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弗纳芮娜的救济》 第1章 [bg同人] 《（hp同人）hp 弗纳芮娜的救济》作者：关煦【完结】 简介: 西弗勒斯 x 原女，哈利波特七部之前的故事。 正文完结。 两个番外完结。一个是hp之前的故事，后生活；一个是十一年后，hp之后的故事，讲述战后的生活。 故事就到此为止了，不会有别的番外了。中间十一年的故事，有机会将是一个单独的故事为大家呈现。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最年轻的教授，他身怀超凡的天赋和卓越的才华，但黑暗的过去为他的学术声誉蒙上了阴影。 转学生菲丽希缇·博恩斯在几年的战乱后回到霍格沃茨完成学业，多年不见的沉默少年，成为了她冷漠刻薄的魔药学教授。 死亡和歉疚、愤懑和嫉妒纠缠着年轻的灵魂，两颗纯洁的心被悬挂在半空，摇摇晃晃。情义和宽恕，能否降临在前行的道路上。 从1985年开始，西弗勒斯开始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五个教学年。菲丽希缇因战乱辍学2年，19岁的少女正在追赶她的学业，她急需通过newts，完成她事业上的抱负。 男女主角均已成年，故事开始时不修改已有原著的故事，后续主线也基本不变。 立意:爱情与救赎 第1章 魔药学教授 1985年9月 “欢迎回到霍格沃茨！” 一位银发和胡须披肩，戴着一副半月形眼镜的高个子老人热情地向茱莉亚问好。 “邓布利多教授。”茱莉亚握住他的手，感慨万千。 “这就是博恩斯小姐么？”邓布利多越过茱莉亚的肩膀，望向站在她身后的少女。 “快，菲丽希缇，过来，”茱莉亚把黑发少女拉到跟前，“这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教授。我和你父亲都是他的学生。” “您好邓布利多教授，上一次还是在录取通知书上见到您的签名。”菲丽希缇向她问好。 “菲丽希缇，啊，你有埃德加的眼睛，”邓布利多上下打量着少女感慨着，“快来，坐下说。来喝点冰镇柠檬汁。真高兴你说的不是巧克力蛙，孩子们对我的第一印象。” “只是因为德国没有巧克力蛙。”茱莉娅调侃着，拉着菲丽希缇在桌前的两个椅子上坐下。 “当然，当然，我喜欢巧克力蛙，”邓布利多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下，他理了理袍子，一本正经道：“那么，我们进入正题。” 邓布利多的视线回到菲丽希缇的脸上：“那么，博恩斯小姐，你妈妈告诉过你，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 “是，”菲丽希缇点点头，“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我妈妈来自拉文克劳。” 菲丽希缇微笑着望向她的母亲茱莉亚，茱莉亚慈爱地看着她。 “完全正确，你父亲来自赫奇帕奇，”邓布利多补充道，“你妈妈告诉过你怎么分院么？” 菲丽希缇摇摇头：“没有。” 邓布利多摇晃着头，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说：“尽管你错过了一年级的分院，但在霍格沃茨读书，你得有自己的学院。这是分院帽。” 语毕，一顶打着补丁的，磨得很旧的尖顶巫师帽出现在她的眼前，帽子摇晃着落在菲丽希缇的头上。帽檐很大，几乎遮住了菲丽希缇的视线，它突地扭动了起来，如果菲丽希缇在旁边，她会看到帽子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啊，又一个博恩斯。” 菲丽希缇耳边响起了帽子的轻语：“这很少见，你已经成年了，但你依然属于霍格沃茨，不是么？让我看看，难，非常难。看得出来头脑精明，睿智博学，又坚忍忠诚。” 茱莉娅常说，菲丽希缇融合了她父母的特征。 “与此同时，有一些东西，你有强烈的愿望，心有不甘。” 菲丽希缇明白，它说的是斯莱特林。 “看上去并不抗拒？”帽子试探着问，“甚至有所期待，那么……斯莱特林！” 菲丽希缇听到帽子喊出了最后的名字，她摘下帽子，迎接她的是茱莉亚错愕的眼神。 “菲丽希缇是混血。”茱莉亚尖锐地指出。 “但是菲丽希缇还是一个博恩斯，”邓布利多暗示着她所拥有的血统，“以及，并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纯血。” “好吧，无论如何我都接受。”茱莉亚微笑着看着菲丽希缇。 菲丽希缇知道茱莉亚有些失望，她的父亲埃德加·博恩斯，死于食死徒莱斯特兰奇之手，他也是一个斯莱特林。 “不早了，那么我们把博恩斯小姐的东西送到她的卧室，”邓布利多站起来招呼着，“西弗勒斯今天不在学校，他是你的院长。庞弗雷夫人会送你去公共休息室，并找到你的房间。你的成绩和申请的高级课程，已经都和任课老师沟通过了，他们非常欢迎你的加入，明天早上你会看到你的课表。” 没过一会儿，一位穿着白袍的女巫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她就是负责医疗的女巫，庞弗雷夫人。 茱莉亚抚摸着菲丽希缇的鬓角，目送她离开校长办公室。菲丽希缇几次回头往向茱莉亚，她担忧的目光让菲丽希缇的心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 第二天早上，斯莱特林的女级长芙蕾雅·希格斯给她送来了课表。 “我们斯莱特林的人总是很少，通常是四个人一个寝室，但是我们年级人尤其少，女生只有我和莱莉，”芙蕾雅指了指空着的床位，“你知道，有些人的父母是认定的食死徒，都转学去……” “德姆斯特朗。”菲丽希缇补充说。 “是的，德姆斯特朗。” 菲丽希缇迅速收拾好东西，跟着芙蕾雅去大礼堂早饭。毫不意外，菲丽希缇在斯莱特林的餐桌上遭遇了一连串的注目礼，但是他们并没有更多叽叽喳喳地问题，片刻又专注在了自己的事情上。 正如男学生会主席克劳利的那句话，一个博恩斯，在斯莱特林，奇怪。 芙蕾雅面冷心热，菲丽希缇和她一起上如尼文课、变形术和魔咒课。星期三是菲丽希缇的第一堂魔药学高级课。 “你是斯莱特林唯一一个上魔药学的女生，教室就在地牢。斯内普教授昨天回来了，今天你能见见我们院长，他很不错。” 菲利希提挥别了芙蕾雅，沿着塔楼下到地牢去上魔药课。她排在一个黑色袍子黄色领带的男生后面，他抱着一大堆沉甸甸的，一副受了虐待的模样。 “如尼文的作业一大堆，”他抱怨着，菲丽希缇觉得自己的确是在刚才的课上看见了他。他一回头又热情洋溢地对排在后面的菲丽希缇说，“嘿你好，新面孔？” 菲丽希缇正要回答，教室的门开了，一个黑衣袍男人来到了走廊里，他的黑发从两边分下来，框住了他苍白的脸庞。队伍立刻沉默了下来。 “进来。”他说。 走进教室，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蜡烛发出微光，光线非常昏暗，比上边的城堡主楼阴冷.菲丽希缇四下打量着，这里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动物标本。四个斯莱特林男生坐一张桌子，四个拉文克劳学生也一样。菲丽希缇听说过魔药课教授的要求非常高，他只接受owl考试成绩是o的学生参加魔药学高级课程。她只能和走在他前面的男生，坐在一起，旁边是两个打红色领带的学生。 魔药课老师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是菲丽希缇所在的斯莱特林的院长。他是一位杰出的魔药大师，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他从1980年回到霍格沃茨任教。 学生们都坐下了，斯内普抬头扫视了全班，他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冷漠、阴暗。他的视线短暂的在菲丽希缇的脸上停留了一刻，便开口说：“把《高级魔药制作》，翻到第42页，欢欣剂。希望在假期你们没有完全<a href=https:///tags_nan/shiyigeng.html target=_blank >失忆，下课之前，我会看着你们喝掉自己完成的药水。让我们看看，接下来是愉悦的一天，还是在医疗翼度过的一天。” 刻薄的语句从他扭曲的嘴唇中流出，学生们沉默着在自己面前摆放好坩埚，排着队去教授后面拿原材料。 菲丽希缇显然不适应这位教授的教学方式，她只能依样学样，跟着身旁的男同学，走到后排的药材架上拿东西。 “你是新来的？”刚才在门口，试图搭讪的男生又问到。 菲丽希缇点点头。 浅褐色头发的男生有点脸红的向她伸出手：“伊恩·麦克米兰，赫奇帕奇。”他说着扯了扯他袍子上的院徽，那是一只獾。 “菲丽希缇·博恩斯。”菲丽希缇伸出手轻轻回握了他。 “啊，博恩斯。赫奇帕奇有很多博恩斯……” 一阵不悦的咳嗽声打断了伊恩的话，不用回头，菲丽希缇知道是斯内普，他灼人的视线仿佛能穿过她的后脑勺。 伊恩垮着脸加快了拿东西的速度，菲丽希缇紧跟在他后面。 没有一个人说话，学生们准备好药包，架好天平和砝码，拿出小刀，开始动作起来。斯内普走下讲台，绕着教室走来走去，观察着学生们冒着热气的坩埚。 第2章 斯内普转到菲丽希缇的身后停下，似乎在观察她的动作，这让她非常紧张。她的银刀一斜，划伤了她的手指。 “看来德姆斯特朗没有教过你怎么用刀，博恩斯小姐。”斯内普的嘲讽在她的耳边响起。 显然斯内普对她的背景已经有了解，菲丽希缇不敢回头，更不知道怎么辩驳。她只是拿出魔杖，准备愈合伤口。 “愚蠢，你的刀上还沾着颠茄。” 菲丽希缇反射性的放下魔杖，她意识到她的原材料里面有白鲜，明显是更好的治疗工具。 斯内普哼了一声，长袍刮过桌脚，向前离去。 “他就是这样，刻薄，”和菲丽希缇一张桌子的格兰芬多嘲讽着，“埃尔顿·彼德森，很高兴见到你。” 埃尔顿擦干了手，越过坩埚伸手向菲丽希缇问好。 “菲丽希缇·博恩斯。”菲丽希缇正要伸出手，一个冷酷的声音打断了她。 “格兰芬多扣五分，彼德森先生上课不认真。” 菲丽希缇诧异地望向斯内普，另外四个斯莱特林的那张桌子传来讥讽的笑声。 剩下的课堂情势紧张，最后所有学生排着队带着盛放着自己药剂的水晶瓶给斯内普教授打分。菲丽希缇一开始认为斯内普让学生喝掉自己做的药剂只是威胁，但是当妮科拉·林顿，另一个格兰芬多女生拿着她土黄色的，浑浊的药剂停留在斯内普面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错了。 “林顿小姐的欢欣剂，哼，”斯内普露出鄙视的眼神，“喝了吧。” 妮科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她颤抖着手打开瓶盖，周围的学生没人敢上去帮她。菲丽希缇保证，这瓶下去她能在医疗翼待至少两天。 水晶瓶倾斜，里面的液体接近她的嘴唇，妮科拉感觉要哭了出来。 “你觉得应该得几分？”斯内普教授冷漠地问。 妮科拉放下瓶子，紧张地看着斯内普，她低下头像是经历了什么挣扎，小声说：“t（极差）。” “很好，值得一个t。”斯内普挑了挑眉，给她打了分，瞬间妮科拉的水晶瓶空了。她抱着瓶子和包，飞快的逃出了教室。 菲丽希缇是倒数第二个，她对自己的魔药学成绩有一些信心。金黄的液体晶莹剔透，斯内普打开瓶盖，欢欣剂的气味飘散了出来。 “椒薄荷？”斯内普问。 “是的，我放了椒薄荷，可以中和一些副作用，以防……” 斯内普并没有听菲丽希缇的说辞，埋头给她打了个e，菲丽希缇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可以得o。斯内普并没有叫她喝掉她的药剂，只是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伊恩拉着菲丽希缇离开了教室。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离开教室，菲丽希缇就向伊恩抱怨着。 “你得了什么?” “e” “那很好了。” 菲丽希缇皱着眉诧异地看着伊恩。 伊恩大笑着：“好吧，你是新来的，你不知道斯内普。e已经是很好了，那还是因为你是斯莱特林。我得了p。” “什么？” 一路上伊恩开始向菲丽希缇解释斯内普的习惯：“格兰芬多，扣分。斯莱特林，加分。你已经拿了很好的分数了。所以，菲丽希缇，你这学期来的?” “是的，我从德姆斯特朗转学过来。” “为什么？最后一年了。” “我父母从德国回英国上班了，事实上我出生在英国，我想回国工作，我需要一个文凭。”菲丽希缇解释说。 “是呀，你是个博恩斯，”伊恩显然明白一些，他也出生纯血家族，“所以，你的父亲是？” “埃德加·博恩斯。” “哦，战争英雄，”伊恩感叹着，“所以，这有些神奇，博恩斯通常是赫奇帕奇。但是你是……” 菲丽希缇苦笑着说：“是的，我父亲，叔叔，堂兄堂姐都是赫奇帕奇。我妈妈是拉文克劳。” “不用担心，”伊恩安慰着，“你可以和所有人交朋友，学院什么的没关系。” *** 亲爱的妈妈， 我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很顺利，也交到了朋友。我的室友芙蕾雅，是斯莱特林的女级长，对我很好。她有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像个娃娃。我也交到了其他学院的朋友，我想你认识麦克米兰，他们的儿子伊恩在赫奇帕奇，我们有几节相同的高级课，他让我很快熟悉了老师。 你在圣芒戈的工作还顺利么？ 代我向阿尔伯特问好，祝他在魔法部的工作顺利。 你的丽希。 *** 亲爱的西弗勒斯， 你猜我今天在圣芒戈遇见了谁，是茱莉亚，她回国了，回到圣芒戈工作。我想你还记得她，以前她帮了我们很多，不是么？ 她和埃德加是多么般配的一对，他们那么相爱。你还记得菲丽希缇么？那个头发像绸缎一样的，蓝色眼睛的女孩，在她妈妈上班的时候，在圣芒戈等她。我以为她会成为你在霍格沃茨的同学，没有想到她去了德姆斯特朗念书。 茱莉亚说菲丽希缇希望回英国生活，她来霍格沃茨读七年级，毕业之后在这边工作。她或许是你的学生？菲丽希缇中断过一段时间的学业，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她才十四岁，你知道茱莉亚是麻瓜巫师，当年的形势对她很不利，即使是在德国。代我向菲丽希缇问好，或许你能帮忙照顾她？ 祝你在霍格沃茨的生活顺利。 你的妈妈，艾琳。 “菲丽希缇。”几个音节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口中流淌而出，记忆开始回溯。 艾琳一直很感激茱莉亚医生。当年托比亚斯殴打艾琳，她总是忍耐，只能悄悄领药治疗。有一次太过严重，西弗勒斯只能送艾琳去圣芒戈治疗。茱莉亚不像其他巫师医生，鄙视艾琳嫁给了麻瓜，她不会多说什么，她会是给艾琳治疗，再为她多开点药。 艾琳接受治疗的时候，西弗勒斯就在等候室看书。菲丽希缇那个时候还小，才8岁，喜欢看书，又看得很慢，还会叽叽喳喳的问问题。西弗勒斯有时候会念给她听，希望用魔药学教材把她催眠过去，让她安静下来。 只是茱莉亚医生和她的丈夫埃德加·博恩斯后来搬去了德国，艾琳也和她中断了联系。 她还记得自己么？ 西弗勒斯想着，也许那些书对菲丽西缇有点用处吧，即使是中断了学业，她的魔药学水平也好过太多霍格沃茨的草包，她知道加椒薄荷。 开学的前几天，西弗勒斯接到了邓布利多的任务，前往冰岛进行调查，这让他错过了菲丽希缇的分院。 这个结果确实让人惊讶，菲丽希缇被分入了斯莱特林。值得庆幸，在黑魔王和食死徒覆灭的几年中，斯莱特林对血统挑剔有所减弱，归功于大部分纯血家族在战争中的罪过，最显著的莫过于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这使得作为混血巫师的菲丽希缇不会遭遇太多责难，尤其是她还有个著名的姓氏，甚至可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血统。如果她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她的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 tbc. 菲丽希缇的课程：魔咒学、草药学、魔药学、黑魔法防御术、古代如尼文和变形术 第2章 意外来信 星期五，菲丽希缇终于能够自己找到去礼堂吃早饭的路，中途没有迷失方向。芙蕾雅带了她几天，但今天显然她去帮助低年级的学生去了。 相比其他学院的长桌，斯莱特林的尤其安静。菲丽希缇的旁边，是她的另一个室友凯瑟琳，两个人安静地喝着咖啡。 “终于，”芙蕾雅领着几个一年级，指挥她们到长桌的最前面坐下，芙蕾雅抱怨着，“一周了，应该能自己找到路了。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 “他们只是被楼梯送到3楼去了。”伊恩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我们的休息室在地下，他们只需要上一层楼。我认为这比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容易。”芙蕾雅反驳着，伊恩也领着两个赫奇帕奇学生，显然他和芙蕾雅从同一个灾难中解救了新生。 “想想你小的时候？”伊恩说。 “不，我从来没犯过这种错误。”芙蕾雅反驳道。 “好了，我必须说这很难，”菲丽希缇打断了芙蕾雅和伊恩的争论，“我很快学会都是因为芙蕾雅你每天带我。” “哦！你今天自己来的？恭喜你。”芙蕾雅一改之前抱怨的状态。 “恭喜你菲丽希缇，我保证你和霍格沃茨会相处得很好。”伊恩也加入了恭维。 “谢谢你伊恩。” “那么我们早饭后见？”伊恩笑着向菲丽希缇告别，倒退着，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赫奇帕奇的长桌。 凯瑟琳在一旁斜视着观察，她调侃着说：“我保证他想要坐在我的位置上。” “但是我们包围了我们的丽希。”芙蕾雅得意地说着，一边拿起了牛角包开始她的早餐。 “我们只是朋友，伊恩人很好。”菲丽希缇尽力想要平息这场八卦。 第3章 “哦，我们早饭后见。”芙蕾雅阴阳怪气地模仿着伊恩。 “我们一起上魔药学和草药学课，谁让你们都不上？”菲丽希缇辩解着，“他们四个总是在一起，我不想加入进去，我得给我自己找到魔药课的搭档。”她的目光转向四个斯莱特林男生，露出为难的表情。 凯瑟琳点头说：“那是，不过伊恩是唯一一个上魔药学高级课的赫奇帕奇，很杰出。” “哦，既然如此，你见过我们院长了？”芙蕾雅转换了话题。 提到斯内普教授，菲丽希缇不由得转过头望向了长桌的那一头，斯内普教授坐在主宾席，缓慢地搅拌着他的汤。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斯内普忽的抬头望了过来，直接地撞击了菲丽希缇的视线，她赶紧低下头，专注着盘子里的约克夏布丁。 “是的，”菲丽希缇回答了芙蕾雅，“斯内普教授有点不一样。” 凯瑟莉了然于胸地说：“虽然斯内普教授对斯莱特林不错，但是能够不上魔药学课，我真是解脱。对我而言太难了。” “我不能理解，他是那样……那么的刻薄，给低年级上课也这样么？”菲丽希缇谨慎地说出了那个形容词。 “你甚至可以说，残酷，不用抱歉，那就是斯内普教授。”芙蕾雅无情地说。 “但是你说他，很好。”菲丽希缇深刻地记得，芙蕾雅是这样形容院长的。 “对斯莱特林很好，”芙蕾雅轻快地回答，“自从斯内普教授来了，学院的成绩稳步上升，去年拿了魁地奇杯，连续两年是学院成绩第二，仅次于拉文克劳。这对学校内斯莱特林的低气压大有好处。” 菲丽希缇点点头，她能够理解斯内普给斯莱特林学生带来的振奋，黑魔王和食死徒带给这所学院的阴霾太过浓重。 “他密切关注学院学生的表现么？”菲丽希缇问。 “不，他不关注。院长很忙，给七个年纪上课，巡夜，关不守规矩的学生禁闭，还要给医疗翼做药剂。不轻松的工作。”芙蕾雅总结道，她作为级长，很能体会院长的难处。 “是的。”菲丽希缇应和着，斯内普教授似乎永远很疲惫，被学生和学校的管理工作所消磨的么？ 早餐后是菲丽希缇的第二堂魔药课。 正如芙蕾雅所说，斯内普教授很忙，她的确从未在教室和大厅之外的其他地方遇见过他。 和第一堂课一样，斯内普用他独有的威慑力，让课堂井然有序，格兰芬多女生妮科拉这次也恢复了状态，高级班的学生表现出了很好的酿造水平。菲丽希缇保证，这要是在德姆斯特朗，辛尼克教授要乐开花。 和第一堂课一样，结束的时候，学生们排队到讲桌前，将药水给斯内普教授打分。 “你得了什么？”菲丽希缇收东西的时候，伊恩凑过来问。 “e，和上次一样。”菲丽希缇似乎已经习惯了在霍格沃茨的魔药学课拿不到o。 “什么？但是他给了塞尔温o，你的生死水明显比他做得好。”与上堂课不同，伊恩明显地表达了他的不满。 “小声点，伊恩。” 菲丽希缇立刻小声叫住了他，但是教室里学生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被伊恩的声音所吸引，他们的目光在伊恩、菲丽希缇和塞尔温之间徘徊。菲丽希缇希望这没有引起斯内普的注意，或者他能忽视伊恩的评判，但事与愿违。 “赫奇帕奇扣五分，麦克米兰先生对教授无礼。”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伊恩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怒气。 “博恩斯小姐，下午下课后来我的办公室。” 伊恩显然没想到会连累菲丽希缇，在他的话语出口之前，菲丽希缇抓住了他的手臂。菲丽希缇抬头望向讲台，斯内普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微微点头表示顺从，随后抓起包离开了教室，伊恩急匆匆地追着她跟了出去。 “这不像伊恩。” 魔药课上的事情，至少已经在斯莱特林七年级传开了，芙蕾雅在午餐时兴致勃勃地八卦着。 “你只关心这些琐事，都不在意我下午要被谈话了！”菲丽希缇抱怨着，显然在为她下午的命运担忧。 “亲爱的丽希，别担心。斯内普教授不会对斯莱特林怎么样的，”芙蕾雅安慰她，“但是伊恩，绝对爱慕你。赫奇帕奇都是老好人，甚至不会为自己的出头，但是他会为你……” “够了，我们只是朋友。”菲丽希缇打断了芙蕾雅的猜想，伊恩的反应只让她感到惶恐。 *** 下午整堂魔咒课，菲丽希缇都坐立难安，斯内普教授对她的漠视已经让她这个德姆斯特朗魔药学教授的宠儿感到失落，今天同伴对魔药学教授的批判又被抓个正着。菲丽希缇希望在霍格沃茨得到一个好成绩，虽然newts是最重要的，但老师的推荐对她毕业后的求职依然非常重要，她不认为，自己给斯内普留下了好印象。 下课后菲丽希缇立刻告别了同伴，赶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等待他的传唤。 斯内普显然也才结束他的课堂，他大步流星地向办公室走来，步伐稳定而有节奏，菲丽希缇注视着他来到自己身边。斯内普打开门，颔首示意菲丽希缇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房间非常的昏暗，靠墙的架子上放着数百个玻璃瓶，各种动植物标本漂浮在溶剂药物当中，角落的柜子里似乎装满了魔药学教授收藏的药材。 “把你身后的门关上。”斯内普的话打断了菲丽希缇的观察。她照办了，逡巡着靠近正在翻阅抽屉的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我……”菲丽希缇正想要认错，斯内普递伸手递给了她一个信封。 菲丽希缇诧异地接了过来，她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疑惑地看着斯内普。 “博恩斯小姐，你一定也很费解，为什么不能得到一个o。” 菲丽希缇为斯内普的直接感到惊讶，但忍不住的缓缓点头。 “魔药学是一门精密的科学，也是一项神秘的艺术，每一次酿造都是一首未完成的诗，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和追寻，所以在魔药的酿造上，永远没有杰出（outstanding）。” 菲丽希缇没有想到斯内普会给出解释，而这样的诗意的解释，契合了菲丽希缇对这位魔药大师的想象。早在菲丽希缇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她已经听闻过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名，他不仅是霍格沃茨最年轻的魔药学教授，院长，更是著名的魔药大师。菲丽希缇的确有潜心研习的决心，她渴望从另一位导师那里，得到技艺的精进。 菲丽希缇凝视着斯内普，他的眼睛像海一样深邃又充满力度，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所以，博恩斯小姐，我永远期待，你的下一次酿造。” 如果语言是有力量的，斯内普已经激起了菲丽希缇的意志，她决心跟随他的课堂，继续探寻魔药学的奥义。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菲丽希缇的回答温和却又坚定。 “那么，我们解决了上午的问题。你应该打开看看。”斯内普示意菲丽希缇阅读她的信。 菲丽希缇回过神来，犹豫地拆开信封。 亲爱的菲丽希缇，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艾琳·斯内普，你母亲的病人。我从西弗勒斯那里知道，你是她魔药学高级班的学生，我请他代我向你问好，但他认为我应该自己来。 非常高兴你回到了英国，我和茱莉亚聊到了你意外进入了斯莱特林，不知道你是否习惯这个精明却又坚忍的学院？介于我和我的儿子都来自斯莱特林，如果他太过严肃，你可以向我寻求建议。 祝你在霍格沃茨的生活顺利。 你的艾琳。 “艾琳阿姨，我当然记得。”菲丽希缇兴奋地说，她第一次在斯内普面前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以为你不记得我母亲和我了。”斯内普戏谑道。 “当然不是，”菲丽希缇立刻否认，“事实上，我认为你不认得我了，我太小了。” 事实上斯内普说得没错，菲丽希缇更愿意假装不认识他。她并不想和他套近乎，介于她所知道的斯内普略显不幸的青年生活，她不认为这对一个当下取得杰出学术成就的教授是什么值得缅怀的过去。 但如果斯内普主动承认，这另当别论。 “你的变化太大了，快十年了，如果不是我妈妈写信来，我的确没办法把我面前这个如此卓越的学生和那个小屁孩联系在一起。” 斯内普坦诚的恭维，让菲丽希缇感到意外。 “我还记得，你总是给我念课本。后来我才知道，你一定是觉得我很吵，很烦，希望让我无聊到睡过去。” 斯内普久违地大笑起来，菲丽希缇确实如她的名字，是一个带来愉悦的人。 “那么我想说，那时候我念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似乎有一点作用，这为你的魔药学习打下了基础。” “西弗勒斯，如果你想夸我，可以不用这么含蓄。” 第4章 菲丽希缇没有意识到，她将教授的名字脱口而出。两个人似乎都愣住了。 有多久没有一个年轻的少女，这样轻快地叫过他的名字。西弗勒斯必须承认，菲丽希缇像一阵清风，在他沉寂的生活中刮起了涟漪。 “我很抱歉，斯内普教授。”菲丽希缇立刻道歉。 “……接受你的道歉。” 西弗勒斯知道，他应该说没关系，他不介意。但是似乎他不配享受这种轻松和愉悦，他用一句话，让他们回到了严肃的教授和恭敬的学生。 菲丽希缇的心情在一瞬间低到谷底，她不明白，前一刻他们还是童年亲密的兄妹，为什么下一刻他又是这样的严厉。她的脸色并未隐藏她的失落，她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西弗勒斯似乎也意识到这一刻的不妥，他试图缓解：“也许你可以给我妈妈回信，她很喜欢你。” “当然，”菲丽希缇腼腆地笑着接受了这个提议，“艾琳阿姨总是很贴心。” “那么，我们……没有问题了，”西弗勒斯暗示着他们谈话的结束，“我得在晚餐前，把给医疗翼的药水准备好，9月末，马上就是流感的高发期。” 菲丽希缇想起芙蕾雅说起的，斯内普的繁忙，她没有忍住提议：“既然您认为我的技艺尚可，我是否能够协助完成这些医疗翼的工作？” 尽管斯内普大方承认了童年的旧识，菲丽希缇依然认为，给教授留下好印象的必要过程是帮助他完成一些琐事，尤其是魔药酿造，如果斯内普教授能够在课外给她一些指导，更是再好不过。 这个提议对斯内普而言难以拒绝，他的确需要助手来减轻他繁忙的工作。庞弗雷夫人通常会在最忙的时候派她医疗翼的兼职学生来帮忙，但这些学生的魔药水平参差不齐，自然比不上能够驾驭七年级魔药学高级课的学生。 他们约定在每周四晚上，那天下午菲丽希缇都没有课，她来斯内普的办公室帮助他完成医疗翼的药剂。 tbc. 第3章 万圣节噩梦 由于菲丽希缇自告奋勇的行为，她每周四都要去协助斯内普教授完成医疗翼药剂。最初师生两人都认为这项义务活动会因为流感季的过去而慢慢结束，但在药剂酿造过程中，斯内普发现菲丽希缇的英文读写能力对她的魔药研究造成了障碍。 菲丽希缇9岁和她的父母前往德国，在德姆斯特朗接受魔法教育，虽然英语是她的母语，但事实上在读写上，她对德语更熟悉。虽然大部分药材都是拉丁文，但菲丽希缇还是要花更多的功夫在读写上。 “我的母语还是英语，我很快就能跟上。”菲丽希缇狡辩着，但事实上她因此避免了魔法史和占卜算数这种需要大量阅读的课程。 “没想到博恩斯小姐到了十九岁还需要背诵《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斯内普阴阳怪气地把他的旧书递给了菲丽希缇。 她看着手中这本熟悉的教材，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义务药剂酿造工作，变成了义务作业批改工作。斯内普认为批改低年级学生的作业，尤其是修改其中的语法和拼写错误，有利于提高菲丽希缇的读写能力。 “我以后回德国可以去当英语老师了。”她一边翻阅着羊皮纸，一边自嘲着。 *** 也许是因为太忙了，菲丽希缇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霍格沃茨已经待了两个月了。万圣节的早上，她一早醒来，就闻到走廊上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味，而礼堂里也已经装饰了各种南瓜色的万圣节饰品，礼堂天花板的蜡烛也被换成了飞来飞去的蝙蝠，又阴森又好笑。 到了晚上，邓布利多更是搞了一只骷髅乐队给学生们助兴。 “我觉得你不用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改作业了。”芙蕾雅劝说着要提前离开万圣节晚宴的菲丽希缇。 菲丽希缇很矛盾，万圣节正好是星期四，介于是过节，她或许应该休息。但是斯内普教授似乎不是个会给自己放假的人，事实上他整晚都没有出现在万圣节晚宴上似乎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她还是辞别了芙蕾雅和凯瑟琳，独自前往斯内普教授位于地下室的办公室。 万圣节晚上的走廊空无一人，连画像都离开了自己的画框，外出聚会去了。据说塔楼有幅壁画，绘制了晚宴可以参加。 “接骨木。” 斯内普教授轮换着用药材名字作为口令，周历是《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的页码和行数，他乐此不疲地折腾着菲丽希缇背书。 菲丽希缇进入到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里面安静得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教授今天不在？ 菲丽希缇犹豫着，她似乎不应当在教授不在的时候留在他的办公室。她又等了一刻钟，确认斯内普并不是暂时离开了，她决定回公共休息室，据芙蕾雅说，斯莱特林今天会安排万圣节派对。 但就在这时，一阵啜泣声打断了菲丽希缇的思绪，她停了下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她寻着声音的方向，向办公室的里面走去。办公室的东北角有一扇门，纯黑的木色让它隐藏在了漆黑的墙壁上，她轻轻地扭动门把手，门没有上锁，随着门锁的转动打开了。 她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的光泄露出来。枝形吊灯下是胡桃木座椅和棕色的皮沙发，深绿色的窗帘把黑湖遮挡得严严实实。菲丽希缇放低声音走了进去，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进行向里走，越过门框似乎是一个小型的书房，她惊讶地发现，相思木书桌后面，是掩面哭泣的斯内普，他面前似乎放着一卷羊皮纸。 菲丽希缇进退两难，她并不想窥视教授的隐私，她想着悄悄离开，但转身的瞬间，也引起了斯内普的注意。 “是谁？”他冰冷的声音像一阵寒流般扫过菲丽希缇的耳边。 她无奈地回过身。 “菲丽希缇，为什么你在这里？”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向她走来。 他愤怒的样子让菲丽希缇有些害怕，她像是被定住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直视着斯内普苍白的脸颊。 在短暂的对视后，他伸手抓住菲丽希缇的胳膊，拽着她往外走：“出去。” 她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一边辩解着：“我不是故意的。” 但这似乎不能平息斯内普的怒气，他更加用力地拽着她，拉扯之间，菲丽希缇被椅腿绊倒在地上。 斯内普并不想要伤害她，他立刻弯腰想要扶她起来起。 菲丽希缇的视线却突然被一片帷幕虚掩着的画布吸引。 “西斯庭圣母。”她说。 斯内普愣住了，他转头顺着菲丽希缇的目光望去，是他用帷幕微微遮住的油画，帷幕只稍微遮住了画的两侧。 斯内普似乎平静下来，回过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菲丽希缇愣愣地看着圣母像没有移开视线，光辉似乎拂照在她的脸颊上，斯内普的离她的只有一英寸的距离，他似乎被眼前的少女迷住了，她虔诚地祈望着圣母，仿佛受到了普照。 太美了（gorgeous），他想。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菲丽希缇转过头来看向西弗勒斯，他深邃的眼睛，吸引着她的神思，而太近的距离让两人都有些眩晕。 斯内普回过神来，转头避开了菲丽希缇的凝视，转而起身扶着她站起来。 “脚还好吧？”斯内普扶着她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感觉还好。”菲丽希缇小声回答，不由得又回头看向背后的圣母像。 斯内普顺着她的目光，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西斯庭圣母？” “我在佛罗伦萨待了两年。” “麻瓜佛罗伦萨？”斯内普追问。 “是的，”菲丽希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陷入了回忆，“我们逃难到意大利，藏在麻瓜的世界。” “1979年？” “是的，我想我没办法再回到魔法世界了。我那个时候13岁，在佛罗伦萨读初中。因为我妈妈是麻瓜巫师，我知道很多麻瓜的东西，但是我和他们也不一样，我并不太能适应，我在想我能做什么？最后，我在皮蒂宫找到一个兼职。” “那是美第奇家族的财产。”斯内普说。 “是的，他们是巫师，意大利和我们不一样，巫师自然的隐匿在麻瓜世界中。皮蒂宫现在是一个公共建筑，画廊、艺术馆和博物馆，我会德语和英语，我在那里兼职解说，”菲丽希缇说，“但是美第奇家更喜欢巫师员工，他们想留下我。他们建议我读艺术史，这样可以在皮蒂宫做更专业的工作。” “所以你知道拉斐尔。” “是的。拉斐尔是我的最爱。” “所以你知道——西斯庭圣母。” “但是，拉斐尔·桑西是麻瓜，”菲丽希缇犹豫着问，“不像列奥纳多·达·芬奇，他是个巫师。巫师都更爱达芬奇，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用这幅画？”斯内普补充了她的疑问。 第5章 菲丽希缇点点头。 “你知道透视法？”斯内普问。 “是的。巫师画家在文艺复兴时期，将透视法带入了麻瓜世界。”菲丽希缇回答。 “所以其实文艺复兴时期的很多画家都是巫师，包括达芬奇，薄雾法其实是魔法，只是他最后想办法让他停在了一个静止的画面，”他的话锋一转，“拉斐尔是麻瓜，但他创造了最纯洁，慈爱，真实的圣母。” “你的意思是，你更崇拜一个麻瓜？”她试探着问。 “他从巫师那里学会到了透视法，并将这种技艺运用在了美的表达上。平静、和谐、秩序，”斯内普一边说着，一边沉浸在他的思绪当中，“有的时候，静止才能到来平静。” “是的，平静。”菲丽希缇重复这个词，她站起来，走到西斯庭圣母像的面前停下。 纯洁、爱和真实。 如果他真的痛苦和煎熬，也许西斯廷圣母就是带给他平静的救赎。 也许菲丽希缇扰乱了他孤独的忏悔，但也拯救了这个绝望的夜晚。 她仰望着圣母，似乎有看不见的光辉铺撒在她的身上。少女和圣母像融为一体。 她在善良中绽放，像一朵玫瑰。 tbc. 第4章 就业指导 万圣节离奇的经历，就这样慢慢过去了。菲丽希缇和斯内普的关系又恢复如常，好像那天晚上她没有看见他的哭泣，他们也没有谈论过拉斐尔和西斯廷圣母。 菲丽希缇和艾琳每周都要通信。儿子成年又事业有成，艾琳赋闲在家，很喜欢和菲丽希缇聊天。而茱莉亚在重返圣芒戈工作以后日渐繁忙，加之她已经再婚，菲丽希缇和母亲反而亲密不似乎从前。 日子进入12月，各科教授都开始抓紧了教学，半年已过，留给学生们准备newts考试的时间不多了，尤其是圣诞假期之后。 斯内普并没有忘记他和菲丽希缇在万圣节午夜的经历，也许是中了什么诅咒，万圣节总是伴随着厄运。而他和菲丽希缇在短短三个月的交集已经超过了老师和学生的一般程度，他考虑过停止对菲丽希缇的辅导，但又给自己找借口她需要帮助，艾琳要求他帮助菲丽希缇。他只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而最近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邓布利多提醒斯内普教授，由于菲丽希缇是转学生，她没有接受过就业指导，她的选课，完全是她自己完成的。斯内普立即安排了一个周五的下午和她面谈。 菲丽希缇准时来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他安坐在相思木办公桌前，面前放着许多小册子。 “博恩斯小姐，请坐。这次面谈主要是谈论你对就业的一些想法，“斯内普教授说道，“你应该考虑过？介于你即将参加的newts考试学科。” 菲丽希缇在他的对面坐下，观察着他面前的小册子。 斯内普顺着她的视线，推到她的面前：“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古灵阁，或者你想继续深造，去研究院？你应该不会想再回佛罗伦萨吧，英国的艺术史并不怎么样。” 当他提到佛罗伦萨的时候，两人都突然笑了。 “当然，我想留在英国，”菲丽希缇说，她犹豫着组织了语言，“我想去法律执行司。” “魔法部？”斯内普没有掩饰他的诧异，这个选择着实让他惊讶，并且她似乎早就考虑好了。 “哪个职位呢？”他追问道。 “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有一个二级部门，魔法药剂和伤害检验科。” 相当明确，斯内普挑了挑眉，这个职位确实符合菲丽希缇魔药学和草药学研究的方向，但是大部分选择这个方向的巫师会去圣芒戈，最终去魔法药剂和伤害检验科的，恐怕都是意外。 他很少对学生的选择感到好奇，但是菲丽希缇总是不一样：“我能知道为什么么？” 菲丽希缇从来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个，包括她的母亲，她只是敷衍地描述为，药理学的方向，但这与她的祈望实则天差地别。 “博恩斯总是在法律执行司。” 斯内普这才想起，菲丽希缇是一个博恩斯，而博恩斯家族，是一个历代在法律执行司都掌握着权力的家族。 事实上斯内普对菲丽希缇的家世非常清楚，机缘巧合，艾琳和茱莉亚医生是要好的朋友，而斯内普和菲丽希缇的堂兄算是朋友。 菲丽希缇的父亲埃德加是博恩斯家的长子，他曾经是法律执行司高等法庭的法官，他和麻瓜巫师茱莉亚结婚后，由于突破了纯血家族的对继承人的要求，让位给他的弟弟兰德尔·博恩斯，并和茱莉亚前往德国。兰德尔最得势时是傲罗指挥部负责任人，兼任法律执行司副司长。 兰德尔有一子一女，小埃德加·博恩斯和阿米利亚·博恩斯。斯内普和小埃德加很熟悉，他是傲罗，同时也是最初的凤凰社成员之一。五年前的战争中，小埃德加夫妻和他的父母兰德尔夫妇最早遇害，菲丽希缇的父亲才从德国回国参战，但很不幸，他也遇害了，这也是为什么茱莉亚要带着女儿逃难到意大利，她害怕报复。 博恩斯家现在还有三名女性继承人，现任话事人是阿米利亚，她是兰德尔的小女儿，菲丽希缇的堂姐，现在是法律执行司初级法庭的法官。小埃德加的女儿，苏珊，由她的姑妈阿米利亚抚养。最后一个，就是菲丽希缇。 如果斯内普猜得不错，加入魔法药剂和伤害检验科只是菲丽希缇的跳板，她真正的目的，仍然是高等法庭法官，她父亲曾经的位置。 “那么，放弃你所热爱的专业，是否会惋惜呢？”斯内普暗示着他的猜测。 “我不认为我放弃了我的专业，我会成为最了解魔药和毒药的法官。”她的回答证实了斯内普的想法，而她也意思到自己无意中向他承认了她的抱负，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想斯内普应该会感到很失望吧，毕竟他对菲丽希缇在魔药学的研究上充满了期待。 “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我为你感到骄傲。”斯内普说。 菲利希缇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惊讶，”斯内普轻笑着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她讪笑着，难为情地说：“我总是对此感到羞耻。” 斯内普嘲弄着说：“没有什么好羞耻的，直面你的欲望。” 菲丽希缇释然地笑了，她第一次感到来到霍格沃茨，被选择进入斯莱特林，是她难得的运气。 “我觉得，在这里，我很幸运。”她对斯内普说。 “我必须说，是的。斯莱特林很复杂，”斯内普明白她意思，如果她早些年入学，斯莱特林的血统歧视和黑魔法迷恋风气浓厚，她很难在这里生存下来，他坦诚地说，“这里并不总是一个，好地方。” 菲丽希缇点点头，她想了想又说：“你能帮我保密么?” “当然，菲丽希缇，我期待着你未来。并且诚挚的祝福你。” tbc. 第5章 蜘蛛尾巷的圣诞节 通常情况下，西弗勒斯·斯内普会留在霍格沃茨度过圣诞假期，毕竟总有一些学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校，圣诞节假期也因此需要一些老师陪同。但自从他和母亲艾琳关系缓和以来，他选择尽量在圣诞节回家。 蜘蛛尾巷并不是一个充满良好回忆的地方，尽管他有足够的资金能够搬迁新居，但他和艾琳都有各自的理由，留在这个潮湿、破旧、肮脏的小巷里。西弗勒斯乘坐霍格沃茨特快抵达国王十字车站，带着一个手提箱，乘坐巴士回到科克沃斯镇。他每年会用这样麻瓜的方式，走上一、两趟，仿佛在缅怀什么一样。 沿着蜿蜒曲折，两岸杂草丛生的河岸，是一排破旧的砖房，夜幕降临，房子上的窗户在夜色中点起星光。鹅卵石路上还残留着积雪，西弗勒斯沿着蜘蛛尾巷，来到最后一栋房子前，透着光的窗户里，依稀可以看到忙碌的人影，缕缕热气从窗户的缝隙中钻出，似乎还能嗅到烤肉的香气。 西弗勒斯敲了敲门，示意他已经回来了，并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令他意外的是，有人应声打开了门，一股热气铺面而来，而眼前是一位微笑着的，黑发披肩的少女。 西弗勒斯惊讶地愣在了原地，他煞风景地质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菲丽希缇脸上的笑容凝结了，她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 艾琳似乎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立刻赶过来拉开了菲丽希缇。 “是我邀请了丽希，快进来吧。”艾琳说着，接过了西弗勒斯的手提箱，他无奈地换了鞋进入到屋内。 菲丽希缇一脸苍白，僵直地站在旁边，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丽希你可以去厨房帮我看着烤布丁么？”艾琳走到菲丽希缇身边，尽力化解尴尬。 她点点头，依言转身离开，走向厨房。 艾琳不悦地看着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去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可以开始吃晚饭。” 第6章 他顺从地走上楼，艾琳跟在他的后面，一边走一边说：“听着，是我邀请菲丽希缇来过圣诞节的。是的，我没提前告诉你，因为通常你也毫不在意。但不管怎么说，你的态度有点太过分了。你能给我个面子，说话别那么冲么？” “艾琳，菲丽希缇是我的学生，她不应该在我的家里！”西弗勒斯推开他卧室的房门走进去，一面脱掉外套，一面抱怨着。 “菲丽希缇也是我的侄女，这也是我的家。”艾琳反驳道。 西弗勒斯双手叉着腰，无奈地看着艾琳，一言不发。 “西弗勒斯·斯内普，菲丽希缇把你怎么了？圣诞节假期就两周，我想多花点时间和你们待在一起。” 西弗勒斯无奈地点点头，保证他会和菲丽希缇好好相处。 艾琳满意地点点头：“休息一下，就下来吃晚饭吧。” 等艾琳离开卧室，西弗勒斯来到浴室用水冲洗了脸颊，这也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必须承认，他并不讨厌菲丽希缇。事实上看到有人迎接他的时候，他是愉快的。但是当他意识到那是菲丽希缇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袭击了他，他想要避开她。 短短的四个月，菲丽希缇出现在他生活中的时间太多了。 每周两次魔药课，隔周会有一次连堂；每周四晚上菲丽希缇来帮他酿造或者批改作业；这个月初他们一起讨论了她的职业选择和抱负；更不要说万圣节那次幻梦般的遭遇。 “菲丽希缇是我的学生。” 西弗勒斯喃喃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但是现在她在我家里……我妈妈的家里。” 西弗勒斯整理好思绪和脾气，换了一件毛衣走出房间，去到厨房。 艾琳和菲丽希缇已经摆好了餐具和几个主菜，烤肉和烤土豆，香肠和黄油青口，菲丽希缇端着一盘约克夏布丁，放在餐桌上，艾琳跟在她的后面，手上拿着一瓶赤霞珠，招呼大家坐下。 “介于丽希已经成年了，我认为我们可以喝一点。”说着艾琳挥动着魔杖，让三个高脚杯装上了酒。 酒精确实缓和了晚餐的气氛，艾琳在席间一直在询问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在霍格沃茨的事情。菲丽希缇说到自己被西弗勒斯发现英文读写有问题的时候，艾琳哈哈大笑。 “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你说是吧，斯内普教授？”菲丽希缇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 “在家里就不要叫他教授了。”艾琳打断了菲丽希缇。 西弗勒斯无奈地点点头：“是的，西弗勒斯，没有问题。” “西弗勒斯。”这是菲丽希缇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对，菲丽希缇的英语，完全没有问题，”西弗勒斯回答了刚刚菲丽希缇的问题，“谢谢你批改低年级的作业，我必须说，帮了我很多。” 听到这，菲丽希缇腼腆地笑了。 晚餐后，西弗勒斯劝说艾琳先去休息，他来打扫厨房。艾琳离开厨房后，菲丽希缇本想帮他收拾，也被西弗勒斯阻止了：“你坐下吧，这点事情很快就好。” 菲丽希缇只好在餐桌旁坐下。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西弗勒斯在此时放松了许多，他随意地问：“你为什么接受艾琳的邀请？茱莉亚医生呢？” “我只是，不是很想回去，”菲丽希缇难为情地说，“如果艾琳没邀请我，我可能会留在学校吧。” 听到这里，西弗勒斯满脸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菲丽希缇只得解释道：“我妈妈再婚了，你知道么？” “哦，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也没想到，他似乎触及了一个痛处，“如果你不想说，没关系。” “没关系，”菲丽希缇故作轻松地回答，“阿尔伯特，是我的继父，他们两年前结婚的，他们有一个女儿，我的妹妹，刚刚一岁。”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理解，水槽里的餐具已经开始自动洗涤了起来，抹布正在擦洗着灶台和橱柜台面，拖把来回地拖洗着地面。西弗勒斯用茶杯装了两杯洋甘菊茶，来到菲丽希缇身边坐下，递给了她一杯。 菲丽希缇感谢了他，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所以，他们是一家人。” “所以，你为什么回到英国？”西弗勒斯问道，他想这之间可能有些关联。 “这是一个意外，”菲丽希缇皱着眉说，“黑魔王失势以后，我就重新回到德姆斯特朗了，16岁，读四年级。我继父阿尔伯特是德国巫师，你知道我妈妈是东德人，她当年来霍格沃茨，仅仅是因为这里对麻瓜巫师更友好。他们婚后搬到西德，但我不太想和他们在一起，我想着毕业以后回英国，或者去意大利，美第奇们总是很欢迎我。”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理解。菲丽希缇继续说：“阿尔伯特在一年前接到调令，到伦敦担任德国魔法部驻英国大使，他现在就在国际合作司。我妈妈决定带妹妹一起搬到伦敦，所以顺理成章的，我决定来霍格沃茨，拿到考试成绩，留在英国。” “你的意思是，未来你母亲一家会回德国，而你决定留下来？”西弗勒斯说着他的理解。 “是的。” 西弗勒斯没有料到，短短几年间，菲丽希缇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他突然明白艾琳一定知道很多，出于好意邀请了菲丽希缇，而自己对她是否太过刻薄：“好的，那么欢迎你来这里和艾琳，还有我过圣诞节。虽然蜘蛛尾巷不是什么温暖、幸福的地方。” 菲丽希缇摇摇头：“不论如何，对我而言很温暖。” *** 蜘蛛尾巷的老砖房里，昏暗的地下室弥漫着药材的异味，飘荡着药剂的烟雾，炉火和坩埚滋滋作响，西弗勒斯在假期也不能放松他的魔药酿造安排。 艾琳让菲丽希缇帮她去超市采购圣诞节的装饰品了，还有两天就是平安夜，两个女人决定好好装饰下房子。艾琳借此机会冲到了地下室，打断了西弗勒斯专注的工作。 “现在是假期，你能不能干点别的？我一整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偶尔你还抓丽希来帮忙，你简直是奴隶主。”艾琳向西弗勒斯抱怨着。 “我不是奴隶主，相反菲丽希缇很乐意，她是个好学的学生。”西弗勒斯辩驳道。 艾琳翻了个白眼，又说：“丽希还是个年轻姑娘，做什么要和你这个老古板待在一起研究魔药。你给她准备圣诞礼物了么？” “你又没告诉我你要邀请她，我怎么准备礼物。” “那现在你可以去了，带她出去玩儿玩儿，买点东西。”艾琳命令道。 西弗勒斯长呼了一口气 ，无奈地说：“等我把这锅弄完吧。” 下午艾琳安排了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布置客厅，两个人在壁炉和窗户上装饰着槲寄生和圣诞花。西弗勒斯和她闲聊着：“我想问你，你还有麻瓜的身份么？英国的证件，或者德国的护照？” “我持东德护照，怎么了？”菲丽希缇回答。 “伦敦，有个展览，是乌菲齐美术馆在伦敦的文艺复兴展，有金丝雀的圣母和拉斐尔自画像。你应该在佛罗伦萨都看过，但是我想邀请你……” “当然，我愿意。”菲丽希缇立刻答应下来。 老实说，尽管艾琳很亲切，蜘蛛尾巷的新年还是太枯燥了，而麻瓜伦敦显然要有趣得多。 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前国家美术馆的最后一个营业日，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做好了一身麻瓜装扮，告别艾琳，赶往伦敦市中心。 这是菲丽希缇第一次看西弗勒斯着麻瓜服装——毛衣衬衫，搭配黑色的长大衣。他又把略长的头发束在一起，扎了个马尾，这让西弗勒斯看上去更符合他的实际年龄。而菲丽希缇则是一身红色的羊绒大衣，搭配了一顶黑色贝雷帽。 他们乘坐巴士，又换了地铁去国家美术馆。圣诞节前的伦敦公共交通令人窒息，麻瓜们来来去去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在拥挤的伦敦地铁，充满的汗液和烟草气息的地铁车厢里，两个巫师挤在一群麻瓜中间。两个人站在车厢连接处，菲丽希缇靠着车身，而西弗勒斯站在她的对面，挡住往来的人群。 “你一定是最了解麻瓜公共交通的巫师。”她感叹着。 “毕竟我们家没有车，我在成年之前都得靠公共交通出行。”西弗勒斯在她面前无需隐瞒他曾经家庭的窘迫。 菲丽希缇的眼睛露出迷惑的光芒，眨眨眼说：“我们为什么不幻影显形呢？” “帕丁顿站。”没有感情的电子女声在车厢里回荡，从站台上涌进来的人群将西弗勒斯推向她，西弗勒斯比她高半个头，她侧过头，额头微微靠近他的下巴。 她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身上的柑橘香气钻进了西弗勒斯的鼻腔，他甩了甩头，回过神来：“我并不是多么熟悉伦敦，在麻瓜市中心幻影显形冒的险还是太大了。” “那天你也是从国王十字车站乘公共交通回来的？”菲丽希缇追问。 第7章 “是的。你第一次去蜘蛛尾巷，就敢直接显形?”西弗勒斯反问她，两人都乘霍格沃茨特快抵达伦敦，菲丽希缇显然是幻影移形了才能提前他到家。 “艾琳告诉我的，她向我描述了最佳显形点。” “胆子可真够大的。”西弗勒斯感慨着。 到了目的地，西弗勒斯拿了菲丽希缇的护照去买票，她在大厅等着。 这种感觉很奇特，菲丽希缇在弗洛伦萨的时候，去了无数次皮蒂宫和乌菲齐，但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感觉。很少有巫师喜欢麻瓜的艺术，他们发自内心的鄙视。但是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有相似的感情，他们喜欢静止，渴望平静。冬日的暖阳透过穹顶的玻璃撒在大厅里，菲丽希缇仰起头环视着圆顶花砖和一周罗马柱，尽管四周人来人往，但她闭上眼睛，依然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西弗勒斯拿着票走到门廊，一缕日光亲吻了菲丽希缇微仰着的脸颊，她仿佛被装入了一副油画，她的脸庞柔和、纯洁、安详。西弗勒斯无法移开他的眼睛，只是站在那里，直到少女微笑着呼唤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你好了么？”菲丽希缇慢步到他的跟前。 西弗勒斯点点头，伸手接过菲丽希缇抱着的外套，领着她往西翼走去。 “你来过么？除了乌菲齐的特展，这里最有名的是岩石圣母、维纳斯和战神。”西弗勒斯像她解释着。 “没有，离开的英国的时候我才9岁。”菲丽希缇提醒他。 “不过你已经看了最好的，在佛罗伦萨。”西弗勒斯说。 两人沿着西翼欣赏16世纪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和日耳曼的绘画，菲丽希缇小声问：“为什么呢？上次你没有回答我，你从没去过意大利，也不像会是接受艺术史教育的学生，为什么会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绘画？” “你完全正确，我就不是那样的人，”西弗勒斯说着停了下来，他思索着如何说起，最后他喃喃道，“我是一个有罪的人。” 菲丽希缇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西弗勒斯注意到她的惊讶，自嘲地笑着说：“所以，你怎么看待我？一个杰出的、天赋的、有为的巫师？不，我生长在泥沼之中。” 说罢西弗勒斯自顾自地往前走，菲丽希缇轻声快步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臂小声反驳：“不是这样的。也许你的童年很窘迫，父亲是个混蛋，但是你已经靠自己摆脱了这一切。” 西弗勒斯回头凝视着她，狠狠地说：“为了摆脱这一切，我出卖了我的灵魂。” 菲丽希缇沉默了，她想，除了伤痛的童年，在她离开英国以后，西弗勒斯一定还经历了什么，这是否和黑魔王有关呢？但显然这并不是她在此时可以去探寻的东西。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我们跑题了。所以，有人建议我信仰天主，甚至我也去过教堂弥撒。但是忏悔和祷告让我觉得自己是伪君子，通过忏悔宽恕自己的罪孽，那剩下了什么呢？” 西弗勒斯看着菲丽希缇，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菲丽希缇对此不置可否，她沉默着跟随西弗勒斯向前走着。 “我们到了，岩间圣母。” 他们来到了达·芬奇名作前，画中是多水而凉爽的野外，圣母一手扶着约翰，另一手去抚慰耶稣。 西弗勒斯说：“同样是文艺复兴绘画，但是来自巫师，你怎么想？” “麻瓜在那一时期受到宗教的禁锢，但巫师却自由活跃。巫师被教廷污蔑为撒旦之子，让普通人排斥和害怕我们，但与此同时巫师却恶作剧一般，在教会中穿梭，捉弄着教皇的尊严，”菲丽希缇一边着欣赏慈和的圣母，一边回忆着她的艺术史知识，“就像你说的，透视法，巫师用这种绘画方式潜移默化地让所谓宗教艺术向美学、人性和真实转变。人性之美。” 西弗勒斯应和道：“与其说我欣赏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不如说是我相信人性的光辉。而圣母像，最大程度上的体现了这一概念。圣母是人的母亲，不是冰冷、高不可攀的神。” 菲丽希缇认为西弗勒斯对这一时期艺术的理解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爱好者，但是他依旧回避了菲丽希缇的问题，为什么，他渴望人性的光辉。 “这里没有神，只有人类的圣母，”菲丽希缇的视线从岩间圣母回到西弗勒斯的脸上，“圣母对你意味着什么？” 西弗勒斯低头看了菲丽希缇一眼，又回到了画中玛利亚的脸上，他目光凝重：“是的，人类的圣母。当我再次停驻在圣母像下，还能记得当我来到世间，拥有了母亲的爱，这爱会永远地伴随着我。而沐受着这无尽的爱的我，必须望远若近，视险如夷。” *** 菲丽希缇和斯内普一家度过一了个神奇的圣诞节，她和西弗勒斯恢复了兄妹一样的关系，他带她去伦敦看画展，他们看了岩间圣母，说起了圣母像。菲丽希缇确定，西斯庭圣母对西弗勒斯有特殊的意义，但她认为还没有到揭晓秘密的时刻。 圣诞节的清晨，艾琳招呼她到壁炉前的圣诞树下拆礼物。菲丽希缇的妈妈茱莉亚和继父都给她寄了礼物，学校的新朋友芙蕾雅、凯瑟琳和伊恩也送礼礼物。 “愚蠢的男孩。”西弗勒斯看着菲丽希缇正在拆开的一盒巧克力，讥讽道。 菲丽希缇不悦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又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是，来自男孩。” “因为，愚蠢。哪一个？”他毫无歉意地反问。 “你不应该这么说，他是我朋友，”菲丽希缇继续纠正他，“是麦克米兰。” “他配不上你。”西弗勒斯直白地说。 菲丽希缇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最好，他在追你。” 西弗勒斯说完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没有注意到厨房的艾琳正看着两人的交锋。 菲丽希缇翻了个白眼，继续拆着礼物，心里默默想，你这么“聪明”，又能送出什么礼物。 最后她翻到了一个绿色的小盒子，没有信，没有落款，也没有经历风吹雨打的痕迹，必定是这个屋子里的人送的。她撕开包装盒，是一个雕刻成玫瑰的金色吊坠。盒子里有一张纸条，菲丽希缇认出是西弗勒斯的笔迹 “rosaceous”。 她拿出魔杖，对着玫瑰小声念到：“rosaceous.” 金玫瑰的花瓣一片片展开，最后变成了一副约十英寸大的圆形木板画，金玫瑰的叶片镶嵌在画框外，环绕一周。 “madonna della sedia”（椅中圣母*） 菲丽希缇四下张望，寻找西弗勒斯的踪迹，他为什么要送给这幅画？他想起什么了么？ tbc. 第6章 葬礼之后 1986年1月 从斯内普家返回霍格沃茨以后，下半学期一开始，就给七年级生带来了雪崩般的作业。学生们一边完成论文，一边为newts考试做准备。菲丽希缇最苦恼的，是她的变形术，她一度想要放弃这门课，但是伊恩找了他的好朋友，格兰芬多的安德鲁斯提供帮助。 “菲丽希缇，你没在这边考试过，变形课要考理论，还要考实践。我能帮你们只有实践考试，毕竟理论考试的唯一快速通关方式，只有作弊。” 菲丽希缇被安德鲁斯逗乐了，伊恩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安德鲁斯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格兰芬多。这四个学院像是中了院长的魔咒，斯莱特林擅长魔药学，格兰芬多擅长变形术。 伊恩曾经向菲丽希缇抱怨，安德鲁斯什么都好，就是爱恶作剧，他有点受不了。但也许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变形术在他的恶作剧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安德鲁斯做得尤其好。 “与其按照那些考试题目，挨个变茶杯，变老鼠，你不妨向考官透露，你会阿尼玛格斯。” “可是我不会。”菲丽希缇瘪了瘪嘴，她要是会，就不用课后补习了。 “不是要你会，你也不用会。你可以透露，你正在尝试，然后这些考官就会耐不住好奇让你试一试！”安德鲁斯做着夸张的表情，然后一瞬间，他的上半身变成了黑豹。伊恩和菲丽希缇被他吓得往后一缩。 菲丽希缇瞪大了眼睛，视线转向了他的下半身，确实还是人的双腿。 安德鲁斯又变了回来：“变一半，就可以把他们震住了，然后你会得到一个高分！” 菲丽希缇和伊恩面面相觑，她保证，安德鲁斯是个真正的阿尼玛格斯，他只是不想登记，装作只能变一半。 *** 经历了一天的疲惫，甚至是惊吓，菲丽希缇换上了睡裙，疲惫的钻进被里，很快入睡了。 “博恩斯小姐，博恩斯小姐。” 她听到耳边小声的呼唤声，猛地睁开眼睛。她一转头，是一个眼睛瞪得像茶杯的小生物看着她。 “梅，你吓死我了，什么事？”梅是照顾斯莱特林女生寝室的家养小精灵，但她很少出现在她们面前。 “对不起小姐，”梅立刻道歉，“斯内普教授请您出去。” 第8章 菲丽希缇虽然很费解，还是立刻披上了外袍，汲着毛绒拖鞋，钻出了女生寝室。 进入公共休息室，昏暗的灯光下，燃烧的壁炉前站着一个身影。斯内普教授衣着完整的站在那里。 “斯内普教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菲丽希缇问。 斯内普转过身来，微弱的火光下映衬着他疲惫的表情：“我希望今天晚上你和我离开霍格沃茨。我已经向邓布利多报告过，艾琳病重了，她想见见你。” 菲丽希缇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我去换件衣服。” 说着她悄声回到寝室，她颤抖着换了一身常服，又戴上了围巾和帽子，她有预感，这将是一个漫长的黑夜。 菲丽希缇跟着西弗勒斯钻出肖像洞口，走出了公共休息室，沿着地下室的走廊前往他的办公室。她的思绪乱飞，艾琳病重了，是什么样的病。 西弗勒斯打开办公室的门，领着菲丽希缇穿过上一次她不请自来的东北角上的黑色大门。他们径直走到了西弗勒斯房间的壁炉，他抓起一把飞路粉，递给菲丽希缇。 “蜘蛛尾巷。”西弗勒斯对她说，菲丽希缇点点头。 西弗勒斯又抓起一把粉末，走进壁炉，随着一震绿色的火光，他消失在了炉火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跟上了。 不到一个月后，菲丽希缇又回到了斯内普们在蜘蛛尾巷的家。她跟随着西弗勒斯走上楼梯，来到艾琳的房间。走进房间，微弱的烛光下是艾琳苍白的脸庞，她靠在几个枕头上，眼睛紧闭着。 西弗勒斯走进房间，来到艾琳的床边，木地板的吱嘎声叫醒了她，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菲丽希缇踌躇着不敢向前，她站在门框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西弗勒斯倾身凑近艾琳，两个人小声的说着什么。两三句话的时间，他侧开身体，向艾琳露出他身后菲丽希缇的身影。 艾琳微微抬起手，像是在招呼她，菲丽希缇犹豫着走了进去。她来到艾琳的床边，半蹲下来。西弗勒斯测过头看向菲丽希缇，他的右手在她的肩膀停留了一瞬，两人对视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但他很快低下了头，他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把房间留给了艾琳和菲丽希缇。 菲丽希缇的注意力立刻回到了艾琳身上：“艾琳，我来了。怎么了？” 说着，菲丽希缇不自觉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的丽希，”艾琳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真高兴还能见到你。” 菲丽希缇不明白艾琳为什么这样说：“当然，我们还能经常见面。” 艾琳微微地摇头：“不，我快走了。” 菲丽希缇的脸瞬间惨白，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开口想要发问，艾琳用力握住了她，打断了她的问题说道：“西弗勒斯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时间了。” 菲丽希缇闭上了微张的嘴唇，她凝视着艾琳的眼睛，安静聆听着她要说的话：“我真高兴你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们走以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 菲丽希缇听着，泪水包满了眼眶，艾琳继续说：“我是一个母亲，但是最后我留下了我的儿子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而伴随他的悲剧还没有结束。” 菲丽希缇想起在国立美术馆的时候，西弗勒斯说起他出卖的灵魂，说起他无望的忏悔，这就是艾琳所说的悲剧么？ “丽希，我能看到，你和西弗之间，不只是兄妹。” 菲丽希缇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必须在这个时刻承认她的感情么？ “他是我的老师，这是不对的。”她没有否认。 “他很快就不是你的老师了。”艾琳断言道。 这只是艾琳绝望之下的期望，但靠近西弗勒斯并不像她说得这样容易，菲丽希缇委婉地说：“他在隐藏着什么。” “我保证，他会向你敞开心扉，”艾琳抬起手抚上菲丽希缇的脸颊，慈爱地看着她，菲丽希缇的眼泪已经沿着眼眶滑了出来，艾琳用手指温柔地抚掉她的泪珠，继续说，“丽希，我请求你，多给他一些时间，一些耐心，一些宽容。我向你保证，他值得你的等待。” 菲丽希缇闭上眼睛，她的手覆盖在艾琳的手上，不论是艾琳的请求，还是她真实的内心，都让她无法反驳。她吸了吸鼻子：“我的心一直跟随着他。” 随着她的话音和她的眼泪一起的落下，艾琳伸出手臂，将菲丽希缇揽入她的怀抱。 “谢谢你，谢谢你，我的孩子。” *** 那天晚上，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一起送走了艾琳。 第二天早上，西弗勒斯匆忙地安排了葬礼，除了他们两人，没有其他人参加。 艾琳被安葬在科克沃斯镇上的麻瓜公墓，镇上的神父为艾琳主持了葬礼，这一切仿佛早有安排，只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尽管菲丽希缇有很多疑问，但是她一直沉默着陪伴着西弗勒斯。她想起艾琳临终前，对他说的：我的罪已经赎完。 她不知道西弗勒斯会如何向自己解释，或者没有解释。 菲丽希缇陪着他在艾琳的墓前站了很久，直到西弗勒斯好像终于想起了她。他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墓地。 菲丽希缇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跟随着他，不久，他们来到了墓地附近的教堂。教堂很小，也不是礼拜的时间，没有什么人。西弗勒斯领着她来到了最前排的长凳坐下。 西弗勒斯松开她的手，拱起的双手放在额头下，他低着头小声说：“她终于解脱了。” 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菲丽希缇思忖着该说点什么，她小声问：“为什么不送她去圣芒戈？”她想这是一个合适的问题。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开口道：“太迟了，已经无可挽回了。她不想死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想在家里。” 菲丽希缇望着西弗勒斯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我能知道，是什么……” 西弗勒斯微微点点头：“她得了肺癌。” 长期生活在麻瓜世界的菲丽希缇对这种病很熟悉，但巫师很少患癌。 “我觉得，她的病是在，我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得上的，但是这已经无从得知了。一开始是肺结核，如果那个时候好好治疗，可能一切都不会那么坏。但是那个时候世道很糟，而我沉醉于我的野心，我在探寻的黑魔法的路上走得太深了，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 菲丽希缇双手交握着，她紧张地用指甲扣弄着指节，这就是西弗勒斯所说的出卖灵魂么。 “她不能去圣芒戈，她是个纯血叛徒。艾琳出身普林斯家族，和你一样，来自纯血家庭，但是你知道，她和一个麻瓜结婚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钱，尽管艾琳觉得不舒服，她也没有去麻瓜医院看病。” “你们怎么发现的？”菲丽希缇追问道，按照西弗勒斯所说，这已经距离现在五六年了。 “战争结束以后，”西弗勒斯顿了顿又说，“我们以为她好了，被治愈了。但是我们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去年，艾琳又感到不舒服。” 西弗勒斯说着，哽咽了。 菲丽希缇突然明白：“万圣节？” 西弗勒斯抬起头看向十字架背后窗户彩窗上的玻璃壁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万圣节，我接到艾琳的信，圣芒戈和麻瓜医院，都对她的病素手无策，他们说她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我很抱歉。” 菲丽希缇悲伤地说，她没有想到，在她和艾琳重逢的时候，艾琳已经离她生命的尽头如此之近。但在短短的，不到半年时间之中，艾琳给了孤独的菲丽希缇母亲般的关怀。 菲丽希缇知道，还有什么，关于艾琳，还有什么是西弗勒斯没有说的。在她的生命中，有一块拼图，突然消失了。 突然，教堂的后面，传来了孩童呼唤他的父母的声音，菲丽希缇回头，只见一对年轻的父母拉住了他们的孩子，叫他安静。 “托比亚斯在哪里？”菲丽希缇问，她明白过来，这就是那块缺失的拼图。 托比亚斯·斯内普，西弗勒斯的麻瓜父亲，在菲丽希缇离开英国之前，他依然存在于斯内普一家的生活中，但当她回来的时候，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弗勒斯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他继续沉默地看着彩绘玻璃上的圣母。 菲丽希缇没有催促他，良久，他开口道：“他就是艾琳的罪孽。” “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妈妈是个巫师，却从不反抗托比亚斯的辱骂和殴打。” “尽管我很好奇，但是我总能理解。”菲丽希缇回答，家庭的冲突，以及男女之间，巫师和麻瓜之间，非常规的关系。 “在我出生以后，大概4、5岁的时候，我表现出了魔力波动。艾琳没有办法了，才告诉托比亚斯她是个女巫，而很显然，他们的儿子也是。托比亚斯很害怕她，艾琳向他发誓，她永远不会在他面前使用魔法，否则他将不允许我去霍格沃茨上学。一个麻瓜对巫女的威胁，”西弗勒斯嘲讽着，“那真的有用，因为我和我妈妈靠他的钱生活。” 第9章 菲丽希缇明白了艾琳受到的束缚，又问：“我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托比亚斯继续酗酒，他对艾琳和我，时好时坏，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我成年的前夕。暑假，他发现我在家里做魔药，他认为我想要毒死他，”西弗勒斯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实际上，我只是想赚点钱。未成年在校外不能用魔法，但是有一些魔药药剂，不用魔法也能完成。他死命地打我，艾琳来拉他，但是她太瘦弱了，根本阻止不了一个健壮的男人。” 菲丽希缇悲悯地看着西弗勒斯，她感觉到，故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我想，我和他在推搡中头撞到了柜子，我不记得了，有很多血，吵闹，以及一片空白。最后，一切都安静了。” 西弗勒斯停了下来，像是在整理他的思绪。 “剩下的，都是我的猜测，艾琳从来没告诉我真相。托比亚斯死了，他在击倒了我以后，拿着他的酒瓶，一边喝酒，一边走到了蜘蛛尾巷外面的马路上，他被一辆卡车撞死了。” 菲丽希缇惊愕地看着他，一个猜测涌上她的心头。 “你想的没错。一定是艾琳，她最后还是用了魔法。她太害怕了，她想，这样下去，她的儿子就要死了。她控制了他，让他自己走向灭亡。” “他就是她的罪孽。”菲丽希缇小声重复着西弗勒斯的话。 西弗勒斯点点头：“后来我挣了很多钱，足够我们搬出这个乌烟瘴气的麻瓜社区，但是艾琳不同意。我想，这里就是那个，时刻提醒着她，她的罪还没有赎完的地方。” tbc. 第7章 茨温格宫 和艾琳的最后谈话，以及葬礼后西弗勒斯的坦白，都让菲丽希缇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她写信给茱莉亚告知了艾琳的离世，和茱莉亚通信的恢复，让菲丽希缇焦灼的内心得到了安慰。 而与此同时，茱莉亚向菲丽希缇提到了艾琳和西弗勒斯的矛盾，年轻的，身负才华的巫师和懦弱的，无能的母亲的冲突。但显然，从西弗勒斯的故事中，菲丽希缇知道，他最终和艾琳和解了，他非常关心他的母亲，并对曾经的忽视感到后悔。 夜晚，菲丽希缇钻进被子，拉上帷账，这段时间，她不容易入睡，西弗勒斯暂停了和她每周四的会面。 她背靠着枕头，拿出那朵金玫瑰，rosaceous，她专注地看着年轻的玛利亚秀美的脸庞。拉斐尔的圣母不一样，她是世俗的化身，她是优雅、明丽、柔和的综合。没有华丽的锦织，平凡的布巾和带穗的披肩，是民妇的装饰。 菲丽希缇深知，圣母像对西弗勒斯有非比寻常的意义。他说当他来到世间，拥有了母亲的爱，这份爱永远地伴随着他。这是艾琳对他的爱，也是他对艾琳的爱，而拉斐尔世俗化的圣母像，是他对艾琳的爱的写照。他房间里的西斯庭圣母，也许正是艾琳的另一种化身，是能够给予他爱与平静的象征。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弗纳芮娜？”菲丽希缇抚摸着画布，喃喃自语。 她一直知道，她对西弗勒斯，不只是对幼时兄长的感情。 菲丽希缇在德姆斯特朗的求学生涯是孤独的，斯堪迪纳维亚太冷了，而残忍的黑魔法教育加重了这冷酷。 黑魔王在英国的崛起几年，在德姆斯特朗也掀起了波澜。冷血的思潮不断涌动，高年级的学生前赴后继地前往英国加入他们神圣的战斗。而菲丽希缇坚持留在德姆斯特朗的原因是时任校长，阿列谢克·多霍洛夫，他是菲丽希缇父亲的密友。苏联人从列宁格勒来到德累斯顿，和菲丽希缇的父亲埃德加成为同事，共同为国际巫师法庭工作。 阿列谢克后来前往德姆斯特朗担任校长，他向埃德加保证了菲丽希缇的安全，埃德加才送她去了德姆斯特朗。两年前，阿列谢克的儿子安东宁在英国被捕，他是黑魔王黑暗事业的骨干成员，涉嫌谋杀英国巫师，被永久监禁在阿茨卡班，这是对阿列谢克名誉的巨大打击，最终导致了他的离任，随后菲丽希缇再次离开了德姆斯特朗。 而安东宁的选择对菲丽希缇是巨大的冲击，他们是多年以来情同兄妹，在埃德加被谋杀以后，也是安东宁送茱莉亚和菲丽希缇离开，前往意大利。 黑魔王落败之后，菲丽希缇回到德姆斯特朗学习，假期她独自住在德累斯顿的老家，在茨温格宫担任讲解员，她在皮蒂宫的履历，让任何艺术殿堂都愿意对她伸出橄榄枝。 *** 1982年德累斯顿 “先生，8点了，我们要关门了。” （德语） 菲丽希缇游走在回廊里，茨温格宫是个巨大的建筑，夜幕降临，工作人员必须确保游客都按时离开博物馆，巫师负责室外花园、庭阁和橘园的巡查。 和皮蒂宫一样，茨温格宫由巫师管理。二战末期这栋巫师建筑为麻瓜提供了一定的庇护，尤其是在苏联人控制东德以后，巫师很难再隐藏宫殿，德国魔法部被迫决定将茨温格宫作为博物馆向麻瓜开放。除了主体建筑外，穿过回廊是橘园和德国巫师魔法学会，那里保存着众多魔法仪器和工具，巫师工作人员随时都要确保，没有麻瓜误入。 前面的男人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菲丽希缇眼看前面的男人穿过回廊，立刻追了上去。男人施了一个幻身咒，很快通过门廊进入了橘园。 菲丽希缇明白他是个巫师，麻瓜不能通过驱逐咒进入橘园。菲丽希缇跟随他进入橘园。 “先生，我是个巫师，你的魔法是无能逃脱我的眼睛的。”（德语） 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那么，您是一位女巫。”男人说。（英语） “啊，粗鲁的英国人，我行我素。”菲丽希缇用英语嘲讽道。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是受到管辖的。我认为是隐藏在麻瓜建筑的无人管理的魔法空间。”男人真诚的语气以及认真的表情，让菲丽希缇认为他的确是在道歉。 “现在你知道了，你没有被邀请，你应该离开。”菲丽希缇坚持她的工作。 “你们驱逐麻瓜，巫师也要驱逐么?”男人反驳。 “你为什么坚持要来这里闲逛？这里什么都没有。”菲丽希缇不解地问。 男人一身黑衣漫步在橘园的草地上，夜幕完全降临，月光撒在地面上，菲丽希缇走近他，她依稀可以看到男人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面孔。他显著的鹰钩鼻和薄薄的嘴唇，让菲丽希缇觉得有些熟悉。 “我只是想寻找平静。”男人站在橘子树中间的空地，仰望着星空。 菲丽希缇走近他的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沉默了半晌：“路西法，堕落的路西法。” 菲丽希缇知道他是在胡说，嘲笑道：“这里没有路西法，你还不如说你是拉斐尔*。” 男人被她逗乐了，轻笑着说：“好吧，我是拉斐尔。” 男人回头看向菲丽希缇，她比他矮一个头，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她穿着一件衬衫，外面是一件背心连衣裙。月光下依稀能辨认出她深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晚风袭来，吹起了她的裙摆，她抬手摸了摸手臂。 男人无声地施了一个保暖咒，菲丽希缇惊讶地看着他，立刻感谢道：“谢谢你。” 男人笑了笑，没再说话。径自走向一旁的橘子树，他伸手便能够到一颗成熟的橘子。他用手来回抚摸那颗圆润的橙色，他回头看了菲丽希缇一眼，见她没有阻止，便将它摘了下来。 他又到橘树下的一块石块，坐了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菲丽希缇还是想劝他离开，走近他身边，劝说道：“如果你想要平静，我建议你去圣母教堂。” “我不想去教堂。神父和告解都让我觉得虚伪。”男人反驳。 菲丽希缇有些诧异，但是她理解男人的想法，尤其是在战争后，感到绝望和沉醉愁苦的人越来越多，信仰带来的是更深的背叛和失落。 “圣母教堂不一样，那里没有神职人员，”菲丽希缇解释，“是旁边广场上的废墟，只有圣坛的基座和残缺的拱门。” “你相信告解能够得到赦免？”男人抬头看向菲丽希缇，轻声问。 菲丽希缇在他身边坐下，平视着他的眼睛：“我们都是伪君子，一面在辜负我们的信仰，一面又祈祷得到宽恕。” 男人苦笑着看着菲丽希缇，感慨着：“是呀，我们都是伪君子。” “但是，”菲丽希缇话锋一转，“如果你仍然相信美好，就仍然有希望，你也值得获得幸福。” 男人凝视着面前的少女，她柔和的面庞，仿佛拉斐尔画中的圣母。他摇摇头：“我出卖了我的灵魂。” “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侧过头，回避了菲丽希缇的目光，他又低头看着他手中的橘子：“我将才华献给了魔鬼，又将死亡带给了关心我的人。除了赎罪，我的余生别无他用，我的灵魂，已经腐烂。” 第10章 菲丽希缇感到痛心，战争似乎摧毁了他的一切，她怜爱地看着他，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她轻轻用力，让他的眼睛和她的相遇：“你仍然认为，一件事有对错之分么？” “当然，”男人看着她湛蓝的眼睛，她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关键在于我做了什么。” “只有一个有灵魂的人，才能明辨是非，”她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暖地说，“也许你犯了什么错误，但是你感到后悔。你仍然想要赎罪，你就仍然拥有灵魂。” 男人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菲丽希缇用手指轻轻抚去。 她柔和的目光，温柔的触摸，包裹着男人，他伸出手抚摸着菲丽希缇的脸颊，嘴唇。眼前的少女仿佛幻象，仿若西斯庭圣母中的玛利亚走出了画布，她是能够救赎他余生的女神么？ 他低下头，他的嘴唇轻轻触碰了她的。他从未亲吻过一个女人，他曾经希望将他的吻留给他爱的人，然而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她。 她尝起来宛若天堂，又仿佛罪恶。她的嘴唇融化在他的嘴唇上，带着纯真的欲望。 他们的嘴唇分开，男人喃喃自语道。 “你一定是天使，一个幻象。” 菲丽希缇笑了，这个男人才是一个幻象，他仿佛一个堕落的天使，是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不，我是弗纳芮娜。” *** 菲丽希缇回想着三年前茨温格宫橘园的晚上，仿佛一个幻梦。 那个晚上她和那个神秘的男人在橘园的草地上并肩而躺，仰望着星空。他告诉她流动的星座，告诉她奇怪的植物，告诉她邪恶的诅咒。她相信他一定是一个魔力深厚的巫师，整个晚上，他没有念出一个咒语，但她感到温暖和干燥。 第二天早上，朝霞和晨露伴唤醒了菲丽希缇，她的衣服太过轻薄了，很容易被草地潮湿穿透。日光下，她仔细观察着这个男人的面庞，我的拉斐尔。 嘈杂的脚步声转移了菲丽希缇的注意力，她立刻站起来，寻找声音而去，以防其他人发现他们。 是橘园的园丁路过，菲丽希缇和他闲聊了两句。他向菲丽希缇告别，并给了她几个橘子，前往后殿用早饭。 但当菲丽希缇回到昨晚他们相遇的地方，男人消失了，只剩下草地上的一个橘子。 这一切，都是幻象么？ 菲丽希缇再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直到她来到霍格沃茨，在第一堂魔药课上见到西弗勒斯。难怪她觉得那个男人眼熟，他是她童年的伙伴，只是时光荏苒，他们的变化都太大了。 但是菲丽希缇仍然不敢确定，为什么他见到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真的只是幻象呢？男人的样貌只是她童年兄长的投射。 直到万圣节，她在他的房间见到了西斯廷圣母像，她确定，那就是西弗勒斯。 但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他消失了，而现在他也不记得自己了。 他承认了自己是童年的妹妹，却不记得茨温格宫橘园的弗纳芮娜。 菲丽希缇已经放弃了，也许那真的只是梦。西斯廷圣母像只是一个巧合。 但是，为什么他要送给自己椅中圣母的画像，他热爱文艺复兴绘画，他崇拜拉斐尔，那么他应当知道，椅中圣母的容貌来自弗纳芮娜，面包师的女儿，拉斐尔的情人。 他想起什么了么？ tbc. 第8章 魁地奇比赛 在艾琳的葬礼之后，西弗勒斯暂停了和菲丽希缇每周四晚上的见面。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菲丽希缇有不同的感情，而艾琳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尽管他不知道艾琳在临终前到底对菲丽希缇说了什么，但他可以猜测。 最后，艾琳请求他照顾菲丽希缇，请求他搬出蜘蛛尾巷。 但他已经出卖了灵魂，以前是黑魔王，以换取荣耀和金钱，后来是邓布利多，以完成他的救赎。他还有什么可以留给自己，留给菲丽希缇。 他想要遵从艾琳的意愿，照顾菲丽希缇，但是这种照顾应当是沉默的，遥远的，来自兄长的。 他的冷漠也许刺痛了菲丽希缇，他们不再有课堂外的交流。幸好到了下半学期，七年级学生忙得不可开交，作业和newts让他们抓狂，菲丽希缇在忙于在教室、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轮转。 *** 二月末，天气逐渐回暖，魁地奇比赛进入下半阶段，每个学院还有两场比赛，用来决定最终的赢家。 “你应该放松一下，尽管不是斯莱特林的比赛，但这场比赛对斯莱特林至关重要。”早餐的时候，芙蕾雅在菲丽希缇耳边一直念叨。 斯莱特林在上半阶段的巡回赛中以全胜的战绩排名第一，而今天比赛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中间打响。如果赫奇帕奇赢得比赛，他们随后和斯莱特林的最后一场比赛将决定哪只队伍获得魁地奇杯。 伊恩已经换上了他的队服，这将是他在赫奇帕奇的最后一年比赛，他在队伍担任守门员。他犹豫着来到斯莱特林的桌子：“丽希，你今天会去看比赛么？” “当然，我们都会去！”芙蕾雅立刻答应下来，“毕竟你们比赛的结果，关系到我们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杯！” “这还不一定呢芙蕾雅。”伊恩对斯莱特林的自信和自傲感到无奈。 尽管菲丽希缇性质缺缺，但她不想扫兴：“当然，我们会去。” “那么，你会为哪只队伍加油？”伊恩追问。 “当然是赫奇帕奇。”菲丽希缇随口回答。 伊恩听了快乐得像只小鸟，在队友的呼唤下离开了。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拉文克劳取得胜利，对斯莱特林更有利！”芙蕾雅摇晃着菲丽希缇说。 事实上，菲丽希缇并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势，她只能说：“但是伊恩是我们的朋友，再说最终能不能获得魁地奇杯，还是得看我们学院自己的表现。” *** 二月的苏格兰积雪还没消散，为了魁地奇比赛，教师们清理了草地。 “今天天气真不错，要是下雨天，谁的比赛我也不想来。”芙蕾雅和菲丽希缇走在去体育场的路上。 “你说斯莱特林去年赢得了魁地奇杯了？”菲丽希缇问芙蕾雅。 “是呀，赢得魁地奇杯不仅仅对球队意义重大，也能给学院加很多分，对我们赢得学院杯也意义重大。”芙蕾雅回答。 菲丽希缇知道赢得学院杯对斯莱特林学生至关重要，他们已经连续两年第二名了，如果能在今年获得最终的胜利，对重塑斯莱特林的声望意义重大。 球场上人声鼎沸，看台上一边是一片黄色和黑色的人潮，另一边是蓝色的汪洋。由于菲丽希缇答应了伊恩，芙蕾雅只得和她往赫奇帕奇的那边走去，尽管大多数的斯莱特林都在拉文克劳那边。而格兰芬多们，又各自有支持的队伍。 两人没坐下多久，双方队伍就走进了球场。队长走到裁判霍奇女士面前，她正准备把球从箱子里放出来。 “双方队长握手。”她说。 随后哨声一响，双方队员升上了空中。 “哪个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菲丽希缇问芙蕾雅。斯莱特林上一场打败了拉文克劳，菲丽希缇对他们的队员略有所知。 芙蕾雅指着那个在球场周围盘旋的，穿着黄色队服的男性球员。 “本届赫奇帕奇魁地奇队，有三位七年级队员，这将是他们在霍格沃茨的职业生涯中，最后一次获得魁地奇杯的机会，”一个滔滔不绝的声音通过魔法麦克风传来，是伊恩在格兰芬多的朋友，安德鲁斯。 比赛进行了半个多小时，赫奇帕奇三十分领先，伊恩身手不凡，很漂亮的救起了一些险球，阻止了拉文克劳的得分。 两队的找球手都各有一些进攻，但是到目前为止，金色飞贼仍然逃逸。菲丽希缇的注意力的开始涣散。 她的注意力被主席台的教师席吸引，斯内普教授坐在格兰芬多的院长，副校长麦格教授的身边，两个人在闲聊着什么。由于不是自己的学院的比赛，两个人都略显轻松，尤其是相对于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矮个子的弗立维教授已经站在座席上，激动地跟随着队员的动作摇晃着。 不知道是否眼神也能带来吸引力，斯内普教授仿佛感受到了菲丽希缇的注视，他的目光像她这边的看台袭来。 菲丽希缇立刻将注意力回转到球场上，急忙询问芙蕾雅比赛的进展。 就在菲丽希缇转头的瞬间，观众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喧闹，霍奇夫人宣布比赛结束的哨生随之响起。 “是赫奇帕奇，赫奇帕奇抓到了金飞贼！”芙蕾雅激动地抓着菲丽希缇跳动。 她回过神来，也和人群一起欢呼，庆祝着赫奇帕奇的胜利。 赫奇帕奇的队员回到草地，互相庆祝，接着手腕着手绕场一周，像支持他们的观众致谢。 随后球员们四散开来，有的去向拉文克劳表示敬意，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也开始安慰他们的球员。恋爱中的球员，则和恋人在球场中拥吻，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11章 “丽希！丽希！”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菲丽希缇耳边响起，伊恩从球场上挤到了看台上，他在一群赫奇帕奇中间找到了菲丽希缇，“你真的来支持我们？” “当然，恭喜你伊恩，你们赢得了比赛！”菲丽希缇大笑着恭喜他。 伊恩激动得冲到她的面前，搂抱着菲丽希缇，但又立刻放开了。菲丽希缇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身边是一群赫奇帕奇的起哄声，伊恩又激动地亲吻了菲丽希缇的脸颊。 “丽希！丽希！”芙蕾雅激动地摇晃着她。菲丽希缇有些不知所措，尽管芙蕾雅提醒过她很多次关于伊恩的感情，但菲丽希缇一直都在回避。 她不想答应伊恩，但也不想让他尴尬。就在此时，不知道是哪个赫奇帕奇的围巾被抛到了她的面前，菲丽希缇立刻抓起围巾缠绕在了伊恩的脖子上，然后拉着芙蕾雅逃离了现场。 tbc. 第9章 霍格莫德 魁地奇比赛以后，菲丽希缇和伊恩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她更多地和自己斯莱特林学院的同学待在一起。时间很快进入三月，伊恩终于鼓起勇气，在一个早上，冲到斯莱特林的长桌旁，邀请菲丽希缇周六和他一起去霍格莫德。 尽管和西弗勒斯的关系让菲丽希缇内心焦灼，但她也并不想给伊恩不切实际的期望。她答应伊恩和他去霍格莫德，实际上想着要和他说清楚。 在她和伊恩交谈的时候，她感到来自教师席灼/热的目光，她猜是西弗勒斯在看她，但她不想去确认。结束和伊恩的对话后，她急匆匆地背着书包离开了大厅。 *** 周六的上午，菲丽希缇梳了个马尾辫，她并没有特别打扮，还是穿着校服，由于天气依然没有回暖，她裹着斯莱特林绿色的围巾。 伊恩来的时候，她在霍格沃茨的大门等他，他走到她身边，手脚开始变得不协调起来。 “嗨。”伊恩有点紧张地向她打招呼。 “嗨。”菲丽希缇说。 “那我们，走吧。”伊恩说，她默默跟上他。 他们排队等在费尔奇检查签字出校门的队伍中，菲丽希缇感到伊恩一直在看她，但是她始终微笑着没有看他。 他们顺着队伍，很快出了校门，向霍格莫德村前行。 “嗯，你想去哪儿？”伊恩试探着问她。 “都行，我无所谓。”菲丽希缇歪着头说着。 两个人并肩走过了文人居羽毛笔店。 “嗯……你想喝杯咖啡么？”伊恩又问。 菲丽希缇无所谓地点点头。 “附近有个地方不错。”伊恩说着，带着她拐了个弯，走进了一家小茶馆。她抬头望向招牌，帕笛芙夫人茶馆。 菲丽希缇了然于心，这是霍格沃茨情侣最喜欢的约会地。伊恩领着她走到里面，里面雾气腾腾，两个人在内间的一张圆桌上坐下。菲丽希缇注意到，旁边就是她的同学，格兰芬多的妮科拉，她穿着金色的连衣裙，涂着红红的嘴唇，非常的性感，对面是她的男朋友，菲丽希缇觉得很眼熟，但显然他们没有说过话。 “两位要点什么？”