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再遇》 第1章 [bg同人] 《(hp同人)[hp]再遇》作者:我是一只风油精【完结】 简介:事业有成的劳伦曾向她的挚友表示:我不相信婚姻,所以我宁愿养四条狗,躺在摇椅上虚度光阴也不愿意每天从床上起来开始就要面对同一张已经看了几十年脸的老头。 “可到时候你也会是个老太婆了啊。” “就算对方二十岁我也不愿意,难道要我帮他喂饭吗?” 布莱克先生在年少时期就坚称:我不会结婚的,约会或许吧,但婚姻,不了。谁能保证我会不会娶一个沃尔布加到家里。 但就是这两个‘恐婚族’在遇见彼此后… 好吧,怎么说呢,他们栽跟头了。 —————————————————— 阅读须知: 1. 狮蛇cp 感情线1v1小天狼星x原创女主(劳伦斯·勒温) 2.文笔一般,不喜退出,为爱发电,缘更。 3.女主:女强人设,但也有缺点与不足。 4.无法保证不ooc,会有私设。 5.前期养狗+学生时代回忆日常,后期凤凰社上班+感情线 主角:劳伦斯·勒温、小天狼星·布莱克(西里斯) 配角:雷古勒斯·布莱克、hp众人 一句话简介:叛逆男女的迟钝爱情? 立意:世界和平 第一章 婚礼 ===================== “准备好了吗? 三!二——” 艳阳高照,餐桌上摆放着罗兰夫人精挑细选的百合花,不知道奔波了多少家花店,又中途更换过多少次品种。不知道为这样类似的事情罗兰先生和罗兰夫人争吵过多少次,但万幸的是,最后罗兰先生都会选择妥协然后终结这次争吵。 “这是你一生重大的日子,自然一切以你希望的进行,亲爱的。”罗兰先生在他这位妻子额上留下轻轻一吻。 劳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里顿时充盈着泪水,太阳光晃着她的眼睛,她看向中心那个与自己丈夫深情对望着的女人。 罗兰夫人的大日子。 劳伦百无聊赖陪着一群未婚女性站在的就是自己这位远房表哥布拉德·罗兰的婚礼现场,而这位新娘似乎喜欢在扔捧花前与自己的丈夫来一个‘默契的对视’,好给我们‘足够多的’时间去准备抢这束捧花。 于劳伦来说,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位表哥会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他不是花花公子。 相反,他在追求真命天女的路上已经走了十多年了。 我只是觉得他这辈子会找到他的真命天女的机会渺茫罢了,劳伦这样想道。 他结婚的概率和我结婚的概率是一样的。 别误会,我和布拉德相反,我不相信真爱。 也请不要把我的话曲解成是在诅咒布拉德和他的妻子,我十分赞同他们的结合,我只是不相信我会遇见真爱。 但今天? 劳伦手举过眉毛,遮挡住摄人的阳光,看着高台阶上的罗兰夫人与先生,他们真是一对郎才女貌。 我可以暂时相信一下。 “一!” 捧花以一个完美而又漂亮的弧度在空中划过,劳伦已经感觉到周围女生有力的推搡了,在没有被彻底推倒之前,劳伦觉得自己需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嘭’ 很好,现在,我又不相信了。 捧花精准的投射到了劳伦的手上,这本该落在地上的,都怪该死的肌肉记忆。 劳伦利落干净的把它往旁边人怀里一扔,他也是条件反射的接住,不知前尾的周遭人见了顿时起哄声一片。 “我说你扔给我干嘛?”伯恩·盖勒拿着餐盘在取餐区徘徊。 “我又没有男朋友。”劳伦跟在伯恩身后,眼睛看着菜色认真挑选着。 “所以我有?”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劳伦逗趣着伯恩。 “拜托!” “我看见你和那个伴娘勾搭上了。”劳伦说笑着胳膊捅了一下身旁的伯恩。 劳伦朝取餐区周围东瞅瞅西看看。 “但你不是不和麻瓜交往的吗?”劳伦压低声音嘀咕一句。 “是不会和麻瓜结婚,约会就是另一回事了,说真的,听我说话的时候你经常走神。”后半句伯恩语气明显带了控诉的感觉。 “噢…小可怜。”劳伦瞅了眼不远处的伴娘,拿着伯恩给的捧花和新娘聊的欢乐。 “别忘了保密法的事。”劳伦提醒道。 “空了!” “全没有了!”劳伦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伯恩。 “你看我干嘛?我怎么了吗?” “我的小牛排!如果你不把我推过去接捧花,我能错过小牛排吗?”劳伦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餐盘。 懊悔地叹了口气,只能随意拿了一块小排放到盘子里。 “你怎么还跟着我,为什么不去找个位子?” 看劳伦餐盘已经满满当当,但人又干巴巴的跟在自己身后,伯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布拉德怕你会搅和这场婚礼,所以让我随时随地跟着你,这是我的任务。” “我?我为什么要搅和他的婚礼?”伯恩一脸的不敢置信。 “额…因为你不赞成麻瓜和巫师的结合啊?”劳伦一脸你明知故问吗的表情。 “我告诉你的是,我不赞成麻瓜不包括麻瓜出身的巫师。” “麻瓜无法全部接受巫师,就像巫师无法完全融入麻瓜的生活一样,彼此有着界限,才是最好的。” 伯恩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拿过一杯红酒打开为劳伦倒上。 “说真的,你经常采访别人,但却无法集中注意力放在和朋友的谈话上?” “嘿!”伯恩手一抖不小心把红酒洒到了劳伦裙子上。 “抱歉!” “很好,这么多麻瓜在的宴会我连魔法都施不了。”劳伦拿过垫布用力擦拭着污渍处。 仔细擦了几下后红酒渍还粘在上面,劳伦左右谨慎的瞥了几下“帮我挡着点。” 手在裙子上方划拉两下,一瞬间污渍瞬间消失不见。 “喔哦,劳伦,魔咒大师,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魔法,先前却还提醒我注意保密法。”伯恩戏谑地看向劳伦。 “国会的人找你的话,我会去看你的。” “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宾客都喝了酒,酒精至少在这时候是有些好处的,它让人的反应变得迟钝。”劳伦浅喝了一口杯中佳酿,小心查看了周围,无人对刚才她大胆的举动有所察觉。 “你是知道的,对于勒温家族,这两类其实分别不大,麻瓜和麻瓜种,麻瓜种用‘阴险的手法’偷取魔法,而麻瓜没有魔法,反正在那些人眼里他们都不应该拥有魔法。”劳伦在说阴险的手法时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在空中划拉两下。 “有只狗。”伯恩冷不丁冒出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什么?”劳伦皱眉看着伯恩,头一偏,手抬起虚托着后脑勺。 “就这样你还说我经常走神?” “有只狗在盯着我们。” 劳伦纳闷地转过头。 一条满身粗毛的黑色大狗在劳伦与伯恩所选择的餐桌的几米之外,它隐藏在树影底下,茂密的树木让它身上没有照到一点阳光,它就这么目不转睛地躲在暗处看着他们。 它的体型可真大,劳伦第一个想法闪过大脑,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它是不是有点太瘦了。 它是流浪狗吗?它的主人呢? 或许该找点吃的给它? “它大的像一只熊。”伯恩散漫的声音传入劳伦耳畔。 “或许我们该给他喂点吃的。”伯恩拿过手上的一盘小排正准备走过去。 “等一下!狗是不能摄入过高盐分的,我来吧。”劳伦拦住伯恩,起身前往取餐区拿过些肉类,回到座位取了些水,将肉排们浸泡些许会儿。 良久,劳伦端起盘子与干净的水走向树荫处。 大黑狗看见来的人警惕的身子朝后移了两步,但劳伦只是愣了一下,放轻了脚步。 “嘿,乖啊。”劳伦蹲下身子,手伸长将餐盘放在黑狗脚下不远的地方,自己退到对黑狗来说安全的距离,大黑狗急切凑近盘子开始吃起来。 凑近后劳伦才对这只来路不明的大黑狗看的更加清楚,它整个身子都邋里邋遢,身形比远看的还要瘦弱,他弓着背时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骨头。 劳伦不自觉地凑到它的身旁抚摸了几下它的脑袋,明显感觉到黑狗身子停顿了几下的僵硬,劳伦放柔语气。 “你是和主人走散了吗?”劳伦看向大黑狗的脖颈处。 “没有吊牌…” “是前主人把你抛弃了吗?”劳伦心疼的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瘦狗,怜悯的情感从内心涌出。 “或许是因为它太能吃了而它的前主人又是个吝啬鬼。”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大黑狗抬起了头。 “伯恩!你差点吓到它了。”劳伦蹲坐在大黑狗身旁指责的看向挡住大半光线的伯恩。 第2章 “他估计饿好久了,你去像我那样再弄些食物来。” “我是廉价劳动力吗?”伯恩说,“你不会想要收养它吧——”看着劳伦疼爱的对待这只来路不明的大黑狗,周身似绕着一层柔光般,这让伯恩敏锐察觉到劳伦的念头。 劳伦停下抚摸黑狗脑袋的动作,停顿在那,呆呆注视着身下的大黑狗,对方察觉到她的情绪抬起头看向劳伦。 视线内那双熟悉的灰色的眼眸堂而皇之地闯入,与着故人相似的灰色瞳色。 这只黑狗有着与那个人很像的眼睛,劳伦其实早在走近大黑狗时就察觉到了这个事实。 时间早就跨过了十几年了,自从他毕业以后,劳伦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记忆中的那双眼眸了,只是模糊的记着,那是一双藏在一头随风飘逸黑发下的灰色眼眸。 脑海中模糊的模样在撞见黑狗的眼睛时,迅速的回溯记忆,让那双灰色眼眸愈发清晰,顿时内心五感交错。 西里斯为了逃离英国魔法部的通缉,骑着巴克比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飘洋过海停到了美国一个小镇上,将巴克比克安置在一个远离麻瓜的森林里,自己幻化成黑狗的样子打算来寻觅些食物。 只是一个寻常的麻瓜婚礼现场,却意外的发现背对着自己的一个女宾客是一位会使用无杖魔法的女巫,而她身边与她交谈的男人似乎也是一位巫师。作为黑狗时的自己,感官总是会要敏感许多,虽然对方压低了声音,但西里斯总能通过竖起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抓住几个字眼,麻瓜种、家族类似的词组让西里斯一下推断出面前的男女似乎还是纯血统出身。 看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麻瓜婚礼,至少新郎新娘中有一方会是这对纯血统夫妇的友人或亲人。 但现在实在不是推理这些无关紧要事务的时候,饥肠辘辘的西里斯现在急需有人注意到他这只惹人可怜的小狗然后给他送些食物,或者自己直接——瞥向不远处取餐区,桌子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食物,去制造一场混乱。 但幸运的是,似乎还没等西里斯在脑袋里想好方法,说实在一只又饿又累的狗形态让他的脑袋真的很难迅速想出方法,自己一直关注着的那对巫师夫妇里的男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他的妻子也被男人提醒转过了头。 西里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逃离途中随便在一个偏远麻瓜小镇落脚还会遇到自己认识的巫师,毕竟这个概率实在太低,更何况是与自己那个布莱克家族一样,在血统纯净方面有过之而不及的勒温家族的巫师,她是怎么做到淡然自若的面对那些他们最嗤之以鼻的麻瓜的? 劳伦斯·勒温,于西里斯来说还算有印象的纯血统巫师。 曾经和他一样就读于英国霍格沃兹学院,和他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一届的斯莱特林。 在西里斯记忆里对于劳伦斯较为印象深刻的事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件了,那就是——她是他的前未婚妻。 “当然。”散下的头发挡住了劳伦的神色,伯恩散漫的将一只手插在兜里听到回复,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噢——劳伦——” “这取决于它愿不愿意被我领养。”劳伦顺着黑狗的毛,一只手悬在它脚边放轻语气“你想跟我回家吗?” 第二章 初遇 ===================== 一个长期的饭票保证,正伸出手,征询着他的意愿,西里斯是否愿意呢? 即使这个伸出手的人是一位斯莱特林,自己还有可能需要每天忍受这对夫妻的甜蜜日常…… 是自己眼花了吗?伯恩睁大眼睛,刚刚自己是不是看见这只大黑狗朝自己这投来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但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一个有保障的食物供应出口的确是目前最需要的,他们还是一对巫师家庭,对于自己获取一些情报也有很大的帮助。 我只需要扮演好一个惹人爱的小狗不让他们察觉出自己阿尼马格斯的身份,那就万无一失了。 大黑狗迟疑着把脏脏的爪子附在劳伦一直伸着的手上,劳伦顿时绽放出笑容握着它的爪子上下晃了晃,就像是在握手一样。 “你看,它答应了。”劳伦一脸得意的看向伯恩。 “bloody hell……”伯恩呆站着摇摇头,这个可怕的事实让他消受不起。 “快去拿些吃的。”劳伦催促着伯恩,“真乖——”轻轻拍了下大黑狗。 劳伦支起身子朝四周观望一番。 “我要不要先给你找个地方安顿一下?或者直接找个隐蔽点的地,直接带你幻影移行——” 格里莫广场12号,英国最著名的纯血家族布莱克家族的宅子。 奢华精致的二楼客厅,一面墙上覆盖着一个布莱克家族树形族谱挂毯,大壁炉两侧是两个华丽的玻璃橱柜,里面放满了古怪的黑魔法物件。 “…所以因为某些缘由,罗齐尔家族与勒温家族将婚礼提前了一周举行——”沃尔布加耐心的对着自己的小儿子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在三天前被临时通知,罗齐尔家族的婚礼日期产生了更改。 奥赖恩闲散地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双手抱胸眼神放空,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族谱挂毯上,翘起的二郎腿在空中晃荡着。 很明显他有些等的不耐烦了,而他的妻子沃尔布加此刻看着逼近的时间,耐心也快被消磨光了。 “西里斯!”沃尔布加走到楼梯口处,音调拉高几个度朝着楼上喊去。 看着从楼梯上晃晃悠悠漫不经心走下楼的大儿子,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那略带傲慢的举止正在挑战面前这位夫人的底线。 眼神快速捕捉到他那不齐的领口,或者说他是故意没有想好好对待这件他母亲精心挑选的礼服。 沃尔布加拉住西里斯的胳膊,将他强硬的拽到跟前,整理好他乱糟糟的衣领,动作间似乎强忍着情绪的爆发。 “母亲,勒温家族是?英国的勒温家族不是已经——”雷古勒斯察觉出母亲的情绪,贴心地赶紧用话题分散了沃尔布加的注意力。 “哦,亲爱的——没错,英国的勒温家族已经绝嗣了,现在的这支勒温家族说起来可能会有些复杂。”沃尔布加看向一向让自己省心的小儿子。 “本身勒温这支纯血家族就是发源于德国,现如今的他们也和我们家族一样十分壮大,而今天婚礼的主角之一是现如今英国勒温家主的妹妹。” “现在英国的勒温家主,克劳斯·勒温娶的是遥远东方中国的林姓纯血巫师家族,他们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在几个月前刚搬来英国。但在那之前,他们一直生活在他妻子勒温夫人母亲的家乡——法国。” “你们只要知道一点,勒温家族至始至终都是和我们一样的,都是‘永远纯洁’的纯血家族。”奥赖恩从沙发上坐起来。 来到孩子们面前随意搂住西里斯的肩膀,高大的身子有意阻断了西里斯通过客厅大窗户朝外看外面街道景致的视线。 “他们的加入对于现如今,纯血巫师家族一直不断减少的问题,于我们也能带来益处。” 英国的纯血家族的确需要一些新鲜血液的加入。 沃尔加布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梅林的袜子,他们今年又窜高了,“好了,孩子们,你们今天需要做的就是去结交到两位新朋友。” 西里斯撇了撇嘴巴,一声冷笑从鼻子里传出,脚跨进壁炉内手拿起一把飞路粉,喊出目的地名,飞路粉洒下人影瞬间消失。 罗齐尔家族的祖宅是一座传统欧式的典雅建筑,精心设计的后花园在这样一个充满生机的春季,适宜的天气配着隆重的日子使得花园的数种花朵,锦簇盛放似是带着好的兆头。 价值不菲的大吊灯悬挂于偌大的会客厅上空,水晶的流光映照在大理石地上,淡香槟色的墙上挂着罗齐尔历代家族成员的画像。 今天对于他们,作为罗齐尔的一员来说,无疑是十分重大的日子,画像们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与自豪,和会客厅里众多宾客脸上的神情并无二致。 “恭喜啊,勒温先生。”罗齐尔的家主带着布莱克家族的宾客来到勒温一家面前,“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布莱克家族。” 面前的几人即将与自己成为一家人,老罗齐尔先生很乐意成人之美为他们介绍认识一些古老的纯血家族,以表友好。 “奥赖恩·布莱克。”奥赖恩简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沃尔布加·布莱克,勒温先生,麻烦代我向勒温小姐表示真诚的祝贺。”沃尔布加挂着得体的笑容,视线缓缓放下“这位恐怕就是勒温家的小少爷了?” “戴迪亚·勒温,布莱克先生与夫人。” 戴迪亚微微颔首以表尊重,毫无差错的礼仪显出他良好的教养。 纤细的身形,比自家的雷古勒斯还要消瘦一些,与他父亲一样的深褐发色,苍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周身带着一丝易碎感,整个人的气质不似勒温先生般强势,倒是和他身畔的勒温夫人十分接近,醒目的亮黑色眼睛是他整体唯一充满活力的部分。 第3章 “这是我的大儿子,西里斯·布莱克,小儿子,雷古勒斯·布莱克。”沃尔布加将自己身侧的两位小伙子往前推了推。 “你们好。”勒温先生说,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妻子“夫人,劳伦她人呢?” “刚才还在这的啊?”勒温夫人纳闷地说,“迪亚,你有看见你姐姐去哪了吗?” 戴迪亚茫然地摇摇头,他不清楚自己的姐姐是什么时候溜走的,又跑去了哪处。 西里斯对于突然丢了个人毫不在意,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一处,鼻息间发出一声气音,无视了身旁攀谈的大人们,径直离开。 “哥哥…”雷古勒斯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离开的西里斯,但西里斯就像平时对父母的回应一样,视若无睹。 “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的。”戴迪亚小声提醒雷古勒斯,让他不用担心。 “谢谢。”母亲一行人早已带着勒温的家长们去结交其他纯血家族了,雷古勒斯看向面前矮自己半个头的戴迪亚对于他的提醒表示感谢。 “你有双很明亮的眼睛。”雷古勒斯称赞道。 “谢,谢谢……”戴迪亚局促了一下,转而笑着看向雷古勒斯眨眨眼睛,“看来我们有着一样喜欢自说自话偷溜出去的姐姐和哥哥。” 一点符合年龄的俏皮举止让戴迪亚‘病弱’的脸色一下子添了许多生机与朝气。 花与少女总是同时出现。 玲珑清秀的小苍兰被女孩小心翼翼握在手心。 精心培育的庭院花间,栽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女孩左手握着一捧五彩的花束,右手拂过绽放开的香雪兰将它包在手掌。 女孩白皙姣好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挽起的乌发被照的亮丽,几撮碎发随意飘荡在耳畔,浓密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她并没察觉到除了她还有人已经驻足在此很久了。 “劳伦?仪式要开始喽——” “劳伦你在这吗?”勒温夫人温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女孩立即反应过来,迅速压下身子,毫不顾忌泥土会沾上礼裙,整个人平摊在草地上,躲藏在茂盛的鲜花丛中。 “哦!布莱克先生。”勒温夫人对于在这看到西里斯表示有些惊讶,“你有看见一个黑发蓝眸的女孩子吗?” 西里斯视线向下,女孩水蓝的礼裙与明亮的淡蓝色眼眸在光线照耀下衬得相得益彰,人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食指放在嘴巴上,疯狂摇头。 “我很抱歉,勒温夫人,我没有看见这样一位女孩。”西里斯手插兜气定神闲的回答抛来的问题。 “好的。”勒温夫人叹了口气点点头,刚转身又想到什么回过头看向西里斯, “仪式快要开始了,布莱克夫人也许也正在找你——” “那我或许应该赶快回去,好让她不要因为找不到我而着急上火。”西里斯笑着回答,手还是散漫的插在兜里,没有一点要挪步的意味,依旧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脚步声渐渐减弱消失,劳伦猛地探出身,身畔花从被带动着摇曳,几片白色苍兰花瓣附着在散乱的头发上,与西里斯面向她好奇的眼神对上。 “谢谢!” 说完脚步带动一阵风吹过,女孩飞快地跑走了。 ‘咚咚咚’ “请进。” “姑姑…”劳伦从门后探出身子,手背在身后。 房间里就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裙装的貌美女子,坐在镜子前,一个人出着神,看见门口的劳伦,她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笑。 “是劳伦啊,进来吧。” 劳伦拿出身后藏着的花束,递到新娘面前,“新婚快乐,姑姑。” “谢谢。”奈莉接过花束放到膝上,挂上一丝勉强的笑容。 “你看你,怎么身上都沾上泥了。”注意到劳伦身上的泥泞,奈莉拿起魔杖给劳伦施了个清理一新,紧接着又施了个劳伦没听过的咒语,一瞬间,原本凌乱的头发被一个全新的发型代替。 “谢谢姑姑!” “嗯……” “姑姑,你…不开心吗?” 原定的婚礼日期被临时提前,劳伦父亲这几日在家,说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在头疼自己这位妹妹的婚礼,就连母亲也比平日还要繁忙,一时间家里最闲的倒成了劳伦自己和她弟弟。 不谙世事的劳伦并不清楚,自己家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愁些什么。 “还好……” 奈莉转过身平静地看着镜子里反映出的自己,精致的妆容,神圣的婚礼裙装,身上每一个银饰都出自妖精之手。 如此华丽奢侈的婚礼,预期的自己应该要比现在更加开心才对……但却并没有。 “姑姑为什么要结婚呢?”劳伦也看向镜中的奈莉,“结婚的时候……都会是这个样子吗?” 奈莉低下头错开劳伦天真的眼神,看向怀中的鲜花,语气平静而又沉重“因为职责,身为古老纯血家族一员,保持纯净的职责。” “那我以后,是不是……”劳伦垂下眼眸。 奈莉长舒一口气扬起笑容,手举起劳伦给的花束“我刚才有些紧张了——但是劳伦给我带来了鲜花,我一下子好多了呢。” “我只是把我觉得好看的摘下来,随便编在一起了而已——”劳伦羞涩的低下头。 “劳伦喜欢布拉德吗?”奈莉猝不及防地说。 布拉德·罗兰,劳伦的表哥,也是劳伦不久才定下的订婚对象,简称,‘未婚夫’。 “喜欢啊,在法国的时候,布拉德表哥就经常带着我偷偷玩魁地奇,我每次都玩都很开心。”劳伦回答地毫不犹豫。 “就是这样…”奈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带着这样的喜欢,和那个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奈莉深深地看着劳伦,“劳伦的未来,会是幸福的。” “从我9岁和埃文定下婚约开始,和他的点滴,就像劳伦和布拉德一样,和他呆在一起起码是开心的……所以我们的未来,也会是幸福的。” “女士们,先生们,”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埃文·罗齐尔,你愿意娶奈莉·勒温……?” “奈莉·勒温,你愿意……?”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主持仪式的巫师在埃文与奈莉的头顶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旋转,周遭掌声雷动。 不,不是的。 看着站在前排,脸颊上带着坦然笑容的奈莉,劳伦呆愣地坐在座位上。 如果这是作为新娘会成为的样子——在和新郎笑着对视没有支撑几秒就切开视线,那这不是我想变成的样子。 这不能是我和布拉德未来将要沦为的样子…… 如果这就是婚姻,我宁愿不要。 第三章 布莱克仍然在逃 =============================== ‘哔哔哔——’ 一只手勾向床头柜上的闹铃,胡乱的拍击并没有停下要命的‘死亡催促’,干脆整个拿起闹钟习惯性地往对面墙壁一扔。 ‘咵嚓——’ 随着一声击碎声,闹钟的使命与生命都终结了……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耳畔传入一阵阵狗叫声,劳伦拉下眼罩,抓了抓炸毛的头发终于选择从床上爬了起来。 “嗯……早上好,小鱼。”劳伦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摸了摸自己床边拼命叫自己起床的黑白斑点狗的头。 换好衣服,拿起一旁散乱书桌上的魔杖,先给‘鞠躬精粹’的闹钟一个恢复如初,然后再对着床与历乱无章的书桌划拉几下,一瞬间,床上的被子与书桌上散乱的资料自动地摆放整齐。 劳伦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厨房里的锅铲也正好自己做好了早饭,劳伦把做好的三明治装上盘子。 “孩子们——吃饭了!” “萝卜头!” “小鱼!” “旺财!” “淘德——” 四只狗从四面八方过来,跑到对应的四个食盆面前,吃着狗粮。 “还是咱们大壮最乖,都不用叫。”劳伦蹲下身子把做好的三明治摆到跟前的大黑狗面前。 “吃吧。”劳伦借势顺了顺大黑狗的毛。 劳伦坐回座椅上,带着淡淡的笑继续吃起自己的早餐,视线不自觉扫过餐厅里埋头的五只狗。 大壮,是劳伦最近一个月刚领养的一只大黑狗。 对于这只像熊一样大的大黑狗,劳伦其实一直有些小疑惑,它有些特殊。 它吃不惯狗粮,给它倒过狗粮,但都是表现出一脸嫌弃,离得远远的,所以每次劳伦在为自己准备三餐时都会给它也捎上一份。 而且它对自己家这些和普通家庭不太一样的‘小特别’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样子。 要知道就连劳伦从还是幼犬就开始养起来的萝卜头,都会在劳伦出差将它暂时寄养给麻瓜邻居几天过后,对原本习以为常的‘鸡蛋自己煎自己’的画面盯得乐此不疲。 第4章 对于这些奇怪的猜疑,劳伦并没有放在心上太久,毕竟……它或许真的只是太呆了,就像自己一直在养的旺财一样,对于这些巫师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事实上,除了比较安静聪明的萝卜头,自己的其他三只狗,在同样被邻居太太寄养几天以后,都没有表现出多大对于这些‘诡异现象’的热衷。 厨房的水池里海绵正兢兢业业混合着洗涤剂清洗着餐具,劳伦在最后一遍确认公文包里放齐了去报社要带的文件。 拿起魔杖,一个咒立停停下了所有正在运作的魔法,将魔杖收回衣服内,面向乖乖站在自己面前的五只狗。 “好了,孩子们,我要去上班了。”劳伦说,“不要靠近书房,远离酒窖——尤其是你,淘德!” 被点名的小狗在地上打了个滚,开心地摇摇尾巴叫了一声。 “好吧……我就不该期望你能明白我的话。”劳伦无奈看了眼对方。 “坐下。”劳伦把手放低,五只狗应声慢慢坐到地上,“很棒——” “那么……拜拜。” ‘嘭’的一声,劳伦消失在了空气中,她幻影移行去上班了。 除了大黑狗安静地在客厅随便转悠几下,其余几只狗都撒欢了各做各的事,有只肆无忌惮一个跳跃跳到沙发上,有只直冲院子在里头跑来跑去,有只自己一个人在地上翻滚玩的不亦乐乎…… 过了差不多30分钟,大黑狗跑到一个无狗的房间幻化成一个高大的男子,刚开门就看到那只一直被劳伦斯叫萝卜头的中型犬,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互相迟疑着对视了会儿,那只狗就高冷地转头自己做自己的事了。 “……” 西里斯在这个房子住了也快有一个月了,除了这只相比较其他要安静些的狗,另外3只只在他前几次变回人后会朝着叫,后来闻了闻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后,他们就都进入了懵逼状态。 除了这只……喜欢在他变幻过后直直盯着他好一会,但只要对方不是只会说人话的狗,西里斯依旧可以自信地肆无忌惮,完全不怕被狗告状。 但还是颇有些意外,自己认为的巫师夫妇,竟然只是普通好友或者说是——酒友,在这住了没有几周,那个叫伯恩的男巫师就常有跑来和劳伦斯小酌几杯。(西里斯有去看过那个酒窖里的酒,不得不说,真的不错。) 至少对方纯血统巫师的身份,西里斯推测对了。 邻居太太是个怪妇人,一个人独居,周末时常会来送些小点心,但西里斯猜测她真正的拜访目的只是为了向劳伦斯分享一些社区八卦。 但她做的饼干也是真的可口,为了那些个小饼干,听她讲些小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还有就是……劳伦斯的交友范围着实惊到了西里斯,麻瓜、纯血统、她的工作伙伴里似乎也有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总之这实在不像一个传统斯莱特林出身的纯血巫师会有的交友圈。 而且……在这样一个与英国相隔千里的异国,西里斯在这呆了这么些时间,猫头鹰唯几送来的信件里也大多只是来源于之前那场婚礼的主人,劳伦斯的表哥——罗兰夫妇一家。 而有关这个姓氏,在西里斯的记忆力里,早已经和他一样被贴上了纯血叛徒的称号。 劳伦斯身上的谜团,也不单只是这些,除了喜欢珍藏威士忌,隔三岔五兴致上头就会去打开客厅的唱片机,吟唱一番。 她还有在卧室放一个柜子,柜子表层有明显地被施了一层忽略咒,它让被施咒的物体被人们忽略,就像一团空气让除了施咒人外的人们注意力无法聚焦到它,原理有些像幻神咒但不会改变它本身的形态。 是一次劳伦斯去帮伯恩拿醒酒剂时,打开了这个柜子,才让西里斯察觉到了卧室角落里竟然还放了个柜子。 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魔药,在最里层摆满了标签泛黄的生死水,梅林的胡子,她放这么多品种的魔药要干嘛? 难道她有定期制作魔药的爱好? 呃!西里斯想到了那个正在自己教子读的霍格沃兹魔法学院教授魔药学的鼻涕精。 她的卧室书桌和书房书桌都会摆满各期的《预言家日报》与《巫师周刊》,不知道是出于职业要求还是……但看起来她似乎也和他一样,不愿切断与英国信息的连接。(这于西里斯到也是一个便利。) 身处这个渐渐熟悉起来的房子,西里斯怎么思考怎么觉得这些行为组合在一起都太过迷惑了。 在他自己之前就养了4只闹腾的狗,身上还有这么多谜团,西里斯对自己这位前未婚妻在毕业过后‘偏离轨道’的生活方式感到很是奇妙。 《巫师见闻》的工作地点位于美国魔法界最繁华的商业街里,它的性质就像英国对角巷一样,对于麻瓜隐秘,只有通过特定的咒语或方式才能进入。 《巫师见闻》总部的占地面积在整个商业街并不算大,区区几个工位上都只是整齐摆满小山堆般的稿件和读者投稿。 每天记者编辑们的工作就是打卡、接受主编安排的工作任务,然后跑到世界各地名人的面前进行采访。 这对于各年龄层的巫师无疑都是一项美差,就劳伦知道的而言,自己斜对面工位的记者为了采访一位法国巫师,已经接近两周没有在他的工位上出现过了。 “早上好!劳伦斯。” “哦!早上好,麦克。”劳伦被一堆文件堆后窜出来的人脸吓了一跳。 “好久不见——但真的,看见纸头堆里突然冒出来个脑袋真的比我的咖啡还要提神。”劳伦将公文包与手上的《预言家日报》放到自己整齐的办公桌上。 麦克通过劳伦带来的浓缩咖啡敏锐地察觉出她的疲劳“昨天熬夜写稿子了?” “没有——只是周六日常推到了周末晚上而已。”劳伦猛灌了一口咖啡,试图给自己浑浑噩噩的大脑一次猛击。 “劳伦!!我的明日之星!你在这儿啊——” “哦……不……”劳伦皱紧眉头无奈扶额,转过身笑着看向呼唤她的来人,“什么事吗,卡尔。” “就是——哦!不!梅林的胡子,你周末发生了什么?”卡尔朝着劳伦的脸比比划划,“你知道你的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吗?” “为了工作,这都是小事……”劳伦挂上虚假的笑容摆摆手。 “你一定要试试我堂兄家最新推出的‘焕发活力’魔药护肤系列。” “我用了之后——我不会骗你……”卡尔做作地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我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离后,重返情场时的样子——” “嘿!卡尔,你看!麦克回来报道了!”劳伦实在忍受不住卡尔念经式地对自家护肤产品的不绝夸谈,赶紧找话题岔开。 “早上好,主编。”麦克扬起尴尬的笑容,随手一指“新领带不错。” “哦——谢谢,意大利手工制品。”卡尔对这样的赞美很是受用,视线向下,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呃……记得把工位收拾好……” 麦克听了只能悻悻然拿出魔杖施咒收拾起来。 “哦对了!劳伦!”卡尔回过神才想起来这的目的,“国会的人说要见你。” “什么!”劳伦一大早开始就蒙着的大脑一下子像被泼了桶冷水一样,瞬间清醒。 “你在逗我?” 劳伦脸黑着看向面前心安理得一个人悠闲吃着冰淇淋的‘中年男子’——越长越弱智(幼稚)的表哥,布拉德·罗兰。 “草莓味?你多大了?”劳伦卸下心里重负,抬手叫了服务员指了指布拉德手上的“给我也来个。” “今天这里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劳伦把公文包放在一旁座位。 “我遣散光啦。”布拉德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对于一个草莓冰淇淋并不感到满足,抬手又要了一个。 看出劳伦的不理解,布拉德解释道“平时这里就人挤人的,我下个班同事拉饭局,来这吃冰淇淋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以公谋私,真的爽。”布拉德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我有一遇事就容易爱往坏处想的毛病,你还不打招呼,国会找你有事。”劳伦掰扯着手指头,“六个字,你多加个人名我都不会太多想。” “恶趣味。”劳伦无语地摇了摇头,“说吧,你们国会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是在麻鸡电视台有认识的人吗,就是你说过的,那个……怎么说来着——”布拉德用指头点了点脑门,“制片人。” “艾莉克丝?” “对,就是她。”布拉德说,“你知道美国国会和麻鸡政府是不存在合作关系的……所以我们一般不会选择去干涉麻鸡的社会生活。” “但是,英国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人找上我们国会,让我们在美国包括麻鸡界传播一些新闻。” “上头把这个任务一丢给我我就想到了,我的小表妹在报社工作——她认识个麻鸡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布拉德说,“或许她可以帮我——” 第5章 “门都没有。”劳伦直截了当提出拒绝,勺子还在不停掏着冰淇淋杯。 “拜托——帮一把我的工作吧。”布拉德急切地说,“等一到秋天,我升职调到司法部做高层,这种吃力的烂摊子就不会再到我手上了。” “你也知道这种跑东跑西的工作吃力啊。”劳伦不满地将最后一大口冰淇淋塞到嘴里,“你们去找《纽约幽灵报》啊,他们不是传闻一直和你们国会有关系吗?” “但他们潜入不了麻鸡的新闻界啊——” 劳伦手撑着头,数不清已经打了多少个哈欠,烦躁地挠了挠眉心“那就用夺魂咒。” 布拉德一个激灵直起身子,“喔!!劳伦。” 劳伦也是一下子清醒过来,端坐起来“太过了,太过了,我知道。” “声明一下,我没用过不可饶恕咒。”劳伦特地补充道。 “fine……我会帮你去找艾莉克丝的。”看着布拉德做作可怜的模样,出于情面劳伦最终还是妥协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让我牺牲我宝贵的时间给你加班。” “我还没工资拿。”劳伦不满嘀咕了几句,“这次是什么新闻要报给麻鸡听?卤蛋黑魔王蒙面持枪抢银行吗?” 说完,劳伦和布拉德都不自觉低头,肩膀抖动。 “你也在想象?” “哈哈哈哈哈哈,没错。” “好了不笑了,是这个。”布拉德拿出一叠报纸——《预言家日报》,英国魔法界家喻户晓的报刊。 [布莱克仍然在逃] 加黑加粗的大字占满了报纸的上半部,通缉令照片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写的与去年《预言家日报》的版面大差不差。 “嘿!你也买了这份报纸哎!”布拉德拿过劳伦公文包底下压着的《预言家日报》,怜惜地摇摇头“可惜了我的送报费……” [布莱克仍然在逃] 魔法部证实,自6月6日在霍格沃兹魔法学院发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足迹后,他们已经接近一个多月没有任何有关布莱克消息的收获了。 “我们会竭力保护巫师安全,尽快将其捉拿归案,请魔法界保持镇静。”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接受采访时说,“布莱克或许已经逃向英国魔法界以外的国境内,希望各周边国家对此保持警惕。” 除了布莱克,霍格沃兹原定6月6日日落将要处决的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也在处决当天离奇失踪,“肯定是布莱克那个混球把它给放了!”行刑官麦克尼尔气愤地咆哮道,“我刀都磨好了!!” 对此,魔法部怀疑布莱克或正与该鹰头马身有翼兽在一起逃亡。(劳伦皱了皱眉) 请知情者及时报告英国魔法部…… 英国魔法部及周边国家的魔法部也已通过各渠道,告知麻瓜们:布莱克是一位在逃暴徒,并携有枪支,(劳伦挑了挑眉)请目击到布莱克的热心市民立刻报告给各地区设置的24小时热线。 “布莱克……他的新闻之前也有电视台播过啊?”劳伦放下报纸。 “只是一些地方小台,会在转播一些国际通缉犯时带上他。”布拉德看着报纸说,“英国魔法部说他们最好可以在大型电视台新闻频道上播报几次,你知道,在魁地奇世界杯开始之前,给人们一个警醒。” “到时候人们对比赛的热情可不会让他们记起外面还有一个在逃的囚徒。”布拉德抬起头看向劳伦,“注意力!” 外面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在劳伦身上,劳伦背靠座位看向外面放空着自己。 “我对世界杯不感冒,你知道的。”劳伦将手上的报纸简单粗暴扔回给布拉德,拿回自己订购的那份,“我会帮你去说的。” 布拉德有些懵地看着劳伦离开的背影,低下头,还回来的报纸边角已经被捏的不成样了。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去和艾莉克丝说一下这件事,看她愿不愿意。” 劳伦坐在酒吧隐蔽的角落卡座,一家典型的,供上班族下班消遣小酌的小型酒吧,音响里传来的也不会是刺耳的重金属,是让人休闲社交的绝佳场所。 坐在对面的貌美女孩认真听完后说:“没问题,她当然会答应。” “那个报纸,能给我看一下吗?”女孩看了看报纸上的照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喔!虽然很憔悴,但他长得真的很帅。” “在读书的时候,学校大部分女生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好像没有过女朋友,在学校。”劳伦看了眼报纸上对着镜头咆哮的男子,视线迅速转移回女孩扯上一个笑。 “你和他一个学校?”女孩开始细读文字部分。 “对,他比我大一届。” “那他在学校里怎么样?” “你说的是哪个,脸还是性格?” “两个都好奇。” “脸的话,的确很英俊。” “性格方面……”劳伦思考了一下停顿片刻,“我和他没什么交际……” “不清楚。” “但他的确很有个性。”劳伦喝了口手上的啤酒。 “如果我和你是同学的话,我一定会撮合你们俩。”女孩开始翻看起报纸上其他板块“喔!这个菜谱看上去不错。” “什么!贝丝?你在想些什么?”劳伦差点被啤酒呛到。 “我觉得你们挺配的……” “都是黑发什么的……” 传入耳朵的声音越来越虚化,看着贝丝抬起的脸,劳伦感觉,恍惚间,距离似乎一下拉长,一路拉长到千里之外的英国,那里有个竟然还健在的男巫师,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一对怨种婚约就这么定下了…… “嘿!”贝丝看招手没有反应,只能突然凑近大吼一声吓得劳伦终于回过神。 “你没事吧?”贝丝还是有些担忧,确认劳伦已经回过神来了才安心下来看回报纸。 “但他现在竟然成了你们那个世界人人畏惧的逃犯……”贝丝挑眉摇了摇头,收起报纸交还回给劳伦,“这个不行。” “要再来瓶吗?”贝丝看已经见底的啤酒,“老板请客哦。” “不了,今天就这些吧,昨天已经喝的够多了。”劳伦收拾好文件,“代我向艾莉克丝问好。” 外面的晚霞还没被黑夜取代,劳伦惯例地幻影移行到了家门口,听到声响的几只狗摇着尾巴跑向门口,迎接劳伦。 “我回来啦……”劳伦脸上扬起被治愈的笑容,将公文包随手放在玄关处,低下身子陪这么几只狗玩了会。 “奇怪?大壮呢?” 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劳伦站起身,朝屋里走了走。 后院的门敞开,叫大壮的那只大黑狗正悄咪咪通过它溜回来。 哦……被抓了个正着。 “大壮!你又跑出去了!”劳伦叉腰无奈看着面前面露尴尬的大黑狗。 自家这只新领养来的大黑狗,时不时的会在自己早回家的时候被当场抓到…… 溜出去了! 明明有把后院门牢牢锁上,他一只狗,是怎么成功溜出去的?我家有密道吗?劳伦非常纳闷且又郁闷。 自从自己把这只大黑狗带回家,其他的四只似乎并不能和大壮相处太亲密。 劳伦总是猜想,或许大壮因为和这几只相处不愉快,所以偷偷在外面交了其他的狗朋友? 劳伦把后院们合上,转过身蹲下身子凑近大黑狗直视对方,柔声柔气开口道:“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劳伦真诚而又郑重地说:“你跑丢了我会担心的。”脸颊贴到大狗的侧颈缓缓把它拥入怀中。 晚霞下,它的灰色眼眸变得有神,它的身形与容貌也与一月前的相比有了好转,黑色绒毛摸起来更加顺滑,消瘦的身子也饱满了许多。 大壮是这五只狗里平日最不喜欢被劳伦顺毛的,以前一般都要劳伦借着机会才能摸一摸头啊什么的,今天倒是乖巧多了。 “下次再不乖就把你阉了。”劳伦话音刚落怀里的身子明显一下子僵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劳伦脱离怀抱笑着看向大黑狗,“你实在太好玩了。” “你这样子真的好像全能听懂我的话一样。”劳伦笑着摸摸大黑狗,“你不会是魔法界的什么神奇动物吧。” “开玩笑的啦,还不急。”劳伦站起身子,“走吧,吃晚饭了。” 大黑狗迟疑地看向劳伦,脚定在原地不愿挪步。 “好啦,不逗你了!走啦大壮,吃饭了。”劳伦安抚地顺了顺毛,大黑狗才移步。 “孩子们——准备吃饭啦!”劳伦领着大黑狗朝屋内喊了声,顿时几只狗欢快的回应声传来。 [小剧场] 劳伦的文化人取名 =================================== 今天《巫师见闻》要介绍一个人物——劳伦斯·勒温,一个住在米奇妙妙屋奇妙到家的女巫。 但在这之前我们先把镜头拉给现场——一个婚礼现场。 劳伦搬来美国已经有些年头了,今天她又捡来了一只狗,一只大黑狗。 第6章 “所以,你这次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字?”伯恩看着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大黑狗,自己悠闲晃动手中的红酒。 我现在的动作一定十分动人,伯恩心里暗暗想,自诩周遭一定有人朝他看过来了。 “嗯……”劳伦手撑住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状,“大壮吧!它这么瘦,身体强壮是我对它的期望。” “噗嗤——”伯恩赶忙拿过纸巾擦拭呛出来的红酒,弱弱说了句“我就知道……” “你看!它朝我看过来了!它知道这是它的新名字!”劳伦激动地指了指停下进食的大黑狗。 虽然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为这个新名字而感到兴奋的样子。 “大壮——”劳伦笑着摸了摸对方脑袋瓜。 “……” “……” 感谢她有一个够住的房子。 什么?一只大黑狗而已,又不是一艘航空母舰。 不,不,不,除了这只大黑狗,她的家里还有四只品种不一的狗子。 一号:萝卜头 这是一只相对后面几只要安静的狗子。 你当时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呢? 劳伦坐在客厅沙发上,做出思索样“这个嘛,萝卜头是我领养的第一只狗……” “当时是我的男朋友,罗伯特,他是一位心理医生。他建议我可以养一只宠物来陪伴我,我们当时也有一起去逛过宠物店挑狗。” “但是后来,他为了工作调离了纽约,我们也就和平分手了。” “之后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里生小狗崽了,我就去抱了萝卜头回来,取名字时就想到了我的前男友以前提过领养宠物的建议,他对我也一直都有帮助,我就谐音梗了一下。” 余情未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我的狗与前男友在我心里的身份与定位是不一样的。” “请不要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我会怀疑这是蹭热度。” “对,罗伯特本人的确也是个冷静自持的人,这点有时候萝卜头是有点像……” “等等!你们是又在蹭吗?这到底是《巫师见闻》还是《邻居太太八卦刊》?” 就萝卜头的名字来源,某位黑姓男子在未来与劳伦确定关系后,无意得知这一消息后,醋了很久。 二号:小鱼 这是一只每日负责劳伦早起任务,兢兢业业的黑白斑点狗。 我们就不废话了,你是为什么选择跨了个物种的取名方式呢? “是为了纪念我养的第一只宠物,一只金鱼。” “领养了萝卜头后我想让它有个玩伴,而且萝卜头有时候太安静了……” “说来好玩,就是金鱼七秒钟记忆嘛,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家小鱼这么有时间观念,有了它以后,我真的很少睡过头迟到。” (小声)“虽然睡回笼觉真的爽……” “没错,是在来美国以后养的。” (察觉不对)“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们又想蹭什么?” “你们是不是和丽塔·斯基特认识?” (笑)“没什么,夸你们呢。” 三号:旺财 这是一只有点呆呆的狗砸。 这个名字看起来是最寻常的名字了,当时又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这个名字吗? “领养了旺财的时候,我的事业和工资都进入了瓶颈期。” “这时候,我出生在大老远东方,中国的外公寄来了信与包裹,根据他的提议,旺财这个质朴的名字就这么敲定了。” “后来,我的工资也的确,涨的让我开了好几瓶威士忌。” “感谢《巫师见闻》,全美巫师界最好的报刊。” 呃……你之前不是还骂我们呢吗? “那些掐掉!掐掉!” 第四只:淘德 这是只——哎!导播!我那么大只狗呢?我放这那么大只狗呢!? “汪!”小狗伸着舌头开心摇着尾巴出现在镜头跟前。 哦——终于找到了,机位回来。 这是只很调皮欢脱的小狗。 我猜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很淘气? “这我知道!”伯恩突然出现在镜头面前。 “伯恩?你过来干嘛?”劳伦疑惑地看向伯恩,嫌弃地推了推对方“你起开,你挡我镜头了!” “我再不出来冒泡,我想广大观众都要忘记我是谁了!” “这作者没事就喜欢加人物,我既不是你上司,又没有cp捆绑,到时候我再出场,观众就指着我这张帅脸说:‘哎!这谁啊!没见过啊!和劳伦表现那么亲密干嘛!奏凯!我要看养狗!’ ” “大家好,我是伯恩,伯恩·盖勒,第一章 ,我和劳伦一起参加的婚礼。”伯恩朝着镜头招招手。 “最后,让我介绍为什么老四叫淘德。”伯恩用手肘挡了挡后头打来的手。 “淘德!淘德!过来!”劳伦拿着一只橡胶球,一扔—— 小狗撒欢了跑出去接球,一会会又衔着球跑回来了。 “真乖——”劳伦笑着摸摸小狗脑袋,拿出狗零食“吃吧。” “你这只小狗的名字倒是又符合它的气质,又正常多了。”伯恩喝了口啤酒。 “我看的一部麻瓜动画电影——《狐狸与猎狗》。”劳伦又伸手顺了顺对方的毛,“里面就有个淘德,我觉得很可爱。”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看的这部电影,我记得……”伯恩思考一番,“淘德是一只狐狸啊。” “对啊,它好可爱的,我太喜欢了,就取这个名字了。”劳伦低头看向小狗,“对吧,淘德。” 小狗甩着尾巴亮亮的眼睛看向劳伦,“汪!” “你给一只狗取一只狐狸的名字?” “怎么了吗?”劳伦叉腰看向伯恩,威胁地说,“不行吗?” “当然没有。”伯恩抿起嘴巴,嘴角勾起笑,“不愧是你文化人取名——” ps:《狐狸与猎狗》是1981.07.10上映的美国动画电影。 第四章 来客光顾 ========================= 今天的劳伦有些奇怪…… 床头的闹钟今天幸运逃过了被摔坏再修复的‘每日日常’,小鱼也反常地‘被休假了’,五只狗正在乖乖吃着它们的食物,劳伦在房子里奔波的脚步声却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书柜里乱七八糟的魔法知识书籍被统一扔到一个收纳箱里,劳伦一个魔咒甩过去,收纳箱像长了腿一样直接横冲直撞冲向书房。 劳伦刚合上衣柜,往放满巫师袍子的衣柜表层投掷了好几个忽略咒,这时候,客厅电话突然响起,惊地周遭狗叫声此起彼伏。 “喂?”劳伦着急忙慌接起电话,将听筒放置耳畔。 “我们要准备出发咯,收拾的怎么样啦?” “马上就好了。”劳伦手指清点着还需‘清理’的房间数。 “那好,一会见——” “一会见。”干脆利落地撂下电话。 卫生间里香氛瓶包装上的女巫上一秒还在朝着劳伦微笑,下一秒就直接被无情扔进收纳箱里。 好一番折腾,劳伦躺在沙发上,脑袋一歪看向客厅空空如也只剩鲜少几本麻瓜童话书的书柜,尴尬挑起一边眉。 “哦!对了!” 劳伦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跑回卧室。 ‘喔!’梳妆台上的小立镜看着面前的女巫发出惊呼。 ‘亲爱的,我想你需要修饰一下你的发型。’ 劳伦干劲利落抓起镜子,放到作为临时魔法用品储物室的书房。 “…………” ‘叮咚——’ 大门铃声响了三声,劳伦来到门前随意整理下仪表,旺盛的好奇心让大黑狗视线迅速切向门口,劳伦呼了口气,打开房门。 “劳伦阿姨!”稚嫩的女孩声音传入耳朵,小身子被前头小心翼翼的女子挡住,但还是可以看见肉肉的小手在空中挥舞。 “等一下——”大门口一身便装的艾莉克丝虚掩着大门,身子挡住身后兴奋招着手的小女孩视线。 “都收起来了?”艾莉克丝压低音量向劳伦询问道。 “全都收好了。”劳伦比了个ok的手势。 “镜子?还有沐浴露?”艾莉克丝朝屋内瞟了几眼,向劳伦再三确认一遍。 “这次保证没问题。”劳伦点了点头。 艾莉克丝长吁一口气,将大门打开,把身后的小女孩放进屋内,“进去吧。” “劳伦阿姨好——”小女孩一进屋内就表现得非常兴奋。 “早上好,亨莉。”劳伦低头笑着揉了揉亨莉亮丽的金发。 “劳伦阿姨,这是你领养的新狗狗吗?”亨莉注意力一下就被客厅目不转睛盯着她们的大黑狗吸引住了。 “对啊,它叫大壮,是新成员。” “五只狗……”艾莉克丝走到劳伦身边,对劳伦又领养了一只狗的事实表示感叹,胳膊搭在劳伦肩上拍拍“不愧是你。” 第7章 反观西里斯,他现在倒是进入了一个非常局促的场面,他对面前这位人类幼崽看他的眼神感到非常不安…… 她…她…她想干嘛…… 果不其然亨莉眨了眨纯真的大大眼眸,说:“劳伦阿姨,我可以去和狗狗们玩吗?” “当然可以,去吧。”劳伦脸上挂着笑轻轻拍了下亨莉的后背,放她出去和自家的狗们玩。 “小心别摔着了——”艾莉克丝看着撒欢跑出去的自家女儿,只能喊一声以提醒她。 西里斯看着面前一脸天真拿着橡胶狗骨头向他走来的女孩。 这……这……我是个人呐……我绝不会!这是不可能的! “小孩子长得真是快啊。”劳伦感叹着,手拿起书房书桌上的公文包抽出今天要用到的文件。 “是啊——我和贝丝把她领养回家就好像昨天一样,一眨眼就这么长这么大了。”艾莉克丝看着书房一堆杂七杂八的魔法用具,“不好意思啊,贝丝需要在酒吧点货,保姆又零时有事,我只能把亨莉带来了,搞得你要一大早起来就收这收那的。” “没事——我很喜欢你们来做客的,亨莉又那么可爱,可招人喜欢了——”劳伦透过窗子看向后院草坪。 “好欸!”亨莉开心地拍拍手,拿过橡胶狗骨头,大壮在一旁兴奋地跳了一下。 “哈哈哈哈——”劳伦看着眉眼弯起笑出声,拉上窗帘转过身,“你们可以多来的,只是几个魔咒的事,一点都不会麻烦。” 艾莉克丝坐在沙发上抬头扬起笑容看向劳伦,拿起笔记本“好的,那么巫师界发生什么大事了?搞得连麻鸡界也需要知晓一二了……” 劳伦是通过独自经营酒吧的贝丝而认识的艾莉克丝,艾莉克丝是贝丝的爱人,几年前艾莉克丝与贝丝领养了她们的女儿——亨莉。 艾莉克丝现如今是美国电视台下负责《朝日新闻》节目的制片人,雷厉风行业务超群的她在美国麻鸡界混得如鱼得水。 作为麻鸡新闻界业内女魔头般的存在,没有人想象得到,在艾莉克丝成年以前,她一直是由一对巫师夫妇抚养,作为家里突然冒出的一位哑炮。 艾莉克丝在很小时就被父母逼迫着用旧魔杖施展魔咒,如果没法成功她就会被‘惩罚’,贝丝不清楚她们口中的‘惩罚’到底是什么。 只是在无意向劳伦提起时,在得到和艾莉克丝一样的沉默与微笑后,贝丝就不再提及了…… 直到艾莉克丝没有在她11岁时收到录取通知书,她的父母才终于妥协了——他们生下了个哑炮…… “布莱克……24小时热线电话……”艾莉克丝认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书书写写。 “那就这样,我到时候再结合一下周边几个国家对布莱克的报道,以免串词穿帮。”艾莉克丝收好笔记本。 “哇——不愧是《巫师见闻》的著名记者。”艾莉克丝被身侧收集整齐的大量报刊吸引住,“我看一下……” 劳伦漫不经心点点头,自己转过身开始收拾起桌子上拿来给艾莉克丝做材料的报刊资料。 “我是还有记得布莱克十四年前的那个报道……”艾莉克丝抽出标注1981.11月某日的《预言家日报》,它的边角不似其他几期的报纸那般平整,皱皱巴巴的报纸脚一眼看得出被人捏过多次。 “一条街的麻瓜……”艾莉克丝停顿了下,眉毛皱起看着报纸上的文字,“难以置信……波特夫妇选择他作为保密人,他却这样……” “那个秃子蛇脸男也真是个极端分子……”艾莉克丝尽力保持着文明的措辞,但悲愤还是溢于言表。 “或许……有其他可能?”风吹动窗帘,光束恍恍惚惚照在劳伦失神的脸庞,飘忽细声的低喃声在寂静书房响起。 “什么?”艾莉克丝疑惑抬起头。 “夺魂咒?什么的?” 风带着光吹起亮黑的发丝,劳伦静立在书桌旁,垂眸刚好可以瞧见照片上憔悴无神的小天狼星,开口底气明显不太足,但一字一句却又慎重地在替人申辩:“毕竟他连审判申辩都没有经过,就直接被送到阿兹卡班了……” “嗯?”艾莉克丝再次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报纸,文字里大多是对背叛这一行为的谴责与气愤,但也的确粗略带过了一笔这个事实。 “贝丝和我说,你和他以前是校友?”艾莉克丝询问道。 “对,他比我大一届,和波特是同学院的。” “那他和这位波特,还有……小矮星彼得,关系如何呢?” “他们之间……应该说是,形影不离吧……” 太阳被飘过的云朵遮掩住光线,窗帘随风飘逸,劳伦的侧脸与书桌被阴影盖住,发丝停留在脸颊旁飘动。 劳伦陷入回忆许久,注意力被拉回后看向艾莉克丝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我主观了,抱歉……” “记者的低级错误。”劳伦自嘲一笑,手不自然掠过遮住视线的乌发,但它又不听话地再次垂下。 “如果真的是某种客观原因导致布莱克是被害方,那么,小矮星彼得和那些麻鸡的死亡就没有逻辑而言了。”艾莉克丝来到劳伦身旁帮她捋了下垂下的细发,眼里带着认真。 “劳伦,你对布莱克这件事的看法,你所站的视角,是不是有点……” “……” 劳伦听出了艾莉克丝没有说下去的潜台词,也明白她话语背后是在劝告…… ‘吧唧!’ 橡胶声音从门外传来,劳伦不加思考打开门,看见大壮在门口怔住的样子,蹲下身子摸摸它的头,语气恢复到平时的温和“怎么啦?” ‘喔——亲爱的,你实在是太靓丽了,这套衣服真衬你!’立镜小姐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妈妈!劳伦阿姨——刚刚淘德——”亨莉欢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嘭!’ 劳伦眼疾手快关上书房门吓了门后与立镜沟通时尚心得的艾莉克丝一跳。 劳伦着急忙慌赶到亨莉面前,把橡胶骨头递给亨莉,笑着说:“快去找淘德它们玩吧。” “嗯!” “呼——”劳伦长吁一口气,云层被风吹走,阳光再次透过落地窗洒向地板,温暖了劳伦。 劳伦调整好情绪转过身看向书房门口的大壮,它似乎不在什么好心情上。 劳伦挑眉疑惑了一下,继而挂上淡淡的笑“怎么啦?和亨莉玩累了?” “她精力真的很旺盛,是吧——”劳伦蹲下身子顺了顺大壮的毛,突然惊讶地看向面前的大黑狗。 大壮两只毛绒耳朵后贴,不停摇着自己的尾巴,明亮的灰色眼眸倒映出劳伦的模样。 他在注视着她。 一种兴奋感交杂着喜悦从劳伦心口通向全身,劳伦张着嘴瞪大眼睛。 啊!!!!!!! 好可爱!!!!!!!! 劳伦抿起嘴巴,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欢喜,感觉自己刚才堵在胸口的一丝压抑已经完全灰飞烟灭了。 “大壮!!!!”劳伦猛地把大壮一抱,“你太可爱了——” “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儿!”劳伦拥的紧了些,完全没有察觉到怀里的大狗身子僵住了一瞬。 “劳伦斯!你知道你这一甩门,吓得我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吗?”艾莉克丝收起刚才严肃的氛围,猛地打开书房门,叉腰抱怨。 第五章 借药消愁 ========================= 熟悉的站台,一个小男孩站在第9站台与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边,他似乎一直在注视着劳伦。 劳伦视线转向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抬,但对方突然转身穿过金属墙壁,一下子便销声匿迹了。 是他,没错的。 劳伦赶忙追向男孩。 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停靠在空荡的站台旁,它正吞吐着烟雾,一节一节空旷的包厢衬得周遭过分寂静。 列车上挂着的标牌……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十一点。 劳伦顿时被勾起太多记忆,但她无暇顾及太多,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个男孩。 而他似乎并没有躲起来的打算,劳伦沿着列车寻找,没经过几个车厢就又遇见了对方。 列车与列车的连接处,他静静站在那等着劳伦的出现。 “姐姐。” 劳伦与男孩对视,深褐头发下明亮的黑色眼眸熠熠生辉,柔和稚嫩的声线似旭日春风拂过心间,他的周身不再笼罩着那清冷的易碎感,眉眼弯弯带动着整个人充满朝气。 劳伦听见久违的称呼,僵在原地。 “……”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指针即将指向11点,列车的提示音催促着即将启程的最后通牒。 “要发车了,你不上车吗?”戴迪亚·勒温提醒一声。 劳伦心脏清晰地在胸怀跳动,终于,她踏上了列车,与戴迪亚的距离也一下子拉近。 “走吧,我们找个包厢去。”戴迪亚笑着看向劳伦,伸出一只手。 第8章 劳伦手微颤一下,抓住对方伸出的手,被带动沿着走廊寻找包厢。 “就这吧。” 戴迪亚打开一个包厢门,他与劳伦面对面坐在座椅上,车窗划过景致,汽笛声隐隐传入耳畔。 “姐姐,我很想你。” “迪亚……”劳伦哑声轻唤。 “姐姐,你想妈妈了吗?”迪亚抬眸看向劳伦,亮黑的眼眸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劳伦垂眸,手指放在桌上交措,荡下的发丝将表情隐没在阴影下。 “或许……你可以回一趟英国,回来看看她,看看我们……” “迪亚。”劳伦启唇长吸一口气,好像要用尽一身力气才敢回复他的话语。 “我不会……再回到,有那个男人在的国家,有那些回忆的城市了……” “姐姐……”迪亚身子前倾手附在劳伦交措的双手上。 她在颤抖。 劳伦嘴角挂上淡淡的笑,视线从手上回到面前人的脸庞,微红的眼眶伴着发颤的语气。 “梦要醒了,迪亚。” “弟弟……” 雾气掀起,劳伦的身子一点点似火焰燃过后的灰烬,一点点飘散,一点点在包厢内消失。 “迪亚。” “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 劳伦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车厢再次被拉开,一位黑色头发的青年穿着与戴迪亚一样的霍格沃兹校服,绿色的领带在阳光照耀下充满生机。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青年灰色的眸子在对上男孩时闪过一丝惊讶,转而又弯起带上笑。 “迪亚。” “进来坐啊。”迪亚热情招呼青年进来。 青年坐到原本劳伦的位置。 迪亚看向对面的人,扬起笑容。 “好久不见,雷尔。” 劳伦手按在心脏处,眼睛猛地睁开,泪水顷刻从眼眶流出,心脏处揪着痛,劳伦闭上眼睛,眉头皱起。 黑暗弥漫在卧室,寂静飘荡在街区,劳伦一个人,无声地蜷缩在床上,无助与压抑萦绕胸口,消散不下。 卫生间灯亮起,水流声响起片刻,拖鞋走过地板,厨房瓷杯与桌子碰撞的声音,咕嘟咕嘟的喝水声。 厨房亮起的灯光映射到客厅的余光是吵醒西里斯的最后一击。 “九月了啊……” 劳伦红肿着眼,抬头看着墙壁日历上的小人自说自话划掉八月上的末字,欢快地跳到九月那一框,给自己画上一个帐篷,驻扎。 劳伦放下水杯坐到餐桌上,双手撑着脑袋,闭上眼睛,静默了许久…… 再次抬起头,劳伦看着被这边动静弄醒的大黑狗,它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呆站在原地看着她。 借着厨房微弱的光,西里斯可以依稀辨别出劳伦的状态,她将脸从原本埋着的样子抬起,面无表情地看着西里斯…… 脸上没有一丝情绪,额头发丝因汗水黏在脸颊两侧。 ‘啪嗒’ 劳伦关上厨房灯,经过黑狗时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随后踏着无力的步伐上了楼。 劳伦打开许久未动的魔药柜子,手往柜子内部探去,瓶瓶罐罐碰撞几下发出声音,劳伦终于拿出一瓶魔药瓶,泛黄标签上模糊写着:生死水。 劳伦爬到床上,在月光柔和的自然光线下仰头抿了一小口—— ‘哔哔哔——’ 一只手勾向床头柜上的闹铃,用力的拍击并没有停下要命的‘死亡催促’,干脆地整个拿起闹钟往对面墙壁一扔。 小鱼上楼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狗叫声紧随其后。 劳伦揉揉眼睛,使劲撑起身子,整个人还处于恍惚间,揉揉颈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睁开眼睛,终于打算下床。 “哦!” “抱歉!” 劳伦一惊,还好自己没有伸出脚,自己床边趴着一个和她一样刚被闹钟吵醒还在迷糊状态的家伙。 西里斯迷迷糊糊听见什么,伸个懒腰,睁开眼睛时劳伦正好蹲在自己身旁笑着看他。 “早啊,大壮。”劳伦轻轻拍了怕西里斯迷糊的脑袋。 阳光洒在西里斯的身上,暖烘烘的感觉让他懒洋洋的早晨十分舒适,尾巴随意甩了几下,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自己继续舒舒服服趴着,眼睛睁开看着劳伦拿起魔杖修复那个可怜的闹钟,被子在空中将自己整叠好,一切都那么安逸。 直到劳伦打开衣柜拿出衣装扔到床上,西里斯还在舒适地享受清晨阳光。 嗯——还是前几天穿的那件蓝色碎花裙更衬她的气质。 ‘ $%^&*! ’ 劳伦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抬起的手臂与睡裙,一脸疑惑地看向发声处。 刚跑上卧室的小鱼被一个一溜烟跑没的黑影撞个正着,刚发出一声叽里咕噜的狗叫。 “???” 大壮失踪了…… 就在几天前,劳伦正常下班,回到家,大黑狗不在门口,不在里屋,不在后院。 一开始劳伦以为,估计又是跑出去贪玩了,但一天、两天、它都没有回来,劳伦开始慌张了。 寻狗启示在街区贴满,但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劳伦还会和平时一样陪着其他四只狗去散步,玩耍,但它们还是敏锐察觉出了劳伦的低落情绪。 比如现在劳伦正出神盯着那个平日大壮用的餐盘,手里叉子捣鼓着自己饭碗里的食物。 眼下的乌青昭示着劳伦这几日的夜晚过的并不香甜,而一大清晨起来更是让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用魔法做出来的食物真不算是佳肴,不然怎么会一点食欲都没有。 劳伦低头看看餐盘,一口一口,机械地将食物送入口中,然后咽下,食之无味。 忽然,一声鸣叫从远处传来,猫头鹰扑棱着翅膀精准将信件投射在餐盘上,随后着陆在劳伦的餐桌上。 幸亏劳伦在猫头鹰到来之前就用完了餐,不然劳伦一个上午将要吃上两顿早餐了。 劳伦打开信封,熟悉的字迹让她一下就猜到了送信人是谁。 亲爱的劳伦: 早上好! 我想你现在正在享用一顿美味的早餐,或许我派的猫头鹰‘不小心’将信封投射到了你的佳肴上,容我先表示真挚的(庆幸)歉意。 自从上次幻影移行拜访寒舍,被你无情殴打亲切问候以后,我想我还是事先通知一下较好。 我将于今日早上8点准时幻影移行在你住宅的门口,请恭候。 你忠诚的远房表哥 布拉德·罗兰 劳伦刚读到信件末尾,‘嘭’的一声,布拉德瞬间出现在劳伦家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大箱子。 “早啊。”布拉德毫不拘束,直接将纸箱重重放在劳伦面前,震得猫头鹰一吓,赶忙飞跑了。 劳伦收好餐盘,疑惑询问道:“这是什么?” “我爸妈要把他们的客房换成麻瓜们最近流行的……那个叫啥——健身房!”布拉德朝四只狗那瞅了眼,“伯恩跟我说你又领养了只黑狗,它在哪呢?” “跑丢了。” 布拉德觉察出劳伦不对劲的语气,忙收回视线,淡淡应了一声回过头搂住劳伦的肩,岔开话题:“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好多你以前在我们家住的时候的一些小玩意,让我顺道带给你。” 劳伦打开写着自己名字的纸箱,一件件熟悉的物件映入眼帘。 劳伦拿起斜放在箱子角落的相框,照片上,三个小孩面对镜头笑着,背景是在布拉德父母——罗兰夫妇在法国的家宅后院。 黑发蓝眸的女孩站在中心位,手上握着一把小扫帚眉眼弯起,看看自己右边的人牵起他的手,然后面对镜头扬起一个笑容。 左手边的男孩略微高出一个头,身子倚在自己扫帚上,头微微一歪盯着镜头,好不悠闲。 右边男孩比其他两人还要消瘦些,他手上拿着书籍与一根略旧的魔杖,他有些羞涩,似乎是被临时拉过来的,好几次无措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孩,但明亮的黑色眼眸让他一个人即使清瘦也传递着无穷生机与活力。 劳伦手拂过照片,从右到左,照片上依次是小时候的布拉德、劳伦以及劳伦的弟弟——戴迪亚。 ………… 布拉德看了眼劳伦,确认她的情绪,视线回到她手中的相片,放在劳伦肩上的手臂轻轻拍了拍,从劳伦手中拿过照片,放在眼前叉腰端详,“我们竟然还有拍过这个照片,我都有点不记得了。” “童年啊——真是怀念啊——” 劳伦眼睛失去聚焦物,紧绷着后槽牙,收起情绪感,抬起头看向布拉德带着淡淡的笑,“是啊。” 劳伦为黑夜只留了客厅一盏落地灯,没几步附近,她盘腿坐在地上搅拌着坩埚里逐渐开始呈现阳光般金黄的液体。 客厅四只狗闻到‘奇妙的’味道,被带动着坐在劳伦附近止不住摇着尾巴,玩心大的几个已经开始互相追逐打闹起来了。 第9章 劳伦手按在胸口,压抑感随着坩埚里逐渐成形的魔药有了舒缓,紧绷的神情也开始有了舒展。 突然,后院处传来一声‘吱呀’声音,劳伦停下动作起身前往后院。 大壮干巴巴站在距离劳伦不远处的地方,它稍微走近几步却又低下头停住不动了。 劳伦原本舒缓许多的心绪一下子又全部涌上心头,深呼吸了几口,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不似几天前在她身边那般干净饱满的大黑狗,它的身子邋里邋遢,整个狗俨然就像当初刚捡回来一样。 劳伦咬紧牙关轻微鼓起腮,只是在那看着大黑狗。 但脸上的神情却又让西里斯萌生出一股愧疚之情。 “汪汪汪!” 狗叫声从身后传来,坩埚倒地的碰撞声应声响起,‘奇妙的’气味一点点传入西里斯鼻间,一种奇妙欢快的感受从心底绽开。 淘德带着三只狗从客厅跑来,它身上还沾着点金黄色的液体,整个狗都撒欢了样。 西里斯注意力从动态的四只回到劳伦身上。 一下子在此刻愣住,劳伦的蓝色眼眸似断了线的珠串,疯狂掉落下眼泪,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个人只是坚持地看着他,时不时喘气。 行动大过脑里的思考,西里斯径直走向劳伦,来到她的身边,朝她轻轻摇了两下尾巴来示好。 劳伦低下头看着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臂把它环在怀里。 哑着声开口,轻微带着些颤抖,“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愿意和我走……” “还有迪亚……” “为什么……连你也……为什么……” “为什么!我连只狗都看不住——” “连狗都不愿意陪着我——” 劳伦的泪水顺着脸颊沾湿西里斯的脖颈,但西里斯没有一点后退与抗拒,就像劳伦现在也一点没有嫌弃西里斯‘离家出走’一趟后搞得邋里邋遢的样子。 就像再一次遇见彼此时一样,劳伦毫不在乎西里斯的落魄邋遢,而西里斯也最终选择了走向劳伦,递上那只手。 萝卜头、小鱼、旺财、淘德其他四只狗感觉到劳伦一瞬间的崩溃,缓缓来到她的身边,淘德拼命摇着自己的尾巴,一会又是衔着个玩具跑到劳伦面前来逗她玩。 “呜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啊哈哈哈哈” 淘德身上欢欣剂的香气让劳伦一会又是崩溃大哭一会又是哭着哭着笑出了声,乱七八糟的景象一会一下…… 第六章 拜访布莱克家 ============================= “我命令你,不允许帮助戴迪亚出这间房门,我需要他自己打开这扇门,记住了吗。”克劳斯低头淡漠的眼神瞥向家养小精灵卷卷。 “记住了,主人。”卷卷恭敬颔首,接受克劳斯的命令。 作为被德国勒温家族挑选来英国的首选后代巫师,克劳斯感到油然的骄傲,而他的子女又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有关魔法的历练。 非常值得自豪的是,他的女儿劳伦斯自小就表现出了高超的魔咒天赋,而这亦是得益于她优秀的父母以及他们背后的巫师家族成员们,那历代承袭的与生俱来的强大能力。 但千年来女孩嫁人便随夫姓的传统,让克劳斯即使十分中意于劳伦斯的天赋,但勒温家族的辉煌依旧需要由自己的小儿子——戴迪亚·勒温去维持。 因此克劳斯作为勒温家族的家长,在自己孩子成长阶段时,便已经开始了对他们人生的规划,劳伦斯6岁便与她母亲家族那边的远房表哥定了姻亲,法国罗兰家族与许多纯血家族一样,遵循着纯净的理念,这一点克劳斯非常认同。 而小儿子戴迪亚,也自勒温一家四口在法国生活开始,就接受着历代勒温家继承人因经历的历练。 一切都按照着勒温先生的设想在进行,勒温先生对此也十分满意,只是自己的妹妹——奈莉·勒温,不,现在已经是一位罗齐尔了。 奈莉自从嫁给了埃文·罗齐尔后,他们的夫妻生活并没有多么和谐。终于,一场纯血家族聚会时的争吵,让他们努力向大众掩盖的真实婚姻情况如一张薄纸一般一吹就散,暴露无遗。 “走吧,亲爱的。”勒温太太穿上巫师袍,挽起勒温先生的胳膊,目光短暂停留在紧闭的房门片刻,又再次回过头与勒温先生对视,挂上淡淡的笑。 在情况没有发展得更糟糕之前,一家之主需要去挽救一下自己这位小妹的婚姻了。 偌大的勒温家宅安静异常,只剩下家养小精灵施咒清理房屋的悉索声响。 戴迪亚蜷缩在卧室门背后,脸上神态充满无望与崩溃,伴随着一声声响,卧室天花板上的吊灯蜡烛一瞬间熄灭。 昏暗的屋内,只有壁灯上的蜡烛还在燃烧着为房间照明,但一盏壁灯并没有办法照亮整个卧室。 就像现在,戴迪亚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这盏壁灯下,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的随着戴迪亚陷入越来越深的自抑时,这束影子开始逐渐长大,慢慢开始转向具体,缓缓围绕住他。 ………… 铺设地毯的长廊,一下下脚用力踩上它的声音响起,女孩乌黑的散发随着跑步的动作飘扬在空中,左右在肩上荡漾,额头微微渗出汗水,蓝色眼眸里带着急切。 “卷卷!”劳伦在房门前停下动作,喘了几口粗气。 ‘嘭!’ 一瞬间,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劳伦面前,深深鞠了个躬,“小主人。” “把门打开。”劳伦指了指紧闭的大门,坚定地说:“这是命令。” 卷卷网球大小凸出的眼球仿佛受到了惊吓,突然开始痛苦流涕,“主人不允许卷卷帮助戴迪亚少爷开门,卷卷要完成主人的任务,可是卷卷这样就没法完成小主人的命令了……” “坏卷卷!坏卷卷!”小精灵冷不防跳了起来,跑到墙壁旁开始撞自己。 “卷卷!卷卷!停下!”劳伦赶忙叫停小精灵的自残动作,“我命令你不许再撞墙了!” “小主人让卷卷停下,小主人为卷卷想,卷卷却完不成命令!卷卷……”小精灵用自己瘦弱的手臂开始疯狂锤头惩罚自己。 “卷卷!我命令你,你现在停下一切会伤害到你的行为!”劳伦着急地把卷卷的手抓住去制止她的行为。 命令施下,卷卷终于控制自己停了下来,继而用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看着劳伦。 “让我想想办法。”劳伦转过身面对着紧闭着的门,手在下巴上摸了摸。 “姐姐?”细小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劳伦一下子向前将身子贴近门。 “迪亚!迪亚!你没事吧!”劳伦急切地拍了拍门,期望着门后的回答。 “我没事……”迪亚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投射的影子也正常地随着动作转向迪亚身后。 “只是我,完不成父亲给的任务。”迪亚对着门那头的劳伦说,“我做不到……” “迪亚!你不要害怕!我在这呢!”劳伦很是担心,手轻轻拍门,让他安心。 迪亚举起手,指尖试探地触碰门锁处,眸子里是不自信与胆怯。 纹丝不动。 “我果然是太无能了……”迪亚收回手,低声自言自语道,明亮的眼眸也开始变得黯淡无神,黑色的阴影好像又要开始将他笼罩。 “再怎么努力……结果也不过就这样。”迪亚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笑。 “迪亚!我来帮你!让我试试!”劳伦拍了拍门,许久才等到对方的回应。 “嗯……” 劳伦轻轻附上门把手,尽量靠近锁心处,缓缓闭上眼睛。 ………… “果然不是靠普通开锁咒就可以打开的……” “锁芯好像被黏住了一样,这应该是父亲自创的一种黏着咒,被用在了锁芯……” 劳伦手心开始渗出汗水但还是束手无策,最后跑回去拿了魔杖,敲了好几个咒语也依旧无济于事。 门两边都在陷入各自的挣扎,卷卷只能干着急睁着她那双大眼睛注视着劳伦。 劳伦看向卷卷,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没办法了……”劳伦呢喃一句,握紧拿着魔杖的手。 凑到门口,轻轻敲门,“迪亚,你靠后——” ‘嘭!’ ‘嘭!’ ‘嘭!’ 劳伦不断地做着重复的动作,助跑、朝着门的方向、撞击!一次又一次反复做着。 ‘咵嚓——’ 房门最终不堪重击,光照终于通过打通了的房门照射回卧室,戴迪亚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迪亚!”劳伦冲向惊愕在原地的男孩,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脑勺,安慰着他。 “就算失败也没事的,就算每次都失败……” “姐姐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你真的已经,很了不起了。” 第10章 男孩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缓缓攀上劳伦,模仿着她的样子,回抱住她。 一瞬间,卧室中心的吊灯蜡烛燃起,小小火苗让整个房间通亮,水晶交相辉映下闪闪发光,温馨拥抱的影子被拉长。 姐姐,谢谢你。 布拉德表哥的父母被除名了。 清晨,克劳斯在一家子用着早餐时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么罗兰和劳伦的婚约也该废除了。”勒温先生第一时间就是审时度势,开始重新布棋。 “布拉德表哥他现在还好吗?”劳伦用担忧的神情看向主座上的父亲。 “罗兰家族现在是不和他们有关系了,估计是搬到法国的其他城市生活吧。” “我想劳伦的订婚对象就先搁置着吧。”勒温夫人温和启唇开口道。 勒温先生看向勒温夫人,赞同点点头:“也是,太早订婚也会有很多不确定性。”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在你们正式去霍格沃兹学院读书前,进行一些最后的训练。”勒温先生扫视向劳伦与迪亚,“毕竟距离劳伦收到录取通知书还只剩下3年了。” “其实也不急的,劳伦天赋那么好,迪亚又乖而且还努力,让他们在开学之前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也挺好的啊……” 私底下,勒温夫人熬制着魔药,勒温先生则在一旁躺在摇椅上休息,从坩埚传来的气味让他紧绷的神经舒展了许多。 勒温夫人建议丈夫不要给孩子太多的负担。 由于近几日越来越多的担子压在了勒温先生肩上,不仅家族产业方面要开始着手拓宽圈子,家里头奈莉那里,时不时的矛盾…… 现如今连远在法国的罗兰家族也偏离了‘完美的轨迹’,勒温先生最近几天,已经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的。 就连拜托勒温夫人熬制缓和剂的频率也增加了。 “嗯……”浅抿一口缓和剂,勒温先生烦躁焦虑的情绪被渐渐舒缓,“的确,劳伦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我不该让她只拘泥于书本,我也应该让她出去多接触世界。”摇椅规律的晃动让勒温先生暂时将近几日的烦心事抛诸脑后,开始顺着勒温夫人的话思考。 “迪亚暂时不行,迪亚还需要再努力。”勒温先生舒服地伸个腰,“他是继承人,以后家族洗涤剂的产业还需要他去维持现如今垄断的地位。” “让他们去交些朋友呢?总是在庄园里两个人没有些个玩伴,在法国还会时不时去布拉德家做客,但现如今他们才到英国没几年……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些在这的归属感。” 结识更多的纯血巫师后代,人脉的确也是勒温家族将来能够站稳英国魔法界的重要基石。 勒温先生认真考虑了一番。 你一定是在逗我。 劳伦几乎就要卸下那副温柔乖巧的模样,用死鱼眼面对自己一旁笑得欢快的母亲了。 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也是这样一个,用勒温夫人的台词就是‘今天天气真是风和日丽啊,我们出去逛逛吧。’然后把你送到一个远房亲戚家里,然后你就时不时跑过去做客,然后搞到最后你都要成他家第二个孩子了,这个时候!把你们共同的亲戚叫到一起,然后当着你们俩的面,宣布,你们订婚了…… 妈,认真的吗? “孩子们,勒温夫人带着勒温小姐和少爷来拜访我们了,快下来——”沃尔布加朝楼上喊了一声,声音洪亮却又有些许尖,但这不算大碍。 “克利切,去叫他们下来。”沃尔布加命令自家家养小精灵把她的两个儿子赶紧带过来。 你一定是在逗我! 嗯?在门厅站着的劳伦一脸疑惑。(劳伦不会摄神取念这纯粹是节目效果) 谁在学我? 只见两个男孩从楼梯上走下,俩人步伐里都透露出一股优雅,只是前者与后者那散漫的样子相比更加具有礼节。 但不得不说,这下来的两位男孩,的确,外表都相当俊逸。 尤其走在后面更显高大的那位,虽然他的视线一刻没有朝楼下望去,似乎身侧壁纸上的纹理比什么都更能吸引住他,但绝佳的气质与英俊的脸庞让人一下就会被他吸引。 就像婚礼花园初见时一样,他的衣衫领扣总是不会好好的扣住,他刚好站在劳伦眼前不过几步的距离,彼此记忆力不差,都一下就认出了对方。 劳伦水蓝的瞳眸打量向他,就像对方沉着灰色的眼睛左右扫视过他们一样,双方都在观察。 “雷古勒斯·布莱克,幸会,勒温小姐。”斜右方容貌同样英俊的男孩率先开口问候。 “你好,劳伦斯·勒温。”劳伦轻轻颔首带着十足的礼节向雷古勒斯表示问候。 雷古勒斯有着与他身侧男孩一般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好像藏着万千典故,微卷曲的乌发,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些婴儿肥,相比他开始初显成熟感的哥哥还带着些稚嫩。 “上次没有正式让他们认识,这次就让小辈们认识认识彼此,相互交个朋友。”勒温夫人温柔笑着和沃尔布加攀谈。 “是啊。”沃尔布加扬起得体的笑容,来到自己大儿子身后,手重重搭在他肩上话语带着震慑力,“介绍自己。” 西里斯不急不慢扫视过面前的三人,随后盯上面前的劳伦,神色平淡。 “我的名字很严肃。” my name is sirius (serious) 啊?然后呢? 劳伦疑惑看向西里斯,示意他说下去,但他似乎已经介绍完自己了。 “你叫,西里斯?”劳伦在叫处着重一下,模仿他的发音再确认一遍。 your name is serious? “是的,怎么了吗?”西里斯觉得劳伦的表现很莫名其妙,难道她听说过他? 这是怎样一对文化程度的父母,会给自家的孩子取名叫严肃、认真?的? 他们认真的吗? 小时候的劳伦还不清楚自己以后的取名风格会更加偏离想象,但此刻,她听到这么一个名字,首先是深受重击的。 “天狼星,星象上是大犬座α星,布莱克家族有着给后代取名星星的传统。”雷古勒斯在旁边突然开口,转移了客人们的注意力。 雷古勒斯其实猜出劳伦的想法了,而自己对此乌龙,觉得非常好笑,自家哥哥由于唾弃自己的姓氏而直接在自我介绍时故意省略,但却产生了这样的乌龙。 看着劳伦有些不敢置信但又保持着礼貌的询问,雷古勒斯嘴角只能浅浅扬起一个笑,在他人眼里,这只是一个充满善意的礼节性笑容。 而雷古勒斯也深谙在强势偏执的母亲面前,自己要表现的得体。 他们家族已经有了一个万事都喜欢冒刺的西里斯,如果自己再表现出一分与布莱克家族尊贵典雅行为有出入的举止,这对于对西里斯已经开始失望的母亲来说,无疑会将他的这一些小举动无限放大,然后自我陷入无限的夸大,最后导致家里本就不太和谐的日子愈发紧绷。 “雷古勒斯应该是源自于狮子座α星吧,狮子座里的一颗四合星。”戴迪亚不假思索就理解了姐姐的猜想,以防交谈尴尬,接过雷古勒斯的话语继续说了下去让这个关于名字的乌龙遮掩着过去了。 西里斯从回答完劳伦的问题后就悟出了她话里的重音到底在强调什么。 关于他的名字的这个梗,自己的表姐——安多米达在西里斯很小的时候就有引用过,但现在被一个陌生人搞出一个乌龙,西里斯还是很不爽的,更是由于这个人出自于,与自己家族一样自视高贵的纯血理念家族,这层身份让西里斯面对眼前的劳伦斯·勒温,更加笃定自己与她无法愉快相处。 “你会下巫师棋吗?”西里斯看着雷古勒斯和戴迪亚和谐愉快的撇下两人在客厅安静下着巫师棋。 客厅门口处,克利切时不时神经质地将他的脑袋探出来看看,一看就知道沃尔布加给他下了命令,自己虽然也可以无视这些,就像平时对待他们一样,无视地直接上楼回自己房间,但对比一下,自己倒是宁愿留在客厅和这两个‘客人’相处或是自己发呆都好过去和克利切纠缠。 但现在西里斯实在太无聊了,他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呆的住的人,他在尽完‘地主之谊’——给劳伦斯他们介绍了自家客厅墙壁上的家族挂毯还有玻璃柜里的黑魔法物件后自己已经无所事事很久了。 (左不过就是,从上到下,从远到近点一个来回:这是个纯血统、这是个纯血统、这是个纯血叛徒所以他的头焦了、这是个纯血统……还有,这是个黑魔法物件、黑魔法物件、疑似黑魔法物件的黑魔法物件、黑魔法物件、刻着家徽的黑魔法物件……) “当然会,你有两副棋吗?”劳伦点点头。 ‘嘭’一个响指,两副巫师棋还有棋盘就出现在了劳伦与西里斯面前。 “克利切!我说过!在没有给你做出命令前!不允许你随意乱碰我的东西!”西里斯气愤地说。 第11章 “女主人让克利切,女主人允许克利切……但克利切违背了少爷的话……克利切……” “坏克利切!坏克利切!” 克利切两眼充血,明显自相矛盾的两个命令让他的大脑十分混沌,他开始让自己的脑袋撞上墙壁来惩罚自己。 “你快下命令让他停止伤害自己!”劳伦忙抓过西里斯的手臂让他面对自己。 “他自己愚蠢,无法完成,还不记得我给他下过的命令。”西里斯没好气地说。 “克利切,停下。”雷古勒斯停下指挥棋盘的动作,转过头看向在客厅门口的小精灵,发出命令,“克利切你现在回去继续完成母亲给你的任务,但我们这里如果没有给你指示,你就不需要再跑来了。” “是,小少爷。”克利切毕恭毕敬鞠了个躬,转个身消失在门口。 ………… *作者不会下巫师棋,以下内容瞎扯。 “我玩哪副棋?”劳伦后知后觉忙放下拽着西里斯的手,坐回座位,打开收着的棋子。 “你随便挑。”西里斯散漫地坐到劳伦对面,看着劳伦但却不怀好意,对于自己的棋艺胸有成竹。 “那我拿白棋吧,你用黑棋。” 劳伦将棋子摆放端正,但棋盘上的棋子由于是她第一次与它们接触,它们似乎并不信任劳伦。 开局没有多久,棋子们就东一句西一句,对她的战术指手画脚,吵得劳伦的眼睛和耳朵都不好受,而西里斯的棋子就像他的姓一样都属布莱克,毫不费力就听从他的指挥,甚至于在拖下白棋时还很有西里斯的口吻在那嘲笑劳伦的技术。 “你把我派那干嘛?我可是国王!你要保护我!派骑士吧,他没我重要。” “都说了我是国王!你把我放那,就拿个卒子守在我边上?” 劳伦揉揉太阳穴,抬起头对上西里斯的视线,他正在幸灾乐祸地偷笑。 哈? “主教往右四格。” “卒子往前两格。”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国王又开始叫嚣了。 “对,他不重要把它派过去。” “姐姐……”迪亚与雷古勒斯来到他们身边看他们的棋盘,迪亚一下就猜出了劳伦的意图,与劳伦对视,一副你确定?的表情。 ………… 白国王最终被西里斯指挥的黑主教拖下棋盘,游戏结束。 “啊——为什么!不是——啊!”白国王被拖着还不忘挣扎两下,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明明一直盯着劳伦下的每一步,但最后自己却会神不知鬼不觉毫无察觉的被自家派的这位‘指挥家’给暗算了。 “我的棋盘,国王不听话,那只要王后独自美丽就好了。”劳伦用威胁的语气,狠狠向国王说。 “再来盘。” 第二局,国王和其他的棋子虽然还是会‘职业病’地嚷嚷两句,但面对劳伦的指挥,他们都没有再做出不听话的举动了…… [小剧场] 劳伦卡bug大师 ================================ *本小剧场相关咒语全是私设 “修复一新。” 被劳伦撞倒的大门在魔咒的作用下,完好无损地回到原本的摸样,劳伦与迪亚都到了门另一面的走廊。 劳伦看了眼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小精灵,嘴角狡诈一笑,卷卷仰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她。 “卷卷。”劳伦勾起笑容,眉毛一挑。 “小主人有什么吩咐?”卷卷握着手向前踉跄走了几步。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劳伦做出无辜的模样,脑袋偏向一边。 “卷卷会帮助小主人完成一切小主人希望卷卷做到的事!”卷卷站直身子,眼里有着义不容辞的坚定。 “我希望——”劳伦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到爸爸妈妈回来以后……无论父亲说什么,询问了你有关迪亚的任何问题,你都要回答——” “迪亚是通过自己,解开的魔咒。” “没有人帮助,是——迪亚,他自己打开的,门。”劳伦谆谆诱导着小精灵。 “卷卷……会完成……小主人的任务的。”卷卷篡着手,头低着不自信地说。 “我可能没有说清楚,就是说,我,命令你,就算,父亲说了他命令你说实话,你也要说,是迪亚自己解开的魔咒。”劳伦继续着她的诱导。 “无论~父亲问你多少遍,你都要和他说这个,也就是,你都要去和他撒谎,就算父亲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你都要坚定!就是迪亚自己打开的门。”劳伦在说无论时语调绕了个圈,侧重强调。 “卷卷明白小主人的意思了,卷卷会完成这个任务的。”小精灵眨着自己凸出的眼睛重重点点头。 “很好。”劳伦满意一笑,计划完美部署。 “乖卷卷,真听话。” “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这个锁门咒到底是什么原理,有啥东西可以攻克它。”劳伦转过身面向门,自言自语道。 迪亚和劳伦低下身子看向锁眼,眉头同时皱起。 “卷卷知道!”小精灵一脸骄傲,挺起胸膛。 “嗯!?”劳伦一脸惊喜地看着小精灵。 “女主人告诉卷卷,如果小主人问起这个问题,卷卷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悄悄告诉小主人。” “突然飘过了写上魔咒的纸头啊——或者直接拿本魔咒书不经意经过他们,然后手指头用力点一点什么的,用你聪明的大脑好好想一想。”勒温夫人趁勒温先生不注意找到卷卷,说完悄悄眨了眨一只眼睛。 “但现在小主人已经把门打开了,卷卷直接告诉小主人应该也没什么事!”卷卷眼睛亮起,兴奋地说。 “旋风扫净。”小精灵手指向锁眼,挥动一下,关着的大门像是被一层风抽了一下。 劳伦试探性地打开门,虽然还会有些吃力,但是大门已经可以被人为自如地打开关上了。 门锁上附着的黏着感被一个强效的清洁咒扫掉很多的粘贴感。 我咋就没想到呢!劳伦一拍脑袋。 但是可以放心的是,迪亚过后被父亲领过去过问时的后手也留好了。 嘛——结局完美就ok。 第七章 白与红 ======================= 1971年的夏天,发生了一件震惊英国纯血巫师家族的事情——家族历代成员都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家族,出现了第一位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巫师。 西里斯·布莱克。 一时间,这个名字在整个英国古老巫师家族群里,成为了茶余饭后必然会被提到的名字。 富丽堂皇的长廊,典雅哥特式的内装饰——格里莫广场12号近几日非常和平,自从西里斯收到录取通知书踏上了前往霍格沃兹学院的特快后,这座房屋就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虽然沃尔布加在得到西里斯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消息后十分生气,甚至于在开学后的那几天,她的嘴里总时不时会嘟囔几句侮辱性的词,由于她那尖锐的性格,奥赖恩先生也无济于事,但最终她也只能闭上眼睛,接受这一事实。 就这样,布莱克宅获得了短暂的宁静。 乌发男孩坐在自己卧室书桌旁,认真阅读着魔咒书籍。 没有了平日里间断传来的争执声,雷古勒斯感到一瞬间的空旷,不只是因为家里少了一个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本保持着固定频率会被送来做客的勒温家族的两个霍格沃兹预备生——劳伦斯·勒温和戴迪亚·勒温,已经许久没有再来了。 他们都是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其中较大的劳伦,会在明年夏天和他一起前往霍格沃兹学院上学。 但是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被勒温夫人带过来了,距离上次劳伦做客已经有两个月了,而迪亚,距离的时间还要更长。 屋外寒风吹过,敞开窗户‘咯吱’一声,惊动了在屋檐休憩的鸟群,枯枝木上乌鸦安静伫立,翘首望向远方。 迪亚曾经私下和他说过,作为家族继承人,勒温先生对他要比劳伦严格,因此额外的外出时间,于他非常珍贵也更加稀缺。 但这种微妙的反常,总是让雷古勒斯大脑恍惚着,就像西里斯被送去学校前几天那样,总觉得会要发生些什么糟糕的事情了。 圣诞节将至,西里斯回来了,果不其然他又和沃尔布加发生了争吵。 回来的第一天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挂上了几个大大的格兰芬多旗帜,金红色旗帜明晃晃显示着房间主人的叛逆精神,那些亮丽色彩与整个宅子格格不入。 但现如今,雷古勒斯心里却是平白无故多了些许安心。 屋外乌鸦飞过,漫天飞雪,黑白交融间,隔壁街道装饰的圣诞街景,铃铛声似乎在耳畔清脆响起,楼下男女声的争吵在此刻这个充满节日的氛围下都有了生机。 正是这些突兀却又熟悉的搭配给雷古勒斯带来了些许实感。 “戴迪亚·勒温去世了。” “……” 第12章 餐桌上埋头进食的黑姓兄弟同时抬起头,看着沃尔布加愣住了。 passed away 去世了。 10岁的雷古勒斯对于生死还只存在着模糊的概念,但他可以意识到的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戴迪亚了。 一瞬间,就像一块巨石从高处下落,重重落在雷古勒斯胸口,把他心脏处可以灵活跳动的动力死死按住,一下子,他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雷古勒斯手上的叉子好像千斤重般,手拿起佳肴送入口中的动作都迟缓了。 饭后,雷古勒斯匆匆忙忙跑回卧室,关上房门,坐回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空白信纸,提起书桌上的羽毛笔轻沾墨水。 亲爱的劳伦: 我刚刚听到这个噩耗,我很抱歉 书桌上还平摊着一封封故人寄来的信封,它们被放在雷古勒斯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上面熟悉的字迹让雷古勒斯一下子犹豫了。 劳伦她失去了她的亲弟弟,她现在情况到底怎样……即使雷古勒斯与他们要好,却也无法切身地感同身受。 过了这么久,她或许才刚刚好一点,如果自己此刻给她寄出这样一封信,会不会再次勾起她的伤心事。 脑海中,一点点回放着迪亚在与他娓娓谈起自己姐姐时充满活力的神情,话语间,他们姐弟间是那么亲密要好…… 现在的她,或许并不愿意被人打扰。 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地与迪亚做个告别…… 雷古勒斯最终将信纸撺成了团。 第二天,克利切把雷古勒斯收到的圣诞礼物放到房间,看着绿色银色交替包装的一件件礼物。 雷古勒斯盘腿坐在地毯上许久,愣愣地看着勒温家族送来的礼物,他把盒子放在手心,看着上面熟悉的勒温家徽迟迟不肯拆开。 劳伦和迪亚一直都会把礼物包在一个盒子里寄给他。 雷古勒斯怕打开看到里面的卡片,上面会只有劳伦一个人的手写字迹,但他又怕上面除了劳伦,也会有另一个字迹…… 这是雷古勒斯第二次见到勒温先生与勒温夫人一起出现在他眼前。 即使他们装束得体,举止言语也没有溢出任何悲伤破防之态,但勒温先生平白多出来的许多白发和勒温夫人遮盖不住的眼下乌青还是让雷古勒斯察觉到了他们低落的情绪。 他们和父母亲去了楼上,楼梯上勒温夫人的背影消瘦憔悴好像一个恍惚就会摔倒。 “不好意思,我要出去透透风。” 勒温夫人轻轻合上房门,整个人一下子像被抽走了力气,手扶在墙壁借力支撑,深呼吸几口,舒缓自己的情绪。 “勒温夫人。” 稚嫩的男声让勒温夫人恍惚了下,转过视线看向发声处,雷古勒斯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勒温夫人。 “是布莱克先生啊……”勒温夫人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只是平日柔和的笑容在经历了突然的变故后带上了憔悴与苍白。 “勒温夫人,请节哀。”雷古勒斯缓缓走向前。 勒温夫人看着面前与自己去世小儿子一般大的雷古勒斯,慢慢蹲下身子,手纸拂过他的脸颊,淡淡笑眸中带着呼之欲出的泪水。 “好孩子,谢谢你。” “迪亚他其实身体一直很虚弱,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在他身边的同龄人也只有劳伦这个姐姐……” “但自从我把他送过来以后,他和劳伦有时候就会提起你们两兄弟。” “他也变得比以前爱说话多了……” 勒温夫人握住雷古勒斯的手,抬头凝视着对方,思念与悲伤从她眼里倾泻出,猛地将他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紧紧拥住。 迪亚。 雷古勒斯最终通过猫头鹰寄出了信,看着勒温夫人与先生的状态,他一下子明白了,或许自己的信件会勾起劳伦的悲伤,但作为她的朋友,自己需要在她身边,而不是让她一个人自我消化。 她需要知道,无论有多么悲伤,他都可以成为她倾诉情感的对象,她不必掩盖自己的悲伤,她有权利不冷静,她有权利去失控。 送出信件,雷古勒斯打开抽屉,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一封封信件,壁灯下,他抽出信纸,上面熟悉的说话口吻是那么让人怀念,只是自己再也,听不见了…… 抬起头,窗外乌鸦飞过,繁星在黑夜高挂,眨个眼,星星重影闪烁。 1972年,西里斯和劳伦订婚了。 雷古勒斯愣愣看着门厅口站着的勒温先生与夫人,半年不见,勒温先生又恢复到了初次见他时的精神,只是深褐色发间参杂的白丝恐怕是回不去了,勒温夫人也回到了平日的温柔仪表。 他们都回到了原有的精神,开始回归生活。 只是,劳伦没有再来过了。 西里斯还在霍格沃兹上学,他还不清楚婚约的事。 勒温家与母亲他们达成了一致,劳伦与西里斯不必过早举办订婚仪式,他们的打算是等到双方都快要毕业了再举行个仪式,通知给各大纯血家族。 听父亲奥赖恩说,上次勒温家的拜访就是在商谈这件事。 或者更早?在劳伦第一次来做客,勒温先生或许就在考量这件事了…… 雷古勒斯并不感到多么惊讶,这样的婚姻在纯血家族里数不胜数,就连自己的父母也都是出自同一个布莱克家族。 一般情况,这样的消息对于雷古勒斯还没有魁地奇世界杯赛给他带来的兴趣大。 只是这对年纪轻轻就确定关系的双方,一位是自己的朋友、一位是自己的哥哥,这让雷古勒斯对此产生了些想法。 他想象不到自己哥哥与劳伦组成夫妇的模样。 鉴于雷古勒斯身边实在没有什么婚姻例子,他暂时地拿自己的父母做了想象,将客厅一个人津津有味玩着巫师棋的父亲奥赖恩放上西里斯的脸。 这时候女主人沃尔布加顶着劳伦的脸从门旁经过,“克利切!过来——” “女主人。”克利切从一个角落出现恭敬地鞠了个躬。 “我出去一趟。” ‘西里斯’实际是奥赖恩,随意拿魔杖一挥将巫师棋收好,拢了拢衣服下楼从门厅处的大门出去。 ‘劳伦’越过楼梯,注视着‘西里斯’漠不关心地离开宅子,回过头继续指挥克利切。 呃—— 雷古勒斯觉得此刻写封信给劳伦,询问下她对这件事的想法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但这封信就像之前寄出去的信一样,了无音讯…… 对于劳伦这一年过的怎么样,雷古勒斯毫不知情。 但时间不会停歇,他们终将重聚在霍格沃兹特快上。 第八章 开学 ===================== “记得给家里写信。”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站在挤满人群的站台旁,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说着最后的告别语。 一旁的西里斯注意力早就跑走了,他正四处巡视找寻着自己在霍格沃兹的朋友。 但布莱克夫妇似乎察觉出了他的三心二意,简单提点完雷古勒斯后,他们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大儿子身上。 透过沃尔布加他们的身子,布莱克兄弟看见了销声匿迹半年之久的劳伦,她正推着行李车在站台不远处停下。 她身旁的勒温夫人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良久才松开怀抱,她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即将离开他们身边而感到不舍。 勒温先生则表现得相对更加平静,他将手附在劳伦肩上,低头说着什么,布莱克兄弟只能看到劳伦抬起头,随着勒温先生的话语回应点头。 没多久,劳伦就自己挤过人群准备推着行李车寻找车厢,勒温夫妇在不远处注视着劳伦的离开。 “妈妈,要发车了,我想我们该准备上车了。” 雷古勒斯打断还在单方面和西里斯训着话的沃尔布加,在得到允许后,自己推起小车往劳伦刚才的方向走去。 西里斯看向雷古勒斯的背影,劳伦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她视线在看向他们的方向时停下,在与他做了短暂的对视后,主动收回了视线,自己进入了车厢内。 “嘿!西里斯!”自己好友詹姆·波特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西里斯在自己母亲的‘死亡注视’下,轻松推着行李车走向从列车内探出脑袋叫他的好友那。 “我们找你找的好久!”詹姆搭上西里斯的肩。 “快来!莱姆斯已经开始发牌了。” “斯莱特林!” 麦格教授将分院帽从雷古勒斯头顶拿下,斯莱特林长桌上传来一阵拍手鼓掌声,劳伦下意识向格兰芬多那个熟悉的黑发男孩那看去,他的视线也刚好从礼堂前方回来,又准确无误地与劳伦对上视线。 劳伦一惊,忙切掉对视,重看回斯莱特林长桌,雷古勒斯与几位学长学姐握过手,坐下抬头看向劳伦,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 时间紧凑流过,一位位小巫师走上台前,雷古勒斯的姓氏让他太早就被叫上了礼堂前面,没有熟悉的人在身旁劳伦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手指在下面扣着彼此,眼神开始变得失焦,注意力完全不在礼堂前的小巫师们身上。 第13章 终于台上身穿着翠绿色长袍的教授手上拿着的羊皮纸读到了一半,麦格教授眼睛瞥向羊皮卷,她说。 “劳伦斯·勒温。” 劳伦朝前走去,她视线掠过主宾席的教授们,逐渐转回到四角凳上,打着补丁的分院帽安静放在凳子上。 她慢慢走过去,在帽子彻底扣上前,她看到四个长桌上,四色的领带各个分配成列,身穿一模一样的巫师袍服聚集在一个大的礼堂。 紧接着是格兰芬多座位一个冒着头往这瞅的男生一下获得了劳伦的注意,他有着一头凌乱黑发,后脑勺有一撮翘起的乱发,此刻他正推推自己的眼睛朝礼堂前头张望。 但没等劳伦再看清这个男生的样子,就迎来了帽子里的黑暗与等待…… “喔!” 耳边突然传来的细微声吓了劳伦一跳。 “嗯……”劳伦耳边细微的声音开始嘀咕,“不难,但似乎你有着自己的纠结。” “嗯……孩子不要太过纠结,你的身上的确有着那个学院的特质。” 劳伦稍微松了口气。 “但是,或许拉文克劳所独有的奇妙之处会让你获得更加丰富的七年校园生涯。”分院帽说。 “但是我必须去斯莱特林……”劳伦心里想。 就算现在,劳伦脑海里还是能回想起勒温先生的叮嘱。 “斯莱特林,必须是斯莱特林。” “如果七年以后继承了勒温家族的产业,那么斯莱特林会给你带来很好的人脉,这往往比去其他,那些尽知道收些麻瓜种的学院要好得多。” “所以……斯莱特林,一定要是斯莱特林。” “孩子,或许你该有些反叛的勇气,格兰芬多怎么样?” 劳伦惊呆了。 天呐格兰芬多!那她父亲或许会直接连夜让她转院,不要怀疑,我觉得他做得出来。 要知道,格兰芬多里的麻瓜种可是数不胜数的,去格兰芬多去赫奇帕奇或是去拉文克劳对于勒温家都是一个关注点,麻瓜种! 劳伦摇了摇头,心里想:“我想还是就斯莱特林吧。” “当然,如果父亲给我的惩罚你可以替我受了,那你就把我分到拉文克劳吧。”劳伦在心里又加了句,“你身上的补丁可能会多块烧焦的新朋友。” 分院帽抖了抖,“好吧——既然你拿定了主意,那就——” “斯莱特林!” 分院帽大声向整个礼堂喊出名字,劳伦摘下帽子,从容地走向斯莱特林长桌,长桌上的学生们鼓掌欢迎着她。 “卢修斯·马尔福”劳伦斯看向前来她面前向她握手的男生,他的长袍胸前别着一个‘p’,昭示着他是斯莱特林的一位级长,而马尔福这个姓氏则是英国神圣二十八族之一。 “劳伦斯·勒温。”得知他的身份后劳伦与他做了简单的寒暄,然后坐到了雷古勒斯身旁空着的位子。 “你好,我叫克洛伊·帕金森。”斜对角一个斯莱特林女孩昂着头,向劳伦打招呼。 帕金森其实并没有表现得不友好,只是她那说话时的尾音翘起,让人觉得她整个人都好像伴随着这种音调在往后昂,导致劳伦总觉得她再往后仰,她就可以看见对方鼻孔里的乾坤了…… “劳伦斯·勒温。”劳伦扬起微妙的笑与帕金森握手。 嗯——父亲口中的精英人脉…… 深夜,劳伦在寝室收拾好行李,其他几位室友已经睡下,劳伦躺回绿色丝绒被子上,顺滑的被单抚平了她一天的疲惫。 帷幔拉下,劳伦拿出自己的桤木魔杖施了一个‘荧光闪烁’,照亮了床头一片小区域,劳伦靠着床前枕头,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书皮,一字一笔开始叙述…… 亲爱的日记本: 昨天妈妈把你给了我,她说自从迪亚去世后,我或许需要一个新的对象,可以每天在我身边陪伴我,听我讲些学生生涯的故事?总之,我并不知道应该和你讲些什么……但好吧,我以后会尽量来找你的。 今天我在霍格沃兹特快站台上看到了西里斯和雷尔,他们一点没变,雷古勒斯后来还和我坐在了一个包厢,他和我说了些话,他也安慰了我很多。 但是…… 我还是想迪亚…… 不行!不能再想了!已经半年了!劳伦斯·勒温!enough! 换个话题,我看见西里斯朝我这看了看,看到他我才想起来那件事。 我很纳闷?为什么他圣诞节送我了个巫师棋?还是我之前陪他下时,他给我用的他的那副巫师棋?他真就不待见我到礼物都送二手的?无语。 晚安,迪亚。 亲爱的日记本: 打交道二周年,股掌!! 迪亚去世也快三年了……昨天我又梦见他了,如果他还在,明年就可以和我一起坐上特快去霍格沃兹了,哈——好难受。 但妈妈她可能看出来了,她刚才来我房间给我了瓶东西,我喝了一点后一下就好了很多,我敢肯定她看出来了,不行!我一会睡前把它喝掉睡一觉就好了,我不能让他们再看出来。 刚才父亲母亲没吃几口就又去找奈莉姑姑了,他说姑姑和姑父又因为观念不合吵架了,父亲说姑父在一位伟大的人麾下做事,姑姑似乎对此很不同意,不然他们怎么会吵了这么多年,3年?4年?记不得了。 但父亲似乎很赞同姑父的选择?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姑姑才不会平白无故和姑父吵这么多年架,这里面有问题。 算了,我好累,那瓶魔药一喝,我整个人都搞得舒舒服服的,我要睡觉。 晚安,迪亚。 亲爱的日记本: 今天好热,或许这就是夏天最折磨人的,但我有个news!妈妈今天和父亲突然提议,说她去对角巷采购时,和斯拉格&吉格斯药房的老板聊天得知,他们原本约好的一个临时工被父母突然计划的出国旅游日程带走了,她就替我接下来这个活。 “在继承我们洗涤剂的产业之前,让她先学会和客人打打交道?”妈妈是这么劝父亲的,而他也竟然同意了。 shock.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我每周都空出了一天可以不用苦着脑子去想如何完成父亲给的‘每日任务清单’,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个家养小精灵。 或许这些都是迪亚会经历的, 晚安,迪亚。 亲爱的日记本: 并没有!梅林的胡子,妈妈和他撒谎了,她带我去了一个?嗯……怎么说,麻瓜街区?然后我们上了三楼,一位和蔼的阿姨招待了我们,妈妈竟然安排我去学习麻瓜乐器?我现在读起来还有点绕,油kou理理?好的,我去看了下,是尤克里里,这实在比父亲天天给的‘清单’还要糟糕! 妈妈陪我上了一节课,她说我需要接受些新的事物。 好吧,我看出来了,她已经看出我了,就算我再怎么掩饰,我还是摆脱不了迪亚去世的事实,我被困在里面了! 她或许觉得一个完全超出魔法世界的事物会让我好受些。 但这可是麻瓜的东西,很陌生啊?希望我可以挺过3天,起码吧,然后我就和妈妈说我不行。 希望她理解。 晚安,迪亚。 亲爱的日记本: 天呐!太棒了!安德鲁斯小姐实在是太棒了! 她在午休的时候放的唱片,它那里放出的歌曲,实在比‘英雄奥多’那些,哇——我终于认识到什么叫音乐。 真希望这个假期可以再慢点过。 或许妈妈是对的,油口里里的确不赖。 晚安,迪亚。 亲爱的日记本: 晚上好,今天在特快上,我和雷尔聊到了父亲说过的那位‘伟大的人’,原来雷尔对这个人物也有了解,他说他有很多关于这位大人,(他们是这么称呼他的)的剪报,如果我需要他可以给我拿些来看。 还是算了,我拒绝了他,我想只要我表现出哪怕一点点对于那个人物的兴趣,对于急切想要促成勒温家族辉煌的父亲来说,他一定会让我去结交‘这位大人’的,而我现在对于这些,毫不关心。 相比较,我更好奇弗利维教授今年会教我们什么魔咒。 但雷尔好像对于这位大人非常热衷,他似乎有意在毕业后也加入他的麾下(希望他追随他时会有工资) [番外]劳伦的梦境 ========================== 推我们成长的是伤疤。 男孩缓缓睁开他那黑色的眼眸,周遭空旷异常,白色灯光赤裸裸高挂在他头顶投射下的光束没有留下阴影,他现在正处在一个闭塞的空间内。 几步之远只有一张桌子静静摆放在那,突然眼前一晃,自己赫然坐在了椅子上,书桌上摆放着高耸如山的书籍。 书籍排列整齐地一本本出现在男孩面前,自动摊开、顺序翻页,男孩想要逃离,但手臂像被钉在桌上一样,无法移动。 只过几分钟,一本书就翻到了底,下一本、下一本、下一本,井井有条不急不慢。 第14章 突然,书桌椅子全部消失,男孩回到了原来站定的位子,一本本书凭空出现在当空,它们翻开自己。 “请问,制作缩身药剂的主要材料是什么?” “制作治疗疥疮的药水时,蛇的毒牙需要制成什么样子?” “生死水的作用是什么?” “飞来咒是否可以作用于人?” “施飘浮咒时的要点是什么?” “自动搅拌坩埚是由谁发明的?” “额……雏菊根、无花果皮、毛毛虫……还有…还有什么——” “成粉,不能,安眠、帕……帕……” “抖一下——然后挥……” 男孩的回答根本跟不上书籍询问的速度,他语气越来越急促焦急,后来干脆将双手放在太阳穴旁,趋近崩溃。 “怪人尤里克为什么会被巫师界称为怪人?” “缓和剂配料是什么?” “请用无声咒示范飘浮咒。” “请用无声咒示范飘浮咒。” “请用无声咒示范飘浮咒。” 男孩一点点将自己蜷缩在地上,但头顶的灯光将他整个人暴露在视野下,他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 “做不出来?” “忘记了?” 书本公式化的声音一下子换成男人威严的声音,那是克劳斯·勒温的声音,是属于男孩父亲的声音。 “还是不会?” “你太让我失望了。” 男孩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点点抬起头,看向飘在空中被围在中间发出声音的书本。 “既然不能做出了,那你就好好呆在这一段时间吧。” 随着勒温先生的话语说出,戴迪亚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固定感,尝试移动,果然,自己被‘固定’在了原地,怪异的动作坚持不了多久,只是现如今有了‘外界’的帮助,可以让他很好地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果然还是失败了。” 男孩稚嫩的声音用着这个年龄所不符的沉重音调,低声呢喃,自言自语。 “我做不到。” “我根本就做不到。” “我好无能……” 男孩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自怨自艾,他就像一个没有活力的麻瓜通电玩偶,安静呆在原地,只有一个动作,嘴里也只重复那么几句话,黑色的影子被拉长,它从戴迪亚身后缓缓靠近,慢慢笼罩在他身上,将他的视线切断。 戴迪亚面前只剩下黑色雾气,将他缠绕的黑雾,它慢慢将戴迪亚占有,戴迪亚原本还在麻木地嘟囔,突然身子开始抽搐,身体形态开始变得扭曲,眼睛发白,勒温先生在他身上施的固定咒也一下子被解开,黑色雾气慢慢吞没戴迪亚。 封闭空间内,只消不到一分钟,横冲直撞的黑色雾气就将所有物品撕烂成片。 男孩重新夺回主权,看着面前‘自己’导致的一片狼藉,颤颤巍巍从书桌抽屉拿出魔杖,黑色眼眸满是慌乱,握着旧魔杖的手还在哆嗦,嘴里不停说着。 “不能让他们发现…” “不能让他们发现…” “不能让姐姐担心…” “不可以让人知道……” “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 戴迪亚颤抖着手,一点点向面前的一切施咒。 看着面前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有的样子,戴迪亚终于不堪重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两行泪水从眼眶滑下。 “迪亚!” 劳伦眼睛猛然张开,大口呼吸着空气,强烈的共情让劳伦心脏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与绝望。 眼泪不争地落下,沾湿了枕套…… 劳伦转过头看向床头柜上姐弟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孩笑得腼腆,但是眸子里的生机和活力与一旁的女孩一般耀眼。 晚安,迪亚。 你以后都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九章 嗨皮校园生活 ============================= “没有人知道博格特的形状,因为没有人见过它的本相。”劳伦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低头阅读,专注地将书翻到另一面,“它们会变成人们最恐惧的东西或事物,且以人类的恐惧为食,而不是用它的这一能力做自我防卫。” 劳伦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一位喜欢拿着自己复古款式的带链单片镜,照本宣科的老教师,他瘦弱的身子骨让他对于一切有关实战类魔咒退避三舍。 而这对于平时在课堂上不甩两个魔咒就不舒服的劳伦来说,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堂实在是一种炼狱。 劳伦将手指放在加粗副标题上,一字一句专注读出“关于如何捕猎野生博格特……”迅速切换到下行小字,“目前还没有巫师研究出,野生博格特喜欢出没的地区。” “但好奇的巫师们可以仔细搜查一下自家的各种箱子,衣柜、写字台,或许就有只家养博格特在里面,给你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哦。” “什么啊!”劳伦皱眉鼓起腮用力关上这本‘无用’的书本。 劳伦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墙壁,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个对她而言非常陌生的走廊。 一个大大的水果盘画摆在劳伦眼前,劳伦疑惑地东张西望。 这是哪? 这时,水果盘画被突然打开,一个身穿黄色校服的赫奇帕奇姑娘从画后出现,手里拿着看着就可口的小点心。 “哦!你也是来拿夜宵回休息室吃吗?”赫奇帕奇自来熟地向劳伦打招呼。 看到劳伦身上醒目的斯莱特林绿银相间的元素才发觉自己刚才没有仔细注意误把她当成了同院的同学了,小声嘀咕一声,“斯莱特林的啊……” “你迷路了?”赫奇帕奇看着劳伦,她此刻拿着一堆的书籍,脸上一脸为难。 “嗯……”劳伦点点头,手指指了指水果盘画,好奇心驱使她在面对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是麻瓜种的巫师面前,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后面是?” “是霍格沃兹的厨房。”赫奇帕奇举了举手上的小点心,“你可以在里面拿到好多食物哦,还有家养小精灵随时待命。” “要怎么才能……进去呢?”劳伦对着画上下划了划。 “这样。”赫奇帕奇挠了挠画上的梨,它一下子变成一个绿色把手,拉动把手轻松打开了厨房门。 “喔——” 房间里面摆放着四张长长的木桌子,周围的石墙边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劳伦走进厨房,忙活着的家养小精灵看到劳伦赶忙凑到跟前。 “这位小姐需要些什么吗?”家养小精灵晶晶眨着大眼热切询问劳伦。 劳伦四下看了看,“随便来些甜点吧。”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赫奇帕奇一脸恍然大悟看向劳伦,“你也在安德鲁斯小姐那学乐器吧!” “我有见过你!”赫奇帕奇一脸星星眼地看着劳伦。 “你也?”劳伦非常惊讶,没有想到几率如此小的事情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嗯!我现在在学贝斯。”赫奇帕奇将一只手伸向劳伦,“简·塔莎。” 塔莎,是个麻瓜种。 眼前的碎发遮住了劳伦眼里划过的神色。 看着眼前的女孩,明媚带着朝气的褐眸,高挺深遂的五官却不似劳伦遇的大多数浓颜佳人,她的五官融合她的气质,恰好的呈现出一种素雅感。 她给人的感觉也像被分配到的学院一样,积极、朝气、温和、宽厚,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易亲近。 “劳伦斯·勒温。”伸出手,握上。 劳伦将手上的书籍往旁边一放,就近坐在长桌上,那个赫奇帕奇也随意坐到了她对面,将手上的甜点放到桌上与劳伦分享。 “劳伦斯。”简故意停顿一下,观察劳伦的表情在没有得到排斥后,她扬起愉悦的笑容,“其实安德鲁斯小姐有和我提起过你。” 劳伦停下咀嚼的动作,嘴里鼓鼓的含着食物,眨眨眼疑惑地示意简继续说下去。 “她说你很喜欢她的唱片们。”简一只手捂住嘴巴,眼神狡诈看向劳伦,“还说你经常提前到她家去听唱片,就因为有一次你早到了,安德鲁丝小姐那时候正在放唱片,而你整个人就像葛朗台老头看到了神父那把镀金的十字架一样。” 劳伦不知道简口中的葛朗台是谁,反正一定是个麻瓜人物,不然她看过那么多书怎么会对这个名字陌生! 但劳伦可以从简的口吻中听出她想传达的意味,马上用着凶巴巴的眼睛看向简,但嘴里塞满食物使得腮帮子鼓起的样子让她一点都表现不出该有的凶相。 哼,自以为是的麻瓜种。 劳伦心里愤愤想。 “哦!对了,合唱团里最近搞来一台唱片机,弗立维教授给它施了咒,用魔咒就可以让它运作起来,你要去看看吗?”简将身子搭上桌子,凑近了些,“我让家里寄了些黑胶,想放着听听,来吗?” 第15章 “麻瓜音乐?” 简眨眨眼睛,说实在魔法这个东西在她前11年的生命里从来都是‘小屁孩’不成熟的想法,就连到猫头鹰给她送来了通知书她都觉得是她父母给她的一个天大玩笑,说真的,爸妈,成熟点。 直到她真的穿过墙壁来到列车站,乘坐小船飘过来,她才真正相信,这个世界有着魔法。 进入赫奇帕奇以后,周边也大多是和她一样的,从小没接触过魔法的人。 哦,对,在一些巫师世家(他们喜欢被叫做——纯血家族)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些人群有着一个清晰的定义名称——麻瓜种。 当然,很多纯血家族都不待见他们这些‘麻瓜种’(而他们大多来自斯莱特林)所以也会有很多自视清高的纯血巫师,辱骂、欺负他们这个‘弱势’的学院学生们。 不过,简和她温顺的外表不同,她喜欢以牙还牙,你骂我?那我就教你什么叫活着其实比什么都好。 今天简第一次遇见一个既不是直接把她当成污垢嫌弃看一眼直接走开亦或是直接咒语或者脏话总先甩一个给她的斯莱特林,更稀奇的是,她搭上了她的话,而且竟然还叫住了自己,向她寻求帮助。 稀奇稀奇,奇妙奇妙。 更巧合的是这位纯血小姐,竟然还是跟她在一个老师那学习麻瓜乐器,这让简觉得面前的劳伦会是个独特的斯莱特林。 “对。”其实简并不喜欢听到自己平日正常接触的事物,在这里会被附上一个带有界定意味的前缀,麻瓜。 但面前是一个纯血家庭的巫师,她的人生就像完全相反的自己,只是自己进入了他们的世界,成为了一员,所以她不会万事都加上个‘巫师’做前缀。 “行!什么时候可以去?” 在看到劳伦眼睛冒出与安德鲁斯小姐描述的如出一辙的表情时,简更加加深了自己的念头。 她觉得她会很乐意把麻瓜世界的有趣带领进这位奇妙小姐的世界里,而且她还可以通过这位劳伦斯,好好了解下巫师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会有和麻瓜故事书里讲过的一样的东西吗?有巫师通过巫毒娃娃诅咒其他人吗? “劳伦,你周六有什么安排?” 简手上速度了得,此刻她和劳伦正在图书馆一处隐蔽角落奋笔疾书补着教授布置的论文,感谢劳伦比她大两届,让她刚好可以狠狠‘借鉴’一下劳伦前几年的论文大纲。 “周六是霍格莫德村日。”劳伦眼神死死盯在书上一篇关于吸血鬼的文章。 该死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头,他不仅讨厌实战,更对给学生布置长篇论文,劳伦想他每天的娱乐项目恐怕就是课前的那一小段对各种学生为了凑字数而硬写上去的文章做评价吧。 尤其是当他评价完后,带上那个隐藏在他白花花胡须下的‘邪恶笑容’说上一句,“鉴于xx先生/小姐这次论文大多在说废话,那么今天的论文就独给你再加上2英寸吧。” 真是个,人间博格特! “哦!对啊,我忘记了。”简一拍脑袋,小心着平斯夫人的出没,朝劳伦那挪挪,小声说,“你喝过黄油啤酒吗?听说三把扫帚酒吧的黄油啤酒很好喝。” “喝过啊,一个噱头吧,我觉得每家店黄油啤酒的做法都一样,应该是因为三把扫帚酒吧环境很好,而它的女主人罗斯默塔女士还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 “在buff加持下,其他店的黄油啤酒也就不显的那么‘吸引人’了。”劳伦在吸引人上勾勾手指。 “真好啊——”简放下羽毛笔,整个人摊在桌上,脑袋枕着手注视着身旁认真的劳伦,嘴巴撅起吹走耷拉在脸上的发丝,“我都没去过,只能靠想象。” “要不我明天给你带杯回来喝喝?”劳伦停下笔,转过头笑着看向简,“顺便去蜂蜜公爵糖果店看看有没有新品,给你带点?” “你知道吗——”简眸里闪过狡诈,一下子坐直身子又把椅子拉近些劳伦,“听我同学说,有人发现了一条从霍格沃兹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密道。” “嗯?” “我们去找找看吧。”简朝劳伦挑挑眉。 “安静!要聊天就去外面!”平斯夫人一下子出现在劳伦身后,把悄悄说话的她们两个给抓了个正着,她手上还拿着羽毛掸子。 “走吧——走吧!” 简拉住劳伦。 劳伦忙向书桌上的书籍们施咒让它们迅速收拾整齐,附带上个飘浮咒让它们稳速跟上。 “探险!go——” 圣诞将至,十二月的清晨,霍格沃兹学院四下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黑湖表面结着硬邦邦的冰层。 简正‘哼哧哼哧’拿着一个小行李箱,从她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小小的箱子装的却是千金重物,或许她把她的寝室搬空了呢?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劳伦挥舞魔杖,在简身后把她的行李箱漂浮到空中,“还没出霍格沃兹呢。” 简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甩了甩手,朝劳伦扬起笑容,“嘿嘿,我每次都忘记,谢啦。” 劳伦无奈看着简,再顺手给她施了个保暖咒,与简一起走到学校正门口后,劳伦开始搜寻熟悉的身影,很快就发现了雷古勒斯坐在一辆夜骐拉着的马车上在安静等待着她。 “那我先走了,演唱会上见。”劳伦朝简挥挥手。 “嗯嗯,26号,别忘了。” 感受到身边坐上了人,雷古勒斯收起手上的剪报,平视前方,语气里明显带了冷静与劝告“劳伦,你不觉得你和那个人的关系,有些太好了吗。” 劳伦收起和简的对视,转过身看向雷古勒斯,简此刻坐在一辆满是赫奇帕奇学生的马车上。 “她也是个巫师。” “但她是个麻瓜种,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层背后的意思,她在攀附你,攀附纯血。” 四年级的劳伦与雷古勒斯开始疯狂抽条,才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是属于周边同伴里身材高挑的一批了,双方的脸庞都逐渐开始少了孩童时的稚嫩。 生在追求荣誉的纯血家族的他们,从小谈吐间就比其他同龄要会周转迂回,他们深谙语言的艺术,在这方面也做的相对出色,这也是多归功于他们从小就要学会察言观色。 作为一位纯粹的纯血家族后代,雷古勒斯说出这句话是完全不用辗转和感到压力的,但此刻劳伦与那个麻瓜种的关系,让作为好友的他在开口时,竟产生了一丝犹豫,或许该再婉转些,但他必须说出来劝告劳伦,让她清醒意识到此刻举止的不妥。 “……”劳伦沉默了许久。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在攀附她。” 没有、不是、你错了、我们之间没有这些血统的隔阂……等等各种否定词,劳伦脑海里可以划过千万种,但她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她用雷尔的话,把彼此高低的位置对调。 让早就默契多年的双方一下子明白她话语里传达的意味。 劳伦生气了。 而且,她和那个赫奇帕奇,是真的。 知道于事无补的雷古勒斯只能放缓语气,最后再为自己的立场添上一句话,“那你要注意,不要太过引人注目,在斯莱特林,纯血统与麻瓜种的交往,可不算……光彩。” “小心你的高调,不然有人会受伤的。” 话音刚落,夜骐已经把他们送到了霍格莫德车站,鲜红色的特快列车在站台等候,雷尔先从一边下车,绕过圈子帮劳伦拿好行李,两人并肩走向站台寻找包厢。 就像虽然劳伦对于‘那位大人’并不持有崇拜,面对变革她更倾向于双手一插,在旁边等待结局。 成了,那么纯血家族的地位将会再上一个阶梯;败了,于她这种旁观者也无痛无痒。 但得知雷古勒斯是他的迷弟后,劳伦不会将自己的观念逼迫灌输给他,同理,雷古勒斯也不会在劳伦表明自己的强硬后还鲁莽制止。彼此给着双方空间与信任但又时刻会为对方着想,这就是他们的默契。 雷古勒斯依旧相信劳伦继续这样的交往会给双方中的某位带来伤害,毕竟自己家就出了一个万事喜欢与家族意愿背道而驰的布莱克,在这方面,雷古勒斯是目击的老手了。 但好在劳伦是勒温家族的独女,所以雷古勒斯对于最后会受伤的对象,抱有信心。 “今晚我们在勒温家族过圣诞。” 沃尔布加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他们的容貌这几年越长越英俊,尤其是西里斯,越来越像自己的丈夫了,身高也从还需要迁就着低头到平视再到现如今的抬眸,过不了多久,再过几年,自己就要仰头才能对上他们的眼睛了。 “这个。”奥赖恩掏出一个礼物盒,精致的包装纸把它的实物包裹地严严实实,让西里斯愣是看不出这是个啥。 “今晚把这个给劳伦斯,她的圣诞礼物。” 银色绸缎缠绕在暗绿色的包装纸上,西里斯皱起眉头,真是让人不爽的配色。 第16章 “我和她五年没有交际,送礼物,太不生分了吧。”西里斯抬眸不屑看向面前的两人。 “未婚夫妻,五年没有交集!你也不知道主动点去和她?”沃尔布加眼神冷冽,嘴角下撇怒视西里斯“如果没有雷古勒斯和她继续保持交流,勒温家族都要把我们布莱克忘记了!” “我说过我不想和她结婚!不然你们主动点,去和她说退婚,省的比以后我去把人家纯血小姐搞哭了要麻烦。” “西里斯·布莱克!!”沃尔布加提高音调整个人都可以喷火了,“禁闭!滚回你的房间!不到傍晚出发,不许出来!” “克利切!!!” “把西里斯看住了!不许他再偷跑到那个波特家里!” “是,女主人。” 西里斯来到自己房门前,打开房门,冷冷对着后面的人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转过身,雷古勒斯站在楼梯口,他和西里斯在一层房间,但他已经站在那许久了都没有回房,他沉着音,话语里察觉不出情绪“你对劳伦放尊重点。” 说完,不等西里斯回呛,自己回到卧室关上了挂有小牌子的房间门。 西里斯躺在自己的卧室床上,眼睛被枝形吊灯上的水晶晃着,手将那个小礼盒举起,开始把玩起那个巴掌大小的礼盒。 里面装了什么呢? 项链?耳钉?手镯? 她好像没有戴过耳环,应该没有耳洞。 她应该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呵,他们什么品味。 要送她礼物,就该送—— 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雷古勒斯有和她在节假日互送礼物,他有给她送过什么吗? 西里斯翻个身,透过窗外看向天上的景致,云层随风一点点缓慢移动。 自从雷尔跑斯莱特林去了后,自己已经和他很少有交流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有送过什么礼物给她。 西里斯看向桌角放着的一副巫师棋。 除了五年前圣诞,自己知道她弟弟去世的消息后给她寄了副巫师棋他就再也没和她有过交集了。 自己当时本意是想和她传达,随时可以带着这副棋来找自己,不要感到孤独。 但她好像完全没搞明白,不然为什么就连到了霍格沃兹都没有来找过他。 啊……她是个斯莱特林,又忘记了。 西里斯盯着手上绿银配色的礼盒。 雷尔棋艺也不错,不知道她是不是经常在他们休息室里和他一起下棋。 用着我给的棋子。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的?以前明明经常是我和她在一块玩啊? 因为他们一个学院吗? 就像我和詹姆? 西里斯想起自己在学院里的好友,皱起的眉毛也舒展了,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得意点点头。 我和詹姆的关系的确很要好,掠夺者们里最棒的成员,哈! 假期结束我们还要继续搞那个活点地图,嗯嗯——看我们四个不把霍格沃兹给从头到尾翻个底。 西里斯:“给。” 劳伦:“礼物。” 西里斯一到,劳伦斯和他就同时朝对方扔出了礼物盒子。 嗯? 西里斯挑起一边眉,鲜红色包装纸配上闪烁的金色丝带,很格兰芬多搭配的礼物,这让自己拒绝的念头都少了些。 西里斯:“谢了。” 劳伦:“谢谢。” 为表礼貌,双方当着面拆开了礼物,勒温先生嘴角扬起笑容,看着这两人彼此头贴头拆对方给的礼物的景象,一旁的勒温夫人倒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模一样的丝绒盒子出现在彼此眼前,劳伦呼吸明显加重了许多。 这个大小。 倒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一枚小巧的女士戒指映入眼前,西里斯的则也是与之相配的男士对戒。 “快戴上看看。”沃尔布加来到劳伦身旁,一脸自豪,催促劳伦戴上。 劳伦与西里斯对视一眼,劳伦看不出西里斯的表情,但劳伦眼里一瞬的恐慌让西里斯一下子捕捉到。 劳伦踉踉跄跄将它塞上手指,“太小了。”然后迅速把它取出要放回盖子里。 “哦,孩子,不是食指。”勒温夫人察觉出异样,赶忙附上劳伦肩膀,拿过戒指,轻缓缓抬起劳伦手指,柔声细语说:“是无名指,代表着订婚。” 说完,戒指顺利地攀上劳伦无名指一路往后,推至底端。 劳伦惶恐地看向自己的手,它不受控制地在轻微颤抖,劳伦用右手将它扶住才控制住了颤动,但好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西里斯那,没有人察觉到。 只有雷尔走到劳伦身侧,前倾一些将劳伦整个身子挡住。 “你们看不出来……”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一下子沉下表情死死盯着西里斯。 “不是,根本就没人想!” 雷古勒斯也用警告的眼神看向西里斯。 “孩子,你想说什么?”勒温先生嘴角弯着,但眼神里的摄人比沃尔布加在家对他‘喷火’时还要毛骨悚然。 但西里斯,在场唯一一位接受过纯正‘狮学’的格兰芬多对此毫无感觉,但在看向雷古勒斯身后神态恍惚的劳伦时,他犹豫了。 “我是说,应该在订婚仪式上,互相交换戒指,这样比较好。”西里斯挤开雷古勒斯走到劳伦面前,低下头。 “更加郑重。”低沉的嗓音在劳伦耳畔飘荡。 西里斯卷曲的黑色碎发荡在劳伦眼前,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温暖的触觉让劳伦感觉自己此刻仿佛要被烫伤。 西里斯一点点小心翼翼将戒指从劳伦手上摘下放回盒子里。 “这个我先收回去。”西里斯面向劳伦举起手上的绒布盒,举止里带着漫不经心与优雅。 沃尔布加对自己这位大儿子的心思了如指掌正欲阻止。 劳伦的手指就勾过西里斯的掌心,拿过戒指盒,学着他的样子,“那你的,我也先存着了。” 餐桌上,勒温先生与布莱克夫人详细计划着两家孩子的婚约,随着彼此年龄越来越大,话语间好像原本遥远的订婚宴似乎已经是明天就可以举办的地步了。 劳伦一顿饭,心起起伏伏不下多次。 没有人会征求她的意愿,劳伦眼前似乎浮现了那条熟悉的长廊,一条通往父亲书房的黑暗长廊,富丽华贵,但又带着不近人情的清冷感。 “劳伦,劳伦。” 雷古勒斯小声的呼唤打破了劳伦的走神,劳伦眼神对上斜对面的雷古勒斯,疑惑的眼神示意他叫她有什么事,再小心看向主桌上的勒温先生,他们似乎聊的顺利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他们小辈身上。 “五个。” 坐在身侧的西里斯出言提醒劳伦。 “什么?” “这已经是你吃的第五个圣诞布丁了。” “哦。”劳伦轻声回应,勺子插上布丁,舀了一口继续送入口中。 西里斯看向劳伦,一脸不可思议,她不会腻吗? 西里斯以为劳伦对甜点。 勒温先生他们对这边发生的事毫无察觉。 家养小精灵躲在墙后激动地在纸上记下圣诞布丁——劳伦小主人5个。 只有与劳伦在霍格沃兹经常共同出入的雷古勒斯脸上浮现出了担忧。 西里斯·布莱克答应了一位女生去霍格莫德村约会的邀请。 劳伦从雷古勒斯那听说了这个消息,好吧,不需要雷古勒斯专程说给她听,她在来礼堂路上就听到了那个格兰芬多女生和她伙伴在那商量那天要穿什么。 别说劳伦,恐怕今天要来礼堂吃饭的人都知道她要和西里斯出去约会的事情了。 “我觉得你也可以找个对象出去约个会。”雷古勒斯将手边的调味料放到劳伦身侧。 他眼前瞥向格兰芬多长桌轻声说:“虽然你们的事只有我们两家族知晓,但似乎格兰芬多的‘掠夺者们’也早就知情了。” 劳伦顺着视线看去,果然除了西里斯,那个叫詹姆·波特的对这非常感兴趣,就算和劳伦对视上了还是不会感到尴尬地去切掉视线,相反他还去摇了摇旁边正与格兰芬多的那个男级长聊的欢快的西里斯。 纯无语。 “我怎么可能轻易被比下去?早找过了。”劳伦回过视线拿过调料死命往碗里头加,“被拒了。” “不会吧?找个约会对象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不是有几个邀请你一起去霍格莫德村的男生吗?” “不不不。”劳伦终于放下调料放回桌子中间,转过身看向雷古勒斯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他的约会对象是个麻瓜出身。” “那么,作为回报,我需要和一个他最看不顺眼的男生约会。”劳伦食指指天放在脸侧,“所以……我去邀请了。” 劳伦手指轻轻一点,“西弗勒斯·斯内普。” 与劳伦他们坐的位置相对遥远些,长桌远处一个男生身形消瘦,头发平直,肤色蜡黄他刚收好桌上摊着的书,站起身子离开长桌,眼神间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第17章 雷古勒斯瞪大眼睛,转过头面向劳伦,“的确,你如果和他出去约会,西里斯一定会……” 雷古勒斯看向劳伦意为深长点点头。 真是神奇的胜负欲。 “我问他要不要出去和我约会,他理都没有理我就走了。”劳伦喝了口水,“我需要找个新的约会对象。” “打过西里斯,你只要找个斯莱特林的就行了,最好是个血统论的纯血统,而这在斯莱特林一点都不难。”雷古勒斯拿过一个甜点,“踩满他雷区就行了。” “我一会要去训练,你来看吗?” “不了,我还要去合唱团一趟。” 劳伦在等身镜前看了看自己,镜子看见劳伦的装束发出一声惊呼。 雷古勒斯在公共休息室沙发上坐着,劳伦一个箭步从寝室冲出,来到他面前,转了个圈。 “怎么样。” 休闲裤配上修身的灰色毛衣,外面套了个大外套,只是在装饰上花了些小心思,平日空荡荡的颈脖处添了银色吊坠项链,黑色散发也用一个黄色发带系上,随着女孩的动作荡来荡去,多了许多俏皮。 雷古勒斯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下劳伦,含蓄地回答:“约会如果临时中断,我在三把扫帚酒吧等你。” “先走了。”说完雷古勒斯拿起耷拉在沙发上的外套,离开了休息室。 “我觉得很不错。” 男生从寝室走出来,宽大的灰色毛衣内衬卡其衬衣,浅棕色头发在发梢会翘起个弧度,清澈的蓝眸有神动人仿佛装满星辰大海,他笑着看向劳伦,柔和的五官随着笑容散发出光芒,渐趋成熟的容貌让他此刻将成熟感与少年的朝气完美融合。 威利·伯斯德,比劳伦大一届的斯莱特林学生,神圣二十八纯血家族一员,同时也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凭借他俊俏的脸庞与完美的身材比例,威利一直都是霍格沃兹学院的风靡人物。 除了与大多数同龄一米八出头的男生相比,威利只有一米七三的身高给他减分了很多,但他实在美丽的脸蛋让太多女生自动忽略了这点。 所以在威利向劳伦提出约会邀请时,劳伦毫不犹豫答应了。 鉴于威利是个击球手,劳伦与他第一站先去了德维斯和班斯商店,买些魁地奇道具,威利和劳伦说他将来想加入巴利卡斯蝙蝠队去打职业的击球手。 后来他们又去了蜂蜜公爵糖果店打算买些新品。 劳伦买了蜂蜜公爵经典的比比多味豆,还有些一听名字就觉得新奇的糖果,血腥味的棒棒糖、爆炸夹心软糖、蟑螂串等等。 他们现在正在大街上乱逛,劳伦在威利身侧,两人肩膀时不时隔着厚重的外套碰上,威利垂下的左手小心翼翼打算勾起劳伦的右手。 “给!帮我拿下。”劳伦侧过身子将手上的装糖果的购物袋交给威利,打断了威利的动作。 “谢谢。” 劳伦拆开一包比比多味豆,张开包装口往里瞅瞅,拿出一块泥土色糖豆,“尝尝。” 威利接过糖豆放入口中,一瞬间五官都要被皱到一起了,艰难从口中吐出一句:“鼻屎味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猜对了。”劳伦笑着看向威利,目光重回到袋子里,“等下啊,我给你找颗好吃的。” “这个,这应该是草莓味的。” 威利放到口里嚼嚼嚼“……” “辣椒味的……” “啊?竟然出新口味了!” 劳伦随手拿出一颗放入口中“啊……还是原来的口味,咖喱味。” “你尝尝这个?” 威利此时拿糖的手已经有些开始犹豫了,但还是接过了劳伦递来的糖,吃完又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肥皂味。” “又是新口味!为什么我一个新口味都尝不到。” 劳伦接回威利手上的包装袋将比比多味豆包装放回里面,威利看着与自己一拳之隔距离的劳伦晃荡在空中的右手,左手又开始试探,正要碰上。 “你的肥皂味会吐泡泡吗?” 威利视线迅速收回看向劳伦,摇摇头,“不会。” “如果可以冒泡泡说不定会更加有趣,到时候就可以取个新名字做成像薄荷蟾蜍糖那样会产生变化的糖果。” “也可以弄成毛毛牙薄荷糖那种,清新的口感,冒出的泡泡增加口腔清洁功能,面向约会的情侣提供。” “然后后期可以增加各种色彩版本的,不仅好看、好玩还实用。” 威利将手随性插兜,继续跟着劳伦的思路“然后再找几个知名治疗师给肥皂糖做广告,直接从青少年群体推向到儿童护牙。” 劳伦看向威利,眼里多了很多欣赏意味“奸商。” 威利耸耸肩“谢谢赏识。” “你不继承你们的家族产业真的可惜了。” “没办法,黄油啤酒打败了金加隆*。” “接下来去哪?” “你定。” “嗯……我要去文人居羽毛笔店买支笔,然后再去喝一杯?”劳伦手做出喝酒的动作。 “正好墨水快用完了,完美的计划。” *巴利卡斯蝙蝠队的吉祥物是水果蝙蝠巴尼,它作为黄油啤酒广告中的主角,是家喻户晓的形象。 第十章 轨迹 ===================== 周末清晨的霍格沃兹礼堂总是人烟稀少,大多学生还沉浸在梦乡里不愿起床,斯莱特林长桌上,雷古勒斯正安静享用着早餐。 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尤其喜欢申请一大早的魁地奇球场来供队员们训练,然后‘好心地’将日头上来的下午留给其他学院。 而坐在雷古勒斯旁边,一副昏昏欲睡,垂着脑袋险些将脸贴到餐盘里的劳伦为什么会在一大早跑来礼堂吃早餐? 千万不要去打扰她,尤其是问她为什么会在这。 一切都要追溯到一个普通不过的晚饭时刻,劳伦正要从桌上拿下第四个舒芙蕾时,雷古勒斯打断了她。 “你要不要报名下周的魁地奇选拔?”斯莱特林找球手——雷古勒斯询问道。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五月底的n.e.w.t.考试,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七年级球员们越来越焦虑了,他们挤着时间跑图书馆学习。 “我肯定考不过了——啊——我如果考不过就去不了魔法部——” 在图书馆安静读书的劳伦,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斯莱特林学姐与同伴的细小抽泣声。 平斯夫人拿着鸡毛掸子的兴师问罪样也因为女孩悲伤的声音而动起了恻隐之心,小心收起鸡毛掸子正欲离开给女孩们留下空间。 “去不了魔法部,我就要被逼着回去继承家产——我不要——”女孩哭的更加猛烈了。 “嘶……”正在‘偷听的’劳伦倒吸一口气。 “图书馆不许喧哗!”突然折返的平斯夫人出现在女孩们的身后,双手叉腰。 终于,疯狂在复习与魁地奇训练来回穿梭的斯莱特林七年级选手们,还是不堪重负,病倒在了校医院。 虽然在庞弗雷夫人的照顾下,他们一个下午不到就回休息室了,但魁地奇队的队长还是临时组了个选拔赛,为了那些临近毕业的选手们挑些替补队员。 劳伦停下将舒芙蕾再次放入嘴里的动作,转过头震惊地看着雷古勒斯,提出致命一问:“你是觉得我胖了吗?” “我只是觉得你本来就擅长魁地奇,又经常来看我们训练,球队的人也都眼熟你,顺便加进来帮你消消食而已。” “雷古勒斯·布莱克。” “你还是觉得我胖了,对不对。”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觉得魁地奇训练太累了,所以不愿意?”雷古勒斯一脸无辜,摊摊手,“如果你实在承受不住这种高难度训练,没关系啊,你不来也没事的。” “嘿!”劳伦急得腾出一只手指向雷古勒斯,“我从来没说过,我承受不住高难度训练。” “你猜怎么着?我会去报名参加选拔赛的。” “我不仅报名,我还会去报击球手*的位置。” “所以你自己小心着点,我要是加入了,训练时候,记得留神那些‘不小心’飞过来的游走球,击中——”劳伦食指中指并拢在说不小心时朝着空中划拉两下。 “你这个……瘦……小矮……”劳伦上下扫视一番雷古勒斯,青春期的男孩总是窜的贼高,而魁地奇艰苦的训练又让雷古勒斯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身体形态。 “小屁孩!” 看着面前这个坐下时自己都要抬眼看的童年玩伴,劳伦支支吾吾几下最后只能拿出他比她小几个月的点回嘴过去。 梅林的胡子,他这几年偷吃啥了,都一个厨房做出来的菜,他咋长这么快,我还比他多吃好几顿夜宵呢。 嗯……今天想让简尝尝中国的烧烤,不知道小精灵们会不会做。 “那这么说定了,我等下去和队长说一声。” 第18章 “行。”劳伦一口吞下剩下的舒芙蕾,兰花指翘起又从桌上拿起第五个舒芙蕾,垂下的眼眸错过了雷古勒斯朝她看过来的担忧眼神。 *击球手需要手臂有很大的力量,因此更倾向于由男巫而非女巫担当。 “暂停——全体原地降落休息十分钟。”弗林特队长在空中大喊一声,叫停了训练。 “啊————”劳伦刚下到草坪就将球棒往旁边一扔,一直在她身侧的威利·伯斯德迅速接住‘袭击物’。 劳伦捋了捋头发,拿过雷古勒斯递来的毛巾擦擦汗瞅了眼身旁的威利,比了个手势“nice catch。” “没想到你魁地奇也打得不错。”威利倚着扫帚与劳伦正常搭话。 威利与劳伦在结束上一次约会后再也没有互相邀请过第二次,虽然他们在私下见面也还会问候,但情感上双方都感受不到火花,也就退居到了普通学院同学。 但自从劳伦加入了魁地奇球队,同样作为击球手的威利与劳伦为了培养默契自然多了很多接触。 新加入的击球手替补,劳伦作为多年来鲜少选出来的女性给许多球员留下深刻印象,更是凭借她灵活的技巧性动作杀出重围。 几场与正式队员的合作训练下,劳伦相比男生‘瘦弱’的身子在球场上极具迷惑性,通过许多意想不到的战术用游走球干扰到了其他很多球员。 虽然不能说是阅女无数,但凭借自己英俊的脸庞,与自己接触相处下来的女生也不算稀少。 威利眼神注视着不远处拖着扫帚和雷古勒斯走向阴影处休息的劳伦斯。 博学、强壮、漂亮、身材也好、最重要的是,她还很有商业头脑。 的确非常符合一位久远纯血家族对他们后代的要求,更甚,劳伦与寻常斯莱特林女生相较与熟人相处时更加大大咧咧的性格使她不止是一位完全符合标准的纯血女巫,更是让她在人格魅力方面加分不少。 威利不得不承认,劳伦斯的确十分具有吸引力。 “啊——雷尔啊,我都要臭死了!”劳伦仰天长吼一声,“该死的格兰芬多,把早上的训练时间给预约了!热死我了——” “快,快,给我来个冰冻咒吧!” “那不是保鲜作用的吗?” “那为什么我觉得这片草坪是点缀,而我就是在逐渐变熟的菜肴。” 威利嘴角无语抽搐两下:好吧,都消失了。 *作者不会打魁地奇,以下内容瞎扯。 “加油!雷尔。”劳伦举起拳头为雷古勒斯加油,说完看向雷古勒斯身后的威利:“保护好我们宝贵的找球手!不要像去年一样都没注意到那个游走球,然后让雷尔在校医院呆了三天!” “那个游走球是高尔没拦截住。” “所以我才让你好好保护我们的找球手啊。” “高尔呢?”弗林特队长巡视一圈斯莱特林球队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击球手。 “不好了!”一个斯莱特林从远处狂奔过来,定睛一看发现他是平时常和高尔一起行动的好友,“高尔……高尔进校医院了。” “什么!”弗林特的龅牙都要被他这声怒吼喷出来了,“克拉布呢?” 克拉布,去年就加入的击球手替补,将来极有可能接替七年级高尔的位置,今年劳伦的加入则是因为作为六年级要做好‘充分就业准备’的威利需要在弗林特越来越炼狱的训练里‘喘口气’。(呵!劳伦笑出了声) “克拉布,应该在和他女朋友约会,我听说他前几天刚和对方吵了架,现在刚和好,找到他,估计难。” “什么!!!”这声怒吼,吼出了声嘶力竭,吼出了斯莱特林的气势磅礴,魁地奇之神估计都要在梦乡里被叫醒了。 弗林特转转头,目光突然锁定向劳伦,“劳伦斯,抓紧去更衣室换队袍!” “什么?”劳伦一脸震惊看向弗林特,但对方不等劳伦缓过神就推着她往外走。 “我才入队训练多久啊——哎呦。” “要我说,大脚板,鼻涕精和其他那些斯莱特林肯定有鬼。”男生气愤的声音在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男更衣室传来。 “他们一定在学习黑魔法,我看到那些斯莱特林有时候会鬼鬼祟祟去堵住一些麻瓜出身的学生,我打赌他们一定在想着对那些人做些什么。” 劳伦搭在柜子上的手突然顿住。 “埃弗里、穆尔塞伯……我打赌八成的斯莱特林毕业以后的夙愿都是加入那个人的队伍,不,或许更多。” “至少我那‘家族希望’的弟弟肯定名列其中,他手上相关的简报可不少。”西里斯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也隔着更衣室门传入劳伦耳中。 是掠夺者,西里斯在的格兰芬多小团体。 劳伦掀下身上的队服,深深吸吐一口气,手默默拿起柜子里的护套装上手臂。 安静的更衣室只剩下劳伦穿戴防护用具的声音,隔壁更衣室的交谈声悉悉索索传到这个房间。 “比赛要开始了,我们先去看台找位子吧。”良久,一个相较前两个更加柔和的男生声音冒出,接着是错综复杂的脚步声。 换上队袍的劳伦对着柜子上贴着的小镜子,挽起顺长的乌发,黄色的发圈一圈一圈绕上,扎好马尾劳伦甩甩头发,长呼一口气,拿起自己的飞天扫帚,打开更衣室门。 清风吹起劳伦脸颊的碎发,吹动身后的门帘,舒服的风拂过脸颊,让劳伦内心的紧张平息了许多。 “啊,大脚板的……”男生的惊呼在左侧响起,劳伦转过头望去,身穿鲜红色格兰芬多队袍的詹姆·波特手里拿着扫帚与劳伦撞了个正着。 詹姆·波特,纯血统。 劳伦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不做逗留就转过身离开了,走向球场。 十一点钟,几乎全体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 霍琦女士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 “不要紧张,到时候和我打配合,格兰芬多打不过我们的。”威利走在劳伦身侧,作为志向职业选手的他现在可谓是气定神闲。 “但记得注意詹姆·波特,他比较棘手。”威利凑到劳伦耳畔眼神尖锐注视着红色队袍的詹姆说,劳伦点点头回应。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伴随十几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高高升上天空,全场一整欢呼,比赛正式开始。 “鬼飞球首先被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抢到——哦!格兰芬多的追求手贝尔被游走球击倒了!