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攻略:太子殿下国师今日不见》 第1章 《反向攻略:太子殿下国师今日不见/人善被人欺国师实在是太善了》作者:一笑癫狂【完结+番外】 简介: 【双男主】【1v1】【双洁】【古代】【系统】【甜宠】【he】 笨蛋美人国师x阴郁风批太子 【食用指南】笨蛋美人但智商没有问题,不是打奶嗝的那种 无脑小甜文,脑子寄存处→ 公仪琢一朝穿越,系统告诉他只要辅佐太子李应棠成为一代明君就能返回原世界,公仪琢看过疯太子后立刻表示放弃任务,他留在这当个咸鱼国师挺好的,殊不知,他躲得太子远远的,李应棠却早就盯上了他,一夜春宵后死乞白赖的黏了上来。 …… 还不急多说了,快上车 第1章 中秋之夜,大虞皇帝在御花园设宴,宴请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上百张矮桌错落摆放在花丛之中,桂花香在空气中浮动,宴席上言笑晏晏,一派轻松欢愉。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尖利的通报声响起,“太子殿下到。” 这声音一出,宴席上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僵,表情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几个小太监在前面弯腰掌灯,引着一位龙章凤姿,表情却有些阴郁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大虞太子,李应棠。 宴席上的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都很是恭敬,纷纷起身朝着李应棠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李应棠长的很是英俊,但是眉间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一看脾气就不怎么好。 他大步走上前,径直在最上首左侧矮一些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一点理会这些向他行礼的皇亲和大臣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他的回应,下方的这些人只能继续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没过一会儿弯着的腰和抬着的手就都酸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动。 就连表情也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生怕不小心被李应棠注意到,下一刻就血溅当场。 太子殿下今天也好可怕,不会又想砍人了吧? 李应棠姿态闲适,拿起矮桌上的酒浅浅抿了一口,眼角扫了一眼底下的这一群人,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 这些人应该恨他恨的牙痒痒吧,可是却没有一个敢反抗的,真是有意思。 他慢悠悠的喝完了这一整杯酒,然后才大发慈悲,懒洋洋的说了一声,“都坐吧,一直这么弯腰站着不累吗?” 众人:……真不想让他们累的话,就该早点让他们起,他不说,他们哪儿敢动? 虽然心中把李应棠骂了千万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骂出来,还要说谢太子殿下。 李应棠可不仅是当朝太子,还是一个说砍人就砍人的太子。 听说前两天太子殿下又血洗了东宫,只是因为一个小宫女上了一道不合他心意的点心,就拔剑把人给砍杀了,凶残至极。 自先皇后去世之后,太子亲手砍杀的人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而且他砍的人里不光有宫女太监,皇亲大臣他也照砍不误。 三年前,皇帝将新科状元指派给李应棠做伴读,没两日就被这位太子殿下给砍了,理由是这位状元写的字不好看。 这理由实在是荒谬之极,能考上状元的人字怎么可能会差,太子明明就是轻贱人命,无法无天而已。 当时这件事闹的很大,许多大臣连名上书,要求惩处太子,怎么也要废了李应棠的太子之位,不然等李应棠继承了皇位,他岂不是会更无法无天,想杀谁就杀谁?到时候整个大虞的子民估计都没有好果子吃,而他们这些每日都要上朝的臣子更是首当其冲。 但是皇帝因为对先皇后有愧,曾经许诺过以后一定会让李应棠继承大统,最终还是力排众议,给了李应棠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只禁足了半年。 所以这些人哪儿还敢跳出来忤逆李应棠,就连老老实实坐着,都怕自己哪儿根头发丝梳的不对,碍了李应棠的眼。 原本言笑晏晏的宴会变得鸦雀无声,李应棠喝着酒,脸色又差了下来,把酒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放,沉声道:“刚才孤没来的时候你们不是笑的很开心吗,怎么现在不笑了?” 众人的呼吸都被他吓的停滞了,喘上气来之后立刻和身边的人聊了起来,不管聊的是什么,反正笑就对了。 李应棠听着他们僵硬的假笑,心情好了起来,“这才对嘛,宴会不热闹能叫宴会吗?” 众人的脸都要笑僵了,祈祷着皇帝或者国师快点来,只有这两人来了,太子才能收敛一些,他们才能好过。 大虞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所有国民都信奉孔雀大明王,传说大虞的开国皇帝在决定生死的最后一战中得到了一只金色孔雀的帮助才取得了胜利,自那以后大虞人就开始供奉孔雀大明王,而大虞皇室也不以龙为尊,而是以孔雀为尊。 孔雀大明王从大虞子民中选出了一些身心洁净之人做祂的神侍,其中最洁净最虔诚的神侍就是大虞国师。 在大虞,国师的地位仅次于皇帝,而且也没有次多少,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在国师的面前,李应棠这个太子也要收敛几分。 中秋夜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先前到的那些人也只是在聊天而已,皇帝和国师都没有到,他们不敢用桌子上的酒水,只有李应棠这个胆大包天的太子根本不在意这些,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就当他喝完了一整壶酒,想再找点乐子的时候,又一声通报声传来,“国师冕下到。” 李应棠捏着酒杯的手一松,抬头向着来人的方向看过去。 比太子出场的排场还要大,六个白衣飘飘,面带轻纱的侍女打着灯笼分成两列款款走来,在她们的身后,是一个穿着更为华丽的“仙人”。 仙人身穿白纱长袍,长长的拖尾及地,衣摆上用金线绣了一整只孔雀,栩栩如生,华丽非常。 能穿得上这样的衣服的人,姿容必定过人,只是这人却戴着一顶长及腰部的白纱帷帽,把面容严严实实的挡了起来,让人窥不到他的真容。 侍奉孔雀大明王的神侍,必须身心洁净,且容貌只有孔雀大明王能见。 来人正是大虞国师,公仪琢。 公仪琢在国师府众人的簇拥下走到最上首右边的那个位子上坐下,对站起来朝他行礼的人抬了一下手。 众人会意,齐声道:“谢国师。” 然后才坐下。 还是国师冕下好啊,不会像某人一样刻意让他们多行礼。 公仪琢刚坐稳,就在脑海里用意识道:“统儿,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系统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非常好,太有国师的b格了。” 公仪琢有些高兴,他的演技又进步了。 没错,他是个穿越者,还是一个携带系统的穿越者,有系统的话当然就有任务,只不过他穿越过来二十年都没有做过任务就是了。 公仪琢穿越前是个演员,说起来很羞愧,他其实一点演技都没有,只有一张好脸,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花瓶美人,就连他的脑残粉也吹不出他有演技这种话来。 穿越到大虞二十年,演技终于培养出来了一点,真是可喜可贺。 第2章 系统道:“待会儿等那个老皇帝来了,咱们陪他喝杯酒吃两口饭就可以告辞回国师府了。” 公仪琢点了点头,他其实根本不想来这个劳什子中秋夜宴,在这要跟老皇帝喝酒,而在国师府他就是老大,府里全都是他的人,不知道有多自在。 他等着大虞皇帝李靖瑜过来,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李应棠自他出场之后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公仪琢一向深居简出,藏在国师府里几乎不怎么出门,平日几乎只有每月一次的祈福大会才能见到他一次,很是神秘。 李应棠一直很好奇,公仪琢一直待在国师府里面,真的只是供奉孔雀大明王吗,会不会觉得无聊? 公仪琢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是下方的这些人却都注意到了,国师一来太子果然收敛了,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是国师,他们有救了。 皇帝李靖瑜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公仪琢到后没多久,他就带着两个最近最宠爱的后妃压轴出场了。 系统叫他老皇帝,其实李靖瑜也没有多老,今年才四十六岁而已,养尊处优还算是壮年,不过他这些年沉迷酒色,身体有点虚,也有点发福。 李靖瑜走到最上首的座位,带着两位后妃坐下后,抬了抬手,“众爱卿免礼,今夜是中秋佳节,尽情享受夜宴就是。” 底下的人齐声应是,宫女们捧着佳肴鱼贯而入,舞女也飘着走到了中间的舞台上,表演起歌舞来。 李靖瑜端起酒杯,对公仪琢举杯道:“国师,请。” 公仪琢也把酒杯举了起来,“谢陛下。” 他一手撩开帽纱的下摆,一手将酒杯送进了帷帽里面,从容的抿了一口,动作优雅极了,就算戴着帷帽有些不方便,也一点都没有影响仪态。 第2章 李应棠看着他喝酒时露出来的一点点白皙的下巴,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仪琢喝完酒之后眼睛一亮,今年的桂花酒好好喝哦,往年的都有些辛辣,他不喜欢喝,只有皇帝跟他喝酒的时候,才会浅浅抿一点意思一下,今年的桂花酒却像饮料一样,甜甜的,酒味很淡更像是果汁,正好是他能接受的程度。 他把刚放回到桌子上的酒杯又端了起来,一口气喝完了,不过还是很优雅。 李应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唇角勾了勾,抬了一下手。 站在他身旁的贴身太监德全立刻会意,拿着酒壶又给他添了一杯。 其他人和公仪琢喝的甜酒可不一样,还是跟往年一样的辛辣桂花酒,有些烈。 德全忧心道:“殿下,您今日喝的已经很多了,少喝一点吧?” 李应棠瞥了他一眼,“管到孤的头上了?” 德全立刻噤声,不敢再言语。 李应棠举起这杯酒,对公仪琢道:“国师,孤敬你一杯。” 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敬酒,正在吃桂花糕的公仪琢吓的抖了一下,幸好他带着帷帽,不怎么明显。 他稳住心神放下桂花糕端起酒杯,对李应棠道:“太子殿下请。” 李应棠疯太子的名声,公仪琢当然也知道,而且李应棠就是他的任务目标,他比别人知道的还更多一点,更害怕这个疯批。 他刚穿越到大虞的时候只有六岁,系统给他的任务是辅佐李应棠成为一代明君,完成任务后他不仅能够回到原世界,还能获得一辈子烧钱都花不完的财富。 公仪琢兴冲冲的就去了,结果看到那时只有四岁的李应棠在杀一只狸奴。 三头身奶呼呼的李应棠,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绷着小脸对着蹲在他脚边撒娇的狸奴就是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溅到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外表六岁,实际二十六岁的公仪琢腿当时就吓软了。 这小孩儿超雄吧? 他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问系统如果不做任务会怎么样? 系统说:“不做任务你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 公仪琢:? 就这? 他当即就决定放弃任务,他在这个世界可是国师备选,就算以后当不上国师也是大祭司,吃喝不愁,地位还高,非要回原世界干什么,回去天天挨黑粉骂吗? 系统听了他的打算觉得也行,正好它也工作很久了,这个任务世界就当休假了,于是一人一统一拍即合,一起快乐的摆烂了二十年。 如今已经当上国师的公仪琢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还想继续摆烂,所以不想和李应棠这个越来越超雄的孩子有什么交集。 李应棠在敬了他一杯酒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公仪琢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开心心的喝酒吃菜。 他本来打算稍微待一会儿和皇帝喝完酒就走,但是今年的桂花酒太好喝了,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直到喝完一整壶才起身跟皇帝告辞。 他提前离席已经是常事了,李靖瑜没觉得有什么,“国师既然累了,就回国师府休息吧。” 公仪琢带着国师府的人像来时一样仙气飘飘的离开,等走到举办夜宴的桂园附近的倚荷水榭时,一阵热意忽然从胃中涌了上来,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国师府的人跟着他停了下来,侍女采薇上前问道:“冕下,您是不是喝醉了?” 公仪琢以前没有喝醉过,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感觉,不过他现在脸颊很热,脚步也有些虚浮,应该是喝醉了吧。 他对采薇道:“我没事,你们先回国师府吧,我想在这里吹吹风。” 采薇不放心,把他们金尊玉贵的国师一个人放在这里怎么能行。 公仪琢笑了笑,“这是皇宫,我是国师,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既然他坚持,采薇就没有继续劝,宫里的人都有眼色,国师确实不会有什么危险。 将手中的孔雀提灯交给公仪琢,采薇带着其他人回了国师府。 等他们走了,公仪琢走到湖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将帽纱撩了起来看着天上高悬的圆月。 系统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公仪琢托着腮叹了口气,“我想手机,电脑和网络。” 二十年了,他还是想。 第3章 系统:……它就不该问。 公仪琢在原世界虽然不是孤儿,但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两人都各自组建了新家庭,一个要他的都没有,他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在他穿越之前,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所以他才能没什么牵挂的留在这个世界,当一个咸鱼国师。 夜凉如水,明月如霜,公仪琢在湖边欣赏了一会儿月色,打了个喷嚏。 系统道:“回国师府吧,小心着了风寒。” 公仪琢揉着鼻子嗯了一声,将帷帽重新戴好站了起来。 刚才坐着的时候还好,这一站桂花酒的酒劲全涌了上来,公仪琢晃了两下,差点跌进湖里。 系统被他吓了一跳,可惜它没有实体,不能出来扶他。 公仪琢摇摇晃晃,透过帽纱看着天上的月亮,“统儿,月亮怎么变成两个了?” 系统:……它刚才应该拦着点,不让他喝那么多桂花酒。 摊上这样蠢萌的宿主它也没办法,只能道:“你小心点别掉进湖里了,先去旁边的亭子里休息一下吧。” 公仪琢的酒品还挺好的,喝醉了后很乖,点点头朝着倚荷水榭中一座亭子中走去。 虽然说是亭子,但这座八角亭是有墙壁的,就跟小楼差不多,本来就是给宫里的贵人们休息用的。 公仪琢走进亭子里,随手把提灯放在门边,走到里面的床前坐了下来,御花园里的建筑每天都会有宫人来打扫,倒是不用担心不干净。 他把帷帽摘下来随手一放,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舒服,又坐起来把外袍脱了,这只有国师才能穿的金翎孔雀袍好看是好看,但穿着其实并不怎么舒服。 为了维持国师的体面,在国师府中还好,可以穿的简单一些,但只要出门就要穿这一身行头,至少要打扮半个时辰,累得很,他不爱出门也有这个原因在。 公仪琢站起来把这件价值万金的外袍随手丢在了床边,正打算躺下睡一会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亭子外面好像有声音。 “统儿,是不是有人来了?” 系统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仔细听了听后,也有些慌,“不好,是太子。” 一听是太子,公仪琢吓的差点打出一个酒嗝,揪着被角紧张道:“他怎么来这里了,不会进来吧?” 系统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很紧张,“你快点找个地方藏起来。” 公仪琢的酒都被吓醒了,在亭子里打量了一圈,这亭子小的很,除了桌椅就是这张床,哪有能藏个人的地方,听着脚步声到了门口,公仪琢心一紧,把帷帽和外袍踢到了床底下,扯下了床帘。 他刚把腿收进床里面,房门就被推开了,或者说撞开更合适。 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太子殿下,臣妾仰慕您已久。” 公仪琢的心脏嘭嘭直跳,不只是李应棠,还有一个女人? 李应棠今年二十四岁,以古人的年纪,早就该成婚了,可李应棠别说是太子妃,就连侍妾都没有一个,李靖瑜曾经想过给他指婚,但李应棠恶名在外,大臣们没一个敢把女儿嫁给他的,把女儿嫁给李应棠,跟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 而且李应棠也拒绝了,说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杀人。 李靖瑜也很无奈,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一直拖到现在。 公仪琢紧张是紧张,但也实在好奇哪个女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爱慕李应棠,他壮着胆子把窗帘挑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抱着李应棠的女人,竟然是李靖瑜的宠妃,就是刚才在中秋宫宴上的那两个后妃的其中之一。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皇帝宠妃,这也……太刺激了吧。 公仪琢在脑海中激动道:“统儿,你快看,活生生的小妈文学啊。” 系统:…… “这宠妃是咱们同行。” 同行,那就是穿越过来的攻略者了,公仪琢的激动之情顿时消减不少,不过还是有些兴奋,“这个同行还挺有新意的,竟然用后妃的身份去接近李应棠。” 先前那些攻略者普通些的有宫女,太监,侍卫,特殊些的有御厨,状元,狸奴,这还头一次是后妃的,啧,实在太禁忌了。 公仪琢道:“别出心裁,不过李应棠这么变态,说不定真会喜欢这一口。” 系统见他看戏看的这么投入,忍不住给他泼了盆冷水,“你还是想想待会儿他们要是真要滚到床上,你怎么办吧?” 第3章 被它这么一提醒,公仪琢又紧张了起来,但他实在想不出脱身的办法,只能紧张的继续看戏。 系统:……别的不说,它这宿主的心理素质是可以的。 李应棠捏住女子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既然仰慕我,为何要做皇帝的妃子?” 女子仰头看着他,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眼睛里水光潋滟,楚楚可怜道:“臣妾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只有这样臣妾才能见到太子啊。” “臣妾现在虽然是陛下的妃子,但是心中却只有太子殿下您一人。” 她拉着李应棠的手往自己胀鼓鼓的胸口放,“殿下您摸摸,摸摸就知道臣妾对您的一片真心了。 公仪琢的脸红扑扑的,掩住窗帘上的那一点缝隙没有再看,再往下就是限制级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有些怅然的对系统道:“她演技真好。” 刚才那含羞带怯的眼神,他练习了二十多年的演技也演不出来啊,要不是知道这女子和他一样是穿越者,他都要相信她是真的喜欢李应棠了。 不止是神态,连动作和台词,也是他远远比不上的。 可恶,好羡慕这些戏演技好的人。 系统:……这个时候就不要纠结演技好不好的问题了啊喂,快想想待会儿被发现了怎么办吧! 公仪琢原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羞耻声音,但是外面却安静了下来。 他只好再把窗帘挑开一条小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李应棠应该被拉着放在胸上的手,此时正掐在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的双脚都离地了,脸憋的发紫,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怪不得一点声都没有了呢! 第4章 公仪琢的凤眼一下子就睁圆了,杀人啦,疯批太子又在杀人啦! 他想喊,但是不敢。 只能默默给这位同行点了一根蜡,携带系统的穿越者在任务世界死去并不会真的死亡,但是任务失败后惩罚肯定会有点的,根据系统的不同轻重也不同,但肯定没有死亡这么严重就是了。 公仪琢默默给宠妃同行念了一段往生经文,忍一忍这个任务世界很快就过去了,祝她下个小世界任务顺利。 李应棠唇角的笑容更大,变态的不要不要的。 “你处心积虑接近孤,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慕他?这理由太过可笑,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上一个“嗜杀成性”的人,即便这个人是太子也会珍惜自己的小命,这理由傻子也不会信。 何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了,他们以各种身份想方设法的接近他,像是有组织的,幕后绝对有更大的阴谋。 女人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死死盯着李应棠,让她说倒是先松手啊,这样她死都不会瞑目的。 公仪琢也有些无语,他头一次发现,李应棠还挺傻的。 李应棠其实根本就没想从这个女人嘴里问出什么来,因为他以前已经问过很多人了,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不管怎么审问都不会说。 他手指用力,想直接把女人掐死的时候,小腹中却突然涌上了一股热流。 李应棠眉头一皱,手上的力道一松,女人跌坐在地上,捂着喉咙疯狂咳嗽。 他阴鸷的看着趴在地上狼狈的女人,“你给我下药了。” 女人咳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精致的妆都花了,虽然她携带着系统不会真的死去,但是死亡时的感觉不是假的,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没有放弃! 她咳了几声就爬过去抱住了李应棠的腿,沙哑着嗓子道:“殿下,什么下药,臣妾怎么会给您下药,臣妾真的对您一片真心啊。” 她抚摸着已经被掐出来淤痕的脖子,仰头看着李应棠。目光中满是崇拜,“臣妾就喜欢您这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李应棠:……这女人有病吧? 公仪琢:……这也太敬业了,我辈楷模。 身体越来越热,下面的反应也越来越明显,李应棠额角的青筋都鼓了出来,他一脚把女人踢开,让侍卫进来把人拖出去。 他本来是想杀了这个胆敢给他下药的女人的,但是现在突然有些嫌弃。 疯批碰上“变态”也害怕。 侍卫拉住女人的胳膊,拽着她往外走,女人死死抱住门框不撒手,她给李应棠下的药是跟系统兑换来的,只有酱酱酿酿才能解,只要她再多待一会儿,李应棠绝对忍不住,只能找她。 “殿下,您不能没有我……” 不等她把话说完,侍卫就扬手在她的后颈上砍了一刀,干脆利索的把人劈晕后拖了出去。 这种事他已经做习惯了,非常专业,就算是宠妃也照劈不误,反正有太子担着。 房门关上,小亭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余李应棠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公仪琢有些忐忑,这事情都解决了,李应棠怎么还不走?而且他不是中了宠妃同行下的药吗,不快点去找太医解毒,傻站在这儿干什么? 他对系统道:“他好生气啊。”头都气昏了。 系统觉得李应棠的反应不太对劲,提醒道:“你小心点吧,我觉得他不对劲。” 公仪琢觉得它说了一句废话,李应棠有对劲的时候吗,不管什么时候都疯疯的。 他跪坐在床上,时间久了腿有点麻,刚才有戏看还能忽视,现在实在是忍不了,就想悄悄动一动,换个姿势。 他微微动了动小腿,带动了床帘的下摆,床帘晃动的幅度非常小,就像是被风吹的一样,但李应棠还是注意到了。 他目光锐利的看向床榻,这小亭中竟然有人。 公仪琢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碰到了床帘,刚揉了一下小腿,面前的床帘就被一把扯开了。 他惊讶的抬头,和一脸煞气的李应棠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一愣,李应棠以为藏在床上的是来打扫小亭没来得及离开的宫女或者太监,没想到是……仙人。 公仪琢没想到自己这就被发现了,疯狂求助系统,“统儿,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办?” 系统也没办法,摆烂道:“你可是只有这一个任务,不能像其他穿越者一样死后还能去下一个世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等你死了我跟总部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变成鬼。” 公仪琢:……系统是在跟他讲阴间笑话吗? 他不要死,也不要当鬼。 两人四目相对了几秒,公仪琢的内心虽然在哭泣,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有些高冷。 他演戏的时候什么都演不好,只有冰山美人演的还行,因为不怎么需要做表情,只要瘫着脸就行,所以才成了娱乐圈著名的花瓶。 李应棠脸上的煞气一下子就散去了,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你跟刚才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刻意在这里等着孤?” 公仪琢立刻摇头,他不是,他没有,他冤枉啊。 他看到李应棠跑都跑不及,生怕被他认出穿越者的身份拿剑砍了,怎么可能会接近他,还是刻意。 “太子殿下误会了,我只是在这里休息,无意遇到太子。” 他的声音因为害怕有些抖,“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请殿下放心。” 就算他没被李应棠识破身份,单是他撞见太子和皇帝的后妃“偷情”,也足够被杀人灭口的了。 李应棠看着他因为害怕抖的和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很害怕孤?” 这不废话吗,整个大虞谁不害怕他这个疯批太子,李应棠的名号甚至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炽热的呼吸打在耳廓上,公仪琢忍不住抖了一下,即便他现在没有碰到李应棠,也能感觉出他身上好热,像块火炭一样。 他向床的另一侧靠了靠,尽量离着李应棠远一些,“殿下您中毒了,必须要快点解毒才行,我去帮您叫御医。” 他说着就想爬下床往外跑,李应棠唇角勾起,在床上坐下,拉住他的腰带把他扯了回来。 公仪琢脚还没沾地,就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里,李应棠从背后环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道:“不用叫御医,你就能给我解。” 第5章 公仪琢本来还想说他又不懂医术,怎么给他解毒,后腰上突然抵上来一个硬邦邦还滚烫的东西,像根棒槌一样。 由于他现在和李应棠前胸贴着后背,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那是什么。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爆红,这这这…… 宠妃同行怎么能给李应棠下这种药,这可是违禁品,他要举报。 李应棠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带上,轻轻一挑就解开了上面的环扣,丝滑的内衫一下子就顺着光滑的肩头落到了手肘上。 公仪琢急忙把衣服拢起来,掩住胸口,“太子,不行,我是……” 第4章 他想说他是国师,话到了嘴边想到什么又咽了下去。 国师府的神侍不能将面目显露于人前,不然就是对孔雀大明王不忠,不能再侍奉孔雀大明王。 现在李应棠虽然看到了他的脸,但是却不知道他的身份,还能掩藏,他要是说出自己是国师,那这国师他就当不成了。 不能说,他要不是国师了,还怎么吃香喝辣? 李应棠吻了一下他的肩头,“你叫什么名字?等今夜过后,我请旨让你做我的太子妃。” 公仪琢很想骂人,但是他做国师这么多年的修养让他骂不出来。 他做国师做的好好的,谁稀罕做他的太子妃。 他抬手挡住李应棠的嘴,“殿下,您清醒一点,蚂蚁竞走……不是,我是个男人。” 李应棠低声笑了一下,“男人又如何,我李应棠向来肆意,娶个男妃又怎么了,谁敢有异议?” 那倒也是,但是他这个当事人不愿意啊! 李应棠抱着他换了个姿势,把他放到了床里侧,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公仪琢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统儿,你快想想办法啊,他想那个我。” 系统已经躺平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被半屏蔽了。” 它的眼前现在已经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再过一会儿等公仪琢被那个的时候,声音也会被屏蔽。 公仪琢道:“系统商城里不是有很多道具吗,你就不能拿个给我用,大力丸什么的?” 系统冷笑了一声,“你从穿越过来后一点任务都没有做,进度值为零,拿什么换道具……” 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彻底关进了小黑屋,不管公仪琢怎么叫他都没有了回音。 公仪琢欲哭无泪,什么垃圾系统,连宿主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还想让他做任务,现在正是需要它帮助的时候,竟然进了小黑屋,这是规则漏洞吧。 李应棠在他求助系统的这段时间把上衣脱了,公仪琢看了一眼,哇,身材好棒,平时砍人练出来的吗? 李应棠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了一下,“跟本太子是不是也不委屈你?” 公仪琢:……他就是在害怕的过程中单纯的欣赏一下而已。 李应棠上床把他从床角拖了出来,公仪琢感觉到他身上炽热的温度,是真的害怕。 他怕李应棠察觉出他穿越者的身份,也怕李应棠用他刚才感觉到的那个东西把他杵死。 “殿下,我真的不行……” 李应棠已经快憋死了,顾及着他才一直硬忍着,他捏着公仪琢的下巴,低声道:“别害怕孤,好不好?” 公仪琢愣了一下,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他不合时宜的出神,他要是能演出来这样的眼神,绝对能拿到影帝。 出神的后果就是嘴巴被亲了,人也被扑倒了。 小亭中的温度逐渐升高,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和抽泣声传出来,听的人面红耳赤。 站在外面的德全招了招手,和侍卫们一起退远了些。 这么多年,太子身边终于有人了,只是对里面的这位小公子来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 天还未亮,公仪琢就被系统催命般的叫了起来,“还睡,再不走等李应棠醒了,就走不了。” 公仪琢感觉自己像是被泥头车撞了,浑身酸痛的厉害,跟散架了似的,尤其是屁股,木木的都没什么知觉。 “统儿,我的屁股还在吗?” 系统哼了一声,“还在你身上长着呢,没挂树上。” 公仪琢仰躺着,眼角落下两滴泪,“我不干净了。” 侍奉孔雀大明王的神侍要身心洁净,通俗来说就是不止心里要只有孔雀大明王,身体也要为孔雀大明王守节。 也不知道他回国师府之后,孔雀大明王能不能看出来他这个国师已经失身了。 系统催促道:“你快点的吧,趁着现在外面没人守着,赶紧回国师府。” 公仪琢也知道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李应棠的手还搂着他的腰。 他小心翼翼的把李应棠的手拿开,生怕把他弄醒了。 他看着李应棠的目光很是复杂,“统儿,你说我现在要是把李应棠弄死,还能继续当国师吗?” 虽然他昨晚也没怎么反抗,但到底是李应棠强迫的他,而且他现在很不舒服,对李应棠很不满,有这个想法很正常。 系统急忙道:“你可不要乱来啊,李应棠可是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你要是把他弄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反正不是好事。” 公仪琢也就是这么一说,撒撒气而已,他怎么敢杀人。 他虽然穿越到了大虞二十年,但思想上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 公仪琢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捡起地上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的内衫穿上,然后把床底下的外袍和帷帽掏了出来。 幸好外袍和帷帽还是好的,穿上之后就看不到他现在这副惨遭蹂躏后的模样了。 公仪琢穿戴好之后问道:“现在这样可以了吗,没什么落下的吧?” 系统一直在监测着外面的情况,催促道:“没有,快点走吧,不然那个小太监就要醒了。” 公仪琢心一紧,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系统的指引下从小路回了国师府。 国师府也叫孔雀宫,是皇宫中专门供奉孔雀大明王的地方,也是国师和一众神侍居住的地方。 公仪琢回到国师府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不是他不想走快点,而是他做不到。 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肚子隐隐钝痛。 “统儿,我后悔了。” 他刚才应该杀了李应棠的。 第6章 好不容易走到寝殿门口,公仪琢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了。 这时候却走过来一个人,这人的穿着打扮和他差不多,不过衣服上绣的孔雀不是金色的,而是一只白色的,只用金线勾勒出了形状,他也没有戴帷帽,而是戴了一张银色面具。 来人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你昨晚没回来,去哪儿了?” 公仪琢没想到会遇到他,暗道天天起的这么早干什么,跟睡不着的老头老太太似的。 来人算是他的师兄,两人曾经都是国师备选,后来公仪琢成了国师,容瑾则成了仅在国师之下的大祭司。 容瑾比公仪琢大两岁,性格古板,从小就管着公仪琢,对他的言行要求很高,公仪琢有些害怕他,他以前上的演技课的老师都没有容瑾严格。 公仪琢条件反射站直了身体,“宫宴后在御花园里逛了逛就回来了,只是昨夜是团圆夜,心中难免有些忧思,睡不着就又在宫里走了走。” 不是一夜未归就好,容瑾的表情和缓了一些,“你我都是神侍,以大明王为尊,尘世的家人缘分已经尽了,以后不必再牵挂。” 公仪琢颔首,“我知道了,师兄。” 容瑾点点头,“你一夜未睡,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公仪琢本来就想回去好好休息,想等着他走,但是容瑾却没有走,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还用眼神示意他快点进屋。 公仪琢只能硬着头皮往寝殿内走去,他夹着屁股尽量用往常的姿势走路,不过还是被容瑾看出了端倪。 “你屁股被狗咬了?” 公仪琢脚步一顿:……也差不多。 “在御花园中逛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容瑾顿时皱起眉来,“有人看见没?” 公仪琢:……不应该先问他跌的重不重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就我一人。” 容瑾松了一口气,没被人看到就好,他责怪道:“你现在可是国师,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明王的脸面,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公仪琢喏喏应是,要是让容瑾知道他其实是和李应棠滚了床单,应该能气死他吧。 教训几句,容瑾还是关心他的,“要不要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那是万万不能的,公仪琢立刻摇头,“不用,跌的不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容瑾道:“那你快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应付走容瑾,公仪琢回到寝殿中松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他现在又累又困,很想倒头就睡,但是还不行,得洗个澡清理一下才能睡。 国师的寝殿十分豪华,甚至比皇帝的还要奢华上几分,公仪琢走到寝殿的一角,撩开遮挡的珠帘和纱幔,里面是一个引了温泉水的汤池。 他脱掉衣服缓步走进汤池里,本来就酸疼的身体更加酥麻,难受的让他想呻吟出来。 李应棠那个死变态! 他趴在汤池边的玉石台阶上,哗啦了两下扔在地上的破烂内衫,“这件衣服怎么办?” 系统道:“找个地方埋了吧,采薇不问你不说,她一问你惊讶,装不知道就行了。” 第5章 公仪琢:……他的衣服都很贵,尤其是外出时穿的金翎孔雀袍,造价比起皇帝穿的龙袍也不遑多让。 幸亏这次弄坏的只是内衫,还能糊弄一下,要是外袍弄坏了,采薇肯定会刨根问底。 公仪琢在汤池中泡了一会儿,清洗了一下身上的痕迹,差点在水里睡过去。 还是系统提醒才避免了在水里淹死。 公仪琢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岸,在一面等身的铜镜前照了照,他身上几乎没一块大一点的好皮,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 脖颈胸口和大腿上吻痕尤其多,腰间还有两个浅浅的手印。 李应棠真跟只狗似的。 公仪琢都不好意思看自己了,“统儿,你说我这国师还能当的下去吗?” 系统只能看到他一身的马赛克,但也能从马赛克的范围和厚度上看出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虽然说大虞开国皇帝建国的故事有些扯,但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力存在的。 系统安慰道:“关键是心要诚,身上嘛,洗洗就干净了。” 公仪琢:……感情失身的不是它,说的这么轻松。 事已至此,也只能吃个闷亏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李应棠还是太子,他还做他的国师。 公仪琢做了个缩头乌龟,换了一身寝衣后就上床睡觉了。 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被采薇叫才醒过来。 采薇的语气有些着急,“冕下,您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说了一件大事,急忙去问昨晚在孔雀宫门口执勤的侍卫国师回来了没有。 执勤的侍卫都说没有看到国师,采薇急忙来寝殿看,看到“好端端”在床上睡觉的国师才放下一点心。 她想等着公仪琢起来后问问昨晚的情况,可是公仪琢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比平时还能睡,她等不了了,才把公仪琢叫了起来。 公仪琢还躺在床上,脑袋有些懵,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睡,还没有睡够呢。 见他没说话,采薇以为他还没睡醒,隔着床上挂着的轻纱又问了他一遍,“冕下,您昨晚是什么时辰回来的,我问过执勤的侍卫了,都说没有见到您回来。” 说起这个,公仪琢立刻就清醒了,那些人当然看不到他,因为他是翻墙回来的。 天知道他是怎么僵着屁股翻墙的,要是容瑾看到了肯定能骂死他,大明王的脸都要被他丢干净了。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住慌乱,“我在御花园里稍微醒了醒酒就回来了,不过亥时吧,大概正好碰到侍卫换班,所以他们才没有看到我。” 实际上他是今日寅时才回来的,但这要是说了就要露馅了,他之所以费劲巴拉的翻墙回来就是为了模糊时间。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采薇没有怀疑。 不过现在有了另一件让她忧心的事,“冕下,您的嗓子怎么这么哑?” 公仪琢猛的咳了起来,还能是为什么,都怪李应棠。 没睡前还好,睡了一觉后不止身体不舒服,嗓子也不舒服了起来。 “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第7章 采薇一听他咳得这么厉害,绝对是染上风寒了啊。 风寒那还了得,必须得请御医来看看。 她立刻就要去请御医,公仪琢伸出尔康手阻止她,“不用请御医,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只喝热水怎么行,采薇不赞同道:“冕下,您不能因为嫌弃药苦就不看御医啊?” 公仪琢是真的不能看御医,宫里的御医都是有真材实料的,给他把脉看出他阳虚来怎么办。 “真的不用,这样吧,等到晚上我的嗓子要是还没好,你再去请御医怎么样?” 见他实在不愿意,采薇只好勉强应了下来,“冕下,您要是身体不舒服,千万不要硬忍着,一定要跟我说,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就麻烦了,到时候要吃的药更多。” 公仪琢嗯了一声,他也不想硬忍着,可这是不没办法吗? 被采薇强行叫醒,公仪琢虽然还很累,但是也不好意思继续睡了,就起了床。 因为神侍都是生活在一起的,难免会看到长相,所以神侍之间看一下脸也没有什么,采薇见他起来了,想要上前帮他更衣。 公仪琢哪儿敢让她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脖子上的那一圈吻痕总不能都解释成是蚊子咬的。 他站在屏风后道:“我自己来就好了,早膳我想喝莲子粥,你去让厨房熬一些吧。” 采薇没有觉得奇怪,公仪琢虽然是国师,但平日就不怎么让他们这些侍女伺候,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 她应了一声,离开寝殿去了小厨房。 公仪琢慢悠悠的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一件凝脂色的常服穿了,坐到梳妆台前梳头。 他的屁股刚一挨到板凳就疼的哆嗦了一下,最后只虚虚坐了半个屁股。 好不容易做好,公仪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吓了一跳,“我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其实也不是丑,就是昨晚哭的多眼睛肿了,嘴巴也因为被啃的多红的厉害,再加上没休息好有些憔悴,反而有些我见犹怜。 系统吹了声口哨,“你信不信李应棠看到你现在这副小可怜的样子,能扑上来啃死你。” 不用被啃死公仪琢就要被吓死了,手里的玉梳都掉了。 “你说,他不会发现昨晚的人是我吧?” 系统道:“难说,李应棠的智商和你之间差着三个采薇,他要追根究底的话,说不定会怀疑到你身上。” 昨晚公仪琢没有没有和神侍们一起回孔雀宫,这件事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 公仪琢:……他哪儿有系统说的那么笨。 他自我安慰道:“一夜风流而已,对象还是个男人,李应棠是太子,他应该不会声张的吧?” 换做一般人肯定不会声张,说不定还会尽量把这桩“丑事”压下来,但是李应棠是个疯子,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公仪琢的头发很长,坐在凳子上只差一点就能碰到地面,站起来能垂到膝弯。 他把头发梳顺后拿起一条发带拦腰扎了一下就算梳好头了,古代的发髻太难梳,他不会。 等到收拾好戴上帷帽,采薇领着几个侍女端来了早饭。 公仪琢慢悠悠的挪过去,坐着半边屁股慢条斯理的吃早饭。 莲子粥是用今年刚采下来的莲子熬的,很是鲜甜,他最近很喜欢喝。 他喝着粥问采薇,“你今天早上好像挺着急的,是有什么事吗?” 采薇哦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担心您回来的太晚。” “今早太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宫里寻人,说是要找一位长的跟仙人似的年轻公子,奴婢还以为……” 她有些事没有明说,太子还说了,那位公子和他春宵一度,他要封人家做太子妃。 不知为什么,她一早起来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家国师,公仪琢昨晚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说要在御花园逛逛,不会被太子碰到见色起意轻薄了吧? 毕竟国师冕下长的那么好看,而太子又疯的厉害。 直到在寝殿中看到在“好好”睡觉的公仪琢,她才放下心。 公仪琢手中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回到碗里,嘴里的粥也差点喷出来。 李应棠竟然真的在大张旗鼓的找人,他疯了吗?! 不对,他早就疯了。 采薇奇怪道:“冕下,您怎么了?” 公仪琢拿起手帕擦了擦唇,将碗递给她,尽量淡定道:“不太够甜,帮我加点蜂蜜吧。” 粥碗里面就剩一层浅浅的底,就这么两口粥,不知道加蜂蜜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采薇还是把碗接了过去,给他加了半勺蜜,又添了半碗粥。 吃完一顿食之无味的早饭,等寝殿里没人了,公仪琢急的转圈圈。 系统道:“你屁股不疼了?” 公仪琢脚步一顿,疼还是疼的,不过这么一会儿他也适应了。 他坐下来愁眉苦脸道:“怎么办,李应棠在找人。” 系统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找不到国师府最好,要是真找到你了,你就从了他算了,反正我看你也不怎么介意。” 一般人被强迫了,不说要死要话,也要难受一段时间,可公仪琢倒好,就嘴上说了两句要杀了李应棠,回来还惦记着喝莲子粥。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至少是不讨厌李应棠的。 公仪琢一哽,紧接着就拒绝了,“那怎么能行,我可是国师,而且……我怕他。” 都说伴君如伴虎,李应棠还是只疯虎,哪天他要是发觉他是穿越者了,一剑把他攮死怎么办? 他愁的不行,这时采薇进来通报,“冕下,太子殿下求见。” 公仪琢唰的一下站起来,“他来干什么?” 采薇也有些奇怪,太子虽然疯,但是却从来没有疯到他们孔雀宫过,只有在每月一次的祈福大会时才会来孔雀宫一趟。 第6章 她猜测道:“太子该不会怀疑他要找的那位公子是咱们孔雀宫的人吧?” 公仪琢心一紧,糟糕,采薇好像真的比他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一点真相了。 他呵呵道:“怎么可能,我们孔雀宫的人都是发过愿的,终身侍奉孔雀大明王,身心洁净。” 采薇也觉得这个可能不大,昨夜是中秋夜宴,来赴宴的人中有不少世家公子,应该是那些公子中的某个倒霉蛋。 “那冕下,您要见太子吗?” 第8章 公仪琢本来想说不见,但是不见的话显的自己心虚,而且他作为国师,没有正当理由就拒绝太子拜访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反而会引人怀疑。 李应棠那个人最多疑了。 他让采薇先去接待李应棠,他要稍微收拾一下。 等采薇走了,公仪琢立刻问系统,“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会露馅吗?” 系统帮他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你走路的时候别夹着屁股就行。” 公仪琢:……他哪里夹屁股了,是因为屁股痛不得已才这样。 李应棠在孔雀宫的大厅里等着,孔雀宫是整个大虞皇宫最华丽的宫殿,到处都挂着千金一匹的纱幔,还有金玉制成的珠帘,还有许多白孔雀羽毛做成的装饰。 大虞朝以孔雀为尊,尤其是白孔雀。 他在大厅里等了没一会儿,公仪琢就款款走来了,他听了系统的话,尽量放轻脚步,这样屁股看着是不夹了,不过走路的速度格外的慢。 李应棠看着他,眼眸深邃,像是想要透过帽纱看清他的脸。 公仪琢根本就不敢看他,在主座上坐下后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来孔雀宫所谓何事?” 他想直入主题,等李应棠问他要人的时候他就说没有,好快点了结这件事,把李应棠送走。 可李应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国师的嗓子怎么这么哑?” 公仪琢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攥着膝上衣服的手指尖都用力到了发白。 系统提醒他,“演技呢,你练了二十多年的演技呢?” 要不是有帽纱挡着,这不一下子就露馅了。 公仪琢这才反应过来,抬起手捂着嘴假咳了两声,“本座昨晚不小心染了点风寒。” 李应棠审视的看着他,“国师玉体,怎么能染上风寒,看来孔雀宫中照顾国师的人未尽心尽力,该杀才是。” 公仪琢被他惊了一下,害怕的想要揪住小被子,可惜现在不像昨晚那样有被子让他揪。 他只是有点小感冒而已,不用把负责照顾他的人杀了吧。 “是本座自己要在御花园中多走走的,不干他们的事,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他是真害怕李应棠这就要拔剑帮他“清理门户”。 李应棠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不知国师昨晚都在御花园中的哪些地方逛了,孤正在寻一人,或许国师还与那人碰过面。” 公仪琢呼吸一滞,他不仅与那人碰过面,还就是本人啊。 他发挥自己毕生的演技,语气尽量平淡,“本座只在桂园外面吹了吹风,没一会儿就回孔雀宫了,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李应棠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孤还以为能从国师这里得到一些线索呢,没想到国师也没有见到那人。” 公仪琢的小心脏紧张的怦怦跳,不过也有些小高兴,李应棠好像被他糊弄过去了。 但还不等他彻底放下心,李应棠就道:“不知孤可否在孔雀宫里找一找人?” 听他这么说,立侍在一旁的孔雀宫神侍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公仪琢也是心中一紧,李应棠没有怀疑他,怀疑上孔雀宫的其他神侍了。 他抿了一下唇,声音有些冷,“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孔雀宫中的人身心皆属于大明王,还请殿下慎言,小心大明王降罪。” 李应棠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大厅中陷入沉默,公仪琢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刚才虽然说的霸气,但他真的很害怕李应棠生气,他孔雀宫中的人可经不起他砍。 幸好,李应棠虽然看起来不太爽,但是却没有发疯 。 他轻声问道:“请御医看过没有?” 话题跳跃的太快,公仪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应棠道:“国师不是染了风寒吗?” 原来是说这个,公仪琢道:“小小风寒而已,喝杯姜茶就好了。” 李应棠垂眸,那就是没请过了。 昨夜他中药中的不轻,前头还能克制隐忍,到了后半程就有些不清醒了,也不知道伤到他没有。 本来想着醒来后给他好好看看的,结果等他一觉睡醒,身边的位置早就已经凉透了,怀里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李应棠站起来,“既然国师这里没有孤要找的人,那孤就不打扰了。”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站起身送他,“殿下慢走。” 李应棠深深看了他一眼,即便他再怎么凶恶,也有的是人恨不得贴到他身上,只有公仪琢这个国师,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公仪琢回到大厅中,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有些激动的对系统道:“统儿,我是不是应付过去了?” 系统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后半段演的不错,要是能不那么紧张就更好了。” 演技得到了肯定,公仪琢很开心,虽然他现在不是演员了,但是对演技的执念却很深。 李应棠离开孔雀宫后并没有回东宫,而是去了倚荷水榭的那座小亭。 小亭中还留着昨晚的那些痕迹,李应棠走到床边坐下,从床上捡起了一根乌黑柔顺的发丝。 这头发的长度对于男子来说有些过长了。 他将这根发丝捋顺,盘成了一小圈,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 他还记得昨晚不小心压到了那人的头发,然后被呼了一巴掌,这根头发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扯下来的。 德全弯着腰迈着小碎步走进来,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眼也不敢乱瞅。 “殿下,昨日进宫的那些大臣家的公子都已经核查过了,没有一人在宫中留宿,皆有人证。” 如果不是那些世家公子的话,就只能是宫中的侍卫了,宫里的太监都是没根的,总不能是孔雀宫中的神侍吧。 那可是大不敬,要遭天罚的,德全想都不敢想。 李应棠唇角勾了勾,没找到才对,他侧头看了一眼被他放在床角的那盏孔雀灯,他一开始就知道那人是谁,只是人家不承认而已。 他站起身解开腰带,把上衣脱了下来。 德全听到他脱衣服的动静心中一惊,太子不会是食髓知味,想要再体验一把昨夜的滋味吧。 可那位小公子没有找到,这小亭里就只有太子和他…… 他德全虽然是个太监,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他义无反顾,但这种事是万万不行的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应棠道:“去找个画师过来。” 德全:? 还要画下来啊? 第9章 人的大脑一旦陷入思维误区就很难走出来,德全直到被李应棠踢了一脚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叉劈了,一张脸臊红,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请画师了。 李应棠回到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左肩上一个圆圆的齿痕。 这齿痕到现在都没有消,可想而知咬的有多狠,都隐隐渗出了血来。 这么珍贵的痕迹就这么消掉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李应棠才想着画下来,留着给国师看。 画师很快就跟着德全来了。 李应棠正斜靠在床上,抬手让哆哆嗦嗦下跪的画师免礼,让他靠近一些画他肩上的那个齿痕。 “原原本本的画下来,一点细节都不要遗漏,明白吗?” 画师抬头一看,不止看到了他肩上的齿痕,还有背上的很多红道道,一张老脸唰的就红了。 殿下这也真是的。 他低着头喏喏应是,打开画箱拿出了笔墨。 他一定不负太子殿下所托,赌上他宫廷御用画师的尊严。 * 李应棠走后公仪琢轻松不少,觉得这事应该过去了。 中午吃完午饭后他美美睡了一觉,下午爬起来去了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就是寝殿里用珠帘分出来的一个小隔间。 公仪琢走到书架前,先是四处看了看,确定寝殿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才从书架上的一个花瓶里倒出一把钥匙,蹲下身去开最下面的一个小柜子。 他做贼似的从柜子里掏出一沓纸来,放到桌案上,还要用一块丝帕盖上,只留下要写的那一页。 系统道:“你可以大方一点,我给你看着呢,没人。” 公仪琢知道没人,但还是难免不好意思,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堂堂国师写这种东西,他就不用活了。 他写的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就是话本子,只不过通俗了一些,香艳了一点,写的是勾子文学而已。 第7章 公仪琢一边研墨一边回想,“上次写到哪儿来着?” 两天没写了,他记性不太好,记不太清了。 系统提醒道:“写到李二经受不住诱惑,半夜摸进了铁匠家,结果刚进门就碰到了屠夫。” 公仪琢哦了一声,“对对,就是这里。”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剧情,紧接着就挥毫如雨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他以前在原世界写过的,现在就是换个身份背景,写起来很是顺手。 公仪琢忍不住叹气,“怀念以前粮多到吃不完的时候。” 那时候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个书还要挑挑拣拣,穿越到大虞后老实了,一点都没得吃,他只好自己产粮,顺带造福大虞百姓。 写完两页后,公仪琢数了数,发现够下次刊印的字数了,就停下了笔。 他把手稿收拾了一下,等采薇进来的时候把稿子交给了她。 采薇抱着手稿一脸兴奋,等了半个月,终于又能看到《霸道屠户冷铁匠了》。 “冕下您放心,明天我就出宫把手稿送到书局去。” 公仪琢有些怅然,他也想出宫,穿越到大虞二十年,他还没有出宫玩过,唯一出宫的那几次不是庆典就是祈福,要时刻端着国师的架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嘱咐道:“你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这世上除了他和系统,就只有采薇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专门写香艳的勾子文学的闲余公子。 采薇郑重点头,“冕下您放心,这么多次了,我哪次失手过。” 她把手稿小心翼翼揣进怀里,然后就欢快的回自己的房间了,她能比其他读者提前好几天看到最新剧情,不要太爽。 公仪琢写了一会字有些累,古代的毛笔哪儿现代的键盘好用,写字的速度也慢。 他到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看着手腕上一片像是花瓣一样的吻痕,“这个要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啊?” 系统道:“以你的体质还要三五天吧。” 公仪琢叹了一口气,感觉有些烦,他原本不想和李应棠有任何牵扯的。 * 第二日一早,公仪琢刚起床不久,采薇就过来通报,“冕下,太子殿下求见。” 公仪琢恍惚了一瞬,还以为自己陷入了时间循环,前不久他好像听采薇这么说过,李应棠怎么又来了? “他来干什么?” 采薇摇了摇头,“太子只说见您,未说有什么事。” 公仪琢有些头疼,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结果李应棠又来了。 没办法,他只好换好衣服去见李应棠。 李应棠跟昨日一样在大厅中等他,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一个浅笑。 公仪琢恍惚了一瞬,李应棠疯是真疯,但帅也是真帅,他竟然还觉得他这笑挺温柔的,大概是没睡醒。 他端着国师的架子走过去,“不知太子今日来又有何事?” 李应棠垂眸看着他悄悄攥起来的指尖,“没事就不能来找国师了吗?” 公仪琢:……感觉怪怪的,这疯批太子是故意来找他的茬的吗? 李应棠道:“我看五弟就经常来孔雀宫找国师,国师对他也是这样的态度吗?” 公仪琢沉默了一会儿,大脑飞速运转,给自己写合适的台词。 “裕王殿下对孔雀大明王一片虔诚,太子要也是来侍奉孔雀大明王的,孔雀宫自然欢迎。” “只是孔雀宫欢迎,国师不欢迎吗?” 公仪琢:…… 李应棠的台词好奇怪,他接不上啊,啊啊啊。 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干巴巴道:“太子说笑了,本座自然也欢迎。” 不管他这句话是不是真心说的,李应棠都很满足。 “其实我今日来找国师,确实有一件要事。” “昨日我从孔雀宫离开后,又在参加中秋中秋宫宴中的人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我想找的那个人,我想请国师帮我找找。” 公仪琢没想到他还是为了这件事,又紧张的攥起衣角来,推拒道:“太子都找不到的人,本座怎么能找到。” 李应棠笑了笑,“孔雀大明王全知全能,国师帮我借借神力?” 公仪琢:……大明王的神力是用来帮人找一夜情对象的吗?小心被一雷劈死啊。 李应棠道:“其实我还有些关于那人的线索,要是拿出来的话,应该就能找到那人了。” 第10章 公仪琢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线索,李应棠还能有什么线索,他当时逃走的时候明明都检查过了啊,还问了系统,很确定没有什么遗漏。 李应棠看着他越来越白的指尖,不忍心再吓他,轻声道:“那东西有些私密,孤想让国师帮忙看看,这里这么多人……”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立刻带着他往里面走了走,大厅的里侧算是偏房,有珠帘和屏风隔着,不用担心会被看到,只要声音小一些就行。 公仪琢紧张的看着他,声音却尽量维持着平静,“什么东西?” 李应棠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卷,缓缓展开给他看,“孤不好意思说,国师亲自看吧。” 公仪琢看着纸上画的圆圆的一圈,一颗一颗还排布的很整齐的图案,认出来这是一个齿痕。 他诧异的看着李应棠,李应棠似笑非笑道:“这是他留在孤肩上的齿痕,孤想着对比一下应该能把人找出来。” 公仪琢:……千算万算,没想到留下的是这个。 看着这个齿痕,他的脸红的通透,不好意思跟他说,是怎么好意思给他看的? “统儿,这里有变态。” 系统啧了一声,“你头一天知道他是变态啊,这战况够真够激烈的。”可惜它看不到。 李应棠道:“孤还是怀疑那人是孔雀宫里的,所以想麻烦国师帮孤找找。” 公仪琢劈手把画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太子放心,本座会帮你找的。” 放心吧,交给他一定会搞砸的,到时候李应棠问起来,他就说没找着,孔雀宫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画被夺走了,李应棠却笑了,他让画师画了七八张,就算这张被撕了也没关系,还有好几张呢。 “那孤就静候国师佳音了。” 送走李应棠,公仪琢立刻就把这张画给撕了,碎片还让采薇拿走烧掉。 采薇很好奇这画上画的是什么,不过看公仪琢这么生气,就没敢问。 公仪琢虽然是国师,但是脾气却好的很,从来不会对他们这些下人发脾气,这还是采薇头一次见他生这么生气。 该说不愧是太子吗? 其实用生气来形容公仪琢现在的心情不是很恰当,羞恼更加合适。 等采薇走了,他忍不住在桌子上拍了两下,“他怎么能让人画这种东西。” 系统惯会说风凉话,你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公仪琢一哽,他那时哪儿能想的到这个,李应棠把他弄疼了,他就咬回去了,当时他连害怕都忘了,更不用说这个。 他无能“狂怒”了一会儿,最后自暴自弃的想,反正画已经被他撕了,人他也不可能找来,李应棠爱咋地咋地吧。 李应棠就算再疯,谅他也不敢提剑杀进他的孔雀宫里。 李应棠走后没多久,他刚才提过的那位裕王殿下就来了,公仪琢现在身心俱疲,实在没有精力再接待客人,和裕王李应樾说话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 虽然是一个爹生的亲兄弟,但是李应樾和李应棠却很不同,两兄弟的长相都很英俊,但李应棠是阴郁挂的,看着就疯疯的不像个好人,李应樾则是温柔挂的,温文尔雅的翩翩贵公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公仪琢曾经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他的任务对象不是李应樾,不管怎么看李应樾都是更适合做皇帝的人,而且他对孔雀大明王的信仰十分虔诚,要是李应樾能当上皇帝,他这个国师的日子肯定能过的更加滋润。 李应樾温声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太子从孔雀宫中离开,我听说他昨日就来过孔雀宫,不知今日又是为了什么?” 提到李应棠公仪琢就生气,他按耐着情绪道:“还能有什么事,和昨日一样。” 他这么一说,李应樾就明白了,从昨日起李应棠就大张旗鼓的找和他春风一度的一个男人,把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不算,赴宴的大臣家中也全都嚯嚯了一遍,最后连孔雀宫都敢找。 不过他还是给李应棠说了好话,“太子并非对大明王不敬,他和先皇后一样,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提到先皇后,公仪琢沉默了,先皇后是重情重义没错,但他不信只是一夜风流李应棠就能对他生出什么情来。 看出他有些不悦,李应樾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多聊,从跟他一起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一沓经文起身交给公仪琢。 “这是我这几日亲手抄写的祈福经文,劳烦国师帮我献给大明王。” 第8章 公仪琢起身将经文接了过来,“裕王殿下的诚心大明王都看在眼里,大明王会一直庇佑您的。 李应樾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他正想收回手,却看到公仪琢衣袖底下遮着的手腕上露出了一点红痕。 “国师的手腕这是怎么了?” 公仪琢心里一突,立刻收回手用衣袖把那片吻痕遮的严严实实,“被虫咬了一下。” 李应樾并未起疑,皱眉道:“国师宫里的人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国师被虫咬到,要好好熏一熏药才行。” 公仪琢点头,心里很是愧疚,太子和裕王两兄弟都对他宫里的人不满了,他不是故意让采薇他们背锅的。 送走李应樾,公仪琢终于能够回寝殿休息了,他把李应樾抄写的祈福经文给了采薇,让她去供奉到孔雀大明王的香案前,他自己则摘了帷帽躺到了床上。 不就是滚了个床单吗,怎么比跑了八百米还累。 他当上国师时就觉得用一辈子不滚床单换一辈子荣华富贵很划算,现在看来果然不应该滚,他以后再也不滚了。 他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容瑾就过来了,公仪琢慌忙去拿帷帽。 容瑾摁住他的手,“现在只有你我,带这个干什么。”他说着把自己的面具也摘了下来。 与古板的性格不同,容瑾的长相很明艳,只看他的脸完全想不到他会是一个无趣的人。 公仪琢拿帷帽当然不是为了挡脸,而是为了挡脖子上的吻痕,容瑾不让他带帷帽,他只能尽量缩着脖子。 缩着脖子的动作不管谁来做都不会好看,容瑾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就算只有你我,也该注意仪态。” 公仪琢欲哭无泪,到底让他怎么样嘛。 第11章 公仪琢的脖子最终还是让容瑾给手动扶直了,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衣领比较高的衣服,但还是有一点吻痕露了出来。 容瑾看着他脖颈上的红痕眉头皱的更紧,拉着他的领子往里面瞅,皱眉道:“你的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红痕?” 公仪琢急忙拍开他的手两手掩住衣领,一副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的样子,他脸涨的通红,慌乱的把刚才应付李应樾的理由又说了一遍,“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虫子咬的。” 容瑾看着他的模样,又心疼又好笑,“害羞什么,小时候你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 公仪琢抿了抿唇,小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而且他这又是不是真被虫子咬的,是被李应棠啃的,怎么能让他看,看多了觉出了不对劲怎么办。 容瑾在床边坐下,挑着他的下巴在他耳后又发现了一点红痕,皱眉道:“这里怎么也有,什么虫咬的这么厉害,你被咬的时候没察觉到?” 察觉当然是察觉到了,公仪琢还推了,可他越推那人反而还亲的越狠。 越想脸越红,公仪琢强行把脑袋里的记忆塞到一边,尽量淡定道:“睡觉的时候咬的,醒了就成这样了。” 他怕容瑾追根究底,又撒了个小谎,“我已经抹过药了,很快就能好。” 听他这么说,容瑾就没有再问,“采薇他们也太不小心了,待会儿我让他们再给你好好清理一遍房间。” 他的语气中有些责怪,看着公仪琢的眼神中满是不赞同,“就算你不想采薇他们受罚,被虫咬的这么严重也不该瞒着,你可是国师,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公仪琢很感动,拉着他的手喊了一声师兄。 说起来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虽然是六岁,但实际年龄却是二十四岁,容瑾那时候只有八岁,却一直照顾着他,就像是他哥哥一样。 容瑾揉了一下他的发顶,温声道:“你这两天不是摔跤就是风寒,还被虫咬了,再好好休息几日吧,明王殿那边我来负责就好。” “对了,我今日去见了陛下,跟他说了太子的事,陛下说他会教训太子的,不会再让他来叨扰孔雀宫。” 听到教训,公仪琢心一动,“陛下要怎么教训太子啊?” 容瑾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教训,顶多就是禁足,太子杀了新科状元也不过才禁足了三个月,这次能有个三天就不错了。” 他拍了拍公仪琢的手,“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我去明王殿了。” 公仪琢想起来送他,但是却被容瑾摁下了,让他好好休息。 公仪琢感动的泪眼汪汪,“师兄真好。” 系统道:“他罚你抄十遍佛母大孔雀明王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公仪琢:…… 他躺回到床上摆烂,突然想到什么,“统儿,咱们前两天遇到的那个宠妃同行你知道怎么样了吗?” 系统天天闲的没事干,就爱打听宫里的八卦,“被皇帝赐死了,已经轮回转世去下一个小世界做任务了。” 公仪琢惊的差点坐起来,但他腰太酸坐不起来,最后只翻了一个身。 “她不是被太子的人带走了吗,怎么会被皇帝赐死?” 系统剔了一下指甲,“李应棠大概是被她表现出来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恶心到了,见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之后就带着她去见了皇帝,恶心了李靖瑜一把。” “后妃勾引太子可是天大的丑闻,李靖瑜气的脑袋直冒绿光,就一杯毒酒把她赐死了。” 公仪琢的表情有些复杂,“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也太狠心了。” 系统哼了一声,“男人最受不了的有两件事,第一件是说他不行,第二件就是给他戴绿帽子,宠妃这行为既说明了他不行,又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它的语气里满是对李靖瑜的不屑,其实公仪琢也看不上这个老皇帝。 当年李靖瑜还是皇子时,和先皇后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山盟海誓,李靖瑜主动对先皇后允诺,此生唯她一人,绝不再娶。 后来他在先皇后娘家的扶持下坐上了皇位,头两年还好,李靖瑜对先皇后一心一意,两人生下了李应棠,可又过了几年,李靖瑜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李靖瑜打压了先皇后的娘家,还广纳后宫,一口气纳了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妃子,皇子和公主一个接一个的生,同时也冷落了先皇后。 先皇后是个烈性女子,面对变得如此陌生的丈夫,一时接受不了精神出了问题,更是在十年前郁郁而终。 而这李靖瑜也是贱,先皇后在世的时候他不珍惜,人死了倒想起了发妻的好。 先皇后死后,他抱着先皇后的遗体痛哭了一场不说,还发誓将来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他们的孩子李应棠。 这就是李应棠做了那么多荒唐事,杀了那么多人,还能稳稳坐在太子之位上的原因。 李靖瑜对他们母子俩有愧,所以无论李应棠做什么,只要不是谋反,他都能包容。 反正,李应棠砍的也不是他。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李靖瑜虽然做出了一副深情的模样,但不管是系统,公仪琢,还是李应棠这个当事人都嗤之以鼻。 也没见他在先皇后去世之后少纳妃子,他的深情只能演给他自己看。 系统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李靖瑜罚了李应棠禁足半个月,至少这几天他是来不了孔雀宫了,不过我估摸着他应该不用半个月就能出来。” 公仪琢问道:“为什么?” 系统要是有实体的话,真想戳他的脑袋,“你忘了,再过五天就是秋狩了。” 这个公仪琢还真忘了,秋狩就是由皇室组织的一场大型秋游,参与人员和中秋宫宴的差不多,主要活动内容是狩猎。 公仪琢激动起来,“太好了,终于能出去玩了。” 看到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系统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傻人有傻福。 想起还有狩猎这回事后,公仪琢就激动起来,早早就开始收拾秋游,啊不,是秋狩时要带的东西。 采薇帮着他一起收拾,那天容瑾发现公仪琢被“虫子”咬了之后把寝殿里伺候的人训了一顿,采薇他们不仅没有感觉到委屈,反而相当自责。 他们是吃干饭的吗,竟然让他们金尊玉贵的国师冕下被“虫”咬了还没有发现,立刻就把整个寝殿都打扫了一遍,每个角落都用香薰了,连一只蚂蚁都没有放过。 迫不得已才撒谎的公仪琢相当愧疚,把自己写话本子挣的钱拿出来发给了他们,算作是安慰奖金。 采薇道:“冕下,秋狩要五天的时间呢,您要带着纸笔吗?” 公仪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出去玩的时候怎么能工作,那还叫玩吗? 而且秋狩是要住帐篷的,不比孔雀宫,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谨慎道:“这几天我多写一点就是。” 第12章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秋狩的那一天,公仪琢又穿上了他那件金翎孔雀袍,在孔雀宫一众神侍的簇拥下,来到了秋游,啊不,是秋狩集合的地方。 第9章 要去参加秋狩的皇亲国戚和大臣们早就到了,就连老皇帝李靖瑜也在,这次他到的最晚。 公仪琢跟系统说也不是光他自己一个人去秋游兴奋,大家都很积极嘛。 李应棠看到他来了,走过来大大方方道:“国师,几日未见,孤甚是想念。” 他这话一出,所有听到的人都惊了一下,就连李靖瑜也看了过来,眼角抽搐,李应棠竟然有这样跟人说话的时候。 公仪琢呵呵了一声,怕是想念让他找的那位公子吧,不过说是想念他好像也没错。 李靖瑜怕他做出什么对公仪琢不敬的事,皱眉道:“太子,不要打扰国师。” 李应棠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 目睹这一切的公仪琢:……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到了出发的时间,李靖瑜带头上了马车,公仪琢也在采薇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雕刻着孔雀的豪华马车。 李应棠这个太子没有乘马车,骑上了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准备骑着马去秋狩猎场。 这匹马是北夏国进贡来的,体型比大虞的本土马要大不少,身体也更加强壮,神俊非常。 骑在马上的李应棠穿着一身利索的骑装,腰背挺直,好像也更帅了。 公仪琢撩开马车上的窗帘悄悄看了一眼,语气里满是羡慕,“统儿,我也想骑马。” 系统道:“你屁股好啦?” 公仪琢:……这都几天了,他屁股早就好了! 狩猎的地方就在皇城城郊,距离皇宫只有半日路程,算不上远,公仪琢刚感觉肚子有些饿就到了。 这里的两座山在一个月前被圈起来做了秋狩猎场,山脚下早就清出来了一大片空地,已经扎好了一排排帐篷。 公仪琢被采薇扶着下了马车,进了一看就是给他准备的,印着孔雀图腾的白色帐篷里面。 虽说是帐篷,但跟蒙古包也差不了多少了,里面的布置简直就是一个小孔雀宫。 不过这样的帐篷虽然舒适,但却不是公仪琢想要的,他想住小小一个,只够一个人躺在里面的那种小帐篷,四周都被篷布包裹着,肯定很有安全感。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系统说了,系统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改天在野地里住住试试就知道厉害了。 公仪琢:……系统就是系统,一点儿情调都没有。 采薇拿了些早就准备好的吃的过来,等中午之后秋狩才会正式开始,公仪琢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儿,起来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国师的衣服好看是好看,还仙气飘飘的,但都是宽袍大袖,运动起来不方便,更不用说狩猎了,所以要换身简便些的衣服。 公仪琢整了整窄袖,对采薇道:“怎么样?” 他穿宽松的衣服穿习惯了,乍然穿这种紧身的衣服有些不自在。 采薇的眼睛已经快要冒出光来了,他们家国师长的这么好,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她看惯了公仪琢穿宽松的衣服,乍一看到他穿窄袖骑装,还是被惊艳了一把,瞧着一把小细腰,感觉比她的都要细。 她擦了一把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将一个金色的半面面具递给公仪琢,“冕下,非常适合您。” 公仪琢略有些得意翘了翘身后不存在的孔雀尾巴,不是他吹,当年他还在娱乐圈里混的时候因为演技差黑粉无数,但就算是最黑的黑粉头子也黑不了他的颜值。 他接过面具戴上,这张面具是纯金制成的,左半边是一片孔雀尾羽,还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价值连城。 公仪琢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他早就打算好了,等他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要埋土里的时候,这张面具就是陪葬品,等过个千百年挖出来的时候绝对够格做传世珍宝。 他打扮好之后和采薇一起出了帐篷,迎面正好碰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晃荡到这里的李应棠。 太子的帐篷和他的帐篷之间隔着皇帝的,要不是故意的,很难说的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应棠确实是故意过来蹲守公仪琢的,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公仪琢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艳。 公仪琢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殿下有事吗?” 李应棠回过神来,收敛了一下眼神,唇角勾起一抹笑,“国师莫不是忘了前几天答应孤的事?” 公仪琢身体一僵,抿了抿唇道:“自然没忘,本座已经替你找过了,孔雀宫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李应棠眼眸深邃的看着他,“孤觉得他可能有意躲着孤。” 临场发挥是公仪琢短板中的短板,李应棠的这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幸好这个时候号角声响了。 李应棠道:“秋狩要开始了,国师请。”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和他一起去了皇帐前的那块空地。 来参加秋狩的皇亲贵族和大臣们齐聚,李靖瑜讲了一段场面话,然后就宣布秋狩开始,他拿出了一把宝剑做彩头,等到秋狩结束时谁猎到的猎物最大,谁就能赢得这把宝剑。 随着号角声再次响起,无数青年才俊骑着马向山林中奔去,公仪琢也骑上了一匹浑身雪色,一丝杂毛都没有的白马。 他以前为了拍戏学过骑马,穿越过来后被当做国师培养,又学了一遍,不仅会骑而且还骑的挺好,就是平时没什么机会骑。 采薇不放心,嘱咐道:“冕下,您骑慢点。” 公仪琢已经迫不及待了,“你放心,我就是散散步。” 他轻轻一夹马腹,白马就小跑了出去,驮着他不快不慢的进了山林,孔雀宫的四位神侍立刻骑着马跟了上去,他们是负责保护公仪琢安全的护卫。 这片山林中的景色很好,不然也不会被选为秋狩的猎场,公仪琢骑着马在树林中慢悠悠的走着,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欣赏景色。 这个时候正是树林中颜色最丰富的时候,绿色的树叶刚开始变黄或者变红,公仪琢伸手接住一片落叶,正好是一片红的非常完美的五角枫叶。 他把这片枫叶收进了随身带的荷包里,准备带回去做成书签,夹在他写的《霸道屠户冷铁匠》里面,等他装好枫叶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面的李应棠。 公仪琢:……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李应棠骑着马过来靠近他,“国师还没有猎到猎物吗?” 不过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猎到了一头小鹿。 公仪琢觉得他大概是过来跟自己炫耀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看看风景。” “这边没什么猎物,太子殿下去别的地方吧。” 李应棠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又躲着他。 第13章 李应棠是特意过来找他的,怎么可能会走。 他让马转了个身,和公仪琢并驾齐驱,“正好孤也累了,就和国师一起看看风景吧。” 公仪琢:…… 不光是他,他身后的四个孔雀宫神侍如临大敌,太子今日也太反常了,不会是找大臣的茬找够了,想对国师不利吧? 但他们明显多虑了,李应棠说欣赏风景还真就是欣赏风景,就这么并排和公仪琢一起慢悠悠的走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公仪琢本来有些紧张,但是见他好像真的只是想散步后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么走了一会儿,李应棠忽然让马停了下来,同时拉住了公仪琢手里的缰绳。 公仪琢惊了一下,正要问他要干什么,李应棠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指了指前面的不远处,低声道:“你看。” 公仪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眯着眼睛找了一会儿才在草丛里看到一只兔子。 野兔子是灰褐色的,和秋天的草丛浑然一体,不能怪公仪琢眼神不好,一般人都很难发现。 他侧头看了李应棠一眼,这人的眼睛是显微镜做的吧? 李应棠已经把弓箭拿起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射那只兔子,而是把弓递给了公仪琢。 “要不要试试?” 公仪琢看着他手里的弓,还真有些跃跃欲试,但他只学过骑马,没学过射箭。 “我不会。” 李应棠当然知道他不会,见他感兴趣直接把弓放进他了的手里,“没事,我教你。” 公仪琢虽然没射过箭,但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模仿着他以前看别人射箭时的姿势把弓拿了起来。 李应棠拿了一支羽箭递给他。 射箭的姿势只是看着简单,但实际上做一做就知道有多难了,再上李应棠的弓比较重,公仪琢拿是拿起来了,但根本就拉不开弓弦。 李应棠看他晃晃悠悠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靠过去扶住他的腰和胳膊,纠正了一下他的姿势。 他从身后贴近公仪琢,一只手帮他握着弓,一手帮他拉开了弓弦,几乎把公仪琢整个都环进了怀里。 第10章 “国师,猎物,羽箭,你的眼睛,要在一条直线上。” 公仪琢抖了一下,耳尖红了起来,这个姿势也太亲密了一些,射箭都是这么教的吗? 他们身后的那四个负责孔雀宫的神侍脸都绿了。 没见过射箭要这么教,太子这是在占他们冕下的便宜吧,是在占便宜吧?! 放开他们国师! 李应棠带着公仪琢瞄准了那只还在安心吃草的笨兔子,侧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是舍不得松手。 公仪琢不止紧张,胳膊抬了这么一会儿也酸了。 他小声问道:“好了没有?” 李应棠回过神,“好了。” 他的手一松,箭嗖的一声就射了出去,钉在了离兔子还有一巴掌远的地方。 这只笨兔子在箭差点射到屁股后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立刻窜了出去,三蹦两蹦就没有了踪影。 没有射中,不过这并不是李应棠“教”的不好,而是在箭射出去的那一刻,公仪琢把箭往下压了一点。 如果他没有压箭的话,就能射中那只兔子了。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刚才那只兔子挺可爱的。” 他在原来的世界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到了这个世界后养尊处优,更是没有杀生过,现在突然要杀兔子,有些下不了手。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够吃兔兔”,二十年了,他竟然还记得原世界的老梗,李应棠不会觉得他茶吧? 李应棠当然不会觉得他茶,一只兔子而已,跑了就跑了,“国师还是这般善良。” 公仪琢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他只是不敢亲手杀兔子而已,吃还是吃的很香的,跟善良搭不上什么边。 孔雀宫神侍手里的缰绳都快抓烂了,刚才教射箭离得近也就算了,现在说话也离的这么近是要干什么? 如果不是不敢的话,他们一定要上前把太子和他们国师隔开。 幸好,接下来的这一路直到回到营地,李应棠都没有再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太阳落山,第一天的狩猎结束,营地中点起了数堆篝火,用来烤刚刚狩猎到的猎物。 李应棠猎了一头鹿后就一直陪着公仪琢散步,没有再去打猎,猎物比其他人少的多,猎物多的人一看他只猎到一头小鹿,顿时忐忑不安起来,生怕盖过太子的风头惹怒太子。 不过他们明显是多虑了,李应棠一点都没有在意他们,反而脸上罕见的带着笑,明显心情不错。 众人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好像真的没有发疯的意思,才缓缓放下心,开始享受起篝火烤肉来。 公仪琢虽然不忍心杀生,但是吃烤肉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犹豫,现杀现烤的肉喷香,即便这个时代没有现在那么丰富的调料,只撒点盐什么的也很好吃。 秋狩吃烤肉没有宫宴时那么多规矩,李应棠端着一碟烤肉过来递给公仪琢,“这是孤猎的那头鹿的鹿肉,孤亲自烤的。” 公仪琢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拿烤肉过来,愣了一下,李应棠今天真是奇怪,没有发疯就算了,好像还对他有些殷勤。 他面色严肃,对系统道:“统儿,你说李应棠这样……” “是不是因为有求于我?” 肯定是因为李应棠拜托了他在孔雀宫里找人,所以才“巴结”他。 系统:…… 它还能说什么呢? 它肯定了公仪琢的猜测,“是,我也觉得他有求于你。” 得到它的肯定,公仪琢放下心,夹了一筷子烤鹿肉美滋滋的吃了。 烤鹿肉鲜嫩的很,虽然是烤的,但是肉汁却很丰富,肉香十足,李应棠这个太子烤肉的手艺不错嘛。 李应棠见他吃的开心,唇角勾起,“国师这么喜欢,孤再去烤一点?” 公仪琢边吃边点头,“能烤的焦一点吗?”他喜欢吃焦一点的。 已经蹲在一旁开始烤肉的李应棠道:“当然可以。” 立侍在一旁的采薇嘴巴都张大了,塞个鸡蛋进去都没问题,眼前这位和太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真的是他们大虞的太子吗? 不止给他们国师烤肉,还能烤的更焦一点! 没过一会儿公仪琢就吃上了更焦一点的烤鹿肉,他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李应棠有求于他嘛,但采薇和系统的心情都很复杂。 系统看着光盯着公仪琢吃烤肉,自己还一口都没吃的李应棠,摸着下巴啧了一声。 它现在觉得这个世界的任务还能做,虽然晚了二十年,但是滚了一次床单进度就赶上来了,多滚几次那不是手拿把掐的。 第14章 公仪琢吃饱喝足之后回到了营帐内,采薇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水。 营地不比宫中,热水不好准备,除了皇帝之外,也就他这个国师才有条件洗澡。其他人也就是擦洗一下。 采薇道:“冕下,委屈您了,在营地里面只能用浴桶,浴桶狭小,您将就一下。 公仪琢一脸问号,这有什么委屈的,野营能洗澡已经很好了,他这待遇都和皇帝相当了。 他走到屏风后面脱外衣,对采薇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采薇知道他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服侍,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公仪琢脱完衣服,迈步进了浴桶,大半身都被温热的水泡着,舒服的他叹了一口气。 他趴在浴桶边,“好久都没有用浴缸泡澡了。” 严格来说他现在泡的不是浴缸,而是浴桶,不过也差不多。 系统道:“你真的不想回原来的世界吗?” “原来的世界啊。” 公仪琢有些怅然,他是在拍一场水下戏的时候出的意外,和系统绑定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系统说他在原来的世界中还没有彻底死去,是植物人的状态,要是他能够完成任务,就能在原来的世界醒过来,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李应棠在当上皇帝之后没有成为一个明君,那他在原来世界的植物人身体就会死亡。 “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吧。” 他爸妈都有了新家庭,在听到他的“死讯”的时候可能会有点伤心,但这点伤心应该很快就会被消磨掉。 