帕笛芙夫人问，她艰难的从小桌子中间穿过。 “一杯咖啡，”伊恩回答，又问菲丽希缇，“你想要什么?” 她没看菜单，略显敷衍地回答：“我也要咖啡。” 在等咖啡的时候，伊恩闲聊道：“这个月的最后一周，复活节，就是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我们对斯莱特林。” “啊，棋逢对手了。”菲丽希缇说，她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决定了魁地奇杯的归属，两只球队在前两场比赛中都获得了胜利。 “是呀，我参加魁地奇对以后，赫奇帕奇还没得过魁地奇杯。”伊恩感慨。 一会儿，一个小精灵送来了两杯咖啡，伊恩拿起了杯子，大口喝了一些。 “丽希，我们虽然才认识半年，但是我觉得你特别好。”伊恩磕磕巴巴地说。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继续。 “我们相处得不错，我想，你应该是单身，我们能不能，试试？”他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了他的问题。 她眨了眨眼，表情并不惊讶，也不喜悦，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一样。这让伊恩有些慌张。 “如果你觉得，太急，太快，我们……” “伊恩，你别着急，”菲丽希缇打断了面前这个慌张的年轻人，她冷静地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伊恩面色苍白，他没想到她如此坚定，他追问道：“有什么，我做得不好的么?” 菲丽希缇卡壳了，因为你不是西弗勒斯，她心里想。她微张着嘴，思忖着怎么回答。半晌她说：“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这些事情。”菲丽希缇委婉的找了个借口。 “嗯嗯。”伊恩失望地低下了头。 菲丽希缇注意到妮科拉在打量他们俩，她有预感，很快霍格沃茨就会有他们俩的八卦。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伊恩，我还有点其他事情。你再坐会儿，我先走了。”说着，菲丽希缇向他道别，离开了茶馆。 *** 尽管西弗勒斯决定远远地看着菲丽希缇就好，但最近她的动向让他非常难受。 先是在魁地奇球场上和那个赫奇帕奇的傻瓜接吻，今天又和那个男生去霍格莫德约会。他们俩还都是自己魔药学高级班的学生，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让他难受。课上他把菲丽希缇安排到她其他斯莱特林的同学旁边工作，和这个蠢蠢欲动的小子分开。 西弗勒斯想着他要遵照艾琳的嘱咐，他应该去霍格莫德看看，以免菲丽希缇出什么意外。 他到了霍格莫德，才知道自己无处可去。这个地方和霍格沃茨、蜘蛛尾巷一样，没给他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猪头酒吧也好，尖叫棚屋也好，都是些不详的地方。 很快他在三把扫帚找到了菲丽希缇，她和一个穿着深蓝色巫师袍的男巫坐在一起。不是那个赫奇帕奇的小子让他松了一口气，但又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这个人显然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们是提前约好的么？ 走进去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霍格沃茨的教授必然会引起注意，而他不想让菲丽希缇觉得他跟着她。他感觉的这段时间，她在故意忽视他。 很快西弗勒斯摇摇头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她在霍格莫德能有什么危险，他想得实在是太多了。但是这会儿就无事可做地回到霍格沃茨，也太过奇怪，上午米勒娃约他一起吃晚饭，他才用要去霍格莫德拒绝了她。他只能去德维斯和班斯商店转了转，看看有什么能买的。 最后，西弗勒斯兜兜转转，到了猪头酒吧的门口。 和几年前一样，这家店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他迟疑了一瞬间，阿不福思并不喜欢他，走进酒吧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但猪头酒吧已经是霍格莫德最隐秘的地方了，他也确实想喝两杯。 他无奈地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和以前一样，这里还是又小又暗，非常肮脏。吧台上，窗边坐着的客人，都戴着兜帽，没人注意到他。 他径自走到里面，一个植物后面坐下，能挡住门口进出的视线。 阿不福思扫了他一眼：“要什么？” “火焰威士忌。” 他回到吧台，从柜子上拿了一瓶，又取了一个杯子，甩到西弗勒斯的桌上。西弗勒斯自己打开瓶子，倒了一杯，大口灌了下去。 一开始，阿不福思的视线还总是往他那边来来去去，一会儿，他也懒得管这个无聊的男人了。 *** 菲丽希缇答应和伊恩在霍格莫德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和她在德姆斯特朗的学长约了见面。他们一起在三把扫帚喝了点东西，又吃了晚饭。夜幕降临，菲丽希缇告别了她的学长，向霍格沃茨走去。 由于她并没有来过霍格莫德几次，很快她就迷路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找个附近的店家问问。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画着被砍下来的野猪头的招牌，菲丽希缇有些迟疑，这家店看着有些不正常。就在她犹豫的瞬间，酒吧的门打开了，一个灰色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老头在门框处看着她，开口道：“你来自斯莱特林？” 菲丽希缇有些诧异，为什么老板问这个，但她还是回答他：“是的。”她绿色的围巾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你知道斯内普。” “当然，他是我们院长。” “好吧，帮我个忙，把他弄回你们学校去，”老板说着领着菲丽希缇走到了酒吧里面，他一边走一边抱怨，“我是想找个老师的，但是半天也没看到。你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可以？” “七年级。”菲丽希缇应和着。 老板把她领到一颗植物的后，西弗勒斯一只手臂撑着额头，昏昏欲睡地搭在木桌上。 “西弗勒斯，”菲丽希缇喊着他的名字，“我们应该回去了。” 第12章 听到他的名字，西弗勒斯抬头看了一眼她：“丽希，你为什么在这儿？”说着又埋头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 她看着桌上的酒杯问：“他喝了多少？” 女学生的熟稔让阿不福思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三瓶，这是第三瓶。” 威士忌瓶子里剩下的酒被西弗勒斯倒了个干净，还剩半个酒杯的量。菲丽希缇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一口喝了干净，她冷静地说：“我喝醉了，教授你应该送我回学校。”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她，无奈地说：“当然，为你做什么是都可以。” 他的话让菲丽希缇愣住了，在两个人冷漠相对一个多月以后，他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西弗勒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很快恢复了镇定，跟在他的后面。 “你需要帮助么？”阿不福思有些后悔叫了这个女学生进来，她和斯内普的关系显然不一般。 “不用担心，我是个女巫。如果他不规矩，我会打昏他，再把他运回去。” 菲丽希缇的话把阿不福思逗乐了，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女巫。 西弗勒斯自己走出了猪头酒吧的大门，菲丽希缇跟在他的后面。很明显，即使是喝了个半醉，他也比她认识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了霍格沃茨。 进入城堡，菲丽希缇施了个幻身咒，一路提防着有鬼魂、画像，或者夜游的学生看到他们两个，这一定会成为大八卦。 顺利来到地牢，她松了一口气，而西弗勒斯此时有些站不稳了，她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你是来找我的么？”他醉醺醺地问。 “我是在送你回去，”菲丽希缇扶着西弗勒斯，缓缓移动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口令？” “玫瑰。” 办公室门打开了。 西弗勒斯像是失去了方向，在门口徘徊，她只好拖着他往里面走去，穿过办公室和他休息室之间的门，菲丽希缇把他送到了卧室。 她正要扶着他在床上躺下，他开始摇晃起来，她注意到他喉咙的不适，立刻呼喊道：“等等，坚持住，我们去洗手间。” 她用只得用魔杖控制住他，快速地移动到洗手间，他果然很快扒着马桶吐了起来。 菲丽希缇看着趴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应该叫个家养小精灵过来，但是她对西弗勒斯又有些不放心。 她等了一会儿，西弗勒斯坐在马桶旁边的地板上，眯着眼睛看着她。 “西弗勒斯，你吐得到处都是，”菲丽希缇无奈地问，“你想洗洗干净，还是就这样待着？” 他自顾自的开始解开扣子，用行动告诉菲丽希缇，他想洗漱。她去到浴缸帮他放水，当她从里面出来，他已经浑身赤////裸地坐在地上，他右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令人瞩目。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起他，走到了浴缸边。西弗勒斯摸了摸水温，自己垮了进去。 见他还算能够自理，她便离开了浴室。 菲丽希缇离开了教授的卧室，回到他的办公室，她知道他的成品药剂放在哪里，她打开柜子，希望能找到现成的解酒剂，而不是需要她现场酿造。 很顺利，她找到了现成的，她拿了一瓶，回到西弗勒斯的卧室，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洗漱完出来。 不到五分钟，西弗勒斯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耷拉着滴着水，腰间系着一条浴巾。 菲丽希缇走上前把他拖到床上半躺下，施了个烘干咒弄干了他的头发，又把解酒剂塞到他的手里。 他打开水晶瓶塞闻了闻，一口喝了下去。这个空档，她去起居室给他倒了一杯水，回到卧室在床边坐下，递给了他。 喝了解酒剂西弗勒斯显然清醒了很多。“谢谢。”他说着接过了她手中的水杯。 “所以，你看上去了好多了。我该走了。”说着菲丽希缇站起身来。 “丽希，别走。”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顺从的回到床边坐下，无奈地看着西弗勒斯。 “你答应那个赫奇帕奇的小子了么？”西弗勒斯凝视着她问。 她噗嗤一声笑了：“如果我答应了呢？” “他不够好，配不上你。”西弗勒斯抱怨着。 “那谁配得上？”菲丽希缇问，半晌，她没有等到西弗勒斯的回答，她又说，“那个送我拉斐尔画的人么？” 他无奈地扶着额头：“我也不够好。” 菲丽希缇沉默地看着他，她不知所措，他对她如此冷漠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自卑么？但是西弗勒斯又怎么知道，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最好的。 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逐渐清醒的西弗勒斯似乎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他不敢看菲丽希缇，又不想她离开。半晌，他开口问：“那个和你一起在三把扫帚的人是谁？” 菲丽希缇瞪大了眼睛，她意识到西弗勒斯去霍格莫德是跟着她，她心中暗自窃喜，又咬了咬嘴唇，故作镇定地说：“他是我在德姆斯特朗的学长，最近来英国工作。” “他在追求你？”西弗勒斯直白地问，在他心目中，菲丽希缇招蜂引蝶，周围的追求者总是不断。 “他知道我在霍格沃茨读书，来英国之后给我写信，提到我们的老校长生病了，多霍洛夫教授对我照顾有加，我提出在假期去探望他……” “多霍洛夫？”他打断了她的解释。 菲丽希缇愣了愣，明白他在问什么，回答道：“是的，他的儿子安东宁·多霍洛夫，在英国更著名。” 她换了名字，继续说：“阿列谢克教授回到了我们的老家德累斯顿修养，学长是来给我送他的地址的，猫头鹰传信还是不那么安全。我准备复活节去德累斯顿看我们的老校长。” “你自己去？你的父母不陪你？”他追问道。 “阿列谢克教授是我爸爸的好朋友，让我的母亲和现在的丈夫一起去看他，太不合适了。”她解释说。 “一个人去东德太危险了。”西弗勒斯坚持他的观点。 “那是我的老家，我觉得一个人去伦敦更危险。”菲丽希缇也很固执，她并不认为战后的东德有什么危险的。 “让我和你一起去。” 西弗勒斯的话让她有些惊讶，她抬头看向他，他正认真地注视着她。 “什么？”她再次确认。 “让我和你一起去。”西弗勒斯一字一句地说。 tbc. 第10章 西斯廷圣母 霍格莫德日的混乱之后，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又恢复了每周四的辅导，但内容变更成了辅导她准备发表的论文。菲丽希缇准备在魔药学学会期刊上，发表她关于钻心咒副作用缓和剂研究的论文。她想在毕业前发表，为她的求职助一臂之力。尽管西弗勒斯认为，以她的亲生父亲埃德加，以及继父阿尔伯特在魔法部的职务，她想要谋求的岗位唾手可得，但这个值得研究的课题，还是让他愿意指导她的论文。 复活节假期如期而至，邓布利多对于西弗勒斯这次的休假报告有些意外，他一直以来都是最不爱休假的教授之一。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提前办了国际旅行通行，他们将直接前往德累斯顿。 博恩斯在德累斯顿的房子在国立歌剧院的对面，整栋建筑五层楼，从外面看上只有四层，巫师的住宅隐藏在顶层，并拥有屋顶的阁楼和阳台。 “总体而言还是麻瓜的房子，只是我们做了一些修改。北面是易北河，我父母的房间在这边，西面是剧院广场，从西边的房间看出去是国立歌剧院，但是西边太晒了，我们的书房在那边，”菲丽希缇带着西弗勒斯逛了一圈房间，为他安排了靠近东边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靠近东边。” 菲丽希缇打开门，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快过来，” 她招呼西弗勒斯来看窗外的风景，菲丽希缇指着东南方向的，“这是我最喜欢的，这可以看到圣母教堂。” “哪一个？”西弗勒斯走到她的身后。 他的身体离她只有一寸，手臂撑着窗框，菲丽希缇被困在西弗勒斯的双臂中间，她回过头，银色的火焰似乎在他黑色的眼眸中闪烁，她迅速地将目光从他如冰似火的目光中移开。她伸手指向东北方向的一片断壁残垣：“那一个，50年代被大火焚毁，只剩下圣坛基座的遗址，和拱门的残垣。” 西弗勒斯看着菲丽希缇的侧脸没有说话，他依稀记得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圣母教堂是一片废墟。 这并不是西弗勒斯第一次来德累斯顿，三年前，在他结束威森加摩的审判后，回到霍格沃茨恢复教学之前，他曾经拜访过德累斯顿。 那次旅行的目的是参加一年一度的世界魔药学年会，他在魔药学年会上做了关于受到阴尸攻击后魔药治疗手段的报告。在被指控为食死徒后，邓布利多向威森加摩作证，证明他为凤凰社工作，作为间谍。虽然这一定意义上解决了他身份的问题，但他需要更多的学术成绩，来证明他的价值。 第13章 菲丽希缇那时候在德累斯顿么？还是她已经回德姆斯特朗了。 “这几天你怎么安排？”西弗勒斯松开菲丽希缇，走到他的行李旁边。 “明天，我们去看望阿列谢克，他就住在东北边，不远的地方，”菲丽希缇说着她的安排，“然后你说过，我们要去德国魔药学会，谈论关于我的论文的事情。” “对，在德国发表，还是在英国发表对你更有利。”西弗勒斯肯定她的安排。 “如果假期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去茨温格宫，西斯廷圣母的真迹保存在那里。”她最后说。 *** 阿列谢克·多霍洛夫的房子和博恩斯的一样，隐藏在麻瓜建筑中间。但明显他的住宅受到更严密的保护，菲丽希缇拿出一张纸条给西弗勒斯看，他们上到六层，大门才显现出来。菲丽希缇敲门，脚步声响起，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拉开了房门。 阿列谢克是明显的斯拉夫人长相，他热情的拥抱了菲丽希缇：“我的女孩，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沃尔夫冈说你回了德国，真是太惊喜了，我迫不及待想来看望你。”菲丽希缇热情地说。 阿列谢克一边带着菲丽希缇往房间里面走，一边招呼着：“玛琳娜，菲丽希缇来了，快给我们准备点喝的和茶点。” 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家养小精灵闪现在他们面前：“菲丽希缇小姐，真高兴再见到你。” “我也是，玛琳娜。”菲丽希缇付下身亲吻了她的脸颊。 “菲丽希缇小姐总是这么可爱，”玛琳娜感概，她的目光聚焦到后面的西弗勒斯的身上，“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阿列谢克回头看了过来，招呼两个人进到茶室。 “你没说你要带人来，你的男朋友？”阿列谢克坐在他的单人扶手椅上，指着旁边的双人沙发，“坐吧。” 菲丽希缇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怎么的，西弗勒斯对阿列谢克的断言也没有反驳。 “西弗勒斯是家里的朋友，他对于我一个人来德累斯顿有些担忧。”菲丽希缇还是解释了。 阿列谢克显然并不把她解释当回事，继续说：“这是应该的，有人保护你的安全。” 他又转向西弗勒斯的方向：“你叫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坐在菲丽希缇旁边，莫名有一种面见长辈的感觉。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听上去像我儿子的朋友。”阿列谢克说话显然没有什么顾及。 “是，西弗勒斯以前是食死徒。”菲丽希缇并没有隐瞒，她知道因为安东宁，阿列谢克对黑魔王和食死徒很熟悉，他甚至可能每天都在看预言家日报，更不用说他以前为国际法庭工作。 “现在？” “事实上他为邓布利多工作，他是个间谍。”菲丽希缇解释。 “老阿不思为他作证？” “是的。” “听上去很可信。”阿列谢克对西弗勒斯的盘问结束了，他没有多说什么。 菲丽希缇的话让西弗勒斯有些惊讶。他知道那天晚上她看到了他的黑魔标记，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否意味着她对他背景的了解程度，比他想得更深入。 玛琳娜给三人送来了茶和茶点，菲丽希缇感谢了她。她和阿列谢克继续闲聊着，西弗勒斯只是在旁边听着。 “您什么时候回德累斯顿的？”菲丽希缇问。 “事实上我一直在德累斯顿，”阿列谢克坦白说。 她惊讶的看着他：“我以为你回列宁格勒了。” “这只是我放出的消息，”阿列谢克解释说，“臭小子给我找了不少麻烦，他到是被关进去了，想报复他的人却想找到我。列宁格勒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英国巫师可没这闲工夫去苏联。” “所以，现在，一切都好点了。你可以恢复和老朋友的联系了？” “是的。” “你介意我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么？他一定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菲丽希缇建议道。 “那得要麻烦阿不思来德国了，我还没有那个勇气踏上英国的土地，”阿列谢克玩笑道，菲丽希缇知道他和阿不思在格林德沃时期就是朋友，他立刻又说，“如果他愿意，纽蒙迦德也欢迎他的造访。” 菲丽希缇倒吸了一口气，她显然没想到阿列谢克会提到格林德沃，西弗勒斯却忍不住笑了。 “看上去你的‘朋友’确实是阿不思的人。”阿列谢克调侃着。 菲丽希缇瞪了西弗勒斯一眼，阿列谢克确实口无遮拦，她有预感，从这里回去，西弗勒斯和她有很多需要聊的。 阿列谢克留了两人吃完饭，他们不可避免的说起了菲丽希缇对未来的打算。 “我很遗憾，没能让你在德姆斯特朗读完书。”阿列谢克说到这里，有些难过。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想回英国。”菲丽希缇安慰道。 “毕业了也在英国工作？” “是，我应该会去法律执行司。” 阿列谢克略带遗憾的说：“才华横溢的魔药学徒，坚持要投身司法事业，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 阿列谢克作为菲丽希缇家庭的朋友，曾经的校长，显然对她的职业规划早有所知。 “这个男孩知道？他说他是魔药大师，他一定很遗憾。”阿列谢克又说。 菲丽希缇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他点点头，又说：“我支持她的选择。” “为什么不回德累斯顿？来国际法庭工作，虽然我退休了，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话还是有用的，”阿列谢克提出了他的建议，“为了这个男孩？” “不，不，”菲丽希缇立刻否认，“我在德累斯顿没有什么亲戚了。妈妈他们搬去慕尼黑了，以后应该也会回那边。” “你在英国有亲戚？我不认为那个博恩斯女孩是你亲密的亲戚，”阿列谢克有些一针见血，“也许兰德尔和你爸爸是不分你我的兄弟，他的儿子和女儿，你的堂兄堂姐，和你就不一定了。” “这个家族目前没有男性继承。”菲丽希缇面无表情地说。 西弗勒斯发现菲丽希缇在阿列谢克面前相当直白，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她不那么像她的父亲了。在这样一个直面欲望的老师面前，她的赫奇帕奇家庭美德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 阿列谢克大笑起来：“不管怎么样，德姆斯特朗总是支持你，沃尔夫冈会帮你。” 在与阿列谢克的会面以后，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似乎都有很多想和对方说的，但繁忙的魔药学会讨论工作打乱了他们安排。西弗勒斯的朋友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带着他们参加了参加了几次聚会，直到第四天，他们才空闲下来。 游览茨温格宫让两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菲丽希缇对茨温格宫的藏品很熟悉，她给西弗勒斯做了讲解。 当然他们最重要的目的，是来看西斯廷圣母。这幅接近三米高的画像，被金色的圆柱包裹，仿佛她还存在在西斯廷教堂的祭坛上。 再次看到这幅画像的真迹，让西弗勒斯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在绝望的悬崖徘徊，四面都没有生路。他出生的时候没有受洗，家庭也没有礼拜的日常，艾琳在托比亚斯去世以后，才有了去教堂的习惯。西弗勒斯陪他的母亲去过几次，但就像他对菲丽希缇说的，告解让他觉得虚伪。西斯廷圣母是他第一次认真的凝望圣母像。 他曾经和菲丽希缇谈论过，拉斐尔的圣母是人类的圣母，她是圣洁美丽，也是非凡包容，她的眼神充满赐福般的平静。这幅人世的绘画，无数次给西弗勒斯内心以宁静，她用高贵的轮廓和崇高的心灵，让凝望者不自觉沉醉其中，却又不迷失自我。 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在圣母像面前都没有说话，西弗勒斯转头看向她，菲丽希缇在一片柔和宁静之中，和圣母像一同变成了一幅更加的完美画像。她久久地凝望，带着谦卑的凝思。她是受到美学、人性和真实塑造的天使，她真可以接受真实的自己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个食死徒的？”西弗勒斯问。 菲丽希缇将目光转向西弗勒斯，他的眼中似乎结了霜：“在我的第一堂魔药学课后，我去了解了你的过去。” “你真认为我是邓布利多的间谍么？”他的问题像结了冰，菲丽希缇没有回答。 “我不是，”他自问自答，像是给自己宣判了死刑，西弗勒斯突然轻松了一点，见菲丽希缇没有说话，他继续说，“我自愿加入食死徒的行列，自愿接受黑魔标记，自愿研究黑魔法，自愿酿造最邪恶的药剂。” 菲丽希缇无法承受他的自我厌弃，打断了他：“是什么让你后悔了？” “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比力量和荣耀更重要的事，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酿成了大错。” 在西弗勒斯的自白中，眼泪从她的眼眶划落，她感到痛心和哀伤。西弗勒斯用拇指抚去了她的眼泪：“我不值得你的眼泪。” 第14章 “你是怎么为邓布利多工作的？”菲丽希缇追问。 “那个时候，我想要挽回，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巫师，我向他忏悔，请求他拯救我造成的损失，他向我提出了他的条件。” 在西弗勒斯的沉默中，她追问道：“是什么？” “做一个双面间谍。” “黑魔王让我向邓布利多申请霍格沃茨的职务，潜伏在他身边，窃取他的秘密。邓布利多欣然接受了我的应聘，反而让我向黑魔王透露他希望他知道的消息，同时窃取黑魔王和食死徒的消息。” 听到这里菲丽希缇两步上前靠近他身边，双手拉住他的手臂，她激动地说：“这太危险了，你随时可能会死。” 西弗勒斯苦笑着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死。” “你是什么意思？”她面色苍白地问。 “黑魔王，只是落败了，而不是死了。” 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无数线索在菲丽希缇脑海里交织：“黑魔王的诅咒还在，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任职依然不能超过一年。而你，依然承担着双面间谍的职责。” “随时准备着，投身于黑暗。” 菲丽希缇拽着他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你已经付出了代价。” 西弗勒斯凝视着她的眼睛：“我付出得还不够。” 她带着哭腔问：“什么时候才足够？直到你付出生命么？” “我准备如此。” 西弗勒斯的话让她感到绝望，愧疚的魔鬼如此可怖，而更可怕的是圣人在利用这颗赎罪的心灵。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for the greater good），对么？他是和格林德沃一样的恶魔。”她残酷地说，纽蒙迦德的宣言不止于他的本意。 “丽希，我不值得。”他伸出手臂将菲丽希缇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 菲丽希缇靠在他的怀里，抽泣着久久不能平复，她微微摇头：“你犯了错误，但是你感到后悔，你想要赎罪，那你依然值得幸福*。” “你说什么？”西弗勒斯捧起她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如果你仍然相信美好，你也值得获得幸福。” 她重复道，她扑进他的怀里，猛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西弗勒斯被菲丽希缇的吻闷住了。她的嘴唇柔软又甜美，她的吻像天堂一般席卷了他，使他无法放开。他知道他应该挣脱开来，但是渴望压倒了他的意志，从他存在的最深处涌出，击溃了他的防御。 当她的吻降临在他的唇上，任何阴霾都消失了，他屈服于对幸福的渴望，嘴唇分开，寻求更深的欲望。他松开的一瞬间，吻就变了，他将舌头往里推，她瞬间就软化了，当他继续像内掠夺的时候，他用手掌笼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保持稳定。菲丽希缇在他的怀中融化了，除了抓住他衬衫的布料，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西弗勒斯知道，继续下去他将无法控制，他松开了菲丽希缇，将她抱在怀里。而她的刚刚说的话，逐渐在他的脑海中回笼。幻象和天使在他的脑海中重叠，他捧起她的脸：“丽希……你……” 菲丽希缇柔软的脸庞仿佛带着柔光：“我是弗纳芮娜。” 西弗勒斯愣住了，三年前茨温格宫橘园的少女是菲丽希缇，那不是幻想，也不是天使弗纳芮娜，而是真实存在少女菲丽希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惊愕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知道，”菲丽希缇疑惑地问，“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送给我椅中圣母的画像？” 西弗勒斯松开了她，弗纳芮娜知道了他最丑恶的面目，而他能带给她没有爱和幸福，只有绝望的赎罪余下的无尽的苦痛。 他不能将菲丽希缇卷入邓布利多的计划中。 他挣脱了菲丽希缇用力的拉扯。 “西弗勒斯。” 不顾她深切的呼唤。 “西弗勒斯。” 忽视她绝望的请求。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消失在了茨温格宫。 tbc. 第11章 弗纳芮娜 一天前，在茨温格宫，他找到了失去的弗纳芮娜，一天后，他独自躺在蜘蛛尾巷的垃圾堆里，品味着自我厌恶的苦涩。 他伤害了菲丽希缇。 三年前她是纯真的天使，无私地抚慰了他绝望的内心，三年后她依然包容强大，为他的幸福呼喊。 他对自己感到恶心。 曾经对莉莉也是，忽视她的善意，辜负她的劝解。 对艾琳也是，埋怨她的软弱，疏忽她的病痛。 他是个不值得拯救的人。 就在他认为自己即将腐烂在床上的时候，一个意外的访客来到了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米勒娃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阿不思和米勒娃是唯二被授权能够无障碍通过房子防御的人。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没力气回应她。 好在米勒娃并不把自己当外人，她很快找到了他的房间。 “我的孩子，你怎么了？我以为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德国度假。”米勒娃调侃着，她站在门框处打量着如一滩烂泥一般的黑色肉块。 “就让我腐烂在这里吧。”西弗勒斯有气无力地说。 “好吧，你昨天非法通过幻影移形直接从德国回到了英国，我知道这个距离对你也不算太远，但是你登记的是使用国际门钥匙，”说着她掏出了一份封信件，“显然昨天交通司的人也没联系上你，今天直接给学校发信了。还好你是回国，不是出国，写个说明就行。” 说到这里，西弗勒斯止不住地担心，他把菲丽希缇一个人留在了德累斯顿，这对她而言不安全。 尽管这有些难以启齿，但菲丽希缇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他请求道：“米勒娃，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米勒娃双眼一眯，如此卑微的西弗勒斯还真是少见：“当然。”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博恩斯小姐，回国了么？按照日程表，她应该在明天早上通过国际门钥匙回伦敦，然后乘特快返校。” “所以，你和博恩斯小姐一起去了德国？”米勒娃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不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当然，我会去帮你确认。”她没有强求，答应了他。 说完米勒娃离开了他，正当他以为她离去的时候，楼下传来了锅碗碰触的声音和番茄的香味。 我何德何能，西弗勒斯想。 他接受了米勒娃的好意，下楼和她一起用了晚餐。 晚饭后，米勒娃问：“我听说了艾琳的事情，你也没请大家参加葬礼。能带我去看看么？” 他无法拒绝，只能换了件衣服，领着她前往附近的墓地。 “你和博恩斯小姐准备了葬礼？”路上，米勒娃和他闲话着。 嘴不把门的老头，西弗勒斯心中抱怨着，肯定是邓布利多告诉她的。 夜晚的墓地有些阴森，西弗勒斯带着她穿梭在墓碑之间。艾琳的墓碑安静地伫立着，冷静的气息让人感觉时间被凝固在了这个空间，一瞬间，仿佛昨天菲丽希缇还站在他的旁边。 米勒娃有所准备，她给艾琳的墓献了花，又在墓前小声说着什么。 “谢谢你，西弗勒斯。”米勒娃站起来，示意她已经完成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外面走，人影和树影交错，月光下有些凄凉，这无疑加重了此刻的伤感。 “我是个糟糕的儿子，对么？”西弗勒斯突然问。 他的问题突如其来，米勒娃安慰道：“不像你想得那么糟糕。” “如果我早点关心她就好了。”西弗勒斯感慨。 米勒娃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回头叹了一口气，悲悯地看着西弗勒斯，郑重其事地说：“我们总是有这样的感慨。艾琳之前和我说，要是她早点注意到你的情况就好，我也对她说，要是我早点发现你和波特、布莱克的问题就好了。每个人都有这种问题，这不是你的问题。” 她的话把西弗勒斯的思绪带回了几年前，他声音嘶哑地说：“但是我造成了最严重的损失。” “你怎么知道你造成的是最严重的损失呢？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不是阿不思呢？”米勒娃哽咽着说，“我们都犯了错误。” “你知道艾琳最担忧的是什么？”她继续说。 西弗勒斯摇摇头，他知道后来艾琳和米勒娃很亲近，她们有时候会聊起他。 “她担心你不能获得幸福。” 一个负罪的人如何获得幸福，但是这就是母亲，艾琳最后的话在西弗勒的耳边回荡： 我说过太多次，你的幸福是我最后的愿望，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听见我，但愿你能听见爱你的人。 他苦涩地说：“我不值得幸福。” “不，不，不，”米勒娃轻声反驳，“我向艾琳保证，在犯错和赎罪之间，一定有一个平衡点，那就是你的幸福所在。” 第15章 “但是，我怎么能？” 米勒娃慈爱地看着他，这一次，在她的眼中西弗勒斯仿佛看到了艾琳，看到了莉莉，看到了菲丽希缇。他让这么多人失望，他还有没有机会让她们相信，他不仅能完成赎罪，也能给予活着的人幸福？而这个幸福也包括他自己，实现艾琳最后的愿望。 但愿你能听见爱你的人。 他知道艾琳为什么最后要见菲丽希缇，她是他的母亲，她了解她的儿子，也了解另一个女人。只是他一直试图忽视而已。 他想，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幸福，那就是菲丽希缇。我应该听见她。如何得到幸福，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 *** 再一次，菲丽希缇被独自留在了茨温格宫，她不明白，弗纳芮娜是怪物还是噩梦，为什么两次，前一刻他们还在忘情的拥吻，后一刻他便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犯下了什么错误，要付出如此痛心的代价。 第二天菲丽希缇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了，她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快乐和羞辱的记忆烧毁了她，这一次她不知道该责怪谁，西弗勒斯还是她自己，是他的冷漠无情，还是自己的不自量力。 到了晚上，她挣扎着爬起来，给自己弄了吃的，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明天她得独自回到伦敦，再乘列车回学校。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失败，而她要做的，是从拒绝中学习，并坚持下去。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她还有事业和未来。 回霍格沃茨的一路上都很顺利，只是她浮肿的眼袋，让芙蕾雅和凯瑟琳都很担心。为了避免其他人的注意，她搞了个眼镜来遮挡。她若无其事的去上课，看上去西弗勒斯和她一样“正常”，他们顺利的度过了第一周。 很快，很快我就能克服这一切，菲丽希缇想。 然而她只享受了一周的安宁，周二下午的魔药课，西弗勒斯叫住了她：“博恩斯小姐下午到我办公室来。” 她坚定地屏住呼吸，压抑着情绪的气息。他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对她说这样的话。 菲丽希缇没有理睬他，拿起书包扭头向教室外走去。 “博恩斯小姐，不尊重教授，”西弗勒斯冷酷地声音之下，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们似乎在等待着他第一次扣斯莱特林的分，她也停下了脚步，“禁闭。” 斯莱特林们显然松了一口气，菲丽希缇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扭头离开了教室。 斯莱特林五年级的级长在晚饭的时候，送来斯内普教授关她禁闭的纸条。菲丽希缇翻了个白眼，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拥有特权。 晚上7点，菲丽希缇准时来到地牢斯内普的办公室，她念了口令打开门。 “关上门。”一个沉闷地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菲丽希缇按照他说的做了，她走到他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期待地着看他要干什么， “为什么上周四你没来？”西弗勒斯苦涩地问。 菲丽希缇压住上涌的情绪，他为什么能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她认为这个问题不值得回答，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扭动着门把手准备离开。 “打开门。”她生气地说，显然他把门锁上了。 西弗勒斯瞬间站了起来，跨步走近她，他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他的手缠绕着她开门的手腕，他的手指贴着她的指缝。 “我很想你丽希，我本以为上周四我们能谈谈。”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菲丽希缇没有忍住委屈，她吸了吸鼻子：“你怎么能这样。” 西弗勒斯感到心痛：“我很抱歉，我不想这样。我是个混蛋。” 她的情绪被他搅动，像纠缠的毛线，绕成一团。她不知道是该生气、恼怒，还是充满希望。她感到西弗勒斯的嘴唇在她的脖颈边，他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他为什么要道歉，他是出于礼貌，还是真的后悔。 “我请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谈谈。” 这是一个菲丽希缇无法拒绝的请求，她放松了身体。他拉着她的手，穿过办公室和休息室的门，来到他居住的地方。 西弗勒斯引导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她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 “你为什么离开？”她先开口问道，她不接受一个不明不白的结果。 西弗勒斯双手交握抵住额头，埋着头说：“我很害怕，我害怕我的黑暗会吞噬你。那一刻，我知道你是弗纳芮娜，我心中虚幻的天使，若是我的错误侵蚀了你，该怎么办？” 菲丽希缇伸手分开他交握的双手，握住他的左手：“如果你说的是黑魔王，你不用担心，会有很多人站起来对抗他。如果你说的是你中心的黑暗，我不会让你侵蚀我，我拥有清醒的认知。” 他紧握着她的手：“我应当知道，你纯洁又强大。” 西弗勒斯很多次表现出对自我厌弃和强烈的愧疚，菲丽希缇明白这阻止着他迈出重新开始的步伐，她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你应当听见爱你的人。 西弗勒斯恳切说：“我已经让很多人失望了，我不能再让你失望了。” “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不，是你给我一个机会，”他的表情难以阅读，“你值得更好的，比我能给的更好的。” “我需要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似是而非句子，”她坚定又冷静地说，“我最不值得的，就是被不断徘徊的念头折磨。” 他们不断把选择递给对方，菲丽希缇害怕被他拒绝，西弗勒斯害怕让她失望。 西弗勒斯伸手捧着她的脸颊，她清澈而宽阔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菲丽希缇，我希望你幸福。” 她凝望着他黑色的眼眸，里面一会儿是火焰，一会儿是冰霜。她想起了橘园的晚上，他通常缺乏柔和的感情，但在那个幻梦里，他温柔似水。如果这是可能的呢？她轻声请求：“如果我的幸福是你呢？” “那么……”终于，他坚定地说，“我会尽我所能。” 菲丽希缇扑进他的怀里，吻住了他的嘴唇，呼吸在两个人之间交缠，温度不断上升，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咬着她的嘴唇，引诱她缠绵起舞。当他们结束这个吻时，他们都喘不过气来，他的双臂紧紧搂着她，她停靠在他怀里，小声说：“不会让你走的”。 *** 晚上他们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请家养小精灵在房间准备了晚餐。他们仿佛回到了圣诞节，坐在桌子的两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闲聊。 菲丽希缇用勺子拨弄着罗宋汤，一面问：“你说我们需要谈谈，我有想问的。” 西弗勒斯点头示意她继续。 “你是否真的记得我？我的意思……弗纳芮娜。” 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斟酌着回答：“我觉得那是个梦。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橘园里只有我。” “我……我听到有人过来，我过去把园丁引开了，我觉得没有用太久，但当我回来的时候，你走了，”菲丽希缇失落地说，“我们只是错开了？” “事实上邓布利多在找我，他的守护神来了，”他解释着他的离去，“那时候我并不是完全自由的，我刚刚结束了在威森加摩的审判，在一个月的监视期。邓布利多给我担保，陪我去德累斯顿参加会议。我消失了一晚上，他有点担心。” “但是为什么，你没认出我来？”菲丽希缇有些激动，“是，有的时候我也觉得那是梦，但是……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定那是你。“ 西弗勒斯欲言又止，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我记不清你的样子了，那段时间，我在吃药。” “什么？” “那段时间我不能入睡，我必须服用无梦药剂，然而我的自负让我过度使用。服用少量来维持冷静，服用更多的剂量帮助入睡，我认为我是剂量完美的控制者，”他的余光注意到菲丽希缇惊忧的表情，“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那时候我已经上瘾了，而且有了副作用。我那天用了少量的，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我没办法看清楚你。” “你还在……” “不，当然不，回去没多久，米勒娃发现了我的问题，随后我妈妈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握住菲丽希缇的手，“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再沉迷药物。” “一起都会好起来。”她回握住西弗勒斯的手。 “但是，当你认出我的时候，为什么你没告诉我？我认为刚刚你的意思是，你去年已经认出了我。”西弗勒斯反问她。 “这很唐突……”菲丽希缇有些犹豫，热度爬上了她的脸颊，眼神游离不定，最后她下定决心说，“我怎么能在我的教授面前，提醒他，他亲吻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学生，这听上去像胁迫。” “你没成年？” “那个时候，”她磕磕巴巴地说，“十六岁。” 西弗勒斯的脸有些僵硬，眼神闪烁着不知所措的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需要更多的……沟通。” 第16章 “是的，”她小声回答，“以及，请让我了解你更多。” “我会的。”他拉起她的手，嘴唇划过她的手背。 “再多一个问题！”菲丽希缇皎洁地笑了，她羞涩地问，“为什么你给我那幅画，椅中圣母。” 西弗勒斯紧握住她的手，他的神态沉静，语气平和：“也许我不记得你的样子，也许我分不清真实和幻象，弗纳芮娜，你拯救了我。在我绝望徘徊的时候，你告诉我如果我愿意赎罪，我仍然拥有灵魂。