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啊？我当木叶初代目》 第1章 [无cp向] 《（综漫同人）啊？我当木叶初代目？》作者：长歌小鹿【完结】 简介： 恋爱游戏《忍界事件簿》一经公测，差评如潮。 一号男嘉宾满脑子村子村子村子； 二号男嘉宾满脑子稳定稳定稳定； 三号男嘉宾满脑子和平和平和平； 四号男嘉宾满脑子家族家族家族。 亲密度拉满，能在他们心里排前三都谢天谢地，谁家好乙游这样啊？ 涂女乔对恋爱没兴趣，她喜欢里面的基建线，但又不想给垃圾公司贡献流量。 某一天，她把苦恼说给老师听。 老师大手一挥，资助她去异世界旅行。 哦对了，她的老师是魔法师。 她也是：） 村长选举在即，她选择成为黄金矿工。 这个世道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投票结果出来那天，所有族长和长老们的脸色都是古怪的。 某知名不具的白毛表示：“对于这个结果，我们是拒绝的，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比卖尾兽还划算。” 一尾到八尾：“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本文又名《从零开始的异世界初代目日常》 食用指南 ※自割腿肉，木叶建设文，一统大陆； ※单箭头一身，单箭头一身，单箭头一身。 内容标签：火影 魔法少女 轻松 热血 创业 主角视角涂女乔配角守护者审判者千手宇智波日向 一句话简介：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村长日常 立意：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第1章 价值十万两黄金 七月，太阳格外灼人，金灿灿的光洒满火影楼的天台。 上面站着不少人，最前方的是一女一男，分别是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火核，千手桃华拿出投票箱里对折的纸，展开看一眼，递给宇智波火核，他高声念出上面的名字。 “斑大人，一票。” “柱间大人，一票。” “泉奈大人，一票。” “扉间大人，一票。” 还有许多不同的名字。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搁在左手臂上轻轻敲击的右手指一顿，睁开红眸，往楼下乌泱泱的人头里一扫，再往记录票数的黑板上望了望，余光注意到宇智波兄弟俩，冷淡地移开视线，再次闭目养神。 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宇智波火核还在唱票，十五分钟后结束，另外几人聚集到黑板前，分别计算在榜人名字底下的正字。 得出结果后，人人表情奇异，面面相觑。 “是谁的票数最多？是斑吗？” 千手柱间兴冲冲地凑过去，还拉上了矜持的宇智波斑，两人齐齐一瞧，都呆了呆。 见状，千手扉间拧起眉毛，大踏步过去，还没看清，就听千手柱间说道：“我是678票，斑也是，最高票数是涂女乔836票，这是谁？” 天台上的人他一一看过去，与他目光相对的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又走到边缘，打算问问站在底下的人。 忽然一道人影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上天台。 “我就是。” 众人或好奇，或警惕，或审视、或看热闹的视线立刻射了过来，将这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骄阳似火，似连空气都扭曲了，这人往这一站，却像利剑一般劈开视线中的模糊之处。 她站在边缘，双脚微分，右手搭在腰胯上，肩颈放松，神色坦然地接受众人的目光。 穿着米色短袖，浅蓝短裤，身量颀长，站在高大的千手族长身边竟也不逊色。 她的黑发短而薄，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形似花瓣的眼眸，里面藏着明亮的笑意，眼神一扫过来，心里的敌意先化解三分。 ……就是不知道为何，这人右脸上红红的一片，好似被人打了。 这就是木叶票选出来的一代火影。 投票结束，结果公布，剩下的事就不是普通忍者能参与的了。 黑着脸的建村元老们以及神色各异的忍族族长们来到火影楼内部的会议室中，当然，也少不了新选出的“准火影”。 门刚一关上，质疑声就响了起来。 “你是谁？” 涂女乔在摸自己的脸，心里嘶了一声，她不就是等过场动画的时候睡着了吗？小可下手真狠啊。 听到这话，她看向说话的人，白发红眸，表情严厉，唔，千手扉间是吧？ “我是涂女乔，前些日子投奔木叶的人，我想出入记录上有我的名字。” “你是如何操纵选票的？你不可能有这么高的票数。”千手扉间斩钉截铁道。 涂女乔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正常拉票啊，你没有给你大哥拉选票吗？” 她刚说完，眼前一花，紧接着是重重的轰鸣声，好像火星撞上地球了。 “扉间，收起你的查克拉。”是千手柱间的声音。 涂女乔定睛一看，待在她口袋装玩偶的小可窜了出来，瞬间变成守护者本相——黄金大老虎，张开雪白双翼掩在她面前，展开太阳护盾。 “小乔，没事吧？” 望着它担忧的眼神，涂女乔摇摇头，小可这才放下心，双翼一扬，冲着收起水蓝查克拉的千手扉间咆哮：“喂！小鬼，你不会好好说话吗？动什么手啊？” 千手扉间脸色有些难看，却没说话，倒是千手柱间眼睛一亮，说：“我替扉间向你们道歉，你是通灵兽吗？太帅气了！” 这话算是搔到小可的痒处了，祂最喜欢别人夸祂帅，祂展开的双翼扬了扬，并拢在身后，“算你这个小鬼还有些眼光，我不是通灵兽，我是小乔的守护兽大人！” 千手柱间竖起大拇指，笑容灿烂：“从未听说过！” 小可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喂！你这家伙是来找茬的吗？” 千手柱间神色诚恳：“所以能具体说说嘛？守护兽大人！” 小可：“……” 可恶，完全不能拒绝。 “大哥！”千手扉间忍无可忍，脸转向一直沉默的宿敌，“泉奈，你哑巴了吗？” 涂女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房间的另一端站着几个长相出色年轻人，为首的是两个男人，头发长且炸的是宇智波斑，宇智波的族长，但千手扉间叫的却是他身边较为矮小，双眼蒙着黑布的男人，宇智波泉奈。 她知道千手扉间的意思。 木叶是千手和宇智波摒弃世代仇恨建立的村子，双方都为村子的落成忍耐很多、付出许多，如今正是坐下来分果果的时刻，村子的最高领导人是最大的果子，果子的归属不是千手柱间就是宇智波斑，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投票？走个过场罢了。 千手扉间沉不住气，是因为他将火影当成自家的囊中之物，到嘴的肉飞了，能不着急吗？而宇智波泉奈沉默至今，却不是他稳重的缘故。 这些日子的挫折让他明白，宇智波的对外形象太过高高在上，不够亲民，无论怎么拉票，大哥都比不上对家，与其千手得到火影之位，还不如别人上位。 她用了什么手段又如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果然，宇智波泉奈开口了，炮火却不是朝着她。 “扉间，当初说好的，火影的人选由投票结果决定，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就在这发疯？还差五年就得自称老夫的人了，成熟点吧。” 千手扉间：“……” 可恶，以后再选举必须先定好候选人。 他开始深呼吸，千手柱间看弟弟要被气死了，忙站出来打圆场：“扉间别生气，泉奈的话也有道理啊……” 涂女乔看笑了，惹来千手扉间的冰冷注视，她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向前迈步，“我知道，我是空降来的，大家对我很陌生，远不如千手和宇智波熟悉，但有一样东西，你们肯定常接触。” 众人先是看到她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长方体金属块，然后见她又摸出一张又长又薄的卡片，两样东西一起抛向空中，却未落地，而是悬浮着。 “小。” 话音刚落，浅黄的光芒从卡片中涌出，落在长方体金属块上，那个可以握在掌心的金属块在众目睽睽之下越变越大，最后咣当一声压在长桌上。 这是个塑料收纳箱，搬来搬去太显眼，涂女乔就用“小”牌使箱子变小，如今魔法解除，箱子变回原本大小。 她把牌放回口袋，走到箱子边上，抚摸着桌子感叹：“这啥桌子啊？质量这么好，这都不塌吗？”箱子里可是三吨重的东西啊！ “我昨天用木遁做哒！” 涂女乔想起游戏对千手柱间的介绍，连声道：“这就不奇怪了。” “你是什么意思，这个箱子又是做什么的？”有人问。 声音格外严厉，后腰传来毛茸茸的触碰，一回头，是小可拿大爪爪戳她，翅膀遮住嘴小声道：“快别卖关子了。” 第2章 不经意抬头一看，好家伙，掏武器的掏武器，瞪写轮眼的瞪写轮眼，也就四男主还算稳得住。 涂女乔双手合十，内心颇有歉疚：“不好意思，吓到各位了，我保证箱子里的东西绝不会伤害大家。” 她打开收纳箱的盖子。 光散发出来。 “是、是黄金！”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很快所有人都去看了一眼，这箱子里满满都是金饼。 黄金是不会发光的，但是如此之多的黄金所能折射出的光芒，却很少有人见过。 “没错，这里是五万两黄金。”她说。 有人心想她还是太谦虚了，谁说箱子里的东西不能伤人，她拿这钱雇佣宇智波，让这一族跟千手打国战，佣金够付15次，这会死多少人？ “你拿钱要做什么？”千手扉间问。 这就是钱的魔力啊，连白毛的声音都柔和了，涂女乔想着。 “我深知我对木叶建成的贡献比不上宇智波和千手，如果我成为火影，我将捐献这些黄金，将它们投入到村子的建设中去。” 涂女乔说完，看到很多人的表情都变了，很正常，不是吗？ 之前他们袖手旁观，是因为无论她与千手扉间如何争辩，火影这个大饼都不可能落到他们嘴里，那有啥好说的？看戏呗。 现在不一样了，吃不到火影这个饼，那真金白银是不是能赚回家？毕竟火影大人都说了，这些钱用于村子的建设，谁来建设？还不是他们，到时候火影发任务，他们等着接任务，火影要是大方点，做一个任务就能赚好多任务金！这不比看贵族眼色强多了？ 这些人在心里打着算盘，不曾表露在面上，千手柱间就不同了，他感动坏了，眼泪汪汪，上前一把握住涂女乔的手。 “你愿意捐献这么多钱？太好了，现在村子正需要，我很感谢你，你做火影我是没意见的。” “等等，大哥，我们还没清点过，谁知道这是不是五万黄金！” 主打一个怀疑一切。 涂女乔走到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依旧是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火核上前，前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小商贩用的小秤，拿出一只金饼放上去清点。 点着点着，又叫来十几个年轻人一起，过了好一会才结束。 “一只金饼是二两，一共有两万五千块，的确是五万两黄金。” “我用写轮眼复核过，每一块金饼都货真价实，不是幻术。” 面前这个人是贵族吗？不对，贵族不可能剪短发，还是说她打劫了大名或者贵族的金库？如果真是这样，任务书该像雨点般向村子飞来啊！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笔巨款。 这下好了，这屋子里，小忍族没意见，宇智波默认，千手柱间更恨不得给这来历不明的女人磕一个，千手扉间发现，又是他孤身一人对抗全世界。 “可是，就算我们承认，大名也不会认可寂寂无名的人担任火影。” 涂女乔装作恍然的模样，说道：“你说得对，正好我这还剩下五万黄金，大名不认得我，但应该会认得钱。” 众人：“！” 你还有钱？ 她说完，抬步就往门口走，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干咳，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等等，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你能捐献十万黄金，那么大名那里，可以让大哥给你美言几句。” 千手柱间瞪大眼睛：“……” 美言几句？我吗？ 第2章 端水是门艺术 在金钱的攻势下，屋子里的人达成共识——拥护涂女乔成为木叶初代火影，钱暂且放在她那（吵了好几轮才定下）。 她看得出来他们都有别的心思，钱能买得来面子，买不来里子，阴险的白毛指不定心里怎么想着分火影的权呢，但也没放在心上。 她望了望窗外，说道：“现在是下午了，这样吧，明天八点，还在这里，召开我上任的第一次工作会议，各位族长回去挑两个出色的年轻人来旁听。” 千手柱间第一个捧场，宇智波斑微微颔首，其余人自然也给面子。 涂女乔想了想，没别的事了，转身离开，刚出火影楼，就被后面赶来的宇智波泉奈叫住了。 “我查过了出入记录，你是三天前来木叶的，或许对如今木叶中忍族的情况还不熟悉，需要我给你说明一下吗？” 他如此说着，语气温和，神态从容，丝毫不因失明而自卑。 涂女乔眼神微妙，宇智波泉奈被玩家们称为小天使真不是没有原因的，游戏里，他是新人引导，她穿越而来竟然还是新人引导。 不过前置剧情不同，谁知道这次的示好出于什么原因？ “你是宇智波的二当家？想必平时杂事很多，就不劳烦你了，不过如果你家有了解这方面的女孩，方便的话，还请介绍给我。” 宇智波泉奈抿着唇听着，还以为会被拒绝，听到后半句话，扬起唇角，正要扬声唤来不远处的族人，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何必麻烦泉奈大人，我乐意为火影大人效劳。” 扭头一看，是穿着绿色交领上衣，八分长裤，梳着高马尾的千手桃华，此时此刻，正仰视着她。 “泉奈大人，您有何吩咐吗？” 下一刻，略矮一些的短发青年突然出现，穿高领长袍，话是对宇智波泉奈说的，眼睛却看着这边，看着千手桃华的眼神很冷，多半是听到之前的对话，又看到千手家的抢活，所以才沉不住气。 她与千手桃华血海深仇，相看两厌，只冷冷盯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用仍有寒意的眼神看涂女乔，等着她选择。 陆陆续续走出来的族长们见了这一幕，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 千手和宇智波都是建村一族，且实力在整个忍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两边关系好也就罢了，偏偏除了二位族长，其余人看见对方都是恨不得食肉寝皮，这就很为难其余忍族了。 对宇智波示好，就难免得罪千手，接受千手的善意，又会被宇智波仇视。 火影投票选举这段日子里，每个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如今看到新任火影也面临这种修罗场，不由得幸灾乐祸。 涂女乔一点都不慌，“有宇智波和千手的帮助，我应该很快就能了解木叶如今的情况，走吧。” 众人：“……” 极限端水是吧？ 左宇智波，右千手，你真不怕她们打起来！ 选举在夕阳中落幕，但这一天，对很多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火影人选爆冷，不是千手柱间，也不是宇智波斑，而是之前闻所未闻的人，不得开个会讨论一下她当上了火影，家族该何去何从吗？ 就比如宇智波，定下的大方向是亲火影。 “涂女乔初来乍到，背后没有家族依靠，毫无根基，今日千手对十万两黄金低了头，但是以千手扉间的性格，丢了火影之位，他绝不肯善罢甘休，一定会用各种手段分割火影的权力，届时我们要视情况支持火影。” 族长大宅里，会客厅。 宇智波斑坐在上首，宇智波泉奈坐在左下第一个，如此对长老和族人们分析着如今的形式，所有人屏息静听，听到有道理的地方还轻轻点头，显然无论是年长的还是年轻的，都对他十分信服。 武力上，族人们相信族长，而智慧上，相信二把手，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想法是二把手失去双眼之后慢慢产生的。 总之只要有这两个人在，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宇智波都能屹立不倒。 所以即便斑大人在火影之争中落选，走出大宅的族人们都是面带笑意的。 这是场旷日持久的夺权战争，宇智波不算输，千手也没赢，顶多算个平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泉奈大人说得对，火影竞选过去了，要着眼于以后。 散会了，族人们各回各家，宇智波斑起身往厨房走，炉灶上的锅冒着热气，他揭开锅盖，拿来小碟子，盛出一点汤，想吹凉了尝尝，却好半天没动弹。 “怎么了？斑哥，火候过了吗？” 宇智波斑愣了愣，回神，望见弟弟站在门边，他把锅端走，说道：“没有，泉奈，你把时间把握的很好。” 宇智波泉奈进去，打开柜子拿碗筷，嘴上说：“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斑哥刚才为什么走神，是因为火影的位置吗？我可以……” “不是的，泉奈，我在想我与柱间牵头促使宇智波和千手停战结盟，真的得到了和平吗？从火影选举开始，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我是不是把你、把宇智波带进了不见血却更加险恶的战场里去？” 放在以前，这种话宇智波斑绝不会对弟弟说，他只会独自沉思，并在弟弟询问的时候说无事，然后询问他的训练情况。 既是兄长，也是这一族的族长，宇智波斑必须独自承担一切，为弟弟遮风避雨。 但是泉奈失去了双眼，为了他。他就必须让泉奈知晓一些事，不然无法为族人站在前线战胜千手扉间的愧疚感会杀死泉奈。 第3章 宇智波泉奈能感知到他压抑的痛苦，当即大声否定：“不，斑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一直都不认同斑哥与千手结盟的想法，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会质疑，更不希望斑哥质疑自己。 “阿奇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结盟之后，她三岁时就不用像我们的妹妹弟弟一样上战场，只看这个，斑哥你就不需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另外，只是动动脑筋而已，对我还不算什么，不用担心，相信我，此时此刻，千手家的白毛比我更加焦头烂额。” 千手扉间切了个瓜，红瓤的，他想，他用这把西瓜刀给大哥脑子开个瓢，应该也是这个颜色。 有人凑过来，大大咧咧拿走一块瓜：“扉间，说好了，你切了瓜就不能切我了。” “唉，”千手扉间与长老们吵了好半天，现在什么火气都没了，只得叹息扶额，“大哥，要不你在明天会议上也吃瓜好了，别说话，行吗？” 族人们都知道，若涂女乔不莫名其妙冒出来，火影之位必定是自家族长的，对她天然就有攻击性，不需要千手扉间嘱咐什么，唯有他这个大哥。 我等正欲死战，族长何故先降？ “那不成，”千手柱间拒绝，咽了西瓜，正色道，“扉间，你是我弟弟，任何人伤害你都是我的敌人，木叶所有人都是我的同胞，我断然不会看着她受伤害，我知道你想在会议上为难她，我劝你不要。” 千手扉间与他对视，败下阵来，拿一块西瓜，跟大哥一起坐在廊下啃。 “大哥，你想事情太简单了，在火影选举期间，有几家倒向咱们，给你投票，同时也要求得到重用，现在你的火影之位没了，他们的要求无法得到兑现……” 千手柱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我不知道！” “都是我做的，你满意了？” 千手柱间：“……” 唯唯诺诺。 出了一口闷气，千手扉间的语气恢复常态，继续道：“他们为了争夺权力无所不用其极，对待千手都没有遮掩过，我应付起来都很困难，你猜猜看，他们会用什么态度逼迫没有家族的涂女乔？大哥你别说你能帮她！涂女乔是你的同胞，那些想要权力的人也是你的同胞，你还能为了一个同胞把一群同胞都打一顿吗？” 千手柱间笑得爽朗：“这不还有扉间你吗？” “可别，我不给她浇油，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说。 他感知到熟悉的查克拉靠近，停了话头，眼瞧着千手桃华出现在路的尽头，千手柱间笑呵呵地递过去一块瓜，千手桃华也不跟族长客气，坐下就开始啃。 她三两口吃了一块瓜，千手柱间迫不及待问东问西，千手桃华一一答了。 “她好像对村里的房子很感兴趣，问了好多次，最后还站在岩山上往下看。” “问了流民的生活情况，同情？嗯确实。” “我没有跟那宇智波打起来，每次有吵架的苗头，她都会捏着嗓子说‘你们不要因为我争吵’，让人很不爽。” 千手柱间：“……” 比起族长，二把手的问题多一点，也细致许多，得到答案后兀自沉思。 千手桃华望了望两人，犹豫片刻，缓缓道：“她……她让我找两个字好的人，明天七点半到火影楼帮忙，问她要干什么，她说保密，明天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千手柱间眼睛望向上方，思考族里字写得好的人，而千手扉间冷笑：“她夺走了属于千手的位置，还想指使咱们的人？异想天开。” 千手桃华皱着眉：“可是同样的话，她也说给了宇智波听。” “什么！” 千手扉间站起身，沉思片刻。 “泉奈和斑如出一辙的高傲，能让外人使唤他们的族人吗？” 千手柱间露出不赞同的目光，说道：“斑并不高傲，他很好相处的，为了村子的未来，他肯定会配合。” 千手扉间：“……” 自家大哥，忍了忍了。 涂女乔明摆着是要分配什么任务，所有人都不搭理她就罢了，可泉奈的态度就是要捧着她，若要宇智波占了头筹那就不好了，这次还真得让千手给她干活。 他看着千手桃华，面色肃然：“她要字写得好的千手是吧，我去，我倒要看看她要搞什么鬼名堂。” 千手桃华眨眨眼睛：“可是，她要的是女孩子啊。” “……” 她当买菜呢？还挑上了！ 第3章 白毛在暴跳 八点的早会，七点二十的时候火影楼前就一堆人了。 “斑！”千手柱间眼睛一亮，几步走到宇智波斑面前，“你还有泉奈也这么早来了啊！” 宇智波斑点点头：“泉奈好奇火影大人的用意，所以提前过来看看。” “我也是，一起进去吧。” 宇智波斑欣然同意。 一行人进入火影楼，第一排两位族长有说有笑，第二排二把手们沉默不语，三四排族人们相看两厌。 上到二楼，再往前走一段路，看到关着门的会议室，千手柱间挠头：“啊这，女乔还没到吗？” “不，不太对劲。” 千手扉间看到宇智波斑亮出了写轮眼，就知道他的感知没有错，正要暴力破门，平地却突然亮起一道白光。 身经百战的忍者们不会任由白光包围自己，给出了或使用替身术离开原地，或防御的反应。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白光消散，几人四下一看，居然出现在了火影楼门前。 千手柱间哇了一声：“这是能把人转移走的忍术吗？” 宇智波斑沉声道：“小心些，柱间，火影初定，恐怕是招来了刺杀。” 他刚说完，人就闪现到二楼屋檐，踩着瓦片靠近会议室的窗户，小心往里看。 涂女乔站在室内，手拿一根通体漆黑却泛着点点星光的棍子，指引着一张巨大的长桌按照她的心意左右挪动。 不是刺杀。 他屈指敲敲窗户，刚敲了一下，忽觉不对，发觉会议室的门上贴了一张牌？此刻牌上的女人睁开眼睛，食指比在唇上，白光再次笼罩他的身体。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他心中了然，白光将他送回火影楼前。 “斑！” “兄长！” 他回过神，望着着急的千手柱间和弟弟，说：“虚惊一场，火影大人在里面拆墙。”他做了个暗语，把到高处警戒的族人叫了下来。 “拆、拆墙？” 说话间，白光亮起，再次上二楼的千手扉间等人被送了下来，听了宇智波斑的话，却没有他淡定，千手扉间似是认定涂女乔在捉弄他们，气得不轻。 于是等到七点半，涂女乔收拾好了会议室，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千手扉间的黑脸。 涂女乔：“……” nobodycares。 她转开视线，望了望那四人，看向族长们：“你们几位怎么提前来了？” 这些人先后进入会议室，发现里面大了一倍不止。 墙给拆了，两间房子合并成一间，长桌大了两圈，在木遁的基础上拼了点别的东西，让千手柱间连声称赞“丝毫看不出改动的痕迹”，房子的四角还放置着单人桌椅，不知是何用处。 “是这样的，女乔，我们很好奇你叫桃华她们早来做什么，所以也来看看，但是走到门口就被传送走了，是你的时空间忍术吗？”他的眼眸里满是好奇。 但这句话实在是太失礼，太过界了！ 大家都是忍者，忍术是安身立命的东西，绝不可轻易对外人说，心里如何揣测是一回事，面上如何又是一回事，你怎么能直接问？ “其实是我在这拆房子，怕扰民，就把‘静’贴在了门上，她可以消去四周的声音，可能是我让她误会了吧，误以为我要安静的环境，你们一发出声音，她就把你们弄走了。” 众人：“……” 你还真说了！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是吧？ 她说就说吧，还把那张卡片递出去了！ 千手柱间双手捧着，惊讶道：“温温的！” “她和我们一样，是有生命的，只是封印在牌里罢了。” 他翻过来看了一下，还给涂女乔，又问：“那为什么不放出来跟大家一起生活呢？” 涂女乔：“……主要是没那么多魔力，你可以理解为查克拉不足。” “哦是这样啊，”千手柱间没说他其实不太理解查克拉不足是什么感觉，他注意到另一件事，“扉间，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千手扉间：“……” 涂女乔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噗嗤一下笑了，等对方冷冷的目光扫来，又慢悠悠地走开。 还能是什么？他也想看看‘静’牌，但柱间看了两眼就还给她，丝毫没给弟弟机会，弟弟就想给哥哥开个瓢。 第4章 好玩。 小可坐在长桌上，小短手点了点手腕，她会意，对那四个女孩道：“跟我过来。” 她们都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自然照做。 她走到桌边，桌上放着一沓纸，分发给四人，伪装状态的小可扇着小翅膀，把搁在长桌另一端的笔袋抱过来。 “小乔，铅笔给你。” “多谢你啦，小可。” 众人的目光被小可所吸引：圆耳朵圆脑袋黑豆豆眼，巴掌大的身体，细而长的尾巴，背后是小巧的白翅膀，不动跟布偶差不多。 然而它不是，谁都没有忘记他翅膀一挥就挡住了千手扉间的查克拉，叫人不敢轻视，虽说千手扉间没有用全力，但这只通灵兽就用全力了吗？ 会说人话的通灵兽，定然有谁都不知道的底牌。 昨天千手扉间败退之后，没有其余小族的人跟涂女乔叫板，也是这只通灵兽在旁虎视眈眈的缘故。 涂女乔没有在意她们对小可的打量，自顾自发给四人铅笔，说：“从此刻开始，记录下我说的话，我问的问题，你们把答案写在纸上。” 她们肉眼可见地迟疑，涂女乔却没停，清了清嗓子，说：“我的名字是涂女乔，这位是守护者可鲁贝洛斯，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自认为书写的速度快吗？” 起初还是些很正常的问题。 “今天早上吃的什么？有记忆以来最大的糗事是什么？族里有没有什么人，让你有一巴掌扇死他的冲动？如果有，请详述。” 四人：“……” 这就离谱！ 但是死对头就坐在身边，自家族长在边上看着，她们绝对不能比千手|宇智波差。 昨天陪她唠嗑的宇智波陡然起身，在涂女乔问完上一个问题之后，没说下一个问题之前，把试卷交给她：“我写完了！” 千手们：“！” 剩下那个还在奋笔疾书的宇智波：“……” 呜呜呜，绫子是我的神。 涂女乔笑着睨了一眼这个投机取巧的宇智波，欣然接过，看了起来。 “绫子你这笔字写得好啊，清丽细致，通篇看下来真是一种享受。” 宇智波绫子一脸理所当然，与贵族书信往来，没有一手好字怎么行？在她们宇智波，除了泉奈大人，就是她了。 恰在此时，哗啦一声，又一张试卷送到她面前，涂女乔望一眼千手桃华。 “桃华的风格很少见啊，大开大合，每一笔都蕴含力量和技巧。” 千手桃华得意地看一眼脸黑的宇智波绫子，怎么，就你们宇智波与贵族有书信往来吗？ 宇智波泉奈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这位火影真的在极限断水，夸不同人的字数停顿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他没有揭穿这点夹缝生存的小把戏，归根结底，在这种小事上端水也没什么意义。 宇智波绫子问：“您问也问了，我们写也写了，现在能告诉我们，您到底要做什么吗？” 涂女乔看着这四张疑惑的面孔，心情愈发轻快，道：“待会……准确来说是十分钟后，是我就任火影的第一场工作会议，与会者众多，要商讨解决的问题也很多，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各自坐在房间的四角，拿着笔把所有人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这里是表格，你们看看。” 一人给一沓，千手桃华凝神去看，旁边长出了族长兄弟两，余光一扫，宇智波那边也是如此。 族长们都对这张表格很好奇。 “应该很简单吧？第一列填写时间，第二列的开头填写人名，冒号，他说的话，有什么疑问吗？” 四人皆是摇头，虽说这个表格很新鲜，但是第一行就是范例，傻子才会不明白，更别说她们本就是族内颇受重用的人。 千手柱间茫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涂女乔见她未来的下属们也有这个疑惑，便说：“我曾经路过一个很贫穷的村庄，那里的人家可能一年都吃不上一次肉，不过只要有人做了肉，就会有同村人端着饭碗，敲门要肉。” 千手柱间听了久久不能回神，磕磕巴巴道：“你是说我们是端碗要肉的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没说你和宇智波族长。” 千手柱间撤回一条信息。 “你说加入木叶的忍族族长是端碗要肉的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千手扉间扶额：“不，大哥，她没有夸大其词。” 他已经被要过很多次肉了，那些人真的一点脸面都不要，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他会凭空画饼。 比起那些人，涂女乔的身影都格外高大了，她虽然拿走了位子，却也付出了真金白银。 千手柱间不死心，仍然想要给他的同胞说一句话，唤醒涂女乔不存在的歉意：“那也不是他们的错，是太过贫穷，只要大家都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没人理他，他径自蹲到墙角长蘑菇。 宇智波斑问：“这种方法就能遏制你说的问题吗？” “我自信可以堵住八成人的嘴，你要是不能自己代入，我就举个例子，”她眼珠一转，就决定是你了，“假如千手扉间是那个敲门要肉的人。” 千手扉间：“？” 涂女乔收回视线，望着面前愠怒的两个千手，继续道：“我不说给，也不说不给，但我会把他的言行记录下来，留档，从此以后，任何需要查阅工作会议的新人，不管是宇智波还是千手，还是其余人，只要打开档案，就能看到千手扉间伸手要肉的记录，你们会怎么想？” 千手桃华很实在，捂着心道说：“别说了，代入感太强，已经想宰扉间大人了。” 千手扉间：“？” 千手柱间也不长蘑菇了，叹息道：“是啊，这真是太丢人了。” 千手扉间暴跳：“你们搞清楚，我没有做这种事！” 第4章 划分三处九部 涂女乔任由千手柱间安抚弟弟，自己看向宇智波，想故技重施，拿他们举例。 宇智波们：“……” 你不要过来啊！ 表情高冷，眼神却透着惊恐。 涂女乔忍俊不禁，无意再拿她们打趣，便也作罢，继续聊正事。 “男人非常在意面子，就比如千手扉间，他是建村元老之一，在战场上也很有威名，我要是一通乱改，说他毫无主见、忍术平平，对宇智波卑躬屈膝，在后人心里留下这种评价，相信他一定会恨不得没生下来的。” 千手：“……” 别骂了别骂了。 千手桃华亲眼见到昨天的事，知道这些例子全是私人恩怨，连忙打断她：“火影大人，您交过来的不单单是一支笔，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涂女乔赞许地看她：“正解，你很有悟性，这么快就领略到这个职位的本质了，不错，这就是一柄刀。” “我把话撂在前面，这个职位不仅重要，还要承担相当重的压力，如实记录每一句话，我要改，你们要拒绝我，你们的族长要你们更改，你们也要拒绝。” 此话一出，不管是宇智波还是千手，都心底一沉，互相看一眼，抬头望向族长所在的位置。 千手柱间笑着点头，千手扉间冷着脸，却没有反对。 宇智波斑微微颔首，宇智波泉奈神色柔和。 四人：“……” 如释重负。 其实她们的内心也很信服火影大人的话，但是能得到族里尊长的支持，还是让她们松了一口气。 “你们的职位名称，我暂定为书记员，归属于我将要组建的档案处，现在是试用期，倘若你们做的不好，或者有更合适的人，那很抱歉，你们中的某个人会被换掉。” 宇智波绫子面色一紧：“请问火影大人，换掉我等的标准是什么？” “看字迹，记录速度，以及会议结束后，拿你们四人的记录对比，出错最多的显然不适合这份工作，不要那么沉重，我只是说最坏的情况，你们看，我初来乍到，就是想换都没有备选，再者说你们都是被挑选出来的英杰，对自己有点信心。说不定过段日子，你们自己就不想干了。” 不想干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这个岗位，绝不能被换掉。 “我说点高兴的事，你们的报酬，忍者的任务金是按照次数发放的吗？” 千手桃华：“不全是，是按照时间，一般来说会划分长期任务和短期任务。” “啊，那我这个算长期还是短期？” 千手桃华略有迟疑，说：“一次会议一天都用不了，属于短期。” 涂女乔补充：“但每次会议你们都要记录，这不算长期任务吗？” 千手桃华语塞。 “依我的想法，按照你们的工作内容和难度，按月发放酬劳，每月一两银，你们意下如何呢？” “你是钱多烧得慌吗？”千手扉间听到这里忍不下去了，“像这种既没有危险性，也不需要使用查克拉的任务，开一两银子？就算一个月天天开会，任务金给两贯钱都多了。” 第5章 两贯钱就是二百铜钱，一两白银是一千铜。 涂女乔问面前的人：“是这样吗？” 千手桃华面色复杂地点头：“扉间大人所言不错。” 忍者依靠接取任务维生，联盟组建没多久，宇智波泉奈就拟定了雇佣联盟忍者的统一标价，像这种任务是丁级，价格不会很高。 涂女乔听了之后说：“任务是任务，职位的月薪是月薪，等财务部组建完毕，该发多少，让部长去拟条陈好了，我提前说一下，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财务部部长？ 一听就是管钱的，很重要，她们有点希望落在自家人手里，但要是扉间大人|泉奈大人，又有点微妙地不开心。 火影大人很大方，开口就是一两月薪，结果直接被削了一大半。 还是祈祷大方点的人当财务部部长，比如柱间大人|斑大人。 她没有管这一句话引起多少思绪，对试用期的下属们说道：“时间不早了，隔壁我改成了茶水间，你们去沏点茶端过来。” “是。” “遵命。” 她们应声，乖乖出门去了。 千手柱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用手肘捅咕宇智波斑，对他挤眉弄眼，宇智波斑能明白他的意思——你看她，真有火影的样子是不是？ 是。 宇智波斑承认这一点，今日待在火影位子上要是他或者柱间，都不能让彼此的族人这般心悦诚服，涂女乔有他们所不具备的才能。 他们擅长开着木人须佐破坏地形，她擅长在废墟上建立规则。 他这些日子一直意兴阑珊，他厌烦战争，也讨厌玩弄政治把戏，今天肯早早来是为了泉奈和家族，但听了涂女乔一番话，忍不住对接下来的会议产生一丝期待。 这场会议会改变木叶。 差五分钟八点，最后两家族长结伴进入会议室，刚进去就被震住了，有不少人投来不满的视线。 甚至有人直接质问：“怎么来得这么晚？” “是不是不尊重火影大人？” “……” 怎么？你们很尊重她吗？ 再一看会议室和桌子比昨天大了不少，长桌的最左端，下面两个位子上，千手家的柱间和扉间以及宇智波家的斑和泉奈都到了，心里直打鼓。 “抱歉，我们……” “几位没有迟到，先坐下吧，带来的小辈靠墙坐。” 正在跟小可说话的涂女乔转过视线，往孩子们那边扫一眼，给几个男人解围。 两位族长松了一口气，坐下，四处打量，然后目光都停留在火影身后闪闪发光的……板子上？ 那啥玩意？忍具吗？ 正方体，上书火影召开第一次工作会议，议题：确定各部门的工作划分。 字的下面是一个鱼骨图，鱼头上标记火影二字，鱼骨上有很多分支，依次是秘书处、档案处、特殊情报处、作战部、财务部、教育部、农业部、医疗部、法务部、外宣部、商业部、任务部。 新来的两位族长不由得呼吸急促，她该不会要把这些权力全都分出去吧？ 那难怪别人看他不顺眼，饭做好了摆上桌，主人却说人没来齐不能动筷子，那谁晚到谁不受待见呗。 “火影大人，既然人齐了，那是不是能开始了？”有人迫不及待地说。 这人呐，一开口，她就能看到他们肚子里打什么算盘。 除了千手柱间他们，就没人对创牌制造的投影仪感兴趣吗？问都不带问的。 好吧，省得多费口舌。 宇智波斑问：“火影大人，我注意到我家的年轻人和千手家的人坐在房间的四角，请问她们是做什么的？”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蹙眉，望向斜前方的宇智波斑。 涂女乔道：“好问题，书记员们，请起立，我要向大家介绍你们。” “宇智波绫子、千手桃华、宇智波由乃、千手希，这四位是大会的书记员，将记录与会人员的一言一行。” 这依旧是闻所未闻的名词，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讨论，有人皱着眉问：“记录我们的一言一行？这是指……” 涂女乔先让书记员们坐下，然后看着提出问题的人，认真答道：“指的是从八点开始，也就是现在，你就是咳嗽了一声，她们也会记下来。” 室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涂女乔看得出来，他们不知道被记录是一件影响多么深远的事，但已经为此感到背后发凉了。 “火影大人，我不明白，您记这个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为了你现在谨慎的态度和礼貌的措辞。 但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的木叶村是由宇智波与千手建立的，后来诸君加入进来，度过了很长的磨合期，终于迎来坐在一起，好好交谈的一天，开亘古未有之先河。” “如今百废待兴，我忝居火影之位，有责任与诸君携手开展建设，让木叶的行政系统运转起来，可以想见也会遇上很多困难，有必要记录创业的艰辛，以供后人查阅，从而让她们承担起守业的责任。” 她说了很长一段话，千手柱间眼泪汪汪，宇智波斑略有动容，热血笨蛋深受鼓舞，恨不得立刻投入到建设之中。 但还有一些人感到后怕。 好险，差点成为故事里的丑角，要不是宇智波斑问了一句，那他们索要职位的样子岂不是都被记录下来了？ 宇智波斑真是厚道人啊。 啊，说到宇智波。 “那个，宇智波对此没有意见吗？”有人小心地问。 我们这种小人物被记就记了，宇智波可是大族，也任由她这么记吗？那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语是否得体吗？ 高傲的斑大人能忍？ 宇智波斑眉梢微动，他只是讨厌勾心斗角，又不是傻，如何看不出来这人想要利用宇智波去反对火影。 他本来懒得搭理，想到书记员会记录，淡淡道：“只要是合理的命令，宇智波一族自我以下没有意见。” 那人碰了个钉子，悻悻住嘴，但心里是不服气的，书记员有两个是你们宇智波，你当然不担心她会记你们的丑态了。 “火影大人，书记员这个职位，我们能争取吗？”还有人这么问。 “当然，它门槛不高，只要字好看，书写速度快就可以来试试，之所以让她们先做着，也是因为我不认识什么人，身边只有桃华和绫子，就让她们挑人试试，在这，我也要感谢千手和宇智波配合我的工作。” 千手柱间摆摆手：“这都是应该的！” 宇智波斑搁下茶杯，矜持道：“不用客气，火影大人。” “……” 你们三个还友好上了！ 涂女乔空降夺得火影之位，跟宇智波和千手结了仇，一晚上过去就化敌为友，真是个可怕的人，更别提她只设立了一个职位就堵上了他们的嘴。 从她手里夺权会更难。 一时之间，众人又恨又畏，谁都没有开口。 涂女乔站在长桌的最左端往下望，她觉得很有趣，这一桌子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不同的。 “还有人想要有不同意见吗？我虚怀若谷，很愿意接纳建议的。” 众人：“……” 我信你个鬼。 涂女乔看没人说话，正色道：“那好，会议正式开始。” 第5章 都要当众演讲 她清楚，这个办法有效期不长。 真正的无赖去蹭饭，哪怕主人家用勺子刮空锅都不会羞愧，怎么会因为你要记录他的窘态就退缩？ 现在的安宁只不过是因为稍微要点脸的安静了，真正不要脸的不好当出头鸟，没办法浑水摸鱼，才蛰伏起来。 她得赶紧把蛋糕分完。 “我就任火影之位，但我也只有一个人，很多事无法面面俱到，所以我将火影所掌管的事务细化为三处九部，其中三处和作战部由我直辖，作战部不选部长，三处要和其余八部一样，选出部长一，副部长二，主持本部日常事务。” 她看小可一眼，小可会意，小爪爪拍拍投影仪，那张鱼骨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八部的名称，放大，再以两列四排的方式展现出来。 这一手给战国的忍者们看，挺震撼的，至少大部分人都呆滞了，千手扉间最先反应过来，抱着手臂问：“选出？用什么方式选？”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向涂女乔。 她从容答道：“怎么选火影，就怎么选部长。” 众人哗然，倒是提出问题的千手扉间并不意外。 “这一次我们扩大投票范围，现在的木叶除了忍者们，还有两百多投奔我们的民众对吧？算上她们。” 千手柱间：“太好了！火影投票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扉间不同意。” 千手扉间不去看身边糟心的大哥，仰视涂女乔，冷声道：“我能理解你与大哥想要普通人融入木叶的想法，但是这些人与忍者的圈子完全不重合，连名字都不会写，如何投票？” 第6章 涂女乔：“让民众融入木叶是很好的想法，有困难应该去解决，而不是无视。” 千手扉间冷哼：“怎么？火影大人有办法？” “正是，我要在投票之前增添两道程序，其一是报名，只要认为自己的能力可以胜任我交代的任务，就可以找我的秘书报名，填写报名表。” 说到这，小可的爪子自然入镜，递给她一沓报名表，她抬手接过，随便分成两摞，分别递给左右第一位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人一张，往后传。” 两位族长乖乖接着，顺手传给弟弟，然后低着头看起来。 表上的内容很简单，需要填写姓名、年纪、性别、住址、意向职位，最下面是简述自己竞选的优势，空的地方很多。 “填写完报名表，回去准备竞选演讲，时间在三到五分钟，演讲的内容，我以财务部举例，竞选者需要讲明自身的优势，比如算账很好，会做一年的预算，假如当选，会如何开展工作，如何制定有关经济、财政、税务的政策。” “演讲会在木叶所有人面前，为每一位竞选者编号，等演讲完毕之后，直接在选票上写编号就行了。” 她观察众人神情，千手兄弟在交头接耳，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宇智波泉奈陷入沉思，其余人皆是一脸为难，有几个还出现了晕字症状。 这也正常，战乱时代的族长最低最低的要求，忍体术要能在族中服众，再好一点，得懂点算数和市场价，任务金买来的粮米发到位，别饿死族人，再再好一点，有脑子会说话，在贵族之中要吃得开，能接到更多任务。 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能混个低保的族长，这辈子的上限也就那样了，倒是孩子们，有几个表情不错。 她收回视线，笑着问：“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有肯定有，竞选演讲是真的为难人，他们哪干过这个？一时间面面相觑，看别人是面色沉重，想一想自己估计也是这样的，但是想反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火影大人一没按照个人喜好选人，二没看人下菜碟，她给所有人的机会都是相同的，不分大小家族。 就这一点，大家就服气。 得了，回去琢磨竞选演讲吧。 “我们竞选部长需要演讲，火影是不是也得有？” 男人们的眼睛倏地亮了，看向说话的人，头一次如此钦佩。 还得是你，千手扉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千手柱间：“竞选火影也要写吗？那我和斑，你和泉奈，这屋子里大多数人都得补吧？” 千手扉间：“……大哥，闭嘴。” 千手柱间委屈：“好吧。” 涂女乔心里笑开了花。 白毛过于讨厌，但是他那总是背刺他的哥哥又弥补了这一点。 她双手撑着桌面，俯视在座所有人：“竞选火影的确需要竞选演讲，但由于这是第一次火影选举，程序不全，竞选演讲就不用补了，明天我将宣读就职演讲。” “诸位有异议吗？有问题可以举手。” 她环视一周，与她目光相对的人或是低头或是摇头，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千手扉间身上，千手扉间抱着手臂，警惕感十足，“没有。” “很好，那么到现在，我们通过了大会的第一项议程——确定火影及部长的选择方式，书面报名、公开演讲、投票选举。别苦着一张脸，诸位，我知道在座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写演讲稿，不知道该如何去写。” “别着急，等我们通过大会的第二项议程，也就是确定各部门具体职能之后，你们会确切了解每个部门需要管理什么，每天的工作都是什么，说不定就能明白竞选部长的演讲该如何写了。” 有人对此表示或真或假的赞同。 涂女乔颔首：“那么，我们就先从最好理解的任务部开始……” 千手桃华要找扉间大人抗议！ “火影大人给的一两银子，每一个铜子我们都不白拿！” 她头一次如此理直气壮，看到扉间大人疑似心虚就更理直气壮了。 “这破会从早上八点开到晚上八点，你们就没消停过！要不是火影大人调停，差点吵起来。”这跟练了一天结印有什么区别，幸好火影大人拿来好用的铅笔，要是用毛笔，更来不及记录了。 手都要断了，还要担心字迹是否工整，会不会被宇智波比下去。 休想给我们减薪！ 千手扉间干咳：“这个归财务部管。” 千手桃华呵呵一笑：“哦？那扉间大人你能保证不去竞选财务部部长吗？” “……” 千手桃华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太了解族长兄弟了，大的爱赌博，小的爱研究，都很烧钱，虽然不至于将财务部的钱化为私用，但扉间大人一定想要捏着钱，毕竟没有钱，再强大的忍族也会消亡。 羽衣一族是怎么没的？这事还没过去二十年，记得的人很多。 千手扉间试图祸水东引：“召集开会的是火影，不肯放人回去吃饭，分拉面，吃完再开会的也是她，你更应该对她表示不满。” 千手桃华表示不吃这一套：“火影大人确实分配了任务，但她舍得给钱。” 一两银子诶，再做点别的任务，能买多少苦无手里剑？能买多少起爆符？不不不，说不定攒一攒，都能在铁之国换一把更好用的刀，给小妹当生日礼物。 她打算着这些事，一步也不让。 千手扉间略感心塞，想起出火影楼的时候，他还听到猿飞族长跟犬冢族长搭话，说火影大人待人温和，善于体谅大家的难处，如和风细雨一般。 就离谱！ 千手扉间不知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句话，但不耽误他看出涂女乔这份险恶用心，让他意外的是你们怎么全吃这一套！ 他已经有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哥，胳膊肘往外拐的同盟，以后还要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族人吗？ 说到这个…… “大哥呢？” “柱间大人似乎还想找火影大人说些话吧，”千手桃华停顿片刻，补上后半句，“就作战部的组建。” 千手扉间闻言也沉默了，并未对此发表什么意见，道：“回去吧，会议内容还要说给长老们听。” 涉及到家族，千手桃华也没有追问自己的事，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往新建的千手族地而去。 虽然也八点多了，但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思，毕竟部长竞选是相当大的事。 小小的黄色爪爪捧着锡纸皮，另一只爪爪戳戳她的肩膀：“呐，吃蛋挞。” 涂女乔嗯了一声，接过来，心不在焉地拨开锡纸皮，咬了一口，眼睛还在勘察地形。 “早点回去哦，月跟我说饭要凉了。”小可边炫蛋挞边说。 “嗯嗯，”她看到某个地方，眼睛一亮，“有了！就在那！” 她的脚上出现小小的翅膀，随便一跳就离地几十米，那小可能怎么办？抓着食盒追上去呗。 “等等我！” 她落地的地方在岩山，站在山崖边，新落成的村子一览无遗，她转过身，面前是土地和幽深的丛林。 “小可，我们就在这动工吧！” “没问题，早点弄完早回家！” 她的声音还活力满满，但小可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她有些抱歉：“今天辛苦你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也能搞定。” 这世界上很多难题的解决方式不外乎是从上往下翻魔法卡，或者从下往上翻魔法卡，小可和月实在不用小题大做，时刻守在她身边。 涂女乔是这么想的。 “我得保护你，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说不定突然窜出个……”想起千手扉间突然动手，小可就后怕，话说到一半，不远处传来别人的声音。 “女乔，小可！你们在这啊！” 一只千手柱间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阳光地说话，阳光地挥手，阳光地扑腾过来。 小可瞥她一眼，祂就说吧。 涂女乔：“……” 第6章 全都来干活 夜晚，皓月当空。 山崖上洒满了清辉，小可迎上去，从食盒里抓了个蛋挞去皮，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进千手柱间嘴里，抱怨道：“你开会不累吗？又跑出来干嘛？” 千手柱间：“看到你们就过来了（嚼嚼嚼），这个好好吃（嚼嚼嚼），小可你在发光（嚼嚼嚼）！” 小可叉着腰：“这不是担心小乔看不清路嘛。”全身发光而已，对于象征太阳的守护兽还是很简单的。 涂女乔望着这一幕，嘴角上扬。 小可开朗大气，善于分享，但是喜欢的食物只会分享给顺眼的人，这么看来，祂应该还挺喜欢千手柱间的。 “柱间，我想建个广场作为明天我就职演讲的场地，既然你来了，就来帮忙吧。” “没问题，不过就职演讲的话，在火影楼的天台上不行了？” 第7章 “那里啊，太高了，我不太喜欢站那么高，往下一看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千手柱间很轻易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你想要建的这个，嗯，广场有什么要求吗？” 涂女乔觉得口述不如眼前直观，从口袋里摸出创牌，直接将她想象中的广场创造出来。 圆形凹陷，站在往下看能看到阶梯状的椅子，一圈一圈向下，最下方是圆形平台。 “哇！”千手柱间张大嘴，又有点失落，“我好像帮不上什么。” “当我撤回魔力，这一切就消失了，就像投影仪一样，还是得切实地建造出来。” 她收回创牌，脚下的凹陷与阶梯都不见了。 千手柱间伸脚踩了踩，确定是平地，开始撸袖子：“那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涂女乔挂了一张‘静’牌，一张‘幻’牌，这样就不会惊扰到别人，她开始说自己的设想。 “首先我会让地面凹陷下去，然后咱们想办法削出阶梯，最后你把椅子做出来，咱们争取一个小时搞定。” 千手柱间露出豆豆眼：“啊？一个小时？会这么简单吗？” 涂女乔双手一摊：“就是要简单，太复杂的计划执行会出问题的。” 她召唤出‘地’牌，很轻易让地平面凹进去了个差不多的大小，继而用“该你了”的眼神注视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开始头脑风暴。 他现有的忍术哪个可以像刀一般切割地面？ 等等，刀？ 他的左额上亮起小灯泡：“咱们可以叫斑来帮忙！” “要请那个冰块脸？”满嘴脆皮的小可百忙之中吐槽道，“他会来吗？” 千手柱间认真反驳：“斑不是冰块脸，他是个很热情的男人，为了村子，一定会帮忙的，你们等等我！” 还没说完，人影就不见了，涂女乔以为要等一会，伸手去拿蛋挞，结果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身后就传来活泼的声音。 “斑同意帮忙！” ……你是刚下去就碰到宇智波斑了吗？ 或许是属性关系，小可会吐槽宇智波斑，但涂女乔对他是没什么意见的，她见到他，向他描述自己的设想。 他听了之后，点点头，闭上眼，再次睁开时，黑眸变成红色，眼底出现复杂的黑色纹路，蓝色能量迅速爬上他的躯体，化作一个高大的巨人。 肉眼估计得有七八米，手持双刀，瞧着挺可怕的，但是当他站在凹陷中间，用刀犁地弄出阶梯状，就一点都不可怕了。 更别说千手柱间还喋喋不休地吹斑。 涂女乔直接融入其中。 “原来如此，你看人家那个圆，我用圆规和尺子比着都不能这么标准……写轮眼居然如此厉害！哦哦，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 千手柱间热泪盈眶，头一次有人跟他一起吹斑，握着涂女乔的手，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斑微愠的声音：“柱间，该你了。” “斑你干完了？这么快！好，我也不能拖后腿，女乔，我去了！” 涂女乔眼看着他走，又看着宇智波斑过来，后者距离她隔了一个人的位置，望着柱间，目不斜视。 他好像有点拘谨。 没关系，她会出手。 “你的须佐能乎建造什么东西真方便，”她看到对方要蹙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牌，“有你在，我的木叶城市规划图就能很快变成现实了。” 宇智波斑犹疑道：“你说……城池？” 她面不改色：“不，村子，等一下哦。” 她再次召唤出‘创’牌，祂的本体是书，涂女乔单手托着，发动魔力，书页无风自舞，最后定格在某一页，浅蓝的光辉升起，排列整齐但等比缩小的立体建筑物拔地而起，倒映在宇智波斑略有动容的眼底。 “这分明就是城池吧？大名给封地的时候明确说过，只允许建立村子。” 目前大陆的行政区划是村、镇、城，涂女乔自然知道，但她也有自己的道理。 “你看，现在加入联盟的就有宇智波千手日向鞍马奈良山中秋道猿飞犬冢油女等等十来个家族了，再加上那些投奔咱们的民众，村子里有小三千的人，未来只会更繁荣，人更多，不提早打算起来怎么行？咱们把村子建设得漂亮一点，大家住得才能更舒心，也能吸引更多人留下居住啊。”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柱间：“我觉得可行，斑！虽然咱们两边都搬进了村子，但是日向他们还有许多人留在原来的族地，还有人在住帐篷，冬天前把房子建好，也能让大家早日搬进去！这个图太漂亮了，我真想立刻就把木叶建造成这样。” 开了一天的会，千手柱间对‘创’牌的神奇之处已经见怪不怪了。 宇智波斑：“柱间，你的活干完了？” “马上就好，我正在用土遁搭几个向下的台阶，不然非忍者下来就不太方便。” 涂女乔往那边望了一眼，由衷夸赞道：“完成度很高了，你真厉害。” 她往台阶下走，脚下是用土遁砌起来的台阶，旁边是铺了一层木板的座椅，靠背也铺上了木头，还加高了一截，往后仰就能靠着。 抬起手，两张牌穿越虚空，依次落在她的掌心，走下来的千手柱间看到这一幕，从吹斑模式切换到吹乔模式，这边又是须佐又是木遁的，动静不小，村子里竟然没人发觉！扉间可是感知型忍者诶。 小可听了，就好像被触发关键词了，跟着开始吹乔，坚决捍卫祂吹乔第一守护兽的地位。 被吹的这个人是不会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对，她就是这么酷炫，甚至趁着小可与柱间比拼吹乔功力的时候，拿走食盒里最后两个蛋挞，跟宇智波斑一人一个分了。 她道：“我这还有许多张图纸，明天演讲结束，叫大家挑一挑。” 捏着蛋挞盯了半天，终于张开嘴的宇智波斑停住，转头看她，淡淡地说：“你不用这样。” 她一愣，含着蛋挞呆呆地看他，宇智波斑却移开了视线，凝视着远处的虚空说：“你是火影，村子的领导者，有宇智波和千手的支持，有更多底气，很多事可以自己决定，不用什么小事都拿出来跟别人商量，会影响你的威严。” 哦，他认为她拉人开会的做法是不自信，没有底气的表现。 涂女乔想笑，而在木叶村第一届吹乔大赛大获全胜的小可听来更是无稽之谈。 开什么玩笑？这里最自信的就是小乔了，她争取火影之位的计划是先礼后兵，倘若10万两黄金不能打动你们，那她就要把你们全都打一遍了。 祂停在二人中间，双手一插，“小鬼，你听唔唔唔……” 事情不可挽回之前，涂女乔双手一拍，把小可拢在掌心中，试图让宇智波斑忘记祂不甚礼貌的称呼，很快接话，说：“坦白说，我不需要独裁独断来树立威信，这种做法会把大家推远，我想要大家的信任，既然如此，就需要坦白我的想法和理念，倾听众人的心声，以此减少误解和猜忌，提高工作效率。所以只要有关于木叶，我事无巨细都会跟大家说，这样做不仅对我好，对大家也是好的。” “分享最新的战略和规划，鼓励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提出建议，即便是力量微小的人，说出口的话也可能改变村子，让大家有参与感、成就感，对木叶产生归属感，用这种方式将大多数人团结起来。” 这一大段话，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开诚布公，考虑到时代问题，涂女乔便用更多白话来诠释这四个字。 说完，她看向宇智波斑：“我这样说，你能够理解吗？” “我能理解！” 别误会，这个激昂的声音是千手柱间，他的双眼流下宽面条泪，低着头，用手背抹眼泪，“我与斑在小时候讨论过如何消除战争，斑说只有双方推心置腹、坦诚相见才能做到，我觉得很对，没想到你也是这么想的。” 涂女乔摸出纸巾递过去，哭笑不得：“这也太夸张了。”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以后你会见到更夸张的，另外，柱间，我的后半句话是人心复杂，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第7章 以身作则 千手柱间不这么认为，他大声唱反调：“以前我提议结盟，建立村子，斑你也说不可能！”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睛。 千手柱间扭头向涂女乔寻求认同，“女乔，你说对吧？” 宇智波斑也跟着看向她。 涂女乔：“我看两位一个过于乐观，一个过于悲观，何不取个折中的法子？” 千手柱间挠头：“怎么折中？” “不能所有人都坦白，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互相提防，那便自领袖开始，敞开心胸，真诚待人，执政透明，绝无偏私，大家若能感知到我的诚意，慢慢就会卸下防备了，很多时候，领袖是什么样子，她的组织就是什么样子，领袖就是水之源，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 她吃掉最后一口蛋挞，还没来得及擦手，手又被握住了，一抬头，又是千手柱间。 第8章 “我就知道，有你当火影真是太好了，那么多难题，你好像都有解决办法，那为什么一定要设置作战部呢？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坦诚地对待其余国家的忍村首领，向他们表明期望和平的态度，结为同盟，像宇智波和千手一样，难道不能消弭战争吗？或者你有别的办法……女乔，你有的吧？”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直直地注视她。 涂女乔知道，这就是他的真心话，原作里他是火影，为了缔结盟约，会议桌上给别的影磕了一个。 现在她是火影，他还是希望火影能通过真诚而非刀剑的方式与其余忍村交流。 涂女乔懂，她也认同结盟这个目标，但是如何结盟，她与柱间的想法不同。 “柱间，我想问，你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啊？”千手柱间满头问号。 “打个比方，我首先是人，其次是魔法师，最后是火影。”她说完，笑着注视他。 千手柱间触及到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我的话，是人，是千手的族长，是木叶的忍者，还是斑的挚友！” 宇智波斑欲言又止。 涂女乔继续说：“那火之国的大名是如何看待你的，你知道吗？” 千手柱间当场表演一个抱膝沮丧：“大名，啊，应该把忍者看成工具吧。” 涂女乔蹲下，又问：“那大名挥舞工具攻击别的大名，会问工具是否渴望和平吗？” “不会，你不要再说了！你是魔鬼吗？” 眼看着他招来一片黑云，马上就要局部降雨，涂女乔失笑，站起身，不再追问，毕竟她不是魔鬼。 “宇智波与千手的结盟，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战争，却会在将来开启忍村与忍村之间更大规模的战争吗？” 涂女乔闻言看去，这位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似乎永远威严，身姿笔直，不会软弱，此时此刻，却流露出怅然之色。 “你后悔了吗？还是说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感到了挫败？”她问。 宇智波斑看她一会，回答：“后者。”他又问：“在你看来，如何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涂女乔：“这个问题不该问我，该问你自己，你是自一出生，就像现在这般强大吗？” “……” “你得日夜锻炼，一刻不停，在实战中磨砺，即便如此，在不够强大的时候，还会失去重要的人，追求和平是同样的道路。你与柱间达成了火之国境内的和平，已经足够值得称道，要达成全大陆的和平，恐怕还要付出更多努力，首先需要在大名那里争取更多话语权，不能再当工具了。” 宇智波斑神色稍霁。 她说：“追求火之国的和平时，你只有族人和弟弟陪伴，现在你还有挚友，有更多同道中人，未来大有可为，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 她们聊了许久，直到一只小猫的到来，它黑毛金眼，自丛林中钻出，来回蹭宇智波斑的脚踝。 “喵。” 宇智波斑半蹲下，抚摸小猫的头和脊背：“别担心，马上就回去了。” 他正要向这二人告辞，一抬头却见新上任的火影也蹲了下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明亮眼神注视他。 “好可爱的猫猫，我能摸摸吗？” 他扫一眼她已经探出来的手，缓慢点头：“……嗯。” 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宇智波斑。 这是个收获颇丰的夜晚。 涂女乔伸了个懒腰，往回走，掰着手指头算算，跟千手和宇智波进一步交流，建立了更深的信任关系，取得了稳固的支持。 她确实没有家族支持，但是她能把别人的家族变成自己的，四舍五入，那就是她的家族。 同宇智波斑的对话是意外之喜，按照她看过的人物分析来说，这个人不喜欢居于幕后，不喜欢被孤立，不喜欢不被需要，是个情绪需求很大的人，通常用这一点和千手柱间做区分。 也有人有不同意见。 ——千手柱间情绪稳定是因为他弟弟还活着，要是扉间没了，你看他什么反应？ 涂女乔会用游戏设定作参考，以亲眼所见为标准，她认为她稳住了宇智波斑的情绪，能把他留下，但其实这个起辅助作用，真正的关键是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斑的梦想是缔造和平的世界，一时之间不能完成，但他还有一个必须要做的事，就是他曾说过的，要建造村子，把弟弟放在村子里好好保护起来。 不能让他弟弟死以及好好建设村子，是稳住他的关键，还有就是重用宇智波一族，不让这情绪敏感的一群人感到失落。 嗯，这是她的强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当火影都不会让这强大的一族坐冷板凳吧？ 小可围着她飞了两圈，纳闷道：“你都不困的吗？以前十点就要睡觉的，现在十点半了。” “我可不像某些人，说要保护我，自己往食盒里一躺，水灵灵地睡了。”她佯装生气。 小可哈哈哈干笑三声，心虚但小声嘟囔：“都是跟你住久了养成的生物钟嘛。” “我以后要换生物钟了，合格的领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精力充沛。” 哪有干点活就喊累的道理？ 领袖是不会叫苦叫累的，但是领袖会饿。 她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月做了晚饭等她吃。 “小可，你先进去，火速侦查，要是月睡了，我再进去。” “要是月没睡呢？” “没睡的话，月把你打一顿，应该就不会打我了。” “……” 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月落日升，夜幕换晴空，转眼间又是新的一天。 涂女乔起得很早，吃过了早饭，同小可一道出门，先是在火影楼天台放了个喇叭，录了小可的声音，大意就是请所有忍者不要在火影楼底下傻等，去岩山上出席火影就职演讲。 “定个时，就八点五十，不太早也不太晚。” “没问题。” 小可飞上飞下很快搞定，一人一兽快乐击掌，涂女乔用了‘跳’牌，起跳，穿越半个木叶，落地便到了岩山，往下看露天广场里空无一人。 “咱们来的太早了，女乔。” “没关系，再看看稿子，你去睡个回笼觉。” “好嘞。” 撑开口袋让小可飞进来，她走下台阶，脚下踩得很稳，柱间干活不掺水分。往远处看，那些阶梯还是很标准，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有种和谐稳定的美感，是宇智波斑的功劳。 她的心情很不错，来到第一排。 失策了，她应该让柱间做几张桌子摆在这里，不过现在也不晚，她叫出‘树’牌。 “麻烦你了，树姐姐。” 发如枝叶的精灵坐在她的双手上，笑着点了点头，飞出她的掌心，绕着第一排飞了一圈，树木生长蔓延，桌子就有了。 她收回牌，坐下来，拿出稿子细细地看，看着看着，再拿出笔改一改。 很快，忍者们来了。 千手和宇智波是前后脚，一来就是一大群人，看到这连夜造出来的场地议论纷纷，抱团坐在一个方位。 千手坐在北边，宇智波就去南边。 涂女乔无奈，叫小可去传话。 “坐得近一点吧，你们也不想一直被人议论，联盟里两大元老家族貌合神离，内部疑似危机四伏吧？” 千手柱间挣脱千手扉间的束缚，往宇智波斑那边跑，宇智波斑似乎叹了口气，也站起来移动位置，族人们当然不能跟族长分开坐，最后两族一起坐在东边的位置。 真是可喜可贺。 其余家族也陆续前来，千手柱间很兴奋，拽着宇智波斑东奔西走，跟人打招呼，本来也想带涂女乔的，但她晃了晃演讲稿，再摇摇头，他就懂了。 也不怪他如此兴奋，这是一场空前的盛会，像日向鞍马这些家族，虽然也加入了联盟，但是投入到建设中的是族长、长老和部分骨干忍者，还有很多人留在原来的族地，投票也只是托人将选票送过来，人没到。 火影楼下容不下小三千人。 现在不同了，有了舒适宽阔的场地，有了火影就职演讲这个合理的由头，联盟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大家姓氏不同，平时路上见了就要打成一团，现在居然能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斑，这不正是我们小时候的梦想吗？你看到了吗？！” “……我还没瞎。” 涂女乔支着下巴，远远看着这一幕，心道，两大忍族的关系虽差，但是这二人的关系弥补了这一点，倒是不用为联盟形象操心。 她垂下眼眸，就听到旁边响起了冷厉的声音。 “你昨晚都对大哥说了什么？” 她换了个手支头，看到了抱着手臂坐在她旁边的千手扉间，他面色严肃，眼神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忽悠我大哥了”。 涂女乔笑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我要是做错什么，请一定要明白地告诉我，我下次还这么干。” 第9章 第8章 听我说 千手扉间不是千手柱间，听了她的怪话之后，扭头就走。 这沉不住气的年轻人。 “你呢？你也是来问我，我对你哥哥说了什么？”她仰着头，看向站在桌边的宇智波泉奈，略有苦恼，“可我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是来道谢的，多亏火影大人的宽慰，兄长的情绪好了许多。听兄长说，昨夜柱间大人也参与了对话，听同样的话语，反应却不相同，显然是别人的问题，火影大人大可不必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涂女乔战术后仰：“……” 好超前的精神状态。 哪怕心知肚明，宇智波斑回去后若是心情抑郁，宇智波泉奈不会是现在的态度，她还是要说他的精神状态太超前了。 她坐直身体，肃然道：“你说得对，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创死别人，很多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闻言，宇智波泉奈露出个精神状态超前的笑容，“火影大人说话很有趣。”他咬破大拇指，手掌往桌上一按，几道黑色的符文从他指下伸展出来，砰的一声冒出一团白烟。 涂女乔期待不已，她分明看到白烟里猫猫的轮廓，“这是……？” “我的忍猫四叶，如果不慊弃的话，就让它陪你度过演讲前的时间吧。” “谢谢！亲它可以吗？” “……请随意。” 宇智波泉奈走了。 步伐稳重，不像失去双目的人。 小可目送他的身影离去，与另一个忍者交谈，回过头，声音严肃地说：“小乔，这小鬼有些阴……喂！你在做什么！” 只见她正双手抱猫，不顾人家用爪爪抵住她的胸口，低下头亲猫脑壳，把黑猫亲得生无可恋之后，抬起头，理所当然答道：“吸猫啊。” “那是人家的忍猫！” “主人同意了嘛，听着，小可，我头一次见到如此慷慨的猫主人，别管我，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我吃掉的。” 小可：“……” 虽说宇智波泉奈的原话是让四叶陪她玩，但是这只金眸黑猫一分钟都没坚持住，凭借自己的意志，疯狂夺路而逃。 “跑掉的样子也很可爱，这样矫健的猫猫不多见了。”眼瞅着它四条腿玩命打滑、各跑各的，涂女乔如此赞扬道。 漂浮的小可气得对空气拳打脚踢，“猫本来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你使劲喂，根本不会出现一辆猫一盆猫一箱猫这种惨剧。” 涂女乔双手一合，歪着头问：“真的吗？但是小可你也吃的很多，却没变成一辆小可。” “哈？你拿它们跟我比吗？我可是库洛里多创造的封印之兽，小樱牌新主人候选者的选定者，象征着太阳，执掌着四大元素牌中火与地的可鲁贝洛斯大人！” 涂女乔笑眯眯：“你慢点说，我记不得这许多名字。” 小可石化，一头栽了下去，在桌面上砸了个量身的坑，一秒后，爬出来，伸伸腿，摸摸耳朵，转过身叉着腰说：“算了，你不想听，我不说了，我相信你心里都有数，你有的吧？” “嗯嗯。” 原作改编游戏，其余三人的性格都未变动，只有宇智波泉奈的性格原创了许多。 因为原作没怎么描写他，仅有只言片语。 剑术高超。 几乎没有破绽。 愿意牺牲奉献，注重调和矛盾。 想象空间很大，但不能支撑起乙游男主之一的身份。 所以游戏设定是被宇智波斑全面保护，性格有天真孩子气的一面，被千手扉间用飞雷神斩捅穿之后，将眼睛献给兄长宇智波斑，之后伤势没有恶化，活了下来，实力有一定削弱，心智飞速增长。 他败于千手扉间那次，宇智波斑立刻带他撤退，也就是在那次的战场上出现了向千手投降的宇智波。 千手没有杀他们，反而在战争结束后将他们放了回去。 激进派看不起他们，排挤他们，他们则指责大部队突然撤离，明摆着放弃了他们，事情闹得很僵，是宇智波泉奈拖着病体斡旋，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头上，遏制了怨恨的蔓延，没有让战败的恶果扩大化。 经历了这些事的宇智波泉奈，她觉得体贴，小可认为心思深，这应该是属性不和的缘故，小可还说月个性阴险呢，不是大事。 据说他恋爱后会变回原来的性格，不过这就跟她无关了。 别把工作搞砸，这是她仅有的要求。 “火影大人，我询问过各位族长，千手、宇智波、日向、山中、奈良、秋道……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十九人，其余人都到齐了。” “火影大人，我这边鞍马、猿飞、志村、犬冢、油女……在外做任务的有二十一人，清点完毕，人来齐了。” 前者是鞍马，后者是奈良，是她从旁听会议的后辈里选出的临时秘书。 她们负责清点人数，与各位族长沟通完毕之后向她报告。 人来齐了，也都坐好了，没有四下走动的，意味着演讲要开始了。 小可原地起跳，想钻进涂女乔的口袋里，叫她两手一拢，拢在手心里。 “诶？”小可一呆。 “这么几步路，不用跟过来了，你就待在这，带着你，我会分心的。” 小可只能点头。 她笑了笑，把祂放在桌上，交代两个秘书就坐在这，有事找她们也方便，看到二人点头，便折好演讲稿，径直往中心走去。 那也是整个场地的中心，千人目光汇聚之处。 “火影大人一点都不紧张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还收起了稿子，那么长，背下来了吗？” 原本担忧地望着她背影的小可听了，当即回头，见到秘书们满脸的忧虑怀疑，飞到她们面前，双手叉腰，挺着胸膛，说：“没问题的，小乔不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讲了，回回都脱稿，从没出过岔子！” “小可大人，你说真的吗？” “当然！我从不骗人。” 小可是典型的自己心里七上八下，但不允许别人出声质疑，一旦听到了，那祂就会光速进入吹乔模式，消灭人们心中的疑虑。 倒也不是假话，涂女乔作为学生代表演讲过几次，三个年级的人数加一加有这么多。 可那时她站在讲台上，往下一看都是人头，有的在写写画画，八成是算题，有的摊开书，有的交头接耳，还有的原地睡觉。 根本没人看她，故而谈不上有压力，她不需要脱稿，照着念就行，上面的内容不值得背下来，演讲也只是为了满足学校所追求的形式主义。 这次不一样。 她站在众人中央，抬眼一扫，第一排坐着她认识的族长们，往上看是不认识的族人，大部分人都在看她，她们在想什么？不知道，她因此感到兴奋，面上却更加从容。 非要说有什么不稳定因素，那就是她从未用日语演讲过，不过这个也通过多背克服了。 她伸出手，‘创’牌造出的麦克风在光芒散去后落在掌心，握住放在嘴边。 “请大家安静五分钟，听我说。” 声音传遍全场，霎时静了下来。 今天之后，她们会思考一样的事。 千手柱间在桃华的提醒下，结束与旗木家忍者的寒暄，回到属于千手的坐席，他作为族长，自然坐在第一排，他的弟弟扉间是他的左膀右臂，就坐在他的左边，右边是挚友斑和他的弟弟泉奈。 这简直就像梦一样。 然后他就发现弟弟似乎在生气，于是身体往后一靠，手掩住嘴，偏过头小声问：“扉间怎么了？” 在第二排跟宇智波比谁坐得直的千手桃华看族长这狗狗祟祟的样子，嘴角一抽，望一眼散发寒气的扉间大人，俯身，掩嘴，小声回答：“和火影大人打嘴仗输了。” 千手柱间大惊：“什么？吵得激烈吗？” 千手桃华声音更小：“好像第一回合就输了。” 说完，她就感觉到刀子般的目光向自己飞来，不过她也是见过世面的，撇着嘴，吹着口哨，坐直身体，眼神往别处瞟，当做无事发生。 千手柱间就从容多了，又不是他惹弟弟生气，他语重心长地劝说：“扉间，你不要总找女乔的麻烦，你又说不过她，几次三……” “闭嘴大哥。” “对不起，”千手柱间当场消沉，过了一会，低着头，但眼睛往上看，黑瞳仁在上，眼白在下，那表情就很欠打，“说到你的痛处了吗？” 千手扉间的额角爆出十字，握拳的手抬了起来。 要不是打他，他也不疼…… 他很快冷静下来，抱着手臂冷声道：“还不是大哥你的错，难道不是你昨天回来，扔下一句你要竞选农业部部长就回到房间，怎么说也不开门，我会去找她问发生了什么吗？” 千手柱间：“我是写演讲稿啊，可是写着写着睡着了……” “柱间，你要竞选农业部部长？”宇智波斑问。 第10章 “嗯，斑，你还记得吧？我们小时候的约定，要变得更强，让大人们不能无视我们的意见。” 提起这个，宇智波斑的脸上出现些许笑意：“我们都做到了。” “是啊，现在你我都很强了，也如愿建立了联盟，然而大名和贵族们还是会无视我们的意见，发动战争，在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而我们反抗的几率很小，因为他们掌控着钱粮。” “我们忍者不懂种地，但是大名和贵族也不种地，他们却不发愁吃喝，不过是因为他们掌握着会种地的民众罢了，现在我们的村子也有这样的人，这份力量何不掌握在咱们手里？” 千手扉间愣住。 而宇智波斑却笑了笑：“你这家伙，别把人家说过的话当自己的话。” 千手柱间：“哈哈哈，我回去之后想了许久，不知不觉就背下来了。” 这两个人完全没意识到这些话有多么危险吗！ 千手扉间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凝重：“大哥……！” “扉间。”千手柱间说。 千手扉间意识到什么，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我有个沮丧的习惯，让你很头疼吧？我偶尔也会思考养成这个习惯的原因，这个世界太糟糕了，总会冒出我不能解决的问题，瓦间下葬的时候，我在想战争怎么结束，那天你说的话我还记得。” “‘大人们都是笨蛋，如果想结束战争，和敌人缔结协定停止争斗不就行了’，然而这样做新的问题又会产生，同盟太脆弱了，一句话就可以撕毁，这个时候斑出现了。” 说到此处，千手柱间看向宇智波斑，后者怔了怔。 “斑说要和敌人坦诚相见、互不隐瞒，这样才能建立稳固的同盟，但是人心叵测，没有人能看透别人的内心，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他的目光投向前方，听着他说话的人也跟着看过去，那是新任火影的方向。 “女乔说这需要领袖开诚布公，以身作则，源头的水是清澈的，那么溪流的水也会是清澈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也相信她能做到。” “扉间。” “不管你要说什么，都等结束之后再说吧，演讲要开始了，她的话，我不想漏掉一句。” 第9章 时间在此刻静止 这一天万里无云，金灿灿的阳光慷慨地洒下，满地碎金。 涂女乔站在广场中心，转向哪个方向都有人，此情此景，真有那么点“站在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的意思。 不过她深知，现在的她跟这句歌词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才有挑战性不是吗？ 她开始演讲，麦克风将她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第一分钟和第二分钟，她在自我介绍，她说自己出身乡村，有幸碰到老师成为魔法师，有一日在河边捞鱼，清理鱼腹时看到奇怪的东西，深觉战争的尽头只有死亡，听闻千手和宇智波结盟，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为不再有人葬身鱼腹而贡献一份力量。 她感谢村人的投票，同时愿意出资十万两黄金投入村子的建设。 这一点，各族族长、长老和一些骨干知道，还没有传遍全村，她要用钱换取众人短暂的支持和信任，稳定人心。 第二分钟和第三分钟，她以火影的身份保证执政清廉、透明，不徇私情，她会真诚对待所有人，也希望能获得大家的真诚相待，她承诺为失去家园的民众划分田地，她诉说了上任之后将开展何种建设，她会亲力亲为，同所有人一起将村子建设得更美好。 她相信这些可以打动人。 最后一分钟是招贤纳士的时间，她坦言她将设立三处九部，除作战部由她管理之外，处长与部长都需要公开演讲竞争，以投票结果决定，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大展拳脚，施展才干，参与村子的各种决策，没有选上处长和部长的也不用灰心，她会根据演讲内容和投票安排合适的岗位，她相信这些也是族长们没能传达到位的。 总有那种很专制的族长。 这就很吸引人，她听到了比她说完划分田地之后更大声的交头接耳。 想想看，你只需要从秘书那领报名表，填写好再交给秘书，然后回去琢磨三天后的演讲，表现优秀就能进入管理层，不用出村子，不用杀人，不用做任何危险的事！ 这是多么诱人的晋升渠道，而且还有稳定的报酬拿。 聪明的奈良早就数好报名表，鞍马一问就听她说是数出来一列几人，一沓一沓发，让人自己往后传，省得散会之后被围堵。 鞍马觉得很有道理，跟着一起数，很快就数出来了，在小可的允许下离开座位，不到五分钟分发完毕。 涂女乔没意见，左右快结束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向我提问，举手示意就好。” 她招招手，鞍马来到她身边，拿走她新创造出来的麦克风，“看到有人举手就给她。” “是。” 鞍马回到原位，与奈良一起四处搜寻，绝不放过要举手的人，但就是一直没人。 谁也不肯做这个出头鸟，大庭广众之下去问村子的最高领导人。 ——除非把他们的蛋糕动了。 涂女乔看到有人举手，不用她说，鞍马嗖地闪现过去，递过麦克风。 “火影大人，您说三处九部组建之后，各族族长们和长老都不能参与村子的决策，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她回答：“如果想要一起建设村子，就需要通过演讲竞选，机会是平等的，无论是族长、长老还是族人都可以参与进来，而且村子初立，百废待兴，空余的位置很多，我想以众位的才能，是可以胜任的。” 接下来就是难懂的话，什么“我为木叶落成建过功”，什么“木叶不能过河拆桥”，核心内容就是即便他们这些老家伙没选上，手上也得有权力。 绕来绕去，听得旁观者直皱眉。 鞍马：“火影大人不是说了吗？所有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他要是想进入管理层，竞选就行了，为什么在这纠缠？” 奈良双手放在后脑，懒洋洋地说：“所有人都平等就已经意味着不平等了。” 鞍马：“……说人话。” 奈良：“你想想看，假如没有演讲竞选，那村子里的高层必然是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其余家族族长的话也会有很重的分量，然而有了演讲，平时听命于他们的族人能跟他们竞选同一个位置，甚至可能他们下去了，族人中选了，自身的权力不再稳固，更糟糕的是尊卑颠倒，换你你乐意吗？” 你是鞍马族长的孩子啊。 鞍马不悦地看她：“你别小瞧人。”她才没那么小心眼，她更有自信能赢得一个好位置。这个念头转完了，又问：“可就算是那样，大家都是一个姓氏，一个族里的，族里出了人才，族长不也脸上有光吗？为什么要分的这么清楚？” 奈良：“……” 她时常会诧异，外面的小孩怎么能傻成这个样子？这么简单的事还得掰开了揉碎了才能懂？ “一旦遇到分歧，族人们是听族长的，还是听实权派的？这个措施会直接导致族长失权，没有比失权更可怕的事了。” 更形象一点，有些族长是踩在族人的脊梁上的，族人哪怕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想站直身体，都会导致族长狠狠摔一跤，他当然会歇斯底里、疯狂指责，直到她重新趴在地上为止。 “那火影大人她……” “小乔没问题的！”小可双手叉腰就是自信，对上两人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她能处理好。” 奈良：“我也这么想。” 因为她挑选了一个绝佳的时机说这件事。 所有人都在，反对者固然会心怀怨恨，但支持的人也会被她吸引，爱戴她，拥护她。 涂女乔硬软兼施，说服了他们。 公平竞争权力是大家的愿望，特权阶级加在一起能有一百人吗？这里坐着的就快三千人了，平时无人领导就是一盘散沙，但有新任火影出头，这些人的心里难道会不向着为她们谋求权力的人吗？ 他说了这么半天，虽然有几个附和的，但是千手和宇智波都没出声，仅凭一人之力，没办法同民意唱反调，只得悻悻闭嘴。 涂女乔又说各位族长加入联盟都是有功之人，村子绝不会亏待，这一次投票，族长与长老一人当两票用，也希望他们能理解她的难处，她一定要为村子选出几个可用之才。 她的态度，保守派都看到了，她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但是她的声音那样柔和，她的言语那样真诚，没有用身份压人，更没有因为有千手和宇智波的支持就武力压人，特别给面子，体谅他们，令人如沐春风。 罢了罢了，她毕竟是十万两黄金，改变不了她就去敲打敲打族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这群人安抚下去，涂女乔又回答了其余人的几个问题，这些人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就她承诺的内容有所疑虑，需要她提出解决的方案。 第11章 她很耐心，很细致地解释，心里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当普通人提出问题的时候，还径直走了过去，面对面解答。 “这里原来都是树林吧？土地那么硬，种什么都长不出来，忍者大人们懂开荒吗？”老人家忧心忡忡。 “放心吧，我知道树木根系发达，土壤容易板结，不过也可以通过施肥和松土改善，您家里只有两口人是吗？地里工作太辛苦了，我会让忍者们帮助大家，等土地条件好了，我会买一些牛养着，你们可以来农业部办事处租借，这样来年的开垦也不会太费功夫。” “可以吗？真是太感激您了。” 她似乎想要跪拜，涂女乔皱眉，上前一步俯身去拦。 意外发生了。 “老人家”猛然抬头，双手分开，各自结印，下一刻，四周竖起高耸的冰墙，无数千本迎面飞来。 不，这是360度的大范围攻击，一旦中招，就会变成刺猬。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小可张开翅膀，变回原形，大声喊着什么。 奈良神色大变，鞍马双手结印，人冲了出去。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豁然起身，前者双手一拍，大地都在震动，后者身上冒出蓝光。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心，这些普通人抱团坐在距离千手和宇智波最远的西方，反应最快的是附近的忍者们，有结印的，有扔苦无千本手里剑的，也有放狗的。 来不及的！ 涂女乔距离刺客不到一米，刺客还利用她仁慈的心肠引诱她再次靠近，这刺客是冰遁的使用者，还能左右手各自结印，同时释放两种不同的忍术！ 不错，涂女乔自述是魔法师，拥有不同于忍术的神奇力量，众人都见过一二，确实很了不起。 可是面对危险的反应能力，众人也见过，千手扉间放出查克拉的时候，她懵然不觉，是她的通、守护兽挡住了。 这次她还不带守护兽！ 万事休矣吗？ 电光火石间，白发男人落在涂女乔身边，若是有人的视线能穿过冰墙，可以看到他瞬结水阵壁的印，但是却没能发出来，因为他发现一件事。 时间确实停止了。 这一幕仿佛画卷，原本色彩鲜明，现在整幅化作暗金色。 面前的刺客静止了，空中的千本静止了，慌乱的群众们静止了，他自己也静止了，唯一能动的人在他身边。 她伸出手，拨开冰千本，这些能夺人性命的杀器，此刻就如同草芥，任人拨弄。 那刺客的神色定格，透着杀气腾腾的狰狞。 涂女乔很想恐吓她一下，便说：“见识过万物静止的样子吗？” 刺客听到了，瞳仁震动，表情却不能变化。 只能看涂女乔拍了拍身边白发男人的毛领子，说：“谢谢你来救我，我超感动，你先把你大哥双手分开，新装修的广场，三天后还要用。” 第10章 水遁水冲波 在被她触碰之后，千手扉间恢复行动能力，用古怪的眼神看她，拎着刺客走了。 她寻思着，他大概有许多小问号，但现在不是好时候，就没问。 她又碰了碰四周的冰墙，让它们回归还未成型的时间里，那边千手扉间也搞定了，她打了个响指，时间再次流动。 暗沉的金色褪去，冰墙消失，她迎着清风拍了拍手，对惊慌失措的人们说：“大家冷静一下，已经安全了……” 话没说完，她就听到利器划过空气的声音。 失策，忘记附近的忍者还扔过来不少苦无手里剑。 摸出牌正要解封，就听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仰头一看，旋转的手里剑以神奇的角度，把周围一圈的利器全都打下来了。 手里剑落地，身边刷刷刷落了好几个人。 宇智波泉奈：“你没事吧？” “没事。” 她用言语安抚这些人，忽然小腿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低头瞅瞅，是一只大耳朵狗狗。 别的狗都停在不远处，打眼看过去就有德牧柴犬哈皮，到处嗅嗅闻闻，只有它撞她的腿，对上她的视线还理直气壮地吠了两声。 好像在问“两脚兽，敌人呢”。 就很可爱。 她把道完歉抱走狗的犬冢忍者记下，又感谢了用手里剑打下那些飞行道具的宇智波泉奈还有其余担忧的人，对小可摇摇头，请这些人回到座位。 她把麦克风放在嘴边，信步走回正中央：“不要慌，刺客抓住了，现场很安全，提问环节继续，举手示意就好。” 众人：“……” 鸦雀无声。 涂女乔左看右看，眼神扫过第一排的每一个人。 之前，人们与她视线相对，好一些的温和友善，平静淡然，不好的就翻白眼，冷淡撇头，一副面不服心里也不服的蠢样子。 现在，这些人变了，有的不敢与她对视、有的面容僵硬还要对她笑一笑，还有的像是被大型动物盯住的兔子，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涂女乔见了，有几分若有所思，她以前用时间魔法，普通人没有任何感觉，只有魔法师才会察觉不对。 这群忍者的时间虽然也被她叫停，但显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向千手和宇智波的方向，第一个瞧见了千手扉间。 没办法，谁让他举起手了。 唉，这些人待她都是两面三刀，只有这白毛，依旧警惕探究冰冷，让人心里暖暖的。 他拿到了麦克风，问：“火影大人，你许下了很多美好的承诺，若是不能实现，又该如何？” 他一说完，他哥的笑脸就垮了，开始偷摸抢弟弟的麦克风，千手扉间单防千手柱间，一双红眸盯着她，甚至不曾眨眼。 涂女乔：“问得好！轻诺必寡信，我不愿木叶第一个火影就对民众失了信义，在此承诺，就以五年为限，五年后的今天，我说的话要是有一句落空，立刻引咎辞职，重新投票选出新的火影。” 这句话恰如一道惊雷平地炸响。 在这个时代，就没有辞职的说法，忍族的族长除非战死都是族长，贵族那边也是如此，没听过大名当不好还得下台的。 联盟给出的“投票选出领导者”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但是当时大家心里都清楚，投票是走过场，结果不是千手柱间就是宇智波斑，就以一种“你们乐意走形式，我们陪你走走”的心态完成投票。 却没想到选出来的是个奇奇怪怪的人。 不过这个人还不错，有钱，有条理，有想法，现在还有实力，演讲下来赢得众人的好感，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辞职？ 千手柱间站起来，似乎要对她说什么，涂女乔对他摇头，看他坐下才继续说：“同理，我也希望诸位在写演讲稿的时候，想的是这些措施能否真正实现，避免夸大其词的漂亮话。我会在演讲之后新添答疑环节，每一个竞选者都需要像现在的我一样接受众人的提问。” 这毫无疑问为竞选增添了难度，但众人更在意的是火影做不到担保的事要卸任，那部长与处长难道能留在原来的位置上吗？ 涂女乔：“我会在年末设置绩效考核，若是成绩太差可能会留职查看或者职降一等。” 她耐心地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领导阶层不能如死水一般，一旦固化就容易腐朽，缺乏公平的竞争和退出机制，会使得来自弱势群体的精英无法获得相应的待遇来施展才干。 这种事谁都不想吧？ 话虽如此，还是有人表情不愉，于是涂女乔拿出了巴掌后面的甜枣，在众人面前展示‘创’牌创造的未来木叶村模型，为城市建设征集意见，可以投入火影楼门口的意见箱中，图纸定下来的话，很快就会开始新一轮的建设，号召忍者们投入进来，任务金非常丰厚。 有钱！忍者们的眼睛亮了。 事情说完，涂女乔宣布散会，马上便有人凑过来，提出不敢在人前说的问题，这么想的不止一个人，看到有人这么做，聚拢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把她围了起来。 等她解决这些问题，小可恰好回来，坐在她的肩上，“月那家伙真是的，出来一会，又回去宅着了。” 涂女乔脑子里还在转刚才那些人的话，乍一听到这个随口说：“这很正常，月一直觉得人际交往很麻烦。对了，小可你知道千手扉间去哪了吗？” “他？没走远，就在岩山下跟宇智波的小鬼掐架。” 涂女乔：“？” 她的休闲鞋上出现小翅膀，直接往下跳，果然瞧见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正在对峙，周围站着各自兄长还有几个族人。 这些人见她从天而降，都注视着她，她当场举起双手：“别误会，你们打你们的，我只想把人带走。” 说着，她跑到千手桃华身边，想接手她拎着的刺客。 千手桃华下意识撒手，涂女乔对她闭了下单眼就要溜，眼前一花，千手扉间挡在她前面，下一刻黑袍身影介入两人之间。 第12章 是宇智波泉奈，他本来背对着她，在她想溜的时候回过头，明明他失去双目，但他面对着她的时候，却让她产生被注视的感觉。 “火影大人，我们宇智波一定会让刺客说出所有情报，请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千手扉间：“不是只有宇智波懂审讯，交给我是一样的效果。” 宇智波泉奈冷笑：“你只是想满足研究冰遁血继限界的私欲罢了，按照正规程序，刺客本就归我管，然后才能移交你的实验室。” “谁知道进了你的审讯班，出来是什么样子？” 说不了两句又吵起来了。 涂女乔大吃一惊，赶紧变出一块格纹布，抖一抖，刺客就消失了，绕到两人中间，他们在刺客消失时停了争执。 宇智波泉奈面朝她，而千手扉间盯着她手上化为光点的布。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可怕的事？什么审讯班？什么实验室？那是人去的地方吗？她不会去的，这个人现在归我管。” 千手扉间皱起眉，好像遇上了无解的难题。 宇智波泉奈耐心解释：“是这样的，在负责暗处安全的特殊情报处组建之前，间谍一直归我负责。火影大人懂得审讯吗？” 涂女乔理直气壮：“不懂，但我很会聊天，大家都说我说话好听。” 千手扉间：“被刺杀的人跟刺杀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淡淡，不许细品就能感觉到嘲讽的味道，气得小可头顶冒烟，正要反唇相讥，就听到涂女乔更加炸裂的话语。 “你别这么说，她是刺杀了我，但我不还没死吗？怎么就没话说了？” 众人：“……” 涂女乔大获全胜，喜滋滋地走了。 她走后，千手桃华偷偷问族长：“火影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千手柱间：“这一定是她的计策！” “计策？” “没错，她身为火影，谁都不能偏帮，所以她就取了折中的法子，自己带走了刺客。” 千手桃华顿时露出“我悟了”的表情。 千手扉间扶额：“大哥，你还是去给新来的忍者们建房子去吧。” 他闪身离开，再出现时到了火影楼，这里有他留下的飞雷神标记，他循着感知找去。 虽然涂女乔没有查克拉，但是她的魔力，他也能感知，或许查克拉和魔力是很相似的两种力量。 走廊空空荡荡，他往前走，忽然前面的锅炉房涌出一阵金光，照亮半个走廊，他加快脚步，站在门前，瞧见了目标，红眸瞪大。 房间里更亮堂，她站在华美的法阵中，侧面对着门口，微微低头，双手合拢，将头发上跳跃的金色火焰捧到手心，投入土灶里。 但速度太慢了，火焰很快从她的头发烧到浅蓝的短袖，再到米色的短裤，她的身体佝偻着，胡乱拍打手臂，喊着烫烫烫。 千手扉间叹气，双手眨眼间结了四个印。 “水遁，水冲波。” 水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如龙卷风一般快速旋转上升，升到最高处，宛如瀑布一般往下砸去。 斜下方站着一个小火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水砸下来的瞬间，那些火向上汇聚，在半空中变成少年模样，头发是金色的火焰，耳朵尖尖长长的，肢体纤细，背后张开橘黄色的双翼，脚下也踩着火焰。 脸上露出玩闹被打扰的不悦神情，翅膀一扇，直接往水里冲，水与火一碰，水蒸气弥漫开来，看什么都雾蒙蒙的。 ——除了那再次往外冲的少年，依旧那样耀眼。 “等等，火姐姐！回来！” 她绝望地伸出尔康手。 第11章 把我的名字带给每一个妄图掀起争斗的人 然而不知道是她叫晚了，还是火姐姐冲得太快，牌回到她手里的时候，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 涂女乔跑过去，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烧、烧成灰了吗？呜呜呜，白毛你死得好惨啊。” “你叫谁白毛？” “小乔发生什么事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后者是从走廊飞来，双手提着竹篮的小可，前者是……她回头看去，见千手扉间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正抱着手臂看她。 跟月一样，都成半永久姿势了。 她松了一口气。 打开窗户，放走满屋子水蒸气，跟跑来的忍者们解释清楚，最后回过头对千手扉间说话。 “让你误会了，祂在跟我玩，没有恶意的，不过你愿意帮我，我很感动。” “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说两次，你的感动也太不值钱了，”他毫不客气地吐槽，“还有，你叫祂……姐姐？” “准确来说，祂们没有性别，只是我喜欢这么叫。” 涂女乔张开双臂，任由小可绕着她飞了一圈，等祂回到面前说道：“我就说没事吧？祂不会伤害我。” 小可：“那也太胡来了，就不能等等我吗？我也可以给你点火啊。”叫四大元素牌之一的火出来烧水，真亏她做得出来。 涂女乔：“你不是去吃桃子了吗？” “小姑娘给的桃子真的很好吃啊！呐，小乔你也吃，”小可惦记着她说了半天话，一口水都没喝上，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最大的水蜜桃塞过去。看向千手扉间时，黑豆豆眼瞬间犀利起来，声音也不夹了，“喂，小鬼，你在这做什么？又要找麻烦吗？” 千手扉间面无愠色，语气平静地说：“我有话问她。” “嗯？需要回办公室谈吗？” “不，这里就可以，涂女乔，你组建农业部的目的是什么？” 涂女乔端详着他，说：“帮助农民和储备粮食，更核心的理由，我昨天同柱间说过了，既然你还要问，那我就告诉你，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你想成为比大名更有权力的人吗？”千手扉间问。 涂女乔笑了笑，轻轻摇头：“厌倦了被压迫，然后成为压迫别人的人？我没兴趣，我要彻底消灭他们。” 千手扉间愣住，在这个阶级固化从古至今的大陆，他从未想过能听到这种话。 “你能理解吗？我听你大哥说你很会算数，还提出了民主。”她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重启。 “……”能理解个锤子！ 等她眼底的期待之光熄灭，千手扉间才勉强找回声音，问：“你怎么消灭贵族？别告诉我靠种地。” “当然不，自给自足只是第一步，总比次次掌心朝上，管人要钱要粮有话语权，第二步是寻找其余国家的同道中人，扶持她们成为各自忍村的高层，结为同盟。” “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可以做到？你知道千手和宇智波是如何结盟的吗？是大哥在斑的要求下决定自杀才打动了他，你也要去自杀吗？却不是所有忍者都像斑一样重情义，会在最后关头拦住你。” “真难得，你会说他的好话。”涂女乔若有所思。 “那不是重点，”他厉声道，“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不要转移话题。” 土灶上的热水壶叫了，涂女乔扭头看了一眼，对他说：“水开了，回我的办公室坐下说吧。” 涂女乔解封了‘浮’牌，这张牌的本体是热气球，带着热水和一篮子桃漂浮在空中。 这个点，火影楼没别人，一路上没见到半个人影，回到她位于二楼的办公室，她装修会议室的时候顺便装饰的。 有四十平，落地窗朝南开，东边靠墙摆着书架，书架前是办公桌椅，略西一点摆放背对落地窗的长沙发，茶几还有单人沙发。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红眸迅速扫视一圈，问她窗户设计成这样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并表示如果是他能想出不下十种暗杀手段。 “是是是。”涂女乔一边敷衍他，一边双手做出个捏的动作，下一刻格纹布出现在手中，抖了抖，抖出来一个刺客。 这是‘消’牌，能让人或物消失，就像那些魔术师一样。 ——不过魔术师变出来的活人不会跳起来杀人就是了。 “这是哪？幻术？我的查克拉呢？你们有什么阴谋？”刺客挥舞着苦无逼问道。 涂女乔躲开舞到眼前的攻击，嘴上：“是我的办公室，没有幻术，红豆泥私密马赛，不小心把你的查克拉消除了，别怕，还可以恢……” “啊啊啊我杀了你！” 最后以变回大老虎模样的小可把人按在爪下作为结局。 “我知道你对小乔不满，但她好歹是火影，你为什么只是看着？”祂问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总不能一天之内，让她对我感动三次。” 小可瞪出大小眼：“哈？”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出事吗？”未免这两个吵起来没完，涂女乔赶紧站出来插话，蹲下来看着还不断挣扎的刺客。 这不是小可第一次按住她，第一次她用替身术跑了，这一次小可用上了魔法阵，才把她抓住。 第13章 “可恶，落在你手上，你要杀就杀好了！别妄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我没那么想，我也不会杀你，”她先这么说，然后看向小可，“你下去，你踩我我都受不了，更别说别人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小可走到一边去，跟千手扉间站在一起。 没有小可按住，刺客很快跳了起来，但是她不能离开魔法阵的范围。 “我想跟你聊聊，你答应我，不会攻击我，我就放你出来。聊完之后，你可以安全离开，怎么样？” 千手扉间：“！” 这一刻，他回忆起知晓大哥放走投降的宇智波的痛苦。 “这话我可……唔！” 千手扉间的脚趾一痛，犀利的目光扫向旁边，小可缓缓收回爪子。 ——小鬼，站在你旁边就是防着你添乱。 刺客看一眼那边的动静，眼带审视，谨慎地问：“你能做主？” “当然，我是火影。”涂女乔回答。 “不，我不同……！” 这次千手扉间躲得很快，小可嗷一下扑了过去，很快跟他打成一团，让他没有多余精力插嘴。 涂女乔和刺客对话，背景是一虎一人掐架。 “我不会跟你聊的，我信不过你。”刺客说。 茶几咣当一声翻了。 “其实你可以骗骗我，假装听一听，这么说，不怕再也回不去了吗？家里没人等你吗？” 转椅从两人头顶飞过去。 “没有必要，会议上我见识过你花言巧语、蛊惑人心的能力了，无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不可能。” 涂女乔定定地注视她片刻：“语言之所以拥有改变人心的力量，是因为行动足以取信于人。” 她一挥手，金色的魔法阵失去光芒，那边还在打架的两只瞬间跑了过来，一个紧张地看她，另一个警惕地看刺客。 “我相信大庭广众之下刺杀我这种蠢主意不是你的本意，你不愿说没关系。我看你冷静下来了，走吧，我送你离开，我要是不跟着，你前脚刚出去，后脚就会被抓回来。” 顾不得这话是不是内涵自己，千手扉间冷声问：“你真的要放她走？你以为她会感激你？” 刺客眼珠一转，没动脚步，看着涂女乔说：“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服你啊，火影大人。” 千手扉间：“你还敢挑拨离间！我这就亲手……” 涂女乔熟练地站在两人中间：“没有那回事，站在这的是他大哥，他也会叫他闭嘴的。” 千手扉间：“……” 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那刺客还投来挑衅的目光，他咬咬牙，追了上去。 没几步就看到涂女乔蹲下来——把头部这种要害直接暴露在敌人手底下，别说刺客查克拉被消掉了，忍者是没有体术吗？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竟然是摸一只忍猫。 还是宇智波斑的！ 迅速估摸了一番那只忍猫的战斗力，千手扉间眼前一黑，快步走过去，警惕的目光扫过旁边的刺客，发现她的眼神也挺复杂的，大概是没见过这种型号的傻子。 啧，太丢人了。 “火影大人！你在做什么？” 干什么？她放弃了摸狗狗，还不能摸摸猫猫吗？看啊，黑色大缅因猫，毛发柔顺，手感一流，比宇智波泉奈的四叶还好摸。 不过千手扉间的眼神太可怕了，涂女乔起身，干咳两声，想把这事糊弄过去，“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充当火影大人的护卫！” 涂女乔挠头，感觉比起护卫，他更像刺客，清了清嗓子，重新撑起火影的气势：“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是你根本不理解忍者。”千手扉间道。 “没错，”刺客在旁边附和，“我承认你那个让时间静止的术很强，但我想出破解之法了，假如我在你发动时间静止的前一秒钻进魔镜冰晶里，等你不能维持时间静止的时候出来捅你一刀，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闻言，千手扉间略有诧异，哪有她这样的？把战术直接说出来了，这事就离谱，就像他在战场上碰到宇智波，高喊要用飞雷神捅人一样。 已知的情报是，这个刺客使用的是冰遁，很有可能出自水之国雪之一族，千手与这一族打交道不多，难道是很傻的一族吗？ 涂女乔却没想这么多：“魔镜冰晶是那些冰墙？能在冰墙里面穿梭，挺厉害的。” “喂！”刺客感觉被轻视。 涂女乔便正色道：“同样的招式我不会用两次，下一次，我会直接重置你的时间，你三两岁的时候应该还不会魔镜冰晶吧？” “……” 在场的活物里只有小可还算淡定，骄傲地仰起头。 没错，小乔就是这么优秀，你们以为小乔是个机制怪，只要有情报下次就能打了，nonono，她还是个数值怪。 时间静止已经足够可怕了，再加上一个时间重置……身经百战的忍者们都沉默了。 刺客：“你不杀我，我就会把这些情报带回家族。” 千手扉间：“火影大人，你不可以天……” “正合我意，你应该把我的名字带给每一个妄图掀起争斗的人。” 涂女乔说。 第12章 但愿我的同胞，既有技艺傍身，也有土地安家 刺客走了。 跑得很快，看得出来是生怕她反悔，让她想起某只被猫德学院逐出师门的野猫。 手心痒痒的，缓缓握住了拳，想把自以为逃出生天的人抓回来。 转念想到理想，躁动的内心瞬间被抚平。 没那个必要，为了一点点恶趣味出尔反尔。 涂女乔回转过头，旁边没人，“千手扉间呢？” 小可满不在意：“气呼呼地走了。” “哦，”她低头扫一眼，惊呼，“我猫呢？” 她那么大一只缅因猫呢？怎么变成空气了？ 涂女乔垂头丧气，小可在她脸颊边上抚摸她的头发：“打起精神来，摸猫的机会以后肯定还有，待会还有工作。” 一提到工作，她抬起头，握拳：“你说得对，我绝不能轻易狗带。” 说到这里，远方传来欢呼声，小可飞到高空上，下来告诉她是千手柱间在建房子。 “一个木遁下去，一排房子拔地而起，真有两下子，小乔你要看看嘛？” 涂女乔摇头，木制房屋不是长久之计，有空去匠之国转转，看看那边有没有更好的建材。 “走，小可，我们去干活。” 三天后是部长和处长的竞选，接着是村子的建设，这意味着她必须在两天内整理意见箱，满足大多数人的居住需求，还得勘测地形，琢磨哪里开垦、哪里放水库水车、哪里有地下水…… 当然了，她不是学土木的，大部分工作都得交给‘创’牌，只要把具体地形和要求写在上面，村子的设计图不就有了吗？ 向来没什么脾气的无字之书跳起来对准涂女乔的头就是一顿狠敲。 垃圾甲方垃圾甲方垃圾甲方！ 你瞅瞅你写的是人话吗？ 涂女乔抱头蹲防，等‘创’牌消气，凑上去好声好气对漂浮在空中的无字之书说：“别生气嘛，不是非要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大多数人喜欢就好，最好还要美观。” ‘创’又敲了下狠的。 你还敢说！ 涂女乔惨叫一声，装模作样倒下了。 太阳升到最高点，涂女乔循着味停下脚步，右手边是一家店，门上挂着的暖帘写着一乐面馆，举步走进去。 “客人来点什……火影大人！”老板惊呆了。 “我只是来吃饭的，别紧张，都坐。”最后半句是对站起来的忍者说的。 面馆很小，往里面一站，一切一览无遗，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柜台有五个座位，老板在后面工作，帮工跟着忙活。 等面的时候，涂女乔跟老板聊了两句，老板自述她跟很多人一样，家乡附近闹山贼，不得不背井离乡，依附木叶，来时一无所有，仅靠着联盟，或者说千手一族的接济过日子。 但老板跟别人不同，她有一门手艺，打算用五年的拉面做报酬，请千手的忍者帮她装修店面，去时很忐忑，担心忍者大人看不上这三瓜俩枣。 为了生存，只得硬着头皮去，她运气很好，正好碰到柱间大人，他和善地问她为什么在附近打转。 等她说完来意，柱间大人亲自给她装修，还顶着弟弟威严的目光管他借钱，把钱给她，让她能买到面粉和鸡蛋等等原材料。 “柱间大人真的是很好的人，以前我以为忍者都是很冷酷的人。” 两碗拉面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面上有两个白中带黄的溏心蛋，几条青菜，五片火腿，中间撒上碧绿的小葱花。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能吃上这么一碗拉面是多么大的享受啊。 小可就很给面子，搓搓手，抱着比身体还长的筷子，喊了一句“我开动了”，把面条往筷子上卷了几圈，一口吞了。 第14章 涂女乔拿着筷子没吃，笑着附和：“是啊，他是个不错的人。” 帮工小心帮腔：“火影大人，您也是很好的火影。” 涂女乔笑了笑，心知她是怕夸奖火影竞选者让现任火影不悦，才拿这种话找补，却没拆穿，说道：“我会更好的，对了，这位姐姐，你是怎么来的木叶？” 她的经历比老板坎坷。 山贼烧村，男人死了，她和孩子被抓进了山里，忍者们剿灭山贼的时候，把她救了出来，她无处可去，跟着来了，老板看她还要养孩子，好心雇佣她干活。 “完全没听你说过，葵姐。”胖胖的忍者说。 “傻瓜，这种事怎么可能到处对人说？”痩忍者斥责道，脸转过来，对帮工露出同情之色，“请节哀。” “其实没什么，那种男人死了更好。” 曾经连生存都无法保障的人，说出这些并不觉得难堪，反而神色释然。 老板：“别想那些了，你这么年轻，以后再找更好的。” 葵摇了摇头，没说话。 涂女乔很熟悉这种表情，问起她的孩子，提到这个，她的眼睛亮了，说那孩子是多么贴心懂事，才五岁就跑到孤儿院找了个洗衣服的杂活，院长还教认字。 “听说村子里要建学校，要是可以的话，她能去读就好了。” “那应该是忍者学校，教忍术的。”瘦瘦的忍者强调道。 “出来也不一定当忍者嘛，学点东西可以帮衬家里。”葵嘟囔道。 你一言我一语，一碗面很快见底，没有再见到别的客人。 老板解释道：“除了忍者大人们，没人有闲钱出来吃饭。” “那我可就要挖人了，葵姐。” 帮工一呆，下意识应声：“是？” “我让人教你一样手艺，再把店装修好，日进斗金不敢说，维持生计是没问题的，怎么样？” 这当然很好，在这个技艺只在师‘父’和徒‘弟’之间传承的世道，有什么比谋生的手艺更重要？就连一乐的老板也不是最开始就会做拉面，是嫁人之后偷学的。 老板一脸喜色，见葵不回应，着急地拉她袖子。 “快答应啊，葵。” “我……”葵神色犹豫，低着头不太敢看人，听到这句话却偷偷抬眸，看到火影大人支着头笑。 “别担心，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村子答应给你们的田地不会少半亩。” 葵松了一口气，赶忙答应下来。 “你怕火影大人教你手艺就不给你地了？”痩忍者觉得奇怪，“再怎么说都是手艺重要吧？地赶上天灾就得减产，再说你加上你女儿，两个女人能干多少活？” 葵举着汤勺反驳：“忍者大人这就是你不知道了，以前我家的田地都是我耕的。” 看一眼她黝黑的皮肤和结实的手臂，忍者们不怀疑这点，又问：“那你丈夫呢？” “大概把绳子往葵脖子上一套，握着绳子在田垄上睡觉吧。”涂女乔说。 葵大惊：“火影大人，您怎么知道？” 涂女乔摆摆手：“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丰富社会实践的人啊。” 由此，葵看她的目光越发敬佩，而两个忍者对视一眼，之前还觉得葵有点冷酷，现在却改变了想法，那男的死的不冤。 小可喝完最后一勺汤，对老板比了个大拇指：“超级好吃啊，比我以前在大阪吃的也不差什么了。” 老板不知道大阪是什么，但不影响她笑得合不拢嘴。 涂女乔摸摸小可圆滚滚的肚子，嘱咐道：“回家之前先去一趟孤儿院，这么大点的小姑娘洗什么衣服，母子俩一起学门手艺，辛苦月了，我晚上回去再跟他说。” 一听就是个超级好心的院长，这个年代哪有一两天就换洗衣服的条件？更别说是孤儿了，那院长只是找个理由给孩子一份工钱，把孤儿院当幼儿园开了。 漂浮在空中的小可比划了个信心满满的姿势：“放心，葵，跟我走吧。” 葵局促地看一眼老板，老板鼓励地点头，葵擦擦手，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涂女乔一看就知道她要给自己拜个早年，赶忙拉住了。 “女儿膝下有黄金，这不值得什么，去吧。” 小可与葵走了，这家店就剩下一个老板、一只火影还有两个忍者。 涂女乔端起碗喝汤，放下碗时夸赞道：“这个汤真好喝。” “哈哈，我家的汤是用猪骨头再加上秘制配方熬煮的，保管您喝了之后还想再来一碗。” 涂女乔深以为然，扭头看向那两个姿势古怪的忍者，“你们有话对我说？” 证据就是胖点的忍者挪到了小可的位子上，而瘦点的忍者用双臂紧紧抱住她，表情狰狞，却一点声音都不出。 就好像在演哑剧。 痩忍者松开人，扶额，用散发着淡淡死意的语气解释：“我旁边这个笨蛋（看您很好说话），想请您指导一下演讲稿该怎么写。” 胖忍者：“因为鹿伏说，有事不懂就要去请教懂的人，不能擅自做决定。” 痩忍者：“再怎么样问火影大人也太……” “没问题，哪不懂？” 痩忍者：“……” 胖忍者郑重地掏出折好的演讲稿，涂女乔接了过来，再看一眼老板，摸出一枚金饼放在桌上。 老板瞳孔地震：“金、金子？火影大人，我找不开啊。” “不用找，老板，你去门口立个牌子，今天你店里所有消费，我买单，每人限量一碗，怎么样？” 这下轮到忍者们瞳孔地震了。 老板伸出颤抖的手掂了掂分量，又咬了一口，金饼上出现淡淡的牙印，心算一番很快得出答案，颤颤巍巍地说：“这么多钱，得村子所有人都来吃面才能花完。” “那种事你自己定。” 老板眼睁睁地看着火影大人回眸说完就走了，竟是丝毫不担心她吞了这笔钱，哪怕吞一小点。 这份信任，她决定用最好的手艺回报。 另一边，涂女乔刚出门就碰到了宇智波绫子：“绫子，你来吃面的吗？” “不，我来送斑大人的拜帖。先去了您家，您的家人说您可能晚上才回去，如果有急事直接交到您手上。” “我明白了，”涂女乔左手拿演讲稿，右手接拜帖，发现信纸竟然香香的，信纸上面还有墨色花纹，“你家斑大人太客气了，他家到我家步行二十分钟都不到，不至于找我还送拜帖。” 绫子：“说明斑大人很重视您。” 拜帖得竖着读，大意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想询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回个信给他，他会上门拜访。 “我的时间很灵活，给她看完演讲稿，嗯，大概十分钟后吧，他来找我就行。” “是，”绫子应声，却没走，看着展开演讲稿开始看的涂女乔，还有她身边两个忍者，干巴巴地问，“您这样做，是不是太偏心秋道一族了？” 秋道卷云听她这么说，心里不太舒服，不就是看看演讲稿，怎么就扯到偏心上面去了？又担心火影大人不给改了，紧张地看了过去。 火影歪头：“偏心吗？那你把你的拿过来，我也偏心偏心宇智波一族，好不好？” 第13章 拿回他的光明 宇智波绫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嗖地跑掉了。 涂女乔不意外这个结果，宇智波生性高傲，不愿意接受旁人的帮助，认为自己能够独立完成演讲稿。 一回头听到旁边两个家伙窃窃私语。 “她脸红了吧？” “别说，宇智波脾气是臭，脸也是真的好看。” 她感到好笑，抖抖演讲稿，“抓紧时间，待会宇智波脾气最臭的，脸也最好看的要来了。” 两人瞬间露出胃痛的表情。 秋道卷云嘴硬道：“论脸，我觉得泉奈大人最好看。” 涂女乔没有争辩这个，她的想法很简单，要是别人对宇智波存在刻板印象——脾气臭，脸好看，那宇智波斑身为老大一定是脾气最坏，长得最好看的，倒不是她本人这么认为。 三人边走边聊，涂女乔给秋道卷云解决了方向上的问题，秉持着一只羊是放，两只羊是赶的作风，想给山中信奈也看看，被她连声拒绝，抓着秋道卷云忙不迭跑了。 “你在看什么？” 是宇智波斑的声音，涂女乔看过去，仔细打量他。 他站在不远处，穿着件藏蓝色的高领长袍，身材挺直，依旧披着又长又炸的黑发，挡住了左眼，只剩平静的右眼看人，嘴唇抿成一字。 叫她想起某个梗图，小猫低着头，表情很凶，像是生气了，下一张仰着头，其实根本没生气。 “没什么，”她说，“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宇智波斑看她一会，没有追问，走在她身侧，说起了他的来意。 他说之前她看到的那只忍猫是他的通灵兽，忍猫将她与刺客的对话告诉了他。 第15章 宇智波斑不懂委婉，甚至不想过问她放走刺客的事，他开门见山：“你既然能重置人的时间，那泉奈的眼睛，你有办法吗？” 果然是这件事。 不会再有别的事值得弟控如此郑重了。 涂女乔正色道：“先不谈你弟弟的眼睛，只说我的能力，我可以将壮年时期的人快进到老年时代，时间跨度长一些完全没有问题……” 她发现宇智波斑的嘴角翘了起来，再次感叹这位的弟控程度。 “关键是持续时间，我上一次动时间，是将三十六岁的男人快进到了七十六岁，魔法持续29天，我不知道极限在哪里。若是我的老师樱，肯定能永久性的时间逆转，现在的我，却是不能的。” “最少29天的光明吗？”宇智波斑喃喃自语。 看着他低垂着眉眼，长发无风自舞，戴着手套的拳头缓缓握紧，涂女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不能让他继续想下去了。 “先别急，听我说，”涂女乔挡在他面前，视线与他相对，“我想向你表明的是我暂时无法实现永久性时间逆转，不过我另外有一个方案，有七成的把握，要试试吗？” “没问题，请开始吧”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安静的和室，独断的哥，昏睡的弟，还有破碎的她。 “有什么顾虑吗？”宇智波斑皱眉。 涂女乔搓了搓脸，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以为咱们正常的流程是，你跟你弟弟说好了这套方案的优缺点，他深思熟虑之后，同意我的做法，我才能施法。” ——而不是你把你弟弟敲晕了放我面前啊！ 你清醒一点！ 你虽然是个宇智波，但你是个挚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结盟，弟弟一阻止就停住脚步的哥哥，不是那种什么都不跟弟弟讲，企图操纵弟弟人生的哥哥！ 宇智波斑低头看弟弟，声音平静：“我不能让泉奈得到希望之后承受失望，就这么办吧，我是他的哥哥，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我能做这个决定。” “如果我是他，我会怨你的。” 宇智波斑不假思索：“泉奈不会。” “那泉奈怨我怎么办？”涂女乔学着他的口气说。 宇智波斑噎住，一时哑口无言。 涂女乔叹气，伸出右手，屋内瞬间昏暗下去，星光在她掌中汇聚，她握住了魔杖，一指大开的门，两扇推拉门砰的一声合了起来。 宇智波斑眯起双眼，注意力被她脚下蔓延开来的金色图案吸引，太阳与弯月拱卫星辰，三者成一横线，符文与各种方形交汇成和谐的设计，限制在圆形之中，而这个圆形占据了整间和室的地面。 他听到站在金色法阵之中的火影这么说：“将来我跟他打起来，你要多担待。” 宇智波斑想给泉奈分辨两句，却错过了时机，事已至此，只得点头。 眼底不知何时变红，出现三个黑色的勾玉，看着她将魔杖举过头顶，嘴唇轻动了两下，平地吹起了大风，暗金色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涌入宇智波泉奈的身体。 他原本躺在榻榻米上，随着魔力的影响，缓缓漂浮起来，人还是睡着的，只是比平时走路时的姿态向后倾斜个10度罢了。 巨大的沙漏虚影出现在他身上，随着魔杖挥下，沙漏翻转，细沙下落，过往时光飞快闪现，最后停在了那令人痛心的一幕。 屋内挥之不去的药味，榻榻米上躺着的人盖着厚重的棉被，脸色苍白，两颊凹陷，嘴唇没有血色，眼睛却异常漆黑。 “斑哥，拿走我的瞳力。” “用这份力量保护宇智波，保护我们的族人。” “……” 手术后有人把白布交给他，死者需要用白布覆面，宇智波斑内心翻涌着无尽的痛苦，泉奈还没有死！给他这个做什么？ 他想丢掉它！ 他确实看到一块布在空中浮浮沉沉，那不是不详的白布，而是泉奈用来蒙眼睛的…… 大风揭开宇智波泉奈眼前的束缚，宇智波斑上前一步，顶着大风，想用这双模糊的眼睛看到弟弟的模样，一只手毫无预兆压在他肩上。 他猛地扭头，眼底三个黑色勾玉旋转过后成为新的形态，对上火影无奈的目光：“你冷静点，还没封印完成。” 涂女乔感觉到掌下紧绷的肌肉略微放松，收回手，魔杖往地上一敲，发出极为沉重的声响，仿佛晨钟，在静谧的山林间回响，魔法阵化作金色光点缓缓上升。 宇智波泉奈在此刻睁开眼睛。 脚踩在实地上，晃了晃差点倒下，宇智波斑闪身过去扶住他，多看两眼他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回过头，声音有些哑：“泉奈他怎么了？” 涂女乔也在看他的眼睛，闻言，说道：“确实呆呆的。” 宇智波斑没说话，显然是默认。 他的弟弟泉奈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忍者，就算是刚睡醒都不至于这样，双脚悬浮离地还没一个台阶高，竟然会站不稳。 “放心，是正常现象，”她直起腰，不再盯着人家眼睛瞧，“他的身体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回溯，就像做了一场大手术，麻药过去需要时间，不过忍者的话……” “斑哥，你们在说什么，”他按住宇智波斑扶着他的手背，眼睛盯着她，“你是谁？” “咦？听不出来吗？我是涂女乔啊。” 之后，涂女乔没去掺和宇智波兄弟的交谈，要了把鱼食，蹲在鲤鱼池旁边撒一把，趁着它们吃，还能摸摸，这才叫摸鱼嘛。 “小乔！你没事吧？” 小可的声音还在天边，身体已经冲到她面前了，圆圆的脑袋恨不得怼到她脸上。 涂女乔摸过鱼的手把它稍稍推开一点：“别这么紧张，上午你这么冲，下午还这样。” 小可按例绕着她飞了一圈，确认无事，在半空中翘起二郎腿，一摊手：“没办法，谁让世界不太平，你还在用大范围的魔法，这次是为了什么？” “宇智波泉奈的眼睛。” 小可闭着眼睛点头：“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好久没有等到回答，小可睁开眼，却发现原来蹲着涂女乔的地方只剩下人形虚线。 祂大惊失色，四处乱看，在不远处的围墙上发现了她。 “嘿嘿嘿，小猫咪，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你不能啦！”人追着猫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小可：“……” 祂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追上去。 “小乔，你慢点。” 祂飞过几条胡同看到涂女乔的身影，她被人围了。 从上面看底下乌压压十来个人头，显得抱着白猫的青年势单力薄，更别说那只白猫用力一蹬，踩着她的脸跑掉了。 那些男人在说什么？ “……没有我们宇智波就没有村子。” “凭什么我们要跟别的家族一起竞争才能获得职位？” “这些本就是我们该有的！” 小可：“……” 这什么“阿瞒，没有我你得不到冀州”？ 宇智波不是很高大上的一族吗？也会有这样的人？这不就是小乔召集各族族长开会之前说过的人吗？ 祂想了想，嘿嘿一笑，往来时的方向飞。 第14章 不如宇智波的猫 涂女乔耐心听完他们的诉求。 说来说去一件事，他们是大族，是宇智波，是建村的大功臣，他们不要跟别人竞争，要火影把饭喂进嘴里，态度还要好，饭也要好吃。 这样他们才勉强满意。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看到对面的墙上绘制了一排宇智波族徽——上红下白，像乒乓球拍，每一个族徽间隔不足半米。 千手、日向、鞍马也有族徽，也是大族，却没有把它们画在墙上。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面前这些男人脸上，他们神色不善，黝黑的双眼里满是审视防备，双臂抱在身前呈防卫姿态。 这些人在警惕她的反击。 他们害怕她伤害他们。 “好的，我明白大家的想法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宇智波目前共有467人，其中我已经知晓你们族长和二当家都是很有能耐的人，但是包括诸位在内，我根本不知道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不通过演讲，我该如何高效地了解你们，又如何分配岗位呢？” “一个办公楼装不下这么多人，更别说千手还有五百多人。” “……” 他们不能给出解决方案，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些男人活得很混沌，一辈子甚至不怎么思考，只有在占不到便宜的时候才会叫唤起来。 “那我们放下的仇恨就这么算了吗？”男人厉声问。 “当然不会，宇智波和千手的贡献必然会写在历史书上，孩子们读到这些，都会感激你们的牺牲和付出。” “我理解你们为家族的未来担忧，其实大可以安心，我设立三处九部，其中作战部由我直接管理，剩下的十一个部门，要选出11位部长，11位副部长，剩下11位副部长看年底业绩。” 第16章 “你们的族长和二当家都是很有威望而且富有管理才华的人，宇智波人才众多，难道会被别的人比下去吗？” “这样的未来，肉眼可见的坦途，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涂女乔激情演讲，已经进行到他们在木叶生活，将来有了孩子，希望孩子遇到怎样的职场环境，是吃祖辈老底或者全凭上司喜好，还是有严格合理的晋升渠道，不需要讨好上级？ 有些人眼神都变得清澈了，归根结底，她不需要说服所有人，她只要说服大多数人。 因为他们是被煽动、被蒙骗了，而真正想在祖辈的威名上躺平的人隐藏在他们中间，人少的时候是不敢说话的。 她在等待他们下一阶段的反应。 “你们在做什么？”冷厉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 几乎所有人都转过身，面对站在巷子口的两人，有人低下头，有人赶忙解释：“斑大人，我们……泉奈大人？” 他竟然是睁着眼睛的！ 众所周知，泉奈大人被千手扉间重伤，弥留之际将瞳力交给了斑大人，瞳力寄宿于双眼之上，简单来说就是把眼睛取出来与斑大人融合。 怎么融合的？别问，问就是宇智波秘术。 泉奈大人受了重伤，又被取走了眼睛，原本不可能活下来，可不知怎的，竟奇迹般地生还，但是眼睛回不来了。 宇智波的力量来源于写轮眼和火遁，失明对一个宇智波的打击太大了。 什么？你说移植一双眼睛再开写轮眼行不行？ 说什么傻话？很多宇智波用原装的眼睛都不能开写轮眼，外人的更不行了。 只有宇智波的眼睛可以。 那段时间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的眼睛被斑大人取走给泉奈大人按上，毕竟族里又不是没有族长兄弟杀了最重要的人才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传言。 连火核都不敢往他们俩身边凑，生怕眼睛没了。 这兄弟俩为了力量什么做不出来？ 所以…… “这、这双眼睛是……” 安静的和室里，宇智波泉奈捂住眼睛，血红的眼底出现三个黑色勾玉，这力量太熟悉了，是写轮眼。 问题的关键却是，不是别人的写轮眼，而是他自己的。 可这怎么可能？ “斑哥，你有没有事？”他以为是哥哥是从哪里搞来的秘术把两人的眼睛分开了。 “没事，泉奈，你听我说。” 宇智波泉奈仔细听着。 不久后，宇智波斑望着他，问：“泉奈，你不开心吗？是在担心术的缺点吗？” 涂女乔说实现身体的时间逆转有两个步骤，第一，先让时间回到泉奈受伤前，第二，跳过泉奈受伤的时间，将时间线接到现在。 但她能力有限，做不到第二步，只能反复重复第一步，为了不让术的效果太快流失，还加了个封印。 好处是他得到了过去的眼睛，缺点是往后查克拉量和身体素质都不会再增长，都会被刷新掉，停留在受伤前的状态。 宇智波斑：“没有变化、没有成长确实令人灰心，可这只是一时的，她说最多五年，就能做到完全的时间逆转了。” 他缓缓摇头：“斑哥，这是她的一面之词，无法证实真伪，万一她能做到完全的时间逆转，却故意对我用了不完善的呢？” 宇智波斑沉默不语。 宇智波泉奈更着急了，“斑哥，你细想，她告诉我们她不是忍者，是魔法师，有另一套能力体系，也说过她的老师，这些都是个人情报中很重要的部分，她直接说出来，目的就是掩盖另一件事——她来历不明，被她所掩盖的，恰恰是最关键的。” 像宇智波，他们世代居住在火之国，族地附近是南贺川，这就是他们的来历。 但涂女乔呢？她来自哪个国家？居住地附近有什么山川河流？有人见过她拜师学艺吗？ 这些日子查遍了情报网，宇智波泉奈都不能得到答案，这就像是凭空出现、完全未知的人，不能信任。 要说感激，这种感情比起家族的安危简直不值一提。 有些人的利用是冷言冷语，是摆在明面上的，他一眼就能看破； 还有一些人的利用是平时对你好，但关键时刻一定会放弃你，这种更危险，还不如一开始就对你很坏，想逃离又放不下，四分好六分坏，夹杂成噬骨之毒，代表人物就是千手柱间。 现在宇智波泉奈怀疑涂女乔也走这个路线。 斑哥心软，最吃这一套了。 宇智波泉奈迫切地看着哥哥。 宇智波斑看他一会，说：“她现在是木叶的人了，泉奈。” 无论她是什么来历，有他宇智波斑在旁边，她更不能对泉奈不利。 宇智波泉奈：“……” 他再接再厉：“斑哥，小心被她骗了，我身体里的时间逆转需要每年加固封印，她可以借此拿捏你我还有一族，提出的要求，我们很难拒绝，到那时……” 话语戛然而止，两兄弟一起看向门外，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 “小鬼们，你们谈完心没有？快管管你们的族人！” 是涂女乔那只通灵兽。 宇智波泉奈用自己熟悉的叫法称呼祂。 祂未免太没礼貌了。 但宇智波泉奈没想到的是更没礼貌的是他的族人们。 他们竟然敢在火影来族地的时候，利用她喜欢忍猫的特点，把她引出来，围起来质问？ 不错，他对她有诸多猜忌，但是从没想在明面上做任何出格的事啊！ 眼看着斑哥要生气了，他站出来想打个圆场，脑子却生了锈，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 这种时候，需要受害人站出来说几句软话，事情才能揭过去，但由己及人，宇智波泉奈要是自己被如此质问，不拔刀削人就算宽容了，不可能原谅，叫这些人免于受罚。 “没什么，”涂女乔走了出来，路径上的宇智波们不自觉让开一条路，“突然改变了生存方式，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些不安，这很正常，说出来就好了。” 宇智波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盯着其余人，问：“是这样吗？” “是、是的。”有男人承认了。 宇智波斑的眼神似是鄙薄似是失望。 涂女乔没看到，她看向那群宇智波们，“我很高兴，你们有问题直接找我反映，而不是让我去猜，那样沟通效率实在太低了，以后再有疑问就像今天这样明白告诉我，为其余人做个好榜样。” 面前的宇智波们在盯着她，宇智波斑也不瞪着族人们了，盯着她，宇智波泉奈也是。 涂女乔：“……有什么问题吗？” 宇智波们不说话，若无其事移开眼。 等人散了，涂女乔揉揉太阳穴，想让自己精神点。 “你怎么了？”宇智波斑问。 “稍微有点累。” “那你还跟他们纠缠？” 涂女乔放下手，抬头看他：“好不容易他们找我沟通问题，我也不能摆出一张‘我很累不想说话’的面孔啊，这样谁还敢跟我说心里话？” 宇智波斑：“……” 小可顾不上对那群人生气，飞到她身边，伸出小短手摸摸她的额头：“操纵时间太耗费魔力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再说今天的收获足够多了。 “舍下离这里不远，火影大人疲惫的话，请过去歇歇吧，还可以再吃一顿晚饭，容我聊表谢意和歉意。”宇智波泉奈说。 涂女乔：还有意外收获？！ 她中气十足地说：“吃饭？你要请我吃饭？你做吗？” 据她所知，忍者生活很朴素，不兴下人这一套的，所以是这两兄弟之一做饭吗？ 宇智波斑看向别处，宇智波泉奈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会做饭，但厨艺不佳，我会请煎饼婆婆来家里做饭。” 涂女乔双手一合，笑眯眯道：“那就打扰啦。” 她拉着欲言又止的小可去吃宇智波家的饭。 这次待遇好许多，坐在廊下休息，手边有茶和点心，还有宇智波斑的猫猫，虽然不让埋肚子，但是拿脸蹭蹭它的背脊也很解除疲劳啊。 宇智波泉奈委婉地说：“它好像不太舒服。” “你不懂，小猫咪没有跑就是很享受。” 宇智波泉奈：“……” 缅因猫的头搁在涂女乔臂弯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宇智波斑——我是你的忍猫，忍猫一族与宇智波世代签订契约，为宇智波供给武器和情报，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追随七岁的你了。 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宇智波斑默默移开了视线。 第15章 能止小儿夜啼 晚饭分桌吃，涂女乔和小可面前的方桌上各摆了食物，主食是煎饼，就是大阪烧。 面糊里放了鱼肉、鸡肉、圆白菜、鸡蛋，涂女乔就吃出来这么多。 第17章 “还有木鱼素和山药泥。”婆婆温柔地为她解惑。 “特别好吃！”涂女乔说。 “比我以前吃过的还要好吃！”小可强调。 两人齐声：“再来一份！” 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婆婆拿着两个大碗，乐呵呵地走了，她把这顿晚饭当做给泉奈大人的庆祝宴会，作为令他复明的大功臣，火影大人就是想吃族长的房子，婆婆也会撒把盐给她吃。 饭后喝点梅酒，再聊聊天，今天有太多话题了。 从就职演讲说到雪之一族的忍者。 宇智波斑：“那种弱者，放了就放了，可是她刺杀你，你却不惩罚，还放走了她，是在告诉别人这种行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吗？” 涂女乔：“法务部还没建起来，没有相关规则规定刺杀火影要受到何等惩罚，再说咱们的政策是结盟换取和平，不用对她喊打喊杀，结下不必要的冤仇。” 说到法务部，涂女乔顺势问他想竞选哪个部门。 “泉奈要去外宣部，我想去任务部，但是泉奈建议我去教育部，我还在犹豫。” 宇智波泉奈为了一族的风评可谓煞费苦心，外宣部是干什么的？顾名思义，宣传火影思想，监测舆情，引导舆论，他还想夹带着宣传宇智波。 这点小小的私心倒是无可厚非。 宇智波泉奈想大人孩子两手抓，但是宇智波斑当校长…… “噗！” “你在笑我？”宇智波斑眼睛微眯。 涂女乔：“没有。” “骗谁呢？你的嘴都抿成三瓣了，还说没有憋笑？”宇智波斑超大声。 涂女乔终于破功，跟小可一道笑倒，不是哈哈哈的笑，是额头抵住臂弯，双肩疯狂抖动的笑，偶尔还发出几声鹅鹅鹅的鹅叫。 等她笑够了，抬起头，就看到宇智波斑从首位上冲下来，宇智波泉奈抱住他，连声说“斑哥算了算了”。 涂女乔站起身，抹掉眼角的泪水，举步走到他面前。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冷冷道：“看来我还是去任务部好了。” 感觉建立起的信任就毁在这通笑上面了。 但涂女乔知道不是，她说：“你从小到大都在做任务，现在和平了，该试试新东西了。咱们村子孩子不多，说是教育部部长，其实是学校校长。你要真能选上，到时候木叶所有孩子都是你的学生，就是我想象不出来你带孩子的模样。” 宇智波斑垂下眼眸不说话，涂女乔绕着他转一圈。 “你看看你，往这一站，一副能止小儿夜啼的样子，带孩子是个很有挑战性的尝试，我有个建议，或许对你有帮助。” “哼，你说吧，听不听我是我的事。” “没关系，改变别人是很困难的事，我从不强求，你可以慢慢想。” 涂女乔的建议是改变形象，扎起来头发，或者修剪掉挡住右眼的长发。 “天真，我这么做也不会减少威严，别人就会不畏惧我了吗？” 宇智波泉奈还在旁边点头。 他们真以为是过于威严导致的人缘不好。 涂女乔与小可对视一眼，继续注视宇智波斑：“据我所知，现在没有人会读心术，人与人相见，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只能通过双眼，唇角等部位做出的表情来了解别人的情绪。” “像这样是开心。”她按住嘴角往上推，眼睛眯起。 “这样是不高兴。”她按住嘴角往下拉，眼皮垂着。 宇智波斑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不是所有人都有惊人的洞察力，能观察到人脸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只能看个大概，你还把脸挡上半边，难度直接翻倍，人家更看不出来你是生气还是愉快，不知道该不该跟你搭话，为了不出错，不惹怒你，只得离你远远的。” 宇智波斑想起那个摔倒后被他扶起来，却吓得不轻的小姑娘，心里认同，但还是嘴硬：“弱者的胆量就这么大点。” 涂女乔眨眨眼：“是这样吗？” 她往右偏头，竖起左手挡住脸，两兄弟疑惑间，她已经把头转了过来。 上半张脸完全被头发覆盖住，别说眼睛了，连一点皮肤都看不到，整个人阴沉极了，不像个人，像索命的鬼。 ……事后小可对千手柱间谈起此事，说宇智波兄弟就像看见黄瓜的猫，毛发倒竖，原地起跳。 一阵兵荒马乱后，宇智波泉奈送她出门。 他是个体面人，直接把刚才的事翻篇了，还连连感激她的帮助。 “火影大人的恩情，我该如何报答呢？”他笑着问。 涂女乔：“你别说，我还真有事请你帮忙。” 宇智波泉奈默默握拳：“是什么事？我一定尽力。” “三天后的部长竞选演讲，我有点担心大家报名不积极，最后选出来进办公楼的大猫小猫三两只，所以我想请宇智波多出点人，你能号召一下吗？” 此时两人走到了大宅门口，涂女乔停下了脚步，宇智波泉奈也跟着停下，问：“你希望我们出多少人。” 涂女乔伸出手掌：“至少得有50人。” 宇智波泉奈：“……” 小可歪头：“喂喂，宇智波那么多人，出50个，干嘛不说话。” 涂女乔对祂摇摇头，然后看向宇智波泉奈，又说了另一种方案：“如果为难的话，对外放出宇智波参选者众多的风声也行，这样一来，你们的竞争对手千手一族会有危机感，日向和鞍马也会有所动作。” 她婉拒宇智波泉奈直接将她送回家的提议，身影向着天边圆月而去，很快消失在转角。 宇智波泉奈收回视线，转过身，望向黑暗的角落：“斑哥，你都听见了吧？她很有手段。” 放出那样的风声，别的忍族不提，只说千手，必定会派出更多的人竞争，宇智波不可能坐视更多职位落在死对头手里。 到最后，还是需要更多宇智波竞争。 “嗯，”他应声而出，唤来没精打采的忍猫：“去通知大家，十分钟后开会。” 忍猫点点头，耷拉着大尾巴跑掉了。 宇智波泉奈看得出来，斑哥不在意，他叹息，问：“斑哥，你打算选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宇智波斑：“两个一起办。” 宇智波泉奈：“……那剪发的事呢？” 宇智波斑：“……我再想想。” 宇智波泉奈：“……” 集会是他主持的。 不然让斑哥来说，就是某某和某某某必须要参加竞选了。 他首先向族人们亮出自己的写轮眼，言明是火影的帮助。 其次批评了某些人围堵火影的行为，按照族规，以下犯上得关小黑屋，但是火影大人宽恕了他们，说提建议不是需要惩罚的罪行。 他强调再提建议不可以一群人气势汹汹围住火影，传出去咱们宇智波成什么人了？ 最后是集会的重点，基本就是把涂女乔说的话重复一遍。 听完后，大家都沉默了，需要时间消化这么多信息。 宇智波火核：“泉奈大人的眼睛失而复得是好事，一族欠了火影大人好大的恩情，必须回报。” 宇智波绫子：“还发生了那种事，跟乞讨有什么区别？火影大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这两个人的附和者最多，不满的人嘀咕两句就不再说了。 宇智波斑扫过众人：“你们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回去就肝报名表！写不完不做人了！”角落里响起一道声音。 宇智波兄弟看过去，前面的宇智波回头，见发言的是个小孩，黑发下绑着绿色头带，实力一般，但她是煎饼婆婆的孙子，爱吃煎饼的宇智波对她很友善，开会时与她坐在一处。 然而此时旁边的宇智波们默默往外挪了挪。 真的会害怕一些社交恐怖分子。 这场集会的效果远远超出预期，原本就跃跃欲试的人更有干劲，还有许多不希望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挑挑拣拣的宇智波也摊开了报名表。 她该竞选哪个部门？该如何介绍自己？该如何开展工作？若是选上了，顶头上司会是谁？万一是别的家族的人该如何相处？ 宇智波陷入宇宙猫猫头中。 可恶，不管怎么样都要写，总不能让火影以为宇智波都是要饭的人。 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一族！ 一盏灯，一支笔，一个人，一个奇迹。 有忍者连夜回村子，踩在屋脊上，一扭头就看到烛火照亮了窗子，连绵一大片。 “那个方向是……” “宇智波族地。” “那群宇智波三更半夜不睡觉真邪门啊。” 这点小插曲，宇智波们不知道。 这一晚的心路历程如下。 肝草稿，修改，拿起来默读，再次修改，预想火影读她报名表的场景，脚趾扣地，腾抄在报名表上，感觉可以加点东西，啊啊啊可是她已经写一半了，算了补在竞选演讲上吧，顺便写写演讲稿。 第18章 一晚上过去了，不少人都写完了报名表，效率高的演讲稿都写完初稿了。 剩下的就是放出“宇智波有很多人参与竞选”这个消息。 这不是很难的任务，给雇主的对家散布谣言什么的，大多数忍者的成长中都做过，有流程的。 “这次不是谣言，是真事，我觉得可以更大胆一些。”宇智波绫子说。 “怎么说？” “任务是让全木叶知道我们有很多人参与竞选，那就不要让一个人去交所有人的，咱们分批出发，各交各的，一拨去奈良家找奈良鹿伏，一拨去鞍马家找鞍马九思。” “好。” “就这么办。” 这对于奈良鹿伏来说是很平凡的清晨，火影上任之前，她需要给院子里蒲公英除草浇水，再去鹿苑看看自己照顾的鹿，蒲公英是一种很畅销的药材，鹿茸也卖得不错。 火影上任之后，她得到了秘书的职位，保住这份工作，以后每月就有固定底薪，更不用出生入死跑任务了，可以过上躺平养老的生活。 所以她做梦都没想到，打开自家的家门，会看到一群宇智波朝她冲来。 第16章 宣传到最后面目全非 屋里很安静。 千手扉间坐在桌案前，凝神看摊开的记事本。 这世道，绝大部分人都是过一天忘一天，他却是过一天记一天。 这一页是关于现任火影的记录，昨晚单独摘出来，写在一页上。 前面是基础信息，不太重要，后面是她所展露的术，或者按她的说法，叫魔法。 壹：小，将物体变小，上限不清楚。 贰：静，消去四周的声音，发出声音会被强制转移。 叁：树，制造桌椅，除此之外，威力存疑。 肆：创，可以创造闻所未闻的东西，收回魔力，则物品消失。 伍：幻，能制造幻象，不是侵入大脑，而是幻象覆盖现实。 陆：地，令土地凹陷。 柒：时（重点），能静止时间，还可以重置人的时间，让成年人变小，是否能让成年人变老？ 捌：消，使用前，她手中会出现格纹方布，将人掳到异空间（存疑）放出来之后查克拉会消失一段时间。 玖：火，比斑的火遁威力也不差什么了。 就这九个。 不清楚这九个术还能如何变化，不清楚她还有多少术。 他记录完毕时，在大脑里演算了好几种应对方案，到了早上反而频频走神，闭目，大脑里过完她上任以来的种种作为。 她初来乍到，分割权力的做法极得人心，眼界在众人之上，别人琢磨村子该如何运转的时候，她好像已经看到村子建好是什么样了。 性情有几分天真，不过不算大事，她要是毫无破绽，那他才会头疼。 如果她是千手一族，不，哪怕她是个宇智波，为了村子，她都可以登上哪怕是长老或是顾问这种高位，成为火影倚重的左膀右臂。 但她来历不明，对贵族反叛心理极重，这都需要防备。 ……告知大哥，让他劝劝她别过分激进的可行度高吗？ 脑子里刚转完这个念头，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他闪身来到家门口，正好碰到一个男族人，提着食盒要进门。 “是拉面，柱间大人让我给您送过来当早饭。” 千手扉间点点头，接过来，忽然想到什么，“是一乐拉面？大哥付钱了吗？” 他倒不是怀疑大哥的品行，只是一乐拉面的老板是很感恩的人，千手的族人去她那吃面直接半价，搞得大哥听说了，都不太敢去，生怕她不要钱。 “付过了付过了！火影大人付的！” 小小的面馆里，老板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抽空回答饭桌前客人的追问。 “骗你？我干嘛要骗你？昨天火影大人亲自放下了一整个金饼，还有两个忍者作证，不然我疯了立那种牌子。” 老板嗓门太大，门外的食客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约而同看向暖帘下竖起来的木牌。 半个千手柱间那么高，白纸黑字，上书——火影请客，免费吃面，每人限量一碗，连吃三天。 还有一排小字：每天800碗，送完为止。 里面又有人说了。 “火影大人真有钱啊。” “贵族有钱，商人有钱，没见这样的，火影大人是为什么？” 老板：“为什么？火影大人大方啊，她还说等村子好起来了，请所有人吃烤肉！” “什么？烤肉？” “哦哦哦！火影大人万岁！” 欢呼声几乎掀翻拉面店的屋顶。 客人太多，店里坐满了，有人选择打包回家吃，有人选择创造桌椅，坐在店外吃。 没错，说的就是千手柱间。 他吃面的动作一顿，放下筷子戳戳卷面条的小可，低下头，掩着嘴小声问：“她真这么说了？” 小可咕咚一声咽了面条，缓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说：“没，老板自己发挥的，但是以小乔的性格，肯定愿意请大家吃烤肉的。” 千手柱间眨眨眼睛：“早就想说了，小乔，好可爱的名字，我也想这么叫她。” “想得美，”小可气得一跃而起，在空中拳打脚踢，“我的大名是可鲁贝洛斯，她叫我小可，我才能叫她小乔，当然了，你愿意让她叫你小柱……噫，好土的名字。” 千手柱间当场沮丧，抱膝埋头：“很、很土吗？” 小可重重点头，下一刻看到这个家伙抬起半张脸，掀起眼皮往上看，黑瞳仁在上，眼白在下，用揶揄的语气说：“都跟她吵架到离家出走的地步了，还会在意这些事啊。” 接下来就是难懂的话，什么“我们之间有契约关系”，什么“我以后再也不会笑着给她干活了”，引得千手柱间哈哈大笑，整条街都充满快活的空气。 这样平易近人的表现，也让心怀忐忑的人鼓起勇气靠近，进店里领一碗免费的拉面。 面的香气异常浓郁，闻到这种香味，不管是为生计发愁的普通人，抑或是抓耳挠腮想演讲稿怎么写的忍者，都能忘记烦恼。 看到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宇智波们打街上过去，都没有噤声，反而小声议论起来。 一乐拉面的限免拉面，没钱怕被抢光的早上就去领了，怕人多的中午去领，不差钱但想沾沾热闹劲的晚上去。 这恰好与宇智波分批次交报名表的时间吻合。 “好多宇智波啊。” “听说是交报名表，不愧是大族，起码过去30个了。” “还有很多去了鞍马那边。” “加在一起，60个？” “哪啊，我听说宇智波一半人都去交了表。” 等传到涂女乔耳朵里，传言更夸张了。 “什么？宇智波全族都报名了？”涂女乔大为震撼。 小可坐在木窗框上，看向坐在书桌后的涂女乔，强调：“传言，是传言，没有那么多人，不过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很多家族都被宇智波卷到了。” “我大概猜得到。” 首先就是千手，11个部长，千手们确信最少两个会在自家手里，再有几个人占住副部的位子，虽然火影之位丢了，但是她们仍然有很大话语权。 出动二十人足够了，如果各个部门缺人，难道族长和扉间大人一声令下，有人会不帮忙吗？火影人是不错，但不是自家人，不想走她的路子，被她分配。 然后就听到村民热议的新闻。 千手们：“……” 宇智波太卑鄙了！为了争权夺利，竟然用人海战术！ 先一起骂，骂累了休息一会，再起来骂，聚在一起思索对策。 两家的情况差不多，自家能占两个部长，对面也一样，关键就是副部长了。 那么多宇智波，估计每个部门都有两三个报名的，这万一要是出个意外，千手下去了，宇智波却上去了，这多丢人啊。 别人会说你们千手只有柱间扉间是能人，论综合实力还得看宇智波。 “！” 绝不能忍！ 日向与鞍马跟上面两家不构成竞争关系，但是这两家彼此互为竞争关系啊。 宇智波和千手，那战斗力太强了，追不上是正常的。但要是差距不大的却压自家一头，那谁都不会甘心的。 “可是我担心，这些大家族如此踊跃，会不会吓退小家族或者挤掉她们的机会？” 什么是小家族？ 一家十来个人，只有两三个能做任务的忍者。 在这个乱世，活着都费劲，听说联盟建立，第一时间赶来寻求庇护，却因为人微言轻，在村子的发展上说不上话。 “吓退，我想不至于，做任务有生命危险，在火影楼却可以拿稳定的月薪，她们才是最积极的人，就算没拼过大家族的人，不能当上部长副部，我也会安排工作。” 现在火影楼就是一个空壳，先让人干一段时间，说不定合适呢。 第19章 “至于挤掉，我想过这个问题，大家族出的人越少，她们的票就越不会分散，就比如说日向，我与其族长日向冬一郎聊过，他好像只打算出十一个人。” “十一个？日向家不是只比宇智波少十六人吗？”小可震惊。 “是啊，这十一人必定争取不同的部门，到时候投票了，日向冬一郎一声令下，所有日向都投那一个人，除了千手和宇智波，谁能在票数上争胜？” 小可托着下巴沉思：“原来如此，分散票数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会不会一切顺利，先把能试的办法试一遍吧。” 