这么些，练习用的子弹可以用恢复如初反复使用。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就来这里练习吧。我们先上去。” 维多利亚默默地跟在西弗勒斯身后，又回到了他的客厅。西弗勒斯再次拿出一个盒子，这次是纸盒，他用眼神示意维多利亚拆开盒子。盒子里是一件灰黑色的斗篷，有着丝绸的光泽，触感又像是真皮，维多利亚拿起斗篷，颇有分量，从重量来说也更像是一件真皮斗篷。 “穿上看看。”西弗勒斯淡淡地说。 维多利亚照办了，穿好后低头一看，这才明白，“这是一件隐形斗篷。” 然后就是长久的寂静，西弗勒斯对着空气说，“维多利亚，你还在吗？” 维多利亚脱下隐形斗篷，眼圈微红，“我父母有危险吗？” “真到了那一天，只要你公开说明你是被收养的，和他们断绝关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西弗勒斯试图开个玩笑，不想却让维多利亚直接哭了，“唉唉，别哭了别哭了，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父母在哪。而且，唉，对纯血支持者来说，你才是最危险的，你父母只是和别的麻瓜一样。唉，别哭啦，我可以保护你们。这个只是为了避免你被不小心误伤。” “又是枪又是隐形衣，你当我傻子吗？”维多利亚翁声翁气地说。 “以防万一而已。另外，你不能把枪带到霍格沃茨去。我只是先让你学会用，暂且不必随身带着。隐形衣倒是可以带上，也不要过于依赖了。我听说波特在隐形衣的事情上很不规矩，你最好不要跟着他学。而且，最重要的，”西弗勒斯顿了顿，“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一个老奥罗，凤凰社资深成员穆迪，他有一只魔法眼，可以看透一切屏障。隐形衣在他面前没用。你自己当心。总之，这些都是给你以防万一的。” 维多利亚扑进西弗勒斯怀中，“12月2号之后，我就有权利买房了，到时候我们去买个房子吧，你要把所有的保护咒都加上。” 这可不是西弗勒斯今天的目的，不过确实是意外之喜，他拍着维多利亚的肩膀，“只是提前做好准备而已，还没有到那一步。反而是穆迪你要当心，别在他面前耍花招，不该带的东西就不要带进霍格沃茨。” 第69章 “嗯。”维多利亚点点头，“我会的。”说着就把隐形斗篷放进了她的书包里，隐形衣对穆迪来说等于不存在，书包也毫无隐私可言，咦，等等，“穆迪能看透一切吗？包括我们的衣服？” 西弗勒斯一愣，从前没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仔细想想的话，应该是真的，不过大概穆迪还是有点修养的，至少他没有让这个问题成为一个问题，也许是看得太多了？ 维多利亚还在等着西弗勒斯的回答，“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要求维多利亚相信穆迪是没用的。 不回答本身就是答案，维多利亚生气了，“你不仅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你甚至现在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那你能怎么办呢？邓布利多是不可能这时候忽然解雇穆迪的。”西弗勒斯十分无奈。 维多利亚片刻之后就想到了解决方案，“穆迪可以透视一切屏障是吧？我就让他看个够。你不是可以用魔法驱动跑步机吗？那么用魔法点亮一个强光手电应该也很容易吧？” “你要干什么？” “很简单的原理，强光致盲。穆迪不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吗？我把一个强光手电放进一个盒子里，我让他好好看个够。怎么样？” 西弗勒斯皱眉想了一会，“你想带就带吧，穆迪不会看你，不要把这个告诉其他学生，嗯，除了秋·张。” “这太不公平了。”维多利亚还想把这个做法向全校推广呢。 “邓布利多雇佣穆迪是有原因的，今年霍格沃茨的一切都要向安全让路。你知足吧。”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至少我给了你秋·张。” 维多利亚一把推开西弗勒斯，气呼呼地瘫在了沙发上，连头都扭到了一边，不看西弗勒斯。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西弗勒斯静静地问，他其实已经在生气了。 “向安全让路？你的意思是向波特的安全让路吧？真的向安全让路的话就该让波特退学，让邓布利多辞职然后自己去教波特，一切问题都解决了。”维多利亚气呼呼地说，“现在是我在服从你的命令，是我在向你让步，是我牺牲了全校学生的隐私权，不是因为我认为你是对的。我连不高兴一下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你到底在生谁的气？我还是邓布利多？” “……”维多利亚一下子噎住了，她能让邓布利多辞职吗？不能。她能让西弗勒斯辞职吗？那就更不能了，不管怎么说，霍格沃茨的教职都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她犯了大错了。维多利亚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摇着西弗勒斯的袖子，“对不起。我是在生邓布利多的气，我不该对你发火。西弗勒斯。” 从来没有人这么快地给他道歉过，只有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揉了揉维多利亚的头发，“你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哪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维多利亚抱住西弗勒斯，脸贴上他的后背，“对不起，我只是……一想到穆迪可以看到……我就气疯了。都怪邓布利多。” 后背的触感让西弗勒斯心旌摇晃，似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两团柔软上，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加快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维多利亚拉到面前塞进了沙发里，自己逃也似地躲到了书桌后面，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静下来。“我们得立个规矩，”他说，“星期一到星期五，上学日，你得表现得像个学生样子。不准亲，不准抱，你得叫我先生。还有周末，要是我们在霍格沃茨，也是一样。”西弗勒斯摆出了谈判的架势，预备维多利亚要是不同意，拉锯一番就把周末时间让出去。 不想维多利亚歪着头想了片刻，痛快地答应了，“行。除了我生日，还有情人节，还有你的生日。” “成交？” “成交。” 竞争者 ================ 临到傍晚的时候，天气莫名其妙地变坏了，下起了暴风雨，这让维多利亚更加庆幸她没有随着大部队一起乘坐火车和马车。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连天花板上风雨大作也没有影响，反而是后来进来的一年级新生才带来了风雨的气息——他们成了一群落汤鸡，就好像他们不是坐渡船，而是从湖里游来的。 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穆迪没有出场，维多利亚替全体学生暗自庆幸了一会。 邓布利多宣布今年的魁地奇比赛取消了，然后在一半的学生失望而叹气的时候，他又大声宣布：取而代之的是“三强争霸赛”。 人群纷纷交头接耳，维多利亚从书上知道一点：三强争霸赛是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赛。这三所学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和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每个学校选一名勇士，然后比试三种魔法项目，分别在每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他们将从许多不同的方面来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优势、胆量、理论、推理能力和战胜危险的能力。根据他们完成每个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综合得分最高的勇士获胜。每五年举行一次，三个学校轮流主办。不过因为死亡人数过多，已经停办了几个世纪了。这次举办三强争霸赛，意义不亚于第一场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 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少伤亡，本次比赛设置了一个年龄限制：十七岁，也就是魔法英国的成年人才可以参加比赛。但比赛仍然吸引了全校师生的兴趣：圣诞节会有一场盛大的舞会，这个是三年级以上都可以参加的，三年级以下的学生如果被人邀请为舞伴，也可以参加。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今年的开学通知书上会让他们带一件礼服。西弗勒斯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结果这么长时间他硬是一个字也没有说。维多利亚打算星期六要好好地和西弗勒斯算一下这笔帐。上午魁地奇训练，并宣布她的新队长选拔标准和交接方案，下午就和西弗勒斯算账。 然而维多利亚没有等到星期六，第二天的晚饭时间，她就被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拽到了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同行的还有麦格教授和德拉科。 事故现场一片混乱，正如责任归属也一片混乱：起因是德拉科嘴欠骂了韦斯莱夫人，然后波特和韦斯莱跟德拉科对战，最后穆迪教授把德拉科变成了一只白鼬，百般戏弄，直到维多利亚挺身而出阻止了他，麦格教授解除了变形术，恢复人形的德拉科羞愤之下辱骂了维多利亚，“我不需要一个低贱的泥巴种帮我”。麦格教授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变了脸色，就好像她立刻后悔救了德拉科一样，最后两个教授带着德拉科和维多利亚来找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听毕经过，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德拉科，对维多利亚道歉。” 维多利亚和德拉科都知道，这可不是风轻云淡的意思，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德拉科脸色血红，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维多利亚万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德拉科对我道歉，先生，至少在穆迪教授对德拉科道歉之前不需要。” “嘿，丫头！”穆迪教授立刻暴起，麦格教授急忙拉住了他。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也一脸惊讶，快速地瞥了维多利亚一眼，然后又低头不语。 “为什么？”西弗勒斯问。 “穆迪教授把……穆迪教授在用变形咒惩罚德拉科，我拦住了他。这就是德拉科失控的原因。” 其他四个人共同的心声：“说得好轻描淡写啊。”穆迪教授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马尔福小子先前在干什么？嗯？” “德拉科在教室外对同学施咒，他确实不对。但是哪怕在今天，这既不是第一起，很可能也不是最后一起，难道穆迪教授今天用变形咒惩罚了所有人吗？如果我记错了就纠正我，但我确实没听说这样的事情。” 米勒娃·麦格立刻意识到，维多利亚·梅森只会站在西弗勒斯这边，今天如果阿拉斯托不道歉恐怕很难收场，但是别说阿拉斯托了，就是卢平也没有给学生道过歉啊。 西弗勒斯心情复杂，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相似。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遇到的是莉莉，而德拉科遇上的是维多利亚。他也看出了米勒娃的为难，这次他可不打算给她解围。 穆迪渐渐恼羞成怒，用奥罗的身份威胁了一个前食死徒后，抄起拐杖砸开门，装作拂袖而去。麦格教授如蒙大赦，追着穆迪走了。 维多利亚嗤笑一声，德拉科低声对维多利亚道了歉，然后也被西弗勒斯撵走了。维多利亚笑眯眯地看着西弗勒斯，有点得意地问，“怎么样，我应对得还不错吧？” “是啊，棒极了。过来。”西弗勒斯轻声说。 维多利亚不明所以，只是走到西弗勒斯跟前，他握着她的手摩挲了半天，“你真的不在乎吗？” “什么？” “德拉科管你叫……” “他们就是借着我给你难堪罢了，我又不傻。”维多利亚费力地向右侧弯腰同时蹲下观察西弗勒斯的脸色，“不会吧？你这就感动了？西弗勒斯？我得警告你，我可以等到明天，但是你逃不过去的，我会好好跟你算账的。” 第70章 西弗勒斯低声笑了出来，“我们这就去蜘蛛尾巷？或者剑桥？” “蜘蛛尾巷吧。” 闪闪端上了一盘水果和两杯热牛奶，西弗勒斯反而没了话，只管捧着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啃，果肉都变黄了他还没吃完。 维多利亚暗暗好笑，“你打算磨蹭多久？昨晚的事情可不是秘密。” 昨晚的事情指的是，开学宴会结束后，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西弗勒斯一如既往发表了他的迎新致辞，大意就是“欢迎来到斯莱特林，都给我乖乖的”。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在西弗勒斯的讲话结束后，马库斯·弗林特举手，请求院长允许他邀请维多利亚成为圣诞舞会的舞伴，aka，他要西弗勒斯允许他追求维多利亚。马库斯刚刚说完，又站出来两个魁地奇队员，然后陆陆续续地，基本上仍然单身的斯莱特林男生全都站了出来。维多利亚没有打听到西弗勒斯当时是什么脸色，反正他当场就允许了所有站出来的人，然后把德拉科叫走了。 西弗勒斯闻言叹了一口气，他能怎么办？卢修斯玩味的神情他还没有忘记，半个斯莱特林的男生都要追求维多利亚，他能怎么办？当场宣布维多利亚其实不是他女儿，而是他情人？除非马上结婚，不然维多利亚就不用见人了。 “你到底对德拉科说了什么嘛？”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当时对德拉科说的是，“我没有义务给你解释，但是我确实希望维多利亚能够和一个合适的人在一起。所以你只要闭嘴就行了，我说清楚了没有？”德拉科当时乖乖听令，结果一回头就辱骂维多利亚。这小子欠收拾，穆迪这顿他不冤。他反问维多利亚，“你喜欢德拉科吗？” “喜欢德拉科？”维多利亚呵呵笑了好一阵，“德拉科？别开玩笑了。” “那你今天替他说话？” “我那是在替德拉科说话吗？我明明是在替你说话好不好？德拉科……”维多利亚摇着头，“德拉科一直都是……那副死样子。还有魁地奇世界杯，还有昨晚的事情，一点都不意外好么。倒是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在干什么？如果你需要更多时间，没问题，我不纠缠你。但你不能再假装是我父亲了。” 西弗勒斯却改了主意，他必须要让维多利亚和她的同龄人好好相处，现在就回应她的感情是不对的。他觉得胃里发紧，但他别无选择。“只是圣诞舞会而已，我不会给你当舞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离圣诞舞会还有小半年呢，这个有的是时间。维多利亚想，了不起她就拒绝所有人，然后自己一个人去舞会邀请西弗勒斯跳舞好了。今天西弗勒斯有点不对头，大概那帮斯莱特林又让他觉得自己太老了，这个也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也许她应该在西弗勒斯面前稳重一点，她得找个机会让西弗勒斯和剑桥的同学们见一面，实验室有好几个西弗勒斯的同龄人呢。魁地奇队要尽快交接出去，反正今年没有比赛，就让队员们提前适应新队长吧。倒是琪雅拉·勒伯斯卡那边，可以不忙交接，找个机会让圣芒戈的治疗师们来lll看一看聚一聚。总之，她得尽量和二三十岁的人打交道，免得西弗勒斯动不动就心生退意。 西弗勒斯内心烦闷，这才开学第一天，维多利亚就惹到了穆迪，这还没算她书包里的强光手电呢。邓布利多信任穆迪远远超过他，这下不知道穆迪又会给邓布利多吹什么风。让米勒娃单独辅导维多利亚变形学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了。早知今日，平时应该对格兰芬那些小崽子稍微宽容一点的。或许，他可以等到伊戈尔和马克西姆夫人到了之后去他们那里探探口风，至少这两人都更偏学术。去国外上学还可以保证维多利亚远离即将到来的战争，如果时间和距离可以淡化维多利亚对他的感情的话，也算是他尽责了。 该死的，这太不公平了。 俩人回到霍格沃茨，西弗勒斯又想起来他差点忘了一件事情，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他正色叮嘱维多利亚，“穆迪会在课堂上演示不可饶恕咒，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给你批病假，不准搞罢课之类的事情。” 贵宾 ============== 对维多利亚来说，霍格沃茨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owls考试在即，她需要操心的只剩下魔咒学、变形学和黑魔法防御术了。本来西弗勒斯应该亲自辅导她的，其实也不能算是辅导，就是帮她过一遍所有咒语的发音和手势——她可以不会施咒，但只要发音和手势对了，还是能得到一部分分数的。然而西弗勒斯却指派了两个六年级来干这个活，维多利亚把这个行为归类为拉皮条，她还没有任何办法，赌气也不能拿owls开玩笑，只能每逢周末就在蜘蛛尾巷的地下室乒乒乓乓地练习射击，她现在已经很习惯□□的后座力了。 10月的最后一周，门厅里发布了一张通告，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代表将于星期五傍晚抵达霍格沃茨，为此霍格沃茨城堡进行了彻底的打扫。画像们对此颇有微词，因为他们被洗得掉了一层皮——画像居然也会疼，这可真稀奇。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先生对学生们盯得更紧了，一旦有人破坏了他的清洁成果他就大发脾气。 星期五早晨，礼堂装饰一新，每个学院的长桌上都装饰着对应的彩绸：格兰芬多，红底配金色的狮子；赫奇帕奇，黄底配黑色的獾；拉文克劳，蓝底配古铜色的鹰；斯莱特林，绿底配银色的蛇。教师席后面挂着一个巨大的霍格沃茨纹章，饰以四色的彩绸。 霍格沃茨全体师生在城堡门前迎接贵宾。大概6点钟的时候，布斯巴顿先到了。他们乘坐着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有一栋房子那么大。拉马车的是十二匹长着巨大翅膀的银鬃马，落地之后维多利亚才发现它们其实是金色，只是在夜幕中看起来像银色，眼睛火红，就像是红宝石一样。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模样俊俏，衣饰典雅，以至于连斯莱特林也没有人议论她那一望而知的巨人血统。 德姆斯特朗随后出场，他们的船从黑湖中冒出来，远远望去，在月光下好像一艘沉船遗骸。德姆斯特朗的师生都穿着毛皮斗篷，为首的男人尤其惹眼，他的斗篷是银白色的，光滑柔软，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被人一眼认出是奢侈品。邓布利多称呼白斗篷为卡卡洛夫教授。 伊戈尔·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校长，唯一的食死徒叛徒。他的声音圆润甜腻，他的个子又高又瘦，就像邓布利多一样，只是他的头发胡子都很短，显得整个人精明强干。考虑到他的历史污点，维多利亚觉得，这个人恐怕必须真的精明强干，才能成为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个学生上前，人群很快认出了他，保加利亚国家队的找球手，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上抓住了金飞贼的那个人，维克多尔·克鲁姆。 人群窃窃私语，哪怕回到了礼堂也没有停止。不过今晚也没有人会过分纠结礼仪问题，所有人都很激动。布斯巴顿的女生大部分来到了拉文克劳的长桌坐下，大概主要是因为他们的院旗也是蓝色吧。有个女生非常漂亮，维多利亚高度怀疑她可能有媚娃血统。 邓布利多向来宾致意，宣布晚宴开始。但是大家都没有心情享受晚宴，哪怕今晚居然可以点菜都没有激起更多的骚动。人人更加期待之后的环节。晚宴很快结束，魔法部的代表：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和魔法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也坐上了教师席。克劳奇司长明显没有巴格曼受欢迎，不仅因为巴格曼是个魁地奇球星，还因为克劳奇司长明显难以接近。 邓布利多感谢了两位司长的辛勤工作，然后管理员费尔奇先生捧出来一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子。邓布利多先介绍了三强争霸赛，最后说，“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盒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拿出一只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一点也不起眼，和华丽的盒子完全不相配，但是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关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盖上，好让每个人都能看见它。“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人，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万圣节的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人都能接触到它。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我会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年龄线。最后，我要提醒每一位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这是魔法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后行，务必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要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祝大家晚安。 卡卡洛夫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哈利·波特，也许是他盯着波特太久，久到穆迪赶过来，很不客气地撵走了他。没有人注意到，然而维多利亚有种错觉，卡卡洛夫转身离开的时候，似乎还额外地看了她一眼。 第71章 维多利亚没有急着回宿舍，她去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她早就想好破解邓布利多的年龄限制了，为此早已预想了各种年龄限制方案和破解计划，现在邓布利多的做法完全是意料之中，她肯定能破解。只是兹事体大，她得先告诉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在他的办公室，但他不是一个人。维多利亚看到卡卡洛夫，两个人彼此都愣了一下。维多利亚说，“我有一些魔药问题，先生。”西弗勒斯立刻就猜大概和年龄线有关，维多利亚有这个本事，他点点头，“明天早上过来吧。” “不必了，我这就告辞了。”卡卡洛夫临走前又深深地看了维多利亚一眼。 卡卡洛夫一走，维多利亚就忍不住了，“你看见他看我的眼神了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伊戈尔关注英国的局势大概有一阵了。盯上你不稀奇。” “你还管他叫伊戈尔？他指认过你，他出卖了你！” 西弗勒斯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时也不容易。”维多利亚依旧皱着眉头，西弗勒斯说，“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太少，伊戈尔，他值得。你等着瞧好了，他会对你示好的。” “你这是，为了我吗？” 西弗勒斯无声地笑了，笑了好一阵，“好姑娘，你别不高兴，但是你真的还没有那么重要。再说了，伊戈尔要过的难关多着呢。他对你示好，你就接着，我心里有数。怎么，你这就破解年龄线了？” 维多利亚不仅破解了，还用了两种方案。不过她只是想玩玩，没打算挑衅邓布利多，因此她打算明天早上，众目睽睽之下挑战年龄线。 维多利亚到的有点晚，正好撞见韦斯莱兄弟变成白胡子老头被众人手忙脚乱地送进了校医院，问了旁观者后得知：他们想要用增龄剂对付年龄线，结果被弹了出来，并且变成了这副模样。 维多利亚轻轻笑了笑，转身看向西弗勒斯，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两幅药剂，第一支是增龄剂，她服下之后，会长2岁。然后是重头戏，她精心改良的强效混淆剂，甚至用到了非洲树蛇皮，浓重的味道让西弗勒斯也皱了皱眉。维多利亚等到增龄剂彻底生效后，拔下一根头发放进了混淆剂，摇晃，直到头发溶解在混淆剂里，并且混淆剂变成了泥巴一样的悬浊液，她把混淆剂小心地涂在一段年龄线上，从那里跨进了邓布利多的年龄圈。维多利亚站在年龄圈里，绕着火焰杯巡场一周，得意洋洋地朝着西弗勒斯行了个屈膝礼，然后跳了出来。“怎么样？” “拉文克劳加三分。”西弗勒斯赞许地点了点头。 然后维多利亚从书包里取出她的飞天扫帚说，“我还有呢。”她骑上扫帚飞到半空，掏出一把弹弓，“嗖”地一下把一个纸团弹进了火焰杯，然后落到西弗勒斯面前。 西弗勒斯吓了一跳，沉着脸怒问，“你报名了？！” 维多利亚嘻嘻一笑，“我没有，戴安娜·普林斯报了名。” “普林斯？”西弗勒斯努力掩饰了他的震惊，表现得就好像只有一点点惊讶。 “戴安娜·普林斯，是个漫画角色啦。神奇女侠，奥林匹斯众神之王宙斯和天堂岛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的私生女，她拥有半神血统，是战斗民族亚马逊人的公主和王位继承人，正义联盟七大创始人之一。”维多利亚笑得十分灿烂，“我不会用真人报名的啦。” 西弗勒斯恢复了平静，他静静地说，“你玩够了？那我走了？” 他生气了。维多利亚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群，跟着西弗勒斯走了。 到了地窖西弗勒斯的办公室，维多利亚纳闷地问，“神奇女侠只是一个漫画角色，这件事很严重吗？” 没那么严重，只是维多利亚把纸团弹进火焰杯的那一瞬间，西弗勒斯心跳几乎停了一下，万一火焰杯选中了她，她又没有魔力，万一死在比赛中了呢？“你吓到我了。”他凶巴巴地说。 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轻轻拍着胸脯顺气，西弗勒斯没好气地打开了她的手，“少来这一套。” “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怎么会随便报名呢？”维多利亚小声为自己辩解，“那什么，我现在打靶平均7环了。”她轻轻摇着西弗勒斯的胳膊，“我真的很抱歉啊。你笑一下嘛。拜托。” 西弗勒斯白了她一眼，“以后不准这么吓人。” 说到吓人，维多利亚便觉得，原本想瞒着西弗勒斯的事情，还是现在就说了吧：她的魔药还剩下不少，足够十几人用，她想悄悄卖出去，至少把非洲树蛇皮的钱赚回来。 “你怎么又缺钱了？”西弗勒斯的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火弩箭卖了有一万三千五百加隆呢。你整天都在干什么？” “那笔钱是死钱，花了就没了，我不会轻易动用的。这个是赚点零花钱嘛。”维多利亚理直气壮地解释，“火弩箭那笔钱，除非买房或者治病，不然我不会轻易动的。” 火焰杯 ================ 万圣节前夜，星期一，火焰杯将在这天晚宴后选出三个学校的勇士。 那些小精灵精心准备的菜肴似乎失去了吸引力，礼堂里不断有人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维多利亚这时候忽然有点担心起来：万一她的哪位买主被选中的话，这玩笑可就开大了，说不定西弗勒斯在毕业之前都不会理她了。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一尘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鸦雀无声。两边的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女士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魔法部的代表官员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朝各个学校的学生眨着眼睛，而克劳奇先生则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好了，火焰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辅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只有火焰杯放出夺目的蓝白色光芒。 火焰突然变成了红色，迸溅出噼噼啪啪的火星，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张烧焦的羊皮纸。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张羊皮纸，“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是维克多尔·克鲁姆。” 这是众望所归的结果，毫不意外。众人大声欢呼，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道：“太棒了，维克多尔，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平息之后，火焰杯的火焰又变红了，布斯巴顿的勇士是那个酷似媚娃的女生，芙蓉·德拉库尔，又是一阵欢呼和掌声，不过她的人望似乎比克鲁姆差了些，有几个布斯巴顿的女生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 火焰杯第三次变红，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长，维多利亚悄悄松了口气。这次是霍格沃茨的欢呼声最大，以赫奇帕奇学院尤甚。东道主这方的欢呼庆祝持续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邓布利多开始发表讲话。 然而，忽然火焰杯的火焰又变红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来。一道长长的火舌蹿到半空。从里面飞出一张烧焦的羊皮纸。维多利亚立刻紧张起来。 邓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那张羊皮纸。他把它举起来，长时间的肃静后，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哈利·波特。” 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看向哈利·波特。维多利亚也是。没有掌声，一阵嗡嗡声迅速弥漫开来，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有些人甚至站了起来。 麦格教授从主宾席上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卢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在邓布利多耳边急切低语，邓布利多侧耳细听，微微皱起了眉头。 哈利波特站起来，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周围的声音太大了，维多利亚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在主宾席上，邓布利多直起身子，朝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哈利·波特！”他再一次大声喊道，“哈利！请你上这儿来！” 赫敏低声说了句什么，推了推哈利·波特。哈利·波特绊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去。 邓布利多让哈利进了那扇门。他脸上没有笑容。 一个刚才因为芙蓉·德拉库尔入选而哭泣的布斯巴顿女生突然站起来大喊：“霍格沃茨作弊！有个霍格沃茨女孩在叫卖可以通过年龄线的魔药。就是她！”她指向维多利亚。 全体目光又转向了他。 西弗勒斯顿时黑了脸，他快步走下主宾席朝维多利亚走来，低声说了一句“跟我过来”，拉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扇门，维多利亚踉跄着一路小跑，勉强才没摔倒。 第72章 然后邓布利多、克劳奇先生、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女士、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也跟了进来，麦格关上了门，把几百名学生嗡嗡的议论声挡住了。 “马克西姆女士，他们说——”芙蓉·德拉库尔一看到这一群人进来就大步朝她的校长走去，然后她看见了维多利亚，表情更惊讶也更愤怒了，“这个女孩也要参加比赛吗？霍格沃茨有三个选手？！” 马克西姆女士挺直她高大魁梧的身躯，她俊俏的脸庞上满是傲慢，不过对芙蓉的语气倒很温和，“不，这个女孩是波特的同谋。邓布利多，霍格沃茨有两个勇士，这是非常不公平的。”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斯普劳特教授，她手里拿着一张烧焦的羊皮纸，一脸的惊讶和迟疑。屋内的众人更加震惊了。斯普劳特教授还没来得及开口，卡卡洛夫的脸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一双蓝眼睛像冰块一样透着寒意，“我也希望知道真相，邓布利多。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三个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斯普劳特教授急急地说，“不是，这个不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她明显迟疑了一下，“戴安娜·普林斯，亚马逊。” 西弗勒斯恶狠狠地瞪了维多利亚，意思很明白，“回去再和你好好算账。”他干咳两声，干巴巴地说，“这个是维多利亚报的名，是个麻瓜的故事角色，她不存在。” 维多利亚这时难为情极了，“先生，我非常抱歉，我以为年龄线只是一个好玩的谜题，我想要解决它，只是为了找乐子，做个小实验。我只报了神奇女侠，哦，就是戴安娜·普林斯一个名字。我没有给波特报名。还有我的魔药……” “维多利亚的魔药是我批准的，她事先就给了我论文。两剂魔药，第一剂是正常的增龄剂，第二剂是改良过的混淆药剂，用到了非洲树蛇皮。使用过这副魔药的人，身上都会飘着一股劣质复方汤剂的气味。我想，如果哈利·波特身上飘着这么一股味的话，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庆祝万圣夜了。” “在我们的印象里，你的那道年龄线是能把不够年龄的竞争者排除在外的，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说，脸上仍然挂着冰冷的笑容，眼睛里的寒意更深了，“不然，我们肯定也会从我们的学校带来更多的候选人。” 邓布利多开口，语气十分温和，“哈利，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进火焰杯？” “没有。”哈利·波特的语气有点急切，西弗勒斯在阴影中哼了一声。 “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邓布利多没有理睬斯内普，继续问。 “没有。”哈利激动地说。 “他肯定是在撒谎！”马克西姆女士大声说。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撅起了嘴唇。 “他不可能越过那道年龄线，”麦格教授厉声说，“无论有没有什么人提供帮助！”麦格教授非常生气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 邓布利多的语气依旧温和，“梅森小姐，你的魔药具体是怎么用的？” “先服下增龄剂，增龄剂生效15分钟后，把一滴血或者一根头发，总之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放入混淆药剂，摇匀，然后把混淆药剂涂在年龄线上，那段年龄线对那个人来说就可以跨过了。”维多利亚老老实实地回答。 “非常了不起的创造。”邓布利多又问，“你在混淆药剂里加了非洲树蛇皮，为什么不加双角兽粉？” “没钱，没时间，校长。我换了空角粉做稳定剂，而且，和复方汤剂不同，我不需要掩盖非洲树蛇皮的气味。”维多利亚的小声说。 “那么，你的混淆剂只是用在年龄线上，没有用在火焰杯上？” “没有，校长。” 邓布利多校长从他的衣兜里掏出那几张烧焦的羊皮纸，“维克多尔·克鲁姆，德姆斯特朗；芙蓉·德拉库尔，布斯巴顿；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哈利·波特……第一行是哈利，第二行是波特，火焰杯选中了波特学校的哈利。有人给火焰杯施了一个混淆咒，让火焰杯以为有更多的学校。这可能也是亚马逊的戴安娜·普林斯入选的原因。” “所以，要使波特被选中，就得有人施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混淆咒，不仅要骗过年龄线，并且还要蒙蔽火焰杯，使得火焰杯认为波特是第四个学校的学生，而且是那个学校唯一的人选。”穆迪大声说，“事情很明显，有人想要波特为此送命。如果说谁有任何理由抱怨，那就是波特。可是……真有意思……我没有听见他说一个字。” “下一届，德姆斯特朗决不会再参加了！”卡卡洛夫大发雷霆。 “虚张声势的威胁！卡卡洛夫！”门边一个声音咆哮着，“你现在不能离开你的勇士。他必须参加比赛，他们必须都参加比赛。这是受到魔法契约约束的。这对你们有利，不是吗？”穆迪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他的假腿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有利？”卡卡洛夫说，“我恐怕没法理解你的意思，穆迪。” 维多利亚心里一沉，穆迪的“你们”指的是卡卡洛夫和西弗勒斯。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有人希望波特为此送命，并且这个人有能力骗过火焰杯。”穆迪粗声粗气地说。 “啊，这真是一套十分新颖的理论，穆迪，”卡卡洛夫冷冷地说，“哪怕是对一个把旅行闹钟当成蛇怪蛋给砸了的人来说也是。因此，如果我们不把你的话当真，相信你也能够理解……” “确实有人会利用单纯无害的机会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穆迪用威胁的口吻反驳道，“我的工作就是按照黑巫师的思路去考虑问题，卡卡洛夫，你应该不会忘记……” “阿拉斯托。”邓布利多阻止了穆迪。 穆迪不做声了，但是仍然盯着卡卡洛夫，卡卡洛夫的脸红得像着了火一般。 维多利亚觉得既然自己的部分已经解决，眼前发生的一切又过于机密，也许她应该离开了。她求助地看向西弗勒斯，然而西弗勒斯没有接到她的信号——他正专心致至地盯着卡卡洛夫呢。她又看向弗利维教授，弗利维教授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们都不知道。”邓布利多对聚集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说，“不过在我看来，我们必须接受它，除此别无选择。塞德里克和哈利都被选中参加比赛，因此他们必须……” “啊，可是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女士似乎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我亲爱的马克西姆女士，如果你有另外的解决办法，我愿意洗耳恭听。” 邓布利多等待着，然而马克西姆女士没有说话，她又生气起来了。而且不止她一个人，卡卡洛夫脸色铁青，西弗勒斯也沉着脸——维多利亚酸溜溜地想，他大概还是为了波特，鬼才知道是莉莉·波特还是哈利·波特。 维多利亚举起了手，“我有个麻瓜主意。” 西弗勒斯瞪着她，想要阻止她，维多利亚打定主意，努力无视了他的眼神。“麻瓜的体育界有过类似的事情，解决方案很多，比如说，霍格沃茨的成绩计算塞德里克和波特的平均分而不是总分；比如说决定比赛顺序的时候，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可以优先选择；比如说比赛现场，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选手可以有一次场外求助机会，向现场的任何一个同学求助，或者干脆带一个助手上场；又或者，波特可以参加比赛，但成绩做无效处理，就和我们麻瓜的兴奋剂选手一样。” 卢多·巴格曼警惕地看了看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他搓了搓双手，笑眯眯地说：“这个确实应该好好商量一下，啊，这位年轻的女士……” 西弗勒斯看向维多利亚，冷冷地说，“你跟我来，梅森。” 舅舅 ============== “梅森小姐，告诉我，如果波特是被陷害的，你觉得今天现场嫌疑最大的人是谁？”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脸色慢慢地白了。当然是她自己。嫌疑人总共就三个（组）：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夫人，以及她和西弗勒斯。本来卡卡洛夫嫌疑最大，但人家至少表面上还反对了波特参赛，反而是维多利亚自己，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连波特参赛但成绩无效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恨不得把“我恨波特”写在脸上了。 大型国际比赛作弊被抓了现行，又明晃晃地陷害波特，连西弗勒斯都被她给连累了。维多利亚又惭愧又后悔，“对不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我自己退学吗？” 西弗勒斯轻哼了一声，总算她还没有傻透。邓布利多可能不喜欢维多利亚，不过他肯定能一眼看出维多利亚是替罪羊，暂时不用太过担心。问题是布莱克明天肯定会来找事，除非邓布利多拦着。可邓布利多凭什么拦着布莱克保护自己的教子呢？在邓布利多的观念里，布莱克对他干过的那些事情，都不过是胡闹而已，阿兹卡班十二年更是让布莱克成了一个悲情慈父。他和维多利亚加起来都比不过布莱克，何况还要加上一个波特。除非……如果他把魁地奇世界杯营地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就会阻止布莱克和维多利亚见面。只是当时维多利亚的反应恐怕有点过于冷静了，就告诉邓布利多维多利亚气得想要退学好了。 第73章 西弗勒斯盘算完，看见维多利亚忐忑不安地揉着衣角，又哼了一声，“你的嫌疑太明显也是好事，校长多半觉得你只是替罪羊。回去低调行事就行了。离波特远点。” 维多利亚原本以为要挨一顿骂才会完，结果西弗勒斯只是发了一会呆就要让她走。这件事情还有内情，而西弗勒斯明显不想和她说。看来她真的是搞砸了。维多利亚闷头想了一会，“西弗勒斯，假设这件事情背后有一起阴谋，那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假设，波特就是这个阴谋的中心。那么，接下来我们只要把所有围着波特打转的人查一遍就行了，尤其是那些本不该出现在波特身边的人。” 西弗勒斯白了维多利亚一眼，“这就是让波特成为勇士的意义，他身边会围着一大堆人。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维多利亚要回剑桥，她明天没课(其实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不过她有病假条)。西弗勒斯摆摆手，让她进了壁炉。维多利亚第二天下午回霍格沃茨，第三天早上就发现竟然有一小半的斯莱特林都带上了一个“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并且非常不幸地，德拉科大概误解了她厌恶的表情，没打招呼就和她擦身而过。维多利亚其实觉得，这个徽章很有意思，也很没品，现在大概没有人能猜到前一半了。 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跑过来，递给维多利亚一个信封。维多利亚拆开信封一看，是一份邀请函，德姆斯特朗有一个魔药兴趣小组，邀请她参加他们明晚的聚会。这大概就是西弗勒斯所说的，来自卡卡洛夫的示好了。午饭的时候，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看了这份邀请函。西弗勒斯仔细看了看，指着信末的一团鬼画符说，“这是伊戈尔的亲笔签字。伊戈尔多半也会在，我陪你一起去。” 维多利亚立刻就思维发散了，她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或者西弗勒斯给波特报的名，马克西姆夫人她是中立偏邓布利多，血统摆在那里呢，那么陷害波特的人多半就是卡卡洛夫了。另一小半可能，是某个学生被人施了夺魂咒或者用复方汤剂冒充了。现在卡卡洛夫校长居然会参加他学校里一个小小的学习小组，还亲自邀请了维多利亚，他是想要栽赃给她还是在调查她？幸亏她把邀请函给西弗勒斯看了。 “别多想了，”西弗勒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人家光明正大地下了邀请函，那么就算有阴谋也一定在别的地方。你准备一下狼毒药剂，或者增龄剂加混淆剂，就当是正常的学术交流。别的不用你操心。” 星期四晚上，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上了德姆斯特朗的大船。给维多利亚送信的那个男生看到西弗勒斯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图书馆，几个男生已经等着了，其中一个居然是克鲁姆。和马尔福家的帐篷类似，这艘船的内部空间远远大于它的外表，明明只有不到二十个学生，却有着一个不输拉文克劳的图书馆。它甚至有一个魁地奇球场！维多利亚怀疑大船本身可能只是一个通往德姆斯特朗的通道。 这些男生开始挨个自我介绍，送信的男生是米哈伊尔·伊万诺夫，另外还有一个彼得洛夫，一个帕夫洛夫。结论：德姆斯特朗多半在俄罗斯，至少俄罗斯是他的主要生源。维克多尔·克鲁姆和维多利亚握手的时候，卡卡洛夫恰好赶到，向他们点头致意后，他拉着西弗勒斯走了。绝大部分人都对她的混淆剂很感兴趣，只有一个更关注对狼毒药剂的改良，他叫安东·奇瑞尔，个子瘦高，黑发黑眼，表情有些阴郁。维多利亚把混淆剂的论文给了其他人，然后展开了自己的狼毒药剂制做流程图，安东的眼睛顿时一亮，对她的流程图着了迷。安东从头看到了尾，最后紧张地问维多利亚能否允许他复制一份。维多利亚痛快地同意了，还滔滔不绝地介绍了麻瓜的无菌灌装技术，以及西弗勒斯如何动用人脉帮她办下了麻瓜技术使用特许证。 另一间屋子里，西弗勒斯正在和伊戈尔·卡卡洛夫喝茶。这间屋子装饰得如同冰天雪地：雪白的地毯，雪白的沙发，茶几和书桌都是白橡木，茶具都是水晶玻璃，灯自然也是水晶的。房间里唯一的色彩来自桌上的水果沙拉和蜜饯。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审美控制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晶球，图书馆角落里的少年和少女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两个教授眼中。西弗勒斯十分不满，然而伊戈尔分明是在无视他的不满，就好像他抓住了维多利亚或者西弗勒斯什么把柄一样。 西弗勒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伊戈尔？” 伊戈尔慢条斯理地喝下一口茶，捻起一根牙签叉起一块蜜饯，慢慢地咀嚼，咽下，又喝了一口茶，才说，“我不喜欢奇瑞尔，他太像你了。” 西弗勒斯摸不着头脑，“那又怎么样？” “确实不怎么样。哪怕奇瑞尔也比你的学生强。”伊戈尔喝着茶，“我也许比不过你，但我的学生却比你的学生强多了。你没有权利给维多利亚安排男朋友。” “这都什么……你管她叫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恍然大悟，“伊戈尔，你，你不会是她的……” “没错，我是她舅舅。没想到吧，斯内普？你始乱终弃的那个麻瓜女孩，是我的妹妹！”伊戈尔放下杯子，握住了魔杖，不过还没有指向西弗勒斯。 “啥？”西弗勒斯机械地重复着，“你是她舅舅？梅林啊！我……”但是我不是她爸爸，对啊，你是维多利亚的老男朋友，这只会让伊戈尔更生气。你以为亚瑟和简好对付就完了吗？试试伊戈尔舅舅吧。人家半小时不到就给维多利亚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男朋友，虽然确实很像你自己。一大堆念头涌上了西弗勒斯嘴边，却没有一句可以说出口。“伊戈尔……我的朋友。” “你搞了我妹妹。你搞大了我妹妹的肚子。这才是她拒绝见我的原因。”伊戈尔冷冰冰地说，“然后你搞砸了维多利亚的教育。你让她在麻瓜家庭中长大！你浪费了她的天赋！你让她成了陷害波特的嫌疑人！你到底在搞什么，西弗勒斯？！” 眼下的情形非常糟糕，而且西弗勒斯清楚，每一秒都会比上一秒更加糟糕。“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相信了那些传言，伊戈尔，但是维多利亚确实不是我的女儿。” 伊戈尔·卡卡洛夫有些疑惑，他精明的双眼紧紧盯着西弗勒斯，“这可不只是传言，你……你是维多利亚的监护人。她的监护人难道不应该是弗利维吗？” “我无意推卸责任，但这是邓布利多的安排。他只是喜欢给我额外的工作。”西弗勒斯在心里悄悄计时，今天怕是必须要挨一顿揍了。不过，伊戈尔的妹妹会被人认为是麻瓜，这意味着她是哑炮，也许这就是维多利亚只会熬魔药的原因之一，不全是那些麻瓜教育的后果。卡卡洛夫家抛弃了维多利亚的生母，然后她又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壶热茶泼到了西弗勒斯身上，“你个老混蛋！她才15岁！”伊戈尔把西弗勒斯一把拉起，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西弗勒斯没有躲闪。“然后呢？把她甩给你的学生？你就这么想毁了她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伊戈尔。”西弗勒斯喘着气说。 “你35岁，她15岁，事情就是我想的那样。”伊戈尔又踢了西弗勒斯一脚。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想要她和她的同龄人相处，我尽力不要让她太早失去其他的选择。我一直在努力，伊戈尔。”西弗勒斯蜷缩在地上，虽然很疼，但应该没有伤到要害，伊戈尔也不会让他伤到要害，“维多利亚仍然是……她仍然是一个小女孩。” 伊戈尔的动作停下了，他一挥魔杖把西弗勒斯甩到了沙发上。“你得喝吐真剂。” “我可以喝吐真剂，但是伊戈尔，我会大脑封闭术，即使有吐真剂我也可以撒谎。你必须得相信我。”西弗勒斯尽力坐端正回答。“你也得相信维多利亚。亚瑟和简，她的养父母，他们把她教导得很好。她在麻瓜那边已经大学毕业了。” “闭嘴！” “我认为，亚瑟和简允许维多利亚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明年她要从霍格沃茨退学，然后回麻瓜大学继续她的学业，那时她身边全是麻瓜天才，她就会爱上别人了。”西弗勒斯勉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猜怎么着？我也想要这样。我不希望她选择我是因为她没有和别人相处过，我想要她见识过其他人之后仍然选择我。我不怕你，我也不怕亚瑟，或者简。我只害怕维多利亚有一天会看不起我。” “你全都计划好了。”伊戈尔冷冷地说，“我会盯着你的。” “我不会破坏……奇瑞尔先生和维多利亚。”西弗勒斯保证道。 安托哈 ================ 俄罗斯人的人名系统由三部分组成：一般俄罗斯人叫人以名字，这是第一个名；第二个名字：父称；第三个名字：姓氏，比如说，卡卡洛夫校长的全名就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卡卡洛夫，伊万诺维奇的意思是伊万的儿子。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应当以尊称+姓氏来称呼，比如说卡卡洛夫校长、卡卡洛夫教授，或者卡卡洛夫先生。从第二次见面开始，如果是称呼长辈或者年长的同事，就要以名字+父名来称呼，比如说多年以前，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卡卡洛夫年轻气盛的时候，曾经花了很大的功夫要求西弗勒斯他们这些“后辈”称呼他为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不用说，他可耻地失败了——让英国人服从俄罗斯规矩，这可是真正的国际玩笑了。如果是称呼晚辈或者年纪相近的同事好友，那就只叫名字，所以伊戈尔很早就叫西弗勒斯的名字了。 第74章 多年以后，大家都成熟了，最显著的标志就是，西弗勒斯学会了叫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也学会了热情地邀请西弗勒斯叫他伊戈尔。 只是这时候，西弗勒斯却恨不得继续叫他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了。因为该死的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开始全面插手维多利亚的养育了，他给维多利亚送去了安东·彼德罗维奇·奇瑞尔，然后lll迅速成立了斯拉夫分支。西弗勒斯对此完全无计可施，为维多利亚好他就不能反对，因为俄罗斯境内有大约5000狼人。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这一招光明正大，他甚至用不着公开承认维多利亚，单纯出于势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维多利亚和安东也开始称名，和维克多尔·克鲁姆一个待遇。而且这一切全部是在西弗勒斯眼皮底下发生的，因为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每次都会同时邀请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迫使他继续扮演长辈的角色。 安东·彼德罗维奇·奇瑞尔确实很像西弗勒斯，他不爱说话，常常只是埋头读书，或者熬魔药。如果靠他自己，维多利亚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个俄罗斯朋友喜欢她。然而，这小子运气爆棚，自有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为他张罗一切。西弗勒斯现在学到了关于俄罗斯人名的第三点小知识：亲朋好友之间叫名字就过于见外了，他们叫昵称。比如说，安东这个名字是给德姆斯特朗的同班同学们叫的，他的好朋友们（只有两个人，堪堪用得上复数）会叫他安托哈。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提议lll的两位合伙人就应该互叫昵称了，男孩和女孩，他叫她维琪，她叫他安托哈，或者更好，托哈。 维多利亚称安东为安托哈，安托哈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为此被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大声嘲笑了一番——长辈式的亲切友善的那种嘲笑。 西弗勒斯难受极了。他失去莉莉是因为他做错了一些事情，而现在，最讽刺的是他不得不因为做正确的事情而失去维多利亚了。这太不公平了，安东·彼德罗维奇·奇瑞尔的出现不正证明了维多利亚本来就喜欢他吗？她任何时候遇到他都会喜欢上他。他只是很倒霉地先以教授的身份遇到了她，这太不公平了。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对亚瑟保证过，他对他自己发过誓，如果维多利亚喜欢上她的同龄人，他就必须放弃，他必须祝福她。就连打烂伊戈尔那张脸这种事情，他以后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了。 西弗勒斯的烦心事一件接一件地到来，克鲁姆每天都要在黑湖边上锻炼，他那乌泱乌泱的一大群粉丝把黑湖几乎变成了麻瓜的海滩。幸好多年来西弗勒斯已经习惯了去黑湖散步要先给自己幻身咒，再加上一个静音咒就足够解决这些烦人的傻女孩了。他依然可以享受黑湖的风景，宜人的微风，树下的小土丘有一个刚刚好的坡度，他坐下的时候膝盖能以最舒适的角度伸开。不幸的是，这一次，在他喜欢的那棵树下，他被一个无形的障碍绊了一跤。 “是谁？”两个声音同时发出，然后各自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西弗勒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奇瑞尔，该死的，他连这个也要抢！西弗勒斯凶巴巴地说，“这是我的位置。”安东·奇瑞尔慌忙道歉，语无伦次，絮絮叨叨，直到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摇手撵走了他。西弗勒斯的心情也并没有变好，他更心烦了，气呼呼地回了办公室。到了门口，西弗勒斯发现门开着，他暗暗警惕，悄声走进，然后猛地一脚踢开门，在发出魔咒之前移开了自己的魔杖——屋里的人是维多利亚。西弗勒斯顿时喜不自胜，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尽可能平静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等了你很久，然后用门钥匙去了剑桥，再从壁炉到蜘蛛尾巷，最后从壁炉进来。” “有事？你没吃饭吧？我们先吃饭。”西弗勒斯就要召唤利菲。 “我们得谈谈。”维多利亚说，语气严肃。 西弗勒斯的心沉了下去，维多利亚要坦白了，她就要告诉他她喜欢奇瑞尔了。一切都结束了。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赛，卡卡洛夫校长邀请我去德姆斯特朗的贵宾区观赛。”维多利亚把一张邀请函放在了桌上。 “听起来不错。”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伊戈尔又在给维多利亚和奇瑞尔创造机会了。 “你也这么想吗？”维多利亚看着他，“卡卡洛夫校长问我愿不愿意去德姆斯特朗当一年或者两年的交换生。” 西弗勒斯勉励维持着微笑，“德姆斯特朗确实是个不错的学校，你去见识一下也好。”好消息，维多利亚暂时对奇瑞尔还没有那么喜欢，坏消息，她有至少一年多时间和奇瑞尔共处。奇瑞尔小子将会得到一切。这太不公平了。 “那么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会给我改名维多利亚·伊戈洛夫娜·卡卡洛娃？” “什么？”两秒之后西弗勒斯反应了过来，维多利亚又以为伊戈尔是她的父亲，不由得失笑，“你猜错了。” “真的吗？凭我的出身，卡卡洛夫校长何必对我这么客气？就算他以为我是你的女儿，给lll捐一笔钱也就足够了。又是lll斯拉夫分支，又是交换生计划，又是贵宾席的邀请函，他还让我叫他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我可不知道卡卡洛夫校长竟然这么富有爱心。” 西弗勒斯内心已经乐开了花，维多利亚恐怕还没有关注到奇瑞尔，她全部注意力都用来提防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了，“如果你不想去德姆斯特朗，不去就行了。” “哦，我要去。”维多利亚冷笑着说，“我要去德姆斯特朗。迟早有一天，卡卡洛夫校长会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说，‘维嘉，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可以叫我爸爸’。等到那一天，我就要对他说，‘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 西弗勒斯再也忍不住他的笑容，现在他有足够的理由告诉维多利亚实情了，这可不是为了破坏奇瑞尔小子的好事，他这是不能让维多利亚报着“校长是我爹”的心态去德姆斯特朗搞事情。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身边坐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记，“别胡闹。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不是你父亲，他是你舅舅。你妈妈是她妹妹。” “你知道？”维多利亚怨气满满。 “是，我知道，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伊戈尔。老卡卡洛夫夫妻因为你妈妈是哑炮早就抛弃了她，伊戈尔没说，我猜多半是孤儿院，后来她被收养来了英国。伊戈尔一直和她有联系，是她怀孕后自己拒绝见伊戈尔，所以伊戈尔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猜你和你妈妈可能长得很像，伊戈尔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谁了。” “然后呢？” “伊戈尔最后一次见她是出狱之后，那时她已经结了婚，准备去美国了。她在卡卡洛夫家的名字是安娜斯塔西亚，在英国是安娜·梅尔，去美国的时候她自己改名安娜斯塔西亚·卡卡洛娃·梅尔·范·德什么的，太长了，伊戈尔没记住。” 维多利亚对她的生母忽然感受到了深切的同情，“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西弗勒斯长叹了一口气，“是啊。”马上他的语气又变严肃了，“话说回来，虽然伊戈尔是你舅舅，但假如他真的是你的生父，只要他一天不公开承认你，你就不应该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权。你要是不喜欢他就离他远一点，跑去德姆斯特朗就为了报复他？你长了几个胆子？” 维多利亚吐了吐舌头，“以后不会了啦。晚饭？” 西弗勒斯白了她一眼，还是叫了晚饭。晚饭吃了一半，维多利亚忽然呛住了，咳了半天，咳得满面通红，好不容易才顺了气。西弗勒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维多利亚先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真的得学学海姆利克急救法，还有心肺复苏。你差点害死我。” 西弗勒斯觉得莫名其妙，又不好在这个时候给她脸色，默默忍受了。“你怎么了？” 维多利亚喝了口水，认真地咽下那口水，又看着西弗勒斯笑了，“我在想，伊戈尔舅舅发现你不是我爸爸，而是我男朋友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反应？他有没有揍你呀？” 西弗勒斯沉下脸，干巴巴地说，“有。” 维多利亚凑了过来，“他打你哪了？我给你揉揉？” 都过去小半个月了好不好，哪怕是黑魔法伤害都可以痊愈了！可是西弗勒斯没有抵抗住这个诱惑，装模作样地让维多利亚给他揉了一会肚子，别提多开心了。事后西弗勒斯又暗自懊悔，觉得自己破坏了维多利亚和奇瑞尔小子——他的原定计划是维多利亚应该出于与他无关的原因放弃安托哈。 拒绝 ==============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赛定在了11月24号。赛场就是禁林边缘——维多利亚原本以为还会是在魁地奇球场呢。 因为人少，又是宾客，卡卡洛夫校长和马克西姆夫人还是裁判，因此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师生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最好的座位。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亲自安排维多利亚和安托哈坐在他身后。 入场之前，安托哈想要先和维多利亚谈谈。他们在禁林边上找了一棵树靠着聊天。 第75章 安托哈背靠着树，远远地看着陆陆续续走进赛场的观众，“维琪，你是不是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有什么关系啊，血缘关系？” 维多利亚轻笑一声，“他不会承认的。” “那你知不知道，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好像在撮合我们俩？” “切！”维多利亚嗤笑一声，“太明显了。” “但是斯内普教授不喜欢我。” “真的吗？”维多利亚暗喜，“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就只是不喜欢我，奇怪的是好像他也在撮合我们。”安托哈说，“不过这些不重要。我喜欢你，但是这也不重要，我要和我表妹结婚。所以我觉得我们最好就只是lll的合伙人。如果我有权力……” “安托哈，我明白。”维多利亚截断了他的解释，“我很高兴我们把话说清楚了。只有一个问题，西弗勒斯是怎么不喜欢你的？” “眼神。” 维多利亚了然，“那我还是去霍格沃茨的坐席找个位子好了。” 安托哈，不，现在是安东了，安东急忙拉住维多利亚，“还是坐这边吧。”维多利亚犹豫了一下，德姆斯特朗的位置确实不错。千不该万不该，安东又问，“圣诞舞会，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 维多利亚大怒，一开始她还觉得安东算是君子坦荡荡，大家郎无情妾无意，正好好聚好散，结果安东居然还想约她当舞伴，搞得好像她有多么死皮赖脸一样。她沉下脸，“我去霍格沃茨那边了。并且，你会有足够的时间，但是我强烈建议你尽早为lll引入新的合伙人。” 西弗勒斯看见维多利亚，有点意外，“怎么？德姆斯特朗有人欺负你？” 维多利亚在路上努力酝酿情绪，拼命想要挤出一点眼泪，可惜没有成功，她太高兴了。此刻便只能努力板着面孔，她原本想说安东已经和他表妹订婚了，看到周围一圈都是想要和她约会的人，又改了主意，“没事。” 西弗勒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打算比赛结束后再跟维多利亚套话，然后去和伊戈尔好好谈谈。 魁地奇球场的中心已经用魔法屏蔽了起来，观众席只能看见一片浓雾。入口搭了一个高大的帐篷，当四位勇士走进帐篷之后，屏蔽魔法就撤去了。全场观众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四条龙。每条龙都守护着一堆龙蛋和一枚金蛋，显然，勇士的任务应该就是想办法拿走金蛋。那么，评分标准多半就是：快，好看，以及不伤到其他龙蛋，至于伤到龙会加分还是扣分，维多利亚还没有看出来——他们居然没有公开评分标准。 塞德里克把石头变形成小狗转移了龙的注意力，芙蓉·德拉库尔用了昏睡咒，维克多尔·克鲁姆弄瞎了龙的眼睛，而哈利·波特用飞来咒召唤了他的扫帚，像捉金飞贼一样偷走了金蛋。 龙。维多利亚忽然有了新的灵感，一直以来她都在从解读的角度去试图杜绝狼人变形。格兰杰服用了加入猫毛的复方汤剂，变成了猫人，所以维多利亚就试图用一个正常人服用复方汤剂+狼毛+月光花和月光草叶+解毒剂的组合来等效出一个狼人，如果这一步不够，她还要实验其他随着月亮周期变动的草药。找到这种可以制造出一个狼人的等效魔药，再找到这种等效魔药的解药，大概就可以彻底杜绝狼人在满月变形为狼了。唯一的问题是，她不可能找到正常人来实验这种魔药，第一步就卡死了。招募受试对象的话，1500加隆是绝对不够的，而她还需要一个受试对象连续服药至少两个月，就算动了布莱克那笔钱也不够。而这个理论之疯狂，维多利亚也开不了口向人募捐。 西弗勒斯倒是很喜欢“等效”这种思想，乍一听惊世骇俗，仔细一想又逻辑严密。他想出了一个想法，只是不能现在就和维多利亚说：将来黑魔王大概会掌权相当长一段时间，到时候一定有很多人愿意以试药换取活命。维多利亚大概不会喜欢这个主意，不过他可以先说服邓布利多，然后让邓布利多、卢平还有勒伯斯卡去想办法说服维多利亚好了。 维多利亚看着四条火龙，又有了新的灵感：如果从单纯变形的角度来看呢？狼人可以视为感染了一种一种经由血液传播的、周期性强制变形的致病因素，龙血的作用之一就是治疗变形失败所造成的伤害，而且龙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是免疫变形的，如果跳过等效魔药这个步骤直接用龙血会怎么样呢？甚至，想象一下，注射龙血清会怎么样？当然，这个绝对得先用猴子做实验。 维多利亚表情严肃，西弗勒斯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她完全没有反应。等到维多利亚回过神来，人都已经走光了，只有西弗勒斯还在赛场陪着她。维多利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西弗勒斯已经拉起她的手，“我们先回去吧。刚才我没让伊戈尔过来，可能他已经在我办公室门口了。” 伊戈尔·卡卡洛夫没有来找西弗勒斯，他没觉得有这个必要。维多利亚和安托哈多半是吵架了，那又怎么样？小情侣哪有不吵架的，让西弗勒斯干涉才会引出更大的问题呢。 西弗勒斯自然没有猜到伊戈尔的想法，他只是对奇瑞尔更加不满了。维多利亚先吃了饭，然后就兴致勃勃地说了她的新想法。西弗勒斯听完点点头，龙血本身的毒性、龙血和大多数动物材料结合的毒性都是很大的问题，不过这个理论至少比等效魔药正常很多，至少可以拿出来募捐。至于注射血清，恐怕必须要先让维多利亚做动物实验了——他出资。这些都是耗资巨大的事情，要慢慢来，眼下还有一件小事，“德姆斯特朗那边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亚幽怨地瞥了一眼西弗勒斯，“安东早就和他表妹订婚啦。” “怎么可能？”西弗勒斯挑眉，“她可是个麻瓜。” “你知道？”维多利亚惊讶了，安东都还没和她说是哪边的表妹呢，西弗勒斯这语气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当然知道，”西弗勒斯说，“安东·奇瑞尔出身麻瓜王室，他父亲是巫师，因此失去了头衔继承权，但是得到了大概四分之一的财产。他姑姑只有一个女儿。” “你打听得很清楚啊？”维多利亚忍不住讽刺西弗勒斯。 “伊戈尔给你挑的男朋友，我当然要好好调查了。过来，”西弗勒斯让维多利亚坐到他身边，“奇瑞尔是罗曼诺夫王室的分支，自从……” “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之后，尼古拉斯二世退位，然后全家被杀。”维多利亚说。 “嗯，自那之后奇瑞尔家族就一直自称是俄罗斯的流亡君主……”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扑进西弗勒斯怀里，笑得一抖一抖。西弗勒斯拍着她的肩膀，“这个是真的，他们没有撒谎。”维多利亚继续狂笑，一边还锤着西弗勒斯的腿，“我读了那么多历史书，从来没听过这个奇瑞尔家族。你管他真假呢……哈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王子嘛。”西弗勒斯小声说，“你们都是麻瓜出身，在麻瓜那边家境也差不多……” 维多利亚还在西弗勒斯怀里笑，“你喜欢他？” “我觉得他挺适合你——哎哟！” 维多利亚翻脸比翻书还快，坐起来怒道，“我说过了，不准再冒充我爸爸了！”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你这么生气，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吗？他才和你差不多大。” “我很高兴，我和安东谁也不欠谁的。我生气是因为他都跟我摊牌了还想约我当舞伴。”维多利亚又笑眯眯地盯着西弗勒斯，难掩得意之色，“我跟你生气是装的，安东和我说你不喜欢他。”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每个人都喜欢你。”西弗勒斯平静地说，“你必须得先和你的同龄人相处，我必须要让你和你的同龄人相处。” “难道我没有能力决定我喜欢谁吗？” “如果没有我，德拉科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吗？安东·奇瑞尔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吗？”西弗勒斯问她，“还有罗杰·戴维斯，还有毕业了的克拉格和斯米克。” “我喜欢你，西弗勒斯。圣诞舞会，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维多利亚转移了话题。 “不行。” “西弗勒斯，那我可以当你的舞伴吗？”维多利亚继续问。 “不行。” “德拉科没有机会，因为1，他想当波特的朋友，2，他连这一点都失败了。安东没有机会，因为我不会去俄罗斯，他也不会来英国。罗杰没有机会，因为他见一个爱一个。史蒂夫没有机会，因为我们没怎么说过话。杰瑞米没有机会，因为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在他以为我是你女儿的时候。你想要等，你需要时间，没问题。又不是我明天就会又老又丑，对吧？” 维多利亚起身，“我没有生气。我和我自己就足够开心了。你可以让我更开心，其他人不能。安托哈也许可以，但我不会为任何人离开我熟悉的生活。就这么简单。晚安，先生。” 第76章 维多利亚离开，西弗勒斯难掩失落，他安慰自己，这是正确的决定，这恐怕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 几分钟之后，维多利亚又回来了，“是卡卡洛夫校长吗？” “伊戈尔的意见是伊戈尔的事情，我的决定是我的事情。”西弗勒斯高兴了一瞬，又不得不狠心撵走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气得一跺脚跑了。 曝光 ============== 德姆斯特朗那个麻瓜王室的泥巴种没戏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斯莱特林学院，比圣诞节的装饰更加激动人心。 德拉科·马尔福冷眼看着一群人为此摩拳擦掌，公共休息室那个小咖啡厅甚至举行了两次会议以决定谁可以先邀请维多利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维多利亚可不是院长的私生女，到时候这群势利鬼恐怕有得后悔呢。 斯莱特林的内部竞争很快决出了三个优胜者：“孤狼”西奥多·诺特，神圣二十八家族出身，母亲早逝，由他的食死徒父亲抚养长大，德拉科猜想也许院长很快就会和老诺特面谈一次，然后诺特就会退出；另外两个是击球手阿尔法德·德里克和彼得·博尔，阿尔法德是混血，长相英俊，人也聪明；而彼得呢，非要说他有什么优点的话，大概就是性格温和吧，他胜出的唯一原因是维多利亚至今仍然在叫他博尔先生，但她每次叫他名字的时候都会微笑。 不出德拉科所料，第二天一早，西奥多·诺特就被人叫走了：院长有请。出乎德拉科意料，西奥多·诺特很快就回来了，连早餐都没有耽误，他冲德拉科比了一个口型：“胆小鬼。” 德拉科气红了脸，却又无可奈何。该死的诺特很少生事，但是就算带上克拉布和高尔，他也未必讨得到便宜，还得连累爸爸给老诺特道歉——而且如今绝不是给爸爸找事情的时机，他不傻。 西奥多首先出马去邀请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自然是婉拒了。西奥多没有放弃，他干脆在维多利亚身边坐了下来，“为什么？你的计划不会是，假如到12月20号那天你还没有舞伴的话，院长有可能会改主意吧？” 维多利亚诧异了一下就明白了，西奥多也出身神圣二十八家族，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维持和老诺特的关系，西弗勒斯都会告诉西奥多实情，很可能也会警告他要先取得父母的认可。西奥多的猜想当然不对，不过这也很接近维多利亚的打算了，所以维多利亚干脆默认了。 西奥多的脸凑了过来，“维多利亚，你是聪明人。院长既然允许我们邀请你，他能没想过你的打算？” 维多利亚沉着脸不说话，心里想着：“要你管！” 西奥多点点头说，“好吧。我会等你到12月15号，要是你改主意了，你只要来找我就行了。我会再次邀请你的。不打扰了。顺便说一下，我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看见克鲁姆了。” 西奥多走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跟前，便听见维多利亚在身后叫他，“西奥多。” 西奥多转身，维多利亚站了起来，扬声说，“西弗勒斯不是我爸爸，是我在追求他！”整个礼堂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维多利亚继续说，“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当你的舞伴。”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每个人和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一片嗡嗡声，场景简直堪比波特成为第四个勇士的那一幕。教授席上的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和斯莱特林长桌边的维克多尔·克鲁姆最为震惊。 维多利亚继续坐下吃午饭，强行无视了秋、玛丽和萝丝互相交错的眼神。吃完午饭，秋和玛丽去上占卜课，只留下了萝丝和秋。萝丝期期艾艾地问，“维……维琪，你想要谈那件事情吗？”维多利亚干脆地说，“不。等一下，我在追求西弗勒斯，但是西弗勒斯总是拿我当女儿看。就这样。图书馆？”萝丝本来想回宿舍睡个懒觉，但是被维多利亚的脸色吓到，于是答应了一起去图书馆，并且在心里暗自庆幸，图书馆还好，至少不用和维琪说话了。 西弗勒斯没有在礼堂吃午饭，他下午第一节课是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西弗勒斯也觉察了，今天这群小巨怪的眼神格外地意味深长，而且学生之间的眼色和交头接耳也比往日格外地多。西弗勒斯打算下课后和画像们打听一下——事实证明，们字多余了，第一个画像就痛痛快快地告诉了他全部。这下好了，他又得去伊戈尔那里吃一顿让人胃疼的晚饭了。 “小诺特？”西弗勒斯还没进门就听见伊戈尔冷冷的声音，“这就是你选的人？” “西奥多不是我选的人，我只是没能拦住他。”西弗勒斯说，“公平一点说，我觉得问题也不在西奥多。正常人邀请一个女孩子当舞伴，怎么可能没得到答复就离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觉得维多利亚只是在和我赌气。西奥多顶多就是说错了话把她惹毛了。” “你的意思是，维多利亚毁掉了你的名声？”伊戈尔怒视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早已知道，伊戈尔对维多利亚也就那么点情分，反正不够公开承认她，此时依旧好声好气地解释，“不，我的意思是，维多利亚不喜欢这些规矩，她觉得她不应该受限于这些规矩。而且我是个食死徒，我没有名声。” “你要让她一个人去舞会吗？没有舞伴？在她的名声已经毁掉之后？”伊戈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没有给西弗勒斯茶杯。 “不，如果平安夜她不来参加舞会，我就去邀请她。而且我会确保邓布利多邀请她跳一支舞，然后你也可以邀请她跳一支舞。”西弗勒斯看着伊戈尔的眼睛，诚恳地说。 伊戈尔·卡卡洛夫对西弗勒斯的解决方案非常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真可惜，我原本看好的是维克多尔，他们连名字都一样呢。” 这下轮到西弗勒斯冷笑了，“你的宝贝维克多尔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希望我可以劝阻你，不要再暗示他去追求维多利亚了。人家有喜欢的女孩子。” “维克多尔喜欢谁？”伊戈尔警觉地问。 西弗勒斯冷笑道，“关我屁事！”趁着伊戈尔忙着回忆分析维克多尔·克鲁姆的言行，为了肠胃健康，西弗勒斯果断告辞了。 第二天无事发生。 第三天，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养女还是情人，霍格沃茨惊天丑闻！丽塔·斯基特执笔，“四年来，整个霍格沃茨都以为麻瓜出身的女孩维多利亚·梅森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私生女，因为维多利亚·梅森是拉文克劳，而她的监护人却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然而就在昨天，一位好友向我爆料……是谁把一个无助的拉文克劳女孩送到了恶魔嘴边（还是床边）……每年的情人节都是一场迷情剂狂欢，是谁对霍格沃茨的迷情剂泛滥视若无睹……邓布利多多年来聘任了一个又一个失职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毫无疑问，在所有人眼里，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关系都是一场丑闻。魔法英国的法律还停留在中世纪，但他们的道德观已经向麻瓜英国靠近很多了。奇特的是，预言家日报的集火方向既不是维多利亚，也不是西弗勒斯，而是邓布利多。维多利亚数了数，她和西弗勒斯就占了三段，不到500个单词，剩下一整版都是对邓布利多的攻击。 维多利亚忽然了然，对此最乐观的估计就是，食死徒要搞事情，而剩下的人也确实觉得邓布利多大约可以算最大责任人。而不太乐观的估计就是，预言家日报的实际控制人是亲斯莱特林派。这也很好理解，食死徒就是极端的保守派，而掌握大量金钱和权力的纯血世家就是天然的保守派。或许，这就是西弗勒斯的补救措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索性立刻曝光。不对，西弗勒斯不能这样攻击邓布利多，攻击邓布利多一定是神圣二十八家族的意思——有人主导，有人默许，反对者不成气候。这大概就是西弗勒斯所说的，所有没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要向黑魔王表忠心那一类事情了。 想到这里，维多利亚又仔细地读了一遍这篇报道，确实如此，没有一个字攻击她不检点，甚至对西弗勒斯的攻击重点也不是和学生谈恋爱，而是和邓布利多同流合污，而且留出了很大的辩解余地。看来魔法英国的道德观并没有进步多少——她这个理论上的受害人在这篇报道里几乎毫无存在感。只是既然事涉邓布利多和斯莱特林世家的政治争斗，她反而不能自辩了，这件事情上她得配合西弗勒斯。 而且，维多利亚暗想，丽塔·斯基特对邓布利多的攻击大部分还是站得住的，除了迷情剂狂欢之外。从前她没有仔细想这个问题：邓布利多到底为什么要让西弗勒斯成为她的魔法监护人？她只会熬魔药而西弗勒斯是魔药教授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一定有一个真正的原因促使邓布利多做出了这个决定。 维多利亚心底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声音：因为邓布利多信不过西弗勒斯，因为邓布利多觉得莉莉·波特不足以保证西弗勒斯的忠诚。维多利亚高兴了片刻，然后笑容就凝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邓布利多必然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西弗勒斯拉皮条。她必然不是西弗勒斯的第一个被监护人。她得再查一遍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录，这次她得查1982年之后的。不，等一下，你想查什么呢？你想要什么结果呢？你真的能接受任何结果吗？你真的能接受西弗勒斯的真相吗？维多利亚心头疑虑重重，一时难以决断，她又是焦虑又是愤怒，躲进一个空教室来回踱步。 第77章 西弗勒斯看到预言家日报就来礼堂找维多利亚，还没有到礼堂就看见了维多利亚在一个空教室里。西弗勒斯也闪进这个教室，关上门，布下忽略咒和静音咒。只见维多利亚站在几步开外，犹豫着，几乎有了点怯生生的感觉。西弗勒斯这时万分心疼，整件事情中，维多利亚才是最大的受害人。他把维多利亚揽入怀中，重重地吻了她的额头，“相信我，维多利亚，相信我。” 西弗勒斯的气息终于让维多利亚冷静下来，她不用去查学生名录，她已经认识邓布利多安排的上一个人了——琪雅拉·勒伯斯卡。她完全可以放心。 舞伴 ============== 又一个圣诞节快要到了。圣诞节总是霍格沃茨最美丽的时光，礼堂里有足足十二棵圣诞树，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要么亮晶晶的，要么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要么兼而有之。楼梯和走廊的扶手上挂上了闪闪发光的水晶冰柱，只要有人走过，画像和盔甲们就会唱圣诞颂歌。如今又有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贵客，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格外清洁。 只有一个人没有感受到这祥和的气氛，这个人就是哈利·波特，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个勇士。原因无他，圣诞舞会上，勇士和他们的舞伴要开舞，而哈利·波特现在仍然没有舞伴，因为他想要邀请的那个姑娘秋·张，她总是和一大群人在一起，他总是无法开口问她。 今天已经星期五了，星期六就是平安夜了。他必须要尽快找到秋·张。他只要单独问秋·张一句话，就是这么简单。哈利·波特匆匆穿过拥挤的走廊，来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门口，这真是绝佳的时间和地点，秋·张的朋友们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最妙的是斯内普的小情人不在，她今年从来没有上过黑魔法防御术课。 “嗯——秋·张，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法律应该规定不许咯咯地笑，哈利·波特气愤地想，因为秋·张周围的女生都咯咯地笑了起来。还好，秋·张没有笑。她说了声“好吧”，便跟着哈利走到她的同班同学们听不到的地方。 哈利忽然感受到一阵古怪的胃痉挛，“嗯，”他支吾着，然后飞快然而语无伦次地扔出几个词，“做伴跟我？” “对不起，你说什么？”秋·张问。 “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参加舞会？”哈利问，他的脸涨红了。 “噢！”秋·张说，她的脸也涨红了，“唉，哈利，我真的很抱歉，”她坦诚地望着他，“我已经说好要跟另外一个人去了。” “噢。”哈利说，他觉得自己的内脏停止了蠕动，他觉得自己仿佛根本没有内脏了。“好吧，没关系。” “我真的很抱歉。”秋·张又说了一遍。 “没关系。”哈利也重复了一遍。 他们就这么站在那里互相对视着，然后秋·张说：“就这样吧——” “行。”哈利说。 “好吧，再见了。”秋·张红着脸说完，转身离开了。 哈利从后面叫住了她，他没来得及阻止自己这么做。“你和谁一起去？” “塞德里克·迪戈里。”秋·张说。 哈利的内脏又回来了，它们刚才被人拿去灌满了铅。他垂头丧气地转身，他本来都可以喜欢塞德里克·迪戈里了，他已经准备原谅迪戈里打败过他这件事情了，可是迪戈里又打败了他。而且这次迪戈里得到了秋·张。 “哈利！”秋·张又叫住了他，她似乎刚刚跑上了一段楼梯，气喘吁吁地。 哈利立刻满怀喜悦地转过身，秋·张的脸红红的，她的神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哈利，如果你邀请维琪，我是说维多利亚·梅森，我就跟你跳一支舞。” 哈利僵住了。他的内脏不是被人灌满了铅，而是灌满了融化的铁水：秋·张想要让他邀请维多利亚·梅森当舞伴。 维多利亚·梅森，一直以来哈利·波特都以为她是斯内普的哑炮私生女，全校师生都以为她是斯内普的哑炮私生女，连罗恩的老鼠都知道她是“斯内普小妞”。哈利可以对梅林发誓，他可以拿罗恩的性命发誓，他真的见过斯内普亲口对梅森说，“你是我的女儿。”可是不久前，维多利亚·梅森在三个学校的师生面前公开承认，她在追求斯内普。 梅林啊，一个老男人对一个女孩好，当然是有两种可能的。梅森她不是斯内普的女儿，她是斯内普的情人。也因此，梅森立刻就从斯莱特林的公主变成了霍格沃茨最声名狼藉的女生，不过碍着斯内普，也没人欺负她，大家只是躲着她。 然后预言家日报报道了这起丑闻，丽塔·斯基特那个大骗子居然把这件事变成了又一个攻击邓布利多校长的机会。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梅森仍然不是斯内普的舞伴，大概斯内普是嫌弃她的出身吧。梅森和赫敏一样，都是麻瓜出身，斯莱特林确实是看不上她们这样的女孩子的。德拉科·马尔福也经常欺负羞辱赫敏，而且斯内普总是纵容他。 但这不是让他邀请梅森的理由。梅林在上，只要能再也不用见斯内普，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金加隆都花出去。和斯内普的小情人当舞伴，整个圣诞节都要被毁掉了。 但是，只要和秋·张跳一支舞，整个圣诞节就又被拯救了。 不，事实上，他只要和梅森跳一支舞，他可以向秋·张提出更多的邀请。 哈利心事重重地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反反复复地思量着，直到他坐到罗恩身边，才发现他脸色灰白，而且，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金妮坐在罗恩另一边，低声安慰着他。 “怎么啦？”哈利问。 罗恩惊魂未定，他迷乱地说，“我干嘛要那么做呢？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金妮解释罗恩刚才试图邀请芙蓉·德拉库尔和他一起参加舞会，似乎在拼命忍笑。 罗恩喘着粗气说：“那里都是人——挤满了人——我真是昏了头——大家都在看着！我走过门厅时遇见了她——她站在那里正和迪戈里说话——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上前问了她！” 哈利只听见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秋·张已经是迪戈里的舞伴了，她干嘛还要跟他跳舞呢。她后悔了，迪戈里就是个好看的鸡蛋壳，她也愿意和他跳舞。只要他先和梅森开舞。哈利先安慰罗恩，“她有媚娃血统，我敢说她当时正对迪戈里施那个魔法，你正巧经过，就被击中了。不过她是白费功夫，迪戈里和秋·张一起去。” 罗恩抬起头来。 “我刚才请她和我一起去，”哈利干巴巴地说，“她就告诉了我。” 金妮突然不笑了。 “这简直太荒唐了，”罗恩说，“只剩下我们俩没有舞伴——对了，除了纳威。对了，你猜他邀请谁了？赫敏！” 哈利草草地点头，赫敏一向很照顾纳威。 “但是赫敏说她已经答应别人了。哈！说得跟真的似的。谁会请她？”罗恩说。 “不许笑！”金妮恼火地说，“不许笑——” 这时赫敏进来了，她走过来说，“你们俩为什么不去吃晚饭？” “因为——别笑了，你们两个——他们俩邀请姑娘参加舞会，都遭到了拒绝！”金妮说。 罗恩立刻不吭气儿了，哈利急忙反驳，“我的可不算是拒绝。” 然后看到三对疑惑的眼神，哈利忽然没了底气，他小声说，“秋·张说，如果我邀请梅森当舞伴，她就和我跳一支舞。” “而且你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事情。”金妮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然后就转身走了。 哈利顿时清醒了一点，金妮从前那么崇拜他，邀请梅森恐怕真的是个糟透了的主意。他忍不住又看向赫敏。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赫敏很快也和罗恩吵了起来，她也怒冲冲地进了女生宿舍。 哈利转头，看见帕瓦蒂·佩蒂尔和拉文德·布朗走进来，他拿定了主意，他要去问梅森。只是问一句而已，梅森还不一定会答应呢，她已经拒绝了所有人，听说连维克多尔·克鲁姆都被她拒绝了，很可能她也会继续拒绝他。他只要问梅森一句话，秋·张就会和他跳一支舞。 这样就有了一个新的问题，梅森可不好找。哈利想要邀请秋·张的时候，她身边那一堆人很麻烦。当他想要找梅森的时候，就更麻烦了。梅森一向独来独往，她最常出现的地方当然是地窖，哈利才不要去那里呢。另外两个地方就是图书馆和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想了想之后，哈利去了图书馆。 梅森果然在图书馆，她在一个角落里，面前摊开几本书——麻瓜书，而且明明是英文，哈利居然连书名都看不明白。“咳咳，”哈利清了清嗓子，梅森抬起头来看他，一脸的不耐烦，“维多利亚·梅森，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参加舞会吗？” 梅森的表情充满了疑惑，就好像哈利说的不是英语一样，或者就好像她不懂英语一样。她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好像刚才听到的话让她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而且晃一晃就可以修好一样，似乎过了很久，她才弄明白了眼下的情况，慢吞吞地说，“你刚才说什么，波特？” 第78章 “维多利亚·梅森，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参加舞会吗？” 清醒过来的梅森目光如刀，刀片划过他的衣服，割开他的皮肤，在他的五脏六腑间这里戳戳那里捅捅，最后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梅森说，“好。” 哈利·波特立刻就后悔了，梅林啊，他干了什么？斯内普绝对能把他的皮肉一层一层地剥下来，迫使他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坩埚里翻滚。 圣诞舞会 ================== 12月24日，下起了大雪，整个城堡更加美丽了。 晚上7点半，教授们先到礼堂，做最后的检查工作。菲利乌斯·弗利维负责天花板的变形，今天是星光灿烂的夜空。波莫纳·斯普劳特负责墙上的装饰花环，都是用槲寄生和常春藤编成的。而西弗勒斯自己，他负责安全检查。今天学生们不会坐在长桌边上，而是全换成了圆桌，每张桌子只能坐12个人，因此有一百多张桌子呢。 准备工作尚未结束，心急的学生就已经到了。西弗勒斯已经打定了主意，勇士开舞之后，如果维多利亚还没有到，他就去拉文克劳塔楼邀请她。 8点整，所有的学生都坐定了，米勒娃·麦格带着勇士走进门厅。她穿一件红格子呢长袍，帽檐上装饰着一圈蓟草花环——米勒娃是苏格兰人。 第一个走进来的勇士是维克多尔·克鲁姆，他的舞伴……西弗勒斯定睛一看，居然是格兰杰！她的头发不再是乱蓬蓬的，而是挽成了一个发髻，又化了妆。克鲁姆那是什么眼神，居然为了格兰杰拒绝了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想，维多利亚不化妆也比格兰杰化了妆好看。第二个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她的舞伴是罗杰·戴维斯。哼，维多利亚果然没有说错，这小子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第三个勇士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他的舞伴是维多利亚的好朋友秋·张，算是今天最顺眼的了。第四个勇士就是讨厌的哈利·波特，他的舞伴是……西弗勒斯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波特的舞伴是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的反应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看到他的那个瞬间还是不由得颤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只管专心致志地走路，她今天穿的可是高跟鞋，很容易摔跤的。 不幸的是，勇士需要坐在主宾席。主宾席的座位安排是：邓布利多在最中间。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卡卡洛夫坐在邓布利多两侧。然后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校长外侧应该是魔法部代表卢多·巴格曼和巴蒂·克劳奇，巴蒂·克劳奇不知道怎么没有来，换成了他的助理，去年的霍格沃茨男生学生会主席珀西·韦斯莱，这么一来，珀西·韦斯莱为表谦虚，就往外侧换了几个座位。卢多巴格曼边上是维克多尔·克鲁姆和赫敏·格兰杰，卡卡洛夫校长边上是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再外侧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座位了，卢多·巴格曼那边，再隔两个位子就是西弗勒斯，塞德里克和秋十分体贴地赶紧过去占了那两个位置，维多利亚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罗杰另一边。然后珀西·韦斯莱挨着哈利·波特坐下。西弗勒斯另一边是斯普劳特教授，而麦格教授另一边是弗利维教授。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之间，可以说是隔了整个主宾席长桌，可这似乎没有什么用，西弗勒斯只用一个眼神就击垮了她一整天的心理准备。幸好她不用和波特说话，珀西·韦斯莱正拉着波特没完没了地讨论他的上司克劳奇司长。 芙蓉·德拉库尔和维多利亚打了个招呼，“嘿，我认识你，你是那个魔药女孩！”就好像她完全不知道维多利亚最近的新闻一样，维多利亚喉咙发紧，对芙蓉·德拉库尔微笑了一下。 金光闪亮的盘子里没有食物，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邓布利多拿起他那份菜单仔细看了看，对着他的盘子说：“猪排！” 猪排立刻就出现了。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仿效，各自点了各自喜欢的食物。维多利亚的手在桌下发抖，她没有拿起菜单，只是看了看第一页，然后点了虾球汤。深呼吸根本没用，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勺子和汤碗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芙蓉·德拉库尔看了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别紧张，没事的。” 维多利亚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谢，“merci。”芙蓉·德拉库尔略微惊讶，“你会说法语？”然后就很快切换成了法语，“我觉得你很厉害，比你的舞伴要厉害得多。你这样的人，要是在布斯巴顿，莫露夫人会爱死你的。”芙蓉·德拉库尔顿了一下，看了看罗杰，又切换成了英语，“在布斯巴顿城堡，我们的礼堂圣诞节时也会摆满冰雕……食物也是超一流的……我们墙边没有这些丑陋的盔甲……如果哪个专门搞恶作剧的鬼魂闯进布斯巴顿，肯定会被赶出去，就像这样。”她不耐烦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罗杰如痴如醉地看着芙蓉·德拉库尔，忙不迭地响应，跟着拍了一下桌子说，“就像这样，没错。” 维多利亚被罗杰的花痴模样逗笑了，喝完她的虾球汤，又吃了一片苹果，见其他人已经吃完，也就结束了用餐。 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一下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块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边墙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古怪姐妹团涌上舞台，拿起各自的乐器。 桌子上的小灯笼熄灭了，只有礼堂中间的舞池灯火通明。 芙蓉·德拉库尔拉了维多利亚一把，“快，我们该跳舞了。”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维多利亚和波特走进舞池，小心地避开西弗勒斯的目光。这支舞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因为波特也很紧张。他的手指就像狗爪子一样掐着她的腰，在他两次踩到她的脚之后，维多利亚停顿了一下，恶狠狠地也踩了波特一脚，波特差点叫出声，看到维多利亚的脸色和能杀人的眼神，郁闷地说，“我们只跳这一曲。”维多利亚轻哼一声，“当然，别说得好像我很喜欢你踩我一样，波特。” 邓布利多校长和马克西姆夫人在跳舞，几次从他们身边擦过。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穆迪和天文学教授辛尼斯塔也在跳舞，同样几次擦过了维多利亚和波特。维多利亚忽然有种感觉：搞不好邓布利多比她和西弗勒斯还要在意她是波特的舞伴这件事情。想必，起码现在所有人都宁可她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了吧。 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维多利亚和波特同时松了一口气。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维多利亚走向西弗勒斯，她要去邀请西弗勒斯跳舞。绅士不能拒绝淑女的邀舞，她有至少五分钟的时间解释整件事情。然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拦住了她，“梅森小姐，可以和我跳下一支舞吗？”维多利亚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邓布利多也在邀请芙蓉·德拉库尔，而马克西姆夫人在邀请维克多尔·克鲁姆，情知这是舞会流程的一部分，不得不答应了——就算不是，她也不能公开拒绝德姆斯特朗校长的邀舞。 这只曲子的节奏比较快，很多人的说话声不由自主地大了许多。大概只有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依旧压低声音，“所以，梅森小姐，你喜欢的是波特先生？看来谣言也不能全信，是吧？” 维多利亚对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的无耻十分看不上，又不想承认她，又想要干涉她的私事，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她装作羞涩的样子，低头片刻，然后小声说，“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波特。我答应波特只是为了气一气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最讨厌波特了。”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卡卡洛夫被噎住了，勉强地夸了一句“有胆量，有魄力”之后，沉默着跳完了这支曲子。与此同时维多利亚则在快速盘算，要么勇士们和校长们只跳一曲——这不太可能，这对塞德里克太不公平了，要么接下来，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必须得邀请芙蓉·德拉库尔，邓布利多势必会邀请克鲁姆的舞伴格兰杰，而马克西姆夫人则必须邀请上一轮轮空的塞德里克，这样她就空了出来，可以去邀请西弗勒斯了。 一曲结束，维多利亚一路小跑奔向西弗勒斯，她跑过去的时候，原本似乎在盘问西弗勒斯的穆迪悻悻离开。维多利亚稍微放松了一下，现在她非常需要这些细微的好处，至少能让西弗勒斯意识到她还是有用的，这样西弗勒斯就会更加冷静一点。 维多利亚站在西弗勒斯面前，可怜巴巴地说，“先生，请您赏光。” 西弗勒斯既得意又恼火。刚才维多利亚频频在人堆里找他的时候他就打算原谅她了。绅士不能拒绝淑女的邀舞，“请您赏光”和“可以一起跳一支舞吗”的效果是完全一样的。维多利亚这样，身体姿态很低，言辞却不容拒绝，女孩的小心思一览无余。他站起来，揽住维多利亚的腰，“谁给你施的保暖咒？秋·张？” 第79章 维多利亚点头，西弗勒斯给拉文克劳加了一分。维多利亚低声问，“你不生气了吗？” 西弗勒斯还是生气的，不过维多利亚踩波特脚的时候他就高兴多了，她明显根本不喜欢波特，不过是为了和他赌气而已，说不定她答应波特的时候就在想着“让你好好看看我的同龄人”了。然后维多利亚和伊戈尔共舞的时候西弗勒斯又忽然想到，布莱克恐怕更不乐意看到维多利亚和波特搭伴跳舞，这时他心里一下子就平衡多了。 他打量了一下维多利亚，今天她穿一条墨蓝色的礼服长裙，上面用银线和黑线绣满了玫瑰花枝，又用金线绣上了毒蝎子，显得整个人美丽而威严。前胸和后背的面料改成了薄纱，胸前用宝石拼成蝎子的形状，后背是一只刺绣的蝎子，美丽，然而不容冒犯。如果换成别人，美中不足之处大概是这套衣服把人衬老了好几岁，然而这是维多利亚，这个效果恐怕也是她故意为之，他怎么能不领这个情呢？ 维多利亚从手袋里拿出刚刚从墙上摘下的槲寄生花环套在西弗勒斯头上，同时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槲寄生。”她说。 西弗勒斯拿下槲寄生花环，忍住笑容瞪了她一眼，“圣诞假期，我就允许这一次，下不为例。” 安全屋 ================ 第三只舞曲响起，维多利亚心满意足地和西弗勒斯滑入舞池。无数道视线投向他们，但是她不在乎。规规矩矩地跳完这支曲子之后，维多利亚又随手从墙上摘下一个槲寄生花环戴在自己头上，西弗勒斯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亲了她的额头，“这下你满意了？” 维多利亚笑咪咪地点头，准备和邓布利多校长跳了下一曲之后就开溜。邓布利多没有说什么，似乎只当这是一个舞会的程序，直到一曲结束，邓布利多才说，“梅森小姐，如果你不喜欢哈利，就请和他保持距离。”邓布利多的语气很温和，维多利亚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除了郑重答应无话可说，“是，校长。” 维多利亚去找西弗勒斯准备撤退，却发现西弗勒斯跟着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快步离开，两个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们去了花园，维多利亚心一横，脱下高跟鞋拿在手里，悄悄地跟了上去。 “……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伊戈尔。”是西弗勒斯的声音。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的声音听上去惊恐而沙哑，和维多利亚面对过的那个男人判若两人，“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那就逃跑吧，”西弗勒斯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那维多利亚呢？” “无意冒犯，伊戈尔，但是如果你还没有拿定主意的话，就请假装不在乎维多利亚吧，这样她才会安全。”西弗勒斯冷笑一声，用魔杖轰开玫瑰花从，跑出来的男生女生都被扣了分数。然后还有波特和韦斯莱，他们声称自己是在散步，西弗勒斯怒冲冲地走了。维多利亚一犹豫，被波特和韦斯莱发现了，西弗勒斯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转身，看到维多利亚手里拎着她的高跟鞋，维多利亚无话可说，只好原地不动，垂头不语。 西弗勒斯拦住了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让我来。” 他一挥魔杖把维多利亚手中的高跟鞋变成了一双棉拖，又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披在了她身上，为她施了一个保暖咒，“跟我过来。”维多利亚一瘸一拐地慢慢跟上，西弗勒斯皱眉，见四下无人，直接把维多利亚抱起来，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你其实扶着我就好了，西弗勒斯。”维多利亚小声说，她搂着西弗勒斯的脖子，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对待会的处罚也不那么担心了。“我有事情和你说。”西弗勒斯声音和缓，似乎并不怎么生气。维多利亚蹭了蹭他的脖子，得到了一声警告“别闹。”她低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穿高跟鞋了。” “正常人会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偷听别人说话了。” “你从前告诉过我，食死徒可以感受到黑魔王的存在。感受，西弗勒斯，我早就知道，是人体联动变形。三年前，奇洛在的时候，你就会时不时摸一下左臂。世界杯的时候，你和马尔福先生又是这样，还有刚才，你跳舞的时候左臂就抽了一下，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这阵子也会时不时捂着左臂。我知道事情不对劲，所以我才要……偷听你们。“ 西弗勒斯停了下来，把她放下来，维多利亚顿时紧张了，“西弗勒斯，我……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会再……”“不要保证你办不到的事情，”西弗勒斯说，“另外，我只是……累了。” 维多利亚红了脸，“我太重了吗？” “不，刚刚好，我是说，你很完美，我是说，健康得很完美，额，你也很美。哦，梅林啊。你应该首先考虑你的健康而不是外表，不仅是面对我，对任何男人……男孩都是。该死的！过来，我扶你。” “谢谢你，西弗勒斯。” “从今天以后，事情会越来越糟糕的。我会保护你，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陷在我这里。” “所以我应该选波特吗？” “只有波特不行。” 维多利亚挣扎着推开了他，“为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愤怒让隐形衣里的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吃了一惊——梅森可并不喜欢哈利，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维多利亚，别这样。” “你到底是不希望谁和波特在一起？我，还是——” “够了！不准提这个。” 维多利亚笑了，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胸膛剧烈起伏，好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从随身手袋里掏出一个木盒，“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西弗勒斯，我改良的烧伤膏。把它涂在你的……纹身……上，黑魔王召唤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烫了。我……这就回宿舍去了。晚安，先生。”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拉住了她，召唤了两个垫子扶她坐下，他的喉结动了两下，“叫我西弗勒斯。我……不是……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你可以和波特约会。但是我得警告你，波特和安全可没有任何关系，波特是这个世界上离危险最近的人之一。” “我才不喜欢波特呢，他愚蠢，鲁莽，毫无责任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和他的教父一样。” 西弗勒斯别开脸，虽然他也很讨厌波特，但他不能继续这个话题，谈波特必然涉及到莉莉，他根本就没法预测维多利亚会为了什么小事翻脸，“人体联动变形，你猜得很对。谢谢你了。” “能给我看看吗，你的左臂？” 西弗勒斯瞪了她一眼，嘟哝了一句“不行”。 维多利亚撅着嘴不说话，西弗勒斯把她拉进怀中，长叹一口气，“梅林啊，我希望你永远也不用看这个。” “我迟早要看的。”维多利亚摸上西弗勒斯的左臂，隔着袖子按住了黑魔标记。 “那就尽可能迟吧。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让步的。” 维多利亚沉默了很久，终于认输，“我本来准备的礼服是按照黑天鹅改良的，那条裙子只到膝盖，就很便于行动。” 黑天鹅，西弗勒斯心头一动，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低声说，“听起来不错，哪天穿出来我们看看？” 维多利亚一耸肩，顶开了西弗勒斯的手，“才不要，我要是扮了奥吉莉亚，你就更要假装是我爸爸了。伊戈尔·伊万诺维奇都没有你热心。” 西弗勒斯苦笑，“以后不会了，还有半年你就毕业了。我就再也不是你的教授了。至于伊戈尔，他不是不关心你，只是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他犯下的错误太难弥补了。为了你的安全他就不能承认你。” 维多利亚撇撇嘴说，“是啊，你们只是认输了，他可是成了叛徒。” “别提这个啦，你不是要保持中立吗？第一件事就是你得学会闭嘴。我也是昏了头，该给你用漂浮咒的，羽加迪奥莱维欧撒。”然后西弗勒斯又抱起维多利亚，这次一路回了他办公室。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放在沙发上，把沙发挪到壁炉跟前，又召唤出一个毛毯给维多利亚盖上。 维多利亚忽然哭了，她把毛毯拉过头顶，缩在沙发里低声抽泣。 西弗勒斯觉得莫名其妙，“这怎么又哭上了呢？我今天没跟你生气吧？” 毯子下面传来维多利亚抽抽嗒嗒的声音，“你怎么能不生气呢？我真的很抱歉，波特是昨天邀请我的，我当时昏了头了……” “我知道。”西弗勒斯说，他就知道她是在发疯，这种小女孩的把戏根本不够看。她要是真心喜欢波特崽子，那才值得生一场气。“你的意思我都知道。别人出风头都是开开心心的，哪像你，又哭上了。” “大坏蛋！你就会装好人！”维多利亚在毛毯下瓮声瓮气地说。 第80章 “傻姑娘，只有你才觉得我会装好人！”西弗勒斯忍不住笑了，“快出来，不然我掀毛毯了。” 维多利亚探出头，西弗勒斯不由得哈哈大笑——今天多半是她头一次化妆，已经哭花了，一脸的□□道。维多利亚还不觉有异，“你又笑什么？”西弗勒斯变出一面镜子递给维多利亚。 “啊——”维多利亚尖叫，“不准看了——转过去——不准笑！”她站起来转了两圈，冲进壁炉，回了剑桥那边去洗脸。 西弗勒斯放声大笑。 西弗勒斯等了一个小时，仍然不见维多利亚回来，他也从壁炉去了剑桥。维多利亚已经卸了妆，洗了澡，换了一身睡衣，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不回霍格沃茨？”西弗勒斯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用门钥匙直接回去呢？” 西弗勒斯坐在维多利亚旁边，把人拉进怀里，“我还不知道你？如你所愿，现在我们算是绑在一起了。” 维多利亚轻声说，“我能帮上忙的。” “我知道，”西弗勒斯拍了拍她的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伊戈尔那边，你不要再理他了。你妈妈都没指望过他，你有几条命？波特多半会造谣说伊戈尔是你生父，将来我恐怕得告诉黑魔王真相。黑魔王不会喜欢，不过舅舅毕竟不是亲生父亲，而且和你父母都是麻瓜相比，恐怕也不过不失。总之，不要再出别的事情，大概还是能过关的。你要告诉亚瑟和简吗？” “你的意思呢？”维多利亚问。 “我觉得让他们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也好。