是斯莱特林的劳伦斯·勒温,斯莱特林今年新加入的替补选手,今天是她作为击球手的首次比赛——她趁詹姆·波特传球给约翰逊时把游走球击到了贝尔身上——没有贝尔在前面接应约翰逊能否一个人冲出斯莱特林的拦截呢——威利把游走球引来了——鬼飞球被抢走了!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弗林特拿着鬼飞球一路飞奔——他是否要得分!漂亮!约翰逊抢回了鬼飞球——他把球传给了詹姆·波特,斯莱特林追求手们采用了鹰头进攻阵形,直逼詹姆·波特,完美的侧弯,詹姆·波特躲过去了,他拼命往前飞奔,球门就在眼前——斯莱特林守门员布莱奇没有挡住——格兰芬多得分!” 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在看台上此起彼伏,中间夹杂着斯莱特林的怒吼,劳伦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好多了弗林特。 ………… “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又进球了,格兰芬多领先,一百五十比五十,不愧是格兰芬多的明星选手!” 劳伦皱着眉抡起球棒把游走球从队员身边拨开,威利赶来顺势将其击向格兰芬多的群体里。 “别慌,你做的很好。”威利飞到劳伦旁边,一边寻找着另一只游走球,“格兰芬多原本的找球手毕业了,今年的是个从追球手换成找球手位的新手,经验不足,我们努力干扰他们的追球手让他们少进点球,给雷古勒斯找黄金飞贼争取时间。” 一声呼啸声划过劳伦耳朵,黑色的影子‘咻’地一下,毫厘之差擦过劳伦的脸颊,她勉强躲过但它带动的风还是拂动起了垂下的碎发。 “好险。”威利松了口气。 劳伦皱眉怀疑地看向那个游走球:它怎么往球场外跑,球员都在内圈里啊。 不好! 因为游走球躁动不安的特性,让距离球场看台几米外就会有魔法设置的保护咒,但那个游走球明显冲破了保护圈,并且完全没有停下的势头,劳伦旁边的威利明显也看出了异常。 不等三思,劳伦一个俯冲,直冲向游走球逼近的看台,身后还传来了威利的呼喊。 “劳伦!” “詹姆·波特进球成功!格兰芬多得十分!” “该死!”威利看向赛场,他调准扫帚头冲向赛区为队友拨开另一个游走球。 “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好像发现黄金飞贼了,他开始行动了——格兰芬多的斯平内特也在后面紧跟。” 第19章 劳伦飞快地朝看台俯冲,看台上被比赛吸引的人群也察觉到了那颗朝他们猛烈进攻来的游走球,一瞬间,惊呼声伴随着推阻,看台顿时乱成一锅粥。 不行! 劳伦看着看台最高一排坐在众多红色校服里极致醒目的黄色校服堆,简此刻亦是同人群里的众人一样,一边惊呼那颗正在步步紧逼来的游走球,一边张大嘴巴看向劳伦——那个绿色小点正在冲向她们。 “詹姆·波特进球!格兰芬多——詹姆·波特又进球了——又!连续三进球!詹姆·波特为格兰芬多再得三十分!” 布莱奇这个守门员是在和门框谈恋爱吗! 劳伦咬牙切齿,俯冲还不忘在心里吐槽一句。 ‘哐!’ 几乎可以说是逼近第一排格兰芬多看台观众的鼻尖,劳伦一记重击将游走球打回空中,额头逼出的汗水在阳光下晶莹透亮。 劳伦使出最大的能量朝空中的威利喊道:“威利!!!” 听到呼喊,威利与劳伦一个眼神对视,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一球棒狠狠将游走球打向就要再次进球的格兰芬多追球手臂弯。 “雷古勒斯·布莱克抓住了黄金飞贼!比赛结束!” “斯莱特林胜出!二百比一百九十!” “呼——”劳伦长舒一口气擦擦额间汗水,偏过头看向距离自己不远的看台处,游走球走后,他们又回到了秩序,“没事吧。” 几个距离劳伦较近的低年级女生红着脸呆呆地看着劳伦摇摇头。 “ok,那就好。”说完劳伦勾勾唇,调转扫帚头,与半空中的威利击掌。 没有急着跟威利一起回到地面,劳伦停在高空朝看台最高点的简看去,甩甩马尾,嫩黄的发圈被太阳照射得更加耀眼,简被这一举动逗乐也悄无声息地整理了下自己的丸子头,淡绿色的发圈牢牢缠绕着她的棕发。 下到草坪,劳伦一个箭步冲下在地面等待的雷古勒斯,人群簇拥着雷古勒斯,看劳伦和威利都下来了才散开。 “我们赢啦!”劳伦与雷古勒斯击掌。 “险胜而已。”虽然如此说,雷古勒斯脸上还是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我想我知道应该送你什么作为生日礼物了。”威利将胳膊放在劳伦肩膀上随意一搭。 劳伦将双手交叉放到下巴处,脸上带着‘虔诚’:“拜托,请一定要是最新款的飞天扫帚护理套装,而且还要是带上巴利卡斯蝙蝠队联名的标志!” 威利被劳伦的举止逗笑:“你怎么知道我要送你什么?” “拜托,你每年送雷尔的礼物都是这样的。”劳伦拱了拱手臂嫌弃地把威利从身上推开,刚比赛完的球员身上总是汗津津的,“我只要看到那个写着你们伯斯德品牌的包装纸就知道是你送的。” “这不挺好,别人还会纠结今年会不会送以前送过的,我就没有这种烦恼,毕竟研发团队每年都会创新。”威利朝劳伦眨眨眼。 劳伦双手抱胸,鄙视威利:“那我想我也知道应该送你什么作为我送你的第一份节日礼物了。” 威利好奇挑挑眉,随后恍然大悟学着劳伦的样子把手交叉放在下巴下:“拜托!请一定要是勒温牌最新版的洗涤剂礼盒,而且香味一定要是那种超级诡异的版本。” 雷古勒斯在一旁轻轻笑出声,劳伦察觉马上用手肘怼了怼对方:“come on!雷尔,请告诉我你喜欢那些味道!” “克利切很喜欢,每次都会用你寄来的洗涤剂。”雷尔憋着笑点点头,好几次差点把手拿上去捂住嘴巴,“我也很喜欢。” 劳伦听了舒心许多。 “嘿!” 说话的三人停下交谈齐齐转过头看向发声处。 “詹姆·波特,你竟然还在这!”弗林特带着几个斯莱特林队队员正在和格兰芬多队的詹姆·波特挑事。 弗林特:“这场比赛是我们赢了。” 弗林特:“失败的球队还在这可不好看。” 布莱奇:“这里不欢迎败者。” 弗林特:“你猜怎么着?破特!我们今天会在公共休息室举办一个超棒的派对来庆祝。” 弗林特:“所有风云人物都会到场。” 弗林特:“但你猜,谁不会被邀请。” 布莱奇:“you.” 凉风吹过草坪,劳伦在风中凌乱了,欲言又止后又摇摇头:“谁想先撤?” “我们先走了。”雷古勒斯拖着扫帚带上劳伦绕路溜了。 “我就不归队了。”威利和其他队友打好招呼,扛上球棒跟上两人的步伐。 “伊万斯!伊万斯!”詹姆·波特跳脱的呼喊声让劳伦在礼堂外就可以隐约听见。 “你上午看见我的三段进球了吗!”詹姆·波特拦住在礼堂门旁的深红发格兰芬多女孩,手上做出连续投球的动作,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发笑但看女孩无语的表情明显对此习以为常。 “你挡住我路了,波特。”被叫伊万斯的女孩冷冷地说。 “周六要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吗,伊万斯。”詹姆·波特没有被女孩的冷漠磨灭热情,还在邀请她出去玩。 “也挡我路了。”劳伦撇撇嘴小声幽怨地自言自语。 “莉莉。”斯莱特林的斯内普不知从哪个角落来到女孩旁边,想要把女孩带出人群。 “西弗,你在这。” “鼻涕精!” “尖头叉子,看看是谁,或许我们该给他来个免费清洁。”西里斯来到詹姆身后嘴角咧着笑。 站在远处的劳伦皱起眉头。 “喔!快来看。” “掠夺者又有新动作了。” …… 不同学院服的学生穿过劳伦身旁,嘴里小声讨论着。 “又来。”威利的声音在劳伦身后传来。 劳伦侧过脑袋,与威利撞上视线,威利朝她笑笑,走到近侧。 “莉莉·伊万斯,格兰芬多的麻瓜种,第五学年学生。”威利贴心地为劳伦做了人物介绍。 “这样的情节,在我们这些同届生这可不稀少,你两耳不闻窗外事恐怕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 “一个斯莱特林混血还有一个格兰芬多纯血统,这点我起码还是了解的。” “进入斯莱特林的混血却与一位格兰芬多的麻瓜种,是好友。”威利顿了顿,鼻尖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哼,“或许我该祝愿他能与她有段长久的友谊。” 说完看向劳伦,想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默契眼神,但劳伦只是直视他,然后切断视线,冷漠地从礼堂人群缝隙里穿过,只留下淡淡的一句:“我不关心这些。” 劳伦神情冷淡,漠视一切穿梭在长桌旁,赫奇帕奇长桌的简看见劳伦的身影忙兴奋地看着她,劳伦察觉到简的注视表情一如往常带上笑容与她对视。 看见简棕发披肩,手上挂着她送的绿色发圈,与她周遭的暖黄其实显得非常突兀。 简看劳伦的神色有些不对,谨慎地朝斯莱特林长桌巡视一圈,视线又回到劳伦身上,做出口型:“发生什么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刚才那副样子,是在搞什么啊!” 简和劳伦推搡着踉跄从密道里溜了出来,脸上由于剧烈的跑动带上彼此的笑容,带动着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今天是劳伦第四学年的最后一个晚上,很显然,她们的计划里没有早睡这一项。 “拜托,我这是为了装的再像些!任凭谁看你这小个子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成年的老道女巫吧。”劳伦手上拿着从猪头酒吧买来的火焰威士忌,手背捂住嘴巴,眼里带着笑。 “但是,明明希望渺茫,你竟然还是去尝试了。” “咳咳,请问尊贵的奥斯卡女士,您的三个孩子现在还好吗?请抚养权判下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报社。”劳伦将酒瓶对准简的嘴,装作话筒。 “那这位单身的女士,您呢,请问您魔法部的上司还在给您布置一些‘高难度’的文书工作吗?”简将‘话筒’推向劳伦。 “哈哈哈哈哈哈——”劳伦和简在寂静无人的霍格沃兹长廊肆意打闹。 很快到了一个拐角,劳伦先简一步拐过它,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好。 “哎呦!”/“ok,虫尾巴已经在那踩点了,月亮脸一结束巡逻就过去,我们也快往那走。” “到时候我们就等着明天一大早看好戏!” 一下用力的推搡把简整个人给弄懵了,只听到劳伦压低嗓音朝她那低吼一声:“快带着你手上的黄油啤酒,跑!” 两个背对着劳伦的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忙将手上的羊皮纸样物品藏起来,转过身与劳伦对上。 哈? 劳伦以为黑暗处的两人是巡逻的级长,但没想到结果是两波夜游的学生巧合地撞到了一起。 “你在夜游?” “很显然。”劳伦耸耸肩。 “刚刚和你呆在一起的人呢?” 第20章 劳伦看向西里斯旁边开口的詹姆·波特,这是她与他除了上次魁地奇比赛外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什么人?我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夜游啊?”劳伦气定神闲插兜,对于詹姆的猜疑矢口否认。 西里斯擦过劳伦身边,望向转角长廊,空空荡荡。 “没人。”回过头看向詹姆,“肯定跑走了。” “所以……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落单的斯莱特林。”詹姆眼睛一转抓住了关键,兴致一下上来。 呃,格兰芬多。 劳伦撇撇嘴,无语看向面前的两人。 但还没等他们想出什么好玩的恶作剧,詹姆和西里斯就看到劳伦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那好像在表达她在幸灾乐祸。 “你在笑什么?” 劳伦指了指他们身后,“看来今晚注定不平淡了。” 西里斯和詹姆转过身,费尔奇此刻正手提油灯在他们百米之远,晃眼的油灯将他凶神恶煞的神态照的清晰无比。 “快跑!”詹姆·波特的声音响彻城堡,劳伦似乎还在里面听出了些许兴奋? 眨眼间,劳伦就被不知道啥时候伸出来的手拽着开始往楼梯口跑。 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亦或是天荒地老?劳伦此刻没有什么思考空间,她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到跟上眼前这个运动神经发达的拽她的男孩身上了。 要命的,他又不在魁地奇队,他怎么跑的比詹姆·波特还要起劲! “前面……前面那个雕塑后面有个……有个密道……” “费尔奇知道那个。”詹姆·波特在劳伦身侧附近回答,手里拿着一张什么羊皮纸的,劳伦因为跑步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他在二楼楼梯下来了,加速!加速!” “那我们现在在往哪跑?” “不清楚,总之先甩开他再说。”西里斯转过头看了眼劳伦。 “算了,跟我来。”劳伦一个加速,将西里斯与自己的位置对调,转过身嘴角勾起看向詹姆·波特说:“跟紧了,詹姆·波特。” 梅林的——胡……她力气真大! 薄雾般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落在霍格沃兹城堡的无人长廊,一阵风吹过,三抹黑影闪过,吵醒了长廊壁画上熟睡的历史人物们。 “嘿!是谁打扰我们睡觉!” 关上厨房门,劳伦轻车熟路拿过三个杯子,将其中两个推到两个男生面前,自己从挎包口袋里拿出一瓶——火焰威士忌。 “来点?” 随着瓶子在木桌上发出清脆一声,詹姆·波特的眼睛都要直了。 “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 “这是我爸最爱的火焰威士忌牌子!”詹姆不敢置信地看向劳伦,“你哪得来的?” “猪头酒吧买的。”劳伦将威士忌倒入杯中,看出詹姆·波特的疑惑,劳伦补充道:“一点点增龄剂,外加跌宕起伏的——演技。” “晶晶,有盘子吗?”远处一个小精灵用力点点头,食指一弹,一个干净的空盘子就出现在长桌上。 “谢谢,最后一天了,我们就呆一会你快去休息吧。” 小精灵一下就被刺激到了,她不愿意把客人干晾在厨房,但还是接受要求幻影移行消失在了厨房。 劳伦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透明袋子,将里面的花生米倒到盘子里。 “这是?”西里斯询问道。 “下酒菜,中国那里喜欢就这个喝酒。”劳伦又从她的神奇小挎包里拿出三幅筷子。 两个万事喜欢尝新的纯血格兰芬多男生,看起来对于这个‘两根魔杖’成餐具的,东西完全摸不到头脑。 劳伦只能手把手教学,但他们很明显在这方面不能算是天才,看两人表情,似乎再放几个碗勺,他们就可以在这动次打次开音乐会了。 位于地下的霍格沃兹厨房,夜深人静下,不似楼上礼堂有繁星辉映,厨房大多是通过燃烧的烛火汽灯来照亮它的角角落落。 劳伦看着面前两个格兰芬多的行为,实在心疼自己妈妈辛苦猫头鹰来的花生米,娴熟地在厨房逛了逛,嘴里嘟囔着:“我记得今晚餐桌上有布朗尼啊……啊,在这。” 一叠布朗尼一叠奶酪被劳伦放到三人坐的桌子正中央,劳伦嚼着花生米浅品一口威士忌:“配这些口感也很不错。” 在现场的两位,被劳伦这一副‘我仿佛来到了自己家’的样子哄骗得彻底,默契交换一个眼神,眼前这位斯莱特林怕不是个‘惯犯’。 但酒过三巡后的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酒过三巡—— “当时我就看出布莱奇他左手肘不小心被门框磕着了,我就一个投球,往门口左下角投,果然!他速度没跟上!”詹姆·波特脸上染上了些红晕身子凑近对面,手还坚持握着酒杯,里面的液体已经快要见底。 “然后我就趁胜追击!直接用同一个方法,再投进一个球!” 劳伦一拍桌子打了个酒嗝:“我就知道是那个缺德玩意!我当时急着拦球没看到,但我一猜就是他。” “后来他以为我第三个球还是这样,然后,哈哈哈哈哈,我往右投球,他直接朝左扑,那个画面。”詹姆·波特锤得木桌上的餐碟震了震。 “敬詹姆·波特,一位可敬的追球手。”劳伦将酒杯举起,响起清脆的碰杯声。 “但可惜,你和西里斯都没看到那场面,那可是要载入史册的!” 詹姆·波特瞟了眼身旁的西里斯,自从劳伦在他对面落座后他就变得有些过于安静了,梅林的花生米,这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过了些许时间,桌上大半的布朗尼都进到了劳伦的肚子里,西里斯喝了口杯子里的威士忌,这是他和詹姆第一次品尝到火焰威士忌的口感,说实话,不赖。 西里斯注视着面前明显开始表现出醉意的劳伦,暖色烛光照耀在劳伦泛着迷离的眼睛上,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她正和詹姆兴奋地谈论着魁地奇。 她就不怕一不小心把他们队的战术吐出来了吗? “我还要来点……”劳伦离开座位转过身再去找些布朗尼过来。 “糟糕!”詹姆·波特的突然出声吓得劳伦差点没拿稳手上的甜点。 “嗯?”劳伦歪着个头,转过身看过去时詹姆刚把什么东西塞回袍子里。 “怎么了。”西里斯手撑着桌子,举止里不经意间带出几分典雅。 “虫尾巴要被费尔奇抓了,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明明把隐……”詹姆突然意识到马上停下了,“总之,我得先去把他解救出来。” “你先留在这。”詹姆看西里斯要跟上赶忙阻止他,“你知道,那个现在……藏不够我们所有人了。” “大脚板,你先在这等会。”詹姆又快速瞥了眼劳伦,她背对他们吃着布朗尼对这边的动静毫不关心,“等会好接应我们。” 察觉到身侧坐了人,劳伦握着勺子在餐盘上舀起一块布朗尼送入口中,拿起威士忌再小倒了些在玻璃杯里,看向西里斯:“要来些吗?” “不了。”西里斯晃了晃杯中酒。 “第一次喝?” “嗯。” “你呢?” “酒?不是,威士忌?第二次吧。”劳伦舔了舔嘴唇,手指抵着下巴仰起头思索了翻,“上次没这次喝得多。” 接着又是一段时间的安静,不远处的大壁炉传来木柴‘劈里啪啦’的声音,暖色调的厨房,让此刻气氛奇妙地和谐温暖,只是接下来突然窜出来的一句不着调的话打破了它。 “你想和我结婚吗?”西里斯手撑着脑袋看着劳伦的侧脸冷不防来了一句。 而劳伦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愣住了,瞳孔不自然飘忽几下,手握着勺子停留在半空片刻,慢吞吞放下勺子,将餐盘推到一旁,她终于算是‘吃腻’甜点了。 于是拿起玻璃杯,眼神聚焦在琥珀色的液体,后又放空到面前空着的桌子上,半刻才启唇回应一个词。 “不。” “我也是。” …… “我发现,你有时候很不像一个斯莱特林。”西里斯转过身子,将双脚从桌下解救出来,手肘抵在木桌,整个人倚着长桌。 “拜托,酒鬼可不分院,我们或许不像你们格兰芬多那样明目张胆,但偷偷尝的人可不少。”劳伦放松下身子,转过头给西里斯个眼神,手却还在不停摆弄着玻璃杯。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虽然也是个纯血统,而且在斯莱特林,但是你给人的感觉不像那些……就像尖头叉子,也就是詹姆,他也是个纯血统,但他从来没有……” 西里斯说到自己的好友就会不自觉滔滔不绝,但当他转过头时顿住了,他看见劳伦的眼神已经一点点变了意味。 “我知道你想表达些什么。”劳伦冷冷地开口,带上讽刺的语气,“但很遗憾,我就是一个斯莱特林,或许我今天没有穿校服所以让你忘了,但我还是可以口头提醒你一声,你面前的这位同学,是一个斯莱特林,并且,我不耻于说出这句话。” 第21章 “我不是说,我只是想说你有时候表现得不像我遇见过的那些……” “不像那些让你们觉得‘让人厌恶’的斯莱特林吗?比如说谁?西弗勒斯·斯内普吗?” 西里斯皱起眉头,语气明显变得有些不好:“你提鼻涕精干嘛?” “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但是是谁又有什么差别,反正在你们格兰芬多眼里,斯莱特林都是群持有血统偏见的疯子,只要碰上了,惹你们不高兴了,就可以给他念咒。” “可你又能保证你喜爱的格兰芬多就不会出现一个‘混蛋’吗?” 劳伦站了起来,将手撑住桌角,俯下身子看向西里斯,眼神里已经不是几分钟前的样子,只留下无光与灰暗在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眼眸里,那就像寂静的深夜海岸,巨浪拍打过礁石,透露出寒冷和绝望。 “你,即使是一个格兰芬多,即使在学校里交了那么多朋友,但是你是一个布莱克,这是你的命运,你逃得了吗?” 劳伦更加凑近望向那双亮眼的灰眸,眼里带着探究似乎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就算你违背了布莱克家族历代斯莱特林的传统,但是你能打破你是个布莱克的事实吗?” “等学年结束,你又要回到那个宅子,做回布莱克,在那里,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又有什么差别?它给你带来生活上的改变了吗?” 随着劳伦的咄咄逼人,西里斯呼吸一下加重,逃离她的审视,自己也站了起来。 “我想说的是,既然我们都不想要这个婚约,不如我们想方法去……” “去破坏它吗?”劳伦头低下继续撑着桌子,碎发将她的神态遮住,嘴角扯起一个无力又讽刺的笑容,“你不会是遇到你的真命天女了吧?” 劳伦离开桌边,走到西里斯正对面,直视着他:“或许你该记得不久前,斯内普骂了那个叫伊万斯的麻瓜出身格兰芬多……泥巴种?” “这导致,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这件事情闹得斯莱特林里面嘲笑了他好久。” “为了一个麻瓜种。”劳伦忽视西里斯越来越糟糕的神色,继续模仿着那些斯莱特林学生的语气。 “可这就是轨迹。”劳伦颤颤巍巍向前走近一步,“斯内普有着血统观念,而他想要的也只有和他有着一样想法的人可以给,所以就算伊万斯再特殊,最后两人的轨迹也不可能重合,他们只会渐行渐远……” 劳伦鼻子发酸,眼睛缓缓垂落下来,几秒整理好情绪,转而又猛地抬起头看向西里斯。 “我们自出生后,就已经被铺好轨迹了,改变不了的。” “不是勒温罗兰、不是勒温布莱克,也会是别的,你可以全都打破吗?”劳伦来到西里斯跟前,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坚定地开口询问:“你承受的住后面的后果吗?” “这么久远的时代变迁,又有多少纯血后代是真的做到了相爱长久的?” “所以,西里斯·布莱克,不论你交往过多少女孩,亲吻过多少女孩,和多少女孩在一起过,和多少女孩说过海誓山盟……” “最后和你共度余生的妻子,都只会是姓勒温的那个人,就像你再怎么不满你都姓布莱克,而布莱克和勒温的轨迹早就谱写好了。” 越来越缩短的距离,让西里斯看清劳伦蔚蓝的眼眸此刻盛着泪水,但她还是固执用着凶狠的语气在与他讲话,即使睫毛轻轻一颤划过了一滴泪珠,即使她此刻脆弱的就像个瓷瓶,但她的眼神还是保持着坚毅。 西里斯眼神复杂地游走于眼前离自己咫尺之近的女孩,他也曾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的对象,而出生在斯莱特林世家的他,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越是久远的纯血家族,他们的背后又是会如何去对待每一个后代。 一个疑问从西里斯被带进这个厨房后就盘旋在他的脑海,自己为什么会去关注劳伦斯·勒温,她单单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就已经可以让他对于这种奇怪的关注打上与自己对别的斯莱特林一样关注的目的,但是就算詹姆都能看出,他这两件事打不上等号。 现如今的女孩,早已不似花园初见时的朝气蓬勃了,她的眼睛里开始藏有烦恼,她的容貌开始变得成熟,她的举止开始逐渐符合每一个纯血家族所期望的继承人应该有的行事风范。 但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吐息控诉间却带有淡淡的酒气,她说过她喝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从她那个粉嫩嘴唇里平静诉说的,应该也是她早就无数次打过腹稿的词句。 “唔!” 劳伦眼睛睁大,她的嘴巴被面前高她一头的男孩堵住了,还是用嘴!一切大脑里的歇斯底里吵得她心烦意乱的声音此刻都安静了,劳伦只感到布朗尼的苦涩与威士忌的酒香缠绕在她周身,混入血管,将一切理智带离大脑,让欲望顺势攀附上去取而代之。 劳伦双手攀上肩膀,紧紧攥着对方的衣服,闭上双眸,让一切覆盖住她的呼吸,舌尖侵略过时,布朗尼留下的苦涩都被甜味取代,为什么会这样?而胸前传来彼此规律有力的心跳声也开始一下一下提醒着劳伦。 “不是!不对。” 劳伦猛地一推西里斯,自己张大嘴巴,手足无措看向西里斯,对方明显也陷入了为自己刚做事情的震惊中。 劳伦踉踉跄跄走回桌子旁,撑在桌子上,深深呼吸了几口,舔舔嘴唇,忽然转过头看向西里斯,他也是一下捕捉到视线,但又赶忙躲闪掉了。 “我……我……我……”劳伦拿过桌上的包与还剩下些的威士忌,眼神飘飘闪闪,咽了咽口水,“我回去了。” 说完怀里抱着瓶子就开门逃蹿出去。 1976年的夏天,西里斯与劳伦的婚约取消了,不止如此,16岁的西里斯·布莱克,被他的家族除名了。 他做到了。 幽深的长廊,劳伦站在书房门外,听着勒温先生在书房里与夫人的交谈。 他做到了,他改变了他的轨迹,但接下来呢?随之的后果是什么呢? “真是让我失望!”勒温先生带有怒气的话语传入劳伦耳朵里,“那么注重血统的布莱克家族都能出个纯血叛徒,我对沃尔布加那家伙的教育方式真是不敢苟同啊。” “接下来让劳伦放松放松吧,如果再去订婚,她也不会愿意的,她也长大了,给她些去与别人交友约会的机会吧。”勒温夫人的声音也从书房内传来,“我们不也是一开始从约会开始的吗,说不定劳伦也会与哪家纯血家族的孩子一拍即合呢?” “如果她带回来一个混血呢?万一更糟?麻瓜种!”勒温先生皱起眉头对自家夫人的话表示不赞同,“她与那个布莱克家的纯血叛徒定了那么久的婚,谁又清楚她有没有受到影响?” “还有三年,劳伦就要毕业正式接手我们的产业了。”勒温先生冰冷的话语继续传入房门外,“我这几年不打算再给她找订婚对象了。” 勒温夫人听了这话,明显舒了口气,但是接下来的话语又让她的心揪了起来。 “德国那边的雅可比家族,他们的小儿子,虽然比劳伦年轻一岁,但是他的父亲就是入赘的,雅可比家族与我们勒温又在上一世纪就曾有过姻亲。” “我会去询问德国家族那边的意愿,到时候让雅可比家族的小儿子来英国作为劳伦的助理工作。” 耳畔勒温先生的话还在继续,劳伦手抓着头发,身子靠在墙壁,绝望地苦笑几下,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叫嚣。 够了,够了,够了吧! “够了!”勒温夫人撕破了脸上的温婉,第一次提高着嗓音朝勒温先生吼了句。 “你把劳伦当什么?” “她不是迪亚的替代品!她不应该像商品一样被你随意摆布!” “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你又知道什么?只有一切都按照预想的进行,凭借劳伦的实力,她这一代就可以把英国勒温家族振兴起来,到时候德国那边的长辈们才会——”勒温先生突然收住了话,但深谙自己丈夫想法的勒温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才会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他们感到自豪骄傲的勒温?” “你看中劳伦的天赋,但你又惧怕嫉妒,因为她的天赋可以受到德国那边人的注目,而那是你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亲爱的,你和我结婚的时候,到底是因为爱情?还是我们林家是你当时能抓住的最好选择?” “总之,等到劳伦彻底可以独当一面,接手勒温在英国的所有产业,我就会放手,给她自由主持英国勒温的权力,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勒温家、为了劳伦以后人生的顺利。”门背后的勒温先生似乎在尝试安抚勒温夫人,语气都放缓了许多。 “是你做的一切,不是我们。”勒温夫人冷冷答复道。 书房门被打开,勒温夫人惊讶地看向来不及躲起来的劳伦,呼吸一促,眼里闪过不忍,但最后也只能佯装无事发生关上房门,转过身离开了长廊。 第22章 级长的徽章随着新学年的书单,一起送到了勒温庄园,勒温先生对此,很是满意。 特快列车上,雷古勒斯别着一个一模一样的‘p’在胸前。 一个假期没有见面,劳伦给雷古勒斯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只是淡淡与其他交情不深的斯莱特林止步于寒暄问候,她开始与他们打交道,交谈、交换想法,就像每一个斯莱特林遵守的处世之道一样。 培养人脉。 但这些变化并不让雷古勒斯感到新奇,这在斯莱特林里面不算稀奇,大多数斯莱特林学生都会在这个年龄段开始接受家族的安排,开始‘交友’。 或是身份、地位、钱财、人脉、能力、每个人总会有那么几点强于别人的,所以他们会形成一个良性的交友环境,在这个环境里,彼此可以心照不宣地交换资源。 五年级,劳伦加入了自己一开始拒绝的鼻涕虫俱乐部,这对于一些毕业就要继承家族产业的小巫师们来讲,可以说是最直接效率的结交人脉的渠道,而这也是劳伦现在最需要的。 到此为止,劳伦还没有产生脱离勒温家族的念头,她只是急需要人脉,帮助她早日戴上属于勒温家主,握住自己自由按键的那枚戒指。 但直到那天。 “劳伦!邓布利多校长找你去他办公室,他还说记得带上他托你买的柠檬雪宝糖?*”那个斯莱特林疑惑地嘀咕一句,“那是什么糖?我怎么没在蜂蜜公爵见过?” “哈?”亭子里正欲走向魁地奇球场去训练的劳伦看着远处一个绿色小点,一点点拉近。 我和邓布利多熟吗? *是一种柠檬口味的麻瓜硬糖 虽然莫名其妙,但劳伦还是向弗林特队长告了假,将飞天扫帚放回去后前往了八楼的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入口处,一个滴水嘴石兽见劳伦过来,开口道:“口令。” “额——”劳伦突然想到那个斯莱特林的话,试探地开口,“柠檬——” 还没等劳伦说完,滴水嘴石兽身后的墙壁突然裂成两半,身后的旋转楼梯走下来一个男子。 “父……父亲!”劳伦惊讶地看向面前一脸严肃的勒温先生,他此刻用着愠怒的表情盯着劳伦。 “跟上。”冷冷说完,长袍掠过劳伦肩膀,不带一丝拖沓叫劳伦跟上他的步伐。 “邓布利多校长找我……”劳伦对于此刻导致勒温先生气压很低的原因还摸不着头脑,只能谨慎开口。 “我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去找他了。” 将劳伦带离了校长办公室门口,勒温先生就转过头严肃直视劳伦,口吻中带着家主的威严:“合唱团?” 劳伦心一紧,紧张咽口口水,继续听下去勒温先生的话。 “合唱团里有几个纯血家族?” “一个都没有,你进去,做什么?”简单干脆的话语,但一字一句开始犹如千斤重敲打着劳伦的耳膜。 “更不用我再谈,你卧室里那些麻瓜的东西。” 劳伦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周末的城堡八楼,勒温先生特地挑选了校长办公室附近的长廊,这里平日不会有谁经过,在这里,勒温先生还可以好好训诫下关于劳伦沾染的那些‘脏东西’的事。 勒温先生看着神态复杂的劳伦,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会沾染到那些,污浊。 自己需要及时止损,把她拉回来。 “与麻瓜、混血为伍,接触他们的东西,你这是在堕落,你清楚吗?” 劳伦垂眸,一言不发,她感觉的到,或许更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但她现在更担心,简,勒温先生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已经把你卧室里藏得那些全部清理了。” 劳伦猛地抬起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愤怒:“你。” “怎么了?你在惋惜吗?为那些脏玩意?”勒温先生声音提高了些许,“劳伦,你真不该来霍格沃兹的,那些泥巴种总是想着方法将污浊污染到我们身上。” “他们也是巫师!”劳伦忍无可忍,凑近勒温先生,开口反驳道:“你们这些偏激的血统论者,接受不了新的事物!迂腐!愚蠢!自以为是!” “不过是一群疯子!” 朝勒温先生吼完,劳伦就愤然打算跑离长廊。 勒温先生皱起眉毛,对于面前这个毫无礼节,破口大骂的女孩感到陌生,他现在非常生气,对于她的不尊敬,对于她的不知悔改。 “劳伦斯·勒温!” 不到几秒,还没有跑出八楼,劳伦就被叫停了下来,勒温先生放下魔杖,优雅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向劳伦。 劳伦察觉出自己脚下的异样,是被施了咒语,自己的脚踝一下变得完全无法移动,手划过巫师袍内,拿出魔杖,施了几遍的‘咒立停’都没有作用,皱眉绝望闭眼,又需要反咒。 身后勒温先生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刺激着劳伦,如果这下被抓住了…… 劳伦咬牙脚上用力,期望着可以冲破魔咒的禁锢,此刻无力的自己只能用着最原始,最麻瓜的方法,去解救自己。 棕发女孩的脸庞闪现在劳伦的脑海,她会不会有事。 “我教过你,不要做得不偿失的事情。”勒温先生低沉的提醒声响起,可劳伦还是一手扶住冰冷墙壁,拼命想着挣脱。 “你刚才做的,我可以当成是你的一时不理智。”勒温先生来到劳伦面前,对于劳伦还在做的奋力挣扎视若无睹,嘴上的警告还在继续。 “我不计较。” “哈哈哈哈哈……好啊,圣诞节假期你来我们家玩,我让我表哥把他的游戏机也带过来。” 远处传来轻轻的学生嬉笑声,劳伦跑到了某个学院休息室附近,勒温先生脸上一闪而过蔑视的表情,然后视线回到劳伦身上,掐准时间,袍子下的魔杖挥舞一下。 “啊!” 一瞬间的撕裂感从脚上传来,劳伦猛地一踉跄,直直跪落到坚硬冰冷的石头地上,而勒温先生刚好站在劳伦手撑着地距离不远不近的地方。 “听着。”勒温先生冰冷的声音在上方传来,劳伦低着的头阻断了勒温先生直视她眼睛的机会。 “这个圣诞节假期,我希望你务必回家。” 说完,转过身,随着鞋子踏着地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勒温先生离开了。 劳伦眼睛死死盯着灰蒙蒙的地砖,手指扒着地一点点攒成拳头,咬咬腮,抬起头,看向勒温先生离开的方向,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劳伦将魔杖塞回校袍内,右手攀附上石墙,忍着疼痛让自己可以攀倚着墙壁,将它作为支点站起来,深呼吸几口气,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 劳伦或许一开始也只是打算赶紧取代父亲的位子,成为勒温的家主,为自己的自由,为自己的人生轨迹,去争取。 可是,在克劳斯·勒温,自己的父亲,一点一点减轻他作为家人在劳伦心中的分量时,在他一次次出于自身目的,不顾后果驱散掉劳伦心中依存的光时。 他也在消耗劳伦选择留在这个家的意愿。 如果迪亚还在,劳伦或许还会留下,如果勒温先生可以给劳伦一些选择,劳伦或许还会留下,但是,如果勒温先生在这个家,劳伦,不会愿意留下。 这次,劳伦改变了她的主意,她要给勒温先生一个礼物,一个惊喜。 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刻,在他怀揣对未来期望的时刻,让他从高处跌落千丈悬崖下,让他生命的支点,也经历一遍破碎。 劳伦无力靠在墙壁上,还在喘着粗气,缓慢将身体所有力量依靠在右脚上,能暂时先救一个是一个。 汗渍从额头溢出,劳伦拿起魔杖,对着鞋子一挥一抖。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但虚弱的劳伦错误施错了对象,带飞了自己的巫师袍子,慌忙集中精力施了个‘咒立停’才阻止了校袍的起飞。 “僵尸飘行” 熟悉的男声在身后传来,劳伦愣了下,直到身体开始离开地面飘荡,才抓回她的注意力。 “走吧,校医院。”西里斯拿着魔杖控制着劳伦的方向。 “你听到了多少。” 劳伦喝完庞弗雷夫人给的魔药,膝盖涂完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药膏后,此刻正躺在校医院的床上,而西里斯则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窗外的风景好像对他非常有吸引力。 自从上次的事情,咳,发生后,紧接着就是订婚取消,劳伦和他一直都没有交际,本来就不在一个学院,以后也不会有交际,或许以后一辈子都不再会牵扯到了,或者下一次的碰面会很尴尬,但劳伦没有想到,下一次的接触又会有新的事情去打断他们。 西里斯收回看外面的视线,不自然与劳伦对视一下,迅速又将焦点聚焦在床脚:“我不知道你和你爸怎么闹矛盾了。” “那就好。”劳伦迅速瞥了眼西里斯,手放在被子上扣弄。 第23章 “孩子,这个喝掉。” 庞弗雷夫人又拿了个魔药交给劳伦。 “谢谢。” 西里斯看着劳伦接过魔药,毫不停顿一口喝下。 “晚饭后我会再给你喝一瓶,你今晚就先在这住一晚,明天早上喝完最后一瓶脚踝就好了。” “嗯嗯……”劳伦挂上淡淡的笑,乖巧点点头。 庞弗雷夫人离开后,这片区域又回到了安静,西里斯四处随意张望了下,劳伦还是继续将焦点放到别处扣着手。 他怎么还不走? “所以你和你爸发生了什么吗?” 劳伦抬起头,一副‘你认真问的吗?’表情,西里斯接收到,忙低下点头,意识到自己问错了问题。 “我们婚约终止,他们有为难你吗?”西里斯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劳伦。 “没有。” “嗯嗯。”西里斯点点头,小声嘀咕一句,“那就好。” “那个……你,”/“劳伦!”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劳伦转头往校医院门口望去,雷古勒斯没换球队队袍就焦急地冲了进来,接受到庞弗雷夫人的警告后,连忙安静下来,来到劳伦的病床前。 看到面前几个月前不久刚脱离了家族的西里斯坐在劳伦病床前,雷古勒斯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 西里斯看了眼劳伦与自己的弟弟,眼里冲充满疑惑皱皱眉,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凑到雷古勒斯耳畔,嘴巴张动。 雷古勒斯:“哈?” “我先走了。”心里有了答案的西里斯临走前看了眼劳伦,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校医院。 “不是校长找你吗?你怎么进校医院了?”雷古勒斯担忧地在劳伦身上扫了几下,看不到哪里有伤。 “这儿。”劳伦掀起被子,指了指脚踝,“楼梯变换的时候没注意看,就不小心从楼梯上崴脚了。” 雷古勒斯看了看伤口,它现在还是很肿,虽然比劳伦刚来时好很多了,但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我看见勒温先生了。”雷古勒斯抬头与劳伦对上眼睛,小心翼翼说道。 “……” 劳伦的笑拉了下来,眨眼间又重新挂上了一个勉强的笑,干涩的声线开口:“这样啊。” “那你应该,猜出来了吧。” 劳伦说的话,直接证实了雷古勒斯心里的猜想。 无言过了许久,雷古勒斯纠结了很长时间,心里措了无数遍辞后才张开嘴:“那你还坚持吗?” 劳伦垂眸,苍白的双手纠缠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洁白的被单上,右手腕处的暖黄发圈藏匿在阴影下,一明一暗照在她身上,真够诡异的。 “坚持吗。” “我先去给你弄些吃的吧。”雷古勒斯搭上劳伦的肩膀,安抚地揉了揉。 “嗯嗯,要有舒芙蕾。”劳伦重新扬起笑容。 “马上。” 风吹动窗户一关一合,劳伦无力躺下,脸上没有一丝活力,蓝色水眸似死了般无光,窗户还在随风动着发出‘嘎吱’声,双手缓缓攀上,覆盖住脸颊与眼睛,鼻息间发出无力的嘲笑。 校医院外,雷古勒斯刚出大门,眼神就抓住了那个赫奇帕奇女孩,她此刻脸上带着担忧,但却止步在门口,视线追着雷古勒斯出来的轨迹。 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你最好不要进去。”雷古勒斯来到简面前,表情并不友善。 “她怎么样?”简焦急地询问雷古勒斯,视线从他身上明显的银绿色带过。 “我只能说,巫师家族的惩罚一般都是靠魔法的。” “你知道你的存在让她受到了伤害吗?我一直以为最后不会是她……”雷古勒斯情绪变得低落,但马上又回到那冷漠的语气:“她把你藏太好了。” “而这一点都不值得。” 简坚定抬头直视雷古勒斯的眼睛:“那你知道你们的血统论观念伤害到她了吗?” “你们知道,如果没有这些,没有任何隔阂,她会比现在幸福,比现在健康,至少这些事都不用发生。” “我和她都是纯血巫师家族的后代,而你是个麻瓜出身。”雷古勒斯顿了顿,重新对视上对方,“这就是所有的答复。” “坚持血统论的巫师家族,长久以来,都是这样发展延续的,所以我们才会,比大多数巫师都要优秀。” “那我告诉你,我们,你们口中的麻瓜,认定了就是认定了,长久以来,也都是这样延续下来的。” 简说完便转过了身,正欲扬长而去,突然回过身,看了眼雷古勒斯,“多给她拿些甜点。” “她今天应该……很需要。”说完,转身离去了。 夜深人静,劳伦身子转向窗户,昂着头看向外面繁星点点,漆黑一片的黑色画布上装点着数颗亮眼的星辰。 劳伦转过身子,手够上床边缘,身子前倾要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我来。” 水杯摆到面前,劳伦眼睛一亮,语调都上扬了许多,“简!” “嘘——” 简拉好帘子,坐到劳伦的床上,劳伦顺势将被子拉开,让简和她窝在一床被子里。 “你还好吗?”简心疼地看向劳伦,“哪里受伤了。” “脚踝。”劳伦隔着被子摸了摸脚,“但明早就好了,要相信庞弗雷夫人的能力。” 简自责地低了下头,劳伦看了赶忙把她下巴托了起来,“不要自责,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简勉强挂上笑,拿起倚在床旁的乐器包,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乐器,“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尤克里里,给,心情有没有好些?” 劳伦看着放在自己手上小巧的尤克里里,语气低落地说:“我父亲把我所有无关巫师的东西,都……处理了。” “那这个就是你的了,我反正就学了几个月尤克里里,也不常用,我还是喜欢弹我的贝斯,收下吧,嗯?” “我们家恐怕……出现不了这些了……” “那以后开学我就带过来,这就是你的,你只是暂时寄存在我这,怎么样?” “这样可以!” 劳伦忙拿过尤克里里,手指附上琴弦,左手做出和弦的手势。 “劳伦?” 劳伦停住摆弄尤克里里的手,抬起头看向简。 “以后……就是……你,就是……我们以后?还会,继续……冒险吗?”简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睛时不时瞟向劳伦看她的反应。 “啊?”劳伦一愣。 “简……” 劳伦郑重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一字一句:“我会逃出去的。” “我们会成为朋友。”劳伦手指来回指了指彼此,“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什么错误。” “或许很多人会说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这会伤害到我们。” “但是管他呢,我和你在一起时会很高兴,好像一切烦恼都变得不重要了。” “人生,总需要点反叛精神的嘛——” 半夜时刻,偌大的校医院只有劳伦一人,她透过窗户观赏着外面的景色。 从城堡二楼往下眺望,其实远没有在更高层的落地窗下望去更加有景致,但是常年住在地牢的劳伦,每天睡前能看到只有墙壁上的斑纹,帷幔上的丝缕,不像此刻,能见到,树木飘影,云层移动,繁星辉映。 劳伦拿过尤克里里,轻轻拂过琴弦,清脆动人的伴奏似细水流淌在小石堆砌的河道,温柔的女声则如铺撒下的柔软月光,照射在清水溪流上,熠熠发光。 quand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qu'ilme parle tout bas jevois la vie en rose …… 《la vie en rose》1947.[法] 稀薄的云层随着凛冬的寒风缓缓飘荡在霍格沃兹上空,细碎的繁星堆一会被云层遮挡,一会又回归它们的舞台闪烁,只有一颗星辰,它位于上空高挂,稀薄的云层遮挡不住它的l光芒,即使躲在云层背后,耀眼的光亮还是照耀进了弹琴女孩的视线里。 那是天空上,全天夜晚最亮的恒星。 它正躲藏在云层下,偷听女孩的低语歌唱。 晚上八点,礼堂大门敞开,穿着各色各样的礼裙袍子的霍格沃兹七年级生,有的挽着自己的舞伴,没有舞伴的则扎堆成群进入舞会现场,随着盛装打扮鱼贯而入的毕业生,以邓布利多为首的教职工们坐在主宾席热烈鼓起掌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亮的装饰物,天花板上的星空也挂上了常春藤花环,这是属于1971届学生的毕业舞会。 劳伦踩着步挽住身边舞伴的胳膊,她今天为了配身上的这套裙子罕见穿了高跟的鞋子,因此她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而作为邀请他来参加这个她本来完全不用出席的舞会的‘始作俑者’,自己多年的好搭档——威利,他今天要担起人形拐杖的职责了。 “劳伦,威利,这儿。”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学长学姐们大多聚集在一张圆桌上,其他一些不在的则是在与自家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攀谈。 第24章 这一年多的时间,劳伦开始注重在霍格沃兹各方面的突出,学业、人脉、只要能够帮助她快速得到家族认可的方面她都在涉猎提升。 而她做的这些努力并没有付诸东流,不仅勒温先生对劳伦非常满意,那位在各大纯血家族享有盛誉的‘大人’也对劳伦有了听闻,他试着通过雷尔(哦,忘记说了,雷尔今年正式加入了‘那位大人’的麾下)向劳伦递出了橄榄枝,只是劳伦提出了婉拒。 但能够得到这样一位人物的赏识,这无疑将劳伦的身价标榜的更高了,很快,等到这个学期结束,德国那边,劳伦的爷爷将会启程来到英国看望他们一家子,这距离他上次前来,已经是几十年的事了。 最令劳伦喜悦的是,就在不久前,勒温先生写信给了劳伦,通知她,就在这个假期,他会把印有勒温家徽的戒指交予给她。 这样一个在斯莱特林炙手可热的角色,在她踏入舞会礼堂时就吸引到了在场大多数的注意力,更何况除了实力,她与威利的组合,就已经是一道风景了。 “要跳舞吗?”威利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状。 “只要你能扶好我。”劳伦勾起嘴角,搭上对方的手。 “你要相信你的搭档。” 一只手搭上威利的肩膀,随着音乐划进舞池中心,墨绿天鹅绒的长裙随着舞步撑开一个完美的弧度,乌黑蓬厚的长发盘在脑后,珍珠点翠的银色发箍与她的乌发相得益彰,让劳伦周身都带着一丝典雅,美得好似油画中的女子。 …… “哦——一个落单的——” “哦!是那个偷偷来这藏东西的斯莱特林。” 一个矮矮胖胖姑娘的幽灵飘到劳伦面前,劳伦此刻正踮着脚在三楼女生盥洗室小心翼翼走路,这里可以说是这个被人们叫做桃金娘的幽灵女孩的地盘,由于桃金娘的幽灵会在这间盥洗室中出没,所以许多学生都不愿意进入这里,这也就成为了劳伦偷藏东西的绝佳场所。 “还在……很好。”劳伦打开厕所隔间,看见原本藏着的威士忌原封不动在原位上,勾起嘴角,一只手拉着一边裙子,一只手拿起威士忌。 “没有人在乎桃金娘……”说着,桃金娘的眼泪扑簌簌地就要从她的小眼睛里飞出来了。 “所有人都嘲笑桃金娘。”桃金娘飘到劳伦身侧,她走到哪,她就飘到那,在劳伦身旁不远处喋喋不休。 “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的桃金娘!” 桃金娘喘着气,眼泪滔滔不绝落下,惹得劳伦揉揉太阳穴,不耐烦地开口:“看在梅林的份上!闭嘴吧!女士!” “我想你呆这儿都几十年了吧,人到中年还是长着一张年轻姑娘的脸蛋,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困在这么个小小的盥洗室里。” “出去约会,交友,我想格雷女士不会对与你共处一室表示不乐意,霍格沃兹那么多幽灵总有一款你的菜吧。” “你还有,差不多——永远!去做那些你感兴趣的事情。” “只是可惜你没法品尝到,但没有什么事是一杯威士忌解决不了的。”劳伦耸肩举了下手上的威士忌,不等桃金娘回应,自己转身离开了盥洗室。 深夜霍格沃兹三楼教室外空无一人的长廊,劳伦身子伏在开着的窗沿上,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杯中,劳伦手划拨两下,威士忌瓶空浮在手臂身侧。 劳伦小声庆祝一下:“nice。” 脖子后仰,感受威士忌顺着喉咙滑下,苏格兰威士忌独有的烟熏芳香,瞬间弥漫在她的口腔与鼻息间。 “果然,黄油啤酒没有威士忌来的得劲。” 初夏的风似柔和的丝绸抚过劳伦脸颊,劳伦撑着窗沿闭上眼睛,感受仲夏的万物随风发出的动静。 劳伦安静地享受完这偷来的片刻夏天,收拾好还剩许多的威士忌,藏回原处,手抓着楼梯扶手,拉着裙摆一步步小心翼翼走下楼梯。 一个转角,身穿黑色礼服长袍的他就这样突然闯入劳伦的视线,他的身上比逃离布莱克家族前要多了许多活力与朝气,依旧是微微卷曲的黑发,散漫地双手插在口袋里,醒目的灰色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劳伦。 而反观西里斯见到的劳伦,虽然她今天穿着最衬她白皙肤色的墨绿礼裙,但她的身子却比过去与她接触时要瘦弱,纤细的胳膊与骨节分明的指尖提着裙摆,更不用说那双在烛光下的蓝色眼眸,深陷而又无光。 两人像在做着无声的斗争,劳伦首先收回了视线继续下楼梯,走过西里斯时不带一丝迟钝,背后传来女孩的声音。 “大脚板!你在这,詹姆他们一直在找你,你们四个又要干些什么?” “真是,都是学生会主席了还要搞些个什么恶作剧,连我都不告诉。”莉莉·伊万斯虽然话里表达着不赞成,但语气里明显很希望西里斯可以透露给她些消息。 “走吧,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去见他。”西里斯颇有兴致地故弄玄虚。 同一时刻,威利也来到了劳伦面前。 “需要我来继续履行‘拐杖搭档’的义务吗?”威利绅士地伸出手臂。 “如果这根拐杖可以再向前迈两步腿就好了。”劳伦放下拉着裙摆的手,自暴自弃地看向威利。 “遵命。” “走吧。”劳伦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忙挽上对方的手臂。 “我讨厌一切带跟的鞋子!” “我有同感。” “哈哈哈哈哈,下次你要吸取教训,记得邀请一个再矮一点的女孩。” 在人群攒动的人海之上,海格满脸笑容,只是眼眶里还些许泛着微微泪珠。 他又要见证一批的七年级毕业生,正式离开这座城堡了。 “就像你们当年那样,来吧,当心脚下。” 劳伦和雷古勒斯还有几位斯莱特林结伴在城堡底下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一个个排着队等待坐上魔法小船,小船将会把他们带往霍格莫德车站,之后他们会乘坐特快,回到家。 这也预示着,他们七年的霍格沃兹学生生涯正式落下了帷幕。 特快列车上,劳伦特意向雷古勒斯提出了两人单找一个列车厢的请求。 一路上,劳伦都像平常一样与雷古勒斯开玩笑、聊天,只是一切又好像掺着些什么,自从16岁的时候,雷古勒斯正式加入了那个人的队伍后,双方都不能像曾经那样无时无刻地陪伴着彼此,他们都多了需要做的私事。 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毕业后还会有更多的时间,劳伦会正式全部接手勒温家族,而自己也会为了纯血家族的利益,在那位大人手下努力效力,虽然会有短暂的分别,但两个家族深厚的友谊不会因为一个毕业而断离。 至此,雷古勒斯是如此猜想的。 “等下啊。”劳伦脸上挂着笑,神秘地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包装纸完美地把它包裹好,“给。” “这是什么?”雷古勒斯疑惑地看着劳伦。 “秘密。”劳伦说。 “等你到家了,再拆开。”劳伦嘴角虽然还是上扬,但蔚蓝的眼眸藏满了呼之欲出的心事重重。 “一定,到家再拆,昂。” “知道了。”雷古勒斯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地把它收好在身上。 劳伦看着雷古勒斯把礼盒收好,脸上重又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怀念地开口:“一年级的时候,也是就我们两个人,在车厢。” “一转眼,七年了。” “还会有很多个七年的。” “嗯。”劳伦看向窗外的景致飞速划过,不知所以地来了一句,“坚守一件事,也是不错的。” “雷尔,在那个人身边做事,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劳伦转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人,“有巫师拥护他但也是有巫师在反对他,变革,势必会流血,你要注意保护自己。” “我们是斯莱特林,你忘记了吗。” “嗯!”劳伦扬起笑容,听出了雷古勒斯的潜台词,放心地点点头。 列车准时停在国王十字站,写有九又四分之一站的站台旁,劳伦和雷古勒斯拿起行李。 “雷尔,谢谢你。” “你在谢什么?”雷古勒斯疑惑地回过头看向劳伦。 “谢你年年帮我这个弱女子拿行李!谢你七年的笔记啊!快走啦!”劳伦拿手肘怼了怼雷古勒斯的肩膀,催促他往前。 “嗷!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力气大。” 站台上人头攒动,雷古勒斯拿着行李认真开着路,“劳伦,我看见勒温先生他们了,你……” 回过头,按往常该认真呆在他身后蹭路的劳伦已经不在他后面了。 “劳伦?” “劳伦!” “人呢……” 一瞬间,多年来的默契让雷古勒斯不需要多少时间就明白了一切的意思。 …… 复方汤剂作用下的劳伦,此刻是一个正宗美国某麻瓜的模样,她正认真掏出小挎包里布拉德表哥通过他美国朋友伯恩·盖勒为她特别订制的假证。 第25章 她现在需要用这个麻瓜□□坐飞机去美国,对完信息,劳伦又从她的小挎包里取出一张长长的纸条,这是简为她特意书写的长篇麻瓜登机指南,虽然简说过,实在不会就趁没人注意给工作人员来个混淆咒,一切搞定。(简眨眨眼睛) 甚至于还拉着劳伦半夜练习混淆咒的无杖魔法版本,但谨慎的劳伦还是打算一切尽量按照麻瓜设定来走。 穿过第9站台与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劳伦正式与英国魔法世界做出了离别,推着行李车,混入麻瓜群体,此刻,她要踏上新的轨迹了。 第十一章 差点掉马? ============================= 11月的秋季,树叶飘落,空气中掀起了凉意,但在这个周末,地表上空,久违的暖阳铺下,泛着舒爽,社区住户们都一大清早选择了举家外出,享受假期的大好时光,午后三点多,发动机声划过寂静的社区街道。 年迈却又对邻里洞悉巨细的米切尔夫人耳朵动动,停下手上的织线工作,从摇椅上直起身子。 脚‘啪嗒啪嗒’走向厨房,倾斜身子探望向外头,视线里逐渐出现那辆熟悉的汽车,她赶忙拿起上午烤好的燕麦饼干,彩色丝带包扎住透明袋子,米切尔夫人的仪式感总是体现在细微处。 扣动钥匙,将车的火熄掉,劳伦从驾驶座下来,见到来人,大黑狗听话地将伸出窗外的头收回。 劳伦打开后座车门,朝里面招招手:“到家啦,孩子们,下车,下车。” 五只狗从车上跳到地下,外出玩耍的兴奋似乎还没彻底压下,碰上地后依旧撒泼似地。 “排好队!排好队!哎呀!淘德回来!”劳伦在一群‘狗堆’里朝着就要跑出家外层围栏的小狗招手。 “淘德你是哥哥啊——你看大壮多乖!”劳伦低下身子摸了摸兴奋跑回她脚下的小狗。 而自己率先跑到家门口等待劳伦开门的大黑狗默默转过头,灰色的眼睛看向劳伦,眨巴眨巴眼睛满脸写着‘高兴’。 劳伦走到大门口,凭着记忆将手伸进门旁绿植底下,拨了拨:“嗯?我记得就在这啊……” 站在身侧的大壮抬头疑惑看了看劳伦,也俯下身子探了探。 “嗳!”只消一个分神,淘德就又往外面跑去了,“萝卜头,快去把淘德逮回来!” 劳伦凑近大黑狗,摸了摸它后颈柔顺的毛发,“来,大壮挡一挡。”说完,做出手势小声念出,“钥匙飞——” “劳伦斯小姐!” “吖?”劳伦和大黑狗猛地抖了一抖。 劳伦反应迅速,下意识甩了甩手,脸上忙挂起笑容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淘德跟在米切尔夫人身后,嘴里叫了几下不停摇着尾巴欢迎她。 “米切尔夫人,下午好。” “下午好啊,劳伦斯,这是我今天刚做的燕麦饼干,拿去尝尝吧。”米切尔夫人扬起她那热情的笑容,将篮子里的饼干塞到劳伦怀里。 “哦——那谢谢了。”劳伦看着手上装满饼干的袋子,眼里划过一丝光。 “咳咳,劳伦斯——”米切尔夫人交叉左右双手,一副八卦的表情看向劳伦。 “嗯?”劳伦皱了皱眉头,发出疑惑一声,这怎么和平日来找她传递八卦时表现的神色不太一致啊。 “哎呀!公布吧!我知道你交男朋友了!” 眼睛都要黏在劳伦拿着的饼干袋子上的大黑狗,突然动了动耳朵,抬起头视线谨慎扫视了翻米切尔夫人与劳伦。 “啊?” 看劳伦不承认,米切尔夫人又急不可耐地开口了:“我透过窗户都看到啦,前几天,客厅壁炉光反射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看身影就能看出是个帅小伙啊——” “什么!”劳伦不敢置信,内心泛出恐慌。 ‘帅小伙本人’察觉自己的暴露,此刻警觉地瞪大眼睛,观察着劳伦的神色。 ‘咔哒’ 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打断了劳伦的思考。 “哦,盖勒先生!下午好,我原本打算过去给你的,但既然都遇上了……”米切尔夫人将手探入篮子里,拿出一袋饼干递到对方手上,“这是我今天刚做的饼干,拿去尝尝。” “喔,燕麦饼干,谢谢了,米切尔夫人。”伯恩拿过米切尔夫人递来的饼干放置玄关。 此刻心事重重的劳伦眼睛顺着伯恩的手看向玄关鞋柜,大门钥匙被随意甩在上面,无奈抿了抿嘴,侧过身子带着狗们进入屋里。 “大壮,过来。”劳伦拿起搭着的毛巾,还带着略微湿漉的毛巾擦拭着大黑狗的脚,它粗重的呼吸一轻一重地扑在劳伦颈脖。 “盖勒先生,你最近有见到过南希小姐吗?”米切尔夫人将篮子别在自己腰侧,用暧昧的口吻询问着自己的这位街区邻里——伯恩·盖勒。 “南希小姐不是最近刚启程去芝加哥了吗?”伯恩侧身靠在门框上,一只手随意插着兜。 “哦——不不不……”米切尔夫人一下有了兴致。 “好了。” 将四肢都擦了干净,劳伦顺手rua了几下大黑狗,大型犬蓬松舒服的毛发手感了得,几个月的相处让家里这位一开始总是拘谨不适的大黑狗对于劳伦现在的顺毛已经习以为常了。 人在屋檐下嘛—— 而对于劳伦,养一只通人性又乖顺的大型犬实在是一件幸福感爆棚的事情,此刻短暂将脑后的后怕稍稍推后。 看着大黑狗脸上不自觉表现出的满足表情,眉眼弯起,相较多月前落魄的模样,大黑狗在劳伦细心的喂养下已经越来越有精神与活力了。 突然一个熊抱,把自己拥入对方颈窝处,就像在拥抱一个有着生命的大型毛绒玩偶,大黑狗‘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传入劳伦耳朵,在温暖的毛绒堆里又蹭了蹭。 “啊——大壮!你太可爱了吧。” 离开怀抱,劳伦揉了揉大黑狗的两只毛绒耳朵,歪头笑着,仰头凑近在它额头留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没有机会察觉到大黑狗呆呆僵在原地逐渐染上热度的皮肤和浑身一瞬间竖起的毛和耳朵,劳伦的胳膊被后面乖巧排队等待在玄关的旺财拱了拱。 “嗯?怎么了,旺财?”劳伦摸了摸对方的头,“你吃醋了吗?” “你在吃醋啊。” 黄毛狗狗奶声奶气又拱了拱劳伦的手,逗得劳伦笑出声,“你怎么变这么小气啦,你怎么吃你弟弟的醋啊。” 旺财露出的可怜巴巴样逗得劳伦更加愉快了,“你也要抱抱?好好好,等下让我给你先擦擦脚哦。” 大黑狗回过神,视线重又回到正在给其他狗擦脚的劳伦,注视许久,垂眸耷拉着脑袋弓起身子往客厅去了。 “嗷~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拜拜。”伯恩应着米切尔夫人尴尬笑了几声,迅速关上大门,转过身舒了口气。 “咻——为这饼干付出的信息量真大。”伯恩擦掉额头不存在的汗,随手拿过玄关放的饼干袋中的一个,拆开包装袋将一块饼干投入口中。 “嘿!你拆的是我的那份!” 狗狗们脏脏的脚丫一被擦了干净,就撒欢了跑进屋内,劳伦夺过伯恩手上未拆封的饼干摆到他面前,上面的标签清晰写着盖勒先生。 “一样一样。”伯恩无所谓耸耸肩。 “不!米切尔夫人每次做饼干都会给我家狗做些它们能吃的,你看!”劳伦又拿过伯恩手上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狗骨头形状的饼干,“连狗的零食都抢!” “谁抢狗零食?” “喔!饼干,伯恩,来一块。” 布拉德·罗兰的从后院走来,差点吓着和伯恩专注讲话的劳伦,又轻车熟路从伯恩的手里拿起一块饼干。 “嘿!说真的!你们不可以再这样不打任何招呼就跑来我家了。”劳伦将饼干放到客厅桌上,一下子吸引了狗狗们的注意。 “我每次来都有提前打招呼啊。”布拉德在客厅瞎逛,不一会在窗台站定,拿起一封未拆的信封,上面还覆盖着一支猫头鹰扑棱翅膀留下的羽毛,朝劳伦挥了挥,“哈!在这。” “我说的打招呼是让我本人可以知道的招呼方式,而且,请走正门,你每次不是幻影移行就是飞路粉,这里是麻瓜街区,很危险的。” “yeah!走正门!万一哪次屏蔽咒失效了呢。”伯恩一边附和劳伦一边打下了布拉德欲从他手上再拿饼干的手。 “哦——不要让我提你拿我的钥匙开门还不记得放回去的事,顺便问一句,你来的时候有经过那吗?就是……”劳伦停顿一下做出思考状,“我的同意?” 劳伦鼻息长呼出一口气,拆开茶几上的狗饼干,蹲下身子喂给在自己身边徘徊的大黑狗。 “米切尔夫人说有个男人出现在了我们家客厅壁炉旁。” 劳伦缓缓沉下脸,手一下一下抚过大壮的身躯,安抚着它的情绪,她感觉到自从她语气冷下来后自己身侧这只大黑狗的情绪也紧绷了许多,他恐怕是被她的坏情绪影响到了。 第26章 “你怀疑是那个人?”随着劳伦轻轻的点头,伯恩神色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可能,他们这种,最不屑的就是来麻鸡街区。”布拉德说。 “我怀疑他或许派了人?他很谨慎,如果来,也不会让麻瓜看见的。”劳伦低下头担忧地看向它,手掌抚摸过大壮后背的肌肉,每一处都紧绷着,怎么也安抚不下。 “你看见那个人了吗?”伯恩询问道。 “没有,米切尔夫人说就前几天她看到了。” “前几天?”布拉德挠挠眉头,“那我让国会的同事查查最近有没有姓勒温的巫师申请来美国门钥匙的记录。” “嗯……”大黑狗好像藏着事,小心翼翼看了看劳伦,手搭上对方空着的手。 “前几天……”伯恩眼睛虚飘了几处,抿起嘴唇,尴尬笑了下,“我三天前好像有来你家,嗯……‘借了’瓶火焰威士忌。” “竟然是你?”劳伦瞬间感到无语,手撩过发间,顶了顶腮,“你真是无时无刻不提醒我去后悔和你选了一个街区。” 沙发上的抱枕团被人施了咒,相继扑向伯恩身上,一个踉跄,伯恩手上的饼干撒得到处都是,狗狗们看准时机前仆后继,场面一时变得混乱。 “嗳!嗳!保密法!保密法!”伯恩双手胡乱击挡着抱枕的攻击。 ‘叮铃铃’ “喂。”布拉德从兜里拿出电话,接通。 “哦,亲爱的。” 布拉德长脚跨过几步,以防自己被误伤,“劳伦家。”布拉德视线瞥向人狗混乱的场景。 伯恩趁着缝隙掏出藏在外套内衬里的魔杖:“咒……咒立……” “锁舌封喉!”劳伦一个指手动作。 “唔!唔!” “你还是来吧,我想……我们这需要一个大人。”布拉德嘴抿成一字,摇摇头,收回视线,“嗯,一会见,爱你。” 连续的进攻终于停下,伯恩呆在原地看一个个靠枕停下动作,乖乖复位到沙发,最后一个疯狂击打他手臂的也安静下来缓缓回到罪魁祸首的手上。 劳伦手上抓着靠枕,转过头询问:“乔一会来?” 乔瑟芬·罗兰,布拉德的妻子。 “嗯。” “那今天开瓶咯咯烈酒吧*。” *美国的一种巫师酒精饮料。 说完,劳伦眼神瞥向伯恩,突然画风一转扬起坏笑,“至于这位特别的客人。” “无限续杯的黄油啤酒,今夜只为伯恩·盖勒特供!” 靠枕在专业魁地奇击球手——劳伦的手上通过一个精准又完美的弧度重重打到‘特别的客人’身上。 周五傍晚,临近休假日期的酒吧,今夜怕是要接受一大批下班的社畜来此放松片刻了。 厕所旁放着一架大型jbl音响,这是贝丝购置这家酒吧时第一件买的电器,也是她钟爱的宝贝。 而通过它正放着的悠扬乐曲,是家喻户晓的法国电影《初吻》的插曲——reality。 理查德·桑德森透过他独特的嗓音,轻吟歌唱着初恋的朦胧,情窦初开时的青涩,影片中男主角玛菲为薇卡戴上耳机的那一场经典画面,恐怕此刻早已浮现定格在了酒吧顾客们的脑海中。 不止是欧洲人民们拜倒在了桑德森的歌喉下,这家酒店的拥有者——贝丝,亦是。 劳伦数不清,但只要自己踏入这家酒吧,小酌一杯时刻,耳畔总会在什么时候有它的一席之地。 将手搭在吧台上,一下一下轻敲玻璃杯,视线划过身后又回到吧台,有先见之明早早下了班的她,可以安静在这稍微小酌,等下班高峰一到,这儿就怕是变成各家上班族下班后的大型团建现场了。 酒吧门刚开,悉悉索索几个顾客,没有生意光顾的酒保只能象征性擦拭几下玻璃杯,以防老板突然从后面蹿出来查岗。 俏皮复古的《香榭丽舍》接在上一首歌后传入耳朵,法语音符下微翘的发音此刻与这样一首风格的歌曲相得益彰。 “所以——今天是法国专场?”劳伦手里晃着酒杯,抬眸笑着看向来到吧台后的贝丝。 “yeah……‘永远的挚爱’*,谁不为之倾倒啊。” *苏菲·玛索被法国男人誉为“永远的挚爱” “我怕是难吧,青春期这个题材就不像和我这个年龄层搭边的。” “反正也是周末,来瓶热红酒裹着毛毯,窝在沙发里看部爱情电影,说不定新恋情就在远方等你啊。”贝丝像变法术一样,从吧台下掏出一卷录像带,朝劳伦眨眨眼,“经典之作,不会出错的。” “好吧——”劳伦无奈拿过贝丝递来的录像带,放入口袋,“但爱情可不像是晚秋会有的主题。” “荷尔蒙是属于春天的萌芽与夏天的躁动的。”抬头将杯中剩余饮下,玻璃杯在桌上放出清脆响声,“再来杯。” 为劳伦倒上威士忌,贝丝突然想起什么,手一拍,“哦!你还记得艾德里安吗?” “艾德里安?你之前雇的那个酒保?我的前男友,艾德里安?” “对!就他。” “嘿!” 肩膀被人用力一拍,伯恩熟络地落座于劳伦右边的位子上,“麦卡伦,不加冰。” “在聊什么呢?”伯恩视线在劳伦与贝丝之间来回打转几下。 贝丝将酒杯推向伯恩,“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你那个麻瓜前男友?”伯恩将头转向劳伦,表情有些意味难说,“说实话,我总觉得他,对我们总是表现出……很怪的样子。” “只是你。”劳伦看了眼伯恩,“我知道,他对我身边的异性朋友都很……总之,他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我们一开始约会的时候我也不觉得,后来就变得……”劳伦不解地一摊手。 “我们就交往了几个月,他受不了我对他过多的隐瞒,我做不到将我的一切和盘托付给他,也就分手了。” “所以他怎么了?”劳伦将眼眸转向贝丝。 “well,他前几天来酒吧小坐了会,和我提到了你,还问我……”贝丝停了下,视线瞥了眼斜对角的伯恩,“你和伯恩交往了吗。” ‘噗嗤。’ 忽视劳伦破防的笑,伯恩歪个脑袋摆摆手,随后将左手放在胸前,“果然,他是在嫉妒,比他优秀的人。” 贝丝与劳伦对视一眼,彼此都对此司空见惯,贝丝擦了擦台面,伯恩观察出两人的心理,手扒住台沿,“嘿!这叫,strong and confident。” “是当代人所需要兼有的品质!” “你给我回来!贝丝·达罗!” 劳伦拿起玻璃杯小口品尝了下醇厚芳香的液体,看了眼伯恩,勾起嘴唇摇摇头:“真希望有个人能好好治住你啊。” 昏暗的大客厅,白色纱雾般的一层窗帘将月光过渡入屋内,特意留出的一个小小缝隙将凉风请进,窗帘脚一下下小幅度飘荡。 从浴室出来的劳伦一身舒适睡衣,脚走过的地板似乎还带上了浴室里蒸汽的余温。 录像带放入机器,劳伦坐上沙发,带子运作声开始从内部发出。 “大壮?要来这吗?” 保暖厚重的毛毯掀起,远处还没睡的大黑狗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走到跟前,蹲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劳伦作罢拿起毛毯上盖着的的另一层稍许小些的毯子,轻轻盖上大黑狗的后背,为它仔细合了合,顺便又细心的补上了个保暖咒。 对上大黑狗转过头看向她的灰眸,劳伦蓝眸弯起,随后将目光放回电视屏幕。 随着屏幕亮起,校园画面伴随那首广而知晓的reality伴奏出现在画面之中,还有女主角以及她的家人们,影片正式开始。 ………… ‘咚咚咚!’ “啊?”敲门声将劳伦与大壮同时从酣睡中唤醒,劳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按下遥控机暂停键,从厚厚的毛毯中起身,为了不打扰到熟睡的小家伙们,抹黑走出客厅,来到走廊后,手上抬一挥,霎时间,灯光亮起,劳伦看眼时钟指针。 这么晚,谁啊! 猫眼望去,劳伦不耐烦从鼻间发出一声气音,打开房门。 “嗨。” “有事?” “不邀请我进来吗?”艾德里安将藏在身后的玫瑰亮出,递到劳伦面前。 劳伦垂眸看向包扎好的花束,僵持片刻似在思索,良久才放下抓着门的手拿过玫瑰,“那去餐厅说吧。” “额……那个……”艾德里安露出勉强的笑手指指劳伦身后处。 劳伦转身顺着视线望去,大黑狗弓着身子眼睛眯起。 这种不带善意的眼神对于经常对劳伦身边异性做出这种表情的艾德里安来说实在不陌生,但此刻这样一只大的像熊一般的黑狗,让他体内怕狗的因子放大了几十倍不止。 “大壮,回去。” 看出对方的情绪,劳伦手轻轻往客厅门处招了招,大黑狗耷拉下脑袋,面对劳伦的驱赶只能委委屈屈接受。 第27章 “come on 劳伦,我或许太过斤斤计较那些事情,总是问些你可能不太愿意说的事,但这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 艾德里安拉住劳伦的手阻止她的离开。 “我爱你,劳伦,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让我弥补你,我成熟了,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我想和你共度余生,劳伦,再给我一次机会。” 艾德里安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劳伦,眼里祈求着她的原谅。 劳伦撇嘴摇摇头,但还是耐下性子摆出友善的态度说:“听着,艾德里安,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你的斤斤计较,至少,不主要是,是你对我身边所有异性的那种……态度!表现!你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已经超出一个正常男友吃醋的底线了!” 平复下情绪,劳伦另一只手覆盖上艾德里安抓着她的手,平静开口:“你才26岁,你还不清楚你的人生最后会是如何,不要让爱情占据你的全部,也不要,把占有欲比□□,那是对它的亵渎。” “或许你以后会想通,但是那些你要经历的……都与我无关。”劳伦松开手,“我想你可以离开了。” “不,不,劳伦,我放不下你,你知道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鼓起勇气才向你表达的心意,我们不能就这么分手了。” “我离不开你了……劳伦。”艾德里安猛地拉住劳伦,相互拖拽着,“我这几天在你家楼下躲在车子里想了很久,我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你,越想越忘不掉,我控制不住地去思念你。” “我们可以再复合的,劳伦。” 劳伦听完瞪大眼睛,怒视对方,气愤地甩开手,指向大门:“滚出去!” 艾德里安咽咽口水,吓得往门口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看向她,提高了些许音量,走回几步:“你就不怕孤独终老吗?” “你都30多岁了,你一个住在这,养着五条狗,除了我还有谁爱你吗,劳伦。” 劳伦先是不敢置信睁大眼,随后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笑,“你亲你妈的时候,也用这张臭嘴吗?” “至少我和我的母亲关系很好!” “那你的母亲呢?我们认识以来再到交往,我没有见过她,即使我问你也从来不回答,你的母亲人呢?你养着五条狗,不会刚好是因为……你没有家人吧。” 拖鞋在地板上留下重重的脚步声,房门被关上撞击时沉重带有威慑力的声响吓得艾德里安身子一抖,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不妥,对于劳伦离开会去做什么,心里不自主地慌张起来,脚细微向大门处靠近了些。 墙壁投射出劳伦的身影,她刚从书房回来,走到壁灯下的她一侧脸庞面对着光,朦胧可辨,而面向黑暗的右侧身子缓缓抬起手臂。 意大利制的□□手枪因它的小巧可爱且重量轻便而深受青睐。 “滚出去。”劳伦瞋视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带着隐忍的怒气说出。 “对…对不起,对不起劳伦,我…我严重了,我刚才情绪上头,我不该这样说的,我只是觉得你需要我来陪着你,我只是想成为你的家人。” 虽然这么说,但艾德里安还是吊着心脏,手不停抖,眼睛盯着弹孔处,脚不争气往后挪。 劳伦翻了个白眼,手往旁边招招,一直窝在客厅门口的大黑狗接收到信号踏着步伐出现在他视线内,一时间,艾德里安双手剧烈抖动,脚步也变得愈加沉重。 “我的家人?”就像在洒满汽油的工厂里划过火柴去点燃香烟般漫不经心,劳伦微微昂起头,看向艾德里安的眼神里带着蔑视。 缓缓将昂起的下巴低下,视线向下,坚定住眼睛,扣动扳机。 ‘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艾德里安撒了疯般转过身拉开大门,冲了出去,晚秋的寒冷大风刮过,声音透过大开的前门传来,掀动起劳伦身上的睡衣角,随风飘动。 邻居米切尔夫人的暖黄室内灯开启,周遭邻居也因为这出枪声或多或少打开了卧室灯。 客厅酣睡的小家伙们闻声纷纷醒来,一连串的狗叫声伴随着凄惨的男人叫声与急促的逃跑声叠奏成为一场闹剧。 但这一切都掩盖不过劳伦此刻大脑里奏响的悲壮高亢。 身边被赶来的狗群包围,万家灯火将前方视线铺亮,但劳伦只是呆呆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只有感官似是被放大,听到心脏谷底下的颤动。 被子弹打到的地板留下深深的凹凸印记,只要一个恢复如初就可以轻松将其抹掉,但是对于内心的意识,却已经刻骨烙印下了。 劳伦终于认识到了,自己今日自从艾德里安出现后,没来由控制不住的急躁是因为什么。 在子弹打出的那一刻,她透过艾德里安看见了那位远在英国,自己的血脉家人,也是自己的父亲——克劳斯·勒温。 过去的记忆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的脑海。 过去的记忆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的精神。 绝望如大坝塌陷般蔓延,让我此刻溃不成军。 时代广场的降球仪式才在不久完成,新年的钟声正式敲响,上周刚刚落下帷幕的第29届超级碗赛事空前盛大,作为老牌常胜的淘金者队,不负众望取下了他们的第五次胜利。 当日起,各大体育报刊、电视广播,相继刊登报道,但美国麻鸡界的高涨热情并没有打扰到同一空间下,正常生活的巫师群体们。 