小可一呆，抬起头，发现她少见的神色不安，祂表情担忧，很快消失不见，大声说：“没问题的，小乔！” “竞选演讲上一定会出现人才，也会得到匹配她才华的票数！” “嗯，”涂女乔听到祂的安慰，心里熨帖极了，手放在桌上，支着头看祂，“抱歉，小可，我以后不会那样说了。” 小可眨眨黑豆眼，转过身，背对着她，竖着小手来回晃：“没什么，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现在想想不是什么大事嘛，就是小乔不希望下次再有那种事，祂去告诉宇智波兄弟。 当时想的是好好寒碜他们一下，但小乔不希望扩大矛盾，指出祂问题的语气也没有很严厉。 祂离家出走，却没有对千手柱间倒苦水，说到底，亲密关系是具有封闭性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思及此，祂转过身来，叉着腰，笑着说：“嗯嗯，从此以后，我们俩还是天下第一好，对不对，小乔？” 涂女乔：“当然，我们……” 她察觉到另一股魔法气息在靠近，紧急转弯，在月出现在书房门口的那一刻改口。 “我们三个的感情坚不可摧！” 第17章 五十步笑百步 时间对于专心做事的人而言，流逝得很快。 火影就职演讲后的三天里，一乐拉面门庭若市，老板忙成陀螺，痛并快乐着； 根本没打算竞选的人免费吃了三天拉面，也很快乐； 涂女乔虽然挨‘创’牌的打，但是结合地形和意见箱，肝出了完整设计图，更快乐； 各大家族在打听情报，知晓自己的竞争对手是谁，碰到谁可以直接撤，碰到谁还有一争之力。 要是打听不到就很痛苦。 “但我的痛苦在她们之上。”奈良鹿伏的五官皱在一起。 涂女乔看她苦大仇深的神情，一愣一愣的，很快反应过来，问道：“因为所有人都想看报名表？” 奈良鹿伏重重点头，有些人打听不到情报，就使出浑身解数从她这套答案，报名表上不就有意向职位吗？ 失策，她竟然没想到当秘书是这么麻烦的事。 “辛苦了，”涂女乔先对奈良鹿伏说，然后眼睛看向旁边的鞍马九思，“你也是，辛苦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便是两个秘书的差别了，奈良鹿伏是一定要让领导知道自己委屈的，而鞍马九思却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一个精明，一个老实。 涂女乔更喜欢前者，她不希望部下有问题不跟她反馈，忍不是好事。 “等财务部组建完毕，我会让部长支你们一半的月薪作为加班费。” 鞍马九思好似要拒绝，涂女乔竖起手掌，见她把话咽回去，才继续说：“这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你们在火影楼的工作是文职，月薪也是文职的。倘若为了完成文职的工作，使用查克拉、使用体术，给相应的加班费很正常，这是你们应得的。” 鞍马九思眼底闪着光：“是，火影大人。” 小可把她们送出去，回来的时候，感慨道：“看这世道把好好的小孩pua成什么样了？拿正儿八经的劳动所得，都眼泪汪汪的。” 涂女乔正在翻那厚厚一沓报名表，闻言，没有抬头，无声一笑：“慢慢会好的。” 她花费一部分时间把报名表全部分开，道：“鹿伏做事很用心，同一家族的都放在一起，很方便统计。” 小可飞过去，拿起她记录的数字：“一共三百三十三人，哇，好巧的数字，宇智波和千手加一起就超150人了……日向这什么情况，那么大的家族出25个人？” 鞍马比日向人少，30人，奈良比日向人少，26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他是特别淡泊，不在乎权力的男人吗？” 涂女乔：“哪有这种男的？” 她给小可讲了一句名言：亡于日本，能为亡国虜；亡于拜托大家百度，为虜亦不能。 小可的黑豆豆眼里透出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原作中说日向分宗家与分家，分家为保护宗家而生，为保护宗家而死，不可伤害宗家，为了保证这一点，宗家给分家烙下了名为‘笼中鸟’的烙印，有这个东西在，天生的白眼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宗家可以随时发动笼中鸟处死分家。” “宗家这一代有三十九人，包括族长一家和四个长老一家子，除了天赋好的孩子，长大了必然也会变成分家。” “宗家可以忍受日向比不过别的家族，两边没有仇恨，能维持个面子情，但绝不容忍分家得到更多的权，踩在宗家的头上，一旦真有那日，分家必然清算宗家，而宗家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他们这几百年来对分家所做的，若没有所谓的家族作为遮羞布，那就是血海深仇。” 小可仔细听着，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面色严肃地说：“小乔，这是次男家虜制！” “啊？” 涂女乔的桃花眼里透出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轮到小可发挥了，这是古代日本的继承制度，本意是抄抄中国的诸男均分制——在家产上，长男拿大头，其余诸男平分剩下的小头。 但没抄到精髓，或者说这个名字就很有迷惑性，它是虚假的均分，抄作业的却信了，均分就真的均分了。 长男除了家主的名分，财产跟次男们一样多，没有钱，他能给出多少利益，其余次男能给一样的，谁也收买不了。 没有利益驱使别的小爹，小爹们不跟他抱团，他不可能成为地位稳固的大爹。 后来，他们从这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长男拿全部家产，次男们全是虜隶。 “这个制度还挺长寿的，所以我觉得分家可能没有你说的那么有志气。”小可说。 涂女乔扶额，笑出了声。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不过这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算了，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点点办，比起解除笼中鸟的咒印，更重要的是思想启蒙，”涂女乔屈指敲敲面前的这份报名表，“小可，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说给分家解开笼中鸟，也有人不会领情。” 小可飞过来，落在桌子上，低头看那报名表，正是一个日向的，“这些日向，是对宗家最忠诚的人吧？往好的方向来想，宗家家主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这25个。” 涂女乔冷笑：“压迫者最清楚他对被压迫者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也最会以己度人，深知若是自己这么受压迫，肯定会报复，他心虚畏惧还来不及，只会变本加厉，怎么会有信任这种正向情感？” 这些人是受洗脑最严重的，八成是废了。 想是如此想，她还是一字一句地看完这些日向的报名表，其余人也是，有些人的优势简述中规中矩，有些人就很有亮点，看得出来对部门的建设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不完善，但不失为一块璞玉，待雕琢成器，明珠尘尽光生。 她与小可一边看，一边兴奋地讨论，还预估某些人会不会得到意向职位，从下午说到晚上，饭桌上还在讨论，彼此都对明天的正式演讲抱有很大的期待。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涂女乔躺在床上，如此说道。 “会的会的，”小可抓着夏凉被给她盖上，“晚安，小乔。” “晚安，小可。” 第二天。 “小乔，你知道吗？有种东西，在西方叫墨菲定律，在东方叫一语成谶。” “……说人话。” “下雨了。” 千手柱间盘腿坐在门边，看一眼崭新的演讲稿，再看一眼外面的雨幕，发愁。 “够了，大哥，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我知道下雨了。那么闲的话，就过来帮我整理这段时间的任务记录，任务部组建之后要移交过去的。”桌案后忙活着的千手扉间说道。 千手柱间把演讲稿按在怀里：“我没有闲着，我在温习稿子。” 见弟弟嗯了一声，没有要求他必须干活，千手柱间松了一口气，再次望向屋外。 雨声连绵不绝，天上乌云密布，分明是白天，却彷如黑夜一般。 这样的景色没什么好看的。 他正要收回视线，却见远处一道金光直冲云霄，黑云霎时散开。 第20章 “扉间！” 千手扉间皱眉抬头，本要呵斥大喊大叫的大哥，却见他兴奋的转过头，眼底还染上了外面的金光，“你快来看！” 按常理，一位感知型忍者应该立刻凝聚查克拉，某种时候这比眼睛“看”得更远。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看到大雨渐渐停了，明亮的天光照进屋里。 他起身，快步走到门前，若不是积水从屋檐上落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他真不敢相信上一秒还下着倾盆大雨。 千手柱间开始描述刚才看到的景象，千手扉间感知完毕，睁开眼睛：“是涂女乔的气息，在七点钟方向。” 是她让雨停下的吗？ 是的。 不少巡逻忍者看到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立刻往岩山上赶，几个跳跃便到达目的地。 云散，雨止，风歇。 一缕晨光照在火影的身上，她正拿着两张卡片沉思，察觉到别人的注视，仰起头，对站在座位席中的忍者们挥挥手。 忍者们对视一眼，跳了下去，其中一个说：“火影大人，您真是太厉害了，我还没见过能停下风雨的术。” 其余人附和。 涂女乔摇头，笑着说：“只是赶走雨云而已，我上任以来第一次部长选举，因为天气推迟就太倒楣了。” “可是，座位湿漉漉的，不能坐人了，是否要把场地换到火影楼天台？”有人问。 “不用，我有办法。” 忍者们：“？” 第18章 逗逗大猫猫 解封火牌，让祂绕着场地飞一圈，座位上的水分就没有了，由于座位表面覆盖一层木头，摸着还热乎乎的。 这就是魔法的方便之处，不用推迟演讲，场地也能用。 涂女乔让这些巡逻忍者也留下来观看竞选，这段时间，村子的安保她全权负责，也会跟她们的上级打个招呼。 忍者们答应了，她能看得出来，之前忍者们对她低头，是因为那些黄金，现在就是因为力量了。 她更希望用道理和理念让众人心服口服。 “小乔，我要过去了！” 她没有钻牛角尖，循声低下头，是化作守护者本相的小可在说话。 祂的双翼在背后合拢，黄金的皮毛闪闪发亮，额头与胸前各镶嵌一枚血红宝石，金竖瞳熠熠生辉。 这就是可鲁贝洛斯本来的模样。 涂女乔心中一动，伸手去摸祂的头。 小可没料到她要这样做，呆住了，然后听到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想摸摸你的毛发，却只摸到你满头冰冷的珠翠。” 小可原地栽倒：“……” 很快仰卧起坐，上半身站起来，张牙舞爪：“这是很正经的场合，你认真一点啊！” 涂女乔笑呵呵地应了，用‘创’牌创造一个小蜜蜂扩音器给小可戴上：“去吧，今天的主持人。” “嗯，我去啦！”祂四腿并用，跑远了。 主持人的工作，她想交给鹿伏，但是鹿伏不喜欢这么出风头的工作，九思又不太会说话，小可自告奋勇，表示祂能当这个主持人，她没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了。 她来到第一排坐下，远远地看着，调度却也不难，不参与竞选的人自己找座位，参与竞选的人，统一坐在一处，依照竞选部门不同抽取编号。 如果是族长或是长老，也分两种情况，不参与竞选就跟火影坐一排，参与的话，跟普通忍者坐在一起，就是火影后面的那些空位。 不少人过来了，向她问好，然后直奔最后一排坐好。 涂女乔：“……” 不是，你们非得像大学生上课那样吗？ 很快，千手兄弟并肩而来。 涂女乔再三确认，不由得失笑：“这么紧张吗？” “哈哈哈，很明显吗？”千手柱间摸着后脑干笑。 “你同手同脚了。” 千手柱间当场消沉：“因为我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还要讲三五分钟，还要取得大家的认可，一想到这些，我就很紧张。” “别太小看自己啊，柱间大人。” 宇智波泉奈缓步而来，嘴里用着敬语，语气却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你忘记当初在战场上，当着所有忍者的面，你是如何口若悬河，鼓动兄长与你联盟的吗？” 现在才说在众人面前说话会紧张，不觉得虚伪吗？ 说完，面向涂女乔，表情瞬间变得柔和，微笑道：“火影大人，日安。” 涂女乔：“你也日安。”令人叹为观止的变脸能力。 刚才那话，她可以当做没听到，但千手扉间不可以，他冷冷地说：“泉奈，你是觉得……”重新拥有写轮眼，就可以嚣张了吗？ 他想这么说。 ——如果没有大哥横插一脚的话。 “泉奈！我悟了！” 宇智波泉奈：“……你悟什么了？” 千手柱间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记起劝说斑结盟的心态，回忆起那时的勇气和坚持，我全都明白了！”说罢，他点点头，往座位那边走。 宇智波泉奈：“……” 你这千手不要自说自话！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宇智波斑稳定器被气死，赶紧岔开话题，问他哥哥去哪了。 宇智波泉奈语焉不详，只说哥哥有点事，稍晚才会到，随后就在后面落座。 涂女乔也没在意，她忙着和接连到来的族长和长老们打招呼，这些人有的去后面坐着，有的跟她并排坐。 “来，日向族长，坐我旁边吧，咱们俩聊聊天。”她边说边往旁边挪一个位子，抬手拍空位，惹来不少人的视线。 倒不是她的行为多么出格，而是她身为火影本就受人关注。 她接受这些，但显然日向冬一郎不接受，还很拘谨。 他比涂女乔略矮一些，穿着一身内白外黑的族服，此刻僵硬着身体在她右手边落座，黑色长发垂落挡住侧脸，他局促地拢了拢，干咳一声，侧过脸，那双纯白的眼眸看着她。 很难分辨眼底的情绪，不过每一个微表情都透露着他想逃跑这件事。 她那么可怕吗？ “火影大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涂女乔笑吟吟：“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去竞选个什么职位？你看千手宇智波鞍马都去了。” 日向冬一郎：“啊，这个，也不是所有族长都去了。” 他流下冷汗，火影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就在他焦虑不安的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 “是这样的，家主大人认为我辈年过三旬，应该把宝贵的机会让给年轻人，故而没有参加竞选，请火影大人不要误会。” 涂女乔循声抬头，见有人背光而站，立在她面前，这人黑发白眸，果然是个日向。 她没见过，不应该啊，日向宗家的掌权者她都见过，哦，分家的家主她没见过。 “在下日向消夏，此前一直在外做任务，回来之后又在养伤，没能及时拜会火影大人，请您见谅。” 看看人家这个气度，这才叫一家之主啊。 涂女乔摆摆手：“别放在心上，我最不讲乱七八糟的礼仪了，随便点就好。” 念着她有伤，往里挪一个位置让她坐下，问她伤在哪里，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给她看看。 日向消夏应对自如，苦了两人隔着的日向冬一郎，对于火影的接近，他很不自在。 他曾经有个幻想，在那个阳光炽烈的上午，当她出现的时候，宇智波和千手都低了头，但他日向站了出来。 他成功说服她放弃火影之位，给了她顾问的头衔，得到她的支持，众人见状，拥护他成为初代目火影，在他的领导下，日向越来越壮大，超越千手和宇智波，成为火之国第一大族。 而他本人，也成为木叶说一不二的人。 现在这个梦破灭了，火影不是只有用钱砸人的本事，她能令时间停止、让宇智波泉奈复明、使风雨止歇。 但若是仅仅如此，还不至于不安成这样，他更怕幻想被火影看穿，她的一言一行，他都觉得另有深意，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越来越焦虑。 “天很热吗？日向族长，你出汗了？” 不应该啊，下了大半夜加一早上的雨，空气还是很凉爽的。 “大概是衣服太厚了。”日向冬一郎擦了擦汗。 涂女乔点头，谁家好人夏天穿两层衣服啊？正要说话，却听日向消夏说：“斑大人来了。” 日向冬一郎如释重负，扭头跟宇智波斑打招呼，后者微怔，点了点头。 在木叶，宇智波斑的声望远不能与千手柱间相比，但大家都是体面人，心里对他有些微词，面上还是该问好就问好。 发现今天的宇智波斑露出两只眼睛也不敢说。 “你的头发以前是后面炸，现在怎么两边的也在炸？” 众人：“……” 这谁啊？这么勇？ 第21章 一瞅，是火影大人啊，那没事了。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看向别处：“不知道，一醒来就这样了。” 涂女乔支着下巴，仰头看他：“我有类似的经验，睡前洗澡不擦干头发，第二天头发就会翘起来。” 宇智波斑的目光移回来：“这些天很忙，有很多公务，顾不上了。” 涂女乔表示理解，再关心他几句，鞍马九思跑过来告诉她人齐了。 闲聊时间结束。 宇智波斑对她点头，径直往后面走去，忽略某个拼命对他招手的家伙，坐在弟弟身边，稍稍松了一口气。 “斑哥，你不用这么做。”宇智波泉奈说。 他会耐心对待那些肤浅的外族人，也会拿剪头发调侃哥哥，但不希望哥哥真的违逆心意，去妥协和迁就。 “别担心，泉奈。”做这个决定没有想象中困难，迈出第一步以后，一切就简单多了。 她的话很有道理，他如果想要一个人人推心置腹的世界，就必须自己先踏出这一步，弱者是不敢主动对强者袒露心扉的，他们害怕受到伤害。 再者跟柱间也有点关系，他们从小互相学习、互相切磋、互相竞争，柱间都更进一步了，他也不能停在原地。 最重要的是没人察觉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连提出建议的涂女乔都认为他是睡前没擦干头发。 思及此，他忍不住向那人的背影投去目光，顿时一愣。 那人正趴在桌子上，双肩不停抖动。 别人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他还能不知道吗？这家伙又在偷笑！她分明看出他的心思了，还装模作样说什么不擦干头发，第二天头发就会翘起来！ 她把他宇智波斑当傻子欺骗吗？ 宇智波泉奈忧心忡忡，他建议斑哥竞选教育部，斑哥答应会考虑，是出于兄弟之情，但真正说动斑哥的，却是火影那句“木叶所有孩子都是你的学生”。 斑哥渴望建立新的羁绊，但绝不会低三下四地恳求，这一点，他看出来了，显然，火影也看出来了。 师长这个位置正合适，能够建立羁绊，地位又不低，正合适。 而他所忌惮的不是斑哥的过于轻信，而是火影对斑哥的了解以及可能会有的拿捏。 他再次提醒：“斑哥，你不要太过信……等等，斑哥你掏手里剑对着火影做什么？” 第19章 木遁催熟和培育良种 刚下过雨，空气还很湿润，不远处是森林，风送来草木清香，鸟儿叽叽喳喳说个热闹，很快声音就被戴着扩音器的小可压了下去。 小可站在广场正中央，一本正经履行主持人的职责，自我介绍，再向众人介绍演讲流程。 各部门选一正一副，其余人填充进各个部门，年底考评中最出色的能升职做副部长。 “嘛，就算最后不能进入这些部门，也只能说明你们不适合文职，正适合加入作战部哦。” 只有这句话透着大阪腔给人的习惯性印象——亲切可爱。 有人听了松了一口气，落选的理由火影大人都找好了； 有人则铆足了劲，战争都结束了，谁要去作战部待着啊？ 这一天竞选开始，下午六点结束，中午十一点，她让这群人去吃饭。 然而忍者们表示进行如此重要的选举吃什么饭？又不是买不起兵粮丸了。 涂女乔：求求了，把自己当个人吧，你们忍者自我物化的程度叫人害怕。 这种情况，她没有考虑到，小小的内耗了一下，马上她就觉得不是她思虑太少，而是忍者太过逆天。 总之，把人都赶回去吃饭了，下午两点再次开始，临近五点半，由各家不参与选举的长老们统计选票并唱票，火影在旁监督，公布结果。 确定秘书处处长为奈良鹿伏，副处长日向观治。 确定档案处处长日向莲，副处长宇智波由乃。 确定特殊情报处处长山中瑠奈，副处长鞍马九思。 确定任务部部长鞍马八方，副部长宇智波火核。 看这些姓氏，不得不说大家族的号召力确实强，而奈良和山中，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不能与日向和鞍马相比。 中型家族有中型家族的谋生之道，奈良、山中和秋道一族在加入木叶之前就是联盟，关系异常紧密，这三家加在一起，不说实力，在人数上绝对能超过木叶任何一个家族。 是个团结的好例子。 其余人等待火影的安排，结果还算不错，从今往后，几个家族都找到了新的定位，不再是暧昧不清的同盟者或者依附者，是有了正经职位和工作的人，心也能定下来。 唯一的疑问是日向往她身边凑做什么？ 无论是秘书处还是档案处，发挥空间都很小，鹿伏偷懒，不想开拓进取，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躺平，这个她理解。 但是日向……别是把这里当成什么权力中心了吧？ 她没有继续想，没有充分了解，再往下也不过是恶意揣摩别人而已。 晚饭时，她询问月今天有没有异常，听后若有所思地点头。 “有小可当这个主持人，还有你盯着村子的安全，我很放心。” 又听小可说了许多做主持人感受，这一天才算过去，竞选的第二天算是重头戏了。 首先是农业部的竞选。 前几个人平平无奇，轮到千手柱间时，终于出现了亮点，那就是木遁。 他用了大半时间介绍木遁，这是他使用土遁和水遁创造的血继限界，能打能防能开花放毒。 众人：“……” 柱间大人是在武力威胁吗？ 就在所有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千手柱间不知道丢出了个什么东西，双手一拍：“木遁快速生长之术！”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幼小的种子生根发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长高，最后变成缀满果实的金色麦苗。 “这是什么？” “木遁？太神奇了！” 普通人的表现更震惊一些，这些人可能从生到死都只在一个地方，只知道自己村子的名字，从没去过更远的地方，怎么会了解千手柱间意味着什么？ 就连在座很多忍者都是从今天开始更深入了解他。 千手柱间保证，如果他成为农业部部长，大家根本不用担心减产的问题，他会用木遁松土，还能用木遁催熟。 别看昨天同手同脚，今天上场了一点都不怯场，要不是小可用大翅膀扇他，他还能喋喋不休下去。 到了提问环节，四周鸦雀无声。 他威望极高，忍者不会质问他，普通人看到忍者们这样，也不敢，更不用说很多普通人都受过千手家的恩惠。 以千手柱间的声望，无论他想担任什么职位，都不会有人说个不字。 当千手柱间期待的目光扫过来时，涂女乔拿起了麦克风。 忍者们：“……” 出现了！每个竞选者必有一次的火影问答环节！ 起初大家都挺紧张的，担心回答不上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后来发现火影的提问是引导式提问，问题的难度会逐渐加深。 实在回答不上来，她会温和地告诉你不是让你现在回答，是需要你思考，大家也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继续悬着。 对，悬着。 态度再如何平易近人，她也是火影啊。 火影大人会如何问柱间大人？ “忍者利用体力使用体术，利用体力中蕴含的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提炼查克拉，用查克拉释放忍术，对吗？” “对。” “对于忍者来说，查克拉耗尽不会死，但查克拉和体力一起耗尽，一定会死，对吗？” “对，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问这些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涂女乔打断他，“你的情况与别的忍者不同，你亲口说了木遁是以你自己的查克拉作为生命之源而发动的忍术，我没说错吧？” 似是受她的态度影响，千手柱间的神色变得郑重：“没错。”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当你使用很消耗查克拉的忍术时，当查克拉耗尽，忍术会反向抽取你的生命之源，损耗你的寿命？” “应该会？但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我的查克拉量很大的，今后也会努力修炼。”千手柱间自信满满。 涂女乔想到最坏的情况就是年年天灾人祸，地里减产，冬小麦和春小麦收获的时候，柱间站在田边双手一拍就是催熟。 一个不好，农业部部长还会变成日抛型，她不接受。 “如果你真的想要当好这个部长，也该考虑考虑发生了那种事的备案。” 千手柱间若有所思。 要是土地太多，他的木遁不足以应付吗？ “下一个问题，我曾经说过，无论是火影还是部长，所要做的就是制定行之有效的制度，为后来人打好基础。可是我听你的演讲，你似乎没有说该如何建设农业部，只想用木遁解决产量。” 第22章 “诚然，木遁很神奇，能解决大多数问题。然而一旦你卸任，农业部就会回到最初的状态，在其余部门的第二任部长沿着前人开拓的路继续前行时，农业部的第二任部长在解决没有木遁的问题，这个你想过吗？” 千手柱间：“……” 你要问我制度问题啊，那你可算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可以场外求助扉间吗？ 涂女乔不为难任何人，只停顿了两秒，见他不回答就继续说：“再好好想想吧，也许当你跳出木遁忍者这个身份时，你就会得到答案了。” 他太强了，这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他的力量能扫清一切，很少思考制度对普通人意味着什么。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致命缺点，他的公式书上不是有深思熟虑这四个字吗？ 涂女乔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写上他的优缺点。 旁边的日向目不斜视。 千手柱间消沉地飘回座位，低着头，弓着背，手肘撑在大腿上，千手扉间觉得丢人，训斥道：“大哥，不要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你不会落选。” 千手柱间：“但是女乔的票我肯定拿不到了。” 千手扉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千手柱间长叹一口气。 宇智波斑收回视线，柱间的演讲没有获得火影的青睐，这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若要宇智波斑评价，今天的演讲跟过去他收到的那些议和信件差不多。 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刚开始会被打动，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切实际。 宇智波斑皱起眉。 “斑哥，别想太多，柱间大人的演讲一听就是不过脑子想出来的，而且没有跟扉间商量过。”宇智波泉奈说。 证据就是扉间不可能容忍他大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木遁的情报。 “你不同，火影大人绝对挑不出毛病。” 宇智波斑注视着完好无损的弟弟，点点头。 演讲还在继续。 很多人对农业部的演讲没有兴趣，连坐在同一排的长老都张哈欠。 粮食从哪里来？商人的手里买啊！ 忍者种地？那什么小众文字？忍者拥有土地吗？大名就从没允许忍者种地行商好不好？ 涂女乔刚开始了解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觉得他们逆天，想通了就还好。 皇帝还不允许商人科举呢，只能说各地有各地的国情，如果非要类比，这个忍者的世界能对标高武世界？ 她没想太细致，秋道卷云上去了，她收回思绪，集中注意力。 秋道卷云简单描述了某个任务，是某某城的大名发布任务，要求一族寻找水稻良种，这个任务花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历时两个月才完成。 后来她出于好奇，追踪任务的后续发展，给大名种地的田人拿到种子后，确实种出了远超过往产量的粮食。 她把重点放在寻找良种上。 这是个很不错的切入点，那天从一乐拉面里出来，看她的演讲稿，涂女乔就这么觉得了。 “不过我想更进一步，与其寻找良种，不如培育良种。” 秋道卷云与山中信奈对视一眼，前者傻傻地问：“怎么培育？” “我看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奇才，这里有一本《汜胜之书》，还有一本《齐民要术》，还有一本《齐民要术》，就都传授给你啦。” 手里多了三本书的秋道卷云：“……” 山中信奈：“为什么有两本《齐民要术》？” “一本是北魏的，一本是清代整理过的，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读懂书本，超越书本。” 秋道卷云握紧拳头，从回忆中睁开眼睛，“我会培育出更优质的种子，让每个农人都能养活自己，还可以养活我们的村子，每个人都能吃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第20章 兽医大成功 秋道卷云结合了自己的经验说出了这番话。 秋道一族的族徽是个“食”字，这一族喜欢吃，而且能从食物中获取强大查克拉，可以说是全员吃货。 在很小的时候，秋道卷云跟随长辈保护某个小贵族，在宴会上吃到从未吃过的食物，惊为天人。 她回家后想继续吃，但是大人告诉她那是贵族才能吃得到的食物，武士吃不到，平民吃不到，忍者更吃不到。 那时她就意识到，这个世界连食物都分三六九等。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清醒带来痛苦，她只是个力量微薄的小忍者，改变不了什么，就把心里的渴求按捺下去，直到旁听那次会议。 火影大人说要成立农业部，要种粮食，要种果树，要养鱼，要养家禽……一边听一边分泌口水，要不是鹿伏捅了自己一肘，就要流出来了。 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进入农业部。 秋道卷云的演讲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她在这空口说白话，给人的视觉效果比不上种子立刻生长为麦穗的场面。 投票环节吸取昨天手忙脚乱的教训，没有最后时刻统一处理，而是一个部门的竞选结束之后就统计。 各家长老们齐刷刷投了代表千手柱间的5号，涂女乔在票上写下数字6，旁边的两个日向有样学样。 由于长老们连带火影是一人算两票，所以单独计票唱票，就显得一堆5号里，三个6号格外突出。 千手柱间叹气：“我就知道，女乔不会投我。” 虽然是不记名投票，但他就是知道。 千手扉间：“大哥，你的优势不会因此改变。” 他抱着手臂，眼神移向秋道一族的方向：“秋道家的忍者提出很不错的理念，在普通人那里获得很多的票数，她应该是副部长。” 提起这个，千手柱间抬起头，兴奋道：“嗯，我知道，真没想到，咱们的村子会有这样的人才，如果不是女乔的好主意，就要埋没了。” 千手扉间：“……” 他揉眉心，算了算了，吹乔总比吹斑强。 结果很快公布，确定农业部部长为千手柱间，副部长为秋道卷云。 谁都没有异议。 接下来是医疗部的竞选，候选人都是各家的医疗忍者，其中千手家族最多，最有竞争力的是千手希。 据说还治疗过很多别的家族的忍者，年纪轻轻，掌仙术就用得出神入化了。 这个赛道上还有不少千手，别家的医疗忍者在数量和能力上，都不能与千手相比。 下一个上台的人是犬冢一族的忍者，较为矮小，棕发棕眸，两颊上画着獠牙形状的红色油彩，站在场中央的时候明显有些局促，慌张地展开自己的演讲稿。 涂女乔见过她，就是那个抱着比格犬对她道歉的。 犬冢一族，听名字就知道是饲养忍犬的一族，家族每一个成员在幼年期都会养育一只小忍犬，共同生活，辅佐战斗。 犬冢澪在演讲中说她从小就热爱狗狗，不仅是自己家的狗，别人家的狗也是一样，狗狗有个三病两痛的，就像割她的肉一样。 因为这个缘故，她从零开始研究如何给狗狗治病，曾经因治好贵族的爱犬，拿到不菲的酬金。 尝到了甜头之后，继续研究给牛治病，给鸡治病，治疗过鸡瘟，也挽救过商人的牛群。 她希望成立兽医科，用这个本事继续发光发热。 投票过去后，走流程唱票计票，结果爆冷，犬冢澪以三票的优势胜出。 千手希不可置信：“我竟然输给一个兽医！” 千手们：“……”谁说不是呢。 要是希当选了，她们都服气，人家医疗忍术确实强，可凭什么是个兽医？ 一时之间都用不善的目光去看犬冢一族的方向，犬冢一族离得远，按理来说是接收不到的，偏偏这一族嗅觉听觉视觉都远超常人，不由得坐卧不安起来。 还有几个在心里嘀咕，看什么看，投我们的就是多，你想咋？ 涂女乔不关注这些，麦克风放在唇边，说：“根据投票结果，确定犬冢……” “火影大人！这太荒谬了！”拍案而起的是隔壁桌的男长老。 他直接从桌后走出来，来到涂女乔面前，不满地说：“医疗部的部长应该由医疗忍术最优秀的人担当，不然如何服众？” 涂女乔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往后一靠，说：“一挥长老说笑了，现在的结果不就是众望所归吗？” 男长老一噎，又要说什么，涂女乔身后传来男声：“大伯！” 出声的是千手扉间，他来到男长老身边：“竞选前所有人达成共识，投票选出各部门的部长，不论如何，不要破坏规则。” 千手一挥不是千手扉间的亲大伯，是族里的长辈，是长老，不赞同他的意见，态度也得放尊敬点。 千手柱间慢了一步，站住之后也点头：“是啊，票数不够是没办法的事。” 千手一挥见这兄弟连表态了，态度也有些软化，然而终究不甘心，说：“那要是有人重伤，部长救不了，让手底下的人救，像什么话？” 第23章 犬冢澪的表情似乎有些窘迫。 千手扉间没说话，千手柱间却笑着说：“犬冢一族的忍者会进步的嘛，说不定就能超过希的水平。” 千手希：“柱间大人！” 千手一挥却抓住这一点：“让她当也不是不可以，就到年底吧，她的医疗忍术需要超过小希，不然就得让贤。” 相当苛刻的条件。 宇智波的长老坐不住了，也站了出来：“老东西你别太过分。” “就是，规矩是你定的吗？” “这是什么场合？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他们吵起来了。 宇智波的长老，千手的长老，旁边劝架的人。 两个男人等于八只鸭子，一群男人等于八百只鸭子一起开嗓。 涂女乔手里转着‘创’牌，自言自语：“真想创造把**把他们全扫了。” 小可：“……” 小可上身直立，两只虎爪拍在涂女乔的桌面上，直接打断黑化，脸凑到她面前：“冷静点，小乔，快用你无敌的魔法想想办法啊！” 涂女乔凝视着祂，突然伸手捏了捏祂说话时一颤一颤的胡须，内心得到了治愈。 “喂！” “好了好了，这就干活。” 小可提醒她了，她现在不是魔法师，她是火影，不能因为一时不满，说把人扫了就把人扫了。 那群男人还在吵。 千手柱间很伤脑筋，上了年纪的人性格顽固，很会倚老卖老，你拉着他，他还用指责的眼神看你，好像不顺着他就是你的错。 千手一挥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搞清楚，是扉间大人战胜了宇智波泉奈，是柱间大人战胜了宇智波斑，是千手一族战胜了宇智波一族！ 火影的位子本该是千手的，宇智波斑那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跟千手争？ 涂女乔就更没资格了，但没办法，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战争年代幸存下来的人深知，没有什么比钱粮更重要，这一步退就退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侄子竞选个医疗部部长还选不上？ 要是希技不如人，他还没那个脸开口，可明明所有竞选者之中，希的医疗忍术是最厉害的，却比不过个兽医，这是什么道理？ 他非得让柱间大人扉间大人还有火影退步不可！ 希拉住他，他把人推开，宇智波喷他，他就喷回去。 这一次，他却看到宇智波震惊的表情，退后一步，与别的宇智波对视一眼。 他们搞什么名堂？ 他骂了一句，说完，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看看身边助阵的千手，一个个干张嘴不出声！ 千手们表情都很惊悚，不知道是谁先看某个方向，带动一群人往那边看。 目光的尽头是火影。 她的右手肘搁在桌上，手臂竖起，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发光的牌，闪烁的金光点亮她沉静的黑眸，不怒自威的气势叫人心里发怵。 “稍微听我说两句吧。” 用麦克风比谁声音大实在掉价，真群主就要直接禁言。 她把牌扣在桌上，指了指千手一挥，一道粉色的光钻入他的喉咙，他双手按住喉咙，发现已经能出声了。 不等他发表不满，涂女乔开口：“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更改医疗部部长的选人标准，从民意选举改成择优录取，是吗？” 千手一挥觉得择优录取这个词很好，没有第一时间计较火影让他们失声，更畏惧她让时间静止的能力，一想柱间大人在身边，稳了稳心神，虎着脸应道：“对，希的能力本来就强。” “火影大人，我们对此没有意见。” 涂女乔看过去，说话的是犬冢的男族长，犬冢澪站在他旁边，想说话又被瞪了一眼。 宇智波不干了：“你们犬冢一族一点骨气都没有吗？” 千手家的人当这个医疗部部长，那以后看病不就得看千手的脸色？ 犬冢族长不看他，只看着涂女乔：“我们听火影大人的。” 所有人都看向火影。 火影面不改色，说：“这件事不关乎任何人的个人意愿，而是木叶选人的标准是否统一。假如医疗部的部长是择优录取，那选出部长的秘书处、档案处、特殊情报处、任务部、农业部是否都要重新选举？” 秘书处处长是奈良家的。 档案处处长是日向家的。 特殊情报处处长是山中家的。 任务部部长是鞍马家的。 各家族长和长老坐在一处，出了事很快聚拢在一起，千手宇智波吵架的时候，好心的劝和，别的人看热闹。 一听这话，登时心中一紧。 重新选？那岂不是到手的位置不稳当了吗？不行！ 于是不再袖手旁观。 “这怎么行？” “当初订好了规矩，不能说改就改。” “大家都遵守规矩，凭什么医疗部的选人标准不同？” 涂女乔听着这些人发表不满，看着千手一挥神色越来越难看。 当对手不再是宇智波，而是大多数家族的时候，千手一挥没有他想的那般硬气。 千手柱间立刻站出来给台阶，把尬在原地的长老带走。 涂女乔对此不置一词，目光扫过一圈人：“还有人对投票结果有意见吗？” 第21章 千手和宇智波平票 医疗部选举结束，确定部长为犬冢澪，副部长为千手希。 正好到了午饭时间，涂女乔往家的方向走，路上跟小可聊刚才发生的事，瞧见千手桃华站在一条巷子口，想进去又犹豫的模样。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 千手桃华：“火影大人！”叫完人往巷子里看了一眼，涂女乔扭头一看，巷子里有个面壁的少年。 看背影倒是很像千手希。 千手桃华低声道：“火影大人，我代一挥长老向您道歉，希的双亲战死之后，一直是一挥长老养育她，一挥长老很要强，性格也顽固，他……” 她挠挠头，说不出什么好话，这群长老就没几个好相处的。 “我明白。希不回去，是怕受到责备吗？” 千手桃华目光古怪：“那倒不是。” “我竟然输给一个兽医！” 第九次了。 她把千手桃华劝回家吃饭，再把散发黑气的千手希拽来一乐拉面，面没吃几口，这句话叨叨第九次了。 涂女乔本想着吃完饭跟她聊聊这事，现在看来，不给她弄明白了，这顿饭吃下去，也消化不好。 “那是犬冢的长处。” 千手希：“什么长处？火影大人，我不懂。” 涂女乔看向也在吃饭的老板：“老板，你能理解吗？” 老板瞅瞅火影，再瞅瞅千手的小姑娘，委婉地说：“牛啊鸡啊，都是很值钱的，生了病可不好处理。” 千手希眉毛打结：“值钱？还能比人命更值钱？”所以选兽医，而不是医疗忍者？ 老板撇撇嘴：“在我原来那村子，有个男的打死妻子，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个人杀了一头牛，奉行所听到风声就上门拿人了。” 千手希张大嘴巴。 涂女乔听着，慢慢挑了面条放进嘴里，没尝出来什么味道。 先不提每个年代都有的杀妻不偿命案，单说实事，一头牛和一个妻子能做的差不多，能耕田能拉车能下崽能上。 什么？你说牛还可以？ 废话，摩托车排气管都可以，牛为什么不可以？你瞧不起牛？ 但牛就是比妻子还贵重的家当。 人生病了对付点草药，活了赚死了算。若是养的家畜死了，人还活着，那就很痛苦了。 竞选医疗部的千手很多，属于千手的票全都散了，宇智波只会投给千手的对家，普通人不了解太多，只听到一个能给家畜看病。 事实上，千手希能得到这种票数，已经算是她在各家很有人缘了。 话说开了，千手希就不钻牛角尖了。 没当上部长很可惜，但是以后会好好建设医疗部的，要是犬冢部长业绩不佳，说不定年底她还能当上部长。 她是这么说的。 真是个性格豪爽的人，正是有这样的人，她才能看到一点希望。 “还有，我叔叔他对您不敬，请千万别放在心上，他不是针对您，他对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也那样，只有佛间大人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两句。” 千手佛间，千手前任族长，现任族长的爹。 涂女乔摇头：“上午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拿走大家的声音，让人说不了话，现在想想很后悔。你回去之后，帮我传达我的歉意，请他不要见怪。” 千手希人都傻了，连忙摆手：“啊这，不用因为这个道歉的。” 人们会敬畏强者，但不会抱怨强者。 要问为什么，没有那么亲近的关系啊！要是柱间大人，抱怨两句就算了。 第24章 要是火影，她没时间暂停，拿把刀把闹事的长老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捅了，千手希就很感激了。 “像这种小事……” “这不是小事，我希望建立的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地方，每个人都能说出心里话而不遭受责难。有人表示反对，我就拿走他的声音，剥夺说话的权力，那以后谁还会说真心话？” 千手希大脑一片空白，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 涂女乔也不需要千手希说什么，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她只要记住教训就好。 “好了，回去休息吧，下午还有竞选。” 人走了。 小可在她脸颊边飘着：“小乔，你在自责吗？” “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都想时间倒流，再来一遍了。”涂女乔说。 小可想起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因为不完美而焦虑到睡不着觉，一点点声音都会惊醒她，后来有了‘静’牌和‘眠’牌，睡眠情况才算好一些。 到现在，即便能自然入睡，‘静’与‘眠’也习惯性守护她，不叫她听到声音。 祂闪身来到她面前：“你没有那么做，说明你在跟自己的不完美和解，不是吗？小乔，你很了不起，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 涂女乔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胡乱答应了，“我们回去吧。”率先迈步离开。 小可追上去：“别害羞嘛，勇敢承认会怎么样？” “少啰嗦！” “哈哈哈。” 涂女乔会吐槽宇智波泉奈是宇智波斑的情绪稳定器，或者说这兄弟俩互为情绪稳定器，但其实这是个回旋镖。 如果小可和月出了什么事，那她就跟少侠一样了。 ——蓝兔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解释，天地同寿！ 不是非要把一切往坏处想，涂女乔觉得这么想想没坏处，很多东西设想过失去的痛苦，才会分外珍惜。 很好，又多了解了自己一点，为了庆祝，唱首歌吧。 小可：“……” 你唱歌多难听，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这点自觉涂女乔是有的，所以她小声哼哼，除了挂在她身上的小可没人听见的那种。 那又怎么样？小可又不会跑。 啦啦啦。 她心中愉悦，吃完饭来到广场的时候都在哼着歌，许多人跟她打招呼，她都笑着回应。 “哼。” 有人轻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 炸成刺猬的长发，藏蓝色的长袍，宇智波斑的背影真的很好认。 千手柱间停下脚步，看看斑，再看看她，涂女乔却走快几步追上了他。 “生闷气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呀。” 宇智波斑未曾停下脚步：“你忘记你做了什么吗？” 涂女乔：“我做了什么？这是咱们今天第一次单独说话，你就直说吧！” 宇智波斑止步，扭头看她。 事情过去一晚上了，他没有最开始那么气闷。 再看一眼罪魁祸首，她表情疑惑坦然，还透着点担心，他心里最后一点郁气随之消散。 也许是他想错了，昨天她不是在笑他的头发，只是想到高兴的事才趴在桌子上笑，也可能是她在和日向分家家主说有趣的事。 是了，昨天他就远远看到她跟日向分家家主相谈甚欢了。 “没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说罢，他举步离开，走上台阶。 这次的背影就没有那种气势汹汹的感觉了。 涂女乔低头一笑，真好骗啊。 “呐，女乔，”千手柱间走到她身边，先说了点比燕国地图还短的正事，然后问她，“选农业部部长的时候，你投了谁？” 涂女乔随口道：“秋道卷云啊。” 话音刚落，她的余光瞥到旁边突然暗了下去，细一看，千手柱间再次低头消沉，那些阴影是他自带的背影。 “喂喂，很多人看着呢，你都不怕丢人吗？”涂女乔无奈地问。 “啊，那种事不重要。我以为我们拥有共同的理想，关系已经很近了，为什么不选我？” 语气沮丧，阴影很重，还散发着幽暗的气息。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要个解释。 涂女乔站在光里，不为所动，熟练地pua他：“柱间啊，不管我选不选你，你都会是部长的，选择你的人很多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选你，要学会知足。” 她看到消夏对她微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消夏和日向族长的座位换了过来，竞选开始前，她们还能聊会天。 千手柱间：“……” 端水是你的谎言。 小可对涂女乔示意了一下，飘到千手柱间面前，用活泼的语调安慰他：“为这种事消沉可不像你啊。” 千手柱间抬头告状：“我觉得她很坏。” 小可：“……” 站在事实的角度不可反驳，但祂是小乔激推，虽然她唱歌难听还非要唱，那祂也是激推。 纠结片刻，祂是这么说的：“你不太了解魔法师的情况，我就这么说吧，当魔法师的，除了我的上一个主人，也就是小乔的老师，都很坏。” “但是，”祂语调激昂，突然转折，“她还可以更坏，对你却是一般坏，所以其实也没那么坏，对不对？” 千手柱间：“……” 我怀疑你们俩组团pua我，并且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 说这话，小可也心虚，转过头，单手掩嘴，啊哈哈哈地飘走了。 祂刚走没多久，千手扉间与几个族人结伴而来，他老远就看到大哥和可鲁贝洛斯说话，现在小可走了，大哥却整这损出。 他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上午的事，可鲁贝洛斯找你麻烦吗？” 千手柱间摇摇头：“没有，女乔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用每个千手都跟她道歉。” 千手扉间琢磨一下这句话，红眸看向边上的千手桃华，千手桃华眼神飘开，自顾自吹口哨，拉着其余人离开了。 这就叫不打自招。 不过不重要了。 “既然如此，你在愁什么？” 千手柱间：“扉间，我发现女乔和小可都挺坏的。” 千手扉间：“大哥你才发现吗？医疗部那件事，涂女乔明摆着是拉拢其余家族在向咱们施压。” 他研究了半辈子战争和忍术，不怎么接触政治，但联盟建村之后，这项技能的熟练度飞速增长。 涂女乔的很多手段，他当时无法应对，也无法主动使用，但他琢磨琢磨就能了解她的意图，那就是拉一派打一派。 比如之前那事，她不用火影的身份压制长老，那对她积攒的声望是一个消耗，她也不用实力压人，那会惹来怨怼。 她利用其余家族对长老施压，长老不会怨她，还意识不到她的手段，只能偃旗息鼓。 “大哥，不可不防啊。” 千手扉间说完，观察大哥的反应，他大哥长叹一声：“她根本没像我一样，把彼此当成好朋友嘛，不过往好处想，我们的关系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千手扉间：“……”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下午需要竞选的部门是外宣部和财务部。 外宣部是二当家泉奈大人选择的部门，每一个宇智波都严阵以待，包括宇智波斑。 既盯着场上的人如何发挥，也竖起耳朵听谁对他有所不满，通通瞪过去。 某个方位噤若寒蝉的时候，嘎吱一声就很引人注目了。 人们看过去，神色各异地看到第一排的火影大人咬下半颗红球。 不愧是火影大人，这什么超绝松弛感……个鬼啊！ 竞选外宣部的人演讲呢，你怎么还吃上了？ “火影大人。”日向消夏欲言又止。 “你也来一根？”涂女乔递过去一根糖葫芦。 “啊我，”日向消夏来不及拒绝，手里就多了一根串了七颗山楂的糖葫芦，她发了一会呆，再看火影大人，轻声问，“您不在乎外宣部吗？” “怎么会？每一个部门我都很重视，只是我不先吃，大家都很矜持，不会有人吃有人买的。” 这场竞选，大家族看到的是权力，小家族看到的是机会，对此不感兴趣的忍者看到的是热闹。 而普通人看到的是钱。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坐将近一天，需不需要茶水？需不需要小吃，像什么丸子啊寿司啊，只需要一两个钱，应有尽有的。 这些小摊昨天就出现了，不敢靠近会场，在附近摆摊，涂女乔稍微打听一下，跟一乐拉面的利润比不了，但已经足够让小贩们满足了。 涂女乔想让小贩们更满足些，说会议时也能来卖，可这些人胆子小，不敢靠太近。 这种时候还得是葵。 她从月那里学得了做糖葫芦的手艺，又获得涂女乔催熟的野山楂若干，一家人一起努力，做出了几垛糖葫芦，找到涂女乔，期期艾艾地问能不能在台阶上走动，售卖糖葫芦。 第25章 那当然是可以啦！ 日向消夏听完她的解释，大受震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这样做会不会不太郑重？” “该演讲的演讲，该听的听，还能让大家赚点钱，一举多得的事，再说，她们并不吵闹啊。”涂女乔看向那些在过道上走着的人。 很矮小，脖子上挂着布条，布条绑着敞开的盒子，双手托着放着货物的盒子，双目左右逡巡，沉默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寻到向她投来视线的人，就立刻走过去小声交谈。 拥有359°超广视角的日向消夏对此表示赞同。 但还有长老不满，不是对火影不满，而是对小贩们不满。 “火影大人仁慈，可那些人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就为了这点小钱死乞白赖，太难看了。” 涂女乔：“……” 内心小人揉眉心。 ——不是我演讲那会，你们得寸进尺，死乞白赖的时候了？ “志村长老，不要这样说。即便不是忍者，也是村子的一员，正当的求生之举，不伤害任何人，不该被贬低。” 经过这些时日，她这个火影拥有了一定威望，最起码，很多年轻人都支持她。 因此这位上了年纪的长老听了便不再口出恶言。 涂女乔调转视线，吃着糖葫芦，看到宇智波泉奈走向场中央，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开始演讲。 他穿了件黑色高领长袍，深棕色绸带束腰，短发，后脑上方的头发微微往上炸，下方绑着一条柔顺的小辫子，眼型像猫眼，眼尾微微上挑，眼睛漆黑。 要是不知道他是谁，肯定得夸一句——这是多么端丽秀美的青年啊。 然而今天的演讲与他的长相无关，他往那一站，也就坐在第一排的人能看到他的模样，坐得高些的人往下一看，顶多能看到有个人。 准确来说，有个高傲的宇智波，第一印象就会很差。 随后人们才会通过他的自我介绍知道他是宇智波泉奈。 什么？你不知道谁是宇智波泉奈？哎呀，就是唯一一个不会用鼻孔看人的宇智波。 “可他不是瞎了吗？他们宇智波兄弟，俩人凑不出一双眼睛。” “你那什么过时的消息？火影大人把他的时间调回失明之前了。” “这也行？” “他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人们喝着茶，吃着点心，消化着刚听来的消息，听着宇智波泉奈的演讲。 依涂女乔看，宇智波泉奈很会扬长避短。 他把外热扬到了极致，又把内冷藏到了极致。 与千手柱间那一看就是用热情写出来的演讲稿不同，宇智波泉奈的稿子非常缜密，能听得出来他对外宣部如何建设有自己的思考。 到了提问环节，涂女乔在鸡蛋里挑了几个骨头，宇智波泉奈亦能从容作答。 投票结果不让人意外，最终确定外宣部部长为宇智波泉奈，副部长为油女幸真。 很平静。 这才对嘛，选个部长和副部，怎么会那么多波折呢？ “火影大人，3号与7号，我是说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绫子……平票。” 涂女乔：“……” 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碰上？ 第22章 定下两个副部长 事已至此，先吃一口糖葫芦吧。 “我就说小吃很有必要吧，不然咱们在这商议这些事，其余人只能干坐着。” 日向消夏：“火影大人，与其说这些，您还不如想想这事该怎么办。” 有道理。 涂女乔转过头，一眼就瞧见了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绫子，这俩人正在用眼神厮杀，她把两人唤过来，一起来的还有两边的族长弟弟，族长弟弟又把族长带下来了。 财务部部长的归属不是一件小事。 涂女乔仰头看面前的人。 千手桃华依旧是浅绿交领上衣，棕黄长裤，扎着高马尾，英姿飒爽的模样。 宇智波绫子的穿着与族长兄弟略有不同，总归是高领长袍，淡紫色，短发柔顺，表情很冷淡。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咱们初见的时候。”涂女乔说。 千手桃华也想起来了，道：“那天您选择我们两个一起带您参观村子，今天您选择谁？” 宇智波绫子盯着她。 她反问道：“刚才长老的唱票你们都听见了，你们二人平票，对这个结果，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千手桃华：“无论比什么，我都不可能输给宇智波。” 宇智波绫子：“哼，这句话正是我要说的。” “学人精。” “你！” 宇智波斑眉心微动：“绫子。” 听到自家族长发话，宇智波绫子瞪千手桃华一眼，移开视线。 千手扉间：“要是不服气，大可以比试比试。” 宇智波泉奈：“千手又想改变竞选规则吗？这可不像你素日里重视规则的样子。” “竞选只看民意，现在平票，用别的方式分出高低有何不可？” “这该由火影决定，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两人日常吵了一轮，最后看向火影。 宇智波泉奈心中忐忑，他担心火影同意千手的做法，换言之，他怕绫子输。 绫子要是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他会主动提出比试的建议，他坚信绫子能把千手桃华吊起来打。 可是她现在是三勾玉，21岁，千手桃华都27岁了，精通幻术，连其余国家的忍者都听过她的名字，这中间六年的修炼时光和实战经验是一双三勾玉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平的。 宇智波泉奈注视火影，心想她同意了斑哥的请求，原谅了宇智波某些族人的不敬，应该是偏向宇智波的吧？ 所有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没有人多话，都想看看火影如何处理。 要是不合心意，再喷不迟。 “今日选举部长，用人标准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民意。你们两个票数持平，但天无二日，一个部门也不能有两个部长。” 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绫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紧张，等待最后的结果。 “我这边有两个方案，一，两位暂时一个当代理部长，一个当副部长，两个月后换过来，马上就八月份了，十二月底正好可以比比业绩。” “二，部长之位空置，你们都只能当副部长，十二月底再定部长。” “你们选哪个？” 两个面对同样选择的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反应过来之后厌恶地移开视线，去找自家的族长和二当家。 千手扉间刚要说什么，却听涂女乔笑着说：“你们这各自看家长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不能自己做决定吗？以后工作上遇到问题再找大人也不迟啊。” “！！！” 涂女乔满意地听到嘎嘣一声，不知道是谁扭脖子发出来的。 “火影大人，我选二，我绝不要居她之下，十二月时，部长的位置一定是我的。”千手桃华说。 “好，那你呢？” 宇智波绫子梗着脖子：“火影大人，我选二。” “都选二啊，”涂女乔轻声重复一遍，又问，“我还真怕你们带出两个财务部来，行吧，既然这是你们的意愿，那就这么决定了。” 她用麦克风当众宣布了这一结果，小可作为主持人结束了今天的选举。 她带着两人回到自己办公室，把初见那天的场景来了个梅开二度。 拿出‘小’牌让装满黄金的收纳箱变回原来的大小，做完这些注视着她们。 “十万两黄金，六吨多重，看着挺多，实际上两个箱子就搞定了。” 占地面积小，易于携带保存，要不人家是硬通货。 “我刚来的时候，把十万两黄金分在两个箱子里，只拿出一个箱子来套路人。” 二人：“……” 火影大人，你刚才说了套路，对吧？ 她说：“当时没有想到掌管这笔钱的是两个人，现在想想，分成两份倒是必然。你们去找几个同伴，一起清点，清点完毕后带走吧。” 千手桃华：“带走？” “当然，你们是财务部副部长，不把钱交给你们，难道用钱的时候找我吗？” 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两个副部各带了三五个人数钱，涂女乔坐在办公桌后看落选者名单。 虽然没有争取到民意，但是里面不乏出色的人，可以放在各个部门历练，还有的人放进她的作战部。 她需要拟好名单。 明天就是最后三个部门的部长选举了。 “火影大人，我们弄完了，确实是五万两黄金。”千手桃华来到她书桌前，说道。 宇智波绫子：“我这边也是。” 涂女乔把自己想的事放在一边，观察起这两个人，千手桃华显然有心事，都不嘲讽宇智波绫子是个学人精了。 “你们两个有什么困难吗？” 千手桃华看一眼宇智波绫子，很快看向她，“火影大人，不瞒您说，在千手家，任务金都是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收着，我手里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 第26章 不，应该说族长兄弟也没拿过这么多任务金。 这要是自己的钱也就罢了，偏偏是整个村子一半的钱，压力太大。 竞选前怎么没人告诉她，财务部部长还得保管钱啊？ 涂女乔明白了：“你担心守不住？” 千手桃华：“我怕丢，我不知道放在哪里，睡觉前都得再数一遍才安心。” 宇智波绫子默默点头。 头一次发现千手桃华是有优点的，能在火影面前说出她说不出口的事。 第23章 去审视强者 但是与千手桃华不同，在火影面前说不出来的事，她可以向斑大人求助，谁敢去斑大人那偷东西？ 那里绝对万无一失。 思及此，不禁有些自得，这就是宇智波比千手强的地方了。 谁不知道千手柱间是个赌徒？谁能放心把钱给他保管？ 哼哼，千手桃华，诅咒自己没有斑大人的不幸命运吧。 刚转完这个念头，听到火影大人身边那只守护兽发问：“为什么不外包给柱间？” 宇智波绫子：太天真了。 千手桃华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她说：“这样不太好吧？别人找我来支取钱财，我还得去跟柱间大人说一声，平白多个步骤，浪费时间。” 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跟宇智波绫子一样，后面就截然不同了。 太天真了，你们以为抓柱间大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这么多年了，只有扉间大人才能一抓一个准。 涂女乔笑了：“你这个效率至上的想法，我很喜欢，至于这笔钱……” 她想了想，那些大公司的财务也不是拿的现金，而是掌握着公司的银行户头。 这个年代没有银行，现在建立还太早。 木叶作为新建的势力，她的信用还不能让纸币取代金属货币。 这条路行不通，经过商议，三人达成共识：涂女乔用‘锁’牌上锁，两个副部长各自拥有能开自己箱子的钥匙。 “这个方法唯一的坏处就是我得担责任，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能破解我魔法的只有我一个人。”涂女乔说。 箱子还在，钱没了，那她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千手桃华掏出随身卷轴，将收纳箱封印进卷轴，再拿发绳穿过钥匙孔，系在脖子上，听到她这么说，爽快地表示：“我信得过火影大人。” 涂女乔呵呵一笑：“总有不相信的，我要是有掌控欲，被怀疑就算了，可是我没有。” 千手桃华笑眯眯：“能者多劳嘛。” 涂女乔不想说话，挥手让这俩人走。 这件事充分说明了麻烦不会消失，但它会转移。 心中默念十遍她是领袖，领袖需要为大家解决麻烦，念头瞬间就通达了。 三人里唯一抑郁的是宇智波绫子。 她揣着小臂大小的卷轴，心事重重地回到族地。 “绫子。” 她闻声看去，见泉奈大人从某条小路走过来，那条小路通往…… “泉奈大人，你又去看那个男人了。”她面露厌恶之色。 “他是我们的族人，失去了一条腿，最近大家都很忙，我担心他没有人照顾。”宇智波泉奈说。 宇智波绫子不赞同：“他一日不死，沙罗沙耶就一日被议论是叛徒的孩子，一条腿算什么？” 宇智波泉奈心知绫子极为固执，三言两语不足以让她扭转看法，叹息：“最起码，给他留几分情面，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话，看在我的面子上。” 投降的宇智波会把战败的责任归于宇智波泉奈，他大意，他傲慢，他被重伤，但宇智波绫子只会怪罪千手扉间生性狡猾。 至于泉奈大人？他有什么错？错在单纯吗？ 主打一个帮亲不帮理。 他都这么说了，宇智波绫子就嗯了一声，没有再骂，闷声往前走。 宇智波泉奈：“对了，火影大人叫你过去，有什么事？” 宇智波绫子：“……” 本来都忘了，泉奈大人一提，她又想起来了。 “是很重要的事。” “那去你家谈吧。” 宇智波绫子断然拒绝：“不，还是去你家吧。” 宇智波泉奈看她这防贼的样子，给气笑了：“你还能永远不让我见到她们吗？” 宇智波绫子不说话。 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徐徐白烟。 宇智波绫子在会议室坐了一会，才等到带着一身味增汤气味的宇智波斑过来，她吸了吸鼻子，斑大人家今天吃烤鱼啊。 不知道沙罗晚上做什么。 “咳，说吧，是什么要紧的事？”宇智波斑跪坐在上首，干咳一声，问道。 宇智波绫子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卷轴摊开解封，收纳箱出现了，她拿钥匙打开，箱子里的黄金展现在三人眼前。 宇智波泉奈只看了一眼就去看斑哥的反应，他的表情一如往常，可是作为弟弟，能看出斑哥的动容。 有些人会牢牢抓住手心里的一切，死都不松手，有些人会摊开掌心，将所有物与信任一同交付。 斑哥对前者习以为常，所以当后者出现时，他会很受触动。 “既然如此，你就收着，履行你作为财务部副部长的职责。”宇智波斑说。 “是，斑大人。” 火影说的那句“这个世界上能破解我魔法的只有我一个人”，宇智波斑也验证过了。 普通人肉眼只能看到这是个箱子，宇智波绫子的三勾玉能看出无数光点，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能看出流动的虚线。 “我看到了黄金阵法上漂浮的锁，”锁上还有小翅膀，宇智波斑省略这半句，“与泉奈身体里的术差不多，都是将某种术的效果封印进去。” 泉奈身体里是黄金阵上悬浮着的沙漏，沙漏里细沙缓缓落下。 “所谓的破解魔法，也就是解开封印术，”宇智波斑用忍者容易听懂的话解释了一遍，“她没有说大话。” 表面是夸赞涂女乔，潜台词是告诉绫子不需要因为拿着这么多钱而不安，你钥匙不丢，没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箱子里的黄金。 宇智波绫子能听懂，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 宇智波泉奈：“那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在发愁什么？” “……”她停顿一下，“今天在火影大人面前的表现不尽如人意，被千手家的比下去了。” 她很快又说：“不过我想到了弥补的办法。” 宇智波泉奈笑道：“哦？不愧是绫子，什么办法？” 宇智波绫子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火影大人不是喜欢猫吗？正好我的忍猫生了一窝小猫。” 火影对泉奈大人忍猫的喜爱，稍微留心就能注意到，前些天那群废物还用一只白猫将火影大人引走，更坐实了火影爱猫这件事。 她有三只狸花，一只橘白，这不得把火影大人迷死？ 宇智波泉奈：“……” 确定吗？前面可是地狱啊。 宇智波斑语气古怪：“你要用猫讨好她？” 宇智波绫子微微变色：“这是博弈，我装作讨好她，其实这都是为了一族，为了把千手比下去，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斑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宇智波斑：“……” 翌日。 涂女乔发现宇智波兄弟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她主动出击：“是紧张了吗？” 宇智波斑眉心微动：“你……小看我？”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你应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柱间第一天还同手同脚了。” 宇智波斑移开视线：“人再多又如何？一群弱者罢了。” 他说完，偏开头，不叫她看见他的神色。 倒是宇智波泉奈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叹息，斑哥还是太温柔了，说一句实话都会怕伤害别人，说完还会懊悔。 “情况不一样。” 注视是一种权力，被注视是一种失权。 在战场上，弱者的仰视根本没有攻击性，他大可以把人全杀了。 然而此地不是战场，投来注视的人是他需要保护，却恰恰在审视他的人，判断他的言语是否符合实际，斟酌把票投给他是否对自己有益。 他们窃窃私语，他们指指点点。 如果上述条件通通不符合就不选择他，这是弱者现在的权力。 很多钝感力十足的人习惯了“被注视”，宇智波斑绝不在此列，他对得失非常敏感。 涂女乔担心宇智波斑受不了“被注视”却无法反击的境地。 宇智波斑反问：“你都明白，那为什么将自己置于这种境地？可以将时间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强者，竟然是第一个被众人所审视的，不觉得可笑吗？” 涂女乔笑眯眯道：“忘记了吗？我必须以身作则。” 宇智波斑一噎，低声问：“这样做有用吗？” 以身作则就可以得到大家的信赖和爱戴吗？就可以和人推心置腹吗？ 第27章 人与人的相处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吗？ 涂女乔的回答很简单：“你不是已经看到它的力量了吗？” 她刚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尽管威望比不过千手柱间，但人们看到她的言行，正在对她释放善意。 宇智波斑眉目舒展开：“是啊，我看到了。” “不过这只是入门阶段，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族人们不怕你的强大，而外人却畏惧你的强大吗？” 宇智波泉奈心道，当然是他们既肤浅又愚昧，只会以貌取人，看不出斑哥内心的柔软。 宇智波斑看着她：“愿闻其详。” “你作为强大的族长，你的族人可以从中得到好处，更丰厚的任务金和更多的任务，这些都是触手可及，能被清晰看到的。” “然而至今为止，这份好处没有惠及所有人。” 宇智波泉奈皱起眉毛：“这是什么话？木叶成立后，那些推崇宇智波的贵族和商人都将任务投给了木叶，再按照难度分配给别人，怎么能说……”没有惠及所有人？ 他本想这么说，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好处，宇智波能给，千手也能给，日向能给，鞍马也能给。 谁还不是个忍界大族了？谁还没有富裕的人脉资源了？ 正因为能给的人多，所以好处也就不那么贵重了。 涂女乔看宇智波泉奈陷入沉思，目光移开，看着宇智波斑：“所以，你必须更加独一无二。” 或许是这四个字取悦到了宇智波斑，他笑了起来：“当然。” 他走上台阶，身后跟着弟弟，风吹动他的长发，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涂女乔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心底打起小算盘来。 一个黑化的宇智波斑教出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带土，那一个正常宇智波斑应该能教出更好的带土吧。 身高暴涨一米八五，精通忍体术，还不是贤二。 好耶！一学校的进阶版带土！ 第24章 自主选课，爱学不学 她不想算盘声传到屏幕外，打了一会就不打了。 一抬头发现六道目光，来自同一方向。 千手柱间在委屈，小可在愤懑，而千手扉间…… “你在就职的时候说过，对待所有家族不偏不倚，希望你能够做到。” 擦肩而过时，他留下了这句话。 不愧是直爽率真的千手，他在阴阳怪气。 哈哈哈！ 神经病啊！她做了什么偏心的事吗？ 她脚步一转就要找他理论，手腕却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是日向消夏。 “火影大人，要到点了。” 结果只能生气地坐下，正前方传来小可的声音，怒气稍稍褪去，回想起小可的眼神也很奇怪。 等正事结束后问问吧。 第一个部门是商业部，没什么波折，确定部长为秋道布风，副部长为千手凉平。 第二个部门是教育部，宇智波斑竞选的部门。 毫不夸张地说，当他迈着大步走向场中央时，涂女乔听到一大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觉得有趣：“这么意外吗？只剩下两个部门了，猜也能猜得到吧？” 日向消夏实话实说：“猜不到，我以为斑大人要竞选法务部。那样一副冰冷威严的姿态，正适合制定规则。” 涂女乔木着脸：“啊，法务部有另一个冰冷威严的人选了。” “火影大人是说扉间大人吗？我倒觉得扉间大人更让人放心点。” 她看过去，说话的是猿飞族长，这几天相处下来，关系还算融洽。 “这话怎么说？” 猿飞族长忍了忍，没忍住，说：“谁会放心把孩子交给宇智波？” 反正他是不放心。 学校一直是千手扉间负责筹备的，他表示战争年代，孩子们四五岁就要做任务上战场，很残酷。 现在时代变了，所有十四岁以下，四岁以上的孩子都要上木叶办的忍者学校。 别人可以不在乎，但猿飞族长一直很关注这件事。 要问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他家里正好有个适龄男孩啊！ 不错，扉间大人很严厉，但他直来直去，公私分明，不犯错是不必怕他的。 而斑大人，他天天沉着一张脸，鬼知道在他眼里什么是错。 谁家好家长会把孩子交给忍界修罗？ 猿飞族长开始思考如何让自家男儿避开这一劫。 这也是大多数家长的想法。 避开这一劫很简单，不投他不就行了？ “你把票投给谁？” “反正不能是宇智波。” “咱们这一两票有用吗？” “再跟别人说说。” 宇智波斑在演讲，他们小动作一堆。 宇智波泉奈愤怒至极。 不该让斑哥参与的，他不该受到这群弱者的奚落。 他们有什么资格？ 还是他太没用了，如果不是他输给千手扉间，那就不会出现投降的宇智波，宇智波内部不会出现裂缝。 如果宇智波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建立木叶，那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其实知道问题不出在这里，但是他没法不这么想。 幸好，事情出现了转机，打断了他的内耗。 宇智波斑说，若他当选教育部部长，那么他会教导学校里每一个孩子，他会成为所有孩子的老师。 众人：“……” 宇智波泉奈：“？” 为什么这群人突然换了一副嘴脸？ 涂女乔知道答案。 宇智波泉奈很高傲，却没有达到“斑哥教你们，你们都得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逆天程度，还停留在“斑哥教一群小孩子绰绰有余”的水平线上。 他不能理解众人的想法。 又因为宇智波泉奈是个强者，他不明白忍者们想要孩子拥有强大老师的渴望。 什么忍体幻术？父亲忙，没怎么教，那不是照着卷轴，自学就能学会的吗？——宇智波泉奈。 忍者们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得喷他，这是人话吗？ 但他们不知道，宇智波泉奈更不会说，忍者们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宇智波斑的承诺吸引了。 当宇智波斑是傲慢的宇智波，是宇智波的族长，是忍界修罗时，忍者们巴不得他离自家孩子越远越好。 但他承诺要对每一个孩子倾囊相授的时候，忍者们瞬间改变了想法。 拜托，他可是宇智波斑！ 他的忍术、体术、幻术、战斗经验，哪怕自家的孩子只学到了一丁点（食指与大拇指无限接近），那也受用不尽了。 要不是学校只收十四岁以下的，她们自己都想去学了！ 什么？你说宇智波那么傲慢，会不会骂你？会不会嘲讽你？脾气上来了会不会打你？ 你是去学本事的，不是去玩的。 平民小孩去老铁匠那当学徒都得找门路，托关系，成了之后老老实实干活，干不好还得挨饿受气。 那又怎么样？本事学到了不就行了，管过程是不是轻松呢？ 普通人看完了忍者周围忍者的变脸全过程，忍不住吐槽：“忍者大人们，你们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号召大家不给这个人投票的。 该忍者根本不脸红，胳膊搭在普通人肩膀上：“你还没有孩子吧？未来总会有的，来来来，我跟你说说斑大人当老师的好处都有什么。” “其实最好的肯定是柱间大人。”有忍者小声说。 “你挑什么？柱间大人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教导吧？” 普通人心说这个斑大人再好，办的也是忍者学校，跟她没什么关系。 宇智波斑的演讲还在继续。 他在阐述学校的运行制度。 划分学科，分别有忍术课、体术课、幻术课、文化课，数算课； 全年龄段，人人都可以选择要学什么，学就来上课，除了孩子不学也无所谓； 年末会组织科目考试，爱参加不参加，通过会发该科目的徽章； 徽章可以作为在任务部接任务，表明自己实力的证据。 众人都在捕捉符合自身利益的重点。 普通人：收普通人！ 忍者们：全年龄段！ 他表明他会定期开忍、体、幻术的课程，并担任老师。 如果他成为部长，还会给任务部发任务，寻找其余课程的老师，有空就上一节，没空就不上。 忍者们：这岂不是说还能听到柱间大人的课？ 可能性还很大！ 谁不知道柱间大人跟斑大人关系好？只要斑大人说一声，柱间大人能扛着反对的扉间大人来上课。 忍者们正在幻想在斑大人和柱间大人手底下学有所成的美好未来，忽然听到斑大人这么说。 “火影大人。” 听得兴致勃勃的涂女乔挑了挑眉，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反手拿起麦克风放在嘴边：“为什么在演讲途中叫我？” 第28章 “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火影大人。” 众人：“……” 千手柱间战术后仰，兴奋地拍大腿：“不愧是斑！在大家都只能被提问的情况下，他问女乔问题，我怎么就没想到！” 千手扉间：“大哥。” “啊？” “拍你自己的腿！” 千手扉间丢开丢脸大哥的手，泛着冷光的红眸望着远方的宇智波斑。 他盯着火影，问：“火影大人能否在学校开设魔法课？” 众人屏住呼吸。 在今天之前，很多人都讨厌宇智波直白的说话（骂人）方式。 今天之后，不会了！ 谁说宇智波斑坏了？这宇智波斑可太好啦！ 千手扉间心道，把火影当做自己的筹码，这种险恶的主意，不像是斑的风格。 涂女乔笑了：“可以，魔法入门的门槛不高，我自知才疏学浅，但一定会尽我所能。” 边上站着的小可：“……” “小可大人。”有人小声叫祂。 祂扭头一看，是鞍马九思：“别叫我大人大人的，说多少遍了，叫名字就好了。” 鞍马九思一噎，赶忙应了。 “什么事？说吧。” “在魔法师的行列里，静止时间是才疏学浅吗？” 小可：“……” 还真有老实人信啊！ 祂眨眨金色的大眼睛，对一群竖着耳朵等待答案的人说：“小乔的家乡是这样的，那边的人大多过分谦逊，明明两个人的水平相差无几，却要说对方的才能十倍于己，你们别信。” 鞍马九思失落：“还有这种事？也对，那样强大的术不可能轻而易举学会。” 其余人也差不多，但转念一想，能学点别的东西，不亏啊。 在兴奋的气氛中，开始了答疑环节。 这个环节，基本没有普通人提问，忍者倒是不少，大多是竞争对手互相扯屌，为难对方，点名宇智波和千手，长老们偶尔会提。 火影大人既是常驻，也是保底。 她坐着，看着十步开外的宇智波斑，问道：“你从小学忍术，觉得难吗？” 出现了！循序渐进的问题！ 奈良鹿伏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对两个小伙伴说：“火影大人和斑大人的说话方式都挺有各自风格的，一个委婉，一个直白。” 秋道卷云嚼嚼嚼嚼，山中信奈点头。 “不过我更喜欢斑大人的。” 秋道卷云忘记咀嚼，张大个嘴看她，嘴里半个山楂球眼看就要掉出来，奈良鹿伏手动把她嘴闭上，这个动作惊醒了山中信奈。 “你没事吧？” 一个说话照顾你的颜面，另一个让你丢进颜面，结果你说你喜欢让你丢脸的。 以前没看出你有这个爱好啊。 “很好算的一笔账，”她双手一摊，“那样说话的人等于明牌告诉你放弃社交，不需要为他费什么心思。” 秋道卷云：“……”把宇智波当成懒人福音是吧？ 山中信奈嘴里没东西，更直接，吐槽道：“你懒也要有个限度，这样真的能当好秘书长吗？” 奈良鹿伏双手在脑后交叉，懒洋洋地说：“都是些杂活，繁琐是繁琐，不用动脑子，不像火影大人，为了不伤人自尊心，天天琢磨怎么把话说得好听。” 那边，经过漫长的铺垫，涂女乔终于把紧要问题问了出来。 “毫无疑问，你是天才，与你一起竞争、一起成长的人也是天才，天才知道该如何教导普通人，甚至是傻瓜吗？” 宇智波斑：“……” 忍者们：“……” 不要沉默啊，斑大人！ 没有人会自认是傻瓜，勉强认个资质普通，大家愿意顶着斑大人看垃圾的目光在他手底下学习，但是斑大人态度要是能更温和一点……谁也不会拒绝对吧？ 求求了，只要斑大人能保证耐心一丢丢，她们立刻拥护他成为教育部部长。 宇智波泉奈能感觉到那些热切的目光，也看到了斑哥僵在原地的身影。 懊恼地闭了闭眼，脚趾忍不住动了起来。 糟糕，没想到这个问题。 第25章 初代目万岁 猫愣在原地，猫开始沉思。 为了避免猫思考不出来恼羞成怒炸毛，涂女乔引导他说了两句，就请他回座位，叫小可请下一个竞选者。 她晃晃脑袋，奇怪的猫塑丢到九霄云外。 平心而论，她不觉得那个制度是宇智波斑独立想出来的，因为无论是原作还是衍生游戏的设定，他都是个有远见，实操却基本为零的人。 或许他的弟弟出了一份力。 但不管怎么说，这份忽略基础教育，直接进阶教育的学校规划，都暴露了兄弟二人性格特点——他们不会往下看。 不知道实践一段时间，会不会好一些。 也许是她错了也说不定，因为更习惯分班教育，而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她把这一点记录下来，停下笔时忽然如芒在背，忍住回头看的冲动，心想，该不会是回过神来的宇智波斑在瞪她吧？ 宇智波斑收回视线，抱着手臂，扭头看弟弟：“难道她更喜欢扉间的方式？” 虽然还没开学，但是千手扉间按照年龄分班，大班教学的理念，所有人都略知一二。 宇智波泉奈：“她怎么想不重要，斑哥，重要的是我们的方案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扉间没有参选，不知道在打什么狡诈的主意。不管他想做什么，斑哥一定会赢得选举的。” “千鸟羽小姐！” 观众席忽然爆发出热切的喊声。 兄弟俩诧异抬头，见中央场地上站上了新人，这叫喊声不仅无人制止，反而一浪更比一浪高。 涂女乔觉得有趣。 她面前的桌上摊开一张报名表，姓名一栏赫然是药师千鸟羽。 这人是木叶幼儿园、不，孤儿院的院长。 木叶一半的病人由千手的医疗忍者治疗，另一半则求助于药师千鸟羽，她来者不拒，分文不收，药到病除，谁提到她都是满口称赞。 涂女乔想见她一面，却得知人去山上采药了，故而没惊动别人，只想着有空再去。 后来就给忙忘了。 不曾想，会在这里相见。 药师千鸟羽穿着浅杏色单衣，脚踩木屐，黑发用淡蓝头巾包裹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平民装扮。 可是通身的气质一点都不普通。 她往哪里一站，不像老师，更不像医生。 涂女乔冥思苦想，在演讲快结束的时候想到了合适的形容。 她像圣人，像救济苦难的菩萨，无论是善是恶，只要向她伸出手，就能得到救赎。 这对饱受战争苦难，半生颠沛流离的人们来说，有着超乎寻常的吸引力。 “你是个大夫，为什么不去竞选医疗部？”这是涂女乔最后一个问题。 这里绝大多数人的姓氏来自于祖辈从事的职业，比如姓灶门，家里可能是烧炭的，比如姓服部，家里跟纺织业有关。 药师，一听就知道上一辈人有医生。 药师千鸟羽回答：“比起治疗人们身体上的疾病，我更希望能治愈思想上的疾病。” 真是远大的理想。 药师千鸟羽，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的票数会超过宇智波斑吗？ 涂女乔在票上写上编号7的时候，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论筹码，宇智波斑赢她太多，这里面还有她的推动。 稳住宇智波斑和药师千鸟羽成为部长，这两者哪一个更重要，哪一个是她真心想要的？ 她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一边想，一边在唱票时心算两人的票数。 咦？ 居然不是宇智波斑一骑绝尘，反而两者咬得很紧？ 难道说在这种时候，人们没有选择自己的利益，反而臣服于虚无缥缈的圣人气质了吗？ 还是说有人暗箱操作了？ 唱票结束，长老们过去计算票数。 不用算了，宇智波斑比药师千鸟羽多三十六票。 涂女乔慢慢品味内心的感情，站在大局上考虑，她希望宇智波斑赢，她希望他能在新建的村子里找到立足之地——明确的定位，而不是暧昧不清的位置。 他要得到众人的认可，不要离开村子搞事。 那药师千鸟羽呢？难道就因为她输了不会发疯，所以就该被放弃吗？ 她一直想到结果公示都没有想出个结果。 非要说的话，是涂女乔和火影的立场冲突了，她的纠结来源于此。 不过往好处想，药师千鸟羽是第一个普通人出身的副部长。 看报名表的时候，她以为部长和副部长都会被忍者垄断的。 望见药师千鸟羽被支持者们围起来，小可也在，她彻底释然，转身，走向另一个地方，向宇智波斑道贺。 他也被人围了。 第29章 算是点人情世故？别的家族有人竞选成功，宇智波泉奈都会道一句恭喜，现在轮到宇智波斑了，别人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过来了。 好在斑大人给了面子，没让人冷场。 不过还是很尴尬，火影大人走过来，倒给了人散开的理由。 “火影大人来了！” “那您和斑大人、柱间大人聊吧，我们就先走了。” 一群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涂女乔挠挠头，对上宇智波斑的视线，放下手，很快进入状态，说道：“恭喜你，演讲很精彩，是不是做完之后发现比预想的容易？” 宇智波斑微抬下巴：“我从没觉得这是难事。” 千手柱间熟练吹斑：“不愧是斑，我在事前忐忑了许久，担心不能被大家所选择。” 宇智波泉奈：“兄长中选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某些人不敢与兄长正面竞争，鼓动人将票投给兄长的对手，结果也不会改变。” 恭喜完药师千鸟羽回来的千手扉间：“……” 他面不改色。 是他又怎么样？ 如果宇智波与村子敌对，他能对着斑的脸来一招天泣，演讲竞争而已，没什么不敢的。 他从宇智波那里得到“斑竞选教育部”的情报后，就开始思考怎样才能让斑当不上这个部长了。 他信不过感情极端的人能带好村子的未来一代。 他去选，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还可能让旁人渔翁得利，那不如他把渔翁拉拢到自家阵营里。 “怎么？你敢做不敢承认吗？”宇智波泉奈问。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是我做的，我认为药师小姐更适合成为教育部的部长，倒是你们，那句愿意成为木叶所有孩子的老师是出自内心的吗？” 那句话就不像是宇智波的风格。 这一族不会把对人好的话宣之于口，喜欢并擅长说些花言巧语的另有其人。 宇智波斑还没开口，还在战斗状态的宇智波泉奈就接上了话：“这是火影大人给予兄长的启示，兄长一定能完成它。” 千手扉间只听前半句就够了。 如果不是狡猾的泉奈给斑出主意，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请火影开设魔法课，如果不是火影提点斑，让他承诺成为所有孩子的老师，以斑的名声，不可能得到这么多票数。 在他的运作下，教育部部长的位子应该是药师千鸟羽的。 他冰冷的红眸立刻移开，看向伸懒腰的火影：“这就是你在演讲中承诺过的绝无偏私？看看你做了什么？治好了泉奈的眼睛，还提点斑该如何赢得选举？” 以为没自己事的涂女乔：“？？？” 千手柱间小声嘟囔：“还在竞选前给斑打气。” 涂女乔无语，那在他们眼里是打气？但是小可为什么会那样看她？ 她忍不住去找小可的身影，忽然眼前一花，大黄耗子窜了过去！ “小鬼你别太离谱，这就叫偏私了吗？小乔是火影，村子里任何人向她寻求帮助，只要力所能及，她都不会拒绝。你的眼睛也出问题了吗？出了你不说你怪谁？” 小可气得张牙舞爪。 涂女乔默默给小可道歉。 呜呜呜，不该说你是大黄耗子的，有人质疑就冲锋在前为她辩驳，没有小可她要怎么活啊？ 她把炸毛的小可拢在掌心里，平心静气地说：“我在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眼睛了，本想着大家熟悉一点再提，没想到宇智波会提前找到我……” 说到此处，她去看宇智波斑，注意到他并无异色，显然不介意她把宇智波主动的事说出来，便继续往下说：“当时还不熟悉，愿意让我对他的家人施加时间魔法，这是何等的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负。” 宇智波斑移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其实没有什么信任，如果真的信任，他就不会待在旁边盯着了。 涂女乔继续说：“同样，要是千手有需要，我也不会推辞。” 千手扉间听完了，不咸不淡地说：“真是冠冕堂皇的一番话。” 很显然，没说动他，这个白毛就是很难搞的那种。 幸好接下来不需要她对嘴，宇智波泉奈承担起了全部火力，而宇智波斑直接叫上人往外走，另起话题。 “药师小姐将会是我的部下，你是赞同她的按年龄分班教育，还是自选学科的教育方式？” 涂女乔警觉，已知药师千鸟羽与千手扉间的教育方式一致，所以他是在问她赞同千手还是宇智波吗？ “在我的家乡，学生们是先进行前者作为基础教育，再进行后者作为高等教育，你要问我，我想看看先分学科教育方式会有什么不同。” 宇智波斑认真听着，若有所思的模样。 “归根究底，我的想法不重要，药师小姐的想法不重要，你的想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哪种办法能让大多数人学到知识，实践会告诉我们答案。” “你的意思是要拿木叶的孩子们做实验吗？” 身后传来千手扉间质疑的声音。 真难为他在吵架的时候还关注她们在说什么。 他真的，她哭死。 宇智波泉奈：“别说得对实验多么排斥，你自己的实验室里都有什么，你心知肚明，哪来的立场指责火影大人？” 千手扉间：“那不一样！学校的教育关乎木叶的未来。” 涂女乔回过头解释：“不是实验，是实践，我们得琢磨出一套适合木叶的教育方式，我还挺看好的，没有什么是比兴趣更好的老师了。” 千手扉间不认同：“孩子们还小，没有定性，不安排好了，很有可能走上没有必要的弯路。” 讨论了一路，谁也没有说服谁。 宇智波们认为自己的方式好，涂女乔想看看不同的可能性，千手柱间那就是个和稀泥的。 又是千手扉间与全世界对抗，然后大败而归的一天呢。 涂女乔不太在乎这个，与那一群人分开之后，戳戳小可，小可正在猜月会做什么午饭，冷不丁被戳一下，尾巴尖上的一团白毛瞬间炸开。 “干嘛小乔？” “之前我跟宇智波斑说话，你为什么不高兴？” 前后无人的小路上，只有涂女乔和小可在中间，两侧的树木沉默地注视她们。 分开的时候柱间问她住在哪，她抬手指向森林深处。 “为什么要住得那么偏僻？要不要搬出来，我来帮忙。”他说。 涂女乔喜欢热闹的地方，喜欢坐在窗边看外面人来人往，但她拒绝了。 “我和小可天天往外面跑，吃饭睡觉才回家，住在哪里都一样，月常常在家，祂喜欢清静。” “祂？和小可一样，也是你的守护兽吗？” “学术意义上是这样，不过我更喜欢称呼祂们为家人。” 思绪回到现在。 小可挠了挠头，然后双手叉腰，哈哈哈笑了几声：“有吗？我都不记得了。” “有的，别想逃避。”涂女乔说完，伸出手指戳祂，有时戳到痒痒肉，有时戳到刺挠毛，戳得小可胡乱躲闪，又笑又叫。 “哈哈哈呼呼呼，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快说。”涂女乔催促。 “嗯，从哪里说起呢？小乔你知道库洛里多吧？” “我知道，魔法牌的创造者，你和月的第一任主人，樱老师的亲爹之一，再不进入正题，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涂女乔晃动食指威胁。 下一刻手指一重，软乎乎的触感贴上来。 小可直接抱住她的手指，大喊：“知道啦，真是的！很简单啊，就是库洛很心疼月，给祂做成人类的模样，还设计了好多绝招给祂，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小樱只叫我做家务，轮到月就可以什么都不干，我才不在乎呢……” 涂女乔听明白了，小可认为库洛里多和樱老师都偏疼月，心里有点不平衡。 “库洛里多的情况我不太了解，老师是纯粹跟你熟悉，跟月不熟，不好意思让祂干活。” 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了。 “这和我们今天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小可认为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前者象征太阳，后者象征月亮，她很明显对宇智波斑更用心，小可就怀疑她是一个潜在偏爱月亮的魔法师。 涂女乔惊呆了。 这两个人还能跟太阳和月亮扯上关系？ 小可背对着她，摊开手：“我都说了我没放在心上，是你非让我说我才……哎哎哎！” 涂女乔一把把祂抓过来，双手各捏着祂小小的肩膀开始摇晃。 “哇你要干什么！” 她松手，笑吟吟道：“试试能不能听到水声。” “什么水声？” “你脑子里啊。” “喂！”小可出奇地愤怒。 涂女乔屈指弹了一下祂的额头：“月都被我磨炼成家政ex了，你还担心我会更偏爱祂，你们俩在我这不都要干活吗？” 第30章 小可捂着脑门：“……” 对哦，库洛擅长所有料理，小樱也有拿手的料理。 小乔的话，她会做英国的仰望星空派。 不知不觉，家里就是月做饭了。 “那你为什么对那两个人区别对待？”小可好奇。 这很简单，宇智波那脆弱的小心脏需要好好保护，防止一不小心破裂，宇智波去搞事。 这与她本人的好恶无关，实际上她也觉得挺麻烦的。 “是这样，辛苦你了。”小可飞过来，摸摸她的头。 “谈不上辛苦，一个猴一个拴法，这是火影应该做的。” 小可：“……” 哪里怪怪的。 解开了误会，就是快乐的午饭时间，炸肉酱面，搭配爽口的黄瓜丝，好耶！ 她与小可都吃得很满足，月不需要进食，坐在桌边听她们说上午发生的事，吃完饭就用‘泡’牌洗碗。 魔法师的生活就是这么方便。 下午。 “我出门啦！” 涂女乔与小可异口同声说完，她推开院门，慢悠悠出去。 “看似漫长，实际上一转眼就过去了，小可，这个主持人当得怎么样？” 小可想了想，回答：“挺过瘾的！” “那以后再有这样的大型活动还找你。” 小可提条件：“必须是更有意思的活动。” “没问题。” 最后是法务部的竞选演讲，第一个上台的就是千手扉间。 这位真是重量级。 他的思想，看过原作，也看过他的报名表的涂女乔有所了解。 他认为忍界多年的纷争很大一部分是规矩松散，忍者们不会压制感情导致的。 不需要她想象，只要看看原作的木叶，就知道他当上这个法务部部长，他会为忍者们制定怎样反人性的规则了。 他很聪明，避开了制定严苛的规则让人遵守这种绝对减分的话术，他说法律会约束强者的欲望，保护弱者的安全——这种很打动普通人的话。 普通人是活不下去才来木叶的，不然谁家好人愿意跟忍者这种高危生物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慊自己命长？ 她们想好了，能活就活，受欺负就忍忍，怎么着？在外面过日子不受富人贵族的欺负吗？ 现在一听竟然有个叫“法律”的东西能保护自己，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到了提问环节，猿飞族长很自然地拿了放在中间的麦克风递给她。 “……” 你们是一个都不打算问啊。 这种时候，还得是人家隔壁桌的宇智波长老，拿起麦克风就质疑千手扉间制定规则是不是真的能公正。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问题，只要说一切为了村子就能打回来。 “我不仅是千手的忍者，还是木叶的忍者，我只会做有利于村子的事。”千手扉间说。 涂女乔支着下巴叹气，她就知道。 那宇智波长老偃旗息鼓，一个问题难不住千手，他再穷追猛打，这么多人看着，他还做不出来这事，便用看希望的眼神望着火影。 ……说真的，宇智波泉奈选外宣部的时候，千手的长老都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是千手扉间的人缘太差，还是大家都很重视法务部的部长花落谁家？ 她觉得两者都有。 千手扉间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当上法务部部长之后，还要严于律人，这谁受得了？ 她想，为千手一族考虑，他不该争这个制定规则的位置，这个位置上的人会招来畏惧，对千手没有益处。 然而为了村子着想，特别是千手柱间不是火影，他不能通过自家大哥定规矩的情况下，为了实现“忍者应该克制感情”的理念，他只能这么做。 她不认同他的观点，却不能就这一点提出问题，因为他在演讲里压根没提。 他也知道这么说不得人心啊。 涂女乔提出几个问题，千手扉间一一回答，跟宇智波泉奈一样，滴水不漏。 他之后的竞选者中，既没有像秋道卷云那般有想法的，也没有如药师千鸟羽那般有人望的。 最后，确定千手扉间为法务部部长，山中和信为副部长。 至此，木叶的权力被大家族和中型家族瓜分一空，不提部长，就是副部长都没有那些中小家族的份。 只能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涂女乔就看不得有人愁眉苦脸的，她提前一步离开座位，来到岩山边缘，魔杖瞬间解封，出现在右手中。 “女乔？” 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去，瞧见五步外的千手柱间。 “是你啊，快过来看。” 千手柱间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泛着金光的魔法阵出现时，连天光都变得黯淡。 立在法阵中央的人影变成黑色，既高大又挺直，像一棵屹立在山崖上的树。 很快，他挂上了温和开朗的笑容，大步过去，“要我看什么？” 视线不经意往下扫了一眼，就再也离不开了。 他很熟悉岩山之下的风景。 在很小的时候，他和斑就坐在这里，畅想要建立一个村子，让孩子们生活在这里，能无忧无虑长大，忍者们能接到符合能力的委托。 现在理想实现了，他仍然喜欢站这里，目之所及是一大片参天古树，茂密的绿色中间出现连绵的房屋。 每每看到这些他都会很满足，现在还是森林比房屋多，没关系，总有一天，木叶会有更干净宽广的道路，种类繁多的市集，还有规模庞大的赌场。 他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看到。 他就在这一天，看到了这些。 心里清楚，是魔法创造出的幻象，可还是被鳞次栉比的建筑所吸引。 “站过来一点。”魔法阵消散，涂女乔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脑子晕晕的，随她摆布好，再看过去。 “怎么样？”涂女乔期待地问。 “以这条线为分界线，两边的建筑是对称的！”千手柱间惊喜地说。 “答对啦。” “但不是全然对称的。” 这声音突然响起，转头一看，果然是千手扉间，抱着手臂在那里指指点点。 费尽心思生成这个城市规划的‘创’牌听了能跳起来打他。 她说：“太过严格的对称设计会限制空间和生态发展，人们住在里面处处受限，也不会住得多开心，我希望木叶是一座让人感到幸福的城市。” 宇智波斑：“你刚才说了城市，对吧？” 涂女乔立刻想起给他看模型的时候，他说大名只允许建造村子的事了，干咳两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不喜欢它吗？” 宇智波斑没有回答，垂眸下望。 涂女乔知道，他没说不喜欢就是很喜欢的意思。 那边小可的主持人结语说完了，第一个离席来到岩山边缘准备下山的人发出惊讶的声音。 “那是什么？” “是我眼花了？” “这还是咱们的村子吗？大名府也不过如此了吧。” 越来越多人发现岩山之下的景色，交头接耳，大为震撼。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人们可能不懂建筑，不懂设计，但是美是相通的，当俯视一座几乎左右对称的城市时，那种美足以震动心灵。 涂女乔看时候差不多了，魔杖一挥，那些鳞次栉比的房屋和平整的道路瞬间消失不见，意料之中听到许多失望的惊呼声。 “火影大人，这是……？” “是我用魔力创造的幻影，也是城市建造后，一个崭新的木叶。” 人们愣住，崭新的木叶？ 竟然可以住在这么美的地方吗？ “现在我以火影的名义向任务部发出‘建设木叶’的委托，任务具体内容，包括报名时间和任务金的数额将在明天下午两点公布。” “我的姊妹兄弟们，部长选举落下了帷幕，这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是木叶美好未来的开始。” 她没有用麦克风，声音却传达给了每一个人。 在她说话的时候，人人都专注地看着她，等她说完，人群依旧静寂，直到某个人忽然喊了一嗓子—— “火影大人万岁！” 仿佛火星落在油锅里，岩山上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 涂女乔知道，在第一个人喊“火影万岁”的时候，她应该喊“木叶万岁”或者“人民万岁”。 但她那时愣住了，或者说脸皮薄，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大家的欢呼声淹没了。 “哎呀，这么不好意思啊？”小可戳了戳她的脸，“脸红了，耳朵也红了。” 涂女乔下意识抱住后脑，小臂紧紧贴住脸，不想让人瞧见，突然意识到这种反应落了下乘，唰的一下放下双臂，板着脸说：“这很正常吧？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也没这么多人对我抱有这种期待。” 第31章 说到此处，又有些惭愧：“说到底，我还没有为她们做什么实事。” 小可：“？” 小乔好像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祂正要来一通激情吹乔，余光瞧见有人在不远处徘徊，先戳戳她，身体转向那个方向。 涂女乔转头看去，看到一个身量矮小的青年。 她站在街道口，穿着淡红衫子，黑色长裤，单手扶着墙，身量分外单薄。 留着及肩的棕色长发，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尴尬，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涂女乔心中弥漫着淡淡的死意。 幸好，她面对别人赤诚的真心时脸皮薄，除了那种时候，都是脸皮厚状态。 “是鞍马部长，让你见笑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看上去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这位矮小纤细的女性的确是鞍马一族的族长，现任任务部部长。 不过她与甘于白幼瘦的人不一样。 鞍马一族的血继限界与幻术有关，幻术越强，体质越弱。 你看鞍马们，往那一站弱柳扶风一般，好像一拳就能打死，实际上还没打到人家，就先死在别人的幻术中了。 鞍马八方走上前，装作无事发生，“火影大人，在下是为了任务部的工作而来。” 在下，好书面的语言，不过她现在有些习惯了。 “我有点事要出门，咱们边走边说吧。” 鞍马八方点头，她虽然因血继的缘故体弱，但是赶路是没问题的。 只见火影大人手一翻，指间出现一张牌，她眼尖，看到牌面是交叉的圆环，很快牌化作金光钻入地面，如同有生命一般画出笔直的直线。 然后金光笔直地爬上了树…… “鞍马部长，过来啊。” “是。” 她听到声音，下意识迈开脚步，眼睛往前一扫，呆住了。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前面是树，后面是树，左边是树，右边也是树。 然而此刻，她抬头却看到前面是一段小路，路的尽头还有人结伴走了过去。 嗯？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结印竖在身前。 幻术，解！解！该死，怎么解不开？ 涂女乔看得好笑，拉住她空闲的手，轻轻用力把人带过来。 “再不过来，我们就被人发现了。” 鞍马八方没有反抗这股力道，就这么说吧，有人因为涂女乔这段时间的言行对她产生好感，鞍马八方绝对是产生好感最多的人。 她跨过那条界限，回头去找那条爬上树干的金线，发现金线左边还是树干，右边变成了围墙。 很快身后的树林消失了，彻底变成围墙。 她环视一周，看着那些风格迥异的建筑，视线落在火影身上。 这是给她弄哪来了？ 还是国内吗？ “不是，这里是匠之国。”涂女乔走出小巷子，很自然地融入人流。 “匠之国？”据她所知那是位于火之国东南方向的一个水上小国，只要一步就过来了吗？ 去风之国还得全力赶路三天呢。 “这难道是什么幻术吗？” 她喃喃自语，因为她的幻术能让人受到现实伤害，所以她也往这方面想——其实来到匠之国这件事是幻术，只是火影让幻术成真了。 如果是开发出空间忍术飞雷神的千手扉间在这里，就能立刻联想到是空间发生了转变。 “不，是‘轮’牌，能切割空间，然后再结合空间。” 先把她所在的起点与目的地中间的空间全部切开，然后把起点终点拼在一起，使她跨一步就能抵达匠之国。 原理其实跟永久性时间逆转是一样的，让宇智波泉奈的身体状态回到受伤前，再把受伤到现在的时间切开扔掉，最后把受伤前和现在的时间点粘合。 只不过操纵时间比空间的难度更大。 涂女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鞍马八方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她，沉默一会，问道：“你来过这里吗？” 鞍马八方坦诚道：“从来没有。” 受限于体质，在陆地上跑跑就行了，火之国和匠之国之间可是隔着海的，鞍马一族的身体经不起海上奔波，所以鞍马八方只是听过匠之国。 这是第一次来。 “火影大人，您来这里，所为何事？是购买忍具吗？” 众所周知，匠之国有全大陆最好的忍匠，忍匠们制作好了忍具，卖给商人，再由商人带到大陆上卖给下了订单的忍族。 不过最好的忍具不是轻易用钱买得到的，火影大人亲自来一趟也很正常。 不想火影惊讶地回头：“我买忍具做什么？我是来看建材的，你看看人家搭房子的砖，糊墙的水泥，一看就又坚固又防风，比木头强。” 鞍马八方：“……” “看到匠之国有我要的东西，我就放心了。” 省得她还得创造建材。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购买一大批材料，以及请一些优秀的建筑工去木叶指导工作。 鞍马八方听着这些井井有条的安排，心中的焦虑烟消云散，她所忧心的事，火影大人都考虑到了。 她觉得，只要跟在火影大人身后，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太贵了！我买这么多，就不能便宜点吗？一锤子不是买卖啊！” 火影大人双手拍在男人的桌案上，男人摇头，很快，杀价失败的两人被请出了门。 “没眼光，咱们去下一家。” “就是就是。”小可附和道。 她看到火影大人目光一亮，语重心长地说：“回去之后，你在桃华和绫子面前可要给我作证，我真的努力杀价了。” “……” 不管怎么样，一下子降价四分之三，是个人都不能接受吧？ 可是如果不这样，十万两黄金一下子要用掉将近一半。 鞍马八方拉住气势汹汹赶往下一家的火影大人以及她的守护兽，提出建议：“这些材料太贵了，火影大人，先买一部分用于建造火影楼、医院、学校、商业街怎么样？住房就先用木材。” 木头多好，完全是零成本，火之国到处都是。 那些砖啊、水泥啊、石料啊，不是大名给自己建天守阁才会用到的吗？ 本来就贵，她听火影那意思是建造木叶八成的材料都用那些，如此一来，更贵得吓死人了。 “你说得那些优先级不高。”涂女乔想想，再次掏出创造的计算器，跟小可头碰头开始激情算数，缩减预算。 鞍马八云听了听，火影大人把她刚才说的建筑全给刨除在重建范围之外了。 这是为什么？ “鞍马部长，明天就是八月一日了，八月是夏天的最后一个月，过完就是九月，天会越来越冷，我知道忍者身体很好，抗冻，但是咱们村子还有为数不少的普通人，必须让她们安然度过这个冬天，最优先建造的只能是住宅区。” 鞍马八方沉默片刻：“每到冬天，很多村镇都有冻死的人，连城池都不例外，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别的地方，我管不到，木叶不能出现这种事……啊！小可你别乱按，我算到哪了？” 前半句话是百忙之中回复一句，后半句话就彻底崩溃了。 “我是想帮忙嘛，再说我没按错。” “就你那算数水平？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 “少看不起人！我是会进步的！” 随着一声声归零，第一次家庭内战要爆发了，鞍马八方叹了口气，加入了算数阵营。 火影大人说忍者的身体好，也不尽然。 她的族人中，没觉醒血继的人还好，觉醒血继的，一到了冬天就是受罪，越强的人越受罪，还不能不去做任务，只能捂的跟个棕熊一样出门。 家族里除了忍者，还有一类人，那就是女人。 战争年代不论女男，所有人备战？ 不，那是不可能的，女人全都战死了，谁来为这个家族生新的族人？ 不单单是鞍马一家，其余家族也是，必须得留下一定数目不做忍者、不上战场的女人，每个女人生三到六个孩子，这样才抵得上战争的消耗。 她们是保底，做忍者的女人结了殙继续生。 这也是千手与宇智波联合发出结盟号召，鞍马八方第一时间响应的原因。 她不想她的同胞们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现在结盟了，觉醒血继的族人不用拖着羸弱的身体冒着寒风东奔西走，也不用生那么多孩子拖垮身体，再住温暖一点的房子，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吧？ 虽然木屋能在室内烤火，但实在太容易引起火灾了。 三人齐心协力，跑到天都黑了都没买到材料。 鞍马八方忍无可忍：“火影大人，您根本不会砍价！哪有一上来就要求人家削减价格的？您难道不应该去看看材料，然后说材料有哪里不好，别人家的有多好多好吗？” 第32章 涂女乔断然拒绝：“不成，这样的话，我跟那些心底疯狂想结殙，却嘴上不说，诋毁别人是剩女，给别人制造焦虑的屌丝有什么区别？” 鞍马八方：“……” 她无奈道：“可是您的性子太急切了，谈生意不能这样。” 经验老道的商人一看买家这么着急，就知道她一定非常迫切需要商品，那商人就居于上风，可以坐地起价，越着急，他们越不可能降价。 她细细给火影大人讲解这些生存经验。 涂女乔摇头：“我谈生意，主打一个真诚，不玩这些虚的。” 她觉得不管是贬低，还是徐徐图之都没什么用。 为什么？因为对商品没兴趣的买家连停下脚步看一看都不肯，怎么可能特意过来贬低商品？怎么可能翻来覆去打太极浪费时间？ 不还是想买吗？装什么装？ 她就要愿意降价的，然后可以谈一些别的条件。 考虑到鞍马八方的身体，她内心叹气：“天不早了，快到晚饭的点了，没办法，用个侦测魔法精准定位吧。” 鞍马八方：“……” 还有这种术？ 以及有这种术为什么不早用？ 第26章 专业人士登场 魔法世界浩瀚无垠，她手上53张牌不能囊括所有魔法，侦测魔法就是其中之一。 也可能创造魔法牌的人认为侦测魔法是个小魔法，不值当创造一张牌。 她开始在匠之国的范围内检索符合条件的人。 愿意以市价的四分之一出售建材。 懂得建筑，自带若干工人。 明天就能开工。 鞍马八方站在一边，与小可一起看着涂女乔，她右手握着脖颈上挂着的项链，指缝中发出细微的金光。 没多久，她睁开眼睛，喃喃自语：“还真有这样的人？” 鞍马八方：“……” 感情您知道您的要求多离谱，找着人了自己都不可思议。 小可：“我们快去找人吧！” “没问题。” 用‘轮’牌忽略赶路的时间。 这一步迈过去，她们从城池来到破败的村子外。 虽破旧，像是建造很久的旧房子，却意外的干净，不像那些城池，进去之后能闻到各种粪便的骚味。 有人过来询问，涂女乔说明来意，被带到村长面前。 这是个匠人之村，匠人领袖就是村长，名叫神崎空，听了她们的条件，一口答应了。 鞍马八方：“冒昧问一句，你急着用钱吗？” 答应得太容易，反而让她怀疑，即便这是火影大人用术检索出来的人。 神崎空是个比鞍马八方高一个头，双臂肌肉结实，皮肤黝黑，面相有些凶的人。 一听这话，重重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没办法，接不到活了，要活不下去了。” “那你哪来的材料？” “熊之国有个安土城，那儿的大名想雇佣我们去翻新殿宇，后来反悔了，把这活给了别人，材料转手也出不去，王八羔子们杀价比您二位还狠，我肯定不给他们。” 鞍马八方默默记下此事，准备回去求证。 涂女乔问：“他们为什么反悔？” “还能为什么？小男人抱团排挤我呗，在大名耳朵边说我坏话，真不知道他妈噗噗噗下那么多男崽做什么，风气就是被她们败坏的。” 神崎空记得以前匠之国远离中央大陆，没那么多可悲的陋习。 鞍马八方想起自己的族人，皱眉否定：“那不是她们的错，她们也有苦衷。” 那神崎空不管，她只知道她被女人滥生的男崽排挤了，不是让她们生了就扔尿壶里，生一个好好教导就行了，还生五六七八个。 损伤自己的身体，还破坏同性的就业，损人不利己，不知道想啥。 拜人所赐，她的族人要吃不起饭了。 她不跟鞍马八方纠缠，脚步一转来到真正能做主的人面前，用感激的语气说：“我一看就知道您这人能处！我得再谢谢您，您来了，我们村子的天就亮了。” 涂女乔：“……” 不至于不至于。 “要不材料的价格回调……”她的良心突然上线，想用市价的二分之一拿下材料。 话没说完，手上陡然被塞了一杯水，面前是如临大敌的鞍马八方。 她说：“大人，您渴了就喝水！” 说完还瞪一眼神崎空。 神崎空无辜地笑了笑。 双方确定了合作意向，下一步正式洽谈合作内容，在这个环节，涂女乔表露自己的身份，她是木叶忍者村的火影。 “哦哦！我听说过，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了是吧？火影就是首领？您是千手还是宇智波？看您黑发黑眼，一定是个宇智波吧？” 涂女乔摆摆手：“我不是宇智波，也不是千手。” “啊？”神崎空挠头，“那您不是这两边的人怎么当上的首领？难道您一过去，她们也觉得天都亮了吗？” 涂女乔：“……” 能别提那个天亮了吗？ 倒是小可与有荣焉的模样，叉着腰，笑着，连连点头。 涂女乔目光移开：“主要是有钱。” 鞍马八方突然咳嗽一声，压过她话语的尾音，大声回答：“火影大人是我们众多忍族通过投票选举选出来的。” 神崎空：“你别那么大声，我听得到。” 鞍马八方噎住，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涂女乔赶紧掏出她创造出来的未来木叶模型，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封存在长方体玻璃柜里，里面则是一排排立体的房屋模型。 现代人看了没什么新奇，这不就是售楼处入口常见的东西吗？不过放在战国，显然还是很新鲜的。 神崎空的目光完全移不开了。 “我把我们的城市，”她顿了顿，重新开口，“村子划分出七个功能区：住宅区、农业区、商业区、行政区、文化区、旅游区、绿化区，几个大区，像住宅区和商业区划分了编号，我希望你能提供专业人士分别负责这些区域，指导我们的忍者该如何建房。” 她一边说，一边指这些区域在哪里，无论是神崎空还是鞍马八方，看得都很认真。 “小事一桩，要是我们这一百号人，这座城市，啊我是说村子，三五年都建不成，有忍者就万事好说了。火影阁下，您是说明天开工吧？我们要怎么去？” 鞍马八方：“火影大人的秘术一次性转移你们不成问题。” 神崎空：“那没事了，阿京！” 一个拎着水壶的小孩探头进来：“要添茶水吗？” “不添！你去告诉大家收拾行李，来大活了，我们今晚就跟着火影阁下去木叶！” 小孩眼底爆发出喜悦的光：“好哦，我这就去。” 真有活力啊。 涂女乔与小可对视，对祂说：“我在这里等她们，你先回去，就当是给柱间下个任务，请他建造出足够一百人居住的木屋。” “好嘞。” 她用‘轮’牌开辟出去木叶的道路，小可嗖地一下电射而去。 神崎空看着房子里出现的陌生景色，啧啧称奇，鞍马八方也觉得很奇怪：“你不担心我们是骗子吗？” 看到火影大人的术法之后答应下来很正常，但是她答应的时候，火影大人还没用术法自证身份。 “啊？”在‘轮’牌界限往外探头探脑的神崎空一愣，转头看她，再看看涂女乔，“两位的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骗子。” 鞍马八方开始怀疑神崎空的智力：“就这样？” 神崎空摩挲着下巴：“要是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作为村长，没有让追随者吃饱饭的本事，那就必须要有孤注一掷的魄力了。” 鞍马八方狠狠共情了。 不过，新的疑问也产生了，神崎空暂且不提，单说鞍马八方自己，她不是没有本事，她的本事算得上火之国内的前十了，为什么带领族人生存还是那么艰难？ 人生，易如反掌。 千手柱间最近会这么觉得。 斑同意结盟，他的理想实现了，虽然斑没当上火影，他也没当上火影，但是空降一个超会管理的人，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村子欣欣向荣，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的心情特别好，长老们的唠叨也悦耳了不少。 “部长两人，副部长三人……” “宇智波也是这样！” “明明千手才是胜利者。” “桃华比宇智波绫子要强，希比犬冢家的更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说来说去，对竞选结果发牢骚而已。 千手柱间耐心地安抚长老们。 扉间性格太急躁了，说不了两句就要吵起来，同时他的性格又很冷静，更适合处理枯燥无趣的文书。 千手柱间把看了一半的卷轴给弟弟，顶着弟弟无语的表情跑出来听长老们发牢骚。 第33章 能忍就忍，不能忍就说“是啊是啊，长老们要是肯去选个什么职务，定然手到擒来”，让长老们噎在原地。 他劝服了一部分，而剩下的一部分是又老又固执又唠叨，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就算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柱间，柱间你在吗？” 是小可！ 他眼睛一亮，站起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小可扑闪着小翅膀飞来。 小可也看到了他。 “你在这！你……”祂看到他身后的老人们，“你在忙吗？” “一点都不忙，你有事尽管说！” 看着满眼“救救我救救我”的千手柱间，小可领会精神，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千手柱间毫不吝啬他的称赞：“女乔请到匠之国的专业匠人了？这是何等出色的行动力！” 一转身，对着长老们义正言辞：“你们的话我都知道了，现在我要去给匠人们建房子了，还有什么话等正事完了再说吧。” 给工匠安家是大事，谁也没有正当理由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柱间大人欢快地出门。 “柱间大人就一点都不在乎千手的未来吗？”千手一挥愤愤地说。 “我倒觉得族长心里有数，他大事上什么时候不靠谱过？你看你，没那个本事，也舍不出去脸面选部长，怕落选，现在以为有本事能操纵柱间大人？想太多。” 有个长老说完，第一个迈开步子走出会议室。 “千手英华！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千手英华没理他，溜溜达达走了。 谁不知道谁啊，明天就是部长例会了，他不能去参加，失去权力的不甘，再加上对希不能成为医疗部部长的不满，才让他来闹柱间大人。 出来前她跟桃华打赌，说这次柱间大人一定会好好修理他，结果柱间大人脾气太好，愣是好言好语地劝说。 可恶，柱间大人自己赌不赢，也不让别人赌赢。 第27章 给部长们分配工作 一夜过去。 涂女乔准时起床，吃过早饭带着小可出门，路上碰到了山中瑠奈，也就是信奈的母亲。 两人边聊边进了会议室，聊天的过程中，陆陆续续进来许多人，便差不多结束了话题。 “大家来的真早。” 她坐在最里面的首位，环视一周，左右两边的位子还是那熟悉的四人，其余位子大多坐上了新人。 她忍不住笑出声。 宇智波斑就好像对她的笑有阴影似的，皱眉问：“你在笑什么？” 涂女乔：“上次我站在这的时候，往下一看八成都是老头，今天再看，看到很多新面孔，很高兴，我笑点比较低，你见谅。” 宇智波斑的目光往其余座位一扫，所到之处，人人都不免紧张地挺直了腰背。 他是不明白涂女乔为什么高兴成这样，不过年轻人确实有年轻人的好处。 老头不敢与他目光相对，年轻人却有几分锐气。 千手柱间就更直接了，他陪着涂女乔一起笑，哈哈哈的笑声比她还大，本来涂女乔都要停了，看着他笑又跟着笑。 正准备进门的奈良鹿伏：“……” 她后退半步，抬头看门框旁边的标识牌。 没错，是会议室啊。 小可瞧见了她，说：“你没走错，进来吧。”一扭头又批评狂笑二人组：“看把人吓的，都不敢进来了。” 趴在桌上的涂女乔直起身体，止住笑意，先招呼人进来，然后看着千手柱间推卸了一波责任。 都是你，不然我笑一下就行了。 千手柱间不以为意：“人都没来全，笑一笑没什么嘛，现在会议开始了，我会很认真的。” 你别说，他认真起来是很像那么回事的。 等房间的四角坐了档案部的书记员，会议正式开始。 涂女乔摊开文件夹：“首先是第一项议题，即确认划分给各部门的工作人员，名单如下。” 她拿出一沓纸，左看看，右看看，两三下分了出来，分别交给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往后传，按照这个顺序，你们拿到的应该就是自己部门的成员名单。” 弄完，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观察众人的反应。 还挺一致，先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然后扭头想看看别人的手底下都有什么人。 “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千手扉间扬了扬名单，“我这份名单上面，一个千手都没有。” “对，不过这不是针对你，其余部长的名单上也没有各自的族人。你可以把这当成一个尝试，在部门的范围内，不同家族的成员齐心协力完成一项工作，我想这个尝试是有利于破除家族界限，促进融合的。” 她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大家，注意到有人表情不太好，说：“医疗部长，你似有为难之色，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没关系，我给你解决。” 犬冢澪没想到会被火影点名，惊慌地抬头，正对上别人看过来的目光，心脏狂跳，先是紧张，然后想到全村人面前的演讲都熬过来了，这算什么场面？ 不紧张不紧张。 她听着自己重若擂鼓的心跳声，开口：“我是想，一边磨合，一边工作，会不会降低效率？还是跟熟悉的人在一起做任务更好吧？” 她说着，拿眼睛小心观察众人的反应。 涂女乔点点头，“你的担忧很有道理。” 犬冢澪猛松一口气。 “但是为了这个就放弃合作是一种因噎废食，这样吧，在这里引入试用期的概念，为期15天，要是15天以后实在适应不了现在的工作，就向我提出调职，重新安排工作岗位，你觉得好不好？” 犬冢澪忙不迭点头。 涂女乔看得出来她中止话题的迫切，没有继续向她提问。 “散会之后，各位要召开部里的会议，将这件事传达下去。说明具体情况，询问大家对此有没有意见，用心观察大家的表情，确定没有人忍耐不适……” 她顿了一下，伸出手掌往千手扉间的方向比了比，笑道：“这一点，法务部部长做得就很不错，你们看，他有什么问题从来都是第一个直白地提出，不愧是直爽率真的千手。” 众人：“……” 这是部长会议，由于财务部没有部长，只有两个副部长，所以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绫子都在。 她们的想法在这一刻高度一致。 火影大人还是喜欢遇事调侃|埋汰千手扉间啊。 千手扉间瞥她一眼：“像你这么记仇，除了我，谁还敢提出意见？” 涂女乔：“嘴你两句而已，我难道做了什么实质伤害你的事吗？” 千手扉间不看她：“那可说不准。” 涂女乔：“好吧，以后不拿你当典型了。” 她叹了口气，感觉失去了一大乐趣。 这样闲聊两句，反而让火影突然提问的紧张感消弭不少。 “接下来开始安排工作，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村子的基础建设，先建造学校和医院，穿插住宅区的改建。” 说到此处，小可非常配合地调出她身后的幻灯片，图片是她给神崎空看过的城市模型俯视图。 涂女乔站起身，点了点了学校和医院的位置：“如果不先建造这里，咱们的医疗部和教育部连实践的地方都没有。” “我从匠之国请来了精通建筑的匠人，她们不会忍术，任务部部长需要筛选合适的忍者，配合她们开展建造工作。” 鞍马八方回望她：“是，在下明白。” “这件事的细则，你跟部员们商量着来，我绝不干涉，我只分配工作，其余部门也是如此。另外，我要引入一个制度——目标责任制。” 小可按下遥控器，书写着目标责任制的幻灯片出现。 “所谓的目标责任制，就是组织的整体目标逐级分解，打个比方，我把农业、教育、财务等等事情交给在座的十二个人，给任务部的目标是基础建设，要是出了问题，我肯定是要问任务部部长。” “任务部算上正副两个部长，共十五人，划分工作时，这十五人也该有具体的工作内容，问题出在谁负责的内容上，就要问责于谁，能理解吗？” 鞍马八方神色郑重地点头。 她又去看别人：“大家呢？对此有问题吗？” 没人提出异议。 涂女乔觉得可以把部长们分成三类人。 第一种，有些管理水平的，能看出目标责任制是个经得起考验的制度，所以不反对； 第二种，相信她，又容易接受新事物； 第三种，被pua得入味了的忍者，领导说啥是啥。 她转念一想，到底是有勇气演讲竞选，最后坐到这里来的，应该没有到这种严重的地步，还是制度更好，所以别人反对不起来。 给财务部分配的工作是拟定所有人的月薪，宇智波泉奈所划定的任务等级、任务金以及分成标准都很合适，所以暂时沿用，这段时间接任务的忍者会很多，财务不要漏发了谁的任务金。 第34章 另外与匠人们沟通，把支出报表做出来，下周要公示。 农业部的工作是划分土地，购买耕牛，组织开垦。 千手柱间表示完全没问题。 他已经从一个想用木遁承担所有的人改变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人了。 涂女乔：“我对牛和开垦都不担心，划分土地才是你该上心的事，万事开头难嘛。你们回去讨论一下，三天内给我拟个章程，我看看。” 宇智波斑好奇：“划分土地，还需要章程？” 这也是屋子里大多数人的问题。 “当然，土地的地貌不同，土壤性质不同，最后长出来的庄稼总量也不同，不是单纯按照人头分就能分明白的。” “你现在不在这方面下功夫，等来年冬小麦收获了，人家一看，付出了一样多的辛苦，结果我地里的比别人地里的少，心里要不平衡的。” 千手柱间一听，肃然了脸色。 他木叶第一的声望不仅仅来自于忍界之神的这个名头，来自于友善的笑容，更多的是他愿意倾听别人的问题，然后尽力去解决。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这个问题，也会尽快搞定章程给你看。” 千手扉间意外地看了一眼大哥。 大哥虽然不是个文书苦手，甚至某种程度来说还很擅长，但大哥觉得那很枯燥。 年少时因为想让他有更多时间修炼，应对战争，文书都是大哥一个人处理的，弄完才去外面赌两把。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摸鱼的呢？ 没错，就是木叶建立之后。 千手扉间嘴上斥责，实际上不会苛责这点，只当大哥是想要休息了，尽辅佐之力是弟弟的责任。 “没想到你对文书还有这么积极的时候。”宇智波斑说。 他完全有资格这么说，因为他也是因柱间摸鱼而被村务地狱迫害的人。 千手柱间乐观地说：“我的部门不是还有大家吗？群策群力的话，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涂女乔笑眯眯地表扬他：“正是这个道理，千手扉间，你要好好学你大哥的精神。”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凉凉道：“距离你说不再拿我当典型，好像没有过去十分钟。” 涂女乔理直气壮：“这不是马上要给法务部安排工作了吗？你现下的工作就是先起个木叶法典的草稿给我看看。现在好像有个什么分、分……” 她卡壳了。 不等小可偷偷提醒她，千手扉间就接上了后半句：“分国法。” “对，分国法，是大名所制定，用来统治领地的，但我们的法典不是为了统治，而是保障人的权益，这一点，你要牢记。” 她特意强调人。 ——所以你那些任务比忍者本身重要的论调给我收收！ 第28章 不绑架任何人对集体无私奉献 会议持续了半个小时，涂女乔给各个部门都发了工作。 教育部编写教材，国文也好，算数也好，都要有基础教材，编写完成之后要部里要多次审核，最终版要给她看。 商业部统合全村的人脉资源，招商引资，对待商人可以讨价还价，对待有一技之长的匠人，条件可以开得更优厚一点。 档案处旁听各部门的会议，做好记录，整理好之前会议的文件，归档。 秘书处随时待命，准备接收各部门的反馈情况。 然后是外宣部。 “你的任务很重要，你需要去档案部拿刚刚的会议记录，理出简略版，张贴在布告栏上。”她指了指模型上布告栏的位置。 千手扉间皱眉：“你要把会议内容公布出去？” 涂女乔的手放在桌上，答道：“对，外宣部就是做这些的。” 千手扉间：“不，你说外宣部是传递精神和意志的。” “要让人们看到我们做了什么，唯有如此，精神和意志才得以传递。” 她说完，望着若有所思的宇智波泉奈：“你怎么想？” 宇智波泉奈看一眼千手扉间，眼睛看向涂女乔，委婉地开口：“成就事业的人往往守口如瓶，古语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不无道理，我更担心情报安全。” 与会的人不是族长就是二当家，要不就是族内精英，接受过一定文化教育。 唯有犬冢澪。 事什么？ 什么成？ 她摆出一张茫然的脸左右看看，见没有一人面露疑惑，都侧着身体，看着火影，神色专注。 在这种环境里，她按捺下不解，学着身边人的模样，看向火影。 好在火影是听懂了。 她失笑：“瞧你说的，我们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建设村子，堂堂正正，哪怕让间谍知道又如何？人不是木头，可以感知到环境是不是在优待她，受到了优待，留下来也说不定啊。” 千手扉间：“太天真了，我要是别族间谍，我会吸收你想出来的好办法，带回去建设自己的忍村。” 感觉这四个字统治了千手扉间的语言系统。 涂女乔内心吐槽，面上则耐心道：“我们是因忍族结盟而诞生的村子，说不定未来还会有因忍村结盟而诞生的新事物，有个强大的盟友有什么不好吗？” 千手扉间并不退让，冰冷的红眸凝视她：“你如何保证，那不是个强大的敌人？” 涂女乔立刻接上：“既然肯学我，说明认同我，我们的思想可以产生共鸣，我们的矛盾绝非不可调和，我们拥有共同的利益，志同道合，为何不可结盟？” 千手扉间不说话了。 愈发衬得会议室里充满思考的声音。 她观察众人的表情。 千手柱间：好耶！忍族结盟！忍村结盟！ 千手扉间：结盟很容易吗……难道辅佐傻白甜就是我的宿命？ 宇智波斑：作为忍村结盟的代表，宇智波和千手走到结盟这一步花费了多少年？忍村结盟这条路又要走多久？ 宇智波泉奈：不想结盟，不能把别的忍村打服吗？ ……顺带一提，以上都是涂女乔的想象。 真实情况是千手柱间垂眸沉思，有时扬起唇无声地笑； 千手扉间叹了口气，眉心聚拢，很不爽的样子； 宇智波斑靠在椅背上，眼睛看向虚空，没有焦点； 宇智波泉奈放在桌上的食指点着桌面，手指修长好看，眼底闪着寒光。 实打实一个鹰派。 他的通灵兽怎么会是一只猫猫呢？ 涂女乔问：“外宣部部长，你有什么问题吗？” 宇智波泉奈一愣：“我……” 第一个音刚发出来，就被旁边的宇智波斑强势压过去，“为什么问泉奈？” 这是第二次了。 涂女乔：“因为他是外宣部部长，他不认同将要做的事就代表这件事很有可能出岔子，当他的部员提出相关问题时，他很难给出准确的答案。” 她的视线从宇智波斑身上移到宇智波泉奈身上，认真道：“唯有他理解，才能更好地将我的思想转达给外宣部的部员，经由她们，告知木叶所有人。” 通过观察，她看得出宇智波斑是吃软不吃硬，而宇智波泉奈软硬不吃，跟千手家的弟弟一样，都很难搞。 涂女乔喝口水，做好周旋一番的准备。 宇智波泉奈抬起眼帘，轻声问：“是否可以出一种每周发行的读物取代张贴布告栏？这样更节省人力。” 咦？竟然不需要多费口舌？ 涂女乔略有惊讶，很快回答：“村子里有不认字的人，看不懂周报。” 忍者最基础的家庭教育就是识字，不认字连任务卷轴都看不懂，木叶内只有一种不认字的群体，那就是收留的平民。 两兄弟对视一眼，相对而言更坦诚的宇智波斑沉声问：“为什么你那么照顾农民，执着于让她们介入到忍者的事情中？” 宇智波斑对收留她们没意见，都是被战争迫害的人，但是她们种地不就好了？有什么必要知道那么多？ “因为木叶的办公楼不能是神秘的，神秘意味着不可捉摸，不可捉摸意味着未知，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会恐惧，没有人希望生活在恐惧的环境里。” 千手扉间：“恐惧又如何？这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人们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能活下去就能忍耐，活不下去也不会反抗，更何况木叶不会让她们活不下去。 涂女乔：“我知道她们会忍耐，没有人比她们更会忍耐了。可是，为什么要忍？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忍？” 千手扉间语气坚定：“不错，忍耐感情就不会因为一时义愤而产生冲突，进而流血死亡，这是为了生存而忍耐，为了和平而忍耐。” 涂女乔与他目光相对，说：“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你我的政见不同这么早就暴露出来了。” 千手扉间倒是不意外，他早看出涂女乔不是个能忍的人。 第35章 “别转移话题，你的想法呢？” “你规范错人了，该忍耐的是那些私有欲爆棚的人，看到人想私有，看到土地想私有，看到金银想私有，恨不得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归他一个人，他们不忍耐，就会掀起战争，破坏力异常惊人。” “她们不是，她们只想活着。” 说人话，你该规范的是贵族和大名，而不是忍者和农民。 千手扉间垂下眼眸，陷入沉思。 涂女乔喝口水，把歪掉的话题拉回来，说：“我们需要让大家知道火影楼在做什么，这就是我在就职演讲里所说‘执政透明’，对忍者透明，对民众也透明，说到底，两者是一样的，不该区别对待。” “是，我会按照火影大人的意愿行动。”宇智波泉奈说。 涂女乔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他：“真的吗？我不信。” 与千手扉间相比，宇智波泉奈更不擅长压制情绪，这样激一下，说不定能听到心里话。 然而他除了最开始表情有过瞬间僵硬，神色就没有大的变化了。 宇智波斑眉毛一挑，正要开口，直接被宇智波泉奈按住了手臂。 “火影大人，我是你的部下，会支持你的政策，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千手扉间回过神来，率先怀疑：“难道不是因为火影大人的政策没有伤害到宇智波的利益吗？” 这俩又有吵起来的趋势。 千手柱间伸出手臂想吸引注意，顺便劝架。 涂女乔直接拍了拍手：“好了，现在是上班是时间，不要带薪吵架。” 众人：“……” 所以是鼓励他们到外面吵架吗？ 涂女乔瞅瞅互瞪的两人，他们致力于用眼神杀死对方。 千手扉间对木叶有一种很强的主人翁意识，他认为这是他大哥费尽心血建立的村子，他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宇智波泉奈不能说没有，他可能介于两者之间。 一方面木叶是千手和宇智波率先结盟建立的，除了放弃仇恨，宇智波也出了不少力，木叶是有宇智波一份的。 另一方面村子里绝大多数人都恐惧宇智波，都排斥宇智波，过分的话不会说，冷暴力却是存在的。 宇智波泉奈热爱的家族在木叶却遭受这种对待，导致他对木叶用心是用心，但不可能像千手扉间那样凡事亲力亲为。 木叶和宇智波一起掉进水里，他肯定救宇智波，捞不捞木叶看哥哥的心意。 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千手扉间对这一点进行批评。 为什么非要人家像他一样对木叶无私奉献？为什么因为人家做不到就怀疑？ “我作为火影，要声明一件事，集体的利益与个人的利益不冲突，村子的利益与家族的利益不冲突。” “大家加入村子是因为不想要战争，想要活下去，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这些都实现之后，肯定也会想着家族越来越强盛，这一点，无可厚非，不需要觉得羞耻。” “这是村子建立的初心之一，没有哪个家族想着加入村子，结果越来越弱的。倘若有一天，大集体的强盛要靠着吸食小集体的生命来维持，那距离衰败也就不远了，血包总有一天会空的。” “我与在座的大家，还有诸位之间不是寄生吸食的关系，我们是合作关系，也将永远是合作关系，在你们不会伤害到别人利益的前提下，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就这样，散会！” 她说完，文件夹一合，拿着就往外走。 这场会议有点跑偏，不符合她的预期。 但是那些话不能不说，领袖的态度不能不清不楚，需要用明确的语言和与之匹配的行为来表明态度。 话要一遍一遍地说，事要几年如一日地做。 就在刚刚，她坚定了这个决心。 她正要出门，听到身后有人叫住她，声音细若蚊蚋，不仔细根本听不到。 “火影大人。” 她回过头，看到满脸忐忑的犬冢澪，轻声问：“有什么问题？” “您、您没给医疗部安排工作。” 众人看到，刚刚还气势凛然，一通输出的火影大人石化在原地。 第29章 那是谁的族人 事后，涂女乔回忆那天的场景，很感谢在场的人还算厚道。 如果有人笑出声，她就只能用脚趾抠出一座火影楼了。 幸好没人笑，连千手柱间这个跟她一样笑点低的人都没笑，她能压制住尴尬，平静地告诉犬冢澪。 医疗部的工作是为期一周的义诊，先去普通人那边，挨家挨户去，记录病例，有疑难杂症统一攻克。 用这种方式减少普通人对忍者的畏惧，尽量消除隔阂。 另外，涂女乔不太清楚医疗忍术治疗病症的上限在哪里，也想借此了解一番。 “女乔，我们都去开会了，你去做什么？”千手柱间问。 “给作战部开会。” 说完，她就走了。 千手柱间望着对面的宇智波斑：“我也想看看作战部。” 宇智波斑还没说话，千手扉间就开口否定：“大哥别闹，你应该先去和你的部下商讨农业部的事宜。” 在他看来，给农民分土地和给家族分权力都是很要紧的事，不能有丝毫懈怠 鞍马八方对四人点头示意，带走桌上的未来木叶模型，率先离开会议室。 犬冢澪见有人走，如释重负，匆忙学着她的样子走了。 千手柱间先是乐呵呵地还礼，然后略带不满地对弟弟说：“扉间，别说的我好像会偷懒一样，我现在可是迫不及待要见到我的部下们了。倒是扉间你，起草法典不是轻松的工作。” 千手扉间：“那有什么难的？先收集各个家族族规，删繁就简，忍者需要遵守的规矩就定好了。” “别太苛刻。” “你想太多了，村规脱胎于族规有利于被人接受。” 千手柱间觉得哪里不太对，转念一想，扉间起草稿，最后拍板的人是女乔，真的有问题，她那关就过不去。 想到这，念头瞬间就通达了。 本想再跟挚友聊两句，却见泉奈拉着挚友边聊边离开了会议室。 泉奈的工作要辛苦一点，脚步匆匆可以理解。 至于斑，他对挚友的文化水平很有信心，编纂教科书而已，不在话下。 最后拍拍弟弟的肩膀，再勉励一下桃华，脚步轻快地走了。 千手扉间就不像他这么心大了。 他对掌握权力踩在别人头上没兴趣，但是他想要每一件事都过问，凡事亲力亲为。 究其原因，他不能相信别人的能力和人品，能将这件事做好。 这份不信任，首当其冲是给了宇智波，别人倒还好。 他的大脑飞快运转，认为泉奈那边暂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斑的话，正经开始上课他才担心，编写教科书的阶段，他与大哥的意见一致。 他同其余人一样，拿着名单去见在办公室集合的未来部下，在路上分了个影分身，往感知到的位置去了。 是东南方，脚下是树林枝丫，远处是南贺川的支流，顺着河边走，很快就找到了涂女乔的身影。 她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嘴里发出尖锐爆鸣。 “都怪白毛都怪白毛，要是他非要抬杠，我不会忘记给医疗部布置任务，更不会忘记纠正称谓。” 千手扉间：“……” 就很难抑制住吐槽的欲望。 他在被发现前落地，站在涂女乔面前，冷声：“这能怪我？还有，纠正称谓又是什么？” 涂女乔缓缓抬头，看他一眼，慢吞吞站起身，扭头对小可说：“他都听见了。” 小可故作深沉：“他很有可能拿刚才的事乱说。” “灭口吧。” “哟西！” 千手扉间扶额：“既感觉不到杀气，也感知不到你们的魔力，你们拿什么灭口？” “把你推进河里！” “东流入海，跟大海契约！” “别闹了，说正事，你不是要给作战部开会？为什么在这磨蹭？” 话里并无指责意味，反而透着一股被涂女乔和小可一唱一和逼出来的暴躁。 涂女乔正色：“八点五十集合，九点开会，完全来得及。” 小可凑到他侧面瞅瞅，飞回到涂女乔身边：“难怪你不着急去法务部开会，这不是本体啊。” 千手扉间一惊。 影分身与普通的分身术不同，前者是他刚刚完善的忍术，洞察力惊人的写轮眼能分辨分身术，却不能看穿影分身。 可鲁贝洛斯看他两眼，竟然就能看出他不是本体？ 那祂的主人…… 涂女乔看着还在，实际上走了一会了。 她是那种事情没有做完美就会内心焦虑的性格，如今症状逐渐变好，内在的焦虑转化为外在的抓狂。 第36章 一般来说，发泄出来就能消散，偏偏还被人看到了。 她正左右乱看，装作很忙，这一看还真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只见一个大圆球七扭八歪地滚了过来，所到之处尘土飞扬，过去之后，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 “小乔！”小可挡在她面前，眼瞅着一对小翅膀飞快变大，是变回原来模样的先兆。 涂女乔捏住祂的翅膀，阻止其继续变大。 “啊咧？” “没事的，小可。” 那是秋道一族的家族秘术——倍化之术。 长发变硬变长再覆盖变大的身体，将自己团成一个球，这样滚来滚去，算是倍化之术的用法之一。 千手扉间没有摆出防御架势，显然是知道这个忍术的。 秋道一族的忍者施展倍化之术的时候，没有丧失对周围的感知能力，滚到涂女乔附近就减了速度，停了下来。 先是炸成刺猬的头发软化，然后是鼓成球的身体直接漏了气，恢复成少年人的体格。 人冲到涂女乔面前：“火影大人，扉间大人，咱作战部的人打起来了！” 千手扉间面无异色，往别处看一眼：“四点钟方向，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 涂女乔震惊，眼睛去找方位，千手扉间说的正是集合地点，鉴于距离不远，便走着去，在路上问清楚来龙去脉。 “为什么打？” 少年紧跟她的脚步：“大家来到集合地之后，千手丹华就骂开了，说宇智波凪区区一勾玉吊车尾，没资格进作战部，鹤行看不过，就跟她吵了起来，后来，她们就动手了！” 问清楚，再走一会，还没看到打架的人，先听到了劝架声和叫好声。 “别打了，别打了。”一听就言不由衷。 “好啊，好厉害，使劲！”这是兴致勃勃的。 一行人不由加快速度。 很快便看到人群，围住一块地方，地上树上都有人，地上的在劝架，树上的在叫好。 少年大叫一声：“火影大人来了！” 人们纷纷回头，让开一条道路，不整齐的问好声响起，树上站着的悄悄下来，混入其中。 涂女乔穿过人群，眼前是昨日她清扫出来的空地——树砍掉了，地面弄的平整，此时此刻周围都是断裂的树木，地面遍布裂痕，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焦味。 什么东西烤糊了？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正中央的两个少年，左边的穿着灰白色短打，胳膊袖子上画着鹿角图案，双手在身前结印，脚下影子变成一条直线，线的另一头融入右边的人的影子。 右边的少年穿着纯黑紧身衣，外罩轻便的铠甲，背后挂着打刀，双手极力想合在一起，但汗水都从额头滚到脸颊边，都没能如愿。 忽然她耳朵动了动，听到有人说“扉间大人好”，眼珠一转，瞥见那熟悉的白发，眼前一黑。 竟然被扉间大人看到她被奈良这种小家族的忍者控制住了！ 她心头火起，查克拉受精神力量的控制瞬间爆发，挣脱束缚，地上控制她的影子缩了回去。 她手势飞快变化，一秒三个印。 巳-辰-卯-寅。 “火遁龙火之术！” 直线型火焰从口中喷吐而出，转眼间到了对手面前，那个叫鹤行的少年就地一滚，躲开火焰，任由火焰击断她身后的水桶粗细的树。 鹤行半跪于地，双掌一合，几条影子从她脚下的阴影中探出，借着火光阴暗地爬行，快到对手脚边的时候猛地跳起。 像是草丛里埋伏的毒蛇。 ——影之触手。 千手丹华跳起来闪躲，另一条却又跳起，角度刁钻，她反手拔出打刀，几下劈砍将触手砍断。 “打得好！”涂女乔鼓起掌来。 火影发动技能：带头起哄。 周围人见状，也跟着鼓掌欢呼。 倒是在场千手们和奈良们摸不到头脑，以为火影爱看，犹豫起来，没有第一时间拉开自家人。 涂女乔看得正起劲，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极具辨识度的…… “火影大人！” “啊？” 谁叫我？ 她扭头一看，瞧见了黑着脸的千手扉间，他正不满地看着她。 仔细想想，认识这么多天了，千手扉间看她的眼神里有过警惕，有过探究，有过防备，有过审视，也有过无奈和担忧。 但就是没像现在这样。 他用眼神说，你这个人，望之不似人君。 不确定，问问。 “干嘛这么看我？” 千手扉间不客气地说：“你觉得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像火影应该做的吗？” 完了，他真的觉得她不是个好领导，这不行！ 涂女乔试图挣扎挽尊，她看一眼还在掐架的两人，再看千手扉间：“主要是打得很好看，我以为宇智波和猿飞的火遁就够厉害了，没想到她比他们还勇猛，那是谁的族人？” 千手扉间的注意力短暂地被吸引了，红眸移向满场喷火的少年身上。 那是千手丹华，今年十五岁。 看名字也知道，她是桃华的妹妹，一直崇拜着姐姐，连叛逆这一点都一模一样。 宇智波自豪于写轮眼的幻术，桃华就偏要钻研压过写轮眼的幻术，搞得她一个千手，最后以幻术闻名列国。 丹华的查克拉属性是水土火，她不学家族传下来的水遁和土遁，非要抱着寥寥几个火遁卷轴研究。 好在她是个既勤奋又有天赋的忍者，等她27岁的时候，必定能取得姐姐那种名声。 不过现在正处在“知晓姐姐不是亲姐姐”的别扭中，性格变得暴躁不少，千手扉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他转头，涂女乔站在他身边，明灭不定的火光映在她脸上，他不知不觉抱着手臂：“不到一分钟了，火影大人。” 她敷衍地点头，轻声道：“把她们两个分开。” 没有具体吩咐谁，但那两边的族人早就暗暗关注她的动静，一听到，一拥而上，把掐架的两人拉开。 第30章 好兆头（硬夸） 太阳越来越高，天越来越热。 每棵树上都传来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却盖不住少年们的吵架声。 奈良们拉住鹤行的两条手臂，而鹤行的一双眼睛只盯着千手丹华：“千手丹华，我今天不为别的，就为压压你的气焰，别以为在场忍者中你的忍术最强，论单打独斗我不怵你，论聪明才智，我更比你强！” 给千手丹华气笑了；“好啊，等再有国战，咱们俩各自带队迎战，看谁得胜归来，看谁全军覆没！” 一个千手抱腰，另外两个拽住手臂都险些被她挣脱。 小可惊呆了：“还有这种奈良啊” 祂这些日子见了不少奈良，有聪明低调的族长，还有沉迷躺平的奈良鹿伏，祂对奈良的印象就是善于思考、不招惹是非。 这个奈良鹤行就跟基因突变一样。 别的奈良看到千手找宇智波麻烦，优哉游哉站在安全区观赛。 她倒好，踹掉宇智波，自己站上了赛场。 涂女乔倒不意外，鹿伏看她把奈良鹤行分在作战部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当心？对了，鹿伏鹤行，你们的名字出自一个成语，鹤行是妹妹吗？” 奈良鹿伏戴上痛苦面具：“不，她是我祖宗。” 她的思绪从回忆回到现实，吵架已经升级到什么“凭你也配”，什么“gold”。 千手扉间忍无可忍，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互骂，仗着的是千手的势，丢的也是千手的人。 “你的魔法呢？你当时是怎么让大伯他们闭嘴的？现在忘了？” 小可回怼：“你怎么不制止？” “她是火影，我不能越过她行事。”千手扉间冷声道。 涂女乔吐槽：“你心里的等级制度太森严了。” 小可切了一声：“没那么森严，你看他瞪你。” 不能越过火影独断专行，但能瞪火影。 涂女乔摇了摇头，随手创造出的大喇叭放在嘴边：“集合时间到了，所有人列队。” 此话一出，站在她身边的人立刻捂住耳朵，树枝上栖息的飞鸟争先恐后地飞走。 除了吵之外，还有正向的影响，火影站在那里和火影正式发话是不同的，火影好脾气和火影不会发脾气是两回事。 两个少年互瞪一眼，各自跟着族人走了。 千手扉间见她没有用魔法拿走她们的声音，想到希对一挥长老的转述，看她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涂女乔没管他。 她在感慨，忍者纪律性真强啊，她就说了一句列队，不到一分钟就整整齐齐站好了。 “火影大人，我有事汇报！” 她看到左数第二排，属于奈良的队列里，站在中间的奈良鹤行举起了手，前后的奈良，左边的山中，右边的秋道都戴上了痛苦面具。 第37章 涂女乔饶有兴趣，望着她：“你说。” 奈良鹤行超大声：“千手丹华动手打人，好多人都看到了。” 右边千手的队列也有人举手：“火影大人，我有事汇报。” 涂女乔：“你说。” 千手丹华：“宇智波凪只开了一勾玉，我在战场见过她，实力很弱，这样的人怎么能加入作战部？” 宇智波们顿时对她怒目而视。 自家吊车尾自家慊弃，你凭什么说三道四？ 若非泉奈大人几次三番叮嘱不许惹事，你还能在这大放厥词？ 有宇智波杀敌八百自损八百：“见过她？实力很弱？那你怎么没能取她性命？是不想吗？” 还有宇智波是搞情报的，说：“说起千手家的高手，千手桃华能稳坐第三把交椅，你是她的妹妹，你能排第几？” 下一句是杀手锏：啊，忘记了，你不是亲妹妹，对你不能抱有太高的要求。 不过这虾仁猪心的一句话没说出口，火影的声音再次盖过所有人。 “好了好了，不许带薪吵架。” 第一排的人想拍拍耳朵，想了想，还是没动手。 好在没人吵架，火影就放下了她那大喇叭。 她看了一圈，除了神色各异的当事人，其余人表情都很一致——看热闹。 不难理解，她上课的时候，听到班主任讲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事，也希望能多听一会。 这群人带薪吃瓜的感觉应该更好吧？ 她面对大家看来的目光，缓缓道：“就你们提出的问题，我现在给出解答。” “第一，动手打人，”她看向千手丹华，“你承认吗？” 千手丹华站在队列的第二排，闻言昂首挺胸，“我认！” “打伤人了吗？” “……没。” 小可嘴角抽抽：“……” 没有打伤人你还很失望是吧。 涂女乔又问动手的原因，千手丹华便又重复了一遍。 站在宇智波的队列里，额头上绑着绿头带的少年忍无可忍：“一勾玉一勾玉一直说，烦死人了！你礼不礼貌啊？” 千手丹华轻哼一声，正要说话，大喇叭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她只来得及捂上耳朵。 “不要吵。” 涂女乔满意地举着喇叭。 ——因为你们吵不过我。 “第二，现在的实力如何并不重要。” “我发现大家可能误解了作战部的性质。” “仰赖众多家族齐心协力，木叶村的建立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内，火之国境内不会爆发战争。