情形不太好的话，等你成年后，可能就得尽量少去找他们了。或者，我再给你弄个门钥匙，可以以后再说，不过越早越不起眼。这样的话你就得先定下你的房子了，要好多年都不会改的那种。” “我们一起买房子？”维多利亚星星眼问。 “你的钱不是死钱吗？存着吧。”西弗勒斯摇头，“这套房子就继续租着给你爸爸妈妈看收据，或者你把这套小房子买下来，花钱不多，而且将来拆了壁炉就能租出去。都随你。我另买一套，只有我们俩知道地址，就当是安全屋了。”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头上深深地嗅了一下，“你闻起来不一样了。” “自从你送了我隐形衣，我就把洗浴用品全换成无香型的了。”维多利亚白了西弗勒斯一样，“你现在才发现。” 西弗勒斯低声笑了一阵，“很好，你要一直这么会保护自己，我就放心多了。你枪法怎么样了？” “平均9环。”维多利亚得意地回答。 差一点儿 ================== 整个圣诞假期，西弗勒斯都在陪着维多利亚在剑桥四处看房，维多利亚不由得奇怪，“你很闲吗？” 西弗勒斯确实闲下来了，现在换成穆迪负责霍格沃茨安全了。本来西弗勒斯的任务是监视伊戈尔，自从他把伊戈尔是维多利亚舅舅这件事情汇报给邓布利多之后（这个实在是没办法，波特崽子知道了就等于邓布利多也知道了），邓布利多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西弗勒斯估计邓布利多暗地里已经派了其他人去监视伊戈尔了。或许邓布利多还派了其他人来监视维多利亚，总之，现在不呆在霍格沃茨起码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最终看中了一处房子，和维多利亚现在租的公寓不远不近，开车15分钟可以到，骑自行车的话也只要半个小时，房屋布局合理，连装修都不用大改，还有一个宽敞的地下室，用魔法扩建十分方便。 “那么，您打算怎么付款呢？”经纪人对这一单的成交速度非常满意，满脸笑容地问西弗勒斯。 “黄金或者现金。”西弗勒斯说，“我现在手上只有黄金，因此倾向于用黄金付款。如果卖家一定要现金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去兑换，只是需要一星期时间。” 经纪人的笑容僵住了。 维多利亚赶紧拉走了西弗勒斯，这一单交易大概率是黄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西弗勒斯问， 维多利亚又笑又叹，“你说钱的事情不用我担心的时候我没有多想，结果……哎，你不能直接付加隆。” “我知道啊，我会把加隆先融成金块的。”西弗勒斯说。 “这没完，我们一般是用支票或者转账支付的。你用黄金或者现金，人家肯定以为你的钱来路不正，不卖了。”维多利亚笑着，“这单没戏了。不过这个经纪人大概也知道你是财神爷了，他会继续给你找能买的房子。他要是自己办不到，他还会给你找能办妥的其他经纪人。你就放心吧。” 西弗勒斯怏怏不乐，维多利亚说，“要不我们和我爸爸谈谈，你给他加隆，让他出面去买房子吧。” 西弗勒斯想，亚瑟肯定会把他的加隆又转交给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将来又嫁给他，那不等于是让亚瑟给他们俩买房了吗？他还没有堕落到这个份上。 维多利亚看出西弗勒斯不乐意，又出了一个主意，“要不，你也可以让伊戈尔·伊万诺维奇露一面，他什么也不用干，就穿着他那身雪白的皮草过来转一圈，经纪人就会自以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西弗勒斯看维多利亚挤眉弄眼，一脸坏笑，“你又打什么主意了？” 维多利亚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俄罗斯人在伦敦买房，用黄金或者现金付款，经纪人都会理解的。当然这里不是伦敦，不过也不是大问题，有些人要的就是不起眼呢。” 西弗勒斯皱着眉说，“我会好好考虑的。”然后他很快就有了决断，保留一个和伊戈尔的联系地点也不错，不过这下就得买两套房子了。他还是得把维多利亚现在那套小公寓买下来，然后把伊戈尔带到那里见经纪人，就告诉伊戈尔给他看一个安全屋。那么现在就必须得和亚瑟谈了，理由就是维多利亚有个叛徒舅舅，他得把公寓买下来才能施更多保密魔法。这处房子还是只有他和维多利亚知道地址，正好安顿闪闪。“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维多利亚摇着他。西弗勒斯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们今天去你家吃午饭吧。” 西弗勒斯和亚瑟在书房里谈了很久，直到天黑才离开。 晚饭的时候，爸爸很沉默，维多利亚也乖乖地食不言。吃完饭，爸爸把维多利亚叫进了书房。“我有一种感觉，事情已经失控了。”爸爸说。 维多利亚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敢说话。 “维琪，维琪，维琪！”爸爸叹着气，“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就回家吧。不管发生了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家。” 维多利亚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是这样，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以为你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亚瑟拍着女儿的肩膀，“就算你真的能，在我眼里你也永远是我的小女孩。” 亚瑟转身走到墙边，打开一个保险箱，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你的信托基金，我每年都在存钱。你只能花红利，30岁之后可以动用本金，除非是为了治病，那样的话你就可以提前提取本金。不管将来你赚多少钱，我建议你做同样的事情，每年都存一部分收入进信托。这是你的意外险，受益人是你和我们，你打算停下吗？我认为你应该停掉，因为如果继续的话感觉像是诈骗了，而且我们也不缺钱。” 维多利亚哭着点头。 “这是我和你妈妈的人寿保险和意外险，受益人是如果我们活着，就是我们自己，如果我们死了，就是你和丽莎。这份保险会覆盖丽莎，直到她12岁，然后就和你一样，我们会开始给她买独立的保险。最后，是我们的遗产，如果我们死了，所有的遗产都会进你和丽莎的信托。如果你们死在了你们丈夫前面，他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信托会继续流向你们的孩子。如果你们没有孩子，你的表姐妹们会继承这些信托。这不是我不相信西弗勒斯，这是标准做法。” “事情不会到那一步的。”维多利亚哽咽着说。 “以备万一而已。”亚瑟平静地说，“另外，西弗勒斯不希望我见你舅舅，但我还是想见他。你怎么说？” 维多利亚说，“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他的名字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卡卡洛夫，他还没有公开承认我，主要是因为他的父母也没有承认我生母。” “所以，你也觉得我们不用见面，那就这样吧。”亚瑟说。 “妈妈知道这些吗？”维多利亚小声问。 “我知道的，她全都知道。”亚瑟说，“而且我认为你应该用同样的标准要求你的男朋友。” “爸爸，”维多利亚说，“我不会有事的。以前我会有危险，是因为我是麻瓜出身，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生母是谁，我就勉强算是混血了。而且我并不参与政治，我一直都是中立的。我只会熬魔药，我顶多就是做一些慈善工作，没有人会针对我。我不会有事的。” 西弗勒斯还是买下了维多利亚的小公寓，然后花了两天时间施保密魔法——看自己的男人干活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第81章 不到一个月后，维多利亚又拿到了她的第二个门钥匙，往返她的小公寓和父母的家。维多利亚开心地抱着西弗勒斯一通猛亲，西弗勒斯急忙躲开了她，“好啦好啦，姑娘，你矜持点！” 维多利亚放开了西弗勒斯，嘟哝了一句“老古板”，然后看见西弗勒斯拉下了脸，又忙着道歉，“对不起，你一点都不老，我道歉”。 西弗勒斯摇头，“不关你的事。” “怎么了？”维多利亚问。 “邓布利多让穆迪搜了我的办公室。” 维多利亚是觉得今天西弗勒斯这里有点凌乱，她还以为西弗勒斯是采购了一批魔药材料还没来得及放到储藏室呢。“昨晚的事？” “嗯。” “当着你的面？” “没有。” “不可能的，西弗勒斯，这不可能是邓布利多的命令。”维多利亚说，“这不是邓布利多信任你还是怀疑你这个层面的事情。邓布利多喜欢当好人，就算他怀疑你，他也会用别的方式收集证据，确定之后才会当着你的面搜你的办公室。穆迪在私自行动。” 西弗勒斯意兴阑珊地摆摆手，“我知道。”问题也不在这里，问题在他的黑魔标记，可他没法和维多利亚说这件事情。 “穆迪的魔眼不是什么都能看透吗？他何必动手搜呢？他看一眼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维多利亚却想到了别的问题，“他是来假公济私偷东西的。这才是他弄出这一堆乱糟糟的唯一原因。” 这个西弗勒斯也想到了，他得先整理储藏室才能分析穆迪到底偷了什么。 “那你还在等什么？我可以跟你一起干活啊。”维多利亚跳起来拉着西弗勒斯进了储藏室。分拣、归置、登记，分拣、归置、登记……忙活了半天之后，维多利亚拿着整理好的明细表，和旧的那份一对比，“鳃囊草没了。” “我们在做什么呢？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西弗勒斯长叹一口气，看也没看维多利亚的库存明细表，没精打采地出去了。 “西弗勒斯……？”维多利亚追出去问，“你怎么了？” “你真的觉得波特能拯救这个世界吗？” “哈！一分钟也没有。”维多利亚悄悄松了一口气。 “穆迪是为了帮波特作弊，偷了我的鳃囊草，还有别的作为掩饰。两场比赛，他都需要作弊！我们凭什么相信他就是能打败黑魔王的人？！” 维多利亚坐下来，手抚上西弗勒斯的胳膊，他抽动了一下，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们不是为了波特，我们是为了拯救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名誉而作战，西弗勒斯。至于救世主，有时候，他们往往只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出现的人。” “这是不对的，维多利亚，你太年轻了，你不应该参与这件事情。” “做好事，做正确的事，这些就好像存钱，西弗勒斯。钱当然越多越好，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在我们想要的事情上花钱。这就是我想要花钱的事情，你呢，先生？” 维多利亚盯着西弗勒斯的眼睛，慢慢地靠近，靠近。 西弗勒斯抬起了她的下巴，拇指抚摸着她的嘴唇，“我真后悔。我给亚瑟保证过了。” 吻 ============ 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非常无聊，他们基本上就是盯着黑湖的湖面，在2月的冷风里干坐了将近2个小时。哈利·波特果不其然用了鳃囊草作弊。他一出水，西弗勒斯就带着维多利亚走了。 之后的日子似乎恢复了正常，除了赫敏·格兰杰脚踩两条船的绯闻引发了一些小波澜之外。维多利亚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了剑桥和lll这边，霍格沃茨这边除了等待owls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这一天，她回到小公寓，惊讶地发现，西弗勒斯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都在。 “出事了？”维多利亚问。 西弗勒斯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都在点头，“我们需要你的分析。”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首先开口，“我决定好了，我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等比赛结束了，我就回德姆斯特朗，再也不出来了。维多利亚，你也可以跟我来。我给你出邀请函，你来德姆斯特朗当交换生吧。” “这不是霍格沃茨vs德姆斯特朗，这是剑桥vs魔法学校，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我选剑桥。”维多利亚说。 “好吧。”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也没有坚持，“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安娜的女儿，我很抱歉，孩子，我只是有太多事情要考虑。” “没关系，我很好。我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维多利亚说。 “然后波特被选中成为第四个勇士，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有人要陷害波特，而且我是他们选中的替罪羊。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会扮演什么角色。我也怀疑过西弗勒斯，对不起，我的朋友，我必须考虑所有的情况。” 西弗勒斯用鼻子喷出了一团气体。 “总之，让波特成为第四个勇士的人不是我，我发誓。现在我也确认不是西弗勒斯了。而且我可以保证德姆斯特朗没有人违反宵禁。”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总结道。 “第一场比赛开始之前，我知道按照惯例，第一场比赛都是对战猛兽，所以一直在留意禁林和霍格沃茨猎场看守。我看到龙的那个夜晚，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在和马克西姆约会。” “马克西姆夫人？你在逗我？”维多利亚十分惊讶。 “是啊，想象一下，她那么优雅的人，布斯巴顿的校长，居然和霍格沃茨的狩猎场看守约会。我当时就怀疑上她了。但之后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和她有关，如果是她的话，我们得万分小心。”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说，“然后我第二个怀疑对象是波特的跟班，那个泥巴种女孩和红头发男孩。但是丽塔·斯基特基本可以说是排除了他们的嫌疑。最后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小马尔福，小诺特，小克拉布，小高尔……除了小诺特看不出深浅，剩下的全是废物。” 西弗勒斯闻言抿紧了嘴唇，但是也没说什么，“西奥多是我排除的，老杰德都快70岁了，说不定不等黑魔王复活他就先死了，他是最不着急表忠心的人。而且西奥多一向行事有方，从不趟浑水。然后是第二场比赛，我们一直以为是穆迪偷了我的鳃囊草，最近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言，似乎波特认为巴蒂·克劳奇也搜查过我的办公室。我想，穆迪是用不着翻我的储藏室的，如果是巴蒂·克劳奇搜了我的办公室而穆迪发现之后给他打了个掩护，那就说得通了。但是老巴蒂·克劳奇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是我们曾经的同伴，被他父亲亲手投入了阿兹卡班，听说没多久就死了。” “要说是克劳奇，还不如说是邓布利多亲手陷害了波特更合理呢。”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补充道。 “闪闪没有消息提供吗？”维多利亚问。 “一提克劳奇她就哭着撞头，而且家养小精灵不能泄露主人的事情，前主人也一样。”西弗勒斯说，“本来我也没当回事。但是今天，我在邓布利多那里，波特跑过来说，克劳奇疯了。等到伊戈尔和邓布利多赶过去，维克多尔·克鲁姆声称巴蒂·克劳奇袭击了他。克鲁姆把克劳奇的疯话告诉了伊戈尔。那个人在强壮起来，如果指的是黑魔王，那么就是真的。他还说伯莎，都怪他，伯莎是暑假的时候失踪的一个魔法部雇员。最后他说，他的儿子，都怪他。” “我想，马克西姆夫人不太可能，无论什么立场她都没有必要参与英国这些事情。她多半只是为了打探三强争霸赛的事情。我倾向于认为如果有人对克劳奇司长施了夺魂咒，让他以为他的儿子还活着并且冒充了这个儿子，似乎就能解释这一切了。他曾暂时地挣脱了夺魂咒，现在恐怕又被捉回去了。另外，你们不觉得卢多·巴格曼看起来过于……无辜了吗？”维多利亚慢慢分析， 西弗勒斯摇头，“巴格曼有赌球的毛病，无关大局。” “我们问问闪闪吧，这不是出卖她的旧主人，这是帮助她的旧主人。”维多利亚说。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告辞了，“没有外人在的话，你们可以更顺利些。” 然而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还是没有问出什么来，闪闪一直趴在地上痛哭“闪闪是个坏精灵——闪闪是个好精灵”，如此反复。 维多利亚无计可施，“要不，让波特退赛吧。不管凶手是谁，目标总是波特吧。那只要让波特退赛不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西弗勒斯轻笑一声，“邓布利多不会同意的。你还看不出来吗？邓布利多要的是让波特成为英雄。不管是谁在操纵这一切，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完成计划，我继续盯着波特就行了。再说还有穆迪的魔眼呢。” “就这样吗？”维多利亚问。 “我想，伊戈尔最主要的目的恐怕还是和你把话说开，顺便剖白一下他自己，又不想弄得太正式。”西弗勒斯摸摸维多利亚的头，轻吻了她的额头，“我回去了。” 第82章 维多利亚点点头。 owls很快到了。笔试两天，实践考试两天。维多利亚也要参加魔咒、变形和黑魔法防御术的实践考试，她可以施不出魔咒，只要做对了发音和手势也有一半的分数，加上笔试成绩，运气好的话就能得e了。西弗勒斯依旧没有死心，一直在说就算得了a他也会帮她进麦格的newts班，可能他要等到9月1日才肯接受维多利亚不会来霍格沃茨上学的事实。 最后一场考试是天文学，在夜晚进行。考试一结束维多利亚就跑到西弗勒斯办公室，用口令开了门，西弗勒斯正在批改作业，看到维多利亚，他先站了起来。 “我考完owls了。我再也不是你的学生了！”维多利亚一边喘气一边说。 话音未落，西弗勒斯已经把维多利亚揽入怀中，堵住了她的嘴。 维多利亚以为，西弗勒斯这个年龄的男人，他的吻应该是温柔的，安抚的，或者激烈的，掠夺性的。但是实际上，西弗勒斯的吻是笨拙的，他的嘴唇向下压得过于用力，还绷得那么紧，简直不像是一个吻，而是一锤子砸了下来。牙齿碰到了牙齿，鼻子碰到了鼻子。 过了几秒，西弗勒斯放开了她，维多利亚抢先解释，“作为初吻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西弗勒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奇怪，“有那么糟吗？” “额……”维多利亚歪着头，有点难为情地说，“我想，我们得把舌头伸进彼此的嘴巴里……吧……” 西弗勒斯瞪着维多利亚，再一次把嘴唇压下去，然后试探着撬开她的嘴巴，品尝着她的舌头，维多利亚又用力推开了他，西弗勒斯再次问，“还是很糟？” 不客气地说，西弗勒斯简直就是用他的舌头给她的嘴巴来了一场大扫除，维多利亚尽可能不要抱怨，“你轻一点，慢一点嘛。” 西弗勒斯自暴自弃地说，“你来！” 维多利亚察觉了西弗勒斯的不满，拉着西弗勒斯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在西弗勒斯腿上，西弗勒斯的嘴唇有点干裂，她轻轻地贴上去，吮吸他的上唇，然后是下唇，然后调皮地推了推西弗勒斯的舌头，这里舔舔，那里点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弗勒斯又恢复了大扫除风格，只是这次轻柔了一点。一股奇怪的暖流顺着脊柱流遍全身，他的胃开始发紧，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整个宇宙都只剩下了彼此的唇舌。他们不小心咬到了彼此的舌头，然而就连这也是甜蜜的。不知用了多久，他艰难地结束了这个吻，女孩在他怀中满面潮红，双眼水汪汪地仰视着他，她居然敢抚摸他的唇！“你真美，西弗勒斯。”“你抢了我的台词。”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然后又亲了上去。 又一次…… 西弗勒斯气喘吁吁，“这下你满意了，小丫头？” 维多利亚满脸通红，“把一年的份全都给我补上我才满意。” 伏地魔复活 ==================== 魁地奇球场如今已经被矮墙和灌木丛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听说里面会是一个迷宫。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项目就是在迷宫中面对各种障碍、符咒谜题和危险生物。 维多利亚特意跑去和西弗勒斯打听，“那我们到时候看什么？就看个迷宫的外墙？不至于吧？” 西弗勒斯失笑，“到时候看台会升高，我们会从上面看。迷宫里施了大量的空间魔法，勇士感受到的空间比我们看到的要大。” 维多利亚也跟着笑了，“就像在蚂蚁工坊里养蚂蚁一样吗？这倒是不错。”然后，她一看就知道西弗勒斯不知道蚂蚁工坊是什么，就补充说，“改天我送你一个。” 四只小蚂蚁在迷宫里各自奔跑。塞德里克一进迷宫就和波特分开了，维多利亚满意地点点头——第三场比赛之前，维多利亚认认真真地和塞德里克还有秋谈了一次，把所有的重量级情报一股脑全告诉了塞德里克，主旨就一个：整场三强争霸赛就是一个阴谋，而波特就是目标。所以本次比赛，如果是对上克鲁姆或者德拉库尔，不妨比试一下，一旦看见波特，就立刻躲开，躲得越远越好。 一个博格特变成摄魂怪拦住了波特，波特没有意识到那是博格特，他召唤了守护神——一头牡鹿。维多利亚立刻想起了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她松开了西弗勒斯的手，西弗勒斯又反握住了她的手，维多利亚挣扎了一下，西弗勒斯抓着她的手不放。维多利亚无奈，只好无视了西弗勒斯，一心去看比赛。塞德里克跑进了一团金雾，似乎被粘在了地面上，不能动弹，然后他挣扎了几下之后跑了出来。他跑进一个死胡同，又退出来。正在这时，芙蓉发出一声尖叫，大半个赛场怒吼“作弊！犯罪！”维多利亚急忙循声望去，维克多尔·克鲁姆不知道施展了一个什么咒语，西弗勒斯低声对她解释道，“是钻心咒，克鲁姆施了钻心咒。” “什么？他怎么敢？他以为外面的人会什么都不知道吗？”维多利亚十分气愤，“德姆斯特朗就是这种风气吗？”西弗勒斯摇摇头，“大概是太紧张了吧。伊戈尔不应该这么早就教他这个。”然而没过多久，克鲁姆又一次故技重施，这一次，遭受钻心咒的人是塞德里克。整个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都在怒吼，德姆斯特朗的看台已经升起了屏蔽魔法。西弗勒斯面色凝重，维多利亚灵光忽现，“是夺魂咒，西弗勒斯，克鲁姆中了夺魂咒。有人在对选手施夺魂咒！他们在这儿！” 西弗勒斯拉起维多利亚，“我们走。” 维多利亚没有挣扎，“波特呢？” 西弗勒斯脚下不停，“如果我们能想到，邓布利多也该想到了。现在问题是要不要停止比赛，你和我没有办法的。我先送你回我办公室，然后我去找邓布利多。” 他们一路快走，回到西弗勒斯办公室后，西弗勒斯召唤了利菲，要了两杯茶，加奶不加糖。他语速很快地说，“我们过一遍。阴谋的目的是波特，事先预备的替罪羊是伊戈尔。那真凶会是谁？马克西姆吗？她没有这个必要啊。” “克劳奇。”维多利亚说。 “别犯傻了，”西弗勒斯说，“克劳奇中了夺魂咒，他顶多是个受害者。一定是某个食死徒，也许克劳奇也是替罪羊之一，为了复仇。” “我是说，克劳奇中了夺魂咒，我们今天又看到了一次夺魂咒。”维多利亚又紧张又兴奋，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做这个事情的人，他一定很擅长用夺魂咒，而且他能接触到克劳奇司长。是珀西·韦斯莱，或许珀西·韦斯莱也被人施了夺魂咒，但他肯定离真凶更近。谁能同时接触到克劳奇和韦斯莱呢？而且还在今天的现场！卢多·巴格曼！也许这就是整个阴谋的目的，我们在这里疑神疑鬼，而真相可能很简单，卢多·巴格曼只是在为了赌注操纵一场比赛！我们去找邓布利多吧。”维多利亚放下茶杯，站起来，催促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打翻了他的茶杯，然而他没有管在地上打滚的茶杯，也没有管流得到处都是的茶水，他静静地看向维多利亚，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西弗勒斯也站了起来，他动作很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背转过身，右手挽起左臂的袖子，又很快放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维多利亚，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结束了，维多利亚。黑魔王复活了，他在召唤我。” 维多利亚猛地拉开门，跑上地面一层的楼道，魁地奇球场那个方向一片安静，虽然距离很远，但还不至于连混乱都看不出来。维多利亚又跑回去，又关上门，她背靠着门，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是你，西弗勒斯，你才是那个替罪羊！黑魔王复活了，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除了你。我们被陷害了。我敢打赌，穆迪从你下看台就盯上你了。” 西弗勒斯幽幽地笑了，“不是我，邓布利多知道不是我。”他走过来，揽住维多利亚，“邓布利多也许怀疑我的忠诚，但他绝不会把我当傻子。我有一个疯狂的设想，就好像你们拉文克劳总是说的，一切嫌疑归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对吧？他今年公开演示了多少夺魂咒？多么好的练习机会，是吧？” “但是穆迪……怎么可能？”维多利亚还没跟上西弗勒斯的思路。 西弗勒斯又笑了，维多利亚还没有见到过他这样冷酷的笑法，“穆迪？哼！该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亲爱的彼得了。你相信我吗？维多利亚？” “相信你什么？” 西弗勒斯把手伸进衣襟，掏出来两个水晶瓶，拔下一根头发，放进其中一个水晶瓶，又把这个水晶瓶推到了维多利亚面前。 维多利亚很难为情地说，“你的意思是，你变成我，我变成你？” “不，”西弗勒斯摇头，“你谁也不用变，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这只是给你以防万一的。我变成你，你得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还有你的书包。不只是为了麻痹他，还因为你是假穆迪唯一不会看的人。维多利亚，你相信我吗？” 第83章 维多利亚红着脸，从书包里掏出一套换洗衣服，丢给了西弗勒斯，咬牙问道：“需要我帮你穿bra吗？” 西弗勒斯也老脸微红，“要的。还有，头发。” 维多利亚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快速拔下一根头发塞给西弗勒斯，转身只盯着墙角。大概一分多钟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咳咳，这玩意怎么穿？”维多利亚转身，看见一模一样的自己，不由得又羞又恼地说，“转过去。”皮下是西弗勒斯的维多利亚转了过去，维多利亚给“她”扣上bra的扣子，在“她”肩膀上拍了一记，“好啦，这次别把人给弄死了。” “维多利亚”走了。维多利亚这才有空仔细消化刚才的一切。 汤姆·里德尔，又称伏地魔，又称黑魔王，他复活了。西弗勒斯的反应很奇怪，维多利亚觉得，他的笑容，恐怕有一点真实的成分。当然，至少西弗勒斯自以为他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维多利亚只要不引起黑魔王的注意就足够平安过关了。那么他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是为了继续维持双面间谍的身份，还是说，他真正的工作，这一刻又重新启动了？还有彼得·虫尾巴，恐怕无论是西弗勒斯还是邓布利多，都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了。 另一边，“维多利亚”一路狂奔，跑到魁地奇球场，“她”眯起眼睛看向裁判席，那里似乎确实有一点不一样，整个观众席都在窃窃私语，而裁判席却过分安静了，并且，邓布利多和“穆迪”都不在。“维多利亚”正在疑惑，一根魔杖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背。“梅森小姐，你为什么不在看台上？”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维多利亚”举起双手慢慢转身，面向邓布利多，他身边正是穆迪。“维多利亚”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校长，西弗勒斯离开了。我在他边上，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左臂，然后就去了地窖的方向。” “那么，小丫头，你只是来报信的？”穆迪警惕地问，不过并没有盯着“她”，虽然魔眼盯人的方向不太好判定，但穆迪对维多利亚的忌惮是已知的。 “维多利亚”又伤心又羞愧，“她”假装焦虑地在原地踱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邓布利多和穆迪中间，“对不起，校长！”又转身对穆迪说，“对不起，穆迪教授，为我一直以来的无理。校长，我爱他，可是他骗了我……呜呜呜……”“维多利亚”一边面对邓布利多装哭，一边从衣兜里掏出复方汤剂，又做了一个计时魔咒的手势。 邓布利多的眼神蓦地变得锐利，他伸出左手，轻轻地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好孩子，别哭了，你会遇到更好的……哎……”然后用一个无声咒定住了“穆迪”。 “维多利亚”闪电般地躲开了邓布利多的魔爪，“她”满意地走向一动不动的“穆迪”，“晚上好，彼得，我们又见面了。钻心——”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喝止了“她”，“哈利·波特失踪了。” “维多利亚”不得不停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邓布利多说，“二十多分钟前。他什么时候复活的？” “大概十五分钟前。”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你准备好了吗，西弗勒斯？” “我准备好了。” “那么，麻烦你去请菲利乌斯和波莫纳来校长室，然后就去那里吧。米勒娃留守这里。” 禁魔药剂 ================== 维多利亚呆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无所事事。黑魔王复活了，她想，也许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西弗勒斯在外面出生入死，而她只能在家里，等他回来。 维多利亚没有伤感太久，另一个“维多利亚”就跑了进来。维多利亚急忙迎上去，“怎么这么快？” 这个“维多利亚”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举起魔杖，指着桌上的茶杯，抑扬顿挫地喊出一个咒语，“羽加迪奥——莱维欧萨！” 茶杯一动不动。漂浮咒是一年级新生的第一个咒语。 维多利亚也愣了，“但是西弗勒斯……复方汤剂不会让你失去魔力，哪怕你用复方汤剂变成一个麻瓜，你也应该照样可以施咒才对！” 维多利亚模样的西弗勒斯冷冷一笑，“带上我的复方汤剂，我们去蜘蛛尾巷。” 他们从壁炉来到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的家。西弗勒斯一出壁炉就抱住了维多利亚，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维多利亚感觉十分别扭，躲开了，“你还顶着我的模样呢。” “你不是哑炮。”西弗勒斯笃定地说，“只有一种情况会让我无法施咒，就是你现在的情况是某种魔法的后果。我猜，当安娜带着你找上门的时候，你那不负责任的生父用一剂禁魔药剂彻底毁掉了她所有的希望。” “禁魔药剂？” “对。”西弗勒斯说，“这很容易验证，你喝下我那瓶复方汤剂，试着施一个咒语。我打赌你一定能行。” 维多利亚犹豫了。 “你磨蹭什么？快点，别耽误时间。我只剩半个小时了。”西弗勒斯催促她。 维多利亚十分为难，让西弗勒斯看她的身体就算了，她可不想用这种方式看西弗勒斯的身体。再说了，“为什么非得今天就弄清这个？” “你傻了吗？你的父亲给了你禁魔药剂！你的母亲是卡卡洛夫的哑炮妹妹！你基本上就是个纯血了。”西弗勒斯焦急地说，还有一个原因，他暂时不能告诉维多利亚：待会他可以告诉黑魔王，他第一时间就响应了召唤，打算用复方汤剂变形成维多利亚混出来，结果无法幻影移行。说不定他还可以求黑魔王指点一下禁魔药剂的解药，维多利亚服下的那份禁魔药剂肯定出了什么差错。他自己其实也可以搞定这个问题，求黑魔王只是测试一下黑魔王对他的信任度。总之，出于以上所有原因，他最好今天就确定维多利亚是因为禁魔药剂才没有魔力。“维多利亚，好好想想，什么样的人会给自己的孩子禁魔药剂？很有可能，我待会就会见到你的生父。解药的成分之一就是父母的血。快点，喝！” 维多利亚无可奈何，拿起水晶瓶，拔开塞子，一仰脖，一饮而尽。 西弗勒斯说，“我去给你拿件睡袍。”噔噔噔跑上了楼，然后带着一件睡袍下来。 维多利亚已经开始觉得衣服勒了，翻了个白眼开始换衣服。西弗勒斯用她的样子、她的声音说，“不准用我的样子扮鬼脸。” 维多利亚干脆朝“他”吐了一下舌头，“有本事对我施咒啊。”她系好睡袍，举起魔杖，“微积分飞来。”一本连塑封包装都没有打开的书从楼梯上飞下来，稳稳地落入了“西弗勒斯”手中。维多利亚晃了晃手中的书，“所以，这就是我的麻瓜毒害了我的大脑，嗯？” 真西弗勒斯跳进壁炉，“我得给我自己也拿件衣服。” 拿件衣服可用不了半个小时那么长。半个小时后，真西弗勒斯才从壁炉里出来，已经变回了他自己的模样，对沙发上的“西弗勒斯”点点头，“我走了，在这里等我。” 西弗勒斯一走，维多利亚挽起左臂的袖子，看到了西弗勒斯死活也不肯给她看的那个黑魔标记。黑魔标记不是黑色，而是鲜红色，似乎里面流淌着鲜血一样。维多利亚想，想必这就是黑魔王全盛状态下的黑魔标记了。她要找个机会告诉西弗勒斯，这个纹身还不算丑。 片刻之后，维多利亚福至心灵，跳起来冲上二楼，卧室，书房，卫生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面镜子。然后她就想起来，好像西弗勒斯办公室也没有镜子。“直男。”她微笑着，低声抱怨了一句。从书包里拿出一面化妆镜，“速速变大！”化妆镜变成了一面大大的穿衣镜，维多利亚站在镜子面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解开睡袍，又睁开眼睛。只一眼，她就忍不住捂住了脸，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看去——这个动作配上西弗勒斯的样子，显得无比诡异，维多利亚跳开来，穿好睡袍，又把镜子变回了原样。好了，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了。这应该不算耍流氓，维多利亚想，毕竟是西弗勒斯逼她喝复方汤剂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又变大了化妆镜，干脆把睡袍抖落，在镜子前面转了几圈，还摆了好几个pose：奥特曼、大力水手波比、魂斗罗战士、神奇女侠、美国队长……玩着玩着，她的复方汤剂失效了，她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维多利亚手忙脚乱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再一看那面巨大的化妆镜，心中一阵哀嚎，完蛋了！西弗勒斯回来一眼就能看出她干的好事。可是她现在已经施不了咒了。当然，变形不是永久的，过一段时间镜子就会变回原样，可问题是，多久呢？维多利亚又急又慌，在屋里转来转去，然后她想到了解决方案。 “利菲！”利菲没有来。“闪闪！闪闪！”维多利亚高叫，闪闪也没有出现。维多利亚心一横，从壁炉去了剑桥的小公寓。“闪闪！”闪闪出现了。 “你听不到我召唤吗，闪闪？”维多利亚语气不善地问。闪闪深深地鞠了一躬，“维多利亚小姐要拿着魔杖召唤闪闪，这样闪闪就会在哪里都能听到召唤了。闪闪是个好精灵，闪闪永远响应主人的召唤。”“噢，抱歉，”维多利亚说，“我们先去蜘蛛尾巷那边。” 第84章 闪闪复原了她的化妆镜。维多利亚赶紧收起来。然后又做了一个实验，她让闪闪回了剑桥的小公寓，拿着魔杖召唤利菲，利菲果然出现了。再拿着魔杖召唤闪闪，闪闪也出现了。维多利亚心里有了数，遣退了两个小精灵，闪闪回剑桥的小公寓，利菲回霍格沃茨。 复方汤剂已经失效快一个小时了，西弗勒斯还没有回来。维多利亚等得越来越心焦。 终于，一声悦耳的“啪”响起，西弗勒斯出现在屋子里，他踉跄了一下，又站稳了。维多利亚扑上去，“西弗勒斯！” “别担心，我没事。走吧。”西弗勒斯拥抱了一下维多利亚，俩人从壁炉回到霍格沃茨他的办公室。从壁炉里出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又踉跄了一下，再次站稳。 维多利亚觉得奇怪，仔细打量了一番西弗勒斯，“黑魔王惩罚了你？是钻心咒吗？你快躺下。” 西弗勒斯重重地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说，“我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维多利亚一个字也不信。西弗勒斯就这么歪着，半坐半躺。这个姿势一点也不舒服，正常人应该要么坐要么躺，偏偏他就保持着这个一点也不舒服的中间状态。维多利亚挽起他的裤腿，“西弗勒斯，你被蛇咬了。” 西弗勒斯立刻睁开了眼睛，“粪石。” 维多利亚犹豫了，西弗勒斯还挨了钻心咒。钻心咒最大的问题是，一个人在挨过钻心咒之后的一段时间，对他施加的任何魔法（魔咒或者魔药）都会造成剧烈的疼痛。 “别犯傻啦，给我。”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从储藏室拿来一块粪石，犹犹豫豫地递给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一把抓住，直接塞进了嘴里。很快，西弗勒斯的脸就抽动起来，额头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维多利亚不忍再看，别开了脸，拼命忍着眼泪——只是忍不住。她握着西弗勒斯的手，西弗勒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抓着她，只是总是不由自主地握拳——握拳，又立刻松开。西弗勒斯低声，虚弱但是坚定地说，“放开我。” “我不！” “别……别逼我说话。放手！毛巾！” 维多利亚不得不放开西弗勒斯，给他拿来两块毛巾抓着。 “校长，明天，香草奶油球。” 维多利亚立刻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就说我明天汇报。口令是香草奶油球。” “庞弗雷夫人过来我再去。”维多利亚蹲下来，盯着西弗勒斯说，“我得叫庞弗雷夫人过来。粪石可以解毒，但是我不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在麻瓜世界，我们用抗蛇毒血清解毒，这个过程会流很多汗，你会脱水的。我想魔法世界里解毒也会有发烧出汗之类的副作用吧，我必须得叫庞弗雷夫人过来。你不能一个人待着。” 要是问题是脱水，波比很可能并没有维多利亚懂得多，西弗勒斯想。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太多，干脆点头默许了。 维多利亚拿起她的魔杖，没有施咒，只是召唤了利菲，让利菲去请庞弗雷夫人过来一趟，然后准备一壶淡盐水，6g盐兑1升水，一根吸管。西弗勒斯用眼神表达了疑惑，维多利亚解释，“在你停止出汗之前，只要渴了就得喝淡盐水。吸管是因为你可能会拿不住杯子。” 庞弗雷夫人很快到来。维多利亚简单地解释了为什么西弗勒斯要喝淡盐水，便直奔校长室。 站队与博弈 ==================== 维多利亚一路小跑，在自动旋转楼梯上也没有干站着不动，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校长室里传来很大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吵架。维多利亚敲了敲校长室的门。 这里很拥挤。哈利·波特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神色恹恹。麦格教授坐在波特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躺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更加苍白，更加疲惫，他的魔眼放在桌子上，完好的那只眼睛也闭着，只有握着魔杖的手显示他没有睡着。校长办公桌旁边有一个铁笼子，笼子里是一个40来岁的男人，维多利亚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这大概就是那个冒充穆迪的人，他不是彼得·小矮星。邓布利多站在他办公桌后，在他对面大声嚷嚷的人是福吉部长，维多利亚再一次见到了奥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和魔法法律事务司司长阿米莉娅·博恩斯。现在一群人都在看向维多利亚。 “很抱歉打扰，校长，西弗勒斯让我来和你说，他明天汇报。”维多利亚说完了自己来的目的，转身就打算回去。 “梅森小姐，”阿米莉娅·博恩斯问，“你相信吗？波特先生说神秘人复活了。” 维多利亚微微吃惊，如果福吉部长是在为这个问题和邓布利多吵架，那么形势恐怕就很微妙了。博恩斯司长也许是无意，然而这不能改变一个事实：这实际上是在要求她站队，而她站队就是西弗勒斯站队。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和西弗勒斯说一句话呢，她现在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站队。而邓布利多丝毫没有为她解围的意思。 维多利亚心下暗恨，想了好一会，“女士，我一直不喜欢波特。在你考虑我的意见的时候，请把这一点也考虑进去。我认为这件事情和波特没有关系。我会这么考虑问题：假如神秘人回来了，我应该改变哪些旧有的决定，这些决定会使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是否负担得起这种代价。仅此而已。” “我们不能把所有的钱都花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梅森小姐。”这次说话的人是鲁弗斯·斯克林杰。 “不是所有的钱，我们麻瓜会这么决定。假设波特是在撒谎，我的收益就是零，损失就是浪费的钱。假设波特说的是真的，我的收益就是活着，损失就是安全投资和有一定概率死亡，我查过了，上一场战争死了和失踪的泥巴种大概有2%。对生命进行定价是不道德的，但是所有的风险决策实际上都是对生命进行定价。因此假设我对我的生命定价是，比如说，100万加隆，那么死亡概率2%就等于亏损2万加隆，死亡概率1%就等于亏损1万加隆。现在我们列一个博弈矩阵。第一行，波特撒谎，第二行波特说的是真话，第一列，我什么也不做，第二列，我花一点钱用于个人保护，把我的死亡率从2%降到1%。看。现在，我们再加上波特说真话的概率，我不喜欢波特，就假设波特只有1%的概率是在说真话好了，那么我们整个博弈矩阵的收益期望就是，什么也不做，亏损200加隆；花一点钱把我的死亡率从2%降到1%，那么亏损100加隆加上我的防御预算。显然，只要防御预算不超过100加隆，我就应该花这么多钱保护自己。这些数字只是我随便编出来的，我只是说一下这个思路。”维多利亚说得很快，西弗勒斯还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呢。 “等等，慢点，再说一遍吧，梅森小姐。还有你那张草稿纸，请给我看一下。”鲁弗斯·斯克林杰说，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维多利亚面前。维多利亚无可奈何地把那页草稿纸撕下来递给了斯克林杰，又给他讲了一遍。这次她更加注意措辞，极力避免任何站队的暗示，只特意说了这是基础的博弈论。说完之后她就火速告辞了。 维多利亚急忙跑回地窖，庞弗雷夫人点头告辞，带上了门。西弗勒斯看着她，轻声问，“谁？” “冒充穆迪的那个人吗？我不认识他，不是彼得·小矮星。”维多利亚回答，同时在心里打着腹稿。 “巴蒂·克劳奇，小的。你和谁说了什么？” 维多利亚这下听懂了，西弗勒斯已经知道是谁冒充了穆迪，他问的是，她和谁说了什么，说了这么久。她握着西弗勒斯的手，一五一十地把校长室的对话告诉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听完就长叹了一口气。维多利亚惭愧地道歉，她又给西弗勒斯惹麻烦了。 “没事，”西弗勒斯轻轻摇头，“正常。卧室。” 维多利亚把西弗勒斯扶到床上躺下，又端来淡盐水放到床头柜上。 西弗勒斯拍了拍床，维多利亚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西弗勒斯又拍了拍床，维多利亚坐到床沿上。西弗勒斯一把拉得她躺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想把你藏在这间屋子里。” 维多利亚这时终于了悟，她没有闯祸，她最多就是吸引了一些注意力，而西弗勒斯终于有了一丝危机感，他吃醋了。她轻轻地咬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耳垂，低声笑着问，“西弗勒斯，要来点多巴胺吗？” 西弗勒斯没听懂多巴胺是什么意思，大概又是某种麻瓜止疼药吧，他还没来得及摇头，维多利亚已经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大脑一阵眩晕，连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这个绵长的吻结束之后，西弗勒斯喃喃地说，“原来多巴胺就是亲嘴啊？” 维多利亚又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嗯哼，亲嘴，还有这个，还有我可以为你做的很多事情，还有你可以为我做的很多事情……”她比出一个v的手势，食指和中指就像一个小人的两条腿，从西弗勒斯的额头一步一步迈向他的鼻梁，嘴唇，下巴，喉结…… 第85章 西弗勒斯急忙按住了维多利亚的手，“够了。” 维多利亚也觉得差不多够了，便只是任由西弗勒斯抓着她的手，她在西弗勒斯耳边继续说，“我看过黑魔标记了，还有……呐，别的……一切。你用不着担心，我想，我还是很满意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你疯了。”西弗勒斯的表情凝固了。 “才没有，我爸爸妈妈给我测试过了。”维多利亚语气轻快，就好像在说“今天的淡盐水很好喝”一样，“哎呀，你有没有偷看我？” 西弗勒斯自暴自弃地把枕头从头下面抽出来，盖住了自己的脸，“信任！” 维多利亚抢走了枕头，又塞到了西弗勒斯的头下面，“好吧，我们换个话题。我今天表现还行吧？我真的尽力了。” “很棒。水。” 维多利亚扶着西弗勒斯坐起来。西弗勒斯其实自己就能坐起来，他现在只是腿没有知觉，上半身是到处都疼，只是今晚，他乐于享受维多利亚的照顾。维多利亚把水杯端过来，西弗勒斯靠在维多利亚肩膀上喝了水，然后说“睡吧”。 “你睡得着？”维多利亚问。 “闭眼舒服。” 维多利亚依言躺下，西弗勒斯一挥魔杖，光消失了。 “感觉好奇怪。”维多利亚说。 “胡萝卜？” “不，我现在睡觉不用抱着胡萝卜了。我是说现在，我感觉好奇怪，又好正常。你呢？” “疼。” “要不我读书给你听吧？” “亲。” 维多利亚笑着在西弗勒斯脸上亲了几口，抱着他渐渐睡着了。 西弗勒斯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维多利亚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他这才轻声说，“对不起，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大手伸出食指，正杵在眼前。 “你在干什么？” 西弗勒斯微微一笑，“没什么。你睡着的样子，就像天使一样。” “那我醒来就成恶魔了？” “饶了我吧。” “你没事了？” 西弗勒斯摸了摸维多利亚的脸，“你给我粪石的时候就没事了，之后只是疼而已。先吃早饭吧，然后我得去见邓布利多了。嗯，昨晚伊戈尔没有去黑魔王那边，你先不要去德姆斯特朗船上，等我消息。” “我要先回宿舍一趟。” 快速解决了早餐，维多利亚回到拉文克劳塔楼。公共休息室门口，安东在来回踱步，他一看见维多利亚就快步走过来，拉着维多利亚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坪上，这才低声说，“你去哪了？” “你找我什么事？” “你……你昨晚不在宿舍吗？” “不关你的事。”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不见了。最后一次有人看到他就是昨晚波特带着火焰杯回来。我听到一些谣言，说神秘人复活了。你在斯内普教授那里过夜了吗？” 维多利亚极度无语，“安托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没那么喜欢我，我对你也只是当朋友，我们继续保持这样吧。” 安东垂下眼皮，“是啊，是啊。那你自己保重，维琪。”说完，他给了维多利亚一个拥抱，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维多利亚回到公共休息室门口，又被人一把抱住，“谢谢你！谢谢你！维多利亚，你救了我一命！”这次是塞德里克，维多利亚拍了拍他的背，笑着抱怨说：“轻点，你放开我，你力气太大了，我都不能呼吸了。”塞德里克赶紧放开了她。维多利亚摆摆手，回答了问题，带着塞德里克进了公共休息室，正好遇上秋和玛丽，秋和塞德里克又一起出去了。 玛丽问维多利亚是不是有空，然后回到女生宿舍，关上了门，又施了静音咒，压低声音问维多利亚，“维琪，波特说神秘人复活了。斯内普教授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维多利亚有点后悔，她应该在地窖等西弗勒斯，然后和西弗勒斯对好口径再出来的，现在维多利亚略想了一会，先问玛丽，昨晚有没有人找她，玛丽回答她们去找了院长，院长说维多利亚在校长那里。维多利亚点点头，“西弗勒斯和我不谈这些，玛丽。我想，假如，我是说假如，神秘人真的复活了，除非你成了另一边的战士，或者你父母都是麻瓜，其他人大概暂时是安全的。玛丽，西弗勒斯不和我谈这些，我也不会问他的。” 解毒剂 ================ 维多利亚打听清楚了昨晚的后续，确认了塞德里克没有事，想要披上隐形衣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西弗勒斯把她的书包放在了哪里，只能小心避开人群赶紧回了地窖——她可不想再应付来打探消息的人了。 西弗勒斯还没有回来，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的椅子上找到了她的书包，把隐形衣找出来放在了最外面的格子里，这才安心坐在沙发上看书。过了很久，西弗勒斯回来了，维多利亚把和安托哈以及玛丽的对话告诉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笑了一下，坐到维多利亚身边拍了拍她的手，“邓布利多也和我说了伊戈尔逃走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不能更好了。你也不用这么小心，不能跟旁人说的事情，我会事先提醒你的。” 维多利亚依偎在西弗勒斯怀中，小声说：“你不知道你昨晚的样子有多吓人！说真的，就算你迟到了，钻心咒还不够惩罚的嘛！黑魔王未免也……” “嘘！”西弗勒斯的食指按在了维多利亚嘴唇上，“别！别这么说黑魔王，哪怕只有我们俩也不行。而且黑魔王确实只对我用了钻心咒，只是我后来分心了，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蛇咬了。” “你分心了？出了什么事？”维多利亚急忙转身，西弗勒斯赶紧轻拍着她的胳膊示意没事，“没事，是好事。”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轻的地磨蹭着，“黑魔王想见你，而且他暗示我禁魔药剂有第三种解毒剂。” 禁魔药剂，顾名思义，会把一个巫师变成麻瓜。它的解剂有两种，一种需要父母之一的血液，第二种不需要，基本上它就是用魔药把你的每一个细胞都撕碎又重新拼接起来——当然啦，魔法世界还没有细胞这个概念。 “第一种你知道，但是你妈妈是个哑炮，谁也不知道她的血液会有什么效果，而且现在没有伊戈尔，也很难找她了。至于你的生父，我心里有一些人选，但是当初会给你禁魔药剂的人，很难想象他会给你解毒了。而第二种解药，”西弗勒斯低声说，“这个配方知道的人不多，理论上，它的副作用应该只有剧烈的疼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之前，只有三个人服下过第二种解剂。他们全都在服下解毒剂之后一年内自杀了。” 维多利亚握着西弗勒斯的手，“你先给我看看配方，说不定我可以改良呢。而且，我这么多年也过下来了，不急着非得马上解毒。” “黑魔王暗示我，他们并不是自杀的，而是死于解毒剂的副作用，只是看起来像是自杀。”西弗勒斯摩挲着维多利亚的手，“我想，只要我带你去见他，只要我去求他，黑魔王一定会给你第三种配方。” “代价是我的中立计划。”维多利亚说。 “如果你连禁魔药剂的解毒剂都拒绝的话，就算中立也不中立了。”西弗勒斯耐心地劝说维多利亚，“世界上有两种中立，一种是两边不沾，一种是利益均沾。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黑魔王想要lll，可是做什么呢？” “拉拢狼人吧。”西弗勒斯说，“黑魔王要拉拢狼人，纯血世家这边私下里意见很大，黑魔王其实也知道。lll对黑魔王的用处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从前黑魔王拉拢狼人，其实就是拉拢格雷伯克一个，然后格雷伯克带着他的手下自成一派。如今既然有了lll，而且捐款大头本来就是卢修斯他们，既能越过格雷伯克直接拉拢狼人，还能安抚纯血派。就连邓布利多都不会对付你，他也只会用捐款来拉拢你，以及会让你帮一下卢平吧。” “卢平？不干！”维多利亚前半截还在点头，一听到卢平的名字，立刻就翻了脸。 西弗勒斯十分感动，亲吻着维多利亚的额角，“没事的，我不介意。这不是为了卢平，你就当他是个小白鼠好了。你不是一直不敢在勒伯斯卡身上实验龙血清吗？就用卢平好了。” “不！”维多利亚一口拒绝，“不仅仅是因为尖叫棚屋那件事情，也不仅仅是为了你。我拒绝卢平，是因为他又蠢又贱。” 饶是西弗勒斯也很讨厌卢平，此时也不由得为卢平辩护，“总比波特和布莱克好吧。” “首先，你的标准太低了，西弗勒斯。其次，卢平恐怕还真不如波特和布莱克，切，他连彼得·小矮星都比不上。”维多利亚竖起手掌示意西弗勒斯闭嘴，“至少小矮星的手段都是为了他的目的服务的。尖叫棚屋那件事情本身，卢平是受害人，但是他后续的反应可真叫我看不上。如果我的朋友陷害我杀人，哪怕杀的是我也讨厌的人，我肯定会跟他们绝交的。事实上，假如我是卢平，我会先跟你合作弄死波特和布莱克。然后我们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就像核平衡一样，继续互相讨厌。结果卢平呢，他就窝窝囊囊地继续给波特和布莱克当跟班。我们现在知道布莱克是清白的，可是前年开学的时候卢平自己不知道吧，布莱克都闯进霍格沃茨来了，他还是屁都没放一个。要不是麦格教授和我，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还有狼毒药剂，琪雅拉会学着自己熬，卢平干了啥？狼毒药剂对他来说和身家性命差不多了吧。安托哈和我都不是狼人，我们只是好奇，嗯，也为了权力，狼毒药剂对我们来说优先级要低得多，可是我们学会了。琪雅拉说她四年级的时候就在禁林见过卢平，还是那句话，要是换了我，跪着求你也要把改良的狼毒药剂学到手，然后继续讨厌你。就算人笨学不会，至少得有个想学的意思吧？卢平有吗？” 第86章 西弗勒斯失笑，“你对一个小白鼠，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我可不敢把卢平当小白鼠用，要是一不小心弄死了，邓布利多和波特肯定以为我是故意的。我何必自找麻烦呢？我不会跟卢平合作，lll也不会给卢平任何承诺。和所有其他狼人一样，卢平可以得到免费的狼毒药剂，别的，我连哈喽都不想跟他说。就算是为了在黑魔王和邓布利多之间保持平衡，也不一定非得要卢平吧？实在不行，我连解毒剂一起拒绝。” 西弗勒斯见状，立刻改了主意，“这件事情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不过，维多利亚，我很抱歉，但是你不能和你父母商量这件事情。你可以问菲利乌斯和波莫纳的意见。我会留心伊戈尔的消息，如果有机会能安排你们再见一面，我会尽力的。但是你父母不行。如果你认真考虑过后还是决定拒绝，也行。黑魔王不会高兴，不过暂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其他的我来处理。”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我不会拿卢平来做实验的，别的不说，我可不相信他会听我的，数据可靠性就是个大问题。大概邓布利多要的无非就是，定期定量供应狼毒药剂吧，如果有改良的新品，也第一时间供应他。别的没了吧？” 西弗勒斯点头，“谢谢！我很抱歉。” 维多利亚没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胳膊，“如果黑魔王没有对你用钻心咒的话，我都有点喜欢他了。” “维多利亚！” “真的，我就和你随便说说嘛。你说黑魔王为什么要研究禁魔药剂的解药呢？我猜，搞不好他想过用魔药把所有的麻瓜都变成巫师。我喜欢这种理想，我也喜欢这种改变世界的思路。” 西弗勒斯又用他的食指按住了维多利亚的嘴唇，维多利亚瞪了一眼西弗勒斯，一口咬了下去。“哎哟！”西弗勒斯很配合地叫了一声，“黑魔王会用摄神取念，所以我才让你哪怕在人后也不要随便议论他。” 维多利亚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正要开口，又听西弗勒斯说，“再说，禁魔药剂的解毒剂，纯血世家说不定各自都有研究，只是只有两个流传到了外部而已。邓布利多那边也有一种解毒配方，我没和你说而已。” 维多利亚的眼神变成了好奇和探究，西弗勒斯赶紧解释，“没事，你别多想，邓布利多的办法不能用。” “说出来听听嘛，我可以继续改良啊。”维多利亚说。 “没用，没有改良余地，说出来只会让你多想。”西弗勒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维多利亚不依不饶地摇着西弗勒斯的胳膊，西弗勒斯长叹一声，“就是第一种配方，但不必是父母的血，而是一等亲的血就行。你要吗？” 一等亲就是父母子女，真·生个孩子就好了。维多利亚登时红了脸，“那个……什么……” “我知道，我们暂时不谈这个。”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恐怕也不是最近研究的禁魔药剂，一听黑魔王打算帮忙，才把这个拿出来说。我猜他原本的打算，说不定是等我们……咳咳……之后再……” 维多利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离西弗勒斯远了一点——西弗勒斯立即就注意到了她这个举动，只是没有说什么。倒是维多利亚问，“西弗勒斯，你想要孩子吗？” “少来！”西弗勒斯哼了一声，“等解了毒，你还得在霍格沃茨待两年呢，我没那么着急。”维多利亚又朝西弗勒斯的方向挪了一点，“诺，就只是说一下，我是打算拿到博士学位后再生个孩子的。我本来应该十七八岁就拿下一个phd的，不过后来来了霍格沃茨，还有数学硕士，我大概要二十岁才能拿下phd了。newts不是我的标准。” “不着急谈这个，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西弗勒斯扔下这一句就逃进了卧室。 面试准备 ================== 维多利亚目瞪口呆，她这是居然把西弗勒斯逼到害羞了吗？她也不能去敲门，西弗勒斯的卧室“门”就是一层空气墙，她大概可以直接进去，只是现在这个时机显然不对。 “西弗勒斯，我打算去找芙蓉·德拉库尔。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以夺魂咒控制克鲁姆攻击德拉库尔，他们应该要求作废霍格沃茨的成绩，或者这次比赛的全部成绩。”维多利亚扬声说，“哦，你这就有点太快了。霍格沃茨的幻影移行禁令不会有什么例外吧？” 西弗勒斯挡住了他办公室的门，紧紧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说，“不行。邓布利多对波特自有安排，我们最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搞破坏。”看到维多利亚的脸色，西弗勒斯又补充道，“你别急。霍格沃茨现在就只有我们俩知道，要是现在有人出头，邓布利多用胡子都能想到是你传的话。福吉部长、博恩斯司长还有斯克林杰主任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卢修斯和亚历克斯大概也要在魔法部联系朋友了。再过上一阵子，至少福吉会跟不少人抱怨。等知道的人多了，才显不出你来。” “对不起啊，”维多利亚讪讪地说，“我又犯蠢了。” “过来。”西弗勒斯说，把走到他面前的维多利亚揽进怀里，“也许你认为邓布利多校长有很多缺点，我不会反驳这个。我认为校长总会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而且对学生尤其宽容，当然你可能觉得着不算什么优点。我也不能说服你改变对校长的成见。至少听我这句劝吧，如果你必须要做你打算做的事情，那就把校长当成一个真正的敌人，认认真真地去对付他，不要指望他的宽容。现在，告诉我，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做？” “我会保持沉默，直到我从其他人那里听到风声，再假装说漏嘴，我先冷笑一下，让别人追问我内幕，然后我一点一点抖出来。” 西弗勒斯这才点头。 “要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我可以先告诉他真相，然后要求他等到听到其他来源的谣言再具体行动吗？” 西弗勒斯又点点头，“伊戈尔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他今年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探消息了。本来今天就要欢送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了，不过克鲁姆中了夺魂咒，德拉库尔中了钻心咒，推迟了三天。你可以先去医疗翼看看德拉库尔。” “嗯。”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怀中没有动。 “然后回来，我们去蜘蛛尾巷，我还有事情和你说。” 校医院门口，维克多尔·克鲁姆阴沉着脸，活像一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大概是来找芙蓉·德拉库尔道歉的，显然芙蓉不肯见他。维多利亚披着隐形斗篷，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先和庞弗雷夫人说明来意，然后去看德拉库尔。德拉库尔床边围着好几个布斯巴顿的女生，她们看向维多利亚的眼神充满了警惕。有个人低声对芙蓉·德拉库尔耳语了什么，德拉库尔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摇头，然后笑着对维多利亚打了个招呼，“嗨，魔药女孩！”维多利亚也微笑着大了个招呼，然后低声问德拉库尔能不能和她单独谈谈。其他女孩都走了，只有一个和德拉库尔长得很像的小女孩留了下来——一看就知道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妹妹，维多利亚不得不坚持也让她出去了。 维多利亚这时才低声说，“有没有人告诉你，克鲁姆在外面？”芙蓉·德拉库尔立刻沉下脸，“我不想见他。”维多利亚继续低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克鲁姆有可能是中了夺魂咒？”德拉库尔震惊又厌恶地看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当波特成为第四个勇士的时候，西弗勒斯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就怀疑这是一个阴谋。而且，昨天晚上，魔法部来人把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带走了。” 芙蓉·德拉库尔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若有所思。这时马克西姆夫人快步走了进来，“芙蓉！你！”她俯视着维多利亚，神情和声音一样冷淡，“女孩，我不管你是个斯内普还是个卡卡洛夫，离我的学生远一点！” “夫人！”芙蓉拉了一下马克西姆夫人的袖子，换成了法语，“她刚才和我说，克鲁姆可能中了夺魂咒。昨晚英国魔法部把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抓走了。” 马克西姆夫人沉吟片刻，对维多利亚下了逐客令，“谢谢你，小姑娘。但是芙蓉得休息了。” 蜘蛛尾巷这边，西弗勒斯准备好了茶、水果还有巧克力和小蛋糕，预备待会和维多利亚的谈话。 维多利亚从壁炉出来也吃了一惊，“哇哦，这个看起来好严重。” 西弗勒斯扯出一个笑容，“我们得谈谈你的生母，还有生父。” “ok。”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身边坐下。 “伊戈尔对她谈的不多。我只知道一点点。他们的父母把安娜送走的时候，她5岁。伊戈尔一直在偷偷联系这个妹妹，知道她被领养到了英国。后来伊戈尔来英国，我猜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她怀孕后就在回避伊戈尔，最后嫁给了一个美国人。我猜啊，只是猜测，安娜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我……我猜她可能以为，如果……”西弗勒斯说得吞吞吐吐。 第87章 维多利亚替他说完了这句话，“我妈妈以为，如果她嫁给一个足够体面的巫师，她的父母就会再次承认她。但是我的生父不肯对她负责，他甚至给了我禁魔药剂。是啊，我也是这么猜的。” 西弗勒斯抚摸着维多利亚的背，“我很抱歉。伊戈尔说，你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她是金发蓝眼。你看，她很美，她想要用婚姻赢得父母的青睐，她最后得到了一份禁魔药剂。维多利亚，我想……” 维多利亚不得不再次替西弗勒斯说出真相，“我的生父必然有钱，有权，纯血，并且极度拥护血统论。他已经知道我了，但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他现在必然在评估我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风险。” “是的。”西弗勒斯语气沉重，“想要得到他的血液给你熬制解毒剂，唯一的希望就在于，你绝对不能给他制造麻烦。你不能要求他的财产，你不能要求他公开承认你，如果他已经有了家庭，你不能去打扰他的妻子和孩子。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你可能需要立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ok。”维多利亚轻快地说。 “你得明白，你唯一可以索取的就是一小瓶血液。你甚至不能希望他给你一个拥抱之类，只用眼神表达也不行。进门，血缘测试，出门。让我和他谈。” “西弗勒斯，我都明白。没问题的。”维多利亚笑着握住西弗勒斯的双手，“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在麻瓜英国，有一种机构叫做精子库。有些女人只想要一个孩子又不想结婚，她们就用精子库的精子来怀孕。我就当我的生父只是一个精子捐赠者。他只在生物学上是我的父亲，法律上，他和我一便士的关系都没有。”维多利亚捧起西弗勒斯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我很感动，但是说真的，没必要。失去我是他的损失，但是失去他，我可是赚了的。不过，我很喜欢你为我这么操心的样子。唉！你要是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就好了。” “第二件事情。”西弗勒斯任由维多利亚对他又亲又抱，笑着说，“是黑魔王的面试。”他停了一会，等着维多利亚坐正直视他才继续说，“你不一定要去，只是我觉得，既然要找你的生父，和我的同僚们公开见面还是有好处的。说不定，你看脸色就能看出来谁是你生父。而且黑魔王那头，我觉得问题不大。嗯，黑魔王不太在乎女人。”西弗勒斯上下抚摸着维多利亚的胳膊——既是安慰，也是暗示她“别闹”，“只有一条规则，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对黑魔王撒谎。” 维多利亚的表情有点为难，一大堆问题立刻涌到了她嘴边，就好像一大群人想要挤出一扇门结果谁也出不去一样，她一时张口结舌。 西弗勒斯似乎看出了维多利亚的心思，“首先，关于你的麻瓜父母和麻瓜教育，如果黑魔王决定私下见你，那么有可能会问。没关系，说实话就可以。关于你的生父，黑魔王有可能会私下问你，也有可能会公开问你，私下里，刚才那番话就足够了。要是在人前问你，不妨重点强调一下你对你的生父毫无所图。lll，狼人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狼人是一个应该解决的问题，而你找到了最佳解决方案。你原本的计划就非常不错。你和斯克林杰说的博弈论，黑魔王也有可能会问。总之，你只管说实话就行，不要一口咬死麻瓜比巫师强就行了。你不是很擅长这种事情吗？只说能听的实话。” 西弗勒斯说得有点渴，喝了几口茶又继续说，“最后一件事情，你不一定要现在就做决定。和菲利乌斯谈谈，和波莫纳谈谈，但是亚瑟和简那边，我很抱歉，你必须保密。” 维多利亚点头，“ok，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答应得太爽快，西弗勒斯反而担心了起来，“不是，你不用急着现在就决定，你还可以再考虑几天。” 维多利亚耸肩，“呐，不用。无非就两个选项，去或者不去。我去，只要证明我不会把你拉到凤凰社那边就可以了。我本来就不喜欢那帮人，去见黑魔王没什么损失。我要是不去，就会变成你得做点什么来证明我不会把你拉到凤凰社那边。谁知道会是什么事情呢？我已经想清楚了。” 黑魔王召见 ==================== 原本，这个暑假的开始会是维多利亚最后一次离开霍格沃茨，为了有点纪念意义，维多利亚便同意了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离校。但是现在西弗勒斯发现维多利亚实际上并不是哑炮，她只是被人下了禁魔药剂，从霍格沃茨退学的计划自然就取消了。 “那这个不准亲不准抱的规矩还要继续吗？”维多利亚拉长了脸。 西弗勒斯暗暗吐糟：“说得好像你从前就很守规矩一样。”面上还是尽可能亲切地说，“我的壁炉就连着剑桥的小公寓呢，我们不必非得在我办公室吧，啊？” 维多利亚这才满意——西弗勒斯要是不在这上面妥协，她还有后招，知道了是禁魔药剂又怎么样？她完全可以一天没解毒剂就一天不去霍格沃茨。 黑魔王召见的日子很快到了。西弗勒斯带着维多利亚来到马尔福庄园，路上维多利亚突然问，“说起来，禁魔药剂的解毒剂，那位不存在的女士，你有没有试过她那里呢？” “试过了，她也说生个孩子就好了，也不知道她和邓布利多是谁告诉的谁。专心点！”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以前没有来过马尔福庄园，不过她也能一眼就看出来，马尔福庄园改变了不少。极盛状态下的马尔福庄园，最多的时候曾经开通过两位数的壁炉，而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壁炉，而庄园大门内侧的门房里就有两个壁炉，很显然，其他的壁炉全都拆掉了。门房应该能容得下十几个人开个派对，不过和花园、主楼一对比，硬生生被衬托成了一间小屋子。 从门房到主楼要穿过一个巨大的花园，以及两道门。花园右侧有一个大得过分的草坪，一部分草地的颜色和别的不一样，昭示着这是一个灌木迷宫的遗迹。西弗勒斯顺着维多利亚的眼光看过去，轻笑一声说，“是啊，这个迷宫可是个好地方，藏了多少不能见人的事情。”西弗勒斯又指着左侧说，“那边的玫瑰园，以前是幻影移行区域，现在也幻影移行也只能到门房了。” 明明是晴朗的大白天，所有的窗帘都拉了起来，只有玫瑰园旁边的阁楼开着几扇窗，窗口飘出了白色的纱帘。西弗勒斯低声对维多利亚解释，“那边原本是卢修斯的……咳咳，小书房。不过现在卢修斯一家三口都在那边住。主楼的顶楼是图书馆，现在黑魔王在那里住。三楼是主卧、德拉科的卧室还有客房，虽然现在没人住，也没人闯。二楼基本就是小餐厅，大餐厅，茶餐厅，舞厅，大书房，游戏室，现在基本全变成了大家歇脚聊天的地方。待会我们要是得等，就找个空屋子聊天。虽然概率不大，但是以后万一你被单独召见，随便敲开一扇门，你就可以加入任何一场谈话。敲不开的门就不要继续敲了，里面肯定有人而且不欢迎外人……” “西弗勒斯，等一下！”后面有人叫西弗勒斯，维多利亚也跟着西弗勒斯转身看去，一个目测至少六十岁的老头快步赶上来。西弗勒斯介绍道，“这是维多利亚·梅森。维多利亚，这是西奥多的父亲，乔赛亚·诺特。” 乔赛亚·诺特和维多利亚握了握手，然后和西弗勒斯寒暄的时候也不时问问维多利亚——虽然他们聊的只是天气和花园。这时维多利亚还没有感觉，到了二楼，在找空屋子的过程中，维多利亚才知道老诺特给了她多高的待遇：大多数人都只是对她点头致意，然后就只顾和西弗勒斯说话。 他们找到一间空的小茶室，西弗勒斯一关上门就说；“对不起。”然后又急忙解释，“他们可能还以为你只是个……” “泥巴种。”维多利亚不太在意地说，“这群白痴！别管我什么出身，黑魔王都肯见我，他们却连装都不会装！切！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别闹！”西弗勒斯急忙抓住了她的手，“他们迟早会知道你是谁，别生气，世家的私生女，比起麻瓜出身还是要好一点。要是lll干得漂亮，你的生父说不定将来还要巴结你呢。要不我给你一个戒指吧？我早该想到这个的，有块闪闪发光的大宝石，也不至于让这群王八蛋看轻了你。” “真的吗？只送戒指，不求婚？这不会更让人看轻我吗？” “你不是不想结婚吗？我想和你结婚，我只是怕你没有准备好……”西弗勒斯说着就要单膝下跪。 “咚咚咚！”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西弗勒斯快速起身，在维多利亚耳边轻声说，“我们回去再好好谈。” 西弗勒斯去开门，门外是卢修斯，他说：“黑魔王召见。”又看着维多利亚说，“早上好！梅森小姐。” 黑魔王选择了在众人面前召见维多利亚。不出西弗勒斯所料，他问了lll，维多利亚回答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解决方案。他问了维多利亚对麻瓜和巫师的倾向，维多利亚回答：“知识是永远不嫌多的。巫师可以学习麻瓜科技，但是麻瓜不能学习魔法。如果我们不那么固步自封的话，巫师本可以无敌。”这时有人低声咒骂，“泥巴种！” 第88章 西弗勒斯顿时沉了脸，只是在黑魔王面前不好发作。维多利亚握住西弗勒斯的手，盯着一个女人扬声说，“我认为，泥巴种总比奸夫□□要好。” “你说什么，死丫头？” “我说得就是你，和你身边这位先生。刚才在棋牌室，你们在墙角讨论去三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维多利亚耸耸肩，挑衅地看着她。 女人顿时涨红了脸，“你撒谎！小丫头！主人！”她转向黑魔王的方向，求助地看着他。 黑魔王打量了这个女人和她身边的男人一眼，“起来吧，伊莎贝拉。西弗勒斯，对你的同僚施摄神取念是很不公道的。”言下之意，似乎已经默认了维多利亚所言为真。 “西弗勒斯没有对他们施咒，我是自己看出来的。”维多利亚抢在西弗勒斯前面说，“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很烦人，但是我自己意识不到，我妈妈教过我读人脸。这是我学过最难的事情了。眼角有细纹的笑是真的，没有细纹的笑是礼貌的假笑。这是尴尬，”她撅了一下下唇；“这是羞耻。”她摸了一下额头。“这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所以，他们俩看到彼此就非常开心，但他有点尴尬，她有点羞耻，虽然他们在墙角小声单独谈话但是还要使用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这种表达方式，可见是非常隐私的事情。所有条件加起来，他们不是合法伴侣而且至少一个人已婚……”西弗勒斯不停地拉着维多利亚的袖子，奈何维多利亚根本不理他，“除了他们俩之外，这里至少还有两对，你们可能还没有睡觉，而且你们故意站得远离彼此，但是一群人都开始笑的时候，你们最先看向彼此。麻瓜没有摄神取念，所以我们真的非常擅长观察身体语言。” 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的脚，不再东张西望。 只有黑魔王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都出去吧，西弗勒斯和梅森小姐留下。” 维多利亚原本以为黑魔王要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被人猛地推了一下，她跪倒在地，一幕幕影像飞快地从眼前闪过：她躺在西弗勒斯的床上吻他，她坐在西弗勒斯腿上亲吻他，她和西弗勒斯跳舞，她在和西弗勒斯看电视，她在夜视仪里看到西弗勒斯，她在尖叫棚屋偷偷亲吻西弗勒斯，她在厄里斯墨镜里看到自己和西弗勒斯结婚……当维多利亚回过神来的时候，黑魔王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而西弗勒斯揽着她的腰扶着她。维多利亚仍然觉得腿脚发软。 黑魔王直视着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坦然回视。过了好一会，维多利亚忽然明白，这就是摄神取念，西弗勒斯正在经历同样的审视。 最后，黑魔王说，“和她结婚吧，西弗勒斯。” 这可不是他们准备好的话题，西弗勒斯还在迟疑，黑魔王又继续说，“关于禁魔药剂，第二种解毒剂的副作用不仅仅是疼痛，它会让你失去痛觉。你所知道的那几个例子，他们不是自杀，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伤害自己。解决方案也很简单，服药后，全程服用独角兽血止痛就可以。” 西弗勒斯还没来得及反应，黑魔王对维多利亚说，“最后，梅森小姐，你看出你的父亲是谁了吗？” 维多利亚这时已经高度紧张，她微微鞠躬，“没有，至少我确定没有人觉得他自己有可能是我的父亲。考虑到我母亲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这里没有人是我父亲。” 出乎西弗勒斯意料的是，黑魔王当众公开了维多利亚的身份：“我最近得知，维多利亚·梅森的父亲是一个巫师。他不是你们中的一员，但是梅森小姐不是麻瓜出身。如果你们再有人为此惹了西弗勒斯，我会允许他报复。” 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匆匆离去，没有和众人寒暄，直接回了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说话，维多利亚心中忐忑，小声说，“西弗勒斯，我又出风头了吧？但是，黑魔王好像没有不满的意思。” 西弗勒斯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维多利亚，“你现在还在想这个？黑魔王要我们结婚！” “你刚才不是想求婚吗？你求婚呀，看看我会不会答应。” 西弗勒斯的眼珠动了一下，又不说话了。他原本正在后悔，黑魔王复活那晚，他给维多利亚演的戏恐怕过了头，却没想到维多利亚愿意结婚。难道之前只是女孩子的矜持？ “你说话呀，西弗勒斯。” “你不是不想结婚吗？至少25岁之前不想，我没记错吧？” “我重新表达一下这个逻辑，”维多利亚握着西弗勒斯的手说，“如果结婚与否这件事情完全取决于我的个人意志，没错，我倾向于不要结婚。但是，如果有其他不可抗力影响到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结婚与否，也没有重要到我愿意制造太多损失的程度。” “你的父母……” “我16岁了。我父母的同意是一个感情问题，而非法律问题。”维多利亚脱掉鞋子，盘腿在沙发上，“我不想听起来过于冷酷，但是，哪怕是最糟糕的结果，我爸爸也不会剥夺我的继承权，恰恰相反，我猜他会给我更多钱以方便我随时可以离开你，最多限制一下我的单次提取限额。当然啦，我可不是说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求婚哦。” 西弗勒斯单膝下跪，“维多利亚·科妮利亚·梅森，甜心宝贝，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她俯身在西弗勒斯额头印下一吻，“你猜？” “不？”西弗勒斯低声问，他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维多利亚笑得更欢快了，“你再猜？” 西弗勒斯一把搂住维多利亚，急不可待地含住了她的嘴唇——维多利亚原本盘腿坐着，这下失去平衡，直接摔到了西弗勒斯怀里，倒像是她主动一样。西弗勒斯被砸得嘴唇发麻，抱着维多利亚一个翻滚，把维多利亚压在下面，他的鼻尖抵着维多利亚的鼻尖。 “你还在等什么？”维多利亚问。 “说‘我愿意’。”西弗勒斯的气息让维多利亚的脸都要发烫了。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维多利亚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期待一个吻。 西弗勒斯大笑着亲了下去。 新婚之夜 ================== 简和亚瑟带着维多利亚试婚纱。 维多利亚一进门就对店员说，“我不要高跟鞋，也不要束身衣，也不会突击减肥，照着这个标准推荐吧。” 店员忙不迭地推出来一个移动衣架，上面挤挤挨挨挂满了婚纱。趁着维多利亚打量婚纱，简低声问丈夫，“你真的觉得这样行吗？” 当初是简力主让维多利亚去霍格沃茨的，这几天她一直念叨着要是当初让维琪去了剑桥就好了。亚瑟也一次又一次安慰自己的妻子，“维琪喜欢比她聪明的人，和她一样聪明的还得读书比她多，就算去了剑桥也是爱上一个教授，搞不好还是个穷助教。西弗勒斯算好的啦，实在不行，说不定将来她自己就会离婚了。哎呦！”简用手肘顶了一下丈夫肋间。 也许是因为这时看到了身着婚纱的女儿，简热泪盈眶。 维多利亚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就这个了。” “你这才第一件，这还有很多……”简比店员还要热心。 维多利亚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缎面，a型摆，没有大拖尾，没有乱七八糟的蝴蝶结和蕾丝，中袖，这个就是我要的了。” 亚瑟朝店员打了个响指，“既然我的小公主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这个吧。”又低声对简说，“你看见了吧？她连挑婚纱都是这副脾气。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她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这个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上身一试，嘿！就是它了。西弗勒斯也是一样的情况。你就放心好了。我们的女儿不会让她自己受委屈的。” 几天后，西弗勒斯带来了婚礼计划。婚礼的地点有两个选择，马尔福庄园或者格林格拉斯庄园。维多利亚问，“格林格拉斯庄园有玫瑰园吗？” “有。”西弗勒斯笑着补充，“只是小一点。” “那就格林格拉斯吧。”维多利亚果断地做了选择——她还没胆子在黑魔王眼皮底下举办婚礼。 “你喜欢玫瑰？”西弗勒斯问，他从前没发现维多利亚喜欢什么花。 “其实我喜欢热热闹闹地开一大片的花，最好是香的，花的种类其实没那么重要，当然，最喜欢的是玫瑰。” “啊。”西弗勒斯点头，接着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是戴安娜王妃的同款订婚戒指，但是周围一圈的钻石换成了小小的珍珠，西弗勒斯把戒指给维多利亚戴上，说：“原来周围一圈配的是钻石，但是我记得你喜欢珍珠，定制就多花了一点时间。喜欢吗？” 维多利亚笑了半天，“很喜欢。不过还是提醒你一下，我喜欢蓝宝石，红宝石，祖母绿这些。那些珍珠首饰都是我妈妈送的，她喜欢珍珠。哎呀，我不是说我还要别的首饰，只是我喜欢带颜色的首饰，倒不必是宝石，水晶玻璃也行。哎呀，我很喜欢这个啦……”西弗勒斯果断地堵上了她的嘴。一吻结束，维多利亚又急急地解释，“我也不讨厌珍珠，我挺喜欢珍珠的。尤其是这个戒指上的珍珠，光芒不输钻石，我很喜欢——” 第89章 西弗勒斯笑着截断了她的话，“别慌。我都明白。” “喏，婚礼负责人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她也是二号伴娘。秋·张是一号伴娘，丽莎是花童。你们三个到时只管听达芙妮的安排。三号伴娘是潘西·帕金森，不要和她吵架，她只是来陪德拉科的。” “伴郎都有谁？” “罗纳尔多·怀尔德，杰瑞米·斯米克，德拉科·马尔福。杰瑞米和卢修斯会负责接待亚瑟和简。”西弗勒斯语速很快地低声说。 罗纳尔多·怀尔德是赞比尼夫人的新任丈夫，维多利亚心中暗暗笑了一下，西弗勒斯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的伴郎实在是太难挑了。然而他们的宾客更难确定，维多利亚的朋友和西弗勒斯的朋友——非常明显地，差了辈——而如果连着他们的父母一起邀请，他们就没法尽兴玩了。 “宾客列表，你那些好朋友，我提议父母在魔法部工作的，不妨邀请他们全家。其他人就只邀请他们自己好了。另外，卢修斯暗示我，苏珊·博恩斯和阿米莉娅·博恩斯也需要发一份请帖。” “为什么？” “博弈论。”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我这边也得邀请鲁弗斯·斯克林杰。好好想象一下，奥罗办公室主任来参加一场食死徒的婚礼。” 维多利亚反而来了劲，这下婚礼一点也不浪漫了，变成了一个大型py交易现场，多少信息亟待收集分析啊。 婚礼的日期定在了8月10日，因为维多利亚喜欢满月。秋·张欲言又止地看了又看维多利亚，到底什么也没说。 然而婚礼尚未举行，维多利亚先听到了一条新闻：哈利·波特违反了保密法，在麻瓜区域召唤了守护神，即将面临审判。“守护神？”维多利亚大为惊诧，“波特召唤守护神，那就是他面对过摄魂怪了。这个……有点严重了吧？” “我对此一无所知，两边都是，所以你也不要打听了。”西弗勒斯沉着脸干巴巴地说，“不过那可是波特，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博格特。说不定这下邓布利多真得开个波特魔法学校了。” 秋对哈利·波特的审判十分关心，维多利亚和玛丽不得不答应她一旦听到审判结果就第一时间给她写信。 婚礼的前半程很和谐：杰瑞米·斯米克全程陪伴维多利亚的父母，确保了没有不愉快事件发生——和彩排的一样。交换戒指，交换誓词之后，后半程的舞会就有点诡异了。 新郎新娘首先开舞，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耳边低语，“你真美，比昨晚月亮下的玫瑰还美。”维多利亚也低声回答，“我知道，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我想要再说一遍。”西弗勒斯轻轻咬了一下维多利亚的耳朵。维多利亚不由得脸颊发烫，好在一曲很快结束。然后是爸爸和她，妈妈和西弗勒斯跳舞。这一曲结束之后，爸爸妈妈和丽莎就很快被人送走了。然后现场的气氛为之一变，似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人人都掏出了魔杖，召唤了不同的烟花。 当最后一对宾客散去，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终于回到蜘蛛尾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维多利亚兴奋地对西弗勒斯说，“我喜欢斯克林杰司长，还有博恩斯……斯克林杰主任和博恩斯司长。他们是真的把我当成年人。而且没有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你。”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他近来确实有种感觉，似乎失败过一次的黑魔王有了变化，他想要拉拢中间派了。如果是这样，或许维多利亚可以接下这部分工作。如果维多利亚的工作是拉拢中间派，那黑魔王就不能给她派脏活。这样一来，维多利亚就绝对安全了。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假设过于美好，他要仔细观察，一定要确保自己看到的是真正的事实，而非他期望的幻象，有了定论之后再和维多利亚商量。他一遍沉思，一边脱下礼服换上睡衣，回头一看，维多利亚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怎么了？”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我的拉链在后面。”说完就转身背对西弗勒斯，示意他帮自己脱掉婚纱。西弗勒斯上上下下找了半天，“哪有拉链？”维多利亚叹了一口气，手伸到后背指着领口中间，“这儿，是隐形拉链。看见那个米粒一样的东西了吗？那就是拉链头，往下拉。” 脱掉婚纱之后，维多利亚只剩一条衬裙，她忽地红了脸，“那什么，我们谁先洗澡？” “你要是不自在的话，要不我们去小公寓那边？你先回去洗澡，我在这边洗，然后就过来？”西弗勒斯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之后，维多利亚如蒙大赦，立刻逃也似地跑下楼梯跳进了壁炉。 维多利亚洗完澡，过了没多久，西弗勒斯也从壁炉出来了。他故作轻松地朝着卧室的方向昂起下巴，“卧室？”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大义凛然地点头说，“好！”随后自己先进了卧室。 郊区那套大房子还没有装修好，原本的计划是他们先住蜘蛛尾巷，等大房子装好后就搬过去，然后西弗勒斯会卖掉蜘蛛尾巷的房子，如果卖不出去的话就作为储藏室留着——蜘蛛尾巷的地段不好，房子肯定不会好卖。 也就是说，剑桥这套小公寓就只是维多利亚落脚的地方，本来并没有打算给两个人住，连床都是单人床。在这张只有1.2m宽的单人床上，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面对面侧躺着，西弗勒斯甚至能看清维多利亚脸上细细的绒毛，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西弗勒斯往前挪了一点，维多利亚似乎是本能地，往后挪了一点。西弗勒斯又往前，维多利亚又往后。西弗勒斯再往前，维多利亚再……扑通一声，维多利亚从床的另一边掉了下去。维多利亚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她的脑袋先从床边冒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来，西弗勒斯已经给她让出了一大块地方。西弗勒斯伸手去摸维多利亚的脸，维多利亚像闪电一样躲开了。 “你没有准备好。梅林啊，你没有准备好。”西弗勒斯忽然明白了，他喃喃地说，“一直以来都是你主动，我以为你准备好了，原来只是虚张声势。” 维多利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对不起，西弗勒斯。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 “不，你不用道歉。你不用为这种事情道歉。我……我去沙发上睡。”西弗勒斯木然起身，“我不会离开你，我就在外面。” 几秒之后，维多利亚跑出来，“西弗勒斯，我……我行李箱里还有一张床，你睡那张床吧，比沙发强。” 再见舅舅 ==================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空气中浮现。他拿走了西弗勒斯的魔杖，对着维多利亚的卧室门施了一个咒语，最后一挥魔杖，灯亮了。 西弗勒斯尚未睁开眼睛就要跳起来，但是没成功，床单就像绳索一样，紧紧捆住了他。西弗勒斯眯着眼睛适应了光线，认出了眼前的人：“伊戈尔。”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卡卡洛夫，他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而不是他喜欢的白色，兜帽很大，把他整张脸都盖住了。“新婚第一天就被踢出了卧室，这是什么兆头啊！是吧，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一语不发。 “怎么，一句话也不和我说？黑魔王已经给了你们禁令了吗？”伊戈尔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颤抖。 西弗勒斯依旧不看他，只是平静地说，“我说，你就信吗？” 伊戈尔沉思了一会，“咒立停！”他一挥魔杖，西弗勒斯身上的床单松开了。“对不起，西弗勒斯，我的朋友。我必须保持谨慎，你明白的，对吧？” “我的魔杖。”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我施了静音咒，维多利亚什么也不会听见。”伊戈尔有点心虚地解释。 “我有耐心，但你没有时间。我的魔杖。”西弗勒斯端坐，明明是他坐着，伊戈尔站着，却像是他在俯视伊戈尔。 伊戈尔终于把魔杖还给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接过魔杖，挥了一下，魔杖头开出一束玫瑰，他随手把玫瑰花插进一个花瓶，转身面对伊戈尔，“坐下。” 伊戈尔犹犹豫豫地坐下，右手依然紧紧握着魔杖。 西弗勒斯假装没有看见，“我没有义务给你解释，但是结婚是黑魔王的意思，我打算等到维多利亚成年。18岁，麻瓜的成年，或者更久。黑魔王知道维多利亚是你的侄女，感谢梅林，感谢lll，他什么也没说。” “对我的裁决呢？”伊戈尔身体前倾，一脸焦虑。 “你干嘛在乎呢？你直接回俄罗斯不就行了？黑魔王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欧洲大陆吧，俄罗斯就更不用说了。”西弗勒斯依旧没有好脸色。 “多佛，布莱顿，南安普敦，费利克斯托……西弗勒斯，所有的海港我都走遍了，到处都有巫师在盯梢。” “很容易猜测，黑魔王肯定安排了一些人找你。这是必然的。”西弗勒斯说，“但我不认为这是他目前的头等大事。你过于紧张了，伊戈尔。并不是所有巫师都在跟踪你。” 第90章 “他们用夺魂咒控制了克鲁姆！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布斯巴顿和霍格沃茨的选手施钻心咒！我不仅需要防备我们的同伴，还有英国魔法部！我怎么能不紧张！” “噢，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告诉你。”西弗勒斯平静地说，“没有人是替罪羊。魔法部第一时间就抓到真凶了，你不会相信的。”西弗勒斯轻笑一声，不等伊戈尔追问就继续解释，“老巴蒂·克劳奇，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监狱的克劳奇司长，最后还是让自己的妻子替儿子去死了。没错，小巴蒂一直活着，大概一年前挣脱了他父亲的控制，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用复方汤剂冒充奥罗穆迪。邓布利多和魔法部联手压下了这起丑闻，所以没有见报。小巴蒂被喂了摄魂怪，愿梅林保佑他！另外，你不是从我这里听说的。总之，你放心好了，至少英国魔法部没有人在找你。而我们这边……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你……今天没听到什么内幕消息吗？”伊戈尔小声问。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有奥罗办公室主任和法律司司长在，还有一大群自以为是的小屁孩跑来跑去。你当我们是白痴吗？我们把花园里的每一朵花都夸了个遍！” 伊戈尔站起来兜了几个圈子，问道：“巴蒂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魔法部，我们，还有霍格沃茨的院长们，对吧？” “魔法部，我们，霍格沃茨。”西弗勒斯纠正道，特意强调了“我们”，意思是你已经不是“我们”了。 “西弗勒斯，我不能坐船回去了。你能……维多利亚能不能帮我弄一个那种麻瓜的……铁飞毯？” 西弗勒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太无耻了！他甚至都还没有承认维多利亚！“你个白痴！黑魔王一个摄神取念她就完蛋了！” “除非我挟持了你。” 西弗勒斯被噎住了。半晌之后，他干巴巴地说，“好。还有一件事情，维多利亚不是哑炮。她是中毒了，禁魔药剂。”看到伊戈尔的神色，西弗勒斯继续说，“不，不是我们中的一员，至少不是活着的这些。”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我不知道。范·德·比尔特，我想这是那个丈夫的名字，但是我真的不建议使用安娜的血液，没人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开始吧。” 咣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睡梦中的维多利亚被一声巨响惊醒，她跳起来，奔到门口，手一握上门把手，又停住了。她穿上运动鞋，从抽屉里拿出枪，站在门边的墙后面，用左手轻轻地转动门把手，然后轻轻地地踢开门，依旧躲在墙后。客厅的灯亮着，满地狼藉。西弗勒斯被他的床单裹成一团，而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手持魔杖指着西弗勒斯，他左手拿着西弗勒斯的魔杖。 维多利亚讶然，她举起枪，慢慢地走进客厅，始终盯着对方，“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我的枪已经上了膛，打开了保险。以免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要我的手指这么一拉，你的脑袋就会开花了。” “放下！”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命令她。 “你没有伤害他。你一定想要什么。是什么？告诉我。”维多利亚依旧举着枪指向伊戈尔·伊万诺维奇。 西弗勒斯弯起了唇角。 “现在是凌晨两点，5点钟天就要亮了。”维多利亚稳稳地举着枪，“你的目的总不会是杀了我们再自我了断吧，伊戈尔·伊万诺维奇？” 西弗勒斯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我要离开英格兰。我不能坐船。我需要你帮我弄一个麻瓜的铁魔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刻意说得很慢，以掩饰他的焦急。 “办不到，乘坐国际航班需要护照，我猜你肯定没有。混淆咒也许可以骗过边检员，但是假护照骗不过电子系统。你也不能对整个系统施混淆咒，因为你不知道服务器在哪，你也不知道混淆咒会造成什么其他后果。就是办不到。除非你全程幻身咒，同时幻影移行绕过边检和安检，还得没有行李，不碰到任何人。如果是坐欧洲之星，就简单多了，幻影移行绕过边检，上车前会有人检查护照和车票，是人工检查，所以可以用混淆咒，如果你碰上的是法国人，说不定给他看看护照第一页就可以，连混淆咒都不用。”维多利亚说，其实如果爸爸动用足够多的人脉，大概可以找到一个私人飞机拼航，不过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她如此用心。“我提议欧洲之星。” “欧洲什么？” “欧洲之星，从圣潘克拉斯火车站上车，就在国王十字车站旁边，两个小时后达到巴黎或者布鲁塞尔，你自己选。” “火车，从伦敦到巴黎？”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没错，我们在海底挖了一个隧道。巴黎还是布鲁塞尔？” “巴黎。我会法语。”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赶紧回答。 “我会给你准备好假护照和火车票。然后开车前带你去圣潘克拉斯火车站。现在给西弗勒斯解咒，不然我就要对你的左手开枪了。”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一挥魔杖，“咒立停！”西弗勒斯挣开床单，立刻夺回了他的魔杖，指着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说，“滚出去！”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匆匆离去，维多利亚瞥了一眼西弗勒斯，“别动！”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靠在门框上，“你们这一架打得有点意思啊，地上乱七八糟，桌上的东西没有一样移动过。” 西弗勒斯的笑容消失了，“你就非得说出来吗？” 维多利亚这才想起来，摄神取念，这一幕不是用来骗她的，而是用来骗黑魔王的。她想要解释，又怕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新的罪证。片刻之后，维多利亚靠着西弗勒斯坐下，小声说，“他是我舅舅啊。”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理由。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既然没有承担起舅舅的责任，凭什么享受舅舅的权利？真正的原因是，如果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找上了她，那就说明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从现在开始，她也得给黑魔王演戏了。真可笑，这还是在自己家里呢。 西弗勒斯靠在沙发上不说话，维多利亚声音更低了，“对不起，西弗勒斯。我们要怎么办呢？” 西弗勒斯闭着眼睛，拍了拍维多利亚的手，“让我好好想想。” 维多利亚这时才感受到了害怕，邓布利多至少有一点好，他不会动不动就对人摄神取念，而且不用担心生命有危险——被邓布利多故意弄死的那种。维多利亚把脸埋入西弗勒斯的胸膛，“西弗勒斯，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从未负起舅舅的责任，我们不需要为他冒更多的险了。”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拉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别怕，别跟我演戏，暂时还没到那一步。只要黑魔王不再召见你就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就算将来黑魔王生气，主责也是我，无非就是罚钻心咒，别急，我心里有数。你这边嘛，他多半就会公开你和伊戈尔的关系，之后自有旁人找你麻烦。单就这一件事情，最坏也就这样了。”西弗勒斯原本在犹豫要不要教维多利亚大脑封闭术，想了一会就拿定了主意：不教，维多利亚还能乖乖躲着，教了反而让她有恃无恐，平添更多风险。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不过，以后你还是低调一点吧。lll，嗯，就维持现状吧。你不是最关注变形学吗，等解了毒，就专心搞你的学术研究吧。” 维多利亚咬着嘴唇，点点头，抱着西弗勒斯，低声说，“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的假护照，就用我的护照复制一个吧，然后你用变形咒改照片和个人信息，车票今天我就能办好，然后我们就再也不管他了。” 维多利亚嘴上说的是不管，实际上还是给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画好了示意图，上面有边检的制服——看见了就必须用幻影移行躲过去，上车检票用混淆咒糊弄，到了巴黎他就自由了。 布莱克家族 ==================== 哈利·波特违反保密法的审判定在了8月12日，审判结果出来后，天已经晚了。13号不吉利——西弗勒斯不在乎，但布莱克拒绝接待，维多利亚去凤凰社的日子就定在了8月14号。 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认门。凤凰社如今每个月需要大量的狼毒药剂，以至于最能掩人耳目的方案就是维多利亚上门熬制，灌装，然后走人。凤凰社为维多利亚准备了一间客房，当然，维多利亚没有打算用。 这是一个有点荒凉的小广场，草地上已经有了不少杂草，周围的房屋都是旧房子，许多门上油漆剥落，有些窗子都破了，还有几户的前门台阶外堆满了垃圾，人行道上还有水渍，维多利亚有点后悔今天穿了新鞋子。出自西弗勒斯的建议，她还戴上了那枚硕大无朋的蓝宝石戒指。 维多利亚想问这是什么地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西弗勒斯已经掏出了一张羊皮纸递了过来，“读一遍，然后牢牢记住。”他说。维多利亚把书包拽到身后，正要抬起手来打开纸卷，忽然听到咯啦咯啦的声音，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接着破烂的石头台阶、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维多利亚疑惑地踏上台阶。 第91章 “等等！”维多利亚回头，看见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之前有人和你谈过凤凰社的地址吗，维多利亚？” “没有。”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维多利亚，眼神复杂，“梅林啊，这是怎样的巧合啊。” “什么巧合，西弗勒斯？”他的表情极为复杂，维多利亚既迷惑又紧张。 “维多利亚，你是个布莱克，这栋房子的血缘魔法认出了你。” “什么？” “我们先回家。”说完这句话，西弗勒斯便拉着维多利亚预备走人。 就在这时，那扇破破烂烂的门打开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斜倚在门边，“怎么？后悔了，鼻涕精？” 西弗勒斯转身，嗤笑一声，“哦，布莱克，邓布利多会决定你可以知道多少。我们要走了。”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走到街角，在一棵不起眼的树后面，带着维多利亚幻影移行。瞬间之后，他们在客厅里落地，西弗勒斯正要挥动魔杖，忽然停顿了一下，对维多利亚点点头，“等我一会。”说完就上了楼。 维多利亚在沙发上坐下来，内心忽然一片酸涩：西弗勒斯要先给邓布利多报信，避开她是为了不让她看见那头牝鹿。待到西弗勒斯带着羊皮纸、墨水和羽毛笔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窝在沙发里抹眼泪的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安慰维多利亚，“哎哎，你先别急着哭啊。你父亲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布莱克家的男人多着呢，听我慢慢给你说啊，快别哭了。”维多利亚又嫉妒又感动，西弗勒斯先遇到的莉莉·波特，她又能怎么样呢？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带着几分笑意安慰她，“好啦好啦，别哭啦。真是个大宝宝，连布莱克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你就哭上了……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西弗勒斯唱起一首走调的摇篮曲，维多利亚哭笑不得地推开西弗勒斯。 维多利亚眼中带泪，鼓着腮帮子，撅着嘴巴，西弗勒斯既心疼又好笑，说：“大宝宝，快过来，听我给你讲布莱克家的死人故事。” 维多利亚轻哼一声，转过身背对着西弗勒斯——要看他写的东西，再转头就好了。 “别看布莱克家现在就剩小天狼星·布莱克，十六年前还是有不少人的。有可能是你生父的，至少有五个人。第一个，奥赖恩·布莱克，布莱克的父亲。第二个，雷古勒斯·布莱克，布莱克的弟弟，我的食死徒同伴，谣言说他背叛了黑魔王，被秘密处死了。第三个，奥赖恩的弟弟，西格纳斯·布莱克，他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纳西莎·马尔福的父亲。西格纳斯还有一个女儿，安多米达·唐克斯，因为嫁给麻瓜出身的泰德·唐克斯被除名。第四个，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奥赖恩的父亲，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祖父。第五个，博罗克斯·布莱克，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父亲，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外祖父。这两个有点太老了，但是当时确实还活着。最后还有一个人，沃尔布加的弟弟，阿尔法德·布莱克，这个概率不大，他是亲麻瓜立场，因为资助小天狼星·布莱克被家族除名了。” 西弗勒斯边说边写，然后把羊皮纸递给维多利亚，笑着继续说，“如果雷古勒斯是你父亲，说不定那个房子的屋主都不是布莱克，而是你。哈！这里头问题很多。以往使用赤胆忠心咒的时候，屋主本人要么是保密人，要么是保护对象。显然，当屋主不是保密人的时候他就是赤胆忠心咒中的例外。凤凰社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对屋主的这个例外到底沿着血缘延申了多远。如果我没有猜错，邓布利多现在肯定也在分析布莱克家的族谱，以后他恐怕还得找些纯血家族的家史来好好研究。他们多半现在就在让安多米达·唐克斯站在……呃，那里。假如安多米达·唐克斯看得见，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头等大事是立刻搬迁凤凰社。假如安多米达·唐克斯看不见，问题就复杂了。” “那就意味着，我在布莱克家族的继承顺位高于唐克斯夫人，”维多利亚接了上去，“但是他们依旧没法判断马尔福夫人和莱斯特兰奇夫人的可能性，因为唐克斯夫人被除名了。显然他们也不能把马尔福夫人拉过来做一个实验。这个有意思，我喜欢。” “我刚才说屋主是你是在开玩笑。”西弗勒斯说，“家谱本身就带着魔法契约。被家族除名当然会同时失去继承权，但是继承权也可以随后恢复，比如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显然就是在他弟弟死后，被他的母亲和两位祖父恢复了继承权。安多米达·唐克斯多半没有恢复继承权。假如她看不见，那么她到底为什么看不见，这个原因不好说。赤胆忠心咒对屋主例外的效力和继承权是不是一回事，现在没有人知道答案，而且那个地址不能拿来做实验。” “至于我，作为私生女，我从来没有上过家谱，这是一个劣势。同样，因此我也没有被除名过，这又是一个优势。目前看来，至少在赤胆忠心咒面前，我和唐克斯夫人是在同一档次的。” 这时一只银白色的凤凰出现在他们面前，凤凰用邓布利多的声音说：“西弗勒斯，你和斯内普夫人什么时候方便？” 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对视一眼，心中雪亮——安多米达·唐克斯看不见凤凰社总部。 “下午两点。维多利亚仍然姓梅森。”西弗勒斯回答了凤凰，待凤凰消失后，他对维多利亚说，“邓布利多肯定会要求你和布莱克做一个血缘测试，他必须弄明白这个。二等亲，你是他妹妹。三等亲，你是他侄女或姑姑。四等亲，你是他表妹。然后你可能还得和安多米达·唐克斯也做一个血缘测试。” 维多利亚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可以呀，有好处就行。给我1000cc独角兽自愿献出的血液。” “cc？那是什么？”西弗勒斯没有听懂。 “立方厘米。” 西弗勒斯闻言松了一口气，刚才他想象的是1000头独角兽的全部血液，着实吓得不轻。再转念一想，翻倒巷的独角兽血以千分之一加仑起售，差不多就是4.5cc，均价十加隆，不过那些都是取完血后给独角兽疗伤取得的次品，严格来说不能算自愿献出。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不管维多利亚的生父是哪个，反正现在人死了，维多利亚解毒的唯一希望就是第二种配方。这场血缘测试只对凤凰社有好处，自然应该给维多利亚一点补偿。至于怎么弄到纯自愿的独角兽血，就让邓布利多和独角兽们讲爱去吧。 “其实，只要他们没办法隐瞒我是个布莱克，凤凰社无论如何也应该搬迁的。”维多利亚说，“不管血缘测试的结果是什么，只要看一下时间点，黑魔王立刻就会知道凤凰社总部和布莱克家族有关。接下来只要把马尔福夫人叫过来，让她列出布莱克家族的所有地产，马尔福夫人写不出来的那个地址，把周围整个围起来。嗒哒！战争就结束了。” 西弗勒斯无可奈何地瞪着维多利亚（没有什么杀伤力），维多利亚讪笑了一下，“从凤凰社这边来说，我觉得邓布利多应该要求他的下属，讨论任何地址和任何个人的时候都要用隐语或者代号。不然的话，假如我是黑魔王，首先我会很容易确定一些人是凤凰社成员，再派人跟踪他们，把他们经常提到的地址记录下来，用这些地址开始建立一个扩展列表，最后我肯定会发现一个本应该有关系的地址无法写下来。”维多利亚微微一笑，做了个开花的手势，“那就肯定要有一个原因。是什么呢？” 西弗勒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冷冷地说，“既然你这么聪明，你知道你最该学习的是什么吗？” 维多利亚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从西弗勒斯的语气她就知道，她一定漏了什么。她低声下气地问，“是什么嘛？” 西弗勒斯凑过来，紧紧贴着维多利亚的脸，却毫无亲昵，全是压迫感，“尼克·勒梅的生存智慧。” 维多利亚嘴巴一扁，眼圈又红了，“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嘛？” 西弗勒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抱歉。我只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维多利亚问。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血缘测试 ================== 维多利亚再一次跟着西弗勒斯来到凤凰社总部，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家族的祖宅。 他们幻影移行到荒凉的广场，穿过老旧的街道，踏上斑驳的石阶，西弗勒斯抓起大蛇形状的银质门环，推了一下。 叮叮当当，哗啦哗啦，咯吱咯吱，多年没有住过人的老房子展现在了维多利亚面前。门厅里一片漆黑，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湿乎乎、灰扑扑、甜滋滋的腐败味。维多利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心想“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是死光了吗？” 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传来，屋子里亮了起来，维多利亚抬头，看到一排老式气灯，她头顶还有一盏晃悠悠的枝形吊灯，她赶紧挪了个地，环视四周，地毯已经磨秃了，墙纸也已经斑驳，只有一排发黑的肖像昭示着这栋房子前几任屋主的荣光。 第92章 门厅另一端有一间屋子，门半开着。一个人探出头来，是卢平。卢平快步走向西弗勒斯，说，“米勒娃和小天狼星已经在等着了。” “我们没有迟到。”西弗勒斯淡淡地说，没有再理睬卢平，拉着维多利亚走过门厅，进了门。 这间屋子不大，5个沙发就挤得满满当当，只能在中间摆一个小矮桌。小矮桌上面放着一个沙漏模样的玩意，水晶瓶和纯银支架上都刻满了繁复的花纹，维多利亚仔细一看，那些花纹全是如尼魔纹，她不完全认识。