比起血脉上的家人,更让他觉得遗憾的其实是他的粉丝,他还没有练好演技,没有给他们一个好的作品就无了,粉丝们在怀念他的时候连他的一部代表作都说不出来。 好丢脸,他不想被形容为只有脸的那个演员。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虽然演技差,但钱还是挣了不少的,他都没怎么花人就没了,早知道应该早立个遗嘱,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小朋友。 系统听着他东拉西扯的碎碎念,有些无奈,两个世界加起来小五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单纯幼稚。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才会选中公仪琢来这个世界攻略李应棠。 公仪琢身上的温暖,正是李应棠所缺少的。 公仪琢到最后也没有说他想不想回原世界,他虽然嘴上总说不回去也行,但实际上应该还是有些想回去的。 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公仪琢简单擦洗了一下就走了出来。 帐篷中铺着厚厚的绒毯,直接踩上去也没有关系,纤细雪白的脚踩在暗色的地毯上,留下几滴深色的水痕。 公仪琢打了个哆嗦,立刻拿起擦身的布巾把自己包起来,快速跑回到了床上。 这个季节就算是在帐篷里面也有些冷了。 公仪琢回到床上将床幔拉下来,缓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擦身体。 系统嘲笑道:“你刚才的样子要是让容瑾看到,又要嫌弃你的仪态了。” 公仪琢一边擦头发一边模仿容瑾说话的语气,“国师要有国师的样子,代表的是大明王的脸面。” “他现在又不在这里,再说了,谁敢偷看我洗澡。” 敢偷看国师洗澡,不要命啦。 往年秋狩都是容瑾这个大祭司代表孔雀宫来,容瑾倒不是跟他一样是为了出宫玩,而是觉得公仪琢年纪小,体质又差,怕累着他。 今年秋狩是他一早跟容瑾求来的,一直待在皇宫里实在是太闷了,对于他这个国师来说,秋狩是难得能出宫的机会。 没人的时候公仪琢一向很松弛,平时只要有人他就要端着国师的架子,端架子是很累的。 他简单把头发擦了一下,用一块干净的布巾把头发包了起来,然后擦身上的水珠。 擦到大腿的时候,一阵刺痛突然传来,公仪琢嘶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 他两条大腿的内侧通红一片,有的地方还破了一点点皮,看位置应该是骑马的时候磨的。 在马背上的时候他只觉得大腿那儿热乎乎的,吃烤肉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没想到竟然磨成了这样。 他朝着磨破的地方吹了两口气,嘟囔道:“才好了没两天。” 系统道:“采薇给你带了药膏,放在床头的匣子里。” 第11章 公仪琢拉开床头的匣子一看,里面瓶瓶罐罐一大堆,这么多用来当身体乳擦都够了。 他随便挑了一罐,用指尖挑了一点抹在大腿内侧磨红的地方,药膏有些凉,冰的他哆嗦了一下,涂着涂着他的脸越来越红。 一些被他刻意忽视的记忆从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系统不知道什么是尴尬,故意道:“你在想瑟瑟的事,那晚……”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爆红,扯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闷声闷气道:“我没有。” 系统怜爱的看着他,没有就没有吧,也就嘴巴硬了。 第二天,公仪琢没有出营帐,虽然骑马挺好玩的,但他今天要是再去骑马,大腿就不用好了。 李应樾走过来,问门口的采薇,“国师冕下还没有起吗?” 采薇朝着他欠了欠身,“裕王殿下,冕下已经起了,只是昨天有些劳累,今日打算留在营地里面休息。” 李应樾道:“原来是这样,昨日我看到国师和太子在山脚下的林子里面散步来着。” 他笑了笑,“我本来也想和国师一起出去走走,没想到国师今日要休息,我可以进去看看国师吗?” 采薇有些为难,正想说先进去通报公仪琢一声,李应棠走了过来。 他凉飕飕的看了李应樾一眼,冷冷道:“五弟在国师的营帐前做什么?” 李应樾身体一僵,急忙对他躬身行礼,“见过太子,臣弟听说国师昨天累到了,所以想要拜访一下国师。” 整个大虞就没有人不害怕李应棠,就算他是李应棠的弟弟也一样,实际上他觉得李应棠大概从来没有把他当弟弟看待过,说句大逆不道的,就连李靖瑜这个爹,估计也不在李应棠的眼里。 听公仪琢累到了,李应棠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他顾不上搭理李应樾,直接掀开帐篷前挂的门帘走了进去。 采薇和李应樾都没想到他会直接进,采薇伸出尔康手阻止道:“太子殿下……” 李应棠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阴鸷的眼神吓的两人立刻噤声,吱都不敢吱一声, 他扫了采薇一眼,对李应樾道:“你,不许进来。” 第15章 公仪琢正在床上给大腿根涂药,过了一晚上,大腿上骑马磨出来的红痕已经消了不少,不过几处磨破皮的地方还是比较红。 他刚才隐隐听到了采薇和李应樾说话的声音,不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已经和采薇说过了,他今天不出去了,就在帐篷里面休息,采薇肯定不会随便让人进来。 不过事无绝对,必有万一,帐篷上挂着的门帘一下子就被掀开了,公仪琢听到动静,吓的手一抖,大半瓶药膏全都倒在了腿上。 这药膏是半透明流质的,一下子全都倒在了腿上,冰的公仪琢一个哆嗦。 不过他现在顾不上凉不凉,着急忙慌的扯过被子盖上。 一个人影走到了床边,隔着床上挂着的轻纱影影绰绰。 公仪琢紧张道:“裕王殿下?” 李应樾文质彬彬的,不该这么鲁莽的闯进他的帐篷才对啊? 李应棠听到他说裕王,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黑的像锅底一样。 李应樾那小子,以前进过公仪琢的寝殿?不然公仪琢怎么会这么说? 见门帘外的人站着不动了,帐篷中的温度也在明显下降,公仪琢意识到了不对。 他小心翼翼的问系统,“统儿,进来的人不会是李应棠吧?” 系统嘿嘿一笑,“bingo,恭喜你猜对了。” 公仪琢:……李应棠怎么会来,他跟个门神似的站在他床边,怪吓人的。 他咽了口唾沫,假装自己刚才没有说过话,重新开口,“太子殿下来找本座有何事?” 李应棠目光沉沉的隔着床帐看着他的身影,“孤听采薇说,国师昨日累着了。”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骑了一会儿马而已,第二天就下不了床了,传出去怪丢人的。 “许久不骑马,有些不习惯。” 李应棠知道他皮薄,一猜就知道他是哪儿伤着了,“国师伤的重不重,上药了没有?” 公仪琢很想吐槽,他正上着呢,结果这人突然闯进来,害的他把一瓶药膏都撒了,好浪费。 他现在腿间满是药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只想让李应棠快点出去,好清理一下。 “已经上过药了,谢太子殿下关心,今日的狩猎应该快要开始了,太子快些去吧。” 秋狩怎么比得上他重要。 李应棠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谁给你涂的药,要不要请御医来给你看看?” 他的身形隔着床帐看有些朦胧,看起来更加高大挺拔,公仪琢下意识的往床里面缩了缩。 “就磨破了一点皮,不用请太医,我自己抹了一点药,已经快好了。” 关键是他也不好意思把那么私密的地方给别人看。 李应棠是既担心他的伤,又不想他让别人看,要是他的宝贝让别人看了,他怕是会疯掉。 此刻帐篷中只有他和公仪琢两个人,先前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而且比之前还高。 李应棠垂眸看着搭在床边的床帐,声音有些哑,“国师玉体,就算只是一点小伤也不能马虎大意,不如……孤给国师看看?” 公仪琢:……他没有幻听吧? 这次不等他问系统,系统就道:“我觉得他想占你便宜。” 公仪琢:! 他立刻推拒道:“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太子……” 李应棠决定的事,就算是李靖瑜也阻止不了,不等公仪琢把话说完,他就已经开始掀帘子了。 公仪琢见他伸手过来,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现在既没有戴帷帽也没有戴面具,脸还露着呢。 顾头还是顾腚,这是个问题。 公仪琢在电光火石之间选择了顾头,在床帐被拉开的一刹那,抬手捂住了脸。 李应棠拉开门帘看到他用手捂着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忘了孔雀宫的规矩。 公仪琢从手指尖的缝隙中看他,脸颊和耳朵尖通红。 不只是孔雀宫的规矩,要是让李应棠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是那晚的人了。 他怕李应棠不是拔剑砍了他,就是当场再把他酱酱酿酿一遍。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想。 李应棠看到他红透的耳朵尖,忽然起了些逗弄他的脸。 “孤一时忘了孔雀宫的规矩,还是国师反应快。” 他凑近公仪琢,声音又轻又沉,“那国师就这么捂着吧,孤替你看看。” 他伸手拉住公仪琢盖在腿上的被子边沿,公仪琢已经紧张到全身都僵硬了。 他的声音像只被逼到角落无处可躲的猫儿,“李应……啊不是,太子,这不合规矩。” 也就是他现在要用手挡住脸,不然他一定会死死捂住被子。 听到他差点没忍住叫出自己的名字,李应棠低笑了一声。 “孤是关心国师,国师不用不好意思。” “国师要是真的不愿,就摁住孤的手,孤绝对不再动。” 他捏住被子的边沿,缓缓往下拉,公仪琢是真恨自己没有跟哪吒一样长六只手,不然他一定会摁住被子,同时还会给李应棠两巴掌。 李应棠其实也有点紧张,那一晚如果他不是被下药了的话,他不会动公仪琢的。 但有些事一旦开了个口子,欲望就会像洪水一样往外泄,怎么都止不住,还会泛滥成灾。 被子被缓缓拉开了一条缝隙,凉气灌到了里面,公仪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蜷起蜷脚趾。 李应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压着嗓子道:“国师真的不阻止孤?” 公仪琢从指缝间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他的眼角已经红了,看着马上就要被欺负的哭出来,“殿下……” 李应棠哪受得了他这副模样,手一抖把被子扯了下来。 公仪琢:……这人问他,不是让他求他的意思吗,他才刚说了两个字。 李应棠扯下被子后也僵住了,他只是想逗逗公仪琢而已,没想到太激动了。 不过拉都拉开了,不看白不看。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一截白皙细嫩的大腿,鼻腔一热,热流差点涌出来。 公仪琢下意识的夹紧双腿,一些药膏被挤了出来。 李应棠看着他腿间的药膏,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点笑意,“国师,你刚才真的是抹药?” 第16章 公仪琢虽然实践经验不足,但是看文的经验丰富,而且自己就是个太太,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爆红。 李应棠竟然怀疑他做那种事,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虽然是有点像没错,但他怎么可能在营帐中,还是大早上做那种事! 第12章 他羞恼道:“只是药膏而已,你不要乱想!” 李应棠笑了笑,伸手用指腹在他的腿间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一股带着体温的清淡草药香飘入鼻尖。 公仪琢看着他的动作,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干。 怎么能这么做,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真的是那种东西呢?! 他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红色,身体晃了两晃差点晕过去,死眼,刚才为什么不闭上! 李应棠知道这是药膏,就是故意逗他而已,而且就算真是那个他也不会介意,之前又不是没有碰过。 看公仪琢都快冒烟了,他没有再继续逗人,“国师冕下这是伤的有多重,要用这么多的药膏?” 公仪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不止想晕过去,还想死。 这青天白日的,比那一晚还让人羞愤。 他不说话,李应棠也没有再问,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掉了他腿上多余的药膏。 “分开点。” 公仪琢:……话一定要说的这么有歧义吗? 把多余的药膏全清理掉,掉在床上的那个小药瓶李应棠也捡了起来,和手帕一起很顺手的塞进了衣领里。 公仪琢蒙着脸还闭着眼,假装自己已经死了,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李应棠把被子重新给他好好盖上,“国师好好休息吧,孤待会儿再来看你。” 公仪琢:……待会儿是多久,能不能别再来了。 李应棠看过他的伤,确认问题确实不大后放下了心,再加上占了一顿便宜,心情十分的舒畅。 他站起身离开了帐篷,紧接着采薇就冲了进来,“冕下,你没事吧,太子殿下刚才没有对您不敬吧? 公仪琢:……他怕把李应棠刚才对他做的事说出来,采薇也会晕过去。 何况他也不好意思说。 他强行淡定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国师,太子能对我做什么,就是关心了几句而已。” 听他这么说,采薇放下了心,走到床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床幔,“您没事就好。” “太子要是真敢对您做什么不敬的事,您就叫奴婢,奴婢一定会冲进来救您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有点心虚,刚才她没有拦住李应棠,在李应棠进来之后也没有跟进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公仪琢不忠心。 实在是因为太子殿下太吓人了,啊不,是因为国师冕下也没有喊她嘛。 国师冕下要是喊了,她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冲进来的。 公仪琢很感动,也心虚道:“你想的太多了,太子再荒唐也知道我是国师。” 主仆俩都心虚,一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公仪琢在帐篷里面休息了一天,傍晚正当他觉得李应棠可能不会来了的时候,李应棠言出必行,又来看他了。 这次公仪琢穿戴的整齐,戴着面具坐在一张软椅上,他一进来就防备了起来。 李应棠注意到了他防备的视线,唇角微微勾了勾,走上前将一个油纸包放在他身侧的桌子上。 油纸包放到桌子上就自动散开了一点,浓郁的肉香味立刻飘散了出来。 公仪琢暗暗咽了口唾沫,装作不经意的瞥了油纸包一眼,“太子这是做什么?” 李应棠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将油纸包打开,“孤见国师昨日挺喜欢吃烤鹿肉的,想着再给国师猎头鹿来吃,可惜今日运气不好,只猎到两只野鸡。” “还希望国师不嫌弃。” 公仪琢看着打开的油纸包,里面是四根烤的金黄流油的大鸡腿。 两只鸡一共就四根腿,李应棠竟然全都给他了! 他抬眼看着李应棠,眼睛里面眸光闪动,“他人真好。” 系统:“……今天上午的事这就忘了?” 公仪琢:“……一码归一码嘛。” 看来李应棠是真的很想找到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就是他,他是不可能把自己供出来的。 李应棠看着他的目光,心脏和某个地方都热了起来,他移开眼不去看公仪琢,“国师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公仪琢点点头,那确实,烤鸡腿还是热乎的好吃,“谢过殿下。” 采薇走上前,递给他一双白玉筷子,顺便看了李应棠一眼。 她现在很怀疑太子其实有两个人,一个脾气好的一个脾气差的,现在这个会给他们国师烤鹿肉烤鸡腿的就是脾气好的,动不动就砍人的那个是脾气坏的,她竟然从现在的太子身上看出来了一丝温柔,真是见鬼了。 公仪琢用筷子夹着鸡腿咬了一口,好吃到眯起了眼睛,鸡皮烤的好焦,正好是他喜欢的程度。 不过用筷子夹鸡腿吃不太方便,他吃一口就要把筷子放下歇一歇,不然手会酸。 李应棠拿鸡腿过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多,见他吃的这么不方便,让采薇打了一盆水过来,洗干净手之后拿起鸡腿,把肉一小块一小块撕了下来。 公仪琢见他还给自己撕肉,不好意思道:“殿下您吃了吗,如果还没吃的话就一起吃一点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李应棠本来想说已经吃了,这两只鸡剩下的部分都是他吃的,不过话到嘴边改了主意。 “那孤就和国师一起吃点吧。” 他的手上已经沾了油,没必要再拿筷子,直接拿起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公仪琢看到他吃的肉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块肉是从他刚刚咬过的鸡腿上撕下来的。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李应棠这块肉是他刚才咬过的,要是说了的话好像有点尴尬。 算了,就当没看到好了。 系统冷笑,它看李应棠就是故意吃这块的,这个色魔。 一旁的采薇快要晕过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应棠要水净手是要给他们家国师撕鸡腿。 给他们国师烤鸡腿也就算了,还撕鸡腿算怎么回事? 屠户也就给铁匠炖个猪肉炖粉条而已,没有亲手喂啊。 她看着李应棠的目光十分复杂,她总算是明白太子这几天奇怪的表现是为什么了,分明就是看上他们家的国师了。 明明前几天还在大张旗鼓的找倚荷水榭和他春风一度的那位公子…… 哎,不对,她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第17章 说起来那天国师府谁也没有看到国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国师早上起来之后很不舒服,走路的姿势也不对,还不让她请御医看…… 不行,不能再想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采薇摇摇晃晃,太子在找的人就是他们家国师,怪不得太子找遍了赴宴的那些大臣家都没有找到人,找来了他们孔雀宫…… 那晚和太子……是国师! 是她的错! 那晚国师让她先回去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该先走的。 他们纯洁无瑕的国师啊! 不过国师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现在竟然还在吃太子烤的鸡腿,撕的肉。 她时而悲愤的看着李应棠,时而同情的看着公仪琢,目光如有实质到埋头吃鸡腿吃的正香的公仪琢都注意到了。 公仪琢抬头看到了她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她眼里的泪花,还以为她看的是鸡腿。 也是,采薇一直站着,还要服侍他,应该也饿了。 李应棠烤的鸡腿不好分给她吃,公仪琢轻咳了一声,“采薇,你先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伺候。” 采薇这时候哪儿敢出去,她要是出去了,帐篷里面就只剩下他们国师和太子了,要是太子再对他们国师干点什么怎么办? 国师一直跟她说太子不可能对他做什么,她理解国师的苦衷,发生了这样的事,国师肯定是不敢说的,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国师的位置坐不了还是小事,严重了性命都有可能丢掉。 如今她虽然猜到了真相,但她一定会帮国师守护好这个秘密。 她站直身体铿锵有力道:“奴婢不饿。” 李应棠看了她一眼,这个婢女倒是有些聪明。 他转头继续给公仪琢撕鸡腿,虽然说是一起吃,但他就只吃了公仪琢咬过的那两口而已,剩下的都是公仪琢吃的。 公仪琢吃饭的样子很优雅,不过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很快就把四根鸡腿都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他还说四根鸡腿自己一个人吃不完,结果吃的干干净净,李应棠都没吃几口。 李应棠用手帕擦着手,问道:“是不是不够吃,孤再给国师烤一点?” 公仪琢急忙摇头,“我吃饱了,倒是殿下没怎么吃,还是我去给殿下烤一些吧?” 他本着你来我往的处事原则,说话的时候没有想太多。 李应棠的表情有些奇异,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他立刻答应下来,笑道:“好啊,能吃到国师亲手烤的肉,孤大概是第一人了吧。” 第13章 公仪琢想了想,觉得也能算是。 他在原世界的时候给很多朋友都烤过肉,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李应棠确实是第一人。 两人走出帐篷去外面的篝火堆前烤肉,采薇紧跟着出去,她心里快急死了,国师不快点把太子打发走就算了,怎么还自己往上送。 公仪琢说出要给李应棠烤肉的话来后其实也有点后悔,不过等他坐到篝火堆前的时候就不后悔了,还有点兴奋。 他还没用篝火烤过肉!这个世界和原世界都没有。 其实昨天吃烤肉的时候他就想试试了,但是碍于国师的架子,没好意思,这次倒是正好能趁着给李应棠烤肉的机会过过瘾。 秋狩打来的猎物很多,总不能让贵人们处理,跟来的厨子都处理好了,贵人们要是想自己动手烤着玩,直接去拿处理好的肉就行。 李应棠让德全去拿了几串肉过来,分给了公仪琢一半。 他正想教公仪琢怎么烤肉,公仪琢已经把肉串放在火上烤了。 李应棠的话咽了回去,算了,烤个肉能有多难,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能烤熟,是公仪琢给他烤的就好。 他一边烤肉一边看着公仪琢被火光照着的侧脸,神情温柔的很。 采薇很想握着公仪琢的肩膀晃一晃,让他转头看看太子的眼神,再注意不到的话就要吃掉了啊。 哎,不对,是又要被吃掉了啊! 除了她之外,帐篷的阴影处也有一个人在看着这边,他看了并排坐在一起的公仪琢和李应棠一会儿,转身走向了更暗处。 李应棠的胆子是真的大,连国师都敢觊觎,这次就算皇帝再怎么袒护,估计他的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 李应棠正看着公仪琢出着神,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公仪琢慌张道:“怎么着火了?” 他手中的肉串着起火来,火苗蹭蹭往上冒,比篝火堆里的木柴燃烧的还厉害。 李应棠立刻夺过他手里的肉串,从火堆上拿了下来。 木棍上的肉已经变得像碳一样了,从火堆上拿下来后虽然不着了,但是上面还残留着几点明明灭灭的火星子。 看着这串烤碳,两个人都沉默了。 公仪琢揪着袖口小声给自己挽尊,“前一刻还挺好的,我就是眨了一下眼而已,它就着起火来了。” 他之前烤肉都是用的电烤炉或者小烧烤架,火力好控制,没想到用篝火烤这么难。 李应棠道:“没事,就是离的火堆太近了。” 他吹了吹肉串上的火星,“正好孤也喜欢吃焦的。” 公仪琢:……他喜欢的焦和这个焦可远远不是一个程度。 这根肉串一口下去,得得癌吧? 他伸手想把李应棠手里的肉串拿回来,李应棠把手一扬,“国师说了给孤烤肉吃,这是要反悔吗?” 公仪琢坐在他的另一侧,够不着他的手,“这根太焦了,不能吃……” 李应棠道:“我觉得挺好的。” 他说着张嘴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竟然发出了咔哧声,一听酥脆感就很强。 李应棠艰难的咬了一口肉下来,烤肉的外壳已经碳化了,但是里面竟然没熟,也是很神奇。 公仪琢看到他嘴巴上粘的碳粉,愣了一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立刻就抿住唇止住了笑,不过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你快点吐掉,我就说不能吃,我再给你烤串新的。” 他说完都没有意识到,忘了对李应棠说敬称。 李应棠看着他的笑容,想着他这时要是没有带面具多好,这还是公仪琢第一次对他笑。 公仪琢见他没反应,还以为他是被难吃到了,起了起身把肉串拿了过来,这根肉串明显没有挽救的希望了,他正想着怎么处理,德全低眉敛目把双手伸了过来,“冕下给奴才就好。” 公仪琢把肉串递给他,“拿去埋了吧,虽然吃不了了,但也不能浪费,埋在地里还能做肥料。” 德全应了声是,把半生不熟的焦炭串接了过去。 李应棠回过神,吐掉了嘴里的那块不熟的碳。 他是想咽下去的,但实在太难了。 第18章 李应棠把自己手里的肉串分了一串给他,想教他怎么烤肉,公仪琢看了他一眼,低头小声道:“殿下,您还是先擦一擦吧。” 看着他这个黑嘴唇,他怕自己再忍不住笑出来。 李应棠一愣,擦一擦,擦什么? 公仪琢见他不明所以,觉得他这副有点懵的样子更好笑了。 以往李应棠的表情不是阴郁暴戾就是似笑非笑,看着就让人害怕,现在这副样子倒是没那么凶了,平易近人了好多。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李应棠,“殿下,您的嘴……” 李应棠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尝到一点苦味,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看着公仪琢手中的手帕挑了一下眉,低头凑近他,“国师,我空不开手,你帮我擦擦?” 他本来单手拿着两根肉串,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其中一根分到了另一只手里,假装两只手都很忙。 公仪琢:……当他是瞎的吗? 他不给李应棠擦,李应棠就挨的他越近,再近的话都要亲上了。 公仪琢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直接把手帕摁在他的脸上,胡乱擦了两下。 他擦完把手帕团了团,想直接扔进火堆里面,李应棠截住他,“刚才一根烤焦的肉串国师都让人埋起来,这好好的手帕怎么要扔进火里,孤的嘴有这么脏吗?” 这时候他的手倒是有空了,把公仪琢的手帕抢过来后擦了两下手,顺手塞进了怀里。 他的举动这么明显,公仪琢只是有点迟钝,不是真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统儿,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 系统啃着虚拟肉串,“我还以为你要再过两年才能看出来呢。” 公仪琢不可置信,“他不是有求于我才对我这么殷勤的吗?” “对啊,他这不就是在追求你吗,就算有求于人,一般人也不会给人大腿抹药吧。” 公仪琢脸爆红,想穿越回去抽死他自己,李应棠当时明明就是在占他便宜,他还以为这人只是恶趣味而已。 他想明白后抬头羞愤的看着李应棠,瞪了他一眼。 李应棠愣了一下,怎么了这是,突然这么生气,难道是他逗得太过了? 他刚想说什么,公仪琢就把手里烤的半生不熟的肉串往他怀里一扔,站起来走了。 采薇急忙跟上他,眼睛里面冒光,对,就是这样,直接给太子甩脸子,以国师的地位根本就不需要给太子面子。 李应棠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下,拿起怀里的肉串吃了一口。 德全急忙上前道:“哎,殿下,还没烤熟呢。” 这根肉串公仪琢就在火上燎了两下,勉强算个两成熟。 李应棠硬是把这口肉咽了,公仪琢给他烤的肉,他怎么也要吃上一口。 德全看到他“茹毛饮血”的样子,咽了一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低声劝道:“殿下,那可是国师啊,您喜欢天下哪个男子都没关系,但是国师……” 李应棠把肉串放到火上继续烤,瞥了他一眼,“德全,是不是孤给你的好脸色太多了?” 德全:……殿下给过他好脸色吗,还太多,他怎么没有这段记忆? 再不识趣继续说的话,李应棠真就要生气了,德全伺候了他多年,很清楚他的脾气。 他没有再提公仪琢,换了个话题道:“那殿下,前段时间您让我们找的那位公子……” 他觉得李应棠是初尝情滋味之后开窍了,找不到那日的那位公子,就把兴趣转移到了国师身上,毕竟国师就算戴着面具也能看得出来长的好看。 让太子想起那位公子,说不定就能放弃国师。 李应棠勾唇哼笑了一声,“还用得着你们找吗,孤早就找到了。” 德全一开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琢磨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太子的意思是,那晚那位公子……就是国师! 他就说他们家太子不可能这么滥情。 不对,是国师那就更不妙了啊! 侍奉孔雀大明王的神侍要身心洁净,更不用说国师,这国师失身了,大明王不会降罪他们大虞吧?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李应棠,李应棠还在烤肉,而且看起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显然完全不在乎这个。 他们大虞,要完了。 公仪琢气冲冲的回到了帐篷里,采薇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道:“国师,您和太子……” 公仪琢现在脑子里乱的很,听她这么说立刻慌乱的反驳道:“我和太子什么都没有,你不要乱想。” 采薇:……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公仪琢说完后也意识到了不对,抿了抿唇,“以后太子再来,不许让他进帐篷,就说我说的。” 第14章 采薇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见国师跟太子的互动,还以为国师对太子也有意思,看这样子大概是没有了。 没有就好,就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就这么冷着太子,等太子这阵热乎劲儿过了,应该也能想明白。 忘掉那晚的事,不管是对国师还是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福了福身应了下来,让公仪琢好好休息就退出了帐篷。 公仪琢端起茶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好了一些。 “李应棠不是在找那晚的那个人吗,怎么又看上我了?” 因为先皇后的事,李应棠怎么都不可能长成一个花心滥情的渣男啊。 系统抽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李应棠已经知道你就是那晚的人了。” “这怎么可能?” 公仪琢立刻反驳,“我离开的时候仔细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落下,而且他也没有看到我的脸。” 说起这个,系统有些心虚,它后来复盘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遗漏,当时公仪琢跟它确认的时候它没有发现,算是工作失误。 既然公仪琢还没有想起来,那它也当做没有意识到好了。 “可能,他太爱你了吧。” 公仪琢差点被口水呛死,捂着喉咙直咳嗽,“这更不可能了,我和李应棠之前根本就没有交集。” 李应棠怎么可能喜欢他,更何况太爱。 系统幽幽道:“真的没有交集吗?” 这次轮到公仪琢心虚了,支支吾吾道:“就那么几次,而且我都是尽量背着他,他应该不知道才对,而且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也不至于因为那么几件事就喜欢我吧?” 系统哼了一声,“现在看来很至于,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迟了二十年的任务,还是迎来了完成的曙光。 第19章 听了系统的分析,公仪琢扑在床上滚了两圈,“我不要做任务,让李应棠察觉出不对的话,他一定会一剑攮死我的。” 系统用低沉男音道:“用下面的那根吗?” 下面那根? 公仪琢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反应过来它开了个颜色腔后,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把头埋进被子,闷声闷气道:“统儿,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系统弹了弹烟灰,沧桑道:“从我第一次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 算起来那已经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它的历任宿主,就没有没把它关进小黑屋过的。 可恶,它只是个系统,让它看一下能怎样?!这不应该算作员工福利吗? 不知道为什么,公仪琢感觉系统的怨念很大,怕触它霉头就没有再问,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回忆,心情复杂的同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系统:……这心是真的大。 第二天,公仪琢依旧缩在帐篷里,他腿上的伤已经好了,之前也只是磨红了了而已,磨破皮的地方就一点点,休息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今天之所以不出去,单纯是为了躲李应棠。 既然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就当缩头乌龟好了。 即使是在帐篷里面,公仪琢也穿戴的十分整齐,面具和帷帽两样都待在了脸上,如果不是跟他的气质不搭,他甚至还想问外面的侍卫要一套盔甲穿上,那才叫全副武装。 门帘忽然被掀开,坐在桌子旁边刚掀开帷帽准备喝茶的公仪琢被吓了一跳,他慌乱的放下帽纱,看到进来的是采薇后才松了一口气。 采薇走上前,“冕下,太子去狩猎了,现在不在营地里面,您放心。” 听她说李应棠不在,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至少这个上午他不用担心再见到李应棠了。 他撩起帽纱,继续喝刚才没有喝完的茶。 采薇看到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心疼,他们家国师可是侍奉大明王的第一神侍啊,大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竟然被太子逼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过分了。 国师就是性子太软了,昨天晚上明明还挺硬气的。 公仪琢喝完茶,瞥到采薇的脸色,只见她眉头紧皱,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向来很关心孔雀宫的人,自认为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领导,关心道:“采薇,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 采薇回过神,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很是感动,国师都这样了竟然还关心她。 她的表情骤然一换,无比坚决道:“冕下您放心,采薇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 公仪琢:……这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吧? 李应棠不在营地中,公仪琢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他站起身理了理帷帽,准备出去在营地附近散散步,他已经在帐篷里待了一天两夜了,有点闷。 白天大部分人都去狩猎了,留在营地中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大臣们虽然来参加了秋狩,但是年纪大些的根本就没有那个精力,骑马都能把他们那把老骨头跌散架,更不用说狩猎了,他们除了陪皇帝之外,就是待在帐篷里面。 公仪琢从李靖瑜的皇帐前路过,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调笑声,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这次秋狩李靖瑜又带来了两个宠妃,前一阵的那个宠妃同行被他用一杯毒酒赐死了,没两日他就光速提拔上来了一个新的,一点都没有耽误。 系统八卦道:“据说刚封的妃嫔是礼部侍郎的女儿,今年才十七岁,李靖瑜说她的一双手和先皇后长的很像,特意给她打造了一副金丝手套,让她日日戴着好好保护自己的手。” 公仪琢:……找替身找脸长得像的也就算了,还是头一次见找的手长得像。 可惜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要伺候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怕再听下去耳朵会发炎,公仪琢快走两步,从皇帐前走了过去,他走的比较急,差点和从皇帐后走出来的人撞上。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公仪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旁边躲,结果被脚下的草根绊了一下,腿一弯向着一旁摔去。 前面那人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扯了回来,“国师小心!” 公仪琢被他拉着站稳,眼前的帽纱轻晃,朦朦胧胧的看到了李应樾的脸。 “裕王。” 李应樾扶着他的手,看着他脚下刚才差点把他绊倒的草根皱眉道:“这片营地是谁清理的,竟然留了这么长的草根,差点害国师绊倒。” 他说着就要叫人来问罪,公仪琢急忙制止他,“裕王不必如此,是本座不小心,野草长得快,让人再清理一遍就是,不必责怪他们。” 李应樾看着他,即便隔着帷帽,他也能想象的到公仪琢现在大概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国师冕下还是这般仁善。” 就连微不足道的下人,也会为他们说话。 公仪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和李应棠不愧是两兄弟,对他的评价还挺一致的。 他虽然在大虞待了二十年了,但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个成年人,三观固定,没有被封建思想荼毒,在他看来,宫里的这些宫女太监都是打工人,工作上犯点错误难免,扣工资还行,体罚就不必了。 “裕王殿下过誉了。” 他的手腕还被李应樾握着,抽了下手没有抽回来。 李应樾反应过来,立刻松开手歉意道:“冒犯国师了。” 这有什么冒犯的,要不是被他拉了一把,公仪琢就要摔了。 堂堂国师被根草绊倒在地上摔个大马趴,要是传回皇宫里让容瑾知道,又要说他没有国师的样子,给大明王丢脸了。 公仪琢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事,本座还要多谢裕王。” 他说完觉得差不多了,可以告别了,就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不过李应樾却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他转了个方向和公仪琢一起走,“国师是要去狩猎吗?” 公仪琢摇了摇头,“只是想在营地周围散散步。” 李应樾眼睛一亮,“正好本王也想走一走,不知可否和国师一起?” 第20章 公仪琢本来想自己放松一下,没想到会遇到李应樾,见他想要一起散步,想拒绝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只是一起散散步而已,拒绝的话好像有点不给裕王面子,而且李应樾人挺好的,他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会让人尴尬。 纠结了一下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系统幽幽叹了一口气,公仪琢这人就是这样,嘴上嚷嚷着什么都不管,要摆烂做个咸鱼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但实际上根本就做不到。 或许是小时候的经历的原因,他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总是为别人着想,有时候就会委屈自己。 幸好李应樾是个温和有礼的人,说话也很有分寸,和他一起散散步也没什么。 两人在营地外围走了一圈,谈论的大都是关于孔雀大明王的事,公仪琢的心情在带着青草芬芳的微风中放松了不少。 第15章 李应樾也没有跟他一起走太久,逛了一圈就告辞离开了,公仪琢正好也觉得有些累了,想要回帐篷里休息一下。 他刚走了两步,系统就道:“来任务了,做不做?” 公仪琢的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状若无事继续朝前面走去,“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不做任务的吗?” 系统比他还是有上进心的,眼见现在有完成任务的可能,就想着还是做完的好。 “有人打算暗杀李应棠,你真不做?” 李应棠是他们的任务目标,公仪琢虽然说不做任务,但遇到重要情节的时候,系统还是能监测的到。 公仪琢的脚步猛的顿住,把跟在他身后的采薇吓了一跳。 “冕下,您怎么了?” 公仪琢迅速收敛心情,尽量平静道:“我想再吹一会儿风。” 采薇有些奇怪,刚才不是还说想回去休息吗,而且就算想再吹一会儿风,也不用停下的这么突然吧? 不过她没有多问,国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突然停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应付完采薇,公仪琢有些焦急的对系统道:“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皇家猎场,怎么会埋伏进来刺客?” 系统只能监测到个大概,具体的它也说不清,只能靠公仪琢这个宿主自己去探索。 “我也不知道,你就说你去不去救吧,不去咱们就回去睡觉。” 公仪琢咬了咬唇,“我不去的话,李应棠会怎么样?” 会死吗? 系统道:“现在是百分之八十的死亡概率。” 百分之八十也太高了,跟必死无疑有什么区别,公仪琢不自觉的揪住了衣角,指尖都白了。 他就说李应棠这个无法无天,时时刻刻的都在仗势欺人的疯批不会有好下场。 你看,现在要被人砍死了吧? 系统催促道:“你到底去不去救啊,拖的时间越久他死亡的概率就越高,现在就已经百分之八十点六了。” 公仪琢立刻转身,对采薇道:“我要去狩猎。” 采薇正在观察爬到一根草叶上的蚂蚁,被他突然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要去狩猎?国师今日也太反复无常了一些。 公仪琢来不及跟她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跟她说他预感到有人要砍太子吧,他虽然是国师,但是没有预知的能力,所以就干脆不解释了。 反正他是国师,任性一点又怎么了。 采薇果然还是没有多问,立刻就给他准备了马,还安排了好几个孔雀宫的护卫跟着他。 上次跟着公仪琢的护卫只有四个,这次足足有八个,要是再遇到太子也好保护好国师。 公仪琢对她的安排很满意,他是去救李应棠的,护卫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然只靠他的话怎么救得了李应棠,李应棠的死亡概率只会变成百分之百,说不定还要顺便搭上他这一条小命。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准备好,系统站着说话不腰疼,实时播报李应棠的死亡概率,“现在是百分之八十二了哈。” 公仪琢利索的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又漂亮,刻意练习过的动作帅了采薇一脸。 采薇道:“冕下,您骑慢一点。” 别再像上次一样磨破大腿了。 公仪琢嗯了一声,手中马鞭一扬,身下的白马立刻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还在原地的采薇和护卫都看呆了,他们一直慢吞吞的国师今天怎么这么狂野? 采薇反应过来后立刻对护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追上去啊,好好保护国师。” 护卫们这才如梦初醒,骑着马追了上去,此时公仪琢已经进了树林里了,再不跟上的话人都要没影了。 系统一边给公仪琢指引方向,告诉他李应棠现在的位置,一边实时播报着李应棠的死亡概率,它很“贴心”的用的双声道,两道声音同时播报,什么都不耽误。 公仪琢被它吵的头晕,“你能不能先指方向。”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他觉得李应棠现在虽然挺危险的,但是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死不了。 系统很听话的关闭了右声道,不过还是播报了一次李应棠的死亡概率,“现在是百分之九十。” 公仪琢心里一突,“我都已经来增援他了,他的死亡概率应该下降才对,怎么还越来越高了?” 系统耸了耸肩,“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的原因?” 公仪琢:……他是没什么战力,但是他可带了八个护卫,他一个人还能抵得过八个护卫吗? “统儿,你是不是坏了?” 他觉得不太可能是他的问题,那就只能是系统的了,肯定是系统检测错了。 系统瞬间暴躁,“我怎么可能坏掉,我可是金牌系统好不好,你去跟人打听打听,我带过多少宿主,完成过多少任务,什么时候出过错?” 公仪琢:……他就是个一次性宿主,上哪儿打听去。 见它还有喋喋不休继续证明自己的业务水平的架势,公仪琢立刻道:“好了,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的,接下来往哪儿走?” 系统说着说着想到了自己前不久刚犯的的一个小错误,不由得有些心虚,就顺着他的话下了台,用导航音道:“前方五十米右转。” 第21章 李应棠其实根本就不想出来打猎,只是他昨天把人逗弄的狠了,今天再去的话怕被轰出来,只好出来打猎消遣。 要是留在营地里面,他就总想钻公仪琢的帐篷,当然他现在也想,只是离得远了实现起来比较困难,能被迫克制一些。 他与公仪琢不同,平时在皇宫里就不喜欢有太多人跟着,身边常带的只有德全和两个忠心的护卫,这次出来狩猎也是,只带了这两个护卫,德全留在了营地里。 纯黑色的骏马在树林间慢悠悠的行走,李应棠懒懒问道:“你们说,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喜欢自己?” 王忠和王勇对视了一眼,这儿他们哪儿知道啊,他们也还是光棍好不好,要是知道的话不早就成家了吗? 不过他们不敢跟李应棠这么说,王忠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殿下您身为大虞太子,尊贵无比,您喜欢的人,自然也会喜欢您。” 李应棠哼笑了一声,“可若是那人的地位比我还要高,身份比我还要尊贵呢?” 整个大虞比太子地位还要高,身份还要尊贵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国师。 李应棠当然不可能喜欢皇帝,甚至恨不得弑君,那就只能是国师了。 王忠和王勇能做李应棠这么多年的贴身侍卫还没被砍,都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说的是谁,眼珠一下子就瞪大了,表情跟见了鬼一样惊恐。 太子怎么能喜欢国师?! 其实李应棠这些天天天往孔雀宫跑,往国师身边凑,他们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只是不敢往那方面想,没想到现在太子竟然自己承认了。 救命,知道这么多被太子砍的几率大大增加啊。 见他们久久不说话,李应棠眼睛微眯,“孤问你们话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王勇硬着头皮道:“殿下,臣觉得感情这种事还是要两情相……” 看着李应棠越来越冷的的眼神,后面那几个字就算王勇再怎么勇也说不出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改口道:“殿下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只要真心追求,假以时日就算是冰人也一定会被您感动的,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两情相悦了。” 不管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李应棠听着高兴,“你说的对,回去给你发赏钱,不过有一点说错了。” 王勇心一紧,立刻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不可能啊,每个字他都斟酌过了,怎么可能说错? 李应棠勾起唇角,意味深长道:“不是冰人,是玉人。” 王忠、王勇:……没想到他们杀人如麻的太子殿下竟然会这么肉麻。 不过国师冕下虽然身份高贵,但确实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反而温柔仁善,用温润的玉来形容确实更合适一些。 说起来那晚在倚荷水榭里的人不会就是国师吧,太子派他们在那些大臣家里肆意寻人,但实际上应该早就知道是国师了。 想起那晚听到的动静,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太子肯定见过国师的长相了,不知道国师长什么样,但肯定像太子说的一样,是个玉人。 打住,在想什么呢! 他们现在应该想的不应该是大虞的未来吗,太子“玷污”了国师,还“贼心不死”对国师有“非分之想”,大明王一定会给大虞降罚的。 救命,他们大虞是不是要完了? 不管两个护卫心情如何,李应棠的心情舒畅极了,没走两步,他眼尖的在前方十几米远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只在吃草的小鹿。 前天公仪琢吃烤鹿肉吃了不少,应该是喜欢的。 第16章 他弯弓搭箭,瞄准了还一无所觉的小鹿,就在箭射出去的同一时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快速由远及近。 小鹿听到动静立刻跑走,与此同时,一匹白马从灌木丛后面一跃而出。 羽箭擦着公仪琢的脸颊射了过去,公仪琢看到李应棠一把拉住了缰绳,白马抬起前蹄人立而起,嘶鸣了一声。 看到全须全尾的李应棠,公仪琢松了一口气,“统儿,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玩意儿?” 系统道:“没什么,就一只箭而已。” 公仪琢:…… 刚才马跑的快,箭射的速度也快,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是什么,竟然是一只箭! 这只箭刚才离他的脑袋还没有一臂远,要是再偏一点他的脑袋就要开花了,系统竟然说没什么? 百分之九十的死亡概率是他的吧。 李应棠一时愣住了,手里的弓都忘记放下了,直勾勾的看着公仪琢。 公仪琢竟然会骑着马突然从灌木丛中冲出来。 而且刚才那一幕也太帅太美了。 带着黄金面具的俊秀男子驾着白马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长发和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竟然不知道公仪琢的骑术竟然这么好? 那前天骑马的时候为什么会磨破大腿皮? 公仪琢以前为了拍戏学过骑马,后来穿越过来又学了一遍,虽然动作漂亮,但是骑马的水平也就是还行而已,这次属实是超常发挥了,而且他的大腿估计又磨破了。 反正箭已经射过去了,他也没有看清,公仪琢心很大的忽略了刚才差点被箭射中脑袋的事,驾着马慢悠悠的走到了李应棠的身前。 他微微有些气喘,不过声音还算平稳,端着国师的架子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太子。” 李应棠就没有他这么淡定了,他是被公仪琢迷的五迷三道的没错,但同时也后怕,心脏现在跳的都不怎么规律,刚才他射出去的那只箭离公仪琢那么近,要是真射到他了怎么办? 他驾马上前了几步,白马与黑马交错,两人紧靠在一起。 李应棠伸手摸了一下公仪琢的面具,声音轻的很,“你刚才突然冲出来,我的箭差点伤到你。” 他想摸的其实是公仪琢的脸颊,只不过公仪琢的脸被面具挡着,但就算这样,这个动作也亲密的有些过分了。 公仪琢:……这么多人呢,能不能收敛一点。 树林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其余人一下子就把头低了下来,既不敢看也不敢听,连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又犯疯病了。 第22章 几乎所有人都在装聋作哑,只有孔雀宫的一个护卫很猛,对李应棠怒目而视,“太子殿下,您逾矩了。” 他这么一说,空气顿时更安静了,甚至可以说一片死寂,就连公仪琢的呼吸都顿住了。 众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说话的这个侍卫,看他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勇士。 敢跟太子这么说话,不要命啦! 李应棠眼睛微眯,这么好的气氛都被这个愣头青给破坏了,他看着护卫,声音听不出来喜怒,“你叫什么名字?” 公仪琢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生怕李应棠问出名字来之后说句很好,然后拔剑就把护卫给砍了。 他演过的电视剧里的邪魅男主角都是这样的。 这可是他带来保护李应棠的人啊,不能杀啊! 不等他想出一个把这个护卫的命给保下来的办法,耿直的护卫就开口了,“回殿下,在下名叫李大壮。” 公仪琢:……噗。 不好意思,他没忍住笑出了声,真不是故意的。 李应棠和李大壮都转头看向了他,李大壮有些迷惑,国师为什么要笑,他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他觉得他娘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可好了,要不是这个名字他能长的这么高大健壮吗,能成为国师的护卫吗? 李应棠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朴素的名字,但是他远没有公仪琢反应这么强,不过看在公仪琢被这个蠢护卫逗笑了的份上,他就不跟李大壮计较了。 他看着李大壮淡淡道:“你还不错,以后好好保护国师。” 李大壮虽然出言阻止了太子的逾矩行为,但心里也不是一点害怕都没有,整个大虞谁没有听过太子的凶名,不过为了国师他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本来都做好受罚的准备了,没想到太子不仅没有罚他,还夸奖了他一句,让他好好保护国师。 他愣了一下后立刻反应过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大声道:“是,殿下。” 公仪琢的耳朵被震了一下,这护卫也太精神了,回去给他升职。 一场危机被一个朴素的名字无形化去,这世上又少死一个人,公仪琢收敛神色,假装刚才无事发生,继续一本正经的把刚才的台词重复了一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子殿下,不如一起打猎如何?” 这还是他头一次对李应棠发出邀请,李应棠当然答应了下来,驾着马转了一圈,和他并排一起走。 两匹马慢慢悠悠一同往前走着,护卫们紧跟在后面。 公仪琢虽然面上淡定,但是心里却紧张的厉害,不知道那些来刺杀李应棠的杀手现在在哪里,不会就在两旁的树林子里面吧? 他以前演的电视剧都是这样的,埋伏的刺客都是唰的一下就从树林子里冲出来了,虽然拍的时候他们藏身的地方看着很明显,但还是要装作没看见。 不过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看到,系统也没有提示,刺客应该还没有到。 李应棠根本就不知道有刺客打算暗杀自己,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国师今日骑马怎么骑的这么快?” 当然是为了赶着来救他了,晚了人死了怎么办? 但说当然不能这么说,公仪琢打了个哈哈道:“本座偶尔也想策马奔腾一下。” 策马奔腾? 感觉实在不像是公仪琢会干的事,不过刚才公仪琢确确实实就是骑着白马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公仪琢想着和他随便走一走就说累了想回营地休息,李应棠现在既然对他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应该会跟他一起回去,这样就能避过暗杀他的刺客了。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李应棠就道:“国师想不想再策马奔腾一下?” 公仪琢:? 不等他反应过来,李应棠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马上。 公仪琢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下,就陷入了一个温热宽厚的怀抱里,鼻息间满是李应棠身上的冷香。 “你……” 他刚吐出来一个字,李应棠就一扬缰绳,喊了一声“驾”。 黑马立刻朝着前方疾驰而去,公仪琢一时没有防备,往后面倒去,吓的急忙搂住李应棠的脖子。 他侧坐在李应棠的腿间,惊慌道:“你干什么?” 李应棠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他的腰,低头看着他挑眉道:“带国师策马奔腾啊。” 策马奔腾你个头啊。 公仪琢现在真的很想骂他,什么时候了还策马奔腾,一会儿被刺客剌两刀就知道厉害了。 他探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护卫,护卫在他被“劫持”的时候都蒙了,愣了两秒才跟上来,他们骑的马跟李应棠的根本就没法比,一步落后步步过后,眼见着距离越拉越远。 他们在公仪琢的视线中正在缩成一个个小黑点,只有“太子”“国师”的崩溃喊声远远传了过来。 公仪琢立刻揪紧李应棠的衣领,着急道:“你发什么疯呢,快点回去。” 李应棠笑了起来,低头凑近他,“我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 虽然公仪琢叫他殿下也很带感,但是这样不加那些敬称叫他他更喜欢,这样就像他跟公仪琢不是国师和太子,只有你我。 公仪琢现在没工夫跟他调情,只有无语,现在可是有刺客要杀他啊。 他带着护卫来找李应棠就是为了保护他的,结果李应棠把护卫们全甩开了这算怎么个事? 他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说有刺客,李应棠要是问他怎么知道的怎么办?认出了他穿越者的身份怎么办? 他只能更用力的揪着李应棠的领口,“我不想策马奔腾了,快点回去。” 李应棠见他的脸色不太对,拉住缰绳让马慢慢停了下来,探究的看着他,“怎么,刚才策马奔腾的时候又把腿磨破了?” 他目光从公仪琢脸移向他的大腿,目光也越来越灼热,公仪琢觉得被他看过的地方都热了起来,下意识的夹紧了腿,伸手把他的脸别到了一边。 “没有,我就是累了,想回去休息。” 事实上他的腿确实磨破了,而且比上一次要严重的多,现在火辣辣的疼,但他怎么可能跟李应棠承认。 李应棠笑了一声,他越是否认,反而越是确定。 他伸手揽住公仪琢的腿,声音有些沉,“国师可不要讳疾忌医,孤帮你看看。” 第17章 公仪琢脸爆红,看个头看,你是医生吗你就看。 他伸手按住李应棠的手,羞愤道:“回去再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回营地,就算回不到营地也要和护卫汇合。 这句话就相当于是答应了,李应棠都没想到,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紧接着蹬鼻子上脸凑到公仪琢的耳边,几乎是亲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想在这儿看。” 第23章 温热的吐息打在耳廓上,公仪琢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给李应棠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认清现在的形势,但实际上他的脑袋已经快烧晕了。 被李应棠骚的。 临场发挥一向是他短板中的短板,而且这种类型的戏他也没接过,一点经验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怎么接。 他微微别过头避开李应棠的唇,“太子,先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应棠忽然抱着他俯身一压,公仪琢大惊失色,这疯批不会是兽性大发了吧,现在可是在马上啊,会不会太破廉耻了一点,考虑过马的感受吗? 不过李应棠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紧接着就起了身,目光凌厉的看着一旁的密林中,刚才是有一道箭朝着他射了过来。 一击未中,密林中冲出来一群黑衣人,举着刀朝着李应棠砍了过来,李应棠将腰间的佩刀抽出,反手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人一刀砍翻在地,一夹马腹跑了出去。 公仪琢愣愣的,等被李应棠砍翻的黑衣人砰的一声倒地才反应过来,刺杀的刺客来了。 都怪李应棠,磨磨蹭蹭的,终于把刺客给等来了。 他看着黑衣人胸前喷涌而出的血脸色一下就白了,有些反胃,他虽然知道李应棠经常杀人,但还真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场面。 尤其刚刚这一幕就发生在他的眼前,对于他这个前二十几年一直生活在和平社会的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太血腥了。 李应棠一手驾着马奔跑,一只手搂着公仪琢的腰护着他,他的脸色差得很,皇家猎场中竟然混进来了刺客刺杀他,谁这么大的胆子。 他在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想杀他的人可能是谁,但对他有意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确定不了人选。 虽然已经跑出去了一段,但是公仪琢感觉鼻腔中还是有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李应棠回过神来,安抚道:“别怕,孤不会让你受伤的。” 公仪琢咬了咬唇,很想跟他说他还是先顾惜一下他自己的命吧。 他问系统:“统儿,现在李应棠的死亡概率是多少?” 系统呜呼了一声,“百分之九十五了。” 很好,李应棠这一通策马奔腾,成功把自己的死亡概率提升了百分之五,不愧是做太子的,就是厉害呢。 他忍不住问道:“我的你能算吗?” 这些人是来杀李应棠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把他放了。 系统道:“不好意思,只能算任务目标的,你的算不了。” 公仪琢很想骂人,但由于缺乏骂人的词汇骂不出来,他忍不住抱怨道:“刚才刺客来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虽然提醒了也不一定有用,但他至少能有个两秒的时间做个心理准备。 系统呵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刚才我又被关进小黑屋里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给你提醒。” 公仪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就是贴着耳朵说句话吗,至于把系统关禁闭? 系统这和谐机制也太敏感了,都快赶上某番茄了,这也要关小黑屋,实在是没天理。 任务目标的命都没有和谐重要吗? 李应棠驾着马很快就把刺客给甩掉了,不过还没等公仪琢松口气,前面又冲出来一群刺客,这群刺客的手中都拿着弓弩,一出来就朝着李应棠放箭。 李应棠抬刀横挡,刷刷几下就把射过来的羽箭都砍落在地,公仪琢被刀光晃得眼睛有点晕,心里既害怕又有点兴奋,这也太帅了,跟拍戏的时候的完全不一样。 他忍不住跟系统道:“现在大白天的,你说这些刺客为什么还要穿黑衣服,黑衣在白天不是很显眼吗?” 系统:……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黑衣刺客放了一波弩箭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放,明明放箭更容易杀死李应棠,再次举着刀朝着李应棠砍过来。 七八个人齐齐冲上前,李应棠只有一把刀,还要护着公仪琢,就算武功再高也有些左支右绌,幸好他此刻还有一个帮手。 那就是胯下的黑马。 黑马扬起前蹄,给了面前的两个刺客一人一个窝心脚,然后撂起后蹄,一蹄子将身后扑来的刺客踢飞,直接把刺客踢的内脏都吐了出来。 包围圈瞬间就有了突破口,李应棠骑着马冲了出去。 公仪琢:……这马帅的有点过分了,但这样真的显得他很没用。 再次突破重围,他正想让李应棠快点回去,李应棠却突然闷哼了一声。 公仪琢看到他的脸一下就白了,知道肯定不好,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只见背上赫然插着一只弩箭! 那些刺客见李应棠骑马跑了立刻又放起箭来,李应棠毕竟是背对着他们不好躲避,就中箭了。 公仪琢看着他背上的箭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中箭了!” 李应棠忍着疼安慰道:“没事,没伤到要害,别害怕。”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 公仪琢着急他背上的箭伤,但是他们现在在马上,没办法看。 黑马的屁股其实也中了一只弩箭,刚中箭的时候跑的还更快了,但是跑了一会儿后就慢了下来,等到一处矮坡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歪把两人甩了下去。 李应棠反应极快,立刻抱紧公仪琢,两人骨碌碌从矮坡上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公仪琢感觉自己像是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等停下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脑子好像在脑壳里面转圈,只想吐。 不过他硬是忍住了,爬起来查看李应棠的情况,“李应棠,你怎么样?” 李应棠在滚下来的时候一直护着他,现在停下来的时候也垫在他的身子底下,他本就中了一箭,情况看着很糟糕,脸色和唇色都白的厉害。 李应棠睁开眼看着他,唇角微勾,“国师,你面具掉了。” 公仪琢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脸上空空如也,让孔雀宫之外的人看到他的脸是大忌,但是这时已经无所谓了,李应棠早就看过他的脸了,而且也早就猜出了那晚的人是他。 他从李应棠的身上爬起来,扶着他坐了起来,这一扶把他吓了一跳,李应棠的背上全是血,手一摸湿漉漉的。 第24章 公仪琢虽然不晕血,但看到自己这满手血的时候也有些发晕,李应棠穿的是黑衣,血迹不明显,他这一摸才知道他流了这么多血。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你流了好多血。” 李应棠握住他的手,“没事,就是一点血而已,待会儿止住就好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那些刺客已经伤到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肯定会在营地中的人还没有发现他遇刺之前搜捕他,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公仪琢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扶着他道:“你还能走吗?” 李应棠搭着他的肩借力站了起来,“当然能,一点小伤而已。” 公仪琢:……一身血的时候就别装逼了。 虽然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但是两人没有立刻离开,公仪琢把李应棠留在地上的血迹用土盖了起来,还薅了两把草放在上面伪装了一下,之前掉到草丛里的面具也捡了起来收好。 李应棠看着他的动作目光有些奇异,他没想到公仪琢竟然会想到这些,本来还想跟他说一下的。 公仪琢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有些别扭,“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李应棠道:“我没想到国师竟然这么聪明。” 公仪琢:……这人是在褒贬他吧,他一直很聪明的好不好?! 他以前拍戏的时候可是遇到过这种情节的,受伤的男女主角逃跑的时候不知道掩藏留下的这些痕迹,结果跑到哪儿被追杀到哪儿,他当时演的时候就很想吐槽。 没时间证明自己的智商没有问题,公仪琢重新搀扶住他,带着他找安全的地方,他们是从一处矮坡上滚下来的,虽然说是矮坡,但坡度也有七八米,走了没一会儿,他就在系统的提示下在矮坡下发现了一个山洞。 说是山洞其实很不准确,就是矮坡底下一块翘起来的大石头,石头底下有一片高度也就一米多的空间,外面有一大片茂盛的蒿草挡着,还算是隐蔽。 公仪琢扶着李应棠走了过去,这片空间勉强够两个人在里面坐下,算是安稳下来,公仪琢急忙去看他肩上的伤。 第18章 李应棠中箭的部位是左肩肩胛骨上边一点,弩箭比弓箭用的羽箭短不少,原本有一个巴掌多的长度留在外面,但是他俩从矮坡上面滚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压到了弩箭。 现在弩箭扎的更深了不说,还在皮肉里面转了几圈,李应棠的整片肩胛骨都血肉模糊,怪不得流了这么多的血。 公仪琢以前拍戏的时候见过不少特效化妆的伤口,但是假的伤口怎么能和真的伤口相比,而且假血浆甜甜的,也没有这种浓郁的血腥味。 他忍着害怕和恶心,把伤口处的衣服扯开,让弩箭和伤口都露了出来,然后帮李应棠把上衣脱了下来。 李应棠的整个背部都是血,他拿脱下来的内衫胡乱给他擦了擦,但这血根本就擦不干净,不断有新的血液顺着他的脊背流下来。 李应棠道:“国师,要劳烦你把箭拔出来了。” 箭扎的太深,不拔出来的话血止不住。 公仪琢虽然害怕,但现在也只有他能够帮李应棠,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他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伸手握住还扎在他肩头只露出一小截来的箭尾,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抖,“我、我要帮你拔箭了。” 李应棠背对着他,比他要淡定的多,像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人不是他一样,“拔吧,别怕。” 公仪琢抿了抿唇,闭上眼睛手下一用力,弩箭在李应棠的皮肉里转过几圈早就已经松了,拔出来并不算困难,随着弩箭被拔出,一股鲜血也溅了出来,几滴殷红的血珠溅到了他的脸上。 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公仪琢睁开眼,见他伤口处的血流的更快了,急忙把手里的弩箭扔了,拿起脱下来的衣服按了上去。 李应棠闷哼了一声,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公仪琢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疼,但是也只能让他忍着点,要是喊出来把附近的刺客引过来他们就完了。 摁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公仪琢的手都酸了,等李应棠说可以了,他才把衣服拿了下来。 整件上衣都快被染成血衣了,幸好血止住了大半,但李应棠的伤创口太大,还在隐隐渗血,必须要包扎起来才行。 公仪琢看了一眼手中沾满了血的衣服,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他伸手脱自己的衣服,李应棠回过头看着他,笑道:“国师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孤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好,怕是不能……” 公仪琢脸一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瑟瑟的事,瞪了李应棠一眼,“闭嘴。” 李应棠还真闭嘴了,就这么看着他脱衣服,公仪琢手一顿,没在继续脱,硬是把内衫扯出来,准备撕一块布料下来。 他揪住内衫的衣角使劲一撕,没有撕动,又使劲一撕,还是没有撕动。 李应棠忍不住笑了,笑声扯动伤口,疼的忍不住咳了一声。 公仪琢:……他这都是为了谁,李应棠竟然还嘲笑他。 他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笑?” 孔雀宫的衣服质量太好了而已,绝对不是他没力气才撕不开。 李应棠止住笑声,不过唇角还勾着,他转过身面对着公仪琢,两手拉住他的内衫微微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内衫就被撕开了。 公仪琢的胸前顿时门户大开,整片胸口都露了出来,一阵微风吹过,白皙的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立刻把散开的衣服拢了起来,抱着胸看着李应棠,红着脸道:“你干什么呢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算这荒郊野岭里只有他们孤男寡男两个人,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李应棠一脸无辜,“你不是撕不开吗,我就是帮一下忙。” 帮忙哪儿有这么帮的,他只想把内衫的下摆撕下来,把他整件内衫都撕开算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时候公仪琢也没有功夫跟他计较,借着他撕开的口子撕了一大片布料下来,算做绷带。 见李应棠还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抿唇道:“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你快转过去。” 李应棠的伤在背上,背对着更好包扎。 但是李应棠却没有动,低头靠到他的肩上,“我没力气了,国师就这么给我包扎好不好?” 第25章 这个姿势就跟拥抱似的,怎么包扎伤口,公仪琢伸手推他的肩,想要把他推开,他的手刚一碰到李应棠的肩,李应棠就虚弱的嘶了一声,好像真有多疼似的。 吓公仪琢立刻就把手收了回来。 李应棠虚弱道:“国师,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动一下就好疼。” 公仪琢不确定他是装的还是真的,疼应该是真的疼,但还有没有力气这一点值得商榷,真没力气的话刚才能一把把他质量相当好的内衫撕烂? 不过就算有所怀疑,公仪琢也拿他没有办法,眼下给他包扎好伤口才是最重要的,他双手绕到李应棠的背后,将折成长条的布料轻轻盖在他的伤口上,正想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李应棠却伸手环抱住了他。 公仪琢身体一僵,差点咬了舌头,“你、你干什么?” 李应棠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我冷。” 公仪琢:……他恨现在怎么不是寒冬腊月,直接把这个疯子冻死。 他挣扎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包扎?” 李应棠微微松开了他一点,让两人之间有了些空隙,不过脑袋还是靠在他的肩上,“就这么包扎吧,离得远了太冷。” 公仪琢:……如果不是从内衫上撕下来的布料不够用,他真想把李应棠的嘴也堵上。 勉强把他肩上的伤包扎了起来,公仪琢看着眼前还是半裸的李应棠有些为难,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这么下去就算流血没流死人也要冻死了。 但是李应棠沾满了血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他也不想和李应棠就这么一直抱着。 不等公仪琢想出个解决方法来,李应棠靠着他的肩膀忽然低声道:“玉奴,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公仪琢的眼睛一下子的就瞪大了,惊讶道:“你叫我什么?” 李应棠怎么知道他的小名的,他这个小名是先国师给他起的,只有先国师和容瑾会这么叫他,而且他当上国师以后,容瑾也很少叫他这个小名了。 李应棠在他的颈窝中蹭了蹭,“玉奴啊,这不是国师的小名吗,我听先国师这么叫过你。” 公仪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确实是他的小名没错,但都好多年没有人叫过了,李应棠这个太子这么叫他算怎么回事? 而且先国师已经离宫很多年了,李应棠又是什么时候听先国师这么叫他的。 李应棠知道的事好像比他以为的要多,公仪琢的脑子一时乱的很,直到脖子上贴上来一个湿热柔软的东西才回过神来。 李应棠竟然趁着他出神亲他的脖子! 他一把推开李应棠,捂着脖子又惊又怒,“你、你、你……” 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后面的那个臭流氓还是没说出来,总觉得说出来会导致更不妙的后果。 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有这种心思。 他这一推也没有把李应棠推太远,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是稍微拉远了一点点,李应棠皱着眉闷哼了一声,明显很疼的样子。 公仪琢立刻反应过来他肩上还有伤,但嘴上强硬道:“你不要装了,我不会再信你了。” 李应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骗你,是真的疼,好像又出血了。”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急忙去看他的后背,果然刚缠上去的洁白内衫染上了一团鲜红,他有些生气,“还不都怪你。” 抱也就抱了,谁让他突然亲他的,他下意识的就推了一下。 李应棠笑了,顺势又抱住他,“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子又红了起来,那种事是能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的吗,他都已经尽力去忘记了。 “那晚只是个意外,太子还是忘了的好。” 听公仪琢叫他太子,还让他把那晚的事忘了,李应棠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公仪琢最怕他露出这种表情,因为李应棠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基本上就代表着有人要死了。 他吓的抖了一下,李应棠注意到了他害怕,表情立刻缓和了一些。他拉起公仪琢的手,低头有些委屈道:“国师这是占完孤的便宜后就不认账了?” 公仪琢:? ??? 这人在说什么,是谁占谁的便宜?谁稀罕占他的便宜啊?! 他刚升起的那点害怕一下子就没了,全都变成了气愤,还有一点委屈。 他看着李应棠,眼睛都红了,“你、你太过分了,明明是你……”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他虽然来自现代社会,但是在这方面却比李应棠这个古人保守多了。 李应棠见他真生气了,拉着他的手把他拥进了怀里,“那晚是我不好,可正是因为知道是你,所以我才会把持不住。” 第19章 不然真是个宫女太监,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他绝对不会失态,只会把人扔出去。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很震惊,生气都忘了,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还是以为李应棠是在后面找人的时候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怀疑上他的,结果他一早就知道了? 那他小心翼翼的隐藏,大半夜的瘸着腿回去,还翻孔雀宫的墙头是为了什么? 而且李应棠还装不知道是他,甚至还拿着牙印的画像给他看。 实在是太过分了! 公仪琢越想越生气,甚至气的想捶他,可是他的手还被李应棠握着。 李应棠凑近他,看着他的脸低声道:“就算不看你的脸,我也知道是你。” 公仪琢的身形,声音,一举一动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他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公仪琢,怎么会认不出他。 公仪琢看着他很是震惊,此刻李应棠的眼睛里面满是他的倒影。 “你……” 不等他说完,李应棠就吻了上来,他的吻不重,但是却很强势,只要公仪琢看着他,他就忍不住。 公仪琢的眼睛又睁圆了,伸手想要推他,混蛋,竟然又搞偷袭。 他的手还被李应棠握着,感受到他的挣扎,李应棠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腹上,让他摸。 公仪琢:! 干什么,他是那样的人吗? 摸个胸肌腹肌就找不到北了? 第26章 李应棠的胸肌腹肌是很好看也很好摸没错,但他拉着公仪琢摸自己却不是为了这个。 他的身上有很多疤。 胸口腹部,还有沾满血的背部,都有疤痕,这些疤痕已经有些年头了,大都不是很明显,不过摸的话还是能摸到的。 李应棠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胸口上的一道疤痕上摸过,“玉奴,我知道你心疼我,你再心疼我一次好不好。” 公仪琢摸着他的伤疤心情很是复杂,李应棠是大虞的太子,谁敢伤他,还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多疤痕,给他这些伤的不是别人,正是先皇后,李应棠的母亲。 当初李应棠胸口的这道伤差点要了他的命,那时先皇后已经病的很重,连人都分不怎么清,把李应棠当成了皇帝,拿着烛台刺中了他的胸口。 公仪琢那时也接到了李应棠的死亡预告,他一开始也是说不去,但是最后还是不忍心就这么看着李应棠真的被先皇后杀死,冒着被识破身份的风险去了。 幸好那时先皇后宫中的宫女看不下去,跑出来找人求救,他假装路过被宫女请了过去,也不算突兀。 摸着李应棠胸口的这道疤,公仪琢其实有些后悔,要是他当时没有犹豫就好了,李应棠的胸口就不会多一道这一道疤了。 当时他进到先皇后宫中时,李应棠也是像现在这样半身是血,不过这次是后背,上次是胸前。 他还记得当时倒在血泊中的李应棠,明明受了致命的伤,眼神里却全是漠然,他那时甚至觉得李应棠已经不想活了,就算被亲生母亲杀死也无所谓。 不得不说李应棠这招卖惨很有用,公仪琢心软了也心疼了。 感受到他态度的软化,李应棠又吻了上去,他的吻温柔但又深入,根本容不得公仪琢拒绝,而公仪琢的脑子里还在迷迷糊糊的想往事。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李应棠的时候,四岁的李应棠面无表情的杀了蹭着他撒娇的小猫,被先皇后看到了。 这只小猫是先皇后的爱宠,在和皇帝离心之后,这只猫是她少有的慰藉,先皇后愤怒又惊恐的问李应棠为什么要杀掉她的狸奴。 李应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说那只狸奴是妖怪,让它待在先皇后的身边会有危险。 这话实在太荒唐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先皇后当然不信,她觉得是李应棠本性就坏,和他父皇一样,故意毁掉对她而言重要的东西,好让她不好过。 她拿过藤条来狠狠的抽打李应棠,把那时还只有四岁的李应棠抽打的满身是伤,这个时候她的精神就已经不正常了。 公仪琢回想起了很多,都是关于李应棠的事,但却一件他杀人时的都没有,都是他挨先皇后的打,被宫人欺负的时候的。 那时李应棠还不是太子,和先皇后一起被皇帝冷落,栖梧宫也变成了冷宫。 皇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拜高踩低,先皇后虽然还坐着皇后之位,但却一点都不得宠,娘家也失了势,以后这皇位落到李应棠这个皇子身上的可能性很低。 那些宫人虽然不敢跟先皇后那样直接打李应棠,但也没少暗里欺负。 公仪琢那时觉得,他这个国师备选,比李应棠这个皇子过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狭小的石缝中,暧昧的亲吻声接连不断,李应棠光吻他的唇不够,一路往下,吻过公仪琢的脖颈。 他的手也伸进了公仪琢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内衫里面,每一处都好好摸了个遍,才移到他的裤腰带上。 腰带被扯动,迷迷糊糊的公仪琢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摁住了李应棠的手,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李应棠亲了亲他的唇,“太冷了,我在书上看到说,冷的时候脱光了抱着取暖更有效果。” 公仪琢:……理是这个理,但这疯批的目的绝对不止这么单纯。 他垂下头不去看李应棠,觉得刚才那个让李应棠为所欲为亲了那么久的自己简直是疯了,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 “太子忍忍吧,护卫们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有底,按理来说刺客离的他们更近,找过的应该先是刺客才对。 他问系统李应棠现在的死亡概率是多少,系统刚从小黑屋里面出来,有些幽怨道:“百分之九十八。” 公仪琢:……他没听错吧? 怎么又上涨了百分之三,百分九十八这都到阎王殿门口了。 他正要问系统怎么回事,李应棠又亲了上来,系统立刻就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李应棠听他叫自己太子就知道他大概是清醒了,卖惨的效果过去了,打算把人再亲晕过去。 都百分之九十八了公仪琢哪有心情跟他搞这个,何况他本来就不想搞。 他推着李应棠的胸膛,在亲吻的缝隙里艰难道:“李应棠,你不要命了?!” 肩上伤的这么重,还有刺客在追杀他们,竟然还想着这种事。 他就不怕做那种事的时候死了? 这多出来的百分之三的死亡概率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加上去的吧? 李应棠解开他的腰带一抽,吻着他的胸口往下,“孤这条命赔给国师也算值了。” 公仪琢:! 他才不要这种东西! 就算李应棠受了伤,公仪琢的胳膊也拧不过他的大腿,何况他还顾忌着他肩上的伤。 公仪琢腿间一凉,裤子被脱了下来,李应棠看着他大腿间磨的通红破了一大块的皮肤目光幽深。 公仪琢被他盯得羞耻的蜷缩起脚尖,用手推他的脑袋,“你疯够了没有?” 难不成真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他两辈子都没有长出这么厚的脸皮来。 幸好李应棠的脸皮够厚,分给他也有剩余。 他直接把头埋了下去,吻上了公仪琢的伤处。 公仪琢:!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李应棠会做出这种事,忍不住溢出的声音都碎了,“李应棠,你真是个疯……子。” 第27章 不得不说李应棠的这个取暖方法很有用,石缝中的温度肉眼可见的升了上来。 公仪琢用手背掩着唇,防止自己发出什么破廉耻的声音,李应棠抬起头拿开他的手,附身亲了亲他。 他的唇齿间带着一点血腥味,公仪琢有点嫌弃,别开了头。 李应棠也没有强求,握住了他的腰,公仪琢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还想继续,急忙道:“不行……” 不等他说完,李应棠就忽然俯身捂住了他的嘴。 公仪琢还以为他又要来强的,刚要抬腿踢他要害,李应棠就低头凑近了他,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来了。” 公仪琢刚要抬起来的腿顿住,心顿时提了起来,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是刺客,还是护卫? 来人在矮坡的上面,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们在下面却听的很清晰,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听着至少有四五个人。 其中一人道:“太子和国师还没有回营地,他们肯定是找地方藏起来了。” 另一人道:“没时间再找了,太子的侍卫已经回营地禀报了皇帝,很快就会有大批人马来寻人,我们先撤。” “可惜了,要不是有国师在,我们肯定能得手。” 几人说了几句后就匆匆撤离了,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些刺客放弃了,他们应该安全了。 第20章 他刚要跟李应棠说回去,李应棠就趁着他分神的功夫得逞了,公仪琢没有防备,身体一抖没忍住轻哼了一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李应棠你这个混蛋,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一起打猎了。” 他想说的原本是不来救他了,幸好还记得掩藏身份,临时改了口。 李应棠亲了亲他的眼角,有歉意但丝毫不愧疚,“抱歉,我忍不住。” 公仪琢恨不得捶死他,死了就能忍住了,他就不该来救李应棠。 小小的石缝间温度高的吓人,公仪琢汗都流出来了,被汗水沾湿的发丝粘在脖颈上,脆弱又勾人。 他还记得刺客刚才说的话,来寻他们的侍卫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他忍着羞愤对李应棠道:“你快点。” 他可不想侍卫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和李应棠的这副样子,那他还不如直接让刚才的侍卫杀了。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国师这是不满意吗?” “孤今日受了伤,状态有点受影响,以后绝对……” 公仪琢抬手捂住他的嘴,再听下他的耳朵要瞎了,这疯批老是曲解他的意思,故意说这种让人羞耻的话。 李应棠顺势亲了一下他的手掌心,拉着他的手一直亲到他的臂弯。 公仪琢整个人都快变成粉红色了,李应棠怎么哪儿都亲,都快被他亲遍了。 虽然嘴上调笑,但李应棠确实也没有拖太久,加快速度完事之后把公仪琢拉了起来,帮他整理身上的痕迹。 公仪琢都快虚脱了,靠在他身上由着他摆弄,他现在很怀疑到底是他受的伤还是李应棠受的伤。 李应棠帮他重新穿好衣服,自己则还光着上半身,就肩上扎着刚才公仪琢帮他绑的布条,本来血已经止住了,布条也绑的好好的,现在又全部染红了。 公仪琢看着他肩上的血布条,心情很是复杂,“李应棠,你真的不怕死?” 他刚才都怕李应棠死在他身上,那估计会是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李应棠撩了一下他汗湿的头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公仪琢听出了他是什么意思,幸好他现在的脸还很红,更红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俩收拾好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人声,喊着国师和太子,公仪琢精神一振,这是侍卫们来了。 他立刻就想从石缝里面出去,李应棠提醒他:“把面具戴上。” 公仪琢这才想起面具来,把刚才被扔到一边的面具捡起来戴在了脸上。 面具上的孔雀尾翎在他们从矮坡上面滚下来的时候折了,镶嵌的宝石也丢了几颗,回去后还要找师傅修缮,毕竟这是他已经决定好以后留着做陪葬品的。 戴好面具,公仪琢扶着他从石缝中走了出去,实际上他自己的腿也很软,但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里子,都得挺住。 