依照与大名的约定，除非别国打到火之国边境，否则没有木叶上战场的份。” “我可以这么说，作战部的建立不是为了将你们送上战场，更长远的意义在于居安思危和未雨绸缪，在于告诉我们的忍者，虽然现在获得短暂的和平，但是不能懈怠锻炼。” “所以，你们的日常任务就是努力训练，只要比昨日的自己更强就是进步，如此日复一日必定能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 “咱们作战部除我以外，共有165人，我会把你们分成11个小队，给你们划分训练日、巡逻日和休息日……” 她讲完思想教育，还说了一番部门规划，所有人都听得很认真，没想到她说了半天，突然又把话题绕回到最初。 “问题回答完了，来说说对于千手丹华的处置，”她望向千手丹华，“你的错处是寻衅滋事，对此可有异议？”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她没有挑衅！她只想让那个宇智波认清自己的实力，作战部不是混日子的地方。 她的声音有点大，说完，神色一变，似是有些懊悔刚才的冲动。 不过涂女乔不在乎，老年人有老年人的固执唠叨，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年轻气盛。 话又说回来了，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 “就算是真实情况，你那句话也引起了这场战斗，换言之，你不说那句话，你和奈良鹤行是打不起来的，对吗？” 千手丹华不说话了。 涂女乔：“寻衅二字确实重了一些，法务部部长，你有没有什么更确切的说法？” 千手扉间在她们交流的时候，没有停止思考，闻言不假思索道：“言语争执演变成斗殴，还动用了忍术，造成一定的破坏，违反村子的治安管理。千手丹华负主要责任，奈良鹤行负次要责任。” 涂女乔问：“你二人可有意见？” 她们没有。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处理没有偏私。 涂女乔很满意，伸出手臂朝着千手扉间，对众人夸赞道：“看，这个就叫专业。 千手扉间低头看一眼她的掌心，很快移开：“难得从火影大人嘴里听到好话。” “做了好事自然要夸，同样，做了错事也要罚，”说到此处，她正色道，“你们都知道，咱们村子的村规没有修订好，但这不意味着做错事不付出代价。” 她问千手扉间：“在你们千手家，跟自家人打架要受到什么处罚？” 千手扉间看一眼千手丹华，答道：“关三日禁闭。” “是这样，那给千手丹华的惩罚就是扣半天薪水，奈良鹤行扣四分之一。” 众人：“？” 千手丹华失声：“为什么？” 千手扉间眉梢微动，扭头看她：“不是关禁闭吗？” 涂女乔看回去：“很显然，这个惩罚没什么用，要不她们根本不会打起来。害怕关禁闭，就会谨言慎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犯错成本太低的缘故。” 千手丹华低着头，不说话了。 其余千手偷笑，丹华跟家里闹别扭，不要桃华的钱，想独立出来。 她想得太简单了，当忍者哪有不花钱的？就算是桃华那种专精幻术的忍者，也得定期补充各种忍具和起爆符，更何况丹华还养着刀。 平时做做任务，还有时间保养，上战场就没这条件了，一打就是一天，回到营地就对着几把缺口卷刃的刀犯愁，无论是修还是再买都是一笔昂贵的开销，根本不是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忍者养得起的。 天才？不错，如今十五岁的千手丹华是千手一族数一数二的少年天才。 但现在是战争年代，家家户户卷得要死，能活过一场又一场战争的忍者，谁能说不算天才呢？ 那些在铁与血的洗练中，活到20岁、30岁的忍者是真正富有竞争力的忍者，更能得到贵族的信赖，拿到最多的任务金，经济条件是最好的。 千手丹华的经济水平放在忍界里够得上中等，买刀养刀直接给她拉下一个档次。 这一点，千手丹华最近深有体会，所以火影大人说扣钱的时候，她头一次对所作所为产生后悔的情绪。 看那孩子如丧考批的样子，涂女乔暗自偷笑，到底是个藏不住情绪的孩子。 “好了，题外话就说到这里，开始今天的正事，我需要了解你们的具体实力，接下来开始测试，项目包括长跑、俯卧撑、引体向上等。分组测试，以一排为一组。” “第一组和第二组各自热身，其余人先准备起来，她们完了就到你们了，现在，解散。” 人们三三两两散开，环视一周，能看到站在一处的肯定是同一个家族的，倒是那个额头绑着绿色发带的宇智波不知道去跟奈良说什么了。 她收回视线，面朝千手扉间，手里的文件夹扔给他：“你，跟我去终点，负责记录成绩。” 面对飞来的东西，千手扉间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手接住，语气波澜不惊：“火影大人，太会使唤人了吧？” 涂女乔双手一摊：“那不然呢？不让大家以为你是来帮忙的，难道让别人猜测你控制欲大爆发，盯着我如何建设作战部吗？” 千手扉间一噎，神色没有改变，眼神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一避，却发现了点别的气息。 “是谁？出来！”他眼神一凝，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 只见翠绿的灌木丛摇摇晃晃，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走出来一只不情不愿的金眸黑猫。 千手扉间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去看涂女乔。 涂女乔的眼睛亮得惊人。 “啊呀，这不是四叶吗？” ……声音也夹起来了。 第31章 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 当小黑猫从草丛里钻出来的那一刻，涂女乔的眼里就只剩下它了。 她蹲下来，手搭在膝盖上，手指微微蜷缩，柔声问：“你的主人让你来的？有什么事吗？” 四叶看她一眼，张开三瓣嘴：“喵。” “来帮忙？有心了。” 千手扉间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是怎么解读出这个意思的？这只忍猫不是刚刚到，它躲在草丛里有一会了。” 这是顶尖感知型忍者下的判断。 他在提醒涂女乔忍猫图谋不轨。 但涂女乔想象着自己说话，小猫蹲在角落里，“盯——”的画面，脸上露出笑容。 第38章 “那不是更好了吗？” 千手扉间：“……” 四叶：“……” 小可默默飞走。 实际上千手扉间也受不了，听她的声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他更能忍耐。 “把你的话还给你，现在是上班时间，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收敛收敛，”说完涂女乔，千手扉间看向小黑猫，“还有你觉得忍猫能帮什么忙？” 这倒不是出于私人恩怨，是事实。 忍者契约通灵兽，用途有很多，大多数都是补足战斗力。 宇智波不同，这个家族战斗力足够强悍，所以会选择更敏捷更会隐蔽的通灵兽收集情报。 千手扉间认为宇智波泉奈的目的跟自己一致，可惜在这里的是他的影分身，感知能力不如本体，不然早就可以发现它，驱逐它。 思及此，目光愈发不善 涂女乔挡在他面前：“不许这么说猫猫！” 说完，蹲下，双手绕到颈后解开系带，取下哨子给猫猫系上，说：“吹哨子，没问题吧？” 她收回手，眼神期待。 四叶蹲坐在地，尾巴绕过身体，轻轻搭在前爪上，其中一只前爪抬起，拨弄脖子上的哨子，眼睛瞥一眼涂女乔那肯定的模样，将哨子的一端含在嘴里。 深吸一口气，一吹，清脆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哨子中传出。 四叶瞪圆了瞳孔，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竖起的三角耳朵猝不及防之下往两边一压，变成了飞机耳。 这时它听到笑声，然后温暖干燥的触感落在头顶，抬眸看去，是涂女乔弯着眼眸，伸手摸它。 “做得好，四叶，就是这么吹的，真是聪明小猫。” 这个家伙，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四叶想起泉奈对它的叮嘱。 “喵！喵！哈——”它前身压低，盯着坐在廊下的青年，寸步不让。 “可是，”青年垂眸，眉宇间似有愁色，“你如果不去，绫子就要让她的小猫们去做这件事了。” “喵？”它歪头，不敢相信。 青年叹息：“就是这样，人是很容易堕落的，忍猫也一样，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小猫们恐怕不会长成你这般出色的忍猫。它们会丧失赖以生存的能力，一辈子都凭借火影大人的宠爱过日子。” 四叶动摇了。 青年抚摸它的头，声音如恶魔低语：“四叶，你也不想你族的小忍猫们长成废物吧？” 物似主人型，说的就是耳濡目染之下，四叶有类似于宇智波泉奈的一面，它愿意为族群献身。 想明白这一点，它坚定地点头。 看这小猫，眼神像是要入党，多摸两下大概不会被拒绝。 不过就像千手扉间说的，上班时间不好发展业余爱好。 涂女乔很遗憾，收回手起身，手臂一伸，快速伸长的魔杖出现在手中。 一端点地，另一端的高度到她的胸口，通体漆黑，却闪烁着明灭交换的光辉，宛如夏日的夜空。 她的心中有图纸，能按照图纸创造出她想要的训练场地。 时间魔法是她所追求的，创造魔法是她最精通的。 小可说过创造是女性与生俱来的种族天赋，什么样的创造力比得上创造生命？ 众人的目光本就被哨声吸引，见状，更不会移开视线。 她们看到脚下棕黑的土地覆盖上一层不知名的红色物质，每隔一段距离便用白线分开，等分七块，一圈圈扩大，将附近围了起来。 正中央的“地面”则是绿色的，上面有形形色色不认识的器材。 “咦？在这上面走路，很舒服啊。” “还真是。” 涂女乔专心致志使用魔法，停下时正好听到这些议论，直接融入其中，告诉她们在橡胶跑道上跑步的好处。 这种材料质地柔软有弹性，无论是走路还是跑步都能减少对关节的负担，不容易受伤。 要不是她几乎跑遍匠之国也没找到类似的材料，才不要自己创造。 众人都觉得很新奇。 唯独千手扉间有不同意见：“火影大人，我觉得……” “驳回！” “我还没有说完。” “你无非是想说训练的条件不需要太舒适，外面没有橡胶跑道，你担心孩子们由奢入俭难。” 涂女乔直视千手扉间的双眼：“她们外出做任务是不是会受伤，我鞭长莫及，管不到，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训练，没必要没苦硬吃。” 千手扉间看她一会，叹气：“随便你吧。” 很好，再一次大胜利。 涂女乔召集热身完毕的第一组。 “现在开始测试3000米，听到四叶的哨声立刻开跑，跑道周长是400米，跑七圈半，终点在千手扉间的那个位置，尽量跑快，成绩会记录。” “谁有问题，现在提出来。” 第一组没人说话，甚至有人还疑惑地看她，好像在说“区区三千米，会有什么问题”。 涂女乔稍微有点不适应，这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诶。 要是她在原本的世界，对那些孩子说同样的话，早被她们拿铲子埋了。 不愧是忍者。 跑步是基础的体能训练，不可用忍足弹簧跳，不可用瞬身闪现到终点，可以用查克拉强化速度。 吹哨和记录的工作丢给了四叶和千手扉间，小可和涂女乔闲得没事，拿着前几组的测试成绩看，不一会，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400米的世界纪录是43秒吧？” “千手丹华能跑进一分半，我的老天奶。” “小乔你看这个鞍马，跑进了三分钟。” 也就是说，大家族中体质最差的鞍马，都比普通军人强三倍多。 3000米对于这些忍者来说不过是个短跑。 意识到这一点后，涂女乔临时改变流程，加进去了更有挑战性10000米负重跑。 上了难度，有人撑不住了，她也能知道人们的极限在哪里，针对性设计训练方案。 当然了，这其中不包括千手日向等大家族出身的忍者。 她们跑完之后，表情仍然很轻松，涂女乔一时不知道她们的弱项在哪里。 体质和查克拉的差异，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成绩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可涂女乔还是被秀了一脸。 等想到这是在战争中磨练出来的本事，惊讶之情才被压下去。 不是忍者平均水平高，而是卷不到这个水平的都没了。 测了两个多小时，涂女乔放人去吃午饭。 “这种测试方法太浪费时间了，下次让所有人一起跑，跑直道吧。” 涂女乔想都不想，答道：“这么赶时间，你赶着投胎啊！” 说完，她反应过来，抬头看面前的人，瞧见一个冷着脸的千手扉间。 “抱歉，这次我真不是在针对你，你信吗？” 千手扉间冷哼一声，反手把文件夹拍在她怀里，在她手忙脚乱去接的时候，脚步一转离开了。 涂女乔望着他的背影，对小可说：“完了，他下午不会再来干活了。” 小可：“……” “喵。” ——别在意，我下午会来的。 涂女乔低头一看，是挂着哨子的四叶站在她面前，仰头看她，金眸圆圆的，两只三角耳朵上各长着一撮细毛，迎着阳光，看得人心尖痒痒的。 文件夹往旁边一扔，她抄起四叶按进怀里，双手搓揉还不够，还用脸拼命蹭它。 “啊啊啊四叶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喵嗷！” ——你惹毛我了，你真的惹毛我了！ 片刻后。 毛茸茸的四叶慌不择路地跑了。 小可抓着文件夹，对心满意足的涂女乔说：“千手扉间来不来，我不知道，四叶是不会来了。” “那也说不定啊。” 涂女乔眯着眼睛，回味小猫咪的超绝手感，往火影楼的方向去。 她规定的午休时间是十一点半到两点，这个点了，她过去的时候，人们陆陆续续往外走，瞧见她就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礼。 涂女乔一一回应，却不大适应，心说早晚改了她们这个习惯。 穿过走廊，余光瞥到一扇未关的门，她倒退几步，仔细往里面看。 “绫子？还不去吃饭？” 坐在办公桌后面，拿着奶瓶给小猫喂奶的宇智波绫子抬头，一见她，眉目舒展，抱着猫走了过去。 “到时间了，先给它喂饱。” 涂女乔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小猫上，小小的，只有一个巴掌大，橘里掺白，眼睛蓝膜没有褪去，正在绫子的怀里蛄蛹。 很可爱，不过她摸过了四叶，没犯猫瘾，还能矜持些，维持个人样。 “猫妈妈呢？” “出去玩了。” 忍猫出去玩，把孩子丢给契约者带，很合理吧？ 第39章 涂女乔觉得有趣，勉励她好好带孩子，迈着步子离开了。 宇智波绫子望着她的背影，摸不着头脑，难道火影大人不喜欢小猫？ 放下自尊心，套路却没成功，又不由得羞恼，正要钻钻牛角尖，怀里足足一分钟没吃到饭的橘白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就喂你！” 另一边，涂女乔去档案室，翻翻上午的会议记录，总体来说还不错，各部门都没出现针锋相对的情况，工作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好好好，就在她作战部吵架还打架是吧？ 第32章 她要做一个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领导者 午饭后，涂女乔与小可准时前往集合地点，发现大多数人都到了，包括四叶和千手扉间。 涂女乔心生惊讶。 四叶趴在树上，一动不动，尾巴垂了下来，涂女乔抬手就能够到。 这要不摸就不礼貌了。 她圈住一节尾巴尖，掌心传来温热软乎的触感，很快，猫尾巴抽出掌心，垂到一边去了。 她再握住，头往旁边偏，对小可说：“宇智波泉奈怎么养的猫？这毛发的手感绝了。” 小可抵着下巴思索一会：“单论手感的话，还有宇智波斑那只猫更好吧？” 看似熟睡的黑猫耳朵竖了起来。 涂女乔没有辜负它的期望，答道：“那应该算是天赋异禀吧？那是缅因猫啊，毛多还厚，尾巴像鸡毛掸子，确实手感更好。” 她刚说完，手心里虚握的尾巴迅速抽出，瞧见不知何时醒来的四叶四肢抓着树干，炸着毛，变得比原来大一圈，压低身体对她哈气。 ——你去摸你的鸡毛掸子吧！ 哈完就跑掉了。 涂女乔：“……” 她装作无事发生，走向抱着手臂的千手扉间。 正要就上午的事道歉，目光一凝，惊讶地问：“咦？这居然是本体？” 小可绕着他飞了一圈：“还真是，为什么？” 在四道好奇的打量中，千手扉间的表情岿然不动：“为了表达对火影大人的尊重之情。” 小可：“……你真会一本正经说冷笑话啊。” 涂女乔握拳击掌：“可恶！拼尽全力背梗却比不过天赋型选手。” 小可的黑豆眼变成半月形状：“并非全力。” 涂女乔忍俊不禁，伸手抱住小可。 有一个懂你的梗，还会接你的梗的人在，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小可不反抗，任由自己被握住，歪着脑袋，支着侧脸，听头顶上传来的声音。 “抱歉，之前我态度不太好。”涂女乔说。 千手扉间并未怀疑话里的真实度，她对大伯也道过歉，虽然是间接的，不过也说明这人在对错方面，既坦诚又较真。 “之前突然生气，是为什么？” “这个啊，”涂女乔摩挲小可，“看到大家的成绩很震撼，想到没能有这个成绩的人都不在了，有点感伤。” 千手扉间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问：“那你是如何摆脱这种情绪的？” 涂女乔看他：“没什么好办法，就八个字，往者不谏，来者可追。” 过去不可挽回，未来还能补救。 说罢，她走向列队完毕的忍者们，开始下午的测试。 千手扉间望着她的背影，放下手臂跟上去。 首先是引体向上，涂女乔注意到，对于忍者而言，这不是个流行的锻炼方式。 也就是说，她说测引体向上的时候，有人面色如常，有人一脸问号，就好像在问“什么是引体向上”。 涂女乔理解，战争年代嘛，没有单杠双杠之类的器材，这边的房屋建造又普遍偏矮，还不太结实，抓着门框做的话，不安全。 不算大事，她示范两个就行了。 “不计时，做一个加1分，看谁得分最高。” 小可一番话说下来，空气中都能嗅到火药味。 这也难怪，若说演讲是文争，那这就妥妥的是武斗了，稍微有点心气的，都想拿个前面的名次。 一组15人开测，另外一组在旁边数，涂女乔召唤‘秤’牌出来监督。 一阵金光闪过，一端垂着月亮，一端垂着太阳的天秤出现在半空中。 “这是‘秤’牌，可以辨识真假，注意了，一定要认真计数，不可瞒报。”涂女乔特意强调这一点。 众人心里感叹火影大人的术法丰富，面上全部应是。 开始测试，小可像模像样地巡视，涂女乔在一边看着，顺便接收‘秤’牌的数据。 已知很优越的成绩是一口气做满50个，不在连续时间的话，一天做400个的也有。 考虑到上午的长跑成绩，她们能一鼓作气做满100个，涂女乔都不稀奇了。 果然，第一个做满100个的是千手丹华，很快第二个、第三个也出炉了。 第四个就很出人意料了，竟然是那个一勾玉宇智波。 “咦？” “怎么了？”千手扉间轻声问。 涂女乔怕打扰她们，掩着嘴，偏向千手扉间，眼睛却往前看：“你看那个宇智波，她竟然能这么快做到100个。” 千手扉间往那边看一眼，然后反问她：“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宇智波除了有精神问题之外，硬实力没得黑啊。 涂女乔诧异地看他，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道：“可是宇智波不是很纤细瘦弱的类型吗？” 千手扉间：“？？” 趴在树上偷看的四叶：“？？” 那边传来哎哟一声，那宇智波跌下单杠，坐在地上，旁边给她计数的千手幸灾乐祸：“106个，啧啧啧。” 宇智波朝她吼：“我知道。”然后扭头朝涂女乔吼：“火影大人，我听得到！” 涂女乔：“……” 有点尴尬，不过问题不大。 她要说点什么安抚，宇智波嘛，懂得都懂，不爱说话，爱在心里反复琢磨，最后跑偏到奇怪的地方去。 不想那宇智波像个小炮弹似的朝她冲过来，嚷嚷道：“火影大人，您怎么会那么想？” 须知在族长兄弟战败之前，宇智波一直自认一族是火之国乃至整个大陆的第一忍族的。 就算战败，那也是千手柱间太变态，是千手扉间太狡猾，才不是宇智波弱呢。 不仅宇智波这么想，很多谨慎的外族人也是如此，听到火影大人的话，反应最大的是宇智波，但她们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丧彪啊（指宇智波），她（火影大人）为什么管你叫咪咪啊”。 涂女乔眨眨眼，慢半拍回答：“主要是看衣着……” 她是个急性子，立刻低头，伸伸手，踢踢腿，再抬头看她：“衣服怎么了？没问题啊。” 宇智波一族世代都这么穿。 小可飞过来，托着下巴说道：“黑色显瘦，宽袖长袍在视觉效果上也不会衬出人胖来。” 涂女乔忙不迭点头：“就是这样。” 宇智波凪勉强相信了这番说辞，却仍然撇撇嘴：“我一点都不瘦弱。” 她一撸袖子，手臂平举，向上一弯，给涂女乔看她隆起的肌肉：“看！” 涂女乔和小可很给面子的小幅度鼓起掌来。 “好厉害！” 她的出现，成功让在场宇智波的内心活动从“火影难道看不起宇智波”变成“这个社交恐怖分子能不能别丢人了”。 好在这是个小小的插曲，引体向上之后测试俯卧撑、蹲起、蛙跳，没有再出岔子。 宇智波们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证明她们并不瘦弱，卷得其余人苦不堪言，唯有千手能咬牙坚持。 正当一些人坚持不住的时候，听到了火影大人的声音。 “还有八分钟下班。” 天籁之音！ “现在完全没到她们的极限，我看还能撑三到四个小时。” 魔鬼！ 众人在心里怒吼，连千手都不例外。 “这才第一天训练，你想累得大家明天都不来了吗？再说有‘秤’在，我对她们的基础有个底了。” 涂女乔说一不二，六点准时放她们下班，千手扉间当时不说什么，人都走了再提出建议。 “你给各族老练的忍者安排了文职，对这些年轻人寄予厚望，想要将村子的防卫交给她们，就不能手软，不然这群人扛不起事来。” 涂女乔将文件夹变小揣兜里，一听这话，抬眸，用看魔鬼的眼神看他：“你没看到有人走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正因如此，才必须严厉，能力参差不齐，再不努力，怎么追赶前面的人？”千手扉间堵她的话，“我知道你想对齐文职的工作时间，可是文职工作七小时半能处理好本职工作，她们呢？” 这些十多岁的年轻人能交付重任吗？ 涂女乔不以为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 千手扉间偏开头：“我就知道难以说服你，罢了，木叶起步早，其余忍村也需要发展时间，就算有冲突，也不会在这几年。” 第40章 “还有一件事，你今天就对她们进行摸底，也是心急的表现。” 小可忍无可忍：“小鬼，你就是在挑刺吧？” 千手扉间瞥祂，平静道：“我只会实事求是。”说罢，继续对走在他身侧的涂女乔说：“明天，你应该让她们挑战你，一起上也好，挨个来也好，你需要实力赢得的胜利树立威严，这样大家才不会对你的命令有所疑虑。” 涂女乔笑着问：“你听到有人背后嘀咕我了？” 小可更是不可思议：“不应该啊，小乔多次使用魔法，还在那么多人面前静止过时间。” 这都唬不住人？ “对于成熟的忍者，足够了，可总有一些性格浮躁，思想浅薄的忍者，不直接将他打倒，是不会服气的。” 千手扉间看得很清楚。 他们认为对于忍者来说锻炼结印速度更重要，刷忍具的熟练度更重要。 什么？体能训练，他们又不是体术忍者，为什么一天下来都要做那种艰苦的锻炼？ 火影大人，她是个魔法师，她懂什么忍者？ 要是柱间大人或者斑大人训练咱们就好了。 发牢骚归发牢骚，真让火影知道，他们不敢，千手扉间认为他有责任提醒涂女乔。 “你该给一个下马威，或者更简单一些，丹华和奈良家的忍者冲突的时候，你亲手制止，也能起到效果，可惜你错过了好机会。” 语气不柔软，话不好听，真话总是不好听的，可小可承认——这个一直以来想推翻小乔的家伙，正在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尽辅佐的职责。 要是别的时候，小可就要怀疑他的居心了，然而现在，祂更想知道小乔心里是怎么想的。 按照过往的经验看，别人跟她推心置腹，她绝不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寒人心。 “你说得对，其实我来之前也思考过，如何同这些年轻气盛的忍者相处。我看过一些军事学校题材的小说，主角最开始不被接纳，打脸挑衅的人，展露实力才被认可。” 涂女乔不知不觉皱起眉：“我若只是自己，也会这么做。但我是火影，我就一定要用暴力收服人心吗？长年累月，善待大家，大家总会知晓我的品行，愿意拥戴我，听我的话，这样不行吗？” “又不是我不展露实力，大家就要造反的危急关头，为什么就一定要打大家一顿，让人知道痛，知道怕？这是否是恐惧带来的臣服呢？” 这是不长久的，哪怕她对刺客说了那样的话，也没指望能吓唬外人一辈子，或许还会激起她们的抗拒。 对待别国人，尚且可以说是不得已，若时局稳定，她就会更改方法，对待自家人——不是什么各怀鬼胎的老油条，而是气盛的年轻人，她更不想用什么手段了。 千手扉间听了这漫长的一段话，陷入沉默。 如果有人对他说，她有武力，但不会首选用武力征服别人，一问那用什么，她说用真心。 那这人不是蠢就是虚伪。 虚伪吗？千手扉间知道她托希对大伯道歉，她还因为一点小事对自己道歉，甚至他肯定，对待那个刺客，她的内心都是有反思的。 一个时刻都在反思，并做出改变的火影，怎么都不该说她虚伪吧。 她是初代目火影，也是这片大陆上第一个影，她在尝试做一个从未有过的领导者。 与高居天守阁的大名不同，与那些贵族城主不同。 开创先河的人要是成功了，就不能用蠢来评价。 她现在不能说是成功，最少没有失败。 “……天真，”他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红眸一如既往的坚定，“真诚可以有，暴力和手段也是必须的。远的不说，拉一派打一派，你用了很多次。” 他那么坚定，话语里也带着感染别人，令人信服的意味。 但涂女乔也是个坚定的人，她在问出那些话语的时候，也在叩问内心，她得到了答案，并深信不疑。 “你言重了，对待挑起争端的人和对待年轻人的方式，不该是一样的。照你这么说，我第一天来木叶，就该把以你为首的反对派都打一遍。” 在不知不觉间，两人停下了脚步，就站在南贺川旁边展开争论。 闻言，千手扉间抱着手臂：“你后悔了？现在也不晚。” 涂女乔和小可对视一眼，小可飞到他面前端详一会，说道：“也没傻啊。” 他难道不知道小乔时间静止一开，他就绝对赢不了吗？ 千手扉间知道她们想什么，冷哼一声：“怎么？以为你肯定能赢？” 第33章 初代目是变态 正值盛夏，六点钟太阳还未落山，璀璨的阳光落下，南贺川里满是碎金，折射出的光辉照亮千手扉间的眼睛，愈发显得红眸寒光烁烁，满是战意。 他不觉得他与涂女乔对垒，一定会输。 小可本来就不喜欢他，看他如此挑衅瞬间炸了，握着拳对涂女乔说：“小乔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涂女乔倒不生气。 她觉得不对劲，那种话，好战的宇智波斑说就罢了，却不应该出自千手扉间之口。 他的目的不是争胜。 她满面狐疑，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打探出我还有什么招数，回去研究怎么针对吧？” 千手扉间的神色发生细微的变化。 这点变化落在涂女乔和小可的眼中，足够说明问题了。 涂女乔说中了。 小可冲到他面前指控：“你这人太狡猾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千手扉间面无愧色，淡淡道：“怕被我破解吗？直说好了。” 小可闭上眼睛，挥挥小手，得意地说：“你以为这种激将法管……” “好大的口气，好啊，来比比吧。” 小可身体僵住，从空中摔下来，掉到一半飞到涂女乔身边，瞠目结舌：“你还真中他激将法啊？” 涂女乔无奈摊手：“我都对绫子和桃华放出话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破解我的魔法，有人质疑，那这个挑战就不能逃避了。” 小可：“有点道理。” 但祂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这个太阳光还很炽烈的傍晚，有人互相搀扶着往家里走，有人蹲在土地里不知道琢磨什么，有人伏案听桌上的小猫喵喵叫，有人站在告示牌旁边，一遍又一遍讲解告示牌上的内容。 还有人站在深1.5米的地基旁边不断沟通。 “天怎么黑了？”神崎空按着草帽抬起头。 只见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去，不似下雨前那般阴沉沉的，更像是光被吸走了。 “应该是火影大人在用魔法吧。”鞍马八方慢吞吞地说。 按照之前的见闻，火影大人用些高深的魔法，脚下就会出现黄金阵法，好像聚集了尘世间所有的光辉，将一切衬得黯淡失色。 木叶村内不存在秘密。 不是说有什么大嘴巴，天天叭叭叭传播秘密，而是对于忍者而言，收集情报是个被动技能。 木叶村忍者又多，一起发动被动技能，这就上一秒导致发生什么事，下一秒就被人知道。 就比如宇智波泉奈复明的那天，很多人都看到这副天光忽暗的场景，面上不吭声，私底下去打探发生了什么。 待第二天宇智波泉奈出现，说起火影大人对宇智波的厚待，大家对一对时间，就知道那是火影大人使用了时间魔法。 神崎空：“不用过去看看吗？说不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鞍马八方好笑地看她一眼：“你未免太小瞧火影大人了。” 她对火影大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敬仰光明正大的品格，剩下的就是对操纵时间这份强大力量的推崇。 天暗了一下就慢慢亮了起来，持续时间还不如宇智波泉奈复明那天长。 “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本职工作，你也看到我们的工作效率了，能预估完工的日期吗？” 神崎空的注意力马上回到工作上面。 她没有与忍者合作建房的经历，一来忍者们会自己建造木屋，二来贵族们建房不会雇佣忍者，人家有自己的奴仆。 这是头一次。 她很兴奋，抖着连夜赶制出来的施工图：“十五天搞定内外装修，二十天就能投入使用了！” “这么快？那这个时间得告诉火影大人和斑大人。” 木叶重视教育，学校落成不久应该就要开学了，这两位都有编纂课本的任务，不能马虎。 就这样，大家都忙着手头的工作，且对火影大人抱有一定的信任，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少数几个好奇的，都被涂女乔乐呵呵地敷衍走了。 她转过身，往前走两步，视线的尽头是一棵水杉树，笑着问：“还没凝聚完查克拉吗？不能用飞雷神，直接瞬身回去吧。” “……闭嘴。”树后传来声音。 被呵斥了，她也不生气，与小可相视一笑，踱步到树后，双手扶住膝盖，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场景，两眼放光。 第41章 树冠茂盛，遮天蔽日，唯有一缕金光是漏网之鱼穿过枝叶空隙，直直照射在男孩雪白的头发上。 他穿着黑色套头衫，藏蓝色长裤，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过长的袖子和裤腿堆在一起，他全然不管，盘腿闭眼，看架势是很努力地提炼查克拉。 很快，他的额头跳出一道青筋，拍开伸到他面前的手，睁开眼睛，盯着目光灼灼的涂女乔：“你干什么？你是变态吗？” 他突然变小，衣服都没有穿好！ 无论是被打还是被骂，涂女乔都完全不生气。 “你小时候真可爱啊！” 小可锐评：“根本看不出来会长成那种大人。” 涂女乔忙不迭点头。 “幼崽的话，长相很标致，声音也没成年人那么低沉，又不像少男的变声期那么难听，就算呵斥，都很好听。” 千手扉间彻底麻了：“你果然是个变态，大哥说得没错，你就是很坏！” 涂女乔嘴角疯狂上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那种。 “没错！这段时间我都憋坏了，我特别想使坏，但是我作为火影，要自省要自我约束，虽然我不会对自己选择的路有怨言，但还是特别心痒难耐。” “在这种时刻，你，我的沙包，站出来说想要破解我的魔法，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感觉魔法师恶作剧的kpi一次完成了！今后又可以成为那个以身作则的火影了。 听完这通自我剖析，千手扉间都沉默了。 小可很理解，他可能没见过像魔法师这么扭曲的人。 “你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 涂女乔食指指着他，指尖画圈圈。 “你看，你变成小孩子了，也就是说你的身体素质退化，不可能提炼出成年人那般多的查克拉量，难以使用飞雷神，这些都无所谓，你在村子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躲着人走的话，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下周例会怎么办？你也不想让大家知道千手家的二当家变成小孩子吧？” 千手扉间：“你想怎么样？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风格。” 涂女乔眯着眼睛道：“求我。” “做梦。” 说罢，砰的一声，一团烟雾弹炸开，却没什么攻击性。 涂女乔挥着烟雾站起身，面前哪还有千手扉间的人？ “跑掉了。” “毕竟他只是身体退回到小孩，又不是精神也退化了，查克拉不是还能从精神能量中提取吗？”小可问她，“小乔，满足了吗？” 涂女乔单手按住胸膛：“嗯，心满意足。” 她努力想成为品行受人尊重的火影不假，但偶尔也想释放本性，恶作剧一番。 “走吧，咱们还有工作。” 按照轻重是以下三项：去任务部接个编写教科书的任务，回去之后研究魔法课的教案；根据今天的测试结果制作每个人的训练菜单，另外要想一想明天的训练内容。 这些都可以回家做，最重要的是找到神崎空，问问她匠之国有没有好裁缝，她要制作作战部的工作服。 她往学校的建筑工地去，要是找不到人就去医院那边。 幸好运气好，还没走到目的地，就听到神崎空的大嗓门了。 “包有的，水车也好，涂布印刷版也好，都能搞定，你们等等，我这就叫人来，你们直接沟通。” 走过去一看，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竟然也在。 “在聊什么？”她走过去问。 千手柱间一见到她就笑了，答道：“我想问问神崎能不能修个水车，斑是问有没有印刷版。” “印刷版？”涂女乔惊讶地望向宇智波斑，“你把教科书写完了？都进入印刷阶段了？” 宇智波斑：“忍术的入门写完了，明天给你审核，数算的教科书写了三分之一，国文方面慢一些，我挑了几个和歌俳句，药师想了个主意，她想收集忍者们的见闻，将忍者的经验润色成故事，来填补国文课本的空白。” 涂女乔很感兴趣，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发任务了吗？回头我去接。” 她的文采只够写800字作文，但不是还要药师吗？她说了给润色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个任务卷轴给你，还有编写魔法课课本的任务，一并给你。” 涂女乔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卷轴只有最上方写了任务要求，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多谢你了，省得我多跑一趟。” 宇智波斑表情平静，微微颔首，好像这事不值一提。 千手柱间看着她们交谈，忽然好奇地问：“之前你用了时间魔法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啊，你回家一看就知道了。”涂女乔笑着说。 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去看小可，小可低头扶额，避开受害人兄长的视线。 涂女乔没有过多解释，转头跟神崎空说话，询问制作制服的事。 神崎空大声道：“巧了，柱间先生和斑先生问的匠人，一个在医院那边，一个在住房那边，但火影阁下你找的人就在这，我叫她来，你亲自跟她说。” 她转头扬声：“神绣来活了，快过来！” “来啦！” 那边指挥着忍者插钢筋的青年应了一声，跟旁边的人说了两句，一通小跑跑了过来，没来得及问什么事，神崎空就拉着她一顿夸。 “这个！天织神绣，以前那是专门为大名的中宫制作衣服的，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她都能搞定。”神崎空自信满满道。 小可：“好厉害的样子。” 涂女乔点头，又问：“你们这个村子不是搞建筑的吗？怎么又有涂布印刷版又能做衣服的？” 她来之前是指望神崎空推荐个靠谱的人的。 没想到她拽一个人就能顶上，跟个墨家学派似的。 神崎空表情深沉：“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众人：“……” 涂女乔看出她只说了五分实情，却没在意，有难言之隐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也是有的。 这个时代，同姓抱团生存，通常是一村一姓，就像神崎空的村子，据她所知大部分人都姓神崎，就算不是这个姓氏，改姓也很简单。 突然冒出个姓天织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过她不是对人家隐私追根究底的人，既然神崎空信得过，敢推荐给她，那她就敢用。 她对天织神绣说了要求，用料要舒适，不怕贵，方便战斗，美观能兼具最好，毕竟制服是门面的一种，不能也无所谓，前两项最重要。 天织神绣一一记下：“行，我今晚画几张图纸，明天带来给您挑挑。” 涂女乔就喜欢这种爽快的作风，简单的沟通能最大化提高效率。 不像他人，还得恭维几句，打打太极，不然就伤了他们知名匠人的面子。 “空，我回去画图了？”天织神绣跟神崎空说了一声。 神崎空摆摆手：“回去吧，好好画。” 她走后，神崎空一撸袖子跳下地基，补上她的位置，平地上就剩她们三个了。 “统一制服，这倒是个抹除差异的好办法，可以推广到整个办公楼！”千手柱间说。 宇智波斑稍加思索，道：“学生的穿着也可以一致。” “慢慢来吧，先在作战部试试。” 涂女乔揣着两个卷轴，急着回去吃饭干活。 “我先走了，你们别太忙也别闲着，最重要的是别带着一部门的人加班，还得给加班费。” 二人：“……” 其实这话不用涂女乔说，都是做族长做了这么多年的人了，都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火影定了六点下班的规矩，你擅自去改，不仅难对火影交代，还会让底下人不满。 又不是今天干不完，明天就死了，明天再弄呗。 他们与跑来的匠人说明了需求，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各自归家。 千手柱间想着开会时部员们提出的的金玉良言，想着木遁翻土的成果，打算尽快肝出划分土地的方案，明天给涂女乔看。 今天轮到扉间做饭，他一进门就扬声说：“扉间，我得抓紧时间写方案，晚饭你先吃，不用等我！” 厨房里传来声音：“嗯。” 千手柱间本来大步往卧室走，一听到这动静，迟疑地停下。 扉间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奇怪？不太像大人。 他脚步一转，往厨房去，瞧见紧闭的厨房门，目光瞬间犀利。 干嘛要关着门做饭？ 他一把拉开门：“扉间，你生病了吗？” 等看到门内的场景后，缓缓睁大眼睛，眼睛里亮起诡异的光。 “原来她说我回来就知道了，是这个意思。” 第34章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第二天八点，涂女乔准时出现在作战部的集合地点。 不用她多说什么，其余人自发地列队。 第42章 涂女乔很满意，觉得千手扉间就是杞人忧天，事情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面子给她不就行了吗？她也没要求那些长老们一个个都服气她，不在她面前吵架啊。 日久见人心，她对未来抱有很大希望。 “很好，大家都很有精神，接下来每排第一个人上前，取走你们这一列的测试成绩单。” 大家的表情新鲜且统一。 成绩单？看看是怎么回事。 涂女乔翻开文件夹，将b5纸大小的成绩单交给她们，不到五分钟，每个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低头看了起来。 纸上包括10000米花费的时间、所做引体向上的数量…… “火影大人，我的成绩……”宇智波凪看到一半赶忙出声。 她不能想象家族长老看到这个会怎么想。 你引体向上才做106个，跟那些小家族的忍者数量持平。 别当忍者了，正好你开了一勾玉，回来嫁人生孩子吧。 宇智波凪打了个寒颤。 这种事不要啊！ 涂女乔：“我知道你能做得更好，以后还有测试，成绩会随之更新，不用怕这个成绩会跟你一辈子。” 听了她的话，宇智波凪的心放回肚子里。 火影大人对她很友善，不在意她一勾玉的水平，她也不能辜负火影大人的期望，要变得更强。 如此想着，继续往下看，下面是八个见所未见的数值，分为贤、忍、幻、印、精、力、速、体。 这是什么？ 有人面露疑色，有人转身看同族的成绩单，还有人交头接耳。 碰上事第一个问火影的还是少数。 涂女乔适时开口，答疑解惑，告诉她们，贤代表智力，忍代表忍术能力，幻自然是幻术能力，印是封印术的能力，精代表查克拉量。 力、速、体很好理解，分别对应力量、速度、体力，还反应了一定的体术水平。 涂女乔参照了者之书对忍者的判断标准，但她觉得公式书缺两个数值，有两种忍者不在评价体系内，一是擅长体术的忍者，二是擅长操纵忍具的忍者。 不过这些是看原著得出的结论，稍微有点想当然，她想实践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加上这两个标准。 “昨天测了力量和速度，今天……” “测忍术和幻术！”宇智波凪兴奋接话。 宇智波们：“……” 有这种社交恐怖分子族人，真让宇智波抬不起头来。 她们不知道，没人嘲笑宇智波，因为测试足够吸引人了。 昨天火影大人说得明明白白，她们要分成11个小队，要选拔队长。 怎么选拔？显然在作战部是靠实力说话，有点野心的人都会想争一争队长的位子。 她们想尽快展示实力。 涂女乔竖着手指，轻轻摇晃：“不不不，接下来分组。” 她伸手进兜里掏了掏，解除‘小’的魔法，掌心的东西变成原来的模样，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只有最上面开了个洞，能容纳一只手伸进去。 “抽签分组，日向们不用担心，就像竞选时一样，盒子我用魔法处理过了，不会被白眼透视的。” 日向们：“……” 更担心了。 “万一和讨厌的人分到一组怎么办？” 众人：“……” 是谁说出我们的心声？ 循声望过去，是那个宇智波显眼包啊，那没事了。 涂女乔笑眯眯道：“若是如此，那便是天意要你们和好了。” “……” 头一次觉得火影大人说话恶心。 恶心归恶心，她们服从命令惯了，还是一个一个上前，手伸进签盒里，摸索几下，掏出一张签纸。 千手丹华展开对折的签纸，低头一看，只见签纸上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辰龙。 她愣了愣，这是队伍的名称？还挺酷的，心里有点满意，她手气真好，应该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名字了吧？ 思及此，去看同族的以及其余人的。 她倒是不怕和讨厌的人分在一队，她在看到队伍名称的瞬间，就将辰龙的队长视作囊中之物。 要是宇智波归她管辖，那别提多爽了。 当然了，她对队伍的整体实力也有要求，要二勾玉和三勾玉的宇智波，不要一勾玉的…… “我吗？”宇智波凪面对同族的询问，亮出手里的签纸，摸着后脑说，“是辰龙，跟你们不在一个队。” 千手丹华：“……” 悬着的心死了。 这破手！这破手！这破手！ 其余人循声看去，只见千手丹华左手打右手，表情十分狰狞。 宇智波们：“……” 这个千手终于疯了吗？ 奈良鹤行对着签纸叹息：“是未羊，以动物命名，为什么没有鹿和鹤？” 一个山中说：“你就别抱怨了，我才惨，明明有亥猪队，我却进了酉鸡。” 山中、奈良、秋道在木叶建立之前就是联盟，猪象征山中一族，鹿象征奈良一族，蝶象征秋道一族，是尽人皆知的事。 身为山中，却抽到个酉鸡，别提多郁闷了。 “你要这么想，你那一队的人都很好相处，没有刺头，这不就行了吗？” 旁边的秋道转过头来，“说到刺头，咱们部里最大的刺头不就是你吗？” 奈良鹤行：“……” 就是这样，结果出来，有人喜有人忧。 涂女乔安静地看着，颇有几分看众生百态的意思，其实这样的场景，她来木叶后看过许多次了。 但这些年轻人的反应更有趣更直白，值得一看。 “现在开始，重新列队，从左到右，辰龙一列，巳蛇一列……”她依次说完队伍的名字。 忍者们依旧发挥出超高的行动力，很快站好。 这下前后都不是自己的族人，不少人的姿态很僵硬。 虽然是结盟了，大家都是同村人，但不习惯外族人站在身后，离那么近。 这时火影的声音响起，不知为何，心头那股别扭劲压了下去，全神贯注听她的安排。 “记得我昨天说过的吗？作战部施行轮班制，每队轮换进行休息、训练、巡逻，具体的日期和巡逻路线，我会跟各队的队长沟通。” 大家眼前一亮，期待地望着涂女乔。 要选队长了吗？ 这也算个思维习惯了，选部长是公平竞争，大家就认为选队长不是火影大人看谁顺眼就选谁。 事实也的确如此。 “关于队长的选拔方式，你们有什么好想法吗？”她鼓励所有人畅所欲言。 没人说话。 这有什么好说的？队内最强的人做队长咯。 涂女乔暗自叹息。 只有站在这个位置，才能明白为什么讲台上的老师提问完，没人接话就要点名的心情。 实在是没什么面子，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火影大人，我有话说。” 她惊喜地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奈良鹤行。 太好了，是刺头，她有救了！ “很好，说吧。” 奈良鹤行道：“成绩单上既然有‘贤’这个待测试项目，说明您对忍者的头脑很重视，我认为谁最聪明，谁来当队长最合适。” 众人：“……” 异想天开。 “很好的提议，依照你说的，未羊的队长按这个标准选。” 众人：“！！！” 反应最大的当属未羊的人。 “火影大人，这不太妥当吧？” “作战部的队长应该是队伍里最强的人。” 涂女乔听了一会，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等大家噤声之后，说道：“没办法，我问的时候，你们没有人提，总得讲个先来后到。” “没错，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小可附和道。 谁让你们不先提出意见呢？ 犹豫就会败北啊。 大家虽然不甘，却没办法，确实是她们不占理，心里还有点委屈，谁能知道她们一提，火影大人就会按照她们说得做啊。 谈话间，涂女乔想好了如何测试‘贤’。 公式书中，‘贤’不仅代表智商，还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智谋和战场上的应对能力，不是能简单测量的。 所以她解封了‘迷’牌。 “我会把你们送进超大的迷宫里，看谁能率先走出迷宫，未羊队的第一就是队长，其余人根据找到出口的时间计算成绩，依旧让‘秤’来评分。” 说着，大家看到一端悬挂太阳，另一端悬挂月亮的天秤，悬浮在半空中。 对于‘秤’，众人还是比较信任的。 昨天有人好奇，围上去询问：“天秤天秤，我做了多少个引体向上？” 秤没反应，听了火影大人的，换了一种问法：“天秤天秤，我做了四百二十六个引体向上，对不对？” 第43章 话音刚落，就见太阳那一端压了下去，同时绽放出黄金的光辉。 这就意味着是真话，若是月亮那一端压下去，就是假话。 那些完成训练还游刃有余的人，跟‘秤’玩了大半天，所问的问题不局限于训练内容，乐此不疲。 众人看出火影大人是认真的。 “火影大人，可以动手吗？” 涂女乔看向那个提问的宇智波，略一思索，答道：“可以，作为进攻方，能在迷宫中找到其余人并且淘汰她们，也算聪明，同样的，作为防守方，若是能察觉危险并积极应对，成绩会更高。” “是。” 那问话的宇智波看了一眼奈良鹤行，很容易就能从眼神中品出杀气来。 涂女乔哭笑不得，又觉得有趣。 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魔杖一挥，面前165人瞬间消失不见。 再轻点魔杖，地面上荡出水般的涟漪，水面上出现迷宫中的场景，从这里能看到众人的一举一动。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涂女乔转过头，见奈良鹿伏和千手柱间走了过来，显然脚步声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千手柱间看她忙完了，大步过来，站在水面旁边低头看，回头对她说：“我知道猿飞家有个能看到别人一举一动的忍具圆球，没想到你也能办到。” 涂女乔接过她秘书长递来的文件。 第一份是医疗部的，犬冢澪昨天义诊，起初很顺利。 后来却发现有人有下红之症，但隐瞒不说，要不是忍者对血腥味敏感，她的鼻子又格外灵，险些被瞒过去。 可就算拆穿了，那家的丈夫也觉得很丢脸，不大乐意让她们看，所以犬冢澪请求核批一笔钱，用于购买药材，研究新药。 这样一来，有这个毛病的人只要买药就好了，不用跟医生做密切长久的接触。 秘书处有审核文件的职责，奈良鹿伏看完之后，特意在底下标注了哪些草药在哪里买更便宜，哪些不用买，发个任务让忍者进山采，一天就能采完。 附上结论，医疗部没有谎报预算，建议批准。 涂女乔：“……” 咱就是说，这个秘书长真是太值了！医疗部给出的解决方案也很合她心意。 不愧是赢得竞选的人才！ 她夸奖了奈良鹿伏，在底下签上名字，文件还给奈良鹿伏，按照流程，文件发还医疗部，医疗部的人拿着她签字的文件去找财务部，就能支出钱来。 她做这些极快，交给奈良鹿伏之后，千手柱间的话刚好说完，她道：“雕虫小技罢了，你怎么过来了？” 千手柱间正在通过观察水镜中大家的表现，闻言，回过头，走到她身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给你看看我连夜拟好的分地方案。” 涂女乔接过来，顺手展开，低头看，嘴上问：“交给我的秘书长就行了，你还亲自跑一趟。” “那个啊，”千手柱间摸着后脑，笑得阳光开朗，“主要是想见见你。” 奈良鹿伏抱着文件，瞥瞥火影大人，再瞥瞥柱间大人，不说话。 涂女乔文件一合，把凝神去看的小可夹在里面。 在小可的呜哇乱叫中，她笑着问：“怎么？兴师问罪啊？” 她刚把千手扉间变小，当哥哥的见她能是什么好事？ 千手柱间连忙摆手：“不，我是来感谢你的！” 涂女乔：“？” 紧接着，她看到千手柱间露出怀念的笑容，他说：“我已经有二十年，没看到扉间小时候的模样了。” 涂女乔：“……” 第35章 她让人心怀希望 不到正午，拂过皮肤的风很是舒适，耳畔边响起的鸟儿鸣唱极为动听。 涂女乔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工作环境。 ——如果没有某个弟控喋喋不休，说他弟弟多可爱的话。 虽然她也认为小扉间白发红眸很戳人，但是千手柱间的兴奋程度还是太超过了。 等他说到无数次对千手扉间使用举高高技能时，涂女乔想象一下千手扉间垮着脸的模样，不禁幸灾乐祸。 面上还装正经，学着千手扉间的口气，问：“你看你有个兄长的样子吗？” 千手柱间一愣，叹了口气，嘟囔道：“别用扉间的语气对我说话啊，我这是有原因的。” “看到那样的扉间，就忍不住回忆起小时候。”千手柱间拿手比了一下他弟弟现在的身高。 奈良鹿伏：“火影大人，柱间大人，你们聊，我先告辞了。” 千手柱间摆摆手：“不用走，借她一句话，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奈良鹿伏：“……是。” 话虽如此，她不觉得扉间大人会乐意这些事叫人知道。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年代，千手柱间有两段特别珍惜的记忆，其一是与斑的友情，其二是与家人的亲情。 父亲是暴躁而严厉的人，兄弟几个稍有顶撞，轻则一顿臭骂，重则拳脚相加。 每到那个时候，都是扉间张开手臂，挡在父亲面前，劝他不要动怒，父亲就算再生气都不会计较。 他记得父亲愠怒的脸，扉间沉静的表情，瓦间和板间稍显畏惧的眼睛。 一切历历在目，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为什么？你爹很偏爱他？”涂女乔笑着问。 “是啊，扉间很像母亲，是我们几个里长得最像母亲的。母亲生板间时难产过世了，父亲嘴上不说，其实一直思念着母亲。” 所以父亲生气时，扉间一劝，保准管用。 涂女乔的笑容渐渐消失，没有说话。 小可早就从文件中挣脱出来，闻言，看了涂女乔一眼，深知她没了说话的兴趣，飞到千手柱间面前，承担起了沟通的责任。 一番交流下来，千手柱间知道扉间身上的魔法，若是一周之内不能破解，会自行解开，于是放心离开了。 他走后，涂女乔吐出一口闷气：“听到了吗？除了老大和老二之间相差两岁，其余孩子都是连号的。” 小可担忧地望着她：“小乔……” 奈良鹿伏注视她，问道：“火影大人，你能改变这些的。” 涂女乔抱着文件，低头按住太阳穴：“说得简单，不知道要走多少年。” “我会帮你，”奈良鹿伏说，“鹤行也会帮你，我们都是越认识这个世界越对他不满的人。” 涂女乔与她对视。 她很了解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因为她看过原著，但是她不了解奈良鹿伏，这个人原著里完全没有。 几天相处让她能看到这个人优秀却懒的特点，还会发表一些丧丧的言论，都是些很表面很肤浅的东西。 这瞬息的眼神却让她一下就触及到了这个人的灵魂。 涂女乔的情绪瞬间从悲哀中解脱出来，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你说得对，我绝不能轻易狗带。” 她重新翻开文件，看千手柱间的分地方案，一会后，眯着眼睛拿远一点，小可好奇，飞过去看。 毕竟之前祂只看了两眼，就被小乔夹在里面了。 涂女乔评价：“看得出来，他写这份方案的时候情绪很亢奋，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她认为犬冢澪那份文书就写得很好，先说一下遇到什么事，再提一提解决方案，最后问她能不能这么办。 标准极了，该贴出去让所有人学习。 他倒好，从开会开始说，部员们如何如何，是怎样探讨理论的，又是如何下地实践的，再附上心得体会，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不知道该说什么。 奈良鹿伏在旁边等待她批完这些文件 这时水镜上出现奈良鹤行的身影，她双手朝后，上身压低，飞速奔跑，在身后跟着一串千手的情形下，仍然在笑。 前方就是分叉口，她一跳跳出十米来远，后面追杀的人也想追上，奈何左边的方向又跑来几人，还正好是宇智波。 宇智波：“……” 千手：“……” 双方对视一眼，很快掐成一团。 难得有个光明正大揍宿敌的机会，不能放过。 奈良鹤行可以走，但千手|宇智波必须死！ 奈良鹿伏一看鹤行那样子，就知道她不着急找出口，就想把这摊水搅浑。 她与鹤行不同。 鹤行是个对这世界充满希望的人，她坚信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得到好的结果，能将世界变得更好。 奈良鹿伏不是。 她越了解这个世界就越绝望。 就算千手与宇智波结盟，结束了漫长的战争，她也敢肯定，大陆不会发生大的变化，若是有，也只是更坏了。 因为本质没有改变。 这并非是无稽之谈，她小时候观察别人家养的鹿，对比野生的鹿群，发现经过人工饲养的鹿，内部很快就会出现问题。 霸凌，欺凌幼崽，雄鹿强|暴雌鹿。 第44章 野生的鹿群则没有这些习性，雌鹿们活得富有尊严，看到雄鹿受了伤，接收到雄鹿祈求的眼神，理也不理地走开。 她思考多日，跟族人说了一声，对养殖的鹿群进行人工干涉——最终，她将雄鹿的数量控制在族群的百分之三十左右。 再次观察，情况很快得到了好转。 为什么？ 因为能创造生命的个体占了上风，正因为生命自她们腹中孕育，所以她们珍惜生命。 数量是非常关键的。 她能控制雄鹿的数量，那谁能控制某些人的数量呢？ 多日前，奈良族长宅邸。 “她真的当上了火影？” “千手和宇智波都没有异议？” 奈良族长说明了原因，其余人恍然大悟。 不过那也很离谱吧！她哪来那么多钱？ “明天召开族长会议，我们的新火影说可以带两个年轻人旁听，你们有人想去吗？”奈良族长看向小辈们。 小辈们在思考，奈良族长不催促，她们奈良与别的忍族不同。 比起力量，她们更推崇智慧，教导孩子们自幼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 族长默默计算过去多久，她们能思考完毕，却不想说完没两秒，就有人应声。 “族长，我想去。” 族长惊讶看去，与某个奈良对视。 “鹿伏？你要去？” “干嘛用这种语气，我很拿不出手吗？” “那倒不是。” 论智慧，奈良鹿伏是族中佼佼者，论懒也是，族长还以为木叶建立了，族中更安全了，鹿伏会躺在家里不出门，万万没想到她是第一个响应的。 “鹿伏，你是怎么想的？”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都想听听家族中年轻的智者有何高见。 年轻的智者一摊手：“就是想见见她。” 没人信她的鬼话。 族长想将她作为族中精英介绍给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她都懒得去，这会突然要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没目的，单纯就是见见，谁信？ 当她们是外面那群二傻子吗？ 被族人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奈良鹿伏尴尬地摸摸鼻梁。 大家没有错怪她，她没说全部的真话。 她要观察新上任的火影是不是她等待的人，她要用双眼确认。 如果不是，那还不如在家躺着，不是为了理想，谁要出来上班啊。 约摸五六分钟，涂女乔批完所有文件，文件夹一合，递给奈良鹿伏。 说真的，忍者的效率太高了，她以为这周布置下的任务，得花个三五天才能有眉目，结果她们第二天就能写出工作报告来。 “批完了，你带回去吧。” “是。” 奈良鹿伏接过来，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半空中荡开一圈圈的波纹，她那祖宗般的妹妹掉了出来，火影迎上去。 “恭喜你，你是第一个出来的，按照事前说好的，你就是未羊的队长了。”火影说。 妹妹欢呼起来。 奈良鹿伏放心地走了。 至少目前为止，她很好，是个能让人心生希望的领袖。 另一边，奈良鹤行找到出口之后，好半天没人出来，涂女乔便与奈良鹤行聊了聊。 她是个很自信的人，坦言辅佐的才能比不上姐姐，但是谈到战术的运用，她绝对胜过姐姐一筹。 这一点涂女乔不怀疑，她听奈良族长说过，鹤行年纪虽小，却有丰富的任务经验和野外遭遇经验，每一次都能带着人平安回来。 她做未羊的队长，涂女乔并不担心，再说她与千手丹华过的那几招，能看出来硬实力也很不错。 “至于能不能让部下服气，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您就瞧好吧！” 涂女乔勉励几句，第二个、第三个找到出路的人也出现了。 作战部有聪明人，也有傻瓜，她不能放任她们在里面绕个天荒地老，到了时间还找不到出口，召回‘迷’牌将她们倒了出来，连同那些战败之后被强制收容的。 这个机制是防止忍者们打上头，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那就不好了，所以一旦有轻伤转重伤的先兆，‘迷’牌就会将人吸进墙体里安置。 人出来之后恍惚了好一会，心有余悸，普遍认为今天的训练比昨天的刺激多了。 等涂女乔再问其余队伍的队长选拔方式，她们生怕火影再搞抽象的，争先恐后回答要按照实力定队长。 涂女乔料到了，让她们队内抽签，两两对战。 一时之间苦无与手里剑齐飞，忍术和幻术齐放。 宇智波斑过来时就看到这幅景象。 “你在做什么？” 涂女乔回过头，见是宇智波斑，挑了下眉：“在选拔队长，这么多人很难管理，分成小队就省心多了。你来做什么？不会也是来看看我的吧？” 她笑着打趣。 宇智波斑抿嘴，不顺着她，扬了扬手中的线装书，“给你审核教科书而已，送去秘书部晚了，我就单独送来了。” “是这样，拿过来给我吧。” 涂女乔没信，教育部又不是没别人了，需要部长亲自来跑腿。 不过她也不拆穿，他来，八成是昨天她说宇智波瘦弱的那个事，她倒要看看宇智波斑能纠结到什么时候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宇智波斑有情绪稳定器宇智波泉奈，还拥有大家初步的信赖和未竟的事业，可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不会突然黑化。 逗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第36章 大名出访木叶 涂女乔心知宇智波斑跑这一趟，主要目的不是送教科书给她审核，但她就不问，徒留宇智波斑默默打腹稿。 他不是沉默寡言的人，面对弟弟和柱间，甚至面对敌人，都称得上健谈。 然而面对涂女乔的时候就发挥不出来了。 她既不像前者那般，与他互相了解，有童年时代的感情基础，也不是后者，可以打死算完。 她开辟了第三赛道，搞得他有些苦恼，盯了她一会，在她转过头之前移开视线，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忍者对决中。 空地里两两对战，天蓝色的半圆形结界罩住她们，结界之外，其余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偶尔发表些看法。 宇智波斑便给她讲解忍者战斗的门道。 涂女乔和小可都听得很认真，虽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没有比赛的人，但是对比起来，宇智波斑更权威一些。 “不愧是你，一说我就懂了，我感觉这个讲解当老师也完全没问题。” 宇智波斑微一颔首，很是矜持，说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完就离开了。 作战部里，各个家族的人都有，昨天火影说一句宇智波的人很瘦弱，今天就能传成火影说宇智波很弱。 尽管他与泉奈找凪问话的时候，她几次三番强调火影没有瞧不起宇智波，终究是让人心里存了个疑影。 宇智波斑与弟弟商量了一下，决定借着送审的名义，打探涂女乔的口风。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宇智波斑觉得他可以下个判断，这位火影就是个忍者盲，她知道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真正的关键和细节不懂，所以说话会闹笑话，产生误会，却没有恶意。 他想，宇智波的战斗方式更注重技巧，不像千手大开大合，看着很有力量感，这一点，她多看一些对战就能改变想法。 “他这就走了？”小可指着宇智波斑消失的方向，转头问她。 “嗯，”涂女乔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点头，“他可能说服了自己。” 这不是很好吗？ 原著宇智波斑想要探听火影选举的进程，暗戳戳蹲在千手柱间的窗外。 这次他却能光明正大走到她面前，虽然盯了她半天，虽然没问出来，虽然最后说服了自己，但这也是进步啊。 涂女乔很欣慰，觉得宇智波斑距离黑化又远了一步。 小可：“……” 八月是繁忙而充实的一月。 对此，外宣部深有体会。 毕竟她们每周都要整理周报，守在布告栏旁边，讲给不识字的村民们听。 “公共鱼塘修建完毕，每一亩鱼塘投入约800尾鱼苗，预计六个月可以成熟，能够对外售卖，没错，到时候咱们木叶就可以实现吃鱼自由了。” “医疗部称新药研发进入临床阶段，招收志愿者试药，如果有月经不适方面的问题，欢迎前往医疗部，没事的，这是普遍都有的问题，不需要羞耻。” “学校已经落成，九月三日开学，注意了，家中有四岁以上或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无论女男，必须去学校接受教育，管一天三顿饭。基础教育包括读书认字和算数，如果想要学忍术或者魔法，则需要通过检测，看看有没有查克拉或者魔力，学费？都免。” “大商人盐川给木叶注入了一大笔投资，预计要在这个位置修建温泉旅馆，另外插播一条广告，买盐，认准盐川家。” 第45章 “木叶治安管理局提醒大家，遇到困难不要怕，治安官来帮忙，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斗殴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油女幸真念完布告栏上的周报，伸手去拿卡在衣领上的小圆墨镜，手伸到一半，几个人挤到面前，连珠箭一般提出一堆问题。 “忍者大人，奉行所什么时候开门？我等着娶亲呢！” “忍者大人，新房的涂料真的没问题吗？能不能还住在老房子里？” “忍者大人，学校一点钱都不要吗？” 油女幸真：“……” 就正常。 放眼一看，跟着她出来值班的两人早就被围了，这些是挤不进去，才等着她念完公告堵她的。 作为外宣部的一员，答疑是责任。 “首先，不需要叫我大人，”她扶了一下胸前的铜徽章，圆形，比成年人掌心小一圈，底部是树叶花纹，刻着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油女。” 人们面面相觑：“这、这不好吧？” 忍者地位不高，大多数人都讨厌忍者，认为她们带来战争，可真要接触起来，又不敢表达出厌恶，生怕丢了命，便战战兢兢，尊称一句大人。 油女幸真很了解，但不在乎，这群平民对武士对贵族的态度是一样的，也叫一声大人，畏惧大于发自内心的尊敬。 所以忍者等于武士等于贵族。 人们每每躲着她走，她就苦中作乐地想这些。 现在不一样了。 “两周前火影对我们说，火影是个职位，让我们去掉‘大人’这个称谓，你现在一口一个‘大人’叫我，不是害我吗？难道我的地位就比火影还尊崇了？” 说得平民们一愣一愣的，她们没接受过教育，不能讲出什么大道理来，内心很朴素的念头就是现在居住的村子里火影最大。 火影都不要别人管她叫大人，你这么叫她的部下，好像确实不太对劲。 可是为什么火影那样的地位不让人管她叫大人？这尊卑不就乱了吗？ 有的人脑子乱了，有的人急着问问题，看着油女幸真一副“你不改称呼我就不回答”的模样，一咬牙。 “油、油女……” 她看对方那龇牙咧嘴的样子，退了一步：“我是外宣部副部长，叫我副部长也行。” 那人如释重负，“油女副部长，我刚才说得那个奉行所……” “据我所知，火影没有设立奉行所的打算，你实在着急，可以去500里外的镇子，那有奉行所。” “我就娶个亲，你让我跑500里？” 油女幸真摩挲自己的小圆眼镜，笑着回答：“500里都不愿意跑，你娶什么亲？” 那人噎住，很快被挤开，“他没诚意，副部长，我说得那个房子涂料，我听说那涂料很螙，住久了会死人的。” 油女幸真早有准备，答道：“不用担心，那是他们用了螙涂料，我们所采用的涂料都是很健康的，住进去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反应给我们，我在此保证，火影楼绝不会不管。” 她应付了许久，很多问题来回问，她只能多次回答，从始至终，都不曾流露出不耐之色。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很多老居民也会给新居民解惑，算是分担了她的事务。 人散得差不多了，她再次想戴上小圆眼镜，一个女人小心凑了过来，先是欠了欠身，然后小声问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油女幸真点点头，跟她走到墙角处，心中亦有防备。 什么话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说，非要偷偷摸摸的？ 她理了下袖子，随时准备放虫子咬人。 却见这女人低着头，红着脸，声音像蚊子叫，两只手无意识撕扯着袖子，都要把衣服拧成麻布了。 好半天才说明白话来。 “能不能……研发……治疗不孕的药？” 油女幸真：这也值得酝酿半天才能说？ “大姐，你走过这条街往东走两个路口，那有个医院。”她指了个方向。 你看病你去医院啊？怎么跑外宣部来许愿了？虽然外宣部是火影办公楼与人民连接的窗口，的确有很多人来许愿，但那仅局限于木叶没有的东西。 可医院建立起来了，甚至还是最先建立起的建筑之一，连火影办公楼的翻修重建都排在它后面。 不行，说不定她还是图谋不轨，不能放松警惕。 她支支吾吾半天，油女幸真总算搞明白，不是她的问题，是她的丈夫，她早就去看了，没毛病，知道问题出在丈夫身上，但是丈夫却不知道是他的问题。 真相对丈夫是个打击，所以她想买特效药，下到饭里，神不知鬼不觉给他治好。 油女幸真：“……” 好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衬得她是跟空气斗智斗勇。 最后她答应向上反映，送走了高高兴兴的女人。 嘱咐值班的部下好好工作，带着另一个部下往回走，路上发起牢骚来。 “太过分了，浪费我宝贵的十分钟，她怎么不去医院说这件事？” 部下说：“副部长看起来太和善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副部长都长了一张好脸，部长容姿端丽，副部长亦是光彩照人，单论好看程度，只有教育部的药师副部长能比一比。 长得好看，令人心生好感，更重要的是性格还很好，好说话，那遇到事不找她找谁？ 和善的副部长木着一张脸：“昨天部长值班。” 部下：“你让她一个女人找男部长说丈夫不孕不育的事？” 油女幸真：“……” 她叹了口气，戴上油女快乐镜，感觉自己被当软柿子捏了。 两人加快脚步，刚看到火影楼，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指挥，再走近些，看见忍者和匠人们热火朝天地工作。 左边是原来的火影办公楼，右边插钢筋的插钢筋，搬砖的搬砖，按照施工图，崭新的火影楼是一座双子楼，中间用两座桥梁连接，是很美妙的对称设计。 现在修建的就是其中之一，等修好了，去新修的楼办公，再拆掉老楼重建。 很期待建成的一天。 怀着尊敬的心情，与神崎空打了个招呼，看对方在忙，不多做停留。 “那位神崎小姐，好有干劲，天天都能看到她跑来跑去。”部下感叹道。 油女幸真点点头，心里想到的却是有人质疑神崎家的涂料，神崎小姐的回答。 “别拿别人家的涂料跟我们神崎家的比，佐川城的贵族接连死亡？住那种房子，想活着也难。为什么不提醒？都是一群混账，死了就死了呗。” 那时候她就觉得神崎小姐是真不拿她们当外人啊。 虽说神崎小姐表过态，要长久留在木叶，开木叶第一家建筑公司，不过由于故土难离的缘故，似乎没有说服全部的族人。 想着这些事，油女幸真上了二楼，瞧见走廊尽头，一群同事扒着墙角，后背对着她，伸长脖子探头探脑。 她赶忙过去，小声问：“怎么了？又在吵吗？” 其中一个同事悄声道：“这大半个月就没消停过，无论是火影还是扉间部长，都太执着了。” 办公楼有两个千手部长，大家干脆用名字衔接职位，以示尊敬。 起因是千手扉间的法典初版交到火影办公桌上，火影很不满意，深夜踹开千手族长的大门，使劲拍千手扉间的卧室门，大喊：“千手扉间你把这种东西交给我，你睡得着觉？你怎么睡得着的？” 有起床气的千手扉间掀起被子，坐直身体，与火影大吵一架，最后在生气和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骂骂咧咧地修改初稿。 咳，有一丢丢的夸张成分。 真实情况是火影很生气，在午休时间前往法务部办公室，推门进去，不想扉间部长没去休息，就在办公室支着头睡着了，火影有气没地方撒，干脆坐在那等他睡醒。 很快人就醒了，两人就法典初稿一事激烈地交换了意见。 ……然后持续至今。 “再改就是第七版了。” “光吵有什么用，打起来打起来！” “什么打起来？” 背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众人一惊，忙回头，见是奈良鹿伏站在她们身后。 这位秘书长近乎时刻跟随火影，出谋划策，沟通事务，一个办实事的人本就会受人尊敬，更不用提她还有一双慧眼，好像什么事都不能瞒过她，如此一来，更有威望。 摸鱼的忍者们都有点怕，忙转移话题：“奈良部长，你拿的是什么？给火影的信？” “是啊，接下来，有的麻烦了。” 奈良鹿伏穿越人群，径直向前，停在争执声最响的门前，抬手轻轻叩门，说了一句“失礼了”，推门而入。 她看到一个坐在沙发上，胸口不住起伏的千手扉间，还有一个茶壶对着嘴，吨吨吨喝水的火影。 “先坐吧，有什么事？”千手扉间问。 第46章 毕竟她们“交换意见”的时候，不会有人过来敲门。 奈良鹿伏有些佩服他，能如此快恢复冷静，她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可不是这样的。 想归想，她坐了下来，将信函递给火影。 “是大名府发来的书信，先代大名过世，他的长男继任，第一件事就是出访木叶。” 第37章 茶里茶气的 房间里静了静。 涂女乔保持着双手抱壶，仰着头喝水的姿势，眼睛却盯着奈良鹿伏。 小可看不下去她这个傻瓜样子，飞过去拿走壶，扇着小翅膀落在桌子上，茶壶放好，边做边说：“他来木叶？我还以为要小乔去觐见他呢。” 等涂女乔接过信，奈良鹿伏道：“他想见的不止是火影，还有木叶。” 这位新上任的大名，要看一看忍者创造出的村子是什么样子的。 她提醒：“初代目，他来者不善。” 虽然木叶的很多建筑没有修建完毕，但她敢肯定大名看了一定会吃心。 为什么？因为比起那个道路上尘土飞扬、充斥着畜生粪便气味、房屋矮小老旧的大名府，木叶要气派干净得多。 毕竟木叶现存的法典里明确规定，不允许男的裤腰一松、对着墙角撒尿的，治安官或是作战部巡逻队抓到立刻就是罚钱，根本没有余地。 当然了，大名要是拿火影的住处跟他的天守阁比，那确实是比不过，估计只有这一点能让他满意了。 涂女乔知道鹿伏的意思，说道：“我心里有数。” 接过信准备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东西，余光却瞄到千手扉间，他似乎也很想看看信的内容。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忍者是看贵族眼色过日子的，他想知道火之国内最大当权者的态度，调整相应的生活策略，实在无可厚非。 涂女乔手一伸，信递到千手扉间面前。 给他整不会了，他犹疑着，没有接，不确定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你要先给我看？这不合适。”他与大哥不会计较这种事，涂女乔与他没有这种亲厚的关系。 涂女乔晃了晃手：“拿着吧，我是那么讲规矩的人吗？” 这倒是句实话，她的很多举措都很乱来，千手扉间想。 她不允许别人管她叫大人，虽说没有用同样的标准约束别人，但是其余人见火影都如此，哪还敢被人叫一句“大人”。 起初千手扉间认为这样的做法会乱了秩序，这么些日子以来却看到火影楼里更和谐更平等的氛围，慢慢接受了。 他心底一软，接过来，展开信，忽然听到促进和谐平等的火影的声音。 “念给我听。”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撤回一条心理活动。 他目光严厉地看过去，见涂女乔瘫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仰着头，没精打采道：“我不想看。” 千手扉间眼神放空。 这大半个月来与她争吵，外人看来是关系恶劣，实际上他受益匪浅，她们争吵不是人身攻击，是为了建立起更完善妥帖的法律保障。 谁都没有私心，如果不是这家伙太爱开玩笑，让他下不来台，他可以说这段时间的共事是很有益的。 她们修订了村子的基本法，规范各部门行为的行政法，还有商法、土地法、刑法，有时候他会想，就算是大哥都未必能这么周全，辅佐她其实也不错，反正目的都是相同的。 为了木叶，为了和平。 而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推翻初代目，扶大哥上位！ 然后，脑海中浮现出大哥哈哈大笑的模样，他默了默，展开熏染着不知名香气的信纸。 事已至此，先看信吧。 涂女乔靠在沙发上，头往后仰，闭着眼睛，听他用堪比ai的声音读信。 大脑飞速转动，处理接收的信息。 信上先自我介绍一番，他的名字是元信，接着问候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然后祝贺涂女乔赢得大选，再问木叶的建立有没有什么困难，听说她们在招商，需不需要他对大商人们打个招呼。 一位宽容仁慈的大名形象跃然纸上。 “他竟然这么客气？”涂女乔有点惊讶。 千手扉间掀起眼皮看她：“你觉得是客气？难道不是在说他随时可以动用权力，让商人不再出售粮食给木叶吗？” “是这个意思也无碍，他只能命令火之国范围内的商人，而我随时能去其余国家买粮，他不知道罢了，”涂女乔坐直身体，“倒是开头那几句，是在挑拨离间吗？” 千手扉间身体一僵。 先问候大哥和斑，也就是说在大名眼里，这两个人的分量重于火影，哪个领导受得了？就算受得了，心底也会留根刺。 千手扉间说：“他不知道，你一向不在乎这些阶级地位的东西。” 或许大名有些绿茶心思，但只要对上不在乎的人，那就跟男人骚给瞎子看一样。 奈良鹿伏道：“事实上，大名给千手、宇智波、日向、鞍马的族长都发了私信。” 千手扉间顾不得打量涂女乔，目光倏地投向奈良鹿伏，“你拦下了吗？” 奈良鹿伏摇头：“你知道的，我不能拦。” 给各族族长的信是跟着给火影的信一起来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给拦下来，难保不会有人心生不满，说火影太霸道，加入木叶，连私人信件都检查。 千手扉间：“道理我都明白，初代目，还有奈良秘书长，别人的不满和木叶的一些人与贵族私下定下不可告人的约定，这两者，哪一个危害更大？” 奈良鹿伏沉默不语。 涂女乔道：“疑心易生暗鬼，我相信大家，你该不会除了千手谁都怀疑吧？” 千手扉间神色冷淡：“根据呢？你不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你不知道大名许诺了多少好处，据情报，风之国的砂瀑一族和傀儡师一族正积极筹备建村事宜，一国一村的格局马上就要形成。为了火之国的利益，大名不会摧毁木叶，但要是能扶持更一个听话的忍者成为火影，他一定不会拒绝。” 他很在意火影之位不是大哥的，那意味着很多事不能按照他的意志进行，不能走在正确而稳妥的路上，令他不能忍受。 他更不能忍受的是木叶不是忍者的木叶，而是贵族的木叶。 “到底该怎么办？要不你去把信追回来，要不你想个别的办法，不要再坐着了，火烧眉毛了。”他催促着。 涂女乔看他的胸口又开始起伏，就知道他表情冷淡，心里却很着急，便正色道：“我说过，我相信大家，她们收到了信，为了避嫌，必然会拿来给我看。” 千手扉间冷嗤一声：“你非要在白天做梦吗？斑是何等傲慢的人？他怎么会因为可能会被怀疑，就主动拿信自证清白？” 他那种人说不定还会认为你怀疑他，你不对，他是清白的，再怀疑，反给你看哦。 涂女乔歪头看他：“所以，要打赌吗？” 五分钟后。 涂女乔与奈良鹿伏商议如何安置大名及随从而来的贵族官员，人家是火之国的掌权者，大老远来一趟，不可能看一眼就走，肯定要住一段日子的。 “不会让我给他修座行宫吧？” “……什么宫？” “就是宫殿。” “怎么可能？那太费钱了，”奈良鹿伏吐槽了一句，“我建议多派些人，加紧修建温泉旅店，装饰得风雅一些，足够了。”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以咱们的经济条件，不必打肿脸充胖子，给他弄得特别好，也不要太简陋，叫人说咱们不礼貌。” “是，我会拿捏好分寸。” 硬装可以赶工，软装弄得精致点就行，还省钱。 她打算好了，转身要去办，走到门口，却见把手往下一压，门开了。 往上看没人，往下看一只圆圆的猫头探了进来，嘴里还咬着东西，还没看清，眼前一花，那猫飞快窜进屋，等她再看见它时，它蹲在了初代目面前的茶几上。 “喵！” ——你不在自己办公室，天天待在千手这里做什么？ 涂女乔摸它的头：“当然是方便吵架啦。” 四叶一阵无语，这个家伙居然能忍受跟狡诈的千手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是个受虐狂吧？ 不过不关它的事，它抬起爪子，本要按住放在桌上的信件往她那边推，不料却被握住，或者说，被包在人类的掌心里。 顺着手臂往上看，对上她放光的眼神。 “四叶，是要握手吗？” 四叶：“……” 它感觉肉垫被按了按，平日里蜷缩在趾球套里的尖爪被按了出来。 涂女乔面不改色地推回去。 四叶对着她就是一顿喵。 ——松开你的爪爪！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往斑的办公室里扔垃圾，你处理一下！ 第47章 涂女乔没有看信，望向千手扉间，小可更直接，飞到他面前伸出手，得意道：“拿来吧。” 看着眼前这一幕，四叶歪着身体：“喵？” 千手扉间冷着脸，掏出银子丢给小可，小可抱着回到涂女乔身边，捧给她看。 她拿过来放兜里，与小可击掌。 千手扉间看不过去，哼了一声，道：“你那么有钱，从我这赌赢一点钱，至于这样吗？” 小可：“不论有钱没钱，都要有时刻赚钱的觉悟。” 涂女乔附和道：“没错。” 千手扉间看向别处：“难怪你有钱。” 她懒得理这些酸话，看向四叶，只觉得手又痒了。 四叶早已熟悉她的目光，背上毛发直立，跳下桌子，一溜烟跑了。 除了丢垃圾，也不算白跑一趟，还可以给泉奈说说，狡猾的千手输钱给初代目的笑话。 奈良鹿伏在它身后带上了门。 涂女乔目送它远去：“还是那么矫健呢。” 千手扉间直接就是个活学活用，一边说着“我给你读”，一边拿走四叶叼进来的信，翻过来一看，目光有瞬间复杂。 信函是未拆封的。 大名来信，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丢给火影吗？ 泉奈的心机越来越深沉了，以前他还因为那份傲慢，显得有几分幼稚，现在却是越来越深藏不露了。 至于信的内容，毫无营养，无非是一些问候的话。 宇智波的实力令人敬仰，宇智波的风度风雅至极，宇智波的容貌着重写了几行，虽然是几个月前才见过他——你的弟弟泉奈，但是他的容颜至今还出现在贵族姬君的梦里，叫人醒后神思不属。 涂女乔笑得不行：“太有意思了，他也知道夸斑不起作用，夸他弟弟才能让他高兴啊，不行了，我去找柱间，看看给他的信上写了什么，夸你吗？” 她行动力极强，说走就起身往外走。 千手扉间收起信跟上，走在她旁边，说道：“你在笑什么？这不正说明大名很了解我们吗？” 还有很棘手的一点是，这封信的措辞既视感太强了，这副大伪似真的模样，与刚来的涂女乔有什么有两样？ 贵族待人一向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他们高高在上，自矜身份，若是撕破脸皮，反而有损他们最看重的风度，他们总是摇着扇子，遮挡住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名这样，难免叫人心生疑虑。 千手扉间说了他的担忧之处。 涂女乔笑了笑：“他就是用贵族往常的语气来信，你也会焦虑的。这样，你反省过去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做了错事，要是没有，就不会忧虑恐惧了。” 千手扉间：“你是这样做的吗？” 涂女乔：“对，我是第一次当火影，会担心犯错，每逢此时，我就这么做，得出的答案是，内省无疚，夫何忧何惧？1” 她见千手扉间陷入沉思，又说：“距离这群贵族来还有好多天，他们可不能像忍者这么快，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想这个问题，现在摆在咱们面前最重要的事是…… “开学了。” 第38章 健壮其精神 木叶所有人都投身进建设之中，大名的信函是个很小的插曲，溅不起一丁点水花。 后来涂女乔得知，宇智波第一个将信给她，倒不是出于多优秀的政治素养，纯粹是送信的忍者第一个找到了宇智波斑。 开学在即，他正坐在办公室里跟教案奋斗。 竞选演讲时，火影提出的问题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他堂堂宇智波斑难道会被一两个傻瓜难住吗？他一定能写出把白痴都能培养成精英忍者的教案。 什么大名的信？不认识，不想看，不归我管，别耽误我时间，去给火影。 送信忍者：“……” 她是个千手。 她深知，族中有些长老很看不惯族长的所作所为，身为族长，应该为千手谋求更多权力，然而族长做了什么？ 不是蹲在那研究沤肥，就是捧着本书学养鱼，最近有些长进，在家猪灭绝的情况下，他抓了几只野猪，举着二当家的武士刀，在五花大绑的野猪旁边绕来绕去，琢磨养猪骟猪的事。 长老们很生气。 但她觉得长老们不必责怪族长，因为对家的族长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啊。 谁能想到，战场上那么酷炫一个宇智波斑，会趴在三面都是书籍的桌子上，头也不抬地改教案呢？ 书摞的那么高，要不是他的头发会炸起来，她都看不出书桌后面有个人。 她心中生出些敬意，“是，斑大人。” “别这么叫我。” 看宇智波斑百忙之中还要纠正称呼，她连忙应是，出声告辞。 信使转身要走，迎面碰到边与部下说话边快步而来的宇智波泉奈，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什么不孕不育？ 天啊！宇智波泉奈！这是她能听的吗？ 宇智波泉奈看她那眼睛放光的样子，嘴角一抽，知道被误会了，一本正经地告诉部下，他都知道了，他会将村民没有生育能力的事报告给火影的。 她：“……” 瞬间索然无味。 装作无事发生的宇智波泉奈询问她的来意，听罢，他召唤出通灵猫，表示给火影送信的任务可以交给四叶，让她先去送别的信。 这不是无礼的要求，信使点点头，说句麻烦了，信给他，转身离去。 她在东边的农场找到正要下刀骟野猪的族长，在西边的住宅区工地找到与神崎空争执的鞍马部长，在北边的日向族长宅邸的练功房里，找到了训练女儿和男儿的日向族长。 日向族长收下了信，可算是大功告成，信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大汗淋漓的孩子，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跪坐在软垫上的日向消夏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您太客气了。” 推辞不过，信使只得在日向消夏的陪同下走出族长宅邸的大门，脚下踩着雪白的砖路，几个颔首低眉的人站在路边，双手在小腹前交叉，微微欠身，口中尊称—— “消夏大人。” 信使的步伐微妙地一顿，瞥了瞥她，很快就收回视线，恢复如常。 “让你见笑了，这里很多人世代都是族长的家仆，不能理解外面的规矩。”日向消夏说。 信使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腹诽人家被看穿一样，尴尬道：“我就看看，没别的意思，不愧是360度全视角的白眼，什么都瞒不过您。” 日向消夏笑了笑，没自谦两句，只与她聊信的事。 “大名的信，是单给我日向一族的，还是别的家族都有？” 信使老实回答：“我族、宇智波、鞍马都有，然后便是日向一族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 出了宅邸大门，信使一个忍足跳出日向族地，心想，若不是这么走一圈，真看不出来日向在村子的游离感这么重。 倒不是说日向们不干活，她们干起活来不比任何人差，只不过千手、宇智波、鞍马、日向算是如今木叶最强的家族了，族长、斑部长、鞍马部长都为村子尽心尽力，日向的宗家族长和分家族长在家里看自家孩子练功，就给人一种…… 信使挠挠头。 兴许是她想多了。 白眼不仅视野广，视线也能看得很远。 等信使的身影彻底消失，日向消夏不得不转身，回到气氛压抑的练功房，向那个蠢货提出建议，把信给火影送去。 “这么做是不是太讨好火影了？”日向将大出言反驳，布满皱纹的脸上很是刻薄。 这位长老一向觉得族长心软，而分家的族长过于桀骜，担心冬一郎大人太过念着姐弟亲情，不能辖制她，所以处处打压日向消夏。 日向消夏充耳不闻，眼睛只看日向冬一郎：“讨好又如何呢？宇智波家的泉奈都把通灵兽给火影盘着玩了，难道影响宇智波的威名了吗？火影是个性情很好的人，讨好她，她不会嘲笑你，她会领这份心意。” 日向冬一郎拿着信，犹豫道：“她不会嘲笑，可是万一别的家族没把信给火影，只有日向给了，别人会怎么笑话日向？” “……” 既想让火影相信日向的忠诚，又不想明确表态。 既想要得到重用，又怕选不上部长丢脸，连带着她也不能去选。 最后还要抱怨火影更看重千手宇智波鞍马，火影与千手扉间一天说的话，比跟他一个月说的话还要多。 日向消夏深吸一口气，给他掰开了分析。 日向加入了木叶，就不该与别的势力首脑有私下的书信往来，只要有，就免不了怀疑。 不错，火影是个好人，不会轻易怀疑人，但她身边的人不见得都是好人吧？ 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讨厌日向的人说日向的坏话，一次两次就罢了，万一十来次，火影真的相信了呢？ 第48章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从最一开始，就不要落人话柄。 至于别的家族，但凡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没傻，都知道信需要给火影看一眼，鞍马八方的话，与火影的私交和对火影的推崇就足够支撑她做出正确决定了。 “你很了解她们，”日向冬一郎先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然后捏着信说，“等等，我再想想。” 他以己度人，认为自己都如此犹豫，别人也不会第一时间去做。 日向消夏：“……” 等吧，谁有你会等啊。 她虽觉失望，却没有持续很久，离开宗家府邸，一直思考该如何做，这时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 “去哪？”日向将大问。 她没有回头，“买糖葫芦。” 日向将大：“你要知道亲疏远近，别出去乱说。” 日向消夏的目光转冷，语气却仍然是温和的：“长老说笑了，我能跟谁说，谁又会信？倘若我真的泄露了，谁能看得起我？” 日向将大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叛徒，走到哪里都叫人瞧不起。”说罢，扭头就走。 她心头火起，受到这种敲打，几乎都要去火影面前告密了。 都被这么怀疑了，不把它变成真的，岂非对不起他一番脑补？ 然而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日向将大的话难听，却不是没有道理。 没人会善待背叛者，人人都会想，今天你背叛了别人，来日会不会背叛我？ 哪怕她想背叛的家族，荣耀时不会给她带来光彩，覆灭时一定会拉她下水。 她摸摸额发后，那名为“笼中鸟”的刻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先去买糖葫芦吧。 糖是战略物资，是奢侈品，好在她日向消夏虽然缺尊严，缺自由，唯独不缺卖命钱。 她走入人流，走进渐渐繁华起来的街道，烤肉店、裁缝店、居酒屋在左，铁匠铺、果子摊、肉店在右，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匠人指挥着铁架子上的忍者做这做那。 生机勃勃的声音和画面仿若一股甘泉，流淌进内心，带走所有苦闷。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忽然脚步停住，看到前方糖葫芦店门前站着的火影。 如果她有罪，笼中鸟会惩罚她，而不是让她在最想倾诉的时候碰到最不应该碰到的人。 她下意识要跑，白眼的视线远，她距离很远就看到火影了，现在跑完全来得及。 脚尖刚动，就听到一声含着笑意的“站住”。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再次往那边看，发现她忽视了火影旁边的千手扉间，难怪火影那么快就注意到她，原来是有这个感知型忍者在。 话说，这两个人在一起买糖葫芦？ “去吧，这个给大家分了，最近工作很辛苦，吃点甜的和水果补充补充。” 说着，涂女乔把一垛糖葫芦交给千手扉间，拍着手看他此刻的造型，她还以为这东西会跟千手扉间很不搭，没想到他拿着红果果还挺和谐的。 “你使唤跑腿呢？”千手扉间冷声道，却没有推辞，与日向消夏打了个招呼，又对涂女乔说，“快点回来，别忘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知道啦。” 看着他刷的一下消失，涂女乔收回视线，注视着日向消夏：“来试试葵家的新品吧，她委托忍者去山里采了野草莓，裹了一层糖衣，不比山楂差。” “……是。” 涂女乔与小可对视，都发现她的不对劲。 日向消夏给她的感觉是清新淡雅，应该说日向一族的外貌就会给人这种感觉。 一头黑长直，皮肤白皙，眼白和眼瞳是浑然一体的白色。 故而染上浓重的阴郁时，分外显眼。 三人一人一串糖葫芦，边吃边寒暄，等走出热闹的街市，来到森林边缘时，涂女乔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最近忙，忽视你了，先是作战部要评估能力，划分队伍，选拔队长，再是赶上修订法典，一位名叫撒切尔的首相说，国家的存在是为了服务人民的自由，而自由是法治实现的，我得时时刻刻盯着……” 她开始絮絮叨叨。 日向消夏不觉得不耐烦。 火影是这样的，她想知道真话的时候，会先说她自己的真话来换，她好像真的相信以诚待人就能换来旁人的真心相待。 二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天真。 遗憾的是，她不可能将日向的事说给外人听。 “初代目，您不必自责，这没有什么的，您这么说，反而让我惭愧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从朋友那知道一件事，稍微有点难过。” 涂女乔：“……” 小可：“……” 我有一个朋友是吧？ 日向消夏似乎没注意到两人微妙的神色，靠在树上，拿着糖葫芦的手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 她继续说：“我朋友的家中有一件很珍贵的传家宝，妈妈却生了两个孩子，传家宝只能传给最优秀的人，另一个人什么都得不到，很可怜。” “我的朋友曾经是继承这件宝物的不二人选，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才能，她对不能继承宝物的人怀着很深切的同情，她说，要是她继承了这件宝物，只会生一个孩子，倾尽一切培养她，将宝物传给她。” 说到这里，她皱眉，望向涂女乔：“初代目，您说她是不是傻？” 涂女乔听得入神，乍一听到她的问题，声音微扬：“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不是一个母亲很正常的选择吗？避免骨肉相争乃至相残，不管是出生还是没出生的，都赋予了最大的爱，没有任何错误。” “是吗？那为什么父亲听到这句话后，指责她心性软弱，妇人之仁，不能挑起大任，让她与宝物失之交臂呢？”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涂女乔缓缓扯开一抹笑。 “你都说是父了，他们做出什么我都不意外，不能创造生命的人却掌控着生命，问题就出在这里。消夏，你知道贵族有个次男家虜制吗？”她问。 日向消夏：“我知道，说的是长男继承所有家产，次男成为虜隶。”可以说日向一族分家保护宗家的制度，就是从贵族那里学来的。 多年来，白眼从未丢失，这个制度算是有可取之处。 涂女乔：“你想象一下，假如家庭里只有母，未曾经过任何规训的母，她会让一个孩子成为另一个孩子的虜隶吗？” 日向消夏闭上眼睛，回答宛如叹息一般轻。 “您是什么意思？” 涂女乔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自苦，消夏，你没有任何错，仁慈更没有错，这一切都是父的错，是他将阶级带入了家庭，也将私有制带入了家庭，是他在夺走母亲的权力，你以为他蔑视妇人之仁吗？不，他需要妇人之仁，他要全天下的母都有妇人之仁，不然他们是长不大的，这个群体在出生之时，被妈妈检查性别，就可能会被扔进尿桶里。” 日向消夏大为震撼：“……” 好半天，她憋出一句话：“我没有自苦，是我的朋友。” 涂女乔顿了顿，从善如流：“是，你的朋友。” 接下来，日向消夏找了个练功的理由跑掉了，估计是消化这些信息量巨大的话去了。 小可摇着头说：“她都三十几了，怎么还没有鹿伏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想得清楚？” “三十几岁？很多人得被原生家庭吸血一辈子。鹿伏的妈妈没有给她找一个父立规矩，但是消夏家里不知道有多少规矩，她的大脑还有咒印，随时都能取她性命。哪怕是老虎，自幼被拴在木桩旁边，长大了也很难生出勇气挣脱木桩。” “不过，我对她有信心，她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小可纳闷：“为什么？” 涂女乔：“那些人是因为躯体孱弱，所以精神上也不能反抗，但日向消夏可是个强壮有力的女人啊。” 第39章 人，你可以依靠 涂女乔复盘刚才的对话。 她觉得太过保守，决定找日向消夏重说，小可赶忙飞到她面前。 “小乔别上头啊，点到为止就好了，忘记了吗？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一个准。只要日向消夏还身处父权制构建的所谓家庭中，她迟早会懂得的。” 迟早会懂得，她平庸会被吸血，她强大会被吸血，她什么错都没犯，一切做到完美也会被吸血，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有挣脱它，推翻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涂女乔沉默了一会，大脑冷静下来，认同小可的话。 那就心怀希望，继续等待吧。 在这段时间，她要把这个世界建设得更美好，让寒霜化作春风和细雨，迎接她们的醒来。 没多久，她在办公室里等来了日向冬一郎的拜访，他面带一点紧张严肃之色，将大名的信给她看。 她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呢，一瞧，跟其余三封信一样，是些颇为真诚的问候，没有刻意笼络，但又比以前亲近许多。 第49章 该说这位叫元信的新大名性格和善吗？ 涂女乔没有多想，他是什么样的人，见了面就知道了，总之，不可能是朋友就对了。 她安抚好日向冬一郎，在他离开之后，抬眸的瞬间，眼神的杀意溢了出来。 父系男权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她喜欢不起来，但也不至于大开杀戒，这种行为只会将她潜在的同盟吓走，让不明真相的人认为她是残暴的人，从而不敢接近她。 他吃肉，她吃点剩菜，饿不死，她们总能支撑下来，看到她创造的新世界，但他这样连剩菜都吝啬的，她是真的会恨。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到一道墙被金光照亮，直到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肩膀，她下意识扭头，看到一片雪白的绒毛，顺着往上看，是一颗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头。 啊这。 要接待客人，她坐在沙发上，小可（大老虎版本）蹲坐在她旁边。 “小可，为什么突然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可挺了挺胸：“人，你可以靠在老虎宽阔的胸膛上。” 涂女乔：“……” 她忍俊不禁，往旁边一靠，脸颊贴上绒毛，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温热舒适，是毛绒控的天堂。 “你胸口的红宝石呢？” 小可爪爪一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涂女乔没再追问，她与小可之间存在契约关系，能够相互感应，摘了红宝石不伤害小可就没事。 她感觉更温柔的力量融入了身体。 压迫不公忽视引发的愤怒和恨意给她带来毁灭的力量，朋友的扶持和家人的支持则充满救赎的味道。 那是一种沉溺在深海中，心灰意冷，等待自毁，突然被打捞上来的感觉。 能救命的空气涌入鼻翼，重新活了过来。 她用双臂圈住小可的脖子，小可眨眨眼，雪白的双翼缓缓合拢，彻底圈住她。 就这样，稍微休息一会吧。 这一个月来，辛苦了。 九月三日，不管是躯体还是精神，都满血复活的涂女乔，一大早就前往学校。 她曾经胡乱算了笔账，宇智波有467人，假如年轻的、有生育的女子有70人，那么生下的孩子将是这个数字的三到四倍，再考虑到战争的因素，能活下来的孩子应该仅有四分之一。 再计算上入学的年龄是四岁以上，十四岁及以下，那能来上学的小宇智波打个折，二十多个？ 后来鹿伏整理了人口普查的资料，将年纪符合的孩子单独列了出来，她一看便知道这种算法不算错，需要上学的小宇智波是29个，符合条件的孩子共有322个。 这个人数，她不知该如何评价。 她小学的时候一个班四五十人，一个年级三个班。 但是两边情况不同，似乎没什么可比较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孩子第一次上学会是什么样子。 她和小可都很好奇。 初秋，天朗气清。 遥望木叶学校，红砖红瓦红叶，配上洗过一般的蓝天，美得仿佛一幅油画。 她不是第一次来，但每一次看到，都要感叹‘创’的设计还有神崎一族的建造能力。 “建材费收您四分之一，人工费呢，我就收二分之一。”戴着草帽的神崎空说道。 “哦？那代价是什么呢？” 她玩个梗，不想神崎空当真了，她正色道：“只要您一句话就行，以后不管是商人还是贵族，问您这些建筑是谁建造的，您要告诉她们，是神崎一族，还有木叶的忍者们。” “当然，这是应该的。”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还是觉得无语，神崎空和她的族人都经历了什么啊？理所当然的事，还得要个承诺。 难道她们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房子，被偷过冠名权吗？ 这众目睽睽之下，谁干活了一目了然，有什么可质疑的？ 转念一想，母亲十月怀胎的过程也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明明白白是她的孩子，最后还要被说成男方的种，冠男方的姓，男方挂了，还要被说成遗腹子。 这世道颠倒黑白，小偷横行，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 她没有多想，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对母子对话吸引了。 小可：“是葵，还有她的小孩菖蒲。” 菖蒲五岁，到了上学的年龄，穿着青绿色和服，棕色裤子，和服的颜色与母亲是一样的，显然是同一匹布做的衣裳。 挺时髦的亲子装，母子俩长得也像，就是神情略有不同。 葵忧心忡忡：“学校里有不少忍者的孩子，你千万别惹他们，好好学习，知道吗？” 菖蒲自信点头：“放心吧妈妈，我会学会火影或者柱间大人那样的术，到时候回家催熟山楂和草莓种子，就能天天卖糖葫芦了。” 葵笑了笑，眉宇间担忧之色仍然挥之不去，拉着菖蒲再三叮嘱。 “不知道是志向远大还是鼠目寸光，能确立这样的理想，却只想着回去卖糖葫芦。” 涂女乔扭头，发现宇智波斑站在她身边，目光笔直向前，抱着手臂锐评这种行为。 “怎么？当忍者就比卖糖葫芦高贵？作为老师，可不应该嘲笑孩子们的梦想。” 宇智波斑看她一眼，移开目光：“一直钻研忍术能让她变得更强，能够保护自己，其余的都是徒劳。” 涂女乔不赞同：“怎么会？只要是她喜欢的，就不是没有意义的。” 她想到了什么：“我忽然发现，咱们俩的意见分歧也挺大的，你办学是为了让孩子变强，但我办学是为了让她们多一种选择。” 宇智波斑：“不冲突，强者才有权力做出选择，弱者只能被支配。” “那不就变成社会达尔文主义了吗？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可那样的社会是不对的，和平的意义就是让弱者也有选择的权力。”涂女乔说。 宇智波斑陷入沉默，过了片刻，再次开口。 “弱者也有选择的权力吗？”他低声重复一遍，望向她，“你见过这样的世界吗？” 涂女乔摇头：“没有，但我相信她一定存在。” 或者说曾经存在过，然后这样的文明，被一群野蛮的东西摧毁了。 “是吗？”他轻声道，放下手臂，径直向前。 涂女乔看到他停在葵和菖蒲母子俩旁边，声音平静，承诺无需过多担心，如果有忍者的孩子欺负平民的孩子，他绝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偏袒。 葵本来很不安，她确实想让女儿学一些忍者的本事，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她分到了地，又学到了手艺，觉得与孩子安稳度日也挺好的。将孩子送到学校，万一与忍者的小孩发生冲突，万一菖蒲有个三长两短…… 听说那些忍者的孩子，四五岁就杀人了。 一想到这里，葵的心就揪了起来，整个人七上八下的，直到宇智波斑站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 她只远远看了一眼宇智波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与柱间大人一样，都是建立村子的人，除此之外，还有演讲那天，忍者们对他的推崇，号召大家给他投票。 既然如此，那他的话必然是有些分量的。 他也没有必要糊弄她一个普通人。 想清楚这一点，葵欠身行礼：“那就拜托了。” 宇智波斑略微颔首，脚尖一转，走向他的部下。 看着他的背影，涂女乔摸不到头脑，问小可：“你说他什么意思？” 她与千手扉间争执，某种情况下促进了她对他的了解。 往往是她说完一句，千手扉间立刻接上下一句，在正事上，两边都是坚定而坦诚的人，所以很快就能相互懂得。 但宇智波斑，他不跟她辩论，知道她想什么之后就不表态了。 真让人头秃。 往好里想，跟宇智波斑争辩，至少不用她吨吨吨灌水了。 毕竟说着说着，对方自顾自沉思了起来。 涂女乔没有多想，继续观察别人。 学校门口像葵和菖蒲这样的组合少，不是所有孩子头一天上学都有家长送的，如今的木叶孤儿居多，孤身一人的比比皆是。 根本不会出现她那个世界中，孩子哭着拉扯着妈妈不愿意上学的场景。 唯一能令人欣慰的是，孩子们似乎都很喜欢这座建筑，走进去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憧憬。 简单的入学仪式之后，正式上课，必修课国文和算数在上午，由教育部其余人负责，涂女乔听了一会觉得没问题，起身离开了。 下午是选修课，宇智波斑的忍术入门指导，她等了许久了。 是这样的，见过宇智波斑对战万人忍界联军吧？见过他教三百多个小孩吗？ 第40章 身败名裂 想要在木叶学校听课，程序是这样的。 首先，门口值班室有教育部的忍者，经由她检测身份，通过则可以进入学校。 一进门往左看是布告栏，上面贴着今天都有什么课，主讲老师是谁，在哪间教室以及具体时间。 第50章 涂女乔吃完午饭，想着早早过来，刚到就看到千手兄弟站在布告栏前。 “斑是在这栋楼，一楼最靠南的阶梯教室。”千手柱间先是找到了对应的楼，然后继续读公告上文字。 千手扉间站在一边，忽然转过身，看到涂女乔迎面走来。 她嗨了一声，对二人打招呼，用陈述句的语气说：“你们也来听宇智波斑讲课。” 千手柱间一见她就露出了温和爽朗的笑容：“没错，斑当老师了，我来看看，说不定以后我也要讲课，先熟悉熟悉，学点东西。” 千手扉间轻哼一声：“我不觉得能学到什么。” 千手柱间扭头看他：“扉间，别这么说。” 涂女乔对千手柱间说：“咱们俩算是不谋而合了，我的魔法入门排在明天下午，提前学学他怎么当老师。” 理论上专业知识足够，当个老师绰绰有余，可是涂女乔想做好充分准备。 毕竟她毕业之后第一份工作就是火影，教师资格证？哈哈哈，没有（无慈悲）。 至于千手扉间来这的原因，问都不用问，一问又影响团结，他肯定是不放心宇智波斑带孩子，特意过来看一眼。 左右火影楼的工作时间不死板，只要能在当天完成相应的工作，别的时间自己支配，除非你带薪打架，否则没人管。 他爱看就看。 三人往目的地去，千手扉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望。 千手柱间：“扉间，怎么了？” 千手扉间思索片刻，说道：“不太对劲。” 刚说完，身影消失在原地。 千手柱间也跟了过去。 涂女乔原地没动，她的上衣兜却动了动，圆头圆脑的小可探出头来，迎着风张开嘴打呵欠，一边揉着眼角的泪花，一边飞到涂女乔脸颊边。 “瞧你困的，要不回去睡吧。”她说。 “不了，觉什么时候都能睡，宇智波斑上第一节课的糗事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小可伸了个懒腰，说道。 “那也未必，比起柱间，宇智波斑是很有计划的人，不会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顶多是有几分焦头烂额？” 她继续往目的地走，小可跟在她身边飞，刚醒还不精神，没仔细想她的话，问道：“说到这个，柱间他们呢，刚才听到他和那个小鬼的声音了。” 涂女乔：“他们好像发现了间谍。” 小可瞬间惊醒：“间谍！我也要去。” 祂算是叫那次刺杀搞出阴影来了。 不等涂女乔开口，变回原形，双翼一闪，飞上了天空。 她放下挽回的手，摇了摇头，举步前行，到了阶梯教室，从后门进去，发现第一排坐着一个人。 长发不受束缚，齐齐炸着，让涂女乔想起剑背龙。 她走过去，没有放轻脚步，“宇智波老师，有好好备课吗？” 宇智波斑抬起头，双臂自然地压在教案上，“那是自然，涂老师呢？” “完全没问题。”完全没有底的涂女乔说道。 “对了，你说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是什么意思？”他问。 涂女乔：“……” 你反射弧挺长啊，上午说的，现在才问。 恰好，宇智波泉奈端着茶进来，便与他哥哥坐在一处，捧着茶杯听她讲那社达的故事。 从背景讲到起源和定义，这就说来话长了，涂女乔尽量在讲述的过程中陈述事实，不掺和个人好恶。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教室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她不占着第一排的座位，抱着茶碗来到最后一排中央的位置坐下。 这个地方视野最好了。 左边，宇智波泉奈轻轻落座，继续与她讨论刚才的问题。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涂女乔坚信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错误的。 涂女乔开始思考，要不要给火影楼的工作人员们系统地讲解一下她的思想。 很快，小可还有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进来了。 小可理所当然飞向涂女乔。 千手柱间紧跟着就想过来，被身后的千手扉间拽住羽织，拉扯到靠墙的位子上。 “大哥，快上课了，你不要乱跑。” 说着，还把他推进去一个位置，自己坐在了外面。 千手柱间看看那边，再看看弟弟，“我想跟女乔和泉奈坐在一起。” 最近火影楼和农场两边跑，他很久没有与女乔在一处说工作之外的事了。 千手扉间不为所动：“委屈大哥了，跟我坐在一起吧。” “哦。” 那边，涂女乔问小可有什么发现，小可双手一摊，摇了摇头，没抓到蛛丝马迹，千手扉间心里落下个疑影，叫治安官和作战部巡逻队严密搜查。 宇智波泉奈知道来龙去脉之后，怀疑千手扉间是在挑事，学校是斑哥的地盘，怎么会轻易让人混进来？ 狡诈的扉间，难道想借此破坏宇智波在火影心中的形象吗？ 宇智波泉奈与千手扉间都心事重重的，倒是涂女乔和千手柱间没多想，打起精神看宇智波斑是怎么上这堂课的。 课程是忍术入门，那些在家里打过基础的小忍者可以不来的，这堂课主要是面对没入门的还有向往忍术的平民孩子。 可宇智波斑的名声摆在这里，抱着与涂女乔一样心思的人大有人在。 到最后，不仅是校内的孩子们来了，连一些胆子大的忍者也在教室外探头探脑，得到首肯后进了教室，没有座位就靠着墙，带着兴奋的表情与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涂女乔看着底下的人人人人，轻声道：“感觉他的教学任务很重啊。” 宇智波泉奈正要说话，却听旁边传来讨厌的声音：“自作自受，我说过，按年龄分班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是自找苦吃吗？” 宇智波泉奈眉毛倒竖，黑瞳里泛着寒光：“你觉得麻烦，就认为兄长不能解决，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千手扉间冷哼，不说话，余光却扫到涂女乔支着下巴，看着他们，很开心的样子，便转过头，冷声道：“你笑什么？你明天也要面对这个场面。” 涂女乔：“……” 不嘻嘻。 呵，小瞧她，她可以摸着宇智波斑过河。 想到这，拿眼望着前方的宇智波斑。 学生们陆续进来之后，涂女乔和宇智波泉奈换到后面的座位，宇智波斑也没有留在第一排，他把教案拿到讲台的桌子上看。 双手放在桌上，头微垂，鬓边的头发散落下来，不说话也不动。 小孩子们却闲不住，也很难时时刻刻记住宇智波斑是忍界修罗，别惹他这件事，尤其是平民的孩子。 见小声说话没事，渐渐的用平常的声音交谈，见别人这么干没事，渐渐的所有人都没那么紧绷了，开始跟身边的小朋友交谈。 很吵，却让涂女乔回忆起大学时代，等老师到来的氛围。 小可：“其实这些孩子已经很收敛了，不吱哇乱叫，真给面子。” 祂来之前就怕这个，四五岁的孩子，尤其是男孩，那不是恶魔吗？ 涂女乔：“你说得对。” 她注意到宇智波泉奈似有疑惑，便问：“怎么了？” 他漆黑的眸子浮现一丝不解：“为什么孩子会……那么做？” 小可一呆，然后恍然大悟：“忍者的孩子这个年纪就要上战场了，比较早熟，那普通人……” 祂消了音，忍者的孩子早熟，普通人的孩子更会早当家。 宇智波泉奈根本没见过吱哇乱叫的四五岁小孩。 怎么感觉那么地狱？ 宇智波泉奈也反应过来了，他说：“两位说的那种孩子，贵族和富商家里有，木叶的话，我想没有。” 涂女乔和小可一个看天一个看桌子，都不知道说啥。 宇智波泉奈继续道：“可是听你们的口气，好像这种孩子到处都是，我冒昧问一句，你们的家乡是这样的吗？” 小可摆摆手：“不冒昧，就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她们家乡的小孩，不需要早熟，不需要早当家，最起码，大多数是这样的。 得到肯定，宇智波泉奈更好奇了，小孩拥有童年，说明生存压力不大，而刚才讲述那个全新名词的时候，涂女乔字里行间，并不掩饰她对家乡的不满，她在不满什么？ 他问出这个问题，要是以前，他肯定压在心里，然后暗中观察，自己找出答案。 然而共事了一个月，他认为这么对待涂女乔，实在是效率很低的做法。 涂女乔摸着下巴想了想，“你要想知道具体的，说上一天都说不完，哪天有空给你讲讲。要问原因的话，那就是对现状的不满促使我们改变它，安于现状，就连现状都无法保持。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求其上者得其中。” 宇智波泉奈若有所思。 她们之间安静下来，或许该说整间教室安静了。 第51章 涂女乔从兜里掏出手表看一眼，上课时间到了。 她抬起头，往前看，宇智波斑不知何时从讲台桌后走出来，站在旁边，黝黑的眸子直视前方，面色平静，颇有几分不怒自威。 虽然事后，他说当时正在数呼吸沉重、一看就没有查克拉的小孩，没有释放低气压吓唬人的意思，但是显然，孩子们被他吓的够呛。 一个个乖觉地闭上了嘴，安静如鸭。 “开始上课，这一节是忍术入门，目的是让你们都能提炼出查克拉，现在，不能提炼查克拉的坐到前面几排来。” 学生们利落地换座位。 坐在前面的大多都是平民的孩子，有的低着头，有的用小心和憧憬的眼神看他。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当她们这样看他的那一刻，特殊的牵绊就建立了。 宇智波斑明白这一点，他按照事前准备的那样，系统地解释何为查克拉，查克拉的使用方式，以及如何提炼查克拉，结印该如何做。 涂女乔记得原著关于查克拉的描写存在很多bug。 起初说人人都有，然后又说只有忍者有，关于起源，一会说神树是查克拉的源头，到续作又说星球本身就有查克拉，跟神树没关系。 左右横跳，到处吃书。 这里的设定应该是人人都有。 不少孩子通过结印，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表情新奇，向周围的人诉说。 不用担心受到斥责，因为老师正站在失败的同学旁边，手把手教着。 “坐好，闭上眼睛，结印，集中注意力，将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平均混合。” 以上是基础。 不管用也没关系，宇智波斑钻研出了些别的小窍门，还收集了部下们的体会，整理出了《提炼查克拉——从入门到殿堂级》的教程。 这些东西分享出来，哪怕是已经懂得提炼查克拉的孩子，都受益匪浅，不厌其烦地尝试各种方式。 问为什么？找到更适合更高效的方式就能在实战中比别人更快提炼完查克拉，省略结印，快速释放忍术。 所有人都很兴奋，除了用尽办法的宇智波斑和他面前五个小傻瓜。 他让成功的人完成提炼查克拉的修行，下课之前，他回来检查，看看谁提炼的更多，然后带着那五个孩子离开教室。 “这能看出来？” “不懂了吧，咱们老师是宇智波一族，拥有血继写轮眼，一眼就能看出你体内有多少查克拉。” 小忍者炫耀着，惹来平民孩子们崇拜的目光，夸她懂得多，不过也没有持续多久，孩子们都进入了修行之中。 教室恢复平静。 宇智波斑带着人回到办公室，脚步带风，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动静赶紧回过头。 “部长？” “风早，依照一号预案来。” “是。” 她走向那些孩子，孩子们不明所以，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师，您怪我们，要惩罚我们吗？”菖蒲虽然害怕，但还是望着宇智波斑问出这个问题。 宇智波斑一愣，轻轻摇头：“不，之前的办法不管用，我还有别的办法，带你们来尝试，这是山中一族的风早，她能用秘术连接你我的精神，届时，我用你们的身体提炼查克拉，先形成一定的身体记忆，或许你们就不会认为这是件难事了。” 扒着门偷听的涂女乔小声对身后的千手柱间道：“听上去，还挺有可行性的。” 简而言之，新手不行，高玩上号。 千手柱间点头：“不愧是斑，这么好的办法都想得到。” 站在另一边门框的宇智波泉奈目光复杂：“……” 为什么要在这偷听？进去会怎么样？ 还有…… “你为什么要站在我这边？”他挑眉问。 千手扉间扶额：“不想和傻瓜站在一处。” 宇智波泉奈：“……” 室内的山中风早指了指门，宇智波斑往那边看一眼，顾不上她们。 他一门心思拉扯这五个孩子不掉队。 除了上号，不想别的。 他尝试了一下午，可喜可贺，成功了三个，剩下两个钉子户。 宇智波斑沉默了，那两个孩子见状，都要哭出来了。 “老、老师……”菖蒲犹豫地叫了一声，想说她还是回去卖糖葫芦吧。 他如梦初醒，看见孩子们哭丧着脸，语气平静：“没逝的，这个办法不行，那就换下一个，到放学时间了，你们回家吧。” 两个孩子如释重负，鞠了一躬，跑掉了。 他的部下们也跟着离开，只留宇智波斑坐在椅子上，偏头看窗外的夕阳，身影分外凄凉。 这时候，外面一声嗤笑就特别刺耳。 宇智波斑猛地转头，站起身来，头发无风自舞。 “你又在笑什么？” 先是门框上出现一只手，然后门口出现涂女乔的身影，她一边笑一边进来。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泉奈旁听十多分钟就走了，毕竟部里还有工作，不可能一下午都待在这，能一直留下的只有涂女乔和千手扉间的影分身。 千手扉间起初是不放心孩子们，现在就是不放心涂女乔了，她再这么笑下去，斑要是动手，那还真是怪不得斑。 涂女乔的手搭在宇智波斑肩膀上，努力忍住笑意，说道：“我就是想，你看菖蒲还有别的孩子，在忍界无法对你造成丝毫威胁，但是在教育界却能让你声名扫地。” 宇智波斑：“……” 他再次沉默，坐回原位，望着夕阳。 瞧着怪可怜的，涂女乔想说点什么，却瞄到千手扉间扬了扬唇角，好似在幸灾乐祸。 她的矛头瞬间对准他：“你笑什么？你在教育界早就身败名裂了。” 千手扉间：“？” 第41章 与虎谋皮 千手扉间绝不是叫人嘲弄还无动于衷的脾气，他大怒，指责涂女乔胡说八道，他根本没有学生，怎么能说他在教育界身败名裂了？ 涂女乔自然有话可回，问他既然是研究时空间忍术的，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平行时空吗？平行时空的他身败名裂难道就不算了吗？ 千手扉间被平行时空所吸引，然而吵架的关键时刻，不是思考的时候，便说就事论事，他没有做的事就是没有发生，不要把别人的经历安在他头上。 涂女乔反驳。 千手扉间反对。 宇智波斑反弹。 本来一下午课就烦，她们还在这吵架，他慊烦，从办公桌底下摸出祖传团扇，反手把千手扉间扇飞了。 涂女乔感到那股狂风从身前咆哮而过，举起双手，身体后仰，小可与她一样，惊魂未定。 坏了，有宇智波泉奈在，好日子过得太久，让她忘记宇智波斑是个情绪不那么稳定的人。 一上头就拿可以反弹忍术的团扇当芭蕉扇用。 “扇他可就不能扇我了哦。”她小声说。 “扉间是影分身，扇他，影分身会消失回到本体那去。”宇智波斑拄着团扇看她。 涂女乔：懂了，是说她是实体，扇飞她，容易毁坏墙啊玻璃啊。 当校长了，学会珍惜学校的一草一木了。 他真的，她哭死。 她带着小可离开办公室，最后回望，见他仍然坐在那里emo，心里又起了促狭的心思。 凄然，这是她新给他取的名字。 她哈哈大笑，大步流星地出门，徒留宇智波斑纳闷她又在想什么。 很快，宇智波斑放弃了思考，以他的经验揣度，肯定不是好事。 他丢掉了脑子，涂女乔不能。 万事开头难，宇智波斑的劫过去了，她的劫还在路上。 真要论起来，大半个村子都是忍者，忍术并不新奇，除非宇智波斑课上讲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写轮眼。 但魔法却是神秘的，在她之前，大伙见所未见。 平民的孩子会来听课，给自己多重选择，看看喜欢哪个，哪个更容易学，早点定了方向，少走点弯路。 忍者的孩子也会来，多学点本事总没坏处，不为学本事，收集情报或是见见世面，也很不错啊。 到时候，阶梯教室里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涂女乔不怕人，更多人面前的就职演讲都做了，讲课，还是她擅长的魔法，那不在话下。 关键在于，她讲了，多少人能入门。 宇智波斑教了一个下午，仅有两个不能提炼查克拉，她不能比任何人差。 她要回去偷偷改教案，然后惊艳所有人。 教育是一件影响深远，且立刻就能看到影响的事。 这一课起到的作用远远不止是卷涂女乔这么简单。 学校是基层单位，贴近人民群众，也就是说，做了实事就会被人瞧见，结果是好的，那就会被人认可，受人尊敬。 某种程度上来说，宇智波泉奈费尽心思给宇智波做宣传，希望改变宇智波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效果不如宇智波斑这么一堂课。 第52章 他教学生们入门，学生回到家中，兴高采烈地描述这一切，憧憬着像村子里的忍者一样酷。 家长们听了，心想，以前偶然间在街道上碰到过斑大人，他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原以为是很冷酷的人，没想到脾气这么好，还为了孩子的学习费尽心思，便对他改观了。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就连日向家的小孩听他一节课都觉得有所收获。 有的年纪小，性情天真，觉得宇智波斑厉害就崇拜他，而有的年纪大些，东西是学到了，感激却是一点都没有。 不过这足以引起日向宗家的注意了。 “宇智波斑也堕落了，堂堂宇智波的族长，竟然这样邀买人心。” “他教平民提炼查克拉，接下来要教什么？是不是他们宇智波的火遁也要分享出来了？”有人冷笑。 “他肯，他家长老也不肯吧。” “未必，宇智波斑独断专行，长老管得了他？” 练功房里，正中央，两个孩子眼部迸发白筋，你来我往，打得分外凶狠。 日向冬一郎站在一旁观看，身边是几个神色不满的长老。 查克拉这种东西一向是人无我有，想到那些蝼蚁般弱小的平民也能成为忍者，就不太痛快。 不过非家族忍者不可能得到家族秘术的传承，没有天生的血继限界，除非天赋异禀，能像千手柱间那样自创血继限界，否则不可能有什么出息。 上限摆在那里，不用担心这些人会抢日向的任务，所以，不满尚可以压制。 然而今天的事，再次敲响了警钟。 宇智波斑，他实在太能拉扯了。 那么多平民，听说还有几个蠢得不像样子，他愣是能拉扯出百分之九十八的入门率，能看出他花费的心血和确立的决心。 后者如磐石一般不可转移。 这就很让人害怕，倒不是怕他教出个绝世天才，而是怕他，怕支持教育的千手将自家的忍术拿出来，无私奉献给木叶。 ——那你们这么干了，会不会道德绑架日向也这么做？就算不绑架，你们这么干，我们不跟着做，也显得我们不是个人。 那怎么行？ 日向虽然藏着八卦掌等绝技，连分家都不让学，可以说是敝帚自珍到了极点，但他们能这么做，外人不能笑话。 这是一重，另一重就是不好管理分家。 多年来，宗家对分家的控制一直是双管齐下，首先是躯体的控制，不能让她们太强，具体怎么操作呢？ 比较科学的方式是不让她们摄入蛋白质，只给她们吃小麦大麦，告诉她们白是美、痩是美、矮是美，黑高壮就得死，几代下来，自然就弱弱小小的，让宗家有安全感。 但宗家不懂科学，他们的手段更简单粗暴，创造了名为“笼中鸟”的刻印，在分家四五岁左右刻在大脑上，只要宗家发动，就能让一个分家强者痛得满地打滚。 孙悟空扛不住紧箍咒，日向分家也扛不住笼中鸟。 驯服的关键不是痛苦和恐惧，紧随其后的洗脑和苦衷也必不可少。 他们告诉分家，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白眼不落入外人之手。 然而白眼落入外人手中，也不可能通过遗传生出下一个拥有白眼的孩子，更不可能取代整个日向家族的地位，那为什么非要刻印“笼中鸟”不可呢？为什么宇智波家族就没给族人装个刻印？写轮眼就不是三大瞳术之一了吗？ 诶！这个别管，他们将忠于日向和忠于宗家混为一谈，反抗就是不忠诚，忠于家族是大义，违背大义，是想被人唾弃还是来一套笼中鸟？ 一通乱拳打几千年，分家既没有反抗的实力，也没有反抗的心思，从来没有推翻这一切的想法，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个日向吗？你不说我还以为我是叛徒呢，用我防我，这么对我”。 分家不会这么想，会认为遭遇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前人都这么熬过来的。 前提是别看到宇智波斑将家族卷轴分享出来，也别看到涂女乔教会大伙魔法，让不能学八卦掌的分家拥有了别的力量。 不然她们会受到力量的吸引，情不自禁走向那两个人，然后发现日向的保护伞外面根本就没有雨。 越想越可怕，长老忍不住催促：“冬一郎大人，你说句话啊。” 日向冬一郎迟疑道：“那毕竟是宇智波的族长，谁能拿他怎么样？” 摆弄宇智波斑，什么小众语言？ “先联络宇智波族内对宇智波斑不满的人，千手也是，鞍马那边的情报也得打听。” 至于别的小家族？不用考虑，那群人定然乐意从大家族身上撕下肉来。 “冬一郎大人，别忘记半个月后，新任大名就到了，我得到一个情报，不知真假。”日向将大道。 日向冬一郎：“什么？” 日向将大小声说了一句，日向冬一郎一惊，失声道：“会有这种事？” 日向将大：“等人到了，还需要再确定。” 日向冬一郎表情复杂，缓缓点头。 诡计在这秋日雨夜中悄然酝酿。 雨声又细又密，连绵不绝。 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可是涂女乔的家里仍然温度适宜。 她坐在书桌前，左手边放着秤牌做出的学生潜力评估值，右手边是她改了又改的教学方案，铅笔在指间转圈，脸上的表情踌躇不定。 小可拿着比自己还高的勺子挖布丁吃，宽慰她：“别发愁了，你现在跟交卷前改答案还改错了有什么区别？我觉得第一次的答案就是正确的。” 涂女乔摇头：“不能松懈啊小可，事情做到尽善尽美是领导者的职责，如果办事不如别人，人家凭什么听你的？面上听，背后也不会服气的。” 小可想说两句勉励的话，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着雨水，显得声音很明显。 这些是实力弱一点的，真正实力强横的人无声无息到了院门前。 前面的那个呼吸急促，脸色苍白，浑然不知身后的人拔出了雪亮的武士刀，眨眼间抵住她的背心。 对待间谍，留一命不死就行了。 她调动全身最后的查克拉，再一次结印，身体骤然化作一滩水，融入脚下的雨水中，迅速往亮着灯光的门前蛄蛹。 眼看这条路过半，天上降下银白色的箭矢，牢牢困住这摊“水”，不让她行动。 忍者们见状，停下了脚步，齐齐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地方一片黑暗，涂女乔知道月不想见人，遂打开窗户，待在二楼往下看，与湿漉漉的宇智波泉奈对上视线：“有事进来说吧。” 第42章 鞠躬一巴掌，跪拜两巴掌 换在以前，她可以待在二楼，遥控房门打开，但现在没有必要摆魔法师那高深莫测的架子。 她从窗边走开就走下楼，小可飞在她前面，她在玄关对面的墙上瞧见月的影子。 “吵醒你了？抱歉，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今晚不会发生别的事了。” “好。” 清冷的声音刚落，影子便消失了。 小可正好开了门，涂女乔看到一群忍者，她都能叫出来名字，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有特殊情报处的，有治安管理局的，还有作战部的，以及一只金毛忍犬。 与她视线相对的瞬间，眼睛发亮，尾巴欢快地摇来摇去，雨刮器似的。 她心底一软，前些天她还在作战部训练地点打了它的主人一顿，它倒是一点不记仇。 连人带狗都是湿漉漉的，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她们不太好意思：“初代目，人抓住了，我们就不进去了。” 特殊情报处的人说她们要把人带走审讯。 “那个先不急，小可。” “好嘞，”对视一眼，小可就明白她的想法，周身散发出金光，“你们别害怕哦。” 忍者们见小可的次数不比见火影的次数少，在场不少人还在菜摊前与祂狭路相逢，关系都很不错，听祂这么说，心生好奇。 小可小小的身体散发着大大的光芒，为这个夹杂几分寒意的秋季雨夜带来了暖意。 “诶？衣服干了。” “头发也是。” “好方便的术。” 小可得意点头。 等她们夸完了，涂女乔再送上手搓的雨衣，不是人人都是千手扉间，能一个飞雷神直接回家。 “都辛苦了，穿上这个回去休息吧，这个人就先交给我。” 虽说忍者淋雨不算大事，但是大伙还是因火影的关心而感到熨帖，不住向她道谢。 金毛那件，是她趁着主人穿雨衣的时候，蹲下给它套上的。 虽然过了手瘾，但差点被热情的金毛来了个洗脸套餐。 涂女乔心有余悸，用手按住侧脸，摇摇头，这有什么值得道谢的，目送她们离开，听到小可的声音：“你不走吗？” 她循声看过去，见宇智波泉奈站在门口的位置，她的门前挂着灯笼，他站的地方正好是阴影，手里拎着呃……透明的史莱姆，插着银白的箭矢。 第53章 宇智波泉奈往前走一步，上方橘黄色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说：“我留下来汇报抓捕情况。” “明天说不行？都这么晚了。” “是很重要的事。” 见他坚持，涂女乔有种微妙的感觉。 他是不是想盯着她，毕竟上一个间谍是她亲手放走的。 直接问出来是自揭其短，她知道她放人的举动，他不认同，所以没有冒然发问 她侧过身体，“进来吧，给我讲讲你们抓人的过程。” 这件事涂女乔知情。 上午千手扉间发觉不对劲，告知特殊情报处，有人混进木叶，特情处偷偷排查，于傍晚锁定了敌人位置，谨慎起见，通知治安管理局的代理局长宇智波泉奈协助。 顺带一提，治安管理局的局长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暂时由十一部的部长轮流代理，今天轮到宇智波泉奈。 他跟着涂女乔进屋，眼睛不多打量，专心汇报工作。 “……间谍应该是鬼灯一族，那一族有将身体|液态化的秘术，就像现在这样。” 宇智波泉奈把“史莱姆”放在茶几上。 小可在旁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说道：“那应该很难抓啊，下雨了。” 直接液态化，混入雨水之中，那谁能抓得到。 宇智波泉奈：“多亏了山中部长，她的感知能力极强，而且拥有感知相传的能力。” 流程是山中瑠奈原地开启感知能力，锁定敌人的方位，然后坐标传给抓捕人员。 传统的感知相传，施术者必须触碰对方的额头，才能让别人看到施术者的感知画面。 但山中瑠奈能做到无线通信，也就是说不需要触碰。 她用这种方式将间谍逼入绝境，间谍发现走到哪里都有忍者跳出来砍人，甩又甩不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解除秘术正面交锋。 这一下打得木叶忍者措手不及，她们这时才惊觉，这个只会逃跑的家伙，实力相当惊人。 听到这里，涂女乔面上的轻松之色消失不见，沉声问：“后来呢？” 宇智波泉奈见状便知，她虽然宽纵间谍，但更看重木叶的大家，心里很是安慰，温声道：“放心，最严重的受了点冻伤，养几天就好了。” 涂女乔和小可齐齐吐出一口气。 “那就好。”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她与小可对视，下一刻小可飞过去开门，玄关那里传来声音。 “瑠奈？” 没一会，小可身后跟着山中瑠奈回到客厅。 她穿着丁香色的上衣，黑色长裤，全身都湿透了，短发和衣服都紧贴着身体，看上去狼狈极了。 一进屋，单膝跪下请罪。 “初代目，是特情处失职，导致间谍混入木叶，请您重重罚我，千万不能是罚款这种小惩罚，不然无法服众。” 她义正言辞。 涂女乔眼角抽搐。 小可低头扶额。 宇智波泉奈无奈一笑。 是这样的，山中瑠奈是个财迷，打小就爱记账攒钱。 她的人生信条是能赚到的钱，一分一毫都不能放过，别人是只追随强者，她是只追随有钱人。 连家族催生，她都只生了信奈一个，再催就开喷。 “生生生，说得简单，搞垮了我的身体，我上哪去搞钱？你知道孩子是吞金兽吗？你知道养一个要花我多少钱吗？” 喷得长老们唯唯诺诺，退避三舍。 从涂女乔亮出五万两黄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火影是她这辈子的主人。 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走到火影身边。 ——打探出火影是如何年纪轻轻攒出这么多钱的。 “成为黄金矿工。”第一次开会的清晨，她偶遇火影，问出了这个问题，火影如此回答。 “私人开采吗？这违背了大名的法律。” 火影大手一挥：“来钱快的活，有几个是合法的？” 山中瑠奈：“……” 她说得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方法是知道了，但是很难复制，她上哪找一座隐藏的金矿去？ 不过她没有后悔竞选特殊情报处，毕竟有固定工资呢。 以后当部长是她的主业，接任务是她的副业，争取副业比主业辉煌。 不想豪言壮志还没实现，主业就出了纰漏，这不，赶忙过来请罪了。 火影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扣钱啊。 宇智波泉奈知道她在装可怜，雨下得突然，她待在办公楼指挥，怎么会淋一身雨？ 不用看涂女乔的反应，都知道她一定会心软。 她对女性忍者的偏爱，早在她进入木叶的第一天就展露出来了，不仅是他，每个家族都有所察觉，部长竞选之前，也鼓励族中女性精英多用心。 也正因如此，他才担心火影会因为间谍的性别而放她一马。 但涂女乔的反应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当即起身，来到山中瑠奈面前，缓缓矮下身体，单膝跪了下去。 山中瑠奈：“！” 宇智波泉奈倏地起身，几步来到涂女乔身边，想伸手去扶她，却听她说：“你是希望跪着说话吗？” 山中瑠奈头皮发麻，抬头看她，又不敢多看，低下头，眼珠子乱转，冷汗直流：“不，我是认错。” “不需要，要站就一起站，要坐就一起坐，这才是我们木叶同甘共苦的精神。” 涂女乔不扶她，叫她起来，山中瑠奈大脑一片混乱，只想呼唤她的奈良牌外置大脑，一听有人说话，下意识就照做了。 “我最恨现在社会创造的乱七八糟的礼，用让一个人身体痛苦的方式表达对另一个人的臣服。” 鞠躬是一巴掌，跪拜更是两巴掌，创造它们的人给他一套降龙十八掌。 “你说创造这些糟粕的家伙，内心是有多自卑多下贱，非要别人矮一头，才能凸显自己的高高在上。” 涂女乔来气了，这样对宇智波泉奈说，说完怒气冲冲坐回了沙发。 宇智波泉奈：“……” 这就很超纲了。 他从没思考过这种问题，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算是宇智波和千手，出现斑哥和千手柱间那样的强者之前，也是要对大名下跪的。 他还记得跟父亲给大名做汇报的时候，父亲要单膝跪在廊下的白石子地上，他学着父亲的样子，跪在左后方的位置，听到大名语调缓慢优美的声音从竹帘后传来。 他很快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望向火影，她仍旧怒气冲冲，小可一下一下摸她的额头，告诉她别气了，太生气容易睡不好觉。 他闭了闭眼睛。 好在涂女乔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件事很快就翻篇了。 宇智波泉奈不说话，在小可的帮助下恢复清爽的山中瑠奈不太理解火影的想法，打算回去问问她的外置大脑，但是她知道闯祸了，比疏忽了反间谍的工作还要严重，所以也不敢说话。 就剩涂女乔和小可。 涂女乔很快进入工作状态，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史莱姆”上。 依照宇智波泉奈所言，间谍应该是鬼灯一族的人，她会鬼灯秘术水化之术，受创则会恢复人形。 然而间谍仍然是“史莱姆”状态，原因是中了月的封印之箭。 “拔了箭，见见这位艺高人胆大的间谍。” 小可蓄势待发，没忘记上次那个间谍是如何闹腾的，祂随时准备变回大老虎，将人按在爪下。 别人拔不出月的箭矢，只有涂女乔可以，她握住箭矢的刹那，银白的箭矢就在她掌心化为光点，四散开来。 “史莱姆”蠕动了一下，很快变成一个人，捂着胸口，趴在茶几上不住咳嗽。 头发不知道被谁烧了一大半，咳嗽的幅度稍大一点，涂女乔就看清了她的模样，瞳孔瞬间放大。 小可的表情则更明显，直接瞪出了大小眼，大声嚷嚷道：“怎么又是你？你是什么先天间谍圣体吗？” 第43章 新的盟友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止不前 没错，是那个大庭广众之下刺杀她的人。 “你是没走啊，还是又来了？还有，你会冰遁，不是雪之一族的人吗？现在怎么又会鬼灯一族的秘术了？” 涂女乔心中既感到无奈，又十分好奇，接连问出这两个问题，语气十分熟稔，听起来没有一丝一毫敌意。 间谍：“……” 给她整不会了。 她们很熟吗？ 山中瑠奈也觉得不对劲，好说话的火影是她们的，外族人凭什么有这种待遇？边呆着去。 “初代目，请容我带她回去审讯，我保证，不出一天，您想知道的资料都会出现在您的桌案上。”山中瑠奈道。 她有这个自信，山中一族以擅长精神系秘术著称，她又是族中最擅长审讯拷问的忍者。 涂女乔：“……” 朕的刑部尚书。 宇智波泉奈温声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很乐意从旁协助。” 第54章 涂女乔：“……” 朕的刑部侍郎。 什么乱七八糟的？ 涂女乔按了按太阳穴：“不管你们在想什么凶残的事，都停一停，关于反间谍的法典白纸黑字写着不允许动刑。” 山中瑠奈：“谁说要动刑了？我山中一族自有秘术，能让她像丢进盐水里的蛤蜊一样，把沙子吐干净了。” 宇智波泉奈：“我也一样。” 他没有山中瑠奈那股狠劲，但涂女乔知道，一旦她把事情交给他，这位语气温和的青年就会展露出武士刀般的锋锐。 她看向茶几上趴着的间谍，能看得出间谍几乎没有改变姿势，全身僵硬，蓄势待发，眼底并无愤怒，反而透着一股子冷静沉着。 落到这个地步，也没有认命。 “别趴着了，桌上凉，过来坐。”她拍拍身边的位置。 客厅里三组沙发，宇智波泉奈和山中瑠奈都坐在单人沙发上，就她身边有位置。 三人：“……” 算了不说话了，火影是有股子癫劲的，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听她的比较好，万一又发癫怎么办？ 间谍拖着重伤的身体坐在她身边，两人隔了一个位置。 然后涂女乔的手伸到沙发后面，招了招，几人便看到托盘从厨房飞了出来，托盘上有水壶和五个茶杯。 托盘落在茶几上，水壶跳起来给茶杯依次填上水，然后原地站好。 涂女乔率先拿起一杯水：“我最近在练习给无生命的东西赋予生命。” 众人：“……” 小可别开盯着间谍看的眼睛，望着涂女乔，黑豆豆眼里透着尴尬：“小乔，根本没有人问你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涂女乔：“……” 山中瑠奈有心解围，她就很想知道水壶是怎么回事，要是没有间谍在场的话。 涂女乔清了清嗓子，虽然被拆台了，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对身边的人说：“你喝点水吧，待会我们要说的话还有很多。” 间谍沉默片刻，说：“我很感谢，上次你放了我，但是我不可能背叛家族和水之国，要让你失望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说完，她的眼睛依次扫过山中瑠奈和宇智波泉奈，轻蔑一笑：“至于你们，别妄想了，我受过反幻术的训练，为了你们的面子，还不如直接上刑。”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山中瑠奈还好，她只在乎钱，不在乎家族秘术是不是被瞧不起，但宇智波泉奈是真生气了。 不过不用怕，他现在的生气程度还没有到与千手扉间吵架时的十分之一。 但是不能视而不见。 她能忍对她个人的挑衅，挑衅木叶是不行的。 涂女乔侧过身体问道：“那你接受过梦境中保密的训练吗？” 间谍神色警惕：“什么意思？” 涂女乔：“大多熟悉情况下，梦境的内容与主人的日常经历紧密相关，我可以进入你的梦，翻看你过往的经历，对你进行询问，一般人很难在梦里反抗我，所以我问你……” “你能在梦中保密吗？” 这话问得认真，涂女乔看到她本就白的脸又刷了一层白漆，放在大腿上的双手蜷缩起来，握紧拳。 “你以为虚张声势能骗过我？” 涂女乔收回视线，直视她的眼睛：“你要用你家族的秘密赌我能不能做到吗？” 间谍：“……” 她不能。 她也不知道涂女乔怎么能会那么多实用的术。 想这些也没用，她低着头，疯狂思考对策，一会想梦中的拷问是什么样的，一会想该从哪个方向暴起逃走。 咔的一声，茶杯放回桌面。 众人听到涂女乔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我对你的家族和水之国没兴趣，我想知道你的事，说完你就可以走，我不为难你。” 山中瑠奈大惊。 倒是宇智波泉奈知道她想跟其余忍村联盟的打算，他不太看好，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反对她。 间谍听了很诧异，她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是涂女乔是心软的神，必不会让她受太重的伤或是死了，她总有逃出去的机会，却未曾想又会被释放。 “火影阁下，你说真的？” “别的也就算了，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信誉的吧？这次与第一次情况不同，反间谍法已经施行，就算是我想放你，法典也不会同意，我不能带头违法。你可以把这当成一场交换，你在木叶也得到了很多东西，不是吗？” 她无言以对。 这段时间她知道了木叶建设的很多细节，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带回去能帮助她们的村子快速建立起来，回去比死在更有意义。 这是她的目的，但火影的目的是什么？ 知道一个忍者的情报，自然是想要寻求破绽杀死她。 然而火影能操纵时间，仅凭这一点足以成为大陆上数得着的强者，不知道她的能力都能把她吊起来打。 找个理由放自己走？她就仁慈到这个地步吗？ 涂女乔没催她，等她考虑，考虑一晚上不行，几分钟却没问题。 幸好对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表情来回变换之后，点了头。 “我答应你。” 山中瑠奈：“……” 不是姐们，你来真的？ 换做是她，去对家侦察，被抓了，对家老大跟她说，你说点自己的情报就能走了，她肯定会认为对方有阴谋，绝不会说真话。 “初代目，小心有诈。”她忍不住提醒。 涂女乔笑着对她说：“没事的，是真是假，我能判断，再说，我相信我们之间建立的信任基础。” 山中瑠奈的目光像是看怪兽。 你们两个还有信任？ 这要是有个阴谋论者在这，看你们这么相处，就得问“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啊？我咋整瞅着有点不正常捏”。 这样想着，她偷偷去看宇智波泉奈。 虽然那道偷看的视线很快就挪开了，但是宇智波泉奈仍然敏锐地发觉了，他不太在意，他更在乎涂女乔。 她究竟要如何达到她的目的？ 涂女乔彻底侧过身体，手肘撑在沙发背上，摆出很随意的姿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弱水。” “没有姓氏吗？那你是哪个家族的？” 弱水顿了一下：“鬼灯一族。” 这个答案很合理，水化之术是秘术，得有人教，冰遁是血继限界，靠后来觉醒。 涂女乔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冰遁，鬼灯跟雪之一族联姻了？” 宇智波泉奈正在喝水，闻言呛得咳嗽了几声。 山中瑠奈的表情也很古怪。 弱水更是恼羞成怒，苍白的脸都气红了，“水之国内三大忍族水火不容是人尽皆知的事，你是故意开我玩笑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宇智波泉奈看着摆手都摆出残影的涂女乔，浅笑摇头。 她确实不是故意的，就是忍界小白而已，最近没有功夫了解其余国家的状况，几乎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初代目，水之国内最大的忍族之中，辉夜一族疯狂，雪之一族孤傲，鬼灯一族狡诈，历来争斗不休，关系非常恶劣。”他说。 她摆手的动作停下来，回过味来，所以她那句话就相当于跟一个宇智波说，你家跟千手联姻了？那宇智波不追着她喷火才怪。 她悟了。 不过…… “你看上去不像狡诈的鬼灯，”涂女乔摸着下巴得出这样的结论，“对吧，小可？” 小可与她同款姿势，端详弱水一阵：“的确不大聪明的样子。” 弱水面无表情地检查忍具包里还有多少起爆符，她决定同归于尽，宁死不受这种羞辱。 见状，涂女乔和小可赶紧围着她顺毛，不狡诈的鬼灯又怎么了？她的作战部还有不低调的奈良，不高傲的宇智波，不直爽的千手。 一个家族哪能所有人都一个性格？ 不过这么一个插曲过去，到底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剩下的就流畅多了。 不是联姻，也不是宿敌变成丈夫的故事，是她妈受不了族内长老的骚操作——她去参加族人的殙礼，刚到那却被告知自己是新娘。 觉得荒谬要拒绝的时候，族长却站出来让她为大局考虑，她要嫁的人是长老的独生男，她要为大局考虑，反正她也不强，长老的独生男是个天才，她照顾好他的生活，他才能更好杀辉夜，活跃在战场上。 山中瑠奈惊呆了，她从没听过这种事。 弱水看一眼山中瑠奈，再看涂女乔：“这种事其实很正常，是不是？” 涂女乔低头笑了笑，然后抬起毫无笑意的眼睛：“不正常，不过我有丰富的社会实践，知道不少例子，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哪里都一样。” 弱水：“……” 她的内心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 第55章 “然后呢？你的出生，只怕不容易吧？”她问，问完屋子里陷入漫长的安静之中。 弱水深吸一口气，这其实不算秘密，鬼灯一族几乎人尽皆知，她随便抓个鬼灯都能拷问出来。 “是，先母留下的手书之中说她意难平，找到一个雪之一族的男人，有了我。先母过世后，我觉醒了冰遁，身份暴露。”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那段日子很难熬。 六岁觉醒了冰遁，意味着她不是鬼灯一族的人，但鬼灯又不能舍弃她这种战力，捏着鼻子留下她，可是人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私生子，说妈妈不检点，说爸爸戴了绿帽子。 如果不是白莲大人的接纳…… 弱水没有继续想下去，维持平静的神色，望向涂女乔：“火影阁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如果只是一点往事，说就说了，总比她过问水之国，过问鬼灯的忍术秘密要强。 涂女乔摇头：“到这里为止，我终于确信，你就是我想要找的同盟者。” 宇智波泉奈：“……” 果然是这样，但她要如何劝说弱水结盟？她也不能做主啊。 第44章 来实现和平 弱水也认为涂女乔所说的同盟，是如今的木叶和水之国未来建立的村子结盟，所以她回答得很谨慎。 她不能做主，她需要回去告诉白莲大人，由他决定。 涂女乔目光偏移，第一个看见斜对面的宇智波泉奈，他说：“那是鬼灯一族的族长，几年前的任务中打过交道，但对方回避了冲突。” “带队的人是谁？” “是家兄。” 涂女乔：“……” 难怪没有正面冲突。 许是她眼神中表露的含义过于明显，弱水怒道：“不许小瞧白莲大人，他碰上宇智波斑的时候已经上了年纪，若是全盛时期，未必输给他。” 宇智波泉奈哂笑：“不错，白莲比家兄大了二十岁，遭遇的时候，他早不在忍者的黄金年龄了，可他也比家兄多二十年的作战经验，经验就不是优势了吗？技不如人，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气得弱水直咳嗽，眼睛还要瞪着宇智波泉奈，让涂女乔回想起弱水发现查克拉不见了，手持苦无追杀她的模样。 小可端了杯水递给她，弱水看祂一眼，接过来抿了一小口。 涂女乔说：“他和哥哥感情好，出言维护就罢了，你何必呢？算算年龄，那个白莲就是强迫你母亲嫁人的族长吧？” “才不是，那是上一位族长，是白莲大人的哥哥。”弱水争辩道。 “所以呢？他对你照顾一点，你就把他哥怎么欺负你妈妈的事忘了？”小可忍不住问。 “这怎么是欺负？忍者就是该遵从命令。” 看着她这副样子，小可气不打一处来，与她争论。 祂不在乎弱水是不是莫得感情的工具人，祂只知道小乔见她们这个死样子会痛心，小乔一难过，祂也很难受。 看祂臭骂她一顿。 涂女乔知道今晚很难达成目的，没关系，她有耐心。 拒绝了山中瑠奈将弱水关进监狱看押的建议，涂女乔决定留她住在自己家。 “对外不要间谍间谍的叫了，就说我在争取结盟，她是鬼灯一族的使者。” 山中瑠奈表情变化一番，最后定格在感动上：“我懂，您是想亲自监视她，给特情处减少看管的压力，真是辛苦了。” 涂女乔：“你这张嘴在商业部会有一席之地的。” 山中瑠奈立刻变脸：“那不行，那么多钱经我的手却不是我的，我会难过死的。” 涂女乔：“……” 山中瑠奈一个弹簧跳，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涂女乔站在门前，看向宇智波泉奈，他垂下眼帘，不知道思索什么。 