就在同一个底座上，沙漏前面放着一把银色的小刀，后面竖着一个银色的平板，乍一看以为是背景板，走进之后，维多利亚才注意到，那个银色的平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大部分都是黑色，只有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鲁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是绿色。这是布莱克家的家谱，维多利亚想，想必这就是她的血缘测试，而不是她和西弗勒斯之前以为的，靠魔药和颜色来确定亲等的大众玩意。很有可能，她只要朝那个沙漏里滴几滴血，布莱克家谱就会自动找出她的生父。 维多利亚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也在看她，他揽着她的肩膀，对坐在中间沙发上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说：“那么，在生母不详的情况下，这玩意也一样能用吗？” 小天狼星·布莱克翘着二郎腿，翘起的那只脚还在上下晃悠。他眯着眼睛，似乎对屋顶的吊灯有无限的兴趣。听到西弗勒斯的问题后，小天狼星·布莱克嗤笑一声，“鼻涕精，相信我，你的小媳妇可不是布莱克家族的第一个私生子女。” “小天狼星！”米勒娃·麦格和卢平同时喝止了布莱克。卢平冲到了布莱克和西弗勒斯中间，米勒娃·麦格站起来，看了看西弗勒斯，又看了看布莱克，一挥魔杖，5个沙发绕着小矮桌转了小半圈，现在布莱克的沙发挪到了最里面，卢平在布莱克旁边坐下，米勒娃·麦格自己坐了中间的位置，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在另一边的两个沙发上坐下。 “西弗勒斯，斯内普夫人，你们的条件，阿不思答应了。他需要时间。”米勒娃·麦格对他们说，然后对着布莱克家族族谱那一堆玩意点了一下头，“那个，阿不思希望能够尽快得到结果。” 小天狼星·布莱克听到“条件”这个词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他们投过来充满愤怒的眼神。维多利亚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以胜利者的姿态露出一个笑容，下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现在轮到她观察屋顶的吊灯了。西弗勒斯轻轻拍了拍维多利亚的手，问米勒娃麦格：“我们怎么做呢？” “小天狼星。”米勒娃·麦格朝着小茶几的方向点头，语气中饱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用那把刀子划破手指，或者随便什么地方，把流出来的血滴进沙漏里，然后家谱就会给出你答案。”小天狼星·布莱克轻蔑地说，“作为私生女，你只能跟你的生父要钱，家族不会给你出嫁妆，别指望我给你们哪怕一个铜纳特。” “几滴血？”麦格教授平静地问。 “三。”布莱克很不情愿地回答。 维多利亚冷笑一声，“布莱克先生，我对你的钱没有兴趣。我爸爸给我的嫁妆，换成现钞足够把你火化了，烧剩下的钱还够我花一辈子。”打嘴仗谁不会呀。 布莱克似乎想要跳起来，不过被卢平按住了。西弗勒斯微笑着拍了拍维多利亚的手。 维多利亚拿起银质小刀，在左手小拇指尖用力一划，把三滴血滴入沙漏，西弗勒斯立刻给了她一个愈合咒。血沿着沙漏的内壁滑下，滑到沙漏的瓶颈部位时，忽然所有的魔纹都变成了粉红色，然后快速变成血红色，发出微弱的闪光，几次闪烁之后，沙漏恢复成了无色透明的模样。竖立的银色平板上出现一个小绿点，一条细细的绿线从这个小绿点出发，延长，再延长，最后连接到了一个小小的x上。 “雷古勒斯·布莱克左边这个x是谁啊？”维多利亚还没有说完，西弗勒斯已经一跃而起，“除你武器！除你武器！除你武器！倒挂金钟！烈火咒！蜇人咒！蜇人咒！蜇人咒！” 卢平和米勒娃·麦格被第一时间夺走了魔杖，此时除了高叫“冷静，西弗勒斯”之外无计可施。维多利亚也明白了x是谁——就是此刻倒挂在空中、脸上三道红痕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她的生父。 西弗勒斯咆哮着：“你以为你只害了莉莉吗？维多利亚是你的女儿！她是个布莱克！你抛弃了她的母亲！你抛弃了她！你让她流落到麻瓜的孤儿院！你害她除了熬魔药什么也做不了！她和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能认不出她？！你怎么能！” 维多利亚震惊过后，反而比西弗勒斯要冷静得多，她轻轻拉住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够了。”她从西弗勒斯左手中抽出麦格教授和卢平的魔杖，放在小矮几上，对麦格教授耸耸肩说，“好了，教授，这就是邓布利多校长要的答案了。西弗勒斯，我们回家。” 维多利亚强行拉走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不大情愿，但是没怎么抗拒就跟她走了。他们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追上来。 “等等！我很抱歉，我的孩子，我当时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我发誓我会好好弥补你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语速极快，“拜托，维……维多利亚。让我好好弥补你吧，我的孩子。” 维多利亚转身，面无表情，声音冷酷，“不。” “不要在今天，维多利亚。”西弗勒斯尝试拦阻维多利亚。 “你有过机会了，布莱克先生。”维多利亚没有理会西弗勒斯，“我和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你没有认出我。两年前，我恢复了你的名誉，你给我的回报是什么呢？一把火弩箭。只要当初你肯邀请我上门吃一顿饭，你就会发现我是谁了，但是你没有。还有世界杯的时候，你怎么说我的，不会忘了吧？然而，虽然如此，我不恨你，真的。事实上，我很感谢你，你恐怕都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少忙。两年前的万圣节，那个时候西弗勒斯已经躲了我快一年了。”维多利亚含情脉脉地看向西弗勒斯，却看到西弗勒斯一脸的莫名其妙，就好像他不知道维多利亚在说什么一样，维多利亚决定待会再追究这个问题。她继续对布莱克说，“多亏了你，打晕了我，让西弗勒斯以为我死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西弗勒斯是爱我的，他只是受限于教授的身份而已。谢谢你，让我提前拿到了西弗勒斯的底牌。也谢谢你，恢复名誉后没有邀请我上门，你看，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你是我生父的话，西弗勒斯恐怕永远也不会接受我了。总之，我给了你清白，你给了我爱情，我们两不相欠了。” “另外，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有我自己的父母，我还有西弗勒斯做我的魔法监护人，他们三个都比你合格得多。”她转头看向西弗勒斯，“一般来说，被不负责任的父亲抛弃是一个悲剧。但是就我的情况，没有被小天狼星·布莱克抚养长大，大概是发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了，顶多加个之一。” “维多利亚。”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同时开口，又嫌恶地看了彼此一眼。 “西弗勒斯，我对我的现状非常满意。布莱克先生，我不恨你，我只是既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维多利亚眨了眨眼，“我要和我丈夫回家了。再见。”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小天狼星·布莱克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莱姆斯·卢平把小天狼星·布莱克拉到沙发上坐下，小天狼星·布莱克木然抬头，声音空洞，“我有一个女儿。维多利亚·梅森是我的女儿。你们能相信吗？” 哈利·波特，罗纳尔德·韦斯莱，赫敏·格兰杰，茉莉·韦斯莱，金妮·韦斯莱，韦斯莱双胞胎……众人一个接一个走下楼梯，有人惊讶，有人同情，只有茉莉·韦斯莱一脸不满。 赫敏·格兰杰低声说，“小天狼星，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是，你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哈利。”赫敏·格兰杰推了一把哈利·波特，哈利·波特磕绊了一下，被推到小天狼星·布莱克面前，“圣诞节的时候，我曾经偷听到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说话，卡卡洛夫好像很关心梅……维多利亚。那时候我们以为卡卡洛夫是她……刚才你们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看，维多利亚知道她妈妈是谁。所以，我们觉得，有可能就是卡卡洛夫关心的人……比如说，他妹妹。” 小天狼星依旧一脸恍惚，他喃喃地说，“这不可能，如果我睡了一个卡卡洛夫，我不会忘记这种事情的。不可能，我……我只和麻瓜女孩子约会，为了气我妈妈……” “小天狼星，”米勒娃·麦格抿紧了嘴唇，“这个才是最严重的问题。维多利亚不是哑炮，她是中了禁魔药剂。” 度蜜月 ================ 第93章 咚咚咚！咚咚咚！ 泰德·唐克斯举着魔杖，站在门后，把安多米达拦在他身后，尼法朵拉·唐克斯也匆匆从楼梯上下来，举着魔杖和父亲并肩站立，又被母亲一把拉到身后。“是谁在外面？”泰德·唐克斯沉声问。 “你老婆的未婚夫！”声音赫然是小天狼星，语气极为不耐，安多米达给了丈夫一个眼色，泰德打开门，把醉醺醺的小天狼星搀到自家客厅，安多米达去厨房煮了一壶浓浓的黑咖啡。咖啡壶和咖啡杯放到桌上的时候，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展示了安多米达的不悦。 安多米达说，“解酒用的，没有糖，也没有奶，快喝。” 小天狼星乖乖地捧起大得有点过分的咖啡杯，一饮而尽，脸皱成了一团抹布也没有吐掉咖啡，喝完又抱着泰德大哭，“啊……对不起，泰迪！对不起，安！我不是故意的……我爱你就像爱我的亲姐姐一样……泰迪就像是我的哥哥……哇……” 安多米达又是摆手又是使眼色，想要让尼法朵拉上楼。尼法朵拉冲她眨眨眼，在小天狼星身边坐下了。安多米达无奈，只得听之任之。 安多米达才不相信小天狼星是来哭诉爱情的——不仅因为当年他们俩一致反对这桩婚约，还因为订婚的时候小天狼星还是个小屁孩呢。如果说有什么事情值得小天狼星哭一场，那就是老家伙们给小天狼星的私生女灌了禁魔药剂直接丢进了麻瓜的孤儿院，当他发现这个女儿的时候，女儿已经嫁给了他最讨厌的斯内普，也就是十六年后突然得知自己有这么个聪明能干的女儿他才会这么伤心。如果当年那个可怜的姑娘找上门来的时候见到了小天狼星，恐怕结局多半也会是孤儿院，只是会跳过禁魔药剂那一步罢了。然而，如果小天狼星不提昔年的婚约，此时安多米达反而可以臭骂他一顿，然后帮他出主意挽回女儿。现在嘛，安多米达给了尼法朵拉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自顾自地回卧室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泰德·唐克斯回了卧室，看见妻子靠着枕头翻着一本小说，他说：“朵拉送小天狼星回去了。” 安多米达合上手中的书，“他想要挽回女儿，头一件事情难道不是按照茜茜和贝拉的份例给维多利亚补一份嫁妆吗？喝酒能解决什么问题？只可惜这话不能我说，我们家谁也不能说。” 泰德也上了床，却没有关灯，他看着空气出神，连安多米达在他眼前招手也没有回神。“泰迪，泰迪？小天狼星还说了什么？”安多米达问，泰德一个激灵，“没什么，”他摇头说，“就是埋怨老家伙们害了他女儿，邓布利多害了他女儿，那对麻瓜糊涂虫害了他女儿。” 安多米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小时候，小天狼星比雷要招人喜欢很多。谁能想到……哎……” “多米达，你也觉得是你父亲、你舅舅或者你祖父们给了斯内普夫人禁魔药剂吗？”泰德幽幽地问。 安多米达十分果断地摇头，“不。倒不是说他们是好人，只是如果是他们之一干的，那他们也没必要否认。我们布莱克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反而恨不得天天都拿来说教。我觉得应该是雷，只有雷才会悄悄地解决整件事情，为了姑姑和伯父，也为了小天狼星的名誉吧。不过小天狼星不爱听这个，他和雷感情很好。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让老家伙们背一回黑锅，也不至于委屈了他们。” “多米达，哦，多米达！”泰德长吁短叹，安多米达不由得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泰迪？” 泰德双手掩面，又放下手看向妻子，“多米达，我有点怀疑，也许是我导致了这一切。” “你干了什么？”安多米达语气轻松。 “十六年前，雷古勒斯来找过我。”泰德语气沉重，“他当时也是喝过酒来的，但没醉，一副差点要哭的样子。他问我作为一个布莱克有什么意义，作为一个巫师有什么意义。我以为……那时候我以为，雷古勒斯在考虑投靠凤凰社，所以……我对雷古勒斯说，布莱克的意义取决于他能否站在正确的那一边。我对雷古勒斯说巫师没有意义，巫师就是会魔法的普通人。我当时以为他在考虑投靠凤凰社……我……” “哦。”安多米达说，很快有了决定，“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不能告诉小天狼星。也许雷问的就是投靠凤凰社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呢。” 荷兰。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在花田散步——这是他们整个蜜月的全部活动，8月的荷兰，郁金香只在恒温大棚里。蓝天之下的自然花田，只有玫瑰花田，波斯菊花田，虞美人花田，薰衣草花田，等等等等。今天他们散步的地方是一处玫瑰花田，白色的玫瑰一眼望不到边，微风袭来，点点朝露好像珍珠一样闪耀。 “那，你最喜欢哪种，白玫瑰，红玫瑰，粉玫瑰还是黄玫瑰？”西弗勒斯牵着维多利亚的手，边走边问。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好一阵才说，“都喜欢。” “最喜欢哪个？”西弗勒斯坚持要得到答案。 维多利亚歪着头想了一下，“昨晚餐桌上摆的那种，大花套小花，一朵花和一个盘子一样大，带着金色光泽的粉橙色，那个最喜欢。” “你不是最喜欢长在土里的花吗？” “那个粉橙色的花肯定也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呀。” “你要这么说的话他们还会把白玫瑰染成蓝色的，我们跟酒店要一束带走？” 维多利亚点点头，“好吧。如果我妈妈知道我们整个蜜月除了看花什么也没干的话，说不定她也会送你一朵小红花呐。” 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背上轻拍了一记，“我们都没打算这么早结婚。你其实也没准备好，还要不停地说嘴。我要是强行享受丈夫的权利，难道你就开心了？” “权利？”维多利亚眯起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权利强迫我做什么呢？还是说，虽然你不会这么做，但是你确实认可，一般来说，男人有权利强迫他的妻子做一些事情？” 西弗勒斯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我不会这么对你”，“我不记得我是从哪里听说的，但是我现在不同意这种说法了。你满意了吗？” 维多利亚干脆叉着腰站在原地不走了，“什么叫做我满意了吗？这是什么对我的额外恩赐吗？难道妻子没有天然权利拒绝丈夫的求欢吗？” 西弗勒斯呆住了！就出来散个步，谁会想到还能搞出这种事情？他想起了莉莉那一句“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丢下维多利亚就走吧，这可是蜜月。度蜜月的时候不能吵架，但西弗勒斯不由得有几分委屈——他还什么都没做错呢。西弗勒斯竭力保持平静的语调，不去想待会会发生什么，“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没错，先前我是这么想的。我恐怕我只能等回去再学女人味这些事情了。” “啥？”维多利亚一头雾水，西弗勒斯？女人味？ “女人味啊。男人不是主人，女人不是仆人，女人有权利做任何事情，那一套理论。对吧？”西弗勒斯说，“我听过一点，我可以回去再学，但我不能保证我会赞同你的全部观点。” “女人味（feminine）？”维多利亚哭笑不得，“我想那个词是女权主义者，feminist。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维多利亚狂笑了一阵，魔法世界的数学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水平，那社会道德观念还处于亚里士多德时代毫不意外。她走过去亲了西弗勒斯的脸颊，然后没忍住，又抱着西弗勒斯笑了半天。忽然维多利亚意识到，西弗勒斯，一个信奉亚里士多德道德的人，在沙发上睡了十来天，而且目测还要继续睡沙发…… 西弗勒斯虽然不明所以，不过他也知道，他大概是闹了个笑话，然后刚才的危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混过去了。更加奇怪的是，维多利亚又吻上他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缠绵的热吻，低声说，“我爱你，西弗勒斯，我爱你。” 西弗勒斯更加摸不着头脑，几秒钟前还在生气呢，一转脸就又温柔似水。西弗勒斯犹疑起来，要不要问清楚维多利亚到底在想什么呢？但是万一不小心又把她气炸了怎么办？最后西弗勒斯决定，还是等吃完午饭回家再问好了，今天是蜜月最后一天，他午饭安排了龙虾。 吃饱喝足回家，维多利亚把西弗勒斯的行李箱放进了卧室，西弗勒斯眉毛一跳——他更糊涂了，“维多利亚，你把我弄糊涂了。” 维多利亚放下行李箱，挑了一下眉毛，意思是“什么？” “花田，还有这个。我做错了什么？又做对了什么？” “我很抱歉。你觉得你有权利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我很震惊，很生气，花了我好一会才意识到你其实什么也没做，而这个才是重点。呐，既然我们说到这件事情了，在我所受的教育里，你本来就需要我的同意。但是，在你以为你有权利的基础上，你什么也没做，这让我很感动。有那么一会，我觉得我准备好了。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好像应该早点解释的……” 第94章 西弗勒斯抱住维多利亚，“我可以等，我愿意等。” 吃飞醋 ================ 这天的晚饭是在梅森家吃的。 丽莎依然穿着花童的白纱裙，维多利亚看向妈妈，简嗔怪地白了一眼维多利亚，“那是她的婚纱，都洗了好几次了还没有穿够。你小心着点，说不定待会她会用糖戒指跟你求婚。”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丽莎都快6岁了吧，这正常吗？”亚瑟没好气地说，“丽莎比你正常。” 闪闪解放了简，故此一家人都在客厅聊天。亚瑟似乎随意，又似乎有点深意地问西弗勒斯，“一切正常吗？”西弗勒斯点头，“挺好的。”说话的时候，他没有转头，只是对着丽莎的方向转了下眼珠。简让丽莎去了她自己房间玩。 “蜜月之前，我们有些别的事情。”西弗勒斯说，维多利亚皱眉，想要以眼神阻止他，西弗勒斯回以坚持的表情，继续对亚瑟和简说，“我们发现维多利亚的生父是谁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然后西弗勒斯又看向维多利亚，“你有一个活着的巫师父亲，他愿意给你他的血液以熬制解毒剂。但是你拒绝了。任何人都不会做出这么……这么个决定。” 爸爸和妈妈的目光让维多利亚感觉压力很大，“我没有拒绝解药，我只是拒绝了解药的附加条件。” 亚瑟和简交换了一个眼神，平静地问，“什么条件？” “是啊，什么条件？”西弗勒斯重复了一遍亚瑟和简的问题，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讥讽。 “我不知道。”维多利亚说，“他说他有个条件，我就说我拒绝，第一轮谈判结束。然后我们就去荷兰了。” 西弗勒斯皱眉瞪眼，用力摊开双手，意思很明白，“这还不叫拒绝？” “我不会允许布莱克在我面前充爹。就算给我禁魔药剂的人不是他，整件事情也是由他不负责任所导致的。” “是因为我吗？尖叫棚屋？”西弗勒斯十分感动，“你用不着为了我……我会自己报复他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药。” “事实上，不是，只有一点点。”维多利亚说，又对爸爸妈妈解释，“布莱克就他被通缉的罪名是无罪的，但是真正的告密者就是他亲自选中的保密人。然后他为了赎罪就自己去监狱了。我觉得他很不靠谱，这是最重要的。我不想让他干涉我的生活，我不需要他的建议，我也不想在未来为了对抗他而导致我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所以，我要防微杜渐。另外，解毒剂有其他方案，虽然不一定要用，但可以作为谈判筹码嘛。” “你这几天一直拒绝谈这件事情。” “度蜜月的时候不要谈这么恶心的话题嘛。” 眼看着话题变成了打情骂俏，亚瑟赶紧问正事，“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邓布利多校长之前答应了独角兽血，现在他肯定不想为我糟蹋独角兽血，那么布莱克那边就得我们亲爱的校长去解决了。他是好人，不是吗？” 简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于禁魔药剂的解毒剂，亚瑟和简的态度是：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维多利亚现在的状态就很不错嘛。 西弗勒斯没能说动梅森夫妻，有点丧气——麻瓜们对魔法的重要性根本就毫无概念！现在他只得自己去和该死的布莱克谈了。 吃过晚饭，西弗勒斯“有事情”走了，维多利亚则留在父母家里。 和维多利亚的猜想并不一样，西弗勒斯的目的地不是马尔福庄园，而是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 布莱克老宅的晚餐尚未结束，小天狼星·布莱克一看到西弗勒斯就要抓魔杖，西弗勒斯一挥魔杖石化了他，“我保证今天我对你没有恶意，布莱克。如果你做好了谈话的准备，就眨两下眼睛。至于其他人，我需要和布莱克单独谈话。” 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和韦斯莱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韦斯莱们鱼贯而出，赫敏·格兰杰和罗纳尔德·韦斯莱拖走了哈利·波特。 西弗勒斯拿走了布莱克的魔杖，然后解除了他的石化咒。“我不能保证维多利亚会原谅你，但是我可以让她住到这里来。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血，条件是什么？” 小天狼星·布莱克冷哼一声，别过头根本不理西弗勒斯，过了不一会，他妥协了，“你个鼻涕精。我只是想要她别在newts之前怀孕。” “显然，我的保证会同样有效。我同意。”西弗勒斯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你的血。” 小天狼星一挥魔杖，一把银质小刀飞过来，他割破自己的手背，收集了一小瓶血液后，又给了自己一个治疗咒。然后他冷冷地说，“布莱克家族一个纳特也不会给你的，鼻涕精。” 西弗勒斯恍若未闻，收起水晶瓶径自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维多利亚起来吃早餐，发现西弗勒斯已经在她家的餐厅了，“西弗勒斯，你起得好早！” 西弗勒斯扯出一个笑容，“我昨晚没睡，你的解药好了。” “解药？禁魔药剂吗？什么条件？”维多利亚一下子就关注到了重点。 “你只管喝解药，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西弗勒斯说。 当着爸爸妈妈的面，维多利亚只能给西弗勒斯一个飞吻，飞速吃完早餐，就和西弗勒斯一起告辞了。 西弗勒斯带她幻影移行来到圣芒戈。维多利亚用一个眼神表达了“为什么？”西弗勒斯轻叹，“为了对所有可能的意外做好准备。” 这一次维多利亚的病房很热闹，一个秃头版的邓布利多负责她的治疗，黛丽丝·德文特的画像就在床头的小茶几上方，大概是负责观察突发状况。一堆年轻的治疗师和实习生跟着秃头邓布利多，其中就有琪雅拉·勒伯斯卡，以及t·m·里德尔的日记本那次见到的拉文克劳出身的治疗师，这次维多利亚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尤金·坎贝尔。 西弗勒斯已经熬好了解药，之所以需要来圣芒戈，是因为即使服用第一种解毒剂——用父母血液制成的那种，恢复过程也是人各有别，最好的情况是发几天低烧，头昏脑胀地睡过去就好了，最坏的情况则会发生魔力暴发，来点大出血内出血什么的，在巫师不知道皮下出血和内出血的年代，也是死了不少倒霉蛋的（不仅是禁魔药剂的解毒过程）。 维多利亚在圣芒戈住了7天。她的解毒过程很顺利，发低烧，昏昏欲睡。魔力恢复也很平稳，只有中间两天时间，病房里的东西会时不时有几样漂浮在空气中，每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她的发烧也会更严重。这时黛丽丝·德文特就会叫来秃头邓布利多，秃头邓布利多再点一个治疗师为她施展治疗咒，他们似乎只管发烧，并不介意屋里的东西乱飞，退烧的时候那些漂浮的物品就会叮叮当当地掉到地上。西弗勒斯紧张得要命，生怕这意味着维多利亚又没了魔力，琪雅拉只好反复保证，尤金·坎贝尔则在西弗勒斯背后偷笑。 最后一天，维多利亚彻底退烧，秃头邓布利多让她施了一个鲜花盛开，然后就放她回家了。维多利亚十分兴奋，“四分五裂！恢复如初！速速变大！速速缩小！清水如泉！”她把魔杖指向西弗勒斯，喷了他一身的水。西弗勒斯躲闪了一下，也用清水如泉报复了回去。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半天的水仗。维多利亚又要施咒，又要笑，又要躲闪西弗勒斯，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弯着腰只顾笑，自然被西弗勒斯打湿了全身。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比较轻薄，也就西弗勒斯才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维多利亚头发衣服全部湿透，闪亮的水珠从耳垂滑到下巴，顺着脖颈流入领口，流过她的小臂，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西弗勒斯不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维多利亚察觉了西弗勒斯眼神的变化，她慢慢地走向西弗勒斯，手指划过西弗勒斯的喉结。西弗勒斯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维多利亚轻轻咬了西弗勒斯的嘴唇，“我说，你就光看着啊？” 西弗勒斯一把抓住维多利亚，把她揉进自己怀里，又或者，是把自己揉进她的怀里。他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壁炉的火光在他们肌肤上跳动，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刚才玩闹的清水，又或者是从地板上再次沾上的水。他不知道维多利亚是在哭还是在笑，只有彼此的心跳昭示着同样的渴望。他分不清是谁在发抖，或许是整个世界在为他们震颤。巨大的快乐就像幻身咒一样从他头顶流向每一寸皮肤，没有依据，但是他确定维多利亚也是一样。这一刻他们分享彼此所有的感官。 维多利亚侧躺着一抽一抽地吸气，西弗勒斯既心疼又得意，让维多利亚枕着他的右臂，左手把维多利亚揽在怀中，握着维多利亚的手，在她耳边轻笑低语，“怎么样，还不赖吧？” 毫无征兆地，维多利亚哭了。抽泣迅速变成嚎啕，她的呼吸越发没有章法，最后竟然抽搐起来。西弗勒斯惊呆了，“有那么糟吗？我做错了什么？”维多利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纸袋。”西弗勒斯急忙找来一个塑料袋，维多利亚劈手夺过，对着塑料袋呼吸了半天，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第95章 维多利亚红着眼睛，一语不发地穿好衣服就打算走人，西弗勒斯几乎绝望，他拉住维多利亚，“至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吧？” “你还敢问我！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她声音越来越高，简直就是在尖叫，吼完又哭了。 “很疼吗？你先坐下好不好？”西弗勒斯低声哀求。 维多利亚坐下，趴在沙发扶手上捂脸大哭。 “原谅我，维多利亚，原谅我。”西弗勒斯试着握她的手，维多利亚甩开他的手，她又哭得满脸通红了，冷冷地问，“是谁？” “什么谁？”西弗勒斯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在谁身上练的？” “什么谁？练什么？” “那个！性！”她又在尖叫。西弗勒斯差点没听清，但他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练习？维多利亚，你不会是怀疑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吧？” “不然呢？！”维多利亚怒问。 “怎么可能有别人？你明明……你早就什么都知道，哪里有什么别人。” 维多利亚半信半疑，“真没有别人？今天是第一次？” 西弗勒斯简直莫名其妙，“不然呢？谁跟你说了什么？” 维多利亚又怀疑上了，“怎么？谁应该跟我说什么吗？” 西弗勒斯百口莫辩，“你今天这是……怎么……”忽地，他福至心灵，无视了维多利亚的挣扎抱着她，“维多利亚，你不会是因为我……做得太好就怀疑这不是第一次吧？刚才……是很好，对吧？你个疑神疑鬼的大醋坛子！”西弗勒斯又好笑又好气，恨恨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你个大聪明！就会怀疑我！呦，这就脸红啦？我恨不得把你吃掉！” 维多利亚躲闪不力，终于还是被人给吃掉了，又一次。 西格纳斯小姐 ====================== 夕阳透过百叶窗，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身上一道明一道暗，光影随着他们的呼吸微微起伏。 维多利亚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只有睫毛在颤动，西弗勒斯也没有力气折腾了，只是抱着她躺着。西弗勒斯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肚子，动作很轻，像是在挠痒痒，“维多利亚，你醒了吗？” “嗯哼。” “和你商量个事情。”西弗勒斯说。 “等一会。” 西弗勒斯低声笑了好一会，在她肩膀上啄了一下，“是真的商量事情。” 维多利亚脸一红，“那也等一会。你先让闪闪准备晚饭嘛。” “呃……这就是我要商量的事情……我们去总部吃晚饭吧。” 维多利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瞪着西弗勒斯，“你答应了布莱克什么？” 西弗勒斯悄悄叹了口气，他过于乐观了。“这不是布莱克的条件，只是我的想法。我们仓促结婚，是因为之前不知道你父亲是谁，结了婚我也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现在既然……布莱克这个姓就足够保护你了，我这里不可能永远不来人，只有总部才是绝对安全的。呆在总部，定期定量向黑魔王提供狼毒药剂，同样是中立。而且，维多利亚，想想布莱克家族的藏书。” 维多利亚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你考虑得很周全嘛。打了多久的草稿了？” 西弗勒斯的声音变低了，“我能给你什么呢？” 维多利亚笑了，“哦？你还有什么不是我的呢？”说完她自己先想到了答案，西弗勒斯的守护神，立刻没了心情。 黑魔王已经归来，战争随时会开始。 维多利亚讨厌布莱克，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只要有人制造出他劫持了自己的假象，就足够让布莱克落入陷阱了。然后波特也会陷进去，战争会结束，莉莉将永远成为西弗勒斯唯一的亏欠。她至少得让布莱克学会分辨真正的她和一个服用了复方汤剂的冒牌货。还有布莱克家族的藏书，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西弗勒斯勉力劝说维多利亚，“只是春假和暑假住到总部而已。” “第一，我只在总部住到战争结束。第二，万圣节、圣诞节和新年你要和我去我爸爸妈妈家。第三，情人节、我生日、你生日我要回来。第四，我住总部的时候你要经常来看我，至少三天一次。第五……我还没想好。我还有三个条件，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西弗勒斯抱住了维多利亚，在她耳边低声说，“谢谢！谢谢你这么讲道理。” 起床，洗澡，收拾穿衣，幻影移行到格里莫广场，步行到布莱克老宅。 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推门进入。布莱克家的餐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小天狼星·布莱克旁边有一个空座位。维多利亚拉住西弗勒斯，站在原地不动。小天狼星·布莱克和维多利亚对视了几秒，召唤出一把椅子，其他人赶紧挪动自己的椅子，挨着空座位又腾出来一个座位。维多利亚走到新腾出来的座位前，西弗勒斯拉开布莱克旁边的椅子对她低语，“别发脾气。” 桌上只有简单的几样菜，烤鸡，土豆泥，一锅已经看不出蔬菜形态的炖菜，以及黄油啤酒和面包。维多利亚给了西弗勒斯一个不满的眼神，如果她要住到这里来，她就必须把闪闪带过来。 韦斯莱夫人看着过分安静的一群人，她说，“额……维多利亚，你先来吧。” 维多利亚不喜欢陌生人上来就叫她的名字，她假笑了一下，“叫我梅森就好，韦斯莱夫人。谢谢。”她给自己取了一根鸡腿，一勺土豆泥。西弗勒斯一挥魔杖，去掉了鸡皮和外面裹着的油炸面包渣，又一挥魔杖，鸡腿上的肉自动分离出来，变成了整整齐齐的肉块躺在维多利亚盘子里。维多利亚微微一笑，“西弗勒斯，我会自己来了。”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也笑了一下——其他人的对此极不习惯，表情近乎惊悚，只有韦斯莱夫妻和卢平保持了平静——“习惯了，你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再练习吧。” 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和韦斯莱家的几个人互相乱飞眼神，在诡异的气氛中取了各自的食物。维多利亚高度怀疑，等到她和西弗勒斯走后这群人还要吃第二顿。这么一想，光为了这个就值得和西弗勒斯常来这里。这顿饭吃得过于安静，韦斯莱夫人小心地问维多利亚，“维……梅森……女士，你还喜欢这些食物吧？” “事实上，不。谢谢你的劳动，韦斯莱夫人，因为你没有义务为我提供食物。”维多利亚说，又转头对布莱克说，“如果我要住到这里来的话，我要带上我的家养小精灵。” 赫敏·格兰杰立刻沉下脸，其他人也不是惊讶就是神色凝重，布莱克果断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维多利亚音调未变，内心已经极为不悦。 “你的家养小精灵？你的意思是鼻——斯内普的家养小精灵吧？从你的食死徒同伴那里得来的礼物？你一定是给神秘人立下大功了吧？”后面两句布莱克是对西弗勒斯说的。 维多利亚不等西弗勒斯开口就冷笑道，“我不会挨饿，我只会换个地方吃饭，不一定非得在这里。” 小天狼星·布莱克似乎泄了气，他怨毒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看向维多利亚的时候迅速切换成了温和的神色，“我很抱歉，维多利亚，为了保密，我们不能随便让外人进来，家养小精灵也不行。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协议，你就不知道家养小精灵是不是完全忠于你。” “不是契约转让，我们捡了一个被抛弃的家养小精灵。”维多利亚说，对布莱克老宅开始不报什么希望，“我也可以用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不过这样的话我就会只有春假来这里了。” 赫敏·格兰杰急忙插口，“你把一个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又变成了奴隶？！维多利亚，你真令我……” 维多利亚没有理睬格兰杰，只对布莱克说，“如果你想要我来这里，我要我喜欢的食物，我不希望波特、格兰杰或者韦斯莱打扰我。我没有什么要求你的，我的生活方式不会因为你而改变，这是一个事实。另外，西弗勒斯是我的丈夫，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绝无可能在得罪他的时候讨好到我，这也是一个事实。” 小天狼星·布莱克沉下了脸，只是没有说话。 韦斯莱夫人端上来甜点，试图缓和气氛。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没有吃，他们对甜点的甜度都很挑剔，早已深知在外面吃甜点是很不明智的。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起身告辞，小天狼星·布莱克忽然爆发了，“不，维多利亚，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个食死徒！你……你一定是中了夺魂咒才会嫁给他！我们会治好你的。” 维多利亚扶额，她看了看餐桌旁边的众人，“布莱克先生，我一直都知道西弗勒斯是什么样的人。我理解并赞同他成为食死徒的所有原因。我知道我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我也没有这个意愿。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想如果有什么人要把你骗进什么陷阱的话，最好不要是因为他用复方汤剂冒充了我。我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宇宙的开端，霍金痊愈，以及，我嫁给了西弗勒斯。那时候我十三岁，我当时还错误地以为西弗勒斯想要偷魔法石。再见了，诸位！” 第96章 维多利亚挽起西弗勒斯的手，转身。 这时一个家养小精灵走进餐厅。和所有的家养小精灵一样，它只有一条茶巾蔽体，不一样的是，它的茶巾太破太旧，简直像是一块破布——或者可以说其实就是一块破布。它的模样很老了，霍格沃茨厨房肯定没有这么老的家养小精灵，它的皮肤皱巴巴的，展开来估计可以包住至少三个它，大耳朵里长出了一堆白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灰色，又蒙上了一层血丝，看上去十分可怜可厌。 它似乎没有看见这里的众人，唠叨着“克利切的败家子主人，伤透了女主人的心……败家子主人带进来一个贱——” “闭嘴！”维多利亚忽然想要试探一下她在这个房子里有多少权利，正好听见这个小精灵似乎在骂她，就给了它一个命令。 小精灵抬起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溢出了泪水，语气忽然充满欢欣和恭敬：“哦，西格纳斯小姐！是西格纳斯小姐回来了！雷古勒斯主人，西格纳斯小姐她不是哑炮，她是个女巫！哦，主人！克利切马上为您准备卧室！克利切是个坏精灵，克利切准备好卧室就自己惩罚自己！” “啪”地一声，小精灵消失了。 “什么？”三个声音一起问——维多利亚，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布莱克。 “所以，雷古勒斯？”西弗勒斯语气中带着几分古怪。 “克利切！”维多利亚又唤回了克利切，“不要惩罚自己。不要给我准备卧室，我今晚不在这里待。这是我的丈夫！” 克利切犹豫了一瞬就对西弗勒斯深深鞠躬，“主人！” “把你自己收拾干净，我们明天会再来。”西弗勒斯也给了克利切一个命令，和维多利亚相视一笑——小精灵的出场让他们大获全胜。 回到家，西弗勒斯一进门就拉住维多利亚，用脚踢上了门，把维多利亚推到门边，双手撑在维多利亚耳边，“你在厄里斯魔镜里就看见了我们结婚？你当时跟我说的是我在教你魔法。” 维多利亚唯有耍赖，“难道你想让我13岁就向你求婚吗，先生？”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你一开学就在跟踪波特。”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又聪明，又可靠，就是脾气有点怪。”维多利亚被笼罩在西弗勒斯的气息中，“我大概……就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对你是那种喜欢，但是……那阵子我们……” 西弗勒斯轻轻地咬了一下维多利亚的鼻尖，“你就会成天疑神疑鬼地怀疑我。波特，男人，你那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生母。还有今天，老子辛辛苦苦伺候你半天，结果你怀疑我跟别的女人有染，一句话都不说自己先把自己气哭了。你这是什么臭脾气，嗯？” 维多利亚涨红了脸，把自己的脸埋在西弗勒斯怀里，“对不起嘛……你亲嘴的时候……你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做……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第一次会很糟……对不起嘛……” “省得你再胡思乱想，我看了你的书。”西弗勒斯气哼哼地用力拍了几下维多利亚，“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古勒斯 ================== “你也觉得有问题，对吧？那个小精灵克利切。”维多利亚赶紧转移话题。 西弗勒斯咬了维多利亚的耳朵，放开了她，先召唤了闪闪，要了一个芝士蛋糕和两盘水果沙拉，然后才对维多利亚说，“之前的事情你不知道，布莱克根本就拿克利切一点办法也没有，韦斯莱家在凤凰社总部就是去大扫除的。他们在那里什么活都需要自己干。” 闪闪端上来两盘沙拉和一块蛋糕，维多利亚接过她那份沙拉，“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我还以为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死了呢。”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布莱克没法给克利切衣服，因为它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克利切可以尽情和他作对。我听说布莱克一开始也是想要让克利切干活的，第一顿饭，克利切给了他一盘长蛆的面包。第二顿饭，布莱克长了心眼，命令克利切给他干净新鲜的烤肉和水果，克利切把不知道什么肉和水果放到一个烤盘里，没加任何调料，端上来的时候肉和水果都是外表焦黑，里面还是生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怀疑就算布莱克找个菜谱来照着命令克利切，克利切照样能把饭做砸，就像那群小巨怪的魔药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克利切是故意的。打扫屋子嘛，克利切只会打个响指，所有的垃圾和灰尘都飞到半空，然后更加均匀地落下来。” 维多利亚听得咯咯笑，“你消息很灵通嘛。” 西弗勒斯白了她一眼，“你又来！这些事情都是蒙顿格斯·弗莱切说出来的。他很好认，长得有点像海格，头发胡子都脏兮兮乱蓬蓬的，经常一身酒味。他也在两头卖消息，你对他提防着点。他手脚也不太干净，不过这个与我们无关。布莱克家的钱和你大概是没什么关系了，唔，除非你和我离婚，那样的话布莱克说不定会给你一大笔钱。” 维多利亚笑得更欢快了，“要是有100万加隆的话，我们还是离婚吧。然后我再跟你偷情。” 西弗勒斯扑过来给维多利亚挠痒痒，维多利亚开始只当是玩闹，后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讨饶，西弗勒斯这才停了手，正色说，“布莱克家族的钱你就别想了。当年雷古勒斯失踪，老布莱克夫妻为了找儿子花了一大笔钱。后来黑魔王失势，布莱克进了阿兹卡班，沃尔布加为了捞出仅剩的儿子，还有贝拉夫妻俩又花了一大笔。反正，老布莱克夫妻把什么庄园别墅的全都卖了，就剩下老宅一套房子，多半还是因为保密魔法太多不好卖。剩下一点地产，这些年是纳西莎在管理。纳西莎并不精明，卢修斯却从来没有打过这笔钱的主意，想必不多。从纳西莎到布莱克手里，这钱还得再少。反正布莱克没有买房子，搞不好一直在行李箱里住呢。现在凤凰社成立，布莱克出了房子，说不定也要出钱，剩下的就更少了。” 维多利亚笑嘻嘻地亲了西弗勒斯一下，“你只要说‘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就行了。”西弗勒斯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深，“如果是为了你好，我可以放你走。”维多利亚端起芝士蛋糕，“呐，喂你吃完这块蛋糕我就走了。”西弗勒斯沉下脸，“不吃了。”维多利亚大笑，咬着西弗勒斯的耳朵低语，“小气鬼，我还当你多大方呢。”西弗勒斯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他沉默着吃完了蛋糕，刷了牙，出来问维多利亚，“我们谁先洗澡？” 维多利亚这时早已明白，“分手”是西弗勒斯的禁区，他可以说，她必须永远否认。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她起身，进了卫生间，“我先刷牙。”刷完牙又把西弗勒斯拉进来，“我们一起洗澡。” 西弗勒斯不知道该说什么，维多利亚看出他不高兴就会努力取悦她，他却在冲她乱发脾气。这时候再拒绝，恐怕维多利亚会更无措。他只能回以同样的热情。 维多利亚心满意足地趴在西弗勒斯胸膛上，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正在暗自庆幸解决了一个小问题。西弗勒斯一手抚摸着她的头，一首抚摸她的脊背，“维多利亚，其实你用不着每次我不高兴了你就非得做点什么。我只要不高兴一会就好了。”维多利亚撑起身子，和西弗勒斯面对面，“所以，我在讨好你，结果你也在讨好我？”西弗勒斯又亲了一下她，“我很喜欢你，我很喜欢这样。只是……用不着总是这么完美。” 维多利亚感动之余又有些羞赧，“谁说是为了讨好你啦？我就不能……我就不能为我自己享受嘛？你先前说的贝拉，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吗？” 他的小丫头又吃醋了，西弗勒斯油然而生一股“世界还是正常的”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有点意外。他笑着解释，“那时候我们还年轻（维多利亚插口“你现在也很年轻”，西弗勒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贝拉……贝拉特里克斯特别讨厌别人叫她贝拉，她觉得这应该是黑魔王的专属称呼。我们……所有男人都故意叫她贝拉，卢修斯带的头，尤其是在黑魔王面前，只是为了气她。以后不会了，维琪。维琪，当我们发现你是布莱克的女儿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维多利亚顿时紧张起来，她小声问，“什么？” “那一刻，我发自内心地感谢黑魔王，他让我娶了你。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我们没有结婚会发生什么。” 维多利亚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也一直在担心布莱克会不会影响到西弗勒斯对她的感情。 西弗勒斯又接着说，“我原本想要等到你18岁的，但是……” 维多利亚心中暗喜，故作恼怒地道，“不准再提布莱克啦。说起来，我们先前在说什么来着？哦，你有没有觉得，克利切好像把我当成了雷古勒斯的女儿。它管我叫西格纳斯小姐。” “雷古勒斯，哎！雷古勒斯！”西弗勒斯不住地叹气，“当年一直有谣言，雷古勒斯想要退出，黑魔王派人处决了他。” 第97章 “处决？”维多利亚顿时竖起了汗毛。 西弗勒斯赶紧给维多利亚裹上毛毯，“别怕。谣传而已。我觉得不是这样。就算雷古勒斯真有二心，黑魔王也不会轻易处决这些世家子弟。黑魔王……其实也很提防他们。”西弗勒斯轻轻拍着维多利亚，“我从前一直以为黑魔王看重我是因为我的才干，其实不全是。黑魔王一直在试图扶持可以抗衡纯血世家的力量，比如说我。我……我曾经给黑魔王举荐过莉莉，而黑魔王也真的给她发了邀请函。别忙着吃醋，我在说正事。” 维多利亚低声说，“你觉得，黑魔王其实不能为所欲为，不然他没必要这么卖力地扶持你……还有一个泥巴种？西弗勒斯，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西弗勒斯摇头，“不是，我是说，黑魔王对纯血世家的子弟是很慎重的，不会轻易杀人，钻心咒就是极限了。就算真要杀，更可能会光明正大地来，以儆效尤。不过，雷古勒斯有二心这件事情，恐怕多半是真的。如果是这样，我猜当年很可能就是，安娜找上了雷古勒斯，而那时雷古勒斯已经决意要让小天狼星·布莱克接掌布莱克家族。” “你的意思是，雷古勒斯·布莱克认下了我，只是为了替小天狼星·布莱克处理掉一个包袱？他是不是还嫌弃我妈妈姓卡卡洛娃啊？” 西弗勒斯沉重地点点头，“这只是我猜的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雷古勒斯对黑魔王依旧忠诚，但这不妨碍他作为一个纯正的布莱克，替他哥哥处理掉了一个私生女。他认下你，可能也单纯是因为他的名声比他哥哥好，经得起谣言。你别看布莱克兄弟貌似敌对，其实他们一直在暗地里互相关照。小天狼星·布莱克自以为是，但是他能继承布莱克家族，就能说明老布莱克们有考虑两面下注。抛弃你也可能和他们的政治立场没有关系。” 维多利亚冷笑一声，“总之，布莱克兄弟的家务事，不关我事，对吧？等我和克利切混熟了，我就把布莱克家的藏书都偷出来给你看。而且我绝不命令克利切替他们打扫屋子，或者做饭什么的。还有那个雷古勒斯，看我怎么从克利切那里套话。” 西弗勒斯抱着维多利亚，“别生气了。别跟布莱克生气。说不定将来有他们求你的时候呢。咱们也不缺钱，别为了跟人置气就乱下决心。” 维多利亚撅着嘴巴，老大不高兴地说：“那我不去布莱克家住。什么条件也不行。” 西弗勒斯低声笑了好久，“我也想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布莱克那边有我呢，反正答应的人是我，我再找个理由反悔就行了。” 维多利亚点头，“等到圣诞节快到了再和布莱克说。不过，我挺喜欢西格纳斯这个名字的，我要把它加到我的中间名里。维多利亚·科妮利亚·西格纳斯·梅森。”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再加一点点就能赶上邓布利多了。” 维多利亚戳了一下西弗勒斯，“那就去掉科妮利亚吧，我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为什么？这名字什么来历？” “凯撒的妻子就叫科妮利亚，哦，你问的是我的名字来历，她是我妈妈以前的上司，一个很厉害的外科医生。算了，明天我先和我妈妈商量。” 计划赶不上变化 ======================== 开学晚宴，维多利亚再次出现，不少人都十分惊讶，毕竟上个学年维多利亚放了一年的消息：考完owls她就退学。 看到众人好奇的眼神，维多利亚举起魔杖，施了一个荧光闪烁。有几个人恭喜维多利亚终于发育出了魔力，维多利亚只是笑着道谢，没有提禁魔药剂的事情。但是天不遂人意，晚宴尚未开始格兰芬多那边就飘过来几道同情的眼神。 维多利亚暗恨，只好赶在格兰芬多传播消息之前抢先对拉文克劳的众人说，“顺便说一下，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我的生父。如果波特来找我，希望我们学院没有人出卖我。”拉文克劳这边也很惊讶，但是他们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各自找了座位坐下。有几个纯血世家的子弟交换了几个格外意味深长的眼神，维多利亚也注意到了，明白他们大概已经在怀疑是禁魔药剂了。 和以往一样，邓布利多坐在教工席中间的那把金色高背椅上，原本他两边应该是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然而这一次，邓布利多左手边换成了一个中年女人，身材矮胖，留着一头卷曲的灰褐色短发，别着一个粉红色大蝴蝶结，长袍外面套一件粉红色的开襟毛衣。维多利亚想，她还是第一次见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座位挨着邓布利多校长呢，而且这个女人打扮如此任性，大概是从来没有人点评过她外貌的结果，这个女人不简单。 新生完成分院后，邓布利多介绍了今年的新教授，粉红开襟毛衣姓乌姆里奇，维多利亚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她的座位会在邓布利多旁边——她是魔法部高级副部长，福吉的得力助手，卢修斯·马尔福口中的“至少我们可以确定她不是福吉的情妇”。乌姆里奇甚至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讲话，在开学宴会上就讲了她今年的目的： “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青年巫师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你们与生俱来的一些宝贵天赋，如果不在认真细致的指导下得到培养和锻炼，可能会毫无结果。魔法世界独有的古老的技艺，必须代代相传，不然就会消失殆尽。我们的祖先积累下的珍贵的魔法知识宝库，必须由那些有幸从事高贵的教育职业的认门对它们加以保护、补充和完善。” 乌姆里奇教授说完后，对着其他老师微微鞠了一躬，而他们谁也没有朝她回礼，就连西弗勒斯也板着脸。 “霍格沃茨的历届校长，在肩负管理这所历史名校的重任时都有所创新，这是完全应该的，因为如果没有进步，就会停滞，就会衰败。然而同时，为进步而进步的做法时绝不应当鼓励的，我们的传统经过千锤百炼，经常时不需要拙劣的修正的。要达到一种平衡，在旧的与新的之间，在恒久与变化之间，在传统与创新之间……” 大部分同学都在交头接耳，秋和玛丽、萝丝还有两个五年级女生聊得兴高采烈。邓布利多哪怕只是重复一遍没有多少人遵守的校规都不会有人说话。 “……因为有些变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变化到了适当的时候，就会被发现时决策失误。同时，有些旧的习惯将被保留，这是无可厚非的，而有些习惯已经陈旧果实，就必须抛弃。让我们不断前进，进入一个开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时代，坚决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乌姆里奇坐下了，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其他教授也跟着拍手，学生们也稀稀拉拉地拍手。然后邓布利多重复了一遍校规，宣布解散了。 维多利亚跟着众人一起回了宿舍。昨天她和西弗勒斯讨论过这件事情，她有她自己的圈子，她必须时不时在宿舍住，最后他们敲定了：拉文克劳宿舍一天，西弗勒斯办公室一天，剑桥的小公寓一天。秋对此的评价是：就像中国古代的皇帝翻牌子一样。玛丽和萝丝嘻嘻哈哈地笑了一会，玛丽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德姆斯特朗向国际魔法联合会提出指控，霍格沃茨在三强争霸赛中作弊，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对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施夺魂咒，并控制他用钻心咒攻击了其他两位选手，最终使哈利·波特获得胜利。德姆斯特朗要求作废霍格沃茨的成绩，剥夺哈利·波特的优胜头衔并追回奖金。 萝丝提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设想：“你们说，邓布利多宣称神秘人归来，会不会就是为了给波特遮掩啊？” 整整一个暑假，预言家日报都在试图把邓布利多描述成一个老疯子，现在成果已经出来了。维多利亚摇头，玛丽立刻专心地看向她，维多利亚察觉了玛丽的热切，没有在意——表态的时候到了。西弗勒斯就这个话题已经传达了斯莱特林的共识，也就是他们理解的黑魔王的意思：尽量避免这个话题，不要确认也不要否认黑魔王回归。维多利亚说，“我认为邓布利多还没有疯到为了波特牺牲他自己的程度。” 萝丝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这间屋子里不是纯血就是混血，这场战争和他们关系不大。萝丝没有来她的婚礼，此时要维多利亚展示了一下她的宝石戒指，又不住地打听婚礼细节，维多利亚本来不喜欢谈她的隐私，只是为了避免讨论黑魔王复活，便简略地回答了一些。 聊到一半，有人来敲门。来人是拉文克劳六年级的女生级长，派翠莎·沃克，维多利亚和她打交道不多，不过也跟着秋她们叫她翠西。翠西简单地说了她的来意：她愿意把级长之位让给维多利亚。 霍格沃茨每年都会在当年的五年级中选出8个级长，每个学院一男一女，他们会一直担任级长直到毕业。级长的责任是管理纪律，他们最主要的权力就是扣分。当然，这和维多利亚没有关系，基本上，拉文克劳的任何人都和级长没有太大关系。 第98章 维多利亚十分意外，“这是院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翠西说：“这是我的想法。我的成绩本来就比你差，只是因为你之前没有魔力才……现在你不仅恢复了魔力，你还是个布莱克……”维多利亚笑了笑，“翠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看，西弗勒斯的妻子当拉文克劳的级长，怎么想都不太合适，对吧？级长不仅需要成绩好，还需要愿意服务同学，这一点我可不如你，你就放心继续当级长吧，我不会跟你抢的。” 送走了翠西，秋拉着维多利亚来到一间空宿舍——这是她以前用来养小白鼠的屋子。“维琪，告诉我真话，神秘人复活了吗？”维多利亚还没来得及回答，秋又继续说，“斯内普教授一直想让你和其他男生多相处，为什么会忽然和你结婚？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形势变了。三强争霸赛可没有这个分量。而且塞德里克和我说你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神秘人复活，救命之说从何谈起呢？” “你干嘛在乎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维多利亚试图转移话题。 “如果神秘人没有复活，哈利就是骗子。告诉我，他是吗？” 哦，天哪。维多利亚无言以对，“你和塞德里克分手了吗？” “哈利暑假的时候给我写信，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你生父。你今天才告诉我。” “我在度蜜月，然后在住院，然后就开学了。而且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维多利亚简直不敢相信，开学第一天，她居然得和秋为了波特吵架！她气呼呼地去了地窖。西弗勒斯本来已经准备睡了，看到维多利亚风风火火地进来，“你这是跟谁吵架了？” 维多利亚闷闷地说，“秋。”洗漱完上床，又继续抱怨，“秋喜欢波特。暑假里他们还在通信！她怎么就看不出来，神秘人回归与否，和她完全可以没有关系啊。玛丽关心这事情，是为了给她妈妈打听消息。我忍了。秋呢？她就是为了波特。她可是塞德里克的女朋友！” 西弗勒斯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他心里清楚，凡是涉及莉莉和波特的话题，他绝不能参与，说什么都有可能踩雷。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在两个男孩中间犹豫，其中一个还是波特。再者，维多利亚在波特和秋·张之间的影响，西弗勒斯也有所耳闻——他从蒙顿格斯那里听说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抱怨。对于“我和波特二选一”这件事，西弗勒斯其实觉得维多利亚不占理，当然他不会说出来，连秋·张都得在维多利亚和波特之间二选一，何况是他。沉默了一会，西弗勒斯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明天周末，我们去你爸爸妈妈那里吃晚饭吧，顺便问问装修的进度。” 西弗勒斯转移话题成功，有什么比建设自己的家更能令人开心的呢？维多利亚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新房子的布置方案：地下室和阁楼，哪个做储藏室，哪个做电影放映厅。西弗勒斯为了补偿维多利亚的社交牺牲，大度地表示：她可以两个都试试，然后把不满意的那个作为储藏室来用。 第二天早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维多利亚心情更好了，西弗勒斯这才提醒她，务必要当心乌姆里奇。 维多利亚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昨晚我一看就知道，乌姆里奇是带着福吉部长的任务来的，她的目的就是搞倒邓布利多。好多人都说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有人打断邓布利多，还有她那番讲话，明显就是冲着邓布利多去的。” 西弗勒斯再一次慎重考虑起了让维多利亚学大脑封闭术，她的大脑简直就像是一个没上锁的金库。何止没锁，连门都没有，时不时就会滚出来几个加隆。可是假如维多利亚学会了大脑封闭术，几乎一定会更加大胆。思虑良久，西弗勒斯说，“我们得谈谈。” 维多利亚拍拍毯子，摆出了认真听话的姿势，却听西弗勒斯说，“先吃早饭。” 吃了早餐，洗脸刷牙，西弗勒斯这才拉着维多利亚坐下，“我很担心你，自从黑魔王复活我就一直很担心你。问题早就不是你的血统，或者你的立场，或者lll了。问题是你，你太聪明了。你随便说一套理论，就会成为很多人的站队依据。我知道，这不是你发明的，这是你的麻瓜教育，但是你懂，别人不懂，这就很宝贵。你觉得很明显的事情，是别人费尽心机也要掩藏的机密。你随便一句话就能绕过整个赤胆忠心咒。你的处境比波特要危险得多，却没有那么多人来保护你。”维多利亚似乎想说什么，西弗勒斯竖起手掌阻止了她，“我们面对现实吧，维琪，这两个月就没几件事情是照着我们的计划来的。我给你两个选项，第一，以后说话必须小心，哪怕在我面前也是。因为一旦你说出来，就成了事实，成了记忆，别人只要摄神取念就能看到一切。第二，少出门，只要你出门就得我陪着你。但是我事情很多，所以，你得提前预约。我待会要给六年级安排选课，然后要离校，可能下午就回来，也可能明天晚上才会回来。你自己先好好考虑，有空我们再谈。” 乌姆里奇 ================== 西弗勒斯是周日晚上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太晚，维多利亚早就没了精力，看到西弗勒斯没事就睡了。 维多利亚周一上午只有一节课，就是第三节和第四节的连堂魔法史。 幽灵宾斯教授的课一如既往地枯燥，但是到了六年级，魔法史反而成了人数最多的课堂之一：像魔药、变形、魔咒和草药学这些课程的newts班拒绝成绩未达e（良好）的学生，西弗勒斯的魔药课更严格，owls不达到o（优秀）就进不了。格拉普兰教授略慈善，她的newts班标准是a（及格）。而到了六年级，大多数学生也终于意识到了证书的重要性，这时候占卜学、天文学、魔法史和麻瓜研究学就成了热门课程，让一半学生总算还有个newts证书可以撑门面。 秋依旧坐在维多利亚旁边，只是赌气没有和她说话。玛丽和萝丝坐在维多利亚和秋两边。维多利亚正好趁机复习变形学——西弗勒斯帮她进了所有的newts班，她可不能让西弗勒斯丢人。 下课后，维多利亚预备回地窖，结果在走廊里碰到了乌姆里奇教授，她的打扮和开学那天差不多，只是蝴蝶结换成了黑色。乌姆里奇教授叫住了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只来得及低声对秋说“快去找西弗勒斯”，就被拉进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 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下面也都铺着带花边的钩织垫，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大猫咪，各自脖子上带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桌上摆着几个花瓶，每一个都插满了干花。维多利亚忽然想到，恐怕那些罩布和钩织垫都是乌姆里奇教授在空闲时自己做的。 “中午好，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梅森女士还是斯内普夫人？”乌姆里奇教授指着一把盖着粉红色罩布的椅子示意维多利亚坐下，她面前的小桌子也盖着白色的罩布，垂下粉红和粉黄交错的花边。 “都行，夫人。”维多利亚毕恭毕敬地说，希望西弗勒斯快点赶到。 “你喜欢这些陶瓷吗？”乌姆里奇笑容可掬地问。 “我很喜欢，陶瓷，盘子，猫，蝴蝶结，都喜欢。不过，”维多利亚决定小小地冒犯一下乌姆里奇教授，如果要出问题，最好是在自己能控制的方向，“如果那些猫咪小一点就更好啦。” 乌姆里奇教授脸上闪过瞬间的不悦，“这是魔法。这些猫是活的。他们会吃东西，喝水，撒娇，当然也会长大。” 维多利亚原本以为自己攻击了乌姆里奇教授的外表，这时才明白这些画着猫的盘子可能类似于某种电子宠物，她立刻向乌姆里奇道歉，“我很抱歉，教授，为我的无知。我不知道这种事情，请原谅我，我……我是麻瓜抚养长大的，最近才发现布莱克先生是我的生父。”结合魔力发育的传言，维多利亚相信这位乌姆里奇教授很快就会对她的立场有一个大致的判断。“我很喜欢这些猫。我猜你至少不用给它们铲屎，对吧？” 乌姆里奇教授满意地笑了笑，她甚至邀请维多利亚挑一个盘子带走。维多利亚没有敢拿，乌姆里奇教授自己拿了一只猫盘子塞给了维多利亚。不得不说，她很会掌控人的心思。这是一只蓝色花边的盘子，盘面画着一只小小的狸花猫，系着蓝色的蝴蝶结。虽然多半只是因为维多利亚是拉文克劳，维多利亚还是立刻喜欢上了这只盘子。 就在这时，西弗勒斯赶到了。乌姆里奇不慌不忙地和西弗勒斯寒暄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维多利亚拉着西弗勒斯的手，默默地走到地窖，放下书包，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摊开双手，“喏，你自己看吧。” “你生气了？”西弗勒斯问，抱着维多利亚坐下，“我晚上弥补你，好不好？你简单说一下你们说了什么就够了。” “我没生气。”维多利亚的下巴搁在西弗勒斯肩膀上，复述了一遍她和乌姆里奇的对话，又从书包里拿出猫盘子，“我猜你可能得把这个盘子摆出来几天。让她看到就可以收起来了。” 第99章 西弗勒斯点点头，维琪和乌姆里奇的对话暂时没有问题，可能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拉拢的姿态。他接过盘子放在桌上说，“这不是一个盘子，这是一只猫。”看到维琪似无所觉，西弗勒斯继续解释，“陶瓷用猫的骨灰烧制，画笔是猫毛，颜料用猫血调制，最后把猫的记忆还有其他魔法注入画好的猫。这基本上就是一只活的猫。你甚至可以喂它食物和水，就是用猫毛画笔把特质的颜料画上去。” 维多利亚瞪圆了双眼，捂紧嘴巴，下巴微微抽动，似乎在极力忍耐呕吐。“她做了这个？这种盘子……猫……她至少有两打还要多！” “不是她自己做的，翻倒巷有一家宠物店在卖这个。画像，陶瓷，玻璃，木雕，石雕，只要你能找到的材料，全都可以定制。这个盘子是摔不破的，不信你可以试试。这也奇了，这和你们麻瓜的标本有什么区别？”说完西弗勒斯就暗悔失言，维琪可不是麻瓜。 “这不一样，我们的标本是为了知识！”维多利亚反驳道，又有点底气不足——贵族和富豪狩猎并把猎物做成标本这种事情可不是为了知识，而是为了炫耀和娱乐，而且这并不是历史，这是正在持续的现实。 “说这话的人杀了几百只小白鼠。”西弗勒斯笑着说。 “这不一样，我是为了知识！而且我用快速无痛的手法处死了那些小白鼠！我还埋了它们！这个是虐待，还要天天欣赏玩弄的那种虐待！” 西弗勒斯赶紧拍着维多利亚的背，“别急别急。要我说，真正重要的就是最后一步注入记忆和变形咒，但是这个店主的手艺是祖传的，他们相信这样可以让猫更加生动，听说也确实是。但毕竟不是真猫，只是魔法画像而已。先吃饭，啊！”吃完午饭，西弗勒斯看看时间，又说，“那个，注意说话还是少出门，你想好了吗？” 维多利亚选了少出门。西弗勒斯反而急了，这不是他原定的计划，后一个选项只是为了提醒维多利亚事情的严重性，不是真的不让她出门。 维多利亚看到西弗勒斯一脸的心疼和抱歉，笑着亲了他一下，“没关系的，我本来就不爱出门，我最喜欢呆在家里看书了。你看我连跑步都是更喜欢家里的跑步机。我不想和你聊个天还得考虑一大堆事情。” “我事情很多，你要是出门，可能得提前至少一星期和我预约。”西弗勒斯抱歉极了。 维多利亚低声笑了好久，“好吧，我现在就跟你预约。我每周去剑桥一次，见我的导师，时间可以是周五下午也可以是周一上午，没有什么意外的话15分钟，如果需要更长时间，我最晚周三告诉你。然后我们每个月去看一次我爸爸妈妈，最好是周末。我才刚刚成为博士生，目前就这样了。过上两年，我的导师可能会让我出国参加一些学术会议，取决于我的成果和他的预算。然后基本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出门了。” “博士？你已经是硕士了吗？这么快？我怎么不知道？”西弗勒斯又吃惊又钦佩。 维多利亚矜持地笑了笑，“麻瓜的硕士（master）学位和魔法世界的大师（master）头衔不是一回事。在麻瓜英国，硕士是给那些已经挽成了本科教育，想要在另一个领域拓展知识的人提供的教育。它更像是另一个学士学位，并且去掉你在上一个本科教育已经完成了的部分。正常就是一年。博士学位才更像魔法世界的大师头衔，除了我们的知识更多。硕士之于博士，就好像我戒指上的小珍珠之于蓝宝石一样，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我没特地说。” “哦，”西弗勒斯点点头，“你每周只需要和导师见一面？15分钟？” “这就是做理论研究的优势了。”维多利亚笑着说，“再说剑桥那边，我估计物理系所有的教授都知道我有病了。” 维多利亚这样通情达理，西弗勒斯对接下来的话题就更愧疚了，“你忘了凤凰社的狼毒药剂。我还有件事情。现在我们结了婚，我觉得我就不应该再给你加分了，这对你的名声不好。” 这么点事情还值得特意解释，维多利亚大笑着给了西弗勒斯一个热吻。 维多利亚下午的课程是：前两节课黑魔法防御术连堂，后两节课魔药连堂。 西弗勒斯的魔药课好一点，他公开宣布了以后不会再为维多利亚给拉文克劳加分，也不会再给维多利亚的论文打分，而是把维多利亚的论文张贴在黑板边上，有兴趣的人可以自己复制了去看。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术则极其枯燥，连魔法史都不如，至少宾斯教授还会照本宣科地讲，乌姆里奇则完全把课堂变成了自习课。维多利亚大失所望。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成这样，乌姆里奇凭什么搞邓布利多呢？这人是怎么混到高级副部长这种职位的？ 维多利亚窝在西弗勒斯怀里，闷闷地抱怨道：“我本来还挺喜欢她的呢。单身，高级副部长，穿衣打扮有自己的风格，爱好独特。结果她上的什么课？你猜我们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都干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西弗勒斯也十分明智地没有点评这番话，只是在心里暗想：难道维琪看他和乌姆里奇居然是一样的？这可太荒谬了。 又一个伤疤 ==================== 魁地奇选拔赛安排在了晚上，从星期二到星期五，依次是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 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又变成了罗杰·戴维斯，看到维多利亚出现在魁地奇球场，罗杰十分意外，既有一点期待，也有一点提防，但他还是带着所有拉文克劳大力鼓掌，“欢迎我们的队长，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赶紧举手投降，“别，你已经是队长了。我只是来看看。”然后她又低声对罗杰说，“我可不想再应付这群懒鬼了，他们现在是你的责任了。”罗杰夸张地干笑了两声，低声对维多利亚说，“我觉得我们还行。” 拉文克劳今年本来需要一个击球手、一个守门员和一个找球手，罗杰沿用了维多利亚的战术配置，选拔的标准实际上是一个击球手、一个守门员和一个追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也陪着秋来旁观拉文克劳队的选拔，他现在是男生学生会主席了，拉文克劳的佩内洛·克里瓦特是女生学生会主席。 维多利亚原本打算和罗杰打个招呼就走，然而罗杰和塞德里克都热情挽留，她又要和秋恢复关系，便留下来旁观。罗杰的选拔方案也沿用了维多利亚的，没有像其他队伍靠实战成绩选拔球手，而是靠三项比赛计分加总来选择：扫帚操控、反应速度和体能。已有的其他队员不必参与选拔，大家都在场边聊天。魁地奇十分有效地修复了维多利亚和秋的关系，等到选拔赛结束的时候，秋已经邀请维多利亚给她妈妈寄一张生日贺卡了。秋的妈妈本周六生日。 当她们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五年级的男级长前来找秋讨论作业，不一会就有说有笑。维多利亚暗自奇怪：五年级和六年级有什么作业可讨论的？她很快得到了答案，玛丽告诉维多利亚，五年级的男级长厄尼·麦克米兰公开宣布他相信哈利·波特和邓布利多。 秋的态度很明确了。 而另一边，维多利亚也觉得，福吉部长和乌姆里奇实在不见得是个合适的选择：和邓布利多争权不算什么，不让学生学习保护自己，那别人凭什么支持他们？ 维多利亚不会觉得她和乌姆里奇那场谈话是虚惊一场，那些猫盘子可是活猫！为此，她主动向秋示好了。维多利亚找了一间空屋子对秋老实认错：“我不能对这件事情公开表态，秋，如果我猜对了你的想法的话，你的观点是对的。”这样模糊的话语立刻就得到了秋的原谅。维多利亚庆幸之余，又不得不替秋操心：她实在是太好哄了。 因为不能去剑桥住，维多利亚的住宿翻牌子方案就改成了：每周一三五，在宿舍住。每周二四六日，在地窖住。 星期六早上，维多利亚写好了贺卡，秋也准备好了包裹，去猫头鹰棚屋寄包裹。 哈利·波特也在这里，他看起来有点紧张的样子，下意识地和她们打了招呼：“你好”。 “哦……你好。”秋红着脸，有点喘气，“我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上来了……五分钟前我才想起今天是我妈妈生日。”她举起手里的包裹。 五分钟？维多利亚诧异地打量着秋。 “噢。”波特说，然后指了指窗外，“天气真不错。” “是啊。”秋说，一边东张西望寻找一只合适的猫头鹰，维多利亚心中暗自好笑，找来一只谷仓猫头鹰，她们把包裹系在猫头鹰脚上。 “对了，格兰芬多找到新的守门员了吗？”秋问。 “找到了，”波特说，“是我的朋友罗恩·韦斯莱，你认识他吗？” “就是那个讨厌龙卷风队的人？”秋的态度忽然冷淡了，“他有长处？” “是啊，”波特说道，“我想是的，不过我没有观看他的选拔，我被关禁闭了。” 第100章 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波特在黑魔法防御术上公然宣称黑魔王归来，被乌姆里奇教授罚了禁闭。 “那个乌姆里奇太可恨了，就因为你说了实话。”秋的态度又变热切了，“我相信你，塞德里克也相信你。你能那样和她针锋相对，真是很勇敢。” 抱怨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忠于魔法部长而非邓布利多，就好像抱怨盐太咸一样不可理喻。但是这次维多利亚保持了沉默，此时此刻，秋比波特和乌姆里奇都更重要。 哈利·波特眼睛里立刻有了光。维多利亚摆出一副扑克脸，不意间却看见了哈利·波特手背上的伤痕，就好像有人在他手背上刻上了一行字一样，魔法世界有愈合咒，那这必然是愈合咒对付不了的玩意，这是某种高深的伤害魔法。哈利·波特觉察到维多利亚的目光，拉拉袖子盖住了他的伤口。 维多利亚正不知如何是好，猫头鹰棚屋的门又被推开了，管理员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走了进来，脸颊涨得紫红，下巴上的垂肉抖个不停。洛莉丝夫人小跑着跟在他脚后。“啊哈！”费尔奇说，朝波特走过去，忽然发现了维多利亚，“斯内普夫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早上好，费尔奇先生。秋的妈妈过生日，我们来给她寄礼物和贺卡。你还好吗？”维多利亚既答且问。 费尔奇先生的面皮抖了抖，“我得到了一个情报，波特打算订购大批的大粪蛋！现在把你要送的东西交出来！” “啥？”维多利亚皱眉看了看波特，“我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只猫头鹰飞走了，费尔奇先生，不管波特带了什么，它已经走了。” 费尔奇恼怒地张开嘴，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秒，然后一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的手停在门把手上，扭头望着波特，语气中满是威胁，“如果我闻到有大粪蛋的味儿……”他嗵嗵嗵地下楼去了。洛莉丝夫人恋恋不舍地看了那些猫头鹰最后一眼，跟着他下去了。 秋和波特互相对望着，秋脸上泛着红晕。 “咳咳。”维多利亚干咳了两声，波特和秋互道了再见，秋对波特嫣然一笑，波特顿时展开眉头，慢腾腾地走了。 维多利亚板着脸看向秋，秋的脸更红了，“哈利是朋友，我们的朋友，我和塞德里克的。” 维多利亚关上门，“我讨厌波特，但我喜欢你。我觉得你可能只是需要和波特约会几次。如果是这样的话，塞德里克那边我可以替你打掩护。” 秋的脸红得要滴血，她双手捂脸，夺门而去：“你在说什么啊？我走啦。” 维多利亚在猫头鹰棚屋里，见四下无人，对着一屋子的猫头鹰学了几声猫叫之后，也走了。秋喜欢波特，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塞德里克再好，也架不住她从小就喜欢波特。维多利亚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她需要一个计划，最好可以让秋和波特约会几次，消磨掉感情后分手，这样她才能放下这个心结。不过现在，她得先去找费尔奇先生。 费尔奇的办公室是门厅边上的一间小屋子，维多利亚轻轻敲了几下门，门自动打开了，一股浓烈的臭味涌进了她的鼻腔，维多利亚几欲作呕，她捂住口鼻，慢慢适应了昏暗的油灯，以及屋里的气味——大粪蛋。费尔奇坐在他的办公桌后，桌子上摊开一本书，他的右手原本藏在桌面下，待看清是维多利亚后，他才把右手放到桌面上，手中赫然是一根魔杖。 “费尔奇先生。”维多利亚忽然对他万分同情，她太明白这种感受了，羡慕别人拥有某种天赋，而他们却不珍惜。 “斯内普夫人，”费尔奇一脸哀求，“恭喜你，有了魔力。能不能请你，能不能请你大发慈悲，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不是发育，费尔奇先生。”维多利亚平静地说，“我中了禁魔药剂，不久前获得了解药。” 费尔奇顿时面如死灰。 “但是我确实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假如……假如你只是没法施咒，却有着低微的魔力，你应该可以熬制魔药，你有试过吗？”维多利亚问。 费尔奇点点头，“你的丈夫教过我一些魔药，有一些我可以，有一些我办不到，他确认了我的操作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费尔奇确实有着低微的魔力，维多利亚继续说，“我是上学期最后一天才发现的，最近事情多，就忘了和你说。我之前没有获得解药的时候，我得握着魔杖才能召唤家养小精灵。你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员，你本应该让家养小精灵们去干清洁打扫这一类活计。我猜，你是不是没试过握着魔杖召唤家养小精灵？” 费尔奇整张脸都开始抖动，就好像他忽然熔化了一样，几秒钟之后维多利亚才明白，他哭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会在每天深夜打扫卫生，白天弄出来的脏污本来应该是管理员召唤一个家养小精灵来打扫，但是——西弗勒斯说阿格斯召唤不了小精灵，只好自己干。维多利亚忍不住想象，不知道他从前有多少次就在这件屋子里，大声喊出每一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试一下吧，费尔奇先生。”维多利亚轻声说。 费尔奇发抖的手握住了魔杖，嘴唇翕动了两下，如果不是他脸上的涕泪刚好反射着昏黄的灯光，维多利亚都发现不了他的动作。瞬间，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了，它朝费尔奇先生不太情愿地鞠了一躬。费尔奇放声大哭，维多利亚悄悄地退了出来。 维多利亚这才去地窖。西弗勒斯还没有起床，维多利亚玩心顿起，召唤了一根鸵鸟毛，用无声的漂浮咒控制着给西弗勒斯挠脚心。西弗勒斯的腿抽动了几下之后醒了，他咬着牙瞪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讪讪地收起了驼鸟毛。 “过来！”西弗勒斯沉着脸说。维多利亚磨蹭着走到床边，被西弗勒斯大笑着一翻身压倒。 “求我饶你。”西弗勒斯虎着脸说。 “官人我要！”维多利亚嘟着嘴说。 祖先的密室 ==================== 西弗勒斯爬起来，在维多利亚额头亲了一记，“都这个点了，你也来吃早午餐吧。” 维多利亚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说：“早午午午午午午餐。” 西弗勒斯也笑着翻了个白眼，“你再闹，耽误了午餐倒不算什么，耽误了狼毒药剂，可就要惊动邓布利多和黑魔王了。” 维多利亚红着脸起来洗了个战斗澡，吃过她的“早午午午午午午餐”，才对西弗勒斯说，“去总部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哪个和黑魔王或者斯莱特林有关吗？”西弗勒斯问。 “都没有。” “那就先听好消息吧。”西弗勒斯说。 “这个事情其实挺久了，不过我忘了和你说。之前，我还没有解药的时候，虽然不能施咒，但是握着魔杖可以召唤家养小精灵。今天我碰到费尔奇，之前有别的事情但是不重要，总之费尔奇说你教过他一点魔药，我和他说了拿着魔杖召唤家养小精灵的事情，费尔奇可以。我觉得这个无论如何都是好消息，对吧？” 西弗勒斯点点头，“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消息。” 维多利亚心有戚戚焉，“我也觉得是这样，费尔奇那副样子……至少90%是这份令人发疯的工作害的，以后他心情好了，自然大家都好。” 西弗勒斯其实说的是，至少一部分哑炮有着微弱的魔力这件事情，对黑魔王和邓布利多来说都是好消息。不过他没有纠正维多利亚，点点头说，“坏消息呢？” 维多利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波特有了一个新伤疤。”看到西弗勒斯立刻变了脸色，她继续小声说，“波特右手手背上有了一个新伤疤，看起来像是一行字，但是我没看清，还有点红肿渗血的样子。” 西弗勒斯闭目想了一会，“我们去找米勒娃。你会幻身咒了吗？练一下吧。” 维多利亚对他们俩施了幻身咒，结果西弗勒斯变成了浅浅的灰黑色，像是一瓶稀释过的墨水装进了一个西弗勒斯形状的玻璃瓶，再看自己，原本的蓝格子衬衣和灰裙子似乎混合成了一种颜色然后稀释了一倍，就好像一瓶坏掉的牛奶装进了一个维多利亚形状的玻璃瓶。西弗勒斯嗤笑一声，重新施了幻身咒，维多利亚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拉着西弗勒斯的手跟他去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麦格教授听到西弗勒斯的敲门声和回答后开门，见门外空无一人，挑了挑眉毛，慢吞吞地关上了门，施了几个保密咒语。然后西弗勒斯解除了他们的幻身咒。麦格教授看到维多利亚，稍微有点惊讶，但她还是镇静地问，“出什么事情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点点头，维多利亚说：“波特手背上有一个不能愈合的新伤疤，看起来像是一行字，我没看清。” 西弗勒斯接着说，“我们待会去布莱克安全屋。”说完他又给自己和维多利亚施了幻身咒，拉着维多利亚回了地窖，再解除了幻身咒。维多利亚问：“布莱克安全屋？你们搬迁了？” 第101章 “嗯。”西弗勒斯点头，“别问了。别……”他又闭着眼睛想了片刻，“你看出什么来了吗？你可以不用回答。”维多利亚小声说，“如果你们是上周末搬迁的，我希望你们用了时间转换器制造不在场证明。” 西弗勒斯朝空气里打了一拳，“该死的！” 维多利亚十分无语，先安慰了西弗勒斯几句：“也没那么严重。外人得先知道关注哪些人，然后要有足够重要的事件才会去调查某个周末谁在哪，那时他们才会注意到在某个周末有一群人全部不见了。倒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就随便说一下，事先计划的时候多预备一点总是好的。我们先去熬狼毒药剂吧。” 他们从壁炉来到蜘蛛尾巷，然后幻影移行到格里莫广场，步行穿过肮脏的街道，来到布莱克老宅。 布莱克老宅早已变了一番模样，干净亮堂，门厅里那副总是拉起来的帘子现在拉开了，里面挂着一副画像，是一个头发略微发灰的老妇人，西弗勒斯低声对维多利亚说：“那是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看见维多利亚，矜持地对她点头，“西格纳斯是吧？过来，我的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小天狼星大声哼了一声，“噢，亲爱的母亲，克利切骗了你！她是我的女儿，我有血缘测试为证。你的雷小宝贝把我的女儿丢进了麻瓜的孤儿院！”沃尔布加恍若未闻，端详了一会维多利亚，又看向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院长，我孙女的丈夫？”西弗勒斯上前点头致意，“叫我西弗勒斯就好，夫人。”沃尔布加再次矜持地点头，“那么你也叫我沃尔布加吧，西弗勒斯。克利切，带维多利亚·西格纳斯和西弗勒斯到小书房来。” “小书房？”小天狼星·布莱克喃喃自语，“我们有两个书房吗？”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走上楼梯，跟着克利切来到五楼。五楼有三间屋子。一间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屋子。一间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屋子，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房间门上还挂着一块气派十足的小牌子，擦得干干净净，“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最大的一间是沃尔布加·布莱克的房间。克利切带着他们走进沃尔布加的房间，关上门后，穿过满是绿色天鹅绒装饰的卧室，来到衣帽间，指着里面的窗户说：“西格纳斯小姐，西弗勒斯主人，从那个窗户跳出去就到了。” 维多利亚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上前仔细摸了摸窗框，然后对维多利亚点头，跳了出去。维多利亚急忙也跟着跳出窗子。他们来到一个新的房间，墨绿色的地毯，翠绿色的窗帘和装饰，墙上挂着几幅画像，维多利亚认出了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和沃尔布加，还有一个意外地年轻的人——维多利亚忽然猜测，搞不好他就是雷古勒斯。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和西弗勒斯。这里的书架都不高，只和维多利亚差不多高，沿着墙摆了一周。书架上面的空间显而易见是留给画像的，还没有挂满，大概是等着后人继续加入这个俱乐部的意思。 维多利亚看着雷古勒斯，试探着问，“雷古勒斯叔叔？”雷古勒斯微微点头说：“是，我们都知道你是小天狼星的女儿。”维多利亚说，“你给了我禁魔药剂，然后把我送给了我爸爸妈妈，一对麻瓜夫妻？”雷古勒斯说：“我很抱歉，我没有这部分记忆，我是说，禁魔药剂这部分记忆。是的，亚瑟和简·梅森，我观察了他们很久，我觉得他们会成为一对很好的父母。如果我真的给了你禁魔药剂的话，我很抱歉。” 画像里的人只是主人生前注入的记忆，没有必要和他们寻根究底。而如果原主人没有留下这部分记忆的话，想必他也以此为耻。维多利亚扫视一圈，“我来这里是有任务的，我可以先完成我的任务再来和你们谈吗？” “当然可以。”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说。“走进那面镜子就可以出去了。”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走进镜子，心里好奇他们看到的门是做什么用的，然后他们直接出现在了五楼的走廊里，身后是雷古勒斯的门。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先去地下室熬制狼毒药剂，西弗勒斯读起了《预言家日报》打发时间，小天狼星·布莱克几次下来似乎想要和维多利亚说话，但是到底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维多利亚一直忙到了晚饭时间，晚饭由克利切准备，西弗勒斯便决定留下来吃一顿饭。小天狼星·布莱克恶狠狠地瞪着西弗勒斯，但是被人无视了。吃过晚饭，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指了指楼上，西弗勒斯让维多利亚自己上去，维多利亚的目光在西弗勒斯和布莱克之间打了几个转，还是上楼了。 现在门厅里就剩下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西弗勒斯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大力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西弗勒斯让克利切收走了餐具之后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邓布利多很快就会需要一个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至少对邓布利多来说，我和维多利亚的意见显然比你重要。” 小天狼星·布莱克脸色脸上的憎恨更深了，“鼻涕精，别以为……” “交出活点地图，我和维多利亚就投你一票。”西弗勒斯直截了当地开出了他的交换条件。 小天狼星·布莱克明显心动了。 西弗勒斯也没有逼迫布莱克——他胜券在握，正打算上楼去找维多利亚，邓布利多和麦格驾到了。西弗勒斯朝上指了一下，“维多利亚在楼上，我们这就走。” 西弗勒斯上楼，穿过沃尔布加的卧室，走进衣帽间，跳出窗户，小书房里所有人都看向他，西弗勒斯说：“邓布利多和米勒娃·麦格在楼下。”维多利亚向众画像告辞，和西弗勒斯走进镜子，来到走廊里，下楼。 邓布利多和麦格还在门厅里，似乎是在等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拉住维多利亚的手，“我会在霍格沃茨，我需要和你单独谈，阿不思。” 维多利亚感到有点奇怪，西弗勒斯说话的时候好像在看布莱克，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冲动的惩罚 ==================== “布莱克要出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维多利亚皱着眉问西弗勒斯。 “等一下，”西弗勒斯召唤了利菲，要了茶和水果沙拉，然后对门施了一个咒语，才对维多利亚说，“不一定，但有可能。这个取决于邓布利多和福吉的谈判结果，就算邓布利多赢了，凤凰社也有别的选择。先前布莱克就不是第一人选，但是也很靠前。只是福吉非要推乌姆里奇过来，邓布利多可能也就没有花太多精力想这些事情了。布莱克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人能在波特面前用复方汤剂冒充他，劣势嘛，尖叫棚屋谋杀，以及没有处理好和你的关系。” 维多利亚悻悻地道：“我们又帮了他一个大忙了。”血缘关系摆在这里，不管她多么讨厌布莱克，至少邓布利多可以确定他们不会互相下绊子，而这就足够了。 “生气归生气，这是战争，安全是第一要务。”西弗勒斯所，“所以，如果邓布利多问我的意思，我就打算同意了？” 维多利亚很不高兴，端起茶杯挡住了脸，假装在喝茶。 西弗勒斯轻轻地拿开了茶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除了我，凤凰社里就只有布莱克不会为了波特牺牲你了。” 维多利亚闷闷地说，“我也没说不行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他在阿兹卡班待了12年，我满意了。”西弗勒斯说。 “罪名又不是谋杀你未遂。”维多利亚说，“咱们说好了啊，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再也不理布莱克了。就算他在马路上被车撞了……” “你也不管。”西弗勒斯笑着说。 “也没那么心狠啦，我会先丢个硬币看看再说。”维多利亚扑进西弗勒斯怀里，“小天狼星·布莱克不是我的父亲。我有爸爸妈妈。我们和格兰芬多的和平到战争结束为止。” 西弗勒斯心头一片温暖，他轻轻拍着维多利亚的背，“我赞同也不一定够，还得看其他人的意思。而且福吉部长那边会怎么应对也不知道。小书房里的事，能说吗？” 维多利亚没有抬头，在西弗勒斯怀里调整了一个姿势，“也没什么。我还以为他们会给我一笔钱呢，就问了我对邓布利多的看法，可能还要问我对黑魔王和魔法部的看法，然后才会根据我的答案决定给我多少钱吧。” 西弗勒斯失笑，“咱们又不缺钱，你何必总惦记着布莱克家的钱呢。” 维多利亚抬手在西弗勒斯肋间戳了一下，“我哪有总惦记着？家里有个密室，正牌继承人根本不知道，里面肯定是一大笔钱，或者什么武器，或者两者都有吧。不然还有东西什么值得藏起来呢？也许测试内容的一部分就是我不能主动提钱的事情。” 西弗勒斯无声地笑着摇头，打算这部分就放任维多利亚自己去折腾——总比她出门乱逛的好。 星期天早上，维多利亚把西弗勒斯拉起来，吃过早饭，拖着行李箱去了布莱克老宅，带着克利切把大书房席卷一空，没吃午饭就走了。西弗勒斯幻影移行一到蜘蛛尾巷就看着维多利亚直笑，维多利亚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们应得的。”然后他们又从壁炉回到地窖，西弗勒斯才对维多利亚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白白送给布莱克一张赞同票呢？别急，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第102章 吃过午饭，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一人占了沙发一头，脚抵着脚各自看书。不想不一会，一只银白色的凤凰用邓布利多的声音叫走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匆匆离去，半个多小时后他回来了，面色凝重地说：“事情定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要换人，是布莱克。乌姆里奇会成为副校长兼魔法部高级调查官，不承担教学工作。” “乌姆里奇对学生使用黑魔法，怎么还升职了？”维多利亚皱眉。 “布莱克的杰作。”西弗勒斯沉着脸说，“他给了乌姆里奇一个钻心咒，当着邓布利多和福吉的面。” 维多利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钻心咒？当着校长和魔法部长的面？什么人会干出这种事啊？” “波特的疯教父。”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 “乌姆里奇本来都完蛋了！回魔法部去福吉部长也不会给她好脸色了！啊哈！多亏了布莱克！乌姆里奇女士绝地大翻身！他到底是哪边的人啊？”维多利亚气得鞋都顾不上穿，“我猜，是受人尊敬的乌姆里奇女士主动提出的交换条件，不起诉布莱克换她升职？乌姆里奇本来只来霍格沃茨待一年！这下好了，人家可以打持久战了。” “这还没完。”西弗勒斯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对维多利亚招手，把她揽入怀中，“乌姆里奇还要求董事会暂停布莱克的投票权，除非换人。福吉和……卢修斯联手了。” “噢哦！他们想要我？”维多利亚的兴奋很快变成了紧张，“我成了校董，黑魔王会召见我吗？这么重要的位置，肯定会的吧，迟早的事情。” 西弗勒斯叹气，“这件事情怪我，是我没有计划好。（维多利亚说“正常人谁能料到这个啊”）早知道就该让米勒娃把布莱克和乌姆里奇隔开多好。董事会……唉……正常来说董事会再召集会议就是明年暑假的事情了。一年时间，邓布利多、卢修斯、福吉，肯定各有各的算盘。基本上就看布莱克和乌姆里奇谁先被抓住把柄了。哼，谁输谁赢还真难说。只是乌姆里奇当了副校长兼高级调查官，时间就在福吉那边了。我真的很抱歉，维琪。” “要不你来吧？”维多利亚立刻有了主意，“你看，我才刚刚恢复魔力，我要补所有科目5年的魔咒练习，我没时间。而你，我的丈夫，我的监护人，黑魔王和邓布利多都信任你。马尔福先生也不能反对你。你去当董事好了。我陪你去见他们，只是为了表明这是我的意思。”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笑了，“布莱克会气疯的。” “那就更有理由这么办啦！”维多利亚冷笑一声。她跳起来挽起西弗勒斯的胳膊，“走吧。还有别的事情吗？” 西弗勒斯说，“布莱克和波特上学的时候做了一个地图，可以显示霍格沃茨内所有人的当前位置。他把那个地图给了波特，我的交换条件就是那个，打算给你的。” 维多利亚撇撇嘴，“真便宜他了。就数你给他的条件最简单。” 西弗勒斯说，“不是，你没明白，你让我当了校董，布莱克一生气，地图就没戏了。” 维多利亚有点疑惑，“你这是怎么了？你糊涂了吧？一个破地图算什么？这不是让你替我去当校董，这是让你替我去见黑魔王。”维多利亚拦住西弗勒斯，面对着他：“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不是在占我便宜。”西弗勒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拍拍维多利亚的肩膀说，“是啊，我知道。” 校长室里挤满了人，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福吉部长，乌姆里奇，哈利·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及其他男男女女10个人，维多利亚明白他们就是校董了。霍格沃茨十二校董，其中11个是魔法世家，最后一个席位是魔法部代表，由魔法部长指派。这个人往往是魔法部长的亲信部下，之前就是乌姆里奇，福吉部长尚未来得及指派新人接手这项工作。 麦格教授依次介绍了其他10位校董：马尔福，亚克斯力，诺特，格林格拉斯，弗林特，隆巴顿，麦克米兰，普威特，甘普，马克班斯。斯莱特林派系占据了半壁江山，隆巴顿和马克班斯是邓布利多的铁杆盟友，麦克米兰最近转向了邓布利多。普威特家族是茉莉·韦斯莱的娘家，他们曾经支持邓布利多，在失去两个儿子后转向中立。甘普一直保持中立，老实说，维多利亚很惊讶甘普这个家族居然还存在。 维多利亚无视了哈利·波特感激的目光。既然乌姆里奇还要呆在霍格沃茨，这女人又是个狠角色，那么至少在乌姆里奇面前，她可不想表现出和波特关系很好的样子。 “啊，斯内普夫人。下午好！”一个金发女人对她打了招呼，是格林格拉斯夫人。 维多利亚本来很烦“斯内普夫人”这种称呼，她还没改姓呢。但是这个场合又不好纠正，这不是宣讲女权主义思想的时候，她还要西弗勒斯替她出任校董呢，只好默认了，同时向所有校董打招呼，“下午好，女士们，先生们。” 维多利亚恭恭敬敬地说了自己不能出任校董的原因。她才说完“我还有很多课要补”，麦格教授就直接石化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因此当她推荐西弗勒斯担任校董的时候就非常顺利，在简单的举手表决之后，西弗勒斯就成了霍格沃茨的校董——只有两人反对，隆巴顿老夫人和马克班斯。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眼睛好像要冒火，哈利·波特也一脸的愤怒和不解。维多利亚看了一眼他们，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顺便瞟了一眼乌姆里奇，她确实在盯着维多利亚和布莱克、波特的互动。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麦格教授一一送走了魔法部长和其他校董后，乌姆里奇也告辞了。麦格教授这才解除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石化咒，依旧用魔杖指着他说：“小天狼星，如果你还学不会冷静的话，你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哈利。” 邓布利多摆摆手，桌上出现一盘蟑螂，他热情地邀请维多利亚和哈利·波特吃一个。哈利·波特面有难色，但还是取了一只蟑螂吃掉了。维多利亚问，“这是什么？巧克力还是焦糖？” “咖啡巧克力裹焦糖酱，加了变形咒。”邓布利多回答后，维多利亚也拿起一块吃了。然后和哈利·波特一起被邓布利多打发出来。 布莱克教授 ==================== 星期天的晚餐，是开学宴会之后邓布利多第一次出现在礼堂，看见邓布利多出现，大部分学生都有点惊讶。 邓布利多拿起叉子敲了敲自己的高脚杯，全场师生迅速安静下来。邓布利多平静地、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从明天开始，我们会有一位新的黑魔法防御术，小天狼星·布莱克。同时乌姆里奇女士升任副校长兼高级调查官。”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回了地窖吃晚饭。维多利亚不能上主宾席，西弗勒斯更乐意在自己办公室吃饭。 维多利亚吃到沙拉的时候就急着问西弗勒斯，“高级调查官？这个职务听起来就好像另一个校长一样。你有没有觉得乌姆里奇在怀疑我？” 西弗勒斯摇头，“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是幻身咒过去的，米勒娃知道怎么保密。乌姆里奇单纯是因为布莱克而怀疑你。再说了，我既是教授又是校董，乌姆里奇不会先从你开始的。万一乌姆里奇找你，马上让家养小精灵来传话就行了。” 维多利亚点点头，“乌姆里奇把黑魔法防御术直接上成了自习课，布莱克肯定要让我们练习魔咒，我感觉明天第一节课恐怕有得看。” 西弗勒斯有点无奈地看着维多利亚，“你要干什么？” “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练无声咒了嘛，所有科目都在要求无声咒。”维多利亚说，“课本上说无声咒可以使对手不知道你施了什么魔咒，因而获得短暂的优势。” “你不同意。”西弗勒斯说，非常笃定。 “无声咒是一个很有用的技能，但是我确实觉得大多数人没有理解无声咒的正确使用场合。”维多利亚一边吃一边说，“一秒钟的优势这个说法大大低估了无声咒，无声咒最大的优势是，当你处于隐身状态，无论是幻身咒还是隐形衣的时候，假如你同时还使用不发光的魔咒，那么再加上无声，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是真真正正的敌在明我在暗。” “然而，除此之外，滥用无声咒是很危险的，但是我们的课本却从来没有强调这一点。”维多利亚说到激动处，直接拿着刀叉就挥舞，“真正在对战中，使用无声咒那片刻的时间优势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一旦你无法一招制敌，因为对方不知道你发了什么咒语，他就必须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你，必然按照最严重的情况回击。因此无声咒一定会招致最不成比例的报复，这是对施咒者最不利的施咒方式了。这是一个战术上很有用但战略上很危险的技能。无声咒最重要的特性是偷偷摸摸地干事情，而不是那一秒钟的先发优势。除非你确认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你不会攻击他们，不然使用无声咒总是不够明智的，尤其是在你确实不打算攻击别人的时候。同样的道理，我认为无声咒就应该重点练习那么几个咒语，束缚咒，缴械咒，昏迷咒，夺魂咒，以及……你懂得。除非你能一招使对方彻底失去反击能力，不然就绝对不应该使用无声咒。但是实际上，假如你没打算取对方性命的话，最佳选择其实还是让他知道你的善意，也就是说，除非你要施索命咒，不然还是说出来的好。当然，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偷偷摸摸搞事情的话，那最好所有咒语都能用无声咒。” 第103章 西弗勒斯放下了刀叉，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转身进了里间。 维多利亚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纳闷了一会，西弗勒斯出来了，他直接走到维多利亚跟前，给了她一个热吻。维多利亚先是觉得莫名其妙，忽然明白：他刚才刷牙去了。一吻结束，维多利亚忍不住抱怨，“你下次先笑一下嘛，吓死我了。” 西弗勒斯扯出一个笑容，又堵住了维多利亚的嘴。他笑着对维多利亚说，“尽情和布莱克作对吧。” 维多利亚下午第一二节是黑魔法防御术连堂。她原本以为乌姆里奇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布莱克，力求第一时间赶走他，结果乌姆里奇先去了西弗勒斯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五年级的魔药课。西弗勒斯不太高兴，只是提醒维多利亚即使和布莱克作对，也要注意别被乌姆里奇抓住把柄了。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只有小天狼星·布莱克得意洋洋地站在讲台上。乌姆里奇依旧在别处。布莱克大声宣布，他要在newts班重启决斗俱乐部，并且一半的课程都会安排为决斗课。教室里“哄”地一声就闹开了，秋举起了手，“但是布莱克教授，我们人数不多……”布莱克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我知道newts班人数不多，我和校长讨论过了，newts班将会四个学院合并在一起上！” 教室里更加热闹也更加乱了，“那岂不是每周四次课啦？8节？” 布莱克再怎么摆手也压不住大家的议论声，他给自己施了一个魔咒（维多利亚猜测应该是声音洪亮），然后大声说，“没错，每周四次黑魔法防御术课！其中两次是决斗俱乐部！邓布利多校长会尽快调整课表！作为补偿，我不会布置作业！” 整个教室都开始热烈鼓掌，这么一点点人，掌声的热烈程度居然可以和开学宴会相比了。维多利亚十分不情愿地在心里承认：“布莱克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看起来居然很受人欢迎的样子。” 掌声持续了很久，布莱克就这么站在讲台上，微笑着看着全体学生，意气风发，一改被迫呆在凤凰社总部的颓靡。维多利亚心里不免有点酸溜溜的：西弗勒斯永远也不会这么招人喜欢，哪怕是在斯莱特林学院。 然后布莱克让大家这节课练习无声的缴械咒，如果有谁还不熟练的话，继续使用有声咒倒也无妨。 维多利亚举起了手。本来没有这个必要，她不得不承认，至少到目前为止，这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堂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她必须如此，因为她讨厌布莱克，也因为这节课的情况一定会传到乌姆里奇耳中。“我认为你应该强调一下，无声咒是危险的，教授。” 小天狼星·布莱克微微诧异了一下，他料到了维多利亚多半会挑衅他，按照莱姆斯·卢平的提醒，他尽可能温和但是威严地说，“维多利亚·梅森，我听说你的owls答对了所有的笔试题，我还听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相信你应该记得《标准咒语·六级》是如何介绍无声咒的吧？” “对手不知道你打算施什么魔法，这样你就有一刹那间的优势。”维多利亚回答，布莱克才点了一下头，尚未来得及开口她就继续说，“但是我不能同意。” “为什么？” 维多利亚看了一圈周围的同学，就好像她已经站在讲台上一样，把之前对西弗勒斯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以一句“综上所述，无声咒只适合偷偷摸摸地搞事情”结束。 newts班没有真正的傻瓜，大家早就知道布莱克父女不和，这番对抗并不意外。一道道紧张又兴奋的目光在维多利亚和布莱克教授之间来回扫视。 “啪！啪！啪！”布莱克带头鼓掌，其他同学也哗啦哗啦地跟着鼓掌。维多利亚有点失望，布莱克似乎对她改变了战术——有人指点过他。 下一秒，布莱克又点了她的名，“维多利亚，假设一天深夜，你独自一人走在一条小巷里，迎面走来一个人，你要怎么办呢？” 维多利亚决定不要顺着布莱克的路线走，“首先，我不会深夜一个人走在一条小巷里。” 布莱克似乎很有耐心，“那我们就假设你被人绑架了，逃了出来，现在是深夜，你在一条小巷里，迎面走来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我会给我自己一个幻身咒。”维多利亚说。 “假如你不会幻身咒。” “假如我不会幻身咒，或者我的幻身咒不够熟练，我会躲在阴影里，等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再继续走。假如他发现了我，我会施一个盔甲护身，继续用魔杖指着那个人，一步一步后退，撤到安全地带。”维多利亚继续回答，故意就是不答缴械咒。 “或者你也可以用一个缴械咒，然后走你的路。”布莱克依旧微笑着补充。 “那就太危险了，教授。空无一人的小巷，我怎么知道阴影中没有藏着其他人？一旦我对一个陌生人施展了缴械咒，那就等于是公开宣布我会对所有人施展缴械咒。这太荒谬了。这会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目标。”维多利亚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我的目标仅仅是，也只应该是，确保我自己达到安全地带。贸然施展攻击魔咒，会使我立刻成为所有人的目标。” “但是盔甲护身，不仅能保护我的安全，还会发出一个明白无误的信号，我无意伤害对方。不仅如此，众所周知，一个巫师最脆弱的时候，就是他刚刚施展完一个魔咒之后的那一两秒。哪怕对面只有一个人，如果你攻击了一个人，却没有击中他，你就白白置自己于险境。而盔甲护身，第一，它是一个防御咒语；第二，它用不着瞄准。任何一个合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都应该先教铁甲咒而不是缴械咒。” 布莱克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和维多利亚对视了很久，然后让步了：“那么，你们就互相练习铁甲咒和缴械咒吧。” 维多利亚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飞来横财 ================== 维多利亚原本以为她会很快就见到乌姆里奇，毕竟，高级调查官，这个头衔一听就是为了方便她打探消息然后对特定的人（邓布利多和布莱克，说不定还有麦格）提起起诉，最后把他们赶出霍格沃茨。 不过乌姆里奇似乎学乖了，整整两个星期，她不仅没有召见维多利亚，她是没有单独召见任何人。乌姆里奇总是带着一个大本子，去旁听一节又一节的课，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教授们提问，话题既有教授们的个人经历，也有他们的教学计划、教学成果，还有他们对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的评价。维多利亚一度担心，乌姆里奇只是绕过了六年级拉文克劳的课程，过了一星期才发现乌姆里奇旁听的大部分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课。 维多利亚又以为乌姆里奇盯上了哈利·波特，赶紧和西弗勒斯打听消息，西弗勒斯不大在意地摇头：“不用担心。” 维多利亚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西弗勒斯只好接着解释：“我的看法，乌姆里奇肯定是想离间大多数教职工和邓布利多。我们俩应该是她最不想攻击的人，不然她只要把结婚的事情提出来就够我丢脸的了，毕竟，我是教授，你是学生。但是乌姆里奇就一心对付邓布利多和波特，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接下来的这一周，乌姆里奇又改了行为模式，她不再追着波特跑了，这周她的目标换成了特里劳妮。维多利亚想不明白乌姆里奇意欲何为，西弗勒斯似乎有所怀疑，但是他也不肯和维多利亚说，只是一到周末就把维多利亚送去了布莱克老宅，凤凰社的安全屋。 布莱克在霍格沃茨保护他的教子，而且他也不喜欢这栋房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格里莫广场12号现在就属于维多利亚了。 现在维多利亚可以尽情探索这栋房子了，除了波特他们已经占领的房间。按照克利切的说法，波特和韦斯莱们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认真收拾，大约在他们的原定计划里，圣诞假期他们就要回来了。维多利亚也没打算闯这些屋子：波特和韦斯莱们已经进行过一轮大扫除了，能被他们当作卧室的房间，应该是清理最为彻底的。假如密室在这些房间里还有什么秘密入口的话，维多利亚相信祖先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教她关闭这些多余的入口。 维多利亚搜索的重点目标是地下室和大书房，她移动了所有可以移动的家具，敲了每一面墙，打开了每一个柜子和箱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密室。她禁止了克利切告状，不过沃尔布加大概从她呆在每个屋子里的时间猜出了什么，又一次把她请到了小书房。 维多利亚从沃尔布加的衣帽间窗户跳出，来到小书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忍俊不禁，“你在找什么，维多利亚·西格纳斯？”——克利切管维多利亚叫西格纳斯小姐，而画像里的人都管维多利亚叫维多利亚或者维多利亚·西格纳斯。维多利亚早已习惯了在这间屋子里说实话，画像不会被摄神取念，而且她可以不回答问题。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在找这间屋子真正的入口。” 第104章 “这间屋子不在……这里。”沃尔布加说。 “如果我打开那扇门的话，我会看到什么呢？”维多利亚指着密室的门问。 “你试试。”雷古勒斯说。 维多利亚将信将疑地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开了。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什么？” 这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只点着一只火把，火把下方是一堆金加隆。说堆可能不太准确，因为这些金币是整整齐齐叠放好的，组成了一个硕大的长方体。金币的高度差不多到她的腰，大约有1米高，假如存这笔钱的人喜欢凑整的话，那就应该是500层。再看一下长宽尺寸，维多利亚不由得失笑：“搞不好还真是100万加隆！” 维多利亚退回到小书房，“100万加隆？” 沃尔布加满意地点点头，“反应很快嘛。没错，是100万加隆。布赖恩死后，我变卖了大多数地产，零头放到了古灵阁。” 不用多解释，维多利亚已经明白了，他们不可能把全部财产都交给小天狼星·布莱克去挥霍。不得不说，如果你想要把一大笔财产瞒过你的合法继承人的话，把金子藏进山洞就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呢？” “明智地使用这笔钱。”沃尔布加说。 “我现在想不出什么可靠的投资，我压根就没学过这些。要不还是就这么放着吧，反正黄金是抗通胀的。”维多利亚说。 沃尔布加没有听懂通胀是什么意思，她只是点点头，“总之，你也知道这笔钱了。我们相信你会做出最好的安排。