这支撑我，度过了许多难关。尽管我不能描绘你，但是那天，在茨温格宫我第一次遇见了西斯廷圣母，她是一个象征。当然那不只是弗纳芮娜，那也是艾琳，也是……” 他微张着嘴没有说完，但又思索着说：“她是所有美好的象征。” “我知道椅中圣母是拉斐尔画作中永恒的弗纳芮娜，”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眼神闪烁着讪讪的光，“有的时候，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如果要送你一幅画，那应该是弗纳芮娜。” tbc. 第12章 斯莱特林的决心 “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是一段艰难的路程，需要爬一段很陡的螺旋楼。”伴随着邓布利多的抱怨声，他出现在了霍格沃茨城堡中最高的塔楼。 西弗勒斯站在天文台的围栏旁边，一本正经地说：“我想和你私下谈谈。” “私下到需要占用了辛尼斯塔教授的教室。” 夜里十一点，是一个晴朗的晚上，没有云也没有风，整个天文塔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这是一个理想的观测天体和星座的晚上，但是两位教授意不在此。 “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对话被那么多耳朵听到。”西弗勒斯刻薄地抱怨着校长办公室里，那些男男女女的肖像。 “哦，他们通常很值得信任。”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 “这次不是，”西弗勒斯顿了顿，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对他说，“我……我认为，我和一个女学生，有了超出师生的关系。” 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成年了么？” “当然，”西弗勒斯有些不满地说，“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卑鄙。” “哦，很好，”邓布利多纳闷地说，“所以，你是来获得我的许可？” “我不认为需要你的许可。” “你太自信了。我的建议是和她保持距离，”透过他的半月形镜片，邓布利多认真地注视着他，“如果你和一个学生睡觉，即使她成年了，自愿，这也会危及你的事业。” “我们没有一起睡觉，”西弗勒斯恼火地反驳，烦躁地在靠近天体模型的天井徘徊，“你可以说，这是一种纯浪漫的状态。” “很好，保持这种状态。”邓布利多听上去松了一口气。 “她快要毕业了。” “那就更好了，我认为你能坚持过这最后三个月，”说到这儿，邓布利多眼珠一转，意味深长地问，“既然，所有事，都在你的控制范围以内，你为什么告诉我？” 西弗勒斯走到他的面前，严肃而又认真地说：“尽管newts成绩是最重要的，但教授的评分和推荐也至关重要。既然她是我的学生，由我给她的试卷打分有失公平，我请求你……” “如你所说，她必然是你魔药学高级课七年级的学生，这个班上只有四个女生……”邓布利多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西弗勒斯无奈地说：“请你给博恩斯小姐的魔药学成绩打分，以及为她写推荐信。” *** 五月，日子越来越接近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整个学院都心系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比赛，学院希望通过获得魁地奇杯，得到更多分数。斯莱特林魁地奇队设定了严格的训练安排，今天是赛前的最后一场训练，学生都堆积在看台上，一方面为训练的队员加油，另一方面拉拉队在看台上排练比赛当日的助威方式。 结束高级草药学课后，七年级的学生从温室出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集体涌向魁地奇球场，菲丽希缇也借此机会告别了伊恩，自从伊恩失败的告白以后，两人的关系比较尴尬。 她在斯莱特林同学的后面，事实上她并不热爱魁地奇，在这项运动中，她只是从众者之一。很快，她注意到了城堡高处连廊上的西弗勒斯，他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球场上的学生，有一种从容自若的风度。 面冷心热的院长，菲丽希缇心中暗想。她拐了个弯，回到了城堡。 “院长为什么不去球场看训练呢？”菲丽希缇的声音在连廊的一头响起，西弗勒斯回头只见她施施然地向他走来。 “这里看得足够清楚，”像是被抓包了，他有些报赧，“我以为你去图书馆了？” 菲丽希缇最近一边在准备考试，一边组织论文，确实特别繁忙。 “天呐，整个学院，没有人能静下心来学习，所有人的心都被魁地奇决赛牵动着 。”菲丽希缇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他，她站在西弗勒斯身边，假装和他一起远远地看着魁地奇球场。事实上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她不断偷瞄着他的侧脸，心里小鹿乱撞，又怕被他发现。 突然，西弗勒斯没忍住笑了，他抓住了她的视线，一片潮红爬上她的脸颊，衬着她鼻翼的雀斑特别可爱。他们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她甜蜜地笑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这是很关键的一年，对么？芙蕾雅说我们已经连续两年分数第二了。”她闲话着。 “不能否认，我很看重学院的分数，希望我们今年能取得学院杯，”西弗勒斯认真地回答她，他又补充道，“当然，魁地奇杯本身也很重要。” “我明白这对学院和学生都很关键，我能体会到大家的压力，”菲丽希缇能够感受到同学们身上无形的重担，尤其是七年级学生，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年，“重塑荣耀。” “是的，”西弗勒斯的表情复杂，沮丧和决心，似乎都存在在他的脸上，“我们需要自己赢得尊重。” 她克制地移动靠近他，他们约定在学校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她控制不住靠近他的心。她微微抬起右手放在连廊的栏杆上，她的小拇指轻轻靠近他的，手指间的轻轻碰触，带来微妙的触感。 西弗勒斯控制着自己不看向她，害怕泄露自己眼中的热烈，甜美的少女，燃烧的感情，让他痴迷又陌生。 菲丽希缇是一汪包容的清泉，轻柔的触碰，比激烈的情欲，更撩动人心。他热切的希望和她牵绊，全新的体验让他充满激情，但又害怕突然的热烈，忧心一不小心烧毁他们动荡的关系。 他明白自己不是感情的高手，甚至缺乏感情。这与少年时代隐秘的暗恋截然不同，由于家庭的窘迫和孤僻的性格，他更多的被定义成为一个朋友，而不是追求者。今天他终于宠辱不惊，置之度外，但在少女的面前，让他惴惴不安的，是他不再纯粹，不再正派。 “我看到你和赫奇帕奇的男生一起出来，我记得，你说过你已经拒绝他了。”他的嫉妒和不安，不受控制地蔓延了出来。 菲丽希缇感到诧异又惊喜，很难相信西弗勒斯在她面前会如此直白地表达他情感上的不满。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上课，”她解释说，为了消除他的不安，她又解释说，“无论如何，伊恩是个正派的好人。” 但这话没能化解西弗勒斯的不满，他转头看向菲丽希缇，不悦地说：“你想让我和其他年轻女性做朋友？时常一同出入公共的场合？” 他说完后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四下打量着，然后施了一个闭耳塞听。 “不，”菲丽希缇面露难色，她又担忧又委屈，“西弗，我的朋友很少，我只在学校呆了一年。当然芙蕾雅和凯瑟琳是，但是我需要的不只是闺蜜，也有搭档，同僚……” 她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表情有所松动，她转身面对他，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但转而克制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是……你是我的导师，朋友和伴侣，是我想要的一切，但是我无法一直在待你身边……有的时候，我只有一个人。” 西弗勒斯和她四目相对，认真又无奈地承说：“丽希，我承认你需要朋友，但是他必须意识到他和你不再可能。” “麦克米兰先生，是一个年轻的，天真的，充满活力的少年，如果他太过执迷又一意孤行，这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问题。” 菲丽希缇点点头，她认为他担忧完全正确，她也不想伤害伊恩：“那我会告诉他，我有一个学长在等着我毕业，我毕业后就会和他在一起，让他断绝这种想法。” 她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表情有所缓和，她进一步贴近他。 “也许他会认为这是德姆斯特朗的学长，”她小声调笑着说，事实上西弗勒斯也是她的学长，“也许我会告诉他，他的名字是拉斐尔。” 他无奈地笑了，菲丽希缇总是能让他纵容，让他退让，让他妥协。 第17章 西弗勒斯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注意你的言行，弗纳芮娜。你会让我忍不住吻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连廊，向城堡内走去，菲丽希缇快步跟上他，但和他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所以，学长，毕业以后我们会在一起么？”她快活又漫浪地追问。 西弗勒斯放慢脚步，尽管他们在闭耳塞听的防护下，他还是小声回答：“我想我们应该用一次崭新的旅行，来完满遗憾，开启新的篇章。” “那么，我想邀请你和我同游佛罗伦萨，在我的工作决定以后。”菲丽希缇甜蜜地说。 “难以拒绝。”西弗勒斯会心的笑了。 *** 在格兰芬多战胜拉文克劳之后，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魁地奇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是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由于两只队伍都已经连胜两场，冠军将在这他们之中产生。 由于两队的压力都非常大，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在赛前带全队去黑湖游泳放松。斯内普教授的态度依旧如故，他完全信任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同时也是本届学生会主席的克劳利，斯莱特林队赛前一直保持着紧张和高压的状态。 这是一个晴朗、明媚的日子，令人意外的是当天斯内普教授没有出现在魁地奇赛场。事实证明，斯莱特林需要的就是压力，他们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比赛，找球手在落后的情况下，抓到了金飞贼，扭转了战局。 整个晚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都是喧哗的呼喊声，球员们轮流捧着奖杯亲吻。在级长把低年级学生送回寝室以后，高年级开始了第二轮的庆祝，他们弄了一些火焰威士忌，菲丽希缇也控制不住和他们一起开怀畅饮，就连一向冷静的凯瑟琳都抱着菲丽希缇嚎啕大哭，心情激动地诉说着对今年取得学院杯的期待。 在同学们都酩酊大醉后，菲丽希缇还是按耐不住，悄悄溜出了公共休息室，去向了地牢的另一头的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无花果。” 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继续着他们关于口令的谜语，她没有障碍地钻进了他的办公室，又顺着灯光来到他的书房。 西弗勒斯穿着黑色丝绸长袍，站在他的书桌边，研究着一封信。 “西弗勒斯，你回来了。”菲丽希缇的声音唤醒了他，他猛的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游移。 他向菲丽希缇走来，他似乎刚洗了澡，他浓密的乌黑的头发还有些湿润，凌乱地耷拉在额前，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胸口的一片。 “你来了。” “很遗憾你错过了我们今天的夺冠。”菲丽希缇红着脸说，酒精让她有些微醺，她摇晃着来到他的面前，故意用手指拨弄这他领口的扣子。 西弗勒斯宠溺地看着她，随她动作：“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是否出现，于他们的胜利并无影响。” “他们期待着你。”她抬头凝视着他，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呼吸的节奏有些乱。 “他们现在并不期待我，我会把他们的头扎进黑湖里，给他们醒酒，”西弗勒斯一边调侃着，一边搂住了她的腰，“只有你期待我。” 他吻上她的嘴唇，她急切的回应他的亲吻。他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吮吸着她的甜蜜，比酒精更让他兴奋。他舔舐着她的口腔，当她害羞地吮吸他的舌头时，他知道他点燃了火种，她在火焰中燃烧。 即使他也为她燃烧，西弗勒斯也知道，他应当保持克制，如他向邓布利多保证的那样，他必须和她保持纯洁的关系，不会在她还没毕业的时候越界。 …… “我的爱人，你太美了。”他仰着头凝望着他华美的女神。 她伸手抚弄着他凌乱的黑发，她娇柔地问：“你呢？” “我？” “你不想……么？”她绯红着脸，无法说出那个词。 “你希望我来么？”他的目光柔和，又带着情欲。 她羞涩地点了点头。 “不是这次，”他强压着心中的欲望，站起身来，将她揉进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我们会重新开始，在你毕业以后。” tbc. 第13章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newts考试日益临近，整个七年级都是疯狂的状态，行为怪异的人比比皆是。芙蕾雅钻研占卜算术和如尼文，她计划申请古灵阁的工作，单词在她的眼中已经混乱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她的母语拼写有误；另一些人专门销售提神药剂，尤其是那些没有考试压力的六年级生，那些让人精力集中、提升醒脑的药剂，在五年级生中备受欢迎。 菲丽希缇这段时间都神经紧张，西弗勒斯的魔药学高级课已经暂停了，但是他要求学生们如果要练习药剂制作，必须到他的教室，在他的监控下进行，以免发生意外。他很少评论学生的药剂了，除非学生主动询问。菲丽希缇没有错过他的每堂课，但是她总是会留下来问他一些黑魔法防御术的问题。 “你不能总是询问额外的问题。”西弗勒斯假意谴责她。 菲丽希缇知道他乐此不疲，故意奉承他：“你知道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教教六年级以下还行，他对高年级不合格。你是最好的！” “只是对你不合格，因为你从德姆斯特朗来，”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菲丽希缇在斯堪迪纳维亚接受的是黑魔法教育，“我希望没有人投诉我，教你额外的东西。” “我听说你向邓布利多申请教黑魔法防御术？”她试探着问。 “是的，”他坦率地承认，情绪有点低落，“但被拒绝了。” “你完全胜任，他只是担心你因为诅咒而离开学校。”菲丽希缇开导他。 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他恐怕是担心我真的教黑魔法。” 菲丽希缇的脸色微变，她知道仍然有很多学生和家长对西弗勒斯诟病颇多，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历史，他是一个杰出的黑魔法和魔药大师，曾经为黑魔王工作，尽管邓布利多为他作证，但这并不能说服所有人。 另一方面是他的教学方式，他是一个刻薄、严苛的老师，毫无亲和力，和出身斯莱特林的家族交好，并没有什么“改过自新”的表现。尽管菲丽希缇知道，他并不崇尚纯血，甚至他在麻瓜世界的生活，以及和麻瓜相处的方式比很多所谓亲麻瓜的巫师都平等，对待麻瓜出生的学生也一视同仁，但显然，世界对此视而不见。 如果邓布利多并不真的了解和相信他，他又为什么为他担保。据她所知，邓布利多只为他一个人的清白进行了辩护。 *** 在owls考试结束以后，newts考试拉开了帷幕。在考试期间发生了意外，他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在协助监考的时候，被一个学生的魔法击中，直接送进了圣芒戈，这也导致西弗勒斯的工作成直线上升，他和弗立维教授分别接手了其他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期末考试。 考试结束之后，学期结束之前，斯莱特林都在紧张地等待最后总分，这是他们最接近学院杯的一次，只要不发生意外。 终于，年终宴会上，礼堂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赢得了学院杯，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描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随着邓布利多宣布斯莱特林获得学院杯，学院的餐桌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主宾席上，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向坐在他们中间的斯内普教授表达祝贺。 年终宴会当天，菲丽希缇也接到了她的论文即将排版发表的通知，这意味着在获得她的newts后，她将开始求职之路。年终宴结束后，她拿着信去往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在地牢的过道里，她遇到了一位陌生男巫，他似乎是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出来，他穿着一身旧巫师袍，上面有几个地方都是补过的，看上很年轻，有浅棕色的头发，但是脸色苍白、憔悴，很是消瘦。 菲丽希缇迷惑地看着他，男人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仔细观察着她的脸：“下午好女士，我冒昧的询问，你是埃德加的女儿？”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是的，我是菲丽希缇·博恩斯。” “很荣幸认识你，我听说埃德加的女儿回霍格沃茨了，”男人向她问好，并伸出右手，菲丽希缇也伸出手与他问好，他又补充说，“忘了自我介绍，莱姆斯·卢平，我曾经是你父亲和堂兄……同事。” 卢平对同事的描述有些犹豫，事实上菲丽希缇的父亲和她的堂兄小埃德加从未同时在魔法部工作过，他们不可能有共同的同事，他们共同的交集只能是：“看上去你也在凤凰社……” 卢平对她的直接有些惊讶：“这样一来，博恩斯小姐很了解我们……” “你在这里干什么？卢。平。”西弗勒斯冷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一字一句地叫着卢平的名字，甚至有些渗人。 “斯内普，”卢平转身面向他，温和地说，“我只是幸运地遇到了熟人的女儿，看上去她是你的学生？” 第18章 “没有什么，熟人，”西弗勒斯的态度没有变化，更加严厉地说，“我认为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应该尽快离开，而不是在满是学生的地方徘徊。” 卢平的脸色有些变化，他苦笑着向菲丽希缇道别，然后离开了地窖。 菲丽希缇不知所措地看着西弗勒斯，她快步走近他，跟着他进入办公室。他的脸色没有好转，这让她有些尴尬，尽管菲丽希缇很好奇，但她还是决定在他心情好点的时候再问，她调整了心情，开心地说：“我收到魔药学会的信了，他们计划在7月的下半月发表我的论文。” “恭喜。”西弗勒斯的脸上并没有喜悦，声音里也是寒意。他冷漠的态度，让她有些难过。 她正要开口诉说她暑假的安排，西弗勒斯打断了她：“你应该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该离开学校了。” 菲丽希缇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无意讨好眼前发脾气的男友，他的态度令人恶心。她甚至没和他道别，如他所愿，她转身摔门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在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分道扬镳以后，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半个月没有联系了。起初菲丽希缇希望他能道歉，但一周后她忍不住给他写了一封信要求解释。但她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菲丽希缇度过了煎熬的两周，她有些质疑自己的决定，尽管西弗勒斯是她一见钟情的爱人，也是青梅竹马的兄长，但是他的性格着实让她受苦。他的脾气古怪，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如冰霜，并且没有一点征兆。她第一次认真恋爱，但这让她备受折磨。 但是随着newts成绩的公布，菲丽希缇无意将心神牵绊在西弗勒斯的身上，他爱理不理吧，她一头扎进了求职之中。 菲丽希缇虽然不是全才，没有传说中的12个o，但她在魔药学，草药学和黑魔法防御术上的优秀成绩，足以让她申请魔法药剂和伤害检验科的职位。7月末周末的一天，她计划前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参加一个钻心咒副作用治疗的研讨会，她因为优秀的成绩和相关论文的发表获得了参会的机会。研讨会的组织者，正是她的意向部门的负责人，塔尼娅·弗利·帕金森。 研讨会在圣芒戈五楼的魔咒伤害科召开，菲丽希缇提前了一点，去了二楼的生物伤害科和茱莉亚打了招呼。圣芒戈五楼收治了不少受到钻心咒伤害的病人，医生和护士对实践中的经验分享非常有意义，研讨会激烈而又充实。会后主办方在六楼茶室组织了茶歇和交流，菲丽希缇终于找到机会和帕金森夫人打招呼。 帕金森夫人一头黑色的短发，很是干练，她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科室主任的位置，自然有人窃窃私语。美丽的女性和著名的姓氏，总是容易吸引非议，但菲丽希缇认为她实至名归。 果然帕金森夫人因为她的论文，对她印象深刻，与此同时，菲丽希缇也趁机说到了检验科的价值，她更多的将检验和司法判断相结合，她自认为得到了帕金森夫人的赞赏。 “帕金森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一个熟悉男声突然打断了她们的交谈，为了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她深吸了一口气。 “西弗勒斯，午安，还是叫我塔尼娅就好，”塔尼娅和西弗勒斯行了贴面礼问好，“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有一些事务耽误了，”西弗勒斯解释说，他又看着菲丽希缇说，“必须再向你介绍，菲丽希缇·博恩斯，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西弗勒斯主动提起她，她不得不微笑着感谢他的提携，并表示谦虚。 塔尼娅果然眼前一亮，夸赞起菲丽希缇刚刚的表现，由于西弗勒斯现在的教职，三人一会儿又聊起了霍格沃茨的事情：“我听说斯莱特林今年终于重新迎回了学院杯！” “是的，是值得夸耀的一群学生，各方面的都很优秀。”他不遗余力的夸赞着他的学生，和他在学校声色俱厉的形象大相近庭。 塔尼娅赞叹着说：“对这样优秀的学弟学妹，我也感到高兴，斯莱特林的荣耀不会坠落。” 须臾，工作人员叫走了塔尼娅，留下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在茶室间。她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在脸上，转头从西弗勒斯身边离开。 他立刻追了上去，小声地呼喊：“丽希，等等。” 菲丽希缇不为所动，更加快步地找路离开了茶室。西弗勒斯紧追不舍，他在过道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扯到走廊的拐角处：“丽希，听我说。” “总是在你想说的时候就听你说，我想听的时候你在哪里？”菲丽希缇愤怒地谴责他。 “我很抱歉，丽希，”他一边道歉，一边用力拉住她，将她扯进怀里，怕她逃走。 她一言不发，委屈得快要落泪。为什么总是屈服于他的道歉，为什么不能拒绝他交谈的请求，她的爱意就仅仅只值得这样卑微的对待么？ “丽希，丽希，求你了。” 她的抽泣声在他怀中传来，吓坏了西弗勒斯，他立刻捧起她的脸颊，轻柔地安慰着她：“丽希，我很抱歉。跟我走吧，我们需要谈谈。” 她总是无法抗拒他，在他的安抚中点了点头。西弗勒斯立刻牵起她的手，躲着人群离开了圣芒戈，找到了一个避开人群的地方，带着她幻影移形离开了。 tbc. 第14章 蒲公英山庄 他们显形在一个花园的中，这里立刻就吸引了菲丽希缇的注意力，仿佛一个夏日的伊甸园，宁静而明媚。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果树，活水穿过花园，两岸是精心栽种的植物，两只鸭子游曳在观赏的池塘里，阳光照耀着高大的石墙，保护花园免受窥探。 温暖的微风吹拂过，修剪的树篱，马鞭草和柠檬的香味弥漫开来。 “我们在哪里？”她环顾着四周问。 “牛津的乡下，”西弗勒斯拉着她的手，引导着她来带在一旁边的石桌边坐下，“艾琳希望我从蜘蛛尾巷搬出来，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房子。” 他深情地看着她：“我想找一个有橘园的房子，乡下也很不错，宁静，安逸，隐蔽。” 当他提到橘园，菲丽希缇的心不由得柔软，茨温格宫的橘园对他们而言意义重大。 “但是我问了很多地方，英国真的不怎么适合橘子树，最后我选了一个苹果园，我们可以一起重新装饰她。” 当西弗勒斯是一个温柔的绅士的时候，他可以很迷人，但在此时，却进一步加深了菲丽希缇的崩溃。 她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为什么，西弗，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如此无情？快二十天了，你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音讯。” 西弗勒斯跪在她的面前，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拇指拭去她的泪水：“我知道什么解释，都不能弥补我的错误，但是，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菲丽希缇的沉默鼓励了她，他将她抱进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双臂环绕着她，两个人蜷缩在一张椅子上：“我消失的二十天，是因为我必须完成邓布利多的一个指示，前往塞尔维亚。但是这不是借口，介于我们的关系，我应当告诉你。”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胛处，柔顺地倾听着他的故事。 “这一切都起源于那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莱姆斯·卢平，那天他来霍格沃茨，是因为邓布利多希望聘请他担任下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去他的办公室进行了强烈的抗议，最终邓布利多放弃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你反对？”在菲丽希缇看来，西弗勒斯虽然渴求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但他并不是一个嫉妒贤能和无理取闹的人。 “你不能说出去，这干系重大。” 她点头应下。 “卢平是个狼人。” 她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难以想象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是一个危险的狼人。 西弗勒斯点头再次确认：“与此同时，我和他有深重的矛盾和冲突。他不应该回到霍格沃茨，更不该和你说话。” 菲丽希缇眨了眨眼，她一定程度上了解狼人，因此如果卢平曾经凤凰社的人，那么他在正常情况下并不危险，西弗勒斯言过其实。那么如他承认的那样，他对卢平的确有很深的成见。但她不会去评价和指责她的爱人。 “无论如何，狼人不是一个合适的教授。”相反，她出言支持了西弗勒斯的观点。 听到这里，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们有什么过节？以及你为什么要去塞尔维亚？”她更进一步的提问。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这也与我的罪过有关。” 菲丽希缇意识到，一直以来蒙纱的过去即将揭晓。 “卢平，波特，布莱克和彼得，是我一个年级的，来自格兰芬多的同学。他们四个总是纠集在一起，惹是生非，我们喜欢叫他们掠夺者。” “那个著名的波特么？”尽管菲丽希缇不太了解霍格沃茨，但是波特这个姓氏确实太过声名远扬。 第19章 “是的，詹姆·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父亲。”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是死对头。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斯莱特林如日中天，格兰芬多正义冲动、又愤世嫉俗，矛盾非常激烈。“ 菲丽希缇点点头，哪怕仅仅只在学校一年，她也能感受到格兰芬多的独特气质。 “尤其是波特和布莱克，我们见面就没有好话，总是针锋相对，互相攻击，”他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说我钻研黑魔法，那有一半原因都是为了反击他们。” “你们总是不相上下么？” “不总是，来来回回，但我只有一个人，更不用说后果也不一样，”西弗勒斯解释说，这让菲丽希缇觉得有些难受，他在她的面前揭开他的伤口，“如果他们输了，被攻击了，他们会谴责我是个邪恶的斯莱特林，他们的伤疤是反抗邪恶的荣耀；如果我输了，他们喜欢羞辱我，而我也认为失败是羞耻。” 她靠近他怀里，伸手轻抚着他的前胸，希望能安慰他。 “事情发生在五年级，我已经开始怀疑卢平了，他每个月都要消失，他的朋友编各种理由给他请假，实际上他每个月都要和庞弗雷女士去打人柳。布莱克故意和彼得讨论，打人柳上有一个节疤，只要碰他一下，他挥动的柳条就会停下。啊，这样我就能跟着庞弗雷女士去证实卢平的秘密了。打人柳的下面，其实是通往尖叫棚屋的密道。而卢平每个月去那里，是为了度过月圆之夜。” “你跟着他去了么？”菲丽希缇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愚蠢的青少年。布莱克是故意的，他引诱我在卢平变成狼人的时候去，这样就……” “这太可怕了！他应该被开除，”她尖叫着表示抗议，“他会把你害死的。” “最终没有恶劣的结果。波特发现了这个恶作剧，他在我进去的时候把我弄了出来，但是我看到了狼人。” 她追问道：“学校怎么说？” “什么都没有，邓布利多让我不要说出去。” 这样一个有失偏颇的处理，显然无益于几个少年的成长，以及未来的关系。但联想起那天她看到的，并没有得到生活优待的卢平，早早死亡的波特，命运似乎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菲丽希缇有些好奇：“他们四个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四个在毕业后都加入了凤凰社，而我自然是成为了食死徒，继续为敌，”听到这里，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们十指交缠着，“波特一家被黑魔王标记为必须铲除的目标，为了保护他们，邓布利多为他们组织了防御。布莱克和波特最为要好，做了他的保密人。 “但是现在，结局已经揭晓了，”他声音空洞，仿佛没有感情，“保密人背叛了波特，黑魔王找到了他们，但是他也被……波特击败了，如邓布利多所说。当然我也不认为是那个孩子打败了他。波特死了，布莱克被关押在阿茨卡班，彼得据说被布莱克谋杀了，没有找到尸体。卢平，狼人的日子总是不好过，他在国外的时间比较多。但是现在狼毒药剂有了重大进展，可以让狼人在满月的时候保持清醒，无害的等待月圆之夜过去。” “狼毒药剂很难制作，费用也很高。”她补充说。 “是的，这也是邓布利多招聘卢平为什么要取得我的支持，一面我要继续为他保守秘密，另一面，我要为他制作狼毒药剂。” 菲丽希缇完全理解了他对卢平的成见，甚至一定程度上看到了他迈向黑暗的轨迹：“我可以说，你们在学校的对立，推动了你成为黑魔王的追随者么？” “邓布利多和米勒娃确实这样认为，”他回答，他们至今对此颇为愧疚，但西弗勒斯知道，不止如此，“事实上，很多原因……” “丽希，我渴望荣耀，获得尊重，受到认可，也太急于求成了，”他一览无余地袒露他青年时期的欲望，“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才华横溢，能够挑战超越生死，伦理的魔药，却从来没有想过，是没有人能做到，还是因为其他人有所顾及。” 菲丽希缇想起了德姆斯特朗最著名的校友，格林德沃，过早展露的才华到底是礼物，还是毒药。年轻的少男少女，还没有足够的心智驾驭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如果缺乏老师、家人的引导，又被引入歧途，必将引发一场悲剧。 “我在食死徒一方的时候，也算功勋卓著，”他自嘲地说，“尽管我没有亲手杀人，但是为他研制了几种邪恶的毒药，我不知道他们如何使用，但失控的魔药，也是杀人的凶手。丽希，你不恨我么？如果我和你父亲的死有关呢？” 名叫自责的魔鬼又进入了他的脑海。 “西弗，我不是社会的判官，威森加摩对你的罪过进判决。如果他们认为你无罪，你需要救赎的，只有你内心的罪过。”菲丽希缇用额头靠近他的额头，用她温柔的触碰，安抚他挣扎的内心。 “邓布利多教授的指令是什么？”她意识到，前往塞尔维亚，是对抗黑魔王事业的一部分。 “战后邓布利多解散了凤凰社，但核心成员依旧为他工作，”西弗勒斯话让她胆战心惊，“他认为黑魔王没有死，只是衰弱了，躲了起来。依然有正义的伙伴，在世界各地，为邓布利多打探邪恶的踪迹。卢平在五月带来了他出现在科索沃森林的消息。卢平在狼人中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 “这是为什么你缺席了魁地奇决赛？”她想起了五月的那个梦幻的晚上。 “是的，卢平回到了邓布利多控制的范围，接近月圆了，我需要向他提供狼毒药剂。” “为什么卢平不可能是叛徒？”菲丽希缇问。 “对于你质疑一切的态度我表示欢迎，但卢平确实不是那样的人，”西弗勒斯第一次为卢平辩解，“我当过间谍，我知道其中的煎熬。那条看不见的界限太过狭窄，而狼人的天性使得他们一旦跨过，必然留下痕迹。卢平当不了间谍，如果他越界了，也很容易被发现。” 菲丽希缇知道他说的是兽性，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他对卢平的评价并不像他说得那样低。她嘴硬心软的情人，还会给死对头提供狼毒药剂。 “你在塞尔维亚发现了什么？” 西弗勒斯从源头开始解释：“邓布利多派我去塞尔维亚，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他们在那里发现了死亡之风。” 顺着她好奇的眼神，西弗勒斯解释道：“死亡之风是我为黑魔王复刻的一种能够欺骗死亡的药剂。当巫师喝下药剂，他会感到极度痛苦，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四肢无力，这能够让巫师丧失使用魔法的能力。在这期间，他会认为他已经跨过了冥河，他心中的罪恶会找上门来折磨他的内心。这个时候，如果问他恰当的问题，他会知无不言；如果给他适当的引导，他会被认定为死于自杀。” 菲丽希缇想她确实低估了黑魔王的邪恶，也低估了年轻的西弗勒斯的能力，也难怪他的内心如此煎熬，如果食死徒用这种药剂杀人，被害人的真正死因很可能无法被发现。 “药剂还在市场上流通？”她委婉地问。 “不像你想得那么可怕，”西弗勒斯安慰说，“死亡之风不能量产，当年我也只做了很少的剂量。黑魔王拿去了三瓶，其他的我都销毁了。但是那并不是我创造的药剂，死亡之风来源于古典魔法，如果你学如尼文或者占卜算术就会见类似的。他像是一个给出了一半答案的谜题，我的复刻版本不是唯一的答案。” “邓布利多教授需要你去塞尔维亚确认，流通的药剂是你的，还是新的版本？如果是你失落的三瓶药剂之一，那就暗示了黑魔王的踪迹。” “是的，相当聪明。”他夸奖着她。 “结果如何？” “是一个残次品。”西弗勒斯的回答证明了这次远行的无功而返。但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吹过花园的微风，带着夏日的香气，恋人之间敞开心扉的蜜语仿佛融化了坚硬的寒冰。西弗勒斯拉着菲丽希缇站起来，带她慢步在花园，他们沿着活水走着，前任主人把这里搭理得井井有条，苹果树上已经有一两个早熟的果子。 “丽希，如果你喜欢，你可以来住。”西弗勒斯向她发出邀请。 “西弗勒斯，你确定你问我的问题么？”菲丽希缇有些意外，这个提议意味着更长远，深入的安排。 “我确定，”他将她搂在怀里，“这不是我心血来潮的情感，我希望和你长远的走下去。” 菲丽希缇既开心又难过，她并没有怀疑西弗勒斯对她的真心实意，他不是一个容易开放的人，他对她说的已经超过必要。 她握住他的一只手，将他放在她的心口，她忧郁地看着他：“西弗勒斯，我……我爱你。” 他的眼睛亮了，他的手更紧的抓住了她的，他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但此时词语在他的口中连不成句子：“我……” 她用一只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第20章 “我不是在向你要求什么，这是我的对你长远安排的回答，我明白我的心在哪里，”她的话锋一转，“但是，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这将是长期关系的巨大障碍，我希望我们过得幸福。” 西弗勒斯握住他唇边的手指，亲吻她的指节：“你是对的，我会尽我所能。” “那么第一，你不会再次不告而别。”菲丽希缇带着苦涩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她苦涩的话语，他的心都快碎了，他再一次伤害了她。他将她搂得更紧，亲吻着她的鬓角：“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次不告而别。” “第二，你不可以遇到问题就一言不发，把我丢在一边，什么也不说。这太难受了，”回想起这些天的酸涩，泪水在她的眼眶中积蓄，“你就像一颗沉默的洋葱，只要我靠近，轻轻拨开一片，就让我泪流满面。” 西弗勒斯亲吻着她脸颊的泪水，这让菲丽希缇觉得自己像个水龙头：“我不是那么爱哭的女孩。” “但是我总是让你哭泣，”他自责地说，“我向你保证，我会给你解释。” 他顿了顿，低下头：“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可能无法立刻给你所有的答案。丽希我无意隐瞒什么，但是……” “那就够了。” 西弗勒斯温柔地笑了，他的弗纳芮娜还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没有第三了？” “我还没想好，我没有说只有三点。”她娇柔的语调让他的心火燃烧。 “那我来说，第三，我们8月要去佛洛伦萨。” 菲丽希缇立刻反驳他：“怎么能？我们说好的，要在我确定工作了之后再去。” “既然你今天见到了塔尼娅，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放心，“塔尼娅是我同年级的同学，她三月刚生了第二个孩子，六月回到检验科重新主持工作，她对你很满意。” “你给她写信了么？我无意动用你的关系。”尽管西弗勒斯的做法很贴心，但菲丽希缇并不想让他认为自己在利用他。 “当然不，我们还不能公开关系不是么？这对你也不好。但是我保证，塔尼亚很喜欢你。” 西弗勒斯牵着她的手，往屋子里去，一面带她参观房子，一面闲话着。 “所以，你觉得什么时候是合适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太敏感了。”菲丽希缇也很为难，她还不知道茱莉娅对西弗勒斯的会是什么态度。 “我觉得圣诞节是一个好时机，”西弗勒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我们会在某个家族的宴会上再次见到，我被你的美丽所吸引，我会热烈的追求年轻的博恩斯小姐。” 菲丽希缇被他逗笑了，但这确实是一个更好的办法。 “如果你和你妈妈一家人在一起不自在的话，你依旧可以住进来，你知道开学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 他们走过了一楼的起居室和餐厅，又来到二楼，有两个卧室和一个书房。 “那我住哪个房间呢？”她故意问。 “任何一个，只要你喜欢，”说着他推开了主卧室的门，奶油色和胡桃木的装饰，让房间非常温馨，他又推开卧室的窗户，将她困在他的双臂之间，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窗外的果园，“我说过你可以改造她。” “她的名字是什么？” “原来的主人叫她蒲公英山庄，如果你不喜欢。” “我喜欢她，我们就像漂泊的蒲公英，这一次希望我们能够找到安定的家。” 他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她回抱住他，他们一起站在窗台前，直到黄昏在天空上画出生动的波纹。 tbc. 第15章 佛罗伦萨 如西弗勒斯所说，菲丽希缇在7月的最后一周拿到了法律执行司魔法药剂和伤害检验科的录取通知，她将要在8月15日和当年一同入职魔法部的同事参加入职培训，而后加入部门开展工作。 两人开始紧罗密布地安排去佛罗伦萨的旅行，菲丽希缇联系了她在意大利的朋友，康斯坦丝，她是美第奇家的小女儿，她从17岁开始掌管画廊和博物馆，负责和麻瓜相关的生意。 康斯坦丝的表兄洛里斯，来魔法部国际旅行口岸接待了他们。 “菲丽希缇，午安。”洛里斯和菲丽希缇行了贴面礼问好。 “西弗勒斯，我的男朋友。”她向洛里斯介绍，两个男人僵硬的握手问好。随后洛里斯安排马车送他们去住的地方：“住处是康斯坦丝帮你订的。随后我带你们去她私人的住处，我们在那边用晚餐。晚上可以休息一下，第二天再开始游览。” “康斯坦丝忙么，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菲丽希缇向洛里斯打听，她知道洛里斯是康斯坦丝亲密的家人和朋友。 洛里斯有些严肃地说：“正如您听到的，这是一个阵痛的过程。但您的到来让她很开心，她需要真正的朋友的关心。” 他们很快到了住处，洛里斯向他们介绍：“我们住在西岸，自然的分区，西岸的巫师比较多，东岸是麻瓜的住宅。” “洛里斯说的西岸是阿诺河西岸，”菲丽希缇小声向西弗勒斯解释，“这条河穿过城市。” “康斯坦丝还住在美第奇宫么？”菲丽希缇问。 “不，她搬出来了。我们晚上要去的，就是她现在的住处。”洛里斯一边说，一边拿出钥匙开门，随后他将钥匙递给西弗勒斯，“一楼是餐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和阳台，这里的地势比较高，二楼的窗户能够看见对岸的风景，适合蜜月之旅。” 洛里斯一本正经的话语，让两人有些尴尬。 “我会在楼下等你们。”说完他礼貌地离开了房间。 西弗勒斯从箱子里拿出他们的行李，把洗漱用品先递给了菲丽希缇：“你要洗个澡么？” 她点点头：“我会很快。” 她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衣服已经整齐的挂在衣帽间里，她裹着浴巾进去换衣服。 西弗勒斯在外间问她：“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介于你的朋友现在是女继承人了。” 康斯坦丝本来有个哥哥，是家族的继承人，两年前他突然去世了，家族对遗产的继承，产生了巨大分歧。由于意大利在六十年代修改了继承法，女巫和男巫有平等的继承家族的权利，康斯坦丝立刻成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 争议的地方在于，康斯坦丝的哥哥有一个未成年的小儿子，家里很多人站在他那一边。最后，康斯坦丝父亲力排众议，还是选择了成年的女儿，而不是未成年的孙子。 “不用担心，康斯坦丝亲近麻瓜，为人随和。只是吧，”菲丽希缇顿了顿，她换好裙子走出来说，走到他的身边，“她的性生活有点丰富多彩，至少以前是这样。” 西弗勒斯搂住她的腰，亲吻了她的鬓角：哈哈大笑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没有担心，”她觉得西弗勒斯想歪了，辩解说，“她之前就对你很感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你，她可能会很热情，你别太介意。” *** 洛里斯带着两人乘马车来到康斯坦丝现在的住处，马车停靠在大门口，客人要穿过一个巨大的花园才能到达三层的小别墅。 