他们刚一现身,在矮坡上找人的侍卫就发现了他们,立刻飞也似的从矮坡上跳了下来。 “国师,太子!” 公仪琢道:“太子殿下受伤了,太医跟着来没有?” 侍卫点头,立刻大声喊找到国师和太子了,让太医快点过来。 很快,分散在各处找人的人都聚拢了过来,太医也在其中。 看到他们两个一身血的模样,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公仪琢看到太医立刻道:“本座没事,太子后肩上中了一箭,流了很多血,你们快给太子看看。” 太医看到他们俩满身是血的样子时差点晕过去,不过还是坚强的挺住了,听公仪琢这么说立刻上前给李应棠看伤。 太子这样子看着着实伤的不轻,太子要是死了,他这条老命估计也要一起搭上, 跟来的太医一共有两位,两人是李应棠看着伤,看公仪琢也满身是血,就算他说自己没事也不放心,其中一人问道:“冕下,您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事实上比起太子,国师安危要更重要一些,毕竟太子皮糙肉厚的,国师可是皮脆肉嫩啊。 而且太子没了再立就是,许多人还巴不得另立新的储君,但国师不一样,历任国师都要经过大明王认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选出来的,国师要是意外死了,大明王说不定还会对他们大虞降罚。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的血都是李应棠的,他哪儿受过伤。 “本座没事,这些血都是在给太子止血的时候沾染上的,太医不必担心本座,先给太子看伤就是。” 他身上的血星星点点,哪儿都是,只是止血包扎伤口的话不太可能沾染上这么多,太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国师以前没有给人包扎过,缺乏经验多沾上些血也不是没有可能。 知道国师没有受伤,围观群众都放心不少,两个太医也专心给李应棠看起伤来。 李应棠就算是个铁人在流了这么多血,还剧烈运动了一番后也坚持不住了,不等太医把伤口给他处理好就晕了过去。 公仪琢看到他眼一闭,头一歪,就跟拍戏的时候人没了一个表现,心中顿时一紧,瞳孔放大颤抖着道:“他死了?!” 这疯批终于把自己作死了是吧? 太医:……这话也就国师敢说了。 “没有,冕下放心,太子殿下只是失血过多晕厥了而已。”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只是刚才那一瞬,他的手心都吓到冒出了冷汗。 李应棠要是真就这么死了,怎么算也跟他有点关系,这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他承受不来。 第28章 太医快速把李应棠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侍卫把衣服脱了下来给李应棠披上,抬着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营地。 李应棠带着公仪琢策马奔腾后,侍卫们虽然没追上,但是却在树林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立刻就猜测到了太子大概是遇刺了,国师也跟着受了连累,立刻就更加急切的寻找起两人来,还派了一人回营地中报信。 李靖瑜一听有人竟然敢在皇家猎场中刺杀太子和国师,立刻勃然大怒,让营地中的一半侍卫都出去找人,一定要把太子和国师安全带回来,刺客也要全部抓住。 眼下两人回是回来了,可李应棠却把自己作的半死不活的,李靖瑜这个迟来的慈父眼眶立刻就红了,对太医说要是治不好他儿子,就给太子陪葬。 公仪琢:……幸好他穿来后的身份是国师不是太医,太医这职业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应棠还昏迷着,被人抬进了帐篷里,公仪琢想再看他一眼,但是以他的身份有些不方便,就顿住了。 李靖瑜道:“国师,朕都听侍卫们说了,是太子非要带您一起狩猎,才让国师有这般无妄之灾,这次是太子不对,可他现在受了重伤不便受罚,等他伤好了我一定罚他。” 等李应棠的伤好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嘴上说着罚实际上一点想罚的意思都没有。 公仪琢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不过他懒得跟李靖瑜计较,而且他也不想让李应棠受罚,只肩上的那道伤,应该够他老实一段时间了。 “陛下言重了,谁也想不到太子会遇刺,太子也不是故意带本座涉险的,眼下查出行刺的幕后主使才是最要紧的。” 李靖瑜当然也知道轻重缓急,这些年他虽然沉迷酒色,但脑子还没有完全糊涂,知道有刺客的时候就立即让人封锁了皇家猎场,只是那些刺客能混进来就已经说明不简单,侍卫们到现在都没有遇到刺客,只搜捕到一些痕迹,怕是已经逃了。 李靖瑜没有跟他多说,国师只需要为国祈福就好,这些事情他不需要知晓,其实这次他也很庆幸,国师虽然遇险,但是却没出什么事。 他这太子虽然平日里行事无状,张狂了一些,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可靠的,保护好了国师,没有让国师受伤。 要是公仪琢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说不定会忍不住呸上一口,李应棠是怎么保护他的,保护的他屁股疼。 公仪琢虽然没受伤,但此时也是满身狼狈,李靖瑜没有跟他多说,“国师快回营帐休息吧,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叫太医。” 公仪琢颔首,要不是李靖瑜跟他说话,他已经回去休息了。 与皇帝告别,一旁的采薇急忙上前扶着公仪琢回帐篷,公仪琢受惊不小,加上累得慌,确实需要她扶一扶。 采薇担忧道:“冕下,您真的没受伤?” 虽然公仪琢已经说了好几遍没事,但他身上这么多血,看着实在让人担心。 公仪琢摇了摇头,“没有,你去准备一些热水吧,我要沐浴。” 他现在累的很,很想马上就倒头睡过去,但是他现在满身都是血和在石缝中沾上的泥土,必须要洗干净才能睡。 回到营帐,采薇很快就把洗澡用的热水准备好了,公仪琢慢悠悠的挪到屏风后面脱衣服,就算隔着屏风,有采薇在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让采薇出去休息,不用在这看着他。 第21章 采薇还是有点不放心,“冕下,您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公仪琢道:“就是洗个澡而已,能有什么事。” 既然他这么说了,采薇就没有继续坚持,只是提醒了一句,刚才皇帝下令说秋狩提前结束,半个时辰后就启程回宫,让他不要耽误了时辰。 发生了太子和国师遇刺这样的事,秋狩只能中止,公仪琢叹了一口气,本来高高兴兴出来秋游,结果却变成了这样,实在是扫兴。 他迈步进入浴桶,被温热的水一刺激,大腿上传来一阵刺痛,他这次比上次伤的严重多了,大腿破了一大片,怕是要过个十天半月才能好。 公仪琢低头看着磨的通红的大腿,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好地方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他脸一红,拿起布巾来在那个牙印上擦两下,试图把牙印抹平。 李应棠那条疯狗! 系统跳了出来,主动播报道:“李应棠的死亡概率已经降到百分之三十了。” 公仪琢心里一突,“怎么还有百分之三十?” 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摆脱刺客了,还回到了营地里,按理来说李应棠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才对,那些刺客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冲进营地里面刺杀李应棠。 难道是李应棠的伤的缘故? 古代的医疗技术比不上现代,要是感染了确实麻烦。 他把自己的这个猜测说了出来,系统干脆利索的否决了。 “他肩膀上那么大个口子都能坚持干你一顿,这点小伤能要了他的命?” 公仪琢的脸一下子爆红,缩在浴桶里支支吾吾道:“统儿,你说话是不是太糙了一点?” 系统嗤了一声,满是被关小黑屋的怨念,“他平时的死亡率就维持在十到二十左右,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公仪琢:……也就是说,这次刺杀很有可能是想杀李应棠的某个人,终于忍无可忍弄出来的? 那这幕后真凶还真难找啊,感觉皇城中至少一半人都有刺杀动机。 公仪琢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幕后主使最有可能是谁,坦然的决定不想了,这种事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吧,他是国师,不是神探狄仁杰。 洗完澡,公仪琢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到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这一次秋狩他就够了,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采薇进来收拾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捡起他破烂的内衫的时,震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国师的内衫怎么破成了这样,一看就是撕的。 谁能撕他们家国师的衣服,难不成是太子? 太子不是都受重伤了吗,怎么还有力气撕国师的衣服? 第29章 采薇看着手中破碎的内衫瞳孔地震,脑袋里面满是小问号,她现在才意识到,国师回来时的走路姿势和那天一夜未归后回孔雀宫的时候很像,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太子……太子这也,太猛……啊不是,太过分了吧,怪不得国师身上有他那么多的血。 她把手里的内衫往脏衣篓里一塞,准备待会儿就帮国师毁尸灭迹,一时没忍住悲愤的走到公仪琢这边来。 公仪琢正在床上抹药,透过窗帘看到她忽然大步冲过来,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出发的时间到了?” 采薇看着他在窗帘中模糊的身影,沉痛的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忍心问出来,改口道:“冕下,您饿不饿,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我去给您准备一点吃的?”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公仪琢本来没什么感觉,被她这么一提醒才觉出饿来,点了点头道:“稍微准备一点吧,不用太多,一会儿就要走了。” 采薇应了一声,拿着脏衣服出去了,在给公仪琢准备饭食的时候顺便把衣服塞进灶里面烧了。 灶台的火光把她的脸照映的红红的,她忍不住想,国师和太子在躲避刺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国师要是愿意和她说就好了。 但不管国师对太子的态度如何,她都坚定的站在国师这一边。 公仪琢吃了点东西后就到出发的时间了,采薇扶着他上了马车。 他上马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应棠被人从帐篷中抬了出来,也上了一架马车,不知道醒了没有。 来的时候骑马,现在得瑟不了了吧。 他上马车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住,采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被抬上马车的太子。 国师好像是关心太子的。 上了马车后,没有一会车队就启程了,采薇刚才没有跟着公仪琢一起上车,等马车开始动了才回来。 她主动道:“冕下,太子已经醒了,太医说太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多了,接下来只要多补一补,修养两三个月就能好了。” 公仪琢听她这么说,彻底放下了心,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采薇跟他说李应棠的事干什么,她以前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太子,在他的带领下,整个孔雀宫都跟李应棠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他现在有些微的“失职”。 采薇在跟他说李应棠的情况时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听太子没事后脸色明显放松了许多,心里哇凉。 看国师这样子,别说恨太子,好像对太子还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她水灵灵的国师啊,被猪……啊不是,被太子拱了还为太子考虑。 公仪琢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就是感觉她挺丧的,觉得她可能是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来了。 古代的女性比现代的更不容易一点,公仪琢想着采薇不舒服还要照顾她,他应该对手底下的员工更关怀一些,就道:“采薇,这次你们陪我来秋狩也辛苦了,等回去后给你们发赏钱。” 既然要关怀员工那就一起关怀了吧,跟他一起去救李应棠的那几个侍卫也不容易,虽然没有出上力,但想必吓的不轻。 公仪琢发赏钱一向大方,采薇立刻回过神来,立刻就精神了,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国师实在是太好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他们这些下人,写话本挣来的钱基本上都给他们发赏钱了。 这么好的国师,就算违反孔雀宫的禁令,她也一定会好好守护国师! 马车回程的速度很快,公仪琢只是睡了一觉,被采薇叫醒的时候就已经到孔雀宫门口了。 他还没怎么睡醒,迷迷糊糊的刚下马车,就被容瑾拉住了。 容瑾已经知道了他和李应棠在秋狩中遇刺的事,一把拉住他在他身上左看右看,紧张道:“受伤了没有,你脖子这儿怎么红了?” 他说着就伸手去摸公仪琢颈侧的一块红痕,这块红痕在脖子比较后面的地方,衣领虽然遮不住,但是有头发挡着并不是很明显,公仪琢一下子就清醒了,没想到他眼睛这么尖,竟然发现了。 他急忙缩了缩脖子避开容瑾的手,抬手捂住那枚吻痕,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没受伤,这里是躲刺客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的,就是红了一点,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都划成这样了还说没受伤,那得什么样才算受伤,伤的还是脖子这么脆弱的地方。 容瑾在孔雀宫听到他和李应棠遇刺的消息时差点晕过去,他当然不是担心李应棠,太子是死是活和他们孔雀宫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担心的是公仪琢。 公仪琢自幼在孔雀宫里金尊玉贵的养着,遇到的最危险的事就跟上次不小心摔跤,被虫子咬了一身包差不多,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危险的事了? 容瑾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又心疼又生气,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那些刺客肯定是来刺杀太子的,只是公仪琢正好在太子身边,才受了这般无妄之灾。 “我不是跟你说过离太子远一点吗,你跟他在一起狩猎?” 公仪琢有些尴尬,他能说他是上赶着去的吗? 他向来是能离李应棠多远就多,但这次不是特殊情况吗,虽然现在事后他也有些后悔就是了。 就凭李应棠那么作还没能死了的劲头,他不去救应该也死不了。 “就策马奔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什么策马奔腾? 容瑾还想说什么,公仪琢立刻道:“师兄,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在孔雀宫的大门口说这些也不太合适。 容瑾刚张开嘴,听他这么说把说教的话咽了回去,扶着他回孔雀宫,“幸好有大明王保佑,这次遇刺算是有惊无险,不然你让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也就是他的脖子只是被划了一下,要是破皮流血了,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绝对会去找李应棠拼了。 听他说大明王保佑,公仪琢很是心虚,大明王还是别保佑了,不然要是看到他和李应棠做过的事,不得降雷把他俩劈死。 第30章 回到寝宫中,容瑾扶着公仪琢到床上躺下,穿着外袍躺床上不方便,要先脱掉才行。 公仪琢手放在领口怎么也解不开扣子,支支吾吾的对容瑾道:“师兄,我真的没事,自己休息就好,你也担心我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第22章 容瑾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公仪琢这才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几天,人就差点没了,他现在必须看着他才放心。 “我没事,在这里陪着你,你今日受惊不小,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行。” 公仪琢:……师兄这么关心他,他真的很感动,但是他在这儿他怎么脱衣服啊,他身上旧的痕迹刚消下去不久,这次又添了些新的,总不能还说是虫子咬的。 见他迟迟不动手,容瑾都要上手帮他脱了,公仪琢只能自己把外袍脱了下来,内衫比外袍要轻薄的多,这一脱,一些痕迹就从边边角角漏了出来。 他露出的一点胸口上,还有手腕上都是鲜红的印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容瑾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拉过他的手看着手腕内侧的红印子道:“不是说没有其他伤了吗,这是什么?” 这还能是什么,公仪琢很羞愧,要是孔雀宫的人按照身心洁净程度搞个排行榜,容瑾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而他则是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 也幸亏容瑾是真的纯洁,所以才看不出这是吻痕,只以为他是受了伤。 “就是滚下山坡的时候被小石子和树枝什么的咯的,算不上是伤。” 容瑾猛的抬头,声音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什么,你还从山坡上滚下来了?!” 他先前只听说太子和国师在秋狩打猎时遇到了刺客,太子受了伤,国师没事。 他还以为侍卫救驾救的及时,所以公仪琢只是受了惊没出什么事,没想到他竟然还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那是小事吗,一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 公仪琢被他突然提高的声调吓了一跳,小声解释道:“就是一个小矮坡,没滚几圈。” 听他说的这么轻易,容瑾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你把遇刺时的事仔细跟我说一遍。” 公仪琢:……这是能说的吗? 容瑾让他说,他不敢不说,而且他要是不说的话,容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就把一些不能说的都省略了,简单说了一遍遇刺时的经历。 “我骑马的时候碰到了太子,就和太子一起骑了会儿马,没走一会树林里面就冲出来一群刺客想要刺杀太子,太子带着我冲出了刺客的包围,他不小心中了一箭,马也中了一箭。” “跑出去后马撑不住了,就把我和太子从山坡上甩了下去,我们两个滚下去后在山坡底下找了个小山洞藏在了起来,没一会儿侍卫就找过来了。” 他说的很粗略,不过交代的也算清楚,那些会使纯洁的人变颜色的情节全都隐瞒了过去。 容瑾听他说了经过更加气愤,“果然是太子连累的你!” 公仪琢看他的样子气的都快喷火了,生怕他去找李应棠的麻烦,急忙给李应棠说好话,“这件事也不能怪太子,刺杀只是个意外,而且他在遇刺的时候一直护着我,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也是。”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轻,眼眸也垂了下来,“如果不是为了护着我,他肩上的箭伤也不会变得那么重。” 容瑾听他的话和语气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一时又意识不到不对的点,“你是在给太子说话?” 公仪琢心一突,急忙否认,“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太子其实没有那么坏的。” 听他这么说,容瑾感觉更奇怪,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给太子说话的样子,觉得他可能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磕到脑子了。 “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李应棠的话,你根本就不会遇到刺杀。” 公仪琢:……本来有点为李应棠护着他感动的,现在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呢。 他拉着容瑾的手晃了晃,“师兄,我真的没事。” 容瑾很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从山坡上滚下来,身上咯成这样,还嘴硬说没事,甚至给那个疯太子说好话,忍不住责怪道:“你是国师,怎么能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让采薇去叫御医来给他看看,公仪琢急忙阻止,“太医在营地的时候已经给我看过了,说涂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就好,不用再请御医了。” 他说着偷偷给采薇使了一个眼色,他在营地时根本就没有让太医看伤,采薇是知道的,生怕她说漏了嘴。 早就猜到一切的采薇心领神会,其实就算公仪琢不给她使眼色,她也会主动帮他瞒着。 采薇道:“大祭司,太医确实已经在营地给国师看过了,您不用担心。” 她一向靠谱,容瑾没有怀疑,“那药膏呢?” 早在去秋狩之前,采薇就已经把所有有可能会用到的药都准备好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自然也有,很快就把药膏找出来递给了他。 公仪琢暗暗给采薇比了个大拇指,采薇要是在现代社会的话,绝对是个职场女强人,业务水平太高了。 他刚有些窃喜,以为混过去了,容瑾就让采薇出去了,拿着药膏对他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涂药。” 公仪琢:! 这怎么能行! 光是露出来的这点痕迹就已经够难应付的了,脱了衣服全露出来还了得?! 他伸手去拿容瑾手里的药膏,“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师兄。” 容瑾拿着药膏的手一收,没有让他拿到,皱眉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就是涂个药而已。” “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像是故意避着我,是不是长大了和师兄生分了?” 明明小时候总黏着他,师兄长师兄短的。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有些羞愧,他当然不是和容瑾生分了,就像容瑾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一样,他也把容瑾看作自己的兄长。 这么说其实还挺不要脸的,毕竟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心理年龄要比容瑾大得多,但那时只有八岁的容瑾已经是个很可靠的小孩哥了,处处都照顾着他。 公仪琢在原世界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很贪恋先国师和容瑾给他的温暖。 他立刻摇头,“怎么会,我是怕师兄又骂我。” 第31章 听他这么说,容瑾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还带着点罕见的温柔,“我这是骂你吗,是心疼你。” 公仪琢感动的一塌糊涂,点头道:“我知道师兄都是为我好。” 但是李应棠是真的不能惹啊,他才不会管容瑾是不是什么大祭司,容瑾要是真去找他算账,他怕李应棠一生气把他师兄给砍了。 幸好话说开后容瑾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好了,快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抹药。” 公仪琢:……这一关是过不了吗? 眼看这衣服是不脱不行了,他咬了咬牙,解开衣扣脱了上衣,柔顺的内衫顺着光滑的肩背滑到臂弯上,更多的红痕露了出来。 公仪琢羞耻的闭上眼,给师兄看这些痕迹…… 大明王保佑,他挨雷劈没关系,他纯洁的师兄可千万别被污染了。 容瑾一看他身上果然还有“伤痕”,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心疼的同时又有点疑惑,这咯出来的伤怎么和公仪琢上次被虫子咬出来的伤这么像? 公仪琢看到他的表情心一紧,生怕他开窍了,“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压到了几根树枝,没想到会留下这么多印子,呵呵。” 容瑾奇怪是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公仪琢是国师,还是他眼里无比乖巧懂事纯洁的师弟,身上怎么可能有吻痕。 他一边给公仪琢涂药,一边又强调了一遍,让他以后离太子一定要远一点,和那个疯太子在一起绝对没什么好事。 公仪琢一连声的应是,见容瑾没有怀疑,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听着容瑾的絮叨,不由自主的出神,不知道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对吻痕有没有用? 容瑾给他抹完前面的伤痕,让他转过身接着抹后面的,公仪琢的背后没有什么痕迹,只是躺在地上的时候有几处被磨到了,有些发红。 容瑾又奇怪起来,这前面和后面咯出来的痕迹怎么不一样? 不过这次他没有说什么,默默把疑惑咽了下去,给公仪琢涂完药后让他穿好上衣,再把裤子脱了。 公仪琢脸一红,立刻推拒道:“师兄,下面我自己来就好了,也没怎么咯到。” 他大腿手腕擦挺重的,让容瑾看到还了得,而且还有一个牙印呢,吻痕还能勉强用咯出来的解释,牙印就没办法了。 容瑾看他脸红了,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下面确实也比较私密,孩子大了注重隐私了,就没有强求,把药膏给了他,“那剩下的你自己涂吧。” 公仪琢接过药膏松了一口气,幸亏容瑾没有非要扒他的裤子。 也是,正常人都干不出李应棠干的那种事。 容瑾站起身来道:“你好好休息吧,宫中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等晚上我过来跟你一起睡。” 公仪琢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要跟自己睡,“这不太好吧?” 他和容瑾小时候倒是经常一起睡,但长大后就没有再一起睡过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第23章 容瑾摸了摸他的头发,“谁让你都这么大成国师了还是让人不省心。” 虽然公仪琢算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后怕,万一当时出了什么事呢,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 公仪琢想了想,觉得睡觉的时候黑灯瞎火的还穿着衣服,容瑾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就点头同意了。 其实他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心里也有些惊惶,电视剧上看到主角被刺客追杀的时候只觉得刺激有意思,亲身经历过一次就知道有多么可怕了,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对他这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了一点。 容瑾提出陪他一起睡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不然他今晚绝对睡不好觉。 等容瑾走了,公仪琢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没一会儿皇帝李靖瑜身边的太监总管就过来了,他是代表李靖瑜来慰问公仪琢的,一同带来的还有很多慰问品。 公仪琢作为国师不需要起身迎接,采薇帮他把这些东西都收了。 虽说是慰问品,但送过来的这些礼物赔罪的含义更大,大虞上上下下都信奉孔雀大明王,就算皇帝李靖瑜也不例外,而且他比一般的民众还要更“迷信”一些,毕竟他需要大明王帮他护佑住大虞江山。 虽然在营地时公仪琢已经说过了没事,但这赔罪礼物还是要送的,万一公仪琢只是嘴上说没事,心里还有芥蒂呢,所以他就送了这些礼物来,以免公仪琢跟大明王告个状什么的。 李靖瑜让人送来的东西很多,而且都是好东西,毕竟他是皇帝,送礼的对象又是国师,不是好东西怎么能行。 采薇将礼物清点了一遍,对公仪琢道:“冕下,陛下送来的东西您要不要看看,不看的话我就收进库房里了。” 公仪琢对李靖瑜送给他的精神损失费和肉体损失费还挺感兴趣的,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躺的脑袋有些晕,身体也软绵绵的没力气,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慢吞吞的走到盛放礼物的箱子前。 李靖瑜一共送来了六个箱子,其中两个小箱子里面装的是金子,另外四个大箱子是一些物品。 公仪琢看了那两小箱金子一眼,不是很感兴趣,他以前是演员,虽然演技不好但挣得不少,对钱不是很积极,现在是国师身居高位,对钱财就更不怎么追求了。 他跟采薇道:“待会儿你拿一箱金子给这次去秋狩的人发赏钱,另一箱收起来,留着以后给大家发赏钱。” 他发赏钱一向这么大方,采薇已经习惯了,不过能拿到这么多赏钱还是很高兴,点头应了下来。 她就说国师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吧,自己遇刺受了苦,还给他们发赏钱。 公仪琢说到发赏钱,想起一件事,“对了,这次去秋狩的护卫中有个叫李大壮的,这人还不错,把他升成我的贴身护卫吧。” 他吩咐完,继续看另外四个箱子,这四个大箱子里装的分别是一尊半米多高的红珊瑚,一对东青釉梅瓶,一套白玉茶具,还有一些名贵的香料和茶叶。 这里面最值钱的是这尊红珊瑚摆件,公仪琢虽然不太喜欢这么鲜艳的颜色,但是很喜欢这红珊瑚的价值,嘱咐采薇待会儿一定要小心收好,以后做他的陪葬品,传到后世做国宝。 剩下的梅瓶和茶具他也挺喜欢,让采薇待会儿就换上用,香料和茶具分出来一半给容瑾送过去。 李靖瑜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审美还不错,这些礼物送的甚合公仪琢的心意,让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李应棠“害”的他这么惨,老子送点礼物替儿子赔罪也算理所应当。 第32章 公仪琢把所有东西都安排好后,打算回床上继续躺着,他刚一转身,眼前就猛的一黑,脑袋也晕的厉害,身体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站在他旁的采薇一惊,立刻伸手扶他,“冕下,您怎么了?” 不等公仪琢说什么,采薇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烫的吓人,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灼热来,就跟块火炭似的。 寝殿中的伺候的人都吓了一跳,全都围了过来把公仪琢扶到了床上躺下,采薇立刻让人去请御医过来。 公仪琢晕晕乎乎的,听到她叫人去喊御医,挣扎着道:“不用请御医……” 他发了高烧,不请御医怎么能行,采薇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冕下您放心,就是请太医来给您把一下脉,不会有事的,您烧的很严重,不看御医不行的。” 古代感染风寒是很危险的事,放任不管的话死都有可能,不像现代喝几包感冒冲剂,甚至多喝点热水就能好。 听到她的话,公仪琢晕乎乎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一些,想着只是把脉应该暴露不了什么,就点头同意了。 采薇安顿好他,把其他人都支了出去,只留自己在寝殿里面照顾公仪琢。 公仪琢躺在床上,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这是发烧了,怪不得他刚才起床的时候感觉有些晕。 肯定是他在山洞的时候又脱衣服又出汗的缘故。 他身子骨一般,时不时的就会生点小病,但是一般不会病的很重,少有烧的这么厉害的时候,上次烧的这么厉害还是十年前。 公仪琢的脑子烧的晕晕乎乎的,不自觉的胡思乱想,想起了那次发烧时的事。 那时他已经是国师了,先皇后在冬天下的最大的一场雪中去世了,死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李靖瑜像是突然发觉了他其实最爱的还是这个结发妻子一样,抱着先皇后的遗体在雪地里痛哭流涕。 整座皇宫都在为去世的先皇后忙碌,而无人注意到的御花园的偏僻一角。李应棠被人推进了冰湖里。 公仪琢那时正好在附近的梅园里面赏梅。 公仪琢怕冷怕的厉害,一到冬天就缩在孔雀宫里面,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这次出门赏梅倒不是他有多么喜欢梅花,而是因为他看到这么大雪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原世界一部大火的电视剧。 他兴冲冲的问采薇要了一沓红纸,在废了大半纸后终于剪出来一张乱七八糟的小像,拿着小像兴冲冲的来了梅园。 公仪琢没让采薇跟着,自己进了梅园里,挑了一枝开的最好的梅花把姑且能称为小像的东西挂了上去,许愿他如果能回到原世界的话,想跟电视剧中的女主一样拿个最佳主角。 听到他许的愿望,系统当时就笑了,笑的很真诚也很刻薄,先不说那时他一点回到原世界的希望都没有,就算他真的回去了,也绝对拿不到最佳主角,金扫帚的可能性倒是挺大。 公仪琢恼羞成怒,当场就要跟它好好掰扯掰扯,就在他要证明自己现在也是有了点演技的时候,系统检测到了李应棠的情况,死亡概率一下子就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百分之九十九,这个概率跟必死无疑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没有给公仪琢犹豫的余地。 就算李应棠不是他的任务对象,他也做不到就这么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公仪琢立刻跟着系统的指引到了李应棠落水的地方,湖面上满是碎冰,都已经看不到人了,只有一片暗色的衣角浮在水面上。 公仪琢当即就跳了下去,费力把快沉到底的李应棠捞了上来,李应棠已经昏迷了,脸色青白,连呼吸都没了,他给李应棠做了将近十分钟的人工呼吸才把人救回来。 看到李应棠把水吐了出来,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才感觉到刺骨的冷,他穿的本来就厚,跳进湖里被冰冷的湖水浸了个透,穿着湿透的衣服比不穿还要冷。 眼看李应棠就要醒了,系统也在这个时候提醒他有人过来了,公仪琢不想暴露身份,就硬撑着急匆匆的走了。 他浑身湿漉漉的,走了没一会儿就快冻成冰块了,幸好采薇发现他不在梅园后过来找人遇到了他。 看到浑身湿透的公仪琢,采薇都快吓死了,立刻带着他去了一座空置的宫殿取暖,她则回孔雀宫拿了一套衣服过来,等公仪琢换了衣服两人才一起回宫,把这件事瞒了过去。 公仪琢回到孔雀宫后就发起高烧来,容瑾问他他只说是在梅园赏梅时冻的,断断续续过了一个多月才好。 他这场病差点把容瑾吓死,生怕他烧傻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傻了可怎么办。 公仪琢好了后跟采薇旁敲侧击了一下李应棠的情况,那天他走之后来的是一个负责打扫的小太监,看到太子湿淋淋的躺在湖边人都快冻成冰坨时差点吓死,立刻喊了人过来。 李应棠被救起后也发烧了,不过他只烧了三天就好了,泡冷水的时间比公仪琢长得多,好的却比公仪琢快得多。 李靖瑜刚知道他跌进湖里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承受不了丧母之痛主动跳湖的,毕竟这么多年都是他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感情肯定深厚。 他心里很是愧疚,是他的错,忽视了结发妻子和他的嫡长子。 第24章 不过等李应棠醒来后,却说不是他自己跳的湖,而是有人把他推了下去。 李靖瑜当即震怒,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太子。 这谋害的手法并不高明,幕后主使很快就查了出来,是李靖瑜当时最宠爱的妃子。 这妃子也有一个儿子,按照李靖瑜当时对她的宠爱,她的儿子很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在冷宫里面的皇后一死,李靖瑜就跟着了魔一样,当即就把李应棠立为了太子。 这让妃子怎么能接受。 于是她就想趁着李靖瑜还在为皇后去世伤心的这个时候把李应棠给解决了,还可以伪造成李应棠接受不了皇后去世自杀的假象。 没想到李应棠掉进偏僻的冰湖里竟然没死,还把她给查了出来。 知道真相的李靖瑜很是愤怒,直接一道白绫把这个最宠爱的妃子赐死,她生的那个皇子也被送到了寺庙里面,剃度出家彻底绝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李靖瑜还下旨让他余生都在寺庙里诵经,给自己的母妃赎罪。 从那以后,李应棠的太子之位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撼动。 公仪琢把往事回忆了一遍,迷迷糊糊道:“李应棠……早知道,不……救你了。” 不然他就不会难受了,还是两次。 第33章 公仪琢回到床上没一会儿,御医就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刚离开不久的容瑾。 容瑾急甩开两鬓花白的老御医一大截,急匆匆的走过来查看他的情况,“才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发起烧来了?” 他撩开床幔伸手试了一下公仪琢额头的温度,发现烫的吓人,他刚才给公仪琢抹药的时候他的体温还是正常的,才这么一会儿竟然就发烧了,还烧的这么厉害。 公仪琢虚弱道:“师兄不用担心,就是染了风寒而已,喝几服药就好了。” 见他还说自己没事,容瑾又气又心疼,“你是大夫吗,还会给自己看病了。” 真正的大夫走了过来,御医拿着药箱低眉敛目,专注的看着脚下的地砖,一点儿也不敢乱看,大祭司能看国师的面容,外人可是看不得的。 容瑾没有耽搁御医给他看病,重新把床幔掩好,让御医上前诊治。 御医行了一礼,走到床边在凳子上坐下,采薇上前把公仪琢的手拿了出来,还拿了一块丝帕盖在了他的手腕上,遮住了那块吻痕。 宫里的贵人们看诊时在手腕上盖丝帕很常见,这么做再正常不过,御医并没有觉得奇怪,伸手给公仪琢把脉。 没过一会儿,御医诊断出结果来,刚一松手容瑾就等不及问道:“国师如何,烧的怎么这般厉害?” 御医把完脉后也放心了不少,对他道:“大祭司放心,国师是因为惊惧过度,再加上染了风寒,所以才烧的这么厉害,臣这就去开几副压惊清热的汤药,等国师喝下后很快就能好了。” 听他这么说,容瑾微微放心了一些,让他赶紧去开药抓药。 御医领命退了下去,等他走了,容瑾在床边坐了下来,握着公仪琢滚烫的手道:“烧的这么厉害还说没事,御医都说了你不仅是风寒,还有惊惧过度。” 都吓成这样了,回来的时候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公仪琢的脸红的厉害,一方面是烧的,一方面是羞的。 不过就是遭遇了一场刺杀“而已”,他可是国师,竟然吓的发起了高烧,怪丢人的。 御医去抓药煎药了,这段时间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采薇去打了一盆凉水,浸泡了几块湿毛巾给公仪琢冷敷降温。 容瑾接过毛巾,将其中一块盖在公仪琢的额头上,拿着另一块给他擦手心,他越擦表情越是狰狞,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公仪琢烧的有些睁不开眼,但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对系统道:“我怎么觉得我师兄像是要黑化了。” 系统道:“你不是想杀了李应棠吗,我看你师兄快要帮你实现了。“ 这次刺杀不是容瑾派的人,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公仪琢:……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要是真想李应棠死的话就不会去救他了。 他本来都打消掉容瑾找李应棠算账的想法了,谁能想到他会发起烧来,这下子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但他现在也不敢给李应棠说话了,怕弄巧成拙,让容瑾对李应棠更反感。 他心大的想,反正李应棠现在也伤着,就算容瑾真去找他算账,他一时也没办法对容瑾做什么,应该不会有事,他现在太难受了,等退烧了再哄一哄他师兄好了。 公仪琢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烧晕了,他睡着的时候其实还有一点意识,感觉到自己被灌了好久的苦药汤,连后来做的梦都是苦的。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寝殿里面点着灯笼和烛台,并不昏暗,采薇正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休息。 御医不愧是御医,虽然开的药很难喝,但效果没得说,公仪琢睡了一觉感觉好受了不少,身上也没有那么热了,就是有点口渴。 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采薇立马就醒了过来,走过来道:“冕下您醒了。” 公仪琢嗯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让采薇给他倒杯水。 采薇给他倒了杯温水,公仪琢接过杯子捧着喝了两口,润了下干燥的唇舌。 他想起什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师兄呢?” 采薇道:“大祭司守了您半天,刚去隔间休息,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 没想到都过半夜了,今晚他本来说好跟师兄一起睡的,没想到发起烧来,不仅没有睡成,还麻烦师兄照顾了他半夜。 公仪琢喝完水把杯子给了她,“我没事了,你不用在这守着,回去休息吧。” 采薇跟他从秋狩猎场一起回来,一直在忙前忙后,肯定也累了。 采薇确实累了,但她放心不下公仪琢,还是想守着他,“前半夜都是大祭司在照顾您,奴婢不怎么累,冕下您的烧还没有完全退,没人看着怎么行?” 公仪琢现在烧的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厉害,但是还有点低烧,算不上好了,她怕她离开后公仪琢再烧起来。 孔雀宫的人都把公仪琢当做琉璃做的人来看,平日就照料的无微不至,更何况是生病的时候。 每当这种时候公仪琢都挺不好意思的,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病的重的时候让人照顾是迫不得已,现在他已经好多了,真的没有必要还这么紧张。 公仪琢道:“你在这儿守着我也只是睡觉而已,等明天醒了烧就能彻底退了,你回去休息吧,这是国师的命令。” 听他下命令了,采薇不好再坚持,何况国师冕下是为她好才让她回去休息的。 “冕下,奴婢给您换一床被褥就回去休息。” 公仪琢睡觉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被子里面潮乎乎的,睡着不舒服,确实换床被褥再睡比较好。 公仪琢没有拒绝,慢吞吞的起身下床,他身上还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想快也快不起来,采薇扶着他在凳子上坐下,怕他冻着还拿了一件外袍给他披上,等把他安顿好了才去拿新的被褥利索的换掉了旧的。 “冕下,那我回去休息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在寝殿外面守夜的护卫。” 公仪琢点了点头,慢吞吞的起床回到床上躺下,“不用担心我,你快回去休息吧。” 采薇应了一声,看着他躺好才吹熄蜡烛离开了寝殿。 公仪琢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新换的被褥舒服是舒服,就是有点凉。 第34章 从下午睡到半夜,公仪琢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由得想起白天遇刺时发生的事。 他想的倒不是和李应棠的那些“破事”,而是那些死掉的刺客,和李应棠受伤后血肉模糊的肩膀。 他从穿越到大虞后就一直生活在孔雀宫里,除了偶尔会为做不做任务苦恼犹豫,其余大部分时候都称得上无忧无虑,孔雀宫对于旁人来说,甚至对于他的原世界来说,就像是一座伊甸园。 今天是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现实世界的残酷。 他只是太幸运了,生活在孔雀宫,还处在国师这样的高位上。 他想到李应棠,李应棠虽然是皇子,是太子,但过的却一直是这种他经历了一次就吓的发起高烧来的日子。 公仪琢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睡意,睁眼闭眼都是血淋淋的场景,反而更清醒了。 他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点害怕,这新被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暖起来,一点安全感都提供不了。 幸好他不是一个人,还有系统陪着他,“统儿,我睡不着。” 系统不需要睡觉,立刻回话道:“我正看恐怖片呢,你要不要一起?” 公仪琢:……他本来就害怕,系统竟然还邀请他看恐怖片。 第25章 他原先也就是回忆一下白天看到的那些刺客的死样,听系统说恐怖片,不由得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恐怖片来。 一幕幕血腥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公仪琢想不想都不行,这脑子不听他的话啊,死脑,能不能别再想了! 他越想越是害怕,被窝里也越来越冷。 公仪琢拉开一点被角露出眼睛,隔着轻纱床幔模模糊糊的看着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烛台,想着他现在去把蜡烛点起来,有了亮光会不会好一点。 可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敢掀开被子下床,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就在他鼓足勇气想要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寂静的寝殿中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动作一僵,吓的心脏都提了起来。 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中的类似场景立刻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播放起来。 公仪琢揪紧了被子,声音颤抖道:“统儿,这是什么声音,是老鼠吧,一定是老鼠对吧?” 虽然老鼠他也怕,但是比起灵异事件,明显还是老鼠好接受一点。 但老鼠显然是不可能的,上次他被“虫子”咬了后,孔雀宫上上下下大扫除了一遍,尤其是他的寝殿,清理的更是干净,别说是老鼠了,就连虫子都没有一只。 系统很快就监测出了这是什么鬼动静,心情很是微妙,不等它说什么,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了,转而响起放的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公仪琢的心也越揪越紧,这是怎么回事,鬼有脚步声吗? 他还是有点智商的,很快就意识到不是什么鬼,而是人。 但什么人会半夜偷摸进他的寝殿,要是孔雀宫的人的话,完全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难道是刺客? 可他是国师,且向来与人为善,不像某人一样那么多仇人,谁会想刺杀他? 公仪琢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就在他想叫寝殿外的护卫时,床幔被缓缓拉开了,如霜的月光随着被拉开的床帘倾泻了进来,公仪琢睁大眼睛和这个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四目相对。 李应棠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醒着。 公仪琢的眼睛本来就大,看清来人是李应棠后瞪的更大了,这人不应该在他的东宫中好好养伤吗,半夜来他的寝殿做什么? 他的伤那么重,这么快就好了?是他小瞧了这个世界的医术? 系统觉得是他小瞧了李应棠,说实话它带过上百位宿主,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能造的任务目标。 公仪琢拉下被子把脸露了出来,惊讶道:“你、你来做什么?” 李应棠自然的在他的床边坐下,伸出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一点。” 公仪琢:……他现在就想大喊把外面的护卫全喊进来,然后把李应棠架出去。 李应棠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我听说你发烧了,就过来看看你。” 其实御医刚给公仪琢看完诊,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那时不方便来看公仪琢。 他之前来孔雀宫是借着找人的借口,现在他刚遇刺有伤在身,要是还硬撑着来孔雀宫,任谁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所以他选择了半夜偷偷翻墙过来看。 没错,他是翻墙来的,翻的还是和公仪琢那次夜不归宿偷偷摸摸回来的同一片墙,刚才进寝殿也是从后窗户翻进来的。 公仪琢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骂他两句吧,他是担心自己才来的,不骂他吧,他竟然敢在带伤的情况下半夜翻进孔雀宫。 这胆子也太大了,而且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千言万语化作无语,公仪琢从床上坐了起来,语重心长道:“殿下,你不该来这里,尤其是你身上还有伤。” 李应棠唇角微勾,“玉奴你关心我?” 公仪琢:……他是怕他再把自己的伤口搞裂了,流的血再多点死在孔雀宫里。 李应棠像是没听出来他赶人的意思,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热。” “都怪我不好,应该克制一点的。” 他早就该想到公仪琢的身体弱,不像他一样强健,当时不该脱他的衣服的,不脱又不是做不了。 提到那事公仪琢脸一红,还以为他悔悟了,“太子不用再提,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的眼睛微眯,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公仪琢忘了的。 公仪琢说话的时候因为不好意思就没敢看他,也就没看到他变了的脸色,还想继续催他走,“我已经没事了,太子快些离开吧,要是让宫里的其他人看到就不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应棠就一把揽住了他腰,低头吻上了他的唇,省得他再说自己不喜欢听的话。 公仪琢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后伸手推他,李应棠早就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握住他的手腕,贴着他的唇道:“玉奴,我肩上还有伤。” 第35章 公仪琢没想到他会突然亲上来,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但是听他这么说了后,顿时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这疯子现在倒是知道自己有伤了,翻墙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李应棠见他不动作了,唇角微勾,凑上来想要继续,公仪琢别开头避过他的唇,“我染了风寒,你就不怕传染?” 他现在可是还有伤,要是再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不过李应棠哪会儿在乎这个,他中了箭都要拉着公仪琢来一次,更何况是一点点风寒。 公仪琢听到他笑了一声,耳朵麻了一下,李应棠在他耳边笑道:“玉奴,你还说你不关心我?” 明明不乐意让他亲,但是顾忌他肩上的伤就不敢动手了,还怕把风寒传染给他。 就算不喜欢他,至少对他也有点在乎吧? 公仪琢:……他这个人只是比较烂好人而已,请不要多想。 李应棠搂着他腰的手就没有撒开过,“这风寒是我害你得的,就算被你传染也是我该受的。” 他说着就想继续,公仪琢梗着脖子往后仰,尽量离他很会亲人的嘴远一点,要不是李应棠抱着他,他都要倒回到床上了。 他有些急,生怕他再来硬的,“你大半夜来看我,就是为了这种事?” 自从倚荷水榭那一夜后,每次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李应棠都要动手动脚的,甚至更过分,公仪琢每次都是不想的,就算他脾气再好,对李应棠再容忍,也不免觉得有些委屈和怨气。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动作一顿,其实他今夜来真的只是想看看公仪琢的情况,他下午知道他发起高烧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自责和担心,不来亲自看他一眼实在放心不下。 他想悄悄看公仪琢一眼,看完之后就离开,没想到公仪琢是醒着的,还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这对他来说就是勾引,所以他就没忍住。 听出了他的委屈看到,李应棠没有再继续,怕吓着他松开了一些环着他的手臂,“当然不是,我只是一时情难自抑而已。” 公仪琢脸一红,什么情难自抑,别以为说点好听的就能掩盖过他半夜耍流氓的事实了。 他抿了抿唇道:“那你现在已经看过了,可以离开了。” 容瑾可还睡在隔间里,要是让他听到什么动静发现李应棠在这儿,那他和李应棠就都完了,尤其是李应棠,绝对会血溅孔雀宫。 可是李应棠来时打算的很好,准备看他一眼就走,但现在真看到他就舍不得走了。 “国师睡吧,孤等你睡着了再走。” 公仪琢:……这人杵在他床边他怎么睡得着,睡着了清白再没一遍怎么办? 他没有动作,有点无语的看着李应棠,两人一个不敢睡一个不肯走,眼看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李应棠看他只穿着单衣坐在床上,忍了没两秒又情难自抑了,握住他的手道:“国师怎么还不睡,这么坐着手都凉了。” 公仪琢:这人是真好意思问啊,要不是他突然闯进来,他都把被窝暖热了。 正当他想再次催李应棠离开,却已经开始李应棠脱靴子上床了。 “国师身上也太凉了,这样下去肯定还会再烧起来,孤给国师暖一暖。” 他说着把外衫也脱了,公仪琢怎么都没想到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只是来看他一眼的人这就爬他的床了,慌得不行,“你干什么?” 李应棠拉开被子钻进去挨着他,皱眉道:“被子里怎么这么冷?” 公仪琢这时也不顾上他肩上有伤了,伸手推他,把伤口推裂了疼死他正好。 “我师兄可就在隔间住着,让他发现了你怎么办?” 听到容瑾在这里,李应棠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容瑾,因为公仪琢和容瑾的关系很好,师兄弟两个很亲近。 容瑾一个大祭司,自己有寝殿不睡,在公仪琢的寝殿睡什么,他要是不来的话,是不是直接就跟他的玉奴一起睡了? 第26章 公仪琢见他皱眉,还以为他害怕了,继续催促他走,李应棠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只手掐住他的手腕,一只手搂着他,强硬的抱着他躺回到了床上。 他压低声音道:“只要国师小声一点,大祭司不会发现的。” 公仪琢:……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根本就不想跟这人一起睡啊! 昨天刚睡过,满打满算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这就要睡第二次是不是太频繁了一点,肯定会被他师兄发现的。 他在李应棠的怀里挣扎,不过因为发烧没什么力气,不像挣扎更像欲拒还迎,都快把李应棠的火气给弄出来了。 李应棠用腿夹住他乱踢的脚,“你再乱动大祭司就真的要听到了。”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动作一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李应棠,你太过分了。” 此时容瑾就在隔壁,他是真怕李应棠再做什么让容瑾发现,那他就真不用活了。 看到他这副表情,李应棠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他真的只是想给他暖一暖,怕他再受凉发烧,没想做别的。 只是这也不能怪公仪琢,他这行为确实挺容易被误会的。 他松开掐住公仪琢手腕的手,牵着他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手指,“你别哭,我没想欺负你,真的只是想给你暖暖而已,你身上太凉了。” 他这话在公仪琢这里的可信度基本为零,一开始他说只是来看他一眼,结果强吻了他一顿,后来他又说看着他睡着了就走,结果爬上了他的床,现在他说只是给他暖暖,谁知道待会儿要干什么。 公仪琢瞪了他一眼,“我哪儿哭了?”他这明明是气的。 见他一脸的不信任,李应棠有些尴尬,凭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确实不能怪公仪琢不信。 为了表明他这次说的是真的,他拉着公仪琢的手放在的自己肩上,“我只抱着你帮你暖一暖,别的绝对不会做,要是我做了,你就摁我的伤口。” 他的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就算隔着内衫也能感觉的出来,公仪琢的手搭在他的伤处上,不由得又心软了。 李应棠从小受过的伤已经够多了。 他把手收了回来,缩回到了被子里面,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声问道:“你过来的时候伤口不痛吗?” 这是什么,这是明晃晃的关心啊,李应棠本来就在尽力克制,这一句话直接热血沸腾。 公仪琢没等来李应棠的回答,只等来一个顶在小腹上的东西。 ……他就知道这疯批没什么好心思! 第36章 李应棠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也很是尴尬,默默往外面退了一些,省得碰到公仪琢。 他假装无事发生,不过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还是变得哑了一些,“好了,快睡吧。” 公仪琢:……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安心睡觉吗?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床帐内只有李应棠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公仪琢有些紧张的躺了一会儿,见他真的没有再做什么,心很大的放了下来。 不得不说,李应棠进了他的被窝之后,被子里面确实很快就暖了起来,热烘烘的很舒服,他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完全忘了之前那些导致他睡不着的血腥恐怖的画面。 李应棠虽然闭着眼睛,但只是为了让他放心,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睡,听到他的的呼吸声变得平缓了,猜测他应该是睡着了才睁开眼。 他看着就躺在他身侧睡觉的公仪琢,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将他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撩到了后面。 他知道公仪琢不想接受他的感情,但是他是不会放手的,谁让公仪琢总是对他心软,让他越来越深陷其中。 公仪琢大概是被头发弄的就些痒,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李应棠还以为不小心把他弄醒了,心里微微一慌,不等他想到怎么让公仪琢再睡着,公仪琢往他这边蹭了蹭,靠进他的怀里后舒展开眉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好大的暖水袋,热乎乎的还很有弹性。 李应棠愣了一下,转而露出一个压不住的微笑,低头在怀里人的发顶上亲了一下,柔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钻进来的。” 因为这次的尺度不是很大,所以没有被关进小黑屋目睹了全程的系统:……啧,没眼看。 李应棠只睡了一小会儿,在天亮之前醒了过来,他必须要趁着宫里的人大部分都还没起的时候离开孔雀宫。 看着怀里还在睡的公仪琢,他实在是舍不得走,就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一下还是不够,又在鼻尖上亲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够,又…… 睡的很香的公仪琢硬是被他给亲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黑影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 “唔……” 见他醒了,李应棠退开一点,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继续睡,我走了。” 他说完就快速穿上衣服离开了,动作利索到完全不像是一个身上有伤,还几乎一夜没睡的人。 公仪琢等他走了还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的跟系统道:“统儿,我好像做梦梦到李应棠了。” 系统呵了一声:“什么叫你梦到李应棠了,你现在还在梦里面呢,现在还早,还能再睡一会儿,你接着睡吧。” 公仪琢还没有睡醒,听它这么说真的接着睡了,他揪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安详的闭上了眼,被子里面好暖好舒服,就是好像有点不属于他的味道。 系统早就了解他的性格了,见他真的接着睡了也没有奇怪,继续磕着电子瓜子看恐怖片,它的恐怖片库存快看完了,等到下个科技发达点的小世界一定要多下载些资源,这样关进小黑屋里的时候也能看。 公仪琢一觉睡到自然醒,刚醒过来就忍不住咳了几声,采薇听到他咳嗽的声音就知道他醒了,端着一杯温水过来。 “冕下,您先喝口水吧。” 公仪琢借过杯子喝了几口水,感觉有些痒的嗓子好了许多,问道:“师兄呢?” 采薇道:“大祭司早就起了,起来后先看了一下您的情况,确认您的烧退了后才放心离开。” 昨天公仪琢病倒,容瑾还有很多事没有忙完就过来照顾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办公了。 公仪琢听了有些愧疚,那次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办公,这都快一个月了孔雀宫的事全都是容瑾打理的,现在他病了,容瑾肯定还是不会让他工作,又要帮他忙一段时间。 他把杯子给采薇,没忍住又咳了几下,现在烧是退了,但风寒显然还没有好。 采薇道:“冕下您在床上躺着吧,我把早饭端过来给您吃。” 国师这待遇确实是没得说,公仪琢听她这么说有点心动,但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了,他现在就只是还有一点小感冒而已,不至于要在床上吃饭。 他下床穿衣服,采薇给他收拾床铺,刚把被子掀起来,就在床单上看到了一团暗红色的血迹。 这团暗红色的血迹其实不是很明显,像是擦上去的,已经干掉了,就是在白金色的床单上看着很鲜艳。 采薇心中一惊,把那块带着血迹的床单揪起来仔细看了看,确认这是血迹没错。 这床单是她半夜的时候刚换的,她很确定换上的时候干干净净,更不用说有血迹,这血迹肯定是后来沾上的。 她生怕是公仪琢那里受伤没有注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流血了,急忙问道:“冕下,您昨晚流血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公仪琢刚穿好衣服,听到她问自己是不是流血了有点疑惑,他又没有受伤,怎么会流血? 腿上的那些擦伤也没到流血的程度。 他走到床边一看,看到床单上那团醒目的血迹,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昨天的记忆在一瞬间全部回笼。 昨晚不是梦,李应棠真的来过,还在他的床上睡了半夜! 那个疯子,伤口都裂开了,还一直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公仪琢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床单上的血迹目光很是复杂,采薇觉出些不对劲,“冕下,这血……” 公仪琢立刻道:“应该是我昨晚流鼻血了,睡着的时候流的,所以才没察觉,呵呵。” 采薇:……怎么听都像是在掩饰什么呢。 公仪琢解释道:“秋天天气太干燥,再加上风寒的缘故才会流的鼻血,不是什么大事,你别跟大祭司说,省得他担心。” 采薇应了声是,把这张刚换上没多久的床单换了下来,她抱着脏了的床单往外走的时候忍不住想,这血迹不会是太子的吧? 要真是太子的,太子是怎么进他们孔雀宫,还潜入国师寝殿的? 跟屠户一样翻铁匠的墙头? 这画面也太美了,她不敢想。 第37章 公仪琢见采薇没有追问,还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略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也没有完全松,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梦,而是真实的,李应棠竟然半夜翻墙头偷摸进了他的寝殿,还在他的床上睡了半夜。 第27章 这是一个太子能做出来的事吗,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他忍不住对系统道:“统儿,你怎么能骗我是在做梦?” 系统道:“一般人都不会就这么信了。” 公仪琢:“……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系统才无所谓,反正以公仪琢的性格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他肯定还会信。 “就算我跟你说了不是做梦,你能怎么样,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公仪琢:……这倒是。 他当时就算反应过来不是梦,也做不了什么,既不敢叫人进来把李应棠叉出去,也不忍心真把李应棠打一顿。 反正昨晚的事也没人知道,李应棠也没对他做什么,而且昨晚的被窝真的挺暖和的…… 公仪琢心很大的自我安慰了一下,事情都过去了,再懊恼也没有用,不如当做无事发生。 慢悠悠的吃完早膳,御医又来看诊,公仪琢的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只是风寒还没有好,有点咳嗽,估计要持续一段时间养一养才能好,御医调整了一下药方就退下去抓药煎药了。 等御医走了,公仪琢躺在贵妃塌上看话本,这话本是采薇从宫外给他带回来的,仿写的他的那本《霸道屠户冷铁匠》,虽然比他写的含蓄许多,但还是挺好看的。 不管怎么样,看别人写的文比自己写都要爽多了。 采薇给他拿了一个手炉过来,现在虽然已经算是深秋了,但其实还不到用手炉的季节,只是公仪琢得了风寒又畏冷,就先用上了。 公仪琢接过热乎乎的手炉揣进怀里,舒服的想要叹气,昨夜就应该让采薇给他准备一个手炉,那样哪儿还用的着李应棠。 想到李应棠,他想起什么对采薇道:“对了,我昨夜睡觉的时候感觉屋子里面有风再吹,大概是后窗漏风,你叫人把后窗封起来吧,反正这也快到冬天了,封起来能暖和一些。” 采薇听他这么说有些奇怪,寝殿中的东西都是常检查的,物件有坏的都是能换就换,换不了的就修,后窗应该是好的,能关的很严实才对,怎么会漏风?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应了一声后就去后窗户那儿检查,准备先看一下再叫人来修理。 寝殿有两个后窗,白天会打开通风,傍晚就会关起来,采薇记得很清楚,因为公仪琢生病的缘故,她昨天就把窗户严严实实的关好了,还插了插销,今天也没有打开通风,生怕凉气灌进来让国师的风寒更重。 她检查完第一个窗户没发现有哪儿坏了,在检查第二个窗户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窗户虽然也是关着的,但是插销却开了。 采薇心中一惊,她很确定自己把插销插好了,而且还嘱咐过寝殿中其他伺候的人,不要开后窗,通风的话只开前窗就好。 这插销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开。 她上前打开窗户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插销处有轻微的划痕,外面的窗台上还有半个很浅的脚印。 采薇:……好像半夜有人来翻国师的窗户了。 结合公仪琢刚才跟她说的话,有这个胆子的人除了太子还能是谁?! 刚才她拿床单的时候还不敢想,现在明明晃晃的证据就摆在面前,她想不信都由不得她不信。 怪不得国师让她把窗户封起来,她觉得光封窗户还不够,孔雀宫内的巡逻守卫也要加强才行!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采薇默默拿了一块抹布过来把那半个脚印擦了,然后去找人封窗户。 封,这窗户必须要封! 公仪琢还在看话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采薇已经已经把昨夜发生的一切猜了个七七八八,还帮李应棠销毁了他的“犯罪证据”,不然他以后一定要尊称采薇为采*福尔摩斯*薇。 采薇很快就叫了两个工匠过来,把后窗户严严实实的封了起来,保证再怎么也撬不开。 工匠刚走没一会儿,太子身边的大太监德全就过来了。 像昨日皇帝李靖瑜派人来给公仪琢送礼物一样,德全也是代替李应棠过来送礼的,李应棠送的礼物比李靖瑜送的还要多,足足翻了一倍,十二个大箱子。 德全的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一看昨夜就没有休息好,昨晚他在孔雀宫外的树林子里蹲了大半夜,说好进去看一眼国师就出来的太子翻过孔雀宫的外墙后就没了音信,他是又担惊受怕又冷,好在天亮之前终于把太子给等了出来。 德全一夜没睡,但是精神倒还好,太子说了,等他把这些东西送给国师,回去就就能好好休息了,还能有两天的假,这事儿他一定要给太子办好了才行。 他满脸堆笑道:“采薇姑娘,太子听说国师感染了风寒,还发了高热,担忧不已,特意派我送了这些礼物过来,希望国师能早日康复。” 采薇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们家太子昨天晚上已经亲自来看过国师了,现在又假模假样的装作刚知道,派人送礼物过来。 不过德全作为太子的贴身大太监,应该是知道。 她代表公仪琢将这些礼物都收了,客气道:“太子殿下有心了。” 礼物送完了,德全却没有走,伸着脖子往寝殿中看,“不知国师冕下现在如何了,好些了没有?” 他看一眼也好回去跟太子汇报。 采薇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面无表情道:“冕下已经好多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吹到风了的缘故,今日起来后有点咳嗽,为了防止国师再吹到风受凉,加重风寒,寝殿内的后窗户都封起来了。” 德全:…… 都封起来了怎么行,太子今天晚上还打算继续爬呢! 但这话也不能明说,德全讪讪笑了笑,“是该这样,国师冕下的身体最重要,太子送来的这些礼物中有许多补品都是对风寒有好处的,国师多吃一些,风寒肯定很快就能好。” 这窗户封了也好,这样太子就不会再来翻墙了,他也不用再在天寒地冻中提心吊胆的把风了,就是希望太子听到这个消息不要气急败坏,再把他的休假给取消了。 第38章 公仪琢在寝殿中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到采薇跟德全说后窗被封起来的时候给她点了个赞。 采薇真是个神仙队友,竟然在没有通过气的情况下和他打了一波完美配合,这下李应棠通过德全知道窗户被封了,肯定就不会再来翻孔雀宫的墙头了。 等德全走了,采薇让人把他带来的十二箱子礼物都抬进了寝殿里面,给公仪琢过目。 公仪琢看着整整齐齐的十二个大箱子有些震惊,这也太多了,李应棠是把半个东宫送过来了吗? 李应棠送的虽然也是箱子,但是他这箱子也比李靖瑜的大的多,一个能赶上李靖瑜的两个,何况李靖瑜送金子用的还是小箱子。 采薇把箱子一一打开给他看,“冕下,太子光是金银就送了六箱,还有三箱名贵药材和三箱补品。” 公仪琢是对钱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在看到满满六大箱子金银的时候,还是被晃了一下眼睛,他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李应棠竟然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结结实实装了十二大箱。 李靖瑜送来的那四个大箱子里装的可都是工艺品,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占的空子太多,远不如李应棠送的这些实诚。 公仪琢移开眼,脸微微有些红,轻咳了一声道:“都收进库房吧。” 他其实不想要李应棠的东西,但太子送的东西没有退回去的说法,他要是退了。旁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猜测。 采薇应了一声,让人把东西都抬到库房里面去,她顺便拿了一些补品,准备给公仪琢炖了吃。 等寝殿里面清静了,公仪琢拿起话本打算继续看,可是却看不下去了,没过一会儿,他就有些烦躁的把话本合起来丢在了一边。 系统趁机道:“现在李应棠已经被你勾住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有点懵,他什么时候勾李应棠了,都是李应棠硬往他身边凑,而且什么下一步,哪儿有什么下一步? 系统见他根本就没有明白它的意思,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它以前就没有带过像公仪琢这么咸鱼的宿主。 不过谁让公仪琢是它亲自千挑万选出来的宿主呢,系统只能耐着性子道:“当然是我们的任务了,还能是什么?” 公仪琢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还有任务这回事了,他本来是不想做任务的,只想离的李应棠远远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已经完全和他的预想背道而驰,他不仅没有和李应棠离的远远的,还负距离接触了,照李应棠的性子,一时半会儿大概不会放弃。 公仪琢有些头痛,不知道这任务要不要做,如果做的话,他再和李应棠接触就是“别有用心”了,有暴露穿越者身份的风险,如果不做的话,好像点浪费这个机会。 第28章 其实他还是挺想李应棠能做一个明君的,他身为大虞国师,当然希望大虞的百姓能过得好,以李应棠现在的性子,等他当上皇帝后,大虞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公仪琢揉了揉额角,“让我想想。” 系统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催他,李应棠这个任务目标确实不是那么好攻略的,他现在看着是很喜欢公仪琢,但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公仪琢的真实身份,要是认出了公仪琢是穿越者,以他以前对待那些穿越者的态度,能不杀公仪琢都是好的,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下午容瑾过来,公仪琢正在喝雪梨燕窝汤,见他来了让侍女给他也盛一碗。 容瑾在他身边坐下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公仪琢道:“师兄放心,只是有点咳嗽而已。” 侍女端来一碗红枣雪梨燕窝汤放在容瑾面前,容瑾道:“你咳嗽喝的,盛给我做什么?” 公仪琢道:“这又不是只有咳嗽才能吃的,采薇炖了许多,师兄你这段时间这么劳累,也该多吃点补品补补。” 容瑾倒不觉得累,他这段时间是忙了一点,但忙的都是孔雀宫的宫务,孔雀宫拢共就这么大点,再忙能忙多少,就是给孔雀大明王诵经,为大虞祈福花费的时间时间稍微多一点。 既然他这么说了,容瑾也就没有再推辞,他和公仪琢之间本来也用不着客气。 他拿起勺子来喝了一口,清甜的雪梨汁入喉沁人心脾,干燥的秋季喝一点确实很舒服。 “你现在咳嗽喝这种补品挺好的,我那里还有一些燕窝,也给你拿过来吧。” 公仪琢正想说不用,一旁的侍女道:“太子今天早上送过来许多,半箱子上好的雪燕,现在吃的这些就是太子送过来的,刚才冕下还说给大祭司送一些过去。” 容瑾一听他吃的燕窝是太子送来的,顿觉恶心,刚才还觉得清甜的梨汤,一下子变得如鲠在喉,难以下咽起来。 他放下勺子,把碗也重重放回到了桌子上,柔和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公仪琢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默默把自己手中的碗也放了下来,李应棠是可恶,但这燕窝是无罪的啊。 侍女本来想讨个好,没想到说错了话,触了容瑾的霉头,立刻把头低了下来。 公仪琢轻咳了一声,“你先下去吧。” 侍女应了声是,立刻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公仪琢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容瑾的衣袖,“师兄,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太子送东西来也是好心。” 容瑾瞥了他一眼,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就是太好心,不管是谁都会帮忙说话,要不是太子,你会得风寒吗,还用得着吃补品补身体?” 公仪琢顿时诺诺不敢应声,好在容瑾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次也算太子会做人了一点,还知道送补品过来。” 他对李应棠的意见是很大,但是李应棠送补品这事确实没做错,反而还算得上他做的少见的一件人事。 一码归一码。 容瑾平复下心情道:“太子还送你什么了?” 公仪琢顿了顿,目光闪躲,“也没什么,就是送了点金银还有些药材补品什么。” 容瑾皱眉道:“就这么点?” 皇帝还送了一尊红珊瑚呢,就些铜臭和药材补品,李应棠这个罪魁祸首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 公仪琢:……其实不少了,他就是因为觉得太多才说的这么模糊,没想到让容瑾误会了。 他小声道:“没有,他送的挺多的,光是黄金就有万两。” 容瑾:这么多! 李应棠怎么不把东宫也送了? 第39章 德全送完礼物回到东宫,李应棠此时正在寝殿中看诊,他赤裸着上半身,刚刚给公仪琢看完诊抓完药的那个老御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老御医看着他又裂开的伤口很是心痛,“殿下,您肩上这创口本来就大,一定要小心活动,总是这么反反复复的开裂,不止好的要慢许多,等伤愈了还会留下很重的疤痕。” 李应棠嗤了一声,“疤痕而已,孤身上的疤还少吗?” 听他这么说,老御医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确实,太子的身上已经有很多伤疤了,再多这一个好像也不算什么。 这么多年都是他给李应棠看诊的,包括先皇后在世时也是,李应棠身上的每一道疤痕他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也算是宫中秘辛了,老御医默默叹了一口气,谁家太子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痕受了伤会这般不在意。 他顿了顿还是劝慰了一句,“就算疤痕不要紧,可疼的是殿下您,陛下也很担心您。” 李应棠冷笑了一声,“孤稀罕他的担心?” 他也曾渴望过李靖瑜的关心和爱护,但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他早就已经不稀罕什么劳什子父爱了,李靖瑜现在对他的关心,只让他觉得恶心。 这句话老御医就不敢接了,给他处理好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就退下了。 李应棠拿起衣服穿上,德全进来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道:“殿下,礼物已经送到孔雀宫了,奴才虽然没有见到国师,但听采薇姑娘说,国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风寒还没有完全好,有一点咳嗽。” 李应棠皱起眉,昨天晚上他搂着公仪琢睡觉的时候公仪琢就咳了几声,没想到今天还咳。 刚才他问御医,那老头竟然跟他说国师已经没事了,还咳嗽能叫没事吗? 他对德全道:“你去准备一些秋梨膏,晚上孤给国师带过去。” 德全动作一顿:……太子是不是把半夜翻孔雀宫墙头去看国师这事说的太理所当然了一点? 他一时没有言语,李应棠没听到他的回应,回过身看着他皱眉道:“怎么,就一晚上没休息好你就不行了?” 德全:……对一个太监说不行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他只是在纠结要怎么跟他说国师已经命人把后窗封了起来,太子您以后都别想着再翻墙头这件事而已。 “当然不是,殿下。” 德全好好斟酌了一番言语,“是这样的,奴才今日去孔雀宫,跟采薇姑娘打听国师的情况时听采薇姑娘说,国师风寒未愈,她怕国师冕下再受凉加重风寒,就把寝殿中的窗户封起来了,省得有凉风钻进屋里……” 他说到这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应棠的脸色,李应棠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怎么也没有想到公仪琢会用这一招防他,他哪儿是防凉风钻进屋里,明明是防他钻进屋里。 明明昨天晚上靠在他怀里睡的可香了,结果才过了一夜就不用他了。 公仪琢的被窝那么冷,他不去谁给他暖被窝? 大祭司吗,还是他那个侍女,反正除了他谁都不行。 李应棠在一瞬间想了很多,脸色变了好几变,德全忐忑的等待他的“发落”,暗暗祈祷他这两天的休假可千万别没了。 好在李应棠并没有发怒,还是让他去准备秋梨膏。 德全松了一口气后退了下去,心中很是疑惑,太子怎么还让他准备秋梨膏,不会还没有放弃半夜去爬孔雀宫墙头的打算吧? 可是国师的窗户已经封死了,就算翻进了孔雀宫,国师的寝殿也进不去,太子总不能直接从正门闯进去吧? 他吩咐了下去,下午秋梨膏就做好了,李应棠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琉璃瓶子,看着里面琥珀色粘稠如蜂蜜的秋梨膏勾起了唇。 德全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他要不是知道太子喜欢国师,看太子这表情都要以为他在这瓶秋梨膏里面下毒了。 李应棠将秋梨膏收了起来,起身对德全道:“走,我们去孔雀宫。” 德全心一惊,太子这是见翻墙行不通,真要从正门“硬闯”? 他急忙劝阻道:“殿下,您刚遇刺,身上还有伤,去孔雀宫怕是会惹人非议。” 李应棠瞥了他一眼,“就是因为遇刺受伤才要去孔雀宫。” 他轻哼了一声,“孤遇刺后惊惧不已,伤势难愈,疼痛不忍,所以要去孔雀宫寻求大明王的护佑。” 德全:……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太子这么能扯。 他一点都没瞧出来太子害怕,更何况惊惧不已,何况太子这伤势难愈不是因为他半夜翻墙还爬国师的床,又把伤口弄裂了才难愈的吗,好好待在东宫的话以太子的体格肯定好的飞快。 虽然心中吐槽了很多,但德全嘴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立刻就去给李应棠安排轿子。 现在宫里宫外都知道太子受了重伤,虽然事实上李应棠也确实是受了重伤,但是他活蹦乱跳的去孔雀宫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还是要装一装的。 这样才能让人相信他是真的惊惧不已,重伤难愈,所以才去孔雀宫求大明王庇护,而不是为了国师。 公仪琢此时正伏案奋笔疾书,他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霸道屠户冷铁匠》的最新章节,容瑾不让他处理宫务,让他好好休息等痊愈了再说,可他闲着又实在无聊,古代又没什么好玩的,就写起话本来。 第29章 趁着现在没事多攒点存稿也好,之后要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直接拿存稿出来用就行。 他写了一张之后觉得喉咙有些痒,就放下笔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刚喝完水,采薇就急匆匆的走进来,“冕下,太子殿下来了。” 公仪琢差点把嘴里还没来得及的水喷到刚写完的手稿上,要是真把手稿毁了的话,他一定要掐死李应棠。 他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太子不好好在东宫养伤,来孔雀宫干什么?” 采薇目光复杂,肯定是知道后窗封上后坐不住了呗,直接从他们孔雀宫的大门口“杀”进来了。 “这我也不知道,太子已经进宫门了,您要不要出去见一见太子?” 第40章 公仪琢才不想见李应棠,昨天晚上刚刚见过,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有什么好见的。 他立刻就道:“我不见,你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采薇:……这话国师能对太子说,她哪儿有这个胆子。 公仪琢冷静一些后也知道直接把李应棠赶回去不妥,再怎么说李应棠也是太子,要顾及他的面子。 他把书案上的手稿收了起来,对采薇道:“你先去问问太子是来干什么的,等问出来了我再决定去不去见他。” 李应棠虽然疯,但不是没有脑子,他在受伤的时候来孔雀宫,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公仪琢乐观的想,或许这次李应棠不是为他来的,而是真的有别的正经事。 系统呵了一声,公仪琢别的不行,就自我开解的能力一等一。 采薇领命出去了,等她见到太子的时候,李应棠已经从轿辇上下来了,他脸色苍白,就算被德全扶着走路也虚软无力,这样子看着还真像重伤的人,谁看了也不会怀疑他还能半夜翻墙头。 不管怎么样,李应棠现在有伤在身,总不能就让他这么在外面站着,采薇上前将李应棠请进了会客的大厅里,让他先坐下。 李应棠抬手掩唇轻咳了几声,“孤有事相求,想见国师一面。” 采薇:……太子还真是直接呢。 “冕下现在染着风寒不宜见客,太子殿下您有什么事不如跟奴婢说,奴婢会转告国师的。” 李应棠看了她一眼,采薇心中一紧,生怕他会发怒。 不过李应棠却没有,依旧很平静,“孤这事只能跟国师说,也只有国师能够做主,要亲自见到国师才行。” 他说着站了起来,“孤知道国师染了风寒不宜走动,孤去寝殿见国师就是。” 采薇:! 太子这司马昭之心真是毫不掩饰啊,这么快就图穷匕现了,她立刻上前拦李应棠,“殿下您身上还有伤,要是传染了风寒怎么办,还是奴婢去跟国师说吧。” 李应棠充耳不闻,笔直的朝殿外走去,采薇也就是说两句,不敢真的上手拦他,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外时,容瑾过来了。 容瑾也接到了太子来孔雀宫的消息,当即停止诵经祈福,立刻赶了过来,正好和李应棠撞个正着。 他虽然带着面具,但也能看出脸色不怎么好,冷冷问道:“太子这是要去何处?” 李应棠看着他挑了一下眉,“大祭司,孤有件事要求国师冕下,所以想见国师一面。” 容瑾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怀好意,当然不可能让他去见公仪琢,“太子有什么事不如先和我这个大祭司说说,您也知道国师因遇刺染上了风寒,现在不宜见客。” 他在遇刺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这个害他师弟又是高烧又是风寒的人竟然还好意思来麻烦他师弟,脸皮实在是太厚,李应棠要不是太子,他高低要和他好好算算账,别以为送点黄金和补品什么的来这事就算抹平了。 李应棠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今天下午怕是见不到公仪琢了,听容瑾提到公仪琢陪他一起遇刺的事,他也有些愧疚,就没有跟容瑾呛声。 他抬手掩住苍白的唇又咳了几声,一旁的德全立刻会意,上前道:“是这样的大祭司,太子殿下在遇刺时受惊不小,夜里难安,伤势不愈,就想着来孔雀宫住一段时间,寻求大明王的庇护,好早些好起来。” 听他这么说,容瑾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狐疑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应棠,太子会因为遇刺害怕,开玩笑吧? 李应棠从小到大杀过多少人,他自己亲手杀的都不是一个小数,怎么会因为见点血就害怕成这样。 但是他这副苍白虚弱的样子也不太像是装的,或许是因为以前都是他砍别人,现在成了他被人砍,体会到了差点被杀掉的感觉,所以终于知道害怕了? 想到李应棠是真的害怕了这个可能,容瑾有点想笑,当然了,他是嘲笑。 他因为公仪琢被他连累的怨气瞬间消减了不少,颇有些神清气爽,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打算让李应棠在孔雀宫中住。 跟太子离得近就没什么好事,让他住在孔雀宫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再说以李应棠的性格,他要是欺负他孔雀宫的人怎么办? 容瑾道:“殿下身为大虞太子,住在东宫大明王一样会庇佑,没有必要住在孔雀宫里,太子要是心中实在不安的话,我可以带两位孔雀宫的神侍,每日去东宫给太子诵经祈福。”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今天装成这个样子来孔雀宫可不是为了听容瑾念经的,要是公仪琢给他念的话,他还能听两句。