另外我要提醒你，你最好尽快把钱转移到你自己的金库，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进不了门了呢。” 维多利亚心有戚戚焉地点头，她能看出来小天狼星·布莱克总是在竭尽全力讨好她，同时又因为西弗勒斯一个纳特也不给，如果布莱克不打算结婚生孩子的话，布莱克家族明面上的财产大概就要归波特了。只是这个时间点，100万加隆的巨款从天而降，从此以后恐怕她得更小心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就得全部孝敬黑魔王，那沃尔布加的心血就全打水漂了——还连个水花也见不着呢！ 维多利亚打量一圈，“那这里面的书，都是摆设还是不能让外人看呢？” “不能让外人看。你可以从大脑封闭术开始。我下面的第一个书架就是。”雷古勒斯说。 快到晚饭的时候，西弗勒斯来接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跟着西弗勒斯回到地窖，对西弗勒斯摆出一副可怜巴巴欲言又止的神情。西弗勒斯见状，开始布置保密咒，吟唱完后，他问：“什么事？” “他们给了我一百万加隆。”维多利亚说，“然后要我学大脑封闭术，之后可能会再给我一些别的。” 西弗勒斯瞪圆了眼睛，“我以为他们会先给你一小笔钱。” 维多利亚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也许他们觉得时间紧迫，而且其他人指望不上。”上周末死去的布莱克们问了她很多问题，也许他们对她所有的答案都非常满意。“他们要我学大脑封闭术。” “不行！”西弗勒斯断然拒绝了，“不要！” 维多利亚明白，西弗勒斯拒绝的实际上是大脑封闭术之后的那件事情，她小声解释：“我不一定要去做他们要我做的所有事情，只是，艺多不压身嘛。再说霍格沃茨还有个高级调查官，万一她给我摄神取念呢。” 西弗勒斯沉思良久，“我要和他们谈谈。你很想要那笔钱吗？” 维多利亚拨浪鼓似地摇头，“太多了，我有点害怕。”100万加隆，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只是时局不利，维多利亚深知自己掌握不了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不如继续埋在这个山洞里好了。就算从最糟糕的情况考虑，小天狼星·布莱克明天就死，全部遗产留给波特，波特至少要给她一次收拾书房的机会，不至于从此就进不了门了。要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遗嘱抵不过布莱克家族的魔法契约，凤凰社也肯定会争取到一次大扫除的机会，到时也能拿走钱。 他们吃过晚饭，维多利亚倒头就睡。反而是西弗勒斯忧心忡忡：布莱克家族能怎么考察维多利亚呢？就凭这么寥寥几次对话哪里够？肯定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早已把维多利亚的事迹全数告知了沃尔布加和布赖恩。 第二天西弗勒斯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维多利亚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我们不学大脑封闭术，也不要那笔钱。” 维多利亚顺从地点头，又听西弗勒斯说：“以后也别去安全屋了。狼毒药剂就在这里熬，我和邓布利多说。”维多利亚再次鸡啄米似的点头。 虽然不学大脑封闭术，西弗勒斯却要求维多利亚多多练习实战魔咒，他说：“和布莱克作对是一回事，实战练习却不能耽搁。每天晚上我们来一小时的魔咒对战练习吧。” 维多利亚笑着对西弗勒斯眨眨亮晶晶的眼睛，“我知道你很想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哦，对战的时候要不要我叫你先生啊？” 西弗勒斯摇头，叫先生就不好玩了。他在维多利亚脸上轻啄了一记，“就我们俩玩，不必那么正式。说真的，虽然铁甲咒非常有用，你也不能只会铁甲咒。” 维多利亚点头，“我知道，我需要的是非常擅长非常喜欢铁甲咒的名声，这样最安全。我当然还需要练习别的咒语。我们就在这里练习吗？” “当然不是，”西弗勒斯说。剑桥的大房子已经装修好，就等着维多利亚添置电器和家具了。西弗勒斯先收拾好了地下室，主要是空间扩展咒语，地下室除了维多利亚计划的电影放映厅之外，最主要的用途就是魔法研究，地下自然最能避人耳目。 维多利亚走进大门，赞叹了一番，问西弗勒斯，“小公寓可以卖掉了吧？” 西弗勒斯又摇头，“先留着吧。如今连时间转换器都不好申请了，你把小公寓卖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谁出了事，最后反而把你的门钥匙收了回去。再说了，万一伊戈尔会来呢？” 维多利亚耸耸肩，就算是有备无患吧，再说了房子和黄金一样抗通胀呢。 无人打搅，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在剑桥的家里玩闹了半天，等回到霍格沃茨去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两个重磅消息： 特里劳妮留职察看；哈利·波特的三强争霸赛优胜头衔被剥夺，奖金收回，而且英国魔法部被国际魔法联合会罚款1万加隆，霍格沃茨向德姆斯特朗支付赔款1000加隆，向布斯巴顿支付赔款3000加隆。 我站你这边 ==================== “留职察看？下一步就是解雇了吧？乌姆里奇明显是先拿特里劳妮立威，再加上立规矩。下一步是谁？布莱克还是布巴吉？”维多利亚连珠炮似的提出一串问题，“布莱克肯定是她的优先目标，但是他这两周乖得一反常态，显然是邓布利多叮嘱过了，可能麦格也在看着他。那乌姆里奇搞不定布莱克的话，就会又拿布巴吉开刀了。” 西弗勒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维多利亚这番话暴露了她一个致命的缺陷，她居然觉得麻瓜研究学是一门正经课，不仅可以和占卜学相提并论，甚至能和黑魔法防御术相提并论。至于特里劳妮，他倒不担心，邓布利多肯定有办法安顿她，了不起送到凤凰社总部好了。 第二天，星期一早上，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发布了一条新的教育令，停办并审查所有的学生组织，而到了中午的时候，维多利亚十分惊讶地发现，这个学生组织居然包括了魁地奇球队和决斗俱乐部。 很快，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对就拿到了活动许可，至此就很明显了，乌姆里奇的目标直指布莱克，大概是要光明正大地撵走布莱克了。维多利亚颇觉可惜，平心而论，布莱克算是一个很不错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他上课略缺了一点章法，但是教的魔咒都很实用。维多利亚刚刚开始喜欢上这个决斗俱乐部呢，她甚至都打算开一个自己的决斗俱乐部，擂台赛，能逼她使用铁甲咒之外的魔咒就算赢，名字她都想好了，铁甲俱乐部。 西弗勒斯不太乐意，他觉得这件事情纯属没事找事。维多利亚则用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去：“你能陪我的朋友们练习魔咒吗？”西弗勒斯无奈之下，只得要求维多利亚：“至少把德拉科、西奥多和格林格拉斯拉上，你们一起申请的话应该有希望。” 在这场已经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内战中，双方的共同点竟然是：他们都对魔法部很不满。西奥多和达芙妮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这个提议，德拉科则立刻就痛快地同意了——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让波特吃瘪更能令德拉科激动的了。 乌姆里奇如今开始盯梢布莱克了，因此考虑了好几天才通过了他们的申请。 黑魔法防御术俨然成了布莱克和乌姆里奇的擂台，听说好几次布莱克差一点对乌姆里奇施咒，幸好忍住了，维多利亚就亲眼见证了一次。不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黑魔法防御术课堂居然和乌姆里奇任教时没有太大区别了，只略好一点，他们可以自己练习施咒，对抗练习是彻底没了。 第105章 这么一来，铁甲俱乐部的成员就大大增加，原本计划只收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很快就又加上了赫奇帕奇。只有维多利亚的头号目标，秋，都快一个月了她还没有加入铁甲俱乐部。 维多利亚猜测，布莱克和波特肯定搞了一个地下组织。此时的霍格沃茨实际上是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涌动。维多利亚感到一种隐秘的兴奋，似乎好戏即将随时上演。 进入11月，霍格沃茨又迎来了最盛大的传统娱乐项目：魁地奇比赛。一如既往，第一场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 比赛这天的清晨晴朗而寒冷，结霜的草地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德瑞克和博尔已经毕业了，蒙太换上了两个新的击球手：克拉布和高尔。 比赛开始没多久，斯莱特林的看台上，前几排忽然站了起来，潘西·帕金森背对球场正对看台，指挥着他们整齐划一地唱起了一首歌：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他一个球也不会挡，斯莱特林人放声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他总把球往门里放，韦斯莱保我赢这场，韦斯莱是我们的往。 比赛解说李·乔丹拼命提高声音想要盖过他们的歌声，却无济于事。这番倒彩对罗纳尔德·韦斯莱的影响显而易见，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了。比分迅速达到了40：0，斯莱特林40。不久格兰芬多终于进了一个球，然后波特抓住了金飞贼，40：160，比赛结束，格兰芬多胜。 然而，霍琪夫人吹响哨子之后，一个游走球击中了波特，他从扫帚上飞了出去，幸好离地面只有5、6英尺，大概不会有什么大碍。看台上哗然大乱，嘘声、嘲笑声和愤怒的叫喊声混杂起来，格兰芬多的队长安吉丽娜·约翰逊扶起了哈利·波特。 西弗勒斯面沉如水，他冷冷地对潘西·帕金森说，“帕金森，叫克拉布到我办公室来！” 西弗勒斯走下看台，维多利亚跟在他身后，他们还没有走出魁地奇球场，又出了乱子：女孩子的尖叫声、马尔福的惨叫、不知道哪个韦斯莱的咒骂，还有口哨声和叫嚷声。西弗勒斯停下脚步，转身望去。霍琪夫人赶过去用一个障碍重重分开了打斗的人群。德拉科蜷缩在地上呻吟号叫，鼻子流着血。哈利·波特一身泥土，手上沾着血。韦斯莱双胞胎一个和哈利·波特站在一起，同样一身泥土，嘴唇肿了，另一个被他的三个追球手队友紧紧扭着。 霍琪夫人命令波特和打人的韦斯莱去找麦格教授领罚，人群散去之后，西弗勒斯走向德拉科，轻声问：“你能站起来吗，德拉科？”德拉科从地上爬起来，忿忿不平地说：“他们以多打少，院长。”西弗勒斯看到德拉科站起来时已经拉着维多利亚转身，“去校医院，然后回宿舍。” 维多利亚不知道说什么，德拉科看似受害人，但是她可以赌100个金加隆，这绝对是德拉科自找的。搞不好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那首歌也是德拉科创作的。魁地奇比赛不禁止喝倒彩，维多利亚虽然不喜欢，却也不觉得有太大错。但是打人是比赛结束、人群开始散去时候的事情了，德拉科肯定做了别的什么事情激怒了波特和韦斯莱。 西弗勒斯罚了克拉布关禁闭。维多利亚在克拉布面前保持了沉默，克拉布一走，维多利亚就忍不住了：“西弗勒斯！” “斯莱特林是我的学院。”西弗勒斯说，“再说了，比赛犯规的标准惩罚就是关禁闭。你还想怎么样？你不是斯莱特林，你也不是他们的教练了。” 维多利亚无话可说，她失望的是，一年没管，斯莱特林队的风格就大变样了。如果她想干涉魁地奇球队，她就必须要每周花至少4个小时看他们训练（斯莱特林2小时，拉文克劳2小时）。这么一想，还是算了。 然而，下午，在铁甲俱乐部的聚会上，维多利亚听到了格兰芬多那边的处罚：波特和韦斯莱双胞胎被终身禁赛。维多利亚大吃一惊：“麦格教授怎么会做出这种惩罚？” “不是麦格，是乌姆里奇。”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说。 “你觉得这是件好事吗，马尔福？”维多利亚冷冷地说，“斯莱特林队的其他队员都在这里了，你们觉得这是件好事吗？你们想要从此以后，在所有的比赛中都被裁判当成卑鄙小人吗？” 蒙太没有说话。 两个小时后，维多利亚去找了秋，打听清楚了情况后，又回了地窖。 听完维多利亚的话，西弗勒斯大发雷霆：“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也给德拉科他们三个禁赛吗？就算德拉科骂人，那也是关禁闭抄句子就足够了。格兰芬多得罪了乌姆里奇，关我什么事情？” “西弗勒斯，你必须得承认，所有人都会觉得这太不公平了。”维多利亚平静地说。 “公平？谁说要公平啦？霍格沃茨从来就没有公平！波特四个人欺负我一个的时候，谁跟我讲过公平？波特们谋杀我未遂还自诩救人一命的时候，邓布利多在哪里？你现在跟我讲公平来了？我不要公平！我要你站在我这边，你办得到吗？”西弗勒斯声音渐渐提高，人也站了起来，简直是在咆哮了。 “你在吼我吗？”维多利亚问。 西弗勒斯立刻冷静了下来，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说：“对不起。”一丝恐惧在他心头升起，维多利亚迟早也会站到格兰芬多那边，他该怎么办？ 维多利亚想到的是别的事情，原来西弗勒斯和波特四人组有这么多恩怨，想必是他和莉莉的分手应该不大愉快。维多利亚拍了拍沙发，“坐下。” 西弗勒斯乖乖地坐下来。然而等着他的不是指责，而是吻。维多利亚轻轻地吻上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以及他的唇。他又欣慰又疑惑，嘟哝着问，“这是什么意思？” 维多利亚又给了他一个吻，然后才说，“我站在你这边，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万没想到，吵架居然还有这种结局。“就这样吗？” 维多利亚的额头抵着西弗勒斯的额头，“就这样。我站你这边。” “我真的很抱歉。我失控了。” 维多利亚的手指划过西弗勒斯的喉结，“这次没关系，我理解。”她又亲了他一下，这才坐回去，“说正事，你得给德拉科他们三个禁赛。听我说，首先，你不能让德拉科这么损害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名声。其次，无论你的立场是什么，你、麦格、还有其他教授，你们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你有权力也有义务抵制魔法部对霍格沃茨的干涉，和立场无关。董事会也不喜欢魔法部这么干涉霍格沃茨的运行。最后，哪怕从功利的角度来说，你也得防止其他斯莱特林院队成员时不时被人塞进袋子打一顿吧。” 西弗勒斯思索了一会，“没这个道理。卢修斯那边暂且不提，现在的问题是波特被罚重了，不是德拉科和克拉布原本被罚轻了。不能因为乌姆里奇罚了波特，我就得给德拉科和克拉布禁赛，没这个道理。” 维多利亚胸有成竹，“这个好解决，如果格雷厄姆为球队利益考量，开除德拉科他们三个，你能扛住马尔福先生的压力吗？” “谢谢你，维琪，我的好姑娘。”西弗勒斯扑到了维多利亚身上。 清理门户 ================== 得到西弗勒斯的同意之后，第二天维多利亚便去找了格雷厄姆·蒙太。 利菲给维多利亚找了一间可以谈话的小屋子，里面只有两个沙发和一个小茶几，墙上的画也全是风景，没有人像，除此之外再无旁物。 蒙太跟着维多利亚走进屋子，维多利亚问他，“你喝什么，格雷厄姆？茶，咖啡，还是黄油啤酒？” “黄油啤酒。”格雷厄姆·蒙太说，了然地笑笑，自己挑了一个沙发坐下了。 维多利亚要了茶，以及黄油啤酒。她喝了一口黄油啤酒，赞叹道：“这个味道真不错，香香甜甜的，都没有什么酒味。” 格雷厄姆·蒙太也喝了一口黄油啤酒，微笑着说：“其实黄油啤酒里没有酒，也没有黄油，主要材料是牛奶、白糖、红糖、和香草粉。有些人会加奶油和黄油，但是没有必要。还有些人会加酒，主要是白兰地或者朗姆。外面酒吧的黄油啤酒一般是加了白兰地或者朗姆酒的，霍格沃茨的小精灵提供的酒肯定没有。” 维多利亚忍不住抱怨，“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个。” 格雷厄姆朝她举杯致意，“无意冒犯，维多利亚，你如果不长这么一张脸蛋的话，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别人给你黄油啤酒，你说你妈妈不让你喝。你妈妈是个麻瓜，斯莱特林没人会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麻瓜较劲。” 维多利亚白了他一眼，“你胆量不小啊。” “你不能指望一个胆小鬼开除德拉科、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吧？”格雷厄姆说。 “哇哦，”维多利亚感叹，“你猜得好快。无意冒犯，但你看起来不像是个聪明人的样子。” “没人夸过我聪明，这次只是我也想开除他们三个。这个时间点，不是为了处理他们三个，你没有理由来找我。如果不是开除，而是关禁闭之类的，院长已经罚过了。”格雷厄姆说，“我早就想让德拉科滚蛋了，但是我不能，不仅不能，我还得把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也招进来。你想让他们三个滚蛋，我同意。但是具体怎么做，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且院长得自己对付马尔福先生。” 第106章 “召集一场会议，除了德拉科他们三个之外的所有院队成员，我负责说话。”维多利亚话音未落，屋子里突然就冒出了几个沙发。维多利亚和格雷厄姆对视一下，“这是个什么屋子啊？” 格雷厄姆起身，“既然这样，你先在这里享受黄油啤酒，我去找人了。” 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过了不一会，陆陆续续有人走进这间屋子，维多利亚示意他们自己找个座位坐下，不到半个小时，格雷厄姆回来了，他对维多利亚点点头。 维多利亚清了清嗓子，“早上好，诸位。今天我们是要商量一件事情，关于斯莱特林院队的未来，也关于你们自己的未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维多利亚继续说，“讨论的主题就是，要不要把德拉科·马尔福、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从斯莱特林院队除名。” “我看到你们有疑问，这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没错，最主要的原因是，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给了哈利·波特和韦斯莱双胞胎终身禁赛的处罚。” “这是院长的意思吗？”沃林顿举手提问。 “不是。”维多利亚回答，“文森特·克拉布的错误在于比赛结束后仍然用游走球攻击对手，而德拉科的错误在于辱骂对手。对此，斯内普教授已经给出了公正的惩罚。这次会议讨论的是斯莱特林院队对德拉科三人的处理。和校规无关，只是为了斯莱特林院队的利益。” 维多利亚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你们要考虑的问题是，德拉科、文森特和格雷戈里的位置是否有合适的替补？这些替补的技术是否可以满足球队的比赛需求？你们是否能够承受，未来三个学院的敌意？时不时被人套住头打一顿？所有模棱两可的犯规，从此都被判斯莱特林犯规而对手没有？德拉科打魁地奇是来玩的，你们呢？你们中间有谁毕业后打算成为职业魁地奇球手？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声？我会给每人一张纸，一支笔。支持德拉科·马尔福、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三人留在院队的人，在纸上画一个圈。反对他们留在院队的人，画一个叉。投票是匿名的，当所有人把自己的纸放进这个盒子之后，我会负责点票。除了我，这里有7个人。不能弃权，得到4票以上的那个意见，就会成为我们的集体意见。现在开始投票吧。” 投票结果其实已经可以预见了：格雷厄姆和三个替补，这就四票了。剩下三个人的意见可有可无。所谓投票，其实是让他们在格雷厄姆和德拉科之间站队。只要他们还想留在魁地奇队，结局一目了然：7个叉。 格雷厄姆去通知德拉科，而维多利亚回去向西弗勒斯复命——轮他对付卢修斯·马尔福了。 接下来就是等卢修斯的回信了，西弗勒斯心中有数。假如卢修斯邀请他去马尔福庄园，那就是形同召见，必有麻烦。假如卢修斯约在一个中立地点见面，那么“球队除名是为了保护德拉科不遭黑拳”这种说法大概就足够应对卢修斯了。两天后西弗勒斯才收到卢修斯的回信，他希望来霍格沃茨和西弗勒斯面谈。 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德拉科肯定是第一时间向爸爸告状的，也就是说，卢修斯考虑了两天才给出了他的回应，而他的回应是上门拜访。乍一看，好像是卢修斯在示弱，再一想，西弗勒斯忍不住暗骂，卢修斯分明是在试探他和邓布利多的关系。想明白之后，西弗勒斯便决定，过两天再给卢修斯回信，让他三天后来霍格沃茨。 卢修斯是带着礼物来的，一枚蓝宝石浮雕胸针，雕刻的正是维多利亚的侧脸，周围镶了一圈的小珍珠，恰好和维多利亚的订婚戒指成套。西弗勒斯皱眉不语，卢修斯急忙解释：“这是我早先为茜茜定制的，但是图样没设计好，看起来不像她，就没送出去，现在刚好送给尊夫人。” 事有反常必有玄机，西弗勒斯仍旧婉拒，“这太贵重了。” “对布莱克家的女孩来说不算什么。”卢修斯坚持，“何况是对我儿子的救命之恩。” “你还没有孩子，你不知道养孩子有多难，西弗勒斯。”卢修斯把首饰盒强塞进西弗勒斯手中，“我就不瞒你啦，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就不顶用，还早早死了，我从小就得照顾我妈妈。我曾经发誓绝不叫我的孩子吃和我一样的苦。德拉科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茜茜也是全副身心都扑在他身上。结果呢？这小子根本不受教。我在外头人模人样地交际，一转头他就开口闭口泥巴种。旁人还只当是我教的！” “上一次，我好不容易脱了罪。结果这小子居然看不上夺魂咒这个借口。西弗勒斯，我真怕啊，我怕有一天我的下场连老巴蒂都不如……”卢修斯越说越伤心，居然在西弗勒斯面前落泪——当然，他很快就背转过身抹掉了眼泪。 西弗勒斯表面安慰卢修斯，内心疑窦丛生：卢修斯这戏码未免演得也太过了？老巴蒂？你卢修斯也配自比克劳奇？坏了，这个老东西根本就不是来给儿子找场子的，他是来借机向邓布利多输诚的。 一旦黑魔王从卢修斯这条线追踪到维多利亚，她就完蛋了。他又玩砸了。 西弗勒斯状若正常地应付完卢修斯，送走人后，枯坐了一会，给邓布利多送了一个口信：“有空面谈吗？”很快，凤凰来回复：“可以。”西弗勒斯快步走向校长室，对石兽报上口令，沿着自动旋转扶梯上楼，走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邓布利多一人。西弗勒斯没有寒暄，一进门就说：“这场对话要绝对保密。”邓布利多闻言点头，在他的银器上敲敲点点，然后转身说，“好了。” “卢修斯提议为你效力。”西弗勒斯说。 “啊，”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似乎从不惊讶，他语气平静地说，“这可真是个惊喜。” 西弗勒斯也点点头，继续说：“为了避嫌，他不会和你见面。如果有情报，他会通过我告诉你。如果你有事情吩咐，也通过我转达，如果能办到，他会直接办好。如果办不到，也会让我尽快告诉你。” “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邓布利多说，他的脸色依旧平静，连胡子都没怎么动，“条件是？” “你确保德拉科平安。”西弗勒斯说，顿了一下，“还有我的条件，你确保维琪平安。” “小马尔福没问题。维多利亚，那个女孩一直和你共进退，我们要怎么才能既保护她又不让你被怀疑呢？” “我会和她分手。我们可以宣称是布莱克以家族财产和继承权相逼，维多利亚选择和我暂时分手。从此以后，在霍格沃茨，她会常住宿舍，假期她会回老宅住。必要的话，我……我会和她离婚，当然，明面上会是她先提出来。” “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乎叹了一口气，“我不认为小天狼星会是问题。” “我会和维多利亚谈。”西弗勒斯说。 分手 ============== 维多利亚最近过得很快乐。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她和西弗勒斯结婚了，从此西弗勒斯不必也不能端着教授的架子。另一个原因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明显是被人叮嘱过，没有来找她和西弗勒斯的麻烦，目前他们基本实现了井水不犯河水式的冷淡的和平。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欺负对象现在变成了斯莱特林的学生，然而有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在，他的处罚常常会被撤销。维多利亚估计，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最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他那个地下决斗俱乐部了。这倒是有点令人担心，因为秋多半就在这个俱乐部里。不过，这也是小问题啦。 星期二下午，维多利亚迈着轻快的脚步奔向地窖，这里现在是她的第二个家了。西弗勒斯还有两节课要上，维多利亚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向利菲要了一杯黄油啤酒，打开一本书消磨时间。 到了下课的时间，维多利亚又叫来利菲，点好了她和西弗勒斯两个人的晚餐。西弗勒斯回来，微微一愣，冲维多利亚扯出一个笑容，沉默地吃着晚饭。 维多利亚等西弗勒斯吃完晚饭，又喝了茶，这才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西弗勒斯仔仔细细地看着维多利亚的脸，维多利亚更加奇怪，“到底怎么了？” “过来。”西弗勒斯说。维多利亚挪到西弗勒斯旁边，偎依在他怀中，她和西弗勒斯四手交握，西弗勒斯的下巴在她头顶磨蹭，半晌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有任务啦，西弗勒斯？”维多利亚小声问，“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你要出去多久？我一定乖乖呆在霍格沃茨，不会自己偷跑出去的。” “不是这个，不过我们得分开一阵子。”西弗勒斯低声说，“为了你的安全，形势有变。” “多久？”维多利亚了然，继续问。 “到……战争结束。”西弗勒斯心一横，直接回答了。 维多利亚一下子推开西弗勒斯坐了起来，“卢修斯·马尔福威胁了你？” 第107章 “你别打听这个了。邓布利多会和布莱克谈话，然后你会和他和解，他会负责保护你。我们会对外宣称布莱克以家族财产为诱饵，你对他屈服了。直到战争结束，你都不能来找我。维琪，拜托，别这么看着我。” “就因为我把德拉科撵出了斯莱特林院队？你也同意过了的。”维多利亚不解又愤怒。 “不是因为那个，是别的事情。不是你该打听的。你才不到17岁，这不是你的战争。”西弗勒斯平静地说，“去布莱克那里吧，别让我担心。战争……几年就结束了。就算十年，到时候你才27岁，我们的未来还长着呢。” “有多严重？”维多利亚很不情愿地问。 “我不知道。这就是关键，我不知道，所以我必须按照最糟糕的情况来预备。如果因为我准备不充分让你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西弗勒斯握住维多利亚的手，“难道我喜欢让你和布莱克还有波特住在一起吗？但只要我知道你是安全的，我就能放开手脚做事情。”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赢呢？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一直处于优势呢？”维多利亚问，“布莱克保证我安全？你怎么确定呢。” “我不确定。但是他是你父亲，他掌握着布莱克家族的全部财产。就算将来……有什么万一，你再向黑魔王投降就好了。一个布莱克为了家族财产向父亲投降，一点都不丢人，黑魔王会理解的。”西弗勒斯抚摸着维多利亚的手，“这是最安全的选项，因为这是一条随时可以回头的路。去吧。” 维多利亚瞪圆了眼睛，“你在逗我吗？我现在就得走啊？布莱克不得来跟我演一出戏吗？” 西弗勒斯且叹且笑，“别闹了。布莱克跟你可没有这个默契。” “我要先回家一趟，我爸爸妈妈家。还有，既然只是预备，那么肯定不着急吧？等我过了生日再说。” 西弗勒斯略想了一会就同意了。 维多利亚的生日很快就到了，西弗勒斯把卢修斯给的胸针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维多利亚，以及他原本预备的生日礼物：他自己的变形术心得。维多利亚接过礼物，撅着嘴巴，没有半分高兴的样子，西弗勒斯只好安慰她，“往好的方面想，布莱克家族的密室就在那里呢。”维多利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那本来就是我的。我已经想明白了，最近德拉科没有找我麻烦，所以马尔福先生找茬不太可能。所谓的形势变化，说的是卢修斯·马尔福立场变化了吧？所以我才得假装和布莱克培养父女情，其实只是为了黑魔王召见我的时候我们有理由推脱，对吧？” 西弗勒斯一阵无语，“你都猜出来了，你都说出来了，那你说你该不该去布莱克那边呢？” 维多利亚撅着嘴巴哼了一声，“我只有一个条件。” “说吧。”西弗勒斯十分无奈。 “我们去级长浴室洗澡吧。” 西弗勒斯的喉结立刻跳了一下，“维琪，别，波特和布莱克有一张地图，上面……” “我们是夫妻，尴尬的应是他们才对。我就不信他们会一直看着。你去不去？” 西弗勒斯没法抵御这个诱惑，再说了，大概很长时间这都会是最后一次，他决定放纵一下自己。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六，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因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换了3个人，因此获得了更多的训练时间，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则提前到了12月。一大早西弗勒斯就催促维多利亚起床，维多利亚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不干！我已经不是魁地奇队员了。今天是我生日，我要在床上吃早饭，在床上看书，还要在床上吃午饭。” 西弗勒斯再次无奈让步，“那晚饭呢？” “最后的晚餐？还是算了。晚饭我去布莱克那边吃。” 西弗勒斯不由得笑了，他原本还以为维多利亚会哭闹，结果这么小打小闹一番就成了，欣慰之余，又有点酸涩。 还没有到晚饭的时候，布莱克就来地窖接维多利亚了。他得意洋洋地走进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鼻涕精——” “啪！”一声枪响，布莱克胸口绽开一朵小绿花。维多利亚吹了吹枪口，“你再试试。” “那是什么？”西弗勒斯惊讶地问。 “油漆彩弹枪。”维多利亚保持着瞄准的姿势，酷酷地说，“玩具也有玩具的用处，对吧？” 西弗勒斯扶额，只是为了掩饰他的笑容。现在他没那么担心距离会冲淡维多利亚对他的感情了。 布莱克给了自己一个清理一新，沉着脸转身走了。维多利亚跟着布莱克离开，不忘给西弗勒斯一个飞吻。 乌姆里奇用的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传统办公室，因此布莱克把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旁边的一个小教室改造成了他的办公室。维多利亚走进去，墙上挂着一把扫帚。布莱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说，“啊，乌姆里奇把哈利禁赛了，扫帚也给没收了，所以我买了一把新扫帚给他玩。维多利亚，我们至少可以互称教名吧。”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小天狼星。”维多利亚说，表情没有松动，“乌姆里奇没收了波特的扫帚？她没有权力这么做吧。她可以给波特禁赛，但是飞天扫帚可不是只有参加魁地奇比赛一个用途啊，波特只是不能代表格兰芬多参赛，其他时间他怎么用自己的扫帚不关乌姆里奇的事情吧。除非乌姆里奇关波特一学年的禁闭。” “啊哈！”布莱克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多谢你了，维多利亚！哈利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们都知道是你让毒蛇队把马尔福小子开除的！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女儿！” 维多利亚暗自后悔，这就是她最大的毛病，看不得事情办不好。结果就让小天狼星·布莱克自来熟了。她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我打听过了，你喜欢吃去了皮的鸡腿，搭配炒蛋和沙拉，对吧？你对蛋糕无所谓，那就算了。咱们今天就吃烤鸡、炒蛋和沙拉。嗯，我把哈利也叫来了。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女孩子成年应该收到一件珠宝，但是我觉得你一点不比男孩子差，看！”小天狼星急忙捧出一个首饰盒。维多利亚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黄金怀表，表盖上和表盘周围镶满了花：祖母绿做叶子，红宝石、蓝宝石和紫水晶做花瓣，黄水晶做花蕊，小小的一个怀表就好像一个小花园一样热闹。维多利亚心头不禁一暖，西弗勒斯把她所有的喜好都告诉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的死对头。 小天狼星正说得热闹，秋、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和韦斯莱双胞胎来了，维多利亚对这个组合挑起了眉毛。小天狼星急忙解释：“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废话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赫敏，对吧？弗雷德和乔治也很能干，你一定不知道他们发明的魔药……”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韦斯莱双胞胎的“速效逃课糖”，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小天狼星已经看到了她的表情，迅速切换了话题：“还有弗雷德，乔治，你们不知道维多利亚有多能干，她刚进来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拿回你们的扫帚。咱们明天就去找乌姆里奇，哈哈哈！来，吃饭，吃饭！秋，哈利，你们坐这！” “啪！”维多利亚又给了小天狼星一枪，她沉着脸说，“秋坐我这边。” 其他几个人瞪圆了眼睛，小天狼星丝毫不以为忤，“没问题，没问题！哈利，你坐那边去。”小天狼星又把哈利·波特安排在了秋另一边。 维多利亚气坏了，却偏偏拿小天狼星没有任何办法：他学乖了，对维多利亚的任何冒犯都毫不在意，还能立刻改正以讨好她，反而把维多利亚给衬托成了坏孩子。 吃过晚饭，小天狼星给所有人都叫了黄油啤酒。维多利亚尝了一口，皱眉问道：“这里面加了酒？” “上好的精酿白兰地。怎么，你不喜欢？那就换没有酒精的。多比！”小天狼星从善如流地给维多利亚换了无酒精版的黄油啤酒。 维多利亚很开心，也很郁闷——她原本还想在小天狼星面前过一把坏孩子的瘾呢。 邓布利多军 ==================== 在布莱克——小天狼星那里吃饱喝足，维多利亚和秋回了拉文克劳塔楼。 维多利亚问秋，“小天狼星明天要给我的那个惊喜，就是你们的地下俱乐部，对吧？” “这是惊喜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秋敷衍着维多利亚。 “你和波特现在是怎么回事？塞德里克呢？”维多利亚问。 “塞德里克和我分手了。这不是我的错，我和哈利没有做任何事！”秋红着脸反驳。 “哦耶！”维多利亚充满讽刺意味地感慨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秋立刻反问。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说，“你干嘛在乎呢？又不是你的错。” 第108章 秋的脸更加红了，索性不理维多利亚，俩人一路无话回到宿舍。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秋摸出一枚金币，仔细看了看，和玛丽凑在一起说了句什么，又对维多利亚说：“走吧，去看你的惊喜。” 维多利亚皱着眉问玛丽，“你有什么必要参加两个决斗俱乐部？” 玛丽理所当然地解释，“因为我有两个朋友啊。” 维多利亚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算玛丽的朋友，没有反驳。她们一路来到8楼，维多利亚心头一动，这是利菲给她找来的用于谈话的屋子。这次，维多利亚跟着秋和玛丽走进门，发现这里是一间刚好适合用来对练魔咒的屋子，墙边摆着一圈书架，书架上有书，离维多利亚最近的一本书是《实战咒语》，地上错落有致地摆着一些垫子，可以坐也可以躺。“这是个什么屋子啊？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话一说完，维多利亚忽然想起来，彼得·小矮星和卢平曾经以为这里是一个密道，而当时邓布利多让她“用力想”。“这不会是一间……我想要它变成什么样子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屋子吧？” “你猜得好快。”赫敏·格兰杰走过来，有点警惕的样子。 “我之前来过这里，不是这个样子。更之前有人和我说起过这里，是另外一种样子。”维多利亚简单地说。然后她看到哈利·波特、罗纳尔德·韦斯莱还有几个格兰芬多也都一脸警惕，忽然觉得这个地方好玩了起来。最后，小天狼星也进来了。他拉着维多利亚的手举起来，“嘿，大家伙，这就是我的女儿，维多利亚，她终于来到了光明的一面，抛弃了鼻涕精——” “啪！”小天狼星的胸口又绽开一朵绿花。维多利亚冷冷地扫视全场，“我蒙上眼睛也能打中一半的目标，而且我不保证下一次还是油漆彩弹。”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只是眼神有些不善，赫敏·格兰杰的表情尤其凝重。小天狼星说，“那么，我们今天练习障碍咒。”小天狼星讲解了施咒要点，然后就让大家两两练习。 外来者的缺点这时候就显出来了：这里的人大概都已经有了固定搭档，只剩下维多利亚一个人。小天狼星朝她走过来，“你就跟我练习吧，维多利亚。我们在课堂上已经练习过这个魔咒了，你只是需要对战练习。” 铁甲俱乐部已经练习过这个咒语了，不过维多利亚没有说。她的魔杖还在书包里，压根没有拿出来。原来如此，这就是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之间和平的秘诀：他们各有各的领地。这本来不关她的事情，她不在乎小天狼星怎么看西弗勒斯，但是现在她要和这群人生活很长时间了。“我在乎你怎么看西弗勒斯，但你不能在我面前羞辱他。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击你，但只要我不满意，我就会一直想解决方案，直到我满意为止。”言毕，她转身就走。 有几个人看到了她，犹豫了一下，又继续练习。秋和玛丽追了出来，维多利亚摆摆手，“你们还是回去练习吧。”秋正在犹豫，见赫敏·格兰杰也朝维多利亚走过来，更加不肯走了。 赫敏·格兰杰跑过来，“维多利亚，我很抱歉，小天狼星……” “停！不关你的事。格兰杰，你既没有资格替小天狼星道歉，也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事情。还有事吗？”维多利亚心情不好，就没打算给格兰杰留面子。 “呃……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小组有一个……有一个约定，我们不能把我们的聚会说出去。你得签字同意这个。”说着，格兰杰递过来一张羊皮纸。 维多利亚接过来，展开一看，“da？邓布利多军？” “也可以是黑魔法防御术，这就是我们这个小组的目的，不是吗？”格兰杰急忙解释。 “也可以？我认为只应该有一种解释，格兰杰，到底是黑魔法防御术小组还是邓布利多军？这里面区别可大了。如果是邓布利多军，你就应该严格审核成员资质，像玛丽和我这样的，就绝对不应该邀请。如果是黑魔法防御术小组，你要我签的那个玩意，到底是不是一个契约？如果我违反了，会有什么后果？这个后果的严重程度，真的仅仅是一个学习小组吗？你这个契约能够对抗吐真剂吗？如果签了字的人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了出去，还会遭受违背契约的惩罚吗？” 维多利亚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赫敏·格兰杰渐渐涨红了脸，把羊皮纸收了回去。 维多利亚见状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玛丽小跑着追了上来，“维琪，维琪！”她跟着维多利亚，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才焦急地小声问，“维琪，格兰杰那个羊皮纸，到底是什么？我只是陪着秋去的。” 维多利亚看着玛丽，“我猜，那是一份契约，契约的内容大概就是你们同意过的那些，我猜，格兰杰恐怕没有说背叛的惩罚措施吧？”玛丽立刻变得惊慌，“惩罚措施？这是什么意思？”维多利亚想了一会，“契约的惩罚，无非就是两种，痛苦或者厄运。厄运需要时间才能体现出来，如果是为了震慑，那么立竿见影的痛苦大概就是格兰杰的首选。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好说了，我想应该不会死人。你不应该参加他们这个俱乐部的，现在霍格沃茨最大的矛盾就是乌姆里奇和小天狼星的矛盾。正常人躲还来不及呢。” “乌姆里奇最近在盯着海格了。”玛丽说，“估计她也觉得布莱克教授不好搞，又去找好欺负的了。” “海格？海格不是猎场看守吗？”维多利亚大吃一惊。 “格拉普兰教授不知道有什么事，只教newts班了，三到五年纪的保护神奇生物是海格在教。” 维多利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假如霍格沃茨可以一门课雇佣两个教授的话，最需要两个教授的难道不是魔药学、魔咒学、变形学和黑魔法防御术这些基础课吗？维多利亚对玛丽说，“总之，你不要再去参加那个邓布利多军的活动，以后就算他们事发，你就说你参加了几次之后就再没去，应该就没什么事了。这种事情，肯定是抓一个组织者完事。多半是乌姆里奇把小天狼星赶走，学生最多关个禁闭。我还有事，先走了。”维多利亚匆匆离开，找了一个僻静处，拿出隐形斗篷披上，一路小跑去了地窖。 咚咚咚！西弗勒斯听到熟悉的敲门节奏，心几乎漏跳了一拍，他赶紧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正失望见，听见维多利亚的声音说：“是我，快放我进去。” 西弗勒斯把门口让开，然后轻轻地关上门。维多利亚掀开隐形斗篷，她的脑袋浮在空气中，西弗勒斯失笑，“把斗篷整个脱了吧，这么看着你怪怪的。” 维多利亚脱下斗篷，“你知道吗？小天狼星的地下决斗俱乐部，名字叫邓布利多军。格兰杰搞了一个忠诚契约，所有的成员都根本不知道他们签了个什么玩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签字之前都不弄清楚自己到底签了啥？而且格兰杰就真敢把这么一群人招募到邓布利多军里？” “小天狼星”，西弗勒斯敏锐地注意到了维多利亚对布莱克称呼的变化，心中有一丝不悦，片刻后又自失地笑了笑，轻轻拍了下维多利亚的肩膀，“凤凰社和食死徒在这种事情上差不多。两边都有招募蠢货。别生气了，你气不过来的。” “你真的觉得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吗？我刚刚才听说，邓布利多让海格担任了三到五年级的保护神奇生物教授。”维多利亚依旧不情愿。 “你是今天才知道邓布利多喜欢善良的小傻瓜吗？你只是去借宿的，不是去邓布利多军当教练的。至于海格么，威尔米娜的女儿怀孕了，她没那么多时间上课，邓布利多又想给海格一个机会，而且有海格在，乌姆里奇的优先目标就不在是特里劳妮了。”西弗勒斯耐心地解释，“邓布利多这个地位的人，经常会也应该用一件事情解决很多问题。学着点。” “是啊，每个人都很开心，除了三到五年级的学生。真是个模范校长啊！”维多利亚讥讽，“这到底是霍格沃茨还是邓布利多军校啊？这么多年，邓布利多一直在以凤凰社领袖的身份滥用霍格沃茨的职权。”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这他无法反驳了——维多利亚恐怕还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要保护特里劳妮呢。他只是揉了揉维多利亚的头，“先别管这么多了。等战争结束了，我们从董事会罢免邓布利多吧。” “你们现在都罢免不了邓布利多，还想战后罢免胜方的统帅？”维多利亚起身披上隐形斗篷，“我来就是和你说邓布利多军的事情，现在你也知道了，既然你不当回事，那就这样吧。拜拜！” 梦蛇伤人 ================== 圣诞假期临近，邓布利多军在假期前的最后一次聚会定在了星期天。小天狼星又邀请了维多利亚，维多利亚问清他们这次只打算复习之前的魔咒，就放弃了。玛丽也第一次拒绝了秋，没有跟着去邓布利多军的聚会。 秋很晚才回来。 第109章 维多利亚仔细地看着秋的脸色，并没有哭过的痕迹，又看了看玛丽。玛丽对她比了一个口型，句子太长，维多利亚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早些时候，玛丽悄悄对维多利亚说，秋最近总是偷偷哭。维多利亚不解地问为什么，玛丽叹了一口气：“塞德里克和她分手了。”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她不是总遗憾没有和波特在一起嘛？这不正好嘛？还不用她当坏人。” 玛丽又叹了一口气，“你是聪明人，你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秋不是啊。我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更喜欢谁，塞德里克还是波特。可能从前她喜欢波特只是因为你不准她和波特约会，哎哎哎，别瞪我，我知道你没有不准她，我是说秋是这么想的。波特身边还一直有个格兰杰。塞德里克现在又在和五年级的帕瓦蒂·佩蒂尔约会。她可真是个美人，还是级长，塞德里克也是级长。哦，他们好般配！萝丝不肯和波特扯上关系，你又总在陪你男人。要不她怎么非得拖着我去邓布利多军呢？还有罗杰，他也在追秋。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秋不喜欢罗杰，但是她最近打球准头特别差，如果不是罗杰喜欢她可能她就被踢出院队了。话说回来，哪有女孩子会喜欢这种事情的嘛……” “她真的得把自己的事情理清楚啊！”维多利亚感慨道。 “不是，什么？哦，算了。”玛丽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维多利亚，“总之，谢谢你把我从邓布利多军拉出来，不过秋回来我们还是对她好点吧。” 现在秋回来了，维多利亚在她脸上怎么也找不到哭过的痕迹，也就算了。她对秋说：“秋，我知道现在说有点晚了，不过你愿意来……呃……我家过圣诞节吗？” 秋红着脸点点头，“我得先……给我妈妈……”这下她真哭了。玛丽非常熟练地捧出一盒抽纸，拍拍秋的肩膀，把她塞进一个沙发里让她自己哭。维多利亚对玛丽无声地说：“我看见了。” 秋的哭泣很快停止，玛丽低声对维多利亚吐糟：“这次算快的啦。”然后萝丝也回来了，她们各自洗漱睡下。 维多利亚睡得正香，忽然有人摇醒了她，“维琪，快醒醒，院长找你。维琪！”维多利亚迷迷糊糊的醒来，强忍住打人的冲动，没好气的问，“谁死啦？”秋耐心地回答她，“院长和布莱克教授都在公共休息室等你。” 维多利亚这下真的醒了，她快速穿好衣服，匆匆下楼，弗利维教授和小天狼星正在那里等着她。维多利亚警惕地问，“西弗勒斯呢？”小天狼星大声哼了一声，“今晚受伤的要是鼻涕精就好啦。我们得立刻回家。”维多利亚没有动，“谁出了什么事？”小天狼星说，“亚瑟受伤了，还有别的事情。回家再说。” “爸爸！”维多利亚顿时急哭了，“他受了什么伤？现在到医院了吗？哪家医院？医生怎么说？我妈妈呢？” “不是，是亚瑟·韦斯莱。你父亲没事。”弗利维院长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波特和韦斯莱先生们和韦斯莱小姐也要转移，布莱克教授也要转移，所以你才需要提前离校。” 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抹掉眼泪，没什么好声气地说，“我去拿行李箱。” “不必了，我们得赶快走，其他的交给家养小精灵就好。”小天狼星催促道。 “我还要去拿书包。三分钟。”维多利亚坚持，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背起书包，小天狼星带维多利亚来到校长室，哈利·波特和韦斯莱们也在校长室，邓布利多让他们把手放到一把黑茶壶上。 就像每一次使用门钥匙一样，维多利亚感到肚脐眼被什么东西一扯，天旋地转狂风呼啸，然后她的脚撞到了地面，茶壶哗啦落地。她来到了布莱克老宅的地下厨房里。这里唯一的光源是炉火和一根摇曳的蜡烛。克利切站在门口，对她深深鞠躬，“西格纳斯小姐，你的卧室准备好了。” 维多利亚点点头，没有问她的卧室在哪——想必舒适还是能保证的。她看着周围这一大群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没有西弗勒斯的情况下和他们相处。 小天狼星扶起金妮·韦斯莱，后者刚刚摔倒在地，然后问，“怎么啦？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说亚瑟受了重伤——” “亚瑟·韦斯莱。”维多利亚说。几道目光投向维多利亚，又转开了。 “问哈利吧。”双胞胎中的一个说。“我也想听。”另一个说。 “等一下。”金妮·韦斯莱说，她在看着维多利亚。 一群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耸耸肩，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维多利亚是我的女儿，我相信她。”小天狼星说，又转向维多利亚，“我知道你只是喜欢激怒我。你有过很多可以真正伤害到我、伤害到哈利的机会，而我们在这里。” 维多利亚看了一圈，韦斯莱们不太服气，却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她说，“我只是想，楼上有沙发可以坐着说话。” “我好像坐了一个梦。我梦到一个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门，韦斯莱先生好像是在看守那扇门。他在打瞌睡。他看到了一条蛇，然后那条蛇咬了他。他受伤了，很多血。他在执行任务，是不是？邓布利多知道他今晚在哪。伏地魔会不会也知道，所以他们才……” 罗纳尔德·韦斯莱脸色煞白，他看了波特一眼，却又没有说话。 韦斯莱双胞胎闹着要去圣芒戈，小天狼星恼火地阻止他们：“有关系，因为我们不想声张哈利能梦见千里之外的事情！你知道魔法部会就此做什么文章！” 韦斯莱双胞胎的神情表示他们不在乎，罗纳尔德·韦斯莱依旧沉默，脸色苍白，若有所思。 金妮·韦斯莱提议声称是别人告知的，不提哈利。 “听谁说的？”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听我说，你爸爸是在为凤凰社工作时受伤的，这事本身已经足够可疑了。再添上他的子女几秒钟后就知道了情况，你们会严重损害凤凰社的——” “我们不在乎什么愚蠢的凤凰社！”“我们的父亲生命垂危！”韦斯莱双胞胎分别叫嚷道。 “你父亲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不会感谢你们搅乱凤凰社的大事！”小天狼星也火了，“就是这样——这就是你们不是凤凰社成员的原因——你们不懂——有些东西是值得为之去死的！” “你说得轻松，缩在这儿！”双胞胎之一吼道，“我没看到你有生命危险！” 小天狼星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一下消失了，他有一会似乎想揍弗雷德，但开口时却是坚定的平静。“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大家要装作还不知道，不要急躁，至少等听到你母亲的消息再说，好吗？” 双胞胎还不服气，金妮·韦斯莱又坐了下来。罗纳尔德·韦斯莱做了一个介于点头和耸肩之间的古怪动作，和哈利·波特也坐下了。双胞胎又瞪了小天狼星一分钟，才坐到了金妮·韦斯莱两边。 “对了，”小天狼星鼓励地说，“来，我们一边喝一边等。黄油啤酒飞来！”这里没有无酒精的黄油啤酒，维多利亚撅了一下嘴巴，要了一杯牛奶。 一时间，只有壁炉里火焰的声音和酒瓶、玻璃杯轻碰桌面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维多利亚觉得哈利·波特的手在颤抖，他似乎比韦斯莱兄妹们还要紧张。 突然间，一道火光闪过，一卷羊皮纸啪地落到桌面上。“福克斯！”小天狼星马上说，抓起了羊皮纸，“不是邓布利多的笔迹——一定是你妈妈的信，给——” 小天狼星把信塞给双胞胎之一，他撕开读道：“爸爸还活着。我现在去圣芒戈。待在那儿，我会尽快通报消息。妈妈。”他看看大家，“还活着……”慢慢地说，“可这听上去……” 他不必说完，每个人都知道“还活着”的意思就是不保证明天还能活着。 双胞胎的另一个抢过纸卷，就好像他能读出点别的信息一样。看完后，他看了看哈利·波特。哈利·波特的手又颤抖了。 小天狼星提醒大家去睡觉，但语气不是很有力，韦斯莱兄妹们反感的表情就足以回答了。 维多利亚和这群人没有什么交情，她打算去睡觉，不过在这之前，她问小天狼星，她能不能寄一封信。 “寄信？为什么？”小天狼星低声问。 维多利亚抿紧了嘴唇，耸耸肩，“我之前邀请秋来家里做客，现在……显然不合适了。另外，”维多利亚把声音压得更低，“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教子有种负罪感，而且罗纳尔德·韦斯莱知道为什么。我去睡觉了。” 维多利亚在早上七点醒来，下楼，她发现门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韦斯莱夫人在收拾碗碟。小天狼星说其他人补觉去了，他们打算午饭后去圣芒戈看望亚瑟·韦斯莱。 “你这能出门跑步吗？”维多利亚问。 “不能，我很抱歉。”小天狼星说。 “没关系。那么我要西弗勒斯把我的跑步机送过来。”维多利亚说。 第110章 “跑什么？”小天狼星问，“哦，我想起来了，那个l形的大架子是吧？在大书房里。” 维多利亚微微一笑，“西弗勒斯没事吧？他知道我没事吗？” 小天狼星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憎恶的神情，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忍着气说，“是。也是。” 小天狼星跟着维多利亚来到大书房——所谓的大书房，书早已被维多利亚搬空了，现在在维多利亚的行李箱里——看着她踏上跑步机。他轻声问：“我能和你谈谈吗？这事得保密。” “保密？”维多利亚问，“防着谁啊？” “西弗勒斯·斯内普。”小天狼星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就好像他在有意克制自己的憎恶却不太成功一样。 “不能干（no can do）。”维多利亚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用了从秋那里新近学来的中式英语。她打开跑步机，调好速度开始跑步。 维多利亚跑完步，洗澡，吃早餐，然后去书房读书。小天狼星进来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午饭的时候，他们的行李从霍格沃茨送来了。吃过午饭，哈利·波特和韦斯莱一家去了圣芒戈。晚饭的时候，哈利·波特没有下楼，而韦斯莱们神色各异。 第二天，哈利·波特依旧没有下楼吃早餐。小天狼星看向维多利亚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终于，他这次走进书房的时候，施了一个静音咒。 维多利亚静静地看着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紧紧地盯着她，“好吧，哈利就是那条蛇。就这样。然后在圣芒戈，穆迪说了些附身之类的事情，然后哈利就不肯吃饭了。而且……哈利之前就会因为神秘人而伤疤疼，他去年就梦见过神秘人复活。” 小天狼星拉着维多利亚走到三楼，他敲响了一间屋子的门，开门的人是哈利·波特。波特看见维多利亚，有点恼火地瞪着小天狼星。维多利亚清了清嗓子，“哈利·波特，附身这种事情，需要两个人，附身者和被附身者。如果你是附身者，你一定会知道整个过程，因为你必须要做所有的工作。而被附身者，就是那条蛇。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足够隔绝一切内外魔法。没有人能在霍格沃茨外部对霍格沃茨内部的人施法，反之亦然（vice versa）。” “反……什么？”哈利·波特结结巴巴地问。 “反之亦然，反过来说也一样。”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 晚饭的时候，赫敏·格兰杰也来了。 维多利亚对波特说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去，她其实也怀疑，这件事情比看起来的要严重很多。 黑魔王会蛇语，哈利·波特也会。黑魔王的宠物是一条大蛇，哈利·波特梦见自己附身了一条大蛇。一条大蛇攻击了亚瑟·韦斯莱，听起来伤口的尺寸很像是黑魔王那条大蛇。哈利·波特还会常常梦见黑魔王，那时是谁附身了谁？黑魔王可以同时附身两个人吗？人可以附身动物吗？什么样的魔法联系能把黑魔王、哈利·波特和一条大蛇联系起来呢？ 维多利亚格外地思念西弗勒斯。 大脑封闭术 ==================== 圣诞假期就快结束了，维多利亚一直没有见到西弗勒斯。就连圣诞节当天，也是唐克斯送她去爸爸妈妈家，简简单单吃了一顿早餐，就又把她带回了格里莫广场12号。 维多利亚郁郁寡欢，和前几天还不吃不睡而现在活蹦乱跳的哈利·波特形成了鲜明对比。连圣诞礼物都无法使她高兴起来。西弗勒斯的礼物是一盒纯银耳钉，维多利亚数了数，12对，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绒布垫子上，凑在一起竟有几分廉价感，西弗勒斯备注它会在受到攻击的时候自动释放铁甲咒，三次有效。礼物倒是很暖心，但是见不到人，维多利亚还是很生气。爸爸妈妈的礼物是一台dvd播放机，刚好搭配她的投影机，可惜暂时派不上用场了。丽莎的礼物则是一大盒盐水太妃糖——她自己的最爱。小天狼星的礼物也是一本书，《实用防御魔法极其对黑魔法的克制》，里面的魔咒都有彩色动画图解，维多利亚高兴了一会之后发现哈利·波特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礼物，便也寻常视之了。秋送了她一个急救医药包。玛丽送了一个一次性门钥匙，目的地是魔法部壁炉中心，附赠一封信：艾克莫夫人如今晋升为交通司的副司长了。马尔福先生、格林格拉斯夫人等一如既往地寄来了给lll的支票。意外的是不少维多利亚不怎么熟的人今年也给她送礼了。 今天是圣诞假期最后一天，韦斯莱一家仍然在医院，因此不同往常，格里莫广场12号比平时安静了许多——最大的声音来自波特和韦斯莱的巫师棋，而这也只有二楼才听得到。维多利亚已经习惯了在五楼自己的房间阅读（这里之前是雷古勒斯的房间），对楼下安静或者吵闹已不大在乎了。 “啪”地一声，克利切出现在房间里，深深地鞠了一躬，“西格纳斯小姐，斯内普教授来了。”维多利亚整理了一下衣服，快速跑下楼梯，刚好在大厅遇见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过来是……” 西弗勒斯冷淡而又矜持地冲她点点头，“我来找波特。” 小天狼星也赶了过来，语气十分不善，“你找哈利？什么事？” “凤凰社的机密。” “我也是凤凰社成员，我还是哈利的教父。” “我是奉邓布利多的命令来的，不过你也可以参与，布莱克。我们知道你喜欢有……参与感。”西弗勒斯说着，拿出了一封信，扔到了桌上。 维多利亚失望极了，西弗勒斯对她竟然这样冷淡。西弗勒斯连和小天狼星见面都要有激情得多（虽然是另一种表现方式），这一切的原因正是莉莉·波特。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竭力平静地说，“我去叫波特。” 维多利亚带着波特下楼，克利切说他们去了厨房。维多利亚皱眉，这太无礼了，但是考虑到刚才西弗勒斯对她的冷淡，她又不知道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下去。 他们来到地下厨房——这仅仅是两分钟后——就看到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气呼呼地瞪视，小天狼星面前放着一封打开的信，空气中充满了双方的厌恶。维多利亚放下水果和茶，刻意坐在了长桌的另一头，离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一样远。 “呃”，波特出声报告他的存在。 西弗勒斯回头看向门口，“坐下，波特。” “我说，”小天狼星往后一靠，翘起椅子，对着天花板大声说，“我希望你不要在这发号施令，斯内普，这是我的家。” 西弗勒斯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潮红。 “啪”地一声，小天狼星衣服上又绽开一朵绿花。维多利亚冷冷地说，“这里迟早是我和西弗勒斯的家，如果我们看得上这个地方的话。” 哈利·波特无视了维多利亚，在小天狼星身边坐了下来，望着桌子对面的斯内普。 西弗勒斯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然后又很快消失了，“维多利亚，你得离开，这是机密。” “机密？涉及到哈利·波特和小天狼星的机密？你觉得他们俩能瞒得住我什么？”维多利亚冷笑着说。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反驳，刚才也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已。维多利亚太聪明，波特和布莱克根本瞒不住她，不管什么时候让她发现都是一场暴风雨，还不如今晚就让她知道的好。他转向波特，“校长让我来通知你，波特，他希望你这学期学习大脑封闭术。” “学习什么？”波特愣愣地问。 西弗勒斯的冷笑更明显了，“大脑封闭术，可以阻止头脑受到外来入侵，是唯一可以对抗摄神取念的魔法技巧，还可以对抗吐真剂，波特。” 波特脸色微变，“为什么我要学大——这玩意儿？” “因为校长认为有必要，”西弗勒斯和缓地说，“你一周接受一次单独辅导，但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明白吗？” “明白。”波特说，“谁来教我？” 西弗勒斯扬了扬眉毛，维多利亚的心漏跳了一拍——是他。 “本人。”他说。 哈利·波特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他急忙求助地看着小天狼星。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能教他？”小天狼星咄咄逼人地问，“为什么是你？” “我想是因为校长有权把不愉快的差使下放吧，我向你保证这不是我要来的。”他站起身来，“我星期一晚上六点在我办公室等你，波特。如果有人问，就说是魔药补习，见过你在我课上表现的人都不会否认有这个必要。” “我还有话要说。”小天狼星站了起来，维多利亚忽然注意到他比西弗勒斯高出一大截，同时西弗勒斯的手在斗篷口袋里攥紧了，她猜他一定是握住了魔杖。 “如果我听到你借教哈利大脑封闭术来整他，我会找你算账的。” “多么动人哪，”斯内普冷笑道，“但你一定发现波特很像他父亲吧。” 第111章 维多利亚面无表情，双手抱胸，当然啦，这个戏码一点也不新鲜，又是莉莉·波特引起的矛盾。 “那你该知道他骄傲自大，批评对他就像耳旁风。”西弗勒斯圆滑地说。 小天狼星一把推开椅子，抽出魔杖走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也抽出了魔杖，两人摆开对峙的架势。 “小天狼星！”哈利·波特叫道，可是小天狼星好像没听见。 “我警告过你，鼻涕精，”小天狼星更加愤怒了，“邓布利多或许认为你改造好了，可我不这么想。” “哦，那你为什么不对他说呢？”西弗勒斯低声说，“是不是担心他不会把在阿兹卡班呆了十二年的人的话当回事？” “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最近怎样？我想他一定很高兴他的哈巴狗在霍格——嗷——”小天狼星向后跳了一步，他怒视着维多利亚————后者把一杯茶直接摔到了他身上。 西弗勒斯轻笑了一声，“提到狗，你知道吗？乌姆里奇的大黑狗显然非常安分，你一定很喜欢和她共事，对吧？” 小天狼星举起了魔杖，咆哮道：“你是说我是懦夫吗？” “嗯，我想是吧。”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无意阻拦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不断增加的敌意，她没心情。而哈利·波特即使挤进他们中间也没有能力阻止，就在这时韦斯莱全家和赫敏·格兰杰忽然一拥而入，“梅林啊，这是怎么一回事？”韦斯莱先生的笑容迅速消失了。 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互相用魔杖指着对方，哈利·波特徒劳无功地站在他们中间，维多利亚抱着胳膊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突然涌入的一大群人似乎使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恢复了一部分理智，西弗勒斯轻蔑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周一晚上六点，波特。”他冲维多利亚点点头，“维琪，借一步说话。” 维多利亚依旧抱胸端坐，面无表情，“晚安，教授。”西弗勒斯身形一滞，犹豫片刻，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亚瑟·韦斯莱又问了一遍，不过没有一个当事人愿意回答他。 晚餐本应很愉快，小天狼星竭力想活跃气氛，但时不时就会不由自主地阴沉着脸，显得心事重重，而平时本该在楼上独自用餐的维多利亚也一反常态加入了集体晚餐，只是全程阴沉着脸。吃完饭，维多利亚噔噔噔地上了楼。 为了保护哈利·波特，他们一行人都准备乘坐骑士公交回霍格沃茨。所以今天一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各自打包行李，维多利亚检查了一下她的行李。她下楼来到哈利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小天狼星正在和哈利·波特凑在一起说什么，他们膝盖相抵，十分亲密，维多利亚蓦地感到有些胃酸过多——那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但是小天狼星眼中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哈利·波特，正如西弗勒斯眼中只有一个爱人，就是莉莉·波特。这两个人占据了今天这场对话全部的台词和潜台词。“哈利·波特，”维多利亚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想要学大脑封闭术，我会自己去和校长还有斯内普教授谈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这边没有问题吧？” 哈利·波特转头，愣愣地看着她，对“斯内普教授”这个称呼非常意外，“啊，没有问题。说不定你还能帮我忙呢，我是说，斯内普恨我。”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维多利亚挤出一丝笑容，又是莉莉，莉莉的儿子，哈利·波特，“你又不是金加隆，有人恨你是很自然的事情。” 哈利·波特又不耐烦了，“是啊，是啊。就算我是金加隆，起码佩妮姨妈也会继续恨我的。” 维多利亚大为震惊，“什么？佩妮姨妈？你姨妈叫佩妮？p-e-t-u-n-i-a，petunia是不是？” 哈利·波特看到维多利亚瞬间气红了眼圈，不明所以，喃喃地答，“是啊。” 维多利亚瞪着哈利·波特，胸膛起伏，然后猛地跑上了楼。几分钟后她背着书包拎着行李箱下楼，直奔门口。 小天狼星拦住了拎着行李箱背着书包的维多利亚，“你要去哪，维多利亚？” “我不干了！我要退出凤凰社！让开！！！”维多利亚怒吼。 “你不能走。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可以谈谈。”小天狼星依旧拦着她。 “让开！还有你们所有人，放下魔杖！让路！”维多利亚猛然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小天狼星的脑门，“咔哒”一声解除了保险。 “快放下魔杖！那是枪！”赫敏·格兰杰急忙大喊，“大家都快放下魔杖。” 维多利亚逼视众人，直到他们都放下了魔杖，才一步一步倒退着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 维多利亚走出格里莫广场，召唤了骑士公交，扬长而去。 出走与寻找 ==================== “梅林的又大又肥的三角裤啊！”罗纳尔德·韦斯莱惊呼，“老蝙蝠喜欢过你姨妈，哈利，这就对上了，是不是？他们没能在一起，说不定和你妈妈有关，所以老蝙蝠和你姨妈都恨你……” “咳咳！”小天狼星用力咳了几声，“我们可以用踪丝找维多利亚。” 赫敏·格兰杰奇怪地看了看小天狼星和罗纳尔德·韦斯莱，摇着头说：“维多利亚已经成年了，她没有踪丝了。我们得告诉斯内普教授！” 小天狼星召唤了他的守护神，对着他的守护神说了句什么。过了几分钟，卢平来了。听完赫敏·格兰杰简单的叙述后，卢平对小天狼星说：“他们明天就要返校了，你瞒不住的。”说着，他也召唤了自己的守护神。 又几分钟后，西弗勒斯走进大门问：“出了什么事情？” 小天狼星紧紧盯着西弗勒斯：“哈利提到他姨妈佩妮，然后维多利亚非常生气，就收拾行李走了。” 西弗勒斯似乎没有理解：“走了？什么叫做她走了？” 小天狼星说：“她哭着说要退出凤凰社。” 西弗勒斯咆哮道：“你个白痴！你们有十几根魔杖，怎么就让她走了？” 小天狼星毫不示弱：“她有枪！” 西弗勒斯噎了一下，枪是他送给维多利亚的，后来知道了禁魔药剂，又有了解毒剂，他就把枪的事情给忘了（有魔杖谁还用枪啊）。维多利亚近来拿着个玩具枪，他也只当是在和布莱克玩闹（又不会死人）。他吼了回去：“你个白痴！而且维多利亚连速效逃课糖都不肯做，她可能根本不会开枪！你个白痴！” 小天狼星吼得更大声了：“佩妮！维多利亚为什么会对一个麻瓜名字反应那么大？” 西弗勒斯：“什么？！你说什么？佩妮？” 西弗勒斯心里大概有了一点数，今晚维多利亚从一开始就在生气，佩妮这个名字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问题关键还是大脑封闭术，还有莉莉。他打定主意，今晚不要再理布莱克。西弗勒斯想了想，对众人分析道：“维琪可不是格兰芬多，她肯定会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除了他们的安全屋，他苦涩地想）。梅森家里，秋·张家里，玛丽埃塔·艾克莫家里，圣芒戈——”顿了一下，他想到了最可能的去向，“圣潘克拉斯火车站的可能性最大，火车票需要预约，她今晚很可能在对角巷附近，或许明天一大早会先清空她的古灵阁金库。” “我们先去问秋。”小天狼星冷冷地说。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和卢平先去了秋·张的家里，秋十分惊讶。小天狼星开门见山地问，“如果维多利亚离家出走了，她会去哪？” “呃，她爸爸妈妈家，剑桥。”秋犹豫着说，“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佩妮这个名字，你能想起什么来吗？”小天狼星又问。 “是啊，维琪说过，佩妮这个名字比洛丽塔还要美。”秋回答，不等他们问就继续解释，“洛丽塔是一本爱情小说的女主角，全名多洛雷斯，只有男主角管她叫洛丽塔。洛丽塔，我的□□，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西弗勒斯忍不住问，“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秋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维多利亚很喜欢这本书，说它是诗一样的小说。刚才我背的就是这本小说的开头。” “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用了复方汤剂？”小天狼星接着问。 “绝无可能。”秋说，“维多利亚不会喝复方汤剂的，她害怕它，这牵涉到变形学。她总觉得这改变了……额，哈密顿什么来着，因此破坏了光的本质。” 西弗勒斯说：“复方汤剂会改变量子力学的哈密顿算符，会破坏正交归一性，制造出超光速信号。这样，时空、宇宙的基本结构就崩塌了。当然，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但维琪就是不喜欢复方汤剂。” 小天狼星一脸憎恶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对秋道谢，然后告辞了。 走出了秋·张的家，小天狼星才问，“那什么，麻瓜不是有种会飞的玩意嘛？” 第112章 西弗勒斯的不屑忽然消失了，他尽可能友好地说：“维多利亚不喜欢飞机，不确定性太多了。” 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达成了一种冷淡的和平，他们找了剑桥周边所有的酒店，试了能想到的所有的名字，都没找到人，卢平一行人在对角巷也没有任何收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早上八点，事先约定回格里莫广场12号碰头的时间到了。 小天狼星灰心丧气：“我们9点在古灵阁见。如果到9点半还找不到她，我就去找梅森夫妻谈。” 西弗勒斯点头离去，他不想在这里吃早餐。不到10分钟后，西弗勒斯又回来了：“我找到她了，我会和她谈谈，然后带她去霍格沃茨。你们没事了。” 小天狼星气得要发疯，“那是我女儿，什么叫做我们没事了！”然而他们之间那种冷淡的和平已经消失了，西弗勒斯早已走远了。 西弗勒斯回到蜘蛛尾巷的家里，步履沉重。他既担心维多利亚的安全，又在心里隐隐希望，如果连自己也找不到维多利亚的话，那么对她来说，也许，离开英国就是安全的。维多利亚很懂事，也许她在伊戈尔那里安顿好之后就会立刻给亚瑟和简写信。 西弗勒斯隐蔽地一挥魔杖，开门进屋。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我在家。 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跌坐进扶手椅，一分钟后才平复了心情，先去了格里莫广场报信。然后他幻影移行，来到小公寓，小公寓没有人，也是在书桌上留了一个大大的纸条：我在家。 西弗勒斯有些疑惑，又幻影移行到银街刚刚装修好没多久的大房子。因为维多利亚在布莱克老宅住，这里还没有家具。 壁炉里点起了火，维多利亚坐在行李箱上打盹。 西弗勒斯想要跑过去，他想要把她拥进怀抱，他想要把自己融化进她的怀抱。但是他只是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正想摸摸她的脸，维多利亚醒了。她腾地站起来扑进他怀里，“对不起，西弗勒斯，对不起。我没有离家出走，我是坐骑士公交过来的。我想我太生气了，不应该幻影移行。我去过蜘蛛尾巷，你不在。12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外面找我。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西弗勒斯只是紧紧地抱着维多利亚，脸贴上她的脸，冰凉。他疑惑地摸维多利亚的手，也是冰凉，不由得问：“怎么不用保暖咒？怎么不坐得离壁炉近一点？怎么不在小公寓等我？” 维多利亚小声说，“你在外面嘛。我不想太……呃……舒服。” 这别扭的逻辑让西弗勒斯又感动又好笑，他低声说，“我最近在蜘蛛尾巷住。” 维多利亚气哼哼地在他背上锤了几下，没有说话。 “佩妮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名字。”西弗勒斯低声说，“我没有……这个不是……” 维多利亚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不是在为那个名字生气，不全是，是……很多事情。那个我昨晚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每件事情都和莉莉有关，她先出现在你身边，我认了。这次不是为了这个。我早就想学大脑封闭术！你拒绝了我。但是波特要学，你就自己跑到格里莫广场去了。你和小天狼星到底有多少矛盾不是为了莉莉？你到底有多恨波特？”说着说着，她自己又哭了。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打横抱起，一个幻影移行回了小公寓。维多利亚又只顾着哭不理他了。西弗勒斯在屋里转了几圈，沉声说：“维琪，如果有人告诉你，我教你大脑封闭术，跟我去当间谍吧。我会杀了他的。” 维多利亚的抽泣渐渐低了下去，只是依旧不理他。 西弗勒斯沉默了很久，“我当时喜欢莉莉，但是莉莉只当我是朋友。我从来没有幻想过和莉莉在一起的生活。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她有很多比我更好的选择。莉莉对我好，是因为她对谁都好。但是你，你和我是同一种人。你知道的，是不是？” 维多利亚的哭泣停止了，只是眼里还带着眼泪，她红着眼睛问，“你们是怎么结束的？” “波特和布莱克羞辱了我。莉莉也笑了，但是她还是来帮我，我冲她撒气，我叫了她泥巴种。然后我们就决裂了。”西弗勒斯看着天花板，“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那之前，我们为很多事情吵了很多架。我想我们都不开心。” “泥巴种？就这个？我不信。”维多利亚说。 “莉莉不能容忍这种词，她和我们不一样。而且，我刚才说了，那是最后一根稻草，对莉莉来说可能是最后一块石头。总之，就这样。” “我要看她的照片。”维多利亚语气坚决。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秒，然后意识到他已经错过了否认的时机。他拿出来半张照片，手撕下来的半张。奇怪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这半张照片面前，他不觉得难堪。他把这半张照片递给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看了一眼，发黄的黑白照片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笑容灿烂，神采飞扬，头发和眼睛都是带着光泽的灰色——不管它们原本是什么颜色，反正不是黑色。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她一点也不像莉莉。然后她想到，哈利·波特也一点都不像莉莉，大概很像他父亲吧，怪不得西弗勒斯那么讨厌他。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守护神是什么时候变成牝鹿的？一开始，她和波特结婚，还是她死后？” “她死之后。”西弗勒斯说，他没有告诉维多利亚的是，莉莉死后，他在阿兹卡班关押过一阵之后，才开始练习守护神咒。 毫无预兆地，维多利亚走向了卧室。西弗勒斯急忙拉住她，“维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莉莉有关，只是，波特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嗯。”维多利亚随口应付，“我要睡觉了。我拒绝坐骑士公交，我今天也没力气坐火车。” “维琪，”西弗勒斯又拉住了她，“我最近很忙，你……你可能得和波特一起学大脑封闭术。” 维多利亚咬着嘴唇盯着西弗勒斯，片刻之后她说，“行吧。你不睡吗？”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跟着进了卧室。俩人挤在维多利亚小小的单人床上，西弗勒斯抱着维多利亚轻声说，“万一将来这事翻出来，我们就说你和布莱克吵了架，跑出来了。后来仔细一想，你还是回到布莱克那边去了。我尽快给你弄个门钥匙，大概一次性的，你也小心一点。还有，不要动不动就把枪亮出来，嗯？维琪？” 维多利亚早已睡着了。 神秘事务司 ====================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西弗勒斯正在看着她，一看她睁开眼睛就说：“醒了？你先去洗澡，然后我们吃点东西，五点到霍格莫德，假装你是从霍格沃茨特快上下来的。” “为什么？”维多利亚问，“假装给谁看呢？” “所有人，这是间谍的基本素质。”西弗勒斯说，“快起来吧，还是你要在床上吃？” “我的行李箱还在银街那边的房子里呢。”维多利亚嘟哝着起身。 “我已经让闪闪拿回来了，待会让利菲送到你宿舍。”西弗勒斯说，“你睡够了没？还是起来吃饭吧。” 维多利亚洗了澡，吃了饭，西弗勒斯拉起她的手，她抢着说：“这次你随从显形。”西弗勒斯宠溺地微笑点头，“外人面前就不要总是闹脾气了。” 五点零五分，维多利亚带着西弗勒斯幻影移行到霍格莫德，人群正在陆陆续续地走下火车，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摆摆手，朝马车群走去。 “维琪！”秋拉住了维多利亚，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问，“你离家出走了？” “没有。”维多利亚说，“我和小天狼星吵架了，然后我去找西弗勒斯。当时我很生气，我觉得我自己不该幻影移行，就召唤了骑士公交，结果和西弗勒斯岔开了。走吧，我们去坐马车。” 秋将信将疑，不过看到玛丽和萝丝正在走近，也就没说什么，四个女孩上了马车，聊着圣诞礼物，就度过了这段时间。 星期一晚上，维多利亚看到哈利·波特一脸便秘的表情，深为西弗勒斯不平，不过想到秋，她还是和波特打了个招呼，恭喜他和秋的情人节约会，然而波特依旧是一脸便秘的表情，维多利亚也就懒得理他了。 西弗勒斯桌上放着一个浅浅的石盆，上面刻着如尼魔纹和一些维多利亚也不认识的符号。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是冥想盆？” 西弗勒斯脸上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虽然稍纵即逝。“是的。它可以用来存储记忆，别人的，或是你自己的。重要的事情，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的回忆，会看到更多细节。”说着，他从袍子里抽出魔杖，把杖尖举到太阳穴上，抽出一缕银色的东西，像是粗粗的蛛丝，放入冥想盆，又如是重复两次，给了维多利亚一个警告的眼神。 第113章 然后他转过身来，“好了，波特，你知道来这儿干什么。我只希望你比在魔药课上聪明一点儿。” “是。”波特不敢多话地回答。 “这也许不是一般的课，波特，”西弗勒斯眯起眼睛，语气冷淡，“但我还是你的老师，你任何时候都要叫我‘先生’或‘教授’”。 “是的，先生。”波特说。 西弗勒斯攻击波特，维多利亚很难说自己是什么感觉——西弗勒斯厌恶波特的唯一原因是他喜欢莉莉，莉莉已经死了，她不能总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大脑封闭术，如同之前我说过的，这一门魔法能够防止头脑受到魔法的入侵和影响。”西弗勒斯继续说。 “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认为我需要它，先生？” 维多利亚忍不住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波特。黑魔王能够影响哈利·波特的大脑，波特能够从黑魔王或者大蛇纳吉尼的视角观察，他怎么能这么愚蠢？！ 西弗勒斯看到维多利亚的表情，冲着波特轻蔑地喷出了一团气体，“维琪，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维多利亚带着居高临下的同情说：“波特，黑魔王是当世第一的摄神取念大师，而你和黑魔王又有着某种未知的魔法联系，使得你的大脑对黑魔王来说更加容易……额……连接。” “他能读人心？”波特马上问。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不，是感觉和记忆。” “你没用心，波特，”西弗勒斯说，他的黑眼睛闪着冷光，“你不懂得微妙的区别，这是使你把药剂配得如此糟糕的缺陷之一。” 显然，在西弗勒斯看来，维多利亚对哈利的羞辱程度远远不够，她的心情更复杂了。 “只有麻瓜才讲‘读人心’。人心不是一本书，不可以随意翻阅。思想也不是刻在脑壳里的，不可以让人钻进去读。人心是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东西，波特——至少多数头脑是……”他笑道，“然而，会摄神取念的人可以在某些情况下研究别人的头脑，并做出正确的解释。比如说，黑魔王几乎总能看出别人对他说谎。只有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与谎言矛盾的感觉和记忆，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发现。” “那他现在能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吗？先生？”波特问。 维多利亚捂住了脸，西弗勒斯刚才那段话算是白说了。 “至少看看她的脸，波特。”西弗勒斯指向维多利亚，“你就该知道你有多蠢！” 维多利亚想要尽可能减少西弗勒斯和波特的对话，便对波特解释。她尽可能说得直白，“波特，摄神取念只能读取感觉和记忆。感觉，是你的情绪，高兴、生气、悲伤、轻蔑、恐惧和惊讶，或者他们的组合。记忆就是，能用画面和声音展示出来的东西，只有这两种。比如说，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因为我恨你所以我把作业借给你抄好让你继续当白痴，和，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把作业借给你抄好让你轻松蒙混过关，这两种逻辑过程通过摄神取念是无法分辨的。摄神取念只能看到我把作业借给你抄，如果同时还看到了我在你面前的感觉，高兴或者轻蔑，聪明的人就会分辨出真正的逻辑过程，这一部分不是读取，而是事后的分析。黑魔王的厉害之处在于，他能够看到很多这样的片段，并且他非常聪明，可以很快分辨出所有片段之间的本质联系。”她摊开双手，“我说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另外，时间和空间对魔法是有影响的，黑魔王距离我们很远。霍格沃茨保护咒语也会阻止校外人员威胁校内人员的身心安全。并且，摄神取念需要目光接触。”维多利亚继续解释。 “那我为什么还要学大脑封闭术？” 维多利亚泄了气，又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地说，“第二遍，因为你和黑魔王有某种未知的魔法联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和西弗勒斯有多像。 西弗勒斯被维多利亚娱乐了，“常规似乎不适用于你，波特。那个没能杀死你的咒语似乎在你和黑魔王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迹象表明，有些时候，当你的头脑最放松、最脆弱时——比如在睡梦中，你就能感知黑魔王的思想和情绪。校长认为不应任其继续下去，他要我教你怎样对黑魔王封闭你的思想。并且，黑魔王是当世第一的摄神取念大师，这个意思是，黑魔王进行摄神取念，不需要念咒。” “哇哦，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很可怕，但是也太了不起了。”维多利亚不由得赞叹出声。 西弗勒斯又一次觉得凤凰社这边除了邓布利多和自己之外还有第三个脑子。 “那是黑魔法，黑魔法没有什么了不起。”哈利·波特愤愤然。 “哦，忍着吧，波特！因为你就是个烂透了的烂人！{oh， suck it, potter! because you suckers just suck!）” “注意言辞，维琪。”西弗勒斯懒洋洋地责备了维多利亚一句，但哈利·波特可以发誓他看到了斯内普在笑。 “可是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要阻止呢？”波特突然问，“我不大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它挺有用呀。我是说……我看到了大蛇袭击韦斯莱先生，不然邓布利多教授可能救不了他，是不是？先生？” 西弗勒斯看了哈利一会，用手指摩挲着嘴巴。维多利亚坐直了身体，紧紧盯着他——西弗勒斯在斟酌每个字眼。 “黑魔王似乎直到最近才发觉你和他之间的这种联系。在此之前似乎是你能感知他的情绪和思想，他却浑然不知。但是，你圣诞节前的那个梦——” “别打断我，波特。”西弗勒斯凶狠地说，“我说到……你在圣诞节前的那个梦如此严重地侵入了黑魔王的思想——” “我是在蛇的脑子里，不是他的！” “我想我刚说过别打断我，波特！” 但是波特不在意西弗勒斯发火，他身子往前探了过去，不知不觉已坐在椅子的边缘，身体绷得紧紧的，就像随时准备逃跑一样。 “我感知的是伏地魔的思想，怎么又用蛇眼看东西呢？” “不要说黑魔王的名字！”西弗勒斯喝道。 “邓布利多教授也说他的名字。”波特小声说。 “邓布利多是本领高强的巫师，”西弗勒斯阴沉地说，“他可能不讳言这个名字……但我们其他人……”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胳膊。 维多利亚知道，那是黑魔标记，她的心揪紧了一下。“恕我直言，波特，邓布利多教授对黑魔王的称呼也不是v单词，而是tom riddle。我认为既然我们在斯内普教授这里上课，就不应该在这种小细节上和斯内普教授抬杠。” “我只是想知道，”波特竭力使语气保持礼貌，“为什么——” “看来你是进入了蛇的脑子，因为黑魔王当时正在那里，”斯内普咆哮道，“他正附在蛇的体内，所以你梦见你也在里面……” 就是这样！维多利亚明白了，波特和黑魔王可以互相附身。那天晚上，黑魔王附身了他的蛇，而同时波特恰好附身了黑魔王。这就是他们三个之间的魔法联系。 “那伏——他发现我了吗？” “看来是的。”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波特忙问，“这只是邓布利多教授的猜测，还是——” “我说过，叫我先生。”西弗勒斯硬邦邦地说。 “是，先生，”哈利不耐烦地说，“可是你怎么知道——” 维多利亚也不耐烦了，“猜测就是我们现在能做到的最好程度，波特。” “我们知道就够了。”西弗勒斯厉声说，“重要的是黑魔王现在已经察觉你能感知他的思想和感觉。他还推断出这种情况是可以反过来的，也就是说，他已经想到他或许能感知你的思想和感觉——” “他可能想操纵我？”波特问，赶紧又补上一句，“先生？” “可能。”西弗勒斯冷淡地、漫不经心地说，“这就又回到了大脑封闭术。”他站起来手持魔杖对着哈利，“站起来，拿出你的魔杖，波特。” 波特紧张地站了起来，两人隔着桌子对峙。 “你可以用魔杖解除我的武器，或者你能想到的其他方式自卫。”斯内普说。 “我要做什么？”哈利害怕地看着斯内普的魔杖问。 “我要进入你的大脑，”斯内普轻声说，“我们要看看你的抵抗能力。我听说你已经展示出对夺魂咒的抵抗力……你会发现这里要用到类似的能力……现在……准备……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猛地摔倒，膝盖重重地磕在了桌腿上，西弗勒斯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红肿的鞭痕。 “西弗勒斯！”维多利亚惊呼出声。 波特爬了起来。 “你想施蜇人咒吗？”西弗勒斯冷冷地问。 “没有。”波特怨恨地说。 “我想也是。”西弗勒斯轻蔑地说，“你让我进得太深，你失去了控制。” 第114章 “你全看到了？” “一些片段。”西弗勒斯说着撇了撇嘴，“那条狗是谁的？” “玛姬姑妈的。”波特小声说。 “不过，作为第一次，还不算太差。”西弗勒斯又举起魔杖，“你终于阻止了我，尽管你浪费了时间和精力大喊大叫。你必须集中精神，用你的脑子抵抗我，不需要用魔杖。现在，看维琪给你示范。” “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看着维多利亚，她额头渐渐沁出汗水，脸上冒起了青筋，双手紧紧地抠住桌面，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西弗勒斯收起了魔杖，十分满意，“告诉波特你在做什么。” “最简单的办法，是回想最消耗注意力的事情，比如说，我会选择背诵圆周率。”维多利亚一边擦汗一边说。 “圆的周长和直径的比例？三分钟你就做这一件事情？”波特吃惊地问。 “我只记得1000位。” 哇哦，哈利·波特在心中没精打采地感叹，“只——1000位，只。” “所以，光靠这个她就可以支撑10分钟。当然，这是高阶的技巧。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吗，维琪？”西弗勒斯转向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给了他一个媚眼，“抵抗意图过于明显？”。 “你根本就没有抵抗。”西弗勒斯说，“你直接跳到了第二步，迫使我跟着你的思路走。作为初学者来说，非常完美。但是你还需要大量的练习，直到你可以提供看似随意的回忆，但是它们仍然是大脑封闭术精心安排的结果。而且你还要练习冥想，你不能随便跳过基本功。” “是的，先生。”维多利亚貌似赌气地调戏西弗勒斯。 “不过，今天剩下的时间，就得全给波特了。” “嗯。”维多利亚点点头坐下，“我会安静的。” 西弗勒斯瞪着维多利亚，朝门口使了个眼色。维多利亚早就打定主意，绝不要让西弗勒斯和莉莉的儿子单独相处，她比了一个口型：“莉莉。” 西弗勒斯的声音又变得冰冷：“排除杂念，波特，丢开所有的感情……” “你没有坐到，波特……你需要约束自己……集中思想，开始……” “再来……我数到三……一——二——三——摄神取念！” “起来！起来！你没有做，没有努力，你让我看到你所害怕的记忆，等于在给我武器！” 哈利·波特站起来，他咬着牙说：“我——努——力——了。” “我叫你丢开感情！” “是吗？我现在觉得很难做到。”波特吼道。 “那你很容易被黑魔王利用！”西弗勒斯残酷地说，“骄傲的、感情用事的傻瓜，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沉溺在悲伤的会议中，让自己那么容易受刺激。一句话，软弱的人，他们在他的魔力面前不堪一击。他要入侵你的思想易如反掌，波特！” “我不软弱。”波特低声说。 “那就证明它！控制自己！克制你的怒气，管好你的大脑！我们再来！准备！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又跪下了，不同的是，这次他欢喜地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怎么回事，波特？”西弗勒斯盯着波特问。 “我看见——我想起，”波特喘着气说，“我刚刚意识到……” “意识到什么？”西弗勒斯厉声问。 波特抬头望着西弗勒斯，“神秘事务司里有什么？” “你说什么？”西弗勒斯轻声问，而维多利亚立刻就知道，他有一点慌张，波特抓住了什么。 “我说，神秘事务司里有什么，先生？” “你为什么问这个？”西弗勒斯缓缓地问。 “因为，”波特也紧紧盯着西弗勒斯，“我看到的那条走廊——我几个月来一直梦到它——我刚刚意识到，它通向神秘事务司……我想伏地魔渴望得到那——” “我叫你别说黑魔王的名字！” 他们怒目相向。 西弗勒斯有些紧张，却努力装出冷淡和漠不关心的样子，“神秘事务司里有许多东西，波特，没有几样是你搞得懂的，而且哪样都不关你的事。我希望你星期三同一时间过来，我们继续练习。” “好的。”波特说。 “你每天晚上睡觉前要排除一切感情——使你的头脑保持空白而平静，明白吗？” “明白。” “小心，波特……我会知道你有没有练习……” “是。”波特小声说，把书包甩到肩上，快步离开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小心地把他的记忆从冥想盆里挑出来，小心地放回脑子里。他看向维多利亚，“维琪……” 维多利亚恰好知道神秘事务司有什么，或者说，她可能已经知道了神秘事务司所有的公开和半公开信息——西弗勒斯和弗利维院长都曾经建议过她考虑为神秘事务司工作。 那个秘密应该不会太机密，因为西弗勒斯明显知道那是什么，说不定就在那些公开半公开的事务里。哈利·波特梦到了一个地方，他在现实中去过那个地方，那条走廊通向神秘事务司。哈利·波特只去过一次魔法部，就是8月那次审判。亚瑟·韦斯莱是在一个走廊里看守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时受伤的。《预言家日报》曾经报道过，一个叫斯多吉·波德摩的人因为试图闯过一扇一级保密门而被捕。神秘事务司的大门正是一级保密门。 “斯多吉·波德摩是哪边的人？”维多利亚问。 “别问，维琪。什么也别问。”西弗勒斯抱着她，“留下。” “波特附身黑魔王是无意识的，是随机的，这我可以理解。你刚才也听见了，波特从黑魔王的视角看东西已经很久了，黑魔王怎么可能任由这种附身一再发生？我以为最晚第二次他就该发现并有意识地利用波特了。”维多利亚继续分析，“谁告诉你黑魔王是最近才意识到这种事情的，邓布利多？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被附身了？连金妮·韦斯莱都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她没有记忆。那可是黑魔王。” “别说了，维琪。”西弗勒斯的声音异常疲惫。 阿尼马格斯 ==================== 西弗勒斯把他的脸埋在维多利亚肩头，一时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忽然“砰”地一声，西弗勒斯一跃而起，维多利亚也立刻抓住魔杖，这才看清来人是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怒吼，“鼻涕精，你对哈利做了什么？！” “障碍重重！”维多利亚隔开了他们，冷冰冰地说，“西弗勒斯教了他大脑封闭术，仅此而已。你的教子是个废物，这个不能赖到西弗勒斯头上。” “他的伤疤更疼了！”小天狼星举起魔杖，瞪着维多利亚，“你一边去，维多利亚！鼻涕精，你怎么说？” “如果我能明白为什么白痴是白痴，我早就让所有学生都拿到o(优秀)了。”西弗勒斯同样冷冰冰地回敬，“我不认为波特真心想学会大脑封闭术，布莱克。某种程度上，你的教子喜欢他和黑魔王的特殊联系。” “我会继续关注他的进展的，必要的话我会去找邓布利多。”小天狼星不甘示弱，“维多利亚，我们走。” “你自己走，我还有事。”维多利亚才不会当着西弗勒斯的面跟着小天狼星走呢。 小天狼星悻悻离去，把西弗勒斯的门摔得山响。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西弗勒斯说：“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你刚才还让我留下来呐。”维多利亚疑惑地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已经变了一副神色，他的疲惫和脆弱消失了，此时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维多利亚，“我改主意了，我们走吧。” 维多利亚气不忿，一路沉默着回了拉文克劳塔楼，连西弗勒斯的“晚安”也只用“我听见了”回应。 维多利亚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画像后面，西弗勒斯苦笑了一下，慢慢地走回了地窖。他对自己说：“往好的方面想，西弗勒斯，这并不是你最糟糕的生日。” 第二天早上，西弗勒斯就知道了，这一天恐怕真会是他最糟糕的生日：预言家日报报道，食死徒越狱，而他事先一无所知。卢修斯投诚的可信度又低了一分，亏得他还为此放弃了维多利亚。郁闷地上完了一天的课，西弗勒斯回到办公室，打算休息一下。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篮子，上面用蓝色和绿色两条丝带系成了一个蝴蝶结。篮子里一只小黑猫，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他。小黑猫旁边有一张贺卡，上面画了一个生日蛋糕。西弗勒斯拿起贺卡，翻到背面：西：生日快乐！愿她像我一样使你快乐。维。 西弗勒斯更加不高兴了，这哪里是生日礼物，分明是给他找活。可是维多利亚送的猫，他还真不敢随便丢掉。他只好去图书馆找了一本养猫指南，回来点了两份小羊排，猫那份不放盐。 吃过晚饭，西弗勒斯打算读书，小黑猫马上跳到他怀里，占据了他肚子上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西弗勒斯瞪了猫一会，只得到了小猫懵懂的圆眼睛。西弗勒斯泄了气，“想要个名字吗？我们给你取个名字吧。”西弗勒斯抓起猫，翻过来认真检查了一下，小黑猫在他手中拼命挣扎，西弗勒斯说：“确实是个她。我看看，罗伊娜怎么样？还是海莲娜？自己挑吧。”两个纸团在茶几上打滚，西弗勒斯把小黑猫放到茶几上。小黑猫又跳回到他怀里，同时一个纸团被它的尾巴扫下了茶几。西弗勒斯捡起剩下的那个纸团，展开一看，“罗伊娜，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第115章 到了睡觉的时间，西弗勒斯走进卧室，罗伊娜也跟着进去了，抢在他前面跳上床，占据了他的枕头。“起来！”西弗勒斯命令道，然而无济于事。罗伊娜端端正正地蹲在他的枕头上。西弗勒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挥魔杖，维多利亚的枕头从衣柜里飞出来，落到床上。西弗勒斯拿起这个枕头，放到罗伊娜面前，“罗伊娜，用这个枕头吧，这个是女孩子的枕头。我的枕头都黄了。你用女孩子的枕头，来！”他抓起罗伊娜，放在维多利亚的枕头上，又端起枕头，走到外面的办公室，放到沙发上。 罗伊娜迅速跳下来，倏地一下就钻进了卧室，又跳到了他的枕头上。 西弗勒斯没了主意，石化咒和障碍咒从他脑中闪过，到底没有舍得用，只好把维多利亚的枕头放回床上。罗伊娜嗅了嗅维多利亚的枕头，又嗅了嗅他的，最后选择了维多利亚的枕头。 西弗勒斯刷了牙，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当他窗户上的夜色变成日出的时候，西弗勒斯醒了。他伸了个懒腰，正要坐起来，忽然觉得不对，睁眼一看，维多利亚在另外半边床上，左手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早上好，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的表情顿时凝固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你学会阿尼马格斯啦？跟布莱克学的？” “切！”维多利亚嗤笑一声，“等他想起来教我才学，波特都学会大脑封闭术了我说不定连猫毛还见不到呢。你吃醋啦？” 西弗勒斯内心一阵舒爽，嘴上还得说，“你不该在我这里过夜的。” “我改主意了，等卢修斯·马尔福真的有点作用了我们再分开也不迟。食死徒越狱这么大的事情，他连个屁都没有放，我们这边倒忙着分居了？我不干了。”维多利亚气哼哼地说，“这也是我的床，我有权利决定睡哪个。你要是有意见，爱去哪睡都随你，只要床上没有别的女人我就没意见。” 西弗勒斯竭力想要板着脸，然而还是失败了，他想，等维琪毕业的时候她大脑封闭术肯定很熟练了，不成问题。 维多利亚朝西弗勒斯勾勾手指，西弗勒斯凑过去，维多利亚“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补偿什么？” 维多利亚耸耸肩，“昨天，你的生日。” 西弗勒斯笑着摇头，“不用了。我们吃早餐吧。等等，你第一节没课，对吧？跟我去上课怎么样？变成猫？” 维多利亚笑眯眯地点头，笑眯眯地吃完早餐，拿起魔杖变成猫，跳上西弗勒斯的肩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西弗勒斯脚步轻快地走向了教室。 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度过了一节如沐春风的魔药课：斯内普教授今天明显心情很好，他都没有骂人，只扣了格兰芬多5分。 很快霍格沃茨的全体学生都知道了，只要斯内普教授带着他的猫来上课，那就一准不会挨骂，连扣分和禁闭都会变少，只有作业还是一样多。当秋告诉维多利亚大家私下里管西弗勒斯的猫罗伊娜叫“魔药天使”的时候，维多利亚笑得直打滚。 “只可惜我从来没有见到魔药天使。”秋说，“她好像不常出来。” “那是因为我们有魔药仙女，”萝丝说，“别告诉我你们没发现，连我都听说了。斯内普教授对拉文克劳六年级从不扣分，只有劳动服务。明显是因为他不给维琪加分了。” “维琪，你喜欢罗伊娜吗？”秋好奇地问。 “哦，我非常喜欢罗伊娜。”维多利亚大笑着说。 很快又到了情人节。今年的情人节是星期三，因此大多数学生都把周末当成了情人节来过，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全都涌去了霍格莫德。 维多利亚精心策划了情人节的活动，打算好好弥补西弗勒斯一番。她准备了梦露在《七年之痒》中那条著名的白裙子。 哪怕秋为了哈利·波特变心而整日伤心也无法破坏维多利亚的心情：霍格莫德提前的情人节那天，秋中午就哭着回来了——顶着那么大的雨！她说哈利·波特同时还在和格兰杰约会。 “呃，这个不是新闻啊！”维多利亚还没说完就看到玛丽对她拼命使眼色，“圣诞节波特也邀请了格兰杰去我家里，你不是还好嘛？” 玛丽的眼色变成了大幅度的朝着门口挥手。 “波特喜欢靠格兰杰解决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哇。”维多利亚继续说。 玛丽直接把维多利亚推出门，语速很快地低声对她说，“你在斯内普教授那里多住几天吧。”然后就关上了门。 维多利亚耸耸肩，干脆就去专心准备和西弗勒斯过情人节了。 星期四早上，西弗勒斯才小心谨慎地问她：“你这几天一直在我这，你是和谁吵架了吗？林伍德，艾克莫，还是张？” “女孩子的感情问题，你不会有兴趣的。”维多利亚摆摆手，对着西弗勒斯只管笑，“还是别浪费你的精力了。” “你的朋友，我想听听。”西弗勒斯认真地说。 “哈，好吧。等一会。”维多利亚坐起来，“听我给你讲啊。秋一直喜欢波特，但是很多人都喜欢她，以及我不喜欢波特，以及波特不会追女孩子，所以他们一直没有什么机会。秋之前的男朋友是塞德里克。这学期塞德里克怀疑秋和波特所以和秋分手了，但是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塞德里克现在的女朋友是五年级的级长，也是五年级最漂亮的女生。而秋的男朋友，哈利·波特，同时还在和格兰杰约会。我觉得这很没道理，波特和格兰杰的事情并不是新闻啊。圣诞节的时候格兰杰就在布莱克老宅，秋的反应还好啊。结果这次从星期六开始她就一直哭，可能现在还在哭。”维多利亚挥了一下手，就好像要把什么脏东西从眼前挥走一样，“然后玛丽说我不会安慰人，就把我从宿舍撵出来了。” “哦。”西弗勒斯也觉得很无语。等到利菲把早餐端上桌的时候，西弗勒斯突然说，“我可能不该说这个，但是，我没有看到过波特和格兰杰有什么。”他抿紧了嘴唇，又撅了一下嘴巴，“你并不了解波特。我认为波特和格兰杰不是一对，格兰杰更像是……一个……一个继母。波特信任她，依赖她，但是不喜欢她。我就说这些。” “#￥%@#￥……”维多利亚眼皮抽搐，西弗勒斯在说啥？ “换个话题吧，”维多利亚有点不自在，“我觉得最好的阿尼马格斯其实是猫头鹰，会飞，猎食者，而且不会太引人瞩目。我其实不太喜欢变成猫，但是这种事情好像没得选。还行吧，至少猫还是猎食者，而且跳跃能力也看得过去。你呢，你要不要……哎，你会阿尼马格斯吗，西弗勒斯？” “我会。”西弗勒斯回答得非常简略。 “然后呢？你的阿尼马格斯是什么？”维多利亚十分好奇，作势用手捂住了西弗勒斯的盘子，一副“不回答问题就不给你吃饭”的架势。 “我也想要猫头鹰，事与愿违，没什么用。比你的猫差远了。”西弗勒斯一边回答，一边拨开了维多利亚的手继续吃饭。 “喂喂喂喂喂，是什么嘛？”维多利亚干脆放下自己的刀叉，抱着西弗勒斯的胳膊撒娇。 西弗勒斯无奈之下，拿起魔杖，摇身一变。 一只雄壮的黑天鹅出现在维多利亚怀中。“哇哦！”维多利亚顿时爱不释手地摸个不停。西弗勒斯从她怀中溜出来，变回原样，清了清嗓子，“我上课去了。” 血债 ============== 维多利亚没有课，她打算去找秋好好谈谈。按照秋最近动不动就哭的模样来看，估计她很可能在宿舍。维多利亚走回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回到宿舍。 果然，秋又在抹眼泪，而玛丽在一边安慰她，萝丝不在。 维多利亚说，“我得和你单独谈谈，秋。” 玛丽把维多利亚拉到一边，低声说：“相信我，维琪，你根本就不会安慰人。你只会让秋哭得更厉害。” “我没打算安慰她，我有波特的好消息。”维多利亚也低声说，“现在，可以出去一下了吗？” 玛丽犹犹豫豫地退出了宿舍，带上了门。秋红着眼睛看着维多利亚。 “你不是从我这里听说的。”维多利亚背靠门看着秋，没有走过去，“波特和格兰杰不是一对。格兰杰更像是波特的一个姐姐。他信任她，但是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她。你可以对波特夸格兰杰有多么能干多么正值，然后偶尔抱怨一下格兰杰管得宽，她一会一个主意以至于你不知道她在干啥之类的。波特会非常赞同你的。” “星期六那天，我们的情人节约会，波特去见了格兰杰。”秋抽抽嗒嗒地说。 “我相信波特肯定闯了什么祸需要格兰杰帮忙。”维多利亚说，“小天狼星和卢平可喜欢格兰杰了，如果波特喜欢格兰杰，他们早就订婚了。结果呢？波特为了和你跳舞都愿意邀请我当舞伴。快起来，赶紧把眼泪擦掉。波特正在上魔药课，下一节课是草药。” 第116章 “维琪，”秋的鼻子还没有通，瓮声瓮气的，“你对我真好。” “并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尽快认清波特的真相然后主动甩掉他。拜拜，我去图书馆啦。”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直到四天后，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发布了第二十七号教育令：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持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 维多利亚原本是不看《唱唱反调》这种乱七八糟的杂志的，此时不由得想要弄一本来看。同时她也在疑惑：乌姆里奇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二十七号教育令简直就是《唱唱反调》梦寐以求的最好广告。 秋很快给维多利亚弄来一本《唱唱反调》，封面立刻解释了乌姆里奇为什么如此惊慌失措。哈利·波特腼腆的笑容上方一行红色的大字： 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 这个封面确实值得50学院分。到了晚饭的时候，似乎每一个人都读过了《唱唱反调》，每一个人都在讨论它。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相信哈利·波特，维多利亚想，这下，那些经历过上一场战争的人恐怕会更倾向于邓布利多和波特了。 哈利·波特被扣掉的50学院分也都被一个又一个的教授给加回去了，连西弗勒斯都破天荒地没有给波特扣分。不仅是魔药课，大脑封闭术课上的西弗勒斯也温和了很多，不管波特表现有多么糟糕，他最多就是不耐烦。 西弗勒斯其实郁闷坏了：维多利亚已经会大脑封闭术了，她不仅很快就学会了大脑封闭术，还给出了一个极其精当的描述：所谓的大脑封闭术，就是用你自己的记忆剪辑电影，然后在需要的时候专心致志地播放。但是维多利亚依旧会出席波特的每一节大脑封闭术课，在维多利亚的虎视眈眈之下，西弗勒斯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脾气。因为他一对波特发火，维多利亚就会为莉莉吃醋。 然而今天，西弗勒斯忍不住了，他在波特的脑子里看到了黑魔王召见心腹的密室。“那个人和那间屋子怎么会进到你脑子里的，波特？”他问。 “那——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波特回避着他的目光。 “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吗，波特？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晚上的时间来做这份讨厌的工作吗？”西弗勒斯凶恶地问。 维多利亚合上了手里的书，“你，冷静。你，专心点！有人要喝点黄油啤酒吗？” 西弗勒斯瞥了维多利亚一眼，“准备好了吗？我们再来。一，二，三，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举起魔杖，“盔甲护身！” 西弗勒斯踉跄了一下，他的魔杖向上飞起。“够了！” 哈利·波特也踉跄了一下，撞到沙发，然后摔倒在地。 西弗勒斯微微喘着气，“啊，波特，这倒是个进步。我不记得叫你用铁甲咒，不过这无疑是有效的。再来一次，怎么样？一，二，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摔倒在地，西弗勒斯怒不可遏地吼道：“自己解释！” 波特勉力爬起来，按着自己的后脑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梦见过那扇门……可它以前从来没有打开过……” “你不够努力！”西弗勒斯更生气了。“你又懒惰又马虎，波特，难怪黑魔王——”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先生？你为什么管伏地魔叫黑魔王？我听过食死徒那样叫他——”波特怒问。 西弗勒斯张开嘴巴。维多利亚抢先出声：“汤姆·里德尔，伏地魔，神秘人，黑魔王。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说伏地魔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西弗勒斯这里，我们就得按照西弗勒斯的方式称呼，这是出于对西弗勒斯的尊重，以及西弗勒斯对黑魔王的敬畏。如果你要问我们为什么不尊重一下你，波特，因为我们既不喜欢你，也不害怕你。” 西弗勒斯满意地微笑着说：“再来——” 这时外头一个女人尖叫起来。西弗勒斯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说，“听不出是谁。我们上去看看？” 他们开门，来到走廊里，尖叫声更大了。他们走上楼梯，一路上到门厅，大概所有人的学生都在朝这边涌来。一群斯莱特林正好看到西弗勒斯，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 特里劳妮站在门厅中间，一手握着魔杖，一手握着一个空酒瓶。她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眼镜也歪了，看起来完全疯了。她那数不清的围巾和披肩也乱七八糟地挂在她身上，看着破破烂烂的。她旁边有两只大箱子，一个倒立，一个歪斜地横放，像是从楼梯上被人扔下来的。“不！不！这不可能发生……不可能……我拒绝接受……” “你没想到会这样？”乌姆里奇缓缓走下楼梯，用小女孩一般的声音嘲笑了一番特里劳妮，声称“魔法部长联署了你的解雇令”。 特里劳妮又悲伤又疯狂，几乎不成人形。幸运的是，乌姆里奇没能把她赶出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留下了特里劳妮——只是为特里劳妮提供居住——并雇佣了一个马人担任新的占卜学教授。 “左一个教育令，右一个教育令，福吉部长不如直接签发一个教育令，把他那一票变成13票得了。”西弗勒斯嘟哝道。维多利亚有意打岔，小声对他说“12票，西弗勒斯，12票就足够了。” 西弗勒斯提高了声音，“波特！我们继续你的魔药补习。” 几个斯莱特林嗤嗤地笑起来，哈利·波特垂头丧气地跟着西弗勒斯回了地窖。西弗勒斯关上门，“再来，波特！我们最好在你被开除之前搞定这件事情。” 哈利·波特怨恨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还是拿出了魔杖。 “一，二，三，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又一次摔倒。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脸色苍白，嘴角颤抖——不，他整张脸都在抽动，手微微发抖。 维多利亚责备地看向波特，“波特！