管家打开门，房间里就传来了孩子的吵闹声，菲丽希缇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 “丽希，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康斯坦丝尖叫着跑来门口迎接她，她注意到起居室里有个，还算是婴儿的生物在地毯上爬来爬去。 “你真让我震惊，你没告诉我你有个孩子？”菲丽希缇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康斯坦丝大笑起来，拉着她往起居室走去：“这是我爸的小儿子。你看吧，我哥才死了两年，迫不及待又生了一个。” 她的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态度，康斯坦丝只是招呼着家养小精灵照顾孩子，又拉着菲丽希缇去往餐厅。 她走到西弗勒斯面前，又激动地说：“你必须向我介绍，你的拉斐尔，是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的男朋友。”菲丽希缇牵着他的手，向康斯坦丝介绍。 “也是你的教授，对么？”康斯坦丝小声地在她耳边调侃。 “不再是了。” 两个女生开着玩笑，嘻嘻哈哈地向餐厅走去，西弗勒斯和洛里斯面面相觑地跟在后面。 康斯坦丝是典型的意大利美女，深棕色的头发，深邃的眼睛，立体的五官，迷人的身材。如菲丽希缇所说，她的确有足够的资本四处猎艳。 晚餐是经典的意大利菜，洛里斯偶尔会向他们介绍，主要是向西弗勒斯。 “为什么你的爸爸的儿子在你这里？”菲丽希缇很快提出了疑问，“我认为你父母应该还住在新美第奇宫吧。” “不止是我的父母，我的嫂子和侄子也还住在那里，”康斯坦丝无奈地说，“他当然不是我妈妈的孩子，是私生子。” 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都没能控制住表情。 “我爸当然担心我妈，或者我嫂子干点什么。他把孩子带回来的时候就给我说好了，由我来抚养他。” 第21章 “你也太慷慨了。”菲丽希缇感慨道。 “在他们眼中，我可是接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康斯坦丝摊了摊手，“我最近在看凯瑟琳大帝和维多利亚女王，希望吸取一些经验。” 菲丽希缇哈哈大笑，康斯坦丝还是这么乐观，她是一个豁达和包容的人，菲丽希缇想，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父亲会选择她当继承人，也许只有在她的带领下，他的孙子和小儿子，才能顺利的长大。 “你怎么样？去拜访过你的堂姐么？”康斯坦丝问。 “没有，我暂时不想和她有接触，但是我认为，很快就会不可避免的见面了。我们在同一个部门工作。” 西弗勒斯意识到菲丽希缇说的是她的堂姐，阿米莉亚，她目前在初级法庭担任法官，仕途顺利。 “我听说她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菲丽希缇点头。 康斯坦丝意味不明地说：“那么，你是下一个继承人。” “是的，根据博恩斯家当年的继承安排，我叔叔因为有一个男性继承人而从我父亲手中接过了权利。虚伪的家族，他们只是嫌弃我母亲的血统而已，甚至不如那些把纯血荣耀挂在嘴边的家庭，”这个话题显然让菲丽希缇的心情有些变化，“现在回到了最初，家族没有男性继承人，根据被认定为最主要的分支，按照年龄排序。” “你想要么？”康斯坦□□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 菲丽希缇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但斯莱特林的野心写在他们骨子里，她坚定地说：“这原本就属于我的父亲。” *** 晚饭后西弗勒斯把时间留给了两位女性，他们的住处，离已经给麻瓜使用的皮蒂宫很近，洛里斯带他出去逛逛。 康斯坦丝和菲丽希缇在花园里说着一些悄悄话，让夏夜的晚风吹拂着皮肤，她们走在□□上，康斯坦丝轻笑着说：“对我帮你定的房间满意么？按照你的要求，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再满意不过了，这次旅行对我们意义重大。” “明天会去皮蒂宫么？” “是，我想带他看披纱巾的少女。当然其他的一切也有都很美。” “我建议你晚上去，我可以让你们待到游客都离开之后，”康斯坦丝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啊，多么浪漫的场景，在空无一人的画廊，拉斐尔情人的画像前面，坦诚相见，释放真我。” 菲丽希缇被她搞得有些脸红：“我不认为第一次就要这么刺激。” “但这是绝佳的享受，我以前有个情人，我们就在波提切利的维纳斯面前做//////爱。他极尽所能的恭维我，挑弄我，”康斯坦丝说着闭上眼睛回味了起来，“令人难忘的回忆。” 两个人闷声笑了起来。 说到这里，菲丽希缇突然问：“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啊，这，继承人带来的最大负担就在于此，感情生活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康斯坦丝感慨。 “你和那些情人都了断了？” “我都快被念出病了，那些老古板，生怕我怀了麻瓜的孩子。” 尽管平等之风在大陆不断翻涌，但巫师对麻瓜的歧视还是长期存在，尤其是历史悠久的巫师家族。 “那么现在呢，你爸爸希望你结婚么？一个权宜的婚姻？”菲丽希缇试探着问。 “我们有一个安排，但是我很犹豫，”康斯坦丝说着流露出了一丝忧郁，“我希望我的孩子像我们一样随心所欲的长大，而不是现在这样，他一出生，四周便是虎视眈眈。如果我没有孩子，我只需要公平的在他们中间挑选一个继承人就好，我的侄子也好，弟弟也好，甚至是远一点的。” “是洛里斯么？”菲丽希缇问。 “是的，但是我不忍心告诉他，如果我一生都不要孩子呢，我凭什么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呢，”康斯坦丝握着她的手，倾诉着她的感情，“丽希，我和洛里斯不只是权宜的，他对我而言不只是家人。” “洛里斯总是很甜蜜，他总是很关心你，”菲丽希缇开导着她，“你和他说过结婚么，为什么不和他谈谈呢？” “我们说过，但是我觉得他期待孩子。”康斯坦丝有些沮丧。 “关于孩子这也许只是你这段时间的想法，日子还很长，”菲丽希缇想到自己，觉得康斯坦丝的想法有些冲动了，“更何况放弃容易，得到很难。孩子的问题，他们自己解决。我父亲也许想给我简单的生活，但我却非要迎难而上。” “你已经决定了？” “并不是，我不是想要家产，我只是想要证明我父亲没有错。我不比那些所谓纯血统的继承人差。”想到这儿，菲丽希缇的心中也落下阴霾。 “说到这些，你们准备要孩子么？” 康斯坦丝的问题转换太快，菲丽希缇有些措手不及：“这也太快了，我们没谈论过这些。” “你呢，你的想法？” “没那么快吧，我想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好，抓住时机。” 想到即将开始的魔法部工作，菲丽希缇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 菲丽希缇并没有接受康斯坦丝“可怕”的建议，他们在第二天上午去了皮蒂宫。 麻瓜博物馆游人如织，菲丽希缇牵着西弗勒斯手，沿着长廊一路游览，他们走过波提切利的维纳斯，菲丽希缇没忍住，在他耳边小声说起了康斯坦丝的提议。西弗勒斯没有拒绝，显然在认真思考，但他们离开时，他表示也许下次，弄得她面红耳赤。 当经过提香的肖像画时，菲丽希缇说道：“如果康斯坦丝还住在新美第奇宫，我们可以去看达芬奇的真迹，我说的是那些能动的，他给美第奇家族的成员画了很多画像，他们去世之后被保存在家族的宫殿里。” 西弗勒斯想着这么多老古董待在一起，仿佛去了第二个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事实上我认为和巫师画像住在一起有些可怕，介于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的经验。” “他们吵闹又喜欢指指点点？”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后，说话更没有章法。”西弗勒斯的话听上去就是深有体悟。 “你还记得圣芒戈那幅画像么？就是在二楼休息室那幅。”她有些兴奋地问。 “记得，我那个时候让你背《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你一会儿专心，一会儿偷懒，”西弗勒斯说着回想起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我准备给你抽背，结果那幅画像在背后对口型给你提示。” 菲丽希缇咯咯地笑个不停，单纯美好的过去，都还印刻在他们的心中。 “所以谈到艺术欣赏，还是麻瓜的画比较好。”西弗勒斯总结说。 “是的，拥抱美和平静。” 说着他们来到《披纱巾的少女》面前。菲丽希缇看过披纱巾的少女的很多次，每次都心旷神怡，而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见到真迹。 画布上的少女有着天鹅绒般闪光的眼睛，面容安详而略含微笑，按在胸前的右手，轻柔的触碰着奶油色的褶皱，纱巾下莹白的珍珠，衣裙上的百褶纹和蝴蝶结，和少女瓷白的肌肤争相辉映。 “我梦到过你很多次，梦里没有你的样子，但在我脑海里，是披纱巾的少女的模样。”西弗勒斯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我很高兴，我的样子不是圣母像的模样。”菲丽希缇调侃着，她知道他对曾经沉迷药物以及不记得她的样子感到歉疚。 西弗勒斯无奈地说：“尽管我不是艺术史的专家，我也明白你为什么要说，你是弗纳芮娜。” “为什么？”她故意问。 “因为你想要告诉我，你不是天使，女神，那些遥不可及的幻象，你是真实的，可以触碰的凡人，”西弗勒斯的手指划过菲丽希缇的脸颊，“以及，我知道有一种说法，《披纱巾的少女》是拉斐尔的情人弗纳芮娜，这是描绘他们爱恋的记录。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有一本印刷画册，我看了很多次，记得很清楚。” “是的，”菲丽希缇拨弄着他的手指，两人十指紧扣站在画前，“从那时起，我的心就跟随着你。” tbc. 第16章 百恶与百花 一天即将过去，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在佛罗伦萨红顶白墙的建筑下，显得极其辉煌。两人牵着手沿着河岸散步，享受着休憩的安逸。 “我很开心这次没有任何，专业的安排。”她感慨着。 西弗勒斯想起上次他们在德累斯顿的经历，也有些厌厌：“以后会有，不同意义的旅行安排。” 菲丽希缇甜蜜地笑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眼前的一扇木门被推开，门上有斑驳的壁画，门后走出一位修女嬷嬷。 菲丽希缇有些好奇的上前询问：“这边是修道院么？” （意大利语） “是啊，这是扇侧门。” “我从前住在这附近，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第22章 修女嬷嬷轻笑着说：“这里值得瞩目的建筑太多了，没有被看见没什么奇怪的。你想进来看看么？” “太晚了，太打扰了。”菲丽希缇委婉地问。 “没关系，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看见，今天看见了，也是缘分，进来吧。” 说着，修女嬷嬷将门缝敞开，菲丽希缇拉着西弗勒斯走进了这个隐蔽的修道院。 “我和妈妈以前住在这附近，从来没有注意到过有一个修道院。”菲丽希缇将刚刚和嬷嬷的对话，告诉了西弗勒斯。 “这边是东岸。”他说。 “是的，以前我们住在麻瓜的地方，我读书的地方也是麻瓜初中。” 嬷嬷领着两人穿过回廊，说着：“我们这里很小，只有几个修女了。能保留下来，据说是因为回廊那边的壁画，是六世纪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大利语） 他们一同来到圣坛，嬷嬷让两人自己逛逛，便离开了。 两人步行了一段距离，便在靠近圣坛的长椅上坐下了。夜幕已经降临，尘世的喧嚣仿佛也被隔绝在这一墙之外，这里虽然不像那些宏伟的教堂，拥有华美的壁画，精美的浮雕和高耸的穹顶，但在这方天地间，烛光下洁白的圣母像，宁静而安详。 “你以前一定很艰难。”西弗勒斯突然说。 菲丽希缇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又说：“小时候，你刚到意大利，语言也不通，还要和麻瓜生活在一起。” “这些都过去了。”她安慰道。 “我年轻的时候，时常怨天尤人，埋怨我母亲的懦弱，同学的轻视，学校的不公。” 菲丽希缇靠近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安慰他。 “你有这样想过么？”他问。 “是的，我埋怨过我父亲，为什么他要回英国。明明是那个家族抛弃了他，他却要为他们送死，”菲丽希缇在他面前一向坦诚她的私心，她的声音冷静而又哀伤，“我想如果他没有死，我一定可以轻松一点。” 西弗勒斯伸出手臂搂住她。上天给了他一个希望，米勒娃说犯错和赎罪之间，有一个平衡点，是获得幸福的希望，他想此时他已经触手可及。尽管他的罪孽没有偿还，但他必须竭尽全力抵达彼岸，因为菲丽希缇的幸福，需要由他来完成。 “你从没问过我，邓布利多为什么接纳了我。” 西弗勒斯话抓住了菲丽希缇的神经，是的，邓布利多为什么突然相信了一个食死徒，他的历史并不光彩，还如此信赖的让他作为间谍，活动在两方之间，并在清算罪名时出面为他作证：“也许，他发现你幡然醒悟，信仰的力量是无限的。” 菲丽希缇的话放在现在也许是对的，他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他不是那样一个人。”西弗勒斯说。 她点点头，邓布利多看上去慈和，但绝不是一个任人愚弄的老头，他精明的脑子打起的算盘，胜过两代魔王。 “我无意中犯下了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终于回报在了我身边的人身上，”他松开了菲丽希缇，闭上眼睛，记忆再次回溯，“也许在法官的眼中，这个错误微不足道，还不如那些邪恶的药剂，但对而我言，却是最大的罪过。” 他双手交握，撑着额头，低头看着地面：“我听到了一个预言，是关于黑魔王的，关于一个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劲敌。” 菲丽希缇的脸色变了，她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关系到西弗勒斯今后的人生。 “但是，这也是一个不完整的预言，无论如何，作为他的信徒，我有必要向他传达这一重大消息。” “在那个预言里，那个劲敌不是一个确定名字，而是一个满足一系列条件的，即将诞生的孩子。” “哈利·波特。” 她说。 “是的，最后我们都知道了。” 菲丽希缇俯身靠近他的后背，将他抱在怀里，给予他温暖和抚慰。 “波特的母亲，叫做莉莉·伊万斯，她也和我们一个年级，她是我童年的朋友。” 菲丽希缇一动不动，但整个身体都紧绷着，仿佛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在加速她血流的压力。 “莉莉是一个，家庭的朋友，在学校和我也是很长时间的朋友和搭档，但我们最终分道扬镳，因为心中对不同信仰的抉择。她的孩子一出生，我们就知道，黑魔王就将他作为眼中钉了。那时黑魔王的势力如日中天，他掌握的黑魔法恐怕比再世的任何巫师都广博，我不能看着她死。我请求他放过莉莉，只要那个孩子，他同意了。但是黑魔王从来都不是什么有信誉的对手，我找到了邓布利多。” 她此刻明白了，为什么邓布利多相信西弗勒斯，他并不是相信虚无缥缈的信念，他相信的是要拯救一个人生命的决心。 “邓布利多答应了，但要求我，回报他。” 她的手在颤抖，嘴唇紧闭，眼中尽是绝望。但她依然克制住自己，平静地问：“你答应了什么？” “他要求我，保护她的儿子。一旦黑魔王回来，我必须隐藏自己所有好的方面，继续我未完成的工作。” 菲丽希缇很想问他是否爱那个女人，但她知道这是一个狭窄的问题，这很有可能打碎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她也知道无论答案如何，对现在而言也已经不再重要，向她坦白已经西弗勒斯迈出的极大一步，如果她还想继续和他走下去，他未来的使命，也将是她的使命。 “既然这样，我愿意和你一同保护他，直到黑魔王的覆灭。” 菲丽希缇的话将西弗勒斯从忏悔中唤醒，他挣脱了她的怀抱，紧握住她的双手，凝视着她的眼睛紧张地说：“丽希，你不必……” “西弗，这不是关于赎罪或者忏悔，”她打断了他的话，“对抗邪恶，是为人的使命。黑魔王的存在威胁的是每一个巫师家庭，没人可以逃脱恐怖的威胁，尽管我有时会责怪我的父亲，但是我依旧敬佩他为人的选择。也许邓布利多相信人性的弱点，胜过相信为人的信念。但我相信，你的信念才是支撑你走完这条危险道路的航标。” 西弗勒斯久久地凝望着她湛蓝的眼睛，她确实是人间的天使，是指引他走完剩下道路的女神。 “弗纳芮娜，我永恒的女神。” 他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她，把她压在胸前。 他何德何能得到天使的垂青，他的不幸的人生中总有些许幸运，莉莉的友谊，艾琳的母爱，他抓住的太晚，或者不够珍惜。 现在菲丽希缇来到他身边，不仅是她的深情温暖了他的内心，她的思想更解答了他内心的迷茫。 他不能再原地等待，他必须向她证明，他值得她的付出，以后的每一天是，而更重要的是当下。 “菲丽希缇”，他松开了她，凝视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有些破碎，“我非常的爱你。”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嘴唇用力地压住她的，她用她的爱来回应他绝望的吻，她咬了咬他的嘴唇，舌头轻轻舔舐他的嘴唇，他们的唇舌交缠在一起，让他想要分享她的呼吸，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 他们迫不及待的回到住处，关上门他们又立刻贴在一处，互相吮吸，舌头拍打和缠绕。西弗勒斯最后深深地吻了她，将她抱起来，回到二楼的卧室。 …… “丽希，你太美了，”他赞美道，“我不能相信你是我的。你相信我么？” “我相信。”她对他的承诺惊心动魄。 …… 他感到欣喜若狂，他将他们滚到一起，面对着面，他亲吻了她的额头。 “如果我还拥有灵魂，那么他只属于你，”他喃喃自语，又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声音微弱，但是如梦幻一般：“太好了。我爱你，西弗勒斯。” 他用拇指温柔地摩擦她肿胀的嘴唇，轻柔地说：“我爱你，菲丽希缇。不要离开我。” 菲丽希缇睁开眼睛，认真地回答：“永远不会。” 她的吻和她的承诺一样温暖和甜蜜，融化了他内心最后的寒冰。 tbc. 第17章 柑橘香水 1986年8月 回到英国，菲丽希缇很快换上了套装前往魔法部开始了她的职业生涯，职场新人的生活繁忙而又充实。感情生活上，尽管西弗勒斯的邀请很诱人，但秘密的恋爱关系，让她无法离家居住，热恋的情人只能保持书信联系和周末的约会。 八月末的早晨还保留一丝凉爽，菲丽希缇在最后一个周末再次和她的爱人见面。他们喜欢一起待在牛津乡下的房子，年轻的恋人像发热的兔子一样做///爱，完全忘记了世界的其他地方。 菲丽希缇在做一个奇妙的梦，她被温暖、安宁和愉悦包围着，身体松懈而满足。她感到有东西在挠她的鼻子，尽管她试图离开，但是她做不到，她被困住了。意识浮现出脑海，她昏昏沉沉地浮出水面，她在迎接她的陌生的景象前眨了眨眼。男性的蓬勃的胸肌，上面黑色的毛发是造成她鼻子不适的罪魁祸首，除此之外，午后炽热的阳光透过纱帘撒在卧室，她仿佛置身于巨大的烘箱之中。 第23章 她晃动的脑袋引起了西弗勒斯的注意，他轻柔地呼唤她：“丽希，你醒了。” “是的，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如果你这会儿起来，我们一起可以去花园用个下午茶。” 她甜蜜的爱人。 她慵懒地爬下床，拉着一条薄毯进入浴室。 一会儿，她在洗脸台一边烘干头发，一边呼喊着：“你能帮我把我的包里的衣服拿进来么？” 伴随着拖鞋的啪嗒声，西弗勒斯拿着她的包走进浴室：“你这次准备充足。” 他从施了伸缩咒的包里，拿出了几条裙子和内衣。 “我认为我应该放点衣服在你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他手中的衣物，“能帮我找个地方把其他的放起来么？” “空着的衣柜都可以用。” 西弗勒斯空置着大部分主卧室的衣柜，这让她感到他确实希望她搬进来。 她梳洗完成来到楼下的花园，阳光倾洒在草地上，马鞭草和柠檬草散发出草本清新的香气，让炎热的下午舒适了许多。 圆桌上摆放着瓷器与银质餐具，菲丽希缇走近了观察，感叹道：“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西弗勒斯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边私语：“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倾听他人的意见将是最好的选择。我请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给我建议，他们热情的提供了帮助。” 她婉转地笑了，又握住壶柄，随着手腕轻微的转动，茶汤顺着壶嘴流入杯中，她调侃道：“伯爵红茶，那么这是哪位女士的爱好呢？” “我认为是，博恩斯小姐的。梅在学校为你服务过，斯莱特林学院的小精灵被你们这些女士们调教得很精细。” 菲丽希缇挣开他的怀抱，在靠背椅上坐下。西弗勒斯坐在她的地面，拿起她倒好的茶杯，小口啜饮：“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的是，晚饭以后。” “没有几个小时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失望。 她想了想说：“我想在你回学校之前，我们还有机会。” “事实上，明天我就要开始履行教师的职责了。” 菲丽希缇疑惑地看着他说：“我以为9月1日才开学。” 西弗勒斯解释说：“我们要去接麻瓜出身的学生，这个过程大概要花上两天，第一天去拜访他的家庭，向他的麻瓜父母解释巫师的世界，第二天带他，或者他们一家，去对角巷买开学用品。” “所以你要去接几个孩子？” “取决于新这一届有几个麻瓜巫师，由于我太过严肃，不够亲和，通常不是理想的接待教师，”他一边自嘲，一边解释说，“一般分配给我的只有一个，这次也一样。除非当年的麻瓜巫师特别多，我会被分配到两个孩子。” 菲丽希缇被他的解释逗笑了，难以想象西弗勒斯带着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或者是孩子和他的父母，一起在对角巷散步的场景，她感叹道：“如果我不工作，真希望陪你一起去。” 西弗勒斯盯了她一眼，显然明白她是想去看稀奇。他换了一个话题：“你下周的工作安排？” “周一应傲罗的要求，去卡迪夫再次勘察一个现场。然后是实验室的工作，上周还有三份报告没有完成。暂时是这些。” “看上去还行？” 她点点头，用茶匙搅拌着姜黄色的茶汤，她的眼神飘向西弗勒斯，带着几分期待地问：“所以，我们周五晚上不能有一顿晚餐么？” “丽希你真的让我疯狂，”他的眼睑微微颤动，尽管周五离开学只有两天了，繁琐的教学准备还在霍格沃兹等待着他，但菲丽希缇是他如死水一般的生活中的闪耀的光斑。他并不喜欢教学，更不喜欢学校事务，但责任总是可以安排，他无奈地笑了，“你知道我总是无法拒绝你。” 菲丽希缇明媚地笑了，她绕过桌子在他的嘴边留下了一个柑橘香味的吻。 *** 1986年10月 星期日的晚上，西弗勒斯匆忙地赶到二楼的教师休息室参加周会，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他快步走近剩下的扶手椅坐下。 菲力乌斯和奥罗拉坐在咖啡桌的两面，下着巫师棋，他们接近高潮，时常发出石膏粉碎的声音。西弗勒斯的旁边是草药学教授，波莫纳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一边看着女巫日报，一边喝着晚茶。米勒娃拿着一卷羊皮纸，从另一边的沙发上站起来，将未来两周的值班安排分发给各位老师。 “介于西弗勒斯已经连续四年在万圣节值班了，他这次提出了请假，我必须满足他的要求。”她来回走动着，解释着值班安排。 “你今年周末请假特别多，我也没在霍格莫德见到你。”奥罗拉在虽然在下棋，但也分心说着她的见闻。 西弗勒斯对这几个好事的女人的讨论有些无奈，但接下来波莫纳的评论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今天来得很晚完，而且你刚洗了澡，身上还有一股柑橘的味道。” 教师休息室陷入了沉默，西弗勒斯咳了咳，故作镇定地，用他一贯以来的，冷漠的声音，答非所问地说：“我只是想着今年万圣节能休息一下。” 米勒娃奇怪地撇了他一眼，走到窗户边，把羊皮纸递给特里劳妮教授，又说：“介于西比尔总是申请不值晚班，我这次特意给你安排了周末的上午。” 西比尔皱着眉看着米勒娃，大家都知道她申请不值晚班是为了休息后喝酒，米勒娃给她安排周末，直接让她的两个晚上都没得放纵了。 “波比申请下周末离开学校，那么就要请波莫纳周末在医疗翼看看，菲力乌斯陪学生去霍格莫德。下个周末是西尔瓦努斯，”米勒娃继续分发着时间安排表，最后他走到阿不思的身边，把值班安排递给他，她最后叮嘱道，“西弗勒斯，你周末的请假用完了，11月你必须带学生周末去霍格莫德。” 老师们没有提出意见，西弗勒斯显然不想在这个尴尬的场合待下去，他站起身准备离开，邓布利多叫住了他：“西弗勒斯，你能跟我来办公室么？”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转为铁青，僵硬地点点头，跟着阿不思离开教师休息室。 他们来到八楼的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滴水嘴石兽跳到一旁，身后的石壁裂成两半，露出一道楼梯，两人一前一后向里走去。 邓布利多踱步到校长办公室的窗边，他看着夜空中零散的星星，突然说：“你一直在见菲丽希缇·博恩斯，我以前觉得，这只是对母亲要求关照的小姑娘的依恋，但现在看来，你很认真。” “我告诉过你。”西弗勒斯没有想到邓布利多对他的感情生活这么关注。 “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她。超过师生的感情，可以有很多，”邓布利多回过头来观察他，“她看上去对你而言，很特别？” 西弗勒斯沉默了，他爱她，但他不想向邓布利多揭示他的感情生活。邓布利多有的时候很和蔼，有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控制。 但他向邓布利多的承诺，迫使西弗勒斯必须给他答案：“我和她有长远的打算。” 邓布利多点头表示了解，他话锋一转，又冷静地问：“你还记得，你对我承诺的么?” 西弗勒斯似乎对他的问题有所准备，他镇定地回答：“当然，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那么，未来博恩斯小姐的位置在哪里呢？”邓布利多问，“还有五年，哈利·波特将会回到霍格沃茨，我有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菲丽希缇知道我对你的承诺，也知道你对我的要求，”西弗勒斯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痛苦，他不光彩的过去，为他和菲丽希缇的未来蒙上了阴影，“她同意我保护波特的使命。” 邓布利多没有掩饰他的惊讶，在他的心目中西弗勒斯是一个相当孤僻的人，除了米勒娃和波比，他和这个学校的其他老师都不太亲近，朋友也不多。但博恩斯小姐显然迅速地打破了这个规则，赢得了他的心。 他不是一个冷酷的人，但突然奇来的变数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博恩斯小姐会给西弗勒斯带来在怎样的变化？她看上去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人，她会让他变得更柔软，或是让他更加坚定？ “能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神么？”邓布利多突然问。 西弗勒斯似乎并不意外，也不生气，他只是摊了摊手，拿出魔杖，他的杖尖蹦出一头银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飞上了横梁，又消失在房间。 邓布利多好奇地看着他，西弗勒斯并不愧疚，也不畏缩，只是坦然地看着他。 tbc. 第18章 魔法部 沿着二层两边都是房门的走廊一直往里走，尽头的办公室就是检验科。推开破旧的橡木门，里面的房间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个书柜，一位脸上有疤的男巫坐在办公桌前写写画画，桌面上是一块黄铜标语：“非请勿进。” 第24章 “找谁？”男巫没有抬头，粗犷的声音扑面而来。 “找博恩斯研究员，我是傲罗指挥部的斯克林杰。”一个茶褐色头发，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伫立在前台。 “登记。” 男巫甩出一本登记册，斯克林杰拿起手边的羽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疤脸男巫站起身来，他身后看上去完整的灰色墙壁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明亮的大厅。斯克林杰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大厅里是一系列精密且多样化的仪器设备，各种检验设备不间断地运转着，他目不斜视地向里走去，在一排烘箱的旁边停了下来。 斯克林杰对穿着白色长袍，戴着护目镜，正在窥镜前检查的女巫说：“博恩斯研究员，我来和你讨论弗格森女士的检验结果。” 女巫没有反应，一分钟后，她放下手中的事物，脱下护目镜，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巫：“鲁弗斯，我说过你可以叫我菲丽希缇。你看完我给你的报告了？” 男人锐利的黄眼睛注视着女巫：“菲丽希缇。我看完了，我认为我们需要讨论。” 菲丽希缇起身招呼他，两人一起向她的办公隔间走去。 她挥动魔杖拉过一把椅子，请男巫坐下：“你有什么要问的？” 鲁弗斯随身携带了检验报告，他一边翻阅，一边说道：“你的报告中说明，弗格森女士的死因是乌头中毒。你提到乌头对人体心脏、神经系统等具有强烈毒//性，在弗格森女士喝过的杯子中检测到□□，可以推断乌头被投入威士忌中，在弗格森女士喝下后，对她的神经产生麻逼，三十分钟后导致她死亡。也就是她被送到圣芒戈急救之前就已经死了。” “对，你有什么问题么？”菲丽希缇问。 “我们掌握了新的信息。和弗格森女士一起在现场的，还有一位男士，是亚克斯利爵士。他和弗格森女士喝了同一瓶威士忌，他也中毒了。”鲁弗斯解释说。 菲丽希缇有些意外：“我没有接到这样的消息。” 鲁弗斯无奈地说：“证人撒谎了。报案人是亚克斯利夫人，她发现弗格森女士倒在她家中，叫了家养小精灵送她去了圣芒戈。但事实上，她的丈夫和弗格森女士偷情，他们是一起被发现的。亚克斯利夫人发现两个人一同晕倒在卧室，但是很快她叫醒了她的丈夫。她为了掩盖丑闻隐瞒了信息。” “也就是说，亚克斯利爵士也喝了有乌头的威士忌，但是他不仅没有死，还很快醒了过来？“菲丽希缇嘲讽着说。 “是的，这简直是对我们的重大误导。”鲁弗斯愤慨地说。 “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之前你们一直在调查与弗格森女士有关的嫌疑人。但事实上，有可能凶手想杀的是亚克斯利爵士，弗格森女士只是意外喝了他的酒，导致的死亡。”菲丽希缇说。 “所以为什么？他们喝的是同一瓶被下毒的威士忌，一个死了，另一个却在几十分钟后自己醒了过来？”鲁弗斯的表情严肃又茫然。 菲丽希缇点了点头，她微微一笑，耐心的解释：“乌头，是一种剂量敏感型的毒药，微量使用，有镇静、缓解疼痛的作用；超过人体承受的范围会导致昏迷、恶心，大量的摄入过量，会导致神经麻痹、心脏骤停，甚至是立即死亡。而服用者不同的身体情况，例如：体重、性别、消化系统功能等等，都会乌头的效果。比如一个强壮的男人，需要服用更大的剂量才能让他产生中毒的反应，孩子，或者瘦弱的女士，则少量就会导致相同效果。” 鲁弗斯心领神会：“也就是说，下毒者可能并不想亚克斯利死，只是想弄晕他，但是不幸的是，他的剂量对弗格森女士却是致命的？” “你说的没错，”菲丽希缇肯定了他的判断，“所以你们现在有了新的侦查方向。” “谢谢你，菲丽希缇，”鲁弗斯站了起来，礼貌地向她道谢，“我对一开始对你的冒犯道歉，你说得没错，毒物检验不是单纯的检测，更多的案情信息对检验分析更有帮助，而更精确的分析对调查有更大的帮助。”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菲丽希缇的眼神中闪烁着坦诚，鲁弗斯伸出手，两人手掌相握，传递出对未来合作的理解和信任。 *** 不到四个月，在帕金森夫人的指导下，菲丽希缇在魔法药剂和伤害检验科的工作突飞猛进，她很快能够进行独立检测，并结合案情进行分析，而她优异的表现在法律执行司有口皆碑，帕金森夫人对这位年轻的研究员非常满意。 一周之后，斯克林杰的案件告破，他的上司沃特金斯这日邀请帕金森夫人和菲丽希缇共进晚餐，感谢检验科的帮助。 在柔和的灯光下，一场四人晚餐在对角巷的一家意大利餐厅进行。沃特金斯在战后上任傲罗指挥部负责人，一改战中激进的行为方式，他已经年过五十，近期有传闻他将会在不久后卸任这一职位。另一位穿着深色巫师袍的，是当下杰出的傲罗，鲁弗斯·斯克林杰。他在战中表现优异，又顺利度过了战后的转型期，没有像传奇傲罗阿拉斯托·穆迪一样被边缘化。他们分别坐在餐桌的两侧，对面坐着两位女士，身着深红色套装的塔利娅·帕金森夫人，塔利娅不过二十六岁，但生育了两个孩子的她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再加上多年的工作经历，显得优雅干练。另一位则是身着深蓝色连衣裙的菲丽希缇，年轻的研究员略显稚嫩，但拥有自信而不失谦逊的气质。 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瓷器和银器，各式美食香气四溢。 “我听说博恩斯小姐在意大利待过几年，特意选了意大利菜。”沃特金斯礼貌地说着。 “先生太客气了，叫我菲丽希缇就好。感谢您的照顾，我确实想念意大利菜。”菲丽希缇热情地说。 “沃特金斯叔叔太贴心了，”塔尼娅亲昵地恭维着沃特金斯，展露了他们密切的关系，“今天我也沾了丽希的光，这家店非常正宗，不是那种卖普通马苏里拉披萨的餐厅，我最爱他们的小方饺。” “我建议一定要试试潘纳库塔，这种甜品非常有当地特色。”菲丽希缇也随声附和着。 从新鲜的沙拉、热腾腾的主菜到诱人的甜品，每一道都经过精心烹饪，四人交谈甚欢，笑声连连。 “我要先感谢菲丽希缇，”鲁弗斯举起酒杯，面向她表示感谢，并认真地道歉，“必须承认我一开始轻视你，对你的提问，以及更多细节的要求不够认真对待。但这对我而言一堂意义非常的实践课，检验对调查，对审判的意义重大。” 沃特金斯拍了拍鲁弗斯的背。 “我告诉过鲁弗斯，他必须联合部里的其他部门，分工是有必要的，而合作才能事半功倍，“说到这，他又些严肃地对塔尼娅说，“但是潘尼沃斯的表现差强人意，‘完成作业’并不是研究员应有的态度，这对调查没有益处。” 塔尼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潘尼沃斯比我资深，同时他多年的工作习惯难以纠正。我会尽力通过调整工作，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 沃特金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的调查结果如何，我们可以了解了么？”塔尼娅好奇地问。 “凶手是黑魔王的追随者，他没有被标记，”鲁弗斯暗示着为什么他成为了漏网之鱼，“他认为黑魔王的一件宝物被保留在亚克斯利家，他给老亚克斯利发了几封威胁信，并给他下毒。但没想到毒死了他的情人弗格森女士。” “所以亚克斯利家确实有什么黑魔法物品么？”塔尼娅追问。 “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去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人们总认为，儿子是食死徒，父亲也是，”沃特金斯有些无奈，又讽刺着说，“亚克斯利已经被关进去了，他的父亲老亚克斯利才能一般，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庸碌。我不认为他有什么藏匿黑魔王的宝贝的能力，他可能会自己先中了黑魔法诅咒而死。” “事实上当年对食死徒的打击力度不够，半途而废，大众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太多嫌疑人没有得到惩罚，”鲁弗斯略有不满地说，他忍不住开始枚举，“像马尔福，诺特这样逍遥法外的，麦克尼尔之流已经重新在魔法部任职了，斯内普尽然还在霍格沃茨教书。” 沃特金斯的咳嗽声打断了鲁弗斯的抱怨，菲丽希缇的脸色有些难看，而塔利娅对此也并不关心。 鲁弗斯立刻颇有眼色的调转了话题：“说到这，万圣节快到了。部里组织了一个单身派对，菲丽希缇，你有兴趣参加么？” 菲丽希缇突然紧张了起来，事实上她和西弗勒斯已经约好了万圣节一起过夜。茱莉亚和阿尔伯特那周要带女儿一起回德国，菲丽希缇难得的有了外宿的机会。但她对外单身的形象，确实给她自己造成了一些麻烦。 鲁弗斯见她古怪的样子，连忙解释起来：“我不是要约你去……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未婚妻已经怀孕了，我们正在准备婚礼，这是部里给我安排的任务，目前报名的女巫太少了，他们希望能达到一比一的性别比。” 第25章 菲丽希缇正想找个理由拒绝，塔尼娅突然答道：“那天我们有个校友的聚会，我的意思是，我们学院的。” 鲁弗斯见状立刻表示不勉强，按照她们自己的安排就好。 *** 塔尼娅和菲丽希缇在晚餐后，又找了一家甜品店闲聊。她们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也是生活中的亲密的朋友，总有一些心事想要分享。 “谢谢你帮我解围。”菲丽希缇借此感谢了塔尼娅，她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聚会安排。 塔尼娅挽着她的手，亲热地说：“丽希我必须说，我能看出你在恋爱当中，尽管你总是说你单身。所以我能猜到那天你有安排。” 菲丽希缇脸上绯红，有些不知所措。 塔尼娅见状立刻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谁都有对婚恋状态保密的权利。” 她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我也想提醒你，如果一个男人要求你保持隐秘的恋爱关系，这可能很危险。” 菲丽希缇眼看无法隐瞒，但想到自己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只得说：“保持隐秘的恋爱关系对我们而言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会在恰当的时候公开。但我向你保证，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塔尼娅轻笑着分享着菲丽希缇的愉悦，希望她能享有美满的爱情。 “塔尼娅你最近压力很大？”菲丽希缇乘着只有她们两人，悄声问道。 “还得要谢谢你最近帮我分担的工作，”塔尼娅由衷地说，菲丽希缇的得心应手，让她的工作也顺利了许多，“我儿子生病了，我最近必须经常回家照看他。” 塔尼娅非常的烦恼，她抱怨道：“我有些力不从心，马提亚斯的母亲去年也去世了，她甚至没看到孙子出生。这段时间甚至要我妈妈帮我照顾女儿，我们照顾专心小儿子。” “家养小精灵也不能帮上忙么？”菲丽希缇问。 “多亏了家养小精灵，我还能来上班，它和马提亚斯可以在白天照顾孩子，”塔尼娅倾诉着为母亲的困难，“但是我晚上必须亲力亲为，他太小了，我得带睡，我不是那种把孩子给家养小精灵养大的母亲。” 菲丽希缇连忙抱住了塔尼娅给予她安慰，希望给她更多支持，帮助她度过难关。 *** 1986年万圣节前夜 周五的课程结束以后，西弗勒斯收拾了东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中。远离霍格沃茨捣蛋鬼的万圣节，是平静、温馨和甜蜜的。 他刚从壁炉出来，一个轻快的影子扑进他的怀里，他伸出手臂接住她，菲丽希缇甜美的笑容让他的心柔软。情绪在他的身上高涨，他迫不及待地吻住了他甜蜜的恋人。他们的吻是煽动的，激情的，他用力的压向她天鹅绒般的嘴唇，用甜蜜麻醉着她的嘴唇。她放纵地回应了他，他们的吻像着了火，变成了嘴唇，舌头和气喘吁吁的纠缠。 他努力将自己从她诱人的嘴唇间移开，转而将头埋在她的滚动的喉咙上，他上下游移，舌头寻找着她颤动的脉搏。 …… 他倾倒在她背后，紧紧抱住她，帮助她和他一起躺下，拉起旁边的毯子将他们包裹住。 西弗勒斯拨弄着她的头发，菲丽希缇依偎着他，他们的脑海中回荡着丰沛的情感，两人静静地躺在一起。 *** 良久，菲丽希缇慵懒地坐起来，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尚未消退，她把毛毯搭在胸前，手指梳理着头发：“我想喝点水。” 西弗勒斯不得不离开床，寻找他的魔杖，他必须承认他猴急得像个青少年。他带回了水杯，把魔杖放在床头柜。 他回到菲丽希缇的身边，分享了毯子，他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背，让她倚靠在他身上。西弗勒斯微微收紧怀抱，给予她安稳的力量，柔美的少女，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柔情脉脉看向他。 “你让我疯狂。”他的手指抚弄着她裸露的肩膀，沙哑的声音如深夜的低吟。 菲丽希缇伸手握住了他乱动的手指，他们十指交缠，指尖轻轻摩挲，缠绵而温情。 “塔尼娅说我在热恋当中。”她的声音轻盈而婉转。 “敏锐的女性。你告诉她了？” “我没有否认，但我告诉她如果我决定公开会第一个告诉她。”她睫毛微微颤动，看向西弗勒斯，像是在轻轻询问。 “当然，塔尼娅是你亲密的朋友，也是值得尊敬的同学，她是值得信赖的，”西弗勒斯坦率地说，“哪怕你现在就告诉她，我也认为她会保守秘密。” “我没有说我要告诉她。”她小声争辩。 “我知道这很难，隐秘的恋爱不是健康的关系，”他的言语间有些愧疚，“我已经习惯了忍耐，但是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一样，让你承受沉默的苦楚。你比我更需要一个出口。” “我们很快能就能解决问题，”菲丽希缇安慰说，她不希望他内疚，“有的时候隐秘的关系也略有情趣不是么？” “更多的是惊吓，”西弗勒斯自嘲道，“有一次波莫娜说我身上有你的味道。” 说到这儿，两个人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菲丽希缇想起那天和两位傲罗的晚饭，说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乌头中毒的案子么？” “嗯，我记得，怎么了？” “后来傲罗说是一个黑魔王的追随者干的，他认为亚克斯利家有黑魔王留下的宝物，所以试图威胁老亚克斯利。” “有这种可能性，”西弗勒斯表示了肯定，“黑魔王有一些东西，会交给他信任的追随者保存。很多食死徒都是纯血家族继承人，祖宅传承了数百年，保密性和安全性都很高。” “那么你觉得亚克斯利家里有么？”菲丽希缇好奇地问，她认为她的“前食死徒”情人，比傲罗更了解他的“同僚”。 他摇了摇头：“不那么可能。” “为什么？” “利亚姆不是那种人。”菲丽希缇注意到他叫小亚克斯利的名字，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 西弗勒斯继续说：“有两种人最适合收藏他的宝物，一种是忠心耿耿的，另一个种是精明算计的。利亚姆两者都不是。” “他是怎么样一个人？看上去你们关系不错？”她直接地问。 “我们关系不差，”西弗勒斯直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利亚姆是一个狡猾的人，他喜欢用技巧，而不是蛮力。他因被指控使用夺魂咒控制位魔法部官员，并造成严重后果而被关进阿茨卡班。” “事实上这有些重了，特别是相比那些杀人犯。但是他是魔法部高官脸上的耻辱，他必须接受惩罚，”他又说，“这也说明他不够精明。他太喜欢展示自己的聪明了，喜欢冲在前面。如果他像卢修斯一样精明，躲在幕后，依照他的家世，逃过一劫大有可能。” “看上去食死徒的圈子也丰富多彩，”菲丽希缇调侃道，“他们中的一些是你的朋友？不仅仅是只是伪装吧。” “是的，”他并没有掩饰他的黑暗过去，“毕竟我一开始也是真心实意加入的。不能说现在我回心转意了，一切的人际交往都能如烟云般消散。” “我能知道么？”她试探着问。 他用食指点了点菲丽希缇的鼻子，轻笑着说：“对你没有秘密。” “食死徒中有两种人，我永远无法和他们交往，一种是黑魔王最忠心的仆人，他们要么鄙视我，要么嫉妒我；另一种是最高傲的纯血巫师，他们鄙视我的血统，”菲丽希缇对他的解释点点头，他继续说，“精明算计的继承人，是我的伙伴。比如：卢修斯·马尔福，塞巴斯蒂安·埃弗里以及利亚姆·亚克斯利。” “那你们到底有多亲密呢？”虽然菲丽希缇认为西弗勒斯在食死徒中有真正的朋友，但也许他们的关系也很微妙。 “相互尊重，互惠互利，”他自嘲地说，“就不要想着肝胆相照了。” “类似政治上的盟友。”她总结道。 “很恰当的总结，”西弗勒斯夸奖她，“但是卢修斯是个例外，他总是很主动，从某种程度上，我也很喜欢他的……精明和蠢钝。” 说到这里，菲丽希缇不解地问：“一个人怎么会，又精明，又蠢钝？”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笑着说：“卢修斯确实是精明算计，就凭他逃之夭夭的结果，也能看出。但有的时候，他的错误又让人觉得可笑，或者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太过功利自负了。” “看上去你们完全不同。”