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祭司了,孤觉得还是直接住在孔雀宫里方便一些。” 容瑾觉得他住在孔雀宫里才麻烦,他宁愿每天带着人去东宫,多花些时间给他诵经也不想他住在孔雀宫里。 而且他总觉得李应棠非要在孔雀宫住,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一会儿皇帝李靖瑜身边的大太监来了,大太监行完礼后对容瑾道:“大祭司,陛下听说了太子受惊难安的事很是忧心,想让太子在孔雀宫中住一段时间,等伤势痊愈后再回东宫,不知您和国师冕下意下如何?” 李靖瑜都让身边的大太监来传口谕了,哪儿还有商量的余地,也就是为了礼貌问一问而已。 太子的面子不给还行,但是皇帝的面子不能不给,容瑾只能妥协,僵着脸道:“既然陛下也有此意,那太子就在宫中住下吧。” 李应棠笑了,颔首道:“多谢大祭司,相信住在孔雀宫里,孤一定能睡的很安心,伤也很快就能好。” 幸好他早就猜到想住进孔雀宫不会简单,就算公仪琢能同意,容瑾也不会同意,提前让人去告诉了李靖瑜一声。 他这个只是叫一声都觉得恶心的父皇,也就是这种时候还有点用了。 第41章 容瑾臭着脸去给李应棠安排房间,采薇则回到了寝殿给公仪琢汇报情况。 “冕下,太子在宫里住下了。” 正忐忑不安的公仪琢听到她这么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应棠在哪儿住下了?在什么宫住下了?不会是他的孔雀宫吧? 紧接着采薇就肯定了他的猜测,说大祭司正在给太子安排房间。 公仪琢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是,他好好的东宫不住,为什么要来孔雀宫?” 他师兄竟然还给李应棠安排房间,这实在是太魔幻了,他觉得以容瑾对李应棠的讨厌程度,不把李应棠赶出孔雀宫都算是好的,怎么会同意他住下,还给安排房间。 采薇道:“太子来的时候非要见您说是有事相求,奴婢拦不住太子,正发愁的时候大祭司来了,大祭司让太子不要打扰您休息,有什么事冲他来。” 公仪琢:……他师兄真是这么说的吗? 采薇继续道:“太子就说他遇刺时吓到了,惊惧不安,伤也好不了,就想在我们孔雀宫里住一段时间,请大明王庇佑。” 她这段话里面槽点太多,公仪琢一时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李应棠惊惧不安?确定不是偷的御医给他诊断的结果?还有他的伤好不了完全是他自己作的吧? 公仪琢不可置信道:“他这么说,我师兄就同意了?” 采薇摇头,“当然不是,大祭司立刻就拒绝了,还说每天带人去东宫给太子诵经祈福。” 公仪琢顿时很感动,师兄对他实在是太好了,都不惜自己“羊入虎口”。 他忍不住握着采薇的肩膀摇晃,“是不是太子威胁师兄了,所以师兄才同意他住下来的?” 李应棠要是真敢欺负他师兄,他就去跟李应棠拼了。 采薇被他晃得有些头晕,“不是,是陛下传口谕过来了,问太子能不能在孔雀宫住下。” 听她这么说,公仪琢就明白了,容瑾肯定是碍于皇帝的面子才答应下来的。 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师兄把太子安排到哪儿了?” 孔雀宫的面积算不上很大,阖宫上下一共才百来个人,每个房间都有人住,根本就没有客房这种东西,随便收拾一个房间的话,又不合李应棠太子的身份。 第30章 采薇道:“大祭司说将太子安排到明王殿的耳房中去。” 李应棠来孔雀宫中住是为了寻求大明王的庇佑,住在明王殿里最合适,而且和大明王住在一起绝对算不上怠慢。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师兄做事总是最妥帖的。 听到李应棠已经被安排好了,公仪琢略微放心,就算李应棠再不守规矩,想必在明王殿里也会收敛一些。 安稳的吃了一顿晚饭,公仪琢又看了一会儿话本,洗了个澡就打算睡觉。 他昨晚退烧时出了一身的汗,李应棠竟然没有嫌弃抱着他睡了半夜,今天早上他刚起床的时候其实就想洗个澡,但是采薇怕他受凉没让他洗,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公仪琢实在忍不下去了,说服采薇简单洗了一下。 洗完澡之后舒服许多,公仪琢从汤池中出来,坐在一张竹榻上擦身体,他大腿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了,只是那块皮肤还是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蹭破,他将布巾压在上面吸了吸水就算擦干了。 系统看他伤的这么严重其实也有些心疼,“你这伤要是让李应棠看到,他肯定得疯了。” 公仪琢动作一顿,耳尖紧接着就红了起来,系统那个时候被关进了小黑屋,所以不知道李应棠早就清清楚楚的看过了,还…… 太羞耻了,不适合回想。 要不是李应棠胡来,他腿上的伤还不一定会变得这么严重,没破的地方都让他给舔破了了,不过那个时候看不太出来,只能看到一片红,现在结痂了才看着狰狞了许多。 公仪琢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过这种地方留疤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擦完伤处后,他看了眼血痂旁边的好地方,发现李应棠咬的那个牙印没有了,默默松了一口气,那种东西也太羞耻了,幸好消得快。 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公仪琢正要把采薇叫进来帮他擦头发,他的头发又长又密,自己一个人实在不好擦,等擦干都要半夜了,怀念现代的吹风机。 不等他叫,采薇就进来了,“冕下,太子殿下来了。” 公仪琢心一梗,他预料到李应棠会来找他,但是没预料到来的这么快。 今天下午才住进孔雀宫,晚上就过来,就不能歇一歇吗,不就是因为这样伤才好不了? 他对采薇道:“不见,你跟太子说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我要休息了。” 他这么说了,采薇却没有走,小声道:“冕下,太子还说了,您要是不见他,他就在您的寝殿外面站一夜。” 公仪琢听了她这话突然生起气来,“他愿意在外面站着就让他在外面站着,反正是他受伤不是我受伤,他作践他的命也不是作践我的命。” 采薇没想到他会生气,公仪琢的脾气一向很好,说起来她其实还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她没敢再多说,立刻退了出去回禀太子,跟李应棠说了今晚国师不会见他。 李应棠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为难在寝殿中伺候的这些神侍,还真就在寝殿外面继续站着了。 采薇回到寝殿中时,公仪琢还在凳子上坐着,没擦干的头发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着水,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一看就知道还在生气。 采薇走过去拿起布巾来给他擦头发,“冕下,您现在风寒还没好,这么晾着头发风寒再加重了怎么办?” 公仪琢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可人在生气的时候就会丧失理智,他实在是被李应棠给惹生气了。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李应棠老是拿自己的身体逼迫他,是看中他心软好欺负? 可李应棠的命是他自己的,又不是他的,还是他好几次拼着自己受伤生病给他救回来的,他就这么不在意。 他这次绝对不会再心软了。 第42章 公仪琢越想越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这次咳得厉害,连眼泪都咳了出来,采薇急忙放下擦头发的布巾,给他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顺了顺气,公仪琢的喉咙还是有点痒,轻咳着道:“你跟太子说了后他走了没有?” 采薇摇了摇头,“没有,太子还在寝殿外面站着。” 公仪琢脸一沉,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拿起一旁挂在衣架上的外袍往身上穿。 采薇一惊,“冕下您是要出去见太子吗?” 公仪琢冷着脸道:“我去让他滚。” 李应棠在寝殿外站着,秋夜里的风格外的凉,可他却依旧站的笔直。像是根本就感觉不到冷一样。 一旁冻的直打哆嗦的德全小心翼翼道:“殿下,国师既然已经休息了,那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见国师也是一样的。” 李应棠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国师会见孤的。” 他了解公仪琢,就算他现在拒绝了见他,但是过一会儿肯定会改变主意,深秋的夜里这么冷,他身上还有伤,他忍不下那个心看他在外面站太久。 他信誓旦旦,用不了半个时辰,公仪琢就会派人出来叫他进去。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寝殿的门就打开了,只是出来的不止有采薇,还有公仪琢。 公仪琢披着一件厚实的斗篷,还带着斗篷上的帽子,帽子边缘一圈毛茸茸的狐狸毛把他的整张脸都围了起来,显的他有些病弱。 当然公仪琢现在确实是在生病。 这件斗篷是采薇在出来之前给公仪琢加上的,公仪琢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要是不多穿点的话,这个时候出来绝对会加重风寒。 被夜里的凉风一吹,公仪琢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他抬起手掩住唇,指尖都显得苍白又瘦弱。 李应棠没想到他会出来,快步上前,帮他挡住一侧吹过来的风,“你怎么出来了?” 公仪琢淡淡道:“不是太子非要见我吗?” 李应棠是想见他,但是不是在这外面的院子里,而是在他的寝殿中。 公仪琢抬头看着他,一双比常人的瞳色略浅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太子您说来孔雀宫是为了求大明王的庇佑,不好好在明王殿养伤,半夜来我的寝殿是要做什么?” 李应棠直觉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就算是以前公仪琢摆国师的架子公事公办的和他说话,语气也没有这么冷过。 公仪琢生气了,为什么? 是还在恼他昨夜翻墙进孔雀宫,潜进了他的寝殿? 李应棠一时没有抓住公仪琢生气的点,但是看他现在这副冷若冰霜的态度,也不好再招惹他,怕他更生气。 他从怀里把那瓶秋梨膏拿了出来,“听闻国师咳嗽,就准备了这瓶秋梨膏送给国师。” 公仪琢看着他手中盛满琥珀色液体的琉璃罐子,没想到他大晚上的过来,是为了这个。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太子有心了,只是您身上还有伤,这种东西派人送来就是,不必自己亲自来。” 听他还挂念着自己身上的伤,李应棠心里又爽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拉起他的手将瓶子放进了他的手里,顺便摸了一下他已经被夜风吹的有些凉的手指。 公仪琢:……他才刚有点感动,这疯批就又占他便宜,果然不让他进寝殿是对的。 李应棠暧昧道:“这是孤对国师的心意,自然要亲自送到国师的手中。” 琉璃瓶子上还沾着他的体温,公仪琢觉得有些烫手,恨不得把手里的瓶子砸在他头上,好让他清醒一点。 就算他孔雀宫里的人不会乱说,这也太放肆了一点。 公仪琢把手抽了回来,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瓶子道:“太子该好好养伤才是,不该琢磨这些劳心费神的东西,不然就算有大明王的庇佑,这伤也难好。” “这瓶秋梨膏我收下了,只是在您伤愈之前,就不要再来我的寝殿了。” 他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寝殿中,李应棠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公仪琢的语气还是冷冷淡淡的,他原本以为自己送了秋梨膏后,以公仪琢心软的性子,气肯定就消了,没想到好像还更严重了,公仪琢竟然直接说让他别再来他的寝殿。 眼看公仪琢就要进入寝殿里面了,李应棠上前走了两步,想要再跟他说两句话,这时刚升任为国师近卫的李大壮上前拦住了他,“太子殿下请回吧,冕下要休息了。” 李应棠看了他一眼,又是这个护卫。 德全也上前劝道:“殿下,咱们回去吧,就算您受得住这夜里的凉风,国师也受不住啊。” 公仪琢是带着面具出来的,但就算是遮着大半张脸,也能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刚才咳的那几声让人听着心疼。 李应棠顿了顿,深深看了眼已经紧闭起来的寝殿房门,转身道:“孤明日再来看国师。” 德全松了一口气,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离开了。 公仪琢站在窗边,透过模糊的窗纱看着李应棠离开的背影,目光很是复杂,他自认为对李应棠还算了解,但是现在他完全看不透李应棠。 第31章 他原本以为李应棠对他是一时兴起,见色起意,但现在看来好像真有几分真心。 采薇看他站在窗边的样子,就知道他虽然对太子说的狠,但心里还是担心的,她打开李应棠送的那瓶秋梨膏,用银勺挖了两勺冲了一碗糖水,给公仪琢送了过去。 “冕下,您刚才受了风咳得又厉害了,喝一点吧。” 公仪琢看着碗里琥珀色的糖水,有些下不去手,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李应棠之前送来的那些金银和补品也就算了,算是他救李应棠应得的回报,可是这秋梨膏不一样。 “谁让你冲这个的。” 采薇见他不接,劝道:“冕下,我知道您生太子的气,可太子送秋梨膏过来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好,您就喝一点吧。” 公仪琢听她这话,心里感觉怪怪的,他现在算是体会到容瑾的心情了,原来听别人给李应棠说好话是这样的感觉。 李应棠配吗? 第43章 喉咙实在是痒的厉害,公仪琢还是把碗接了过来,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喝了,清甜的秋梨膏糖水入喉,嗓子顿时舒服了许多,而且这秋梨膏的味道比苦药汤要好多了。 他一边喝糖水一边道:“你怎么开始给太子说好话了?” 采薇见他喝了,就知道他气消的差不多了,笑道:“不是奴婢给太子说好话,而是奴婢看的出来,太子是真的为冕下好。” “而且奴婢还知道,冕下生气是因为太子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生气太子来看您。” 听她这么说,公仪琢脸一红,他都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采薇竟然全部戳中了,有点恼羞成怒,“你都知道些什么?” 采薇抿唇笑了笑,她什么都知道。 公仪琢喝完糖水后就把采薇“赶”了出去,让她快点回去休息,别在寝殿里面杵着了,他一看到采薇的眼神,就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像是被扒光了一样,简直无所遁形。 采薇给他灌了一个汤婆子放在床上之后就走了,公仪琢把刚穿上不久的外袍脱了下来,钻进了被窝里面。 汤婆子有些烫,把被窝里面烤的热乎乎,就是热度不怎么均匀,离得远的地方还是冰冰凉。 公仪琢把汤婆子蹬到床尾的地方躺了下来,总觉得床上似乎还有李应棠身上的味道,这肯定是他的错觉,采薇已经把床单和被褥都换过了。 他不用李应棠帮他暖床。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虽然被窝已经全都暖了起来,但是公仪琢却依旧睡不着,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问系统:“你说采薇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系统只要不在小黑屋里面,就有问必答,“你和李应棠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采薇作为你的贴身侍女,什么都看不出来才奇怪吧?” 公仪琢:……明显吗,他觉得自己掩饰的挺好的啊? 咬了下唇,他破罐子破摔的想,采薇猜到就猜到吧,她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就算现在看不出来,以后也肯定能发现,以他和采薇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相信采薇不会背叛他,肯定不会去他师兄那里“告发”。 只要容瑾不知道就行。 李应棠离开公仪琢的寝殿后就回到了明王殿,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耳房休息,而是站在大殿中看着孔雀大明王的塑像。 孔雀大明王的塑像与一般神佛的塑像不同,不是人像,而是一尊金身孔雀。 看着孔雀塑像,李应棠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公仪琢刚才跟他说的话,他宁愿公仪琢跟他发脾气,直接叫他的名字,说他是疯子,也不想他用那么冷淡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把玉奴惹烦了,不让他见了。 可他每天不看公仪琢一眼的话,根本就活不下去。 在他还不是太子,只是一个倍受冷落的皇子的时候,就是靠着因为想看公仪琢一眼,才能活得下去。 李应棠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那时他母后还活着,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因为皇帝冷落,所住的栖梧宫就跟冷宫没什么两样。 他心疼母后,一有空闲就去看她,母后开始的时候还对他还很慈爱,会问他的功课,给他做他爱吃的饭菜和糕点,可后来这种温馨时刻越来越少,母后不仅不再关心他,还动辄打骂。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母后才会惩罚他,但不管他做的多好,母后依旧会打骂他,而且还变本加厉。 他逐渐明白了,无论他做什么在母后的眼里都是错的,他甚至在母后的眼里看到了恨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母后明明是爱他的,为什么会恨他? 后来他在某次差点被打死的时候知道了答案,母后拿着烛台疯狂的往他胸口上戳刺,癫狂的喊着李靖瑜的名字。 那时他终于明白了,因为他长的越来越像李靖瑜,所以母后越来越恨他。 在知道缘由的时候他突然很想笑,既为他的母后,也为他自己,他活着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死了的话他母后可能还会开心一点。 就在他倒在血泊中等死的时候,公仪琢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 孔雀宫的神侍跟着他进来,拦住了还在发疯的母后,而公仪琢则跪在地上摁住了他流血不止的伤口。 “殿下,您坚持住,御医马上就来了!” 他那时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依旧记得公仪琢跪在自己身边,白衣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的样子。 仙人来救他了,仙人不希望他死。 从那天起李应棠就不想死了,他觉得活着还是有点意义的,如果能每天都看到公仪琢的话。 午夜梦回,他做梦都是公仪琢穿着染血的白衣跪在自己身边的样子,所以在猎场遇刺的时候他才没忍住。 李应棠叹了一口气,那时是爽了,可是现在公仪琢不见他了。 明王殿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长明灯燃烧时偶尔响起灯芯炸裂的噼啪声。 李应棠道:“你说,孤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是想对公仪琢好的,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只知道黏着公仪琢,搂着他抱着他,恨不得把他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所以他每一次见公仪琢,都克制不住。 正站着打瞌睡的德全被他冷不丁的这一声吓的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李应棠并没有扣掉他两天的休假,是他不放心所以才还在这里伺候。 德全缓了缓神,迅速把他刚才问话回忆了一遍,很想说这还用问吗,过分的都没边了。 在他看来,国师对太子已经很容忍了,哪个正常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莫名强迫了之后会不想着报复回来,何况国师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但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德全小心翼翼措词道:“殿下对国师情深义重,一时做出些情难自抑的事,想必国师也能理解的,不过国师自幼长在孔雀宫中,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第44章 孔雀宫的神侍必须为大明王守身,身心要全部属于大明王,太子对国师做的这些事都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了。 国师不愿意接受实在再正常不过。 他想让李应棠把态度放软一点,多哄着点公仪琢,慢慢培养感情,别动不动就搞强迫那一出。 李应棠听他这么说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向来是个不守规矩的人,虽然知道掩饰和公仪琢的事,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把孔雀宫的禁令放在心上,可他不放在心上,公仪琢肯定是在意的,或许这就是他一直拒绝自己的原因。 不等德全说完,他就道:“你说的对。” 见他听进去了,德全很是欣慰,正想劝他以后对国师温柔一些,总搞强制是不行的,但还没等他开口,李应棠就噗通一下跪在了诵经的蒲团上。 李应棠现在连皇帝都不跪,却跪了孔雀大明王,他双手合十,看着孔雀大明王的金身雕像道:“孤心悦国师。” 德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干,心脏都要吓的跳出来了,太子这不是在跟大明王挑衅吗?跟大明王抢人? 他立马伸出尔康手,企图阻止,“殿下,慎言啊。” 李应棠充耳不闻,继续道:“还请大明王应允。” 他话音刚落,大殿里忽然吹起了一阵风。 明王殿的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不该有风吹进来,可是这股风就是这么突兀的产生了。 香案上的长明灯被吹的忽闪忽闪的,德全吓的两股战战,腿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道:“殿下……” 完了,大明王听到了,肯定要降罚了! 太子啊,这种事怎么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是怼到孔雀大明王的面前,不应该偷偷摸摸的吗? 李应棠看着香案上马上就要被吹灭的长明灯,眉头微皱,直接站起来用手挡住了那颗微弱的火苗。 吹不到风,长明灯的烛火渐渐稳定了下来,大殿中的风也消散了,就李应棠的眉头要松缓下来的时候,火苗猛然蹿高,一下子就把他的整只手都包裹起来。 第32章 李应棠感受到了灼痛,不过硬是忍住了条件反射,手依旧放在长明灯旁边一动未动。 德全看的心惊胆战,连滚带爬的爬了过来,“殿下!” 幸好这突兀的火没有持续太久,烧了李应棠三五秒之后就缓缓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李应棠这才把手收回来。 他的手被火烧的通红,好几个地方都起了水泡,不过他却跟感受不到疼一样。 李应棠抬头看着金身孔雀,他本来是不信孔雀大明王的,觉得神佛之说虚无缥缈,十有八九是开国皇帝为了表明自己才是天命所归杜撰出来的,但是刚才发生的事太过诡异,让他有点动摇。 他低头看了一眼烧伤的手,如果这是大明王对他的考验,那他这应该算是通过考验了吧? 他重新在蒲团上跪下,心里要比刚才虔诚多了,“多谢大明王。” 他原先跪下跟大明王请示,是想着一尊塑像能有什么反应,他下次去见公仪琢的时候,就可以跟他说他跟大明王问过他们的事了,大明王没有反对,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好说服公仪琢让他放下孔雀宫的禁令,没想到大明王还真有反应。 但不管怎么样,幸好结果是好的,他通过了大明王的考验,长明灯没有熄灭,大明王真的同意了。 虽然手差点被烧焦,但是李应棠心情很好,谢过大明王之后起身给长明灯添了一些灯油,转身离开了大殿,德全见他走了,急忙跪在地上对着金身孔雀磕了几个头,爬起来跟了上去。 “殿下,您的手受伤了,御医……” 第二天一早,公仪琢是被自己的咳嗽咳醒的,采薇立刻拿了一碗冲好的秋梨膏糖水过来,公仪琢起身勉强喝了一口,虽然喝过水后好受了一些,但他还是止不住的轻咳。 明明昨天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看来昨天晚上洗的那个澡再出去的那一趟,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采薇给他顺了顺背,心疼道:“冕下,要不要再请御医过来给您看看?” 公仪琢立刻摇头,他现在就喝着苦药汤,还请御医过来干什么,请来就少不得多开两碗苦药汤,或者换成更苦的苦药汤。 他掩唇轻咳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副身体就是这样,一生病就要过很长一段的时间才能好,没有必要请御医过来,继续喝之前的药就好。” 昨天他状态那么好就感觉有点不太对,现在这样其实才算是正常。 这么一想还蛮心酸的。 采薇也知道他的身体,就没有再说什么,服侍着他起了床。 深秋的清晨已经很冷了,甚至比昨晚的时候还要冷一些,孔雀宫里的树都挂上了霜,不过公仪琢在寝殿里面却没有觉得冷,还暖烘烘的。 他问了采薇,采薇说是今天早上烧起了地龙,所以大殿里面才这么暖和。 原来是烧地龙了,公仪琢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又发起烧来才觉得暖。 现在其实还不到烧地龙的时候,但是公仪琢畏寒,往年烧地龙就比别的宫早一些,现在他还得了风寒,干脆就又提前了一些,昨天采薇叫封窗户的工匠来的时候,顺便让人把地龙收拾了一下,今天早上公仪琢还没醒就开始烧了。 古代的地龙跟地暖差不多,烧起来地面暖洋洋的,室内如春,就是烧的时候麻烦一点,不过公仪琢是国师,他只需要享受就行,烧的活儿不需要他干。 公仪琢窝在贵妃榻上,被暖气烘的有些睁不开眼,这也快到冬天了,进了冬天就快过年了,也该给孔雀宫里的人发年终奖了,采薇作为他的贴身侍女是最辛苦的,一定要给她包个大红包。 吃完早饭后,公仪琢盖着厚厚的毯子窝在小榻上看话本,看两页就端起放在炉子上温着的秋梨膏糖水喝一口,惬意的很。 但还没等他惬意多久,采薇就进来了,“冕下,奴婢刚才听说,太子昨夜召了御医进明王殿。” 第45章 公仪琢动作一顿,李应棠召御医做什么? 他肩上有箭伤,御医每日都要给他换药包扎,可是这种例行的治疗是固定时间的,不可能大半夜的叫御医,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可打听到太子为什么要召御医?” 这采薇就不知道了,昨夜太子召御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太子自己从东宫带来了伺候的人,他们孔雀宫的人都不太清楚,只知道御医确实是来了。 见公仪琢担心,采薇道:“那我去太子那里问一问?” 公仪琢立刻摇头,这怎么能行,采薇可是他的贴身侍女,她要是去问了,让李应棠误以为他很关心他怎么办? “问什么问,太子既然已经召了御医,那肯定已经没事了。” 采薇看出来了他是在嘴硬,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答应了下来真的没有出去,侍弄起屋子里的花草。 公仪琢虽然不让她问,但心里是真的有些担心,想知道李应棠昨夜为什么要召御医。 是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还是染了风寒。 让他大半夜的乱跑。 系统道:“你既然这么担心,那就去看看他呗,反正他现在在孔雀宫里住,你身为国师去看看太子也是正常的。” 在外人看来是正常的,但是李应棠肯定会乱想,他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而且他昨晚还跟李应棠说伤好之前不要来见他,他自己去见李应棠算怎么回事,他丢不起这个人。 “我才不去看他,他要是真生病了,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他虽然说的决绝,但是再看话本的时候却如坐针毡起来,话本怎么看就看不进去,脑子里面全都是昨夜李应棠离开他的寝殿的时候的背影。 那么跟受伤的人说话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李应棠那么疯,回去之后是不是为了撒气才又弄伤了自己,所以才叫的御医? 他越想越是担心,还有一些愧疚,系统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比它的宿主更心软了,昨天好不容易支楞了起来了一点,现在就加倍软回去了,以后还不得被李应棠吃的死死的。 采薇侍弄完了花草,过来给他添了一些秋梨膏糖水,公仪琢看着白瓷杯子中琥珀色的清透糖水,终于是忍不住了,抬起手掩着唇虚假的咳嗽了几声。 他的演技虽然不咋滴,但是咳的这几声还是很逼真的,毕竟他经常生病,在假咳嗽上算是个体验派。 采薇没有怀疑,以为他是真咳嗽,急忙上来给他拍背,“冕下,您咳得这么厉害,还是找御医来看看吧?” 这就是公仪琢假咳的目的,他这次没有再拒绝,点了点头“虚弱”道:“你去请御医过来吧。” 没过一会儿,御医就来到了孔雀宫,这次来的依旧是之前那个给公仪琢看了风寒给李应棠看伤,给李应棠看完伤又给公仪琢看风寒的老御医。 胡老御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大夫,平日基本上只给皇帝,国师和太子看病,给皇帝开壮阳药,给国师开风寒药,给太子开外伤药,也挺忙的。 公仪琢半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毛茸茸的狐皮毯子,只有一张脸和一只细瘦的手腕露在外面。 他今天没有戴面具,面具硬邦邦的还冰凉,戴着不舒服,而是戴着了一块面纱,看着更像个仙儿了。 胡老御医不敢乱看,隔着一块丝帕给他把脉,“国师冕下的身体什么大碍,只是风寒还没有痊愈,所以还会有咳嗽的症状。” “药还是吃以前的就好,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也会对身体有损害。” 公仪琢听他说不用多开药很是欣慰,本来他叫御医来也不是想让他给自己开药的,他是想旁敲侧击一下李应棠的情况。 他轻咳了一声,状似随意道:“听说胡御医昨夜来给太子看诊了,您都这么大年纪了,真是辛苦了。” 胡老御医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人老成精,何况他还是个御医,从事了这么多年的高危职业,什么暗话听不出来,国师这明面上是关心他的身体,实际上分明是在关心太子的情况。 怎么太子从他这里打听国师的情况,国师从他这里打听太子的情况,他是御医又不是什么情报头子,拿他一个老头当什么呢? 胡老御医道:“谢国师冕下关心,臣身为御医,给国师和太子看诊是分内之事,没什么辛苦的。” 公仪琢生怕他说完这一句后就不说了,根本不提太子的事,幸好胡老御医很识趣,接着道:“昨夜老夫来给太子看诊,是因为太子在给大明王添长生灯油的时候不小心烧到了手。” 听他说李应棠烧到了手,公仪琢心一紧,烧伤那得有多疼啊。 李应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添个灯油都能烧到手? 他抿了抿唇道:“那他、太子伤的重不重?” 胡老御医道:“也没什么,就手上燎了几个泡而已,疼是疼一点,但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估计就能好了。” 第33章 公仪琢瞪大眼睛看着他,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要一直疼,这能叫没什么? 他在原世界学做饭的时候被火燎到过,只是手指上起了个芝麻粒大小的小水泡都疼了好几天,怎么能说没事! 这老御医是不是不想干了,竟然这么形容太子的伤势,刚才还说是御医的职责,明明班味浓的厉害,感觉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老还乡。 不过公仪琢没有说什么,胡老御医起身告退的时候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的秋梨膏糖水,又多说一句,“这秋梨膏对咳嗽很有效果,国师冕下嗓子难受的时候可以多喝一些,能好受许多,比喝药也要好。” 公仪琢的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点了点头对采薇道:“采薇,你送送胡御医。” 采薇点头送胡御医出门,顺手给胡御医塞了一锭银子,胡御医已经习惯了,一开始还推拒后来就接的很顺手了,因为他知道了公仪琢都是这么给孔雀宫的人撒钱的。 他有时候都想,他怎么就做了御医,没来孔雀宫当神侍呢? 第46章 公仪琢知道了李应棠的情况,比不知道的时候还要担心,他怎么都想不到李应棠会是因为烧伤了手请的御医。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会烧到手,不知道玩火尿炕吗? 系统不太理解他,直言不讳道:“又不是快死了,只是烧伤了手而已,你至于这么担心吗?” 公仪琢:……平时催他救李应棠催的那么急,但在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看来李应棠不是要死,系统是真的无所谓。 不知道的还以为系统跟李应棠有仇,要让他活着受罪。 系统道:“我现在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说你喜欢李应棠吧你总避着他,说你不喜欢吧,你又这么担心他。” 它以前带的那些宿主都是敢爱敢恨的类型,不爱不恨看对眼了就滚一滚的也不是没有,还是头一次遇到像公仪琢这么纠结的。 公仪琢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他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也算是我护着长大的,我关心他一些不是正常的吗?” “何况他这些年过的那么惨,现在当上太子了还不安宁。”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应棠才四岁,虽然李应棠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把李应棠当做一个熊孩子看待。 也就是从倚荷水榭那一晚开始,他对李应棠的认知才开始有了点变化。 说到底他到现在对李应棠更多的都是心疼,还有一点点的愧疚,所以才会这么容忍他,担心他。 他虽然不是很介意李应棠对他说的那些事,但是跟情爱真没有太大的关系。 系统听他碎碎念了这些后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们现在去关心关心他,顺便给他传输一些勤政爱国的观念,把任务给做了。” 公仪琢:……在系统心里果然还是任务更重要。 不过听系统这么说了后他确实有点动心,想亲眼看看李应棠的伤,他是国师,去明王殿理所应当,没必要因为李应棠现在住在那里,他就避着不去了。 不过眼下快到中午了,只能先按耐下来,等吃过午饭又午休了一会儿后,公仪琢才起身去明王殿。 明王殿白天的时候都有神侍在里面诵经祈福,他到的时候不光神侍在,容瑾和李应棠也在,而且容瑾还在给李应棠讲经。 公仪琢愣了一下,刚迈进大殿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他这是不小心进入平行世界了,还是在做梦? 李应棠竟然在听容瑾讲经! 这句话里的重点都不是他很讨厌李应棠的师兄了,而是讲经。 他早就看出来了,李应棠这人虽然是个古人,但是却是个比他还要坚定的无神论者,根本就不信什么神啊鬼啊的,甚至是孔雀大明王。 说到这个公仪琢有点心虚,他现在其实也不是什么无神论者,系统跟他说孔雀大明王是真实存在的时候,他就信了。 孔雀宫每个月初一都会办一场祈福大会,不光孔雀宫里的神侍要参加,大虞皇室的所有成员也要来,李应棠祈福大会上从来都没有听过讲经,不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就是暗戳戳的看着他,别以为他一点都不知道。 而他现在竟然在听他师兄讲经! 看样子还挺认真的,实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到他进来,容瑾停了下来,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公仪琢轻咳了一声,“在寝殿里待着也是无聊,已经许久没有来明王殿了,就想来祈福。” 听到他的声音,李应棠才回过头,看到他的时候明显很惊讶,紧接着就是惊喜。 公仪琢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走进了明王殿,容瑾站起来迎向他,“你风寒还没有好,这么急着来祈福做什么,在寝殿里面好好休息才是。” 公仪琢想让他别说了,再说李应棠的眼里就不只是冒光了,火都要冒出来了。 “师兄不用担心,就是还有点咳嗽的而已,已经无碍了,来祈福说不定还能好的快一些。” 某人不就是用这个理由住进他们孔雀宫来的吗? 容瑾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点道理,就没有再说什么,扶着他到离香案前的座位上坐下,李应棠也站了起来,对公仪琢拱手道:“国师。” 他这一抬手,公仪琢就看到了他缠在右手上的绷带,他烧伤的地方被绷带缠着,但是手指还露在外面,看得出来有些红肿。 公仪琢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过心里却像是被揪了一下,这人就没有好端端的不受伤的时候吗? 肩膀上的伤还没好,手又伤成这样。 三人在蒲团上坐下,容瑾把公仪琢安顿好后继续给李应棠讲经,李应棠刚才还听的很认真,这时却心不在焉起来,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公仪琢的身上。 公仪琢微垂着头听经,但依旧能够感受到李应棠灼热的视线,很想跟李应棠说让他收敛一点,被他师兄发现了怎么办? 幸好容瑾的注意力都在经文上,没有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汹涌”。 讲完一卷经文后,容瑾暂且停了下来,公仪琢拿起一旁在小火炉上温着的茶给他倒了一杯,“师兄,你讲了很久了,歇一歇吧。” 他在要放下茶壶的时候顿了顿,又把茶壶提了起来,多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给李应棠递了过去,“太子也喝杯茶吧。” 李应棠看他给容瑾倒茶,本来有些酸溜溜的,他也想喝公仪琢亲手倒的茶,滋味肯定不同,没想到正想着公仪琢真就给他倒了。 他颇有些受宠若惊,立刻把杯子接了过来,“多谢国师。” 公仪琢看到他被纱布缠着的手,忍不住提醒,“太子小心些。” 茶杯在两人的手中交接,指尖轻触,像是产生了细微的电流一样,公仪琢收回手后将手指缩进了袖子里,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旖旎起来。 容瑾小口喝着茶,喝着喝着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就黏糊糊怪恶心的,感觉他不应该在这里,空气都在排斥他一样。 忍着不舒服勉强把师弟倒的茶喝完,容瑾放下杯子对公仪琢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不要勉强,累了就回去休息,大明王会理解的。” 公仪琢点了点头,“师兄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平时都是他和容瑾轮流在明王殿带领神侍们诵经祈福,虽然这段时间公仪琢因为接连不断的生病已经很久没来过明王殿了,但他之前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业务依旧熟练。 容瑾没有让他起来送,自己起身离开了明王殿,很快明王殿的神侍们就重新开始诵经祈福起来,每个人各诵各的,不过因为声音不大,语调也柔和,听着并不刺耳,反而很舒缓。 公仪琢和李应棠的位置离香案很近,和其他神侍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两人所处的这块空间的氛围也很是不同,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却一点都不冷寂。 公仪琢正要开口,正好李应棠也在此时出声,“太子……” “国师……” 公仪琢顿住,“太子先说吧。” 李应棠没跟他客气,继续道:“国师来明王殿只是为了祈福吗?” 公仪琢:……不是,他是为了眼前这个已经有了些蹬鼻子上脸的架势的人来的。 他不来的时候很担心,担心到连话本都看不下去,但是来了之后就后悔了,他来就是给李应棠希望。 而他还没想好。 这样跟吊着李应棠似的。 公仪琢垂下眼,看着挂在鼻梁上轻轻晃动的轻纱,“当然不止如此。” 李应棠的眼中微微亮起光,公仪琢接着道:“还为了表达我对大明王虔诚的信仰。” 第47章 李应棠:……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可能不会信,但是公仪琢是国师,要论对孔雀大明王的信仰,他肯定是最虔诚的。 他有点失落,不过也没有太多,昨天被公仪琢下了禁令,今天能见到他已经很好了。 第34章 “国师刚才想说什么?” 公仪琢本来想问他的手伤的重不重,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再问一遍显得他有多么在乎似的,话到嘴边换了一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太子听经。” 李应棠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笑了笑,“孤身为大虞太子,也是孔雀大明王的虔诚信徒,以前只是没有时间而已,现在有时间,就请大祭司给我讲了讲。” 公仪琢:……他信李应棠这疯批个鬼,李应棠要真是大明王的虔诚信徒,就不会对他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了。 李应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往他身边靠了靠,他身上的冷香味道传来,公仪琢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不等他跟李应棠拉远距离,李应棠就凑到他近前,还压低了声音。 “说来惭愧,其实我之前确实不怎么信大明王,但是昨晚我亲眼看到大明王降下了神迹,于是我就跟随国师成了大明王的虔诚信徒。” 公仪琢的眼睛微微睁大,他要不是知道李应棠是太子,还以为他是神棍呢。 大明王的神迹? 虽然系统说孔雀大明王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他在孔雀宫里住了二十年,当上国师也有小十年了,他都没有见过孔雀大明王降下神迹,李应棠这个大逆不道的怎么就见到了? 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什么神迹?” 李应棠这时却不说了,甚至还把靠过来的身体正了回去,神神秘秘道:“不可说。” 公仪琢:……这人故意是吊他胃口的吧,以为他会上钩吗? 不说就不说,他也不是那么好奇。 他有点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伸手去拿茶杯。 他刚才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但是没有喝,不等他碰到杯子,李应棠就伸手把他的杯子拿了起来,将里面的茶水倒掉了一半,添了一些新的热茶进去,然后才递给他。 “已经有些凉了,还是喝热些的好。” 公仪琢没忍住剜了他一眼,把茶杯接了过来,抿了一小口。 刚吊完他的胃口就装作这么贴心的样子,以为他会感动吗? 李应棠看到他瞪眼的样子觉得要可爱死了,唇角弯起的弧度更大,“孤送国师的秋梨膏国师可喝过了?” 那瓶秋梨膏可不是普通的秋梨膏,是他把胡老御医抓到东宫,配了好几个方子全部熬出来,从中选出来一瓶味道最好的,才送给公仪琢。 那瓶秋梨膏里添加了好几味对咳嗽有效,但是药性又不重的药,有药效却没什么药味。 听他提秋梨膏,公仪琢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现在不想给李应棠脸,但是又不想昧着良心说没喝或者不好喝,顿了顿之后就只嗯了一声。 但只是这一声嗯,就足够让李应棠满意了。 “这秋梨膏是孤请胡御医帮忙熬制的,就算不咳嗽喝一点对嗓子也好,国师经常诵经祈福,平日也可以喝一些,改天孤再让胡御医多熬制一些。” 公仪琢:……原来这秋梨膏是胡御医熬的,怪不得上午给他看诊的时候把秋梨膏一顿夸,他还以为老御医也被李应棠给收买了,刻意给李应棠说好话,原来是这样。 胡老御医都快七十了,这个年龄在古代已经很大了,能不能别再压榨老人了? 说完这几句后,两人没有再说话,公仪琢嗓子不舒服,没有诵经,只是在心里默念,倒是李应棠真念了几段经文。 很快,下午的祈福诵经就结束了,每日上午和下午,孔雀宫的神侍都要在明王殿诵经祈福一个时辰,现在时间已经够了,但因为国师和太子都在,就算到了点,神侍们也不敢下班。依旧在诵经祈福。 公仪琢注意到了时间,对神侍们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休息吧。” 神侍们起身行了一礼,井然有序的退出了明王殿,公仪琢也站了起来,想要跟他们一起离开。 他来是因为不放心李应棠的烧伤,现在亲眼看过他伤的确实跟胡老御医说的那样“也没什么”就放心了,和李应棠独处准没有什么好事,他还是快点跟着神侍一起离开比较好。 不过他刚起身,李应棠就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起来的速度还比他快,甚至还扶了他一把。 公仪琢:……好像还是走慢了,被抓住了。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有些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神侍们虽然走了,但采薇和德全可还在,而且这可是明王殿,有孔雀大明王看着,李应棠还敢发疯? 见他这么紧张,李应棠笑了一下,不过这也不能怪公仪琢,都是他之前太过分吓到他了。 “孤只是有事要跟国师说。” 他说着松开了公仪琢的手腕,公仪琢将手缩回到袖子里,觉得有些别扭,说话就说话老是动手动脚的。 “太子要说什么?” 李应棠低头凑近他,轻声道:“国师不是好奇孤看到了什么神迹吗,刚才人多不好说,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可以告诉国师。” 诵经祈福完,心大的公仪琢都快忘了这件事了,他还以为神迹什么的就是李应棠编出来糊弄他的,毕竟添灯油把手烧伤这种事其实是太蠢了,他都干不出来,李应棠编个神迹的理由维护自己身为太子的面子也说的过去。 不过他现在又提起来,难不成真有什么神迹? 公仪琢的好奇心又被他勾引了出来,不过面上却忍住了,他拿出毕生的演技装作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生怕李应棠见他感兴趣又吊他的胃口。 “太子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不说。” 李应棠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还在计较他刚才不跟他说的事,唇角勾了起来,“德全,你先出去。” 德全立刻就躬身退出了明王殿,李应棠又看向采薇,虽然没说什么,但让她也出去的意思很明显。 采薇:? 把她当什么人了,以为她会抛下国师吗? 李应棠见她不走也没说什么,对公仪琢道:“神迹这事不好让别人知道,只能告诉国师。” 公仪琢:……他怀疑这疯批在给他下套。 第48章 公仪琢十分甚至九分确定,李应棠让大殿里的其他人离开准没什么好事,可是他又有点想知道李应棠说的神迹到底是什么,真的还是假的。 他狐疑的看着李应棠,“你真的看到了神迹?” 李应棠底气十足,“当然,孤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骗国师。” 其他的小地方倒是偶尔可以骗一骗,也算是情趣了。 公仪琢咬了咬唇,更加犹豫,不过他最后还是觉得在满足好奇心和保护屁股之间后者更重要一点,选择了后者。 他直接转身就走,“采薇,我们回去。” 李应棠没想到他会走,以前都挺好骗的,这次怎么不好骗了? 何况他也不是真的要骗公仪琢,神迹确有其事,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公仪琢独处一会儿而已,没想到人竟然不上套,神迹都不想知道了,直接就走。 看来他之前欺负人是真的欺负的狠了一点。 李应棠紧走两步上前拉住公仪琢的手腕,公仪琢本来想甩开他,但是看他拉住自己的手是那只伤手就顿住了。 这人是感觉不到疼吗? 李应棠低头看着他,“国师不想知道了?” 公仪琢瞥了他一眼,“我看太子也不是诚心想说。” “怎么会,”李应棠道,“只是真的不方便让别人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坚持不让采薇听,公仪琢不由得又犹豫起来,难道真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神迹? 李应棠见他动心了,又加了一点码,放轻声音带着点蛊惑道:“这件事关乎你我。”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心一紧,关乎他和李应棠,难道是孔雀大明王知道他们俩的“奸情”了? 呸,什么奸情,顶多是同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对采薇道:“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采薇刚才一直默默站在旁边,努力把自己当成一幅壁画,但是耳朵却竖着,想要听到点什么,没想到到最后国师还是让她先出去。 哎,好遗憾。 采薇应了声是退出了大殿,还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门。 大殿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灯油香气,公仪琢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垂眸道:“太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应棠松开他的手腕,开始讲述昨晚的事,“昨夜孤从国师的寝殿回来后……” 他这第一句就让公仪琢听的很别扭,什么叫从他的寝殿回来,说的跟又进他的屋了一样,他进门了吗他? 他动了动唇,还是忍住了没有插话,继续听李应棠说。 李应棠继续道:“孤想了很多,这些时日都是孤做的不对,国师身为离大明王最近的神侍,要严格遵守孔雀宫的禁令,可以因为孤,国师却破戒了,肯定很是困扰。” 第35章 公仪琢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李应棠这人竟然开始说人话了? 他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做的这些事要是让孔雀大明王知道了,是要挨雷劈的吗? 李应棠说着重新执起他的手,低头看着他道:“所以孤就跟大明王说了,希望祂能够同意孤和国师的事,把国师让给孤。” 公仪琢的眼睛缓缓睁大,脑子里面针对李应棠说的话进行了丰富的运算,但还是没太听懂,李应棠跟大明王说了些什么?同意什么?把他让给谁? 他是一个物件吗,他同意了吗?这事问孔雀大明王有什么用? 李应棠看他这么惊讶,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他是不相信自己真跟大明王求了这件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被烧伤的手,“大明王降下神迹给了孤考验,孤通过了考验,所以国师以后不用再为孔雀宫的禁令困扰。” 公仪琢也看了一眼他的伤手,这是考验,这分明就是惩罚吧!大明王怎么不直接一雷劈死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应棠,“你怎么可以跟大明王说这些?” 要是李应棠说的是真的,他的手真的是因为大明王降下的神迹受的伤,那伤的不应该只是一只手,应该是整个人才对。 他本来觉得李应棠伤的重,但现在觉得轻了。 熊孩子不打真的管教不好。 李应棠眉梢微挑,“国师不信?孤现在就可以跟大明王再说一遍。” 他举起伤手就发誓,“孤心悦国师,想……” 公仪琢急忙伸手捂他的嘴,再说一遍怕是真要遭雷劈。 他睫毛颤抖,声音有些干涩,“你不要说了,我信。” 李应棠没有继续说下去,握住了他的手,“玉奴,我心悦你,别的你都可以不信,但是这一点不要不信。” 公仪琢被他这句话烫了一下心尖,立刻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觉得有些晕。 见他没有反驳,李应棠唇角勾起,低头隔着面纱准确的吻上了他的唇。 公仪琢刚被表白,正处在心慌意乱的状态中,没想到他竟然又搞偷袭,猛的抬眼,看到了李应棠在吻他的时候闭着的眼。 这货的睫毛还挺长的,都跟他的差不多了,就是不如他的翘。 还是他的好看。 不对,他在想什么! 隔着面纱的吻和直接亲的感觉很不同,不如唇齿相贴舒服,但却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之前公仪琢只感觉到了李应棠对他的掠夺和占有,每次亲完肺里面的空气都感觉被抽干了,但是这个只是轻贴在他唇上,还隔着一层轻纱的吻,却让他感受到了珍视和小心翼翼。 他回过神轻推了李应棠一下,李应棠头一次顺着他的力道退开。 公仪琢脸有些红,“你以为大明王同意了,我就会同意?这种事都是两情相悦才能做的,你总是这样。” 完全不顾他的意愿。 明明是不满的话,他说出来却软绵绵的,李应棠回味了一下两情相悦这个词,这个词他之前在侍卫的嘴里也听到过,还真是美好。 他知道公仪琢对自己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还不是爱情,但没关系,他会让公仪琢喜欢上自己。 “那孤就等国师跟孤两情相悦后在做。” 公仪琢的耳朵有点发麻,总觉得他说的这个做不简单。 明王殿的门打开,公仪琢轻飘飘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没想到李应棠这次只是隔着面纱亲了他一下就放过了他,既没有抱着他亲个不停,也没有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更没有酱酱酿酿。 系统道:“你好像挺期待的。” 公仪琢脸一红,立刻反驳,“我哪儿有,李应棠太反常了而已。” 不仅说要等着跟他两情相悦,还说在那之前都不会再勉强他了。 系统嘁了一声,都滚过好几回了才说这种话,也就是公仪琢纯情才会信,它才不信李应棠能忍得住。 第49章 回到寝殿,冷静下来的公仪琢问系统,“李应棠说的神迹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故意弄出来骗我的苦肉计吧?” 见他还能想到这个,系统很是欣慰,不过李应棠这次说的还真是真的,它在李应棠说那些像是胡扯出来欺骗纯情小男生的话的时候监测了他的心率,以及一系列反应,一切结果都说明他没有撒谎,说的是真的。 但借着伤势让公仪琢心软也是真的,给公仪琢递茶,拉公仪琢的手都故意用的那只伤手。 大明王怎么不直接烧死这个心机男? 公仪琢听它说是真的松了口气,如果李应棠是故意烧伤的手,那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但他就算真生气也很没有气势,也不怪李应棠总是得寸进尺,他这副样子谁看了不想欺负一下。 第二天公仪琢没有再去明王殿,要是再去的话,他之前跟李应棠说的让他伤好之前不要来寝殿见他就是一句废话,而且还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他才不会上赶着去见李应棠。 不过不去明王殿的话,他就不能诵经祈福,这些活儿就都要落到容瑾头上,于是他就死缠烂打硬是从容瑾那里要来了一些公务。 他现在就只是还有点咳嗽而已,处理些公务不是问题,容瑾就是太小心他了。 公仪琢在书案前坐下准备处理公务,刚提起笔就有侍女过来禀报,说是裕王求见。 公仪琢拿笔的动作一顿,说起来从他秋狩遇刺后就没有再见到过裕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又多,他竟然都快把裕王这个人忘了,明明裕王以前经常来孔雀宫找他的。 或许是裕王人太温柔了,也太普通了一些,就跟习以为常的白开水一样,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缘故。 不像李应棠这样的,被他瞅上一眼,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 能止小儿夜啼的这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公仪琢放下笔抬手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让裕王稍等,我很快就过去。” 侍女应声退了下去,公仪琢起身到衣架前挑了挑,拿了一顶帷帽带上,然后才去见李应樾。 帷帽戴着不如面具或者面纱方便,但是冬天戴正好可以挡风,能暖和不少。 他和采薇一起去了会客厅,李应樾一看到他就站了起来,微微欠身道:“冕下。” 公仪琢轻咳了一声,“裕王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两人都在座位上坐下,李应樾道:“这几日我一直留在猎场那边追查刺客的事,没有跟着一起回宫,回来之后才听说国师受惊后发了高热还染了风寒,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原来他是去追查刺客了,公仪琢恍然大悟,怪不得李应樾像往常一样没有在第一时间来看他,原来是来不了。 公仪琢道:“谢裕王殿下关心,本座已经好很多了,没什么大碍。” 李应樾眉头微皱,“我听国师还有些咳嗽,咳嗽也不是小事,我府上今年新熬制了一些秋梨膏,等我回府就让人给国师送过来一些。” 公仪琢觉得他和李应棠这兄弟俩还挺“心有灵犀”的,见他咳嗽都想着送秋梨膏,“裕王有心了,昨日太子已经送了一些过来,不用再送了。” 听他说李应棠已经送过了,李应樾的眼神微微沉了一沉,不过他对表情的掌控力要比公仪琢好多了,旁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神色有变化。 他如常道:“原来太子已经送过了,太子对国师还真是关心,自己伤的那么重还想着给国师的身体。” 公仪琢的脸微微有些热,不想跟他继续聊李应棠,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裕王殿下在猎场追查刺客,可查到什么线索?” 提到这事,李应樾的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一个苦笑,“实在是惭愧,刺杀之事关乎国师和太子的安危,还是父皇亲自交给我的任务,可我在猎场中这么多天,却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却没有觉得有多么奇怪,毕竟李应棠的仇人那么多,难找也正常。 “裕王殿下尽力就好。” 李应樾点点头,“多谢国师体恤。” 他没有在公仪琢这里待太久,和公仪琢聊了几句放下礼物后就离开了,他这次来孔雀宫还要看望一下太子。 他虽然惧怕李应棠,但李应棠毕竟是他的兄长,还是太子,受了伤怎么都要拜访一下,免得被诟病,到时候到李靖瑜面前也好说。 李应棠此时正在明王殿里跟着神侍们一起诵经祈福,他身上还有伤,倒没有真的念经,只是在翻看经文而已,经文上记载了许多有禅意的小故事,读起来其实还挺有趣的。 听德全禀报说裕王来了,李应棠眉梢微挑,放下经书站了起来。 他在耳房中见了李应樾,李应樾把在公仪琢那里的说辞在他这里又说了一遍。 李应棠听了之后叹了口气,“你确实够无能的。” 正低着头的李应樾猛的攥紧了被衣袖遮掩着的手,惶恐道:“太子责怪的是。” 第36章 他向来只称呼李应棠为太子,从来没有叫过他兄长或者皇兄,因为李应棠从来不承认他们这些异母的兄弟姐妹,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叫。 李应棠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吧,不要再来孔雀宫打扰我清修养伤。”更重要的是也不要来见公仪琢。 他说的虽然不客气,但是李应樾却如蒙大赦,立刻就告辞离开了,走时的脚步都轻松了许多,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难搞但却又不得不做的工作一样。 李应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沉了下来,对德全道:“我们的人查到什么没有?” 德全道:“还没有,那些刺客的痕迹都被清理的很干净。” 他说完后很是忐忑,生怕李应棠生气,也骂他们无能什么的,但是李应棠却笑了。 “掩耳盗铃。” 第50章 去过明王殿那一次后,公仪琢就再也没有去过,每天就在寝殿里面处理公务,处理完公务就写一写话本,咳嗽好了之后还会会和采薇出去到御花园里走走,好不惬意。 事实上从当上国师,公仪琢的生活基本上一直都是这样子,直到中秋那一夜才出了一些岔子,他与不想接近的任务目标产生了太多交集,以至于现在想再次远离的时候已经远离不了了。 公仪琢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有点像做梦,而且还说不清是美梦还是噩梦,他忍不住会想,要是一觉睡醒后能回到之前就好了,但也只能这么想想,事实就是事实。 他没有再去明王殿,李应棠这次也真听了他的话,没有来寝殿找他,不过从送过秋梨膏之后就一直时不时派人给他送点小东西过来,生怕公仪琢把他给忘了,也是在告诉公仪琢他有在听话好好养伤。 公仪琢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跟拆盲盒一样。 这天他处理完公务后窝在小榻上看话本,德全又来送东西。 李应棠这个主子被下了“禁令”不能来寝殿,但是德全却没有,因为经常来寝殿给公仪琢送东西的缘故,他现在都跟寝殿中的神侍混熟了,跟采薇打了个招呼后,直接进了寝殿拜见公仪琢。 “冕下,梅园中的梅花开了,这是开的最好的一枝,太子让奴才给您送过来。” 公仪琢看着他手中含苞待放的白梅,虽然离的还远,却已经闻到了梅花清甜淡雅的香气。 他前两天刚和采薇去梅园散步过,那时梅花还没有开,看着离开花还要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竟然就开了。 公仪琢伸手将白梅接了过来,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顿觉神清气爽,“这是太子亲手折的?” 德全道:“那哪儿能啊,太子一直听您的话,在明王殿里好好养伤呢,这是奴才代替太子去梅园折的。”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点了点头有些满意,虽然李应棠已经养了一个多月的伤了,但他又是箭伤又是烧伤的,好的要慢一点,还是不宜活动,尤其是现在已经进入冬天了,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天已经很冷了,再感染风寒就不好了。 他叫采薇拿一个花瓶过来,盛点水好把白梅插上。 德全见他喜欢,接着道:“太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手上的烧伤前几日就好了,就是肩上的伤还差一点,一些血痂还没有掉,不过也不怎么妨碍活动了。” 公仪琢:……谁问你了? 他有问过李应棠的情况吗,就在这嘚啵嘚。 德全就像没看到他的眼神一样,继续嘚啵嘚,“多亏能住在孔雀宫里,有大明王和国师冕下的护佑,太子才能好的这般快。” 公仪琢:……要不是大明王,他的手还受不了伤呢。 “谢大明王就好,跟本座有什么关系。” “既然太子的伤快好了,那就准备一下搬回东宫吧,眼下还有月余就要过年了,太子应该有很多事要忙,住在孔雀宫也不方便。” 德全:……他的本意是想跟国师说,太子的伤好了,可以来见他了,没想到国师竟然直接让他们走。 不过公仪琢说的也确实合理,太子的伤好了后确实不适合继续再住在孔雀宫里。 他躬身道:“冕下说的是,奴才回去之后会跟太子说的。”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李应棠听到他赶他回东宫会是什么反应,别冲到他的寝宫发疯就好。 采薇将盛满水的花瓶拿了过来,公仪琢把白梅插上,还调整了一个好看的角度,见德全还没有走,给了他一个可以下班了的眼神。 德全接收到了他的眼神,但是没有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东西来。 他双手拿着那个像是牙签一样的东西,上前恭敬的递给公仪琢,公仪琢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玩意儿了,并没有疑惑,这其实是李应棠给他写的小纸条,只是卷了起来看着跟个小木棍一样。 李应棠写的都是些没营养没内涵的话,不是我心悦你,就是我想你了,没有一件正经事,公仪琢都不想收,还不如多折一枝梅花送给他。 不过当着德全和采薇的面,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把纸条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纸条里面竟然还夹着几片梅花瓣,随着纸条展开飘落,还带着一些梅香,有点浪漫。 而且这次纸条上写的也不是以往那种直白的表白,而是一首诗。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公仪琢默念了一遍,觉得这首诗写的还挺好的,反正他写不出来,对系统道:“李应棠还挺有文采的。” 系统啧了一声,“这是诗人卢仝写的一首诗,李应棠抄的。” 这俩“文盲”,一个抄别人的,一个认不出来是抄的,还挺配的。 公仪琢脸一红,这世界上的诗那么多,他又不是专门背诗的,认不出来不是很正常吗,他又不像系统一样有数据库。 都是李应棠太可恶了,竟然抄诗糊弄他。 德全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脸红了,还以为国师是因为太子写的“情信”害羞了,抿唇笑了笑这才告辞,完全不知道公仪琢这是气的。 等他回去总不能只跟太子说坏消息吧,总得有个“好消息”中和一下。 公仪琢看着桌子上的白梅,刚刚还挺喜欢的,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恨不得隔着墙头扔了。 德全回到明王殿,先是跟李应棠说了公仪琢看了纸条之后的反应,然后才委婉的说国师提醒他们该准备搬回东宫了。 李应棠听了之后并没有生气,他只有伤好了才能去见公仪琢,伤不好的话虽然能在孔雀宫中住着,但是却见不到公仪琢,跟在东宫中住也没什么区别。 “你确定国师在看了孤写的信之后脸红了?” 德全笑道:“奴才哪敢骗殿下。” 这话说的他这个太监都怪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太子都写了些什么,竟然让国师的脸那么红。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公仪琢,这次公仪琢肯定会让他进寝殿。 第51章 李应棠虽然迫不及待,但硬是忍到了下午才去见公仪琢,这个时间其实都算得上是傍晚了,他的打算是要是能直住下就好了。 此时公仪琢正在用晚膳,听到侍女进来禀报太子来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的白梅。 竟然还有脸来见他?! 公仪琢立刻就道:“用膳的时候不见客。” 侍女:……国师什么时候多了这条规矩? 采薇听出来他这是又跟太子生气了,但也不知道原因,说起来上午德全来送白梅的时候,国师就有点怪怪的,难道是白梅的缘故? 可看国师之前的表现,他明显是喜欢白梅的,还让她找个花瓶插起来,如果不是白梅的话,那就是那张纸条了。 想到这里采薇不由得微微脸红,太子肯定写了不少孟浪的话,才让国师这么生气。 她给那个进来通报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退了下去。 采薇道:“冕下,太子好不容易伤好了过来见您,您真的不见?” 公仪琢看了她一眼,“好了就回东宫,来见我做什么。” 采薇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气的还挺厉害的,暗暗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反正这也是太子自己作的,那就在外面站一会儿吧。 寝殿里安静下来,公仪琢默默吃饭,刚吃了两筷子菜,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下雪了。 采薇听到喊声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不等她往外看,一片雪花就飘了进来。 看到雪花,她忍不住惊喜道:“冕下,真的下雪了!” 公仪琢的筷子微微一顿,下雪就下雪,每年都下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每年的第一场雪确实是挺让人惊喜的。 采薇看了一眼就把窗户关上了,生怕寒气泄进来再冻着公仪琢,他的风寒才刚好没多久,好不容易才不咳嗽了。 她回到餐桌前,“今年的初雪好大,就跟鹅毛一样。” 公仪琢从听到下雪后就没有再动过筷子,听她这句话觉得采薇就是在点他。 第37章 他放下筷子拿起勺喝了一口汤,“太子还在外面吗?” 采薇刚才开窗的时候看到了,笑道:“太子还站在院子里呢,看样子是想等冕下用完晚膳再求见。” 都下雪了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公仪琢又喝了两口汤,拿起手帕来擦了擦唇,示意自己吃完了,“你去把太子叫进来吧。” 他在原世界是演员,为了保持身材和状态吃的东西一直都不怎么多,而且还大都是健康但不怎么好吃的东西,别的演员或许没有他这么严格,但他一点演技都没有,就只有这点颜值,所以一定要保持住。 穿越到大虞后,他没了维持形象的需求,就甩开了膀子大吃特吃起来,结果有一次把自己吃到呕吐发烧,先国师本来还夸他能吃是福来着,没想到他把自己吃成这样,从那以后就开始管控他的饮食。 久而久之,公仪琢也渐渐习惯了,吃的东西一直不多,只有碰到特别喜欢的才会多吃一点,但他今天吃的有点过于少了。 采薇本来想劝他再吃一点,想了想后没说,太子应该还没有用晚膳,等他进来以后正好可以陪国师再吃一些。 她应了声是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李应棠就进来了。 月余未见,李应棠看人的眼神简直要冒出火光来,公仪琢被他看的不自在,避开他的眼神假装淡定道:“太子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李应棠自然不能跟他说他打的是今晚趁势留下来的主意,随意找了个借口,“在明王殿给大明王诵经祈福完,突然想起国师,就想着过来拜访一下国师。” 德全跟着他进来,将他身上披着的大氅脱了下来,公仪琢扫了一眼,李应棠穿大氅的样子还挺帅的,就跟双开门的大冰箱一样。 他没有再说什么,李应棠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冷淡,像是经常来一样熟稔的走了过来,“国师放心,孤的伤已经好了。” 公仪琢道:“那太子打算什么时候搬回东宫?” 李应棠正要坐下的动作一顿,这态度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德全,德全立刻把头缩了起来,这是国师问的又不是他问的,看他干什么? 李应棠坐下道:“其实只是大体上好了,还没有彻底好,还需要大明王再庇佑几天。” 公仪琢:……月余未见,不仅伤好了,脸皮也更厚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李应棠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明知故问道:“没想到正好碰上国师用晚膳,正好孤还没有吃,不知可否和国师一起?” 公仪琢:……这人是来他这儿蹭饭的吧? 人都让进来了,再吃点饭好像也没什么,公仪琢对采薇示意了一下,让她再上一些饭菜。 他吃的少,也不喜欢浪费,每次吃饭虽然有好几道菜,但是菜的分量都只有一点点,吃完后基本上就只剩个盘底,这次虽然省得多些,但也不够李应棠吃的。 采薇很快就又上了几道菜,还给李应棠拿了一副碗筷过来,李应棠拿起筷子就开始吃,真像是来蹭饭的一样。 公仪琢见他吃的这么香,觉得有些没吃饱,就又添了半碗汤喝了起来。 见两人安安稳稳的吃饭,采薇放下了心,对一旁的德全使了个眼色,德全立刻会意,两人一同退到了一旁的小隔间里。 公仪琢喝着汤,没有注意到此时只剩下他和李应棠两人了,李应棠忽然伸手,把他戴着的半面面具摘了下来。 “一直戴着这个不会不舒服吗?” 公仪琢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屋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微微松了一口气。 “戴习惯就觉不出来了。” 李应棠将面具放在一旁,“以前我很烦孔雀宫的禁令,不理解为什么神侍要把自己的脸遮住,但是我现在却觉得这条禁令很好。” 公仪琢有些不解,“为什么?” 李应棠看着他,唇角勾起,“你长成这副样子,让别人看到我怎么能放心,像这样只有我能看就很好。” 公仪琢被他说的脸有些热,不过他很想说,他们孔雀宫内部的人是可以相互看脸的,才不是只有他看过。 第52章 (看到这里的读者宝贝们可以打个书评吗,评分一直涨不上去﹏,感谢支持.) 公仪琢还是第一次和李应棠一起吃饭,如果不算上秋狩时吃烤肉的话。 他本以为李应棠会继续说些乱七八糟的,没想到他接下来都很安静,就认认真真的吃饭,时不时还给他夹一筷子,让他多吃一些。 公仪琢不由得又想到了以前的事,那时先皇后还在,和李应棠娘俩一起住在栖梧宫里,李靖瑜为了遏制先皇后娘家的势力,给先皇后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罚她在栖梧宫里禁足,还没有给一个确定解禁的期限。 皇宫里面是没有专门的冷宫的,被皇帝冷落的宫殿自然而然就成了冷宫,就算是皇后的住所也是一样。 宫里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先皇后被禁足之后,一应的份例一开始还是全的,后来见皇帝是真的跟皇后离了心,就开始克扣了起来,夏天不给送冰,冬天不给送碳,就连饭菜也是有一顿没一顿,好不易送来的还是馊的。 这件事公仪琢一开始并不知道,他那时还不是国师,每日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背经文背的头晕眼花,再加上他已经决定放弃任务,根本就不知道李应棠的情况。 系统虽然知道一些,但是李应棠人过的是惨了一点,却离死还远着,它觉得不是很重要,就没有跟公仪琢说。 经历上千个小世界,它早已心硬似铁,只有宿主在它眼里是个宝,任务目标什么的,也就那样吧。 公仪琢是在无意中发现这件事的,有一次他实在是背不下去经文了,看到书上的字就想吐,怕真吐出来又要被容瑾说没有国师备选的样子,就决定去御花园中透透气,回来再继续背。 他在花园里闲逛,在一根花枝上发现了一只长的五颜六色很奇异的鸟儿,正想让系统认认这是什么鸟的时候,就听到“嗖——啪!”的一声响,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鸟,身体一僵就从花枝上跌落了下去。 公仪琢整个人都惊住了,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御花园里用弹弓打鸟?! 下一秒,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就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把地上的死鸟捡了起来。 公仪琢看到他很惊讶,一时都不敢认,这是李应棠?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未见,本来粉雕玉琢的小太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矮小又黑瘦。 李应棠现在应该是八岁,但是却只有六七岁的模样,而且看着还没有他真正六七岁的时候壮实。 “太子殿下?” 李应棠听到他的声音,才注意到站在花丛后面的他,脸上冷漠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把手中的死鸟往身后藏了藏。 公仪琢走到他身前,正想问一问他为什么要打这只鸟,谁知道李应棠嘴巴一抿,转头就跑。 公仪琢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他逃跑的背影,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太子现在怎么变得跟个“乞丐”一样,然后才知道李应棠和先皇后这几年是过的什么日子。 知道真相后他心情复杂,李应棠肯定是因为饿的不行了,才会偷偷到御花园中打鸟吃。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超雄”太子又在开杀戒了。 公仪琢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回到孔雀宫后把撞见太子的事告诉了先国师,着重描述了一遍李应棠现在长的是多么瘦小,请先国师出面解决了宫人克扣栖梧宫份例的事。 他在穿越到大虞的第一天就决定了不管李应棠的事,但真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不忍心看着李应棠和先皇后母子两人被这么被磋磨下去,要是他对这件事视而不见,那他跟欺负先皇后那些克扣份例的宫人也没什么区别。 栖梧宫的份例恢复一段时间后,公仪琢去偷偷看过李应棠一次,吃穿住行恢复正常后,李应棠看着虽然还是挺瘦,但是个子却长高了不少,身体也挺拔健壮了一些,他这才放下心来。 要不是这样的话,李应棠如今也不可能长成这副又高又壮的模样,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和见不到底的血条。 想到李应棠以前瘦小可怜的样子,再看他现在认真吃饭的模样,公仪琢既有些心酸也有些欣慰,瞧他养的猪多水灵。 他忍不住给李应棠夹了一根鸡腿,“殿下多吃一些。” 李应棠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碗中多出来的鸡腿受宠若惊。 这不是一根普通的鸡腿,是公仪琢亲手给他夹的鸡腿! 一只鸡可就只有两根鸡腿,他要不是爱他,怎么会把二分之一分给他! 第53章 李应棠两三口就把公仪琢给他夹的这根鸡腿吃完了,公仪琢没想到他吃的这么快,还以为他在干了三大碗饭之后还是没有吃饱,等打算把剩下的一根也夹给他的时候。李应棠放下筷子握住他的手。 第38章 “国师的心意孤都明白。” 公仪琢明里暗里对他的关心他都清清楚楚。 但是公仪琢不知道啊,他一脸纳闷,“你明白什么?” 李应棠刚吃饱有点晕饭,一冲动就想把这些年来攒的话都跟他说了,说不定公仪琢一感动还会同意他今晚留下来。 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门口有侍女通报:“冕下,大祭司来了。” 一听容瑾来了,两人的表情都是一变,李应棠是皱眉不悦,好不容易有两人独处的时候,又被大祭司打扰了。 而公仪琢则是慌乱,他师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他这里,李应棠可是也在呢,而且还刚和他一起吃了饭,现在还握着他的手。 虽然完全不是那回事,但他却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容瑾那么讨厌李应棠,看到他在这里肯定会很生气,他之前还答应过他以后会和李应棠保持距离,现在这种情况他真的很难解释,或者说根本就解释不了。 眼见容瑾就要进来了,公仪琢来不及多想,直接拉着李应棠站了起来,把他推到了一旁的屏风后面,这扇屏风后面是他的床和平日休息的地方,算是一个小小的隔断,和吃饭的地方分割开。 他对有点懵的李应棠道:“你在这里藏一会儿,别让师兄发现了。” 李应棠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不能让容瑾发现,虽然他今晚来见公仪琢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旁人又不知道,只是太子和国师一起吃顿饭的话,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 不过看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李应棠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下来,“国师放心。” 见他这么配合,公仪琢松了一口气,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不等他走到餐桌边,容瑾就已经进来了。 容瑾看到餐桌上还没有收走的饭菜,问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用晚膳?” 公仪琢有些尴尬,哪儿是晚用了晚膳,他是吃了两顿所以才这么晚都还没有吃完。 “没有,只是吃的慢了一点。” 容瑾没有怀疑什么,他刚才只是看了一眼,见餐桌没收才这么问,等走到近前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两副碗筷,才觉出不对来。 他眉头一皱,看着桌子上的另一副碗筷,这份餐具的骨碟中还有许多鸡骨,公仪琢一个人吃饭,怎么会多出一份餐具来? 公仪琢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李应棠用的碗筷心里一突,糟了,竟然忘了这个了,他急忙解释道:“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碗筷弄脏了,就又用了一副。”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容瑾看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弄脏了的碗筷就让侍女收拾掉,还留在餐桌上干什么。” 公仪琢见糊弄过去了,立刻说了一声以后会的,拉着他坐下岔开了话题,“外面下着雪,师兄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用过晚膳了没有?” 容瑾道:“我已经吃过了,今日下的是初雪,想起你来就过来看看你。” 以前先国师在时,下初雪的时候都会带着他们两个用新下的初雪煮茶喝,说是新雪煮的新茶茶香味最好。 公仪琢没有他这种雅兴,只怀疑用雪水煮的茶干净吗?虽然看着白净,但从天上飘落下来的这一路肯定会沾上不少灰。 不过古代没什么污染,沾上的灰应该也不是很多。 他克服心理障碍后喝了用新雪煮的新茶,觉得好像确实是比普通的水煮出来的茶要更好喝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后来他还学着电视中的样子去收集了落在梅花上的雪,试着煮了茶来喝,结果当然是一点梅香味都没有哦,只有茶味。 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怀念往昔,提议道:“师兄,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收集一些新雪来煮茶喝?” 一方面是回忆童年,另一方面是给李应棠一个空子,让他好有机会背着容瑾悄悄离开他的寝殿。 不过容瑾拒绝了他的提议,“现在天都黑了,等明日再说吧,你现在出去要是再染上了风寒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也不好再坚持,而且现在外面确实挺冷的,他其实也不太想出去。 那就让李应棠在屏风后面多站一会儿吧,等容瑾走了以后再让他离开。 李应棠在屏风后面站着,听着他和容瑾说以前的一些小事,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他一开始是很不喜欢容瑾来打扰他和公仪琢的“二人世界”,但是能这样知道关于公仪琢的一些事情也挺好的。 他想拥有公仪琢的全部,也想了解他的全部,这样公仪琢就能全部属于他了吧。 他听着师兄弟两人的谈话,余光瞥见放在一旁小榻上的一个东西。 好像是一本书,山海客游记? 李应棠挑了一下眉,他还以为公仪琢只会看经书,没想到还会看这种闲书,这也是他了解公仪琢的一个很好的方式。 第54章 李应棠之前没听说过这本游记,想拿过来看看,但是屏风和小榻中间有一段缝隙,走过去那儿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容瑾发现,于是他就按耐了下来,等着容瑾离开后再说。 容瑾和公仪琢聊了好一会儿,采薇出来领着其他侍女把餐桌收拾了,给两人上了一壶茶,等一壶茶喝完,容瑾才起身准备离开。 外面还在下雪,要是李应棠不在这儿的话,公仪琢就留他住下来了,此时只能送他离开。 容瑾穿好斗篷还拿了一把油纸伞,回头对公仪琢道:“你不用出来,小心再冻着。” 公仪琢一整天都在屋里里面穿着薄,只是站在门口就感觉到冷了,他点了点头没有非要送他,只是嘱咐道:“雪天路滑,师兄你小心一点。” 容瑾摸了一下他的发顶就撑伞离开了,公仪琢看着他走出宫门就转身回到了屋内,几片雪花跟着他一起飘了进来。 他看着袖口上还没有来得及化掉的雪花片,感慨道:“今年的初雪真的好大。” 采薇立刻就把房门关了起来,还把厚厚的门帘拉的严实,“冕下您快进里面暖一暖吧。” 公仪琢点了点头走进屋内,一进去就看到李应棠已经从屏风后面出来了,站在小榻边拿起了他那本山海客游记,正打算看。 公仪琢:! 他的速度从来就没有这么快过,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劈手就把那本看似游记实则话本的书夺了过去。 李应棠都愣住了,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而且刚才真的是嗖的一下就出现在他眼前了。 公仪琢平时都慢吞吞的,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动作这么迅捷的时候。 见他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公仪琢的脸后知后觉的慢慢变红,就算李应棠刚在只是翻开了一页,应该还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知道他看的到底是什么,但还是好羞耻。 他先发制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道:“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东西?” 李应棠见他的脸这么红,还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抱歉,我以为你只会看经书,没想到还会看这种游记,一时好奇就没有多想,直接拿起来看了。” 公仪琢刚才情急找的理由其实还挺说的过去的,但是他自己心虚,听李应棠因为这种事给他道歉有些愧疚,这要真是本游记的话,李应棠别说是看了,就算是直接拿走都没有关系。 他抿了抿唇道:“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李应棠挑了一下眉,心里被他这句话挠的痒痒的,公仪琢就是这样,就算是生气也只会让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让他忍不住就想这样那样一下。 他勉强克制住,“那国师可以把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吗?”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立刻把手里的书往身后藏了藏,目光闪躲道:“我还没有看完,等看完了再借给你。” 李应棠本来没有怀疑,但看到他这副样子却觉出些奇怪来,这本书好像不太简单的样子。 公仪琢总是端着国师的架子,但是他向来掩藏不住自己的心事,不管什么情绪都写在眼睛里,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的做一些小动作,他一看就能看出来。 此时他应该庆幸公仪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的话肯定会真的生气。 什么叫他向来掩藏不住自己的心事,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演技赤裸裸的侮辱。 他现在的演技哪儿还有这么差?! 第55章 李应棠对这本山海客游记上了心,不过现在不是细究这本游记的时候,看着公仪琢这副紧张的样子,他总是忍不住想逗一逗。 在和公仪琢亲密接触之前,他以为公仪琢会是清冷的性子,当然他现在这副像是兔子一样的性格他也很喜欢,还更爱了。 “好,那孤等国师看完了再看。” 见“糊弄”过去了,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殿下刚才吃好了没有,饭菜已经收起来了。” 李应棠道:“国师放心,孤已经吃饱了。” 第39章 他的饭量算是大的,不过今天晚上吃的还要格外多一些,公仪琢宫里的饭菜味道比较清淡,其实不是很符合他的口味,或许是秀色可餐的缘故。 公仪琢才不是关心他吃没吃饱,既然吃好了,那还不快走。 他用眼神示意李应棠识趣一点,都这么晚了,饭也吃完了,人也该离开了。 李应棠就跟看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样,走出屏风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吃完饭后喝些茶有助于消化,国师也过来喝一些吧。” 公仪琢:……他刚才已经和容瑾喝过了。 他本来想委婉一点让李应棠离开,但是李应棠根本就不懂委婉,或者说懂了也装不懂,公仪琢只能直接走了过去,给他下了逐客令,冷冷道:“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你该回明王殿了。” 李应棠抬头看了他一眼,公仪琢被他看的心一紧,他长的凶,没什么表情看人的时候就能让人觉得害怕。 趁着他愣神,李应棠拉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扯,公仪琢没什么准备,一下子就被他拽动了,转了半圈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 李应棠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小声一点,不然你那个小侍女要听到了。” 公仪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小了一些,“你之前说过不强迫我的,现在是要食言?” 李应棠是挺想食言的,但是他怕再把公仪琢气狠了,一顿饱和以后顿顿饱他还是分的出来的。 “玉奴,我都月余没有见到你了,实在是想你,你就让我抱一下好不好,我绝对不做别的。” 公仪琢现在是明白了,这人站着的时候就人模狗样的喊他国师,抱着他的时候就喊玉奴了。 偏偏他一听他这么喊自己就心软腿也有些软,红着脸道:“那你现在已经抱了一下了,快点放开我。” 李应棠环着他的腰的那条手臂就跟铁箍似的,一点撒开的意思都没有,“没有放开就不算一下。” 公仪琢:这也太无赖了! 他推了李应棠一把,“会被看到。”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谁敢看?” 此时在隔间中安安静静蹲着的采薇和德全正趴在窗户上看,可惜孔雀宫的窗纱糊的太严实,顶多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李应棠道:“就算看到了又如何,敢乱说杀了就是。” 听他把杀人说的这么轻易,公仪琢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轻易杀人了。” 李应棠挑眉,“国师也像旁人一样,觉得我是个嗜杀成性的疯子吗?” 公仪琢抬头看着他,“当然不是,我知道你杀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那些人罪不至死,不一定非要杀了他们。” 看着他水光晃动的眼睛,李应棠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相信他不是胡乱杀人的,他顿了顿,凑近公仪琢。 “好,那我就答应国师,以后再也不轻易杀人了。” 公仪琢眼睛一亮,李应棠紧接着就道:“不过国师要亲我一下。” 