橘黄的光落在冷白的脸颊上，也没有染上暖意。 就像涂女乔此刻的眼神，不过她听着客厅传来的吵闹声，眼神渐渐有了温度。 她问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吗？” 宇智波泉奈一怔，掀起眼皮，与她对视，又呆住了，移开视线，慢吞吞地开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尽管说吧，我职责的一部分就是答疑解惑。” 宇智波泉奈似是斟酌着用词，缓缓道：“你说过，现在的政策是结盟换取和平。” “是。”给他治好眼睛的那天，她这么说过。 “柱间的理念也是如此，我不明白，目标是和平，为什么手段是结盟？如今木叶的实力空前强大，无论是和平还是推翻贵族，都能用实力办到，何必求人结盟？” “或许你担心仇恨无法消弭，会酝酿出恶果，可是走在和平的这条路上，无可避免要杀死反对派，招致这些人的亲人朋友的仇恨，但这只是一时的，而不是持续几百年的互杀。五十年、一百年过去，随着那些人死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享受到了和平的果实，仇恨不是不能放下和淡忘的东西。” 到最后，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仍然会崇拜她，尊敬她，说起初代目，绝不会说她掀起了殃及整片大陆的战争，也不知道战争里死了多少人，而会称赞她，倘若没有她，整片大陆仍然四分五裂，哪有她们的好日子？ 宇智波泉奈说了很多话。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表露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来，无论是柱间还是涂女乔，做法都太过温吞了。 战争是因为大陆上有很多势力，这些势力各自都有想法，若想要和平，那所有势力都臣服于木叶，或者说消灭反对势力不就行了吗？ 涂女乔问：“你哥的想法呢？他跟你一样吗？” 宇智波泉奈看向别处：“不。” 他拿这话问过斑哥。 斑哥回答：“柱间仁慈，初代目也是。” 他说：“斑哥，你不认为她们是正确的，那为什么不说出来？” 斑哥：“泉奈，力量所带来的臣服和恐惧，能铺就一条尸骨累累的路，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头，而仁慈是否能平定天下，那条路的终点，却不是我能看到的，我想走下去。” 他了解斑哥。 别看说得挺哲学，翻译一遍就是斑哥又心软了。 他愿意顺着柱间和涂女乔的想法，也不想再次举起屠刀，制造仇恨。 宇智波泉奈不是这样的性格。 他虽然强，却不像斑哥那么强，他性格的底色是谨慎。 强者的人生有容错率，做选择时能够随心所欲，走错一两步不算什么，但他辅佐斑哥撑起宇智波一族，现在还要撑着木叶，就要求自己的脚步像匠人们的建筑一样，不能有一毫米的偏差。 不趁木叶强大的时候消灭别的势力，那将后患无穷。 他讨厌千手扉间，然而希望木叶稳定的愿望是一致的。 千手扉间想要的是踏踏实实发展，而他觉得，敌对势力消失，木叶自然会稳定。 区别是千手扉间能得到他哥的支持，而他的哥哥支持柱间和涂女乔，前者也就罢了，都忽悠斑哥十多年了，后者凭什么能赶上来？ 心中疑惑气闷，忍不住道：“兄长很相信初代目。” 他得让初代目知道斑哥对她的信任，别天天开斑哥玩笑。 涂女乔看他那副吃醋的模样，有点新奇，宇智波泉奈可不轻易露出这种表情，安慰道：“也许他没有很信任我，他只是愿意相信我描述的世界。” 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不重要，她是否有同样的梦想和与之匹配的能力，这很重要。 宇智波泉奈与她对视，几秒后，神色平静地偏开头，没对此说什么，将话题拉回正轨。 “初代目，我的意见，你意下如何？” 涂女乔笑眯眯地问：“你希望我放弃结盟的想法，向水之国开战，向雷之国开战，向风之国开战，向岩之国开战，对吗？” 宇智波泉奈微笑：“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听得懂你在阴阳怪气呢？” 所以说这家伙没有他哥好玩啊。 涂女乔正了正脸色，刚要说话，却叫他抢先一步：“初代目，请你仔细考虑我的建议。” 说罢，离开了。 清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让她多想想，话一旦说出口，想改就很难了，尤其是某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可是他不明白，如何致太平于天下，她思考过许多年了。 她回到房间，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进入客厅，就看到沙发上的弱水正襟危坐，看她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警惕。 涂女乔挑眉：“你听到了？放心，我不会掀起战争的，我由始至终，只想结盟。” 小可看她回来了，跟她打了个招呼往厨房那边飞去。 涂女乔坐回原位，要跟她阐述一下自己的理念，却听她道：“如果别人说这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你说，我还能相信。” 涂女乔略感惊讶：“你的态度转变很大啊，上次见面连一句话都不听我说。” 第56章 弱水懒得解释：“信不信由你。” 那天涂女乔放了她，她以为是幻术，出了木叶就找地方藏起来，努力恢复查克拉。 查克拉满了，就用了所有已知的方法“解除幻术”，一无所获，直到再次潜入木叶，看到木叶那日新月异的变化，她才惊觉，根本没有什么幻术，她这一周来都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能确定这一点，木叶那个漏洞百出的封印结界也起了很大作用。 “你是个勉强能信任的人。” 涂女乔惊讶：“很勉强吗？” 弱水：“你以为呢？在战争年代，这是个很高的评价了，假使白莲大人应允，鬼灯乃至将要建立的水隐村与你结盟未必是坏事。” 涂女乔听完，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想要结盟的对象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不是让你做卧底，我要你成为你们村子的影。”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弱水的眉毛拧了起来：“论实力和威望，都应该是白莲大人成为影，你想要我去跟白莲大人争权夺利，然后你渔翁得利吗？” 她说着说着有点激动，又要咳嗽，涂女乔顺手给她治好了伤，见她呆住，解释道：“争权不是坏事，我对水之国的一切都无觊觎之心，只不过你当上水影，才能实现我心中设想的和平。” “天晚了，先休息吧，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现在是鬼灯一族的使者，先住在我这，明天开始，跟着我办公，我慢慢给你解释为什么，你必须成为水影。” 第45章 给她看做什么？ 明面上一家三口人，住二层独栋，其中有两个天天在外面跑，剩下的那个也不发展业余爱好，家里空房间很多。 “你就住在这。” 涂女乔打开二楼的一扇门，一进门，被里面的整洁程度吓到了，“我的天呐，是我说留宿她的时候，月临时打扫出来的，还是日常维护的？” 小可飞了进去，转了一圈，停在柜子前，柜门自动打开，被子从里面飞出来，祂对涂女乔说：“被子有点潮了。” “那拜托你了。” “好嘞！” 小可全身发光，努力发热，用太阳的光亮祛除潮气。 涂女乔绕开祂，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雨声更清晰了，清新的空气也涌了进来。 看着这一幕，弱水又想结印解幻术了。 她跑到这偷学木叶理念和建设的细节，被发现后还打伤了木叶的忍者，却得到了火影的细心款待。 幻术一般不真实。 只有一种说法，那就是火影要拉拢她，与白莲大人争权，搅乱水之国。 可是就这点小恩小惠，妄图打动她，未免…… “好了，就这样，渴了下楼倒水，饿了厨房有吃的，洗澡屋里有卫生间，衣柜里有我按照你这一身创造出的衣服，我就住在你隔壁，没事不要叫我，有事也不要叫我。” 满脑子诡计的弱水：“……” 涂女乔和小可离开，小可带上了门，弱水站在房间里，良久，原地坐下。 走一步算一步吧。 翌日，涂女乔在小可坚持不懈地叫醒中睁开眼，迷迷瞪瞪的，脱了睡衣，期间小可打开窗户，告诉她有点冷了，她换上运动裤和短袖，再拿出一件拼色衬衫外套，打开卧室门。 与此同时，右手边也传来开门声，她扭头看去，见到一个人站在隔壁房门前。 穿着蓝色无袖背心，黑色长裤，标准的忍者打扮，发顶是白色，发尾则是深蓝色，黑眸淡淡地扫过来。 涂女乔歪头：“你是谁啊？” 弱水：“……” 未免一大清早就闹出鬼灯一族的使者刺杀火影的事，小可赶紧冲上去解释，小乔不是有心气人的，她就是刚睡醒，智商没有上线，开始吃早饭就好了。 弱水：“无心气人都要气死人了，有心的话那还了得？” 小可一摊手：“那你可以看看千手扉间嘛，天天怒发冲冠的。” 弱水本想趁着涂女乔迷糊，问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成为水影，这么一打岔，就错失了机会。 涂女乔下楼，穿过客厅来到餐厅，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却不见月的身影，瞬间精神了。 “月？” 她在厨房门口探头。 “月？” 她打开冰箱。 “月？” 她一踩脚踩器，垃圾桶的盖子弹起。 “月不会在那的。” 一转身，瞧见小可和弱水都在看她，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道：“知道啦，就是看看嘛。” 她觉得，月挺像小猫咪的，家里一来人就躲起来，不过小猫咪不会做蟹黄灌汤包就是了。 涂女乔吃饭的时候很认真，没有注意弱水很矜持地表示她吃过兵粮丸了，更没有注意到小可一跃而起，趁弱水张开嘴的时候，使出九天雷霆双脚蹬，将棋子烧饼踹进她嘴里，弱水捂着喉咙，差点噎死在火影的餐桌。 吃过饭，准时出门，身后跟着吵闹不休的小可和弱水，往学校的方向去。 路上碰到了拿着一沓文件的奈良鹿伏。 “这是昨天的文件。”她递给涂女乔一份，目光从弱水的脸上一扫而过，很轻易翻出一张定格的画面——那个被打晕的冰遁忍者。 结合昨天听到的一些事，她瞬间想明白了，很自然地走在旁边。 涂女乔很习惯在上班的路上碰到奈良秘书长。 她这个火影没时间天天坐办公室，她有时候要去盯作战部的训练，亲自上手指导，有时候要去农业部围观种地，为了做出个种地的好榜样，要下地干活。 中间还得检查法典制定的进度，逐字逐句地琢磨，找千手扉间吵架。 奈良鹿伏带文件来找她，就得等她吵完。 显然秘书长不太愿意抱着等她决策的文件干等，就挑了她上班路上的时间堵她。 虽然早开工，但不用花时间等待上司签字，而且能用省下的时间摸鱼，涂女乔觉得若她是奈良鹿伏，也会乐意。 她翻开文件，第一份是大名麾下某位官员的，乱七八糟说啥她也没看懂，幸好有万能的秘书长，她把信的内容用人话翻译一遍写在下面了。 中宫殿下很崇信的女房有个侄子，天生痴傻，常年高烧不退，找遍了名医都没用，听说药师千鸟羽小姐就在木叶，提前将她们送来求医，预计两日后由大名的守护忍者到达，希望木叶尽力救治。 中宫殿下就是皇后，女房是宫女。 “求医还专门写信来啊。” 奈良鹿伏：“让咱们更重视病人，对手底下的人施恩，展示自己的仁慈，无外乎这三种作用。” “不是大事，你拟一封信回复就是了，也通知犬冢部长做好准备。” 写信的人还不知道药师千鸟羽弃医从文了。 “是。”奈良鹿伏拿走她看完的，递过去一份新的。 这一份是宇智波泉奈的，他收集了民众反馈，汇报给她。 她一目十行，笑了出来，回过头对弱水说：“你过来一下，给你看点东西。” 弱水停止与小可互瞪，她虽然一直与小可斗嘴，但是分出一部分精神关注涂女乔那边，奈良鹿伏看到她不惊讶就算了，怎么涂女乔还要把木叶的内政给她看？她那秘书长一点反应都没有？ “给我看？是水之国的事吗？”她问。 涂女乔笑着摇头：“不是哦，看看就知道了。” “这可是你主动给我看的。” 涂女乔笑眯眯地点头。 弱水接过来，凝神去看，由于阅读速度过快，反应过来看到了什么已经晚了。 该死的火影！木叶的男人不孕不育，请求研发新药，拿给她看做什么？ 弱水正要骂人，很快想到火影的性格，这家伙最爱取笑人了，别人反应大，正落她下怀。 不能让她看笑话。 弱水板着一张脸，语气平淡道：“民众想要奉行所，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涂女乔看她变幻莫测的表情，正色道：“如今木叶正在发生的事，你们要建的村子里都会发生，先让你提前适应一下该如何处理事务，若是你，如何处理此事？” 奈良鹿伏和小可也看向她。 弱水觉得奇怪：“这有什么难的？人们只是想找个地方登记结殙而已，你安排一间办公室不就行了？” 她用水化之术，在木叶阴暗爬行这么久，对木叶还算了解。 所谓的奉行所，是贵族用来管理平民的办事机构。 如今火影楼的职能全面，可以说是木叶的“奉行所”，但它少一个功能，不负责发结殙证明。 平民百姓辗转来到木叶安家，过上了平静的日子，想找人成个家，然后跑遍火影楼十一个部门，发现谁都不管登记结殙，一下就傻眼了，寻思着火影是个单身贵族，可能把这事忘了，就跟外宣部反映。 第57章 家族忍者结殙告知族长，平民结殙也要找地方登记，算是大家都适应的规矩了。 涂女乔眨眨眼：“是么，你这么想。” 她转头对奈良鹿伏说：“让财务部的两位副部长，给我拟一个年终发放单身补贴的标准出来，最迟下周例会前交给我。” 奈良鹿伏：“我知道了。” 弱水：“……” 火影她终于疯了吗？ 奈良鹿伏还不劝。 涂女乔不解释，只一味发问：“下一项，你有什么想法？” 弱水冷声道：“我的想法重要吗？反正你不会让医疗部研究这种药的。”说罢，文件丢给涂女乔。 涂女乔颔首：“不错，通通驳回。” 她站着，熟练地写下批复。 其一，不准，想结殙去别的地方登记，木叶不承认任何殙因关系，发生任何问题，木叶不予介入，好自为之。 其二，不准，想要孩子去找个健全的男人生，木叶可以开离殙证明，他那种情况是上天注定，医疗部救死扶伤，但不逆天而行。 不到半分钟就写完了，还给奈良鹿伏，她翻开看一眼火影大人那草书一般狂放的笔迹，心说得亏宇智波泉奈有写轮眼，不然很难看懂初代目写了些什么。 涂女乔弄完，依旧边走边看文件，偶尔拿一些事问弱水的意见，问完做出与她截然相反的选择，把弱水气得够呛。 她不想跟涂女乔说话，就去问小可：“你们为什么不劝一劝？对家族对国家而言，人口非常重要，村子并不例外，安稳的时候正该疯狂生孩子，她给女性发地，已经是降低结殙意愿的事了，现在还发单身补贴，她在想什么？” 小可听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说道：“你这话说的，不结殙，女性也可以生育啊，有地有钱能把孩子养的更好，为什么要结殙？” 弱水愣住了。 涂女乔在前面批文件，小可和弱水在后面辩论，等她批完了，奈良鹿伏拿走离开，她们论到爹的存在对孩子有什么意义。 她没管，现在走到学校的附近了，有很多孩子和家长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回应，停下来跟她们说几句话，了解一些情况。 忽然她注意到弱水身形一僵，便往她那边看去，正看到宇智波斑走了过来，难怪弱水失态。 谁见了宇智波斑不害怕？ 她正要过去几步，挡住他看弱水的视线，没问题的，她比宇智波斑高。 身边忽然呼啦啦跑过去一群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们停在宇智波斑面前，仰着头看他，声音很大。 “斑老师！” “我回到家里也修行了很久，提炼了不少查克拉！” “今天学什么啊？能喷火吗？” 活泼的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提出各种问题，内向的孩子不说话，抬着头用敬仰的眼神看他。 这下，涂女乔不急了。 因为宇智波斑也没有功夫盯着弱水了，他低着头，表情没变，却能从微微抬起的双手中看出不知所措。 “真好啊。” 不知何时，千手柱间站在她身边，神色欣慰。 “大家终于和我一样，发现斑的温柔了，斑也能建立新的羁绊。” 涂女乔点头：“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这些小孩子了。” 第46章 大人顾虑太多，就会拖慢行动。小孩子喜欢就是喜欢，讨…… 大人顾虑太多，就会拖慢行动。 小孩子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会很直白地表达出来。 她们才不管宇智波斑是不是宇智波的族长，有没有忍界修罗那种可怕的名号。 说不定大人拿这个吓唬孩子，叫她不要靠近宇智波斑，孩子还会说：“什么？修罗？真酷啊。” 除非宇智波斑自己发癫，吓跑了孩子，否则簇拥在他身边的孩子们不会离开。 涂女乔收回视线，打量千手柱间，说：“你这人挺好的，你喜欢的东西，别人要是也喜欢，你不会介意。” 千手柱间疑惑歪头：“啊？这种事值得介意吗？” 涂女乔说：“当然。” 然后给他科普“婉拒同担”这个词的来源，很容易就能让他理解，毕竟同担源于日语。 千手柱间摸着下巴思索一会，头一垂，叹息道：“要是扉间也能成为我的同担就好了。” “死心吧，大哥，不可能的，”千手扉间缓步而来，视线先后投向大哥和弱水，最后注视着涂女乔，“看来你又原谅她了，上次的理由是‘她虽然刺杀你，但你不是还没死’，这次是什么理由？她虽然窃取了情报，但是还没传递出去？” 涂女乔见小可又要冲上去对线，往前一步，隔开双方。 “我来介绍一下，”她一侧身体，手臂朝向弱水，“这是鬼灯一族的使者弱水，我在跟她谈结盟的事。” 千手柱间的眼睛就像黑暗中的蜡烛，刷的一下被结盟二字点亮，他注视着弱水，大声道：“结盟？真的吗？你们的村子建立了吗？” 弱水不怕千手扉间，但是有点怵千手柱间，她道：“还没有，不过在大名的督促下，白莲大人在各方奔走，相信过不久就可以签订停战契约。” 千手柱间好奇道：“大名的督促？扉间，咱们怎么没有？” 他只记得大名卡脖子的事了，哦对，是先代大名。 千手扉间：“大哥，你去地里找回你丢掉的脑子，就能想明白了。” 千手柱间沮丧：“哦，我这就去。” 临走前还没忘记站在弱水面前说了半天结盟的好处都有啥，宇智波斑百忙之中给她留下一句“不可以太低三下四”。 小可问他是什么意思，涂女乔简单解释一下，他的意思是结盟的方式是让她们给你磕一个，你不许磕。 小可和弱水双双沉默。 与之相较，千手扉间的态度是最正常的，既没有如他大哥一般过于热情，也没有像斑那样高冷，简单表达了他的欢迎，表示有问题可以找他，然后进了学校。 教育部给他排课了。 弱水难以置信：“他是千手扉间？上次见面不是这样的，他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涂女乔：“那倒不是，他的态度会随着你的立场改变，至于之前不同立场时产生的龃龉，他不会计较，很神奇吧？” 弱水嘴角抽了抽。 涂女乔看得出来她半信半疑，不过这不重要，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检查上课情况。 一行人进入学校。 上午的必修课与下午的选修课不同，采取的是小班教学，每个班30人，人满之后，就不能选这个老师的课了，只能月末抢课。 菖蒲觉得很幸福，她抢到了千鸟羽老师的课，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千鸟羽老师美妙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涂女乔停下脚步，隔着一道墙，只听声音，面前似乎浮现了一张昳丽的面孔。 这么多年，单论声音，药师千鸟羽是唯一一个可以媲美‘声’牌的。 当她站在讲台上，朗读课文的时候，所有能听到的人都会被她的语言所吸引。 她在读涂女乔的投稿，名为《周桂》。 周桂16嫁人，18生了女儿，19生了男儿，20生了双胞胎，21生了男儿，22生了女儿，23生了男儿。 24岁不愿再生育，侍女拿来两只田螺，让她生吞服下，保证今后绝不会有孕，25岁一命呜呼。 这不是缩写，而是涂女乔就这么写的。 她在审核教课书的时候翻到这一篇，人都惊呆了。 怎么别人的文章，千鸟羽都给改了，读来引人入胜，她的原封不动呢？她得去找药师千鸟羽。 “说好的给我润色呢？偷懒是吧？” 药师千鸟羽那副圣人长相上缓缓露出笑容，涂女乔勉力抵挡她的圣光，听她说：“初代目，我没有偷懒，这篇文章不需要任何文学性。” “事实足矣，一字不改。” 她回过神来，见弱水似是有话要说，便在唇前竖起手指，示意她稍安勿躁，再继续听。 药师千鸟羽拿起放在讲台桌上的手帕，走下讲台。 “有些同学见过田螺，有些没有见过，我这里有两只，大家看看，然后思考一个问题——周桂之死，谁人之过。” 她捧着手帕，从前走到后面，再从另一个过道走向讲台，依次给同学们看手帕里的东西。 两只爬行的田螺，看到它，再想起课文中说得生吞，孩子们顿时露出扭曲的表情，好像有田螺在肠胃里爬。 “有点恶心。” “能生吃？” 孩子们议论纷纷，药师千鸟羽走回讲台，重提之前的问题。 是谁害死了周桂？ 第一个孩子说：“是侍女，她太坏了，给人吃生田螺。” 药师千鸟羽：“这是一部分原因，田螺性寒，生吃很不干净。” 第二个孩子说：“周桂也要负责任，没人逼她。” 第58章 药师千鸟羽：“不错，她有愚昧的一面，如果她知道一点医药方面的知识，就不会轻信。” 第三个孩子说：“孩子太多了，对妈妈的身体很不好。” 药师千鸟羽：“是啊，五年七个孩子，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一胎落地，几乎是两个月后就再次受孕，谁能受得了？” 有人问：“那她为什么要怀宝宝？” “我知道，妈妈和爸爸同房就会怀宝宝。” “那不要跟爸爸同房就好啦。” 药师千鸟羽轻声问：“万一她拒绝不了呢？” 提出那个建议的孩子一脸苦大仇深：“那这个爸爸太坏了。” 接下来，她提出第二个问题，周桂要如何才能活下来。 在这个问题上，孩子们亦是各抒己见，涂女乔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一位小忍者提出骟了爸爸之后，差点笑出声来，叫弱水拉着，施展瞬身之术来到人工湖边。 “你们木叶在教些什么啊？俳句呢？和歌呢？”她崩溃地问。 “穿插着学。” “那这篇文章意义是什么？她们还小。” 涂女乔震惊脸。 弱水虎着脸问：“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涂女乔不急不缓地说：“让她们杀人的时候不觉得小，听一听人间悲剧就怕伤害到她们了？” 弱水哑口无言。 “你问意义是什么，就让她亲自告诉你吧。” 这节课结束，小可自告奋勇去叫药师千鸟羽，没过一会，药师千鸟羽便过来了。 她穿着杏色和服，脚踩木屐，头戴绣着银杏花纹的头巾，远远看去，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更像圣人了。 “初代目。” “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水之国鬼灯一族的使者弱水，她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将这篇文章编进教科书中，而且还是第二篇。” 涂女乔相信，药师千鸟羽回答这个问题，驾轻就熟。 因为她也问过。 她认为孩子大一点读这个会好一些，再怎么样，四五岁的孩子知道这些，怪怪的。 “因为环境，弱水小姐。” 药师千鸟羽明亮的眸光里倒映着弱水小小的身影。 “当一个孩子出生，她就受着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自幼就看到生女育男、操持家务的母亲，所有人都说这是正确的，将来她也要遇到情投意合的男人，为他成为这样的新娘，然后生出下一个她自己。” “人们歌颂这样的幸福，却不告知她代价是什么，这个时候，课本就要承担起这种作用。” 她的声音充斥着温柔之意，神态宛如悲天悯人的菩萨，在娓娓道来世间埋藏的真理。 弱水垂下眼眸，“那为什么要这么早？” 药师千鸟羽一笑：“大环境对孩子成长的不利因素无孔不入，它们以各种方式渗透进孩子的生活和精神中，并不理会孩子是不是年幼。所以，纠正的教育也必须要早，不然等到她12岁，或者更早一点，7岁左右，她就会变成一个毫无棱角，脑子里塞满恋爱幻想，并且自觉维护大环境的人了。” “周桂是什么时候非死不可的呢？从她结殙的那一刻，结局就注定了。” 弱水似是受了打击，身形晃了晃。 药师千鸟羽看了她一会，笑着问：“弱水小姐，是想到你的母亲了吗？” 弱水倏地抬头，目光与药师千鸟羽相对，紧接着猛地转向涂女乔，看得她一激灵，举起双手：“我没有说过。” 压力来到小可身上，小可立刻举起双手：“我也没有。” 药师千鸟羽掩唇轻笑：“弱水小姐别多心，是我冒昧猜测，这个世界施加于母亲的痛苦，往往大同小异。我与弱水小姐一见如故，能聊一聊吗？” 她说完，瞥了涂女乔一眼，涂女乔接收到这个眼神，点头。 两人一起看向弱水，现在就看她的态度了。 好在药师千鸟羽伸出手时，几乎没有人能拒绝，弱水最终跟药师千鸟羽离开了，后者趁她不注意，对涂女乔眨了一下右眼。 ——若是我能说服弱水小姐结盟，记得记我一功哦。 涂女乔：“……” 小可看着她们离去，问她：“没问题吗？千鸟羽是个普通人诶，她不够弱水一根手指头打的。” “我相信千鸟羽和宇智波斑。” 她欣慰极了，有千鸟羽在，说服弱水的把握更多一分，弱水要回到水之国，她要当上水影，她要挽救另一个地方受苦的人们，号召她们，退出这个维护父系社会的游戏。 想到这些，她能更加心无旁骛准备下午的魔法课程了。 她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人来，她的课决不能比宇智波斑差，但是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看着那人山人海的场景，还是蚌埠住了。 第47章 与初代目联姻 来的路上，看到人从四面八方来，涂女乔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站在讲台上，坏预感成真了。 能坐下三百人的教室里满满当当，教室后面的空地也站满了人，就连左右的墙上都有人。 双脚黏在墙上，上身直立，手按着墙，跟蜘蛛侠似的。 好家伙查克拉附着是让你们这么用的？ “你们就一定要这样吗？魔法入门，我又不是只讲一次。”涂女乔望着满墙的蜘蛛侠，哭笑不得。 奈良鹤行：“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想更早学到。” 涂女乔又问：“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未羊的巡逻日。” 奈良鹤行一摊手：“那没办法，谁叫丹华那家伙打赌输了，必须得跟我们调班。” 未羊的其余人跟着点头。 起初不太服气她的人，现在看着她，一个个与有荣焉。 倒是坐在靠墙位置的小男孩，满脸惊恐，奈良鹤行笑着说：“别害怕，我们是经过训练的专业忍者，遇到任何事都不会从墙上掉下来，除非忍不住。” 小男孩表情更惊恐了。 涂女乔没有多说什么，深感无奈，转身离开。 宇智波斑站在教室门口，问道：“你又发现什么好笑的事了？” 涂女乔走过去，答道：“想起小时候班上有那种不着调却很聪明的同学，老师特别喜欢她，当时不懂，现在当上老师了，却体会到滋味了。”说着，回头望了望吓唬小孩的奈良鹤行。 宇智波斑听着这些话，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刚要开口，却见她转过头，问：“你呢？有没有遇到很喜欢的学生？” 宇智波斑沉默。 宇智波斑回忆起教不会傻瓜的恐怖。 宇智波斑开始emo。 涂女乔：“……” 看他这比原著中离开木叶时还要萧瑟的神情，涂女乔就知道他又想起那两个小孩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没有更大的教室了对吧？” 宇智波斑：“礼堂能坐一千人。” “那还是算了吧，是讲课又不是演讲，我倒要看看她们能挂多久，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对吧？” 她回到讲台，往这里一站，想起学生时代老师常说的一句话。 “我站在讲台上，你们干什么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确实如此，她看到了很多张面孔，熟悉的，陌生的。 最后视线停在小可的脸上。 祂在第一排的桌子上，坐得很端正，脸上没有夸张的表情，黑豆豆眼一直注视她，好像在说“小乔，你没问题的”。 她因此感到放松，清了清嗓子开始上课。 如果说提炼查克拉是忍者的基本功，那汲取魔力就是魔法师的必修课。 有些人生来就有魔力，有些人需要后天的修行。 她拿出水晶球，让孩子们挨个测试——双手按在上面，有魔力的话，水晶球就会发光。 漫长的测试下来，三百多名学生里，只有两个人将水晶球按发光了。 正是宇智波斑没拉扯动的两个孩子。 一个是平民家庭出身的菖蒲，另一个是小忍者家族出来的，叫卯月红叶。 这两人经过昨日的失败，沮丧了一个晚上再加一个白天，尤其是卯月红叶，忍者家族出身却不能提炼查克拉，实在是一种羞耻。 她们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逆转，喜悦涌上心头，烧得脸都红了。 别人羡慕的羡慕，忮愱的忮愱。 有人提出问题：那些无论如何都不能提炼查克拉的人，是因为先天就有魔力吗？ “这我不清楚，以后有空可以研究研究。”涂女乔将水晶球丢给奈良鹤行，让她们挂在墙上的自测。 她有点不安，据她所知，天生有魔力的人很多，区别在于魔力的多少，之前宇智波斑当众问她能否开设魔法课，她说魔法入门的门槛不高正是基于这个认知。 为什么这里三百来人只有两个有魔力啊？ 没逝的没逝的，她早有准备，继续上课。 为了方便理解，她将魔力和查克拉对比着讲。 第59章 查克拉需要体力和精神能量，而魔力取决于生命力，两者可以互相转化。 奈良鹤行一愣，水晶球给队友，自顾自思索起来，也分了精神听火影讲课。 汲取魔力的方式是冥想，所谓冥想就是将外部生命力转化为自身生命力的过程。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亮。 很多忍者的心里也冒出了那个想法，忍不住举手提问：“初代目，魔力等于生命力的话，那要是拥有足够的魔力……” 涂女乔听懂他的意思了：“理论上能够长生不老。”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很多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了，相关问题以后再问，我要讲如何冥想了。” 大人们全神贯注听。 小孩子们不是全然不知事。 涂女掐认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为了激起孩子们学习的兴趣，她准备了不少观赏性的魔法。 万万没想到那些花活没派上用场，反而是无意中暴露出来的长生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也对，像她这样的魔法师，很少受到生命的威胁，觉得长生不长生无所谓，而时刻经历生命逝去的人，会更加珍惜生命。 想到这里，不由得五味杂陈。 很快，她就没工夫多愁善感了。 看宇智波斑笑话的报应，落在了她头上。 她不能教会她们该如何冥想。 菖蒲等人不提了，先天就有魔力的人，懂得窍门之后，一点就通，几个小忍族的忍者们入门也很快，不至于让老师太丢脸。 神奇的是千手宇智波日向鞍马，没有一个人能冥想成功，这些孩子，恰恰占据学生的绝大多数。 涂女乔摸着宇智波斑过河，首先拿出一本《学会冥想——从入门到入土》。 没有吊用。 她还有办法，她来到教室的中央过道上站定，直接解封魔杖，脚下黄金魔法阵瞬间张开，范围之大，占据整间阶梯教室的地面。 她可以用自己的魔力激发别人的魔力。 站在门口的宇智波斑默默往前一步，进入魔法阵的范围，宇智波泉奈也好奇地踏进去。 在学校外的人看来，便是学校的某个方向，一道金光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老居民对惊慌的新居民解释，是火影搞出来的，莫慌。 在教室内的人看来，是初代目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魔力零点五。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用，她的魔力把菖蒲等人的魔力总量给灌满了。 哈哈哈哈。 涂女乔双手搓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她，初代目火影，从就职开始一帆风顺，刚来的时候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现在要盟友有盟友，要信任有信任，难道就要在今天身败名裂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挂着不得已的平静。 “别急，我还有办法。” 她奋斗了一下午，在黔驴技穷的情况下祭出一张牌。 牌面是一只蜥蜴，尾巴细长细长的，这是替牌，能让人的身体心灵交换，她要上她们的小号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她没事吧？”千手柱间担忧地望过去。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点评道：“她看上去要疯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千手柱间待不住了，转身要走，迎面撞上自家的族人。 “族长，漩涡一族回信了。” “我有事，扉间你看一下。” “大哥站住！” 千手柱间老老实实站定，拆开信看了起来。 这件事的起因是大家深感木叶在封印和结界方面的短板太大，火影虽然擅长封印术，但那是魔法范围的，木叶里还是忍者更多，不能哪个地方的封印松动了就去请火影。 商议过后，火影拍板，请千手一族发信给精通封印术的漩涡一族，千手是漩涡的远亲，说话更方便，希望她们派人来木叶，在封印术方面指导一二，漩涡一族想要什么，也可以提出来商量。 现在，回信到了。 千手柱间脸色变得很差。 “芦名提出结盟，但结盟的条件是联姻，第一人选是女乔，扉间，你说这事……扉间？”他一抬头，想跟弟弟商量，发现弟弟不见了。 “扉间呢？” 千手族人摇头，她不造啊。 安慰的人被绊住了脚步，奚落的人却踏上了找寻的路。 长毛猫在前面跑，宇智波斑在后面走，一路来到演讲广场后面的树林里。 他的心情很轻松，表情也平和舒展。 见了涂女乔该说什么呢？ 那些孩子在魔法界无法对你造成一丝威胁，却会在教育界让你身败名裂？ 是时候让他好好嘲弄她一番了。 “喵呜。” 豆皮回头，叫了一声，宇智波斑回神，快步跟上去，眼前看到的一切却让他抽了抽眼角，肃声问：“初代目，你在做什么？” 树冠遮天蔽日，不知道哪个人没事闲的在树下挖了个坑，涂女乔就躺在里面，双手放在小腹上，闭着眼睛，小可同款姿势，旁边还放着一块大石头，写着“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要不是豆皮蹲在上面，他扫了一眼，还真没看清上面有字。 “初代目！”他提高了声音。 初代目不语，只是一味装死。 宇智波斑冷笑：“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他绕着坑走了半圈，正着半圈，反着半圈，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好主意。 他也不能把她拎出来，下手都不知道抓着哪里，索性半蹲下来，盯着她的脸，说道：“那不怪你，教书这种事，只凭借老师的努力是不行的，我有体会，你别太在意。” 处于活人微死状态的涂女乔睁开一只眼睛：“是这样吗？” 宇智波斑见管用，声音更轻了些：“是啊，不是你的水平问题，也许有别的原因，以后能找出来的。” “这可是你说的。”涂女乔垂死病中惊坐起，把乖巧豆皮抓过来就是一顿吸。 ——你都这么说了，可就不能自打脸，嘲笑我了。 宇智波斑意识到被她耍了，长发开始无风自舞。 “你这家伙……！” “呐，宇智波老师，我有个想法。”涂女乔抬起埋在豆皮毛发里的脸，认真道。 宇智波斑愣住，头发落回他的肩颈，问道：“什么？” “先这么教上一年，等明年，去周边的几个城镇招学生，怎么样？” 他皱眉：“去外面招生，为什么？” 涂女乔一下一下抚摸着豆皮，说：“学不学忍术和魔法是次要，关键是让她们在学认字算数的时候，了解我们的思想，认同我们的思想，传承我们的思想，让我们的同道中人越来越多。” 宇智波斑不赞同前半句：“不掌握力量，人数再多也只不过是乌合之众。” 涂女乔摇头：“我倒觉得，拥有力量的人再多，没有切实可行的领导思想才是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而拥有思想的人，哪怕一时被吹散，也会聚沙成塔，树立起一座无可取代的里程碑。到那时，你就可以看到全新的场景了。” 宇智波斑凝视她，问：“什么场景？” 涂女乔与他对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秋风吹落萧萧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站在树的旁边，树叶落在他肩上。 “喂，你们两个，漩涡一族来信了，不去看看吗？” 第48章 是不可能的。 漩涡一族回信。 听到这个消息，涂女乔一跃而起，几步小跑到他面前，他不意外，拆了信，念给她听。 信是以漩涡一族的族长漩涡芦名的口吻写给火影的，内容很长，横竖是两个字，联姻。 宇智波斑皱眉。 小可张牙舞爪：“他想得美啊！” 涂女乔很平静，问：“给你们的信上说了什么？” 千手扉间低着头对折信纸，收好，“劝你联姻，实在不行的话，我大哥或者斑都可以。” “是不是你和宇智波泉奈也行？”涂女乔笑着问。 千手扉间抬眸：“你先顾好你自己，你是第一顺位，处理不好这件事，是不小的外交危机。” 漩涡一族世代居住在涡之国，涡之国位于火之国东南方向，是很小的岛国，如果说匠之国是个篮球，那涡之国就是个乒乓球。 国土面积不大，却不能小瞧，漩涡一族个个生命力旺盛，查克拉庞大，擅长感知和封印术，而且地处海外，与大陆各个忍族没有特别大的利益冲突。 若是不能妥善解决，很可能让她们倒向别的国家，那就不好了。 “你很反感结殙，”千手扉间一针见血指出这一点，“但是你不能否认，这是将两个姓氏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有效方式，作为火影，你如何选择？” 涂女乔面无难色，打了个响指：“将问题丢回去，回信问问漩涡芦名，结盟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火影之夫的虚衔，还是要治安管理局副局长的职位，倘若他派来的人能力出色，做个局长也不是不行。” 第60章 “要名，要权，他的脑子没坏就知道怎么选。” 宇智波斑蹙眉问：“万一在他眼里，火影的丈夫不是虚衔呢？” 涂女乔还没说话，小可炸了。 “什么意思？难道他妄想通过这种身份左右小乔的决定吗？可恶！” 小可看上去想一头创死漩涡芦名。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语气不知道是拱火还是陈述现实：“左右这个词，不太准确，掌控更合适，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想赌一赌，万一火影是个恋爱脑呢？女人扶持夫君的例子不是多的是吗？ 攻略到她会有莫大的好处，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家的人？ 涂女乔扬唇，眼神变冷：“要是这样，我可真是被小瞧了。” 千手扉间一顿。 宇智波斑道：“不是小瞧你，他们不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不……” 涂女乔打断他：“没什么不一样。” 他拧起眉毛，眼神疑惑。 但涂女乔没有解释，她想起这个被无数女粉男粉热爱的人面对五影的场景了。 当时的情况，他是强者又是长辈，五影比他弱小，他瞧不上她们，很正常，但特意点出纲手是一个弱小的女人。 单凭这一点，她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每个人心底都有偏见，就像宇智波斑认为女人弱小，她也认为男人基因低劣，无可救药。 不过她和宇智波斑不会承认这是偏见，都认为这是真理。 涂女乔：“大名或许也会打这个算盘。” 千手扉间：“不错，当魔法师能长生，你的口气太大了。” 涂女乔笑了笑：“对于强大的魔法师来说，只要不想死，就死不掉，本就如此，难道要我为了惧怕而隐瞒？” 千手扉间：“很好，概率从八成变成十成了。” 涂女乔叹息，这种时候，只有抚摸怀里的猫猫才能抚平她的戾气，轻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当心，给漩涡的回复，先按我说的做，看看漩涡芦名作何反应，别冤枉了他。若是结盟实在不成，我就将我掌握的封印术教给小魔法师，不会比漩涡差。” 宇智波斑问：“那些不能入门的人，你清楚原因吗？” “有些猜测，”涂女乔往坑里一躺，不全是为了戏弄宇智波斑，“我猜与血继限界有关系，血缘越是接近，越是远离魔法。” 很有说服力的结论。 不然不能解释，平民和小忍族的人能拥有魔力，宇智波千手鞍马日向这些大族却偏偏一个都没有。 下山的路上，她们又讨论了一些教育的问题，在分叉口各自分开。 她看得出来，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都有几分欲言又止。 千手扉间想讨论结殙的事，宇智波斑，应该是因为她把豆皮抱走了。 缅因猫不愧是温柔巨人，情绪稳定，怎么蹂躏都不生气。 快到家的时候，放它下来，它蹲在原地喵喵两声，然后转身跑走，就像是道别。 她在家门口看到了弱水，往墙上一靠，闭目养神。 涂女乔快走几步，“我以为你会留在千鸟羽家。” 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同药师小姐在一起会很愉快，离开她就怅然若失。 闻言，弱水脸一黑：“我才不要，太危险了。” 她似是觉得说错了什么，无论涂女乔怎么问都不肯再说。 唯一能确定的是，药师千鸟羽刷走了她不少好感度。 涂女乔推开院门，往屋里走：“正好，我有一件趣事说给你听。” 进屋换鞋的功夫，事情就说清楚了，涂女乔迟迟没听到她的看法，回头一瞧，弱水一脸复杂。 “……” 这是她能听的吗？ 火影该不会不放她走了吧？ 要不要提前开溜？ 涂女乔屈指敲敲木质鞋柜：“不管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先就这件事说说你的想法。” 弱水别过脸，弯下腰换鞋，“有什么可说的？他们想通过结殙掌控你，你又不像先母一样，会被人掌控。” 涂女乔看着她换完鞋，往屋里走，“你妈妈也没完全被掌控，她从未放弃反抗，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一停，继而飞快靠近，弱水挡在她面前，问道：“你很推崇先母的做法吗？但你根本不了解她？” 涂女乔：“那就有劳你给我说说她的事迹了。” 弱水哽住。 等了一会，小可说：“你讲讲道理，我们完全是从你的描述中知道令堂的，你什么都不说，还怪我们不了解？” 弱水：“……” 就当是一换一了。 她不是能藏住话的性子，她对过世的母亲怀有怨恨，觉得母亲做了很多错事，偏偏涂女乔对母亲百般赞赏，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想让涂女乔改变看法。 “我之前说过，先母留下一封手书，说了我是怎么来的，但还有一件事，她那时想，我是女儿就留下，要是男儿就掐死。” 一说完，就紧盯着涂女乔，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变化。 涂女乔：“哦。” 弱水超大声：“你就一个哦？” “你要是想从小乔嘴里听批判她的话，那还是死心吧。”说完，小可绕过她，飞进屋找吃的。 涂女乔解释道：“道理很简单，假如为了族群的繁衍，创生是女性的义务，那么执死就是她们应有的权力，这是一体的，就像黑白和阴阳。让谁活下来、养育谁都是她们定，但是这么多年了，母亲被绑架必须无条件奉献，执死的权力被剥夺，给了父亲，创生的功劳也就不被重视，被迫进入滥生多生的怪圈。” “我挺佩服她的，竟然能领悟这些道理，如果她还活着就好了。” 她拍拍弱水的肩膀，心知对方需要时间消化，不再说话，拉着人进屋。 弱水心绪繁杂，脑子里一会是涂女乔的赞许，一会是族人对母亲的指责。 最后化作白纸黑字的一段话。 “要是男婴，他就得死，避免长大了迫害如我一般的女人，算我对得起鬼灯一半的族人，要是女婴，她就可以学鬼灯的水化之术，也会拥有雪之一族的血继限界，她会前所未有的强大。” 接下来的日子，弱水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一看过去，对方就移开视线，问就是学习火影的为人处世。 涂女乔：“……” 去学校讲课的时候，她偷偷问药师千鸟羽。 药师千鸟羽很有见识，很会洞察人心，听她说完了来龙去脉之后，说：“也许她认为初代目与她的母亲拥有一样的思想，通过观察您想象她的母亲吧。” 涂女乔若有所思。 弱水是听着鬼灯一族对她母亲的诋毁责备长大的，她面上不说，心里真的认同吗？未必。 那些不重要。 涂女乔相信，若是志同道合的人，总会走到一起，若不是，半路分开了，也不能影响前进的脚步。 大名的守护忍者护送那位求医的女房抵达了木叶，比预定的时间早半天，也就是说人是晚上来的。 幸好医疗部三班倒，不至于大晚上来就找不到大夫。 涂女乔想着，虽说是大名关照过的病人，倒也不至于她放下手里的活去看一眼。 如此一来，更加专注于教案，明天下午，她要教一些白魔法的入门知识，省得千手希天天说医疗部人不够用。 犬冢澪抹不开面子，千手希作为副部长没少找她倒苦水：虽然三班倒不是很累，但是大家又要研发新药，又要坐堂治病，太辛苦了，尤其是近来木叶来了不少新人，医生就更不够用了。 不错，医疗部扩招过一次，木叶的医疗忍者说数量也不少，但大多数不乐意当专业的医疗忍者。 没看世代从医的药师千鸟羽都弃医从文搞教育去了吗？ 谁家好人当医生啊？ 涂女乔闲下来会想，要是千手希当上了医疗部部长，那每次给她的文件估计就是“影，人来点”。 念头一闪而过，她摇摇头，又很得意，她有个出色的秘书长，像这种文件都会刷下去。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培养更多的医疗人才。 医疗忍术在战争年代是相当稀缺的资源，让大家族无私奉献不太现实，柱间乐意，逮着他薅却不行，还是她以身作则吧。 或许她可以搞一个积分制度，你拿出一样忍术，能在木叶的忍术库存中兑换另一个忍术…… “小乔！” 小可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打断她的思路。 她往窗户的方向看，下一秒，出去凑热闹的小可冲进来，告诉她病人很棘手，值班的犬冢澪叫来了休息中的千手希，药师千鸟羽对疑难杂症感兴趣，也过去了。 “不是说高烧吗？澪治不了？” 小可也摸不到头脑：“是很奇怪，小姑娘兽医属性更强，不意味着她医疗忍术就弱啊，但是病人的高烧就是退不下去。” 第61章 小姑娘就是小可对犬冢澪的称呼，小可是活了许多年的守护兽，对待其余人类是长者心态，喜欢就叫小姑娘，讨厌就叫小鬼。 “希都过去了，病人会没事的。” 小可却说：“我看悬。” “再探，再报。” “好嘞。” 涂女乔继续研究白魔法，她没系统研究过，小时候不需要治疗别人，长大了魔力外放足以治愈伤势，然而现阶段的魔法学徒们做不到这些。 她先学，学会了教给她们，倒是应了“教学相长”这句话了。 “报！”小可再次冲进窗户，停在她面前，“希小姑娘束手无策，现在赶往医院的是柱间。” 涂女乔：“？” 小可端起涂女乔的杯子吨吨吨喝了大半杯，一擦嘴，描述起当时的情形。 千手希的医疗忍术胜过犬冢澪，病人短暂地退了烧，大家都很开心，给她安排了病房，准备输液观察，谁知刚弄好，病人的脑袋又烧了起来，来势汹汹。 病人是个天生痴傻的小孩，起初还叫唤一两句疼，这一次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千手希急得不行，难道继初代目之后，她也要身败名裂了吗？不行，丢不起这个人。 ——医疗部所有人，不管在哪，赶紧给我来医院。 这是她的原话。 犬冢澪拦住了：“你都治不好，把大家都喊来没用的，你看看能不能把农业部部长摇来。” 这年头，优秀的人大多是复合型人才，比如千手柱间，他才是木叶医疗忍术最强的人。 千手希如梦初醒，赶紧回去摇族长。 药师千鸟羽说：“我想病人高烧不断的原因不是感染或者肺部出现了问题，要不要找个日向来看看？” 犬冢澪有这个想法，但脑子里还惦记着火影定下的“除非紧急关头，否则不许让人加班”的规矩，故而踌躇，没有第一时间提出来，现下听药师千鸟羽的建议，赶紧让人传话，叫日向千重紧急加班。 医院建在木叶的中心，传话的人一出门就看到了哪热闹往哪里钻的日向消夏，寻思着十万火急的事，请日向分家家主去医院帮个忙，不会有人责备，便上前说请她去医院看个病人。 日向消夏答应了，她不懂医疗忍术，但她的瞳术开发到了极致，白眼一开，眼部青筋暴起，瞧着格外摄人。 病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她的结论。 日向消夏看了一眼，眉头皱起，眼部青筋鼓动，又往外突出了点。 看一眼，不确定，再看看。 她说：“病人的大脑里有根钢针。” 涂女乔拍案而起：“有根钢针？” 小可有些担忧：“细长的柱状物，也有可能不是，她们在研究怎么办。” “我去看看。” 什么教案？不写了，她倒要看看，好好的人，脑子里怎么会有钢针。 第49章 引发的祸事（请重看上一章） 涂女乔大部分时间喜欢溜达，遇到真正紧急的事不会用这种方式。 ‘跳’牌一开，她直接从家跳到医院。 医院是一座三层建筑，楼房是弧形设计，面前是宽广的空地，设有三个入室大门，每一道大门相距五米，防止病人涌入医院发生踩踏事故。 涂女乔没有跟患者抢门，她跳到二楼的某间病房，打开窗户进去，再打开病房门，见到走廊里有不少人。 秘书处的人与两个生面孔交谈，生面孔神情倨傲，回答问题也不看人，旁边是靠墙的座椅，一位穿着白底紫花和服的女人捂着脸低声哭泣，旁边的女人低声安慰她。 奈良鹿伏看到她，惊讶挑眉，走向她：“初代目，你怎么来了？” “这位就是火影吗？”生面孔看了过来，“连千手一族的千手柱间都来了，火影却姗姗来迟，看来是没把大名让你们关照的病人放在心上。” 涂女乔没惯着他：“不痛快就去看医生，我又不会看病。” 说完，转头问奈良鹿伏：“她们是谁？” 奈良鹿伏：“是大名的守护忍，青衣和紫衣。” 她抬起手臂示意了一下，青衣是刚才说话的男的，紫衣是沉默不语的人。 涂女乔点头示意，脸刚转向坐着的女人，却见她放下双手，起身，向她走过来，她迎上去，未卜先知般握住女人的双臂，阻止女人下跪，将她按在座位上。 这些人的下跪前摇，鼠鼠我啊太熟悉啦。 “火影大人，您可要救救小女，她才十一岁。”说着，痛哭出声。 “别担心，我们会尽力的。”涂女乔直起身体，走向奈良鹿伏，秘书处的人立刻补上她的位置，宽慰流泪的母亲。 她离座椅远了一点，低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柱间先生刚刚进去，正在商量办法，我想……” 话未说完，门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那位母亲当即扑了过去，浸满眼泪的眼睛盯着她们：“怎么样了？小女她……” 无论是日向消夏还是弱水，都不太能应付这个场面，一时愣住。 药师千鸟羽挤出来，双手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木叶有最好的医生，请耐心等待，我们会治好小椿的。” 涂女乔担心，这轻飘飘的话语对忧心忡忡的病人家属管用吗？ 却不想，病人家属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在别人的搀扶下回到座位上。 涂女乔：“……” 不愧是圣人之资啊。 药师千鸟羽看到了涂女乔：“初代目，请过来帮一下忙好吗？” 没什么好推辞的，要不是怕打扰她们，她早进去了，她与奈良鹿伏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她再没有不放心的，与日向消夏和弱水打了个招呼，进了病房。 病房里点了许多蜡烛，烛火明亮，医疗部的人离床很远，生怕挡着光，见到她小声唤了一句初代目，她微微颔首，示意听到了。 往边上一站，见床前唯有三个人 犬冢澪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病人胸口上方，掌心中涌出绿色的查克拉；千手希站在床头，身体前倾，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固定住病人的头，四指亦涌出绿色查克拉；千手柱间的身影叫千手希挡住了一半，但也能看到他拿了把绿色查克拉刀，不经意间抬头看她一眼，很快低了下去，查克拉刀似是沿着什么切开。 涂女乔屏住呼吸，心知是在动手术，绝不能打扰，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握紧拳，随时准备用魔法救场。 她自来到木叶，从未有一刻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当千手柱间说了一句“好了”，时间的魔咒才解开，恢复正常流速。 犬冢澪倾身，侧头听了听心跳，双手离开病人的胸口，往椅背上一靠，仰着头大喘气，长时间的精密查克拉输出可累死了。 千手希也累，往旁边病床上一坐，两眼发直，半天没动。 唯一一个精力充沛，能说说手术情况就只有千手柱间了。 “非常成功，钢针取出来了，创口用查克拉线缝合，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好好照顾，以后就不会隔三差五发烧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发亮，语气上扬，看得出来很开心。 涂女乔递过一块毛巾，“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医疗部的人，有的去外面报喜，有的忙活病人术后需要的药物，她们都是通过选拔的优秀人才，哪怕没当上副部长和部长，专业水平也毋庸置疑。 不需要她操心，所以她端走了床边的木托盘，转身离去。 她出门左转，与那位往病房里冲的母亲擦肩而过，脚步略微停顿，想了想，没打扰她此刻的快乐，进了旁边房间。 这里与隔壁的陈设一模一样，两张单人床，三扇窗户，却没点那许多蜡烛，涂女乔缓步走到窗边，借着银白的月光低头看托盘里的钢针。 比她食指短，沾着血迹，其中一断有个孔，应是缝纫用的，许是长期置于人脑的缘故，已经锈迹斑斑了。 她拿起钢针，脚下骤然出现黄金魔法阵，时间回溯悄然发动，发生在这枚钢针上的事一一浮现在她眼底。 很快，魔法阵消失不见，室内又变回一片黑暗，门忽然打开，莽撞的人站在门口，抬眸往里看，愣住，不敢再进一步。 她看到那位温和、脾气好、善于溺爱她们的火影站在月色下，捏着一根钢针仰着头看，光闪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听到动静，侧眸瞥了一眼。 仿佛在看蝼蚁。 千手希打了个寒颤，不知是畏惧还是兴奋。 仁慈的火影固然令人喜爱，但冷酷的火影也实在难以拒绝。 “是希啊，找我有事吗？” 她看到侧对着她的火影转过身，嘴角微扬，恢复成往日的模样。 心底有些失望，很快正事冲散了这些杂念，她走进屋，反手关上门，正要动作，却听火影说：“不许跪，站着说，跪的话，你就永远别说了。” 第62章 千手希：“……” 她有点尴尬，气势聚不起来，停顿两秒才说：“初代目，如果玉子掌侍委托咱们寻找伤害小椿的凶手，能不能将任务交给我？” 涂女乔沉默不语。 千手希有些疑惑，难道初代目不允许吗？可是初代目从没说过在火影楼任职不允许接任务，她也不会占用工作时间。 纠结间，听她问道：“玉子掌侍是谁？” 千手希：“……小椿的母亲，您见过的。” 小可：“小乔清醒一点，她是中宫身边有品级的女房，鹿伏给你解释过。” 千手希继续说：“小椿是从婴儿时期就高烧不断了，长到一岁多连简单的妈妈都叫不出来，那根钢针不会是她不小心，心，而是人为。” “玉子掌侍有怀疑的人吗？” “有，她以前的夫家，玉子掌侍当时还没进宫，不可能有什么仇家，只有他们，那家人溺死过她一个孩子，还想对小椿下手，是玉子掌侍坚决不肯，小椿才能留在她身边养着，若说谁有机会，必定是他们。” 千手希有许多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初代目，不瞒你说，像小椿这么大的孩子，我在战场上杀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杀她们的时候，我自己也在这个年纪，若说是同情，我都觉得虚伪，您也不会信。我只是恨，要杀人就给个痛快，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她会想起她的童年玩伴板间，他死于宇智波之手，后来俘虏了一群宇智波，她去问板间是怎么死的，他们竟然告诉她，当时有五个成年人围攻他，难怪板间身上不止一处致命伤。 她相信族长所构建的和平，也在努力压制对宇智波的偏见，但小椿的事又勾起了她的戾气。 只有凶手的血才能平息。 涂女乔知道千手希是怕这个任务经任务部副部长宇智波火核的手，所以直接来找她，便说：“如果玉子掌侍要追究，我会跟八方打个招呼。”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涂女乔打算第二天再告诉玉子掌侍，便先带着弱水回家，问起她与药师千鸟羽都聊了些什么。 “听她吹捧你，你们木叶真有意思，别人拿药师千鸟羽当神，药师千鸟羽拿你当人，她认为这世界上只有你是真正的人，别人都是虚假的，也只有你能创造真实的世界。”弱水一边说，一边观察涂女乔的反应。 涂女乔没有反应，这些话药师千鸟羽对她说过了。 “还有别的吗？” “制度啊理想之类的。” “这样啊。” 涂女乔想，弱水不是玉子掌侍，她的承受能力很强，分享给她一段记忆也没什么。 回到家中，她说起了这件事，弱水想起她说过，能回溯她的时间，将她变成小孩子，又看到了她让宇智波泉奈的眼睛复原。 虽觉震惊，却没有怀疑。 “闭上眼睛，把手给我。” 两人坐在沙发上，弱水的手搭在涂女乔的手上面，她闭着眼睛，看不到屋内瞬间暗了下去，却不是完全黑暗，多了几许星光。 她的精神去往某个黑夜，好像被固定在什么地方，动弹不得，通过呼吸声能判断出屋里有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这就是那枚针的记忆吗？ 下一刻，旁边传来动静，一个人坐了起来，月光照亮她的双眼，她看清坐在床边的是个男人。 他干嘛，要起夜？ 这男的却没出门，伸出手，将‘她’拿起来，弱水这才发现，原来她被固定在了鞋底上，那是纳鞋底的针。 他拿着针，走向不远处的摇篮，对准里面沉睡的婴儿。 弱水猛地睁开眼睛，与此同时豁然收回手，记忆传输的通道在此刻断开，屋子里恢复明亮。 “你，你，他。”她语无伦次。 涂女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今晚睡不好的人多了一个。 “弱水，看到没有，这就是执死权旁落的下场。” 第50章 不想修订这个法 月落日升，又是一天。 一大清早，涂女乔前往火影楼，顺便在路上看完所有文件。 漩涡芦名接受了涂女乔给的第二种方案，表明他的长子和幼|男会在近期抵达木叶，面谈帮助木叶完善结界和担任职位的事。 “他倒是很好说话。”涂女乔说。 “以退为进罢了，不能放松警惕。”奈良鹿伏慢悠悠道。 “昨天来的两个忍者怎么安排的？”涂女乔问。 “整晚在医院陪护，特殊情报处和辰龙队密切监视，没出任何问题。” 她点点头，又问：“守护忍是什么？大名专门养的忍者吗？” 奈良鹿伏已经习惯了她的一无所知，答道：“算是吧，这些人与大名有亲密的血缘关系，长男继承名位和财产，次男等退为臣籍或虜籍，需要选一支与忍者结殙，这一支便是守护忍。” “斑先生授课的时候，你看到了，平民提炼查克拉很困难，所以选忍者是最合适的选择，后代成为忍者的可能性更大。” “原来是这样，”涂女乔点点头，“那两个人作为先行者来到木叶，与大名的关系想必很近，是堂姐弟吗？” “不，情报显示，她们是现任大名的侄子，现任大名很早就确定了继承地位，也就是说他的弟弟们退籍也很早，娶了有忍者血脉的女子，生下一个个小忍者。”奈良鹿伏说。 涂女乔觉得，把忍者替换成虜隶，一点都不违和。 “血缘如此亲近，叔叔一家是皇族，自己家却是虜隶，她们真的甘心吗？” 奈良鹿伏：“只要存在比她们地位还低的人就无所谓，守护忍自认高人一等，比家族忍者要强，不过那两个，我觉得不是很简单。” 涂女乔：“那就拜托你了。” “是。” 围观的弱水：“……” 感觉她这个火影好轻松。 一个奈良鹿伏就能处理百分之五十的事了。 说话间抵达目的地，奈良鹿伏带着批复过的文件离开，她路过任务部办公室，对鞍马八方说了说千手希的要求，不是大事，鞍马八方点头，表示她记住了。 做完这些，涂女乔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去。 小可顿时露出痛苦面具，凑近弱水小声道：“完了，她要去找小鬼吵架了，我去别处玩，你去不去？” 弱水：“……” 她不由感叹，被这只大老虎踩在脚下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会这般友好地交流。 “我不去，你去吧。” “那我走了。”小可飞到涂女乔身边，打了声招呼，往别处飞去。 涂女乔问：“我找千手扉间，小可都觉得吵，你怎么留下了？不想去听千鸟羽的课吗？” 弱水：“你们要谈的事跟昨晚有关，我想多了解些，怎么啦？” 最后半句语气有点重，不过涂女乔没生气，笑着说没怎么，她愿意听就听。 弱水松了一口气。 涂女乔敲门，得到允许后推开门，一进去，就跟回到家一样，径直走向办公桌，垂眸看桌上的白纸，只写了个题目——木叶反家庭暴力法。 掀起眼皮，注视着他：“看来柱间说了这事。” 千手扉间拿着笔，眼睛盯着桌面：“昨晚我在实验室，早饭的时候听大哥说过了，凶手是谁没有定论，不过玉子掌侍怀疑她丈夫一家，我觉得有必要设立法规，规范家庭中的种种行为。” “你这么做，是同情受害人，还是要顾忌我的情绪？”涂女乔问。 千手扉间缓缓抬头，仰视她：“你什么意思？” “假如我从来没出现过，你大哥是火影，木叶出现了家庭范围里的暴力行为，你会用法律为她们声张正义吗？”涂女乔不回避他的视线，问道。 不会的。 弱水靠在墙上，在心中回答。 因为鬼灯一族里发生类似的事，族长从来不管，她不觉得千手一族会是例外，就算族规规定，同族人不能互相伤害，然而一旦组成家庭，扇个巴掌，踹一脚就成了天经地义和自古以来。 别以为这种事只发生在平民家庭里，忍者家庭里没有，怎么？忍者就比平民道德高尚，不会伤害家人吗？不存在的。 千手扉间沉默一会，反问：“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对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视而不见？” 红眸更加冰冷，话语里带着指责意味，不可忽视的压力散发出来。 涂女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靠坐在桌沿上，面对着千手扉间，说：“在你的心里，木叶的稳定大过一切，这种暴力行为只要不动摇木叶稳定，你就不会管，女方闹到柱间面前，他或许会插手，不过他想不到立法的层面。” “你很了解我，那我的想法错了吗？”千手扉间沉声问。 “当然错了，维持稳定的方法是赏善罚恶，而不是对暴力行为轻拿轻放，甚至视而不见。” 第63章 涂女乔是来吵架的。 吵架的目的不是发泄情绪，而是让人认识错误，端正态度。 这个法既然要立，就不能是立法者看在顶头上司是个女人的份上。 “千手扉间。”她轻声道。 他浑身一震，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你所提出的民主是什么意思？” “人民做主。”他回答。 “不错，所以在确定火影的人选时，你提出要所有人投票选火影，这就是人民做主的一种体现，我问你，男人是民，女人是民吗？她们可以做主吗？你在思考民主这个词的时候，想过这些吗？” 过了许久，千手扉间闭上眼睛，抱着手臂，偏着头，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说完，突然睁开眼睛，指着涂女乔身后：“这些是她可以听的吗？” 沉思中的弱水：“？” 涂女乔顺着他的手臂，半转身，往那边看了一眼，回过头：“这位是我们的盟友、未来的水影，听听立法的事项，怎么啦？” 千手扉间：“……” 弱水绝望闭眼。 你个显眼包快别提了。 她对当上水影一点信心都没有。 解决了态度问题，涂女乔喘了口气。 吵架的间隙，她希望手底下有个懂法的人就好了，那她就不用多费口舌。 转念一想，她已经有了万能秘书长奈良鹿伏和清除女性教育陷阱的药师千鸟羽，还要什么自行车？ 这个千手扉间凑活着用吧。 至少他作为立法者，不会像赵x志一样犯强|暴罪，屡教不改，就像宇智波斑当校长，不会猥亵学生一样。 ……应该不会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千手扉间愤怒起身。 两人差不多高，涂女乔靠坐着，他站着，一下子就变成他在俯视她了。 涂女乔略有心虚，总不能说她怀疑他的人品，马上又想，他又不是她肚里的虫，死不承认又能如何？ “俺生来就是这种眼神，那咋啦？” 千手扉间转身就走，路过弱水的时候瞪她一眼，接着径直走向沙发落座，笔和纸放在茶几上，前倾身体写字。 弱水：“……” 本来想骂他是神经病，但看他被欺负到缩在那种地方，心情瞬间变好了。 他走了，涂女乔当场鸠占鹊巢，从旁边的书架里找到修订完成的法条，坐上他的位置，对弱水招招手。 弱水迟疑，转瞬间抬起脚步向她走过去。 她确实好奇木叶的法律，但千手扉间是数一数二的感知型忍者，她潜入这么久都没敢往他办公室凑。 涂女乔拿着一本土地法给她讲法治的必要性和优越性。 这是相当重要的事，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最后一定要武统，她们那边适应了法治，比她这种入侵者重新颁布法律要好。 不过这些，千手扉间不知道，他只知道结盟没有谈好。 他刷刷刷尽快写完，冷声叫那个抓住一切机会资敌的火影过来。 涂女乔与弱水对视一眼，起身走过去，先拿起桌上的草稿，然后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又放下。 “其实我没想修反家庭暴力法。” 千手扉间态度平静：“你终于疯了？” 涂女乔搁下草稿，另一只手揉揉眉心：“在这个世界上，选择的重要性大于努力，是她们选择走进殙因，是她们将陌生男人带入家庭，就像玉子掌侍，是她将危险带到孩子身边的，她不结殙，小椿什么事都不会有。” 忘记在哪看到的，不沾男不爱男，受到侵害了，是我们的同胞，要保护她，但沾男爱男却被反捅一刀，那就是求仁得仁了。 千手扉间觉得她不可理喻，想了想，没有指责她，说道：“这个世界，她们没有选择。” “你说得对。” 她坐过去，指着草稿中的一处说。 “量刑轻了。” “量刑轻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涂女乔扭头看他，先发制人：“知道你还这么写？” 千手扉间：“不然呢？像你那样，在厕所外面偷窥，你给人关十年？” “不挖眼珠子就算轻的了，惩恶扬善，惩恶的力度越大，善行越能得到彰显，你给他关五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鼓励偷窥呢。” 办公室外，一群人探头探脑。 “又吵起来了。” “别提了，我现在觉得初代目和扉间先生吵架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一天听不到浑身刺挠。” 第51章 小孩公养公育 涂女乔的意见很明白，既然要立法，那就一步到位。 反家庭暴力法归类于刑法之中，受害人轻伤，加害人判十年，受害人重伤，加害人判五十年，受害人不幸过世，加害人偿命。 千手扉间泡了杯茶，端给她，“你这个量刑标准，怎么好意思说我不拿人当人的？” 茶是好茶，进了喉咙还有回甘，但是吐槽也很不客气。 涂女乔抱着茶杯：“你不要混淆概念，你让咱们的忍者任务至上，不惜生命，可是她们什么都没做错，与那些施加暴力的人截然不同。” 千手扉间沉默片刻，又问：“到底是一家人，判的重了，受害人求情，那该如何？” 涂女乔不假思索：“暴力行为关系的不是一家一户，而是木叶整体，一家哭何如家家哭？我只问你一句，战争年代，敌对的宇智波和背叛的千手，你更恨谁？哪个更可恨？”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涂女乔：“感觉你不恨宇智波，要是你的族人背叛……” “那也没必要憎恨，杀了就是。”千手扉间打断她。 “是吗？那他的背叛要是伤害到你大哥呢？毕竟很多时候，外人是伤害不到我们的，只有最亲近的人能捅刀，那又该怎么说？”涂女乔问。 千手扉间：“我明白你的意思，家庭不是暴力的遮羞布，以家庭为名的暴力该罪加一等。” 涂女乔赞同：“公共暴力一巴掌，家庭暴力更是两巴掌。” 千手扉间：“不要逗我笑，谈正事呢。” 她顿时正襟危坐。 “还有一个问题，家暴如果发生在单亲家庭，大人一关就是五十年，孩子该如何？”千手扉间问。 “这个问题我想过，大人关起来踩缝纫机，赚来的钱给受害人，另一方面，尝试公共养育，先拿福利院的孩子试试水。”说完，她看向千手扉间，等待他的反应。 千手扉间：“我从未听过这个词，但是养孩子我懂，需要钱和关爱，且不说后者，只说钱，单是你说的单身补贴就是一大部分支出了，再来一个这么大的出钱项目，你不怕桃华在你办公室门口上吊？” 涂女乔略有几分气短：“别这么说，踩缝纫机很赚钱的好不好？” 匠之国的某个匠人发明了缝纫机，由天织神绣改良传入木叶，纺织效率大大提升，纺织出来的布匹由商业部牵头往外卖，现在缝纫机没有普及，木叶可以借此大赚一笔，哪就到了财务部副部长在她办公室门口上吊的地步？ 千手扉间双腿交叠，摊开右臂：“开始几年是这样，可是缝纫机普遍的时候，布的价格就会下降，商业部的收益会减少。你现在给出去很容易，如果有一天，你不能给了，人们的怨恨是你能承担的吗？到时候又是一场动乱。” 简而言之，她想改革，他要守旧。 涂女乔若有所思：“那就拿到周一例会上讨论讨论吧，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政策，只是欠缺好的执行方法。”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这片大陆依照从前的方式，持续了几千年，你为什么非要弄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千手扉间问。 涂女乔目光诧异：“你不会以为没亡国的制度就是好制度吧？五大国没有灭亡，但是这个制度下，战争停止过吗？你以为木叶建立就万事大吉了？制度不变，木叶就是小小的火之国，沿着老路继续走，战争迟早会再次爆发的。” 室内安静下来。 打破这氛围的是小可，祂从外面拉开窗户，垂着翅膀，径直飘到涂女乔面前。 “小乔。” “怎么了？”她放下茶杯，双手向上，供祂降落。 “我去医院看小椿，碰到柱间给她复查，柱间说小椿的身体没大碍了，但是智力不能恢复正常人水平，”小可坐在她手心里，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了，你们聊什么呢？” 涂女乔：“商量家庭暴力的量刑。” 小可原地起跳，窜到半空中挥拳头：“有什么好商量的？连家人都能伤害，还有谁不能伤害？死刑，通通死刑！” 千手扉间：“你知道害小椿的凶手是谁？” 小可动作一顿，扭头看涂女乔：“他不知道？” 她点头：“我没来得及说。”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小可说出涂女乔通过回溯凶器时间得到的一段记忆，“玉子掌侍下任务，接任务的是希那个小姑娘，同行者有宇智波和山中，先找人，再幻术拷问，到时候你就信了。” 第64章 千手扉间看向别处：“我没说不信。” 涂女乔站起身，俯视着他，心平气和地开口：“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你尽快起草相应法律，你也不想被我打回去再改七八九十版吧？” “知道了，你要去医院？” “嗯，看看她的脑子能不能治，她是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人了。” 千手扉间眼看着涂女乔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他不忍直视，移开视线，坐了一会，出办公室召集部下开会。 她过去的时候，千手柱间还没走，一群人在那研究治疗方案。 这很棘手，伤到别的地方还好，偏偏是人体最精密复杂的大脑，如果是幻术造成的大脑损伤也能救，但原因不是幻术，而是一枚钢针。 它所造成的破坏比幻术更加不可预测，这在千手一族的医疗历史上堪称首例。 涂女乔来到病房，站在床前，解封魔杖触碰小椿的眉心，金光迅速流遍她全身。 “怎么样？”千手柱间见光芒熄灭，忍不住期待地问。 涂女乔摇头。 千手柱间：“你不能调整她的时间，让她回到没受伤害的时候吗？” “我可以，那样一来，她的大脑能重新发育，可是她的身体不会再长大了，至少五年内是这样。”涂女乔说。 “那就没办法了，”千手柱间望向昏睡的小椿，“这小孩真可怜。” 涂女乔能看到他眼底的痛惜之色，心中亦有动容，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她离开病房，不用嘱咐都知道大家会仔细照料，钻研医疗忍术，她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再将白魔法的典籍一股脑交给药师千鸟羽。 药师千鸟羽抱着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们，抬眸看她：“我听说初代目也给了秋道副部长书籍，我不会辜负初代目的期望。” 涂女乔颔首：“我相信，在这么多学徒之中，你的魔法天赋最好。” 她们之间不需要长篇大论，她对药师千鸟羽报以百分之二百的信任。 千手希的效率极高，上午九点出门，下午五点回来，竟还赶上了六点下班的时间，写完任务报告交到了任务部。 鞍马八方知道她关注这件事，第一时间将报告交到她的办公桌上，其中有凶手的供词。 她拿起来，低头看。 ……家里养不起，他不敢明着动手，怕惹狠了玉子，看到针就动了手，孩子没动，以为得手了，没有想到第二天看到她对自己笑，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看孩子的眼睛。 人在愤怒至极的时候真的会笑。 她看嗲子文学，只知道他们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原来还有连孩子的眼睛都不敢看的，真是长了见识。 小可就直白多了：“我骟他爸了个根的，他*&#％……” 屋子里一片鸟语花香。 涂女乔顿时有种祂替自己生气的感觉，趁着祂喝水，她按着任务报告推回去：“我看过了，给咱们的委托人看看吧，证据和凶手都交给她处置。” 来人皱眉：“初代目，不按照律法处置吗？” “玉子掌侍和凶手都不是木叶的人，咱们的律法管不到，不过我觉得玉子掌侍不会让人失望的。” 孩子痴呆多年，玉子作为母亲不离不弃，她绝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涂女乔有公务处理，小可和弱水出去看热闹了，前者耷拉着翅膀去，兴高采烈地回来，绘声绘色描绘着。 凶手跪在玉子面前求饶，玉子攥着纳麻袋的针去扎他的头，让旁边蹲着的千手希拦住了。 玉子：“？” 千手希“拿这个吧，固定房屋用的木楔子，超级结实，还有锤子，小孩的头骨没有闭合，但成年人的头骨太坚硬了，你用得上。”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就无需多说了。 涂女乔战术后仰：“不愧是热心的千手啊。” 小可：“谁说不是呢。” 弱水：“……” 凶手虽然处置了，但是这件事还没结束，涂女乔打算将这个案例记录下来，让外宣部去宣传，先找人问了问玉子掌侍，如果她不同意就算了，家庭暴力的例子不是一抓一大把？ 好在经此一事，玉子很感激木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涂女乔就让宇智波泉奈着手去做。 次日，涂女乔得到消息，漩涡的使者即将赶到。 漩涡一族与涡之国大名世代联姻，一族在国内地位崇高，漩涡芦名的长子甚至被大名封为了公主，涂女乔理应带人亲自迎接。 她心里没有任何排斥情绪，她不喜欢芦名，但是她喜欢他的孩子水户啊，按照原作来说，既强大，性格也很温柔，做她的治安管理局局长正好。 第52章 只管going 天空湛蓝，大雁南飞。 同一片晴空之下，有人在林间跳跃，有人站在门边感慨。 “啊，这个门。”涂女乔抬手按住木叶大门，欲言又止。 “有点旧。”宇智波斑抱着手臂，不客气地评价。 “啊哈哈哈哈。”亲手建造了大门的千手柱间摸着后脑干笑。 其余人不忍直视。 倒不是说门哪里不好，以村子的标准，这两扇门结实高大朴实，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涂女乔见识过了神崎一族督造的建筑，无论是医院还是学校，都堪称美轮美奂，再看这扇大门就有种21世纪待久了，梦回建国初期的感觉。 “初代目，你的意思是马上改造大门吗？”鞍马八方问。 “当然不是，搞那种面子工程一点意义都没有，咳，感慨一下而已，别在意。”涂女乔说。 千手柱间目光幽怨：“很难不在意。” 千手扉间目不斜视：“大哥，稍微忍忍，漩涡的人就要来了。” 大门没有面子，人不能再丢脸了。 千手柱间顿时觉得受到了女乔和扉间的双重压迫，更让他诧异的是弟弟竟然不站自己了，他叹息道：“我尽量吧。” 宇智波泉奈皱眉，看看千手扉间，再看看涂女乔，然而现实不容他多想，前面刷刷刷落下好几道身影。 总共十二人，标准的漩涡红发，身材笔直，查克拉量庞大，散发着不能让人忽视的存在感。 第一个落下的青年迎了上来，目光逡巡一圈，在宇智波斑身上顿了一下，很快移开，落在涂女乔身上，开口道：“这位就是火影阁下吗？久仰大名了。” 涂女乔不动声色打量她，纯白和服，绛紫色腰带，红发梳成丸子头，丸子头中间戴着黄金扇形饰物，两侧发髻上垂落灵符。 眼眸漆黑，眼尾上挑，格外有神。 这就是漩涡水户。 “水户姬客气了，诸位远道而来，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请进吧。” 一大群人跟着进门，村民们好奇地围观。 在路上，涂女乔向漩涡水户介绍部长们，漩涡水户也向所有人介绍漩涡的族人。 “这是我的弟弟朔夜，朔夜，过来见过火影阁下。” 漩涡朔夜越众而出，红色中长发，头发三七分，遮挡住左眼，右眼的眼型与漩涡水户很相似，只是睫毛没有她那么长罢了。 “……火影阁下。” 涂女乔有些惊讶，旋即笑着说：“不必多礼。” 话说是长门穿越了，还是漩涡一族的男人都是一张脸啊，太像了。 她多看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专心听漩涡水户说话。 木叶没有设立外交部，对外沟通的话，身份寻常就交给秘书处，身份很高便由涂女乔亲自接待。 就比如现在这个情况，木叶成立以来首次接待外宾，虽然讨厌漩涡芦名的某些打算，但是事情不容许丝毫差错，先带人安顿下来，然后攻略漩涡水户。 先食同席寝同榻一番。 看弱水一开始跟个三号楼一样，现在除了不允许她上床以外，不也都好了吗？ 涂女乔信心满满，看漩涡水户的眼睛都在发光。 她的部下们却很在乎。 不是在乎漩涡水户，这么久了，大家对初代目都很了解，那就是看未来部下的溺爱眼神。 可是初代目竟然多看了漩涡一族的小子一眼，这就值得深思了。 初代目很少欣赏男色这种东西。 器宇轩昂如千手柱间，剑眉星目如千手扉间，高贵冷艳如宇智波斑，容姿端丽如宇智波泉奈。 除了工作，绝不多看一眼，故而经常待在一起，也没有闹出一星半点的绯闻。 某些不知名的好事长老催自家族长的殙还不够，还会催火影的，只不过委婉些，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火影的回答很干脆。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好事长老悻悻而退。 懂了，初代目喜欢女人。 反正在这个父系构造的性缘社会里，不是喜欢男人就是喜欢女人，谁也不喜欢？不存在的，那是你没遇上。 也就是涂女乔不知道，不然早跟这群性缘脑拼了。 第65章 很多人都觉得初代目会终身不殙，全部的精力都扑在木叶的建设上，现在她们看到了什么？ 初代目竟然多看了漩涡朔夜一眼！ 天哪。 ——长得比泉奈漂亮吗？没有啊。 ——也比不上柱间身材高大，看着有点瘦。 ——气势不如斑，往那一站，谁都镇不住。 ——看着也没扉间那股聪明劲，有点呆。 场合很正式，不能窃窃私语，但是用眼神交流还是可以的。 凭什么初代目多看他一眼啊？ 小可若有所觉，回头瞅了瞅，大家顿时眼观鼻鼻观口，等小可扭过头，又眉飞色舞起来。 涂女乔先带人去火影楼，来到会客厅，所有人围坐在长桌上聊了聊，基本就是互相问候。 涂女乔问候漩涡芦名，漩涡水户回答两句客套话，再表达一下感谢，接着轮到漩涡水户问候远亲千手一族，千手柱间阳光地回应，最后漩涡水户再说说此行的目的，涂女乔为两国的友谊干杯，宣布晚上有欢迎宴会，再让秘书处带漩涡们去住处休息。 这场欢迎仪式才算结束，部长们可以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人都散了，涂女乔端着水慢慢喝。 “排场真够大的，千手的远亲，你带着宇智波日向鞍马一起迎接。”弱水进门来，语气平静地说。 涂女乔：“问题不是漩涡是谁的远亲，而是她们代表涡之国，那在火影楼任职的人，无论出自哪个家族，都该代表木叶迎接，你要是代表水之国来，我也这个阵容迎你。” 弱水冷哼：“谁稀罕？” 小可飞到她旁边，揶揄道：“弱水，你这样不行的，傲娇早就退环境了，现在吃香的是直球人设。” 弱水面无表情，反手一挥，小可啪的撞上了墙，祂火冒三丈，窜回去找她算账。 “你想打架是不是？” “来啊，上次你欺负我没有查克拉，还真以为自己比我强吗？” 涂女乔‘轮’牌一开，伸手一推，直接将人扔到了作战部训练地。 要打去那里打，还能让作战部的人观摩学习一番。 现在她清净了，回到办公室，继续研究公共养育，虽说是决定周一例会上讨论，但也不能毫无准备，她得先抛转，继而达到引玉的效果。 她没有亲自带漩涡们安置，但秘书处的正副处长也足够了。 一个日向，一个奈良，还有一群千手陪同，足以说明木叶没有怠慢漩涡。 不过…… “您是副，她是正？”有个年纪稍小的漩涡惊讶地问。 严格说来，算是个有点尴尬的话题，日向的人给奈良的人当副手，外人看来是堕了日向的名头，但是日向观治是分家的人，他谦卑惯了，再者，工作了这么些日子，他很是仰慕奈良鹿伏的智慧，听到这种话一点不舒服都没有。 “在部长竞选投票中，我输给了秘书长，所以我是副处长。”日向观治说。 “不要妄自菲薄，你是那么多人投票选出来的，足以证明你的优秀。”奈良鹿伏说。 “是。”日向观治应道。 那漩涡似乎不能接受这种说辞，他更相信强者能取得更高的地位。 漩涡水户听了这话，看奈良鹿伏的眼神都变了，说了族人一句，止住这个话题。 很快，她们来到了目的地。 一排排独栋小楼白墙青瓦，一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这里就是初代目为诸位贵客安排的住处了，是新建成的住宅区，隔一条街就是千手的住处，希望水户姬能住得惯。”奈良鹿伏说。 “代我多谢火影阁下，我虽然受封公主，但也是个忍者，没有那么多讲究，这里环境很好，我很喜欢。” 一番交谈参观下来，奈良鹿伏对水户姬和朔夜都有了初步的判断，请她们休息，若是想出去转转也无所谓，木叶没有禁地。 漩涡水户送她到门口，礼貌地道别。 门关上，她长吁一口气，飘回客厅，往看上去就很软的沙发上一倒，任由身体陷进去，无神的眼睛盯着贤惠的弟弟端上茶水过来。 “姐姐，喝水。”漩涡朔夜双手捧着茶杯递给她。 “哦，”漩涡水户接过来，茶水微烫，便小口小口喝着，冷不丁问，“朔夜，你见过火影了，你怎么看她？” 漩涡朔夜：“姐姐，你见过千手柱间了，你怎么看他？” 漩涡水户：“我看他对我没意思，那又怎么样？父亲给我的目标还有千手扉间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戏。” 漩涡朔夜：“咱们只管勾引就好，父亲要考虑的就多了。”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觉得前途黯淡无光。 其实火影开的条件，她们觉得很不错，留在涡之国也是联姻的命，还不如待在明确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但是父亲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各个国家的忍族之间相继停战，走向联合，愈发显得涡之国地处狭小，人微力薄，光是如此也就罢了，家族里还有珍贵的封印术传承，简直就像一块肥肉。 与其等人上来撕咬，咬得四分五裂，不如当机立断，寻求联盟，不能是普通的联盟，必须是更紧密的关系——双方血脉相连，如此才能信得过。 有一点是千手扉间等人想错了的，漩涡芦名从未将涂女乔想成一个恋爱脑，他一开始就认定她绝不简单。 他想要的是漩涡的血脉由她诞下，作为母亲，总不能不管孩子父亲的家族吧？ “所以，还是你的任务更重啊。”漩涡水户幸灾乐祸地说。 漩涡朔夜：“……” 第53章 这只是木叶第一年 宴会由财务部负责筹备，两位副部长互殴，不是商量之后，将地点定在商业街的小林居酒屋，包一晚上的价格不高，宽敞、桌椅多，厨子做鱼的手艺一流，很适合招待涡之国的贵客。 这算是以后招待大名的练手了。 “问题就是，为什么正副部长过来一起吃顿饭，还要给她们加班费啊？这不就成了带薪吃饭了吗？”千手桃华痛苦挠头。 涂女乔：“宴会六点开始，大概吃到七点，本就是下班时间。” “下班时间，但管一顿饭。”千手桃华说。 “很丰盛的一餐。”宇智波绫子补充。 涂女乔笑着，缓缓摇头：“这不是重点，有些人不想吃什么好东西，人家就是想自由支配下班时间啊，咱们把人家拘在这，拿些她不需要的东西打发她，这会滋生不满。” 千手桃华眼睛往上看，心底迅速过了一遍正副部长的名单，正视她，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今夜赴宴的人中没有那种人。” 小可：“好家伙，看谁脾气好就欺负谁是吧？” 千手桃华彻底偃旗息鼓，心不甘情不愿地记上这笔开销。 涂女乔哭笑不得，想起她要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上吊的笑话，说：“别这样，桃华，虽然这些日子花出去不少，但是你去商业部看看，赚得也不少啊，等农业部收获了果实，村子能够自给自足，又省下一大笔买粮的钱，不会突然破产的，别太焦虑。” 千手桃华垂着眸子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等她说完，借着看看宴会准备情况溜掉了，宇智波绫子往别处看了一眼，匆匆点点头也走了。 涂女乔的目光投向另一边，那是宇智波绫子示意的方向，只见一群红头发走了过来，为首的漩涡水户表情尴尬。 “让水户姬见笑了，看你们来的方向，是去学校参观了？那你们去得不巧，今天没有课。”她说。 漩涡水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先对学校那些美丽的建筑一顿夸，然后就刚才的事解释：“我们并非是偷听，只是恰好，话说，也不用那么麻烦，如果大家不愿意来，不必勉强。” 涂女乔：“你误会了，不是不愿意，而是规矩如此，占用非上班时间补偿加班费，你们是这样，过些日子大名和贵族要来，也是这个规矩。” 漩涡水户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不是别的家族不欢迎她们。 既然遇上了，干脆一道过去，话题就是吃。 涂女乔：“水户姬贵为公主，会经常出入贵族们的宴会场所吗？” 漩涡水户摆摆手：“火影阁下别取笑我，大名的女儿生来就是公主，受到宠爱的会被封为内亲王，而我这公主不过是个虚衔，我还是忍者。” 涂女乔：“我之前还担心欢迎宴上的食物，你吃不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两人一路聊到目的地，都觉得对方很好相处，尤其是漩涡水户，不仅为自己放心，还为弟弟放心。 结殙嘛，有没有感情是次要，对方是不是个好人才是第一要紧事。 火影阁下对部下好，对外人好，弟弟托付给她，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不知道火影能不能看得上她弟弟，宴会上打探一下。 第66章 宴会与漩涡水户想象的，不说差距极大，也是个毫不相似。 她想象的，一间大房子里，火影坐在上首，桌案上摆着食物和酒，她的左边下首摆放着一排排桌案，软垫上跪坐着她的部下，右边下首是她们漩涡的位置。 火影阁下说一轮话，喝一轮酒，底下的人跟着举杯。 实际上，桌椅的摆放一眼看过去跟宴会没关系，仍然是居酒屋的布置，不排座位，爱坐哪坐哪，直接给她整不会了。 要不是火影拉着她的手腕坐下，她还愣在原地。 “水户，咱们一桌吃饭吧？” “……好。” 各吃各的，没有场面话，也没有敬酒，漩涡水户一开始不适应，后来接受了这一切。 宴会上单纯吃饭，相当于给她减负，这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宴会散场，她看着酒气冲天、直冒黑气的弟弟，如梦初醒。 忘记了弟弟。 回到家中，漩涡朔夜愤愤不平，来回转圈，漩涡水户安慰他许久，第二天，来到涂女乔面前，为弟弟的失态致歉。 朔夜年纪小，不太会控制情绪，遇事容易上脸，请不要见怪。 涂女乔歪头：“朔夜是谁？” 弱水：“……” 漩涡水户：“……” 这还有个比她忘得还干净的。 在小可的提醒下，涂女乔恍然大悟，说：“这件事是我的部下们过火了，她们给你弟弟灌了许多酒吧？他还好吗？” “他没事，”漩涡水户斟酌着用语，观察她的表情，“这说明火影阁下很受爱戴，如果您答应父亲大人的请求，那她们看不惯您的未婚夫是很正常的。” 涂女乔立刻明白她在试探自己的心意，眼神制止要发飙的小可，用闲谈的口吻说：“是这个原因吗？可是你父亲希望你能和柱间结殙吧？柱间也很受族人爱戴，倒不见千手为难你。” 漩涡水户蹙眉：“这个……”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涂女乔望着前方，慢悠悠道：“这个是因为千年来，女人被严重物化，我若与你弟弟结殙，那我就是漩涡的东西，木叶失去了我；若你与柱间结殙，那你就是千手的东西，千手会乐见其成。” 漩涡水户大惊失色，结结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涂女乔继续道：“我的部下们不是有意如此，她们敬我爱我，我心里有数，她们只是由于思想的惯性，才会敌视你弟弟，可能连她们自己都没意识到。” 漩涡水户大脑混乱，只能跟着她的节奏走，问：“意识到什么？” 涂女乔停下脚步，扭头看她，笑吟吟道：“意识到她们在物化我啊，很神奇吧？” 能沉住气的只有奈良鹿伏和药师千鸟羽，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看不惯漩涡朔夜，涂女乔注意到了，却不以为意，所以漩涡水户说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想到。 漩涡水户回过神来，目光复杂，望着涂女乔，开口道：“火影阁下，您说得这些，我隐隐约约有所察觉，我早就做好了觉悟，无论这条路多么痛苦严酷，我都会坚守信念，并为此献身，绝无怨言。” 闻言，弱水诧异地看她，半晌，觉得惭愧，她就做不到这么为鬼灯牺牲一切。 涂女乔心知她不可能那么好运，碰到的人都是奈良鹿伏和药师千鸟羽，有弱水这种半醒不醒的，还有漩涡水户这种从牺牲中品出乐趣的。 没事的，这也不过是木叶第一年而已。 她整理好情绪，轻声问：“我能问问是什么信念吗？” 漩涡水户目光柔和：“应当是爱着什么的信念吧？” 她清楚自己的使命，为了漩涡，必须背井离乡，这是很难走的路，她需要从爱中汲取力量。 涂女乔：“那咱们倒是截然相反。” 漩涡水户不解。 “我能走到今天，凭借的是恨的力量。” 漩涡水户愣住，对方的黑眸深不见底，深渊一般令人战栗，对视之后，久久回不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弯眉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不说这些，水户，跟我去开会吧。” 漩涡水户赶紧跟上，犹豫片刻，问道：“木叶内部的事，我昨日刚来，参与进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小可落在她前面：“不会的，别多想，咱们早晚是一家人，再说，你不在会议室听，也会在布告栏那边知道会议的内容，咱们木叶，主打一个执政透明。” 漩涡水户似懂非懂，看弱水也在，就没有多说什么。 会议室仍然是老样子，房间四角坐着档案处的人，一张长桌上围坐着十三个人，涂女乔坐首位，左右两边各六个座位。 今天加了两把椅子，一把漩涡水户的，一把弱水的，两个外国人。 漩涡水户以为，会有人提出异议，不曾想竟然没人有意见，千手柱间算远房堂哥也就罢了，宇智波斑都没说什么，甚至还对她点了点头。 她对火影阁下受尊敬的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涂女乔：“好了，又是新的一周，大家坐在了一处，老规矩，先汇报一下上周工作的完成情况，这周从教育部部长开始。” 说罢，单手支着头看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点头，用平静的语气说起孩子们在认字、算数和忍术方面的学习情况。 没有出现欺凌事件，但出现了一些孩子不来上文化课出去打工、午饭不吃带回家给爸爸的情况，不过警告了一次后，就没有再发生了。 涂女乔：“啊这，不是恐吓吧？” 宇智波斑正色道：“不是恐吓。” 涂女乔笑了笑：“我相信你有分寸，下一位，外宣部部长。” 宇智波泉奈说初代目坚持不建结殙办事处，却建了离殙办事处，村民对此颇有怨言，不过当发单身补贴的消息传出去后，这些怨言消散了大半。 这不是空口白话，他搞了三个投票，能用数据表明村民对单身补贴还是很期待的。 涂女乔：“……你确定吗？支持单身补贴的人只比支持结殙的人多百分之七。” 宇智波泉奈：“嗯，那怎么不算呢？” 涂女乔目光偏移，盯着宇智波斑。 是她的错觉吗？自从在她家门口聊了那番话之后，宇智波泉奈就撕掉温和有礼的假面，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宇智波斑：“……” 第54章 用魔法解决吧 宇智波泉奈发言时，宇智波斑安静地注视弟弟。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等涂女乔拿眼询问宇智波斑的时候，他偏头的幅度更大了些，又长又密的黑发完全挡住侧脸，半点表情都看不到。 哥哥不给看，弟弟看不懂。 涂女乔疑惑了一瞬，没放在心上，只要本职工作做好就行，目前为止，外宣部这个对外窗口做得很不错。 下一个是财务部。 这两位副部长都挨着各自的二当家，最开始是因为与族人在一起，更有安全感，现在是因为周会开过几次，座位心照不宣，已经固定了。 上周是从千手柱间开始汇报工作，轮到财务部的时候由千手桃华发言，这周是宇智波绫子，不过内容大同小异，说一说上周的收入和支出。 木叶的收入由三个部分组成：任务金分成、商业部拉的投资、布匹贸易。 支出那就多了。 首先是基建方面，每建成一个建筑，钱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给神崎一族的，还有给参与建房的忍者的。 其次是买粮，到了收获的季节，马上要过冬了，手里不捏着粮是不行的，往年这都不算大问题，各个家族各买各的。 今年木叶成立了，需求的粮食变多，粮商的态度却暧昧起来。 探查得知，有些贵族不满忍者结盟，粮商为了讨好贵族，自然会疏远木叶，但是又不能太得罪强大的忍者联盟，就展现出了“好好好对对对对，过七个工作日再答复”的精神。 简而言之，卡脖子。 “你打算怎么做？”涂女乔问。 宇智波绫子轻抬下巴：“他们欺人太甚，我想去更远的地方买粮。”她一连说了几个地名。 在她说完，千手桃华生怕初代目直接答应了，赶紧举手说道：“不可，那不就撕破脸了吗？去那些地方，运粮就是个问题，路上还有消耗，能不能谈拢是两说。为了一时之气，丧失几个固定提供粮食的粮商，得不偿失啊。” 涂女乔：“是个不小的问题，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众人：“……” 初代目，您是知道的，千手和宇智波杠上了，我们一般不掺和进去。 涂女乔：“……” 她扶着额，低笑出声，想到这是在开会，忍住笑，去问宇智波兄弟和千手兄弟的看法。 结果不出所料，宇智波不想忍这口气，认为他们既然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就去寻找别的商人谈合作，千手提出用外交手段解决这件事，与其解决粮商，不如疏通贵族。 第67章 涂女乔扭过脸去，好奇地问：“怎么疏通？” 千手扉间：“火影带礼物，登门拜访。” 涂女乔面无表情地转回来：“那算了。” 千手扉间：“……” 众人眼底皆有笑意。 千手柱间目光明亮，望着她：“看来你有别的办法了。” 涂女乔往椅背上一靠，答道：“嗯，绫子，会议结束，你看看还缺多少粮，另外你看好的粮商都是谁，发个单子给我，我亲自去。” 宇智波绫子面色一喜：“是。” 千手扉间皱眉问：“这与我的提议有什么区别？不都需要你亲自出马？” 涂女乔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现在各族联合，我们的抗风险能力显著提高，结盟前怕得罪谁，结盟后还是怕得罪谁，干脆不要结盟好了。”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的尊严等同于木叶每一个人的尊严，我出去低声下气地求人，置众人于何地？” 她伸出第三根手指，眼睛看向了千手柱间：“第三，我对农业部有信心，今年是来不及种什么，最迟明年六月份，我们就不会遇到这种粮食危机，得罪几个粮商算什么？” 千手柱间对上她的眼神，像是被激励一般，放在桌上的手握拳，说：“我不会辜负……” “大哥，不要盲目保证，”千手扉间先呵斥了大哥，然后犀利的眼神转向涂女乔，“这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你做事应该留一条后路，不要太强硬，那样没有好处。” 漩涡水户听得入神，边听边点头，意识到这点时感到尴尬，抬头四处张望，见也有人这个反应，放下心来。 道理很简单，种地这个东西，能有多少收成全靠天意，今年收成好，明年收成不好，今年闹了蝗灾，明年还可能闹旱灾。 今年把附近的粮商得罪了，明年他们抱团排挤你，这是需要警醒、需要提前考虑的事。 他陈清利弊。 宇智波泉奈扫他一眼，目光移向涂女乔，他知道她不会听扉间的，但是他想知道，面对这重重掣肘，她是不是改变了想法，愿意用武力统一这片大陆了。 涂女乔垂眸听完，继而抬头：“方方面面，你都考虑到了，但是我，你没有考虑进去，我买粮很简单。” 她手一翻，亮出一张‘轮’牌。 “我能一步抵达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也能立刻返回木叶。” 牌放桌上，手再一翻，亮出一张‘小’牌。 “体积再大的东西，只要我想，就能带回来，另外，我精通木系魔法，一样能催熟作物。” 说完，注视千手扉间，一副“该你了”的表情。 千手扉间还没说话，她就先接收到他旁边桃华那幽怨的眼神，她愣了下，扭头看绫子，绫子不那么直白，显然也很纠结。 涂女乔了然，大概是觉得她这么简单能解决，显得她们很小丑，却不好明说。 不是这样的，她得解释清楚。 “很多事，我不太想用魔法解决，我认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办不成的事。魔法干涉现实，反而让人心生软弱，滋生出对我的崇拜会让大家难以看清自己也拥有解决问题的力量，对木叶没有好处。” “这次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对农业部抱有绝对信心，这样的事只会发生在第一年，而在座有人心怀疑虑。另外一个原因是，木叶是第一个由忍者所建立的村子，别的村子多多少少会借鉴我们的做法。” 涂女乔说话时，目光与弱水对上，很快移开，看向别人。 “全大陆所有忍者是命运共同体，木叶该成为一个榜样，一个捅破天花板却全身而退的榜样，这样一来，开窗的人不会受到指责，愿意结盟的人也会走到我们面前来。” 她一说完，满室静寂，视线一转，映入眼帘的是千手扉间那不赞同的眼神。 可以理解，以前，她只在几个人中表露出反叛的意图，千手柱间认同，宇智波斑默认，宇智波泉奈更是要做就做绝，嘴很严，都不会往外说。 现在，她在将近二十人面前表露出站在贵族对立面的意图，虽然看犬冢澪那个眼神，就知道她没听懂，但是这番话仍然有意义。 在反贵族的时候，头一个面对的不是他们举起来的刀剑，而是虜隶的强烈反抗，多年来的驯化，爱主子是底层逻辑，一切认知皆建立在这之上。 她们会害怕，她们会告密，她们会指责你不是正常人的三观，她们会无动于衷，继续让贵族趴在身上吸血，然后让反叛者看到，推翻贵族的日子遥遥无期。 跟游戏里先杀治疗是一个道理，不杀了治疗，打掉boss多少血，boss下一秒就能回复，可是放在现实，杀治疗多少有些残忍。 那就尽量拉拢她们到自己的阵营里吧。 她在千手扉间望向弱水的时候，手指轻轻敲敲桌面：“财务部的事就说到这里，下一个。” 不久之后，各部门上一周的事务总结完毕，涂女乔提出了她思考很久的问题。 眼下这个形势，如何实现公共养育呢？ 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一下康有为的《礼运注》，这个人的人品暂且不提，但是他的思想很值得了解。 开篇是施行公养公育的原因，后面是具体的做法，就是婴儿从孕育阶段开始，到成年为止，都由社会教育，这将是完全平等，没有阶级的。 还有一个人也不得不提，那就是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他在著作《理想国》中也阐述了这样的主张，包括实施的做法。 在这个新生的木叶，她完全没作业可抄，那也无所谓，告诉所有人，集思广益就是了。 她很想知道，在座的人知道了这一切，会迸发出怎样的思想灵光。 涂女乔双手交握，期待地望着众人。 千手柱间低头沉思，千手扉间低头看《礼运注》，看得很认真。 宇智波斑沉吟片刻，最先开口：“从婴儿时期吗？你是一片好心，但容易被误解成抢孩子。” 涂女乔笑着问：“因为你们这些宗族里的孩子就绝不可能接受公共养育？” 宇智波斑把书往桌上一放，双手环胸望着她：“是啊，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这种既瓦解家庭，又瓦解宗族的损招，是如何说出口的？” 当着宇智波族长的面，当着千手族长的面，当着鞍马族长的面，当着日，哦日向不在，但档案处处长日向莲是宗家的人，会议内容，他必定会汇报。 “你要是一意孤行，就等着那帮老家伙上门打架吧。”他说。 第55章 是时候该二代继位了 会议室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众人看着涂女乔和宇智波斑杠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火影是涂女乔，这不假，但木叶不是她的一言堂，宇智波兄弟和千手兄弟作为最初的创村四人，仍然有很大的话语权。 他们与火影产生了分歧，不是小事。 你问涂女乔和千手扉间吵架，大家为什么不紧张？是，她们两个天天吵，但没见吵出隔阂仇怨来，众人都很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了。 然而，这是宇智波斑。 虽然学校的小孩子们认为斑老师特别好，但火影楼的诸位不能如此单纯地看待这位忍界修罗。 千手柱间想举起手吸引两人的注意，顺便岔开话题，手刚抬起来就让千手扉间按住了，他扭头一看，见到弟弟目不斜视，盯着涂女乔和宇智波斑。 涂女乔沉默片刻，无奈道：“你把这个政策想得太坏了，这个屋子里的所有干部都是通过选举拥有了一定的管理权。然而家庭中，母亲尚且可以说是十月怀胎，历经辛苦，通过了创生的考验，但是父亲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就拥有了权力，怎么会珍惜呢？孩子生活在这方寸之间，很难健康成长。” 宇智波斑一哽。 宇智波泉奈叹息，无缝衔接：“初代目此言差矣，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母亲生，父亲养，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亲密的关系是彼此拥有，如你所说，让外人介入其中，反而是对孩子健康成长的破坏。” 辩论开始。 正方涂女乔说制度的优越性，反方宇智波泉奈就说血脉亲情，自古以来。 正方涂女乔说降低家庭的负担，反方宇智波泉奈就说只要木叶提供的薪资、分配的任务合理，就不愁家庭没钱没时间陪伴孩子。 正方涂女乔说教育的平等，反方宇智波泉奈说这完全可以通过学校实现。 档案处的四人铅笔都要冒火星子，小可和宇智波斑负责给各自的亲人倒水。 千手扉间出言提醒：“你们要吵，散会再吵，例会结束，还要回去开部门会议。” 于是涂女乔和宇智波泉奈各退一步，公养公育政策不涉及宗族，先从木叶的孤儿开始施行，再挑几个平民孩子做志愿者。 再布置一些任务，散会。 涂女乔叫小可先出去，转告弱水和漩涡水户在门外等她一会，小可点头，不多问，飞了出去。 第68章 门关上，这下屋子里只有五个人了，谁都没有动。 “那个，女乔和泉奈，你们刚才是真的吵架吗？”千手柱间小声问。 涂女乔瞟宇智波泉奈一眼：“那倒不是，做戏而已，堵别人的嘴。” 造成一种假象——遭遇非要颁布公养公育政策的火影，心志坚定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宇智波都无法战胜了，其余想要反对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不过事前没有商量过，你的反应太快了。”涂女乔对宇智波斑说。 这还是那个原著爱好者锐评政治实操稀烂的宇智波斑吗？都会在这种时候打配合了。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在涂女乔移开视线的时候，嘴角轻微上扬。 “但是有这个必要吗？大家都是自己人。”涂女乔看向别处，语气有些懒散。 宇智波斑轻哼一声，很短促：“我早就发现，你在刚来木叶那段时间，手段一套一套的，最近明显生疏了。” 涂女乔双手一摊：“我把影响进步的人都清除出去了，还留着手段做什么？” “虽然说只要努力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但是警惕心也必不可少，你不太会隐藏自己，很多事，你都暴露得太早了。”宇智波斑评价。 反叛之心也好，想要施行的政策也好。 千手扉间的红眸移向她，他也这么认为，她就不能找个时局稳定的机会慢慢说吗？ 眼下漩涡的使者刚来，大名也马上要到，那么多事情摞在一起，还要颁布新的政策。 涂女乔摇头：“真话说出来，反对者会出现，支持者也会出现，如果不清楚地表达，并且去实施，就别指望打动别人。立场必须是鲜明的，不是此就是彼，没有中间地段。” 千手扉间问：“你是为了弱水和水户？” 涂女乔：“我就是想结盟。” 千手扉间：“……你这无孔不入的劲头，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 简单通个气之后，他们回各部门开会，主要是为了公养公育政策收集意见，然后才是这周的工作内容。 涂女乔来到漩涡水户和弱水面前。 “走吧，作战部还有个会，一起来。” 漩涡水户：“……火影阁下，你这么忙，可以不用顾忌我的。” 涂女乔摆摆手：“我看你一头雾水的样子，招待你，解答你的疑惑是我应尽之责，不要怕麻烦，你麻烦不到我。” 她都这么说了，漩涡水户没有再推辞，她想落后火影半步，却发现怎么走，两个人都是并肩前行。 与小可聊天，却差点被踩脚的弱水愤怒地走到两人前面。 漩涡水户干咳一声，问：“火影阁下，你为什么要施行公养公育呢？” 涂女乔：“咦？我说得还不清楚吗？” 漩涡水户眉头紧锁：“不，你说了制度很好，对孩子们也很好，可以打破宗族家庭的界限，固然有些好处，可是动静太大了，这对稳定木叶没有好处，会激起很多反对的声音。我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这与你的个人追求有关。” 由于涡之国与漩涡一族的关系密切，她是个自幼就颇具政治素养的忍者，她绝不会在认识一个人第二天的时候，就问如此深入的问题。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一方面她有点尴尬，想要转移话题，另一方面是受到了这场会议的冲击，被涂女乔那种直来直去的风格所感染。 问出时有些忐忑，很快说服了自己，她是商谈结盟的，倘若木叶不安定，对涡之国也没好处，搞清楚这点本就是她该做的。 涂女乔笑了下：“你是想说，我利用火影的身份谋私利？” 漩涡水户一惊，立刻就想解释，却听涂女乔坦然道：“不错，我是。” “……” “你想知道我的个人追求，很简单，那是一种天下大同的社会状态，在这种社会里，人人友爱互助，没有差异，没有战争，这些特征恰好与柱间他们追求的和平相吻合，所以我们直到如今都站在一起。” 这就是修建演讲广场那晚，她们谈论的话题。 漩涡水户沉默良久，似是在消化，不解地问：“这……可能吗？没有战争就很好了，何况人人友爱？” “可以，”涂女乔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能创造出这个世界，并且已经为此付出行动，只喊口号，我这个火影做不到今天。” 接下来，她详细地讲述这些日子做了多少努力。 搭建行政框架就不说了，过去太久了，就只说最近。 给所有人发放土地、发放单身补贴、不成立奉行所、不立法保障两性关系，这些事单看不明显，连成一串，不用放大镜就能看出她的用意了。 天下大同是人人为公。 所谓殙明摆着是私有制。 人人为公的世界不容任何私有，连人都能私有，还有什么不能私有？ 而公养公育制度，则是对既定事实的再一次瓦解，她要打开家庭的私有界限。 但下手也不能太凶，她不能动宗族，不能动那些外人看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她只想先在孤儿和志愿者身上做出成绩，让大家看到美好的成果，再谈其她。 人们都去开会了，出火影楼之前，半个人都没碰到。 出去之后，便能看到那些平静生活的人，神色温和而安逸，或是低头与孩子说话，或是与同行之人交流，又或是看到了涂女乔，走上前向她问好。 漩涡水户只来了两天，就已经很喜欢这个生机勃勃的地方了。 很快，她们来到南贺川的溪流旁边，往树林里去，远离了人群。 漩涡水户问：“如果不实现你所说的大同，只停止战争，这样的世界是不是也不错？” 她看到火影一呆，旋即看着她，桃花眼里溢满了笑意，很快扭过头，肩膀开始晃动，像是听到滑稽的话笑了起来。 漩涡水户微愠：“火影阁下。” “抱歉抱歉，”涂女乔很快止住了笑意，面色严肃，“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制度不变，不可能得到和平。” 她举了几个例子。 这种例子俯拾皆是，回头一看，历史上到处都是。 必须从根源入手，不然她现在扫平整个大陆都没用。 漩涡水户开始沉思。 涂女乔不怕她思考，或者说她希望所有人都能有自己的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 她快走两步，拍拍弱水的肩，“现在能明白我为什么要你争取水影的位置了吗？” 弱水斜眼看了看肩膀上那只多余的手，忍了忍，没拍下去，答道：“知道啦，你希望我像你一样管理村子，你不能容忍借由私有制谋到好处的人当水影。我告诉你，你别逼我，我顶多争取二代水影的位置。” 涂女乔回忆了一下二代水影是谁，好像叫鬼灯幻月，一个战斗狂，听这个属性就不行。 “没关系，二代水影也很好，”她凑在弱水耳边低语，“白莲他老了。” 弱水：“……” 第56章 摘掉这个头衔 走廊上，千手桃华叫住宇智波绫子。 “喂，你要去哪？别忘了，初代目说过，让你整理出粮商名单。” 宇智波绫子没有回头：“我有点事，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工作的。” 千手桃华：“你最好是，开会的时候，你就频频走神，不光我发现了，别的人也看在眼里，你这样下去，就等着部长之位落在我手上吧。” 宇智波绫子沉默一会，终究没有回头，身影刷的一下消失了。 这下，千手桃华的神色微变，喃喃自语：“竟然为了她们做到这种地步吗？” “桃华？绫子她……”有人抱着文件过来，见到这一幕，不得不问。 千手桃华回头，伸出手：“她去处理家事了，先给我，要是赶不上，就交我整理的名单。” “好。” 宇智波绫子瞬身来到学校，按照时间，文化和算数课都过去了，现在是自习课时间，旁边的操场上竖着一排排靶子，一群小萝卜头拿着手里剑练习，有的坐在椅子上聊天休息，还有的在单杠上玩。 她从这些人中走过，来到操场边缘，往教学楼的窗户里看去，走过第一间第二间，在第三间里找到了目标。 目标们坐在一起，低头写着什么，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齐齐向她看了过来。 宇智波绫子笑着招了招手。 过一会，两个孩子走了出来。 “绫子。” 宇智波绫子弯下腰，一手按住一个：“沙罗，沙耶，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练习呢？” 沙罗：“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蠢，在一起会拖累我。” 沙耶：“倒是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例会上发生什么与我们有关的事了？” 宇智波绫子：“……” 第69章 她扶额，无奈地笑了：“真是瞒不过你们，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她简单提了提初代目要颁布的新政策。 最后补充：“你们千万别多想，我从没觉得抚养你们是负担，白亚姐将你们托付给我，我会好好担起责任，只是……” 沙罗：“我们没误会，绫子你不要自说自话。” 沙耶：“还在征集意见的阶段，八字没一撇的事，至于丢下工作找我们吗？” 砰！砰！ 两声清脆的声响下去，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孩捂着头，面前站着的宇智波绫子举着拳头，额角的青筋跳跃。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沙罗小声抱怨：“绫子跟千手的人混久了，越来越暴力了。” 宇智波绫子一愣，拳头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虽然抚养你们，但你们回到族地，在大家眼里还是那个家伙的孩子，所以我在想，这个打破界限的制度对你们来说会不会是一个机会？” 在宇智波，她们是投降者隼人的孩子，这个头衔很难摘下去。 但走出宇智波，放眼整个木叶，谁会知道宇智波隼人是什么东西？谁会因为这个对姐妹两个冷眼相待？这或许是最好的生长环境。 “第一批公养公育的孩子，初代目必定倾注最多的心血，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你们觉得呢？”宇智波绫子问。 双胞胎对视一眼，转过来，眼睛像葡萄一样。 沙罗：“有一点不好。” 沙耶：“绫子是厨房杀手，我们走了，你吃什么？” 宇智波绫子的脸绯红一片，被气的，她恼怒道：“我就是吃兵粮丸也饿不死，再说外面还有那么多饭店。” 工作的时候，受千手的气，回家还有两个孩子气她。 不过总算放下一桩心事。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存着事的时候，不能安心做别的事，非要解决了这事才能安心。 既然沙罗沙耶没意见，那接下来就去征求族长的同意。 沙罗：“我们可以和斑老师说。” 宇智波绫子断然拒绝。 这件事大人去说就罢了，小孩去说，难免叫人诟病，说孩子外向，这不好。 她告别了两个孩子，心想这个时间，族长应该还在火影楼，思索一会，没有径直回去，绕道去了最近的布告栏，没有靠近，站在街角遥望一眼，都是人。 油女幸真墨镜一摘，蹲在布告栏上面，朗读周会内容总结，最重磅的消息，当属公养公育政策对外收集意见。 有些人很高兴，养孩子花的钱少了。 有些本来高兴的人，听到孩子可以选择住在家里或是住在木叶提供的房子里，就不太高兴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熏陶，满脑子打仗忍术的她进步神速，稍微能懂他们的思想了。 家庭对某些人而言是个小小的王国，他就是王国里的王，初代目成立离殙办事处，就是要打破这个小王国，将里面的虜隶救出去，那国王不会乐意。 倘若公养公育制度真的开始施行，那小虜隶也要逃出王国了，国王没有任何能够支配的人，会彻底揭穿他是国王的假象，那这人不发癫才怪。 宇智波绫子不在乎这个，初代目心志坚定，她想做的事不会被任何人阻挠。 她又去别的布告栏那里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宇智波泉奈。 心里直打鼓，她猜泉奈就在族长身边，这可就麻烦了，族长好说话，泉奈就不一样了，他很希望族人们原谅隼人等投降派，不会同意让沙罗沙耶响应这个政策的。 “绫子，绫子？” 宇智波绫子猛地惊醒，眼睛重新聚焦，看到初代目站在她面前，神色担忧：“初代目，你开完会了。” “嗯，你怎么了？”涂女乔问。 宇智波绫子低头想了想，抬眸左右看看，没有找到别人的身影，问：“那两个客人呢？” “留在作战部切磋。” 她忍不住吐槽：“漩涡家的也就算了，那个鬼灯，你真的放心她吗？” 涂女乔：“我一说信任，你又要说我天真，退一万步说，她做了不轨之事，该害怕的也是她，因为她的所作所为会招致我的报复，我不必怕。” 宇智波绫子抿着唇听着，忽然豁然开朗。 她说不说是她的事，泉奈同不同意是他的事，会怎么想也是他的事，她只要搞清楚她要做什么就够了，为了沙耶和沙罗，她必须这么做。 那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悟了，初代目，我先走了。”说完，瞬身离开。 涂女乔眨眨眼，扭头与小可对视：“她悟什么了？” 小可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得到结论，宇智波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 涂女乔没多想，去财务部办公室要名单，千手桃华效率很高，早就拟好了，她夸了两句，拿了名单就走。 大陆上有五大国。 风之国疆域最广，但地处荒漠，干旱少雨；土之国国内大半的荒凉戈壁，阻碍交通；雷之国有许多高峰，雷声震耳欲聋；水之国四面环海。 唯有火之国地处丘陵地带，耕地非常充足，粮商多，地位高，家大业大，会议上大家建议不要跟火之国的粮商硬碰硬，不无道理。 但有的人实在是不识好歹。 “原来是火影阁下吗？” “啊这，粮食还没有收上来，要不下个月吧。” “风之国的砂瀑一族提前收走了，她们出了很高的价格。” “实在没有了，不过还有些往年的粟米，我打个对折给你？” 涂女乔扭头就走，这下反而是装模作样的人有些不安了。 小可特别诧异：“我不明白，我就先假设这家人都死了。” 涂女乔：“……” 小可继续说：“剩下的粮商害怕，联合贵族，雇佣了其余四大国的忍者们围攻木叶，那也是以后的事啊，他现在还活着，身边就算有忍者有武士，那也不管用，凭什么敢这么说话？” 涂女乔在名单上划掉一个人，抬头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可，猜测道：“也许是作威作福惯了，商人的地位比忍者高多了，也许是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这其实该高兴。” 小可盯了涂女乔一会，飞上前，伸出小手摸她的额头：“小乔，你忙生病了吗？没有啊，那怎么说胡话。” “才不是胡话，你想想，你要推翻这些地主，你希望他们是聪明人还是蠢货？他们越蠢我越高兴。” 小可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他们是聪明人怎么办？” 涂女乔扬了扬手里的名单：“那我更高兴了，买粮岂不是很顺利？” 小可看她如此，语气轻松许多：“小乔，你最近很看得开嘛。” “政务如此顺利，弱水也松了口，没什么不顺心的，当然开心啦。” 接下来遇到了聪明的粮商，涂女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着人的面就将买来的粮食全部变小，揣兜里拿走，收到了不少敬畏的眼神。 甚至还谈成了一笔生意，那家粮商声称在木叶附近有几块地，但是相隔较远，收粮困难，想在木叶开一家粮店，这样一收粮就可以放到木叶的粮店里售卖。 这样大的好事当然要答应啊。 她买齐粮食，回到村子，将粮食放在事先建好的粮仓中，下了重重封印不说，还嘱咐治安官和作战部严密巡查。 做完这件事，她就可以着手处理新政策的实施细则，以及面对村子里掀起的种种风浪了。 第57章 周一，初代目在正式例会上提出新理念，引发全村人的激烈讨论。 周一，初代目在正式例会上提出新理念，引发全村人的激烈讨论。 周二，初代目拿到奈良秘书长整理的反馈意见，一起商议，当时在办公室的还有几位部长。 当晚，一群家族长老们就找上了门。 小可让人进来，涂女乔坐在沙发上练习剥橙子，听到声音抬起头，随便一扫，已看清了所有人，基本上叫得上名字的家族长老都在这里。 客厅有三组沙发，她坐单人的，剩下的也不够二十来人坐，她抬起手指，点了点空位，创造出了几排新沙发。 “都坐，别客气。” 众人看到她这一手，面色都有变化。 千手一挥到嗓子眼的话都咽了回去，看了看旁边的日向将大。 日向将大面色更差了，心说千手还要他来打头阵吗？然而他这个位置又看不到后面那些小家族的人，只能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宇智波。 宇智波长老顿了顿，问道：“初代目，请问这是什么术？” 他指了指茶几上，几个橙子在脱自己的衣服。 涂女乔低头看一眼，说：“给橙子赋予部分生命，这样就不用我动手剥皮了。” 小可瞥了瞥她，要不是场合不对，祂就要吐槽了。 第70章 魔法师的进步都是因为懒。 宇智波长老恭维两句，涂女乔客气回去，然后说：“不用这样，咱们虽然一个多月没有好好聊过了，但是我的作风是有话直说，这一点没有变，诸位今日来，是对新政策有所疑虑吗？” 千手一挥：“初代目是个爽快人，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个准话，你会将千手，乃至别的家族的孩子抢去养吗？” 他说话的时候，涂女乔指挥着茶叶自己泡自己，等他说完，再指挥着茶壶茶杯飞出来，茶杯飞到客人面前。 涂女乔：“我觉得你们现在思考这个问题有点早，我预计，加入计划的只有孤儿和几个平民家的孩子，你们家族里的孩子，我实在没有人手养。” 千手一挥不放弃，追问道：“总有人手够的一天吧？那时你会如何？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初代目。” 他的口吻很强硬。 涂女乔摇头，温声道：“不会，是否愿意加入，主打一个自愿，只要孕妇或者孩子有一方提交申请，审核符合情况，就能加入木叶公养计划。” 千手一挥一拍茶几，橙子震了震：“荒谬，一族的事，女人和孩子有什么权力做主？” 橙子一路滚向茶几边缘，落下的时候，一只手接住，涂女乔握住橙子，抬眸，黑眸少见的冰冷。 “一族从女人的胯|下出生，孩子是一族的未来，为什么没有权力？” “初代目，你！”千手一挥怒目圆睁。 日向将大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老匹夫要是把文争搞成武斗那就不好了。 “千手长老，你先冷静点，不要对初代目大呼小叫，”他先劝千手一挥，见他冷哼一声，抱着手臂不说话，又转过头去看涂女乔，“初代目，您到底想做什么？您难道要毁了家族吗？” 涂女乔直起身，反手把橙子塞给小可，摆出恳切的神色：“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任何坏心思，我只是想让孩子们有更好的童年罢了。将大长老，你不得不承认，有些大人作为忍者非常优秀，可是作为母亲和父亲，没有时间陪伴，更不懂得正向教育孩子，导致孩子在家庭里得到的只有漠视和打压，她又无处可去，由木叶接手照顾，这有什么错呢？” 鞍马长老：“难道木叶就比孩子的母亲更懂得照顾吗？孩子天生就亲近母父，外人永远不可能取代亲人的关怀。” 涂女乔：“这话就武断了，从古至今，孩子都是跟着母父长大，没有经过社会的养育，你怎么就能断言社会养育比不上母父呢？话又说回来了，我也不能保证社会养育一定优于母父的教育，所以我才要在孤儿和志愿者中间试用。” 话题回到最初。 涂女乔深知，面前的人分为三类。 第一类很在乎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家身上，他们除了一口吃的，不能给孩子们什么，怕孩子们出去后发现外面根本没雨，从此越飞越远，不受他们管束，从此失权。 第二类与第一类重合，但还有别的小心思，不愿意孤儿加入这个政策，得到与家族匹敌的资源，成为更好的人，这样家族内部会产生羡慕的声音，也会动摇长老的权威，保险起见，这个政策最好不要存在。 第三类人是凑数的。 她们对政策没有恶感，但是不来会被排挤，所以就来了。 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对前两类人和她都是这样。 这样一来，就显得她势单力薄了。 不知是谁指点了这些长老们，特意将她堵在家里，隔开她与群众，放眼望去，这一屋子都是特权阶级。 以前是她拿大多数人的利益压制他们，这下竟然反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您能多考虑考虑，我们加入木叶，难道就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被拆解吗？太令人寒心了。” “是啊，不能这样。” “初代目，你说句话啊。” 她暗自叹息，再次看向众人，等声音停下，大声道：“大家误会了，就算孩子由木叶养育，她该姓千手还是姓千手，该姓宇智波还是宇智波，该管谁叫母亲还是管谁叫母亲，我绝不会给她改姓氏，或者断绝母子亲情，我不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拆散大家的家族。” 看着这一屋子小爹和精神小爹，她一点挫败感都没有，反而燃起了熊熊斗志。 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初代目的为人，还是能服众的，这些日子亲力亲为，干实事的人总是会受到尊敬。 “那您打算……？”有人试探着问。 涂女乔：“我可以做一些细微的改变，比如是否接受木叶公养，由族长决定，你们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有人想了想，神色缓和，觉得不错，他们与族长达成一致才上门找火影的，族长身份敏感，万一闹大了不好收场，长老的身份刚刚好。 有人却急了。 “初代目，你开什么玩笑？你明知道我们族长根本不会反对你。”千手一挥嚷嚷道。 涂女乔缓缓靠了回去，眼神扫过众人：“一挥长老是这个意思，诸位的意见呢？” 日向将大暗暗着急，这个条件，日向能够接受，选择权给族长正合适。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能争取到更好的条件，比如废除这个政策，万一惹急了初代目，她一步不退，那就糟糕了。 一时没人说话。 这时，她们听到火影叹息：“我不能朝令夕改，话都说出去了，再收回来，那我的指令还能出火影楼吗？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如果大家没意见，那我明天就找法务部部长说，将这一条写进法典里，如果有，那也请明确说出来，咱们商量着，万事都能解决。” 写进法典里！ 初代目在家里可能是随口一说，但要是写进木叶法典，那不就相当于立字据吗？ 宇智波长老当即开口：“初代目，宇智波没意见。” 日向将大见好就收：“初代目，日向没意见。” 有人开了这个头，便有人跟上，剩下的人就溃不成军了。 涂女乔客客气气送人出门。 日向将大安慰气呼呼的千手一挥：“这个结果不错了，火影毕竟是火影，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该知道，她不会任人摆弄。” 千手一挥没好气地说：“你说得轻松，你们的冬一郎大人又不像柱间大人那般不着调。” 日向将大知道这人没什么心机，就是这么一说，没放在心上，还是安慰了几句。 千手一挥仍是气不过，矛头指向第一个投降派：“宗政，你怎么回事？头一个屈服，要不要脸？” 宇智波宗政：“有这个功夫大呼小叫，还不如看牢你们的族长，我宇智波的族长就不会那么拎不清，会议上带头反对，我有什么好怕的？” 千手一挥：“……” 山中瑠奈过来的时候，长老们都走了，但她看到院门口纷乱的脚印，留了心。 她穿过院门，来到门前，敲了敲门。 下一刻门就开了，里面没人。 山中瑠奈：“……” 她刚想抬腿，就听到暴躁的声音由远及近：“又来了，有完没完？” 小可瞪着眼窜了过来，一看到她，明显愣了愣，里面传来声音：“不是那伙人，是瑠奈，小可别冲动。” 山中瑠奈反手带上门，说：“之前有不速之客上门？” 小可：“别提了，是一群老古董，你快进来吧，有什么事？” 涂女乔在吃橙子，看她进来，指着桌子说：“瑠奈你也吃，我刚剥好的。” 那橙子没有一丝经络，金黄金黄的果肉看着就很水灵。 山中瑠奈一点都不客气，拿起一个在手上，她知道弱水去药师家留宿，说话没有顾虑，汇报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们发现外界给青衣传递了东西，一封信件，不留神根本注意不到，由于没有初代目指令，监视的人不敢妄动。但千手丹华认出了青衣使用的术。 “是一种有关于空间的血继限界，我们怀疑青衣和紫衣很有可能是羽衣一族的后人。” 第58章 你能出这种主意？ 翌日一早，涂女乔直接去办公室，让值班秘书去摇人，摇来熟悉的创村组，门一关开门见山，说了大名守护忍疑似羽衣后人之事。 千手柱间：“啊，是羽衣吗？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千手扉间关注的地方完全不同，他眉头轻蹙，问：“羽衣来了这么些日子，居然才被发现。” 宇智波泉奈触及到他视线的刹那，立刻明白他在想什么，语气冰冷：“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村子里有人跟羽衣勾结，瞒天过海？”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这是合理的猜测，羽衣曾经是宇智波的同盟，你作何解释？” 宇智波泉奈冷笑一声，绝不自证，反问：“大名守护忍一直由作战部的辰龙队负责监视，辰龙队的队长是千手，千手与羽衣敌对多年，连老对手都认不出来吗？” 第71章 千手扉间：“丹华才十五岁，羽衣销声匿迹的时候她还没出生……” 这两人一碰面，就会吵得很投入。 千手柱间望了望涂女乔，手挡住唇，小声问：“不阻拦他们吗？” 以前她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当和事姥的。 涂女乔揉了揉眉心：“吵吧，也没指望打了小半辈子的人一起工作一段日子就亲如兄弟。咱们聊。” 千手柱间看着一反常态的涂女乔，眨了眨眼睛。 宇智波斑用右手抵住下巴，思索一会，说：“宇智波和羽衣曾有同盟之谊，不过关系不算融洽，只在战场分工上有所合作，羽衣的血继限界……我回去翻翻卷轴。” 小可问：“不是奈良、山中和秋道那样的结盟吗？” 宇智波斑望着祂，回答：“差远了，战国时代的猪鹿蝶三家，可以说是真正的守望相助，宇智波同羽衣没有这种情谊。” 涂女乔：“你似乎不太珍惜这个盟友。” “羽衣也一样，”宇智波泉奈百忙之中插了一句话，“宇智波和羽衣都很强，没那么需要抱团求存，所以没有经营出猪鹿蝶那种感情。” 五大国之中几乎每个国家都有个忍族三巨头，如果说水之国里的三巨头是辉夜一族、鬼灯一族、雪之一族，那火之国的三巨头就是千手、宇智波、羽衣。 强就是强，一点水分都没有。 小可托着下巴：“原来如此，没有感情的结盟就像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这话实在太不吉利了。 千手柱间赶忙说：“千手和宇智波的结盟建立在我与斑少年时代的友谊之上，就绝不会如此收场。” 宇智波斑声音微扬：“柱间，你不用每次都强调。” 千手柱间当场沮丧。 宇智波斑：“啧。” 涂女乔左看右看，从宇智波斑脸上瞧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倒是弟弟组吵完一回合，开始中场休息，宇智波泉奈的目光在涂女乔脸上逡巡，问道：“初代目，你在担心什么？” 涂女乔：“我在想，走到了穷途末路，羽衣有没有向宇智波求助。” 宇智波泉奈：“有，但是父亲没有答应。”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羽衣提出了很无理的要求吗？如果说出来为难就算了。”她道。 这兄弟俩对视一眼，开口的是宇智波斑：“没有什么为难的，当时的羽衣情况很差，任务失败，族人十不存一，惹恼了一位贵族，下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帮助，父亲考虑到这一点，没有施以援手。” 小可惊讶：“那么大个家族，十不存一？” 宇智波泉奈扬了扬下巴，示意对面：“千手干的。” 小可下意识往那边看，看到一个深感同情的千手柱间和满脸“那又如何”的千手扉间。 但也是这个为羽衣命运而叹惋的千手柱间敏锐地意识到一件事。 “女乔，你的意思是来到木叶的两个羽衣后人，可能对宇智波和千手都心怀怨恨吗？” 涂女乔点头，给予肯定，又看向宇智波们：“你们听到羽衣的时候，没有想过吗？” 宇智波斑沉声道：“从未。” 宇智波泉奈觉得匪夷所思：“不更应该怨恨千手吗？怨恨宇智波是什么道理？” 千手扉间冷声：“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该如何处理，她们是大名的守护忍，拘留审问显然不妥当。” 宇智波泉奈：“我用幻术探探她们的意图？我能保证不被察觉。” 众人的目光落在涂女乔身上。 涂女乔摆摆手，望着宇智波泉奈说：“没必要，你知道的，要是需要的话，我自己就去翻她们的梦境了。” 宇智波泉奈想起来，她说过，她有窥探梦境的本事。 “初代目，你的打算是……”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羽衣很难成什么气候了，羽衣背后的大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涂女乔说。 千手扉间：“你想怎么样？” 涂女乔：“咱们当前要紧的任务是发展，而不是政斗，在座也没几个擅长的，与浸淫此道多年的大名比，无疑是被拉进他的主场，再被他用丰富的经验吊打。” “你到底要说什么？”千手扉间皱眉追问。 涂女乔伸出右手，狠狠握住：“一不做二不休，幻术大礼包用在他身上，如何？” 众人反应不一。 千手柱间大为惊讶。 千手扉间扶额，一副“我就知道你没憋着好”的表情。 宇智波泉奈眼睛一亮，要不是包袱太重，估计要举起双手赞同了。 宇智波斑像是重新认识了她，冷哼，嘴角却是扬起的。 “你那个柔软的心肠还能出这种主意？” 涂女乔竖起的食指左右摇晃起来：“那你就看错我了，我只对自己人不计较，若是敢犯到我头上来，你以为我不会杀人吗？” 宇智波斑看了她一会，低着头，愉快地笑了。 她与宇智波一拍即合，然后遭到了千手的激烈反对。 主要是千手扉间。 原因呢，涂女乔也能明白，一来他主张稳妥，不喜欢太过激进的计划，给大名上幻术这种手段实在太超过了，二来他不是以写轮眼为荣的宇智波，他不能像宇智波一样，信任幻术，也不能任由她们掌控大名。 至于千手柱间，他大脑过载，需要深思熟虑一番。 千手扉间环视一圈，他吃够了与全世界为敌的苦，深知需要先说服大哥，再说服涂女乔和宇智波，在此之前…… “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暴露，木叶与大名，与整个火之国贵族之间的信任将荡然无存，事关重大，你不要擅自行动。”千手扉间盯着涂女乔，试图将什么东西传递给她。 宇智波泉奈：“你的部下会这么对你说话吗？” 千手扉间不理，红眸注视着她。 涂女乔不闪不避：“我答应。”见他目光充满怀疑，她的坏水咕嘟咕嘟直冒，补充道：“需要我指着南贺川发誓吗？”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姿态满是防御性，“那是你家乡的习俗吗？但听着就不能取信于人。” 涂女乔：“不愧是扉间，就是聪明。” “少来这一套！” 涂女乔还想逗他，却听宇智波斑平静地说：“等我走了，你们再说这些无聊的话吧，初代目，我有一件事要说。” “哦？是什么？” 在宇智波泉奈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宇智波斑讲出了一族里沙罗和沙耶的事，省略了她们的生父，只说家里没人了，绫子工作忙，所以想交给木叶照顾。 涂女乔万万没想到有这种好事，身体往他们那边转，喜形于色：“是吗？那太好了，是喜事啊。” 宇智波们：盯—— 涂女乔紧急找补：“我是说死者不能复生，节哀，等政策开始施行，我就安排她们。” 她想到昨天那个率先被她说动的宇智波长老，想笑，马上让自己去想社会新闻，悲伤到瞬间压下嘴角。 然而这也被宇智波斑看在眼里，他眸光一闪，肃声说：“你想笑就笑，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涂女乔和小可对视一眼，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昨晚的事说了。 一群长老找她抗议，被她用拉一波打一波的话术带走，带头答应条件的是宇智波的长老。 涂女乔的笑点暂且不提，宇智波斑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他们又去堵你了？”他看上去很生气。 “是提意见，新政策本来就对外征集意见，有意见就提，这没什么，不止宇智波，别家的长老也来了，我所在意的是不同家族的长老联合起来，特意去我家堵我，以及羽衣后人偷偷对外联络，这两件事是否有所关联，如果有，这个联络人是哪家的？” 她话音一落，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千手柱间叹息：“我真不愿意相信村子里会出现这种人。” 宇智波泉奈则说：“我会调查此事。” 涂女乔看他一会：“不要打草惊蛇，也别疏忽本职工作，这一周外宣部要配合法务部普法的，这也是重中之重。”说话时，接连伸出两根手指。 要求很严格，但宇智波泉奈面不改色：“是，我明白。” 几人聚在一起，再商量一会公事，过不久，各自离开。 涂女乔在公养之事上花费极大的精力，几乎没有一刻不在揣摩如何落实这项政策，在周五，彻底将修改好的政策细则弄好，准备开个大会，再问问火影楼所有人的意见，如果每一条都能通过，那就正式施行。 宇智波斑对她的让步有些微词，但她持有乐观的心态，给他举了个例子，解释一番。 就像科举制，也不是最令人熟知的那样，起初是只在官员的孩子里选人考试，后来平民虽然能考试，但卷子不盖名字，基本都是官二代上榜，经过很多努力，卷子才能糊名字，变得相对公平。 第72章 这样的演变浪费了几百年，她觉得这个制度往好转变的话，三十多年也就够了。 就在这个周五，终于散会，有个宇智波悄无声息，找上了千手扉间。 第59章 不要白天普法，晚上犯法 万籁俱寂，圆月高悬。 千手扉间的实验室修建在族地边缘的地下。 入口往东是木叶，往南是森林，往西是南贺川，既清净，又安全，少有人来。 他抱着手臂，感知能力全开，安静站在向下的入口前方。 没一会，他睁开眼睛，红眸倒映出落在空地上的人。 中长的黑发，额发挡住左半边脸，穿着洗得发白的棕色和服和灰色长裤，显露在外的右半边脸上，颧骨高高突起，眼神阴鸷。 透着让千手扉间不喜的偏执疯狂。 “宇智波隼人，看来神崎一族的假肢很好用。” 宇智波隼人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右腿，再抬头，说：“是，不过我跟扉间大人之间，就不需要这种寒暄客套了吧？” 千手扉间：“也是，特意约我出来，是有什么情报吗？” 宇智波隼人：“从我回到一族到火影选举的那段时间，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情报了。” 千手扉间：“我不否认这一点，我给了你相应的报酬。” “但是我也告诉过你，我不缺钱，我要你用另一种方式报答我。”宇智波隼人猛地抬头，风扬起了他的头发，露出两只血红的写轮眼。 千手扉间望着这个距离疯狂仅有一步之遥的宇智波，声音依旧冷静：“说说看，若是我力所能及，我就给你办。” “你肯定能办到，”宇智波隼人上前一步，脚下一个踉跄，却很快站稳，紧盯着千手扉间不放，“族长，不，宇智波斑要拿我的孩子迎合火影，你知道这件事吗？你去叫停这件事，这个该死的公养制。” 听到这句话，千手扉间心道果然如此，他在听到斑说那件事，就预料到有今天这一遭。 但面上仍不露声色，说：“据我所知，你的夫人产下了一对双胞胎，后来死于某次任务，她将孩子托付给了宇智波绫子，就算没有这个制度，你也不抚养孩子，交给木叶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行！她们是我的孩子，不能给别人！”宇智波隼人神色狰狞，眼底一片血色。 千手扉间继续套情报：“泉奈呢？他就没有为你说两句话？他不是对你最好了吗？” 宇智波隼人的情绪更激动了：“对我好？这些都是他应该的！要不是他输给了你，宇智波斑怎么会带着大部队突然撤离？我怎么会被俘虏？白亚怎么会死？我的孩子怎么会离我而去？” 他就说宇智波是神经病吧？那种情况下，大部分宇智波怨恨的都是他和大哥，然而以宇智波隼人为首的小部分人怨恨的却是宇智波泉奈。 不过他也习惯了。 “所以，他放弃你了？” “哼，当然了，他说是爱宇智波，其实最爱的是宇智波斑，只要宇智波斑做了决定，他就会站在他那边，根本不管其余人的死活。” 原来如此，泉奈反对过，但是斑是赞同的，泉奈只得遵从，他应该还安慰过宇智波隼人，但宇智波隼人没听进去，来找他了。 他忽然抬起眼眸，宇智波隼人情绪极为不稳定，边说话边大喘气，就在刚刚，那喘息之声停了。 宇智波隼人的眼睛像毒蛇一般，低声问：“你会帮这个忙的吧？扉间大人。” 千手扉间：“很遗憾，这是木叶的决策，初代目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答应了长老们，木叶是否抚育家族的孩子由族长决定，你应该去找斑。” 说罢，转身要走向通往地下的黑暗阶梯。 “等等！你忘记了我曾经告诉过你，宇智波在贵族之间的人脉关系，火影竞选期间也告诉了你亲近宇智波的家族，还有斑要竞选的职位，这些你都忘了吗？” 千手扉间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秋风肃杀，吹过他的白发。 “我记得，但是你好像忘记了，要不是大哥将你们这些投降的宇智波放了，你或许早就死在我的实验室里了。” 宇智波隼人彻底失去理智。 眨眼之间，他抵达千手扉间的背后，手里握着一把苦无，顶端尖锐的三角几乎划破千手扉间背心的衣服。 “去死——！” 他听到千手扉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遁水牢之术。” 无边无际的水涌了上来，腰部以下瞬间没了知觉，水还在上升，堵上眼耳口鼻，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有两个身影，渐渐的无法呼吸了。 千手扉间站在水牢外面，安静看着，一直到这人窒息晕倒，才解除水牢之术，任由他湿淋淋地倒在地上。 两个千手扉间蹲了下来，低头看他。 准确来说，这两个都是他的影分身，不过都拥有本人的思路。 这人迟早会发癫，他知道，问题是要如何处置？ 他想研究活的宇智波，已经想了很久了，这里距离他的实验室那么近，他完全可以将人拖进去，然后做出此人叛逃的假象。 宇智波隼人声名狼藉，完全有叛逃的理由，而且除了泉奈，宇智波内估计没人在乎他，再发一个追杀叛忍的任务，让自己人接了，扫尾也不是难事。 神不知鬼不觉。 可他是法务部部长，他将木叶新修的法典倒背如流，治安管理法明确规定不允许木叶人伤害木叶人。 他用水牢之术对付宇智波隼人，是因为对方先失去理智袭击他，他占理，可若是送人进实验室，那就是对木叶法典的践踏。 该怎么做？ 他兀自思索，倏然起身，看向后方，没一会，背生双翼的黄金大老虎从天而降。 小可瞅瞅地上的人，再看看千手扉间，神色复杂：“小乔让你不要白天普法，晚上犯法。” 千手扉间挑眉：“她监视我？” 不等小可解释，他拎起宇智波隼人。 飞雷神，启动，感知力，启动。 却发现涂女乔不在木叶，她与鬼灯弱水正在远离木叶。 千手扉间：“？” 五分钟后。 “你真是的，我就是送她多走了一段路，你至于追出来，一副我要叛逃的样子吗？”涂女乔说完，不想看他，径直往回走。 千手扉间振振有词：“送她为什么要走那么远？再者，你不是会时空间魔法吗？” 涂女乔：“她想自己回去，我舍不得，边走边聊，一不留神就走远了。” 说话间，已经能看到木叶大门了。 涂女乔大声：“也没有走很远嘛。” 千手扉间：“那是我追上去的缘故，她答应你了？” 提起这个，涂女乔就很得意：“当然，她要争水影的位子，争到了就结盟。” 千手扉间泼冷水：“我看未必能如你所愿。” 涂女乔还没说什么，小可先不高兴了，“小鬼，你少说丧气话。” 两人吵了一轮，涂女乔瞄到晕死过去的宇智波，岔开话题，问这是怎么回事。 千手扉间：“他袭击我，我弄晕了他。” 涂女乔一愣，瞅了小可一眼。 是她的日语学得不好吗？词都懂，连在一块怎么听不明白？ 小可使劲摇晃脑袋。 千手扉间轻叹，解释起来龙去脉。 涂女乔：“啊这，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啊。” 千手扉间偏过头看她：“你监视我？” “……” 千手扉间收回视线，不再看她那“你听我给你狡辩”的神色，淡淡地说：“是漩涡一族的神乐心眼，她们以为我在对宇智波下杀手，请你阻止？” 千手扉间是感知型忍者，也知晓远亲漩涡一族的感知能力不差。 涂女乔：“谁知道呢，可能是漩涡，也可能是巡逻的治安官，也可能是别的人。” 小可：“你别记仇，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 涂女乔忙不迭点头。 千手扉间面无愧色，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可以请你当做没看见吗？” 小可大惊失色。 涂女乔痛心疾首：“你从此可都改了吧。” 千手扉间的面色终于发生变化，甚至有些严厉：“你把魔杖放下说话。” 他可没忘记，上次刚看到这支魔杖，下一秒，他就变成了小孩子，花了六天时间才恢复原样。 涂女乔从善如流，收起魔杖，凭空变出千手扉间很熟悉的格纹布，抖了抖，他手里的宇智波就没了。 “你想如何处理此事？告诉斑和泉奈，破坏千手和宇智波好不容易得来的稳定吗？”千手扉间问。 涂女乔注视他，认真道：“你想要的稳定，难道是表面平静无波，底下暗流涌动吗？你就能保证，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一辈子都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交易？” 千手扉间哑然。 第73章 “无论如何，你没有瞒着我，这份信任，我很感激，这说明你对我有所改观，可是我也得告诉你一句明白话，我不能瞒着他们。” 千手扉间盯着她看一会，问：“这是私心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怀疑她的“绝无偏私”了，涂女乔快速翻了个白眼，“拜托，没有比我更公道的人了，要是反过来，我也不会瞒着你和柱间的。” 两人在街口分道扬镳，没走两步，涂女乔身边落下一个身影，两侧房屋里的橘黄灯光照亮她纯白的眼眸。 正是日向消夏。 “初代目，那件事解决了？”她问。 “嗯，还要多谢你提醒我。”涂女乔说。 日向消夏摇头：“我是木叶最闲得慌的人了，能为木叶做点事，我深感荣幸。” 她的遣词造句听起来很不口语，涂女乔要出言安慰，却瞥见日向消夏凑近了点，声音虽小却不掩好奇。 “初代目，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啊？” 涂女乔：“……” 那白眼只能看，听不见可憋死你了是吧？ 第60章 截然不同 有句话日向消夏没有说错，在这些大家族里，族长级别的强者中，她是最闲的。 日向冬一郎虽然也没有职位，好歹有两个孩子需要教导，而日向消夏对她坦言身处分家家主的位子上，不愿生女为虜，生男为隶，故而在这个三十来岁，膝下该有个一女半男的年纪，保持独身。 若非如此，也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修行，开发白眼的时候看到千手扉间和宇智波隼人了。 正好，就此事而言，涂女乔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这事说来简单，宇智波隼人怨恨宇智波泉奈，给千手扉间提供情报，有事请千手扉间帮忙，却没得到帮助，情绪失控做了那种事。 “多谢你告诉我，不然他有五成的概率要被拖进实验室里了，虽然我没进去过，但感觉他进去了，很难全须全尾出来了。” 他们吵架的时候，宇智波泉奈说过千手扉间的实验室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原来是这样，他是个背叛者。”日向消夏眸光中掠过些什么。 待涂女乔要细看，她垂下了眸子，很快掀起眼皮，收敛好了所有情绪。 她问：“初代目，你会怎么处置他？” “先找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说一声，然后依照治安管理条例，对木叶同胞使用武器，下死手，虽然未遂，但也得关几年。”涂女乔开始思考建个法院。 日向消夏的声音让她回神。 “关几年，只怕您不能如愿，无论是什么家族都痛恨背叛者，我想那两位部长会要求您，不，或许想亲自处死他。”日向消夏信誓旦旦。 涂女乔看她一会，笑道：“我倒觉得不会，你要作为证人来火影楼看看吗？” 日向消夏面色犹疑，“这不好吧？” 变回巴掌大小的小可：“有什么不好的？你好奇就来嘛。” 日向消夏答应了，第二天，她穿着连帽斗篷，敲开了涂女乔的办公室门，得到允许后立刻闪身进屋，轻声关门，背靠墙壁半天没动。 涂女乔放下文件，坐在办公桌后望着她：“你就非要偷感这么重吗？今天休息，只有几个人值班。” 日向消夏绕开落地窗，来到她面前：“请见谅。” 涂女乔没话说，如今火影楼与日向宗家的态度过于客气，客气就意味着生熟，她的做法无可厚非。 等宇智波兄弟俩来了，她更是站在角落里充当壁画。 宇智波斑瞧见她，点头示意，很快看向涂女乔：“初代目，你说隼人在你这？” 涂女乔拿出大家都很熟悉的格纹布，抖一抖，抖出来一个宇智波，该宇智波一个鲤鱼打挺，双目血红，看到涂女乔，手伸进忍具包，掏出个苦无就冲了过来。 “……” 好有既视感的画面。 然而没等涂女乔和小可做些什么，面前多了一道背影，短发往上翘，一条小辫子倒是很柔顺，垂落到腰间。 宇智波隼人的眼睛失去焦距，人虽然站着，头却垂了下来，有点像断电的机器人。 宇智波泉奈转过身，面对她，写轮眼没来得及关上，他闭了下眼，再睁开就是深邃的黑眸了。 “初代目，是隼人冒犯你了吗？我代他道歉。” 涂女乔一看就知道宇智波泉奈误会了，鉴于上一个这种待遇的是弱水，他八成以为宇智波隼人袭击了她。 “这是个战争遗留问题，先坐，我慢慢说。” 起因的确是公养制，但他冒犯的却不是她。 听完事情的始末，两个宇智波沉默许久，神情都很复杂。 氛围开始紧张，连小可啃梨都小口小口的。 宇智波泉奈先后向涂女乔和日向消夏道歉，感谢她们保了隼人一条命，他记这份人情。 