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那个伏地魔不是梦，那是我的回忆！他在杀我妈妈！” 维多利亚倒吸一口凉气，“今天就到这里，你下周一再来吧。”说着，她一把将波特推出门，又“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她轻轻地抱住西弗勒斯，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西弗勒斯推开了她，冲进卧室。他爆发出一声嚎哭，简直像是狼嚎，一声接一声，好像几块大石头在屋子里滚来滚去。他又是捶打自己的头，又是揪着自己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嚎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他随着哭声一抽一抽，片刻之后维多利亚猛地意识到他是在抽搐，赶紧拽过书包，翻出一个文件袋，让他对着纸袋呼吸。西弗勒斯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看了看维多利亚，蜡黄的鼻头变成了红色，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把脸埋进了她的腰间。 时间过了很久，维多利亚觉得自己腿几乎要发麻，她调整了一下姿势。 西弗勒斯一下子把她抱得更紧了，“别走，维琪，别走。”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他不能在维多利亚面前为莉莉伤心欲绝。可是今天，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越着急就越失控，越失控就越着急。 “我的腿麻了，我们能坐到沙发上吗？” 西弗勒斯爬了起来。 维多利亚也爬起来，看到西弗勒斯正摆出一个有些滑稽的姿势，似乎是想要扶起维多利亚的动作又突然暂停。四目相对，维多利亚扯出一个笑，走到外面的沙发前坐下。 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他犹豫了一会，忽然发觉屋里过于安静了，他正站在一片空地中间，手足无措。维多利亚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第一时间就猜到事情有多么严重，她任由他为莉莉哭泣，而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西弗勒斯不安起来，维多利亚一直十分介意莉莉。他要怎么办？他该说什么？他试探着握住她的手，“维琪……” 维多利亚抽走了她的手。 西弗勒斯又抓住她的手，“维琪，告诉我该做什么，告诉我怎么做，我会办到的。 维多利亚泪流满面，“我问过你，我问过你，你和莉莉是怎么结束的。正确答案是，你害死了她！” 西弗勒斯僵住了，沉默了一会，踉跄着进了卧室。 维多利亚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放声大哭。 西弗勒斯又出来了。 “别动，就站在那儿。”维多利亚低吼，“你做了什么？” 问题听起来很宽泛，但是西弗勒斯知道，这个问题很明确，她只是回避了莉莉的名字。“我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样的错误？” “我不能说。”他顿了顿，继续解释，“对不起，维多利亚。这事关凤凰社的机密，”他咬咬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不能再说了。维多利亚。” 三个人，维多利亚想，他，邓布利多，第三个人会是谁呢？麦格，穆迪，既然事关波特，卢平和小天狼星也有可能。不，三个人而非四个人，小天狼星和卢平必须二选一，卢平是狼人，小天狼星可以决定让小矮星当保密人，如果是卢平或者小天狼星之一，那么必然是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守护一个共同的秘密？不像。更有可能是麦格或者穆迪之一了。穆迪是作战人员，没有道理把一个秘密交给两个随时会死亡或者被捕的人，备份必须是安全的后方人员。“第三个人是麦格。”她说。 第117章 这不是一个问句，否认是没有意义的。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别这样，维琪。这太危险了。”他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维多利亚眼中的怒火打消了他的勇气。 西弗勒斯，麦格，邓布利多，这三个人的共同秘密害死了莉莉。这必须是一个意外。维多利亚略微好受了一点，“这是一个意外。” “维琪，求求你，真的，求求你，别再想这件事情了。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说。这是我欠莉莉的，我会自己解决的。”西弗勒斯低声说，“我会解决的，相信我，维琪。” “很多人以为，这场战争会有两个结局，黑魔王赢，或者凤凰社赢。但是实际上，有三种结局。黑魔王赢，波特死；凤凰社赢，波特活；以及凤凰社赢，波特死。如果是第三种结局，你会允许你自己开始新的生活吗？你的计划是什么呢？”维多利亚伤心欲绝，“我必须要得到答案！” “波特怎么会死呢？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啊。”西弗勒斯喃喃地说。 维多利亚拂袖而去。 钻心剜骨 ================== 维多利亚躲避了西弗勒斯两天。 星期四，当西弗勒斯看到维多利亚的时候，又惊又喜，“维琪！” 维多利亚冷冷地说：“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小天狼星生事。我坐沙发，你坐椅子。我睡沙发，你睡床。” 西弗勒斯的笑容迅速消失，他低声说：“我可以再召唤一张床，你还是睡床吧。” “可以。”维多利亚说完就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再也不理西弗勒斯了。 “我父亲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男人，而我母亲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女巫。”西弗勒斯的声音响起，维多利亚抬头看向西弗勒斯，眼里满是诧异。西弗勒斯嗤笑了一声，“波特已经看见了，没道理还要瞒着你。我6岁的时候就学会用魔杖了，8岁的时候我自己学会了障碍重重。不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从我拿起魔杖那天开始，托拜亚斯就再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了。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没见过我母亲使用魔杖，就好像这样就能让托拜亚斯更喜欢她一样。你猜怎么着？没人的时候，他总是叫她，‘嘿，你，怪物。’我才是施放魔咒的那个人，可托拜亚斯只敢背地里叫我怪物。” “真是太不幸了，我很难过。”维多利亚低声说。 “那倒不必，我解决了我所有的问题，我以此为荣。”西弗勒斯说，“除了莉莉死了。我犯了一个错误，害死了她。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巫。她……是一个好人……不管怎么说。我唯一的错误，害死的人是我最不想亏欠的人。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我曾经真的以为，只要凤凰社还有一个人能活着，我就能保证莉莉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弗勒斯放声大笑，只是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西弗勒斯……”维多利亚叹息，“我需要一个计划。如果哈利·波特死了，你要怎么办？你真的能开始新的生活吗？有没有一个标准，可以让你在波特死后对自己说，‘好吧，就这样了，我尽力了’？我需要一个计划。” “波特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波特……邓布利多不会让波特死的。”西弗勒斯有点慌乱。 “恰恰相反，我认为邓布利多不会让黑魔王取得胜利，他会尽力确保尽可能多的人活着，波特也许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最重要的事情是打败黑魔王。你不能排除波特和黑魔王同归于尽的可能。我需要你的计划。”维多利亚悲哀地看着西弗勒斯，“你不需要立刻就做好决定，但是你不能回避这个问题。我愿意帮你，但是我真的，真的，需要你先做好计划。” 西弗勒斯沉默了。 “至少告诉我你会考虑这件事情吧，西弗勒斯。”维多利亚低声说。 西弗勒斯抱着维多利亚，脸埋在她背上，“我很抱歉，维琪，我真的很抱歉。”维多利亚心中一沉，只听西弗勒斯继续说，“这是我欠莉莉的，我会解决所有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我不会麻烦你，不过……我还是想尽力不要麻烦你。” 维多利亚感到一丝宽慰，她握着西弗勒斯的手，“谢谢你！那，你需要帮忙的话，你一定要尽早告诉我。”西弗勒斯反握住了她的手。维多利亚哼了一声，“不过我还是很生气，我还是想要单独睡一张床。” 西弗勒斯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自己坐到了沙发另外一头。过了一会，他忽然说：“我会对波特好一点。我一直很讨厌这些蠢货，总是需要虚假的夸奖。但如果波特喜欢的就是这种玩意，我也可以做到。为了偿还我欠莉莉的。” 维多利亚感觉这个逻辑有点奇怪，不过她还是说：“好，我们先从这个开始。” “波特的大脑封闭术课，布莱克是怎么说我的？”西弗勒斯猛地发问。 “啊，什么？”维多利亚一时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西弗勒斯已经紧紧盯着她，维多利亚尽可能轻描淡写地说，“你管这个干什么。” “布莱克是怎么跟你说的？”西弗勒斯不依不饶地问。 “好吧，他怀疑你把波特的脑子搞坏了，说他越来越糟了。”维多利亚无奈回答，“我一个字都没信。哈利·波特没有能力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情，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说真的，邓布利多干嘛不从波特和黑魔王的特殊联系下手，别在这里折腾你和波特了。” 西弗勒斯笑了笑，没有接话。之后他对哈利·波特果然“友好”了很多——基本上就是，板着脸，不瞪眼，也不骂人。哈利·波特的情绪似乎变平和了，可惜他的大脑封闭术依然毫无进展。 然而西弗勒斯又有了新的麻烦，不到半个月，维多利亚似乎就改了主意，反复逼问他在莉莉被杀这件事情上到底做了什么，她甚至威胁要在西弗勒斯睡觉的时候对他摄神取念。西弗勒斯冷笑一声：“你试试看。”——维多利亚到底没有真的用摄神取念，只是又不理他了。 很快，复活节就要到了。 西弗勒斯也很期盼复活节假期，复活节假期有两星期，他打算带维多利亚去荷兰看郁金香花田，就算维多利亚还要揪着旧事不放，至少应该不会总是背对着他睡觉了。 复活节假期开始之前，霍格沃茨却先爆发了一场大地震：邓布利多意图推翻魔法部，为此他秘密组建了邓布利多军，然而这个密谋被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发现，邓布利多拒捕潜逃。根据第二十八号教育令，乌姆里奇接任霍格沃茨校长。 维多利亚震惊得反应都慢了，“乌姆里奇接任校长？你们昨晚就紧急确认了她的任命吗？” “没有，”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魔法部直接跳过了校董会，显然现在教育令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就我们之间说，乌姆里奇进不了校长室，我猜大家都会以度假为借口拒绝临时召集校董会议。另外，乌姆里奇解雇了布莱克，她决定自己暂时兼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维多利亚对这个消息接受得很快。平心而论，小天狼星是个还不错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过当她自己学会了大部分魔咒之后，小天狼星就有点烦人了：他总想跟她说西弗勒斯的坏话。 西弗勒斯说，“说起来，现在正是郁金香的花期，我们再去荷兰玩玩怎么样？”维多利亚同意了去荷兰看郁金香花田的主意。现在就只要把波特在假期里的大脑封闭术课提前进行了，然而小天狼星生出了新的事端：既然西弗勒斯要和维多利亚离校，他要求哈利也到格里莫广场来，顺便在那里进行他的大脑封闭术课。 一如既往，哈利·波特的大脑封闭术毫无进展。波特离开大书房后，西弗勒斯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梅林啊，这真是浪费时间。他的表现比魔药课还要糟糕。” 维多利亚没有说话。西弗勒斯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我会想出办法来的。我发誓，我会尽力的。而且，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波特活着，我保证不会有什么万一。相信我，维琪。” 维多利亚看着西弗勒斯，眼神有些悲哀，“我有一些新的发现，西弗勒斯，西弗。我真的必须要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杀人的是黑魔王，小天狼星选中了彼德·小矮星，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你做的呢？西弗，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西弗勒斯尚未来得及回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像一阵旋风刮了过来，“除你武器！钻心——” 维多利亚一个箭步拦在了西弗勒斯身前。 “——剜骨！” “不要！——啊——” 小天狼星震惊之下，彻底忘了抬起魔杖。西弗勒斯只来得及抱住维多利亚，他的魔杖已经被击飞了。好在莱姆斯·卢平已经跟着跑了进来，他一挥魔杖，“终了结束！”，又从小天狼星手中抢走他的魔杖，“小天狼星！你疯了！” 紧接着跑进来的是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和罗纳尔德·韦斯莱，他们只看到莱姆斯·卢平把小天狼星推到墙边，对他施了一个“速速禁锢”。 第118章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任何人，他轻轻地把维多利亚放到地毯上，“维多利亚，不要咬牙。放松你所有的肌肉。一会就不疼了。” “维多利亚，你还好吗？”哈利·波特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们都听到了小天狼星施钻心咒。 “火刑和电——”维多利亚感到疼痛稍微减了一些，才开口说了几个字，就又感到浑身一阵剧痛，好像每个细胞都要撕裂，就好像又挨了一记钻心咒一样。 “不要说话！”西弗勒斯十分恼火，一边按住浑身发抖的维多利亚，一边语速极快地下了一连串命令，“不要深呼吸！不要握拳！不要咬牙！放松你的每一块肌肉！不要忍痛！挨着！放松！放松！疼过这一波就好了。出去！你们这些白痴！”最后两句显然是说给五个格兰芬多听的。 莱姆斯·卢平把小天狼星拖了出去，格兰芬多三人组默默地跟着离开。 西弗勒斯捡回自己的魔杖，看到维多利亚静静地流泪，心中沉沉地叹了口气。 “维多利亚，听好了。你现在不能哭。不可饶恕咒，之所以称之为不可饶恕咒，是有原因的。没有任何魔法或者魔药可以止疼，放松你所有的肌肉，相信我，这是疼痛最轻的办法。我要把你抱到你自己的卧室，你……尽可能放松吧，疼的话就叫出来，别忍着。” 维多利亚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还因为她现在知道了，黑魔王复活那天晚上，西弗勒斯经历了什么，而他还要承受摄神取念，之后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经壁炉网回到办公室，最后是粪石。 西弗勒斯更加着急，“哭只会让你浪费更多水分，要是不得不喝水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该死的！算啦，不要控制自己。不要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维多利亚，拜托，放松！千万要放松！最多24小时就过去了，放松！” 维多利亚更难过了，西弗勒斯的经验可真丰富，“没那么疼，只有一点点疼，到处都疼。禁魔药剂，解毒剂，其实还在发挥作用，是不是？我要回家。这里有监控。” 西弗勒斯苦笑：“等你不疼了我们就走。” 预言 ============== 安顿好维多利亚后，西弗勒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内心翻江倒海。耳畔似乎不断回想起维多利亚的尖叫，他是她的教授，他是她的监护人，他是她的丈夫。他才是成年人，他才是男人，可是她想也没想就挡在了他前面。万幸布莱克施的是钻心咒，万一是索命咒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该死的！答案太简单了，她爱他。真该死！ 屋外，莱姆斯·卢平把小天狼星拖到楼下的客厅，用魔杖对准了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我这就解除你的束缚咒，你不许上楼。” 小天狼星恢复了自由，喃喃地道：“他一定干了什么……鼻涕精！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他甚至不敢告诉维多利亚。” 卢平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话题，但他十分冷静——西弗勒斯喜欢莉莉，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你对你女儿用了钻心咒。” “那是一个意外。”小天狼星的语气十分心虚。 “意外是钻心咒击中了维多利亚。你对一个活人施放钻心咒不是意外。我很抱歉，小天狼星，我必须通知邓布利多。” “莱姆斯……” “等一下，卢平教授，”哈利·波特急忙开口，“斯内普害死了我爸爸妈妈！小天狼星不能进阿兹卡班！” “哈利！”赫敏·格兰杰拦阻他，“你不应该只关心这个。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维多利亚，她……” “钻心咒是不可饶恕咒，哈利。”卢平顿了顿，尽力不要去想这件事情的荒谬之处，“除非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肯原谅他。” 卢平召唤了守护神，叮嘱了几句，片刻之后，邓布利多几乎是立刻便出现了。 小天狼星急忙站起来，邓布利多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我待会再和你谈，小天狼星，”然后转头问卢平，“斯内普夫人呢？” “在三楼，她的房间，西弗勒斯也在。” 邓布利多上楼，卢平拦住了小天狼星，“我们应该在这里等着，小天狼星。” 卢平楼梯口轻声对邓布利多快速解释，“校长，小天狼星在哈利补习大脑封闭术的书房放了一个监视水晶球。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西弗勒斯和詹姆和莉莉的死有关，是不是？小天狼星也看到了，额……总之，维多利亚替西弗勒斯承受了钻心咒，大概两三秒钟吧。当时，额，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没能拦住他。” 邓布利多走进维多利亚的房间，这是一个典型的拉文克劳的房间：整整两面墙的书架，只是书摆得稀稀拉拉，靠窗的位置摆着一桌一椅，桌上摆着几本书和笔记本，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奇怪的架子。另一面墙边是一张床，床头的沙发上坐着西弗勒斯，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床脚地面上放着一个没有上锁的行李箱。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抬头转身，眼神复杂，邓布利多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福克斯，”邓布利多召唤了他的凤凰，西弗勒斯睁大了眼睛：邓布利多居然肯用凤凰的眼泪来救维琪——用凤凰的眼泪来治疗钻心剜骨的余痛，如果不是维多利亚的话，西弗勒斯一定会觉得这是严重的浪费。 凤凰的眼泪滴入口中，维多利亚感到胃里好像升起一团温和的火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疼痛消失了。 “斯……梅森女士，疼痛消失并不是痊愈，你还是需要卧床休息。西弗勒斯，我需要和你谈谈。”邓布利多十分温和，但语气严肃，不容拒绝。 维多利亚顿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硬撑着坐起来，“邓布利多校长，西弗勒斯什么也没有说——” “你需要休息，维琪。”西弗勒斯按住了她，“我回来就告诉你。” 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转身离开。 书房。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前。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各坐一把椅子。卢平没有坐，他站在小天狼星身后，左手按着小天狼星的肩膀，似乎随时打算给小天狼星一个禁锢咒。 邓布利多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十几年来就没让人省心过，便装作专心看水晶球，故意晾了三人一会。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同意从此再也不出门，哪怕有人陪着你也不行。或者你也可以相信我，而我相信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先对小天狼星说。 小天狼星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了真相。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关于那个注定打败伏地魔的人，有一个预言，西弗勒斯和米勒娃同时听到了那个预言。” 小天狼星果然一跃而起，带翻了他的椅子和卢平——卢平也惊呆了，没能阻止小天狼星。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隔开了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我相信西弗勒斯不会再来这里打扰你了。莱姆斯，带小天狼星出去，然后让哈利进来。” 哈利·波特走了进来，“哈利，你只需要知道，我相信西弗勒斯。等你的大脑封闭术练好了，我才可以告诉你更多。今天晚餐后，米勒娃会来接你。” 说罢，邓布利多起身，“西弗勒斯，还有你的妻子，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西弗勒斯上楼，维多利亚已经收拾好了她的行李箱，原本就没有摆放多少书的书架此时已经一扫而空。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比了一个ok的手势，朝着沃尔布加房间的方向轻轻地偏了一下头。 西弗勒斯带着维多利亚和邓布利多幻影移行，来到了蜘蛛尾巷，又给邓布利多召唤了一把扶手椅，三人各自坐下。 “你发现了什么，斯内普夫人？”邓布利多问。 “梅森女士，校长。我想要先听西弗勒斯做了什么。”维多利亚盯着西弗勒斯说。 “我听到了一个预言，没有多想就报给了黑魔王，然后黑魔王选中了莉莉的儿子。”西弗勒斯沉痛地说，“后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个预言是什么？”维多利亚不依不饶。 邓布利多对西弗勒斯微微点头，西弗勒斯说：“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力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我第一次听到的那个版本，我汇报给黑魔王的那个版本，到‘出生于第七个月’那里。” “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维多利亚喃喃地说，“所以，哈利·波特会活下来，是吗，校长？” “你发现了什么？”邓布利多平静地问。 维多利亚有点不太想告诉邓布利多，莫名地，她觉得她的发现可能比她之前想象的更重要。随即，她又发现，此时犹豫已经没有用了，等西弗勒斯知道了，邓布利多怎么可能不知道？思索片刻之后，维多利亚做好了决定：就算邓布利多最终必然会知道，他也得从西弗勒斯那里知道。“我很抱歉，校长，我不对你负责。我只想告诉西弗勒斯。” 第119章 西弗勒斯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维琪，你……” 维多利亚毫不示弱地看着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认为邓布利多也该对莉莉的死负责，不管是小天狼星还是小矮星当保密人都是一个极度不负责的决定，邓布利多有义务自己当保密人！”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抱怨。 西弗勒斯苦笑着摇头，“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叫我西弗呢。说正事，我的责任和其他人没有关系。邓布利多没有保证波特会活下来，你也注意到了，对吧？” “预言听起来不像是同归于尽的结局，但是黑魔王会复活，感觉他的机会比波特大的样子。”维多利亚说，“我真的很担心。” “你发现了什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这句，还有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力量，维琪，是什么？”西弗勒斯身体前倾，神情热切。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发现的是别的事情，可能和预言有关系，但是我不确定。其实就是这件事情，我也只是有些猜想，我还不明白魔法是怎么实现的。哈利·波特，我想他可能需要的不是大脑封闭术，而是……西弗，他们的大脑在共振，波特和黑魔王。” “共振？”西弗勒斯皱眉，“但是……你的意思是，波特和黑魔王的大脑……在经过某种魔法之后，是一样的？这就是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的意思？” “我不知道。”维多利亚说，“而且，只是看起来像共振，因为……我是这么想的，波特睡觉的时候会梦见黑魔王正在做的事情对吧，他白天不会感受到黑魔王，他也不会梦见黑魔王在睡觉什么的。黑魔王没有道理放任这件事情，很可能黑魔王也没法控制。共振不就是这样吗，只取决于他们的固有频率是不是相同。波特和黑魔王，他们的大脑，某种频率相同，但是波特有自己的大脑活动的时候黑魔王影响不到他，波特睡着了，黑魔王的……呃……脑电波就能让波特的大脑共振起来。我再重复一遍，这只是一个猜想。” “这个很容易证实。我读过你那些书，我们可以让波特和黑魔王同步睡觉，卢修斯也该有点作用了。如果这样波特就能不再梦见黑魔王，梅林啊，我们的麻烦更大了……”西弗勒斯神色凝重。 “或者，波特需要的不是排空大脑，而是尽可能多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波特，他肯定也有特别喜欢的事情，喜欢到茶饭不思，废寝忘食的那种，让他去做那些事情，占满他的大脑。只要他有自己的大脑活动，黑魔王毕竟远在千里之外。而且，我还有考虑让波特在一个法拉第笼里睡觉。”维多利亚说。 “我先和邓布利多谈，明天我们就去荷兰。”西弗勒斯果断地说。 两情相悦 ================== 一眼望不到边的郁金香花田里，维多利亚拉着西弗勒斯的手，状似随意地问：“西弗，我有点分不清楚，你是在想事情还是不高兴啊？” 西弗勒斯转头盯着维多利亚看了一会，扯出一个短暂的笑容，“我也不知道。” “在担心你的学院？德拉科他们最近确实闹得不像话，你也承认，对吧？如果你想回霍格沃茨的话，我们这就回吧。” “回去替卢修斯教儿子？”西弗勒斯嗤笑一声，“老杰德都在靠装病躲事情，霍格沃茨现在那个烂摊子，我眼不见心不烦。” “那么，是波特，还是莉莉？”维多利亚干脆地问。 西弗勒斯停下了脚步，“我以为你不会喜欢……” “事实证明你需要我的帮助，而且我也希望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情。”维多利亚认真地说，“所以，是谁？以及是什么问题？” “黑魔王复活用了波特的血，那个魔法仪式其实只需要敌人的血。邓布利多解释说那是因为波特是最好的，我怀疑……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魔法联系早就存在？从前波特的伤疤就偶尔会疼，总是和黑魔王有关。有没有可能，那个伤疤是一个更高级的黑魔标记？会不会黑魔王早就知道他和波特之间的那种魔法联系，不管那是什么。”西弗勒斯轻声说，“我……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是真不知道，还是他只是没告诉我。” 西弗勒斯顿了一会，又继续说，“我对波特不算……该死的，我知道我对波特崽子太刻薄。他活该。但是……那是因为我以为我只要保证他活着我就不欠莉莉的了。” “保证莉莉的儿子活着，你就不欠莉莉的了，我没理解错吧？”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再次确认。 “你这就有办法了？”西弗勒斯不敢相信，急切地抓住了维多利亚的双肩。 “我也不知道，你说算不算吧。我想，对你来说，莉莉的儿子和莉莉的孙子有什么区别？应该没有吧。那问题很好解决啊，只要造一个波特小崽子出来就行了。”维多利亚试探地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脸已经僵住了，“梅林啊……但是……我们……哦梅林啊……” “我知道，听起来有点疯狂，但是其实没有那么疯狂。波特眼看着就要成年、就要毕业了。谁知道呢？一旦大家接受了黑魔王复活这个事实，就会有一大波人又去追随他，小天狼星也不像是能教导波特家庭观的样子，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一打波特小崽子呢。当然，除非你喜欢哈利·波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点疯狂？”西弗勒斯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呐，这么一来，就算哈利·波特死了，我猜小天狼星应该很乐意在那一打波特小崽子身上找回当父亲的感觉。怎么样？” 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从逻辑上来说，这个解决方案非常合理，绝对安全，绝对可行，但就是……不知道哪里怪怪的。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你没有……维琪，你没打算自己干，对吧？” 维多利亚一愣，随机哈哈大笑，“当然没有，西弗。你真可爱。只是……稍微盯一下波特的女朋友就足够了。” 西弗勒斯又沉默着走了一会，“这个是底线，我们最好再想一些更好的办法。”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不要真的依赖这种方案。 “成交。”维多利亚竖起了右手，等着西弗勒斯和她击掌。 西弗勒斯又糊涂了，“我该做什么？” “跟我击掌！”维多利亚没好气地说，“这就是成交的意思，麻瓜版的誓约，当然唯一的约束力就是你的良心。” 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击掌。 维多利亚白了一眼西弗勒斯，“现在我们可以好好散步了吗？” 他们又走了一会，西弗勒斯忽然问，“你就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比如说艾克莫小姐脸上的脓包。” “你知道？”维多利亚问。 “所有人都知道。”西弗勒斯说。 “哈？”维多利亚感慨了一下，没有回答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追着维多利亚，“你肯定不知道怎么绕过忠诚契约，对吧？没有人知道这个。” “咦——”维多利亚发出一声怪叫，她坏笑着说：“不，我确定我可以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你的人情我要存着。” 西弗勒斯的脚步慢了下来，“这可是忠诚契约。你要怎么……维琪，你不会打算……你不可能摧毁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的。” “不呀，我计划的不是这个，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还有别的解决方案。”维多利亚说，“我对此非常感激。” “不不不不不，维琪，拜托，你不能……”西弗勒斯急忙伸开双臂拦住了维多利亚。 “玛丽的痘痘，我已经有解决方案了。不过，我之前确实不知道，格兰杰的忠诚契约依赖于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你的办法是什么？邓布利多给她特赦？不，谢谢，我们拉文克劳用不着欠邓布利多人情也能解决自己的问题。”维多利亚骄傲地说，“至于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我早就找到办法毁掉它了，是为了小天狼星和波特的活点地图。只不过一直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我才没有动手。至少你得相信我的自制力吧。” 西弗勒斯无话可说，他沉默了很久，又说：“你要怎么破坏防御结界？我必须得告诉邓布利多。” 维多利亚白了西弗勒斯一眼，“可以呀。等邓布利多回来，我当着他的面动手，他立刻就可以着手恢复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怎么样？” 西弗勒斯这才放了心。 维多利亚边走边说，“另外，秋和波特分手了。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虽然我一直都相信他们不合适，不过有那么一阵子我真的担心他们会结婚。我听说波特其实很烦秋总是哭。你呢，你怎么看我？” 西弗勒斯在内心哀嚎一声，怎么什么话题都能扯到他身上？“我没有觉得你烦啊。” 维多利亚歪着脑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好像每次我一哭你就会对我让步。感觉就好像我一直很不讲道理一样。我不喜欢这样啦……” 第120章 西弗勒斯哭笑不得，“我对你好还有错了？”他想起了五年前，维多利亚因为他说她自欺欺人而当场哭出来，一切恍如昨日。“我还记得第一次，你一边哭一边要我告诉你真相，说你难过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想……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维多利亚抱住了西弗勒斯，把脸埋在西弗勒斯肩上，“我爱你，西弗。我不希望你仅仅因为我哭了就改变决定。我……我是说，我很感激。不过，以后要是你很为难的话，你用不着把我哭当成你必须要妥协的标志……如果我真的很想让你做什么事情的话，我会说的。” 西弗勒斯一开始还觉得好笑，后来神情渐渐变得认真，他轻轻地拍着维多利亚的肩膀，“我记下啦。” 维多利亚依旧依偎在西弗勒斯怀中。4月的荷兰阳光宜人，郁金香花在微风中翻起波浪。西弗勒斯忽然笑了，一开始只是低声轻笑，渐渐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维多利亚疑惑地抬头看他，西弗勒斯拉住维多利亚，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爱你，维琪。” 维多利亚睁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咽下了一口唾沫，“西弗……” “我爱你。我先意识到这个，然后我才想到，你想要创造的世界才是莉莉梦想的世界……我不是说莉莉是评判的标准……我是说，别管什么波特小崽子这种事情，我们就专心搞lll吧。不仅是狼毒药剂，还有对麻瓜贸易，还有废除保密法，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吧。我需要你，斯莱特林的中间派需要你。我相信斯莱特林并不喜欢德拉科，他们只是暂时看不到别的合作人选，就像我也相信拉文克劳和有脑子的格兰芬多并不一定喜欢邓布利多一样。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吸引所有的中立派吧。” “西弗……”维多利亚感动莫名。 “呼神——”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又中断了，“我太激动了，我们回家我就给你看我的守护神。” 他们草草地退掉了荷兰的房子，从壁炉回到英国魔法部，又从魔法部来到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呼神护卫！”西弗勒斯一挥魔杖，一只天鹅从他杖尖飞出。 “你在逗我！”维多利亚阴沉沉地说。 “怎么了？我以为你至少会高兴这不是牝鹿了。”西弗勒斯奇怪地问，“而且你的中间名是西格纳斯，多棒啊，我们本来就是一对。” “是啊。你猜我的守护神是什么？你猜谁的守护神又是天鹅？”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 西弗勒斯惊讶了一秒就明白维多利亚又在吃醋了，他无奈地环住维多利亚的肩膀，“往好的方面想，维琪，至少不是波特，对吧？” “呵呵。”维多利亚毫无感情地干笑了两声。 西弗勒斯只能祭出他最拿手的解决方案：吻。这一吻，就从沙发上吻到了床上，把维多利亚一次又一次送上天堂。到最后，维多利亚除了眼睛水汪汪地瞪着西弗勒斯之外，没有力气做任何动作了。西弗勒斯还咬着她的耳朵，“你的守护神是什么，维琪？我可以努力变过去，我还不知道怎么做，但是我发誓我会办到的。” 维多利亚酸溜溜地小声说：“谁要你变守护神？我就挺喜欢天鹅的。” 西弗勒斯低声笑了，“也许，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天鹅，我的守护神才保留了天鹅的样子？另一个天鹅是谁，你要是不乐意，我发誓永远不见她。” 维多利亚轻哼一声，背转过身，不理西弗勒斯了。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拉进自己怀里，继续咬她的耳朵，“不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打听。你就放心好了，啊，维琪宝贝。” 考验 ============== 真正的考验在复活节假期之后——哈利·波特的魔药课和大脑封闭术课。 维多利亚躺在西弗勒斯怀里，“明天你要我陪你去上五年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吗？还是你要单独给波特上大脑封闭术课？” “小气鬼，你又试探我。”西弗勒斯不满地轻轻拍了一下维多利亚的手，“不用，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我准备好了。别想着逃课。” 维多利亚轻笑一声，没有为自己辩解。 西弗勒斯理解错了维多利亚的沉默，又急忙解释，“我是说，没必要改变我们原有的日程。” 维多利亚抓住西弗勒斯的手亲了一下，嗯了一声。 第二天晚上，西弗勒斯和哈利·波特没能上成大脑封闭术课，因为韦斯莱双胞胎把六楼的走廊整个变成了沼泽，大概全校师生都去看热闹了。乌姆里奇尚未来得及施加任何惩罚，韦斯莱双胞胎就召唤了自己的扫帚，飞进了美丽的落日余晖中。在后来的日子里，乌姆里奇和费尔奇先生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消除沼泽，维多利亚深深怀疑不仅西弗勒斯和弗利维院长他们在冷眼旁观，可能家养小精灵也早就收到了他们真正主人的禁令。 当乌姆里奇驱散了围观沼泽的人群之后，时间已经快宵禁了。西弗勒斯叫住了哈利·波特，后者一脸怨恨地跟着他来到了地窖。西弗勒斯刚一关上门，哈利·波特就忍不住大吼：“你这个食死徒！你害死了我妈妈！”维多利亚担忧地看着西弗勒斯，他的表情纹丝未动，语气轻柔而又饱含威胁：“哈利·波特。首先，我犯了一个错误，这是我欠莉莉的。其次，这与你无关，你没有资格替莉莉原谅或者不原谅我。最后，我的工作是保证你活着，而非开心。因为波特对教授大吼大叫，格兰芬多扣5分。现在，让我们来检查你一个假期的进展吧，波特。举起你的魔杖，一，二，三，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再一次摔倒。 西弗勒斯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波特，语气毫无波澜，“预言厅，这就是你的进展，我相信黑魔王一定会非常喜欢。我和校长谈过了，也许你的大脑异于常人，因此不适用常人的做法。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你要尝试找一件事情，一件你非常喜欢，哪怕睡觉也会一直梦到的事情。然后去做这件事情吧。睡觉之前也不必排空大脑了。就这些，出去吧。” 哈利·波特一脸怨恨地走了。 维多利亚走到西弗勒斯面前，西弗勒斯一把拉住她，让她跌坐进他怀里。维多利亚摩挲着西弗勒斯手，“这是说给我听的吗，西弗？其实……我很感动，但是这件事情我希望以你的感受为终极标准。” 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脸上啄了一口，拍了拍她的手，“你要回宿舍去吗？我送你吧。” 秋在公共休息室，似乎在出神，维多利亚叫了她几声她才回神，眼神空洞地说她说要等玛丽睡下才回宿舍，而宿舍里，萝丝在低声安慰玛丽。 当听到有人走进门的时候，玛丽头也不抬就低吼：“滚出去！”待听到维多利亚说“是我”才抬起头，玛丽眼圈微红，只看了维多利亚一眼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玛丽，我可以解决你的问题。”维多利亚平静地说，“让秋进来吧。” 秋一小步一小步挪进了宿舍，扑过来抱着玛丽痛哭：“对不起，玛丽，真的对不起。我不该相信波特，我错了……” 两个女孩抱头痛哭，维多利亚忽然理解了每次她哭的时候西弗勒斯是什么感觉，这种场景确实会给人莫大的压力，不得不解决她们的事情。 第二天，维多利亚在餐桌前拦住了赫敏·格兰杰。“你们要干什么？”格兰杰把书包紧紧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地盯着她们，一只手藏在书包里，维多利亚猜她一定已经握住了魔杖。“放松，格兰杰，”维多利亚冷笑一声，“我是来帮你的。现在所有的邓布利多军成员都知道他们签下了一份空白的忠诚契约，厄尼·麦克米兰有多久没见你了？还有赫奇帕奇，他们是不是都很忙啊？” “那是因为owls和期末考试快要到了。”格兰杰涨红了脸，极力为自己辩解。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哦耶，所有人都非常重视期末考试，这是理所当然的。你知道我是对的，格兰杰。我们拉文克劳有一句话，许愿的时候要小心，因为你可能会得偿所愿。既然你一点也不担心，那么，格兰杰，祝你和你忠诚的邓布利多军永远团结。玛丽，我们走。” 格兰杰拉住了维多利亚，“我可以免除艾克莫的契约义务，但已经长出来的脓包是不会自动消退的。” “那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维多利亚冷冷地说，“契约，现在就办。” 赫敏·格兰杰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羊皮纸，让玛丽把一滴血滴在上面，又在同样的位置滴上了她自己的一滴血，最后用魔杖抵着那滴血，低声默念了一段话，抬头说，“好了。” 维多利亚拉着玛丽走回拉文克劳的长桌吃早餐。吃罢早餐，维多利亚要和秋去上变形课。玛丽如今的课程不多，她的魔药和变形学都没能进入newts班，但是今天她在变形课的教室门口等了维多利亚和秋整整一节课。 第二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乌姆里奇刚刚进入教室，全体学生就开始昏倒、呕吐、发起严重的高烧，或者从两个鼻孔里喷出鼻血。现在就可以看出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到底卖出了多少速效逃课糖了。乌姆里奇气急败坏地尖叫着，想要追查这些神秘病症的根源，但是学生都坚持说自己得了“乌姆里奇综合征”。乌姆里奇思索了片刻之后，对教室里仅有的几个正常学生说：“你们在这里读书。”然后就怒不可遏地押着那些流血、昏倒和呕吐的学生去了校医院。 第121章 到晚饭的时候维多利亚就知道了，今天四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不同年级不同学院的学生全都得上了“乌姆里奇综合征”，甚至连一些斯莱特林都感染了。乌姆里奇始终没法发现他们的秘密，只好认输，允许学生成群结队地离开她的课堂。 现在西弗勒斯又有了新的工作：维多利亚每个周末要带着玛丽去一家麻瓜医院治疗她的痘疤。麻瓜们把一种叫做果酸的玩意涂在玛丽埃塔·艾克莫脸上，几分钟后喷上中和液，然后再冰敷，最后涂上营养霜。这个治疗过程需要每两周一次，但是维多利亚坚持每周都要看医生。具体治疗结果如何，西弗勒斯却不知道了，维多利亚说玛丽需要严格防晒，因此玛丽只要出门必要戴上一个兜帽，把她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管多少人窃窃私语她也不在乎。 西弗勒斯最先见识到了麻瓜医学的神奇之处，新的学年开学的时候，圣芒戈完全无可奈何的痘疤，已经全部在玛丽埃塔·艾克莫脸上消失了。不仅如此，就连雀斑也一起去掉了。西弗勒斯不懂毛孔细纹之类的细节，但他也看得出玛丽埃塔·艾克莫的皮肤变得柔嫩白皙，比原来还要漂亮了。惹得西弗勒斯都有点看不过眼了：当初这个女孩几乎是主动喝下吐真剂出卖波特和邓布利多的，虽然邓布利多军不是个好主意，但是告密还得了奖励，却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在乌姆里奇临时校长的治下，霍格沃茨一天比一天乱。当德拉科身上长出了一层玉米片，而潘西·帕金森头上长出了一对鹿角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可以出手了：他召集了斯莱特林所有的学生，要求他们低调行事，“这和正义无关，只是为了保住你们自己的小命。” 总是丢球的韦斯莱终于学会了救球，却太迟了，拉文克劳发明出了新的战术：游走球直接攻击守门员为追球手开路。当拉文克劳以大比分打败了格兰芬多之后，魁地奇杯的归属已经毫无悬念。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那场比赛只能决定第二和第三的位置了。 如果说生活还有什么缺憾的话，就是哈利·波特的大脑封闭术依旧毫无进展，法拉第笼也不能隔绝波特和黑魔王的大脑共振。唯一可略微安慰人的是，麦格教授取消了哈利·波特所有的上午前两节课，好把他的睡觉时间改为凌晨3点到早上10点，波特终于不再梦到黑魔王或者他的大蛇了。就连西弗勒斯也不得不答应了周四晚上为波特补习魔药，这回是真的在补习魔药了 很快，考试开始了。先是newts，然后是owls，最后是从六年级到一年级依次考试。维多利亚雄心勃勃，这次她要考出12个o来。然而，owls考试的最后一天晚上，西弗勒斯急匆匆来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看到维多利亚正在一个角落里读书，他一把拉起维多利亚,“快跟我来。” 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匆匆走到地窖，把维多利亚按进沙发里，“我走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门。也别想着回家，整个壁炉系统都已经关闭了。” 遗嘱 ============== 西弗勒斯的窗子上出现了朝霞——这不是真的朝霞，只是魔法的幻象，不过大多数人都会让它们和真实的天气保持一致——的时候，西弗勒斯打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维多利亚还没有起床，现在还不到5点。 西弗勒斯走进卧室，维多利亚抱着他的枕头，睡得正香，对已经发生的一切全然无知。西弗勒斯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召唤了一个枕头，在维多利亚身边躺下，轻轻地抱住了她。 维多利亚醒来的时候，西弗勒斯也立刻就醒了。维多利亚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是考试月，你用不着上课，睡吧。你昨晚一定累坏了吧？” “维琪，”西弗勒斯已经坐了起来，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维多利亚一脸迷惑，然后她的脸渐渐地白了，“是我爸爸妈妈吗？他们出事了？” “不，不是亚瑟和简，是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他死了。”西弗勒斯紧张地看着维多利亚。 “哦，”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啊？哦。”她沉默了一会，“所以，我们现在彻底没有选择权了。” 她过于冷静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西弗勒斯正在担心，就听维多利亚说，“我还有魔法史和麻瓜研究学的考试，上午和下午。那么，我们晚上再谈吧。” 维多利亚冷静地召唤了利菲，叫了两份常年不变的早餐——炒蛋、沙拉和牛奶，西弗勒斯那份再加培根和土司——并且让西弗勒斯也先吃早餐再去休息。 西弗勒斯不知该如何是好，机械地吃完了早餐，刷了牙，目送维多利亚离开。他睡不着，只是强迫自己躺在床上。他痛恨波特和布莱克。波特死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复仇的快感，因为那时莉莉也死了。哪怕多年之后，在哈利·波特脑中看到黑魔王曾经略微地倾向于饶过莉莉，也不能稍减他的愧疚。现在布莱克死了，他应该高兴的。布莱克的死纯粹是因为波特的愚蠢，而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尽了一切努力去挽救他们，然而布莱克还是死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情况了，布莱克死了，没有人可以归罪于他。 只有一个问题，维琪。他太熟悉这种冷静了，也许外人会以为这是冷酷，但是他知道不是。这么巨大的冲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一架完美的机器一样，靠惯性完成今天的运行。也许到晚饭时候，也许到睡觉的时候，当今天的发条已经全部松开，那时才是她真正的反应。他得好好睡一觉，今晚必须好好安抚维琪，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带她去亚瑟和简那里。 西弗勒斯沉沉地睡去，中午醒来用了午餐，维琪没有回来，想必是在礼堂吃饭。等到快4点多的时候，维琪走进地窖，“我考完了。” 西弗勒斯立刻跳起来，轻轻地揽住维多利亚的肩膀，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轻轻地拍着她，“没事的，维琪，想哭就哭出来吧。” 维多利亚没有哭，她依偎在西弗勒斯怀中轻声问，“你要告诉我是谁干的吗？黑魔王什么时候召见我？邓布利多要召见我吗？” “维琪……”西弗勒斯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些都可以明天再说。” “我现在就要听。”维多利亚坚持，“还有，为什么波特会去神秘事务司？看起来小天狼星他们是后来赶过去救援的吧？” “波特……黑魔王用一个幻象迷惑了波特，他自己跑进了卢修斯的埋伏圈。然后凤凰社去救援波特一伙。”西弗勒斯低声说。 “卢修斯·马尔福就什么都没说？”维多利亚冷冷地问。 “他说了，而且……卢修斯也完成了邓布利多的要求。”西弗勒斯说，“这个是机密，别再问了。” “波特活着？”维多利亚嗤笑一声，“真是浪费生命，对吧？虽然死了的那个也不怎么值钱。” “维琪……别这样。”西弗勒斯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们俩。” “是谁干的？那个杀死了小天狼星的咒语，是谁发的？”维多利亚依旧平静地问。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是贝拉特里克斯。我听说她当时发的是昏迷咒，不是索命咒。但是那个咒语恰好击中了布莱克的胸口，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昏迷咒击中胸口也会死人。我……贝拉特里克斯对布莱克肯定是手下留情了的，我不是说她就是个好人，贝拉特里克斯也不会承认的，但……总之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贝拉特里克斯对你一定是有些愧疚的，不多，再说一遍，她不会承认，但……你是个聪明姑娘，你一定知道有些事情一点点愧疚就足够利用了。我不是说你要原谅她……贝拉特里克斯恐怕也不会在意你原谅或者不原谅……” “知道了。”维多利亚淡淡地说。“昏迷咒？昏迷咒会死人？没人跟我说过这个。哦，”维多利亚轻轻地笑了，“哦，如果有人早点告诉我这个，我就可以告诉你们，那不叫死亡，那叫心跳骤停，心肺复苏可能就可以把人救回来。” 西弗勒斯心头一动，低声说：“我们改天再说这个。邓布利多要见你，今晚7点。你……唉……你就做出一副没心情说话的样子就好了。” 他们简单地吃了晚饭，吃完饭，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细细地讲了一遍心跳骤停和心肺复苏。西弗勒斯一边配合听，一边暗自为维多利亚担心。维多利亚看西弗勒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来了气，“你这是怎么了？是啊，我喜欢小天狼星活着，就像我希望所有人都好好活着一样。他死了，我很遗憾，但也就这样了。我们现在有一大堆事情呢，要给他办葬礼吗？邀请谁不邀请谁？还是干脆不办葬礼了？尸体在哪呢？邓布利多召见怎么说？黑魔王召见又怎么说？现在没了小天狼星，给凤凰社的狼毒药剂怎么掩人耳目？这么一大堆的麻烦，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我才不原谅他呢。” 西弗勒斯失笑，“没有尸体。布莱克……小天狼星是在神秘事务司的生死拱门出事的，所以其实就算当时有人会心肺复苏也没用，他倒下来就直接摔进了生死拱门。” 第122章 维多利亚点头，“还有一件事情，我估计小天狼星肯定有遗嘱，多半就是一切归波特继承。但是既然波特对小天狼星的死负有责任，我要起诉他，取消他的继承权……” 西弗勒斯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差不多是时候了，我们走吧。” 校长室里除了邓布利多，还有卢平和唐克斯夫妻。 “哦噢，”维多利亚感慨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了底，今天的谈话主题多半是邓布利多要给小天狼星的遗嘱买单，以保护哈利·波特不被追责。 邓布利多轻咳了一声，“莱姆斯。” “我很遗憾，维多利亚。”卢平说。 “梅森女士。”维多利亚咬着牙说。 “好吧，梅森女士，小天狼星有一份遗嘱。”卢平拿出一卷羊皮纸，“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才可以打开。把你的魔杖放在封印上面。” “波特在哪？”维多利亚问。 邓布利多拿出一根魔杖放在封印上说，“哈利·波特在校医院。” 维多利亚从书包里取出她的魔杖，放到封印上，安多米达·唐克斯也把她的魔杖放了上去，卢平默念了一句咒语，羊皮纸卷打开了。 小天狼星的遗嘱如下： 我，小天狼星·奥赖恩·布莱克，立遗嘱如下： 财产清单：格里莫广场13号。克利切。韦斯莱魔法把戏坊51%股份。古灵阁251号金库，最后一次盘点时有金加隆12万2千，红蓝宝石胸针一块，红蓝宝石耳环一对，珍珠项链一条。我卧室床尾的保险箱中有金加隆银西可若干，数量不定，俱在100之内。门厅沙发旁边的小茶几，底层托盘内有隔层，有金加隆10个，银西可铜纳特各100。门厅走廊吊灯下方的柜子顶层抽屉内有银西可铜纳特若干，数量不定。以及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 以上财产分配如下： 格里莫广场13号（包括屋内的现金）及古灵阁251号金库内的珠宝留给维多利亚·西格纳斯·梅森（下文简称维多利亚）。 克利切、巴克比克和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所有股份留给哈利·波特（下文简称哈利）。 支付莱姆斯·卢平2000加隆，作为他执行遗嘱的酬劳。 给哈利60000加隆。 如果西弗勒斯·斯内普（下文简称鼻涕精）已死并且和维多利亚没有孩子，给维多利亚60000加隆。 如果鼻涕精已死且和维多利亚有孩子，每年支付维多利亚500加隆。当鼻涕精的孩子先于维多利亚去世且没有子女，一次支付维多利亚所有剩余金额。当鼻涕精的孩子活着，而维多利亚又与其他人生下孩子，每年支付维多利亚1000加隆。 如果维多利亚和鼻涕精离婚，则在鼻涕精有生之年，每年支付维多利亚1000加隆。当鼻涕精死去，并且和维多利亚没有孩子，即一次支付她所有剩余加隆。当维多利亚与鼻涕精生下第一个孩子，暂停支付维多利亚。当维多利亚与鼻涕精生了孩子之后，如果又与其他人生了孩子，所有剩余的加隆将由非鼻涕精所出的孩子平分，在他或她成年时一次支付。（维多利亚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一声） 如果维多利亚与鼻涕精保持结婚状态，但是与鼻涕精之外的任何其他人生了孩子，所有非鼻涕精所出的孩子平分6万加隆。在他或她成年时一次支付。（维多利亚听到这里哈哈大笑）。 如果维多利亚死亡时无后代可继承这6万加隆，这一部分由哈利或者哈利的后代继承。 如果维多利亚因为任何原因无法继承她的份额，则这一部分也由哈利继承。 如果哈利及其后代因为任何原因无法继承，则由安多米达·唐克斯及其后代继承。 小天狼星·奥赖恩·布莱克 签名封印 维多利亚笑得流出了眼泪，她用歌剧一样的声调说，“哦，西弗，我一点也不难过。” 遗产 ============== 卢平卷起了那张羊皮纸。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维多利亚本来没有指望小天狼星给她多少遗产，但是这份恶意满满的遗嘱激怒了她。她快速盘算，按照小天狼星的遗嘱，12万加隆，她一个也得不到，但是只要她指出哈利·波特需要对小天狼星的死负责，因此将被取消继承权，这笔钱就将属于唐克斯夫人。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可以决定谁将获得这12万加隆、克利切还有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唐克斯夫人也许不贪财，但是和12万加隆擦肩而过，未来每一次财务危机都会让她想起这12万加隆。邓布利多大概不缺钱，他的诉求应该就是避免哈利·波特被指责为小天狼星之死的责任人，以及避免哈利·波特和其他凤凰社成员因为钱而起摩擦。 维多利亚拿定了主意，依旧端坐着不出声。邓布利多背着哈利·波特召集这场会议，私自开启遗嘱，他一定对此早有预测，自然也该有一个预案。很可能邓布利多心中理想的分配方案是她们三个人均分，维多利亚可以一次拿走4万加隆。他想得美。 “我非常遗憾，梅森女士。”邓布利多说。 “谢谢你，校长。”维多利亚谨慎地回答。西弗勒斯握着她的手。 “小天狼星的死是一个不幸的意外。”邓布利多说，他锐利的蓝眼睛正在观察维多利亚。 “泛泛地说，他是凤凰社成员，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迟早会有一件意外导致他的死。具体到今天来说，是哈利·波特的鲁莽自大导致了小天狼星的死。” “你不喜欢小天狼星。”邓布利多说。 “我不需要喜欢他，我只需要他活着。”维多利亚冷冷地说，“而且我感到震惊，因为我竟然需要解释这种事情。” “小天狼星最关心的人就是你和哈利。”邓布利多说。 “我们都听到他的遗嘱了，校长。”维多利亚冷笑着说，“父亲牌是没用的。哈利·波特那份遗产与我无关，你应该和唐克斯夫人谈。和我有关的是小天狼星的抚恤金，还有我的封口费。” 邓布利多眼神锐利，“我们都知道你拿不到那6万加隆。” “哦，不，校长。”维多利亚摇头，“西弗勒斯我和早就计划好了，我们没打算生孩子。他比我大20岁，而且男人的平均寿命比女人少5年。所以，当西弗勒斯去世的时候，无意冒犯，亲爱的，我预计还有25年的寿命，6万加隆只能略微抚慰一下我的悲伤。所以，卢平先生大可以好好看守这6万加隆。我一点也不担心。你真的应该和唐克斯夫人谈了。” 安多米达·唐克斯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不愿意卷入这场交易，邓布利多喜欢公平，也许略微倾向于哈利·波特，“我对小天狼星的遗产没有诉求。” “马尔福夫人和莱斯特兰奇夫人的嫁妆是多少？我记得大概是3万加隆，对吧，唐克斯夫人？”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安多米达·唐克斯坐在沙发上，微微向前躬身道：“是的，但那是因为我离家出走了，茜茜和贝拉就平分了我的预算。布莱克家女孩的嫁妆一般都是2万加隆。” 维多利亚这时就知道，唐克斯夫人会得到3万加隆。也许这也是对她的某种暗示——布莱克家女孩的嫁妆都是2万加隆。 安多米达·唐克斯很快谈好了她的份额，从壁炉离开了。 卢平依旧一言不发。 “我们可以一次把6万加隆都给你，”邓布利多对维多利亚说，“斯内普夫人。” “我不着急，校长。”维多利亚绷紧了脸，“我更关心小天狼星的抚恤金和我的封口费。”西弗勒斯抓紧了她的手，维多利亚觉得她指尖的毛细血管都憋肿了，她转头瞪了西弗勒斯一眼。 “9万加隆，一次支付。”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严肃。 “校长，这不是为了遗产，我的份额不能用小天狼星的遗产来计算。”维多利亚毫不相让。 “10万加隆，一次支付，并且你告诉哈利你们各自分得了2万加隆。” “我们接受。”西弗勒斯替维多利亚说，并快速拉着维多利亚告辞了。他急匆匆地回到地窖，关上门，施了几个保密咒，这才皱着眉头问，“你在干什么？！我们不缺钱！” “破坏小天狼星的遗嘱。”维多利亚耸耸肩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只可惜是邓布利多出钱，而非波特。不过毕竟是从邓布利多手里敲出来3万加隆，还行吧。我要把这笔钱放进我们的胡乱花账户，可以用来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我的研究经费不够，我还可以动用这个账户自费做实验。” “啊——”西弗勒斯半是叹气半是嚎叫，“你有一百万加隆。” “那个是我的家族财产，是投资账户，是本金，不是用来花的。我要给这个账户里再放进去7万加隆。”维多利亚走到西弗勒斯跟前拍了拍他的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斯内普先生，我还没有工作，你还是要负责养家的。” 西弗勒斯抱紧了维多利亚，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想要一个孩子。不一定是现在，等你从麻瓜大学毕业后，博士什么的，或者更晚，等战争结束以后。但是我想要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第123章 “ok。” 维多利亚答应得如此爽快，西弗勒斯反而有点意外，“真的？你这就答应了。我不是……其实我们也可以不要孩子，只是不能是因为布莱克的遗嘱。” 维多利亚用自己的嘴堵住了西弗勒斯的话语，“嘘！” 西弗勒斯第一次急不可耐地结束了一个吻，满怀期盼地盯着维多利亚，“真的吗？你这就答应了。”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说：“是啊。如果是个女孩子，而且她长了你的鼻子，整形手术的钱就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西弗勒斯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笑容，“你的关注点好奇怪。”他可以明天再和维多利亚谈面对邓布利多的态度问题。 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怀中扭了几下，“我开玩笑的。其实没有，要是我们的女儿长了你的鼻子，她的成年礼就是整形手术。” 在练习了一番造人之后，维多利亚趴在西弗勒斯怀里，一抽一抽地吸着气。西弗勒斯不无得意，轻轻地抚摸着维多利亚的脊背。 “维琪，”西弗勒斯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没有。”维多利亚有气无力地说，“为什么？” “我……我没有一个好的榜样。我的父母，我的朋友……甚至我的仇敌，一个都没有。我不知道好父亲是什么样的。”西弗勒斯犹豫着小声说。 “嗯，你可以去请教我爸爸。”维多利亚漫不经心地说，“而且我们还有育儿书，读书你肯定会吧。” “呃……托拜亚斯害死了我妈妈，而且……我基本上就是放任他死了。”西弗勒斯的声音低得差一点就听不见了。 “出了什么事？”维多利亚爬起来抱住了西弗勒斯，“我很难过，西弗。” “托拜亚斯一直在虐待我妈妈，最后一次，她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西弗勒斯低声说，“她一直拒绝使用魔杖。只要她当时带了魔杖她就不会死。我恨她。我鄙视她。我求她跟我离开，我一点也不想跟她一起生活，但是我必须求她跟我走。她不肯离开托拜亚斯，我真鄙视她。我很难过她死了，但是……我不知道，我想我当时还有一点松了一口气……” 维多利亚抱着西弗勒斯，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西弗。你可以同时有两种情绪，这是正常的。你的感觉非常合理。” “真的吗？我让托拜亚斯死了。我放任了这件事情。我在地下室放满了酒，我知道他会喝死他自己。我圣诞假期故意不回家，好让我没有机会帮他。你猜怎么着？家里的酒很快喝完了，他就出门去喝酒。平安夜那天，他在外面喝酒回家，倒在了家门口的台阶上。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和我计划的一模一样。那是我最好的圣诞节礼物。你不觉得我可怕吗？我不想卖蜘蛛尾巷的房子，我太喜欢那里的地下室了。” 维多利亚双手捧起西弗勒斯的脸，“西弗，”她吻了他的额头，“我完全理解，”她吻了他的眉毛，“如果我是你，”她吻了他的眼皮，“我会做完全一样的事情。”鼻尖，“这是最完美的复仇计划。你没有犯罪，你没有道德污点。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他咎由自取。他害死了他自己。”维多利亚吻上他的嘴唇，“然而，如果你想要去看看他的坟墓，我愿意陪着你。” 西弗勒斯紧紧搂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不过她没有出声，只是摩挲西弗勒斯的背，直到他自己放松下来。 “你能和我去一趟戈德里克山谷吗？”西弗勒斯的声音极轻。 维多利亚不假思索地说，“好。”回答完她才想起来高锥克山谷是什么地方，正色对西弗勒斯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吗？” 西弗勒斯摇头，“不，等放假了，我会选个没人注意的时候。” 半个多月后，他们才去了戈德里克山谷。维多利亚穿上一身黑色衣裤，带上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西弗勒斯看到维多利亚的准备，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就因为她的名字叫莉莉，她就喜欢百合花吗？”维多利亚有点丧气地问，“那要什么花？”西弗勒斯摇头，“不重要。我相信那里一定有很多花，最多的就是百合。我们走吧。” 维多利亚原本以为西弗勒斯会对莉莉说一些话，他只是远远地站着，让维多利亚去献花。维多利亚走到纪念碑附近的时候，方尖石碑变成了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维多利亚把她手中的百合花和其他花朵放在一起——西弗勒斯没有说错，这里确实有很多花，其中一大半都是百合。 维多利亚站起来转身，西弗勒斯站在远处，一只银白色的牝鹿轻巧地跳跃着跑开。 这里可以算是莉莉的地盘，维多利亚想，她不能纠结于这件事情。 然而西弗勒斯没有去墓地，和维多利亚直接离开了。 心肺复苏 ================== 所有年级的考试都已经结束了，预言家日报第一时间报道了魔法部那场争斗。涌动的暗流忽然摆在了台面上，似乎整个霍格沃茨都去校医院看望过邓布利多军了。 维多利亚召集了铁甲俱乐部的聚会，这一次她选择了一个教室。铁甲俱乐部的成员陆陆续续地来到这间空教室，发现黑板上画了一个半身的人体结构图，讲台上摆着一个假人，讲台侧面还堆着一堆同样的假人，一只兔子，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漏斗形的玩意。 人到齐后，维多利亚走上讲台，“哈利·波特把邓布利多军带入了埋伏圈，我父亲在救援哈利·波特的时候牺牲了。但是我后来发现，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意外。击中小天狼星的那个咒语是一个昏迷咒，西弗勒斯告诉我，有时候当昏迷咒击中胸口的时候也会死人。” 维多利亚摊开双手，耸耸肩，“这就是我今天想要教你们的，当昏迷咒击中胸口之后，即使他停止了心跳，那也不是死亡。这是心跳骤停。如果你会心肺复苏，这种情况下，你就可以救活一条人命。”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维多利亚停顿了一下，“首先，你们要准确判断被昏迷咒击中的人是晕倒了还是心跳骤停了。判断方法是，1，呼吸；2，颈动脉。”维多利亚指了指黑板上的人体结构图，“这里就是颈动脉。手腕上的脉搏也可以判断。当你确定他没有心跳的时候，就可以使用心肺复苏来挽救他。顺便说一下，心肺复苏在很多条件下都可以使用，比如说溺水，还有突发心脏病。任何时候，如果一个人已经停止了心跳，心肺复苏总是值得尝试的。我先给你们演示一下。” 维多利亚给大家展示了一下那只兔子，说“我在心脏的部位画了一个红圈，希望你们对人施咒的时候尽量避开心脏的位置而非相反。”她的魔杖抵着画好的红圈，施了一个昏昏倒地，兔子顿时萎靡倒下。维多利亚检查了一下她手中的兔子，“快快复苏！”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兔子终于心跳骤停了。“你们看，复苏咒没有用了。秋，塞德里克，你们来检查一下它的心跳。” 秋和塞德里克检查了兔子，确认它死了。 维多利亚继续说，“为了避免拖得太久，我就不让你们一一检查了。首先，平放你要帮助的人，或者动物。放在平坦的硬地面或者硬床上，按压胸部心肺区域的中间位置，如果是人，就是两□□水平连线的中间位置。在15到18秒内连续按压30次，”她一边说一边快速示范，“然后对它做两次人工呼吸。”她拿起那个奇怪的漏斗状玩意对兔子呼吸了两次，“如果是对人，就直接嘴对嘴呼吸。我用这个是为了防止感染兔热病。” “看，兔子又活了。”维多利亚举起挣扎的兔子给众人看。“现在，我先讲一下对人做心肺复苏都要注意什么。首先，检查他的口鼻，确保他的呼吸道畅通。然后，解开或者剪开他的衣服，包括女人的胸衣，这不是害羞的时候。第三，注意按压的力度，最好不要把人压骨折了，但是也不要太轻，我相信没人愿意当一个肋骨完好的尸体。”讲台下的人群都轻笑出声，“第四，按压过程中要注意观察你的救助对象，如果他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那就立即停止。第五，也是最重要的，记住这些数字。心跳骤停，一分钟之内实施心肺复苏的，成功几率是90%，6分钟内成功几率会降到60%，但是，麻瓜的最长纪录是一个溺水2个小时的人，仍然通过心肺复苏救活了。所以，做心肺复苏，最重要的事情是两个，第一，尽快开始；第二，一旦开始就不要停下。” “现在，你们两人一组用这些假人练习一下吧。” 众人蜂拥而上，一人抢了一个假人，各自练习，维多利亚走来走去，纠正每个人的动作。秋和塞德里克一组，而萝丝和玛丽一组。维多利亚很没良心地想：似乎她的世界还是恢复正常了。 第124章 众人渐渐都学会了心肺复苏的要点，他们陆陆续续地离去。维多利亚把那些假人收进行李箱，这些假人都是妈妈从她的前同事那里借来的。讲台边上一个人头出现在空气中，然后是全身——德拉科脱下了他的隐形斗篷。 “我能试一下吗，维多利亚？”他轻声问。 维多利亚点头，指了指一张桌子，那个假人还没有收起来。 德拉科沉默地练习着心肺复苏，他记住了所有的要点，因此练习了一会额上就沁出一层汗珠，粘住了他一部分头发。维多利亚忽然发觉，德拉科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德拉科机械地重复着按压100次——人工呼吸两次，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衬衫。 维多利亚拦住了他，“好了，德拉科，你做得很好了。现实中，心肺复苏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两个人交替着来。” 维多利亚收走了假人。她转身，正要把假人放进行李箱，忽然听到德拉科说，“对不起。” 维多利亚先放好假人，合上行李箱。“这不是你的错，我猜你事先应该也不知道。”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混蛋。” “事实上，并不，”维多利亚说，看到德拉科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我只是觉得你有点蠢。你做的事情远远比不上格兰杰对玛丽所做的，也远远比不上速效逃课糖对其他学生的伤害，但是看看你的名声。” “你难过吗？小天狼星死了。”德拉科小声问。 “我不知道。作为父亲，小天狼星……呃，很努力。但是我讨厌他，如果我不是他女儿的话，很明显他也讨厌我。”维多利亚耸耸肩，“虽然我很清楚西弗勒斯比他重要，但是……小天狼星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人。差不多就这样了吧。” “贝拉是我姨妈。”德拉科说。 维多利亚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能想象我看布莱克家谱的感受吗？所有人都是我的表亲。你，克拉布，麦克米兰，波特，韦斯莱，隆巴顿……没完没了的。” “韦斯莱是纯血叛徒。”德拉科沉下脸。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我也讨厌韦斯莱，但你这个理由真的是……德拉科，至少跟你爸爸学学吧。我可从来没有听马尔福先生说过泥巴种，他管格兰杰叫‘麻瓜出身的巫师’。” “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情！”德拉科气呼呼地走了。 维多利亚对德拉科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摸不着头脑，收拾了东西自己回了地窖。西弗勒斯给了她解释：“卢修斯昨天晚上被传唤了，现在大概已经在阿兹卡班了。” 维多利亚凑到西弗勒斯怀里，在他胸膛拱了一会，“老实说，我有点庆幸小天狼星死了。照现在这形势，如果他不死，或许我们的任务就是劝降他或者杀掉他了。” 西弗勒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维多利亚感觉不对，抬头看着西弗勒斯，“怎么了？” “没什么……”他有点慌乱地说，“呃……阿米莉娅·博恩斯，你知道吧，法律司事务司司长，她失踪了……她本来还想见见你呢……我和她约好了就在后天。我想这是一个警告。” “黑魔王很生气？”维多利亚问。 “是啊。他召见你的时候，还是不要提lll对麻瓜贸易的事情了，给凤凰社狼毒药剂的事情也不要提。这是之前就有许可的事情，只要不主动提，大概就可以做下去。对贝拉特里克斯礼貌一点，不用热情，礼貌就够了。” “还有一件事情，”西弗勒斯摩挲着维多利亚的后背，“我们这个暑假去蜘蛛尾巷住吧。” “为什么？” 西弗勒斯苦笑了一下，“黑魔王要彼得·小矮星和我们一起住。” “这算什么？留职察看？”维多利亚皱眉问。 “嗯。”西弗勒斯随意地说，“总不能让他玷污银街的房子吧？我得住在那边。你可以住几天后和小矮星吵上几架，然后回银街去住，或者小公寓，或者你爸爸妈妈那。都行。” 维多利亚没有反驳，只是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当黑魔王召见维多利亚的时候，维多利亚直接双膝下跪，求他撤回小矮星。西弗勒斯大吃一惊，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维多利亚已经膝行至黑魔王面前，趴在他的膝盖上痛哭。黑魔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会西弗勒斯，扶起了维多利亚，命令西弗勒斯出去。西弗勒斯也急忙下跪为维多利亚求情。 黑魔王语气平淡地说：“我撤回彼得·小矮星。出去吧，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焦急地等在屋外，维多利亚很快出来了，西弗勒斯用眼神询问，维多利亚语速很快地说：“黑魔王问了心肺复苏，他要求我过几天给全体食死徒讲一遍。他要你进去。”西弗勒斯半信半疑，他的担心随后稍微减少了一点：黑魔王又派来了阿莱克托·卡罗——这是对维多利亚的某种微妙的惩罚。 学年的最后一天，当霍格沃茨特快离站后，维多利亚在校长室的走廊里泼下一桶魔药。邓布利多几乎立刻跳了起来，他的头发和胡子也真的翘了起来，他凝神看了看，对维多利亚说：“霍格沃茨的结界告诉我这里堆满了尸体，然后它就崩溃了。” “这叫做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校长。你只要让家养小精灵们用热水冲洗这个走廊，然后重启整个系统就行了。”维多利亚得意地说。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回了家，然后在霍格沃茨特快到站的时候去了国王十字车站。凤凰社已经有一大队人马也在这里了，显而易见是在等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走出9又3/4站台，凤凰社的一群人已经围了上去，他们簇拥着波特走向三个麻瓜——明显是一家三口，儿子和父亲长得很像。谈话显然很不愉快，维多利亚看了看那家的儿子，再看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哈利·波特，忽然明白了，“那个是佩妮，莉莉的姐姐？”她瞪着西弗勒斯问。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立刻认怂。看到凤凰社和德斯里一家三口的谈话大概结束了，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走上前，“波特，”他平静地说，“你有一星期时间收拾你在维多利亚的祖宅的个人物品。在那之后，我们不欢迎你上门，你留在那里的任何东西我们也会视为主动放弃。”说罢，他无视了其他凤凰社的人，转身就走。 “西弗勒斯·斯内普？”佩妮·德斯里叫住了他。 西弗勒斯又转回去，“德斯里夫人。”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她颤声问。 “不，绝对不是。”西弗勒斯冷淡地说，“但是我强烈建议你不要惹他们。” “维多利亚！”哈利·波特急忙叫她，维多利亚转身后，他却低下头，局促地对搓着自己的脚尖，“我……我……” “你很抱歉？”维多利亚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现在也快一星期了，你的大脑封闭术进展如何？”然后她提高了声音，用正常的语调说，“不，波特，你一点也不抱歉，因为你仍然什么也没做。我不想跟你说话，去我的家里，收拾你的东西，然后滚蛋！还有，你不配叫我维多利亚，以后你要叫我梅森，或者斯内普夫人也行。” 佩妮·德斯里似乎对维多利亚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她歪着头，眯着眼睛，似乎是不经意地打量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没有再理这群人，她拉着西弗勒斯，走进9又3/4站台后，幻影移行了。 克利切和雷古勒斯 ========================== 维多利亚觉得，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哈利·波特就应该立刻跟去格里莫广场12号，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1-2天，最多三天，然后带着克利切走人。 然而，跟到格里莫广场的人是卢平，他想要让哈利·波特一个月后过来收拾行李。维多利亚不太高兴，气哼哼地说，“那就到时候再交接克利切。他爱拖多久拖多久。” 另一边，既然有了闪闪和克利切两个家养小精灵，维多利亚对格里莫广场开始了大刀阔斧的装修。她的小公寓是租来的，原本打算毕业了就退租，没想到一住就住成了房东。银街的大房子是按照麻瓜习惯装修的，蜘蛛尾巷环境不佳，格里莫广场这套房子，原本并没有指望，但真的继承了之后，维多利亚就发现，这房子怎么看怎么好。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安全，最初建立的时候就加上了已知的所有咒语，凤凰社来之后就更安全了。 冷血一点说，小天狼星的死对维多利亚是非常有益的。现在她有了完美的理由可以不掺和这场刚刚正式打响的战争。 她用了两个小时向食死徒们教授心肺复苏，几天以后又用了两个小时向奥罗们教授心肺复苏。然后她就躲进了格里莫广场12号，只是偶尔去蜘蛛尾巷见西弗勒斯。 格里莫广场12号原本的布局是这样子的：地下室是厨房，有一个壁炉，一间小餐室和一个小储藏室，还有一个克利切的洞（维多利亚看到的时候惊呆了，她以为住在壁橱里就算是虐待的极致了）。一楼正对大门的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小会客室，沿着走廊拐过一个弯后，就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旁边是大书房——维多利亚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走进大门还要绕着房子走半圈才能走进一个功能区的设定。二楼有一间卧室、一间大客厅和一间浴室。三楼两个房间，四楼两个房间，五楼三个房间。 第125章 趁着大书房的书现在全都在她的行李箱里，维多利亚决定要把一楼那些只会遮光的墙全部拆掉。在这之前，韦斯莱们来搬走了他们的东西。哪怕有两个家养小精灵，这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清理所有发霉的装饰，把屋子收拾得能住人。还能用的家具塞进了五楼原来小天狼星的房间，那里现在是新的储藏室了。沃尔布加的房间改成了书房，雷古勒斯的房间做成电影放映厅。四楼的房间维多利亚打算自己住，三楼的房间以后留给孩子住。二楼依旧是客房和客厅，不过客厅大概不会接待什么客人了。最后就是拆一楼的房子，把一楼变成一个巨大的客厅，开放式厨房、餐厅和客厅放在一起。地下室则只保留了壁炉，去掉了餐桌，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小沙发，然后把楼梯变得更加宽大平坦。 维多利亚强令克利切离开了他的洞，这个居住地点简直令人心碎。她从麻瓜的玩具店定制了两个巨大的娃娃屋作为克利切和闪闪的屋子——闪闪在听到她要搬进布莱克老宅的时候，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搬进来的第一天就急不可耐地给自己做了一件绣着布莱克家徽的茶巾。 当西弗勒斯有空来格里莫广场12号来的时候，他差点认不出来了。一楼现在变成了一个亮堂堂的大开间，厨房区域、用餐区域和会谈区域一目了然。西弗勒斯走到地下室，楼梯也不再昏暗陡峭，地下室只有壁炉，几个沙发围着一个茶几，两个相对的墙边各有一个木制的小房子，精巧可爱。维多利亚笑着解释：“克利切和闪闪坚持要住在地下室。” 西弗勒斯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一些，他笑着说：“看得出来你也很忙了。我都想住进来了。” 维多利亚莞尔一笑，“你不用给卡罗小姐打个报告吗？” 西弗勒斯的笑容变淡了，“阿莱克托回去了。黑魔王召回的。别担心，是她有了别的事情。” 维多利亚拉着西弗勒斯，逐层参观。哈利·波特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罗纳尔德·韦斯莱收拾走了，只有小天狼星的一些私人物品，维多利亚打算和克利切一起交给他。 西弗勒斯问：“说到克利切，你知道它现在属于波特了，对吧？” 维多利亚轻笑一声，“我在考虑稍微告诉克利切一些我们的立场。” “不行。”西弗勒斯果断地拒绝了。 维多利亚略感奇怪，她继续对西弗勒斯解释：“我是想，克利切显然喜欢为布莱克家族服务。小天狼星把克利切留给波特，多半还是只为了保护涉及凤凰社的秘密。我打算等战争结束就从波特那里把克利切买回来。我就只是要告诉克利切，好好为波特服务，因为波特将征服黑魔王，战争一结束他就能回家来了。再提一下雷古勒斯牺牲的事情。” 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会，说：“我们去蜘蛛尾巷。” 到了蜘蛛尾巷，维多利亚在沙发上坐定，西弗勒斯才说：“布莱克的死，克利切也有份。黑魔王制造了布莱克被折磨的假场面后，波特看到了，当时他也没全信。波特先用乌姆里奇的壁炉去了格里莫广场，克利切对波特撒谎，说布莱克不在家里。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而且在这些之前，克利切肯定还抓住机会和卢修斯或者纳西莎见了一面，才有可能知道他具体要做什么。撒谎的事情是邓布利多说的，其他的是我的猜测。” “但是……”维多利亚十分惊讶。 “家养小精灵乐于服从所有巫师的命令，哪怕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如果他们愿意，只要不是面对他的主人，他们也可以拒绝服从，也可以撒谎。从前克利切对波特就是这种情况，以后，对你也将是。”西弗勒斯说，“我知道你可能因为克利切对你特殊而信任他，但是你得小心他。而且……你仔细想想，雷古勒斯给了你禁魔药剂，结果他自己的画像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克利切肯定也不知道。他先以为你是雷古勒斯的女儿，哪怕后来确定了是布莱克……打扫屋子和做饭对家养小精灵来说不算什么，维琪。” 维多利亚没料到小天狼星的死还有这样的内情，不由得长吁短叹了半天。最后她说，“让克利切老老实实地呆在波特身边，甚至必要的时候保护波特，也是好事啊。毕竟，波特现在是克利切的主人了。” 西弗勒斯沉思了一会，终是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和维多利亚又去了布莱克老宅。维多利亚按照她的原定计划叮嘱了一番克利切，不过没有提他们的立场，而是特意强调了“等波特取得了胜利，你就可以回家了”云云，最后她打了雷古勒斯牌，“谣言说，雷古勒斯叔叔是被黑魔王派人处死的。马尔福夫妻在黑魔王手下其实也只是努力苟且度日而已。这个家里，其实只有贝拉特里克斯一个人是一心一意只为黑魔王干活的。” 克利切突然放声大哭，他网球似的大眼睛好像突然变成了两个泉眼一样。维多利亚看向西弗勒斯，他也是一脸的凝重。 “克利切，雷古勒斯叔叔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克利切哭得更加厉害了，他趴在地板上大哭，急忙赶来的闪闪不知所措，目光中微有谴责之意。维多利亚让闪闪回去休息，她施下几个静音保密咒，继续问克利切。 “雷古勒斯少爷……呜哇……他是替克利切去死的……呜哇……”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顿时变了脸色。 “克利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利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雷古勒斯少爷一直都很喜欢克利切。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到厨房来看望克利切，他说……他说……黑魔王要一个小精灵。”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困惑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呢？”维多利亚问。 “是的，”克利切痛苦地说，“雷古勒斯少爷贡献了克利切。这是一种荣耀，雷古勒斯少爷说，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荣耀。克利切必须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后……回家。” “于是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把克利切带到海边的一个山洞里，那是个大岩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有一条船……岛上有一个石……石盆，盛满了魔药。黑……黑魔王让克利切喝……” “哦，天哪！”仅仅是小精灵的描述就足以让维多利亚毛骨悚然。 “克利切喝了，喝的时候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克利切的五脏六腑都要着火了……克利切喊雷古勒斯少爷救他，喊女主人……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克利切喝光了魔药……他把一个挂坠盒丢进空盆中……又在盆里加满了魔药……然后黑魔王上船走了，把克利切留在岛上。” “克利切需要水，他爬到小岛边缘，去喝黑湖里的水……有许多手，死人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把克利切拖了下去……” 阴尸，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对视，在彼此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然后呢？克利切？你……你回来了，对吧？是雷古勒斯救了你吗？” “不是，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克利切说。 “你幻影移行回来的？”维多利亚问，“你不是说雷古勒斯替你去死了吗？” “不是幻影移行，”西弗勒斯笃定地说，“如果黑魔王需要坐船上一个岛，那里就肯定不能幻影移行。” “雷古勒斯少爷说要克利切回家，所以……” “对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可以在霍格沃茨幻影移行，”维多利亚说，“这就是了，克利切是幻影移行回来的。对吧，克利切。” “克利切不知道，家养小精灵的最高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克利切唱歌般地说，“主人叫克利切回家，克利切就回家了。” “后来，克利切把一切告诉了雷古勒斯少爷。雷古勒斯少爷非常担心，他叫克利切躲起来，不要离开家门。然后过了一阵子……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少爷来到碗柜来找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显得怪怪的，不像平常的样子，克利切看得出他心里很乱……少爷叫克利切带他到那个岩洞去……” 维多利亚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颤声问，“他自己喝了那个魔药？是不是，克利切？”扪心自问，维多利亚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她也许会出于好奇心尝试一口毒药，那还是提前准备了各种解药的情况下。替一个家养小精灵去死，她自问做不到。 “雷古勒斯少爷自己喝了魔药，他命令克利切把魔药灌到他嘴里。他准备了一个挂坠盒，和黑魔王的那个一样。他命令克利切拿着它，等石盆干了之后就替换黑魔王的挂坠盒。他命令克利切不要管他，他命令克利切回家，不要告诉女主人。他命令克利切必须摧毁那个挂坠盒。克利切眼睁睁地看着雷古勒斯主人被拖到水下……”克利切的眼睛红肿充血。 维多利亚很少心疼什么人，此时也不由得心疼克利切，“那么，克利切，你毁掉的那个挂坠盒，是什么东西？” 克利切立刻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脑袋拼命地撞地板，“克利切没用……克利切没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克利切试了所有的办法……克利切不是一个好精灵……女主人悲伤得发了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失踪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第126章 “克利切！”维多利亚果断地说，“雷古勒斯叔叔是为了反抗黑魔王而死的。我们也反对他。我们需要那个挂坠盒。它在哪？” 西弗勒斯揽住了维多利亚的肩膀。 克利切啪地一声消失，又啪地一声出现，这次他手上拿着一个挂坠盒。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西弗勒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遗物。” 魂器 ============== 西弗勒斯没有接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用漂浮咒把挂坠盒放到了小茶几上，仔细观察了半天，又朝它发射了几个咒语，最后才把它拿在手里。他把挂坠盒举到眼前，仔细看了半天，又用手抚摸了一会，最后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 西弗勒斯放下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看向维多利亚，他的神色居然有一丝恐惧，“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只能辨认出一部分保护魔法。你可以说我疯了，但是，我想这玩意有个心脏。一个正在跳动的心脏。”连他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显得虚弱。 克利切难过地说，“是的，盒子上有那么强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从里面才能摧毁它，可是它打不开。克利切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又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可是克利切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里面打开它？”西弗勒斯不由得失笑，维多利亚带着一点责备提醒他的态度问题，“西弗！” 西弗勒斯笑着摇头，“我相信只有黑魔王才能打开它，或者……另一个可以和黑魔王共振的脑子。小精灵，现在我真的相信了，哈利·波特是你复仇的唯一希望。为了雷古勒斯少爷，你最好好好服侍他。只有哈利·波特活着，你的雷古勒斯少爷的牺牲才有意义。” 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回了蜘蛛尾巷，他们来到地下室，这里本该是厨房和酒窖。西弗勒斯打开酒柜，维多利亚看到顶端两瓶金黄的酒，惊讶地问：“你不喜欢甜味的酒？”这两瓶金黄的酒还是爸爸几年前送给西弗勒斯的。 西弗勒斯摇头，“没有，冰酒这么名贵，得找个好机会才喝。我这几年都没怎么喝过酒了。”说着，他转动了一瓶看似普普通通的酒瓶，酒柜移到一边，露出一个小小的书房。 维多利亚白了西弗勒斯一眼，“我早该想到了。” 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低声说：“别动。”他自己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快速翻动了几页，看了几眼就放回书架，又如是查找了几本书和几个笔记本。最后拉着维多利亚上楼。 “不能告诉我？我也不能问？”维多利亚问。 西弗勒斯摇头，起身施了十几个咒语。维多利亚立刻严肃起来——这可是在自己家里。施完咒语，西弗勒斯坐下来，对维多利亚说，“我十分确定，这个玩意就是黑魔王死后可以复活的关键工具。而且鉴于他已经复活了一次并且没有用到这个挂坠盒，我们应该合理假设他有不止三个，或者更多。我研究过复活死人这个魔法，我搜集到的所有理论都失败了。” “你想要复活莉莉吗？”维多利亚轻声问。 西弗勒斯低低地笑了一会，“所有的理论都需要保持身体的一部分活着，心脏，大脑，眼睛……我……” “大脑显然是最佳答案，但是保证大脑活着太难了。”维多利亚感慨。 “我想说的是波特家的房子炸成了废墟，复活莉莉早就不可能了。总之，我想这就是黑魔王的解决方案，他能保证一个大脑活着，或许是因为他同时用到了心脏和大脑。” 维多利亚幽幽地说：“他杀死一个人，或者更糟，他把一个活人的大脑变成他自己的备份，然后把这个心脑联合系统用魔法保存起来。哦，天哪，波特！波特也是一个这样的备份。” 西弗勒斯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维多利亚抱住西弗勒斯。 “对不起。”他们同时说。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对不起，维琪。” 维多利亚坐在西弗勒斯腿上，在他耳边低声说，“西弗勒斯，让我来帮你吧。这真的只是一个小问题。” “别天真了，维琪。我很抱歉，我真的以为……我以为我欠莉莉的是可以偿还的。”西弗勒斯的脸埋在维多利亚肩头，他低声说。 “听我说，西弗，不管黑魔王原本打算对波特做什么，他那个计划一定没有完全成功。如果我们把波特的大脑看成一个硬件的话，它里面现在有两个系统，黑魔王的那个系统就是更加不稳定的那个。波特的赢面很大。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一种方法，去掉黑魔王的系统，同时保证波特活着。”维多利亚掰着西弗勒斯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 西弗勒斯神情萎靡，他喃喃地说，“我很抱歉，维琪。” “西弗，你打起精神来，冷静一点！西弗！”维多利亚急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我保存了波特的精子。” 西弗勒斯果然打起了精神，“什么？你干了什么？为什么……你疯了！维琪！” 维多利亚面无表情，“我总会为所有的情况做好准备，所以搬进格里莫广场没多久我就让克利切弄到了波特的精子，然后冷冻保存。所以，你看，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可以买一个卵子，找一个代孕母亲，十个月后我们就得到了一个波特小崽子。” “你真的疯了！” “嗯，我知道。这种事情哪怕在麻瓜世界也是有点争议的，但是最主要的争议是代孕母亲会在怀孕过程中对孩子产生感情，然后拒绝交出孩子。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有人愿意养波特小崽子，事情反而更简单了啊。”维多利亚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这只是后备计划。我们还是要尽量保证哈利·波特本人活着。哦，对了，那个大蛇，它也是魂器。” “梅林的内裤啊！”巨大的荒谬感笼罩了西弗勒斯，“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之前问过我莉莉的孙子和儿子有什么区别。” “是啊。”维多利亚干脆地承认了。 “你是真的疯了。”西弗勒斯感慨道，“你……你没有……你没有保存我的……那什么……维琪？” “不要问你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嘛。”维多利亚耍赖道，“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将来我们的孩子肯定是……呃……新鲜制造的。” “正常？我想1990年9月1日就是我最后一个正常的一天了。”西弗勒斯一脸崩溃。 “9月6号。我第一节魔药课是9月7号，但是我理解你的意思了。”维多利亚微笑着纠正他，“说正事，这个玩意要怎么处理？” “我现在能想到的是两个，一个是用厉火，这个肯定可以。一个是让波特打开它，也许要用到蛇语，然后一个索命咒肯定能解决问题。但是，我倾向于用它做实验，也许我能找到一种魔药……去除黑魔王的见鬼的玩意，并且确保波特活着。这个事情就不要让邓布利多知道了。”西弗勒斯边想边说——雷古勒斯当年没有投靠邓布利多，现在他也看不到信任邓布利多的理由了。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这个玩意，它就像是一个沉睡中的黑魔王对吧，西弗？你觉得，几年前金妮·韦斯莱枕头下面那个日记本，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玩意？这就说得通了，对不对？不是黑魔王隔着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用夺魂咒控制了一个人，而是这个玩意临时地把一个人变成了黑魔王。我想……邓布利多恐怕也在研究这个了，波特去了密室，杀死了蛇怪，他们一定知道怎么毁掉这个玩意。我们需要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凝眉沉思，片刻后说，“不，这里头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告诉邓布利多。” 维多利亚虽然不解，不过对于“西弗勒斯不完全信赖邓布利多”这件事情还是乐见其成的，就没有争论，“过两天波特会过来拿他的东西，然后带走克利切。然后我们就和雷古勒斯谈谈。” 西弗勒斯则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克利切连夜带着他们去检查了雷古勒斯的假魂器。克利切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奇怪的是这个山洞里并没有所谓的大湖。西弗勒斯低声用“向我显形”检查了一圈，有一片岩洞上出现了一个拱门形状的光圈。西弗勒斯沉思片刻，变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道，然后把自己的血涂在了门的那片区域。“哗啦”，岩洞上出现了一个拱门形状的门洞。他们走过那个门洞，看到了一片大湖，黑色的湖水中隐约闪烁着绿莹莹的光。湖面无比宽阔，远处似乎有一个小岛，上面有什么东西闪着绿莹莹的光。湖岸漆黑一片，维多利亚从书包里取出手电筒打开，西弗勒斯白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他一边低声检查每一块岩石，一边慢慢前行，“别碰湖水。” 走了一段路之后，西弗勒斯停了下来，对着空气施了一个魔咒，很快，一堆链条从湖底冒出来，堆在了岸边的石头上，最后把一条小船拉了出来。西弗勒斯又施了几个咒语，他说：“船上只能容一个巫师，它检测的是魔法。抱歉，维琪，我得一个人去岛上。”说罢，西弗勒斯上了船，小船立刻就出发了。 第127章 似乎过了很久，西弗勒斯终于回来了。他似乎有点费力地从船上站起来，他的脚步平稳，但是维多利亚从他的脸色看出：西弗勒斯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她一把扶住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低声说：“水。”维多利亚急忙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了水，把瓶子交给维多利亚，她搀扶着西弗勒斯慢慢走回去，用自己的血打开拱门，来到外面的山洞。然后克利切带着他们幻影移行回了格里莫广场12号。 西弗勒斯瘫在沙发上，他低声说：“我没事。雷古勒斯的仿制品很逼真，我想黑魔王检查的时候肯定是过去看一眼就算完，他要等到用它的时候才会发现那玩意是个赝品。我没有必要喝下毒药，我只是好奇，就尝了几口。”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啊，我确定我没事，我想……这是钻心魔药和混淆剂的复合毒药。啊，没错，黑魔王发明了等效于钻心咒的魔药。他没有打算用魔药杀死任何人，我想他的目的是让觊觎魂器的人最终反而成为保护魂器的阴尸。嘿，这确实是黑魔王的风格。我没事，我明天早上就好了。维琪，没事，别担心。” 维多利亚蹲在沙发旁边，“你要喝点酒吗？还是水？” 西弗勒斯摇头，“酸奶。” 两天后，波特没有来，邓布利多来了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带走了克利切和要给哈利·波特的东西。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目送邓布利多离开，冷笑了一声。 雷古勒斯确认了西弗勒斯的怀疑，斯莱特林是挂坠盒确实是黑魔王复活的关键工具，它的名字叫做魂器。制作魂器的方式是：谋杀，然后分裂自己的灵魂。 维多利亚把这理解成了非法复制软件然后强行兼容硬件。 当听到黑魔王有至少5个魂器的时候，雷古勒斯略微惊讶了一下，神色黯然了一会，“祝你们好运”，他说。 “你给我禁魔药剂的时候，在想什么？魔法英国已经没有希望了，是吗？”维多利亚问，西弗勒斯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听起来很像是我的想法，我很抱歉，维多利亚。”雷古勒斯对维多利亚微微点头。 “你不信任邓布利多的原因是什么，雷古勒斯叔叔？”维多利亚问。 雷古勒斯轻笑了一声，“西弗勒斯，我很抱歉。我们都知道小天狼星做了什么，我很抱歉我没有站出来。我以为……”他垂头笑了半天，“我当时以为，我帮助的是遥远的未来的陌生人，那时邓布利多将早已死去。” 西弗勒斯知道，第一个“我以为”之后的话，雷古勒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他轻轻地摇头，“那不是你的错。” 维多利亚握住西弗勒斯的手，他们并肩走出小书房，“我们好像没怎么讨论过小天狼星。我是说，你怎么看他。” “我搞砸了一件事情，他搞砸了所有的事情。就这些。”西弗勒斯表情平静，抱住了维多利亚，“我曾经以为我会不得不和他和解，我其实很高兴没有这个必要。只是，要是你没有伤到就好了。” 维多利亚小声说，“其实很快就不疼了。当然，我也没打算原谅他。” “有一阵子，我很喜欢你为了我和他作对，又担心你真的惹恼了他。”西弗勒斯低声说。 维多利亚低低地笑了，“我也很讨厌他。我希望他活着，但是最好永远也不要来打扰我。” “所以啊，我赢了。”西弗勒斯难掩得意。 维多利亚伸出食指在他腰间戳了一记。 新教授 ================ 接下来的一个月，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的日子就非常有规律了（除了去对角巷购买新课本的那天）。维多利亚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去银街的房子一边看电视一边跑步，然后回格里莫广场洗澡。闪闪会端上早餐，她去摇醒西弗勒斯，或许会被西弗勒斯按在床上闹一通，然后俩人去书房研究魂器。确切一点说，是西弗勒斯研究魂器，而维多利亚只负责给西弗勒斯开拓思路——西弗勒斯坚持这样，因为魂器不在维多利亚的原定计划里，她还要忙自己的物理学研究和lll。在过去的一年里，食死徒和凤凰社两边都要特供的狼毒药剂，以至于只有琪雅拉·勒伯斯卡一个人是通过lll获取狼毒药剂的，现在她要和两边脱钩，就要花更多的时间一一邮寄狼毒药剂了。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西弗勒斯在小书房查书，维多利亚走了进来，“西弗，我有个新的想法。黑魔王的魂器肯定没有波特的灵魂稳定，对吧？我们只要发明一种魔法，最好是魔药，要用它刚好杀死四分之一个人，毁掉四分之一个灵魂。然后我们找个机会，给波特下毒，毁掉黑魔王的魂器之后，再给他解掉剩下的毒。嗒哒！”维多利亚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放烟花的动作。 “麻瓜理论？”西弗勒斯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听起来有点道理，但还是需要很多工作。”“是啊，”维多利亚坐到他旁边，给他揉了揉眉心，“但不是什么新鲜理论，我们已经用这种理论治疗癌症好几十年了。我真的应该多读几种科普杂志，还有科技新闻。” “我知道了。我会测试一下这个理论的。”西弗勒斯放下了手里的书，走到维多利亚面前，猛地把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小书房。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西弗勒斯没有去楼下的卧室，而是拐进了大书房，维多利亚在沙发上亲了半天，才狡黠地笑着说：“今天不行。” “哦。”西弗勒斯上下打量了一会她，目光移到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茶几上扣着一本书，西弗勒斯拿起那本书翻了翻，又放下了，“我连你消遣的书都看不懂了。”维多利亚笑着说：“我其实也没全懂，只是为了一点数学概念，就好像听完一节魔法史只记住了妖精和巫师互相不信任、妖精没魔杖、巫师有一样。” 西弗勒斯稍微感到一些安慰，装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换了个话题，“过几天就开学了，你打算怎么去霍格沃茨？” 维多利亚眯起了眼睛，“你要我坐霍格沃茨特快？” “你看，”西弗勒斯急忙耐心地解释，“斯克林杰部长刚刚上任，预言家日报天天在发安全要点，霍格沃茨的壁炉已经全部被监控了，我们还是不要太引人注意比较好。圣诞节我们就在霍格沃茨过，不折腾坐车了，嗯？” 维多利亚点头同意，西弗勒斯不意事情如此容易，欣慰地抱了抱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手，半是抱怨半是解释说：“面对一个没法解决的问题，只有两种应对方法：假装问题不存在，或者假装自己很努力。福吉部长已经证明了前一条路是死路，斯克林杰部长只有后一条路可走了。” 9月1日，一起吃过午饭之后，西弗勒斯、亚瑟、简和丽莎把维多利亚送进国王十字车站的9又3/4站台。维多利亚没有带行李箱，这个和西弗勒斯的行李一起由利菲带到了地窖里。 维多利亚上了火车，没走几个包厢就被玛丽叫住，拉到了一个包厢里，萝丝也在这里。“秋呢？”维多利亚问。“她和塞德里克在级长车厢，塞德里克也是今年随车的魔法部雇员之一。待会过来。”萝丝和玛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暑假见闻，秋回来后也加入了她们，维多利亚一边看书，一边偶尔回应几句。 当人已经习惯了幻影移行和壁炉之后，火车这样低效率的出行就很令人不耐烦了。因此，维多利亚每隔一会就会到包厢外面的走廊里活动一下腿脚。天色渐渐变暗，车厢里的灯已经亮了，维多利亚最后一次走到一个车厢的连接处，再往前的这个车厢就满是斯莱特林了。霍格沃茨特快上除了级长车厢之外没有分区，只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每个学院都有各自默认的车厢，还有三个车厢留给那些跨学院的朋友团。 布雷斯·赞比尼沿着走廊过来，他对维多利亚摆摆手打了个招呼，维多利亚回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布雷斯拉开一个包厢门，走进去之后，却怎么也关不上门，还被失控的门带摔倒了。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间，维多利亚看见一双运动鞋飞上了行李架。维多利亚瞪圆了眼睛：隐形衣，闯进斯莱特林的包厢，躲上行李架，哈利·波特好大的胆子！ 火车到站了。维多利亚让秋她们不必等她，她再一次走到车厢门口，做出一副等待下车的样子。德拉科也走到车厢门口，他随手放下帘子，看到维多利亚的时候似乎有点意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呀，看我这记性……”德拉科没有说完他那句话，只是转身走了回去。维多利亚等了一会，探头从帘子里往里看了一眼，也走到了德拉科的包厢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德拉克警惕地问：“谁？” 维多利亚扬声说：“是我，德拉科，让我进来。” 德拉克没有开门，隔着门对她说：“我落下了东西，马上就出来。”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德拉科，我是站你这边的。”维多利亚凑在玻璃上——玻璃早已被德拉科变成了毛玻璃状，“他害死了我父亲，还偷走了我的家产。德拉科，让我进来。” 第128章 德拉科低声对着门锁说了句咒语，然后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维多利亚挤了进去，好整以暇地坐下，“你揍你的，然后我揍我的。” “好。”德拉科又踢了哈利波特几脚，踩了一脚他的脸，“我办好了。” “哈。”维多利亚起身，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瓶子。 “哦哦哦哦哦，等一下，”德拉科拉住了她的手，“这是什么？” “不是魔药，麻瓜玩意。放心，我比你更了解校规。” “它会造成什么后果？” “好吧，这是饱和氢氧化钠溶液，足够多的话可以把他溶解得只剩骨头架子，连头发指甲都不剩。不过这么一点的话，大概只够留个疤痕吧。” “别这样，维多利亚，”德拉科双手都拉住了她，“邓布利多会生吞了你的。” 维多利亚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直视德拉科的眼睛。 “别这样，维多利亚，”德拉科急忙把维多利亚拉到一边，双手撑住她身后的包厢壁，环住她的身体——德拉科已经比她高一大截了——隔开了她和哈利波特，“至少今天不行。我保证，我对你保证，你会有机会的，但是不是今天。我会帮你的，维多利亚。今天就算了吧，好不好？求你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德拉科。”维多利亚说，她几乎能看见德拉科的挣扎。 “我不会让你把那玩意泼到波特身上的，至少今天不行。让我以后帮你吧，维多利亚。” “我逗你玩的，只是盐水而已。” “让我尝一口。” “你不能命令我，德拉科。”维多利亚说着拧开了瓶盖，自己尝了一口，“让开。” 维多利亚把水慢慢倒到哈利·波特脸上。 哈利·波特感到脸上一阵清凉，没有预料中的剧痛，这不是盐水。他转过头，小心地不看马尔福，耐心等待即将到来的救援。 维多利亚和德拉科用隐形衣盖住哈利·波特，下了火车。两拨人在等他们：秋、玛丽、萝丝和潘西·帕金森、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里·高尔。潘西·帕金森眼神不善，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快步过来拉走了德拉科。维多利亚和秋、玛丽、萝丝上了一辆马车。 她一到礼堂就朝西弗勒斯勾了勾手指，和西弗勒斯躲到一间空屋子里，告诉他德拉科揍了哈利·波特一顿，又给了他一个昏迷咒，最后用波特自己的隐形衣盖上了他。西弗勒斯平静地看了维多利亚一会，最后慢吞吞地说：“我知道了。”然后他就若无其事地坐回了主宾席。 毫无疑问，哈利·波特没有出现在开学宴会，格兰杰和韦斯莱难掩焦虑。 一只狼形的守护神出现在大厅里，走过正在带领新生的麦格教授，来到邓布利多校长（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焦黑的左手）面前，邓布利多侧身倾听，然后和西弗勒斯说了几句话，邓布利多的眼神似乎有点惊讶，转身和斯普劳特教授说了几句话。斯普劳特教授起身离开。 维多利亚看着这一幕，更加惊讶了。她虽然希望西弗勒斯所作的事情最好不要和波特有关，却也不必变得这么快。 过了一会，斯普劳特教授带着哈利·波特回来了，这时分院已经进行了一半。分院完后，晚宴开始之前，邓布利多宣布了一个令维多利亚更加惊讶的消息：斯拉格霍恩将出任魔药教授，而西弗勒斯将出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在大力鼓掌，而哈利·波特大喊“不”。