菲丽希缇感慨，她认为西弗勒斯和马尔福恰恰相反，西弗勒斯也是算计的，但他更懂得收敛锋芒，谦虚谨慎。 “你一定会认识马尔福一家的，我有必要提前告诉你，”他突然声音突然郑重起来，“卢修斯算是引荐我加入食死徒的前辈之一，与此同时，在战后幸免于难之后，他认为我和他一样，对我有些惺惺相惜。他的妻子纳西莎是个更为高傲，又有边界的人，但他们一家人的共同点是，重视家人。我是他们的儿子德拉科的教父。不得不承认，在担任斯莱特林的院长之后，我获得了一些特殊的待遇，我当然不会拒绝。” 第26章 西弗勒斯说着握住她的手腕，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手背：“丽希，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机会，我希望在马尔福家的春季舞会上公开和你的关系。我认为是恰当以及尊重的。” 菲丽希缇点点头，她对他有充分的信任，他的考虑也是谨慎和周密的。 tbc. 第19章 圣诞舞会 临近圣诞节，茱莉亚夫妻决定回德国与阿尔伯特的家人共度圣诞节。菲丽希缇拒绝了母亲的邀请，只说会和朋友留在英国一起过圣诞节，茱莉亚理解她的想法，也没有强求。 随着霍格沃茨上半学期的结束，假期的临近，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正在期待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圣诞节。 菲丽希缇在办公室倒数着团聚的日子，就在此时，塔尼娅送来了在圣芒戈举办的感恩派对的邀请，派对在圣诞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的晚间进行。这是圣芒戈一年一度的慈善派对，主办方邀请了为医院捐赠的社会名流，医疗界的杰出同仁，以及医护代表参加。通常菲丽希缇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规格的派对的，但塔尼娅作为检验科的负责人，黑魔法伤害治疗的专家以及帕金森家的女主人一直是这个派对的主办人之一，她向菲丽希缇发出了邀请。 西弗勒斯每年都会接到邀请，他通常会拒绝这种嘈杂的安排，但是这次的派对是一个绝佳的，为他和菲丽希缇关系的公开打下基础的机会。 1986年12月23日 派对当天，菲丽希缇和塔尼娅一起来到圣芒戈的六楼，茶室被施放了空间扩展咒，大厅内灯火通明，熠熠生辉，充满了节日的氛围。巨大的圣诞树矗立在中央，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玻璃球、金色铃铛，顶部的星星熠熠发光，有发光的小精灵围绕着星星跳动。天花板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吊饰，雪花被施了魔法不断地落下又无声的融化，仿佛飘起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周围的墙壁和柱子上，环绕着绿色的槲寄生和闪烁着银光的彩带，桌面上铺着红绿相间的圣诞桌布，其间摆放着水晶的酒杯和银制的餐具，各类餐点摆放其间。舞池的一侧是一支现场演奏的弦乐团，乐团除了四重奏的提琴手，还包括竖琴演奏者，更加体现了这次舞会的奢华程度。舞池四周是闪烁的圣诞蜡烛，洒下一片浪漫而祥和的光芒。 菲丽希缇穿着一件绿松石色的长裙，其中有一些闪闪发光的阴影，丝绸像水一样流过她的身材，突出了郁郁葱葱的曲线和紧致的腰线，不对称的裙摆倾泻至她的脚踝。镶嵌着珍珠的玳瑁发夹固定住她黑色的头发，她的颈间是一条如皎洁月光凝成的珍珠项链，饱满圆润，色泽淡雅，胸前是剪裁成铃兰花花瓣样式的花边，突出了她胸前的曲线。 塔尼娅的丈夫没有出席，她将菲丽希缇带在身边，四处炫耀着她美丽的女伴，将她介绍给医疗界的前辈。 西弗勒斯到的时候，舞会已经人声鼎沸。卢修斯难得见到好友参加派对，立刻挤到他的身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西弗勒斯一边应付着他，一边寻找着爱人的身影。终于，在被兴奋的学术崇拜者包围之前，他找到了站在几位夫人旁边的菲丽希缇。 他快速摆脱了一个试图搭讪的年轻男巫，穿过人群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她美丽的眼睛，梦境中清澈的蓝色注视着他，这一刻，除了她，世界消失了。 “博恩斯小姐，你的美貌让珍珠黯然失色。” 她一直很美，但今晚她再一次迷住了他。他内敛深沉的声音穿过嘈杂的派队击中了美丽的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认真地恭维着她。 “斯内普教授，您看起来也很英俊。”她克制住自己的爱意，礼貌地说。 没有理会周围好事者的目光，他的微笑令人眼花缭乱，他向她伸出了手：“我可以邀请你跳下一支舞么？” 管弦乐队又奏起了舞曲，华尔兹的第一小节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将纤细的手搭在他的掌心，他温暖的嘴唇渗透到她的手套下，在她手背的皮肤下点燃了火花。西弗勒斯向她伸出手臂，她向周围的女士表示歉意，带着腼腆地微笑着挽住他走进了舞池。 西弗勒斯太久没有和女人跳舞了，太久了，但菲丽希缇改变了他对跳舞的感受。当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纯真的眼睛满是爱意，当他带着他旋转时，她气喘吁吁地笑了，跳舞不再是程式和礼仪，而是踏入旋律中与她分享快乐的时光。 他知道周围的人在看他们，但他感到一种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正确性。 今天晚上之后，会有无数的流言蜚语，但这将是他们的关系走向公众的开始。 *** 1986年12月24日 菲丽希缇带着梦幻的感觉醒来，她意识到自己的脸颊贴在西弗勒斯的胸前，他们激情的回忆笼罩着她，昨晚的记忆提醒着她，他是可以是一个多么热情、温柔和性感的情人，她的心情愉悦，嘴唇弯曲。 她喜欢欣赏她爱人的身体，紧绷的肌肉，阳刚的毛发，她的目光向下划过毛毯遮盖着的他的腹部。毯子盖在他的臀部上，切断了她对他完美的身材的欣赏……但是不完全是。 她仰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你醒了么？” “我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我只是看着你睡觉。” 她有些脸红，不确定地说：“我……嗯……有流口水么？” “不。你有点打鼾……”他说，菲丽希缇露出可怕的眼神，他立刻说，“我只是开玩笑，你一如既往的可爱。” “嗯，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菲丽希缇松了一口气。 他们交换了一个晨间的亲吻，起身下楼吃早饭。 尽管热恋的情人没有理睬舞会上的眼睛，但一夜之间故事已经传遍了他们的周围，猫头鹰带着信件在花园的棚屋里排队。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餐厅，菲丽希缇准备了麦片搭配新鲜的水果块，煎蛋配上酥脆的烟熏培根，以及烤得金黄的薯饼。当她将他们各自喜欢咖啡带到餐桌，西弗勒斯带着信件走进房间。 “有我妈妈的信么？”菲丽希缇将黑咖啡递给他，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认为没有。”他一边回答，一边拆开了一封印烫着深绿色家徽的信封。 卢修斯大惊小怪地表达了他的惊叹，并邀请西弗勒斯带菲丽希缇来马尔福家过圣诞节。 菲丽希缇则打开了帕金森家的信件，塔尼娅向她表达了祝福，对她隐秘的恋情表示理解，并邀请他们节后到家中小聚。 “你准备怎么过圣诞节？”西弗勒斯突然问。 菲丽希缇疑惑地看着他。 “马尔福们邀请我们去过圣诞节，这对你的事业有好处，”他拿着羊皮纸解释说，“但如果你希望安静，我们可以独自在家。” “你通常怎么度过？”菲丽希缇问，她不希望自己打乱他生活的习惯。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西弗勒斯说：“你知道，近几年都是和我妈妈。在这之前，我确实有去参加过马尔福家的圣诞节。” 看出了菲丽希缇的脸上的犹豫，他又说：“你可以去看看我的教子，然后我们可以早点回来。” 菲丽希缇点头同意，又说：“塔尼娅邀请我们节后去帕金森庄园，你认为我们明天会在马尔福家见到她么？” “我认为不会。塔尼娅的丈夫马提亚斯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帕金森一家和其他繁荣的家族也并不热络。塔尼娅生了第一个孩子以后，他们就很少参加聚会了，”西弗勒斯斩钉截铁地说，“但是我们会去帕金森家。” 菲丽希缇对西弗勒斯的体贴很是感动，尽管她和塔尼娅是好友，但她也是她的上司。她当然知道西弗勒斯是一个私密的人，他已经不再需要社交为他的职业添砖加瓦，反而是斯莱特林学生的父母，会寻找机会与他结交。圣诞的安排，并不只是单纯的家庭往来。 *** 圣诞节的早上，菲丽希缇收到了茱莉亚的来信。她在前一天已经写信向母亲告知了她的感情生活，以免她从其他地方得到漫无边际的消息。 但茱莉亚并没有祝福她，对此也不置可否，这让她的心悬在半空中久久无法安定。她知道茱莉亚并不喜欢斯莱特林，更不喜欢和食死徒沾上关系，不论是“清白”的食死徒，还是被“施了夺魂咒”的食死徒。她提醒女儿不要忘记杀死她父亲的凶手。 杀死埃德加的，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是马尔福夫人的姐夫。尽管他和他的妻子都被关押在阿茨卡班，但他妻子的妹妹和妹夫并不清白。 菲丽希缇在马尔福庄园认识了西弗勒斯的几个老同学，他们中不乏逍遥法外的前食死徒，这让她的心情很是矛盾。 而纳西莎·马尔福本人，更是超出了她的认识。她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冷漠高傲的纯血女巫，优雅得体的女主人，温柔可亲的母亲，平易近人的朋友。菲丽希缇得到了她热情的接待，她当然知道这来自于，对她儿子教父的尊重。 第27章 从马尔福庄园回到家里，菲丽希缇一直心事重重。事实上从她见到纳西莎开始，她就心神不宁。 西弗勒斯很担心，虽然他对快速地将带她进入他生存的圈子也所有顾虑，但他认为菲丽希缇在德姆斯特朗的经历，和她多年以来在不同环境的生活让她能够适应多变的环境。她希望在魔法部有所作为，她不像她的堂姐，也多年生活、学习的基础，结识强势的势力，是一个必须的过程。英国和爱尔兰的纯血圈子不大，一半都是曾经的食死徒，或是和黑魔王纠缠不清；另一半在战争中损失惨重，但在立场上占有绝对的正确地位。而菲丽希缇是站在中间的人，她是一个斯莱特林，也是一个博恩斯，如果她使用得当，这将是她巨大的优势。 她站在二楼的阳台，隔着玻璃看着室外飘落的雪花，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忧愁，眼眸深处的忧郁惹人怜爱。 西弗勒斯为她热了一杯红酒，他从背后靠近，带着一种稳重而温柔的力量，轻轻将双臂环绕在女子纤细的腰间。菲丽希缇接过他手中的酒杯，轻啜了一口。她沉浸在西弗勒斯怀里，倾诉着她纠缠的心事：“她会怎么看我？她的姐夫杀了我父亲，也许她的姐姐也牵涉其中。” “布莱克，是一个复杂的家族，”西弗勒斯回忆起这个庞大的家族的历史，“纳西莎有两个姐姐，贝拉是黑魔王最忠诚的信徒，她一直憎恨我，认为我是投机的杂种。另一个是安多米达，她也是个斯莱特林，但她最后嫁给了一个麻瓜巫师，被家族除名。” 听到这里，菲丽希缇的后背有些僵直。 西弗勒斯继续说：“他们这一代还有两个男孩。西里斯，就是我那个格兰芬多的敌人，反叛家族多年，为正义献身，现在被关押在阿茨卡班；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在黑魔王落败前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因懦弱而逃离了英国。一个家族，每个兄弟姐妹都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的人生。莱斯特兰奇夫妻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纳西莎可能根本就分辨不了。与此同时，纯血家族有复杂的姻亲关系，如果你回去翻家谱，也许你的某个亲戚也和布莱克、马尔福、甚至和我母亲的家族联姻过。” “谢谢你，西弗。”她微微放松身体，放下酒杯，转身缩进他的怀抱，她的脸颊贴近他的胸膛，那温暖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是对她深情的低语。 西弗勒斯的手指划过她的头发，温柔的触感无声地诉说着对她的疼爱，他思索着如何打消她心中的不安。 “丽希，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你大可对他们保持冷漠，”他回忆着她今天在马尔福庄园的不适，宽慰着她，“你对那几年对食死徒的抓捕和审判太不了解了。你的堂姐阿米莉亚几乎参与了对他们所有人的审判，你的父亲和堂兄都是战争英雄，你的姓氏对他们有天然的威慑力。” “他们不会认为我软弱么？不像我的堂姐一样。”她依旧愁眉不展。 “爱不是软弱，“他怜爱地亲吻了她的嘴角，”你让我更加坚定。” “我一定让你失望了。”她沮丧地说。 西弗勒斯认为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而他应该给予她更多的关心，他在她耳边安慰道：“甜心，你还很年轻。如果你决心在魔法部发展，你也还有很长的时间来决定你的政治立场。当你决定了你的位置，你很快就能明白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他们是最合适的。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他们，而他们对你的看法并不重要。” tbc. 第20章 帕金森一家 1986年12月27日 圣诞节后的周末，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前往塔尼娅家中拜访。 塔尼娅和丈夫马提亚斯·帕金森一起迎接了他们的到访，他穿着一身深褐色格子长袍，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是一位博学多识的绅士。他邀请西弗勒斯去他的书房看他的收藏，将空间留给了菲丽希缇和塔尼娅。 塔尼娅的大女儿潘西已经六岁了，和马尔福家的儿子同龄，她的儿子埃里克不到一岁，还睡在婴儿床里。 塔尼娅和菲丽希缇在花园的玻璃茶室里休息，潘西带着家中的小猫在旁边吃着甜品。 “当你说保持隐秘的恋爱关系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的借口，”塔尼娅迫不及待地切入了主题，“但如果是西弗勒斯，我就能理解了。你们的关系太敏感了。” “是的，对外的说法是，他在圣芒戈的舞会对我一见钟情，并开始追求我。”菲丽希缇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他们的安排，希望得到塔尼亚的支持。 “那么事实上呢？”塔尼亚追问道。 “在我毕业之后。”菲丽希缇坚持说。 塔尼亚意味不明地笑着，以揶揄的口吻说：“西弗勒斯是个谨慎的人。” 菲丽希缇红着脸没有回答，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羞涩的光芒。 “我为西弗勒斯感到开心，在斯莱特林他是个难得的好人，”塔尼亚的目光失去了焦点，她的眼睛里交织的复杂情感，“马提亚斯对大部分黑魔王的追随者都很冷淡，但对他不一样。所以我相信他是邓布利多间谍的说法。” 塔尼亚虽然不太了解背后的故事，但菲丽希缇对他们夫妻的信任感到安慰。 菲丽希缇斟酌着说：“谢谢你们的信任，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塔尼亚观察着她，回想和这对恋人接触的日子，她认为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绝对不只是简单的师生之间产生的感情，她对他的评价，远高于一个学生对她的老师的崇拜。而菲丽希缇本身也是一个善良可亲的女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帮他们更多：“但对于了解你们的人而言，有点牵强。尤其是对西弗勒斯，你们的关系对他很不利。” 塔尼亚的话让菲丽希缇嘴角垮了下来。 她继续说道：“他一定在还是你的老师的时候，就对你很好。尽管你们的关系在毕业后开始，也会有人批判他对你蓄谋已久，他可能在作为你的老师的期间，对你有不轨之举。” “我在他班上的得分不算突出，newts的考试成绩也不是他在打分的，”菲丽希缇明白她在说教师的支配地位，她申辩道，“而想法不能作为指控的证据。” “希望如此。但如果有人举报，道德检查会非常苛刻，看客从来只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真挚的感情。”塔尼亚的话语中似乎有什么切身的体会，菲丽希缇暗自记下她的提醒。 “妈咪，莱莱的毛全掉在我身上了。”潘西小跑到塔尼娅身边，抱怨着她丁香色天鹅绒色小裙子沾上的黑色绒毛。 塔尼娅温柔的用魔杖去掉了她身上的小毛，她向菲丽希缇幸福地抱怨：“潘西是个爱美的小姑娘。（pansy likes to be beautiful.）”说着亲吻着女孩的柔嫩的脸颊。 “我喜欢美女。”(i like beauty.) 潘西说着小跑到菲丽希缇身边讨要了一个亲吻，逗得她欣喜地笑了起来。 “她很喜欢你，”塔尼娅慈爱地看着潘西，“她身体不好，我们很少带她出去。你来的时候她悄悄问我，你是不是我们家的亲戚，因为你和她一样有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 “她太甜蜜了，”菲丽希缇搂着潘西的腰，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如果她真是我的亲戚就好了。” 菲丽希缇慈爱地看着潘西，她和血缘上的亲戚关系淡薄，仅仅和母亲还算亲密。但在和西弗勒斯交往之后，她并不确定朱利亚的态度。 塔尼娅看着菲丽希缇和潘西的互动心中一片柔软，她对女儿有一种特别的怜爱，也许是因为自己不算美满的爱情生活，她希望女儿能像菲丽希缇一样收获呵护和珍惜。 “丽希，我知道这有些冒昧，”塔尼娅突然说，“我知道我们认识也不过半年，但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 菲丽希缇微微颔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潘西出生的时候没有受洗，神父说可以等她的身体稳定了再做安排。但后来因为局势的动荡和家人的去世，就不断被耽搁了。我希望你能作为她的教母，参加她的受洗仪式。” 塔尼娅的请求让她受宠若惊，她确实很喜欢潘西，她斟酌着说：“这是我的荣幸，塔尼娅！但我必须和西弗勒斯商量，但我认为他不会反对，我会尽快告诉我的决定。” *** 和在马尔福家的一天截然不同，与帕金森一家的相聚是温馨和放松的。菲丽希缇回到家中向西弗勒斯说起了塔尼娅的提议。 “帕金森是值得尊敬的一家人，这取决于你。”西弗勒斯鼓励她作出决定。 说着西弗勒斯接过她换下的衣服，拿到一楼的盥洗室，和他们的其他衣物一起清洗。 菲丽希缇和他在一起的几天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嘴的日子，这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负责。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她调侃道：“你最近的表现，是暗示未来由你承担家务么？” 他没忍住笑了，一边加快手上的洗涤工作，一边说：“我休假在家的时候都是自己完成家务，所以我已经习惯了。考虑到我的工作，即使我们以后在一起，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也不会太多，更多的时候你要独自生活。所以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尽可能开心。” 第28章 “你真的知道怎么讨好一个女人。”她甜蜜地笑着说。 西弗勒斯完成了手上的工作，转身看向她，若有所思地说：“当我在家做家务的时候，艾琳总是很开心。” 说到这两人沉默了，关于艾琳的回忆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们眼前。 菲丽希缇走到他身边，轻轻拥抱了他。说罢，她又换了个话题：“今天塔尼娅说到你和她丈夫的交情，他也是食死徒么？” “马提亚斯不是食死徒，”西弗勒斯解释说，揽着她的腰往起居室走去，“我和塔尼娅在学校的时候算是认识。后来她很突然地就结婚了，大家认为她的婚姻是一场权益的匹配。马提亚斯结婚的时候已经四十岁了，塔尼娅比他小近二十岁。” 菲丽希缇听到这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没想到马提亚斯已经这个年龄了，而西弗勒斯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惊掉了下巴。 “我听说她在学校的时候有个格兰芬多的恋人，但是很显然，这段恋情没有走到最后。” 她拉着西弗勒斯在沙发上坐下，像听故事一样期待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继续说：“马提亚斯·帕金森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个笑话。他继承了家族，却毫无建树，只是常年沉迷于他自己的爱好，他热爱化石收藏。” “化石收藏？你说的是恐龙化石那种？”她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意外。 “类似的吧，巫师喜欢的，比如昆虫，鱼类，一些神奇动物的骸骨，还有一些草药和植物，”他继续说，“因此在纯血社会，马提亚斯是一个声誉不良的书呆子，他年纪很大都没有结婚。塔尼娅和他的故事我并不清楚，但至少他们婚后很愉快，马提亚斯继续他的爱好，也同意塔尼娅出去工作，如你所见，她已经是主任了。” “那么他和你是怎么认识的？”她问，马提亚斯看上去和西弗勒斯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就要提到黑魔王了。尽管马提亚斯庸碌无为，但他依旧是来自纯血家族，黑魔王看不上他的能力，却看得上他的钱。” 西弗勒斯回忆着和马提亚斯相交的往事，他继续说：“他的收藏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那些化石中，有不少是珍贵的魔药原料。我说服黑魔王，他的化石胜过金加隆。我必须说我尊敬马提亚斯，在这个博弈的过程中，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有让他的母亲和妻女遭受欺辱；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他会问我用那些东西来做什么，他愿意付出更珍稀的化石，只希望他们是无害的原材料。” 菲丽希缇回想着今天和塔尼娅的对话，感慨道：“塔尼娅非常尊敬她的丈夫。” 他点点头赞同地说：“尽管马提亚斯在事业上毫无建树，但他在恐怖威胁下保护了他的家庭，这一点就胜过了无数人。” 她回想起塔尼亚对西弗勒斯的评价，认为必须分享给他：“她说你是个好人。” 他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浅笑，但又略带忸怩：“这是一个过誉的评价。” “塔尼娅是个很正派的人，她在检验工作上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又严厉认真的。”他总是妄自菲薄，菲丽希缇认为必须向他说明塔尼娅肯定的价值。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只是说：“塔尼娅不是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她厌恶虚伪和残忍，但这是大部分过得还不错的斯莱特林人的特质。和她一起工作，你能学到很多。” 说着他拍了拍菲丽希缇的手背，岔开了话题：“你能待到什么时候？” “妈妈他们过完新年后的周末回来，也就是说我能待到1月3日。”她没有向他提起茱莉亚的不悦，但她必须早点回家，以防止事态变本加厉。 “那就很棒了，你几乎能待到我回霍格沃茨。” 虽然他这样说，菲丽希缇数着日子，并没有几日了。 tbc. 第21章 进口禁令 1987年1月 尽管有所准备，回到魔法部的第一天，菲丽希缇还是接受了广泛的好奇的目光，只怪西弗勒斯名声在外。他的声名一方面体现在他在傲罗指挥部的臭名昭著，部里有不少人认为他是个逍遥法外的食死徒；另一方面他是近六届毕业生的魔药学教授，他在这些学生的心目中，内敛孤僻、冷酷严厉、尖酸刻薄，总之没有什么好的形容词。 她甚至在过道上都能感受到陌生人指点，大概就是，是那个女人，之类的古怪句子。终于，像是派出了一个代表，鲁弗斯在来检验科取报告的时候，凑到了她的隔间。 他的表情很是古怪，参杂这好奇、紧张和别扭，他磕磕巴巴地问：“所以，丽希，你和斯内普……” 菲丽希缇确实也不想和他兜圈子，她无奈地说：“是的，他在追求我。” “他是……”他的表情更加扭曲了，“我只是不明白。” “所以，你想和他吃个晚饭认识一下？”菲丽希缇故意捉弄着他说。 “不，不，不，”鲁弗斯连连拒绝，他逐渐陷入慌乱，挣扎着问，“我只是，你看上他哪里了？” 她没忍住笑了起来，甜蜜地笑着说：“他对我很好。” *** 西弗勒斯的待遇没有多大差异，尽管他的男性同事都在克制，女性同事却都跃跃欲试。他对此三缄其口，只说他在舞会上对菲丽希缇有了新的认识，对她一见钟情，正在认真地追求她。 但在这些多事的女同事中有一个是特别的人，米勒娃·麦格。在学生返回学校之前，米勒娃单独拜访了他，他们在地窖共进晚餐。 “所以，博恩斯小姐是那个，让你陷入迷茫，又为之狂热的女孩，对么？”米勒娃对西弗勒斯在复活节的失态行为印象深刻，而那次对话恰巧发生在他与菲丽希缇的出行之后。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在她面前西弗勒斯没有隐瞒，他认为米勒娃早有察觉，尤其在他退缩不前的道路上，她帮助他下定决心。 “我只是想确认，你对她到底有多认真。” 他自认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但似乎每个人都在确认他是否认真：“菲丽希缇……她是我的未来。” “所以，你告诉了她你的过去？”米勒娃问。 “是的，她知道一切。以及，她愿意与我一同前行。” 也不怪外人多想，西弗勒斯的历史太过复杂了，他为人孤僻，难以想象有人能令他敞开心扉。但在米勒娃看来，菲丽希缇和他的关系是有迹可循的，而这位年轻的女士，确实正中了她向艾琳的保证：在犯错和赎罪之间，有一个平衡点，那就是西弗勒斯的幸福所在。 她一定付出了极大的耐心、柔情和爱意，以触动西弗勒斯做出尝试。 米勒娃对他推心置腹：“在你们的关系中，博恩斯小姐，是一个愿意为她所爱的人牺牲的人。” 西弗勒斯不加思索地回答：“我不会让她为我牺牲。” 他坚定的答案让米勒娃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但为了这个经历坎坷的朋友的幸福，也为了无辜的少女的付出，她坚持说：“西弗勒斯，我不得不说，我为她担忧。我很关心你，但是我更害怕你放弃她，介于你身上的负担，以及你阴晴不定的性格，反复无常的行为方式。” 米勒娃的话虽然有些重，但西弗勒斯知道她的好意。他以往处事的方式，为人所知的性格，并不正派的过去，都让外人为菲丽希缇担忧。而米勒娃所说的，放弃，正是他屡次伤害她的源头。 “我不会放弃她，在这些……在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以后，我不能没有她。”他明白这一次他必须坚定，在他向菲丽希缇做出承诺以后，他承诺绝不做放弃的那个人。 “那你应该娶她。” 米勒娃的话让他有些大为意外，这太突然了。 “我们才在一起……”他顿了顿，斟酌着说，“几个星期。” 米勒娃坚持说：“如果你的意图是认真的，你应该让其他人知道，而不是把不明所以的猜测留给外界。这对她的声誉不好。” “我感谢你的提议，但这真的太快了，她还没有告诉她的家人，”他还是认为结婚这个提议太过突兀，但转念一想，他还是说，“但我会认真考虑的。” *** 1987年4月 按照西弗勒斯的计划，他和菲丽希缇从圣诞舞会的邂逅，走向正式的恋爱关系。他虽然没有考虑结婚，但也认真考虑了米勒娃的建议，即向外界传递他对这段恋情的意图是认真的。 当他要求周末离开学校的时候，他会直接说他要去约会；当他和菲丽希缇外出的时候，他会仔细地牵着她的手，而不是躲躲藏藏；当他的“朋友”提起她的时候，他会认真地处理与她相关的话题。 关于他们关系的讨论声量逐渐降低，日常的工作也趋于正常。尽管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学生得到了关于冷酷的魔药学教授恋情的绯闻，但由于菲丽希缇只在霍格沃茨待了一年，她又将大量的时间花在了考试准备以及和她的魔药学教授的相处之中，还在学校的学生们认识她的很少，他们叽叽喳喳了一番，却说不出个什么来，只是悄悄发现被安排在周末的禁闭都消失了。 第29章 不列颠的春天降临得尤其晚，直到四月初大西洋的暖流才带来丝丝春意，河流解冻，潺潺流水唤醒了新的生命。在经历了战争和短暂的战后复苏，不事生产的古老家族和当下炙手可热的新兴姓氏，又轮番组织起春季舞会、派对晚宴、艺术展览和慈善活动，开启了古老的社交季。 执掌家族的主人轮番举办晚宴，展现他们权力与财富；未婚的绅士、小姐和他们的母亲，频频亮相，寻找联姻的机会；而从霍格沃茨毕业的男女，是炙手可热的新星，他们正式亮相各类活动，展示他们的魅力。 按照茱莉亚的计划，她应该带着女儿参加被派驻到国际合作司的，各国大使举办的舞会和慈善活动，为她寻找合适的配偶，但现在却变成了菲丽希缇的事业发展的重要场合。 魔法药剂和伤害检验科和国际魔法贸易标准协会正在魔法社会，大规模地进行一场，关于致瘾类魔药原材料进口禁令的游说。如果该禁令被批准，国际巫师联合会将要求成员国，配合英国和爱尔兰魔法部的禁令，严格控制名单内的原材料从海外流入大不列颠半岛；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会将携带名单内的管制原材料入境，作为走私行为。 菲丽希缇是该禁令的积极簇拥者，在和西弗勒斯的相处中，她发现当年他使用的北美本木曼陀罗代替草本曼陀罗提升生死水的效力，还进而改良无梦药水，最后把自己弄得药物上瘾，让她大为光火。她极力赞成该禁令，并主动申请担任检验科在管制名单拟定和提请议会审批的负责人。 “我没想到你想当个政治明星。”看着菲丽希缇和阿尔伯特讨论进口禁令，茱莉亚无奈地感叹着。 “妈妈，你看我也不需要再频繁参加春季舞会相亲了，我总得干点别的吧。” 后来米勒娃陪西弗勒斯正式登门拜访了茱莉亚夫妇，两个人的恋爱关系算是获得了许可。再加上他们后来的约会还算是遵守礼节，也让茱莉亚的态度改观了不少。 对于菲丽希缇在事业上的努力，阿尔伯特很是认同：“她未来的丈夫是学校的老师，这可是最好的贤内助，孩子都可以由他带，这对丽希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听到这儿茱莉亚气不打一处来，别扭地嚷嚷道：“我还没有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 介于上次一次不甚愉快的经历，再次访问马尔福庄园是出乎菲丽希缇的意料的。由于工作的需要，她的同事们要求她接受邀请，参加马尔福夫人举办的春季舞会，打探这个所谓的纯血圈子对进口禁令的看法。 西弗勒斯陪同她一起出席，他宽慰她，如果与其他人话不投机，他们可以尽情享受舞会。 在马尔福庄园，菲丽希缇受到的是已婚女性的待遇，马尔福夫人将她安排在年轻的夫人身边。在花园的慢步当中，很快有绅士的母亲凑上来，向她打探同龄的少女在霍格沃茨的声誉，这让菲丽希缇很是为难。还好没过多久，西弗勒斯就解救了她，马尔福庄园的庭院足够大，他们很快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喘了口气。 但是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卢修斯差遣他的家养小精灵，请西弗勒斯和她一起去游戏室。 卢修斯和他的拥趸者在游戏室玩儿着棋牌，里面偶有几位女士，菲丽希缇认出其中一位是灾害司的高级官员。没有想到却是卢修斯和埃弗里率先挑起了禁令的话题。 “博恩斯小姐，说到致瘾类药物，西弗勒斯才是专家吧，”卢修斯意味不明地说，“他私人储藏室里，满是管制材料。” 菲丽希缇处变不惊地说：“管制和违禁是两回事，更何况我并不负责违禁品查抄。” 卢修斯锲而不舍地继续发难：“也许过不了多久，他的储藏室里，就能搜查出禁令里的材料了。” 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让菲丽希缇有些明白他的态度，这样看来，正如传闻中那样，马尔福家必然有不少不清白的东西。 “禁令针对的是进口，”她一边解释，一边讥讽道，“如果马尔福先生有走私的习惯，确实应当引以为戒，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盯得很紧。” 说到这儿，一旁的埃弗里打了个圆场：“卢修斯，你就不能消停两天？针锋相对有什么好结果。” 他又转过头来面向菲丽希缇说：“女士，卢修斯只是有一些小爱好，我认为是无伤大雅的，他被搜查搞得神经衰弱。但是事实上违法贩卖和违规滥用的危害性更大。对于西弗勒斯这样的专家，任何原料都在掌握之中。” 面对他的恭维，西弗勒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菲丽希缇睨了他一眼，揶揄道：“看上去魔药大师的技艺已经登峰造极了。” 西弗勒斯苦笑着说：“对于剂量的控制，我确实还力有未逮。” 听他这样说，埃弗里大笑起来，他忍不住说：“你的女朋友真是有意思，比前一个好多了。” 西弗勒斯听到这心头一紧，正想打断他。 埃弗里继续语无伦次地说：“他说得没错，这世上有其他女人更配得上你，血统更纯的，比那个泥……” “埃弗里。”西弗勒斯厉声喝止住了他。 一瞬间，原本嬉闹的游戏室变得鸦雀无声，菲丽希缇的脸色苍白如纸，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西弗勒斯。 “丽希……”西弗勒斯叫着她的名字，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菲丽希缇只是摇摇头挣脱开他，转身离开了。 西弗勒斯怒目圆睁，像一把冰冷的剑刃直戳向埃弗里，但他来不及宣泄，立刻追了出去。 看着离去西弗勒斯，卢修斯叹了口气，不留情面地谴责道：“你真该注意你的嘴巴。” tbc. 第22章 混血王子 当西弗勒斯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菲丽希缇的踪影。 他绕了一圈，去了她可能去的地方，依然没有找到她。尽管他认为在万分失态的情况下，菲丽希缇不会向其他人需求帮助，但他还是去了帕金森家，即使她不在那儿，塔尼娅也许能提供一些建议。 “她没有来。但是，你去她父母家看了么？”塔尼娅见到他很是惊讶。 “我认为不会她回父母家，但是，如果确实没有其他去处，她又不想见到我……”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懊悔。 塔尼娅猜到他们应该是吵架了，她强忍住好奇，提议道：“我找个理由去她家看看吧。你直接找上门，她要是没回去，她父母不知道怎么想。” 要是她在家，依照菲丽希缇的状态，她父母该杀了我。西弗勒斯想。 西弗勒斯来回踱步，等待着塔尼娅的消息。他逐渐沉下心来，思索着应该怎么做。 他知道埃弗里的话点燃了菲丽希缇心中的怒火，也能够理解她强烈的不满，但却无法把握她的心思，埃弗里似乎捅了无数个马蜂窝，每一个都让西弗勒斯措手不及。 但他知道，莉莉，这个他最不想触及的话题，已经避无可避。 也许他必须告诉她一切，让她作出决定，即使这会让他们的关系走向终点。 塔尼娅带回来的消息不好不坏，菲丽希缇回家了，但不想见他。她希望西弗勒斯给她一些时间，等她想好了会联系他。 他只得无奈地打道回府。 *** 目送西弗勒斯黯然离开的背影，塔尼娅回到了室内，她感叹道：“你不应该让我骗他。” 菲丽希缇静静地坐在帕金森庄园客房的沙发上，无力地说：“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但是逃避不是方法，显然他有话想对你说。”塔尼娅走到她身边坐下。 “我的心很乱。” 千头万绪，她不知如何说起。 塔尼娅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希望带给她安慰。 长久的沉默之后，菲丽希缇缓缓地说：“我一直知道，从前，他的生命中有另一个人……” 她顿了顿，她不想透露西弗勒斯为邓布利多工作的细节，只得斟酌着说：“这不只是嫉妒。我甚至不确定，我是否真的了解他。” 她眉头紧皱，眼中尽是迷惑和不安。 “我不认为西弗勒斯会骗你。”塔尼娅劝解道。 “这世上有其他女人更配得上你，血统更纯的，”菲丽希缇重复着埃弗里的话，她不可置信地说，“是谁对他说了这样的话？我真的，不能相信我听到的。” “也许，某个纯血家族的白痴。”塔尼娅试探着说。 “不是，”她斩钉截铁地反驳。如果不是在那个的场合，她可能会怀疑是马尔福说的，但他就在旁边，埃弗里说的是一个他们都知道的人，她的声音渐渐低沉，“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个他指的是黑魔王。“ 塔尼娅没有答话，这次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送菲丽希缇回到床上，希望她能睡个好觉，明天能好起来。 第30章 *** “是什么让您去而复返，这么晚还徘徊在我家外面？这真是有点骇人。” 马提亚斯在深夜打开了庄园的大门，迎接了门外的西弗勒斯。 “您的妻子骗了我，”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留下了菲丽希缇。” 马提亚斯无奈地摇摇头，邀请他进到室内。 离开帕金森庄园之后，西弗勒斯想了很多。他想起他曾经向菲丽希缇保证的，他不会再不告而别。尽管这次不告而别的是她，但却是他造成的结果。他太害怕夜长梦多，还是决定当天解决这个问题。 他鼓起勇气去了她的父母家，却被告知她传信说她住在朋友家过夜。西弗勒斯立刻知道是塔尼娅骗了他，菲丽希缇一定就在帕金森庄园。 马提亚斯带他到了书房，原木在壁炉里噼啪作响，初春的夜晚依然寒冷。马提亚斯请他坐下，拿出水晶杯，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 西弗勒斯接过酒杯，斜靠在扶手椅上，他无奈地求助：“马提亚斯，以你多年的经验，我该怎么做？” 马提亚斯听到这有些意外，一向难以接近、冷静自持的前食死徒，也会为情所困，向他寻求帮助：“第一，听你妻子说的话；第二，按照你妻子说的做；第三、道歉。这是我结婚前，我妈妈给我的忠告。” “我不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所以谈不上什么经验，但这个原则保佑我的婚姻还算是顺利。我想吧，对于今天的你，顺序倒过来也是可以的，道歉，按照她说的做，听她说的话。”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虚心接受，也恭维道：“你是个有魅力的人，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马提亚斯愉悦地笑出了声：“能得到你的褒奖还真是难得，不枉费我夜里来给你开门了。不过我建议你明早再去，她们都休息了。” *** 帕金森收留了西弗勒斯住下，但他睡得很不好，仿佛回到了他十六岁的时候。他很早就起来了，等到家养小精灵上客房送东西，知道她醒了。 她住的房间门没有锁，他轻轻敲门进去。 菲丽希缇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她轻微的呼吸，暗示着她清醒的状态。 “丽希，我很抱歉。” “你为什么感到抱歉？”她冷静的语气让西弗勒斯感到一阵寒意，她总是很甜蜜，让他习惯了她的温柔。 “我没有告诉你全部的事实。” 她从床上坐起，转过身面对他质问道：“现在你回答我，那些话是谁说的？” 她头发蓬松，脸色苍白，似乎也一夜没睡，她困倦的脸上泪痕交错，尚未褪去的泪水早已干涸，留下了淡淡的印记。西弗勒斯走进她身边，心痛万分，他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想要安抚她，菲丽希缇立刻甩开了他的手，提高了声音追问道：“谁说的这世上有其他血统更纯的女人配得上你？” 在她的坚持下，他不得不回答：“黑魔王。” “所以，你认可？” 西弗勒斯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确实向黑魔王承认了这一点，但这并不是他内心的想法。 但他的沉默激怒了菲丽希缇，她讽刺地问：“那么我的血足够纯了么？”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西弗勒斯立刻反驳。 他意识到他必须阻止她的胡思乱想，他双手抓住她的双臂，强迫她看他的眼睛：“丽希，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是，我向黑魔王承认我想要血统纯净的女人，但是那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从来没有想通过血统来选择我爱的人！” 菲丽希缇似乎冷静了下来，但她悲伤地看着他，湿润的眼眸闪着晶莹的泪光，鼻头微红，显得极为脆弱，她悲切地问：“那么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西弗勒斯侧过身回避了她的眼睛，他的目光飘向窗棂，苦涩地说：“因为我为此感到羞愧。” 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菲丽希缇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静静地没有说话。 西弗勒斯想了又想，他宁愿再次承受回味的痛苦，也不愿继续隐瞒爱他的人，在两人之间多生间隙。 “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莉莉。莉莉小时候住在科克沃斯，父母都是麻瓜，后来我注意到她是一个女巫。到了年龄我们一起去了霍格沃茨，她是我青少年时期唯一真正的朋友。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学院之间观念的冲突，她是个格兰芬多，还有波特，热烈地追求她，激烈地羞辱我，我们之间有了很深的隔阂。”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有一次，在她阻拦波特和布莱克对我的奚落时，我因羞耻……”，说到这，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年轻的时候又骄傲又自卑，我认为自己才华横溢，因而自视胜高，但同时我的出生又让我在斯莱特林备受刁难。我会称自己是混血王子，半个普林斯，一种多么残忍的幽默感。” “所以我宁可她不要出现，不要见证这些。为了赶走她……我骂她是泥巴种。” “我想，那是因为我是爱她的。” 在菲丽希缇的面前承认他对莉莉的爱，对他而言极其艰难，但此时，又仿佛卸下了千钧的重担。 “从那以后我们几乎就完了，她认为我真的是那样想的，认为我真的相信所谓的纯血至上，认为我一心一意想要成为黑魔王的信徒。” 说着他嗤笑出声，那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自嘲与无可奈何：“可是又能怎么说呢，我确实追随了他，为了权势和金钱。是不是歧视血统，有没有迫害麻瓜又有什么差别呢？” “但是你最终回头了，你感到后悔。”菲丽希缇试图安慰他。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他的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也许是因为事已至此，他下定最后一个决心，他抬头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睛说：“我告诉过你，我犯下了一个错误，那个预言。莉莉死了，因为我。” 西弗勒斯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但最后他坚定地对她说：“所以 ，丽希，我永远不会忠于黑魔王，也永远不会信奉纯血主义。” 菲丽希缇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并不是什么美丽的故事。 她靠近他怀里，轻轻地抱住他，小声地说道：“我很抱歉，西弗。” 西弗勒斯回抱住了她，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的嘴唇靠近她的耳畔，轻柔地说：“我也很抱歉，我的爱人。” 听到这，菲丽希缇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哭了，那轻微的抽泣声像是细雨滴落在他心间，拨起的阵阵涟漪。他细密地亲吻她的脖颈，希望能给她带来安慰。 过了一会儿，她止住了哭泣，她贴近他的脸颊，颈项相绕，彼此的气息交织，她在他的唇边轻声问：“你还爱她么？”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护，坦荡地说：“离上一次与她交谈，已经快十年了。我的愧疚多过所有的感情。” 西弗勒斯能够理解她的怀疑，他刚刚在她面前声称了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他必须澄清自己：“丽希，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冷漠疏离，对于我对你的感情，他们都有所怀疑。