至少在麻鸡界为体育挥洒热血时,巫师界已经放完了新年的假期,正式回归了日常生活。 而劳伦呢? 自从著名的《巫师见闻》主编新开创了体育的版块,作为负责人的劳伦就被逼迫地整日恶补早已多年不打交道的魁地奇资讯,感谢卡尔没有开拓到国际市场的打算,毕竟只是美国一个国家的魁地奇球队归纳就几乎要搅浑劳伦的大脑了。 谁在乎马克西在七次美国联盟杯比赛胜利时分别穿了什么牌子的护具!这到底是体育杂志还是魁地奇球队狂热粉日志! 想到这,劳伦重重关上邮箱门,表达愤怒的气音从鼻子里传出,低下头一封封检查信件。 简送来的信封总是一眼就可以抓住劳伦的注意力,她总是喜欢买些很独特的信纸来寄,将信纸倒出,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自制的珠串手链,将它戴上手腕,再抽出是几张简与她妈妈在金字塔下的照片底下垫着的是当地的明信片。 劳伦坐到沙发上,展开信纸,信中简和劳伦简单描述了游历到埃及后的生活点滴与当地游客发生的有趣事迹,虽然措辞隐晦但劳伦还是字里行间推测出简母亲,塔莎夫人的病情在日渐严重,他们打算不久前往中国久住一会,挑个适宜的地区去稍作休息。 突然,远处一声长鸣,一只高大的猫头鹰扑棱着翅膀,朝劳伦的位置横冲直撞来,它好像完全不知道减速。 劳伦就这样呆呆看它飞得飞快,看它如预期般就要撞上她家屋子的玻璃窗却还不降下速度,赶忙起身为它打开窗户,但这也并没有多少帮助,它还是撞上了,虽然是变成了沙发上。 看着它脑袋埋在沙发垫子里,劳伦想着是否要再为这个陌生的猫头鹰帮上一把。 但倒下去一秒不到,它就猛地站起身,嘴里叼着信封就往劳伦手里怼。 接过信封,劳伦将信纸翻面,看清上面的银色印泥盖着的章纹,瞬时间,血液循环带来的温度自捏着信封边角的手指开始褪下,那是属于勒温家族的族徽。 怀着无数猜测,劳伦最终打开信封,展开信,那上面似乎还带有着英国常年雨季的潮湿,薄薄的信纸如有千斤重般记录下几个单字。 你的母亲刚刚去世了。 克劳斯·勒温 第十二章 葬礼 ======================= “你不需要坚持陪我来的。”手上提着箱子身上挎着包行色匆匆的劳伦突然转身朝向对方说,“就送到这吧,接下来我自己可以的。” “拜托,我都帮你办好手续了,不差再多几步。”伯恩将护照递给劳伦,一只手将她掰正重新没入赶航班的人流。 “顺便说下,我也去英国。” “什么!你回英国干嘛?”劳伦抬起头看向伯恩。 “我有我的原因。”伯恩视线依旧直视前方,不再多透露信息,手指一指:“右转了。” 毕业离开英国的一年后,劳伦回去过一趟。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重新看见那些华贵却又冰冷的装饰品,劳伦心下一沉,果然,眼前站着的是自己已经一年多未见的父母。 勒温夫人短暂看了眼劳伦,然后又低下眼眸,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束手无策,只能切断视线站在自己丈夫身侧较远的地方选择逃避一切。 “什么时候打算回来。”勒温先生冰冷的声音传来,他自下而上,视线轻擦过劳伦悬在身侧的手回到此刻正凶凶盯着他的水蓝眼眸。 第28章 那张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此刻却用着看敌人的目光看着他。 “永远不。”劳伦紧绷着脸色,坚定开口回答。 “我查过你这一年的生活,工作并不顺利,生活也很拮据……脱离了家族的支持,你的独立,似乎是个笑话啊。”勒温先生说话不急不慢,魔杖在空中轻轻划过,一张绘制着千万字节的家族谱赫然闪着金色出现在眼前。 截取一角,轻点一下,其他名字逐渐淡化只留下他们这支英国分支依旧保留在空中,劳伦斯·勒温的名字在上面似波纹闪现泛着熠熠金光,而在它的边上浮动着勒温家族的族徽。 “我并没有把你的事情告诉德国那边,你还是勒温英国分支的下一任家主,过几天你的几位亲戚要来英国谈生意,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参加聚会。” 勒温先生并没有把劳伦的回答放在心上,他还是那么自信,自信于家族财富的吸引力,自信于自我掌权的强大,而施舍一些权力给他人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馈赠,自信于权利与威望是所有人都在追逐的东西,而他自己无疑是掌控一切的存在。 他笃定那一套家族的思想与荣辱观在劳伦的大脑里根深蒂固,就像他满意于自己对后代思想的教导方式一般。 “哦!感谢你的提醒。” 劳伦眯眼看着空中闪烁的金色字符,拿起魔杖,念出魔咒。 ‘exkludieren*’ *德语:排除 这是德国勒温家族历代家主才能习得的魔咒,以防家族出现某些顽固的叛徒,而这个魔咒可以将这些血统叛徒从家族中彻底除名。 霎时间一串神秘的泛着黑雾的金色魔咒符号从魔杖顶端冒出,似乐符悠扬谱奏出,缓缓缠绕上她的名字,将其紧紧抱住,随金黄色的名字被黑雾缠绕,逐渐开始燃烧,后又慢慢融化凝固,一串动作下来,劳伦斯·勒温的名字只剩下几个字母还能依稀辨别出。 “这是!”勒温先生气愤的瞪大眼睛,胸腔起伏,努力压着怒气说,“逆子。” “有一件事我想我需要告诉你。”劳伦说,“没有你,我的未来一定会过的很好,而你,你将永远无法摆脱你是个糟糕的父亲、失职的家主,总结一下就是,一个混蛋的事实。”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祝福’。”劳伦目不转睛盯着勒温先生,脸上扬起讽笑:“好好享受这座勒温祖宅吧,以勒温家主的身份,一辈子。” 说完,转过身,踩着脚步离开。 “夫人!”勒温先生带着怒气转头看向妻子,但得来的只是妻子冷漠的眼神以及淡漠的说辞,“你设了反幻影移行咒,我走不动路。” 勒温先生生气地转过头,朝空气喊了声:“卷卷!” “主人。”小精灵恭敬颔首,等待克劳斯下达命令。 “去把劳伦斯拦住!” “是。”说完深深鞠了个躬,幻影显形出现在劳伦身后,叫住劳伦,“劳伦斯小姐。” 劳伦回头,“卷卷?什么事吗?” “劳伦斯小姐……”卷卷耷拉下大大的脑袋手指搅在一起似乎很是苦恼,良久才抬起头,大小凸出的眼球泛起光,“一路顺风。” 等卷卷再次回到勒温先生面前,看着孤身一人的卷卷勒温先生没好脾气的问:“人呢?” “卷卷叫了劳伦斯小姐,劳伦斯小姐回头了,卷卷拦住了劳伦斯小姐,完成了主人的任务。” “然后呢?” “后来劳伦斯小姐说她要回家,卷卷祝她一路顺风。” “什么!这都是什么!”勒温先生被小精灵的回答弄得语无伦次。 “卷卷,这里没你事了。”勒温夫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对话。 “是。”小精灵瞬间消失。 “夫人,这……”勒温先生稍稍示弱,无助指指脚下。 “你自己好好想想过几天怎么和各家主解释吧。”说完,瞥了眼他就离开了,独留下勒温先生一个人有脾气也发不出,整个人定着蔫在原地,烦躁锤了锤空气。 “劳伦。”勒温夫人叫住站在家宅不远处的劳伦,她显然也在等自己的母亲出现。 “妈妈。”劳伦向勒温夫人走去,语气中带着些微的期待,“妈妈,和我走吧。” “不,劳伦,我没法和你走。”勒温夫人摇摇头,拒绝了她。 “为什么?”劳伦追问道。 勒温夫人深呼吸一下,深深看了眼劳伦,陷入回忆,缓缓向她道来。 “你父亲和我相爱过,爱情让我们选定彼此,家族让我们坚定对方。”勒温夫人说,黯淡的眼眸里带着复杂情绪。 “我的母亲教会我如何选择合适的另一半,我的父亲告诉我纯血巫师的纯净传承是古老家族独属的荣光。”勒温夫人的手抚上劳伦的黑发缓缓延至脸旁,“某一天,爱情会消失,但家族荣耀会是夫妻最坚固的纽带。” “我曾属于林氏家族,而现在我又变成了一位勒温。” “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脱离家族,成为一个独立的自我,我做的一切行为都有打上家族的标签。” “我的家族告诉我永远不要离开你的家族,作为克劳斯的妻子,勒温夫人,我没法做到让他一次接受失去妻子与女儿,我也做不到让两个家族的巫师同时经历两件让他们蒙羞的事情。” “所以,很抱歉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但作为你的母亲……”勒温夫人眼眶逐渐湿润起来,指腹在劳伦脸庞摩挲,“我希望我的女儿,劳伦斯以后可以一直都过的开心。” “我会的。”眼泪自眼眶落在勒温夫人指尖。 “那就好。”勒温夫人抽泣几下扯上一个牵强的笑,放下手“再见。”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等下。”劳伦叫住她。 “嗯?” “这个。”劳伦递出一张纸头,“这是治疗用的魔药配方,那个魔咒还没研究出反咒,只能物理冲破,颜色如果开始泛灰就是熬煮过头了。” 勒温夫人低头看了看纸张,一时间不知道是先该为自己的女儿骄傲还是为勒温先生的遭遇作出反应,抬起头说:“他的确是需要被修理下了。” 看着母亲与过去相比愈加消瘦的身子与自己距离逐渐拉大,劳伦深深看着那个方向,那个身影,想要将她久久印刻在脑海。 自此,对这个家,算是做出告别了吧。 “请节哀。” “节哀……” “真的想不到她……节哀。” 身着黑色巫师袍的几位巫师围绕着勒温先生与到场的几位亲眷表达着对逝者的哀思。 阳光正好的午后,草丛间冒出的几棵白色小花昭示着春的呼唤,衣着得体的巫师群们聚集在此——埋葬历代勒温家族巫师的墓园,空旷青草地上排列着接近一百张椅子,葬礼办的仓促,庞大的勒温与林氏家族巫师们都只能尽量赶来,英国交好的纯血家族大多都尽数赶来。 “时间差不多了,”一位齐肩短发的亚洲脸女士朝着人群说,“请落座吧。” 宾客们排着队,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顺序落座,注视着勒温先生抱着勒温夫人的遗体小心翼翼放在前面的大理石桌上,他怀里的勒温夫人用代表纯净的白色天鹅绒裹着,上面还缀有熠熠生辉的金星。 从德国赶来的勒温先生——现如今德国勒温的家主,也是克劳斯与奈莉的堂哥从座位上站起身,站在遗体前,低沉的话语传给在场的巫师。 等致辞仪式结束,奈莉·罗齐尔——勒温先生的妹妹身旁坐着的短发亚洲女士从座位起身开始跟进流程。 偌大的勒温家宅的会客厅,纯血家族的巫师们三两成群,分散各处,有的女眷围坐在奈莉与勒温夫人几位表亲身边轻声安慰。 亚洲女巫一个人坐在角落,手里拿着铁质酒壶,独自扬喉饮一口。 “辛苦你了。”勒温先生来到她面前落座。 “应该做的。”女巫抬眼看了下他,将酒壶利落收好,揉揉鼻子,“老酒鬼了。” “你是怎么和奈莉认识的吗?”勒温先生问道。 “我是她丈夫葬礼承办人的女儿。” 勒温先生垂着的无光眼睛抬起看向亚洲女巫,正犹豫着开口,奈莉从不远处打断了这里的交谈。 “那个……”/“克劳斯,堂哥说他有话要和你谈。” 一位举止优雅,身材苗条,气色不似在座的其他同龄纯血巫师夫人般略显颓色的妇人坐到了几秒前勒温先生坐的位子上,眼神望向会客厅,与身边的女巫错开视线,黑色网格头纱将她半张脸挡住。 “你还好吗。” “谢谢你让我还可以见她最后一面,姑姑。”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下,复方汤剂作用下的劳伦拿起铁酒壶再次仰喉,闭上眼睛尽力不去让眼泪流下。 毕竟一个毫不相关,看过多少生离死别场面的葬礼承办人,在一个陌生人的葬礼上痛哭,实在是不寻常的事情。 “为什么这里头不能兑点酒进去呢。” 第29章 时间流逝在转动的指针间,宾客陆续离开,劳伦一个人驻足盯着会客厅墙壁上的肖像画,里面的勒温夫人扬起柔和的笑,无言看着此刻藏匿在亚洲女巫面孔下的劳伦。 “她一直很喜欢家里门庭若市的样子,她说这样让她很有女主人的样子。”勒温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所以我把她的肖像放在了客人最多的会客厅。” “我想象不到从此生活里没有了她会是什么样子。”勒温先生深深看着画像中的女子。 “我可以看出,她很喜欢这里。” 亚洲女巫语气平淡开口:“既然结束了,那我也就告辞了。” 还没等勒温先生应声,亚洲女巫就充满礼节地欠欠身子,转过身打算离开。 “回来一起生活吧,劳伦。” 女巫的脚步一顿,神色沉重,随后又变成玩笑的语气:“你在说什么啊,勒温先生。” “我知道是你。” “我猜到你会去找奈莉,而奈莉也会帮你。” “劳伦。” “我的工作结束了,容我就此告别,勒温先生。”女巫冰冷的声音传来。 “回来吧,劳伦,我们是家人。”勒温先生带着卑微的语气,话语里满是小心翼翼。 而劳伦,她听完猛地转过身,泛红的眼眶死死盯着勒温先生,咬着牙齿从嘴里蹦出一个讽刺的单词。 “家人?” “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从今往后,你都可以随心所欲。”勒温先生苍老的脸颊带上浓厚的颓废感,在劳伦面前他卸下了一日强装的精神,霞光下他的身子早已不似当初硬朗。 “回家吧,劳伦,我在祈求你,请让我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伤害。” “弥补?”劳伦讽刺一笑,皱眉抬起眼眸看向勒温先生。 “对我的伤害?” “你还知道你毁了的是我的整个学生时代吗?” “你毁了迪亚的一辈子啊!” “弥补?弥补什么!你把迪亚还给我啊!你把我弟弟带回来啊!” “让你的后代去完成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就是个懦夫。” 随着劳伦语无伦次的宣泄,她开始感受到她的头发开始长长,鼻梁逐渐变挺,眼瞳颜色开始变蓝,复方汤剂的药效在逐渐失效。 “劳伦,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从现在开始我都不会再逼迫你做任何,任何……”一向骄傲的勒温先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他不停地祈求着劳伦的原谅。 “呵,以后……”闭上眼睛泪水划过脸颊,劳伦的样子重又变回她的原貌,水蓝色眼眸里是宣泄不尽的狂风暴雨。 “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你当初为什么不能为我们这样做。”干涩的嗓子无力阐述出自己的崩溃,劳伦眼神淡漠,像看着一座雕塑般不带色彩。 “回家吗?只要你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就不是家。” “14号房客人点的餐做好了吗?” “别催我!” 伯恩穿过昏暗简陋的破釜酒吧一楼,走上一个漂亮的木楼梯来到通向的二楼客房,每间客房门上都贴着黄铜的数字编号,沿着长长走廊走过,最后在拐角贴有14号房的门口停下。 礼貌性先敲门几下,看里面无人回应才掏出魔杖施咒打开了房门。 不似一楼的简陋,客房被打扫的整洁舒适,几件橡木家具锃光瓦亮,壁炉中燃着一蓬噼啪作响的旺火,可以说是给客人带来了最舒适的留宿服务。 死死拉上的窗帘杜绝光照进房间,安静的气氛让房间里散发出更加的压抑,劳伦靠着床坐在地下,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时不时仰头喝上一口。 看到自己身旁的鞋子,劳伦抬起头瞥了眼伯恩,开口就满是酒气:“你来干嘛?” 看着对方糟糕的状态,隐约的泪痕还留在脸颊两侧,伯恩叹了口气,“that’s why.” “你个小姑娘嘀咕啥呢。”劳伦不耐烦拿起酒瓶又是一口。 “我来看你怎么样了!”伯恩一把把她拉起来坐到床上,“你该出去透透空气了,都快一周了!” 劳伦睨了眼伯恩,撇过头不以为然地不做理会。 …… 房门打开,劳伦换好常服斜视一眼门口等着的伯恩,手上拎着酒瓶。 “把酒瓶放下。” “不!” “不允许带酒……”伯恩看劳伦的眼神,咽咽口水语气明显虚了些,“或者带,随便了,能出门就行。” 破釜酒吧的员工推着餐车来到14号房门口。 这是位怪异的久住客,她在这住了一周多了,除了下楼到吧台点酒——虽然并不常见,相当一部分时间她都选择让员工将餐点带上楼,在破釜酒吧工作的人就没怎么见过她出门,若不是见过她的全貌,恐怕员工堆里都要窃窃私语怀疑她是什么潜逃犯了。 送餐员敲敲门:“送餐服务——” 房内无人响应。 二楼走廊上,伯恩与劳伦并肩走着。 “劳伦,我尽早给你定机票吧,你在这一直这样也不行啊,还是早些回国吧。” “我自己会去弄回程票的,趁着这次,我在这还有些事要做。” “你来这还有什么事?”伯恩纳闷问道。 “送餐服务——” “不好意思,进来吧。”劳伦将房门打开让送餐员将餐点送进来。 伯恩张着嘴看送餐员将放着十盘布丁和一瓶雪莉酒的餐车推进房内。 “别告诉我,你还有的事是窃取这家店的布丁秘方。” “是私事。” “勒温小姐,这是刚刚猫头鹰送到我们这的你的信。”送餐员从工作服中拿出信封。 “放那吧。”劳伦随手朝着一处一指,捋了捋额前碎发,忽略伯恩盯着的视线打开雪莉酒倒到玻璃杯里,尝了口润润喉咙。 “oh……”劳伦将一只手放到太阳穴上皱眉拿起信纸,上面清晰地印着《巫师见闻》的标志。 又回到熟悉的小教室,哈利看着房间其他三个早到的选手,离第二个项目还有一个星期,这几天他一直专注于一个问题:怎么才能在水下存活一个小时。 而看着其他三个比他大多的选手,克鲁姆阴沉着脸站在角落,在与芙蓉交谈的塞德里克看到哈利进来,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好像心里早就有了解决方案,只有他还是一片空白,想到这哈利心里又急躁紧张了起来。 “呃!这个新速记羽毛笔太糟糕了,你看,它的字体太糟糕了。” 闻声四位选手纷纷朝门口望去,教室门打开,妆容精致,亮丽的黑色长发随意盘起在脑后,精明的眼睛扫视过在场的人,一举一动在她这个人身上都带有着强大的气场。 “劳伦斯·勒温,《巫师见闻》杂志社外派记者。” 第十三章 第二个项目 ============================= “我想大家还不清楚聚到这的原因,大概率可能也不认识我。”劳伦打开挎包抽出里面的杂志,将封面展示给大家,“《巫师见闻》,内容多着重于访谈,所涉及采访的领域也非常多。” “由于‘大名鼎鼎’的丽塔·斯基特女士凭借她公认的‘超群业务能力’,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禁止她进入霍格沃兹了,所以对于这次三强争霸赛的媒体报道方面,我们主编递交了申请。” 一行人明显听出在劳伦陈述时,有几个地方会用些奇怪的语调着重来发音,而就在不久才见识过丽塔胡编乱造能力的哈利,更是明确听出了丽塔给面前这位记者留下的印象并不算好。 解释完大概,劳伦从包里再拿出几本杂志,利落分发到选手们手上,“而我则是《巫师见闻》新开设体育板块的负责人。” “所以我想我一会需要多占用些你的时间。”劳伦看向一旁沉默的克鲁姆。 “给*。”劳伦直直看了眼魅力十足的芙蓉,她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实在动人勾魂。 *说的法语 “虽然在美国工作,但我本人也是霍格沃兹1972级的学生。”劳伦视线从塞德里克的脸庞转到他校服里代表赫奇帕奇的黄色内衬。 哈利脑袋刚理清了个大概,怀里就被塞来了本杂志,抬眸与劳伦带有探究的目光撞到一起,但一眨眼功夫,她又收回了视线,好像刚才的,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所以这次三强争霸赛的四位选手都到齐了。” 劳伦一只手叉腰转身环视一圈教室,手一指,“这吧,采光好。” “伯恩,大合照了。”劳伦叫了声招呼此刻将整张脸贴在相机后面,皱眉摆弄摄像机的男巫。 “呃!霍格沃兹什么时候蚊虫泛滥了。”劳伦举起手上多余的杂志朝着上空恼人飞行的甲虫胡乱拍了几下。 “我会了!我会了!”伯恩将脑袋从相机后探出,兴奋地招招手叫选手们聚集过来。 队伍还没站齐,一道闪光灯就晃得几位选手惊呼一声。 第30章 “哦!抱歉。” 劳伦不放心地看了眼伯恩,摇摇头轻声呢喃了句:“卡尔可真是给我丢了个烂摊子。” “之后我们再分别每人拍两张单人照。”劳伦和伯恩说,拉开跨包手伸进去边掏边说,“我先挨个采访,在这之前……” 一个装满糖果的纸袋子被放到桌上,“这是些蜂蜜公爵的糖果,你们可以边等边吃,或者抓些到口袋里,反正杂志社会报销。” 劳伦先是将视线落在选手身上来回几下,伸出手一点,“那个赫奇帕奇你先来吧。” 劳伦取了两把椅子坐在教室窗边角落,光亮照在座位上,魔杖一挥这边的声音传入不到别处,同理,采访的声音也隔绝着照相的人群。 塞德里克的采访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哈利看劳伦悬浮在空中的羊皮纸在羽毛笔记录不到一半就自动卷起来收入跨包里了。 哈利坐到劳伦对面的座位,宽敞亮堂的采访区域相比丽塔幽暗的扫帚间给人的感觉更加舒适,但再好的采访位置都无法转移哈利现在满脑子对于第二个项目应该怎么完成的烦恼。 “哈利·波特,霍格沃兹学院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劳伦新抽出一张羊皮纸,手指一抬,羽毛笔轻触纸张表面灵巧地在羊皮纸上滑行。 劳伦看了眼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留下的文字,点点头,“嗯,这次的字还行。” 然后坐直身子,开始访问:“哈利,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你的名字投到火焰杯里的吗?” “我没有,我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名字投进去的,那不是我干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别的人想要你参加三强争霸赛?” “三强争霸赛已经中断几个世纪了,原因也是因为曾经参赛的年轻巫师死亡人数太多。” “可以看出这个比赛的危险系数不低,那个想要让你参加比赛的人,或许……带有了这个目的?” “但邓布利多教授说他们做了很多工作确保勇士不会遭到生命危险。” 哈利小心看了看羽毛笔划过的地方,自从接受过丽塔的采访,他对羊皮纸上留下的真实内容都开始保有了戒心,劳伦眼睛眯起似乎陷入了思索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哈利已经快要把她的稿子读完了。 时间过了半分钟,劳伦将视线重新回到哈利身上但她并没有再开口,似乎大脑还在思索什么,突然手指一抬,嘴里开始喃喃道:“去年魁地奇世界杯赛上出现了那个标志……那些没有被关押的食死徒又重新开始活跃起来了……” 哈利注意到,羽毛笔并没有记录下劳伦说的这句话。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一切却又不让人不往那方面思考。”劳伦手不觉握在一起,掰弄着,嘴里小声呢喃:“会是谁……” 卡卡洛夫?斯内普? 对上哈利探究的眼神,劳伦赶紧回神坐直身子,羽毛笔重又开始工作,“当然,订阅体育刊的读者恐怕对这些不会有兴趣,我们还是问些体育方面的吧。” 劳伦抽出一张羊皮纸,里面填满了她记录的选手资料。 “你在第一个项目穿越火龙取金蛋时选择了召唤咒,召唤了火弩箭来对抗,且据我所知你目前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找球手?” “是的。” 劳伦眼睛一亮,抓住了点,“而塞德里克是赫奇帕奇球队的找球手,那你们肯定在球场上有过交锋,这次三强争霸赛你们又……” …… “看来我来晚了,采访已经结束了。”邓布利多笑眯眯来到教室,彼时只剩下劳伦在整理采访稿和不愿放下摆弄照相机的伯恩。 “哦!邓布利多,好久不见。”伯恩兴奋向前与邓布利多握了握手。 “中午好,教授。”劳伦收好稿子,抬头先是看了眼伯恩,她没有想到伯恩会与邓布利多认识。 “劳伦斯,这么多年没见,我很高兴可以看见你过的不错。”邓布利多视线落到桌上剩余不多的糖果堆,“啊!太妃糖,或许我可以来一颗?” “请便。” “嗯——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啊,但是足够经典,就算隔了许久还是那个味道,就像霍格沃兹丰盛的餐肴,我想午饭时间才过没多久,小精灵那应该还能有些好让我这个老头子赶上。”说完,邓布利多看向劳伦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 劳伦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上,看着身边走过三俩成群不同学院服的学生,恍惚间,熟悉的城堡构造将人带入曾经的学生时代回忆中。 “你和邓布利多认识?”劳伦向走在身边的伯恩询问道。 “嗯……准确的说,是我的母亲认识他。”伯恩收好相机,将视线放回面前,看劳伦要拐弯忙伸出手询问,“你要去哪?” “哦,我想一个人逛下校园。”劳伦神态恍惚一下,注意到伯恩一直在帮她拿着相机,手忙取过,“今天让你临时当我助理,谢了,你先回去吧。” “哦!这些糖给你吧,辛苦了。”说完,劳伦转过身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一个人挎着包往转角走去,独留下伯恩关心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后又低头看了眼手上塞来的糖果袋,脸上神色复杂。 “下注了!下注了!” “在这赌一把!心动不如行动!” “压点小钱赌一把,不要害羞!” 韦斯莱双胞胎的吆喝声在湖对岸的观众席上此起彼伏,劳伦今天依旧选择了麻瓜的穿衣搭配,伯恩手插兜两人一前一后寻找着座位,最后他们选了个靠走廊的位置。 “看来第二个项目和水有关系了。”伯恩略微兴奋的声音从劳伦上方传来。 “多少?一赔十赌克鲁姆赢,明智的选择先生。”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人走到劳伦附近的座位。 “嗳,你手上有钱吗?”劳伦收回视线拍了拍左边的伯恩。 “就这些。”伯恩在衣服口袋里掏了掏,将七枚金加隆和5枚银西可摊开在手。 “嘿!双胞胎!”劳伦手招了招。 “女士,赌多少?”被叫的红色头发男生挤了挤来到劳伦面前。 “嘿!” 忽视伯恩的声音,劳伦手抓过他手上的加隆塞给对方。 “七加隆,一赔十赌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 “好的,女士,明智的选择。”双胞胎中的一个记下账后给劳伦递了张纸条。 “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一小时时间……数到三……一……二……三!” 尖利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与掌声。 ……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劳伦眼睛支在望远镜后面,嘴里传来一阵惊呼。 “什么?”伯恩好奇地凑过来问。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劳伦放下望远镜塞回伯恩手上,“实在太糟糕了,这个观赛体验,我就在这站一个小时等选手出来吗?” 劳伦眼睛一亮双手一拍:“等等,这里是黑湖,斯莱特林休息室有部分延伸到了湖底,或许那里才是绝佳的观赛地点。” “你在想什么啊?”伯恩手插兜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劳伦耸耸肩,“我又不知道进去的口令,看来我只能自我发挥来写比赛过程了……嗯!有个人上岸了,是芙蓉,但她好像没带上什么,嗯?她情绪似乎不太好,我们等会再去采访吧。” “你身上还有带糖吗?” 劳伦从挎包拿出羊皮纸与速记羽毛笔,轻轻一点,给它们外围披上一层防水咒。 “又有人上岸了!又有人上岸了!哦!是那个赫奇帕奇的!快!相机准备!” 在人群中赫奇帕奇学生们的热烈欢呼下,劳伦急忙挥了挥催促伯恩下观众席。 终于,随着哈利波特的头猛地从水面露出,看台上的人声鼎沸,一个个全部站了起来。 “芙蓉……未能成功解救人质,我们给她二十五分。” “塞德里克也采用了泡头咒……因此,我们给他四十七分。” “克鲁姆运用变形术……第二个带着人质返回的,我们给他四十分。” “……波特先生的分数是四十五分。” “梅林的手气!七十加隆七十加隆!”劳伦得意地拿出双胞胎给的纸头,朝伯恩挥了挥,“不用谢,记得五五分。”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项目将在六月二十四日傍晚进行……”巴格曼继续说着事项,观众席上陆续开始走下人,勇士与裁判们刚结束比赛与工作,面容开始显出疲惫色准备离席,劳伦走到哈利身边。 “很棒的表现,哈利,你现在有精力来回答些我的问题吗?” 劳伦微微搭上哈利的肩膀,一股暖流瞬间包围住他,收回手,补充道:“保暖咒。” “嗯……我想应该可以。”哈利重新踏上进入城堡的石阶,整个人放松下来,迎面吹来的风都比来时吹的舒适。 第31章 “你进去以后首先看到了什么吗?比赛里面什么部分对你来说是最困难的阻碍……”劳伦结合着之前询问其他三位时了解的情况,简洁效率地抛出问题,哈利努力回忆着进入湖底后的场景记忆,尽量复述出来,劳伦身侧浮起的羽毛笔也兢兢业业似滑冰般迅速记录着。 身边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劳伦自走上陆地就感受到了一种瘆人的注视,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由于她和哈利走的并不快,同行的大多学生都已经离开了,此时耳畔逐渐清晰的悉索声加上寒冷的风透过衣领吹得劳伦愈发觉得身后诡异。 转过身,却只看到今年作为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穆迪,拄着一根长长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她与哈利斜对角不远处。 当他与自己对视上的时刻,劳伦好像能够清晰听出他嘴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干笑,而那只魔眼,在他脸上滴溜溜飞快转着,让劳伦恶心地赶紧回头。 第十四章 第三个项目 ============================= 位于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总是拥挤嘈杂且烟雾缭绕。 伯恩打开三把扫帚的大门,许久未回国的他实在怀念这的环境与氛围,在这样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经过此处不小酌一杯实在是浪费。 一位相貌标志、曲线优美的女巫正在吧台招呼着客人,伯恩挤过人堆,向着吧台走去。 “威利,这儿!” 嗯?听到熟悉的女声,伯恩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酒吧后面窗户旁的一个小小空桌子,坐着一位身披长款巫师袍的女巫,不仔细看,伯恩完全不会认出来,那个坐那呼唤人的巫师,是自己的老朋友——劳伦。 “想要来点什么吗,先生。”吧台的女巫移动到伯恩面前,罗斯默塔女士——三把扫帚的老板,她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交际广泛,婀娜多姿且极具魅力。 诚实点说?她的魅力可以用一句话简单形容,大多数单身男巫来此不仅仅因为这家店的佳酿。 “红醋栗朗姆酒。”伯恩侧过些脸好奇地将注意力放到那个男巫身上,看着他走到劳伦的位子那。 劳伦走出位子,俩人简单握手寒暄了下,男巫坐到了劳伦对面,罗斯默塔女士将酒放到伯恩面前打断了伯恩的注意力,“你的酒。” “哦,谢谢。”伯恩抬眸与罗斯默塔女士对视,注意到对方的容颜,伯恩扬起微笑,抿了口酒杯,下一秒,视线又迅速回到窗户旁的那桌谈话的双方身上。 看表情,劳伦与对方聊的算投机,但熟悉劳伦的伯恩还是从细枝末节看出了些东西。 就像此刻,虽然劳伦在认真听那个叫威利的男巫侃侃而谈,但她无论怎么转换姿势,左手背总是不自觉做出托下巴的动作,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对方。 这是她‘伺机而动’的标志,她在找准时机问出自己事先想好的问题。 果然,看着劳伦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将手放回桌上,眼睫垂下视线望向酒杯,她问出来了。 一般这个时候她又会拿起桌上的酒或食物,反正拿起一样放到嘴边,浅尝一口,然后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酒杯遮挡下,嘴角会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这时候她心里肯定在为套到话而做出小小的庆祝,而酒杯放下,她的嘴角又回归到一条线的弧度,然后让对方或自己再开口,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让谈话继续下去。 但是这次与往常不同,酒杯抬起后她就定在了那里,缓慢放下酒杯,手黏在杯子上般左右摩挲,接下来不用伯恩来推断,一个陌生人经过看一眼都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气氛的僵硬。 突然一阵凉风吹进三把扫帚,大门被打开了,几个身着巫师斗篷的学生样巫师走进来,其中一位黑发女学生也看向了窗户边那桌,走到威利身侧,看称呼对方时的口型,那个女生是这位男巫的女儿,对面的劳伦压住情绪随意再说了几句,起身理了下长袍留下这对父女离开了三把扫帚。 “劳伦!”伯恩结完账从三个扫帚跑出来,向周围扫视一圈没有找到她。 我去,她怎么跑这么快。 “嗯?嗯……嗯……行……”劳伦咬着大拇指一路向东,手上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过路的巫师们有的会侧目疑惑地看看这副情景,但随着越走越远,路上的人烟也逐渐变得稀少,直到走到一片空旷处,周边也只剩右手方向有一座看起来长期被废弃的棚屋,外面墙壁斑驳一片,破旧不堪,劳伦才被身后友人的声音叫住。 “劳伦!” “那拜托你们了……”劳伦抑制着低落的情绪挂断电话,擦了擦脸,转过身,“啊?” 伯恩注意到劳伦眼框微微泛起的红色,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我……”劳伦手指纠缠在一起,视线望向伯恩又迅速落下,鼻子微微开始发涩,嘴唇抿住强忍着情绪的崩溃。 “我……”劳伦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苦涩地笑了下,“我有没有事……” 劳伦掰着手指,颤着音开口:“你看啊……这一个月,我的妈妈离开了我,而我却不能作为她的女儿出席她的葬礼。” “在我还没有完全释怀的时候,我的老板,一下子给我抛过来那么多狗屁工作。” “而我又不能不去做,因为如果我不做,我就有可能失去我的工作。” “几分钟之前,我刚得知我儿时最好的朋友,他的死因……” “没有人知道。” “他死的莫名其妙,而我的身份……所以我唯一可以获得消息的人……他……”劳伦绝望摇摇头,“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而你知道就在我以为已经够了,已经到低谷了的时候,又怎么了吗?”劳伦将手插入头发。 “布拉德打电话过来,说大壮丢了。” “他们说,米切尔夫人试着和我联系,但是联系不上。” “你知道那时候我在干嘛吗?我在霍格沃兹……” “在做那些狗屁报道啊!” “可是又能怎么样,这就是现实啊……这就是生活,糟糕透了,但是我只能照单全收。” 劳伦不再抽泣了,只是无力地站在原地,再肆意的宣泄也挽回不了失去的一切,唯有不断深呼吸着空气来缓解,伯恩缓缓走到面前,将颤抖的她拥入怀里,轻拍后背,嘴里呢喃着:“会好的……会好的……” 良久,劳伦平复好情绪主动退出了怀抱,擦擦眼角。 “好多了?” “差不多。”劳伦扯上一个脆弱的笑容,理理碎发,“嗯……我还想一个人静静,散散步什么的。” “行,那我回躺三把扫帚。”伯恩朝三把扫帚方向指了指。 “罗斯默塔女士?” “对。” “……去吧。” 伯恩走出几步,忽而又转过头,看向劳伦,缓了几下才开口:“不要自责。” 等到劳伦点头回应后,伯恩才又转过身子走远。 一路向北是一片空旷地,辽远的荒野只有劳伦一个人漫无目地走着,看久了草地,劳伦抬起头,朝霞下天空格外美丽多彩,风拂过发丝,清新的空气让身心舒畅许多。 只是吹过长发的风突然猛地变大,一下刮过劳伦脸颊,让她猝不及防。 一只庞然大物降落到劳伦面前,吓得她后退几步。 那是一只有着巨鹰的脑袋、翅膀和前爪,后半身则是有着马的腿和尾巴,按照劳伦目前还仅存的努力回想出来的记忆,根据神奇动物保护课上凯特尔伯恩教授曾经说过的,这恐怕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了。 它是吃肉的吧。 劳伦咽咽口水,看着面前对她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的动物。 要咋样来这的…… 啊!对了,鞠躬,我记得鞠躬。 劳伦眼神躲闪了下,呼了一口气,睁着眼睛与鹰头马身有翼兽对视,而对方也转动着尖尖的脑袋,凶狠的橘黄色眼睛盯上劳伦。 劳伦见与它对上目光,忙深深鞠了躬,而不多久,鹰头马身有翼兽也弯下了它的前膝,做了个鞠躬的姿势。 劳伦放松下紧绷的神经,长舒一口气。 这样它就不会来吃我了吧。 但奇怪的事接踵发生了,鹰头马身有翼兽走到劳伦身侧,只要劳伦往旁边挪一步,它也跟着挪一步。 这是要干什么! 劳伦摸不透它的心思,只能伸出手尝试着浅浅摸了摸对方的翅膀,但后面她走了一步,对方还是会跟上一步。 “你是想带我飞吗?”劳伦非常不确定地询问了句。 鹰头马身有翼兽橘黄色的眼睛看着劳伦,尖尖的头小幅度点了点。 “好吧,那辛苦你了……” 劳伦吃力爬到它的背上,刚坐稳,十二英寸的翅膀就在两边展开,吓得她赶紧抱住对方脖子才没被弄下去,只一眨眼功夫,他们就飞上了天空。 感受到平稳,劳伦睁开眼睛,整个霍格莫德村尽收眼底,走路的巫师们就像小黑点一样移动着,手伸出去,天空与朝霞就在眼前。 第32章 自从毕业后,劳伦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在天上飞驰的感觉了,那是种自在而又奇幻的畅快感,虽然坐在这个大家伙身上飞翔和坐飞天扫帚完全不一样,但它还是将劳伦短暂带回到了那时的愉快。 劳伦踉踉跄跄回到地面,着陆点还是一开始的荒野。 “谢谢。”劳伦眉眼弯起恢复元气,拍了拍对方的嘴,它懒洋洋闭上眼,一副享受摸样。 一阵阵声浪淹没在魁地奇球场,脚步声、叫嚷声、劳伦挤过星空下黑压压涌向迷宫边缘的人群,走向哈利,邓布利多此刻正蹲在他身边。 “勒温小姐!” 劳伦回头望了眼此刻几乎要被排除在人群之外的摄影师助理,人潮不断往中心汇聚,她只能将助理留在身后。 “他回来了,伏地魔他回来了。” 哈利细小虚弱的声音传入劳伦耳中,心紧跟着猛地一颤,呼吸伴随周遭的叫嚷急促起来,她停住了前进的步伐,任凭汹涌的人影撞击走过她身边。 “劳伦!劳伦你怎么了?”伯恩从身后将劳伦扶住,晃了晃她的肩膀焦急询问。 虚焦的视线逐渐清晰,劳伦抬起头看向伯恩,嘴微微张开,嗓子干哑了许久,开口道:“伯恩。” “那个人,好像回来了。” 不知道谁率先说出了口,周围人相继喊了出来,尖叫与悲鸣响彻夜空。 “他死了!” “他死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邓布利多知道吗?”伯恩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说完焦急朝四周张望,寻找邓布利多的身影。 劳伦跟在伯恩身后,邓布利多手放在阿莫斯·迪戈里肩上,安抚完对方,才将身子侧开让他去面对塞德里克的尸体。 伯恩来到了邓布利多面前,与他小声交谈了几句,旁边的邓布利多表情愈发凝重,他看见穆迪违背他的话语,正拖拽着哈利波特,把他挤出人群朝城堡方向走去。 劳伦站在门外,她此刻有太多想要询问伯恩,她发现她的这位朋友似乎也和她一样,隐瞒了许多自己有关英国的故事。 但她的朋友此刻和邓布利多还有麦格和斯内普跟着穆迪进了他的办公室,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愿意去了解这些有关穆迪和哈利波特还有邓布利多的事情,她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有关那个消沉多年了的神秘人的信息。 麦格和斯内普走出办公室与劳伦擦肩而过,两人行色匆匆恐怕是都带了任务,劳伦眼睛不自觉瞥向了屋内,穆迪昏瘫在地上,视线对上伯恩,对方警告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进来。 不久,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斯内普和麦格一前一后还带着一只家养小精灵走来。 “克劳奇!”斯内普呆立在门口,“小巴蒂·克劳奇!” “天哪。”麦格也呆在了原地。 劳伦瞪大眼睛,终于转过身将身子整个探进房间,邋邋遢遢的小精灵从斯内普脚边探出头,她张大嘴发出刺耳尖叫,扑到年轻男子的胸前。 “巴蒂少爷,巴蒂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主人的儿子!” “他只是中了昏迷咒,闪闪,请让开点,西弗勒斯,药水拿来了吗?” 劳伦忽略掉伯恩警告的眼神,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房间,身子不自觉抖动,视线顺着邓布利多弯腰把地上的男子拖起来靠墙坐在照妖镜下的动作,眼睛至始至终都死死盯着对方,激动而又迫切。 邓布利多扳开对方的嘴,倒了三滴药水,然后魔杖指着对方胸口:“快快复苏!” 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睛缓缓睁开,伯恩察觉异常赶忙伸出手阻挡住劳伦的步伐,将她藏在背后。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 “我希望你告诉我们,你怎么会在这?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小巴蒂眼皮颤动了几下,低声用着不带感情的语调叙述起来。 …… 邓布利多问了很多问题,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小巴蒂吐露了很多信息出来,比如他的假死、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黑魔标记、伏地魔的回归还有……虫尾巴的在世。 伯恩不愿劳伦再了解太多的信息,一直推阻暗示她离开,但劳伦始终坚定地盯着那个肤色苍白浅黄发色的男子。 “……趁波特跑去找邓布利多时,我击昏了克鲁姆,杀死了我父亲。” “疯子。” 轻轻的女声传入在场诸位的耳朵里,原本目光无神低着头的小巴蒂·克劳奇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现出变态的笑容,嘴里发出几声嘶哑的干笑。 “好久不见啊,学姐。” 劳伦挡下伯恩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彻底暴露在小巴蒂的视线内,冷冷开口道:“克劳奇。” “逃离家族后的生活愉快吗?学姐。” 劳伦自动忽略掉小巴蒂的怪调语气,咬着牙,垂下眸审视对方,开口道:“我问你。” “雷古勒斯……是怎么死的?” “乖孩子雷古勒斯?” 按照平时,小巴蒂绝对会吊着对方胃口,但在药水的作用下,此刻虚弱的他只能开口回答答案,这对于他,实在是失去了一半的趣味。 “我不知道,我听说黑魔王给他单独布置了任务,之后很多人都说很久没有再见过他,没多久他们家族就传出了他死亡的消息。” 小巴蒂费力撑了撑身子,好让自己更好地看清面前的人群,但他刚被击倒没多久,还太虚弱,动作幅度小到几乎没动。 “但他死了也无所谓,他连折磨个泥巴种为主人效力都要推来推去,其他食死徒和我一样,都瞧不起他。” 劳伦攥起拳头,水蓝色眼眸此刻气愤地就像要喷射出火焰,理智抛诸脑后她三两步跨到小巴蒂面前,一把拽起他的领子,怒吼道:“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食死徒里面的人害死了他!” “抛下了他?还是让他打头阵?说!说啊!”劳伦此刻迫切需要一个答案,这是她这么多年距离答案最近的时刻,她不能放手。 “我不知道,他的死因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战争打响后几乎每天都会有食死徒丧命,谁在乎他因为什么死了。” 伯恩将劳伦控制住往后退了几步,小巴蒂眯眼看着劳伦,欣赏着此刻她的崩溃。 “他和你一样,你们都是一群懦弱的纯血统,躲在家族背后的乖宝宝……” 小巴蒂·克劳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劳伦,嘴角渐渐扬起一个骇人的笑,嘶哑的笑声从嘴里发出。 “但是后来我不小心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你在接触麻瓜的东西,所以我把你痴迷麻瓜文化的消息泄露给了你的父亲。” “竟然是你。”劳伦咬牙切齿开口说。 “你根本不是什么听话的孩子,你是个怪胎,斯莱特林的怪胎。” “就在我以为我可以看一场家族闹剧的时候,更有趣的事情被我发现了,原来我们那么相像,都一样厌恶我们的父亲,只是我比你厉害,我把他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你们呢!就算你们那么年轻被黑魔王注意到,赏识到,又怎样!现在我才是他最宠爱的亲信!我能得到别人所得不到的奖赏与信任!哈哈哈哈哈!” “伯恩,你们先去和庞弗雷女士汇合,我想劳伦斯会为你指路的。”邓布利多冷静的声音传来。 伯恩手拽着劳伦控制住她,转过身准备拉着她离开。 小巴蒂用着古怪语气朝劳伦的背影说:“再见,学姐。” “呃!” 劳伦迅速转身,一个箭步又来到对方面前,在场人还没回过神间,用空着的手一击拳头落到了小巴蒂松弛的脸颊上。 被打的小巴蒂·克劳奇缓过神,脸上狰狞而又疯狂,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劳伦,看着她把伯恩拉出房间,但他的笑声一丝不减,他在肆无忌惮地笑。 劳伦靠在墙上,皱眉闭目过了许久,久到最后打破这层宁静的是她肚子里传来的叫声。 “你要不先回破釜酒吧吧。”伯恩开口说。 “不,”劳伦把手耷拉在眼睛上,无力开口继续说,“我想我需要决定一件事,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去再三思考一下。”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劳伦放下耷拉着的手,尽量扯起一个笑,虽然它只能持续一秒,原谅她现在实在太疲惫难过了,“你确定要我花心思迂回问你吗?” “好的好的,我告诉你。”伯恩摆摆手,抬眸郑重注视着劳伦开口说,“我认识邓布利多是因为我的母亲,我说她是因为意外去世的,但不是,是战争,她曾经是凤凰社的一员,也就是邓布利多组织的一支反抗伏地魔的组织,我那时候还住在英国。” “他们隐瞒着我,但是后来硝烟越来越大,实在瞒不住了,为了我的安全,我的父亲把我带到了美国,自此,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了。” 第33章 “战后,邓布利多曾经来找过我,我们有过谈话,他给了我我母亲的留在英国的遗物……之后我回国也遇见过他几次,几次下来我们就熟络了起来……” 劳伦盯着地砖,点点头,良久抬眸与伯恩对视:“我先把你送校医院吧。” 邓布利多推开门,伯恩在给穆迪配置魔药,他此刻还在昏迷中,当哈利、邓布利多和黑狗走进来时,围在庞弗雷女士身边的人群都猛地转身看向门口。 “这条狗陪哈利呆一会。” 伯恩循声朝邓布利多望去,目光触及大黑狗时停了下来,他皱眉凝视了许久,那只黑狗也察觉到他的视线,与他碰上时不自觉缩了缩头,急忙躲开了他的视线,让他身旁的哈利疑惑地也望向伯恩但却摸不着头脑。 而此刻的劳伦…… “勒温小姐!您来啦。”小精灵像感应到了一般,刺耳激动的声音从劳伦打开厨房门那一刻整齐传入耳朵。 “您需要些食物吗?” “让我垫下肚子。”劳伦跨坐到位子上等待小精灵送来食物。 “好的,需要顺便来些甜品吗,今天有舒芙蕾和布丁。” “那再好不过。” 小精灵马不停蹄端来一盘一盘小山堆的食物与饮品,劳伦低垂着眼眸,嘴巴重复做着咀嚼动作,脑袋里浑浑噩噩思考着。 “你想好了吗?” 振翅扑打的声音在校长办公室回响,凤凰福克斯离开它栖息的枝头,在办公室上空盘旋。 “我确定。” 劳伦神色从容,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开口是与之前判若两然的平静。 “只是容许我有两个条件希望教授可以帮我办到。”劳伦补充道。 “你说。”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首先我想先问一下,凤凰社……外籍员工,包食宿吗?” “拜托,拜托劳伦,结束后你一定要回来啊,千万不要被预言家日报给撬墙角了!” “我们不能失去你的!” 电话那头卡尔主编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劳伦不自觉将听筒拉远了些。 “我向你保证卡尔,等一切结束了,如果你还需要我,我会回去的。”劳伦用哄小孩的语气耐心回答着对方。 “那就好……”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小心脏的主编不会是在抹眼泪吧,劳伦确认了遍还在通话,“那卡尔我先挂了,国际长途很花钱的。” “劳伦。”低沉严肃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嗯?” “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嗯……” “有需要可以找我,我认识个搞往返美国非法门钥匙的家伙。” “还有,工位我会罚麦克给你定期收拾的,你别担心。” 劳伦笑着低下头,嘴角勾起说:“那就拜托给麦克了。” “再见。” “再见。” “今天那个新人就要来了,他住的房间你收拾出来了吗?”卢平拒绝了西里斯推过来的酒杯,坐到他的身边,“不了,晚上还要接顿格的班。” 幽深的房间四周是粗糙石头堆砌的墙壁,光线多来自大壁炉,周遭飞舞在空气中的灰尘是这栋建筑物里最少的,其余地方还保留着十多年未住人的脏乱。 “大概收拾了下。”西里斯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开口说,“我昨天刚在储藏室里掏出来一支没人用的魔杖,直到现在我都还用的不顺手。” “克利切那家伙一看我用魔杖收拾房间就开始藏东西,真不知道这栋房子里还能有什么是好东西。”西里斯没好气地说。 “那你就打算……”/“哎呦!” 楼下传来叮叮当当刺耳的门铃声,紧接着是一声女声,很显然她像其他来拜访的访客一样撞倒了伞架。 “我告诉过他们!不要按门铃!”西里斯恼火道,脚步匆匆下楼。 “你怎么会来这!叛徒!耻辱!你的家族都在替你蒙羞!啊!我的家里竟然!耻辱!耻辱!” 劳伦站在原地睨着眼睛无语看着这位帷幔下的妇人肖像在那宣泄尖叫。 “你给我——闭嘴!”西里斯和跟着赶来的卢平费了好大力气才总算把帷幔拉好。 尖叫声消失,西里斯保持着动作顿了顿,撩过挡眼的黑发,缓缓转过身,灰色眼眸看向站在门廊的劳伦。 “嗨。” 通知 ============== 最近现生糟糕,脑袋也昏,码字很痛苦,所以需要些日子去调节好情绪和生活,所以近两周可能不会有更新。 第十五章 挂坠盒 ========================= “嗨……”西里斯呆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与他打招呼的劳伦,但他们的对视还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垂眸揉揉鼻子切断了它。 “行李我们来拿吧。”卢平手伸过拿起劳伦的行李箱。 “谢谢。”劳伦微笑着朝卢平表示感谢。 “你的房间在三楼。”西里斯开口,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赶忙走到他们前面带路。 “这个房子荒废很多年了,所以房间都还很乱,你的卧室还没彻底打扫好,我……” 房门打开,墨绿的帷幔耷拉在一张大床上小幅度晃动,斜对角是抽拉式的衣柜,厚绒布窗帘把玻璃窗户藏了起来,它的面前放着一张蒙着厚厚一层灰尘的书桌。 他们聚在门口,卢平站在劳伦背后,环视一圈卧室,看向西里斯做出微妙的表情,先一步走进屋内,拿出魔杖对着书桌施咒清理,但是上面的灰尘死活不愿离开,清理结束后的样子也还是带着层不干净的灰蒙蒙。 卢平将行李放好,低头看看手腕处手表的指针,看向西里斯说道:“马上到我轮岗了,先走了。” 卢平朝劳伦看了眼:“再见。” 劳伦说:“再见。” 西里斯点点头,看着卢平一眨眼幻影移行离开房间。 “我先来收拾下吧。”西里斯掏出魔杖,“你可以先去厨房找些吃的,餐桌那打扫过了,比较干净。” “没事,一起打扫吧,两个人比较快。”劳伦掏出魔杖,先一步开始进行打扫工作。 “所以这个屋子除了我们还有谁也住着吗?”劳伦念动咒语,魔杖缓缓变长,杖尖伸出鸡毛掸子似的羽毛簇。 “嗯,目前就我们两个,卢平说他有空可能会来过个夜,但我觉得他八成是在唬人。”西里斯奋力甩了甩魔杖,它总是在他念出魔咒的时候来个猝不及防。 “坦白来说,这么恶劣的环境,在打扫干净前,恐怕没人会选择来这投宿的。” “那我们俩现在算是室友喽?跨院室友。” 西里斯背对着劳伦低头笑了笑,补充道:“严格来说,我们还有一位非巫师室友。” “嗯?” 劳伦指挥魔杖清除完四角的蜘蛛网,又把目光放到那个看起来‘算是干净’的衣柜上。 它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殊。 “还有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住在五楼。” 劳伦抽开第一层柜子。 “嘶!”看见里面的‘别有洞天’,劳伦忙把它拉上,间断不超过一秒,“我不久前也遇上了个……” “喔!”西里斯惊呼一声。 劳伦忙转过头查看西里斯的情况,视线转移到魔杖指着的方向,木制的书桌椅子不知道被施了什么咒,初步判断,是旋风扫净? 但很显然,不是施咒者把握不住度,就是这个椅子是酱油豆腐做的,否则它不会只在短短几分钟不到就从印象中的颜色变成如今这副……脱皮样? “哦——”西里斯皱眉眼里还有些嫌弃,“我看看恢复如初能不能救回它。” 正要挥咒,劳伦将手挡在他前面,“等下,我想在它没有更糟前还是不要轻易加工了。” 说完她将目光放回西里斯手上的魔杖,这是根陌生的魔杖,“这根魔杖不太听你的话。” “我的魔杖在进阿兹卡班前就被折了,这根估计是我哪个祖先留下来的。” 劳伦接过西里斯的魔杖,轻轻喊出‘兰花盛开’,魔杖尖端只是影影约约要冒出一个嫩白尖尖,但很快又消失了,很显然,它非常认主人。 思忖了会,劳伦走到书桌旁拿起叠在行李箱上的小挎包,手伸进包内,不一会拿出一个长形物品,它被布料包裹看不出本体,揭开布料才显出它的真身,一根魔杖。 “试试看。” 西里斯接过劳伦递来的魔杖,相比储藏室里那支无名魔杖在施咒时的不配合,此刻手上这只显然很快就接受了他。 “谢了。” “反正它也没有什么其他用途,你拿去用吧。” 看出西里斯的疑惑,劳伦自己补充道:“这是我以前入学前的魔杖,山杨树魔杖,好像是我外婆那边哪个去世亲戚留下来的。” “房间有通过风吗?还是先通下风吧。”劳伦走到窗户旁,欲要拉开窗帘,刚拉开一个角,一只成年的狐猸子就从窗帘褶皱里飞了出来,它尖针般的小牙外露,愤怒的眼神好像在警告着入侵者,而更糟糕的是,一只飞出后引领着其他躲在里面的群体也纷纷往外飞。 第34章 “咿呀!!!”劳伦瞪大眼睛,吓得张大嘴连连后退,接着又后知后觉赶紧闭紧嘴巴,手下意识牢牢盖住。 “小心!”西里斯猛地冲到劳伦面前,光亮从杖尖冲出,但大批量的成年狐猸子实在难缠,还有几只幼年的狐猸子乘机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我记得莱姆斯好像有放喷雾剂在储藏室。”西里斯朝身后的劳伦说。 劳伦忙将魔杖对向门外:“喷雾剂飞来!” 几秒钟过去,卧室里‘奋战’的两人只能听到楼下传来玻璃罐子接连摔倒的声音。 “我之后一定要把储藏室给收拾出来。”西里斯刚说完,赶紧又将劳伦发侧的一只狐猸子击倒。 “呃!他们的繁殖能力真是恐怖。”西里斯晃了晃脑袋,他感觉眼前的狐猸子好像一下子成倍数地增长了好多。 劳伦赶忙向前扶住他的手臂,抓起凑近一看,掀开的衬衫角,上面有几排牙印,“你被咬了!” “哦?是吗——”西里斯眨眨眼睛,怎么跑到他前头的劳伦也有好几个? “真是!”又有几只飞到他们眼前捣乱他们的视线,此刻喷雾剂飞到劳伦手上,‘阅历丰厚’的狐猸子们立刻警觉起来,四处逃窜。 “咳咳咳。”扇扇面前喷雾弥漫在空气的残余,劳伦看着地上堆起的小高坡,将喷雾剂放到书桌。 转过身扶住西里斯,让他靠到床上,虽然只是被两只幼崽的狐猸子咬到,但他此刻的脸色还是非常惨白的。 西里斯猛地起身,手放胸前:“哦!” 劳伦被突然直起身的西里斯惊吓了下,忙关切道“你怎么了?” 西里斯身子又一起伏:“哦!” “被狐猸子咬的副作用……副作用……”劳伦手附在西里斯肩膀上扶着他,大脑飞速转动。 她将目光放在手臂上那清晰的伤口处,嘴里喋喋不休着,突然,后怕的神色浮现在脸上,大脑恍然大悟,“啊!” 西里斯在破防的前一刻只记得被一只手突然紧紧抓住,然后就是随从显行的那种强烈挤压感与身体自身的不适,叠加传入身体。 “呕——” 劳伦关上卫生间门,长舒一口气,对着门内的人喊道:“我去地下室给你熬解药——”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任务除了确保哈利·波特的安全,还有就是阻止伏地魔恢复他十几年前的势力,我们要尽力获得其他魔法界群体以及海外巫师们的帮助,在伏地魔拉拢他们前率先与他们做到接触。” “我们还需要去关注摄魂怪的动向,以及那些曾经被指控,现在在阿兹卡班监禁着的食死徒,伏地魔肯定会想办法重新将他们召回到他的身边。” “海外方面虽然已经有几位在外的巫师在为我们做交涉,但是魔法部现如今的不作为让我们在吸收巫师加入我们方面存在很大的信任麻烦。”邓布利多说道。 偌大的昏暗房间,会议桌上散乱着羊皮纸卷和空酒瓶,时不时传来几声翻动纸张的声音。 “这张是接下来半个月的警卫站岗安排。”穆迪粗声粗气地接着邓布利多后面开口。 “哦!” “唐克斯!” “抱歉!” 坐在劳伦对面的粉红发色女巫连连道着歉,在纸张传递时她不小心将手边刚倒上的酒杯碰倒,一旁的卢平眼疾手快赶紧帮忙扶正,挥动魔杖将桌上一滩污渍清除。 劳伦单手撑着下巴,隔着中间堆积的文件伸出手拿过飞来的单子,手指轻划过表面,上面的酒渍一瞬间消失。 那个被唤唐克斯的粉发女巫黑眼睛一下子亮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手接过劳伦传递来的干净名单,“谢谢。” 哈利·波特遭到了摄魂怪的袭击。 原本应该站岗的蒙顿格斯为了一堆坩埚,擅自离开了自己的监护任务,邓布利多知道后气的要命。 而本应守卫在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麻瓜街区,结合之前的会议凤凰社的成员的怀疑大多都偏向了某处: 伏地魔的动作似乎已经开始一步步递向了那些曾经追随于他的人群。 劳伦刚搬入凤凰社总部后的第二天,在一次小型成员会议结束后,邓布利多独自与她说了些话。 “你有没有听说过冈特这个姓氏?” “这是个纯血统的姓氏。”劳伦不假思索开口补充道,“斯莱特林的后裔里就有冈特这个姓氏的巫师。” “葛姆蕾?冈特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创始人伊索·瑟尔的姑姑,她是个蛇佬腔,她就是斯莱特林的后人。” “怎么了吗?”劳伦疑惑地看向邓布利多,突然神色一变,“等一下,伏地魔也是斯莱特林的后人,他也会蛇佬腔。” “伏地魔属于冈特家族?” 邓布利多无声地点了点头,严肃开口:“我需要你,帮我去查清这个家族的一些事情。” “查到什么地步。” “越深的底细,越好,要具体到家族的宝物、斯莱特林的传家之物之类的一些信息。” 劳伦理不清邓布利多的意图,但对方不打算多透露,她也选择了不多过问,点点头表示答应。 而除了每天都要翻阅各种纯血家族秘辛的书籍,通过人脉去寻找现如今冈特存在的后代们,据目前的资料,英国冈特家族似乎在各国几乎都有分支。 而伏地魔属于哪一分支?邓布利多只是抛出一个冈特的线索。 其余……毫无头绪的劳伦抓抓了凌乱的头发,手撑着书桌绝望地揉揉眼睛。 她最近的日子仿佛重新回到了霍格沃兹备考n.e.w.t.考试的时候,不是夸大,是真的几乎回到了那个时候。 自从摄魂怪成为了极有可能倒向伏地魔的群体且根据斯内普卧底的报道,昔日食死徒绝大数都已经开始渐渐地回归到那个人身边,守护神咒变成了凤凰社成员必备的通讯咒语。 而劳伦,作为组织中少数并不会施展这个咒语的巫师,已经被邓布利多安排了教授来训练,但一节课下来,卢平细心负责的教学并没有让她得到任何进步,魔杖释放出来的还是一开始的一团白雾。 不少的成员都表示出了惊讶,毕竟她魔咒方面的天赋,在第一次战争的时代连伏地魔都因为略有耳闻而向她投递过邀请。 深夜,放下资料刚合上眼睛的劳伦又因为一通电话被搞得起了床。 “谁!”劳伦没好气地打开房门,来到地下室的厨房,打开成排的柜子原本这里还有些没动的酒,但转头看到角落那些堆着没清理的空瓶子,看来会议的时候大家都把它们开完了。 劳伦只能来到桌子上旁盘腿坐下:“你知道我这里现在是凌晨吧。” 听着对面的声音,她打了个哈欠,扶额无奈说:“时差……” “继续找。”劳伦缓缓放下扶额的手,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石头墙围砌的房间。 “我不管,就算被别人领养了,我也要知道它在那过的是好的,是开心的。”劳伦垂眸,蔚蓝的瞳孔里暗涌的情绪被掩盖在灯光下。 “再见。”挂断电话,劳伦一只膝盖抵着桌沿,整个身子靠着椅背,注视着天花板上晃眼泛着虚光的大吊灯,过了许久又撑起身子回到盘腿的动作,手掌盖住额头,保持静默了许久。 “失眠?”西里斯从楼上走下,向劳伦所在的位置走近了些,来到厨房捣鼓了会。 “有点吧。”劳伦闷闷的声音传出。 西里斯拿出两个空酒杯回到桌子座位上坐下说:“只剩下莱姆斯带的巧克力奶了,你要来点吗?” 劳伦抬起头看了眼瓶子,拿过一个杯子:“有的喝总比没有好,倒吧。” 浑厚泛着甜香的巧克力奶顺着自己惯常闷酒的弧度一饮而尽,“哈……” 劳伦手拿起空酒杯凑近些放下,玻璃碰上木桌发出清脆的一声,示意着西里斯再来一杯。 “你知道吗,我从几年前,试着学习施守护神咒开始,每一次都是一团白雾。”劳伦盯着酒杯里的饮品,开始娓娓而谈。 “我其实心里也清楚,或多或少和什么有关系。”劳伦转过头视线与西里斯的对上,他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但这么多年了,我其实早就已经走出来了,但是每次我回忆快乐的事情的时候,和他们的那些回忆,总是会一刹那地显现在我脑海里……”劳伦垂下眼眸,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无声当中。 蔚蓝双眸里藏着的暗流似真似幻,她低声喃喃自语道:“我的快乐……缺不了他们。” 劳伦伸出手臂,不一会,原本放在床头柜的魔杖飞到手中,掌心紧握住它,轻轻挥动魔杖,念出咒语:“呼神护卫。” 一团银白色的气体蹿出杖尖,化为白色的云雾状模样,在劳伦面前停留了片刻就消失了。 “我的守护神它又躲起来了。” 劳伦嘴角勉强弯起,眼里虽然带着悲伤但语气却饱含温柔,话语就像是在轻声责备一个小孩一样。 第35章 “勒温小姐,劳伦斯·勒温小姐。” 西里斯心里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神色复杂看着劳伦许久,刚要开口,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就从脚下传来打断了他。 “克利切,这里不,”劳伦将一只手附在西里斯胳膊上,制止了他不耐烦的话语。 “克利切。”劳伦看向叫她的小精灵,她对它有印象。 此刻劳伦面前的克利切两眼充血,水汪汪的,但眼神复杂且嘴里小声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劳伦斯·勒温小姐。”小精灵举了个躬,“克利切有样东西要交给您。” “什么?”劳伦转过头疑惑地与西里斯对视一眼,又看向小精灵,它此刻正哆嗦着。 “雷古勒斯少爷要求克利切一定要交给劳伦斯·勒温小姐的东西。” “雷尔?”劳伦正色看向对方。 劳伦看着手上那熟悉的方形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放着的是雕刻着勒温家族族徽的戒指,那是象征家主地位的戒指,也是她在离开英国前,在特快车上交予给雷古勒斯的礼物盒里所包裹的物品。 “这是雷古勒斯少爷写下的信,要求克利切如果劳伦斯小姐回到英国,一定要将这些交给她。” 劳伦展开信件,透过那熟悉又工整苍劲的字体,雷古勒斯的身影浮现在眼前,羊皮纸上几处还留有墨点,恐怕是对方思忖半天才写下了这一字一句。 致许久未见的劳伦: 愿你的生活一切顺利。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你已经回到了英国,拜访了这个家见到了克利切,而他也将戒指交还给了你。 我不了解你最终选择离开家族的原因,我也并没有听从你的意愿将戒指还给勒温先生。 依据我对你的了解,重新回到英国,势必会是因为某个重要的原因,而如果这个原因是对于自己决定的后悔,是想要回归到勒温家族,我想这枚戒指会是你最后的保障。还有,如果黑魔王与他的势力依旧猖獗,我想呆在美国会比回英国更加安全,我的建议望你务必采纳。 同时,收到这封信也意味着我已离世,我很抱歉,恐怕以后将永远地缺席你的人生了,但我希望你可以知道,我永远尊重且支持你的选择。 愿你的生活一切顺心。 r.a.b. 沉重与不舍交杂在心口,劳伦呼吸沉沉落下,信件已经读到结尾,她抬眸看向克利切,眼里划过一丝探究,“克利切,雷尔是什么时候写这封信的。” 她的手指捏住纸张边缘,泛起褶皱:“在他去世之前,你是不是有陪在他身边过。” “是……是……”克利切浑身发抖,痛苦地说:“是在……克利切不能说!” 西里斯厉声道:“回答她。” “是在去那里之前。”克利切突然大口喘气,干瘪的胸脯剧烈起伏,他睁大他的眼睛,嘴里发出尖耳的话语,“还有挂坠盒没有毁掉,克利切没有完成少爷的任务,克利切犯了错,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克利切做错了事……” 克利切尖叫着冲向墙壁,想要惩罚自己。 “快停下!克利切。”劳伦赶紧冲过去想要拽住他。 “克利切,我命令你不许动!不许做伤害自己的行为,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西里斯吼道,说完冷静下来离开座位来到克利切面前,眼角挡着的长长黑发遮住了他凝重的眼神。 “雷古勒斯的挂坠盒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你毁掉?” “当心!” 三盘熏咸肉横冲直撞冲向刚收拾干净的桌上,接着后面的又是一大叠的烤牛肉,吓得正在变猪鼻子的唐克斯没有控制好力度,差点变出整个猪头。 这一失误,不仅惹得一旁的劳伦没有控制住,几秒内做出了多种反应,连坐在不远处大多数时间都已经免疫了的卢平都失了礼。 “那么西里斯,我和莫莉几天后来这帮你们先收拾一下。”韦斯莱先生坐在桌子另一端与西里斯商量着不久他们家人搬来这住的事情,一同要来的还有哈利·波特在学校的另一位朋友赫敏·格兰杰。 “收拾出房间孩子们才能赶紧住进来嘛。” 耳畔亚瑟手拿着酒杯还在和他说着话,西里斯指尖摩挲着酒杯,视线越过堆起的食物,看向坐在那头和唐克斯说笑的劳伦,思绪回到那个晚上过后。 邓布利多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在西里斯的命令下克利切断断续续将前后又说了遍给面前这位老者听。 “克利切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克利切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会议桌上的挂坠盒,但苦于西里斯的命令,他只能离开了这里,留下邓布利多他们三人。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里斯看着劳伦憔悴的脸色,替她向邓布利多问出了疑问。 邓布利多清楚他们此刻迫切想要知晓内情,平静开口:“伏地魔的真名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马沃罗……”劳伦眉头紧皱,目光转向桌上的挂坠盒,在脑海中摸索着线索,“马沃罗·冈特是……” “汤姆的外祖父。” “那,他的母亲是……梅洛普·冈特,他继承了斯莱特林的蛇佬腔,而里德尔……” 劳伦眼睛恍惚一下,因睡眠不足导致精神不佳的脸上勾起一个淡淡的讽笑,开口:“伏地魔是一个混血,对吗?” “没错。” 西里斯缓了下神压下心里的震惊,慢慢吸收了这个消息,视线固定在劳伦与邓布利多间,他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这只是一切的开头。 “那这个……”劳伦手拿起桌上的挂坠盒,链条下的四方盒子上面盘踞着一条绿蛇,一股极其莫名的负能量萦绕在心口,但她此刻无心分神关注缘由。 “应该就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冈特家族的传家宝之一。”劳伦紧握住挂坠盒,神态凝重地看向邓布利多,“你为什么让我寻找有关冈特家族的传家宝?这和伏地魔有什么关系,他将它保护起来是为了什么?” “……” 邓布利多平静地扫视过面前的两人,西里斯虽然没有开口,但他眼里的热切与劳伦表现出的咄咄逼人让他对于今夜,他向他们阐述内情的想法产生出些微的犹豫。 他的心里踌躇着是否要告诉他们这件他还没有完全笃定的事,同时这件事无疑会将他们推向与雷古勒斯当时一样危险的位置,而在他的私心里他不希望这些前半生经历了太多苦楚的孩子,再如此快得面对仇恨以及事实背后沉重的考验。 劳伦看着邓布利多,恶劣的语气不自觉通过糟糕的情绪被放大:“你答应过我,只要和雷尔有关的事,你不会去隐瞒。” 邓布利多看向劳伦手中的挂坠盒,而她身旁的西里斯也察觉到了异常,手自说自话地掠过劳伦的掌心将挂坠盒放回桌上。 劳伦胸口压着的不适缓缓消下,就像来时的莫名其妙,它去的也只是刹那。 邓布利多收回视线轻声开口:“魂器的制作,是灵魂的分裂……” 第十六章 呼神护卫 =========================== 午饭过后,收拾整洁的长木桌旁,无事的几人围坐在一起,在中央,罗恩与赫敏分别操控着巫师棋的黑白双方。 赫敏气急败坏看着罗恩,她的骑士刚被罗恩的主教拖了下去,现在她棋盘上的白皇后正处在岌岌可危的位置,而她看着棋盘的局势,左右为难。 “肮脏和罪恶的孽子!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 “抱歉!” “没事,我来解决!” 老太太尖声刺耳的声音猝不及防传入此刻正集中应对棋盘的群体中,唐克斯的道歉声与卢平的安抚声随之传来,伴随着走廊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不一会,老太太的尖叫声就消失了,棋子们拖拽擦过棋盘的细碎声音重又回归耳畔。 “好了,孩子们,莱姆斯他们回来了,把巫师棋收起来回楼上玩吧,我们要准备开会了。”韦斯莱夫人对聚在地下室的几个小脑袋说道。 “话说,那个要不是承重墙,干脆直接连墙带画一起敲了,一个爆破咒的事。”劳伦走在唐克斯身边,卢平和‘碰巧’来门廊的西里斯跟在她们身后走向地下室。 “如果你们怕爆破咒风险太大,我包里有麻瓜用的榔头,就是费事些,但我们可以用咒语把它们变大。”劳伦眼眸发光,拍了拍自己腰间挎着的小包,那里面的东西可是一应俱全。 “谁需要冰淇淋,还有黄油啤酒。”劳伦从包里拿出食品,冰凉的纸盒外壁遇空气浮出一层水汽。 “巧克力的。” “香草就行。” “首选当然得是黄油啤酒,不,是都要。”双胞胎异口同声说道。 人群散离,桌上的食物被三两下拿了大概,劳伦几人来到座位前开始收拾准备会议的内容。 “我有份吗?”伯恩从后面一群凤凰社成员堆中冒出,来到桌前,同行的穆迪与亚瑟并肩认真地说着些什么,不一会凤凰社成员大都挤在了这间地下室。 第36章 肉色的细绳悬挂在紧闭地下室门上,线的另一端被塞入双胞胎中一人的耳朵里,金妮双手耷在楼梯扶手上,身边几人探头目不转睛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转播。 “他们好像在说……要把哈利接过来,他们在召集护送的队伍人选……”乔治尽量将伸缩耳离得门更近一点。 “然后呢?”金妮问道。 “在那之前加强警卫任务。” “又是警卫任务。”赫敏皱了下眉,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稀少的信息让他们一头雾水。 “哦!斯内普要讲什么绝密报告,这个刺激。”乔治站在楼梯顶将身子凑得更近些,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围栏外。 “我来弄下。”弗雷德挥动魔杖,细长的肉绳一下贴在门缝,发出一声小小的声响。 “你确定不会被妈妈发现?”罗恩提醒的话音刚落下,乔治手上的伸缩耳就被一股向下的力道拉得脱离掌心,楼下也传来了韦斯莱夫人的喊声。 “弗雷德!乔治!”韦斯莱夫人手上拿着拽下来的伸缩耳气得要命。 客厅里,罗恩赫敏继续着他们的棋局,金妮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看着,听到脚步声后纷纷抬起头看向灰溜溜走来垂头丧气的双子。 “全收走了?” “全部。” “一个不剩。” “但粪蛋是无辜的啊。” “全部库存,一个不留。” “以后,不许再搞这些……”身后的韦斯莱夫人手被几根伸缩耳绳缠住,话语被打断,理了好久才解脱出一只手,指头指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这些东西!” “好了,现在你们去陪金妮他们玩巫师棋吧,记着!不要去写字台那,我们还没收拾过那,不要到最后因为你们的顽皮而又招惹到几只狐猸子,最后又去麻烦劳伦给你们熬解药。”韦斯莱夫人叉腰警告着双胞胎,看到当她说起狐猸子时两个人同步亮起的眼睛,又不放心加了几句告诫才离开。 “现在妈妈不在了。”金妮看向还保持耷拉脑袋状态的双胞胎哥哥们,双手环在胸前开口道。 “聪明的人永远留有后手。”乌云在双胞胎头上消散,两人狡猾一笑默契做了个无实物的脱帽致礼动作。 “主教往左四格。”罗恩指挥着棋盘上的棋子。 “等过几天这些看完了再去书房拿吧。” 围坐在一起消磨时间的巫师棋小队伍注意力迅速被楼梯口传来的声音吸引,几人一致抬起头,目光统一地跟着走过门口的两人移动,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会议结束后的两人并排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劳伦随意拿起一本悬浮在自己左手边叠叠高的书堆中的一本翻看起来,这些都是从这个房子一楼书房拿来的记载黑魔法的书籍。 低头看着劳伦随意翻开前几页的目录粗略搜寻着线索,西里斯问道:“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我去!”翻到书本中间部分,一个冒着黑色雾气的人脸迎面冲向劳伦,她眼疾手快赶紧合上还在咆哮的书籍。 西里斯忙拿过劳伦手上的那本书,看了看封皮,垂下手放到腰侧,两人一起拐过角,踏上新的阶梯,“这些等上楼了再看吧。” “呼神护卫!” 杖尖喷射出的银白色云雾环绕在房间的半空中,它以絮状的轻薄状态冒出,逐渐蓬勃扩散,但也只是徘徊了几秒就在眼前消散褪去。 “或许我的守护神就长这样?只是我们还没发掘出这种动物?”劳伦放下握着魔杖的手,语气里带有些自暴自弃。 劳伦刚才脑海浮现的,是她彻底离开了那个家族,去往美国那天的记忆,那是象征她彻底奔向自由的回忆,那天的朝霞在劳伦的记忆中都比任何时候的要绚烂,但是……那也是分别的开始。 “这次比前几天练习持续在空中的时间久了些,还是有进步的。”卢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劳伦拉回现实。 “但你可能需要再挑选一段回忆,一段更加影响你的快乐的回忆,把意念集中在上面……刚才那个虽然有些影响但还不够强烈。” 劳伦努力回想,她尽力将自己投入于脑海中的场景,那时的心情无疑是愉快的,她再次抓紧魔杖,摆好姿势,深吸一口气。 她看见自己家后院那郁郁葱葱的绿色,小狗脚印错乱压过柔软的草丛上,朝阳铺盖在空气中,生机的气味在鼻尖逃窜,嬉笑打闹的背景音仿佛就在耳畔。 “呼神护卫!” 一个模糊的四脚动物跳窜出来,虽然身躯大体还是银白的气体,但它眨眼间露出的模糊轮廓还是被劳伦捕捉到。 “很好,你必须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那个特别愉快的时刻,这个咒语才会生效。”卢平微笑着说,看了看墙壁上钟表,“时间快到了,需要最后再练一次吗?” ‘咚咚咚’ 话音刚落,敲门声突兀响起,目光转向门口,打开房门,西里斯与伯恩一言不发站在门口。 “哦!”劳伦看向伯恩猛然回想起他来的原因,转头看向卢平,“那今天就先到这。” “你这次去多久?” “要去亚洲几个国家,估计要段日子,应该几个星期吧。” 西里斯脸上还算从容的神色随着慢慢掩上的房门褪去,卢平看着将心事重重挂上脸的西里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啊?”想着事的西里斯被勾回了神,看了眼卢平,又垂眸将视线虚焦在别处,良久才下定了心。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讲过,我逃亡的时候,有段时间借住在了一个海外巫师家里吗?” “嗯。”卢平发出一声气音,忽而睁大眼眸,察觉出了什么,“你…寄住在了,劳伦斯家里?” 西里斯发出一声闷闷的:“对……” 卢平呆住了会儿:“看样子,你还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 “没有……”西里斯烦躁地揉了揉自己挡住视线的乌发。 “我刚见到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想好要挑个独处的时候去坦白,却又和她一起碰上了……”他顿了顿,“雷尔的事情。” 卢平将手环在胸口,点点头。 “后来亚瑟他们一大家的人也搬了进来,她也要时不时出任务,还有大扫除各种事,我实在找不出就我们俩单独的时候……” “她刚轮完岗回来,我如果前言不搭后语就突然告诉她,我是她弄丢的那只大黑狗,那不会是一个好的时机,她会被吓坏的。” 卢平听完将手拍在自己这位陷入纠结的好友肩上,开口:“听着,大脚板,可以确定的是,你不管什么时候向她坦白,都会吓到她的。” “你不用在这件事上顾虑左右,你是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无论怎样劳伦斯作为凤凰社的一员,她早晚都会知晓这件事。” 卢平看向错过视线的对方,他低垂的眼眸把对于这段对话的反应藏在眼底,看着他侧着身子,自己也只能瞧见对方的侧脸,彼此身上都或多或少显现出了年岁的沉淀,但从学生时代就用来代表的英俊典雅依旧可以作为象征他的形容词。 卢平思忖了一番,疑惑道:“你应该不会纠结于这种事啊?” 西里斯布莱克的疯狂与张扬不会随着岁月消耗光,他不会给将要做的事留有太长的前缀,他果断又偏执,我行我素且不顾后果,所以对于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西里斯,卢平察觉到了他表现的异常与不自然。 “而且没有什么恰好的时机的,马上哈利也要过来住了,你的重心肯定会全部放在他身上,到时候你再选择拖下去……就彻底不是一个好主意了,尽快的坦白永远比遮遮掩掩的隐瞒要好。” 卢平看向墙上钟的时刻指向,收起魔杖:“看来现在是没时间了,一会穆迪他们就来了我和他们还要去接人。” 卢平正要打开房门,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对方,开口道:“还有……相比于她被吓到,你也关心一下自己会不会被报复,毕竟,你隐瞒了她。” “他的模样跟我原先想的一模一样。”唐克斯紫罗兰的短发像她整个人一样充满活力地在劳伦眼前晃荡。 “我之前见过他,给他做过报道。”劳伦扶着楼梯扶手,与唐克斯并肩下楼,“刚才我从会议室里瞥到他了,但莫莉拉他拉的太快,我只看到了一个角。” 拐角又下了一层楼梯,劳伦手一拍,思维跳脱地蹦出一句:“金色呢?金色如何。” 唐克斯上下打量了下她:“应该不错,可以哪天来试试。” “哈利,亲爱的,你只要轻手轻脚地穿过门厅,再穿过这里的这道门——”韦斯莱夫人压低的声音从楼梯底下传来。 唐克斯热情地朝眼前的几人招招手:“嗨,各位。” 砰。 “唐克斯!”韦斯莱夫人恼火地喊道。 “对不起——都怪那个倒霉的伞架,我已经第二次被它……”唐克斯惨叫道,话没说完,就被那熟悉且又毛骨悚然的尖叫淹没了。 第37章 “畜生!贱货!叛徒!杂种!怪胎!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卢平与韦斯莱夫人迅速反应过来,费力地去拉上帷幔,身侧的哈利明显被这副没意料到的景象给吓到了,紧接着,一个留有一头乌发的男子从哈利对面的一扇门冲了出来。 “闭嘴!你这个可怕的老太婆,闭嘴!”西里斯吼道,他和卢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谩骂声中总算把帷幔给拉上了。 尖叫声消失,寂静回归走廊,西里斯撩开挡眼的黑发,微微喘着粗气,转过身看向哈利。 “你好,哈利,看来你已经见过我母亲了。”他板着脸说道。 话语落下,将视线扫过被卢平扶起来的唐克斯,她身边正缓缓放下塞起两只耳朵手的劳伦。 第十七章 大扫除 ========================= 哈利和罗恩草草吃过早饭,来到客厅,韦斯莱夫人等人的脸上已经齐齐围上一块布,手上拿着黑色的瓶子,喷头对准角落,保持着随时警备的状态。 “把脸蒙住,去拿瓶狐猸子喷雾。”看到他们,韦斯莱夫人指了指桌子上的两瓶黑色喷雾,嘴里振振有词,“我从来没见过害虫这样的泛滥成灾过——那个家养小精灵这十年来都做什么了——” 赫敏的脸被茶巾遮去了一半,但哈利还是注意到她朝韦斯莱夫人投去不满的一瞥:“克利切已经很老了,他大概不能做——” “克利切只要想做,他能做的事准会使你大吃一惊,赫敏。”西里斯说,他来到房间手上拎着装满死老鼠的血袋子解释道,“我刚才在喂巴克比克。” “在做什么呢……”劳伦身上还穿着未换下来的睡衣,睡眼惺忪地从三楼走下来,有几根发丝顽固地翘在头上,她昨天出完任务回来,就几乎一晚上都在查资料,现在精神还有些恍惚。 “劳伦你醒了,应该还有些早饭在厨房,这里还没打扫好你先去吃些垫垫肚子吧。”韦斯莱夫人关切地开口说道。 “这是什么!”一声惊叫在客厅传开,看着自己差点坐下的椅子上那泛着血色的袋子,让劳伦此刻那本就不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煞白。 一旁的西里斯赶紧把她带到一边,惊吓过后的劳伦大脑获得了短暂的清醒,扫过客厅,注意力放到那些整装待发的巫师身上以及他们手上和桌上的瓶子,开口道:“是大扫除开始了吗?” 劳伦敏锐地看到别在韦斯莱夫人围裙里的那一瓶解毒剂:“我一会给你们熬一些解毒剂吧,如果需要可以去找我拿。”说完,眼神特意扫向此刻在韦斯莱夫人后面正鬼鬼祟祟的双子,然后与身侧的西里斯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带有提醒的意味。 身后写字台的柜子发出了微微的颤动声,西里斯跨步走过去,“这张写字台——” 说完俯下身子查看那个锁着的柜子,手臂撑起探头:“没错,莫丽,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博格特。” 西里斯又从钥匙孔里往里瞅着说道:“但我想我们还是先让疯眼汉给它变个形再放出来比较好。” 客厅里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事,劳伦低头看了下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嗯…那我先去把早饭吃了再来吧。”刚说完她便挥了挥手离开了客厅。 “还是再回去睡会吧,亲爱的。”韦斯莱夫人眼里满是担忧,对下楼梯的劳伦叫道。 哈利看着西里斯抬起盯着钥匙孔的头,目光停留在劳伦她晃悠着走下楼梯的背影。 摆脱了繁杂的打扫工作,哈利几人聚在一起,西里斯走在房间那头,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房间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挂毯。 挂毯已经很旧了,颜色变得暗淡,似乎狐猸子把它的好几处都咬坏了。不过,上面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他们清楚地看到了一幅枝枝蔓蔓的家谱图,挂毯顶上绣着几个大字: 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 永远纯洁。 西里斯苦笑一下,用手梳理着他乱蓬蓬的长发,“我讨厌他们所有的人。我的父母,疯狂地痴迷纯正血统,他们相信,身为布莱克家的人,天生就是高贵的——我那个傻瓜弟弟,也一直坚信着他们的话,这就是他。” 西里斯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家谱图最下面的一个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在出生日期后面有一个死亡日期,他的指尖在那底下摩挲着。 “他加入了食死徒,在还是学生的时候。” “你在开玩笑吧”哈利语气里带着惊讶,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这个人,他听说过雷古勒斯的名字。 曾经在穆迪教授办公室,但那其实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在那里,从劳伦斯那,哈利听到过这个名字,在她和小巴蒂争执时出现了几次,话语间,西里斯的弟弟似乎和劳伦斯还是旧友。 和食死徒是朋友…… 哈利的脸上不自觉浮起疑惑,眉头皱起。 “这很正常,哈利,你看这个房子,难道还明白不了在这里曾生活的都是什么样的巫师吗?”小天狼星板着脸望向哈利,叹了口气视线重又回到手附着在的挂毯上。 “但是…他在黎明到来之前,为了反抗伏地魔,选择了牺牲自己。”西里斯手指往上推移了些距离,停留在名字那处,金色丝线绣成的字符此刻是那样显眼。 西里斯眉眼神态间似在追忆,良久,他才开口,嗓音低沉又干哑:“他是一个英雄。” “而我现在才知道。” 哈利察觉到西里斯说话时情绪的低落,担心地看了看他,将注意力也集中到那块破旧的挂毯上。 “你跟马尔福一家是亲戚!”哈利看向挂毯延伸过去的一角,震惊道。 西里斯将手从墙上放下,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插兜说道:“纯血统的家庭之间互相都会有亲戚关系。” “如果你想让你的子女与纯血统结为夫妻,那么在英国,你的选择范围就只有那么些家族了。”劳伦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个房间,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些精神。 “至少在我们那个时候,纯血家族的孩子从小就与别人定下婚约,并不算稀奇的事。” “你也有过婚约吗?”金妮抬头看向劳伦好奇地问到,她是一个来自纯血家族的斯莱特林这是大家都公知的。 “嗯,两个,一个是很小的时候,还住在法国,和我母亲那的一个表哥有过婚约……”劳伦停顿了下,缓缓抬眸,隔着他人与西里斯对视上,他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眸此刻正坦荡地注视着她。 见对方没有对此隐瞒的意图,劳伦将目光重新放回提问的金妮身上,继续回答道:“后来搬来英国,和布莱克家族也有过几年的婚约。” “布莱克?”哈利转过头,看向身侧一言不发的西里斯,“是西里斯的什么亲戚吗?” “就是他本人啊。”刚说完,看着众人脸上同时展现出自己预料到的吃惊的表情,劳伦眼角弯起,手背在身后。 “那你们是交往过吗?”罗恩睁大眼睛发出疑问,视线和其他人一样在劳伦与西里斯身上来回了几下。 “没有,她在斯莱特林,那个年纪的我们还有着非常深的学院偏见,而且这也直接体现在了我们两个学院的关系上,所以即使存在婚约,我们也没有过多少交集。”挂毯一侧的西里斯突然开口道。 劳伦听完西里斯的话,点点头说道:“而且相比较某种郑重的婚姻约定,那更像是一个枷锁,所以我们最后都选择了逃离。” “吃饭了——”韦斯莱夫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其他几人看向她手上的餐盘,纷纷围拢过去拿食物,被赫敏拉走的金妮在转身时发出一声叹息。 很快人群散去,站在门下的劳伦走进房间,望向挂毯,手附着在那个焦黑的小圆洞旁,视线顺着它延伸至整面墙壁。 即使自己也出生在古老长久的纯血世家,但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再次看到这副与曾经看过的相比又被‘更新’过的族谱,看着底下几个熟悉的名字,心中不免还是翻涌出无数的感触。 看着面前人的举动,西里斯嘴里发出一声轻笑,蓬乱的头发挡在眼前,散漫地将它撩过让视线更清晰些,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来到劳伦身侧,“我已经好久没有细看过这个东西了,我记得你第一天来拜访时,我那天做介绍,也是敷衍着一分钟不到就讲完了。” “事实上,对于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来说,她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家族变迁,倒不如简单粗暴些。”劳伦认真地在挂毯上扫视一番,抬手点了一下,“我记得,这个,你当时和我说他以前在霍格沃兹做过校长。” “我的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还有阿拉明塔梅利弗伦——我母亲的堂妹——试图强行通过一条魔法部法令,使捕杀麻瓜的行为合法化……”西里斯一个一个介绍着这幅挂毯上的人物,楼梯间有了年份的窗户随着风闯入闹的咯吱作响,传入客厅,他的语气也随着回忆起那些布莱克逐渐变得冷漠,没有起伏。 第38章 “我真不愿意回到这里,”停下介绍,看着满墙的布莱克先祖,西里斯冷不丁冒出一句,一边说一边朝客厅窗户那头走去,语气里带着阴沉与不快,“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又困在这所房子里。” “这简直糟糕透了。”目光眺望向窗外的一切,此刻被困在这的他,他只感到无尽的无力与厌恶。 “……”劳伦明白,自从她搬过来以后,虽然西里斯有刻意地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不愉快的情绪,尽量去做好一个主人的待客之道。 但平日会议上,斯内普与他之间经常争锋相对,而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可以做到对于在周边人面前现在这样克制,当然除了斯内普…,相比学生时代的他,已经变得稳重太多了。 波特夫妇的离世,就像她面对那些重要的人永远离开自己时一样,无论哪一种,对西里斯,对自己都产生了永远的影响。 “但这一次,住在你身边的都是你爱着的人。”劳伦开口道,视线从挂毯上挪开,转过身看向只留一个背影的对方,“这至少让这座旧房子没看上去那么糟糕了。” “……”西里斯绷着身子迟缓了一下,转过身将阳光挡在背后,看向劳伦。 未经打理的乌发有几缕落在她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眸面前,随着窗外吹来的风飘荡,灰眸聚焦在她身上的一瞬间,西里斯变得呼吸局促,他发觉,这个房间的所有光,此刻,都藏在那双眼睛里了。 不然,他现在为什么会深深地被困在了那双蔚蓝的眼睛里。 对于现在情势的他来说,这实在不是一个合宜的预兆。 但心跳从来不根据形势来跳动,它有着自己,自作主张的语言艺术。 “目前来看,这个凤凰社总部,也不仅仅只是一座名为布莱克的纯血家族遗留下的旧宅,无数的会议决策在这里被提出实行,魂器的研究在这里悄悄进行着,所以它也在发挥自己的作用……即使没有多少人知道……” “但总会有人记得他为凤凰社做过的事。”劳伦一字一句说完,语气里带着郑重与认真。 西里斯注视着劳伦,眼神里是复杂的情绪,他想开口回应,但刚要张嘴却感受到喉咙的干涩,最后只能在她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咽了下口水。 “你们两个,还打算吃饭吗?”韦斯莱夫人此刻站在门下,叉腰来到他们面前开口反问道,将谈话的思绪打断。 两人被韦斯莱夫人赶着下楼吃饭,但悄无声息间,楼梯间的风吹进了身体,席卷交织出晦涩难懂的情感。 今天一大早,哈利就被亚瑟带着前往了魔法部参加受审,西里斯一个人一直呆在楼上没有下来,连早饭都没有吃,还是卢平指导完劳伦后两人看时间太久了,才端了些三明治上去。 卢平最近来总部的日子越来越仓促,间隔又变得长了起来,听说邓布利多给他布置了什么秘密任务,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拜访一下略微坐坐,与西里斯私下交谈几句就走了。 而西里斯的闷闷不乐则是因为他向邓布利多提议自己带着哈利去魔法部,他有某个“特别”的方法,可以不让人们发现他的存在,但邓布利多对此提出了否决,因此他现在只能被劳伦拉来陪着她在房间里消磨时间。 “或许我该让你看坩埚,潜在爆炸的危险或许会让你相对集中注意力些。”劳伦躺在床头,放下手上拿着的厚厚黑魔法书籍,看向坐在椅子上,面对书桌上的资料,光明正大出神的西里斯。 “你说话和鼻涕精真像,或许他在魔药课上就是这么教的。”西里斯随意翻过一页纸,他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完,或者刚才是往哪一面翻的,他此刻大脑里和韦斯莱夫人一样,在担心哈利的受审结果。 “哎——”劳伦合上书,叹了口气,走到西里斯面前,书本落在书桌上发出响亮的一声“碰!” “这个你三天前就看完了,是放在角落那一堆里准备收起来放回楼下书房的,你又摊开它出来看?” 书本落在自己逼近眼前的位子,一下子拉回神的西里斯忙拿起魔杖将面前的书放回原位。 “那天邓布利多来,有和你单独说什么吗?”西里斯两手一摊,彻底放弃乔装成看资料的样子,他此刻真的无事可做了。 “魂器的销毁,还是这个。”劳伦靠在桌子一侧,开着的窗户吹来凉爽的风,“他还把挂坠盒带了过来,希望我找出打开它的方法。” 关上的房门切断了外界传来的杂音,同样住在三楼的哈利与罗恩,一个此刻正在魔法部准备接受受审,而罗恩,他与赫敏几人在陪着韦斯莱夫人打扫完后,扮成麻瓜的样子,在赫敏的陪伴下打算绕着附近的地方游逛了,让他们干巴巴地等着受审结果还不如出去散步吹个风,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窗户面对着的街道苍树伸长它的枝蔓为鸟群栖息腾出位置,时不时透来的凉风吹在西里斯白色的衬衣上,微微泛出凉意。 但交缠在一起的双手与长发遮住的额头那层薄汗又与此刻,两人独处应有的悠闲不符。 “嗯——”鼻音发出思考的声音,抬起手握住飞来的魔杖,劳伦轻点衣柜上放着的唱片机,一首悠扬的乐曲,伴着夏日难得舒爽的气候传入耳畔。 “放松一下。”劳伦闭上双眼,坐在床尾,难得的给自己延长了休息的时间。 “最差就是被开除,浪迹天涯,但凤凰社里不缺成绩好又耐心的‘老师’,如果进阿兹卡班,莱姆斯会把他救出来,如果当场拿下,唐克斯会去当场劫狱,放心——” 劳伦的声音越来越远,音乐还在耳旁谱奏,西里斯看着外面的清澈天空,脑海里却不断回响起卢平的话语,他今天又询问了一遍自己…… 良久,他咽下口水,急促的心跳与呼吸充分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他需要向她坦白。 他咳嗽一声,终于决定开口: “劳,劳伦…” “嗯?” “我是个阿尼马格斯……” “我变成的动物,是一只黑狗。” 坐在床尾的劳伦睁开眼睛,蔚蓝的眼睛眨了几下,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卧室内被无限放大。 第十八章 坦白过后 =========================== “他没事啦,没事啦,没事啦,没事啦……” “够了!安静一点吧!” 听到哈利说完自己无罪的宣判,罗恩和赫敏激动地凑到他身边,旁边的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跳起了一种战舞,嘴里重复地唱着,直到最后惹得韦斯莱先生不耐烦打断了他们的庆贺。 “亲爱的?你是要出去吗?” 在厨房忙活的韦斯莱夫人关切地询问此刻来到厨房,匆忙打包着早上多余面包的劳伦,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人担忧。 “抱歉莫丽,我还要出任务,不能和你准备午饭了。”劳伦回过头分出神答复完莫丽,侧过身子与自顾自热闹庆祝的巫师群们擦肩而过,神色匆忙,她现在完全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 “听着,西里斯,卢修斯·马尔福也在部里——”韦斯莱先生看到出现在地下室的西里斯,忙走向他。 “啊?”西里斯收回出神的样子,努力听着面前的人正在描述的情况,但耳畔同一房间里,一来一去的女生回话还是被他清晰捕捉。 “我想这事需要让邓布利多知道。” “嗯,是的,我们会告诉他的不要担心。”西里斯看向亚瑟说道。 “哦!抱歉…”撞上西里斯,抬眸对视上的劳伦赶忙收回视线,情绪挤压过心脏,睫毛扑闪几下,蔚蓝与灰色的眼眸重又碰撞在一起,两人都呆愣在原地,话语都噎在喉咙里。 “你是大壮…黑色的大狗…”手抵在唇瓣上,藏在话语里的颤音与来回的瞳孔暴露了劳伦此刻的心境。 “我是说,你是大壮…”她将手抵在额头,低头掩饰尴尬得扯起一个笑,“哈,哇——这个名字真的不适合你。” 放下手甩了甩,劳伦来回踱步在卧室,言语逼近语无伦次:“不对,这都不重要。” “我想说的是…我想说的是…我想说…” “呼——” 长叹一声,手撩过碎发,劳伦将目光落在那双越来越熟悉,直到与记忆里那双灵动有神的眼睛重叠在一起的灰色眼眸,百感交织在一起,视线最终被她切断。 平日人烟稀少的街道在此刻,所有交谈对话的声音都一股脑涌入耳朵,但却不清晰,只是嘈杂闹心,扰乱得心绪无法被缕平,只能任凭时间滴答流走。 “……” 沉默许久,劳伦才沉重开口道:“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房间沉默了两秒后西里斯才开口,嗓音低沉又透着颓唐,“好的…” 他只是静静停在原地,注视着对方,神态与短促的呼吸都在透露着他的小心翼翼。 在还是那条大黑狗时,他会毫不犹豫走向心情低落的她,去逗她开心,但现在,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愿意接受他前,他只敢停留在原地,等她做出选择来回应他,就像最初在婚礼上那样,以一只流浪狗的形象等待着… 第39章 只是这次发生了改变,他清楚自己心里迫切的是什么。 他们说,当你陷入爱情时,你在对方身上会看到一层朦胧的光,那使你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只要她在,你总会第一眼就注意到她,就像此刻,即使周遭的人都是自己所在意的,但唯独她,在西里斯的眼里,是镀着一层光的。 这层光或许在学生时代有过微弱的点亮,但这些都再不重要,因为自从与她再遇,那层光一天比一天得耀眼,它在努力叫嚣提醒着主人去意识到它的存在。 去理解它的存在代表着什么,那是他的心脏联合着大脑,在为他指明。 “我出去…出任务。”说谎的紧张感占据整个身子,带动着劳伦感觉自己的舌头不努力就会一下变成打结的状态。 “嗯…”虽然看出了对方话语里的真实性,但西里斯也只是闷闷答复一声,情绪并不高涨。 看着劳伦像一阵风从自己眼前离开,西里斯抬起手,路过的风划过掌心,她走过飘起的黑发印在脑海无法消散,心脏处被压出酸涩。 “随你们怎么想吧。但我有时认为罗恩的妈妈说得对,哈利,西里斯确实搞不清你到底是你还是你父亲。” “这么说你认为他头脑有点儿不正常?”哈利恼火地问。 “不是,我只是认为他很长时间来一直很孤独。”赫敏简单地说,“前段时间卢平教授会经常来找他,劳伦斯也常和他作伴,但是现在,卢平教授也不常出现了,劳伦斯也总是出去,你没发现最近西里斯经常一个人独处吗?” “所以他才会表现得这样沉闷。” “卢平教授我是没常看到,但劳伦斯有吗?”罗恩问道。 “你们没发现?”赫敏惊讶地看向头上两个问号的哈利与罗恩,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重新看向赫敏,脸上的表情还是带着疑惑。 “那估计是因为你们总是睡到中午才起来,晚饭后又马上窝回房间。”赫敏嫌弃地瞥了眼他们,“最近劳伦斯总是很早就出去,晚饭后也有经常出门。” 哈利认同地点点头说道:“你提起来,的确这几天西里斯的情绪比之前要差很多。” “劳伦,接下来半个月我都来不了了,马上要到满月,这是我在他们那过的第一个满月,所以我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指导你守护神咒了。” “哦!”劳伦愣了一下,“需要我帮你熬狼毒药剂吗?我这里材料都很充足。” “不了,我最好还是不要表现得与他们不同的好,这样才更能打入他们的内部。”卢平拒绝了劳伦,疲倦的神色昭示他此刻临近满月的憔悴。 “从前几课到现在,你的守护神咒还是一直没有特别的进步,今天相比前几天还有了退缩的前兆…我想除了你选取记忆方面,或许你需要更加的集中在那上面,你最近的状态非常不好,这也会影响到你施咒时的情况。” 结束完课程,卢平将魔杖收起补充道:“所以接下来我不在的几天,西里斯应该可以代替我来指导你。” “他…”劳伦惊讶一声,眼神飘忽不确定地开口询问,“他同意了?” 卢平耸耸肩说道:“他说看你需不需要他的指导,毕竟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劳伦呼吸起伏两下,睫毛迅速几下扑闪,语气变得急促,眼神躲开卢平的目光,镇定下来,佯装出平静的模样,“我当然没问题,如果他有空,我自然也不会拒绝。” “好的,那我把你的情况到时候和西里斯讲一下。” “嗯…” 窗外树叶被风扬起,发出“嗦嗦”的声响,劳伦视线聚焦在一片冒出,抵到墙壁的绿叶上,心不在焉地发出鼻音回应。 卢平打开门,回头看向劳伦,身子一侧说道:“走吧。” “谢谢。”劳伦回过神,与卢平擦肩,穿过门。 房门打开,西里斯与劳伦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是我最近情绪不太好,接下来的安排先往后推些吧,我想再过几天我还是这个样子。” “你需要多注意休息,你这几天睡得都太晚了…”西里斯担心地看向劳伦,当她回头时又急忙将视线放到墙上的壁画。 “嗯…我知道…”劳伦情绪不高地点点头,低沉着的声音开口,“我只是…” 很焦虑。 时间过的太快了,一下子几个月过去了,现如今一下就到了哈利他们假期的最后一天,自己每日每夜搜寻着资料,但却找不到任何对抗魂器,将其销毁的方法。 每个夜晚,自己看着手上的那件挂坠盒,所有消极愤根的情感同黑夜凉风一样席卷在她的身体… 一点一点侵吞着自己所有的乐观与希望,崩溃不过就在午夜的滴答间而已。 每次只有自己离开房间,与屋子里的其他人交涉才会分散开自己的注意力,那种焦躁与烦闷感才会暂时离开自己的身体。 她现在的确非常需要一个对象来帮自己理清这些烦躁,但只要是魂器相关的事项,邓布利多一直要求劳伦不要与他人吐露,而同样知晓相关且这段时间都在她身侧共同研究的西里斯… 她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他们之间最近发生了些事,自己要如何去处理都还搅和得一团糟糕… 而西里斯话里提到关于她晚睡的事,虽然也有查阅资料的原因,但大多是因为自己与凤凰社成员换了岗,她这几天都在躲着与西里斯独处的机会,自己又不能将自己的意图表现得太过的明显。 感受到身旁人逐渐低沉的情绪,西里斯手悬在她后背,尝试几下都没有放上,最后只能泄气垂下,插入裤兜,放慢脚步与她一起继续走上台阶。 “劳伦…” “嗯?” “你这几天情绪不好是因为我和你说的那件事吗…”他低垂下灰色眼眸,望向对方,语气里带着试探与小心。 劳伦听完愣了下,忙拨弄几下自己并不凌乱的额角碎发,匆促回答道:“不,当然不是,我,我就是单纯的…”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哦,罗恩,真是太棒了!级长!家里的每个人都是级长!” 正打算拐过拐角的劳伦被韦斯莱夫人惊叫的一声吓到,忙回过头看向发声处,韦斯莱夫人兴奋地抱住罗恩,嘴里激动地说着话。 “哦!看来是罗恩当上了级长…”劳伦注意力被那处吸引,身侧的手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回过头,手的主人低下头,灰色的眼睛正复杂却又坚定地看着她,双目相对,他就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拉离了罗恩的房门口。 刹那间,劳伦似乎透过那双看向她,有神的灰色眼眸重又看到了那个曾经拉着她在城堡疾跑的少年,她不再像这几天的每次与他对视那样,透过眼瞳看见那只黑色大狗的身影,眼前的人瞬间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璀璨夺目的少年。 他就像火焰般炽热,总是给她带来无穷热浪,让她似死水的黑暗人生一下子多了万千火光。把水面照亮,原来一切都是蓝色,海水连着天边,而她站在的也不是脑海里所惧怕的巨浪拍岸的悬崖。 探身将房门关上,西里斯转过身,看向劳伦开口问道:“所以,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是阿尼马格斯吗?所以你最近才会躲着我…” “不。”话音刚落,劳伦忙脱口而出反驳,“当然不是。” “我…我躲着你是因为…” 劳伦看着那双藏着光的灰色眼眸,此刻在她面前表现得小心翼翼,她一点点走近,语气是从来没有的平和。 “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种关系。” “所以我选择了最不成熟的方法,我逃避了这一切…” “我不知道,对于你,还有大壮,如何去处理。” “我想我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怯懦的人,我碰到解决不了的事就会逃避它。” “嘿。”西里斯走到劳伦跟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听着,我和你认识了二十多年,和你一起相处了接近一年,虽然大多数时间是作为一只狗,但这让我见到了很多面的你,也遇到了最真实的你。” “而作为一名合格的格兰芬多,我不敢相信我会说这些,但,你是我遇见过,最有勇气的斯莱特林,也是我唯二欣赏喜欢的斯莱特林。” 劳伦从对方的胸膛离开,抬起头与他对视,时间早已在彼此身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年少的莽撞从他的眼眸里淡化,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像一只犯了错的大狗害怕生气的主人将自己丢弃,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愿离得太远。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决定逃离那个家族的吗?” “我们解除婚约的那天,你被除名的那天,让我知道了…让我鼓起勇气,去彻底逃离那座牢笼的人,是你。” “所以西里斯…” 努力克制着呼吸的节奏,胸膛上下起伏,西里斯的目光随着面前的劳伦流动,那双此刻动人有神的蓝眸,他看着它靠近,是自己在一点点贴近她。 第40章 “在很久以前,你对于我就不再只单纯是一个童年玩伴的存在了。” 蔚蓝眼眸饱含着真诚,灰色瞳眸压抑着外泄的汹涌,看向对方的眼神热烈而又隐忍,喉结上下浮动一下。 “谢谢你。” 轻轻的女声从胸腔处传入耳朵,西里斯将侧脸依在劳伦乌发旁,淡淡的小苍兰香冲进鼻息,他的手环着对方,小幅度抚了抚背,背离她的视线处,灰眸里藏匿了太多情感,万千思绪下闭上双眸,只是回答一句: “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 第十九章 博格特 ========================= “哦?我们要庆祝什么?” 金斯莱几人刚走进地下室便撞上韦斯莱夫人房间墙壁上挂起鲜红的横幅,餐桌上放满了丰盛的菜肴。 “我想我们可以搞一个小小的晚会。”韦斯莱夫人情绪非常高涨,她满意地看了看展开横幅上的字条:热烈祝贺罗恩和赫敏当选级长。 “我想我们可以开一瓶。”金斯莱做出开瓶盖的动作,原本对着自家兴奋一整天妈妈无语的韦斯莱双子听了瞬间来了精神。 “我去厨房拿。”一早坐到位子上的劳伦听了自发站起了身。 “客厅…” 劳伦拿出威士忌回到餐桌旁,刚赶过来的穆迪转动他的魔眼,死死盯着天花板粗声粗气地说,“墙角的写字台?是的,是一个博格特…需要我上去把它弄出来吗,莫丽?” “不,不用了,一会我去弄就行。”韦斯莱夫人喜笑颜开地指了指红色横幅让穆迪去看。 “谢谢。” 劳伦给唐克斯递过玻璃杯,桌子一头的弗雷德和乔治默契地将空玻璃杯推到她面前,而原本正在眉开眼笑和穆迪交谈的韦斯莱夫人此刻转过身推开玻璃杯,语气里带有残忍的拒绝:“不行。” “妈妈!” “妈妈!” 听到拒绝韦斯莱双子齐声抗议道。 “需要我们提醒一下…” “我们已经成年了。” “而你成年的儿子们想小酌一杯。” “况且今天可是小罗尼的大日子。” 说完乔治弗雷德默契地相视一笑。 韦斯莱夫人沉着脸再次开口拒绝:“不行。” “好了,莫丽,也就一杯的程度,尝尝而已。”座位边的西里斯放下杯子,刚说完乔治和弗雷德就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是啊,我十四岁就开始偷喝果汁兑jiu了。”劳伦拿起刚倒好的一杯看向莫丽。 “比尔16岁就开始偷尝爸爸的火焰威士忌了。”座位一旁的金妮说。 “妈妈。”韦斯莱双子眨巴眨巴眼睛再次就将目光放到韦斯莱夫人身上。 “好吧……”韦斯莱夫人犹豫了一下,最后笑着答应了,谁让她今天心情极好。 “祝贺罗恩和赫敏当选格兰芬多级长!” 众人齐齐举杯,然后热烈鼓掌,罗恩和赫敏两人脸颊红扑扑的,满脸高兴。 “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到了成年才开始接触喝jiu。”金斯莱放下杯子开口道,眼神无意识看向座位上看起来唯一不太会贪杯的卢平,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共鸣。 “抱歉,我是15岁,和西里斯他们一起。”卢平说着看向西里斯,得到对方的点头。 穆迪闷了口自己带来的弧形瓶,接话道:“16岁。” “看来只有我陪你了。”唐克斯拍了拍金斯莱的肩膀,对方听完眼睛瞪得溜圆。 “其实我原本会再早一点的,但是我拿完又加点了杯yoohoo饮料*,就被商家无情踢出了店里。” 餐桌上顿时传起几声大笑,手中玻璃杯与木桌碰出清脆的声响,劳伦一饮而尽后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吁,脸颊微微泛出粉红,手肘搭上椅背,侧过身子和唐克斯说:“别管他们,那个饮料,它听起来真的很好喝的样子。” 座位上的巫师们聚成几个小组闲聊起来,几个凤凰社巫师围坐在一堆开始争论起哪支魁地奇球队会最早冲线大赛,有的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你是怎么想的?丰桥天狗队?他们早就商业化了好吗?” 得到对方不解的反问,劳伦意为深长地一笑,“哪里商业化?这不是人尽皆知吗?他们可是飞天扫帚制造商的金主,比赛场上他们一飞过,全场做飞天扫帚的眼睛都能发金光,这带动了多少经济啊,这还不商业化。”* “你要不信我拉张数据表给你看!” 自己还在巫师见闻工作时,卡尔可没少让自己做数据表。 西里斯看着都曾是霍格沃兹各自学院魁地奇队成员的几人谁也不让着谁,与莱姆斯私下浅浅碰个杯,仰头喝了一口,玻璃杯后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起弧度。 魁地奇的话题没有持续多久,没过一会话题又转了好几个,刚转到几位纯血统食死徒身上,一旁正准备开口的亚瑟就被他的妻子一把拉了过去,韦斯莱夫人又开始和比尔争论起了他的发型,金妮等一行人脑袋凑在一起在餐桌一角窃窃私语着什么。 饭后,零星几位还在餐桌上聊着天,大多人都分散开来在做自己的事。 “还是老样子?”卢平听西里斯讲完,担忧地看向劳伦。 劳伦扶了扶开始头晕的脑袋,摊开手无可奈何说道:“老样子。” “你用了哪段记忆?”西里斯问道。 劳伦看向他,一时没有意料会被问到这相对私密的问题。 相对于卢平在守护神教授课上,不会多过问记忆相关的细节,西里斯的确会更加主动,所以相较卢平只是尽可能多地给她分享经验让她自己感悟,在西里斯的指导下自己对于守护神咒的理解也的确更加具体,但是对于杖尖始终的那团白雾,自己终究还是毫无头绪。 手指不自觉攀上玻璃杯壁,劳伦低沉着嗓子:“就很多,很杂,童年、霍格沃兹时候的记忆、逃离家族那天的记忆、之后的生活,很多……” 自己说完许久对面都没有声音,她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对方,佯装放松地将后背靠在椅背上:“好啦——这说明或许我最棒的记忆正在未来某个时刻在等着我呢,我只需要做最轻松的工作——等待。” 从厨房出来的韦斯莱夫人打了个哈欠,对还在地下室的他们说:“好了,我去把那个博格特弄出来就上床睡觉了。” “我也要上床睡觉了,梅林的胡子,今天的wsj喝的太急,有点上头。”说完劳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跟上莫丽。 “那晚安,亲爱的。” “晚安。” 劳伦朝客厅处深深看了一眼,莫丽与她在二楼楼梯拐角道了别便转身走进了客厅,红扑扑的脸颊与她此刻艰深晦涩的神色格格不入。 “韦斯莱夫人,赶紧离开这里!” 哈利的声音传入耳畔,劳伦下意识赶紧抽出魔杖移形换影到二楼,推开半掩着的客厅门,蜷缩在黑暗墙角抽泣的韦斯莱夫人和一旁的哈利还有——在灰扑扑旧地毯上躺着的哈利波特的尸体瞬间映入眼帘。 很显然,那是一个博格特。 “劳伦。”哈利听到推门而入的脚步声,回头看向她。 “哈利没事,我来解决。”劳伦一边安抚着哈利·波特,一边又将手中的魔杖握得更紧了些。 只需要一个咒语,劳伦,只需要一个咒语… 但她死死盯着那具尸体,走到哈利边上将他带到身后,自己的脚步却在距离莫丽不远半步的地方又顿住了。 它会变成什么? 会是什么? 我又会是谁的尸体? 一瞬间,灰暗无光的回忆似风暴席卷她的大脑,呼吸变得沉重,心跳连结着的心脏处似被石块压着,属于过去的黯淡记忆充斥在思想的漩涡里。 弟弟逐渐被黑雾吞噬逝去的那时候、雷古勒斯了无生机惨白的脸庞、勒温夫人葬礼上那苍白衰老的模样… 唯一庆幸的是,不等劳伦在痛苦中挣扎太久,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卢平赶来解决了问题,此刻正在安慰着莫丽。 西里斯盯着刚才博格特装成哈利的尸体所躺的地方,回过神后下意识看向劳伦,她的灵魂像被抽离,整个人恍恍惚惚地转过身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离开了客厅。 夜半,劳伦在床上辗转多次,威士忌入肚后的助眠作用下,她的眼睛干涩疲惫,但此刻一刻不停在大脑里叫嚣的声音却又提起了整个身体的精神。 终于她撑起了身子,拿起床头的魔杖,走下楼,寂静的格里莫广场12号只有她的拖鞋踩在地上的细小声音。 打开抽屉,写字台里的博格特如预料得已经被完全清掉了,而原本空荡的地板上多了一个箱子。 这恐怕就是用来装那只博格特的。 她倚靠在墙壁角落,借助月光将视线固定在那个箱子上。 “看来穆迪还没有把它带走。” 房门被忽然打开,劳伦忙转过头,西里斯站在客厅门口,他挥动魔杖点亮了屋内的吊顶灯。 第41章 “所以…你也失眠了?”西里斯来到她身侧的写字台旁,学着她的样子倚靠在桌沿。 “我很好奇我的博格特会变成什么。” 西里斯不解地看向她,思考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哦,对哦!你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那个喜欢戴单片眼镜的老家伙。的确,在他的课上,我们就没挥过几次魔杖。” “是啊,那一年的课全是理论,实在烂透了。” 想到她黯然无神的模样,西里斯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壁画又看了看那个箱子,过了半天才开口道:“你在这待了这么久,还没有打开那个箱子,是因为怕它会和莫丽的博格特差不多?” “有可能是他们的尸体…” 劳伦离开靠着的墙壁,来到他靠着的写字台边上,拉开椅子坐下。 “事实上我不知道。” 劳伦蓝色的眼睛眨动,目光至始至终固定在那个箱子身上,开口的语气里带着沉重。 “我根本不清楚在我内心被划为最恐惧的会是什么,但自从我看到莫丽的博格特…我就很想知道它到底会是什么。” “那就打开那个箱子,再多的猜想也只是猜想。”西里斯来到她身侧,拍了拍靠着的椅子一角,“让实践来得出结论。” “事实上,我今晚来这也和你一样。”他插兜将视线聚焦到地上的箱子,语气尽量表现得随意,“想知道我的博格特会是什么。” 劳伦扭头看向他,他的那双灰色眼眸同时也望着她,他又开口继续说道:“所以有我陪着你呢。” “准备好打开了吗?” “嗯。” 话音刚落,西里斯便转了过去,在距离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没关系的,你不用转过去。”见他转过身,劳伦开口唤道,视线扫过双方的距离,招招手,“你隔这么远干嘛?过来,这里,一会要是出来个小丑什么的,你记得要保护我。” 把西里斯领到自己侧后,劳伦朝周围扫了几个静音咒,来到跟前慢慢打开上锁的箱子。 博格特变幻出的‘劳伦’缓缓从幕后走出,黑雾缠绕在她身后,她的目光无神,表情冰凉。 适应环境后,她好像预料自己不会马上消失,漫不经心扫视过劳伦,长时间的对峙间,那双冷漠的眼睛始终不离开劳伦的身上,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眸就这样对视了许久。 一双轻蔑冷漠一双则明显被面前的人惊吓到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吗?” 对方突然开口发出声音。 “你知道的。” “我是你内心最恐惧的部分,那么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不!不!我还有很多人,简、伯恩、布拉德、我还有很多人。 西里斯! 西里斯的手一下被劳伦抓住,她紧紧将他的手攥住,眼眶含着泪,睫毛轻颤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下,但那双湛蓝的眼睛却依旧坚定地看着对面的‘她自己’。 她与面前的‘劳伦’彼此间似乎在做着无声的博弈。 我不是一个人。 “劳伦?”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劳伦手心攥紧魔杖但却没有任何施咒的趋向,西里斯回握住对方的手尽力给予着他所能提供的安全感,来回看了下她与博格特,伏在她耳畔担忧地轻唤了一声。 “不要急着通过否定来逃避,我是一个博格特,我知道你的想法,就像你知道我的思想一样。” ‘劳伦’不急不慢继续说着,话语就像毒蛇吐出信子,一点点勾起劳伦心中脆弱的那一角。 姐姐,我不痛的,你别哭。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过去了,就像睡觉一样,闭上眼,就过去了。 还会有很多个七年的。 我们是斯莱特林,你忘记了吗。 所以,很抱歉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但作为你的母亲…… 我希望我的女儿,劳伦斯以后可以一直都过的开心。 他们都离开了我,我失去了他们所有…… 劳伦眉头紧皱,心中的高墙一点点开始瓦解、崩塌。 “而那是永远的。” ‘劳伦’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完便幻化成黑雾,雾散过后,另一个‘劳伦’变幻出来,她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周遭虚无一片,她一个人孤单地沉浸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而这一幕也彻底地刺破了她的防守。 “不会的,不会的!你看着我!”劳伦失声叫嚣道,眼眶染上猩红,泪水接连滴落在地毯,眼睛怒视着对方,反应比在与上一个‘劳伦’对峙时还要失控。 “我告诉你不会的!” “滑稽滑稽!” 面前的劳伦瞬间消失不见,一片黑暗随之出现,施咒的西里斯愣了一下,定在原地片刻才再次挥动了魔杖,一只大黑狗在黑暗中逐渐成型随后又消失在空中。 第二十章 暧昧 ======================= 万籁寂静的客厅只有西里斯翻动合拢箱子的动作声,头顶摇晃的吊顶灯光将房间内一动一静两人的影子拉长,崩溃失态过后的劳伦冷静下来,将自己窝在沙发里,感受着窗外的冷风一下一下吹进屋内拂动起发梢,自己耷拉着脑袋双目无神凝望着地板。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确定一遍我的博格特是什么吗?”身边的沙发陷下去,收拾好的西里斯坐到劳伦身边,将视线放到了面前的布莱克族谱挂毯上。 “因为看到了哈利的尸体?” 西里斯点点头,垂下的眼眸逐渐涣散,回忆慢慢涌入他的脑海,“我三年级第一次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见到自己的博格特的时侯,和你一开始遇见的那家伙很像。” “那是一个彻底布莱克化的我自己。”西里斯沉默了几秒,又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颤抖,“冷漠、偏执、疯狂,就和楼下那个疯女人一样。” 西里斯看了看身旁的劳伦,她还保持着蜷缩的状态,安静了几秒,她缓缓抬起头,转头与他相互望着,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因为回到英国的缘故,让你产生了许多不愉快的情绪。” “但对于我来说,离开家族漂泊这么多年,现在我所认识的你,足够强大、清醒、善良、坚韧而不必去担心这件事情发生的机率。” 面前的劳伦出神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炯炯有光,她弯起嘴角身子慢慢前倾,一个猝不及防但又温暖的拥抱让西里斯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才将手附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抚摸一下又绕到后背拍了拍。 心绪逐渐平复下来后,劳伦缓缓放开这个怀抱,靠在沙发背上,思绪随着回忆侵袭,她启唇说道:“我第一个魔咒是和迪亚一起时成功的。” “我童年有段时间暂住在了我表哥布拉德家里,那时候我弟弟偶尔会来找我。有一次我偷偷把我的飞天扫帚交给他让他试着飞一下。” “虽然他从小身体就虚弱,但是他很有天赋,第一次离地就平稳得起飞了,但就在落地的时候他操控不好扫帚,直直地俯冲,险些就要撞到地了,我在地上急地都要哭了,脑子里冒了好多我看过的咒语书里的魔咒,一股脑手指着天全蹦出来了个遍,后来竟然歪打正着,扫帚突然停在了空中。” “那其实都不能算是一次施咒,我一直觉得那就是次魔力暴动,但迪亚一直说我第一次施咒就是无杖魔法,激动得好像是他第一次施咒成功一样。” 长长睫毛下劳伦的眼神如柔和的月光一样温柔,但眨眼间复又盖上一层惆怅。 “迪亚去世的那天我一直守在他身边…我眼睁睁看着他承受不住作为默然者被默默然寄生的反噬。” “我父亲就在旁边,他拼命想要让默默然与他分离开来,但最后……我也只能看着他在我怀里一点点离开了我。” 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让劳伦感到一阵阵隐隐的作痛,眼眶重又泛红,但她只是抿嘴沉默了一会又继续平静地开始叙述。 “我的父亲一直不受家族的重视,虽然我们都姓勒温,但是事实上,我父亲才是那个被家族打包扔到另一方家族的人,所以我一直生活在法国,直到你们都知道的,英国勒温家族的陨落。” “家族找到了我父亲,那时候的他好像一下子抓住了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突然就变得特别激进,虽然过去也会因为对我们寄予厚望而严厉要求我们,但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后来迪亚去世了,我的每一步就成为了他的每一步,他没有任何改变,他只是把过去对迪亚做过的要求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曾经即使再糟糕,迪亚和我也会互相陪伴在彼此身边,我一直以为在可以彻底独立成熟之前,我们会一直彼此扶持着对方。但是……” “所以那时候我最怕的就是没有了迪亚在我身边,我会渐渐成为一位彻头彻尾的勒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和疯了没什么区别。” 第42章 “毫无共情能力、冷漠、自私自利、利益之上是毫无底线的丑态。” “而从要求我进入斯莱特林,决定支配我的学院分配,到开始要求人生每一步大事都要按照他的要求,我的父亲似乎打算把我的一切都框定在他的理想下。” “这让我一下子醒悟……如果把我父亲的想法写在纸上,那那张纸就等于是我的一生…” “我想要自由,我想要活得随机一些,而给我这些勇气,驱使我即使环境恶劣依旧可以做下去的,一路下来似乎都是这些陪伴着我的人。” “但迪亚和雷尔的离开,让我明白了,有时候我以为的坚不可摧其实可能眨眼就消失了。” “所以在我买下美国那幢房子后,我开始陆续领养了那几只小狗,每次我回到家看到它们那么兴奋得等着我,我空落落的内心就一下被填满了。” “我开始坚定,生活的希望不能总是寄托于别人,但我母亲的噩耗却像一个重击打到我身上。” “那段期间……”劳伦追忆着过去,眉眼间凝固着怅惘与悲伤,忽而赌气地看了眼全神贯注在她身上的西里斯,“你还跑了。”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哪一天,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恐怕也就不知道我的心脏会为了什么再跳动了……尤其是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伏地魔的残暴已经让我失去了雷尔,我不愿意再想更恐怖的假设。” 西里斯深深望着她,温和的月光映射在他的灰色眼眸,温柔隐忍却又能瞥见一丝心疼,他挪了挪位子,轻轻将劳伦单手环住,丝绸的睡衣划过她的脸颊、她有神凌乱的蓝眸,她靠在他的肩上。 “在小的时候,如果遇到小麻烦,兄弟姐妹们会帮着彼此,因为相比父母彼此相处的时间更长,且更能理解对方,长大后,身边的朋友则更可能成为自己袒露心迹的对象。” “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强大的,所谓的依赖,更多是希望当自己遇到不顺时可以有个倾听你、安慰你的对象,但这依赖的对象不可能永远陪伴着自己,所以我们需要成长,需要变得强大……离开别人时,自己可以好好生活,有需要时又可以成为彼此的依靠。” 隐秘的心跳声荡漾在吹动发梢的夏风中,‘扑通扑通’像重重花瓣般在午夜时分绽放,劳伦点了点头,细回答道:“你说得对。” “所以随时欢迎你来依赖我一下,我有的是时间。”西里斯目眉眼带笑看向她。 “谢谢。” 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隐晦氛围,劳伦冷静下来慢慢挪了挪位,从对方的臂弯内退离。 “我说过的,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落寞在西里斯眼底一闪而过,他轻咳两下扯开话题,“咳咳,你明天是不是也要送哈利他们去车站。” “嗯。” “那抓紧睡觉吧,时间有些晚了,走吧。” “晚安。” 西里斯看着劳伦打开房门,又回过头手停留在门把手上,向他道了声晚安。 “晚安。” 看着关上的房门,西里斯安静驻足在原地,思绪万千。 西里斯把手放在胸口,胸口上下起伏,他希望自己可以停下来,但那就像翻滚的洪水,砰砰乱跳。 此刻,他的耳畔好像听到了夜的喧嚣。 哈利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伤疤处隐隐作痛,楼下布莱克夫人画像的刺耳声音传入耳朵,他踉踉跄跄收拾好自己,急匆匆下了楼。 “警卫?”哈利说,“我们去国王十字站还要警卫?” 赫敏向他解释了半天,旁边的韦斯莱夫人一声声为了盖过‘杂种!败类!’而提高的音量差点吓到他们。 此时,一条黑色大狗出现在他的身侧,韦斯莱夫人绝望地说,“不!西里斯,邓布利多说过不行!” “哦,说实在……好吧,你自己担负后果吧。”韦斯莱夫人无望地长叹口气,拧开大门,哈利和大黑狗他们跟着走出房门,大门被重重关上,布莱克夫人的尖叫也被隔绝在了里头。 “唐克斯呢?”哈利问道。 “她就在路边等着我们呢。”韦斯莱夫人的目光尽量不看向哈利脚边的大黑狗,淡淡地回答道。 大黑狗跟着哈利走过人行道,街角处一个老太太在跟他们打招呼,原本在她身旁侃侃而谈的戴着鸭舌帽,一身休闲装的淡金短发女士,察觉到他们后也晃了晃手招呼他们过来。 “你好哈利,我们得要抓紧时间了,是不是,莫丽?”老太太看了看表。 韦斯莱夫人叹了口气,迈大步子,“哎——如果亚瑟能从部里借到车子就好了,但是福吉现在连瓶墨水都不愿意借给他。” 大黑狗开心地大叫一声,围着他们欢呼跳跃,还绕着圈子追自己尾巴玩,哈利被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金发女士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悠然走在路上,视线放在欢脱的大黑狗身上,眉眼弯起。 他们走了二十多分钟,当中无事发生,他们穿过第9站和第10站中间的隔墙,来到站台旁。 赫敏、罗恩、金妮、韦斯莱双子等人随后出现在站台上,穆迪和卢平几人在帮他们搬运行李。 “再见!”火车开动,哈利等人朝着窗外一个劲挥手,大黑狗追着车窗奔跑,不停摇晃着尾巴,逗得遇见这副场景的人们哈哈大笑。 韦斯莱夫人等人站在原地目送完哈利等人的火车,悉悉索索准备离开车站,只有大黑狗还呆呆停在不远处看着空空如也的火车轨道。 “回去了,大壮。”金发女士下意识地呼唤道,回过神后,瞪大眼睛小心谨慎回头确认其他人的反应。 身边的人们,尤其是韦斯莱夫人没有藏住表情,惊讶地看向她,当然也有其他反应的,比如卢平,在默默憋着笑。 “你刚才说什么?”站在左边的唐克斯瞪圆眼睛,压低嗓音询问伪装下的劳伦,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周围的凤凰社成员们都已经听到了。 “额……”大黑狗小跑回人群,尾巴一下一下时不时扫到劳伦裤脚,她低头看了眼,眼神飘忽左右看了看人群,“我们回…回去吧。” “你们不是还要回魔法部上班吗?”说完她看了看身旁的唐克斯,扬起一个牵强的笑。 新的学年开始了,格里莫广场12号再次变得安静,韦斯莱夫人一家搬回了陋居,凤凰社成员大多有着自己的工作,平日除了开会,布莱克老宅只有劳伦和西里斯长居在这。 被困在这的西里斯唯一的念想就是哈利时不时寄来的信件,而根据信中的内容,不难看出他那过的也并不愉快,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荣幸得到了‘媲美布莱克夫人’的美誉,而劳伦这段时间的情绪也每况愈下。 周遭搬离了一大波人,安宁下来的房子让她的生活迫不得已正式埋藏在了寻找销毁以及寻找魂器线索的探索中。 “西里斯!” 赫敏恼怒的声音渐渐清晰得传入劳伦的耳朵。 “说老实话,如果你在克利切身上多下功夫,我相信他不会无动于衷的,毕竟你是他从属的家庭里的最后一位成员,邓布利多教授说——” “那么,乌姆里奇的课怎么样?” 西里斯打断了赫敏的劝导,他此刻正施咒通过壁炉连接到霍格沃兹与哈利他们取得联系。 劳伦绕过地下室木桌,来到厨房施下无声无息咒语,挥动魔杖,食物排列有序开始烹煮。 “挂坠盒还是没什么进展?”西里斯看着对面的劳伦,她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眼睛出神沉浸在思考中,良久又撇撇嘴泄气地用力叉取盘中食物放入口中,重复着这几步。 “嗯?”劳伦猛地回过神,看向他,叹了口气,手放口袋将里面的挂坠盒砸在桌子上。 “我试过粉身碎骨、四分五裂各种爆破咒语,我还去查了其他国家的咒语书,毫发无伤!”劳伦拿起挂坠盒,端详一番,“后来我思考了下,我想这个挂坠盒是可以从侧面打开的,黑巫师制作一个魂器,就需要分裂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将其转移到所选的魂器中。” “所以我们真正要销毁的不是容器而是承载在里头的那个灵魂碎片。” “所以我又试了阿拉霍洞开、原形显现各种咒语,我又去查了一遍各个国家权威的咒语书,甚至于我都!”劳伦攥紧挂坠盒,盯着它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这个挂坠盒在我这摔了无数次,他怎么也打不开。” “咳咳咳。”全神贯注的西里斯不小心吃到了块辣椒,脸颊瞬间憋红猛地呛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的劳伦赶忙取来清水,帮他顺过去,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一眨眼又皱起眉头一脸不确定了的表情。 又是寻常的一天,安静的格里莫广场12号照常在克利切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毁坏了西里斯本就不愉快的心情。 “克利切不能坐视不理,她竟然把那样的东西带到尊贵的布莱克祖宅中,但她是雷古勒斯少爷的挚友,她还送给克利切过洗涤剂,但是克利切不能坐视不理,克利切不能忍受那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克利切——” 第43章 “闭嘴!克利切。”楼梯口的西里斯不耐烦地低吼一声,家养小精灵压低声音重复的话语吵得他烦躁。 “好的,少爷。”克利切尊敬地鞠了一躬,转头又开始了碎语。 西里斯不满地看了眼他,走下楼梯,他现奇怪劳伦带了什么,让克利切一路下来这么神神叨叨。 他刚下到地下室,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呛鼻烟味,他咳嗽几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木炭烧烤架。 劳伦脸被一块茶巾遮去一半,她此刻正煽动着让木炭的滚滚浓烟愈演愈烈。 “咳咳,你在干什么?”西里斯取过她飞来的茶巾,低头一看。 这大概还是韦斯莱夫人大扫除后留下来的。 劳伦拿起吊坠盒不怀好意地看着它,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要把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熏出来——最好能呛死他!” 西里斯无奈地笑着看向劳伦,从她明亮的眼眸,他竟读出几分认真来。 她恐怕是真的被魂器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想到了这种方法。 楼上门廊突然响起访客到来固定会传来的布莱克夫人的谩骂。 劳伦和西里斯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谁会来啊? “叛徒!贱货!你们滚出去!”布莱克夫人挥动着利爪般的双手似乎想要冲破画像,撕烂眼前的人。 “你哪位啊?你来啊,你来啊,我动都不动一下,你来,你来。”熟悉的男声愈来愈清晰,与西里斯一起走上楼的劳伦神态也从疑惑逐渐转化为了了然与无语。 “成熟点,伯恩。” 听到熟悉的声音,伯恩注意力回过神,笑着看向走近的劳伦,脸上表情一脸神秘:“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他身后一下跳出一个女生,明媚带着朝气的褐色眼睛弯起,弯起的嘴角透露出主人的愉悦。 “哈喽,劳伦。” “简!” [番外] 西里斯的梦境 ============================= 番外内容为脑洞向产品与正文无关,无脑看就完了! 西里斯确信这是一个梦,他刚刚送劳伦回到房间,但此刻他又再次回到了客厅。 头顶摇晃的吊顶灯光将房间内蜷缩哭泣的劳伦影子拉长,水晶的流光映照在她力挺的五官上,深邃的蔚蓝双眼似星辰大海。 按道理此时的劳伦虽然憔悴但却不至于如此得崩溃。 西里斯走近了些,想要安慰她,但手刚伸出去,就发现,原本独有劳伦一人的客厅,走来了一只大黑狗,它小心翼翼跳上沙发,轻轻犬吠一声,引起了劳伦的注意。 那是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 西里斯愣在原地,而劳伦和大黑狗明显察觉不出他的存在,因为此刻他就站在他们面前,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这是怎么回事? 西里斯站在原地,继续看着事情会如何发展。 大黑狗拱了拱,将劳伦抹眼泪的手臂拉下,这个举动也直接得拉回了劳伦的视线。 她伸手摸了摸大黑狗的脑袋就像曾经在美国那段时间一样,眼神慢慢变得如柔和的月光一样温柔,她抚摸着大黑狗的身体。 大黑狗也像得到了奖励一样,兴奋地摇起尾巴,两只毛绒耳朵后贴,那是大狗表示喜欢的昭示。 面前的劳伦也被逗得破涕而笑,开口是一如过去总是会对它的喜爱。 “你太可爱了,大壮。” 西里斯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胸口陌生的情绪似乎蓄势待发地想要喷涌而出。 事实上,这只大黑狗的举止,并不是他会在美国经常对劳伦做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全身心地希望对方可以快乐,对于西里斯来说,哈利或许是他此时最在意的人。 但劳伦,在美国时他并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但她却不一样,无论是他偷溜出去,或是知道哈利伤疤疼痛而连夜赶往英国导致了她眼中他的离家出走,她都没有过多的苛责。 坚定不移的包含,这是她从第一天把他带回家后一直给予给他的。 但是回到凤凰社,在他坦白过后,一切虽然还是和睦地相处,但他却一下子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她是否把那只大黑狗从他身上剥离了开来。 我只是她同住屋檐下的一位住户。 沙发上与大黑狗打闹的她笑得明媚,就像在美国时每每低下身子对他笑得那般。 一种酸涩嫉妒的感觉在西里斯心脏处蔓延开来。 他竟然在嫉妒作为黑狗时的自己? 打闹声终于停歇,劳伦与大黑狗双目对视,手依旧抚摸着大黑狗的脑袋,她的眼睛出神地望着对方,活动过后激烈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像午夜绽放的烟花。 她启唇郑重又温柔:“谢谢你,西里斯。” 西里斯眼睛瞪大,劳伦突然在自己面前出现,视线第一时间抓住她那双好看的眼睛。 自己变成了那只大黑狗! 他定定看着面前的劳伦一点点靠近,温暖的触觉落在额头一点。 全身的血液从眉间一吻活跃开来,顿时充盈全身。 劳伦感受到面前大黑狗的异常,手上触觉慢慢变得不同,她睁开眼睛,原本蹲坐在沙发上的大黑狗变回了人形。 那双灰色的眼睛,此刻压抑着外泄的汹涌,看向她的眼神热烈而又隐忍,喉结上下浮动,目光柔和地扫过她有神凌乱的蓝眸、笔挺的鼻梁、粉嫩的嘴唇,直到他彻底侵袭过来。 双唇掠夺着彼此,手指攀上彼此的衣领,急迫褪去,丝绒材质的睡衣划过肌肤,指尖感受着卷曲黑发的温暖与柔顺。 急迫又凶猛,直到暗处迎来盛阳玫瑰、直到深谷传来回响、直到多巴胺充斥大脑,起伏的呼吸,彼此汲取温度的两幅。 第二十一章 圣诞前夕 ============================= “嗷——” 没有久别重逢后的痛哭流涕,相反,劳伦不留情地痛击了简的胳膊,疼得她嗷嗷叫出声。 “你怎么回来了!”劳伦左右打量简和伯恩几下,对于伯恩可以轻轻松把她带来凤凰社总部一下子心中有数,“你加入凤凰社了?” “你来凤凰社了,塔莎夫人谁来照顾吗?”劳伦连珠炮地询问道,担忧急切的口吻里就差把简打包送回去。 “我买了舒芙蕾,你要来点吗?”简指了指旁边伯恩提着的袋子,神态轻松与旁边的劳伦形成对比。 “额,啥?”话题一个大转变,她的大脑一时没有转过弯。 “挺不错的。”简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站在面前和伯恩一样被‘流放在旁’的西里斯伸出手,“简·塔莎。” “西里斯·布莱克。”呆站看着这一切的西里斯忙回过神,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认识你,劳伦的前未婚夫嘛。”简漫不经心从口袋掏出橘子剥开。 “what!”伯恩瞪大圆眼,目光在西里斯和劳伦身上来回几轮。 简发出一声轻笑,擦了擦嘴角别有深意地看向劳伦:“你没告诉过他?” “楼下是餐厅?”简走下楼梯,期间将剥开的橘子递给了劳伦,但她接过后仍然没有停下喋喋不休的打算。 “你知道对于你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接下来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吗?” 劳伦坐在餐桌上神色严肃地看着对面的简,西里斯和伯恩被赶到长桌的遥远另一边,拿着小铁勺相对而坐,嘴里砸吧着舒芙蕾,双方时不时嗯嗯两句交谈。 劳伦咽下一口舒芙蕾,身子前倾继续道,“伏地魔已经开始深入各个层面了,一旦他彻底占据魔法部,那对于麻瓜出身巫师来说……” 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只能用眼神示意简:“我们都知道那段期间没有逃走的那些巫师最后都如何了……更何况加入战斗的。” 战争打响时候,劳伦她作为纯血统没有任何实质伤害的感受,且不久也毕业离开了英国,但作为传媒界的工作者,英国食死徒的行径她并不是完全隔绝在外。 而更何况简,作为比她晚几年毕业的赫奇帕奇来说,简亲身见证了太多自己曾经的同院伙伴,或是毕业后死在与食死徒对抗中,或是在他们还没毕业就提前退学离开了巫师的世界,更甚的也有举家搬离英国的。 “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这次我才会回来,加入你们,我不想再遇见那些原本对魔法世界憧憬的孩子慢慢变得害怕恐惧。” 劳伦眼里还是盛满担忧,但沉默一会后还是点点头表示理解,将话题移到别处:“那塔莎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一切都好,虽然有时候会说说胡话,说什么自己快走到尽头了……”简失神了片刻,但很快回过精神,“但现在目前还是一切安好的,陪她环绕地球那么多地方了,最后回来好好休息,不折腾了。” 又是一段平常会议过后的发呆时间,西里斯喝了喝杯子里的巧克力奶,无所事事地倚在沙发座上拿起劳伦前几日放在这看了半天没合上的《巫师见闻综合版》12月刊。 第44章 顺滑带着丝丝甜味的巧克力味充斥口腔,西里斯砸吧砸吧嘴巴,凝视着玻璃杯中摇晃的液体,叹出一口气,放下杯子将没看多久的厚厚的杂志盖在脸上。 这几个月来,魔法部监视着邓布利多以及一切他们认为与他一道的巫师,会议过后,凤凰社成员为了保险起见大多不会在总部停留多长时间,这无疑让他感到更加的无聊,脸上的神色也阴沉许多。 根据会议上的讨论,已经有部分凤凰社成员开始和食死徒产生了正面冲突,这几个月劳伦也在总部充当着临时的治疗师工作,他每天的工作也加了项——陪她熬制魔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如预料的愉快,起初几天他为手头能够忙起来感到过开心,而与她独处的机会更让他感受到胸腔处的兴奋跳跃。 但在重复的工序以及遇见的那些伤口下,相比日复一日的工作,他宁愿冲出这幢房子出去和食死徒拼杀一番。 尤其是劳伦外出有事,当这幢房子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做着这份工作时,这种反叛的想法又会席卷他的大脑。 但好在自从伯恩,这位算是真正意味上的治疗师回来顶岗,让即使劳伦因为忙碌而丢下他们外出,也可以让他在喋喋不休的伯恩旁边,让原本充斥那种无意义空虚感的空隙缩小。 而随着和那些‘自由的’其他凤凰社成员一样,开始忙碌起来的劳伦,他与她碰面的场合,他往往也只是看见她咬着面包手里拿着报纸,然后从她嘴里冒出几句不知名的骂声。 而霍格沃兹那边,哈利——自己的教子,和自己一样也算过的不如意,乌姆里奇的独裁把控下他们彻底被剥夺了打魁地奇的权利,魔法部一步步渗透霍格沃兹,这无疑使愉快的校园生活不复存在。 察觉到厚重的毯子盖到了自己身上,西里斯拉下盖在脸上的杂志,劳伦小心翼翼揪着毛毯一角的动作被他抓个正着,四目相对,呼吸短促停了一下。 “你醒着啊。”劳伦先反应过来,扬起微笑放下毛毯,看了眼他身上换上的红色绒面睡衣,坐到沙发一角,“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西里斯下意识看了看窗外,圣诞氛围的雪花装饰物挂在上面,外面天色已黑,看来已经过了午夜,自己收了收脚,牵动还没被挂上的圣诞铃铛‘叮叮当当’掉下沙发。 或许他真的有睡过去过。 他回过头看向劳伦,日子已经入冬了,她套了件黑色大衣,脖子上挂着红色围巾,让她在外面白皑皑雪景下显出迷蒙的美感。 “刚回来?”西里斯问道。 “嗯。”劳伦抬起手指,铃铛在空中飞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精准地挂在客厅圣诞树上。 这是她几天前托蒙顿格斯搞来的圣诞树,虽然圣诞夜大概率只有他们两个待在这儿,但她还是不想草率地过掉这个节日。 被困在这里近半年,西里斯的状态愈来愈糟糕,最突出的问题就是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陈酒味道,且还伴随着间歇的脾气暴躁,而这情况往往在大批凤凰社成员会后离散开后尤为明显。 而在枯燥的日常生活中,面对她时,他有时候也会变得沉默寡言,无所事事时不知不觉地就呆呆望着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 简短的对视后,劳伦拍了拍盖着毛毯的西里斯,站起身子:“趁着空闲,起来,我们一起把圣诞树装饰了。” “我前几天从伯恩那拿来一瓶威士忌,平安夜我们可以稍微来一点。” 冷杉属的圣诞树上挂满闪闪放光的彩球,让整个屋角都被照亮,劳伦手上动作不停,视线缓缓从圣诞树上移开,挑了挑眉。 自从察觉到西里斯渐渐有了酗酒的问题,她便以自己要戒酒为由拉了同住的他一起控制,在较长的沉默里她原本以为他不会回应这次的邀请,但最后他还是把面前的酒杯推远了。 西里斯抬眼迅速朝对面的劳伦瞥过,把雪花挂上去又摘下来,换个角度又挂了上去,仿佛只是顺带提一嘴:“伯恩也来过圣诞节吗?” “不,他说他有约了。”装点完一面,她绕着圣诞树往左开始装饰新的一面。 “太奇怪了,我记得他在英国并没有什么家人,能让他圣诞前夜抛下朋友……”她撇嘴耸了耸肩,“估计又是因为哪个女孩子吧。” “哦。”西里斯装作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迅速聚焦向那个刚被劳伦挂上的彩球上,嘴角挂起淡淡的笑,行动快于大脑,手指顽劣地擦过球身,彩球灵活地转了起来,看着表层亮片熠熠发光地旋转,他无厘头地噗嗤发出一声轻笑。 “别皮。” 啪嗒一声,劳伦的手迅速击中他的手背,收回手,她又继续摆放起小挂件。 “西里斯——” “西里斯——” “西里斯!” “你听到什么了吗?” “是菲尼亚斯,他的画像。” 西里斯和劳伦走向菲尼亚斯的画像,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到来人愣了下,视线意味不明看向两人又赞同地点了点头,等他们来到他面前他又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开口传达出邓布利多要他转述的消息: “邓布利多让我转告,亚瑟·韦斯莱受了重伤,韦斯莱家老婆孩子和哈利·波特很快会过来。” “好的,让他们快过来。”听到消息西里斯神色一下变得担忧,惊动到一家子的人都过来,亚瑟肯定是在值班时候受到了很重的伤害。 “在了解清楚情况前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伯恩在圣芒戈有熟人,保险起见我们可以让他先以治疗师的身份过去照看着。” 劳伦安抚了几下西里斯,听清楚消息后她忙转过身去取信纸,羽毛笔刚沾上墨水瓶,西里斯的手搭上她的肩。 “派守护神去会更快些。” 说完,他举起魔杖,银白的大狗从杖尖飞出,降落在他们面前,它回头看了眼他们,听完他的转述,自己穿过窗户跑远了。 第二十二章 圣诞繁忙 ============================= “又回来了,这些败类残渣,他们的爸爸是快死了吗?”被地下室传来的声音吵醒的克利切咒骂了起来。 “出去!”西里斯厉声说道。 门钥匙茶壶哗啦落地,哈利几人搀扶着爬了起来,环顾降落地的四周——格里莫广场12号阴暗的地下厨房只有一根摇晃的蜡烛在苟延残喘给这个房间提供着光源,被西里斯训斥的克利切恶意看着他们,嘴里还在咬牙嘀咕着什么。 听见不远处下楼的脚步声,地下室一眨眼变得亮堂堂,门廊下的劳伦收回手,哈利捕捉到她一瞬间朝克利切看过去的目光,但他很快被西里斯朝他们三步变两步焦急走来的身影拉回注意力。 “怎么啦?”西里斯帮忙扶起金妮,他们来得匆忙身上都还穿着睡衣,哈利再偏过头时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克利切早已消失不见了。 所有目光齐齐聚焦向自己,哈利感到自己此刻比在麦格教授面前还要得难堪,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好像做了个梦——” “我们要去圣芒戈医院。”得知自己父亲情势的金妮首先焦急地开口。 “不,你们不能现在就冲过去!”西里斯急忙拦住他们所有人。 韦斯莱双子不顾西里斯的劝阻依旧犟头犟脑,对于西里斯对他们说的魔法部将会对于哈利的梦境做何文章毫不在意。 “可以说我们是从别处听的,不提到哈利。”金妮说道。 “听谁说的呢?”西里斯语气逐渐变得不耐烦,“听着......你们这样会严重损害凤凰社的——” “我们不关心什么愚蠢的凤凰社!”弗雷德激烈地说。 “我们的爸爸生命垂危!”一旁的乔治也嚷道。 “你们父亲清楚是在做什么,即使你们现在冲过去,他也是不会感激你们搅乱了凤凰社的大事的!”西里斯也火了,“就是这样——你们才无法成为凤凰社成员,你们不懂,有些东西是可以为之去死的!” “你说得轻松,缩在这里!”弗雷德彻底不顾大声吼道,“我可没看到你有生命危险!” 