说完，苦笑着说：“说起来，我欠初代目很多东西了。” “你说眼睛吗？你们宇智波在选举上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早就两清了，这件事嘛，也是我身为火影该做的。”涂女乔说。 宇智波泉奈摇摇头，不说话。 小可瞅瞅墙角的日向消夏，飞到自闭的宇智波泉奈身边：“你不生气吗？”祂还以为宇智波泉奈听了跳起来就要杀人呢。 宇智波泉奈：“……我现在就去杀了扉间。” 涂女乔赶紧去追，在宇智波泉奈开门的时候，握住他的肩膀，正要说什么，却看见门开了个缝，千手柱间探头进来。 “女乔？你有空吗？” 说完，看到眼前这一幕，愣了一下。 “柱间，咱们好久没有切磋了，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宇智波斑大步流星过来，边走边抻了一下手套边缘，略有些褶皱的布料绷直，更加紧贴他的双手。 门彻底打开了。 千手柱间抱着一盆芬芳四溢的花，没回过神来：“好是好，但我是来送花的。” 宇智波斑接过那盆花，转手交给双手空空的弟弟。 涂女乔赶紧开口：“你们去别的国家打好不好？我送你们。” 宇智波斑：“好。” 千手柱间：“不是，这对吗？” 他说什么都不管用，涂女乔手快，划分出时空界限，反手将两人推了进去，界限消失，变成牌回到她手中。 她收好牌，看向沉默的宇智波泉奈，想让他别担心，哥哥打起来是战斗爽，弟弟打起来是真的要命，转念一想，他应该知道宇智波斑的用意。 应该吧？ “你哥的意思是，你来处置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按照木叶的律法来吧，”宇智波泉奈转过身往回走，花摆在茶几上，低头看着鲜嫩绿叶中开放的雪白花朵，“初代目，你喜欢茉莉花？” 涂女乔不明所以，指着窗外的桂花树：“我喜欢桂花。”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臂往外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让今日值班的治安官过来，将宇智波隼人以袭击千手扉间的罪名下狱。 据说宇智波泉奈全程跟着，宇智波隼人清醒之后发了大癫，宇智波泉奈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治安官离开了。 涂女乔叹息，建村以来，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宇智波斑，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至少心理是这样的，倒是宇智波泉奈，反而像是生了心魔。 她的宇智波斑稳定器，可千万不能出问题啊。 那边小可打开了窗户，放屋檐上趴着的日向消夏进来。 涂女乔：“很有趣吧？千手和宇智波两个阵营，宇智波隼人作为背叛者，向千手提供情报，千手扉间要对他人尽其用，宇智波泉奈却希望他能活着。” 日向消夏承认这一点。 按木叶的律法来，那宇智波隼人关几年就行，但要是按照族规——任何一个家族的族规都是背叛者死，甚至不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的，是不言自明的。 不错，宇智波泉奈大可揭开这件事，以此向千手发难，固然可以打千手的脸，让全木叶的人都看看表面上真诚的千手，背地里在搞什么花样，千手的风评会一落千丈。 与之相对的，其余宇智波一定会要求处死宇智波隼人。 战场上投降还能说实在打不过，千手柱间简直强如鬼神，可是给敌人传递情报，抽一族的血供养敌人，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而宇智波泉奈在打击敌人和保全族人之间选择了后者，甚至没有多加考虑。 “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斑作为一族的领导者，真是无可挑剔。”她的语气暗含羡慕。 涂女乔：“可是他们没能带领宇智波战胜千手哦。” 日向消夏想说总比自家那个叉烧强，忍了忍，没说出口。 涂女乔不太满意，“这就是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吗？我倒是更关注宇智波隼人，背叛自己阵营的人，会被她投诚的阵营敲骨吸髓，直至死亡。” 第74章 日向消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白了。 涂女乔笑了，走到她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低头看她：“你别多想，倘若你要走向我，不是背弃，而是回归。” “不论家族，不论姓氏，你和我才是同阵营的一家人。” 日向消夏望着她，目光从闪烁，慢慢变成坚定。 宇智波隼人被涂女乔判了八年，他出来就是搞事，还是进去踩缝纫机，赚钱给沙罗和沙耶比较好。 不明真相的宇智波有所异议，山中一族的人挖出宇智波隼人的记忆给她们看，证明确实是他袭击千手扉间，才压下那些声音。 这件事结束之后，涂女乔开始密切关注宇智波泉奈。 也是难为他，心里藏着这种事，还要与千手扉间合作普法，看着千手扉间的眼神都冒寒光，嘴角却是上扬的，叫人不寒而栗。 涂女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搞，倒是宇智波泉奈似乎看出来了。 “初代目无需担忧，我不会陷害他，但以后的日子，他只要让我拿住把柄，我就绝不会放过他。” 涂女乔：“……” 他似乎将宇智波隼人的错全怪在千手扉间的头上了。 这两个人的错是一半一半吧？虽然她看宇智波泉奈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件事既然没有头绪，只能先放一放，大名的车队慢了些，昨天前去接应的忍者传信回来，说大名明天就能到了。 当天，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带了件衣服过来找她，让她换上。 第61章 大名到来 大名什么时候来，那都是有讲究的，他就是晚上就到了，也会在外面安营，等天一亮再来。 留给众人充分的准备时间，换上最漂亮得体的衣服迎接大名，当天的场面必定不小，不能寒酸，给木叶丢人。 千手柱间就换了好几件，千手扉间不觉得有换的必要，左右门面是大哥，他只要穿着内绿外杏色的家族和服就好了，穿得像过年一样，让初代目看到，反而会被取笑。 等等！ “扉间，你在想什么？”千手柱间拿着一件羽织，低头看向神色微变的弟弟。 “初代目不是家族忍者，又素来叛逆，她会穿什么？” 千手柱间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笑着说：“跟原来一样？不过扉间我觉得你不用操这个心，女乔做什么事自有她的道理。” 千手扉间表示不要你觉得，他要他觉得。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导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他紧急赶了衣服，第二天清晨，从眼下乌黑的天织神绣手里拿了衣服，赶往涂女乔家，在门口碰见了宇智波泉奈。 “早，扉间。” 千手扉间拉响了警报。 门是自动开的，两人在门外僵持一会，宇智波泉奈轻笑一声，率先走进去，千手扉间跟在他身后，拧着眉头观察他，等走过走廊，来到客厅，眼前开阔，听到涂女乔含笑的声音。 “哇，你穿得好像过年哦。” 千手扉间：“……” 他就说会被取笑。 宇智波泉奈顿了一下，很快神色如常地上前，坐在上次的位置上：“不瞒你说，这的确是去年过年做的衣服。” 不是宇智波们常穿的深色高领长袍，外面是一件黑色长款羽织，里面是交领和服，银灰色的袴，那宽松的设计，行走时倒是更显得飘逸了。 不过打架肯定不方便，不用担心他突然捅了千手扉间。 涂女乔从没见宇智波泉奈这么买穿，便打趣一句，他这样坦诚，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移开视线，望向缓步过来落座的千手扉间，发现了新的华点。 “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你就带了一件衣服？”秉持着就近原则，她打开了宇智波泉奈带来的包袱，拎起一角，不确定，再看一眼。 小可飞到千手扉间放在茶几的包袱上，揭开包袱皮，双手抓着布料，上升一定高度：“小乔，这也是衣服。” 涂女乔懂了：“是让我换上欢迎大名是吗？” 宇智波泉奈往小可那边看一眼，视线一转，落在涂女乔身上，说：“还有冠冕。” 千手扉间眉头拧紧：“冠冕？你安的什么心？” 宇智波泉奈悠然反问：“你觉得初代目不配戴吗？” 千手扉间：“少扣帽子，你……” 这两人又杠上了，涂女乔揉太阳穴，小可就比较直接，祂直接一个钢铁侠推送导弹进虫洞的架势，给千手扉间嘴里塞了半个橙子，物理消音，效果拔群。 小可得意道：“这下安静了吧。” 他的红眸扫祂一眼，平静里带着窝囊，吃掉了嘴里的橙子。 宇智波泉奈望着这一幕，眸光一闪，旋即看向涂女乔，说：“我知道初代目不在意穿着，可是大陆上，多得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你的那种装束多被认为是平民的打扮，我不愿初代目受人嘲笑，冠冕也是符合身份的。” 冠冕是贵族的装扮，这些人会在头上戴扇形的冠冕，两边往下垂落流苏穗子，类似的涂女乔也见过，漩涡水户扎了两个丸子头，丸子头中间的金色装饰就是公主所戴的冠冕，只不过没有流苏罢了。 千手扉间：“可是初代目没有得到大名的许可。” 宇智波泉奈嘴唇一勾，不以为意，他都想着幻术控制大名了，管他许不许可。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开始讲这次会面有多么多么重要，她是火影，不要一昧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虽然现在不缺钱，但是博取贵族的好感，能拿到更多投资。 哪怕宇智波泉奈是她这边的，但两人杠起来也很可怕 涂女乔当即打断：“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特别好的衣服，等着。” 她跑上楼梯，蹬蹬蹬的脚步声之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千手扉间低头看翻衣服的小可：“什么特别好的衣服，你知道吗？” “当然，小乔有很多正装。” 此乃谎言。 小乔的衣服就是长袖短袖长裤短裤，舒服耐穿，现在八成在创造衣服，祂不会拆台。 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门开了，涂女乔蹬蹬蹬跑下来，来到沙发边缘，张开双臂：“怎么样？” 两人看去，齐齐一愣。 她的上装是白衬衫，下装是红马面裙。 白衬衫上有金凤凰，华光璀璨，耀眼夺目，凤首倚在她的左肩，红马面裙上金龙吞云吐雾，惟妙惟肖，令人不可逼视。 “是不是很华贵？” 千手扉间视线上移，与她四目相对，无奈道：“让你华贵，没让你比大名还华贵，这样绣工和图案的衣服，大名都未必有，你这样让他们怎么想？” 涂女乔得意的神情卸下去，变得意兴阑珊，“爱怎么想怎么想。” 时间不多，没有争执的余裕，最后取了个折中的法子。 涂女乔还穿着长袖长裤，披上御神袍，再戴上冠冕，又一次完成了极限端水。 她不太喜欢原作忍者穿的绿马甲，给火影楼的众人定制了显示身份的胸牌，没琢磨过火影的衣服，没想到这身衣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身上。 木叶大门内外站满了人，众人看到她的装扮，都有些惊讶。 她早就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坦然走过人群，瞧见大家穿得都很正式，比迎接漩涡要郑重得多，漩涡们就更别说了。 她心想，大家真的很重视贵族啊。 千手柱间小声道：“今天很酷哦。” 闭目养神的宇智波斑掀起眼皮，从下到上扫了她一遍，点了点头，没说话。 大名的车队到了。 那是一条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大概只有日向开了白眼才能从头看到尾，有四人抬着的驾笼，还有牛车，跟随在两侧的仆人。 行进速度很慢，不知道半个小时能不能走完。 但涂女乔没有等那么久，第一个驾笼刚到门口就停了下来，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矮小的青年男人，虽然浓缩，却仪表堂堂，一见到涂女乔就露出爽朗的笑容。 亲切地问候她，也问候所有人，肯定她的穿着，拉着她的手腕进入木叶。 走了多久就夸了木叶多久，说土地平整，房屋漂亮，又问建造它们的匠人是谁，推荐给他，他早就想翻新天守阁了。 到了温泉旅馆，又对这里赞不绝口，午饭不用她们费心筹备，大名带来的仆人们迅速占领厨房，端上各种美味佳肴。 虽然不能打动涂女乔，但显然打动了其余人。 贵人们赶路多日，需要休息，而这位大名，他显然精力充沛，下午就跟着涂女乔去医院看望玉子的孩子，感动得玉子直掉眼泪，大名还说要不是中宫需要休息，她也会来看望。 “什么？中宫殿下病了？我这就回去照顾殿下。” “说的什么话？你先照顾好你的孩子，我想枝子也是这么想的。” 第75章 涂女乔站在一边看着，内心毫无波动。 翌日，她带大名参观学校，大名看到孩子们学习的画面，盛赞这种传播知识的行为。 第三天，她们去了农田上，这个时候该种冬小麦了，大名看到农人辛苦耕耘，笑着点头，说能看到大家都安居乐业，他就放心了。 后来又去参观养鱼的池塘和养猪的牧场，与千手柱间深入探讨这里面的门道。 他的所作所为，众人看在眼里，这是一个平易近人，没有贵族架子的大名，与过去的贵族全然不同。 太好了，是好大名，她们有救了！ 这一天逛完了，他才说有些疲惫，明天想休息休息，涂女乔当然不会硬拽他出门。 “还有一事，我身边的守护忍听闻木叶有许多优秀的忍者，起了一较高下的心思，想请火影安排几个人，比试一场，不知你意下如何？” 涂女乔没有拒绝的理由，欣然应允。 “火影会出手吗？” 大名元信坐在上首，涂女乔坐在左下第一个位置，说话的是对面的贵族，他面色严肃，似乎没有大名那么好说话。 涂女乔心中过了一遍这个人的情报，移开视线，看向好说话的人，问道：“大名希望看到我出手吗？” 大名：“很多女房都在念叨木叶的火影，想有朝一日一睹风采，我当然也不例外。” 涂女乔颔首：“那好，我会如你所愿。” 她将这个消息带回火影楼，其实这不算难事，从作战部挑几个就行，打不过还有各家的族长坐镇。 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对羽衣的记载都不算全面，羽衣现在的实力，见识见识也好。 散会之后，千手兄弟磨磨唧唧没有走，宇智波泉奈目光犀利，拉住往外走的哥哥，很快，涂女乔的办公室只剩六个人。 涂女乔：“找我有事？” 千手扉间盯着千手柱间，后者挠了挠头，望向她，吸气，正色道：“初代目，我想了许久，我们之前的那个打算是不是可以稍微延后，让路于木叶的建设呢？” 涂女乔立刻就懂了，是修建演讲广场时，她提出的推翻特权阶级的设想。 第62章 都是虜隶主 阳光穿过落地窗，落在地板和沙发上。 一身浅色和服的千手柱间站在秋日里，向涂女乔阐述他的观点。 核心思想很简单，大名是个好人，他爱民如子，爱好和平，平易近人，没必要非要推翻他，大家能够和平相处，忍者出武力，大名出钱财，保护这个国家。 他说完，涂女乔还没说话，宇智波斑先开口：“柱间，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扉间的想法？” 千手柱间语调轻松：“我觉得扉间说得很对，既然大名是个不错的人，我们没必要与他为敌，木叶的发展是最重要的。” 宇智波斑看向千手扉间，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涂女乔在一边看着，觉得有趣，宇智波隼人犯错，宇智波泉奈怪罪千手扉间迷惑他，千手柱间更改志向，宇智波斑也觉得是千手扉间的错。 横竖都得背锅。 而宇智波泉奈看千手柱间就没有那么重的滤镜，他直言：“你没有觉得你的变化很大吗？在战争时期，你见缝插针地要结盟，想要改变过去忍者家族的生存习惯，和平到来，你变得安于现状，没有以前半点进取心。” 千手扉间不能坐视兄长被污蔑，当即说道：“这是什么话？战争带来无穷灾祸，终结战争是众望所归，眼下火之国内已经停战，安于现状难道是贬义词吗？再者大哥在农业部工作尽心尽力，何谈没有进取心？倒是你们宇智波，动乱时死活不愿意做出改变，平稳后又非要改变，我才想问问你们想做什么。” 宇智波泉奈：“一劳永逸，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不改变则已，改变就要彻底变好，现在这个大名看着确实不错，那他的后人呢？他后人的后人，能保证也是这样吗？” 千手柱间爽朗地笑了：“泉奈，你无需担心，我们不是也有出色的后辈吗？现在由斑教导着，然后这些后辈会教出更优秀的人，就算贵族那边生出变故，到那时木叶走上了正轨，有更多时间完成变革，相信后人的智慧吧！” 他伸出大拇指。 宇智波泉奈噎住，望向涂女乔。 她察觉到视线，抬起头与他对视，不是她非要猫塑，是他真的很像打架打输的小猫。 不行，猫瘾要犯，看千手柱间缓解一下。 “柱间。” “是。”千手柱间看向她。 “在我不认识你们的时候，只能通过忍界中的传言了解千手和宇智波。我听说当时有这样一种说法，森之千手，爱的一族，人们认为千手一族视爱为力量，而不是忍术，与之相对的，宇智波一族将忍术摆在第一位，是不是这样？” 她看看千手柱间，再看看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不错，我族最引以为傲的力量就是火遁和写轮眼。” 千手柱间却没说话，他想起板间下葬时，他与父亲吵得那一架，从那天起他就质疑所谓“爱之一族”，根本就是名不副实。 他低着头，声音沮丧：“那个啊，我思考了很久，应该是人越没有什么，越喜欢标榜什么吧。” 闻言，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都投去担忧的目光。 这么久了，千手柱间这个人什么时候是装沮丧，什么时候是真沮丧，他们能分辨出来。 涂女乔安静地注视他，没有停止发问：“那柱间，你有爱着什么人吗？” 千手柱间惊讶，抬眸看她。 涂女乔望进他深邃的双眼里：“或许我问得太宽泛了，这么说吧，你爱你的弟弟吗？你爱你的族人吗？你爱你族人的孩子们吗？” 千手柱间按住自己的胸膛：“我当然爱她们，我爱着木叶的每一个人。” 他很想表明自己的真诚，但宇智波泉奈觉得轻易说出口的爱太过廉价，偏偏斑哥吃这一套，可恶。 还好初代目没被打动。 涂女乔神色平静，靠坐在办公桌上：“我觉得你不爱她们。” 千手柱间如遭雷击，退后一步，然后再上前两步，拉近与她的距离：“这种指控也太过分了吧！我……” 涂女乔打断他：“如果真的爱，你会把你对付起来都棘手的敌人丢给你的后人吗？” 这句话令人振聋发聩。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视线，但千手扉间知道大哥又吵输了，果不其然，咣的一声，大哥又蹲了下来，双臂环住膝盖，头埋进双臂中，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闷闷的。 “是啊，女乔，你说得有道理，对不起，大家最开始说好了的，是我动摇了，你惩罚我吧。” 涂女乔看向别处：“没那么严重，我也没生气，我们走在一条没人走过的道路，遇山开山，遇海填海，殊为不易，想走捷径是人之常情，但这世界上的很多捷径都是下坡路，滚下去容易，爬上来就难了。” 千手柱间埋在手臂中的头抬起：“你那么坚定，是因为爱着木叶的大家吗？” 众人：“……” 宇智波泉奈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几乎要斥责他的失礼，爱木叶也就算了，爱大家……太超过了。 涂女乔挑眉，有些感慨，影视剧里这种头没有抬起，眼睛却往上看的都是反派，也就千手柱间做这种姿势让人想起比格犬了。 “这个问题我跟水户说过，与你们相比，我的内心一丁点爱都没有，支撑我走到现在的只有对旧时代的恨。”涂女乔说。 千手柱间愣住。 千手扉间问：“你恨那些目中无人的贵族我能理解，但是待人和蔼的大名，你也恨吗？” 涂女乔：“当然，所谓的大名，直译过来是‘拥有大片土地的人’，他既是土地主，也是虜隶主，他是私有制度的既得利益者，他不耕种，土地里的所有粮食却全都是他的，土地上的人也都任由他驱策，劳动力被他一人私有，生死由他定，这样公平吗？” “但他不像残暴的人，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样糟糕。”千手扉间说。 这个道理就更简单了。 笑着洗内裤和冷脸洗内裤，本质都是洗内裤。 就如同心甘情愿服丑役和不情不愿服丑役，本质都是服丑役。 “温和的虜隶主和残暴的虜隶主，本质上都是虜隶主，只要这个虜隶主存在一日，我们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绞肉机里，区别在于，残暴的虜隶主会按下开关，温和的不会，但你扪心自问，你就一定要将你的生死荣辱全部交付给另一个人的良心吗？” 别说他只是个大名，他就是个李世民，她也非反不可。 千手扉间没有说话，半晌，他轻声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提。” “那我谢谢你。”涂女乔笑着说。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一直希望她步子能迈小一点的稳健派竟然同意她革新了。 第76章 宇智波泉奈突然问：“这些思想可以对外宣传吗？” 涂女乔：“不着急，可以对你们的部下透露一部分。行了，这事完了吧？我去学校看看。” 木叶学校是一座占地面积广阔的建筑，三百多人的学生不可能将它利用完毕，哪怕是将一栋楼装修成住宿楼也一样。 这里面常住的是五十来个孤儿和十个平民的孩子，其余学生也有房间，只要申请就可以居住，目的就是给在家庭里受气的孩子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要想不开离家出走。 加入公养制的平民孩子都经过宇智波斑严格的审核，有在家挨打的、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的、还有童养媳，剩下的就是家境不好，很需要木叶养育的。 她们住在宿舍里，宿舍的装修是四室一厅，每人有一间小卧室，共享一个客厅，平时吃饭去食堂，剩下的发布任务，雇佣没有成家的年轻忍者一对一跟孩子玩，照顾她们的起居，偶尔也会做饭。 期间要接受宇智波斑的随时视察，就这一点就能吓跑很多人。 没有人照顾孩子，宇智波斑也有对策，他可以让忍猫一族过来照顾孩子，如有需要，忍猫也可以做个四菜一汤。 涂女乔来到住宿楼前，看到银杏树下，一群小孩在玩，滑滑梯，堆沙堡，荡秋千，她看了一会，眼睛倏地亮起，用了个小魔法，然后阴暗地爬行到一只小猫身后。 小猫的耳朵动了动，回过身，一双金眸无波无澜地看着她：“喵喵喵。” ——欢迎光临，初代目，很不高兴招待你。 涂女乔完全听得懂，一把抓住四叶，顷刻揉进怀里：“四叶你好可爱呀快让我吸吸。” 她稍微使了个障眼法，是以那些小孩和其余小猫全然没发现，这里有只小猫被强取豪夺。 “喵喵喵！” 四叶拼命挣扎，很快找到了空隙，挣脱她的怀抱，毛发散乱，四肢着地，上半身压低，臀部翘得能顶起一瓶汽水，一双金眸不屈地注视她。 “喵呜，喵，喵喵喵喵！” ——初代目，你要搞清楚，我不能同时当你的作战部监督、公养制执行者、战斗助手、猎物和玩具。 小猫坚贞不屈，涂女乔一头问号。 “为什么不可以？那只让你做我的玩具，可以吗？”涂女乔好脾气地给出了选项，换来四叶一声尖叫。 “喵！”四叶抬爪指着看戏的小可，一边喵，一边肉垫拍地。 ——同样是猫科，为什么祂不用做玩具？我要求同样受到尊重的待遇。 火烧到自己头上，小可不能坐视不理，祂落在四叶面前，超级大声：“那是因为我被当成玩具的时候你没看到啊！” 涂女乔戳戳小可的翅膀：“一定要把我说得像个变态吗？” “咳咳。” 身后传来干咳声音，涂女乔半转过身，回头一看，见到眼底有美丽图案的宇智波斑，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原来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难怪能看穿她的魔法。 “我是来谈公事的。”他说。 “好，蹲下说吧，我用了个障眼法，除了你的写轮眼，没人能看见咱们，更不能听到咱们说什么。” 宇智波斑毫无架子，蹲了下来。 既然要谈公事，四叶就抓紧机会逃跑，继续去看孩子赚小鱼干。 涂女乔的目光一直追随它，眸光里的兴味不曾消散。 宇智波斑：“别太欺负四叶，你不喜欢豆皮吗？” 涂女乔看他，宇智波斑移开视线，不太自然地说：“是豆皮不理解，托我问的。”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猫猫，笑着说：“我喜欢会反抗的。” 宇智波斑：“……” 第63章 何为公平 说完那句话，涂女乔就看到宇智波斑脸上风云变幻，一副心里想了很多东西，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的模样。 大概是槽多无口的具现化。 她也不为难他：“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宇智波斑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说起正事，忍者们畏惧他，不敢来学校照看孩子，以前他觉得这种事不用理，可是人们的畏惧阻碍了政策的推进，那就需要改变。 涂女乔兴致勃勃：“你终于愿意改造形象了吗？” 宇智波斑木着脸拒绝：“不，我的意思是既然任务金不足以让忍者们克服恐惧，那就拿出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 对忍者而言，更有吸引力的是什么？ “你说忍术？”见他点头，她又问，“你跟你家人商量过没？” 宇智波斑神色平静：“对泉奈和柱间说过。” 涂女乔等了一会，确定没有补充，吐槽道：“除了他们两个就没别人了？” 宇智波斑：“别人无法完全信任，族人会不满，我的部下除药师之外，全是家族忍者，如果被误会，是我暗示她们拿出自家的忍术就不好了。” 这个提议甚至不能写在公文里，因为交到涂女乔手里之前，秘书长奈良鹿伏会先审查一遍，他只能找时间单独对她说。 这时到了晚饭时间，四叶带领着猫猫和孩子们去食堂，走之前还瞪她一眼。 她给它做了个口型。 ——坏猫。 四叶全身的毛登时竖起来，看来是能懂她口型，冲过来踹了她一脚就跑，她觉得更好玩了，目送它一边扑小可一边远去。 她感叹道：“只要足够弱小，踹人都很可爱。” 宇智波斑：“……差不多行了。” 涂女乔知道他没生气，边笑边道歉，来到秋千前面坐下，指着旁边的秋千说：“你也坐啊。” 宇智波斑扫了秋千一眼，评价道：“幼稚。” 涂女乔快乐地荡起来：“对小孩来说确实幼稚，但是对我这种大人来说刚刚好。” 宇智波斑的目光犀利起来，内涵谁是小孩？ 她根本不往他的方向看，我行我素到极点。 “我也有个设想，你来听听，是一种积分制度，起初的设想是将木叶拥有的忍术统合，谁捐献忍术，就能依据忍术的稀有程度得到一定积分，再用这些积分兑换她不会的忍术，最大程度避免敝帚自珍，如果再融合你的想法，那么可以这么做，带孩子也能获得积分，只是单次不如捐献忍术。” 宇智波斑垂眸沉思，过了一会，问道：“我觉得可行，那带孩子的人选依旧局限于独身吗？对结殙的人会不会不太公平？” 涂女乔呵呵一笑：“不公平也做过多次了，还差这一次吗？” 宇智波斑：“……你认真点。” 涂女乔从善如流：“其一，只要结殙，那么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我想给所有孩子一个有爱的家，而不是抢夺殙生子为数不多的爱，所以带孩子的人只有独身最合适；其二，据我所知，除了木叶，火之国二十四座城池都有女性到多少岁没有结殙就收单身税的法律，这对独身女性公平吗？” 宇智波斑问：“这是一时意气吗？你在与外面的法律斗气？” 涂女乔摇头，从秋千上下来，来到跷跷板前面，指着它对问宇智波斑：“你看这个跷跷板，一高一低，怎么做才能让它平衡？” 这实在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三岁小孩都能回答上来，但宇智波斑没有怀疑涂女乔在看轻他的智商，他走到跷跷板高的一方，抬手压了下去，然后看向她。 涂女乔点点头，他撤了手，看到她伸出手按在了跷跷板中间的位置，问他：“你看我这样能够让跷跷板平衡吗？” 宇智波斑没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若有所思起来。 涂女乔收回手：“这片大陆上对结殙者的优待已经到了自然而然的程度，对独身者张开的獠牙也毫不掩饰，甚至没人会批判这一点，但这不是个人的错，是大陆风气的错，要想改变这种风气，不需要冠冕堂皇的公平，只要给另一边增加砝码就够了。” “我可以这么说，在本来就不公的情况下，保持所谓的公平对眼前这个局面不会有丝毫改变，只是自我感动罢了，没人会领情的。” 宇智波斑：“你的意思是，现在给独身者所有的优待都是她们应得的？” “不错，也可以说是补偿和鼓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绫子，千手家的桃华，还有日向家的消夏，因为独身受到了多少次催殙和非议。” 宇智波斑淡淡道：“还有我和泉奈。” 涂女乔偏头看他：“对，不过你们那么强，你家长老也不敢往死里催你吧？”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劲，惹得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话就说，”说完，她叹息一声，侧过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我知道你我之间不如你和柱间能无话不谈，但好歹共事这么久了，何必支支吾吾的？” 要是刚认识那会，宇智波斑还会因为她流露出难过的神情而慌乱，但这么多日子过去，足够他看清这人，她就是喜欢戏弄别人，看别人不知所措，她再偷笑。 第77章 “少装了，”他不客气地揭发她，“这不是怕你应付完大名还要稳住动摇的柱间，再解答我的疑惑会累吗？别不识好人心。” “那你就想多了，我这个火影主打一个精力充沛，绝不喊累，除非忍不住。”涂女乔脚步轻快地回到秋千上。 宇智波斑哼笑一声，不置可否，道：“我很肯定你打破家族界限的做法，我也很期待天下为公的那天到来，但是家庭的界限能够打破，强弱的界限如何打破？” 家族之间的忍术互通，不会影响他的强大，所以他不在乎这个，他更希望孩子们能因此受益，但一定会伤害到家族忍者的利益，越是平庸伤害越深，可是伤害从不是他的目的。 于是他开始思考那个问题，怎么想都不能思考出打破强弱界限的方法。 涂女乔想了想，说：“强和弱都不是原罪，强弱之分之所以可怕，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丛林之中，强者能掠夺更多资源，弱者守不住资源，在这个丛林里，只有强者拥有价值。那我们所要建设的文明需要杜绝掠夺，人尽其才，而要做到这些就需要移风俗，变法度。” 宇智波斑看着她，缓缓点头。 他的内心仍有困惑，但他愿意相信涂女乔描绘的世界，看看移风俗，变法度之后的世界。 涂女乔看出宇智波斑的困惑没有全然消除，可她也没有多说，她说得够多了，需要用行动去证明，如此才不算空话。 聊到最后，她将积分制度的细则交给宇智波斑。 “下周或者下下周给我就可以，你没问题吧？”她问。 “嗯，我会在下次晨会之前给你。”宇智波斑说。 涂女乔：“倒也不用那么急，你可以多想想。” 宇智波斑似是想反驳，最后应道：“我有分寸。” 涂女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事情解决了，我要去食堂吃饭，你呢？” 宇智波斑：“一起。” 涂女乔迈开脚步，好奇地问：“你不回家？” 宇智波斑：“就当是做你的临时护卫，眼下木叶的势力太多，有多位大名，有羽衣后裔，有漩涡的使者，你的一个守护者还不在木叶，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涂女乔：“你说月啊，我让祂保护弱水回家，弱水走前说过，她没有刺杀我的心思，她来木叶的目的主要是学习建村经验，看到我时，心头却冒出恶意，所以我想怂恿她刺杀我的家伙，可能会在她回程现身。” 解释完，含笑说：“我可没钱雇佣你来当我的护卫。” 宇智波斑平和道：“不用钱不行吗？作为火影，你很出色，木叶离不开你，哪怕是我与柱间，都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面对质疑，我可以忍耐，却不能耐心地讲给别人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至于柱间，他会被当下的和平软化心志，最后让权力落在扉间的手里。” 他不吝啬对人的夸奖，也很会自省。 这一点就胜过很多人了，看着他，涂女乔忽然想不起来原作的宇智波斑是什么模样了。 非要说的话，狂笑和胸口有柱间的脸算不算？ “你又在笑什么？” “抱歉，我就是想到了高兴的事。” “哈？什么高兴的事？” 不管怎么说，能得到认可，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尽管涂女乔做事的初衷不是别人的夸奖，但有总比没有好。 真稀奇，一开始是她给宇智波斑提供情绪价值，现在宇智波斑都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了。 当晚，涂女乔刚熄灯，月回来了。 “没抓到黑绝？”她对宇智波斑那么说，其实她很肯定影响弱水神志，刺杀她的就是黑绝。 月站在床前，翅膀还没有收起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床上的涂女乔，声音清冷，没有多余的感情：“他没有出现。” 涂女乔喃喃自语：“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会杀弱水，制造我们与鬼灯一族的矛盾。” 小可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张了个哈欠，问：“小乔你要亲自去吗？” 涂女乔：“明天探完羽衣一族的底，立刻就去。” 第64章 再开始比试 一转眼，距离火影就职演讲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 对火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宇智波斑认为她很出色，没有缺点，恶趣味和喜欢蹂躏忍猫不算，顶多是涂女乔个人的问题，不会影响她身为火影的工作。 千手扉间基本同意以上，偶尔会觉得她私心重一些，不过无伤大雅。 千手柱间日常吹挚友，吹女乔，宇智波泉奈觉得她过于仁慈，优柔寡断，经过宇智波隼人一事，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性格也有好处。 创村四人组都各有各的想法，其余人更是五花八门。 女人欢呼火影万岁，她们居然可以分到田地，以后日子有保障了，男人难免嘀咕两句，女人为什么要有田呢？外面的女人都没有，多的田给他们多好。 独身的能领到独身补贴，提起火影就赞不绝口，结殙的看别人多一份收入有些不满，但要去一趟离殙办事处，那是万万不能的。 小孩子们畅谈梦想，梦最多的是要进入火影楼工作，期待成为继任火影的更不在少数，大人们能匹配到与自身实力相符的任务，大大降低了伤亡的次数。 涂女乔知道大家对她褒贬不一，她很在乎村民们的看法，有误会就解除误会，有不足就及时改正。 她很想拯救所有人，但是对方不向她伸手，她没办法，只能说很遗憾。 所有私有制的得利者都会被她碾碎。 包括这间温泉旅馆里优哉游哉的贵族们。 她带领众人走进大门，女房引着她前往一处水阁，上了台阶，里面空空荡荡，几乎一览无余。 上首空无一人，台阶下面的左边跪坐着贵族们，他们是各个城池的大名，也是很重量级的贵族，等闲见不到，今日是一次性都见了。 他们的身后是官员，再后面垂落竹帘，竹帘后人影绰绰，间或传来女性的声音。 涂女乔能感觉到她一进门，那些细微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无数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火影阁下，这边请。”女房轻声说完，引导她前往右边第一个软垫的位置。 她盘腿就坐下了。 对面的高帽贵族们：“……” 她身后的忍者们：“……” “火影，”有人用扇子遮住半边脸，不满地开口，“难道没人教导过你礼仪吗？” 涂女乔：“教导过，不过我在大名面前也是这样的，他没有问罪于我，难道说诸位的架子比大名还要大吗？” 对面的人：“……” 理论上来说这一屋子的人都属于“拥有大片土地的人”，为了区分，涂女乔应该叫火之国大名元信殿下，但她不想这么叫。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对视一眼，然后厌恶地移开，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下，其余人见上司如此，也跟着学。 贵族们神色不虞，好像对面不是一群人，而是野兽，一时间半数人都举起了小巧的蝙蝠扇。 很快，又有贵族开口：“怎么没看到千手家的柱间和宇智波家的斑？元信殿下很期待他们与守护忍的对战。” 涂女乔：“真是遗憾，他们休假，今日的比试由他们的弟弟代劳，如果大名实在想看，那等明天我休假的时候，再来一场就是了。” 这是商量好的，他们在外协助安防，她在内盯住羽衣，不然就反过来，最高战力不可能全凑在一起。 那贵族的眸光闪了闪，不做声。 最高统治者还没来，继续聊天，有问候千手的，有问候宇智波的。 值得一提的是宇智波泉奈开口时，她明显听到竹帘后的讨论声变大了，当宇智波泉奈的目光往那边扫的时候，还能听到惊呼声。 涂女乔：“……” 我的天哪，佐助同脸，恐怖如斯。 宇智波泉奈就坐在她身边，许是她看得有些久，他侧过脸瞪她，眼底充满恼羞成怒。 涂女乔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这只是个插曲，贵族们对涂女乔的狂轰滥炸没有结束。 “火影将土地分给了平民，是不是？” “不错。” “太放肆了，地是元信殿下给你的，没有允许你分给别人。” “我知道，所以土地仍然属于木叶公有，不过可以给村民耕种而已，我自认并无不妥之处，诸位的领地上不也这样吗？只不过人民种出来的粮食归你们，而在我木叶，粮食是劳动者的，如果你们不满，那我改天就让外宣部走一趟，告诉农民们这个区别。” 该贵族一怒之下，在其余贵族的劝说之下就只是怒了一下。 问题接踵而至，是该贵族后面的官员。 “火影阁下很年轻，做事不计后果，听说你不鼓励殙因？那样人口如何增长呢？阁下也该为木叶的未来考虑一下。” 第78章 涂女乔眼睛一眯，盯住说话的人：“你是佐藤城的右大臣，是吧？” “正是，有何指教？” “据我所知，佐藤城赋税繁杂，其中有一项是人头税，女子过十四岁不结殙，人头税涨至三倍，看得出来你们很鼓励殙因了，为什么十年来，人口不增反降呢？” 官员的笑容消失：“那是因为……” 涂女乔高声打断他：“那是因为人们交不起人头税，孩子一出生就会面临各种死法，女性进入殙因就不能拒绝丈夫的需求，所以还会有她无法控制的孩子出生，然后死亡，最后她本人也会因为多次生育而身体亏空，不幸去世，这就你所谓的殙因有助于人口增长？” “火影，这是你对贵族说话的态度吗？” “太无礼了。” “千手扉间，宇智波泉奈，你们说句话啊！” 千手扉间：“……” 说什么？不管她是否想废除这个制度，他都是独身主义者，碍不着他什么。 宇智波泉奈的回答就很官方：“我等忍者追随初代目，不会否定她任何决策。” “那要是你遇到了心爱的女子，想要结殙，又该怎么办？”那是一个年轻人，说话的口吻还有几分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这个场合的。 “这个……不可能。”宇智波泉奈短暂地卡壳之后，斩钉截铁地回答。 涂女乔望着那个年轻人：“你们误会了，我不反对女男之间两情相悦，合则聚，不合则散，我都不干涉。” 在一起可以，生孩子可以，结殙就算了，那么这个孩子就会是母系的孩子。 说完没多久，门口转进来两个女房，恭敬地说：“元信殿下到了。” 元信笑着进来，对面的人躬身低头行礼，涂女乔直接站起来，直视在她面前停下的人。 “我因事迟来片刻，火影可别见怪。” 涂女乔：“岂敢？”她听到竹帘后传来了动静，似乎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到了，或许是那位身体不好的中宫吧。 元信走到上首坐了下来，涂女乔也重新落座，听到元信笑着问：“来的时候听你们说得热闹，都在聊什么？” 一位贵族回答：“殿下，我们在聊火影对殙因的排斥，想来是受过殙因的苦，真不幸啊。” 说罢，对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宇智波泉奈放在膝上的手瞬间握拳，努力抑制释放杀气。 千手扉间的神色也变得冰冷，抱着双臂看着那些人。 涂女乔却没生气，她听过类似的话，有人拿这种话羞辱她，无非是自视过重，认为不殙的理由仅有被男人伤害了，从而忽视她的个人看法，根本不拿她当人。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柱间遇到元信，就觉得他是个特别好的贵族了。 跟对面那群类人生物比，元信起码有个人样。 “这位是松山城的大名是吧？我对几位大名略知一二，大名身边有小姓这种人，职能类似于我身边的奈良秘书长，区别在于他们白天忙完了，晚上视情况给大名侍寝。据我所知，松山城大名身边是没有小姓的，为什么？是被他们伤害过了吗？”涂女乔看着他的目光戏谑而玩味。 “噗！” 忍者中传来笑声，大家看过去，捂嘴的是宇智波凪。 不愧是你，虽然实力有所长进，但仍然是个显眼包。 松山城大名一指涂女乔：“你……！” “好了，”元信声音严厉地制止，“本就是你无礼在先，还不住口？” 那男人不情不愿闭上嘴。 元信张罗着进入正题，让守护忍与木叶忍者对战，涂女乔欣然应允。 随着元信的一声呼唤，刷刷刷落下十道人影，左右各五，汇聚在元信左右。 涂女乔的身体往宇智波泉奈那边歪，抬手掩住嘴：“要不下次咱们的人也这么出场吧，真有腔调。” 正努力观察这些忍者的宇智波泉奈：“……” 元信：“既然是见识木叶忍者的实力，那每个家族出场的人不超过两个，如何呢？” 涂女乔：“我也希望每个家族都有展示自己的机会，大名，这个场地太小了，只能比比体术，不如我设下结界，忍者们能够各展所长，也不会波及到诸位贵族。” 元信笑眯眯道：“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办。” 第65章 半个天之御中 涂女乔放置一道半透明的长方体结界，看着羽衣们挨个上场，跟己方的人拼体术，拼手里剑，拼遁术，拼剑术，拼幻术。 这些人很全面，称得上六边形战士，比试几局各有输赢，却没有特别突出的特点，也就是说她们没有用出家族的血继限界。 不过宇智波斑说过羽衣的血继很难觉醒，这也是羽衣几乎灭族的原因。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穿过比试中的羽衣和奈良鹤行，落在对面的那群贵族身上，他们眉头紧锁，小声讨论，说这群忍者太过粗鲁，很不屑的样子。 没把守护忍当自己人，也没把守护忍当人。 涂女乔倒是很理解这种“人有我无”的心理，不能承认自己的“无”是缺点，那就只能贬低别人的“有”了。 “元信殿下，我与弟弟自幼一起修行，作战也是如此，可否允许我们两个人一起上场？” 涂女乔循声看去，是大名身边的守护忍在说话，她们上衣下裤，劲装打扮，黑布蒙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很难认人。 但是说话的人带个弟弟，那就很有可能是紫衣。 元信望向涂女乔：“火影的意见呢？” 涂女乔正要开口，青衣却抢先道：“我与姐姐不占火影阁下的便宜，火影阁下反正也要上场，同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一起，三打二，我们也不怕。” 闻言，千手扉间冷冷地掀起眼皮，宇智波泉奈无声冷笑，他们的气势一直很内敛，不能真的吓到这群贵族，直到这一刻才释放出来。 贵族们离得太近，不由得噤若寒蝉，守护忍们却是不怕，冰冷的视线和杀气一起涌过来。 紫衣眯了眯眼睛：“不知道火影阁下敢不敢应战。” 宇智波泉奈作势起身：“无需初代目出手，我一人……” 涂女乔按住他的肩膀，借力起身：“我来吧。” “初代目！”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但都顾不上慊弃彼此，各自用担忧和不赞同的眼神看她。 涂女乔笑了笑：“我今年二十二，你二十四，加在一起都奔五了，去欺负两个十来岁的小孩，赢了也胜之不武，大名，你说是不是？” 元信点点头：“可是二对一也不太公平，这样吧，还是二对二，你从他们二人中选一个。” 涂女乔低头看两人。 千手扉间思忖道，如果羽衣真的怨恨同盟宇智波不曾出手相助的话，那宇智波泉奈上场就太吸引仇恨了，所以最好的选择是…… “那好，小可。”她轻声呼唤。 “来啦。”早就待不住的小可从她口袋里一跃而出，一对小巧的翅膀刹那间变大，向内合拢，刺目的白光从羽翼中射出，贵族们无不偏头挡住眼睛。 下一刻，祂的双翼展开，露出本来面貌，立在涂女乔身前。 “小鬼们，让我好好教训你们。” 贵族露出惊恐之色。 “是老虎！” “有翅膀的老虎。” 生动表现了什么叫“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也有少数能稳得住，不管是看到各种遁术，还是小可的模样，只是眼神中的轻蔑更严重了。 涂女乔和小可进入结界中，前者待机，后者嘴巴一张，四处喷火，演变成小可一打二的局面。 宇智波泉奈蹙眉看着。 这个场地对双方来说劣势都很大，小可的火焰范围极广，结界许进不许出，那两姐弟躲的空间不多，反过来讲狭小的场地也不利于小可的飞行，好在祂的翅膀很结实，能挡住大部分飞行道具，不需要躲避。 小可玩够了，将弟弟压在爪子下面，低着头打量他：“可抓住你了吧，投降不投降？” 青衣见挣脱不开，干脆直接抓住祂的爪子，叫道：“姐姐，趁现在！” 小可只当她们有什么诡计，当即要回到涂女乔身边，却不想爪子像陷进流沙一般，动弹不得，连挥动双翼都不能扯出爪子。 “你这家伙——” 转瞬间，紫衣眉心中绽开一道紫光，不如小可的金光耀眼，却异常诡谲，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怖，连结界外的人都能感受到。 不是面对人的恐怖，是天灾，地面四分五裂，洪水掀起巨浪横冲直撞，大海一望无际，而人置身于大海中间。 人力如何违逆天灾？ “呃！”日向消夏痛呼一声，反手捂住观察那边动向的白眼。 在场众人无不忧虑，千手希立刻过来为她治疗，发现她紧闭的双眼竟然流下鲜血。 “消夏，发生什么事了？”千手柱间赶紧问。 第79章 日向消夏喘了一口气：“初代目有危险。” 屋内顿时人心惶惶，千手柱间的目光震慑力十足，只是一扫，众人就不再说话，等她们反应过来，千手柱间早就消失不见了。 紫光虽然可怖，持续的时间却很短。 青衣很得意：“什么火影，也不过如此，碍眼的东西赶紧消失。” 他却没想到，火影讨人厌的声音却响起来。 “消失的不是我哦，小可。” 他呆滞间，小可身上爆发出惊人的魔力，瞬间挣脱他的术，飞到半空中就是一口大火球，青衣一个翻滚躲开，还是被烧着了半个膀子。 奇怪的是那些燃烧的火离奇消失不见了。 就像他的姐姐一样。 “我的姐姐呢？你把她弄哪去了？殿下！”他慌张之下望向元信。 元信干咳一声，温声问道：“可以给我解惑吗？火影。” 涂女乔抬头看一眼屋顶，听到这话，挥了挥手，半透明结界一片一片消散。 “很简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令姐想对我做什么，她现在就遭受了什么，要不要去救救她，完了就来不及了。” 青衣面露惊恐，刷的一下离开。 涂女乔望向上方的大名，就像没有经历过那般危险似的，说道：“大名身边的守护忍个个实力不凡，有她们日夜护卫，真是令人安心。” 元信：“哪里，木叶的忍者才是真的不俗，火之国以后的安全就靠你们了。” 两人互吹了一波，涂女乔正式带人告辞，出门就碰上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涂女乔先发制人：“不是让你好好协助安防吗？你突然跑到屋顶上做什么？” 千手柱间上下打量她：“是消夏说你有危险，要不要紧呐？”说完还围着她转了一圈。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吧。” 她们用各自的方式回到火影楼，其余人解散，涂女乔和创村组聚集在她的办公室，说起当时发生什么事。 “羽衣的血继限界应该是将人转移到异空间，我在紫衣发动血继的时候解封‘镜’牌，祂能反射对方的术，祂告诉我，祂看到了一片熔岩。”涂女乔说。 千手扉间：“也就是说，那两个羽衣想要把你扔到满是熔岩的异空间？” 宇智波斑：“难怪族中曾经有传言说只要遭遇羽衣就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宇智波泉奈：“那当时的恐怖又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是幻术。” 涂女乔思索片刻：“八成是瞳术自带的威慑力，让人就算意识到她要放大招，也不能躲避，只能等着被光罩住。” 不愧是大筒木辉夜的后裔，这种瞳术能充当半个天之御中用。 宇智波泉奈注视她：“初代目，你没有感到恐惧吗？” 小可：“我也没有嘛，只要魔力充足就不会受影响，你们也是，对于查克拉多的人而言，那个克苏鲁光环影响不大，只要不恐惧就能躲。” 两个弟弟：“……” 千手柱间得知是虚惊一场，重新扬起了笑容：“小可，你的魔力也很充足吗？真厉害。” 小可挺起胸膛：“那当然了，小乔有多少力量，我就有多少力量。” 宇智波斑问：“明面上看，觉醒血继的羽衣有两个，实际上应该有三人，青衣最后离开，我想是请第三人救他姐姐，要将那三人控制起来吗？” 他的意思是要他亲自动手吗？ 涂女乔：“不必了，我顺手给她们的瞳术封印了。” “……”宇智波斑一瞬间失语，看着她轻描淡写的模样，笑着问，“那剩下的呢？” 众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涂女乔沉默了一会，答道：“镜告诉我，这种瞳术施展需要消耗寿命，如果剩下的那个选择打开异空间救紫衣出来，那她活不过今晚，啧竟然结了这种仇。” 千手扉间闭了闭眼，没忍住，严厉问道：“难道你心存侥幸，想要招降这批羽衣吗？” 小可跳上去对线：“想想怎么了？” 宇智波斑沉声说：“这次是大名先动手，我不认为羽衣的行为，大名事先不知道，他想让木叶失去火影，就这一点，就不能宽纵。” 宇智波泉奈附和：“必须回以颜色。” 千手柱间：“如果你不愿意杀她们，先偷偷抓捕，关起来，我可以带队。” 小可震惊：“柱间，怎么连你也……？” 千手柱间神色肃穆：“小可，这是非常严肃的事。” 木叶差点没了火影，这件事绝不能轻易算了，虽然当时涂女乔没跟大名撕破脸，那算她是体面人，但事后，他们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若不反，忍气吞声就罢了，毕竟以后还要依靠贵族的钱粮支持，但他们决意要反，那就没有必要忍。 小可眨眨眼睛：“你们四个竟然站在一边，真少见，小乔？” 涂女乔：“……” 别吵，小乔在思考。 她内心是不太想对羽衣动手的，归根究底，她对自己的实力有底，羽衣翻不出天来，她总觉得可以慢慢来。 不过看这四人惊魂未定的样子，她觉得将潜在危险扼杀在萌芽中也不是坏事。 “那好，抓吧，柱间，作战部暂且由你调遣，你下手比较轻。”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眼睛一亮：“交给我吧。” “另外，我觉得羽衣会有后手，要小心点。”涂女乔说。 “没问题。” 结果当晚，羽衣给木叶空投下三只尾兽。 二尾，七尾，九尾。 第66章 结束后喜提三只尾兽 深夜。 涂女乔待在办公室，给消夏检查完眼睛，与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讨论关于忍术兑换积分的制度。 具体是什么样的忍术能兑换多少积分，是依照稀有度，还是依照学习的难易程度，还是威力，这样划分个标准还挺难。 “影分身么，这倒是不错的术，连写轮眼都很难看穿。”宇智波斑并不吝啬夸奖。 “可是查卡拉量不多的人用起来很危险，还是该设个门槛。”千手扉间说。 涂女乔打了个呵欠：“你担心的话就把多重影分身和影分身分成两种忍术兑换。” 接下来是飞雷神之术，千手的医疗忍术和千手流体术。 涂女乔的手肘撑在沙发上，看着他们讨论，偶尔张哈流泪。 宇智波斑忍无可忍，回头看她：“你要是困就回去睡，等柱间的消息，有我和扉间就够了。” 涂女乔摆摆手：“你别看我的躯体累了，但是我的灵魂特别精神。” 宇智波斑：“……”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正是宇智波泉奈，涂女乔揉揉眼睛，问道：“人抓了？日向冬一郎有说什么没？”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往室内一扫，千手扉间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哥坐在正中的多人沙发上，他倒是想跟哥哥坐在一起，但是初代目也在，思忖片刻，走向初代目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抓了，日向冬一郎没说什么，宗家的人有些不满，我说清原委，摆出证据，又说你属意日向家的人在治安管理局担当个什么职位，那群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说到此处，他偏过头，很快又转过来，望着她。 “日向家勾结贵族，我不认为这个家族出来的人能管理治安局，日向将大的罪行公布出去，日向更不能服众。” 今晚千手柱间带着作战部去抓守护忍，宇智波泉奈也没闲着，抓捕同大名有秘密往来的日向家长老。 今日的代理局长是山中瑠奈，但她一听是去日向家抓人，一个头两个大，问了一圈没人乐意换班，求到宇智波泉奈头上，其实不报什么希望，没想到他答应了。 山中瑠奈：“谢谢，你真是人美心善。” 宇智波泉奈：“……” 总觉得伪装得过于友善，自己的名声往奇怪的地方跑去了。 涂女乔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就换了姿势，面朝他，听他说完，摆摆手：“那种事，你不用操心，我也不操心，咱们要做的是安抚人心，不要让日向其余人觉得咱们会给她们穿小鞋，要让她们觉得咱们还是会重用她们的，日向将大一人之错，不会搞连坐。至于日向能不能通过考验拿到职位，又能不能妥善解除众人的怀疑，那是她们的事，再说治安管理局局长又不是非日向不可，不是还有水户吗？” 宇智波泉奈撇撇嘴：“不是有过背叛行为的家族，就是外国人，那群漩涡说是不结亲也可以结盟，实际上还是打着结亲的算盘，不然不会多日来消极怠工。” 涂女乔：“耐心点，多……” 她突然停住，向窗外看去。 千手扉间已经出现在落地窗前，“好强的查克拉，是尾兽，在三点钟、七点钟和九点钟方向，大哥在第一个方位。” 第80章 宇智波斑刚刚在落地窗前站定就听到这句话，瞳仁震动，火影楼的七点钟方向，那不是学校吗？ “我去学校，泉奈你……” 他话未说完，看到涂女乔穿窗而过，站在虚空中，高举魔杖。 “盾——” 蛋壳状的盾牌从小变大，罩住整个木叶上空，将下落的尾兽顶开。 “小——” 鹅黄色的光分成三缕，飞往不同的方向，包裹住三只尾兽。 “风，把它们抓过来。” 说完，她转身，再次穿窗而过，三个风团在她身后涌入屋中，落地散开，没有风卷着，小狐狸小猫小甲虫开始满屋乱跑。 涂女乔感叹：“真是矫健啊。” 众人：“……” 宇智波斑亮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瞪了它们一眼，应激的尾兽们瞬间睡去。 千手扉间看看倒头就睡的尾兽，再瞅瞅涂女乔收回‘风’牌，放在‘小’牌上面，说道：“尾兽的查克拉明显变小，那张牌还能这么用？” 涂女乔笑着晃了晃‘小’牌：“当然，你以为只能使体型变小吗？力量也是能变小的。” 千手扉间平静地说：“要是论敌人的排行，没人比你更棘手。” 要打败尾兽的话，大哥的木遁，斑和泉奈的幻术都能立竿见影，可是打败之后的收容也是大问题，尾兽不光体型庞大，力量也很恐怖，吐出的尾兽玉能轻易毁灭木叶。 涂女乔却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三只尾兽比饱受她蹂躏的忍猫大不了多少。 “你就这点不好，我们是同盟，你老预设我是敌人，”涂女乔说完，目光转向宇智波斑，“还有你，少那么看我，我这个人最不推崇暴力，不会跟你打架的。” 宇智波斑“啧”了一声，移开视线，却没反驳，而是另起话题，说：“你让柱间处理守护忍，图他下手轻，现在你看到心慈手软的后果了？” “那咋啦？我兜得住。” 没多久，千手柱间和山中瑠奈回来复命，山中瑠奈没去日向抓人，不好闲着，便去协助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摸着后脑，笑得很不好意思，说他一时不备，让那群羽衣使出组合技，空投三只尾兽真是对不起。 涂女乔：“是我决定让你带队，就算是造成什么恶果，那也是我选人不当，你不必在意，好在根本没有出事。” 她留在火影楼，本就是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如今了结了，她急着睡觉，不等千手柱间回答，脸一转，看向山中瑠奈，吩咐她明天的工作就是审讯这批羽衣，不要太狠，适当表露出善意，看看反应。 山中瑠奈为难道：“那可能得后天，或者大后天。” 涂女乔一呆：“啊？为什么？”今儿也不是周五。 山中瑠奈瞅了眼千手柱间，神情一言难尽。 “啊哈哈哈，真是抱歉，是我的错，”千手柱间仍然在挠头，“看到尾兽一时情急，没控制好木遁，把羽衣的查克拉吸干净了，起码要恢复两天。” 涂女乔：“……” 过了一会，她扭头，毫无波澜的眼眸盯住虽然没发出笑声，嘴角却疯狂上扬的宇智波斑。 这波折不断的一天终于结束。 第二天是扫尾工作。 大名私下想利用羽衣除了火影，火影将守护忍一锅端，打个平手，她提出让木叶的忍者担任大名的守护忍，大名笑着同意了。 她让鞍马八方发布长期任务的委托，接任务的忍者需要去大名的治所贴身保护贵族们，一次的时间是一个月，待遇从优，报名之后需要复核。 外宣部公布对日向将大的逮捕命令，另外发布考试通知，火影楼将组建木叶法庭，需要选出法官十名，忍者五人，平民五人，要求是认字，需要深入了解木叶法典，并且能够灵活运用。 另外治安管理局竞选局长和副局长，同时扩招，需要过文试和武试，文试的内容同上，武试就是一对一比试，综合成绩最优秀的人担任局长。 这次不用担心没人报名，日向若是聪明，就该知道这是一族最后进入木叶权力中心的机会。 毕竟档案处的工作实在太闲，日向冬一郎已经错失一次机会，再失去一次，日向迟早查无此族。 她想的没错，日向冬一郎确实很慌张，他真没想到大名和羽衣在木叶面前竟然那么不堪一击，一点搞事的余地都没留给他，日向将大还被抓了。 由于火影楼方面没有隐瞒日向将大的罪行，宗家的人知道此事，上门质问，得到答案后，直接表露出对日向冬一郎决策的不满。 不错，宗家不满意火影的政策，建立学校也好，宇智波斑对平民的倾囊相授也好，社会化抚养也好，他们都不满意，私下蛐蛐过很多次，但那也是私下，白眼一开，谁都别想躲在附近偷听日向说话。 谁能想到日向将大会被抓住把柄？还是间谍罪那种把柄，族长甚至知情。 ——你也配当族长？ “日向冬一郎切腹自尽？” 正要出门的涂女乔被这条消息堵回房间，大脑罕见宕机一会。 小可飞到日向消夏面前：“他真的死了？” 日向消夏点头。 “你节哀，接下来谁是族长，你吗？”祂先用敷衍的语气说了前半句，然后期待地问出后半句。 涂女乔投过去不赞同的目光，“小可，你回来。” 人家弟弟刚死，你就算高兴也不要太明显。 这个潜台词很明显，小可懂，飞回涂女乔身边，观察日向消夏的反应，但是她也懂，她摇摇头：“不瞒两位，我的内心并无多少悲伤的情绪。” 那些姐弟之情早在日向冬一郎毫不犹豫发动“笼中鸟”，让她痛得在地上打滚，威胁她生命的时候消耗殆尽。 “我不可能是宗家的家主，宗家的意思是新选家主，等有了新家主，我这个分家的家主也会卸任。”日向消夏说。 小可皱眉：“啊？你是被连累了？” 日向消夏：“那倒不是，只不过分家的家主必定是宗家家主的血亲，血缘关系更值得信任。” 涂女乔：“……” 不是很懂你们日向家，血缘关系再紧密，“笼中鸟”也是一把利刃，再紧密的关系也禁不住它一击。 她又想起拿血亲当守护忍的皇族，私有制的最大得利者都是会祸害人的，关系越亲近，受害程度越深。 唯一的解法就是远离，不要给他们当血包，他们自然一代而亡。 涂女乔开始在屋子里陀螺步，转了几圈停下，表情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我还是没懂，是我没有安抚到位吗？日向冬一郎该不会是被我吓死的吧？” 日向消夏失笑：“不是，是宗家畏惧你，他们认为只要冬一郎是家主，你就忘不了日向的背叛，这件事不能过去，他们决定另选家主，冬一郎留的遗书是引咎辞职，实际上是他不愿意从族长的位子跌下来，不愿意面对那样的局面，干脆逃到另一个世界，将两个孩子丢给我。” 说到此处，她面上已经没有笑意。 “我这次来，除了报丧，还有一件事，那两个孩子，我不想抚养，能托付给木叶吗？” 涂女乔通过消夏的态度知道这对姐弟之间既无亲情，也无恩义，纯粹是被压迫者和压迫者的关系，她愿意原谅才是怪事。 “我没问题，不过宗家知道这个决定，不会饶过你。” 日向冬一郎死了，又不是宗家死绝了，他们都知道该如何发动“笼中鸟”。 日向消夏目光漠然：“我不想给仇人养孩子。” 她注视着日向消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问道：“你愿意给我看看‘笼中鸟’吗？” 小可超级小声：“不去追杀黑绝了？” 涂女乔：“……以后再说。” 第67章 无需向外寻求力量 忍者的听力过人，哪怕小可是揪着她的耳朵小声说的，日向消夏也听到了。 “初代目要出门？那我……” 涂女乔一摆手：“什么时候出去都一样，还是你比较重要，过来坐。” 日向消夏抿唇，暗自唾弃自己被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迷惑，再看她站在沙发后招手，脚不由自主朝她走过去。 看看沙发，再看她：“真的没关系吗？无论是要抓还是要杀，都不是小事，你的状态未免太松弛了。” 涂女乔的手放在沙发背上：“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虽说黑绝是原作最大的幕后黑手，不过她从没将它放在眼里过。 宇智波泉奈的身体里有她的封印，谁伤害他，她都有所察觉，只要他不死，黑绝不可能蛊惑宇智波斑，这样下去，木叶越来越团结，急的是黑绝，不会是她。 现在去抓，一是木叶走上了正轨，她空出一些时间，二是不愿意给结盟节外生枝。 不过还是给她的同胞解开镣铐更重要。 “放松。” 第81章 她解封魔杖，拿着中段，一端对准日向消夏的太阳穴，魔力涌入做全身扫描。 日向消夏蹙了下眉，抑制住最开始生出的不适，接下来就好受多了。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初代目讲解魔法的时候，为什么说魔力即生命力。 小可在旁边看着，只见小乔的表情一会凝重，一会惊讶，一会感叹，最后收回魔力，甚至重新封印魔杖。 “小乔，你解开笼中鸟了？”祂惊讶地问。 “没有。” 日向消夏扭过头看她，神情低落：“初代目，你对它也束手无策吗？” 涂女乔正在系脖子后面的绳结，闻言，往她旁边的沙发上落座，问起毫不相关的问题：“消夏，你听过一句俗语吗？毒蛇栖息之地，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日向消夏不明所以：“我听过。” 小可：“很少有人没听过吧？” 涂女乔：“道理人人都懂，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很难看透，消夏，我不绕弯子，解开笼中鸟无需向外寻求力量，解法就藏在你的身体中，你现在能开白眼吗？” “能。” “那开吧。” 日向消夏不疑有她，闭眼，再睁开时双眼四周青筋暴起，额发四散，展露出额头上青色卍字标记。 涂女乔：“日向的白眼是360度全视角，额头上刻印咒印的日向会出现一个方位的死角，你的死角在哪个方位，你平时关注过吗？” 日向消夏愣住，手下意识触碰侧脑，抬眸向她求证，瞧见她鼓励似的颔首，心中有底，闭上眼，眼部四周的青筋仍在鼓动。 这便是白眼，合上眼皮，也能看到周围景象，万物失色，唯有初代目是彩色的，就像黑暗中的光，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需要专注内视，去看黑白的内里，控制查克拉依次流过视线缺失的那一角方位…… 她眉头紧锁，涂女乔见状，担忧地问：“很痛吗？” 日向消夏咬牙：“没关系。”跟笼中鸟造成的疼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来回数次后，头一次发现单独按那些穴位，痛并快乐着，很快察觉到穴位似乎在吃她的查克拉，她心里没底，又听到初代目让她继续。 想一想初代目的为人，心一横继续按，忽然额头一松，好像摘了多年的紧箍咒，然后视野处黑了多年的方位染上了白色。 她霍然起身。 “看来你的咒印解除了。”涂女乔望着她空荡荡的额头，笑着说。 日向消夏失去八成的查克拉，跌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就这么简单吗？那因为宗家发动‘笼中鸟’而死去的分家人，算什么？” 涂女乔垂下眼眸，眼底一片冷漠。 算什么？算父系宗族丧心病狂。 她没说话，小可也保持沉默，等日向消夏缓过劲来。 “初代目。” “嗯？” “我不知道如何感激，从今往后，消夏愿为初代目效死。” 日向消夏站起来，想给她磕一个，却听涂女乔说：“不要跪，我不想跟你对拜。” 小可飞过去，附和道：“是呀是呀，小乔最讨厌跪来跪去。” 日向消夏有些茫然。 她除了这个，也不知道受了人那么大恩情该做什么。 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就去问问宇智波泉奈被初代目治好眼睛之后，他给了什么回报就好了。 她在这宇宙猫猫头的时候，涂女乔已经来到她面前，郑重道：“我说过，笼中鸟的解法无需向外追求力量，你是凭借自身能力解开咒印的，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 多年来勤奋修行，意志坚定，积累很多查克拉，不然一般分家解到一半就得因为查克拉不足昏过去。 “感谢你自己，”她走过来，拍拍日向消夏的肩膀，“在我这休息会，抓紧时间恢复查克拉，你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解开咒印这回事，藏是藏不住的。 日向冬一郎虽死，日向消夏的分家家主位置也保不住，那日向消夏的日子就能安宁了吗？ 答案是不能，她太强了，日向家需要她的实力，那以后该如何驱策她？当然是靠笼中鸟，然后他们就会发现发动笼中鸟，强大的日向消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痛得满地打滚。 他们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是，我明白。”日向消夏说。 初代目走后，日向消夏抓紧时间提炼查克拉，许是她走之前嘱咐过别人，所以一直没有人打扰她。 日向消夏琢磨着查克拉恢复六成，够用了，便离开初代目的办公室，小心带上门。 她在走廊里碰到外宣部的人，说是某个报名点的单子用完了，要再送一些过去。 “给我一张吧。”日向消夏说，说完留意这个人的神情。 “咦，你也要报名？那太好了，”该部员喜滋滋地递过一张报名表，“是要竞选局长之位吧？我听说你是日向家数一数二的强者，那武试的时候，我们能一饱眼福了。” 她这么敞亮，给暗中观察的日向消夏整不会了，忍不住问：“你不知道日向将大的罪行吗？我去竞选，你不会排斥吗？” “排斥什么？就因为你是个日向？别把我们外宣部想的太古板，我们都很开放的。” 说完，凑近了些，日向消夏略一犹疑，同时也靠近她，听她说：“我跟你讲，漩涡一族的人也报名了，是你总比是外国人强吧？” 日向消夏：“……” 说好的开放呢？ 不过，她还是笑了出来。 在初代目的带领下，火影楼是个比日向一族宽容十倍的地方，如果能在这里任职，那会是很不错的事，对吧？ 她目光一转，笑容消失，她看到了日向观治，宗家往火影楼塞的狗。 “消夏大人，您要去竞选吗？”他表情纠结，看着日向消夏面无表情的脸，提醒道，“长老们不会让您去的。” 日向消夏径直前行，与他擦肩而过：“你没有转身告密，而是留下对我说这些话，我领这份情，不过没必要，你尽管去告诉长老们，这个局长我当定了。” 她先是找地方填完报名表，交到报名处，然后去任务部，把她位于日向族地的房子卖了，对着模型图挑选一会，选距离火影楼近的一户建住宅。 程序很快，而且不用补差价，初代目承诺过，所有她就职演讲之前的木叶居民都有一套免费的房子，可以随时换。 不过她这么一搞，这个根本没有秘密可言的木叶又要传“日向分家家主搬出日向族地，疑似家庭不和”的八卦了。 弄完这些，她跑到学校，想找宇智波斑，却在半路上就碰到他，简单交谈之后得知，原来初代目走之前让秘书去学校知会他一声，养育日向冬也和日向冬至两个孩子的事。 大陆的风俗是人无论犯了多大的过错，只要切腹就能得到原谅。 日向冬一郎切腹了，那他的过错就被抹平，宗家长老不可能剥夺他宗家的身份，所以两个孩子里，其中一个能继承宗家的身份，另一个会在近期刻印笼中鸟，划分为分家。 所以收养的事就要尽快办。 涂女乔担心日向消夏难以走完程序，所以让宇智波斑督促。 “麻烦你了。”她低声说。 宇智波斑平静地说：“分内之事罢了。能问问吗？你为什么不愿意抚养你两个侄子？” 日向消夏沉默片刻 宇智波斑：“不愿意说也没什么。” 日向消夏摇摇头：“我与冬一郎大人之间，没有你与令弟的感情，我看到那两个孩子只会想起一些痛苦的回忆，对她们对我都不好。” 宇智波斑看她一眼，“我知道了。” 抵达日向族地，果不其然有场硬仗要打。 长老们知道日向消夏报名治安管理局的考试，已经很不满了，又听说她要搬出日向族地，更是连胜怒骂，然而这还没完，她竟然要将两个小日向交给木叶抚养。 长老要发疯，顾忌到边上抱着手臂的宇智波斑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小声发疯：“这算什么？” 日向消夏：“算那俩小孩命好，不用一个留在宗家，另一个刻笼中鸟。” 另一个长老说：“你不能做这个主？你现在连分家的家主都不是了。” 日向消夏展开一张纸，“都好好看着，这是日向冬一郎的遗书，白纸黑字红血，他死后，我是冬也和冬至的监护人，木叶法典规定，只要监护人同意，孩子就可以由木叶养育。” 长老们对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管日向冬一郎再如何平庸，他在，都算有个主心骨，现在族长没了，新族长没定，正是宗家一盘散沙的时候，再加上日向消夏占尽了情理，还有宇智波斑在旁边戳着，长老们只得捏着鼻子认下，心底安慰自己，就当冬一郎家出了两个宗家就是了。 那不然呢？他们还能追到护崽的宇智波斑面前，说我们得给其中一个孩子刻个笼中鸟——那不找死吗？ 第82章 长老不甘心，等人走了，愤怒地推开另一人拦住他的手：“你拦着我做什么？那等人，就该用‘笼中鸟’杀了。” 那人冷哼一声：“杀自然要杀，但现在杀不起作用，她不是要参加考试吗？何不在武试的时候杀了她？最好是等到咱们的人与她对战的时候，既能除了叛徒，又能白拿一场胜利。” 第68章 夜月一族三忍头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在天边晕染开来，光线柔和，为大地披上一层暖金薄纱。 一个墨点却窜出丛林，融入这片软金，飞快向前移动，转眼间就跑出百里远。 这墨团不敢潜入地下，一往下钻，那女人就会发动掌控大地的术抓他，幸好他有别的术能用。 墨团长着两只灰色的眼睛，露出两排鲨鱼般的白牙，想到这里，一边跑一边“桀桀桀”地笑。 忽然他发现头顶上的暖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黑色，如乌云一般。 是阴天了吗？ 他逃命之余，余光扫了一眼上方，只看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 哪里是乌云？分明是那女人和她两个守护兽，张着翅膀追上来。 他不再多想，闷头往前跑，速度瞬间变快了许多。 几支镀着银光的箭矢和金黄的火焰砸在他跑过的地面，要不是提前加速，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涂女乔：“你们两个身手生疏了，改天去作战部练练吧。” 小可不服：“要生疏也是月，祂天天宅在家里。” “口说无凭，看谁先抓到黑绝。”涂女乔说。 “你就等着瞧吧。” 不久后，黑绝的双眼转成蚊香圈，身上插了两箭，一只修长的大手不客气地抓起他，递给涂女乔。 她接过来，捏了捏，像小时候玩的橡皮泥，然后抬起头往四周看看：“咱们在哪？” 正盯着月，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声音的小可听了，目光瞬间清澈，也四处乱看。 忽然雷声大作，再结合周围高耸入云的山峰，这是何地似乎不言自明。 “是雷之国吧？鹿伏说过雷之国就是因为山峰间回荡的雷声而得名。”小可大声说。 涂女乔目光一利，解封‘盾’牌，蛋壳状的光罩住她们三人，那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背后撞上光罩，往旁边滚去，但还有神智，抹了把血，发现有人立刻跳起来，警惕地看她们。 转眼间，又有两个人落下。 一人语气疑惑：“这是谁？” 另一人：“管她呢，到底打不打？” 刚撞上光罩的人：“弗兰伊，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内讧的时候吗？” 她们说话的时候，涂女乔也依次打量过去，这三人肤色全然不同，两个男的，一个生得黝黑，另一个是牛奶般的白皮肤，剩下的女人皮肤则是棕红色。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三人都很健壮，穿着无袖紧身上衣，双臂的肌肉线条隆起，感觉论体格，能一拳十个鞍马。 “你们是谁？在这做什么？”白皮肤问道。 涂女乔正要说话，手上那团橡皮泥的眼睛不转圈了，开始大声嚷嚷：“她是火影，是木叶的火影！夜月一族的，你们在等什么？还不呜噜呜噜。”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揪起黑乎乎的一部分往黑乎乎的嘴里塞，塞了一口没完，还接着塞，嘴上缓缓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三人：“……” 弗兰伊，也就是那棕红皮肤的女人嗤笑：“火影？长了一对翅膀，我还以为是野生的通灵兽。” 涂女乔：“……” 她扬了扬捏成拳头大小的黑绝，解释道：“我此行的目的是抓他，这是夜月的地盘吗？抱歉，我不是有意闯入，这就离开。” 白皮肤：“雷之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黑皮肤：“阿瑞伊，事情没有弄清楚，说话别那么冲。” 他说完，面朝涂女乔：“火影阁下是吧？很抱歉，我的兄弟就是这个脾性，刚才你说是为了抓捕什么东西，能具体说说吗？不然我们很难不把你当成是窃取情报的间谍，请你谅解。” 涂女乔没说话，注视他一会，在黑皮肤逐渐惊喜的目光中开口，却不是回应他，而是对旁边的人说：“小可，证明实力的时候到了。” “看我的——” 祂一口火焰喷出。 上次在大名面前打表演赛，这次才是动真格的，火焰之高足有十丈，火焰之广将三人身后的山峰一起吞噬，灼热的温度仿佛能扭曲空气。 小可兴奋地说：“得手了！” 月斜睨祂一眼：“一般这么说的都没得手。” 小可气得不行，冲到祂面前要吵架，却不想大大小小的火苗突然袭来，月竖起手掌，用银色的盾牌为三人遮挡火苗。 视线尽头是貌似毫发无损的三人，周围是燃烧的火焰。 目光一对，彼此都很惊讶。 小可：“竟然能用扇子把我的火焰扇回来？你那是什么扇子？” 阿瑞伊：“芭蕉扇竟然不能完全扇回这些火？你那是什么火？” 确认过眼神，是看不顺眼的人，微妙地停顿之后，小可和阿瑞伊战成一团。 还大声说：“月，决出谁是最强守护者的时候到了。” 月淡淡道：“孩子气。” 祂挡在涂女乔面前，摊开的右手上浮现银白光球，向正前方发射尖锥，一条金色绳子如蛇一般穿过，咬向月的手腕，却被拦在光盾之外，然而下一秒，黑皮肤冲过来一拳打碎光盾。 月眉心微动，竖掌为刀，砍向他的面门，在空气中留下锋利的银线，黑皮肤根本不躲，金绳几下绕在手掌上，伸出手就去掐月的脖子。 “月，别顾虑我，好好打。” 声音从远处传来，月心中一动，扇动翅膀飞到半空中，见到涂女乔果然不在祂身后，立在五米外，挂着看热闹不慊事大的笑容。 祂叹息：“知道了。” 涂女乔的右手搭在额头上，凝望远处。 小可和白皮肤的阿瑞伊打，一个喷火，另一个拿扇子扇回去，偶尔那扇子还会扇出水柱，涌向小可，小可再喷火，就这么回合制对波。 月和黑皮肤的，呃不知道叫什么的打，名字虽然不清楚，但是他持有的六道神器，涂女乔认得。 幌金绳，在西游记中是念咒捆人的，放在这里，触碰幌金绳的人会吐出自己常用词汇的言灵； 琥珀净瓶，对应的八成是西游记的玉净瓶，那不重要，在这的作用是只要回应持有者的话，就会被吸进去； 红葫芦，中间忘了，后面是会吞掉吐出的言灵，只要说出常用词汇，哪怕是音相同，就会被葫芦吸进去，不说话也不行。 月不爱看漫画，大概不知道这些情报，即便如此，祂依旧占据绝对优势，他有翅膀，敌人的幌金绳根本碰不到祂，哪怕敌人冲向阿瑞伊，借芭蕉扇的力跳到高空，碰不到就是碰不到，月却可以尽情射箭，让敌人疲于奔命。 这两人打了半天，别说杀涂女乔，连接近都做不到，都急了：“弗兰伊，难道你背叛了吗？为什么只是看着？” 弗兰伊双手一摊：“有什么必要？你们要打，无非是因为用琥珀净瓶暗算火影没成功，怕火影要杀你们，但你看她像是要动手的样子吗？” 阿瑞伊大喊：“先下手为强。” 弗兰伊望着涂女乔，答道：“传说中火影能静止时间，先动手，若是不能一击必杀就没有意义。” 许是她的同伴觉得有道理，一个后撤，回到她身边，阿瑞伊不甘心，嚷嚷道：“要是传说有误怎么办？火影一个人送上门，多好的机会。” 弗兰伊白他一眼：“艾也是一个人上了云雷峡，倒不见你要杀他。” 阿瑞伊张嘴要反驳，但弗兰伊不想听，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她上前一步：“火影，你擅自闯入我一族的云雷峡，我们也算计了你，算是打平，今日之事，你来说个了结之法。” 涂女乔想了想：“我知道，夜月一族没有族长，族中设立三个忍头，族里的事是忍头商量着来，我只有一个问题，我来之前你们在商量什么，打得那么激烈？” 闻言，三人互相对视，这其实不算过分的条件，只是回答她，又有一种对敌国人说自家情报的憋屈感。 弗兰伊：“是艾想要拉拢夜月一族结盟，停战止戈，我反对，他们赞同，夜月的规矩，忍头之间意见不一那就看谁拳头硬。” 涂女乔挑眉：“为什么反对结盟？” “火影，这是第二个问题。”弗兰伊说。 三人身体紧绷，防备涂女乔恼羞成怒，不料她扇动翅膀，飞至半空：“好啊，那我下次再问这个问题。” 说罢，转身向着天边飞，离开她们的视线之后，用‘轮’牌一步回到木叶。 因为担心切割空间吓到别人，所以落点在木叶外的五十米。 第83章 她想溜达过去，小可变小，跟在她脸颊旁边，月却借着要做晚饭的名义提前回家。 小可叫都没叫住：“祂回去有什么用？我今天还没买菜。” 涂女乔：“说不定是烘焙蛋糕？” 小可跳起来欢呼：“好耶，蛋糕。”欢呼完，祂扭头问：“对了，小乔，这个你追出国都要抓的家伙要怎么处置？” 涂女乔：“让他待在‘消’的空间里，他知道的我都知道，只要别在外面惹事就好。” 说话间，抵达木叶大门，瞧见几个门卫聊天，说日向家的大新闻一个接着一个，分家家主大闹族地，然后搬出去，长老们要气死，分家的人挨个去找日向消夏劝说，现在还没完。 涂女乔在她们问好的时候道一句辛苦，旋即若有所思地进入村子。 她原以为日向家的长老会上门找她打架，却一直没等到。 “那是自然，你一口气抓到三只尾兽，这事别人不清楚，日向的眼睛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当然不会惹你。” 宇智波斑丢下三只迷你尾兽，它们昏昏欲睡，一动不动。 “倒是这三个家伙，你想个办法安置，我没空一直给你看宠物。” 第69章 带孩子 “你抓的，不是你的是谁的？再说，”宇智波斑顿了顿，平静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促狭，“你不是喜欢会反抗的吗？正好满足你的恶趣味。” 涂女乔感动不已：“没有想到你这么惦记我的爱好。” 宇智波斑声音拔高：“谁在乎那种离谱的东西？你少去烦四叶就够了。” 说罢，拂袖而去，关上门却想起来，除了扔给她三只尾兽，他还想聊一聊日向消夏的事，她一打岔，他给忘了。 “斑先生？”奈良鹿伏望着脸色变幻莫测的宇智波斑，再看看他堵住的办公室门。 宇智波斑捕捉到这个小动作，干咳一声，说：“是秘书长，找初代目有事是吧，你进去吧，她在。” 奈良鹿伏有些疑惑，却不太关心，看他神色，不像是关乎木叶的大事，她敲响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递给她需要批复的文件。 “好，我这就看。”涂女乔坐到沙发上，翻开文件。 奈良鹿伏坐在旁边，目光往茶几上一扫，问道：“你抓到尾兽的消息，村子里没有传开，不过已经有人讨论了。” 涂女乔没抬头，“猜得到，咱们村子的忍者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探听情报，不算大事。” 奈良鹿伏懒洋洋地接话：“现在村子里都在讨论日向家的事。” 听到此处，她下笔的动作停了停，心想，要是木叶有个热搜榜，八成是这样的。 #日向长老，间谍# #日向宗家族长切腹自尽# #日向分家族长搬出族地# 然后消夏将她两个侄子交给木叶养育，后来居上，爬到榜一。 她继续动笔，问：“消夏怎么样了？” 奈良鹿伏对答如流：“日向分家人劝她跟长老认错，不要冲动，从中午劝到傍晚，烦得她大门一关，不再见客，声称要开始背法典，有点古怪。” 她点到为止，没有多说，涂女乔却知道她在纳闷什么。 奈良鹿伏的长处在人际交往上，她能几句话了解一个人是什么个性，日向宗家的长老跟别家的长老没什么不同，越老越固执，本事弱一点的族人会听忍受他们指手画脚，但本事越大，耐性越差。 所以她就很奇怪，她在鞍马一族那边听过日向消夏的赫赫威名，她是怎么忍那群长老的？ 定然是有把柄落在他们那，是亲情？侄子都能给木叶抚养，显然说不通，那就是生命受到威胁，现在突然翻脸，要么是威胁解除，要么是破罐子破摔。 奈良鹿伏希望她能注意这一点。 日向家的变故不是小问题。 涂女乔没有当谜语人的爱好，将昨天发生的事与她通个气。 奈良鹿伏陷入沉默，讽刺一句：“难怪同样持有三大瞳术之一，日向差宇智波一截。” 小可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听说人家宇智波，写轮眼开眼的程度越深，实力越强，越有话语权，绫子小姑娘也不是什么长老之子，是因为实力和才能脱颖而出，日向倒好，不鼓励族人们提高实力，反而给八成的族人戴上镣铐，限制发展，只为确立宗家的统治地位，能与鞍马起名，多少得给白眼磕一个。” 涂女乔好奇地问：“你对笼中鸟一点了解都没有？” 奈良鹿伏：“这事不光彩，宗家不会对外说，分家更不可能在外面揭自己伤疤，我只是从鞍马那边了解一些情报，说战场上死去的日向，白眼会被破坏，我早该想到这种法子对活人也能生效的。” 小可安慰她：“咱们正常人怎么会想着压迫别人，还是用如此丧心病狂的办法，不是你的错。” 她们两个就昨天雷之国的见闻聊了起来，涂女乔偶尔插两句，主要负责批文件。 贵族仆人与村民发生争执，进而斗殴，治安管理局问她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依法处理。 她写下批复，让代理局长不要看任何人面子，该抓就抓，该罚就罚，不认罚就抓进去踩缝纫机赚钱。 守护忍于前夜被一网打尽，这事没有声张，贵族里估计只有大名元信和他的心腹知情，这些人认识到了木叶的反抗之心。 其余贵族却还做着人上人的美梦，是时候让他们清醒清醒了。 这一页后面是大名元信的监视记录，具体到几点见了什么人，哪一分哪一秒说了什么话，通通都有记录，格式跟档案处记录会议报告是一样的。 好几页纸，有些关键的段落被红墨水标注出来。 涂女乔眯了眯眼睛，合上文件夹，还给奈良鹿伏：“守护忍被咱们抓干净了，他倒是很沉得住气。” 奈良鹿伏：“也许是有后手，比如他在木叶待多少天，就是个不利的信号，让部下联络各大国的大名，雇佣忍者消灭木叶。” “他有这种胆魄？如果我们真的被消灭，火之国的土地只会被其余国家瓜分，毕竟别国的大名不是搞慈善的，专门花钱出兵，只为让元信高枕无忧当大名，他现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去还能过几天荣华富贵的日子。”涂女乔说。 其实奈良鹿伏也觉得元信不会这么做，只有什么都没有的人才会孤注一掷，但她还是追问：“如果真有那一日，我们该怎么做？” 涂女乔注视她：“那我一人一天，就可以结束战争。” 奈良鹿伏呼吸一窒。 一人也就算了，一天结束战争是不是太超过了？ “哈？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火影。”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奈良鹿伏下意识捂嘴，以为是她犯傻说出心里话，瞬间反应过来，她不可能用那种形容词，恢复理智，眼睛找到声源。 是茶几上那只橘黄色的九尾狐。 尾兽醒了，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满屋乱窜。 从左到右依次是蓝色黑花纹的二尾猫又，九条尾巴的凶狐狸，长着蜻蜓翅膀的蓝甲虫。 小可飞到狐狸面前，说：“忘记你是小乔的手下败将了吗？她能转瞬间抓到你们三个，一天平定战争有什么稀奇。” 九尾狐的红眸一缩，九条尾巴根根炸开：“那是我没有防备！你叫这女人把我变回去，我们再来打过。” 小可摆摆小手，眯着眼睛，不以为然道：“那你被羽衣抓住也是没防备，菜就是菜，别给自己找理由。” 气得九尾张开嘴，眼看要蓄力吐泡泡，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攥住它的嘴筒子。 九尾：“？” 下一刻，它摇着脑袋，拼命挣扎，好容易解脱，没等骂人，就看到一根手指头伸到它面前，指着它的脑门。 在涂女乔的家乡，人们就是用这招大荒囚天指向猫猫邀战的。 尽管地域不同，手势代表含义不同，但是战意显然是一致的，这不，九尾感到她扑面而来的战意，尖耳朵往两边一压，嗷呜一声扑了上去。 “快点把我变回去！” 一巴掌糊上脑门，把它推出去。 九尾一跃而起，张开嘴想咬涂女乔的喉咙，却叫她揪着尾巴扔远。 战斗愈演愈烈。 小可站在一边给小乔加油鼓劲，忽然扭头，看着旁边的一猫一甲虫。 “你们不想帮帮同伴吗？虽然物种不同，但是传说中，你们不都是六道仙人创造的吗？” 二尾猫开口，不仅长得礼貌，语气也很温和：“我想火影不会伤害九尾。” 七尾重明的话更多些：“九尾太暴躁了，不过这或许是它的聪明之处，它能感知到人们的恶意，正因为没有感知到火影的恶意，所以才能这样试探她的底线。” 小可：“噫，好狡猾的狐狸。” 那边在打架，这边友好交流，那边中场休息，小可再带着两只尾兽过去交流，最后达成共识，前夜的事纯属是羽衣作孽，尾兽是无辜的，它们主观上不想破坏木叶。 第84章 “你们这么说，我自然相信，两位看上去都是脾气很好的尾兽，”说到此处，涂女乔斜睨一眼气喘吁吁的小狐狸，“跟这只九尾不同。” 大犟种狐狸哪能听这种话，又要上去咬她，涂女乔不厌其烦，与它再次大战十余个回合。 中间还抽出时间对小可说：“这比看你和月打夜月的三忍头有趣多了。” 小可呵呵干笑：“我看九尾不觉得有趣。” 第二场中场休息。 涂女乔活动一下五指，伸手插进头发中，“既然如此你和七尾下午就可以走。” 二尾松了一口气。 七尾却十分惊讶：“放我们走？我们可是尾兽，拥有庞大的查克拉，你就一点都不想利用我们吗？” 二尾：你就非要提醒她利用咱们吗？ 然而七尾的话还没说完，“你要留下九尾？你是不是看它尾巴多，就觉得它比我们强？不是这样的，你别被它骗了。” 九尾扬起高傲的狐狸头：“什么意思？尾巴多就是唔唔唔……” 涂女乔娴熟地握住它的嘴筒子，解释：“我没有看不起你们，我留它是想跟它打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想留下也没关系，只要不搞破坏，遵守村子的规矩，你们来去自如。” 九尾摆脱她的手：“说得好听，你的村民知道尾兽来了，不吓死才怪，驱逐我们都来不及，还来去自如？真会说大话。” 涂女乔摸了把这犟种毛茸茸的尾巴，在它“狐可杀不可辱”的瞪视中提议：“那我给你们找个受欢迎的工作？” 学校。 宇智波斑扶额：“你怎么又把它们带来了？” 第70章 在夜月族地见面 宇智波斑的办公室门前。 涂女乔和三只尾兽站成一排，她听到这句话，低头给尾兽们一个眼神，让它们稍等，举步走进屋，绕到办公桌后面，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小声商量。 “不是让你看着尾兽，是让尾兽帮你看孩子，怎么样？” 宇智波斑当即起身，离开座位：“不怎么样，积分制度虽然还没有落实，但是我也没缺人缺到雇佣尾兽的地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尾转头看一眼跃跃欲试的七尾和满脸不高兴的九尾，低头叹息，其实它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火影是个讲道理的人，不计较之前的事，大家各回各家不好吗？ 涂女乔追过去：“很简单，九尾认为村民会畏惧尾兽，不会跟它们好好相处，我想证明的是人与尾兽只要通过沟通，是可以共存的。” 宇智波斑仍然不认同：“跟尾兽和平相处，意义在哪里？它们要留在木叶？” 三只尾兽一惊，它们从没说过留下。 涂女乔摇头：“它们不属于木叶，早晚要回到适合它们栖息的自然，就像人们住在村落一样，意义就在于我们木叶的忍者跑到外面去，碰到它们无需胆战心惊，如果能结下这份善缘，那忍者们遇到困难，说不定可以得到帮助。” 大家生活在一个大陆上，所以要友善相处。 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在这，估计就是一个嘴上说她天真，一个心里说她天真，但面前的是宇智波斑。 他好骗吗？要真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骗他，他活不到现在。 那为什么他会给人好骗的印象，甚至宇智波泉奈天天怕他哥受骗？ 因为他特别爱吃一些美好未来的大饼，特别是柱间那个建村结盟的饼已经吃到嘴里，尝到好处，他就觉得涂女乔“天下大同”的饼更香了。 总比原作这个时间线，他去吃黑绝“无限月读”的饼强。 他思来想去，点了头，左右这些尾兽的查克拉只是普通忍猫水平，豆皮和四叶能看得住。 “好吧，那你们需要什么？”他盯着二尾猫又，那深沉的眼神看得二尾全身不自在，甚至以为宇智波斑在威胁它，却不曾想他问，“尾兽吃小鱼干和木天蓼吗？” 二尾：“……” 九尾大声道：“谁要吃那种东西？” 涂女乔微笑，望过去，举起右手，挥了挥，意味很明显——那我的大比斗你吃不吃？ 九尾的耳朵开始往两边压，很快嗷呜一声朝她扑过去，涂女乔一掌将它拍在地上，发出咚一声响，九尾毫不气馁，再次扑过去。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轻哼一声：“这就是人与尾兽和睦相处吗？” 小可绝不给小乔拆台：“你就说这是不是相处出感情来了吧？” 给这三位特殊的实习员工办理好入职，目送它们跟着豆皮离开，她又问了问那两个小日向的情况，这也是之前她想问的，奈何宇智波斑走得太快，没来得及问。 “就我的观察，我没觉得日向冬一郎的死对她们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不过这也说不准，我见过一些人，是在亲人死后很久才悲痛欲绝的。” 宇智波斑的意思是长时间观察才能做出判断。 “那就麻烦你多照看，在这件事里，她们比日向冬一郎和日向将大都要无辜。”涂女乔说。 宇智波斑：“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说到日向，宇智波斑问起她对日向消夏的看法，涂女乔知道他在犹豫，要不要将宇智波隼人和日向消夏划等号。 她不说看法，只是将“笼中鸟”咒印对分家的迫害一五一十说出来。 在她叙述的过程中，宇智波斑一直眉头打结，消化完这一切，讽刺一句：“我看我这忍界修罗的名号让给日向宗家挺合适的。” 小可打趣道：“挺好，以后别人再提起你就是大教育家宇智波斑啦。” 涂女乔：乐。 宇智波斑不甘示弱，打趣回去：“那以后别人提起你的小乔，就是身败名裂的教育家了。” 涂女乔：不乐。 玩笑归玩笑，正事更重要，宇智波斑琢磨着木叶法典编纂完成，她也不用天天找扉间吵架，就拿出积分制度细则，问她要不要一起讨论。 涂女乔断然拒绝：“你自己研究吧，我要出门。” 宇智波斑动作一顿：“又出门？” 涂女乔：“嗯，我要去雷之国，问问夜月一族的忍头，为什么不愿意结盟？” 她说完就跑，出了木叶大门，用‘轮’牌切割空间，来到云雷峡附近。 比起千手和宇智波居住的平原地带，云雷峡四面山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更适合家族安家。 夜月一族世代居住于此。 原作对这一族描写不多，她只知道夜月一族认可初代雷影的理念，搬到云隐村，将云雷峡让给云隐村，同人作品中说夜月一族是雷之国的执政家族，不清楚这里是如何设定的。 可能沿用，也可能不是，毕竟她从弗兰伊那听过艾这个名字，足以说明初代雷影不是夜月一族的人。 这不重要，她今天想问问弗兰伊为什么拒绝结盟，水之国和风之国结盟建村的事都敲定了，雷之国还在游说阶段。 “怎么问？潜入吗？”小可兴致勃勃。 “当然不，首先要找到夜月的居住地，在那！”她翅膀扇动，向下俯冲而去，落在大门口，同时面对好几个警觉的大块头忍者。 “你是谁？来做什么的？”忍者们厉声问。 涂女乔大大方方地说：“我是木叶村的火影，想拜访贵族的忍头弗兰伊，可以为我传达吗？” 忍者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上上下下打量她，长相倒是与情报对得上。 其中一个大个子忍者问：“火影？你来我夜月一族做什么？” 涂女乔：“为和平而来，也为结盟而来。” 话音刚落，瞧见对面的夜月跑了一个，猜想应是去通报的，便也不着急，在夜月们警惕的目光中，老老实实站着。 很快，那跑掉的夜月回来，冷声道：“弗兰伊大人说请火影阁下进去。” 堵在她面前的夜月缓缓让出一条路，她笑着走过去，跟上传信夜月的脚步，小可四处打量，涂女乔跟这个夜月搭话。 问她叫什么，她不说。 问弗兰伊在做什么，她也不说。 主打一个这也不说，那也不说，防人如防贼。 她不该看大门，她该进保密局。 夜月一族的族地在半山腰，海拔本来就不低，忍头的居住地位于更上面的山峰，忍者没什么不方便，跳几下就上去了，涂女乔解封‘跳’牌，跟得很轻松。 最后，进入一间高大的圆柱体建筑中。 走廊里空空荡荡，她的脚步声响起很突兀。 涂女乔问：“今天夜月一族有客人吗？” 该夜月目不斜视：“火影阁下不就是客？” 那语气冰冷，怕真正想说的是不速之客，涂女乔不生气，她说：“除了我以外的客人，我与三位忍头只有一面之缘，依我看来，她们不是有架子的人，最起码弗兰伊会出来与我相见，但是却没有，是不是说明另有客人绊住她们的脚步？” 第85章 该夜月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你难道是看准这个时候来的吗？” 涂女乔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是推测，看来我说对了。” 她还要说什么，旁边的门内传来动静。 “盖勒洼，火影阁下到了就请她进来。”是弗兰伊的声音。 “是。” 盖勒洼冰冷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开，转开房间的门把手，然后退到房门旁边。 “火影阁下，请。” 涂女乔道了句麻烦带路，举步走进屋。 这间房子的装潢跟宇智波那种标准的日式大宅不同，偏向年代剧的风格，有三扇窗户，三组沙发，中间摆放一张木桌，木桌上是冒着热气的茶水。 忍者没有那么多规矩，弗兰伊指着空沙发：“火影阁下请坐吧。” “好，”她坐下，心想外面的沙发真硬啊，“水还热着，看来我没来晚。” 阿瑞伊就看不惯别人这么装，道：“这里现坐着我族的三忍头，忽雷一族的族长，火影倒是一点都不怕死。” 小可直接怼回去：“好大的口气小鬼，你忘记那天晚上的事了吗？” 阿瑞伊眉毛倒竖：“是你，那天的老虎？” 小可挺起胸膛：“正是在下。” 眼看越吵火气越大，涂女乔和夜月各自拦各自的人，都劝说“算了算了”，阿瑞伊侧过身体，不去看小可，小可坐在涂女乔的沙发靠背上，也是侧坐。 坐在涂女乔对面的人趁势开口，问道：“火影阁下方才在外面说，是为结盟而来，为和平而来，木叶难道想让夜月一族搬到火之国吗？” 阿瑞伊：“我们才不会搬。” 小可：“谁稀罕你搬。” 涂女乔就当那是背景音，她望着对面的人，那人肤色棕红，穿了件高领外衣，脖子上系着紫围脖，嘴唇上留着小胡子，头发纯黑，带点自来卷，乍一看像个爆炸头。 气度威严，往那一坐，渊渟岳峙，正是原作中的初代雷影。 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供她挖墙脚的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说的结盟是与你们未来要建立的村子结盟，和平则是五大国忍村间的和平。”涂女乔说。 对面的男人皱眉。 弗兰伊说：“那你纯粹是想多了，夜月不会结盟，对和平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71章 饮鸩止渴 此话一出，黑皮肤，呃情报处说他叫克莱伊，他嘴角抽动，眼神往那边瞟，似是想说什么，忽雷一族的族长神色凝重。 看样子都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了。 “恕我冒昧，我能问问原因吗？”涂女乔问。 弗兰伊表情略有烦躁，她的右手往后搭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说：“说了你们也不懂，但是不说火影你八成会跟艾一样，天天上门追问，那就告诉你们。我追求的是平等，是公平，这些东西只有从战争中才能得到。” 涂女乔和艾大为震撼。 阿瑞伊炫耀道：“就说你们不会懂，战争会造就死亡，人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平等，和平那种软趴趴的东西只有软弱的人才会追求。” 这话太过分了，简直侮辱所有为和平做出努力的人，小可张嘴就要喷他，涂女乔对祂摇摇头。 夜月一族的三个忍头里，阿瑞伊头脑简单，是个战斗狂，克莱伊有些心机，立场上偏向与艾结盟，弗兰伊……她对阿瑞伊张狂的发言不置可否，不像是看不起追求和平的人。 她到底在想什么？ 涂女乔陷入沉思。 艾看她一眼，保持沉默，可能是顾忌到她是歪果仁吧。 房间没人说话，可是涂女乔能感受到一屋子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有审视打量敌意权衡……她早在投票出结果的那天就经受过，并不在意。 她抬起头，只看着弗兰伊：“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弗兰伊：“不能，我没空听你叽叽歪歪。” 涂女乔不气馁，追问：“那要怎样才能有空？你需要什么？钱吗？” 弗兰伊直视她：“对于火影来说，钱是最不值钱的吧？这样吧，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 涂女乔：“这就是你追求的公平？好，不过先定个范围，我只会问和平相关的问题。” 弗兰伊：“我也只会问你的事，木叶的情报，托外宣部的福，我们的情报员在周围的镇子打听打听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阿瑞伊一惊：“弗兰伊，你怎么说出来了？”万一她回去改了，他们不就不能轻松获得木叶情报吗？ 弗兰伊笑了笑，对着涂女乔抬了抬下巴：“你看火影阁下像是在意这种事的吗？” 阿瑞伊一看，涂女乔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紧张，甚至在阿瑞伊询问的时候打断他，她的眼底只有弗兰伊：“我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提问。” “那我就不客气了，”弗兰伊的黑眸异常深邃，“情报里说火影阁下能静止时间，是真的吗？” 这是很古早的情报。 传说时间静止时，万物变成暗金色，所有人都不动弹。 阿瑞伊一看就说太夸张，更合理的解释是能静止个人的时间，却不能静止空间，或者说狭小的空间可以，过于广阔却不能。 如果她真有那种实力，为什么不统一大陆呢？ 他对此深信不疑，但即便如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没有玩命试探这一招。 涂女乔嘴角上扬，随手打了个响指，暗金色以人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迅速蔓延。 等弗兰伊眨完眼，房间的一切，包括其余两个忍头都变成暗金色，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艾，现在站在门口，但也没有摆脱静止不动的命运。 弗兰伊似是吃惊，感慨道：“他是我雷之国以速度著称的忍者。” 涂女乔扫他一眼：“嗯，我听情报处说过，你们雷之国的忍者擅长用雷遁查克拉覆盖全身，使得肉|体活性化，能大大增大速度和防御，所以他才能跑出这短距离，物体运动的速度越快，时间流逝的速度就会相对减慢。”她简单说了说这方面的知识。 弗兰伊认真听完，瞬身消失。 小可目瞪口呆：“她跑了？” 涂女乔：“她应该是想看看范围。” 她追出去，在来的路上找到站在族地里四处张望的弗兰伊，那些熟悉的面孔在时光里站成一座座雕塑。 弗兰伊没有理她，再次瞬身消失，最后一次是国界线，仰望天空能看到终年环绕山峰的岚气，低头，脚边有一丛天蓝喇叭花，随风摇曳。 “怎么样？测试出我力量的边界了吗？” 听到这不急不缓的声音，弗兰伊回过头，看到涂女乔缓步前行，背后的暗金随着她的脚步侵蚀着这个世界，当第一朵喇叭花凝固的时候，弗兰伊竖起手掌。 “好了，你就站那。” 涂女乔止步，然后看到弗兰伊的表情不知为何扭曲一下。 “我看到了，对你来说静止一个国家的时间也不是大事，所以我才更加确定——你是个蠢材。” 涂女乔歪头，食指指着自己，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 小可冲上前大声嚷嚷：“你找打是不是？” 弗兰伊淡淡瞥祂，用讽刺的语气问：“你以为我畏惧受伤和死亡吗？” 小可一呆，有心要拿她族人说事，又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让她屈服，灰溜溜回到小乔身边太没面子，好在小乔这时招呼祂回去，祂哼了一声，飞回小乔身边。 弗兰伊的嘴却没放过祂：“这就是物似主人型？你的通灵兽和你一样，缺点血性，你拥有这种力量，却跟千手和宇智波玩建村的游戏。” 涂女乔嘴角放平，眼底笑意褪去，正色道：“这不是游戏，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要让世界变得更好，然后接来我异父异母的姐妹们，让她们在这里生活。” 这个心愿不是最开始就有，而是很久以前撒入土地，随着木叶一点点变好生根发芽，她每每想到就压不住笑。 弗兰伊面无表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抓紧时间，我的问题解决了，你的问题是什么？” 一看就知道，弗兰伊跟她没什么共鸣，她看穿这一点，心里没有沮丧，哪能指望一见面，人家就交心，而且还是志不同道不合的人。 “为什么你要从战争里追寻平等和公平？在我看来，战争只有对生命的毁灭和对文明的摧残，呃，看在我静止一国时间证明自己的份上，你别用一两句话敷衍我好吗？”涂女乔说。 弗兰伊不理后面那半句话，说：“你只看到战争的表面，说明你战争看少了。” 涂女乔额角青筋直跳，右手握拳不自觉抬起：“不管怎么样，从初见就开始人身攻击也太过分了吧？” 弗兰伊抬头望天，似是沉浸在回忆中：“火影，你知道忍者是拿贵族任务金过日子的，是雇佣关系。武士们与大名的关系更亲近，不过他们也需要犒劳，要是贵族拿不出来，就会指着敌对方的镇子或村子，告诉他们，那里任由劫掠，你知道武士劫掠过的村镇是什么模样吗？” 第86章 男人去死，女人失去尊严去死，或者借用史书一句话——泗水不流。 她没说话，此刻弗兰伊不需要她回答。 “那是个富庶热闹却也规矩森严的镇子，那边草药商人的孩子曾是我的雇主，她向我抱怨她也很想经商，也想成为大夫，但是那个地方不允许出现女大夫和女商人，后来我听到武士进攻镇子的消息，连夜带人离开营地，到那一看，镇子变成火海，到处都是哭声还有武士的笑声。” 她顿了顿，从未软弱过的眼睛望着安静的涂女乔。 “救火叫精通水遁的族人来就好，后来我们统计幸存人数，上报给大名，一千多人的小镇只剩一百来人。” 小可听得义愤填膺，骂那不做人的贵族。 涂女乔依旧没开口，这就是屠城，既可以慰劳自己人，也可以消灭敌人的劳动力，一举两得。 可是她想弗兰伊的目的不在于抨击贵族的残忍，她好像想说点别的，答案就离她不远，她伸手去抓不到。 弗兰伊继续说：“那次战争结束，镇子上的幸存者开始新的生活，其余的村子陆续有人迁过去，渐渐恢复热闹景象，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那些说女人不能经商，女人不能当医生的东西死绝了，镇子上各种行业都出现女性的身影。” 她那时心想，这才对嘛，忍者中有女忍者和男忍者，其余行业里凭什么没有女人？ 涂女乔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用词，内心出现一个猜测。 “这之后很多年，那个镇子都没有卷入过毁灭性的灾难，我六年前又去了一次，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弗兰伊突然问。 涂女乔叹息：“遍地男商人男大夫。” 弗兰伊语气恍然，眼神嘲讽：“原来你还没有蠢到家。” 涂女乔：“……” 这感觉像是养了一只比格犬。 弗兰伊比弱水棘手多了，弱水只是不理她，弗兰伊恨不得一句话攻击她三次，弱水内心是迷茫的，而弗兰伊已经选择好要走的道路。 类似的事，她不是没有见过，一战爆发前，英国女性的工作局限在家庭里，不允许穿裤子，只能穿裙子，但随着国内男性流向战场，国内压迫者减少，女性就可以走出家庭，来到各行各业，甚至有了裤子穿。 但是弗兰伊这种坚信战争有益的人，她是真没见过。 脑子快动快想办法。 “火影，你去过游里吗？”弗兰伊问。 日语里“游”是游戏和游玩的意思，女游等于玩女人，游里，换言之是伎院一条街。 “没有，只是听说过。”涂女乔小心回答。 弗兰伊走来两步，涂女乔能清晰地看清她眼底的冷静。 “我去过游里，武士屠戮镇子的那个场景就让我想起游里，那些哭声和笑声，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游里没有男人的尸体，但武士屠镇后有，这就是公平。” “所以我说你蠢，表面战争时代，我们受外面男人的攻击，内部男人也受外面男人的攻击，一旦和平，我们就会受到内部男人的攻击，内部男人却没有了大范围的敌人，反而还会在叛徒的滋养下源源不断壮大，你根本不了解这种和平会造成什么恶果，你却还跟着一群男人喊和平，可笑。” 这一番话说得涂女乔心情沉重，回到办公室，往桌子上一趴，半天提不起精神来，小可想要逗她开心，她不想听，抱着小可猛亲几口，耳边清净了。 她不是被弗兰伊说动了，她是被那种设想刺痛了。 这个世界竟然让人绝望到那种地步，渴望战争带来死亡的公平，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是弗兰伊正走在这条路上。 三忍头里，克莱伊无疑是想结束战争，阿瑞伊是战斗狂，可能一时会站在弗兰伊身边，但日子久了，难免不被阿瑞伊和艾说动，到时候弗兰伊要怎么办？ 这时，窗外传来动静，涂女乔懒洋洋的抬起眼，看到金眸黑猫从外面那棵桂花树跳到她的窗台，嘴里还叼着卷轴。 “四叶，你怎么来了？是你的主人找我吗？” 四叶不理会，跳下窗台，一溜小跑，跳上书桌，吐出卷轴，爪子打散系带，卷轴滚开。 涂女乔一看，上面写着“猫好人坏”四个大字。 她忍俊不禁，抱住四叶吸了两口：“你是记恨我说你是坏猫吗？” “喵！” 小可看到这一幕，长舒一口气。 涂女乔吸猫完毕，能量又满了，她日常复盘，觉得刚才没有发挥出百分之一的水平，决定找弗兰伊重新吵过。 第72章 开始履行初代目的外交职责 涂女乔抱着满脸不高兴的四叶往外走，小可忧心忡忡地跟着。 忽然某间房里传出轻快的声音。 “初代目，小可！” 两人停下，三双眼睛齐刷刷往旁边看，秘书处开着门，能看到千手柱间、秋道卷云与奈良鹿伏站在一处，后面的两个人说着什么，千手柱间则几步来到走廊上。 小可飞过去：“柱间，你怎么会在这？” 千手柱间神情自然地表示，他要向秘书长汇报农业部的成果，关于母猪的产后护理。 要是平时，她肯定留下来听，但是现在满脑子回去再吵，她便说：“那你们忙，我先出门。”话音刚落，抬步就走。 千手柱间跟上她：“斑说你之前出去过了，现在还要去哪里？” 涂女乔神色不甘：“刚才吵架吵输了，我要拿回我吵架王的荣誉。” 四叶：“喵呜喵。” ——清醒点，你没有那种荣誉。 两人并肩走下楼梯，千手柱间问：“雷之国不愿与我们结盟吗？” 涂女乔：“是她们内部都没有建村的打算，夜月的忍头还说我蠢，我觉得她不喜欢我。” 她低着头，感到沮丧，她从来没有被同胞姊妹说过蠢，那都是她们说别人的。 千手柱间：“那你这样去找她只会惹她厌烦吧？” 涂女乔：“……”把脸埋进四叶的皮毛里，不愿意面对这冷酷的世界。 小可不大高兴，挡在他面前：“你说得太直白了。” 千手柱间摸着后脑道歉，涂女乔摆摆手说没事，他又说：“我的意思是我有个好办法，频繁的拜访确实不太好，女乔，你觉得写信怎么样？” 涂女乔停下脚步，眨眨眼，望着千手柱间：“你是说……” 千手柱间眼底闪过一丝不符人设的狡黠：“看不看信，决定权在对方手上，不会像见面那样，让人产生紧迫感，你一周一封信，坚持下来，还能让对方看到你的诚意。” 涂女乔的眼睛亮了起来，双手撒开，四叶自由落体，四脚着地，表情很懵。 它的上方，涂女乔握住千手柱间的手，郑重道：“听君一席话，我如拨云见日，茅厕顿开，我这就回去写信。” 说罢，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跑回去。 千手柱间在原地站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也要往回走，却听到猫的叫声，低下头一看，黑猫蹲坐在地，金眸仿佛能将人看穿。 “喵喵。” ——传授你忽悠斑的经验是吧？ 千手柱间蹲下来，伸手去摸四叶的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四叶在他的手落在它头上之前闪身躲开，一溜烟跑远了，心想我信你个鬼，你比涂女乔还坏。 千手柱间回到秘书处的办公室，正在看文件的奈良鹿伏抬起头，说：“我看到初代目脚步匆匆地回来，她不会再走吧？” “我想不会，我劝过她了。”千手柱间说。 奈良鹿伏：“那就好，虽说初代目很强，但是她要见夜月一族的忍头，身边没个侍卫，令人放心不下。” 秋道卷云吃着金平糖，没张嘴，却深以为然地点头。 另一边，涂女乔回到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摸出一沓纸，放在桌上，小可抽出一支铅笔递给她。 她却拿着笔，半天没动，过了一会，竖起小臂撑着侧脸，纸比脸都干净。 “小可，我现在有一种千言万语无处诉的感觉。” 小可仰头看她：“是因为你心中有别的顾虑，所以不能专注在写信上吗？其实你只管写信就好，别的东西应该是弗兰伊考虑的。” 课题分离，这是涂女乔一直以来的修行，她做好自己的事，别人做别人的事，她不为别人担责。 涂女乔用心写完信，送到弗兰伊手里，到这里为止，她的工作就做完了，是否看信，是否认可信中的内容，看信后会有何等情绪，这都是弗兰伊该应对的，而不是涂女乔需要操心的。 她只要操这个心，就会有操不完的心。 “我知道，可是……”她真的很想团结弗兰伊。 小可一跃而起，嚷嚷道：“我就看不了你这个犹豫的表情，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弗兰伊对你有偏见，你得先拉近关系，这样就算她讨厌你，也会皱着眉看你的信。” 第87章 涂女乔一边听一边点头：“就像宇智波斑虽然与千手柱间敌对，但是他们有童年的感情基础，不同意议和，也会看柱间的信——可是我和弗兰伊没有感情，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傲慢让我无法爱上别人，偏见让别人没法爱我。” 她擅长夸夸大法，用发现对方优点的方式建立友情。可是弗兰伊认为她蠢，一个蠢材的夸奖估计不能使她动容，她反而会不屑。 “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解除她对我的偏见吗？”涂女乔喃喃自语，“我总觉得，除了我也高喊战争有益，没有别的法子。” 小可托着下巴说：“那我们就要用另一种方式缔结友情了。” 涂女乔俯下身体，认真地盯着小可：“什么办法？” “说别人坏话，吐槽别人，这是最快的方式。”小可沉声道。 涂女乔直起身体，面露为难之色：“这样……不好吧？我更喜欢理念一致的友情。” 小可飞到她的面前，黑豆豆眼充满力量，声音铿锵有力，背后好像出现惊涛拍岸的背景：“小乔，你没听过吗？健康的感情固然重要，但畸形的爱实在精彩。” 涂女乔：“……” 她双手搓脸，反手丢掉底线：“好吧，我为了结盟，是不择手段的。我现在就去管瑠奈要弗兰伊的资料。” “等等，小乔，弗兰伊厌烦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小可说。 涂女乔瞬间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你是说我？” “什么啊？小乔你的脑子丢在雷之国了吗？”小可崩溃大叫，“弗兰伊走过的路，你都走过，你与她有相似的部分，你讨厌什么人，她就讨厌什么人，再说她也提起过。” 她们都特别讨厌的人，对了，她知道了！ 涂女乔一把将小可抓过来，用侧脸拼命蹭祂：“小可啊小可，没有你，我真是活不了一点。” “放开我，恩将仇报啊你。” 这下，涂女乔彻底从不被同胞待见的打击中振作起来，她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先将四叶带来的字挂起来，这字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宇智波泉奈的。 她跑到千手扉间办公室，管他的影分身要一幅写着“人好猫坏”的字，然后用他的笔墨纸（她办公室里没有毛笔）写一幅字，无视千手扉间一言难尽的目光，欢快地跑回办公室。 她将字贴在一进门左手边的墙上，上联是“猫好人坏”，下联“人好猫坏”，横批“青天大姥姥”。 “我看别人的办公室大多都挂着书法作品用来装饰，现在我也有了。”涂女乔满意地说。 小可：“……” 做完这些，她沉下心写信。 不是给弗兰伊，是给各个国家积极建村的忍族首领写信。 如今，木叶的行政框架搭建完毕，制度的走向也已经确立，她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该转移到外交上面，也就是积极对外联络。 她没有设置外交部，这一点考量很久，毕竟在这个两国交战不知道会不会斩来使的地方，外交人员的安全很难保障。 要是千手柱间在这个位置上，她怕他一上头给对面磕一个，宇智波斑的话，那她就要担心对面的安全了。 思来想去，她承担这个职能是最优解，是时候正式行动起来。 她左手边放着秘书送来的各族首领的资料，写完一封还会找秘书和情报处的人来看。 山中瑠奈在审讯羽衣，过来的人是副处长鞍马九思，她说：“我觉得没必要这么郑重地对待一封信，那些人会看吗？” 奈良鹿伏没抬头：“会的，尽管初代目的信措辞很注意，很友善，但是收到信的人不了解初代目，这个身份足以迫使她们拆开信。她们会想万一是封战书呢？” 鞍马九思恍然。 上午肝信，下午带一节初级魔法课。 翌日，穿一身黑参加日向冬一郎的葬礼，连小可都在脖子上戴黑色绢花，日向宗家的人跪坐在两边，她从正中间过去上一炷香。 虽说她立志消灭所有私有制的得利者，不过这位长寿的日向宗家族长在她成为火影一个多月后就没了，她这心里感到很不真实。 很好，晚上的信就用这件事作为切入点。 加油，涂小乔。 她走出灵堂，与日向莲和他爹交谈，余光瞧见高帽官员走下牛车，竟也是来吊唁的，他之后是日向消夏，日向的人拦住她。 长老：“哼，你还敢来？” 日向消夏：“那我走。” 转身就走，半点都不拖泥带水，气得长老跳脚。 涂女乔记得，刚见到她时，她是个相当有风度的分家家主，主打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现在撕破了脸，彻底放飞自我了。 她由衷感到高兴，人生而自由，没有任何人应该是笼中鸟。 这样想着，她收回目光，又与日向别的长老说话，这是一个难得的社交场合，这些老顽固平日不怎么出门，她也不可能召集她们开会，太郑重其事了，也容易让大家议论，现在刚刚好。 她顺了大半天毛，估摸着顺下去三分之一，告辞回到办公室，继续肝信。 火之国的宇智波和千手是带头建村，算是例外，别的国家是国力越弱，建村越迅速，就比如风之国和水之国，而雷之国和土之国还在游说阶段。 所以风之国和水之国就很好写，写给无冕之影就行，另外两个国家要多写几封给忍族的族长，好在有大家帮忙，这份差事不难，很快就写完了。 在她心里，弗兰伊分量不同，给她的信不是工作，算是私人信件，她带回家写，写完之后，折了几只千纸鹤，赋予其生命，满怀希望地看着它们戴上信飞走，等待回信。 第73章 赶海，好耶 发完信的第二天是周日，涂女乔早就接下学校带孩子的任务，七点半就抵达学校一楼的阶梯教室。 推开门，大致一扫，瞧见八个人早就到了，其中三个是教育部的人。 宇智波斑她理解，他被孩子们喜爱，也关心孩子们，反而不太在乎休息日。 药师千鸟羽她也理解，毕竟她说过“工作令她快乐”这种别人说出来像工贼，她说出来像圣人的话，涂女乔私下里问过这句话的真伪。 “初代目，我的生存不与工作挂钩，所以对我而言工作就是乐趣，我更在乎工作带给我的成就感，假使工作不能给我成就感，我不会逞强。”药师千鸟羽笑着回答。 涂女乔相信她的话，药师千鸟羽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是富婆，不然不可能在木叶开福利院。 药师千鸟羽又说：“初代目，我能做到这些并非是品行高洁，倘若大家的生存都能得到保障，那么她们就能做到同样的事。” 那就要彻底达成天下为公的目标，再也没有私有制家庭，权力回到母亲手里，消灭差异，消灭钱的概念，建立一个巨大的仓库，人人都可以往里面放东西，人人也都能拿东西。 届时兴趣就是工作，工作就是兴趣，起了兴致，一口气工作多久都可以，兴致消退，休息半年都不会活不下去，还会在这段时间找到新的爱好，或许在这之中能诞生新的成果，引领人类的进步。 人们的生活将是平静而安详的。 药师千鸟羽向她描绘那样的世界，最后哎哟一声，不太好意思地说：“一不留神就许了好多愿望，初代目别在意。” 当时涂女乔托着脸说：“人之常情，在这种世界，我们就是需要美好的憧憬才能活下去，再者那也是我的愿望。” 涂女乔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目光落在山中风早身上，坐过去问她为什么来带孩子。 她性格内敛，犹豫片刻才小声说：“为了加班费，这是能说的吗？” 涂女乔：“当然能，赚钱，不寒碜。” 差不多来了二十六人，宇智波斑示意安静，药师千鸟羽站在前面宣讲带孩子的注意事项，涂女乔用手肘戳戳旁边的宇智波斑，问他这些东西是哪里学来的。 宇智波斑：“你好好听。”说完这句话，告诉她这些育儿之道都是从生育过的母亲那里收集来的，他收集宇智波的，教育部其余人收集各自家族的。 “多亏你当初分配部员的时候，把每家的人平均安排给各个部门。”他说。 涂女乔略感得意，很快凝神去听药师千鸟羽的发言。 这个东西没办法笔试，除了她们三个，这屋里大部分是丧子的家族忍者，剩下的是平民，她们的识字率不高，更不用说写了。 扫盲需要时间，木叶养育孩子需要人手，只得硬着头皮用这些人，好在有药师千鸟羽和宇智波斑的监督，涂女乔并不忧心。 必要的流程走完，黑色缅因猫走进屋，身后跟着一排孩子。 目前孩子多，带孩子的人少，这些孩子基本上三天就会得到一个木叶妈妈，其余时间都是忍猫负责带，也不知道那只九尾狐受不受欢迎。 孩子们抽签完毕，涂女乔拿着13号纸条找到同样抽到13号的小孩。 第88章 她叫菜菜子，今年六岁，农家出身，家庭成员是母父加一个奶奶和一个弟弟，在公园的沙地边上，奶奶指挥着弟弟打她，她没哭，就掐了一下弟弟的脸，弟弟就哇哇大哭扑进奶奶怀里。 “那老登的脸瞬间就阴下来了，你是没在现场，那个变化之快啧啧啧。”搜集孩子情报的忍猫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斑便在志愿者名单上加上了她的名字。 “是你啊，菜菜子，”涂女乔弯下腰伸出手，“跟我走吧。” “是，老师。” “今天要叫我妈妈，你怕你妈妈吃醋的话，叫我姨姨也可以。” “嗯。” 菜菜子从没有过这种感受，小伙伴们都用羡慕的目光注视她，好像她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 不过确实是个馅饼。 她要和火影相处一天吗？说起来，火影大人的手好温暖好大，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大。 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会一点察言观色，但是不太会掩饰情绪，涂女乔很快发现她盯着自己的手看，停下来，蹲在她面前，张开五指：“我的手怎么了吗？” 菜菜子嗫嚅着嘴唇：“很好看。” 涂女乔的手握住她的肩膀：“菜菜子要多吃肉，吃肉才能长得快，手就能长成我这样，对了，菜菜子喜欢吃什么肉？咱们中午就去吃。” 她看过食堂的菜单，顿顿都有肉，想必孩子心里有个谱。 菜菜子：“我都喜欢。” 涂女乔：“那就都吃，中午吃火锅。” 菜菜子：“……” 涂女乔又问：“上午有很多时间，菜菜子想做点什么？想不想看看海，看看沙漠什么的？” 菜菜子不擅长拒绝人，成长环境也没有给她拒绝别人的权力，她几乎在涂女乔说完就点头了。 涂女乔摸摸她的头，来到外面，解封魔杖和‘飞’牌，使用‘飞’牌时，她可以自己长翅膀，也能让魔杖带着别人飞。 这次是后者，她让菜菜子分|开|腿坐在上面，魔杖又不是自行车，不会不舒服，自己同种姿势坐在后面。 “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启程了。” 问清楚之后，魔杖带着两人飞上天，小可紧紧跟在身边。 涂女乔不太懂如何当母亲，也不是经过培训的幼师，知道如何带孩子玩，她只是听过菜菜子身上发生的事之后，想要带她去这个广阔的大陆看一看。 告诉她，男人和精神男人建立的所谓的家是多么狭小的地方，人待不下去是很正常的，除了毁灭，就只有在麻木中变成精神男人这一种方式。 她带菜菜子去了火之国边境，那里能看到无边无际的海洋与天相接，海风微凉，却也凉爽，她在飞上高空的时候就用魔力保护菜菜子，这点海风倒是无碍。 “秋天正是海鲜肥美的好季节，走，咱们去赶海。” 于是菜菜子就看到火影变出来三个小桶，一个塞给小可，另一个塞给她，桶里还有个小铲子，刚刚拿到手里，就被她拉到沙滩上。 她在附近飞了好几圈，别的地方要么是有人，要么是被捡光了，好容易找到这个隐蔽地方，再找不到，她就要去外面的海岛上碰碰运气了。 在石头缝里翻小螃蟹，拿铲子挖猫眼螺，用盐赶蛏子……这一套下来，她终于在菜菜子脸上看到明亮的笑容，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真担心不能让她高兴起来。”涂女乔跟小可说。 小可拍拍胸脯：“你想得太多了小乔，谁家好人不喜欢赶海？倒是你，我们捡的都比你多了。” 涂女乔看看小可的桶，再看看自己的桶，大声道：“小可太狡猾了吧？趁着我教学的时候偷跑是吧？” 三人各自捡自己的区域，但无论如何变动，菜菜子的位置都在小可和涂女乔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边捡一边玩，就这样度过充实的一上午，快到中午，涂女乔带着孩子飞回木叶，魔杖刚刚落地，她就看到宇智波斑气势汹汹地过来，宇智波泉奈跟在他旁边，连声说“斑哥算了算了”。 “谁叫你私……” 坏了，她带孩子出门忘记跟宇智波斑报备了。 “斑老师，这个给你。” 关键时刻，菜菜子挺身而出，挡在涂女乔面前，双手提着自己的小桶，仰着头看宇智波斑。 涂女乔就看到宇智波斑好像被戳破了气的气球，捏起在小桶最上边爬来爬去的螃蟹，怕它夹了菜菜子的手。 “这是……？” 小可上前解释：“小乔带菜菜子去海边捡的，都是新鲜的海货，你中午做了吃吧。” 宇智波泉奈似是没见过这场面，有些无措，看着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摸摸菜菜子的头，另一只手扬了扬小螃蟹：“我要这个就足够了。” 然后抬起头，面对涂女乔，表情狰狞：“把你的给我。” 涂女乔用最无畏的表情说最窝囊的话：“给你就给你。” 她塞给宇智波斑，再接过菜菜子的小桶，揽着她的肩往别处去：“走，咱们去新开的火锅店，拜托老板把蛏子炒了，再把螃蟹蒸了，然后涮肉吃。” 小可：“你就真把你捡的给他了？” 涂女乔：“反正为了超过你们，我在里面放了不少增重的海带，我本来就不爱吃那玩意。” 听得一清二楚的宇智波兄弟：“……” 另一边的火锅店，三人坐进包厢，没过多久就吃了个杯盘狼藉，抱着肚子靠在靠背上一动不动。 涂女乔伸出一根手指：“我注意到了哦，菜菜子你更喜欢吃羊肉吧？” 菜菜子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有点脸红，“应该……是吧？” 涂女乔：“下次要告诉妈妈，没有人会责备你。” 这种孩子，涂女乔见多了，问就是都喜欢，一看就知道是家里没有话语权惯了，根本不去问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反正说出来别人也不在乎。 养成这种习惯，长大了也会闹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追求，这样不行。 第74章 离开太久了 菜菜子看她一会，低下头，喉咙里发出嗯的声音。 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从前受过好多委屈。 解开心结不在一时，休息好了，她带菜菜子回学校午睡，规定是不允许将孩子带回私人空间。 菜菜子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没多久，涂女乔也打了个呵欠，很快传染给身边的小可，一时间三人都用手指擦眼角的水。 “你要不要去上面休息？”菜菜子指着宿舍楼的方向，小声问道。 涂女乔无意闯入孩子仅有的个人空间，她指了个面光的斜坡：“我就睡那。” 菜菜子的表情很明显，这里怎么睡？ 斜坡上植了草，小可变回大老虎，横卧下去，涂女乔往后面一躺，正好枕着大型猫科动物暖融融的身体。 她拍着旁边的位置：“要不一起睡吧，菜菜子。” 很少有人能拒绝令人尊敬的火影阁下，如果有，那就再加上小可。 菜菜子走到小可身边，微微欠身，说了一句打扰了，坐在涂女乔身边，躺了下去，她原以为她会很兴奋，一时半会睡不着，却没想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小可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小声对涂女乔说：“这年轻人就是好，倒头就睡。” 半天没等到回应，金色竖瞳无奈地往边上看，她的手臂好半天没动，也睡着了。 行吧，吃撑了就睡是生理因素，而且午后的太阳又那么舒服，祂也睡，祂两只覆盖黄金皮毛的爪爪交叠在一起，下巴搁在上面，合上眼皮。 邪恶的生物想要袭击她们，被小可的尾巴抽飞，校园守护者赶来，揪着后颈带走。 上午疯玩，消耗光体力，这个吃饱喝足的午后很适合聊聊天。 这也是培训内容之一，要关心孩子的经历和心情，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小可飞到食堂拿水果和水，三人边吃边聊。 涂女乔就问她这段时间在学校如何，有没有好朋友？ 菜菜子是个内向的孩子，但涂女乔有两个身份，一是火影，二是老师，都是孩子们所孺慕的，再加上今天是菜菜子的临时妈妈，带孩子玩了一上午，三重buff叠满，直接打开她的话匣子。 她听到菜菜子跟同宿舍的孩子相处很好，很放心，宿舍里没有无法无天的人，大家各自都有房间，有些口角回去睡一觉就过了。 她听到菜菜子的汇报她的魔法进度，更安心，还有点微妙，还得是小孩子，她要是跟数学老师相处，哪里敢提数学啊。 不过生活并非一帆风顺，菜菜子离开糟糕的男人和精神男人建造的家庭，来到学校，有教育部众人和忍猫的照顾，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小可轻声问：“那是什么事？” 菜菜子开始对手指：“我的名字很普通，学校里有三个重名的菜菜子了。” “啊？”涂女乔没想到是这种烦心事，左眉上挑，右眉下压，做出这种动作，大小眼是必然的，“这个名字普通吗？” 第89章 网球漫画的男主角的姐姐不就叫菜菜子吗？ 小可用尖锐的虎爪一划，苹果四分五裂，虎爪当牙签，扎了一块递给她，借着这个动作小声说：“就跟你给猫取名叫咪咪一样。” 祂又分给菜菜子苹果，说：“据我所知，大家给孩子取名字都听随便的，男的叫大郎、次郎、三郎，女孩子就看看外面有什么植物，在后面填个子。” 涂女乔恍然，原来教室里那些樱子梅子花子是这么来的。 菜菜子垂下头：“可是我弟弟叫慎吾。我听爸爸说慎有诚实谨慎的意思，慎吾就是‘诚实谨慎的我’，大家的名字都有含义。” 涂女乔：“你还知道谁的名字有含义？说来听听。” 看得出来这是菜菜子的强项，她顿时如数家珍。 比如千鸟羽，千种鸟类的羽毛，非常华美，而且鸟儿飞上天空也令人向往。 比如宇智波兄弟，斑的名字来源于北信五岳之一的斑尾山，他弟弟的名字取自饭绳山。 涂女乔听得津津有味：“原来是这样，你问他们了？” 菜菜子眼神一飘：“大家都这么说。” “那寻个机会问问。”她一想到孩子凑到宇智波斑面前问这个就想笑。 她这没救的笑点。 菜菜子点头，看向嘎吱嘎吱吃苹果的小可，问祂的名字有没有含义。 “当然，我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取的，可鲁贝洛斯来源于希腊神话里的地狱三头犬cerberus，虽然他给我一只猫科取狗的名字很恶趣味，但是霸气就够了，”祂炫耀完自己的名字也不忘记安慰小孩，“你不喜欢现在的名字，这是小事，你可以给自己取一个有寓意的好名字。” 祂想要刻意模糊里面的重点，慎吾这个名字有父亲对男儿的期许，可鲁贝洛斯这个名字也不是创造者脑袋一拍随便取的。 祂希望菜菜子能忽略这些，涂女乔看得出来，她也能看出来，菜菜子对于别人的忽视非常敏感，不是那种被伤害到麻木、拥有超绝钝感力的人。 菜菜子此时真正想要的，也许不是新的名字，是她在乎的亲人哄哄她，说菜菜子也是用心取的，这个名字很可爱之类的话。 涂女乔想着，那边菜菜子与小可说完话，目光落在她身上，涂女乔不用她开口问，说：“我跟你有点像，我现在的名字是自己取的，以前我叫李娇。”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在空气里写下曾用名。 写完继续说：“李是姓，娇是名，你要问我母父取这个名字给我有什么含义，我还真说不上来，八成是捡了个女孩该用的字给我，我这名字的重名率比你高多了，不过我不像你这么敏锐，小小年纪就意识到名字里面的门道。” 菜菜子被夸得低下头。 “我在很久以后才反感自己的名字，它总是和一些没有力量的字连在一起，娇小、娇弱、娇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娇妻和李这个父姓。”她依旧是边说边写，这一次指尖溢出了魔力，那四个词留在空气中。 菜菜子似懂非懂地听着，等她说完投去疑惑的视线：“然后老师就改了名字？但是女乔不就是拆开了娇吗？这算是摆脱了旧名吗？” 涂女乔双手往后一撑，仰头看着天：“我后来想明白了，我不是反感娇，而是厌恶社会赋予它的含义。后来看到另一种解释，将它拆开，我的天哪，女中乔木，像高大的乔木一般，我瞬间就被这个含义迷住了，我那时就想，我要叫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她看向菜菜子，后者呼吸一窒，感觉老师眼里的光似乎能点亮世界。 她不由得顺着涂女乔的思路想，说道：“那叫乔，是不是也可以？” 涂女乔坐直身体，一摆手：“那不行，第一，我不想彻底抛弃娇这个字，拆开放在我的名里挺好，第二，我得将我的性别焊死在名字里，你想，我必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却被不要脸的人改了性别，那呕都要呕死。” 菜菜子：“啊？会有这样的事吗？” “你太单纯了，我给你讲讲南丁格尔和明妮魏特琳的故事。” 有这个例子在前面，再讲讲“没有一个女性神明能单身走出汉朝”的故事。 她的结论是父系社会会抹杀女性榜样，给杰出的女性或神明变性，偷她们的经历，既然南丁格尔和魏特琳能在改编中变性，那神明肯定变过，能幸存下来的只有女娲、妈祖、西王母、九天玄女这种神。 然而她们的地位又极其尊崇？怎么办呢？编个配偶碰瓷。 “但是被碰瓷总比变性强，你说对不？” 菜菜子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像她这样捍卫自己的性别，都是男孩拒绝一切“娘娘腔”的东西，对上她炯炯有神的目光，咽了下口水，忍不住点头。 她们聊了许久，晚饭是月做的，拿到学校就地野餐，她注意到随着时间流逝，菜菜子越来越低落，一直到七点，她与菜菜子挥手告别。 菜菜子迈开两步，回头看她，目光似有不舍，涂女乔莞尔，上前，蹲下来：“我们明天下午就能再见了。” “可是那时候，你就是大家的老师，是所有人的火影了。”菜菜子小声说。 你不再是菜菜子的妈妈，不会带菜菜子赶海，不会带她吃火锅，不会陪伴她聊一下午的天。 失去重视弟弟，忽视她的家人已经够让她难受，她不想失去火影这样的妈妈。 “我不想失去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涂女乔给了她一个拥抱。 “菜菜子，你没有失去我，从你离开私有制家庭，加入木叶的公养制度那天起，支持这项制度的所有人就都是你的妈妈，经过这项制度来到你身边的每一个妈妈，都会给予你爱，我们能做的事有所不同，但是爱是没有高低贵贱的。你说过你的室友菊江从她的妈妈那得到很多新衣服，比起我为你做的，难道菊江得到的东西是低贱的吗？” 菜菜子疯狂摇头，她很羡慕那些新衣服。 涂女乔松开她，自然而然地为她整理衣领，注视她的眼睛，认真说道：“菜菜子，不要留恋过去，大步往前走，我今后工作繁忙，可能不能像今天这样带着你玩，没关系，你会遇到很多像我这样的妈妈，带着你玩耍，陪你聊心事，会送你礼物，你会在爱中长大，你会拥有更丰富多彩的经历，而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她坚定的眼神和语气鼓舞了菜菜子，菜菜子用力地点头，涂女乔站起来，说道：“回去吧，你的朋友在等你，不想跟她们分享今天的事吗？” 菜菜子再次使劲点头，转身跑开，忽然停下，转过身大力挥手：“明天见。” ——妈妈。 涂女乔笑着挥手：“明天见。” 等看不到她的身影，涂女乔缓缓放下手，长舒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小可凑过来，揶揄道：“妈妈当得有模有样的嘛。” 受到夸奖，涂女乔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得意地笑，而是露出怅然的表情：“是吗？但愿能弥补一二罢了。” 小可的嘴角也放平了。 祂知道小乔的意思，人类失去母亲太久了。 原本母亲需要和她的母亲和孩子生活在一起，用全部的爱哺育孩子，托举孩子，其余感情对这孩子来说算是锦上添花，而非必不可少。 然而父系社会以暴力推翻母系社会，创造殙因制度，母亲到了别人家里，需要爱丈夫和丈夫的家庭，没有资格拒绝丈夫的需求，会生出源源不断的孩子，孩子只能得到一丁点母爱，直接造成妻母非母的惨剧。 然后，循环。 涂女乔不可能造一个母系社会的母抚养孩子，她只能给孩子一个永远不会赶她们出去的房子，一群独身女性作为母亲，可是比起人类真正的母亲，这些爱远远不够。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 她兀自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脸颊一痛，猛地惊醒，原来是小可在扯她的脸。 “小可——！”涂女乔中气十足。 小可松开，挥挥小手：“干嘛？我就是想告诉你，别看轻自己的付出，我们暂时比不上那个理想的社会，但是比得过昨天的社会，那就是进步，要往好的地方看。” 涂女乔从祂的鼓励中得到力量，说：“有道理，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狗带。” 小可双手抱着后脑：“我会监督你。” 两人聊着天，往学校大门走，就在这时，一只萦绕着金光的千纸鹤迎面飞过来。 涂女乔瞬间回忆起等待弗兰伊回信的焦虑心情。 她现在回去找菜菜子，能当做今天还没结束吗？ 第75章 谁痛苦，谁改变 涂女乔寄信给有话语权的人，控制各自抵达时间一致，来维持端水的平衡。 弗兰伊训练中断，转过身看向族人们，抹了把汗，笑着问：“找我什么事？” 她们劝说她，结盟吧，忽雷一族的艾很有诚意，停止战争吧，为了小孩子们，她拒绝，她无论如何都想要女男能平等死亡的世界，她们的表情变得扭曲，质问道你想要这种世界，大家就要陪着你过这种日子吗？你是很强不会死在战争里，有没有为别人想过？ 第90章 你有像克莱伊大人那样，考虑族人的死活吗？ “一个男人做领袖就会更好吗？你走出夜月一族，到处都是男人做领袖，他们治下的人过着什么日子？男人将女人从各行各业排挤出去，然后他们自己争个头破血流。现在的战争仅凭借男人的力量赢不了，所以需要女忍者，战争一旦结束，那些女贵族女平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你竟然说我没有为你们考虑过？” 弗兰伊的声音很痛苦，她不会压抑自己，愤怒地注视所有人。 有的人在她的注视下心生退意，有的人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弗兰伊大人，你说外面的敌人就算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的族人？挑起族内的对立对你有什么好处？” 弗兰伊瞪过去：“你的意思是事情是别人做的，对立是我挑起来的？” 随着这句话，她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那人方才止住话茬，脸上闪过一丝畏惧，很快变成不服气，她们夜月一族是最团结、宗族意识最强的一族，族人就算是被俘也决不会背叛一族，她以此为傲。 但弗兰伊大人话里话外却防备着一族的男人，她到底懂不懂亲疏远近？这种时候，团结还来不及，她为什么就说一些大家都不爱听的话，为什么不能忍忍？ 一时间一大群人僵在这里。 打破僵局的是弗兰伊，她移开目光，去拿树枝上搭着的毛巾，擦脖子和手臂上的汗。 众人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弗兰伊的语气恢复平静：“你们想要的我明白了，火影提出五大国忍村永不战争的愿望，她能让时间静止，她想要停战，没有人能越过她掀起战争，听说她还能长生……这个不知道真假，不计入考虑范围内，那么大陆会迎来六十年左右的和平，至少没有大型会战。” 众人的脸上流露出期待的表情。 六十年没有战争吗？天啊，多么美妙的事。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那让我说说，这六十年里会发生什么事。”弗兰伊说。 人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弗兰伊：“我活到这个岁数，走遍各行各业，总结出了一个规则，男人是既团结又爱竞争的。” 有人嘀咕道：“女人也是这样。” 弗兰伊深呼吸，不理她，继续说：“团结表现在他们禁止女性参与工作和政治，如果这里面有，那就齐心协力将她排挤回家，将资源做大。竞争体现在只剩下男人之后，他们开始厮杀分资源。男大名男商人男大夫皆是如此，你们觉得男忍者是例外吗？” “那怎么了？不当忍者也很好啊，我想结殙，想开花店。”有人不以为然地说。 弗兰伊：“你想要开花店，我不拦你，但是女忍者的生存环境被剥夺干净，你女儿想要当忍者又该如何？” 还有的人皱眉说：“弗兰伊大人，你太悲观了，咱们忍者是强者为尊，强大的忍者不论性别，不会被逼回家庭的。” 弗兰伊：“你在战争时代尚且不能一门心思强大自身，难道你到了和平时代就能稳扎稳打变成强者了？” 萦绕着金光的千纸鹤就在此时飞过来，停在弗兰伊面前，不动了。 弗兰伊扭头看向赶来的族人们，一看就知道她们是追着这只千纸鹤而来。 “怎么回事？” “弗兰伊大人，五分钟前，三只纸鹤飞进族地，大伙是想打下来的，但这东西邪门，各种忍术都用遍了，攻击都穿过它的身体，根本打不到。” “三只？” “另外两只去阿瑞伊大人和克莱伊大人的方向了。” 正事当前，三个忍头赶紧聚在一起，纸鹤如影随形，阿瑞伊性子急，伸手抓它，众目睽睽之下，纸鹤吐出小臂长短的卷轴，一展开，发现是火影的信。 给阿瑞伊和克莱伊的信内容差不多，就是阿瑞伊的那封口吻很欠打，像那只黄色大老虎，阿瑞伊边看边骂骂咧咧。 克莱伊注意到弗兰伊的沉默，问道：“你不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恶心。”弗兰伊说完，抓着卷轴的手上爆发出耀眼的电弧，蓝白的光照亮她冷漠的眼睛，等光芒熄灭，她手里的卷轴一片焦黑，一松手，圆柱状的黑灰落在地上。 她扭头看伸出手，似乎要阻拦她的克莱伊：“回信就交给你了。” 克莱伊神色复杂，点点头：“那结盟的事……？” 弗兰伊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沉声道：“我会考虑的。” 她走了，那只给她送信的千纸鹤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弗兰伊修行的瀑布旁边，又吐出一个卷轴，弗兰伊懒得理会，一直到盖勒洼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卷轴。 那边坐在大石头上，盘着腿提炼查克拉的弗兰伊睁开眼睛。 “盖勒洼。” “是，弗兰伊大人。” “强|暴女性的是我吗？” “不是。” “跟踪、偷窥、拐卖女性的是我吗？” “不是。” “将女性排挤出工作的是我吗？” “不是。” “是啊，不是我，这些攻击行为都是谁对谁做的？是谁先攻击谁的？反过来会不会发生这些事？我说出来，让她们提高警惕，为什么非但不感激我，反而指责我？去维护攻击她们的人？”弗兰伊满脸怅然。 “因为精神男人和男人从来都是一个阵营，她们不认为自己遭受了攻击，可悲的是她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男本位的思考方式。” 涂女乔与小可一起看弗兰伊的信，在小可也问“是啊，为什么呢”，她这么回答。 小可：“啊？那怎么办？能救救吗？” 涂女乔望着祂：“只有对世界抱有疑问和感知到痛苦的人才能后天学习女本位，其余人很难。”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信上。 小可：“幸好，你的信不就是你与精神男人和解的心路历程吗？看来弗兰伊也吃到她们的苦了，应该对她帮助很大。” 涂女乔没说话。 涂女乔哭唧唧地看着祂。 小可一惊：“怎么啦？”眼看她的魂魄从嘴里飘出来，祂一把抢过信，一目十行看下去，明白是为什么了，弗兰伊骂她冷心冷肺。 为什么？因为涂女乔说要放弃那些人。 她举了个例子，你的邻居一直抽烟，不在家里抽，在外面抽，你每次经过楼道都会闻到浓浓的二手烟味，二手烟危害你的身体健康，你很愤怒，可是邻居屡教不改，你就该知道，你不能改变一个人。 这种时候谁痛苦，谁改变，戴上过滤口罩，没关系，你不能战胜他，但肺癌会战胜他。 另一种人也是如此，如果人不发自内心要改变，外力很难改变她。她要亲近男人，要带着积蓄去别人家生跟别人姓氏的孩子，要去给别人当血包，别管也别劝，连一个眼神也别给。 有这个功夫，提升自己，寻找新的同盟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弗兰伊不愿意放弃她的族人。 但是涂女乔没太在意，在这个同盟里意见不一的多了去了，只要不造父造夫造男，那她可以跟大家求同存异。 她继续往下读，弗兰伊的信开头是情绪，骂一些不识好歹的人，中间是对她上一封信的驳斥，最后是让她少管别人，多管自己，跟男人喊和平，别被背刺。 涂女乔：“她真的我哭死，这么讨厌我还担心我会被背刺。” 小可一阵无语，没好气地说：“要不你这火影别当了，咱们去挖野菜吧。” 涂女乔呵呵一笑，伸出手指戳祂，小可在空中闪躲，连声道：“别闹了别闹了，她刚才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弗兰伊就差点明创村四人的名字了。 一路走来，碰到不少离开校园的人，她收起信，只说现在不方便说，回去聊，小可表示理解。 她在门口看到三个人在交谈，有药师千鸟羽和宇智波斑还有另一个忍者，再往前走看到视线死角的宇智波泉奈，他站在一边等待，瞧见她，露出笑容：“初代目。” “嗨，”她打个招呼，然后对停下来看着她的三人摆摆手，“你们聊你们聊。”说着，从她们身边走过。 宇智波泉奈说：“初代目要回去了？我送你，顺便说点事。” “那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离开学校，今天是休息日，这段路少有人来，格外冷清，唯有天上的月光照亮前路。 宇智波泉奈要说的也很简单，元信殿下邀请千手兄弟赴宴，问她知不知情。 “我知道，他们对我说过，这位大名的守护忍全都折了，但他似乎没有认输。”涂女乔说。 宇智波泉奈不解：“他要拉拢柱间和扉间？凭什么？钱吗？” 涂女乔：“凭他有四个公主，其中有一对是双胞胎，另外两位相差不过三岁，你的眼睛也别光瞧着别人，明天你和你大哥也得去。” 她移开视线，望着前方：“这群人里有各个城池的大名，他们各自出发，在半路汇合，进木叶的前两天，瑠奈就把里面的具体人员弄清楚了，那时我就知道他会打什么主意。” 第91章 说到这里，宇智波泉奈突然停住脚步，她也停下，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他的语气含着压抑的怒气：“初代目，他认为我们会因为妻子而背弃木叶，本就看轻了我们，难道你也这么认为吗？” 为什么你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件事？ 第76章 各有不同 涂女乔一头问号，看一眼小可，小可双手一摊，祂也不懂宇智波泉奈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无论如何，误会必须要解开。 “你想到哪去了？我要是真那么想，我就会千方百计阻拦柱间他们赴宴，我哪能让他们随便去？”涂女乔说。 许是她的信用分挺高，宇智波泉奈的眉头虽然拧在一起，身上那股冷意却消退不少，别过头，再看过来时，黑眸里含着歉意，“抱歉，是我一时想左了。” “没事没事。”你们宇智波想左了又不是头一回，她暗自吐槽，又说，“你说大名看轻你们，其实没有，他不打算凭借四个公主左右你们四人的想法，他只是想让你们结殙而已。” 宇智波泉奈抿着唇不说话，似乎是吃到言多必失的苦，偏偏表情生动形象地表达出了对“大名妄想成为宇智波长老”的不屑。 他们宇智波的表情管理能力真不太行。 难怪宇智波斑要用头发挡住脸，宇智波泉奈以前还可以，最近也是不行了。 “你听过一个词，叫做‘淫|秽性团结’吗？”涂女乔问。 宇智波泉奈摇头。 “没听过，但应该见过。在茶馆旅店这样的地方，某个男的讲关于寡妇的荤话，另一个男的立刻接上，最后相视一笑，有吗？”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是不是该承认。 涂女乔没有等他的答案，这种事，她在“男女平等”的世界里都见过无数次了，她不信女卑男尊的世界里不发生，走南闯北多年的宇智波泉奈没见过。 “一起对女人开黄腔，使得开黄腔的男人获得了优越感和凝聚力，这种行为的升级会变成什么呢？一起霸凌，一起杀人，一起对某个女性施暴，这就是我说的‘淫|秽性团结’。” “我问你，霸凌者欺辱另一个人，突然有一个霸凌者退出这个队伍，这群霸凌者会放过退出的人吗？杀人者一道去杀人，其中有个人突然反悔，这些杀人者会放过反悔的人吗？” 宇智波泉奈沉思不语。 涂女乔：“我看得出来，你哥是个颇有几分大男子主义的人。” 这话惊得宇智波泉奈当即抬头，涂女乔扭过头，眼底倒映他失措的模样，嘴上说：“一旦结殙，就会把妻子生女养男和操持家务当成理所当然的事，不会对妻子抱有感激和尊敬。” 如果是从前，宇智波泉奈听到，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丈夫保护妻子，养活妻子，妻子为丈夫做这些事，这不是天经地义和自古以来吗？ 但是现在他已经认识到私有制对人的剥削，最重要的是他深知顶头上司对这种剥削的痛恨，他不能反问她“那咋了”。 “很多人都这样，柱间也是。”他百口莫辩，故而选择将千手柱间拉下水。 涂女乔点头：“我知道，你哥是显性，柱间是隐性，他们两个与其余男人不同，他们心中理想至上，个人的繁殖欲和情欲压抑到几乎没有，这也是我颇为惊讶的一点。” “能不提这个了吗？”声音从他咬紧的牙缝中溢出来。 啊啊啊，他不想听顶头上司评价斑哥的，呃欲望。 他白皙的脸上浮现羞愤欲死和恼羞成怒交织而成的红色，眼睛被情绪点燃，亮得惊人。 涂女乔见他反应这么大，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句。” 宇智波泉奈痛苦闭眼。 “你哥和柱间是这样，别的男人却截然不同，他们的欲望旺盛到让人难以理解，家里有女人就让家里的女人生，家里没女人就让外面的女人生*，你看每个城池里的游里也能了解一二。那你猜猜看，这群男人看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他们是怎么想的？” 宇智波泉奈叹息：“那种男人在斑哥面前就该自惭形秽，一群畜生怎么能与人相比？不过你刚才的那番话就是想告诉我，他们不会惭愧，他们甚至想要抹杀斑哥的存在。” 涂女乔颔首表示赞同：“不错，但他们做不到，没那个实力，所以他们希望将柱间和你哥拉下来，大家都在殙因里压迫妻子，一样的黑，这样才好说话。另一方面也会让我与他们之间产生隔阂，一个在私有制里占了便宜的人，我不会信任他，他也根本不可能一边享受私有制的好处，一边将木叶引领到公有制。” 今晚的月光异常明亮，宇智波泉奈无端想起那天涂女乔来家里做客，他站在家门口目送她离开的场景，那天的月光似乎也是如此，洒落满地清辉，恨不得全落在她和她的前路上。 导致涂女乔现在每一个表情，他都看得非常清晰，四下无人，走在正在修建的住宅区中，他听到她清亮坚定的声音。 “公有制和私有制绝对不可能共存共荣，同时存在，只能是一方向另一方过渡，若要存其一，必先去其一。” 宇智波泉奈久久不能回神，过了一会，问道：“那柱间和扉间去赴宴……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你就不怕他们对公主见色起意吗？” 小可猛兽无语，恶意太大了吧？连一见钟情都不愿意用。 “怕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就算柱间看不懂大名的算盘，他弟能懂，那就足够了，在他的心里，木叶的稳定最重要，他不会冒着让我对千手生出隔阂的风险满足私欲，不结殙，谈谈情，这个我不反对。” 