但是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内心，我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撒谎。” 他想起邓布利多对他的要求，他认为有必要告诉她：“邓布利多……他对我们的关系有所疑虑。我猜测，他怀疑我会因为爱上另一个人，而放弃对他的承诺。” 菲丽希缇不安地看着他，他轻抚着她的后背，继续说：“我认为我打消了他的念头。他让我给他看了我的守护神，那还是一只母鹿，和莉莉的一样，我想这让他安心又疑惑。但是我很清楚，这是因为我的罪没有赎完。” “守护神不是在我意识到我爱她的时候，变成和她的一样的，而是在她死后。我必须承认，也许直到黑魔王彻底消失，她的儿子终于安全，我心中的愧疚才能消散。但就像你说的，为人的信念，是支撑一个人走完危险道路的航标，我很清楚，战胜黑魔王，是我现在的使命。” tbc. 第23章 怀恨在心 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当天早上告别了帕金森一家，回到蒲公英山庄好好休整了一番。为了表达歉意和感谢，西弗勒斯特意给马提亚斯寄了一盒古巴雪茄。 回到工作日，菲丽希缇刚到魔法部，就被塔尼娅叫进了她的办公室。塔尼娅递给了她了一封信，她疑惑地接过，拆开快速地阅读了起来。 随着视线的移动，她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双目圆瞪，她强烈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说：“这是什么意思？上面说我被指控学术造假。” 塔尼娅也眉头紧锁：“今天一早我就接到魔法教育司的通知，说要对你进行调查。原因是接到指控你学术造假的举报，这是给你的通知信。” “你知道举报的细节是什么么？”菲丽希缇试图冷静下来。 “他们没有告诉我更多的细节，但是考虑到这里是魔法部，而不是什么学术委员会，这只有可能与你申请工作时提供的学术资料有关。我重新审阅了你的学术成绩，主要是newts成绩，发表的论文和在霍格沃茨的成绩，”塔尼娅的嘴角挂着一丝犹疑，她斟酌着说，“考虑到是学术造假而不是作弊，我认为不是考试成绩，也就是论文。介于你和西弗勒斯的关系，他有帮你……” 第31章 “当然没有！”菲丽希缇怒气冲冲地说，“是，我们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帮我写论文。” “我注意到了，你是唯一的作者。论文发表的之前，西弗勒斯给你写推荐信了？”塔尼娅追问。 “我们只是，他和我一起同两家杂志聊过发表的事情。但是……我不认为他私下找了主编，”菲丽希缇思索着说，“我之前怀疑他找过你，为了我工作的事情，但他说没有，他认为这样反而对我不好……以此类推。” “是的，西弗勒斯很谨慎，他不会这么做。”塔尼娅说。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进口禁令？”菲丽希缇试探着问，“有一些巫师很反对，比如马尔福。你知道我现在在负责这个，也许是，恶意报复?” “这也很有可能。”塔尼娅赞同道。 “所以，你会让我停职么？”菲丽希缇追问道。 “考虑到确实有可能是恶意报复，我会找劳伦斯司长讨论一下，尽量把调查移到法律执行司，”塔尼娅眉间微皱，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我会试图找出是谁举报的，以及中间是否隐藏有对部门更进一步的打击。” “以及，”塔尼娅话锋一转，“你还是得找西弗勒斯谈谈。” *** 菲丽希缇迅速给西弗勒斯写了一封信，要求见面聊聊。她在中午接到了他的回信，让她回父母家，下午2点通过家中的壁炉到校长办公室见面。尽管对于西弗勒斯的安排她很是疑惑，还是向塔尼娅请假，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她到的时候，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正襟危坐，看上去是在等她。 “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菲丽希缇向他问好，看着他们严肃的样子，试探着问，“看上去我们遇到麻烦了。” “下午好，博恩斯小姐。我认为是的，”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他的目光飘又向西弗勒斯，“我接到魔法教育司的通知，他们接到举报，斯内普教授在校期间和他的学生有不正当的关系，这导致他不平等的对待学生，而你，博恩斯小姐，通过和教授睡觉而得到优待。” “我们没有上///床。”菲丽希缇立刻反驳道。 西弗勒斯无奈地看向邓布利多，似乎在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邓布利多勉强地说：“好吧，我接受，你确实没有向我撒谎。” “所以，这是诽谤！”菲丽希缇争辩道。 邓布利多摇摇头：“介于你们现在的恋爱关系，他们可以合理怀疑，你们在学校的时候有暧昧的关系。” “怀疑不是证据，以及暧昧在法律上没有实质性的损害。”她继续说。 “你确实是一个法律执行司的人，”邓布利多不禁感慨道，“但对于西弗勒斯而言这不是一个法律问题，他是个教师，这是道德问题。” “你的问题是什么？你写信说有很紧急的事情要见我。”西弗勒斯转换了话题，询问菲丽希缇。 “我接到了指控，学术造假。”菲丽希缇平静地说。 “这样看上去，有人针对你们。你们的关系有其他人知道么？我是说在学校的时候。”邓布利多问。 “我不认为有人知道，除了你。”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说。 邓布利多看着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菲丽希缇打破了沉默，向他们解释她和塔尼娅的猜测：“我们怀疑是有人蓄意报复，因为进口禁令的事情。塔尼娅说要去了解情况，将调查移到法律执行司。” 邓布利多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如果法律执行司能把调查权要过去，他们相对公正。西弗勒斯你总算交了一次好运。” 听他这样说，菲丽希缇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 “但是，无论如何，你们俩应该冷静下来，保持距离，别再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了，”邓布利多最后忠告他们，“我建议你们请律师。” 菲丽希缇的神色有些暗淡，西弗勒斯走上前轻轻搂住她安慰道：“我们会一起解决这个问题，我会找机会来见你。” 又送她到壁炉边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目送她离开，沉重地对西弗勒斯说：“你知道你比她背负了更多责任，如果劳伦斯和帕金森想要保护博恩斯小姐，甚至将这作为政治打击来处理，他们可能会作出对你不利的判断。” 西弗勒斯沉默着，侧眼看着邓布利多眼前反光的镜片。 “你的履历已经很不干净了，而博恩斯小姐是法律执行司冉冉升起的新星，她的身世清白到你已经足够成为其中的污点。” 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凝视着邓不利多，他的眼神专注而深远，他的声音深沉而坚定：“邓布利多，菲丽希缇是一个正直的女人，她教会我相信为人的信念，胜过利用人性的弱点。她不应当承受这样的污蔑，你知道她的学术成绩。” “相信为人的信念，胜过利用人性的弱点，”邓布利多沉吟着他刚才的话，“多么光荣的一个人。” *** 从霍格沃茨回来，一整个下午，菲丽希缇都心不在焉。如果举报确实是为了报复，影响禁令推进，那确实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目的。 晚上她回到家，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朱莉亚和阿尔伯特。一方面邓布利多建议她请律师，她不可避免要告诉父母，但也害怕他们担心。但沃尔夫冈的到来，让这个麻烦直接铺陈在了他们面前。 沃尔夫冈是菲丽希缇在德姆斯特朗的学长，英德双重国籍，现在在魔法部担任法律执行司司长劳伦斯的秘书。 “关于对你的指控，我得到了一些消息，我认为有必要向你传达。”沃尔夫冈开门见山地说。朱莉亚和阿尔伯特也在客厅参加了他们的谈论。 “劳伦斯司长已经向教育司提出了移交调查的要求，明天他们会再去交涉。另外，我今天去了文书处，调阅了发文记录，又去收发室检查收件记录。举报人是检验科的研究员艾玛·克拉克森，教育司的高级调查员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采纳了她的举报信，并给你和斯内普所在的部门发送了调查函。”法律执行司的很多职员都有侦查经验，这导致很多看似隐秘的流程，在他们眼中无所遁形。 沃尔夫冈的行为有些擦边，而他作为部长秘书向她私下透露消息有些不妥。菲丽希缇提醒他：“你私下来见我，确实不会造成麻烦么？” “无论如何明天我们都会知道这些消息，没什么大不了的，”沃尔夫冈安慰道，“我今天乘麻瓜交通工具来的你家，因此也没有人能查到记录。” 沃尔夫冈的确心思缜密。 “你和克拉克森小姐有什么龌龊么？”他又问。 菲丽希缇思索着说：“可深可浅。她的导师是潘尼沃斯，他比塔尼娅资深，但是在竞争主任的时候落败了。塔尼娅有意明年提我任高级研究员，克拉克森比我早两年加入部门，还是普通研究员，如果我拿到职位，她在几年内都没有升职的机会。” 沃尔夫冈点点头，但又提示道：“她和斯内普有什么过节么？老实说，这次举报对他的影响更大。” 说到这儿菲丽希缇也很疑惑，如果只是部门内部的矛盾，举报她就好了，为什么要单独举报西弗勒斯，她只得说：“也许我会找个机会问问他。” “你请好律师了么？”沃尔夫冈建议，“我认为至少是听证会，你们这个小问题很微妙，更多的证据可能来自对你们的询问，最好有律师全程参与。” “我会给丽希找个律师，”阿尔伯特站出来说，他拍了拍菲丽希缇的肩膀让她放心，又向沃尔夫冈道谢，“非常感谢你的到来，你的消息对我们很重要。” “大使客气了，我应该做的。”沃尔夫冈礼貌地向他们一家道别，阿尔伯特送他出门。 告别了沃尔夫冈，阿尔伯特开始安慰菲丽希缇，开导她在事业上必然会遇到许多明争暗斗，举报和指控未来会只多不少，困难逐个击破就好，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虽说如此，但是身正才不怕影子斜，”茱莉娅抱怨道，“你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妈妈，我爱他。”菲丽希缇立刻申辩道。 “我希望他值得。”茱莉亚毫无情绪地说。 *** 劳伦斯司长委派傲罗指挥部负责人沃特金斯，前往教育司协商调查移交。 “虽然教育司对教育系统负有责任，博恩斯又涉及学术问题，但受到她的学术最大影响的，其实是聘用她的部门，也就是法律执行司。我们认为让我们评估实质的影响更为合适。”沃特金斯在教育司司长的办公室会见了司长鲍威尔，另一位又矮又胖的，着一身粉色套装的教育司女巫参加了他们的会面。 “我们认为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鲍威尔还是想将调查留在教育司，“除非斯内普涉嫌侵犯他的学生，否则对他们的调查不至于上升到法律层面。教育和道德层面的调查，我部足以胜任。” 第32章 “我必须强调，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前食死徒，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调查是危险的，”沃特金斯郑重其事地说，“这也是为什么司长让我，傲罗部门的负责人来与您沟通。我向您保证，我们的侦查手段会是严肃的。” 听到这里，鲍威尔没有反驳，他的脸上有些犹疑。 沃特金斯见此，更进一步道：“再加上这次的指控实在是有些丢人，部门内讧，帕金森夫人有失职之嫌。” 鲍威尔听到这里有些不悦，举报人的身份某种程度上是保密的，但法律执行司已经提前掌握了信息，沃特金斯像是在示威，好似在<a href=https:///tags_nan/xingzhen.html target=_blank >刑侦部门面前，教育司的遮掩都是无所遁形的。 “部门内部的间隙更应由其他无关的部门来进行调查。”女巫又尖又利地声音打破了局面。 沃特金斯有些嫌恶地看着这个打破氛围的女巫，她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蝴蝶结，配上她苍白的大脸，很像苍蝇落在了癞蛤蟆身上，他上下打量着她，问：“你是？”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高级调查员。”女巫自我介绍道。 鲍威尔也出言缓解气氛：“多洛雷斯是负责这此举报的调查员，她很关心教育的公平。” 沃特金斯阴阳怪气地说：“道德委员会将主持这次的审查，亚历山德拉·沙克尔主席亲自负责。” 鲍威尔面上有些讪讪，法律执行司的伦理和道德委员会不仅在法律执行司地位斐然，常年组织内部纪律调查，也有调查魔法部其他所有部门的权利。由他们来组织调查确实排除了所有独立性的问题。 “那么就如贵部的要求，由道德委员会进行调查吧，”鲍威尔妥协道，“但请让乌姆里奇调查员参与听证会，我部仍然有评价调查结果的权利。” “当然，如您所愿。” *** 调查程序一定下来，塔尼娅立刻联系了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来她的办公室商讨下一步策略，这一次两人的律师也一同随行。 “我已经打探到这次的调查程序了，道德委员会主任亚历山德拉·沙克尔主持对你们两个人的听证会，两位听证员会一同参与听证裁决。由于教育司的要求，那个原本负责的调查员会全程参与，”塔尼娅语速飞快地解释着，她的脸色很是不好，“但实际调查是由沃特金斯负责。劳伦斯对我很不满，认为我管理不善，把丑事闹到了外面。” “西弗勒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塔尼娅的声音有些迟疑和踌躇。 西弗勒斯点点头：“邓布利多已经提示过我了，针对菲丽希缇的指控很容易洗清，针对我的更加犀利。” 菲丽希缇不安地看着他，又疑惑地望向塔尼娅。 塔尼娅不得不解释道：“沃特金斯暗示这次会上侦查手段，这也是为什么教育司这么快就同意移交了。” “为什么？以及，他们会做什么？”菲丽希缇倾身向前，靠近塔尼娅，她很是担忧。 “沃特金斯不喜欢你，当然可能不是针对你，他不喜欢所有前食死徒。”塔尼娅对西弗勒斯说。 “但上次我们吃饭，沃特金斯并没有表现出……”菲丽希缇想起上次，面对鲁弗斯对前食死徒的抱怨，沃特金斯还打断了他。 “沃特金斯叔叔很圆滑，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喜好，”塔尼娅解释说，“西弗勒斯，我敢保证，这次傲罗会抓住机会对你的住所进行搜查，以达到扩大化的目的。” 菲丽希缇坐立不安，她没有想到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相反西弗勒斯很是冷静：“我早有准备。” 西弗勒斯的律师格里森也很淡然，没有语气地说：“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除了接受调查。” “我争取到了一项权利，虽然这通常只在法庭才适用。你们可以选择听证员，沃特金斯暗示我，如果能够通过他和教育司的检查，沙克尔主席会直接采纳。” 格里森眼前一亮：“名单是哪些？” “初级法庭陪审团候选人中的法律执行司的员工，当然要排除我部的员工。”塔尼娅说着，拿出了一份名单递给格里森，他复制了两份。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凑到一起看着其中一份，菲丽希缇的律师陈，看着另一份。 “我建议你们选一位傲罗，无论如何他们都会介入调查，与其如此，不如借此向沃特金斯示好，”塔尼娅建议道，“另外，我建议不要选亲食死徒的，或者来自斯莱特林的职员，这很容易引起反感。” “没有傲罗喜欢我。”西弗勒斯自嘲道。 “丽希？你和他们中的一些还比较熟悉，你觉得呢？”塔尼娅说，她和西弗勒斯都看向菲丽希缇。 她看着名单，眉头微皱，她知道这个选择不仅意味着听证员，这个人也将负责调查西弗勒斯。思索再三，她不再犹疑，坚定地说：“鲁弗斯。鲁弗斯·斯克林杰。” 塔尼娅疑惑地看着她：“你确定？鲁弗斯非常直接地表达过西弗勒斯的不满。” “我确定，”她看向西弗勒斯，向微微点头强调她的态度，“鲁弗斯是一个正派的人，我相信他能够专注调查本身，排除他内心的偏见。” 西弗勒斯尊重她的意见，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丽希选了一个，另一个你来选吧。”塔尼娅说。 除了那些纯血圈子和斯莱特林的人，他对份名单中的人不甚熟悉，但塔尼娅建议不要选这些人，这让他进退维谷。他的视线落在一个名字上面，他与这个格兰芬多不太熟悉，但他相信他的为人，或者说他相信邓布利多的眼光。 西弗勒斯的手指落在那个名字上，指给菲丽希缇看。 “亚瑟·韦斯莱。” tbc. 第24章 经验之谈 西弗勒斯和他的律师格里森会见了听证会成员，接受他们的初步问询，并针对他们的质疑准备证据和证人进行澄清。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最近没有联系，他们各自的律师都建议他们保持距离，尤其是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继续见面，会给听证会留下他还在继续影响她的印象。 “所以，他们确实承认了是菲丽希缇的同事举报了我，我理解她们之间的竞争关系，但是她为什么要举报我？”西弗勒斯和格里森在律师的办公室讨论着他的指控。 “她的初衷还是让博恩斯小姐的履历有污点，如果你们之间有恋爱关系，那么她的学术成绩可能是有问题的，”格里森解释说，“把你牵扯进来，是为了强迫博恩斯小姐承认她是自愿的，这能够让你免于被起诉侵害学生的利益，但是她却必须接受学术公平性调查。” “丽希的学术背景经得起调查，我有所准备。”西弗勒斯说。 格里森听到这脸色有所好转：“但是我听下来，他们不想让你全身而退。傲罗对你有偏见。” “有多大的可能，他们能相信，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关系？”西弗勒斯问。 “非常难，介于你们现在正在一起，”格里森话锋一转，“你应该担心的是博恩斯小姐倒戈，这对于她而言非常容易。在师生问题上，道德委员会和教育司都更同情学生，因为学生更容易受到老师的迷惑。而且，她的父亲给她请了律师，如果你们之间是开诚布公的，为什么不让我给你们两个人辩护呢？” 西弗勒斯很难向格里森解释关于菲丽希缇的父母对自己或有或无的成见，阿尔伯特显然在聘请律师上有他自己的想法，但菲丽希缇更有自己的主见。他想起米勒娃对他说的话：博恩斯小姐，是一个愿意为她所爱的人牺牲的人：“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更担心菲丽希缇牺牲自己。” “你确定你经得起调查。我的意思的其他方面，黑魔法？违禁药品？他们可能会突袭你的办公室和住宅。”格里森提示说。 “我已经不再搞那些了，”西弗勒斯无奈地说，六年前在他被指控为食死徒的时候，格里森就是他的律师，他对他的黑暗历史颇为了解，“你就不能相信我现在变得更好了？” “抱歉，我刻板印象了，”格里森的话里并没有听出歉意，“调查你的人显然也像我一样。” 西弗勒斯无可奈何地说：“那么你觉得怎么样是……最轻微的？” *** 在律师前期与道德委员会的沟通当中，陈已经注意到菲丽希缇的学术问题根本不是调查的重点，似乎他们已经掌握了能够说服教育司的绝对证据。而关于两人的关系上，亚历山德拉·沙克尔多次提出西弗勒斯在担任她老师的期间，他们的关系是不平等的，她受到西弗勒斯作为教师的支配地位影响，这让她处境非常微妙。 这日，菲丽希缇的堂姐阿米莉亚，突然找上了她。 这对堂姐妹虽然同在魔法部工作，尽管菲丽希缇负责的部分案件的法官就是阿米莉亚，但由于研究员很少需要亲自上庭作证，他们在工作中的直接接触也几乎没有。阿米莉亚仅仅在一年前，得知她即将到法律执行司就任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祝贺她，她礼貌地进行了回复。 第33章 “我昨天才听说你的事情，我看到了听证会排期。”阿米莉亚找到了菲丽希缇，在魔法部的一个空会议室说着关于她的指控。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做了一些准备。”菲丽希缇礼貌地回答。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也许我能够给你建议。”阿米莉亚在初级法庭担任法官，事实上她比沃特金斯、塔尼娅都更了解这次的这次审批的负责人亚历山德拉·沙克尔。 菲丽希缇认为自己和她不算熟悉，根本没想过找她，只能委婉的地说：“我们是亲戚，还是怕给你造成麻烦。” “亲戚有什么，纯血家族有几个不是沾亲带故。”阿米莉亚不以为然地说。 菲丽希缇尴尬地笑了笑，又说：“那要谢谢你了。” 阿米莉亚接不上她的话，但是她确实关心这个妹妹，只得开门见山说：“你告诉我实话，你和斯内普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有没有强迫你。” 菲丽希缇尽力克制住翻涌的情绪，她最近接受了太多这样的质疑，但她也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她冷静地回答：“我们相爱。” 这次却是轮到阿米莉亚惊讶了，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但也试图控制自己：“你们的关系，你的父母知道？” “嗯哼，”菲丽希缇点点头，又说，“邓布利多教授也知道。” 阿米莉亚的嘴唇有点扭曲，忍不住小声抱怨道：“我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 菲丽希缇没有回答，她知道偏见很难克服，只是无奈地瘪了瘪嘴。 “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妹妹，我作为法官的经验，让我必须给到你建议，”阿米莉亚严肃地说，“在对这种不平等关系的评判中，你不能表现得虚弱和沉迷感情，这会让陪审团认为你是易受影响，易受控制的。我们不相信两情相悦。” 菲丽希缇知道，她的说法就是沙克尔的看法，她试探着问：“所以，我应该……” “你要表现得冷静、理智，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 次日就是听证会，菲丽希缇在家坐立难安，她和西弗勒斯已经一周多没有见面了，也没有任何通信。她想起上次沃尔夫冈来她家，为了不留下痕迹选择了麻瓜的交通工具。 她迫切的想要见西弗勒斯一面，但她不确定他今晚会在哪里，留在霍格沃茨，或是回到他们共同居住过的家。她决定冒险回牛津乡下一躺，即使西弗勒斯不在，她也想在那边单独过一夜。 菲丽希缇有麻瓜驾照，她到国王十字车站乘火车到了牛津郡，又租了一辆车，一路开到蒲公英山庄。当她抵达建筑物的大门外时，她知道她来对了，二楼卧室的灯亮着。她停好车，用魔杖打开山庄的铁门，穿过门前的小径，当她拉开房门的时候，西弗勒斯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他的嘴唇急切地压在她唇间，她抬起下巴让这个吻更深，他吮吸着她甜蜜的味道，比最好的烈酒更让他兴奋。在这个漫长的吻之后，他们缓缓分开，但鼻息相交，菲丽希缇的鼻子擦过他的皮肤，她需要感受到他就在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西弗勒斯在耳厮鬓磨间轻柔地问。 “我太想你了，好多天，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她委屈地说。 …… 他们躺在凌乱的床单上，被子松松垮垮地缠绕在他们之间。在几日以来连续的压力之后，他们第一次感到松弛和温暖。 “你怎么来的？”西弗勒斯将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头顶的发丝，温柔地问。 “火车，然后开车，”她的声音在他胸前响起，“我不确定你今天会回来，但我也不开到苏格兰。” “我也很想你，这里让我更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听到这，菲丽希缇仰起头缠绵地凝望着他：“我也是，我只是想无论如何，在这里我还能感受你的存在。” 西弗勒斯感慨地将她搂紧，在她的耳边说：“丽希，他们搜查了我的住处和办公室。” “他们来这里了么？” “没有，这里是麻瓜的房子，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魔法的改动，部里还没发现这儿。” 尽管塔尼娅已经提醒过他们，傲罗可能会将搜查扩大化，但这样的针对性还是让她大为光火：“他们想找什么？” “我觉得没有什么，几年前对食死徒进行审判的时候，我已经被搜查过了。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西弗，我认为他们在针对你，”菲丽希缇不安地说，“沙克尔暗示我应该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 “因为你的学术成绩是清白的。”西弗勒斯很有把握地说。 “如果他们认定我们在学校期间是恋爱关系，会怎么样呢？”菲丽希缇试探着问。 “老师和学生不应当有恋爱关系，”西弗勒斯解释说，“如果是学生，要接受公平性调查，以确认他没有因此获得成绩上的偏袒，如果有问题，成绩会被取消，毕业会被推迟。但是由于你已经毕业了，你的成绩也绝对经得起调查，对你的影响约等于没有。再加上法律秩序司内部已经把这个举报认定为报复行为了，他们履行程序，只是为了应付教育司。” “那么对老师呢？”她追问道。 “处罚根据两个人关系带来的不良影响，差异很大。如果学生控诉老师性骚扰或者性侵犯，老师会接受刑事调查。如果是性关系，最严重的会被开除，并且以后也不能再当老师。但也可能很轻微，比如停职、接受监视、调换岗位等等。”西弗勒斯说。 “我们没有发生性关系，他们也证明不了这一点。” “丽希，你听我说，”西弗勒斯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说，“他们不会空手而归的，而我们也不是清清白白。到了万不得已，你要相信我，不管我承认了什么，你都不要反驳。” “不，不，你不应当承担不是你错误的后果。”菲丽希缇哽咽着摇头。 “如果这是爱上你必须付出的代价，我愿意承认这是我的错误。” 西弗勒斯紧紧地抱住她，虽然他确实担心魔法部会得寸进尺，但邓布利多一定会竭尽全力将他留在霍格沃茨，然而邓布利多不会为菲丽希缇考虑。西弗勒斯想，就像他答应米勒娃的那样，他不会让她作出牺牲。 tbc. 第25章 斯克林杰和韦斯莱 1987年4月21日道德委员会听证会 第二天早上，菲丽希缇乘最早的火车回了伦敦，和她的律师一同前往魔法部；西弗勒斯送她离开后，回了霍格沃茨，他们在听证室的门口再次相会。 “博恩斯小姐，斯内普教授。我们现在开始对你们的听证程序，”亚历山德拉·沙克尔坐在长桌的中间，她的两旁是两位听证员，她介绍道，“这位是傲罗指挥部高级调查员，鲁弗斯·斯克林杰。这位是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调查员，亚瑟·韦斯莱。两位是本次听证的听证员，他们将根据今天的答辩，给出他们意见。” 亚瑟·韦斯莱冲着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笑了笑。这是菲丽希缇第一次见到他，亚瑟是一位瘦瘦的中等各子中年男性，一头注目的红色头发，他穿着一身棕色的西装，打了领带。他带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有些记录，他看上有在认真的准备。 据西弗勒斯说，亚瑟·韦斯莱是凤凰社成员，他们一家都是邓布利多的簇拥，其中包括她妻子的两个哥哥，在战中牺牲。他的儿子比尔和查理都霍格沃茨念书。 鲁弗斯对菲丽希缇笑了笑，但对西弗勒斯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拿出了一大叠文件，似乎准备充分。 “今天的书记员是卡洛琳·博格。另外教育司的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旁听今天的听证，”亚历山德拉介绍完毕，又询问被听证人，“对于参会人有什么疑问么？如果没有，我们正式开始今天的听证。” 乌姆里奇和博格分坐于两位听证员的旁边，他们五人在长桌的一边一字排开。长桌的对面是被调查人和律师，两人的律师陈和格里森坐在中间，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分别坐在各自的律师旁边。 见当场没有异议，亚历山德拉正式开始今天的听证：“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我们注意到仍有两件需要评判的指控，一是，博恩斯小姐的学术造假。二是，博恩斯小姐和斯内普教授在1985年9月至1986年6月，在霍格沃茨期间的不正当关系。” 她一边陈述，一边注意着对面的四人的表情：“针对博恩斯小姐的学术问题，一是关于她发表论文的独立性，二是她在学校的魔药学成绩是否得到了偏袒。当事人提请了一位证人到场作证，对她的专业性提供证据。另外，我们也邀请了一位专家对她的专业性进行了评判。我们先请证人入场。” 博格小跑到听证室门口，拉开橡木门。 “有请证人，阿不思·珀西瓦尔·邓布利多。”随着亚历山德拉的声音，邓布利多缓步踏入听证室，在西弗勒斯的旁边坐下。 第34章 “邓布利多教授，在我们的调查当中发现，博恩斯小姐的魔药学成绩从1986年4月开始由您为她打分，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安排？”亚历山德拉问。 “斯内普教授提出由我为博恩斯小姐的成绩打分。”邓布利多回答。 亚历山德拉疑惑地说：“您没有对这样的安排表示质疑？” “没有。斯内普教授向我提到，他的母亲在临终前要求他照顾博恩斯小姐。他认为继续给她打分，可能有失公允。我认为他的要求完全合理，而我也是魔药学会的成员，我认为我有给她打分的能力。” “关于博恩斯小姐的论文，在我们的调查当中发现，您为她给期刊写了推荐信，这是否意味着您对她论文的指导？” “我认为博恩斯小姐的研究课题好和成果值得发表。”邓布利多避重就轻地说。 “那么，她的论文是否可能是由斯内普教授代笔？” 邓布利多面色不佳，反问道：“这个怀疑是没有根据的。有任何证据，或者迹象表明有可能是代笔么？” 亚历山德拉罕见地看向了乌姆里奇，全场一片寂静，她见没有人说话，继续道：“那么，没有其他的证据。” 场面有些尴尬，亚瑟甚至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当事人提出请专家对她的专业性进行了评判，委员会同意了她的要求，”亚历山德拉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们取得了博恩斯小姐的历年成绩，包括德姆斯特朗，以及历年的学术论文，试卷，邀请了霍格沃茨前魔药学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对她的学术能力进行评价。斯拉格霍恩教授回复：根据贵部提供的资料，我认为被评价人获得的各项主观打分，成绩公允，被评价人有能力独立完成她已发表的论文。” “全部回复内容在这里。”说着亚历山德拉将一卷羊皮纸递给了两位听证员审阅。亚瑟很快地看完了，并做了记录；鲁弗斯甚至没有看，直接递给了旁边的乌姆里奇。 “当事人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亚历山德拉问，菲丽希缇的律师陈摇了摇头。 亚历山德拉继续说，“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第二项指控，进行听证。根据前期的调查，斯内普教授请邓布利多教授为你的学生打分，是否表明，你自己也认为你和博恩斯小姐的关系非同寻常？” 西弗勒斯的律师格里森代表他回答：“博恩斯小姐的母亲，和斯内普教授的母亲是亲密的朋友，斯内普夫人对待博恩斯小姐就像自己的女儿。她在临终前要求我的当事人照顾博恩斯小姐，当事人认为他们存在类似亲属的关系，并向他的负责人邓布利多校长进行了报告。我们认为，当事人的行为是完全合规的。” 亚历山德拉用询问的目光，左右看了看两位听证员。这时鲁弗斯拿出来一份文件，开口问道：“我们从交通司获得了二位的出境记录。斯内普教授和博恩斯小姐在1986年4月的复活节假期，都申请了同一时间，往返德国德累斯顿市的门钥匙。异性的结伴度假，对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粗略的时间线索，并不能证明任何亲密关系。”格里森说。 “如果你的当事人是无辜的，他应当可以回答他们一同出行为什么不是亲密的？”鲁弗斯追问。 陈看了看菲丽希缇，点头暗示她可以说话，菲丽希缇回答道：“去德累斯顿，是为了看望我在德姆斯特朗的前校长阿列谢克，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我接到消息他病得有些严重。斯内普教授对我单独出行表示担忧，因此我同意了他的陪同。” “你的父母、同性朋友不能陪同么？”亚历山德拉问。 “阿列谢克是我父亲埃德加·博恩斯的朋友，我母亲再婚了，请她和她现在的丈夫陪同是不合适的。我在英国的其他朋友还是学生，在假期他们有自己的家庭安排。”菲丽希缇说。 “那么斯内普教授，你为什么要自告奋勇陪同她呢？”鲁弗斯咄咄逼人地问。 “我的母亲，要求我照顾博恩斯小姐。”西弗勒斯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清晰而冷静。 鲁弗斯对他的态度颇为不满，更加尖锐地问：“你对她的照顾是否已经超出了恰当的范围呢？” “我和博恩斯小姐，在学校期间，没有恋爱关系。”西弗勒斯的回答依旧冷静。 鲁弗斯对西弗勒斯的质询陷入了僵局，他油盐不进，亚历山德拉接过了话头，转而向菲丽希缇提问：“博恩斯小姐，学生和老师的的关系是不平等的，我们很清楚，斯内普教授作为你的老师一定程度上对你的影响。但是现在你已经离开学校了，你的任何陈述都不会受到报复，如果你受到了胁迫和骚扰，我们可以帮助你。” 菲丽希缇想起了阿米莉亚的话，法官不相信师生之间的两情相悦。 “我和斯内普教授，在学校期间，没有恋爱关系。”菲丽希缇重复了西弗勒斯的回答。 鲁弗斯看了看亚历山德拉，继续说：“出境记录显示，你们两个在1986年8月一同前往意大利佛洛伦萨，你们一起待了六天。你刚毕业，你们就再次一同出游，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我但愿你能拿出证据。” “斯克林杰先生，这只是你的猜测。”菲丽希缇律师陈申辩道。 “陈小姐，这是合理的推断。而且我怀疑你们两个串供，对你们在学校的关系撒谎，”鲁弗斯的话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你们说你们在学校期间没有关系，学校放假以后，斯内普立刻就去了塞尔维亚，7月末他才回国，你们立刻就申报了一周后的出境和国际门钥匙，怎么，你们要我们相信，你们一见钟情般地又有关系了？” 现场陷入了沉默，菲丽希缇望向西弗勒斯，她想起了他昨天晚上的话，他们必须作出妥协么？ 鲁弗斯眼神凌厉地观察着他们的互动，继续说：“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不合作，我可以再去意大利调查，调查你们的通讯记录……” “我必须提醒你们，这不是刑事调查，我主持的是道德调查，”亚历山德拉打断了鲁弗斯话，“如果博恩斯小姐没有指控斯内普教授性骚扰，没有必要使用刑事手段。” 乌姆里奇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亚瑟却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西弗勒斯似乎做出了权衡，他开口道：“我承认……” “是的，但是我知道，我们知道，这是不对的，”菲丽希缇打断了他，“学校的环境，以及师生的关系，是非常规的。如果我们想要发展一段认真的关系，我们应该脱离学校的环境，从头开始。所以我说，我们在学校没有恋爱关系，不是撒谎。” 亚历山德拉的脸色有所好转，她的目光又飘向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你要说什么？” 西弗勒斯冰冷的表情有所回暖，他诚挚地说：“是的。菲丽希缇说的都是事实。” tbc. 第26章 弗纳芮娜的救济 亚历山德拉似乎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她询问亚瑟和鲁弗斯是否还有想问的，只见亚瑟摇了摇头，而鲁弗斯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张信纸。 “我还有一个问题，”鲁弗斯的视线飘向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你曾经对别的学生，也产生过感情么？” 一丝疑惑闪过西弗勒斯的眼底，但他还是回答：“没有。” 鲁弗斯轻轻抖动那张信纸，严肃地说：“我在你的办公室找到了一封情书，我认为不是写给博恩斯小姐的。” 他的余光留意着对面的菲丽希缇，她此刻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见此鲁弗斯读起了那张信纸上的内容： 亲爱的弗纳芮娜， 又快到七月了，我最近又梦见了你，我还记得你的眼睛如同闪烁的星辰，蕴藏着最温柔的宽恕和最纯真的欲望，而你的每一次凝望都通向我的内心，是永恒不变的陪伴；我还记得橘子的芳香，他像你一样清新而甜蜜，随着晚风点亮了漆黑夜晚的每个角落；我还记得潮热的空气，湿润的草地和初醒的晨露。 你宛若天堂，又宛若地狱。 我在黑暗中徘徊许久，寻找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什么值得我生存下去，幸福是我很少了解的东西。但你告诉我，如果我仍然相信美好，就也值得获得幸福。从未有人对我展示出这么多的仁慈，而你拥有所有美好的品德，不管空间如何变化，时光如何流逝，都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在我的记忆中，你的魅力没有丝毫的减损，我对你无尽的眷念和永恒的崇拜如流淌的星河，永不止息。 1984年6月23日 菲丽希缇极力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潮，平息不断加快的心跳和颤动的嘴唇。她想要拥抱和亲吻她的爱人，向他倾诉自己多年以来的爱和思念，但此时不是时候。 鲁弗斯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这封信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如果这是西弗勒斯的多情之举，必然会引起菲丽希缇的不满。 “邓布利多教授，弗纳芮娜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学生么？”鲁弗斯问。 第35章 “不是，霍格沃茨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叫这个名字。”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您如此确定？不需要查阅么？”鲁弗斯反问。 邓布利多看向西弗勒斯，暗示由他来进行回答。 西弗勒斯接收到了他的视线，叹了口气：“弗纳芮娜不是一个人，她是我的缪斯，或者说女神。” 对面的三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鲁弗斯问：“你的意思是？” 西弗勒斯克制住自己看向菲丽希缇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缪斯是一种精神的指引。我们学者，或者艺术家，诗人，创作者崇拜缪斯，她通常是异性的神祇，拥有超越凡俗的优雅，深厚的才情和圣洁的美丽。我们需要求助于各自的缪斯，祈求获得创作的灵感和智慧的升华。弗纳芮娜是我的缪斯，我偶尔会梦到她，魔药制作是技术，也是一门艺术，我需要女神的启迪，给予我创作的源泉和精神的抚慰。” 他的回答显然超出了现场其他人的理解范畴，鲁弗斯试图确认，并问道：“所以，你爱你的……” “我崇拜我的缪斯。”西弗勒斯解释说。 “那么，邓布利多教授，你是否了解斯内普教授说的这种……女神。”亚历山德拉斟酌着问。可能其他人无法理解，但在场有一位见多识广，算得上当世奇才的人杰，邓布利多必然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是的，当然，我也有我的缪斯，”邓布利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的时候你们可能觉得我们疯了，迷恋虚幻的情人，但是这不是世俗的欲望，这是一种，精神指引。” “所以，博恩斯小姐，你也能理解你的恋人的……缪斯？”鲁弗斯的句子因迷惑带着不确定。 菲丽希缇没想到会问到她，但她已经平复了心情，她直视着鲁弗斯，镇定地回答：“是的，我也有我的，异性的神祇。” 对面参与听证的五个人显然被三人理所当然的回答震惊，他们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自己却从未遇见过。 “好的，我们之后再讨论这个，”亚历山德拉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们需要进行一些讨论，你们可以在外面稍等片刻。” *** “所以，你们刚刚已经听了他们的辩述，我们依次来讨论这次听证会的议题，”亚历山德拉扶了扶她的眼镜，询问两名听证员的意见，“首先是，博恩斯小姐的学术造假。你们两个怎么认为？” “我不认为博恩斯小姐涉嫌学术造假，”亚瑟开门见山地说，“我甚至觉得这个举报涉嫌诽谤，没有任何证据，只有揣测。” 乌姆里奇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咳了咳，打断了亚瑟的批评。 鲁弗斯立刻接上说：“我也这样认为。博恩斯小姐的学术背景完全没有问题，我认为恶意举报是对法律执行司的挑衅。” “我们在这里不讨论恶意举报存在的问题，”亚历山德拉制止了两人的评论，“关于举报人的不良行为，那是另外一回事。二是，博恩斯小姐和斯内普教授的师生关系。我认为他们算是承认了，他们在校期间的，暧昧？” 亚历山德拉斟酌着使用了这个名词。 “介于他们没有越轨，我认为问题不……大吧。”亚瑟的声音在亚历山德拉的审视中，越来越小。 “鲁弗斯？”亚历山德拉问，“还有你那个……情书的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暧昧只能算得上略有不妥吧，如果斯内普不是屡屡对女学生有这样的情愫，”鲁弗斯的观点也比较温和，“而且，菲……博恩斯小姐年纪比一般学生大，她那时候已经20岁了，比一些职员，还有母亲都大，我觉得她脑子挺清醒的。” 亚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至于那个情……书，我拿到的时候确实怀疑斯内普还和其他的女人，不一定是女学生，有纠葛。如果是这样博恩斯小姐说不定会反击，至少会很难过，她可能会因此倒戈。但是我看她挺平和的，”鲁弗斯挠了挠头，“看上去我们才是孤陋寡闻。” “不论如何，我认为一个老师不应该对他的学生产生感情。”亚历山德拉坚持说。 “哦，亚历山德拉，他们只是两情相悦。”亚瑟鼓起勇气申辩道。 亚历山德拉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亚瑟又立马住嘴。 “好吧，综合你们的意见，我认为，第一项指控不成立。而第二项指控……影响轻微，”亚历山德拉总结说，她的视线转向乌姆里奇的方向，“但是出于对教师这个职务的严肃管理，我认为还是需要采取一些措施。” 亚瑟的表情有些紧张，而乌姆里奇则期待地看着亚历山德拉。 “停职和调换岗位对教学都很不利，我认为，监视考察直至本学期末，你们觉得怎么样？” 乌姆里奇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这让她更像一只受惊的□□，这个处罚犹如蜻蜓点水，温和到了极点，与其说是处罚，不如说是提醒。 “到本学期末是否太短了？”乌姆里奇忍着不满说。 “先到这学期末，根据情况再谈是否延长吧，”亚历山德拉敷衍道，“你觉得怎么样，多洛雷斯？” 乌姆里奇在亚历山德拉面前人微言轻，而道德委员会也做出了“处罚”，抗议也不会有实质的变化，大可不必为此与法律执行司为敌，乌姆里奇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 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并排坐在听证室外的长凳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他们十指交握，分享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平和。 “你从没告诉我，你写了那些……”菲丽希缇小声说。 “就不能保留一点小秘密么？”西弗勒斯轻笑着说。 “允许。”她轻轻地笑了，嘴角上扬。 没过多久，菲丽希缇被通知她的指控被撤销了，她可以离开了；而西弗勒斯和他的律师则需要进入听证室接受裁判。 她在室外紧张地等待着，来回走动。 邓布利多一直立在一旁，观察着两个人，这时他安慰道：“博恩斯小姐，我想我必须感谢你。” 菲丽希缇诧异地看着他。 “我想，有的时候我对西弗勒斯太刻薄了。你对他的支持，至关重要。” 她想起西弗勒斯说起的，邓布利多对他们感情的质疑。邓布利多现在这样说，是否意味着，他态度的转变。 菲丽希缇没想好怎么回答他，这时听证室的大门打开，西弗勒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用力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轻声说：“谢谢你，丽希。你为我们展现了非凡的勇气，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证明我们是对的，我们是认真对待的。” *** 1987年5月11日 “我觉得你最近沉迷于工作。” 菲丽希缇接受了塔尼娅关于成为潘西的教母的邀请，在潘西今年的生日，为她补办受洗仪式，她们一大早就抵达教堂，为仪式做准备。 