听到弗雷德的话,西里斯有一刻真的想要揍上去,但最后他攥起在腿侧的右手还是缓缓松了开,只是他身后的人却没有像他一样控制住。 “那就不要加入凤凰社了!” 劳伦放下为其他人添置热水的水壶,无暇顾及洒出来的部分,厉声开口道,她怒睁着眼扫向上一秒还在争吵的群体,那双蓝色眼睛露出的凶狠与恼怒是哈利,也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遇见。 “如果你们还有一丝想法想要加入凤凰社,那你们就要知道,邓布利多的每一个安排都牵扯着伏地魔,而伏地魔活得舒不舒服,则直接牵扯着英国魔法界所有巫师的未来。”话音落下房间安静了下来,劳伦很快收好情绪,镇定地继续说道,“而亚瑟在执行任务时受伤了,如果伏地魔知道我们通过哈利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果会如何,你们思考过吗?” 第45章 “没有!”劳伦继续语重心长说道,“遇事冷静,平静不下来,起码在别人给你分析利弊后脑子里要过一遍。” “圣芒戈那边,伯恩已经过去了,他和那里的治疗师熟,他自己也是治疗师,亚瑟他不会有事的。”劳伦语气放缓,冷静又坚定,“你们要相信凤凰社。” 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位成员牺牲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西里斯收回视线看向其他人,放低语气:“我们知道这很难,但我们还是要冷静下来不要急躁,起码等听到你们母亲的消息再说,好吗?” 冷静片刻,金妮和罗恩先坐了下来,韦斯莱双子生着闷气样得站了会才坐到金妮两边,西里斯松了口气,鼓励地说:“对了,来,边喝边等,来些吃的。” “黄油啤酒飞来!巧克力奶飞来!”他举起魔杖,食物从食品间飞出,滑过桌面。 哈利机械地拿起黄油啤酒,他此刻只是为了找点事做好去消散些胸腔积压的那种灼烧着的负罪感,他放下杯子,不料重了些洒出了些许,但好在此刻似乎没有人注意这些。 ‘叮铃铃’ 劳伦低头看向显示的陌生号码,接通电话:“喂?” “肋骨、胳膊等多处咬伤,斯梅绥克经验老道遇到过很多类似案例,放心,救得回来。” 静谧的地下室只听得见厨房炉火噼啪声,此刻电话那头伯恩的声音清晰地收入众人耳朵。 “那就好。”劳伦心里压着的名为恐慌的石头放了下来,但她眉间的担忧还是没有减弱,“没有暴露什么吧。” “我和他们经常学术讨论,很熟,我找的理由,无懈可击。” “好的,那莫丽那边你帮忙照看着些。” “嗯,知道。” 劳伦挂断电话,抬起头看向目光聚向她的人群,轻声开口:“放心。” 时钟还在缓慢走动,虽然得到了伯恩的保证,但韦斯莱先生此刻仍然正在抢救,期间莫丽传来信件,她此刻正在圣芒戈,信里内容看起来亚瑟还在生死徘徊中,哈利紧紧攥紧瓶子,劳伦手上的热茶直到放凉都没有喝多少,其他人也都在无助地等待着。 终于,在罗恩手上的手表指到五点十分时,韦斯莱夫人回来了,她脸色并不好,但好在她带来了亚瑟脱离危险的好消息,让众人悬着的心都可以放下,气氛重又缓和,大家决定吃过早饭后睡上一觉,午后再去圣芒戈探望。 “准备早饭吧!”西里斯跳了起来,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克利切!” 但克利切没有出现。 “算了。”西里斯嘟囔下,点了点人数,手指灵活地围上围裙,“我来看看——还有什么食物......” 劳伦走到跟前,手搭在正准备系上围裙帮忙的莫丽肩上,“我来吧,你一晚上肯定累坏了,现在需要休息一下。” “哦,劳伦。”韦斯莱夫人眼里盛满感动,“还有西里斯,我真感激你们通宵照顾我的孩子们,医院说亚瑟还需要多住会儿,我们可能这个圣诞要在这过了。” “那太好了!” 西里斯心情更加好了,韦斯莱夫人朝他们笑了一下执意想要留下来帮忙,但还是被劳伦坚持推着催促上楼去休息。 “西里斯。”哈利来到厨房间,他的脸色与其他回温的人来看并不算好,他小声说,“嗯,我可以和你说句话吗?就现在。” 他们走进灰暗的食品间,劳伦劝好莫丽看了看紧闭的食品间门,自己开始安静地制作起早餐。 午后,哈利揉揉眼睛,装作睡得很好的样子,走下楼梯,罗恩他们站在门廊下,都换好衣服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精神样。 “我也去一下。”看着站在门口整装待发有说有笑的韦斯莱家人们,劳伦回过头和西里斯说道。 “嗯。”西里斯单手插着兜,嘴角挂着的弧度昭示他的好心情。 外面大雪飘落下,为格里莫广场附上斑斑点点的银装,冬衣衣领上一圈白色绒毛环扣得颇为严实,室内暖炉烘托下她白皙的脸庞透出淡淡的粉红。 劳伦手抵着下巴思忖了下继续说:“既然莫丽他们也来过圣诞,你在家可以把那些有的装饰物先全挂上去,回来路上我再买些。” “好的。”西里斯笑着点点头,耐心听完她的话。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入口是英国伦敦的清浸百货公司,而亚瑟所在的病房是位于二楼的生物伤害科,唐克斯穆迪带着他们来到病房门口,伯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病房不能一下容纳太多人,罗恩等人先走进病房,劳伦和唐克斯他们背靠在墙上,让他们先进去慰问。 “要喝饮料吗?”伯恩说,唐克斯和穆迪都摆了摆手。 “有热茶吗?”劳伦问。 “走。” 劳伦跟着他走过长廊,来到一间茶水间,房间空荡无人,她接过伯恩递来的热茶。 “你什么时候给自己买了部手机啊?”白雾从杯中冒出,劳伦看伯恩拿着手机敲击打字发着短信,用胳膊肘碰了碰对方,表情意为深长,“女的?多久了?” “她只用手机。”伯恩刚搭上话手机提示音一响他又低下头去,途中又隔三岔五翻开手机确认有没有消息,“有几个月了,这是她第一次答应和我出去约会。” 伯恩缓过神收起不自觉绽开的笑又欲盖弥彰补充了句:“况且你和布拉德他们都有手机,我要是和你们联系也方便很多。” “喔——是啊是啊,方便方便。”劳伦笑着说道。 与自家父亲寒暄完,罗恩他们被莫丽带回了走廊,劳伦他们刚巧走了回来,韦斯莱夫人朝他们招招手:“劳伦、伯恩,亚瑟他想见见你们。” 唐克斯、穆迪还有伯恩几人走进病房,小而暗的病房唯一的一点自然光来自亚瑟病床旁的窗户。 “你们好啊。”亚瑟用他唯一没被绑起来的那只手抬起挥挥打招呼,他看起来精神并不差。 “下午好啊。”唐克斯率先打了个招呼。 劳伦轻轻点下头,拿起床尾记录病况的板子,视线扫过上面的数据,进入病房后严肃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缓和。 ...... “那孩子通过神秘人的蛇的眼睛看东西,波特显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如果神秘人附在他身上——”穆迪粗声说。 莫丽他们一言一语谈论分析着伏地魔来魔法部的举动,穆迪言语里坚定认为哈利被伏地魔附身了,而在病房外无所事事的哈利他们也通过了伸缩耳将这些听得一清二楚。 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后,哈利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晚饭也没有下来吃,直到第二天上午,所有人都在兴致冲冲地布置着圣诞节装饰,而他只是独自坐在巴克比克的房间投喂着它,闭门不声不响。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哈利吃了一惊但还是默不作声,希望自己的沉默可以让对方作罢离开。 ‘咚咚咚’ “哈利。”劳伦温柔的声音传入耳畔,但哈利还是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就在他以为她离开了时,门后又传来了声音,“抱歉哈利,但我要进来了。” 话音刚落,哈利就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打开的房门带来房间唯一的光束,他坐在地上,身边的铁桶装满喂养巴克比克的老鼠。 “抱歉哈利,但是莫丽他们和我说你拿错了饲料,这些是晚上用来做全鼠宴的食材。” 哈利猛地转过头惊讶地看向劳伦,她真诚地继续解释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巫师过圣诞节时的传统食物,就和感恩节吃火鸡是一样的。” 得到对方不敢置信还带着些惊恐的表情,劳伦憋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歪歪头:“你相信了?” 她转过身将门轻轻关上,坐到了他身边:“我知道你现在或许不想听我说什么,但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而你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你。” “我没事。”哈利生硬地说。 “别胡说了。”劳伦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巴克比克扒拉着稻草里残留的老鼠肉,问道,“你们都听见病房里聊的事了吧?” 哈利默不作声地背过脸去,她耐心地继续说道:“你可以通过伏地魔的蛇的眼睛看东西的确很可疑,但这并不能完全说明你被他附了身,伤害了韦斯莱先生,而且我们大多数都不认为你被附身了。” “万一我就是那个他迫切想要得到的武器呢,如果他通过我来伤害凤凰社的成员......还有霍格沃兹的大家......”哈利回过头盯着她的眼睛,眼里急切地想要对方给他否认的答案。 “哦——哈利,不不不,我可以打包票你不是他要找的武器。”劳伦摇摇头放松下来,蓝色眼眸透出认真,“哈利你想,从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到现在,你一次次在他手下脱险,你已经成为了他一直在忌惮的存在。” “伏地魔的心理其实不难理解,他需要信徒需要追随者,而通过打起种族歧视的旗号是聚集他们最捷径的渠道,他歧视一切一无是处的存在,而麻瓜无疑是在他眼里最无用肮脏的。” 第46章 “但即使他身后有着众多追随者,这些食死徒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在我读书的时候,纯血巫师的几乎大多数都拜服于他的强大,根本不需要他招揽,他的信徒们就可以自发组成一支强大的队伍。他对于自己的聪明有着清晰的认知,所以他也无疑是自大且自私的,他最需要的永远还是自我的强大——俯瞰万物屈服在他脚下的那种强大,而这样才会让他可以打败你、打败凤凰社,清扫一切反抗他的存在。” 哈利盯着那双清澈明亮的蓝眸,它们在昏暗房间中清晰可见,劳伦凝着的眼睛饱含着郑重与认真,“所以你不是他的武器,你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好吗?我想和你谈谈。” 外面响起敲门声,赫敏的声音传入屋内的两人耳中,劳伦勾唇起身:“走不出来的时候可以多和你的朋友们聊聊,他们也是你最珍贵的武器。” 房门拉开,赫敏作势要继续敲门的动作愣在原地,劳伦侧过身子让她走进房间,看着楼下一个个小心翼翼探出的红色小脑袋,她微微一滞回过神后嘴角又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瞟着墙壁装饰一副被深深吸引的样子下了楼。 星星闪烁、雪花飘落在大街小巷,格里莫广场12号的圣诞氛围比过去任何一年都要更加隆重,燃烧的木柴闪着火光,生锈吊灯上的蜘蛛网被清了干净,四处挂满冬青与彩带,每到一处都有魔法变出的发光雪花,就连门厅小精灵脑袋上都戴上了圣诞帽。 屋子里又住满了人,西里斯的快乐感染着所有人,圣诞音乐叮叮当当每天辛勤循环播放着,整个屋子都弥漫在欢快声中,大家忙前忙后得享受假期,韦斯莱双子把每一天当愚人节过与屋子里的人们斗智斗勇,所有人都将烦心事抛诸脑后,至少食死徒也要过圣诞节不是吗? 在这种无忧无虑的喜悦笑声持续中,本昏暗无光的房屋此刻都发出了耀眼朦胧的暖烛光,直到——平安夜晚五点三十九分,这束光,灭了。 “哎——”重重一声叹气。 劳伦拿远伯恩面前的烛台,手一挥将它重新点燃,来放威士忌的西里斯顺手拿过放到壁炉架上,这已经是餐桌上最后一个用来装饰的蜡烛了。 “七。”简放下戴手表的那只手,撇嘴看向右边的伯恩,“恭喜你,这已经是我坐这开始遇见你吹灭的第七只蜡烛了,用时共计——十三分钟。” “他怎么了?”简隔着伯恩看向他左边的劳伦问道。 “被约会对象鸽了。” “嘶——圣诞节?”听到劳伦的回答简吸了口冷气,皱紧眉头,“这太糟糕了。” “她说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工作,让我们下次再约。”伯恩抬起脑袋无助地左右看了看她们。 “呃!”劳伦和简同时发出一声厌恶声。 得到这个回应伯恩急着赶忙反驳道:“但她说她会给我打电话的!” “噢——”劳伦和简对视一眼又摊手异口同声道。“woman!” “你要吃点甜的吗?”劳伦安慰地拍了拍伯恩的肩膀。 “不要,甜食已经没有办法抚平我的心了。”说完,他拿过玻璃杯倒上威士忌一饮而尽,五官紧皱起来,“啊——这玩意儿喝起来难喝死了。” 劳伦看着伯恩露出嫌恶的表情,伸手把标签那面转过来:“嗯,这是次品,好的我都给它藏起来了。” “......”伯恩跨着个脸,仰头无望长叹,“我还能再悲惨些吗——” 劳伦抿了抿嘴巴,终于还是妥协了:“好吧——你等着。”说完她便幻影移行消失了,简还在原位安慰着他。 再次回来,她手里拿着被黑布掩盖保存完好的威士忌,指了指此刻打着电话的伯恩朝简问道:“他怎么了?” “嘘——”简表情不屑,自己无声对了个口型:you-know-who “真的吗?”伯恩轻声笑了一下,嘴角又翘起了弧度,“嘿嘿,真的?” “不能反悔哦。”伯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他走得更远了些,但声音还是传入了此刻无语的两人耳朵里。 “那到时候见——拜拜,拜拜。”伯恩此刻娇俏地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抱歉兄弟们,梅利莎和人换了值班时间。”心情舒畅的伯恩来到她们面前,拉了拉领子,全无刚才的沮丧,“我要回去给约会做准备了,再见!” 一眨眼,伯恩就急不可耐地幻影移行消失了,杯子里还存着没喝完的残余,劳伦哑口无言,手伸出用召唤咒拿过两个空杯子为简和自己倒上了一杯,默契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杯声。 圣诞节早上,劳伦被门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嘈杂声吵醒了过来,住家的大家都在互道“圣诞快乐!”,她爬起床关掉闹钟的预设,今天又是它安全的一天。 劳伦抖了抖身子,赶紧给自己施了个保暖咒来到床脚摆满礼物的地方,内心饱含期待,盘腿坐到地上准备拆开一个个精美包装好的礼物。 今年圣诞礼物比平日多了许多。 美国那边贝丝和艾莉克丝的礼物是和往年一样的麻瓜童话书,肯定又是她们的女儿亨莉挑选的,劳伦手指划过书封面上烫金的文字——《the arabian nights》,卡片上亨莉小巧笨拙的字勾起了劳伦那些在美国的美好回忆。 劳伦笑着放下它,拿过另一个非常耀眼的死亡色彩搭配的包裹,这个包装袋一看就是布拉德选的,打开后,随赠卡片里的字迹清晰可辨,是布拉德的妻子乔瑟芬的笔迹。 今年我们礼物是分开送的。——乔 劳伦疑惑地“咦”了一下,拿出第一层放着的红色围巾挂在脖子上,再拿起被同款包装纸包裹着的长方形物品,撕开它,一本书静静躺在里面,她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无语地看着上面的女巫朝她抛出一个媚眼,布拉德的卡片正好飘落下来: 细细品读这本《迷倒男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吧。 无情扔下这个礼物,劳伦陆续拆开其他,简送了她一张路德·范德鲁斯的唱片、伯恩送了一套手工玻璃杯、韦斯莱夫人送了一件手织的套头衫、哈利他们几个送了一些糖果和计划本,劳伦细心地把韦斯莱双子的糖果放到一个袋子里,与其他谨慎区别开来、卢平送了一支速记羽毛笔、唐克斯送了些用来变装的用具,她拿起里面的黑框眼镜戴上,镜子下自己蓝色的眼瞳变成了棕色。 这应该是混淆咒,劳伦拿着这些小玩意把玩了许久。 最后一个礼盒是这众多礼物里最大的,她数着前面被打开过了的,这应该是西里斯的礼物,很符合他风格的格兰芬多搭配——红色格子包装纸配上金色丝带缠绕固定。 不仅是因为自己和他为数不多互送礼物的时候他用的都是这套搭配,更是因为——这套包装纸是她出去替他采购的,所以她一眼就猜出来了。 包装纸上写着大大的:小心拿取。她只能小心翼翼把它拿到面前撕开包装,小巧的尤克里里映入眼帘,她蓦地怔了一下,没有预料到他的礼物会是这个。 将它拿取到手里,劳伦脸上不自觉露出淡淡的笑容,俯身在礼盒里寻找出调音器,将它固定在琴头,手指弹奏在每一个音弦下,调整着各自弦钮。 ‘咚咚咚’ 劳伦起身打开房门,西里斯穿着韦斯莱夫人送的红色套头衫正中间绣着一个大大的s字母,眼睛瞟了眼劳伦手中拿着的乐器,心情颇好地倚在门下看着她,手举起她送的巫师棋:“圣诞快乐,想来盘吗?” 第二十三章 第六只小狗 =============================== “西里斯!西里斯!” 急促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宁静。 新的一年,寒冬积雪在屋檐消融,往常多雨的春日伦敦鲜少地迎来了晴天,明媚的阳光透过高窗上的天鹅绒帷幔穿进西里斯的卧室,被门外声音叫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手挡着光眯眼看向墙上的钟表时针处于九与十之间。 都这个点了...... “西里斯——西里斯——” 劳伦催促声音再次传来。 “进来吧。”西里斯伸了个懒腰从床上撑了起来。 他刚说完卧室门就被推开,劳伦急切地冲到他面前,心脏跳动得比跑过百米冲刺长跑还要快速,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手里紧握着魔杖。 “快看快看!”劳伦平静下来深深呼吸一口气,拿起魔杖坚定地吐露出那句咒语: “呼神护卫。” 一只成年的银色金毛寻回犬从魔杖飞出,看到这副景象上一秒还稀里糊涂的西里斯顿时清醒过来,惊喜地看着它环绕卧室肆意奔跑飞翔着,回头望向站在床头的劳伦,她笑得张扬,兴奋和激动从她目不转睛盯着守护神的眸中倾泻而出。 大狗没跑多久就回到了她脚边,摇着尾巴在地上对着他们顽皮翻滚一下后便消失不见了。 “你成功了!” “是的!终于!”劳伦整个人神采奕奕,眉眼间蓄满笑意看着他,举手投足都带上了一种轻快的节奏,让她此刻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可以为实现了一个高深魔咒而愉悦整天。 第47章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为了成功召唤出守护神她花费了多少精力,西里斯此刻真心地为劳伦感到高兴,但原和他一样激动的劳伦突然停顿了一下,兴奋的情绪一秒钟收回:“哦,西里......” 话只说到一半,她就慌张地看向房间的其他地方,手顺了顺头发苦思着往门口移动:“呃——我还有事......我要去——” “看看克利切有没有把饭做好!” 齐肩短发遮挡住劳伦脸颊的一抹淡粉,她一股脑逃窜到门口但又一下被墙壁上身材姣好的比基尼麻瓜女孩海报抓住了吸引力,挑眉轻声发出一声赞叹,回过神后她又赶紧一溜烟跑出了门外。 西里斯纳闷地顺着低下头,看见自己因睡衣掉了扣子而裸露出的纹身与肌肤,慌张掩了掩睡袍,咳嗽两下努力掩盖自己越来越发烫的脸颊。 劳伦这天并没有选择在凤凰社总部解决午饭,她今天有约,此刻的她正前往去伦敦柯芬花园附近的一处餐馆,这是一家法国人开的餐厅,每套米白色桌椅上都带有一点手工艺术雕花,如果你刚巧坐在靠窗的位子,那窗户上搭配了的卷草纹窗帘会让你更加感受到法式典雅的清新风味。 餐厅氛围就像他们的法国人老板一样自带一种浪漫周到的体贴,劳伦刚与伙伴走进餐厅,他们就献上来了一束玫瑰,她看了看餐馆内坐着的顾客,的确,每一位女士手边都放着一株玫瑰,她从服务员手上拿过后颔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我一直很惊讶,当然也很高兴能够再次在英国见到你,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那个人。”杰拉德意为深长地停顿了片刻,将目光从菜单上移开,合上菜单面向对面的劳伦压低声音,“在这个时机,尤其是对于你们来说......需要站队。” “well,当你终于放弃去计算有多少次,周遭人让你帮他们去拿一瓶水的时侯*,那就是你开始怀念家乡的时候。”劳伦也将菜单交回给了服务员,看对方走远抬手给周围施了层咒语,与杰拉德会心一笑,“我之前和你讲的那件事,怎么样?” “抱歉,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现在魔法部牢牢控制着英国魔法界的舆论,《预言家日报》已经彻底被福吉他们把控着了,而且乌姆里奇是福吉亲信,发表于她不利的文稿,即使字字属实——”杰拉德无奈摊摊手,歉意地说,“就算是我也没什么话语权。” “不不,没事。”劳伦忙摆了摆手但她眼底还是划过一丝失落,“我有预想过这个结果。” “虽然魔法部掌握了舆论的导向,但是也不是没有一些小报在报道这些,只是他们的公信度就没有那么高了,也没什么读者。”杰拉德拿出一张羊皮纸,推到她面前,手指点了点上面一排排的文字,“这些都是一些小报,像《唱唱反调》......这个你估计听说过。” “但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最好的还是找一个受众广的报社。你们报社呢,《巫师见闻》虽然总部设在美国但也是老牌报刊了,在大众眼里是有足够的公信度的,而且受众也全面。既然你们本身就做的是全球范围的访谈类刊物,何不直接通过采访几个反对福吉和乌姆里奇政见的公众人物,趁着这次机会把消费群体扩大到欧洲范围,况且本身你们的记者就都具备足够强的语言能力,也不存在语言障碍。” 杰拉德从霍格沃兹毕业后就在大大小小报社工作过,也为一些报社做过一段时间环球方面的报导,达到一定地位以后便专职做起了独立撰稿人,可以说现在的他在巫师的新闻界享有着一定盛誉,他的建议理论上也的确可行。 “其实我已经辞职了,卡尔那边,这种项目肯定要当面谈。”劳伦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况且我现在......也不太好回去。” “哦?哦!”杰拉德愣了下,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看来你已经选择好了队伍。” 劳伦轻轻点头回应他的推测。 杰拉德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记忆,眼神逐渐变得温柔娓娓道来:“你知道吗,我遇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反叛精神,那时候简把你带来合唱团,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你是我在合唱团见到的第一个纯血斯莱特林,也是唯一一个。” “living for today*,只为今天而活嘛。”劳伦笑着举杯,顺走那张羊皮纸,放入口袋,“我会去找找这些报社的。”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的,我记得乌姆里奇她已经被魔法部调去霍格沃兹那个年抛教授岗位了,过不了多久她估计就会出点事的。” 劳伦禁不住笑了出来:“我就是想让她从那个岗位下来。” “她的政策害得那些学生连打魁地奇都要报备,更别说课堂上不能挥动魔杖,这就像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一样荒谬!”劳伦越说越气愤甚至于当着杰拉德面翻了个白眼,“还有她的那个高级调查官头衔?呵,如果她最后一手遮天甚至于越过邓布利多,那霍格沃兹就要成为学生眼里彻底的噩梦了。” “我们都有过这种瘫在书本上上课的经历,光是这一点,我就对她作为教授最基本的教育能力表示不屑,她是一个政客一个剥削者,但绝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教授。光想想所有霍格沃兹一年级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接触到魔法世界的第一年就是这个样子。”劳伦撇嘴摆摆手,郑重地说,“那本来应该是一个充斥美好回忆的地方。” “啊?你有孩子了。”杰拉德尴尬笑了笑,手禁不住拨拉着垂下的餐布,“我还以为你还单身着呢......” “嗯?没有啊。”劳伦否认道,“只是很幸运得遇见了一群我很喜欢的小孩,想让他们的学生生涯可以少点烦恼。” “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吗,我和简一年级,你三年级的时候,简撑着上完半学年那个单片镜教授教的黑魔法防御课,最后终于忍不住跑来质问你,为什么你第二喜欢的课竟然会是这门。” 两人因为杰拉德的话勾起了对过去回忆的谈笑,餐桌气氛融洽进行着,在思忖后杰拉德也提议道:“我下周会去华盛顿开个会,既然你不方便,那就由我来去一趟纽约和卡尔说说这个事吧。” “真的吗?”劳伦诧异道。 “顺道去一下而已,只是不能和大部队一起回来了,但也可以顺便去长岛见见老朋友。” 杰拉德并不想让劳伦感到负担。 下午一点三十分,劳伦和杰拉德从这家法式餐馆走了出来,并不是周末所以街上只有行色匆匆的几个人,她手里还拿着那株红玫瑰,她其实并不想带走这种具有强烈寓意的花束,不止是玫瑰花,随着成长劳伦对所有花都渐渐变得没有多大兴趣了,但服务员在她临走时还把它拿起递回到她手上,并还说了声节日快乐她才后知后觉到今天是十四号——情人节。 劳伦撇嘴看了看手上的花,拿在手中转了几下,抬头看向来到她身侧的杰拉德扬起笑说:“今天午饭很愉快,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一起走走。”杰拉德目光瞥过劳伦垂手拿着的花束。 “不了。”她忙摆摆手,虽然杰拉德是麻瓜出身和食死徒不会有联系但凤凰社的总部是不能暴露给任何无关人员的。 “我不是就一个人住,我室友......比较注重隐私,家里还养了宠物,很乱的。” “嗯——好吧。”杰拉德认真点了点头,食指擦过眉心,面向劳伦露出得体的笑容,语气里带着郑重其事的态度,“本来我想饭后路上给你买束花的,但既然你已经有需要带回去的......” “我知道我们很久没有交集了,但我希望我还可以有下一次机会,一个更正式的约会,让我可以弥补一下这次没有送出花的遗憾。” “这是个约会!!” 格里莫广场12号地下室餐桌位上的简兴奋地举起双手,眼睛冒星星看向劳伦。 “这根本不是个约会!”劳伦拿过放在桌上的一摊报刊书籍,前倾身子轻轻点了点坐在对面的简的脑袋。 “但我希望我还可以有下一次机会,一个更正式的约会。”简压低声线模仿起杰拉德的语气,说完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声线手指轻挑劳伦下巴,调笑道,“这还不是约会,那哪个是啊?他就差把约会两字写给你看了。” “这么说,你今天......是出去约会了。”西里斯迟钝地将手上的报刊换了一本,视线全程盯在手头的书籍上,说话速度倒是比翻页速度慢得多,“听起来你们聊得不错,以前也是朋友吗?我好像......都没怎么听你说起过他。” 简在她开口前先插了句嘴:“杰拉德是拉文克劳的,和我是同级生,我们几个以前一般只在合唱团玩,所以没几个人知道劳伦和我们的关系。” 西里斯继续翻动着书页,聚精会神的样子仿佛被书里内容深深吸引,就连劳伦在他眼皮底下一会看看他手里的书一会又回头看看他的小动作都被忽视了。 “但你不要觉得他今天说的话很无厘头哦。”简说,“事实上他在你毕业以后就和我说过他在学校就对你很有好感,但是你去美国了,而且你又和我们说你大概率不会回来了,所以他就放弃了。” 第48章 “是吗,原来还有这些渊源啊。”西里斯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的弧度,但劳伦觉得那即使在他的脸上出现也并不怎么好看,“那挺好的......你回来了,他也可以和你多见见面。” 劳伦将目光转到连连点头的简身上,看着她表示不满:“都这么多年了,而且我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嗯哼。”简连连点头回应,但兴致依旧很好,她眼眸里明目张胆的狡诈连藏都不愿藏。 “叛徒!贱货!杂种!滚出我的房子!” 布莱克夫人的声音就像整点报时一样,精准响彻整个房屋,简猛地站了起来眼睛发着亮光,嘴里好心情地哼哼道:“一定是唐克斯到了!” 劳伦也将低头撑着脑袋的手放下,视线从西里斯的书上离开,挺起腰准备跟上简的快步,但她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作怪,又低下脑袋凑到他耳边皱了皱眉问道:“你很喜欢看倒字吗?” 第二十四章 boys'&girls' afternoon =========================================== 卢平将手提袋交回给唐克斯后和西里斯自觉地一人一角把尖叫的布莱克夫人所挂的帷幔拉好,劳伦他们耳边也终于得到了宁静。 “你们一起来的吗?”劳伦问道。 “啊?不不,我们只是凑巧在商店买东西的时候碰上了。”卢平愣了下忙解释道,“刚好都是来这就都一起了。” “这样啊。” “走吗?”简手自然地伸到唐克斯带来的袋子里翻看着,手肘勾了下旁边的劳伦。 “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西里斯看简拿出来各色的染发剂,扭头好奇地问道。 “唐克斯和我打算给简设计个新造型,然后喝点小酒随便聊聊。”劳伦说,“你们呢?” “我们没什么事,估计也就——” “劳伦!”伯恩突然声色匆忙地在门廊下窜出来,又因面前的景象惊诧了下:“喔!好多人啊。” “伯恩?你怎么来了?”劳伦纳闷地看着他,“你不应该和梅利莎在约会吗?” “发生了点事,很复杂。”伯恩表情愁眉苦脸,“总之,我想和你聊聊,关于她。” “喔!你动心了?”劳伦眼里带着明显的不敢置信,但对于伯恩的诉求她也只能摊摊手,“但很抱歉我怕是实在爱莫能助了,我并不擅长解决这种情感方面的问题。” “我了解——通常这种情况我应该去找布拉德,你知道他对于这种‘真命天女什么的’认真程度。”伯恩撇了撇嘴,转而目光又无奈诚恳地望向她,“但是我现在在这,所以只能来找你了。” “抱歉,但这些情感的事?你不在行,我也不在行,而且我今天还和女生们有约了。”劳伦耸耸肩,但转悠间眼睛眯起,狡猾的心思在眼里藏不住,“当然,如果你承认——” “......” “不如你问问他们?”得到伯恩无语的回应,她只能曲线救国扭头看向西里斯和卢平确认道,“你们接下来不是没什么事吗。” 被她用手肘抵了抵的西里斯一时没有预料到还有自己的事,下意识点了点头表示他们下午的确没有准备什么活动。 “那好极了。” 伯恩的问题安排好了,劳伦转身便催促着其他人上楼,独留下三个男生互相干瞪着眼。 他们加起来的恋爱经验都不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了啊。 西里斯和卢平默契地同时看向站在他们中间的伯恩。 好吧,正经恋爱。 最后还是卢平举起手上的六罐啤酒打破了空气中的安静:“谁想来点?” 在劳伦的卧室内,唐克斯手腕迅速地搅和着塑料杯中的魔法染剂,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逐渐融合成一种偏橘调的金色,房间散乱的书桌上摆放着各种饰件,正中央架着一个大大的镜子,简抬起手接过飘来的红酒杯,无所事事得坐在椅子上,只等着唐克斯调好染料。 坐在床头的劳伦也为自己续上了一杯,她翘起腿来一晃一晃,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盖在她的身上好不舒服:“我不相信婚姻,所以我宁愿养四条狗,躺在摇椅上虚度光阴也不愿意每天从床上起来开始就要面对同一张已经看了几十年脸的老头。” “可到时候你也会是个老太婆了。”简随手拿起桌上摊放着的红玫瑰,凑近嗅了嗅香气,摆出做作的姿势伸手递给对方,“劳伦斯女士。” 劳伦笑着接过花束,将酒杯随手一放撑起身子,模仿着那些文学剧作家的姿态,娓娓道来:“爱情,是唯一一个,我坚信它的存在,但我也同时相信着,我恐怕永远不会得到的东西......” 地下室寂静灰暗,西里斯放松身子靠在座椅靠背上,空出的右手一下一下挑着面前某不知名刊物杂志的页脚,卢平眉头舒缓开,他将目光从啤酒瓶上移向这个房间唯一发出声音的来源——伯恩身上。 “说起来很有趣,她和我第一次见面就和我说如果这样下去我永远都找不到我所爱的另一半。”伯恩凝神看着面前的蜡烛,他深邃的瞳孔里含着嫌少有过的名为在意的愁思。 燃烧的烛光此刻只照在伯恩一人身上,他幽幽的话语回荡在昏暗的地下室内,他仰头喝了口啤酒,低哑的嗓音继续开口:“那段期间我总是控制不住去反驳她说的每一句对我的猜测,去和身边人抱怨她的存在。” “但我每次又都会忍不住去想方设法地约她,虽然她每次都拒绝。”伯恩说道,烛火的光晕在眼前晃动,他迟缓着欲言又止道,“我感觉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不是这么玩的。” “我知道有些幼稚,但你也别拆穿我啊。”伯恩目不转睛看着烛火,大脑还沉浸在情绪中。 “我是说,圣诞剩下来的蜡烛不是给你这么玩的。”卢平无奈地说道,魔杖轻点一下,他们餐桌上空的吊顶灯被点亮,整个地下室顿时回到了往日的光照,“我连酒瓶上的相关信息都看不清了。” 西里斯拿过伯恩面前的蜡烛灯台,魔杖指挥下,它听话地自己回到纸箱内,用封条将它封上,放回储物室内。 “这谁让你们现在还没把圣诞的东西收回储物间,我就稍微利用一下来烘托下气氛而已嘛。”伯恩无辜摊摊手。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感受过这种被称□□的感觉了,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再陷入恋爱了。”卢平回味着口腔内啤酒带来的苦味,即使周边人都有意为他撮合对象但他总是无法对于自己因为狼人的身份会给对方带来什么伤害而做到释怀。 西里斯拿过劳伦放在厨房柜子里被称作花生米的下酒食物,将大脑从思考关于她上午赴的那场约会中脱离出来:“我在霍格沃兹就没有过经验,毕业后没多久我就进去了。” “所以基本上来说——我没有什么经验可以谈。” “你们......嗯?”伯恩左右来回看了看,他从来没有感觉过比此刻更头大且无助的时候了。 “罗伯特或许是我最接近想要稳定下来的一次,但他说他因为工作要搬去芝加哥的那时候……我其实大可以坦白我是巫师的身份,远距离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没有,我和他分手后,我感觉到的更多是一种释然,可能因为我太不喜欢依赖别人了,所以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感觉不到——我很需要他。” 劳伦边说边在挎包里翻找着东西,好一会才拿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作花瓶的瓶子,将花束放进去,再在它上面洒下一层保鲜的魔咒。 “所以相比红玫瑰,我更倾向这个。”花束在窗沿上被阳光好好地照耀着,她拿过飘来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醇厚的液体。 给简弄完发型的唐克斯坐到座椅上休息:“我觉得爱情不止是我需要你,更是你需要我,是彼此愿意温暖包容对方,愿意陪着对方一起成长,而且因为它本身就是赤忱浓烈的存在,是克制不住的惦念,所以它可以在彼此期望关系更进一步时给予勇气。” 她今天给自己换上了火焰般明媚的红发,脸颊处也带上淡淡的雀斑,简手抓着椅背后荡着的头发,默默将它握成两簇来方便编织成两条麻花辫来。 “所以我想你只是还没有遇见那个你会为之失去理智的人而已。”唐克斯看着此刻因为听完她的话而陷入思索的劳伦,脸上浮起温柔的笑容。 不够爱,所以在对方提出搬往芝加哥的消息后,她没有选择让彼此更进一步的选项,而是直接提出了分手,不论是否会有芝加哥这个意外,自己的潜意识早就为他们的这段关系规划好结局了。 “就像伯恩现在这样?” 简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下的杰作,长时间没有选择说话的她冷不丁来了一句,打破了卧室内的安静。 “她金色的头发就像海水荡起的波浪一样,我每次走在她身边,连空气都可以带着一股茉莉花香味……” 卢平听着座位上的伯恩喋喋不休说着,西里斯手拉过装啤酒的包装箱,侧目看去,里面已经空了。 第49章 “我去再拿些。” 他站起身前往食品间,魔杖挥动将昏暗的房间照亮,视线划过橱柜,手拿起啤酒瓶打开喝了一口,安静的狭小空间让伯恩的念叨声清晰传入他的耳朵。 明明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描述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西里斯的脑海浮想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她的眼睛是淡淡的蓝色,和海水一样清澈,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闪耀着发出漂亮的光彩……” 他想到了每一次在那张餐桌前他们相对而坐的时候,不论是凤凰社会议还是普通就餐,亦或者只是无事时单纯的放松,她的一颦一笑,一个低头的动作,在他眼里都是那么明艳动人。 “嘿,大脚板,你恋爱了。” 西里斯猛得抬起头看向身侧,男人的脸上还是带着十几年前那不变的年轻与朝气,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 靠着墙壁的詹姆·波特迎上西里斯的目光挑了挑眉,嘴角因为对自己戳中好友心思而上扬起愉快的弧度。 “尖头叉子。”他低声喃喃自语道。 “所以怎么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和她表白。” “……” 得到西里斯状况之外的表情,詹姆不敢置信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继续说:“不是吧,大脚板,这太不像你了,亏你五年级时候还和她接过吻,这么多年了才到这?” “那可是劳伦…我们之间有太多历史了。”西里斯说,“她可能都不会认为我是认真的。” “拜托——你可是西里斯,谁能比你更认真。”詹姆笑了出来,他总是对拿自己好友名字的谐音来作梗而感到乐此不疲。 西里斯看着对方嘻嘻哈哈的样子,真希望自己可以一拳头打过去好给他点颜色瞧瞧,但他又实在太怀念这种感觉了,所以只能怒目看着对方。 “好了好了。”詹姆摆了摆手,“但你应该有计划了吧。” 西里斯听完他的话视线就心虚地瞥向了别处。 “我难道什么都没教给你吗?”詹姆激动得就要跳起来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问你,你还记得我在意识到喜欢上莉莉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表现激动得像只开屏的孔雀?” “不!”詹姆否认得干脆利落,“是跑过去告诉她我喜欢她。”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要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不然等她答应出去和别的人约会了,你就只能一个人躲在床幔里咬抹布哭了!” “所以趁着机会快去呀,月亮脸可没我资深,追人方面可帮不了你什么。” 詹姆朝门外使了个眼色,西里斯顺着看去,楼上的她们都下来了,劳伦现在正坐在伯恩对面吃着花生米听他讲话,她笑颜绽开,激动时手时不时会打到身边的同伴。 西里斯回过头去,身后只能看见被打开了的塞满食物的橱柜和自己取出来的六罐啤酒,看着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他拿起啤酒,关上食品间的门,向座位上听着伯恩喋喋不休描述的人群走去。 “我想听她和我讲她今天一天做了什么,和她分享我的故事,想和她一起在饭后牵着手散步,然后一起想象着我们在公园里慢镜头下一起跳舞。” 劳伦笑得幸灾乐祸,手不停地往嘴里送着花生米但嘴角却一直没下来过,歇下来还不忘损两句:“恋爱文学现状。” “你们别笑!我感觉得到我们之间是有什么的。”伯恩辩解道,“就像就算是因为凤凰社,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和她见上面,但再次见到她,我还是会被她给吸引住,我对她还是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梅林的胡子…”伯恩突然停了下来轻轻惊叹了声,座位上的人们齐刷刷疑惑地看向他,他只是继续失神呢喃道,“我怎么没有发现......” “我爱上她了……” “你才发现!?简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你都没意识到你一直在说的那些还不够明显吗?” “我要告诉她…”伯恩猛地站起身,激动地看向对面的人们,“我必须要告诉她!” “不然呢?”简双手一摊,瞪大着眼睛。 “我要告诉她!”他急匆匆离开座位,视线在人群中来回看几下,希望可以得到些回应。 “去啊!!”简站起身一个巴掌拍过去,击中他的后背。 “情人节快乐!!各位——” 伯恩的声音逐渐减弱,劳伦也站起身目送他的离开,简顺势握上她的手,眼里隐约泛有光,做作地抽涕几声:“孩子长大了,终于要去体会爱情的苦了。” “嗯!”劳伦非常配合地甩了甩从袖子里抽出来的纸巾。 第二十五章 触碰 ========================= 相传古时候,在古印度和中国之间的海岛上,有一个萨桑王国,国王名叫山努亚。山努亚国王每天要娶一个女子为妻,在王宫过夜,但每到第二天雄鸡高唱的时候,他便会残酷地杀掉这个女子。 这样年复一年,持续了三个年头,整整杀掉了一千多个女子。 ...... 日复一日,桑鲁卓的故事无穷无尽,一个比一个精彩,一直讲到第一千零一夜,桑鲁卓一共讲了一千零一个故事,终于感动了国王。他说:“凭安拉的名义起誓,我决心不杀你了,你的故事让我感动。我将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永远保存。” 于是,便有了这本《一千零一夜》。 劳伦将书反盖在腿上,斜过身子拿起勺子挖取了块甜点,甜甜的奶油混着面包胚勾过唇齿留下清香与甜腻。 她此刻盘腿坐在靠近落地窗的那个沙发椅上,久违明媚的阳光可以正好透过这扇大窗户盖在她和她手里的书本上,她今天选了贝丝她们家去年圣诞节送给她的那本,难得空闲的日子,她决定读下这本麻瓜童话书。 工作日的街道比任何时候都要静谧,正是适合爬上沙发好好休憩的时机,耳畔唱片机转动,播放着路德·范德鲁斯与玛丽亚·凯莉合唱的《endless love》,旋律悠扬婉转,歌声深情动人,让劳伦整个人安然地陷在沙发座里。 西里斯坐在不远处的木凳子上,撑着下巴漫不经心把玩着巫师棋,他们刚结束了几局对决,此刻的他还没想出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所以他只是将目光虚焦在不远处,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她脸侧发丝一荡一荡,阳光下她古典立体的侧脸,深深印刻在他脑中。 ‘嘿!我不是用来甩着玩的!’ 怒气冲冲的巫师棋子发出一声抱怨,他被惊到手忙一脱,惹得棋子掉落在桌子上发出声响。 ‘啊!!!’ 这边的动静惹得劳伦瞟了过来,西里斯忙随手拿过一张报纸展开挡住自己,皱紧着眉头好像他对于纸上印着的股市情况非常头疼。 劳伦扑哧笑了出来,眼睛弯起月牙的弧度,被抓住窘境的西里斯从报纸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看到她的反应自己也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就这样相视笑了出来。 小插曲过后,他又无聊发了会呆,在房间里走动了好几下找不出事后便下了楼,劳伦则将书缕平继续阅读了起来。 过了许久,她伸了伸懒腰打个哈欠,砸吧了下嘴,盘子里的甜点已经被她‘清理干净’,口腔里甜腻腻的感觉让她现在很想来杯水去疏解下,但洒在身上的温暖让她整个懒洋洋得不愿多动弹。 算了,忍耐下吧。 打消心里的打算,她拿起书本,翻起新的一章,还没有浏览过几行字,不远处便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猛地回头,昨天午睡后导致的落枕处猛疼了一下,她倒吸一口气,虽然一个晚上已经缓和了许多,但冷不防地歪头还是会带到些酸疼。 她闭着一只眼揉着右后颈的酸疼处,门廊下的西里斯也刚打完了一个哈欠,眼尖的她捕捉到对方手上拿着的满杯牛奶,睁大眼睛目光直勾勾定格在那个玻璃杯上,等到对方走到面前才松开捏着肩的手慢慢摆正脑袋,视线自下而上与他对视重叠。 她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是藏不住的狡黠,唇角扬起一个意味明显的笑。 “给你了。”西里斯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轻笑出声,将牛奶递到面前。 “谢啦。”她自然地拿过,大大地吸了一口。 她满足地眯上眼睛,白拿来的总比自己去取的要好喝,清淡的牛奶中和了蛋糕的甜腻,但猝不及防得,她此刻所有动作因为身侧人的举动瞬间定格在空气中,隔着衬衣,酸疼的后颈处,此刻正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揉着。 太奇怪了,我怎么了?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肩颈处的大手轻重得当地在颈脖周围揉捏,那块的肌肉炽热又酥麻,像电流贯穿自己的全身,她克制地去忽略欺骗此刻正杂乱无章狂跳的心脏。 这只是出乎意料后的正常反应,她努力想要压下由内而外翻腾的晕眩感。 而眼眸里的心旌神驰?那只是单纯不知如何作出回应的慌张。 第50章 周遭一切在她的视线中都逐渐变得模糊,她只感受到心脏深处,扑通、扑通、扑通。 强而有力,叫嚣着它的存在。 但还好,平日里,在理性克制方面她一直是大师。 随着时间的流过,她逐渐收好情绪,稍稍侧身躲了下中断了对方,扬起得体笑容看向对方:“谢啦。” 西里斯察觉到她神情的不自然,但他没有说什么,坐回到原本的座位,摊开报纸,直到边角都要被他揉捏出屑了,他还是没有看进去几个字,他无法欺骗自己的想法,他将目光放回到劳伦身上,她还是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书页上,平静的样子。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眼底外泄的情意不加掩饰,伦敦难得的好天气,屋内最好的一束阳光都眷顾在了她的身上,她纤长浓密的睫毛时不时扑扇一下,在读到一些精彩剧情的时候她的脸上总会浮现些不易察觉的小表情,放在她典雅成熟的脸庞上却意外的和谐,而这些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有趣可爱。 自从那天通过她听到那个叫杰拉德的家伙对她说出那些暧昧不明的话语,他的心就像是猛被揪了一下得难受,酸楚感总是萦绕在胸口,每次她出门回来,他总是急切望向她的手上有没有带回鲜花。 他们有没有再一次出去约会,这是他最近脑海总是挥之不去的思考。 但自己却还什么都做不了,自己连最基本的陪她走出这栋房子都做不了,更何况与她来一场约会,更何况向她表明心迹呢。 落寞的目光出现在西里斯脸上,就像原本还兴奋摇着尾巴一脸期待但却因为天气快要下雨而被主人叫停散步计划的小狗,转眼便耷拉下脑袋,但视线却还是目不转睛呆呆地注视着早已拿起书本独自打发时间的主人。 而劳伦,感受到漫长的时间流过,她却还停留在同一页迟迟没有翻页,她的大脑翻涌起大量思绪,抬起手背贴在脸颊处,冰凉的触感缓和了逐渐发烫的皮肤,其实她早察觉到了那双热切的视线,但她自身也早已陷入深深的斗争中而无法抽身顾虑其他。 她尽力克制着自己,西里斯的视线黏着在她的侧后方,在这寂静之下,双方都感受到了空气中迟缓凝固的隐藏因子,肌肤处的灼热连着胸腔的余韵涟漪,依旧魂牵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还一定要穿正装,好麻烦啊——” 高跟鞋走过传来明显的脚步声,劳伦扶了扶楼梯,一身酒红长裙走下,丝绸质感般柔滑的裙摆飘荡在脚踝处,落肩处绚烂的钻石熠熠生辉,整个人典雅迷人。 “你是要出去吗?”西里斯从楼上匆匆跑下来,看到她的穿着,眼睛里是没藏住的无措。 “啊?是的。”劳伦转身抬头看向他。 她要出去约会了。 她要出去约会了。 她要出去约会了。 得到她的回复,西里斯心里一空,接着涌出的极端嫉妒感让他无法给自己留出思考冷静的空隙,七个字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自己深深地与学生时代苦追莉莉的尖头叉子共情了。 “我知道最近凤凰社成员受伤情况有些频繁,但我们也不经常聚,我也不想回绝——” 劳伦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着什么,但他心烦意乱地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终于意识到当时有多对詹姆的这种‘矫情感’不耐烦,现在就有多感同身受。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你真的要去吗?”西里斯冷声问道,眼底是隐晦不明的情绪,使得劳伦对上他的目光后愣了一下。 “嗯,对啊。”她怔怔地点了点头,“我都答应了......” “那你去吧......”他闷闷地说。 劳伦摸不清他突然表现出的不太对的情绪,只能愣愣地点点头转身准备赴约,但自己又实在不放心,只能七步一停顿地回头看看对方。 或许一直困在这栋房子里,他真的快要被憋坏了? 要不我今天早点回来吧,离开前,她最后看了看他轻轻朝他挥了挥手。 西里斯沉默望着劳伦离开后空荡的廊下,攥紧拳头,他为什么会把她从自己身边放走,梅林的袜子,这真不像他。 有的时候,被局限在这样一幢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光是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一个笑话而笑得明媚张扬就会让他产生一种飘飘然的错觉,好像他们是在一起的,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也可以继续生活下去,所以他沉湎于这种暧昧,这种独属于他们俩人的亲密感让他心里暖暖的。 但这也让他时常会忽略了,出了这栋房子,她不只有他,也会有别人为她的一颦一笑而心动,他自认的克制与等待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内心独白,他的顾虑无法阻止别人追逐光的步伐。 他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他无法奢求这束光可以为他停留。 那个该死的拉文克劳!她今天穿得那么好看,还是我最喜欢看她穿的红色。 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叫什么了,但是,那个该死的拉文克劳! 西里斯感受着体内无法发泄出来的怒气在胸腔肆意乱撞,伴随着酸涩的痛楚,交织折磨着他。 第二十六章 迷茫 ========================= “走吧。” 餐厅门廊下,奈莉笑着挽过劳伦的手腕,服务生绅士地帮她们打开门,用完餐的俩人一致决定在傍晚清静的街道上漫步消食。 “我还以为你要把你的号码扔给他呢。”劳伦打趣道。 她刚刚目睹了整个过程,原本打算和她一起离开饭店的奈莉·罗齐尔折返回到钢琴位的小哥身边,拿出悄悄用发卡变成的玫瑰花投入琴上放着的玻璃罐里,看着认真弹琴的男士禁不住地因为这个举止会心一笑,劳伦不自觉疑惑地歪了歪头。 “已经拿到了。”奈莉狡黠地眨眨眼,这个动作让她举手投足间流出的端庄优雅参加了些不符年龄的俏皮,“在去卫生间补妆的时候。” 劳伦诧异了一下,在那么短时间内!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这顿操作让她更加深刻地看向自己这位年纪轻轻便丧夫的姑姑,她与自己年龄上也相差不过几岁,虽然已经四字当头,但却看不见多少衰老的痕迹在她的脸上以及行为上有所体现。 英格兰威尔特郡一处麻瓜街道,傍晚时分路灯照常亮起,刚刚离店走在人行道的两位有说有笑,高挑身形在灯下留下被拉长的背影。 这条街区做着本家生意的面包店老板透过玻璃橱窗看向周遭路过小店的人流,叹了口气,明明是尚为可观的人流集散区,但他一路数下来,一个钟头内来自家店面驻足的顾客数量十个都不到。 他来到门口拿起打烊的挂牌,又深叹了口气。 今天的生意还是不怎么样啊,要不还是早点关门回去陪老婆过纪念日得了。 正在左思右想间,他忽而将头抬起,视线被门前走过的两位女士吸引住,她们并肩走在街道说说笑笑,在她们身上,他遇见了一种神秘未知的感受,而这伴随体现的是她们身上自然表现出的强大与优雅,而人性天然的慕强心理让他为之忍不住靠近,将目光附着在她们身上许久,直到她们消失在了转角。 “所以,你会给他打电话吗?” 红灯亮起,她们在路口停下,周遭没有一辆车驶过,奈莉从手包中散漫拿出一支烟,吞吐出烟雾回复道:“可能会,可能不会。” 呛人的烟味致使劳伦用手在空中划拉几下去驱散它,眉头紧皱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哦,抱歉。”奈莉忙把它熄灭,“他还挺符合我的品位的,总之等我回来了再说吧。” “嗯?你是要去哪里吗?”劳伦侧目疑惑道。 “出去旅行躲躲风头。”奈莉咂咂嘴吧又忍不住将手伸向手提包内想要取支出来,但停顿片刻想到身侧人便作罢了,“最近不太平啊——” 她们只是象征性走了两条街,拐过角便幻影移行回到了奈莉的宅子,曾经风光一时的罗齐尔宅院现在也只留下奈莉这一个毫无血缘联系的‘外人’居住了,她邀请劳伦去她的后花园小坐一会。 刚步入花园,小精灵便激动地赶了过来,抱着手激动地看着劳伦,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欢迎词。 “抱歉,好久没带家人来这了。”奈莉挥了挥手把小精灵打发走。 劳伦回绝了再来一轮的邀请,奈莉便只取来了些水果放到花园中心的桌子上。 “那个男人不常来拜访吗?”劳伦开口问道。 她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克劳斯?不,自从你脱离家族后,德国勒温那边便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他过得也愈来愈郁郁寡欢了,你母亲都劝不了他,更何况我。”奈莉心里痒痒,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迎着劳伦的目光拿出一支烟点燃拿远抽了起来,“估计和上一任英国勒温一样,等到宣判绝嗣的那一刻,来接替的新勒温便会从某个国家前往这里了吧。” 第51章 “谁让我也没给他们生个后代呢。”奈莉为自己单独倒了杯红酒,笑着看向她,“你恐怕也听过些关于我的传闻吧。” 丈夫去世后深情为自己找替身的罗齐尔家的寡妇? 哦,她光在母亲的葬礼上就听过不止一个纯血巫师在她身侧讨论过,说自从罗齐尔先生去世,罗齐尔夫人拒绝了所有人的说媒与追求,再后来便是常常被人看见手挽着不同男士的手出入各场所,被人问起时脸上便挂上一副痴痴的落漠样,嘴里呢喃不过那么几句: “他真的好像他……” “当时埃文就是这样执着我的手……” “埃文也是这样一双明眸……” “埃文当时也是这样温柔地说......” 但,就当年真实的情况来看,鬼才信这种屁话。 劳伦望向失神看着着满园鲜花的奈莉,她眼皮低垂下,黑色的纱裙如蜘网束缚着她,她与黑夜相融,垂在身侧的手夹着发出点点芯火的细烟,此刻清瘦的她有着一种虚弱美,像是中世纪被困在油画中的女子。 没人读得懂她此刻眼底的情绪、她此刻大脑内变幻的思想,是在为她作为罗齐尔夫人就此被决定完了的一生惆怅,还是因为这满园鲜花而追忆过去? 她就像一朵白山茶,盛放在月光洒下的富人后院,凋零下的花瓣也只能落在后院腐烂的泥土上,唯有它的芳香可以伴着月光飘进过路人的心中。 “那你现在开心吗?一个人,作为罗齐尔夫人走到现在,幸福吗?”劳伦看着黑夜画布上璀璨耀眼的星空,她的声音轻如呢喃,更像是自言自语,宛如一片羽毛飘在云上,不祈求对方多少的注意。 “再找个纯血统嫁了?狗屎!”奈莉猛吸一口,吐出烟雾,朝天翻个白眼坐回到劳伦身侧的位子上,“不让我离,梅林眷顾,让老娘碰到个短命的,还让我再嫁!” ?气氛缓和了下,奈莉才选择回答劳伦轻声询问的话:“我还记得婚礼那一天你也问过我相似的问题,问我是不是不开心......”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真话,真话就是——我不知道。”奈莉平静地扭头看向她,摇了摇头。 劳伦第一次看到疲态出现在她身上。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算是满意,我不知道作为勒温小姐时的我是否可以称得上是幸福,我也不知道作为罗齐尔夫人我又是否快乐。” “得过且过,这就是生活。” “我和埃文或许年少时有过悸动,但我们追求的不同,即使最后真的在一起,也会变成你所看到的那样,终日的争吵,谁也不愿意妥协......” “但至少……我很富有。”笑容重新回到奈莉脸上,但那却并没有多么耀眼,她定睛看向劳伦,一语就戳中了她的心事,“所以你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烦恼困扰到你了吗?” 奈莉歪头上下打量了下劳伦,撑着下巴意味深长道:“我记得你和我一样是不婚主义的啊,所以是碰到真命天子了吗?” 劳伦面颊燃烧起来,在凉风席过的低气温下更加明显,涨起的一层红晕躲藏在黑夜中。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奈莉好心情地笑了出来,“作为你鲜少的女性长辈,我只和你说,想做就去做,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感情也好做事也好,试错从来不只是年轻人的特权,即使你躺在病床上要叉呼吸机了,也没人可以阻止你告诉主治医师他很帅,只要不给对方造成困扰就行了。” 奈莉扭头在花园里逛了逛,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座位上的劳伦以及自己去理清思绪。 在奈莉这四十多年的年岁中,她的前半生遵循着每一位勒温小姐应该执行的步调,她就像被提起细线的玩偶,她接受培养、接受纯血即纯净的概念的灌输、她接受着一切的安排,甚至包括她的婚姻,但在她正式由一位勒温转变为一位罗齐尔后,她发觉,自己原本寻常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良好的递进,相反更糟。 她生活唯一的色彩与声音就是与埃文争吵时涨红的脖颈、头脑发热说出的残忍以及家具瓷瓶在他们手上碎落的声音,而就是这样,曾经终日在这处宅子歇斯底里,如疯子般的她,在丈夫死去继承他的大笔遗产后,她所听到别人对她最多评价的却是: 奈莉·罗齐尔活得自在洒脱,辗转于情人之间让多少纯血家族的夫人讶异。 但只有她本人清楚她热衷于的不过是反叛,对于一切勒温家族曾经的教导、曾经的灌输,她在一项项地剔出,从那张原本划定好她一生的纸条上剔出,她打乱原有人生应该的秩序,她背叛所有他人对她的印象,塑造成如今这一副反叛无畏的角色。 但内心深处,或许有过刹那间,脑海里浮现过对于一位可以永远站在自己身侧的,亲密存在的期望……对于自己的而言天作之合的寻觅。 唐克斯和部员交接了今天在神秘事务司的站岗,走进升降电梯,随着电梯上升,她内心开始思索,一会是就近去街拐角处的24小时炸鸡店点份夜宵还是去三条路开外的中餐厅打包份餐。 但很显然有人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来到地面,路灯下几位同是凤凰社一员的同事看见独身一人的她忙招手把她叫住。 “唐克斯!太巧了,你也下班了,走!我和金斯莱几个打算去破釜酒吧喝一杯,正巧你和卢平都被我们碰上了,人越多越好,一起吧!” “你最近总和我抱怨那个叫伯恩的,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上他了。” 伦敦一家私立医院,梅利莎与她的同事刚解决完晚饭回到休息室,她随手扎起披散的卷曲金发,穿上白色大褂听完对方的调侃,轻声笑了下,勾起嘴唇,意味深长看了眼对方后视线又回到面前的镜子前,理了理衣襟:“我想,他家卧室的装潢更深得我心。” 格里莫广场12号的长桌上摊着大堆资料古籍。 西里斯低垂下眼,视线扫过书页上眼花缭乱的大片文字,大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里重复蹦出劳伦与杰拉德两人,有说有笑挽着手进出餐厅的画面,他们或许饭后还会散步,路遇一家花店,他绅士地为她挑选玫瑰递到她的面前,然后她笑地矜持,最后接过花。 “给”各色各品类的鲜花扎成一束突然出现在眼前,劳伦愣了愣神,这与自己小时候送给奈莉的鲜花有着异曲同工。 “虽然不知道埃文和我的婚姻让你对爱情与婚姻的认知是不是变得迷茫了。” “但希望我送的祝福不算迟到。” 劳伦一瞬间失了神,慢慢接过花,看奈莉又将一串钥匙随意扔到她手中,询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名下在麻瓜街区的一处房产,我那时候和埃文吵架离家出走会待的地方,一个复式小公寓而已,不算大,但够几个朋友聚会派对了。” 接受到对方的疑惑,奈莉神色变得严肃,谨慎开口道:“或许,你应该知道神秘人已经回来了。” 劳伦点点头,作为食死徒的埃文·罗齐尔去世了,如果神秘人回来,而作为他还存活在世上的妻子,奈莉是极有可能听到这些风声的,而同样作为灵敏的勒温一族后代,自己就算不加入凤凰社,对于这些局势变换的警觉性还是会高于寻常的。 所以即使奈莉不知道自己加入的队伍,也不会多么拐弯地询问她。 “上一次战争死伤惨重,他们那些人最近一直在为他招揽手下。”奈莉坐到了她身边,语气里多了严肃与认真,“虽然神秘人在养精蓄锐低调行事,但是一些有明显血统观念却拒绝他们的纯血统......大多都在被他们打压。” “所以这段期间你要小心点,尤其是上一场战争选择离开英国的纯血统,他们大多都被当作敌人看待,你说你现在在和别人合住,我想最近还是搬出去隐藏起来独居的好,对你安全,你的室友也不会被波及到,我最近也要和扎比尼夫人一起出国旅行来远离这些......” 从罗齐尔庄园离开,劳伦漫无目的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期间她折返回了散步时的街区,原本打算给西里斯和自己带些早餐面包的,但那家店早早关门了,她只能选择去最近几个月常去的那家较远的面包店了,只是她需要先幻影移行到附近没人荒废的广场上,再走去那里。 金属的钥匙硌着她的手心,提醒着它的存在,当初自己是因为在英国没有房产所以住宿是由邓布利多安排的,那现如今呢,感受着手心那冰凉的触感,劳伦心里暗暗想到,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迟疑呢。 幻影移行到面包店不远的荒废广场,周围枯树枝成群,杂草丛生没过脚踝,她的脚底发出悉悉索索的杂乱的枯枝断裂声,黑夜圆月下,张牙舞爪的枝条像魔鬼的爪牙般蔓延。 真吓人,快走快走。 一个黑影一晃而过在她面前,就在她警觉起来,准备应对时,背后与手臂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应声倒下,地上铺满的枯萎树枝划破裸露在外的肌肤,有的划过本就由魔咒划出的伤口处,深深嵌在肉里,她咬紧牙关忍痛不忘朝身后发出声响的方向发出咒语,但对方很明显早有警惕,一道‘除你武器’发来,劳伦手中的魔杖被对方夺走。 第52章 刚才自己眼前的黑影应该是对方发出的障眼法。 荒废了的广场具备的唯一好处就是黑夜下没有任何照明设备,而对方刚才明显是心急且不愿打草惊蛇,从他的脚步声也可以判断出,他所站的位置相对要远,此刻自己倒在一处花圃下,无人管理而肆意生长的花丛让她可以短暂隐藏在黑夜中,只是只要自己一动就会带动周围的植物发出声响,对方恐怕也就可以轻松分辨出自己的位置了。 劳伦张望了下四周,看着那个兜帽黑影一点点靠近过来,但是他眼神明显不好啊,走得小心翼翼。 看体形…总觉得有点像她比较熟悉的,和她一样曾经是魁地奇球队一员的高尔。 这么多年了练魁地奇好不容易训练出的敏捷与大胆都被他吃回去了吗? “劳伦斯·勒温,纯血统的耻辱,欢迎回英国。”黑影不紧不慢开口,让她一下子确定了对方。 很好,弗林特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劳伦翻了个白眼。 她看向周围盘错生长的树木,心里暗下好决定。 但自己已经十几年没有被训练过决斗场合的一些魔咒了,最好不要出差错。 “叙叙旧啊,老同学,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去哪找你叙旧呢,黑魔王可一直是很关照你的,从我们还是同院校友的时候起。”高尔话里明显带了讽刺与戏谑。 “你说如果我把你杀了,老勒温会不会发怒呢,他可是一直殷勤地想要通过我们去与黑魔王见一面呢。” 什么?! 劳伦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回施咒上,高尔的话语都置之脑后,关注度提至那一点—— “几年不见,你越来越笨重了,高尔。” 嘲讽的女声与面前爆发的红色火光同时传来,高尔脚下的小石子直接爆开,他急忙后退几步使出‘盔甲护身’抵挡在他面前炸开的石块上。 就在他庆幸着自己没有受伤多少时,身侧一个黑色巨影压下,他随着重重的‘嘭’一声,他的腰被压在树木之下,刺骨般的疼痛透过脊椎传入大脑,嘴里血腥味一下充上味觉,他的舌头还尝到了一些泥土与树枝枯草的夹杂物。 “瘫不了。”劳伦冷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顺带贴心地补充道,“生骨灵救得活。” 高尔脸色早已惨白,他控制不住疼痛所抖动着的手,但自己需要取回魔杖,他不能就这样落在对方手上,但即使逆境迸发的意志力也还是没来得及在对方取走自己魔杖前催动。 自己的魔杖还有她的魔杖都到了她的手上,自己现在是彻底没生还的机会了。 “希望你不是在报我把你击球手位置顶掉的仇。”劳伦踩过枯木枝叶,脚下传来象征倒计时的碎裂声,她心爱的裙子还有鞋子此刻都被泥垢玷污了,所以她心情非常不好,她垂下眼睨着看向对方。 “让我来教你,怎么才叫打架打出花来。” 她单独拿起高尔的魔杖在他面前冷漠地将它一掰两段,断了的魔杖被她无情地扔到他面前,得到对方不敢置信夹杂恨意的狠厉表情,或许没有那张破烂夹杂烂泥流血的嘴巴他这个表情还会算是具有威慑力。 她继续漫不经心取出自己的魔杖,居高临下慢条斯理指向他的眉心,留下淡淡的最后一句:“你重活吧。” “一忘皆空” 第二十七章 无法抗拒 ============================= “f**k!” 劳伦从卫生间出来,视线瞥到垃圾桶,随手扔掉手中沾湿了染血的纸巾,抬起左手撩开汗水粘腻的发丝,眼前挡掉的视线重新清晰,放眼扫过宛如被强盗打劫过一场的客厅。 肉眼可见到的抽屉都被尽数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凌乱,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她泄了气,随手接过飞来的魔杖最后咬咬牙,喊出咒语:“急救箱飞来!” 意料之中的毫无动静。 “我不敢相信,一个治疗师,家里竟然不会备些急救用品。”劳伦失望地说,走进厨房随手抽过几张厨房用纸,继续压在伤口处,嘴里继续嘀咕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在家,伯恩这家伙跑哪去了。” 看来我只能回去处理伤口了,只是不能让西里斯撞上,不然这个受伤程度他估计会担心吧...... 不到几分钟,她就又把手上的纸巾扔进了垃圾箱,呲着牙小心翼翼拿取新的来掩上伤口。 “嗯?” 折返回刚经过的酒架,劳伦眼里划过兴奋,玻璃柜里整齐成列着未开过的陈年好酒,她摆正探究的姿态一排排仔细扫过:“还用魔咒,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喔——奥格登火焰威士忌。”眼珠转溜一圈,她抿抿唇心虚地瞥了瞥四周,迅速打开柜子抓起放到怀里夹紧,嘴里铮铮有词,“就当你还的吧——” 关上柜门回到废墟般的客厅,扫视过自己造成的残骸,她最后愧疚地看了眼,轻声说道:“抱歉了,伯恩。” “喔!没用过的!” 眼疾手快放下魔杖,她拿过桌上刚开封没用几张的纸巾,与威士忌一起放到怀里,轻轻挥动魔杖,亮堂的屋子复原回初来的样子,再次挥动,屋子灯光熄灭,她幻影移行离开了这里。 卧室门被重重推开,西里斯裹着袍子随手打了个结,楼梯口的顶窗下,月亮柔和清冷的光照下,他的脸色并不算好,下楼经过时朝劳伦的房门口望去,正如下午她离开时的样子,房门敞开凉风吹进,里面没有一点人回来了的痕迹。 不应该,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来还不通知一下他的时候。 自从她会施守护神咒后,他又带着她学会了通信的施咒方式,之后的每次外出晚回,她都会派那只银色的金毛寻回犬给他传递消息,这次是怎么了...... 西里斯点亮厨房的顶灯,为自己在杯子里倒了些喝的,一仰而尽,急促跳动的心脏没有得到缓解,握着玻璃杯的手掌心微微泛出汗。 安静的房间可以听到自己心慌而急促的心跳,重重的呼吸声下是压也压不住的焦急与忐忑,大脑闪过她或许会遇到的麻烦。 她或许遇见了食死徒。 或许伏地魔刚巧也在那。 该死!马尔福住在威尔特郡,或许她遇上了他? 没事的,没事的,她魔咒学的那么好,不会有事的,或许也只是杰拉德那个混蛋把她久留了,哦——那也糟糕透了! ‘哐当!’ 楼上传来声响,西里斯猛回过神,欣喜感冲上胸口但当他踏上楼梯后又逐渐冷静下来,脚步声渐渐放缓,手捏紧魔杖,眼神变得严肃一步一步走上楼梯,门缝里没有透出什么光,但他还是通过悉悉索索的声音判断出了里面有人,他轻声向前一步,手放在门上准备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门被力轻轻推开,手里的魔杖对准着正前方,劳伦坐在桌子前隐忍疼痛擦拭伤口的样子渐渐映入眼帘。 她的前面堆放着他们平时不常用收起来了的麻瓜急救用品,唯一点亮的台灯照着她可怖的伤口,听到动静的她停下手头动作,停顿了下,慢慢抬起头将视线从面前镜子映照的手臂上离开,转向房门口。 她看着眼前只穿了身单薄睡袍的人,他望着她,脸色惨白宛如刚被抛到了冰凉的深海里,他定定站在那里,被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景象惊吓到—— 鲜血划过肌肤一刻不停滴落在桌上、地上,木制地板上随处可见被血染红的纸巾,原本干净亮丽极衬她的红色裙装被染得深红,隐隐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间,泥土弄脏了她的衣服和裸露在外的肌肤,她右手臂上一道大大的伤口延伸到后背,很显然那是黑魔法留下的伤口,不然怎么可能会需要用到麻瓜的工具来止血。 他的耳畔嗡嗡作响,不自觉攥紧的手被魔杖硌得生疼,理智被铺天盖地的愤怒撕碎,他猛地转过身,现在的他只想冲出去,把食死徒一个个全部扔进阿兹卡班,让他们都经受一遍这十几年来他所经受的痛苦,他要让他们都受到处罚,但身后的呼唤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听见她微不可闻的轻唤。 “西里斯。” 她轻轻叫了他一声,像风中敲响的钟铃,他赶紧拉回了意识回头奔向她,慌张担忧浮现在他脸上,近距离看着那道触目惊人的伤口,他发现还有数道划痕在她身上,只是那相比较看起来并不瘆人,梅林啊,她的身上没有一块可以说是完好的地方。 他咬紧牙关眼尾泛红,强忍着情绪缓缓单膝跪下,虚扶住她的手臂放轻声音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我来帮你......” 看着他小心翼翼像对待珍宝一般将她手臂上的泥泞一点点清除,嘴里不知累地说着安慰,刚才神态里的惶恐与酸涩被她尽收眼底。 她真的好想抬起手把他轻轻拥入怀里,伏在他肩上告诉他不要担心,不要难过,但是她实在太累了,手若千金重物压着般根本无法移动。 第53章 黑色微卷的发顶映入眼底,看着对方珍重谨慎的模样,她颤抖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逞强话但到了嘴边却是再也憋不住的委屈:“西里斯,我好疼啊。” “疼吗?那我再轻点。”西里斯慌张地赶紧收紧动作,更加轻地擦拭过伤口,再俯下身子轻轻在伤口处吹了吹。 “不是的。”劳伦急忙摇摇头,扬起一个虚弱的笑,“是说那道魔咒打下来的时候,后来习惯了就好多了。”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帮你还回去。” 劳伦颤抖着笑了出来,弯起的眼角有光:“我已经报仇了,他现在没了魔杖没了记忆,以后也只能做个流浪汉了。” “那我就去把他的食盆踢了,把他的桥洞炸了,把他乞讨来的钱财全变成石头。”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肆意好像心情真的变好了许多,只是尾音还是带着些微刚刚哭腔的余调。 “西里斯,桥洞就算了,那毕竟是公家财产,但我想把他盖身体的报纸全偷走还是可以的。” 口鼻间满是碘酒的气味,但好在身边淡淡的那种熟悉的香味也缠绕在鼻息,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那道瘆人的伤疤似乎也少了许多触目惊心,西里斯几次抬头神色晦涩望向她但很快在她注意到时收回了视线。 这是她第一次与食死徒正面交锋,而这也是她首次切身体会与昔日同院校友迎面相对的实感,这对她会是如何的感受呢。 看着平日精致美丽的脸庞被泥土染脏,头发也蓬乱不堪,但她看向他的眼睛依旧有神,那双湛蓝的眼眸也依旧醉人,他多么想把她拥入怀中,就像每个有着她出席的梦境一样,他们可以拥抱、亲吻、他可以在阳光下让她肆意蹿进怀里,他们可以不止局限于谈笑,他们可以更加亲密。 “得亏高尔那家伙黑魔法学得不精,不然我这伤口估计一时半会没办法止住血。”劳伦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被西里斯仔细包好的伤口,没想到麻瓜的处理方式他也可以处理得这么好。 “哎呀!什么时候掉你这的。” 她凑近一步,抬手将西里斯袍子领口的树叶取走,冰凉纤细的手指擦过滚烫的肌肤,惹得他喉结动了下。 “劳伦......”西里斯干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退后半步疑惑抬头看向他,他小幅度倾身过去,目光灼热又隐忍,里面倒映出可以说蓬头垢面的她,“我想吻你,可以吗?” 心脏瞬间漏了一拍,她睫毛扑扇两下,急促温热的气息扑在西里斯的脖颈,起伏的肩膀昭示着她此刻的心猿意马,屋外月色如银,街灯悬在路边雾气氤氲照耀出暖黄的光晕,透过窗户照进窗台的书桌上,上面摆放的鲜花被月光好好地偏爱着。 时间滴答流过,久到西里斯开始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唐突,他慌张地低头确认面前人的反应,她的神色晦涩难懂,他忙干干地开口道:“不早了,我...