公仪琢:……他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第56章 公仪琢红着脸道:“你怎么能用这种事做要求?” 李应棠理直气壮道:“不能吗?既然是国师对孤提的要求,当然也得是国师给孤一点好处,不然孤为什么要答应。” 公仪琢搭在他肩上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衣服,“可是,我是为殿下好才……” 李应棠一听他说是为自己好就激动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也哑了一些,“孤杀人杀习惯了,想不杀人是很难的,都是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才能勉强答应下来,国师连这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答应孤吗?” 公仪琢:……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胡扯的理由,说的跟他不答应就跟欺负他一样。 李应棠凑近他,“玉奴……” 公仪琢受不了他这么喊自己,松开他肩膀上的衣服,揪住他的衣领紧张道:“就亲一下?” 李应棠唇角弯了弯,“一下就好。” 公仪琢揪着他衣领的手都用力到指尖发白了,脸也涨的通红,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就是亲不下去。 之前他和李应棠已经亲过好几次了,但都是李应棠主动的,他只有被动接受,而且他以前拍戏的时候虽然也拍过吻戏,但都是借位,一点经验都没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亲。 要努一下嘴吗?还是直接贴上去? 见他都要僵硬了,李应棠忍着笑帮了他一点忙,凑的他更近了一下,这下真的是公仪琢努一下嘴就能亲上的程度了。 “国师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说着还揉了一把公仪琢的腰,公仪琢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他揪着李应棠衣领的手也往下一滑,像是拽着李应棠亲自己一样。 唇瓣相贴,公仪琢胡思乱想,这样应该也能算是他主动亲的吧? 他亲了一下就想推开李应棠,但是李应棠却扶住了他后脑不让他离开,加深了这个好不容易求来的吻。 公仪琢本来还很坚决的推他,但是等嘴里多了一条舌头之后就有些晕了,等他迷迷糊糊被李应棠松开的时候,两片淡色的唇已经变得像是涂了胭脂一样。 他靠在李应棠的胸膛上轻喘,“说了只亲一下。” 这能叫一下吗? 李应棠道:“没分开就是一下。” 刚才是抱一下抱到现在,亲一下又亲到现在,待会还要怎么一下简直不敢想。 公仪琢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天的小目标也算是达成了,必须得让李应棠走才行。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殿下,你答应我了。” 李应棠道:“我答应你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杀人。” 他的表情很认真,但是手却不正经,顺着公仪琢的衣摆就摸了进去,公仪琢眼睛瞪大,身体猛的颤了一下,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刚才……只说亲一下!”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变态……不是,是现在,李应棠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抱歉,情不自禁。” 公仪琢:……情不自禁这词都要被他搞脏了。 第57章 公仪琢不自觉的看到他的手,他手上的皮肤一块块的,就像是有花纹一样。 李应棠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吓到你了?” 他手上被烧伤了好几处,前几日那些烧伤的皮肤都蜕掉了,新长出来的皮肤嫩,和原来的皮肤有色差,一块块的看着有些瘆人。 公仪琢摇了摇头,“你以后不要再做那种傻事了。” 李应棠道:“怎么能说是傻事,为了国师我做什么都行。” 公仪琢脸一红,那他现在让李应棠以后做个明君,李应棠是不是也能做,这样就把任务完成了的话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他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手指有些痒,抬头一看原来李应棠正在摸他的手指,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公仪琢的指根,慢慢捋到指尖,“玉奴,你的手指怎么也长的这么好看?” 明明手不是什么隐私部位,但是公仪琢却觉得这么摸手好色情,尤其是李应棠的手上还带着还没有完全蜕去的伤痕,和他的手一对比,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 他像是烫到了一样把手抽了回来,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发展的方向越来越不对劲了,给他下了逐客令,“殿下,您该回明王殿了。” 李应棠今天来就没有打算走,“现在外面雪下的那么大,国师舍得让我走吗?” 就是一点雪而已,以前在雪地里面跪一天都没事的人,现在竟然怕被雪淋,说出去谁信。 公仪琢道:“刚才大祭司都能走,殿下怎么就不能走了?” 他师兄哪儿有李应棠这样的体格子,都没有因为下雪就想着留下来。 李应棠听他说容瑾有些郁闷,又是大祭司,大祭司坏的他的好事实在是太多了,他和大祭司肯定是天生犯冲,要不是公仪琢很看中他这个师兄,他一定要把容瑾给解决了,送到边疆给戍边的将士祈祈福什么的。 “大祭司是大祭司,我是我,月余未见,国师就没有一点想我,不想与我多相处一会儿?” 公仪琢想说他的脸怎么这么大。 不过他其实还真想过李应棠,不过就是挂念他的伤而已,其他的绝对没有。 他推开李应棠站了起来,这次李应棠倒是没有再紧箍着他不放。 公仪琢扯了一下刚才被他弄的有些乱的衣领,红着脸道:“你可以明日再来。” 李应棠心中一荡,他本来是打算就算死皮赖脸也要留下来的,但是听他这么说就改变了主意,公仪琢现在对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他要是非要留下来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不如顺着他离开。 他站起身,帮公仪琢理了一下脸侧的头发,“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第40章 公仪琢还以为还要跟他白扯一会儿才能把他赶走,没想到他这次竟然这么听话,惊讶道:“你真的要走?” 李应棠勾唇道:“国师这是改变了主意,不想让我走了?” 公仪琢:“……殿下慢走不送。” 第58章 李应棠走了,公仪琢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生怕他改变主意杀个回马枪,一定要看着他离开才能放心。 德全给李应棠撑着伞,这把伞还是孔雀宫的,怕是拿回去之后太子就不会还了,又要好好的收起来。 李应棠忽然停下脚步,差点把胡思乱想的德全晃倒,他回过头对公仪琢道:“国师快些回屋内吧,不用如此舍不得孤,孤明天还会来拜访国师的。” 公仪琢:……吃了苍蝇大概就是他现在这种感觉吧。 他立刻就不看了,退回到屋内让采薇关上房门,不仅门插要插上,帘子也要严严实实的盖起来。 采薇忍着笑道:“冕下,您现在要休息了吗?” 公仪琢本来想点头,现在也就是晚上八点多点而已,换做现代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这是古代,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虽然可以看话本,但是用烛火看太伤眼睛,他都是早早就睡觉了。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李应棠借书的时候他把书抢了过去,随手塞到了花架上,他走过去把书拿了起来,这本书可不是什么游记,而是披着游记皮的话本子,而且还是仿写的他那本霸道屠户冷铁匠的话本子。 不过这本书的名字比他的那本起的要委婉不少,叫做梅花落,虽然名字很文雅,但是内容是真的劲爆,是在普遍含蓄的同类型文学作品中难得的佳作。 他把书给了采薇,让她放到书柜里面仔细锁好,然后把真正的山海客游记找出来,等李应棠再跟他借的时候借给他。 采薇毫无波澜的把书接了过来,一点惊讶都没有,她知道公仪琢写话本,自然也知道他看这些书,而且她还跟公仪琢一起看,这本梅花落还是她安利给公仪琢的。 和国师喜欢一样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啦! 两人很快就把书藏好了,把真正的山海客游记找了出来。 这本山海客游记公仪琢其实也看过,看完后还好好收了起来,因为这本书是先国师写的,先国师把国师的位子传给公仪琢之后就离开皇宫出去云游了,每隔一两年就会寄一本游记回来,记录他这一路上见过的风土人情,既是游记也是家书。 游记一送到,公仪琢就会让人抄录好几本,给容瑾一本,剩下的则留着备用,万一某一本弄坏了什么的。 公仪琢以前还想着,等他在做几年国师,就也培养一个继承人,等继承人继承了国师之位,他就能像先国师一样去云游四海了,到时候也带着容瑾和采薇一起,外面的世界肯定要比皇宫有趣的多。 只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顺利退休。 不过做皇帝的都多情又薄情,到那个时候李应棠可能早就不喜欢他了,那他还是能出宫的。 公仪琢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点酸楚,要是李应棠真放他走他应该开心才对,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很有旁观者经验的系统试试开口,“你完了,你要坠入爱河了。” 公仪琢脸一红,“我哪有,现在顶多就是……有点好感而已。” 系统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出声,一向乖巧白富美总是会被离经叛道的黄毛吸引,现在公仪琢就是被带坏了的白富美,李应棠就是勾搭水灵灵白菜的黄毛。 第59章 李应棠回去之后,就让德全去给他搜罗一本山海客游记来,虽然公仪琢说等他看完后就把书借给他,但是他等不及。 不过就算他立刻就吩咐了德全去找,这大晚上还下着雪,德全也不能这就去找,怎么也要花个一两天的时间才能给他找来。 第二天一早,公仪琢刚起床,正在穿衣服的时候,采薇就进来通报,太子殿下来拜访了。 公仪琢:……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那些一大早就要给婆婆请安的儿媳,李应棠要是做儿媳的,肯定会被夸一句孝顺,这来的也太早了。 他对采薇道:“外面还在下雪吗?” 采薇摇了摇头,“昨晚半夜就不下了,不过积的雪不少,有小腿那么高呢。” 公仪琢一听她说有小腿那么高的雪就来了兴趣,想要堆雪人玩,他对采薇道:“我能不能……” 采薇不等他说完就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直接道:“不行的冕下,您忘了您上次玩雪染了风寒吗?” 听她这么说,公仪琢叹了一口气,其实比起堆雪人他更想打雪仗,但是打雪仗的话肯定会被容瑾说没有国师的样子,结果连堆雪人都不能玩,先国师在的时候还偷偷带着他玩过,有点想师父了。 他穿好衣服去外间见李应棠,结果李应棠却不在屋子里。 公仪琢有些奇怪道:“你不是说太子来了吗?” 他这次又没有让李应棠在外面等着。 采薇道:“奴婢请了太子进来的,不知太子为何没有进来。” 听她这么说公仪琢更觉得奇怪,李应棠什么时候这么有绅士风度了,竟然会在外面等着他,不直接冲进他的卧室都算不错了。 他抬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你去把太子请进来吧。” 采薇应了声是出去了,没过一会儿李应棠就走了进来,公仪琢正想跟他客套一下,李应棠连大氅都没来得及脱,就大步朝着他走了过来,将一个木头碟子递给了他。 “送给你。” 公仪琢低头看了一眼,木碟子上是一对用雪捏的圆滚滚的小兔子,还用红豆做了眼睛,精致又可爱。 他很是惊喜,“这是你捏的?” 李应棠点了点头,“国师喜欢吗?” 公仪琢点了点头,把木碟子接了过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兔子耳朵。 雪兔子虽然看着毛茸茸的,但是到底是雪捏的,冰冰凉,被他这么一摸,耳朵就化了一点点。 公仪琢顿时就不敢再摸了,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刚才不进来是怕兔子化了?” 李应棠点了点头,“不知道国师什么时候才愿意见我,不敢在屋子里等。” 公仪琢怕冷,屋子里面的地龙烧的很热,只穿单衣都行,这雪兔子放在屋里里面一会儿就能化了,所以李应棠才在外面等着。 公仪琢顿时很感动,看着李应棠,有种熊孩子终于长大懂事了的感觉。 李应棠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热血澎湃,指着木碟子里两只紧挨在一起的雪兔子道:“这只小一些的是国师,这只大的是孤。” 其实他本来没想让两只兔子挨在一起,想让大兔子压着小兔子,但是那样估计会被公仪琢打,又是一个月进不了他的寝宫,才无奈改成并排挨在一起的样子。 公仪琢不知道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还觉得他挺纯情的,竟然会做这么“幼稚”的东西。 毕竟李应棠现在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有些孩子气也正常。 第60章 公仪琢虽然觉得李应棠孩子气,但是他自己才是真的孩子气,是真的喜欢这两只雪兔子,采薇不让他玩雪,李应棠给他带过来这两只雪兔子,勉强也算是他玩了。 只不过这雪兔子只是拿进屋子里这一会儿就要化了,公仪琢不想让它这么快就化成雪水,打开窗户盛着雪兔子的木碟子放在了窗台上,这样说不定能保存一整个冬天。 李应棠见他是真喜欢这份礼物,还很是珍惜,心里面不由得又热血澎拜起来,不过紧接着就有点嫉妒,不过是两只雪兔子而已,哪里值得公仪琢这么珍惜,公仪琢都没有这般珍惜他。 要是公仪琢知道他现在的想法的话,肯定会感慨一句有病。 这孩子打小就病的不轻。 李应棠道:“国师这么喜欢孤送的礼物,不给孤一点回礼吗?” 公仪琢:……没见过有人的脸皮这么厚的,刚送了礼物就要回礼。 他扫了一眼周围,随手从桌子上的果盘中拿起一个橘子塞进了李应棠的手里,“回礼。” 一个橘子顶两只雪兔子,在价值上也能算是匹配了,就是没什么心意而已。 李应棠看着手里的橘子笑了,把橘子又塞回了公仪琢的手里。 公仪琢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操作,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不稀罕要吗? 李应棠竟然不要他的回礼,虽然只是一个橘子,但这可是贡橘啊,一般人还吃不到呢,竟然敢嫌弃! 他刚有一点生气,李应棠就附身凑近了他的耳边,“国师喂我吃。”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把橘子还给自己是为了这个。 系统啧啧道:“这男人够骚的。” 公仪琢:……话糙理不糙,他也这么觉得。 就在李应棠要“逼”他喂自己吃橘子的时候,采薇带着几个侍女走了进来,公仪琢还没有用早膳,现在是用早膳时间。 第41章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走到饭桌前道:“太子用过早膳了吗?” 李应棠一起来就来“拜访”他了,连雪兔子都是走在路上看到雪临时起意捏的,早膳当然也还没用。 这次他没有等公仪琢请,就跟在自己的东宫一样自然的坐了下来,“还未。” 公仪琢:……看出来了,吃饭这么积极一看就是饿了。 两人坐下用早膳,李应棠不断的给他夹菜,一旁站着的采薇毫无用武之地,布菜的活儿全都让太子抢去替她干了。 她在一旁默默站了一会儿就退了下去,总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李应棠夹的菜太多,公仪琢没一会儿就吃饱了,放下了筷子让他不要再给自己夹了。 李应棠也没有强求他多吃,虽然他挺想让公仪琢多吃一些,好长胖一点,他现在有点过瘦了,腰细的两只手几乎就能掐过来,但是他身体弱,平日又不像是秋狩时运动的多,吃多了积食就不好了。 他没有再给公仪琢夹菜,自己专心吃起早饭来,早点吃饱也能早点和公仪琢继续培养感情。 公仪琢看着他吃了一会儿饭,余光瞥到了刚才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橘子,犹豫了一下,拿起橘子把皮给剥了。 第61章 李应棠闻到橘子的清香味,才注意到公仪琢在剥橘子,明知故问道:“国师这是给谁剥的?” 公仪琢动作一顿,掰了一瓣放进了自己嘴里,“当然是给我自己的,还能给谁。” 李应棠道:“可是这是国师刚才给我的那个橘子。” 公仪琢白了他一眼,知道还问,问了就不是他的了。 “都是橘子,待会儿你把孔雀宫得橘子全带走都行。” 那可不能全带走,全带走了公仪琢吃什么。 李应棠没有再说什么,加快速度吃起饭来。 公仪琢本来没想吃橘子,但是吃了一瓣后觉得挺好吃的,就接着一瓣一瓣吃了起来。 等李应棠吃完饭的时候,他手里的橘子就只剩下一瓣了。 公仪琢正想把这最后一瓣橘子也给吃了,李应棠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凑过来一口把这瓣橘子吃了。 连同着公仪琢的半截指尖都一起含进了嘴里。 指尖碰到了什么湿热柔软的东西,公仪琢身体一僵,立刻把手指抽了出来,红着脸道:“你干什么?” 李应棠把嘴里的橘子吃了,觉得这瓣橘子是他下生以来吃过的最甜的。 “国师给我剥的橘子,我怎么也得吃一瓣吧?” 公仪琢拿着手帕擦手,“谁说给你剥得了,这是我给自己剥的。” 李应棠从善如流,“那我吃了国师的橘子,待会儿我剥一个赔给国师。” 虽然手擦干净了,但是公仪琢还是觉得指尖上的感觉怪怪的。 他以前跟朋友家的狗玩的时候,被热情的小狗舔过手指,触感跟刚才差不多,但是没有这么持久。 他把用完的手帕扔给了李应棠,站起来道:“太子拜访也拜访了,早膳用也用了,这橘子就不用剥了,去忙别的事吧。” 李应棠被他的手帕扔了个满怀,拿起来顺手塞进了怀里。 他跟着公仪琢站了起来,“国师这是嫌弃我了?” 公仪琢回头白了他一眼,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嫌弃的意思表达的相当明显。 等李应棠走了,他还要好好洗两遍手。 李应棠虽然被嫌弃了,但是嘴角却勾了起来,他上前从背后拥住公仪琢,公仪琢下意识的回头。 李应棠顺手摘掉了他戴着的半面面具,俯身亲了他一下。 橘子味的吻很是轻柔。 他这次没有亲太久,贴了贴就离开了,不过离开的时候轻咬了一下公仪琢的唇瓣。 “国师剥的橘子真好吃。” 公仪琢脸色涨红,“你、你怎么能这样?” 竟然又搞偷袭! 李应棠道:“国师不是同意了吗?” “国师要是不愿,刚才怎么不推开我?” 公仪琢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这速度快的跟火箭一样,给他反应的时间了吗? 他就是吃了没有锻炼身体,反应慢的亏。 李应棠见他愣神,又凑过来亲了他的脸颊两下,公仪琢被他亲的打了一个哆嗦。 之前李应棠都是直接亲他的嘴,这还是头一次亲他的脸,感觉很不一样。 李应棠环着他的腰,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正想更进一步的时候,采薇隔着帘子有些慌的声音传过来。 “冕下,大祭司来了。” 第62章 一听容瑾来了,公仪琢有些晕乎乎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看着李应棠这么大的一个不知道往哪儿藏。 屏风是不能再藏了,因为这扇屏风的材质很特殊,上面有些类似琉璃的材料,白天的时候是半透明的,晚上的时候就会变得不透明,他稀罕的很,也是他留着准备以后做陪葬品的宝贝之一。 不过这不是目前的问题,问题是李应棠现在不能藏在后面,不然绝对会被容瑾发现。 李应棠看到他慌乱的模样,笑道:“国师,孤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为什么大祭司要来,就一定要把他藏起来。 公仪琢已经能听到容瑾在外间换衣服的声音了,急忙去捂他的嘴,生怕他说话的声音被容瑾给听到。 “你不懂。”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吃饭的桌子,眼睛一亮,拉着李应棠把他塞到了桌子底下,桌子上面盖着一块很长的桌布,正好可以挡住他。 这次公仪琢学聪明了,把桌子上李应棠用过的碗筷拿起来了也一同塞给了他,弯着腰跟他小声道:“你小心一点,别被我师兄发现了。” 蹲在桌子底下,端着碗拿着筷子的李应棠:……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太子来着。 他刚说完,容瑾就撩开珠帘走了进来,看到他弯着腰,就问道:“你在做什么?” 公仪琢直起腰,故作淡定道:“没什么,刚才不小心碰掉了个东西。” 怕容瑾继续问,他紧接着道:“师兄你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一起用一点?” 容瑾看了一眼桌子,桌子上现在几乎都是空盘子,就算他想用好像也没有什么能用的了。 他看着公仪琢,“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最近的胃口好像很好?” 这一桌的饭菜都够公仪琢以往一天吃的了。 公仪琢有些尴尬,眼神闪躲道:“能吃是福嘛。” 听他这么说,容瑾忍不住笑了,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该多吃一点,但是也不能一次吃太多,忘了小时候你吃的太多吃吐了的时候了?” 公仪琢脸一红,“师兄,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李应棠还在这儿呢,让他知道他以前的糗事,他以后在怎么在李应棠面前摆国师的架子。 虽然现在就摆不太起来了。 容瑾这次过来是跟他商量这个月要举行的祈福大会的事,从中秋以后,公仪琢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断,所以这几个月的祈福大会都是容瑾主持的。 公仪琢现在病已经好了,而且还这么能吃,这是年前的最后一场祈福大会,该他这个国师来主持了。 公仪琢也不想总麻烦他帮自己做事,立刻就应了下来,容瑾来找他主要就是为了说这件事,说完之后略微聊了两句就打算离开,临走之前他想起什么。 “对了,太子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孔雀宫回他的东宫住了,我听说他这几日总是在孔雀宫中闲逛,他没有来打扰你吧?” 公仪琢头皮一麻,现在就在打扰着呢。 幸好容瑾只知道李应棠在孔雀宫中“闲逛”,不知道他逛的目的地就是他的寝宫。 “没有,师兄你放心,太子的伤既然好了,肯定是要回东宫住的。” 容瑾点了点头,站起来道:“太子现在的性情虽然看着变了一些,但他以前实在是太过暴戾,一个人的性情是很难真正发生改变的,你尽量还是不要跟他接触。” 公仪琢是真的怕啊,虽然他师兄说的是事实,但是李应棠就在桌子底下听着呢,要是他听了之后恨上他师兄了怎么办? 桌子底下蹲着的李应棠:……他现在算是明白公仪琢为什么不让容瑾知道他在这里了。 他知道大祭司对他有点意见,但没想到大祭司对他的意见这么大。 他点点头,忙不迭的送容瑾离开,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李应棠不好的话来,“师兄,雪天路滑,你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容瑾拦住他没有让他出门送,自己去外间换上了穿来的斗篷,带着侍女离开了。 公仪琢听着他离开松了一口气,回到餐桌前弯腰撩开了桌布,“我师兄走了。” 李应棠端着碗拿着筷子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他身形高大健壮,几乎把整个桌子都塞满了,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头。 第42章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让他一个太子这么在桌子底下藏着有些委屈他了,伸手帮他揉了一下额头,“痛不痛?” 这儿李应棠哪儿受得了,搂着他的腰就亲了上去,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痛,国师给我亲一亲就不痛了。” 被堵着嘴的公仪琢:……就算是亲一亲就不痛了,那也应该亲被撞的额头,亲嘴是什么道理? 容瑾走出去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回头看一眼,他这一回头,就看到了刚才被公仪琢放在了窗台上的雪兔子。 这是公仪琢捏的? 不太可能。 他知道公仪琢的手有多么笨,雪兔子肯定是捏不出来的,雪馒头还差不多,而且公仪琢体弱,孔雀宫阖宫上下都没有让他玩雪的。 应该是孔雀宫的神侍给他捏的,哄他开心的吧。 他没有多想,转过头继续走了。 第63章 李应棠本来能在公仪琢这里多待一会儿,但是他亲着亲着就想把公仪琢往床上带,被公仪琢发现了,把他赶了出去。 哪儿有刚吃完早饭的就往床上滚的? 李应棠今天早上橘子吃到了,人也亲到了,算是心满意足,听话的走了,他这两天其实有点忙,要准备回东宫,有很多事情要做。 等他走了,公仪琢松了一口气,他抬起手对着脸颊扇了扇风,他现在的脸红的厉害,也烫的厉害。 系统嗑着瓜子啧啧道:“你还说你不做任务,这明显很积极嘛。” 公仪琢刚降下来一点温度的脸立刻又红了起来,“这不是做任务。” 他的演技哪有这么好,要是有的话就好了。 不是做任务那就是真心的了,系统道:“反正不管怎么样,和以你现在和李应棠的关系,想做任务的话很简单,你上次让他不要再轻易杀人,他不就答应了?” “以后你和他相处的时候,时不时就提一提让他做个明君,潜移默化的给他洗脑,这任务轻而易举就能完成了。” 公仪琢一点都不觉得轻而易举,上次李应棠答应他不再轻易杀人,又不是他一说李应棠就答应了,他的嘴唇差点被亲烂,再提点别的要求,他都不好意思想。 而且他还是有些害怕。 他蹙眉道:“统儿,我害怕李应棠……” 不等他说完,系统就打断了他,“你害怕什么,你害怕刚才都把李应棠塞到桌子底下去了。” 公仪琢:…… 他揪着衣袖小声道:“我那是事急从权,没有多想。” “再说了,这是不一样的,万一要是让他发现我穿越者的身份,他想杀我怎么办?” 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李应棠现在是挺喜欢他的,但是等他发现他是穿越者之后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还会因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更加恨他,给他来个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什么的。 不要啊,他两辈子都娇生惯养的,受不了那个疼。 听他这么说,系统也沉默了一会儿,“放心吧,到时候你的任务说不定就完成了,我立刻带你走?” 公仪琢向来对自己的能力没什么信心,立刻就问道:“那我要是到那个时候还没有完成呢?” 系统:……它很想直接跟公仪琢说这么没有上进心就直接等死吧,但到底是它的宿主,没舍得说的这么狠。 “那你就勾引他,跟烽火戏诸侯的褒姒,祸国殃民的妲己一样,让李应棠对你欲罢不能,就算知道你是穿越者了,也舍不得杀你。” 公仪琢想了想那副场景,连脖子都红透了,“我不会。” 系统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具象化手指出来戳他的脑门,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也就是长的好看了。 “你那些话本真是白看了。” 公仪琢不仅看,自己还写,但是写和看,和实践是不一样的,嘴嗨的人往往是行动上的矮子。 公仪琢觉得他看着话本还是太少了,还要再多看一点,积累经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虽然有点不正经,但也算得上是他保命的技巧了。 第64章 没过两日就是孔雀宫举办祈福大会的日子,公仪琢一早就被采薇叫了起来,然后进行冗长又繁琐的焚香沐浴,等一系列主持祈福大会之前的准备活动。 等全部收拾好后,公仪琢都快再次睡着了。 采薇帮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摆,他现在穿着依旧是金翎孔雀袍,不过和中秋夜宴上穿的那一件不是同一件。 这件是冬天穿的,里面夹了棉,穿着暖和。 不过就算是棉衣,公仪琢身形高挑清瘦,穿着依旧不显得臃肿,腰肢被腰带勒的纤细,仙气飘飘。 从头到脚打扮好,公仪琢戴上帷帽在众多神侍的簇拥下离开了寝宫,去往了明王殿。 此时皇室宗亲早就已经到了明王殿,在殿外等着祈福大会开始了。 一般的皇室成员是没有资格进明王殿内祈福的,能进明王殿里面和公仪琢一起祈福的,就只有皇帝,以及皇帝的直系血亲,以及皇后和贵妃这种品级的后妃,其余人都只能待在殿外。 就算是现在的寒冬腊月,或者夏天七月流火的时候也是如此。 每当这个时候公仪琢都不由得心生感慨,大虞的皇室成员也不好当啊,要当还是得当皇帝。 见到公仪琢过来,众人纷纷行礼,公仪琢微微颔首,走到近前和李靖瑜简单打了个招呼。 此时李应棠就站在李靖瑜的身边,自公仪琢进入明王殿中后就一直看着他。 公仪琢忽略掉他灼热的眼神,假装跟他不熟从一旁走了过去,不过帷帽底下的脸却悄悄红了起来,毕竟他前两天还跟李应棠亲了嘴呢。 他到孔雀金身前摆放的一个莲台上坐了下来,李靖瑜率领着大虞的皇室成员们也纷纷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等众人都坐好后,公仪琢敲了一下面前摆放着的磬,祈福大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他先是讲了一个《佛母大孔雀明王经》中的一个劝人向善的小故事,然后就带领着众人念诵起经文来。 公仪琢主持祈福大会已经很熟练了,讲的小故事甚至很引人入胜,其实他一开始主持大会的时候是很紧张的,但是锻炼了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泰然自若了,他觉得这是他演技上的进步。 等带着众人念了一段经文之后,公仪琢就不念了,让这些皇室宗亲自己念,祈福大会要持续一个时辰,一刻不停的念到头的话,他的嗓子就废了。 公仪琢缓缓放空自己,脑子里开始想霸道屠户冷铁匠的后续剧情,现在剧情进展到了铁匠打出来了一把绝世宝剑,引来了江湖上许多人的觊觎之心,一位鼎鼎有名的大侠前来求剑,正好碰到几个臭名昭著强盗想要杀人夺宝。 他这几日因为要提防李应棠时不时的“偷袭”,都不敢把稿子拿出来写,再不写的话交稿的日期就要到了。 等今天的祈福大会结束后,李应棠就会搬离孔雀宫,回到东宫住,到时候他就能大写特写了。 虽然有帽纱挡着,但是李应棠就是能看出来公仪琢在走神。 大虞所有的皇室成员,就连李靖瑜这个做皇帝的都在兢兢业业的念经,公仪琢这个侍奉孔雀大明王的国师却走神了。 他眉梢微挑,总感觉国师对大明王的信仰也没有那么虔诚。 要是公仪琢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肯定会捂住他的脑袋让他不要乱想,他对孔雀大明王的敬爱是放在心里的,才不是在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上。 第65章 祈福大会要持续一个时辰,跟大学生上两节课的时间差不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到后半程的时候,天空中开始下起雪来,而且还越下越大,公仪琢和在明王殿里面的这些人倒还好,但是在外面祈福的那些皇室宗亲就不好了。 等到时间到了的时候,公仪琢立刻就敲了一下磬,宣布祈福大会结束。 听到清越的磬声,祈福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立刻就从蒲团上爬了起来,暗道还是国师好,这要是大祭司的话,怎么也要拖延一会儿,以示对大明王的虔诚。 平日里倒是还好,但是这大冷天的还下起了雪,实在是受罪。 李靖瑜这个当皇帝的虽然在明王殿内没有淋到雪,但连续祈福了一个时辰也有些受不住,毕竟他现在已经很虚了。 两个宠妃扶着他站了起来,李靖瑜跟公仪琢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离开,临走之前他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对李应棠道:“我听胡御医说太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就搬回到东宫吧,省得在孔雀宫叨扰国师。” 李应棠本来就打算在今日的祈福大会结束后搬回到东宫中,听到他这么说就淡淡的嗯了一声。 就算他是太子,这样回应皇帝的话也称得上是大不敬,但是不管是李靖瑜还是其他人都没觉得有什么,李靖瑜这个老父亲甚至有些欣慰,这个一向“叛逆”的孩子这次竟然这么“听话”,真是长大了有太子的样子了。 第43章 李靖瑜一脸愉悦的走了,就站在他们身边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公仪琢有些看不懂他们的父子情。 来祈福的各位皇室宗亲一个接一个离开了孔雀宫,有几个人很想上前跟公仪琢说几句话,但是看到太子在他身边就犹豫了,最后一个真敢过来的都没有,就连李应樾踌躇一会儿也走了。 等所有外人都离开后,明王殿里就只剩下了公仪琢和李应棠,采薇带着其他神侍也退出了明王殿。 公仪琢道:“太子今日就要搬回东宫?” 李应棠点了点头,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国师舍不得我?” 那倒是没有,公仪琢只是觉得他这次走的还挺痛快的。 他透过帽纱看着李应棠,“你上次想借的那本游记我看完了,等你走的时候可以让德全去拿。” 说起来李应棠那次回来之后就让德全去找这本叫做山海客游记的书了,虽然公仪琢说了会借给他,但是他看公仪琢的反应有些不对劲,觉得那本游记肯定不简单,想早些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就让德全去找了。 可德全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这本游记,倒是为了避免他怪罪,给他从世面上搜罗来了不少其他的书。 那些书怎么说呢,很精彩。 他身为太子竟然不知道现在的大虞百姓会看这种东西。 这种书早就应该作为贡品上供。 想到那些书里的内容,李应棠不免有些激动起来,他嫌公仪琢戴的帷帽碍事,帮他把帷帽摘了,看着公仪琢的盛世美颜道:“玉奴,我想……” 公仪琢一听他叫自己玉奴,就知道他准没想什么好事,红着脸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什么都不许想。” 这种事上李应棠怎么可能听话,顺势在他掌心上亲了一下,趁着公仪琢像烫到一样缩回手,搂住他的腰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我这就要搬离孔雀宫了,以后再想见面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之前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愿就不再强迫你。” “玉奴……”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呜呼一下,公仪琢耳根子都红透了,系统说的还真没错,李应棠就是个色魔,他们这可是在明王殿,怎么能当这大明王的面做这种事。 “不行!” 他咬着唇道:“现在还不可以。” 现在还不可以,那就是以后很有机会了,李应棠笑了,“那只亲一下好不好?” 公仪琢这次没有再立刻拒绝,毕竟只是亲一下和呜呼一下差距太大了,李应棠等了他两秒,没等到他的反对就默认为同意了,立刻就亲了上去。 他的一下是很长的一下,只要唇没有分开就算是还在一下中,公仪琢很快就被亲的晕晕乎乎了,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李应棠的奸计,就那什么,好像叫拆屋效应? 第66章 祈福大会结束后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都快到中午了,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说要搬回东宫的李应棠这才离开孔雀宫,带着几个提着一点点东西的内侍和侍卫回孔雀宫了。 等李应棠都走没了影之后,孔雀宫旁的一处小树林中,李应樾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头上和身上穿的大氅上落了很多的雪,一看就是在外面站了很久了,说不定从祈福大会结束后就一直在这里站着。 李应樾看着李应棠离开的方向,张口淡淡道:“你说太子在孔雀宫里待了这么久都干了些什么?” 他身边的小太监立刻就把腰给弯的更低了,甚至还打了一个哆嗦。 “奴才怎么敢揣测太子。” 李应樾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不悦,“本王问你话,太子又不在这里你也不敢说?没用的东西。” 其实小太监对他的畏惧并不比对李应棠的少多少,生怕李应樾责罚他,立刻就道:“太子今日要搬回东宫,许是,许是收拾东西收拾的久了一点。” 听他这么说,李应樾收回目光看了孔雀宫一眼,冷哼了一声道:“就他带的那么点东西,用得着收拾这么长时间?” 这话小太监就不敢再接了,李应樾站了一会儿,看着孔雀宫目光沉沉。 从中秋夜宴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这么多年来,他每个月不说来十趟孔雀宫,也要来八趟,可是和公仪琢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的,公仪琢对他总是一副疏离又客气的样子,他们两个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李应棠呢,他一个嗜杀成性,暴虐无度的人,原本应该是公仪琢最讨厌的人,可他能明显感觉出来,公仪琢对李应棠比对他要亲近多了。 无论是秋狩时两人坐在一起烤肉,还是回宫后李应棠竟然能搬到孔雀宫住。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李应棠是太子,而他只是一个皇子? 李应樾不得不怀疑,中秋夜宴时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在那之前李应棠除了参加祈福大会外,可从来没有来过孔雀宫。 想到这个可能,李应樾的脸色如风云变幻,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比调色盘上的颜色还要多。 小太监见他久久不出声,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吓的立刻又把头低了下去。 每次裕王见过太子之后心情都会很不好,看来这次是尤其特别的不好,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触到李应棠的霉头招来责罚。 惹怒裕王生气的后果可不比得罪太子轻,都是会丢掉性命的,只是裕王做的隐蔽,不像太子那样毫无顾忌,所以外人基本上都不知道,对裕王的风评很好,都说他翩翩公子,温和敦厚,是皇子里面最出挑的。 其实不少人心里都觉得,李应樾更适合做下一任皇帝,只是碍于李应棠的“淫威”,都不敢明说而已。 李应棠回到东宫后,东宫里伺候的人接到消息早就准备好了,等在门口整齐的排成两列,一看到李应棠就齐刷刷道:“恭迎殿下回宫。” 李应棠嗯了一声,走进大门,一进去就看到在院子中跪着的七八个人。 这几个人看样子已经跪了很久了,身上落了很厚的一层雪,脸白的跟雪人一样,膝盖似乎都被冰冻的黏在了地上。 见到李应棠,跪在地上已经快要成冰雕的人都吓的打起哆嗦来,太子回来了,他们肯定活不了了。 李应棠走到几人的面前,扫了一眼,这些人里有几个在东宫里面地位还挺高的。 他淡淡道:“你们几个平日里藏的倒是好,孤离开东宫这么多天才露出马脚来。” 一般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要拔刀砍人了,一句话不说直接砍人的情况也是有的,跪着的人已经闭上眼等死了,但是这次李应棠的刀却没有落到他们的脖子上。 李应棠唇角勾起一抹笑,“孤答应了一个人,以后不会再随意杀人,虽然你们这些蠢货是死有余辜,杀了算不上是随意,但孤还是决定看在那人的面子上暂且留你们一命。” 他转身朝店内走去,“带下去关起来。” 王忠王勇应了声是,立刻带着其他侍卫上前拖人,那些人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杀他们,一时间竟然感动到痛哭流涕了起来。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 王忠王勇:……这还是他们家太子第一次被人谢。 第67章 李应棠离开孔雀宫之前,还送给了公仪琢一件礼物,是一件白玉手串。 手串上的白玉珠子是由上好的和田玉支撑的,每个都有拇指肚大小,在这寒冬腊月里还触手生温,摸着很是舒服。 李应棠一边亲他一边把白玉手串带到了他的手腕上,还贴着他的唇道:“以后就不能常常来孔雀宫见国师了,国师带着这串手串,看到的时候就要想起我,不要把我忘了。” 公仪琢虽然有点感动,但是更多的还是觉得他矫情,他们是住在东宫和孔雀宫,又不是住在东半球和西半球,就算李应棠平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见他只在祈福大会上见,一个月还能见一次呢。 他觉得一个月见一次的这个频率就挺好,不然他的嘴子皮受不了,只不过李应棠伤好了这几天的功夫,他就觉得他本来不厚不薄的嘴唇,被磨的有些薄了。 把李应棠送走后,他回到了寝殿里,一摘下帷帽采薇就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公仪琢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采薇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说,去梳妆台上拿了一面小镜子给他,公仪琢在看到她拿镜子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拿起镜子一看,发现他的嘴果然很红,像是涂了口脂一样,还微微有一点肿,像是做了嘟嘟唇一样。 刚才他还觉得自己的嘴唇变薄了,这就像做了丰唇手术一样。 公仪琢的脸也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把镜子一扔,对采薇道:“你给我拿一张面纱过来。” 这样他还怎么见人。 采薇道:“冕下,这就要用午膳了,等吃完饭后说不定就能消了。” 第44章 她说的有道理,而且被她这么一提醒,公仪琢觉出了一些饿来,准备先吃午饭,等吃完饭之后再说。 系统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就是要有这种好心态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午膳很快就上了,公仪琢今天早上起的早,而且祈福的时候虽然是坐着的,但是多少要耗费些精力,还挺饿的,今天中午的胃口极好,哐哐干了两小碗饭。 他一边吃饭一边胡思乱想,他记得在原世界的时候看过一则冷知识,接吻也会消耗不少热量,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道理,他比平时要饿一些。 吃完饭他就困了,准备午睡一会儿,国师的生活就是这么的“荒淫无度”。 系统道:“别人是饱暖思淫欲,你是淫欲满足了以后又满足口腹之欲,满足了口腹之欲又要满足懒惰之欲。” 公仪琢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它却又无法反驳,最后只能厚着脸皮道:“后两样也就算了,但是前一样我是被迫的。” 他嘟囔道:“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是知道的,我有多么纯洁。” 系统嗤了一声,纯洁的人能写出霸道屠户冷铁匠这种东西来? 公仪琢换好衣服,正打算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这时他的宠弟狂魔的师兄容瑾又过来看他了。 容瑾一看到他就皱起了眉来,“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红?” 公仪琢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嘴唇,糟了,吃饭吃的太高兴把这个忘了。 第68章 公仪琢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急智的,很快就想到了个理由,“中午吃的饭菜有点辣,这是辣的。” 绝对不是被某人亲了小半个小时亲的。 容瑾皱眉,嘴巴红成这样吃的得多辣,“你的胃不好,不适合吃辣的,以后尽量不要再吃了。” 公仪琢喏喏应是,不过他小时候胃是吃坏了一点,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养好了,现在吃嘛嘛香,吃点辣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也就是容瑾还觉得他胃不好。 两人在床边坐下,公仪琢道:“外面还在下雪,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容瑾道:“我听说太子走了,就过来看看你。” 公仪琢:……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如果不是他很确定他纯洁的师兄还没有发现他和李应棠的“奸情”,听他这么说,他都要以为容瑾是在阴阳怪气他了。 容瑾道:“太子刚来孔雀宫中住的时候,我还担心太子会找麻烦,没想到他这一个多月都很安稳。” 李应棠不仅没找孔雀宫神侍的麻烦,甚至还经常跟他们一起祈福,甚至还主动听他讲经,他甚至想要夸李应棠一句乖巧懂事。 公仪琢见他对李应棠的态度有所改变,就趁机给李应棠说了句好话,“太子以前是顽劣了一些,现在长大了自然就知道轻重了。” 容瑾对李应棠是有所改观,但是还没有改观到这个程度,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侧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太子今年应该二十有四了吧?” 这要是寻常人家,成亲早的十四岁都已经成家了,李应棠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是个太子,他才长大懂事?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像给自己家的不懂事的熊孩子找借口开脱,不管什么都能用他还只是个孩子来应付。 “师兄你也知道,太子少时没有怎么接受过教导。” 先皇后被幽禁在冷宫中得了疯病,虐待太子的事是宫中的隐密,但是容瑾作为先国师的弟子,也是知道一些的。 听公仪琢这么说,他沉默了一会儿,李应棠养成今日这般性格,虽然是由先皇后直接导致的,但是罪魁祸首却是皇帝李靖瑜。 如今这两个人一个已经仙去,一个是当今皇帝,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怨,只是可怜了太子。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句话在李应棠的身上倒是很贴切。 容瑾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跟李应棠有关的事,转而提起了其他的,“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年底了,各个封地的王爷还有一些重臣都要回京,到时候他们应该会来拜访你,你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孔雀宫的人不沾国事,只为国祈福,这些人来拜访公仪琢不是为了巴结国师弄点什么好处,只是来表明一下自己对孔雀大明王的虔诚信仰,以求大明王的护佑。 自从公仪琢当上国师后,这就是每年过年时都要经历的流程,其实并不需要容瑾提醒,但是公仪琢却有些激动,“定南王今年会进京吗?” 听他特意问起定南王,容瑾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了他,“定南王已经两年没有进过京了,今年应该会来。” 见他明显很高兴,容瑾问道:“你特意问定南王做什么?” 公仪琢意识到自己有点高兴过头了,立刻拿出为数不多的演技把笑容收敛了起来,“定南王和师父是好友嘛,也算是我们长辈了,师兄你忘了,小时候定南王还经常带我们两个玩来着。” 容瑾当然还记得,就是这个定南王总来孔雀宫找他们玩,把公仪琢带的一点国师备选的样子都没有,而且公仪琢小时候吃吐那一次也跟定南王有关系。 定南王说京城中最好吃的就是花老头家的肘子,一天只卖二十个,他买了两个带进了孔雀宫,和公仪琢一人一个肘子吃了。 那是他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吃一个肘子完全没问题,甚至还没吃饱,但是公仪琢才多大,吃完没一会儿就撑的发起了烧,等全吐出来了才好受些,气的先国师一个月没有再让他进孔雀宫。 直到定南王获得了封号,即将去往封地之前,两人才算和好。 容瑾冷脸道:“我怎么不记得师父和他的关系很好。” 他可烦定南王了,一点大人的样子的都没有,天天来孔雀宫烦死个人,想必师父也是一样。 第69章 今年的雪下的又大又密,一场雪下完,过不了两天紧接着就会下第二场,整座皇宫都银装素裹。 公仪琢虽然懒,但是总待在孔雀宫里待不住,磨了采薇半天,终于让她同意中午气温稍微高一点的时候可以出去逛逛。 其实公仪琢作为国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完全不用管采薇这个侍女的意思,要是旁的侍女敢这么干涉主子的决定,被治罪的都有。 但是公仪琢是把采薇当朋友看待,或者说闺蜜更合适一点? 他知道采薇是为他好,所以才愿意听她的。 但只是出去散个步而已,他的体质虽然差一些但还不至于这样就会生病。 公仪琢道:“我穿的厚一点就是,不会得风寒的,你没听胡御医上次来看诊时说的吗,总闷在屋子里不行,呼吸新鲜空气才对身体好。” 采薇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最终同意了,但是公仪琢并没有立刻就出门,而是又问她要了一沓红纸。 第一次的时候采薇还不明白他要红纸是干什么,但是经过几次后她就懂了,甚至还提前做了准备,公仪琢一要,她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和剪刀拿了出来。 公仪琢拿着红纸和剪刀开剪,经过这几年的锻炼,他的剪纸技术有了一些进步,之前只能剪出狗啃似的碎纸,现在终于能剪出一些像模像样的简单图案。 不过他一开始没有剪简单的,尝试着给自己剪了一个小像,吹掉碎纸屑后给采薇看。 他期待的看着采薇,“你看我剪的怎么样?” 采薇接过他的大作,放在手心里左看了右看,实在看不出来,把剪纸倒了一个方向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看着国师冕下期待的眼神,她要是猜错了的话冕下会很失望吧? 但是这也太难猜了。 她聪明伶俐,处事圆滑,不管做什么事都干净利索,但是这件事着实是把她给难住了。 又仔细看了两眼,勉强看出好像是有张脸,想到公仪琢很喜欢猫啊狗啊一类的小动物,她带着三分的肯定和七分的不确定猜测道:“是猫……” 看到公仪琢的嘴角有下拉的趋势,她立刻改口,“狗吧?” 公仪琢彻底泄气,但还是有点不死心,“我剪的是我自己的小像,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采薇:……这丑东西和她家盛世美颜的国师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玩意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公仪琢剪出来的,别人拿着说这国师的小像,她绝对会觉得那人是小黑子。 采薇沉默了一会儿,“冕下,人像这种剪纸太难了,都是专门的剪纸手艺人才能剪出来的。” 公仪琢:……好吧,他懂了,他剪的一点都不像。 连他的头号粉头采薇都说不出一句好来,那是真的很失败了。 放弃了剪一张小像的想法,公仪琢重新拿起红纸剪了几张窗花。 采薇拿起他剪的窗花大吹特吹了一波,刚才那张小像夸不出口的话,全加倍夸在了窗花上,夸的公仪琢都不好意思了。 第45章 他把窗花放进了荷包里,迫不及待的对采薇道:“我们去梅园吧。” 梅园没什么人去,虽然僻静但是景色却好,这个时候梅花也都开了,正适合挂小像。 第70章 公仪琢穿着像个雪人一样,略微“艰难”的移动到了梅园里,他穿的很厚,里面穿了棉衣,外面还穿着狐裘,狐裘带的兜帽上有一圈密实的狐狸毛,把他的脸圈起来显得更小了。 他觉得自己很臃肿,穿的太厚连抬一下手都困难,但是跟在他身后的采薇却一脸的满意,国师冕下就算穿的这么厚都这么好看,尤其是在梅园里面这么一衬,就跟狐仙一样。 要是公仪琢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会反驳她,哪里有狐仙把狐狸皮扒了穿自己身上的。 这片梅园离孔雀宫很近,但是在皇宫里的位置算是偏僻,公仪琢走在梅园中还有些感慨,那次李应棠被人推进了冰湖里,他就是在这片梅园中收到的系统的消息。 他到冰湖看到湖面上已经没有动静了的时候差点吓死,幸好李应棠身体好,人都沉到了湖底快冻成冰坨了,好了以后却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他忘了在哪里看到过,某些凸出的地方很容易冻坏来着。 意识到自己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公仪琢的脸红了起来,幸好他现在带着面纱采薇看不到。 强行把不健康的思想压下去,公仪琢在梅园里逛了一圈,这片梅园里种了两种梅花,红梅和白梅,此时都开的正好。 公仪琢更喜欢白梅一点,不过此时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梅花上落着许多积雪,白梅和雪花浑然一体,反倒不如和落雪红白分明的红梅好看。 他在梅园里逛了一圈,找了一棵开的最好的红梅,把刚才剪好的窗花拿了出来,挂在了一枝梅花上。 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道:“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心里想的却是,愿他明年依旧能安安稳稳的在国师的这个位置上混着顺便把演技磨练的更进一步。 采薇在他身侧看着,被他这副样子忽悠的五迷三道的,不愧是国师,实在是太有文采了,瞧这句诗做的,太高雅了,堪称绝句。 她们国师还真是上能作诗,下能写出霸道屠户冷铁匠这样的通俗话本,真是雅俗共赏,平易近人呐。 系统:……这就是这个世界没有崔道融这位诗人,才能让公仪琢装逼成功。 公仪琢还在闭着眼睛虔诚的许愿,他的愿望有点多,一时半会儿许不完,刚才说的那两个是他的自己的,还有给别人许的。 他给先国师许愿,希望他在皇宫之外能玩的开心,给容瑾许愿,希望师兄能够保持纯洁,不要被染成黄色,希望采薇健健康康,淘更多好看的话本来跟他分享…… 还有李应棠,他希望李应棠这个做太子的以后不要再受伤了,等坐上皇位后能做一个好皇帝。 他许愿的时候很认真,没有注意到梅园里面又来了两个人。 李应棠本来在东宫中处理政务,听到手下禀报说国师出了孔雀宫,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赶到了梅园。 离开孔雀宫后他就没有办法再那么频繁的见到公仪琢了,总往孔雀宫跑难免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怀疑,他是不在乎,但是不得不为公仪琢考虑。 采薇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李应棠有些惊讶,正想行礼的时候李应棠抬手制止了她。 他顶替了采薇的位置,看着对着梅花枝上的窗花许愿的公仪琢,暗道真是漂亮的跟个仙儿一样,就算带着面纱也挡不住。 或许公仪琢真的是孔雀大明王派下来拯救他的仙人。 第71章 公仪琢许完九九八十一个愿望后睁开眼,刚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身侧的李应棠。 李应棠顶替了采薇的位置看着他,公仪琢很惊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采薇怎么变成李应棠了。 他也没有很想李应棠,怎么就看花眼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想要把李应棠眨掉,但是睁开眼之后李应棠还在,好像不是幻觉。 李应棠唇角弯起,上前离他更近了一步,“国师见到孤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 公仪琢:……不是,他刚才想把他眨掉来着。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道:“太子怎么来这处梅园了?” 马上就要年底了,李应棠这个太子也不是只会砍人就行,身为太子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年李靖瑜越发的沉迷酒色,虽然大权还是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但其余相对不太重要的都交给了李应棠还有其余的几个成年皇子,李应棠应该挺忙的才对。 李应棠道:“处理政务累了,就想着出来逛逛透透气,没想到会碰到国师,孤与国师实在是有缘,可能是大明王在冥冥之中指引孤来这里遇到国师的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连系统都忍不住靠了一声,“这脸皮真够厚的,这都能扯到大明王的头上。” 大明王哪有时间管他的破事。 公仪琢也很是无语,他是没有那么聪明,只有普通人的智商,但是又不是傻子,李应棠出门透气在东宫附近不够,从皇宫最东边的东宫到这处最西边最偏僻的梅园里面透气,十有八九是在孔雀宫外面安排人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种事,就没有拆穿。 “这处梅园中的梅花开的正好,太子既然是来透气的,那就好好在园子里面逛一逛吧,本座先回孔雀宫了。” 他说着就要离开,李应棠拉住了他的手,从他背后拥住了他。 “不过几日未见,玉奴怎么又跟我这么生分了?” 来了来了,又叫玉奴了,他就知道李应棠大老远的过来肯定又没什么好心思。 公仪琢回过身才发现,采薇和跟着李应棠来的德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不是雪地上有几串脚印,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公仪琢:……他记得采薇之前跟他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好好保护他。 就是这么保护的吗? 或许是只保护安全不保护贞操? 不过见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公仪琢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李应棠的怀抱,惊讶的发现一件事,他穿的跟头熊一样,李应棠竟然还能怀抱住他。 李应棠将脑袋搁到他的肩膀上,有些委屈道:“玉奴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公仪琢红着脸道:“这是在梅园里。” 虽然没有别人,但是光天化日的还蛮羞耻的。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隔着面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微微松开了他一些,看着他刚才挂到梅花枝上的窗花,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道:“国师剪纸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听他夸自己,公仪琢本来还有点高兴,但是不太聪明的大脑突然有根线连了上去。 他每年就冬天的时候剪几次纸cosplay甄嬛玩,除了采薇之外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的师兄容瑾都不知道,李应棠是怎么知道他的手艺越来越好的?! 第72章 公仪琢转过身看着李应棠,一脸的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是这么问的话,不就是承认了吗,改口道:“这是采薇剪的,不是我剪的。” 听他不承认,李应棠勾了勾唇,把腰间挂着的荷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红纸,里面没有拿出来的还有一根卷的整整齐齐的头发。 他把红纸递给公仪琢,“梅枝上的这张不是国师剪的,那这张呢?” 公仪琢接过红纸打开看了看,这张红纸看着有些年头了,而且上面似乎沾过水,有些水痕,虽然已经尽力抚平过了,但还是有些皱巴。 他左看了右看,上看了下看,没有看出这是个什么来,只能勉强看出来大概也是张剪纸,不过这剪纸水平差的跟他有一拼。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你喜欢这种风格的?” 那他可以剪一大堆送给李应棠,虽然这种风格不符合大虞现在的主流喜好,但是却挺后现代主义的,李应棠要是真喜欢这样的,那审美还挺超前的。 听他这么问,系统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捂住眼睛没眼看。 李应棠也忍不住笑了,“国师忘了,这是你也是你以前剪的。” 他以前剪的? 他剪的窗花除了挂在梅园里的,其余的都让采薇给销毁了,省得流传出去丢他这个国师和大明王的面子。 李应棠怎么会有他的剪纸。 公仪琢顺着他的话想,眼睛缓缓睁大,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cosplay甄嬛的时候剪的那一张剪纸! 怪不得剪的这么烂! 不对,这不是重点,他看着李应棠眼睛中满是慌乱,“你怎么找到的这张剪纸?” 他原本以为这张剪纸在梅园里面挂一个冬天早就化成泥了,没想到竟然被李应棠捡走了。 第46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公仪琢仔细回忆,他把李应棠从冰湖里捞出来后,听到系统说有人来了,赶紧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 那时还只是负责打扫御花园的小太监的德全看到湖边躺着个人匆匆跑了过来,一看是太子差点吓破胆,立刻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李应棠盖上,喊了其他人过来。 公仪琢见李应棠被救了,担心待会儿人多了后暴露,就离开了原地,李应棠在那之后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他是怎么找到梅园中的这张剪纸的? 难道那时他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有意去梅园中寻? 李应棠握住他拿着剪纸微微颤抖的手,“是德全后来在梅园里找到的,我一直贴身收着。”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心里升起一点希望,“那你怎么能确定这剪纸是我的?” 李应棠勾唇一笑,“我什么都知道,国师为我做的一切都我都知道。”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都要吓死了,生怕李应棠下一句就说,他是穿越者的事他也知道,然后就掏出一把刀来捅死他,或者掐着他的脖子掐死他什么的。 但是李应棠紧接着就又跑到了瑟瑟的道路上,他拥住公仪琢,贴着他的耳边道:“我那时是真的差点冻死,但是我不想死,硬撑着还有一点意识。” “我看到一个白衣仙人游到湖底救我,他把我从湖底捞了上去,还把我狠狠亲了一顿,占足了我的便宜。” 公仪琢:…… 他瞬间就不紧张也不害怕了,什么叫他狠狠亲了李应棠一顿,还占他便宜,他那只是在做人工呼吸而已! 第73章 公仪琢看着李应棠,眼睛都憋红了,想骂他两句但实在没什么词汇,也不是很敢,再说了他是国师,骂人难免会失了体面。 他红着脸道:“那是吹气疗法,我不那样怎么救得了你?” 李应棠听他这么说笑了,“国师终于肯承认了。” 公仪琢呼吸一滞,好像又上套了。 李应棠拥住他,“你救了我,为什么要瞒着?” 公仪琢抿唇,那还不是因为害怕吗? 这么多年,靠近李应棠的无论是人是猫,只要是穿越来的攻略者,全都被他给杀了,他怎么敢靠近? 只是让他见死不救的话,他又狠不下那份心,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善良了,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没想到李应棠竟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都知道,那他一直以来的遮掩岂不都是无用功? 跟在李应棠的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死心,仰头看着李应棠道:“你还知道什么?” 要是他做的所有的事李应棠都一清二楚的话,那他就承认系统说的他笨。 李应棠看着他有些倔强的小眼神,笑道:“国师的一切我都知晓。” 知道他喜欢喝甜的,知道他怕冷,知道他喜欢白梅,知道他不懂的拒绝…… 他心里面满是温存,但是公仪琢听到他这句话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么吓人的话,他真的挺怕死的。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李应棠觉得气氛正好,公仪琢肯定又被他感动到了,不然眼睛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他摘下公仪琢脸上的轻纱,附身低头吻了上去。 虽然戴着面纱亲别有一番滋味,但是还是摘掉能亲的更爽。 公仪琢怔了一下,这次没有再跟以前一样,或是被动承受或是任他施为,犹豫了一下后抬手搭上了李应棠的脖颈,试着给了他一点回应。 他这一举动就像给李应棠扎了一针兴奋剂似的,李应棠顿时就激动了,公仪琢隔着厚厚的棉衣都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绷得更紧了。 李应棠搂着他的腰吻的更加深入,公仪琢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被吃掉了,不过被亲死这一死法应该算是死法中比较舒服的一种了。 良久两人的唇才分开,公仪琢虽然是个被亲的,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靠在李应棠的肩上轻喘。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被狐狸精吸干了阳气的书生,不过他的这只狐狸精是个公的。 李应棠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国师这是答应孤了吗?” 公仪琢闭了闭眼,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答应还能怎么样,睡也睡了,亲也亲了,李应棠也跟他表白过好几次了,虽然这顺序不太对,但他其实知道,他对李应棠是有感情的。 虽然一开始只是同情和心疼,但睡过之后怎么还可能再纯洁的起来。 他靠着李应棠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也是会看攒劲的话本的人。 李应棠唇角微弯,“没有人会比你更好,但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有被感动到,虽然这很有可能是男人在花前月下时都会说的花言巧语。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那……如果我做了你厌恶的事,你会像杀掉别人一样杀了我吗?” 第74章 李应棠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是不是我平时的所作所为吓到你了?” 公仪琢:……这人也知道他做的事有多吓人啊。 李应棠看他的表情觉得自己猜对了,牵起他的手来亲了一下,“不要因为这些事怕我好不好?” “我杀那些人都是有原因的,他们接近我是别有目的。” “你与那些人不同。”只有公仪琢是没有目的的对他好。 公仪琢:……他跟那些人其实是一样的,只是那些人可能是工作太积极了,所以总是被李应棠识别出来,而他是一条不想工作的咸鱼,反而逃过了一截。 听他这么说,他有些难过,觉得他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骗了李应棠的感情。 他没想招惹李应棠,但是他做的事还是被李应棠知道了,反过来黏上了他。 他看着李应棠道:“那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才喜欢我?” 李应棠道:“当然不是,你要是个老头的话,我只会报恩,怎么会喜欢的上。” 公仪琢的眼睛微微瞪大,好诚实! 李应棠凑近他道:“都怪玉奴长的太好看了,害的孤都成了断袖。” 公仪琢的脸红了起来,这种事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他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接受过高素质教育,知道性向这种事是天生的,李应棠要是个直男,他就算长的再好看也掰不弯。 他抿了抿唇小声道:“你好肤浅。” 堂堂一个太子竟然是看脸的人。 李应棠挑眉,“那我要是长的不好看,跟胡御医一样,国师还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吗?” 公仪琢:……每当他面对李应棠的时候总是会无语,胡御医是这么用的吗? 胡御医也不丑啊,甚至挺仙风道骨的,很有神医的风范,就只是老而已。 不过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要是李应棠长的丑或者有的老的话,他还真的不会接受。 当初中秋夜宴在倚荷水榭的时候,他就直接从窗户中爬出去跳湖了。 不过他被李应棠的话带着,忽略了一件事,李应棠在倚荷水榭前可没有看过他的脸,在那之前他顶多就知道公仪琢不老,身段很不错而已。 看到他在仔细思考,李应棠带着笑意又亲了他一下,声音有些哑,低低的喊了他一声,“玉奴。” 公仪琢最受不了他这么喊自己,本来就被亲的有些软的腰被他喊的更软了,他看到了李应棠眼中的欲色,不由得有些慌,“这是梅园。” 亲一亲也就算了,其他事是万万不行的。 李应棠笑了一声,“玉奴还真是了解我,不过你放心,冬天太冷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公仪琢瞪大眼睛,合着这要不是冬天,他还真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些什么番茄不允许的事?!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惊讶的,因为李应棠之前真的已经做过了。 秋狩的时候…… 打住,不能想。 公仪琢的脸有些红,对李应棠支支吾吾的小声道:“你该节制一点。” 不要仗着年轻胡作非为,等过了三十就知道厉害了。 李应棠挑眉笑道:“我还不够节制吗?” 因为答应过公仪琢要等他同意,他都憋了好几个月了。 第75章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一时无法反驳。 好像确实是来着。 此时天空中又下起了雪来,一片雪花飘落到了他的眼睫毛上,公仪琢正想抬手擦掉的时候,李应棠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下雪了,国师回孔雀宫吧。” 他把刚才解下来的面纱给公仪琢带好,“国师先走,孤待会儿再离开。” 要是让别人看到他和公仪琢一起从梅园里离开,难免会传些闲话。 第47章 公仪琢被他亲的有些晕乎乎的,听话的回头朝着梅园外走去,走出去几步的时候停下来回头看了李应棠一眼。 李应棠站在原地看着他,见他回头露出一个笑。 公仪琢肯定是舍不得他了! 这次倒不是他自恋,公仪琢现在确实有点舍不得他,毕竟他们刚才也算是确定关系了,谁不想多和男朋友待一会儿。 他想了想,从一旁的树上折了一枝红梅,折身回去递给了李应棠,“送你。” 李应棠送给了他梅园中初开的第一枝白梅,他现在送给李应棠梅园里开的最盛的一枝红梅。 李应棠本来觉得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他还送了自己一枝梅花。 他将手放在梅枝上,看着公仪琢目光深深,“国师再不走的话,孤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公仪琢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个哆嗦,立刻就把梅枝给了他,收回手忙不迭的跑了,这次没敢再回头。 露天已经很羞耻了,雪地里是万万不行的。 李应棠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笑了,跟只慌乱逃跑的兔子一样。 等公仪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梅林中,他才收回视线,抬起手中的梅枝放在鼻间闻了一下。 好香,不过还是不及他的玉奴身上的。 采薇和德全就在梅园的门口附近,公仪琢闷头往前面走,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 幸好采薇心细眼尖,看到他出来了急忙跟了上去。 德全见公仪琢脚步匆忙,要不是怕影响形象估计都要跑起来了,不由得有些忧心。 可不能是太子又把国师给惹生气了,两人不欢而散吧? 他忐忑的等了好一会儿,李应棠才慢悠悠的从梅园里面出来,手里拿着红梅。 德全小心翼翼的措词道:“殿下,这都下起雪来了,咱们回东宫吧?” 太子是身强体健不怕冷,但他怕冷啊。 跟国师置了气,“惩罚”在他身上不好吧? 跟他想得完全不同,李应棠现在的心情要美死了,他拿着梅枝在德全的眼前晃了一下,“好看吗?” 德全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立刻道:“好看。” 难道国师走后,太子又在梅园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折这一枝梅花? 那国师刚才就在这里,太子为什么不当场送,现在才拿着梅花出来? 李应棠唇角弯起,略带一点炫耀道:“这是国师送给孤的。” 德全:……原来是这样,害他白担心了这么久。 不过,太子跟他一个太监炫耀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虽然心里吐槽了很多,但是德全还是很为他高兴的,笑道:“恭喜殿下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些年太子为国师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国师终于有所回应,太子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李应棠挑眉,笑道:“说得好,回去重赏。” 他对手底下的人是很严厉,但是赏罚一向分明,罚的厉害,赏的也厉害,这大方这一点上和公仪琢还挺像的。 德全顿时更加激动,“奴才谢殿下赏。” 他们家太子在发赏钱时总是格外的英俊。 第76章 临近年关,各路王侯纷纷从封地回京,公仪琢也忙了起来,每天就要接待前来拜访的贵客。 虽然他也不同和这些人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客套两句,给他们赐个福就行,但他的性格比较宅,并不怎么喜欢社交,所以接待这么多贵客还是挺累的,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他在原世界的愿望就是,等拿到一个有含金量的奖项就退休,不管是最佳男主,还是最佳男配,只要是个跟演技有关有含金量的奖项就行。 然后他就窝在他的小屋里,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不用注重身材管理,也不用再管娱乐圈的人情往来,想一想都幸福的冒泡。 知道他这一愿望的系统冷笑:……呵,做梦。 就他这演技,唯一能拿到的有含金量的奖项,只能是金扫帚奖。 不过公仪琢要是真被颁发了这个奖,肯定会哭的很大声,绝对不是喜极而泣的那种。 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后,公仪琢正想回寝宫中休息,这时又有侍女来通报,说是定南王求见。 一听定南王来了,公仪琢立刻就精神了,接待了一天客人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他的眼睛都亮了,立刻就道:“快请。” 侍女去通报后,定南王就进来了,自从定南王获得封号前往封地,已经过去小二十年了,昔年的俊朗少年,如今变成了成熟的帅大叔,虽然大了些,但还是挺帅的。 不过公仪琢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没再看他,而是看向了他身边的一位戴着面具,一副文人打扮的男子。 公仪琢在见到真正心心念念想见的人时,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他强行稳定住情绪,对大厅里伺候的神侍道:“本座与定南王多年未见,有许多话想说,你们都下去吧。” 神侍们应了声是,采薇带着众人离开了大厅,很快大厅中就只剩下公仪琢,定南王,还有他带来的那个文人三人。 没了外人,公仪琢立刻跑上前,抱住了带着面具的那个文人,红着眼睛道:“师父,我好想你。” 文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师父也很想你。” 这人正是先国师,云崖。 当初云崖是假死出宫的,外人都以他已经死了,实际上他是换了个身份出宫云游去了。 这件事是隐秘,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皇宫中就只有他的两个徒弟容瑾和公仪琢,还有采薇知道。 师徒两人多年不见,拥抱了一会儿,定南王萧靖安道:“小玉奴,你现在都是国师了,怎么还离不开师父,还要多久啊?” 公仪琢这才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只有长相变得成熟了,性格还是以前那副性格,幼稚。 不过他到底是放开了云崖,对萧靖安道:“你老了好多。” 萧靖安:…… 胡说,他怕云崖会嫌弃他,明明一直都有好好保养! 云崖笑了笑,将面具摘了下来,他比萧靖安要大上好几岁,不过看着倒还要年轻一些,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对公仪琢道:“你看师父我老了没有?” 公仪琢摇头,“师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跟他记忆里的一般模样。 这要是在娱乐圈,绝对是不老男神。 第77章 和云崖相认后,公仪琢让采薇去把容瑾叫了过来。 一听云崖回孔雀宫了,容瑾立刻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匆匆赶了过来。 他看到云崖也很激动,不过比起公仪琢来还是好一些的,他握着云崖的手眼睛有些红,“师父,这些年你在宫外过得好吗?” 虽然云崖每年都寄游记过来,但是在游记中却很少提到自己的情况,所以现在见到面了他肯定要好好问一问。 云崖拍了拍他的手,笑道:“当然好了,这几年我和靖安几乎游历遍了大虞,享受了以前在宫里从来没有过的自由。” 他摸了一下容瑾的头发,“真是都成大人了,你和玉奴现在都会关心师父了,这些年辛苦你们留在宫里侍奉大明王。” 虽然云崖是师父,但是公仪琢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太对,容瑾从小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仅管他有时候还会管云崖,那时国师云崖,容瑾就总是让云崖要有国师的样子,不要总带着他偷偷溜出孔雀宫玩。 等公仪琢成了国师后,教训的目标就换成了他。 云崖虽然是上一任国师,但性格其实是有些离经叛道的,他对孔雀大明王也有虔诚的信仰,但是他并不认为孔雀宫的一些规矩是对的,只是这些规矩是从开国时就传承下来的,就算他是国师也无法改变。 不然他也不会做出假死脱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容瑾听云崖说他这些年都和萧靖安在一起,眉头微皱,看了萧靖安一眼。 这个定南王,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总是来打扰他师父,现在竟然还黏着。 萧靖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嫌弃,他这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走过去一把揽住了云崖的肩,“这些年,我可是一直把你们师父照顾的很好。” 容瑾见他搂着云崖更加不满,什么人就碰他冰清玉洁的师父,还不快把这猪蹄拿开。 他正想说什么,公仪琢急忙上前拉住了他,打圆场道:“好不容易才见面,师父和王爷今晚就留在孔雀宫里用饭吧,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刚才跟着容瑾进来的采薇立刻跟他配合道:“是啊,现在也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我记得云先生您以前最喜欢吃云酥卷,我这就去准备。” 有了这一打岔,容瑾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还是觉得这萧靖安和云崖之间有些不太对劲,这种感觉他之前好像感觉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感觉到了。 第48章 公仪琢糊弄过去,请云崖和萧靖安去用膳的小厅里面去。 云崖虽然离宫多年,但他毕竟是在孔雀宫中长大的,还记得孔雀宫中的一草一木,不用他带就和萧靖安走在了前面,还说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次藏在这个花瓶后面想吓我一跳?” 萧靖安笑道:“当然记得,我自以为藏的很好,却早就被你发现了,反倒被你吓了一跳,还把花瓶打坏了。” 现在放在这里的这个花瓶是后来又补上的,因为云崖还挺喜欢这个花瓶的,萧靖安找了许多工匠,才一比一复刻出来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 两人走在前面回忆往昔,脸上都带着甜蜜的微笑。 容瑾跟在后面看着,越看越是不爽,打碎了花瓶还好意思提,而且师父竟然还对着定南王笑,无法理解。 这辈子他最无法理解的事,他师父为什么会和定南王成为好友。 公仪琢走在他的身边,看到他一脸的不高兴,默默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多年了,他师兄还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是坚定的认为师父和定南王只是好友。 不得不说,还真是倔强。 第78章 云崖和萧靖安在孔雀宫中用完了晚膳,然后又聊了一会儿天才离开,其实公仪琢很想留云崖在孔雀宫中住下,但是云崖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不方便留在孔雀宫里。 他和容瑾送两人一直到孔雀宫门口,云崖停下来道:“好了,就到这里不用再送了,要是让外人看到就不好了。” 就算萧靖安是个王爷,也不用国师和大祭司亲自送出来。 公仪琢点了点头,不舍道:“那您和王爷慢走。” 云崖笑道:“这次我和靖安会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等开春举办过春典后才会回封地,我们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听他说在春典后才会走,公仪琢和容瑾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喜意,这么多年没见了,能多相处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好了。 几人在孔雀宫门口简单说了两句,云崖和萧靖安就离开了,两人并排走着,萧靖安提着一盏灯,等走到拐角的时候伸手给云崖整理了一下他戴着的有些歪的帷帽。 公仪琢见他们走远了,对容瑾道:“师兄,我们回去吧?” 今天虽然没下雪,但是冬天的夜里实在是冷。 容瑾嗯了一声,转身和他一起往回走,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定南王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没有成婚娶个王妃?” 公仪琢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纯洁的师兄这是终于要开窍了吗? 也是,师父和定南王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怎么遮掩,就只差没有明说了,他师兄只是纯洁但人又不笨,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明说,就含糊道:“可能是不方便成婚吧。” 这个时代男男成婚的情况还是很少的,虽然民间有契兄弟,但萧靖安毕竟是皇室子弟还是个异姓王爷,要是取个男妃宗亲还不得炸锅。 所以萧靖安这些年就一直没有成婚。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如果你不想结婚的话,大部分长辈肯定不同意,但你要是说你想娶个男人回来,那长辈们就会同意你不结婚了。 容瑾皱眉道:“他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因为怕暴露所以才没有成婚,所以才整天闲的没事干黏着他们师父。 公仪琢:…… 定南王风评被害。 他师兄宁愿相信萧靖安不行,也不愿意怀疑他和云崖可能是一对儿。 容瑾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呢?” 公仪琢:……他觉得有点难评。 看云崖和萧靖安浓情蜜意的样子,萧靖安怎么都不可能是个不行的。 他觉得还是给萧靖安挽回一点风评比较好,“我看定南王气色挺好的,应该没有那方面的困扰吧。” 容瑾也就是随口一说,他虽然有些烦定南王,但是毕竟认识多年了,交情还是有的,只是师父云崖对他来说要更重要。 他道:“这些年师父在外云游,要不是有定南王陪着,也没有办法那么逍遥,其实我挺感谢定南王的。” 公仪琢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他们这些神侍从小就在孔雀宫里,只学了怎么侍奉大明王,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一旦离开孔雀宫其实没有什么谋生的法子。 云崖当初假死出宫是和定南王约定好了的。 说起这件事,公仪琢想到了这些年来一直存在在他心底的一个疑问,“师兄,当初师父……离开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反对。” 神侍的一生都要奉献给大明王,云崖假死离开孔雀宫,甚至说的上是背叛了大明王,而容瑾对大明王的信仰无疑是最虔诚的。 听他这么说,容瑾停下了脚步。 公仪琢回头看着他,有些不解,“师兄?” 容瑾看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因为我知道师父待在孔雀宫里其实并不是很开心,他经常出神,应该是在牵挂着什么。” 他隔着帷帽轻拍了一下公仪琢的脑袋,“比起侍奉大明王,我更希望师父还有你能够快快乐乐的,再怎么说,孔雀宫里也还有我。” 公仪琢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扑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师兄。” 容瑾被他扑的后退了一步才站稳,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国师要有国师的样子。” 公仪琢:…… 感动收回。 第79章 云崖和萧靖安虽然吃完晚饭就走了,但还是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他们两个在孔雀宫里待的时间还是长了一点儿,而且在此之前,除了太子外没有一个人能在孔雀宫里蹭饭,而定南王竟然能! 这可是个大消息。 在孔雀宫附近扫雪已扫了小两个时辰的小太监终于扫完了雪,悄咪咪去了东宫,跟李应棠汇报了这件事。 李应棠听了后挑起了眉梢,“定南王到皇城了。” 德全低头道:“是,今天下午来的,先去陛下那儿请了安,然后就去孔雀宫拜访国师了。” 李应棠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德全:……如今朝中同姓的,不同姓的,在皇城的,分散在封地的,一共有二十几位王爷,他以前也没见李应棠对这些王爷如何关照,要是哪个都跟太子汇报的话,太子还不得嫌他烦。 谁知道定南王竟然和国师的关系这么好? 不过他肯定是不敢跟李应棠顶嘴的,弯腰道:“是奴才疏忽了。” 李应棠也就是随口一说,让他给了来“打小报告”的小太监赏钱,等小太监谢恩退下后,他道:“定南王在孔雀宫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不简单。” 德全听出了他的话里有些醋味,很是无语,他觉得太子是多想了。 先不说定南王和国师差这十几岁,就算不看年龄,定南王去往封地的时候国师才多大,好像才六七岁,怎么可能生的出别的感情来。 定南王离京前他还只是个刚入宫没多久的小太监,对以前的事知道的不多,不过他确实听说过定安王那时经常去孔雀宫祈福,应该就是在那时和国师熟悉的,但要说有别的什么,那绝对不可能。 毕竟那时国师实在是还太小。 他看太子是淫者…… 咳,他什么都没想! 德全收敛住放飞的心思,“定南王先前在皇城的时候就经常到孔雀宫祈福,这次兴许也是因为祈福才多带了些时间。” 李应棠看了他一眼,嗤了一声,“你知道些什么。” 德全:…… 太监难当,太子身边的大太监更难当。 不过他不知道的话,暗道太子知道一些隐秘? 李应棠没有再多说,突然道:“孤想国师了。” 前两日才刚在梅园中见过,还在梅园里面待了好一会儿,这就又想了。 德全虽然在心里吐槽,但是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来一个姨母笑,“殿下也搬回东宫小一个月的时间了,明日去孔雀宫祈福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他替李应棠打算的很好,但是李应棠却不想明天去见公仪琢。 “孤今晚就去。” 德全惊讶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殿下,国师寝殿的后窗户不是早就被封了吗?” 李应棠瞥了他一眼,“你以为孤在孔雀宫中住的时候,天天在孔雀宫里走来走去是为了什么,散步吗?” 他走遍了孔雀宫的边边角角,就是为了找到一条能够潜入公仪琢寝殿的最佳路线,公仪琢的寝殿又不是只有后窗,还有前窗和侧窗,哪个不能进? 第80章 回到寝殿中,公仪琢打算洗个澡就睡觉,刚才和云崖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兴奋不觉得累,现在回到自己的窝里才觉出了累来。 他虽然没干什么重活,但是和那么多人见面客套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要时刻提防着省得说错话,身体不累心累。 第49章 采薇给他收拾好汤池就出去了,公仪琢撩开纱幔和珠帘走到汤池边,一件一件把衣服脱了下来。 寝宫内虽然烧着地龙,但到底是冬天,而且他时不时的还要出去,穿的还是有些厚的。 衣衫一件件落到地上,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氤氲的水汽中隐约可以看到线条优美的肌肉线条。 系统吹了一声口哨,“你的小肚子好像大了一点。” 公仪琢动作一顿,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伸手捂住了小腹,“你不是看不见的吗?” 马赛克呢,和谐系统失灵了? 系统道:“你一个男人,肚子是什么不能看的地方吗?”女性还有露脐装呢。 公仪琢:……好像也是。 他拿开捂着小腹的手,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当古人当习惯了。” 他迈步踩着白玉台阶走进了汤池里,汤池中的水微微有些烫,上面漂浮着很多花瓣,被热气一熏散发出淡淡的花香,闻着很舒服,有助眠的作用。 公仪琢走进去,水的高度刚好让他下半身浸在水里,上半身露在水面上,他在汤池边缓缓坐下,靠着池壁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系统跟他一样,在虚拟空间里泡了个电子温泉,跟他同步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在古代,有钱有权的人过的也是神仙般的日子。 