她说完，秋风卷着枫叶飘到面前，下意识伸手抓住，端详两眼，抬手放开，枫叶在三人的目光中旋转远去，飞过热闹的商业街，掠过值班的忍者身侧，最后秋风停下，枫叶飘飘忽忽落在冒着热气的温泉里。 女房们从旁边匆匆走过，走上木桥，流水般的珍馐美酒送入晚宴中，分明是临时住所，几天的功夫倒真有宫殿的气派了。 千手柱间坐在席中，如坐针毡。 公主坐在他旁边，他如芒刺背。 公主给他斟酒，他如鲠在喉，求助的眼神越过公主投向弟弟。 千手扉间就当旁边没有一位公主，他寡言少语，唯有在大名提议，将两个远房侄女嫁给他们兄弟，成就一段佳话时才开口拒绝。 “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位公主难道配不上你们吗？”有贵族呵斥道。 大名元信伸手制止他，转过头温声细语：“我这两个侄女仰慕你们很久了，我看到两位都是青年才俊，很是喜欢，只恨我还年轻，没有公主，不然就让我的女儿嫁给你们。” 贵族们的眼神不善，城主级别的大名的公主嫁给这群忍者已是闻所未闻，现在元信殿下还要将他的女儿嫁给这两人，他们不得感恩戴德？ 千手扉间表情平静：“请恕我拒绝，我是木叶法务部部长，不可知法犯法，木叶明确规定，结殙双方的年纪不得低于25岁，漩涡一族有同初代目结亲的打算，但是由于水户姬和朔夜都不到25岁，初代目便没有同意。” 千手柱间惊呆了，他偷偷飞过去一个眼神：是因为这个原因，女乔才不答应的吗？ 千手扉间威严地看回去：甭管是不是，先用初代目和涡之国压他们。 别的贵族开始阴阳怪气他们不识好歹，而大名元信的态度仍然和蔼，他揭过这件事，去聊初代目和朔夜的事，就好像木叶清理掉守护忍这件事不存在一样。 他真是个体面人。 千手柱间笑着与他交谈，千手扉间冷眼旁观。 尽管羽衣们没有招供，说是大名示意她们对初代目下手，但守护忍一夜间消失不见，大名却不敢明面询问木叶，这就是心虚。 让他惊讶的是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出来搞事，幸好大哥看上去不喜欢公主，没有顺应大名的意思，不知道斑和泉奈会如何。 留着总是夜长梦多，新的守护忍选完就把他们全送走。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倒是很新鲜。” 原本涂女乔低头看情报处送来的每日监控报告，听到千手扉间的提议，不由得诧异抬头。 千手扉间面不改色，他深知涂女乔开玩笑的时候，表情越是变化，越是称了她的心。 “说正事，你不要开玩笑。”他说。 果然，他没有表情，她就很正经：“放心吧，八方说下周一名单就能定下来，这毕竟是大事，要挑选忠实可靠的人。” 这件事说完，他就没有别的事了，千手柱间问她有没有收到其余忍村的回信，涂女乔反手拿出一堆卷轴，除了弗兰伊的她昧下了，其余的都在这里。 她们聚在一起讨论，主要是千手柱间在说，她与千手扉间偶尔说一句，然后千手柱间觉得不过瘾，抱着卷轴去找宇智波斑，千手扉间也起身告辞。 第92章 涂女乔正好清净下来，按照原定路线，不好擅自去打扰弗兰伊，给她施加压力，秉持着距离产生美的原则，仍然是发信沟通。 只是这一次她明白，有些人是弗兰伊割舍不掉的，说她们坏话，也未必能拉进与弗兰伊的距离，那就打直球吧，这是她最擅长的。 不要再试图劝说她们了，劝不动的，先答应结盟建村，然后寻找村子里志同道合的人，先团结能团结的，而不是团结不愿意跟你团结的。 她看完弗兰伊的回信就心不在焉，要是往常见到药师千鸟羽她们谈事情，她肯定凑过去听一耳朵，昨晚却径直走开，要是事情要紧，以后她就会知道，不用急。 可是弗兰伊的危险却近在咫尺，那家伙只知道提醒她小心背刺，却看不到身边一群精神男人已经露出了爪牙，不然弗兰伊不至于对她讨厌的人倾诉。 人只会被朋友和亲人背叛，不会被敌人背叛。 千纸鹤是周一晨会前飞回来的，这些千纸鹤施加了‘镜’的魔法，在送信过程中完全隐形，唯有抵达目标的族地才会显露真身，回程中隐形，到她的身边就不再隐形，这样做也是希望不给木叶的门卫和巡逻添麻烦。 她怀着希望的心情展开卷轴。 上一次，她都不指望弗兰伊回信，没想到弗兰伊回了很长的一封信，这一次一定……哦，就一行字啊。 ——少管我。 “小乔，小乔你要挺住。” 小可忙着将从她嘴里飞出来的魂魄塞回去。 此时正是清晨，这条路通往火影楼，药师千鸟羽也要去开会，看到这一幕，问道：“初代目这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涂女乔随手将信递给她，缓了缓，魂魄回来，想要给她解释来龙去脉，却听她说：“好眼熟的笔迹，有点像我的童年玩伴。” 涂女乔的眼神犀利起来，“童年玩伴？叫什么名字？弗兰伊吗？” 药师千鸟羽咦了一声，纠正道：“她叫兰伊。” 涂女乔忽然福至心灵，问道：“她说的那个父亲是草药商人，想要成为商人和大夫的孩子该不会是你吧？” 第77章 白切黑也要有个限度 她猜对了。 药师的确是医生之家的姓氏，但药师千鸟羽的祖父因医闹而死，她的父亲大受打击，弃医从商，置办下不小的家业，后来发生武士屠镇的事，惊惧太过，没半年就过世了。 老天奶啊，没想到药师千鸟羽竟然经历过屠镇，活了下来，成长为如今的出色模样，更没想到她还认识弗兰伊。 前者是伤疤，她伤愈之后，想说自然会说，后者那真是太好了。 弗兰伊跟她没感情，没关系，但弗兰伊跟千鸟羽有感情不就行了吗？ 多好的说客人选，无异于曹操知道蒋干是周瑜的同窗……算了，这个例子不吉利。 太好了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在弗兰伊心里，药师千鸟羽占多大大的分量，得多打听打听。 “初代目？” “小乔，小乔别发呆，开会呢。” 手掌撑着太阳穴的涂女乔惊醒，直起腰板，抬起头，飞快往两边看，见部长们都注视着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抱歉，我有点走神。” 千手柱间担忧地问：“没关系，是昨晚没睡好吗？” “那倒不是，想别的事来着，”她搓搓脸，然后捡起面前的积分制度细则，低头看几眼，再看向众人，“刚才说到哪了？上面的条款讨论完了吧？” 小可：“对，在问你选谁监督实施。” “对对对，要选个人。”涂女乔连连点头，调整好状态，目光依次转向众人。 看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与她目光相对，并不说话。 这个态度是“我没想去，但你交给我我也不推辞”。 “学校一大摊子事，公养制也才刚刚实行，我不会让你闲着，但你也别太累。”涂女乔说。 宇智波斑移开目光，短促地笑一声：“那真是谢谢初代目。” 看向千手柱间，千手柱间爽朗微笑，正要发表获得这个项目的感言：“我可以……” 涂女乔：“不，你不可以，你现在负责土地、鱼塘、养殖场，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还说一批鸡生了病，你先管好手头的事。” 再看看两个弟弟君，这两位比刚工作的时候沉稳许多，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你们两个这周的任务依旧是普法，对了，外宣部还要开展扫盲工作，待会散会，你们各自回部门开会的时候，多集思广益，想一些好办法，不要让大家对此有抵触情绪。” 千手扉间：“知道了。” 宇智波泉奈：“是，初代目。” 再往下是财务部的两个副部长，她们两个倒是没那么忙，对于贡献忍术兑换积分的方式也不排斥，不过交给其中一个会破坏端水的平衡，先待定。 往下是特殊情报处处长山中瑠奈，这位在她目光扫过去的刹那就身体后仰，利用高大的千手桃华遮挡住自己。 明白了，拿一分钱出一份工，她不想干多余的活。 不为难打工人，下一个，档案处处长日向莲。 “初代目，倘若您信得过，可以将这件事交给我。”他说。 坦白讲，涂女乔对日向宗家出身的男人观感不太好，但是身为火影，不能冷待没有伤害木叶利益的日向莲，不然会让不明所以的众人寒心。 更何况这是日向莲加入火影楼以来，第一次想揽个什么项目。 “很好，档案处处长自荐，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一时没人说话。 日向宗家家主葬礼刚办完，分家家主搬出族地，日向宗家长老被逮捕，关于日向的闲言碎语甚嚣尘上，她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却不免难以信任她们。 可是此时质疑又像落井下石。 气氛僵住，日向莲低下头，不料听初代目说：“大家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他震惊抬头。 涂女乔继续说：“推行这个制度，最重要的就是公正，其次严格按照商量好的规矩实施，认真记录积分，你开完会，过二十分钟后来找我，我把目前收集到的忍术名单给你。” 日向莲望着她：“是，日向莲不会让您失望。” 涂女乔摆摆手：“不用那么郑重，你要是做不好，我还得找你算账。” 定下这件事就散会，涂女乔跟在宇智波斑后面离开会议室。 宇智波斑只当顺路，问道：“你相信日向家能做好？” 涂女乔：“最坏的情况是他能力不足，将事情搞得一团糟，那也没什么。日向家的态度一向是啥都不做，无功无过，这样怎么融入木叶？如今他愿意多做点事，应该鼓励，万一是个可用之才呢？” 宇智波斑从前不把日向家放在眼里，最近因为笼中鸟的事对日向添了几分鄙夷，便说：“你要当心，能对族人下那种狠手的人，什么做不出来。” “嗯嗯。” 他没多说，脚步一转，进入教育部的总办公室，却没想到涂女乔也跟进来。 “你……” “身为火影，旁听教育部的会议，不至于很意外吧？”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打量她：“你最好是。” 涂女乔笑而不语。 会议上，宇智波斑多看了涂女乔两眼，发现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药师千鸟羽身上，散会后，更是迫不及待拉走她。 宇智波斑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涂女乔百忙之中回头：“外交方面的事，等成了，你就知道了。” 她脚步轻快，小声哼歌，药师千鸟羽听了半天，没听出来是哪个地方的民谣，无奈道：“初代目，我开完会再去你的办公室就好了，何必这么急？” “我是急急国王，”涂女乔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将药师千鸟羽按在沙发上，倒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她面前，“说说吧，你和弗兰伊。” 故事的开始是药师千鸟羽七岁的时候，她不愿意被关在家里，想办法雇佣忍者，也就是少年弗兰伊带她出门，她的侍女则在家装病，反正她爹的那个医术什么都看不出来。 快成年的时候，发生武士屠镇的事，她收留大部分人待在她家，自己则与武士的头子周旋，让他们不要惊扰药师家。 “原来那一百来人是这么活下来的，你一定很不容易。”小可轻声道。 涂女乔跟着点头。 武士屠镇不是一晚上就完了的，武士们会杀掉男人，闯进房子里搜刮金钱、布匹、粮食，闯进屋子里对女性施暴，可能会连续两天，那种混乱残暴的景象下，她能护住药师家和里面的人真是了不起。 药师千鸟羽似乎也陷入回忆中，听到这句话，缓缓摇头：“我记得天亮之后，有很多疲惫不堪，异常恐惧的妇女来到我家，诉说她们的遭遇，她们不能再回去，我们需要照看她们，虽然我拿钱贿赂过武士首领，他承诺不骚扰药师家，但那些武士隔一段时间就来砸门。那个夜晚很漫长，大家聚在一起，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多亏兰伊及时赶到。” 第93章 那段黑暗的过去不曾让她闪闪发亮的圣人光环黯淡，可她的表情却变得压抑灰暗，涂女乔不愿让她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转移话题道：“你和弗兰伊不仅仅是雇佣关系，也是感情不错的朋友吧？” 药师千鸟羽微笑反问：“连真名都不告诉我的朋友吗？” 小可：“忍者也正常，万一说真名引来仇家呢？下次见面骂她一顿，出这口气。” 药师千鸟羽：“那件事结束后，我坐堂为幸存者医治，拿出家里的钱借给大家重建家园，然后我就离开家乡，四处游历，几位老乡感念我的帮助，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一些钱，说是分红，偶尔也会见到兰伊，但我离开雷之国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至今有七年多了。我与弗兰伊见一面，能解决初代目的烦恼吗？” 涂女乔琢磨出点不对劲，小心问道：“你不想见她吗？不用顾虑我，我没那么小心眼。” 药师千鸟羽：“谈不上想与不想，对木叶有帮助，我就会做。” 完了，怎么感觉她对弗兰伊没剩多少友情？不过七年没见，也说得过去。 小可的关注点在别处：“不对啊，你是雷之国人，你就不怕这会对雷之国不利吗？” 此话一出，头戴浅黄方巾，身穿白底紫花和服的女人唇角荡开笑容，穿过窗户的暖光为她全身镀上柔和的光晕，乍一看，像是人在发光。 要是外人看见，又要满脸感动地高呼“千鸟羽小姐”了。 涂女乔自我意识极强，不会拿她当救苦救难的菩萨，只当她是领袖魅力超强的同胞。 下一刻就听她说：“雷之国从未善待过我，我为何要维护它？再者，我相信初代目总有一天会统一这片大陆，何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初代目，你会觉得我……” “不会！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涂女乔一把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地说。 商鞅张仪范雎吕不韦都为了秦国坑过自己的国家，他们做得，千鸟羽做不得？ 再说了，只是借助千鸟羽和弗兰伊的童年感情，劝说弗兰伊不要坚持战争有益论而已，这也不算坑吧？ 涂女乔当即将事情说清楚，药师千鸟羽边听边点头，待听到那句“战争能让人获得平等”的时候，表情出现很明显刻意的尴尬和心虚。 涂女乔的目光再次犀利：“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总结出来的结论。” 药师千鸟羽眼眸一弯，状似无辜地微笑：“有一点点我的因素，主要是弗兰伊自己这么想。” 涂女乔：“……” 她一心想做好这个领袖，不仅要做实事，还要提升自己，比较关键的一点就是领袖魅力，网友都说刘备是三国魅魔，她也往这个方向努力。 木叶最具备领袖魅力的是她、柱间和千鸟羽，她们暂且不提，千鸟羽的领袖魅力就体现在她说什么，旁人无条件听从，就算一开始不听，她引导两句，最后结局一样。 这种情况下，你说一点点，骗鬼呢？白切黑也要有个限度。 第78章 积分制度的推行 千鸟羽的名声如何，涂女乔一清二楚。 她收养孤儿，免费义诊，在普通人里威望极高，不然不可能靠选票得到教育部副部长的职位，再加上她的性格温和宽容，好像不会因为任何事生气，犯了任何错误都能得到她的原谅，也让她很受杀人无数的忍者们的欢迎。 “在千鸟羽小姐身边，内心平静了许多。” 涂女乔不止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她也知道千鸟羽的性格比众人看到的更加复杂幽深。 能说出“这世界上没有真实的人类，若有，也只有你我”的人，她都不敢想这黑芝麻汤圆平日是如何看待同事和村民的。 不过这不重要，涂女乔不是“有心行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的人，她是论迹不论心的。 所以啊—— “原来我们碰的壁还有你的原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被弗兰伊那家伙骂惨了。”小可最先忍不住，冲过来质问。 药师千鸟羽双手合十，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当时只是根据现实情况总结。” 小可指着她大叫：“你还说！” “我不太会撒谎呢。” “无论如何，那些普通人，”小可回想起她描绘的惨状，顿了一下，再抬起黑豆豆眼时，目光坚定，“在没有战争的小镇里过着平静的日子，不会被武士恐吓羞辱。你们所说的和平对于女性一点好处都没有，我绝不认同。” 药师千鸟羽没有表现出半点负面情绪，她的眼神，她的眉宇，她放平的唇角，都在诠释着悲天悯人四个字。 就好像在说“看看这个天真的小傻瓜”。 小可的额角爆出一个井字。 药师千鸟羽在祂即将爆发的时候开口：“小可，你很善良，所以你不能想象这世间比战争更可怖的罪恶。” 小可抱着手臂，“那我倒要请教请教，比战争更可怖的罪恶是什么。” “所谓的战争是外人对自家人的谋杀，更可怕的是自家人对自家人的摧残，前者尚可以说是立场问题，不杀不掠夺别人，自己就要死，但后者全然没有道理，”药师千鸟羽说，“小可，你可曾见过丈夫强|暴妻子？” 小可躲到涂女乔肩膀后面，探出圆圆的脑袋：“没有。” 药师千鸟羽歪头：“别害怕，没有打耳光，也没有拳头砸脸，只不过是男人想要，女人说很累，不想，然后男人不听，完事回到自己房间，女人在寝房里流泪而已。” 她幼年眷恋母亲，甩开侍女，偷偷跑到母亲寝房外，不知见过多少次。 小可缩了缩身体，用小乔的肩膀挡住自己，感觉要窒息了。 药师千鸟羽：“你见过丈夫向刚生完孩子不足十日的妻子表露生理需求，妻子不肯，然后挖出妻子眼珠的吗？” 小可一跃而起：“啊？怎么会有这种事？不可能！” “那是我十三岁时经手的病人，弗兰伊可以作证。” 小可缩回去，这次祂藏在涂女乔脖颈后，只探出一只豆豆眼。 “你见过丈夫是医生，给妻子接生，别的男人交钱就可以旁观的吗？这件事，当事人也许不愿意作证，旁观者我都送下去了，很遗憾，不知道如何取信于你。”药师千鸟羽说。 小可声音低落：“我相信，我见过。” 药师千鸟羽惊讶挑眉：“你见过？” 涂女乔解释：“我的家乡也有。”男网红直播妻子生孩子，后来被官方封禁。 她是修仙的，这就是剑冢。 药师千鸟羽垂眸，像极了莲台上的菩萨：“这可真是……” 声音很轻，归于虚无。 很快，微阖的眼睛睁开，不再与小可说那些和平地区女性的遭遇，望向涂女乔，眼珠如浸在温水中的墨玉。 “我游历各地，一直在思索救世之道。我救治在家庭里伤痕累累的女性，她们得的病、受的伤与游女几乎没有两样，我治好她们，她们仍然要回去，我养育被抛弃的孩子，她们十四五岁时候却告诉我，她们要离我而去，所以我得出结论，唯有启迪民智，才能彻底革除这虚假的世界，”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我一直在向前走，弗兰伊却留在原地，此行除了为村子效力，也希望能挽救在战争中麻木迷失的她。” “一定可以，我送你？” “好。” 得到她的同意，涂女乔立即解封‘轮’牌，切割空间，一步之外正是云雷峡。 “走吧，我带你进去。” 涂女乔一马当先，不想药师千鸟羽拉住她，说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不行，太危险了，你只学了一点治愈系魔法，不能冒然进入夜月一族的族地。”涂女乔拒绝，小可也赞同她的看法。 然而药师千鸟羽的态度很坚决，涂女乔稍退半步，让小可跟去。 药师千鸟羽看看她，再看看待在自己身边的小可，只得答应。 金光忽闪而过，分割空间的圈环化作牌，回到她手中。 她吐出一口浊气，往门口看一眼，大步走过去，打算让秘书去找日向莲，不料一开门就看到日向莲靠在窗户旁边，侧对着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听到动静往这边看。 “你怎么来了不敲门？”涂女乔问。 日向莲走上前，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听秘书说，初代目与药师副部长有事商议，为了不打扰两位，我便在外面等待。” “别见外，进来吧。” “是。” 日向莲进屋，反手关上门，屋内一览无余，并无药师千鸟羽的身影。 涂女乔眯着眼睛等待他询问，却没等到，不由得纳闷，“你不问问她去哪了？” 日向莲的目光离开墙上那幅字，说：“我想我是来谈积分制的工作，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涂女乔失笑：“这是办公楼，不是保密局，不用那么紧张，我告诉你，她和小可去雷之国，出使夜月一族。” 第94章 她的口气很骄傲。 日向莲很诧异：“药师副部长出使夜月一族？” 涂女乔笑着点头。 日向莲眨眨眼：“我想初代目有自己的考量，药师副部长也勇气过人，可是两个人去往异国，安全令人担忧，尤其是斑先生。” 他点到为止，宇智波斑在外令人畏惧，但对待教育部的人挺不错的，药师千鸟羽还是教育部的副部长。 涂女乔想起她带菜菜子出门，忘记跟宇智波斑报备的事，开始挠头。 “咱们还是聊聊积分制度的事吧。” “好。” 之前在会议上讨论的是细则，现在涂女乔给他看一本册子。 “从前往后翻是魔法，从后往前翻是忍术，都是现在木叶拥有并且定下积分的术。” 日向莲一页页看过去，目光扫过魔法的名字，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风火水地这些元素魔法也就罢了，连空间魔法和时间魔法也可以兑换。 越是流传着血继限界的家族，越是与魔法无缘，能学习魔法的是那些小家族忍者和普通人，她们之所以弱小，是因为既没有血继传承，也没有家族卷轴可供学习，能学会一个忍术都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变强？ 然而现在，她们有了合理合法获得术、学习术的途径，追赶上大家族的忍者，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手上的册子严重触犯大家族的利益，但日向莲心里一点反抗意识都生不出来，等看到后面宇智波的火遁、千手的体术和医疗忍术、千手扉间的飞雷神、影分身，心底只剩下折服。 “初代目，还有宇智波和千手，一心为了木叶，令我佩服。”日向莲说。 涂女乔捧着杯茶水慢慢喝：“也还好，毕竟有回报，现在我是全木叶积分最高的，我早就想学影分身了。” 这就得感谢小可和月，不然她一个人抓耳挠腮半天都整理不出这么多魔法。 毕竟她学魔法不太系统，不到用的时候，她都想不起来她会什么。 日向莲摇头：“我知道初代目的目的不在于学会影分身。” 甚至可以说，积分对她根本没用，她将魔法献出来只为木叶。 涂女乔搁下茶杯，无意在此多做纠缠，另起话题：“册子在你手里，之后你收集来的忍术也按照这个格式记录，按照学习的难易程度和一次性会消耗多少查克拉，这些细则上都有，我就不再多说。” 她递过去一把钥匙。 外表看上去只是一把黄铜钥匙，平平无奇，内里却蕴藏着魔力的灵光。 日向莲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眼睛望着涂女乔，眼神略有无措：“这是什么？” 涂女乔见他不接，放在茶几上，食指按着推到他面前，说道：“库房钥匙，你可以让秘书带你熟悉一下地点。” 火影楼未曾改建之前，钱财都由财务部副部长随身保管，等神崎空来了，先给火影楼用最坚固的材料修造金库，钥匙由两位副部长共同保管，这一把是积分库的钥匙。 “流程很简单，有人找你兑换术，你核实积分无误，给她划掉可用积分，然后开库将术给人家。” “另外，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去找几个可靠的助手，无论她此前是否在办公楼工作，找到了，带到我面前知会一声。” “总之，我不会插手，你可以尽情发挥，这个制度就托付给你了，好好干。” 与她视线相对，日向莲切身感受到，他被一个无私的人所信任，尽管他的家族最近风波不断，尽管众人对日向猜忌颇多，但初代目仍然相信他。 其实他与日向观治都是家族安排的结果，他们是家族中长相最出挑的人， 难道就只有漩涡一族的人知道打初代目的主意吗？ 初代目带着贵族们参观木叶的那几天，那些孔雀开屏的年轻贵族，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中满是愧疚和触动，拼尽全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低下头说：“是，日向莲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第79章 boss直聘现场 目送干劲满满的日向莲离开，一直到门关上，涂女乔走到书桌后，打算开始今天的外交工作，先把千手柱间看完放回来的信再看一遍，然后拿起笔开始写回信。 写到一半，外面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进来。” “失礼了。” 宇智波泉奈进来，眼睛不受控制地注意到了墙上那特殊的对联，一言难尽地移开视线，来到办公桌前。 “听敲门声，我就猜到是你了。”涂女乔笑着说。 宇智波泉奈眸光一闪，绕过办公桌，来到她身边，将资料递给她：“这是外宣部对扫盲活动的设想和建议，请初代目过目。” “嗯嗯，”她接过来，先看两眼，紧接着反应过来，胳膊往前一伸，指向对面的座位，“别站着了，坐吧。” 身边的阴影消失，涂女乔低下头专注于手里的建议书，每个建议后面都标注了提议人，大部分建议都很中肯。 比如外宣部需要与教育部合作，准备认字教材，借用师资。 再比如不要一次性扫全村人的盲，先用某个街道作为试点，汲取经验。 还有的提出疑问，认字到什么地步不算文盲，是500个还是1000个？ “大家的思想觉悟都很高，没有问为什么扫盲吗？”她抬起眼，报告放在桌上，注视着宇智波泉奈。 他说：“初代目不是说过，木叶所有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力，大家都牢牢记在心里。” 涂女乔夸奖道：“这里面也有你宣传的功劳。” 然后两个人就这份报告上的内容讨论起来，定下更为细节的东西，期间涂女乔提议叫宇智波斑过来，反正这件事教育部也有份。 宇智波泉奈：“说到这个，我进来时听秘书说药师副部长一直没出来。” “咳咳，这也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 她把药师千鸟羽认识弗兰伊的事说了。 宇智波泉奈挑眉：“你告诉我，不会忍术，魔法也只是初学者水平药师副部长一个人去了夜月一族？” 涂女乔不满：“小可不是人吗？” 宇智波泉奈含笑道：“斑哥坐在这里，初代目也这么反驳吗？” 涂女乔又开始咳嗽：“那什么，他要动手，你帮忙拦着点。” 趁她咳嗽的时候，宇智波泉奈拜托外面的秘书传话，往回走时，听到她这么说，笑着回答：“我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吗？” 涂女乔一想也是，宇智波泉奈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一直很体面，最重要的原因是宇智波斑也没真想打。 等宇智波斑来了，听她说完情况，倒是没有气势汹汹地打过来，而是抱着手臂一脸深沉地说既然你们那么做，说明你们能够承受后果。 担忧？绝不承认。 两人：“……” 那行吧。 这件事说完，宇智波泉奈还有一件事，说大名邀请他们两个今晚赴宴，左右任务部部长表示守护忍选出来了，那今晚一次性办两件事吧，省得他们再跑一趟。 他说得是幻术套餐的事，这个提议起先是不想被贵族在钱粮方面辖制，现在的重心就是不能让这些贵族向其余国家的贵族求助，守护忍是一道保险，幻术又是一道。 涂女乔沉吟一会，肯定这项提议，补充道：“虽然只是一群不懂忍术的人，但是也不要轻看他们，行动前制定好目标名单，封锁整间温泉旅馆，不要跑出人去。” 宇智波泉奈正要应是，宇智波斑站起身，斜睨她：“别太小瞧宇智波了。” “好——”她拉长声音，然后递过去小可外表的魔力晶石。 宇智波斑闭了闭眼，从她手心拿走调动作战部的信物。 秘密行动自然是入夜了，行事更加方便。 宴会照常，麻痹贵族们，里面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外面忍者们趁着夜色守住整间温泉旅馆，作战部全员出动，设下三道防线，山中瑠奈率领特殊情报处潜入旅馆内伺机而动。 她确实不爱揽职责外的活，但是情报头子该干的事，一件都不少干。 目标名单是她定的，初代目既然想要控制贵族，那她也要出一份力，控制贵族不难，关键是不能让他们亲近的人发现端倪，所以干脆将那些亲近的，又不能策反的人一起控制了。 好在这些日子，贵族们的关系名单，她已经理清。 她命令部下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散开，自己则往中宫居住的院落而去，半路上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对面走廊。 其余人都是仆人，唯有两人长发及地，穿着厚重的十二单衣，那华贵的颜色和装饰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很快转过拐角不见了。 那就是拉拢宇智波兄弟的公主吧？ 今夜过后，倒不知这身份是幸还是不幸了。 涂女乔依旧待在办公室里等消息，不仅是等宇智波的，也等药师千鸟羽的。 第95章 小可那边没有传来消息，说明两边没打起来，唯有这一点令人安心。 “千鸟羽还不回来，是要住在那儿吗？弗兰伊真难搞。”涂女乔托着下巴发愁。 千手柱间在摆弄送她的茉莉花，闻言抬起头，笑得阳光而自信：“相信她吧，我们渴望和平的心情一定能传递过去的。” 千手扉间站在窗边看温泉旅馆的方向，没有转过身，说：“我总觉得今晚的事还会生出波折，你们最好警醒点。” 千手柱间不以为意：“斑都出马了，能出什么事？” “谁知道，万一大名的美人计成功了呢？”千手扉间说。 千手柱间认真思索一会：“那就让公主留下来，一起生活啊，斑是不会动摇的。” 一起生活。 千手扉间敏锐地注意到大哥的措辞，离开窗户旁边，望向交流养花心得的两人，目光锐利，随后垂下来。 原来大哥也注意到了，涂女乔的底线在哪。 过了一会，有人瞬身出现，沉思中的千手扉间瞬间惊醒，盯着来人，认出她是特殊情报处的人。 涂女乔：“出什么事了？” 报信的人：“初代目，大名想要见你。” 千手扉间目光警惕，断然回绝：“初代目是他想见就见的人吗？” “是这样，在斑先生和泉奈先生拒绝大名的提议之后，大名说既然不能拉拢他们，那木叶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所以他想最后与初代目谈谈，泉奈先生说冢中骷髅能说什么，大名说谈谈中宫殿下，斑先生这才让我来报信。”报信的人说。 千手扉间看向涂女乔。 千手柱间放下手里的盆栽，也注视着她。 涂女乔想了想，站起身来：“好，我去。” 千手柱间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身：“那一起去。” “忘记了吗？咱们村子的顶尖战力绝不扎堆，放心吧，他能奈我何？” 她走向窗边，路过千手扉间的时候，听他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掉以轻心，无论你有多强。” 久经战阵的忍者沉声提出建议。 涂女乔：“我记下了。” 报信的人能瞬身回去，她能穿窗而过，嘴唇动了动，呼唤‘跳’牌，下一刻鞋子上出现两对小翅膀，她一跃而起，穿过半个木叶，落到石板路上，随后跟着报信的人往后院去。 宇智波泉奈守在门口，看到她时，深渊般的黑眸瞬间清澈无害，“斑哥在里面。” 她点点头，走上台阶，见他拉开了门，轻声道谢，随后走进去。 室内烛光明亮。 一进门就能看到大名元信和女人坐在一起，她进来前似乎在互诉衷肠，等看到她，缓缓坐正身体。 她的目光一扫而过，找到站在门边的宇智波斑，轻声问：“如何了？” 宇智波斑：“只剩此处。” 说完，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合上，这件过分宽敞的屋子只余三人。 涂女乔大步走过去，拖过一张坐垫坐下。 “说吧，要与我说什么？” 她在观察对面的两个人，发现元信的表情与初见时几乎没有两样，温和宽厚，好像没有被一群忍者造反，而是与她秉烛夜谈。 元信：“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想将枝子介绍给火影。” 涂女乔的目光顺势转向旁边的女人，她穿素色单衣，黑发盘起，插着一根银簪，眼眸漆黑，唇色浅淡，并无过多的装饰，当元信唤她枝子的时候，她的双手交叠，按在地上，微微欠身，继而直起，烛光照在她的脸上，一国中宫的气度迎面而来。 但枝子对面的是涂女乔，她讨厌父系社会的礼仪，更不觉得那些人使用这些礼仪的时候有什么优雅和风度可言。 “中宫殿下，有话直说吧。” 枝子：“火影阁下，我想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女官。” 涂女乔挑眉：“哦？” 元信接过话茬：“枝子是太政大臣的女儿，自幼志向不同，留在我身边，能施展她的抱负，可是我回到京都，就像泉奈所说，成为了骷髅王。” 他颇有些伤感，按住袖子拭去眼泪，继续说：“我如此是命数，但是枝子的命运不该是这样的。” 枝子不急不缓地说：“我看得出来，火影阁下分发田地，有救济天下庶民之心，废除殙因制度，有救济天下女子之心，枝子愿成为大陆上第一个离殙的中宫，但求火影阁下能接受我与你并行。” 她声音柔和，身子单薄，眼神却坚定。而身边的元信望着她，目光中充满伤感不舍，看一眼就低头擦眼泪，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涂女乔：“……” 头一次面对这种boss直聘的现场。 她开始揉眉心。 第80章 考试开始 夜风吹过茂密的竹林，枝条摇曳，映在发亮的纸门上，宛若水墨画。 推拉门打开，涂女乔走出来，伸了个懒腰，迎上门口两人看过来的目光，用满是困意的声音说：“聊完了，收尾吧。” 宇智波兄弟对视一眼，哥哥从她让开的门口进去，若说幻术，自然是永恒万花筒比万花筒写轮眼更强，像这种身份特殊的人都由宇智波斑负责。 弟弟不死心，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看到跪坐的两人倒了下去，斑哥一手一个拎走，终于接受现实，收回视线，说：“我以为初代目会接受中宫殿下，她看上去既明理又智慧。” 他们就站在门口，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涂女乔靠在门上：“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心软啊，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想接纳她。” 宇智波泉奈摇头：“这种小事无需道歉，还是斑哥厉害，他猜对了。” 涂女乔困倦之中生出点兴趣：“他怎么说？” 许是提到了他心爱的哥哥，他的声音在这个萧瑟的秋夜里分外柔和：“斑哥说，初代目是追求纯粹的人，你不会答应的。” “……” 忍者们悄无声息地收工。 任务完成，她们用幻术控制住了火之国绝大多数的贵族和亲信，明天就让守护忍送他们走。 涂女乔叫人去她办公室知会一声，告别众人，踏上回家的路，思考刚才听到的评价。 宇智波泉奈内心有爱，所以能包容族人的瑕疵，他以己度人，就觉得她也是如此。 看来她这个领袖当得不错，宇智波泉奈一开始多防备她，现在都会往这么好的方向想她了。 可惜他想多了。 她也会包容，因为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同胞，她要是想团结众人的力量，必须放低要求。 但枝子身上的debuff太多了，结殙，生一女二男，跟丈夫很恩爱，甚至连个决裂的样子都不做给她看。 “我与殿下相伴多年，感情突然破裂，我想火影阁下也不会相信。” 脑海里响起枝子的声音，将她带回那间烛光明亮的和室。 枝子拿起腿边的短刀，猛然拔出，刀身倒映出她决绝的眼眸，“火影阁下对我心存疑虑，那是应该的，我可杀殿下明志。” 元信眼含泪花望着枝子，神情不可置信：“枝子，你……” 枝子不为所动，只盯着涂女乔。 涂女乔与她对视，轻声道：“一个人确立何种志向都不需要通过杀另一个人来表达，枝子，你为什么觉得废除殙因制能救济天下女子？” 枝子说了很多妻子和孩子在殙因中受害的实例，她口齿清晰，说话流利，听得出来做过功课。 涂女乔又问她是从何时发现殙因制压迫女性的。 枝子说是看到贵族女性受害。 涂女乔问枝子为这些受害者做了什么？ 枝子神色微变，几乎要说谎，抬眸的瞬间触及到火影的眸光，意识到在统帅众多忍族的火影面前撒谎是多么不明智，她随时可以派遣杰出的忍者核查真相。 电光火石间，她眉宇间出现愧疚之色：“我虽为中宫，得到殿下的尊重和部分权力，但是我不能插手殿上人的后宅私事……我可以等一段时间，待风波过去，再出手相助。” 她看着无声露出嘲讽笑容的火影，神色凝重：“火影阁下不信吗？” 涂女乔收了笑，坦然道：“是，枝子，你在骗我。” 她再一次在猜性别大赛中，仅用时0.001s，猜中了正确答案，你也来试试吧。 枝子面色微白，轻轻咳嗽两声。 涂女乔不理这些，说道：“你不是反抗者，你是颇具才能的守序者，你或许清楚贵族是压迫着平民的，但你不认为丈夫压迫妻子，所以你不了解我们，没有任何一个反抗的女人以守序的姿态活着，如果你意识到不对劲，那势必会对抗现实中的一些东西，因为压迫不是突然产生的，它充斥于三百六十五天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受身份限制，不能改变别人，那自己总能改变一点吧，你改变了什么呢？” 第96章 涂女乔起身离开。 她没有话要说了。 一个不能说出姓名的人曾经指出，男子普遍要受政权、族权、神权的压迫，而女子除受上述三种权力的支配以外，还受男子夫权压迫。 什么样的制度能制造夫权？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不是敌对的，难道还是共荣的？ 只有压迫者和其伥鬼才死不承认，一旦承认，他们就要面对无法偿还的道德债务，更可怕的是以后再也骗不到血包。 既不承认压迫，也不承认矛盾，整天只想着粉饰太平，却不知，只有知错才能改错，世界才能变得更好。 跟这种虫豸在一起，怎么可能建设好美丽新世界？ 说到在一起，小可不在身边，这条回家的路有点寂寞。 她加快脚步回到家中，扑到月身上吸祂的银白长发，月很乖，或者说是无动于衷，一动不动任由她吸，创造出的烤箱发出叮的一声，祂也没说话，在她松手抽身的时候开口：“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涂女乔顺理成章地吐槽刚才的事，顺便吃月烤的草莓蛋糕，月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祂不能像小可那样宽慰她，但祂的厨艺能治愈她，这就足够了。 翌日，大名告别火影，结束愉快的木叶多日游，守护忍前往各地大名府，严密监控其动向。 第三日的夜晚，药师千鸟羽带来好消息，弗兰伊松口了，涂女乔问她是怎么做的，药师千鸟羽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详述木叶的一些政策。 这事看似涂女乔也能做，根本轮不到她，她和弗兰伊先就“谁会被背刺”一事讨论八百遍，还得是药师千鸟羽，有感情基础，做起来事半功倍。 第四日，药师千鸟羽和小可回家，前者受到同事、村民和学生的热烈欢迎，后者被涂女乔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小可我特别想你！” “知道啦知道啦，小乔我也想你。” 腻歪完了，小可凑过来，蛐蛐雷之国的人不地道，竟然想留下千鸟羽，不放她回来。 涂女乔危险地挑眉，小可赶紧顺毛：“不过他们想到你，就算了。” “这还差不多。”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各部门各司其职，十月初的时候，治安局的文试开始了，考题由千手扉间出，考试地点在学校的阶梯教室，考场纪律由作战部盯着。 涂女乔负责巡逻，站在这间考场的门外瞅瞅，再往那间考场探探头，随后来到外面，语气轻快地说：“我真是出息了，以前都是我写，别人看，现在也轮到我巡逻了。” 小可扶额：“……” 当火影没见你对手里的权力多满足，当个巡逻老师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如此想完，左右张望，看到没人，松了口气。 也对，这时候大家要么考试，要么巡查，学生们拦在这栋楼外面，这里哪里会有闲杂人等。 这时却听到低沉的声音：“嘁，你这样也算火影吗？” 小可警觉：“谁在说话？” 那声音的主人瞬间暴跳如雷：“我在这里！” 涂女乔和小可低下头，看到九条尾巴的橘黄色大狐狸，愤怒地看着她们，它身后三步左右蹲着蓝底黑纹的二尾猫以及长着蜻蜓翅膀的甲虫。 她蹲下来，仔细打量一番：“你们似乎比上次见大了一圈。” 九尾：“想不到吧？你施加在我们身上术正在减弱，尾兽查克拉恢复了不少。” 涂女乔不意外，尾兽是那种杀了还能重生的生物，魔法效果减弱实属正常。 她勾唇一笑，做足了挑衅意味：“那又如何呢？你就算恢复全部力量也打不过我。” 说着，伸出手指点九尾的脑壳，九尾哪里能忍，一个蓄力扑了上去。 “少得意，看招。” 小可叹息，无视那边噼里啪啦的一人一兽，飞到二尾猫又面前，同为猫科，对方的性格又温厚平和，适合对话。 “最近在学校工作有什么困难吗？老师和孩子们都好相处吗？”小可问。 二尾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们与小孩子沟通很融洽，尤其是九尾很受欢迎，大概大家很少见到狐狸吧，我看九尾面上不说，内心是很受用的。” 那边叮铃咣当的声响中夹杂着九尾气急败坏的声音，让二尾别红口白牙污狐清白，它最讨厌人类了。 小可点点头，想到小乔说过九尾对人类恶意很大，但那是遭到漩涡一族长久的封印和压制之后，现在没有发生那种事，这是双方暂时能和睦相处的基石。 二尾就当没听见，目不斜视，继续说道：“有些忍者惧怕我们，躲着我们走。” 小可安慰道：“你们别太在意，大家这么做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就好了。” 二尾：“我明白，能留在这里带孩子，是我漫长生命里很独特的体验。” 七尾小话痨忍不住说：“可是总带孩子很无聊啊，虽然要休息也可以，我是说就没有更刺激有趣的事了吗？” 小可哈哈一笑：“当然有啦，文试过后，就是治安管理局的武试了，这次有将近二百人报名，都是身经百战的忍者，夺冠的大热门是漩涡水户和日向消夏，我看局长和副局长就是这两个人里挑了，她们的对决很有看点吧？” “勉勉强强吧，”说话的是被涂女乔硬控在怀里的九尾，“比起别的杂鱼，她们两个算是值得一看。” 毕竟一个是创造者六道仙人弟弟的后裔，另一个六道仙人次子的后裔。 第81章 对弈竞猜 “话虽如此，但是治安管理局的局长和副局长的文试成绩也很重要，最后要取综合成绩的最高分。”涂女乔说。 九尾：“口不应心的人类，刚才听那只猫说她们两个是夺冠热门，你都高兴死了，现在嘴硬什么？” “……” 对哦，九尾对人类的情绪感知能力特别强。 她低头看九尾，九尾仰头看她。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一人一狐哼了一声，各自撇开头。 上午文试结束，下午教育部的正副部长和法务部的正副部长待在一间空教室批改卷子。 涂女乔监督她们，顺便看出成绩的卷子。 忍者199人，普通人42人，一人看60张，剩下的谁看得快归谁，至于参考答案，出卷子的时候就讨论过了。 “我的天，112，好高的分。” “这还有个114分。” “小乔，你看！120。” “什么？还有高手？” 涂女乔和小可一人出一只手展开试卷，头碰头看着。 屋里的其余四人里，三个是忍者，不会被她们打扰，另外一个生性温柔，自然也不会觉得她们吵，但听到有满分，不自觉看了过来。 千手扉间的影分身放下卷子，走过来，在涂女乔身边站定，涂女乔把卷子放桌上，往里面挪了个位置：“来来来，坐下看。” 考题由填空选择和大题组成，前两者的考点在木叶法典是不是背熟了，最后一项是应用题，考察点是能否熟练运用法典解决问题。 答案要往法典上靠，言之有理即可，千手扉间看到一张没有客观，全是主观的卷子，不管法典是怎么写的，考生觉得没罪就是没罪，千手扉间很心塞，给了考生最爱吃的大鸭蛋。 而这张试卷就很有条理，先是引用法典原句，一字不错，然后说出自己的理解，最后结合题干给出的案例，逻辑清晰，表达明白，卷面还非常漂亮，只有两处修改的痕迹。 两人看完，直起身体。 “如何？这个满分算实至名归吧？”药师千鸟羽望着两人，眸光柔和。 千手扉间点头，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涂女乔对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低着头，手指摩挲盖住名字的封条：“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宇智波斑头也不抬：“等全改完就知道了。” 涂女乔：“也是。” 忽然喧闹声从窗外传来，小可飞到窗边，将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关上，涂女乔紧接着站在窗前，看到正对着这扇窗户，有人在公告栏上贴上巨大的告示，刚贴上，一群人围了上来。 贴告示的人：“……” 幸好她是忍者，不然根本挤不出去。 “应该是明天武试的抽签结果出来了，小可，快去看看。” “好嘞。” 祂刚走，紧闭的门被敲响，涂女乔过去开门，看到秘书站在门口。 “初代目，这是抽签分组名单，请您过目。” 涂女乔：“……” 她道了句辛苦，关上门，回过头，先是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一圈，见大家都低着头看卷子，只能瞧见黑的白的发顶，这才放心地回到座位上，翻看分组名单。 一个治安局招人有将近二百个忍者报名，三处九部招人的时候一共才收到三百多张报名表，这说明经过三个月的时间，心怀犹疑的忍者们敞开心扉，更加信任村子，愿意改变单一的接任务赚钱的模式。 第97章 只这一点就令人欣慰。 再看看分组。 199个忍者分成四小组，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日向消夏和漩涡水户不在一组，也就是说四强之前，这两个打不起来，前者倒是跟漩涡水户的弟弟漩涡朔夜同在二组。 除了上面的三位，还有一些醒目的姓氏，千手宇智波就不提了，还有日向鞍马山中奈良秋道旗木犬冢…… 不过这些人的实力，她并不清楚，很难预测两两对战胜负如何。 “小乔，小乔！” 小可喊着她的名字，打开窗户飞进来。 “我知道分组信息了。”涂女乔抢先说。 小可看了一眼，立刻移开视线：“哎呀我不是说这个，你快去看看吧，柱间在预测竞猜结果，你之前不是说你也想押注的吗？” 涂女乔唰的站起来：“还有这等好事？走，咱们这就去反买。” 就在涂女乔的脚踩上窗框的时候，身后响起冷淡的声音。 “你似乎忘记了，你是以监督的身份待在这里的。”千手扉间说。 涂女乔愣住，收回脚，对小可说：“那你先去吧，我待会就去，记得反买柱间。” 小可看看千手扉间，嘟囔一句小鬼真严格，然后摸摸涂女乔的额头：“那我先去啦。” 望着小可消失在视线尽头，涂女乔关上窗户，飘回座位，长叹一声。 千手扉间的笔一顿，影分身再次抬头，说道：“竞猜的截止时间是晚上十点，来得及。” 涂女乔双手托着脸，眼神发直：“但是来不及现场看柱间押注了。” 宇智波斑唇角微扬，说：“柱间的确赌运不佳，可是首轮九十九场比赛，他不可能全押错，看完卷子，一起去看看，分析之后再押。” 涂女乔正要说话，却听千手扉间说：“依我看，武试事关治安局，是正经事，你不该同意开赌局，让大家下注赌输赢。” “我都说多少遍了，是竞猜，赢了之后得到抽奖次数，奖品是优惠券之类的东西，我们又不赌钱。” 考试将近，商业部部长秋道布风拿出这个提案，起初涂女乔一听就心生抗拒，等后来他详细说完，她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目前木叶缺少娱乐项目，有一个全民都能参与的游戏是好事，也能让更多人关注治安局的选拔，只需要花费两个煮鸡蛋的钱，就能坐在现场观看武试比赛，加强普通人对忍者的了解，这有什么不好呢？ 再加上木叶的很多商家都成为了投资商，身家薄一点的拿出优惠券，财大气粗的直接往奖池里放真金白银和温泉旅馆的免费招待券，没错，说得就是盐川大商人，别问，问就是有钱。 这样一来，又刺激了消费。 这对弈竞猜，多是一件美事啊。 等她们判完卷子，涂女乔连那个满分是谁都不关注了，兴致勃勃地往外冲。 瞬息之间，三道人影先后落在学校门口，人才刚到，还没看周围的情况，就听到某人在高谈阔论。 “相信我，投她，包赢的。” 千手扉间倒吸一口气，拽着大哥的后衣领，反手将人拉出人群。 “怎么了，扉间？”千手柱间眼神无辜地看向弟弟。 千手扉间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我卷子都看完了，你还没分析完吗？” 千手柱间理所当然道：“当然，第一轮结束，还有第二轮呢。” 千手扉间：“……” 涂女乔与小可汇合，拿了签纸写上自己的名字，挤出人群，比照着分组信息，在小可的指导下反买千手柱间，宇智波斑站在旁边，偶尔提出点不同意见。 一会时间，围上来一群人，都竖着耳朵听火影和忍界修罗怎么押。 宇智波斑：“……” 既有千手柱间反买的结果，还有宇智波斑的意见，涂女乔很快勾完了签纸，交给工作人员，拍着胸膛走回来，看到好像双脚定死在原地的宇智波斑，好奇地问：“你不押注吗？” 宇智波斑声音平静：“没什么兴趣。” 她扭头看宇智波泉奈。 在她们来之前，宇智波泉奈就在现场，左右他没别的工作，学校是斑哥的地盘，也是他的地盘，他便在此处看着纪律。 对上涂女乔的视线，他温声道：“奖品有限，我无意与大家争抢。” 优雅，太优雅了。 涂女乔陷入沉思。 说一千道一万，根本原因是奖品不足以激励大家参与进游戏中来。 如果贪吃，奖品有一乐拉面买一赠一券，有烤肉店双人餐七折券，还有向日葵糖果屋新品免费试吃券，如果要享受，那就是温泉旅馆免费招待券，如果有装修意愿，神崎一族也添加了免费的室内设计券，如果想做衣服，也有第二身半价券。 还有打造武器的优惠券。 千手丹华一听这个游戏，抬着下巴表示她绝不参加，她要让全村人看看，也不是所有千手都喜欢赌博的。 然而当她听到奖品里有神崎一族投放的，按需求定制武器，并且三年保修的福利券时，冲的比谁都快，刚才还凑过来听宇智波斑分析，现在都没离开现场。 就算你啥都不要，奖池里还有二十两和五十两面额的兑换券，钱总是好东西吧？ 但是对于这俩宇智波还有更多人来说没有吸引力，实力强，不缺钱，想吃什么都能买，对优惠券没兴趣。 “不能将你们吸引进来，就违反我支持这个游戏的初衷了。”涂女乔喃喃自语。 宇智波泉奈：“初代目，你说什么？” 涂女乔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倏地大脑旁边亮起小灯泡：“有了，商家投放奖品的截止时间是今晚十点对吧？” 宇智波斑：“是，你还想放什么？你不是已经投了不少钱了吗？” 涂女乔神秘兮兮地说：“当然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说罢，漆黑的魔杖已经出现在她手中，随着魔杖的尾端轻触地面，现场嘈杂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大多数人都停止交谈，目光投向火影。 涂女乔没注意，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魔杖上，魔杖引导出她全身的魔力，一缕一缕灌注到她面前的光团之中。 别人不懂她在做什么，但是小可明白，小乔在创造什么，她在创造一把剑。 当魔力抵达临界点时，那光团倏然炸开，光屑激荡开来，再缓缓落下，落在人的头上，肩膀上，落在涂女乔拿的木棍身上。 再仔细看，只是形似木棍，其实如同火影的魔杖一般，黑暗深处散发星子般的微光，当她拔出剑身的时候，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是一把剑。 那是怎样美丽的一把剑，剑身明亮耀眼，竟然有许多太阳一般的刃纹，不少冷兵器爱好者都屏住呼吸，眼里爆发出狂热。 涂女乔拿着这把剑，走向工作人员，说：“把它也放进奖品里吧。” 当她说完，冷兵器爱好者们的眼睛亮到顶点。 宇智波泉奈默默走开，又默默回来，一张签纸递到宇智波斑面前：“斑哥？” 宇智波斑认命地接过来。 第82章 决出四强 剑给工作人员保管，一群人凑上去要摸摸要看看。 周围瞬间空了一大片。 “女乔，你还懂得锻造？真厉害。”千手柱间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用任谁都能听出真诚的语气说。 “过奖了过奖了，魔法师无所不能，我这也是从夜月一族持有的六道忍具那里得到的灵感。”涂女乔说。 千手扉间：“六道忍具？你是说幌金绳和七星剑，听说六道忍具是六道仙人遗留下来的，各自都拥有神奇的能力，你这把剑除了华丽锋锐，还能做什么？” 千手柱间一呆，这话听着太像嘲讽了，希望她别…… “好好好，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把剑的能力。” 千手柱间：“……” 她果然误会了。 涂女乔走向人群，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供她走过去，工作人员双手拿起剑交给她，涂女乔只来得及说一句待会放回来，就气势汹汹地走回来，目光在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两人之间游移两圈，抬手一指。 “就决定是你了，过来试剑。”她说。 “啊？我吗？” 千手柱间食指指自己，说完这句话，不等涂女乔点头就来到她对面站好。 “我准备好了。” 涂女乔看着连一句“为什么是弟弟惹你，结果我要试剑”都没问的千手柱间，难得生出点欺负老实人的愧疚。 “就比试比试体术。” “没问题。”千手扉间声音爽朗地回答。 有人叫了一声“柱间先生”，旋即抛过去一把打刀，千手柱间随手接住，对那人露出感激的笑容，然后面向涂女乔，笑意收敛，面色严肃。 “我们开始吧。” “来。”涂女乔拔剑出鞘，剑鞘往地上一插，提着剑走向他。 第98章 两人打起来了。 除了少部分人心潮澎湃地看着，大多数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一切进展太快，这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说打就打起来了。 “你们看谁会赢？” “难说。” 这两个字充满人情世故。 也有老实人认真分析：“看武器是初代目，看经验是农业部部长，你看他很谨慎，第一招没有用大开大合的劈砍，打刀划过初代目的剑身与之角力，没有半分钟就撤回力道，反手拿刀，而且从不与初代目的武器相撞，用刀做虚招。” “哇，这么狡猾吗？那岂不是说柱间先生赢面很大，这一把能下注吗？”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小可将注意力从涂女乔身上移开，转向围观者的时候，宇智波泉奈忽然开口：“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初代目的剑法未必不能胜过柱间的经验，而且初代目将自己创造的剑与六道忍具相比，但直到现在，这把剑都没有展露出能力。” 小可：“就是就是。” 千手扉间扭过头：“你知道是什么能力吗？” 小可挺起胸膛，超级大声：“不知道，但是小乔创造出来的，肯定差不了。” 千手扉间一阵无语，目光挪了回去。 宇智波斑沉声道：“那她最好快点用，柱间现在很认真。” 这一点，涂女乔也发觉了，有些纳闷，柱间不算是胜负心强的人，很快恍然大悟。 虽然她不太待见原来的姓氏，但是李代表着传承近千年的道法家族，流传下来的剑术精妙绝伦，他见猎心喜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她练剑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她很快找到机会，无视到脖颈前的刀锋，一剑刺向他的心脏。 众人屏住呼吸，却见她刺到一半，剑锋没有寸进，千手柱间的身体不知为何僵住了，捂着心脏后退一步，脸色苍白，身体晃了晃，眼神茫然地看她。 千手扉间瞬间来到他身边：“大哥你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像这种情况，他只在大哥和斑决战后看到过。 小可却看明白了，祂飞到千手扉间边上，扬眉吐气道：“小子，听说过逆转因果吗？就拿刚才的事打比方，因是小乔对柱间刺了一剑，果是柱间被刺中心脏，这把剑可以逆转因果，也就是说柱间被刺中心脏会发生在小乔刺出这一剑之前。” 祂闭上眼睛，说得头头是道。 千手扉间担忧地望着大哥，他大哥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低着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我确实感受到非常强的威胁，一瞬间仿佛见到死去多年的父亲，但是扉间你放心，我的心脏没事。” “那当然，我还能真捅你一剑吗？”涂女乔拔出插在地上的剑鞘，边收剑归鞘边走过来，站定之后，眼睛看着千手扉间，“怎么样？我这把剑能不能比一比六道忍具？” 千手扉间确定大哥是健康的大哥，神色稍霁，再看她反手将剑交给围观的工作人员，眼前一黑。 “威力那么大的武器放进抽奖池里，未免太随便了，万一落在不能发挥它能力的人手中要怎么办？”： 涂女乔好笑地看他：“少操点心吧，这件事武试完，抽奖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千手扉间：“你最好提前想想万一落在普通人手里该当如何？” 涂女乔想了想，回答：“留给孩子也好，卖了赚钱也行。” 千手扉间不意是这种答案，看了她一会，别开头，摆摆手：“随便你吧。” 对于涂女乔来说这事算完，但是对于木叶所有人，这件事的风波远没有结束。 “咱们火影还会锻造武器？” “我听人说，是徒手创造出来的，用了不到两分钟。” “能够逆转因果，是什么因果都可以逆转吗？” “初代目说不会，只有目标是心脏的时候生效。” “那也太强了这把武器。” “连柱间大人都没讨到好，神了。” “那是因为只比了体术好不好？” 忍者在讨论，普通人在讨论，声音渐渐传到回到家闭门调整状态的竞选者和自重身份的长老们耳朵里。 有些人坐不住，当即出门，来到学校门口，要了一份签纸认认真真勾选获胜可能大的人。 不为忍具不忍具的，关键是对竞猜感兴趣。 热度蔓延开来，第二日比试的时候到达顶点。 比试地点在学校的场馆之中，一号场馆供一组和二组比赛，三组和四组在二号场馆，场馆内部设计类似篮球馆，人在底下比赛，观众坐在阶梯分布的座椅上看着。 涂女乔来到一号馆，和小可一起哇了一声。 这观众席不说座无虚席，最起码也是个观者如垛。 “挺好，说明大家都有空闲时间休息娱乐了。”涂女乔说。 “万一人家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输赢，去抽奖呢？”小可问。 “那也不错嘛。” 小可想想，觉得也对。 那一身班味、死气沉沉的人，估计连抽奖都提不起兴致，还是这种赢了欢呼，输了泄气的状态更好。 今天不是休息日，涂女乔抓到不少溜号到这边看比赛的火影楼在职人员，不过她的要求一向是完成当天的工作，剩余时间爱干什么干什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她们。 是比赛不精彩还是现场气氛不热烈？ 她才不管纪律呢。 看到日向消夏战胜漩涡水户的弟弟，她又窜到二号馆，一进去，就发现观众席一片怨声载道，多的是人瘫在椅子上，双目发直，没有焦距。 “这是怎么了？”她小声问小可。 小可去戳那呆滞的人，见没反应，吓得飞回她身边。 “三组出现一匹黑马，接连击败漩涡苍也和宇智波晴人，这些人输惨了，”说话的是千手扉间的影分身，他坐在靠近外围的座椅上，说罢，抬起眼，眼神犀利，“你今天的工作处理完了？” 涂女乔竖起手掌：“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千手扉间：“……” 最开始的比赛五六分钟就能结束，后面便都是强者相遇，不打个二十分钟不能消停，医疗忍者随时待命，看到伤员就上前治疗，绝不耽误下一场比赛。 赶在七点之前，四强诞生。 一组日向海斗，二组日向消夏，三组漩涡水户，四组旗木塔丽娜。 单看这个名单，就知道之前部长选举的时候，日向一族没有尽全力，不过对日向而言未必是坏事，千手和宇智波的精锐几乎都在火影楼，日向在治安局这个赛道简直没有敌手。 日向海斗是日向莲叔叔一辈的人，可以说是宗家里除长老之外最老成持重的忍者，实力深不可测，战斗经验丰富，对上二勾玉的宇智波和同年龄段的千手都能获胜。 日向消夏不用说，十分钟之内战胜漩涡朔夜，打谁都没让医疗忍者治疗过。 漩涡水户不用动手，一爆发查克拉就能吓退不少对手，撑过查克拉爆发的人面对连尾兽都能束缚的金刚封锁也没有还手之力。 旗木塔丽娜，这位更是重量级，优等生中的优等生，文试满分的就是她，在武试中仅凭一己之力就让众多对弈竞猜爱好者站上天台。 决出四强之后，她们站在龟裂的地面上，虽然场馆内设置阵法和封印，一般忍术伤不到建筑，但依旧能从地面看出今天一天打得多么激烈。 四个人站在一起，一句话不说，但空气中到处都是火药味。 代理治安局局长的宇智波斑负责四强抽签，很快半决赛的对战顺序出来。 第一场就是日向内战。 第83章 半决赛 结果一出，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不会是故意的吧？日向家的白眼是不是能透视？” “部长选举那会就声明过了，这种箱子是初代目用魔法处理过的，不能透视。” “日向消夏和日向一族闹掰了，日向海斗是来清理门户的？” “我怎么听说，日向消夏比日向海斗要强？” 日向海斗听到这些，下意识皱眉，治安管理局通过文试和武试选拔人才，他没意见，他的设想是在场的人只有两人加一个裁判就够了，让全村人都能看是不是太超过了？万一混进来间谍之类的人怎么办？ 忍者的手段不是比试给人看的。 这些想法通过火影楼的分家传达给火影，火影并没有认可，而是说些“不能被看到就意味着不可捉摸，不可捉摸带来恐惧”之类的大道理。 大道理能赢吗？ 嗯，不能，但要是不听从她的大道理，她对魔法也略知一二。 日向海斗暗自叹息，解散之后回到族地，刚让仆人去兑换次数顺便抽奖，就收到长老要他去开会的通知。 无外乎两件事，长老想在半决赛的时候杀日向消夏，但日向莲不同意。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也要学日向消夏吗？” 第99章 “你以为你有了火影的看重，就可以不顾及家族了吗？” 日向莲：“……” 那不然呢？像以前这种会议，哪有他参与的份，现在让他加入，不就是因为初代目忽然重用他了吗？ 那他就更不能让家族在重要的比赛上搞事了。 “我是为了日向家的名声考虑，就算你让三岁小孩发动‘笼中鸟’的咒印，怎么能保证逃过初代目的追查？海斗叔叔以这种方式取胜，也不可能成为治安局的局长。”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初代目的惩罚可以受着，但日向消夏必须要死，她不能活，更不能登临高位，不然分家的其余人看到她如此放肆都没有惩罚，宗家要如何服众？”那长老义愤填膺地说。 日向莲一个个看过去，见长老们都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不由得心灰意冷。 “我真的是一心为家族考虑，我已经得到重用，无论是海斗叔叔还是消夏得到治安局局长的位子，对于我们日向都是荣耀，为什么一定要将事情做绝？”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喃喃自语，声音很小，但屋子里都是忍者，再小也能听清楚，却没有人回答，人人都冷漠地看他，好像他是异类。 宗家不需要对分家手下留情的日向。 就你善良，就你心软，别的日向宗家成什么了？踩着大家伙凸显你自己是吧？ “给日向消夏带个消息吧，如果她想要活，就不要赢，如果她不要命，那就怪不得谁了。”日向海斗说。 日向莲的脸色从惊喜转变为僵硬。 宗家的人暗示分家，分家的人再传递给亲近日向消夏的分家，这人当即快乐地跑出了族地，没看到身后两个分家人骤然改变的脸色。 她们很不满。 “长老太仁慈了。” “就是，日向消夏那种叛徒也给活路。” “宗家何曾欺压过咱们？分家保护宗家，宗家传承白眼，那是天经地义的。” “都像日向消夏那样，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家族，日向家的毁灭就近在眼前了。” 报信的日向千叶没听到这些对话，她只知道消夏大人和宗家的关系可以缓和。 日向消夏听她说完，温声说她知道了，请日向千叶先回去。 日向千叶的脸还带着运动和兴奋引发的绯红，闻言，眼神变得惊慌不解：“消夏大人，您、您不想接受宗家的条件吗？您知不知道家族还有外人怎么说您？她们说……” “外人如何说，我不想管，”日向消夏打断她，“至于分家的那些人，你问问她们，那么护着宗家，宗家会给她们颁发一个‘精神宗家’的奖牌吗？” 日向千叶不可置信：“消夏大人，您怎么变得这么偏激？” 日向消夏：“……” 好家伙，她说的话能有往别人头上刻‘笼中鸟’偏激？ 道不同，她劝走日向千叶，出门拜访火影，反手告宗家一状。 “是这样？看来宗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对于如何‘处置’你，这些人分歧不小。”涂女乔若有所思地说。 日向消夏沉默一会，说道：“宗家不全是坏人，有傲慢和不可一世的，也有温厚明理的。” 小可大为震惊，吐槽道：“你也太善良了吧，刻笼中鸟这么多年，没想过同态复仇也就罢了，还帮宗家说话，不欺负分家就算好人了？” 这种脾气，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 太过诛心，脱离吐槽范畴，小可就没说，转念一想，这种脾气可能就是被压榨出来的。 日向消夏面不改色：“如果日向莲是那种没用还脾气大的宗家，初代目也不可能对他委以重任。” 涂女乔身体前倾，观察她的表情：“你在埋怨我重用宗家的人吗？别误会我，这是机会，也是尝试。” 日向消夏疑惑地看看涂女乔，再瞅瞅小可。 小可作探春状：“这样的大族人家，从外面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古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日向消夏战术后仰：“我悟了。” 旋即离开。 涂女乔扭头看祂，满脸麻木：“你戏好多。” 小可嘿嘿一笑，坐在桌上吃果冻。 她本打算继续写教案，脑子里却充斥着日向一族的事。 毕竟是第一次做火影，第一次管这么多人，所以每做一个决定，她都会在心里翻来覆去推演，这样做合不合适。 小可戏多，但是引用探春那番话形容日向宗家却恰如其分。 她用的也是老办法，拉一波打一波。仇视所有日向宗家是下策，只会让这群人牢牢团结在一起，一夜之间杀掉所有日向宗家？更糟糕，在心向宗家的分家人心底埋下仇恨的种子。 此事不能急，必得徐徐图之，先拉拢宗家的一些人，然后等待或者掀起一场思想启蒙运动，让大多数日向分家觉醒，至于那些怎么叫都不醒的就去给宗家陪葬吧。 她再一次确定将要走的路，内心恢复平静，继续写教案。 魔法是她擅长的，教学是她不擅长的，所以她不会疏忽每一次的教案。 第二天是修整日，不比赛，公布文试成绩，下午涂女乔创造的剑被人抽走了，中奖的是个五岁小孩。 别人都是有一次抽奖次数就兑换一次，生怕大奖被别人赢走，小孩很佛系，跟着奈良的小伙伴押注，在奈良的智慧之光照耀下只输了四次，一次性全抽了，抽到优惠券若干以及可以逆转因果的剑。 几个小时后，她就在千手扉间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它。 她扶额：“我就知道。” 千手扉间正在端详这把剑，听到这话，抬起红眸瞥她一眼，随后继续打量：“知道就好，得到这把剑的转寝家是个小家族，根本保不住这种武器，连大哥都认可，也就你觉得哪怕是个普通人也能留下它传给下一代了。” “别骂了别骂了，有正事。” 聊完正事，涂女乔就走，她会讨厌一些天天说她这做不到，那做不到的人。 还是小可好，基本上都说小乔你一定行。 “等等，你不给它取名字吗？”千手扉间扬了扬手中的剑。 “你随便吧，你不是很会取名字吗？” 像什么飞雷神、秽土转生、互乘起爆符都很不错。 门关上。 千手扉间坐了一会，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本字典。 他取了个什么名字，涂女乔转眼就抛到脑后，她还有一堆事要忙。 神崎空汇报一些建城方面的进展，事后夹带私货，问她是怎么不用锻刀炉，徒手造剑的。 涂女乔：“魔法，我加了魔法。” 漩涡水户找上门来，满脸纠结，告诉她朔夜是她爹千挑万选的人，漩涡一族里长得好看的没有朔夜强，比朔夜强的没有一张好脸。 漩涡一族担心漩涡朔夜的落败，让火影怀疑她们随便挑了个人给她。 涂女乔：“输给消夏，人之常情，不怪他。” 总之，修整日很快过去，半决赛到了。 当天现场观众只多不少，前天的比赛点燃大家对于忍者的兴趣，提起忍者再也不是敬而远之的模样，大家很亢奋，说起某位忍者会面露喜爱向往之情。 “第一场押谁啊？” “日向消夏，她开白眼的时候太威风了。” “那是你没看到海斗大人，打八卦掌的时候才叫帅气。” “就没有一个理智分析的吗？” “那你得问奈良了。” “我问了，两个人不一样的答案。” 坐在后面的人东张西望，寻找会场中隐藏的奈良，全然不顾宇智波斑坐在前面，要知道武试开始前，大家都更信奉他和千手柱间的分析。 涂女乔的脸埋在臂弯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笑死，又一次身败名裂。 宇智波斑闭目，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终于忍不住爆发，低声喝道：“你有完没完？” “你知道的，我天生就笑点低。” 宇智波斑在弟弟的劝说下没好气地扭过头。 恰在此时，底下的治安局代理局长千手柱间宣布半决赛开始，两道人影一左一右落在他两边，涂女乔终于止住笑，认真观看比赛。 比赛的成绩将关乎局长和副局长的位置花落谁家，她也想看看宗家的某些人到底能不能悬崖勒马。 千手柱间：“日向海斗对战日向消夏，一直到一方倒地十秒内不能战斗为止。” 随着他话音落下，两个日向各自抬起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竖在身前。 这是对立之印，意为告诉对方接下来将要战斗。 第84章 再不受牵绊了 “真没想到我居然有对宗家的人结对立之印的这一天，”日向消夏放下手，“如果是从前，敌意刚被察觉，宗家就会发动‘笼中鸟’吧？” 日向海斗瞥一眼表情和善的千手柱间，视线很快移回来：“我劝你认输为好。” 第100章 宗家承认日向消夏的实力，长老们很忌惮她，但是日向海斗不认为精通宗家口耳相传秘技的自己不能战胜她。 千手柱间等这两人放完垃圾话，高声宣布：“半决赛第一场，正式开始。” 两个日向各自拉开架势，眼睛周围爆出青筋，起手式像形意拳，过招的样子更像是截拳道，日向内部管这叫柔拳。 “别的忍者使用的体术算是刚拳，可以伤害人的肢体和骨骼，我们日向一族所使用的柔拳能将自身查克拉打入敌人体内，从而损伤对手的经络和内脏，内脏无法锻炼，无论多厉害的忍者被柔拳击中，结果都不会太好。” 坐在她右手边的日向莲解说，他很不安。 如果不是初代目的要求，他真不想坐在她身边，他更想盯着长老们不要乱来。 “原来是这样，我看她们躲得都很快，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正面击中对方。”涂女乔说。 日向莲简直不忍心看，但是他需要为火影解说，强忍着去看，说道：“躲是没用的，哪怕是擦过，柔拳也会生效，现在海斗叔叔和消夏的经络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端看谁能撑的更久。” 涂女乔温习部分知识，点点头：“那现在谁受到的损伤更大？” 周围的观众竖起耳朵 日向莲心底叹息，秒开白眼，转头的瞬间秒关，告诉她：“是海斗叔叔，他应该快要变招了。” 不然就会被对手用更熟练的柔拳耗死。 涂女乔看向他，语气赞赏：“下次我再举办这种比赛，就该请一个像你这么专业的解说。” 日向莲：“……” 这不是考试吗？怎么就比赛了？ 宇智波泉奈探头：“那下次的比赛奖品会有你创造的武器吗？” 这附近的观众屏住呼吸。 涂女乔爽快地答应了。 宇智波泉奈很高兴，那把剑他很喜欢，可惜落在转寝那种小家族手里，给千手一族表忠心，下一次他绝不会错过，扉间手里那把最好也夺过来。 这几句话的功夫，日向海斗瞬身后退拉开距离，几招八卦空掌打出去，逼得日向消夏不得靠近半步，等她站定，却发现脚下出现青色八卦图。 这张图在观众席上看更为明显。 日向莲不知不觉握紧拳：“是八卦六十四掌，八卦图内就是攻击范围，能通过击打对手穴道阻断查克拉流动。” 涂女乔：“消夏不会吗？” 日向莲声音艰涩：“应该是不会的。” 此为宗家的秘传，不传给分家。 这一点涂女乔清楚，但她觉得日向宁次能自己研究出来，那消夏理应有这种能力。 然而她看了一会，日向消夏没用出来。 她坐直身体。 观众席渐渐出现欢呼声。 按照昨天的对战来看，日向海斗用出八卦六十四掌就说明胜局已定。 日向消夏局势不妙。 日向消夏陷入危机。 日向消夏败局已定。 日向消夏一标指戳中日向海斗的眼睛。 欢呼声骤然停住。 那标指后面还没完，日向消夏欺身而上，直接一同快打，将日向海斗当成练功的木人桩，闪电般封住他三十多道穴位。 日向莲豁然起身。 别打了别打了。 再这么打下去，死的会是你啊日向消夏。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在这悬着一颗心，观众们议论别的事。 “怎么突然站着不动，任由她打了？” “快点反击啊！” 旁边的忍者们好心解释。 “动不了，看见没，她在点穴，这么一会的功夫估计大半穴位都封住了。” “被打中眼睛之后的一秒内不能反击，基本上胜负已定。” “话又说回来了，在有白眼的情况下，能被打到眼睛是我没想到的，不是说论洞察力，白眼比写轮眼要强吗？” 观众席的角落里，某个老者的脸色极差，他结了个印，眼底满是阴霾。 ——去死吧，叛徒。 笼中鸟的咒印发动后，不到一秒，顷刻生效。 他勾起唇角，仿佛看到日向消夏横死的模样。 然而倒下的却是日向海斗。 他的瞳仁剧烈颤抖，在千手柱间倒数的十秒里，他如坠冰窟，不知是为日向消夏的胜利还是为笼中鸟的失效。 无人在意，身边竟是为日向消夏欢呼的声音，她赢一场，大家又能抽五次奖了，尽管大奖没了，还有许多优惠券，再者抽奖本身也是很快乐的事。 医疗忍者抬走只剩一口气的日向海斗。 日向消夏站在原地，胸口小幅度起伏，似乎仍然沉浸在暴打宗家的快乐中。 千手柱间：“要不你也跟去治疗？” 这句话惊醒了她，她看看他，缓缓摇头：“我要看我的对手是谁。” 说罢，她扯下系在额前的发带，右手一捋，将额发推上去，日向家的人看到她光洁的额头，纷纷倒吸一口气。 笼中鸟的咒印痕迹消失了？ 疑云笼罩在每一个日向的心头，下一刻就听她大声说：“从前我是笼中之鸟，网中之鱼，但今日之战后，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再不受牵绊了。*” 观众席上雅雀无声。 小可悄悄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不是早就搬离了日向族地？”也早就解开了笼中鸟。 涂女乔托着下巴思索片刻，说：“搬离等于远离，说到底只不过是逃跑而已，今天才是一场更正式的反抗。” 每一个分家都将“分家要不惜生命保护宗家”吸烟入肺，刚才身为分家的消夏却将宗家人打得半死，这是更强烈、更具象化地反抗持续千年的规训。 她的视线落在缓缓坐回来的日向莲身上，问道：“我这么说，你会不高兴吗？” 日向莲一愣，摇头：“有时候长老们确实很过分，不怪消夏怨恨。” 涂女乔注视他，笑着说：“我知道，你跟别的日向宗家不一样。” 日向莲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察觉到宇智波泉奈奇怪地看他一眼，也无暇去想。 他略感不安，初代目对日向家的事情知道多少？一部分，还是全部？ 就在这时，人群再次喧闹起来。 半决赛另一场的对战双方出现在下方场地中。 漩涡水户和旗木塔丽娜，人们都叫着后者的名字。 “塔丽娜，加油啊！” “塔丽娜，千万别输。” 涂女乔：“哇，塔丽娜人缘这么好吗？” 宇智波泉奈道：“我想不是这个缘故，塔丽娜是村里人，水户姬是涡之国的人，大家支持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涂女乔微微皱眉：“大家把水户当外人啊。” 也对，说是结盟，漩涡一族却没有像别的家族那样住在木叶，没有建立起更为亲密的关系，这样看来，漩涡的族长漩涡芦名非要结亲，还真是有远见。 “不过以后就好了，如果水户能留在治安局，为了维护村子的治安出力，大家看到她的付出，长此以往，一定会接纳她。”涂女乔说。 漩涡水户也这样想。 所以她的心情很平和，在旗木塔丽娜亮出那把注入查克拉后会散发白光的短刀时，她爆发出查克拉，脚下刹那间凹陷下去。 在这场比赛之前，众人以为漩涡水户是擅长远程对战的忍者，漩涡塔丽娜是擅长近战的忍者，看着看着却发现并非如此。 她们在昨天的考试中都有保留。 漩涡水户不用金刚封锁，体术也很强，虽不及日向流的体术有观赏性，但她一拳一个坑，看得也让人热血沸腾。 而旗木塔丽娜收起短刀，结印飞快，土遁、水遁、火遁让人眼花缭乱，她竟然精通五种属性的忍术，这在昨天根本没见过。 “这一场你们押了谁？”小可问。 宇智波斑：“水户姬。” 宇智波泉奈：“虽然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水户姬的赢面更大，漩涡一族的查克拉量太惊人了，我想选手中只有能阻断查克拉的日向消夏有战胜她的可能性。” 他说得没错，过了二十分钟，漩涡塔丽娜查克拉耗尽，十秒过后不能再战，千手柱间宣布漩涡水户胜利，半决赛结束，下午两点举行决赛。 观众席上，众人聊着天退场。 漩涡水户蹲在旗木塔丽娜面前：“我为你治疗吧。” 旗木塔丽娜：“多谢。” 她干脆躺平，仰望着双手交叠，掌心涌出绿色查克拉的漩涡水户，吐槽：“你的查克拉太恐怖了，你是尾兽吗？” 漩涡水户笑道：“我家人都这样。” 旗木塔丽娜沉默一会，又问：“你有这种查克拉，完全可以选择更轻松的方式。” “啊？” “比如你可以耗着我，不用跟我正面对战，反正我耗不过你。”旗木塔丽娜瞪着一双死鱼眼说。 第101章 漩涡水户想了想，说道：“那是忍者遭遇战的做法，一对一对决里，我想赢得更漂亮一些。” 第85章 局长之争，向来如此 大概十点半左右，涂女乔在商业街找到买糖葫芦的日向消夏。 众人围着她加油鼓劲，她游刃有余地应对，举着糖葫芦出来的时候，瞧见站在街角的涂女乔。 涂女乔笑着挥挥手。 考虑到快到午饭时间，便一起往烤肉店去。 “我听希说你拒绝疗伤，你不会是想带伤对战水户吧？人家年纪比你小十多岁，实力却不弱。”涂女乔问。 “我不是托大，是我没受伤。”日向消夏说。 小可诧异：“没受伤？但是日向莲说柔拳只是擦着一点都伤害经络，你跟日向海斗近身打了那么久，怎么会？” 日向消夏：“他肯定告诉你们人的内脏不能锻炼，挨着一点就会受伤吧？但其实我能锻炼我的内脏。” 小可：“……” 祂又追问：“那八卦六十四掌呢？你挨了好几下。” 日向消夏坦然道：“八卦六十四掌名为掌，实际上是点穴阻断查克拉的流向，你听过移穴吗？” 日向海斗打中她的瞬间，她就将伤害挪到不影响查克拉运行的穴位上了。 小可表情震惊。 涂女乔陷入沉思，原作称呼日向宁次是日向家的天才，他能自主研究出回天和八卦六十四掌这两种绝技，她看日向消夏不会，还以为她的天赋要逊色于日向宁次，原来是研究方向不同啊。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决赛对阵水户有信心吗？” “……” 下午两点，木叶学校二号馆。 这一场是决赛，来的人更多了。 涂女乔听到很多人都在讨论日向消夏，说她半决赛赢得特别帅，她们不清楚日向消夏为什么要那么说，但那句话中蕴含的豪情壮志却能感染每一个人。 她为日向消夏高兴，也为漩涡水户担忧，这是彻头彻尾的客场作战，所有人都在为日向消夏加油，水户的心态会不会出问题。 让她瞅瞅，现在正笑着与旗木塔丽娜交谈。 收回视线，看来无需担心了。 双方来到场地中央，千手柱间站在边上，面朝她们，再次重申规则。 “日向消夏对战漩涡水户，一直到一方倒地，十秒不能战斗为止。” 她们望着对方，结对立之印。 千手柱间宣布比赛开始的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双双远离中心将近五米，日向消夏的手掌袭向漩涡水户的面门。 后者眼神一利，爆发出惊人的查克拉，直接震飞日向消夏，趁她身形不稳，后背探出金色锁链，直接渡空抓过去。 在接触的瞬间，日向消夏身体消失，变成一块砖。 替身术。 漩涡水户立刻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宇智波泉奈说：“水户姬的经验也很丰富，知道现在转身回防迟了，又增加两条锁链干扰对手的行动。” “好像不太管用？”涂女乔盯了一会，说。 “确实，日向消夏的速度远远超过水户姬，难保什么时候不被她封住一两个穴位。”说话间不知不觉开启写轮眼。 涂女乔：“下次再有这种比赛，你去解说吧。” 正专心看比试的宇智波泉奈扭头呆呆地看她。 就在此时，观众席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只见方才只有三四米的金色锁链，忽然全体加长，如龙如蛇。 直接弹跳过去的被日向消夏一掌推开，横扫抽击的让她直接躲掉，一圈圈绞上去的绞到了替身，还有两条都被八卦空掌打落，竟然没有半点左支右绌的模样。 千手柱间看着漫天乱飞的金色锁链。 这下要变成拉锯战了。 拉锯战对日向消夏不利。 她双掌成拳，对付人需要额外将自己的查克拉打进对方体内，但对金刚封锁就不需要，她需要找机会用八卦空掌攻击……嗯？对方竟然冲过来了？ 再次变掌，尝试打进去查克拉，漩涡水户却紧急撤退。 真不愧是白眼，想要悄无声息靠近根本不可能，如果有地势可以利用就好了，偏偏这里是一片开阔地。 对手不像塔丽娜，与她年岁相当，那是比她早出生十多年的忍者，她不确定日向消夏的查克拉量有多少，不能拉扯下去。 都到这个地步了，必须漂亮地赢下决赛。 她在身前结印。 ——阴封印，解。 她额前紫色的菱形印记消失不见。 五条灵蛇般的金锁链突然静止，以漩涡水户为中心狂风大作，涂女乔坐在第五排都有冷风刮脸的痛感。 小可惊呆了：“现在就解开封印？” 涂女乔故作高深：“局长之争，向来如此。” 宇智波斑：“……” 那些手指粗细的锁链肉眼可见地变大，最后竟然有手臂粗细，一股脑冲向日向消夏。 没击中她，却也不收住势道，直接往观众席上撞，吓得那边的忍者大惊失色。 “哇啊！” “别怕，有结界。” 透明结界在此时彰显存在感，任由金刚封锁打在身上，纹丝不动，观众终于放下心来。 涂女乔日常夸夸宇智波斑，说他家火焰阵改的结界术真不错。 宇智波斑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涂女乔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与之相对的千手柱间就没那么愉快了。 解开阴封印后，金刚封锁的威力翻倍上涨，这号称连尾兽都能束缚的锁链毫无顾忌，撵着日向消夏打。 千手柱间不能干扰对决，直接贴在墙上当壁画，感知到危险就跳开，饶是如此也被金刚封锁打击地面激起的碎石砸中多次。 幸好今日是他代理治安局局长，不然裁判也得日抛。 涂女乔移开视线。 观众席中短暂的寂静后，慢慢有人赞叹起来。 “这个漩涡好厉害。” “我感觉日向这一把悬了。” 席中不乏小孩子观战，她们不懂木叶和漩涡中间的弯弯绕，很直白地慕强，给漩涡水户加油，希望她能赢。 大人一听也改变了想法，要是漩涡水户不强，这点人就跑来结盟那叫厚脸皮，但她很强，那结盟就叫势均力敌。 查克拉充沛的金刚封锁，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威力上都格外有杀伤力。 “是漩涡水户赢吧？” “目前看不出来日向怎么赢。” 人们这么说。 但是日向消夏的心态很稳，哪怕是一刻不停地逃命，她内心也没有畏惧这种情绪。 人战胜童年时代的恐惧，长大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害怕，别人是不是如此，日向消夏不清楚，她的确是这样。 她与漩涡水户存在很大的信息差，她能看到漩涡水户体内的查克拉，漩涡水户不能。 其次，她发现漩涡水户似乎有点浮躁，她大可以稳扎稳打，等查克拉不足的时候再解开阴封印，现在突然解开，未免操之过急。 这是为什么？ 难道为了大家的支持和欢呼吗？ 这样想着，前方地面上，比手腕还粗的金锁链破土而出，没打中日向消夏，仍然去势不绝，直直捅进屋顶，碎石滚落，阳光流泻，倒是小事。 金刚封锁已经不满足到处乱抽，开始上天入地，减小她逃跑的空间了。 她眯了眯眼睛，继续逃命。 没过多久，整个场地都布满金色锁链，日向消夏站在场中，就如同蛛网上的虫子。 “还要跑吗？”漩涡水户说了决战中第一句话。 “该逃的是你吧，”日向消夏气喘吁吁，嘴角却勾起，“你没发现这是张八卦图吗？” 漩涡水户心中一震，忙去看她是不是真用金刚封锁给对手画了个八卦图，下一刻，她的余光扫到脚下出现青色八卦图。 日向消夏：“也让我试试八卦六十四掌吧。” 这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漩涡水户几次凭借惊人的查克拉和生命力反攻，均被日向消夏沉着防住，直到漩涡水户第六十四道重要的查克拉穴被封，不能再战，千手柱间宣布日向消夏获胜，她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相对而立，并拢食指中指，勾住对方的。 这是和解之印。 漩涡水户：“还是我输了啊，恭喜你。” 日向消夏：“别气馁，若是今日你有我这个年纪，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武试圆满结束，可是观众的讨论欲望没完，走出场馆，离开学校的同时，兴高采烈地聊当时的对战。 涂女乔则回到办公室，拿着两张成绩表，研究该录用谁留在治安管理局。 日向消夏的文试成绩112，武试第一算120。 漩涡水户的文试成绩116，武试第二算115。 这两位便是正副局长。 第102章 下午第二场本该从旗木塔丽娜和日向海斗中决出第三名，不想日向海斗直接弃权，须知日向消夏没给他断胳膊断腿，别的伤势千手希也治好了，他却不来，给人一种怯战的感觉。 日向消夏却哂笑：“什么怯战？他就是输给我觉得没面子，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罢了。” 从日向冬一郎到日向海斗，日向宗家竟是如此的经不起挫折。 涂女乔摇摇头，划掉他的名字。 旗木塔丽娜文试120，武试第三算110，当个副局长绰绰有余。 其余147人，涂女乔有她们的文试成绩，也看过她们的对战，完全能对得上名字，很快列出一份名单。 木叶的人事权在她手中，但她想了想，还是给几位部长传阅一遍，问问她们的意见，填几个人，去几个人，正式名单出炉，交给外宣部，明天张贴出去。 “没问题。”宇智波泉奈顺手将名单拿走。 办公室里，涂女乔的目光依次扫过十二个开小会的部长们。 “这件事一完，作战部所承担的木叶治安这部分的职责就要移交给治安管理局，开始全面投入训练之中，这需要诸位的帮助，轮流去作战部训练一天，如何？” 第86章 你大哥的细胞给我点 两日后，治安管理局的正式领导走马上任，花费几天功夫交接工作，涂女乔带着众位部长来到作战部训练的森林中。 施展魔法，谈笑间打倒作战部全员。 “其实不用一天，一天里抽个时间打她们一顿，不要下手太狠，能起到训练和指导的作用就行。” 创村组表示没问题。 犬冢澪颤悠悠地举手：“初代目，您太高看我了。” 她打作战部一百多个忍者？真的假的？ 哪怕她们都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也太超过了。 涂女乔早有准备：“那就除了他们四个，额，也除了八方，你们剩下的人两两组队，别担心，先试用两周，不行的话，我不会勉强大家。” 说话时，千手丹华摇摇晃晃站起来，涂女乔看到大家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发生了什么，手指伸到身后，平地忽起狂风，撞飞千手丹华，她趴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就像这样，千万不能下手太重。” 这是特意嘱咐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 前者笑着答应了，后者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他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涂女乔很满意，现在不是刚建村的时候了，部长们一周抽出一两个小时训练作战部，问题不大。 她转过身，举了举魔杖，用时间魔法恢复各类忍术肆虐过的森林，再治疗好作战部全员，她们看到训练表，内心是崩溃的。 周一，被初代目打一顿。 周二，被千手柱间打一顿。 周三，被宇智波斑打一顿。 周四，被鞍马八方打一顿。 周五，被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绫子联手打一顿。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奈良鹤行：“我就知道，治安管理局扩招之后，我们的苦日子就来了。” 涂女乔：“是很辛苦。” 挨打就算了，挨完打还要完成一天的训练表：长跑、俯卧撑、攀岩、引体向上，看着就头皮发麻。 “要不——”她拖长声音。 作战部的众人期待地看着她。 涂女乔竖起食指，笑着说：“要不反过来？先让下手没那么狠的部长与你们对战，第二周再打困难的。” “……” 横竖逃不过这顿打了呗。 她看大家心有戚戚，没精打采地应了，再次感叹年轻忍者的服从性真高，虽然艰苦，但是没有一个抗议的。 “那好，从明天开始，你们与奈良鹿伏、秋道布风以及山中瑠奈对战。” 奈良鹤行疯狂摇头：“明天？不不不，今天吧，不然您刚才那顿打，我们不就白挨了。” 涂女乔：“……” 部长们解散。 她望着离去的宇智波斑，悄悄拉住千手扉间，往森林深处走了走，右手掌朝上：“我是火影，你大哥的细胞，给我点。”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你要这个做什么用？” 涂女乔干咳两声，“给不给吧？” 千手扉间盯她一会，就在涂女乔觉得没戏的时候，他说：“午休来实验室拿。” 她大喜过望：“你居然愿意给？” 千手扉间冷冷道：“与其让你偷拿，将我的实验室弄得一团糟，还不如我给你。” 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听到后面响起嘀嘀咕咕的声音。 小可：“他给假的怎么办？” 涂女乔满不在乎：“怕什么？他不给，柱间也会给。” “对哦。” 她很顺利地拿到半管柱间细胞，晚上吃完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解封‘消’牌，拿出格纹布抖了抖，抖出一团黑色史莱姆。 这玩意沾着地面就想钻进去，下一刻涂女乔脚下亮起黄金魔法阵，黑绝身体一僵，背后出现具现化的汗珠，知道跑不了，认命地回过头。 “火影，其实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对夜月一族说那些话是因为……” 涂女乔竖起手掌：“那个我不在乎，我想问，你以大筒木辉夜的孩子自居，一定有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吧？” 黑绝：“？？？” 不是，她怎么知道他是妈妈的孩子？ “能给我点吗？” 黑绝：“原本是有的，待在你那个特殊的空间里，都消失了。” 涂女乔：“……” 一周后。 涂女乔让秘书去叫宇智波斑和日向消夏。 前者先到，一进门就问：“有什么要紧的事？我还想看柱间是怎么训练的……” 话说到一半日向消夏推门进来，宇智波斑声音骤停，摆出不苟言笑的模样，收敛外放的情绪。 日向消夏移开白眼，就当没看见，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 涂女乔正色道：“让你们过来，主要是聊一聊瞳术的进化方式，你们知道轮回眼和转生眼吗？” 宇智波斑沉吟片刻，说：“轮回眼与写轮眼和白眼并列为三大瞳术之一，转生眼是什么？” 涂女乔：“准确来说，轮回眼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进化形态，转生眼是白眼的下一个进化形态。” 这次两人沉默更久，涂女乔继续往下说：“接下来的目标我在晨会上说过了，提高村子的武力值，你们还有提高的空间，于是我就想起来了这个。” 日向消夏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我从未听过什么转生眼。” 宇智波斑望向她：“你为何如此笃定？” “……魔法师无所不能。” “又拿这种话搪塞我？” 她理直气壮：“既然都搪塞过一次了，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又如何？” “……” 宇智波斑不是就事论事的性格，他相信什么人，理由再如何不靠谱，他也不会深究的。 这么玩也有风险，倘若信任崩塌，以前敷衍的后果会翻倍叠加。 果然，他没有追问，另起话题：“那么初代目，你的意思是能够帮助我们开启轮回眼和转生眼？” “答对了，”涂女乔拿起桌上两个掌心大小的培养瓶，一个递给宇智波斑，另一个给日向消夏，“柱间的细胞还有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结晶。” 两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柱间细胞就算了，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结晶是哪来的？ 日向消夏缓缓说道：“大筒木是六道仙人的姓氏吧？六道仙人距今有千年了，现在难道还有六道仙人的直系血脉吗？” 涂女乔：“我之前不是出村子抓人去了吗？抓得就是疑似大筒木后裔的人，事先说明是疑似，在你的瓶子上也标记了伪字，你用了之后随时与我沟通，要不然你现在融合给我看看。” 宇智波斑觉得怪异的地方有很多，但他不是刨根究底的人，便跟着她看向日向消夏。 日向消夏并无犹疑。 她倒出查克拉结晶，直接捏碎吸收，闭上眼睛进入内视状态，一分钟后睁开眼，目光疑惑：“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涂女乔眼神深沉，“看来是我抓错人了，那家伙真没用，不过你不用担心，再抓个大筒木就行，一定给你开了转生眼。” 日向消夏觉得这句话里槽点很多。 宇智波斑沉声道：“我在家族卷宗上看到过，宇智波和千手的力量融合可得森罗万象，现在想想，如果初代目说得没错，所谓的森罗万象指的就是轮回眼。” 也就是说她给的柱间细胞完全是正确的路子。 既然轮回眼是没错的，那转生眼八成也没问题。 这一番话无疑为涂女乔的话增加了可信度。 但事实上日向消夏没有怀疑她，而且情商在线，没有点出她不需要宇智波斑说这些。 第103章 “我相信初代目。” 她率先告辞，新官上任，她有很多工作。 宇智波斑也要离开，涂女乔叫住他，说：“你别太着急，轮回眼的开启过程非常缓慢，据我所知，上一个开启轮回眼的人从壮年等到了老年。” 他皱眉：“别随便拿我与庸才相较。” 涂女乔：“……” 非要拉踩平行时空的自己吗？ 宇智波斑：“那人是谁？” 涂女乔微笑：“等你开了轮回眼，我就告诉你。” 他冷哼一声：“又卖关子，我走了。” 门关上，他站了一会，看看手里的培养瓶，再看看门，眼神有些复杂。 她这个火影做得确实很好。 毕竟对忍者而言，对她们好的最佳方式就是帮助她们变强。 他握紧培养瓶，转身离开。 屋里，‘消’牌告诉她黑绝在发癫，她笑了笑，放黑绝出来。 她看小可一眼，小可点点头，飞到门口，注意外面的动静。 “你只有一句话的时间，不能让我满意，你就在‘消’牌里待到天荒地老。”她看着跳上茶几的黑绝，语气透着漫不经心。 “我知道你想要创造的是什么世界，我能帮你。”黑绝语速飞快。 望着他黄铜般的眼睛，涂女乔挑了下眉：“继续。” 黑绝松了一口气，很快开始侃侃而谈：“你想要创造的是被父系推翻的母系社会，对吧？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母亲大筒木辉夜就生活在那样一个年代，或者说是母系社会最后的年代。” 涂女乔：“不对吧，你说得跟我听说的不一样。” 黑绝问：“你能回溯时间到千年以前吗？” 涂女乔盯着他慢慢摇头。 黑绝：“这就对了，你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现在所有的真相都是父系扭曲修改的，如果不如此，就会一直有女性憧憬向往，试图回到以前的时代，不能安安分分生活在现在。” 涂女乔：“这话倒是不错，你说能够帮我创造我理想的世界，怎么帮？” 第87章 开启转生眼 不出所料，黑绝希望她帮忙复活辉夜，极力陈述辉夜在世时，世界是多么美好，然而她生了两个男儿，这两个叉烧长大后篡夺了母亲的世界。 从那以后，大陆上争斗不休，没有一刻停止。 黑绝承认，他就是在瞎编，反正时间久远，她又不能求证。 就观察来看，涂女乔最想要的是团结，听到妈妈被亲生的男儿背叛，她会比旁人更愤怒。 不指望她立刻相信，最起码先种下辉夜是好人的种子。 想到这里，黑绝的眼眶溢满泪花：“我是妈妈最小的孩子，活到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妈妈救出来。” 只有这一句是真话。 涂女乔不得不承认，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取信于人。 要不是她知道大筒木一族的目的是到各个星球种树，利用神树吞噬生命，收取神树上的查克拉果实，她就信了。 看着黑绝处心积虑地骗她，涂女乔微微一笑，小可一看就知道，她又要恶作剧了。 她叹息：“没想到，你有如此悲惨的身世，我很同情你，可是我很抱歉，我不能帮你救出辉夜。” 黑绝一呆：“不用说抱歉，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他还挺有礼貌。 涂女乔俯身靠近他，轻声说了一句话，黑绝愣住，下一刻当场暴怒，嘴里鸟语花香，身体攻向她。 她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捏成橡皮泥。 小可缓步靠近，问道：“这家伙城府挺重的，你说什么，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涂女乔无辜摊手：“我说辉夜死有余辜。” 小可：“6.” 涂女乔不觉得她说错了，辉夜是如何生下六道仙人和他弟弟的，这一点存疑，原作说是在人们的祝福下怀孕，相当于感而有孕，动画中说她与男人相恋，生下孩子。 前者根本不可能，纯雌生育只能生女儿，唯一的解释就是后者。 被背刺就是她活该，她不生俩叉烧，根本没后面那一堆破事，对于这种行为，她认为就是求仁得仁。 涂女乔的目光回到手中的橡皮泥，尝试利用魔法，剥离他的意识。 她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黑绝称呼辉夜母亲，六道仙人说黑绝是辉夜的第三个男儿。 还有人说黑绝是辉夜的意志，用更容易懂的说法是，黑绝是她残存的一缕神识。 如果这个平行世界的设定是前者，那她很容易就能剥离成功，让日向消夏吸收大筒木后代的力量，觉醒转生眼。 如果是后者，那她很难消灭这股意识，毕竟辉夜吞了查克拉果实，力量强大，只能封印，不能杀死。 光芒熄灭。 啧，她就知道救母是假的，这玩意就是辉夜的意志，只不过他的表层意识不清楚罢了。 “走吧小可，咱们去月球。” “诶？去那做什么？” “找个倒楣的大筒木，咬他一块肉。” 说去就去，她具备空间转移的力量，回到原来的世界不行，但是在这个世界进行星球旅行绰绰有余。 她先去踩踩点，运气不错，头一次去就碰到落单的大筒木，放倒他，抽一管血，随后用‘梦’牌给他造梦，然后悄悄离开。 做完这些，回到木叶，潜入千手扉间的实验室。 “看，这是一管血，麻烦你提取细胞，再从细胞里凝练出查克拉结晶，拜托了。”涂女乔双手合十，站在千手扉间面前。 千手扉间捏着一次性采血针举到眼前，红眸一转，落在她身上：“这是谁的血？” “大筒木一族的后裔。”涂女乔将她的目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千手扉间安静听着，冷不丁问：“你要大哥的细胞，就是为了给宇智波斑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进化。” 用得是陈述语气。 涂女乔眨眨眼：“我好像在说白眼和转生眼吧？” 千手扉间背过身，动手处理采血针里的血液，语气平淡：“我不是傻瓜，猜得到。” 她靠近工作台，双手撑在上面，一边说话，一边歪着头观察他表情：“身为火影，我有责任帮助大家提升实力。” 千手扉间动作不停：“既然如此，就不用摆出一幅心虚的表情。” 涂女乔重重叹一口气，直起身体，“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帮助你们嘛，千手又没有可进化的眼睛，要不你和你大哥都去学学仙术？” 千手扉间面对她，手里拿着全新的采血针，表情堪称冷酷无情：“这好办，让我抽一管你的血，我研究研究。” 涂女乔盯着他，试图唤醒他对火影的尊重。 半晌后，她撸起袖子，闭着眼，手臂往他面前一伸：“那你小心点，护士都说我血管浅，不好扎。” 千手扉间利落地抽出一条止血带，勒住她的小臂，然后拍拍拍，找到血管下针。 五分钟后，涂女乔被赶出来，她抱着手臂，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可：“我觉得我牺牲好大。” 她都多久没扎过针了？ 果然，扎人者，人恒扎之。 抱着小可吸了一会，她打起精神，准备解决鞍马一族的问题。 鞍马一族擅长幻术，会觉醒与幻术相关的血继限界。 鞍马八方的成名之战就是以幻术控制了与她狭路相逢的八个精英忍者，幻术世界中，他们被鞍马八方的手里剑击中死去，鞍马八方解除幻术，他们在现实中也以这种方式战死。 幻术中会受到什么伤害，现实中就会受到什么伤害，非常恐怖的能力。 在忍者世界中，这是最纯粹的阴遁力量，阴阳失衡，导致身体虚弱。 涂女乔用白魔法为鞍马八方温养身体，起到一定缓解的作用，然而她不能将这些鞍马挂在身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得想点一劳永逸的法子。 教导学生学习白魔法是一条路，委托医院的医疗忍者研究血继病是另一条路。 与此同时她也积极研究白魔法，试图找到治愈的法子。 转眼间，12月份的第一个周会到了。 涂女乔昨天搞企划睡得晚，进门时还在打呵欠，部长们都到齐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只不过那时大家很融洽地聊天。 她很快闭上嘴，与小可对视一眼，后者也不明所以，她干脆问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这么闷？” 背对她的日向消夏转过头，露出一双宛如碧空的蓝瞳：“初代目，你说得转生眼，我开启了。” “哇。”她轻呼一声。 小可直接飞到她面前端详起来，夸奖道：“不赖哦，很漂亮的眼睛。” 日向消夏：“谢谢。” 涂女乔走向她的位置，笑着说：“这是好事，你不用担心有人嘀咕你了，你开了转生眼，日向家的族谱可以从你这一代单开一页。” 第104章 日向消夏失笑：“我倒是没有开族谱的想法，别人怎么说，我也不在意。” 涂女乔坐了下来，左右看看，便知道之前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了。 日向消夏不仅仅是眼睛的颜色改变了，她的气场也变强很多，并非刻意，而是转生眼就是有这样的压迫力。 偏偏转生眼不能关，这种感觉对于别人来说，就跟宇智波斑不关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就在这坐着一样，他没有刻意吓唬人的意图，但存在本身就令人胆战心惊。 别人是如此，至于宇智波斑，他估计想跟消夏打一架，所以没怎么收敛自己的气势，这两个没有自觉的家伙一起造就了刚才紧张氛围。 另外，她觉得宇智波斑心里不太平衡。 日向消夏先开转生眼，他的轮回眼还没影子。 这个时间点，是不是千手柱间也学会仙术了？思及此，她扭头注视千手柱间，他眼神清亮，语调轻快，一如既往。 “初代目，怎么了？” “……没事。” 算了，开完会再说吧。 汇报上一周的工作成果，安排下一周的工作内容，然后是重头戏。 “快过年了，法定过年休息18天，从12月23日放到1月9日，今天是1日，有些事要提前打算起来，首先是副部长的人选，当初选举的时候说过，每个部门要有部长一、副部长二，你们先在部里投票，然后将结果告诉我。” “另外，我打算举办一个年末庆典，这里是企划。”她翻开文件夹，将提前分好的两叠企划交给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他们两个熟练地往后面传。 趁着众人低头看，她简单概括一番，主要是两点，一是正月之前的烟花大会，二是放假之前的忍者擂台赛。 多亏了神崎空，她们真的在最近搞出了烟花，建造方面也不含糊，决斗场修建完毕，漩涡水户帮着搞定了相应的结界和封印，保证打得再激烈都不会随机弄死几个幸运观众。 “我已经想好要锻造什么武器放进奖池里了，而且我觉得1v1，太过单调，可以引入3v3的模式，帮助忍者们培养对战默契……” 她自顾自地说着，宇智波斑忽然打断她：“只有10到18岁的忍者能参加吗？” 宇智波泉奈附和：“虽然我24了，但是我也很想参加。” 涂女乔：“……” 第88章 已经出现 看看这兄弟俩，再回忆一下须佐能乎的高度，涂女乔吐槽：“你俩，再加上你们的对手，我都怀疑场地够不够你们打。” 千手扉间腹诽：显然不够，停战前，大哥和斑打架就足以改变地形了。 宇智波泉奈眉心微蹙，眼神染上忧愁：“初代目是不同意吗？” “不，倒也不是不行。” 办庆典的目的是庆祝，为了让村民感到幸福，再说宇智波泉奈也没提出过分的要求。 “分年龄段吧，10岁到20岁一起比，20岁以上一起比，场地的安全方面……”涂女乔的眼神瞥向右边。 日向消夏秒懂：“我会让水户再布置一番。” 千手柱间突然说：“初代目，我们能否邀请其余国家的忍者来参加比赛？” 众人看向口出惊人的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兴致勃勃：“这是个交流忍术的好机会不是吗？” 千手扉间：“大哥别傻了，她们不会来的。” 这就是涂女乔能忍千手扉间的原因了，不仅是她提出什么设想，他要泼冷水，他大哥的冷水，他照泼不误。 涂女乔下意识唱反调：“话不用说那么绝对，忽雷一族的艾，现在应该叫他雷影了，他说服各个忍族结盟的方式就是孤身一人，亲自到对方的地盘谈判。” 千手柱间爽朗一笑：“除了他，岩隐村的土影石河也是很豪爽的人，他很有可能答应。” 千手扉间不为所动，反驳道：“情况不同，雷之国的忍族再如何内斗，终归是一个国家的人，而木叶归属于火之国。至于土影，信上是一个人，亲眼见到可能又是另一个人了。” 鞍马八方也提出意见：“快过年了，这个时候邀请外人进入村子会有安全隐患，万一发生点什么，木叶建成的第一个年就过不好，会引起非议。” 听罢，千手柱间没有坚持，陷入沉思。 奈良鹿伏道：“可以这样，年末的对抗赛咱们自家人比，从中选人参加整个大陆的忍者对抗赛，时间可以定在明年。” 秋道布风问她：“为什么一定要举行五大国之间的忍者对抗赛？” 山中瑠奈道：“很显然，村子里上上下下都不想打仗，能用这种方式展示武力最好不过。” 宇智波泉奈意味深长道：“名为比赛，实则威慑，不愧是柱间啊。” 千手柱间笑容开朗：“谢谢泉奈的夸赞，总之，能帮上忙就好。” 宇智波泉奈多少习惯这家伙的装聋作哑了。 千手桃华：“不是我要煞风景，举办全大陆的忍者对抗赛，村子八成是主办方，你们想过要花多少钱吗？” 宇智波绫子难得跟她统一战线，说：“那十万两黄金已经花掉九成了。” 众人：“……” 木叶大门口，一辆牛车停下来，赶车的人仰头看着大门，满脸震惊，后面车厢里响起声音：“怎么了？” 赶车人回过神来，跳下车，对掀起帘子的男人说：“少爷，木叶村到了。” “是吗？这就到了。” 麻生阳阶赶紧跳出来，仰头一看，做出车夫同款表情。 他喃喃道：“我的天哪。” 大门高约六米，墙是门的两倍，人站在它面前，倍感自身渺小。 这哪里是村子，分明是城池。 那群忍者竟然敢这么僭越，建造这样门和墙。 趁着车夫和仆人跟守门的忍者交谈，麻生阳阶摸了摸木叶大门。 这是铁桦木，大陆上最硬的木材，生长环境严苛，导致其分外罕有名贵，基本分布在雷之国和霜之国，通常是身份的象征。 贵族用它打家具，木叶村用它造大门。 麻生阳阶感觉人还没进去，就先见识了下马威。 不不不，也许这群土包子忍者根本不认识。 他问道：“这是铁桦木？” 治安局的值班忍者想起财务部副部长拿着材料预算冲进任务部，绕着鞍马部长追神崎空的场面就想笑，不过她是专业忍者，能忍住，她说：“对，贵客好眼光，是铁桦木。” 麻生阳阶：“很贵的，你们用它做门？” 值班忍者眼神里充满笑意：“初代目说了，不管是不是最贵的，只要是最好最坚固的就行。” 麻生阳阶：“……” 他很不喜欢火影，忍者是地位卑下之人，过去她们清楚自己的地位，在吃穿用度上从不逾矩，但这位火影给他的感觉却很狂。 她好像以为木叶配得上大陆上最好的一切。 不确定，再看看。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游览的话，我建议去任务部下个任务，会有专人带着你们去。”值班忍者检查完牛车和行李，将路引和通行证一并交给他。 仆人问：“任务部在哪？” 边说边塞过去一角银子。 值班忍者悄悄收下，笑道：“贵客客气，我这就让任务部的人出来接你们。”说罢，她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刷的消失。 麻生阳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他这仆人在外行走一向是用鼻孔看人，嚣张的不得了。 看来被城门气势所摄的人不止他一个。 没等三分钟，值班忍者带着另一位忍者出现，“就是这几位。” 麻生阳阶发现，任务部的忍者和看门的忍者居然不是一套制服。 任务部的忍者递过去一张单子：“请看看，确认无误就签名。” 麻生阳阶仔细一看。 【任务名称：游览木叶】 【任务评级：丁】 【任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 【推荐执行人：卯月翼】 他内心微妙，在雇主签字后面的空白里写上自己的名字，不是没下过任务给忍者，流程却是他写好需求放在奉行所，或者给忍者送过去，没有如此被动过。 任务部的忍者看了一眼，点点头，打了个响指，穿着便服的男忍者突然出现。 “翼，交给你了。” “没问题，”卯月翼露出友善的笑容，“麻生先生，请吧。” 人是上一秒进去的，是下一刻傻的。 远处那些高大而风格统一的建筑，更远处那悠悠转动的水车暂且不提，这地是怎么回事？整条路都是黑的，走在上面竟然扬不起尘土。 他顾不得矜持，亲自询问卯月翼，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 “这是防水防潮的新材料，叫沥青，用来铺路就是这个效果。” 麻生阳阶追问：“你们请的哪家工匠？” 第105章 卯月翼：“是匠之国的神崎一族，她们在村子里创立神崎建筑公司，麻生先生有需要的话可以去那找她们。” 麻生阳阶慎重地点头，开始思考这种材料能赚多少钱，很快想起来，大名不会花大价钱给城池铺路，自己的宫殿用木材和石砖也够用了。 不过到底是留了心。 卯月翼带他去看木叶办公楼：“我木叶的火影，以及三处九部的工作人员都在里面办公。” 麻生阳阶看着宛若双子的两栋大楼，目光难掩震撼。 “前面是治安局，右拐前行100米就迈进了商业街，咱们可以去那逛逛，那里一天都有人，什么都买得到。” 麻生阳阶一路行来，各色商品琳琅满目，裁缝店铁匠店居酒屋果子店烤肉店什么都有，眼神呆滞。 “接下来去旅游区看一看，之前大兴土木，有个地方的土都挖没了，初代目就向里面灌注流水，形成一片人工湖，又在上面修建桥梁，站在桥上，往左能看到温泉旅馆，往右能看到新修建的神社，两方遥遥相对。” 麻生阳阶站在桥上，脸上带着愉悦之色，之后忍不住惋惜：“可惜现在是冬天，柳树光秃秃的，对了，这湖和桥有名字吗？” 卯月翼笑道：“有啊，创造村子的元老是四个人，领导者的名字是柱间先生取的，村子的名字是斑先生取的，初代目就说桥和湖的名字交给扉间先生和泉奈先生，您可以猜一猜。” 麻生阳阶：“……” 火影还挺会端水的。 玩了一会猜名字游戏，之后卯月翼公布答案，望着他恍然的表情，继续介绍：“温泉旅馆是大商人盐川投资建造的，冬天了，很适合居住。要是不想泡温泉，还有两家旅馆可供选择，不喜欢旅馆，那村子里有许多空房子出租，独栋楼房都有。” 麻生阳阶表态：“我就要住温泉旅馆。” 说罢，给仆人个眼神，仆人一溜烟跑掉了。 忍者建村是大陆头一桩新鲜事，他爹命令他来木叶看看，来之前他当这是个苦差事，忍者建造的村子能是什么好去处？便将大部分行李放在附近的镇子，也定好住处，根本没打算住在木叶。 现在他改变想法了，大冬天不泡温泉还有什么享受？ 他又催着卯月翼带他去住宅区看看，他想置办几处房产。 穿过一座银杏公园，独栋的区域已经在望，这时一个异常俊美的青年带着人走过去，那些人在公告栏上张贴了什么。 麻生阳阶指着他问：“他是谁？” 卯月翼习惯外人看到宇智波的大惊小怪，心平气和地说：“那是外宣部部长泉奈，外宣部每周周一都会告诉大家这一周要做些什么，我们可以过去听听。” 麻生阳阶觉得新鲜，便跟着去了，听到忍者对抗赛的消息，不由得眼睛一亮。 第89章 敲门的人接连不断 “不是忍者对抗，全名是木叶武斗赛，也就是说以初代目为首的魔法师也会参加。” 宇智波泉奈温和地回答大家的问题，思维有些发散。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扉间，一雪前耻。 如果斑哥遇到柱间，希望能战胜他。 谁能战胜初代目？ 那家伙说话太气人了！ “让我参加比赛吗？大奖是我创造的武器，我再将它赢回来？” 过分！嚣张！ 宇智波泉奈内心小人骂骂咧咧，面上仍然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麻生阳阶很兴奋，问卯月翼：“这么说，武斗中能看到火影大人上场？” 然而原地没看到卯月翼，只见他挤在人群中高声问：“有对弈竞猜吗？我倾家荡产押初代目。” 麻生阳阶：“……” 宇智波泉奈微笑：“让你失望了，这次对弈竞猜仍然是猜对一场得抽奖次数。” 卯月翼垂头丧气地走回来，想要赚个快钱真难。 麻生阳阶：“我之前就想问，木叶似乎没有赌场也没有游里，没什么娱乐场所。” 卯月翼：“初代目不喜欢赌钱，更不觉得男人玩女人是娱乐。” 麻生阳阶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这人一本正经的，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伪装得极好，道：“那是我失礼了。” 听完周报，卯月翼带他到住房区参观，他特别喜欢这边的房子，想一口气买一整栋楼，却被告知只能租不能买。 “为什么？” “您不是木叶人，而且也不是擅长缝纫、锻造、建造的特殊人才，更没有在木叶创业投资，所以……” 卯月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麻生阳阶一怒之下在木叶商业街购置一家专卖茶叶的店铺，由于快过年，一时调不齐人手运来货物，又去商业部下了糖葫芦、绸缎、布匹的订单，一口气充满消费额度，终于能买下一栋风景特别好的独栋。 而这是来木叶的商人的缩影。 几天后。 涂女乔叫来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绫子，递过去商业部的年终总结。 “多亏了外宣部，最近一个月来咱们村子的商人多得不得了，你去商业街看看，短短几天就新开了茶叶店、书局、药材铺子、珠宝店，买房的买房，注资的注资，怎么样？将村子建设得漂亮一点是很有用的吧？” 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绫子对视一眼，后者捧了一句：“初代目高瞻远瞩，我们远不能及。” 千手桃华瞥她，完了，这家伙实在太会说话了。 涂女乔：“总之，我给你们看这个，就是想让你们别舍不得花钱，搞得好像村子要破产一样。” 千手桃华想了想，坦言道：“可能有些不适应吧。” “说说看，哪里不适应。”涂女乔身体前倾，专注地看着她。 “从七月开始，我就没有离开村子执行任务，不暗杀不窃听不抢劫很安逸，但是也没有大的进项，总担心钱不够用。”千手桃华说。 别人听到估计会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作为在族中实力仅次于族长兄弟的忍者，这个不出高难度任务的状态很不正常。 宇智波绫子小幅度点点头，她有同感，她是个三勾玉诶，谁家三勾玉五个多月不杀人？多影响手感。 涂女乔身体后仰，含着笑意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轻声道：“我明白了，要不这样吧，当初组建作战部的时候，由于人手不够，我没有成立丑牛小队，你们的实力待在财务部也是浪费，不如加入作战部吧。” 宇智波绫子眉毛抽搐：“您的意思是，我们放着坐办公室的日子不过，要去那个一个月挨族长和柱间先生两顿打的作战部？” 涂女乔笑意不改分毫：“对呀。” 千手桃华当即起身：“初代目，我想起明年的预算还没做，这就告辞了。” 宇智波绫子内心尖叫，混账你抢了我的理由。 千手桃华走到门口，忽然折回来，抓住宇智波绫子的肩膀一把薅起来，“你想偷懒？走。” 门不轻不重地合上。 小可飞过来说：“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她们现在关系这么好。” 涂女乔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年终总结，磕了磕对齐，说：“未来会更好的。” 没过多久，又有人敲门进来。 “嗯，是你啊，真是稀客，过来坐。” 涂女乔招呼人过来，小可端着水壶倒热水。 宇智波火核坐下来，对小可低声道谢，听涂女乔说：“这是你第一次单独来我办公室，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是，请您看看这两份数据。” 涂女乔接过来，低头看的第一眼就分辨出来，说：“这是任务部的年终总结？八方送过来了。” 总结如下。 【这一年，你做过甲级任务0次，竟然是零诶！】 【这一年，你做过乙级任务6次，其中需要出村子的是零次】 【这一年，你做过的丙级任务186次，其中180次都是建筑类任务】 【这一年，你做过的丁级任务456次，包括但不限于除草抓猫开垦打猎】 【今年你的关键词是土木和降薪，来年请一定加油哦】 鞍马八方的报告很正经，不正经的是涂女乔，以上都是她的恶搞。 她拿开看过的第一份，看下一份，听到宇智波火核解释道：“这是我族去年七月到十一月的任务清单总结。” 甲级任务12次，1次战争雇佣，3次护送政要，8次暗杀。 乙级任务59次，13次窃取情报，19次袭击商队，27次截杀忍者。 丙级任务96次，29次剿灭山贼，31次杀死浪忍，36次护送商队。 丁级任务没有。 太简单的任务别找宇智波。 涂女乔飞速看完，递给小可继续看，她望着宇智波火核，说：“我想我清楚你的来意了，你是认为村子任务部的数据和宇智波的数据相差太大，是吗？” 宇智波火核：“是，忍者是依靠任务生活的，这段时间贵族却没有下过高任务金的任务，这一点很值得警惕。” 第106章 涂女乔问：“你是任务部副部长，应该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了，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 宇智波火核一噎，以为初代目责怪他，心烦意乱起来。 他对斑大人说过，希望斑大人能对初代目反映，但斑大人说任务部的事，让他对部长，或者亲自对初代目说。 鞍马部长实力很强，但是她过于崇拜初代目，直接对初代目说……还是明天再看看吧。 就这样明日复明日，一直拖到12月，看到任务部年终总结，终于忍不住了。 涂女乔看得出来他为村子考虑，将桌子上没有收起来的商业部年终报告递给他：“来看看这个，说不定能缓解你的焦虑。” 宇智波火核迟疑地接过，发现本该在任务部创收的忍者之村，在商业部的收益一骑绝尘而去。 他是聪明人，立马意识到初代目的意思。 他的眼神茫然，一时间不知该落到哪里，“忍者要改变生活方式吗？这样行得通吗？忍者接任务生存的方式持续千年了。” 涂女乔：“瞧你这话说的，难道商人是新兴行业？为什么别人做得，忍者做不得？” 宇智波火核：“可是，是不是太激进了，村子创立不满一年，世道不算太平，等时代再前进一些，再考虑这些事会不会更稳妥？” 很少有人愿意改变原有的生活方式。 在心理学上说熟悉和正确，人们往往更偏向熟悉，熟悉带来安全和舒适，而改变需要更多的勇气和努力。 这一点无可厚非，谁没有惰性呢？ 涂女乔：“不能这样做，时代由人和人创造的事物组成，时代是由人引领前进的，坐等时代进步，让时代带上自己，那样的人即便在一个先进的时代，也依旧持有旧时代的老旧思想。我们木叶所要做的是一边探索，一边结合实践经验更新自己的思想。” 宇智波火核神色变幻，最后定格在恍然大悟上。 “我明白了，初代目。” 涂女乔有些惊讶：“是真的明白了吗？我准备了长篇大论哦。” 宇智波火核被这个直球打得脸颊微红，他站起来：“反正有斑大人和初代目在，不会有问题的。” 说罢，他夺门而逃。 涂女乔摸着下巴思索宇智波火核的危险性，鞍马八方，她的人，宇智波斑，她的人，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的人，四舍五入也是她的人。 他四面八方都是她的人，何愁不能一起进步。 她放下心，这时虚空中飞出一只千纸鹤，停在茶几上，嘴里吐出一个卷轴，触感冰凉，能嗅到海风的气息，这是水影白莲的回信。 也是四影里最后一封回信。 她展开同小可一起看，白莲在信中说年末忙碌，忍村初定，他不能赶到木叶村观看武斗赛，很感谢她的邀请。 文风措辞给人一种理性的美。 但小可不太喜欢他，祂觉得白莲派遣弱水潜伏，且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这么说话不是有风度，是脸皮厚，是滚刀肉。 涂女乔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他是五影之中年纪最大的，不像年轻人那样脸皮薄也很正常。” 小可飞到办公桌后面的书架边上，手一挥，一堆卷轴漂浮在祂身后跟过来，祂指指土黄色的卷轴：“要说讨厌还是风影，他每次写信，都拐弯抹角地要东西。” 祂再指指另一边的棕色卷轴：“与他们相比，土影就好很多，真诚磊落，与柱间有点像。” 涂女乔挑眉，土影要是个天然黑那就坏了。 “你把他们说了个遍，那雷影呢？” 小可使劲回忆，缓缓说：“那个人外冷内热吧，很爱护自己人，对外人也没有趾高气扬，反而很有礼貌，如果不是国别问题，应该很好相处。” 涂女乔：“都是挑不出什么错的人，来年该多跟他们打交道了。” 小可看到她凝重的表情，清楚她在想什么。 如果将他们视作盟友，那他们这么靠谱，只会令人高兴，如果将他们视作对手，想要扶持真正的盟友上位，那这些人是越昏聩越好。 偏偏这些人不是。 小可安慰道：“小乔别太焦虑了，我们是大陆上第一个忍村，只要我们一直先进下去，就会让人一直学习，就算他们不想学，我们的思想和制度也会传播到他们那里，同道中人听到就会站起来，与我们一起改变这个时代。” 涂女乔闭着眼睛享受小可的摸头，感觉心都要化了。 “我知道，我……” 敲门声再次响起。 涂女乔扶额，她的年末也很繁忙啊。 第90章 受不了这些e人 木叶创村的第一个年末，涂女乔忙得焦头烂额。 只是村子里的事情也就罢了，由于她们控制了许多大名，木叶外面的一些事务，她也得过目。 如果还有时间emo，那一定是不够忙。 好在她精力充沛，身体好，虽然一刻也不得闲，但是没累出个好歹。 工作总结在推进，木叶第一届武斗赛的筹备到了尾声。 宇智波泉奈既然要参加比赛，那他就不能当解说，小可义不容辞地站出来，表示祂能当解说。 涂女乔想了想，小可很合适，一些小魔法师也要参加比赛，小可了解魔法，做解说很合适，再给祂找个了解忍术的搭档，那就齐活了。 “要我去做武斗赛的解说？”二尾猫又抬爪指着自己，吃惊道。 “是邀请，如果你不想，我可以……” “我我我我，我要去，火影我要去，让我去嘛，为什么不邀请我？我也很了解忍术啊。”七尾重明的蜻蜓翅膀扇动出重影，围着涂女乔飞来飞去。 二尾无语，这家伙已经彻底丢掉身为尾兽的尊严了。 涂女乔举起双手，解释道：“不是忽视你，是因为另一位解说定了小可，我想两位解说的形象统一比较好。” 七尾飞到小可身边，半晌，蓝色触角转向涂女乔：“你说这小东西跟二尾的形象一致？” 涂女乔觉得自己不需要说话了。 因为小可下一秒就炸了。 “说谁小东西呢？” 祂身上爆发出金光，一阵风吹过，毛发金黄，头顶和胸前都佩戴红宝石的威武大老虎一脚将七尾踩在脚下。 祂低着头，眼神戏谑：“不知道现在谁更小。” 七尾当即爆出查克拉，体型飞速变大，直接震飞小可：“你说谁更小，要不是猫又跟我说要慢慢变大才能不吓到小孩，我会那么小吗？” 两只掐成一团，你给我一爪子，我顶你一触角。 见只是玩闹，没喷火放尾兽玉，涂女乔和二尾放心地收回视线，看向彼此，又因为这份默契而会心一笑。 “我答应你，可是作为解说，我要出现在很多忍者面前，万一引起恐慌，我担心会毁了武斗赛。”二尾说。 涂女乔一愣，这什么绝世好猫，这么会为人类着想。 她特别感动：“你猫真好。” 二尾的尾巴晃了晃，感觉哪里怪怪的。 涂女乔越看猫瘾越大，凑近蹲在秋千上的猫又，小声问：“我能亲你一口吗？” 二尾的尾巴僵住。 12月8日，晚上7点，木叶学校一号馆举行抽签仪式，由黄金大老虎小可和蓝底黑纹猫二尾主持，两只体型相近，看着很和谐。 场馆座无虚席。 上次在这个场馆比赛，奖品是治安管理局的工作机会，这次的奖品除了涂女乔创造的武器，赞助商给予的奖金，还有很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积分，能兑换忍术和魔法的积分，对于没有家传忍术能给木叶得到积分的人来说，这太有吸引力了，故而报名的人只多不少。 见到小可还好，初代目身边的守护兽，一直跟随在初代目身边，性格活泼开朗，祂的老虎形态几乎全木叶都见过，毕竟主持过部长竞选。 二尾就不一样了。 “蓝底黑纹，两条尾巴，它不会就是学校里的尾兽吧？” “你怕什么，不是说被初代目降服了吗？” “感觉尾兽没有传说中那么暴虐。” 总之，虽然议论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引起很强的抵触。 众人按照座位顺序上去抽签，顺便近距离瞅瞅传说中的尾兽，有人好奇，有人警惕，有人跃跃欲试，还有人胆大包天，想偷偷摸二尾一把。 二尾甩开尾巴，没有让那人得逞，眼瞅着那人懊恼地走开。 它从没见过哪个人类城市像木叶这样繁荣，更没有见过如此开放包容的风气，连尾兽都可以接纳。 它不禁期待起明天的预选赛，希望成为受欢迎的解说。 12月9日晚7点，武斗赛预选赛正式开始。 吸取上次竞技的经验，比赛时间安排在晚上，一天工作结束，正好有时间消遣。 一号馆里亮如白昼，观者如堵，座位后面的站台上都站了不少人。 第107章 倏地黑暗侵袭整间场馆，观众席上响起嘈杂的声音，惊惶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初代目的声音响起，抚平众人的焦虑。 “大家晚上好，木叶第一届武斗赛即将开始，首先，让我们隆重欢迎本次武斗赛的解说员——可鲁贝洛斯，猫又！” 两道交叉的光从场馆屋顶打了下来，落在地上形成黄金和深蓝的光圈，黄金光圈上站着小可，扬起骄傲的头颅，雪白的双翼伸展到极致，深蓝光圈上蹲坐着猫又，它抬起右爪，强忍着尴尬向观众席挥挥。 它真想把昨天天真的自己挠死。 然而它预想的社死没有到来，这种登场不仅没有冷场，反而掀起阵阵欢呼，一下就将气氛炒热。 室内恢复灯火璀璨的状态，小可顺势宣布预选赛的第一组比赛双方。 “是来自猿飞家族的猿飞修一还有……”祂看向猫又。 猫又：“还有来自志村家族的志村隆太，志村一族擅长风遁，而猿飞一族擅长火遁，历来风助火势，这一场比赛谁是赢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两只说完，就飞到靠近门的专属坐席上进行实况解说，每一个观众都看得投入。 涂女乔趁机溜到后排，抱起座位上的长毛缅因猫坐下，脸埋进它的背，深深吸了一口。 无论是猫主人宇智波斑还是被吸的豆皮都已经很习惯了，宇智波斑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后排的千手柱间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问：“女乔，你去做什么了？” 涂女乔抱着豆皮半转过身，答道：“我在屋顶举灯。” 千手柱间竖起大拇指：“很酷的登场。” 涂女乔眼睛一亮：“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其实我和小可还设计了别的登场方式，但是猫又不肯配合。” 豆皮的脖子搭在涂女乔的臂弯里。 它看着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别提亲身经历的猫又了，它不夺门而逃就不错了。 千手扉间问她这个场馆的亮度是怎么回事。 涂女乔：“是魔法，我加了魔法。” 今天轮到‘灯’牌出场了。 当时定下晚上七点比赛的时候，千手扉间提出异议，晚上很黑，忍者可以摸黑打架，但观众看什么？挂一墙灯笼，一晚上一晚上的耗很浪费蜡烛，还有安全隐患。 涂女乔觉得一年就这么一次，多用点蜡烛无所谓，不过没有电灯，观众的观看体验确实会差一些，她不能不考虑。 她没太苦恼，一切能用魔法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事。 她环顾四周，满意地说：“你看，不用那么节俭的，来了这么多人，门票的价格也上去了，光凭门票就能赚不少，等到了八强以后的比赛就换场地，竞技场有最佳观赛区，那边区域肯定很受大商人的欢迎，又能赚一笔。” 千手扉间声音冷淡：“不错，比赛能将蜡烛的钱赚回来，可是明年不知道什么光景，未雨绸缪不是坏事。” 宇智波泉奈早就忍不了千手扉间坐他后面，顺势转过头予以还击。 千手柱间凑近涂女乔，悄悄说：“其实扉间说得也有点道理，开源节流都是理财的方式，双管齐下效果比较好。” 宇智波泉奈也没放过他：“办好第一届武斗赛，树立武斗赛的口碑是最要紧的，灯笼和蜡烛都不是不该花的钱。” 也许是武斗赛可能遭遇打起来的缘故，这两位弟弟最近的火药味很重，两个哥哥一起拉住才止住这场蜡烛引发的争端，安静下来看比赛。 今天是5到20岁选手预选赛。 是的，在宇智波斑的强烈要求下，报名年纪从10岁下降到5岁。 按照他的说法，战国时代的5岁忍者人都杀过，木叶创村以来第一届武斗赛为什么不能参加。 涂女乔觉得宇智波斑太惯着孩子，并且掌握实质性的证据。 两个小时过去，很顺利地留下128个人，下一轮会是淘汰赛。 人们陆续离开场馆。 涂女乔抱着佛系豆皮猫猫懊恼不已：“不该贪方便直接将10岁以下的选手并入20岁以下的赛道，菜菜子才六岁啊。” 被16的猿飞打得好惨。 宇智波斑看她这垂头丧气的模样，想拿身败名裂嘲笑她，终究没张开嘴。 涂女乔没管他们，顶着猫主人一言难尽的目光抱走猫猫，去找她的小魔法师们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小家伙们心态都很不错，甚至反过来鼓励她，这让涂女乔备受鼓舞，保证在明天的预选赛上，必将让魔法师再次伟大。 为了给两个赛道的人留下充足的休息时间，5到20岁的比赛和20岁以上的比赛交叉进行。 12月10日，第二组的预选赛开始。 昨天，涂女乔并上创村四人组是以观众的身份坐在席中，今天是选手的身份，预选赛碰到她们的选手俱是表情灰暗。 这四个人下手很轻，体术就解决了对手，涂女乔则是站桩选手，原地放魔法，轻轻松松晋级。 在第三轮的时候，她碰上第一个稍微有点重量的对手。 “请初代目多指教。”宇智波火核说。 第91章 武斗赛的影响 木叶往南500里有个小镇，名叫伊根镇。 起初伊根镇的人对木叶建立是很恐慌的，一群忍者离自家那么近能是什么好事？但后来镇民们发现忍者没有给她们带去灾祸，反而带来很多生意。 因为距离很近，两边来往频繁，木叶的人会去伊根镇买菜、鸡蛋和肉，摆摊往外卖或是加工后往外卖都有，伊根镇的人会来木叶寻找工作机会，几个月来，不少在伊根镇活不下去的人投奔木叶，工作一段时间后，在木叶安了家。 若叶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伊根镇本地人，没有姓氏，家里有大姐和小弟，大姐出嫁，小弟得罪贵族被打死，幸运的是那对拿她换钱的母父一并没了，她去投奔大姐，大姐夫对她虎视眈眈，她就孤身一人去了木叶。 从此刹那天地宽。 她分到两亩地，不多，也就四个木叶学校场馆那么大，但是前三年不交税，第四年的赋税也远远低于伊根镇的税收，这个条件就相当良心。 更别说农业部派人帮忙开垦，等冬种忙完了，她没有用救济金继续租房子，而是找了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在小林烤肉店的后厨打杂，手脚麻利，眼里有活，很快得到老板的青睐，成为更体面的跑堂。 没多久，外宣部开始扫盲，她努力认字，拼命学习算数，再次升职加薪，成为老板身边的小会计，在老板不想出门的时候，前往伊根镇的肉铺结账。 “只要以前一半的量？为什么？我们这的猪肉和鸡肉……”肉铺老板不愿意丢掉这么一个大客户，想据理力争一把。 若叶装作很遗憾的模样：“没错，你们卖的肉很好，但是我们木叶农业部养殖场的肉也对外出售了，老板不想舍近求远，只能这样了。” 肉铺老板听了解释，仍然愁眉苦脸，这次只是少了一半的订单，下次可能一半都没有了，该死的养殖场。 若叶脚步轻快地离开肉铺，刚出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蛐蛐她忘本，伊根镇生养了她，她在木叶多久就满口“我们木叶”了。 她轻哼一声。 生养？是她求着那女人生她的？伊根镇又何时善待过她？ 是木叶给了她好日子，给她钱，无偿教她认字，让她过上人该过的生活，她的心当然向着木叶，木叶是她的“本”，这才叫感恩。 看到背她过来的忍者，若叶露出灿烂的笑容，几步奔过去：“久等了夏树小姐。” 犬冢夏树正在警戒，听到这话不由微笑：“没有，接下来去哪里？” “出了这条街左转是一家居酒屋，我昨天下的订单，老板说今天就能拿货。” 木叶也有居酒屋，不过数量和质量都不太行，产量只够自家往外卖，根本无法供货给饭店，外面的居酒屋就不一样了，一家子世代干这个，店里卖着，地里还有窖藏的。 犬冢夏树点点头：“好，我们过去。” 居酒屋里特别热闹。 若叶刚掀帘子进去，就听到有人招呼她。 “若叶来啦！”说话的是伊根镇的振卖，也就是挑担子的小贩。 “快过来坐，跟我说说上次那个武斗打得怎么样了？”马方，也就是货运工把身边的竹席拍得震天响。 “听说昨天的武斗连火影都上场了？”驾笼，也就是抬轿子的人双眼放光。 长日无聊，小镇没什么娱乐方式，很多人拿喝酒当休闲。 若叶一进去简直如鱼得水，无视犬冢夏树的欲言又止，跟老板说一声装货，就一头扎进人群，绘声绘色讲了起来。 “我跟你们讲，昨晚的武斗赛精彩极了，都是20岁以上的忍者，火影大人？当然出场了，她的对手是宇智波火核，任务部的副部长，对啊，很强，宇智波你都没听过？老土。是呀，这两人不该在预选赛碰到的，你就多余问，当然是火影大人赢了。” 第108章 “但是比赛特别好看，宇智波火核他这样那样，火影她那样这样，结果呢，我们看到的画面竟然是宇智波火核的幻术造成的，三勾玉的幻术影响了观众席，后来我总结出一条定理——如果跟宇智波打得有来有回，她却没有用幻术，那八成自己就已经身处在幻术之中了。” 周围的人琢磨一遍这个话，纷纷夸赞若叶厉害，去了木叶竟然这么懂忍者。 若叶心头划过一丝心虚。 懂忍者的不是她，是解说员猫又，她只是现学现卖。 “后来呢？火影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谁追问，若叶当即将那点心虚抛到九霄云外，大声讲了起来。 “火影大人使用了反弹魔法，中幻术的实际上是宇智波火核，不过这家伙也很厉害，知道自己不能轻而易举战胜火影大人，意识到中了幻术，拔出苦无扎自己的胳膊，硬是解开幻术，然后喷了一口巨大的火球过去，我的天哪，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火球，像太阳一样。” 犬冢夏树一边帮忙抱酒上板车，一边对若叶的方向投去犹疑的目光。 放在以前，这是对村子情报的泄露，应该立刻制止，但是族姐就在外宣部工作，两人交流很深，她不能确定若叶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可以被定义为良性宣传。 一时难以决断，忽然发现居酒屋角落里趴着的黑猫有些眼熟，黑猫的下巴放在两只爪爪上，听到火影的时候抬了下头，一人一猫目光相对。 确认了，这就是泉奈先生的忍猫，据说因为初代目出轨二尾猫又被四叶抓了现行，气得都会说人话了。 忍猫不是天生就会说人话，需要漫长的修行，泉奈先生的四叶19岁了，按理说不该会说人话，结果生生被气出来了，在木叶的忍者圈子里算是一件奇闻。 之后就很少见到四叶，原来跑到伊根镇来了。 既然它不阻拦，那就说明若叶的行为是良性宣传。 犬冢夏树放心地搬酒坛，顺便竖着耳朵听若叶复述比赛画面，她还真有些讲故事的天分，三言两语就唤醒她脑海中的画面。 那边若叶讲得过瘾，成功勾起人们对木叶的向往。 “门票虽然便宜，但是车费不便宜吧？”马方问。 “七点开始，九点结束，还得在那住一晚，住宿费也不便宜，要不我也好想看。”振卖扼腕道。 “我都没看过忍者打架，唉。”驾笼说。 若叶语重心长道：“前面几场不看就算了，八强四强决赛来看就行，能上场的是我们村子最厉害的人了，战斗肯定更精彩好看，你们想想，一年就这一次，错过再等一年，多好的机会啊。” 最后，若叶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居酒屋老板最舍不得她。 她在这当人形转播器，居酒屋的人流量比平时多了两倍，老板开始思考雇一个小伙计去木叶看比赛，回来分三集十二小时轮回转播的可能性。 嗯？为什么不是他亲自去呢？ 比狼还大一圈的大白狗拉着装满酒的板车驶出伊根镇，路上很颠簸，坐在板车上的若叶忍不住抱住酒坛，怕酒飞出去。 犬冢夏树以为她怕摔出去，默默靠近安慰两句，又说：“有消息说，明年初代目的计划是对外修路，第一条就是村子通往伊根镇的，等路修好就不会这么颠了。” 若叶来了兴趣：“用沥青吗？” 犬冢夏树挠挠头：“不会吧，沥青造价比较贵，应该是用夯土技术。” 她对如何操作一知半解，但是好处能说出好几点，比如坚固耐用，平坦，而且不长草。 若叶听得连连点头，忽然一道黑影窜上板车，吓得她往犬冢夏树那边躲，结果无事发生，定睛一看，那道黑影是只玄猫，蹲坐在板车前举着右爪舔。 “我执行完任务，乘你们的车回村，酬劳管泉奈要。”四叶说。 犬冢夏树忙道：“你太见外了，500里路而已，对吧？” 她扭头问雇主，雇主的伙计若叶小鸡啄米式点头。 不过到底是车上有个不熟的猫，气氛略有微妙，犬冢夏树打算主动出击。 当然了，要不是那个初代目出轨猫又，气得四叶说人话的传闻在，她绝不敢跟宇智波的忍猫搭话。 “那间居酒屋没问题吧？我的意思是没有其余国家的忍者吧？” 四叶：“有啊，三个呢。”一点没有刚学会说话的生涩感。 犬冢夏树：“！” 若叶指着自己，忐忑地问：“我闯祸了吗？” 四叶眨眨金眸：“没有，就算别的国家知道又如何？一个忍村的忍者知晓叫情报，全大陆的人都知道那就叫常识。” 犬冢夏树感叹，不愧是宇智波，连猫都如此骄傲。 她们回到村子，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武斗赛的各种小道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陆，递到各国忍村领袖的桌案上。 有人阴暗爬行，想法子针对她，有人想背包出发来木叶学习经验，有人充耳不闻只忙自家的事，还有人开始怀疑这是假消息，这种情报怎么可能传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位过于优秀的同行还是给了影们很大的压力，决定卷一卷，不能被木叶落下太远。 特别能逼迫同行上进的火影坐在办公室，听犬冢夏树汇报完这一行的见闻，内心冒出个想法。 木叶的标志性产品有两个，糖葫芦和绸缎。 现在是冬天，糖葫芦容易保存，又是糖又是水果，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往外卖很有排面，但是很难打开上层的市场。 绸缎倒是够高端，天织神绣的手艺也够好，但是绣娘不多，产出也比不上蜀锦那般华美。 酒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92章 我能害他吗 想到哪做到哪，涂女乔当即出门，想找人商量这件事。 一打开门，看到走廊上有一只超可爱的黑猫溜溜达达过去，听到动静停下来抬起头。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涂女乔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四叶，闪身回屋，啪的一下关上门。 走廊恢复原样。 办公室里。 “四叶你去哪里了？我超级想你。” 涂女乔拼命蹭，四叶拼命挣扎，就是这股子反抗劲头，涂女乔倍感亲切。 “别亲别亲放开我泉奈救我！” “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救你的。” 小可默默啃了口冬枣，简直没眼看。 门外响起敲门声。 “初代目，请别太欺负四叶了。” 是宇智波泉奈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涂女乔往四叶肚子上埋的动作一顿，略有心虚，很快是兴奋，继而演变成理所当然。 她当这个火影兢兢业业，享受享受怎么啦？ 除了恶作剧，她就只有这个爱好了。 “失礼了，初代目，我要进来咯。”那声音含着笑意说道。 涂女乔：“……” 两分钟后。 宇智波泉奈坐在单人沙发上，用修长的手指理顺四叶凌乱的毛发，四叶则再次表明它的态度。 想吸它？可以，看在泉奈的面子上，但是不能三心二意吸别的猫。 涂女乔提出异议：“可是猫又当场拒绝了我，我只是想想，没来得及实施。” 四叶愤怒地拍泉奈的腿：“想也不行，想也有罪喵！” 气得猫话都出来了。 涂女乔看着它喷火的金眸觉得有趣，又问：“是这样，那我吸豆皮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个态度？” 四叶头一扭：“豆皮不一样，豆皮是自家猫。”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一起生活快二十年，这就是自家猫，四叶可以忍受。 小可飞到四叶面前：“我一直以为是小乔强求，原来你和小乔是双向奔赴的病情，失敬了。” 涂女乔：“……” 四叶面无表情，亮出爪子。 小可施施然飞走，落在茶几上的一盘冬枣上，咔哧咔哧装耗子。 涂女乔视线上移，望向垂眸的宇智波泉奈，好奇地问：“你出去摸别的猫，四叶也这样吗？” 宇智波泉奈抬头，表情无辜地说：“我没有摸别的猫，初代目喜欢所有猫，我喜欢的只是四叶。” 涂女乔木着脸：“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拥护你成为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泉奈拧起眉毛：“宇智波止水？他是谁，我们宇智波没有这个人。” 涂女乔摆摆手：“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跳下南贺川，木叶人民就再也不缺茶水喝了。 四叶：“言归正传，给我的答复喵，不答应的话以后不许再动手动脚。” 涂女乔用遗憾的口气回答：“你知道，我一向很反对私有，无论是我私有你，还是你私有我。” “哼。” 四叶跳下宇智波泉奈的膝头，径直往门口走，跳起来按下把手开门，就在宇智波泉奈和涂女乔要聊正事的时候，听到它尖叫一声。 第109章 扭头看去，它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毛发炸得像个宇智波斑。 “你在偷听？”四叶强烈指责。 “我刚到，”那人推了一把门，门慢悠悠开到最大，露出千手扉间冷淡的模样，他掀起眼皮，眼神扫过屋里的两个人，“只听到什么‘我私有你’‘你私有我’的，你们在谈那么深刻的话题吗？” 涂女乔：“那什么，有事和你们商量，咱们研究研究酿酒怎么样？卖出去也是一份收入。” “滚。” “我这一滚就是一辈子。” 涂女乔当场跳窗，小可端着没吃完的冬枣陪她一起，一前一后落在桂花树下。 小可喂她一个枣：“他不答应，怎么办？” 涂女乔边嚼边说：“管他答不答应，我是火影，大不了咱们买点粮食自己研究。” 事实上，千手扉间不同意，涂女乔早有预料，酒是粮食酿造的，在粮食不能自给自足的情况下，谈酿酒的确奢侈了点。 市面上流行的清酒就罢了，白酒更费粮食。 但是等到五六月份冬小麦成熟再提这件事，她又有点等不及。 都怪千手扉间，天天省钱省钱，连带她对钱也焦虑起来。 干脆先研究吧，让月去，她在旁边给月加油。 小可没意见，祂在这一点上从不跟月争。 她回到家，对月提了这件事，月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如水面般平静：“我明白了，你需要什么样的酒？” 涂女乔想了想，抬手按住祂的肩膀，双目炯炯有神：“你随意发挥，我相信你。” 小可偷笑，这种随便的最不好弄了。 月微不可见地叹气。 转眼一周过去，涂女乔带着小可溜进养殖基地。 小可无奈道：“小乔，你别偷偷摸摸的，就当是来视察不行吗？” 涂女乔潜入的身形一僵，缓缓直起后背，郑重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她干咳两声，大摇大摆进去，这地方她来许多次了，鸡棚在东边，羊圈在西边，牛棚在南边，猪窝在北边，中央在养鱼。 鸡粪喂猪，猪粪喂鱼，牛粪铲到旁边试验田里，之前鸡差点爆发疾病，出了这档子事，厂里格外在乎卫生，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清理，空气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农业部的工作分为种植和养殖两大类，种植归秋道卷云管，养殖由千手柱间负责。 她记得前两天养殖场新到了一批牛，他现在可能在……她脚步一转，往南走，刚好在第二个养殖棚的门口看到他，他似乎是正在听报告，表情很认真。 这种报告她听过，听过一次就不想听第二次了。 待会再来吧。 刚刚转身，身后就传来轻快的声音。 “初代目，来视察工作吗？” 涂女乔：“……” 她一回头，就看到千手柱间阳光地朝她挥手。 没办法，她只能走过去，跟他一起听汇报。 好在这次口味不重，不是那种大家好奇黄牛牛奶的味道，千手柱间带头冲锋，什么事没有，其余人跟着尝试，结果疯狂腹痛腹泻的有味道事故，而是新牛的养殖日志。 该忍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涂女乔站在大棚门口往里看，里面很空，只有四头牛，或站或卧，看着很悠闲。 “原来这就是新买的牛。”涂女乔说。 千手柱间走进去介绍道：“对啊，我听你的，将黄牛的牛奶煮熟了喝，大家喝完没有症状，口感不太好，不过有药用价值，就全送到医院去了。” “就算不送，黄牛的产量也不高，放到市面上只会变成奢侈品，所以我想试试别的品种的牛，恰好我以前去草之国的时候，在草原上看到过这种牛，就联系人买了四头。” 小可开始头脑风暴：“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 千手柱间哈哈一笑：“看你们最近很忙就没提，打算有了成果再说的。” “你人真好，”涂女乔再看向那些黑白花的牛，“我觉得这个方向没错。” 她一点都不了解养殖，只知道奶牛就是黑白花的。 得到认同的千手柱间开心地大笑起来：“我也这么想。” “对了，我这次来也有新东西给你看，当当！”她从兜里掏出样东西，解除‘小’的魔法，玻璃瓶变回原本的大小。 千手柱间眼睛骤然亮起：“这是酒吗？” 小可惊讶地问：“能看出来？” “闻出来的。”他老实回答。 涂女乔递给他：“月酿造出的酒，我和小可尝不出好喝不好喝，你来试试。” 千手柱间开始浑身飘小花花，他迫不及待打开盖子，对着瓶口仰起头开始咕嘟，只咕嘟了一口，拿开瓶子，张嘴哈气。 “闻着和清酒很像，喝起来太辣了。”他既吃惊又惊喜。 涂女乔摸着下巴说：“辣就对了，我只舔了一口也觉得很辣，根据酒精计的测量，清酒的度数一般不超过18，月这瓶酒直接到了48.” 千手柱间看一眼酒瓶，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还是顺着她夸：“月好厉害，上次的糕点也很好吃。” 小可半月眼：“……” 毕竟已经被小乔磨炼成家政ex了，卫宫士郎来了都得把厨房让给月。 月被夸赞，涂女乔与有荣焉，她挺了挺胸膛，笑着说：“你喜欢你留着喝吧，我再去找别人试试。” 她需要更多人的反馈。 “等等女乔，”千手柱间挡在她面前，“下一个让斑试试吧。” “他吗？但是我觉得他不喜欢喝酒，上次我在他家吃饭，连青梅酒他都不怎么喝。”做回忆状说完，看看小可，见祂也连连点头就更加肯定这个答案了。 青梅酒有甜味，也有苦味，宇智波的刻板印象不就是爱吃甜，不爱苦吗？ 不爱喝酒的人怎么能尝出酒的好坏呢？就像她，好酒坏酒都不爱喝，要不就不会找别人了。 千手柱间眸光闪烁，似是无意地问：“那你怎么第一个先给我，我没在你面前喝过酒吧？” 涂女乔一愣，是哦。 那为什么会第一个给他尝试呢？哦！她想起来了，动漫里纲手有喝酒的镜头，由于赌博是跟柱间学的，她下意识以为喝酒也是跟他学的。 但这个不能说。 她按住千手柱间的肩膀，发出啪的一声响，一本正经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看她一会，没有追问，只是嘱咐道：“一定要给斑试试哦。” “没问题，”涂女乔囫囵着答应了，走出两步忽然想到一件事，倒退回千手柱间身边，“不能喝酒的人能一下子喝这种度数吗？不会是因为晚上八强赛他要打你弟弟，你想提前把他灌醉吧？” 千手柱间眼神谴责：“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女乔。斑是我的天启，我能害他吗？” 涂女乔：“难说。” 第93章 千手vs日向 色泽清透的金黄酒液倾倒进素白的陶瓷杯里。 “来尝尝，我家月新酿造的酒。”涂女乔站在千手扉间的办公桌旁边，眼神期待地俯视他。 千手扉间看她一眼，“我平常不喝酒，你给大哥吧。” 涂女乔走到他对面，拉过椅子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他试过了，你试试，关键不在于喝不喝，这是一种用户调查，看看是否符合大众口味，是否能大规模生产。” 千手扉间被说动了，右手握住陶瓷杯，同时抬起眼眸，注意到涂女乔和小可的动作神同步，双手交握，两眼放光，像是等待一出好戏。 “你在里面下螙了？”他冷静地问。 小可：“……” 涂女乔默不作声，手臂一伸端着杯子起身往外走，千手扉间刷地出现在她面前。 “我说中了？” “可恶，你走开，宁死不受这种屈辱，我拿给宇智波斑喝。” “这是我的杯子。” “岂不是更好？” 千手扉间叹息，夺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用手背摸干嘴边的液体，手一翻，杯底朝着她。 “满意了？” 涂女乔凝神观察，没有被辣得哈气就算了，雪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红的迹象，柱间的身体是出了名的好，他弟弟没有这种名声吧？ 她怀疑地看一眼手里空一半的酒瓶，心说度数得再高一点。 虽然没看到想看的反应，没有满足恶趣味，但那不重要。 “喝完了，感觉怎么样？”用户调研更要紧。 千手扉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非要说的话，味道不如清酒。” 是恶评，不能让月知道。 不过也可能是他跟她和小可一样，都不爱喝酒，尝不出好坏。 “行吧，我记住了，你忙去吧，我继续做调查。” 涂女乔用一天的时间记录完火影楼所有人的饮用反应，得出结论，喜欢的很爱喝，不喜欢的舔一口都皱眉。 第110章 商业部部长秋道布风是不爱喝的，提议放些样品在他那，他谈生意的时候可以招待商人，他们要是喜欢就下订单，至于价格…… “按清酒的两倍来！” 两人扭头看去，看到一个脸颊微红，神色微醺的商业部副部长千手凉平。 