我们各自回房间吧。” “等下。” 她抬起头对上对方一瞬惊诧的目光,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勾上他的脖子,身子倾上去闭眼热烈地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收到信号的他也急忙用手扶住她的腰身,避开受伤的地方,轻轻拖住她的后脑勺,呼吸加重炽热地回应起来。 一吻过后,西里斯欣喜地看向她,情愫在双方眼中翻涌,他眼睛里闪着亮光,侧过身子轻佻暧昧的话音落在她的耳畔:“你终于对我有企图了。” 看到劳伦被他的话逗得笑得耀眼,还有她迅速红起来的耳朵与脸颊,西里斯嘴角止不住咧起,心脏处像彩球爆炸出缤纷绚烂的彩带般兴奋,激烈跳跃的心脏一瞬间带走了全部的思考,他吻过她的锁骨、她的颈脖、下巴、眼角、鼻尖,直到再次肆无忌惮地掠夺过她的齿唇。 第二十八章 深陷 ========================= 伦敦晚春时节的大雨刚下过,格里莫广场街道三五成群的小孩从家里蜂拥跑出来,穿着各色雨靴的他们争相用力踩过水坑,溅起水花,阴凉舒适的微风吹起葱郁的树叶,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窗外荡落,楼下孩童玩闹的欢笑乘着风传入无人知晓的12号楼的顶层卧室。 “嗯——再睡会。” 迷糊的女声从被窝里传来,她闭着眼用手拉近些头顶的枕头,身子往左靠了靠手一把抱住想要逃走的他,脑袋耷在对方胸口,熟悉的味道侵入鼻息,她安心地蹭了蹭,嘴角扬起一个得逞的笑。 “小心碰到伤口了。”西里斯不敢有大动作,只能虚抱住劳伦,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提醒了声。 “早就结痂了,没事。”劳伦还是闭眼舒服地靠着他,鼻息均匀的热气呼着。 “那么多份午饭!那么多份午饭!泥巴种!杂碎!克利切要服侍那么多...可怜的女主人......全都来吃午饭......” 克利切恶狠狠的嘀咕声传入房内,西里斯眼里闪过愤恨,但一想到身边舒舒服服躺着的人,他回过神笑着低下头看着闭眼仿佛睡过去的劳伦,俯下身亲吻一下她。 “大清早跑到我被窝里可不是让你拉着我一起睡回笼觉的,没有小鱼天天叫你起床,你就习惯赖床啦?” “所以大壮是打算肩负起使命叫我起床了吗?”劳伦抬了抬下巴睁开眼睛,明媚的蓝眸弯起望着他,眼里闪过狡黠。 “你知道今天凤凰社成员们要来开会吧。”西里斯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些怀抱,眼里笑意明显,缱绻温柔里带着无限爱意。 “当然,并且......”她弯着眼睛带着同样的炙热,十指紧扣,她扭过头看向墙上钟的指针,拍了拍他从怀里退了出来,“哦!我要起床了。” 转身来到床沿,劳伦利落干脆地爬出被窝,手取过椅背上飞来的丝绒睡袍,低头寻找拖鞋:“我先回去洗漱换衣服,一会见啊。” 西里斯呆愣在原地,惊讶地看过她的一套行云流水,侧身撑着换上受伤的表情控诉道:“well,这实在太刻薄了,难道就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哦——” 劳伦系上睡袍回头勾唇笑了笑,凑近到他面前,纤细的手指划过他丝绒睡衣处的隐约,朦胧暧昧的目光自下而上划过,电流划过后酥酥麻麻的触感瞬间炸开,西里斯恍惚的注意力慢慢从她勾起的嘴唇上拉回,灰色与蓝色的眼眸碰撞在一起,两人深深对视。 她双眼弯起,将荡在空中的乌发别在耳后,轻轻吻上他的唇,凑到耳旁轻佻暧昧的话语传入他的耳朵:“last night was amazing,sweetie。” 西里斯愣了一下,转而放肆笑了出来。 “你也快起床吧,一会见。”劳伦退到镜子前梳理了下乱了的头发,幻影移行离开了房间。 “它开得越来越好了。” 桌前正给自己做最后一道护肤工序的劳伦回过头,门廊下,已经穿戴整齐好的西里斯来到她身边指了指窗台的花瓶里的鲜花,心情颇好地倾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下。 “我用了点保鲜的咒语。” 楼下布莱克夫人画像的刺耳声音猝不及防传入耳朵,但那些污秽被西里斯大脑直接净化,他嘴角勾起弧度。 “看来已经有人到了,我等不及看其他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后的惊讶表情了,我先去帮忙把帷幔拉上。” “em......等一下。”劳伦急忙回头叫住他,她犹豫停顿了下深深吐吸了一口从座位上站起来与他对上视线。 “怎么了?”西里斯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道。 劳伦来到他面前,握住他的双手想从掌心的温暖中汲取到些安心,悬着心脏谨慎开口道:“我现在还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看着西里斯的表情慢慢转换成不解又小心藏住失落,她紧跟着开口道:“让我解释给你听。” “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太快地告诉过多人。”她抬眸深情望着他,握着对方的手收紧了些,“西里斯,我过去...对恋爱关系这些,没有过特别的期待,甚至于会有些胆怯。” “但是和你...我不想搞砸它,我想尝试着去好好维护这段关系,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放慢些脚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希望哈利会通过从其他人的口中,来得知我们在一起了的消息。” “他把你当成了父亲一样的角色,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父子,所以——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他比其他人要晚知道我们关系,而且我也想...是我们亲口告诉他。” “亲爱的,哈利已经15了,他已经足够成熟,而且他也很喜欢你。”西里斯眉眼弯起看向她,拇指在她手背摩挲几下,“但当然,如果这是你想的,我可以等。” “真的?我看得出你其实很想向其他人宣布这个消息。”劳伦眼睛亮了亮,眼里划过的喜悦却又转瞬耷拉下来,她又担忧地眨了眨眼。 她这副瞬息万变的小表情被眼前的人尽收眼底,灵动的模样让西里斯恨不得捏捏她的脸颊,而他也这么做了。 第54章 “嘿,”他慢慢更加靠近了些她,彼此握着的手紧紧在一起,他的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与温柔,“我喜欢你,能够和你在一起?选择去组成一段认真的关系?这些都是过去的我从来没有预见或设想的,但现在,此时此刻,我觉得这是我做得最对的决定,我当然希望不吝啬地向其他人宣布我对你的喜欢,但既然你有这些想法...我也愿意等。” 劳伦扬起醉人的笑容,微抬下巴,对方得到暗示迁就着微微弯下腰,彼此抵着额头,她放轻的话音似绢绸柔细伴着热气撩过发丝钻入耳朵:“这么看来,某人有些吃亏了啊,需要些补偿吗?” “哦——某个人很需要些补偿。”西里斯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太过得意放肆,但下不来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她缓缓勾上他的颈脖,他也顺势圈住她的腰,嘴唇在他的脸颊轻轻擦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掠到嘴唇上方不远处停下,一轻一重的呼吸撩拨地让人心痒,就在他们要吻上的那一刻,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氛围。 “哦!我的上帝!你们——”简瞪圆眼睛激动地双手在空中挥舞,“天呐!!!什么时候的事?其他人知道吗?我不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吧!” 劳伦脑袋垂直落在他肩上,在语无伦次的背景音下松开了拥抱,叹口气在还在状况外的西里斯肩上拍了几下,留下一句话:“你可以告诉莱姆斯。” “魔法部交通司那边最近下了新的法令,对于门钥匙的批准恐怕会越来越严厉,我想我们或许需要准备着安置些地方可以供各国凤凰社的成员们互相来往对接。” 一位在魔法部的工作的成员在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与设想。 “我想联络点最好还是设置在麻瓜街区内吧,根据上一次来看,伏地魔的势力几乎侵占了全部的魔法界,麻瓜街区虽然也会有一定风险,但是食死徒他们并不熟悉,对于我们来说也更加有利,毕竟相比麻瓜地区魔法界也就这么块点。” 劳伦扶着下巴认真分析道,相比坐在她身边,目光时不时瞥向西里斯和她,之后又心虚地赶紧瞥瞥其他凤凰社成员的简,她此刻自如地仿佛完全忘记了不久刚发生的闹剧。 “地点我可以提供,我名下有几块商业区的房产。”简望了望劳伦附和道,看完眼睛又克制不住地迅速瞥了下对面的西里斯。 他们为了避嫌今天还特意没有挨着坐,哦!我怎么又看了他们俩,掩盖一下掩盖一下。 低头看资料的伯恩感受到视线,抬起头纳闷上下扫了眼她回以一个眼神。 你没有自己的资料吗? 简接受到他的眼神,但她并没有一下理解到他要传达的意思,也抛回了一个不理解的表情。 搞什么啊,你们两个,会议刚开几分钟你们就开小差了? 就近的劳伦也加入了他们的挤眉弄眼队伍中。 对面的你们都在干嘛啊? 正在电闪雷鸣间的三人齐齐转头对上唐克斯急切又懵懂的目光。 嘿!你也加入了,我们在商量如果把伯恩的酒杯里加点料再施层混淆咒他会不会发现。劳伦笑着看向唐克斯。 当着他面?唐克斯挑了挑眉。 放心,他还以为我们在帮他给梅利莎送什么礼物出主意呢。简点点头让唐克斯安心。 “劳伦他们几个这是在传达些什么吗?”察觉到对面还有自己这边唐克斯的动静,金斯莱掩着声向西里斯询问道。 “我!咳!我怎么会知道劳伦的想法,你...你问我没用...”西里斯匆匆忙忙拿起杯子喝了口,润润干涩的喉咙。 “怎么回事?怎么这张桌上一半的人今天都有点怪。”金斯莱小声嘀咕道。 我知道怎么了。 了解内情的卢平拿起水杯,掩着笑心里默念一句。 哎哟! 卢平吃痛一下,转过头看向座位边的西里斯,他收起打来的手,一个眼神瞟来。 小心点,别暴露了/小心点,别暴露了。 嗯?怎么有两个声音? 卢平和西里斯面面相觑,转过头齐齐朝另一个声音方向看去,劳伦笑着望向他们。 没错,是我。 “那好,我们到时候做出名单,关于联络点的伪装和安置就由名单小组进行。”穆迪听完其他成员关于联络点设置安排的设想汇报,继续说道,“其他国家成员的交涉通知就由伯恩负责,之前的招揽工作你就有负责,这块你也参与进来继续跟进吧。” “好的。”伯恩赶忙收回脑电波沟通,看向穆迪点点头,也完美错过了劳伦她们偷偷往他杯子里撒了些辣椒粉的动作。 “我也去取些黄油啤酒来...”劳伦低下嗓子朝身边人说了声,起身和简还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 伯恩目光单纯,凑到简身侧疑惑道:“拿饮料需要这么多人吗?” “你是怎么让那些女孩答应和你出去约会的?”简侧身看着他疑惑道。 伯恩对于简的回答摸不着头脑,随手拿过玻璃杯浅尝一口,瞬间皱起五官。 啊!这酒好‘辣’! 虚掩着的食品间门被敞开,劳伦溜了进来,仔细关上门,外面的光线被阻断,她回过头看向昏暗空间里的西里斯,手攀上他的脖子,微醺的红晕浮在脸上,嘴角重又染上笑容:“嘿——你想要来点甜品吗?” “请别。” 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劳伦瞬间清醒过来,抬起头才注意到面前的西里斯脖子根早已因为憋笑红得要命,背对着他们的卢平回过头,表情凌乱得像吃了鼻涕虫一般,手上还拿着一大袋散装巧克力,让他此刻既滑稽又可怜。 “你竟然不告诉我!”她抬起下巴生气地在西里斯身上胡乱打了下。 “我以为你知道——”西里斯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抱歉,莱姆斯。”劳伦从西里斯身上退了下来,歉意地看向阴影下的卢平。 “没事。”卢平勉强笑了笑。 “抱歉,莱姆斯。”西里斯扬起嘴角,心情很好地来到跟前搭了搭对方的肩膀,但没保持几秒就被甩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神秘事物司(上) ===================================== 十六岁那年,自己正式摆脱了那个充斥着纯血主义思想的家族,离开了这栋可以称作他整个童年牢笼的房子——格里莫广场12号,在那之后的日子,他见证了毕业舞会后詹姆向莉莉的求婚,作为伴郎的他见证了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久后哈利便出生了,战争的时代虽然残酷但挚友就在身边,每一刻至少都充斥着希望,最后那短暂的几年是他最自由最快乐的日子,而这些美好的回忆也成为了他能够继续生活下去的支撑。 他记得每一刻与詹姆他们在霍格沃兹恶作剧的片段,他清晰回忆地出每一次詹姆因为莉莉失眠而半夜把他从床上吵醒的那一副鸡窝头样,他记得他曾无数次调侃詹姆对莉莉的‘痴情’是愚蠢的,而他也复述得出当时的评价—— “听着,叉子,整个格兰芬多又不是只有伊万斯一个女生,外面大堆的女生想要来和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约会。而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喜欢她。” 他当时和詹姆一样顶着一头鸡窝头,被他从床上拉了起来,梅林的胡子,那可是漫天飘雪的十二月,他只来得及给自己套了件单薄的外衣就被一路拖拽去了休息室。 他真的努力在听詹姆和他讲,他注意到伊万斯上课时频繁在咳嗽,还有她那略微泛红却意外可爱的鼻尖,他也真的尽力不让打架的眼皮合上,但就算叉子最终意识到了此刻缩在沙发角落饱受困意与寒冷双重摧残的他,并且贴心地让炉火烧起来,却还是无法阻止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终于,就在他骄傲地拿出他独创研制出的治疗感冒的糖果,并且贴心地放在了休息室用来装零食的玻璃罐里头,还贴上了大大的功效提示语后,他还是忍不住轻蔑地吭了声打断了对方, “我才不会为了一个女生做到这个程度,而且,在我眼里那些女生都一个样,需要你有耐心,需要你无时无刻不去驱寒温暖,去哄她们,去证明你有多爱她们,多离不开她们,好像我的世界没了她们就像梅林没了袜子,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但是不,还有冒险!还有恶作剧!还有早晚有一天一定要在麦格教授身边埋伏下猫薄荷的勇气!啊切——” 他拧了拧鼻子,抬头就看到詹姆用那种看低年级新生做错事后的模样看着他,就像是一副大家长的样子,就好像......那种会出现在麦格或者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哦——不! “那是因为认识你的大部分女生都会为你倾倒,你不需要花力气就能让她们与你约会,而你对于她们全都提不起兴趣,所以你从来不知道喜欢与爱情是什么样的,相信我,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后,你就不会认可你发表的这通言论了,而且你会发现当初对我行为的嘲笑全都在你身上重现了,而到时候......就是我嘲笑你的时候了!” 第55章 “那就祝你愿望成真吧!但在那之前......”他完全不当回事撑气身子站了起来,手也非常不客气地在糖罐里掏了一把糖揣进兜里,中间还掉了几颗在地板上,但他并没有精力去管这些。 “我想我会很需要这些!啊切——”说完他大摇大摆跑回寝室了。 过了不久,詹姆这几年的努力‘骚扰’终于有了回音,莉莉答应了和他的约会邀请,而真的要感谢莉莉·伊万斯的是,她让西里斯再也不用受凉了。 现如今,自己再次被关在了这栋建筑里,过去的那些美好重又席卷回到他的脑海,自己的灵魂又回到年少,就像过去那时一样,自己会选择终日窝在卧室里,回忆里与他们的愉快是唯一的慰藉,大脑里无限期待启程离开这的夏天。 只是这次在他浑噩大脑的一个角落,他清楚明白,下次出去后,将不会有那个红色的火车载他前往乌托邦、载他去他挚友的身边,他再也无法制造出任何与叉子一起的传奇故事了,所以那些庞大却又细小有限的片段能在他的大脑里,被循环、被无数次地回想。 但庆幸的是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西里斯倚在门廊下目不转睛看着劳伦在房间里忙活走动,她的出现唤醒了他心脏漏掉的那一拍,他们是那么不同又那么的相似,经历过家族的压抑、多年挚友的离去、自我的矛盾与挣扎... 自从儿时在婚礼上与她第一次遇见,再到布莱克家宅的重遇,最后到他作为黑狗时的相伴。 直到他确认自己对她的心意,他都以为自己被命运捉弄了,喜欢上曾经家族安排的未婚妻,一个在自己生命中零零散散出现,又消失断联十几年的女生,只是因为年少有过短暂的接触?只是因为自己作为黑狗时与她那一年不到的生活?她是如何,如何让他深深被吸引了? 梅林真的在捉弄他吗。 但根本没等他理清一切都可以说通的缘由,体内的占有欲就躁动驱使着他去宣泄自己对她的喜欢,去停止掩盖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去迫使他正视这段感情的事实。 他喜欢上了她的事实,他为她着迷的事实。 在即使是沃尔加布咒骂声下自己却因为在门廊下看见的是她而一扫阴霾的事实。 为他们因为足够的了解而可以一下明白对方的烦恼来变着法哄对方开心的事实。 为他可以在圣诞清晨直接去找她而欢欣的事实。 他鼓足勇气说出‘我想吻你’的时刻,他感受到心脏就要跳出胸膛的紧张,但当随之而来是热烈的回应后,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快以及世界仿佛与我同频的兴奋。 渴望撕裂我的肌肤,生命在我的末梢神经呼唤。 即使明天战争就要打响,即使伏地魔的队伍步步紧逼,我也要与你拥抱,我也要牵起你的手,你是我伦敦春末的盗贼,你是我夏日曙光的开始。 这三个月,他不再如刚回来英国时那般憔悴,原本爬满他眼窝的乌青也逐渐淡去,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华的时候,他的体内充满了勇气与能量,而这都是因为她在自己身边。 “西里斯,你有看见我的那件外套吗?” 劳伦匆匆经过他的身边,带过淡淡的花香味,她打开了衣柜又翻找了一遍。 西里斯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在许多时刻,他想自己就要说出那几个字了,那三个自己曾经从未幻想过会向任何一位女生说出的三个字,而当然的,像每一位对于爱情都曾抱有过不自信的人一样,自己总是临门一脚就退缩了。 我准备好了吗...... “oh——i love you——”书桌旁坐着的简打断了他的思绪。 “如果你真的想吃的不行,那就订一份吧——他们家又不是没有送餐服务。”劳伦停下手头的翻找,抬起头无奈看了眼简,她此刻正手拿披萨店的宣传纸,眼里泛着不知是泪光还是什么的光芒,嘴里嘀咕着些‘我真想把你一口吞掉!’‘你好香啊~’的胡言乱语。 “我不行啊!我马上就要结束我的减肥周计划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少吃一天也瘦不了多少的!”劳伦叉腰问道,“你还有多久?” “七天。” “......” “到此为止!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劳伦利索地关上衣柜门,回过头看向西里斯,“亲爱的,你帮我去你房间那看一下,我是不是落那了。” “泥巴种!凤凰社!开会!真是一团糟糕!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克利切悉悉索索的咒骂声在厨房角落传来,听到楼上传来的轻快脚步声,他忙回过头,深深鞠了个躬。 “劳伦小姐,三明治已经放在餐桌上了。” “克利切我和简一会就要出去了,简早餐没吃多少我把西里斯的那份打包给她,麻烦你一会再给西里斯做一份吧。”她来到餐桌旁,拿过纸袋子打包进去。 “好的。”克利切大大的凸起眼珠转了转,他古怪地看了眼劳伦,“劳伦小姐今天晚餐是不是也不需要克利切准备?” “啊?”劳伦愣了下,她没想到克利切会主动来和她说话,往往只有她去向他询问雷尔的事情时他才会话多些,“嗯,对,我今晚和简他们有些事,你晚餐就不用准备我的那份了。” “好的。”克利切深深又鞠了一躬,转过身话语里又开始克制不住地自言自语。 “这里呢,就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地址。”简推开商铺的大门,风铃声伴随着荡起她指了指它,“有那味了吧。” “一层这里我打算做成唱片店,这面墙上挂些吉他什么的乐器,这块区域呢放热销的,这片放小众......”简指着空旷的地面划拉着区域给劳伦讲解。 哦,是的,简·塔莎之所以可以带着塔莎夫人没事就来场说走就走的环球旅行,大部分原因是她雄厚资金的来源,在英格兰这块土地上,她们家族有着大量的店面对外出租着,虽然为了治疗在她12岁时早逝的塔莎先生还有后来塔莎夫人的病情,他们家卖掉了名下几处店面,但那相比总数,并算不上什么。 “二层就是给伯恩的治疗所。”简经过楼梯指了指上面。 新的一年,食死徒愈发猖獗嚣张,除了亚瑟那次受伤,凤凰社成员或多或少都在和他们战斗中经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害,格里莫广场12号很明显已经无力承担更多更频繁的伤员了,而一处隐秘在麻瓜世界的私人巫师治疗所明显会大大得缓解现在的困扰。 更加专业的救治人员以及更小的暴露总部的风险性,而如何不动声色地在不会得到房东怀疑下,在伦敦这样一块区域操作呢。 简一挥手爽快地空出了自己名下的一间商铺。 “这里就是库房,当然不止这些——”简刻意停顿了下,引着她来到柜子的转角,那里还有一个暗门,打开它映入眼帘的是由无痕伸展咒作用下的一个宽敞区域,只有几把椅子放在一角,“这块空间以后就是和海外凤凰社成员的对接地方了。” “不错嘛——很宽敞。”劳伦四处看了看,认可点点头。 “这里被暂时施了反幻影移行咒,伯恩他们还有段时间才到,所以——”简意为深长看了眼她,“我们直接开始收拾还是先去喝一杯?” “喝一杯。”劳伦眼睛不带眨得毫不犹豫直接做出选择,拍了拍简的背离开了这处秘密基地。 “太棒了,我知道这条街有家特别会做奶昔的店铺。” “那就这家了。”她拍了拍简的背,随手关上灯离开了这处秘密基地。 傍晚时分,简帮忙拉下店铺的帘子,点亮室内灯,店面布置已经初步可以预见最终品会是怎样的了,唐克斯几人盘腿坐在一片空地上,面前是由纸箱临时拼成的小桌子,上面放着快要空了的披萨盒。 劳伦拿过悬在空中的奶昔杯吸了口,蹙眉翻了翻披萨店的宣传菜单说道:“你们说我能不能一个人吃完这一整个披萨?” 说完她还把那张披萨的封面翻过来给周围人看。 “那可是54寸的披萨。”伯恩惊讶地看向那张图,还没彻底咽下嘴里的披萨马上出声否定,“换算过来一米多的直径,要十个人来吃才吃得完吧。” “值得尝试一下。”劳伦翻面再看了眼上面吸睛的大字和图片,耸了耸肩把宣传册放回纸箱上。 风铃声突然响起,门被重重打开,简几人忙收起所有魔法的痕迹,劳伦忙回头出声说道:“抱歉,现在不营…斯内普!” 斯内普迅速瞥了眼在场的所有人,视线在地上的披萨盒上停顿片刻,皱眉出声道:“哈利·波特他们几个骑着夜骐前往了神秘事物司,我刚从总部过来,穆迪、金斯莱、卢平还有布莱克已经在赶去那的路上了。” “什么!”劳伦几人一下站起来。 “伏地魔让波特以为布莱克被关在了神秘事务司。” “我们要赶紧去救他们,他们很可能有危险。”唐克斯抓起柜台上的魔杖。 第56章 “麻烦你收拾了。”伯恩自然地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并且完全忽视了对方一瞬间的僵硬转过头继续关照其他人,“魔杖拿好了吗?” 西里斯… 劳伦拿过魔杖紧紧握在手中,不由自主慌了神。 其他几人拿回魔杖彼此心领神会点点头,简撤下反幻影移行的咒语,一行人幻影移行前往魔法部。 第三十章 神秘事物司(下) =================================== 马尔福在哈利眼前被撞飞了,他撞在了西里斯和贝拉特里克斯决斗的高台,但很快他又调整好了自己将魔杖对准了哈利和纳威,还没等哈利念咒,卢平就赶紧挡在了他们前面。 魔法部已然乱作一团,赶来的西里斯和其他凤凰社成员与食死徒们陷入死战,哈利耳边充斥着撞击、呐喊、尖叫与咒骂,他听得不清楚,胀痛着的大脑接收到的只是嘈杂。 但是很快,身边纳威的喊叫把他带回到了现实,希望就像刹那投射进暗室的光束,照进哈利的内心。 “哈利!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就在他们上方,近旁的食死徒闻声赶紧抱头鼠窜,邓布利多只是轻轻勾起魔杖,就把他拽了回来。 只有贝拉特里克斯还没有停止与西里斯的战斗,他们都被憋得太久了,两个死敌不休止地朝对方投射着魔咒,哈利看见西里斯躲过贝拉特里克斯的红光,然后咧嘴发出大声的嘲笑。 “来啊,这不是你的水平!” 西里斯的声音回荡在空旷房间,魔咒碰撞在一起的颜色此起彼伏,嘲讽的笑容在他脸上不消。 哈利心口一紧,西里斯的眼睛瞪圆,瞳孔里随之而来的是惊骇,对方像疯了一样不间断朝他抛出的咒语,最终还是有一道冲破了层层阻挡来到他的面前。 他看着那道光直冲向他的胸膛,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抵抗,死亡逼近的指针就在他面前浮现了。 时间跌入漏斗中快速下漏的沙粒,他想转身再看看自己的教子,几个月没见,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光晕从他眼前浮现,把他的爱人带到了他的面前,她依旧那么迷人,典雅的气质与娇俏的五官是那么适配,她只是淡淡的一笑,周遭一切便都黯然失色了。 她不久才用守护神咒与他通讯,说今天会晚些回来。 他才说过不管多晚自己都会等她回家。 自己还没有把她正式介绍给哈利。 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一道银盾似离弦的箭冲到他的胸前,它堪堪地与红光相撞,炸出一簇像烟花的花火,恍惚间,西里斯好像闻到了劳伦身上那股好闻的,小苍兰的清香,它环绕在了他的四周将他包围,这种独属于她所能带给他的柔和温暖迎上心头,让人感到平静。 不远处的贝拉特里克斯感到不可置信,她原本得意的神色刷地一变,警觉地用尖锐的目光看向远处,黑暗中,劳伦跨步走来,她身后带着一行人匆匆赶来。 她握紧魔杖的手还止不住地在颤抖。 如果不是她一来到这里就目不转睛看着西里斯,恐怕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得及出手救下他。 杀意第一次出现在她一向清澈干净的蓝眸,她咬紧牙关绷着脸,急促的步调里,每一步都在盘算如何搞死面前这个一副失心疯的女人。 情绪剧烈的波动交杂在她胸口,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对自己挥出的魔咒感到不自信。 她怕极了那一道咒语没有抵挡住,有一刹那,她甚至觉得自己又体验了一遍失去挚爱的感觉,那是失去一切的绞痛感,交织了更多曾经失去所经受过的悲伤,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折磨她。 “现在,更有趣的来了。”贝拉特里克斯歪歪头注视着劳伦,张扬疯狂的笑容重又攀上她那如骷髅般的脸上,她用着婴儿般的声调轻声低语。 西里斯看到劳伦灰眸亮起,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随着她走近的步伐,一步步加快他心潮的澎湃,但在看清对方望向他时眼里的后怕与无助,他又低下了头。 她来到他身边,收起糟糕的情绪,手温柔牵起他的手,将他与身后帷幔拉远,她抿抿嘴欲言又止,眼里闪过担忧、难过、气愤各种情绪。但现在,在他们面前还有个人要花精力去解决。 最终落到她嘴边的只是轻语的一句:“注意后面。” 西里斯先一步收起了心疼的神情,握紧了她伸来的手,将她带近了些自己,无光处,大拇指在她手背处安抚地摩挲几下。 我没事,别担心。 劳伦没有像之前在凤凰社总部那样面对其他人时直接地躲开,她像濒临溺水的求救者般,用力抓紧他的手,想要再确认下他的存在、确认下他就在她眼前,他心领神会的安抚就像救命稻草一般缕平了她的焦躁。 短暂的交流后,他们彼此默契地松开了对方,劳伦转过身眼神再次冷厉地看向对面的人,她们刚对视上,贝拉特里克斯嘴里就开始说着污秽的词:“叛徒!耻辱!肮脏!恶心!” 这些词汇在劳伦耳畔划过,她并不多么在意,她熟知贝拉特里克斯的性子,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如此愤怒的西里斯。 “你怎么敢用这种词来侮辱她!”西里斯举起魔杖狠狠地甩过去一个咒语,一下打掉了对方的魔杖。 贝拉特里克斯眼里闪过惊讶,但想到刚才两人的举止,很快就被她自己刺耳的笑声遮盖了过去:“哈哈哈哈哈哈,西里斯·布莱克,劳伦斯·勒温,两个无耻的血统叛徒,肮脏的败类!垃圾配上了垃圾!” “西里斯!” 没等劳伦反应过来,西里斯已经跨步走了过去,用尽全力一个拳头把对方打懵在地上,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小幅度地颤抖着,但对方不以为意,相反,她撑起身子,嘴里还在放肆地嘲笑辱骂,声音嘶哑又难听。 她像是个灵魂肮脏的孩童,心里清楚对方最厌恶的点,所以毫无克制毫无底线,只是一遍一遍地说,一遍一遍地看着对方表现得愈加愤怒,然后自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 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 劳伦举起魔杖,眨眼间蔚蓝眼眸里的偏激被蔑视与冷漠掩盖,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个一意孤行的七年级。 她轻轻来到西里斯面前,拿过他手里从贝拉特里克斯那缴械来的魔杖。 “莱斯特兰奇,你知道为什么伏地魔当初会主动向我递上橄榄枝吗?”她漫不经心开口,手里把玩着那根魔杖,打断了对方的疯言疯语。 贝拉特里克斯仰头看向她,她厌恶透了勒温的这幅嘴脸,她曾在那个老勒温那看到过一样的表情,那时候他们家族还不是现在这幅落魄样。 不,也不算对,她在每一个勒温,每一个曾前往莱斯特兰奇家宅拜访过的勒温家主脸上看见过这种神情,这种她厌恶到极致的,德不配位、自以为是的嘴脸。 魔杖掉在她的面前,贝拉特里克斯指甲掐着肉,她不甘心地拿过魔杖站了起来,恨恨地盯着对面的人。 这些肮脏的纯血叛徒不配!那些自诩强大却不愿为‘伟大事业’做出贡献的垃圾根本不配! 只有主人,只有强大如主人,才有资格用这样的表情去俯视一切,才可以这样望着她。 但劳伦不给任何思索空隙的机会,捏紧魔杖的手在空中划过弧度,不间断不休止地朝对方放出咒语,火光击中贝拉特里克斯枯瘦的身子、脸颊、手臂,害得她节节而退,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奋力抵住飞来的咒语但却依旧无法全部抵住对方杂乱却又似乎每一步都精密细化过的魔咒轨迹。 战争的兴奋与被面前人压制所产生的恐惧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孔,诡异又惊悚。 劳伦呼吸急促起伏,她感受到自己血液里正在蓬勃发热,她咬紧后槽牙挥动魔杖有条不紊逼退着贝拉特里克斯,不远处,简捏紧魔杖担心地看着她,劳伦的额头溢出点点汗水,但她与贝拉特里克斯两人间就像有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不死不休。 终于最后一道红光射向贝拉特里克斯的胸膛,她招架不住倒在了地上嘴角还残留着血丝。 汗水粘腻地粘住额间乌发,劳伦肩膀起伏居高临下看向她,调整好呼吸,声音穿过干涩的喉咙传入对方的耳朵:“因为我比他手下的忠仆们都要强大。” 作为一名勒温,强大是滋养我们的养分,血脉是延续强大的种子。 自己的父亲曾经无数次这样告诉过自己,自己曾以为拥有久远历史的勒温家族,是真理的尽头,自己沉浸于他的教导,抛弃自我思想的烦扰与纠结,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自己在霍格沃兹的经历而被推翻重塑。 曾经我厌恶一切与那黑暗迂腐的过去所有关的事物,包括自我,包括我灵魂尽头的那片黑暗的记忆。 但是现在,我的身边不再孤独,我应该回过头,去拥抱那片黑暗,去接受它们。 它们被她厌弃,但它们也同样孤独,它们也是她的一部分,也是塑造出如今她的起承转合,她应该与它们和解而不再是继续躲避。 第57章 “你那个主人,只是需要一个强大的拥护者,你的存在,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替代的一个虚位而已,你并没有那么特别。” “不!”她尖叫道,声音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这不是真的,你在挑拨离间!主人...主人...主人他需要我们,主人他需要我,我们会一起创造辉煌......” 看着面前落魄癫狂的人,恍惚间,劳伦仿佛看见了自己生命中所遇见过的所有痴迷血统论的巫师,他们高傲、自命不凡、他们鲜活的模样在脑海划过...... 尖叫与嘶喊在空旷里回荡,劳伦皱皱眉,漠视着面前女人的疯癫,冷冷说道:“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光了,所以,结束一切吧。” “已经结束了吗?”一个冰冷、高亢的声音说道。 劳伦停下手上的动作,伏地魔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黑色的兜帽下,有着一张令人可怖的,蛇一般的苍白脸孔,瞪着一双瞳仁细长的红眼睛,他用着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她,一股诡异的冷风穿透衣服引起劳伦的战栗,反胃与恶心席卷胸腔。 但至少她知道在战场上,对于敌人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所以她很好地克制了这种呼之欲出的趋势。 耳畔吹过的风掀起她披散的乌发,穿透过肌肤似凛冬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她缓缓转头看向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西里斯,他安抚地与她对视一眼,邓布利多不知何时闲庭信步来到了她前面,他平静地与伏地魔说着什么,贝拉特里克斯依旧在地上,只是她俯身到了伏地魔脚下哭泣说着什么。 最后,收拾完食死徒的卢平他们拉着她一起去安置那些从霍格沃兹跑出来的孩子们,最后的最后,发生了什么? 在劳伦的脑海里,她好像看见了伏地魔与邓布利多之间互相抛出咒语的火光,正厅里挤满了的巫师,他们嘴里无不在讨论刚才遇见的一幕,她好像还在里面看见了福吉那失去控制的表情,所以,现在是整个魔法界都知道伏地魔回来了吗?西里斯是不是可以洗脱清白了,真好。 伯恩的诊疗所刚布置好没多久,就第一次迎来了这么大批量的伤员,风吹干了她因为战斗流下的汗水,源源不断的凉风让她感受不到多少粘腻的不适,只是时不时会打一两个冷颤,但是她现在需要赶紧去熬制魔药,伯恩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还有很多人都受伤了。 “你先躺会,我去给你拿药来。” 她离开病床头,脚步虚着转身走向放置材料的储物室,手上紧握算好份量的材料,西里斯这时候来到了她跟前,他脸上因为正式重获自由而浮现出很好的气色。 “亲爱...哦,劳伦,你没事吧,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吧。”说完,他就要取过她手上的袋子。 她摇摇头恍惚一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颠倒,她干哑着开口:“我,我没...” 话语没有说完,眼前的一切顷刻颠倒,手臂被一双大手急忙抓住,感受到自己似乎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拥抱,安心的气息席卷自己,眼前的世界被黑暗缓慢地吞噬。 第三十一章 infinity ============================= 蛇一般的苍白脸孔瞪着一双瞳仁细长的红眼睛,可怖的憔悴蛇脸瞬息万变出现在脑海,那种熟悉的呕吐感再次涌上胸口,呼之欲出...... “呕——” 在帘子隔断外,一处临时清理出的区域被用来专门熬制魔药,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伯恩熟练地拿过材料分批投入面前成堆的坩埚,顺时针搅拌着它们,动作间隙他朝紧闭的床帘处望了过去。 为了雅观也为了不打扰其他伤员的歇息,劳伦的病床特意施了隔音咒。风吹起帘子看着里面隐约可见的那一双双焦急担忧的目光,伯恩眉头皱紧叹了口气:“她这样每次都吐,喝进去的魔药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西弗勒斯他一会儿会过来,或许他会有什么办法。”一旁帮忙处理材料的卢平宽慰道。 “邓布利多说让哈利他们先在这歇着,明天吃过饭再送回霍格沃兹。”卢平听着一个个帘子后逐渐传来的平缓呼吸声,收回目光把那些细碎等份的完成品装入容器,“魔法部那边还需要我们派几个人去说明些情况。” 光亮聚焦在他们头顶,一张张帘子隔断后时不时传来几句呓语让人对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的真实感到恍惚,鸟群扑扇落在树枝的动静是此刻卢平与伯恩身畔唯一的一点喧闹。 周围病床上都是自己曾教过的学生,他们都安全地待在这里,卢平认真做着手头的工作,他试着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尽力去放空自己。 魔法部或许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外面巫师界或许早已炸开了锅,报社编辑们的羽毛笔可能已经擦出火花了。 但此刻,今夜,就让他们安静地度过吧。 “呕——” “她怎么一直在吐啊!”简手拿垃圾桶努力给意识还模糊着的劳伦顺气,突然她后怕地仿佛惊觉到了什么,眼神狠厉,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人般地看向病床脚束手无策被她推到一旁的西里斯,“你们!!!!” “不可能!”西里斯跳了起来,手语无伦次地拨拉着空气,赶忙遏制住简更加离谱的猜想,“我们还没到那步呢!怎么可能就——啊?” 看西里斯的反应简舒了口气,但又意料之外地惊讶了下,表情瞬间质疑地睨了一眼他,眼神里好像在说:兄弟,你行不行啊? “停止你跑偏的思想,简。” 劳伦沙哑的声音从垃圾桶里传来,简拿开垃圾桶比西里斯先一步着急地连珠炮问道:“怎么样,你现在还想吐吗?我摸摸看你的额头,还是烫,快!快!趁着现在醒了,快喝药!” “太恐怖了,我梦见了那个蛇脸怪。”劳伦拿过西里斯递来的温水,酸胀的脑袋努力在缓着神。 “简,你来一下。”伯恩的声音从远处轻轻传来。 “伯恩叫我,我去下,先让西里斯照顾下你吧。”简把垃圾桶随手放在床头柜,三步一回头不放心地再看了看她。 “呕——”劳伦眼疾手快扒过垃圾桶,又吐了。 “天呐,真是万幸。”没走远的简手放胸口深深舒了口气,“千万别吐地上,那可是我挑了好几天才挑出来的瓷砖。” 劳伦强忍着难受,空出一只手做出了国际最文明的手势给了对方。 简走后,西里斯才有机会来到身侧为她抚背。 再次来到她的病床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17岁那年,自己凑巧撞上她与她父亲争吵的一幕,她倔强地用受伤的脚去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他把她带去了校医院,虽然只是短短停留了一会就走了,但嘴边、脑袋里却有着大把的话、大把的疑问想告诉她,可到最后,自己也只敢在深夜穿着隐形衣溜到病房门口远远看着她。 但足够幸运的是,他意外撞见了她在月光下弹着尤克里里低声吟唱《玫瑰人生》的模样,那晚柔和的月光照在穿着病员服的她身上,唱完后下巴轻轻压在乐器上,披散的长发耷拉在琴身渐渐陷入思虑的她,那一幕幕将永远留在他的心底。 那一晚的每一幕、那初次听见的,她的歌声,那将永远会是他所最钟爱的记忆。 “呕——” 西里斯倒吸一口气,抚在她后背的手短暂地停顿了几秒。 “你竟然敢嫌弃我!?”劳伦腾出一只手,虽然还低着头但快准狠地揪住他的衬衣领。 “不不不...不嫌弃。” 劳伦之后的记忆便又是一片黑暗了,断断续续间,她好像看见了其他人坐在她床前,在场魔药好的巫师都朝她叹气摇头。 别啊!我还能再救一下! 她努力伸长了手,嘴里想说话劝他们别放弃自己,但自己却一个音都发不出,胡乱挣扎着,直到一张温暖的手握住了她,他的大拇指一下一下在她手背上的摩挲,安抚了她在梦境里的吵闹。 后来,眼前失去了画面,耳畔倒是叽叽喳喳地不休,‘麻瓜’‘巫师’‘体制不同’‘你在质疑我女朋友?’‘著名医师’‘我也不会拿生命开玩笑’‘这估计就是个严重点的发烧你们这群巫师不要上纲上线!’男男女女一连串奇奇怪怪的话语在她耳边叨扰。 最后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就是一处强烈的光线,白色大衣在她眼前晃悠,刺眼吊顶灯晃过还有鼻息间难闻又刺鼻的味道,一闻到她就会本能地产生抗拒。 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声音里,我没有听到西里斯的声音? 她伸手在黑暗中摸瞎般胡乱抓着什么。 西里斯呢? 他在哪? 突然,她的眼前骤然有了光,她站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手上攥紧着魔杖,回过头简他们慢她一步也来到了这里。 我为什么会回到这? “西里斯!”哈利喊道,“西里斯!!!” 她扭过头看向发声的高台,哈利跳下台阶,卢平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阻止着他做出冲动的举动。 第58章 “不!!!” 她绝望地冲向帷幔处,看着他一点点缓慢地在她眼前倒下,拱门处的破旧帷幔飘在空中,手里的魔杖顷刻掉落,灰色眼眸的视线从她来到面前开始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曾与她断开。 他放不下她。 他望着面前的爱人,似乎想用生命最后一秒去永远铭记住此刻眼前的画面。 “不......不!!!!” 撕心裂肺的呐喊过后劳伦整个人像被一瞬间抽光了力气向后倒去,赶来的简心疼地赶紧把她拥入怀中。 “他不能死,他不可以...他不可以死...”在简怀里的她精神恍惚,只是失神注视着面前空荡的帷幔,嘴里喋喋不休嗔癫低语着,她的灵魂仿佛随着她的爱人一同跌落入了帷幔。 “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不可以死...我们还没有告诉大家...我还没有对他说...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就离开了呢...” “我知道,我知道......”知晓一切的简咬紧牙关逼迫眼泪不在她面前落下,紧紧把她拢在怀里。 眼泪啪嗒滚落下,她抬起头,看见了那曾经环绕她半生的梦魇,‘她’勾起唇自黑雾中浮现,屈身在黑暗,笑着对她一字一句说道: “你终将变得一无所有。” “不!!!不要...西里斯...”她抽吸着,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心脏处揪紧地疼痛,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他的名字: 西里斯。 “西里斯。” “嗯?” 眼睛猛地睁开,眼前伏在身侧的他停下手上掩衣服的动作抬头疑惑道,但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把他思绪打得措手不及,对方手臂紧紧缠在他后背,力度重得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般。 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满力量,恍惚虚弱的感受早已从她体内离开,她此刻又恢复了精神与动力。 “西里斯...”她伏在他肩上泪水沾上对方的衣领,嘴巴颤动着加重了呼吸,但开口的声音干哑又认真:“我...我...我爱你...” “我爱你...” 像婴儿学语一样,她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沉重急促的呼吸带走大脑的氧气,但她的话语一次比一次笃定直到最后,她主动退出这个拥抱,她的眼眸与那双带着欣喜的灰色眼睛碰撞在一起,她坚定地又说了一遍: “我爱你。” 后脑勺被温柔地托住,急切的一吻落在唇上,之后又是郑重小心翼翼的一吻,落在额头,彼此深深地拥抱在一起,他闻了闻她凌乱散开却带着淡淡小苍兰花香的乌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捧着珍重的心开口道:“我也爱你。”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瞬间传遍全身,彼此慢慢离开这个温暖的拥抱,劳伦率先破涕而笑出来,蔚蓝的眼眸泛起光。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摸到他冒出的淡淡一层胡渣,他的眼窝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卷曲的黑发在没有打理的情况下有些凌乱,看样子是并没有休息好。 她就这样看着眼前自己的爱人缓缓开口:“很久之前开始,我就停止了对于一段认真的感情的期待,我被一段关系将会走向哪里的未知所吓得不敢往前。不安几乎充斥在我每一段感情的过程中。” “但是,当我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完整,我是充满力量的,我不想骗自己,一路下来你给了我太多太多勇气,我不想再缩成一团,纠结着未来会是如何。” “我不知道它是怎样的,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想要告诉你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爱你,这种感觉在这一段时间里充斥着我的内心。” “我爱你,胜过这个世上的一切,我不想失去你。” “我也是,我爱你,劳伦。”西里斯握上她贴在他脸旁的手,轻轻将她带入怀抱,手放在后脑勺抚摸着她的乌发为她抚平波动的情绪。 “其实,每一次在你身边,每一次与你对视,我感到心底从未有过的澎湃,我感受到,曾经生命所能带给过我最强大的力量,从你这我又再次获取到了,但同时,我又退缩着不敢直面这种感情背后的寓意,我怕它会比我曾遇过的任何一个冒险来得困难。” “但我很高兴,我现在告诉你了。” “其实我应该更早就知道这暗含的意思,这颗为你的出现,而加速跳动的心脏早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彼此手指碰撞在一起,他包住对方的手把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胸口,隔着层薄薄的、轻微撩过便可褪去的丝绸睡衣,温暖而又呼之欲出的心跳声传递交织在彼此之间。 ‘扑通扑通’ 故事发展的偏差在毫秒间颠覆,西里斯眼前一瞬间天翻地覆,温软的棉柔布料擦过肌肤,接下来迎接的是更加温暖的一切。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汗水在额头沁出,飘荡的发丝擦过她不久才抚摸过的冒出淡淡胡渣的脸旁,小苍兰的香味将他裹挟,直到深谷沟壑迎来溪水,红痕留下印记,两幅交叠,分不清谁是谁的和声,已然为一体的交响乐曲最终迎来曲目的高潮。 窗帘薄薄的一层纱若隐若现飘荡,为云层中露出一角而泻落下的朝霞打开一条细缝,偷偷将它带进昏暗的卧室,时钟滴答滴答的背景音淹没在彼此粗喘的呼吸声中。 耳畔、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向她诉说的真挚。 “昨天,我就想好,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前天,我脑子里就充斥着,我已经爱上了你的事实。” “但在那的更久更久,我早就发现,我的心其实一直在告诉我,我对你的爱。” 第三十二章 大家知道了 =============================== “这是什么啊?” 在床上坐起身的劳伦享受着八点撒入客房的柔暖阳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拿过扔在床头柜的陌生纸盒,读着上面一串陌生生僻的英文字符。 “那是伯恩女朋友的,你后半夜输着液的手一直乱动,她说在麻瓜治疗里经常会用到这个我就帮你贴在手上了。” 为自己套上背心后,西里斯拿过床头的一根透明棍子俯身来到她身边说:“放腋下5分钟。” 劳伦纳闷地看了看他手上的棍子摆出困惑的表情,但还是拿了过去照做,5分钟后,西里斯拿过温度计熟练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笑容浮现在他脸庞。 “嗯,看来的确是完全好了。” 说完,他拿过自己床头的板子,低头认真记录下数字,弯起的手臂格外凸显他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劳伦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赶忙把视线收回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上,一点点挪到他身后,乌发无意轻扫过对方手臂,呼吸的热气扑在颈脖处,下巴轻轻耷拉在他的肩上,顺势拿起纸板。 她问道:“这是什么?” 上面分隔着时段记录下特定对象的体温。 猜出结果的劳伦转过头看向他:“你一整个晚上醒来这么多次!?” “莱姆斯他们一个晚上在魔法部,回来后还要处理大家的伤势我想应该都累了,简原本要应下的,但我更快一步。”西里斯歪下头笑着与她对视,亮亮的灰色眼睛让劳伦觉得他此刻就像是一只在摇尾巴邀功的小狗,“况且我也不放心你,到时候起床装喝水装上厕所来偷偷看你被别人当成身体虚还不如直接应下来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我还纳闷了下...” 劳伦嘴角不自觉上扬,到最后额头利落地一下贴倒在他的肩头,笑得肩膀止不住抖动。 “什么?你纳闷什么?”西里斯忙抬起她耷拉下的脑袋自己皱起眉头疑惑道。 但对方只是仰头发笑迟迟不回应,他原本还好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起,身子更凑近了些对方催促劳伦回答。 “没什么,就是我刚醒来的时候,撞见你合上我衣服...就......”边说劳伦边不动神色拉远了彼此距离,悄悄挪回到了原本待的床头位子,盖好被子眨巴眨巴几下眼睛摆出无辜的样子耸耸肩,“思索了一下。” “劳伦斯·勒温!你以为我会干嘛?啊?你以为我要干嘛!?”西里斯举起手中的笔不敢置信指着她,之后麻利地扔下纸和笔,倾身询问,“嗯?” 看着不怀好意向自己逼近的西里斯,劳伦赶忙举起双手抵在他伸来的胳膊上制止投降:“抱歉!抱歉!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思想龌龊!我投降!我道歉!” ‘叩叩叩’ “咳咳,再不吃饭没吃的了,哈利和罗恩觊觎那最后一点十几分钟了,别怪我们没替你们留啊。” 莱姆斯的声音猝不及防打断了两人的打闹,西里斯赶忙蹿了起来,悉悉索索去找外套,一晚上的精力耗费让他此刻肚子空空的,急需食物。 “马上来。”他回复完门外的莱姆斯后回头望向已经‘武装’保护好自己的劳伦,没忍住笑了出来,“鸡蛋和松饼救了你一命。” 他迅速套上外衣,扣扣子的间隙还不忘对劳伦摇摇头,眼神里似乎在告诉她这件事情还没完,在走前还不忘拿起搁在床尾的记录板。 第59章 就在劳伦以为他手扶上门把手要开门离开的时候,他又急急忙忙转过身,小步来到她面前,一只膝盖压在床上,与她深深地一吻,灰色的眼眸闪烁着激动欣喜的光芒,脸颊上勾起的弧度昭示他此刻心情的愉悦,他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劳伦笑着回应道。 “伯恩你这有没有冰块啊?” 伯恩整个屋子的椅子此刻都被搬来挤在了餐桌区域,简身上还穿着居家服,她站在坐满人的长桌角边手里拿着刚开封的牛奶盒。 “嗯...应该会有,我上次聚会估计还剩下些调酒用的圆冰块,我来给你找找。”伯恩从厨房探出头,唐克斯和莱姆斯在他身旁做着松饼,他打开冰箱探头探脑找寻着,“但我想装牛奶的玻璃杯尺寸估计不太行啊...” “没事,你找到了给我就行。”收回看向厨房的目光,简将视线重新放回面前叉起腰,“好了——所有人,把自己手上的杯子举起来我来下去倒牛奶了。” “早上好,各位。”梅利莎一身外出的便服打开公寓大门,“伯恩!把西里斯填的表给我看下。” “在这!在这!” 西里斯风尘仆仆来到门口,把纸板递到梅利莎手中,她接过扫了眼点点头,“嗯,完全好了,你不需要再担心了。” 西里斯得到正规的回复后长舒了口气,道完谢后愉悦地去准备吃早饭了。 “你要去上班了吗?”前一秒还在冰箱前翻找的伯恩眨眼间来到梅利莎跟前,眼里含笑注视着她。 “是的,对了这个给你。”梅利莎点点头,将手中的咖啡递到他手上。 拿过咖啡的伯恩扬起腼腆的笑容,确认过身后的动静,小心翼翼抿抿嘴,缓缓低下头身子一点点倾向对方,就在双唇碰上的一刻—— “嘿!伯恩,我的冰块呢?” 扫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伯恩回过头,没藏好视线的座位上的人们目光齐刷刷与他对上,出声的简晃了晃手上从玻璃柜里拿来的威士忌酒杯,与劳伦对视一眼,看向伯恩露出狡黠的笑容。 “谁...谁拿这杯子喝牛奶啊?”伯恩无语道。 金斯莱路过抱着一个保温桶来到桌前,放到简的面前:“冰块。” “介绍一下啊。”劳伦出声提醒道。 “哦对!”伯恩回过神,拉过梅利莎,“这位是梅利莎,梅利莎,这是劳伦。” 双方简短的问好后,劳伦主动搭话询问道:“你吃过饭了吗?一起啊?” “不了,我就住隔壁,刚刚已经在这吃过了。”梅利莎摆了摆手手指指向公寓大门。 “哦!” 劳伦惊讶了下点点头,看了眼疯狂给她使眼色的伯恩:“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伯恩聪明地拉着梅利莎去大门外的走廊上继续之后的交谈。 简收回视线看着回到座位刚坐下的劳伦,忙凑上前问道:“觉得怎么样?” 劳伦拿起简手侧冰过的牛奶但被她无情拍掉只能转移目标拿过西里斯身边的常温牛奶,喝了口,迟疑停顿片刻:“她......” 简目不转睛认真看着她等待接下来的话。 劳伦激动说道:“她好漂亮!还有她的身材!!” 简像一下找到了知音抓住她的手激动地回应道:“对吧!” “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她是个医生,但我觉得她好有气质。”惊叹完,劳伦握起拳头愤愤不平道,“怎么就和伯恩那家伙在一起了呢!?” “虽然她家就在伯恩家隔壁,但他们三餐住宿几乎一起,我想这和同居几乎就差一堵墙了吧。”简感叹道,“这孩子真长大了。” “谁还需要松饼?”莱姆斯和唐克斯拿着装满松饼的盘子从厨房走出为大家分到各自的盘子里。 “还有我。”回来的伯恩刚巧碰到莱姆斯他们分饼,自己随手拿过一个干净盘子坐到位子上。 一门心思吃着早餐的西里斯感受到桌子底下,自己的大腿被身旁人时不时轻轻地碰了几下,他疑惑转头看过去,迎上对方含笑的目光,看他回看向她,劳伦勾起嘴角,他不费力就明白了她眼里的意思,忙放下手中的叉子,掩住笑容轻咳一声,抬头看向面前的大家:“咳,各位。” “劳伦和我有些事要告诉大家,尤其是哈利,” 桌子上的双手相握,劳伦接过话面对餐桌上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开口道:“我们目前在交往,已经有段时间了。” “啊??”/“什么!”/“我就知道!”/“yes!!” 各色表情、反应出现在他们脸上,劳伦看着一直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哈利,相比他身侧惊掉下巴的罗恩,他的反应更让她担心,所以她尽量轻声去问道:“哈利,你还好吗?” “我没事啊。”哈利赶紧解释,但刚如此说完他的表情却又变得拧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应该还好,所以你们是哪一方主动的吗?”看出劳伦担忧的金妮宽慰道,目光来回在两人上问出自己的疑惑。 “是我,我主动向她表明心迹的。”西里斯回答道。 得到答复的金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之后也陷入了和哈利一样的沉思,这让劳伦心揪了一下。 “在一起多久了吗?”唐克斯问道。 “还记得我受伤挺严重的那次吗?”劳伦回神看向她,“那时候开始的。” 那时候就开始了! 在场的凤凰社成员互相对视惊讶了一下。 劳伦不放心看着面前哈利等一群人,他们的表情在这段时间都相继进入沉思的模样,她的手不自觉捏住西里斯的衣角扯了扯,两人对视一眼,就在互相心照不宣确认彼此都没猜透面前这些青少年的想法的时候,他们终于做出反应了。 “算好了吗?”赫敏首先开口道。 他们口中难猜心思的青少年们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币默默做好交换。 遇见这场面的西里斯和劳伦同时默契对视一眼。 “看来他们很好吸收了这个消息。”劳伦嘀咕道。 西里斯一只手从后面环住她凑近到她身旁惊叹道:“而且还是以这样不同寻常的方式。” “是啊......”劳伦耸肩不敢置信道,“我们还成为了他们打赌的工具。” “对啊...”西里斯话语轻轻,淡淡的胡渣在他脸上显得他略带沧桑,但又转而扬起笑容,“不愧是我的教子!” 两人相视一笑,拿起各自倒上牛奶的玻璃杯轻轻碰杯。 第三十三章 靠近 =========================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劳伦。”邓布利多坐在校长室的座位上,他从他那半月形眼镜片的后面望着她,脸上带着满意,“接下来摧毁魂器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是一本麻瓜童话书,里面讲的一章关于口令的神话*给了我灵感。” “教授!你的手...”劳伦惊觉到邓布利多拿取挂坠盒的手与寻常并不同,它既干枯又黑焦,似乎整个手被放在火中烧过一般。 “哦,这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谈吧。”邓布利多平和地继续说,“我很高兴能见证到你这些年的成长,我想海外联络点那还需要你去操持,现在也有点晚了...” “嗯,我想我也该回去了,也不能全放给西里斯一个人在那忙前忙后,那我就先...” 无条件相信邓布利多的劳伦自然不会产生迟疑,她点点头正准备离开,但脑子里一直萦绕的想法牵制住了她的脚步,她回过头说道:“教授,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满足我。” “是什么?”邓布利多问道。 “挂坠盒销毁后,或许可以把它给我吗?”劳伦谨慎问道。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不确定劳伦要用毁掉的挂坠盒做什么,但鉴于他目前仅限了解的,可以大约猜出对方的意图,他微笑朝着劳伦说道,“家庭所留下的影响是不那么容易让人放下,但是......” 彼时霍格沃兹已经放假有段时候了,这座城堡建筑迎来短暂的宁静,落日照在古旧的书桌和不远处福克斯身上,它栖息在枝上,全身那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在光下更显迷人。 晚霞最后一点淡光映在眼前坐在校长座椅上的老者身上,他苍老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注视着她,傍晚的霞光并不刺眼,它夹杂着风,把对话心照不留在风里。 劳伦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了点头,她轻轻扬起手腕,窗帘飘荡,将大片的光带进屋内,使得两人的影子在光下被拉长。 “再见教授,哦,还有,假期愉快。” “假期愉快,劳伦。”邓布利多最后说道。 7月的尾巴就像食死徒追随伏地魔一般热烈,大家打算在陋居为哈利庆祝一个规模不算盛大,当然人数方面确实盛大,却又温馨的生日。 “看在阁楼那只食尸鬼的份上!西里斯,放过我们这儿吧!”韦斯莱夫人气恼的声音不间歇地从对方带来的各色乱七八糟的装饰物堆积的小坡里传来。 第60章 莫丽最近经常控制不住情绪,听赫敏和金妮她们的解释,这大多原因其实并不来源于西里斯为哈利办生日聚会所自作主张做出的各自奇怪想法,而是他们家的比尔,要结婚了,而相比较芙蓉,她们更希望唐克斯可以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 但是... 劳伦将视线越过其他人看向远处神色憔悴的唐克斯,就在她裹紧斗篷准备离开时,劳伦赶紧起身走向前挽留。 “我得走了,谢谢,但还是不了,劳伦,我需要一个人待会。” 目送完唐克斯的离开,劳伦泄气地耷拉下手。 作为目前仅限的几位知情人之一,劳伦对于唐克斯的现状实在心疼,但她却也实在苦于无能为力。 “这事发生在月亮脸身上属于正常。”西里斯听完劳伦的话,身子从蹲着捣鼓装饰品的‘小山堆’里站了起来,他带来的大多数物件都被莫丽流放到了这里。 他手里拿着刚找到的礼花球继续说道:“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他就不愿意接受其他人对他的心意,他总是害怕他狼人的身份会对别人带来伤害,即使我和詹姆和他谈过无数次。” “而且在一部分的暗恋里,总有一方会受伤,就像我暗恋你那段时间?光是想想你和那个拉文克劳的出去约会,光是看着你在我身边,我却无法......” “而这些让我......”西里斯晃了神,在意识回笼后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总之,我和莱姆斯谈过,我打赌他虽然现在表现得很冷静但其实他的状态也并不算好,他们都需要个时机。” 狭小的昏暗隔间,阳光透过顶端的小圆窗撒下聚拢在地板形成一个光圆,劳伦缓缓走近,光倾洒在她的上方,在昏暗中将她照亮,西里斯一下意会到她的想法,在她摸索来到他身边后迁就着轻轻俯下身子,彼此额头相贴,热源传递在之间。 他们靠得是那么近,近到西里斯可以感受到此刻他的呼吸在被面前人掠夺,近到他可以透过微弱的光源看清她那双清澈的、真诚的湛蓝眼睛,此刻只看着他一个人。 他们都沉默等待了几秒,感受着片刻的静谧,直到‘咚’的一声,从手中掉落的礼花球在与地板撞击下发出声响,瞬间爆发出的丝丝彩带借着力量在空中绚烂飘舞,西里斯的手捧上面前人的脸庞,他轻轻将手贴在她的后脑勺,柔顺的乌发擦过指尖,之后是彼此急切又义无反顾的亲吻,就像暗火中的余烬,炙热滚烫侵袭着彼此。 脚边礼花球滚落到隔间角落,经过光能照过的地方,可以依稀辨别出上面的包装,写着:[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弗雷德和乔治推荐产品] 在哈利他们新的一学期开始不久之后,邓布利多便托西弗勒斯把毁坏掉的挂坠盒交给了劳伦,很显然这一学期的邓布利多非常忙碌,又或者他只是单纯不愿意再被提起他受伤许久却还没痊愈的焦黑的手? “谢谢。”劳伦从斯内普手上拿过挂坠盒,冰凉感触及掌心后是预料的平静,看来如她猜想的一般,过去那些没来由的愤怒与失控皆曾来源于这个曾藏有伏地魔灵魂碎片的器皿。 “邓布利多教授的手现在好了吗?”终于,面对斯内普,这位邓布利多坚定信任的对象,劳伦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口。 轻轻的气音从斯内普嘴里发出,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恼怒的神色,但很显然这不是来源于发问的人,而是关于问出的这个问题。 斯内普幽幽看了眼对方,思索过后说:“只是一只手已经是奇迹了。” 刚说完,他的视线被远处正走来的不速之客吸引,脸上与内心都第一时间浮现出讽刺与生气,他垂下眼看了眼面前的劳伦,象征性点了下头,转身直接离开了。 “终于走了...站在你身后不上前去和他对打一番实在是我做出最大的妥协了。”西里斯来到劳伦身边看向她问道,“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你和哈利见过了?” “嗯,但也就一会,他还有事我就自己在这随便逛了逛。”想到哈利问过他的,西里斯向劳伦问道,“你知道霍格沃兹有出过什么名人叫作混血王子的吗?哈利向我提起,但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谁,我想我见多识广的女朋友采访过那么多国家的大人物,或许她会有所涉猎呢?” “混血王子?我不知道,霍格沃兹有收过麻瓜界的皇室贵族吗?”劳伦瞥了眼西里斯面对他加满修辞的奉承表示无语。 “也可能是外号?就像我们掠夺者?总之,”西里斯插着兜用半边身子轻轻碰了下劳伦,“现在鼻...斯内普也见好了,该走了吧。” “当然。”劳伦捏紧手心的挂坠盒拉过西里斯说,“在那之前,你先和我来一下。” 看着眼前熟悉的水果盘画,西里斯确定他们站在霍格沃兹的厨房门前,他纳闷地看着劳伦问道:“你饿了?” “当然不是!”劳伦摊开掌心,将坏了的挂坠盒递到西里斯面前,瞥了瞥厨房门“给。” “我看出来你要做什么了,不。”西里斯看了看她手中的挂坠盒再看了眼水果盘画伪装的厨房门,眼神坚定摇摇头。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把克利切丢在这里,你这样封闭形式地逃避一切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回过头叫住准备离开的西里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差点就死了!西里斯。” 劳伦最后一句带着哽咽的呼喊叫停了西里斯的脚步,但他内心的想法依旧没有丝毫动摇的打算。 “你不明白,我厌恶这一切,这一切,有关于布莱克!一切关于布莱克的东西,我厌恶我身上这种,沾在我身上的每一点充满那属于布莱克这个‘高贵的’‘高尚的’纯血家族的偏执!我厌恶我的不理智,我厌恶这些歇斯底里!这一切我去不掉,长在我骨血的!让我最后间接害死了詹姆还有莉莉,害得哈利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这些导致所有人经历不幸的、因为我出身布莱克所带来的一切。” 西里斯的话语逐渐趋向崩溃,脖颈处青筋隐约可见,他在劳伦面前不顾一切地怒吼着藏在心底的、对自我的厌弃,一场场悲剧加剧在他身上后,席卷而来的孤独与痛苦在他脸上反映出来。 “我以为,同样从这种炼狱般生活中逃离出来的你,起码会理解我的行为。”西里斯拉开距离,声音里明显透着不愉快,他的话语如坠入深海般冰冷,他的内心挣扎着想要推开逃离一切会继续的受伤,“但是看来...” “你觉得我不理解!?你觉得我不体谅你!?” 没等沉浸在痛苦与失望的西里斯说完话,劳伦几个跨步来到他跟前抓住他的领口,把他的注意力强制拉回。 “西里斯,我希望你现在好好看着我的脸,记住它,这是我快要发火前的表情,你把它记住了,对你以后有用。”周围安安静静,劳伦指着自己拉下的脸,眼里带着呼之欲出的恼怒,闭眼深深呼吸一口气后她让理智占回上风,坚定说道,“接下来,让我解释我为什么要你去找克利切。” “克利切也是和我们一样拥有情绪的生物,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血统论对他有什么意义吗?只是因为他忠于对他好的人,所以他甘愿为贝拉特里克斯背叛他的直接主人,西里斯,我爱你,我不想再冒任何失去你的风险了,我没那么无私,我做不了老好人,劝你原谅接纳包括克利切在内的这一切关于布莱克的事物,我能明白那些曾经有多把你压得喘不过气,就像过去的我有多么的压抑。” “我只是希望,希望你可以放下,放下那些痛苦的过去。” “我想让你把雷尔让克利切毁掉的挂坠盒还给他,让你可以在克利切放下他的执念的同时,你也开始去放下你的。当然,如果你今天不愿意,我也可以和你现在就回家,但是这个,我不会替谁保存。” 长久的沉默,劳伦保持着递出挂坠盒的动作,她固执地盯着眼前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他的回应。 终于,神情晦涩的他做出了动作,西里斯从她手中拿过挂坠盒,接下来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让劳伦差点没在原地好好站住,但庆幸的是西里斯紧紧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风穿过霍格沃兹城堡,劳伦数着在厨房门口撞见的夜游学生数,她笑着看他们每个撞见她时吓坏了的表情,在看到她对于他们夜游毫无反应后,那些学生竟然统一地都是一副互相装作没遇上般拐个弯溜了。 直到厨房门打开,她回过头看向西里斯的手心,上面空空荡荡的,她才深舒了口气,来到他跟前问道:“怎么样?” “结束了,我把挂坠盒给他后他差点昏了过去,吓得我情急朝他说‘别昏过去啊!!’他把这个当作了命令,竟然奏效了。之后我想关于雷古勒斯我需要和他解释些,就在里面待得久了些。” 劳伦笑着听完,挽过他的胳膊:“回家吧?” 月光透过明净的玻璃圆顶延长至走路的两人,照亮了眼前的石阶路,空荡的霍格沃兹学院,传来一答一应的轻轻话语声。 第61章 “你猜还有什么?我看到厨房还剩下些布丁,就带了些出来给你。”西里斯拿起打包好的甜点,递到劳伦面前。 劳伦拿过袋子微微歪头看向西里斯,她的嘴角勾起挽着胳膊的手收紧了些去贴近对方,她说:“现在我更爱你了。” 第三十四章 苦涩 ========================= 午饭过后,伦敦周末的商业街巷里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这漫步行走,当地人休闲散步、外来客旅行体验人文风情。 统一样式戴着小红帽的十人旅游团在导游的带领下走过斑马线,在他们身后的街角,一道黑影甩出一个漂亮的漂移,摩托车稳稳停在拐弯后的第一条街道。 今天又是哪些可怜虫要被宰了呢? 西里斯摘下头盔,将遮挡视线的乌发掠在脑后,跨步两下到花艺店取出了劳伦托他去取的绿植,阳光照在他和茁壮生长的植物身上,对于常年阴云密布的伦敦来说,这样一个周末真是个难得美好的日子。 钥匙在指尖转动发出清脆的声音,西里斯沿着街径直选择走进一家奶昔店,把绿植随手放在吧台旁。 “老板,一杯巧克力奶昔。”他说。 取到奶昔,西里斯回到停放摩托车的地方再次点燃发动机,几分钟不到就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他手托着绿植,吸了口奶昔,突然一声犬吠在距离唱片店30米的地方传来,西里斯低下头看向叫住他的金毛,是隔壁中古店最近刚领养回来的小狗,劳伦经常会来找它玩。 哼。 ‘汪!’ 小金毛摇着尾巴朝西里斯笑着,亮晶晶的目光止不住放在他手里的东西上。 “小狗不能吃巧克力。” 说完他灿烂一笑,几步路来到唱片店门口,推开门,劳伦的声音从堆叠起的纸箱后传来,她支起身子出现在西里斯视线内。 劳伦握着手机贴在耳旁,听起来是在和对面的人友好交流。 “我的那些宝贝们怎么样了?罗兰阿姨有没有照顾好他们?他们这个月的照片你是不是忘记寄了?我怎么还没收到。” 劳伦转过身去,视线与站在门口的西里斯撞上:“哦,西里斯,仙人掌就放...” 劳伦扫过目光所及能放物品的台面,但可惜,大部分都摆上了她带来的绿植,柜台后的简见状赶紧把台面上的杂志信件扫到角落空出一块空地,“先放这儿吧。” “还有我的伯/莱/塔,你这个月有记得给她保养吗?当然是女的她了,她那么配我的那件碎花裙。首先你需要用专门的清洁剂和棉布...总之一定要跟着我给你写的枪/支保养指南一步步走,我会让乔监督你去做的,你我是一点不放心的,我就没看你好好对待过你的那些猎/枪。”劳伦又投入进了电话的友好交流中。 “如果医生都这样建议的话,那你们最好还是去找专家看一下吧。”劳伦继续说,“嗯,嗯,好的,好的,那就这样,拜拜。” “我找到了那些寄来的照片。”柜台后的简从一堆陈年堆积起来的信件里举起那封来自美国的邮件。 “嗷——我好想他们啊。”劳伦健步来到柜台拿起照片,看着上面在草坪上追逐打闹的几只小狗心底泛起思念。 “怎么了吗?你后面语气听起来不太好。”西里斯走上前关心道。 “你还记得布拉德吗?”劳伦接过简递来的酒杯。 “你表哥?那个总是突然造访的家伙?记得。”西里斯说。 “他和乔这一年一直在尝试要个孩子,但是刚刚布拉德和我说,他和乔检查下来都不是易受孕的体制,而且按照他们的年龄来看,怀孕已经很难了。布拉德和我说乔很担心他们会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了。” 听完这个消息简神色恍惚一下,思索片刻后她才开口:“那,太糟糕了...” “但放心,布拉德和乔都是乐观的人,这不会打倒他们的。”劳伦说。 “我把我认识的一个专家医生介绍给他们了,虽然布拉德年龄大但他们都不是老顽固,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估计会选择领养吧。”劳伦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注意到西里斯手上的杯子,“你买他家奶昔的时侯不带上我?罚你去给我买一杯。” 西里斯还没接上话就被塞了几个硬币推到了店外,玻璃风铃吹动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关上木门,劳伦低头长叹了口气,暗淡下来的眼睛对上此刻与她一样不算明朗的简的目光。 “你还没有和他讲过?”简问道。 “太长远了。”劳伦并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挽起袖子拿过门口挂着的毛巾扔给简,“你别想逃,还有一堆要登记入库呢。” “太可惜了,我还要趁他们闭店前赶去收租,可怜一下我这个房东吧。”简吐了吐舌,说完闷头饮尽了面前的酒杯。 黄昏伦敦,简走在街道小巷目光游走在周围人群中,拖鞋啪嗒啪嗒时不时发出声音,她刚去银行走了一趟,一是为了存下今天收获颇丰的租金,另一方面,月底了,自己母亲塔莎夫人的护工费需要支付了。 ‘妈妈!妈妈!’ 简脑袋里还在思索做着晚餐的决定,恍惚间孩童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直到个子矮小的小女孩来到她跟前,手伸直想要勾上走路的简,她低下头才意识到自己被别人错认了。 小女孩昂起头看向她,面色转眼露出尴尬。 “啊啊啊,看错了,看错了。” 意识到认错人的女孩一溜烟拐过转角,消失在了简的视线内。 “......”/“......”/“......” 唱片店二楼的治疗室再次围满了人,大家围坐在病床上的几人身边,非常默契地形成了一个半圆,他们脸上都带着沉重。 “我没有把她救回来。”唐克斯首先打破了安静,她最近本就憔悴的脸色,如今更是带着病态,桃心脸上带着淤青与血迹,不知何时开始保持的灰发更加剧了她此刻所表现的悲伤。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食死徒已经把她折磨死了,她...” 