适应了水温后,公仪琢想起系统刚才说的话,在水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的肚子真的变大了?” 他摸着还是挺平坦的,吸一吸气还能看出四块腹肌来,但是听系统这么说,或许是心理原因,他感觉他小腹上的肉好像确实多了一些。 他好像真的胖了。 也是,入了冬后天冷,他本来就不喜欢活动,冷了后活动的更少,没事的时候几乎都窝在寝殿里,而且采薇怕他生病,还天天给他进补,既开源又节流,不胖才是没天理。 系统懒洋洋道:“你刚吃了饭,肚子大了点也正常。” “而且你现在又不是演员了,这么注重身材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公仪琢还是有些郁闷,“我还没有拿到最佳演员奖。” “哈。” 系统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先不说以你的演技能不能拿到,你现在去哪儿拿奖。” 公仪琢:……为什么要先不说他的演技,他现在的演技已经比以前进步很多了好不好。 要是娱乐圈也有进步奖就好了,那他应该还有机会拿到,大小也算个奖,满足一下他的心愿。 不想跟“冷漠”的系统说话,公仪琢深吸了一口气沉入了水底,他刚沉进去,寝殿中就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响声。 公仪琢寝殿西侧墙壁的那扇窗户被推开了一小条缝隙,一小细铁丝伸了进来,转了两三下就调开了窗户上的插销。 比第一次的时候熟练太多,李应棠用东宫的窗户练习了好多遍。 德全看着他练习的时候很是无语,这说是太子,谁敢信? 谁家太子会练习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过他家太子倒也不是为了偷鸡摸狗,是为了偷人。 嘶,这目的更让人害臊。 第81章 李应棠推开窗户,扶着窗框轻轻一跳就跳进了屋里,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转身把窗户关好,紧接着回头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的。 他知道公仪琢的习惯,这个时间应该在准备休息或者已经上床休息了,寝殿中除了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李应棠朝着里面走去,寝殿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看到人影,就在他以为公仪琢已经上床休息了的时候,看到汤池那边的珠帘和纱幔底下飘出来了一些白色的水雾,还有被热气熏蒸出来的花香味。 李应棠挑了下眉,脚步一转朝着汤池那边走去。 公仪琢整个人在汤池里泡了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泡澡用的水偏热一些,脑袋也泡在里面的时候热的太快,从水里面浮了出来。 他出水的时候李应棠刚好撩开珠帘,水声遮住了珠帘晃动的声音,而且他正好背对着李应棠,没有看到他。 公仪琢撩了一下贴在后背的头发,将头发拢到胸前,摘掉了粘在上面的花瓣。 这花瓣虽然闻着香,而且还有助眠的作用,但洗头的时候是真的麻烦。 他专心摘着花瓣,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背后多了一个人,直到系统啧了一声。 公仪琢顿时警惕,“怎么了?” 不会又要说他哪儿胖了吧? 系统道:“我要扯了,某色魔又来了。” 它要收拾收拾等进了小黑屋里后继续泡。 公仪琢听他说色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李应棠来了,惊讶的转过身。 水声哗哗响起,两人四目相对。 公仪琢:……他还以为李应棠刚来,结果都到他身后了,还在看他洗澡。 也不知道他偷看了多久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公仪琢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后窗户不是还封着吗? 李应棠一点被发现偷看洗澡的尴尬都没有,依旧死盯着他,“从西边那个窗户翻进来的。” 公仪琢:……采薇还是百密一疏啊,他估计得住铁箱子里,李应棠才找不到缝钻进来。 他被李应棠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了身去,微微侧头看着他,“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李应棠勾唇道:“我在孔雀宫的时候早就计划好路线了。” 公仪琢:……作为一个太子就不能干点正事吗,还是而且这么骄傲的语气是闹哪样,难不成以为他还会夸他?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到目前为止表现的还挺淡定的,但其实心里面一团浆糊,他实在想不到李应棠今晚竟然又会翻窗到他的寝宫里面来。 不等他调整好心情,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他扭头一看,李应棠竟站在汤池边脱起了衣服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上衣都已经脱下来了,正在解裤子上的腰带。 公仪琢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心一紧就想要揪衣角,但是他现在一丝不挂没得揪。 “你干什么?” 李应棠动作不停,一边脱裤子一边道:“为了方便翻墙翻窗户,我穿的少,现在都快冻僵了,正好和国师一起泡一泡暖一暖。” 第82章 公仪琢没眼看他赤条条的样子,慌忙扭过头去,背后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李应棠下了汤池朝着他走过来,从背后拥住他,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想了一下,他倒是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惊讶和慌张,实际上李应棠又偷偷溜进他的寝殿,他好像确实应该生气。 对啊,他为什么没生气呢? 想来应该是李应棠做事总是为所欲为的缘故,他做的“离经叛道”的事实在太多,而且先前已经有过一次了,所以不管什么事放在他身上好像都不是很让人意外。 公仪琢道:“那你既然猜到我可能会生气,为什么还来?” 李应棠在他肩膀上亲了一下,“我太想国师了,不来看看国师不行,国师就可怜可怜我?”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一听就是吃准了公仪琢会心软,公仪琢的耳朵被他的声音弄的麻酥酥的,本来就被汤池水泡成了粉色的耳朵变得更红了。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公仪琢能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身上确实有些凉,看来李应棠刚才说他穿的少冷的厉害,要泡汤池暖一暖也不全是借口。 他转过身面对着李应棠,“明明前两天才刚见过。” 李应棠道:“之前我看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夸张,现在才理解一点都没有夸张,这两天对于我来说就跟好几年一样,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国师在一起。” 公仪琢有些被他的话肉麻到,不过唇角倒是忍不住弯起来了一点。 李应棠低头凑近他,鼻尖几乎蹭着鼻尖,“我这么想国师,国师有没有想我?” 今天定南王来孔雀宫待了那么久,怕是公仪琢没有时间想起自己。 但公仪琢其实还真的也有一点想他,今天下午看到他师父和萧靖安在一起,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 不过他不太好意思承认,总觉得承认了就会发生点什么。 李应棠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心中有了些猜测,他搂紧公仪琢的腰,贴着他的唇道:“玉奴,你有没有想我,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他迫切的想听公仪琢亲口说。 听他说的这么卑微,公仪琢心中一软,他知道李应棠很缺爱,从小就没有多少父爱,先皇后疯了以后,那一点的母爱也没了。 他抬手环住李应棠的脖颈,亲了他一下,“我当然也想你。” 不仅听到了公仪琢说想他,还得到了一个主动的亲亲,李应棠顿时就血液沸腾了,他现在的血估计比这汤池里的水还要热。 第50章 他拥着公仪琢吻了回去,汤池里的温泉水哗哗响动了起来。 在外间的采薇见公仪琢在汤池里泡了这么久的时候都还没有出来,叫她帮忙擦头发,有些不放心就想进来看看,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还有一点其他的声音。 公仪琢有些喘不过气来,“李应棠……你能不能……轻点。” 到底是亲人还是吃人?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在汤池里不方便,我们去床上。” 采薇心中一惊,反应过来后立刻面红耳赤的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太子竟然又来了!上次是她推测出来的,但是这次她可是亲眼……不是,是亲耳听到的。 她心中百转千回,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第83章 一听李应棠说去床上,公仪琢顿时屁股一紧,他就知道这人脱衣服的时候就没打算做什么好事。 察觉到他的紧张,李应棠大手搂着他的腰背,凑近他道:“还是不可以?” 公仪琢和他紧贴着,某个东西存在感高的不容忽视,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反应,只不过比不上李应棠这样,灼热的吓人,他也是有点想的,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但是比起那一点冲动,他更多的是紧张和害怕,他和李应棠的前两次都算不上美好,而且他都挺疼的,事后还会不舒服好几天。 他不是为了爽一时能接受之后好几天不舒服的那种人。 李应棠见他不说话,知道他还是有些不愿意,但是今晚气氛这么好,而且也就只差这最后一步了,他有些不明白公仪琢为什么不愿意。 他含着公仪琢的耳垂在唇瓣间磨了磨,“玉奴……” 含着水汽的声音中满是欲色还有一丝祈求,他贴的更近,好让公仪琢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让他悬崖勒马的话实在残忍了。 公仪琢小腹像是被摩擦起了火一样,烫的厉害,他不由得想起系统刚才跟他说的话,李应棠没觉出来他比之前胖了一点吗? 他现在不是明星了,不用再进行身材管理,但是他却依旧在意,有点担心李应棠会觉得他不好看了。 他在不知不觉间又走了神,李应棠看出来了,有些不满,他都快憋炸了,公仪琢竟然走神,是他小兄弟的存在感还不够强吗? 贴在后背上的手往下游移,公仪琢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烫。”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国师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同意了。” 公仪琢被他弄的腰酸腿软,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出去。” 李应棠听到他说出去一愣,第一反应是他让自己滚,转念才想明白过来,他这就算是同意了。 他的玉奴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幸好他善解人意。 他微微弯腰,托着公仪琢的大腿把他抱了起来,公仪琢没想到竟然还有比公主抱更羞耻的姿势,亏李应棠的力气也够大,能够单手把他抱起来。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揽着李应棠的脖颈靠在了他的肩上,自己走上去的话好像更丢人,还是装死的好。 就当他在汤池里面泡晕了,然后李应棠才抱他上去的。 李应棠抱着他走出汤池后并没有立刻去床边,而是先把他放到了一旁的竹榻上,然后拿了一张布巾给他擦头发还有身上的水珠。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 能让李应棠这个太子伺候的,他大概是第一人了。 李应棠不让他动手,“孤来。” 他先给公仪琢把头发擦的半干,然后重新拿了一块干的布巾给他披在了身上,省得他着凉。 公仪琢觉得他应该礼尚往来一下,给李应棠也擦一下头发,古人的头发长,又没有吹风机,不擦的话要好久才能干,不过不等他说话,李应棠就亲了上来。 公仪琢呜了一声,仰头被迫接受他的亲吻,他真是操心多余了,李应棠头发和身上的水就算是不擦,一会儿也能甩干。 刚才被“骂”了一顿,李应棠这次亲的没有那么用力了,不过他天赋异禀,而且进步飞快,公仪琢没一会儿就被他亲的有些晕。 李应棠在刚才脱下来的衣服里摸了摸,摸到一个小瓷瓶回来抱起公仪琢朝着床边走去,这次用的是公主抱。 公仪琢晕乎乎的,再加上李应棠的动作快,没有看到他拿东西,等屁股挨到床铺的时候,才有紧张起来。 他揪着被子道:“你轻一些,之前……有些疼。”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不说的话,屁股待会儿就又要受罪了,为了屁股着想他还是说了的好。 李应棠听到他这么说有些心疼,亲了亲他,“之前都是孤不好,以后不会了。” 他给公仪琢看了一下手里的小瓷瓶,在他耳边道:“以后都不会弄疼你了,这段时间我学了很多。” 公仪琢:……他一个太子整天都在学习些什么东西? 第84章 事实证明李应棠这段时间是真的认真学习了,公仪琢检测了他的学习成果后感受很深。 开始之前李应棠跟他说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他说,开始之后公仪琢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怕一开口就会发出羞耻的声音。 不过再不出声的话不行了,人要死了,公仪琢伸手推了还伏在他身上的李应棠一把,喘着气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李应棠的额头上有几滴水珠,不过这水珠不是没有擦掉的汤池中的水,而是冒出来的汗珠。 他的呼吸也有些重,不过比起公仪琢来好多了,知道公仪琢受不住了,亲了亲他后稍微退开了一些,“国师累了?” 公仪琢扭头闭眼,虽然事实是这么个事实,但为了男性尊严,他是不会承认的。 李应棠笑了笑,没有继续动作,只是亲了亲他,从他的脖颈一路往下。 公仪琢觉得他刚才用布巾给自己擦身体实在是多余了,现在又用嘴擦一遍。 李应棠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亲到他的小腹的时候,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公仪琢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回头看着他有些羞恼,“你干什么?” 不知道这里是他的痒痒肉吗? 李应棠道:“玉奴,你身上有片花瓣。” 公仪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现在仅有的两块腹肌上确实黏着一片红色的花瓣,应该是刚在从汤池中出来的时候沾上的,不也知道是怎么在激烈的摩擦中留下来的。 这片艳红的花瓣在白皙的皮肤上煞是好看,李应棠的眼珠子看的黑沉沉的,公仪琢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要“满血复活”了,立刻曲起腿把那片花瓣挡了起来。 “现在都好晚了,我们休息吧?” 冬天晚上黑的早,他泡汤的时候其实也就八点左右,现在其实还不到十点,算不上好晚。 李应棠拉着他的脚腕把他的腿拉开,“国师尽管睡就是,不用管孤。” 公仪琢:……他能睡得着才怪。 李应棠吻上他的小腹,把那片花瓣含进嘴里,然后吻上了公仪琢的唇。 花香味夹杂着淡淡的苦涩在唇舌尖弥漫开,公仪琢被亲的晕乎乎的,脑子里胡思乱想,这泡澡用的花瓣还能吃吗,会不会不太卫生? 李应棠一边亲他一边还摸他的小腹,公仪琢先前有些太瘦了,入冬后好像胖了一些,小腹上也有了一些肉,摸起来很舒服,他有些爱不释手。 公仪琢注意到了他一直在摸自己的肚子,顿时警惕起来,推开了他的手,“不要总摸这里。” 李应棠从善如流,把手挪到了下面,这里肉更多。 公仪琢:……系统说的对,李应棠好像真的是个色魔。 不过这也算正常,毕竟李应棠现在还是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和常年在孔雀宫修身养性的他不一样,初尝情滋味一时确实难以克制。 但理解是理解,接受是接受,公仪琢身体上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虽然现在只比李应棠大两岁,但是不管是在真实年龄还是生活作息上,他是个老年人。 他摁住李应棠的手,“殿下,我要睡了。” 李应棠动作一顿,他现在还兴致勃勃,不过看公仪琢的样子是真的累了,他刚才虽然说让他睡觉就好,但是到底舍不得再折腾他。 他倾身在公仪琢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好,不过在睡觉之前要先清理一下。” 公仪琢博览群书,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说的清理是什么,脸有些红,看来他这段时间真的学习了不少,连事后要清理都知道。 他要是能把这股劲头用到学习怎么成为一位明君上就好了。 第85章 公仪琢又被抱了起来,李应棠把他放进了汤池里面,不过他没有跟公仪琢一起下去,而是起身拿了一件衣裳披上了。 公仪琢看的有些奇怪,把他扔水里就要走,不能吧? “你要干什么去?” 第51章 李应棠弯腰亲了亲他,“我去叫采薇进来换一套被褥。” 公仪琢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吓的。 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而且还让采薇来给他们换被褥,让采薇来给他们打扫“战场”? 怎么好意思的? 他拉住李应棠的衣角,“不行!” 李应棠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解道:“为什么不行,采薇又不是知道。” 公仪琢咬了一下唇,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一回事,但是给他们“打扫战场”是另一回事。 他知道这种事放在古代是很正常的,但是他接受不了这么私密的事被别人知道。 怎么他这个现代人的思想比古人还保守?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接受不了,红着脸看着李应棠,“那种东西怎么好叫别人看到。” 李应棠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了,他是不好意思,他的玉奴脸皮实在是太薄了。 “那我去换,被褥放在哪里?” 公仪琢红着脸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柜子,李应棠就走了过去,他看着李应棠的背影,没想到他竟然会自己去换被褥。 这些年他虽然说是不做任务,但是一直都有关注李应棠,他自认为对李应棠算是了解,但是真的开始相处后才发现,他其实并不怎么了解李应棠。 他对刚从小黑屋出来的系统道:“统儿,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合格的攻略者?” 系统当即肯定,“那还用得着说吗?” 公仪琢:……他好像不应该问系统。 李应棠很快就换好被褥回来了,他可舍不得让公仪琢自己一个人泡在汤池里。 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痕迹,公仪琢靠在李应棠的胸膛上,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他还是有点在意刚才的事,摸着实际上很平坦,只是腹肌没那么明显了的小腹,忧虑道:“我的肚子是不是大了一点?” 李应棠正帮他清洗身上的痕迹,听到他这么说,还以为他在说什么荤话,低笑了一声,“我也没……多少吧?”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爆红,他只是想问问自己是不是胖了。 他就不应该问这个色魔! 好不容易洗完澡上床,公仪琢回到床边的时候看着跟刚才凌乱的样子没什么两样的床沉默了,李应棠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孤第一次铺床没什么经验,等回去后我好好学一学。” 公仪琢:……你个太子还是学点正经能用上的吧。 他累得很,眼下也顾不上挑剔,上了床躺到了床里侧,李应棠将灯吹熄灭后在外侧躺下,环住他的腰轻声道:“睡吧。” 寝殿中安静了下来,公仪琢犹豫了一会儿道:“你还是在天亮之前就离开?” 李应棠在黑暗之中准确无误的亲了他一下,“我知道国师舍不得我,但是不在天亮前走不行,就算我身轻如燕,也很容易被人看到。” 公仪琢:……翻墙头就不用说的这么帅气了。 他靠着李应棠闭上眼睛,“那你可千万不要睡过头了。” 李应棠语带笑意,“不会的。” 第86章 公仪琢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格外的沉,一觉睡到了天亮,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被窝里面暖烘烘的,他身边还有一个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的热源。 公仪琢刚睡醒的时候脑子不怎么清醒,在眼前超大号的热水袋上摸了摸,这个热水袋怎么一块一块的? 上面的两块很大,下面的几块小,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 不过挺有弹性的,手感很不错,公仪琢闭着眼从上往下摸,李应棠被他摸醒了,闷哼了一声。 他攥住公仪琢的手腕,睁开眼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国师这是休息好了,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 公仪琢听到他的声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忘了李应棠昨晚又翻墙进了他的寝殿,和他一起睡了。 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李应棠的胸肌,抬头才看到李应棠的脸。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看的很是清楚。 公仪琢眼睛瞪大,“你怎么还没有走?” 听他问这个,李应棠轻咳了一声,其实他醒过来看到天色的时候也很意外,他竟然睡过头了。 不过这些不能怪他,他平时起床真的很准时,都怪国师的床太舒服,他的玉奴太好抱,所以他睡的沉了一些。 李应棠坦诚道:“我睡过头了。” 公仪琢:…… 昨天晚上睡觉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起晚的! 现在怎么办? 他都听到寝殿外面隐隐传进来的声音了,寝宫里的神侍都起床开始洒扫了,李应棠还怎么走?! 公仪琢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现在怎么办?” 李应棠比他淡定多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晚了就晚了,又没人知道我在你的床上,等晚上我再离开就是。” 公仪琢:……听他这意思是想直接在他这里待一天? 想的挺美的。 不过眼下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现在是白天了,他要是在翻墙出去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毕竟没有人看到他进孔雀宫,哪有只出不进的,一想就有问题。 公仪琢还是有些忧心,“那你不回东宫没事吗?” 李应棠把玩着他的手指,“没事,德全知道我来找你,我不回去他会安排好的。” 公仪琢:……辛苦德全了,下次见面多给他发点赏钱。 两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公仪琢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一些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李应棠一同醒过来,上次李应棠离开的时候他还睡的迷迷糊糊的,虽然有察觉到,但是被系统一忽悠就接着睡了。 现在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应棠。 不过他明显是多虑了,因为这些事根本就不需要他来考虑,李应棠已经开始“动手动脚”起来了。 他手搂着着公仪琢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两人几乎严丝合缝,“现在天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公仪琢昨天虽然睡得晚,但是睡眠质量好,现在醒了一点都不困,他摇了摇头,红着脸推了李应棠一下,免得靠的太近,“不睡了,快些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李应棠怎么会放过,在他腰上揉了一把,“有没有不舒服?” 公仪琢被他揉了这么一下,身体立马就软了,他这次的感觉比前两次好太多,一点都没有觉得疼,就是腰腿有些酸软,被他揉了这么一下还挺舒服的。 刚才他还想推开李应棠,但是现在觉得这么靠着挺好的。 他半趴在枕头上,声音有些闷,“腰有些酸。” 李应棠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了一下后给他揉腰,还问他这个力道可不可以。 公仪琢露出来的耳尖通红,他腰酸是李应棠造成的,所以李应棠现在给他揉腰是应该的。 不过这腰揉着揉着就不对劲了,李应棠的手缓缓下移,公仪琢感觉腰上嗝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公仪琢:……大早上的能不能小清新一点。 他抬起头刚要让李应棠老实一点,李应棠就吻住了他,亲了一会儿后贴着他的唇道:“国师的身子骨太弱了一些,只是这样就受不住,需要多锻炼才是。” 公仪琢眼角通红的看着他,锻炼是该锻炼,他也觉得自己最近胖了一些该多运动一下,但是没有听说通过床上运动锻炼的。 他伸手撑住李应棠的胸膛,“你既然学习了,那应该知道这种事要节制。” 李应棠挑眉,他是通过德全给他找来的那些话本上学习的,那些话本打开就是做,只说多么爽快,从来没有看到过节制。 公仪琢不让他亲了,他就牵起他的一缕发丝亲了一下,“孤只学到要是硬憋着的话会憋坏掉。” 公仪琢:…… 这个偏科的差生! 李应棠笑道:“国师应该能感受到,孤不需要节制,要是国师需要的话,那孤也只能配合国师了。 公仪琢的脸爆红,毛都快要炸开了,李应棠这是在说他不行吧,他哪儿不行了,他只是比较追求健康养生而已! 李应棠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上钩了,附身吻他,公仪琢咬了一下他的唇,有些生气,竟然敢说他不行! 床幔晃动了起来,幸好公仪琢的这张床结实,不然怕是还有响起吱嘎声,两人正在里面胡闹,突然听到采薇大声道:“大祭司您来了,冕下还在睡呢!” 采薇昨晚知道李应棠来了后就一直注意着,她其实不知道李应棠又偷偷溜走了没有,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一见容瑾来了就高声提醒了这么一句。 容瑾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声的说话,差点聋了,皱眉道:“采薇,你这么大声说话做什么?” 而且公仪琢还在睡,这下还不得吵醒了? 采薇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奴婢的嗓子有些干,一时没有控制好声量。” 第52章 容瑾也没有责怪她,嘱咐道:“冬天干燥,多喝热水。” 他说完就推门走进了公仪琢的寝殿,有了采薇这一声喊,公仪琢应该醒了。 现在天已经大亮了,公仪琢虽然“懒散”了些,但这个时候也应该起床了才对,今天起的有些晚了。 不过容瑾其实也没有怀疑什么,昨天他们和师父久别重逢,情绪激动晚睡也正常,他今天这么早就来见公仪琢,也是为了和他商量怎么和云崖再见面的事。 第87章 公仪琢在听到采薇那一声喊的时候差点吓死,同时李应棠也差点被他弄死。 李应棠疼的闷哼了一声,冷汗都下来了,“玉奴,要断了。” 公仪琢立马捂住他的嘴,紧张道:“你小声一点,我师兄来了。” 李应棠:…… 为什么每次他在公仪琢这里的时候容瑾都会出现。 听着容瑾和采薇在外面隐隐的说话声,公仪琢手忙脚乱,“我师兄要进来了,怎么办?” 现在李应棠可是一丝不挂的躺在他床上,平时要解释李应棠为什么总是来拜访他就够麻烦的了,这种情况根本就解释不了啊。 就算容瑾再怎么纯洁,怎么不通人事也绝对糊弄不过去。 李应棠皱眉道:“他经常这样进你的房间?” 就算是师兄弟,随意进出卧房也太没规矩的了一些。 他想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相比起容瑾,总是大晚上偷偷翻墙溜进公仪琢寝殿的他才是真的没规矩。 容瑾和采薇说完就推门走了进来,公仪琢听到动静心里一紧,急忙把李应棠往被窝里面一塞,用被子把他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然后随便从床头捡了一件内衫披在身上坐了起来。 容瑾走到床边,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知道他醒了,语带笑意,“你今日怎么这个时候才醒,我不来的话是不是还要再赖一会儿床?” 李应棠虽然被蒙在了被子里,但还是能听到他说的话,本来就歪的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了,被窝里满是醋味。 没想到大祭司平日里看着古板严肃,实际上这般“轻浮”,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公仪琢又是紧张又是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昨天睡的有些晚。” 虽然晚睡的理由可能和容瑾想的有些不一样,但确实是晚睡了。 容瑾在床边坐下,“昨夜我睡的也比平时晚一些,想起了很多从前师父在的时候的事。” 李应棠听他说师父,很快就想明白了他说的是先国师云崖。 先国师云崖是在十二年前突发重病去世的,仙去之前把国师之位传给了公仪琢,公仪琢那时才十四五岁,就做了国师。 当时公仪琢和容瑾都是国师备选,容瑾还比公仪琢大两岁,那时孔雀宫中的许多事务也都已经由容瑾负责了,大部分人都觉得云崖会把国师之位传给容瑾,没想到最后是公仪琢。 但是这是国师的决定,就算是皇帝李靖瑜也没有权利干涉云崖把国师之位传给谁,不过不管谁是国师,都没有什么影响,因为神侍是不允许干政的。 不过原本十有八九应该是容瑾的国师之位落到了公仪琢的头上,众人猜测师兄弟两人怕是会反目,就算不反目也会生出嫌隙,但是这些人失望了,容瑾和公仪琢的关系不仅没有变差,在云崖去世后反而还变得更好了。 容瑾做了大祭司,一直兢兢业业辅佐公仪琢,把孔雀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对公仪琢也很是关心。 李应棠越想越酸,不知道在公仪琢的心里,是他重要还是容瑾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更重要。 他想着摩挲着公仪琢的大腿,还亲了一口,公仪琢颤了一下,差点发出声音。 他下意识的狠拍了一下被子,李应棠被拍的差点咬了舌头,闷哼了一声,容瑾听到这动静觉得有些奇怪,撩开床上的帘子问道:“怎么了?” 第88章 公仪琢急忙咳了几声,“没什么,就是早上起来嗓子有些干。” 他打小就娇气,容瑾没有多想,看到他的床上乱糟糟的,里面的被子还隆起了一大块,皱眉道:“你的床铺怎么这么乱,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打拳了?” 没有打拳倒是“打架”了。 公仪琢生怕他察觉到不对,死命把身旁鼓起来的被子往下压,想要尽力压平一些,“昨晚睡觉的时候做了几个梦,翻来覆去的把床弄的乱了一些。” 容瑾捋了一下他的凌乱的头发,“你这是累着了,这几天来孔雀宫里的人太多了。” 他的身上穿的寝衣都皱巴巴的,容瑾刚想给他理一下,公仪琢就捂着胸口又咳了几声,“师兄,我喉咙有些痒,你能不能给我拿杯水过来?” 见他又咳嗽,容瑾皱眉道:“咳得这么厉害,别是又染上风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卧室中的水放了一夜已经凉了,容瑾起身去外间找采薇,等他走了,公仪琢立刻把刚掀开的窗帘拉上,掀开了被子,看着李应棠有些生气道:“你干什么?” 刚才他师兄可是就在这里,他怎么好意思还做那种事,真不怕被发现? 李应棠被他摁的脑袋都快扁了,抬起上半身看着他,“玉奴,刚才你一拍我,我舌头咬破了。” 听他说舌头破了,公仪琢立刻就忘了生气,捏着他的下巴担心道:“咬的重吗?” 李应棠张开嘴巴给他看,“有些疼。” 公仪琢凑近他仔细看,只见舌尖里侧有一小点红,还真咬破了,不过一点都算不上严重。 他有点愧疚,刚才他拍被子的时候没有多想,没想到会正好拍到他的脑袋。 他正想说什么,李应棠就吻了上来,这个吻里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亲完后李应棠酸溜溜道:“国师和大祭司的感情还真好,寝殿想进就进,床帘想撩就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不会还一起睡吧?” 他这话里的醋味太浓,公仪琢反应这么慢的都听出来了,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的?” 李应棠:……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不会真的总是一起睡吧? 公仪琢推他,“你快点藏好,我师兄要回来了。” 李应棠抱着他不撒手,“为什么我一定要藏,就让大祭司看看,以后我只有我能跟你一起睡。” 公仪琢:……这是能看的吗? 就算要把他们的事告诉师兄,也不能这么告诉,他怕容瑾三观破碎,接受不了气晕过去。 推门声响起,容瑾和采薇走了进来,公仪琢紧张的要死,李应棠现在正光着膀子抱着他,这一幕要是让容瑾看到,他就没脸活了。 偏偏李应棠还越发放肆起来,在他的颈侧亲了一口。 容瑾倒了杯茶水端着走过来,公仪琢怕他再掀床帘,率先把手伸了出去,“谢谢师兄。” 容瑾把茶杯放到他的手里,“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请御医过来看看。” 公仪琢应了一声,拿过茶杯随意喝了一口,李应棠伸过头把他剩下的半杯茶水喝了。 公仪琢:……真是疯了。 他把茶杯递出去,对容瑾道:“喝了水感觉好多了,师兄不用担心,我这就起床,师兄你先到外面等一等吧。” 容瑾笑道:“跟师兄还这般不好意思。”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先去了外间,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总是糊弄单纯的师兄好愧疚。 李应棠捏了捏他的手心,手心里有些薄汗,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 公仪琢瞥了他一眼,这人以为谁都有他这么厚的脸皮吗? 第89章 起床穿衣服又磨蹭了一会儿,李应棠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公仪琢把他塞到床上让他在床上好好待着,省得被容瑾发现。 “你以后不要再这么疯了。” 李应棠挑眉,“国师还不了解我吗?” 他已经很克制了,没有直接掀开床帘搂着公仪琢对容瑾宣誓主权。 或许是因为他以前做事太过随心所欲,公仪琢回想了一下他今天早上的表现,竟然还觉得他挺听话的。 他对李应棠勾了勾手,等李应棠凑近他的时候,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委屈你了,好好藏着。” 说完就起身严严实实的拉上了床帘,把李应棠罩在了里面。 没有办法,对于公仪琢的身份来说,李应棠在他的寝殿里是个不能见人的东西。 床帘被拉上,李应棠还没有回过身来,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笑了一声。 这样简单的吻滋味出乎意料的好。 公仪琢调整了一下状态朝着卧室外走去,容瑾坐在一张矮桌旁喝茶,此时寝殿里面除了他们师兄弟两个和不能见人的李应棠外,就只有采薇。 毕竟容瑾要和公仪琢说的事是关于云崖的,除了采薇这个知情者外,不好让其他人知道。 第53章 采薇已经给公仪琢准备好水了,公仪琢走过去洗漱,想趁着这个机会跟她说一声李应棠还在他卧室的事,这样万一要是露馅了,采薇还能帮着他遮掩。 但是还不等他说什么,容瑾就道:“不知道师父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他这一插话,公仪琢就没有悄悄跟采薇说话的机会,只能先回头跟容瑾说,“昨天定南王说过了,今天回来给皇帝请安,他去给陛下请安师父又不用去,一会儿应该就来了。” 他说完状似平常对采薇道:“床铺有些乱,你去好好收拾一下。” 采薇秒懂,听昨晚的水声就挺激烈的,那床铺肯定乱啊,她阅书无数,把床搞塌的都有不少。 懂,她都懂。 她给了公仪琢一个放心的眼神,交给她一定没问题,她绝对会把房间收拾的一丝破绽都看不出来。 公仪琢接受到她的眼神放心了,采薇不愧是他的金牌“助理”。 采薇去了卧室,公仪琢走到矮桌边坐下,对容瑾笑道:“师兄你还笑话我离不开师父,我看是你离不开才对。” 一大早来在找他一起等师父。 容瑾叹了口气道:“师父离开我们这么多年,虽然经常寄游记过来,但是到底不是见面,我知道他和定南王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从未在宫外生活过,不知道宫外是什么样子的,难免还是会担心。”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心里突然有些酸涩,他虽然从穿越过来后就和容瑾一样住在孔雀宫里面,但是他还在原世界生活过,不像容瑾一直生活在孔雀宫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他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梗,容瑾怕是连孔雀宫里有几块砖都知道。 他伸手拍了拍容瑾的手,“师兄,如果有机会,你想跟师父一样出宫,到外面的天地去看看吗?” 容瑾愣了一下,他其实从未想过这一可能,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大祭司,怎么能离开孔雀宫呢?” 第90章 采薇进了卧室,走到床边撩开床帘,猝不及防的和坐在里面的李应棠四目相对。 只是来收拾床铺,毫无心理准备的采薇:…… 太子怎么还在这里! 她的一下把床帘重新拉上,心脏嘭嘭直跳,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她的错觉。 肯定是她脑补的太多,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她颤抖着手缓缓拉开床帘,李应棠还是坐在床上,并没有消失。 李应棠看着她挑眉,“怎么,看到孤还在这儿你很惊讶,应该习惯才是。” 他以后会经常来的。 采薇:……真不愧是太子呢。 容瑾和公仪琢一起用了早膳,公仪琢吃早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和师兄在这里吃早饭,还藏在床上的李应棠怎么办,他就喝了半杯水。 幸好吃完早饭后没一会儿,萧靖安和云崖就在孔雀宫了,这次萧靖安没有在孔雀宫里多待,将云崖带到孔雀宫后就离开了,让他代替自己在孔雀宫里祈福,他则去给皇帝李靖瑜请安。 没了萧靖安,师徒三个相处起来更自在了一些,尤其是不明真相的容瑾,萧靖安在的时候,有些话他不方便说。 在公仪琢的寝殿里坐了一会儿,云崖便说想去明王殿给大明王诵经,三人就一起去了明王殿,走的时候公仪琢给采薇使了个眼色,采薇知道他担心什么,点了点头,没有跟他们一起,留在了寝殿里。 等他们走了后,她立刻拿了一些吃的端进了卧室里面。 “太子殿下,现在寝殿里面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您出来吃些东西吧。” 李应棠撩开床帘下床,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块点心问道:“这是你自己做主送过来的,还是国师让你送过来的?” 采薇:……头一次发觉太子的心思竟然这么好猜。 她低头道:“自然是冕下让奴婢送过来的,冕下用膳的时候就担心殿下您饿着,离开寝殿前特意嘱咐的奴婢。” 李应棠听了后果然很满意,嘴角不自觉上扬,吃了口糕点觉得比东宫的好吃多了。 他问采薇:“刚才定南王来了?” 采薇道:“是。” 李应棠昨天晚上过来就是因为吃定南王的醋,没想到定南王今天竟然又来了,不过他在卧室里面隐约听到了一些他们说的话,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现在他更好奇的是,定南王带来的那个,被公仪琢和容瑾叫做师父的男人是谁。 能被国师和大祭司称为师父的人,就只有先国师云崖,可是先国师不是早就死了吗? 李应棠在听到公仪琢这么称呼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在一瞬间就想了很多。 先国师死时说是突发重病去世,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云崖根本就没死,而是偷偷离开了皇宫,还和定南王在一起。 还真是有意思。 李应棠直截了当道:“定南王和先国师是什么关系?” 采薇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刚才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啊,太子怎么听到了,肯定也猜出来了才会这么问。 不过她也就紧张了一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太子和定南王做的事是一样的,就算知道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91章 采薇斟酌了一番道:“先国师早就去世了,现在在定南王身边的只是他的幕僚云先生。” 听她这么说,李应棠大概就明白了,当年云崖假死离宫,肯定少不了定南王帮忙,没想到他这个没见过几面的皇叔,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拐走了上一任国师。 不过比起他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 他的玉奴连一顿早饭都舍不得他饿着。 将采薇送过来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虽然在公仪琢的寝殿里面待着很舒服,但是李应棠想了想还是对采薇道:“你去给我找一套孔雀宫神侍的衣服过来。” 采薇:? 她顿时警惕,太子这是又想干什么? 此时公仪琢正和云崖在明王殿里,容瑾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但是没一会儿就有事需要处理,他就让公仪琢陪着云崖,自己先去处理事情。 云崖跪在孔雀大明王的金身雕塑前,虔诚的诵完了一篇祈福经文,才停下来和公仪琢说话。 “这些年辛苦你和瑾儿了。” 侍奉大明王,原本应该是他的职责。 公仪琢摇头,“我没什么辛苦的,师兄比我辛苦多了,孔雀宫中的事大都是他在处理。” 云崖笑道:“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性格。” 他抬手摸了摸公仪琢的头发,感慨道:“真的是大人了,我离开的时候,你和瑾儿都还是少年。” 昨天见到的时候他甚至有些不敢认,云崖愧疚道:“师父本来应该看着你们长大。” 这些年他和萧靖安在宫外过的很是逍遥,但他总是想起公仪琢和容瑾来,将他们两个孩子“扔”在宫里,他自己却在外面享乐。 可是离宫不容易,想要再进宫更不容易,即便再挂念,他也没有办法轻易进宫看他们。 公仪琢笑道:“我和师兄也想一直和师父在一起,但是不管是我还是师兄,都更想师父你能够过的开心,当初要不是我撺掇的,师父你也不会下定决心和定南王一起离开。” 云崖和他不同,他原本不是大虞人,是穿越过来的,可云崖却是实实在在的古人,从小生活在孔雀宫中,接受作为国师的教导。 他那时虽然对萧靖安动了情,但是要做出离宫和萧靖安“远走高飞”的打算并不容易,他放不下身为国师的职责,也不放不下对自我的约束,是公仪琢看出了他的犹豫和纠结,说孔雀宫里还有他和容瑾,让他下定了决心。 云崖笑道:“你师兄是少年老成,你是人小鬼大。”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把国师之位传给公仪琢而不是容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论能力当然是容瑾要强,但是容瑾的性格太古板耿直,不懂变通,而国师需要经常和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打交道,在这一方面上他就不如公仪琢了。 他撩了一下垂在公仪琢脸侧的一缕发丝,给他撩到了背后,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后颈上的一抹红痕。 云崖一下就惊住了,他和容瑾可不一样,是过来人而且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但这怎么会? 谁拱他的白菜了?! 第92章 云崖的动作僵住,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变化,公仪琢注意到了,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云崖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应该他问才对。 公仪琢被他看的有些忐忑,他师父也是很聪明的人,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可是他应该掩饰的挺好的。 云崖道:“你在宫里过的怎么样?” 公仪琢:……这话不是昨天刚见面的时候就问过了吗? 他强行镇定道:“挺好的啊,我现在可是国师,谁敢欺负我。” 第54章 云崖有些心痛,没人欺负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 公仪琢现在也是成熟的大人了,而且他其实比容瑾要“早熟”的多,云崖决定直接说,毕竟以他的身份做出这种事情来其实是很危险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假死离宫。 他握着公仪琢的手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师父说的?”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完了,他师父肯定是察觉到了。 他瞒了容瑾那么久,可是在师父回来的第二天就暴露了。 实在不好意思承认,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万一师父是诈他的呢? 但是系统冷酷否定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让他跟云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正云崖早就犯了和他一样的“错误”,跟他说也没什么。 公仪琢的脸缓缓红了起来,抿着唇从唇缝里吐出来几个字,“是……太子。” 听到太子,云崖有些惊讶但是好像也没有特别惊讶,毕竟皇宫里敢做出“冒犯”国师这种事的人除了太子外,好像也没谁有这个胆子了。 而且公仪琢和太子在他还没有离宫的时候就有交集。 云崖还记得,公仪琢小时候跟他说太子在冷宫里过的不好,求他帮一帮太子。 人跟人的缘分有时候在很早就已经定了下来,不过云崖虽然不算意外,但是这些年李应棠的风评实在是不好,即便他和萧靖安远在西南也有所耳闻,他还是有些担心。 “我听说太子这些年越发暴戾,就算是朝臣也杀了不少,你与他在一起……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一开始算是被迫的,但现在是自愿的了,公仪琢红着脸道:“是自愿的,其实太子做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本性并不是这样……” 见他这副样子,还为李应棠开脱,云崖就知道他是真的自愿,也是真的对太子有情。 他拍了拍公仪琢的手,“你没受委屈就好,但是你是国师,他是太子,你们两个身份特殊,平时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公仪琢见他这么简单就接受了很是感动,真想把李应棠拉过来让他也好好听一听,平时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动不动就翻孔雀宫的墙头来见他。 云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更担心了,李应棠虽然和萧靖安一样都是皇室子弟,但是身份却不一样,萧靖安只是个异姓王爷,可以去封地逍遥快活,可李应棠却是太子,以后更是会成为皇帝。 纵然他现在和公仪琢浓情蜜意,但难保以后会怎么样。 不过这些话他暂时没有跟公仪琢说,公仪琢现在和太子的感情正是热乎的时候,他说了一是公仪琢不一定会听,二是怕给他徒增烦恼。 第93章 师徒两人说了一会儿知心话,云崖道:“你师兄知道你跟太子的事吗?” 公仪琢摇头,“师兄连师父你和定南王的事都不知道,怎么会察觉到我和太子。” 云崖:……容瑾这孩子确实是太直了一些。 “既然你师兄没察觉出来,那就继续瞒着吧。” 他和公仪琢有一样的顾虑,怕以容瑾这样耿直的性子知道后会接受不了气死,他当时离宫,用的理由也只是想出宫云游,享受自由,没有跟容瑾说实情。 师徒俩在明王殿里面待了会儿,给大明王诵完经后就离开了,去了一旁的偏殿中喝茶休息,没过一会儿,采薇带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神侍走了进来。 这个神侍长的很是高大,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即便端着东西,身姿看着也很是挺拔。 能被采薇带进来的人肯定是信得过的,云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多在意,但是公仪琢一看到这个神侍,就觉出了不对劲。 别以为戴上个面具他就认不出来了! 他不是说过让李应棠好好在他卧室里待着吗,这人怎么跑出来了,还这么大的胆子跑到了他师父面前。 早知道不给他一个亲亲了。 李应棠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认出自己来了,心脏泡进了蜜罐子里一样,甜的直冒泡。 他敢说他打扮成这副样子,李靖瑜都认不出他来,但是公仪琢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爱! 他走到近前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推开的时候状似无意蹭了一下公仪琢搭在桌子上的手。 公仪琢被他碰到的手背就跟触电了一样,硬忍着才没有缩回去,他红着耳尖瞪了李应棠一眼,在师父面前搞这种小动作,能不能要点脸。 他怕云崖发现,不敢多瞪李应棠谴责他,回头对云崖道:“师父,这是你最喜欢云酥卷,多吃一些。” 云酥卷是宫廷特供的糕点,而且因为做法复杂,只有一位老御厨做的好,所以即便是皇宫里的贵人,也不是人人都吃得到。 云崖以前是国师的时候倒是经常吃,离开皇宫后就再也吃不到了,确实想念这一口。 云酥卷两指长短和粗细,蓬松雪白,咬一口满口掉渣很是酥脆,而且入口即化,味道是淡淡的清甜,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云崖一手托着手帕,一手轻轻拿着一根云酥卷咬了一口,“跟以前的味道一样。” 公仪琢给他添了一杯茶,“这是师兄特意请老御厨做的,老御厨现在其实已经不怎么做点心了,把手艺都传给了徒弟,但是他徒弟做的稍微差一些。” 云崖笑道:“你们两个也太费心了,还请了老御厨出山,不过这云酥卷确实不好做,靖安以前特意跟老御厨学过,不过没学会,做出来的不是云酥卷,说是乌云卷更合适一些。” 当初他们决定要离开皇宫的时候,萧靖安知道他喜欢吃云酥卷,特意去找了老御厨学习。 虽然他一片诚心,学的也十分认真,奈何在厨艺上实在没有天赋,炸出来的云酥卷总是焦黑的,要不就不熟,蓬松不起来。 萧靖安怕这些“乌云卷”毒着云崖,只能遗憾放弃,幸好他的封地中有一种叫做云片糕的糕点,云崖也很喜欢吃,聊以慰藉。 公仪琢没想到他和萧靖安还有这种往事,感慨两人感情真好。 一旁默默听着的李应棠则是挑眉,在心里呜呼了一声,前国师和定南王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第94章 云崖吃了两个云酥卷,离开去更衣,公仪琢有了机会,立刻对安安静静站在一旁cosplay孔雀宫神侍的李应棠“发难”,“我不是让你在寝殿里面好好待着的吗?” 李应棠把面具摘了下来,走到他跟前笑道:“国师一眼就认出了孤,我好高兴。” 听他这么说,准备生气的公仪琢突然生不起气来了,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你不就是戴了个面具,其他的又没有遮掩,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床单都滚了好几滚,不穿衣服的样子都见了,这要是还认不出来,那也太不上心了。 就算是这样,李应棠也很开心,揽住他的腰亲了他一下。 公仪琢红着脸道:“你干什么,被师父看到了怎么办?” 而且采薇还在呢。 采薇站在一旁,眼睛中满是兴奋的光还瞪的老大,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看到公仪琢看过来才唰的一下低下头。 她什么都看到……不,是什么都没看到,请务必继续。 她突然觉得以前看的那些话本都弱爆了,话本写的再好也比不上亲眼所见。 虽然很想再看看,但是国师的面皮薄,采薇还是走到了门口,既是为了避开,也是为了给他们把风,云崖一会儿就回来了,看国师的样子似乎还不想让前国师知道。 见采薇自觉的走了,公仪琢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和采薇算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但是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为情了,他又不像李应棠这么厚脸皮。 “你实在是太大胆了,就这么过来让师父发现了怎么办?” 李应棠挑眉,“我还要问你,先国师怎么还活着,还和定南王在一起?” 公仪琢被他问的呼吸一滞,忘了这事了,不过他都听自己和云崖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应该也猜出来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红着脸道:“师父与定南王……就像是你与我一样,所以你能不能保密?” 听他说云崖和萧靖安和他们是一样的,李应棠心中火热,立马就激动了。 保密? 当然要保密了,他们可是一家人。 李应棠道:“前国师这犯的可是大罪啊,跟情郎私奔假死出宫,传出去整个孔雀宫怕是都要受牵连。” 公仪琢听他这说,心中一紧,生怕他真的要追究,毕竟李应棠这个疯子做事根本就没有常理。 他不自觉攥住了李应棠胸前衣领,“可是你我也犯了一样的罪……” 李应棠知道他这是当真了,不敢再逗他,“国师要是不想孤把先国师的事捅出去,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劝一劝孤?” 公仪琢:……他明白了,这人就是又找借口想瑟瑟。 第55章 国师你也不想先国师的事被捅出去吧? 他有些羞恼,“你怎么能这样?” 竟然用他师父的事来“威胁”他。 李应棠挑眉,牵起他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先国师对国师这么好,这点小事国师都不愿意为先国师付出吗?” 公仪琢脸通红,又被他骚到了。 他实在不擅长玩这种花活。 眼看李应棠张嘴又要说骚话,公仪琢踮脚亲了他一下,“这样可以了吗?” 第95章 只是这样怎么行,李应棠搂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亲了没一会儿,采薇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了过来,“先生,您回来了。” 她说的先生自然就是云崖,公仪琢一惊,立刻把李应棠推开,有些慌乱的小声道:“你快点藏好。” 他虽然已经跟云崖说过他和李应棠的事了,但是李应棠偷偷过来看他,还趁着云崖去上厕所的功夫和他亲了个嘴儿的事,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师父知道。 李应棠就比他从容多了,用指腹擦了一下他唇上的水痕,然后才戴上面具,不紧不慢的到墙边站着。 公仪琢拿出毕生演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对走进来的云崖道:“师父,现在也快到晌午了,师兄应该也快忙完了,我们去用午膳吧?” 云崖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他这番话挺正常的。 不过他在看到公仪琢的脸时微微挑了下眉梢,他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他徒弟的脸怎么这么红了,唇也变得有些红肿,连眼睛里面都像含着一汪水似的。 “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公仪琢动作一僵,紧接着笑道:“师父你就离开了一小会儿,怎么可能有人来。” 他上前挽住云崖的胳膊,“师父你不饿吗,我们先去找师兄,然后去用午膳。” 云崖点了点头,既然没人来过那就是在这屋子里的人了,这屋子里除了公仪琢和采薇外,还有一个神侍。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神侍一眼,这个神侍刚跟着采薇进偏殿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长的过于高大挺拔了一些。 现在再看一眼,虽然穿着孔雀宫最普通的神侍服,但是也能看出其实不凡来。 这人该不会是太子吧? 公仪琢还挽着他的手臂往外面走,看着放松,但另一只手却不自觉的捏着袖口。 云崖一看就明白了,这孩子打小一紧张就要捏点什么东西,平时捏衣角,在床上的时候就捏被角,一点慌都撒不了,不过他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自己有这个习惯。 云崖笑了笑,和以前一样没有拆穿他,年轻人还真是会玩。 两人先去找了容瑾,然后师徒三人一起用了午膳。 半路上,采薇借口准备午膳,带着打扮成神侍的李应棠一起走了。 李应棠扮成神侍在云崖面前晃一晃还行,但是在容瑾面前就不行了,孔雀宫里一共就这么些人,容瑾对每一个神侍都很熟悉,一看就能看出李应棠不对来。 用完午膳后,云崖主动提出去容瑾那边休息,师徒三人就分开了,等公仪琢回到寝殿中的时候,李应棠早就已经在他的卧室里面好好待着了,要不是他身上还穿着神侍的衣服,就跟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公仪琢走过去道:“你以后不许这样了,我都要吓死了,生怕师父看出不对劲。” 李应棠坐在小榻上揽住他的腰,“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师兄不能见,你师父也不能见。” 听他这么说确实是有点委屈,公仪琢道:“其实我跟师父说了我们的事,但是刚才那种情况,不适合挑明。” 也算是见家长了,怎么也得正式一些,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听他说云崖已经知道了,李应棠心中一动,“你师父知道了,他怎么说?” 公仪琢脸颊微红,“他让你小心一些,不要太放肆被人发现了。” 李应棠没想到云崖竟然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和定南王也是这样,会接受很正常。 他笑道:“先国师还真是开明,不愧是过来人。”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公仪琢脸一红:“你说什么呢。” 怎么能这么说长辈。 李应棠搂紧他的腰,“你说定南王以前会不会和我一样,也偷偷溜进过先国师的寝宫?” 第96章 公仪琢一把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再“妄加揣测”,红着脸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李应棠顺势亲了一下他的手心,抱着他的腰腿站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公仪琢一惊,搂着他的脖子道:“你要干什么?” 李应棠理所当然道:“国师不午休吗?” 午休当然是午休的,但是和他在一张床上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休。 李应棠把他放到了床上,伸手去脱他的外衣,“属下伺候国师更衣。” 他现在还穿着孔雀宫神侍的衣服,真跟伺候公仪琢这个国师的神侍似的。 公仪琢摁住他的手,有些慌乱道:“我自己来就行。” 李应棠玩角色扮演上瘾了,“国师平日不就是这么让神侍伺候的吗?” 公仪琢红着脸道:“我才没有,我都是自己来的。” 李应棠听到他这么说有点意外,不过他两次潜进他的寝殿,他的卧室里面确实都没有其他人,而且今天早上公仪琢起床的时候,也是自己穿的衣服,那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李应棠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隐秘的喜悦,直接把公仪琢扑倒在了床上,一边亲他一边喊玉奴。 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床上,即便床铺很是柔软,公仪琢的脑子也被晃得有些晕,他抬手撑住李应棠的胸膛,“你不是说午休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他下药了,药劲上来了。 李应棠冷静了一些下来,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玉奴,只有我看过你,我好高兴。” 公仪琢没想到他突然这么激动是因为这个,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像更衣沐浴这种事都是他自己来没错,但是他也不是没被人看过,小时候和师父还有师兄一起住的时候早就看光光了,就算小时候不算,他在穿越到大虞之前可是个明星,拍戏和拍写真的时候难免有漏一些的时候…… 不过这话他不敢跟李应棠说,李应棠现在这么激动,知道了怕不是要发疯。 他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李应棠,“你起来点,好重。” 李应棠贴在他的颈窝道:“起来还要在躺下,多麻烦。” 他说着手就伸进了公仪琢的衣服里面,公仪琢就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午休,一把摁住他的手,“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而且昨天晚上刚做过,他真的不累吗? 李应棠反手把挂在两旁的床幔扯了下来,玉勾被拽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床幔倾斜而下,将床里面的空间遮了起来,光线顿时暗下来了许多。 李应棠亲着他道:“现在就不是青天白日了。” 公仪琢:……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不过他拗不过李应棠,李应棠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喊玉奴,喊的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衣服一件件从床幔里丢出去,李应棠从后面拥着公仪琢,在他背后留下一个个红痕,就像是雪地里的红梅一样。 公仪琢咬着唇,忍得有些辛苦,“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李应棠吻着他的肩头低声笑道:“谁让国师总是这么包容我,都把我惯坏了。” 公仪琢:……果然是人善被人欺。 他就是太善了。 第97章 胡闹了一回,李应棠拿帕子给两人擦干净了,才搂着公仪琢躺到床上。 “国师午休吧。” 公仪琢:……现在都该起床了,哪儿还有时间午休! 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公仪琢伸手推他,“该起来了。” 李应棠还闭着眼睛,“这么着急干什么,谁敢打扰国师休息?” 这个刚打扰了他休息的人也好意思这么说。 公仪琢道:“我怕师父和师兄会过来。” 提到这个李应棠很是郁闷,容瑾都已经坏过他多少次好事了。 他亲了亲公仪琢坐了起来,“我起来,你再休息一会儿。” 公仪琢这会儿确实还有些累,不过他还是起来了,就算只有他自己躺在床上,午休这么久也不像话,万一师父和师兄担心,要好好看看他,看到他身上的这些痕迹就完了。 他摇了摇头,“我也起来。” 见他也坐了起来,李应棠拉起被子把他盖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公仪琢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李应棠亲了亲他,嗓子有些哑,“我先起,不然忍不住。” 公仪琢:……据说时间太久,次数太多也是一种男科疾病来着。 第56章 李应棠先下了床,捡起了刚才扔到地上的神侍服穿了,然后给公仪琢拿了一套新衣服,递进了床里面。 公仪琢在床上穿好衣服才下床。 看到李应棠穿神侍服的样子,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李应棠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孔雀宫,但是可以穿着神侍服出去啊,等他出去以后再找个地方换回他太子的衣服就好了。 这样就不用一直等到晚上才能离开孔雀宫。 他把这个想法跟李应棠说了,李应棠挑眉道:“国师这是不想让我在孔雀宫里待了?” 公仪琢:……让他在孔雀宫待到晚上的话,说不定还要再来个一两次,他不想老了以后被护工打。 他亲了亲李应棠,哄着他,“你一整天都不在东宫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万一陛下找你呢,还是回去吧。” 他说完还不忘嘱咐,“下次你不要再翻墙进孔雀宫了,想来就说为了祈福来的就是。” 李应棠看着他道:“可我想天天都能见到国师。” 公仪琢:虽然很感动但还是别了吧,他的腰子受不了。 他现在只不过比李应棠大两岁,怎么能差这么多? 公仪琢红着脸道:“我也想天天见到你,但你是太子,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李应棠不假思索道:“没有什么事能比你重要。” 他这情话张口就来,说的公仪琢都舍不得让他走了,不过为了他的老腰,他还是坚挺住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公仪琢给他戴上面具,送他走到了寝宫门口。 他跟采薇说了李应棠要以神侍的身份离开孔雀宫,采薇叫了其他的几个神侍,给李应棠打掩护,一起出了孔雀宫。 公仪琢目送他离开,等看不到人影了后扶着老腰回到了寝殿里。 李应棠进步飞速,他倒是不疼,但是腰腿难免有些酸软。 他刚在软榻上坐下,系统突然跳了出来,“任务进度已进行到百分之三十。” 第98章 公仪琢一惊,他什么时候做任务了?! 怎么就百分之三十了? 他虽然有做任务的想法,但是怕李应棠察觉到不对,还没有开始做,这段时间光忙着谈恋爱了,这进度怎么就动了,还是一下子动了百分之三十这么多。 系统道:“其实在上次你让李应棠不要再随便乱杀人,他答应后进度就涨了百分之五,不过涨的太少了我就没有跟你说。” 公仪琢:……百分之五也没有很少吧,和零比起来已经很多了,系统竟然觉得少不跟他说。 不过上次他让李应棠不要再随意杀人让进度上升他能够理解,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进度一下子提升了百分之二十五? 硬说的话,他只是让李应棠不要再翻孔雀宫的墙头来见他,难道这也有助于让他成为一个明君? 也是,谁家明君天天翻墙头做偷人的事。 没有多想为什么进度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公仪琢有些激动道:“进度达到了百分之三十,我是不是有奖励?” 系统深深看了他一眼,做任务懒得要死,要奖励倒是积极,但不管怎么说进度都是涨了,他确实有奖励。 每到十个百分点,宿主都能获得一次奖励,奖励的物品是成就点,成就点可以在系统商城里面兑换物品。 公仪琢现在的任务进度是百分之三十,一共拿到了五百成就点,成就点需要先达到一百系统商城才能够开启,因此公仪琢之前连系统商城是什么样都还没有见过。 拿到五百成就点,系统商城终于开启,公仪琢迫不及待的打开系统商城,准备大肆采购一番。 系统之前为了激励他,跟他描述过系统商城是什么样的,里面都有什么样神奇的物品,什么修炼了以后就会成为绝世高手的武功秘籍,用了之后会大大提升颜值的美容圣药…… 公仪琢很是感兴趣,但是他依旧选择了躺平摆烂。 因为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是必需品,他问系统商城里面有没有提高演技的东西,系统说有演员的自我修养。 公仪琢:……这本书他都已经翻烂了,还用得着从系统商城里面用成就点买? 果然提升演技是没有捷径的。 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进度条忽然就涨了,他突然就暴富有了五百成就点,但是能在系统商城里面兑换物品还是很令人激动的。 公仪琢道:“绝世武功秘籍呢,在哪一页?” 系统将售卖武功秘籍的页面掉了调了出来,内功,外功,轻功……各种都有,足足好几大页。 公仪琢看的眼花缭乱,原来话本里说的那些武功竟然真的都有。 “这些武功秘籍是不是我买了之后,就会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我嗖的一下就学会了?” “呵。” 系统冷笑了一声,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跟你的演技一样,只是把书给你而已,武功还是需要自己学。” 公仪琢顿时很是失望,他这副小身板哪里吃的了学武的苦。 系统很是了解他,“学武功你就不用想了,上床的苦你都吃不了。” 公仪琢被它的糙话说的脸一红,怎么别人的系统都是纯净版的,就他的这个是成人版的? 第99章 公仪琢道:“那你之前还用武功秘籍诱惑我。” 系统沧桑点烟,“那时候不是刚绑定没多久吗,我还不算了解你。” 它现在了解公仪琢了解的很,他能拿到这五百成就点,全靠李应棠自己努力。 武功秘籍是买不了了,一是公仪琢买了也学不会,只能当话本看,二是这些武功秘籍都很贵,最便宜的也要上千成就点,公仪琢的这些成绩点还不够用。 他翻看着系统商城里面的商品,问系统,“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系统还真有一个想给他推荐的,“这个。” 商城页面转换,系统推荐的物品显示出来,圆溜溜的像是一颗麦丽素一样的东西。 公仪琢好奇道:“这是什么?” 他点开物品介绍,第一行就是三个硕大的三个黑体字,生子丹。 公仪琢看到这三个字瞳孔地震。 这个生子丹是他想的那个生子丹吗? 系统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你看的话本里写的那种,只要五百成就点,你现在的成就点刚刚好,不考虑买一颗吗?” 公仪琢:……这丹药的效果是不是太玄幻了一点,再说童叟买这玩意儿干嘛? 他唰的一下把生子丹的介绍页面关了,红着脸道:“我买这个干什么?” 就算他是下面那个,也不代表他能接受生……他还没有那么爱李应棠。 系统道:“我这也是为你好,李应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子嗣是个大问题。” 公仪琢先前从未考虑过这个,听它这么说,怔了一下神。 李应棠和他不一样,他是现代人,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但是李应棠应该会在意这一点,毕竟他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公仪琢又开始做鸵鸟,“现在就想这个还太早了一点吧,等到时候再说。” 系统见他这样没有再说什么,李应棠到时候要真为了子嗣跟别人生孩子,那它就带着公仪琢离开,任务完成了就回现代,任务没完成就跟云崖一样浪迹江湖。 绝对让渣男连影子也再也见不到。 公仪琢翻看了一会儿系统商城,最后只买了一个平安扣。 系统商城里卖的平安扣当然不是普通的平安扣,这个平安扣真的有保平安的作用,不过效果很是微弱。 买平安扣花了四百五十个成就点,还剩下五十几乎没什么东西能买了,公仪琢把平安扣收好,准备下次见面的时候给李应棠。 系统啧啧出声,好不容易才挣了五百成绩点,结果几乎全给李应棠花了。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羊毛出在羊身上嘛,李应棠总是会遇到危险,也是为了做任务。” 系统还能不知道他,他就是担心李应棠而已。 “分手了的时候别忘了要回来。” 系统商城里的可都是好东西,不能便宜了渣男。 公仪琢:…… 就不能盼他们点好吗? 系统好像一直都挺瞧不上李应棠的,或许是因为娘家人的缘故。 公仪琢看着扣除成就点后就出现在他手心里的平安扣,微微握紧,都说帝王薄情,但他觉得李应棠不是那样的人。 第100章 系统觉得他是恋爱脑上头了,所有现在怎么看李应棠都觉得好,翻墙前进国师寝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是可爱的。 幸好还有它个绝对理智和绝对清醒的系统在,不然怎么能让人放得下心。 李应棠要是知道公仪琢在他走了后还挂心着他,估计能美死。 和孔雀宫的神侍一起离开孔雀宫后,李应棠在走到一条小路上的时候脱离了队伍,避着人走到了之前和德全约定好的一座偏僻的小筑里。 第57章 此时在小筑里面值班的是王勇,看到一个孔雀宫的神侍进来差点吓一跳,佯装淡定道:“神侍是进来避风寒的吗?” 李应棠把面具摘了下来,“连你主子都认不出来吗?” 王勇一看是太子,比看到神侍还要震惊,魂都差点飞出来,立刻半跪下来行礼,“属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虽然他没有认出来,但是李应棠却很高兴,他打扮成这副样子,公仪琢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贴身侍卫都没有认出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是真爱。 他摆了摆手,“行了,起来吧,你在这里等孤估计也等了一会儿,罚什么罚,等回去赏你们。” 王勇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太子说不发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赏他! 看来孔雀宫里待的很愉快。 李应棠出来的时候把自己穿去的衣服也带了出来,在小筑里面换了衣服后就带着王勇一起回东宫。 他虽然跟公仪琢说没事,但是半天不在东宫,应该积累下了不少事等着他处理,要尽快赶回去。 不过他刚离开小筑走了没有多远,就碰上了裕王李应樾。 李应樾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急忙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应棠挑眉看着他,“裕王这是要去孔雀宫?” 李应樾道:“是。” 他跟李应棠不一样,三五日就要来一次孔雀宫,来孔雀宫根本就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离孔雀宫算是近,李应樾心中有些忐忑,“太子也是要到孔雀宫中祈福吗?” 李应棠哼笑了一声,“裕王还真是积极,不知哪来的这么多福想求,是不是平日做的亏心事太多了?” 听他这么说,李应樾心一紧,立刻躬身惶恐道:“臣弟是为国祈福,并未有私心。” 李应棠瞥了他一眼,“孔雀宫那么多神侍,用得着你天天来祈福吗,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查一查秋狩时潜进猎场的那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听到他又提秋狩遇刺的事,李应樾心中一紧,“臣弟一直都有在追查。” 李应棠哼了一声,“一直在追查,一直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出来,皇帝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是对你的信任,你是真的没有能力,还是不想查?” 李应樾立刻道:“臣弟自然是想尽快将敢害太子的人查出来,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李应棠道:“既然如此,裕王还有功夫到孔雀宫来祈福?” 天寒地冻,但李应樾的额头上却冒出来了一层汗,他的腰越弯越低,“臣弟这就回去继续追查,还请太子放心。” 李应棠淡淡的嗯了一声,李应樾忙不迭告退,还没走到孔雀宫的门口就原路返回了。 看着李应樾飞速逃离的背影,王勇嘿嘿笑道:“这下裕王肯定好长时间不敢再来叨扰国师。” 李应棠道:“那是自然。” 有他来“叨扰”国师就够了。 第101章 德全在东宫里,看到李应棠回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在孔雀宫附近的小筑里等了李应棠一晚,却没有在天亮前等到他的时候有多绝望。 不是说好了天亮之前会翻墙出来的吗? 不会是被孔雀宫的人发现抓住了吧? 那他是不是要去找皇帝陛下来捞人? 德全忐忑的在小筑里面等到天光大亮,见李应棠还是没有翻墙出来才彻底死心,他到孔雀宫附近听了一下,见孔雀宫里没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好像还没有被抓住,有国师护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大白天的出来应该是不好出来了,于是他只能先自己回了东宫,让王忠和王勇两兄弟在小筑里轮流等太子。 如今终于看到李应棠回来了,他甚至想要哭一哭。 不过还没有等他哭出来,李应棠就大手一挥,“孤今日心情好,赏。” 德全:……怎么突然就感觉有精神了,身体也一点都不累了。 他对李应棠道:“殿下,穆小将军回来了,已经等了您一会儿了。” 一听穆小将军,李应棠的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就快了起来,“越廷回来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德全:……他能去孔雀宫里找人吗? 穆越廷是先皇后的娘家侄子,也就是李应棠舅舅的儿子,他的表弟。 当年李靖瑜靠着先皇后娘家的兵权坐上了皇位,登基后又忌惮穆家的权势,罗织了一些罪名将穆家人全部流放去了边疆苦寒之地。 还是先皇后去世后,李靖瑜才将穆家人召回,重新封了穆老将军国公的爵位。 穆家在边疆苦寒之地磋磨了多年,人丁凋零,穆老将军回京后不久就去世了,现在穆家就只剩下了穆小将军穆越廷这一根独苗。 这些年李靖瑜荒废朝政,朝中没有什么人可用,穆越廷从十五六岁起就一直带兵驻守在西北,一年也不一定能回京一次,这次是回来述职的。 李应棠回到殿内,穆越廷瘫在椅子上,看样子像是快要睡着了,听到脚步声醒了过来,看到李应棠很是惊喜。 “表哥!” 李应棠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早就盼着你回来了,不过没想到是今天。” 穆越廷道:“我可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兄弟俩在椅子上坐下,德全把屋里的其他人都支了出去,只有他自己在屋里伺候。 穆越廷道:“表哥,你上午去哪儿了,我问德全,德全说你去孔雀宫祈福了,但是你什么时候开始信奉大明王了?” 他和李应棠都是不信神的,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们一家以前对孔雀大明王的信仰也是十分的虔诚,但是穆家受难的时候,却没见大明王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李应棠挑眉道:“大明王是真实存在的,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对大明王不敬的话,改天我再去孔雀宫祈福的时候带你一起。” 他的态度转变这么大,穆越廷很是惊讶,这人真的是他做事不讲理,杀人不眨眼的表哥? 第102章 公仪琢将李应棠送走后,有些担心他晚上还会来,毕竟李应棠就没怎么听过话。 不过他白担心了,晚上李应棠没有来,他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安稳觉,让老腰也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他起来没多久,采薇就过来道:“冕下,太子殿下来了。” 她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太子殿下这次是从正门光明正大进来的,说是要祈福,还带着穆小将军。” 公仪琢:……这次倒是真听话了,用祈福的借口来了。 不过这满打满算,他和李应棠也就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没见而已,这面见的也太频繁了一些。 他收拾了一下,找出昨天在系统商城用成就点买的那个平安扣,收进了袖子里面,准备去见李应棠和穆小将军。 穆越廷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见过几次,但守卫边疆的将士,不管怎么说他都要亲自去见一面。 他到的时候,李应棠和穆越廷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进来,两人起身道:“见过国师。” 公仪琢:……李应棠对他这么客气有礼貌,还挺不习惯的。 他颔首道:“太子殿下和穆小将军客气了,请坐。” 三人落座,公仪琢道:“边疆苦寒,穆小将军辛苦了。” 穆越廷道:“戍卫边疆,保家卫国,是我们将士的职责。” 他说着笑道:“要不是我们这些将士辛苦,国师也没有办法在孔雀宫里享福。” 他这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公仪琢对系统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系统道:“你除了在床上敏感,其他什么时候敏感了?他就是在点你呢。” 公仪琢脸一红,系统也就是仗着别人听不到它说话,所以就知道瞎几把乱说。 穆小将军对他,或者说孔雀宫似乎有些怨气。 比起在边疆的将士,孔雀宫中的神侍过的确实是神仙般的日子,不过穆越廷的话听着不止如此。 公仪琢略微一想大概就明白了穆越廷的怨气从何而来,孔雀大明王庇佑大虞,但是却没有庇佑穆家。 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李应棠却有些不悦,沉声道:“越廷,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穆越廷一脸无辜,“表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空气有些凝滞,公仪琢的心提了起来,他知道李应棠现在唯一还重视的亲人就是穆越廷这个表弟,应该不会把表弟给杀了。 但是不杀不代表不会生气。 表弟,咱要珍惜这份难得的亲情啊! 公仪琢轻咳了一声道:“太子和穆小将军是来祈福的吗?” 李应棠看了穆越廷一眼,脸色缓和了一些,“是,越廷很少来孔雀宫祈福,想趁着回京述职的机会,多侍奉一下大明王。” 公仪琢站起身,“那我们去明王殿吧。” 第58章 在去明王殿的路上,公仪琢和李应棠并排走在前面,穆越廷落后一步。 两人的袖口偶尔挨在一起,李应棠偷偷伸手勾了勾公仪琢的小指。 公仪琢脸色微红,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当着旁人的面搞这种小动作,是不是有什么小众的癖好? 穆越廷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但无奈他就在两人的后面,注意到了李应棠的小动作。 他表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怎么跟街上的暗搓搓调戏良家妇女的二流子一样? 第103章 等到了明王殿,容瑾正在大殿里面待着神侍例行祈福,看到他们起身迎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李应棠一眼,然后看向他身后的穆越廷。 穆越廷今年才二十岁,虽然已经是将军了,但还是一身的少年气,他常年待在边关,肤色略深,皮肤有些粗糙,左眉尾还有一道疤痕,看着就像是一只桀骜不驯的狼崽子。 公仪琢给他介绍道:“师兄,这位是穆小将军。” 容瑾以前是见过穆越廷的,不过穆越廷那时还是个小孩,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穆越廷和李应棠的关系他还是知道的,怪不得是太子亲自带过来的。 容瑾道:“穆小将军是来祈福的吧,正好神侍们也在祈福,请过来吧。” 穆越廷这次没有再阴阳怪气,跟着容瑾走到了大明王的金身塑像前,跪坐在了蒲团上。 他没有什么想要祈求的,只想问问大明王,如果它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在他们穆家蒙受不白之冤的时候没有现身救救他们穆家。 公仪琢正想也过去,李应棠道:“我有一些关于经文的事想要请教国师。” 公仪琢:……尊嘟假嘟? 他不太信。 不过他也想和李应棠单独相处,就轻咳了一声假装正经道:“神侍们还在祈福,太子和本座去耳房吧。” 两人一起去了大殿旁边的耳房,采薇和德全识趣的没有跟上,在耳房门口停了下来,一进到耳房关上门,李应棠就抱住了公仪琢。 “国师想我没有?” 公仪琢:……这才半天没见,想让他想也得给他机会才行啊。 神侍们诵经祈福的声音隔着薄薄的一层木墙传进来,公仪琢道:“外面都是人,你别闹。” 李应棠亲了亲他的耳朵,“有人又怎么样?” 公仪琢之前就有怀疑,现在觉得他指定是有点那方面的癖好,越是当着旁人的面越兴奋什么的。 李应棠搂着他在耳房里的床榻上坐下,这间耳房是他之前在孔雀宫中住的时候住的那一间,很是熟悉。 公仪琢坐在他的腿上,红着脸道:“这是在明王殿里面,你收敛一些。” 就算隔着木墙神侍们看不到,被大明王看到也怪不好意思的。 李应棠摘下他带着的面纱亲了亲他,理直气壮道:“我已经当着大明王的面说过喜欢国师,大明王都同意了的,怕什么。” 被烧了手的人就是这么有底气。 李应棠被烧伤的那只手到现在肤色都还有些不均匀,想到这事公仪琢就又有些心疼,就由他了。 “你带穆小将军来孔雀宫祈福,还借口说有疑问要请教,就是为了这种事?” 李应棠亲着他的脖颈诚实道:“孤就是为了国师来的。” 公仪琢觉得他说的还是委婉了,他就是为了和他搞瑟瑟来的。 亲一亲也就算了,但是在明王殿里面别的万万不能做,他摁住李应棠越摸位置越不对劲的手,“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李应棠这才停下,“什么?” 公仪琢从袖中把那枚平安扣拿了出来,“这是枚平安扣,保平安的,我希望你能贴身带着。” 第104章 系统商城卖的商品都是好东西,这枚平安扣不仅有保平安的作用,品质也是上乘,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羊脂白玉,上面挂着一根鲜艳的红绳。 李应棠看到这枚平安扣,知道公仪琢是担心他的安危,立时就激动了,一手握住公仪琢的手,和他一起握住了这枚平安扣,一手扶着他的脖颈亲他。 感觉到他身体变化的公仪琢:……为什么他不管给李应棠什么,都像给他下了春药一样。 亲的快喘不上气了,李应棠才退开一些,“玉奴,我想……” 公仪琢抬手摁住他的嘴,不,你不想。 在这里是真不怕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而且就算被人知道,他也不想是通过这种让人社死的方式。 李应棠也知道不能,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面缓神。 公仪琢也缓了缓,等喘匀了气后推了推他,“我给你戴上。” 他把红绳上的结打开,撩开李应棠披在肩后的长发,将平安扣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手腕上还戴着李应棠送给他的白玉手串,两件玉器看着倒像是一套的。 公仪琢道:“你以后不要再遇险受伤了。” 李应棠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国师这么担心我,我自然不会让国师再忧心。” 两人在耳房里面说悄悄话,外面神侍们还在祈福,容瑾带着穆越廷在离孔雀大明王最近的地方祈福,等颂完一篇祈福经文后,穆越廷道:“大祭司,我有一事不明白。” 容瑾道:“穆小将军请说。” 穆越廷道:“既然孔雀大明王是护佑大虞,护佑大虞所有百姓的,那为何还有有人受苦,有人受穷,有人蒙冤,有人遭难。”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神侍诵经的声音都小了一些下来。 容瑾道:“穆小将军,你想吃橘子吗?” 穆越廷一愣,这话题跳跃的是否太大了一点,就算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为什么要问他要不要吃橘子。 容瑾道:“想吃橘子,可以种一棵橘子树,如果等不及,也可以到集市上去买,再不济,问有橘子的人要一个也好。” “如果这些你都不想做,只跟大明王祈求说想吃橘子,是想大明王亲手把橘子喂进你的嘴里吗?” 他说着从供桌上的果盘中拿起了一个橘子,慢条斯理的剥橘子皮。 “想要什么,你得先去做,然后大明王才有机会帮你,如果只知道跪地祈求,那大明王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穆小将军委屈,或许还有一些怨恨,可是只怨只恨什么用也没有,你得先做点什么,然后大明王才能帮你点什么。” 他把剥掉果皮的橘子放到了穆越廷的手中,“穆小将军,这是大明王赐予你的。” 容瑾说完这段话后,祈福的时间刚好结束,他没有再跟穆越廷说什么,起身带着一众神侍离开了大殿。 穆越廷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橘子,猛然转头看向容瑾已经走远了的背影。 他一直觉得孔雀宫里的神侍是些尸位素餐之人,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如此。 第105章 穆越廷看了手中的橘子一会儿,都快把橘子给捂热了,才掰开吃了。 清甜中带着一点点酸味的橘子汁在嘴中散开,穆越廷的心情好了不少,站起来朝着孔雀大明王的金身塑像行了一礼,回头找李应棠。 他看到了站在耳房前的德全,走过去问道:“太子在里面?” 德全道:“殿下跟国师在里面谈事情,将军稍等。” 穆越廷有些奇怪,太子跟国师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他刚才说了点不好听的,李应棠竟然那么生气,好像很在意国师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太不像他表哥了。 公仪琢在耳房里面听到了穆越廷和德全说话的声音,推了李应棠一把,小声道:“你表弟来找你了。” 李应棠有些不满,他今天虽然是用穆越廷做借口来的孔雀宫,但是对穆越廷打扰了他的好事也很不满意。 “让他在外面多等一会儿就是。” 这怎么能等,再等表弟就该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推开李应棠的脑袋,“你听话一点。” 见他实在不愿意,李应棠只能退开,不过退开的时候还在他眼睛上亲了亲。 看着公仪琢领口下面一点的片片红痕,他很是满意,把衣领重新给公仪琢掩好,然后给他戴好面纱。 公仪琢:……感觉现在李应棠给他戴面纱,比他自己戴还要熟练。 两人简单收拾好一起出了门,穆越廷看到公仪琢泛红似乎还带着一点泪的眼睛愣了一下。 国师这是哭过? 他表哥在耳房里面把国师弄哭了? 打的还是骂的? 李应棠还跟他说要敬重大明王敬重国师,结果就是这么敬重的? 离开孔雀宫后,穆越廷忍不住问道:“表哥,你和国师聊什么了?” 李应棠挑眉,“你很想知道?” 穆越廷知道他不应该打听这种事,毕竟李应棠是太子,万一跟国师聊的是什么机密呢? 