他是特别喜欢的那类，这么说来桃华也很喜欢，柱间也是，千手扉间真奇怪。 涂女乔收回视线，沉吟片刻，决定当甩手掌柜：“价格你看着谈，我不插手你的工作。” 秋道布风做了三十多年听命令行事的忍者，早习惯雇主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但是初代目的作风，他也不讨厌。 “我明白了。” 聊完这些，涂女乔就要起身离开部长办公室，忽然身后传来快速接近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正好千手凉平冲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用平时绝不会有的含糊嗓音说话，完全无视秋道布风目瞪口呆的模样。 “初代目，您一定要好好揍宇智波一顿。” 涂女乔挑眉，眼神瞥向秋道布风，后者头皮发麻，赶紧上前将喝多了的同僚扒拉下来，不好意思地对涂女乔说：“他的意思是今晚八强赛，祝您武运昌隆。” “多谢。” 涂女乔无意责怪千手凉平，就算上班时间喝酒不对，酒也是她给的。 倒是太阳快落山了，距离八强赛还有两个小时，她隐隐有些激动。 她觉得直接用‘时’牌秒杀太过无趣，每次上场前都会抽一张魔法牌，抽到谁就用谁，不知道今天会抽中哪一张牌。 晚18：45分。 位于木叶西方死亡森林里的竞技场里人声鼎沸。 竞技场比学校的场馆大十倍不止，观众席上不仅仅有木叶的村民，还有附近镇子和城池里的居民。 席中一共修建了十二个包厢作为最佳观影区，供闻声赶来的贵族和商人使用，最后一个是选手等待区。 秋道布风将涂女乔给的三花酒放在这些人桌案上。 “第一场比赛是谁和谁？” 说话的贵族是某个城的大名，干啥啥不行，吃喝第一名，没有跟着大名元信|访问木叶，眼神里是不曾被螙打过的无知。 秋道布风作陪，没有表露出对他的轻蔑，恭敬道：“武斗赛按照谁先获得八强名额进行比赛，第一场是千手柱间对日向消夏。” 大名面露失望：“听说千手家的柱间很强，那岂不是没有悬念？” 秋道布风：“请别着急，日向消夏的白眼进化了，说不定会有一场很精彩的比赛。” 比赛场地中。 漩涡水户带领结界班进行最后的场地检查，防止发生结界突然破裂，随机干掉幸运观众这种事发生。 千手柱间站在选手通道探头往外看，回过头笑着对弟弟说：“四面八方都是人，比竞选部长那天排场还大。” 千手扉间扶额：“大哥，你收收这股子松弛劲，我们没有任何转生眼的情报，如果它真的能媲美写轮眼的最终进化形态，你要小心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船。” “我知道。” 千手柱间认真回答，他现在内穿黑色紧身衣，外罩红色铠甲的装扮就已经说明他对这一战很上心了。 说完，他拿出腰上的巨大卷轴开始检查，千手扉间看了一会，蹲下来一起研究。 “扉间，你说我和消夏，女乔赌了谁赢？” 千手扉间神色一僵，很快面色如常地回答：“消夏，她对转生眼很有信心。” 他有点担心大哥对这个问题刨根究底，好消息是并没有，坏消息是大哥提出新的问题。 “这里人太多，树木太少，我的感知能力不如你，扉间，你知道女乔现在在哪吗？” 千手扉间：“……她不是去巡逻安防了吗？” 千手柱间的双眼在昏暗的通道里分外明亮：“早就回来了吧？我想她在消夏那边，像你嘱咐我一样嘱咐她。” 一时之间，通道里静默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算是那样，”千手扉间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也是因为消夏没有家人，不被日向一族支持，她才会采取这种行动，无可厚非。” 千手柱间叹气：“我知道，我只是很纳闷，扉间，为什么我输了意味着她赢，我赢了却等于她输呢？” 兄弟俩对视良久。 半晌，千手扉间沉声道：“这只是一场比赛，在更重要更关键的事立场一致不就够了吗？” 千手柱间认同地点了点头，见状，他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大哥在这种问题上钻牛角尖。 18：58分。 二尾和小可已经到位，小可抬起爪爪给猫又调整麦克风的位置，涂女乔从选手通道走出来，拍拍脸色凝重的漩涡水户。 “别露出这种表情，我在你的结界上施加了空间折叠的魔法，不会出事的。” 漩涡水户眉宇舒展：“初代目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快开始了，回座位吧。” “那你呢？” 她伸出手指指屋顶：“我去上面举灯。” 漩涡水户：“……” 不久后，场馆倏地暗下去，下一刻两盏聚光灯从屋顶打下来，照亮小可和猫又的身影。 “尊敬的各位观众，晚上好，现在是七点整，欢迎来到木叶武斗赛的八强赛现场。” ……猫又拥有能吸引人一直听下去的声音。 “经过多轮激烈的淘汰赛，共有八位选手走到今天的赛场上，废话不多说，让我们请出今晚第一组对决的选手。” ……小可不搞怪的时候，声音就很正经。 打完灯的涂女乔坐在包厢窗口边上，手肘放在窗沿上，支着下巴侧头往下面看，无论是消夏还是柱间都是好小一只。 小可用激情洋溢的声音宣布：“木叶武斗赛，八强赛事第一场，正式开始。” 千手柱间的拳头随着小可的尾音一起落下，日向消夏一惊，向后一跳，并没有硬接，封印足够结实，地面连条小缝都没有裂开，但拳头砸地的声响足够说明这一拳的威力。 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怪力，日向消夏摆出架势，柔拳迎上快速冲来的千手柱间，四两拨千斤挡住他的飞踢，千手柱间的查克拉穴位在转生眼中无所遁形。 小可语速飞快地解说：“消夏选手抓住了机会！用了她最擅长的柔拳强攻，将自己的查克拉打进对手的身体，还点住了柱间选手的穴位，柱间选手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猫又皱着眉：“看得出来柱间选手自愈能力很强，但他为什么还不用木遁？难道他想先让消夏选手用转生眼吗？” 观众席中，千手一族大声给族长加油，宇智波一族默默看着，放在膝盖的手握紧拳头，日向一族紧张兮兮的，不知道是盼望日向消夏赢还是输。 一声闷响，日向消夏架住千手柱间持刀下劈的手，开始无声角力。 千手柱间：“消夏，不用转生眼吗？”说罢，蓝紫色的查克拉覆盖住全身，刀下移两寸，刀锋已经触碰到日向消夏的头皮，几缕黑发无声无息落下，血从额头流下来。 小可惊呼：“消夏选手流血了。” 一个宇智波受不了了，站起来大声喊：“你转生眼有什么招你倒是用啊！” 要知道这场比赛几乎整个木叶的人都押千手柱间赢，只有宇智波倔强地押了日向消夏。 负责看着纪律的忍者连忙过去让他坐下。 日向消夏的转生眼里泛着蓝光：“你不是也没用木遁吗？” 千手柱间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查克拉从日向消夏身体里涌出，多年来的战斗经验让他当即抽身，看着那些释放出来的查克拉形成旋转的半圆。 猫又略有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场馆：“消夏选手在这危急关头用出了八卦掌回天，从自身的查克拉穴道里释放无数查克拉，做高速圆周运动，形成绝对防御。” 第94章 你们要把木叶拆了吗？ 涂女乔不知不觉站起来。 打水户学会八卦六十四掌，打柱间学会八卦掌回天，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旁边传来冷淡的声音：“你看上去很高兴。” 涂女乔抽空看一眼右边的千手扉间，目光回到下方的赛场上，“当然，我押了消夏赢。” 千手扉间声音平静：“这不是出于私情吗？” 涂女乔诧异地看向他：“谁说的？这是我对双方战力评估之后得出的结论好不好？” 说完，她不再理千手扉间，专心往下看。 事实上，说那种话有点心虚。 转生眼的表现力无疑很强，大筒木舍人用金轮转生爆一击劈开月球，但是他最终被漩涡鸣人打败。 漩涡鸣人是谁？阿修罗转世。 千手柱间是谁？也是阿修罗转世。 很难不担心这一点。 再者大筒木舍人的转生眼是日向花火的白眼结合自身的查克拉进化而成的，消夏的转生眼是自己的白眼结合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进化而成。 第111章 论血脉纯度，日向花火是宗家，日向消夏也是宗家族长的孩子，只不过后来被划分成分家，算是打平。 前者适应了几天才能使用，后者花费十多天白眼变蓝。 很难说孰强孰弱，如果真的是身体的力量强于眼睛，那就意味着消夏需要花费比大筒木舍人更多的时间开发转生眼。 话又说回来了，日向和大筒木是一个爹，因陀罗和阿修罗也是一个爹，两种究极瞳术都需要哥哥的眼睛加弟弟的查克拉才能开启，都是一个爹了，哥哥和弟弟的血统到底有哪里不同？ 哥哥不能开，非要加弟弟，关键是异母吗？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下方猫又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柱间选手分出四个木分身围攻，消夏选手应付得来吗？” 小可问：“转生眼不能看穿木分身，直接打本体吗？看样子是很难，消夏选手再一次用出回天，稳住了局面。” 猫又接上：“但是不能打破局面，论查克拉量，柱间选手占据上风，消夏选手能再用多少次回天？” 选手休息室。 “柱间是打算用体术结束这场比赛吗？这是八强不是预选。”涂女乔不解地说。 在场的忍者纷纷扭头看她，她一惊，警惕地问：“干嘛这么看我？” 宇智波泉奈解释：“他在收集情报。” 他太熟悉这个风格了，每次斑哥的眼睛进化，狡猾的千手就这么打。 涂女乔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保守。” 究极柱吹宇智波斑纠正：“是谨慎，依我看日向消夏也在试探柱间的弱点。” 千手扉间评价道：“但是她试探的资本没有大哥充足。” 忍者的一切都建立在查克拉上。 日向消夏的查克拉量远胜过同龄人，而漩涡和千手有遗传优势，当初漩涡水户要不是太过急切加上想要打出精彩的比赛取悦村民，不至于输。 大哥不会犯这种错误，先出招的必然是日向，就是不知道她那转生眼中隐藏怎样的力量了。 千手扉间不自觉看向知道答案的人。 刹那间，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他向外看去，先听到小可的声音。 “消夏选手抓住了柱间选手！手掌穿过他的身体！这原来是木分身，木头腐烂了，这是怎么回事？” 千手扉间心头闪过某个猜测在下一刻被证实。 猫又：“木分身的查克拉被吸收走了！” 日向消夏甩开那具变成木头的分身，望着对面的千手柱间，她还以为那是本体呢。 不过无妨，感觉这些查克拉能用好久了。 不愧是千手一族，一个木分身的查克拉都比她本人多。 她冲向千手柱间，带着一阵狂风，将千手柱间的长发扬起，他黑眸锐利，一步不退，双掌一拍。 “木遁树界降诞。” 无数树木破土而出，包括日向消夏刚刚站立的位置，她连番闪躲，成功冲到千手柱间面前，然而那些成型的树木抽出无数枝条拦在她面前试图绑缚她。 日向消夏夷然不惧，脚下出现青绿色的八卦图，一套八卦六十四掌打下去，一时间地面全是树木残枝。 千手柱间跳到长出翠绿树叶的枝干上，飞快结印。 “木遁花树界降诞。” 话音刚落，无数粗壮的藤蔓拔地而起，不到一秒高度就升到了天花板，紧接着尖端携万钧之力直接往下砸，日向消夏勉强闪躲，紧接着，几根花茎缓缓升起。 猫又几乎下意识爆发出蓝色查克拉火焰，进入迎战状态，但是小可让它变小，表示地上待不下去了，到祂背上来一起去天上解说。 猫又：“……” 总之，小可顺利飞上高空，猫又变小，站在祂的背上，对着麦克风继续解说。 “柱间选手用出花树界降诞，这些藤蔓不是刚才的树根能比的，蕴含充沛的查克拉，目测一个成年人张开双臂的宽度，这场面太惊人了，让我们看看消夏选手，她没有放弃，用八卦六十四掌攻击藤蔓，不过看起来收效甚微。” 赛场之外，人们被震撼到失去言语，只有几个人在议论。 “这就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吗？” “知道他很强，没有想到他这么强。” “要不是结界，咱们也不能安心在这里看比赛。” “说实话，要不是腿软，我都想跑了。” 千手们听到这些话与有荣焉，宇智波们不大高兴，而日向还在拧巴。 涂女乔望着被藤蔓追着砸的日向消夏，语气惊叹：“怎么突然打得这么凶？” 宇智波泉奈幽幽道：“也许是柱间的木遁能吸收查克拉，他最知道能吸收查克拉的敌人是多可怕吧。” 宇智波斑没开口，遥望着赛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花茎上合拢的花苞展开，红花黄蕊，暗黄色的花粉随之逸散开来，看颜色就能猜到有螙。 涂女乔举起手，手指间夹着魔法牌，突然间一股大力握住她的手腕。 千手扉间：“你做什么？” 涂女乔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脸，无奈道：“保护我方小可猫又，祂们倒了谁解说，你去？”说到后面显然有些抓狂，用力撤回手，发动‘盾’牌。 小可感觉到盾的守护，特意从选手等候室的床前飞过，对她挥挥爪子，然后回去看现场的状况。 千手柱间原地站桩。 日向消夏疲于应付。 如果只是藤蔓还好，再加上花粉就吃不消了，她必须打掉那些花。 “消夏选手倒下了，是闻到了花粉吗？柱间选手乘胜追击，藤蔓们将消夏选手埋了起来，消夏选手再起不能。”小可说。 猫又：“打到这一步，虽然很遗憾，但是规则如此，倒数十个数，如果消夏选手不能站起来，那么柱间选手将获得胜利，成为第一个进入四强的选手。” 小可：“十、九、八……” 观众们忍不住跟着数：“七、六、五……” 选手休息室，尽管宇智波斑很乐见柱间的胜利，但仍然感到失望，“转生眼就这点实力吗？” 涂女乔不服气，但又没法反驳，只能拿眼睛瞪宇智波斑。 “二。” 一没有说出来，青色光线从层层叠叠俯爬下的藤蔓缝隙中射出，砰的一声炸开，一道天青的身影升空，正是日向消夏。 她全身笼罩着绿色查克拉，身后漂浮着四颗求道玉，伸出掌心，绿色光球快速凝聚，凌空飞渡，转瞬间到千手柱间的面前。 “柱间选手竟然早有准备，他双手一拍，场中出现一个高大的木人，木人抬手接到光球。”小可激动地说。 千手扉间忍了忍，没忍住，低声道：“什么双手一拍，大哥明明有结印。” 涂女乔瞥他一眼，不愧是在战场上都不忘记吐槽的千手扉间。 变故陡生，几乎头顶竞技场天花板的木人颤颤巍巍的，那只抓住绿色光球的手已经被绿色所覆盖，木人顷刻间四散瓦解，这一次，光球再次逼近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神色凝重，右手按在玻璃上，“这是……” 日向一族的人眼神好，看到这一幕都不敢置信。 “竟然远程吸收了木人的查克拉。” 千手柱间闭了闭眼，轻声道：“没办法了。” 他睁眼的同一时刻，眼角染上黑色条纹，眉心出现黑点，外面是圆形，呈靶心状，衬得那张脸分外威严。 “仙法木遁真数千手。” 拥有无数巨大手臂的观音像受召唤而来，千手柱间站在观音头顶，没有观音像一根小手指大，在它出现的同时，结界边缘荡起涟漪般的波纹。 涂女乔亦有感应，这说明空间折叠的魔法被启动，观音像的一部分在这个空间之外，厉害了柱间。 小可也意识到这一点，正要说出口，但爆炸声湮灭了所有声音。 转生眼制造的查克拉光球不能吸收仙术查克拉，被观音像抓住那一刻直接爆炸。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观众席上的人看到蓝紫色的能量飞速扩大，仿若一半还在水平线下面的太阳，马上变成喷薄而出的蓝紫色岩浆，轰隆一声撞出屋顶，呼啸着冲向天际。 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场景震撼着每一个人。 竟然没有人发现，场景定格了。 虚幻的金色沙漏出现在岩浆之中，上层不再往下掉落砂砾，反而翻转过来，看完的书往前翻页，飘落的树叶回到枝头，一切都回到尚未发生的时候。 喘息声很剧烈。 “发生什么事了？” “咱们死了？这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不是比赛吗？没在赛场也会死人？” 人们捂着心口，左右看看，再擦擦汗，确定还活着，往前方看过去，这一看发觉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场地里满是碎石、藤蔓、石像块，简直就是废墟。 第112章 废墟上站着三个人，千手柱间双手合十，脸上仍然有仙术的印记，而日向消夏身上的绿色查克拉略微黯淡，抬起手臂，那是个释放银轮转生爆的手势。 涂女乔手持魔杖站在两人中间。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 小可飞过去回答：“被时间硬控了。” 涂女乔收起魔杖，覆盖在两人身上的暗金色褪去。 “点到为止就好。” 第95章 暂排苦思 观众们心有余悸地往外走。 “好丢人啊，我现在腿都是抖的。” “别怕，看那边。” 两个忍者抬头看去，只见某位衣着闪闪发亮的大人物挂在商务部部长的臂弯里，距离架笼还有一步远的时候，他推开部长，连滚带爬钻进架笼。 “快快快，回回回！” 仅用六个字，生动形象地展示出内心的惊惧。 几个车夫抬着架笼一溜烟跑掉了。 忍者：“……” “不愧是八强赛，代表村子的顶尖水准。” “虽说别的国家也建立了忍村，但是就算是影也打不过消夏小姐和柱间先生吧？” “我觉得也是，而且咱们还有初代目。” “时间静止真是太强了，战斗进入白热化，初代目竟然说叫停就能叫停。” “为什么停下啊？结界不是还在吗？” “小可解释的时候你在做梦是吗？最后的爆炸直接冲破星球大气层，会导致很多严重的问题，比如水土流失、气候变暖……” “你都能听懂？” “……没有。” “也不知道这场比赛会判谁赢。” 小可将人们的议论告诉涂女乔。 她思索片刻，总结道：“尽管这两个家伙差点拆了村子，但没有造成负面影响，反而加强大家的自豪感和村子的凝聚力。” 休息时钟，一张长沙发上坐着打嗨了二人组。 日向消夏手肘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说道：“我很惭愧。” 千手柱间双手叉腰，爽朗地大笑起来：“也就是说因祸得福吗？”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站在他身边，干脆利落道：“大哥你先闭嘴。” “哦。” 涂女乔：“消夏，你不用放在心上，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另外柱间，这不是偶然性事件，力量不被恐惧是因为你们在村子里人缘还算不错，存在一定必然性，如果是先展示超强的力量，再想要亲近大家，那就很难了。” 宇智波斑沉声道：“既然这件事解决了，那比赛算谁赢谁输？” 日向消夏上半身直起，道：“再打下去，我的查克拉难以为继，应当是柱间先生赢。” 千手柱间半转过身体，面朝她，真诚地说：“怎么会？你的那招查克拉光球威力巨大，还有被女乔制止的那一招，要是用出来，胜负就在须臾之间了。” “是你赢。” “不不不，还是你赢了。” 小可：“……” 这俩人打得天崩地裂，现在瞎客气啥？ 涂女乔倒是能猜到一点，真正的胜负不能分出来，都不太在乎名义上的胜负，又担心对方很在意，为了不破坏和谐，干脆谦让起来。 反正这俩人都不在乎积分。 宇智波泉奈：“算打平如何？” 千手扉间：“那谁晋级四强，都晋级还是都不晋级？” 他看宇智波泉奈就是想让大哥和日向消夏都不晋级，去除两个强敌。 宇智波泉奈正要说话，却听他斑哥声音平静地开口：“听初代目的意思吧。” 满屋的人看向初代目。 涂女乔：“那我就稍作修改，算平手，你们两个各挑一个替补代替你们出战，八强赛结束之后决出胜负，替补不能选八强的其余人，你们意下如何？” 她看向沙发上的两人。 “我没意见。”日向消夏说。 “好啊，就这么办吧。”千手柱间说。 涂女乔双手合十：“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解散吧，天也晚了，早点休息。” “你去哪？”千手柱间下意识问。 涂女乔回头：“帮忙修场地。” 打坏场地的人心虚地移开视线。 场地的修理很顺利，零零碎碎的碎石树枝，忍者瞬身几趟就能清理干净，有精通土遁的忍者在，赛场很快恢复平整，期间漩涡水户再次维护结界，弄完之后盯着结界若有所思。 “怎么了？”涂女乔问。 “没什么，”漩涡水户下意识说，“我的意思是结界修好了。” 涂女乔：“辛苦你了，回去吧，你在这发呆，我还得算你加班费。” 漩涡水户：“……” 初代目与她擦肩而过，她转过身，看到初代目与忍者们告别，温和地道一句辛苦，她扭过头，融入离开的人潮，走出赛场，等踏入点了蜡烛的走廊，身后的光忽然暗下去，她知道这是初代目收走了‘灯’牌。 冬日微冷的夜风吸进鼻翼，漩涡水户忽然打个冷颤。 “姐姐，你冷吗？” 漩涡水户一惊，回过神来，对上弟弟关心的目光，视线下移，是他递过来的羽织。 她摇摇头，推开他的手：“我只是在想事情，咱们回去再说吧。” 姐弟俩的瞬身之术都算不错，眨眼间回到家中。 住了这么久，漩涡朔夜早就将这里布置得跟涡之国的家中一样，他钻进厨房，不久就端着碧绿的茶汤走出来，坐在漩涡水户边上端给她。 “姐姐，喝茶。” “嗯。” 漩涡朔夜端走剩下的那杯，没喝，眼神从茶碗上飞过去，担忧地观察姐姐的状态。 “朔夜，你看到了吧，木叶很强。” 漩涡朔夜乖巧点头。 “再加上初代目的用心治理，也很繁华，我想它是整个大陆最厉害的忍村。你有没有想过，木叶不那么需要漩涡的结盟。”漩涡水户为此感到焦虑。 漩涡朔夜想反驳，想说她们为木叶提供很多结界和封印术，但看了千手柱间和日向消夏的战斗之后，又不能如此理直气壮，心知这对木叶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甚至不是最好看的那一朵，随时都会被遗忘。 “我们不是还有一些……” 漩涡水户打断他：“我提过，长老那关都没过。” 漩涡朔夜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木叶没那么需要漩涡一族的结盟，倘若有朝一日涡之国遭受灭顶之灾，她担心以漩涡现在的分量，不足以让木叶尽力救援。 “我明天做点早饭带给初代目？”漩涡朔夜结结巴巴地提议。 漩涡水户放下茶碗，望着弟弟懵懂的脸，郑重道：“你的厨艺好，对待普通人或许管事，但是初代目的话，咱们换一种方式。” 涂女乔不知道这姐弟俩说了什么，第二天一早，还没见到汇报工作的秘书长，先见到抱着木盒的红发男青年。 留着将将到下巴的红发，穿着暗红色长款上衣，用一条皮带勒出纤瘦的腰，穿着黑色长裤，整个人显得很拘谨。 虽然站着，却给人一种随时逃跑的感觉。 这一点又不像长门了。 不过也好，要不然她以为一觉睡醒穿越了呢。 “水户的弟弟是吧，一大早在这做什么？”小可飞过去询问。 漩涡朔夜见涂女乔也投来疑惑的目光，猛地闭眼，举高手里的木盒：“送、送礼物给初代目。” 涂女乔挑了挑眉，手推出去摇了摇：“下属给上司送礼算行贿，我们这不兴这个。” 漩涡朔夜急了，他上前一步，打开盖子，急切地说：“请看看这是什么！” 小可双手一摊：“什么都一样，小乔不……” “我的天，我一看就知道是我丢的猫。”涂女乔一把将盒子里的黑猫拎出来，抱在怀里顺毛，黑猫看上去两个月大的样子，有些怕生，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小可从空中栽倒。 漩涡朔夜松了口气，说话更顺畅了些：“看得出来，初代目很喜欢金眼黑猫，希望你能喜欢这份礼物。” 涂女乔微笑道：“很喜欢，叫你姐来见我。” 漩涡朔夜慌了，追在涂女乔身边追问为什么要叫他姐姐，被她随便用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糊弄过去。 她顺利地走进火影楼，上了三楼，路过法务部办公室的时候，叫千手扉间拉进去，商量一件紧急事务。 处理完这件事，他看看她怀里的黑猫，下意识皱眉：“你就只喜欢这一种品相的猫吗？” 他与泉奈掐了小半辈子，一见到黑猫就不爽。 “那倒不是，这不是刚刚和四叶分开吗？养个像的，暂排苦思，虽说可能亦除却巫山非云也，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千手扉间：“……” 他大为震撼，望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低沉的声音很难得产生一丝波动：“你竟然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么渣的话？我要是四叶，会跟你同归于尽。” 第113章 涂女乔眨眨眼，歪着头看他：“可是你不是四叶啊。” 千手扉间呵呵一笑：“你最好永远保持独身，不然你哪天被情人杀死，我都不意外。” 漩涡水户内心忐忑不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一个激灵，直接冲向初代目的身影，向来温和的眸子中透着热切：“初代目，漩涡绝不会背叛你。” 涂女乔：“没头没脑说什么呢？跟我来。” 漩涡水户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 千手扉间欲言又止。 另一边，涂女乔关上办公室的门，猫放在沙发上。 “过来坐，我们木叶不搞拐弯抹角那一套，有什么就说什么，水户，你遇到什么困难，直说吧，我能力范围之内，都会给你解决。”涂女乔说。 漩涡水户望着她，心头一热，叹了口气：“是我们漩涡来到木叶最初的目的。” 涂女乔：“芦名逼迫你了。” 漩涡水户摇头：“不，是我自己觉得很有必要。” 涂女乔：“……” 第96章 和第三场 小猫咪蔫蔫的，躺在沙发上像个猫眼螺，很快就睡着了。 水户说这只黑猫是姐弟俩连夜摸黑抓的，都给涂女乔听笑了，大晚上的抓黑猫，好在猫这种生物昼伏夜出，毛发能隐藏在夜色中，但两只眼睛像探照灯。 抓猫不难，但抓个金眼睛黑猫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吹了大半夜冷风都没让她放弃这个想法，看来她真的很相信女男结亲可以更深入地绑定漩涡一族和木叶。 真是典型的父系思维。 原作中她嫁给柱间，牺牲自己封印九尾，用身体当做关押九尾的牢笼，涡之国灭国，木叶有做过什么吗？ 收留遗孤玖辛奈及其遗产，就像宇智波灭族之后，对宇智波佐助做的那样。 这很难评。 涂女乔不想说，说了水户也不会信，还是解决问题吧。 水户想要与木叶建立更紧密的关系，她不能完全信任一纸盟约，但结殙这种方式是涂女乔不能赞同的，该如何做？ 她开始大脑风暴，背后出现宇宙背景。 小可凑到漩涡水户耳朵边上，捂着嘴小声道：“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上次对小乔献殷勤的人被小乔扇了巴掌。” 漩涡水户瞳仁震动，悄悄反问：“为什么？” 小可说得头头是道：“因为他们有所图谋，还想要以小博大，女性生来就有价值，创生价值也好，被社会赋予的‘性价值’也好，平稳的情绪价值也好都很重要，但某些东西却想用早安晚安三元早餐骗取它们，小乔讨厌这种人。” 漩涡水户连忙解释：“我确实想有一个漩涡和初代目血脉的孩子，初代目说我们有所图谋，我认了，可是我绝不是厚颜无耻之人，想要空手套白狼，如果初代目能答应漩涡的请求，我愿意将尸鬼封尽、八卦封印等封印术交给木叶。” 小可回到涂女乔身边，两人互换一个眼神。 “……”这位喷不了，她是真的有诚意。 涂女乔按住太阳穴：“我想想。” 漩涡水户眸中浮现出些许亮光，就在此时，右耳一动，捕捉到些许动静，从屋顶上传来。 她偷偷看初代目一眼，见初代目双手搓脸，无暇顾及她，脸转向别处，闭眼，发动神乐心眼。 这是漩涡一族的专属探查忍术，她闭目的瞬间就知道窗外偷听的人是谁。 她这远房表亲该不会是来拆台的吧？ 不是。 千手扉间单膝跪在靠近窗户的屋顶上，面无表情地偷听里面的对话。 他只是关心远亲和村子的领袖。 ……神崎一族建造的房子隔音真好啊。 火影楼下，治安官对着局长指指某个突兀的身影，局长叹息，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屋顶上，无奈地蹲下来。 “扉间先生，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 说他偷偷摸摸吧，他连趴在屋顶上都不肯，让人一眼就看到，说他光明磊落吧，他还在偷听。 一天天的知法犯法，次次被她逮着。 千手扉间：“是很重要的事……” 日向消夏打断他：“那就更不能听了。” 千手扉间不为所动，补充道：“你的副局长还没有放弃让她弟弟与初代目结殙的想法。” “什么？”日向消夏神色一变，俯下身，耳朵停在屋顶上。 楼下仰头看着的治安官：“……” 搞得她也想知道初代目在屋里说什么了。 “在魔法的世界里存在契约，如果我立下契约，承诺会庇护漩涡一族，能让你安心吗？”涂女乔问，她没有直接将契约拿出来，显得像是堵嘴。 像是对漩涡水户说“契约都给你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但这句话对于漩涡水户而言也是很大的压力，她双手一起摇晃：“不，初代目，你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木叶生活着很多忍族，没听过初代目还得签个契约取信于她们，大家都不是这样，漩涡凭什么特殊？更别说漩涡还在海外，不住在村子里，不算村子的人。 漩涡水户：“我想了一晚上，初代目对殙因不赞同也不拆散，更不保护，我与朔夜追随初代目，愿终身不殙，那我在木叶生了孩子当然跟我姓漩涡，朔夜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女方生下孩子，那孩子会亲近母系，对父系漩涡的感情很难说。” “所以，与其赌感情，不如赌利益，这孩子不仅代表双方领袖的血脉融合，还是结盟的象征。” 她想要一个有漩涡血脉，但是跟对方姓的孩子。 多拧巴。 涂女乔安静听完。 对母系来说，孩子是珍贵的生命，对父系来说，母亲生出来的孩子是耗材，是利益，是象征。 也对，父系并不尊敬母亲，母亲都是虜隶，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得到珍惜？ “初代目，请你考……”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屋顶传来一声异响，涂女乔皱眉往上看一眼，没多管，望着漩涡水户继续说：“但不是我和你弟，是我和你。” 屋顶又响起动静。 涂女乔指着上面：“小可你让外面别下冰雹了。” 小可一呆，旋即扇着小翅膀飞走，“这就去。” 眼看着祂推开办公桌旁边的小窗户出去，涂女乔这才回头看漩涡水户，问问她意下如何，发现她两眼发直，看似人还在，其实走了一会了。 双雌生育对她还是太超前了。 但是涂女乔想了许久，只是她没想到水户会是提起这个的契机。 她也提出其她办法，都不能使水户安心，或许冥冥之中是有天意存在的。 当着漩涡水户的面，她叫来秘书，让秘书去请犬冢澪和千手希过来，让她们挑人成立研究室。 “快放假了，这项工作年后再进行，你们先留意着人就行。” 犬冢澪和千手希对视一眼，答应下来。 最初的医疗部几乎没有单纯的医生，还兼职研究员，扩招之后才多了些只会治病的医疗忍者，她们只要回去一说，肯定有人感兴趣。 “等等等等，”漩涡水户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们，“你们觉得这能行？两个女人能有孩子？” 犬冢澪坦然点头。 千手希看涂女乔，后者颔首，千手希当即将漩涡水户拽走，给她科普什么是卵子什么是配子。 门关上，犬冢澪在涂女乔的挥手示意下坐在沙发上，如今的犬冢澪不像最开始那般认生，她直接说出预备如何做。 “我怕有人反对，想以动物研究的名义申请资金，先从两只小白鼠开始。” 涂女乔低头笑了下，对她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你如实写理由就行，如果敌人反对，那就说明我们做对了，这就是他们的作用，不是吗？” 犬冢澪离开后，涂女乔长舒一口气，爬下来，脸埋在猫眼螺上，惊醒沉睡的猫猫，差点被挠得一脸花。 她抱着猫懵了一会。 猫是野猫，纵然漩涡抓到它，连夜教会它猫德，也难免故态复萌。 她双手托着猫的两腋，举到面前端详，猫装模作样一会开始挥动四肢挣扎，她把猫按在自己怀里，心说，这还是个养成系。 办公室里讲的事暂时没传出去，倒是漩涡朔夜送她一只黑猫这件事起了点波澜，会说话的三花猫告诉她，四叶要暗杀全木叶的黑猫。 她拿出月精心烹制的小鱼干作为报酬，想着放在办公室多有不便，于是把猫带回家了。 转眼间一天过去，又到了晚上七点。 八强赛第二场在死亡森林的竞技场开比。 宇智波斑对战千手扉间，这二人水火不容，开打没一分钟，场地就变得水深火热，水龙螺旋升天，宇智波斑背着祖传团扇踩着水冲向千手扉间。 两人拉扯许久，第二场比赛以宇智波斑的胜利作为结局。 第114章 不意外，毕竟千手扉间没有学仙术，更没有觉醒木遁，互称起爆符这种大招还得配合秽土转生用，如果他能赢，那宇智波斑得放水成什么样？ 小可和猫又做赛后总结，她离开休息室，前往选手通道，正好在路上遇到千手扉间，他捂着胸口走过来，看到她就缓缓放下手。 涂女乔走上前，伸出手放在他胸膛前，治愈的魔力涌入，断裂的肋骨悄然愈合。 “看得出来，宇智波斑这一架打的全是私人恩怨。”她打趣道。 千手扉间：“所以待会你对战泉奈，下手不要太重。” 她收回手，又问：“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以为你糊弄两下就会下场。” 毕竟他不缺积分，参加武斗赛的政治意义也达到了，明年要是举办大国之间的武斗赛，他肯定能出场。 他跟宇智波斑死磕什么？赛场上又不能真用逆转因果率杀他。 千手扉间望向别处，“你就当是消解郁气吧。”说罢，举步往前走，没走两步又停下。 “泉奈是个除了高傲没有弱点的对手，他对你不会持有傲慢的心思，他会全力以赴并且异常谨慎，你不要下手太重，也别轻视，大哥对战消夏的时候想过别的，后果你看到了。当然，若是你直接静止时间结束比赛，那就当我没说。” 涂女乔声音含笑：“你说得是金玉良言，我都记下了。” 第97章 概念火焰 左边的选手通道里，涂女乔抱着从牌里钻出来的小动物哄着：“虽然我确实说过抽到谁就用谁比赛，但咱们这不是短跑比赛，我用你的力量跑过去创飞宇智波泉奈吗？” 趴在她臂弯里的小动物挣扎着要跳出去。 祂是‘驱’牌，外形是一只四足小动物，有些像猫，通体浅灰色，耳朵尖和四只爪以及尾巴尖是黑色的，耳朵长而尖，额头上是蓝紫色的菱形标志。 具有快速移动的魔法，短跑比赛上有奇效。 “好吧好吧，那我试试能不能创晕他。”感知到祂的抗议，涂女乔将祂按在怀里，低下头用侧脸蹭祂的头顶。 祂这才安静下来，仰起头伸出舌头舔她的脸。 另一位选手也在哄小动物。 四叶蹲在地上，甩了甩尾巴，郑重道：“泉奈，你一定要赢。” 宇智波泉奈穿着高领族服，半跪在四叶面前，低着头，脸上是温和的微笑：“赢了能时间静止的初代目吗？四叶，你讲点道理。” 四叶震声道：“没志气！那家伙每一场比赛都不用时间静止，也没有全力以赴，她有很多张封印着魔法的牌，每次出战会抽一张迎战，万一这次抽到很弱的牌呢，将她击倒十秒就够了。” 宇智波泉奈面露难色：“将初代目击倒十秒，我吗？” 四叶恨铁不成钢，在他面前左右踱步：“我说过那么多你都忘了？忍者施展忍术需要结印，重要的是双手，魔法师使用魔法需要吟唱咒语，重要的是嘴，你去堵她的嘴不就行了？” 宇智波泉奈设想一下他用手捂初代目嘴的画面，头摇得像拨浪鼓，果断起身，断然拒绝：“那太不敬了。” 四叶看着不争气的主人，气不打一处来，抬爪一指旁边站着不吭声的宇智波斑：“那斑呢？你也不管了吗？” 宇智波斑对四叶道：“你和她的事，别扯上我。” 四叶不理他，对宇智波泉奈循循善诱：“万一斑和那家伙在四强赛遇上了怎么办？” 这一句就够了。 宇智波泉奈果然动摇，看向宇智波斑，却见他哥蹲下身，曲起手指，弹四叶的脑门，不重，但四叶也喵了一声，单爪捂着脑门，金眸里噙着泪花，倔强地瞪他。 可恶，连斑也变了，以前摸它都很温柔的。 “你不是说，初代目欠你的，你要修行变成猫仙人找她算账吗？”宇智波斑摸摸四叶的头，然后站直身体，望着迷茫的弟弟。 “泉奈，你也是，如何对待这场比赛由你定，这只是一场比赛，无需为家族而战，更不用为我而战，为你自己而战，”他看向光照进通道的方向，“记住一件事，来年她或许不会再参加比赛，在竞技场里交手的机会只此一次。” 随着小可和猫又介绍选手的声音落下，涂女乔和宇智波泉奈一前一后出现在赛场上。 观众席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但是也有别的声音。 “初代目打架没什么大场面。” “是啊，看得一点都不过瘾。” “晋级八强那场比赛，直接让对手睡着了。” 有人扭过头来，发出不同的声音：“可是秒杀也很有意思啊，要不是初代目，咱们上哪看那么多有趣的魔法？” “开始了开始了！” 涂女乔满脑子创飞宇智波泉奈，小可宣布比赛开始之后，‘驱’牌附体，如同她的生肖那般冲出去撞向宇智波泉奈，撞飞他是意料之中，但她没想到他落下的时候连个替身术都不用，直接往地上砸。 不是，她这么干是满足家人，他这是为了什么？ 小可激情解说：“女乔选手使用了‘驱’的魔法，赋予自己超强的腿部爆发力，撞倒了泉奈选手。” 猫又接上：“倒是泉奈选手，他居然一点应对都没有，是在走神吗？” 观众席里，忍者们议论纷纷。 千手丹华：“好快，我还以为初代目学会了飞雷神。” 奈良鹤行：“飞雷神是瞬间移动，初代目是跑得快，不过我觉得这种速度跟瞬间移动没区别。” 宇智波凪一呆，扭头看她：“你的意思是……” 奈良鹤行从旁边秋道的袋子里抓一把瓜子，“不是说在曾经的战场上，扉间先生用飞雷神斩重伤了泉奈先生，他可能有什么创伤障碍，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千手丹华望着下方相对而立的两人，下意识皱眉：“那接下来会怎么样？” “面对初代目这样的对手，没有战意是正常的，这样一来，他说不定会更积极地面对这场比赛。”奈良鹤行说。 千手丹华听罢一惊：“难道这也在初代目的计算之中吗？” 奈良鹤行缓缓点头，她一直认为初代目是特别聪明的人。 赛场局势也确实如她所说，宇智波泉奈只走神了那么一次。 他对初代目的感情从开始的防备警惕转变为愧疚，她是个很好的领袖，但他一直认为她会害宇智波，他想明白之后总是歉疚。 没想到初代目看出他的犹豫，想复刻他被扉间重伤的场景，激起他的斗志，但是为人太过仁慈，连打他一拳都没做到，只是撞了他一下。 既然一定要打，不能让初代目轻瞧了宇智波。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珠变红，出现诡谲的黑色图案，提着武士刀追着涂女乔砍，有那双眼睛在，完全能看清她的运动轨迹，却没能追上她的速度。 他只追了四次，第五次干脆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查克拉凝聚在喉咙，喷吐出巨大的火球。 猫又：“泉奈选手用出豪火球之术，这应该是这次武斗赛里最大规模的豪火球了。” 小可：“女乔选手在预选赛和淘汰赛都遇上过，不出所料，她以手拨开火焰，瞬间操纵豪火球里的火元素精灵，豪火球变成千万个小火花了。” 涂女乔刚化解豪火球，就看到对面的宇智波泉奈闭上右眼，只用左眼看她。 她当即领悟到什么，火速离开原地，再回头看，刚才站的地方烧起了黑色火焰。 ——天照。 小可惊呼：“哇，是黑色的火焰，这是什么？” 猫又：“看上去是泉奈选手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等等，火焰发生了变化。” 安静燃烧的火焰陡然化为锋利的尖刺，向四面八方炸开，要不是涂女乔牌跑得快，差点被捅个对穿。 原本四肢着地的小可紧急抬起左半边的两条腿让开尖刺：“这又是什么招式？” 猫又：“应该是泉奈选手另一只眼睛的能力，真是惊人。” 尝试控制天照中火元素精灵的涂女乔：让你平时少玩点游戏，多看看漫画，这都不懂？这是加具土命，能更改天照的形态。 宇智波泉奈先是利用她对火遁的惯性破解方式，想让天照打个出其不意，但天照的初始发动速度过慢，没烧到她。 现在他的战略是运用有限的地势，大面积放天照，到处都是无声燃烧的黑焰，随机让一处或者几处的天照变成大呲花，压缩她到处乱窜的范围。 分解火元素精灵失败，看来她只有一个地方能去了。 宇智波泉奈看着向他跑过来的涂女乔：“别往我这里跑啊。” 黑焰瞬间爬上武士刀，双手持刀，对准面门刺下去，涂女乔想拐弯，但两边的大呲花都炸开了。 又是加具土命。 好小子，涂女乔心中一动。 ——火。 第115章 地上燃烧的黑火，结界上燃烧的黑火，炸开的大呲花，泉奈武士刀上的加具土命，通通脱离依附着的物体，飞向半空，从黑变成金黄色，最后橘黄的双翼从内拨开火焰，尖耳红眸，头发和双腿都是火焰的精灵展露真身，手上把玩着一团黑火，俯视着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间在窗前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家伙，轻声道：“是祂？” 千手柱间指着外面惊讶地问：“你认识？” “是她众多魔法牌中的一个，与火焰相关，祂竟然可以操纵天照和加具土命。”千手扉间无波无澜的红眸里泛起涟漪。 宇智波泉奈也很震惊，连他都不能让天照停止燃烧，只能用加具土命改变形态。 忍术侧的猫又简直就是嘴替，代表众人提出困惑。 魔法侧的小可热情洋溢地宣布答案：“因为‘火’牌是概念魔法，世界上只要是火焰相关就受‘火’牌管制。” 只要魔法师魔力管够，三昧真火都控给你看。 祂在那解说，涂女乔和宇智波泉奈拆了十来招，‘火’歪了下头，见涂女乔退开，立马扔出手中黑焰，目标正是乘胜追击的宇智波泉奈。 火焰击中目标，发出一声闷响，白烟从击中的那一刻开始四散开来，当烟雾散去，显露出青色的骷髅，罩住宇智波泉奈，经络与血肉飞速布满全身。 那是须佐能乎的第二形态。 涂女乔回过头，仰望着半空中的‘火’，笑着问：“能打？对吧？” ‘火’扬了扬嘴角，化作滔天的火焰燃向他。 八强第三场结束，一直待在选手通道的宇智波斑亲自将眼睛流血弟弟扶回去。 宇智波斑盯着涂女乔，语气中夹杂着些微紧张：“泉奈没事吧。” 涂女乔盯了他一会，说道：“没事的，他身体里还有我的封印，一会身体状态就刷新了。” 第98章 两手都要抓 宇智波泉奈双目闭合，鲜血在洁白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忽然勾起唇角，无声浅笑。 涂女乔一呆：“你在笑什么？” 宇智波斑从医疗忍者那里拿来干净绷带，上手给他擦脸，宇智波泉奈接过来自己擦，擦到下颚的时候睁开眼睛，眼神清澈，没有红血丝，就像没有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一样。 “我在想，刚才的场景和我复明那一天有点像。”他说。 斑哥在他旁边问他有没有事，初代目站在他面前仔细端详。 宇智波斑眼神往上看，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 涂女乔想了想：“感觉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了，别在这堵着，最后一场要比了。” 最后一场是奈良鹿伏对战高照，前者凭借智慧和实力取胜，后者运气超好，一路走来，从未遇到强敌，让伙伴们调侃是走了大运进入八强。 这场输了反而如释重负。 “毕竟要是赢了就要对阵初代目或者消夏小姐，要么就是柱间先生和斑先生，停在这挺好。” “再说你也确实打不过秘书长。” “……” 人艰不拆好吗？ 今天时间紧急，千手柱间和日向消夏推荐的替补选手一并比了，千手柱间选了千手桃华，日向消夏选了日向家的某个少年。 显然千手桃华胜出，日向家没那么多天才，按照事前定下的规矩，千手柱间获得四强的晋级资格。 她的做法也引来一些非议，主要是不爽千手柱间的宇智波，还有不大喜欢日向家的人。 “日向消夏疯了吧？” “都跟日向家撕破脸了，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吗？” 日向消夏对她解释过原因。 其实她的转生眼没有开发完全，很多能力她都不知道，赛场上用出转生眼查克拉模式，连她都很诧异，事后她再次尝试却不能进入状态了。 涂女乔一脸深沉：“我明白，你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能突然进化。” 日向消夏一顿，就当没听到继续往下说：“宗家向我求和了，我答应宗家仍然以日向家的人自居，宗家则答应我分家，允许我带走分家的一部分人，不会阻碍我解开她们的咒印。” 涂女乔不禁微笑：“那她们应该很高兴，是脑子清醒的吗？” 日向消夏：“大部分是。” 大家渴望自由，讨厌宗家以家人的名义压迫分家，讨厌宗家以保护白眼传承的大义绑架分家，至于那些认为宗家和分家没有矛盾，宗家从没有压迫分家的，坚持大家是一家人，执意给宗家供血的……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她人命运。 涂女乔读懂她的话外之音，安慰说：“可能有那么几个人是宗家安插进来打探情报的，这没什么，享受过自由的鸟儿不会甘愿回到笼子里去的。” 想想看，宗家的间谍看到跟着日向消夏分家的日向们，不用被“笼中鸟”束缚，日向消夏也不给她们立规矩，受到感召，直接投了，那宗家长老的脸色得多好看。 再退一万步，间谍全都是顽固分子，还有别的日向，她们不知道该如何做，没关系，可以先看，分家的日向过上了好的生活，没了笼中鸟变得更加强大，这就足够了。 先看，先梦，次数多了就会反躬自省，为什么同样是日向，自己不能过上那种生活，日子再久一点，她就会习惯，她会认为那才是日向该有的人生。 日向消夏眉目舒展，轻声回答：“我知道。” 她的武斗赛到此结束。 但生活没有终点，她带走了二十八个日向，统一办理换房手续，依次为她们解开“笼中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不仅自救成功，也能救其她同胞。 未来有很多事情要做。 涂女乔也这么认为，她准备一沓纸，削好三根铅笔，伏在桌案上笔耕不辍，有人进来头也不抬，等人坐在办公桌对面才抬头。 “是你啊，什么事？”她问。 “关于法律教科书的编纂，有点小问题，你看看这里。”千手扉间说。 涂女乔不敢耽误，放下笔，接过他递过来的草稿，两人讨论了约摸十分钟，才算有个定论。 她提出建议：“要不这种问题你积累一下，到一定的数量就举办个听证会。” 千手扉间挑眉：“谁来参加？” “村子每条街道推选出个代表，让代表参加听证会，法典是咱们两个起草草稿，听取火影楼各位工作人员的意见，一条一条通过的，现在想想，意见还不够广泛。”涂女乔说。 千手扉间垂眸听着，等她说完才抬起眼，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上，用没有波动的声音说：“容我提醒你，我在普法的过程中了解到，你定下的很多法条，很多人是不认可的。” 涂女乔纠正道：“是有争议，有人不认可，也有人认可，那就摆在明面上讨论，理越辨越明，我是不怕的。” 千手扉间：“好，我知道了。” 他起身，作势要走，突然回过头，看着奋笔疾书的她，问道：“你在干什么？” 涂女乔：“写信。” 小可看他不明白，解说病犯了，道：“给火影楼的在职员工们写信，说一些感谢的话，再问候一下，总之是鼓励的信件，大家工作那么辛苦，小乔作为火影表示表示。” 千手扉间：“桃华说之前你以发年终奖金的名义划走账面上不少钱，这不就够了吗？” 涂女乔抬起头，一脸慊弃：“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真是不懂人心，奖金是生活需求，信件是情感需求。去去去，别烦我，我还有三百多封没写。别以为你以后的工作就轻松了，等听证会开起来，有的你忙。” 被下了逐客令的千手扉间呵呵冷笑，转身就走。 嘎吱一声，房门合上，室内恢复安静。 她写信，有人敲门进来聊事情、要签字、等盖章，出门，然后循环，这一天她是这么过的。 唯一算是亮点的就是十一点，小可飞回家取月做的午饭，取回来之后，两人哐哐干饭。 擦着死线终于将所有信写完，涂女乔敲着后颈走出办公室，想着她走到火影楼门口就到下班时间了。 呵呵，她绝不带头加班，顺便也叫其她人早点下班。 “谢谢你，初代目，但是我还有几份情报没有核查完，我看完就走。”情报处副处长鞍马九思说。 她靠在门框上循循善诱：“不用那么拼，明天又不是不上班了，主动加班连加班费都不会算给你。” 估计人缘也不会太好，就你加班，就你勤劳，我们都是懒虫呗——人家会这么想。 这孩子给她当了几天的秘书，涂女乔清楚她老实的个性，但人不能这么老实。 跟在拿多少钱干多少活的部长山中瑠奈身边，快半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鞍马九思啊了一声，继而说：“不是钱的问题，是放18天假，各个部门都不再工作，只有任务部有人值班，会有文件发给特情处，放完假回来我们就要处理积压18天的文件。” 第116章 她戴上痛苦面具。 “一想到这个，放假都放不踏实。” 涂女乔：“……” 她就不会，她放假完全不想工作的事。 真是连享福都不会享，算啦，每个人的工作态度不同。 她一直下到一楼，在大门口看到不知道聊什么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猛地一拍脑门。 看到这俩活爹她想起个事，得赶紧说。 明晚是半决赛，第一场是宇智波斑对战千手柱间，涂女乔吸取教训，让他们这俩不懂点到为止为何物的活爹去无人的地方比赛，她可以用魔法转播。 他们显然有自知之明，清楚打起来动静有多大，没问为什么就同意了。 “对了，今天年末考核，学生们考得怎么样？” 千手柱间笑着说：“之前我也在问这件事。” 宇智波斑道：“年纪小点的还算不错，体术有点模样，国文和数学没有很偏科，年纪大些的，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勇气可嘉。” 涂女乔疑惑道：“怎么说？” 宇智波斑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那种水平竟然敢报名考试，不是勇气可嘉是什么？” 涂女乔开始说一些大道理：“教育的本质是爱，成绩可以以后再提，但是用爱塑造孩子们健全人格的时机，错过就很难再有，别太严格啦。” “哦？”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发声，再开口时声音里含着玩味的笑意，“希望明天魔法开始结束，你也会这么安慰自己。” 涂女乔：“……” 宇智波斑不肯放过她：“成绩出来后，可以比比谁的课没通过的人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身败名裂了。” 要是他说别的，涂女乔还能回几句嘴，唯独这个没有底气。 可恶，这天生邪恶的宇智波老鬼说话真难听。 幸好热情爽朗的千手转移了话题，让回家的路没有那么难熬。 原来的家在改建的时候拆了，这没什么，在场三人的家都被拆过，他们两个住在中心区，涂女乔图安静住在岩山下面的某个独栋，并不顺路，走到一半就要分开。 “对了女乔，我很期待你给我的信哦。”分开之前，千手柱间语气温和地说。 冬风吹过他柔顺的黑长直，仿佛连风里都夹杂着不属于冬日的草木气息。 ……不像宇智波斑，他也留长发，黑长炸被风吹起，她只想到宇智波泉奈别名大呲花的加具土命。 第99章 猫头鹰不算鹰？ 时值隆冬，寒风袭人，草木凋谢，松树的松针上结了一层白霜。 但快过年的人们不会被寒冬打倒，卖柴烧炭的孩子一大早就走街串巷，店员打着呵欠开了店门，挂上营业中的牌子。 总得来说，人们的精神状态不错。 在这危机四伏的大陆上又活过一年，长达五个月不曾被战争摧残，足够让人满足。 忍者们亦是如此，今天是一年里最后的工作日，莫名有种战争最后一天的感觉，熬过去就能休息了。 哪怕是最内敛稳重的人，心中都有些躁动，早点开工，赶紧下班，晚上有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世纪大战，明天就正式休息了。 这种盼头真是太美好了。 忍者们陆陆续续走进火影楼的大门，就见到闪着蓝光的千纸鹤迎面飞来。 在大门值过班的忍者：“那不是初代目送信的千纸鹤吗？” 有这么一嗓子在，忍者们没那么警惕，再看基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只发光的千纸鹤，秉持着“初代目难道会害我吗”的想法，拿走千纸鹤嘴里叼着的信件。 成年人手掌大小，看着很精致，火漆封口，展开就能看到文字。 是初代目写给大家的信？ 忍者们表情梦幻，有的当即逐字逐句读起来，有的跑到自己的办公桌看，还有人跃跃欲试想看别人的。 领袖写信给她们诶，活到现在完全没有这种体验，信上半点负面内容都没有，主打一个夸夸夸，这很简单，夸得到点子上就很难了。 这意味着哪怕她们是很不起眼、存在感很低的人，初代目也注视着她们的工作，并给予积极的评价。 这种又尴尬又雀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千手柱间没有尴尬，只是一昧飘小花花，双手将信按在胸膛上，神情异常安详。 千手扉间不客气地评价：“别人也就算了，大哥，瞧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千手柱间无辜地看过去：“扉间也很在乎的吧？不然为什么不给我看女乔给你写了什么？” “大哥你不是也没给我看？”千手扉间立刻反过来指责他。 “我不给你看是因为我很看重它，可是你不看重，又不给我看，这是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什……” “大哥闭嘴。” “哦。” 千手柱间短暂地沮丧之后，又开始全身飘花，一路飘去三楼，“你就嘴硬吧，我去找女乔。” 两人先后进入涂女乔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剥橘子，看到他们，尤其是笑容开朗的千手柱间，忍不住露出微笑。 “正好有东西给你们，等一下啊。” 她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起身往办公桌那边走，小可继续给她剥，两兄弟走到沙发旁边，千手扉间发现地上有一面水镜，呈现出某个忍者读信的画面。 忍者世界里存在远程偷看某人的忍术。 但千手扉间仍然不能接受，他指着水镜问拿着东西走回来的涂女乔，声音比平时高几个度：“你在看大家的反应？” “大惊小怪，大家收到信的反馈对我很重要啊。”她写了多久才写完这几百封信，笔尖都冒火星子了。 千手扉间抿唇。 幸好他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然肯定会被嘲笑。 千手柱间就很捧场：“谢谢你的信，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这是送给你的年礼。”涂女乔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他，有桌上的水杯那么高，水壶那么长。 千手柱间高兴地接过，放在耳边晃了晃，盒子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 “里面该不会放满了骰子吧？”千手扉间吐槽道。 千手柱间笑得毫无阴霾：“骰子也很好啊，我好久没摸过骰子了。我能打开看看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双目发亮地盯着她。 “当然，才不是骰子那种没新意的东西。”涂女乔反驳完就支着下巴看千手柱间，眼神几乎与他刚才没有区别。 他解开缎带，打开翻盖，拿出原木封住口的玻璃瓶放在眼前：“是种子？” “答对了，”涂女乔说，“不同的玻璃瓶里放着不同的种子，全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物种，你不是喜欢养盆栽吗？看着土里长出没见过的植物，说不定会有种开盲盒的惊喜。” 千手柱间无意识飘花花：“谢谢，我很喜欢。”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挥开飘到他身上的花瓣，品了品她说的话。 这个世界没有的物种，从异世界而来这件事，她是彻底不装了。 “这是给你的，需要摇一摇吗？”涂女乔拿起桌上的纸袋，望向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语气平静：“不用，是药材。” 小可嘴里一边嚼着橘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你该不会是偷看小乔准备了吧？” 他接过涂女乔手里的纸包，扬了扬，“这么一大包，闻都闻出来了，干菊花决明子枸杞橘子皮……给我这个做什么？” 涂女乔战术后仰：“厉害了，这都能闻出来。” “我也闻得出来。”千手柱间捏着怎么看怎么可爱的种子，看看纸包，小声道。 涂女乔没管他，解释道：“里面是茶包，泡热水就能直接喝，每天一杯，解郁养肝最好了。” 闻言，千手柱间担忧地看向弟弟：“扉间，你的肝不舒服吗？我给你看看。”放下种子，伸出手要给他把脉。 千手扉间：“我好得很。” 却没躲开大哥的手，等他发现弟弟确实很健康，兄弟俩一起看涂女乔。 涂女乔煞有其事地说：“比起得病再治，预防疾病也很重要，怒气伤肝，你看他天天怒发冲冠的，提前养肝很有必要。” 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感觉到额角青筋跳动，沉声质问：“我天天生气，拜谁所赐？” 涂女乔自豪挺胸：“我呀。”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们政见不合，争吵是常态。 他主张忍者压制感情，她主张堵不如疏； 他希望培养孩子们对木叶的归属感，学成后回报木叶，她认为付出需要索取回报就是交易，既然是交易，就不要扯大义和爱做遮羞布，特别虚伪。 把他气得不轻，可以想见，来年这种情况只多不少。 “所以我精心给你挑选了这款好评如潮的养肝茶，365包，你要是觉得喝着不错，明年我还给你送。” 望着这个自己挖坑自己埋的家伙，千手扉间皮笑肉不笑：“真是谢谢你了。” 第117章 涂女乔豪迈摆手，“自己人，别客气。” 千手扉间：“……” 现在就想拆一包泡了。 她给别的干部也准备了礼物，正要一个个去送，千手柱间忽然问：“还有一周过年，你为什么提前送年礼？” 千手扉间也看过来，他早就怀疑她要回家过年了。 涂女乔理所当然道：“因为过年不想出门，让千纸鹤送显得不正式，那就亲手送咯。” “不想出门你也会见到干部们的，她们会登门给你拜年，到时候一样见面。”千手扉间说着，不着痕迹地观察她的表情。 涂女乔愣住，思索片刻，问道：“所有人都会来吗？不见得吧，你们的族人每一个都会上门给你们拜年？” 她不信，几百号人呢，哪里见得过来？ 千手扉间：“……” 她是在什么家庭长大啊？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千手柱间回忆了一下，答道：“那倒不是，往年只有长老们和桃华她们来。但情况是一样的，大家都很害羞，不会全村人都上你家拜年，但是干部十有八九会去。” “那好吧，不去了，等过年。”涂女乔坐回去吃橘子。 橘子真甜，吃橘子好享受，明天放假好幸福。 看着松弛感爆棚的涂女乔，千手扉间不由想到因为假期将至就心浮气躁的忍者。 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好的以身作则，源清流清呢？ 算了，最后一天工作总不能还生一肚子气，懒得管她。 这两位都是正经人，出了门就收敛之前抱着礼物爱不释手的模样，进入半工作状态，也没有对旁人提收到礼物的事。 但忍者们不是瞎子。 特别是离开火影办公室必须路过秘书室，那地方常年不关门，里面坐着观察一流、智慧一流的奈良鹿伏，他们空手进去，提着东西出来，她略微想想便有了猜测，随便拿两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敲门进办公室，不出十分钟，抱着一套鲁班锁出来。 忙里偷闲玩了玩，确实比玩惯了的象棋好玩一点，就是竞争性弱了点，回去给族里小孩试试。 第二个发现的是山中瑠奈，第三个是千手桃华……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治安局、医疗部、教育部的核心办公地点都不在火影楼，要礼物的速度远不如其她人。 她下午想去看看小魔法师的考试情况，就带上了给宇智波斑的礼物。 这份礼物自然也是投其所好，宇智波斑喜欢养鹰狩猎，她寻思着可以送给他一只小鹰。 宇智波斑的眼皮抖了抖，指着笼子里那只长大翅膀鼓起羽毛装作自己很大只的生物问：“这就是你说的鹰？” 涂女乔看了一眼笼子，扭头看他，义正词严地说：“猫头鹰不算鹰吗？” 宇智波斑：“……” 第100章 吓破了胆 千手兄弟的礼物是涂女乔回原世界买的。 至于鹰，她只知道卡塔尔可以合法购买鹰，但没必要，她完全可以回到大陆，领养代替购买。 “但是我在半路上看到了它，明明那么小一只，却张开翅膀装作体型很大，两只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太可爱了，我就没忍住。” 涂女乔声情并茂地描述着她们的邂逅，说完观察宇智波斑的表情。 “你要实在不喜欢，那我就……” 宇智波斑：“没说不喜欢。” 他养过许多鹰，还没养过猫头鹰呢。 如此想着，蹲下身，打开笼子，摸摸猫头鹰毛茸茸的胸脯，猫头鹰的头随着他的动作移动，金眸中疑惑几乎要具现化。 ——两脚兽为什么不怕我，我又大又毛茸茸。 涂女乔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去，只见窗台边缘探出半个猫头，金眸空洞，像鬼一样盯着她，等她看过去，猫头迅速不见，好像刚才是她的错觉。 涂女乔：“……” 宇智波斑没有回头，“要去看看四叶吗？” “嗯，正好我有礼物要给它。” 她出去时已经看不到四叶的影子了，认命地使用侦测魔法。 这就是涂女乔讨厌办公室恋情的原因了，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整出点感情纠纷，下次见面要多尴尬啊。 让她意外的是四叶没有跑到很远的地方，顺着魔法的指引，她在宿舍楼前方看到蹲坐在秋千上舔爪爪的黑猫。 “四叶～” 黑猫舔完爪子开始用爪子洗脸。 “小四叶～” 黑猫洗左脸。 “四叶叶～” 小可被恶心走了，与其看小乔变成尊严尽失的夹子，还不如去看小魔法师的考试。 四叶不再装作忙碌，正襟危坐：“找我干嘛？想摸免谈，咱们早就掰了。” 涂女乔：咱们什么时候“合”过？ 但是她没有说出这句话，到底是曾经给摸给抱给亲亲的小猫咪，她不想气死它。 “是送礼物哦，就算咱们掰了，你依旧在学校和作战部工作，是木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给你年礼，你收下是很正常的事吧？” 四叶消息灵通，再想到斑收到的猫头鹰，勉强认同，在她提出东西很多，最好送到它宿舍的时候，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忍猫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宿舍就在一楼，四叶的房间是102，里面大概三十平米，地毯上摆满各种毛绒玩具，左边是一个三层抽屉的小柜子，正前方是玻璃门，外面有个小院子。 “玩具都是那些小孩的，放这里没有带走，”四叶不想被认为太幼稚，叼着玩具堆到角落里，“礼物呢，不会是诓我的吧？” “怎会？我作为初代目一言九鼎。” 涂女乔从她百宝箱一样的口袋里抓一把放在地毯上，解除魔法，小东西们纷纷变大，她献宝一样拿起东西给四叶介绍。 鸡肉、兔肉、鸵鸟肉猫条各一大包。 马鲛鱼、鹿肉、羊肉口味的罐头各一大箱。 养猫人最喜欢的四种猫粮各一大袋。 磨牙用的木天蓼，满满一罐的猫薄荷球，还有各种各样的猫玩具。 最后又花费一段时间给它搭了超华丽的猫爬架，占满右边整面墙，这才大功告成，总算融化四叶冰山一般的猫脸。 “怎么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一时间木叶初代目爆改霸道总裁。 四叶爬到比她高一点的猫爬架平台上，高傲地撇开头：“作为道歉的诚意还凑活吧。” 它伸出爪爪：“我原谅你对二尾说的话了。” 涂女乔笑着握它的猫爪，想着要趁机捏捏肉垫。 谁都没想到，碰到的瞬间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一人一猫同时龇牙咧嘴地收回手。 “是雷遁？”四叶惊恐。 “……不，静电而已，你从来没被宇智波泉奈电过吗？” 涂女乔没能如愿捏到四叶的肉垫，静电毁了她。 不过想到家里还有一只黑猫，尽管没什么猫德，但她习惯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木叶的公务员们交付完工作，正式下班，晚上快七点进入竞技场，看门忍者表示这一场比赛不在竞技场，让大家凭借票据领取魔法眼镜，戴上就能看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比赛场面，听到声音，比赛结束自动失效。 “为什么这样？” 忍者：“初代目说，至少这么做没有生命危险。” “……” 人们的失望情绪没有持续太久，戴上眼镜发现能看到海浪和明月，新鲜得很，拿到手就快乐地回家，躺在床上享受这一场盛宴。 万万没想到的是比赛从今晚七点打到了明晚七点，普通人看完，两眼一闭干脆补眠，忍者撑得住，心潮澎湃，决定走出家门找人谈谈感受。 居酒屋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原以为消夏小姐和柱间先生打起来就够刺激的，没想到斑先生和柱间先生还要勇猛。” “那场面太震撼太刺激了。” “还特别真实，血都要飙到我脸上了。” 那眼镜涂女乔也戴了，感觉像是看完一场经典电影，之后也去街头巷尾了解大家的体验感受，看得出来她们很喜欢这种娱乐方式，那两人的力量也没有引起恐慌，反而让许多人向往崇拜。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多数人接纳了忍者，真心将忍者们当做同村人看待。 大家还是很朴实的。 大秽日将至，公务员们放假，街道上一天比一天热闹，各种各样的优惠券积攒太多了，正好手上有一笔丰厚的奖金，赶在过期前赶紧用掉。 很多忍者都有储蓄的习惯，物欲很低，轻易不花钱，但有优惠券不用，总觉得亏了，便将不少奖金扔进木叶的市场。 推进了市场繁荣，涂女乔很满意。 钱嘛，在市场中不断流通才有用处。 12月24日晚上，木叶武斗赛决赛结束，三天后的晚上，厚厚一沓情报摆在砂隐村领袖烈斗的桌案上。 第118章 这是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梳着背头，过长的头发扎了起来，建村不足一年，眉宇间出现两道折痕，嘴角也多了不少细纹，面目沧桑了不少，临近过年，依旧坚守在岗位上。 远在火之国伊根镇的情报人员送来武斗赛的情报，他也是第一时间看。 顺便叫来沙门——他的得力助手，他死了，二代目风影的位子非他莫属。 “初代目大人，你叫我？” 推门进来的人是个光头，头部纹了一条青龙，右眼上是龙爪纹身，内穿黑色高领紧身衣，外面是黄色大衣。 烈斗：“你来看看这个，木叶的最新情报，主要是研究木叶忍者的能力，琢磨出克制的法门。” 沙门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拿过去认真看，第一行就是情报人员的自述，说是混进木叶竞技场现场观看比赛。 他冷笑一声。 烈斗：“你笑什么？” 沙门：“我笑木叶管理松散，咱们的情报人员跟着一群普通人就能混进去。” 待看到情报人员描绘的，千手柱间和日向消夏打起来那惊天动地的景象时，笑容渐渐消失。 烈斗眉心紧皱：“你看到了，这两个都是很棘手的人，千手柱间的木遁，日向消夏吸收查克拉的能力竟然是可远可近的。” 沙门再次冷笑。 烈斗惊讶：“你又笑什么？” 沙门：“我笑千手柱间无谋，涂女乔少智，前者轻易将火影的位置相让，后者直接将宝贵的忍术情报泄露出来，我们有很多时间开发针对木叶的忍术。” 待看到情报人员估算出来的，木叶卖竞技场门票的收入以及外来人员留在木叶吃穿住行的消费，还有贵族们给予的军资，沙门的笑容渐渐消失。 瞬间患上了红眼病。 那么多钱！ 还是贵族主动找上门要给的？ 知不知道砂隐村从贵族手里抠钱有多难？建村到现在，基础设施才弄完三分之一。 沙门不眼红木叶的武力，但很眼馋那些真金白银。 文章写得好的人，不会夸口自己是天下第一，武力值高的人，却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沙门就有点这个毛病，他觉得情报人员对千手柱间乃至日向消夏的吹捧有一定的夸张成分，可能是情报人员太弱，看她们就感觉很强，他和风影大人过去就不会产生木叶太强的错觉。 故而没太在意武力值，然而钱多一分少一分，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 “我们也学着举办个武斗赛？”刚才还嘲讽木叶武斗赛愚蠢的沙门试探道。 烈斗：“我们没有钱建场地。” 贫穷是很严重的问题，没有舒适的场地，谁家商人和贵族会离开府邸，跑到这边看比赛？ 沙门咬咬牙：“我再去找贵族要，夸大木叶的强盛，提出木叶威胁论，告诉那群贵族，如果不给我们军资，那木叶打过来，砂隐村难以防范。” 烈斗：“行，没想到我们要依靠这种方式才能要到钱。” 他热爱风之国，一直希望能将风之国建设得更好，可是贵族不跟他往一起使力气，让他很头疼。 沙门没想过这个年，风风火火走了，赶在大秽日前一天回来，带来贵族的回信，贵族要求砂隐村一定要参加明年木叶举办的联合武斗赛，不要擅自拒绝激怒木叶。 沙门：“可恶。” 我等正与死战，贵族何故先降？ 第101章 瑞雪兆丰年 生逢乱世，很多人都会受到伤害，首当其冲的是平民，其次是忍者，这就让饱受痛苦的人难以想象，有一类人从始至终没有因战争流过血。 那就是贵族。 忍者不敢伤害贵族，贵族之间会有利益之争，但是忍者胆敢冒犯贵族，贵族会立刻团结起来排斥他们，相反忍者却不可能团结起来对抗贵族。 贵族的出行会有忍者保护，他们一直以来活得都太安全了，所以风之国的贵族听说木叶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武斗赛，起了好奇心，穿过国境线去观看也很正常吧？ 火之国的忍者会与风之国的忍者厮杀，但火之国的忍者绝对不敢动风之国的贵族。 所有贵族都有这种自信，尤其是风之国的贵族雇佣了木叶的忍者保护安全。 他来到木叶，受到某位其貌不扬的部长的接待，虽然不是火影亲自来有些不满，但看到干净整洁的街道和气派的楼房，他最终闭上了嘴，走进竞技场的包厢。 他看到日向消夏与千手柱间的大战，然后吓破了胆。 忍者是那样的？ 她们不就是更出色一点的武士吗？厉害一点的会喷火喷水之类的。 看完这场比赛他就病了，醒来后木叶的忍者告诉他是发烧，要多注意身体，在忐忑不安的休养中，那位很胖的部长数次拜访，希望他能劝说砂隐村参加明年举办的联合武斗赛，甚至拿火影来压他，一度让他非常恐慌，刚能下床就迫不及待回到风之国。 一回去就上报大名殿下，大名殿下听后立即派遣守护忍送信给火之国大名元信殿下，对木叶的高调作风表示强烈谴责，而元信殿下的回信令人失望。 从木叶建立，不，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崛起的那天起，他们就很难节制这群无法无天的忍者了。 这是最坏的消息，忍族没有在多年战争中自杀自灭直至消亡，反而联合在了一起。 大名们怂了，他们迅速做出决断，只要木叶不想推翻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等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死了，再出钱发动战争，消耗完忍者。 至于木叶初代目长生的传说肯定是假的，不必放在心上。 以上的打算，贵族没有对沙门和盘托出，只用风火两国即将联因的决定打发了他，既然都要成亲家了，两国的人自然共同进退。 但沙门不是笨蛋，联什么因？贵族哪次因为公主嫁过去就不打仗了？他看得出来贵族们畏惧木叶，不想与木叶作对。 这怎么行？ 风之国虽然是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但是八成的国土都是沙漠，他们缺乏可利用的土地，就等着成为战争的胜利者，掠夺更多土地来谋求发展，现在这种情况，之前的打算岂不是全泡汤了？ 烈斗比沙门要稳重，他认为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形势会不断发生变化，再说也不是所有贵族都主和，他桌上的委托任务就能说明这一点。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以及涂女乔的弱点。”他不愿看到沙门如此焦虑的模样，提醒他正经事要紧。 沙门一听，果然被转移注意力，低下头研究手里的情报，盯着盯着，本就不友善的脸更加扭曲。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就算了，日向消夏持有白眼，以上三人的强大都不需要多说什么，这个涂女乔的概念系能力是不是过分了点？ 跟宇智波斑打生打死的千手柱间，只用一张‘树’牌就解决是人干的事吗？ 这个年砂隐村是过不好了。 但过年的氛围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木叶村。 涂女乔觉得挺舒服的，木叶与她刚来的时候做对比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很有成就感。 放假之后，每天培训小黑猫的猫德——抓住它一通亲亲，起初小猫还想反抗，后来就躺平任蹂躏了。 小猫本来想用水果命名，但是涂女乔回原世界买礼物的时候，老师家里的投影在放怪兽电影，再考虑到猫科的小可拥有地狱三头犬这种名字，她干脆管小猫叫基多拉。 一听就很霸气。 一转眼，时间来到12.31日，人们要大扫除，去神社祭拜神灵，逛庙会，买好吃的，捞金鱼，拿手里剑射气球，晚上回家吃团圆饭。 涂女乔根本不在乎形式上的东西，问过小可和月，祂们也没意见，她干脆带祂们出门去学校。 她放心不下孩子们，便带上许多腌肉和鱼，号召大家晚饭吃烤肉，自己烤自己吃，就在学校的草地里，顺便能看到午夜的烟火。 药师千鸟羽举双手赞同，每年都是她带着孤儿院的孩子们过年，今年初代目愿意加入，那当然再好不过。 孩子们也很开心，平时没接触过初代目，小乔老师不是天天见吗？能一起吃团圆饭，看烟花，实在太好了。 她们虽然没有双亲，也没有家族，比不上那些大家族的孩子，但是小乔老师兼初代目陪伴她们过年诶，说出去太长脸了。 小可一爪子带下来一整片鱼鳞，月在搭烤架搭柴堆，药师千鸟抱来几盆蔬菜，清洗干净，准备搭配着肉一起烤，省得吃得太油腻。 涂女乔是闲人，给孩子们小声介绍虽然非常美丽，但不爱说话的月，打好预防针，如果祂不理人，不是哑巴，是不擅长交际。 孩子们一看那么漂亮的人冷脸干活，都觉得很有既视感。 菜菜子小声问：“斑老师那样的人吗？” 涂女乔：“呃，应该吧？” 第119章 孩子们松了一口气，不就是外冷内热吗？她们超会攻略的，保准一顿饭拿下祂。 涂女乔：“……” 倒也不必如此。 吃饭吃到一半，有小孩子端着亲手烤的肉递给月，她还有些紧张，月不需要吃东西的，拒绝的话，小孩也会不开心。 却没想到月接过盘子，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然后用清冷的声音说道谢。 只有两个字，那孩子脸上却扬起笑容，别人见月吃了，开始蠢蠢欲动。 变回原形大吃特吃的小可道：“别给月了，祂消化不了，给我吧，我都能吃。” 吃饱喝足的小孩们又燃起投喂小可的热情。 喂到一半，烟花咻的一声飞上夜空，绽放出紫色的绚烂之花，这一朵未落，下一朵已然升起，重重叠叠，将夜空点亮，盛放时如花朵，坠落时如星辰雨。 孩子们仰起头看着，璀璨的光彩点亮每一个人的眼眸。 涂女乔看了一会就不爱看了，烟花虽然好看，但是太吵了，她更喜欢孩子们看到烟花时的表情。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她回过头，瞧见半蹲在她身后的宇智波斑，他后面站着仰头朝天上看的宇智波泉奈。 “叫你好几声了。”宇智波斑道。 涂女乔大声：“我没听到，你们怎么来了？” 她左边是小可，右边是月，不方便凑在一起说话，干脆站起身，宇智波斑随之起身，看她的眼神似是有些复杂。 “没事做，干脆来看看她们，你一直在吗？不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他问。 “这不都是我的家人？”涂女乔回答。 “那不一样，”宇智波泉奈的视线从空中收回，黑眸里仿佛还有火树银花的光彩，“小可和月是更紧密的家人吧？对于初代目来说。” 涂女乔：“一样的，假如你的妈妈爸爸几个兄弟都在，你们还是要一起吃饭，而不是你跟关系更好的哥哥一起吃啊。” 宇智波泉奈愣住。 涂女乔后知后觉，说：“要是冒犯到你，我……” 宇智波泉奈摇头，活到现在，他对早逝的母亲、兄弟、父亲已经没有太深刻的印象，提到她们不至于冒犯他，他只是感慨。 “初代目的待人之心还是这么真诚啊。” 这句话声音很小，涂女乔只听见前面的称谓，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干脆不理会。 有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加入，就算放完烟花，孩子们也不愿意散场，在涂女乔的提议下干脆围着篝火唱起歌来。 全大陆的通用语都是日语，孩子们是药师千鸟羽游历大陆收集来的，一首接一首，能唱很多地方的民谣，涂女乔抱着膝盖听，不知不觉听得入神。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异世界版本的红白歌会。 歌唱完了，按照事先约定，要选出歌声最好听的人，初代目可以给这个人实现一个愿望。 优秀的菜菜子荣获第一，正好她穿了一身红和服，被选出来的时候脸也是红的。 “我想要打雪仗，”菜菜子低下头，“但是很难吧，今年还没有下过雪。” 非常亢奋的涂女乔原地起跳，单手指天：“有我在，有什么难的？” 她当场解封‘雪’牌，须臾功夫，拥有雪白长发、穿着白和服的‘雪’牌张开双臂，飞过木叶的上空，鹅毛大雪从天而降，纷纷扬扬落在木叶每个伸出手的人掌心中。 “哇，下雪了。” “明年一定有个好收成。” 因为下雪，闹到很晚才散场，涂女乔只记得最后是月背她回家，之后就人事不省了。 这还没完，第二天，涂女乔迎来一大早前来拜年的千手兄弟。 千手扉间还好，拜年也不给个笑脸，千手柱间就很奇怪，大过年的为什么丧丧的？ “哦，也没什么，他听说昨晚你和斑一起吃团圆饭，不邀请他，就这样了。”千手扉间云淡风轻地说。 第102章 过年好啊 千手柱间幽怨地抬起眼：“扉间，要不是你，我昨晚就可以去找斑，那咱们就可以一起吃烤肉守岁了。” 涂女乔抱住跳到她腿上来的基多拉，“你作为族长，找以前的对家守岁，你们千手的长老不得气死？” 千手扉间：“正是这个道理。” “长老们老了，你把他们熬死再找不就行了？”涂女乔为他出谋划策。 千手扉间：“……” 小可在看千手柱间给祂的礼物，是两只木雕，有小可的伪装形态还有原本的大老虎形态，特别威风，小可喜欢极了，飞到千手柱间身边对他说：“你要是真的想来，扉间拦不住你吧？太可惜了。” 千手柱间抱膝坐在沙发边上，闻言，抬起手指控弟弟，说弟弟给他灌了好多酒，他喝得不省人事。 趁小可安慰他，涂女乔半月眼看千手扉间：“以柱间的体格，多少酒能灌醉他？” 三花酒都不行吧？ 千手扉间揉揉眉心：“你真以为对战消夏和斑，对大哥的身体没有影响吗？” 涂女乔沉默片刻，说道：“我会注意的。” 正是因为知道，决赛才会直接用概念系的‘树’牌破解他的木遁，不然不知道要拉扯到什么时候去。 小可绘声绘色地讲述昨晚的盛况。 围着篝火唱着歌，吃着烤肉唠着嗑。 “什么？斑也唱歌了？”千手柱间大惊失色。 小可得意地看着变成灰白色的雕塑：“大惊小怪，大家都唱了，他不好搞特殊啊。” 千手扉间不信说得天花乱坠的小可，扭头看涂女乔，虽然觉得这家伙也不靠谱，但还是问道：“真的吗？” 涂女乔点头，“当时孩子们都期待地看他，他就唱了。” “我不信。”千手扉间撇开眼。 忍者嘛，为了做任务，私底下唱歌跳舞都来的，但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斑又好面子，怎么可能唱歌？ 小可大怒：“小乔，拿出证据打他的脸。” 涂女乔无有不应，解封‘歌’牌，拜托祂模仿昨晚听到的歌声，先放宇智波斑的。 祂穿着音符图案长裙，拥有紫色长发，双耳都佩戴耳麦，出现在半空中时浑身都在发光。 ‘歌’象征着欢喜、调和、治愈，不管是谁看到祂都会心情愉悦。 紧接着，祂双手合十，嘴里发出不符合形象的低沉歌声。 千手扉间：“……” 千手柱间眉宇舒展，一时说不愧是斑，一时想到没有看到现场版，头上开始长蘑菇，遗憾之情不言自明。 尖锐的杀意刺破和谐的氛围。 沉浸在歌声中的人们猛地扭头，看到某个长发无风自舞的家伙站在走廊口。 涂女乔：“……” 完了，宇智波斑脸皮薄，他不会放过她们的。 在此之前，她要试试能不能把锅甩出去，她脖子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转回去，绝望地问：“是谁进来没有关门？” 千手扉间看向他大哥，千手柱间哈哈一笑：“好像是我诶。” 这一声好像开启什么机关。 宇智波斑：“受死——” 小可冲到想拉架的涂女乔身后，想叼走她，不料眨眼间祂和小乔都出现在院子里，旁边还站着从小乔肩膀上收回手的千手扉间。 同样是出来，她们是千手扉间瞬移带出来的，千手柱间是宇智波斑踹出来的，连小可都不得不对千手扉间说一句。 “你人真好。” “少恶心我。” 这边小可对千手扉间怒目而视，那边涂女乔在两人掐架的边缘大鹏展翅：“你们不要再打啦，只用体术是打不死人的。” 众人：“……” 她眼疾手快，抓准时机将宇智波斑拽走，在他责怪她录音之前先发制人：“你知道，我一直想要打破所谓家庭的界限，我希望所有人共度美好的节日，像昨晚那样围着篝火跳舞唱歌，第一次实现梦想，忍不住就录下来大家的歌声。”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看涂女乔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呵呵冷笑。 宇智波泉奈提醒道：“斑哥，我们是来拜年的。” 宇智波斑短促地笑了一声：“过年好啊，初代目。” “……” 他是怎么用杀气腾腾的口气拜年的？ 总之，千手兄弟把礼物放下就走了，来得早是因为也要早点回去，不然族人拜年找不到族长。 她们回到客厅，涂女乔回溯了客厅的时间，里面恢复平静。 宇智波泉奈看了看斑哥，见他无动于衷，拿出礼物放在茶几上：“这是新年礼物。” 小可和柱间关系好，他的礼物直接上手拆，轮到宇智波却没上前，不过也没冷场，涂女乔兴奋地接过来，看一眼礼物，再看看宇智波泉奈：“我拆了？” 宇智波泉奈含着温和的笑意点头。 涂女乔拆开第一个的包装纸，打开盖子，和小可一起哇了一声，“这是……好香啊。” 第120章 “是桂花蜜，这样一来，初代目四季都能吃到喜欢的桂花了。”宇智波泉奈说。 其实她没那么喜欢，只是偶尔吃到觉得新鲜，过季了就不想了。 不然月会每年给她备着桂花蜜。 不过她也很开心。 “谢谢，谢谢你。”她说。 谁知宇智波泉奈却缓缓摇头：“这是斑哥做的，你再看看下面的盒子。” 涂女乔来不及震惊地看宇智波斑，手自己动起来拆盒子，打开一看是热气腾腾的蛋挞。 小可拿了一块飞到宇智波斑旁边：“这也是你做的吗？天啊，真看不出来。” 涂女乔赶紧扯祂回来，省得挨打。 “这是给小可的礼物，斑哥空闲时间挺喜欢研究吃食的。” 毕竟以斑哥的性格，吃到好吃的东西又不可能主动管初代目要。 “希望你能喜欢。”这句话是对小可说的。 很显然，他这五个月的外宣部部长不是白当的，一番话说下来，让小可对他们蹭蹭涨好感度。 小可一想到高傲的宇智波斑在家中厨房冷脸做甜食，就一点都讨厌不起来他，不，或许更早，祂对他们就有所改观了。 祂是个直率的性子，嗷呜嗷呜两口吃掉一个蛋挞，夸得超大声，搞得宇智波斑的脸色也没有那么冷了。 宇智波泉奈的礼物是仿真插花，红色与白色搭配，赏心悦目，涂女乔喜欢美丽的东西，决定摆在办公室里。 送完礼物，他们两个也走了，临走前宇智波斑问她：“既然想要大家一起过年，为什么不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就像强迫了，不能这样。”涂女乔说。 很多人认为家是家，村子是村子，家里是自己人，相处起来没有压力，跟外人一起过年，想想就不乐意。 如果她说出来，很多人就会揣测她在暗示什么，有人乐意讨好她，最后演变成所有人都讨好她，所有人“被自愿”。 她不想那样。 要慢慢改变大家的思想。 拜年的人络绎不绝，有她的部下，有她帮助过的村人，有合作的商人，还有留在木叶过冬的贵族，他们派遣仆人送礼物，前人的礼物摆满了客厅，他们就放在院子里。 各个家族的族长是下午来的。 这就不仅仅是过年了，族长们坐在一起，那就是半个政治场合，涂女乔集中注意力，听她们聊聊族内的事，就算是抱怨的话也记在心里，碰到有矛盾的站出来调解几句。 送走族长们，漩涡一族的人也来了，她们停在院门口。漩涡水户看着没关的门，深吸气，转过身面对族人们：“别怕，进屋。” 漩涡朔夜忍了忍，没忍住：“姐姐，一直以来害怕的都是你吧？初代目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漩涡水户温柔地捶弟弟的脑壳：“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我才不是小孩，”漩涡朔夜捂着头顶的大包，“我说真的，你实在不想见到初代目，我替你送就好了，我今年就十八了。” “不用，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漩涡水户的目光变得坚定，转身就往前冲，哪怕前面是地狱。 她换了鞋，根据出来的人的情报，径直往里走，就看到初代目与油女幸真相对而立，双手捧着她的手，一脸深情。 油女一族在木叶的名声基本是小号的宇智波一族，她们戴墨镜，养虫子，不跟人亲近，外人都觉得她们可怕，转折点在油女幸真。 她年纪小实力强，最关键的是长得好看，竞选部长的时候，墨镜一摘迷倒一大片，这也是油女一族出身的她，既不依附大族，又不与小族抱团，能得到那么多票数捞到外宣部副部长的原因。 漩涡水户对她的印象也很好，但今日，油女幸真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涂女乔转过头一看，发现不怪幸真，水户的脸色都要成饼状图了。 三分“你到是弯还是直”的疑惑，三分“你撩完我撩她”的控诉，三分“应该是我误会了”的自我反省。 她松开手，小可过去招呼她们坐下，而她送走昨晚喝大了，下午被族长抓过来拜年的油女幸真，说：“我说养蜜蜂做蜂蜜生意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大名们特别喜欢蜂蜜，但产量达不到要求，我真的觉得这个生意不错，适合你们，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再培养别人，别有压力。” 第103章 不再利他 新的一波客人来了，旧的茶水就要撤下去，地上的垃圾也要及时清理。 好在扫帚是成熟的扫帚，左一下右一下，就将地上的瓜子皮扫进簸箕里。 小可端来新的茶杯，茶壶跳起来往茶杯里倒淡绿的茶水，用过的茶杯自觉进入水池，由‘泡’牌清洗。 漩涡们看着这一切，对魔法师的万能有更清晰的认知。 坐下来，聊一聊离开涡之国，第一次在异国她乡过年的感受，年轻人不吱声，就那两个上了年纪的长老说话，核心思想只有一个。 “我们这些人老了，也是带着家人过来的，倒是水户姬和朔夜，离开家庭，现在这个年纪了，也没说成个家。”一边说一边看她。 小可撇撇嘴，她们背井离乡又不是小乔的错，不是她爹送她们过来联因的吗？ 涂女乔并不生气，她一想到漩涡们去千手柱间家拜年也说这种话就没脾气，反正除了发几句牢骚，他们又不能真做什么。 不过不满还是不要堆积太多。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漩涡们离开了。 小可叹气：“怎么过年比上班还要累啊？” 涂女乔深深吸一口基多拉，道：“过年需要应付的人情往来不比上班要少啊。” 公文给人的压力是有限的，她人的压力却是无限的。 小可仰着头嗅嗅空气里的香味，转了个圈，陶醉着飞向厨房：“幸好待会要吃饭了，我去看看月做了什么。” 饭桌上，涂女乔说接下来几天会清闲一点，小可的嘴忙着吃炸虾，没空说话，但几天后，祂后悔没让小乔立字据。 是没有一拨又一拨的人登门拜访她了，她自己去拜访别人了。 卖糖葫芦的葵家，新搬到木叶的若叶家，连家族都不算只算个家庭的卯月家。 主要是这三类家庭，不敢去给火影拜年，火影也不进屋给人家添加压力，就坐在街头巷尾跟邻居们聊聊天，一聊又是一下午。 小可一开始觉得家长里短挺没意思的，后来发现听一听不浪费时间。 跟用力生活的人聊天能感受到向上的力量。 1.9是放假的最后一天，涂女乔在家里瘫了一天，一直等到晚饭还没等来漩涡水户，她长叹一声，折了只千纸鹤，让它去叫人。 她抱着基多拉坐在院子里的老人椅上。 院中在落雪，无声，雪白，安静，坐在老人椅上的初代目伸出手指戳腿上的黑猫。 漩涡水户来时就看到这幅画面。 很美。 直到她走上前，听到初代目小声嘀咕：“基多拉？睡得不好，起来重睡。” 漩涡水户：“……” 基多拉不理她，涂女乔余光瞄到漩涡水户的衣角，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老人椅：“坐下吧，我看你有话对我说，我等了这些日子，一直没等到。” 漩涡水户老老实实坐下，背脊挺直，下意识要反驳：“我没有……” 涂女乔：“没有误会我喜欢你吗？看来是我猜错了。” 漩涡水户开始在地上找地缝，没有她就一拳砸出来，倏地抓住重点：“误会？可是你说……” 涂女乔没有解释，问道：“要是真的，你是不是就认了？” 漩涡水户犹豫片刻，然后点头，她都想明白了，初代目与父亲希望的联因者，例如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没有本质不同。 她只是直了这么多年，突然弯，没有心理准备。 涂女乔不满意这个答案，追问道：“认了之后呢？” 漩涡水户越想越坚定：“我会尽力爱上你。” 涂女乔气笑了：“给自己洗脑是吧？”她轻轻地将基多拉包起来放在坐垫上，然后愤怒地站起来，在漩涡水户面前陀螺步。 她知道自己洗脑是怎么回事，就跟斯德哥尔摩患者一样，只是减轻痛苦的自我保护手段而已，就跟大多数陷入殙因的女性一样，她愤怒的是漩涡水户怎么也这个德性。 漩涡水户看看她，再看看不管怎么折腾都没醒的小黑猫，在初代目把它放在坐垫上的瞬间就醒了，跳下老人椅，追着初代目来回跑。 突然，她停了下来，义正词严地说：“你走吧，就是误会，以后别再多想了。” “可是孩子……” 涂女乔仰天长叹：“孩子这两个字不好，咱们以后不再提了。” 漩涡水户：“……” 末了，还是没有赶她走，留她吃晚饭，更深入地聊一聊，涂女乔相信一切问题都能解开。 第121章 漩涡水户是个很爱深想的人，她全然不能理解涂女乔研究双雌生子的想法，只能用爱来解释。 涂女乔则坦白一件事，她反性缘，反私有制关系，她认为爱这个字眼是父系社会让女性心甘情愿的工具之一，女女的恋爱关系因为是纯女，所以受到背刺的可能性会很小。 但她仍然认为对另一个人的渴求会影响人对自身的关注，阻碍进步。 漩涡水户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不要对外寻找情感寄托，尤其那个情感寄托是个活人，人要向内寻求力量。 “具体要怎么做？”漩涡水户眼神茫然地问。 “改改目标吧，”这句话涂女乔早就想说了，“不要总想着找个爱的对象，找个可奉献的对象，哪怕这个对象是木叶。为自己的成长制定目标，远的不说，当初考试的时候，消夏和你在伯仲之间，你再不努力，会被她远远抛在身后的。” 老天奶，当初一听水户关于爱的对话，她就想这么说了，不过当时忙着开会，关系也不近，没想起来提，现在正是好时机。 漩涡水户想想一身绿色查克拉的日向消夏，露出无奈的半月眼，“初代目要我去追赶局长吗？” 涂女乔一想消夏正在开发转生眼，实力会越来越强，作为追赶的目标确实不太合适。 “别说丧气话，你们漩涡一族有那么多厉害的封印术，你们的查克拉那么充沛，你们有全大陆最强的探知忍术，为什么不试试呢？” 如今村子里，男忍实力最强的当属千手柱间，女忍就是日向消夏，而且她相信假以时日，后者会超越前者。 那为什么不试试？难道有什么恶果吗？ 漩涡水户看到初代目闪闪发亮的黑眸里满是对她的鼓励期许，有些心动，还有些犹豫。 “可是漩涡一族……” “水户，我说句直接的话，”涂女乔打断她，“你现在所面临的所有困境都是实力不足导致的，如果你是漩涡一族最强的，你会被扔，派出来结殙吗？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你就不会因武斗赛而不安，你凭借自身就足以在木叶立足，而不需要融合你我血脉的孩子，如果你拥有比肩现在消夏的武力，当你误以为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不会惧怕我强取豪夺。”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漩涡水户回到家中想了一晚上。 想到天光照进窗台，她看着那道光怔怔出神，那不仅仅是一缕普通的晨光，仿佛为她混沌黑暗的思想带来了一线光明。 身边所有人对她的要求几乎都是利他的，唯有初代目要求她利己。 其实她不认为前者有什么坏处，至少她没有受到伤害，那后者也不会伤害任何人吧。 她决定除了上班，以后再也不瞎想了，此话一出，漩涡朔夜举双手双脚支持，姐弟俩一拍即合，约好互相监督。 乌龙落下帷幕，但相应的研究要继续，这个暂且不提，1.10正式开工，首要任务是解决放假积压的公务。 涂女乔抽空布置办公室。 她和小可的木雕放进办公桌旁边的玻璃展柜里，红白相间的插花放在展柜上方，桂花蜜放在抽屉里，想喝就泡水，衣领缀了一圈兔毛的鹅黄大衣搭在墙边的衣架上。 除此之外，她还有几张书法和一张绘画，陶瓷观音，声音超好听的风铃，漂亮的扇子，草编的蚂蚱，该挂墙上的挂，该摆进柜子的摆。 弄完之后叉着腰很有满足感，秘书长拿着文件进来找她，涂女乔特意请她品鉴一下。 奈良鹿伏环视一周，“初代目，很有品味。” 涂女乔非常快乐，梦回奇迹暖暖得了最高分，左右看看，又不太满意，戳戳小可的尾巴尖的白毛：“我就这么多礼物吗？我记得很多的。” “醒醒小乔，咱们都吃了，你还想摆进来吗？”小可说，“明年，不，今年年底还能收礼物的。” “说得也是。” 1.13日周一部长例会，可以安排些轻一点的任务。 “开学时间是1.16日，你们就先准备开学，另外村子里多了两家书局，书的内容你们把把关，这一周最好把事情弄完，下周你可能就要去伊根镇招生。” 宇智波斑：“书的事我交给药师和鹿呦，我这周就去招生。” 鹿呦是奈良家的，新提上来的副部长，她发明一种速成识字法，极大推进了扫盲工作的进度，立了大功，因此教育部内部投票推举她成为副部长，宇智波斑也不反对。 涂女乔想想宇智波斑的工作效率，点了点头，“那会议后，招生的详情你写一份给我看看。” 宇智波斑从腰间的忍具包里拿出一沓写满字的纸，递给她。 涂女乔下意识接过，惊呆了：“不需要回去开开会，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吗？” 宇智波斑微抬下巴：“我们早就商量过。” 在涂女乔第一次对他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候，他就开始收集意见了。 涂女乔战术后仰：“你有这种远见，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农业部和医疗部这一年的工作主题都是搞研究，另外医疗部每天出两个人去伊根镇义诊，外宣部派两人跟进，其余时间的主要工作还是在村子里扫盲，这也是个长期工作。 法务部继续完善法律，财务部做个年度预算，任务部下发委托协助神崎建筑公司修路，商业部招商引资。 剩下的三处做好日常工作就行。 而她马上就要迎接新的外交任务——初代土影不日将抵达木叶进行参观学习。 第104章 尾兽遍地跑 若干天前，土之国，岩隐村。 这是个遍地是荒凉岩壁的国家，也是身处群山包围之中的村子。 各个家族里的优秀忍者汇聚在石河的办公室里。 “我与木叶的火影通信，确定1.15日正式拜访，我和大野木一起去，无留在村子里主持日常事务。” 大野木是他学生里最优秀的一个，今年十岁，无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个安排是有讲究的，初代目土影亲自去木叶，代表学习的诚意，带着出色的学生，希望能教导下一代。 要是木叶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设陷阱杀他们，那无直接当二代目。 他和大野木都做好回不来的准备。 眼看大家都对这个结果很愤怒，石河一拍桌子：“行了，别叽叽歪歪的，我们现在还没死，只是说最坏的情况，但我看火影人还不错，这一行说不定真能学到不少经验。” “唯一的问题是火影是女性，我不太擅长跟女性|交流。” 众人：“……” 你竟然有这个自知之明？ 沐浴在某些调侃的目光中，石河干咳两声，大声道：“所以我打算带上一个女性，方便说话，我有错误也及时指出来，你们有打算一起去的吗？” “我去！” “她不行，初代目，让我去吧，我说话超好听。” “起开，别跟我抢。” 石河再次拍桌子，岩板桌子发出超大噪音，就差动手的人们齐齐表情痛苦捂耳朵。 “又不是去享福，抢什么？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木叶真有埋伏，我只能顾得上大野木，到时候……”石河神色凝重。 他难道不知道此行既是机遇也有莫大的危险吗？ 但是他没有办法，岩隐村有那么多家族，有那么多忍者，在他还在摸索相处之道和如何分蛋糕的时候，传闻中的木叶村在商人嘴里已经变成了世外桃源。 起跑快，发展也快，他真的会有压力，因此只能放低姿态去学习。 “初代目，我不怕死，让我去！” “谁怕死谁是鸭子。” 发声的人还是很多，石河叹气，表情慊弃，眼神却很自豪。 “行吧，那我出几道题，答得好的去。” “没问题。” “第一题，如果木叶的忍者轻视我，你怎么办？” “跟他爆了！” “冲火影吐口水。” 石河：“……” “第二题，如果你和木叶的忍者发生冲突，你怎么办？” “跟他爆了！” “找机会做掉他。” 石河：“……” “第三题，如果大野木在木叶受伤中螙，你怎么办？” “跟木叶爆了！” “在木叶的水井里下螙。” 石河：“……” 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村子里的忍者素质良莠不齐，能打的没什么情商，有情商的不太会说话，会说话的不太能打，更加惜命，不乐意去，石河也不想勉强，毕竟跟贵族交流用得上她们。 最后千挑万选，选出来一个不是忍者的普通人，深谈过后，石河决定带她去。 她不会忍术，赶路很慢，大野木一路把她背到火之国伊根镇。 石河拍板决定先去镇上修整，吃点东西再洗个澡，虽然是学习，但不能蓬头垢面让人笑话。 第122章 一进去，他就发现氛围不太对。 “镇子是不是太冷清了？人呢？”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好容易看到个无精打采的中年女人，给自家门口挂上白帘子，一行人赶紧过去询问镇子上的事。 女人的眼睛乌溜溜地一转：“外地人啊？” 用了变身术的大野木摸着头憨笑着应了。 “木叶的忍者大人们在市场摆摊义诊，人们都去看热闹了。” 这消息太离谱，大野木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问：“义诊？哪个方向？我们也去看看。” 女人指了个方向，眼看着这伙人走了，打着呵欠回屋，转眼间眼神犀利，从后门出来，一路小跑跑到某户人家，推开门就进去。 “忍者大人们，大事不好了，镇子上有外人来，我看像是别的地方的忍者，想要知道义诊的地方呐。” 两个医疗忍者对视一眼，生出不同程度的警惕。 “这些人在哪？” “害，他让我指路，我就指到游里那边了。”女人一脸无辜。 忍者们沉默了。 把人给指到斑先生那去了，真是优秀。 “忍者大人们，我这算立了一大功吧？”女人凑近点。 其中一个笑了下，继续写药方，另一个忍者会意，开始掏钱，嘴上说：“别大人大人的叫，村子里不兴这个。” 女人赶紧按住她掏钱的手，嘿嘿一笑：“我不要钱，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想问问到时候我做手术，能不能请最厉害的医生。” 该忍者：“……” 你还挺灵活。 不过她们这辈子是头一次遇到普通人主动提供情报这种事，该忍者就耐心解释了一下，她这个瘤子要切必然是副部长动手，没有比她更好的。 据说柱间先生手艺也不错，但这位病人没有严重危险到请他跨部门出手，除非是开颅手术。 女人似懂非懂地点头，觉得副部长是个重量级的人物，很有安全感，出于好奇问：“不应该是部长更好吗？” “我们部长擅长研究，副部长擅长实践。” 这边医患关系融洽，另一边石河等人也发现镇民的欺骗。 倒不是正面撞破，而是石河会飞，又见多识广的，往那边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然后他就与抬起头的宇智波斑对上视线。 石河：“……” 土之国脏话。 两人有过一面之缘，你是想告诉我，义诊的医疗忍者是宇智波斑吗？ 想起宇智波斑冰冷的视线，石河就觉得伊根镇待不得了，她们必须马上去木叶。 但愿火影阁下管得住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收回视线，像大型猫科动物放过了从自己地盘上跑过的小猫和老猫。 他低下头，老鸨坐在地上耍无赖。 “忍者大人，干什么为难我呢？我们这没有你要的人。”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最后通牒，交出13岁及以下的孩子，我这里有名单，容不得你侥幸。” 四叶来伊根镇就是做统计的。 旁边的山中风早拔出刀架在老鸨脖子上：“我们部长脾气好，不跟你动刀剑，我可不是，要命还是交人？” 总之，经过一番小小的抵抗和躲猫猫，教育部成功在游里招到13岁学生33名，11岁学生16名，10岁及以下若干，连三个月的婴儿都抱走了。 她们借了民居，询问并登记孩子们的来历，人贩子卖进来的7名，本来住在附近村子里，被亲人卖进来的14名，剩下的都是游里出生的孩子，干端茶送水，砍柴烧水的工作生活。 宇智波斑回忆一下傻白甜学生的眼神，再看看眼前这些孩子狼一般的眼神。 她们真的适合放在一起教育吗？ 这个念头只出现一瞬，接下来他又想，只要生活在好的环境中，这些孩子会改变的。 他不再多想，盯着部下做好记录工作，分出愿意回家的和愿意上学的，到时候他去任务部下个任务，将这些被拐来的孩子送回去。 弄完这些事，为期三天的招生正式结束，临走前山中风早一刀斩落头上的牌匾。 “别再买人了。” 老鸨抬起血红的眼睛：“忍者大人，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带走年轻漂亮的孩子，那可都是他花钱买的，不然凭现在几个人，生意怎么做的下去？ 山中风早冷笑一声，归刀入鞘：“风水轮流转罢了，你以前怎么逼迫别人，我今天就怎么逼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攒了不少钱，有这些钱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一行？” 她转身离开，追上大部队。 宇智波斑目不斜视，不走心地责备道：“村子的规矩，不允许武力胁迫普通人。” 山中风早不走心地应了一声。 心里想的却是按照木叶的律法，那种人早该被杀十次了，碍于同伊根镇贵族的约定，留他们一条命已经算是仁慈。 500里外的木叶，涂女乔听到值班忍者的汇报，赶忙来到村门口，迎接初代土影。 刚到门口就有点惊讶，初代目土影好矮，目测都没有一米五，大名元信还比他略高一些。 石河等人也很诧异，初代火影也太高了，她是雷之国的女人吗？ 双方简单地寒暄一番，涂女乔认识了初代土影石河，他的学生大野木以及土影助理绿野，而石河等人认识了她和她的家人可鲁贝洛斯，秘书处处长奈良鹿伏，档案处处长日向莲——她紧急叫了两个待在办公室的人充门面。 不能让人家以为木叶怠慢土之国。 第二件事是三人远道而来，得先安排休息的地方，老规矩，温泉旅馆，那是木叶最舒服的住处了。 石河客气地接受了安排，跟在涂女乔身边，仔细听她说话。 身后的大野木和绿野四处张望，满眼都是好奇，忽然大野木指着前面窜过去的东西，扭头看奈良鹿伏：“那、那是九尾吧？” 狐狸他见多了，九条尾巴的狐狸，就算宠物猫般大小，那也是尾兽吧？ 木叶就放任尾兽当街乱跑？ 第105章 为什么不愿意来 九尾听到动静，飞速奔跑的时候往这边看了一眼，临时改变轨迹，冲上来对涂女乔的小腿一个飞踢，然而并没有得逞，小可嘿呀一声撞开它。 九尾没有得逞，骂骂咧咧就走了。 石河一行人惊呆了，更诧异的是上到火影，下至村民，没有一个人对九尾当街乱跑有异议。 “它……” “应该是水户跟它约架，它赶着去竞技场吧？九尾没有时间概念，上次迟到二十七分钟，等它到了，水户都回家了，村民都议论是它怕了水户。”见初代目也好奇地看过来，奈良鹿伏详细地解释。 涂女乔右手击左掌，做恍然大悟状：“那就不奇怪了。” 水户作为漩涡一族的使者来到木叶，不说人见人爱吧，起码大家待她都很客气，等她成为治安局的副局长，天天研究怎么让木叶的结界更安全，也赢得了很多认可，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只有九尾，出于平行世界的恩怨，看水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能水户是看中这一点，找别人打架，别人会看在涡之国的面子上留手，但九尾不会。 年仅十岁的大野木忍不住吐槽的欲望：“那是传说中拥有毁灭性力量的九尾，乱跑的话，村民不会害怕吗？” 涂女乔回头看他，头一歪，“会吗？” 她拦住一个对她欠身行礼的人，问道：“害怕九尾吗？” 那人意外火影对她说话，下意识回答：“啊九尾？那不是斑先生的通灵兽吗？半决赛他让须佐能乎穿在九尾身上的时候，真是酷毙了！” 她们全家都哦呼了起来。 涂女乔再看向大野木，大野木似乎灵魂都升华了，村人没有具体回答害不害怕，可脸上的表情很显然是“斑先生的通灵兽，我为什么要怕”。 石河感叹道：“我真没想到，木叶连尾兽都能收编。宇智波的写轮眼名不虚传。” 一行人继续前行。 涂女乔解释道：“倒不是写轮眼的缘故，其实是九尾找上宇智波斑主动参赛的，因为它觉得不能让二尾出尽风头，参加半决赛，让众人都很喜欢它，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石河诧异地问：“是这样？” 涂女乔：“很多人都知道，你对这件事的始末感兴趣，稍微打听一下就清楚了。” 石河想起什么，道：“对了，我在伊根镇看到斑阁下。”他点到为止，能知道的话题，火影会告诉他，不能知道，说到这里也不算冒犯。 涂女乔：“这件事啊，木叶学校明天开学，他去伊根镇招生？” 石河失声道：“在游里招生？” 涂女乔点点头：“那边小孩子很多，与其叫坏人糟践，还不如带到学校里学习知识，有个一技之长。” 第123章 绿野的眼眸中闪过什么，望着火影的背影。 石河怀疑火影在骗他，证据暂且没有。 他坦荡豪爽，待自己人很好，仅限自己人，他不明白对村子之外的人那么好做什么？ 火影的目的是什么？ 他委婉地问：“为什么要替外人操心那么多？” 经营名声？忍者要名声有什么用？ 涂女乔的眼底浮现笑意，似是回忆什么，道：“村子里的人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从我个人角度的答案是不忍心，从火影角度的答案是大力发展生产力。” 石河来精神了，他隐约意识到这是很重要的事。 “火影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先从生产力的三要素说起吧，也就是劳动者、生产工具和劳动对象。”她巴拉巴拉解释半天，环视一周看石河三人都懂了，继续往下说。 “简单来说，世界上只存在两种人，女人和男人，各占人类总数的一半，”她停顿了一下，“当然了，再加上溺女婴和生育减员，女男比例可能是3：7，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三成女性没有投入到劳动和建设中，她们被困在私有制的家庭中，家庭劳动没有为村子建设添砖加瓦，所以不被认同，她们被物化，被困在游里，从生到死都是如此。你想想，如果我们将她们解放出来，让她们学习种植、养殖、法律，乃至忍术和魔法，就会有更多人建设村子，那我们的村子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番话直接给三人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很快就是不认同。 石河作为领袖需要考量许多，大野木说话就很直白了。 “家庭中的女性对村子没有贡献，怎么能这么说？正是因为她们照顾好家庭，丈夫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全力在外工作啊。” 奈良鹿伏：“这样说，为什么不让她们直接出来工作，难道她的丈夫能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吗？” 绿野皱眉：“那家庭谁来管？总不能女性既在外面工作，也要照顾家庭吧？” 奈良鹿伏笑道：“格局打开点，为什么要另外成家呢？女人生来有母亲，男人也生来有母亲，同时都有家，为什么要另外成一个家？” 石河：“这样的话人口从哪里来？长此以往，人类不就灭绝了吗？” 奈良鹿伏：“……” 为什么男人总以为女人不结殙就不能生孩子呢？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涂女乔很平静：“不结殙，但可以进行繁殖行为，女性生的孩子仍然是村子里的一员，人类不会灭绝的。” 话题在双方的默契下停在此处。 两拨人友好地告别，温泉旅馆的招待人员带土影三人去房间。 关上门，石河和大野木分别检查房间，外面只有温泉和竹子，没有高大的可供躲避的树木，没有察觉监视，这才回到房间。 石河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火影真是胡闹。” 他今年三十七岁，连孙男都一岁了，有温柔的妻子和争气的男儿，如果按照火影的说法，妻子怀了孕就回到母亲家，生完孩子就出去工作，孩子也跟自己没关系，他这把年纪只能孤身一人，想想就受不了。 要是真这么做，他就是在动岩隐村所有男人的蛋糕，他们不造反才怪，女人也不会乐意的。 大野木：“那我们不要学？” 石河的眉头都要拧成团了：“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为什么木叶的男人不反对？ 温泉旅馆外，又有人找日向莲，说是发明出了新忍术，想让他去看看。 这是正经工作，涂女乔点点头就让他去了。 他走后，她们往回走。 奈良鹿伏道：“初代目，你刚才那番话，我看是对牛弹琴。” 石河是个男的，不是既得利益者还好，要是的话，屁股决定脑袋，就这么简单。 涂女乔：“或许吧，鹿伏，我一开始很在乎未来同盟的看法，但是经历弱水和弗兰伊的事之后，我发现也不是非走这条路不可，只要我们越来越强盛，我们的思想就会越传越远，我将以木叶为中心，逐渐向外扩张势力，那些镇子和城市没有可以反抗我们的武装力量。” 随着扫盲工作的推进，她能得到一大批基层干部，机灵一些的类似若叶，现在就能给她历练的机会，让本地人管理本地人。 真正的武力威胁在国外，她可以尽量用外交手段和经济手段延缓爆发战争的时间，为木叶争取更多发育空间。 就算是战争，她也不怕，一晚上就能结束的事罢了。 第二日，涂女乔从家里出来，遇到奈良鹿伏批了文件，径直去温泉旅馆进行今日的外交活动。 对方不再询问制度问题，而向她讨教木叶的行政结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组成。 她敏锐地察觉到，她们不想学制度，只想学结构。 蠢货，结构是形，制度是神，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她没有挑明。 人家问什么，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带三人去火影楼参观，去农田转悠，再去养殖场，一路上都搭配详细地讲解，绝不让人看出她心底在骂人。 接着去学校，去学校的人特别多，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 想到今日开学，大野木问：“她们都是去上课的？” 涂女乔在脑子里翻了翻，答道：“不是，今天学校讲堂有医疗部关于生理健康的讲座，她们要去那。” 看出三人感兴趣，她干脆带人去大教室旁听。 石河由衷夸奖：“火影阁下，你们木叶的人真爱学习。” 阶梯教室都坐满了，没有座位的人站着也要听。 “呃，”涂女乔双眼化作豆豆眼，无奈道，“这个土影阁下是谬赞了，据我所知，医疗部部长为了让人们来听讲座，承诺走的时候能领两个鸡蛋和一个果盘。” 石河：“……” 她敢说，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为了鸡蛋和果盘。 千手希还找她抱怨过。 “我实在受不了那些妇科病了，我想要的是疾病预防，所以我才提议开这个讲座，结果部长告诉我，我一心为大家好，我还得管族长要鸡蛋和水果，贴着东西求大家来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道理？” 千手一族直爽坦率，遇事绝不内耗，必须要大声说出不满。 当时涂女乔就窝在沙发上看她发癫，等她发泄完了，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喘气，才坐直身体给她倒了一杯水。 “希，未知和恐惧是统治的基础之一。” “这个我知道，初代目你一再强调执政透明公开，就是要去除未知恐惧，身体也是吗？我不明白。”千手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没有鸡蛋和果盘，大家不愿意来听讲座，不愿意了解自己的身体呢？ 第106章 但没完全失败 阶梯教室里人声鼎沸。 前方的讲台上，助手整理稿件，千手希研究投影仪和幻灯片，思绪却飞回那天下午。 初代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她去实践一次，说不定就会懂，然后将投影仪和幻灯片借给她，里面有她需要的图片资料，甚至有一些文字资料。 她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初代目站在后门的位置，以她过一米八的身高低头跟145cm的土影说话真是辛苦了，说起来晚上还有宴会好烦，找机会翘掉去给部长的研究室打下手好了。 有人想要张开嘴大叫一声“初代目来了”，不稀奇，初代目到哪里，哪里就是这种声音，初代目娴熟地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人们就能领会她的意思，当她不存在，继续跟同伴聊天。 初代目与土影等人说了些话，请她们进去找座位，等她们坐下就转身离开了。 起初，千手希心想初代目离开可能是有别的事要做，等讲座开始，她终于明白初代目为什么会离开了。 不走就等着被气死吧。 由于普通人和忍者的关系和睦了不少，导致一些低素质人群不再畏惧忍者，在她讲述生理器官的时候凑在一起私语窃笑，更有甚者直接大声质疑她。 “你这个是什么讲座？你们这是害人不浅啊你们这个讲座，麻烦你们，真是太过分了，你们搞这个讲座做什么？我老婆晚上都不让我进去了，你害死我了。” 皮肤黝黑的男子听了一半恍然大悟，原来老婆是听信她们的话才一再拒绝他。他怒火中烧，豁然起身，拳头握在胸前，看着千手希两眼冒火。 千手希：“你老婆哪位？” 黝黑男：“不用你管，她去了一趟医院就变了。” 千手希不再看他，目光环视一周，抬起手掌对准他的方向：“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男子是外置生殖器，携带很多病菌，他们不会生病，但会将病带入女子的产道中，所以我建议，女性不要孩子，不要进行纳入式行为。” 黝黑男要发癫，助手眼疾手快将他赶出学校。 下一个说话的是面黄肌瘦男，语气轻佻地开口：“我说老师，你没尝过男人的好吧？我去找游女的时候，她们个个快活似神仙呢。” 第124章 说着，还不怀好意地看千手希，好像他的眼神有杀伤力一样。 千手希不为所动：“是吗？那她们还真辛苦，不仅要忍受痛苦，还要装高兴。” 面黄肌瘦男哑然不语，他没有后手，他只有目光和言语能伤到人。 千手希也懒得理会，她的目光落在坐立不安的女性身上。 “在场有很多位女性，你们真的能从纳入式行为中得到快乐吗？”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躲避她的视线。 她们绝不会对外说，所以也绝不会从外界得到任何经验。 有人面色不悦地站起来，“你太失礼了，恕我要离开这堂讲座。” 领头羊出来了，其余人如释重负，纷纷起身要跟着走，男人们大声起哄，不知道是看她们落荒而逃很快乐，还是看千手希的脸色很快乐。 就在这时，千手希的声音宛如利剑刺入混乱之中。 “其实，一个都没有。产道根本就没有知觉，如果往产道里塞东西能感到愉悦，那生孩子不得爽死你们？” 四十分钟后。 千手希和涂女乔站在银杏树下。 “抱歉初代目，我把讲座搞砸了，开场十分钟，人就走了九成。”讲座上酷炫得像大魔头的千手希十分低落。 涂女乔反问道：“怎么算成功呢？所有人都被你的杀气按着不敢动，听完三十五分钟，然后再回到普通人畏惧忍者的状态吗？” 一直低着头的千手希诧异抬头：“初代目，你不责怪我？” “嗯，抬起头来，你什么都没做错，你给需要的人传播了知识，我该夸奖你，讲座上很多人挑衅吧？你能按捺住不杀他们，很了不起。”涂女乔说。 千手希想想那些男人，露出慊恶的表情，却没抱怨，用迷茫的眼神看她：“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连鸡蛋和果盘都不能留下她们听完。”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不懂。” “她们抛弃你，你也抛弃她们，将注意力放在还有救的人身上，不是所有人都走了，”涂女乔解释一遍，望着若有所思地她问，“之前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千手希摇摇头：“坦白讲，疑问更多了，我不仅不懂她们为什么不愿意听讲座，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那么……”她挠挠头，提炼出精准的字眼，“急？” 对，就是急。 讲座的第一部分是解析女男生理构造的不同，劝说女性不要进行纳入式行为，很危险，容易得病，这事跟男人有关系吗？他们干嘛急赤白脸地反驳她？ 涂女乔拍拍她的肩膀：“慢慢你就会明白。” “啊？你不打算告诉我吗？”千手希小声嘀咕。 “简单来说，你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本来他们的重要性是这样，”她的手抬到自己的头顶，然后再降低到膝盖，“你挑明真相，他们就变成这样。另外，压迫者对未知是有定义权的，例如，人们不懂十三四岁进行纳入式行为为什么会流血，压迫者创造处子膜，令女性畏惧失去它，还有很多，你是专业的，你比我清楚。不多说了，我还有客人，你回医院吧。” 千手希下意识望了望告示牌前边的三人，立刻收回视线，想起什么，叹一口气：“讲座开成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部长和大家说，只有56人留下来，其中三个还是土之国的人吗？” 她离开了。 涂女乔走向等待的石河等人。 “抱歉，久等了。” 石河：“哪里，火影阁下客气了，我们在看公告栏，并不算无聊，贵校的课程真丰富啊。” 公告栏有些高，石河干脆减轻自身的重量，漂浮在半空中。 涂女乔闻弦音而知雅意，提出带她们旁听课程，石河对普通人出身却能在忍者建立的行政体系中担任干部的药师千鸟羽很感兴趣，涂女乔便带人去听药师千鸟羽的国文课。 讲座不成功，她也不担心，某种程度是由于药师千鸟羽，她既是老师也是医生，会教导每一个年幼的孩子正确的生理知识。 老一代废了没关系，新一代会茁壮成长。 “火影阁下，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说话的是身后的绿野。 涂女乔回头看她一眼，她留着短发，带点自来卷，显得头发很蓬松，表情沉静，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放到以前，她早拉着对方的手亲切地问“妹妹多大了？可曾念过书？现吃什么药”，当对方提出问题，她会去琢磨这个问题是对方的疑问还是石河让她问的，现在她的想法改变，能平静地应对。 “尽管问，没关系。” 绿野：“您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讲座不会成功？” “对，事情总不会如预想中顺利。”她说。 “那为什么要举办讲座呢？您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现场很混乱，充斥着人与人之间的敌意。”更严重的话，绿野没有说，这会让木叶变得不安宁。 大野木补充道：“而且这件事的讨论，恐怕不会到此结束。” 涂女乔：“因为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而然有这种需求，我的医疗忍者们看妇科病看得要吐，她们需要传播预防疾病的知识，为自己减轻负担。” 石河：“火影阁下，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村子里生乱吗？只要你不提，只要你压下医疗忍者的声音，村子就会像我们来的那天一样平静。” 做土影这么久了，养出些政治素养来，所以他不能理解涂女乔小事化大的做法，这就是将木叶建设成世外桃源的火影的手段吗？ “是啊，只要忽视矛盾，掩盖矛盾，指责受害者捂她的嘴，那样每一天都很平静，这片大陆每一座城池每一个小镇每一个村子每一个家庭都是这么做的，”涂女乔停下脚步，望向三人，“几位见多识广，那些地方比我的木叶如何？” 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那些地方比木叶好。 她们岂会不知道大名居住的城池是什么样子？牛车驶过尘土飞扬，地上是难闻的牛粪，土墙上留着男人尿过的痕迹，掺杂在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人作为劳动力也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上层男压榨上层女，下层男压榨下层女，上层男压榨下层男，人命如草芥，任何人的价值都不可能实现。 “那么多失败的案例摆在我面前，你让我学他们？”涂女乔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绿野不解：“那现在的做法就是对的吗？” 打破愚民的管理政策，唤醒群众的不满，掀翻特权阶级，让他们也不满，闹到最后谁都不满，如何收场？ 这个问题有些过界，石河干咳一声，绿野迅速意识到错误，低下头道歉：“火影阁下，是我失言，抱歉。” “不必道歉，其实我也被你问到了，”涂女乔看向别处，“我常常自问这样做对不对，因循守旧只会重复过去的道路，变法有没有经验，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会不会走岔路。” 绿野忍不住问：“那您的答案呢？” 涂女乔一字一顿地说：“必须变法，不会再有比这个大伎院般的世界更糟糕的了。” 就像某位烈士说得那样。 女学不兴，种族不强，女权不振，国势必弱。 村子的建设与女性觉醒必须同步进行，两者是互相成就的。 讲座的事余波未平，伊根镇的新生入学又引起新的争议，因为里面有女伎的孩子，这是木叶第一次思想启蒙的导火索。 第107章 休学加幻术套餐 事情发生在讲座结束两周后。 涂女乔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秘书进门进屋，告诉她学校发生一起恶性斗殴事件。 “斗殴？” 她当即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 “我去看看，边走边说。” 秘书挡在她面前：“斑先生和千鸟羽小姐的意思是，初代目先不要过去，交给她们处理。” 小可附和道：“是呀小乔，哪有小孩子打架，领袖过去处理的？” 涂女乔冷静下来想想，明白宇智波斑和千鸟羽的用意，现场有两边的小孩，还有即将赶到的家长团，应该交给老师调解关系，她过去的话，万一家长拽着她要交代，反而一时间没法收场。 想清楚的她靠在办公桌上，和小可一起望着秘书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书的转述能力极强，三言两语就描绘出一幅幅画面，涂女乔越听脸色越差。 新生共68名，有一部分是承载家庭的希望，来到木叶求学，还有一部分是在家中备受欺凌，木叶的招生正好将她们拯救出来，剩下的就是游里长大的孩子。 问题就在于新生的构成不仅涂女乔清楚，家长们也清楚，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那段时间有往来伊根镇的村民，就知道招生的情况。 家长们很不满，学校里多了这么一批学生，但不满没积累到那个份上，没有勇气找校方抗议，告诉自家孩子不要亲近新生，因为不知道里面谁是游里出来的脏孩子。 第125章 小孩们很听话，不怎么搭理新生，这就让伊根镇普通家庭出身，但很想融入学校的学生们很不爽，他们主动指出谁是游里出身的，联合木叶的孩子，依据这一点对她们进行语言霸凌。 “你看她的胸，我爸说是被揉大的。” “跑起来一抖一抖的。” “听说你这种人叫雏伎，是不是真的啊？” 一开始，游里的孩子们忍了，等语言霸凌上升到肢体的时候，她突然爆发，拿石头砸为首者的头，霸凌者一拥而上，谁知游里出身的孩子竟然那么团结，见其中一人被打，其余人一拥而上，变成了打群架。 “……我过去的时候，千鸟羽小姐在劝说斑先生，说先找家长了解情况，视情况处理学生，另外请初代目不要过去，以上。”秘书汇报完毕。 “我真没想到，咱们村子里有这种学生，斑一定很受打击。”小可说。 宇智波斑作为老师爱着孩子们，允许她们善良，也允许她们残忍，但是很难原谅low。 想想过去的经验，涂女乔无奈地笑了笑：“大概又认为自己教育失败了吧。” 不过没必要担心，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差，也不像他弟弟那样喜欢内耗，萧瑟一会就好了，等他见到家长，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事实也的确如此。 药师千鸟羽提出老式家庭教育由母和父构成，请家长必须请两个人，普通家庭的家长看到忍者唰一下突然出现请她们，更不敢推脱。 进了办公室之后，母亲们注意到轻则鼻青脸肿，重则头破血流的孩子们，以钢铁直男著称的父亲们则注意到宇智波斑那冰冷的脸色，以为是打架的事惹怒了他，拼命推卸责任，生怕孩子的事连累到自己。 母亲们：“看看孩子的伤，多狠心啊，一点小事打成这样。” 游里的孩子占据另一边，脸上身上也有伤，身上的新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其中一个不服，嚷嚷道：“是他先推我的！” 父亲们：“胡说！我们孩子最乖了，为什么推你不推别人？他以前从来不犯事，斑大人，千万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出来卖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游里的孩子们看过去的眼神带着仇视。 父亲们还要叫嚣，抱着手臂的宇智波斑低喝一声：“够了，药师，你如何看这件事？” 嘱咐山中风早看情况不对就去请宇智波泉奈的药师千鸟羽一顿，转过身来，面朝游里的孩子们：“你们说是对方先挑衅的，是吗？” “对！”那个最不服气的孩子说。 药师千鸟羽点点头，又问本地孩子：“你们说是对方先挑衅的，是吗？” 本地孩子一时没出声，父亲们啪的一下拍孩子的肩膀，低声：“快说是！” “……是。” 药师千鸟羽不去看那孩子唯唯诺诺的表情，对宇智波斑说：“部长，依我看没必要花时间区分真假，治安局有一位山中一族的忍者，擅长测谎，特情处还有一位山中一族的忍者，擅长提取人的记忆，双管齐下，一定能让真相大白。” 本地孩子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父亲们讪笑：“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宇智波斑就当看不见他们，扭头看另一人：“鹿呦你……算了你睡吧。” 坐在桌子后面作小鸡啄米状的奈良鹿呦支撑不住，上半身趴在桌子上。 她协助外宣部扫盲，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宇智波斑又去看山中风早：“你有什么看法？” “我可以随时联系两位族姐。”山中风早表示她服从命令。 宇智波斑：“……” 他沉默了。 或者说他犹豫了。 表情并不明显，至少他的族人在这肯定看不出是犹豫，八成以为族长在放冷气，这点就不如小民们了，大多数生来就在察言观色，只要不傻都能抓住他心软的瞬间插一根针进去。 头一个母亲带孩子跪下像个信号，一群家长推一把孩子都跪下了，自家孩子自家清楚，八成真做了那种事，要是让治安局和特情处的人介入进来，那事情不就闹大了吗？ 她们恳求，责骂孩子，夹杂着“游里的人骂就骂了”的嘀咕声。 宇智波斑让药师千鸟羽连大人带孩子一起带下去思想教育，最后公布处置结果，涉事人员写1000字检讨当着全校认错，即日起休学一年等待学校安排。 “休学？”嘴有点凸的父亲尖叫，“那不是耽误学魔法吗？” “学完本事就去欺凌弱小，不如不学。”宇智波斑说。 “可是初代目夸过……”有人不死心。 “初代目那里，我去说。” 顶着宇智波斑愈发冷冽的眼神，人们讷讷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走了。 药师千鸟羽安抚受害者，宇智波斑去找涂女乔，涂女乔在抚摸蔫蔫的四叶。 四叶是来找她认错的。 比起战争结束就佛系躺平的豆皮，四叶无疑是一只勤奋工作的忍猫，就算跟涂女乔就二尾的事吵架，出门的目的也不是散心，而是接了斑的任务，去考察伊根镇的小孩。 十三岁及以下的，张嘴闭嘴骂妈的不要，偷看女生上厕所的不要，在女厕所外面撸管的不要。 四叶心里在生气，工作却很认真，挑人的时候自认称得上火眼金睛，没想到还是挑到了搅事精，居然通过欺辱别人的方式融入学校。 “人心真是太险恶了喵。”四叶难过地靠在涂女乔怀里。 “我也经常这么觉得。”涂女乔将它揽入怀中，语气悲伤，嘴角上扬。 冷眼旁观的宇智波斑礼貌发言：“你们俩少恶心我。” 小可嘴角抽搐。 涂女乔和四叶光速分开。 “刚才说到哪了？哦，你问我对你的处置有没有意见，我没意见，校规白纸黑字上写明，以语言和肢体霸凌同学的人需要休学处罚，看来没人放在心上，拿他们杀鸡儆猴也不错。”涂女乔轻描淡写地说。 宇智波斑问：“休学会让他们认识到错误吗？” “难说。” 宇智波斑的头发开始无风自舞。 涂女乔强调了一遍：“这个真难说，他们在休学期间可能会从与周围人拉开的差距中认识到错误，但是更大的概率是受家庭教育荼毒，将错误归结到新生身上，更加仇视她们。” 人很难责怪自己，自私的人更是如此。 宇智波斑沉默了，但是头发没有放下来。 涂女乔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你在想什么？” “无限月读。”他冷冷道。 “……” 不要一经受挫折就开始无限月读啊！ 她装作没听见上一句话，疯狂头脑风暴，倏地额头亮起橘黄灯泡，道：“要不这样吧，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他们也经历一样的事。” 宇智波斑：“你的意思是给他们植入一段幻术吗？” “这个宇智波擅长，也可以联合鞍马的力量，她们能让人在幻术中受到真实伤害。”涂女乔道。 宇智波斑沉声道：“后者只给最过分的人用。” “行，你是教育部部长你说了算。” 四叶叹口气：“斑还是太心软了。”它们忍猫就不会将母猫分为良猫和伎猫，更不会仇视伎猫的孩子，反正都是家里的好猫。 涂女乔没说话，与她对比起来，宇智波斑确实不够果断，她听到那些话的时候都想杀人。 不知是不是羞辱女性的话对男人打不出真伤来。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 当晚，大郎家愁云惨淡，人休学了，不能认字算数就罢了，还不能再学魔法，要被人踩在头顶上了，一家人都很不开心，一边吃饭一边咒骂游里的贱人。 却在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位华服男人，一看就是贵族老爷。 他乐呵呵的进屋，说他不是老爷，只不过是管家，听说他家的遭遇，特意过来慰问。 一家人哪里被高贵的人如此客气地对待过，顿时受宠若惊，飘飘然起来，管家趁机提出要求，让大郎在检讨的时候抱怨校方偏袒游里的人，是因为宇智波斑与游里的人不干不净。 “放心，等做完这件事，我家老爷就把你们接进大名首府，给你们一座大宅子，大郎呢，封个官，他可是个魔法师呢。”管家许以重利。 大名府，大宅子，官。 天降馅饼砸得人晕乎乎地点头。 第108章 逐渐兴起 涂女乔晚上得到消息，当场折了只千纸鹤飞到宇智波斑家中，问他怎么处理。 到训练场练习涂女乔给他的剑法的宇智波泉奈至晚方归，路过走廊，不经意瞥见兄长蹲在池塘边的背影，月色下透着一股难过。 “斑哥？” 宇智波泉奈心中担忧，快步过去，走到他旁边才发现难过的斑哥手伸进池塘里在摸鱼，一只闪着蓝光的千纸鹤围着他的手飞。 第126章 是初代目的。 “出什么事了？”他半跪在兄长身边，问道。 宇智波斑的手离开池塘，捏捏千纸鹤尖尖的嘴巴，千纸鹤嘴巴一张，吐出小可的声音：“可恶，又让我重复一遍，你的耳朵有问题吗？听好了……” 宇智波泉奈安静听完，片刻后，说道：“斑哥，这不完全是坏事。” 宇智波斑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他继续说：“像这种手段，一般都是贵族对另一个贵族使用，倒没见他们何时如此算计过忍者，这说明我们真正站上与他们交锋的舞台，而不仅仅作为棋子被人捏在掌心里。”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他并不以此为荣，平静地说：“不如都杀了干净。” “现在还不行，”宇智波泉奈望着水中游移的红鱼，温声道，“村子的基层员工数量不够，尽管贵族愚昧贪惏懒惰，但他们仍然代表秩序，不能明面上动手。这件事给我们一个攻击伊根镇贵族的好机会，利用得当，能将他们赶出伊根镇。” 胆敢给斑哥泼脏水，他绝不饶了他们。 宇智波斑望着自己精通人性、干劲满满的弟弟，“需要帮忙吗？” “不，”宇智波泉奈突然改口，“斑哥不要心软。” 宇智波斑移开视线，声音含着笑意：“明明是你的心比较软。” 叛徒都能谅解。 宇智波斑不再纠结这件事，回到新整理出的实验室研究柱间细胞去了。 次日，宇智波泉奈带着宇智波斑的答复主动去找涂女乔，同时请命让他处理这件事。 涂女乔欣然应允，签下文件让他去特情处提人。 管家一行人出了大郎的门就被特情处控制住了，至于大郎一家还在监视中，宇智波斑上一秒发话不原谅，她下一秒让秘书传话给特情处逮捕，都交给宇智波泉奈，让他务必好好利用。 宇智波泉奈郑重其事地答应她，拿着证明去特情处提人。 小可问：“他没问题吗？” 涂女乔：“我还是很相信他那副黑心肠的。” 小可：“……” 彻底利用这个把柄的最好方式是任由事情发生发酵，木叶查清真相，就能以“伤害宇智波斑和若干学生的名誉”为名找贵族要说法。 可是宇智波泉奈不愿意伤害宇智波斑的名誉，宇智波斑不愿意伤害自己和学生的名誉，涂女乔不愿意伤害学生的名誉，这件事只能抓前摇，不能抓后摇，伊根镇的几个老僵尸，付出的代价也会小一点。 只能说涂女乔还是小瞧宇智波男鬼的索赔能力，宇智波泉奈通过五天的威压逼得两家僵尸直接搬走，并得到一大笔金子的补偿，剩下的三家有很多田产在附近，虽说树挪死，人挪活，但他们害怕一旦走了就会失去田地，直接一状告到大名府。 宇智波泉奈：“……” 想劝他收手，那边全是她们的人。 好吧，有一些官员没施加幻术，正好过去看看，他行李都不收拾，公务扔给两个副部长就出去打官司去了。 他走得这段日子，村子里也不平静。 学校里几个学生念完检讨书，被迫休学在家，药师千鸟羽就这件事召开辩论大会，论题是游里出身的孩子是否可以正常上学。 正方代表可以，反方代表不可以。 两边都有人报名，且报名的人群很有特点，前者是单身无子，正义感、同理心都超强的人，后者是有孩子且孩子正在上学的家长。 没有普通人，两边都是忍者，这就导致很有可能一言不合上演全武行，治安局到场控制局面。 人们对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辩论是两边掐架，又不像讲座一样，台上的人总试图高高在上地教育自己，辩论的时间还在晚上，下班时间看个乐呵有什么不好？ 涂女乔也看，她邀请石河等人一起看。 其实她不邀请，石河也打定主意要来，所有木叶有，而外面没有的东西，就算是一坨大便，他也要尝尝咸淡。 “我原以为反方凑不出来四个人的。”坐在涂女乔身边的石河感叹道。 就木叶的风向而言，既然宇智波斑带了那些孩子来，火影阁下也默许了，那就说明她们更认同前者。 按理来说反方应该没人。 难道她们是抱着改变领导想法来的？木叶的忍者还真是勇敢。 “嗯？石河阁下，你是说我木叶的所有人都很开明吗？”涂女乔笑着问。 石河连忙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哪里都有冥顽不化的老古董，但他们不会表示出来。” 他们实力不如人，会在角落里阴暗爬行，默默恨你。 “村子里没有因言获罪的人，我不担心这个，”涂女乔看他很苦恼的样子，立刻感同身受，像过去的那段时间一样，传授一些经验：“要是我的话，在他们第一次表达不满的时候就不会制止，还要鼓励他们提出不同意见，然后当面有理有据地反驳。” 石河沉默片刻，又问：“要是已经呵斥过了呢？” “放下你的面子，追问大家到底有何不满，问到不耐烦，他就会说了。”涂女乔不假思索道。 石河斜眼看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试试吧，左右你是你们村子最强的，又不会被打死，你只要问出来，再快刀斩乱麻地解决，就可以凭这件事初步建立起言论自由的良好风气。”涂女乔继续洗脑。 大野木和绿野都听得连连点头。 得死皮赖脸去实践这件事的石河纠结一会释然了，“好吧，我就按照女乔阁下的指点试试。” 辩论正式开始，阶梯教室前方是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正反双方，药师千鸟羽坐在中间当主持人，教室里坐满人，涂女乔怀疑这个人数也有药师千鸟羽的号召力加成。 理论上应该正方一辩先发言，但规则不太适合村子，担心忍者们当场打起来，就先猜拳，一次定胜负，反方率先发言。 反方一辩从成长环境论述普通家庭、忍者家庭、游里出身的孩子的不同，后者的差距与前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人们不能想象贵族、富商、平民的孩子能玩到一起去，硬是融合必定矛盾重重，对孩子的成长绝对不利。 正方一辩就用村子作为反驳案例，战争时期是死敌血仇的家族，在村子成立后还不是一起建设村子？难道贵族的孩子、富商的孩子与民众的孩子有忍族之间那种血海深仇？忍族都能融合，她们凭什么不行？所谓的不能融合只是托词和借口，为了掩盖部分人的偏见和敌视。 涂女乔：“……” 她倒觉得那三者之间确实有很深的仇恨，贵族要是不吸平民的血，不可能不事劳作，轻松地活着。 石河悄悄靠近她，小声道：“这是能说的吗？” 就差指着鼻子说千手和宇智波了。 涂女乔：“……” 反方二辩则从对孩子的期待不同入手，向正方提问，无论是忍者家庭还是普通人家庭，孩子都是受期待的，所区别的就是期待的多少，游里的孩子受谁的期待？那就是个意外，母亲没有选择，孩子也没有选择，就那么出生了，谁能保证她们不是心性偏激的孩子？ 正方二辩认为用游里孩子的短处比普通家庭孩子的长处是在耍无赖，预定不受期待的孩子大概率心性偏激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四十分钟的辩论赛，双方争执得很激烈，好在有药师千鸟羽坐在中间，没有打起来，再大的火气看一看她的圣人光环都能熄灭。 最后全场投票决定胜负。 她投给正方，然后反方赢了。 嗯，她已经习惯了，农业部部长的竞选，她投秋道卷云，结果输了，日向消夏那场比赛她投消夏，结果输了，这次也一样。 她心态很好。 药师千鸟羽的结词结束，她跟着人流往外走，小可飞在她左边，石河飘在她右边，大野木和绿野跟在石河右后方。 大野木好奇地问：“看来分开上课才是民心所向，火影阁下，你会根据这个结果新建一所学校吗？” 涂女乔惊讶地看他一眼：“当然不会，辩论考察的是语言表达能力和思辨能力，不可能影响村子的决策。” 绿野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召开辩论赛？” 你又不听人家的。 涂女乔一摊手：“村子里表达自我的途径太少了，我要看到思想和思想碰撞的火花，你也可以当做是集思广益的另一种形式。” 跑来木叶学习的三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再说，你只看到正方输了，没有看到她们不会善罢甘休吗？” 不会罢休的意思是，她们会再次树立类似的论题，申请教室，找人论辩。 医疗部想要传递知识的人们也在蠢蠢欲动，还有那些对单身和殙因政策有不同意见的人，她们都希望表达自我，都希望被人认同。 村里的书商发现商机，木叶对于书的限制太大了，她们自己讨论的东西，总不见得还限制吧？干脆派人到辩论现场抄录过程，征求同意，编订成册，出版成书。 第127章 自己的话能出版，这件事更加激发人们辩论的积极性，有多积极呢？ 五天后宇智波泉奈回来，村子里大小辩论赛开了二十七场，他起了兴趣过去观看，看到自家穿着高领族服的族人与千手一起坐在正方席位里，跟对面吵得脸红脖子粗。 第109章 国界线能否拦住 宇智波泉奈详细地向她描述这五天的经历。 “抱歉，我没能完成预期的目的，那三家还是留了下来，如果我硬要赶人，他们就要煽动伊根镇的平民跟他们一起走，造谣我们的村子强制拆殙、抢夺孩子，我想平民八成会相信，跟着贵族走，将人们赶出故土，村子的名声会像强盗山贼一样臭不可闻，所以只拿下一半伊根镇的管理权。” 涂女乔：“……” 她扶额：“这是什么话？能拿下一半就很了不起了，从贵族手里抢城镇，难度不亚于之前管大名要村子的这块地。” 宇智波泉奈回忆一下当初，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她迟早要让贵族把所有城池都割给木叶。 现在想那些事太早，管理权拿下，她得吃得下去。 她开始翻桌子找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我之前定下的名单呢？” 一个卷轴出现在她余光中，看过去是小可递过来的。 “谢啦，小可。” 小可比了个ok的手势。 她递给宇智波泉奈，后者展开来看，听她说：“这是我觉得从伊根镇搬来咱们木叶，接受扫盲和各种教育还算不错的人，你主持扫盲工作，对她们也了解，你挑一些人，问问她们的意见，愿不愿意回伊根镇的奉行所任职，说明白待遇。” 宇智波泉奈对名单上的人如数家珍，当场就能挑出候选人，没问题之后转身就走，看样子是要立刻落实这项工作。 涂女乔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难得长出一点良心，叫住他说：“你刚出差回来，不用那么急，回去休息一下。” 宇智波泉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当天就把事情办了。 从伊根镇搬来木叶的人，自然是生活不那么如意的人，好不容易安家落户，不大乐意回去。 宇智波泉奈工作这么久了，看人这一项的能力突飞猛进，对某些人的婉拒有心理准备，初代目和他真正看中的人愿意去就行。 若叶这辈子都没想过她能当官。 她只想着两件事，第一是努力认字学算术，更受老板器重，升职加薪，做有钱人，第二是回报村子，没有村子就没有她的好日子。 未来是什么样，她没有更深的想过。 “我竟然能当奉行所的官。”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油女幸真看她一脸恍惚的样子，摇着头说：“不是什么大官，治安局派人维持治安，你么，需要给伊根镇的居民解决案件，哪家丢东西了，哪家动手打人了，都是些很琐碎的事，一切要从头开始，不会像烤肉店里那样清闲，你要考虑清楚。” 若叶原本心中摇摆不定，一听她掏心掏肺的话，当即下定决心：“我要去！村子需要我去吧？” 油女幸真一噎，没说话。 若叶低头说：“在烤肉店打工，也不是一直很轻松，我刚去的时候，洗衣服挑水砍柴收拾厨房都是我的活，是村子教我认字算数，老板才高看我一眼。” 油女幸真：“别这样想，扫盲的时候，我们教的人多了，没有像你这样学得又快又好的，是你自己努力。所以不要抱着报恩的念头去，你要从你自身的角度出发，仔细考虑，愿不愿意去当这个奉行。” 她的部下帮腔：“是啊，召集这么多人，是问大家的意见，不是强制，需要好好想想的事，就你答应得快。” 一再地劝说，反而让若叶更加坚定，她如今有钱了，想试试有权的生活。 就像她在烤肉店后院洗衣服的时候，手浸在冷水里，心里一遍一遍地想，她不会一辈子都待在后院里洗衣服。 现在也一样，她不会一直当小官，刚才副部长说，这一行大概要去十个人，说不定她能当这些人里的头呢？ 油女幸真看她是发自内心想去，跑到隔壁办公室告诉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泉奈听完，抱着书亲自过去。 “没有‘被自愿’吧？”他问。 油女幸真竖起手掌就差赌咒发誓了，“没有，是她真的想去。” “那就好，”宇智波泉奈温声道，“我没有不信任你，是初代目厌恶用集体利益绑架个体的行为，要是她知道，你我都得挨骂。” 要是用“木叶需要你，你要做好觉悟”“舍弃自身利益，换取村子利益”这种话迫使别人去，她一定会生气。 油女幸真的小墨镜滑下鼻梁，佯装害怕：“挨骂吗？我还没见初代目生过气呢。” 玩笑两句，迈进隔壁的门，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若叶弹跳起身：“泉奈先生。” 不用“大人”这种称呼，使用“桑”这种更加寻常的敬称，表达亲切。 若叶很感激很喜欢外宣部。 一整个部门颜值都很高，听说最开始有人比较邋遢，不知什么时候，颜值成为外宣部的隐形标准之一，邋遢的人也开始收拾自己，丝滑融入如今的外宣部天团。 宇智波泉奈看她走神，挑了挑眉，手里抱着的书塞给她，若叶手上一沉，瞬间回神。 “上面是村子的法典，下面是火之国的法典，再下面是一些经典案例，你要学着管理半个伊根镇，要学的东西很多，今天就拿回去看看。” 若叶一呆，缓缓用为难的神色看面带鼓励的宇智波泉奈，“这么多？” 宇智波泉奈的手点点木叶法典的封面，一直到若叶低下头注意到主编千手扉间的名字才收回手。 “法典就是这样的。” 若叶脸色发苦。 宇智波泉奈转头看油女幸真，用眼神问，她真的没有“被自愿”吗？ 油女幸真：之前不是，现在是了。 三天后，这一行十人，再加上治安局的六人正式去伊根镇上任。 岩隐村学习团队大为震撼。 这些天，大野木围观作战部训练，偶尔约人去竞技场掐架，绿野天天去学校上课，盯着公告栏的辩论赛时间，能看的场场不落下。 石河向涂女乔及整个火影楼的人学习经验，每个人都很忙，因为这件事再次齐聚涂女乔的办公室。 “女乔阁下，你是怎么做到的？”石河问。 涂女乔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从没想过忍者能割贵族的地，就像他也没有想过忍者能拥有土地并建村一样。 “你的表情好像我出去欺负人了，天地良心，是伊根镇的僵尸先来招惹我们的。” 她简单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三人腹诽：那还不是你先碰贵族的卖人生意，隐约有封掉游里的架势，不然人家闲得没事算计你。 不过脸上很给面子，纷纷说：“原来如此。” “后来我就让宇智波泉奈去索赔，尽管他们的小算盘没有得逞，但是未遂也不能饶恕，他很争气，给村子拿下半个伊根镇的管理权。”涂女乔笑着说。 大野木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涂女乔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笑眯眯道：“主要是贵族怕我们动武。” 搬走的那两家贵族是主谋，半个伊根镇是道歉礼物。 大野木更不可置信：“忍者还能对贵族动武？” 贵族是那种，你动他一家，所有贵族团结起来雇佣忍者杀你的，怎么敢威胁他们的？ 涂女乔看出他的未竟之语，往窗外看了一眼，落地窗能看到农田的方向。 “现在是三月份了，再有两个月冬小麦就要成熟收割，再说不是只有钱能换到粮食，工艺更华美的布匹还有烈酒都可以。” 之前她会遗憾木叶没有媲美蜀锦的布匹，不能当硬通货用，好在天织神绣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她能看到木叶布匹成为硬通货的那一天。 石河看着姿态从容能跟贵族叫板的火影，再次感叹岩隐村和木叶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下一刻庆幸他来了木叶，不然都不知道木叶有这么强，人才济济就罢了，千手和宇智波说是大陆排名前二的家族都不为过，人才多很正常，火之国也是大陆上土地最肥沃的国家，拥有孕育优质人才的土地。 更关键的是火影还会发现培育人才，他围观火影楼运转的时候，不止一个人说过火影在工作中是如何帮助她的。 真令人羡慕和敬佩。 不过问题还是很大。 “女乔阁下，容老夫问一句，你要伊根镇的管理权，到底想要做什么？” 石河一说完，另外两人立马看了过来。 涂女乔沉吟片刻，说：“如果咱们不熟，我会告诉你，那不是我的目的，只是别人给的赔礼，但既然咱们已经认识快两个月了，那我就明白地告诉你。” “我想解放所有被压迫的人，村子里面的也好，村子外面的也好，压迫者踩在被压迫者的头上，我不能看到同胞受这种苦，会觉得受到精神虐待。” 第128章 就像别让一只猫看到人类杀死另一只猫一样，让一个站在被压迫者立场的人看同胞受压迫，她受不了。 石河沉默了，好半天才问：“这句话是否可以理解为火之国内也好，火之国外也好。” 绿野：“……” 带她来干啥？土影往外说啥是她能拦得住的吗？ 这话明摆着就是在问国界线能不能拦住火影带来的解放之风。 火影阁下会如何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 第110章 团队学习中 石河想试探她的想法，是不是要扩张到土之国。 性格豪爽的人学心机深沉的人拐弯抹角说话，学成个四不像，叫人一听就听出来。 涂女乔看向这三人，看得她们握拳的握拳、咽唾沫的咽唾沫。 千手扉间曾经提醒过她要把握分寸。 就身份而言，火影和土影都是一村之影，平起平坐。 但土影是以学习的名义来到木叶，老师和学生存在微妙的上下级分别，这种关系不是永久的，等他学成离开木叶，她们又变成平级。 甚至他可能因为这段时间的下级关系产生不平衡，最后演变成对她的敌意。 “哦。” 夕阳西下，阳光过了最炽烈的时候，千手扉间的情绪却暴躁起来：“我说这么多，你就一个哦？” 涂女乔无奈摊手：“平级成为学生是一种很新的关系，没有经验可以参考，只能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你说再多，我也摸不到头脑啊。” 小可：“非要说的话，你和柱间以及斑的关系跟你和土影的关系有点像。” 涂女乔托着下巴想了想，“确实。” 在她刚到木叶的时候，尽管拿出十万两黄金，得到火影之位，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仍然具有很高的威望，她们之间不完全是上下级，有那么点平级的意思。 后来她一遍遍表达自己的思想，用语言和意志改变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双方的关系更像师生，随着她一步步将木叶建设得更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信赖，她才变成实质性的火影。 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宇智波斑都不能动摇她的地位。 千手扉间头偏开出了一口郁气，再转过来的时候恢复面无表情，抱着手臂：“那你说说看，你从与大哥和斑的交流中得到什么经验？” 涂女乔垂眸沉吟片刻，抬起头竖起食指，用确信无疑的语气说：“无论是政治还是战争，都是很下作的手段。” 擅长政治也擅长战争的千手扉间开始思考暗杀初代目的必要性。 涂女乔不管他怎么想，右手握拳按在胸口：“真心是最要紧的。” 千手扉间叹息，转身离开。 涂女乔看着他的动作，望着他的背影不解地问：“你怎么不骂我是天真的傻子？” “累了不行吗？”