仪式之后塔尼娅和菲丽希缇在教堂的后花园闲话，花园里满是修剪整齐的玫瑰丛，她们沿着被篱笆包围的鹅卵石小路散步。 菲丽希缇知道塔尼娅说的是她周末加班的事情：“议案到了关键时刻，而我周末也无事可做。” “你们真的在非常严格的在遵守禁令么？”塔尼娅不可置信地说。 西弗勒斯在听证会后接到了监视考察的处罚，魔法部在他的办公室安装了一副画像，用于观察他每天与学生接触的行为。亚瑟·韦斯莱向邓布利多透露，教育司认为该项处罚太过轻微，建议他们严格遵守，以防本次处罚到期后被延长监视期限。 邓布利多给西弗勒斯想出的严格遵守方案，是不要离开霍格沃茨，让他处于监视下，以证明他日常与学生相处是规范的。 “是，只有两个多月，我们都不想这个期限延长。”菲丽希缇无奈地说，由于他们接受了邓布利多的建议，她和西弗勒斯在听证会后，再也没见过面。 “你们真是疯了，”塔尼娅感叹道，“教育司有的时候太过教条和刻板了，完全不把老师和学生当人。” 说到教育司，仿佛打中了塔尼娅的痛点，她不住地抱怨道：“他们就像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家长的喉舌，却没想过他们还应当捍卫教育公平。” “你也是有权有势的家长。”菲丽希缇无情地说。 “是，可以这么说，”塔尼娅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但我不是没有良心的蛀虫，我们捐赠，不是为了我的孩子受到优待，是为了提高魔法社会的教育水平，巫师的素质，从而创造更好的社会环境。而不是等到下一个疯子出现的时候，又有一群无知的白痴追随他为祸社会。” 眼看塔尼娅这样愤世嫉俗，菲丽希缇没有忍住，在一旁偷笑。 “你笑什么，你真认为这和你没关系么？” 菲丽希缇止住了笑意，严肃地看着她。 第36章 塔尼娅继续说：“教育司应当保证入学机会公平和保障特殊群体，比如，青少年狼人。他们在被攻击的时候还是孩子，这时候他们出于两个社会的中间，如果巫师社会善待他们，他们完全可以安全地度过变身期，这对社会的平稳是巨大的贡献。如果巫师社会排挤他们呢？他们将被迫进入狼人的丛林社会，结果是什么？他们长大之后会继续攻击人类巫师。” 听到这，菲丽希缇咬了咬唇，她想起了莱姆斯·卢平，他看上去文质彬彬且温柔无害，正是塔尼娅说的，受到了巫师社会善待的结果。 “那么教育司，允许狼人青少年去霍格沃茨读书么？”菲丽希缇问。 “允许？” 塔尼娅讽刺道：“他们没有权利不允许，他们应该做的是维护教育公平，保障狼人青少年的权益。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尸位素餐。” 菲丽希缇听到这，忍不住试探着问：“所以，霍格沃茨有狼人学生么？” 塔尼娅欲言又止，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她犹豫着说：“西弗勒斯可以回答你。” 他当然已经回答我了，菲丽希缇想。 但是今天塔尼娅的表现有些反常，她言下之意便是她知道霍格沃茨有狼人学生，而按照西弗勒斯的说法，他们在校期间，尤且只有卢平一个狼人学生。这么隐秘的消息，塔尼娅并不是卢平的亲密朋友，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想到西弗勒斯说的，塔尼娅在格兰芬多有个恋人，但他们的恋情无疾而终。菲丽希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往下在想。 *** 1987年7月12日 这一年的七月，日子过得像沙漏中的细沙，一粒一粒缓慢地流淌，仿佛每一刻都在被无形的力量拉长。因一个跨国协查的案件，菲丽希缇被指派前往德国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工作之旅。 回到家乡，周围也都是熟悉的语言、饮食和习俗，她还是感到缺少了什么。尽管她已经习惯了远距离恋爱，但是远跨海峡，分隔两岸，还是让感知更加陌生，思念更加浓烈。 当菲丽希缇还在伦敦工作的时候，她经常从国王十字车站乘火车去牛津乡下，再开车去蒲公英山庄，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那一晚的旅途，和那个早上的路程。每个傍晚，当她在花园停车的时候，她在等待房间亮起的灯火，当她打开房子的大门的时候，她在期待那个冷静又温柔的面庞，但最终，她独自度过了每个夜晚。 他们每周会通信，期待学期结束后的相见，但在此之前，她被外派到了德国。 终于，菲丽希缇即将完成她的工作，她可以在周末安逸地休息。德累斯顿的夏天，炽热而浓烈，下午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大地上，滚滚热浪在空气中翻滚。她穿着一条麻瓜样式的黄色碎花吊带长裙，又施了个清凉咒，躲在橘园的树荫下，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身上，形成点点金色的光斑。她卧趴在一条薄毯上，手指间翻动着一本精装书，书页在穿透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裙摆在她摇晃的小腿间涤荡。 在她专注地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一片阴影忽地笼罩在她的头顶，阻挡了部分阳光的照射，也让她的书页晦暗起来。她仰头打量着来人，阳光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明显的边界，他的轮廓在逆光中显得尤为深邃，面部特征因阴影变得模糊，但那挺拔的身姿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 书本从她的手中滑落，她快速站起来，但酥麻的双腿让她险些跪倒在地上，他迅速单膝跪地接住了她。 西弗勒斯搂住她的腰，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他的目光饱含深情，流露出无尽的眷恋。两滴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但那是喜悦的泪水，她轻笑着说：“我真的非常想你。” “弗纳芮娜，我爱你，”他的回答甜蜜而缱绻，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时间向我证明，你是我的欲望和幸福，你温柔的宽恕和甜蜜的爱恋让我变得完整，我从未感到这么多的仁慈，你将我从诅咒中解救了出来，我对你眷念和崇拜永不止息在。” “你一直是我想要的一切，”尽管知道他写下了对她的眷恋，但亲耳听到他的表白还是让她心潮澎湃，她哽咽着说，“我非常的爱你。” 他们的嘴唇在温柔、灼热的亲吻中相遇，他尝到了咸和甜的味道，他珍贵的爱人，让他沉醉其中，但是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西弗勒斯轻轻分开他们，看着她被染红的脸颊，他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不知何故，你来到我的身边，在这个橘园，就像命运的安排，你解放了我，菲丽希缇，因为你，我知道我值得爱和幸福。尽管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职责要完成，但是我不能，失去你了。我犯过的最大的错误，是忽视你，逃避你，推开你。你愿意嫁给我么？” 这句话仿佛凝聚了他全部的决心，空气在这一刻灼热，清凉咒仿佛失效了，只留下他真挚的眼神和紧张的等待。 激动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闪烁，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言表，除了他，她从未想过任何人。她微微点头，他的手间是一枚金色的戒指，手指微微颤抖，将戒指套上了她纤细的无名指，戒指完美地契合在她的指节上，仿佛天生就属于那里。 “与你共度一生仍然不够，”西弗勒斯凝视着菲丽希缇清澈的眼睛，她的眼眸中里倒影着他们的过去和未来，“但我会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end. 第27章 番外一：霍格沃茨的圣诞节 1988年12月10日 西弗勒斯刚刚完成了圣诞节前的最后一节魔药学课，这一周尽管忙碌，但充满了放假前的期待和快乐。下周三，准时送走吵闹的学生们，他也终于可以回到家中，和他美丽甜蜜的妻子每日待在一起。 但是，意外很快降临。通常情况下邓布利多和麦格会留在学校陪伴圣诞节假期留校的学生，但今年米勒娃请假了。她英年早逝的丈夫的母亲，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寿终正寝，她决定回到他在巴斯的老家参加老人的葬礼，以及后续的一系列纪念活动。很难注意到邓布利多和麦格也是有家庭生活的，至少曾经有家庭生活，从西弗勒斯上学开始，这两位校长就矜矜业业地坚守在岗位上，而这次米勒娃的请假，导致邓布利多希望西弗勒斯在圣诞节假期留校。 如果是以前，他对留校并没有任何意见，在哪里都一样，但结婚以后他确实希望所有的假期都能得到保证。就像他在婚前对菲丽希缇说的那样，即使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的日子也不会太多，更多的时候她需要独自生活。 今年7月，菲丽希缇的继父阿尔伯特任期已满，他已经携妻女回了德国，菲丽希缇独自留在了英国。 “这么说你整个圣诞节假期都要留在学校？”菲丽希缇的话里听不出态度。 冬日的蒲公英山庄褪去了春夏秋三季的斑斓色彩，转而被一片苍白、灰褐与暗绿所主导。菲丽希缇在厨房给喂食器添加食物，她在花园布置了喂食器和净水，吸引着麻雀、画眉等鸟类前来觅食饮水，它们的鸣叫声为空寂的花园增添一些生动。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用沉默表达着确认。 菲丽希缇无奈地自言自语着：“好吧，还好我还没有买圣诞节的装饰品，弄了也是白弄。” 西弗勒斯有些内疚地走到她身边，双臂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又轻轻在她的脖颈间啄问，像是撒娇的小狗。 “或者你可以来学校？”西弗勒斯在她耳畔小声道。 “真的？你确定邓布利多同意？”菲丽希缇疑惑地歪头看着他。 “好吧，我们可以在我的房间。” 菲丽希缇小声笑了。 他们去年结婚之后，西弗勒斯就戴着婚戒回学校上班，引起了学生的大量八卦。尤其是低年级的学生，讨论着住在地窖的吸血鬼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吸血鬼新娘”在学校里走来走去显然不是什么让邓布利多高兴的事情。 “好吧，我可没有在你的办公室关禁闭的爱好，”菲丽希缇调侃道，“我会晚上来你的房间陪你过圣诞节，但是白天我会自己安排。” *** 如果说新生和死亡是一个轮回，1988年死亡确实太多，意外很快降临在帕金森家，塔妮亚和马提亚斯的小儿子没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斯内普夫妇匆忙地从各自的工作中赶往帕金森家参加葬礼。 天空阴霾低垂，寒风凛冽，落叶枯枝在风中摇曳，葬礼的仪式非常简洁，避免了冗长的户外环节。塔妮亚的内心正在崩塌，尽管她在葬礼上展现出了一些坚强，双唇紧闭、身躯挺直，但她的面容很是憔悴，脸颊上有干涸的泪痕。菲丽希缇作为潘西的教母，全程陪伴着她。小女孩已经8岁多了，她过早地体验了死亡的滋味，懂得了人间的世故。 当天晚上菲丽希缇留在帕金森庄园陪伴塔妮亚，如果说曾经的很多次都是塔妮亚像姐姐一样照顾着菲丽希缇，这一次终于她能够为塔妮亚做点什么。 第37章 “你们还会再要孩子么？” 塔妮亚和马提亚斯都出身传统纯血家族，家族一直对男性继承人有要求*，而菲丽希缇本人也受到继承法的掣肘。 “不，马提亚斯很自责，”塔妮亚悲伤地说，“我们都不是疯狂的血统簇拥者，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我学习现代医学。家族有遗传病*，说实话，为了健康，我们应该和麻瓜巫师，至少是混血巫师通婚。” 塔妮亚说的没错，尽管巫师们闭口不谈，但不管是圣芒戈、医学总会还是魔药学会，多年来一直在汲取麻瓜现代医学、生物学和化学的知识，专业学者对近亲结婚的坏处心知肚明。 “那么对潘西的要求就很高了。”菲丽希缇暗示道。 “所以我希望，”塔妮亚不安地看向菲丽希缇，“你能带她去参加马尔福家的圣诞节聚会。” 菲丽希缇想起西弗勒斯告诉她的，他在斯莱特林被挤压的生活。 “我希望，她未来在学校的生活能轻松一点，”塔妮亚沮丧地说，“马提亚斯不是一个亲切的父亲，我准备放弃在魔法部的工作，我太忙了，我希望留更多时间给我的女儿，也许潘西上学以后，我会再去工作。” “当然，你不用担心太多。更何况西弗勒斯还在霍格沃茨。”菲丽希缇安慰道。 菲丽希缇明白，帕金森家在纯血圈子的地位并不出众，马提亚斯碌碌无为，塔妮亚的事业也停滞不前。尽管她很早就获得了科室主任的位置，但她的家庭能够给予她的事业上限并不高，仅仅依靠专业，她事业的发展已经走到了尽头。她获得这个位置倚靠的是专业性和独立性，但限制她的，也是她清贵的家世。 *** 1988年12月24日 去年的听证会以后，菲丽希缇和亚瑟·韦斯莱建立了异样的友谊，西弗勒斯嘴上不说，但她能看出，他对韦斯莱夫妇很是尊重。亚瑟有几次请她去家里玩儿，尽管她很想去，但由于她的周末和假期都用来陪伴西弗勒斯，她都拒绝了。而这次，她愉快地答应了亚瑟邀请，在24日前往韦斯莱家，和他们一起过节。 韦斯莱家在德文郡的乡下，菲丽希缇靠着亚瑟的描述，幻影移形到了附近。白雪覆盖着草地，四周是裸露的褐色树干，冰晶装饰着枝头，不远处是一栋歪歪斜斜的，靠魔法搭起来的几层的小楼，红色的房顶覆盖着积雪，上面有四五根烟囱。 菲丽希缇往院子走去，路过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库，她推开石砌的院子的栅栏，是几只肥鸡在院子里啄食，她来到屋前，门上斜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陋居”。 “菲丽希缇！”亚瑟打开门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莫丽，你看谁来了！” 韦斯莱夫人从厨房走过来，她是个胖墩墩的，慈眉善目的女人：“午安，斯内普夫人。” “菲丽希缇就好。”菲丽希缇热情地笑着说，踏进屋子轻轻拥抱了莫丽。事实上很少有人叫她斯内普夫人，她婚后也没有改姓。 莫丽立刻放下了紧张的神经，她回抱了菲丽希缇：“真高兴见到你，亚瑟说起你好几次。” 房子的一楼有些狭窄，起居室和厨房连成一片，中间是一张擦得很干净的餐桌，餐桌正对的墙上是一个挂钟，没有标数字，上面写着“家”、“学校”、“工作”、“旅行”等。莫丽很快拉着菲丽希缇到桌边坐下，一边对亚瑟说：“去叫你的朋友进来，可以吃饭了。” 说着他又对在楼梯上徘徊的一个红发小男孩喊道：“罗恩，叫你哥哥们回来吃饭。” 菲丽希缇注意到小男孩快速的跑下来，又从厨房边的后门冲了出去：“我听说你们有三个男孩在霍格沃茨。” “事实上我有六个男孩，他们在山上打魁地奇。” 莫丽的话音刚落，亚瑟身后跟着的两男一女，一同走进了房子。 “为你们介绍，”亚瑟来到菲丽希缇旁边，“菲丽希缇·博恩斯，埃德加的女儿。” “爱米琳·万斯。”一位和亚瑟差不多年龄，褐色长发的女士说着，跨步上前来拥抱了她。 “斯多吉·波德摩。”斯多吉和她握手问好，他身材健壮，长方的脸，看上去很是可靠。 “爱米琳和斯多吉，是你爸爸以前的同事。”亚瑟介绍说，菲丽希缇知道他说的是凤凰社，她笑着向他们问好。 “金斯莱·沙克尔。”一位高个子，黑皮肤的巫师欠了欠身，自我介绍道。 菲丽希缇向他问好，又说：“我听鲁弗斯提到过你。” “我今年刚通过测试，是新加入部队的傲罗。” “那我们以后有很多机会见面，”菲丽希缇说着，和他们一起回到餐桌坐下，她又问，“亚历山德拉是你的？” 菲丽希缇对去年主持听证会的女巫依旧记忆犹新。 “她是我的姑婆。” “她真的老蝙蝠的妻子？” 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在厨房后的门边窃窃私语，查理·韦斯莱小声问着旁边的哥哥，他的妹妹金妮·韦斯莱在他的胸前踮起脚，透过厨房的玻璃窗边往里张望。 “是的，博恩斯小姐变化不大。你可能不记得了，她三年前也在学校。”个子最高的比尔·韦斯莱说道，他今年刚毕业，菲丽希缇来学校那年他已经五年级了。 “谁是老蝙蝠？”刚刚去叫人的矮个子男孩罗恩问。 “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他消瘦的哥哥帕西·韦斯莱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那么说老师。” “哦，斯莱特林。”红头发的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叫道。 他们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屋内大人的注意，莫丽招呼着他们进来。他们只得推开后门，穿过灶台和洗手台向餐桌走去，几个大人还在继续他们的话题。 “我听说帕金森夫人的孩子去世了。”亚瑟说着声音有些低沉。 “是，她的小男孩夭折了，西弗勒斯和我上周去参加了葬礼。”菲丽希缇肯定了他的疑问。 “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你们科室最近一定很忙。”亚瑟感慨着。 “我们科室的繁忙取决于你们送过来的东西。”菲丽希缇玩笑道。 亚瑟哈哈大笑，调侃道：“一定不是我们，多半是金斯莱他们。” 金斯莱略带羞涩的笑了笑，几个孩子们挤到桌边坐下，莫丽开始给他们分发餐具。 “我们一般在一些节日能聚一聚，亚瑟和莫丽通常为我们提供地方。”爱米琳一边帮莫丽递着东西，一边向菲丽希缇解释。 菲丽希缇接过她手中的沙拉，说道：“亚瑟邀请了我几次，我很荣幸这次能来。” “不用担心，我们总是不齐，这是好事，说明没什么大事发生。”斯多吉揶揄道。 “说到这儿，斯内普让你一个人来？”亚瑟语气寻常地问。 斯内普的名字让现场稍微安静了一刻，菲丽希缇当作没注意到，如常地回答：“邓布利多教授让他在圣诞节假期留校，麦格教授今年回家了。” “真是刻薄，”莫丽抱怨道，“但学校总是会有意外事件发生，总是需要有老师在才能让人放心。” “可不是，霍格沃茨可是有魔法的学校，仅仅只是住在里面就可能有意外发生。”斯多吉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还没去上学的四个孩子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吧，热闹点。”莫丽邀请她。 “我晚上会去学校。”菲丽希缇有些害羞地说。 *** 1988年12月25日 结束了马尔福家的宴会，菲丽希缇先是送潘西回家，很快回家换了衣服，通过飞路来到了西弗勒斯位于霍格沃茨地窖的住处。她四处寻找了一番，又去了他的办公室，也没看到他的踪影。她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了，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想他可能是去夜巡去了，她决定先回房间清洗。 当西弗勒斯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房间，他注意到虚掩着的盥洗室门内传出的水流声，他轻笑着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向里走去。 他拉开门，蒸腾起的水汽已经填满整个浴室，形成一片乳白色的薄雾，空气中充满了湿润而温暖的水分子，带着柑橘的香气，那是他熟悉的味道。而他视线所及之处，物体的轮廓变得有些朦胧，靠墙一侧，浴缸洁白的陶瓷表面反射着柔和的光线，他妻子柔美的身体浸泡在水中，小腿耷拉在浴缸的边缘。 当他走到浴缸边，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他的手指划过水面，粗糙的拇指轻轻抚过她脖颈间白嫩的肌肤，菲丽希缇微微起身，给他让出一点位置。西弗勒斯从她的身后挤进浴缸，分开双腿，让她停留在他身体的中间。 菲丽希缇靠在他的怀里，脸颊轻轻地摩擦着他坚实的胸前的皮肤。西弗勒斯慢慢低下头，在她的颊边留下一个吻，只是小小的一个吻，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呼吸间，她的香气深入肺腑，瞬间让他的神经得到放松，身体的紧绷得到缓解。他叹了口气，肌肉松弛，身心终于在温暖中得到了释放。 第38章 “一个艰难的晚上？”菲丽希缇小声问。 “我刚刚从有求必应屋出来，我就知道这群学生留校准没什么好事。”西弗勒斯抱怨道。 “他们干什么了？” “七年级生全都留校了，他们在有求必应屋搞了个吸血鬼派对，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疯了一样。” “搞了多少酒？” “至少一半人醉得没了知觉。” “你刚刚把他们弄回去了。” “是。”西弗勒斯的声音相当疲惫。 他一手搭在浴缸边，一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摸：“你今天怎么样？” 白天的记忆在菲丽希缇脑海里回荡，她低垂着眼睛，思索着低声说：“卢修斯刚刚恢复了他在校董会和威森加摩的席位，他们正在庆祝。” 尽管她的声音低得像是耳语，但在西弗勒斯的脑子里却是振聋发聩。 “这么快么？”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无奈和失望。 “我想，世界已经开始遗忘过去了，过去的人和记忆都开始慢慢消失，只留下不断向前的欲望。”菲丽希缇的声音很低，但越是底沉，越是落寞。 她侧转过身，带起水中的涟漪，她微微抬头深深地凝望着他黑色的眼睛，手指穿过他那湿儒的发尾，抚摸着他的后背。 “这么多的痛苦，都不值得记忆么？”她眼眶中的水珠迅速凝聚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里面是这个让她失望的世界。他的手臂揽住她的后背，指节轻轻按压着她肩膀的皮肤，将她压在怀里，在她的耳边答非所问地说：“他们是最后一届，这个年级是经历伏地魔统治的最后一届，今年之后，没有人还记得。” 他知道他们在跳舞，在唱歌，在醉酒，在拥抱，在亲吻，在狂欢。直到很晚，他才去打断他们，或者说是帮他们结束这一夜。 世道在走向宽松的舞台，走进温柔的良夜，腐败的温床在重新滋生，权力的摇篮里孵化着新一代的领袖。 而今天，他们在一起缅怀已经渐渐走失的过去。 菲丽希缇抬起双臂，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如果什么都会被忘记，她想要记住这一刻的感觉，他的双臂搂着她的感觉，他的怀抱温暖的感觉，他的呼吸在她的耳边的感觉。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温热的水滴很快融入浴池中。 他将他们微微分开，轻轻捧起她的脸颊，用鼻子摩擦着她的脸颊，给予着他的安慰。最后他温柔地托住她的下巴，仔细认真地打量着她美丽的脸庞，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坚定的吻。 “我爱你丽希，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改变。不管世间如何变幻，我们都记得逝去的一切。” end. 第28章 番外二 十一年后 1998年8月 “尊敬的西弗勒斯·t·斯内普， 我代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深切的敬仰。您的学术成就、实践经历以及在黑魔法防御术领域的卓越贡献，享有盛誉。 我们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学校经历了巨大的挫折，但也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正在重新组建教学团队，但我代表全体教师，向您表示欢迎，我们相信，您的加入将为让这个团队更加成熟和专业。考虑到您的教学经验和学校的职务空缺情况，我们希望您能再次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们深知，您的再次加盟将为学校黑魔法防御术教学水平带来无与伦比的提升，引领学生探索未知的勇气和智慧。 再次感谢您抽出时间阅读这封邀请信。我们衷心希望，您在霍格沃茨能够开启全新的精彩篇章。 你诚挚的米勒娃·麦格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 西弗勒斯站在书桌前，手中握着这封他刚读完的信纸，羊皮纸的边缘已被汗水微微润湿，信封上的邮戳，是来自远方的印记。他远眺着窗外无边夜色，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沉入海平线，天际被染上了一片深邃，星星开始在夜幕中闪烁。 “看上去是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信。”海风带着妻子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空气中带着海水的咸香，也带来了凉爽与宁静。 “火眼金睛，是米勒娃的来信。她邀请我回学校担任教职。” “魔药学？米勒娃在战后已经被任命为新的校长。”菲丽希缇问。 “黑魔法防御术。”西弗勒斯回答。 “很有诱惑力，你一直想要黑魔法防御术，”菲丽希缇来到他身边，并肩而立，“而且这有利于破除关于伏地魔诅咒的迷信，如果你重新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战役后，立刻离开逃离了英国。 一方面，针对魔法部对西弗勒斯间谍活动的审判，菲丽希缇怀有巨大的疑虑，这是十八年前克劳奇主导的审判带来的后遗症，尤其是在阿米莉亚和鲁弗斯相继离世后，菲丽希缇对法律执行司的行为方式深感焦虑。 十八年前，因为邓布利多的庇护，西弗勒斯幸免于难；十八年后，哈利·波特是否有同等的能量却有待商榷。 另一方面，沃尔夫冈在战前将梅芙和阿特拉斯带到了意大利，由康斯坦丝·美第奇夫人抚养。对年幼子女的担忧，让斯内普夫妇快速做出了决定。 一家人现在居住在意大利热亚那海边的一处隐秘的小屋。 这一次命运再次眷顾了这对夫妇，尽管在战后初期，舆论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很不利，他的失踪加剧了这些指控。但在金斯莱·沙克尔履任魔法部部长，食死徒陆续被捕，哈利·波特逐渐发挥他的影响力之后，西弗勒斯的名誉得到了恢复，这也是米勒娃能够邀请他重返霍格沃茨的基础。 “你呢？不要认为我没有注意到，金斯莱已经写信邀请你返回法律执行司任职。” 事实上，在西弗勒斯恢复名誉以后，金斯莱立刻希望菲丽希缇重返魔法部，继续担任道德委员会主席的职务。 “我并不热爱摆弄权术，那只是在亚克斯利和特拉弗斯在伏地魔面前勾心斗角时期的无奈之举。” 在伏地魔统治时期，菲丽希缇通过误导和愚弄亚克斯利，在魔法部庇护了一批部员，这使得她的声望颇高。 “我希望继承我父亲的事业，也是为了维护审判的公正，这也是这么多年阿米莉亚教会我的。但是现在，就算我回到魔法部也没人放心我继续担任法官的职务，他们也会担心我故技重施了。” 西弗勒斯明白，金斯莱邀请菲丽希缇回去的原因，还是希望她能帮助他斡旋魔法部内的各方势力。 但这显然吃力不讨好。 菲丽希缇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试探着询问西弗勒斯：“你感觉怎么样，习惯意大利的生活么？” 西弗勒斯凝视着他妻子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我甚至渴望这样的生活。终于有一天，可以毫无负担的，和我的妻子、孩子们生活，不再需要一丝一毫的伪装。” 听到此处，菲丽希缇松了一口气：“事实上，康斯坦丝邀请我在梅芙开学以后，帮她管理皮蒂宫。” 斯内普夫妇的女儿梅芙8岁了，再过两年她就会接到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但与此同时，菲丽希缇非常担心梅芙。 斯内普夫妇整整和他们孩子分开了1年多，3岁的儿子阿特拉斯，几乎已经忘了的父母。他们刚到意大利的时候，阿特拉斯躲在来接他们的康斯坦丝身后，不敢和他的父母打招呼。 但现在阿特拉斯已经不能离开他的父母了，他很粘人，不愿独自睡觉。 梅芙表现得更成熟，当他们再次相见，阿特拉斯躲闪的时候，她牵着弟弟的手，冲向他们的父母。 菲丽希缇跪下来，把他们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们，呼吸着几乎已经忘记的他们的气味，感受着他们的温暖，脸颊埋在他们的头发里哭泣。西弗勒斯强忍着内心的激荡，将他的妻子和孩子搂在怀里。 阿特拉斯出生在1996年的春天，他出生之后，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亲自见了他“忠诚”间谍的妻子和他们的儿女。菲丽希缇必须向伏地魔了证明她的忠实，以保全她丈夫的安全。 梅芙那时候5岁了，已经记事了，他们不敢告诉梅芙真实情况，她懂得的，只有她见到的。尽管她见过邓布利多和莱姆斯，但她更相信伏地魔是她父母的主人。 梅芙一面畏惧伏地魔，一面崇拜伏地魔。 安东宁经常来看望他亲爱的“妹妹”的女儿，他真心宠爱梅芙。菲丽希缇不能隔绝安东宁对她女儿的亲近，他传授梅芙伏地魔的“伟大”，他是当世最强大的巫师，拥有最高深莫测的魔力，是她的父母追随的主人。 终于，当梅芙和阿特拉斯“被迫”离开英国，寄居在美第奇家族时，梅芙才逐渐明白伏地魔是导致家人分离的元凶。与此同时，康斯坦丝让梅芙和她的儿子一起在麻瓜小学上学，使梅芙了解和亲近麻瓜，以破除伏地魔错误信仰的引导。 第39章 “我希望梅芙继续在佛罗伦萨上学，回到英国的后果不可预见。”菲丽希特对她的担忧直言不讳。 这也是西弗勒斯的担忧。 西弗勒斯对梅芙的内心非常关注，尽管这是不恰当的，但他必须偶尔观察她的内心，他害怕梅芙像他当年一样，醉心于力量，步步踏错。 他知道安东宁引导梅芙崇拜力量，而梅芙也信任安东宁。她太小了，还不能理解人的多面性。一个人可以是一个亲切的家人，但也可以是一个残酷的魔鬼。 回到英国，意味着向她解释她的安东宁叔叔的消失。解释一个如此爱她的人，他的信念是如何的残酷，他的作为是如何的可怖，他的归宿将是如何的凄凉。 像是下定了决心，西弗勒斯说：“梅芙不必回到英国。” 菲丽希缇有些惊讶，这是否意味着……她试探着问：“你同意梅芙不去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点点头。 “我以为你深爱着这个学校。” “我爱霍格沃茨，但我会为我女儿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布巴斯顿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握住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我们会逐渐让她了解伏地魔的真相，我们真实的行为，而不是让她回到英国接受巨大的冲击。你可以邀请潘多拉来做客，她们作为亲爱的姐姐会照顾她，也是引导她形成正确的观点的榜样。” 菲丽希缇的教女潘多拉·帕金森战后在圣芒戈学习，准备成为一名治疗师。 潘多拉的父母，马提亚斯和塔尼亚·帕金森夫妇在她去霍格沃茨前给她改了名字。潘西十岁之前依旧体弱多病，在帕金森夫妇的儿子夭折之后，塔尼亚的一个马人朋友提出了改名的建议，他认为能够借此影响她的命运。事实上潘多拉此后在霍格沃茨确实健康了许多。 潘多拉在战中协助黄金三人组反对食死徒，帮助菲丽希缇给她们传递消息，尽管她和她的家人和食死徒有诸多联系，但救世主波特亲自为她澄清，她的经历更能影响梅芙。 提到潘多拉，菲丽希缇说起了她的近况：“潘多拉这个月会来探望我们。她上次来信提马尔福一家的审判有了进展，她也获准可以出国了。” “潘多拉不止是来探望我们的吧？”西弗勒斯反问道。 “是，她提到法律执行司希望我们提供一些证词，由于我们对魔法部成见很深，魔法部希望潘多拉同我们交涉，并回去汇报。这是她离开英国的条件。”菲丽希缇说。 斯内普夫妇秘密离开英国的事件让魔法部很是忌惮，而后所有和伏地魔、食死徒有牵扯的巫师，都被禁止出境，其中也包括潘多拉。 “波特越是为我说好话，我的家人越危险。”西弗勒斯感慨着。他并不是不满波特为他的名誉澄清，也不是不想协助抓捕逃亡食死徒，毕竟这能让他永远的逃脱牢狱之灾，甚至威森加摩还在考虑给他颁发梅林勋章。但是波特诚挚的表达让逃亡食死徒对这对间谍夫妻深恶痛绝。 由于忧心逃亡食死徒的报复，连阿列谢克都搬到了佛罗伦萨。他们都极力在巫师届隐匿踪迹，再加上美第奇家族的庇护，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 *** 潘多拉·帕金森在8月的最后一周抵达佛罗伦萨，西弗勒斯在国际口岸接待了她。当他带着潘多拉回到住处的时候，菲丽希缇已经带着孩子们吃完了早餐，并换下了睡衣。 （意大利语） “亲爱的，你在读什么书？”菲丽希缇问梅芙，她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专心致志地看着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一本书。 “是关于贝法娜女巫的，妈妈！你知道她是最强大的女巫吗？”梅芙说。 “是的，我知道。” “她太厉害了！传说她会许多失传的咒语。”梅芙在意大利的一年时间里已经学到了很多罗马帝国的巫师历史。 菲丽希缇说：“许多咒语永远消失了。只有非常强大的巫师才能创造它们。” “妈妈？” “是的，亲爱的？” “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和贝法娜一样强大，我会创造自己的咒语！” 菲丽希缇笑了：“我对此毫不怀疑。你和阿特拉斯天生就具有如此巨大的潜力。” 梅芙和阿特拉斯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魔力波动，与此同时两个孩子也继承了菲丽希缇良好的语言能力，梅芙已经能说日常的意大利语。3岁的阿特拉斯目前有点语言混乱。 “爸爸！”在地毯上玩儿着字母拼图的阿特拉斯对着敞开的大门喊道。 西弗勒斯提着行李，迈入门内，潘多拉跟在他的后面。 （英语） “潘多拉！”菲丽希缇叫着教女的名字，几步跨到她的面前，两人亲热地拥抱。 “梅芙，还记得姐姐么？”说着，菲丽希缇招呼梅芙过来。 梅芙站起来和潘多拉问好：“潘，你从英国来么？你向爸爸学习么？” 梅芙已经两年没有见过潘多拉了，两年前她还不知道太多关于霍格沃茨的东西，菲丽希缇也因为害怕她在食死徒面前童言无忌，不敢告诉她太多。 但自从梅芙来了意大利，康斯坦丝显然没有什么顾虑。 “是的，我是你爸爸的学生。事实上你爸爸是过去二十年所有英国青少年巫师的老师。去年你爸爸还成为了校长。”潘多拉不遗余力地夸奖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把潘多拉的行李送上了楼，又把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儿子抱了起来。 “安东宁叔叔说爸爸是个很厉害的巫师，比大多数巫师都厉害。他说，爸爸也能创造魔咒。爸爸有教你他创造的魔咒么？” 斯内普夫妇和潘多拉都停顿了一下，菲丽希缇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西弗勒斯。 反而是潘多拉握着梅芙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亲切地说：“你爸爸是我的魔药学教授。你知道魔药学么？他是魔药大师。” “所以爸爸不教魔咒么？” 潘多拉抬头望向斯内普夫妇，她当然记得一年前的盥洗室哈利和德拉科的冲突，那个混血王子的“诅咒”，她斟酌着回答：“这意味着斯内普教授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巫师。” 菲丽希缇接过话题，在梅芙的另一边坐下问：“安东宁怎么说你爸爸？” 尽管菲丽希缇已经放轻了声音，但她严肃的语气还是让梅芙有些紧张：“他和我说起德姆斯特朗，说他和你都在那里接受教育。爸爸留在霍格沃茨教学是浪费生命，他们禁止创造魔咒，爸爸的才华无处施展。爸爸为伏地魔工作，是为了将霍格沃茨变成一个更好的地方。” 菲丽希缇脸色铁青，尽管他们已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和很多的精力来告诉梅芙，那个可怕的怪物不再是主人，他只是伏地魔，而他也因做了坏事而死，但梅芙接受到的影响，仍然需要他们一点点发现和纠正。 梅芙似乎想起了父母告诉她的关于伏地魔的事情，她羞愧地低下头去，脸颊微微泛红：“对不起，妈妈。” “没关系……我没有生气，”菲丽希缇惊讶于梅芙的敏感，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她伸出双手抱住梅芙，“我只是希望你没听到过这些。让你面对伏地魔，是我和你父亲的失败。” “不，你是最好的妈妈，爸爸也是最好的爸爸！”梅芙立刻说。 “谢谢你，亲爱的，”菲丽希缇清了清嗓子，掩饰着她止不住的抽泣声，西弗勒斯来到他的妻子身边，轻轻安抚着她的肩膀，菲丽希缇看了一眼他，又说，“无论如何，爸爸会教你，不论是魔药，还是魔咒。而这一切都与伏地魔的无关。” *** 后几日，菲丽希缇带着潘多拉在热亚那游览，西弗勒斯在家照看两个孩子。 傍晚她们在海边散步，菲丽希缇询问起潘多拉新一年的安排。 “的确，下个月将会有8个年级的学生在霍格沃茨读书，我们这年的学生可以选择回去重新再读一年七年级。当然，如果我们不想，教育司也会给我们再安排一次newts考试。”潘多拉介绍着情况。 “你呢？” “我现在在圣芒戈当实习生，近几个月，他们很缺人，我一直在魔咒伤害科帮忙。既然我已经可以工作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回学校了。” “你和波特呢？”菲丽希缇随口问道。 潘多拉微微低下头，故作寻常地回答：“还行吧，有一些不好的讨论，但最近我们挺不错。他去了傲罗指挥部，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有机会出国来看你们。” “你留在圣芒戈也是为了他吧，医生有很多和傲罗接触的机会，”菲丽希缇评论说，“而且，如果傲罗的女朋友是医生或者药剂师，能帮到他很多。” 潘多拉红着脸没说话。随后她尝试着转移话题：“你们和梅芙说了莱姆斯的死么？” 菲丽希缇叹了口气：“还没有。我们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死亡，不只是莱姆斯，还有鲁弗斯。” 潘多拉又问：“德拉科说梅芙见过伏地魔？” 第40章 “是的。他要求见梅芙，”菲丽希缇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找机会告诉她的。梅芙很爱她的父亲，伏地魔对她爸爸造成的损失足矣让她明白他的可怖。” “所以，你们绝对不可能回英国，为了梅芙。”潘多拉心领神会。 “至少，近些年不会，”菲丽希缇补充说，“我们已经写信婉拒了米勒娃，但没有提到这个细节。希望你也帮我们向麦格教授解释，我们并非不想帮忙。” “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斯内普教授给了我他的记忆，相信能帮到哈利他们很多，关于抓捕食死徒。”潘多拉说。 “关于我们在意大利的消息，还请你继续保密，即使是对哈利，”魔法部一直认为斯内普夫妇在德国，沃尔夫冈帮他们完成了伪装，潘多拉也是通过了几次辗转，才秘密来到了意大利，“说实话，西弗勒斯很担心食死徒对他的报复会累及孩子们。” “当然，你们对我而言也是最重要的。”潘多拉保证道。 *** 送走了潘多拉，9月，梅芙开始正式进入小学读书，而阿特拉斯也开始上幼儿园。 为了庆祝他们顺利入学，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斯内普夫妇决定带他们去魔法动物园游玩。 动物园位于巴尔干半岛以外，西西里岛沿线的一个被魔法保护的岛上，只有通过飞路网或幻影移形才能到达入口处一小片僻静的区域。 入口处唯一的壁炉非常巨大，有成年人的两倍高和长，足够同时容纳四五个人。一只镀金的鸟蛇和嗅嗅造像围绕着壁炉，欢迎客人的到来。 西弗勒斯去买了门票，梅芙和阿特拉斯立刻拖着他到了第一个区域。 “蒲绒绒！（puffskein）” “一群蒲绒绒叫 puffle 。（the collective noun used to refer to a group of puffskeins was poffle） ”梅芙读着标牌，咯咯笑着。 “puffle。”阿特拉斯跟着她学舌，爬过儿童隧道，进入围栏，抚摸着遍布整个围栏的岩石和在岩石上跳来跳去的蓬松毛球。 梅芙喊道：“妈妈，我想要一只蒲绒绒！” 西弗勒斯很宠爱梅芙，菲丽希缇则扮演严厉的母亲：“不，除非我死了。” 天气受魔法影响，模拟了神奇生物生活的不同气候区。下一区域，是热带地区，在被控制的区域里，空气闷热潮湿，四周是环绕着的茂密雨林，一条小瀑布远处的小山奔流而下，流水潺潺穿过整个区域。 西弗勒斯是那种会仔细阅读每张信息板的人，他会走挨个阅读。两个小孩，时而跟着父亲，时而粘在母亲身上，注意力集中的时间很短。 “我们可以以去玩吗？”梅芙带头问道。 “当然可以，亲爱的，待在我们能看到你的地方。” 说着，梅芙牵着阿特拉斯跑向深入到丛林的露台。露台上可以看到一些古老的多节树，上面散落着绿色的护树罗锅，还立着一些适合儿童阅读的展板，展示着适合制作魔杖的木材的信息，她兴致勃勃地阅读着。 “如果他们去霍格沃茨，你觉得他们会去哪个学院？”菲丽希缇问西弗勒斯。 “梅芙可能是拉文克劳，阿特拉斯还看不太出来，但是他很像你父亲，我觉得是赫奇帕奇。”西弗勒斯说。 西弗勒斯的说法让菲丽希缇有些惊讶，西弗勒斯很偏爱斯莱特林，而他们也是一对来自斯莱特林的夫妇。但菲丽希缇的父母确实一个来自拉文克劳，一个来自赫奇帕奇。 “是，她简直就是拉文克劳。”菲丽希缇应和着，梅芙确实很好学，也很聪明。 斯内普夫妇在雨林区的长凳上坐下，看着不远处左右跑动的儿女。 “真是难以相信，这样平常的日子终于到来，但又如此难得，”菲丽希缇感慨着，“他们真的很开心，我们一家竟然从来没一起去过动物园。” 西弗勒斯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菲丽希缇的侧脸，他伸出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她顺着他手臂的力量，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我从没去过动物园，”他轻声说道，仿佛在忏悔什么可怕的事情，“既没有麻瓜的，也没有巫师的。” 菲丽希缇想起西弗勒斯告诉她的经历，他成长的环境，酒鬼父亲，拮据的母亲，谁会带他去？而当他从学校毕业，伏地魔的崛起和西弗勒斯错误的判断，让他在长达二十年的生活中没有一天放松的日子。她仰起头轻轻亲吻了丈夫的嘴角。 西弗勒斯低头看向他微笑着的妻子，追上她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妻子幼年丧父，跟随母亲四处流亡。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却又嫁给自己，承担了不属于她的责任，过上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很抱歉，丽希。” 菲丽希缇诧异地看着她的丈夫。 西弗勒斯沉思着说：“我总是心血来潮，又冲动过激。” 菲丽希缇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当年怀孕的事情。菲丽希缇对生育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在康斯坦丝的孩子出生后，西弗勒斯突然有了强烈的希望。 “为什么不能是激情的碰撞和偶然的惊喜。” “我对我的家人，你和我们的孩子，梅芙，阿特拉斯，感到的歉疚，”西弗勒斯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他斟酌着说，“你怀上梅芙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做好准备，我常年在学校，而你承担了过多的责任和压力。当我调整过来，能够帮上你一点点的时候，邓布利多、波特、布莱克、伏地魔，麻烦接踵而至。” “梅芙和阿特拉斯都是很可爱的孩子。”菲丽希缇打断了他的反思。 “不，我照顾他们的时间太少了，”西弗勒斯坚持说，“你知道我并不喜欢教学，宣称要当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只是我对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的示威。我更爱好研究，而不是与人交际；同时考虑到逃亡的食死徒，我必须减少外出。“ 他一直记得着菲丽希缇说到的，康斯坦丝邀请她代为管理麻瓜博物馆的事情：“丽希，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你同意，接下来，我愿意承担更多家庭事务，不论是教导我们的孩子，还是保护家人的安全，再加一点重新开始的学术工作。” 听到这里，菲丽希缇满足地笑了：“也许这是我们真正的全新生活的开始，从事和过去数十年完全不同的工作，但又回到了我们最初的道路。” “是的，兜兜转转，回到我们最初的道路。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仍然在一起。” end. 梅芙在1991年11月出生；阿特拉斯在1996年2月出生。 因为故事并不是重生或者上帝视角，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都不可能知道哈利一入学就会有各种意外发生，虽然邓布利多说他有预感，但是人不可能为了预感而打乱人生的安排，为了虚无缥缈的担忧不要小孩，主要的担忧都是眼前的事情，更多的还是工作和生活。两个人在魔法石故事开始前有了要第一个小孩的想法，有了梅芙。在伏地魔复活之前有了第二个小孩，阿特拉斯，他出生在伏地魔复活之后。 故事就到此为止了，不会有别的番外了。中间十一年的故事，有机会将是一个单独的故事为大家呈现。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