劳伦站起身来到床边,手搭上唐克斯肩上轻轻拍了拍。 又过了一会,等到伯恩收好最后的器具,大家才逐渐一个个脱离出了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开始思索后续的事情。 “我们该怎么和那个小女孩说呢?”金斯莱问道。 “让我去吧,我负责追捕的,我去和她说吧。”唐克斯说。 “现场还有她的其他亲人吗?”劳伦问道。 “没有,但我可以去魔法部里找找她母亲的档案,或许里面会有,但需要段时间。”金斯莱说道。 “那这段期间,这个女孩怎么办?”简从楼下上来,她对上劳伦带着疑惑的表情回答道,“我拿了个绘本给她看。” “放总部里养?”伯恩说。 “不太行,我和西里斯搬家差不多把行李都搬出来了,现在里面几乎没什么日常生活的东西了,如果克利切可以的话?”劳伦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轻轻摇头,说道:“估计困难,他目前对于这种血统来历不明的小生物还没有到特别接受的地步,况且门廊下那个疯婆娘是肯定不会歇的。” “莫丽!韦斯莱家孩子多,多一个看不出来啥,况且她也是个红头发,完全看不出差别,估计都能到骗过那些食死徒的地步。”金斯莱灵光一闪提议道。 “莫丽他们家最近也不太安宁,比尔结婚,珀西...但我们可以问问看。”简两手交叠在胸前继续说,“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们就互相轮流照顾她吧,查档案联系人估计不会特别久吧。” 得到大多数的点头,简垂下手说道:“那就先这样,我先下去给艾米莉找点吃的。” 临时组织的会议在二楼治疗室短暂结束,心底深处,他们都渐渐意识到了这一切所指向的预示。 对角巷逐渐宣布歇业的商铺、个别迁居别处的巫师家族、更多选择回归麻瓜世界的巫师,未来的情势似乎都在悄无声息变幻,他们唯有能做的,只有继续,继续走下去,继续护住这个一时被黑暗笼罩的巢穴,在他们最终捅破开裂缝遇见黎明前,永不停止地坚守。 但是,一切似乎都在违背大家的所愿,按照着不乐观的趋势走着。 金斯莱历经艰辛找到了艾米莉母亲的档案才发现,对方是一位麻瓜出身的未婚巫师,而在孩子父亲那一栏并没有多少可以顺藤摸瓜的线索,之后金斯莱动用在麻瓜首相那拿来的权限查到了艾米莉母亲那边的血亲,但很糟心的是,他们一家早就举家迁居到美国了。 唯一幸运的是,他们有在美国魔法部工作的凤凰社成员,就在布拉德的人脉终于找到这位艾米莉小女孩的舅舅后,他们上门询问后才知道,早在她的妹妹霍格沃兹毕业成年后他们就和她断绝一切了。 “现在让我们养那个小怪物?门都没有!”说完,艾米莉这位血缘上的舅舅就朝布拉德重重甩门表示出了拒绝与不屑。 第62章 无依无靠的艾米莉只能对外被叫做韦斯莱家族的远亲,但顺藤摸瓜下,她在魔法界的档案还是会暴露她的身份,但唯一庆幸的是,伏地魔的爪牙没有做到彻底架空整个英国魔法界政府。 在这一场场与食死徒的生死对决下,在凤凰社背后所陨落的无数生命、牺牲与悲痛,无法撼动任何凤凰社成员支撑下去的意志,相反那只会让他们日益变得愈发清醒,愈发坚定。 直到在这由鲜血染色下的灰调时期,凤凰社的领袖——邓布利多的死亡为所有的凤凰社成员带来最绝望、最悲痛的一击......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背叛让大家愤恨,食死徒的势力如燎燎野火侵蚀过英国魔法界的一寸一地。 时间在此时显得弥足珍贵,所有人都需要咬紧牙关,即使彼此苦苦支撑,也不能放弃心中的光,流连祈祷昨日的挽回注定只是懦弱地逃避眼前的无望黑暗。 音乐在劳伦耳后响起,人鱼的歌唱带着哀痛带着惋惜,海格小心翼翼抱着邓布利多的遗体,将他放在桌子上。一个穿着黑袍子的小个子男巫师走上前,他开始说着悼词。 人海中,劳伦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没有心跳的老者,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包裹的紫色天鹅绒上所缀有的金星闪烁出熠熠光辉,人鱼的低吟依旧在耳畔,周围的温度似乎被风带走了,微微泛着凉意。 但此刻,看着那一闪一闪,闪烁着光的绒布上的星星,那微弱的光似乎足够冲破黑暗,就像安静躺在桌上的这位老者,在他的带领下为凤凰社所带来的那样,跳跃的火苗蓬勃而出,昔日停止的那无数心跳,此刻在所有反抗者的脑海中跳动。 第三十五章 友情永存 ============================= 一所隐秘在魔法界,由巫师家族世代经营的旅馆,他们有着最美的后花园设计以及最吸引人的传说——俗套的、永恒爱情的传说,但也正因为是这些,许多巫师的新婚夫妇会选择在这里举办他们的婚礼,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代,情侣私奔的比率空前高涨。 由于旅馆本身带有的强大隐蔽符咒,让它可以在麻瓜无法注意到的伦敦街巷经营了非常久远的年头,暖光透过藤曼交措缠绕的玻璃窗户,欢脱的乐器演奏声阵阵传来,刚结束婚礼预演的一群家伙从这家旅馆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新娘父亲脸上还染着红晕,酒精作用下他笑呵呵地拍了拍身旁的新郎:“你知道我当年娶我老婆的时候和她承诺说,我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婚礼后没多久去学了空手道,当然,这说明不了什么,我们都有这个,这根棍子,它可是个厉害家伙。当然我不是在说你也要去学,我对我女儿很有自信,但是呢...嗝。” “哦抱歉,这里有点硌得慌,哦——它们什么时候在这的。”新娘父亲从怀里取出金色奖牌,搭上准女婿的肩,将正面刻有文字的部分面向他,摇摇头摆出可惜的表情,“可怜的西班牙裔,断了几根肋骨,差点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不远处,新娘和她的好友们面面相觑看着这边的情况。 “谁去救一下莱姆斯?”劳伦看了眼唐克斯。 “我还不想和家里断绝关系。”唐克斯调侃地说,望着莱姆斯被自己父亲弄得不知所措的样子露出笑容,“而且你们不觉得他这样很有趣吗?” 一行人齐刷刷看向这位沉浸在爱情的新娘。 作为在场唯一与这对新婚夫妇双方都有渊源关系的西里斯皱了皱眉说道:“我不想做出评价,嗷!” 西里斯转过头看向搭着劳伦肩刚收回手的唐克斯,她叫住经过的母亲,伏在她耳畔说着什么,安多米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着泰德扶住莱姆斯的肩一副醉态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拍拍新娘的肩,“我来解决,甜心。” “早上的时候我不是让你把它收回去了吗?”安多米达来到泰德面前叉腰无奈地看着他。 “太快了,太快了。”劳伦从厨房取出蛋挞,嘴里不停嘀咕着。 “什么?还好吧,还有很多啊。”唐克斯停下倒酒的手,举起酒瓶看了眼说道。 “我是说你们,你和莱姆斯,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劳伦猛灌了口威士忌,壮着胆问道,“我是说,你们,才开始交往没多久,突然就宣布要结婚了,都没有给大脑缓过神的机会。” “我是说我的大脑。”坐在地上玩手指的劳伦不忘补充道。 “well,我爱他,和他在一起能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我和他,我们之间经历过了太多胆怯、错过,所以,当我们在一起后,我感觉得到,他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唐克斯缓缓从沙发上坐到地下,“我们都期待着,渴望着可以一起共度余生。” “你放心,就算我和莱姆斯结婚了,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唐克斯拿过劳伦的手,握在手心。 “好吧,但是我,我还是会好想你。”劳伦吸了吸鼻子,别扭地扭过头,说话的声音变得细小,“我是说,你是我回到英国后遇到的...最...最好的朋友。” “哦——”唐克斯把她一把揽到怀里。 床头闹钟响起,清晨的窗外还灰蒙蒙一片,劳伦快准狠一下按下了闹钟,正在她睡眼惺忪揉揉眼睛打哈欠的时候身旁突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一声带着困意的男声:“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哎呦!” 头顶的吊灯一瞬间点亮整个房间,扔过去的枕头被拉下,看清楚睡在身旁的是西里斯后劳伦才松懈下了神经。 劳伦不好气地又用枕头砸了下对方:“你怎么来了!” “放心,我是趁莱姆斯睡着才偷溜出来的,现在才...这个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西里斯拿过闹钟努力睁开眼皮凑近辨认指针对着的数字,“你在干嘛?” 西里斯注视着劳伦对着纸质清单一样一样东西地放到挎包里,最终在她塞下第三个玻璃杯后发出了提问。 “都是一些婚礼的必备单品。”劳伦奋力塞下一个玩偶后继续解释道,“结婚那天的情况谁都无法预料会有什么奇葩事件发生,这是伴娘的职业操守,把一切会导致新娘崩溃因素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你太紧张了。”西里斯在床上撑着身子不以为意说道。 “是你太不懂婚礼了。”劳伦随手拿起自己床头的一个玩偶扔向他。 西里斯一路跟着劳伦离开卧室从楼上下到厨房,他跟在身后按按劳伦的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 “嘿。” 两人转过身正面撞上从客厅走来坐到不远处餐桌前喝水的唐克斯,西里斯吃惊地与劳伦对视一眼。 “你怎么起这么早?” “失眠。”唐克斯说道。 “我这有生死水,你想睡多久,我去给你调配一下。”身为伴娘的劳伦马上转换好角色,在两人吃惊的注视下从厨房柜子里取出魔药。 “不,不用了,我也该准备准备了。”唐克斯摆了摆手,“有吃的吗,有点饿了。” 西里斯主动拿过劳伦递来的土司,取了一片给自己后递给唐克斯,他坐到座位上为自己挖了一勺花生酱涂在土司上,察觉到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他缓缓抬起头对上劳伦的目光,疑惑地回看她。 “伴郎,你的职业精神呢?”劳伦问道。 “我的职业精神他不失眠。”西里斯回复道。 话音刚落没多久,一只狼的守护神便穿过了墙壁来到他们面前,唐克斯一下认出对方的主人,犯困的眼睛一下有了精神,守护神跑到西里斯跟前开口传来莱姆斯的声音:“伯恩把衣服送来了,快回来,不要赖在劳伦家了。” 在预料到劳伦要再说些什么嘲笑话前西里斯手疾眼快地把均匀涂好花生酱的土司塞到她的嘴里:“婚礼上见各位。” ...... 艾米莉作为花童撒着花瓣在宾客的注视下打开了婚礼的仪式,身为伴郎伴娘的西里斯与劳伦携手走过红毯,伴随着简在角落传来的悠扬小提琴声,粉发带着明媚笑容的新娘,唐克斯挽着泰德的手一步步来到红毯前,她看着红毯的前端等待她的人们,她的朋友、亲人以及她的爱人。 “朋友们、家人们,今天我们欢聚一堂来见证面前这对新人的婚礼...”穆迪叉着手在新郎新娘面前说道。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主持仪式的穆迪在唐克斯与莱姆斯的头顶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旋转,周遭的宾客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劳伦拉着西里斯从舞池回到餐桌区,脸上还染着因为跳舞而浮上脸颊的红晕,他们刚落座金斯莱就朝他们看了眼。 “你们没去抢捧花?”他惊讶道。 “扔捧花了?”劳伦拿过侍从托盘上的香槟问道,“谁拿到了吗?” “芙蓉。”扔完捧花的唐克斯领着莱姆斯来到座位,语气里带着抱怨,“你们一个都没过去,小牛排吃的开心吗?劳伦斯·勒温?” 第63章 被点到名的劳伦缓缓抬起头,无辜地看向叉腰的新娘。 “我们都要饿死了,快帮我拿些吃的来。”唐克斯甩甩手指挥着自己的丈夫去取些食物,她环顾一圈餐桌疑惑道,“嗯?还有简呢,艾米莉说想要百合我给她带了,怎么一直找不到她们?” “可能在花园里玩吧,你们先吃,我去找找看。”劳伦从唐克斯手中取过百合。 鲜花丛中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简温柔注视着走在前头的女孩,高挂的暖色吊灯照在她们身上,她的眼里含着无尽的温柔但是转眼间有盖上了层惆怅与悲伤。 “你们知道这个花园的传说吗?”劳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们抬起头与她对上视线。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花可以供宾客随意采摘吗?”劳伦蹲下身子与艾米莉齐平笑着问道。 “为什么?”艾米莉手里握着五彩的鲜花好奇问道。 见劳伦没有即刻回复,艾米莉又抬起头摇了摇简的手再一次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些花的背后有一个传说——”简笑着看向艾米莉回答道。 俗套的,爱情的传说。 在上个世纪,有一位醉心于园艺的巫师,他与他的爱人不顾家人反对,从爱尔兰私奔到伦敦,他们经营着一家生意惨淡的小旅馆,当时身无分文的他为了给爱人赠送一份具有意义的新婚礼物,绞劲脑汁。 最后,他选择了在他们婚礼的时候,给他的爱人,那位因为花卉与他结缘的巫师,赠送了满园的鲜花,这些鲜花品种各异,但在这座小旅馆的后院却开得十足地茂盛,他们在鲜花的见证下结婚。 之后,镇上的许多情侣都因为这美丽的后花园来此举办婚礼,他们便用这的鲜花为新人扎出代表祝福的捧花,越来越多的婚礼在这举办,但鲜花却不会枯萎,每摘下一朵,便会再长出全新的花苞,就像每一对新人所带来的幸福与祝愿,源源不断。 劳伦站起身,与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轻声地说道:“所以,当你想要让一个旅馆起死回生的时候,就编一个爱情故事,让消费者买单。” “什么?”艾米莉仰起头疑惑道。 “没什么,给!”劳伦再次蹲下身子笑着将百合花递到她手上。 艾米莉接过百合把它与手中的鲜花包在一起,简拿起绕在手上的丝带,为它扎成花束,艾米莉看着手中完成的花束,很有成就感地咧起嘴,笑着看向身边的两人。 “它很漂亮。”劳伦微笑着说。 艾米莉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束,将它举起递到简手上,劳伦愣愣看着简笑着拿过,摸摸艾米莉的脑袋,然后把花递到了她的面前,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好模糊。 “给。” 简依旧笑着看向她,她的眼里饱含着的是如月光般的温柔。 “我知道你有多害怕婚姻,所以这不存在什么特殊含义。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第三十六章 工作继续 ============================= “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在金斯莱的守护神宣布完的一瞬间,原本欢快的舞池中央,尖叫声随着银色猞猁的消散迅速扩延开来,劳伦抽出藏在裙底的魔杖,朝不远处的餐区望去,她的声音掩盖在惊恐的嘈杂声中。 “简,把艾米莉安全送出去!” 她蹲到桌下,头顶闪过无数道光,咒语声此起彼伏,她看向与自己视线齐平的对面,那张桌子下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她一个幻影移行来到他的身侧,并有先见之明地迅速捂住对方的嘴,凑在他耳畔安抚道:“别怕,我是凤凰社,我会保护你。” “麦克!麦克!我的儿子你在哪!?” 男人焦急的呼唤声在耳边传来,他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法语在一众魔咒声中格外明显,感受到身侧人激烈的反应,劳伦低下头看着小男孩用法语确认了遍:“你爸爸?” 听到熟悉语言的麦克终于停下了反抗,用力地点头回应。 劳伦探出头,视线捕捉到此刻被食死徒盯上而陷入战斗的男子,她回过头安抚道:“我去把他带过来。” 之后,便是投入进一次又一次地与各个食死徒的纠缠与战斗中,直到她最后感到体力不支,在艰难地解决掉眼前的食死徒后,她支撑不下只能在一片血红色的视野下做出最后一个幻影移行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劳伦瘫倒在地板上,身子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嘴里呢喃着治疗的魔咒,身上的伤势渐渐缓和,感受到慢慢恢复的精力足以够她使出一点点力气,她便撑起了身子靠在墙上,挥起魔杖,派出守护神向其他人发出安全的信号。 劳伦就这样靠在墙上,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简的守护神白兔首先带来了她与艾米莉都安全的消息。 唐克斯和莱姆斯的两头狼不久也一起发来了消息。 伯恩的哈士奇紧随其后也很快告知了他已经去治疗室待命了的消息,话语里还透露了他的忙碌并且催促着劳伦也赶紧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搭把手。惹得劳伦额外又派了一次守护神去回复他的话。 她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流逝能量的虚弱,这种侵蚀同时也在一步步麻木着她的神经。 她发觉自从在不久前目睹了穆迪的牺牲和乔治失去一只耳朵后,每每她空想时,脑海里所划过的猜想变得越来越不乐观,比平日任何时候都要糟糕,这让她越发地厌恶战争,厌恶那个背后挑起一切不幸的对象,一切悲剧的源头——伏地魔。 随着心口撞击变得愈发急促,她的手心冒出淡淡的一层虚汗,眼前的血红多被汗水与眼泪冲刷,冲淡了的红色再一滴一滴掉落在裙装上,她焦急仰起头看了眼时钟,这样的艰难下,上面的分针也才只过了十五分钟。 她就这样死犟在原地,任性地等着那条大黑狗发来安全的信号。 深深的绝望与冷瑟的晚风侵袭进她的身躯。 终于,在又过了不久的时间后,期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劳伦!” 她用力睁开眼睛望向前方,西里斯跪下身子担忧地看着虚弱的她:“食死徒已经从陋居那撤光了,我赶去伯恩那里发现你不在我就赶紧来这找你了,你现在怎么样?” 劳伦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西里斯,在他面前努力扬起明媚的笑容,失而复得的激动让她啪嗒啪嗒掉下泪水,惹得面前人更加慌了起来,他赶紧为她擦掉泪水嘴里不停心疼说着:“别哭了,别哭了。” “你脸上有血。”劳伦心疼地注意到西里斯脸颊的血红,手抬起颤颤巍巍擦过,但是她忘记了她的右手曾捂过伤口,擦拭过后反而让西里斯脸上弄得更加的糟糕了,“弄脏了。” 看对方更加没有克制的落泪,西里斯擦眼泪的手明显愈发无措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在昏暗的客厅,依靠着头顶一点微弱的吊顶光,努力且滑稽地给对方擦着脸。 直到最后,劳伦平复下心情,将手附在西里斯的手上,做出制止后他才停下了动作。 她缓缓倾身将他拥在怀里,明明双方都十分虚弱,但劳伦就是在这样一个怀里感受到了温暖与力量。 她紧了紧绕在对方肩上的双手,启唇的话语带着温柔与真挚:“西里斯,我们同居吧。” 西里斯和劳伦在家里喝了些救急的魔药,做了个简单的伤势处理后来到了伯恩的治疗室,眼前人群乌泱泱一片,床位全被受伤最严重的凤凰社成员占了,伯恩马不停蹄来到他们面前,手指向莱姆斯和唐克斯身边的长椅。 “那,给你们准备的,情侣座。” 伯恩来到劳伦身侧,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神情罕见严肃地扫过伤口,后又上手轻轻碰了碰几处,漂浮他身侧的速记羽毛笔跟着他的话语瞬间记录下伤情:“左臂局部面积出血,初步判定为失血过多加上体力不支,准备魔药和...营养餐。拿着你的病历单等着简来给你上药。” 劳伦定睛看清那支羽毛笔,恍惚一下疑惑道:“这不是我的?” “伤员不要多话。” 劳伦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什么,干巴巴地被西里斯扶着坐到了指定的位子上。 “哈利他们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旁边位子的莱姆斯说道。 劳伦头轻靠在自己右侧西里斯的肩上,闭上眼,安心地点了点头。 “我们想还是把艾米莉尽快送到海外去吧。”坐在劳伦身旁的唐克斯说道,“我们现在急需要组织一个专门安排意愿出国的麻瓜出身巫师的渠道,在神秘人做出迫害他们的更多举措之前。” “神秘人彻底夺权了,远离英国魔法界对他们是一个选择。”劳伦低着头轻飘飘地说道,“只是...” “你的病例单。”简穿着褂子身边环绕漂浮着一堆药品来到他们面前,“艾米莉目前被我安顿在我母亲那了,有护工24小时在照顾她们,我设置了好几层保护咒,你放心。” 第64章 “什么时候送走她吗?”简拿过劳伦喝完的魔药瓶,拿出白鲜一点点轻轻擦拭她的伤口。 “尽快吧。”劳伦疼得倒吸一口气,汗水在额头流下,紧张看着她的西里斯忙握上她的手,拿过毛巾为她擦汗。 劳伦深深调整着呼吸继续说道:“有送去哪里的计划了吗?” “疼吗?我再轻点。”简心疼地看着劳伦,手上动作更加小心了些。 “要看海外凤凰社那边的回复。”唐克斯说道。 “嗯,那些我来安排。”疲惫不堪的劳伦慢慢闭上了眼睛。 劳伦关上店门,翻过店牌显示歇业的一面,她随后踱步来到展示窗前,她先仰头驻足看了会窗外的情况,之后一点点将帘子拉下。 唱片店的门口有一棵梧桐生根在那,自从劳伦接手这家店开始,这棵梧桐便一直在这,不知何时起,在她转眼再把注意力放到它身上时才恍然发现它超出预料的,极快的生长速度,如今盘根错节的树枝已经开始有些阻挡住阳光了。 梧桐树枝上,乌鸦似铁铸一般站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空中云层移过挡住了太阳,阴冷冷的天气下,乌鸦叫了一声展开翅膀从枝头一端飞到另一头,乌黑圆润的眼睛盯着树下的店铺。 “果然他们开始行动了。” 劳伦关上会议室的门,身后传来一声气愤的声音。 预言家日报被用力拍在会议桌的中央,哈利的大照片占满了头版,由几条大字标题拼凑出一张版面。 通缉追查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因 麻瓜出身登记 “救助工作的手续做的怎么样了。”劳伦来到座位前头坐下。 “美国那边的手续都做好了,这周末艾米莉和那些走失的麻瓜出身孩子就可以先被带过去了。”布拉德说。 作为美国凤凰社的代表,布拉德和他的妻子乔此刻也坐在了这张凤凰社开会的桌子上。 “嗯,其他海外凤凰社的成员接下来也会相继过来与我们接洽,这方面...”劳伦转过头看去,“伯恩,你之前负责招揽的那几个国家就还是由你继续负责,接下来......” 结束会议后,布拉德和乔被劳伦带到唱片店内部参观,对于唱片没多少热情的布拉德先中止离开了参观的队伍,与柜台后的‘调酒师’问道:“作为我们来英国的第一天,今天吃什么吗?”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劳伦专注着倒好威士忌,抬头瞥了眼布拉德。 “嗯!这杯归我了。”布拉德眼疾手快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认可地点点头,“要说英国我最中意的就是这个,因为他们的菜是真的烂。” 被夺走酒杯的劳伦原本正恼火地看着对方,听完布拉德的话湛蓝的眼睛突然清澈起来,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双手张开撑在柜台上:“嘿!你知道单是伦敦的很多餐馆就都是排名全球的吗?” “那他们提供的是什么吗?”布拉德问道。 “哦不——”乔捂着脸小声说道。 “法餐啊。”劳伦不以为意道。 一唱一和的两人顿时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劳伦低下头笑着晃了晃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仿佛还在回味刚才与布拉德的对话。 原还处在会议中紧张的神经因为与老友的谈笑松缓了许多,她抬起头扫过唱片店留下来的客人,看着与乔攀谈起来的唐克斯,心中浮起一丝困惑,注视许久过后她发出疑惑:“唐克斯,莱姆斯呢?他不是今天也要来我们这的吗?” 其他人思绪被突然点醒,面面相觑,他们也都意识到了奇怪。 简问道:“在治疗室的那时候不是还说我们开会的时候他也要来下的吗?今天看他没在我还纳闷了下。” “我派守护神去一下。”唐克斯眼中晃过无措,对于大家口中丈夫行踪的变故感到不安。 仓库门被掩上,劳伦点亮吊灯,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眼睛如勾直盯着眼前的人,问道:“说,你哪里犯错了?” “你在说什么啊?”西里斯不自然地笑了笑。 “西里斯,我养过...嗯...4条狗,我回家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哪只狗今天把家拆了。”劳伦清清嗓子扬起笑容,她的目光让西里斯抖了一抖,“况且,每次你有什么事瞒着的时候,那个眼神,我太熟悉了。” 劳伦凑近了些,尖锐的目光扫过他的全身:“所以——你把家的哪里拆了?” 西里斯咽了咽唾沫,头上的暖光吊顶灯非常配合地闪了一下:“莱姆斯他有可能......” 第三十七章 daylight ============================= “劳伦你需要再来些吗?” 今天坐镇柜台的莱姆斯叫住经过的劳伦,他举起火焰威士忌询问道。 “一共是15英镑。”劳伦接过顾客递来的黑胶唱片,不自然地来到柜台后,开据好发票与包装之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在莱姆斯的眼皮底下像一只猫一样灵敏地走过,全程没有与他发生一点交流。 “别放心上,她早就释怀了。”西里斯来到柜台安慰自己的挚友,把自己的杯子放下示意他续上,“她只是单纯觉得你也需要像她一样受点心灵方面的摧残。” 莱姆斯向供人休息的沙发专区看去,被当场抓住的劳伦赶紧正襟危坐收回望过来的视线。 “什么临时会议?”劳伦疑惑道。 西里斯推着她来到仓库后的会议室,打开门后,当她看到里面等待着的莱姆斯,对方的意图便昭然若揭了,她叹了口气,转头将自己手上只剩下化了冰的威士忌与西里斯手上的做了个交换,然后合上了门。 “我们单方面没有交流要快一周多了。”莱姆斯先开口道,“我可以知道还有多久吗?” “嗯...唐克斯怀着孕然后你不打招呼离开了两天,所以是......两年。”劳伦掰着手指数道。 莱姆斯震惊了一下但转念又垂下头点了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理解你为我对她做过的事情感到生气。” 劳伦平静喝了口酒,眼眸垂下望着杯子里的琥珀液体,她坦然地说道:“其实,我有点理解你。” “当然不是感同身受的理解,只是,我的一生也几乎都在逃避,一路下来我失去了好多曾经珍视的,我变得不愿意也不敢去建立亲密的关系,我害怕那些背后可能发生的...可能,所以我养了4只狗因为与它们的关系更加纯粹,我不用惧怕中间会夹杂的...那些,除了过去的那些旧友,我变得不再愿意结交新的挚友。” “事实上,我知道这种...它是不健康的,但我就是这样,困在挣扎里,就好像,我眼前是万丈深渊我一直在下坠,一直在下坠!我的理智努力让我抓住那一点点、一点点的救命稻草,但就在我以为我将永远困在这种痛苦里的时候,我遇见了你们。” “我在很多国家定居过,我父亲是个德国人,我的母亲是两国混血,法国和中国。这里,这个地方,对于我没有任何故乡情结,我曾经最讨厌的一个地方,就是这。一开始我就是被推着来到这的,在这还发生了我一辈子最无法释怀的变故,但是,凤凰社,凤凰社的你们让我开始爱上了这个地方。” “我理解作为狼人的痛苦,那些糟糕的,但是...”劳伦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向莱姆斯继续说道,“唐克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无法对于这些坐视不理,所以就算我和你是朋友,我也不会再原谅你,这样伤害到她。”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劳伦沉下神色。 莱姆斯摆正姿势同样严肃认真地说:“我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无声中对峙许久,劳伦率先收回了视线语调一转:“总之,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有担心,有难过,就来找我们,我们是朋友!告诉你今天的这件蓝衣服一点不衬你!告诉你酒柜里的威士忌又被伯恩顺走了!告诉你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度过,你一点不孤单。这才是朋友该做的!而不是绝口不提最后导致了某个善良可怜的朋友受了心伤还憋着喝了半小时冰水,几乎一点酒精都没有!” 结冰的气氛被话语轻松打破,莱姆斯心底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的眉眼舒展开:“谢谢,这些对我很重要。” 把话聊开了,劳伦起身拍了拍莱姆斯的肩微笑重新出现在她脸上,“在他们误以为我们打起来之前快点出去吧,我真的不擅长煽情过后的冷静,所以让我赶紧去倒些酒把自己灌醉。” 她来到门口,跟在后面的莱姆斯终于没忍住问道:“这件衬衫真的不行吗?” “嗯...”劳伦迟疑了下。 “你觉得呢?”她扶在把手上的手用力拉开门。 门后的西里斯差点没有扶住自己,一个踉跄赶紧摆正姿势,挂上笑容:“我觉得不错。” “那我也给你买一件怎么样?难兄难弟?”劳伦贴在西里斯身侧凑近调侃道。 “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西里斯苦笑道。 第65章 “伯恩有给我留些吧。”劳伦晃了晃杯子问道。 “放心,我把它藏起来了。”西里斯扬起笑,神气的样子像在要身侧人的赞扬。 “喔——藏哪了?” “你绝对想不到,在...” “有你的啊。” 莱姆斯看着贴近在一起的背影,他们说说笑笑,让他的心口感到暖暖的,脸上也不自觉扬起微笑。 随着眼前的两人逐渐与他拉开距离,他的思绪也飘散向过去的某一时刻,那是自己不打招呼离开之前与西里斯的一次谈话,那时候他在西里斯的公寓帮他准备搬家的打包工作,两个人累了就坐在餐桌前拿起那瓶他们留下来的饮料,作为最后的‘践行酒’。 “你不去?”他侧目好奇地问道。 “不去,我早就问过哈利了,他不需要我陪着,而且,如果我要走,也不是现在,我要和劳伦说一下,之前我没有和她讲就‘离家出走’了好几次,虽然是作为大狗寄住她家的那段期间,但那时候就让她伤心了好久,我不想让她再难过了。” 西里斯猛灌了口饮料,它复杂的风味顺着喉咙反到他下意识皱起来的五官上,这让他急切地拿过饮料看了看配料表。 而莱姆斯,他心里因为思考唐克斯怀孕这一消息而夺走了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那个饮料的酸涩在他口腔完全没有胸口的慌张来得明显。 莱姆斯穿过仓库,来到唱片店内,看着眼前的场景,唐克斯被简拉着一起看劳伦定期更新的杂志架子上的杂志,不知什么时候起多了许多育儿刊。 柜台后,劳伦为自己换上店内背景音,悠然自得拿起火焰威士忌为自己添置新酒,她身侧的西里斯灰眸一眨不眨,目光炯炯盯着对面的伯恩,防止他伺机而动从劳伦手中抢过酒瓶。 这一刻,若时间可以就这样暂缓下来,只有彼此与安宁平静,在这样温暖的夏末,将是多么的自在与幸福。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等到午夜。” 寂静只把人群吞没了一刻,尖叫声便划破了天空,人群霎时四散逃跑,惊恐的面孔四处张望,麦格教授最先冷静下来发出声音指挥着各个学院的秩序。 劳伦与凤凰社的其他成员一起在为学院外部做着防护咒语,周遭学生队伍与惊慌声此起彼伏,让她感觉耳畔嗡嗡作响,她调动着思路,但食死徒的队伍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便开始进行了攻击。 墙壁开始颤抖,突然她的头顶响起一声爆炸,碎石灰尘从天花板纷纷落下,她赶紧做出盔甲护体,抵挡住碎石后她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喊叫。 “劳伦!!” 她回过头接住跑来的西里斯,见他的发丝凌乱眼里惊恐万分,她赶紧出声宽慰:“我没事,我刚才看见唐克斯了,她往操场去了。” “她不应该在家照顾泰迪吗?我马上过去。” 西里斯挥动魔杖甩出一个抵挡源源不断坠石的咒语,留给他们攀谈的间隙不多,礼堂的保护咒很快就会被击溃,他赶紧用力抓住她的手,尽力把想说的用简单的话语传达出来:“你要保护好自己,我...该死!” 最后一道防线攻破,食死徒的队伍一步步侵入,他们都被困在了应对眼前的战斗中。 “我知道!我也爱你!”劳伦喊道,说完,他们便被冲散开了。 劳伦转过一个弯,她疾步穿梭击退着食死徒。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会背叛邓布利多,魂器的事情可以被斯内普知道,说明邓布利多对他的极度的信任。 过去她与他稀少的交际在这段时间被她在大脑里翻来覆去推演思考过许多次,直至现在,她仍旧对斯内普的背叛保持着一丝怀疑。 “你好,部长!” 珀西大喊的一声传入她耳边,她寻着声拐过弯。 “你真是在开玩笑,珀西...我好像很久没有......”弗雷德高兴地和珀西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脚边的食死徒蓄势待发的动作。 “保持警戒!!”劳伦一个咒语甩过去,偷袭的食死徒再次瘫倒在地,她气愤地跑到弗雷德面前怒吼道,“现在是战斗的时候!是唠家常的时候吗!都给我活着再聊天!!” “都蹲下!!”不远处的哈利突然大喊一声,劳伦赶紧放出保护咒语铺设在周围人的头顶。 她把挎包从身上卸下粗暴地放到哈利身上,她没有多少时间很快下一波援军就会到这。 “哈利听着,哈利,你要活下去,你们都要活下去,你和伏地魔之间,你们势必要有一场对抗,这个!这个包施了无痕伸展咒,我在里面放了治疗的魔药,你把它带在身边,你要活着!” 说完的转瞬间,她又甩出咒语与赶来的弗里维教授共同解决掉了一个来偷袭的食死徒。 她望了眼地上的食死徒:“多洛霍夫?呵。” 大战终于结束了。 哈利在最后一刻脱下了隐形衣,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布他还活着,欢呼声与叫声此起彼伏地传入大家的胸腔。一句句掷地有声让大家怀揣希冀。 人群中,劳伦与西里斯十指紧扣,她看向他,微卷的乌发被风吹起,他原本因为极端崩溃而投身于和食死徒的厮杀所虚弱下来的身体因为哈利的‘复活’重新恢复神气。 伏地魔死去后,排山倒海的欢呼、咆哮在礼堂震天动地,每一个人都在大喊大叫,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除了斯内普,这个哈利第一时间为他洗脱了冤屈的幕后的英雄,但同时他对莉莉·伊万斯的感情也一瞬间被大家所知晓。 他原本在伯恩手下虚弱地几乎认命接受,波特给他疯狂灌的止血剂是他自己亲自熬的残次品,所以自己恐怕最终还是要面临离去的事实,但同样担架送来的一个他曾教过的学生激动地在他身边说着他的暗恋故事,一下子把他整个灵魂从那个带离他离开的火车站勾了回来。 太阳在霍格沃兹上空冉冉升起,礼堂的学生杂乱无章坐在一起,劳伦一眼望去各个学院的学生,他们都刚刚结束战斗,大多还疲惫着,根本无暇顾及学院桌椅的分配,大家只是有空地就坐下,精力旺盛的说着自己战斗的细节,疲惫不堪的摊在桌上认真听着适时回应几句。 而劳伦,她走在礼堂间的走廊,一切就像是附着上了慢镜头的暖色镜头,只在人群中张望几下她便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显眼的粉发巫师以及她身边的她所熟悉的巫师,她的朋友、爱人,亦是如家人般珍贵的存在。 她扬起一个微笑,来到他们特意为她留下的空位,坐下后,她终于卸下强撑的身子,倚靠在西里斯的肩上,感受着这份恬静。 “要吃点东西吗?简在厨房搜到的最后一些小点心,那里竟然在那群食死徒手里幸存了下来。”西里斯拿起舒芙蕾凑到劳伦嘴边。 熟悉的味道环绕在周身,暖烘烘的感觉像东升的旭日照在劳伦胸口,她闭上眼默默咀嚼着,耳畔学生们的交流声此刻让人感到平静与安心。 “哈利!哈利!拍一张!” “科林...” “准备好了吗? 三!二——”” 相机的卡嚓声从身后传来。 ==================== # 番外 ==================== [番外]大结局之后[番外] ================================ “全体集合!我要让今天成为你们所有人记忆力里最难忘的一天!” 与阿尼马格斯如出一辙的大黑狗守护神在复述完西里斯焦急的话语便转身跑开,只留下一抹银色光影,它带着西里斯的邀约挨家挨户穿梭。 唐克斯和莱姆斯把泰迪送到自己母亲家后便急急忙忙来到了劳伦和西里斯的新家。 西里斯在门口恭候多时,门铃一响他便打开了大门,跟着西里斯的带路下他们来到了房子的后院,放眼望去许久未见的好友们早他们一步到达,聚在一团。 战争结束后,他们便很少再有过这样整整齐齐的聚会了,短暂的庆祝狂欢后,大家就都又回到了战争前普通的三点一线生活。 自己的丈夫莱姆斯在推脱几次后最终答应了麦格校长提出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邀请,这段时间初为父母的他们都焦头烂额地忙碌于育儿的生活中。 伯恩与梅利莎在一起旅行度假几次后便不走寻常路地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一家小教堂,只有新郎新娘还有神父,就把婚礼办了,之后他们便正式生活在了一起,他们新家的选址是离劳伦他们家不远的同一街区独栋。 简揽过负责人的身份和劳伦做着战后人员部分的善后工作,她们一直辗转于各国,把当初送出去保护起来的大多数巫师遗孤们送回了英国。 她们的忙碌直接体现在,她下班后突发奇想路过唱片店时,十次里有八次碰壁遇到店门紧闭的状况。 不仅是凤凰社的这些工作,劳伦正式决定搬回英国后,大批量的手续是必须的,毕竟光是把这些小家伙送过来就需要花好多力气啊。 第66章 唐克斯摸了摸兴奋朝他们跑来的小狗们。 “中午好啊,淘德!小鱼——” “我怎么看客厅堆了好几个纸箱的唱片,怎么了吗?”她来到劳伦和简身边,接过简贴心递来的果汁问道。 “唱片店正式闭店了,我最近准备开始给它清空了。”劳伦转过身为自己续上果汁回答道。 “发生什么了吗?” “会计逃亡躲追捕,我和西里斯都不会做账。”劳伦无奈耸了耸肩。 “简·塔莎,我看见你的小动作了,拿来!”身后梅利莎的声音吓得她们一抖。 她从厨房走来手中提着一扎鲜榨果汁,放到室外的餐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她腾出手朝简勾过她手中的玻璃杯,凑近闻了闻,一口断言,“酒精味,交出来。” 简手向后背了背,但最终没扭过对方犀利的目光,默默交出了藏着的随身装伏特加:“放过我吧,我太需要麻痹我自己了,聚会没有小酒又有什么乐趣呢?” 说完她直视向对面的劳伦摆出无辜状吐槽道:“抱歉劳伦,但你男朋友办的这个派对真的,糟透了。” “嘿!是你先提议的,唐克斯刚做妈妈不能喝酒,梅利莎在备孕不能碰酒,那我们肯定也得——感情好,都不喝。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可以从伯恩那继承他整个酒窖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吗!”劳伦手肘抵了抵简辩解道。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活动是什么?看谁摄入的维生素最多?”莱姆斯看了看周围人举起果汁发出疑问。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已经爱上它了。”伯恩为自己挑了个红色的卷曲吸管插上,握着吸管顶端发出愉悦的笑声,抿嘴吸了口。 “哦天呐,伯恩疯了。”劳伦捂嘴小声惊叹道。 “我们可以一起边喝果汁边追邻居太太推荐的那部电视剧,或者...或者我们家应该还有巫师棋...”西里斯的声音越说越轻,直到最后他只能叉腰直面现实,“没有酒精的我们真的是很无趣啊。”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意识到了,他们大多数的聚会不是在边喝酒边侃侃而谈,就是在边商量凤凰社的工作边喝酒,他们似乎没有多少‘健康的休闲活动’。 暖风吹动起劳伦的长发,脚边的动静让她低下头,目光在因为许久没见过这么多人类而兴奋不已摇尾巴的小狗们身上来回看了看,后知后觉到什么的她抬头与西里斯对视,启唇说道:“我们有四条狗...” “所以这就是你提议的出去玩?”简的手上牵着淘德走在前头,她回头望向挽在一起一对情侣一只狗的组合们。 他们一行人走在草坪上,阳光正好铺洒在平坦的大地,草坪上时不时间隔冒出几支雏菊在风中摇曳,他们就这样闲庭漫步在午后。 “你要知道多狗家庭的辛苦就是端水和散步,这些小家伙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出来散步了,今天正好人手够。”劳伦嘴角止不住笑道,“你牵好绳子哦,淘德虽然可爱,但它是最皮的,我训了好久他才学会随行的,但这一片都很空旷不怎么来人,也不需要太谨慎。” “话说,你需要醒醒酒吗?” “啊?”简回过头发出疑惑。 西里斯低头看了看抽出胳膊的劳伦,阳光洒下照亮她的脸庞,她憋笑地朝简跨步走去,他一下便察觉出她的意图,但还没等他出声提醒,她使坏的话音便落下了。 “淘德!我们来比赛跑步吧!” “汪!” 听到口令的小狗一个健步兴奋地跑了出去,简一惊也抽身向前奔跑起来,原本还在安静闻嗅的几只狗看主人跑了起来,激动地也紧随跑了出去,一瞬间,安静的空旷草坪变得喧嚣起来。 “我想我已经到不能长跑的年纪了,我要把跑步从我的人生清单里剔出去...”伯恩晃了晃神,小心扶着瘫倒在沙发上不忘继续补充,“还有养狗。” “来杯热茶,grandpa。”劳伦将热水放到伯恩面前,拿起冰好的饮料歪头挑衅地喝了口。 “我想我们该回家了。”莱姆斯说道。 “不不不!还这么早——”西里斯急忙跳了出来。 “我们要回去准备晚饭了。”唐克斯说道。 “我们也该回去了,老爷爷。”梅利莎拍了拍沙发上无病呻吟的伯恩。 “拜托——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通宵聚过了,今天就再待会吧。” “可是…” “还早呢,就今天再待会吧…” “为什么一定要是今天?”一直安静坐着的简发出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她身上,她静静地看着此刻慌了神的西里斯。 “今天是有什么特别吗,一定要我们都留下来,还要大费周章地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是有什么消息要宣布吗?”简不敢再猜疑下去,目光短暂地落在了劳伦的肚子上一会。 细想到今天一天的细节,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咽了咽口水,忐忑的心越跳越快,她惶恐道:“你们...” “今天是婚礼的日子。”劳伦低沉下的回答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哦——”听到答案不是自己所担心的,简深深松了口气,但她安心的笑容没有挂多久便意识到了她刚才听到了什么,所以她很快又做出了与在场所有人同样的反应。 “啊!!!???” “不是我们的!”说出了真相的劳伦心放松了下来,她将整个身子陷在沙发里,手随意指了指身边的西里斯不屑道,“这家伙都偷偷看求婚戒指手册一个月了,还没挑出准头来呢。”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轮到西里斯惊讶地看向劳伦了。 “你藏东西还没那淘德藏零食会藏呢。” “这件事除了西里斯我没告诉过别人...是我那位父亲的婚礼。”劳伦继续说道,话语里并没有多少起伏,“看起来他觉得他到拥抱第二春的年纪了。” 请柬是一个月前送来的,上面勒温家族的族徽刺眼夺目。 当她收到这份请柬的时候,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西里斯就这样看着她隔三岔五拿出来盯着沉思。 去吗?但是去不去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血缘上意义的父亲了,去了关系也缓和不了,不去婚礼照常进行,他们不会因为一个不到场的宾客取消婚礼。 她能在战争时期,在他昏头试图通过食死徒联系伏地魔前,寄去那封充满‘善意’语言的警告信已经是作为对自己母亲的丈夫,自己弟弟的父亲最后的善良了。 再去出席婚礼...那接下来是什么,冰释前嫌,幸福大团圆吗? 这封请柬背后的意义她当然知道,是他为彼此递下的台阶,估计也是他最后的妥协,只是作为女儿去参加父亲的婚礼,没有任何家族间的压迫与要求。 不,我已经向前迈开,不再拘泥于曾经那些痛苦了,我不需要去,我没有任何义务去... 况且我们终究是走在不同的路上。 我不会去的。 西里斯在远处看着劳伦将捏在手心的请柬坚决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战争过后好不容易迎来的和平大结局,当然所有人都会期待来一场婚礼。只是我没想到我收到的第一封请柬竟然是这样的情况。”劳伦平静地说道。 寂静的几秒内,伯恩几人默契地对过眼神,他从沙发上撑起身子说道:“好吧好吧——我们没有任何通知就结婚了,我赎罪,我站西里斯,今晚都留下来,我们通宵看肥皂剧!” 得到其他人相继肯定的答复,西里斯松了口气笑容重又爬上他的脸颊,劳伦静静看着,目光在与他对上的那一刻,她也不自觉扬起了笑容。 “那我们晚饭吃什么吗?”唐克斯问道。 “我申请点外卖!”简熟练地拉开放外送单子的抽屉将它们取出摊开。 “中餐?” “印度菜?” “披萨怎么样?” “墨西哥菜呢,我好久没吃了。”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劳伦放下手中的菜单眼睛亮起点点星光,她抬起头与周围人相视。 “你确定?”简双手环在胸前,眉头皱起。 “我觉得悬。”唐克斯摇摇头。 “要有信心。”莱姆斯做出思考状。 “不是悬,是完全没可能啊——”伯恩不屑地撇开目光。 “当然。”劳伦嘴角歪起,看着面前的十寸披萨摩拳擦掌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我早就想试试了。” “吐了我不收拾!”简率先举起手说道。 “我也不!” “我也不!” “我也我也!” ...... “我...我也...”西里斯用力甩了甩手嚎叫道,“可恶!!!为什么总是我慢半拍!” “谢谢啊,亲爱的...”劳伦放下捂耳朵的手,哀怨地瞥了眼他。 ...... 那最后呢?最后有没有吃完呢?西里斯又有没有不幸地收拾了残局呢? “我不仅吃完了,而且,我甚至于惊动了魔法部的现任部长,金斯莱,对,就是他,他也来看了,带着他身后的整个秘书团队,在场23人,亲眼见证到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但是可惜,自此我便再也不能吃任何披萨了...”劳伦闭上眼悲壮地深吸一口气。 第67章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西里斯咬牙切齿道,他转过头幽怨地看向劳伦,“经历过那样的场面我还能和你结婚,你真的该庆幸我对你的感情。” 说完他还后怕地抖了抖身子。 “嗯...我只是问婚礼上需不需要什么意式料理...但看起来我们应该是不需要的。”婚礼承包人扬起尴尬的笑容,在自己的牛皮纸上划了划。 [小剧场] 多犬家庭指南[番外] =====================================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准备外出前他们总会提前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忘记带什么物品? 得到答案最多的或许是纸巾、钱包,花粉过敏的或许还有口罩这一项。 当然,在这些当中,也总会存在些特殊的情况。 简的外出背包里都必定附上了纸和笔,她坚信着在英国这块土地上,她总有一次会撞上偶遇披头士的机会。 卢平的口袋里,由于自身身体的原因,总是留着几块巧克力。 唐克斯则总会在外出时往外衣口袋里塞上几张餐厅赠送的餐券。 战后沉迷魔术的西里斯走到哪里都喜欢带上一副扑克牌,只要一坐下来他就会逮着机会掏出来响大众操作一把。 ‘护牙卫士’的伯恩则是便携款的漱口水。 而在劳伦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最不会忘记‘补货’的,就是她自己定期烘干制作的肉干。 对于新手母亲的唐克斯来说,她永远看不腻经过推车里的小婴儿。 而对于一名已然是成熟铲屎官的劳伦来说,经过岁月的她可以信誓旦旦地说,她早就已经可以泰然面对路过的那些......哦——何必自欺欺人!那可是小猫小狗,她永远都看不腻!! 对于劳伦养狗的认真与耐心,西里斯是切身体会且可以做出相关评价的。 只要她在室外,无论是散步、购物还是出于什么理由在外面游荡,她总是会比同行的任何人要更快得发现路边的小动物,这时候,她的那些小肉干就成为了与它们快速打好交道的最便利渠道。 而在最近,西里斯又发现,在关于劳伦对于人类与狗的双标方面,他也有着相当权重的话语权。 在狗狗刚被收养的初期,主人需要平衡新犬与原住民的关系,不能让原住民们感受到主人对于它们的爱被分割了,也不能让新犬感受到不融入,而这一切最考验的,就是主人的端水能力。 面对这方面的问题,作为本身就多狗的劳伦,她已经轻车熟路有属于自己一套的对策了。 所以带大壮进家的时候,她也这么一系列流程走了下来。 对于原住民的四只小狗,她并没有忽视平时对它们的关注,努力做到正强化的影响。 对大壮这只遗弃流浪狗,她也尽力做到耐心,去改善每只流浪狗都或多或少会有的一些特点,比如,敏感、分离焦虑等。 “大壮,大壮,来。”趁着小狗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劳伦悄悄从厨房里拿出自己做的风干牛肉,小声招呼客厅地板上休息的大黑狗,“不拆家的小狗是要给奖励的。” 大黑狗抬起灰色的眼睛看着蹲在自己身旁自言自语的劳伦,视线被她手上的肉干吸引住,咽了咽口水。 “这零食就我们俩吃,不给你那些哥哥姐姐们吃,让他们去泥地上玩,玩得脏不溜秋的,我们俩边看电视边吃零食,多舒服。” 深夜时刻。 “小鱼,小鱼,来,嘘——不叫啊。” 劳伦拿起牵引绳蹲下身子为小鱼套上,她小声在它身边说道:“你看他们都睡着了,我们出去玩,不带他们,让他们睡过去,就我们享受夜生活。” 黑夜中,大黑狗趴着一动不动注视着劳伦那边的一举一动,几乎每天晚上她都带一只小狗出去开小灶,然后骗它说就只带它一个人去过了。 真是套路深。 大黑狗甩了甩尾巴,直到一人一狗从自己视线离开,他才翻身换了个姿势重新把眼睛闭上。 ...... 不是,他们这么晚都出去干啥了啊? 灰色眼睛在黑夜里亮起,大黑狗猛地起身踱步来到门廊下,站定在那,紧紧盯着关上的大门,良久...... 我跑这思考这些干嘛? 才意识到这点的大黑狗又折返回自己的那片地毯上,身子一摊利落闭上眼睛。 睡觉! 又是一个深夜时刻。 “大壮,大壮...”劳伦的呼唤传入耳畔。 终于,轮到他了。 这个夜晚,他们去兜风吃了冰淇淋,因为他平时就不吵不闹,他被放到了副驾驶坐着,他看着身侧笑得不怀好意,嘴里还嘚不嘚说着什么“我们俩的夜生活”、“放它们四只狗在家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错过了什么好东西”的劳伦,西里斯更加确认过去自己对她的了解,似乎太过浅薄。 原来,她是那么鲜活,那么有趣又特别。 风从打开的一点车窗吹入车内,厚厚的大狗毛发抵挡住了寒冷,他只感觉徐徐吹来舒爽而自在,街边络绎不绝的路灯划过视线,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认真开车的劳伦身上,没有意识到间,笑容已经挂在他脸上没有下去过了。 车停下后,劳伦领着他来到了一片大草坪上,铺好野餐垫,劳伦又投喂了几块肉干。 “来,我们来跑步,大壮。” 柔和的月光下,劳伦的背影就在前方,他们在这片空旷无人的空地上肆意驰骋、奔跑,他感受到柔软的草坪踩在脚下,留下一个一个印记,风在耳畔呼啸而过,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留在前面的人身上...... 用力的推搡一下一下在自己右手臂传来,终于,西里斯被推醒了过来,他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向旁边的劳伦,她还迷迷糊糊有着困意,嘴里含糊不清地对他闹出的动静抱怨道:“别烦,再烦睡地下去!” 说完,均匀的呼吸传入耳畔,她又睡了过去。 一开始西里斯并没有察觉出什么,直到某一天的午后,他们家的那只旺财躺在客厅午睡,它聪明地窝在阳光可以照到的区域,它那时不时传来几下嘤嘤的犬吠声,引得劳伦和他察觉走了过去。 它的尾巴一下一下摇晃在地板上敲动出声音,四只脚小幅度地抽动。 “啊——它在做梦,看来是个好梦,是出去玩的梦吗?”劳伦双手托着脸颊,看着这一幕心都要化了,她回过头和西里斯说,“你知道你大壮的时候,做梦也会这样吗。” “嗯!?”西里斯惊讶道。 劳伦转过身感叹道:“小狗做梦真的好可爱啊——” 看着走远的她,西里斯低头又看了看做美梦的旺财,愤愤不平道:“那我之前做梦你还想着把我踹下去。” [番外]婚礼(上)[番外] ================================ “嘿!克罗尔!老样子来一套,谢了!”慷慨的小费递到酒保手边,对方立即点头接过,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眨眼功夫便递到了面前。 摇滚音乐在舞台中央震耳欲聋,绚烂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劳伦神色黯淡的脸庞。 “有段时间没见你来了啊。”克罗尔将擦拭过的调酒用具放好,为自己点上一支雪茄,看向面前的劳伦,皱纹堆积起来的脸颊扬起一个笑。 “别提了,家里那个老头把我抓回去了一趟。”劳伦朝天翻了个白眼,耳畔的音乐声让她只能继续扯着嗓子说道:“他要是能像你这样,给我在家准备好酒我恐怕还能多呆一会。” “young lady,能为你备烈酒的家人,那可都是老酒鬼,不可靠。” “像你这样?” “对,对,像我这样。”克罗尔笑了出声,“但即使是我这样的酒鬼,我可不会让我女儿进我家的仓库,我开酒吧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培养下一代酒鬼。” 劳伦抬头看向昏暗灯光下精神焕发的银发老头,放下酒杯,话音隐在音乐声中:“老奸巨猾。” “你说什么?”克罗尔凑近一些大声问道。 “没什么!go viking!!”劳伦抬手做出加油手势,闷头一饮从高脚椅上下来,“我去跳会舞。” “去吧!回来我再请你一轮。” 白色短裙随着转身扬起幅度,劳伦脚步轻盈向人群走去,墙壁上的喇叭里传来的阵阵重低音敲击着耳膜,ac/dc去年刚发布的新曲伴随着几声电吉他音传出,架子鼓紧随其后,最简单的旋律却凸显出最原始的摇滚本色。 酒精作用下的大脑迅速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劳伦将身体放轻随着音乐摆动,副歌一到在场所有人皆举起手来齐声唱到。 ‘i’m on the highway to hell!!!’* 重叠着喇叭里的歌声,大脑里的一切都变得飘忽... 挑衅声、嘈杂声、起哄声、劳伦回到吧台前拿起一杯杯冰凉的小杯酒。 空荡的混响音乐在耳后不停,脑袋重复仰起的动作来解决面前叠出重影的酒杯。 她感觉现在自己轻飘飘的,但嘴巴明显还硬着,面对眼前这位和她拼酒的男士她重拳出击:“谁能去拿个垃圾袋吗?感觉我面前的这位很需要它,或者你自己去拿,我告诉你在哪,就在厨房,你身来就所属的地方!” 第68章 “喔!!!”围着的他们的人群一齐起哄。 “哦亲爱的,明天是你的大日子,你需要停下来了。”旁边的男士看不下去,手刚扶上就被她甩开。 “让明天去死,我们今天一定要...yue!” “我真服了...”粉发的女士扶额说道。 “谁能给我点醒酒药?直接往她嘴里灌,不需要留情。” 没有刺眼的光线,自然舒缓地睁开眼睛,让劳伦陷入了片刻恍惚的平静,但脑袋一转映入眼帘的一切却又迅速让她后怕地渗出冷汗。 失身了!? 全然陌生的卧室装潢,百合花点缀在各个小角落,蜡烛香氛这类精致的小装饰贴心地摆在床头。 怎么看这都不像一/夜/情后的战场啊? 劳伦随意拨弄了下床头探出的丝带,撑起身子。 “感谢上帝,你准时醒了,韦斯莱双子的醒酒汤真的有用。”简身着淡紫短裙,腰间跨着小包,风尘仆仆推门进入。 “简!?”看着眼前容貌成熟的女人,劳伦惊异道,而后后知后觉长舒一口气,“万幸是你,不是什么变态杀人魔...” “什么东西?你还有这人脉?还是你酒没醒彻底?需要我去再给你弄点牛奶来吗?” “不用。”劳伦摆摆手起身开始搜寻这个卧室,“你怎么来美国了,这是哪?酒店??” 说完她下了床,来到卫生间为自己洗了把脸清醒。 “什么美国?这里是英国啊?你脑子没事吧。”简皱着眉头,跟到劳伦身后。 “英...英?这玩意是什么鬼!!?” 视线抓捕到床脚沙发椅上静静摆放的裙装,劳伦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与惶恐,她转过头不敢置信地怒视对方:“你...你...和谁!!!!” “哪个鳖孙!新郎是谁!等下啊——”记者敏锐的侦察技能亮起,忽略简完全状况外的惊异,劳伦的视线在房间内搜寻起来,她拿起书桌上的请柬,“哈!我来看看是谁!” “新郎——嗯,西...西里斯·布莱克。啊?啊??”像吃了昆虫的表情一瞬间占据在了她的脸上。 用自己御用的守护神向四面八方的各路亲友派发通知的简被突然回头的劳伦抓了个正着,她淡淡地回望向了劳伦那疑惑外加非常质疑的眼神,找个位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别急着说我,你看下新娘名字。” “......”肢体僵硬不动,半响终于从劳伦的嘴里冒出一句淡淡的,“是我。” “现在酒醒了?”简急地站起身子,“嗳!?你在干嘛?” 劳伦暂时停下收拾的动作:“逃婚啊?很显然,克劳斯·勒温拿了我的魔杖,又把我绑了回来继续执行联姻,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你是怎么当上伴娘的,但是...哦!我明白了!你是来帮我逃婚的,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这个挎包里是不是已经放好了我去另一个国家的必需品,这百里内肯定是已经设置好咒语了,幻影移行是不行了,你有准备复方汤剂吗?” “我最快速度赶来了!”粉发女巫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劳伦的喋喋不休,也同时吓得她下意识默念出了召唤魔杖的咒语。 “我有魔杖?”劳伦看向第一时间从床底飞向她手心的魔杖。 “我从麻瓜药店买了所有的解酒药,我们先试试?”粉发女巫和简说道。 劳伦做出防御的姿势,她来回看向面前的两位:“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简·塔莎你最好别撒谎。” “先放一边吧,唐克斯,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简的神色沉了下来。 “解释一切吧!” 卧室门被红发女生粗鲁推开,同时被推进来的还有两个长相完全一致的红发男生,除了其中一个少了只耳朵,当然这也让劳伦确信这不是脑子不清醒时的重影,而作为不速之客的他们环视一遍卧室里的人们,目光最后落在劳伦身上,讪讪一笑。 ...... “就是这样!你们平时粗心在罗恩早餐里不小心放入一些实验用剂就算了,今天可是他们的婚礼!你想让新娘在婚礼当天先和新郎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吗!”被双胞胎称作金妮的红发女孩气愤地说道。 “虽然你们是青梅竹马不存在这些问题。”金妮转身笑着看向劳伦,“或许你现在心里有些小窃喜吗,作为18岁的劳伦来说,和西里斯结婚?” “嘿!双标是只传女不传男吗?” “对啊,你那一下我还以为妈妈又找上门训我们了。” “不愧是黑德哈比队的巨星,respect。”两人默契比了个敬礼的手势。 “而且那些可不都是不小心,是吧乔治。”双子中一位的推了推身边缺一边耳朵的兄弟。 “当然弗雷德,我们对亲亲罗罗可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关怀呢。”说完乔治与弗雷德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狡黠的笑容。 “放心劳伦,解剂已经在坩埚里煮了,一煮好罗恩和哈利他们就会带过来,不会耽误晚上的婚礼的。”面向劳伦,双胞胎们的嘴脸倒是真诚多了。 “毕竟我们还想到时候陪罗恩好好回忆遍他从我们这输了20金加隆的故事。” “等...等下...什么?”劳伦忙看向身侧的简。 “好吧,你和西里斯同居以后太久没有动静了,我们就又开始下注了,分手还是结婚、求婚时间、求婚场所、结婚场所、通知时间、会不会逃婚...差不多就这些吧。”简掰着手指认真细数道。 “什么!?但这怎么可能?” “伏地魔挂了,生活太无聊了,总要找点乐子吗,你们时间拖得越久我们下注的点就想得越多,一不小心——罗恩就输了20金加隆。”想到这简又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不要贫嘴,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 “因为你们真的相爱了,这就是事实。”简双手一摊停止了耍宝行为。 “但这不可能...” ...... 名为安静的气氛徘徊在房间,弗雷德与乔治面面相觑,他们像往常般下意识寻找对方的目光,读懂对方眼里的不安后他们心不自觉咯噔一下。 或许他们这次真的闯祸了? “所有人出去,简和...唐克斯留下来。” 劳伦回头深深看了眼穿着淡紫色短裙的唐克斯,潜意识里她对她总是保持着一股信任与亲切感。 “就是这些了......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了,至于你有没有偷偷没告诉我们的,就不知道了。”简说。 “而且我告诉了他我不会有孩子的事,我是说...我没有想到我会对他毫无保留到这个地步。” “我告诉你了,这次是认真的(sirius)。”唐克斯幽了一默。 劳伦勉强笑了一下,之后便又陷入了沉思中,胸口如击鼓般沉重地,一下下敲击着胸腔,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黑暗中深入炼狱中的自己,熟悉的称之为后怕的情绪环绕在脑海。 “简。” “嗯?” “你赌了什么。” “我?” “分手、逃婚、永远不会有孩子,如果你是想间接知道我会怎么做的话。从我13岁父亲被病痛带走,到母亲患上家族遗传的衰竭性疾病开始,我就预见到未来我的家庭会如何了,所以——没有婚姻、没有孩子。对我,生活是坨屎,我可以照单接受,但我的孩子不需要。所以对你,我没有下注。” “我想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下,理清思路,我和唐克斯就在隔壁房间,有事叫我们。”临走前简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说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可怜的西里斯,不知道他醒来发现自己的新娘表示和他不熟时,他会不会难过死。” “不知道,但我会在他的拳头挥到你们其中一个人脸上时,给另一个补齐另一下的。”金妮不客气地说道。 呼吸从窒息霎时转向通畅的瞬间,清醒感席卷西里斯的大脑,他猛地瞪大眼睛,慌张四处张望周围的环境,脚底触及冰冷的地面后,他大脑的思维还维持在混沌之中,他晃晃悠悠走出房间,客厅茶几上还有几瓶没收的威士忌。 “醒啦?”卢平早已穿好伴郎的礼服,他手里拿着黑色垃圾袋看向出来的西里斯。 “月亮脸?” “我有个坏消息。” “什么?我和你说,一直是虫尾巴!那个叛徒!一直是我错了!是他,那个叛徒!哈哈哈哈哈...”西里斯脸上浮现出狰狞凄惨的笑容,他的精神很显然的不正常。 “什么??你要不要来点清醒一下。”卢平抬起手中的空酒瓶晃了晃里面残存的一些琥珀色液体。 “哈利呢?你知道哈利在哪吗?我要去找他,我是他的教父,我要确保他的安全!” “哈利在陪罗恩熬解剂,给劳伦,你的新娘?我想他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什么?”西里斯愣在了原地。 “莱姆斯,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利一收到卢平的守护神传来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幻影移行来到了这里,他看向朝自己激动走来的西里斯,“西里斯,你还好吗?” 第69章 “天啊,你已经这么大了,莱姆斯说你现在是一名傲罗,好样的,不愧是詹姆的孩子。” “显而易见。”卢平无可奈何道,“给劳伦的解剂有带吗,先给他喝了试试再说吧。” “罗恩在看着,为了确保安全,我让斯内普教授替我做接下来的步骤了。” “鼻涕精?虽然但是,他不会给劳伦下毒吧。” “西里斯,我有和你说过,你现在已经不这么称呼他了,但,前魔药教授旁观?可怜的罗恩。”卢平和哈利交换了个眼神。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前一秒还在阿兹卡班下一秒醒来我就在这个,陌生但充满我和另一个人生活的温馨小房子里。”西里斯巡视了圈客厅,拿起桌上的照片,“为什么我会在这张大合照里搂着她,还有这个可爱的孩子是谁,难道我们是先孕后婚的吗?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我已经觉得他是我遇见的最可爱的小孩了,这就是父爱的伟大吗。没有冒犯的意思,哈利,我永远是你的教父。” “首先,谢谢,这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孩子是我的儿子,其次,如果不是你们俩没事就来蹭饭,也不会觉得这里是,陌生但又温馨的小房子了。”卢平不动声色地拿回西里斯手上的泰德童年照,“所以现在,赶紧换上你新郎的礼服,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我要结婚了...”西里斯恍惚了一下,他目光流转在面前的两人身上,发现他们穿着一样的礼服,“你们是我的伴郎?” 伴郎两人点点头。 “虫尾巴死了,伏地魔也死了,哈利过得很幸福,你和我的外甥女结婚了......” 听到这卢平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邓布利多、穆迪...很多人牺牲了,但是战争结束了。而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 西里斯看向哈利他们扬起笑,跑回放着礼服的卧室,兴致勃勃关上门。 “坏消息!!” “怎么了!?”看到赶来的哈利,休息室坐着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韦斯莱兄弟明显是最激动的。 千万不要是解剂出问题了。 “劳伦在吗?”哈利小心翼翼朝人群后看了看。 “她在新娘的休息间。”简说道。 “西里斯...不见了...莱姆斯已经在找了,我来通知你们好一起去找。” “......”/“那个混蛋!”收到所有人目光的简收了嘴。 “谁去通知新娘吗?” 面面相觑的寂静被打破,简先拾起了精神,她与唐克斯对视一眼,开口道:“我去看下她。” 来到门前的简深深呼吸一口气,手刚扶上门把手肩膀就被轻点了下,回过头看到唐克斯站在自己身后,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们都陪着你。” 探头望向身后一个个在不远处冒出的小头,简感到胸口暖烘烘的,回给唐克斯一个微笑,她敲了敲门。 “劳伦,我进来了。” 打开房门,空空如也的房间映入眼帘,原本在这的新娘也开玩笑般地离开了,身后看见这幅场面的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她没有拿走我留下来的包。”简拿起自己特意留下来的挎包出神道。 “well,她至少穿走了这间房子里最值钱的衣服,所以往好处想她至少不会饿肚子了。”唐克斯看向空荡荡的沙发椅,那上面的礼服已经随着新娘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插一句...如果新郎新娘都逃婚了,那这件事是不是追责不到我们了?”和乔治在暗处悉悉索索好一会的弗雷德插嘴道。 “我带解剂来了!天啊,斯内普还是那么吓人,我感觉我每搅拌一下坩埚都要咯噔一下。”罗恩幻影移行出现到大家面前,看着众人死灰的脸色,他懵了下,“怎么了。” 哈利轻轻握住金妮准备上去的手,看着罗恩手里的解剂疑惑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都有喝解酒汤,为什么我们没有失忆呢?为什么只有新郎新娘失忆了?” “肯定是因为——”罗恩眼神不自觉瞟向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身上。 “我们没有做什么恶作剧!” “准确说是没有成功。” “我一直以为乔治后来又偷偷放了。” “西里斯是我们笑话店的股东,他对我们正在售卖的或者实验的,所有产品都了解,我们怎么可能恶作剧成功?” “解剂怎么样?”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其他人回过头看向发声的人,斯内普穿过人堆走近些朝新娘的休息室内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罗恩手里完好的药剂。 想到刚才与自己撞上的,穿着新娘礼服匆匆离开的劳伦。 “她逃婚了。”斯内普精确总结出结论。 “你刚才撞上她了?”简问道。 “她在这!”身后又传来沙哑但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纷纷回头望去,一位老者笑着看向他们,他激动地说着法语,跟着芙蓉学过几句法语的金妮只能努力辨认出几句。 “简,好久不见,我太激动了,哦,我试着用魔咒!?我疯狂找...疯狂找...终于被我找到了...厕所?西里斯...哪里,安慰他,难过,值得...” “他是在说这些吗?我看他很高兴啊?不像是要给西里斯安慰的。”罗恩说。 “劳伦法国那边的祖父。”简贴心地做出介绍,“他在说,劳伦逃婚了,他要好好安慰下西里斯,但是他值得。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值得是值得新娘逃婚还是值得更好的,语言能力有限。” “所以您刚刚见过劳伦了?” 一行人跟着祖父的脚步来到楼下婚礼的准备区,唤来装饰场地的芙蓉,她非常愉快地答应了翻译的工作。 幻影移行来到二楼走廊的劳伦拖着礼裙一路小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一冲动就离开了那个小房间,她只觉得再待下去她胸口迟早会被内心吊着的巨石压得喘不过气的。 陷入思考的人明显不把注意力放在看路上,她只惊觉到面前突然一团黑自己就撞上了面前的人,抬起头看清对方她愣在了原地。 这不斯内普吗? 她扬起自认为友好的笑容,但这种年龄18岁才会发出的天真外加一点尴尬的笑容放在成熟女性的脸上,只觉得诙谐。 很显然,对方也尬住了,所以他也采取了在他这类人年轻时最直接的回应方式,他低头看了眼对方,然后就仿佛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般,收回视线,离开了。 “呵呵呵...”劳伦尬笑几下。 “没被邀请就让我带你来,不得不说,你们不愧是一家子。你知道乔什原本很乐意见到她的未来小侄女吗?哦!她在那,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现在不好意思了?” “劳伦!”远处的奈莉大喊一声引起了新娘的注意。 “哦我的天呐,奈莉姑姑!”劳伦拖着礼裙着急忙慌跑去。 “真没想到我能看见我的小劳伦穿着新娘装的时候。”奈莉与劳伦深深拥抱一下,“介绍一下这是,乔什,我的男伴。” “你好,叫我劳伦就行。”劳伦目光锁定向奈莉身边的男生轻轻点头致意。 对方看起来约莫不超过三十多,除了棕色的眼眸像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沧桑外,脸上还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 不愧是姑姑。 “你好,劳伦。”乔什微微低下头深深看了眼她,轻声打了下招呼。 “好了,让我猜猜我的小侄女急慌慌的是要干嘛,逃婚?放心我有经验。”奈莉拍拍胸脯。 “嗯?”乔什疑惑道。 接收到身边男伴的死亡视线,奈莉尴尬笑了两下:“好了不开玩笑了,找不到厕所了?穿这么长的裙装不方便吧,放心,我这也有经验。” “well,其实是...”劳伦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糊弄过去。 “哦,我记得鲜花要放那,没错。证婚人?他刚才还在...嗯?证婚人呢?证婚人呢!”拥有着一头浓密蓬乱的棕色头发的女士在楼梯拐角与工作人员的说话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看着劳伦把他们急迫拉到房间里,最后还透过门缝确认外面的安全,奈莉一下子心知肚明了。 是逃婚了。 “外头那个激动的女孩是谁啊?”劳伦实在好奇这位到底是哪方的亲友。 “那个激动的女孩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陌生的女声从房间内传来,吓得劳伦她们一惊。 “冷静,劳伦。”头发是暗金棕色的女孩收起自己的杂志,她被魔杖抵住脖子语气却依旧平静。 “对待客人不能这么失礼,劳伦。”乔什低沉威严的声音传入耳畔。 劳伦下意识放下魔杖,继续将信将疑看着面前的女孩:“你是谁?” “嗷!”乔什接收到奈莉的肘击吃痛一声,他看她朝他白了一眼。 “卢娜·洛夫古德。” “你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女儿?” “是的,你是要逃婚吗?楼梯在出门左转。” 第70章 “谢谢,我知道的。” “那新婚快乐,劳伦。我要再去找个没有被骚扰虻骚扰的新房间看会报刊。”卢娜打开房门离开。 “嘿!卢娜,你有看见伯恩吗?芙蓉在找他。”赫敏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没有,我只看到了两个花童。” “两个花童?不是就泰德当花童吗?” “那我一定是看眼花了,可能是花篮,或者泰德拿着花篮。”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