他没有回头，“反正以你的实力，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如果你真能牢牢团结住一批像你那样的人，建设出一个不需要政治斗争也不需要战争的世界，那没有人会说你是傻子，前提是你能。” 他走入地下实验室，去做他更擅长的事。 涂女乔从他的行为中感受到信任。 毕竟在成立作战部之初，他都要派个影分身过来看看。 她没有敷衍他，父系社会倒反天罡，打压母亲谋求特权，连母亲都能迫害，什么不能迫害？他们虽然在这一点上无比团结，却在其余方面相互猜疑相互恐惧相互掠夺，一群小人谈何信任？ 所谓的政治斗争和战争就是在母系过渡到父系社会酝酿而生的，他们为了维护父系的利益，对社会的万事万物进行重新定义和解释。 擅长欺诈、诡计、掠夺的人被吹捧，教导压迫阶级如何吸血、愚民、割韭菜的成了什么什么子。 与之相对的，善良被嘲笑，仁义被蔑视，道德被欺压。 涂女乔认为真实的世界，这两者应该是倒过来的。 一开始迫不得已，她生活在虚假的世界里，用了一些手段在这里站稳脚跟，当时没觉得如何，今时今日再看，应该是做错了。 但她不会为此焦虑。 她决定要用更光明磊落的方式当火影，用诡计的话只能吸引一堆使用诡计的下属，从上到下都是这种人，怎么能建设美好新世界？ 她直视石河，坦荡地回答：“是，我的梦想就是改变整个大陆，土影阁下要不要加入我？” 石河瞳仁震动。 她竟然说出来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有预想中那么震撼，可能是看她这些日子的行为就有猜测，就差亲口承认，如今她承认，半空中的靴子也终于落地。 “我需要考虑，”态度谨慎地说完这句话，石河一拍大腿，无可奈何地说，“说是这么说，最后很有可能是跟着女乔阁下一起干，谁让您是强者。” 她的那些概念魔法，他八成打不过，村子里更没有能抗衡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的人。 躺平吧，根本反抗不了。 涂女乔看他一脸“被自愿”的样子，忍俊不禁，问：“我倒觉得，跟我个人是否强大，关系不大，试想，我不是木叶的火影，带着小可和月四处宣扬推翻压迫者的思想，你是想跟着我一起干，还是联合反对者打倒我？” 石河默然不语。 答案大家都很清楚。 要说强大，大筒木辉夜强大吧？无论是被封印前还是解开封印后，她的实力都是顶尖水平，也没见有人因为实力就拜倒在她脚下，固然有大筒木辉夜迫害人类，拿人类当查克拉预备粮的原因在，也说明个人实力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 石河皱眉问：“那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她是火影吗？那他也是土影，他自问没有火影这般的号召力。 “因为我已经聚拢了很多人心，被压迫者是大多数，压迫者是少数，前者若是团结起来，声音一定比后者大，权力是自下而上的，下面的人不再无条件服从，那上面的人算什么东西？” 很简单的道理，就是人多势众，掰断一根树枝和掰断一捆树枝难度截然不同。 某种程度上来说，溺女婴和追男胎也是为了保证人多力量大。 人数众多在战争中占有很大优势，以少胜多终究是少量案例。 涂女乔甩甩头，不再多想，只一门心思向三人描绘她的理想蓝图。 那是个所有人互为伙伴，绝不吸血和压榨的世界。 她无数次表达过这个想法，向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向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向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有空就开始画饼，从不厌倦。 画得多了多，说得多了，她觉得这张饼不是遥不可及的，再努力一点，她张嘴就可以咬到。 岩隐村三人组回去讨论这张饼。 大野木年纪小，充满活力和热血，再加上待在木叶，没有来之前预料的危险，反而受到木叶上下周到的招待，故而对涂女乔画出来的饼接受度很高。 绿野也是持赞同态度，毕竟无论是解放被压迫者还是解放女性都符合她的利益。 石河想到那些趾高气扬的贵族，要是不再当他们手里的一把刀，他当然乐意，就怕为岩隐村招来祸患。 别的不说，违抗贵族的话，岩隐村在物资上会很困难，更可怕的是本国贵族可能会重金雇佣别的国家忍者消灭岩隐村。 木叶不会对村子动手，风之国的砂隐村、雷之国的云隐村、水之国的雾隐村联合起来也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思来想去，拍板决定：“先去看看伊根镇的情况，再做打算。” 三人下午各自有事，次日早上出发，走了一程路，体验木叶新修的道路。 比不上木叶内部的沥青路，但也非常平整，而且灰尘很少，这条路甚至比城池内部都要好走。 “不愧是匠之国的匠人们铺的路啊。”石河感叹道。 大野木羡慕道：“要是咱们也能请神崎一族到村子里就好了。” 绿野：“那会花很多钱的，我专门请教过铺路方法，回村之后可以自己研究。” 两人很惊喜，连忙请教她。 绿野详述了方式，铺路的土要放在大锅里翻炒，再加入盐碱，炒熟后才能铺路，铺上之后需要反复压平道路，防止路上长草。 神崎空特意说过，火之国土地里水分较多，要是修土之国的土地，盐碱配方不能直接照搬，得先挑一块地做个实验。 大野木走在平坦的土地上，看着路边摆摊卖茶的人，说：“木叶的人真不错啊。” 石河点点头，神崎一族铺路的时候有任务部的忍者辅助，他没敢多看，怕木叶误会他窃取秘方，没想到一问就可以问出来。 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若非木叶有这般开放的风气，她们早就打道回府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学习？ “好了，不要耽误时间，大野木，背上绿野，我们走。” 第129章 绿野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不太会漂浮魔法，麻烦你了，大野木。” 大野木拿她当自己人，立刻背对她，闻言大声说：“绿野姐，你别客气。” 忍者脚程快，很快就到了伊根镇，刚到没多久就看到治安局的忍者，白眼睛，黑长直，典型的日向一族忍者，彬彬有礼地上前问候。 “初代目交代过三位要过来参观，请问是现在去还是逛一逛？” 观察木叶能否吃掉半个伊根镇是一项长期任务，三人一盯就是一个月过去，每天都有新故事发生，慊弃来往麻烦，干脆住在那了，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石河问他的得意门生。 得意门生大野木挠挠头：“没有吧，出来跟火影阁下说过了。” 石河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继续围观伊根镇破案日常，直到那日向一族的忍者匆匆送信过来，让他务必看完给回复。 石河神色严肃，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无写来的问责信件，问火影是不是暗害了他们，不然怎么过了两个月，他们还没回来。 石河：“！” 坏了，他把村子里的无给忘了！ 第111章 逐步扩张 石河等人赶紧回木叶，一路健步如飞，赶到学校的室外长廊，还没看到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女乔阁下，我可以解……” 话没有说完，人先愣住了。 正是紫藤花盛开的时节，一串串紫色花朵从长廊上方垂落，花开如瀑。 但石河完全没有余裕欣赏这幅画面，在他出现的瞬间，画廊下方或坐或站的几个人向他投来审视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气势令人浑身发冷。 不会有错的，木叶的顶尖战力都在这里了。 千手兄弟、宇智波兄弟、日向消夏、漩涡水户，甚至还有三只尾兽。 白发男人冷淡地望过去：“什么解释？为什么岩隐村会写那种无礼的信？” 话说得质疑意味十足，石河却没生气，要是别人用战争威胁他，他也生气。 他顶着压力走上前，说：“是这样，我来之前说好了最多学习两个月，如果超过期限，很有可能路上有什么不测，再加上我忘记写信回去，实在万分抱歉。” 大家心知肚明，路上有什么不测是委婉的说法，真实情况是岩隐村防备木叶会害土影三人。 千手柱间哈哈一笑，用爽朗的笑容覆盖之前紧张的氛围，“原来是误会啊，那太好了。” “哼，”宇智波斑从长廊座椅上站起身，离开前斜睨他一眼，轻飘飘留下一句，“没有下次。” 这群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的家伙散了，石河松一口气，走向靠在圆柱上的火影。 她在戳紫藤花玩，注意到他过来，分出一缕视线，说：“幸亏你来得快，不然她们都要开始商量战备了。” 石河重重叹息：“我很抱歉，已经让大野木回去写信了，下次见面，我会让无跪着给您道歉。” 他根本想象不出来岩隐村打木叶是什么场面。 涂女乔笑着摇摇头：“那倒不至于。” 她毫无敌意，找那么多人吓唬他罢了。 石河明白，这只不过是因为岩隐村对她而言太过弱小，就算是威胁，也不足以撼动她。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拯救了外交危机，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涂女乔顺势问起伊根镇现状如何。 石河死鱼眼：“女乔阁下，这么大的事，你就完全不过去看吗？” 涂女乔耿直道：“我看了，在一个月前。” “你是说，这是初代目下令建造的？”重回伊根镇的若叶望着眼前这栋红砖绿瓦的小楼，惊讶地问。 日向早见答道：“不错，定下人选之后，你们准备的那三天，初代目来了一趟伊根镇，她觉得奉行所和你们的居住条件太差，连忙雇佣神崎一族，把这块地上原来的房子拆了重建。” “真好啊。”若叶心中暖融融的，再看看四周，她熟悉的面孔们对着房子指指点点，原因很简单，这栋房子比伊根镇的茅草房和泥土房要好太多。 这就是她和伙伴们以后居住工作的地方。 若叶怀着得意和憧憬的心情走进去。 远远望着这一幕的绿野低下头，问道：“石河大人，她们能管理好北伊根镇吗？” 石河目不转睛地看着：“难以想象那种画面。” 监视城中贵族的大野木归来，带来不好的消息，贵族对木叶派人入驻伊根镇很不满，但他们没办法，暗示手底下的人传话给平民，不管南区还是北区，办理任何事情都不允许去木叶的办事处。 石河沉思道：“要用冷待她们的方式赶走她们吗？” 大野木：“我不觉得他们能得逞。” 来的那天，伊根镇的人维护木叶，欺骗他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大野木猜得很对。 木叶发展起来与伊根镇贸易频繁，再加上招生和义诊，假如伊根镇的友好度能具现化，那一定是个很高的数字。 至少办事处登记北区的居民情况，很顺利就完成了，擅长交际的若叶聊几次天的事。 接下来该如何开展工作呢？ 众人沉默之际，若叶站了起来：“我们以前住在这里，哪里好哪里不好，我们最清楚，不是吗？” “说得也是，我记得市集有个卖果子的，总是给我缺斤少两，问他还嬉皮笑脸地不承认，拿他开刀。” “你还买得起果子？真好呢，我爸死了之后，总有讨厌鬼晚上爬我家墙，虽然妈妈带我搬到木叶，但这个仇不能忘。” 大家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抱怨完了，该做什么就很清楚了。 忍者有六名，去掉日常巡逻的两名，还有四人可以调动，抱怨市集坑人的办事员搭配一名忍者，拿着秤去市集值班，随机抽查谁家占便宜；抱怨镇子里流氓多的人也搭配一名忍者，专门抓扒墙的流氓。 前者批评教育，后者绳子捆着手，绕镇走一圈，让两千多人都见识见识。 其实这很得罪人，很多商贩都偷偷翻白眼，流氓们聚集在一起背地里咒骂。 但办事员们苦以上两者久已，有了改变镇子的权力，就一定要切切实实地改变镇子。 没过多久，市场的风气变好，人们购物更加安心，扒墙骚扰别人的流氓赶去给神崎一族帮忙，镇子的安全度直线上升。 口碑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办事处在做实事，人们遇到麻烦才会相信它能公平公正地解决。 譬如某日，一个胖子扯着个尖嘴猴腮的人过来，说他丢了钱，肯定是这家伙偷的？为什么？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山中一族的忍者凭借家族秘术抓住真正的犯人，拿回丢失的钱，心中愧疚的胖子对尖嘴猴腮的人道歉，两人和气地离开办事处。 譬如某日，寿喜锅店里，耀祖横冲直撞，打翻了锅烫到客人，熊家长拒不赔偿，店长出门找来巡查的忍者主持公道，在忍者“不赔偿就送去修路”的威胁下，熊家长赔了钱，扯着哇哇大哭的耀祖灰溜溜地走了。 这些事情奉行所也管，但没有忍者的行动力，大部分时间也算不上公正，两边争执不下，一方要是塞点钱给奉行所，另一方就要吃亏。 办事处却绝非如此。 月末，办事处迎来一件真正的案子。 告状的人住在南区蛇尾巷，俗称贫民区，是一位年过五十岁的中年人，状告砍柴的平三郎殙内打死她的女儿。 十年前的案子。 “南区的事，咱们管吗？”有人问。 “管。”若叶说。 治安局的朋友说过，这种案子一定不能放过，能竖起来当典型，还是个推行家暴法的好契机。 石河说起来的时候，羡慕不已：“女乔阁下，你们木叶能打的人多，我不眼红，但是能办事的人也这么多，我真是……” 他处理自家村子的事情都找不到值得信任的人，基本上是他和无处理大头，无关紧要的事交给长老，天天文件地狱，他都不敢想他离开村子的这段日子，无过着怎样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日子。 木叶呢，自家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说，甚至开始开发村外了。 涂女乔安慰道：“你用我的法子，我保管你也能筛选出来可用之才，要更加信任追随你的人。” 石河叹道：“借你吉言了。” 经此一事，石河将离开的事提上日程，不然一封信安抚不了无，他生性多疑谨慎，会怀疑信是木叶伪造的，不见到人是不肯罢休的。 离开的日期定在两天后，她们到木叶这么久，各自有各自的人脉，都需要告别。 石河去农业部找千手柱间的时候，绿野找到了药师千鸟羽，除了火影阁下，这是她第二尊敬的人，浑身散发着圣人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追随。 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在编写教科书。 第130章 正如千手扉间不断打磨修改法典一样，药师千鸟羽抓住机会就会编写几篇新课文，挑挑拣拣，思考要不要加进教科书里。 绿野歪头表示疑惑：“我不明白，现成的俳句文章不是很多吗？” “那些都是男性作者写的，”药师千鸟羽回答，“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们在教科书看通篇的男性文字，看不到女性视角和女性榜样，那样她们就看不到女性需求，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绿野觉得很有道理，也从这番话中找到自己该做和能做的事，因此暗地里视药师千鸟羽为师。 “……我回去以后也会像您一样为我岩隐村的孩子们编写课本，当然，也会为解放所有受压迫的人奉献一份力量。”绿野说。 药师千鸟羽温和地回答：“我相信你的决心和努力会成为改变世界的基石。” “是！” “此外，还要多加小心。” 绿野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药师千鸟羽低头一笑：“我的意思是要留意身边的人，很多人与你的利益并不一致，可是他们很会伪装，在需要你的力量的时候不会暴露，一旦时局稳定，就会将你一脚踢开，也就是所谓的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绿野似懂非懂，人刚走，涂女乔就进来了，直接拉着凳子坐在她办公桌对面，托着下巴看她：“喂，你是不是弗兰伊变身的？” 药师千鸟羽微笑：“没有哦，初代目，因为木叶有你，所以我从不担心这种事，可是岩隐村不是，你不是对我说过类似的事吗？” “她最后会找你告别，叮嘱她一番吧，我看你对她，远不如对弱水和弗兰伊上心。” 听了她的提醒，涂女乔也觉得有必要，点了点头。 第112章 五月人倍忙 一堂魔法实践课结束，绿野来到她面前，提出想让她看看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涂女乔点头应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她演示。 她安静看完，觉得绿野的天赋往上比不过药师千鸟羽，往下比不过菖蒲，胜在努力，短短几个月就能掌握这么多类型的魔法。 待她演示完，涂女乔好好鼓励了一番。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像石河大人一样漂浮在空中，”绿野孺慕地看着她，“多谢火影阁下这段日子的教导，我能感受到，您没有介意我是土之国的人，无私地教我本事。” 她摆摆手：“这没什么，什么火之国土之国的，咱们就是同胞。” 接下来开始思索如何将话题引到防范背刺上面，不料感动到无以复加的绿野先直白地提出来。 “我向千鸟羽小姐告别，她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绿野简单复述了一遍，表情疑惑不解，“到底是防备什么？” 涂女乔很难不将她和弱水以及弗兰伊作比较。 拉拢弱水的难点在于她容易被小恩小惠打动，鬼灯一族从她身上夺走的东西太多，以至于白莲对她稍微厚待一点，她就感恩戴德。 她没有意识所谓的“厚待”不是恩惠，而是还给。 弗兰伊更清醒地意识到伤害是存在的，所以她想要的是同态复仇，她不能忍受跟伤害自己的人成为同伴。 攻略绿野的难度很低，这并不是件好事，这意味着别人攻略她的难度也很低。 她比弱水和弗兰伊更容易受骗。 涂女乔：“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 第一个故事的里的主人公为了赢得一场战争，与她的同伴一起奋勇争先，然而战争结束，约法草案中却删掉了“男女平等”的条文，甚至将战争之前政纲中“主张男女平权”的内容删掉了。 他们说这是多数男人之公意，告诉主人公你们要权力就要自己争取，不要依赖男子代为出力。 反抗阶级的时候，男人成不了事，拉上女人许诺胜利果实，反抗成功再将女人一脚踹下桌，划分新的阶级。 “无耻！”绿野皱眉，“这话怎么不早说，早说就不参战了。” 她的脸当场就红了，胸口剧烈起伏，涂女乔看她义愤填膺的模样，觉得第二个故事不讲也无所谓，不过就是主张离殙一方同意就可离不被允许，演变成离殙要有冷静期罢了。 她围绕着第一个故事尽可能多展开，男人对男人都会过河拆桥，指望着不对女人来这一套？怎么可能？ “您的意思是石河大人也会在功成后将我们踢到一边吗？可是他不是这种人。” 绿野对石河心存希望。 很像对大名元信很有好感的千手柱间。 反强权的时候不怕强权穷凶极恶，就怕他们人模人样，心怀侥幸、不够坚定的人就会说也不是所有强权都可恶，擦亮眼睛，总能找到善良的强权。 事实上，这些温和的强权才最可怕。 涂女乔不想说石河的坏话，她承认石河作为初代土影虽然人小，但拥有着寻常男人没有的胸襟。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他人不错。可是你怎么保证，他身边没有‘多数男人之公意’？他会为了岩隐村的女性反驳这些声音吗？” 绿野沉默片刻，又问：“那我们的声音比他们更大，是不是就可以了？” 她在权力上的敏感度比弱水强不少。 涂女乔不置可否：“或许吧。” 绿野皱眉，探究地看她：“或许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她想要更准确的答案。 涂女乔道：“石河阁下说他回去要为土影楼划分三处九部，假使土影楼的干部女男比能达到2：3，你想要的说不定就会实现。” 2：3？ 她垂眸思考，觉得要求太苛刻了，良久，她抬头问：“老师，我在这一代努力教导女孩子，完成反贵族的目标，更深层次的平等交给下一代孩子，这样可行吗？” “绝无可能。”涂女乔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涂女乔举步离开，来到一楼教室里开辩论赛的教学楼外，指着打开的窗户问沉默跟在后面的绿野。 “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能公然讨论父系社会里讳莫如深的话题吗？” 绿野眼神好，通过打开的窗户看到黑板上选题是“殙因有没有必要”。 正方有必要，反方没必要。 若是以前，那不必多说，太有必要了，绿野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别的选项，但是现在，她内心的答案是模糊的。 “因为您是她们坚实的后盾？”绿野说。 涂女乔摇头：“跟我没关系，是因为这一代的女忍者刚从战场上下来，有实力有本事有地位，没注意到不公也就罢了，一旦注意到，她们绝对能争一争，她们争不到，那下一代很难争得到。” 战争结束，保胎能力更强。优生优育的女人生不过多子多福的精神男人，长此以往，谁会更占优势还用说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绿野彻底没了主意，眼睛盯着地面开始生闷气。 就像她怎么也学不会漂浮魔法的时候一样。 “好了，别苦着一张脸，跟你说这些不是给你压力，我和千鸟羽只是希望你多长个心眼，别被骗了还帮别人数钱，别的事尽力就好，放心吧，还有我呢。” 她曾经很期待与其余地区的同胞联手，木叶的蓬勃发展却让她意识到携手并肩对她们而言有些困难，先醒带动后醒却是办得到的。 绿野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抬头与她对视，一会后，重重嗯了一声。 岩隐村学习团队离开后的第六天，涂女乔收到无的道歉信和石河的问候信件，此后往来信件不断，土影石河投桃报李，给她介绍两个很有口碑的石材商人，双方进入平缓的发展期。 过了不久，冬小麦进入收割期，涂女乔跳下田垄，深入体会五月人倍忙的滋味，忙碌的成果很喜人，木叶的亩产最多达到60公斤，最少也在50公斤左右。 直接破掉全大陆的亩产15斤的最高记录。 结果一出来，整个村子都沸腾了，须知村子地少人多，平均分给每个人的地不超过十亩，按照以前的最高产量算，顶多能养活两个人，这还是平日里除了照顾田地，还要另外找点活做的情况下。 村子里大多数农人是背井离乡的流民，她们有了栖身之地，再加上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前三年不收任何赋税，所以并没有不满，平日里计算着土里的粮食，再加上打工领的薪水，也能活得不错，哪里想得到有这种意外之喜。 600公斤的小麦啊，足够三口人吃一年，还能往外卖，马上再种小麦，九月份又能收获这么多，天哪。 一时间，村子里到处喜气洋洋，农人高兴，忍者们也高兴，自己的村子能产粮了，意味着她们再也不需要看粮商、看贵族的脸色。 那段时间，千手柱间见人就想抱一抱，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难得愿意给世界一个好脸色，宇智波泉奈的笑容里多了些真心实意。 消息传到伊根镇，那边的农民们坐不住，一边扼腕自家田地争气，一边又眼红木叶的土地，听办事处的人说木业农业部举行表彰大会，所有人都可以去，忍不住往木叶跑，想着就算学不到经验，能碰碰她们的土地沾沾喜气也好啊。 第131章 土地的产量关乎所有人，参加的人不止是农民，比预想的要多，能装下这么多人的场地只有位于岩山上的演讲广场。 时至今日，这座广场对于木叶有了不一样的意义，据说有人提议给初代目雕像，就放在此处，初代目正在考虑中。 “第三次用这个场地。”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还用说？”村子里的老人骄傲地挺胸，“当然是初代目宣读就职演讲的时候啊，部长们竞选的时候也在这里，当时的场面别提多大了。” 伊根镇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木叶的部长是她们一票一票选出来的？ 主持这场大会的是变回黄金大老虎的小可，涂女乔坐在第一排座位上，支着下巴看祂，就职演讲好像就在昨天，一切都历历在目。 “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村子的亩产突破记录，这份荣誉属于村子的所有农民！” 小可蹲坐在正中央，佩戴着麦克风，一番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话说下来，全场欢呼，涂女乔带头鼓掌捧场，身边所有忍者都跟着鼓掌，进而感染所有人。 一分钟后，鼓掌声渐渐停止。 小可继续说：“在这里，还要感谢几个特殊的人。首先是我们的初代目，她拿出许多农书给予农业部作参考，然后是农业部部长千手柱间，在种子入地之前，亲自用木遁秘术处理所有种子，给村子的每一粒种子赋予了全新的活力，当然还有副部长秋道卷云，在这几个月里，兢兢业业地盯着土地的情况，研究各种肥料改善土壤环境……可以说村子今天的成功，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成果。” 第113章 大陆武斗赛 简单的表彰调动起氛围，已经是个成熟的主持加解说的小可将时间留给农业部的众人，上台依次分享经验，用成功吸引众人对种植的兴趣。 涂女乔边听边想，自家院子要不也种点东西，还没想好种点什么好，余光瞥到坐在一起的漩涡水户对日向消夏说了什么，后者当即掉头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下一刻咻地消失。 没过多久，村外响起一连串轰鸣声，声音不算大，至少比不过过年时候的烟花声。 普通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宝贵的经验上，忍者警觉起来，寻找领袖的反应，看她们不动如山，心中稍定。 千手扉间头微偏，闭目片刻，感知完毕扭头对她说：“是伊根镇的方向。” “消夏过去了，别担心。” 千手扉间别开头，低声吐槽：“我不担心她，我担心新修的路。” 涂女乔想想日向消夏那个查克拉球的威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开始环顾四周，这个场地是不是哪里有问题，第二次用它出事了。 心里好奇，熬到大会结束就立刻往治安局走，路上碰到漩涡水户为她答疑解惑。 某个忍者刺杀若叶，被日向早见阻止，双方查克拉触发漩涡水户的结界术，她就近告诉日向消夏，日向消夏用转生眼一看就过去了。 那忍者是个硬茬子，如果日向消夏没有及时赶到，那她们派去伊根镇的忍者很有可能损伤惨重，好在她过去了，无人死亡，路也很安全，只有三人受轻伤，一大片树木惨死于查克拉球之下。 涂女乔松了口气，问：“哪个国家的忍者，问出来了吗？” “他被抓之后一言不发，看得出来是意志坚定的人，初代目，是否可以刑讯？”漩涡水户问。 “你都说是意志坚定了，刑讯未必管用，我先瞅瞅。” 涂女乔进入治安局，跟随漩涡水户来到审讯室外，通过单向玻璃看到日向消夏背对她，被抓的男忍者面向她，那张脸鼻青脸肿，但依稀可以辨认。 这不是角都吗？ 原著中受泷隐村指派暗杀千手柱间，可能是千手柱间没追，也可能是他逃命技术一流，最后成功返回泷隐村，却因任务失败被重罚，角都心怀怨愤地越狱，拿走村子珍贵的秘术，杀光村子所有高层成为叛忍。 显而易见，在这个平行世界中，他又跑来木叶搞暗杀，就现在被日向消夏抓回来的结果而言，原著里应该是千手柱间没追他，才让他逃回去了。 审讯室里。 日向消夏坐在角都对面，平静地说：“你不要以为不开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若叶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平常与人拌嘴也招不来你这种等级的忍者刺杀，结合她这段时间得罪的人分析，雇佣你的人不言自明，如果你愿意配合，说不定我们能将你的村子从这场刺杀中摘出去，只追究雇佣者的责任。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那我就遗憾地告诉你，你为你的村子树了个强敌。” 角都抬起没有高光的绿眸：“哪怕我是岩隐村的忍者？” 日向消夏定定看他一会，半晌后摇着头起身：“你未免太小瞧木叶了，你有一夜的时间考虑。” 她推开审讯室的门，反手关上，看到涂女乔也不意外，说道：“他对他的村子很忠诚，在第一阶段的审讯中很难撬开他的嘴。” “没关系，”声音自后方传来，是快步赶来的宇智波泉奈，他环视一周，最后面向涂女乔，“为了审理旧案，办事处多次与贵族冲突，关押他们推出来当替罪羊的家仆，雇佣者十有八九就是伊根镇的另外三家贵族，将此事交给我处理，我会拿下伊根镇完整的管理权。” 宇智波泉奈对此事念念不忘，听部下说有忍者刺杀办事处的人，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贵族，与此同时生出“你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反抗”的匪夷所思。 接下来的情绪就是跃跃欲试，他对胁迫人上人割地赔款有点上瘾。 涂女乔看得出来，战争结束了，人人都要有心理寄托。 千手柱间琢磨土地和养殖，宇智波斑教导学生，千手扉间钻进研究室，宇智波泉奈想要改变宇智波的风评，这一点宇智波斑办到了，他便觉得有些空虚。 他作为外宣部部长尽职尽责，没有几个能看清楚他温和友善下潜藏的攻击性。 不会消失，只会从千手身上转移到贵族那里。 “好，你放手做。” 宇智波泉奈不意外，笑眯眯地问：“那犯人，我可以带走吗？” “他？他是泷隐村的忍者，你没必要在他身上花费太多时间。”涂女乔说。 日向消夏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漩涡水户也是。 宇智波泉奈点点头，这个信息足够了。 午休时间，涂女乔和小可干饭完饭，门外响起敲门声。 “失礼，我要进来了。” 是宇智波泉奈的声音。 他掐着点来的吗？ 小可帮忙收拾饭盒，吐槽道：“我们刚吃完饭，你是掐着点来的吗？” 宇智波泉奈偏头一笑：“自然，我不能做招人讨厌的事。” 涂女乔用‘泡’牌洗饭盒，望向在沙发上落座的宇智波泉奈：“什么事这么急？” 宇智波泉奈：“关于泷隐村，她们也要付出代价。任务失败，雇佣者恼火之下，定会问责泷隐村，不如将不说话的俘虏放走，泷隐村高层的怒火就会冲着俘虏发泄，俘虏对泷隐村又很忠诚，遭遇这样的责罚，初代目，你想他会接受吗？” 左右初代目过于仁慈，不愿意动刑，他不会劝说她改变，惹她不高兴，干脆把俘虏放回去狗咬狗，宇智波泉奈冷酷地想。 涂女乔一时没说话。 小可看看她，再看看他，盘腿坐在茶几上说：“你们俩真是坏到一起去了。” 宇智波泉奈歪着头，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什么意思？” 涂女乔干咳一声：“我也这么想过，只跟小可说了说，这家伙转头就把我卖了。”说到后半句，伸出食指戳戳小可圆圆的脑袋。 宇智波泉奈微微睁大眼睛，转瞬间恢复平静。 这就是初代目了，不是想不出报复的手段，而是不轻易使用。 小可被戳得左右摇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飞到宇智波泉奈身边转移话题：“你刚才说的方案，万一那家伙忍下来了怎么办？” 宇智波泉奈来之前设想过多种可能，因此对答如流：“我宇智波可以在人的身体处放置咒印，届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实行惩戒，无论如何，泷隐村对村子出手，绝不能轻易放过。” “呃，这就不用了。” 涂女乔送走一个劲冒黑泥的宇智波泉奈，又去问大部分干部的意见，最后是千手扉间点醒她。 “你问这个做什么？如何处置角都不是你定的，而是依据法典相关条文决定。” 涂女乔恍然大悟，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掌。 对哦，可恶，连她都被侵蚀成法外狂徒了。 紧接着，死鱼眼看他：“让你提醒我，莫名有些不爽。” 这家伙身为法务部部长想托宇智波进实验室的事她还记得。 千手扉间听懂她的意思，声音平淡：“你就当扯平了。” 第132章 行吧，只能这样了。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普法很有成效，千手扉间这法外狂徒遇事都先讲法律了。 她将决定告知宇智波泉奈，对方似乎并不意外，更没有任何不满，知会她一声之后，工作丢给两个副部长，登贵族的门索赔去了。 没两天又借走三队治安官，说伊根镇地方大，去那里训练。 涂女乔给泷隐村写完强烈谴责的信件，就收到贵族的求救信，让她把宇智波泉奈搞走，不然他就不客气了。 世界上竟有如此愚蠢的人，还是贵族，早点变成跪族还差不多。 他能怎么不客气？土影与她通信频繁，两边政治首领没有约定结盟，但军事首领的关系是肉眼可见地好，就差一纸盟约，假使火土两国联盟，那压力就是雷、风、水三国的，这段时间三国派来的探子都很少，他要请哪个国家的忍者？ 涂女乔思来想去，觉得是时候了，就趁这个契机看看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吧。 村子里收完小麦，翻耕整地后开始小面积种植玉米，这算是外来品种，冒冒然种很难让人放心，然而表彰大会后，村子的人对农业部充满信心，二话不说就种上了，在地里忙得热火朝天。 涂女乔待在办公室里，挨个给所有忍村的领袖写信，邀请她们参加木叶于七月份举办的大陆武斗赛，时间推得比预定时间要迟一些，毕竟选择城池需要时间，会场不是一天就能建起来的。 这座城池名叫罗多城，城中大名被幻术所控制，守护忍日常监视绝无问题，要是能举办武斗赛，一定能拉高城市的经济水平，当然，不是白白帮助贵族，这是村子下一个扩张的对象。 五月中旬没到，信件就随着伊根镇彻底归属木叶的消息来到各大忍村首领的桌案上。 第114章 好刺激 水之国，雾隐村。 黑发黑眸、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忍者穿过浓浓的大雾来到水影楼前，一步不停走进去，进入室内视野渐渐清晰，来到二楼，看到水影的助手守在门外，正在左顾右盼，瞧见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弱水大人，你可算来了，快进去吧，众位族长和长老都到了。” “我是最后一个？” “呃，不是，幻月大人也没到。”提起这个助手就有点发愁，弱水大人和幻月大人建村起就杠上了，一个比一个要强，经常跑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修行。 她们越来越强大对村子是好事，可是有急事找不到人，打工人没法对水影大人交代，每每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了。”弱水推门进去之前留下这句话。 助手：“……” 想让她立字据。 弱水进了屋，看到超大的一张桌子，首位坐着须发皆灰、闭目养神的老者，胡子几乎与头发连成一片，正是雾隐村的水影白莲，两边都是熟面孔，无声地看她一眼又收回。 她从左边的族长们身后走过，拉开白莲左边第一张椅子坐下，平静地开口：“让诸位久等了。” 白莲睁开眼睛，问道：“这次修行如何？” 弱水扬起笑容：“非常顺利。” “那就好。”说罢，将桌面上摆着的卷轴推给弱水：“你先看看这个。” 弱水拿起来一目十行，白莲默默观察她，忽然门再次打开，穿着高领风衣，用黑绸带束腰的男人大步流星进来，大大咧咧地问：“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白莲看他一眼，不为他的随意而生气：“是大事，木叶的火影要举办大陆武斗赛，邀请我们参加，这一次，不是能轻易推诿的，时间地点都定了。” 弱水看完了，卷轴抛给对面的鬼灯幻月，后者抬手接住，低头看起来。 这时座中的人讨论开了。 “上一次是因为过年，轻松拒绝了。” “要是其余三国都不去，那咱们不去也没关系。火影难道能因为这件事跟全大陆翻脸吗？” “土影石河与火影关系密切，你觉得他会不去吗？” “我看，这说不定是火土两国对外宣战的借口。” 主要意见都是不去，但不去的后果难以预料，或者说那个后果不能令人接受，不少人烦躁起来。 “火影到底想做什么？” “想一出是一出，忍者的术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到？” 白莲适时打断会议室里弥漫的焦灼，古井无波的目光望向弱水：“你怎么看？” “比赛地点不在木叶村内，意味着我们若是参赛，不需要深入木叶腹地，罗多城距离木叶有两千里，情报上说木叶早就派人去修建竞技场，看地基估算造价，是不菲的数字，木叶没必要花这么多钱骗我们，我认为火影只是想组织比赛。”她说。 有人反对：“未必吧，要是她骗来各大国的忍村领袖和精英一网打尽，就算多花点钱，我看她也做得出来。” 啪的一声，鬼灯幻月反手将卷轴拍在桌上：“我同意弱水的意见，万一只是一场比赛，我们不去，不就是露怯吗？” 一个山羊胡族长不满：“这是关乎村子的大事，你不要掺和进私情。” 大多数人都知道鬼灯幻月这人一旦燃起热血就是战斗狂魔，木叶武斗赛的情报传来，众人都对木叶强大的实力表示担忧，就他看得最起劲，格格不入，令人不爽。 大多数人不想去，少数人要去，其中弱水和鬼灯幻月是村子的中坚力量，局面僵持不下，白莲没有轻易表态，只说以后再谈，宣布散会。 散会后弱水和鬼灯幻月留下。 “我看没必要征求所有人同意，想去的去，不想去就不去，没必要太纠结。”人走之后，鬼灯幻月更随意了。 弱水点点头。 白莲的眼珠左右转动，看看左膀右臂的模样，露出无奈的苦笑：“没那么容易，你们看看这个。” 说着，他拿出一份布料更华丽的卷轴递给两人，弱水一看就能分辨出那是贵族所使用的，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 “什么？大名让咱们参加武斗赛，伺机刺杀火影？” 雷之国，云影村的雷影办公室里，阿瑞伊瞠目结舌地问。 克莱伊揉揉眉心：“你再大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阿瑞伊紧急捂嘴。 弗兰伊冷笑：“火影静止时间的已知范围是整个雷之国，长达数十分钟，刺杀火影，亏那群家伙想得出来。” 雷影艾默默倒水：“这个情报我汇报过，但大名没有松口，执意下达这个任务，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太自信了。” 屋内开小会的几人陷入沉默，阿瑞伊挠挠头，问道：“他们不是一直这样吗？” 没人理他。 克莱伊拧着眉头：“你的意思是不止我们接到这个任务，其余忍村的影也……” 阿瑞伊听懂他的意思，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这么想？不至于吧？” “别傻了，火影占据了由贵族控制的小镇，这几乎踩在贵族的底线上了。”克莱伊说。 土地和颜面，贵族最不可冒犯的东西，火影冒犯了个遍，要是大陆上的贵族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其余忍村迟早有样学样，他们没反应才很奇怪。 阿瑞伊被“所有忍村一起接到刺杀火影任务”的猜测震住了，忍不住羡慕火影排面大，紧接着想起另一件事。 “那土影会不会也接到了任务，打算对火影下手？” 弗兰伊：“会，都说土影和火影关系好，再好的关系能比过村子的利益吗？” 她心中有些矛盾，一方面她希望涂女乔被土影背刺，看清跟男人合作共事没有好下场，另一方面她不乐意涂女乔真的出事。 倒不是对涂女乔有什么好感。 如千鸟羽所说，木叶的女性已经开始打破家族界限联合起来，成了气候，可是失去重要的精神领袖，一定会受到打击。 艾再次开口：“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前一段时间，村子里接受了很多送信任务，我现在可以肯定贵族们就是在谈这件事，咱们村子是这样，别的村子也是如此。如何保证消息没有走漏，没有被木叶所知呢？” 他相信自家忍者，但是信不过别家的。 据说木叶的特情处聚集了村子里最顶尖的情报精英，如此频繁的信件沟通，很难说没有引起对方的警觉。 万一木叶方知道此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种志向，”涂女乔指间夹着薄薄一张透着墨色的纸，问面前的山中瑠奈，“保真吗？” 山中瑠奈面色严肃：“当然，这是一封土之国送风之国的信件，他们这段时间的信件往来远超过去年和前年，虽说两边的大名是亲家，但是我们还是觉得不对劲，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拓了一份信，初代目，该如何做，请示下。” 特情处综合木叶所有家族的情报资料，去年和前年的档案也有，早在部门建立初期，她就着手完成情报的整理，事情发生之后能立刻和过去的情况作对比。 第133章 她庆幸做了整理，否则还不能及时意识到异常，土之国要与风之国联合，在武斗赛上刺杀初代目。 敢打初代目的主意，就是动她最在乎的钱，山中瑠奈怒不可遏。 涂女乔笑着摆摆手：“没必要生气，我还要谢谢你，及时勘破他们的谋算。” 山中瑠奈看她的笑容，以为她没放在心上，不禁有些着急：“这是我分内的事，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 涂女乔一时没说话，凝神沉思。 山中瑠奈性急，冷不丁戳了一下漂浮在半空中做同款思考状的小可，戳得它一个激灵。 小可看看她，没生气，说：“以我对小乔的了解，她不会放弃武斗赛。” “我没说放弃，那么贵的竞技场都开始建了，我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他们带着任务而来，我们就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山中瑠奈右手并拢成掌，狠狠在脖颈处一划。 小可摇头，祂觉得这个想法也悬，但没说出来，豆豆眼看向涂女乔。 山中瑠奈心知小可对初代目的熟悉程度远胜于她，摇头就意味着初代目十有八九不会采纳她的意见，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到牢房里关着的几个羽衣，有了办法。 “初代目，这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你个人的安全，大陆武斗赛很多人要参加，起码该让她们心里有个底。” 涂女乔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想问问弗兰伊和弱水，她不想大动干戈影响武斗赛，但看山中瑠奈顽固的表情，生出几分头痛。 “好，你去通知秘书，半个小时后开会，找个能装下干部们的会议室。” 山中瑠奈满意地离开了。 她走后，涂女乔趴在桌子上，借助冰凉的桌面给脸降温。 小可盘腿坐在她鼻子前方，直言不讳：“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忍村处心积虑刺杀你，还挺好玩的？” 没有外人，涂女乔不装了，猛地直起身，握着拳挥舞两下手臂：“好刺激哦。” 小可：“……” 第115章 长男能继承，次男也能继承 倒不是她觉得山中瑠奈是外人，而是她有点火影包袱，不太乐意让大家看到自己恶趣味的一面。 她更愿意以“靠谱的成年人”的形象被众人记住。 会议上，得知这件事的理智人皱眉，火影的资深厨当场爆炸。 宇智波泉奈开始策划武斗赛将各国忍村高层一网打尽计划，其余人你一句我一句往里面填补丁，一个完整的暗杀计划转瞬间成型。 根本没人理火影本人的意愿，她的双手只能无助地乱挥却得不到重视。 她叹口气，撑着侧脸小声道：“早知道不跟你们说了。” 话应刚落，室内鸦雀无声，十二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仿佛在说现在人多给你面子，独处的时候你等着。 “……”涂女乔沉默片刻，试图讲道理，“你们看，这是大名们自顾自的决定，干忍村高层什么事？不该为了那群蠢货，毁了我们期待已久的盛会，不是吗？” 宇智波泉奈：“比起赛场上打败其余忍村的人，我更喜欢在战场上彻底杀死她们。” 他从没有期待过这所谓的盛会，甚至还想阴阳提出这馊主意的人。 接收到泉奈冷冷眼神的千手柱间无辜地眨眨眼，等对方似乎不忍再看地闭眼时，他转头看向涂女乔：“我没有想到以武会友的场合会被大名们利用。” “那种事防不胜防，你不用自责。”涂女乔说。 千手扉间不想追究是谁的责任，顺着涂女乔的话往下说：“初代目，你的意思是直接对发信人动手吗？” 此话一出，席间许多人跃跃欲试，连宇智波斑都抬起眼睛望向她。 “不错，哪怕强如一村之影，只要还在钱粮上依靠贵族，充其量只是一把刀，没有别人捅我一刀，我不捅回去，反而将刀折断的道理。”她说。 宇智波斑：“别卖关子了，你想如何做？暗杀还是用幻术？”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认为这法子凶残，粮食大丰收给了所有人报复的底气。 涂女乔一时没有说话，半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我要做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她闭了闭眼，流下鳄鱼的眼泪。 前些日子才暗下决心再也不用诡计。 没想到今天就破戒了。 众人听了她的计划之后，集体战术后仰。 奈良鹿伏更是感叹：“不愧是初代目。” 轻易就想出她也没想到的好办法。 初代目要挑战大陆上自古以来的制度，忍者工具制、殙因制，想在轮到次男家虜制度。 她要忍者们宣传偌大的家业只有长男继承实在不合理，次男和三男也应该有一份土地，考虑到每个城池都有大名，大名有若干个男儿，这些男儿肯定不能发配到村子里去，要分也是分城池。 一个城池分成三个区，他们争来斗去、自顾不暇，哪里有空管木叶？运作好了又给木叶争取到发展的时间。 前提是必须要运作好。 初代目下了决断，部长们群策群力，给计划填充许多细节，让它在这个施行多年次男家虜制的大陆具备可行性，过程比给暗杀活动打补丁慢一些。 但没有慢很多，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不擅长政斗，不代表脑子转得慢。 首先，要给新制度披一层神皮，更容易为人所接受。 其次大规模安排宣传，各个城池都要宣传到，要让人们意识到一家人里除长男外的其余男儿只能做虜隶违背人性。 最关键的一点是贿赂、联络、煽动有野心的次男或者三男争取权力，适当的情况下，木叶可以提供暗中支持。 涂女乔对成型的方案很满意。 “下一步是选择合适的人实施，你们有谁想去吗？” 她边说，眼神边扫过左右两边的人。 千手柱间一脸清澈，不指望他搞什么诡计，千手扉间抱着手臂，与她对视的红眸写满随她安排，他无所谓。 这边看完，再看看那边，宇智波斑神色平静，看得出来没兴趣，他的弟弟与他形成鲜明对比，满脸跃跃欲试，意料之中的事。 她没想到另一个人也表明态度。 “初代目，我想去试试。”奈良鹿伏说。 涂女乔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 众人不由为之侧目。 虽说秘书长的确是很重要的职位，奈良鹿伏也是优秀的秘书长，一切琐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初代目这一副没有秘书长不能过的样子太没出息了吧？ 奈良鹿伏克制住想要抱着后脑的双手，说：“还有三味和观治在，她们的业务很熟练，正是需要历练的时候，再就是这个任务，我很有信心。” 涂女乔与她对视，感受到她的决心。 鹿伏对世事的态度，一个字，懒；两个字，随便；三个字，无所谓，归根究底，是世道哪哪都不让人满意，偏偏她个人又改变不了，干脆躺平摆烂，过一天算一天。 她愿意主动出击，是涂女乔求之不得的好事。 看到这个奈良鹿伏了吧？既擅长处理内政，又能对外交涉，没瑕，不出，单纯给你们看看。 涂女乔不禁微笑：“好，那就……” “等等，初代目，我也想去，”宇智波泉奈紧急打断她，猫眼瞪得更圆了点，“对外宣传是我的本职。” 他对这个任务抱着舍我其谁的态度，故而她询问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哪成想杀出个奈良鹿伏来？ 涂女乔心想这多大点事，“一起去，记得要通力合作。” 两人齐刷刷注视她，应道：“是。” 事情初步定下便散会，部长们去忙自己的事，留下奈良鹿伏和宇智波泉奈谈谈细则，该带多少人，每人带多少钱，哪个城池大名家的次男或者三男有野心，就可以从他那里下手。 说着说着，山中瑠奈带着情报处的人加入聊天室，推荐几个人选，都是从任务记录里筛选出来的，她会仔细讲解判断依据，具体如何做让做任务的人决定。 这只是初步的情报，涂女乔表示山中瑠奈要配合她们提供帮助，山中瑠奈满口答应。 “距离大陆武斗赛有两个多月，先试着说服一位次男支持我们的‘推恩令’吧。” 支持不是口头上的支持，而是他必须切实展开行动，反叛长男继承制度。 “我对你们很有信心。” “是。” 一天后，宇智波泉奈带着人过草之国，潜入土之国，奈良鹿伏带领部下穿越川之国，赶往风之国。 宇智波泉奈穿上女装，奈良鹿伏换上男装，主打一个亲妈来了都不能认出她们的身份，异国她乡被识破身份不是好玩的。 前者抵达闲院城，大名的中宫和侧室总共有四女三男，长男是原来中宫所生，次男是现在中宫所生，两边堪称水火不容，这给了他操作的机会。 第134章 唉，要是有那种改变别人意志的幻术就好了。 念头一闪而逝，没有的东西想再多都没有意义，他通过几天的监视，及时阻止次男对长男的暗杀。 次男要是成为长男了，宣传推恩令就没有意义了，在次男为杀不掉长男而忧心忡忡的时候，他伪装的极乐教有了规模，以教主的身份登门拜访，献计献策。 另一边奈良鹿伏没那么幸运，情报中所说的大后城中有野心的次男已经变成酒囊饭袋，扶持他不如指望中宫再生一个。 但她又不想轻易放弃，毕竟大后城是风之国的首府，如果能在这座城池中将推恩令传开，将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发现突破点，现在的风之国大名不喜欢中宫生的长男，他更喜欢年仅14的小男儿，最宠爱的侧室也是小男儿的生母。 虽说风之国首府守护忍众多，砂隐村来往的忍者也多，但她也是凭借武力智慧打入武斗赛八强的人，并不畏惧，与目标搭上线之后更是如鱼得水。 用初代目给的钱帮助那母男俩给风之国大名买礼物，讨好他，拿捏着大名逐渐改变的心意，偏移的天平，散播应该由更优秀的男儿继承大名之位的言论。 木叶这边也没有闲着，每一天都有外来访客，每一天都会有新的辩论赛，最近辩论赛的题目更吸引男人。 比如，是长男继承家业好，还是有才能的男儿继承家业好。 书局负责抄录的人抄得手都要断了，这显然是更有爆点、更容易传播的内容，识字率更高的是男人，有钱买书的也是男人，更没有任何带坏女人的内容，别的城池的书局都乐意引进木叶相关的书籍，卖得很好。 看得最多是中产，小商铺老板和富商，而贵族的态度是谴责，涂女乔收到不少信件，大意都是让她不要传播这些东西，赶紧禁了。 讨论女性相关话题的时候，他们倒没这么急。 涂女乔若有所思，果然还是女性话题传播不开的缘故。 “初代目，这些信您要不要看看？”猿飞三味忐忑地问，她按照处长的要求，贵族写的信她拆她看，只给初代目写大略就行，初代目没工夫看他们的屁话。 可猿飞三味仍然不安，有此一问。 涂女乔回过神来：“我是不会看的，有本事，托梦给我啊。” 第116章 带点帮手 涂女乔承认，贵族里有聪明人存在，他们或许早在忍村成立之初，就看到贵族阶级必然受到重创的结果，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安抚崛起的忍者。 改变延续几千年的固有格局，贵族为尊，忍者为虜变成贵族为政，忍者管军，双方面上会拥有平起平坐的地位。 不过这并不绝对，忍者受了几千年的剥削，骨子里没有掀翻棋盘的果断，只要稍微给点甜头就会满足。 就在这时，一个目标明确的领袖出现了。 不喜欢金银，对美色也没兴趣，绝无可能被收买，心里只有她的理想，即推翻一切剥削者，再造世界。 她是真正的女性，而不是精神男人，这就意味着她仰起头看到的是男人和阶级两层压迫，而不是像男人和精神男人那样，只能看到阶级。 如果说为平民分地是在挖贵族的根，那鼓励女性退出殙因制，只生跟自己姓的孩子，只跟着母亲生活，就是在挖男权社会的根。 抽掉维持社会的底层逻辑，一切建立在上面的规则都会被摧毁。 有精明的男贵族预见到这一切，迫不及待要杀掉涂女乔，只要底层逻辑不被崩坏，那就算是给忍者同等的地位又如何？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有最后的虜隶能使唤，他们巨婴般索求一切的人生仍然有冤大头托底。 对此，涂女乔立刻展开回击。 她要分化男贵族的利益集团。 他们本来就分配不均，长男拥有一切，次男沦为虜隶，长男只有一个，次男却有一群，正如有远见的智者是少数，只看得见眼前利益的人有一群，她的计划才得以实施。 多年来，男贵族崇尚多子多福，丝毫不在乎母亲的身体，让母亲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如今诸男相争，真是报应不爽。 涂女乔放下奈良鹿伏告诉她大后城受宠的小男儿暗害长男和次男的信件，提笔写下回信。 若是城中形势危急，不要停留，立刻回来，万一被看穿是木叶搞事，贵族必然会委托砂隐村的忍者调查，被抓就麻烦了。 回来不是放弃，她还能去雷之国或者水之国搞事。 思来想去觉得不周全，特意叫来日向消夏和宇智波斑，一个去穿过川之国去风之国边境接应奈良鹿伏，另一个去土之国的边境接应宇智波泉奈。 她靠在办公桌上，手抵着下巴垂眸说：“我倒是很相信她们的能力绝无可能陷在里面，但是她们还带了一群部下，在追杀中很有可能就顾不周全。” 说到此处，她抬起眼睛，郑重其事地看着面前站立的两人：“派你们过去接应，目的就是保护好大家，无论能力高低，都是为村子做出贡献的人，如今也是为了村子的工作遭遇危险，请务必将大家平安带回来。” 日向消夏回答简单：“是。” 宇智波斑声音难得温和：“啊，我知道了，放心吧。” 这时，低沉的男声响起。 “人选上是不是要再斟酌考虑一番？初代目。” 是坐在沙发上等她安排完工作的千手扉间。 “斟酌人选，”她重复一遍，看看面前的两人，再望望千手扉间，“部长出个差而已，她们不在，副部长也能主持日常工作，有什么不妥？” 千手扉间的目光与宇智波斑对视片刻，扭头看向她，说得再明白一些，“我的意思是目的地换一下，亲属在一起工作，若事情有变，很难保持理智。” 所以让日向消夏去接应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接应奈良鹿伏，日向消夏理智，实力强，能拽得住宇智波泉奈，奈良鹿伏聪明，办法多，她的话，宇智波斑也能听进去几句。 他是这么想的。 涂女乔一想也是，再者原作中土影几人来木叶学习的时候，宇智波斑张口就让他们臣服木叶也让她担心，虽然这个平行世界他没搞事，但万一这事避不开怎么办？ 让宇智波斑去土之国似乎真不是个好主意。 宇智波斑短促地笑了下，听出千手扉间说他和泉奈凑在一起不理智，懒得理他，直视涂女乔，问：“我问你，倘若我过去时，敌方与我们短兵相接，已经出现伤亡，你怎么办？” 涂女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没什么好说的，立刻杀过去报仇。” 千手扉间：“……” 眼见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用“望之不似人君”的眼神看她，她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呢？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宇智波斑一说她就想明白了，要是没出事，这兄弟俩不会胡闹，要是出事了，须佐一开大闹一场也无关紧要。 “原定计划不变，你去风之国，”她看着日向消夏一锤定音，然后目光转向宇智波斑，“你去土之国。” 宇智波斑颔首，似是丝毫不意外她的答案，看都不看千手扉间一眼，转身离开。 室内恢复安静，涂女乔若无其事地走回沙发，拿起搁在茶几上的听证会记录低头看，装听不见千手扉间的叹息声。 小可就没有这份定力，放下遮挡住祂身体的记录，说：“你别愁了，之前部长会议上，大家知道各国计划着武斗赛的时候刺杀小乔，不也是要杀回去吗？小乔的选择是一样的，这就叫双向奔赴的病情。” 听前半部分还连连点头，不住说“就是就是”附和的涂女乔听到最后一句一呆，用死鱼眼瞥小可：“你别上班了，去学校预约个课上吧。” 原以为你只是100以内的加减法算不明白，现在连说话都不会了。 千手扉间凝视涂女乔，肃声说：“火影与寻常忍者所背负的不同，命的重量自然不是一样的。” 如果她没了，为她复仇就是政治正确，普通忍者就没有这种分量了，当然，做好战争准备，用作开战理由另当别论。 涂女乔的视线离开听证会记录，上移到他身上，同样认真地告诉他：“生命的价值不可数字化，你不要做这种衡量。” 她很少用祈使句。 千手扉间想。 她说话从来都是有商有量的，视情况在中间加入“最好”或者“应该”，在末尾加上“对吧”。 他无意与她争辩，她决定的事没有更改过，而且表达能力一流，有被她洗脑的风险。 涂女乔看完听证会记录和法务部内部的会议简要，再聊聊正事，接近一个小时过去，千手扉间起身要走，走到门口回头问她：“对了，我看学校的布告栏里，下午你没有课，有什么安排吗？” 她重视魔法教育，除了周六周日都会教一节课。 第135章 涂女乔眼睛往上瞅，充满法律问题的脑子缓慢转了转，过了一会才回答：“哦，我想起来了，我要带着学生去伊根镇看看。” 千手扉间没说什么，打开门出去，好像是随口一问。 结果下午，她带着报名的二十个学生出门，看到伫立在村子大门口前边的白发男人。 千手扉间：“正好，我也要去伊根镇，一起吧。” 涂女乔看他一会，抬头一拍额头就不动了：“又要当我的护卫，你这是多不放心我？” 千手扉间不回答，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战争中存活吗？” 小孩子们争相发言。 “聪明！” “能发明克制敌人的忍术！” 涂女乔：“肉厚加抗揍！” 千手扉间超大声反驳：“是谨慎！” 说完这半句，意识到在小孩子面前，干咳一声，声音严厉地说：“情况与以往不同，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各国的大名很有可能下达了关于你的清除任务，我们能派人去别的国家，他们也能派人潜入火之国，不能让他们看穿你不爱带护卫，还喜欢带着学生乱逛的习惯。” 涂女乔想反驳，转念一想，有人帮她带孩子还不好？便不再多说，她张开翅膀在上面飞，孩子们使用漂浮魔法，离地一米漂移，千手扉间在地上跑。 500里的路不禁这群人走。 这不是她第一次去伊根镇，很多人都认识她，简单与热情的镇民寒暄两句，她带着人往目的地走，一路上碰到的人停下来对她欠身，她也会点头回礼。 菖蒲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村子里的人对初代目都这么尊敬，但没想到村子外面的人也如此尊敬初代目。 她感慨道：“火影真受爱戴啊。” 她也好想当火影。 涂女乔停下与千手扉间的交谈，回过头纠正因果关系：“不是因为火影才受爱戴，而是受爱戴的人会成为火影。” 菖蒲笑着说：“是，我会努力成为受到大家爱戴的人。” 涂女乔满意地转回去，暗中留意身前与背后的孩子。 而千手扉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方向不对吧，你到底要带学生去哪？” 涂女乔与小可对视一眼，小可冲到千手扉间面前说：“就是这条道，没有错，我来过好几次了。” 千手扉间压下疑惑，等走到游里的入口，悬着的那条心终于死了，拽着涂女乔来到一边说话，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来这做什么？” 涂女乔静静注视他，不消片刻，说：“别怕，这里原本的用途被废除，被希改成临时医院了。” 说罢，绕开他带着人进去，走到门口，碰到行色匆匆的千手希，又遭遇同样的质问。 “初代目，我让你带点帮手，结果你带一群小孩来？”千手希用她对火影的尊敬压制与日俱增的血压。 第117章 泛舟溪水湄。 伊根镇彻底归属木叶管辖，第一件事就是发动半个治安局的力量关停游里中所有游女屋并发布《告全镇居民书》。 由涂女乔亲自书就，外宣部的人贴到新竖起的公告栏上，对着围上来的居民们一字一句读出来。 “自今日起，关闭镇上一切明闝、暗闝馆，抓捕审讯游屋老板，没收其财产，凡卖|淫、强迫卖|淫、闝倡者一律死罪，为受苦受难的女性医治疾病，改造其思想，教导其技艺。” 不长，这是最核心的内容。 也是最刺耳的内容，比那句“违背女男平等”还让人不舒服。 “死罪太过分了吧？”人们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是啊，闝、闝有什么错？没有闝的给她们钱，她们早活不下去了。” “明明是闝救了她们。” 趁着人多，这样的声音冒了出来。 毕竟明闝关停，暗闝还在，很多人指着这个活着。 油女幸真只觉得他们的声音比族人尝试养的蜜蜂还要吵闹，嗡嗡嗡地烦死了。 熟读法律的若叶站了出来，声音明朗地回答众人的问题。 “不可以，因为这触犯了法律的底线，偷窃、抢劫乃至杀人都可能是不这么做就活不下去了，唯有闝，”她的语气突然激昂，颇具威严的目光四下一扫，叫许多人不敢与她对视，她顿了顿，继续说，“唯有闝，没有不闝就活不下去的人，万恶淫为首，胆敢以暴力夺取她人的尊严，那法律必将夺走闝客的尊严。” 话音一落，四下无声。 “至于所谓的闝给人活路更是无稽之谈，只要开了这条路，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卷进去。初代目说得很明白了，要是觉得自己活不下去，现在就去临时医院，那里有专人教导技艺，学缝纫、学建造、学种地……想学什么都有人教，要是没人教我立刻写报告给初代目。”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说给蠢蠢欲动的男人听的，这番话就是说给骨头软的女人听的。 “去临时医院看看吧，哪怕不为学习技能，去看看匠人们修房子时从井下、土里挖出来的尸骨，去看看躺在塌上被传染了脏病的人，你们就会明白我们没有害你们。” 不是剥夺“工作”机会，而是在救人啊。 若叶从前只觉得花魁游街的排场令人艳羡，但从不敢靠近游里，如今那地方安全了，她去看一眼都觉得心痛。 她管理小镇恪尽职守、一丝不苟，大多数人是服气的，一番话下来，没了不同声音。 思想教育结束之后，油女幸真拍拍若叶的肩膀，夸奖道：“干得不错，初代目说不日将提名镇长候选人，我看你希望很大。” 若叶叹息，强颜欢笑：“但愿吧。” 油女幸真奇道：“你没信心吗？这可不像你。” 若叶：“不瞒你说，伊根镇女少男多，我还得罪一帮潜在闝虫，很难说能得到多少票数，想想就头疼。”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油女幸真耐心安慰，“男人虽多，却利益分散，女人虽少，她们却知道你在为她们谋求利益，票数一定会集中在你身上。” 可以说，这不是一切往好里想的安慰，而是油女幸真的切身体会。 若叶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同样在伊根镇展开工作的千手希觉得她已经要被工作打败了。 被生了病躺在柴房里等死的病人打败，被烙铁烙过的伤口打败，被人们抬走的一具又一具白骨打败，被初代目带来的一群小孩打败。 “你知道她们的病在哪里吗？你让一群小孩来看那种地方？她们才多大，她们……” 涂女乔竖起手掌打断她，“希，忍者四五岁就能杀人了，不是吗？难道给女伎治病，是比杀人还可怕的事吗？” 千手希一噎，一时没有说话。 是，千手希承认错误，她被这个世界所影响，潜意识觉得看那种病比杀人更见不得人。 她就说，跟初代目聊天能治疗思想上看不见的顽疾。 但她还是要说：“初代目，能不要把这词挂在嘴上吗？” 涂女乔神色不变：“就要说，不仅说，我看完这边的情况还要写一篇文章，让千鸟羽润色完了放进教科书里，这个词将成为历史，但以后世世代代的人都必须铭记女人被物化的下场是什么。” 这也是男权社会下女性视角的一种，用以教化女性，她们不能让孩子们看什么无私的母亲、父亲的背影、为一家人牺牲的姐姐，她们从小就要知道被粉饰美化的真相。 不然就等着从小被吸血吧。 用眼睛看看真正的世情，总比她们手段百出地拦那些女人熬过痛苦最后得到真爱的有螙文字见效更快。 千手希犟不过涂女乔。 学生们顺利跟进去，每两人一组跟随医疗忍者，听从医疗忍者的指导，为病人医治。 这是个很新的领域，没有针对治疗淋病、嬲螙的医疗忍术，以部长犬冢澪为首的医疗忍者正在日夜不休的研究，千手希作为实践派实施各种方案。 目前最实用的方式是用细患抽出之术，将病人体内的病螙取出。 这个术能将人体内的螙素和器官取出，疾病的病螙难以完全取出，过一段时间还会卷土重来，在没有彻底根治的办法之前，只能先用它延缓痛苦，每三天一次。 医疗忍者使用细患抽出之术的时候，菖蒲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焦黑的伤口，等医疗忍者双手不再冒绿光，小声问她那是什么。 闻言，医疗忍者第一时间去看病人，见她还睡着，松了一口气，不想跟她说，“你不懂，别问了。” 菖蒲固执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老师。” 她的老师不是涂女乔就是药师千鸟羽。 医疗忍者也来了脾气，天天听病人的哀嚎声就罢了，连个小孩都来威胁她，简直没天理。 “是烙铁，吃过烤肉没？”医疗忍者恶声恶气地说，“肉往火上一烤，刺啦一声……你哭什么？” 第136章 菖蒲眼泪汪汪，用手背抹一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医疗忍者沉默片刻，目光望向沉睡的病人，手上整理药品的动作慢了些，“因为她们的病会导致下身长脓疮，用烧红的烙铁烫过，伤口就不再流脓，闝客就看不出来了。 “那人还能活吗？” 这次医疗忍者沉默得更久，双手完全停止动作，轻声道：“有的活着，有的死了，有的生不如死吧。” 剩下一些注意事项，该医疗忍者要出去嘱咐两个小孩，菖蒲仰头看她：“姐姐，你知道得真多。” 医疗忍者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轻声道：“我一开始也什么都不懂，很多事都是审讯老鸨知道的。” 学生们留了下来，有课上课，没课的时候用漂浮魔法跑来伊根镇，给忙得团团转的医疗忍者打下手，白魔法用得好的还能派上用场。 涂女乔则连夜翻书，学习可能有用的白魔法，再教给学生们，在此之前，她唯一的治疗手段就是用充沛的魔力充满病人的生命能量，主打一个量变引起质变。 她没有一次性用魔力治疗所有病人，这方面她更相信医疗部，果然没过多久，新上任的副部长奈良泽音就在药物研究上有了进展，服用之后，七天用一次细患抽出之术，再搭配净化用的白魔法，或可根除淋病。 涂女乔拍着回村的奈良鹿伏肩膀，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奈良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奈良鹿伏右边的肩膀被她拍得矮下去，吐出的话断断续续的，却没躲开她的手。 “初代、目过奖了，战争、时期、我们就有、研究、药材的副业，泽音更、擅长这个。” 涂女乔收回手，自顾自道：“不管怎么说，开发新药很了不起，得专门表彰一下。”还得给钱给积分，这样才算是激励和奖赏。 小可飞到她眼前挥挥手，她的眼珠一动不动，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去了，祂无奈道：“小乔你冷静点，鹿伏和泉奈回来有工作要汇报的。” 涂女乔一呆，回过神来，发现日向消夏、奈良鹿伏、宇智波兄弟都在。 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算了，都不是外人。 她只尴尬了一瞬，转眼间恢复正常，当领导的，脸皮不能太薄。 “咳咳，都坐，跟我聊聊你们的见闻。” 众人看着装作无事发生的火影，或是暗自腹诽，或是莞尔一笑，都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说起此行的工作心得。 奈良鹿伏带来不太好的消息：“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在风之国很难行得通，风之国虽然是大陆中面积最大的国家，但沙漠占比太大，绿洲上城池面积小，物产相应很少，物质资源无法跟上贵族人口扩张的速度，只能用次男家虜制限制资源分配，如果真的要在风之国打开局面，就要先让次男们享受到金银带来的好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他们花光了手头的金银，才会铆足了劲去抢长男手上那份。” 简单来说，生活在新时代的女性不会想回到旧时代。 之所以说不是好消息，是因为奈良鹿伏认为初代目不会愿意将辛苦赚来的钱花在贿赂贵族身上。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作死，想要刺杀初代目，初代目沉迷建设，根本懒得搭理他们。 宇智波泉奈眉心微动：“你的意思是暂停计划？” 奈良鹿伏：“不，我想去雷之国试试。” 风之国太穷了，贵族们争抢的欲望不强烈，她去个稍微富庶点的国家瞅瞅。 宇智波泉奈：“好，那我去水之国。” 这俩人三言两语安排好了。 第118章 为何要跟弱者讲道理 部下出差回来，汇报完工作，沙发还没坐热乎，又要跑出门搞事。 涂女乔表示她又不是什么魔鬼，劝道：“没有必要着急，多休息几天再去。” 宇智波泉奈断然拒绝：“时不我待，初代目，在雷、水两国反应过来要掐灭言论之前，要抓紧时间传播。”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积极性强，能撑着身体工作，你的部下们却需要休息，身体是工作的本钱。”涂女乔锲而不舍地劝说。 奈良鹿伏：“有道理。” 涂女乔一喜，以为说动她了，扭过头准备加大火力劝说宇智波泉奈，不料奈良鹿伏又冒出来一句：“看来得选一批新的部下出差。” 涂女乔：“？”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直接落到她身上：“你有人选了？” “嗯，不过得问问她们的意见。” 闻言，他当即起身，展示出超强的执行力，“那初代目，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这句垂眸望向宇智波斑，对他说今晚不回去吃饭，再对日向消夏点头示意，跟着奈良鹿伏的身影离开办公室。 室内寂静。 涂女乔放弃了。 她不鼓励员工加班，但拦不住员工硬要加班。 她望向加班员工的兄长，发现他神色异常，眼底闪过兴味：“你的表情有点落寞哦。” 被调侃的宇智波斑表情愈发威严，就当没听见，用一贯的平静声音说：“泉奈喜欢跟贵族打交道，以前倒是没看出来。” 归途日夜赶路，没空谈心，没想到他刚回来又要走。 日向消夏抬起眼眸，附和道：“我与鹿伏回来的这一路上，发觉她也很开心。” 这不正常，谁家好忍者乐意跟难缠又事多的贵族来往？ 对于这一点，涂女乔很理解，她世界里的打工人空闲时间也不爱跟老板相处，回条信息都不耐烦。 “应该是上桌的缘故吧？”她大胆猜测。 “上桌？”日向消夏轻声重复。 “对啊，以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地位平等，甚至互换，尽情享受一下戏弄贵族的乐趣，我看无可厚非。” 不仅自身的情绪能得到释放，还能够帮助村子，一举两得的事为什么要拒绝？ 日向消夏提醒道：“不能大意，要防着敌人报复。” 有前车之鉴，雷之国和水之国的业务很可能不容易展开。 涂女乔觉得很有道理，当晚找到千手兄弟，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出个差。 千手柱间一口答应：“我没问题哦，春种结束，养殖场简单交接一下就好，我正好想出门走走。” 斑和消夏出门接应泉奈和鹿伏的时候，他就想提了，后来事情一多，又忙忘了。 千手扉间思索片刻，说：“我要去水之国。” “咦？主动请缨与泉奈一起工作吗？看来你们的关系变得很好了。”千手柱间笑道。 千手扉间摆出“这不好笑”的表情，臭着脸：“不是那样，大哥你跟泉奈一起出门，你能跟他玩心眼吗？” “那些事无所谓吧，泉奈只会恶作剧。”千手柱间摸着头发，声音在弟弟的瞪视下越来越弱。 千手扉间搞定他哥，看向笑眯眯看着这一幕的涂女乔，问：“初代目，没问题吧？” 涂女乔：“鹿伏和泉奈没意见的话，我就没意见。” 次日，两个行动力极强的人不仅找好愿意同行的部下，还将任务报告详细写出来交到涂女乔的办公桌上。 涂女乔翻了翻，好家伙七八页，真能写啊，晚上睡觉了吗？ 她合上文件夹，反手放到桌子上，看着神采奕奕，眼下没有半点青黑的青年们说：“此行诸国定然有所防备，吉凶难料，除了钱，我还给你们一人找了个帮手。” 恰好此时秘书猿飞三味敲门进来，告诉她人带来了，就在门口。 “那请他们进来吧。” 涂女乔靠坐在办公桌上，默默盯着宇智波泉奈，看着他礼貌温和的笑容在来人进屋之后渐渐消失，然后人猛地转向她，语气有几分气急败坏。 “初代目，这就是你说的帮手？” 涂女乔：“……” 前些天好像也有人用类似语气说过差不多的话。 “消夏和你哥都出去过了，也不能天天在外面出差，实力强的轮流去嘛，”涂女乔双手一摊，“要不是伊根镇即将举行镇长选举，土影风影隔三差五给我写信，我就跟你们一起去。” 宇智波泉奈鼓着脸看她，无声抵抗，并不退步。 涂女乔只能来一剂狠药：“要不他们俩不论谁当几天代理火影，我跟你们俩去？” 宇智波泉奈立刻扭头，一双猫眼锁定眼神清澈的千手柱间：“那柱间跟着我吧。” 比起姓千手的代理火影，还不如跟他一起出差。 千手做火影，忍不了一点。 奈良鹿伏欺负宇智波泉奈开的不是白眼，没有无死角视觉，默默给涂女乔比了个大手指。 真是没有初代目拿捏不了的人啊。 涂女乔谦虚地摆摆手。 而千手扉间的站位能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有指出来，短暂的无奈后，跟宇智波泉奈据理力争，最后用猜拳的方式决定，三局两胜，宇智波泉奈略逊一筹。 第137章 这就意味着他要和千手扉间这个讨厌鬼一起出差，给贵族挖坑的乐趣都少了。 奈良鹿伏和千手柱间有些细节需要商议，提前离开，千手扉间也没有在办公室久留，最后看了一眼，是泉奈那家伙在散发低气压，而她无视低气压上前，微微弯腰低头，眼睛看泉奈的脸——很欠打的姿态。 他不再看。 门轻轻合上的声响之后，涂女乔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好了，别郁闷了，换个思路想想，你是这次行动的绝对领导者，千手扉间必须听你指挥，这样不好吗？” “我看他不像是听指挥的人，应该说绝对不是，”宇智波泉奈收拾好心情，脚尖略微移动，终究没有后退，纤细睫毛下的黑瞳认真地看她，“你将这次行动当成什么？为什么要安排死对头一起去？” 小可看涂女乔一眼，凭祂对小乔的了解，她百分百是觉得好玩，看她要怎么编吧。 涂女乔：“这是村子针对贵族的一次报复和警告，你打了十多年仗，我就用更简单易懂的方式说明吧，你和鹿伏是在敌后战场作战，使敌人生乱，这会对战局产生一定影响，但真正左右战争胜负的是正面战场。” 宇智波泉奈认同她的话，语气里隐隐有些兴奋：“正面战场，你是说村子的军队吗？” 不愧是宇智波斑的弟弟，秀丽的外表下面藏着战斗狂属性。 她内心感叹，面上摇头：“不，是发展，经济、文化、农业、教育方方面面都超越别的势力，让人们仰望学习，当我们怀着共同的想法和理念时，我们就战胜他们了。” 宇智波泉奈思考一会：“说实话，难以认同，我保留意见。” 涂女乔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没关系，求同存异是最好的相处模式。” 宇智波泉奈不禁微笑，很受用她的包容。 他认为战争是一切冲突的最终结局，但他不反对发展，毕竟她们需要更多的人才代替贵族管理城镇，很快他露出思索的表情，并决定问出来。 “初代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宇智波泉奈仰头看她，黑眸里是深深的不解。 “为什么你掌握着那么强大的力量却总想着跟别人讲道理呢？” 他一直相信斑哥的强大，哪怕千手柱间的实力压斑哥一头，他也认定斑哥会反败为胜，超越千手柱间。 直到那天赛场上初代目翻了一张牌，用那张牌瞬间击败千手柱间，他笃定的所有真理一夕之间破碎。 诚然，他知晓初代目的强大，但他以为初代目与哥哥和千手柱间在伯仲之间，不曾想，他与斑哥的差距，就是斑哥与她的差距。 一般来说，秒杀的比赛会让观众烦躁不已，大骂买了这场的票血亏。 然而当她解封那张牌，无尽绿色涌现，细弱的藤蔓比不上花树界降诞的百分之一，却能让千手柱间的木遁不攻击初代目，反而捆上他自己，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 那一刻，全场震撼失声。 宇智波泉奈是其中一员，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完全被那股力量迷住。 所以他不能释怀这个问题。 那么强大的初代目为什么天天想着跟弱者讲道理？ 弱者回避冲突是畏惧，初代目呢？这不科学。 涂女乔看着他莫名燃起来的目光，捏着下巴想了想，轻声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啊，你让我想想。” 看她蹙眉思索的模样，宇智波泉奈没有步步紧逼，他后退半步，恢复往日的温文尔雅：“那就将这个问题留到我回来之后吧，初代目，我告辞了。” 他离开后，涂女乔望向桌面上坐着的小可，“你都听到了，你怎么看？” 小可眨眨豆豆眼：“我站你，就算咱们之间没有关系，我也认同你的做法。” 涂女乔目光柔和：“因为库洛先生和老师都是讲道理的人。” 小可自然而然漂浮到半空中，与她视线平齐，两只小手摊开：“嘛，小樱当然是讲道理的人，库洛那家伙勉勉强强算吧，毕竟生活在和平年代嘛，我看泉奈会这么想很正常，他出生在战争年代。” “是么，”涂女乔轻声说，“可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第119章 代理村长 时间进入六月份，天气渐渐热起来，蟪蛄破土而出，爬到树枝上，不间断的叫声带来不断逼近的闷热，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气息。 往年这个时候，贵族们可以聚在一起玩玩曲水流觞或者接龙游戏，但这一年，托火影的福，得天天给家里灭火。 雷之国大江城大名便是如此。 他是个颇为矮小，很符合贵族审美的男人，他的其余男儿和他一样。除了次男，他长得太高，个子高的男人总是不大好看的，性格也过于跳脱，不稳重。 正因如此，他为二男儿操心最多，最放不下他，但二男儿想要一份家业，这是不行的。 大名之位是大江氏最重要的遗产，不可分割，分割者非我子孙，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大江城附近环绕着规模较小的镇子，但镇子上也有贵族，将二男儿分到那里去，不仅他会不满，镇子上土生土长的贵族们也不会甘愿听从命令。 他从来没有多想。 但长男不知道听了什么话，总怀疑他要给次男大江城的土地，连中宫也屡屡出言试探。 不知不觉间，天守阁里充斥着猜忌。 中宫和长男怀疑他，其余男儿们生出分家产的心思，明里暗里出言试探。 大名心里窝着火，他搞不定老婆男儿，决定雇佣云隐村查明白这股分家产的邪风是哪里吹起来的。 云隐村的调查结果直指木叶。 他立刻写信给火影和火之国大名，对这种行为表示强烈抗议。 同时也没有放过云隐村。 “你们都查出方向了，为什么没有抓到人？太没用了。再这样下去，我不能相信你们能保护好雷之国，我会向殿下进言削减云隐村的军费。” 他撂下这句话就匆匆爬上架笼，去雷之国的首府开会。 架笼渐渐远去。 高大的男人直起腰，其中一个脸已经涨得通红，又是疑惑又是愤怒：“艾大人，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我们在遭遇战中遇到千手柱间，不是故意放走木叶的人的。” 初代雷影艾的表情平静，转身离开，边走边解释：“没有必要，我们确实任务失败。” 阿瑞伊想想千手柱间觉得不甘心，看雷影的脸色没有表露出来，问：“接下来会怎样？大名们能应对火影的报复吗？” 在他们的内部讨论中，可以确信火影知道贵族们针对她的刺杀计划了，挑起贵族的家族矛盾，“以子制父”就是她的反击。 阿瑞伊想知道大名们会怎么做。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火影，她已经将矛盾转移出去，大名的困境不是杀了她就能解决的，隔阂一旦产生，只会变大不会缩小。”艾说道。 就算阿瑞伊再如何头脑简单，也意识到这点了，想起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火影，暗自警惕又不免感慨：“火影真能耐啊。” 艾停下来看他：“如果选人做盟友，是选火影还是大名们？” 阿瑞伊被问得一呆，想了想，看着他平静的眼睛说：“当然是大名们，她毕竟是火影，是火之国的人。” 艾没有意外，也不怀疑阿瑞伊在欺骗他，“雷之国的大名们与云隐村的利益一定一致吗？火影的利益和火之国的大名们一致吗？” 啊这。 阿瑞伊挠头，“不好说。” 艾没指望他能给个确切答案，事实上他心里都没底，所以他决定回信给火影，云隐村参加她举办的大陆武斗赛，届时暗杀她也好，合作也好，他会在观察完火影之后作出决定。 训练过的忍鹰带上影的回信飞跃大陆，抵达木叶，门口执勤的忍者取下忍鹰背上的卷轴，检查一下没有危险物品，让人给忍鹰喂食，自己赶忙送信至火影办公室。 涂女乔放下手头的事，展开卷轴一看，忍不住露出笑容。 站在一边中断汇报工作的奈良鹿伏心里有底，问道：“是雷影回信了？” 涂女乔反手递给她：“对，自我发出邀请之后，水影信里顾左右而言她，土影说他听大名的，风影要地要钱，恨不得我去给他家炒俩菜，没想到是最高冷的雷影先回信。” 小可跟到奈良鹿伏那边将信再看一遍，抬起头担忧地问：“原因是偏向咱们还是雷之国大名催促雷影暗杀你？” 奈良鹿伏卷好卷轴，给出判断：“我猜云隐方面立场摇摆不定，她们会如何选择就看武斗赛上木叶是否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已经很好了，比起她们坚定地站在雷之国大名一方来说。”涂女乔乐观道。 奈良鹿伏：“我们将消息传出去，其余忍村的回复也该到了。” 第138章 不出她所料，6.8日例会之前，凡是收到涂女乔邀请的忍村都寄来愿意前来参赛的回复，包括曾经派人刺杀若叶的泷隐村。 例会上，涂女乔正式公布这个消息，十二位干部表情不一。 千手桃华诧异：“都要来？我以为会有人不敢来的？” 涂女乔笑眯眯道：“多亏此前出差的几位工作得力，我原以为这是普普通通的报复，没想到向忍村展示我们与贵族叫板的能力，这算是意外之喜。” 奈良鹿伏自谦两句，一如既往低调。 宇智波泉奈阴阳两句，他还是忘不掉他捏着鼻子与千手扉间合作的时候，初代目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水镜看他的笑话。 这二位是主力，其余打辅助的也说了说感受，她们亲眼所见，感触是其余人不能比的。 那就是很多贵族家庭都因为初代目的决策产生裂痕，奈良鹿伏和宇智波泉奈亲自搞定的那几家接近分崩离析。 面对大多数干部崇拜的目光，涂女乔稍微有点吃不消，说：“此事在我的家乡早有记载，不过人家实施起来更方便。” 她简单讲了讲天子和诸侯王的上下级关系，天子要施行这个政策，诸侯王抗拒不了，哪像她，还得派人去当地搞事情。 所以当她想到火之国大名和下辖城池大名的关系时，当即带着由宇智波、鞍马、山中组成的专业团队，对火之国首府，上至大名元信，下至每一个官员都来了一套幻术套餐，在火之国境内的每一座城池推广“推恩令”。 其余大国考虑到技术难度太大，只得暂时放弃。 她说得口干舌燥，接过小可贴心递来的水杯猛灌一大口，放下水杯，期待地看着众人：“明白了吧，这损招不是我想的。” 她只是师夷长技以制夷而已，若论对付男人，当然是男人更拿手。 却没想到干部们还是用“损还是初代目损”的目光看她。 连千手柱间都是。 涂女乔：“……” 鞍马八方给她递台阶：“初代目，既然她们愿意参加比赛，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千手柱间语气轻快地说：“提高实力，磨炼忍术。” “没错，这是第一届全大陆规模的武斗赛，要拿出务必尽善尽美的态度全力以赴，在座各位有七个在村子里的武斗赛中名列八强，我想你们也有了心理准备要代替村子出战，还有一个月时间，无论是修行还是调整状态，为比赛做最后的努力吧。”涂女乔说。 众人收起调侃初代目的眼神，神色严肃。 宇智波斑则提出另一个问题，八强里的高照，完全是运气好没碰到强敌进来的，是不是要将她替换出去？换上在座的别人，鞍马八方或者千手桃华都行。 他希望用全胜的方式告知世人，木叶的不可战胜。 涂女乔想了想：“还是不要吧？运气好是实力的一种，再说她都打进八强了，不带她让别人怎么看她？” 宇智波斑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出不悦，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话题的最后，涂女乔提出她离开木叶的这段时间里，临时选出一位代理火影主持日常事务。 “鉴于我会带走七个干部，代理火影的人选就在剩下的五人中……” “等一下，初代目。” 宇智波泉奈打断她的话。 “罗多城距离村子不过一千里，普通忍者的脚程五个小时就能赶到，精英忍者四个小时，”他赶路赶习惯了，很快就能报出数字，“如果是我，还能再缩减一半，我认为没必要选代理火影。” 涂女乔眨眨眼，发现宇智波泉奈对这个位置的占有欲比她自己都要多。 有点离谱。 涂女乔：“我觉得与其在路上空耗时间，不如选出个人，万一出什么意外能及时反应。” 她扭头看千手扉间：“你用多长时间跑完一千里？” “一小时，”他听了下，补充道，“来回。” 不愧是发明空间忍术飞雷神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这个念头刚转完，又听到他说：“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特殊时期需要一位代理人处理突发情况，真到了关键时刻，我未必能抽出身为你传达命令。” 奈良鹿伏等人陆续表达赞同，宇智波泉奈没有坚持，众人开始投票，候选人是剩下的五个干部，她们也可以投给自己。 结果出来，任务部部长鞍马八方以六票的优势击败四票的千手桃华。 鞍马八方对这个结果稍显不安，她从没想到她能成为代理火影，在初代目不在的时间管理偌大的村子。 她从不会妄自菲薄，她，鞍马一族的族长，要实力有实力，要威望有威望，担任任务部部长的这段时间里努力工作，积攒下了好人缘，颇受爱戴。 “可是我担心长老们不能服气。”鞍马八方的眉头从知晓中选的时候就拧在一起，能夹死苍蝇。 “别担心，我会亲口向大家公布，你是众位干部选出，我所任命的代理火影。” 鞍马八方望进她深邃的眼底，瞬间明白。 她所欠缺的威望由初代目的任命来弥补。 她再没有后顾之忧。 “是，初代目。” 第120章 寄托哀思 有火影本人的任命，这项决议顺利通过，无人有异议。 这里的“人”特指某些冥顽不化的老头。 鞍马八方并不意外，她更深刻地感受到她的权力来自火影，而火影的权力来自民众和大多数，这是一份多么沉重的力量。 虽然她只代行一周左右的时间，距离那一天还有22天，但她已经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了。 “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有点问题，这是我修改之后的。” 千手桃华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鞍马八方接之后埋头看。 没错。 初代目借口要为武斗赛做训练准备，公布之后的第二天就将公务移交给她了。 聊完正事，千手桃华抱着文件没走，望着鞍马八方眼下的青黑问：“你没事吧？” 鞍马八方失去高光的眼睛转向她，站起来指指身下的位子：“要不你来坐一天？” 千手桃华顿时摇头如拨浪鼓：“不了不了。” 她赶紧跑了，生怕四肢细弱的鞍马八方把人高马大的她按在座位上。 一开始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平级的人居然得到那么多票数，得到火影的托付，一下子变成她的上级，任谁都会不平衡。 可是看她这如履薄冰、怨气缠身的模样，她那点不舒服瞬间烟消云散。 一村之影，尤其是村里最强的几人都不在的影所要承担的压力不是她能想象的。 涂女乔毕竟不是魔鬼，也注意到鞍马八方的压力爆表，拉着她详细分析罗多城的地理位置，若是有人进攻木叶，她们在罗多城能第一时间意识到，基本上不存在别人越过她们攻击村子的可能。 而村子的留守力量并不薄弱，二尾和七尾都接受她的请求，愿意留下帮忙，九尾是个死傲娇，但不会趁火打劫。 作战部十一支小队留下九队，治安局全员都在，另有漩涡水户加固村子的结界，她都想不到谁能打进村子。 鞍马八方表情犹疑：“漩涡是能够信任的吗？” 涂女乔：“当然，毕竟我和水户是差点拥有一个孩子的关系。” 鞍马八方瞬间想起财务公示中那项关于双雌研究的拨款，担忧的情绪整段垮掉，不知作何表情。 “好了，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我不能向你保证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我能保证的是我不会让你承担村子的生死存亡，小可跟我走，月留在村子里，祂能召唤一半的魔法牌，放心吧。” 村人都知道初代目身边有两个守护者，小可白天陪初代目上班，下午陪初代目买菜，可以说是忍者普通人都认识的一位。 另一位深居简出，鞍马八方仔细想想，似乎只有过年拜年的时候见过祂两三面，不知道祂的性格，更不知道祂的能力。 但初代目一说她所持有的概念魔法，祂能调度一半，鞍马八方心里就有底了。 初代目相信她，将村子托付给她，她也相信初代目。 她点了头，结果初代目一行人提前十五天到罗多城做准备。 算下来她这个代理火影要做二十多天？ 啊啊啊啊啊。 ‘轮’牌钻入地下切割空间，众人迈过地上的金色线条，一步抵达千里之外的城池，有人回头看一眼，村门口的代理火影眼睛失去了高光，瞧着怪可怜的。 空气中荡开几许波纹，那画面慢慢化作一道金光飞回涂女乔手里，她收起牌，听到脚步声靠近，扭头看去，是过来迎接的千手扉间。 他说：“还是老样子，欺负老实人为乐。” 涂女乔笑道：“咱们也没分开几天，别用这种久别重逢的语气说话。” “例行公事的寒暄而已，”他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直接进城吧。” 第139章 千手柱间兄弟俩和宇智波斑兄弟俩交接完工作就跑来罗多城了，涂女乔是最后一批。 自从定下在罗多城举办大赛，她就委托神崎一族修建城中村，主要是建房屋和竞技场，前者供参赛选手居住，后者是比赛场所。 房屋是老本行，竞技场有经验，比照着村子的修就可以。 关键是城中村的地点在哪。 涂女乔：“花钱购买民居，拆掉房子重建即可，注意，要买最便宜的。” 宇智波泉奈领会精神，将罗多城游里附近的民居全都买下来。 游里是男人醉生梦死的地方，是销金窟，也是快活林。 外面的一圈却与内圈大相径庭，几间茅草木屋，要么居住着老去却不曾染病的好运游女，要么住着衣衫褴褛的半大孩子，据说是里面扔出来的。 充斥着暴力、混乱、贫穷、疾病，情况比伊根镇那小小的镇子要糟糕得多。 罗多城迟早是木叶的，木叶不需要城里有这种地方，宇智波泉奈给那些人一大笔拆迁费，从那一天起，里面的人听着三味线，靠在游女的怀里喝酒，外面的人当当当搞土木。 游屋的老板恐惧不已，向城中大名求助，大名的武士和家臣跑来闹事，手不小心“撞上”匠人的肩膀，匠人当场躺下，抱着不及时去医院都要愈合的伤口哀嚎。 宇智波泉奈十分愤怒，表示她们将要在这里比赛是征得大名同意的，他要告到中央。 作战部的两队人顺理成章进入罗多城，游屋老板不堪其扰，也害怕忍者在旁边打架殃及他，连夜卷钱跑路，被起夜的忍者不小心抓住，财产全部没收，人先关起来再说。 通过不断蚕食、袭扰、恐吓，游屋及其附近的贫民窟诺大的地方都归了她们，规模甚至比村子里占地面积最广的建筑学校还要大一些。 地方大，可发挥的空间就多，神崎空摩拳擦掌，她就喜欢在废墟之上建立全新建筑的成就感，正要大干一场，族人给她塞了一把铲子。 “走吧，去看看下面有没有白骨，先清一清。” 神崎空：“……” 瞬间回忆起在伊根镇游里上面改建医院的痛苦。 她没多说什么，拎着铲子加入进去。 村子里不乏精通土遁的忍者，与她们合作非常愉快的神崎空很了解，可土遁很难把控力道，容易损害亡者残骸，此法被初代目严厉禁止。 无法，她们只能选择效率虽低，但相对更温和的方式起出尸骨。 请专业的入殓师清理，放进棺椁中，拉到山上埋葬，为她们举行简朴的葬礼，一起低头默哀。 完毕之后，她回头看看，居然有不少陌生的身影也在山上，沉默地参与了这场葬礼。 不需询问，其中一位戴着头巾的中年女人走上前来，自述姐姐曾被父亲卖进游里，前两年还有消息，会偷偷塞钱给她，第三年再无音讯，她偷偷打听，说姐姐死了，别说尸骨了，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给她留。 她只能埋了自己的旧衣服，那也是姐姐穿过的，充作衣冠冢。 “姐姐会在里面吗？她现在安息了吗？” 神崎空望着女人带着青紫的脸，心说这个该外宣部来的，她只是个土木老姐，为什么要回答这种难题？ 想起外宣部部长在跟贵族打太极，她吐出一口浊气，神色温和地说：“一定在，我们找得很仔细，她现在入土为安了，你姐姐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我们给她立个碑。” 这个口子一开，其余人也凑了上来，游里扎根罗多城多年，规模庞大，谁家没几个被迫害的亲人？区别在于有的人记得，有的人不记得。 神崎空干脆拜托忍者搬来一块建筑用的巨石，将遇害者名字全刻在上面。 平行时空的木叶里，第一块慰灵碑出现了，迎风伫立，一笔一划的刻痕都昭示着苦难和教训。 涂女乔站在石碑面前，下方是固定用的正方体巨石，上方是宝塔形石板，她迎着光，仰头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看久了，眼前都有些模糊。 她低下头，使劲闭了下眼，看向身边的神崎空：“做得很好，慰灵碑这么好的主意，我都没有想到。” 神崎空很坦然：“初代目，你都在信里夸过了。其实这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我是一步一步被推过去的。最重要的是送葬，用这种方式寄托哀思，原本不认识的人也能团结在一起。” 这场仪式之后，神崎空顺势拉住一些人，问她们需不需要工作。 竞技场建成之后需要巨量的工作人员，做饭的、洗衣服的、打扫房间的，哪哪都缺人，包吃包住，待遇从优。 她原以为她们会畏惧忍者，走掉一大半，只有少数人愿意留下，却没想到她们在建筑阶段就愿意来工作，很多人搞不来建筑，给匠人和忍者们做饭洗衣服也行的。 人们异常踊跃。 刚开始她还不明白初代目为什么要给她们送葬，还会亲自参加伊根镇的葬礼，那一刻她明白了。 这些心路历程是信上没有的，涂女乔一边听她说，一边慢步往山下走，身后跟着一定要跟过来的若干护卫。 她听完，笑着说：“看来我得给你补一份外宣部的工资啦。” “不用了，初代目。” 涂女乔诧异地看她：“这不像你啊。” 她是认真的，她也以为神崎空会欣然答应。 神崎空是个正视自身欲望的人，不是那种压岁钱送到面前，没有话语权也不敢要的小孩子。 神崎空迎着她调侃的目光，脸不红气不喘，神态自若地说：“我稍微有点理解千鸟羽小姐了，原来将工作干成爱好是这样的感觉。” 她不缺钱，她的老板初代目给足了她钱。 在这个基础上，她发现还有更珍贵的东西。 通过这份工作，她能帮助解救她人，获得内心的充实感。 第121章 另类会谈 涂女乔来到罗多城的第一天很忙，她爬山在慰灵碑前默哀，回程的路上听神崎空说一些没有写在信上，但很有意义的琐事。 回到罗多城竞技场，用双脚丈量每一寸土地，见到工作人员停下来问问她们的生活如何，有没有烦恼或者受到苛待。 工作人员都是本地土著，穿着统一的长袖长裤，蓝底白边制服，对她很尊重很感激。 无论是为葬身游里的人送葬还是收留她们做工。 剩下的时间去东南角的临时医院看望病人，有了伊根镇的救治经验，这一批病人从发现到治疗没有受什么苦，新药加细患抽出之术加白魔法，自身免疫力强的话两周就能痊愈，稍微弱一点的不会超过一个月。 本地病人基本治愈，无处可去，或是学习认字算数等技能，或是已经投入工作，她现在要看的是附近城池镇子中抢来的病人，简单的慰问之后就离开了。 病人需要静养，她不方便待太久。 总之，里面的情况她完全掌握，内部构造同神崎空给她看的设计图没有区别，中央房屋干净，道路整洁，花草怡人，空气清新，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忍者们抓紧时间对练修行。 用这样的精神面貌迎接即将到来的各国忍村代表很合适。 最后她去罗多城转了转，街道上人声鼎沸，川流不息，她在各种颜色的暖帘上看到很多熟悉的店铺名字。 涂女乔今天穿着短袖短裤，脑袋上倒扣着鸭舌帽，小可藏在她的腰包里，小心探头往外看。 祂好久没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诶？大家开分店开得很快嘛。”祂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注意到没开分店的熟面孔也在街上摆摊。 涂女乔感慨道：“如果这只是单纯的比赛，大家肯定能大赚一笔。” 可惜它的政治意义注定要大于自身的竞技属性。 小可不以为然：“不是也没关系，那些人信不过竞技场里的饭菜，十有八九出来吃，照样能拉动经济。” 涂女乔想起忍者那过于吃苦耐劳的精神，幽幽地问：“说不定人家每天吃兵粮丸呢？” 小可大惊，探出头来：“会有那种事？” 声音很大，街上的众人都向她行注目礼，仿佛按下暂停键。 涂女乔抬手按住祂的头顶，小可顺着力道撤回一个猫头，她拽着脑后的帽檐将帽子拽正，双手插兜，哼着小曲若无其事地离开。 走到半路，面前咻的一下出现一只千手扉间，她怀疑他提前来的这段日子在大街小巷都打上了飞雷神标记。 涂女乔盯着他因脸颊两边和下巴画上红痕而愈发冷硬的脸，缓缓用双手捂住耳朵。 反正第一句话肯定是指责她不带护卫出门。 她自认没人能杀她，千手扉间认为善泳者溺于水，谁都说服不了谁。 千手扉间看着她那软硬不吃的模样，叹了口气，难得发牢骚：“以前抓外出赌博的大哥，现在抓不带护卫乱跑的初代目，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第140章 涂女乔登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你别把我和柱间混为一谈。” 千手扉间从善如流：“不错，大哥比你还好一点，他最起码不会在备战的时候赌钱。” 涂女乔没好气地绕开他往前走：“我也没有随便逛啊，我上街是观察人数，这次来观看比赛的商人贵族很少，不足村子里比赛时的三分之一。” 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千手扉间走在她身边，沉声道：“贵族内部或许下了什么命令，也可能他们是怕了你。” “等其余忍村的人来了，一切就叫分晓了。”她说。 “说到这个，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别被其余影干扰判断，不要被他们表露出的善意迷惑。”千手扉间说。 涂女乔扭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仍然处于忍者是工具的阶段，他们的喜恶不能影响结果，试想，贵族拿出十万两黄金买你的命，他们会出于对你的好感而停手吗？不会的。”他说得很平静。 涂女乔怀疑他在内涵她刚到村子的时候用十万两黄金买了火影之位。 她承认他的担忧很有道理，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千手扉间看她听进去了，神色缓和了些。 所有人都不该将这次会面当做简单的竞技比赛。 这是以比赛为名的五影会谈。 6.25日，雷影等十人抵达罗多城。 6.26日，土影和风影各自十人在半路上碰到，只对视一眼，不发一言，先后进城。 6.27日，水影等人坐船来，到得最晚。 进城时很小心，边打听情报边谨慎向前推进，知道自己是最晚到的并不着急，主要打听前面四影是如何交流的。 他原以为这种情报很难探听，没想到竞技场的洒扫工人拿里面的事当谈资，火影请雷影吃饭，站在喷泉前与土影叙旧，跟风影互喷的事传得到处都是。 全城人都指望着这点八卦下饭。 往居酒屋门口一站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弱水：“……” 好熟悉的感觉。 白莲回望她，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之前卧底得到的情报该不会也是这样拿到的吧？” 弱水老实回答：“那倒不是，我不是说过了吗？她都贴在公告栏上。” 鬼灯幻月摸着下巴：“我以为你在搞抽象。” 原来是火影在搞抽象啊。 她到底怎么搞得情报工作？自己的地盘能让这些事满天飞，弄不明白去宇智波泉奈或千手扉间那报个班不行吗？ 到最后，一行人一致认为，火影不可能如此简单，一定还有后手。 弱水看这群人与空气斗智斗勇的模样，感觉在照镜子，太过真实，引起强烈不适。 不管怎么样，最终要和火影会面，所有人抱着警惕之心往打听来的地址走，在接连碰到街上消费的忍者时，警惕到了顶点。 更真实的意识到，这座城池里面聚集了全大陆各地的忍者，不知敌友，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竞技场比她们想得要豪华，可以说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种风格，两种世界。 穿着蓝色制服的人恭敬地迎上来。 “欢迎诸位的到来，请问是水影阁下吗？” 鬼灯幻月抱着手臂，看出她不是忍者，就是个普通人：“是我们，下面什么安排？见火影阁下？” 迎宾摇摇头：“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先跟我安顿下来，调整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比赛。” 她声音好听，态度谦卑，查不出一丝错处，白莲没有必要为难她，跟在她旁边往里走，眼睛时刻不忘观察。 鬼灯幻月双手抱着后脑勺，冷不丁问迎宾一些关于火影的问题，迎宾几乎一问三不知，在他的威压下冷汗直流。 一些简单的审问手段，再严厉一点，受刑的人昨天吃多少粒米都得吐出来，但鬼灯幻月没有更进一步。 他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上去很从容。 “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问我，别欺负打工人。” 含笑的声音传来时，迎宾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眼睛循声看去，小声叫了一句初代目，众人眼神审视，只见前方摇曳的竹林后有人缓步走出。 火影的外貌特征不是秘密，她长得很高，像雷之国的人，脑袋旁边是一只悬浮的黄色生物，身后的右边跟着白发男人。 穿着很随便，宽松的短袖加短裤，大部分肌肤裸露在外，没有护具，要是有人抽冷子给她一刀，那她就完了。 眼睛的形状像是春日里的桃花瓣，表情也给人以风拂过花瓣的柔和之感，看上去是个再友善不过的青年，令人怀疑她真的是火影吗？ 鬼灯幻月用匪夷所思地语气问：“你是火影阁下？” “我是，”她的目光转了一圈，投向须发皆白，用锐利的眼神打量她的水影，笑道：“水影阁下，幸会。” 白莲额头上有三道皱纹，一条刀疤从额头贯穿左眼一直到左脸下颚，脸很可怕，彬彬有礼地回应：“幸会，火影阁下。你一早就知道我们到了吗？” 雾隐村诸人因她外貌而消弭的戒备卷土重来。 涂女乔笑着摇头：“那倒不是，是采买的人回来，告诉我城中出现生面孔，气势很像忍者，我一猜可能就是你们，所以便过来相见。” 她扭头对迎宾说：“你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 迎宾赶忙退下。 涂女乔侧过身，右手平伸出去做请的姿势：“跟我来吧。” 白莲平静道谢：“有劳火影引路了。” 涂女乔：“不必客气，此处是火之国的城池，我是火影，招待客人理所应当。” 鬼灯幻月只惊讶了一瞬间，紧接着就将不善的目光集中在沉默的千手扉间身上，片刻后冷哼一声，说：“火影阁下看着真是个好人啊，到我水之国的城池捣乱，害得大名家里天天打架的主意是不是有人自作主张？” 涂女乔看他一眼，这话不知道是莽撞还是暗示千手扉间架空了她。 考虑到这人长得像二代水影，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第122章 车轮战 鬼灯幻月是笑着说出那番话的，他生性幽默，爱开玩笑，但不意味着他对敌人也能维持笑脸。 他一想到是火影下令，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搞事，害得他任务失败，就想不管不顾死战一场。 他嘴角上扬，眼底寒光烁烁，绵里藏针的话语一落，气氛愈发紧张，白莲能感到身后的忍者们处于备战状态。 现在可不是好时候，他正要上前打个圆场，再向火影道个歉，维持住双方即将撕破的脸面，火影开口了。 她没有反驳“到水之国捣乱”，更没有澄清“有人自作主张”，轻声重复了一遍“我水之国”那半句话，抬起眼，平静地凝视他：“这句话很有趣。” “哈？请火影阁下指教，我就不知道哪里有趣，你比我还幽默。”鬼灯幻月说。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将水之国以及管理水之国的大名们看得很重要，而据我所知，大名们一直视忍者为工具，使用起来毫不吝惜，为他们工作，我能理解，真情实感为他们打抱不平，这就碰到我的知识盲区了，难道说……” 她右手握拳击打掌心，黑眸睁大，恍然大悟。 “水之国土地格外好，养出的大名都很良善，给忍者的待遇特别优厚，才让你们如此有归属感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 眼看就要冷场，千手扉间不能眼看着火影的话落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接话：“并没有，你想太多。” “是吗？”涂女乔佯装不解，“那我就不明白了，一直以来利用你、漠视你的生命、将你当玩意的家伙倒楣了，为什么不笑呢？” 为什么呢？好难猜啊。 不会是当虜隶上瘾了吧？ 火影没有惯着鬼灯幻月，他用什么态度说话，她就用什么态度说话。 这样的火影反而让白莲安心，如果她一味强势或者频繁示弱，他才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鬼灯幻月与她对视了一会，忽然摸着后脑哈哈笑了起来：“是哦，奇怪，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涂女乔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以前是因为没得选，变得强大后会有更多选择。” 短暂的交锋结束，接下来再没出什么幺蛾子。涂女乔和白莲相处和谐，带他往大门口西边去，三层小楼，旅店房间设计，随便挑房间，还说了其余诸国的人住在哪边，食堂要往哪里走，当然送餐也完全可以。 最后是比赛的奖金又涨了，冠军涨到了三万两黄金。 白莲平和的表情头一次泛起波澜：“三万两……黄金？” 涂女乔很满意他的表情，笑意变深，“对，大商人盐川特意在原来的基础上追加了赞助，很令人振奋，对吧？” 雾隐村其余人都很震惊，全然没想到参加比赛有机会拿这么多钱，她们是没希望了，水影大人，你要加油啊。 第141章 承载着众人希冀眼光的白莲：“……” 他干咳一声，友好地告别火影。 涂女乔和千手扉间一道离开，回到房间后，她对白莲赞不绝口，说他是很好沟通，很体面的人。 “在这方面排个名的话，土影第一，水影能排第二，雷影高冷，第三，最难缠的就是风影了。” “我倒觉得，”千手扉间来到热水壶前倒水，流水清冽的声音混合着他清冷的嗓音，“他心思深沉，不好揣测，风影想要什么，至少他会明明白白说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风影认知太过离谱，我都不明白他对风之国哪来那么深厚的感情，一心要川之国和火之国的土地壮大风之国的国力，”涂女乔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一口，“就说说你吧，你看重家族，因为家族养育了你，看重村子，那是多年战争的重要成果，火之国的贵族利用你，火之国的民众恐惧你，你会对火之国产生什么感情吗？” 千手扉间抬手往热水里放了一袋茶包，淡淡道：“不会。” 小可坐在茶几上，面前是几乎与祂等高的杯子，抱着对祂而言过大的勺子挥斥方遒：“别为这种事犯愁啦，小乔。柱间不是全天候找风影沟通吗？我看以他的口才，迟早把风影说得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涂女乔被逗笑了：“到时候咱们再给他个封侯之位。” 两人想想那副场景就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起来，千手扉间端着茶杯看了一会，低头看红褐色的茶水，吹了吹，缓慢地喝一口。 这便是拉比赛做大旗的好处了。 如果是单纯的五影会谈，说不定谈完就跑，根本没有其余的交流机会，换成比赛，一天比不完，需要多待些日子，这些时日是交流感情的绝佳时机。 大哥的坦诚相待，他觉得希望不大，涂女乔能用这个征服村子的人，是因为她是同村的自家人，大哥如何能向其余影证明全大陆的忍者是一家人？ 虽然一样受到贵族的轻视利用，在连绵战争中失去家人朋友，连自身的生命都受到数次威胁，但只要国别摆在这里，忍者就不能联合在一处，她们普遍会站在自己国家的大名那边，认为保障他们的利益就是保障自己的利益。 第一个将领土私有化成国家的男人真是天才。 或者他没有想得那么长远，只是单纯想满足占有欲，拥有土地和土地上的劳动力罢了。 他数次对大哥说出以上看法，但大哥却觉得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该试一试。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不同家族的人住在一个村子里已经够难得了，现在不同村子的人能住在同一个城中村中。 “不尽最大努力，我一定会感到遗憾的，扉间。”千手柱间如是说。 说完，头也不回地烦风影去了。 6.30日，比赛顺序抽签，五大国的忍村共出50人，其余小国的参赛忍者来了21人，共计71人，全部来到布置好的阶梯教室坐下。 涂女乔看到眼下青黑的风影。 风影名为烈斗，是个身高接近两米的高大男人，几乎比旁边的千手柱间还要高一个头，看谁都是居高临下的，眼神并不友善，这就使得他更不近人情了。 “火影阁下！” 烈斗气势汹汹朝她走了过来。 涂女乔寻思着柱间能把他说得睡不好觉，嘴遁功力着实高深。 “什么事？风影阁下。”她问。 烈斗低头看她：“我们响应你的号召，千里迢迢来到你的地盘参加你举办的比赛，时间地点都是你定的，比赛方式是不是该交给我定？” 四周静寂无声，另外三个影走过来，神色都很犹疑。 涂女乔：“听上去很合理，风影阁下，你想怎么比？” 烈斗：“普通的两两对决太无趣了，而且容易将有本领的人刷下去，擂台赛如何？只要不输就一直守擂，直到败了为止，赢一场算一分，最后用分数决定名次。” 石河悬浮在半空中，皱眉问：“那岂不是车轮战？” 烈斗声音冷酷：“那有什么关系？怕了别上去打不就行了？火影阁下，你意下如何？”他追问。 “我问问大家的意见。”她说。 烈斗皱眉，不可思议地问：“你是火影，你们村子的事你不能做主？” 话里隐隐有些讽刺的意味，宇智波泉奈当场脸色一变，上前半步，嘴唇微动想要喷人，余光却瞥到一只手臂挡在他面前。 是初代目。 他退了回去，黑眸紧盯口出狂言的风影，企图用眼神发出手里剑，风影身后的沙门不甘示弱，霎时间刀光剑影。 涂女乔看着烈斗，朗声回答：“我们木叶施行的是民主制，涉及到大家，那每个人的意见都很重要，我负责统筹兼顾，不会独断专权。” 听到某个熟悉的词汇，千手扉间紧盯对手的红眸动了动，不由自主落在她的背影上，在她转过身的瞬间移开。 面对她的目光询问，身穿高领长袍的宇智波斑率先表态：“没问题，车轮战，一对一，都可以，要是有人以为这点雕虫小技能胜过木叶，那是痴人说梦。” 千手柱间眼神明亮，跟着表态：“我也一样。” 随后是日向消夏还有两个弟弟都表示赞同，高照慌得不行，偷偷拽奈良鹿伏，奈良鹿伏一看就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有什么好怕的？ 初代目，消夏小姐，柱间先生和斑先生，一个人能守一天，根本轮不上她们。 收集完意见的涂女乔转回去，望着表情不善的烈斗说：“我们同意，但我有个要求，擂台赛如果有一方能力不济，另一方不能下死手。” 烈斗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当然。” 再问剩下的三位影，他们各自给出肯定的答复，别的小国忍者静心思索，心说不是坏事，赢一场就有分，总比运气差和强敌分到一组要强。 既然决定了，那抽签就没必要，众人离开会场，或是回到房间，或是外出逛街，视情况吃点东西，再补充点忍具和起爆符。 木叶的人全都聚集在涂女乔的房间里。 宇智波泉奈表情极差：“那个风影刻意如此，他想用车轮战的方式消耗我们的战力，看清我们的忍术，太卑鄙了。” 第123章 要打十个 宇智波泉奈这些天也没闲着，他暗中观察每一个村子的参赛选手，疯狂搜集情报，锁定9个很有威胁的人。 其中四个是各大国忍村的影，另外五个是他们的护卫，几乎可以肯定下一任影必然从这五个人中诞生。 全都是实力不俗的忍者。 “为什么要答应风影的无礼要求？”当着外人的面，他不会质疑斑哥和初代目，没有外人了，他不会隐藏真实的情绪。 宇智波斑看向弟弟，目光中带有安抚之色，“别在意，泉奈，车轮战又如何？四影一起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宇智波泉奈神色稍缓，他当然相信斑哥的实力。 “可是这样打下一轮很消耗很多查克拉，人会陷入虚弱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有信得过的人随身保护，相当于困住两个人。” 他不得不考虑胜利之后的事。 斑哥热爱战斗，以他的骄傲，一旦站上擂台绝不会主动认输往下走，万一打上头糟了算计怎么办？ 宇智波斑看着忧思过重的弟弟，手刚要搭在他肩膀上，却听到初代目的声音响起。 “别太担心，我已经想好，明天的擂台赛由我先上，”涂女乔饶有兴趣，说出经典台词，“我要打十个。” “不行。”千手扉间几乎条件反射地否定。 日向消夏语速飞快地说：“风影既然提出这种要求必然有所准备，初代目，由我来探路，转生眼的力量开发出不少了。” 千手柱间的脸色少见的严肃，“你是火影，是最不该站在危墙之下的人，再考虑一下吧。” “正因为是火影，我有保护大家的责任。”涂女乔并不退让。 千手扉间：“可是你说过，任何人都不该为村子的利益让自己陷入危险，无论如何生命是最重要的。” 他的语气严厉，前所未有。 涂女乔双手一摊：“我没有危险。” 看得出来，她和宇智波斑一样，没觉得车轮战有威胁。 千手扉间有点头疼，看她的眼神愈发尖锐：“凭借时间静止吗？” 涂女乔悠哉地靠在沙发上：“不，我还有很多牌没出。” 原本的谴责风影加战略讨论大会直接跑题，几人轮番上场劝说，涂女乔不为所动。 宇智波泉奈注意到斑哥盯着初代目，一直没有开口，开始疯狂使眼色。 说句话啊斑哥，说不定就差你那一份力量呢。 但直到千手扉间破防而去，千手柱间头顶长满蘑菇，斑哥都没有开口。 最后初代目开口赶人，众人才不甘不愿地出来，每一个都愁容满面。 第142章 隔壁就是宇智波斑的房间，进屋之后，宇智波泉奈用幽怨的眼神注视哥哥，宇智波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来到窗边，从这里能看到位于正中央的竞技场，眼底逐渐升起不加掩饰的兴奋。 “没关系的，泉奈，你最近过于焦虑，不是能随时应战的好状态。” 宇智波泉奈不知如何反驳，他知道斑哥是对的。望着哥哥的背影，隐隐发觉他有些兴奋，蓦然福至心灵，领悟到斑哥的想法。 “斑哥，想要借此机会看到初代目的真正实力吗？” “嗯。” “出现意外怎么办？” 斑哥可以看不上四影，但他不能，他要预见一切可能性。 尽管村子走上正规，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村子不能失去初代目。 远的不说，宇智波和千手必定会重新开始争权，爱戴初代目的人不会接受她的离去，会将为她复仇当做二代目上位的条件。 木叶生乱，大陆战火重燃。 忍者打成一团，天守阁里大名展开蝙蝠扇掩饰笑意，所有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宇智波泉奈越想越不能接受，想敲她的房门陈清利弊。 刚才劝的不好，他要重新说。 宇智波斑转过头，无可奈何又极为短暂地笑了下，转瞬间恢复往日神色：“泉奈，你太小瞧她了。” 能战胜柱间的人值得更多信任。 宇智波斑想到她提议第一个上场时的场景，内心竟然觉得就该是这样的。 这才是村子所有人为之敬服的初代目。 7.1日正式开赛。 人们拿着花钱买来的票来到竞技村门口，通过工作人员的检票后按顺序入场，没有人可以闹事，门口有忍者看着。 木叶的忍者发现里面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表情期待地入场，她们不知道有个词叫格斗爱好者，只是看到这么多人，既担忧现场秩序，又庆幸村子不会亏本。 对于别国忍者而言，观众的出现有些难以适应，不过来都来了，她们都说服自己尽量无视，然而回头一看那人满为患的架势，嘴角还是抽了抽。 烈斗的目光转向涂女乔：“来了这么多人，火影阁下赚了不少钱吧？” 涂女乔挑眉，回望他：“风影阁下很羡慕吗？四年后你来举办下一届武斗赛，争取将大赛变成大陆传统。” 烈斗一噎，像是不相信她会将好处拱手让人，转念一想举办比赛要花的钱，对此不置可否。 九点整，曾经的花魁，如今的大赛主持人走上赛场中心，佩戴涂女乔创造的麦克风致辞并宣读比赛规则。 “因为风影阁下的神来之笔，她重新背的比赛规则。”涂女乔说。 五影坐在同一个方位，涂女乔左边的左边就是烈斗。 他没有看涂女乔，确认主持人是个不懂忍术的普通人之后，淡淡地问：“这不是应该的吗？总共没有几句话，木叶要先上场吗？” 他想将木叶架在火上烤，别以为他没看出来，木叶的人拿着一副大陆最强村的架子对他们展示优越感呢。 想必也不介意先去站擂台吧？ “是。”涂女乔站起身回答。 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艾：“火影阁下要第一个上场？” 涂女乔点点头，踩上桌子，运动鞋的两侧出现小翅膀，转眼间她便跃至宽阔的赛场中央，好似回到就职演讲的那天，四面都是人，欢呼声连绵不断。 培训过的解说员是罗多城土著，一看到她声调都高了几分：“万万没想到是火影阁下率先登场！现在是木叶方守擂，不知道会是风、土、雷、水哪一个国家的忍村上前挑战？还是说让别的国家的忍村抢先？” 声音通过麦克风响遍全场，四影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现在的情况让部下探探火影的底更紧要，可是这么多人面前，上去的是个影，不让同等级的影出战，总显得是他们怕了火影。 “咦？四大国的忍村没有动静啊，是还在想对策吗？看来他们对火影很忌惮啊。”解说员适时说道。 烈斗闭了闭眼，真想弄哑了她。 他的身后有人站了起来，烈斗察觉到立刻回头：“沙门。” 光头上盘旋着龙刺身的男人却没有理会，瞬息间出现在赛场上。 解说员：“上场的是风之国的沙门选手，不知道他会与火影阁下打一场怎样的比赛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涂女乔看着对面的光头，友好地打招呼：“没想到是你先上。” 沙门面无表情，没工夫寒暄，问：“火影阁下，规矩是倒下十秒算数，离开赛场也算数，我没记错吧？” 涂女乔补充道：“对无法反抗的对手下杀手也算输。” 沙门不予置评。 裁判站在结界之外高举手臂，从三开始倒数，数到一时手臂用力往下一挥，宣布比赛开始。 她话音刚落，沙门已经结印完成，从喉咙中吐出暗紫烟雾，与此同时反手扯下腰间的卷轴，飞快解封，转眼间空中出现成百上千具木偶傀儡。 张开嘴巴发射千本，胸腹打开探出管状物体，喷出黑色气体，这一切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宇智波泉奈身体前倾，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握紧拳。 好厉害的傀儡术，前所未见，沙门想用螙克制初代目的时间静止，毕竟时间就算静止，空气中的螙还存在，一旦解除还是会中螙。 初代目有过抗螙训练吗？ 他真怕她在这种场合还不着调，像跟他比赛那样，直接一头撞在沙门身上。 沙门不得笑得嘴都歪了？ 然而他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烟雾和气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仿佛拿抹布擦掉玻璃上的脏污一样。 等等，宇智波泉奈想到一张牌。 隔着一层结界，他看到初代目手里拿着一条半人高的格纹布，随意挥挥，即将吞没她的螙气便直接消失，最后她抖了抖格纹布，仿佛产生某种强烈的吸力，空中的傀儡不受控制地飞向她，诡异地消散，连沙门都不意外。 烈斗豁然起身，眨眼间来到结界外，怒瞪涂女乔：“火影！你对沙门做了什么？” 他都动了，砂隐村的其余人不可能无动于衷，冲到风影身边警惕地望着众人，木叶的人不甘示弱，也来到自家影面前。 四影作壁上观。 涂女乔信步走来，烈斗愤怒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走到赛台边缘停下脚步，再次抖了抖格纹布，抖出来一个滚落在地的沙门，她俯视着惊疑不定的烈斗，温声道。 “放心，他安然无恙，只是个小戏法罢了。” 第124章 三连胜 砂隐村的人不信，等助理裁判将萎靡不振的沙门搀扶出结界，一拥而上检查他的状态。 “怎么样？”烈斗连忙问。 “查克拉五去其四，需要好好休息。” 这根本算不上安然无恙，但她们没有质问几乎秒掉沙门大人的强者的资格。 她们只能将沙门大人带回房间，在他恢复之前严密看守，更让人心灰意冷的是耗费了这样大的代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游刃有余地站在擂台上。 砂隐村愁云惨淡，观众席上一片沸腾。 解说员心潮澎湃：“太惊人了，不到两分钟，火影阁下就战胜了沙门选手，下一个上场的会是谁呢？” 涂女乔扫一眼解说的方向。 这位解说专业的地方在于机灵，会cue流程，不专业的地方在于该叫她名字却称呼职位，说了也不听。 罢了，先专注眼前的事吧。 在观众的激将和解说的催促中，第二人瞬身到擂台上，是穿着高领风衣的高大男人，距离她有三步远，相当近的距离。 裁判倒数的时候，他竖起对立之印，声音依旧豪爽：“火影阁下，请多指教啦。” 涂女乔一点都不谦虚，单手搭在腰上，轻声道：“好啊。” 随着那声“一”落下，因为结对立之印而朝上的指尖立刻对准涂女乔，作手枪状，食指指尖迸发出水滴，子弹般射向对面，却比子弹更为密集，一发电射而去，另一发已经凝聚而成。 不到一秒，无数发水铁炮争先恐后到达涂女乔面前，她干脆省了翻牌的仪式感，沉睡在体内的厚厚一摞魔法牌有一张绽放白光。 那张牌的牌面上是美人鱼，长发披散，耳鳍尖锐，尖端往上翘，眉心有几片蓝色鳞片，美丽至极，骤然睁开双眼，堪称残暴的凶狠涌了出来。 水浪一圈圈绕住涂女乔的身体，穿透力甚至可以击穿直径一米巨石的水铁炮融入水浪中，水浪越升越高，最后汇聚成深蓝美人鱼的模样，表情异常冷酷，居高临下朝鬼灯幻月而去，绑缚住其双手双脚和脖颈。 涂女乔：“不够哦。” 美人鱼回头，不满地看一眼她，就在这时，祂发现绑着的目标消失了，再一看，人居然化为油挣脱祂的束缚。 第143章 涂女乔指间夹着牌，牌面赫然是四大元素的风，笑着问：“需要帮忙吗？水。” 美人鱼仰天长啸一声。 简直是奇耻大辱。 鬼灯幻月不敢大意，咬破拇指用通灵之术召唤出占据擂台三分之一大小的蜃，也就是蚌壳，能够释放幻术，使敌人落入海市蜃楼之中。 他则蓄力，用出超大的水铁炮之术寻找机会，随时一击必杀。 什么比赛的规矩，他没放在心上，杀火影得到收益比付出的代价更大就足够了。 倏地低头看一眼脚下，瞳孔骤缩，水什么时候淹到他脚踝的？ 念头还没转完，身经百战的身体操纵他向上跳跃，然而晚了，水下有漩涡，紧紧抓着他的脚，任他如何用力、用何种忍术攻击水面都无济于事。 美人鱼不见踪影，目之所及只有安静站立的火影，她甚至没有趁他动弹不得主动攻击，从容自若的姿态仿佛丝毫不受海市蜃楼的影响，瞬间激起鬼灯幻月的怒火。 他不管不顾地用出杀手锏——利用体内的油和水分出儿童外形、却极为膨胀的分身，看上去甚是轻盈，如热气球般飞上高空，又如捕食的鹰俯冲而下，同时外表越来越膨胀，就算不懂忍术的解说员也知道。 “那个东西会不会要爆炸了？” 弱水皱眉看着这一幕。 不仅会爆炸，而且能无限循环爆炸，就算被她的冰遁冻住，都能炸开冰层再追着她炸。 鬼灯幻月就是这个风格，一旦动手，不论输赢，不死不休。 好在他不是没有弱点，只要挺过前几轮爆炸就可以直接攻击鬼灯幻月本体，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她通过这种方式赢过许多次。 她与涂女乔交过手，如果被秒也算交手的话，不提也罢。 她赢过鬼灯幻月，深知二者差距之大，鬼灯幻月不可能战胜时间静止，他只是没有亲眼见过，总觉得外人在夸大涂女乔实力。 涂女乔用出时间静止是必赢的，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居然没用。 难道说是想压箱底吗？因为太耗费魔力，所以留到最后，这也很合理。 她是这么想的，大部分人也如此，唯有云隐村的几位元老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时间静止耗费魔力的说法。 火影似乎是想用更高明的魔法打赢对手最擅长的术，以此摧毁她的锐气，再也生不出与火影对抗的信心。 她们转完以上的念头只需一两秒，擂台上，深蓝的水已经灌满结界，惹得惊叹声此起彼伏。 解说：“好厉害，从无到有竟然出现这么多水，让我们看看两位选手，火影阁下站在原地，而鬼灯选手漂浮在水中，被漩涡困住了！” 天哪，她第一次看到这种漩涡。 别说她了，在场观众绝大部分没有出海经验，就算出海也没见过漩涡将人困住的场面，不由得心生畏惧。 对水和漩涡的畏惧，就等于对火影的畏惧。 千手柱间的红瞳浮现思索之色，在无水之地造出这样的汪洋大海，他倒是也能做到，与之匹配的战术是伺机将敌人拖下水面，实力不强的敌人能当场淹死，实力强的经此一遭也能去半条命。 制造水下漩涡倒是个不错的创意。 禁术大师如是想着。 涂女乔屹立在水中，如同平时那般呼吸，仰头望着昏迷已久的鬼灯幻月，忽然开口：“差不多了，松开他吧。” 身边水流涌动，仿佛有条鱼灵动地游过去，涂女乔略感无奈：“总不见得真杀了他，犯不上。” 面前若隐若现的鱼尾不悦地拍来一捧水，涂女乔下意识偏了偏头，目光再次回到鬼灯幻月身上，眼看着漩涡一圈圈减少，水底恢复平静，水位也随着人鱼的魔法而下降。 须臾之间，消失不见。 若不是大理石擂台水渍未干，观众简直难以相信她们看了一场水中的对决。 白莲很沉得住气，等裁判读完秒才让人将鬼灯幻月背回来。 二连胜。 仅仅是二连胜，就没人愿意去挑战她了。 火影就好像有无数能力各异的通灵兽一样，本人不打，放通灵兽去打，连她通灵兽都过不了，如何能起到消耗她的作用？ 涂女乔不说话，但解说一遍一遍地问。 “咦？没有人再挑战火影阁下了吗？四位影不试试吗？” 四影面色凝重。 沉寂之时，蓝光一闪，胳膊和双腿上的电弧若隐若现的艾出现在擂台上。 解说兴奋起来：“是雷影！不愧是雷之国的人，他身高突破两米，连气场都很强大，不知道火影阁下该如何应付呢？” 涂女乔很惊讶，第一个挑战她的影竟然是他，艾与旁人不同，他直面过时间静止，应该很清楚他没有机会才对。 可艾不觉得一次战败就等于永久，他观察火影的德行，认为她是讲诚信的强者，说擂台上不杀人就不会杀人，那他为什么不利用这个宝贵的机会再次看看修行后的他是否能快过她的时间静止呢？ 若是不行，那就继续玩命修行。 若是可以，那…… “比赛开始。” 第三场没有前两者的视觉性。 因为普通观众乃至精英忍者不能捕捉闪电的运行轨迹，只有持有转生眼的日向消夏和不知不觉瞪出万花筒的两个宇智波能看出端倪。 宣布比赛开始的声音落下那0.001秒的刹那，艾撞向涂女乔，一个下勾拳就要砸过去。 千手扉间看不到，但直觉令他抬起手指，想要利用飞雷神将涂女乔带回来。 与此同时，无数惊雷如粗壮的蟒蛇向下扑咬，耀目的青白电光直接炸开，紧随其后的才是犹如巨兽咆哮的轰鸣雷响。 威力如此震撼，震得人心悸。 木叶的忍者们坐不住了，她们不知道这阵仗是自家初代目搞出来的，还是雷影弄出来的，奈良鹿伏多观察两眼，见她们的表情也很差，估摸着不是雷影的术，那颗心稍稍放下。 电光散去，雷声停止，天地间寂静无声。 结界内，火影站着，雷影半跪在地，浑身焦黑，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以为分出胜负时，雷影身上再次有电弧闪耀，借助火影的雷电活化全身细胞，浑身上下充满斗志，毅然决然冲向涂女乔。 涂女乔举了举比她略高一些的魔杖，半空中双目赤红的雷兽嘶吼着奔跑而来。 那道隔绝内外的结界绽放出诡谲的紫光，随后震破耳膜的怒吼响彻天地，连大地都为之震颤晃动。 观众们内心叫嚣着跑，赶紧跑，然而双腿不争气，只能瞪着一双眼，战战兢兢看向结界，待那紫光消退，看到火影的身影，又是恐惧又是兴奋。 毕竟这里不算完整的火影的地盘，有人偷偷设了赌局，看这架势，火影是又赢了吧？ 云隐村的人不由自主来到结界外看结果，个个目光震撼，只见那施加结界术的大理石赛场竟然向内凹陷处十几米深的巨坑，而她们的雷影浑身焦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第125章 是否诉诸战争 好消息是雷影活着。 坏消息是只剩一口气了。 云隐村的忍者没有比赛的兴致，更不认为再比下去能有什么好处，克莱伊上前礼貌交涉，云隐村要暂且退出，守着她们的雷影。 这很正当，涂女乔没有反对的理由，其余几个忍村顺势提出休战，她更不反对，无论将比赛拖到什么时候，只要不打倒她，木叶不会出第二个人。 忍者们彻底看清火影的强大，再不会心存侥幸，认为某些传言是外人的夸大其词，她们看向涂女乔的眼神充满恐惧和忧虑，极端的恐慌中生出些微的感激。 弱肉强食如此理所当然的时代里，她却没有打死雷影，足够令人感激。 笑容转移到走出竞技村的观众脸上，她们在居酒屋、在街头巷尾、在家中绘声绘色地描绘起火影的三场比赛过程，看上去神清气爽。 当夜，弗兰伊作为代表请求涂女乔派一位医疗忍者看看雷影。 “我……”涂女乔作势要起身。 “你还是别去了，”弗兰伊果断拒绝，“现在大家看到你过敏。” 涂女乔明白，放松身体坐回去：“好吧，你去找柱间说一声，我想他很乐意帮忙。” 弗兰伊点头，转身离去，涂女乔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不愧是弗兰伊，无论如何都对她爱答不理。 转完念头，目光投向原本靠在树上，现在直起身体的千手扉间：“你想去就去吧，今日之后，没有地方比我这更安全。” 千手扉间犹豫两秒，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一扭头果然看见缓步而来的宇智波泉奈，他低声撂下一句“马上回来”，便消失了。 宇智波泉奈不解：“他做什么去了？” 涂女乔双脚蹬地，带着秋千前后晃悠，“雷影的状况不大好，云隐村的医疗忍者解决不了，请咱们帮忙，柱间过去了，他不太放心，也跟去了。” 第144章 宇智波泉奈听完就觉得不妥：“你战胜雷影，云隐村怨恨你，治疗雷影是化敌为友的好机会，让柱间去，云隐村的感激只会落在他身上。” “那种事无所谓啦，他是村子的一员，他收到感激就跟村子收到感激没有两样。”涂女乔说。 宇智波泉奈虽然不以为然，但看她待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模样，将那件事扔到脑后。 “你好像不太开心，初代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涂女乔抬眸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没有不开心，只是反省今天的所作所为。” 宇智波泉奈面上疑惑之色更重，这一整个白天她除了待在赛场比赛就是留在房间里看村子寄来的信件，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谈何反省？ “我不明白。” 涂女乔的脑袋靠在右手的绳索上，不想说话。 小可直接告诉他：“小乔发现很多人都将比赛当成一种公开处刑，因此不太爽。” 宇智波泉奈沉默一会，问道：“原来不是吗？” 涂女乔的白色灵魂从嘴里飞出来，小可熟练地按回去，回过头冲他喊：“这种时候了，说点促进和谐的内容好不好？” 宇智波泉奈歪头一笑：“我不明白初代目为什么排斥这种方式，在众人面前展示力量，制服强敌，场合是在擂台而非战场，不用流一滴血，这不正是初代目想要的吗？” 在他这种鹰派看来，这是再温和不过的方式，谁也不能说她残酷。 涂女乔有气无力：“我给你讲个故事。” “初代目又要给我讲故事了吗？洗耳恭听。”他笑容温和，任谁也看不出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也不算故事吧，三两句话就能讲清楚，砍头，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对罪大恶极之人的刑罚，隔三差五就会有。” 涂女乔好奇地问：“你去看过吗？” “我要是想看，上个战场就可以了。” 涂女乔：他很擅长笑着说一些地狱的话。 她将这个想法抛到九霄云外，拉回话题：“观看的民众多吗？” 宇智波泉奈翻找记忆，缓慢答道：“我路过几次，人似乎不少。” “看来这里也一样啊，”涂女乔说，“我家乡那边曾经也是如此，每每有砍头或是绞刑，都会吸引很多人围观，人们非但不畏惧，反而将它当成乐趣，更甚者拿着手帕蘸有罪之人的血，据说能治疗癫痫。” 不是晚清，是法国，父系社会的愚昧平等地降临到每一个地方。 宇智波泉奈听懂了，她没把自己放在处刑人的位置上，更不将挑战者当成被处刑者，但是别人如此看待她，她便觉得自己的行为过火，最起码是不恰当。 她想展示力量，但后悔对沙门、鬼灯幻月、艾下那么重的手，尤其是艾。 或许人就是矛盾的吧。 他想初代目如果是个比他还激进的鹰派，他未必能如此信任她，他会时刻警惕她将手段用到宇智波身上，偏偏她是鸽派，身怀强大力量却依旧愿意对弱者讲理，他才能如此心悦臣服。 “初代目，力量和暴力的界限并不分明，那不是你的错，这是最好的解法，”宇智波泉奈走近两步，望着她，“在村里的竞技场上，初代目向我撞过来，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吗？” 涂女乔没精打采地看他，旋即移开目光：“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时的心态才是正确的。” 宇智波泉奈失笑：“倒也不必美化未曾走上的路，有些人的气焰太旺盛，打压一番不是坏事。”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提议送她回去休息，天晚了。 涂女乔环视一圈，发现黑了一片，窜起来，搓搓脸：“你说得对，说不定明天就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得养精蓄锐。” 原作中第一次五影会谈，哪怕柱间被称作忍者之神，也是用分配尾兽的方式才能安抚其余四影，四影看他只身一人能抓九只尾兽，又磕了一个表示诚意，本就忌惮他实力，便也就坡下驴，答应停战。 不知这一次，会不会比原作更顺利。 她率先往前走，倒是宇智波泉奈没反应过来，小可路过他身边，用一种过来人的方式说：“习惯就好，小乔经常这样。” 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从不沉湎于此，反省只是为了记住教训，下次不再这么做而已。 翌日，千手柱间告诉她雷影昨晚就醒了，托他转达，想要见她一面。 千手柱间很兴奋，不打不相识，雷影松口了，说不定他是第一个乐意结盟的影。 涂女乔很好奇雷影要说什么，吃完早饭就过去了，名目是探病，带一大串人也不合适，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猜拳，这次竟然是后者赢了。 宇智波泉奈跟随涂女乔走出房门，路过千手扉间时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看到死对头撇开头冷哼一声。 上次猜拳输了之后，他就苦练猜拳，他有预感，在生活态度很随便的初代目身边工作，一定能再次派上用场。 雷影的房间布局与涂女乔的房间一样，区别在于床上坐着雷影，旁边站着人高马大的克莱伊。 “失礼了，火影阁下，我还不能起身，但实在有要事相告，只能拜托柱间阁下。”艾说道。 涂女乔坐在克莱伊搬来的椅子上，对他道了声谢，目光望向由于脸黑看不出苍白的艾，“那都是小事，若不是你托柱间传话，我还没有机会面对面表达歉意，说好点到为止，是我失约了。” 艾也不生气，被人用全力打败，总比被人玩笑着打败要强。 他彻底接受自己是败者的事实，将一切事对涂女乔和盘托出，当他说出大名请云隐村出手，酬劳不是金银而是城池的时候，连处变不惊的宇智波泉奈都瞪大眼睛。 小可瞅瞅她，发现她的眼睛也瞪圆了，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轻声道：“好大的手笔。” 艾：“这也说明大名们对你的杀心是多么坚决，火影阁下，你知道原因。” 涂女乔：“我懂，我不死，我的主张就会一直推行下去，直到他们死。” 你死我活，利益之争，向来如此。 艾咳嗽两声，旁边的克莱伊赶紧递了杯水过去，艾一饮而尽，杯子反手放在柜子上，眼睛盯着她：“火影阁下，我已经向你展示云隐村的诚意，可以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非常乐意。” “你有吞并雷之国的意愿吗？”他问。 涂女乔不假思索：“国土上没有，思想上有，我要求我的主张能传遍四方，不受任何枷锁。” 艾的太阳穴抽痛，他强行忍住，问：“这是最后底线吗？” “对。” “一点都不能退步？” “不能，大名们不能，我也不能。” 几句话下来，室内鸦雀无声，为表诚意，涂女乔一直没有发问，等待艾消化完毕，小可莫名紧张。 艾又问：“如果你不能实现目的，会诉诸战争吗？” 涂女乔就像回答千百次一样：“会。”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比刚才更加诧异。 她继续说：“我只能承诺，那会是最后一战。” 第126章 向更深层次的基建进发 涂女乔在雷影的房间里待了许久，看病人精力不济，起身告辞。 她回到房间，第一眼看到面对自己坐在沙发上的千手柱间，他抱着盆栽，闻声第一个抬头看过来，期待地问：“聊得怎么样？” 涂女乔回想一秒，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还好。” 千手柱间一呆：“这算什么回答？” 抱着手臂闭目养神的宇智波斑睁开眼睛，“比起你刚来村子那会，与我和柱间的谈话对比呢？” 他要这么问，涂女乔就懂了，她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坐下：“我与雷影没有理想可谈，只能用利益缔结盟约。” 宇智波泉奈来到斑哥身边坐下，补充道：“大名们想要初代目的命，不惜用城池做报酬，我们若要争取盟友，就要提供方方面面的帮助，这一方面的条件谈得很模糊。” 奈良鹿伏皱眉：“雷影的算盘打得很精，以云隐村现在的能力，拿到大名的城池也不能管理，对比我们的帮助，城池就显得华而不实了。” 千手扉间：“不过也能说明他很懂得取舍，只要我们一直有价值，云隐村就不会背叛。” 日向消夏：“保持价值听起来有些被动，换言之是村子一直是最强的，这一点不难做到，可是利益的联合瞬息万变，今天是朋友，明天是仇敌，如何保证崛起的云隐村不会成为我们的大麻烦呢？” 涂女乔：“那就要看我们的引导了，他们想要得到我们的建村经验，我们也要发掘他们那边拥有一致理想的年轻人，扶持她们到合适的位置上去。” 这是教育的一环，宇智波斑当了快一年老师，逐步领悟其中的道理，他没有意见。 千手柱间的表情有些为难：“没有理想的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联合，那有理想却与我们理想不同的影该怎么办？” 第145章 说的是风影烈斗，其余影都是出于防御木叶的目的建立村子，更直观一点，是为了生存。 烈斗更真切地爱风之国，他的理想就是提升国力，在风之国绝大部分领土覆盖黄沙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掠夺别国土地。 宇智波斑给出的评价是痴人说梦。 宇智波泉奈：“与其说是力量，不如说是野心勃勃。” 斑哥才是拥有真正理想的人，建设所有人都能推心置腹的世界，风影的野望也配称作是理想吗？ 千手扉间的视线投向担忧的大哥，安慰道：“结盟是大势所趋，他一个人抵抗不了的。” “我知道，只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不情愿交换而来的许诺风险太大，”千手柱间望向沉思的涂女乔，“女乔，有两全其美的方式吗？” “有是有，不保证成功，只能尽力去做。”她说。 她去见雷影的事没有保密，上午出来，下午三影就坐不住了，传话来说想跟她当面谈谈。 大概是想确定雷影有没有将他们老底抖出来吧？ 涂女乔不怀好意地想。 很不幸，全抖出来了。 见面地点在室外小花园的一处凉亭，往那边走要过一排毛竹，水影来的那天，她就在小花园里逗猫。 眼下花园中摆放圆桌，五张椅子，足够五影落座，连雷影也撑着身体来了。 涂女乔双手放在桌上，偏头看坐在身侧的雷影，“很高兴看到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艾：“还要多亏柱间阁下的治疗。” 看着这一幕，她正对面的烈斗表情难看，“到了这一步，那些无关紧要的寒暄就免了吧。” “可以，”她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那容我问问，急着找我究竟什么事？” 原作中，柱间八成是用停战作为名目召集五影，让人知道了目的，某种程度上失去谈判的主动权。 现在形势发生变化，她倒要听听这三位影要如何说。 三影面面相觑。 总不能让他们问火影——你是不是知道大名们出城池雇佣他们杀你吧？ 见识火影实力之前，说就说了，见到之后，风格趋近保守。 石河看一眼艾：“雷影阁下，你有没有……” 艾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我说了。” 一问一答并不完整，但眼下他们都在想一件事，很轻易就知道彼此在说什么。 烈斗当即指责：“你这是对雇主的背叛。” 艾面色平静，语气却分外坚决：“我不可能为了任务压上村子里所有人的生命。” 直面过火影的他完全有资格这么说。 他不能看火影现在乐意讲理，就存着侥幸心理，认为她能一直讲理。 更何况她也说了，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会用出战争的手段。 影们沉默了。 石河扭头看她：“抱歉火影阁下，这是大名的任务，岩隐村不能拒绝。” 不然无论是军费还是任务金都会接不上。 “我能理解，庄稼才刚刚种下，没看见收成，没有底气跟大名们翻脸，面上虚以为蛇罢了。”涂女乔没有为难他，连理由都给他找好了。 石河松了口气：“多谢你不计较。虽然我从木叶学到了知识，也请教农人耕种的技巧，但心里实在没底。” 涂女乔：“若有结盟那一日，我可以派人去岩隐村帮你们，只要你开口。” 石河：“那真是感激不尽。” 很好，现在两个影都偏向她了。 风影这个硬骨头放在最后，涂女乔先去看白莲：“水影阁下，你的意思呢？” 白莲：“火影阁下，水之国占据独立的大陆，与中央大陆隔着一片海，你要做什么都无需考虑水之国。” 烈斗冷笑：“雷影和土影站在火影那边，你袖手旁观，以为就没事了吗？其余诸国沦陷，火影调转矛头对付水之国不是没有可能，届时水之国会落入独木难支的窘境，你能坚持多久？” 此话一出，白莲的表情立刻不好看了。 涂女乔轻笑，吸引来四影的目光。 “说什么沦陷，矛头，不知道的以为木叶要灭国称霸，”她看向白莲，不急不缓地说，“我若要兴不义之战，今日就不会坐在这里。” 白莲老迈的眼睛浮现出困惑：“那老夫就不得不问，火影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好好在村子里搞基建，你拉大名们仇恨做什么？ 涂女乔：“我在寻求一种更适合人类生存的方式，所有人都能有尊严的活着。” 烈斗不甘寂寞地插话：“火影，你不会觉得你现在活得没有尊严吧？” 涂女乔额头上爆出井字，幅度很小地深吸气，脸转向烈斗，问：“风影，不要断章取义，我是说所有人，而且没有人可以剥夺别人的尊严而不付出代价。” 烈斗冷声：“不谈钱和温饱，空口谈尊严吗？” 涂女乔耐着性子说：“那你觉得是什么影响了钱和温饱，仅仅只是风之国缺少肥沃的土地吗？据我所知，风之国不缺乏绿洲，只要母亲有权少生优生，人口不会泛滥。乳香树生长在最贫瘠的荒漠里，却是全大陆最名贵的香料，除此之外的香料不胜枚举，卖出去换钱足够一日三餐。” “人民无法生存，一是上面存在压迫者剥削者，二是制度出现错误，你要无视这两点，将一切责任归咎于沙漠？” 堵上风影的嘴，她不再看烈斗拧着眉毛沉思的脸，出了一口郁气，面对白莲的时候调整好表情，温声问：“水影阁下，刚才说到哪了？” 这是第一次会谈，涂女乔表明她变法的决心。 她先在火之国变法，之后一定会扩散至整个大陆。 不是她对别人的土地控制欲强，而是母系和父系就不是能共存的制度，母系热爱和平、珍惜生命、财产均分，很难应付天性热衷战争和扩张的父系，没有创生能力的人大多只会将生命当成数字还引以为傲，财富只会握在极少部分人的手中。 而这些人是不会满足的，他们通过财富获得力量之后只会去掠夺更多财富。 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真实存在、不可不防的倾向，宇智波泉奈问她为什么这么强还要跟别人讲道理，她就想起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评论。 ——经典女频，能灭世，但坐下来讲理。 不是带着敬意说出来的，而是嘲讽，恃强凌弱是正常，反之则被讥笑。 她琢磨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到底是生性如此，还是社会驯化让她们不许展露攻击性呢？ 很多问题不是坐下来想就能想清楚的，或许当她建设出理想的世界，能看到一个个同胞不受规训地长大，到那时才会有真正的答案。 为了那个答案，天天被中年男人喷一脸口水也是…… 不，一点都不值得。 涂女乔面无表情地抹一把脸，这是第四次会谈，她能感觉到四影越来越放飞了，总在这么小的一张桌子上议事不是办法，她提议转移会场，让忍村的其余人也能参与进来。 新会场在室内，桌子形状呈弧形，每个忍村占据一个方位，探讨结盟的种种细则。 说出自己的底线，了解对方的底线，寻找在这个基础上彼此都能满意的解法。 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打着打着就同归于尽了。 ——疑似火影被烦死之前的幻想。 真实情况是几波人吵得不可开交，相约去擂台上决一高下，涂女乔一想正好卖门票，烈斗嘀咕了两声，众人便不太想用这种方式撒气。 说到底，不乐意木叶赚钱。 涂女乔看出她们的想法，表示都不白来，所有参与比赛的人，哪怕一次都没上台，一场都没赢，都有个参与奖，按照积分的分数段设置奖金金额，积分越高，奖金越多。 千手扉间吐槽谈判和比赛一起进行有点草台班子，但涂女乔认为两者穿插着来有利于身心健康，是难得的互相了解的方式。 互相了解有什么用？村子里的核心人员已经不会再问这个问题，她们的初代目天天重复，破除神秘和神秘带来的恐惧，让彼此能够平等沟通，传播思想和理念，得到回应和共鸣。 这样一来，同道中人就会越来越多。 武力能踏平天下，沟通是共存的关键。 某些时候，前者是后者的前提，但前者从不比后者高贵。 千手柱间继续攻略被涂女乔撬开一条缝的风影，宇智波斑抹不开面子，好在他弟弟滴水不漏，能弥补他哥哥的一切不足。 日向消夏积极与各个忍村的精英探讨，却因为她是初代目唯粉，几度和初代目黑粉弗兰伊打得不可开交。 奈良鹿伏记录进度，查缺补漏。 至于高照，她负责运气好就够了。 原本七天的行程延长到半个月，与会人员拟定好所有人都没意见的《联合盟约》，由影和忍村的村长签字，最后将奖金结算干净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第146章 “结果，没有赚到什么钱。”日向消夏颇感遗憾。 “奖金不是刚刚给你吗？”小可问。 “不是那个，是村子没赚到钱，不太甘心。”日向消夏说。 小可安慰道：“你得这么想，与忍村签署协议，村子就能建立自己的商队往来贸易，这会很安全。依我看，这次会议很成功，没有动用武力，仅凭谈话就解决了争端。” 日向消夏盯着她，在她转生眼的注视之下，小可退不了，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下：“好吧，用了一丢丢武力，不算完整的武力威胁。” 她来了兴趣，问：“那完整的武力威胁会是如何？” 小可想了想，声音莫名低沉：“是小乔最不乐见的那种，战争威胁。你见过水牌了，她可能会带着水牌淹没水之国的城池，让雷牌在雷之国首府的上空蓄势待发，公告全国‘现在投降，没有人会受伤，否则所有人都得死’，召唤砂牌埋葬风之国的某个绿洲，最后解封地牌在土之国制造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高照听得瑟瑟发抖：“初代目会做那种事？” 小可看她吓着了，双手叉腰，露出笑容：“那是最坏最坏的情况了，别多想，小乔不是用对话的方式解决争端了吗？” “那真是可惜，我还挺想看的。”日向消夏说。 小可：“……喂！” 日向消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很难成为像初代目那样仁慈的人，没有那种柔软的心肠，所以梦一梦暗黑初代目有什么不对？ “该走了哦，小可，消夏，高照。” 涂女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可喊着“来了”一马当先飞了出去，另外两人紧随其后，通过‘轮’牌回到村子，鉴于时间接近六点，又出差很久，所以各自回家休息，明日再作总结汇报。 家中。 她哼着歌，从厨房里端出菜来。 小可许久没吃月做的饭，很是兴奋，连喊“我开动了”的声音都比从前高。 月习惯祂那个样子，让祂不解的是涂女乔，祂侧头看吃饭都要哼歌的涂女乔，问：“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涂女乔就等着祂问，轻快地说：“找回梦想，算是好事吗？月，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月：“你想玩真人基建游戏。” “答对了，”涂女乔眼睛发亮，“去年这个时候，我抱着游戏的心态而来，而今年，我的目标更清晰了，不再是昙花一现，不再是某个念想，觉得做不到就放弃不再想了，这一次我要坚持下去。” 月：“是什么？” “是距离我很近的东西，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说过他们要建立村子，将弟弟放在里面保护起来。我呢，要建立更宜居的世界，绝无拐卖、溺女婴、家暴、强|暴、代孕、难产而亡、痛经、职场歧视，然后将我的同胞放在里面，度过平和安稳的一生。” “怎么样？是不是超厉害的？” 啪的一声。 对面的小可喝完一整碗鱼头豆腐汤，碗放在桌子上，祂一抹嘴巴，黑豆豆眼里光芒璀璨。 “很好，就这么干吧小乔。” “嗯！” 活力满满地回应完，然后两人默契地伸出双手击掌。 月看着这一幕，轻声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tips: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