维多利亚的眉毛拧了起来，西弗勒斯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维多利亚耐着性子吃了点饭，晚宴一结束就直奔地窖。西弗勒斯还没有回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给斯莱特林做开学讲话。西弗勒斯回来的时候，维多利亚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正盯着壁炉的火焰发呆。 “维琪，”西弗勒斯轻唤一声，维多利亚回头，依旧眉头紧缩，对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身后坐下，一手环抱维多利亚，一首揉了揉维多利亚的头发，“这么不开心？是为了鼻涕虫俱乐部没邀请你？” “我知道斯拉格霍恩只是怕惹事才没邀请我。”维多利亚闷闷地说，她从书包里翻出魔杖，施了几个保密咒之后，把自己和德拉科在火车上的言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西弗勒斯，然后问：“德拉科先对我说，邓布利多会生吞了我的，随后他对我说，今天不行，但他向我保证，他向我保证了四次，说我会有机会，他会帮我的。” 西弗勒斯的表情凝固了。 维多利亚看到西弗勒斯的脸色，“你也觉得有问题，是不是？黑魔王改了目标，他不追着波特挑事了，他想先干掉邓布利多。我想德拉科就是他在霍格沃茨的内应。你之前知道吗？黑魔王还信任你吗？也许这就是你的考验，他想要让你看出德拉科的马脚，然后把这个任务转交给你？我们又没有选择了，现在去找邓布利多吧，把魂器给他怎么样？” 西弗勒斯轻轻摇头，“你让我先想想。你只是怀疑德拉科，也许德拉科只是要帮你找个机会收拾波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不用理他了，我会注意这件事情的。” 维多利亚点头，就好像卸下了一个重担一样，她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那么，黑魔王防御术教授，怎么之前不告诉我？这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吗？邓布利多校长有别的打算了？这可真奇怪，感觉好像我们要一起毕业一样，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没有接这个话题。 德拉科的标记 ====================== 第二天就是星期一。 斯莱特林男生宿舍，一个家养小精灵毕恭毕敬地对德拉科·马尔福鞠了一躬说，“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请你上课前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不要让人看见。” 德拉科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不算太成功，但是不仔细的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悄悄地来到地窖，看到维多利亚离开，这才上前小声敲门。 德拉科刚走进去，斯内普教授就一挥魔杖关上了门，他冷冷地低声咆哮：“你！离维多利亚远一点！” 德拉科没有回答。 西弗勒斯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我告诉你这个是为了免得你危及我们的任务。我不在乎你做什么，但不要用维琪的名义。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德拉科，我不在乎你那些小心思。而是因为你是个白痴！你以为黑魔王不知道你母亲和你姨妈来求我吗？整个暑假，我好不容易才瞒住了维琪，你两句话就泄漏了整个任务！” “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你用邓布利多阻止她，然后向她保证她会有机会，对维琪来说这就足够了。你算什么人，你凭什么对她保证任何事情？马克斯·弗林特的机会都比你大！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和维琪说话，不准你和她见面。如果维琪找你，闭紧你的嘴巴，让她来找我。就这些。滚出去。”西弗勒斯一挥魔杖，打开了门。 “我还可以申请加入魁地奇院队吗，教授？据我所知，波特已经是格兰芬多的队长了。”德拉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取决于你，德拉科。反正我是不指望靠你从菲利乌斯那里拿走魁地奇杯的。”西弗勒斯讥讽道，“并且我有义务提醒你，当你身为主力球员却没有出现在斯莱特林的比赛中时，哪怕波特也会猜到你有更重要的安排。” 维多利亚这边，7年级的课程安排相当宽松——他们每门课程每周只有一节课，其他时间都留给学生自己复习了。 维多利亚今天只有三节课：麻瓜研究学、天文学、以及魔药课，约等于只有一节魔药课。 玛丽和萝丝都选了麻瓜研究学这门课，于是秋也跟着选了。她们在麻瓜研究学的教室门口会合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玛丽拉着维多利亚走到一个角落，“对不起，维琪。我真的很抱歉，我昨天就想找机会告诉你这个……” “什么事？”维多利亚说。 “昨天，魔法部的官员，奥罗和实习生们到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是乌姆里奇带的队。乌姆里奇没上车，但是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我很抱歉，维琪。” “我知道了。”维多利亚安慰了一下她，“你的痘痘消了，很多人都会注意到的，迟早的事情。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我妈妈在乌姆里奇手下工作，我还是加入了邓布利多军。”玛丽涨红了脸小声说。 “不是，是因为你为错误的理由加入了邓布利多军。你应该因为自己想要跟随波特、跟随邓布利多而加入邓布利多军，如果是为了维护和秋的友谊，你应该在邓布利多军之外的场合弥补秋。”维多利亚说，“我想这个教训足够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们进去吧。” 下午的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在讲台前支起了四个坩埚，分别是吐真剂、复方汤剂、迷情剂和福灵剂。他挑了一个赫奇帕奇辨认这四种魔药，又极富戏剧效果和感染力地介绍了它们的效果。接下来，斯拉格霍恩就安排了一个小测试以检测他们的水平：他给出了一份混合毒药，要求学生配出解毒剂，最先完成的人可以得到一支福灵剂作为奖励。维多利亚检测了一下，7种成分的毒药，互相不能中和，她掏出草稿本，稍微计算了一会，排开四个坩埚同时开火，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配置好了解毒剂。斯拉格霍恩笑容满面地给了她一小支福灵剂，给拉文克劳加了10分，热情地夸赞她“现在就可以在newts考试中拿到o(优秀)”，只是依然没有邀请她参加鼻涕虫俱乐部。 第129章 晚上的天文课，下课的时候，德拉科出现在天文塔。维多利亚看到他，收拾书本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俩。维多利亚收拾好书本，静静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走进教室，关上了门，“我会大脑封闭术，你有兴趣学吗？” “我会。”维多利亚简略地回答。 “啊，当然，斯内普教授教你的？” “嗯。” “那么，……”德拉科踟蹰了一会，走到维多利亚面前，挽起左袖给维多利亚看了他的左臂。 维多利亚倒吸一口凉气——黑魔标记！“但是你……你都还没有毕业！你都还没有成年！德拉科！” 德拉科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院长命令我不要参加魁地奇队。” “你撒谎。” “好吧，他说不指望靠我从弗利维教授那里拿走魁地奇杯。” 维多利亚盯着德拉科看了很久，久到德拉科心里发毛，“德拉科，我爱他，从一开始我就只爱他，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总是站在他那边，是不是？”德拉科忿忿不平，“他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到，而且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你准备拿帕金森怎么样呢，德拉科？” “你是个布莱克，你是我的表姐，你本该是我的！” “我不属于任何人！闭嘴吧，你个白痴！”维多利亚不耐烦极了，甩开德拉科回了地窖。 西弗勒斯对德拉科的标记倒没有十分震惊，在维多利亚严厉的目光中，他不太情愿地承认了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在卢修斯入狱之后，黑魔王需要标记一个马尔福。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总之，我认为只要德拉科自己不说，我最好不要宣传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德拉科这个白痴！”西弗勒斯轻蔑地笑了一下，德拉科是如此愚蠢，以至于他对维多利亚的心意在自己心中激不起半点波澜。 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抛了个媚眼，“说起来，我曾经一直以为，‘标记某人成为食死徒’指的是，黑魔王有个名单，上面是可能成为他追随者的人。每一个人都按照家世、才干和忠心打分，当分数超过一个数值的时候，就在他的名字前面打个勾或者星星之类的标记。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标记某人为食死徒’。”维多利亚抱着西弗勒斯的胳膊，隔着衣袖轻轻抚摸着他的黑魔标记，“万万没想到，是在人的身体上做一个标记。疼吗？” 西弗勒斯轻轻地摇头，握住了维多利亚的左手，他们的手在黑魔标记上方交握。维多利亚靠着西弗勒斯，轻声说了乌姆里奇盯着玛丽看的事情，“福吉现在还是斯克林杰部长的顾问吧？” “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西弗勒斯沉声说，“7月里，你去魔法部那次，斯克林杰也和我谈过。他想要你在我们之间传递消息。当时我没有给他回复，说你还没有从丧父之痛中恢复过来。你想干这个吗，维琪？” “你要当三面间谍的话我就愿意。”维多利亚说，“不然就省事为先吧。你呢？” 西弗勒斯搂着维多利亚，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无所谓，但是你，维琪，为魔法部长工作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不管是为了lll，或者狼人，或者有一天废除保密法，或者什么也不为，这都是一件对你有很大好处的事情。艾克莫小姐的脸，所有人都看得到，人人都知道这是你的手笔。” 维多利亚转身看了一会西弗勒斯，然后吻上他的嘴唇，“我感动极了，西弗。” 西弗勒斯很快安排了维多利亚和斯克林杰部长的见面：斯克林杰在一个周六的深夜到访蜘蛛尾巷。西弗勒斯为不得不在这里招待魔法部长真诚道歉：“我们真的想在布莱克家族的祖宅里招待你，斯克林杰部长。但是那里的保护魔法太多了，而且我们目前不适合改变现状。”西弗勒斯把金黄色的酒液倒入水晶玻璃酒杯，又给维多利亚的酒杯里倒入了苏打水，微笑着解释“维琪不喝酒，麻瓜的家庭教育。” 他们俩和斯克林杰部长碰杯，斯克林杰点头表示同意，他说：“虽然我听到过不少谣言，但是今天我必须得说，梅森女士看起来绝不像是会被人诱骗的样子。我敬lll一杯。” 维多利亚再次举杯回礼，喝下一口苏打水。 斯克林杰部长轻声说，“梅森女士，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维多利亚轻轻点头，“是，部长。” “我们逮捕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叫斯坦·桑帕克，骑士公交的售票员。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食死徒，但是他吹嘘自己有食死徒的内部消息。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处理他呢？” “破坏公共秩序，破坏保密法，诈骗，敲诈勒索，都可以把他关起来，但是在《预言家日报》上只报道他的言行和刑期。”维多利亚快速回答，“仅仅因为他不是食死徒，不能消除他对其他人利益的伤害。” 斯克林杰部长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梅森，你毕业后有兴趣来为魔法部长工作吗？” 维多利亚点头，“是，部长。” 西弗勒斯让闪闪端上来一些甜点，维多利亚小口喝着水，对斯克林杰说出了今天最关键的一句话：“我认为最近的很多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我个人的观点是，黑魔王其实没有兴趣屠杀麻瓜，但他也没有兴趣保护麻瓜。他既无意破坏也无意维护保密法。但是他需要臣服和忠诚。” 斯克林杰部长若有所思。 神圣二十八家族聚会 ============================ 德拉科邀请维多利亚去斯莱特林参加一个聚会，神圣二十八家族聚会——不是二十八个家族到齐，而是所有人都出自神圣二十八家族。虽然这群人自称是神圣二十八家族聚会，其实只有斯莱特林和几个拉文克劳，总共不到三十个人，还有好几对是兄弟姐妹。 维多利亚打算晚上和西弗勒斯好好谈谈，不想黑魔法防御术下课的时候，西弗勒斯就叫住了她：“维琪，你停一下。”其他同学交换了几个眼神和鬼脸，很快出去了。 俩人来到地窖，西弗勒斯说：“斯莱特林聚会的事情，我知道了。”只见维多利亚端端正正地站在办公桌前，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他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没那么严肃，咱们坐着说就行。”维多利亚抱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这样？有时候我不知道你在以什么身份说话。”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说：“德拉科现在……我不是在吃醋，他……你别理他就行了。” 维多利亚漫不经心地嗯哼了一声，把玩着他的手：“我要是希望你在吃醋呢？” 西弗勒斯轻笑了一下，用他的下巴磨蹭着维多利亚的额头，“我还不知道你？你哪会看上德拉科啊。不，你不要掺和这些事情。” “哦，你不想我参加这个派对啊。” “也不是，就当是普通的派对，不要当成什么任务。不要打探消息，不要跟人辩论，不要试图影响什么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他们说过了头，你就随便找个借口赶紧走，嗯？”西弗勒斯说。 “嗯哼。”看来这就是今天这番谈话的中心思想了——不要和食二代们乱搞，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维多利亚揉了揉他的眉心，“你先听听我的想法嘛。我觉得巫师和麻瓜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保密法。我们已经不在是1692年的野蛮人了，我们乐于探索一切未知。我是说，我们麻瓜，魔法是另一种令人着迷的科技。保密法已经过时了。我想要让巫师重新开始了解麻瓜。” 西弗勒斯急忙抓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维多利亚抵着西弗勒斯的额头，“我准备了可乐、薯片和跳跳糖作为见面礼。” “呃，”西弗勒斯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就这样吧。” 屁的个没什么，他显然是先觉得这礼物不合适，然后又觉得正因为不合适所以这礼物非常适合斯莱特林一日游计划。维多利亚很不高兴地放开了他，“只是吃喝的小玩意儿而已，这种东西就是非正式聚会上用的，你们连这个都不喜欢吗？”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斯莱特林”，西弗勒斯只来得及想到“这是维多利亚第一次把他划分到‘你们’里”，又听她带着点沮丧说：“那你觉得我应该带什么呢？我是聪明人，别人不会觉得我犯了个错误，他们一定会把这解读成我的态度和立场，还有你的态度和立场。” “这样就挺好的。你不需要连可乐也不能容忍的人。”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觉得也对，不管西弗勒斯的动机是什么，她的合作伙伴至少得能接受在聚会的时候喝可乐。“如果我说了算的话，我谁也不需要，除了你。” 最后三个字令西弗勒斯无比舒畅，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 “我还准备了一些关于高果糖浆的小知识。”维多利亚笑着躲开了西弗勒斯的魔爪。 “说来听听。” 第130章 “高果糖浆是用玉米淀粉发酵做的，玉米淀粉水解成葡萄糖，然后用葡萄糖异构酶把42%葡萄糖转化成果糖，就叫做高果糖浆。果糖的甜度大约是蔗糖的1.7倍，葡萄糖的2.3倍，所以高果糖浆的甜度与蔗糖相当，但是成本却低很多，这也是麻瓜世界的甜食如此廉价的最大原因。” “听起来不错。但是呢？” “你怎么知道有个但是？” “所有的好事情都有但是。” “但是，果糖对肝脏和心脏的代谢影响和酒精相当。它不会让你头晕，不会让你失去理智，你没有任何立竿见影的不适，甚至对糖尿病患者都没有即刻的影响。很多年以后我们才发现果糖导致了更多的肝脏和心脏衰竭，但是让我们把果糖当作酒精一样监管是不可能的。” “你带了吗？我尝尝。”西弗勒斯拧开一瓶可乐，这一次他仔细地品尝了一会，“这个解释了麻瓜为什么那么多胖子。” 维多利亚又滔滔不绝地谈起了酶，谈起了生物技术的发展，不知不觉就到了睡觉时间。 到了聚会这天，维多利亚带着一行李箱的垃圾食品垃圾饮料来到有求必应屋。她到的时候太早，只有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在。她们相视一笑，有求必应屋里早已摆上了不少点心、水果，还有一瓶瓶的黄油啤酒。维多利亚掏出她的可乐、雪碧、薯片、跳跳糖和各种小蛋糕小饼干。达芙妮饶有兴致地一一尝过，又一次提出了共同走私麻瓜产品的提议。维多利亚微微一笑，就好像过去五年她们一直在亲密合作一样说：“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把这门生意变成合法的。我们还可以把魔药卖给麻瓜。你觉得怎么样？”达芙妮瞪大了眼睛，又迅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我得好好想一想。事实上，我得先告诉我父母，然后他们得好好想一想。” 人群陆陆续续地走进来，大部分都很喜欢她带来的所有零食，跳跳糖吸引了最多的人，但是消耗最多的自然是可乐和薯片。维多利亚暗暗得意：垃圾食品之所以是垃圾食品，就是因为它们只负责取悦人类的味觉而不提供任何健康保障。聚会结束的时候，大部分人甚至提出带走一些，维多利亚大方地同意了。 只有一个人保持了适当的矜持：德拉科·马尔福。他礼貌地尝了一小杯可乐，吃了几片薯片和一小包跳跳糖之后，就在墙角找了一个沙发装睡。维多利亚原本以为他会在第一时间离开，没想到德拉科一直撑到了最后，才打了个哈欠，给了维多利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冷笑一声走了。 维多利亚忽然明白了：这里所有人都是来表态的。食物固然可口，但这真的不是他们友善的原因。所有的人都是来表达一下对敢于出风头的支持，仅此而已。 维多利亚的斯莱特林一日游大获成功，这下就不是一日游了。听到消息的时候西弗勒斯愣了一下，随即不免有点酸溜溜地想：“布莱克家的血脉可真值钱啊，连叛徒的私生女这种污点都能无视。当年，嘿嘿，自己还是很能打的嘛。” 维多利亚来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至少，他以为自己调整好了心态。看到维多利亚一脸兴奋地跑过来，西弗勒斯心里还是不舒服了一下——整个世界对布莱克家族真是充满了优待，一个叛徒拿到了魂器，另一个叛徒恢复了名誉还白捡了一个女儿，偏偏是维多利亚。尤其是维多利亚，误打误撞地就走到了亲生父亲面前。他假装没看到维多利亚的期待，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没有动，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示意她坐下。他耐着性子批改作业，一口气画出去十几个f，直到手中已经没有作业，这才抬起头看向维多利亚，“看来你玩得很开心？” “唔，比我预期的好很多啦。但是，怎么说呢……”维多利亚坐到他腿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和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就因为我是个布莱克。说不定我带一包大粪过去他们也会开开心心地跟我去砸皮皮鬼的。白瞎了我那么用心。唉，你刚才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帅。” “我还以为你应该会高兴呢。”西弗勒斯语气平淡。 “唔，就好像我看见禁林边上有一只羊，很高兴地跑过去，发现我看到的羊只是阳光照射下树影形成的错觉，但是树后面又确实有一只羊。我不喜欢这样。那个聚会完全是按照家族势力排序的，可是他们有什么权力呢？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又聪明又漂亮，大家都喜欢她。但是装模作样地讨论空气一样的正事的时候，永远是德拉科为先，而且大家都要赞同他的结论。可是那本来就不是需要讨论的事情啊。整件事情荒谬极了。除了荒谬还是荒谬，即好像给地球上种满了荒谬树结出荒谬果子提炼出荒谬素然后全倒进了那间屋子把我们全体腌成荒谬木乃伊那种荒谬。” 西弗勒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一丝愧疚，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里有些苦涩——这就是斯莱特林了，“欢迎来到斯莱特林。” “我一直都知道斯莱特林的血统歧视很严重，可是我没想到这么严重。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好爱你——我好崇拜你。” 西弗勒斯更加愧疚了。他把维多利亚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维多利亚的腿直接夹在了他腰上，西弗勒斯笑着按住她，“别闹。我说正事呢。你想去鼻涕虫俱乐部吗？我想邓布利多帮忙的话肯定就搞定了。” “哎，”维多利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西弗，别管鼻涕虫俱乐部了，那个我真没兴趣。我们有麻烦了。我想，可能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中立派的……招牌了。” 西弗勒斯轻轻地拍着维多利亚的背，“你害怕了？” 维多利亚的脸埋在西弗勒斯胸膛，她小声说，“我曾经想，如果我统治了这个世界，我就把所有相信星座理论的人全部关到监狱里，每天按照星座运势分组上刑。”西弗勒斯呵呵地笑了半天，维多利亚继续闷闷地说，“这群人……简直比一百万加隆还要吓人。我还没有做任何事，我还没有达成任何成就……公开的成就。我想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西弗勒斯扶着维多利亚的肩膀，正视她的眼睛说，“害怕才是正确的态度。这这样我才放心。你只要守住三条就够了：第一，斯克林杰才是你的老板，办好他交代的事情，然后第一时间告诉他你办好了。第二，对黑魔王的态度一定要恭敬。第三，神圣二十八家族那群人，其实都只是体面的乞丐，客气说话就行了。” “多谢指点，斯内普教授。”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脸上“叭”地亲了一下。 混血王子 ================== 要么是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顶住了邓布利多的压力，要么就是邓布利多毫无作为，开学已经快一个多月了，维多利亚仍然没有收到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函——倒不是说她特别想参加这种聚会，但是邀请和拒绝邀请本身所蕴含的意义也是很重大的。 七年级学生有着最多的空闲时间，但是大家基本都很忙：为了多拿几个好看的newts证书，为了提前找工作，或者为了在毕业之前敲定终身大事。每逢奥罗实习生塞德里克·迪戈里来霍格沃茨轮值的日子，维多利亚、玛丽和萝丝就再也找不到秋了。而维多利亚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秋，她也早就常住地窖了。 玛丽对此略有微词，在这个霍格莫德周末，她计划了一次四个女孩的聚会，并再三恳求维多利亚和秋：一定要腾出时间来。秋很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到了周六这天，维多利亚看了一眼窗户：狂风裹着雨夹雪。她不甘心地跑到楼上朝外看，真实的天气比窗玻璃上的幻象还要糟糕，幻象不会告诉你温度有多低。维多利亚叹了一口气，回去找出一双雨靴。 西弗勒斯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维多利亚把雨靴放在床边，惊讶地问：“这个天气你还要出去？我记得你没那么喜欢霍格莫德啊。” 维多利亚扑到西弗勒斯身上，把自己冷冰冰的手伸进他的被窝暖手，笑嘻嘻地说：“友情义务。快起来，不准睡懒觉了。”西弗勒斯的困意被她闹得荡然无存，白了维多利亚一眼，也起来了。 吃过早饭，维多利亚去门厅和秋她们三个会合。她在楼梯上就看到一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人，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维多利亚出了楼梯，那个人转过身来，不过他还没有转身维多利亚就已经认出了他——德拉科金光闪亮的头发。“德拉科，你在这里等我？” “是，”德拉科点点头，表情平平板板，好似一张扑克脸，他凑过来低声问，“你一定要去霍格莫德吗？这个天气？” 维多利亚不愿意和德拉科纠缠，简略地说：“女孩子的事情。你找我有事？” “不要去三把扫帚。”德拉科声音很小，语速又极快，维多利亚差点没有听清。她不由得反问：“你说什么？这关你什么事？德拉科？！”然而德拉科已经走远了。 维多利亚按下自己的怀疑，和秋、玛丽以及萝丝朝门口走去。管理员费尔奇拿着一个探测器检查每一个进出城堡大门的人，他看到维多利亚，扯出一个别扭的笑容，就好像他很久没有笑过了一样，还提醒她路上当心，不要摔跤。 第131章 佐科笑话店关门了，维多利亚的考察计划就此落空。她们先去蜂蜜公爵点买了一大堆甜食，然后在三把扫帚酒吧和帕笛芙茶馆之间选择了帕笛芙——维多利亚想起了德拉科那莫名其妙的嘱咐，她给出的理由是：“酒吧里头什么人都有，想象一下你旁边就是一个喝了酒的逃犯，呕！”女孩子们都心有戚戚地抖了一下，去了帕笛芙。毕竟，哪怕不为了躲避陌生人，只是为了吃点心也值得去帕笛芙，他们家的鲜花蛋糕会像真花一样慢慢绽放，配合不放糖的柠檬红茶真是一种享受。 在帕笛芙茶馆吃完早午餐后，她们就没有地方可去了：一大半的商店都关门了，剩下的也没几家适合打发时间。于是女孩子们只好顶着风雨，踩着冻得坚硬的雪泥，一路走回霍格沃茨。 在霍格沃茨大门口，她们遇到了一群人，刚好堵在一条小路上：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麦格教授，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麦格教授看到管理员费尔奇，赶紧对他说：“不，不，费尔奇，他们是跟我一起的！”说着，她又把手里的一坨什么东西塞给了费尔奇，“立刻把这条项链拿去给斯内普教授，千万不要碰它，就让它一直包在围巾里！” 维多利亚快步上前问，“把什么交给西弗勒斯？” 哈利·波特一脸警惕和怀疑，他的目光在费尔奇、麦格教授和维多利亚之间转了几圈，到底什么也没说。麦格教授略微犹豫了一下，“梅森女士，围巾里的这个东西，已经伤到了一个学生，我们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如果你愿意，就把它带给西弗勒斯，让他检查一下吧。” 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由内至外分别是硅钢、双层真空玻璃、纯钛外壳，这是她为魂器所准备的容器，隔电、隔磁、隔热、隔振动，西弗勒斯又给内外都加上了他所知的所有隔离魔纹。她让费尔奇先生把那一坨物体连着围巾一起放进盒子里，又问麦格教授：“我怎么跟西弗勒斯说呢？谁受了什么伤？” “凯蒂·贝尔，她一开始像是失去了神智，很快开始尖叫，扭动，她看起来极度痛苦。”哈利·波特看着维多利亚说。 “我知道了。”维多利亚点点头，向麦格教授、秋、玛丽、萝丝和费尔奇先生道别，走出几步之后，她忽然回头，“她从哪拿到的这个东西？” “三……三把扫帚。”那个维多利亚不认识的女生抽抽嗒嗒地说。维多利亚脸色微变，她再次道别，匆匆离去。 维多利亚回到地窖，简单地和西弗勒斯说了经过，拿出了她的盒子。西弗勒斯低声施了几个咒语之后，捧起盒子正要走，又小心地放下盒子，只捧起围巾和里面包裹的物事，匆匆出门，只来得及对维多利亚说了一句：“呆在这，别出门……或者去拉文克劳塔楼警告你的朋友，然后呆在宿舍，别出门。” 维多利亚赶去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找到秋、玛丽和萝丝，低声对她们说了西弗勒斯的嘱托。三个女孩面色不安，都快步回了宿舍。维多利亚不知道什么能说，便只在床上靠着被子和枕头读书，其他三个女孩也默默无语，各自读书。 第二天早上，西弗勒斯才来找维多利亚，告诉她凯蒂·贝尔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还是转去了圣芒戈。 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你是没有睡还是起得早？”西弗勒斯说他睡过了。维多利亚拖着西弗勒斯走到地窖，吃过早饭就逼着他睡了。西弗勒斯不得不勉强睡下——他也确实很累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和维多利亚讨论这件事情。 回笼觉只能给西弗勒斯争取到3个小时，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维多利亚已经在等着和他好好谈谈了。 “你有嫌疑人了吗？”维多利亚问西弗勒斯。 “我们都知道只有一个嫌疑人，我们的问题是没有证据。”西弗勒斯叹气。 维多利亚有点意外，“调查一个人是不需要证据的。昨天早上出门前，德拉科对我说不要去三把扫帚。” 西弗勒斯一惊：德拉科居然对维多利亚如此在意，他担心有一天维多利亚会成为黑魔王控制德拉科的手段。西弗勒斯心不在焉地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维多利亚却没有放过他，“整个暑假我一直在想，邓布利多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后来我明白了，邓布利多的计划从来就不是保护预言球，而是利用预言球迫使黑魔王公开现身。你肯定也明白了，对不对？这一次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邓布利多有个大计划？” 西弗勒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你既然知道，就别问了。你千万要保持中立，别理德拉科，最好也别理波特。毕业了就在斯克林杰手下好好干活。” 维多利亚不太高兴，但还是接受了西弗勒斯的说法。她气哼哼地说，“我得警告你，斯内普，对我来说邓布利多是第二个要打倒的敌人。” 西弗勒斯一把抓住维多利亚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你叫我什么？” 维多利亚抽出手，笑嘻嘻地打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手，对他扮了个鬼脸，直接跑了。 雨雪已经停了，天还是灰蒙蒙的。维多利亚散了一会步，爬到天文塔顶，给自己施了一个保暖咒，又在窗台前召唤了一个沙发，用一本小说打发了一个下午。 五点钟刚过，天色就阴暗下来。维多利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地窖吃晚饭。通往地窖的楼梯口，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人。维多利亚失笑：看来大家都学会在这里拦截她了。维多利亚走近，一个褐蓬蓬的大脑袋从那个人的膝盖上抬起来，赫敏·格兰杰快步走向她，“我得和你谈谈，维……梅森。” 维多利亚朝外走了几步，来到空旷的草地上，“什么？” “哈利捡到一本来历不明的旧课本，魔药课本，上面有很多魔药小窍门，非常有用。但是上面还有各种恶咒，他也很喜欢用这些。你能劝劝他吗？不管怎么说，你是小天狼星的女儿。”格兰杰语速很快，“我实在是劝不动他了。” “我看不出问题在哪里。”维多利亚觉得格兰杰真是小题大做。 “万一就和上学期那样，是有人想要引诱哈利呢？现在只是骗取他信任的阶段。”格兰杰焦急地说，“拜托，梅森，你只要和哈利谈谈就行了。如果你检查了那本书，觉得没必要对斯内普教授提，我就同意。拜托？” 维多利亚不得不跟着格兰杰来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顶着一大群人的目光走到哈利·波特面前。格兰杰对波特说，“哈利，如果维多利亚也觉得你那本书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怎么样？” 哈利·波特几乎是本能地捂住了他的书包，“赫敏！”他愤怒地大喊。 维多利亚耸肩摊手，“你真是在两边都不招人喜欢啊，格兰杰。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走了。” “哈利！如果你不给维多利亚看那个见鬼的王子的旧书，我就要去找麦格教授了。”格兰杰拉住维多利亚，又对哈利·波特说。 哈利·波特愤愤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摔到格兰杰面前，“混血王子教我的比斯内普要多得多，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都是！” “混血王子？”维多利亚捡起那本旧书，翻到扉页，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本书属于混血王子。”维多利亚忍俊不禁，“你说这本书比西弗勒斯教你的还要多得多？” “没错！”哈利·波特挑衅地对维多利亚说，“混血王子是我最好的魔药教授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维多利亚忍不住哈哈大笑，“哦，波特，我替西弗勒斯谢谢你了，因为混血王子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丈夫，西弗勒斯。”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哈利·波特的语气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因为这是西弗勒斯的笔迹。哦，你可能没见过多少，”维多利亚毫不留情地嘲讽，“但是你肯定见过不少大写的d和t，难道它们看起来就不眼熟吗？”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哈利·波特喃喃地说，“你……这是……” “更重要的是，”维多利亚懒洋洋地说，“我婆婆的娘家姓是普林斯，艾琳·普林斯，她是纯血。所以，混血的普林斯，我的西弗勒斯。这本书我就拿走了。”说着，维多利亚拿着西弗勒斯的旧课本转身就走。 “嘿，你不能！”哈利·波特跳起来拦住了维多利亚，整个公共休息室的人都看了过来，“你不能拿走它，那是我的课本了。我用一本新课本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换的它。” 维多利亚把书拍在了波特胸口，“好好膜拜我丈夫的智慧吧，白痴！” 牢不可破的誓言 ======================== 日子飞快地过去了，维多利亚用“混血王子”取笑了一阵西弗勒斯，在西弗勒斯的强烈抗议之下才略微收敛。 维多利亚18岁的生日派对是在爸爸妈妈家里过的，只是有点别扭——所有成年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她早就全做过了，除了喝酒，她甚至有一把非法的枪。 第132章 西弗勒斯的礼物出乎维多利亚的意料：是一个戴在手腕上的魔杖套，上面绣满了花。维多利亚不解地看着西弗勒斯，他有点不自在地解释：“你总是把魔杖放在书包里，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关键时候一秒钟的时间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不再争论，一个魔杖套总比一大盒耳钉强。她只是在心里打定主意，从这个圣诞节开始，她要给西弗勒斯一份礼物清单，让他照着慢慢买。 格兰芬多对战完斯莱特林又对战赫奇帕奇，一胜一负。雪花和圣诞树又一次装点着整个城堡。 维多利亚终于收到了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斯拉格霍恩要在圣诞假期之前的最后一天举办一个派对——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邀请了维多利亚，而是同时邀请了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 距离派对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了，维多利亚只穿着睡衣和睡裤，盘腿坐在沙发上，悠哉游哉地读着一本书。 “维琪，你得去换衣服了。”西弗勒斯提醒她。 “我不去。”维多利亚又翻过一页，毫无起身的打算。 西弗勒斯大惑不解，“你不是一直想要去鼻涕虫俱乐部吗？现在霍拉斯好不容易邀请了我们。” “没错，我们。”维多利亚眼不离书，“斯拉格霍恩教授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要邀请我，我得识相点，好让斯拉格霍恩教授明白人和人之间可以有点最基本的信任。虽然我们已经浪费了一个学期，不过现在达成共识也不晚。他应该在火车上就邀请我，而我本应该拒绝得礼貌一点。啊……本应该……多么美好的字眼啊……” 西弗勒斯在办公桌和沙发之间转了几圈，“你真不去？” “nia。”维多利亚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声音。 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面前蹲下，“斯拉格霍恩不仅是我的教授，他还是我的院长。我不能对他失礼。” 维多利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西弗勒斯的喉结，“我允许你邀请斯普劳特教授同往。” “小气鬼。”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脸上啄了一口，“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会尽快回来的。” “如果你及时回来的话，你会发现我唯一穿着的就是你送的生日礼物哦。”维多利亚钩住西弗勒斯的脖子，别有深意地说。 西弗勒斯的眼神立刻变得幽深，“我去和霍拉斯打个招呼就回来。” 西弗勒斯回来得很晚，维多利亚已经睡下了，“你和斯拉格霍恩打招呼是用石板打的吗？” 西弗勒斯明白，她这意思是：你去找了块大石头切成石板刻好字才去找斯拉格霍恩的嘛？西弗勒斯轻轻摇头，“德拉科惹了一些麻烦。抱歉。” 维多利亚扁扁嘴，“这是邓布利多欠我的。”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隔着被子拍了拍维多利亚，“别生气。”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西弗勒斯自己去洗漱，上床后顿时大笑，“你还真只戴了魔杖套？”维多利亚作势扭着躲闪了几下之后迅速投降。 对维多利亚来说，圣诞节从这一刻就开始了。第二天早上，两大危险分子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都各自离校回家，霍格沃茨成了一个真正的乐园。 也许是因为凯蒂·贝尔受伤，也许是因为黑魔王复活，今年的圣诞节没有学生留校——除了维多利亚。霍格沃茨一直在下雪，为了这幅童话般的雪景，维多利亚也要选择留在霍格沃茨。 圣诞节这天，维多利亚收到了一份有点意外的圣诞礼物：克利切送来一个大大的蔬菜肉馅饼（维多利亚从饺子得来的灵感），上面用培根拼出来“圣诞快乐，西格纳斯小姐！” 维多利亚赶紧去了一趟布莱克老宅，找了一件绣着布莱克家徽的枕套，回到地窖，试探着叫了“克利切”。“啪”地一声，克利切立刻出现了。维多利亚立刻就明白了，“波特让你在霍格沃茨工作吗，克利切？” 克利切对她深深地鞠躬，“是的，西格纳斯小姐，波特主人命令克利切来霍格沃茨工作。” 维多利亚点头，“这样也不错。你和别的小精灵相处得还好吗？你干得开心吗？” 克利切立刻絮絮叨叨了半天，什么马尔福家的叛徒多比也在霍格沃茨啦，什么格兰芬多塔楼里到处都扔着给小精灵的衣服所以大家都不去那里打扫啦，什么韦斯莱家的小崽子经常跑到厨房要吃要喝啦，什么其他的家养小精灵根本不在乎韦斯莱是纯血叛徒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维多利亚耐心地听了半天，等克利切抱怨完了才说：“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校长，克利切，而且他是个格兰芬多，还是个很偏心的格兰芬多。以后不要对外人抱怨格兰芬多了，哪个都不行。记住了吗？” 克利切垂下眼皮，他那网球似的大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克利切愿意听西格纳斯小姐的嘱咐。西格纳斯小姐是布莱克家族的希望。” 维多利亚把枕套递给克利切，克利切立刻就睁大了眼睛，对着布莱克家徽吻了又吻，又扑到地上亲吻维多利亚的脚尖。维多利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被奴隶如此卑微地讨好真不是什么好滋味。她赶紧让克利切回了厨房。 一旁的西弗勒斯这才放声大笑，维多利亚默默地白了他一眼，“所以说，格兰杰有些观点还是对的。家养小精灵真的需要来一场解放运动。” 西弗勒斯也笑着翻了个白眼，“是啊，把衣服藏在垃圾堆里，这个主意真是棒极了！” 维多利亚无话可说，便只笑了笑，又低头拆礼物。大多数人送她的礼物都是书，西弗勒斯送的是他自己的变形学笔记。西弗勒斯那边已经拆到了维多利亚的礼物，维多利亚笑眯眯地提醒西弗勒斯，她的每一层包装都是折纸，不许直接撕包装。 “每一层？你包了多少层？”西弗勒斯笑着问。 “你拆了不就知道了。” 西弗勒斯拆了7层包装纸后，看着面前的一叠书，又看看维多利亚，他面皮抖动，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狂喜，“你这是……梅林啊，你怀孕了？我要当父亲了？维琪……哦！”西弗勒斯扑过来，抱起维多利亚就转了几圈。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快放我下来！”维多利亚急忙解释，“我没有怀孕。你先放我下来。” 西弗勒斯放下了维多利亚，“你没有……那这些是……”维多利亚有点尴尬，“我只是说……我们可以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了。这些是准备工作。孩子可不会自己长大。而且，phd在先，孩子在后。这个没得商量。” 西弗勒斯终于冷静了下来，“哦，我很喜欢这份礼物。”他抱着维多利亚不撒手，“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哇哦，这可真是够贪心的。”维多利亚嘟哝着，“你有指定的要求吗？” 西弗勒斯捧起维多利亚的脸，他盯着她的眼睛，“我要一个保证。维琪，不管我做了什么，不管谁告诉你我做了什么，不要离开我，至少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维多利亚立刻就想起了“德拉科惹了一些麻烦”，西弗勒斯索取的这个保证，恐怕不是为了将来彻底投靠凤凰社。西弗勒斯……他另有主意。也许，西弗勒斯的打算是让邓布利多去死，然后他保证哈利·波特活着。至于凤凰社将来如何，那就只能指望波特了。万一他失败了……这就是他急着把自己推给斯克林杰的动机了。 维多利亚盯着西弗勒斯看了很久，西弗勒斯眼中的期待渐渐变成了黯然，维多利亚轻轻地说：“好，我保证。” 西弗勒斯的眼睛立刻变得闪亮。他清楚之前那略长的等待是因为维琪确实在认真考虑之后才答复他的，也许她已经猜到了他将要做的事情。他紧紧地抱着维多利亚，“我发誓，维琪，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维多利亚说，“轻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圣诞假期结束之后，维多利亚也明白了西弗勒斯的紧张所为何来：哈利·波特三人组在返校后第一时间就让克利切来找她，还是背着西弗勒斯，他们想要和她谈谈。 “斯拉格霍恩的圣诞聚会那天你没有去，”哈利·波特一走进有求必应屋就立刻开始了，“我在那儿。我看见斯内普和马尔福走进一件空教室。我知道凯蒂中诅咒那天马尔福让你不要去三把扫帚酒吧……” “哈利！”赫敏·格兰杰带着一点责备，轻声说：“你慢点说。维多利亚，我们知道事情和你没关系。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都在尽力不牵涉你。但这是不够的。这是远远不够的。” “斯内普在帮马尔福！我亲耳听见的，斯内普提出他要帮马尔福，他对马尔福的妈妈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哈利·波特大声说。 “牢不可破的誓言？”维多利亚喃喃地问，“西弗勒斯对纳西莎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他自己说的！牢不可破的誓言就是……” “我知道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什么！”维多利亚有点凶狠地截断了哈利·波特。她果然没有猜错，这就是两面派的困境：当斗争白热化的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必须选边站。西弗勒斯是被人逼到墙角了。维多利亚想要坐下，她身后立刻出现一个沙发，她坐到沙发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们想要什么？” 第133章 哈利·波特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困惑，“不是，我们……你只要离开斯内普就够了。我……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维多利亚用手撑着额头，掩住了自己的表情，“你们都出去吧。” 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交换了几个眼神，犹犹豫豫地出了有求必应屋。 神锋无影 ================== 维多利亚很久之后才走出有求必应屋，她不打算和西弗勒斯提她和格兰芬多黄金组合的谈话——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三个人，两个人立誓，一个人见证。立誓的人是西弗勒斯和纳西莎，见证人是谁呢，卡罗小姐还是贝拉特里克斯？ 另一方面，波特知道了，就等于邓布利多也知道了。邓布利多一定有办法试探西弗勒斯，如果西弗勒斯不知道邓布利多知道，或许他就会少一分胜算。这是最完美的结局，西弗勒斯为黑魔王尽了全力，但是邓布利多不可打败。 或者，德拉科……维多利亚猛地停住了脚步，德拉科和西弗勒斯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任务的第一责任人是谁？是德拉科在监视西弗勒斯但是他要抢功，还是西弗勒斯在给德拉科当替补？西弗勒斯提议他“帮助”德拉科，帮助，至少在名义上，德拉科才是黑魔王选中的负责人。哪怕黑魔王早就知道最后要靠西弗勒斯完成任务，名义上，西弗勒斯只是替补。 维多利亚返回了有求必应屋，召唤了克利切，“让哈利·波特过来。” 哈利·波特三人组很快赶来了。 维多利亚问，“波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地图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哈利·波特一脸迷惑地拿出了活点地图，用魔杖敲了敲，说“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这才惊讶地发现：活点地图仍旧是一张白纸（准确一点说，是一张黄纸）。 维多利亚走过去，拿起那张羊皮纸，对着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又施了几个检测咒语。 “你知道是谁干的？”哈利·波特问。 “是我干的，我不喜欢你侵犯我的隐私，所以瘫痪了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你的地图就没用了。邓布利多校长也知道这件事情。”维多利亚一边检查地图，一边说，“我想这玩意其实是窃取了校长的一部分权限。我想，你先试试在激活地图的时候，让校长亲口说出校长室的口令。如果没用，我再想别的办法。” “如果我有邓布利多手写的口令呢？”哈利·波特急切地拿出一张纸条。 “哈。”维多利亚接过纸条，把它和地图并排放在桌面上，施了几个咒语，地图毫无反应。 罗纳尔德·韦斯莱嗤笑了一声。 维多利亚瞪了韦斯莱一眼，让克利切把他赶了出去。她调整了一下口令和地图拼接的位置，又施了几个咒语。这次羊皮纸上渐渐地又显示出了霍格沃茨的地图，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名。维多利亚复制了一份地图，理直气壮地放进了自己的书包，然后烧掉了邓布利多的纸条，“你们格兰芬多真是太不小心了，格兰杰。” 哈利·波特目瞪口呆地接过修复好的活点地图，嗫喏着对维多利亚道谢，然后和格兰杰一道走了。 一星期后，哈利·波特又让克利切来送口信，他要维多利亚再去一次有求必应屋。 “马尔福在有求必应屋！他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情就是在有求必应屋搞的。他每次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都会让高尔和克拉布守在门外，用复方汤剂变成女生的样子！”哈利·波特激动地走来走去，“维多利亚，你是聪明人。你能想出来马尔福在干什么吗？” “梅森！你要叫我梅森，你个白痴！”维多利亚低吼，“我也不知道。别，想都别想，我不会去问德拉科的。我们不是朋友，波特。”说完这句，维多利亚就冲出有求必应屋，心烦意乱地走了。 哈利·波特似乎没有意识到，而维多利亚已经发现了：德拉科的计划进行得不太顺利，这倒和他最近的状态差不多。如果维多利亚可以选择帮谁的话，她宁可去帮德拉科——这样西弗勒斯就用不着自己上了。 维多利亚现在除了准备newts考试就是设计自己的物理实验——这项工作现在有了点难度，因为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利用魔法，然后不得不在自己的实验设计中去掉魔法的部分。空闲的时间她就全用来研究活点地图了。 活点地图给了维多利亚新的发现：西弗勒斯经常和邓布利多见面，不一定是校长室，天文塔和禁林也是他们经常“幽会”的地点。甚至有好几次，维多利亚一整个白天都没有见过邓布利多，而夜晚西弗勒斯会和他见一次，然后邓布利多就又不在学校了。如果她自己和邓布利多有那么多见面机会的话，她恐怕早就干掉邓布利多了。维多利亚感到一丝轻松：西弗勒斯还在犹豫，他一定是倾向于不要杀邓布利多的。这是个好的信号。 哈利·波特也似乎也消停了。然而三月二号，波特又约维多利亚到有求必应屋去。维多利亚气冲冲地走进有求必应屋，“哈利·波特，你不能总是告诉我到这里来！” “罗恩中毒了。”哈利·波特说，“他喝了斯拉格霍恩打算送给邓布利多的葡萄酒。我……我有消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在吵架，在禁林。斯内普……他说邓布利多太想当然，也许他……不想再干了。你得离开他。” “是我不干了，波特。”维多利亚轻声说，“不管你想干什么，不管西弗勒斯想干什么，也不管德拉科想干什么，这都和我没关系。不要再来找我了，波特。我们不是朋友。” 维多利亚走出有求必应屋，至少现在有一点是清楚了，西弗勒斯对邓布利多彻底失望了。西弗勒斯的决定很好猜：放任德拉科杀掉邓布利多，或者自己杀掉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死后，解决掉哈利·波特那多余的灵魂。或许在这之后他还想保护哈利·波特活着，但波特恐怕不是容易控制的人。 她也得拿定自己的主意了。想明白了这一点，维多利亚慢慢地走回了地窖，决定从此再也不和西弗勒斯主动提德拉科或者波特。等到考完newts，她就回银街的房子住，不必等放假再坐霍格沃茨离校了。真可惜，格里莫广场13号的布莱克老宅刚刚改建好就又不能住了——谁知道凤凰社的保护魔法会不会给凤凰社成员留下什么安全漏洞？ 西弗勒斯也察觉了维多利亚的变化，他仔细端详了维多利亚半天，“某人真的是只小猫啊，你这是发情了？” 维多利亚又羞又气，对西弗勒斯连抓带咬，西弗勒斯躲闪得并不认真，一边大笑一边说：“我明天还要见人的，霍格沃茨全校师生都能看见——啊啊啊——” 没有了波特和德拉科，维多利亚觉得自己真是万事顺利。进入四月，七年级的课程就全部变成了newts要点复习。维多利亚多出了大量的时间，反而是剑桥这边的物理学陷入了停滞，不过她对此也有心理准备：麻瓜世界只有一点不好，科学树上低处的果子早已被摘完了。每当维多利亚想出一个好点子，一搜索，前人早有论文。 刚刚进入五月，维多利亚决定最后再复习一遍newts的笔记，newts之后再和西弗勒斯讨论她对lll的大计划。 忽然有一天，西弗勒斯没有回来吃晚饭。维多利亚刚刚开始担心，西弗勒斯就回来了。他沉着脸吃了晚饭，对维多利亚抱怨：“混血王子？我一直以为你是捡到了我的旧课本，结果是波特。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 维多利亚眨了眨眼睛，“波特？是啊，格兰杰以为那本书来历不明，她让我看看怎么回事。我和波特没有任何关系。” 西弗勒斯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我希望你还记得，波特的大脑就像个筛子。” 维多利亚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波特抓住了德拉科的把柄，我帮他修复了活点地图。德拉科这学期一直在有求必应屋忙活，但是修复地图之前波特就知道这个了。就这些。”她想了想，又说，“圣诞节前的鼻涕虫俱乐部聚会，波特偷听了你和德拉科。我知道你对纳西莎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就这些。西弗，我站你这边。” 西弗勒斯忽然沉默了。半晌，他沉声说：“我……我没收了波特的课本。他给了我一本假货。我其实不在乎，我只是不能让邓布利多认为我们在诱惑他的黄金男孩。我尽力了。维琪……” 维多利亚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我有一个计划，可以让斯克林杰和黑魔王同时赚到钱，还能废除保密法。我想和麻瓜政府做生意，吐真剂和复方汤剂，要是事情顺利的话以后还可以给他们提供福灵剂迷情剂之类的。魔法英国这边，大概需要一个魔法部的特许状，作为交换，我能给纯血巫师弄到麻瓜英国的合法证件。哪怕是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的人也不能反对别人想赚钱吧。国际魔法联合会可能会有意见，但是他们肯定拿黑魔王没有办法。时间一长，只要有足够多的人赚到钱，所有的嘴巴都可以堵上。哈利·波特也许可以打败黑魔王，但是胜利果实一定属于我们。好吧，至少金加隆属于我们。然后我们会用一部分钱支持凤凰社。西弗，我不会离开你，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个完全行得通的计划。” 第134章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拥入怀中。 天文塔上的枪声 ======================== 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以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的大比分胜利结束——哈利·波特被罚禁闭，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换成了金妮·韦斯莱。老实说，对拉文克劳对来说，找球手换成谁都一样。 魁地奇比赛之后，所有的大型娱乐也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整整一个月的考试：newts，owls，六年级，四年级，三年级，二年级，一年级。 维多利亚考完newts就回家了（银街的家），而且她暗示她的朋友们也最好回家，于是秋、玛丽和萝丝，一个去魔法部实习，一个订婚，一个准备结婚，通通申请了离校。而其他的拉文克劳见状，也都纷纷以各种理由申请了提前离校。西弗勒斯对此保持了恰到好处的沉默。 西弗勒斯给银街的房子加上了已知的所有保护魔法，只因为他还得在霍格沃茨待将近一个月。维多利亚拍着胸脯让他放心，她把玛丽送给她的一次性门钥匙拿给西弗勒斯看（往返小公寓和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门钥匙在离校的时候已经被收走了），又保证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刻从壁炉去他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西弗勒斯这才略微放心，还要每天过来检查维多利亚是否安全——却绝口不提让维多利亚在地窖再住一阵。 维多利亚现在在魔法部长办公室当助理。这时维多利亚惊讶地发现：魔法部的打字机，它用的也是qwerty键盘。这个发现让维多利亚对自己的贸易计划充满了信心。等到维多利亚发现斯克林杰部长和福吉部长一样，他们最头疼的问题都是缺钱的时候，她对自己的贸易计划就更有信心了。就算黑魔王不缺钱，他一定也不会拒绝源源不断的金加隆。何况，维多利亚不大恭敬地想，黑魔王的钱多半都是杀人劫财来的，他肯定也需要合法的财路。 而另一边，维多利亚时不时都会打开她的活点地图，检查霍格沃茨的情况：一旦德拉科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异动，她就要去给西弗勒斯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一天，维多利亚终于有了发现，她的眉毛拧成了两团：一个又一个的食死徒出现在有求必应屋门外。维多利亚了然：德拉科的计划成功了，他在有求必应屋里建了一个秘密通道。密道的另一头一定在霍格沃茨之外，搞不好甚至就在马尔福庄园。维多利亚连忙仔细检查，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都不在地图上。 忽然之间，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出现了，他们在城堡的边缘，却不是在大门的位置，并且不断向天文塔靠近。维多利亚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骑着扫帚翻墙进了霍格沃茨，正在朝着天文塔飞。一个小点也在迅速朝天文塔靠拢，标记的名字正是德拉科·马尔福，西弗勒斯也在不远处，正在赶去天文塔。 当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的小点在天文塔静止的时候，维多利亚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坐标，拿起魔杖，一个幻影移行，也来到了天文塔顶。 维多利亚落在门前，正好一个人突然撞开了门，掩盖了幻影移行的那声“啪”的同时把她推到了门后的墙边，这个人同时喊道：“除你武器！” 是德拉科。他对面的墙边是邓布利多，以及两把扫帚。维多利亚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从门后走出来，哈利·波特肯定在这里，邓布利多手中没有魔杖，那么就是邓布利多用他宝贵的一秒钟石化了波特，导致他自己被缴械。 邓布利多盯着维多利亚的位置看了一会，就好像他知道维多利亚在这里一样，然后他望着德拉科说：“晚上好，德拉科。” 德拉科朝前逼近几步，他的目光落在第二把扫帚上，“还有谁在这儿？”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吗？”邓布利多问。 维多利亚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光是绿的。她朝窗外一看，拼命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绿光来自窗外的黑魔标记。 “不是，”德拉科说，“有人支持我。今晚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很好，很好，”邓布利多说，就好像德拉科交上了一份出色的作业一样，“确实不错。是你想办法把他们放进来的，是吗？” “没错，”德拉科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就在你的眼皮地下，你一直没有发现。” “多么巧妙，”邓布利多说，“不过……冒昧问一句……他们此刻在哪呢？你好像孤立无援啊？” “他们碰到了你的几个警卫，在下面搏斗呢。不会耽搁太久的……我自己先上来。我——我要完成一项工作。” “好，那你就动手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维多利亚忽然觉得有点不对，邓布利多过于胸有成竹了，他就那么信任西弗勒斯吗？西弗勒斯……他在邓布利多面前，是什么样的呢？ 出乎意料地，邓布利多忽然笑了，“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立刻问，然后又立刻脸红了，就好像他也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多么幼稚，然后他的语气变得凶狠，“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哦，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差点杀死了凯蒂·贝尔和罗纳尔德·韦斯莱。整个这一年你都在想办法杀死我，而且越来越迫不及待。原谅我这么说，德拉科，但是你的做法很蹩脚……说实在的，真是太蹩脚了，我简直怀疑你有没有用心去做……你不是杀人的人，在你告诉斯内普夫人不要去三把扫帚之前我就知道……啊，你在怀疑斯内普夫人了，不，斯内普夫人只告诉了西弗勒斯，但是画像告诉了我你和西弗勒斯的谈话……” 下面城堡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德拉科扭头往身后望去。 “有人在奋力抵抗。”邓布利多态度随和地说，“你刚才说到……对了，你说你终于成功地让食死徒进入了我的学校，我承认，我原来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仍然在倾听下面的动静。 “也许你应该一个人把活儿给干了。”邓布利多给德拉科出主意，“如果你的后援被我的警卫打败了呢？你恐怕也发现了，今晚这里还有凤凰社的成员。你反正并不需要帮助……我此刻没有魔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德拉科呆呆地盯着邓布利多。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看到德拉科既不行动也不说话，就温和地对他说，“你很害怕，要等他们上来才敢动手。” “我才不怕呢！”德拉科凶狠地吼道，“感到害怕的人应该是你！” 然而维多利亚知道，德拉科确实害怕了。这份脏活马上就要落到西弗勒斯手上了。德拉科这个废物！ “可是为什么呢？我认为你是不会杀死我的，德拉科。杀人并不像一般人以为的那么简单……好吧，就趁我们等候你的朋友们的这点功夫，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们偷偷弄进来的？你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出这个办法。” 德拉科咽了几口唾沫，深吸了几口气，狠狠地瞪着邓布利多，魔杖直指邓布利多的胸膛。“我不得不把那个多年没人使用的破消失柜修好。就是去年文森特被关在里面出不来的那个柜子。” “啊——”邓布利多的叹息像是一声呻吟。他闭了一会眼睛，“很聪明的主意……我记得柜子有两个呢，是不是？” “另一个在博金-博克商店里，”德拉科说，“两个柜子之间有一条通道。文森特告诉我，他被关在霍格沃茨那个柜子里时，被困在了一个通道里，有时候能听见学校里的动静，有时候又能听见商店里的动静，但是谁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最后他总算通过幻影移行逃了出来。他的幻影移行差点要了他的命。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故事，只有我意识到了其中的含义。只有我意识到，只要我把那个破柜子修好，就能通过两个消失柜进入霍格沃茨。” “很好，”邓布利多喃喃地说，似乎又看了一眼维多利亚，“这样食死徒就能从博金-博克商店进入学校来帮你……一个巧妙的计划……一个十分巧妙的计划……而且，正如你所说的，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是啊，”德拉科说，他似乎从邓布利多的赞扬中获得了勇气，“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有些时候，”邓布利多继续说，“你不能肯定是否能把柜子修好，对吗？于是你就采取了一些笨拙的、考虑不周的措施，比如捎给我一条下了诅咒的魔法项链，还有往蜂蜜酒里下毒，其实肯定会伤到别人……” “是啊，但你仍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策划的，对吧？”德拉科讥笑道，邓布利多的身体靠着墙往下出溜。 “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了。”邓布利多说，“我知道是你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德拉科问。 第135章 “我试过，德拉科。西弗勒斯听从我的吩咐一直在监视你——” “他才没有听从你的吩咐呢，他答应过我母亲——” “他当然会和你这么说，德拉科，可是——” 事情有点不对头，维多利亚想，邓布利多知道西弗勒斯对纳西莎立下的誓言，他一点都不惊讶，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信任一个……事情不对头…… 邓布利多和德拉科的对话依旧在持续，他们都在拖延时间。德拉科说他对罗斯莫塔夫人施了夺魂咒，德拉科说他用邓布利多军的魔法硬币统治罗斯莫塔夫人，而邓布利多居然还有闲心在意德拉科管格兰杰叫“泥巴种”。 一切都很不对头。 邓布利多还在好整以暇地挑逗德拉科杀他，“亲爱的孩子，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刚才除去我的武器之后你就会动手了，而不会是停下来跟我愉快地谈论这些措施和方法。”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脸色变得惨白，“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我理解你的处境，”邓布利多说，“不然我为什么在此之前一直没有跟你对质呢？我知道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对你起了疑心，你就会被暗杀。” 德拉科听到那个名字就害怕地抽搐了一下。 “我知道你接受了那个任务，但我不敢跟你谈这件事，生怕他会对你使用摄神取念。”邓布利多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了，你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真是很幸运，被你误伤的人都活了下来……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 “不，不可能，”德拉科的手颤抖得厉害，“谁也不可能。他叫我做这件事，不然就会杀死我。我别无选择。” “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安全。而且，我今晚就可以派凤凰社成员去把你母亲也保护起来。你父亲目前在阿兹卡班还不会有危险……到时候我们也会保护他的……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一股愤怒在维多利亚胸口升起，只有一个人会被牺牲，西弗勒斯。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可是我已经有了这么多进展，不是吗？”他语速很慢地说，“他们以为我不等大功告成就会丧命，可是我还活着……而且你被我控制住了……现在拿魔杖的是我……你听我的摆布……” “不，德拉科，”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现在是你听我摆布，而不是我听你摆布。”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握着魔杖的那只手抖个不停。 突然，一阵脚步声嗵嗵嗵地上了楼，一眨眼间，德拉科被拨到一边，四个黑袍子的人站到邓布利多面前：一个男人，阿莱克托·卡罗，一个高大的狼人，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人。 在他们和邓布利多的对话中，维多利亚得知：第一个男人是阿米库斯·卡罗，狼人是芬里尔·格雷伯克，没人认识的那个食死徒厉声坚持要德拉科动手。 德拉科抖得太厉害了，格雷伯克又过来想要挤走他，被横肉用一道魔咒击到一边。阿莱克托尖声尖气地催促德拉科，正在这时，门又一次被人撞开了。 西弗勒斯攥着魔杖站在门口，他一双黑眼睛迅速扫视着面前的场景：墙边的邓布利多，两把扫帚，四个食死徒，还有德拉科。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阿米库斯说，他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锁定邓布利多，“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邓布利多念着西弗勒斯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走上前，粗暴地把德拉科推倒一边。他凝视着邓布利多，法令纹里刻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邓布利多在哀求，“西弗勒斯……请求你……” 西弗勒斯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阿瓦达索命！” “不要！”维多利亚扑过去，抬起西弗勒斯的手，索命咒击中了一块天花板，几块石头落下来，其中一块砸到了邓布利多，另一块似乎砸到了穿着隐形衣的波特，但是没有人主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弗勒斯面前的空气上。 西弗勒斯如遭雷击，“维琪……”他的手微微发抖，“维琪……” 维多利亚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西弗勒斯，我爱你！” “维——” “砰！”维多利亚转身扣动扳机，邓布利多眉心中弹，子弹带着一块头骨和一些红的白的东西飞出窗口，然后邓布利多的身体也被带得翻出窗口，就好像他自己死后还能一个后空翻跳出窗口一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机密 ============== 所有的食死徒都惊呆了，维多利亚也被□□的威力吓呆了：射杀真人和打靶确实有很大区别。 “梅林啊……”所有人都在喃喃惊叹，维多利亚瘫倒在地上，双臂发麻——她又感受到了第一次开枪那种后坐力，只是她知道这次不是物理作用。“德拉科”，她轻声说，“给西弗勒斯一个咒立停。我石化了他。” 德拉科顺从地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咒立停。 西弗勒斯抓起德拉科就把他推向门口，“离开这里，快点。”他又拉起维多利亚，“我们走。你们跟上！” 他们跑下楼梯的时候，维多利亚听见哈利·波特破碎的声音，“统统石化！” 走廊里满是灰尘，半个屋顶都塌了。西弗勒斯一边拉着维多利亚跑一边高叫：“都结束了，该走了！” 他们顺着走廊跑，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跑到场地上，大门就在眼前。 一道红光从西弗勒斯头顶掠过，然后是哈利·波特的声音：“昏昏倒地！” 西弗勒斯大叫：“维琪，快跑！”然后他转身，和波特相距二十米开外，四目对视，几乎同时举起了魔杖。 “障碍重重！”维多利亚高喊，“我不会离开你！” 西弗勒斯转头看向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还没辨认出他的表情，“咒立停！你们忘记命令了吗？波特属于黑魔王！” 刚才还在对波特施咒的食死徒们立刻服从了命令，朝大门跑来。哈利·波特大吼一声，步履蹒跚地追在后面。 “神锋无影！” “倒挂金钟！” “不！波特！”西弗勒斯尖叫，他走向哈利·波特，“你竟敢用我发明的魔咒来攻击我？就像你那肮脏的父亲一样，是吗？我说不行！不行！” “西弗！撤退！”维多利亚尖叫。她拉起西弗勒斯直接幻影移行。 她没有计算过这个坐标，所以并没有落在蜘蛛尾巷的家里——只有这里，奇怪的声音和陌生人才不会引人注意，他们落在了蜘蛛尾巷街口的垃圾站里，西弗勒斯刚一站稳就低声说：“这次我来。”然后他带着维多利亚幻影移行到了屋里。 空气安静得可怕，几秒钟就好像几个小时那么长，西弗勒斯轻轻地说：“我们得去马尔福庄园。幻影移行那个事情我们明天再谈。记得大脑封闭术。” 他拉起维多利亚的手，幻影移行来到马尔福庄园的门房。 德拉科坐在角落的沙发里，一看到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落地就立刻起身，“先生……”德拉科的声音很低。 西弗勒斯打量了一下德拉科，“走吧，别让主人等。”他牵着维多利亚的手，“别怕，别撒谎，不会有事的。走吧。” 主楼的大门前，贝拉特里克斯正在等他们，“主人要先见德拉科。” 西弗勒斯在二楼找了一间小客厅，他和维多利亚坐下后就一语不发，只是揽着她的肩膀。维多利亚忽然抱着西弗勒斯失声痛哭。西弗勒斯吃了一惊，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反应了。西弗勒斯抱着维多利亚，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语气焦急地低声说，“不要是现在，维琪，冷静点，不要是现在！” 然而西弗勒斯的努力无济于事，维多利亚哭个不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半个多小时，贝拉特里克斯来通知他们说黑魔王要见维多利亚的时候，维多利亚还是在哭。 贝拉特里克斯见此情景，撇了撇嘴，离开了一会，又来说：“黑魔王要见你们俩。” 西弗勒斯拉起维多利亚，半扶半抱地带着她走上五楼楼，“冷静，维琪！”他最后嘱咐了一遍维多利亚，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敲响了门。 维多利亚还没有来过五楼，此时一想也就知道这是黑魔王单独召见的地方。楼道里似乎弥漫着黑雾一样，蜡烛的光芒只够照亮烛台。维多利亚打了个寒颤，不哭了。 西弗勒斯悄悄叹了一口气，今天维琪哭的时机太糟糕，停止的时机也太糟糕了。然而此时已经无济于事，他牵着维多利亚走进屋子，在黑魔王面前跪下，“我很抱歉，我的主人。我没能执行你的命令，我对此负权责。” 第136章 维多利亚愣愣地和西弗勒斯一起跪下。黑魔王站起来，走到维多利亚面前，“抬起头来，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心中一凛，颤巍巍地抬头，让黑魔王看了她每天检查活点地图的那些记忆片段。 “你是什么时候打算自己干的？”黑魔王的声音不大，却能让人感觉像被蛇咬了耳朵一样。 “韦斯莱中了毒酒之后，波特跟我说，他偷听到了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的对话，西弗勒斯说他不想干了。”维多利亚小声说。 “有什么区别呢，你和西弗勒斯？” “这个任务，西弗勒斯去做，是为了证明他的忠诚。而我……”维多利亚又哭了，“我不认为邓布利多应该被杀死。他都那么老了，说不定明天他喝口凉水就能把自己呛死……但是我需要这份功劳……我想要和麻瓜做生意……” 西弗勒斯低头扶着维多利亚，即便黑魔王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努力维持着一张扑克脸。 “和麻瓜做生意？”黑魔王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古怪，“你为这个杀了邓布利多？坐下说话吧。” 维多利亚抽抽嗒嗒地解释了自己设想，“这只是一个很初步的想法，需要你的许可，需要魔法部修改法令，还需要对抗国际魔法联合会。我……邓布利多的死可以减少很多解释工作……” “小维琪，西弗勒斯，回去休息吧。” 西弗勒斯大为意外，赶紧扶着维多利亚下楼，匆匆回了蜘蛛尾巷。 “我猜，格里莫广场12号是暂时不能住了？”西弗勒斯一回家就问，“你早就收拾过了？” 维多利亚默默地点头。 “为什么？就为了和麻瓜们做生意吗？为了赚钱？”西弗勒斯语气沉痛。 “不是，不全是。”维多利亚说，“你对纳西莎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我们早就没有选择了。如果是你来，那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没有第二次机会。我就不一样，凤凰社必须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还可以弥补凤凰社。我可以替你给麦格传信。这样我们就能继续保持中立。不管那一边胜利，我们可以互相拯救。而且，没了邓布利多，魂器的事情也更好解决。” 西弗勒斯微微动容，“维琪。”他捧起维多利亚的手，轻轻吻了一些，“维琪，哦，维琪。邓布利多是自愿去死的。我立下那个誓言之前邓布利多就要求我杀他。你没有必要……我本来就打算明天早上给你解释的……” “什么？”维多利亚瞪大了眼睛，“邓布利多自愿去死？”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揽入怀中，“他手上的伤比看起来的要严重很多，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没事的，我们没事的。我不是跳下了一艘沉船……” 维多利亚猛地推开了西弗勒斯，“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命令？”她的语气冷淡极了。 西弗勒斯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刚放暑假的时候。” 维多利亚忽然放声大笑，然后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站起来就幻影移行了。她回到了剑桥的小公寓，换了一身衣服，去了爸爸妈妈家里。 亚瑟和简对维多利亚的到来十分惊讶，但是什么也没问，简单的拥抱之后就让维多利亚回她的房间去睡觉。 维多利亚对门窗施了一个静音咒，这才倒在她的沙发上。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巨大的屈辱反而令她格外冷静：她在这里盘算平衡，盘算回头路，盘算弥补凤凰社，唯一算漏了的，就是西弗勒斯从未背叛凤凰社。他对莉莉忠贞不二。而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对凤凰社的义务刚刚开始，但是她不在乎了。想到这里，维多利亚跳了起来。又一次幻影移行，回到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听到“啪”的一声就抬起头，“维琪，我……我没有办法……我原本就计划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那是我的。”维多利亚冷冷地说。 “不，维琪！”西弗勒斯急忙追着维多利亚跑下楼梯。他想要拦住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甩开他的手，打开西弗勒斯的酒柜，拧动那个实际上是机关的酒瓶，扑到书架前，打开定制的硅钢-双层真空玻璃-纯钛盒子。 西弗勒斯来不及阻止维多利亚，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密室的门，却看见维多利亚召唤了厉火点燃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一种血一般的、乌黑粘稠的东西从挂坠盒里渗透出来，一阵剧烈的振动之后，它裂成了碎片。裂开的时候，维多利亚听见了一声极其微弱但是充满痛苦的惨叫。 不需要任何经验，他们都知道，这个魂器毁掉了。 “终了结束。”西弗勒斯灭掉了厉火，他看着地上的魂器碎片，出神了一会，轻轻地问，“你恨我吗，维琪？” 维多利亚嘿嘿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忽然哭了起来，“不，现在我知道了，凤凰社一定会胜利。这么重要的信息就足够回报了。” “维琪！”西弗勒斯拉住了维多利亚，“邓布利多对我保证过，这是我……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为莉莉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你对我保证过，你不会离开我！”西弗勒斯情急之下大喊。 维多利亚果然顿住了，“我没打算离开你。我……”她看了看地上的魂器碎片，“我差不多也消气了。但是，我只是不会再为波特做任何事了。更正一下，我不会再为了哈利·波特，做或者不做任何事了。我也不想再听见莉莉或者波特了。你做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 “这就是我原本的计划啊。”西弗勒斯抱住她，“我欠……她的，到今天就彻底还清了。邓布利多大概还有别的打算，但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瞒着你了。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我们不能分开住，黑魔王会知道有问题的。我睡沙发，好不好？留下来吧，维琪。” 后邓布利多时代开启 ============================ 西弗勒斯关上密室的门，跟着维多利亚上楼。维多利亚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停了下来，西弗勒斯也停在一步之外，“你在考虑去哪睡觉吗？”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不，”她转身在楼梯上坐下，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我在想，你没有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也没有告诉你我的计划。这次就算是我们扯平了吧。” “扯平？”西弗勒斯幽幽地问，“我们要开始算这种账了吗？为什么？不管我为了什么要杀邓布利多，你为什么非得要冒出来？” “为了不必再向黑魔王证明我的忠诚，为了我们还有回头路，为了……西弗，我不想杀人，但是假如我必须要杀人的话，那还是杀邓布利多好了。这样我就用不着再杀其他人了。”维多利亚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故意而为的轻佻，“从另一方面来说，既然邓布利多必须死，假如必须有一个人杀死邓布利多的话，那就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因为我能从这件事情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并且我还能最大程度地弥补凤凰社。就这样。就算邓布利多是自愿的，我的结论也不变。” “你的灵魂呢？维琪？你要怎么办呢？”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旁边坐下，把维多利亚揽入怀中。 “我们麻瓜不相信灵魂。你能把你的分我一半吗？”维多利亚依然轻佻地反问。 西弗勒斯紧紧地抱着维多利亚，“不管是好是坏，你算是跟我是困在一起啦。只要我有的，都分你一半。” 维多利亚趴在西弗勒斯腿上，抓着他的膝盖摇了摇，“我要去沙发上，这里太硬了。” 西弗勒斯低声笑了一会，抱着维多利亚走到沙发前，把她放到沙发上，自己蹲在她面前，“维琪，你在嫉妒莉莉吗？” 维多利亚顿时沉下了脸，“没有，”她矢口否认，又冷笑一声，“不然呢？你为什么做的这些决定呢？你想过邓布利多死后我怎么办吗？！” “我想过，我有计划。”西弗勒斯握着她的手，“如果你要离开我，斯克林杰和凤凰社随你选。我对你一直都有计划，我总是要先保护你周全的。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所有的计划，都是以我们在一起为前提的。莉莉……这是我欠她的，我本来以为今天我欠她的就可以还清了。啊……”西弗勒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没关系，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只要再做新的计划就好了。” “我全都计划好了。”维多利亚瞪了他一眼，“接下来食死徒的行动是什么？肯定是拿下魔法部，对吧？斯克林杰怎么办？我跟着他去逃亡吗？斯克林杰是不会投降的。我才刚刚让他答应由我为他联系首相，我计划让他去组建他自己的凤凰社，我计划让麻瓜政府为他提供流亡政府首脑待遇。我会在对麻瓜的魔药贸易中留出给斯克林杰的份额，顺便给麦格一点情报掩人耳目。我也有计划！” 西弗勒斯暗暗吃惊，维琪这个计划太过庞大了，不过他得改天再谈这些细节问题。他自己的计划其实非常粗糙：维琪既然已经结婚，那就以居家为由躲避食死徒的活动，正好在麻瓜的大学研究她的物理学，只要圣诞节在马尔福庄园露一面就好了。什么对麻瓜贸易的都可以战后再谈，她还年轻着呢。万万没有想到，维琪竟然想要用邓布利多作为她的踏脚石。“你要怎么去找米勒娃……哦，是幻影移行，对吧？你是怎么……这个能说吗？” 第137章 维多利亚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可以呀。这很容易，霍格沃茨不能幻影移行，却能用门钥匙。而门钥匙和幻影移行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你都会感觉好像挤进了一个橡皮管子。我戴了一些动作传感器，实验了幻影移行和门钥匙，数据是很相似的。然后我就意识到，那个挤进橡皮管子一样的感觉，叫做超重。门钥匙和幻影移行其实都是虫洞。但是区别在哪呢？门钥匙是精确匹配的虫洞，而幻影移行是模糊匹配的虫洞。显然，只要在幻影移行中使用精确匹配，反幻影移行咒就可以绕过了。” “那……”西弗勒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没让人看见吧？今天去霍格沃茨。” “没有。现在只有哈利·波特知道，但是我们当时离校门很近，格兰杰肯定会解释成也许是因为邓布利多解除了一部分防御魔法。”维多利亚说。 “那么你可以从任何地方去任何地方了？”西弗勒斯问，“你得小心，因为……” “只有我知道坐标的地方，基本上，你可以认为，对我来说，我的笔记本相当于一个可以去很多地方的往返门钥匙。”维多利亚点头解释，“我知道要保密。你要学吗？你得从线性代数和基础物理开始。” “等有空了再说吧。”西弗勒斯满怀希望地看着维多利亚，“我们去睡觉吧。” “去我爸爸妈妈家里，他们还以为我已经睡下了呢。”维多利亚撅着嘴巴说。 第二天早上，简敲开女儿的房门，看到里面的两个人，立刻瞪着西弗勒斯。维多利亚讪笑着对妈妈解释，吃过早餐就带着西弗勒斯匆匆逃离。 即使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接下来的日子也分外地难熬。黑魔王要给维多利亚食死徒标记，西弗勒斯替她拒绝了，理由是“她属于我”——这个时候再讲女权主义就显得既没良心也没脑子了，所以维多利亚只是默默地跪在西弗勒斯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霍格沃茨的学生开始第一波大规模离校的时候，维多利亚去见了麦格教授。米勒娃·麦格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当她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看到维多利亚坐在她办公桌前的时候，只惊讶了一秒就火速关上了门。她快步走来，给了维多利亚一个拥抱，“我很抱歉，维多利亚，我的孩子。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个，阿不思也没有。没关系，你现在安全了，我们会保护你的。” 维多利亚自然是比麦格更加惊讶了：哈利·波特多半不会撒谎，他很可能是默认了别人对西弗勒斯的指控，而麦格被误导了。维多利亚暗暗地苦笑了一下，这倒是让她今天的计划更加顺利了：她来只是告诉麦格，她愿意为凤凰社工作，把西弗勒斯的情报继续传递给凤凰社。等到战争胜利后，她的功劳要由她和西弗勒斯分享。 米勒娃·麦格又震惊又感动，抱着维多利亚好一会没有撒手。“你得自己当心，维多利亚·梅森。” “西弗勒斯不会伤害我的。哪怕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他最多软禁我。这个我还是心里有数的。”维多利亚拍了拍麦格教授的肩膀，“教授，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维多利亚变形成了一只黑猫，又变回了人形说，“只有西弗勒斯和你见过我的阿尼马格斯，教授。” 相比之下，斯克林杰部长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邓布利多一死，斯克林杰第二天就暂停了维多利亚的工作，用的理由却是“放假之前好好玩玩，工作了就不会有这么放松的心态了。”这一玩，就让维多利亚“玩”到了邓布利多的葬礼之后。 邓布利多的葬礼在霍格沃茨举行，邓布利多的坟墓也在霍格沃茨——都是史无前例的。葬礼举行的这天，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按在床上，早餐也让闪闪端到了床上。 “你今天用不着出门。”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叹着气说：“我后悔了。如果是别人杀了邓布利多该多好，那样我们就可以反对把他埋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也许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但他绝对是一个不合格的校长！” 西弗勒斯也很难分辨维多利亚现在的情绪是假装正常还是真的正常，“你想要什么？”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你干的，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花瓶。”维多利亚气哼哼地又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西弗勒斯把这归类为“不正常但还不算太不正常”，便安慰她：“我们现在没法去荷兰了，我们不能用壁炉，你的幻影移行也不能随便用。” “谁说要去荷兰了？”维多利亚吃了几口炒蛋，“如果我现在居然觉得兴奋的话，你觉得这算正常吗？斯克林杰今天肯定会见到波特，然后他们会不欢而散，再然后斯克林杰就会不得不来找我，他的第二选择。” 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维多利亚现在的状态就像18岁的他自己，踌躇满志，以为自己的一切计划都将实现：黑魔王将取得胜利，他将大权在握，波特会死掉，莉莉也许会坚强地活下来但迟早要为了她的孩子来恳求他。 计划当然都是美好的。 维多利亚最需要他的时刻恐怕很快就会到来。 下午一只魔法部的猫头鹰传达了斯克林杰部长的召见信函，维多利亚明天一早去上班。 维多利亚去魔法部上班后，西弗勒斯忽然收到了魔法警报：有人闯入了剑桥的小公寓。他急忙幻影移行过去。 安东·奇瑞尔听到“啪”的一声就立刻将魔杖指向声音的来源。 西弗勒斯落地时也已举起魔杖，迅速检查了一圈，待看到是安东·奇瑞尔，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奇瑞尔先生。”他瞬间就明白了，奇瑞尔一定是从伊戈尔那里问到的这个地址。 安东·奇瑞尔的魔杖稳稳地指着西弗勒斯，“你怎么能这样对维琪？你会死，你会身败名裂！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维琪？” “安东·彼德罗维奇，尊夫人还好吗？”西弗勒斯淡淡地说，“首先，我不会失败。其次，即使我会失败，也轮不到你拯救维琪。你真的得跟她的懦夫舅舅好好学学。” “我要见她！”安东·奇瑞尔冷冷地说，“你赶不走我的。” 中午回家吃饭的维多利亚看到安东也很吃惊，“安托哈！你来……”她立刻想起来，安托哈没有理由知道蜘蛛尾巷的地址，那么想必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给了他小公寓的地址，然后西弗勒斯把他带了过来。 安东走过来拉住维多利亚，“我们去俄罗斯吧，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会照顾你的。我看到报纸了，我还以为俄语报纸有错漏，特意看了英文的《预言家日报》，他是霍格沃茨唯一没有出席邓布利多葬礼的教授！他脱不了干系，维琪，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维多利亚轻轻地拨开安东的手，“安托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是我的家，你真的需要离开了。” 维多利亚又拉又推地把安托哈送出门，这才对西弗勒斯苦笑了一下，“哈，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斯克林杰和我说的也差不多，你没有出席邓布利多的葬礼。” “然后呢？”西弗勒斯轻声问。 “我说任何人都会猜到，黑魔王的下一个目标是魔法部。我说他需要考虑建立自己的流亡政府。我说我可以为他说服首相。但是……你懂得，巫师的骄傲。我不知道部长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我。”维多利亚匆匆坐下，“下午就全是些档案整理工作了。我再整理一下我的思路。” 两边下注 ================== 魔法部长办公室外面有一个大办公室，这里有三位部长秘书为他服务：玛格丽特·金凯德负责接收并拆阅各类信件——除了来自特定人物并且标记了“私人亲启”的那些，她是斯克林杰夫人的侄女；迈克尔·怀特负责部长的日程表；还有一个比利·汉弗莱管理其他所有人，大家私下里称他为“真正的高级副部长”；现在加进来一个维多利亚·梅森，理论上她负责服务其他所有人，现在她在干一些归档旧文件的杂活。 今天早上，当怀特先生来传话，说斯克林杰部长请维多利亚去办公室谈话的时候，维多利亚觉得玛格丽特·金凯德的耳朵瞬间长大了一寸。而她从部长办公室出来的第一时间，这位金凯德夫人就拉住她打听部长到底说了什么，维多利亚只是敷衍她：“部长让我好好干。” 维多利亚还以为自己的谈话毫无效果，不想斯克林杰部长雷厉风行，下午的时候部长办公室就人来人往：各位司长，威森加摩的几位重量级元老，一些纯血世家的继承人——当然，是中立派和亲凤凰社的派系。 到了第二天早上，部长办公室就发布通知：斯克林杰部长任命了奥罗办公室主任，加德文·罗巴兹兼任高级副部长。 维多利亚还没有弄明白这份任命的含义，加德文·罗巴兹就来找她传达了斯克林杰部长的第二条命令：以后和麻瓜首相的联系，加德文·罗巴兹会和她一起出现，“毕竟，一个刚毕业的小秘书是无法取信于人的。” 第138章 维多利亚内心无比震惊：不管加德文·罗巴兹自己知道不知道，斯克林杰这是打算殉职了，他要让加德文·罗巴兹去组建他的流亡政府。 维多利亚忽然有一点点理解了邓布利多。她打算给加德文·罗巴兹预备10万加隆的预算——她先垫付10万加隆，再用吐真剂就可以从麻瓜政府那边赚回来，复方汤剂和迷情剂这种高级玩意就更不用提了。只要她能拿到许可，有黑魔王在，倒是不用担心国际魔法联合会了。 西弗勒斯一听维多利亚的大计划就吓了一跳。他立刻把维多利亚拉到酒窖背后的密室，“不行。你以为黑魔王是傻子吗？”看到维多利亚的脸色，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假如斯克林杰真的打算让罗巴兹去组建他的地下军队，那么斯克林杰自己就会教罗巴兹怎么做。你只要赶紧熬一锅吐真剂出来，罗巴兹聪明的话就会自己解决其他的问题了。” 维多利亚咬着嘴唇，片刻之后才低声问，“我只有熬一锅吐真剂的时间了，是吗？” 西弗勒斯沉默地点了点头。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相对无言，她静静地抱住了西弗勒斯，“我应该害怕吗，西弗？因为……我不害怕。这算是无知者无畏吗？我真的需要你的意见。” 西弗勒斯轻轻地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还好。我也不知道。危险并不……不会立刻发生。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用最小的、最中立的行动获取最大的效果，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确保你的安全。把吐真剂卖给麻瓜政府，再把钱交给罗巴兹，风险太大了。这里面其实只有一大瓶吐真剂是只有你才可以完成的，其他的都可以由斯克林杰或者罗巴兹自己去干，不是吗？” 西弗勒斯的心跳依旧沉稳，维多利亚稍微放心了一些。她抱着西弗勒斯，声音很低：“西弗，我还有个问题。” “嗯哼。” “秋和塞德里克的婚礼，他们不想要你露面。看起来，流言已经传开了，人人都认为是你杀了邓布利多。”维多利亚十分心虚。 “没关系，你也该好好玩一天。”西弗勒斯拍着维多利亚的背，“至少这部分还是在我预料之内的。” “西弗，秋还邀请了波特。虽然波特肯定不会去……”维多利亚没有办法说下去了。 “我们也知道波特肯定不会去。你啊……还说自己不想再听这个词了呢……”西弗勒斯轻轻地推开维多利亚，“我也有一个问题。邓布利多……的画像要我告诉黑魔王波特的转移时间，还有方式。维琪……” “不行！”维多利亚果断地否决了，“他已经死了。我们没有理由还能打听到凤凰社的消息。邓布利多是怎么安排的？” 西弗勒斯见状，先拉着维多利亚坐下，“复方汤剂，七个波特。” “他们为什么不能用门钥匙？”维多利亚大惑不解。 “门钥匙是非法的。”西弗勒斯解释道。 “格兰芬多什么时候成了遵纪守法的典范啦？”维多利亚冷笑，“七个波特又是什么天才主意？真波特你们要召唤黑魔王，假波特肯定是格杀勿论吧？把波特变成随便什么其他人很难吗？” “那我就拒绝了。另外，我还得和你说一下格雷伯克，是贝拉特里克斯还有卡罗兄妹引荐的他。所以，为了lll，你得低调一点。” 维多利亚点头，偎依在西弗勒斯怀中，“我还没有对你道歉过呢。我很抱歉，西弗。我不该随便对你发脾气，我……” 西弗勒斯用一个吻堵住了维多利亚的嘴，“我明白，我都明白。我真希望我可以先遇见你，真的。你一直介意的就是这个，对吧？” “啊哈哈哈哈……”维多利亚笑了一会，“我也想过如果我提前二十年出生该多好。然后我就发现，二十年前的我，不就是贝拉特里克斯吗？还是算了。我想……我只会爱上我的导师。而且，如果你不是我的监护人，你大概也不会帮我那么多。我还是不会爱上你……我还是想要遇见我遇见的你。我爱你，西弗。”不知不觉间，维多利亚眼中含泪，“爱过莉莉的西弗。” 西弗勒斯轻轻地拂去维多利亚的眼泪，“你们不是敌人，哪怕没有我你们也不是敌人。” “我还是很讨厌波特。”维多利亚又哭又笑地说，“等战争结束了，你就再也不准见他了。” 西弗勒斯一边替维多利亚抹眼泪，一边哭笑不得地说：“哦，是啊，我最喜欢见波特了。” 维多利亚哭了半天，蹭得西弗勒斯胸前全是眼泪鼻涕。回过神来的她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件衣服我来洗吧，我可不敢让闪闪洗。”西弗勒斯又忍不住笑了，“没事，我穿过更脏的。” 维多利亚以为所有的事情就此都已经解决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上班去部长办公室整理档案，下班回家就熬吐真剂——一剂吐真剂需要熬制一整个月亮周期。还要忙里抽空找来妈妈的化妆品——不是为了化妆，而是为了给西弗勒斯做参照。 西弗勒斯瞪着维多利亚捧在手心的几颗怪模怪样的金色豆豆问：“这是什么？”这些豆豆还长了个长长的脖子。 “这是一种护肤品，”维多利亚说着，捏起一颗豆豆，把“脖子”拧了几圈，从断口挤出一些无色透明的油，她在手心搓了几下，又把这种油涂在自己脸和脖子上，“是我妈妈用的，我还年轻，用不着。我只是想给你看看这种包装，你说我把吐真剂也用这种方法包装怎么样？一次用一颗就足够，这样就不会发生乌姆里奇那样糟蹋吐真剂的事情了。这样我也可以简单地告诉罗巴兹，一颗可以跟麻瓜政府索取至少5万英镑。” “5万英镑？”西弗勒斯笑着问，心想这可够狠的。 “这个价格只是一个锚定价格，等黑魔王拿下魔法部，罗巴兹的处境肯定会越来越艰难，他自己会降价的。但是我一开始定价5万英镑，罗巴兹手头存货又有限，将来他就算降价也不会太离谱。”维多利亚解释完，小心地看着西弗勒斯，“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我还是直接给他一大瓶算了。” 西弗勒斯略想了一会就点头了，“很好，很好。就这么办吧。” 一天傍晚，维多利亚正在地下室调试她的包装设备——吐真剂的进度才刚刚开始，西弗勒斯神色凝重地走回来。维多利亚听到声响，急忙关停了机器跑上楼——西弗勒斯十几分钟前才刚刚出门，“西弗，出什么事了？” “黑魔王要召见你，现在。” 维多利亚定了定神，“为了什么事？” “凤凰社转移波特的方式，他想要……你的智慧。”西弗勒斯低着头，面色有几分难堪。 维多利亚抚摸着他的脸，“我可以的，西弗。走吧。” 西弗勒斯带着维多利亚幻影移行，不到一个月，马尔福庄园的安全措施显然又升级了——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个窄窄的小路，一边是荆棘，一边是树篱。“抓紧我的手。”西弗勒斯说，他拉着维多利亚走了一段路之后，在一个阴影处朝右一拐，进入一条宽宽的汽车道，道路两旁都是树篱。 一扇高达华丽的铁艺门拦住了他们，西弗勒斯举起左臂，用黑魔标记的位置触碰了一下门锁，大门消失了，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走过去。维多利亚回头一看：大门又锁上了。 一只白孔雀在树篱顶上仪态万方地走着，却并无法驱散这里隐隐约约的恐惧。 西弗勒斯拽了一下维多利亚，低声说：“别走神。” 一如往常，四楼的大客厅是集体聚会的场所。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走上一层层楼梯，来到四楼。他握住黄铜把手，快速低声对维多利亚说：“别走神，别撒谎。没事的。” 今晚所有的人都坐在一张装潢考究的长桌边。墙边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各种小桌和沙发，维多利亚一眼就明白了：这个大客厅在过去不到一个月内频繁举行了各种规模的聚会。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的火焰——巫师的习惯真奇怪，现在马尔福庄园的主楼里应该已经没有壁炉连接到壁炉网了，7月的盛夏也用不着取暖，但是巫师就是习惯让壁炉燃着炉火。 维多利亚默立了一会，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长桌上方的一幕首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具神志似乎不清的人体头朝下悬在桌子上方，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慢慢旋转。倒立的状态使人无法分别她的容貌，幸好铮亮的桌面充当了镜面，维多利亚看到桌面下方的镜像，惊讶地看向黑魔王，又立刻就像被灼烧到眼睛一样低下了头。 这个女人是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凯瑞迪·布巴吉。 魔杖理论 ================== 黑魔王似乎轻笑了一声，“很显然，小维琪一眼就认出了我们的客人。你一定很熟悉她吧，鉴于你的麻瓜研究学newts成绩是o。” 那个女人又转到了面对他们的方向，用沙哑而恐惧的声音说：“西弗勒斯！救救我！” 第139章 维多利亚对布巴吉把西弗勒斯置于一个难堪的处境而微微不悦，但是……唉，她想，对一个被一群食死徒吊起来的女人不能要求太多。“没那么熟，大人。”维多利亚尽量冷淡地说，“我没怎么上过她的课。桌子干净得就好像一面镜子，我往下看就相当于是正面了，所以我认出了她。” “熟悉或者不熟悉，”黑魔王说，“布巴吉教授说麻瓜和我们并没有多少差别。你怎么说，小维琪？不要扯她的袖子了，西弗勒斯。” 一个宽肩膀的驼背女人吃吃地笑了。 维多利亚抬起了头，“我认为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魔法或者麻瓜技术，巫师或者麻瓜，这些都……最多是第六重要的。” “贝拉！”黑魔王轻声说了一个名字。维多利亚用眼角的余光发现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站了起来又不服气地坐了下去。黑魔王继续轻声问，“前五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第二重要的是解决尽可能多的问题，第三重要的是速度，第四重要的是完美地解决问题而非勉强解决，第五重要的是少花钱。”维多利亚一口气说完，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事实上，这是一句来自东方的箴言，黑猫白猫，能捉老鼠就是好猫。” “啊，这就是你想要和麻瓜做生意的原因吗？”黑魔王的声音透着一丝轻蔑，全体食死徒都惊讶地哼了一声，愤怒地看向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有些人还得转过身来呢。 “不，大人。我想和麻瓜做生意的原因是，因为麻瓜愚蠢又富裕。”维多利亚说着，快速地看了一眼马尔福先生，他果然睁大了眼睛，一瞬间之后又垂下了眼皮。 黑魔王若有所思，其他的食死徒似乎对此极为惊讶，渐渐地都垂头欣赏起自己的倒影。 “布巴吉上星期还在《预言家日报》上写了篇文章，慷慨激昂地为泥巴种辩护。她说纯种巫师人数的减少是一种极为可喜的现象……她希望我们都和麻瓜通婚……”贝拉特里克斯站起来怒问，“你也同意这些吗，小维琪？” “还有狼人。”黑魔王愤怒而又轻蔑地补充。 “哦，”维多利亚明白了，这里头还有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婚事——她最近嫁给了卢平。不过，另一方面这也说明，格雷伯克在食死徒这里的地位恐怕不怎么样。 “你就只说一个哦吗，小维琪？”黑魔王冷冷地问。 “莱斯特兰奇夫人杀了我的父亲，大人。”维多利亚倔强地说，“没有您的命令，我拒绝和莱斯特兰奇夫人对话。” “我命令你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母亲是个哑炮，我的父亲是小天狼星，而我在这里。所以，我想我已经证明了，孩子总是有希望的。顺便说一下，我讨厌卢平，但是和他是狼人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黑魔王忽然放声大笑，“你会照料那些小狼崽子吗？” “绝对不会。”维多利亚羞涩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的孩子就够累人的了。” 西弗勒斯瞪圆了眼睛，维多利亚继续红着脸说，“不，我还没有怀孕。我只是说……这是迟早的事情。” 众人哄堂大笑。 “够了，”黑魔王淡淡地说，“够了。” 笑声立刻平息了。 “那么，小维琪，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处理我们的布巴吉教授呢？” 维多利亚迟疑了很久，然后她单膝下跪，“我可以请求您饶了她这一次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成为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学教授，而且不希望我获得这份工作是因为您杀了她。所以，大人，我求你饶了她，求你放了她。只要这一次，9月1日之后，布巴吉就要靠她自己了。” 凯瑞迪·布巴吉的眼泪涌了出来，流过她的额头，流入她的头发。 “虫尾巴，”黑魔王平静地说，他一挥魔杖，凯瑞迪·布巴吉掉在地上。 凯瑞迪·布巴吉立刻缩成一团，一个小个子男人走向她，他的左手泛着奇怪的银光。凯瑞迪·布巴吉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边，但是彼得·虫尾巴一挥魔杖，就直接带着她走了出去。 维多利亚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样容易，她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传达着“小心”。 “坐在那儿吧。”黑魔王指了一下他右手边的第二个座位。 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走过去，他的座位是黑魔王右手边第一个。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旁边坐下。 “小维琪，”黑魔王的声音高亢而清晰，“我收到了两条情报。一个说凤凰社会在7月30日傍晚转移哈利·波特，另一个说凤凰社会提前转移哈利·波特。一个来自奥罗，一个来自……酒鬼，小偷，强盗。你怎么看？” 维多利亚暗暗恼火，她小心地不去看西弗勒斯，“在大多数事情上，我都会更相信奥罗，除非事关哈利·波特。凤凰社也许有几个成员是奥罗，但奥罗办公室对凤凰社没有任何影响力。” “理由？” “邓布利多死后，斯克林杰部长就给我放假了。直到邓布利多葬礼之后，他才允许我上班。邓布利多的葬礼上，斯克林杰部长一定和波特谈过了，而且他们谈崩了。更不用提波特本来就……痛恨权威。”维多利亚一边回答，一边借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德拉科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一脸的忧郁。 西弗勒斯在桌子下面轻轻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膝盖。 “接下来他们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儿？”伏地魔问。 “藏在某个凤凰社成员的家里。”西弗勒斯说，“据情报说，那个地方已经采取了凤凰社和魔法部所能提供的各种保护措施。我认为，一旦他到了那里，就很难有机会抓住他了。当然啦，除非魔法部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主人，那样我们或许有机会发现和解除一些魔咒，继而突破其他魔咒。” 维多利亚吃惊地站了起来，“大人，也许我应该离开这间屋子了。” “坐下。” 维多利亚不得不听从命令，西弗勒斯又拍了拍她的膝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怎么样，亚克斯利？魔法部到下个周六会垮台吗？”伏地魔大声问。 桌子对面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挺起胸膛，“主人，这方面我有好消息。我——克服重重困难，经过种种努力，成功地给皮尔斯·辛克尼斯施了夺魂咒。” 许多人露出了钦佩的神情，亚克斯利旁边的长脸男人拍了拍他的后背，西弗勒斯轻声对维多利亚说：“长脸那个是多洛霍夫。” 黑魔王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的动作幅度很小，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所以所有人都看见了，“算是个开始，但辛克尼斯只是一个人。在我行动之前，斯克林杰周围必须全部是我们的人。暗杀部长的努力一旦失败，我们就会前功尽弃。不管怎样，魔法部不可能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既然不能在那男孩到达目的地以后抓他，我们就必须趁他在路上的时候动手。” 亚克斯利胸有成竹地说他在魔法交通司安排好了人，而西弗勒斯反驳他说凤凰社会避开一切受魔法部控制和管理的交通方式。 “这样更好，”黑魔王说，“他只好在露天转移，要抓住他就容易多了。”他抬起目光，“我要亲自对付那个男孩。在哈利·波特的问题上，失误太多了。有些是我自己的失误。波特能活到今天，更多是我的失误，而非他的成功。”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注视着伏地魔，似乎每个人都担心自己会因为哈利·波特仍然活着而受到责难。 黑魔王去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我太大意了，所以被运气和偶然因素挫败，只有最周密的计划才不会被这些破坏。现在我明白多了，我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东西。杀死哈利·波特的必须是我，也必定是我。”他收回目光，注视了一圈自己的追随者，“我现在明白多了。我需要从你们某个人手里借一根魔杖，再去干掉波特。” 所有人都满脸惊愕，就好像他刚才宣布想要借他们一条胳膊似的。 “没有人自愿？”黑魔王说，“让我想想……卢修斯，我看你没有理由再拿着魔杖了。”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皮肤显得蜡黄蜡黄的，一双眼睛深陷下去，神色忧郁，声音沙哑。“主人？” “你的魔杖，卢修斯。我要你的魔杖。” 卢修斯·马尔福侧眼望了望妻子。她呆呆地目视前方，脸色苍白。片刻之后，维多利亚猜测也许他们也有桌面下的互动，卢修斯·马尔福把手伸进长跑，抽出一根魔杖。 黑魔王把魔杖举到他的红眼睛前，仔细端详。“是什么做的？” “榆木，主人。”卢修斯·马尔福小声说。 “杖芯呢？” 第140章 “龙——火龙的心脏神经。” “很好。”黑魔王说。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比划着长短。 卢修斯·马尔福不由自主地动弹了一下。黑魔王注意到他的动作，睁大了眼睛：“把我的魔杖给你，卢修斯？我的魔杖？” 有几个人发出窃笑。 维多利亚心有不忍，想要站起来，西弗勒斯按住了她的腿。 “我给了你自由，卢修斯，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近好像不太高兴……我待在你家里，有什么让你们不愉快的吗，卢修斯？” “没有——没有，主人！” “全是撒谎，卢修斯……” 黑魔王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低低的嘶嘶声，一条巨蛇爬上黑魔王的椅子，维多利亚低低地尖叫了一声，晕倒在西弗勒斯怀里。 维多利亚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西弗勒斯坐在床头的沙发上，握着她的手。维多利亚轻声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后来发生了什么？黑魔王还要召见我吗？” 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使了个眼色，维多利亚这才发现，床尾也有一个沙发，德拉科坐在那里。 德拉科没精打采地说：“是啊，黑魔王还要召见你。他让你一醒来就去五楼，一个人。” “后来发生了什么？”维多利亚问。 “没什么，”西弗勒斯低声说，“黑魔王……对唐克斯和卢平，现在是卢平夫妻了，很不满。贝拉不太痛快。”