但是他看到公仪琢那双红了还满是水光的眼睛,就忍不住好奇。 第59章 “也不是特别想,就是觉得您和国师……” 他斟酌了一下措词,“和以前有些不同。” 李应棠笑道:“你的感觉倒是敏锐。” 穆越廷:……他倒没觉得有多么敏锐,李应棠以前可从来没有带他来过孔雀宫祈福。 他隐隐觉得,李应棠就是想来见国师而已。 啧,越想越好奇他们俩在耳房里到底做什么了。 李应棠当然不会跟他说,只是道:“你只要知道以后对大明王还有国师都要恭敬就行了。” 穆越廷这次没有再不服气,应了声是。 他不由得想起大祭司给他剥橘子时的样子来,可惜大祭司戴着面具,要是能看到他的脸就好了。 穆越廷也就是略微一想,很快就回过了神,突然觉得李应棠身上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仔细打量了几眼后,发现他脖子上多了个平安扣。 他有些惊讶道:“表哥,你来的时候就戴着这个吗?” 李应棠低头看了一眼,眉梢微挑,忘了把国师送给他的宝贝收起来了。 他把平安扣塞进了衣领里面,“不小心掉出来的。” 国师送他的,别人不给看。 第106章 有事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格外的快,眨眼间就到了年底,除夕的这天,宫中从中午的时候就开始摆宴,宴请各位大臣,等到下午的时候宫宴才会结束,大臣们各回各家,和家人们一同过除夕。 这样的场合,公仪琢这个国师自然也要出席。 而且这次不止有他,还有容瑾这个大祭司。 李靖瑜照例最后一个到场,说了几句话后宫宴就开始了,各色佳肴端了上来,舞姬在场地中央跳舞。 公仪琢这次戴的是帷帽,欣赏歌舞欣赏不太了,就专心吃东西,不过实际上也专心不太了,因为一直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他。 他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这道视线是谁的,但是他有些不理解,他现在和李应棠都在一起了,李应棠至于还这么看着他吗? 吃完一道特别好吃的芙蓉肉羹,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坐在他一旁的容瑾问道:“怎么起来了?” 公仪琢道:“屋子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宴会的时间太长,时不时就有人离席去上个厕所什么的,并不奇怪,容瑾没有怀疑,只是道:“今天又下雪了,天冷的很,不要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 公仪琢点头道:“我知道。” 他离了席,采薇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外面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很是好看,不过确实也很冷。 采薇道:“冕下,还下着雪不好走,就在廊下透透气吧。” 公仪琢看了她一眼,采薇这次竟然和他不默契了。 “这里太吵了。” “我记得春和殿外面不远处有间暖阁,去那里吧。” 说是出来透气,但是却要去暖阁,采薇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过来,抿唇偷笑,国师和太子还真是如胶似漆啊,来参加宫宴也要找机会见一面。 她应了声是,撑伞和公仪琢一起去了举办宫宴的春和殿附近的暖阁。 没过一会儿,借口醒酒的李应棠和德全也从春和殿里走了出来。 公仪琢和采薇刚走过,地面上还有没有被雪覆盖住的脚印,李应棠勾起唇角,沿着脚印走了出去。 德全从小太监手中接过伞,一边嘱咐把雪扫干净,省得让参加宫宴的贵人摔了,一边撑开伞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太子这也太着急了吧。 明明隔三差五就去翻孔雀宫墙头,还跟几年没见了似的。 因为今天办宫宴的缘故,暖阁里面也生着炭火,以免有贵人想要到暖阁中休息。 一进到暖阁里,公仪琢就感觉到一阵暖意,还没来得及被冻凉的手又暖和了起来。 采薇抖落伞上的雪,将伞合了起来,“今天这雪真大,瑞雪兆丰年,来年肯定是个好年。” 听她这么说,公仪琢心里却有些担心。 今年的雪确实又大又频繁,三不五日就要下一场,比往年多不少,瑞雪兆丰年,但是雪太多了却不是好事,很容易造成春汛。 要是一般的春汛也就罢了,凌汛的话危害就大了。 不过这些他没有跟采薇说,今天是除夕,还是先高高兴兴的过个年。 第107章 公仪琢刚把帷帽摘下来在暖阁中的小榻上坐下,暖阁的门就再次被打开了,李应棠顶着几片雪花走了进来。 采薇对他行了一礼,然后就熟练的退了出去。 一个好的侍女,绝对不当电灯泡。 公仪琢起身走过去,用手拂掉了他发顶上的几片雪花,“你没撑伞吗?” 伞当然是撑了的,只是德全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李应棠握住他的手亲了亲,“孤皮糙肉厚,一点雪而已。” 他说完就低头亲了下来,公仪琢被他偷袭,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就隔着一扇门,门外的德全和采薇听的清清楚楚。 哎呀,说不清他们这差事是好还是不好,反正总是忍不住唇角上扬。 等门后的声音隔的远了,德全道:“采薇神侍,那边还有一个暖阁,你去那边休息吧。” 采薇道:“这怎么行?” 大家也算是同事,她怎么好自己去暖阁,让德全自己在这里守着。 德全道:“咱们两个都在这里,任谁一看都知道太子和国师在里面,你过去休息就是,咱家穿的厚,没事的。” 他说着还翻起衣袖来给采薇看了看,里面是厚厚的一层棉衣,看着就暖和。 采薇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着德全最近好像胖了一些,还以为过冬过的,没想到他穿的这么厚。 既然这样,她就没有跟德全再客气,去了附近的另一处暖阁,要是在磨蹭一会儿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德全这也是不得已,他要经常陪着李应棠一起去翻墙头,李应棠在温柔乡,他只能在冷屋里,只能穿的厚一点。 暖阁内,李应棠亲着亲着就把公仪琢抱了起来,压到小榻上继续亲。 就在他要伸手解公仪琢的腰带时,被公仪琢伸手摁住了,“我只说要出来透透气,一会儿就要回去。” 他出来也不是为了做这事的,只是想让李应棠收敛一些,结果这人逮着机会就放肆。 李应棠含着他的耳垂道:“一会儿就好。” 公仪琢:……他又不是没体验过,李应棠的“一会儿”怎么也要半个小时。 “你再这样,我就把孔雀宫的窗户全都封了。” 他就不信李应棠能把瓦掀了进他的寝殿。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低头拱他的颈窝,“国师这是厌弃孤了?” 公仪琢:……别以为用这招他就会妥协。 “春和殿还在举办宫宴,你不要胡闹。” 李应棠在他的颈窝里笑了一下,好像不管他做再怎么过分的事,在公仪琢的眼里都只是胡闹而已。 公仪琢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烫的哆嗦了一下,“你笑什么?” 不会是想让那些大臣都过来看看吧? 李应棠抬起头,“国师对我太好了。” 他这么说,公仪琢还挺不好意思的,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但他确实是个好人来着,毕竟他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素质教育,从小背三字经长大的。 不过他对李应棠好的格外一些。 比起攻略对象,男朋友这个身份更让他在意。 第108章 穆越廷在边疆待习惯了,军营中的将士都是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宫中的饮食虽然精美,但是一小碗一小碗的,他吃着烦躁,勉强吃了个七分饱后,他就离开了春和殿,到外面透气。 此时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穆越廷伸手接了一捧雪,他的掌心热,几片雪花很快就化成了小水珠。 穆越廷挑眉,皇城中连雪都软绵绵的,西北的雪就像是刀片一样,夹在风中刮过,能把人的皮给刮去一层。 他没有撑伞,直接走到了春和殿外,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 无意间看到德全站在一处暖阁前。 刚才他看到李应棠离席,没想到这里,估计是跟他一样不喜欢宫宴上的氛围。 他走过去想要找表哥一起玩,德全看到他过来,率先迎了上来,“穆小将军也是出来透气的?” 穆越廷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在里面?” 德全道:“是,殿下刚才饮酒饮得有些多,正在暖阁里面休息。” 既然李应棠是喝醉了,那穆越廷就不好进去了,他刚想离开,听到里面传出了一声隐隐的闷哼声。 这声音怎么说呢,虽然是闷哼声,但是却不像是疼的,听着黏糊糊软绵绵的,让人听了怪不好意思的。 更关键的是,紧接着还传出来一声李应棠的低笑声。 第60章 穆越廷挑眉,这暖阁里还有其他人。 德全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殿下哎,穆小将军差点就被他糊弄走了,他知道太子现在很开心,但就不能晚点再笑吗? 幸好,穆越廷没有说什么,像是没听见一样,“那我先回春和殿了。” 德全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离开。 穆越廷离开德全的视线范围,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绕到了暖阁的后面。 他实在是好奇和他太子表哥一起在暖阁里的人是谁,他是不是要有表嫂了? 这些年来李应棠从不近女色,有许多人暗搓搓的怀疑,他是不是好男色,但是有几个目的不纯的美男子刻意接近李应棠,也被他杀了后,那些人又怀疑起他是不是不行来。 穆越廷倒是没有怀疑李应棠不行,但他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李应棠动心。 今天是宫宴,来宫中参宴的官员很多,难道是哪个臣子? 以他表哥的作风,他丝毫不怀疑李应棠会不敢和朝臣搞在一起。 他悄悄绕到暖阁后面,暖阁的后面有一扇窗户,不过管的很严,他不敢开,不过这样也足够了,只隔着一堵墙,比刚才在门口听的还要清楚一些。 暖阁内隐隐有声音传出。 “……该回春和殿了。” 穆越廷挑眉,果然是个男人。 “……孤舍不得和国师分开。” 穆越廷:……他表哥竟然有这么肉麻的时候,有点恶心。 不对,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里面的人竟然是国师! 真不愧是他表哥! 不对,这是重点吗?! 穆越廷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他表哥竟然把国师搞到了手,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虽然他表哥已经做过很多大逆不道的事了,但这件尤为大逆不道。 李应棠低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那国师再亲孤一下,孤就让你回去。” 穆越廷:……听起来还是强取豪夺来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他对国师不太恭敬的时候李应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但是对国师最不恭敬的就是他自己了吧?! 第109章 亲吻的声音从暖阁内传出来,穆越廷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再听下去。 他有点后悔偷偷摸过来了,他这该死的好奇心。 这秘密他决定烂在肚子里,带进土里。 他悄悄顺着来时的路离开,还折了一根树枝把留下的脚印扫了,刚离开暖阁的范围,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春和殿里面出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人穿了一身白,撑着的油纸伞也是白色的,上面绘制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走在雪地里,几乎跟雪容在一起。 容瑾是出来找公仪琢的,说是出来透气,却这么好一会儿还没有回去,他这个老妈子性格实在是担心。 看到穆越廷,容瑾道:“穆小将军。” 穆越廷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鼻间似乎还闻到了那天的橘子味。 “大祭司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他看到容瑾握着伞柄的手都冻的有些泛红了。 容瑾道:“我是出来找国师的,穆小将军你看到国师了吗?” 看是没看到,但听是听到了。 穆越廷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道:“看到了,国师在一间暖阁里休息,说是一会儿就回春和殿,大祭司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容瑾放心了一些下来,不过他还是想去找公仪琢,然后和他一起回春和殿。 穆越廷见他要去暖阁,心里一着急,直接伸手拦了一下,“国师很快就回春和殿了,大祭司还是先回去吧,这么大的雪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容瑾觉得他有点奇怪,稍稍抬起伞仔细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发顶上已经落了一层雪。 他将伞移了移,把穆越廷也笼罩在了伞下,“这么大的雪穆小将军怎么不撑把伞?” 同在一把伞下,两人的距离不由得拉近了许多,穆越廷觉得伞底下的温度比外面好像热不少,本就热意未消的脸更热了。 容瑾看着他通红的脸,瞧这孩子冻的。 他如今二十八岁,过了年就二十九了,而穆越廷才二十,就算过了年也才二十一,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 虽然这孩子是个将军,早就在边疆领兵打仗许多年了。 容瑾本来想去找公仪琢,但公仪琢既然没事,穆越廷又“冻”成这样,还是先跟他一起回春和殿吧。 “穆小将军也是要回宫宴上吧,不如一起?” 穆越廷其实挺能说的,但这是只是闷头应了一声。 容瑾撑着伞和他一同往回走,走了两步后,穆越廷伸手接过他拿着的伞柄,“我来吧。” 他的个子比容瑾高半头,由他来撑伞更方便一些,容瑾没有跟他争,把伞给了他。 交接伞柄的时候,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些。 穆越廷:……他的手指果然冻的好凉。 容瑾:脸冻得通红手怎么这么热? 两人还不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一同撑着伞回了春和殿。 回到春和殿后,穆越廷抖落伞上的雪,想要把伞还给容瑾。 不过容瑾却没有要,“穆小将军进宫没有带伞吧,这雪估计还要下,这把伞你先撑着吧,等下次再进宫的时候,把伞送到孔雀宫就是。” 他说完就进了殿内,穆越廷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的伞。 太好了,下次进宫他还能见到大祭司。 第110章 容瑾回到宫宴上没一会儿,公仪琢就回来了。 容瑾道:“怎么出去这么久?” 公仪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嘴巴,要不是他“抵死不从”,估计现在也回不来。 “今天的雪下的很大,赏了一会儿雪耽搁了。” 容瑾点头道:“我刚才出去想找你,雪下的确实大。” 公仪琢没想到他还出去了,心中一紧,“我怎么没看到师兄?” 容瑾道:“刚出春和殿就碰到了穆小将军,他没有撑伞,淋了一头的雪,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容瑾就接着道:“穆小将军说你在暖阁里面,一会儿就回来,我才放心。” 公仪琢:! 穆越廷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去过暖阁附近,知道了什么?! 他顿时有些慌乱,这时李应棠也回到了春和殿中,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看了李应棠一眼,虽然隔着帷帽的帽纱,但是李应棠还是注意到了,对他笑了一下。 笑笑笑,这个时候了还笑。 知不知道他们的“奸情”被人发现了。 他又看了穆越廷一眼,穆越廷坐的位置离他们远一些,不过他还是能看到,穆越廷正在看他这个方向。 完了,他肯定知道了! 事实上,穆越廷确实是知道他和李应棠的事了,不过他看的不是公仪琢,而是坐在他旁边的容瑾。 容瑾平时都是戴面具,今天戴的也是一张半面面具,宫宴进行到现在差不多也有两个小时了,容瑾早就吃饱了,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穆越廷看的出神,怎么有人喝茶也能喝的这么好看。 公仪琢心慌意乱,系统安慰道:“你这么慌干什么,穆越廷是李应棠的表弟,他还能把你们俩供出去?” 这说的也是,穆越廷和李应棠关系挺好的,而且双方差不多是对方唯一在意的亲人了,穆越廷应该不会说。 有了系统这一安慰,公仪琢迅速放下心来,拿起一块云酥卷美滋滋的吃了一口气。 系统一脸欣慰,真是傻人有傻福。 宫宴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才结束,大臣们各回各家,李靖瑜回了后宫,晚上宫里还要举办一场家宴,到时候宫里的后妃和皇亲国戚会参加,公仪琢和容瑾回了孔雀宫。 虽然在宫宴上都是坐着,只要吃吃喝喝,欣赏歌舞就好,但是四个多小时下来还是挺累的。 回到孔雀宫后,公仪琢虽然累,但还是先把给孔雀宫里的神侍们准备的新年福利发了下去。 晚上大虞皇室的家宴他不参加,在孔雀宫里和神侍们一起过年,先把福利给大家发了让大家高兴高兴。 等发完福利后,公仪琢才回寝殿中休息,过一会儿还要和容瑾一起吃年夜饭。 往年的年夜饭都是他和容瑾一起吃,今年云崖回到了京中,说是要来孔雀宫和他们一起吃,萧靖安要参加皇室的家宴,他没办法跟着一起,正好和两个徒弟一起吃一顿难得的团圆饭。 第111章 傍晚的时候云崖过来了,萧靖安把他送过来后就去参加皇室家宴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和云崖一起在孔雀宫里过年。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两个。 第61章 师徒三人在公仪琢的寝殿里摆了一张小桌子,虽然是年夜饭,但是他们只有三个人,一共就只有六道菜,但已经足够吃了。 年夜饭不在于有几道菜,有多么丰盛,关键是团圆。 容瑾今天晚上很高兴,还带了一壶酒过来,这是一壶用梅花酿的甜酒,度数不高,喝起来甜甜的还有梅香,很适合酒量都不好的他们师徒三个喝。 准备好年夜饭后,公仪琢就把采薇赶出去了,让她不用在寝殿里面伺候,出去和其他神侍一起过年就是。 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现代,过年的这一天,再狠的资本家也得给员工放假。 等采薇离开后,师徒三人开始吃年夜饭,公仪琢拿起酒壶,一人倒了一小杯酒,这梅花甜酒泛着淡淡的黄色,还漂浮着几片泡的半透明的梅花花瓣,既好看又好喝。 三人拿着酒杯碰了一下,公仪琢抿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师兄,你竟然还会泡这么好喝的酒,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容瑾笑道:“我以前又不会,今年看梅园里的梅花开的好,闲着没事的时候瞎研究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有些汗颜,容瑾每天要做的事比他多多了,竟然还有闲着没事的时候。 云崖喝了梅花甜酒也觉得挺好喝,“瑾儿,待会儿你把这梅花甜酒的泡制方法给我写下来吧,等回了西南,我也想试一试。” 听他说西南,公仪琢这次反应倒是快了,“师父,西南冬天也有梅花吗?” 云崖愣了一下,紧接着笑道:“我竟然忘了这个了,西南哪有梅花。” 容瑾道:“师父,等过了年,你还要和定南王一起回西南吗?” 要是回西南,又是多年不能再见。 提到别离,餐桌上静默了一瞬,云崖叹了口气道:“当初既然做了决定,现在就只能受着。” 他拍了拍容瑾的手,“师父对不起你们。” 容瑾急忙摇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师父你不要这么说,我那儿还有好几坛梅花酒,等师父你离开的时候都带上。” 吃年夜饭本来应该开开心心的,公仪琢有些受不了这个氛围,“师兄,那你泡梅花酒的配方能不能给我,我也想泡些酒试试。” 容瑾笑道:“给你倒是没什么,只是你酒量最差,到时候别贪杯就行。” 公仪琢觉得他多虑了,以他的手艺,到时候能不能酿出来都不一定。 吃着年夜饭,喝着梅花酒,没一会儿餐桌上就又热闹了起来,容瑾知道他们三个酒量都不好,怕喝醉只带了一小壶酒过来。 但是喝完后三个人还是都醉了,容瑾和云崖醉的尤其厉害,倒是之前被容瑾提醒不要贪杯的公仪琢醉得差一些,因为他心里装着事,没敢喝太多。 等采薇和其他神侍吃完年夜饭过来的时候,容瑾和云崖已经趴在桌子上快睡着了,吃饭的时候还说一起守岁来着,但是现在明显是守不成了。 公仪琢招呼采薇和他一起把云崖扶到偏殿里面休息,过一会儿萧靖安会过来接他。 至于容瑾,就只能由神侍送回他的寝殿了。 第112章 大虞皇室的家宴上,李靖瑜身边坐着他最宠爱的两个妃子,其中一个还是上次跟着一起去过秋狩的,如今已经成了贵妃,封号为荣,可见宠爱。 李应棠随意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端着酒杯喝酒,等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站起来就要离席。 李靖瑜叫住他,“时候还早,太子这是要去何处?” 李应棠道:“除夕之夜是团圆之夜,可惜儿臣却不能再和母后团圆,心里苦闷,这酒有些喝不下去。” 听他这么说,宴会上的人俱沉默了下来,就连李靖瑜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谁不知道先皇后是皇帝的禁忌,也就是太子敢在这个时候提起先皇后。 李靖瑜脸上的表情收敛了起来,“既然太子喝醉了,那就早点回东宫休息吧。” 李应棠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应了声是就离开了宴席。 他走了后,过了好一会儿宴席上的氛围才又热闹了起来,萧靖安觉得差不多了,也离了席去孔雀宫找云崖。 嘴上说着想妈的李应棠先回了东宫,然后从东宫翻墙出来,又去翻孔雀宫的墙。 他虽然比萧靖安离席离得早,但是绕了这么一圈倒是和萧靖安差不多时间到的孔雀宫。 萧靖安进孔雀宫还需要例行通报,但是李应棠却不需要,只要没被人发现那就是畅通无阻。 白天参加宫宴的时候,他就跟公仪琢说好了,晚上要来孔雀宫和他一起守岁。 李应棠熟练的掀开窗户,还没往里面跳,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等他的公仪琢。 公仪琢看到他眼睛亮了亮,隔着半堵墙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你怎么才来啊?” 他都在窗户边等了好一会儿。 李应棠:……好像在做梦,还是绝顶美梦。 他回抱住公仪琢,“是孤来晚了,先让我进去,别冻着你。” 公仪琢很听话,松开他后退了一步,李应棠单手扶着窗框,轻轻一跃就跳了进来,熟练的反手带上窗户。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公仪琢星星眼,“好帅,跟话本里的采花大盗一样。” 李应棠:……帅他没有听懂,但是采花大盗这个词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心情有点复杂,但是公仪琢好像也没有说错。 他走过去搂住公仪琢的腰,“国师还看话本?” 他以为公仪琢除了经文外,也就是看看游记。 公仪琢沉吟了一会儿,他不仅看还写呢,不过他心底里还绷着一根弦,没有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李应棠这时也察觉到他的状态有点不太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和梅花香。 他用指腹擦了一下公仪琢的唇,“国师喝酒了,和谁一起喝的?” 公仪琢眨了眨眼,“喝的梅花酒,和师父还有师兄一起喝的。” 和云崖还有容瑾一起喝酒,李应棠勉强还能接受,不然他绝对忍不了公仪琢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 “我也想喝梅花酒。” 公仪琢刚想说已经喝完了,他要是想喝要等他酿,可刚一张口,李应棠就吻了下来。 梅花确实好喝,又香又甜。 第113章 李应棠刚翻窗户进来没一会儿,萧靖安就来了。 采薇把他引到了偏殿里面去,云崖正在小榻上侧躺着休息,看着像是已经睡着了。 萧靖安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喝酒了,问采薇,“他喝了多少?” 这采薇也不知道,不过容瑾就拿了一小壶酒过来,就算这一壶酒全被云崖喝了,也算不上太多。 “大祭司拿过来的梅花甜酒,就一小壶,三人一起喝的,云先生喝的应该不是很多。” 萧靖安知道云崖的酒量,就算只喝了三分之一壶也足够把他灌倒了。 他俯身握着云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柔声道:“云儿。” 一旁的采薇听的脸一红,悄悄退了出去。 都这么多年了,前国师和定南王的感情还真是好。 她退出偏殿,在门口等着,没过一会儿萧靖安抱着被斗篷包的严严实实的云崖走了出来,采薇叫了两个神侍,送他们离开孔雀宫。 等萧靖安和云崖走后,她到公仪琢的寝殿想要跟他说一声前国师已经被定南王接走的事,但是刚进了外间,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动静。 这动静她可太熟悉了,一听就知道是太子又来了。 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姨母笑,将寝殿的门掩好退了出去,去找其他神侍一起守岁去了。 寝殿里面,靠着窗户的小榻上,公仪琢面对面坐在李应棠的腿上,衣衫半敞。 李应棠搂着他的腰亲他的脖颈和胸口,“玉奴,你好香。” 那股梅花味不像是沾染上的,更像是从他骨子里面渗出来的。 虽然是实话,但是听着有点油,公仪琢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好油。” 油? 油是什么意思,还有他刚才说的帅? 李应棠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抬头看着公仪琢,“油是什么?” 公仪琢现在处于微醺的状态,脑子有点迷糊,但是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没有回答他的话,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他脸皮薄,少有这么热情主动的时候,李应棠顿时就顾不上追究了,扶着他的后脑回吻了回去。 趁着公仪琢喝醉,他或许可以哄着人做点什么,其实他以前就想了,只是他知道公仪琢十有八九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生气,就没敢提。 他凑到公仪琢的耳边,含着他的耳垂道:“玉奴,你帮我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公仪琢的大脑有些迟钝,李应棠是没手了吗,要他帮忙脱衣服? 不过李应棠已经“帮”他脱过好多回了,他帮一次也没什么。 第62章 他点了点头,伸手去扯李应棠的腰带,李应棠的腰带系法有些复杂,他一时解不开,李应棠不动声色的帮了帮他,顺势握住他的手下移。 公仪琢:……这好像超过脱衣服的范围了。 今天是除夕,即便已经到了深夜,大部分也几乎都没有睡,一家人聚在一起守岁。 公仪琢和李应棠也没有睡,床幔轻晃,时不时泄出一些暧昧的声响。 “你……骗人。” 明明说他帮了忙后就让他在上面,害的他还挺激动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李应棠靠在床头上扶着他腰,拉着他的手让他俯下身亲了亲他汗湿的脸颊,“孤哪里骗国师了?” 公仪琢出了不少汗,酒醒了一些,抬眼瞥了他一眼,刚才要不是他还醉着,才不会上当。 他这一眼看的李应棠心潮澎湃,本来还能忍一忍让他自己来,被这么瞪了一眼后哪儿还忍着住。 他搂着公仪琢的腰翻身,视线一晃两人就换了一个位置。 公仪琢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猝不及防下呻吟了一声,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咬住了唇。 刚才那一下对李应棠来说也很是刺激,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来,他忍了忍,亲了一下公仪琢的唇,“别咬,喊出来孤爱听。” 公仪琢:……真是要死了。 第114章 床幔晃的更加厉害,虽然公仪琢死咬着唇,但还是忍不住泄出来了一两声,把李应棠听了个爽。 过了好一会儿,床幔才不晃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公仪琢觉得他要死了,但是他还不想死,最起码不能用这么个死法死。 李应棠喘息了几口气后,搂着他亲了亲他的鼻尖,“国师……” 不等他说完,公仪琢就抬手摁住了他嘴,他说话比系统还要黄暴,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而且他更怕跟系统一样被关进小黑屋里。 李应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把他的手拉下来亲了亲,“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喝点水。”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确实感觉到了一点渴,嗓子也不太舒服。 李应棠道:“国师刚才……好多,是该补一补。”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子爆红,大意了,这人竟然趁他放松警惕还是说了出来。 死嘴,怎么这么快。 他拉起被子把头蒙上装死,李应棠笑了一声没有再逗他,起身去倒水。 水壶放在一个小暖炉上,炉子里的碳虽然已经熄灭了,但水还是温热的,他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公仪琢还缩在被子里装死。 李应棠拍了拍鼓起的被子,“起来喝水。” 公仪琢拉下一点被子,露出眼睛和嘴巴,“你能不能不说那种话了?” 李应棠挑眉,把被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把他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就这么不好意思,又没有别人听到。” 有没有别人听到跟他好不好意思有什么关系,有别人在他只会更不好意思而已。 不过说到这事公仪琢想到什么,“对了,今天宫宴,你我在暖阁的时候……好像被穆小将军看到了。” 他把回去后容瑾跟他说的话说了,推测出穆越廷应该是知道了。 李应棠挑眉,德全跟他说了他们在暖阁的时候穆越廷来过,这小子肯定是后面偷偷折返了回去,知道了和他一同在暖阁里的是公仪琢。 听出公仪琢有些担心,李应棠亲了亲他,“不用担心,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跟别人说,等我回去后就教训他。” 公仪琢也没怎么担心,只是觉得这事还是跟他说一声比较好,就是穆小将军不知道要挨什么教训。 李应棠拥着他,拿起水杯喂他喝水,公仪琢本来想自己端着杯子,但是手酸软到有些抬不起来,就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 李应棠见他把一整杯水都喝完了,问道:“还喝吗?” 公仪琢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划过一道亮光,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他一跳。 这响声来的有些突然,李应棠也惊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比公仪琢淡定多了,搂着他拍了拍安慰道:“没事,是子夜放的烟花。” 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开始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爆竹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李应棠道:“想不想看烟花?” 公仪琢点了点头,虽然在现代烟花是很常见的东西,但是每到放烟花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激动。 李应棠直接用被子把他包了起来,抱着他走到了窗边,把他放到了靠窗的小榻上,然后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窄缝。 这些烟花是皇宫中放的,虽然不及现代的那般华丽,但是也挺好看的。 公仪琢仰头看着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眸子里面满是烟花的倒影。 李应棠看着他,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日。 怀里抱着他一直仰慕的人,还能和他一起迎接新年。 第115章 公仪琢从来没用过这种方式守岁跨年,李应棠和他看了一会儿烟花后就把窗户关上了,怕他着凉,抱着他回到了床上继续,直到他晕过去。 晕过去后公仪琢就不知道后面的事了,只是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身上虽然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是却干干爽爽的,还穿着寝衣,应该是李应棠收拾的。 堂堂太子伺候人的活儿真是越做越好了。 公仪琢在床上挣扎了一下没能起得来,就摆烂继续在床上躺尸。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没能想起来昨晚他是怎么睡过去的,系统跳出来道:“你明明是被做晕过去的。” 公仪琢:…… 他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涨红的脸,好丢人,一定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吗? 他在被子里闷闷道:“完了,我老了肯定会被护工打。” 虽然就算他躲进被子里,系统也还是绑定在他身上,但是这样好像就能好一些。 系统无情嘲笑了一声,然后给他推荐,“你要不要买点紧致……膏用?” 公仪琢没听明白是什么东西,护肤品? 他暂时还不需要。 系统见他没明白,直接把系统商城里的商品页面调了出来,公仪琢只看了详情界面的几个字脸就爆红了,闭上眼不敢再看。 系统商城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他上次翻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实在是太不正经了。 系统很不理解他,“至于吗,你不怕老了后被护工打了?” 都是彻底长大的成年人了还这么扭捏。 公仪琢羞涩道:“你不懂。” 他可是来自一个造出了十四亿人口,但是却谈性色变的世界。 系统道:“那你买不买,这可是商城中的热销产品,百分百好评,现在正好搞活动,买一送一,你剩下的五十成绩点正好可以买两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这种东西竟然是热销产品,看来攻略者的任务都不好做啊。 公仪琢虽然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屁股着想还是闭眼买了。 仅剩的五十成就点被扣掉后,被窝里出现了两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小瓷罐,和这个朝代还挺搭的。 他偷着在被窝里面用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不仅屁股舒服了,就连酸软的腰也好了一些。 系统有些得意,“怎么样,我们系统商城出品的都是绝对的好东西。” 公仪琢爬起来下床洗手,脸还红红的,好东西是好东西,不正经也是真的不正经。 采薇知道他昨天晚上大概是累着了,早上就没过来叫他起床,反正今天是大年初一,寻常人家要走亲访友,各处拜年,但公仪琢是国师,不需要去拜别人,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 听到寝殿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才进来。 就算是“闺蜜”,公仪琢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假装淡定,“师兄今早没来吗?” 采薇摇头,“没有。” 要是往年,容瑾一早就来了。 采薇道:“我刚才派人去大祭司的寝殿看了,大祭司昨晚饮酒饮得有些多,今早起的也晚,所以就没过来。”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幸亏容瑾喝醉了,不然要是过来看到他还没起,说不定会起疑心。 不过宿醉后的滋味不好受,公仪琢道:“你让人准备些醒酒汤,我带过去给师兄。” 第116章 以往都是容瑾过来找公仪琢的多,公仪琢去找容瑾的时候少,没办法,他实在起不来。 等采薇准备好醒酒汤,公仪琢开开心心的去了容瑾的寝殿,他的寝殿和容瑾的隔的其实不是很远,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也不怪容瑾有事没事都去寝殿找他。 他到的时候,容瑾已经起来了,倚在一张小榻上揉额角,昨天喝酒的时候只觉得暖洋洋轻飘飘的很舒服,现在醒了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他不喜欢这种不清醒的感觉。 第63章 公仪琢走进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不舒服,走过去道:“师兄,我给你带了醒酒汤,你喝一点应该能好些。” 采薇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把汤盅拿了出来,给他们俩各舀了一碗,这醒酒汤是用干果和山楂做的,做甜水喝也可以,而且公仪琢昨天也喝了点酒,正好一起喝一些。 容瑾接过碗,用勺子喝了一口气,酸酸甜甜的醒酒汤进嘴后,感觉确实好受了一些。 他对公仪琢道:“你也喝了酒,没有觉得不舒服吗,还到我这里来。” 公仪琢昨晚本来喝的就少,再加上运动了一整夜,身体里的那点酒精早就挥发干净了,他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并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运动过度。 今天能爬起来,还能活蹦乱跳的,全靠系统给他推荐的那什么什么。 虽然不正经,但确实好用。 把昨晚那些破廉耻的回忆踢到角落里,公仪琢道:“昨夜我喝的少,不怎么难受,倒是师兄你,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喝醉。” 容瑾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以前都是在参加宫宴的时候才会喝一两杯,昨天实在是高兴才喝多了。 “喝酒误事,酒这东西果然是不该多喝的。” 喝完醒酒汤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公仪琢醒了后还没吃饭,就等着过来和他一起吃。 两人一起吃午饭,容瑾道:“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云崖的酒量和他差不多,估计醒过来后也要难受。 公仪琢道:“昨夜你和师父喝醉后没一会儿,定南王就过来把师父接走了,师兄放心,有定南王照顾,师父不会有事。” 就怕跟他一样,可能会因为其他的起不来床。 住脑! 他怎么也跟李应棠一样揣测起长辈来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怪李应棠把他带坏了。 不过,他从系统商城里买的那两瓶药膏,要不要送他师一瓶,感觉他师父也挺需要的。 容瑾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他们师父和定南王是好友没错,但是醉酒也不用定南王照顾吧? 他没有多想,或许下意识的不敢多想,没有再跟公仪琢说这件事,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 吃完饭后,他让人找来纸笔,把泡梅花酒的方法写了下来,给了公仪琢。 “这配方给你了,不过你要是酿出了酒来,可千万不能多喝。” 公仪琢将配方仔细收好,“师兄你放心,我就是做着玩的。” 他还记得李应棠昨晚说想尝尝梅花甜酒,等酿好了都给他,他酒量好。 第117章 从容瑾的寝宫离开后,公仪琢趁热打铁,准备去梅园采些梅花,过年的这个时候梅花开的最盛,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凋谢了。 他带着采薇还有孔雀宫的几个神侍一起去了梅园,摘了许多梅花回来。 梅园里面有红梅和白梅两种梅花,公仪琢都采了一些,准备泡三种梅花甜酒,红梅的,白梅的,和红梅加白梅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区别,昨夜容瑾带来的梅花甜酒是用白梅泡的。 他采完梅花后就回到了寝殿里,和采薇一起将这些梅花洗的干干净净,晾干后放进了一小坛一小坛的低度白酒里,还放进去了不少糖,封好口后放在了寝殿的窗台上,窗台上除了这些酒坛外,还有李应棠上次送给他的那只雪兔子。 按照容瑾的配方,这些酒泡上一个月就能喝了。 大虞过年的时候,官员有七天的假期,年前三天,除夕的这一天,年后三天,不过虽然是假期,但是李应棠却挺忙的,要参加不少宴会。 两天没见后,公仪琢就有点想他了,都怪李应棠之前翻墙翻得太频繁的缘故。 这天他正在寝殿中写霸道屠户冷铁匠的最新章节,采薇进来通报,“冕下,裕王殿下来了。” 公仪琢手中的笔一顿,有些恍惚,好久没有见过裕王了,好像从秋狩之后,裕王就不怎么来孔雀宫了,以前明明来的挺勤的,或许是太忙了的缘故。 他放下笔把稿子收了起来,戴上面纱和采薇一起去了会客厅见裕王。 李应樾看到他,立刻起身行礼,“多日不见,国师近来可安好?” 公仪琢道:“自然是好的,倒是裕王许久没有来孔雀宫了。” 提到这事李应樾心中就升起一股郁气,他不来孔雀宫是他不想来吗,还不是太子的缘故。 自从年前那次他和李应棠在孔雀宫附近意外碰到,李应棠就天天派人去他的王府上,催促他快点调查秋狩遇刺的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推了两个人出来顶罪,算是勉强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 幸好皇帝虽然在秋狩时震怒了一番,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也没那么关注了。 不过他今天来还是特意挑了李应棠很忙,绝对不会和他在皇宫中碰上的日子,来的孔雀宫见公仪琢。 李应樾道:“年前事忙,想来见国师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直到今日才有些空闲,我立刻就来孔雀宫了。” 公仪琢笑了笑,“裕王对大明王的信仰如此虔诚,新的一年,大明王定然会继续庇佑裕王殿下。” 他说着起身带李应樾去明王殿,李应樾跟着他起来一起朝门外走去。 采薇率先出去把挡风的门帘撩了起来,公仪琢刚迈步走出去,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就吹了过来,竟然将他的面纱吹了下来。 公仪琢一惊,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已经伸出去了,把面纱摁回到了自己的脸上,整个过程没有两秒。 不过稍微落后他半步的李应樾还是看到了。 他愣住了神,他知道公仪琢应该长的很好看,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该说不愧是侍奉神明的人吗? 第118章 公仪琢没注意到他看到了,不过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就算李应樾看到了,他敢往外面说吗? 不说别人又不知道,不知道那就是没看到。 公仪琢本来想把面纱重新系好,但是系了一下才发现,是带子断了,肯定是李应棠经常解他这副面纱,把带子给弄松了。 他用手摁着面纱对李应樾道:“裕王殿下,本座要回去更衣,不能陪你了,我让神侍带你过去明王殿。” 李应樾回过神来,“国师请便。” 公仪琢交代好后就离开了,李应樾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直到采薇提醒,“裕王殿下,我们去明王殿吧。” 李应樾这才收回视线,跟着她离开。 李应棠这段时间对国师态度大变,是不是也看到国师的长相了? 秋狩遇险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慌乱中国师的面具掉了的可能性很大。 不得不说他猜对了,只不过只猜对了一点点,后面发生的事估计李应樾就算敢造反也不敢猜。 等远离了李应樾的视线,公仪琢直接把坏了的面纱拿了下来,一直用手摁着他的手已经酸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了。 就是拿下面纱后脸有点冷。 回到寝殿后,他拿出刚才没写完的稿子继续写,过年的这段时间他这个国师也休假,闲的没事就写稿子,而且因为他最近有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下起笔来简直如有神助。 年前采薇去书局送书稿的时候,书局老板还托采薇给他带话,说他最近写的实在是太好了,最近的几册书比以往卖的还要好上许多。 请他务必加大力度多些一些。 公仪琢:……老板就是老板胆子真大,他都怕尺度再大一点变成禁书。 虽然霸道屠户冷铁匠很是畅销,但是他打算年后就完结了,剧情已经写完了,没有必要硬往下写,水文只会坏掉他闲余公子的口碑,不如开下一本。 不过下一本他还没有想好写什么,还缺少一点灵感。 算了,等到时候再说,休息一段时间也挺好的。 李应棠参加完一场宴会回到东宫,宴会实在无聊,他喝的酒有些多,德全站在他身后给他揉头皮,“殿下,奴才让人去给您准备些醒酒汤吧?” 李应棠合着眼,摆了一下手,“就这么点酒哪里用得着喝醒酒汤。” 他说着想起什么,“新的话本买来了吗?” 德全道:“都买来了。” 他给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会意,离开后很快就拿了几本书过来,恭敬的上前双手奉给李应棠。 放在最上面的,赫然就是公仪琢写的霸道屠户冷铁匠。 李应棠拿过他的书翻看,只看了几行,就觉得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过来,比什么醒酒汤都有用。 德全笑道:“殿下您不知道,闲余公子写的这本话本最近卖的可火了,要不是奴才早早派人在书局门口守着,估计都买不到。” 李应棠挑眉,他这也算是与民同乐了吧。 不过这书确实是好书,他按照上面写的来,国师都挺喜欢的。 第64章 第119章 李应棠看完公仪琢写的最新几章霸道屠户冷铁匠后,头不晕了,腿不疼了,当即就决定晚上再去翻孔雀宫的墙头。 德全:……罢了罢了,太子的快乐哪是他一个阉人能想象的。 公仪琢刚宽衣准备上床睡觉,就被人从背后拥住了,这是身上还满是凉意,带着外面的风雪气。 公仪琢先是身体一僵,然后反应过来是李应棠才放松下来。 李应棠把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国师想我没有?” 当然想了,还特意给他酿了梅花甜酒。 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就跟李应棠说,打算等酿好后给他一个惊喜。 公仪琢轻轻嗯了一声,“你这几天应该很忙吧,怎么有时间过来?” 李应棠亲了亲他的脸颊,“再忙也得来看我的玉奴。” 这小情话一套一套的,把公仪琢哄的心里酸软一片,他转过身摸了摸李应棠的脸,“你的脸也好凉。”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反应了过来,他一路翻墙进来身上满是寒气,别把公仪琢给冻着了。 他立刻松手,把公仪琢给弄愣了,这人往常恨不得和膏药一样和他粘在一起,这次怎么主动松手还推开了? 李应棠道:“我身上凉,别把寒气传给你了。” 知道他为什么推开,公仪琢道:“我哪有这么这么娇气。” 李应棠、系统:没有吗? 公仪琢道:“你才该快点暖和起来,要是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他上床爬到床的里侧,掀开被子拍了拍床铺,“快点上来暖一暖。” 他的被子被采薇用暖炉烘过,现在还热烘烘的,被窝里面很是暖和,躺进来一会儿就能暖和过来。 这邀请李应棠怎么可能抵挡的住,立刻脱了外衣上了公仪琢的床。 公仪琢只觉得眼前一花,李应棠就已经在他身边躺好了,这速度,去参加奥运会应该能拿到名次。 他也躺了下来,和李应棠面对面,李应棠很想抱抱他,再做点更深入的别的,但是他身上还有点凉,只能再忍一会儿。 公仪琢从他身上闻到了一点酒味,“你喝酒了?” 李应棠没想到他的鼻子这么灵,他的酒是中午喝的,来孔雀宫之前还仔细洗漱过,换了新的干净的衣服,没想到他还是闻了出来。 “中午喝了一些,味道很大吗?” 公仪琢摇了摇头,“就一点点。” 李应棠暖和过来了,挪过去搂住他亲了亲他,公仪琢现在已经不是一开始亲嘴不会换气,能把自己憋死的小菜鸡了,手撑着他的胸膛迎合。 心意相通的吻滋味好的惊人。 不过在李应棠想继续的时候,公仪琢叫了停,“你每次来找我,都是为了这种事?” 那当然不是,只是李应棠总想和他亲近,没有什么比上床更亲近的了。 但是这么一想的话,每次见面都上床确实不太对劲。 李应棠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见国师。” 公仪琢立刻道:“那我们今晚就好好睡觉好不好,你这几天应该很累。”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是他受不了这么频繁的次数,和这么大的强度。 他都这么说了,李应棠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来强的。 虽然他和公仪琢的头两次就是强来的,但是现在不同。 公仪琢不想,他舍不得。 第120章 李应棠在来之前想了很多,但是来了之后却只能盖着被子纯聊天,不过这种感觉也挺好的,而且还是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 看着公仪琢在他身侧睡着,他心里升起了另一种满足感,身体虽然不是最近,但是心似乎更近了。 李应棠看了一会儿公仪琢的睡颜,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搂着他也进入了梦乡。 系统也很是感慨,它电影和爆米花都准备好了,结果这次竟然没有被关进小黑屋。 因为好好睡了一觉,这次李应棠没起晚,在天亮之前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后先是亲了亲公仪琢,然后才轻手轻脚坐起来,还公仪琢掖了掖被角,生怕把他弄醒。 不过他刚坐到床沿边,还没有下床,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柔软温热的躯体。 公仪琢睡得好,他起床的动作虽然轻,但是他此时睡的差不多了,就察觉到也醒了过来,上次是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李应棠走的时候才没有察觉到。 他趴在李应棠的背上,声音还带着些没睡醒的慵懒和绵软,“你要走了?” 李应棠回头道:“吵醒你了?现在时间还早,你接着睡吧。” 公仪琢摇了摇头,“等你走了我再睡。” 他的手搭在李应棠的肩上,这块是上次遇刺中箭后留下的一大块伤疤,他下意识摸了摸。 “还疼吗?” 李应棠唰的转过身,捏住他的手腕,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他。 公仪琢被吓了一跳,说话都都有点磕巴,“怎、怎么了?” 李应棠将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肩上,让他刚好能够碰到自己的伤疤,“疼,国师多给我摸摸。” 他声音低沉,还有点蛊,公仪琢的耳朵和手指尖都被烫了一下,明明他刚才主动摸这块伤疤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床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灼热滚烫了起来,已经很有经验的公仪琢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应棠想干什么。 这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 他红着脸想要把手收回来,“你别闹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李应棠摁住他的手不让他收回去,凑近他道:“真的疼。” 他说着还拉起公仪琢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那一道伤疤上。 “我听说亲亲好像比摸摸还有用。” 公仪琢:…… 三岁小孩吗,亲亲摸摸就不疼了,要不要再加一个呼呼啊? 而且肩上的伤疤也就算了,胸口上的这道伤疤都已经是陈年旧伤了,还疼? 他知道李应棠是在卖惨,故意想让他心软,但是摸着手底下凹凸不平的伤疤,他还是没出息的心软了。 卖惨是真的,李应棠受过的伤,经历过的痛也不是假的。 公仪琢附身在他胸口的疤痕上亲了一下,看眼看他,“还疼吗?” 李应棠瞳孔地震,在公仪琢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他的胸肌一下子就绷紧了,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当然下面也是一样。 虽然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没想到公仪琢真的会这么做,毕竟他让公仪琢用手帮他,都要趁人醉酒的时候哄着骗着。 “玉奴……” 公仪琢亲完后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有些慌乱道:“既然不疼了,你快点走吧。” 李应棠把他扑回床上,“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时间。” 他咬着公仪琢的耳尖道:“玉奴,我还有一个地方疼。” 第121章 李应棠下床找了一块帕子,回到床上递到公仪琢的嘴边。 “吐了。” 公仪琢的脸红透了,但是比起脸更红的是唇,他一巴掌挥开李应棠的手,翻身拉起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你走。” 虽然隔着被子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但还是能听出来他的嗓子有些哑。 吐什么吐,他第一次没经验,全都咽下去了,现在嘴巴麻酥酥的,还全是奇怪的味道。 李应棠被他打了手,却心中火热,恨不得再来一次,不过他知道只是这一次,就已经把公仪琢惹生气了。 他抱着鼓起来的被子,隔着被子对公仪琢道:“是我不好,下次不会再……” 公仪琢:……还想有下次?做梦去吧! 他刚才绝对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李应棠帮他做那种事,下限再一次降低,要低到不能低了。 他虽然不是多么纯洁的人,但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李应棠见他不说话,知道这次估计没有那么好哄,不过他不后悔,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哄着公仪琢。 他把公仪琢蒙在头上的被角拉了下来,“玉奴,我以前不是也帮你做过,你不是很喜欢吗,也……” 装死的公仪琢立刻转过身,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李应棠说的那次是秋狩的时候,那时他大腿内侧的皮肤因为骑马擦红了,破了好几块皮,李应棠不止亲了他的伤处,还亲了别的地方…… 这么一想的话,算是礼尚往来了? 礼尚往来个p! 那次是李应棠强来的,又不是他想的。 公仪琢咬唇,脸红的厉害,“你快些回东宫吧,天要亮了。” 李应棠起来的时候天还乌漆麻黑的,现在天都开始泛滥了,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到时候就又走不了了。 见他终于搭理自己了,李应棠笑了笑,拿开他的手道:“爱侣之间都会做这种事,国师不用介意,要是实在不喜欢以后就算了,只孤帮你就是。” 第65章 公仪琢觉得他说的情侣都会做这种事有待商榷,至于他愿意单方面的“付出”,单纯就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吧? 不过听李应棠这么说,他还是有点感动的。 “你离开的时候小心一些。” 他说这句话,就代表消气了,李应棠勾唇,他的玉奴好哄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虽然天马上就要亮了,但是李应棠还是没有立刻走,俯身好好亲了亲公仪琢才起身。 公仪琢窝在被窝里面,只一张脸露在外面,看着他起床穿衣。 他还没有漱口呢。 李应棠是真的不嫌弃。 李应棠穿好衣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亲了亲他,然后才翻窗户离开,就跟他来的时候一样,行云流水,速度飞快。 等他走了,公仪琢才从床上爬起来,去桌边倒了一杯水,顾不上凉不凉,冰不冰牙齿,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 他看着喝完水的杯子,感觉这杯子不能要了。 以后看到估计就会想到,好羞耻。 第122章 系统还以为这次它不用进小黑屋了,没想到俩人凌晨起来还是给它送进去了。 等它从小黑屋里出来后,看到公仪琢比往日还要殷红微肿的唇,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它虽然从未目击过现场,但理论知识是相当丰富的。 “爽吗?” 公仪琢:……系统还是这么直接。 他只有羞耻,但是李应棠应该挺爽的。 公仪琢抬手捂住脸道:“你这么好奇,不如自己试试。” 系统沧桑点烟:“严格来说我只是一段程序。” 没有实体它怎么体验? 听它这么一说,公仪琢觉得它还挺可怜的,毕竟系统虽然说它只是一段程序,但是它这程序太智能了,有想法会思考,有和人一样的情绪。 公仪琢在和系统绑定后,从来没有把它当做一个辅助完成任务的工具,而是当成同事和朋友。 “你们系统没有什么福利吗?” 他作为宿主做任务能获得成就点,可以用成就点在系统商城里面买东西,完成任务还能选择回到原世界,不知道系统有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没有的话也太惨了,牛马还有草吃呢。 系统道:“当然有,和你拿到的成就点差不多,不过我们叫业绩点,可以在主神商城里面买东西。” 主神商城听着好高级,感觉比系统商城高级不少,公仪琢好奇道:“你带过那么多宿主,应该攒了很多业绩点了吧,你平时都用业绩点买什么?” 他有点想不到,系统既然没有实体,能买什么东西用。 系统道:“我买的东西很多啊,你不是都见过吗?” 它平时抽的电子烟,吃的电子瓜子和电子爆米花,还有关小黑屋时看的恐怖片资源,甚至沧桑大叔音,和气泡男神音语音包,都是在主神商城用业绩点买的。 公仪琢:……主神还挺会做生意的。 发给系统的业绩点用这些东西回收,谁看了不说是资本家。 资本家真是无处不在。 公仪琢道:“那你们系统不能有实体吗?” 系统道:“有是能有,有些宿主不喜欢意识交流,觉得这样不安全,所以我们也是可以外置的。” 它只想跟那些宿主说多虑了,只要和系统绑定,那就是灵魂绑定,外置内置没有区别。 “外置需要在主神商城里面买一副躯壳,装载进去后我们系统就能有实体了。” 原来真的能有实体。 公仪琢道:“那你既然想体验一下,为什么不买一副躯壳呢?” 系统用沧桑大叔音叹了一口气,“太贵了,买不起。” 主神商城里的躯壳很多,不只有人形的,还有很多动物的,而且动物的占比更多,也更多样。 飞禽走兽,鸟兽虫鱼,各种动物的躯壳都有,其中最受欢迎的是猫猫狗狗之类的可爱的动物的,小众点的有鸟、蛇、乌龟等,但是无一列外都很贵,人形躯壳更是贵中之贵。 系统虽然带了很多宿主了,但是因为平时总是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业绩点没有攒下多少,要是想买躯壳的话,倒是也能买一副最便宜的。 但最便宜的是苍蝇,还是算了。 它想体验的不是和苍蝇那啥的感觉。 第123章 公仪琢沉默了一会儿,苍蝇的话也太…… 他对系统道:“等我完成任务后,应该会有很多成就点吧?” 系统点头道:“任务进度完成的节点奖励是倍数增加的,等你彻底完成任务,应该能有一万成就点,根据任务的完成质量,要是能评上优秀的话,还有额外的奖金。” 公仪琢不敢奢望奖金,但是光一万成就点就不少了,等他拿到成就点后,除了要多买些药膏屯着,还能剩下不少。 “统儿,我的成就点可以转让给你吗?” 系统惊了,“可以是可以,成就点和业绩点能一比一兑换,但是你转让给我干什么?” 公仪琢道:“我用不着那么多成就点,你可以拿去买一副喜欢的躯壳,这样你就能有实体了。” 他原本就没有很想回原世界,和李应棠在一起后就更没有这个想法了。 回原世界的机会是要用成就点兑换的,他现在没有了这一项花销,可以把这部分成就点给系统。 毕竟共事二十多年了,相处的很愉快,他实在不忍心系统变成苍蝇。 太恶心……不是,太残忍了。 系统很是感动,它带过那么多宿主,同事关系都很好,但是公仪琢还是第一个说要给它成就点的人。 它平时说话虽然很糙很成熟,但也是个有感情的系统,实在没忍住,汪的一声哭了出来,“你真是个好人,我就知道我的选择不会有错。” 公仪琢:……没想到他竟然有被系统发好人卡的一天,而且后一句怎么还是系统夸自己的? 系统在他脑子里面嗷嗷哭,一开始公仪琢还能安慰它两句,但是后面实在是被吵的头痛,哭倒没什么,但是能不能换个语音包,中气十足李逵音哭起来实在是太难听了。 不知道主神是怎么想的,出这样的语音包,关键是系统竟然还买了。 好不容易把系统安慰好,公仪琢本来想再睡一会儿的,也睡不着了,直接起了床,这个时候天也亮了,只是比他平时起床的时间还要稍微早一点。 采薇听到他起床的动静,谨慎的敲了敲门,“冕下,您起了吗?” 她昨晚没有听到李应棠来的动静,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一些好。 虽然她挺想看看的,但是怕被太子砍。 公仪琢走过去,直接打开了门,采薇有些惊讶道:“冕下,您今日起的真早。” 公仪琢脸一红,不好意思,是他平时起的太晚了。 采薇进屋给他收拾房间,她以为太子昨晚没来,要是来了的话国师今天早上绝对起不了这么早,但是走到床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采薇:……她还是单纯了。 公仪琢已经习惯了,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味道,不然他就算冻死,也一定要开窗通风。 采薇不动声色,上前收拾床铺,有点奇怪的事,这次床铺没有弄脏。 她越是收拾脸越红,脑子里满是看过的话本中的内容。 国师最近写的话本中的内容,不会有亲身经历吧? 第124章 年后的假期虽然只有三天,但是春节的气氛却一直延续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结束,这个年才算正式过完。 没过几天,就快到元宵节了,大虞的风俗和公仪琢原先世界的还挺像,元宵节的时候要赏花灯,这几天宫里的廊檐下,除了大红灯笼外,又挂上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花灯,花草的,动物的,人物的……应有尽有。 看的公仪琢这个手工废手又痒痒了起来。 他让采薇找了些扎花灯的材料来,准备亲手扎几个花灯。 准备扎花灯的材料简单,扎花灯就难了,公仪琢对自己的动手能力有数,打算扎个四四方方最简单的,然后在花灯罩上画个画就行。 采薇和他一起扎花灯,她的手艺比公仪琢好多了,虽然扎不出花灯师父扎的那样复杂精美的花灯,但是简单的花样还是能扎出来的,没一会儿就扎了一个荷花花灯出来。 公仪琢有些羡慕,“采薇,你扎的真好。” 采薇昧着良心夸赞,“冕下您扎的花灯也很好看。” 事实上就算是最简单的四角花灯,公仪琢也扎了个歪歪扭扭,只能算是勉强能看。 虽然采薇这么说,但公仪琢对自己扎的怎么样还是有数的,不过没关系,他可以靠字画来拯救。 穿到大虞这么多年,他接受的还是古代版的精英教育,字和画还是很不错的。 等花灯骨架上糊的宣纸干了,公仪琢提笔在上面先写了两句小诗, 第66章 灯火钱塘三五夜,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写完这句诗后,他又在另一面,画了一只站在花枝上的孔雀。 有了诗画相配,这有些“歪瓜裂枣”的花灯看着确实好看了许多,这次采薇夸出来的彩虹屁就是真心实意的了,“冕下写的诗真好。” 公仪琢脸一红,不好意思,这诗又是他“抄袭”来的,实际上是苏轼苏大大写的,他哪有这个文采。 他没应下这是自己做的诗,“是别处看来的,不是我做的。” 采薇没有怀疑,她刚才还奇怪钱塘是何处,看来是作诗的人所处的地方,小地方的地名没听说过很正常。 公仪琢画完孔雀后把花灯放在了一旁晾干,对采薇道:“对了,今年元宵节,宫中打算如何过?” 往年都是跟除夕那天一样,午时在宫里举办宫宴,不过今年眼看后天就是元宵节了,宫里却还没有发通知。 公仪琢一直觉得这种性质的宫宴就跟企业年会一样,领导喜欢办,员工们参加着烦,但是却又不得不参加。 采薇道:“我听说今年陛下想弄些不一样的,让在皇宫里办一场跟民间一样的灯会,与民同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觉得今年宫里挂的花灯比以往多不少,不过说是与民同乐,实际上有点劳民伤财。 在皇宫里办一场灯会要准备许久,但过完元宵就得拆了。 真的想与民同乐的话,不应该直接去民间的灯会吗? 不过公仪琢也就是略微这么想了想,就算他是国师,皇帝的决定也不是他能干涉和改变的。 第125章 公仪琢好几日没有出孔雀宫了,听采薇这么说起了些兴趣,和采薇一起去御花园中逛了逛。 后天就是元宵节,在皇宫里办灯会是李靖瑜突发奇想出来的,前两天才吩咐下来,时间很是紧张,御花园里都是忙碌的工人,要赶在后天元宵节前将灯会准备完。 看到公仪琢过来,宫人们放下手里的活,纷纷行礼,公仪琢让他们起身,没再继续往半灯会的地方走,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在的话,这些宫人既要跟他行礼,还不能干活,本来就紧张的时间更不够用,他还是离开的好。 等走出去一段后,公仪琢道:“采薇,你让宫里的神侍熬些热汤拿过来,给这些宫人喝吧,这么冷的天辛苦他们了。” 采薇应了声是,孔雀宫虽然不能插手皇宫中的事务,但是熬些热汤给宫人们喝还是可以的。 而且平日大虞境内某些地方要是遇上灾害或者饥荒什么的,孔雀宫的神侍也会离宫去这些这些地方救济百姓和灾民。 孔雀宫在大虞境内各地都建有明王神祠,百姓们会去上香祭拜,捐的香火钱很是可观,等遇到灾害和饥荒,这些富足时捐的香火钱就会被取出来,用于救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回到孔雀宫后,采薇立刻就去安排人熬热汤,公仪琢回到寝殿,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花灯。 他有闲工夫在温暖的房间里扎花灯,那些宫人却要在冰天雪地里准备灯会。 虽然工种不同,无可厚非,但是看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系统出来道:“你这国师当的也太尽职尽责了一些。”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比起师兄,我已经够懒散的了。” 作为国师他也就能做到给宫人送些热汤喝,关键还是要看皇帝如何做。皇帝贤明,才能海清河晏。 不过李靖瑜这些年越来越往昏君的路上奔,他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他戳了戳因为骨架没扎好,四条腿不怎么稳当的花灯,“你说,李应棠会是一个好皇帝吗?” 系统道:“这就要看你的了。” 他的任务就是让李应棠成为一个明君。 这任务难度谁看了不觉得大,毕竟大部分攻略者,虽然他们的任务目标和公仪琢的有些不同,但是一接近李应棠就被发觉不对劲砍了。 不过公仪琢倒是觉得还好,他知道李应棠实际上不是那么暴戾的人,他只是因为幼时的经历有些缺爱,缺安全感,他相信李应棠坐上皇位后会是一个好皇帝。 李应棠要是知道公仪琢对他这么有信心,怕是又要激动起来,不过他这时在东宫中,就算再喜欢公仪琢,也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 他坐在书桌后面,一边批公文一边问,“最近裕王如何?” 德全研着墨道:“自遇刺一事了结后,裕王殿下与往日无常,这些天参加了不少宴席。” 李应棠挑眉,“那我怎么没见到过他?” 德全笑了笑,“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裕王殿下无意间恰好和殿下您避开了吧。” 无意,分明是有意。 不过这些李应棠都不在意,“他去孔雀宫了没有?” 第126章 听他问这个,德全研墨的动作一顿,小心道:“前两日裕王殿下去了一趟孔雀宫,不过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应当只是祈福。” 李应棠哼笑了一声,“除了祈福他还敢干什么。” 德全道:“那是自然。” 不过就算是这样,李应棠也有些不爽,李应樾既然进了孔雀宫,那就要见公仪琢。 “雪天路滑,裕王这段时间在王府和皇宫间来来往往,还要去那么多大臣家宴饮,小心别摔了腿才是。” 德全一下子就领会了他的意思,笑道:“裕王殿下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转眼就到了元宵节这一天,御花园的灯会赶在这两天准备好了,从中午开始李靖瑜带着众大臣逛灯会,很是热闹。 公仪琢作为国师也到灯会上逛了一圈,不过没觉得有什么意思,灯会上的商贩都是宫人扮的,扮的再像对这些贵人也是恭敬的,没有真正的灯会上的那种烟火气。 他一直想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想看这样的。 在灯会上随意逛了逛,算是给了李靖瑜面子,公仪琢就想回孔雀宫了,走到灯会边缘基本没什么人的地方时,一旁摊位的空隙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公仪琢的胳膊把他扯了过去。 跟在公仪琢身后的采薇:…… 眼一花,国师怎么就不见了! 她急忙跟过去一看,两个摊位之间,也就勉强够一个人经过的窄小缝隙中,太子正侧身搂着他们家国师。 采薇:…… 打扰了。 她摸摸转过身,将旁边摊位的招牌拉了过来挡上,省得有人经过时看到。 幸好这里是灯会的边缘比较偏僻,没有宫人看到。 她想到这里觉得不对,这里装扮成商贩的宫人不会是被太子赶走的吧? 虽然这么说不对,但太子真是心机深重一男的。 公仪琢被吓了一跳,被李应棠拉过去的时候差点喊出来,闻到他身上的冷香味才才放下心来。 不过心脏还是在怦怦跳。 他仰头隔着帽纱看着李应棠,语气里有些责怪,“你吓死我了。” 这个过道极其狭窄,就算两人都侧着身子,也就是刚好能盛上,背贴着墙,胸贴着胸。 李应棠感觉到了他有些快的心跳,知道他是真吓到了,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放到他胸口给他轻轻抚了抚。 边道歉边占便宜,“是孤错了,本想给国师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吓到国师。” 公仪琢:……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不过他刚才在灯会上没见到李应棠还觉得有些奇怪,李应棠怎么会放弃这个光明正大和他见面的机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现在算是能确定李应棠的癖好了,这人就是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 等公仪琢的心跳缓了下来,李应棠把他的帷帽摘了下来,亲了亲他,“我还以为国师要再逛一会儿才会过来。” 公仪琢:……听着跟守株待兔似的。 他摇了摇头,“这灯会没什么好逛的。” 李应棠听出了他不喜欢,唇角勾了勾,他跟公仪琢一样,也不喜欢这种假扮出来的灯会。 “我带你去逛真正的灯会怎么样?” 第127章 听他说真正的灯会,公仪琢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是说皇宫外的灯会?” 李应棠点头,“当然。” “想不想去?” 公仪琢立刻点头,他当然想,但是点完头后又犹豫了起来,“我不能出宫。” 李应棠笑道:“我们偷偷溜出去,不让别人知道。” 公仪琢:…… 在外面“不小心”听到的采薇:…… 公仪琢有些心动,但他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犹犹豫豫道:“这样能行吗?” “当然行。” 李应棠循循善诱,“等晚上我去孔雀宫找你,然后我们偷偷出宫,等到天亮前再回来就行。” 公仪琢越发心动,“真的可以吗?” “可以,有我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应棠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玉奴,你不信我?” 第67章 公仪琢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睛,心里酸软一片,“我当然是信你的。” 李应棠唇角弯起,低头亲了亲他,“那等晚上我去孔雀宫接你。” 公仪琢点头应了下来。 外面的采薇:……他们家国师就这么被拐走了。 和李应棠商量好晚上出宫约会的事,公仪琢从那条小窄缝里走了出来,看到等他的采薇怪不好意思的。 幸好戴着帷帽,还算有些脸面。 等离开御花园后,公仪琢轻咳了一声,对采薇道:“晚上……” 不等他说完,采薇就道:“奴婢知道,夜里冷,冕下要多穿一些,等回去奴婢给您准备。” 公仪琢脸一红,刚才他和李应棠说的话采薇都听到了,好羞耻。 两人默默回了孔雀宫,晚上容瑾过来找他,两人一起用了晚膳,聊了一会儿天后,容瑾就回自己的寝宫休息了。 等他走了后,公仪琢就开始期待了起来,等着李应棠来接他,然后两人一起去看真正的灯会。 等到天彻底暗下来,窗户边终于传来了动静,一听就知道是李应棠来了。 公仪琢听到动静走到窗边,路过桌子时看到了放在上面的花灯,是他和采薇前两日时扎的那两盏灯。 他想了想,把这两盏灯都提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李应棠刚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了提灯站在窗边等他的公仪琢,这副场景和他上次来,公仪琢醉酒时还挺像的。 不过上次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公仪琢就搂住他的脖子嫌他来的晚,还有亲亲,跟这次只是提灯看着他有些不一样。 公仪琢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他来,厚衣服都穿的整整齐齐,一看到他就道:“我们快点走吧?” 李应棠却没有动,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 都是过来人了,懂得都懂。 公仪琢脸色微红,踮脚轻轻亲了他一下。 李应棠顺势揽住他的腰,把他从窗户里面抱了出来。 公仪琢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他没有多想,顺嘴感慨道:“你力气好大。” 听到他直白的夸奖,李应棠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想去看灯会的话就不要招我。” 公仪琢:……他有点冤枉。 熟练的关上窗户,李应棠拉着他手,轻车熟路的避开孔雀宫中巡逻的侍卫朝着宫墙走去。 公仪琢看着有点心酸,他们两个一个是国师,一个是太子,但谈个恋爱却要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瞒着家长和老师偷偷早恋的学生。 第128章 等走到李应棠常翻的宫墙边,李应棠道:“我们要翻墙出去,国师还是第一次翻墙吧?” 公仪琢:…… 其实这是第二次了,之前他翻过一次墙,而且恰好翻的也是这个位置。 他那次翻墙,还是这人害的。 现在想起来,公仪琢还是有些怨气,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含糊的点了点头。 李应棠道:“别怕,我托着你上去。” 他抱起公仪琢,把他举了起来,托着他坐到了墙头上,然后自己一蹬墙就窜了上去。 公仪琢:……这样真的会显得他很弱。 他还记得当初他是怎么一瘸一拐,艰难的尝试了好几次,才翻上墙头的。 李应棠翻上墙头后,跳到了墙外侧,然后朝着坐在墙头上的公仪琢伸出双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公仪琢还是相信他那把子使不完的牛劲的,没有犹豫就跳了下去,李应棠果然稳稳接住了他,还顺势亲了一口。 等公仪琢落地后,一旁的树林中走出来三道黑乎乎的人影,公仪琢看到心里一惊,和李应棠牵着的手猛的攥紧。 李应棠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是德全他们。” 等人走近看的清楚了,果然是德全,还有王忠王勇两兄弟。 德全上前行了个礼,“殿下,宫门那儿都已经打点好了,您和冕下盛着马车出去就是。” 李应棠点了点头,“今晚辛苦你了,等孤回来赏。” 德全一下子就精神振奋了,这心也不累了,天也不冷了,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他在所不辞,谁也别跟他抢。 不过太子以前虽然也经常赏他们这些办事得力的下属,但是却从来没有说过辛苦了这种话,和国师在一起后,太子还是改变了许多的。 今天晚上德全还是在孔雀宫附近望风,王忠和王勇两兄弟则是跟着一起出宫,保护李应棠和公仪琢的安全。 李应棠是很想和公仪琢过二人世界,但还是公仪琢的安全重要,要是只有他自己的话,倒是无所谓。 两人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小马车,王忠和王勇坐在外面驾车,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给皇宫门口的侍卫看过东宫的腰牌后,侍卫立刻就放行了,一句话都没有问。 开玩笑,谁敢盘问太子? 马车顺利驶出皇宫,公仪琢有些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竟然这么顺利就离开皇宫了。 李应棠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我都说了,有我在不用担心。” 公仪琢有些感动,撩开马车上的窗帘看着外面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不是因为国事出宫。”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也有些触动,“等以后,你想出宫我就带你出宫。” 公仪琢回头看着他,唇角微弯,浅笑道:“这怎么能行,有今日这一次就够了。” 今夜因为是元宵佳节,人们都忙着过节,没有人盯着他和李应棠,两人才能顺利出宫,平日里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李应棠连进孔雀宫见他,都要趁夜色偷偷摸摸的,更不用提带他出宫了。 李应棠看着他,目光沉沉,他知道公仪琢担心什么,但是他既然说了就能做到。 他以后还要天天光明正大的夜宿孔雀宫。 第129章 公仪琢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就受到了系统的提示,“任务进度提升到百分之四十了,获得五百成绩点奖励。” 听到系统提示,公仪琢很惊讶,任务进度怎么就百分之四十了? 李应棠现在就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腰捏着他的手,俺这挺昏庸的,怎么就在成为明君上,进度进度达到百分之四十了? 系统也有些疑惑,猜测道:“或许,他现在有了强烈的成为一个明君的想法吧。” 公仪琢:…… 李应棠是想当皇帝了? 他虽然是太子,只要不犯不可饶恕的错误,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但他要想当皇帝,怎么也要等李靖瑜先驾崩。 虽然系统总叫李靖瑜老皇帝,但是李靖瑜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年纪算不上很大,如无意外少说还有一二十年好活。 现在就想当皇帝的话,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公仪琢不敢深想,毕竟以李应棠的性格,他是真做得出来这种事,而且他和李靖瑜本来就没什么父子情,要不是身份特殊,估计他早就把李靖瑜那啥了。 马车缓缓停下,王忠的声音透过车门传了进来,“公子,到了。” 听到公子这一称呼,公仪琢愣了一下,很快着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宫外,不能再叫李应棠太子,也不能叫殿下,当然名字就更不能叫了。 公仪琢道:“等到灯会上,我要怎么称呼你?” 要是叫喂的话,总想起“第一我不叫喂”。 李应棠挑眉,他倒是忘了考虑这件事,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一个。 “叫夫君如何?” 公仪琢:…… 他脸一红,“让别人听到不好。” 他现在算是知道古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保守了,但在大街上两个男子这么称呼,未免有点太开放了。 见他在意的只是会被别人听到,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的李应棠心中顿时火热,“那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再这般喊我。” 公仪琢:……好像又中圈套了。 他轻拍了李应棠一下,“你认真一点,不然我也叫你公子?” 公子也太生分了一些,李应棠不满意。 “叫哥哥也好。” 哥哥像什么话,公仪琢红着脸道:“我比你大,怎么能叫你哥哥。” 李应棠从善如流,“那我叫你哥哥。” “哥哥。” 公仪琢被他这一声哥哥也叫的心里热乎乎的,这么看的话,李应棠完全就是他原世界正流行的小狼狗啊。 “你别乱叫,要是没合适的,我就称呼你公子了。” 公子是绝对不行的。 李应棠拥着他,在他耳边道:“叫我秋郎。” 公仪琢一怔,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李应棠现给自己取的? 李应棠道:“这是我的乳名,母后给我取的。” 他是秋天的时候出生的,先皇后生他的时候秋海棠开的正盛,就以海棠的棠字做了他的大名,秋郎做了乳名。 第68章 不过这名字在他四岁后就没有人再叫过了,所以那时才穿越过来的公仪琢不知道。 公仪琢听了他这名字的由来,又狠狠怜爱了。 李应棠这狗男人是真的疯,但也是真的让人心疼。 “秋郎,我们去看灯会吧。” 第130章 王忠说到了以后,两人在马车里又待了好一会儿才从马车里面出来。 两兄弟眼观鼻,鼻观心,太子和国师在马车里面干什么他们完全不好奇,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一点都没有听见! 李应棠率先下了马车,然后牵着公仪琢的手下来。 一下马车,就听到了灯会上传来的热闹的声音,马车现在停在灯会的边缘,不远处灯市如昼。 公仪琢看着这真正的灯会很是兴奋,和李应棠相携朝着灯会中走去,王忠和王勇默默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大虞是有宵禁的,大概晚上九点后就不允许百姓外出了,等到凌晨四点才可以出门,不过今天是元宵佳节,宵禁暂时取消,灯会会一直举办到凌晨。 灯会上最多的东西就是花灯了,逛灯会的人手中也大都提着一盏灯,公仪琢下马车的时候没有忘记他带出来的那两盏花灯,还提在手里。 他对李应棠道:“你要哪一盏?” 李应棠早就注意到他提着的两盏花灯了,一盏四四方方,只是最基础的花灯造型,但是扎的还有些歪,不过上面的字画都很不错,另一盏则是精致许多的莲花灯。 李应棠挑眉,“玉奴,这两盏花灯都是你亲手扎的?” 公仪琢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一盏是我扎的,一盏是采薇扎的。”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你觉得哪盏是我扎的?” 这还用得着猜吗,他每年挂在梅园中的剪纸都被李应棠收藏了,他手艺如何,李应棠再清楚不过。 他拿过公仪琢扎的那盏花灯,念出了上面的那首小诗,“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玉奴这是说的自己?” 见他一下子就“猜”中了哪盏花灯是他扎的,虽然原因不能深想,但是公仪琢还是挺高兴的,“就是首应景的诗而已。” 他扎的花灯被李应棠挑去了,他便打算提着采薇扎的莲花灯,不过李应棠把他手里的莲花灯也接了过去,转手递给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王忠。 王忠:……这是员工福利吗? 王勇:……他也想要。 公仪琢闻到了一点醋味,笑道:“就是一盏花灯而已。” 还是采薇扎的。 李应棠道:“都怪我考虑不周,应该也扎一盏花灯送给你的。” 现在现扎是来不及了,但也不能让他提着别人扎的花灯。 正好他们走到了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前,摊位前聚集着不少人,在猜灯谜赢花灯,李应棠心中一动,“我给你赢一个好不好?” 公仪琢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很感兴趣,点了点头。 两人在摊位前等了一会儿,很快就等到了新一轮猜灯谜比赛开始,一轮比赛一共五道灯谜,全都猜中就能在摊主摆出来的花灯中挑一盏。 摊主开始出灯谜,几乎是他刚说完李应棠就能猜出来,不给其他的参赛选手一点机会。 本来也想参与一下的公仪琢:……他一道都没有猜出来。 肯定是因为他总在孔雀宫中,对大虞的风土人情还不是很了解的缘故。 李应棠五道灯谜全部猜中,摊位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摊主道:“这位公子好文采,上前挑盏花灯吧。” 李应棠带着公仪琢上前,让公仪琢挑,一共十几盏花灯,虽然不是多么复杂的款式,但是都挺好看的,公仪琢扫了一眼,一下就挑中了一盏画着秋海棠的。 他拿起这盏秋海棠花灯,“我要这个。” 第131章 灯会上不仅有卖花灯的,还有许多卖小吃和其他小物件的摊子。 公仪琢本来还担心自己戴着面具逛灯会会不会有些奇怪,引人注目了一些,不过走在街上才发现,灯会上戴面具的人很多,他一点都不奇怪。 大虞的元宵节也有戴面具的习俗,一是为了驱鬼逐疫,二是为了祈福纳吉,三则是单纯为了好玩,因此有很多人戴。 见到这副情形,公仪琢不由得放心了许多,专心享受逛灯会的快乐。 看了一会儿花灯后,他的注意力就被灯会上的小吃摊吸引了过去,现在距离他和容瑾吃的那顿晚饭也过去好一会儿了,肚子又空了出来。 他和李应棠一起到小吃摊上吃了一碗小馄饨,古代的小馄饨虽然没有现代的那般精美,但是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味道也很不错。 他看着在他对面直接端着碗喝馄饨汤的李应棠,“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小摊上吃东西。” 李应棠挑眉,其实这句话他来说才对,公仪琢会吃这种小摊上的东西才更让人惊讶。 毕竟他以前不受宠的时候过的都是苦日子,饭都吃不饱,这样的小馄饨放在那时,绝对称得上是难得的美味。 倒是公仪琢,从小在孔雀宫长大,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刚才要不是他主动提出来想吃这路边摊上的小馄饨,他决不会带他吃。 倒不是觉得这小馄饨有什么不好,而是他觉得更好的,更精致的东西才能配得上公仪琢。 李应棠道:“大家都吃的,我为什么吃不得,何况玉奴你都吃了。” 而且他看公仪琢还挺喜欢的。 虽然是小馄饨,但是一碗里面有十二个,再配上一大碗汤,分量十足,公仪琢喜欢是喜欢,但是实在是吃不完。 李应棠把汤都喝干净了,他的碗里却还有一大碗汤和两个馄饨。 公仪琢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对他道:“我吃不下了,你还吃不吃?” 李应棠挑眉,把脑袋凑了过去,“你喂我?” 公仪琢脸色微红,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把勺子递到李应棠嘴边,李应棠一口一个,很快就把两个馄饨都吃了,吃完还觉得意犹未尽,要是公仪琢喂他的话,他还能再吃两碗。 喂食物是很亲密的事,尤其喂的还是吃过的,公仪琢在问他前其实有点犹豫,怕他会嫌弃,不过李应棠连他的那啥都……只是小馄饨而已,应该没问题。 果然李应棠美滋滋的就吃了,幸好他能吃,不然这两个小馄饨就浪费了。 浪费粮食可耻,尤其是在物资相对更匮乏的古代。 两人吃完馄饨起身,继续逛灯会。 灯会上的人很多,两人离得很近,肩挨着肩,衣袖下手牵着手,公仪琢凑近李应棠,小声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李应棠心中一动,虽然他不知道公仪琢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事,但这毫无疑问是在夸他,是对他的信任和期许。 他定然不会让公仪琢失望的,他也早就想把李靖瑜那个老东西从皇位上踢下来了。 系统再次传来提示,“任务完成进度百分之四十五。” 公仪琢:……他这二十多年一直觉得这任务很难,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吗? 第132章 吃完小馄饨后,公仪琢很快就被另一个摊位吸引了过去,这个摊位前也有不少人,看衣着都比较讲究。 公仪琢走过去一看,发现这摊位上卖的都是些话本,游记,还有连环画等有意思的闲书。 他之前看的话本都是采薇给他带进宫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古代卖话本的小摊。 他的手下意识的就朝着一本话本伸了过去,但是伸到半道的时候手转了个方向,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本游记。 差点忘了李应棠就在他身边了,不好意思让他知道自己还看这种话本。 他假模假样翻开游记看了两眼,李应棠就没有他这种顾忌了,直接把他原本看中的那本话本拿了起来,光明正大的翻开看了两眼,挑了一下眉。 写的差点意思,文绉绉的,远不如闲余公子写的霸道屠户冷铁匠直白刺激。 他将这本话本放下,对摊主道:“有闲余公子的书吗?” 正在假装对游记很感兴趣的公仪琢:! 李应棠是怎么知道他的笔名的?! 摊主笑道:“闲余公子的话本一书难求,我这小摊就算有也早就被买走了,公子,不如您看看这本,这本也很不错。” 其他的话本就不必了,自从看了闲余公子写的后,其他作者的书看起来总觉得缺点东西,不够劲。 如果李应棠是现代人的话,那他这种感觉就有的形容了,全网无代餐。 公仪琢心慌意乱,还很羞耻,李应棠知道他的笔名,还看过他写的小h书。 要死了。 不过还有一点他比较庆幸,就是李应棠还不知道他就是闲余公子,闲余公子就是他。 还能活,但只能活一点点。 知道摊位上没有闲余公子的书后,李应棠兴趣缺缺,对公仪琢道:“喜欢这本游记?” 第69章 公仪琢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游记扔飞出去,胡乱点了点头。 李应棠把这本游记买了下来,“还有想买的书吗?” 公仪琢摇头,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感觉再多待一秒身份就要暴露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走到这个书摊这里来? 还没等他拉着李应棠离开,李应棠忽然搂住他的腰,带着他到了书摊一旁的角落中,就连王忠和王勇也是。 公仪琢有些不明所以,现在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但是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 李应棠背对着他,小声道:“礼部侍郎。” 公仪琢听他说礼部侍郎还有点懵,从他的肩膀上露出一双眼睛朝着书摊上看过去。 果然看到了礼部侍郎。 怪不得李应棠要躲,他还以为他是又想做瑟瑟的事。 也是,李应棠虽然疯,但也没有这么不分场合。 礼部侍郎今年四十出头,人到中年,颌下留着长须,一副风度翩翩的文人样子。 只见他走到书摊前,对摊主道:“有闲余公子的霸道屠户冷铁匠吗?” 