西弗勒斯扶起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小声问，“那条大蛇也会在吗？” 西弗勒斯轻轻摇头，“我们刚刚看见它出去了。”他顿了顿，又说，“我想黑魔王是要问你刚才是不是想要自愿献出你的魔杖。”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西弗勒斯瞪了德拉科一眼示意他安静，继续对维多利亚说：“别怕。不要对黑魔王撒谎。如果黑魔王只是需要一根魔杖，献出你的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黑魔王是在惩罚卢修斯，不要辩解，认错认罚就行。” 维多利亚抓着西弗勒斯的胳膊，“我明白了。” 西弗勒斯牵着维多利亚的手，他们一起走上五楼。他目送着她走进那间曾经只有食死徒才能进入的房间。 维多利亚走进房间，低着头走到黑魔王的椅子前，单膝下跪。“大人。” “你想要献出你的魔杖，小维琪？” “我……我不知道，大人。我当了五年的哑炮，也许这使我没法像其他人那样依赖魔杖。对我来说魔杖只是一个工具，很重要，但是并不像手臂一样重要。而且，因为禁魔药剂，我有时候会想也许这根魔杖不一定是最适合我的，奥利凡德也不可能知道……总之……是啊，我想我愿意献出我的魔杖。” “让我看看。” 维多利亚抽出自己的魔杖，举到头顶。 “是什么做的？” “黑胡桃木，10又3/4英寸，杖芯是凤凰尾羽。”维多利亚一次回答了所有的信息。 “凤凰尾羽？那就不必了，小维琪。有人告诉我说，过于相似的魔杖，比如说，来自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制造出的两根魔杖无法相互攻击。你怎么看？” “我对此不了解，大人。我认为只有重复的实验才可以验证这个理论。你有这么多人，”维多利亚立刻就知道了，黑魔王说的是他自己和哈利·波特的魔杖，“同样的木材，同样的杖芯，接近的尺寸或者接近的尺寸和身高臂长比例。也许您可以开展一个决斗训练之类的集体活动。” “出去吧。” 魂器共振 ================== 维多利亚走出黑魔王的小房间，西弗勒斯站在楼梯口等她。他们一路无话地走下楼梯，走出庄园，走出汽车道，在小路上幻影移行回到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这才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微微叹了一口气，“黑魔王问我为什么愿意献出魔杖，我说魔杖只是一个工具。然后他谈到了他和波特的魔杖共振，暗示他和波特的魔杖杖芯来自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我提议他建立一个决斗俱乐部收集数据。看起来就好像黑魔王不知道波特是他的魂器一样，或许他只是不能告诉任何人这种事情。现在轮我问问题了，”维多利亚盯着西弗勒斯，“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不要再听从邓布利多的命令了。” “我没有服从邓布利多的命令，我采纳了他的意见。这个方案可以同时确保黑魔王对我的信任，以及波特的安全。”西弗勒斯避开了维多利亚的目光，盯着壁炉里的火焰，“以免你没有注意到，当我们杀掉邓布利多之后，当我不再欠莉莉之后，我的立场实际上是更接近凤凰社了。另外，如果我提供了准确的情报，我就可以在行动的时候保护波特而不引起更多怀疑。” 维多利亚叹了一口气。 西弗勒斯又解释，“我没有想到今天会召见你。你……应对得真好。” 维多利亚瞥了他一眼，“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黑魔王是在白忙活，自然可以放心大胆地努力干活了。邓布利多知道我们知道魂器吗？”看到西弗勒斯摇头后，她点点头，“那么，我相信你的决定。” “真的吗？你不生气？”西弗勒斯有点惊讶地抱住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轻轻咬了一口西弗勒斯的嘴唇，“我想要和你心安理得地共度余生。所以，为了莉莉也好，为了波特也好，请你为凤凰社拼尽全力吧。我就一心弄钱两面下注好了。等战争结束了，你就是我的了。” 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脸上啄了一下，“你呀，就会张牙舞爪。” 维多利亚一扭身就跑了。她先去地下室检查了一下吐真剂的进展，然后上楼准备睡觉。西弗勒斯已经占了浴室，维多利亚正要退出，被西弗勒斯一把拉了进去，“我都有点怀念你动不动吃醋的样子了。” 维多利亚嘻嘻哈哈地和西弗勒斯从浴室闹到了床上，“我还以为你更喜欢这样子的我呢。”西弗勒斯抱着她亲个不停，“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问你个事情，亚克斯利会是我的新老板吗？”维多利亚漫不经心地问。西弗勒斯同样心不在焉地回答，“差不多，也有可能是辛克尼斯，不用多理他们。不准在床上提别的男人。” “我看最近阿兹卡班出来的那群人干的事情，就算黑魔王同意我和麻瓜的贸易，实际上也是办不成的。黑魔王不愿意也不可能约束那群人。亚克斯利再缺钱也不可能。马尔福家又明显失势了。”维多利亚问，“我觉得我其实没必要在魔法部干下去了。你会当霍格沃茨校长吗？那董事会的席位得给我了吧？” 西弗勒斯盯着维多利亚看了一会，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也这么觉得，只是不好和你开口。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和罗巴兹交接完吐真剂之后辞职吧。就说你有更好的工作了，正好避开暗杀部长这种破事。” 7月26日很快到了，维多利亚送西弗勒斯出门前，把西弗勒斯送她的铁甲咒耳钉全部别在了西弗勒斯领子上。西弗勒斯没有拒绝——这是一场硬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也会是西弗勒斯最后一次出“外勤”了。 西弗勒斯将近午夜才回来，他身上的血吓了维多利亚一跳。维多利亚赶紧扶着西弗勒斯要他躺下，西弗勒斯解释道：“没事，别慌，不是我的血。” “那是……”维多利亚不敢问他。 “假波特的，我不知道是哪个。护送他的人是卢平。”西弗勒斯把自己摔进沙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在瞄准……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波特活着。穆迪死了。我……真奇怪，维琪。邓布利多怎么能搞出这种计划，穆迪是最有经验的奥罗。穆迪就是最大的诱饵……” 维多利亚摩挲着西弗勒斯的肩膀和胳膊安慰他：“你在扫帚上，要是能瞄准，你就可以去国家队当追球手击球手了。既然波特安全了，那我们就可以消停一阵子了吧。” “难说，”西弗勒斯兴致不高，“那可是波特。” 6天之后，这天是芙蓉·德拉库尔和威廉姆·韦斯莱的婚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芙蓉·德拉库尔居然给维多利亚也发了请帖——和秋一样，都是只邀请了维多利亚一个人。 维多利亚没有去，她悄悄烧掉了请帖，用猫头鹰寄了100个加隆作为贺礼，她可不敢想象自己被迫成为内应是什么场景。 傍晚，猫头鹰还没有回来，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先到了家叮嘱维多利亚：“我们在进攻魔法部。别出门。”不幸中的万幸，她的猫头鹰在西弗勒斯之前回家了。西弗勒斯面色凝重地告诉维多利亚：“斯克林杰殉职了。我们追到了韦斯莱家，但是波特已经走了。然后在伦敦发现了波特的踪迹，不过没抓到人。” “伦敦？你们怎么跟得那么快？”维多利亚惊讶地问。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有人吹嘘说，他们定位了黑魔王的名字，一旦有人……” 第141章 维多利亚立刻明白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为哈利·波特量身定制的陷阱。她尚未来得及开口，闪闪出现在了屋里，“主人，哈利·波特在布莱克老宅。” 维多利亚立刻起身，“我过去看看。” 西弗勒斯没有拦维多利亚——波特一直对外声称是他杀了邓布利多，显然对维多利亚是有感情的。“我们一起，趁这个机会就把他的魂器解决了。”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魔药给我就行，你不能去。别忘了，黑魔王会和他共振。” 他们去地下室，西弗勒斯拿出一堆魔药，“红色的这小瓶用来摧毁魂器，等他的伤疤、口鼻流出黑色的血后，波特应该还能保持神志清醒，确认他没法说蛇语，然后给他绿色的解毒剂。每小时一瓶，一直喝到他感觉没事为止。如果有什么不对就立刻联系我。” 维多利亚把这些魔药装进包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复方汤剂，再拿出一个纸包，拆开之后把里面的头发放进去。过了一会，泥浆似的魔药变成了清澈的蓝色透明液体，维多利亚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喝下了一口。她变成了秋的模样。 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点点头，幻影移行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 维多利亚刚一走进门就迎来三道魔咒：除你武器！统统石化！昏昏倒地！分别来自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和罗纳尔德·韦斯莱。这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维多利亚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秋……维多利亚，是你吗？”赫敏·格兰杰结结巴巴地问。 “没错，是我。”维多利亚说，“你们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赫敏·格兰杰和罗纳尔德·韦斯莱放下了魔杖，只有哈利·波特依旧举着魔杖指向维多利亚，“不准过来！”话音刚落他就痛苦地叫了一声，跪倒在地面上，丢开魔杖，双手紧紧捂着伤疤。 罗纳尔德·韦斯莱急忙去扶哈利·波特，“你看见什么了？是不是看见他在我家里？” “不，我只是感到生气——他气得要命——”哈利·波特断断续续地说。 “但很可能是在陋居，”韦斯莱大声说，“还有什么？你看见什么没有？他是不是在给人施咒？” “不，我只是感到生气——我不清楚——”哈利·波特依旧迷惑。 赫敏·格兰杰战战兢兢地说：“你的伤疤？又疼了？怎么回事呀？我以为那种联系已经断了！” “这种联系不会断的，”维多利亚说，“黑魔王任何强烈的大脑活动都会影响到波特。” “你知道什么？”哈利·波特勉强抬起头，他的手一离开额头就摸索着拿起了魔杖，颤抖着指向维多利亚。 “哈利！”赫敏·格兰杰责备地看着他，“这是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波特，“我不相信韦斯莱。如果你让他回避，我就回答你想问的问题。” 韦斯莱立刻涨红了脸，哈利·波特有气无力地用魔杖指着维多利亚，“不管你要对我说什么，你都可以对我们三个说。” “真的吗？你们之前的泄密调查有结果了吗？你可以不顾你的生命危险，但我不会把我的生命托付给韦斯莱。”维多利亚冷冷地说，“我在五楼的大书房等你们。我只有十分钟。” 九分钟后，赫敏·格兰杰拖着哈利·波特走进了大书房。维多利亚关上门，施展了几个防窃听咒，这才看着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说，“首先，不要再说黑魔王的名字了，这个名字被施了跟踪咒，基本上就是给你们量身定做的陷阱。其次，波特的大脑。大脑封闭术对你来说格外难学，你在千里之外也能感受到黑魔王的情绪，我杀了邓布利多，所有这些事情的原因都是这个——” “你杀了邓布利多？哈利说——”维多利亚的说话被赫敏·格兰杰打断了。 “我没有说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我说他施了一个索命咒！”哈利·波特愤怒地说。 维多利亚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二人，哈利·波特居然也学会话说一半了，这倒是个好消息。“我需要确保你不再受邓布利多影响才能告诉你。哈利·波特，你是一个魂器。所以你和黑魔王的大脑会共振。你睡觉的时候是你自己的大脑活动最弱的时候，所以黑魔王正常的大脑活动相对来说就算强烈的了，所以你总是会在梦中看到他做的事情。在他格外愤怒、格外高兴的时候，哪怕在白天你也会感受到他。这就是共振。这种联系虽然可以用大脑封闭术切断，但是对你来说会格外地难。” “什么共振？魂器？你知道魂器？你是怎么——你怎么可能——？” “一次一个问题，波特。”维多利亚懒洋洋地说。 最后一个魂器 ====================== “第一个问题，什么共振？好吧，我们从中学物理开始。”维多利亚从包里掏出三个音叉，摆在一起，“这两个音叉的固有频率相同，这个不一样。我敲一下这个，另外两个没有反应。我敲一下这个，这个共振了，这个没有。就这么简单。”维多利亚把两个共振音叉的距离拉开，又轻轻地敲了一下，“如果距离够大，原来的振动够小，另一个音叉也不会共振。如果这样重重地敲一下，即使距离大一些也会共振。”维多利亚说完，收起了三个音叉。“哈利·波特，你和黑魔王就像这两个共振音叉一样，这就是为什么大脑封闭术对你来说特别难。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们建议你干脆和黑魔王同步睡觉算了，这个解决方案最简单。” “后来我和西弗勒斯发现了魂器，然后我们知道你和黑魔王的这种共振就是魂器和……我们暂且就叫黑魔王主魂吧，这是魂器和主魂的共振。”维多利亚说。 赫敏·格兰杰脸色发白，“把一个活人做成魂器？这比我们以为的要邪恶多了。” 维多利亚没有问格兰杰“我们以为的”是什么，她只是继续说，“这就是我们杀掉邓布利多的原因。邓布利多首先要保证的是凤凰社的胜利，但西弗勒斯和我要保证的是你活着。” “你会摧毁魂器？”赫敏·格兰杰颤声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维多利亚看着赫敏·格兰杰，说“厉火咒”，然后又转向哈利·波特，掏出了那一堆魔药，“这是西弗勒斯研究了一年的魔药，它会杀死五分之一的你，会很疼，因为我们需要你保持清醒，直到确认你没法说蛇语之后，就会给你解毒剂，然后这种联系就不会再困扰你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哈利·波特怒问。 “哈利是魂器？你怎么确认的？”赫敏·格兰杰颤声问。 维多利亚看着哈利·波特，“你就从来没有好奇过你为什么会蛇语吗？你就没有查过你的家谱看看你有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吗？黑魔王为了杀死你，特意找了一根新魔杖，不要凤凰尾羽，他的咒语效果如何呢？黑魔王标记他为其劲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哈利·波特的眼睛忽然失去了光彩，他脸色发白，跌坐在椅子上。他闭上了眼睛。 “哦，哈利！”赫敏·格兰杰奔过去想要安慰他，哈利·波特甩开了她的手。 维多利亚知道，哈利·波特他已经想明白了。她把魔药在书桌上摆成一排，等着哈利·波特睁开眼睛。 过了很久，维多利亚的复方汤剂已经失效之后，哈利·波特睁开眼睛问，“我该怎么做？” 维多利亚把装着红色魔药的水晶瓶递给他，“喝下这个，努力想蛇语。” “不要！”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画像懒洋洋地说，“邓布利多要见你们。壁炉口令是歌剧院蛋糕。已经有人通知西弗勒斯了。” 维多利亚皱眉看向菲尼亚斯·奈杰勒斯，“你是我的祖先！你替邓布利多监视我！”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顿了一会才说，“我向你保证，邓布利多有很好的理由。” 维多利亚拿出一块双面镜呼唤西弗勒斯，看到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并让她和波特、格兰杰也过去，这才走进壁炉。 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和上一次见面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些喷着烟雾的各色银器已经消失了，而墙壁上多了一副画像：霍格沃茨已故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维多利亚挑了一个沙发和西弗勒斯坐下。哈利·波特一脸憎恶地瞪着西弗勒斯，赫敏·格兰杰左看右看，拉着哈利·波特也找了两个沙发坐下了。 邓布利多的画像睁开眼睛，“非常棒的工作，梅森女士。但是哈利不能喝那副魔药。” “为什么？！”哈利·波特激动地问。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一语不发。 “因为‘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哈利，所以我认为你应该保持这个标记到最后一个。你应该成为最后一个被摧毁的魂器。到目前为止，这种魔法联系一直在保护你，不是吗？”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那我妈妈的爱呢？你告诉我是我妈妈的爱保护了我！”哈利·波特大吼。 第142章 维多利亚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 “我必须承认我不确定是哪一种，”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所以我认为最好的方案就是保留所有对你有利的因素。” 赫敏·格兰杰忽然睁大了眼睛，她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西弗勒斯，嘴巴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邓布利多没有错过这一幕，他对格兰杰轻轻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哈利·波特，对格兰杰摇了摇头。 哈利·波特指着西弗勒斯低吼：“你到底为什么相信他？他……他给了你一个索命咒！” 邓布利多的画像飞快地看了一眼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哈利，这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更多，到了最后的时刻，你也会明白的。” 邓布利多让格兰杰和波特离开。维多利亚睁大了眼睛：这就糊弄完了？ 她双手抱胸看着邓布利多，“你打算这么让哈利·波特去外面游荡吗？他的大脑就是个筛子！而你破坏了我们全部的计划。” “格兰杰小姐可以学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说。 维多利亚气哼哼地进了壁炉，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对格兰杰说，“邓布利多让我教你大脑封闭术。我希望你认识到，你男朋友是不可信任的。所以整件事情要继续对他保密。下次我会给你一个门钥匙，然后我就不会到这栋房子里来了。” “等一下，”格兰杰叫住了维多利亚，“这栋房子完全是按照你的意思改建的，我们来的时候所有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白布。而且这里的座钟停在了4月30号，这个座钟需要每半个月上一次发条。直到复活节你都打算在这里长住，对不对？” 维多利亚没有回答她，她喝下复方汤剂，下楼对三人组说：“我大概就不会再来这里了。但是如果你们导致这里被定位，我会毫不犹豫地解除所有的保护魔法。你们好自为之吧。” 维多利亚回了地窖，西弗勒斯很久之后才回来。维多利亚端坐在沙发上，“让我猜猜，你又采纳了邓布利多的意见？”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邓布利多说有7个魂器。麻瓜日记本，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戒指，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纳吉尼，波特。现在只毁掉了三个。还有两个没人知道在哪，我们得给波特争取时间。” “波特知道拉文克劳的冠冕是什么样的吗？” 西弗勒斯想了一会，“你不能总是回老宅。你可以下次见格兰杰的时候给她一个照片之类的东西。” 几天之后，霍格沃茨校董会开会，西弗勒斯把董事席位还给了维多利亚，然后当选为校长。 维多利亚成了麻瓜研究学教授，贝拉特里克斯击败了阿莱克托·卡罗成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维多利亚对此略有微词：“卡罗至少没有贝拉特里克斯那么疯吧。” 西弗勒斯瞥了维多利亚一眼，“黑魔王不会把霍格沃茨彻底交给我的。” 维多利亚终于熬好了吐真剂，又花了两天时间把它们分装成了几千个小胶囊。但是她却收不到加德文·罗巴兹的任何信息，等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消息之后，维多利亚只得把这些吐真剂分开放在事先约定的安全屋。 每一个安全屋都放了1000个吐真剂胶囊，一个空间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单兵军粮、瓶装水、罐头、换洗衣服、野外帐篷和清洁用品、麻瓜和巫师两个版本的医药包、麻瓜五金工具和魔法防御工具，一个行李箱就足够支撑10个人一年的用度，再加上2万英镑的小额现金。房间看似一个简单的麻瓜出租屋，里面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除了窗台上挂着一个用几根旧魔杖伪装成的风铃（当然，窗帘是拉上的）。行李箱就塞在床下，吐真剂胶囊则放在床头柜里。 维多利亚决定每个月随机地选五天去巡视她和加德文·罗巴兹的安全屋——真正的随机，用骰子选出检查安全屋的日期。直到万圣节前夕，一个安全屋里的储备才被人提走。维多利亚看到墙上的装饰画，微微一笑——这也是他们事先的约定，如果是加德文·罗巴兹来拿走的物资，就留下一副既有猫又有鹰的图画。 与此同时，赫敏·格兰杰每次学习大脑封闭术都欲言又止，她学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然后波特三人组就离开了布莱克老宅，还偷走了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画像。只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致v：h认为你中了迷情剂。h·g 维多利亚忍不住放声大笑。 麻瓜研究学教授 ======================== 今年霍格沃茨的开学前准备工作暗流涌动，除了一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和新鲜出炉的麻瓜研究学教授之外，另一个职位也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格拉普兰教授的外孙女如今会走路了，正是最可爱也最闹腾的时候，因此她并不愿意多上三个年级的课。然而另一位人选，恰恰是邓布利多的铁杆拥趸、混血巨人鲁伯·海格。 维多利亚率先发言：“我认为霍格沃茨的教授应该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比如说需要在所教授的科目，他或者她的newts成绩应该为o，除此之外还应该有若干份e以上的newts证书。” 没有人可以反驳这番言论，鲁伯·海格顺利出局。因为在任教授中特里劳妮的newts成绩最糟，只有5份e以上的newts证书，其中一份是占卜学，霍格沃茨教授的标准就暂定为：教授的科目需要newts成绩为o，并且除此之外还有4张e以上的newts证书。西弗勒斯新招了一位佩内洛·克里瓦特担任三年级到五年级的保护神奇生物教授，维多利亚二年级的时候她是拉文克劳五年级的级长。 魔法部早已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排查麻瓜后代行动。一位神秘事物司的专家表示，魔法只能通过巫师的生育遗传。维多利亚当着黑魔王的面就反驳道：“这就说明所谓的‘泥巴种’很可能只是哑炮的后代。他们需要的不是辱骂和歧视，而是重新被接纳为巫师社会的一员。不能麻瓜管他们叫‘怪物’，而我们又管他们叫‘贱种’吧？” 贝拉特里克斯气得差点对维多利亚施了恶咒，西弗勒斯甩出去一个盔甲护身，转身就对黑魔王道歉，“我非常抱歉，主人。” 黑魔王语气略重地说：“不要在我面前对你的同僚施咒，贝拉。” 卢修斯·马尔福见状，身体前倾，神色谦恭地问：“主人，请允许我发言。” 黑魔王漫不经心看过去，“允许。” “梅森女士，”卢修斯慢慢地、显得他很慎重地说，“问题是，当他们一代又一代的祖先已经习惯了麻瓜生活的时候，麻瓜出身的巫师不会像我们一样忠于全体巫师。在关键的时候，这是很危险的。” 维多利亚立刻点头，“对，我完全认可这个理由。但是这样的话，他们需要的就是魔法史教育，他们需要认识到自己的利益和全体巫师的利益是一致的。把麻瓜出身的巫师赶到野外、赶到我们不能控制的地方，完全无助于改善他们的忠诚啊。” 黑魔王竖起他的手掌，所有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黑魔王思索了片刻，“你需要一个混血出身的魔法史助教，西弗勒斯。或者你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可以兼任这个职位。” 维多利亚学着卢修斯·马尔福的样子，也身体前倾，看着黑魔王请求他的发言许可，黑魔王哼了一声说“允许。” “大人，我请求您，对于霍格沃茨的在校生，暂时不实行麻瓜出身登记。事实上，我请求，对于霍格沃茨学生的出身，暂时实行“不问不说不调查”政策。” “不问不说不调查？” “是的，大人。教授不得询问，不得调查，学生也不得主动说明。我认为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才能促进麻瓜出身的巫师对魔法世界的忠诚。”维多利亚毕恭毕敬地回答，西弗勒斯在桌下又握住了她的手。 黑魔王让维多利亚离开了大厅，维多利亚这才感到一丝恐惧：这就意味着她的命运完全取决于这里的食死徒们了，而她唯一的潜在盟友连根魔杖都没有。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食死徒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维多利亚立刻在人群中寻找西弗勒斯的身影。西弗勒斯拉着她幻影移行，他们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一处海边，他们在沙滩上散了一会步。维多利亚不断环视四周，最后她找到了一个小山洞，她指着那个山洞问：“那里就是我的藏身之处了吗？” 西弗勒斯失笑，“不，那就只是一个山洞而已，我来这里也只是散散步。我们没有讨论你，没有人知道黑魔王是什么意思。唉，别管他们了。你从哪学来的这个主意？” 维多利亚耸耸肩，“麻瓜政治。麻瓜至少有一个优点，我们人多，所以……算是各种千奇百怪的主意都会有人拿出来试一试。” 西弗勒斯拉着维多利亚的手，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说：“黑魔王不是这么考虑问题的，现在黑魔王考虑的重点是忠诚。不过……邓布利多的死总是有点好处的。然而亚克斯利也为他流浪了14年，他的忠诚无可置疑。卢修斯就……你懂的。黑魔王可能会把问题归结于你的出身。他可能不会再提这件事情了。他现在没空处理这些问题。这样的话，只要你和卢修斯、德拉科保持距离，或许可以自己对抗贝拉特里克斯。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不过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保护你的。我想最糟糕的情况无非就是黑魔王会勒令我解雇你。” 第143章 维多利亚转身面对西弗勒斯，“我真的认为不问不说是个好主意，这样至少那些只想学习魔法知识的人还能继续上学。” 西弗勒斯轻吻了维多利亚的额头，“那我们就一起试探一下黑魔王的底线吧。有权不用，那还叫权力吗？”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着吻上了西弗勒斯的嘴唇。 有了这个决定，西弗勒斯就把魔法部发来的《混血巫师登记表》和《麻瓜出身登记表》全部送了回去，辛克尼斯和亚克斯利都没有说一个字。 9月1日，开学晚宴上，今年带领新生分院的是赫奇帕奇的院长，新任副校长斯普劳特教授。麦格教授面色如常地看着斯普劳特教授带领新生分了学院。 所有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都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们的出身登记表，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斯内普校长宣布了他的“不问不说不调查”政策：“我强烈建议全体学生，不要讨论你们的出身，教授也不要询问学生，也不要就此发起任何调查。这里是霍格沃茨，你们是来学习魔法知识的。”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脸阴得能滴水，全体学生都睁大了双眼：纯血是愤怒，混血是惊讶，少数麻瓜出身的则是惊喜了。 更大的惊喜是第二天的麻瓜研究学课程。霍格沃茨的选修课有两大著名水课：占卜学和麻瓜研究学。 邓布利多死后，魔法英国政局风云突变，选修麻瓜研究学的人数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维多利亚的课程排得也就很简单，因为选修人数少，麻瓜研究学是四个学院一起上课的。多出来的空闲时间，她要开历史讲座，每天晚上一个半小时。 四年级的学生走进麻瓜研究学的教室，只见黑板顶端写着大大的一行字：向对手学习，然后打败他们。讲台上放着厚厚的两摞书。 维多利亚走上讲台，“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学，在此之前，只配称为：不学无术的三流巫师如何想象麻瓜世界。如果你们是为了一张owls证书来的，”维多利亚拍了拍那两摞书，“这是过去二十年owls和newts考试的全部真题解析和我的备考笔记。拿起书，滚出门。因为我不会把我的课堂时间浪费在这些愚蠢的屁话上。” 全体学生都睁大了眼睛，有人立刻对维多利亚的课堂产生了兴趣，也有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拿资料。 维多利亚微微一笑，“当然，好的考试成绩总是必要的。你们也可以拿了资料，然后继续听我的课。” 有人犹犹豫豫地走上讲台，从两摞书中各拿了一本，然后飞速溜回了自己的座位。见到有人示范，其他学生立刻一哄而上，每个人都拿了两本，而讲台上的书也并不见少。 “从今天起，我要教你们，麻瓜如何看待巫师，和麻瓜如何看待世界。感谢巫师保密法，第一部分的答案就是两个字，怪物。我们可以直接从第二部分开始。我们从一个实验开始。啊，我们有个斯莱特林。” “你叫什么名字，斯莱特林女孩？”维多利亚勾了勾食指，示意那个斯莱特林女生起立。其实她认识这个女孩，但那是斯莱特林的内部聚会。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告诉我，你的魔药课成绩怎么样？” “一年级和三年级是o，二年纪是e，教授。” “很好。斯莱特林加一分。你可能还没有在课堂上学到，不过我们试一下吧，魔药学中也存在着两种毒药是互为解药的情况，你能举一个例子吗？” 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想了一会，“呃……如果你在复方汤剂里放入动物毛发的话，那么它对应的解毒剂其实也是毒药。还有迷情剂和它的解毒剂。” “很好，虽然例子有点偏，但是我喜欢你这个思路，从单用有毒的解毒剂开始找，斯莱特林再加一分。坐下吧。” “现在，信不信由你们，麻瓜也有类似的发现。我这里有两种毒药，暂时我们就叫它们麻瓜毒药1号和麻瓜毒药2号好了。这个是我从厨房拿来的生鸡翅。我用一根棉线把它吊起来。” “我先取一杯毒药1，把这跟鸡翅放进毒药1里。计时开始！都上来看吧，这样清楚一些。你们可以看到，皮肉开始反应，有点浑了，我们等15分钟，看，全都没了。然后我把剩下的骨头放进毒药2里，计时开始。看见了没，什么都没了。想象一下，如果你有足够多的两种药剂，以及正确的使用顺序，为了不违反法律，我就不继续说了。” “现在，我取半杯的毒药1，半杯的毒药2，精确配比1：1，充分混合。测一下ph值，8.5，ok，不完美，但是足够好了。” “现在有没有人愿意尝一下？三分学院分哦。格兰芬多也没人愿意吗？你，拉文克劳的黑头发，魁地奇追球手，上来。” 一个黑发男孩走上讲台，迟疑着接过维多利亚手中的杯子，心惊胆战地抿了一小口，他的表情变成了惊讶，又喝了一口，微微皱着眉头回答，“咸的。” “没错，是咸的。拉文克劳加三分。为什么是咸的呢？因为它就是盐水。”维多利亚得意非凡，眉飞色舞。“那么麻瓜毒药1号和麻瓜毒药2号分别是什么呢我们从这里开始。” “麻瓜科学，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把一个东西切得小一点，再小一点，再小一点，直到不能更小，或者说，再小的话就会变成另一样东西了。这个最小的颗粒，称为分子。大概地说，那些不改变分子的研究，就可以称为物理学。” “分子可以切割成更小的颗粒，我们称之为原子。这个切割、重组的过程，称为化学。非常有趣的是，麻瓜对化学的研究，恰恰是借鉴了巫师的炼金术学。但是几百年之后，”维多利亚做了一个大大的摊手动作，“我们现在暂时就说，麻瓜们真的走得很远吧。” “这是最小的水的颗粒，我们称之为水分子。它由三个原子组成，氢-氧-氢。这是最小的盐的颗粒，这种说法不太准确，但是我以后再更正这个细节，暂时我们叫它盐分子好了，它由两个离子构成，你们就当它也是原子好了。钠-氯。” “现在，”维多利亚画了一条大大的斜线，划断了两条化学键。“斜线左边，就是毒药1，或者麻瓜们叫它，氢氧化钠。斜线右边，就是毒药2，或者麻瓜们称之为氯化氢。” “麻瓜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不想吓着你们，但是，这已经是1772年的事情了。这两样药剂远远称不上黑魔法，只要你看起来不疯不傻，想买多少就有多少。麻瓜每年生产超过5，百万，吨，每种。而我能说的只是，如果有一天世界会毁灭的话，绝对和这两种药剂没有任何关系。” “麻瓜们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巫师又当如何研究魔法？这就是这门课的目的，至少，是我想要教这门课的目的。” “我们星期四再见。” 拉文克劳的冠冕 ======================== 斯内普校长对霍格沃茨的改造计划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首先，必修课的教授不再承担巡逻，这项工作现在全部交给了选修课的教授。必修课教授增加了一项新的工作：巡逻禁林，标记安全区域和危险区域。如果是危险区域，还好记录好对应的危险生物。无论将来是留着以备采集魔药材料还是直接灭杀，都需要先做好探查工作。 探查禁林的日程安排是这样的：猎场看守海格和霍奇夫人每天下午都要巡逻禁林，必修课的教授：奥罗拉·辛尼斯塔、波莫纳·斯普劳特、菲利乌斯·弗利维、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米勒娃·麦格、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每人一晚轮值。 这当然是维多利亚给他出的主意，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把贝拉特里克斯和学生们隔离开来，要是能让她在禁林里受个伤就更好了。 即使海格有意误导，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是在一个月之内就发现了海格的兄弟：巨人格洛普。 西弗勒斯没有解雇海格，也没有通知魔法部，只是要求他立刻带着他的弟弟离开。然而这个计划还是失败了。协商过程就是众教授们翻来覆去地说“这是违法的”“他会伤害霍格沃茨的学生”，而海格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他是我弟弟。” 最终西弗勒斯还是通知了魔法部并解雇了海格。魔法部的逮捕自然是失败的，海格带着他的巨人弟弟逃亡了。毕竟真正有实力的奥罗不是在凤凰社就是在加德文·罗巴兹的流亡政府里，像塞德里克·迪戈里这样稍有背景的早已转去了其他的部门，奥罗办公室早已不复旧日的实力。 维多利亚这边的情况则好了很多：她给五个年级上一样的课，因此只要备一份课就足够了。再一次托保密法的福，她小时候玩过的各种科学小实验就足够吸引霍格沃茨这群巫师乡巴佬了。 前两个星期维多利亚还在心惊胆颤地等待着黑魔王的召唤和质问，但是黑魔王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两个星期之后，这时候大概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维多利亚的行为是被默许的，一大堆学生冒出来要选修麻瓜研究学，因为课表已经排好，西弗勒斯给维多利亚找了一间足够容纳一百人的大教室，才算安顿好了这么多人。 第144章 就连德拉科·马尔福也选修了麻瓜研究学。 因为西弗勒斯要求维多利亚和马尔福一家保持距离，维多利亚不得不按捺着她对消失柜的好奇心。现在德拉科出现在她的课堂上，维多利亚下课的时候就立刻把德拉科留了下来。 德拉科现在站在他的座位上，微微低着头，假装偷偷欣赏窗外的风景。维多利亚想大概是因为她杀了邓布利多的原因吧，德拉科对她居然多了不少尊敬，比如说，他现在就叫她“梅森教授”。维多利亚没有挑破这一点，直接说了她的目的：“德拉科，我想看看你那个消失柜。介意带我去看看吗？” 德拉科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好，我们现在就去吗？” “当然。” 德拉科在前面带路，来到八楼的有求必应屋，他低声对维多利亚说，“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然后在巨怪跳舞的挂毯前走了几个来回，推开门。 这是一间像教堂一样大的屋子。历代霍格沃茨人藏进来的藏品堆成了一座座阁楼，维多利亚和德拉科就像是闯进了矮人的贫民区一样。足可以推论虽然没有多少人谈论有求必应屋，但应该有至少一半学生都知道这里，只是大多数人都对这个宝藏保持了沉默。 维多利亚痴迷地拂过成千上万本禁书，一挥魔杖把它们全部扫进了她的书包。最后几本书塞进去的时候有点艰难。一处小山顶上是弹弓、狼牙飞碟，下面是一堆魔药瓶子，有几个还在闪着微弱的光芒。帽子，生锈的珠宝，斗篷，生锈的剑，甚至还有一把沾着血的斧头。 德拉科带着维多利亚走进一条小巷，向右一拐，经过一个巨怪标本，又走了一小段，最后停在一个消失柜面前。消失柜的表面有几道裂纹，德拉科把它已经粘好了。原有的魔纹都严丝合缝地对齐，还补充上了一些新的魔纹。这些新的魔纹要么横跨裂缝，要么就是在裂缝两旁对称分布。维多利亚一边检查一边赞叹，“棒极了。你干得真是不错，德拉科。你都参考了哪些书？能给我一下你的书单吗？我可以把这个消失柜搬走继续研究吗？另一个消失柜在哪？你能卖给我吗？” 德拉科脸上立刻有了灿烂的笑容，“当然。书单，消失柜，你全都可以拿走。钱就不用提了，你……你帮了……总之，就这样就可以了。” 维多利亚点点头，“谢谢你，德拉科。真的，非常感谢。你还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再搜罗一下这里的书。” 德拉科并没有撇下维多利亚走，他们沿着通道慢慢地走，维多利亚又捡了几本书之后，她的书包发出了一声抱怨。“哇哦，居然把它塞满了。我们走吧。” 维多利亚和德拉科从有求必应屋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里遇见了西弗勒斯。德拉科顿时涨红了脸，“我们没有……我不是……”他结结巴巴地嘟哝了一会之后，一转身直接走了。 西弗勒斯打量了一下维多利亚，笑着问：“你们这是干了什么？怎么弄得一身的灰？”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并肩走回校长室，“我捡了很多书。我待会把书包清空，然后我还要再去一趟有求必应屋。” 西弗勒斯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你把空间书包都给塞满了？那里的书差不多全是垃圾吧？” “我知道啊，沙里淘金嘛。”维多利亚走进书房，开了一个空书柜。 这里一个书柜就约等于一个藏书室了。维多利亚一挥魔杖，把所有的书暂时都堆在了书架上。和书一起飞出来的还有大量的灰尘，维多利亚被呛得咳了好久，连连退出书柜，又继续咳。 西弗勒斯赶紧召唤了一个湿毛巾递给维多利亚，又给她轻轻拍着背。又召唤了一个叫弗拉沃的小精灵收拾这些书。维多利亚从西弗勒斯怀中抬起头，“弗拉沃？你在逗我吧？” 西弗勒斯只是笑着不回答，“先吃了晚饭再去吧，书虫。” 维多利亚摇头，“我先去捡书，然后回来归置了书，洗澡换衣服，再好好吃晚饭。你先吃吧。”说话间她已经走出了校长室。 西弗勒斯笑着摇摇头，换了一件袍子，找了一本书坐下读起来——他才不会甩下维多利亚自己吃饭呢。 半个多小时后，维多利亚又跑又跳地回来了。她走上旋转楼梯的时候西弗勒斯就听见了她的动静，一挥魔杖打开门，维多利亚正好冲进来。她灰头土脸地站在西弗勒斯面前，“亲我。” 西弗勒斯看着她脸上汗水抹出的泥道道，不由得失笑，“这是找着什么好书了，就这么高兴？” “亲我。”维多利亚坚持，对西弗勒斯撅起嘴巴。 西弗勒斯笑着亲了她一下，“反正待会我们可以一起洗澡。” “我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宝藏，西弗。”维多利亚抱着西弗勒斯，故意蹭了他一身灰，笑眯眯地说，“你再想不到我找到了什么！我路上忍得好辛苦！” “什么绝世好书？你还得忍着高兴？”西弗勒斯笑着问。 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掏出混血王子的旧课本，“西弗，我的王子！你真是我的启明星！” 西弗勒斯接过书翻了一下，“波特也会在这里藏东西了。你哪里就至于这么高兴了？这上面的东西不是我教过你就是你自己已经琢磨出来了呀。” “哦，不，这个只是一个引子。”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脸上印下几个沾着泥的唇印，“我沿着小巷子一条一条地找，用飞来咒，大多数书都哗啦哗啦自己飞进了我的书包。有一本书飞出来的时候闹出了好大的动静，直接翻倒了一个柜子，它上面还压着一个拉玛苏标本。柜子翻倒的时候还带翻了一堆的东西。我当然会注意到它了呀。然后在这堆垃圾中，我找到了——当当当当！”维多利亚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生锈的冠冕，放在了西弗勒斯的办公桌上，“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仿制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冠冕，但是我一摸到它就知道……” 维多利亚故意卖了个关子，西弗勒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梅林啊，你不会是说……这是……” “是啊，这些锈迹不是真的锈迹，是变形的结果。”维多利亚抚摸着西弗勒斯的脸——在他脸上抹上了更多的灰。她深情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这是原件。这是罗伊娜·拉文克劳本人的遗物。这就是世人所知的拉文克劳的冠冕。以及最重要的，这是黑魔王的一个魂器。” 校长室里的众画像都发出了惊讶的吸气声，邓布利多也惊讶极了，“拉文克劳的冠冕？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屋藏着一个魂器？！” 维多利亚没有理邓布利多，她对西弗勒斯说：“西弗，鉴于我烧掉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我想，唯一公平的方式，就是由你来烧掉拉文克劳的冠冕。” 西弗勒斯的声音和手都在发抖，“哦，维琪，这不是……我从来没有……我们用不着算这种账。哦，维琪……”这下他真的顾不上那些灰尘，忍不住连连吻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紧紧地抱着西弗勒斯，“我知道，我都明白。西弗，但是我爱你，我太想回报你，我太想要对你公平了。求求你，烧掉这个冠冕吧。” 西弗勒斯又给了维多利亚一个绵长的吻。 他们卷起一块地毯，露出了大理石的地面。维多利亚把冠冕放在地上，然后她向后退开。西弗勒斯召唤了一团厉火。又一次，他们看到了黑红的血从冠冕上流出来，一声凄厉而低微的哀嚎之后，拉文克劳的冠冕也裂开，碎成了几片。 西弗勒斯把这些碎片收拾起来，放进一个盒子里——和挂坠盒的碎片一起。他看向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画像，“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麻烦你去告诉格兰杰小姐，他们的任务只剩下赫奇帕奇的金杯了。” 邓布利多传 ====================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在预言家日报上打了几个月的广告之后（那些专访在维多利亚看来就是广告），终于正式出版销售。 全体食死徒及其家属人手一本——卢修斯·马尔福出资，并且卢修斯·马尔福还暗示大家写读后感好发表在预言家日报上。 现在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就在她的办公室谈论这件事情。西弗勒斯对此嗤之以鼻，维多利亚反而跃跃欲试，只是她不确定这算不算和马尔福勾结。 西弗勒斯想了一会，“黑魔王最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你的麻瓜研究课没人追究，纯粹是因为没人见得到黑魔王。贝拉特里克斯每天都要往马尔福庄园跑一趟，连她也见不到黑魔王。说不定黑魔王是故意的，毕竟现在大家都在闷着头讨好黑魔王。要是这样的话，一旦黑魔王决定这个阶段结束了，第一个要召见的就是我们，你就骂一骂邓布利多也好。” “呃……”维多利亚扶额，讪笑了几下，“我的读后感很难说是在骂邓布利多啊……我只是想谈一下保密法的利弊……我不认为格林德沃是邓布利多的污点。” 第145章 西弗勒斯立刻瞪了维多利亚一眼。 “我不会提格林德沃，”维多利亚急忙辩解，“但是就我们俩，我非常认可格林德沃的观点，只是不是他的用词。格林德沃想要奴役麻瓜，而我认为巫师对魔法的天然垄断，就足够在一场公平贸易中获取绝对多数利益了。从麻瓜的政治经济学理论来说，这起码是剥削，而我想要建立的就是这样一个系统。我认为格林德沃唯一的问题是他想要用战争实现他的目的，我不同意这一点。但是平心而论，巫师和麻瓜隔离这么久，重新开始沟通必然会出现冲突，避免战争需要极高的智慧和极高的运气。我不会追求战争，但是我的金钱、我的智力、我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到某个程度，如果战争无法避免，我肯定不会为了避免战争而浪费太多资源。事实上，我必须承认，避免战争本身就不是我的最高目的。” “哦，梅林啊。”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 维多利亚摸了摸鼻子，“我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卢修斯曾经和我说过，他追随黑魔王的原因是他以为黑魔王会是第二个格林德沃。格林格拉斯不同意，所以他们家因为保持中立而受到了不少损失。你是应该对此保持沉默，为了你可以活到战后。你这个计划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你得再活至少五十年。” 维多利亚偎依在西弗勒斯怀中，“我听你的。除了我还要活100年。” 西弗勒斯笑着拍了拍维多利亚。“我们得和贝拉特里克斯改善一下关系，交给我好了。我先打探一下她喜欢什么，然后你就找来更好的麻瓜产品。” 西弗勒斯·斯内普发现自己在参加一个婚礼。 他已经迟到了。所有人都已经入座，而他还要穿过一个灌木丛迷宫。所有人都背对着他，除了新郎和主婚人。他看不清新郎的脸，只能看见他是金发。一个发福的男人挽着他的女儿，一步一步走上圣坛。 西弗勒斯焦急地在灌木丛迷宫里兜圈子。忽然他意识到，这个发福的男人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但是斯拉格霍恩并没有女儿。 斯拉格霍恩挽着一个黑发少女，走向一个金发的青年男人。 他们交换了誓言，他们交换了戒指，金发的男子掀起新娘的面纱。西弗勒斯大吃一惊，痛彻心扉。新娘不是别人，正是维多利亚。“不，你们不能结婚！她已经结婚了！她是我的妻子！”他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发的男人和维多利亚相拥亲吻。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从他身旁跑过。迷宫对他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他穿过迷宫，就好像穿过一团绿色的空气。他奔向圣坛，大吼：“你不能和她结婚，盖勒特！她是个哑炮！” 金发的男人揽着维多利亚的腰，“她不是哑炮，阿不思。我知道是你给了她禁魔药剂。七个月后我就能给她调配解药了。”金发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维多利亚的小腹，又给了她一个缠绵的热吻。 “阿瓦达索命！”红头发的男人举起魔杖，一道绿光闪过，维多利亚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金发男人的唇边浮起一抹微笑，他跨过维多利亚的尸体，和红发男人拥吻。 只有西弗勒斯抱着维多利亚哭喊：“不！不！不！维琪！不！” “西弗！西弗！快醒醒！”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面前是维多利亚，他的维琪。他紧紧地抱住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抚摸着他的脊背，“没事的，西弗！我没事。我没事。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事了。”维多利亚轻轻地拉开西弗勒斯的手，“我给你擦擦汗。”她一挥魔杖，一条毛巾飞到她手中。维多利亚仔细地给西弗勒斯擦了好一会——他脸上身上全是汗。 西弗勒斯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维多利亚轻声问：“你要谈谈吗？还是我们继续睡觉？” 西弗勒斯坐起来，靠着枕头，似乎想要说什么，想了一会之后，他又摇了摇头，“不，没什么。睡吧。” 维多利亚眼中有些疑虑，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西弗勒斯脸上轻吻了一下，“我保证，我会听你的。我不会惹事的。” 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额头轻啄了一下，掀起被子起身下床，“你继续睡吧。我去书房。” 维多利亚犹豫了一会，还是睡下了——如果西弗勒斯需要一个人待一会，那就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吧。直到早餐时间，西弗勒斯依然把自己关在书房。维多利亚觉得她不能无视这种情况了。她召唤了利菲，要了两份早餐，外加两杯冰水，端着走进了书房。 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发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翻开在大概2/3的位置，倒扣在他的腿上。看到维多利亚走进来后，他抬起了头，眨了一下眼睛算是打了招呼。 维多利亚放下餐盘，“先吃点东西吧。水是冰的，好让你醒醒脑子。” 西弗勒斯端起一杯冰水一饮而尽。维多利亚陪他吃完了早餐，让利菲收走餐具，才斟酌着说：“梦是我们的潜意识，梦里的事情并不是全无根据的。如果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如果你想要我更多地呆在家里却不知道怎么说，就说吧。我……至少我会认真考虑的。” 西弗勒斯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些。我只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西弗勒斯用双手撑着自己的头，“我不知道。你的思想，你的行为都太像格林德沃了。邓布利多绝无可能意识不到。我不能想象他对你没有任何防备。” 维多利亚笑了一下，“邓布利多……都没怎么见过我吧。” “他在回避你。”西弗勒斯说，“而且，相信我，我了解邓布利多。他一定至少和我一样了解你，包括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的那些事情。你埋在禁林里那些小白鼠，邓布利多恐怕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其实……我有考虑过。杀死邓布利多，功高震主之类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做一点出格的、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比如说骂邓布利多也骂不到点上，其实有益无害。” “我说的不是这种事情。”西弗勒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摊在手上的书翻了过来，“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那种事情。” “你看，丽塔·斯基特写的这些，去除她添油加醋的猜测，我觉得阿丽安娜·邓布利多的死，很可能是一个意外，一个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导致的意外。这件事情的结局是什么呢？邓布利多把格林德沃关进了纽蒙迦德，五十年了，看样子会一直关到他死。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邓布利多自己死了，穆迪死了。哈利·波特说不定也会死。维琪，我们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活下来？如果邓布利多心里有一个名单，把凤凰社所有成员按照该死程度排序的话，我肯定是第一位。” 西弗勒斯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们已经走进了一个陷阱，说不定还是我们自己挖出来的。我们太幸福了，这段日子我就好像在做梦一样。邓布利多不应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一定漏掉了什么。” 维多利亚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西弗勒斯说得一点不错，假如哈利·波特有可能牺牲，那么凤凰社所有人都会死在他前面。现在他们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不正常，除非他们已经成了牺牲品。 “所以，你想要通过丽塔·斯基特的书来找出来邓布利多对我们的秘密安排？”维多利亚问。 “这是唯一一本有新信息的邓布利多传记。” 维多利亚站起来，弯下腰亲了一下西弗勒斯的额头，“好吧，我上课去了。下午我要去剑桥提交论文。希望晚上你有新的发现。开玩笑的，但是，总之……拜拜！别忘了贝拉特里克斯哦。” 在给三年级和六年级上课的时候，维多利亚又有了新的主意：她的魔法史讲座应该开几节讨论课了，就讨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这个讨论课要分学院，但不分年级。全校学生一起集思广益，比她和西弗勒斯两个人要快得多。 万圣节后，格兰芬多七年级的一个女生提出了一个醒目的观点：邓布利多有权利不去面对他的前男友。拉文德·布朗几乎是吼着说出了她的观点：“他受伤了！他同时失去了妹妹、弟弟和恋人。他有权利不去面对这一切！”——当然，这不是维多利亚感兴趣的部分，吸引了维多利亚注意力的是这番话：“他当时只有十八岁！格林德沃又帅气又聪明！爱上他不是错！格林德沃是不可取代，不可复现的！” 如何说服格林德沃 ========================== “格林德沃不可取代，不可复现。”维多利亚把这句话转述给西弗勒斯的时候，她原本是打算和西弗勒斯一起嘲笑一番格兰芬多的。她悄悄调查过拉文德·布朗，这个女孩去年和罗纳尔德·韦斯莱谈过一阵恋爱，人人都说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和罗恩的嘴巴粘在一起”。现在居然发现邓布利多也是个恋爱脑，维多利亚心里颇为不屑。按照这本书里的说法，邓布利多的一生基本上就是：哦我恋爱了，我要和我男朋友一起去征服世界；啊我男朋友害死了我妹妹，凡是他支持的我都要反对。 第146章 这哪是什么伟大领袖啊！ 不想西弗勒斯居然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倾向于认为，”他抖了抖自己的脑袋，似乎也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邓布利多一直爱着格林德沃。” 维多利亚不由得皱着眉头，张大嘴巴瞪着西弗勒斯，“你说什么？” 西弗勒斯轻笑一声，“邓布利多那里的点心甜得要命，对吧？这本书……”他晃了晃手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刚出版的时候，卢修斯就和我说过，他早该想到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以痴迷甜食著名。而现在我认为，邓布利多恐怕并不喜欢甜食，其实一直都只有格林德沃一个人喜欢甜食。邓布利多……很可能只允许自己在这一件事情上怀念格林德沃。” 西弗勒斯又嗤笑了一声，“说起来，邓布利多真的不知道禁林里藏了一个巨人，藏了一堆八眼巨蛛吗？他一定知道。他对海格的偏爱，就是做给他想象中的格林德沃看的。他也可以喜欢善良的大傻子。” “真的吗？”维多利亚歪着头问他，“你在什么事情上纪念莉莉？你又有什么事情是做给莉莉看的呢？”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低落了，“莉莉没有伤害我，”他低声说，“维琪，别这样。” 维多利亚自悔失言，也低声道了歉。西弗勒斯揉了揉维多利亚的手，“总之，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的爱也许不够多，但绝对超过其他任何人。格林德沃么……我想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越狱，肯定是有邓布利多的因素在里头。毕竟，纽蒙迦德可从来都没有摄魂怪。” 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转移话题十分感激，她也接着这个思路分析，“现在世界上最能帮我们了解邓布利多的，一个是丽塔·斯基特，不知道能不能搞到她的原始素材。另一个，居然是在纽蒙迦德呆了半个世纪的格林德沃。” 西弗勒斯很快搞定了丽塔·斯基特的素材——卢修斯·马尔福帮了不少的忙。格林德沃这边就有点麻烦了——不是资料太少，而是太多，但是大多数都彼此重复，而且充满了对邓布利多的溢美之词。少数的几本书里提到格林德沃用核弹警告过整个魔法世界。格林德沃居然知道核弹，这个发现让维多利亚暗暗心惊——一个见识了核弹的巫师，想要发起对麻瓜的战争，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而且，维多利亚胸有成竹地想，她有一张王牌，一定可以说服格林德沃。 “我想去见格林德沃。”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说。 西弗勒斯沉思半晌，“也好。丽塔·斯基特这边我也挖不出什么来了。格林德沃……他没有魔杖，你只需要担心纽蒙迦德的防御结界就可以。不要靠近格林德沃，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了。安全差不多就这样，问题是，格林德沃凭什么告诉你他和邓布利多的秘密。” “首先，邓布利多爱他。其次，并不是邓布利多的所有观点都是对的。最后，格林德沃想要废除保密法，这点是有可取之处的。还记得我二年级时候的那篇魔药论文吗？我要凭这个说服格林德沃。” 西弗勒斯慢慢地点头，“听起来挺可行的。圣诞假期再去吧，我在家里替你掩护。你也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做一下准备工作。” 维多利亚吃了一惊，“你不去吗？” 西弗勒斯点头，“你去见格林德沃，最好保密，所以我要在家里替你掩护。而且格林德沃那边，你一个小姑娘，他会更容易放下心防。” 12月21日，维多利亚带着一个行李箱，第一次幻影移行去一个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奥地利，还是跨国幻影移行。她预留了几个中转地，用以调整后续的坐标和自己的状态。 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再次检查了自己的坐标，几次幻影移行之后，她来到一座山顶，面前是一栋高高的尖顶塔楼，门口刻着一行斑驳的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维多利亚绕着塔楼走了一圈，乌黑的外墙上有不少缺口，至少有十年未曾修缮了。这里似乎已经废弃，格林德沃真的在这里吗？她又幻影移行了一次，来到塔楼内部，地面上有着厚厚的灰尘，这里确实已经废弃了。维多利亚一步一步走上塔楼顶端，在最顶层发现了一间锁上的牢房。 “阿拉霍洞开！”不出意料，门锁丝毫未动。 “咒立停！”“终了结束！” 都没有任何作用，门内似乎传来一声轻笑。维多利亚结束了试探——原本也没有指望这样就能打开牢门，不需要摄魂怪的巫师监狱，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维多利亚一个幻影移行，来到牢房内部。 囚犯的身体十分瘦弱，字面意义上的皮包骨头，双眼深陷在眼窝中，就像骷髅一样。他的牙齿几乎掉光了。 维多利亚大为惊诧，“你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囚犯骷髅一样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光芒，“这里不能幻影移行。” “我发现了幻影移行的本质。”维多利亚说，“幻影移行，门钥匙，还有时间转换器，本质都是虫洞。区别在于幻影移行是模糊匹配，而门钥匙是精确匹配。当我把幻影移行用上坐标的时候，反幻影移行咒对我来说就不存在了。” “麻瓜物理学。”格林德沃的胳膊动了一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维多利亚这才发现，他带着手铐和脚镣，而且手铐和脚镣也连在了一起。 “你的手指……”维多利亚惊讶地看着他的手，两只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都被截断了，“我以为他们会给你一个铁手套什么的。” “埃伯斯塔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心肠，甜心。”格林德沃闭上了眼睛，语气中是带着轻蔑的戏谑，“这里不是可爱的小姑娘待的地方。” “我杀了邓布利多，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维多利亚说。 格林德沃立刻睁开了眼睛，目光幽深，他轻笑一声，“不是在他床上，对吧？我希望？” “不，”维多利亚说，“我结婚了，我丈夫是食死徒，也是凤凰社成员。他是双面间谍。黑魔王命令他去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他愿意去死。” 格林德沃放声大笑，笑声和他虚弱的身躯极为违和。 “我感觉我跳进了一个陷阱，现在我知道，确实有一个陷阱，我也确实跳了进去，而你确实知道那个陷阱是什么。”维多利亚说，她打开行李箱，“我给你带来了一些点心。” 她取出一张桌子，撑开放在格林德沃面前，然后摆出一盘盘的甜食，有来自蜜蜂公爵的，也有来自麻瓜世界的。最后她拿出蛤蜊汤，盛了一小碗放在格林德沃面前，“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咸的食物和甜的交替吃，两者都会更好吃。” 格林德沃端起汤碗喝了几口，面皮抽动了几下——几秒之后维多利亚才反应过来，他在怀念过去——“没人和我说过，不过我自己也发现了。你不会认为几盘零食就足够收买我吧？” 维多利亚从行李箱里召唤出一张床垫，放在格林德沃的石床上，又召唤出一条羽绒被、一个枕头放好。然后她取出了自己的扶手椅坐下，“床垫是乳胶做的，它会自动适应你身体的形状，你会觉得它既柔软又能很好地支撑你的脊柱。枕头也是乳胶。被子是鹅绒填充的。无意冒犯，魔法世界的床垫和枕头都只会一味追求柔软，其实对身体并不好。” “你很擅长床上的事情嘛。”格林德沃冷冷地说。 维多利亚无视了这句话，“这些都是邓布利多办公室经常摆着招待来客的。我直觉他并不真的喜欢这些，他只是在以此纪念一个人。” 格林德沃愣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几下。 “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是一个混血巨人，他蠢得要命，连‘生日快乐’都拼不对。但是邓布利多就是很偏爱他。谣言说邓布利多愿意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海格，那个混血巨人。我上四年级的时候，邓布利多让海格担任了保护神奇生物教授。一个三年级学生差点在课堂上死掉了，邓布利多还是偏袒海格。我一直以为邓布利多是偏袒格兰芬多，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做给你看的。他想象中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如果你以为说这种事情就能讨好到我的话，小姑娘，你就大错特错了。”格林德沃拈起一块马卡龙吃下，“也许你可以陪我睡一觉，然后我也许会告诉你一些秘密。” “你轻佻的样子和邓布利多一模一样。”维多利亚丝毫不为所动，“或者我应该说邓布利多轻佻的样子和你一模一样。他爱你，他没有办法原谅他自己，他没有办法面对他自己，可是他还是爱你。” “你太年轻了，小姑娘，你不明白。”格林德沃说，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也许是吧。那我们不谈邓布利多了，”维多利亚说，“我读过所有写你的书，他们说你是个残暴的人。我同意，但我不在乎。我认为你的理想是正确的，人们不应该追求战争，但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你似乎是唯一一个知道核弹的巫师。单凭这一点，你的意见就比其他人的更重要。” 第147章 “从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到今天已经52年多了，我们麻瓜，我是说，我父母是麻瓜，在核武器上又有了更多的进展。我们有一个系统，叫做核威慑，可以摧毁整个世界。基本理论就是，当世界上最强大的五个国家中，任何一个遭遇核攻击的时候，就会无差别攻击全世界。我们需要废除保密法，好让巫师可以对整个世界的命运拥有决定权。” “六年前，我发现一些魔药的配方不够完美，在收集了很多数据之后我发现，是核辐射影响到了魔药材料的功效。”维多利亚拿出一份论文，“这是我当时的论文，邓布利多只允许我对魔药协会的三个人做了闭门报告，外加一位霍格沃茨已故前校长的画像。我认为巫师需要和麻瓜开始沟通，但方式不是战争，不是因为战争不义，而是因为我们赢不了。你想要奴役麻瓜？我想要建立的贸易体系，可以让巫师用20%的劳动获取80%的利益，对你来说这足够了吗？” “我是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学教授。我需要你的帮助，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闭目沉思，很久之后，“你为什么成为食死徒？” “我不是。”维多利亚说，“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要参与这场战争。” “但是你杀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命令我丈夫杀了他，但我当时不知道，我只知道黑魔王的命令，而他倾向于……他没有回头路，但是我有，所以我杀了邓布利多。我现在在为凤凰社工作。” “你怎么敢告诉我这些？”格林德沃睁开了眼睛。 维多利亚知道，她终于赢得了一线希望，“我身处陷阱，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格林德沃先生。” “告诉我，小姑娘，”格林德沃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果有一根魔杖可以让你打败任何人，你会做什么？” “什么？”维多利亚惊讶地问，“我要一根魔杖干什么？我需要的是算力，是信息。” “假如，有一根魔杖可以让你打败任何人，你会做什么？” “你是说，死神给佩弗利尔三兄弟的礼物那种魔杖吗？那和一个枪支库有什么区别？我宁可用它交换一个图书馆，或者你的指点。”维多利亚反问道。 格林德沃又哈哈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维多利亚急忙翻出一个纸袋递给他。 “你这是……做什么？”格林德沃喘着气问她。 “对着它呼吸，你会感觉好一点。”维多利亚回答。 格林德沃对着纸袋呼吸了一会，他低声说，“我赢了，阿不思。在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还是赢了。” 死亡圣器 ==================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格林德沃饶有兴致地问。 “维多利亚·西格纳斯·布莱克·梅森。” “一个布莱克，你的丈夫是食死徒，你却对麻瓜如此了解？”格林德沃问。 维多利亚一听就知道格林德沃理解错了，“我结婚的时候没有改姓。布莱克是我生父，我母亲把我送到了孤儿院。我养父是梅森，他是麻瓜。” 格林德沃点点头，“佩弗利尔三兄弟的故事是真的，至少死神的三份礼物是真的。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合称死亡圣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魔杖就是老魔杖。” 维多利亚睁大了眼睛，她刚想说“你在逗我”，又忍住了。只听格林德沃继续说，“大部分人都以为，老魔杖是通过杀死前任主人继承的，或者只要你想办法拿到老魔杖你就拥有了它。但实际上，你必须击败前一任老魔杖的主人才能拥有它。只是在漫长的历史中，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或许是因为，安提俄克之后，老魔杖真正的主人都没有和老魔杖的持有者对抗过，直到阿不思和我决斗。甜心，这就是你的陷阱。伏——” “不要！”维多利亚急忙打断了格林德沃，“我很抱歉，但是他的名字加了追踪定位咒。” 格林德沃点头，“好主意。好吧，如果有一天，达奇要寻找老魔杖，那么他迟早会认定，只有杀了你才会真正拥有老魔杖。而与此同时，阿不思的接班人早已成了老魔杖真正的主人。甜心，你得开始逃亡了。把你这些东西都带走吧，不然下一个来找我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来过了。” 维多利亚犹豫了一会，把床垫、枕头和被子都变成了隐形的。格林德沃嗤笑一声，“都拿走吧，甜心。你以为达奇会像你这样跟我好好说话吗？” 维多利亚脸色微变，“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不。”格林德沃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会在这里结束。” “但是……”维多利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已经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好一会之后，维多利亚再次打开行李箱，“我其实，我还带了邓布利多的画像。” 格林德沃果然动容了，他站起来，叮叮当当地走到维多利亚面前，伸出手，却又收回了手，“不，不必了。” “你也爱他。”维多利亚轻声说。 “阿不思一看到我，就会知道你知道了。走吧，甜心。这不是为了你，这是为了赢。” 维多利亚举起魔杖，“麻烦你侧躺一会，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依言躺下，维多利亚召唤了一团厉火，烧掉了手铐和脚镣中间的一节铁链，然后整幅刑具都碎裂开来，“终了结束。清理一新。” “了不起的控制力。”格林德沃平静地赞叹，“即使阿不思也不能把厉火控制到这种程度。我想你确实不需要老魔杖。” 维多利亚给了格林德沃一个拥抱，“谢谢你！至少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午饭吧。” 格林德沃眯起眼睛想了一会，“香槟，鱼子酱，松茸鹅肝，埃曼塔干酪，香草栗子奶油。你决定主菜吧，我没有几颗牙了。” 维多利亚提议：“马赛鱼汤，布列塔尼扇贝？” 格林德沃微笑着点点头，“我还以为某人很擅长做作业。你没有准备牛肉和血肠吗，甜心？” 维多利亚从行李箱里召唤出一个柜子，柜子并不大，但是牢房里差点装不下了，然后她召唤了闪闪，听到格林德沃的话又解释，“我觉得这么多年下来，你很可能无法消化牛肉。腌制食物也不够好，太多亚硝酸钠了。” 这个柜子是一个便携厨房，下面是储藏柜：分常温区和冷藏区、冷冻区，上面是炉子，因为魔法的存在，不需要燃料。维多利亚拿出两个冻得发白的香槟酒杯，开了香槟，和格林德沃相互举杯致意。 维多利亚忽然想起了什么，“格林德沃先生，我又想到了一个好消息。我认为邓布利多已经集齐了死亡圣器。我曾经摸到过一件隐形衣，它属于邓布利多的接班人。它又轻又薄，像丝绸一样柔软，完全没有皮毛的质感。我当时以为它只是一件极其奢侈的隐形衣，没有多想。它不属于邓布利多，但是我确定，邓布利多只要开口就能得到它。邓布利多的遗嘱中，还给了他的接班人一个金飞贼。没错，金飞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复活石就藏在里面，对不对？” 格林德沃喝下一口香槟，似乎并不惊讶，“没错，那件隐形衣就是伊格诺图斯的隐形衣，而且把复活石藏在金飞贼里确实很像是阿不思会做出来的事情。我猜，黄金男孩是个找球手？他第一次抓住金飞贼用的不是手，对吧？” “哇哦，是啊。”维多利亚惊叹于格林德沃的敏锐，“我刚刚才想起来，是的。” 闪闪端上了鱼子酱，格林德沃从容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发出一声满意的感叹，“那么，死亡圣器大概并没有我想象的功能。阿不思一直坚持认为，死亡圣器只是佩弗利尔三兄弟的发明，死神礼物的说法只是传说的附会。他是对的。”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香槟，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维多利亚也吃了她的鱼子酱。 接着闪闪又依次上了煎鹅肝，炖鱼汤，烤扇贝，干酪，以及最后的甜品香草栗子奶油。格林德沃对这顿午饭十分满意，他吃得慢条斯理。 最后，维多利亚收起了她的便携厨房，遣退了闪闪。“不知怎地，我觉得你有种自毁倾向，格林德沃先生。” “等你长出皱纹的时候再和我说这种话吧，甜心。”格林德沃伸了个懒腰，如果不看他的脸，这个动作居然意外地优雅潇洒。他站到石床上，从窗台——实际上只是窄窄的一条石缝——摸出一个布口袋。他打开布口袋，取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项链坠正是死亡圣器的标记。“过来，到爷爷身边来，甜心。” 维多利亚走到格林德沃身前，低头，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让格林德沃给她戴上了项链。然后笑着问他，“这是什么失传的秘宝？” 格林德沃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这是麻瓜产品，背面还印着g18k呢。他们毁掉了我所有的画像。他们以为他们毁掉了我所有的画像。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在一家瑞士银行保存了我的画像。这是信物。猜猜密码是什么？” 第148章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维多利亚小心地问。 格林德沃白了她一眼。 “阿不思的爱人？”维多利亚又尝试了一种可能。 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振了，甜心。” “盖勒特赢？”维多利亚看着格林德沃，“求您了，爷爷？” “猜对了。”格林德沃满意地点点头，“还不算笨。他们在山脚下就有一个办事处，至少二十年前有一个。等达奇死了，如果我活着，就带他的画像来找我；如果我死了，就带我的画像去见他一面。” 维多利亚郑重地点头，她知道，这就是遗言了。自然，“他”指的是邓布利多。“最后一个问题，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你研究过魔法石，尼克·勒梅的魔法石？” 格林德沃大笑了一阵，举起了他的左手，“你以为我是怎么施展无杖魔法的？” “你把你的手指变形成了魔杖？” “聪明，我是说显然你也知道了魔法石的本质。严格来说，我用魔法石把我的小拇指肌肉变形成了木头，这就足够了。巫师本来就可以施展无杖魔法，只是总是不够精确。然后我把外面的皮肤变形成正常人的肤色。每次施咒都很疼，但……值得。本来也没有太多精确使用无杖魔法的需求，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使用魔杖，或者右手。至于魔法石，甜心，想一想，变形的本质是什么？变形的代价又是什么？” “变形的代价？”维多利亚十分意外，她有点惭愧地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熵？”维多利亚胡乱猜测了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管他呢，告诉你这个也无所谓，没人在乎，尼克·勒梅自己都不在乎。变形的代价是整个宇宙的秩序。”格林德沃满不在乎地说。 “是熵。”维多利亚说，“我明白了。” “我相信你确实明白了。”格林德沃说，“以后你可以和我的画像常聊。再见了，甜心。” 维多利亚告别了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山脚下的小镇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栋小楼找到了格林德沃所说的办事处——他们没有打招牌，外来者的微妙气质就足够认出这个地方了。办事员确认了她的信物——项链背面印着一串拉丁文，然后要她去瑞士总部。 维多利亚对办事员说她会坐飞机过去，然后她先回了英国——在自己的安全屋住下，没有去见西弗勒斯。第二天她又按照办事员的指引来到他们的总部，发现这里严格来说并不是银行，它更像是古灵阁一样，只靠向客户提供保险柜服务而赚钱。工作人员把维多利亚引到一个地下库房，来到一堵水泥墙面前，墙上嵌着六个灰色的金属保险柜，他指着下面左边的一个柜门说，“把钥匙嵌进去，输入密码，然后您就可以带着您的东西从那个通道出去了。您会遇到5个岔道，只是为了确保您的路线和出口随机，没有什么区别。” 办事员退出了库房。维多利亚抬头，看了看屋内的监控，把项链坠嵌入保险柜门上对应的缺口，输入密码，拿走里面的小行李箱。她用抛硬币的方式选择了每一个岔道，然后幻影移行来到蜘蛛尾巷的地下室，打开格林德沃的行李箱，满意地发现里面除了几幅格林德沃的画像还有一整个图书馆。 失踪 ============== 维多利亚刚回到地窖没多久，西弗勒斯就急急地赶回来了。他冲进地下室，一挥魔杖关上门，焦急地问：“怎么样？格林德沃有没有给你什么线索？” 维多利亚放好行李箱，转身面对西弗勒斯，装作没有情绪的样子说：“格林德沃没有给我线索。” 西弗勒斯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他强自安慰维多利亚也安慰自己：“没关系。我们可以继续分析其他资料，我要把预言家日报上所有邓布利多的报道和照片都找出来……” 维多利亚忍俊不禁，“格林德沃……盖勒特给了我答案，所有的答案。” 西弗勒斯一喜，又沉下了脸，“这种事情也能开玩笑的吗？” 维多利亚抱着他，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我道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以为……我此行，收获颇丰。”她吻着西弗勒斯，“我真高兴我干掉了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听维多利亚语气不对，赶紧抚摸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毛。维多利亚察觉了西弗勒斯的意图，推开他坐到沙发上，踢掉鞋子，盘起腿，抱着自己的脚气呼呼地说：“魂器根本就是小问题。邓布利多压根就没把魂器当回事。哦，不对，魂器就是糊弄我们的幌子！” 西弗勒斯坐到维多利亚旁边，预备随时安抚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越说越气：“邓布利多真正的计划是死亡圣器。没错，死亡圣器！佩弗利尔三兄弟的遗产是真实存在的，不一定是死神的礼物，但是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都是真的。波特的隐形衣就是伊格诺图斯的隐形衣！邓布利多的魔杖就是安提俄斯的老魔杖！复活石就藏在邓布利多给波特的金飞贼里。盖勒特什么都知道，他直接就猜出来黄金男孩是找球手，第一次抓住金飞贼不是用的手！我都没有提过波特！他早就计划好了！他保释你的时候就打算让你杀死他，让黑魔王以为你继承了老魔杖！邓布利多从来就没打算让你活下来！” 西弗勒斯一时怔了，“死亡圣器？老魔杖？那根魔杖？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些奇怪的传说。讲给小孩子听的故事。” “他们是真的。我一直都觉得波特的隐形衣很不一样。盖勒特确定，邓布利多的魔杖是老魔杖。自从安提俄斯之后……”维多利亚把盖勒特·格林德沃对死亡圣器的说法一股脑告诉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自从听到黑魔王的名字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死亡圣器。老魔杖就是他的底气！他偏袒老波特的原因说不定就是隐形衣！还有那个预言！我一直在研究那个预言，隆巴顿也可以是预言之子，而且他还是纯血！邓布利多一定做了什么，好确保黑魔王选中的是波特！邓布利多需要黑魔王选中隐形衣的继承人！西弗，一定是邓布利多让黑魔王选中了波特。邓布利多牺牲了莉莉！” “是啊。我了解邓布利多，莉莉也许不知道死亡圣器，但是她是自愿的，就像我一样……别管这些了。”西弗勒斯喃喃地说，“斯莱特林的遗物，那个丑得要命的戒指，那是复活石。就是它夺走了邓布利多半条命。” “我们要马上召集校董会，立刻给邓布利多迁坟！他本来就不配埋在霍格沃茨！”维多利亚冷冷地说，“然后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折断老魔杖！” “不行！来不及了。”西弗勒斯断然否决，“黑魔王不会相信老魔杖被折断了，他只会认为这是你的阴谋。或者更糟，你一提出迁坟就会有人向黑魔王告密，然后黑魔王会立刻认定你也知道了老魔杖。你只会白白为黑魔王指路。说不定我们还没开完会他就会来先杀了你，再去掘邓布利多的坟。” 西弗勒斯站起来，在小小的密室里走来走去，“我们没有时间了。这就是黑魔王几个月来都不见人的原因，他在寻找老魔杖。你得立刻藏起来。你先去一趟亚瑟和简那里，只说你要消失一段时间，不会有事。然后我们就去安全屋，保密人是我，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有事。” “但是……”维多利亚结巴了，“我的博士毕业论文答辩……是3月。” “那个到时候再说！”西弗勒斯果断地做了决定，“如果形势不妙，我替你请假。赶紧收拾东西。今晚就去见你父母，然后你就失踪。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维多利亚仰头看着西弗勒斯，这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案了。想了一会，她点点头，轻声说：“好。”然后她从包里拿出活点地图，“这个给你。我帮波特修复了他的活点地图，顺便复制了一份。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阻止波特看到谁在哪，重启一遍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就足够了。” 维多利亚从墙角拖出来三个行李箱，西弗勒斯诧异地问：“怎么又多了一个行李箱？” 前两个行李箱是维多利亚早就准备好的逃生箱，蓝色的是日常使用，绿色的是一个小型医疗室，她花了很大的力气——也花了很多钱——改装，目标是只要把医生和护士拉过来就能在里面开一台全麻手术。维多利亚对第三个行李箱点了一下下巴，“这是盖勒特的图书馆，里面是他的藏书，还有画像。” 西弗勒斯惊诧地盯着维多利亚，“所以，基本上，你就是格林德沃的继承人了？他亲自选中的继承人？” 维多利亚歪着头想了一下，“是啊，我想是的。” “恭喜了。”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赶回父母的家，和爸爸妈妈还有丽莎吃了一顿提前的圣诞晚餐，然后就和西弗勒斯来到了西弗勒斯准备好的安全屋。西弗勒斯低头和维多利亚吻别，“我得让大家看到我是一个人过圣诞节的，所以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不会过来了。不要贸然用双面镜联系我。我会联系你的。” 第149章 这个圣诞假期，巫师出身的学生全都回家了，而麻瓜出身的学生得呆在霍格沃茨，接受“魔法史特别教育”。也因此，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三个学院的院长都必须留在霍格沃茨，约等于没有放假。见此情景，或许还有担心自身安全的因素，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也自愿留在了霍格沃茨。 因为留校的人数不少，这个圣诞假期的用餐安排就和平时一致：教授在主宾席，而学生在各自学院的长桌上用餐。 米勒娃·麦格在她的办公室，忧心忡忡：斯内普当上校长之后学会了装好人；莱斯特兰奇成天在折磨格兰芬多的学生；哈利、赫敏和罗纳尔德在外逃亡；还有好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在外逃亡；维多利亚在努力给她送消息，然而她人在霍格沃茨，对外面的世界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力。现在还有个见鬼的“魔法史特别教育”，让整个圣诞节毫无欢乐的气氛。 “阿拉霍洞开！”有人直接打开了她的门。米勒娃·麦格一惊，立刻反应过来——在霍格沃茨只有校长才能只靠开门咒就打开任何一扇门。她刚刚举起魔杖，霍格沃茨新任校长、杀死前任校长的凶手、西弗勒斯·斯内普就闯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怎么敢？”米勒娃·麦格气得手都在发抖。“你怎么敢就这么闯进我的办公室？阿不思也没有这么羞辱过你！” 西弗勒斯的魔杖稳稳地指着米勒娃·麦格，“事实上他做过，他默许了假穆迪搜查我的办公室，但这不是重点。维琪在哪？” “你闯到你的办公室来问我你的妻子在哪，你不觉得这过于讽刺了吗，斯内普校长？”米勒娃·麦格不屑地反问，脸上满是鄙夷。 “我知道她一直在给你送信。一只小黑猫每隔几天就溜进你的办公室，你以为我注意不到吗？你把她藏在哪了？”西弗勒斯冷冷地问。 “我想，你和我都知道，她离开你了，就和莉莉一样。”米勒娃·麦格轻蔑地笑了，“你怕了，因为你和我都知道，她做了正确的选择。” 西弗勒斯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你被解雇了，米勒娃·麦格。请立刻离开我的学校，家养小精灵会在三天后把你的个人物品送到你登记的家庭住址。” “你不能解雇我，”米勒娃·麦格说，“四位创世人的约定，每个学院至少要提供一个教职工。感谢你解雇了其他所有格兰芬多出身的教授，你现在不能解雇我了。” 西弗勒斯冷冷地哼了一声，“事实上我可以，我只要再雇佣一个格兰芬多就行了。现在，滚出我的城堡吧。” 12月24日的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是《凤凰社余孽绑架了斯内普夫人》，如果你仔细再看一眼，就会发现这巨大的标题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斯内普校长指控。和那些指控哈利·波特是暗杀邓布利多嫌犯的通缉令一样，没有多少人相信这种新闻。 当天晚上，神秘电台“波特瞭望站”就谈到了这件事情，老将的语气沉痛缓慢：“也许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斯内普夫人的父亲就是我的好朋友，哈利·波特的教父，已故凤凰社成员小天狼星·布莱克。维多利亚，我们希望你是认清了斯内普的真面目，从他身边逃离了。如果是这样，你是个聪明姑娘，我们祝你平安。”而老江的语气就少了一些悲痛，多了一些愤怒：“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你，老帅。当一个妻子失踪，她的丈夫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永远都是丈夫杀了妻子。永远都是丈夫杀了妻子。永远都是丈夫杀了妻子。你说是吧，老帅？” 老帅尚未开口，老将疲惫地说：“老江。那是维多利亚。她一定还活着。她一定是逃走了。她逃走了。”最后一句他说得异常坚定，就好像他想要强迫自己相信一件事情一样。 罗纳尔德·韦斯莱在贝壳小屋的客房里，瞪着他的熄灯器，一时五味杂陈。他按了一下熄灯器，房间里的灯熄灭了，而另一个蓝莹莹的光球出现在窗外。他把熄灯器和收音机塞进背包，背起背包走出门外，跟着光球走了一段，直到光球进入他的体内。他跟着光球的指引幻影移行，来到一个满是雪的山坡，待了一天。夜晚他又追随光球的指引幻影移行，来到一个树林里。他看到一只天鹅形状的守护神，心想，真奇怪，秋·张不是结婚了吗？她的守护神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梅森又学会了什么新奇的魔法，改变了自己的守护神？他奔到守护神的位置，看见哈利跳进一个池塘，然后立刻在冰水中抽筋。他急忙跳下去救上哈利，这才发现池塘底部有什么东西在闪光。他仔细一看，是格兰芬多的宝剑。 来不及细想，罗纳尔德·韦斯莱又跳下池塘，捞起了宝剑。哈利很快原谅了他，然而赫敏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她又是哭，又是捶打着他，又是辛辣地讽刺他，哈利只管缩在帐篷的角落里，努力和帆布墙融为一体。 赫敏到底是原谅了他——或许，她只是累了，或许还因为他拿出了一根战利品魔杖吧。他们终于沉默地睡下。 找蘑菇的时候，罗纳尔德·韦斯莱终于又找到了和哈利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让哈利坐在一个树桩上，“哥们儿，我得和你说个事情。” 拯救 ============== 西弗勒斯原本说好的二十六号就来看维多利亚，却又临时取消。依旧只是用双面镜联系。二十七号他依旧在忙，直到二十八号下午，他才来到了维多利亚藏身的安全屋——一个海边的小山坡，山顶建了一座砖木房子，春天这里会开漫山遍野的花。唯一的不便是取水，但是巫师有清水如泉咒语，维多利亚的行李箱里也备着好几吨的瓶装水。 西弗勒斯幻影移行来到山脚下，他只能幻影移行到这里，然后步行上山。维多利亚从窗口看到他的身影，跳出房门，满心喜悦地跑下山坡，又挽着西弗勒斯的手臂慢慢走回房子。 西弗勒斯一进门就抱着维多利亚吻个不停，维多利亚一开始还在咯咯地笑着享受他的热情，慢慢地，她察觉了西弗勒斯情绪不对——他在发抖。 “西弗，怎么了？”维多利亚抚摸着他的背，好让他可以冷静下来。 “波特去找了洛夫古德，就是你们拉文克劳那个疯姑娘的父亲，唱唱反调的主编。”西弗勒斯紧紧地抱着维多利亚，“洛夫古德的项链就是死亡圣器的标志，波特他们在打听死亡圣器。” 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恐惧同存的感受让维多利亚有种眩晕感，他们只早了一个星期。她不由自主地贴紧了西弗勒斯，“你救了我一命，西弗。你救了我一命。下一次你再有什么感觉不对，我们就不要再等了，我们立刻行动。我就呆在这个房子里，战争结束前我都再也不出门了。” “是你救了我一命。”西弗勒斯喃喃地说,“我们拯救了彼此。” 维多利亚感到一种强烈的渴望，她不仅想要西弗的身体，她还想要分享他的生命，她想要一个孩子，他将拥有他们的一切。不，她想要很多个孩子，只要闪闪和克利切忙得过来，她想要至少四个孩子，这样才足够安全，她想。“我想要一个孩子，西弗。” “当然。”西弗勒斯的声音变得沙哑，他还没有告诉维多利亚泰德·唐克斯遇难的消息呢——她一定会害怕得要命。 他们拼命拥抱，就好像只有彼此的身体才能取暖。维多利亚比以往更加主动，更加热情。或许被关在一个房子里让她觉得寂寞了，而西弗勒斯也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安抚她。 维多利亚很不好意思地在西弗勒斯怀中醒来，她今天有点过于蛮不讲理了。西弗勒斯轻吻了她的额头，“我得回霍格沃茨去了。哦，对了，我解雇了米勒娃。他朝着客厅的方向扬起下巴，你待会就会明白了。我在考虑让珀西·韦斯莱当格兰芬多的院长和变形学教授，你觉得怎么样？格兰芬多里就属他又能干又识相了。” 维多利亚把右手举过肩头（她还在躺着），笑着说：“赞成。” 送走西弗勒斯，维多利亚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捡起最近几天的预言家日报，翻了几页就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这个报复确实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西弗勒斯格外忙碌：霍格沃茨校长的工作，凤凰社的地下工作，替维多利亚上麻瓜研究课（维多利亚早已备好了讲义但还是需要有人讲课），假装寻找维多利亚实则打探凤凰社的动态，以至于他居然没空真正和维多利亚幽会，大多数时候他来到山坡小屋只能看一眼熟睡的维多利亚。 当野花开满了山坡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有空来见维多利亚了。这次维多利亚没有扑出来迎接他，西弗勒斯知道，这就是她表达不满的方式了。 维多利亚坐在窗前，双手覆盖上小腹，努力感受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的奇妙之处——没有任何感觉，孩子才堪堪一个月呢。 西弗勒斯走进门，轻吻了维多利亚的额头，摸索着她的脊背和胳膊，“我很抱歉，我真的太忙了。好消息，我陪你去做论文答辩，怎么样？” 第150章 维多利亚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自己不能出门了呢，都没有准备论文答辩。她赶紧找出自己的论文，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默想了一会自己的思路和参考文献，大概有了一点把握。她想了一会，对西弗勒斯说：“给我把头发剃了。” “为什么？” 维多利亚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过了今天我就不能出门了，所以我今天剃光头，然后就再也不剪头发了。等到我可以出门的时候，你看一下我的头发就知道我牺牲有多大了。”当然啦，她不会告诉西弗勒斯，真正的原因是“秃头=化疗=癌症”，毕竟这就形同作弊了。 西弗勒斯不由得失笑，“就你歪点子多。真剃啊？” 维多利亚以破釜沉舟之势点头。 她的论文答辩很顺利，顺利得让维多利亚对剃头这个小花招暗自羞愧。待回到山坡小屋，发现西弗勒斯居然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时，维多利亚就更愧疚了。 西弗勒斯理解错了维多利亚的表情，他揉了揉维多利亚光秃秃的脑袋，憋住偷笑的冲动安慰她：“没事的啊，过一阵头发就又长出来了。” 维多利亚握着西弗勒斯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西弗，我怀孕了。” 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什么？你怀孕了？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妈妈了？我要当爸爸了？是这个意思吗？维琪？” 维多利亚笑着翻了个白眼，“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西弗。” 西弗勒斯像是吓到了一样，他瞪着维多利亚，手也从维多利亚小腹上抬起，不敢触摸她，就好像她是一团空气，一触即散一样。维多利亚抓住他的手，他这才颤抖着抚摸她的小腹，“这是真的？这是我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维多利亚着重强调了“我们”。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揽入怀中，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却一动也不敢动。 对西弗勒斯来说，维多利亚带来的好心情在复活节假期开始的时候就被破坏殆尽了。因为时局动荡，他特意让学生们在复活节假期放假回家——花了好大的精力才让霍格沃茨特快多开了一趟。没想到哈利·波特就在这个复活节出了岔子：波特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说了黑魔王的名字，导致自己被定位，然后和格兰芬多的宝剑一起被押送到马尔福庄园。唯一略可安慰的是，波特很快又成功地逃脱了，还带走了奥利凡德。 糟糕的是，黑魔王漏夜驾临霍格沃茨。深更半夜，他还给他自己用了幻身咒。活点地图上，黑魔王在邓布利多的坟墓旁边待了很久——哪怕巨怪也不会认为黑魔王是在瞻仰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的心微微一沉，黑魔王拿到了老魔杖，那就意味着他已经见过格林德沃了，那就意味着——格林德沃死了。 这下他必须告诉维多利亚了。 维多利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默哀了三分钟后说，“你没见过他，西弗。盖勒特早就知道他会死了。他想要死。” 又过了一会，维多利亚低声说，“虽然我花了很大的心思，但是我有种感觉，盖勒特看到我的时候就决定要帮我了。他叫我甜心，小姑娘。他对我就好像是爷爷对孙女一样。” 西弗勒斯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抱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继续说，“我得去告诉盖勒特的画像了。这些画像最后一次更新记忆还是他和邓布利多决斗之前。说真的，五十岁的盖勒特可真是……唉。他有一点点像你，更好看但是脾气更坏的你。” 西弗勒斯故意拉下脸，“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别的男人比我好看。” “我管他叫爷爷。”维多利亚在西弗勒斯脸上亲了一下。 盖勒特的画像（们）算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然后就把维多利亚赶出了行李箱。维多利亚决定多给他们几天时间消化——就像告诉他（们）她是他（们）的继承人那样。 四月在平静中度过，五月一日的下午，西弗勒斯急匆匆地回来，一脸喜色，在半山坡就对维多利亚大喊：“波特闯进了古灵阁，拿到了赫奇帕奇的金杯。”他一路跑到维多利亚面前，抱起她转了好几圈，“维琪，结束了！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很快就自由了！” 维多利亚轻轻地拂去他眼角的眼泪，“还有纳吉尼和黑魔王本人。” “波特有死亡圣器，”西弗勒斯撇了撇嘴，“轮不到我担心。我回霍格沃茨去了，一旦波特闯进霍格沃茨我就立刻关闭学校。随他们去折腾吧。等我的好消息！” 西弗勒斯这一去就没有了消息。三天之后，一个人出现在维多利亚小屋的山脚。维多利亚在窗口看到他的衣着和走路姿势就知道那不是西弗勒斯，她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 来人是塞德里克。他扶起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别慌，斯内普校长没事。他只是在圣芒戈。” 维多利亚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圣芒戈？他受伤了？” 塞德里克回避着她灼灼的目光，“神秘人责怪他既没有完成任务又弄丢了你。治疗师说不知道多少钻心咒，他需要卧床修养一阵子。” 维多利亚不能幻影移行——因为怀孕，她的孩子现在可不止是一个细胞了，也因为她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塞德里克拎着她的行李箱陪她走到山脚。维多利亚召唤了闪闪，带走了行李箱。然后他们召唤了骑士公交，直奔圣芒戈。 西弗勒斯在魔咒伤害科，单人病房。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维多利亚急忙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用手铐固定在了护栏上。他的魔杖也不见了。 西弗勒斯扯出一个微笑，有气无力地说：“我是食死徒。要审判过后才会归还我的魔杖。” 维多利亚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西弗勒斯急忙要抹掉她的眼泪，却只是发出了一些金属的碰撞声。他干笑了一下，“别哭了，维琪。我算是幸运的啦。波特从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里偷走了赫奇帕奇的金杯那天，你不知道黑魔王知道消息的时候有多生气。他大发雷霆，杀了在场所有的人，全是食死徒，只有卢修斯和贝拉特里克斯逃出来了。” 维多利亚依旧哭个不停。 西弗勒斯的手够不着她的脸，只好尽可能快速说，“我把大部分学生都送上霍格沃茨特快啦。有些成年学生自愿留下帮波特了。好像死了一个韦斯莱，听说卢平夫妻也死了。食死徒这边也死了不少人。潘西·帕金森也死了。至少我还活着。” “潘西·帕金森？为什么？”维多利亚惊讶地问。 “波特对黑魔王说他才是老魔杖真正的主人，因为德拉科缴了邓布利多的械，而他缴了德拉科的。”西弗勒斯轻哼一声。 “哦，天哪。”维多利亚惊叹。 “是啊，然后黑魔王就给了德拉科一个索命咒，但是被帕金森挡住了。”西弗勒斯轻声说，“我要休息了。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德拉科，他在马尔福庄园。秋·迪戈里带着孩子来检查，所以我才能遇到塞德里克·迪戈里。你也该去谢谢他们了。” 取证 ==============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他的眼皮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是没有睡着，不过维多利亚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退出了病房。 加德文·罗巴兹朝她大步走来，他走路的样子已经有了几分斯克林杰的风采。加德文对她点点头，就沉下脸责备门口的俩人：“任何人都不能带魔杖访问嫌犯。” 维多利亚这才注意到这俩人其实是在看守西弗勒斯，她对加德文说：“我的错，我差不多算是冲进去的。”说着，她拿出自己的魔杖交给右手边的奥罗，她要珍惜她和加德文的交情，不能浪费在这些纯粹形式的细节上。“我道歉，我先前太着急了，没看到有人在守着。你有空和我谈谈吗？你现在是……新任魔法部长了吗？” “临时代理部长，你还是叫我加德文吧。”加德文矜持地微笑了一下，“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维多利亚。我的手下是唯一没有为衣食发过愁的抵抗分子。但是你的丈夫，他是谋杀邓布利多的嫌犯。我很抱歉。” “应该的，我是说，这些安全措施是应该的。”维多利亚点头表示赞同，“但是邓布利多的死内有隐情，我相信你也愿意尽快开始调查，对吧？我自愿作证，随时欢迎奥罗来取证。” 加德文神情严肃起来，他招了招手。另一个奥罗迅速上前，加德文低声对他说了什么，他答应后小跑离开。不一会，那个奥罗又带着一个高个子、秃顶、戴一只耳环的男人快步走过来，加德文介绍说：“这是代理奥罗办公室主任金斯莱·沙克尔。金斯莱，斯内普的妻子梅森女士自愿作证，希望尽快开始邓布利多被谋杀一案的调查。” 金斯莱·沙克尔对加德文点点头，加德文大步离开后，他转向维多利亚说，“多谢你的配合，梅森女士。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当然可以，沙克尔先生。我们能在西弗的病房进行吗？我很担心他。” 第151章 金斯莱·沙克尔有点意外，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又看了看维多利亚，“可以。”他高举右手，招手后跑来两个人——穿着作战服和皮靴的奥罗和穿着法律事务司制服袍子的文职人员，他们一起走进了西弗勒斯的病房。 金斯莱·沙克尔低声说着咒语，挥了几次魔杖，召唤出了两张桌子和四把椅子：一张小一些的桌子，奥罗和速记员并排坐在一边；一张大一点的桌子，他和维多利亚分坐两边。奥罗拿出水晶球，一眨不眨地盯着维多利亚，而速记员则拿出了羊皮纸、墨水和自动羽毛笔。 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金斯莱·沙克尔却没有和她说话，他先转向了那个速记员，拿过一张羊皮纸，“梅森女士，你仍然是斯内普的妻子，魔法部不能强迫你作证反对他。你得先签字声明你是完全自愿作证的。” 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 维多利亚刷刷几笔签好了她的名字，一边说，“严格来说，我只是作证，不是反对西弗。”一边把自愿作证声明推到了沙克尔面前。 “你不反对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怎么和你说的，他和邓布利多的死无关吗？”沙克尔冷冷地问。 “我们没有谈论过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因为邓布利多死的时候我也在现场。”维多利亚说，不出所料，沙克尔和另外俩人都睁大了眼睛。 沙克尔急忙追问，“那么你看到了什么？” “我知道伏地魔（维多利亚看到西弗勒斯皱了皱眉，立刻决定不再说这个名字了）命令德拉科·马尔福刺杀邓布利多，就一直在监视他。那天我给自己施了幻身咒，跟踪到天文塔。德拉科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他缴了邓布利多的械，但是没法施展索命咒。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阿米库斯·卡罗、阿莱克托·卡罗、拉塞塔·亚克斯利和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一番争吵后，西弗勒斯上来了。他对邓布利多发射了索命咒，我推开了他的手，咒语击中了天花板。然后我对邓布利多开了一枪，他死了。最后我们就跑了。” 速记员和负责保管水晶球的奥罗都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但是金斯莱·沙克尔的表情丝毫未动。“你承认是你杀了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是的。我想奥罗办公室肯定知道，邓布利多身上没有索命咒的痕迹，他的致命伤是麻瓜枪伤。”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黑魔王召见了我们，对我施了摄神取念后就让我回家了。然后西弗勒斯告诉我，邓布利多是自愿去死的。” 速记员和人证奥罗这次只是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金斯莱·沙克尔冷冷地说：“你在为自己开脱吗，梅森？” “不。我杀邓布利多的时候还什么也不知道。1996年9月，德拉科暗示我邓布利多很快会死。去年1月，哈利·波特告诉我，西弗勒斯对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要帮助德拉科。我以为西弗勒斯是被黑魔王和其他食死徒逼到了墙角，不得不立下了这样的誓言。我想，西弗勒斯没有退路，但是我有。我的父亲小天狼星·布莱克为了保护哈利·波特牺牲了，不管我做了什么，凤凰社必然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我可以为凤凰社效力，所以我替西弗勒斯杀了邓布利多。”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门，外面守卫的奥罗开了门，菲利乌斯·弗利维站在门口，又惊又喜地望着维多利亚，“梅森！你还活着！”他又看着沙克尔，“我很抱歉，但是我听到……你们继续，继续。”说完他就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维多利亚继续说，“后来我去找麦格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以为是西弗勒斯杀了邓布利多。你看，沙克尔先生，黄金男孩也会对你撒谎。” “为什么邓布利多会自愿去死？”金斯莱·沙克尔无视了维多利亚的嘲讽和挑衅。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都知道，最后一年，他的左手是焦黑的，那不是普通的诅咒，那是黑魔王用来保护魂器的诅咒。”维多利亚轻笑着说。 “保护什么？魂……”金斯莱·沙克尔有了一点些微的迷茫。 “魂器，”维多利亚耐心地解释，“黑魔王复活的工具。谋杀一个人，撕裂自己的灵魂，把这部分灵魂碎片用黑魔法仪式固定在一个物体上。这样当他死亡后，他就可以用魂器复活。很显然，黑魔王会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这些魂器，而邓布利多……他没能抵抗诱惑，中了诅咒。邓布利多很擅长保密，他没有告诉西弗勒斯那是一个魂器，当然他更没有告诉我们哈利·波特也是一个魂器。” “哈利·波特……魂器？！”负责见证的那个奥罗惊讶地出生。 “威廉森！”金斯莱·沙克尔轻声呵斥了他，“你只负责见证。” “小天狼星死后，黑魔王命令西弗勒斯刺杀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没有告诉我这个，他只是有点反常，经常看着我发呆，我是后来才想明白的。同样，当时我也不知道刺杀邓布利多是德拉科负责，西弗勒斯替补，我以为是西弗勒斯负责刺杀，而德拉科负责监视他。但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邓布利多也命令西弗勒斯杀掉他。你可以向邓布利多的画像求证。” “我会的。”沙克尔冷淡极了。 “那段时间，西弗勒斯和我碰巧也发现了一个魂器，然后我们意识到，1992年对金妮·韦斯莱施展了夺魂咒并石化了好几个学生的那个日记本，也是魂器。鉴于之前我们已经知道哈利·波特的大脑会和黑魔王共振，我们立刻就知道，哈利·波特也是一个魂器。这是西弗勒斯决定杀死邓布利多的最主要动机，他加入凤凰社是为了保护……” “咳咳。”西弗勒斯咳了两声以示反抗。 “哈利·波特。西弗勒斯的目的是确保莉莉·伊文斯·波特的儿子活着。我不会再容忍这个了，西弗。如果邓布利多要牺牲哈利·波特，那么西弗勒斯的解决方案就是先杀死邓布利多，然后再解决哈利·波特那份魂器。” “你的说辞有一个明显的漏洞，”金斯莱·沙克尔冷淡地说，“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哈利·波特的伤疤一直在疼，他一直都在感受伏地魔的……情绪，见闻，行为。直到伏地魔死去。” “我还没有说完。”维多利亚说，“去年8月1日傍晚，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幻影移行到了我的祖宅，格里莫广场12号。我带着西弗勒斯配好的魔药也去了那里，就在我们准备……我还是先说一下那份魔药吧。它的基本原理是，毒死一个人五分之一的灵魂，因为当时我们以为黑魔王的魂器应该有哈利·波特、日记本、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纳吉尼，当然不排除还有其他的魂器，所以当确保黑魔王的灵魂被毒死后，如果毒药会多余，我们就会给哈利·波特解毒剂。但是邓布利多，严格来说，是邓布利多的画像派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阻止了我们。他说有一个预言要求哈利·波特必须保持黑魔王的这片灵魂到最后一刻。格兰杰可以为这一部分作证。” “那天，邓布利多告诉西弗勒斯，黑魔王有七个魂器，哈利·波特，黑魔王早期的日记本，冈特家族祖传的戒指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失踪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和大蛇纳吉尼。日记本波特已经毁掉了，我毁掉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波特的任务是寻找其他魂器并毁掉，西弗勒斯原本的任务是在最后一刻告诉哈利·波特他是一个魂器。但是后来我们发现，邓布利多骗了我们。” “神秘人……还有更多的魂器吗？”威廉森颤声问。 金斯莱·沙克尔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什么也没说。 “那倒不至于。”维多利亚对威廉森微笑了一下，“对邓布利多来说，魂器只是小菜一碟。邓布利多真正的计划是死亡圣器。” “死亡圣器？老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所以波特说的是真的吗？”速记员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热切地看向维多利亚。 “是真的。波特祖传的隐形衣就是伊格诺图斯的隐形衣。冈特家族祖传的戒指是卡德摩斯的复活石。而邓布利多的魔杖，就是老魔杖。当我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就明白了，邓布利多给西弗勒斯真正的任务，是让黑魔王以为杀了西弗勒斯就可以征服老魔杖。” “但是你杀了邓布利多。”威廉森指着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喃喃地说，“啊，这就是你失踪的真正原因，而他解雇麦格是为了报复邓布利多。” “没错。”维多利亚点头，“西弗勒斯从未背叛凤凰社。但邓布利多利用了我们，并且打算牺牲我们。即使这样，西弗勒斯依然没有背叛凤凰社。” “去年九月底，维琪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西弗勒斯忽然说，他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点低，“然后我毁掉了它。并且让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通知了格兰杰。几天前，黑魔王突然通知我要提防波特来霍格沃茨，然后波特就出现在了霍格莫德村。我那时候就知道，波特一心要自己毁掉拉文克劳的冠冕。为了一个已经毁掉的魂器，波特把黑魔王、食死徒还有战斗引入了我的学校。” 第152章 金斯莱·沙克尔反复检查了几遍笔录，“你是怎么得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拉文克劳失踪的冠冕的？” 维多利亚微微一笑，“我的叔叔，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当他发现黑魔王长生的秘密是魂器的时候，他就决意背叛他了。黑魔王用他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测试了保护那个魂器的魔药。雷古勒斯叔叔本来可以活下来，但是他知道邓布利多不可信任，所以他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他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只是让克利切带回了挂坠盒并毁掉它。小天狼星死后，他的遗嘱把克利切留给了哈利·波特，把祖宅和祖宅里的一切物品留给了我。那时克利切告诉了我，斯莱特林的那个挂坠盒来自何处，雷古勒斯叔叔做了什么。但是克利切没办法毁掉它，因为家养小精灵没办法伤害巫师，哪怕是一个魂器。我用厉火烧掉了它。” “至于拉文克劳失踪的冠冕，是德拉科·马尔福带我发现的。在霍格沃茨有一个有求必应屋，它会变成你需要的任何样子。德拉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他在那里藏了一个消失柜。一个坏掉的消失柜，但是德拉科修好了它。德拉科愿意给我看他修复那个消失柜的方法。那里还藏了很多书，我把所有的书都带回了校长室。有一本书是哈利·波特藏进去的，我用飞来咒召唤它的时候它带翻了一堆东西，其中之一就是拉文克劳失踪的冠冕。”维多利亚微微得意地说。 “你怎么知道那本书是哈利·波特藏进去的？”金斯莱·沙克尔皱着眉问。 “因为哈利·波特曾经极度依赖那本书上的笔记，说那是他最好的魔药教授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那是一本二手课本，”维多利亚的笑容越来越大，“我的丈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旧课本。” 速记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次金斯莱·沙克尔没有瞪人，他又检查了一会笔录。 维多利亚补充说，“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拉文克劳的冠冕，我保留了它们的碎片，就放在霍格沃茨校长室。” “邓布利多的魔杖是老魔杖这样的机密，哈利·波特是通过黑魔王看到的，”金斯莱·沙克尔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十三岁的生日礼物，西弗勒斯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一本书，《失传的秘宝》。”维多利亚笑得异常甜美，“我读了很多遍。起初我以为这是哄小女孩的猎奇书籍，当丽塔·斯基特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出版的时候，很多线索忽然就对上了。” 金斯莱·沙克尔反复检查了几遍笔录之后，再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带着速记员和奥罗威廉森走了。 新一轮站队开始了 ========================== 金斯莱·沙克尔反复检查了几遍笔录之后，再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带着速记员和奥罗威廉森走了。 西弗勒斯这才轻声说：“小骗子！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骗人。” “才没有，我说的全是事实。”维多利亚笑眯眯地亲了西弗勒斯一口，“加德文肯定会马上去找格兰杰和邓布利多求证，然后你就自由了。大骗子！” 西弗勒斯很委屈，“我骗你什么了？” “你当初根本就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就随便找了一本品相还行的书扔给我。”维多利亚假装气呼呼地说，“你觉得有道理的书上都会有笔记的。大骗子！” 西弗勒斯一时无法辩驳，只得闭上眼睛，假装又累了。维多利亚果然立刻变了态度，“西弗，”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见没有回应，顿时红了眼圈，坐在床边抹眼泪。 “唉，维琪，”西弗勒斯不得不握着她的手，“我没事。治疗师说钻心咒太多的后遗症……一波一波的疼，很真实的幻觉。只要我还保持清醒就是好事，几天就过去了。隆巴顿夫妻就是一直沉浸在被折磨的记忆里了，最后只能用一忘皆空。嘿，别难过了，先去看看迪戈里一家吧。他们儿子叫维克多尔，是为了纪念你呢。” 维多利亚走出西弗勒斯的病房，她的院长兼前同事，菲利乌斯·弗利维正在楼梯口看着她。 维多利亚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你怎么在这里，院长？” “米勒娃也受了一点伤。”菲利乌斯·弗利维的右手指向一个病房，维多利亚从玻璃窗里只看到一群背影，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红头发的男人——那是珀西·韦斯莱。她没再问什么，只是扯出一个微笑。 “我一直以为你遇害了，我真高兴见到你。”菲利乌斯·弗利维说，“……西弗勒斯对伏地魔说他把你藏起来了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拖延时间。” “西弗勒斯……”维多利亚咽下一口唾沫，“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治疗师说他严重到会有一波一波的幻觉。” “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波特看到的。”菲利乌斯·弗利维说，“好像是伏地魔问西弗勒斯你到底在哪，西弗勒斯承认他一发现你在给米勒娃传递消息就把你偷偷关了起来。他求伏地魔不要伤害你，始终不肯说你在哪里。他承受了很多钻心咒，不亚于隆巴顿夫妻。但是，维多利亚，不管怎么说……他有罪……” “院长，你看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就会知道了。西弗勒斯从未背叛凤凰社。” 维多利亚穿过拥挤的人群——圣芒戈挤满了伤员和探视人员，凤凰社的伤员都围着一堆亲友，而食死徒的伤员除了亲友之外还视罪行和伤势有1到4个不等的奥罗监视。她无视了波特和格兰杰期待的眼神，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秋和塞德里克，就又回了西弗勒斯的病房。面对西弗勒斯询问的眼神，她说：“我找了一圈，我觉得秋和塞德里克应该是回家了。” 她弯下腰，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吻，“我碰见了弗利维教授。他说黑魔王问你我在哪，你承认了泄密，死活都不肯透露我的所在。你真是太聪明太能干了。” 西弗勒斯微微一笑，“我不能让他认为我杀了你，他不愿意承认他是为了老魔杖。”他又闭目养神了一会，维多利亚知道，这是又疼起来了。过了一会，西弗勒斯睁开眼睛，“不过，我猜，到后来黑魔王其实已经明白了我知道他知道我为什么必须藏起你，所以他才下手越来越狠。如果没有钻心咒的话，这个逻辑游戏其实蛮好玩的。哎哎哎，你怎么又哭了，我才是挨钻心咒的那个呢。” “是荷尔蒙啦。”维多利亚哭着说 咚咚咚，门又响了。一个奥罗尴尬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溜到床边，轻手轻脚地解除了西弗勒斯的手铐和脚铐，又双手举起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的魔杖轻轻放到床头柜上，“非常抱歉。非常感谢您的效劳，斯内普校长。”他毕恭毕敬地后退着出去了。维多利亚从玻璃窗里看到，原本守在门口的奥罗也走了。 西弗勒斯立刻抄起魔杖，“回家！” “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和波特谈。”维多利亚说，看到西弗勒斯脸上的不满她又补充，“是克利切。” 维多利亚又走出来，挤过乌泱乌泱的人群，找到哈利·波特，“借一步说话，波特。” 哈利·波特立刻甩开了围着他的人群，跟维多利亚出来。他们走出圣芒戈，找了一家咖啡屋，维多利亚点了一杯甜牛奶，波特点了冰淇淋。 “罗恩在‘波特瞭望站’上听到了你失踪的消息，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哈利·波特急切地说，“斯内普……” “我说，你听就可以了，波特。”维多利亚打断了他，“两年前西弗勒斯和我发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那时候我们就知道你是一个魂器。西弗勒斯求我帮他保护你。我答应了他。不过我的准备看起来用不上了。我保存了你的精子。” 哈利·波特的神情立刻变成了震惊、羞愧和恐惧混合，他的双手也立刻离开了桌面，大概是捂住了自己的□□。他慌里慌张地私下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压低声音问维多利亚：“你什么？” “我保存了你的精子，因为西弗勒斯需要莉莉的血脉传承。本来我打算没必要告诉你。如果你死了，自有人愿意生下波特崽子。战争胜利后如果你还活着，我就悄悄地毁掉它就完事了。以及我本来打算胜利后从你手里买下克利切。但是邓布利多陷害了我们。我和西弗勒斯为凤凰社出生入死，但邓布利多从一开始就想要西弗勒斯去死。我很生气，波特。所以，把克利切还给我，我就把你的精子还给你。不然，你就准备对韦斯莱小姐解释罗米达·万尼怎么弄出来的波特宝宝吧。” “呃……啊……那个……”哈利·波特面皮紫涨，他结结巴巴的，半天也只是发出了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维多利亚端起她的牛奶一饮而尽，“你有24小时的考虑时间。我提醒你一下，波特，我有超凡脱俗的想象力和执行力。你已经见识到了。” 维多利亚离开后，哈利·波特很久才回神。他的冰淇淋早已化成了一杯粘稠的液体。哈利·波特放弃了冰淇淋，他勉力站起来，梦游似地走了半天，浑不知自己已经回到了圣芒戈。罗恩和赫敏赶过来扶着他，“哈利！哈利！你怎么了？梅森和你说了什么？” 第153章 哈利·波特看看罗恩，看看赫敏，他能跟谁说？他能怎么说？他甩开赫敏和罗恩，找了一个僻静处召唤了克利切，咬着牙给了克利切一只袜子，又担心还有不足，干脆把小天狼星的遗产全部折价还给了维多利亚。 克利切得意洋洋地带着一张支票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现在也在这里住——这里距离圣芒戈最近。 维多利亚接过支票一看，是哈利·波特开给她的，二万五千加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克利切？” 克利切已经换上了绣着布莱克家徽的枕套，他昂首挺胸，声音响亮而欢快，“是的，西格纳斯小姐。波特先生说了，2万加隆是小天狼星主人的遗产现金。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股份是因为波特先生把三强争霸赛的奖金给了韦斯莱开店，魔法部收回奖金的时候小天狼星主人替他出了1000加隆，并且拿到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51%的股份。现在波特先生依旧还给西格纳斯小姐1000加隆。4000加隆算是巴克比克的折价，因为想必西格纳斯小姐不会想要巴克比克。” 维多利亚放声大笑。 西弗勒斯轻声问，“你做了什么？” 维多利亚凑到西弗勒斯耳边轻声回答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最后乐不可支地说：“看来救世主被我吓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弗勒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继续闭目养神——他正常时候都不想谈这种事情，何况是现在。 维多利亚见状，把支票塞进了西弗勒斯手里，“喏，给你发笔零花钱吧。”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你前女友的儿子送来的钱，我要它干什么？”维多利亚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有个胡乱花账户吗？就放那里头不行吗？莉莉不是我女朋友。”西弗勒斯忽然有了主意，“要不你开个巫师幼儿园吧？” “你怎么随口一说都是好主意？”维多利亚笑着抱怨了一句，“我想一会啊。”25000加隆，25000盎司黄金，750万英镑，投资一个幼儿园确实不错。不，账应该这么算，成本是房租和人工，收入是学生的学费。地点，就在霍格沃茨或者霍格莫德好了，最好在霍格沃茨开一个附属幼儿园，这样打扫卫生和做饭就可以交给家养小精灵了。明天先去看看秋，顺便调查一下市场，还有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也可以问问，还有格拉普兰教授。还要去魔法部打听一下开幼儿园是不是需要麻瓜事务许可，尤其是她想雇佣至少一个麻瓜幼师的情况下。 维多利亚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抱着西弗勒斯猛亲一通。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头条新闻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罪犯还是英雄？奥罗办公室文件泄露！ 维多利亚还没有看完新闻，秋的猫头鹰就到了，她带来一个来自塞德里克的内幕消息：部长办公室想开新闻发布会，奥罗办公室不同意，昨晚罗巴兹部长和沙克尔主任大吵了一架。几分钟之后，玛丽的猫头鹰带来一封信，说昨晚罗巴兹部长和沙克尔主任大吵了一架。接下来的一天，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突然多了很多好朋友，大家纷纷寄来信件，传递各种来自同事或者朋友的内幕消息。就连珀西·韦斯莱都写来了信，说斯克林杰和罗巴兹一直对金斯莱·沙克尔过于强烈的亲邓布利多倾向心有疑虑，所以前年才让他去保护麻瓜首相。就算没有泄密事件，沙克尔的代理主任恐怕也很难转正。 果然，当代理部长罗巴兹变成魔法部长罗巴兹之后，他立刻就任命了新的奥罗办公室主任：原魔法交通司的副司长凯瑟琳·艾克莫，因为她出色的文档管理经验。 这是不太正常的，一直以来，如果奥罗办公室主任只有两种出身：从奥罗提拔，或者从魔法法律事务司调一个副司长来担任。然而，这个任命在程序上也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喜信 ==============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商量她对格里莫广场12号的打算：“等你好了，我们就联系一下凤凰社成员，把那个赤胆忠心咒撤掉吧。然后我还要检查一下这里所有的保护咒语，能撤的就撤，这样我才能装电器，最后我们想请我父母来这里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西弗勒斯通通点头答应，并和维多利亚去了一趟亚瑟和简的家里吃晚饭。他对维多利亚解释：“虽然我们提前打了招呼，不过后来米勒娃、菲利乌斯和波莫纳都在轮流悄悄保护他们，我觉得亚瑟和简肯定也觉察了事情有点不对。先去看看他们吧。” 亚瑟和简热情地欢迎了女儿和女婿——过于热情了，维多利亚立刻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已经知道有事情不对劲了。只有丽莎若无所觉，只管唧唧呱呱地说笑。 西弗勒斯撑过了一顿晚饭，他还是会时不时就会疼一阵，但他坚持陪维多利亚去了，理由是“饭总是要吃的。躺在床上也一样疼”。他甚至还在吃完饭后坚持和亚瑟和简聊了一会。 5月7号，霍格沃茨向所有的学生发出返校通知，霍格沃茨特快5月9号上午11点从国王十字车站的9又3/4站台出发。5月11号正常上课，6月份的owls考试、newts考试和各年级的期末考试都会照常进行。 西弗勒斯的疼痛依然没有消失，不过波莫纳·斯普劳特会负责绝大部分日常工作。 维多利亚也回到了她的课堂。维多利亚之前早就备好了课，她准备的是逐字稿，原本是为了确保即使自己的课堂出了意外，她也可以靠着照本宣科念来撑过去。这些讲义后来对西弗勒斯成了一种折磨——维多利亚的讲义里，每隔十几分钟就会用一个小故事、小笑话或者小实验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 西弗勒斯不仅硬着头皮学会了实验，他还真的用他平板的语气把所有的小故事小笑话都给讲完了，惹得学生们想笑又不敢笑。西弗勒斯不得不自暴自弃地、很没好气地说：“这是笑话。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笑！” 大多数学生又很配合地笑了，哪怕是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他们也会集体干笑几声——西弗勒斯更加不高兴了。维多利亚回归课堂同时解放了所有人，哪怕owls和newts近在眼前，也很少有人在麻瓜研究学的课堂上复习其他科目。 德拉科明显变得阴沉了。鉴于他帮自己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维多利亚特意在下课的时候把他留了下来，想要安慰他一会。维多利亚甚至考虑要不要带他去看法国世界杯好了，newts考试6月7号就会结束，刚好赶得及。 德拉科坐在沙发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维多利亚把一杯黄油啤酒推到他面前，“德拉科，我相信潘西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你什么都不知道。”德拉科说。 维多利亚甚至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哼”。她自觉无趣，又马上想，西弗勒斯是差一点就死了，可潘西·帕金森是真的死了。德拉科有权利任性一会。她说，“我很难过。” “你知道吗？潘西是第一个发现我喜欢你的人。”德拉科轻笑一声，表情却更像是想要哭，“她讨厌你爱打扮的样子，你剪短头发的时候她高兴了好几天。如果她看见你这新发型，肯定能高兴一个月。” 维多利亚有几分无奈的好笑——她哪能想到黑魔王两个月后就会死掉呢。在她原本的计划里，黑魔王死掉的时候，她早已长发及腰，孩子也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她正好全身心投入工作中。谁会想到黑魔王居然这么不中用呢。“如果能让她高兴的话，这个发型也算是值了。我其实不讨厌帕金森，我只是觉得有你在，和她打交道大概会很麻烦。如果没有你，我说不定会把她升到达芙妮的级别。” 德拉科低声笑了好久，“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包括斯内普校长。” 维多利亚犹豫了片刻就点了头——德拉科和潘西的事情，多半是情人的小秘密。 “潘西不是替我挡下了索命咒。”德拉科的声音很轻，“我想她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我抱抱我什么的。是我爸爸，他拉了我一下。嘿嘿，黑魔王可能没抬手我爸爸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潘西死了之后，他就更明显地拉了我一下，把我拉到了文森特身后，然后文森特也死了。可是我不能恨他，因为他自己也挡住了我。几个格兰芬多也过来挡住了我，黑魔王这才去攻击波特。” 维多利亚愣住了，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很快反应过来，“你不知道潘西要做什么，也许她和马尔福先生想的是一样的事情呢。” 德拉科摇头，“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维多利亚无话可说，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我甚至都想不出她有什么心愿。”德拉科垂头丧气地说。 德拉科枯坐了一会，喝完了泡沫已经消失的黄油啤酒，自己告辞了。 维多利亚回了校长室，西弗勒斯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明明他从前也爱睡懒觉，现在有伤在身，正是正大光明地养病的时候，他反而犟了起来，只要是白天就坚决不躺床上，枕头放在沙发上也不行，躺在沙发上就只能垫抱枕。维多利亚对此无可奈何——也不知道他是在做给谁看。 第154章 维多利亚一挥魔杖，把单人沙发挪到长沙发旁边，坐下来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你今天怎么样？” “三次。”西弗勒斯没精打采地说。 “这不是挺好的嘛？”维多利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昨天还是十四次呢。说不定你明天就完全好了。” “我讨厌躺下来。我讨厌浪费了一天时间，才发现我本来可以做点事情。” 维多利亚揉了揉西弗勒斯的手，“我有事情让你忙起来。明天，我就怀孕满三个月了，我们可以告诉我父母了。” “哦耶。”西弗勒斯依旧没精打采，“什么，哦，是啊，三个月？” 维多利亚狡黠地笑了，凑到西弗勒斯耳边，“整整三个月，比所有人的算法都要精确。” 西弗勒斯不由得也笑了，“你觉得用瓦伦丁当孩子的中间名怎么样？如果是男孩，就是瓦伦蒂诺，如果是女孩，就瓦伦蒂娜。” 维多利亚白了西弗勒斯一眼，“如果我来决定教名的话就可以。” “真的，你能接受这种中间名？”西弗勒斯惊讶地反问，本来他也是在开玩笑。 “呐……中间名总是可以只写一个字母嘛，也许人们会以为v是维多利亚或者维克多尔的缩写。”维多利亚无所谓地说，“中间名换教名，我占便宜了。” 西弗勒斯警惕地坐了起来，“你想的是什么名字？” 维多利亚讨好地笑了笑，“呃……是这样的，我不想用孩子的名字纪念什么人，我只想取一个对他或者她自己最好的名字。” “梅林啊，你已经拿定主意了。”西弗勒斯低声哀嚎。 维多利亚靠在西弗勒斯肩头，“我们……我是说麻瓜有社会学研究，a开头的名字更容易被人记住，而且，如果是个女孩子，她会需要一个中性的名字以便在找工作的时候能得到和男孩子一样的机会。我还没有确定的想法。” “哈。”西弗勒斯说，“就这些？所以，基本上就是，亚历山大/亚历山德拉，简称亚历克斯，安德莉亚/安德鲁，简称安迪，这种的？” “是啊，阿尔伯塔/阿尔伯特，我想的是这个。”维多利亚讨好地摩挲着西弗勒斯的肚子。 西弗勒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阿尔伯塔，简称艾比，或者阿尔，感觉像是在纪念邓布利多。” 维多利亚也皱起了脸，“呕！那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名字。你毁掉了爱因斯坦！” 西弗勒斯颇觉好笑地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背，“你还有亚历克斯和安迪。” 维多利亚的脸皱得像个放久了的橘子，“我要阿尔伯特。” 西弗勒斯举手表示投降，“我们有好几个月可以吵架呢。还是先吃晚饭吧？” 维多利亚笑着撅了一下嘴巴，对西弗勒斯扮了个鬼脸。 当维多利亚把她怀孕的消息告诉爸爸妈妈时，爸爸的反应还好，他说：“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你很快就是博士了，而且西弗勒斯也不年轻了。” 西弗勒斯的脸色就像被人当面打了一拳。 维多利亚忍着笑意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足够年轻，这还不够吗？” 西弗勒斯又板着脸瞪了维多利亚一眼。 妈妈就有点生气了，“你才十九岁，维琪！” 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肩膀，勉力辩解：“前一阵我还以为我要在安全屋里躲好几年呢……我们只是效率太高了点，正常人从计划到怀孕平均来说起码得三到六个月呢……再说我们有两个家养小精灵，至少家务活不用操心……妈咪！” 丽莎开开心心地说，“我要当姨妈了吗？哦耶！我可以和它玩！就好像是个活的芭比娃娃！” 维多利亚也板起了脸，“不，你不能把我的孩子当成芭比娃娃玩。你也不准偷偷给它吃糖。” 妈妈也生气地说：“你也不准教训丽莎。” 西弗勒斯都以为这顿晚饭要不欢而散了，丽莎挽着妈妈和姐姐的胳膊撒娇了一会（维多利亚无奈地对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一家人又亲亲热热地讨论起孩子的性别和名字。 西弗勒斯说了维多利亚的想法和他们的备选名字，亚瑟随意地点头说“不错”，而简却盯着维多利亚，“阿尔伯特，阿尔伯塔，这是你的主意？你知道你的孩子很可能不会像你们一样聪明，对吧？你有想过其他孩子会怎么欺负它吗？你想让我把你当成年人对待，你就得先有个成年人的样子，维琪。” 维多利亚垂头丧气地和西弗勒斯回家了。西弗勒斯暗暗高兴阿尔伯特这个名字出局，就有心情来安慰维多利亚了。 维多利亚还是闷闷的，“妈妈只是不高兴我怀孕了。她会好的。” 西弗勒斯一边暗暗吐糟“不好的是你”，一边揽着维多利亚的肩膀，“这个怪我，我一开始就不该当食死徒。我会解决这个的。” “nia……”维多利亚靠着西弗勒斯没精打采地说，“对我妈妈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交朋友。我小时候，我妈妈给我报了所有的补习班，钢琴，舞蹈，她是唯一不关心孩子学得怎么样的家长，真的，一点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我有没有交到朋友。她最喜欢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真的那么聪明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怎么招人喜欢。我知道怎么做啊，我只是不想浪费那个精力而已。” 西弗勒斯笑了半天，“如果你和一帮白痴被困在了一起，比如说霍格沃茨，招人喜欢就是最有用的技能了。”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他们是白痴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浪费我的精力？” 西弗勒斯无话可说，只好亲了亲维多利亚的额角，放弃了这个话题。 梅森斯内普 ==================== 霍格沃茨的考试照常进行，受影响最大的就是需要参加owls和newts的学生。 西弗勒斯不想给波特三人组特殊待遇，干脆打算让今年参加newts的所有人都可以选择推迟到明年再考。当他的身份从战犯变成幕后英雄的时候，魔法考试委员会就很好对付了。 出乎西弗勒斯意料的是，波特三人组都选择了当年参加newts考试——其实也不意外，波特已经拿到了代理奥罗办公室主任的保证，推迟一年再考newts反而夜长梦多。倒是在保卫霍格沃茨之战中受了一些伤的人，有几个选择了推迟一年参加newts，还有几个担心owls的人干脆也申请了延迟一年。 当所有年级的考试都结束之后，学生们度过又一个最舒适的星期——只要遵守宵禁，他们可以在霍格沃茨肆意玩乐，直到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离校。 在斯内普校长给斯莱特林扣掉了200分又给格兰芬多加上100分之后，学院杯再一次属于拉文克劳。 维多利亚微笑着白了西弗勒斯一眼。 西弗勒斯宣布了学院杯归属之后，清了清嗓子，“我很高兴宣布，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你们今年的owls和newts是霍格沃茨五十年来o和e比例最高的一年。恭喜你们！” 维多利亚悄悄地冲西弗勒斯竖起了大拇指。 “下一个学年，霍格沃茨将迎来新的变化。我们将会有一个麻瓜出身的麻瓜研究学教授，注意，不是麻瓜出身的巫师，而是麻瓜。” 礼堂里轰地一下乱了起来，学生们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高声问：“我们要梅森教授。” 西弗勒斯忍不住自己的笑容，“办不到，因为梅森教授怀孕了。” 从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立刻爆发了热烈的鼓掌，维多利亚看到西弗勒斯居然微微脸红，暗暗地觉得好笑。 “咳咳，”西弗勒斯又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所以，所有麻瓜出身和混血出身的学生，如果你们的麻瓜父母有人是教师，我希望他或者她能成为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学教授。纯血的学生，如果你们四等亲之内，有哪个哑炮可以在麻瓜世界养活自己，也在我考虑范围之内。有意者请在斯普劳特教授这里登记，她会给你们她在假期的联系方式。斯普劳特教授面试之后，我会面试一遍她推荐的人选，并任命麻瓜研究学的教授。现在，享受你们的食物吧。” 学生的讨论声更大了，西弗勒斯无视了这一点，假装这是一场正常的晚宴。 学生长桌的嘈杂渐渐被餐具碰撞的声音取代。 维多利亚也很高兴，因为西弗勒斯一眼也没有看哈利·波特。他们已经敲定了孩子的名字就叫安迪——妈妈至少说对了一点，孩子很可能不会和自己一样聪明了，她要学会教育一个天资平凡的孩子。亚历克斯听起来比安迪聪明，所以她未出生的女儿就定名安德莉亚。 而孩子的姓，维多利亚打算的是梅森斯内普，她得好好策划一下怎么和西弗勒斯谈这件事情。 然而西弗勒斯先来和维多利亚谈了，他说：“我们还没有讨论过安德莉亚要姓什么呢。” 维多利亚正坐在沙发上，一听西弗勒斯提起这个话题，立刻蜷起腿来。西弗勒斯看她警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们，你，我，孩子，都姓梅森斯内普怎么样？” 第155章 即使她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即使她觉得这样的安排天经地义，听到西弗勒斯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维多利亚还是红了眼圈。她太了解西弗勒斯了，她太明白这是多么大的妥协，“你……” 西弗勒斯握住她的手，“维琪，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我以我的魔杖起誓。” “西弗……” “我对邓布利多保证过我会为他做任何事。为什么不这么对你呢？这是唯一合理的决定。”西弗勒斯抚摸着维多利亚的脸，“你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如果安迪是哑炮怎么办呢？”维多利亚说出了她心中最大的恐惧，“你是混血，我从基因上来说差不多也是混血，我们的孩子有可能会是哑炮的。” 西弗勒斯吻了维多利亚，抚摸着她的肚子，“如果这个小家伙是哑炮，那我们就只好把金库里所有的金加隆都换成英镑，然后送她去上剑桥了。唉哟！这是……梅林啊，她踢了我！哦，不对，她踢了你！你感觉怎么样，疼吗？” 维多利亚失笑，“你得了成吨的钻心咒，我得了一个孩子，结果你问我疼吗的次数比我问你的次数居然多得多？我要到临产的时候才会开始疼呢。” 西弗勒斯贪婪地抚摸着维多利亚的肚子，“之前我只是知道你怀孕了，但是现在，现在我才真的感觉到她真的存在。你肚子里有个孩子。我是她的父亲。我好爱她，我好爱你。”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我做b超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啊。” 西弗勒斯讪讪地笑着说，“我当时只看见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灰疙瘩。” 维多利亚踢了他一脚，“你还跟我一起听过胎心！” “那和复方汤剂冒泡泡的声音差不多。”西弗勒斯说。 维多利亚又踢了他一脚。 西弗勒斯按住她的脚，“我知道那些东西是真的，我只是……没有这么明确的感觉。” 维多利亚扁扁嘴，“巫师。” 西弗勒斯立刻就明白了，这个语气就和一个斯莱特林骂“泥巴种”差不多，他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抓起维多利亚的手咬了一口，“你这讽刺人的本事比我强多了啊？”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西弗勒斯第二天就拉着维多利亚去给全家人（也就是他们俩）改了姓。魔法英国改名需要去魔法部和魔杖一起登记，麻瓜英国改名就复杂了一点，填一份改名契，找两个见证人签字，然后把改名契、其他证明文件（在维多利亚的例子里是婚姻证明和他们各自原有的身份证明文件）、支票一起寄到皇家法院。维多利亚原本以为西弗勒斯的身份证明文件会是个大麻烦，他搞不好只有出生证明，不想西弗勒斯居然拿出了驾照——无驾驶驾照。 维多利亚惊喜之下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吻，西弗勒斯在她耳边低声嘲笑：“我得从我的麻瓜父亲那里继承一栋房子，怎么可能没有身份证明文件？魔法英国恐怕只有那些纯血才没有麻瓜政府的身份证明。” 维多利亚对他扮了个鬼脸，“咦，等一下，对了，这就完全说得通了，问题的关键还有纯血巫师的合法身份。啊……这下难了，一下子冒出来几万公民，还连个出生证明都没有，哪个政客也做不出这种自杀一样的决定……总不能说他们是英国的阿米绪人吧……能吗？” 西弗勒斯笑着点了点他们的改名契，“先把这个寄出去再说吧。” 寄出改名契之后，西弗勒斯才把维多利亚拉进小书房说：“卢修斯最近告诉了我一些秘闻，显然是因为你的……废除保密法计划。你不是第一个想要废除保密法的人，你也不是第一个想要给麻瓜一些好处的人。保密法正式颁布之前，英国临时魔法部就曾经派出一个代表团与威廉三世和玛丽二世联系，希望麻瓜法律能够承认并保护巫师，但是他们失败了。保密法正式成为魔法国际认定的最高法律之后，也不断有魔法部长试图挑战它。纳奇布尔曾经参与过乔治三世的医疗团队。甘伯成立了一个委员会研究麻瓜的智力。奥平顿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好朋友，谣言说她还介入了克里米亚战争，没错，麻瓜的克里米亚战争，用了魔法。斯帕文甚至试图动用神秘事务司的力量想要帮维多利亚女王复活阿尔伯特亲王。斯潘塞-沐恩和丘吉尔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恰好在他的任期里，邓布利多打败了格林德沃，从此废除保密法就更不用指望了。利奇尝试过用魔法在麻瓜的世界杯比赛中作弊，当然他一直坚决否认。他们全都失败了。” 西弗勒斯召唤了两杯茶，把一杯推到维多利亚面前，自己喝了一大口，又说：“卢修斯想要和我们合作，同时他反复强调，我都快听烦了，不过我确实认同这一点，我们必须万分小心。” 维多利亚呷了一口茶，略微不满地说：“他干嘛不自己跟我谈？因为我是女人吗？” 西弗勒斯笑了一会，“你呀！卢修斯人还在阿兹卡班呢，难道你要去探监？” “怎么还没放出来？”维多利亚皱眉问，“波特不都公开说了吗，纳西莎在最后关头隐瞒了他还活着的事实。而且卢修斯最近一年都没有魔杖。” 西弗勒斯撇撇嘴，“名义上的理由是卢修斯越狱了，他得服完闯进神秘事务司的刑期，然后因为越狱再加一年。这是最低刑期了。实际上嘛，罗巴兹部长新官上任，他不能只管放人吧。我想米勒娃、沙克尔和隆巴顿大概也出了不少力，而且纳西莎的功劳用来保护德拉科了。卢修斯知道他已经安全了，他也想在阿兹卡班待一阵子，好向罗巴兹部长示好。啊，看看我们斯莱特林为了权力都能干出什么事情！” 童话 ============== 大部分人都理解了新任魔法部长想要低调处理食死徒审判工作的愿望，毕竟太多可以判处重刑的食死徒过早地死在了战场，或者更糟，赫奇帕奇的金杯失窃的时候他们正好在黑魔王身边。 大部分人，不包括哈利·波特。 今天格里莫广场12号一楼的大客厅格外热闹：秋带着她的丈夫塞德里克、儿子维克多尔、玛丽和萝丝都在这里，还有一个叫苏珊·博恩斯的女孩。 维多利亚对苏珊·博恩斯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在赫奇帕奇学院，选修了麻瓜研究学但是很少发言。苏珊·博恩斯今年刚刚毕业，她是已故的前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利亚·博恩斯的侄女。 今天就是为了让维多利亚认识苏珊·博恩斯。 之前维多利亚觉得需要在他们的朋友圈里引入一位赫奇帕奇，西弗勒斯还以为维多利亚想要让塞德里克·迪戈里当女儿的教父，维多利亚当时就嘲笑了他，“教父？我们俩谁是基督徒？”西弗勒斯撇撇嘴没有说话。 萝丝、塞德里克和苏珊·博恩斯都在魔法法律执行司工作，所以萝丝和塞德里克就把苏珊拉到了维多利亚家里的这场聚会里。今天原本是要好好认识一下苏珊·博恩斯的，但是她话很少，秋也很识相地没有念叨“儿子吐泡泡好可爱”之类的育儿经，聊天的主角变成了萝丝。 萝丝滔滔不绝地抱怨哈利·波特，“一个见习奥罗，整天对法律执行司的事情指手画脚。这个人中了夺魂咒啦……那个人肯定是食死徒啦……” 或许这也是苏珊·博恩斯比较沉默的另一个原因，她是邓布利多军的成员。 秋检查了一下摇篮里的儿子，微笑着插了一句：“哈利还跟我说，是我的守护神指引他找到了格兰芬多的宝剑。你们真是没看见金妮·韦斯莱当时的脸色……哈哈……” 维多利亚立刻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西弗勒斯看了一眼秋·迪戈里立刻条件反射一样地看向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握住西弗勒斯的手，也跟着秋笑着吐糟，“其实那个是因为邓布利多得到消息说韦斯莱离开了波特和格兰杰，谁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的。反正，邓布利多让西弗勒斯把格兰芬多的宝剑藏到一个水池底部，把波特引到那里。听说波特一下水就抽筋了，韦斯莱从天而降救了他的命，还捡回了格兰芬多的宝剑。哈哈，从此波特和韦斯莱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哈哈哈……” 只有维多利亚、西弗勒斯和萝丝笑了，然后秋、塞德里克、玛丽和苏珊只是附和着笑了几声，维多利亚见状笑着解释：“在麻瓜的童话里，大多数结局都是‘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下大家的笑容就自然多了。 玛丽跟着说，“先前我妈妈就在担心波特不好管理，但是沙克尔当代理主任的时候已经给波特发了聘书，没办法。维琪当时就和我说，要相信哈利·波特搞事情的能力，他会自己毁掉他的名声的。梅林啊，他只是一个实习生，但是他需要一个人帮他做文书工作！今年的见习奥罗都是邓布利多军的成员！就好像波特有两个助理一样！” 吐糟了半天哈利·波特，吃过午饭后，众人离开。维多利亚常常地吐了一口气，“哦天哪，这简直比博士论文答辩还要考验人。那个苏珊·博恩斯好安静啊！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不说话也能这么烦人！” 第156章 “所以，我们不要讨论某人的守护神吗？”西弗勒斯轻声问。 “有什么可讨论的？”维多利亚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只是最后一个单词就带上了哭腔。 西弗勒斯背转过身悄悄翻了个白眼，安安静静地叹了一口气，把维多利亚揽入怀中，一边亲吻她一边说“我爱你”——他对付维多利亚可太有经验了，最有用的招式就是亲。果然，不一会儿维多利亚就很不好意思地轻轻推开了他，“我没事了。” “迪戈里夫人是你的朋友，我只要不再见她就行了。”西弗勒斯依旧揽着维多利亚的腰，“这不成问题。” 维多利亚坐下来，悄悄地抹了一下眼睛，“迪戈里夫人是秋的婆婆。我只是……我没有怀疑你什么……我只是……你和秋完全没有共同点的嘛……” 西弗勒斯又轻轻吻了几下维多利亚，“噢，大宝贝，你可真是……我相信我的天鹅和迪戈里夫人的天鹅不是一对。维琪……迪戈里夫人的天鹅绝不可能和我的天鹅有任何关系。” “我一直以为你的守护神会是黑豹，或者猎豹，或者……总之就是猫科动物之类的，除了狮子。”维多利亚低声说，依旧低着头不肯和西弗勒斯对视。 “狮子……切……”西弗勒斯嗤笑。 维多利亚又赶紧解释，“不是格兰芬多的狮子啦，是因为狮子是群居动物，其他猫科动物都是独居的。天鹅……”她又怏怏不乐了。 西弗勒斯吻了维多利亚的耳朵，“我小的时候，所有人都叫我怪物，我的父亲叫我怪物。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我不是丑小鸭，我是一只天鹅。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的同类。” “丑小鸭？你居然知道丑小鸭？”维多利亚十分意外。 西弗勒斯微微一笑，“我也上过麻瓜的幼儿园和小学，嗯，在我展现出魔法天赋之前。我挺喜欢安徒生童话的。” 维多利亚忽然明白了莉莉的意义，她不仅仅是一个漂亮友善的女同学，她是西弗勒斯遇到的第一个同类，她是天鹅群存在的明确证据。 维多利亚抱着西弗勒斯，脸埋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对不起，我……我只是……” 西弗勒斯轻轻拍着她的背，“我明白。我喜欢你这样在乎的样子。” 维多利亚更加不好意思了，“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讲道理，我觉得我可能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就好了。” 西弗勒斯轻笑了一下，“我想要让你开心。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人。去他的道理！ 维多利亚偎依着西弗勒斯，过了一会，西弗勒斯忽然又说，“要说讲道理，你知道吗，卢修斯娶纳西莎之前，老马尔福，阿布拉克萨斯其实看上的是贝拉特里克斯，因为她是长女。那时候贝拉特里克斯还没有遇到黑魔王，她也不反对自己和一个马尔福联姻。但卢修斯喜欢纳西莎，所以贝拉特里克斯才嫁了莱斯特兰奇。别看卢修斯天天一口一个贝拉，结后他从来没有单独见过贝拉特里克斯。” 维多利亚忍俊不禁，“这么小心？” 西弗勒斯在她额头啄了一口，“难道我还连卢修斯也比不上？贝拉特里克斯在阿兹卡班十几年，纳西莎和她感情还是那么好，就有卢修斯用心维护的功劳。迪戈里夫人是你的朋友，她是个好朋友。所以我会和她保持距离，好让你可以放心地继续和她当好朋友。” 维多利亚忍不住又哭了。 西弗勒斯一边笑一边替她抹眼泪，“糟了，这下我有两个宝宝要养了。” 维多利亚又哭又笑地瞪着他，“是荷尔蒙啦。” 西弗勒斯没有反驳，只是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你喜欢哪个故事？” “韩塞尔与格蕾塔，不是安徒生童话，是——”维多利亚说。 “格林童话。”西弗勒斯笑着点头说，“确实很像是你会喜欢的故事。我也喜欢这个。” “说到童话，”维多利亚靠着西弗勒斯说，“等安迪出生了，什么白雪公主灰姑娘美人鱼之类的故事全都不准给她讲。全是群漂亮的小傻瓜。” 西弗勒斯立刻点头表示同意，“你不是想开幼儿园吗？你可以负责幼儿园的教材审核。照顾小孩子这种事情，招一个麻瓜幼师，再招一个能和小孩子好好相处的女巫就行了。” “魔法部呢？” “抵制魔法部对霍格沃茨的干预是所有霍格沃茨校长和校董的共同愿望。”西弗勒斯说，“我可不是邓布利多，把权力都用在招不合格的教授上了。幼儿园这个主意很好，我们马上就开始筹办。我给你在黒湖边上盖个房子，圈一点水域进去，你可以在里面弄一个小小的水上乐园。安迪会走路了正好幼儿园那边也都成了熟练工。多好！然后霍格沃茨肯定要开一个专门供家长们接送孩子的地方，先只给幼儿园用。过几年我就让学生们周末也可以回家，等安迪11岁的时候她就可以在麻瓜中学和霍格沃茨两边上学了，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这正是维多利亚自己的打算，她怔怔地看着西弗勒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地继续说，“你就专心搞你的麻瓜物理学，还有对麻瓜贸易，部长办公室的工作还是继续干下去的好。怎么样？” 维多利亚心潮澎湃，腹中胎儿也感到了母亲的激动，兴奋地手舞足蹈。西弗勒斯不等她回答又说：“你看！安迪都在闹着要你答应呢。” 安迪 ============== 维多利亚要筹备幼儿园，原本她心目中的人选是秋，然而有一个人先找上了门：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长女，杰瑞米·斯米克的未婚妻。 必须承认，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很能干。这样的人一出马，立刻就有三十多人预定，霍格沃茨附属幼儿园刚刚打好地基就满员了。 维多利亚带着西弗勒斯去挑书，第一次走进儿童区的西弗勒斯又惊又喜地发现，现在的童话书都一本只有一个故事了，还有很多有声书要由父母自己去录音。 西弗勒斯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当然他外表还是很稳重，只有怀里的书一本一本摞起来，选了一大摞书的时候店员送过来一个购物车，然后购物车里的的书又一本摞一本，很快就堆满了。 西弗勒斯一回家就挑出了《丑小鸭》，打算先录这一本。西弗勒斯录音的时候，维多利亚才发现，他确实读了很多次，大概已经烂熟于心了。西弗勒斯的语气极其温柔，维多利亚笑了一会，忽然想到曾经的西弗勒斯是在以怎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地读《丑小鸭》，她默默地端来点心和茶，坐在西弗勒斯身边静静地陪着他。西弗勒斯录完了《丑小鸭》，合上书对维多利亚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一只猫头鹰打破了书房的静谧，维多利亚从猫头鹰脚上取下一封信，带着一点诧异看向西弗勒斯，“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给你的信。” 西弗勒斯接过信封，拆开看了一会，低声嗤笑了一下，“他想要一份工作，觉得自己可以在霍格沃茨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或者霍拉斯要当斯莱特林院长的话他也不会争。” “维琪，”西弗勒斯揽着维多利亚的肩膀，“我觉得伊戈尔勉强算是尽到了舅舅的责任吧。而且，我觉得他应该会在安迪身上尽力补偿你的……” 维多利亚笑着亲了西弗勒斯，“其实我只要他是一个合格的教授就足够了。而且，这么一想的话，教父教母还是也给安迪准备好吧，怎么样？” 西弗勒斯一听就说他早就打算好了，菲利乌斯当教父，波莫纳当教母，万一孩子进了格兰芬多，珀西·韦斯莱也是个听话的，不用担心。 维多利亚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但是这个“好主意”被简拦住了。“她需要隐私，她需要她自己的生活，她需要她自己的小圈子！你不能让所有人都帮你盯着孩子！”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卡卡洛夫的工作面试是在亚瑟和简家里进行的。为了掩盖维多利亚杀了邓布利多这件事情，西弗勒斯不得不帮伊戈尔说了不少好话，不知不觉中他洋洋得意地谈起了自己对女儿万无一失的安排。不想简立刻发觉了不对，严厉地批评了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 维多利亚倾向于秋和塞德里克，而西弗勒斯倾向于杰瑞米和达芙妮，最后霍格沃茨的合法勇士塞德里克成了尚未出生的安迪小朋友的教父，并且多年以后，他还是成了赫奇帕奇的院长，兼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过那时安迪早已从霍格沃茨毕业，上大学去了。 变化是不知不觉之间发生的。霍格沃茨开设了幼儿园，孩子们听了不少麻瓜的童话。对角巷的丽痕书店出现了麻瓜的故事书，没过多久巫师的童话书也出现了铜版全彩印刷的版本，当安迪——安德莉亚·简·梅森斯内普——学会了说话的时候，丽痕书店里已经有了带着声音的故事书，一本只有一个故事。诗翁彼豆故事集一下子变成了一套书。没过几年，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和开学通知书上的课本列表也开始标注“普通版或全彩版均可”，因为全彩版图书的价格和它们的外表一样美丽。 第157章 这都是后话了。 安迪出生于万圣节。魔法最大的好处是，对麻瓜来说最痛苦的侧切和缝合在圣芒戈用一杯魔药和几个魔咒就解决了。维多利亚当天就带着孩子和西弗勒斯回了家，从此开始了暗无天日的育儿生涯。 安迪的头发是黑色，眼睛却是蓝色——对维多利亚来说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最喜欢的长相就是黑发蓝眼。并且最棒的是，安迪继承了维多利亚的鼻子。当护士把女儿塞进维多利亚怀里的第一时间，维多利亚就惊喜地喊：“她鼻子像我！”西弗勒斯在一旁只是无奈地笑。 育儿书上说新生儿每天要睡16-20个小时，育儿书没说的是这16-20个小时都是1-2个小时的时间段平均分布在一天的24个小时里，并且这些1-2个小时的睡眠片段的时长也是随机的。 而在生孩子之前，维多利亚还给自己立下了一个雄心勃勃的目标：她绝不要因为养孩子而荒废自己的事业，她要见缝插针地读论文、计算、写论文，在安迪1岁生日的时候，她要写出两篇论文来——物理学，魔法的论文不算。 西弗勒斯很快也被拖入了相同的作息里——他们的分工是，维多利亚负责安迪上半身的所有需求，而西弗勒斯负责下半身，家养小精灵负责他们丢出来的所有垃圾。 安迪是个天使宝宝，6个月的时候就学会了睡整觉。但是这个时候维多利亚反而开始了随时睡眠随时苏醒的日子，她最规律的作息就是按时醒来给安迪喂奶。其他时候就是床头柜上放着一堆的书和论文，醒来就歪在床上读书和论文，累了把枕头放平就可以继续睡。 维多利亚还有严重的起床气，西弗勒斯在被她吼了几次之后，不得不找了一个机会和维多利亚认真长谈，请来亚瑟和简监督全家人的作息。西弗勒斯不得不也放弃了睡懒觉——不仅是为了向维多利亚表示诚意，还因为安迪小朋友已经迷上了黑湖。每天早上安迪小朋友都会哼哼唧唧地朝着门口探头。一旦西弗勒斯穿好衣服抱起她来就会开心地咿咿呀呀，到了黑湖边上就变成了啊啊呀呀，然后才肯心满意足地回校长室。幸亏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都还没有起床。 7月里的一天，西弗勒斯一如往常地抱着女儿去黑湖边散步，这次安迪忽然发出了一些别的声音。西弗勒斯惊讶得不敢相信，安迪又重复了一遍，“dada！” “哦，梅林啊！”西弗勒斯拔腿就向校长室狂奔，“维琪！安迪会说话了！她叫我‘爸爸’”。 维多利亚放下笔，赶来接过女儿，“安迪！” “mama！” 两个成年人高兴得手足无措，生怕摔到了女儿，赶紧把她放在床上。安迪指着维多利亚，气势十足地又说：“mama！” 维多利亚又抱起女儿一顿猛亲，“这才不到9个月！你可真聪明！这下咱们肯定不会去赫奇帕奇啦！” “咳咳！”西弗勒斯干咳了两声，“那是四分之一的巫师呢！”只有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伊戈尔舅舅也闻讯赶来，抱着安迪教她说“舅公（uncle）”，在自己叫了安迪好几天的uncle之后，才终于如愿以偿。 安迪一岁生日过去不久，卢修斯·马尔福终于从阿兹卡班放出来了。他的头一件事居然是给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写信，想要全家上门拜访。 维多利亚满心以为卢修斯是来谈合作问题的，立刻拿出了自己对历次挑战保密法失败的分析——用幻灯片展示，提前一个晚上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书房安装并调试好了投影仪，力图要一举镇住卢修斯，如果能让他当场拍出一张支票合同随后再议就最好了。 然而卢修斯居然不是来谈正事的，或者说，卢修斯此次上门的正事居然就只是让德拉科陪安迪玩。 一岁多的小女孩，会说话，但是还不会走路，只能在她的玩具基地——维多利亚用泡沫栏杆围起来的一小块地方——里爬来爬去，正是又可爱又省心的时候。现在安迪热衷于堆积木，她还没有做造型的能力，只是把各种方块按照颜色和大小排成整整齐齐（整整齐齐只是她的目标，暂时还无法达成目的）的更大的方块。陪玩的大人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么帮她拣散落在远处的积木块，或者在她自己爬过去拣积木的时候帮她护住她的半成品。 维多利亚一边照顾安迪，一边努力和德拉科找话题，然而德拉科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她，只有对着安迪的时候才会挤出一丝笑容。见此情景，维多利亚干脆也放弃了德拉科，就真的把他当成了安迪的玩伴。 晚饭的时候，安迪抓着叉勺自己吃饭的样子才让卢修斯一家三口都睁大了眼睛。维多利亚给安迪穿上罩衣，把她放进餐椅——餐椅和他们的饭桌一样高，克利切把餐盘放在安迪面前，然后就随她自己吃。 安迪还不能熟练地把食物送进口里，勺子不是舀空就是用力过度舀出一大勺然后在送进嘴里之前抖掉一半，而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则熟视无睹，任由她吃得满身满地都是。 维多利亚看到众马尔福的表情，笑着解释：“她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能把吃的糊自己一头一脸，至少现在头发和脸是干净的了。” 纳西莎惊讶地问，“她早就开始自己吃饭了吗？” “8个月大的时候开始的，”西弗勒斯说，“麻瓜的育儿书建议的，只要她开始尝试抓大人手里的餐具或者实物就可以让她独立吃饭了。安迪也很喜欢自己吃东西，尤其喜欢跟我们一样坐在餐桌边吃饭。” 卢修斯和纳西莎若有所思，德拉科也听得很认真。 西弗勒斯继续说，“基本是就是我们吃什么她吃什么，但是她那一份只放一点点婴儿酱油调味，蔬菜水果和肉都做成泥。麻瓜们说一岁以内的孩子不能吃盐，以后会慢慢加，大概按照我们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分量吧。” 西弗勒斯一口一个“麻瓜们说”让卢修斯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以自己的巫师血统为荣的西弗勒斯吗？ 送走了马尔福一家人，关上门后，西弗勒斯才轻笑了一声，对维多利亚说，“卢修斯只是带德拉科来看安迪的，顺便打探了一下罗巴兹部长的风声，我跟他说我们也没有消息他也没追问。我看，他就是想让德拉科尽快开始……谈恋爱，结婚，生孩子。”西弗勒斯撇撇嘴。 维多利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能说卢修斯做的不对，但是德拉科需要时间。” 盟友 ============== 卢修斯从此经常带着德拉科来格里莫广场12号，安迪很快养成了抓德拉科头发的习惯——小孩子总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维多利亚不得不赶紧把她抱走：“不可以，安迪。你把德拉科叔叔的头发抓秃了，他就更难找女朋友了。” 德拉科本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但是转移了话题：“她还不会走路吗？” 维多利亚扶着安迪，既是为了让她练习站立也是为了防止这小家伙再去抓德拉科，“不会。医生说她没问题。”她自己心里也在纳闷：她怀安迪的时候孕吐一个多月就没了，但是后来……这小家伙可真能踢啊，那会她哪会想到安迪会14个月了还不会走路呢。 正说着话，安迪的小脑袋就朝维多利亚怀里一个劲地拱，“妈妈，奶奶。”维多利亚立刻抱着安迪走开，没注意到马尔福父子顷刻间都红了脸。维多利亚给安迪喂了奶，又换了纸尿裤，收拾好出来的时候，马尔福父子已经走了。西弗勒斯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怎么啦？”维多利亚奇怪地问，“就为了安迪还没断奶？” 西弗勒斯过来接过安迪，“大概吧，谁知道这些纯血是怎么养孩子的呢？”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扶着安迪帮她学站立，一边说，“他们不来也好，德拉科……哼……哎呀！她没在靠着我！”西弗勒斯急忙把安迪放在地毯上，自己也蹲下来，“安迪宝贝，来！”安迪摇摇晃晃地站立了两秒，然后走了三步扑进了西弗勒斯怀里，咯咯地笑了。 西弗勒斯抱着女儿，看向维多利亚确认：“这算是会走路了吧？”维多利亚也来扶着安迪玩，“应该是吧。过几天要是没有进展我们就再去医院看看。” 几天之后安迪就开始满屋跑了。 维多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过几天，卢修斯又跑上了门，“你们真的没有收到罗巴兹部长的消息？”接着卢修斯要求密谈，维多利亚吩咐克利切盯好安迪，只听卢修斯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部长办公室在和麻瓜们私下交易，做得很隐蔽，钱也是部长的助理在掌管。” 维多利亚听到消息的时候，她确实慌张了一瞬，片刻之后她就想明白了——加德文·罗巴兹部长对她的说法是“这件事情不急，你先养孩子，威森加摩和国际魔法联合会可不好对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看来，从长计议恐怕还有一个原因：加德文·罗巴兹要先消化掉维多利亚送他的那几千个吐真剂胶囊，给自己建一个小金库。 第158章 维多利亚一想明白，鉴于卢修斯先和她分享了消息，她也就痛痛快快地和卢修斯交了底。又趁机把自己准备的ppt拿出来，从保密法的历史讲到马尔福的历史，从魔法史讲到麻瓜历史，最后拿出了自己的行动计划：不用对王室下工夫，尊敬就足够了。重点就是麻瓜首相，不能用作弊一类会引火烧身的手段，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让巫师光明正大地和麻瓜共存，最好也不要是一锤子买卖，得是有来有往的交易才行。 卢修斯听得连连点头。 维多利亚继续说，“所以，和麻瓜进行贸易，一开始我们可以只提供吐真剂复方汤剂一类专供特工使用的药剂，但这只是手段。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民用市场。因此，当罗巴兹部长的吐真剂存货全部变成金加隆之后，我们先向麻瓜政府提出巫师的身份合法化问题。” 卢修斯急忙举手示意维多利亚暂停，“利奇也提出过这个问题，当时的麻瓜首相明确拒绝了。你不能从这个开始，真的不行。” “那是因为利奇想要立刻给全体纯血巫师公民身份，这个当然办不到。忽然凭空冒出几万公民来，哪个首相也承受不了这种政治后果。”维多利亚说，“他们当然不会考虑了。我计划的是，只为参与对麻瓜贸易的纯血巫师提供bno护照。” “bno通行……什么玩意来着？”卢修斯又打断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点点头，以示自己没有被冒犯，“bno，英国海外国民护照。它不是公民身份，而且我们要申请的数量比较少，不会引起记者注意。而且英国海外属地那么多，随便找一个或者几个小岛用来安排巫师的身份注册，完全不成问题。时间一长，愿意转成公民身份的就自己去走麻瓜政府的移民程序。然后，魔法部这边，参与人员当然要考虑对巫师社会的认同度和忠诚度吧？那肯定是纯血优先。我们甚至可以用积分制，比如说五代之内的直系血亲有多少位巫师，三代之内的旁系血亲有多少位巫师，具体的分值可以商量，我只是提供一下这个思路。魔法部的重点部门，尤其是神秘事务司也可以参照这个标准录取新人。” 卢修斯的眼神顿时一亮。 维多利亚继续说，“当有足够多的巫师从事对麻瓜贸易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有限公开了。仅仅算经济账，对麻瓜政府的好处是，从此我们的贸易要对麻瓜政府缴税，他们多了一笔财源。对巫师的好处是，我们可以要求麻瓜政府对小巫师提供和麻瓜学生一样的教育补贴，我相信我们的贸易税款是足够覆盖这笔支出的。更不用说，一旦要对麻瓜贸易，对泥巴种的排斥就不能那么肆无忌惮了。” “其实我觉得，纯血巫师排斥泥巴种，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是泥巴种总是可以回到麻瓜世界，所以他们对魔法世界不会太忠诚，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另外一点就没有那么多人意识到了，保密法使得巫师和麻瓜没法交流，那么当麻瓜废除了金本位之后，英镑和加隆的汇率就没法维持5：1了。本来有一种方案是用麻瓜的金价动态核定汇率，但是我猜现在妖精们已经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英镑了。为了维持这个名义汇率，麻瓜出身的学生每年只有三四十英镑，他们父母的财产无法转变成他们在魔法世界的财产，因此所有麻瓜出身的学生都是天然的赤贫阶级。显然，当保密法废除之后，不仅这一点会明显改善，而且泥巴种会获得足够多不那么看重忠诚度的工作机会，”维多利亚摊开手，“这就是我的计划，用钱来掩盖弥补纯血和泥巴种、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矛盾。让时间来解决问题。” 卢修斯对这一部分就没那么感兴趣了，不过他还是礼貌地点点头，“我今天真的应该带着德拉科过来的。”他站起身来，和维多利亚握手，“我为我之前的忽视向你道歉，梅森斯内普夫人。” 维多利亚满意地微微一笑，“我理解你做出那些决定的原因，卢修斯·马尔福。” 下楼的时候，卢修斯对维多利亚说，“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五岁以下的小孩子是不能单独和家养小精灵相处的。” “为什么？” 卢修斯微楞了一下，“以免小孩子不小心给了小精灵一件衣服。” “哦，”维多利亚点头，“原来如此，我不担心这个。”她四下看了一眼，低声对卢修斯说：“克利切和闪闪现在都是雇佣制的小精灵，闪闪甚至会用麻瓜洗衣机呢。” 卢修斯停下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会决定我们是否可以合作。” 维多利亚回头看着卢修斯，她不喜欢这个角度，又走上几个台阶，和卢修斯平视，“我在听。” “你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秘密成员吗？”卢修斯神情严肃。 维多利亚哑然失笑，“你居然也知道spew？” “你在转移话题吗？”卢修斯毫不相让。 维多利亚不得不认真对待，“不，我不是spew的成员。” “但是你和你的小精灵没有魔法契约？” 维多利亚直视着卢修斯，指着楼梯说，“我们下去坐下说吧。” 维多利亚下到一楼，亲了亲正在追着克利切满地跑的安迪，然后和卢修斯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我认同家养小精灵应该获得自由，我认为家养小精灵必将获得自由。所以克利切和闪闪因为不同的原因得到了衣服之后，我没有和他们签订魔法契约，我只是雇佣了他们。” 卢修斯微微变色，“你还说你不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成员？” 维多利亚耐心地解释，“在家养小精灵的权益问题上，我恰好和格兰杰持有相同的观点，但我不是spew的成员。我的小精灵是雇佣制，但我不在乎别人的小精灵怎么样。我相信格兰杰会为了spew付出巨大的代价，我倾向于既不要帮助她，也不要帮助她的敌人。但是假如格兰杰的敌人恰好是我在其他事务上的盟友，家养小精灵的权益问题也不会影响到我对盟友的忠诚。你还有问题吗？” 卢修斯迅速明白了维多利亚的立场，他决定接受这一点。 维多利亚继续说，“不过，我有义务提醒你，这也是对麻瓜贸易的……额，对纯血来说就算是缺点吧。在麻瓜的道德体系里，奴隶制是绝对不允许的。即使格兰杰毫无作为，当贸易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麻瓜的社会活动家一定会注意到家养小精灵，然后家养小精灵的权益促进一定会变成某个贸易条件，直接写进麻瓜的法律里。这不一定会很快，毕竟家养小精灵做的主要是家政工作，但是我向你保证，这是迟早的事情。老实说，我认为巫师应该放弃奴役家养小精灵，这样一来你们……我们还可以把洗衣服和照看婴幼儿的工作也交给家养小精灵。每周一个加隆，可以说是非常划算了。” 从表情上看，维多利亚知道卢修斯恐怕已经冷静了不少，她说：“当然，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认真考虑这件事情。我们的罗巴兹部长消化他的吐真剂存货也需要不少时间呢。” 卢修斯轻声说，“我可以知道你对霍格沃茨那一百多家养小精灵的安排吗？” 维多利亚微微一笑，“假如有一天，解放家养小精灵成为法律已经不可避免，显然魔法部就有义务为霍格沃茨提供补贴以支付家养小精灵的劳动报酬，或者还包括同岗位的巫师薪酬。这是魔法部的义务，不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投票权。不过，如果魔法部的预算有限，我们也可以提议魔法部出售他们在霍格沃茨的股权，公开交易或者由其他董事收购都可以。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买断魔法部对霍格沃茨的控制。” 卢修斯的眼睛又放光了。 脚踩两只船 ==================== 霍格沃茨附属幼儿园的扩张速度极快，达芙妮·斯米克定了第二年50个学生的招生计划，结果第一个学年尚未结束就招满了人，不得不扩充到60人，又加紧招收幼师。 现在霍格沃茨附属幼儿园的教职工配置是：两个麻瓜，两个麻瓜出身的巫师，一个混血巫师，一个纯血，外加从霍格沃茨借调来的5个家养小精灵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这是维多利亚定下的，按照每个血统的幼师要占大致相等的名额，并且优先补充麻瓜出身的女巫。 目前唯一的纯血幼师只是一个实习生，达芙妮给自己的妹妹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抢先预定了一个位置。维多利亚对这个小姑娘印象很好，放心地把安迪送到了霍格沃茨幼儿园——安迪的执拗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维多利亚巴不得可以每天把安迪交给别人几个小时，好让自己和西弗勒斯可以喘口气。西弗勒斯最喜欢的运动项目变成了每天早上抱着女儿穿越大半个霍格沃茨送她去上幼儿园，下午又穿越大半个霍格沃茨去接女儿回家——这项工作偶尔也会由斯莱特林的院长、安迪小朋友的舅公伊戈尔·卡卡洛夫承担。 而安迪最喜欢的活动是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她可以趁机在黑湖边上玩，安迪十分喜欢踩水，并且会不断朝更深的水域试探，最后在某一个瞬间从咯咯大笑变成哇哇大哭（维多利亚暗地里称之为“在作死的边缘不断试探”），这时候水刚好淹没她小腿的一半。西弗勒斯或者伊戈尔就要赶紧把她从水里拎起来，火速赶回校长室或者幼儿园，用一块小饼干安抚她。 第159章 忽然有一天，维多利亚收到了德拉科的婚礼请帖：新娘正是阿斯托利亚，并且德拉科希望安迪能给他们当花童。 这件事情又惹出了新的麻烦，当花童这件事情似乎为安迪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她开始热衷于一遍又一遍地举行婚礼：她和爸爸的婚礼没成，因为爸爸已经和妈妈结婚了；她和妈妈的婚礼也没成，因为妈妈已经和爸爸结婚了。西弗勒斯抱着泫然欲泣的女儿好声好气地和她讲道理：原本不是一家人的才要结婚变成一家人，安迪宝贝你和爸爸妈妈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于是安迪决定她要和泰迪熊结婚，或者和变形金刚结婚也行——都没成，因为没有戒指。最后安迪选中了波特小姐的彼得兔，这下倒是好了，因为彼得兔有糖戒指，把西弗勒斯气了个倒仰，但是在女儿哇哇大哭了一阵后西弗勒斯还是勉为其难地为她主持了婚礼。 维多利亚不怀好意地给西弗勒斯出了个主意：他可以多带女儿去户外玩，洁白可爱的小裙子脏到一定程度她大概就消停了，而且户外活动也会让她长得更快，小裙子穿不下了也就该放弃了。 果然，安迪和彼得兔的蜜月还没有过完，小姑娘就变心了。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带她出门逛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建筑工地，安迪立刻迷上了巨大的挖掘机，每天都要去看挖掘机工作。霍格沃茨幼儿园顿时失去了吸引力，安迪每天最盼望的就是下午四点放学，然后爸爸妈妈会带她去看不到1小时的挖掘机。安迪四岁生日前，西弗勒斯给了她一个惊喜：万圣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出了100英镑让老板和工人允许他抱着安迪进了一台挖掘机的驾驶室，让安迪实时体验了一把挖掘机的工作过程（事先反复叮嘱了只准看不准摸，在驾驶室里西弗勒斯也全程握着女儿的手）。 维多利亚尚未来得及反对，西弗勒斯就急忙解释：“安迪的生日在万圣节，她这辈子都没法正经过生日了。” 维多利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安迪每年有提前一星期的盛大派对，每年都既要有一个充气城堡，还要有一个充气的小水池，10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这个小水池只是用来玩钓鱼、投水球之类的游戏，简直浪费。万圣节当天安迪还有一个额外的小蛋糕。然而对西弗勒斯来说，这些都不够。只要育儿书没有反对意见，安迪在西弗勒斯面前就可以予取予求——只除了带她读彼得兔的故事，这项工作只能由维多利亚承担。 维多利亚也没有太多的反对意见，她对安迪的管教参照了妈妈对她的管教：只要安迪不哭闹着要更多糖或者不肯吃蔬菜，肯收拾自己的玩具，不打人，那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至少4岁的小安迪已经有了两个好朋友，是她的无穷多倍还多了——4岁的维多利亚可没有好朋友。 对西弗勒斯的表现，维多利亚的感觉更多是：好新奇啊！西弗勒斯在安迪面前的表现简直了……如果妈妈能够更加了解自己的话，她差不多就可以和西弗勒斯相比了。 带着安迪回家后维多利亚悄悄地问西弗勒斯：“你想不想再要一个孩子？” 西弗勒斯顿时眼睛一亮，又皱了皱眉头，“安迪……我们可不能让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为了他们俩都好。” 维多利亚笑着瞪了西弗勒斯一眼，“我当然知道这个。我们先好好地和她说，有两年时间呢，然后等她上了小学就差不多可以要第二个孩子了，怎么样？” 西弗勒斯对安迪说的话太漂亮，以至于安迪直接把未来的弟弟妹妹当成了她的大玩具，以为就像以前一样，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到货。一星期后安迪眼巴巴地问维多利亚“弟弟妹妹在哪儿”，她才发现了这个乌龙。 维多利亚无奈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找出一本书，给了安迪一个幼儿版的科普。安迪一听弟弟妹妹至少要一年才会“到货”，然后还要至少一年才可以陪她玩。她掰着指头一数，顿时就失去了兴趣——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两年已经是她一半的人生了，那简直就和永远一样远。 获得了安迪宝贝的许可，维多利亚觉得可以开始正式准备了。迟疑的反而是西弗勒斯，他不解地问维多利亚：“你忘了安迪出生后那大半年的折腾了？” 维多利亚笑意盈盈地望着西弗勒斯，“我除了喂奶基本上什么都没干，你做了绝大多数的活。你比我爸爸干得多多了。我想再要一个孩子。” 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额头亲了一下，“我就问一次，是因为工作不顺利的原因吗？” 维多利亚的工作确实陷入了瓶颈：她的物理学研究和变形学一直是互相促进的，现在也一起走入了瓶颈。幻影移行、门钥匙和时间转换器的本质都是虫洞，她轻松解决了幻影移行和门钥匙，到时间转换器上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墙。 时间转换器建立的虫洞是地点不变，而时间瞬移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维多利亚一早就预测到计算这个坐标的难度会很高：地球绕着太阳转、太阳绕着银心转、银河系和仙女座星系正在双向奔赴、整个可观测宇宙有2000亿个星系。一旦坐标算错，要是虫洞出口在太空还好，或许还可以尝试一下纯粹的模糊匹配幻影移行——谁知道距离有多远？要是一下子瞬移到了某个天体内部，那就彻底完蛋了。想要申请一个时间转换器研究一下吧？神秘事务司的回复是所有时间转换器都意外损毁了。 维多利亚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只能先从天体物理的观测数据入手，判断自己的计算可以模糊到什么程度。而仅仅是这项工作，她也卡壳了：不同的思路，误差的数量级都可以差几个数量级。又因为没有办法做实验，她只能列出一堆猜想。 有时候维多利亚会想，万幸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还有麻瓜贸易中赚的钱可以维持自信。不过麻瓜贸易也渐渐有了新的阻力，加德文开始越来越倾向于继续保持目前这种半地下的交易方式。维多利亚猜测原因大概是：目前魔法部的收益份额就完全归魔法部长个人（和他某个不能见光的亲信）支配，一旦对麻瓜贸易公开，加德文就必须按照一个明确的成文规则来处理这笔钱了，说不定还得成立一个办公室，哪怕可以任命心腹，也没有自己可以任意处理的小金库那么方便了。某种程度上，维多利亚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邓布利多对福吉的愤怒和轻蔑了——我造就了你，你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要杀我那只下金蛋的鸡？！还是我亲自养大的鸡！ 更加糟糕的是，维多利亚在斯莱特林世家的合伙人们也乐于保持少数人垄断麻瓜贸易这种局面。而这帮人完全无法理解维多利亚研究虫洞的意义，他们的态度只会是：没有时间转换器又怎么样？又不是不能过日子了。你都已经破解反幻影移行咒了啊。 不知不觉中，维多利亚的权柄就缩到了霍格沃茨之内。 西弗勒斯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他在暗自庆幸这样可以让维多利亚把注意力更多放到孩子身上，便假装没有看出维多利亚的烦恼。现在维多利亚居然提出再生一个孩子，西弗勒斯又觉得也许自己做得太过了。他装作轻松的样子说：“如果你是因为工作不顺利不开心，咱们还是出去旅游吧。安迪也到了可以出门的年龄了。” 维多利亚摇摇头，“安迪这么小，附近的游乐园才是她最喜欢的呢。霍格沃茨对她来说也是个大游乐园。再说，她出幼儿急疹那次真是……” ——安迪断奶之后维多利亚去过一次巴黎参加一个为期5天的学术会议，结果只参加了三天，完美错过了报告会之后的吃喝玩乐，因为，安迪小朋友，她发烧了，不仅发烧还哭闹不休，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哭醒一次。维多利亚赶紧赶回来依旧无济于事。医生除了开退烧药和建议物理降温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一般人三天烧退疹出，安迪耗了整整一个星期。到第五天的时候维多利亚就崩溃了，女儿一睡着她就偷偷哭。西弗勒斯得同时照顾两个哭包，别提多累了。 西弗勒斯想起这一段往事，却是另一番感受：维多利亚刚一离家他就把安迪照顾病了，结果维多利亚回来对他还没有任何怨言，叫他怎么不感动。 这一刻西弗勒斯下定了决心，他把维多利亚揽入怀中，吻了她的额角，轻声说：“联系格兰杰吧，她肯定能帮你对付卢修斯和加德文·罗巴兹。就算没有，你和她见面这件事情就足够震慑他们了。” 和格兰杰的交易 ======================== 赫敏·格兰杰收到一封信，维多利亚·梅森斯内普约她一起喝一杯咖啡，信末还十分严谨地注明：不一定非得是咖啡。 这事不正常。 一年多前，哈利和金妮结婚，不久后赫敏和罗恩结婚，他们都给维多利亚发了请帖（哈利咬着牙邀请了“维多利亚及其家人”），结果维多利亚连信封都没拆，直接把原来的信封塞进一个更大的信封里给他们寄了回来。 最近商人们推出了可以接受拒收信件的猫头鹰，你只要用魔杖对着猫头鹰发出一个闪着红光的x标记——他们在附赠的《猫头鹰饲养指南》里附上了这个小魔咒“特拉维科”的发音要点和手势，猫头鹰就会把信件又带回给发件人。所有的租赁猫头鹰服务商都已经全面转向了这种带着新技能的猫头鹰，原来的猫头鹰当然还有工作，不过它们总会衰老、生病或者死掉，用以替换它们的新猫头鹰都是新品种。 第160章 赫敏用大脚趾也能想到，这必定是维多利亚提出的需求，之后的事情就是重赏之下必有能工巧匠了。仅仅因为她收到了自己和哈利的婚礼请帖！ 然而现在维多利亚居然约她喝咖啡。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赫敏和哈利、罗恩商量过后，还是回复了维多利亚，约定了时间——地点是维多利亚选的一处麻瓜的饭店。 赫敏到了才发现，维多利亚选的地方是一个酒店，房间是一间会议室。窗帘拉上了一层，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出一行字：“麻瓜出身意味着什么？” 靠窗的地方放着两个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茶几。茶几上面摆着一个银光闪闪的支架，支架上是三个白瓷盘子，第一层是精致小巧的三明治，第二层是玛格丽特饼干、巧克力曲奇和燕麦饼干，第三层是四块奶油蛋糕，分别装饰着草莓、蓝莓、巧克力和可可粉。点心架旁边是三个玻璃壶，分别装着红茶、咖啡和牛奶。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盘子里放着糖块，旁边是两个白瓷茶杯放在白瓷托盘上。所有瓷器的边沿和把手画着玫瑰花，红花绿叶，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蓦地，赫敏忽然意识到：第一，那个银光闪闪的支架多半真是纯银的；第二，维多利亚要求她的事只怕不小。 维多利亚邀请赫敏一起坐下，赫敏谨慎地坐下了，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维多利亚按了一下遥控器，投影的画面变成了：“为什么纯血恨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师？” 赫敏把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三明治上，“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维多利亚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半杯茶，又加了半杯牛奶，然后才问：“我认为我们可以互相帮助。那个问题，”她朝投影幕布的方向扬起下巴，“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是说，因为纯血就是一帮混蛋？” 赫敏本来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维多利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她反而无话可说了。 维多利亚看出了赫敏的心思，“好吧，我们就假设纯血世家大多数是混蛋好了。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纯血这么喜欢当混蛋？” “因为巫师和麻瓜是敌人，赫敏。这就是保密法的出发点，巫师和麻瓜是敌人，但是巫师无力对抗麻瓜，所以巫师只能隐藏自己。” “但是……现在……”赫敏立刻想要反驳，却一时组织不起语言。” “你想说时代不一样了？”维多利亚挑眉，“对麻瓜来说时代不一样了，但对巫师来说，他们就是停留在了1692年。麻瓜是敌人，麻瓜出身的巫师是敌人的后代。你就没有好奇过吗？为什么巫师和麻瓜之间任何的冲突，哪怕死了人，也是保密办公室和突发事件委员会处理？而他们的第一反应总是对麻瓜施遗忘咒？所有巫师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躲避麻瓜，你希望他们到11岁的时候忽然就和麻瓜出身的同学打成一片？还是说，你就是相信，纯血们喜欢当混蛋？” “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麻瓜出身的学生每人每年只能用英镑兑换30加隆吗？直到1914年英镑和加隆都是自由兑换的。是因为麻瓜废除了金本位。这就是妖精所说的‘巫师和麻瓜用废纸骗走了他们的黄金’。1915年古灵阁就拒绝兑换英镑了，我们上学时候兑换的加隆其实是霍格沃茨的助学金账户在出钱。和霍格沃茨、霍格沃茨所有的食物、所有的家养小精灵一样，是霍格沃茨校董在承担这笔钱。当然，这不是因为我们是好人，而是因为我们在别的地方得到了回报。” 赫敏抿紧了嘴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意思的是，虽然巫师一直在排斥麻瓜，但是特意排斥麻瓜出身的巫师却是在本世纪才愈演愈烈的。我认为是在金本位时代，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可以把他继承到的全部财产兑换成加隆，然后以一个巫师的身份生活，没有任何问题。当麻瓜政府废除金本位之后，问题就来了，麻瓜出身的巫师从父母那里不管继承到多少财产，也只能在麻瓜世界花出去。在魔法世界，这些人就只是不愁吃穿的贫民。这就是几乎所有人都歧视麻瓜出身巫师的原因，因为他们是天生的贫民。他的麻瓜父母要是恰好还很有钱的话就更糟了，人们还会怀疑他对魔法世界的忠诚度。” “你想要我干什么？”赫敏直截了当地问。 “想象一下，当保密法废除之后，嗯，我先说缺点吧。显然加隆和英镑的汇率会按照黄金的价格来计算，麻瓜出身的巫师会发现一个金加隆的实际价格不是5英镑，而是300英镑，来霍格沃茨上学的书本费就堪比上大学了。然而，我计划用麻瓜政府发下来的教育补贴解决这个问题。并且，由于麻瓜的资本和技术大量涌入，我认为精装版的课本会降价到教育补贴可以覆盖的程度。霍格沃茨所有的1-2年级学生都可以用上彩色的精装版课本。” “然后是优点，如果你父母有足够多的钱，你就不会面临这些钱只能放在麻瓜世界的窘境，你可以自由地把英镑换成加隆。你和你的纯血同学一样有钱，你甚至有可能比他们更有钱。你们和他们的区别就像老钱和新钱的区别那么小。这不好吗？” “大量的麻瓜产品涌进魔法世界，巫师们会发现麻瓜产品物美价廉，他们还会认为麻瓜低贱吗？当然，这个过程肯定会导致一些巫师失业，但是魔法是一种天赋，由巫师垄断的天赋。巫师对皮肉伤的治疗，速度和质量都是麻瓜想也不敢想的。每一台麻瓜手术之前都要评估患者的愈合能力，如果有巫师帮忙，伤口缝合和止血就是就是一挥魔杖的事情。想象一下成群结队的巫师成了麻瓜的外科医生助理，你应该最清楚外科医生的收入水平了。在十万英镑起步的年收入面前，巫师还会痛恨麻瓜吗？在瞬间愈合的伤口面前，麻瓜真的会在乎那是什么技术吗？” “还有家养小精灵。显然，一旦巫师和麻瓜出现大规模的交流和共同相处，解放家养小精灵就是迟早的事情，因为奴隶制会不断地成为整个贸易体系的阻力。当保密法废除之后，整个世界都会帮你。” 赫敏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的神圣二十八家族的朋友们背叛了你。” “我们谁也没有背叛谁。我们合作的第一天就知道彼此只是阶段性目标相同，不过我确实低估了我赚钱的速度。他们仍然是我的朋友，我只是需要更多的朋友。”维多利亚纠正她。 赫敏没有反驳维多利亚，她喝了一小口咖啡，“你选在这里，是因为不想让我看见两个家养小精灵服侍你们一家？并且不希望你那些纯血朋友们知道我们见面了。” “家养小精灵那部分没错，”维多利亚觉得没必要掩饰这个，“纯血那部分错了。魔法世界的商业太落后，没有可以和家养小精灵媲美的餐馆酒店。我只是希望你看到，只有麻瓜才能提供可以和家养小精灵相提并论的服务。另一个废除保密法之后，家养小精灵就会自然而然地解放的依据。” 赫敏微微点头，“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在一星期之内给你回复。” “当然可以。”维多利亚也笑着点头，拿起一块燕麦饼干，“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想好了要提什么条件。” 赫敏噎了一下，到底什么也没说，接着喝她的咖啡。又吃了一个三明治之后，她告辞了。 维多利亚打包了剩下的三块蛋糕，也回了家。 几天之后，赫敏给维多利亚写信来，她要上门拜访梅森斯内普夫妻。维多利亚把信推到西弗勒斯面前，西弗勒斯带着一点惊讶读了信，对维多利亚笑着说：“让她来。大概无非就是想要让霍格沃茨再雇佣一个格兰芬多出身的教授吧，或许她想要米勒娃复职。” 西弗勒斯曾经靠着“绑架维多利亚”的虚假指控解雇了米勒娃，而伏地魔覆灭后维多利亚又立刻甩出了邓布利多的真正计划——老魔杖，故此他有了完美的理由继续报复米勒娃，哪怕包括米勒娃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代邓布利多受过。现在赫敏·格兰杰要上门谈条件，还要他自己在场，肯定会谈到霍格沃茨的教职工名额分配。 西弗勒斯早有预案。 赫敏在约定的日子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 这里和五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沙发旁边的墙边多了一排矮矮的架子。架子只有两层，上面一层摆着一排花花绿绿的童书和一些挖掘机之类的模型车，下面一排摆着半透明的箱子，每个箱子里都装着小孩子的玩具，一箱一个种类。霍格沃茨校长、西弗勒斯·梅森斯内普坐在沙发上，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坐在她腿上，摊开一本书，两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赫敏和维多利亚坐到旁边的长沙发上。赫敏抓紧了自己的包，“我有三个条件。首先，你要真正执行小天狼星的遗嘱。莱姆斯告诉过我了，12万加隆，唐克斯夫人得到了3万，你还应该付给她9万。” 这是来替泰迪·卢平要钱的，维多利亚无所谓，她现在可不缺钱，倒是巴不得可以和小天狼星撇清关系，正要答应，西弗勒斯冷冷地说：“当心点，格兰杰。” 第161章 维多利亚对西弗勒斯笑了一下，“想必你也能猜到，我已经把那笔钱投入生意了，没有那么多现金，我会每年支付唐克斯夫人3000加隆。下一条。” “梅森斯内普校长在任期间，霍格沃茨应当保持雇佣至少两位格兰芬多出身的教授，并且其中至少一个是邓布利多军的成员。” “霍格沃茨教授的标准是明文规定的，所教授的科目newts成绩为o，此外还有至少4个e。”西弗勒斯表情不变，“你们先送出一个合格的候选人来再说吧。” 维多利亚知道，这就算是西弗勒斯答应了。她又说，“下一个。” “我要你们俩中的任何一个，在公开场合与麦格教授握手。” 四强争霸赛 ==================== 赫敏·格兰杰的行动效率之高，令维多利亚叹为观止：不到一个月之后，副校长、赫奇帕奇院长波莫纳·斯普劳特就来找维多利亚打听，她问让她提前退休是不是西弗勒斯的意思。 “不是。”维多利亚果断地否认了，“不管格兰杰在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波莫纳·斯普劳特松了一口气。 维多利亚又倾身向前，朝波莫纳·斯普劳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就我们俩之间说，西弗不会一直当霍格沃茨校长的。你就是他属意的接班人。” 波莫纳·斯普劳特眼睛一亮，又竭力冷静下来，喝完一杯咖啡后就告辞了。 又过了两个月，霍格沃茨飞行课教授罗兰达·霍琦提出辞职，因为圣颅岛女头鸟队邀请她当教练。圣颅岛女头鸟队，这正是金妮·韦斯莱效力的球队。 西弗勒斯挽留了三次之后就接受了罗兰达·霍琦的辞呈，然后皱着眉签署了安吉丽娜·约翰逊·韦斯莱的聘书，丢给利菲让她寄了出去。 维多利亚站在西弗勒斯身后给他按脖子。西弗勒斯按住了她的手，“这不算什么。”维多利亚干脆从背后抱住了他，“我真的很感激。”西弗勒斯轻笑一声，“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现在是霍格沃茨校长了，不是斯莱特林院长。我用不着欺负格兰芬多，我只要不带他们玩就行了。” 暑假到来，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决定带上安迪和亚瑟、简以及伊丽莎白乘坐游轮去美国，主要是为了让安迪去见维多利亚的外祖母，顺便让西弗勒斯去看看塞勒姆女巫学院。 在1994年那场丑闻迭出的三强争霸赛之后，1997年，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宣布他们将继续和塞勒姆女巫学院继续举办三强争霸赛。西弗勒斯此行就是为了去塞勒姆女巫学院打探一下消息，再申请加入三强争霸赛，当然，有了霍格沃茨再次加入，就是四强争霸赛了。 出发之前，维多利亚收拾东西的时候，在书房的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份成绩单：伦敦大学城市学院的社区课程，这相当于一个预科，大部分课程都是心理学，夹杂了几门历史和社会学，全部成绩都是满分。成绩单上的名字是西弗勒斯·梅森斯内普，而非他经常使用的化名迈克·格林，时间是一年前。 维多利亚拿着成绩单去一楼找西弗勒斯，他正在陪着安迪玩：安迪要玩布娃娃，而西弗勒斯则用这些娃娃给安迪排了一出历史剧。维多利亚把成绩单在西弗勒斯面前晃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吻。安迪顿时大叫，“我也要，我也要！”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亲了女儿的额头，然后一起陪她玩。 安迪睡下之后，维多利亚才问西弗勒斯，“那么，你要继续吗？去读一个正式的本科学位？” 西弗勒斯回避着维多利亚的目光，“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哇噢！”维多利亚真的惊讶极了，“哇噢！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还想着我可以给你写个推荐信什么的呢。” 西弗勒斯的脸微微发红，“我本来想授学位的时候再告诉你的。而且，心理学又没有多少数学，蛮简单的。” 维多利亚忍不住抱着西弗勒斯亲了又亲，“我打赌你一定打破了你们班的成绩曲线吧？” 西弗勒斯微微得意，又尽量矜持地说，“是啊，每个教授都在这么说。然后我才明白成绩曲线是什么意思。” 维多利亚比自己拿到o还要开心，她轻咬着西弗勒斯的耳垂低声说，“我感到自然母亲正在呼唤更多的斯内普宝宝呢。” 西弗勒斯一个没绷住，直接笑了出来，维多利亚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直接转过身不理人了。西弗勒斯只好凑过去哄维多利亚，“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你确定今晚要用来跟我赌气吗？明天上了船，安迪要跟我们一个屋睡大半个月呢。那个……你还能感到自然母亲的呼唤吗？” 维多利亚学了一声狼嚎，或者准确一点说，她想要学一声狼嚎，最后出来的声音只是一声怪叫。西弗勒斯又要笑，急忙忍住了。他忍得很失败，肩膀一抖一抖的。维多利亚自己也笑了，“笑吧笑吧！” 半个多月的邮轮旅行是轻松又愉快：船上有专业的儿童看护，大部分要求都能正常满足，比如说孩子一天只能吃一次冰淇淋啦，不能给她喝果汁和含糖饮料啦，饿了优先给她喝牛奶吃水果啦，只消一个招呼就能全部办到。邮轮上甚至还有深夜托管服务，只是维多利亚没有用过而已。碰碰车、攀岩、滑水道、游泳池这些玩意在白天就已经消耗了安迪小朋友的全部精力，更不用提还有一个丽莎带着她一起疯。 当邮轮到达纽约的时候，安迪恋恋不舍地下了船。第二天她就在自然历史博物馆玩疯了。他们不得不在纽约多呆了两天，然后才去了波士顿。维多利亚的外祖父母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伍斯特经营一个毛毯厂。 拜访过老伊丽莎白和杰德后，爸爸妈妈留下来帮他们修房子——其实就只是盯着工人的进度。维多利亚就带着安迪和丽莎在波士顿参观一个又一个的博物馆（丽莎恨透了幻影移行，但是在伍斯特和波士顿快速往返只有这一种方法），偶尔按照丽莎的意愿一起去看电影或者购物。西弗勒斯则去了塞勒姆，马不停蹄地拜访塞勒姆女巫学院的校长和校董们。 当维多利亚外祖父母的房子修好的时候，西弗勒斯也从塞勒姆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他和塞勒姆女巫学院签署了一个交换生计划，而塞勒姆女巫学院同意霍格沃茨加入三强争霸赛。 离开之前，一大家人又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连维多利亚都喝了一点苹果白兰地。老杰德的脸因酒精而变得红亮亮的，他大力拍着西弗勒斯的肩膀：“我孙女的眼光还行，你可要好好保养自己！至少看起来年轻点嘛！”维多利亚忍不住背转过身偷偷笑了。 爸爸妈妈带着丽莎坐飞机回了伦敦，而维多利亚则和西弗勒斯带着安迪依旧乘坐邮轮返回。在机场分别的时候，爸爸把一张纸塞进了维多利亚手里。维多利亚打开一看，“爸爸！”爸爸摆了摆手，“别跟我犟。哪有女儿给父亲买单的道理。别！难道西弗勒斯的钱不是你的钱吗？收着吧。”他时机掌握得太好，立刻就进了安检通道，留下维多利亚捏着一张支票无可奈何。 西弗勒斯凑过来看了看维多利亚手里的支票，蹲下来抱起安迪，“安迪宝贝，亚瑟爷爷要给你修个游泳池，要不要啊？” “要！”安迪气势十足地说。 维多利亚只得把支票收进钱包，只在心里暗暗吐糟：西弗勒斯总是以安迪不能在正日子过生日为借口，要什么给什么。安迪要一个自行车，他就不仅给安迪买了自行车，还自己也学会了骑自行车。安迪玩洋娃娃，他就会排布偶剧。安迪要玩滑板车，他就自己学会了滑板和轮滑。同一时期他还在伦敦大学学习心理学。现在可没有时间转换器，他哪里来的时间？这下还要给女儿修游泳池，估计西弗勒斯很快也要学会游泳和救生了。 果然，当维多利亚怀上艾利克斯的时候，安迪学会了游泳，而西弗勒斯成了业余救生员。 维多利亚此时唯一发愁的事情就是：艾利克斯的教父教母该怎么选？安迪已经占了秋和塞德里克。玛丽因为告密的事情，西弗勒斯一直看不上她。西弗勒斯自己的朋友……就只有卢修斯勉强算得上朋友了。最后艾利克斯的教父母是定了达芙妮和杰瑞米。 跳过卢修斯事后证明是一个不那么明智的决定，因为当斯科皮出生的时候，德拉科来请维多利亚当教母了。西弗勒斯悄悄地哼了一声，还是答应了。 维多利亚认为，西弗勒斯之所以如此好说话，一大半的原因是霍格沃茨即将派遣一只代表队参加四强争霸赛——对魔法世界的大部分巫师来说，这是西弗勒斯最大的政绩了。超越霍格沃茨幼儿园，超越雇佣麻瓜教授（在一些人眼里这个甚至是西弗勒斯的污点），超越发布《学院分加分扣分指导手册》，甚至超越owls和newts成绩的显著提升。一小半的原因是，他们的第三个女儿也即将出生了，他们给她取名夏洛蒂，简称查利。 十二年后，霍格沃茨承办四强争霸赛又一次推高了西弗勒斯的名望。2018年的这一届四强争霸赛，事后被誉为“公正的模板”。裁判团总共12人：每个学校一个名额、每个政府一个名额、国际魔法联合会的四个名额原则上按照学校所在地的国籍分配，所有的安保环节和文件传递都有三个客场国家的观察员做证人。 第162章 比赛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意外：霍格沃茨交换到塞勒姆女巫学院的波特兄弟：詹姆斯·西里斯·波特和莱姆斯·阿不思·波特带着一群夜骐闯入了德姆斯特朗的营地引起了一场骚乱，好几个学生都受了伤，虽然伤员中没有德姆斯特朗的选手，西弗勒斯还是协调了各方，把原定第二天开始的比赛日程整个推迟了一星期，以便德姆斯特朗的选手恢复“生理和心理的正常状态”。 塞勒姆女巫学院果断地提出退货，西弗勒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当塞勒姆女巫学院的副院长、本次四强争霸赛的塞勒姆代表团团长离开霍格沃茨校长室之后，西弗勒斯才转身对波莫纳·斯普劳特说：“抱歉，波莫纳，以后波特崽子们就是你的事情了。”而波莫纳·斯普劳特要到圣诞假期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给自己预定的退休时间就是本学年结束。 另一个意外则是，在圣诞舞会上，四位勇士开舞之后，西弗勒斯也挽着维多利亚滑入舞池。一首曲子尚未结束，维多利亚软软地晕倒在了西弗勒斯怀中。西弗勒斯立刻慌张地叫停了舞会，校医院的医师琪雅拉·勒伯斯卡赶来，检查了一番之后哭笑不得地说，“梅森斯内普校长，尊夫人很好。她只是怀孕了，而且有点累着了。” 安迪早已从霍格沃茨毕业，上了大学。她原本以为这次只是来参加一场轻松愉快的舞会，不想撞上这样的事情，又羞又气地捂住了自己红通通的脸大喊：“你们俩加起来都100岁啦！” 维多利亚悠悠醒转，轻轻地拍了拍西弗勒斯的手，对安迪说，“抱歉，姐们！这个是意外。” “事实上，”琪雅拉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是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安迪一跺脚跑开了。 西弗勒斯的表情凝固了，狂喜和担忧让他的脸有点扭曲。维多利亚摆摆手，让波莫纳·斯普劳特继续主持舞会，然后和西弗勒斯、艾利克斯和查利慢慢走回了校长室。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返回来的安迪，安迪上前扶着维多利亚另一边胳膊，维多利亚失笑，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 安迪依旧红着脸小声说，“我感觉怪怪的。事实上，我觉得有点恶心。你们还在干……那种事情。” 西弗勒斯大声地咳了两声。 查利不服气地问，“你为什么会恶心？不就是性吗？” 维多利亚低声长叹，“哦天哪，这下可热闹了！” 他改变了霍格沃茨 ========================== 西弗勒斯扶着维多利亚到床上躺下，一挥魔杖把三个女儿关在了校长室里，“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维多利亚说，“我还以为我是更年期了呢。”看到西弗勒斯想说什么，她举起一只手，“是啊，我知道，正常人都是45到50岁期间，我还以为是禁魔药剂的后遗症呢。哎呀，怪不得这几天我总觉得胃里有一群蝴蝶在飞。我还想着，怎么绝经跟怀孕似的。”她笑了笑，“我真没事。你先去跟女儿们谈吧。安迪，或者查利，甚至艾利克斯，取决于你觉得哪个更紧迫。呵呵！” 西弗勒斯没有起身，“你……想要这两个孩子的，对吧？” 维多利亚还有心情调戏西弗勒斯，“你告诉我呀，你才是主力呐。” 西弗勒斯起身吻了维多利亚的额头，“你先休息一会。” 既然知道自己又怀孕了，维多利亚就安心地睡下。 西弗勒斯返回校长室，“艾利克斯，你是回宿舍还是回家里，自己随意吧。查利，你站在墙角不准动，也不准和画像说话。安迪，书房。” 安迪跟着西弗勒斯走进书房，西弗勒斯指了一个沙发让安迪坐下，自己靠着书桌站着，“所以，恶心，嗯？” 安迪立刻认怂，她可怜巴巴地看了爸爸一眼，“我能不能不要谈这件事情？我说得不是你们，我只是说……这种事情。我都知道的，你会像以前一样爱我，我只是多了一个……两个弟弟妹妹和你们一起来爱我。我全部同意。我们能不就……”她的手在空中胡乱地划了两圈，“就这样吧？爸比？” 西弗勒斯扶额，半晌之后，他干巴巴地说，“你都二十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安迪捂着耳朵大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想谈这种事情。我很正常！我知道所有的知识！我只是不想谈这件事情，ok？！” “ok。”西弗勒斯无奈地说，他指了指壁炉，“如果你要走的话……”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安迪已经冲进了壁炉。 西弗勒斯拉开门，发现艾利克斯并没有走，她正在陪着查利一起罚站，站姿比查利还要端正一些。“查利，进来。艾尔，你坐着吧，叫利菲给你弄点吃的。” 查利在沙发上坐下，正要捏起一块小饼干，西弗勒斯一挥魔杖，整个茶盘都消失了。“一年级不能参加舞会。”他板着脸说。 “我是被邀请的。”查利毫不示弱。 “斯科皮？他自己都没有资格参加舞会。”西弗勒斯用魔杖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你们收买了两个高年级，一个男生邀请你，一个女生邀请斯科皮，然后你们就混进舞会来了？你花了多少钱？” “哦，爸比，我爸爸是校长，我舅公是院长，哪怕我需要把“我想参加舞会”这种话说出口，那都够丢人的啦。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是一个女生邀请的斯科皮，一个男生邀请的我呢？你这就有点性别歧视了哦。” 西弗勒斯气得不轻，“夏洛特·维多利亚·梅森斯内普，管好你的嘴巴！” 查利悄悄地翻了个白眼，“我们都知道妈咪会说我说得有道理。我甚至都没有违反宵禁呐。” “你敢累着你妈妈？看我怎么收拾你。”西弗勒斯瞪圆了双眼，忍不住就挽起了袖子。 “哦，说这话人让我妈妈怀孕了。很讽刺，是吧？不就是性嘛？我了解所有的知识。我会谨慎、耐心地等待。等到我长大，等到我遇见一个好看聪明可靠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过爸比，我们面对现实吧，只要我做好保护措施和保密措施，就算我提前做了你也不会知道，不是吗？” “你被禁足了，小姑娘。”西弗勒斯气呼呼地说，“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机，没有电脑。只要是带插头的东西全都不准碰！” “我抗议！我还什么都没干呐！”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我可没法知道这个。” 查利一步一跺脚地走到壁炉跟前，忽然回头扮了个鬼脸，“嘿，爸比，给你个提醒，手机没有插头，而且你漏掉了ipad。”说完就跳进了壁炉。 西弗勒斯召唤了克利切，“我禁足了查利，好好看着她。”然后他再次拉开门，走到艾利克斯面前。 艾利克斯立刻把桌上的餐盘端到西弗勒斯面前，“要来个手指三明治吗，爸爸？” 西弗勒斯拿起一块三明治，又喝了一杯茶。他揉了揉二女儿的头，“艾尔小甜甜，你最可爱了。我知道我先前说你随意，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还是回家吧，别让查利欺负克利切和闪闪。要是她ipad玩没电了，不准她充电。” 艾利克斯抿嘴一笑，点头答应了。 把三个女儿送回家，西弗勒斯这才走进卧室，维多利亚已经睡着了。即使在睡梦中，她的手也护着小腹。西弗勒斯轻手轻脚地在她旁边躺下。 圣诞节，伊戈尔来格里莫广场12号蹭饭，西弗勒斯才对他抱怨：“查利未免也太胡闹了！” “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伊戈尔大笑了一阵，“查利只有些小聪明，你家二姑娘才是个狠角色呢，她只在你跟前装乖弄巧罢了。查利也就钻空子参加一个舞会，艾利克斯可是一听说这事就开了个中介生意。想要一起参加舞会的低年级情侣，每对收费10个加隆。愿意带一对低年级情侣参加舞会的高年级情侣，可以赚两个加隆。单身的低年级学生，女生每人收费2加隆，男生每人收费4加隆，需要低年级舞伴的高年级学生，女生每人收费1加隆，男人每人收费3加隆。查利这点事情算什么？” 西弗勒斯瞪圆了眼睛，“你现在才告诉我？！” 伊戈尔打了个哈哈，“我们也是你走后才发现的，差不多有200多个低年级学生参加了舞会。波莫纳可能要等假期结束再告诉你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这个真的是继承了最好的那部分。”西弗勒斯无语极了，他又看了一眼伊戈尔，又有了一丝得意，“那些跨过年龄线的混淆药剂也不是维琪第一次做生意。” 虽然在伊戈尔面前吹嘘了半天，西弗勒斯还是一转身就和没收了艾利克斯的小金库，而这个消息又很快经查利之口传到了维多利亚耳中。维多利亚想起了她那早早夭折的走私生意，拉着西弗勒斯和艾利克斯一番长谈，又把小金库还给了艾利克斯。因为艾利克斯的定价方案极富商业眼光，也因为艾利克斯的理由是“她喜欢自己赚钱”。 第163章 新年之后，西弗勒斯在开学第一天就宣布了他的退休计划。 维多利亚曾经答应过盖勒特，等到伏地魔覆灭后就带他的画像去见邓布利多的画像。然而伏地魔覆灭之后，盖勒特的画像却不肯见邓布利多的画像。西弗勒斯退休在即，维多利亚给了盖勒特的画像一个最后通牒，他终于很勉强地同意了见面。这个历史性的会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邓布利多对盖勒特说谢谢，盖勒特嗤笑一声说“我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我是为了保护我的骄傲。”邓布利多的眼睛眨了几下，到底什么也没说。 西弗勒斯劝慰维多利亚：“大多数人的画像会不断更新主人的记忆，盖勒特的画像一直都是50岁的盖勒特。更不用说，我想就算是100多岁的盖勒特也差不多是一样的。他要保护他的骄傲。” 波莫纳·斯普劳特开始在越来越多的场合替代西弗勒斯出场——包括三强争霸赛的颁奖仪式和霍格沃茨的年终晚宴。因为5月里，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双胞胎降生了：雷古勒斯·西弗勒斯·梅森斯内普和西格纳斯·艾琳·梅森斯内普。 波莫纳·斯普劳特在校董会任命她成为新任校长后，对他的前任盛赞不已：“西弗勒斯·梅森斯内普对霍格沃茨所做出的变革，将使现在以及未来的所有巫师受益不尽！他对霍格沃茨所做出的贡献，超过了历任校长，超过了历任校长的总和。如今我们每年有至少10位毕业生在麻瓜的大学继续求学，在可以遇见的未来，霍格沃茨将拥有自己的高等学院。事实证明，麻瓜科技确实可以用来为巫师谋福祉。我作为霍格沃茨校长，将会继续坚持这样的理念。” 一个孩子哇哇大哭。西弗勒斯立刻合上报纸，熟练地把孩子抱到维多利亚面前，维多利亚接过孩子喂奶——哭的这个是西格纳斯。 不久之后，西弗勒斯忽然发现，西格纳斯没有展现出任何的魔法痕迹。他拜托斯普劳特校长查了准入之书：果然，准入之书只收录了雷古勒斯的名字，而没有同一天出生的西格纳斯。 西弗勒斯找了一个机会——也就是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耸耸肩，“好吧，看来银街的房子得留给西格纳斯了。我们可以让她和小维琪上一个幼儿园。”小维琪是丽莎的女儿，比西格纳斯只大三个月。 西弗勒斯揽着维多利亚的肩膀，“幼儿园而已，还是让西格纳斯和雷古勒斯在一起吧。幼儿园，小学。等到11岁的时候一个来霍格沃茨，一个去上麻瓜的中学。” “也可以。” “也许有一天西格纳斯可以来霍格沃茨当麻瓜研究学教授。”西弗勒斯低声安慰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用手肘顶了他一下，“除了霍格沃茨就没有好工作啦？” 巫师只是会魔法的普通人 ================================ 安迪从大学毕业的时候，雷古勒斯和西格纳斯刚刚学会走路。一家人倾巢而出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面对安迪同学父母的眼光，维多利亚拍拍安迪的肩膀笑着解释：“安迪让我们严重低估了小孩子的麻烦程度。” “妈妈！”安迪微微红了脸。 随着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签发出的许可证越来越多，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也终于变成了麻瓜物品进口管理司。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的重要性与日俱增，这也是整个计划中维多利亚最讨厌的部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接受了。 如果不是为了废除保密法，维多利亚其实很能理解神圣二十八家族那群人的想法：祖产在自己手上翻了一倍，不管怎么说都上对得起祖先下对得起儿孙了。废除保密法的行动遥遥无期，为了心目中的资产收益率而努力赚钱实在是一件令人心力交瘁的事情。 也因此，当孩子们渐渐长大的时候，维多利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他们送进了自己的贸易公司和lll。 安迪大学毕业之后接掌了lll，因为她最讨人喜欢。用她的话来说，lll的董事长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工作了，“你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对人们说几句好听话他们就会掏钱了。”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除了笑着摇头之外也不能有任何反应——筹款就是安迪的天赋。 当维多利亚对虫洞的研究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时候，艾利克斯的魔技（maginich）贸易公司收购了lll的对麻瓜贸易业务。 维多利亚趁机把家里的钱给五个孩子都分了出去。她建立了家族信托，她和西弗勒斯各占20%本金，五个孩子每人12%。由艾利克斯管理，每年收益的20%作为艾利克斯的管理费，其余的收益按照本金比例分配。除非医疗费已经花光本人积蓄，任何人不得动用本金。 维多利亚谨慎地先征求了安迪的意见——正常人应该会以为安迪有着最优先的继承权。安迪乐呵呵地说，“那我就只管花钱咯？哦耶！” 维多利亚一直以为古灵精怪的查利会和斯科皮恋爱，结果她收获了女儿鄙视的白眼：“斯科皮和我是表亲，妈妈！”西弗勒斯头也不抬，“别忘了斯科皮的爷爷是你的教父，查利！” 查利是几个孩子中唯一有志于学术路线的。安迪上大学的时候她在霍格沃茨。艾利克斯上大学的时候她也在上大学。雷古勒斯和西格纳斯上大学的时候，查利还在上大学——第二个博士学位和第四个硕士学位。 当西格纳斯成为心胸外科医生的时候，查利凭借对细胞再生机制的研究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奖。 依靠麻瓜贸易的税收收入，新任魔法部长赫敏·格兰杰在魔法部强势推进了“家养小精灵解放行动”，同时靠金钱的力量迫使波莫纳·斯普劳特把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全部转成了雇佣制。 不幸的是，太多家养小精灵无法接受这样的工作（每星期一加隆的报酬太高了），又无法找到其他的工作，因为巫师仍然没有树立起“家养小精灵要收费”这个概念。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那奇妙的负罪感，能接受报酬的家养小精灵们也会拼命工作，导致……霍格沃茨需要的家养小精灵减少了一大半。 抢不到工作的家养小精灵哭天抢地，不久就爆发了家养小精灵叛乱——搞笑的部分是，他们要求的是无偿工作的权利。 “格兰杰要完蛋了。”西弗勒斯淡淡地说，“这就是卢修斯送给格兰杰部长的大礼。波特也会完蛋的，说不定他以为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是多比呢。” 维多利亚心有戚戚焉，家养小精灵不能直接伤害巫师，但是有卢修斯在背后指点的话就不一样了。 果然，奥罗办公室主任哈利·波特被派去平叛，出师未捷身先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正带着五个孩子一起吃晚饭。维多利亚的刀叉“咣当”一声落在了盘子里。 西弗勒斯摆摆手，示意安迪带着弟弟妹妹们继续吃饭。自己拉着维多利亚上了二楼，“如果你在担心我，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没事。哪怕霍格沃茨没有那群波特小崽子我都没事。” 维多利亚靠在西弗勒斯肩头，“谢谢你！” 西弗勒斯揽着维多利亚的腰，“谢谢你！你给了我5个孩子！” 维多利亚轻声笑了一会，“我还以为所有的孩子都会像安迪呢，结果谁能想到安迪就是我们的头等奖了。” “你对孩子们要求太严格了。你听他们在楼下吃饭有多安静。”西弗勒斯说，“你要去波特的葬礼吗？” “我不想去，你呢？”维多利亚闷闷不乐地问。 “我也不去。”西弗勒斯干脆地说，“我们有过共同的敌人，仅此而已。我明天更乐意去帮波莫纳。我们先下去吃饭吧，别让孩子们担心了。” 哈利·波特的葬礼简直一团乱。记者们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魔法部长、波特夫人的嫂子赫敏·格兰杰的缺席。没有人对此给出任何解释。似乎双方都在任由“格兰杰部长害死波特”之类的言论肆意流传。连西弗勒斯的缺席都被解读成了各种阴谋论的证据。 迪戈里夫妻——塞德里克和秋都被邀请参加了哈利·波特的葬礼。葬礼之后第二天，秋就跑来和维多利亚八卦。 “我其实很理解波特夫人。”秋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只饺子，“嘿，你们的家养小精灵的厨艺可真地道。我相信哈利和格兰杰之间是纯友谊。可是，问题是，其实当初我和哈利分手也不全是因为玛丽。格兰杰也许没有和波特谈恋爱，但是她为哈利做的那些决定，我甚至都不会听说。格兰杰和哈利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决定所有的事情。感觉就好像……” “最近我在看一出麻瓜戏剧，《都铎王朝》。”秋说——魔法世界已经引入了电视，但是大多数人管电影叫短剧，而管电视剧叫长剧。“哈利就像是国王，格兰杰就像是阿拉贡的凯瑟琳加托马斯·莫尔，我就像是伊丽莎白·布伦特，波特夫人充其量也就是生了儿子的安·博林。” 第164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维多利亚不由得笑了半天。 秋白了维多利亚一眼，“这也是一种羞辱。他们有没有睡觉并不重要。格兰杰就像是……那个麻瓜词是什么来着，对了，职场妻子。她才是真正的妻子，金妮·波特就像是个合法情妇。” 维多利亚又笑又叹，“你是不是很闲啊？” 秋对维多利亚眨眨眼，“我得了空巢综合征。”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你真是看了太多电视了。” 霍格沃茨校董会很快召集了一次临时会议，会议主题就是对现任校长波莫纳·斯普劳特的质询。西弗勒斯也收到了会议通知，这意味着至少有三个人提名了他再次出山接替波莫纳成为霍格沃茨校长。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成功地说服了一半的校董认同：此次不幸事件的真正责任人是魔法部长，霍格沃茨同样是受害人。波莫纳·斯普劳特是一个合格的校长。霍格沃茨应当向魔法部索赔。 赔偿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卢修斯和维多利亚联手，争取到了更好的条件：魔法部长在霍格沃茨校董会的席位丧失了投票权，降级成为观察员。并且自今往后，任何教育令都需要校董会确认、校长联署方可生效。 格兰杰部长因为一重又一重的失败被迫引咎辞职。塞德里克当选为新的魔法部长。 塞德里克没有废除“家养小精灵解放运动”。他在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下设了一个家养小精灵注册办公室，让愿意无偿工作的家养小精灵来这里注册。家养小精灵们注册之后会获得两条魔法部定制的茶巾，上面绣着魔法部的徽章和一行字：“我是志愿者。” 这些小精灵志愿者成了全体巫师的福利，主要是照顾没有监护人的儿童或者无人护养的老人。任何巫师都可以申请，一次审核通过后生效一年。 迪戈里部长发布的下一条法令是：禁止魔法部雇员和魔法部的合作组织雇员私下命令家养小精灵志愿者。魔法部和魔法部的合作组织，一切公务劳动，如需使用家养小精灵，则必须使用雇佣制家养小精灵。这个法令在威森加摩和霍格沃茨校董会一致同意通过后生效。 家养小精灵叛乱顿时消于无形。 雷古勒斯和西格纳斯一天比一天更调皮，再加上丽莎家的小维琪，三个人——用西弗勒斯的话说——比波特三人组和韦斯莱双胞胎加起来还能惹事。 因为西格纳斯没有魔力，维多利亚便有意隔三岔五地邀请丽莎带着小维琪来玩，如果他们三岁的时候西格纳斯要和小维琪上同一个幼儿园就最好了。等到三个小家伙三岁的时候，雷古勒斯闹着要跟西格纳斯和小维琪一起上幼儿园。西弗勒斯略一犹豫，就把雷古勒斯和西格纳斯一起送去了麻瓜幼儿园。用西弗勒斯的话来说就是，“雷学习魔法的机会多得是。” 有一天丽莎带着小维琪来格里莫广场12号，晚上要走的时候，雷古勒斯偷偷换上了小维琪的衣服（还是裙子！），又找了个帽子盖住头发，不知不觉就被丽莎带回了家。还是克利切发现今天“雷古勒斯少爷”过于安静，以为“他”不舒服，赶紧报给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赶过来，摘掉帽子发现“雷古勒斯”的金发，“小维琪！”她赶紧给丽莎打了电话，丽莎才发现自己带错了孩子。 丽莎在路上的时候，维多利亚问小维琪，西弗勒斯则去审西格纳斯。还好，是西格纳斯和闪闪帮忙给小维琪换的衣服。等丽莎带着雷古勒斯赶回来，维多利亚把收拾好的小维琪送到她面前，忙不迭地跟妹妹道歉。丽莎又笑弯了腰，“你家雷穿裙子的样子好可爱，我拍了照片，发你邮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维多利亚立刻掏出手机，打开图片后顺便给西弗勒斯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忍着笑把雷拎上了楼。 这一年的万圣节，西弗勒斯看到小女儿的打扮，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他蹲下身抱着西格纳斯，语气极尽温柔，“茜茜，小甜甜，你是要当巫师吗？” 四岁的西格纳斯搂着爸爸的脖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才不是呐，巫师只是会魔法的普通人。我是爸比。” 西弗勒斯没有错过妻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嘲笑，抱起小女儿，在她耳边低语，“西弗勒斯·梅森斯内普，如果你不告诉妈咪的话，你今天可以吃四块糖。” 维多利亚脸上的嘲笑立刻变成了白眼。 她牵起雷的手——这个小家伙一直缠着要一条公主裙，维多利亚就买了一条灰姑娘公主裙作为他的万圣节装扮。雷喜不自胜地穿上了公主裙，带着玩具魔杖和水晶发冠兴奋得跑遍了一条街，收到了足够“她”和西格纳斯吃到圣诞节的糖果。 全文完。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