公仪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礼部侍郎! 李应棠这么问很正常,但四十多岁儿女双全的礼部侍郎为什么也这么问啊?! 他的书粉都是些什么人? 第133章 得到摊主没有的回答后,礼部侍郎遗憾离开。 公仪琢道:“他走了。” 李应棠松开他,顺便趁着这处角落灯火昏暗,在他脸颊上偷了个香。 公仪琢脸红道:“你要不要也戴个面具?” 今天晚上应该会有不少跟礼部侍郎一样出来逛灯会的官员或者皇亲国戚,要是碰上就不好了,他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跟在李应棠身边,说不定有人会看出他的身份来。 李应棠也觉得戴个面具比较好,他自己是无所谓,可是公仪琢是万万不能让人认出来的。 两人走到一个面具摊前挑面具,上元节戴的面具大都是傩面具,青面獠牙的,确实很有驱鬼逐疫的效果,就是不怎么好看。 公仪琢在这个摊位上没看到喜欢的,正想去另一个摊位上看看,这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灯火阑珊的角落,一个男人蹲下给一个看着也就四五岁的小孩糖画。 小孩看着有些犹豫,顿了顿才把糖画从男人的手里接过来舔了一口,男人见了笑了起来,把小孩抱了起来朝着旁边一条黑乎乎的小胡同走去。 这场景看着挺像父子的,但是公仪琢却觉出了些不对劲,这男人长的尖嘴猴腮的,脸上的笑容看着也不怀好意,不像是哄孩子,像是拍花子。 古代拐卖人口比现代更加猖獗,公仪琢猜到这个可能,当即就想阻止,拦住那个男人问清楚,他刚走了两步,想要叫上李应棠一起。 这时却恰巧有一队杂耍艺人经过,将他和李应棠隔了开来,公仪琢喊了一声秋郎,但是李应棠还在摊位上挑面具,周围人看到杂耍艺人表演的杂技,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的声音被掩盖了个严严实实,李应棠没有听到。 眼看那个疑似是人贩子的男人就要消失不见了,公仪琢心里着急,只能先追了上去。 那个男人看着挺瘦小的,就算只有他一个人,应该也能打得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一米八二的大男人。 他跟着那个男人拐进了小胡同里面,追了上去,“等一下。” 抱着孩子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立刻变得凶戾起来,扭头抱着孩子就往胡同深处跑。 见他这反应,公仪琢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人绝对是人贩子! 人贩子虽然抱着个孩子,但是跑的速度很快,拐了几个弯后就不见了踪影。 公仪琢站在一个岔路口,不知道往哪里追,实际上他跑了这一千来米远后也没什么力气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都冒了一层薄汗出来。 绝对不是他体力太差的缘故,都是因为他穿的太厚了! 追丢了人,公仪琢虽然心急但是也没办法,想着快些回去找到李应棠,然后让他派人去抓这个人贩子。 迟了他怕那个小孩会有危险。 他刚转过身,系统就突然跳出来大喊了一声,“小心!” 它的声音直接在公仪琢的脑子里面来回震荡,公仪琢被吓了一跳,不等他问系统小心什么,黑暗里面突然冲出来两道黑影。 黑影从背后一把捂住了公仪琢的口鼻,公仪琢只觉得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他隐约听到,“多管闲事,好好逛灯会不就没事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134章 公仪琢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眼前是陌生的床帐,他觉得身体有些酸痛,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结果发现手脚都被捆住了。 公仪琢:……想起来了,他昨天晚上见义勇为未遂,反被人贩子给绑架了。 …… 救命! 他挣扎了两下,绳子绑的很结实,根本就挣脱不开。 系统道:“别白费力气了,就你这小身子骨,别再把皮给磨破了。” 公仪琢勉强从床上顾涌着坐了起来,“统儿,下次你再提醒危险,能不能提前的多一点?” 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又不是武侠小说中的绝世高手,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系统道:“我给你的这点提示已经是擦边了,毕竟按理来说我只能监测李应棠的情况。” 听到李应棠,公仪琢心一紧,他被绑架了,李应棠现在肯定很关心他。 都怪他不好,当时不应该那么自信,应该等李应棠一起抓人贩子。 谁能料到那个人贩子竟然还有同伙。 眼看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公仪琢道:“那李应棠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系统道:“他又没被绑架,当然比你要好,在满皇城找你呢。” “你坚持坚持,以他找你的速度,两三天的时间已经就能找过来。” 公仪琢:……这是他想坚持就能坚持的吗? 谁知道这群人贩子绑他回来是要干什么。 他知道李应棠肯定会来找他,其实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但他是偷偷和从宫里溜出来的,失踪两三天,他师兄肯定会发现,不得把整个皇宫都掀了? 公仪琢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李应棠来救我,我不是又拿到了五百成就点奖励吗,有没有现在用的上的道具,比如空间传送什么的?” 最好直接把他传送到李应棠附近。 系统:……这想的也太美了一点。 “这你就不用想了,这种东西系统商城里面有是有,但是你买不了。” 他能在系统商城里面买的东西,必须是任务世界中本来就有的,比如他先前买的药膏和平安扣,这个世界中也有,只是系统商城中的商品效果更好。 如果可以无限制用成就点兑换系统商城里面的东西,那公仪琢兑换一把ak出来,就算这些绑架他的人贩子都是练家子,那也能全部给突突了。 公仪琢听了后很是失望,不等他想出来个逃出去的方法,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连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风韵犹存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身后跟着好几个青壮。 公仪琢一眼就从这几个人中,看到了昨晚那个拐了小孩,还绑架了他的男人。 花娘走到进屋内看到坐在床上公仪琢,呦了一声,“醒的还挺早的,省得叫了。” 公仪琢以前演过类似的桥段,当时只觉的好笑,光是忍笑就忍得很是辛苦,更不用说提供出什么精彩绝伦的表演。 现在亲身经历,心里紧张的厉害。 他强装镇定,看着花娘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第135章 花娘当然不会一上来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道:“你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还问?” 公仪琢皱眉,看来这群人贩子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这么做多久了,拐了多少人。 花娘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肩膀,公仪琢一颤,往后面躲了一下,警惕道:“你干什么?” 花娘收回手,搓了搓指尖,“穿的这么好,像是富贵人家的,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听她这么说,公仪琢瞬间想了很多,这群人先问他的身份,应该是有所顾忌,毕竟皇城里面皇亲国戚和王公贵族众多,要是绑了什么重要的人估计他们也不敢得罪。 但他国师的身份肯定是不能说的,公仪琢想了想,“我是礼部侍郎的侄子,你们要是识相的话,还是快点放了我的好。” 听他这么说,花娘的眉头皱了起来,礼部侍郎的侄子? 就在公仪琢升起希望的时候,她的目光冷了下来,看着公仪琢冷笑道:“胡说八道,礼部侍郎是独子,哪有什么侄儿。” 第70章 公仪琢心一惊,他都不知道礼部侍郎是独子,这个人贩子头头竟然知道!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就是对京中的官员很熟悉。 花娘没了耐心,直接伸手把公仪琢脸上还戴着的面具扯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不老实的小子到底是谁。 公仪琢下意识后退,但是他手脚都被绑着,没什么躲避的余地,面具还是被扯了下来。 他的面具绑的紧,还是和头发绑在一起的,花娘这一扯,把他的头发也扯散了开来。 公仪琢疼的嘶了一声,眉头微蹙,散下来的头发落在了他的脸颊边,显得他有些脆弱。 他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而且就只有短短一瞬,但是在花娘和几位打手的眼里,就跟慢动作似的。 这世上,竟然能有人长的这么好看! 之前只觉得惊为天人这个词太过夸张,原来真的有人能配得上这个词。 大明王身边伺候的神侍,最多也就长这个样子了吧? 公仪琢:……这些人完了。 他的脸虽然好看,但是不是那么好看的。 看到他的长相后,花娘态度大变,反应过来后一屁股坐在了公仪琢的身边,搭着他的肩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我花娘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她说着伸出手指勾公仪琢的下巴,“但跟公子你这般俊美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公仪琢扭头避开她的手,有些慌张道:“你、你干什么?” 他可是弯的,还是有对象的! 花娘被他躲开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对长的好看的人,她会宽容一些。 毕竟越是好看,能给她挣得银子就越多。 她笑道:“早就不是雏儿了,有什么好装的?” 公仪琢一惊,这么隐私的事,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以他的年纪,是雏儿才不正常。 花娘暧昧道:“你那相好是男人吧?” 公仪琢眼睛瞪大,这也能看得出来?! 第136章 公仪琢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他渐渐变红的脸上来看,花娘就知道她猜对了。 看公仪琢这细皮嫩肉,一身锦衣华服,就知道他肯定是被娇养的,就是不知道这只金丝雀是哪位贵人养的小宠物。 要是公仪琢知道她想了些什么,一定会很无语,他堂堂国师用得着别人养? 硬说的话,李应棠还是他“养”大的。 花娘道:“你就别胡扯了,老老实实说你的相好是谁,要是我认识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你送回去。” 公仪琢心中一动,这花娘好像真的认识许多王公贵族和官员朝臣,不然她不会这么说。 不过他很确定,她肯定不认识李应棠。 李应棠的名号肯定是不能说的,不然他怕花娘听了直接撕票,想了一圈后,他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是定南王。” 对不起了,师父和定南王,想来想去,只有定南王合适。 定南王身份高,花娘可能会有所忌惮,而且她要真是把他送回到定南王那里,也不会露馅,他国师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听他说定南王,花娘皱起眉来,她知道定南王今年回京了,因此并没有怀疑公仪琢说的话,还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怪不得这么多年定南王一直没有娶王妃,原来是喜好男色,还养了这么一个绝色在身边,进京都要带着。 不过她虽然知道定南王,但是跟定南王肯定是不认识的。 丢了这么个绝色,定南王肯定会着急,说不定已经在皇城中大肆寻找起来了,但是让她就这么把人送回去,她又有些舍不得。 何况公仪琢现在已经见过他们这些人,还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买卖,等他回到定南王身边后,说不定会报复他们。 公仪琢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脸色变化,心里很是紧张,坏人的话不可信,花娘说可能会把他送回去,他不太信,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他看着花娘,“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你放了我,我也找不回来,但你要是不放我,太……王爷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找到我的。” 到时候他们就都要完了,他都不敢想李应棠会怎么处置这些人。 当然放过了他也是一样,他不告状才怪,人贩子和绑架犯都不能放过。 不得不说,他这话确实让花娘有了些动摇,但是公仪琢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她也实在是舍不得让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公仪琢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花娘笑道:“你不用说这些话诓我,来都来了,哪有这么轻易就走了的道理。” 她说着招手让两个打手上前,把捆在公仪琢身上的绳索解了。 看着公仪琢手上被绳索勒出来的红痕,花娘心疼道:“就这么捆一下子就红了,皮儿真嫩。” 公仪琢:……你被捆上半夜你也红。 看花娘这意思,是不打算放他离开了,公仪琢揉着手腕道:“你就不怕定南王?” 花娘红唇勾起,“定南王虽然也是个王爷,但到底是异姓王,如今年已经过完了,他不回封地的吗,哪有那么多功夫耗费在你一个男妾身上?”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寄希望于定南王,免得到时候失望,男人有几个是可信的?” 公仪琢:……虽然但是,他也是男人来着。 第137章 花娘警告了公仪琢一番,让他好好在房间里面待着,不要想着逃跑,跑也跑不出去,就带着打手离开了房间。 等她走后,公仪琢起身去门口看了看,发现门外站着两个打手,他又去房间的后窗看了看,后窗外倒是没有人守着。 不过他并不打算从后窗逃跑,他翻墙都不利索,这么逃跑十有八九会被抓回来,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他在房间里东翻西找,打算找些能防身,或者对逃跑有用的东西。 这间房间装饰的很华丽,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淫靡暧昧的感觉,挂着许多粉色的纱幔和珠帘,还有一股淡淡的奇香,不知道是什么人住的。 不过他刚被绑着扔到这间房里,这间房间应该不是有人常住的,或许是客房之类的? 公仪琢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边打开柜子门一边问系统,“统儿,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吗?” 系统道:“皇城城郊的一处庄子里。” 皇城城郊,果然不是在皇城里面,怪不得这些人贩子胆子这么大,不过这样李应棠找他也就更难了。 昨晚他昏迷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给李应棠留下什么线索,现在是古代也没有监控,想找他本来就很难。 公仪琢皱起眉来,“那昨晚被拐来的那个小孩呢?” 系统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不过你放心吧,那小孩也在这座庄子里,现在和其他孩子待在一起,暂时没有危险。” 听它这么说,公仪琢放心了一些,只是他没想到还有其他孩子,看来这些人贩子拐了不少。 只是这么多孩子失踪,算是一件大事,看花娘他们那些人的做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还以为至少皇城中是一片祥和的。 他在衣柜里翻了翻,里面都是些轻薄的衣服还有床单被褥什么的,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关上衣柜又打开了旁边放着的一个矮柜。 矮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堆瓶瓶罐罐,打开闻着有点药香味,公仪琢疑惑道:“怎么这么多药膏?” 系统道:“跟你用的那种用途一样,就是效果差很多。” 公仪琢脸一红,立刻把手里的瓶子扔了回去。 这间房果然不正经! 他关上抽屉打开下面的柜门,柜子里面放着只放着一个精美的红木小箱子。 公仪琢想,这不会是古代的保险柜吧,装的肯定是好东西。 只是这小箱子上怎么没挂锁? 他把箱子抱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打开。 箱子里面满满当当,只是看了一眼,公仪琢的眼睛就差点瞎了。 全都是古代的小玩具! 一箱子全都是,怪不得这么沉。 公仪琢后退了几步,刚才要不是这箱子沉,都已经被他掀飞出去了。 他脸羞的通红,不敢看但是又有点好奇。 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系统倒是很感兴趣,“这玉势用的玉料还挺不错的。” 公仪琢:…… 幸好有系统在,他淡定多了。 他走过去,离的箱子老远,伸手用指尖挑着箱子盖扣了回去,等看不到那些比李应棠的东西还夸张的物件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下不去手把这个箱子再放回到柜子里去,随便找了块布盖了上去,眼不见心为静。 公仪琢回到床边坐下,脸还是有些红,“统儿,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 第71章 系统道:“很明显是个暗娼妓馆啊,你还没看出来吗?” 公仪琢:……他就知道这地方不正经! 警察叔叔,他是被绑架来的,不是他自己要来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花娘在看到他的长相后为什么那么激动了,还问他那些问题,知道他是定南王的人后也不愿意放了他,现在看来明显是想把他发展成“员工”。 李应棠快来救他! 知道这是不正当娱乐场所后,公仪琢坐不住了,刚才他就该翻墙逃跑的,就算翻不过墙也要翻,扛着墙头跑。 他刚从床上站了起来,这时房门就又被打开了。 公仪琢心一紧,还以为又是花娘,看了过去。 不过进来的人不是花娘,是个年轻男子。 这男子手中还提了个食盒,看着像是过来送饭的。 青芩一进门就看到了公仪琢,花娘让他过来给公仪琢送饭的时候,说这次抓过来的人长的跟个天仙似的,他就有些好奇。 庄子里面的男男女女,除了那些打手和干粗活的仆役,哪个都是美人,但是花娘还是头一次这么形容一个人。 现在亲眼看到,他才相信花娘一点都没有夸张。 只是可惜了,被抓到这种地方来,就算再美好的人,也只能陷进淤泥里。 青芩走进屋里,转身把房门关上后,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过来吃早饭吧。” 公仪琢觉得他和花娘那些人有些不同,走过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芩神色淡淡,“我叫青芩,是这庄子里的人。” 他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一一拿了出来,“是花娘叫我过来给你送早饭的。” 公仪琢眉头微蹙,这饭他不太敢吃。 青芩拿来的早饭还挺丰盛的,放到一半桌子上就放不下了,因为一半桌子都被那个红木小箱子占了。 他有些奇怪,伸手去掀箱子上盖的布巾,公仪琢想阻止他,但是来不及,青芩一下子就把布给掀开了。 他自然知道这红木箱子里盛的是什么,只是本来应该在柜子里的箱子,为什么会在桌子上? 他看了公仪琢一眼,公仪琢脸色涨红,早知道刚才他就把这箱子放回柜子里了。 青芩略微一想,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把箱子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继续把食盒里面的饭菜放到桌子上。 “你这么害羞做什么,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没错,关键是太……大了。 他这么坦然,公仪琢都不好意思再不好意思了,再说这东西也不是他的,还是把他绑来的这些人的。 青芩都没有不好意思,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第138章 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看着比公仪琢在孔雀宫里吃的都不差多少,两人在桌边坐下,青芩递了一双筷子给公仪琢,公仪琢接过筷子说了声谢谢,但是却没有吃。 他看着青芩道:“我觉得你跟花娘那些人不同。” 青芩喝粥的手一顿,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与花娘确实是不同的,以后你也会与我一样。” 公仪琢:……他明白了,但是他不想和青芩做同事。 “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青芩摇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来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公仪琢就听的挺难受。 青芩长的不算是很好看,但是很秀气,眉眼细长,鼻子和嘴巴都小小的,皮肤细白,说话也轻声细语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公仪琢低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青芩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而是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想着这些的好,你长的好看,只要听话,花娘不会难为你的,但要是不听话,只会比死还难受。” 公仪琢:……没想到他在古代遇上黑恶势力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青芩安安静静吃饭,见公仪琢还是没有动筷子,“吃些东西吧,这些饭菜没问题的。” 心思被戳破,公仪琢有点尴尬,“我没什么胃口。” 他是担心饭菜有问题,但是青芩都吃了,应该不用担心,他说的没胃口也是真的。 被绑架到这种地方,吃得下去才是怪事。 青芩道:“我看你不吵不闹,是个聪明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吃饭才行,不然做什么想什么都没有力气。”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眼睛缓缓亮了起来,青芩还是第一个说他聪明的人。 他绝对是个好人。 青芩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也算是心如死灰的人了,但是却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被父母卖掉,就是因为家里吃不起饭,把我卖了,爹娘和哥哥才能有饭吃。” 公仪琢这两世只见过两个吃不饱的孩子,一个是李应棠,一个就是青芩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庄子里和青芩一样的人肯定还有很多。 他原本觉得被绑架到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背了,但现在却觉得这一趟是他该来的。 但是……李应棠快点来救他啊。 光他自己救不了一点这里的人,他自己都跑不出去! 勉强喝了一小碗粥,青芩已经吃完了,问他还吃不吃,公仪琢摇了摇头,他就把吃剩的东西放回了食盒里。 公仪琢以为吃完饭后他会离开,但是等了一会儿后青芩还是没有走。 他忍不住问道:“那个……你今天不忙吗?” 青芩摇头,“你不是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了吗,我们都是晚上才忙。” 公仪琢:……好有道理。 又沉默了一会儿,青芩道:“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其实花娘不止让我过来送饭,还让我看着你,省得你逃跑。” 公仪琢:又说他聪明,要不是他已经有对象了,他都要爱上青芩了,这种场所的人都这么会说话的吗?句句都能说到他的心坎上。 青芩接着道:“还有一件就是,她希望我能说服你,让你安心留在这里。” 公仪琢:! 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有些急道:“花娘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定南王的人吗?” 花娘的胆子真的这么大,还是说她背后的人真有这么大的能量,连定南王都敢得罪? 青芩道:“定南王到底只是个异姓王爷,在皇城他能如何,你还是忘了他吧,伺候谁不是伺候。” 公仪琢:……伺候一个人,跟伺候很多人能一样吗? 再说他也不是伺候人的,他正经谈的恋爱……虽然偷偷摸摸了一点。 此时定南王府中,刚醒过来的萧靖安猛的打了两个喷嚏,是谁大清早就嘀咕他? 云崖被他的喷嚏声给惊醒了,担心道:“你是不是着凉了?” 萧靖安揉了揉鼻子,“我怎么可能着凉?刚才就是鼻子痒了一下而已。” 他搂着云崖躺回到被窝里,“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 云崖笑着推了推他,“不要闹了,今天我想进宫,看看瑾儿和玉奴。” 萧靖安有些不满,“回来后你都去过多少次了,孩子都那么大了用得着天天看?” “说,你的徒弟重要还是我重要。” 云崖:……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还不如孩子呢。 不过他还是哄着萧靖安,“他们不止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这倒也是。 萧靖安喜滋滋的想,白捡俩好大儿。 虽然容瑾和公仪琢,一个不知道,一个虽然知道,但是也不会承认有他这么一个后爹。 公仪琢不知道云崖准备去孔雀宫,对青芩道:“你应该也不想做这种事吧?” 青芩道:“哪个好人愿意做,庄子里的人都是身不由己,那些性子烈的都死了,没勇气寻死的就只能这么过,越听话才能越好过。” 他走到公仪琢身边坐下,“你别看花娘那副样子,但你要真惹她生气了,她有的是手段调教你,以前有几个抵死不从的……” 公仪琢的脑子里浮现出容嬷嬷的样子,打断他没让他说下去,“你别说了,我害怕。” 青芩垂眸道:“我也害怕。” 但是怕又有什么法子呢? 所以他从来到这个庄子后就一直很听话,是最没骨气的一个,但也正因为这样,花娘最信任他,派他来劝公仪琢。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仪琢顿了顿,“我叫宫玉。” 宫玉是他在原世界的名字。 青芩道:“真是个好名字,跟你的人一样。” 公仪琢脸一红,要不是这地是不正当娱乐场所,他真想常来。只是和青芩聊聊天也开心。 青芩道:“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以前没有吃过苦,定南王肯定很疼你,但是到这里就不一样了。” 第72章 “你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但我们可以循序渐进的来。” 他说着从衣袖里面拿出一本书,“先从看话本开始吧。” 公仪琢看着他拿出来的话本,封面上铁画银钩的七个大字。 霸道屠户冷铁匠。 公仪琢:…… 不是,他的书粉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第139章 公仪琢瞳孔地震,青芩这是要拿他写的书给他做入职培训? 他的书竟然成了风月场所的教材。 警察叔叔,他有罪,他自首。 青芩看到他震惊的表情,“你以前看过这本话本?” 公仪琢:……他不仅看过,这本事就是他写的。 但是这事最好还是不说,他轻咳了一声道:“只是听别人说过。” 青芩没有怀疑,看公仪琢风光霁月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看这种话本的人。 他翻开书和公仪琢一起看,“这话本的名字虽然粗俗了一些,但是写的故事很好看,可以从里面学到不少东西。” 公仪琢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很想发出一声尖锐爆鸣,他就是写点毫无内涵,纯粹娱乐的东西,不要当做教材来学习啊! 这本书里的剧情和肉基本上是五五开,青芩专门挑开车的内容和他看,剧情就是简单扫过,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到开车部分的时候,还会仔细给他讲解。 “闲余公子写的这本书虽然好,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很多和实际情况不太一样,不过从年前开始,他写的就更贴合实际了,也更香艳了。” 青芩说到着抿唇笑了笑,“我猜闲余公子应该是尝过情滋味了。” 公仪琢:…… 别说了,他现在虽然穿的严严实实,但是却感觉像是被扒光了一样。 这也太敏锐了吧? 花娘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不是雏儿,青芩只是看他写的话本就知道他尝过了情滋味。 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吧。 他看不下去了,跟别人一起看自己写的书,还要探讨剧情,实在是太过羞耻,他伸手从青芩手中夺过来合上,“大白天还是不要看这种书了。” 青芩唉了一声,把书又拿了回来,小心抚平封面,“闲余公子的书可难买了,这本是我好不容易跟花娘要来的,别弄坏了。” 公仪琢:……心情复杂,看到书粉这么珍惜他的书,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他现在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不想看了,青芩也没有强求,把书好好收了起来,看着公仪琢已经红透了的脸,他打趣道:“你也是过来人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连话本都不好意思看。” 公仪琢:……他平时看的可多了,说不定比青芩还多,只是都是他自己看的,这种书哪有和别人一起看还讨论的,还是讨论他写的书。 就算是他和采薇,也就是相互推荐一下自己觉得好看的书,挺多讨论一下剧情,谁会讨论肉啊?! 青芩道:“你跟定南王,平时都是怎么……的?” “定南王”这个称呼现在到了公仪琢的耳朵里,自动就转换成了李应棠。 公仪琢的脸更红,不愧是烟花之地出身的人,这问的也太直白了。 要说李应棠的话,那花活可多了。 他嗫喏道:“就……跟话本上差不多。” 青芩道:“我听说定南王骁勇善战,是个武将,没想到还挺纯情的。” 公仪琢:! 他大惊且大受震撼。 他都已经很破廉耻了,结果还能叫纯情?! 青芩看他一脸震惊的神色,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懂,从袖中又拿了另一本书出来,“刚才的话本其实只是入门级的,其实这种书才能让人真正学到东西。” 公仪琢知道他又拿出来的这本书肯定更炸裂,但是他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还是接过来翻开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他的眼睛就要瞎了,是、是春宫图,还是两个男人的那种,纤毫毕现。 他啪的一下合上了书,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一样,把书扔回给了青芩。 从今以后,他将失去所有的好奇心。 青芩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以后都是要习惯的。” 公仪琢:…… 李应棠快点来救他啊! 等快到中午的时候,青芩离开了,他把提走了早上带过来的食盒,去拿午饭回来。 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了公仪琢,让他不要逃跑,庄子里面的看守很严密,肯定会被抓回来,等抓回来后,他就没现在这么好的待遇了。 公仪琢点头答应了,等他走后立刻对系统道:“李应棠现在找到哪儿了?” 李应棠的速度比系统预测的还要快一点,现在几乎已经翻遍整个皇城了,等到明天应该就会找到城郊这里来。 它安慰公仪琢,“你放心,李应棠很快就能找过来了,这些人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以你这颜值绝对是花魁水平的,老鸨怎么也要把你卖个好价钱。” 公仪琢:……谢谢,有被安慰到。 房门很快打开,公仪琢以为是青芩回来了,这也太快了。 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进来的人不是青芩,而是昨晚的那个人贩子,今天早上也见过,这人就跟在花娘的身后。 公仪琢直觉这人不怀好意,皱眉道:“你进来做什么?” 王六嘿嘿笑道:“还摆架子呢,这可不是定南王府,在定南王身边你可能算是个主子,但是在这里,你就是*子。” 公仪琢眉头皱的更紧,他骂人挺多就是骂个混蛋和疯子,这么脏的字眼别说他自己不会说,就连听都没有听过,感觉耳朵都脏了。 见王六向他走过来,公仪琢向后退去,“你到底要干什么,应该不是花娘让你过来的吧?” 提到花娘,王六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他此时正是色胆包天的时间,小头控制着大头,什么都顾不上了。 自从今天早上看到公仪琢面具下面的脸后,他就后悔了,早知道当初迷晕公仪琢后,他就先看看他的脸,等占完了便宜再送到庄子里面来,可是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人到了花娘的手里,肯定不会再让他碰。 他抓心挠肝了一上午,最终还是没忍住,决定铤而走险,趁着中午换班把上午那两个在看口看守的打手替换了下去,一定要尝尝这个错过的大美人的滋味。 王六一脸猥琐的表情,搓着手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我也体会一下当王爷的快乐。” 第140章 公仪琢有被他恶心到,一边往后退一边跟他说话想要拖延,青芩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你敢这么做,不怕花娘的惩罚?” 王六当然怕,但是现在鸭子都已经到嘴边了,他更不可能放过。 他威胁公仪琢,恶心心道:“你最好老实点配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以后在庄子里我还能多照拂你一点,让你好过些,要是让花娘知道了,老子是得死,但死之前一定先弄死你。” 公仪琢皱眉,这人还真是个纯粹的恶人。 他跟王六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虽然语调还算平静,但是心里紧张又害怕,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王六渐渐逼近,公仪琢不断向后退,膝盖弯突然碰到了个什么东西。 是青芩放到凳子上的那个红木箱子! 时间紧迫,王六也按耐不住了,朝着公仪琢扑了过来,公仪琢手伸到背后掀开箱子盖,胡乱从里面摸了个粗长条,沉甸甸的东西,朝着王六就很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小臂般粗长,由白玉雕刻而成玉势正中王六的脑门,砸的王六眼前一黑,满脑袋都是金星。 公仪琢见砸中了,而且还挺有效,继续从红木盒子里摸东西,根根都朝着王六的脑袋砸了过去。 王六一开始还能痛叫两声,没几下就被砸晕了,毕竟虽然是玉势,但都是实打实的硬石头,仰头倒在了地上。 公仪琢手里还抓着一根,见他好像晕了过去,走去蹲下又朝着他的脑袋补了几下,见他还是没反应,才放下心相信他是真的晕了。 等他松了一口气后,这才察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躺在地上一脑袋的包和血,生死不知的王六,升起了些后怕,“统儿,我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系统:……他还以为公仪琢后面补的那几下,就是冲着打死王六去的。 它安慰道:“放心吧,还没死,顶多就是个中度脑震荡。”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放下心来,虽然这个王六罪该万死,但他不想亲手杀人。 他站起来走到远处的床边坐下,想抬手擦一下头上的细汗时,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攥着一根带血的玉势,慌忙扔到了地上。 系统啧了一声,“你不知道你刚才有多么勇猛,李应棠看了很激动。” 公仪琢:……激动什么,难不成李应棠也会想体验一把被玉势砸死的感觉? 第73章 房间里面有水,公仪琢缓了缓后,过去洗了个手,拿着布巾擦手的时候,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人是青芩。 青芩过来的时候看到房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就觉得奇怪,等打开门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更是震惊。 这是何等炸裂的凶案现场,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太没有下限了。 只见王六满脑袋是血,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脑袋边散落着大大小小沾满了血的玉势。 这是被玉势给砸死了? 估计自开天辟地以来,还没有人是这般死法。 青芩震惊了几秒的时候,慌忙抬头在房间中寻找公仪琢的身影。 他觉得不太可能是公仪琢把人骗进来后用玉势砸死的,十有八九是这个打手心怀不轨,想要对公仪琢动手动脚。 他看到站在洗手盆前的公仪琢,急忙走过去道:“宫玉,你没事吧?” 公仪琢见他这么关心自己,还挺欣慰的,“我没事,不过我……把他打晕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王六,青芩看着王六,脸冷了下来,“你放心,这件事不赖你,他精虫上脑,花娘知道了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他放下食盒,拍了拍公仪琢的手,“你别怕,我这就去叫人来把他处理了。” 他说完就又离开了,公仪琢走到门口,青芩这次离开没有关房门,可以看到屋外的假山和楼阁,景致还挺不错的。 他问系统,“统儿,你说我现在逃跑的话,能跑的掉吗?” 系统道:“还是算了吧,用石头砸个人你都累成这样。” 公仪琢觉得也是,而且他现在逃跑的话,青芩说不定会受牵连。 他还是等着李应棠来救吧。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王六突然呻吟了一声,手指也动了一下,吓了公仪琢一大跳。 眼看他要醒过来,公仪琢立刻快步走过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最大的一根玉势,照着王六的脑袋又狠狠来了一下。 王六脑袋一歪,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又光速晕了过去。 公仪琢看着他头上新涌出来的血,害怕道:“他没死吧?” 系统:……它总是不知道公仪琢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 “放心吧,没有,就是等再醒过来后,可能会变成脑残。” 没死就好,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扔掉玉势又去洗了一遍手。 等他第二次洗完手,青芩带着花娘还有一大群人回来了,花娘进来后看到王六的惨状也是一脸的不忍直视,摆了摆手让人把王六给拖走了。 不听话的狗直接处理了就是。 倒是青芩觉得有一点点奇怪,他刚才离开的时候,王六脸上的血好像没有现在这么多。 不过这不重要,谁让他这么大的胆子,流再多的血也是活该。 花娘走到公仪琢身前,表情十分夸张,“乖乖,快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公仪琢有些尴尬,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王六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更不用说伤到了。 “我没事。” 他从被抓来之后表现的就一直挺听话,出了这种事也没有逃跑,花娘没有生气他躲开,只道:“没受伤就好。” “这些粗俗的下人哪儿配得上碰你,咱们可是伺候王公贵族的。” 公仪琢听着心里很不舒服,看来这庄子还挺“高端”的,只接待王公贵族。 大虞可是有禁令的,官员不得狎妓。 王六被拖走了,但是房间里面还有一地血和一地的玉势,花娘带着公仪琢去了另一间更加豪华的房间。 她对公仪琢道:“我今天可是派人在皇城里面打听了,定南王根本就没有派人找你,还带着旁的美人去了皇宫,你就死心好好待在我这里吧,下午好好打扮打扮,今晚就有一位贵客要你伺候。” 她说着朝公仪琢眨了眨眼,“这位贵客的身份地位可不比定南王低,甚至还要更高一些,你要是伺候好了,说不定会给你赎身。” 第141章 花娘给公仪琢画了个“大饼”后就离开了,青芩留了下来。 他刚才跟着过来的时候把食盒也带过来了,把饭菜拿了出来摆在桌上,招呼公仪琢一起吃,耽搁了这么一会儿,饭菜都有点凉了。 公仪琢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脑子里面在想花娘刚才说的话,花娘刚才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是信息量太大,他要好好分析一下。 他没想到花娘竟然去打听定南王的消息了,而且还真打听到了,可见她的背景是真的强。 她说的定南王带着旁的美人去皇宫了,肯定是他师父,他师父到了孔雀宫后肯定会知道他失踪了,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他师兄现在发现他不见了没有,但是采薇肯定是知道出事了,不然他不会不回去。 他咬了咬筷子有些担心,但是他现在再担心也没有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希望李应棠能处理好,帮他遮掩过去这几天。 要是国师失踪了的事爆出来,不说整个大虞,至少皇城要乱套,而且他和李应棠的“奸情”估计也会暴露。 见他吃饭还心不在焉的,青芩道:“你不用太担心,你第一次接客,花娘不会让你接待太难缠的客人的。” 公仪琢怔了一下,他刚才想的不是这个,但是这个确实也是很值得担心的事。 花娘今晚就让他接待客人,但是李应棠要明天才能找过来。 他对青芩道:“花娘说今晚的客人身份地位和定南王差不多,你知道是谁吗?” 青芩摇了摇头,“很多客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我也不知道。” 公仪琢的眉头皱了起来,定南王是一品王侯,虽然是异姓王,但是身份地位和他差不多,甚至还要高一些的人也没有多少,青芩竟然不知道。 青芩见他皱眉,以为他还是想不开,怕他做傻事就道:“花娘说得对,你不要想着定南王了,那些达官贵人都只当我们是个玩物,一个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你好好伺候今晚的贵客,他说不定还能把你带出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很轻,“这庄子能少待一天就少待一天的好。” 这哪是什么庄子,是敲骨吸髓的食人魔窟。 公仪琢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前没有人想带你离开吗?” 青芩顿了顿,垂眸道:“有过几个,不过都反悔了,有的嫌赎金太多,有的喜欢上了其他人,有的嫌弃我太脏了。” 玩玩还行,但是赎回去带回家就不值当的了。 公仪琢听完后感觉心像是揪了起来,疼的紧。 他放下筷子握住青芩的手,“你那儿脏了,这手不是白白净净的吗,你是身不由己,不要妄自菲薄。” 想当初他和李应棠第一次滚床单都都没有这么想过自己,他还是国师呢,系统说得对,洗洗就干净了。 青芩看着他,眼中水光闪动,公仪琢还是第一个跟他这么说的人。 公仪琢握紧他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青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没把他的话当真。 他自己都在这里了,要怎么带他离开,不过有公仪琢这句话,他还是挺开心的。 吃完饭后,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公仪琢跟青芩打听了一下庄子里的情况,青芩都跟他说了。 这庄子一共分成三个区域,一块住女人,一块住男人,还有一块住的是孩子,也就是公仪琢昨天晚上看到的,拐来的孩子都住在那里,当然也有一些是买来的。 这些孩子样貌好些的,留在庄子里面调教,等到长大后接客,长的一般的就卖出去,卖给外地没孩子的人家。 这个时候,长得不好看反而是好事。 公仪琢听完后问道:“那……年纪大了后的人呢?” 长的色若春华的美人也有迟暮的时候,以这庄子里的人的做派,估计没有退休养老这一说。 听他问这个,青芩沉默了,“我没见过那些人。” 庄子里的人,除了上了点年纪的花娘,没有一个年纪大的。 公仪琢听了基本上明白了,这庄子存在好多年了,但是却从来没有暴露过,就算那些人不能再继续干了,也绝不能放他们离开,省得庄子的秘密暴露。 十有八九是跟刚才的王六一样,没有价值后就处理掉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青芩道:“时间不早了,你该打扮了,伺候好今天晚上的贵客,你说不定真的能离开。” 他说着还笑了一下,“等你出去后,就有机会带我也离开了。” 刚才沉重的气氛被驱散了一些,公仪琢也笑了笑,不过他没有跟青芩说会有人来救他的事。 虽然他对青芩的观感挺好的,但是他们认识的时间毕竟还短,他还不能完全信任青芩,这么重要的事还不能跟他说。 青芩说他要打扮,但是公仪琢不知道有什么好打扮的,听他的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青芩给他拿了一套新衣服过来,让他换上。 第74章 公仪琢接过衣服,感觉轻飘飘的,疑惑道:“这不是冬衣啊?” 甚至比夏天穿的衣服还要轻薄些。 青芩道:“穿那么厚的衣服怎么好服侍客人,屋里升起地龙了,就算穿这个也不冷,你快点穿上吧。” 他都这么说了,公仪琢只好穿上了这件轻薄的有些过分的衣服。 穿上后他傻眼了,这啥衣服啊这是,硬说的话,广袖旗袍,还是高开叉的?! 他揪着一直开到胯骨轴的开叉,脸通红,“这什么衣服啊?” 青芩道:“这是庄子里的裁缝新研究出来的样式,还没有人穿过呢,你肯定能迷住那位贵客。” 他拍了拍公仪琢的肩膀,让他站直。 其实这件衣服的裙摆很大,自然垂落的时候开叉会被掩起来,根本看不出来,但是一走动就会将整根腿都露出来。 青芩夸赞道:“你的腿又白又长又直,线条也好看,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公仪琢:……这样的量身定制,给你你要不要啊? 他不自觉的夹了夹腿,里面还是真空的,你们古人才是真开放。 第142章 穿好衣服后,青芩拉着公仪琢走到梳妆台前,给他做了个妆造,不仅给他做了个发型,还化了一个浅妆。 公仪琢以前做演员的时候经常化妆,只是穿越到大虞后就没有过了,现在化妆还挺恍惚的。 青芩在他的左眼眼尾画了一支孔雀尾翎的纹样,端详着他赞叹道:“宫玉,你真的是我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人。” 公仪琢笑了笑,青芩夸他颜值他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长的好看,而且还是很好看,不然他演技那么差怎么可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还不都是靠颜值的吗? 装扮好后,天色也暗了下来,花娘又过来了一趟,一看到公仪琢就两眼冒光,公仪琢本来就长的好看,现在画上淡妆后更是锦上添花。 只是气质变得有些不同,之前跟天上下凡的仙君一般,现在多了些妖媚之气,尤其是他眼尾的那朵孔雀翎,衬得他像是幻化成人形,以人的精气为食的精魅。 不过这样更好,要的就是勾人。 花娘围着公仪琢左看右看,很是满意,“以你的姿色,只要乖顺一些,定能赢的今晚贵客的欢心,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 公仪琢:……这话怎么听着更像是威胁? 敲打了公仪琢一番,见他还算听话,花娘就没有说太多,只让他好好在房间里面等着,那位贵客很快就要到了。 然后点燃了床帐旁边的一个香炉后,就带着青芩离开了。 淡淡的奇异香味在房间里面弥漫开来,混合着房间中的暖气,让人有点昏昏沉沉,不过公仪琢现在顾不上这个,花娘说的贵客很快就要来了,他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才行。 接客?不可能的。 此时房间里面没其他人了,只有他自己,他又在房间里面翻找了一圈,如他所料,又找出来一个跟之前那个房间里面,差不多的红木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跟之前那个箱子一样的东西。 犹记得初见时公仪琢惊慌失措,但现在却是欣喜若狂。 砸晕王六后,他发现了玉势的另一个更好的用法,那就是防身。 他把红木箱子抱到床上,又找了几块布巾过来,挑了几根最大的用布巾包起来,有的放到了枕头底下,有的掖进了被子里面,还放到了床下几根。 要不是他穿的衣服实在是轻薄,身上他也想藏一两根。 待会儿等那位“贵客”来了,他就如法炮制,把人砸晕。 等过了这一晚,明天李应棠应该就能找过来了。 虽然准备好了,但公仪琢还是很紧张,幸好还有系统陪着他。 “统儿,你说花娘说的贵客会是谁?” 和定南王身份地位相当的人,他十有八九见过,到时候熟人见面还挺尴尬的。 公仪琢明明想到“我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做这个”。 系统道:“这我也不知道,你不用着急,等人来了看看就知道了。” 公仪琢:……他着急的是这个吗? 他是担心他清白不保。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他的清白早就被李应棠给弄没了。 李应棠怎么还不来啊? 他扑到床上,隔着被子捏藏在里面的硬邦邦的玉势,“统儿,我怎么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还有点热。” 屋子里面是烧着地龙没错,但是现在到底还是冬天,比不上夏日那么暖和,他现在穿的又薄,刚换上这套衣服的时候其实还能感觉到凉飕飕的,现在却觉得热了,感觉脸颊和胸腹都热乎乎的。 难道是太紧张的缘故? 系统道:“很正常啊,花娘离开前点的香有点催情的作用。” 公仪琢:! 他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道:“我也是刚监测出来的。” 公仪琢爬起来去桌边倒了一杯茶,泼进了香炉里,浇灭了里面还在燃烧的香。 这香叫做燃情,是秦楼楚馆里面常用的助兴用的香,虽然有催情的成分,但是效果不像直接服用的药物那般强烈,把香散掉缓一会儿就能好。 房间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公仪琢不敢开窗通风,回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凉茶喝了,胸口的那团让人烦躁的火被压下去了一点,感觉好了一些。 怪不得花娘刚点燃这香的时候他就觉得味道有点熟悉,他刚被绑来时待的那间房间中也有这个味道,不过很淡,应该是点香被腌入味了。 公仪琢等啊等,一壶凉茶都快喝完了,外面的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花娘说的那位贵客还是没来。 就在他都觉得有些饿了的时候,房间门终于又被推开了。 公仪琢心一紧,朝着门口看去。 皇城中那些和定南王地位相当的王公贵族的脸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等李应棠来救他的时候,他一定要告状。 这次李应棠再砍人他绝不拦着,还会鼓掌。 不过进来的并不是什么“贵客”,而是青芩,青芩还跟前两次一样,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他走过来对公仪琢道:“你不用担心了,今晚那位贵客不来了。” 公仪琢有些惊讶,“怎么不来了?” 青芩道:“我听花娘说了两句,好像是出城的时候惊了马,腿给摔断了,受了伤所以不能来了。” 他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一半摆到桌子上,“你运气还真好,至少今天是不用接客了,安心吃饭吧。” 公仪琢有些恍惚,他准备了那么多,结果竟然用不上了,当然,还是用不上好。 他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见青芩这次没有坐下,而是盖上盖子,拿着食盒准备离开。 他问青芩,“你不吃吗?” 青芩浅笑了一下,“现在是晚上了,我要去陪客人,就不跟你一起吃了。”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有些难受,他拉住青芩的手,“你不在没人看着我,要是我想逃跑了怎么办?” “你去跟花娘说今晚留在我这里,能行吗?” 青芩动作一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着想。 可是他不用去找花娘问就知道,肯定是不行的,他也算是这庄子里的头牌,只要不是病的起不来,就要接待客人。 他拍了拍公仪琢的手,“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第143章 青芩走了,公仪琢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心里不是滋味,本来还觉得挺饿的,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了。 系统劝他,“多少吃一点,青芩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吃饱饭,这样你扔玉势砸人的时候也能更有力气一些。” 公仪琢:……系统还真是将糙话贯彻到底。 不过话糙理不糙,他在这种地方更应该吃饱,这样李应棠来救他的时候他也能有力气跑,省得拖他后腿。 他先是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这汤看着应该是肉汤,不过喝起来有点奇怪的味道,他用勺子搅了搅,发现里面好像还有药材,竟然还是道药膳。 这里的人吃的还挺好的,也是,这里接待的都是王公贵族,达官贵人,吃食当然也得是高档次的。 这加了药材的肉汤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不算难喝,公仪琢喝完了后才开始吃其他饭菜。 此时青芩提着食盒去了另一处院子,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欢笑声。 他在门前顿住了脚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轻叹了一口气面上扬起一个浅笑走了进去。 里面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子正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倌调笑,看到青芩进来,中年男子眼睛一亮,朝着青芩伸手,“芩儿你怎么才过来,是有了别的相好不成?” 青芩走过去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搭上中年男人的手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我去给老爷熬汤了。” 第75章 他打开食盒,将一碗肉汤端了出来。 中年男人看到这碗汤眼睛更亮,在青芩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吃过那么多补药,就芩儿你熬的最有效。” 小倌也跟着笑道:“青芩哥哥熬的汤最好喝了。” 他端起碗来舀了一勺喂给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就着他的手喝了,咋么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跟以前的汤味道不太一样?” 听他这么说,青芩怔了一下,好像是没有药味。 他很快就想到什么,他准备了两碗汤,一碗是普通的肉汤,给公仪琢的,一碗是加了许多壮阳药,给这个肾虚男的,难不成弄错了? 想明白后,他心里一惊,立刻就想回去找公仪琢,让他别喝那碗汤,这壮阳的肉汤药性烈的很,给这肾虚男喝都能把他短暂的补起来,更何况是普通人。 但他刚一动作,就被中年男人拉住了,“干什么去?” 青芩道:“芩儿粗心,拿错汤了,我去拿碗新的。” 中年男人勾了勾他的下巴,猥琐道:“就是一碗汤而已,不用去拿了,老爷最近吃了不少补药,这碗汤就算不喝,也能让你们两个哭出来。” 青芩:……都是旧相识了,他还不知道他那两下子?搁这儿吹牛。 另一个小倌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他掩饰的很好,搂着中年男人的脖子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羞涩道:“老爷说的人家都害怕了。” 青芩见脱不了身,有些担心公仪琢,不过那汤就是壮阳而已不是毒药,就算公仪琢喝了,也就是难受些,自己就能解决,因此也不是太担心。 公仪琢吃饭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等吃完饭翻春宫图的时候,药劲开始上来了。 他翻看的春宫图是青芩的那本,在屋里就他自己,实在是无聊,只能“将就”着看一看,他其实不是很想看的,这不是就这一本书吗,实在是没办法。 只是他抱着积累写作素材的想法才看了两页,身体就比之前中了燃情香的时候变得还要热,口也干舌也燥了起来,小腹中像是有团火在燃烧一样,身体也起了些反应。 察觉到后,公仪琢很是震惊,他真的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很认真很严肃看春宫图的,怎么会这样? 他立刻把春宫图扔到一边,不敢再看了,不过就算他在脑子里面播放蓝天白云奶牛吃草的和谐画面,心里的这团火也没有消下去,反而越烧越烈。 这种情况,就算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了。 “统儿,那个燃情香我不是已经弄灭了吗,怎么还觉得热?” 系统道:“你不是又喝了一碗大补汤吗,很正常啊。” 公仪琢:? 他什么时候喝过大补汤? 系统道:“就是你刚才喝的那碗有药味的汤啊。” 公仪琢:……怪不得他喝的时候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还有点腥膻味,竟然是壮阳的大补汤。 “我喝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系统道:“我看你挺喜欢喝的,而且你确实也需要补一补了。” 只是它没想到,这大补汤的效果有点过于强悍了。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脸一红,他已经跟李应棠商量过减少频率和次数了,最近都没有做几次,哪里需要喝这种东西。 就算要喝,那也该是李应棠喝。 搞清楚了这股邪火是怎么来的,但是大补汤的药效还在,公仪琢越来越难受,他穿的已经够轻薄了,但还是热的厉害,硬忍着半躺在床上轻喘。 系统现在看他,身上已经都是马赛克了,就连脸都被挡了起来。 它有点后悔没有早提醒公仪琢,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出主意道:“你自己解决一下应该能好受一些。” “虽然现在李应棠不在,但是小道具这么多,都能用。” 公仪琢:……是说这些玉势吗? 他以前不是没有自己解决过,但是次数很少,而且就算是自己解决,那他也是用前面,用这些这些玩意儿干什么? 他爬起来去桌边又倒了一杯凉水喝了下去,喝完后感觉没什么用,直接掀开壶盖一口气喝了半壶的凉水,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太大的作用,胃是凉下来了,但其他地方还是热的。 而且因为有对比,热的地方好像还更热了。 难道真的只有自己解决一下才行? 好羞耻。 青芩为什么要送这种汤给他,难不成跟系统一样也觉得他虚? 不会吧,他是比不上李应棠,但是感觉也不虚啊,胡御医给他看过那么多次诊都没说过什么,他肯定没问题! 第144章 公仪琢追着人贩子跑到胡同里的时候,李应棠刚选好一个面具打算给他看,结果身边早就没人了。 他抬头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眉头皱了起来,对王忠和王勇道:“国……哥哥呢。” 王忠、王勇:……听太子叫国师哥哥,真想把耳朵给戳瞎。 王忠道:“……公仪公子刚才去对面的摊位了。” 他看到公仪琢去对面的时候本来想跟过去的,但是过来的那一队的杂耍艺人把路给隔开了,他就没有过去。 李应棠的脸沉了下来,“你看对面有人吗?” 对面当然有人,只是没有公仪琢,公仪琢的个头虽然不如李应棠高,但是在大虞也是很高挑的,而且他身姿出众,就算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到。 王忠一惊,他刚才还看到国师在呢,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来不及追究,此时杂耍艺人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三人立刻走到了街对面,但还是没有看到公仪琢的身影,王忠和王勇跟周围的摊贩打听,终于从一个摊主嘴里打听到,公仪琢进了胡同里面。 但这个时候,公仪琢已经被王六迷晕带走了。 等三人在胡同里找了一圈,只找到了公仪琢在被迷晕时落下的秋海棠花灯。 李应棠拿着花灯脸色阴沉,他很确定公仪琢是被人劫走了,要不然他不可能离开他这么远还这么久,更不可能把花灯扔在这种地方。 王忠王勇在公仪琢不见了的时候就吓的魂儿快飞出来了,此时看到李应棠阴沉的脸色,更是快吓死了,额头上满是冷汗。 同时他们也很愧疚,是他们保护不力,竟然让国师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国师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俩个万死不辞。 两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向李应棠请罪,“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李应棠现在是很生气,但是他更担心公仪琢,“就算现在杀了你们两个又能怎么样,还不快去集结人手找人。” 两人应了声是,王勇立刻离开了,王忠看着李应棠道:“殿下,那您……” 李应棠目光黑沉,“我要先回宫一趟。”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孔雀宫不可一日无国师,他担心公仪琢,更不能让孔雀宫出差错,他必须要先回宫安排好,然后才能全心全意找公仪琢。 公仪琢失踪,除了一盏遗落的花灯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找起来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何其困难,但是李应棠硬是在一天之内,把整个皇城给翻遍了,还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不过翻遍了皇城,还是没有找到人。 但幸好,他手底下有个极擅长追踪的人,凭借着王六在胡同里面留下的几个脚印,一路找到了皇城城郊的一处庄子。 这座庄子正是公仪琢现在待的。 夜半时分,皇城里面寂静一片,除了打更的更夫,没有半点动静,但是这座庄子却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嬉笑声。 李应棠一看就知道这庄子是做什么的,皇城城郊竟然有这种地方,他的玉奴竟然还被绑到了这里来。 他当即就要冲进庄子里面,被王忠和王勇给拉住了,王忠道:“殿下,这庄子里面少说有三五百人,我们的人太少了。” 敢在皇城边开这样的庄子,幕后之人来头肯定不小,就算李应棠是太子,这个时候不管是亮出身份,还是直接闯进去救人,都太危险了。 他们来的匆忙,只有十几个人。 王勇也道:“殿下,后面的人很快就到了,等到齐了我们再冲进去救国师也不迟。” 李应棠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眼睛赤红,他已经快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但是却一点都不累。 他好不容易找到公仪琢,知道他就在这座庄子里面,怎么可能还等的下去,要是在他等的这段时间,他的玉奴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王忠和王勇被他的这个眼神给震慑住了,李应棠甩开他们两个的手,“再多说一句,孤就砍了你们。” 他朝着庄子靠过去,挑了一个相对偏僻,灯火昏暗些的角落,翻墙跳了进去。 进了庄子后,各个房间中传出来的嬉笑声还有暧昧的声音更加明显,李应棠不由得更加担心,翻身跳上了屋顶,一间一间房找了过去。 第76章 但这处庄子很大,一间间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李应棠找了十几间屋子后,看到了一个从房间中出来,一身青衣的男子。 这男子看着跟庄子里面守卫巡逻的打手不一样,身量纤细,腰身柔软,李应棠目光一凝,从屋顶上跟着这个男子走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 青芩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今晚他要伺候的那个中年男人没喝补汤果然不行,刚脱了裤子就结束了,甚至还没来得及来那两下子。 那中年男人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借口喝醉了酒直接睡了过去。 青芩:……也算是放假了。 他还记着拿碗大补汤在公仪琢那儿,还是不太放心,就跟另一个小倌商量好,先离开了,过来看看公仪琢。 他刚走到公仪琢所在的小院附近,身后就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一道黑影从他背后贴了上来,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青芩一惊,这是……庄子里的人,还是闯进来的外人? 李应棠阴沉道:“老实点,不然就拧断你的脖子。” 青芩咽了一口唾沫,“我老实,壮士您想干什么?” 李应棠道:“你们这儿这两天新来了一个男人,长的很漂亮跟仙儿似的,他在哪里?” 听他这么说,青芩一下子就想到了公仪琢,不过他没有立刻说,“你是他什么人?” 李应棠心中一动,这人这么问,肯定见过公仪琢。 他掐着青芩的手用力,声音都抖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回答青芩的问题,但是青芩从他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激动和担忧,他和公仪琢肯定关系匪浅,十有八九是来救人的。 真好。 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院子,费力道:“就、就在这座院子里。” 第145章 青芩走进小院里,和在门口看守公仪琢的两个护卫打了个招呼,与此同时,李应棠后窗翻进了屋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青芩正想叫公仪琢一声,“宫……” 李应棠就快步走过来,一记手刀劈晕了他,然后在房间中找起公仪琢来。 房间里一眼看过去没有人,李应棠看着拉起的床帐,快步走了过去,不等走到近前,就听到了微弱的,难捱的喘息声。 这声音李应棠再熟悉不过,他的心顿时就像是被一只手给捏住了,紧的发疼。 他抖着手一把拉开床幔,只看到高高隆起的锦被。 李应棠的眼睛彻底变成了赤红色,谁欺负了他的玉奴,他定将其挫骨扬灰! 锦被被唰的一下掀开,正在自己解决的公仪琢被突然涌进来的亮光刺了一下眼睛,眨了眨眼才看清站在床边的李应棠。 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是因为太想李应棠出现的幻觉。 李应棠看到他躬身趴在床上自渎,本来就红的眼珠子变得更红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压着嗓子道:“玉奴,你在做什么?” 不是幻觉! 公仪琢眼中蓄的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眼尾的那朵孔雀翎晕开了些,反而更加栩栩如生,他爬起来跪在床边一把搂住了李应棠的脖颈,委屈道:“你怎么才来?” 他要难受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系统说的他虚的缘故,他自己弄不出来。 李应棠回抱住他,一下子就觉出了不对劲,他身上烫的吓人,不是正常的样子。 他皱眉道:“那些人对你做什么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公仪琢没有回答他,直接吻了上去,急的都哭了,“你快点……亲亲我。” 本来只是轻轻晃动的床帐,变成了剧烈摇晃。 这间屋子里的床不如孔雀宫里的结实,吱嘎作响,还响了很久很久,久到被打晕的青芩都醒了过来。 青芩捂着酸痛的脖子从地上坐了起来,还不等脑袋清醒,就听到了床榻那边的声音,粗重的喘息还有隐隐的抽泣声。 青芩:…… 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劫持他的那个男人和宫玉果然关系不简单,一见面就这么干柴烈火,在这么危险的庄子里就…… 不过这主要怪他,拿错了汤,宫玉肯定是喝了那碗十全大补汤。 青芩很是愧疚,不过幸好宫玉这相好及时赶了过来。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一件事,宫玉不是定南王的人吗,定南王今年应该四十多岁了,可刚才劫持他的那个男人看着却只有二十几岁,应该不是定南王才对。 他正皱眉思索,床榻那边的喘息声突然变得更急促了一些,然后停了下来。 李应棠满头是汗,连健壮的背上也满是汗珠,他亲了亲公仪琢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好些了没有?” 公仪琢不知道怎么说,前面是好了,但后面好像坏了。 他靠着李应棠的肩,嗓子哑的厉害,“幸好你来了。” 李应棠听他这么说更加心疼,还脑补了许多他在这庄子里一天两夜的“遭遇”,气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他握着公仪琢的手目光沉沉,“谁给你喂的药,我去杀了他。” 听到的青芩:……对不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公仪琢累的想死,他现在连咸鱼都算不上了,顶多只能算是咸鱼干,但却不能睡。 他对李应棠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很危险,我们要快点出去才行。” 李应棠也很想搂着他睡觉,但是现在确实没有那个条件,他摸进庄子快两个时辰了,后援应该要到了。 他坐起来穿衣服,“我翻墙进来的。” 公仪琢:……果然是技多不压身,孔雀宫的墙头没白翻。 李应棠穿好衣服把他也拉了起来,公仪琢的衣服还穿着,只是衣领散开了一些,他这衣服衣摆一撩就行,方便的很。 李应棠看着他腿侧开到胯骨肘子的岔,目光沉沉,“你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公仪琢脸一红,觉得还是先不告诉他花娘今晚就想让他接客比较好,“等离开这里我再跟你说。” 李应棠没有强求他回答,但是他穿成这样肯定是不行,扯起被子给他披在了身上,被子一抖,有样东西掉了出来。 看着滚落到床脚的玉式,李应棠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咬着公仪琢的耳垂道:“玉奴,你用这个了?” 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他就碰到了,没顾得上管,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这东西有他的好用吗?没他的(因审核问题,请见标题)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爆红,“我没有,我……放在床上用来防身的。” 李应棠:……防身? 这东西是这么用的? 眼下不是纠结研究这个的时候,两人简单收拾好撩开床幔下床,公仪琢脚还没沾到地就和青芩对上了视线。 他一惊,“青芩……你怎么在这儿?” 其实他更想问问青芩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但是没好意思。 青芩:……他一早就在这儿了,只是前面都在昏迷中,在他们快结束的时候才醒过来。 看窗外透进来的天色,估摸着也有小两个时辰了,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行的人就算喝十全大补汤也不行。 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趁着现在天还没亮,你们快点走吧。” 他不知道李应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李应棠功夫不错,一路潜进庄子深处都没被发现,应该能带着公仪琢离开。 公仪琢怔了一下,“那你呢?” 他走了,青芩绝对会受牵连。 青芩露出一个浅笑,“花娘现在应该还舍不得杀了我,你不用担心。” “再说了,人各有命,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你们快点走吧。” 公仪琢正想跟他说李应棠带了人过来,不仅能救他一起走,还能救庄子里其他所有无辜的人,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青芩吓了一跳,惊慌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刚才的声音是有点大。 公仪琢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上前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不是,是救我们的人来了。” 第146章 王忠和王勇见李应棠不顾阻拦翻墙进了庄子,心里很是着急,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太子说了,谁再逼逼一句就砍了。 他们俩也不敢跟着翻墙进去,潜入进去的人越多,被发现的几率就越大,而且太子的功夫挺好的,他们两个跟着进去,说不定还会拖太子的后腿。 两人只好继续在外面候着,一边听着庄子里面传出来的动静,一边等援军赶过来。 等了好一会儿,王勇忍不住问道:“你说殿下找到国师了吗?” 王忠道:“这我怎么知道。” 但他肯定是希望太子已经找到国师了的,被绑到这种地方,以国师的姿色那些人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他们刚才劝太子不要去庄子里,说的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国师不会有事,但那只是为了阻止太子,怕太子遇险,实际上现在最危险的,自然是国师。 第77章 王忠都不敢想,要是国师真在这庄子里面遭遇了什么太子会怎么样,但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他们两个肯定是活不了了。 国师失踪被绑,归根结底是他们两个失职,没有照看保护好国师的缘故,他只希望国师能平安无事,太子也能平安无事,他和王勇也就能平安无事。 他们在庄子外等了又等,终于把援军等了来,一共来了两百个守护皇城安危的禁卫,王忠和王勇立刻把人组织了起来,简单商量了一下战术后,就把庄子包围了起来,然后冲进了里面。 听着外面传来的喊打喊杀声,青芩很是惊讶,是来救他们的人? 怎么会有来救他们的人,什么人会来救他们? 看到公仪琢握着青芩的手,李应棠很是不爽,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回来,还警告的看了青芩一眼。 按理来说,公仪琢的脸是不许别人看的,这个青芩看了,就该砍了他的脑袋,至少也该挖了他的眼睛。 但是他知道公仪琢肯定不允,只能忍耐了下来。 青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这男人虽然长的英俊,但是实在是太吓人了,跟个阎王爷似的,也不知道宫玉是怎么和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的。 要是让定南王知道了,那可了不得。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火光也照应到了窗户上,在门口的那两个守卫早就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冲到了院子外面,被杀进来的禁卫一刀砍翻在地。 李应棠见人进来了,找了块布巾,盖在了公仪琢的头上,一旁青芩是又紧张又疑惑,这是干什么呢这是? 房门被啪的一脚踹开,进来两个身穿黑甲的禁卫,青芩吓的惊叫了一声,往李应棠的背后躲了躲。 他不认识禁卫,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带血的刀,只觉得害怕,这些人真的是宫玉说的,是来救他们的人? 两个禁卫进门,看到李应棠后怔了一下,他们在进来之前被王忠和王勇两兄弟告知过,太子已经潜入到庄子里面了。 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这么勇,但是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齐刷刷单膝跪地,“见过太子殿下。” 李应棠嗯了一声,“外面怎么样了?” 公仪琢在的这个小院,已经是庄子里很深入的地方了,其余地方基本上都已经被禁卫控制住了。 李应棠听着禁卫汇报情况,一旁的青芩已经傻了,太子,是他以为的那个太子吗? 太子竟然会亲自到这种地方救宫玉,定南王知道吗? 而且他虽然在庄子里,但是也听闻过,太子喜怒无常,嗜杀成性。 他们都猜测,太子可能是因为有那方面隐疾,性情才会如此,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年纪连个太子妃都没有。 不过现在看来,太子凶是挺凶,但是那方面明显没问题,反而还很强,他们猜错了。 他在短短几秒间想了很多,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一时都快晕了。 李应棠听完禁卫的汇报,看了青芩一眼,青芩打了一个哆嗦,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草、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李应棠见他还算老实,而且公仪琢还捏了捏他的手暗示他,他就没让禁卫把人带下去,“跟上。” 他说完就打横抱起公仪琢,朝着屋外走去,青芩愣了一下后反应了过来,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 他看着被李应棠抱在怀里,头上还盖着布巾的公仪琢,心中还满是不真实感。 他好像真的得救了,能从这个庄子里面出去了,宫玉说会带他出去,不是骗他的! 庄子里有小百十号打手,这些打手都是青壮,拳脚也颇为不错,但是在训练有素的禁卫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禁卫们如入无人之境,挨个踹开房门进去搜查,那些正沉浸在温柔乡中的人直接被吓萎了,慌乱用被子盖住自己,大喊大叫道:“你们干、干什么的,谁、谁叫你们闯进来的,好大的胆子!” 禁卫们一言不发,直接上前把被子掀开,拽着腿把人从床上拉下来。 “大胆,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看清禁卫的样子眼睛都瞪大了。 竟然是禁卫,怎么可能是禁卫?! 完了。 他顿时不敢再说自己的身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下丢脸还只是其次,搞不好命都得丢了。 李应棠抱着公仪琢一路走出了庄子,公仪琢身上抱着锦被,头上还盖着布巾,浑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一点也不冷,也不怕暴露身份。 房间里的那些达官贵人,王公贵族都被禁卫给拽了出来,光着屁股跪在地上,有几个看不清局势的还在那里叫嚣,“知道我是谁吗,叫你们领头的来见我。” 李应棠抱着公仪琢从旁边经过,冷哼了一声,“宣平侯好大的威风。” 一听这声音,剧烈挣扎的宣平侯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顿时就从愤怒变成了惊恐。 这是……太子的声音! 太子来了,带禁卫来抓他们的人是太子?! 他不敢置信,僵硬的转过身,看到了一脸阴沉的李应棠。 “太子……殿下。” 第147章 看到李应棠,宣平侯差点肝胆俱裂,完了,怎么是太子,太子是怎么找到这庄子里面来的? 他还不算太笨,等看到李应棠还抱着一个人后,大致猜到了什么。 他今晚来的时候听花娘说,庄子里面来了个新人,长的就跟神仙似的,没见过这么美的,只是还没有调教好,等调教好了才能伺候他们这些贵人。 他那时听了还很期待,但现在看来,花娘说的神仙似的美人,不会就是太子抱着的这个人吧? 疯了,真是疯了。 花娘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太子的人也敢抢,找死也没有这么找的,还连累了他。 这下全完了,太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看着一脸灰败的宣平侯,李应棠没有再搭理他,抱着公仪琢脚步未停,朝着庄子外面走去。 王忠和王勇带着人控制住整个庄子后,立刻就找了过来,看到李应棠抱着个人,立马就猜到是公仪琢,心顿时一凉。 国师这……又是裹着被子,又是被抱着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走出庄子大门,门前停着一辆马车,王忠小跑上前撩开门帘,李应棠抱着公仪琢上了马车。 现在还是夜里,冷得很,进了马车上好了很多,李应棠把公仪琢放到马车里的软垫上,将盖在他头上的布巾拉了下来。 “有没有不舒服?” 公仪琢:……能舒服才怪了,他的屁股到现在都还麻麻的,而且因为时间和场合都不允许,还没有清理,被子里面都有些湿了。 不过这些他不好意思跟李应棠说,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只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先去处理庄子里的事吧,花娘那些人不是好人,但是青芩他们都是被迫的,还有许多被拐来的孩子……” 他的嗓子还有些哑,李应棠没让他说完,“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亲了一下公仪琢的唇,“你待在马车里好好休息,困的话就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公仪琢点头,看着他下了马车,没一会儿,马车的门帘被撩开,青芩上了马车。 两人四目相对,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和李应棠那什么的时候,青芩就在旁边,好羞耻。 他觉得羞耻,青芩则是感激,进了马车后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宫玉,我真的从庄子里面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从庄子里面出来的一天,原本他想着,等他到三十岁,或许还不用到三十岁,哪天就在庄子里面悄无声息的死了。 公仪琢扶起他的手臂,“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 他现在累的很,浑身上下就跟要散架了一样,扶青芩的时候不仅没有把他扶起来,反而扭到了腰,疼的皱眉嘶了一声。 青芩急忙反过来扶着他坐回到了软垫上,“刚才那么激烈,你小心些。” 公仪琢:……他身边怎么总是有说话这么“激烈”的人? 青芩倒不觉得有什么,他自小就被卖到了庄子里,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庄子里的“姐妹”都是这么说话的,还会相互交流经验,遇到“难搞”的客人怎么才能舒服一些。 公仪琢岔开了话题,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以后你就自己了,不用再回到这种地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青芩听他这么说,感动的同时有些担忧,他只会做伺候人的活儿,不知道离开庄子后能做什么,除了卖皮肉,他能养活得了自己吗? 不过这些担忧他没有跟公仪琢说,“宫玉,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定南王的人吗,怎么会是太子殿下来救的你?” 他有些担心,“定南王知道你和太子的事吗?” 第78章 公仪琢一窘,“其实我不是定南王的人,是……太子的,只是太子的身份不好说,所以才说的定南王。” 青芩愣了一下,转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太子的身份确实不好说,花娘虽然胆大,还因为上头有人有恃无恐,但是遇上太子也是不敢的,说不定会为了保守庄子秘密直接灭口。 他拍了拍公仪琢的手,“幸好你聪明,是不能说出太子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蹙眉担忧道,“我听说太子很凶,动不动就……杀几个人助兴,你在他身边过的如何?” 公仪琢:……李应棠的凶名,竟然连青芩这样一直困在庄子里,没有自由的人也知道,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他竭力给李应棠挽尊,“太子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他……” 他想找出几个李应棠的优点跟青芩说,加强论证,但是一时竟然想不出来,李应棠除了在情事上可圈可点,其余的好像真没有什么优点。 高大英俊? 公仪琢顿了顿,“他对我很好,而且也没有胡乱杀人。” 杀人助兴和有根据的杀人,区别是很大的。 青芩看他说起太子的表情和神态,就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是真的喜欢太子,不然露不出这样温柔甜蜜的样子来。 庄子里面时常有人傻乎乎的喜欢上客人,表情就是这样的。 但是他觉得公仪琢并不是一厢情愿,太子为了他找到了庄子,还自己一个人潜伏进来找他,可见位高权重的人并不都是没有真心的,他肯定也很喜欢宫玉。 或许太子真的不像传闻中那般残暴冷酷。 他道:“能从庄子里面出来,除了你,还要多谢太子。” 不仅让他重见了天日,庄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有了重见天日,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过太子真的太吓人了,他被太子看一眼就吓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没敢跟太子道谢,也就是跟公仪琢这么说一说。 也是难为宫玉了,还能喜欢上太子。 公仪琢拍了拍他的手,“你以后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还会越来越好。” 其实他有些愧疚,这座庄子已经在皇城城郊很多年了,却到现在才发现,如果能早早发现,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受害了。 虽然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国师的职责。 第148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应棠回来了,青芩很有眼色,行了个礼从马车里退了出去。 马车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人,李应棠在公仪琢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腰,“庄子里的事我都处理好了,我们回宫。” 公仪琢点了点头,不过提起回宫,他有些担心,“这两天我不在孔雀宫,孔雀宫里没事吧?” 李应棠道:“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他回宫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进宫的定南王和云崖,跟说了这件事,云崖一听公仪琢被人掳走了,差点晕过去,不过晕过去没用,他只能帮忙把公仪琢失踪的隐瞒下来,让李应棠快点把公仪琢全须全尾的找回来。 “这两天前国师在宫中,暂时代替了你的身份,对外称感染了风寒不宜见客,你不用担心,等回宫后悄悄回孔雀宫就行。” 听他安排的这么妥当,公仪琢放下心,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 他是真的累,青芩的那一碗汤实在是太补了。 李应棠本来想问问他这两天在庄子里面都遇到了什么,这些将决定他把花娘那些人凌迟还是五马分尸,但是低头一看,公仪琢已经秒睡着了。 他伸手拉了拉公仪琢裹在身上有些滑落的被子,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眼中是三分温柔,三分心疼,三分愧疚,和一分狠厉。 要是公仪琢醒着的话,就能从他眼里看到传说中的饼状图。 问不问的其实也没太有必要,就先凌迟后五马分尸好了。 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皇宫门口,此时天已经大亮,昨天晚上太子带着禁军出城抓人的事瞒不住,天亮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说,太子这是看某个大臣不顺眼,直接去抄家了。 李应棠自然不会理会这些,那些从庄子里面抓回来的人,都让禁卫直接押送到了刑部,等他空出手来再去收拾。 马车直接驶进了皇宫,到了东宫里面,等停下来公仪琢才醒,他还有些没睡醒,半眯着眼睛问李应棠,“到孔雀宫了吗?” 李应棠把布巾捡起来,重新给他盖在了头上,“这里是东宫,不是孔雀宫。” 公仪琢一惊,“你带我来东宫做什么?” 不应该快点回孔雀宫把他师父换回来吗,露馅了咋整? 李应棠把他抱了起来,“现在是大白天,你怎么回孔雀宫?等晚上我再带你偷偷回去。” 公仪琢:…… 对了,他是偷偷溜出来的,回去也得偷偷溜出去。 李应棠抱着他下了马车,进了寝殿里面,东宫里伺候的宫人全部低眉敛目,没有一个敢抬头看的,不过心里活动却很是踊跃。 虽然他们不知道太子昨天晚上出去干啥了,但是他们好像要有太子妃了。 不过他们这太子妃,好像是太子抢回来的?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他们要有太子妃了,好耶! 希望有了太子妃后,太子的脾气能好一些。 公仪琢被李应棠这一路抱都快习惯了,反正盖头蒙着脸,谁也不知道是他,他没什么好丢脸的。 李应棠抱着他进了寝殿,直接把他放到了床上,等屏退了寝殿里的宫人后,把公仪琢头上蒙的布巾掀了起来,这一幕还挺有给新娘子掀盖头的感觉的,他有点激动。 先亲了一口,李应棠道:“再睡一会儿?” 公仪琢确实还没有睡够,还有些困,不过他摇了摇头,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先洗个澡。” 李应棠看他的模样,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这就让德全去备水。” 就算李应棠是太子,他的寝殿里面也没有跟公仪琢一样,随时都有热水能沐浴的汤池,洗澡要用浴桶。 德全很快就备好了洗澡水,李应棠把公仪琢从被子里面剥了出来,抱起来朝着浴桶走去。 公仪琢从庄子里出来后,脚都没有再沾过地,“我自己来就好。” 李应棠挑眉,顺手轻轻拍了一巴掌他的屁股,“你确定自己可以?” 公仪琢屁股那块早就,被他这么一拍,发出了一声黏腻的声响,脸唰的一下红透。 那碗补汤明明是他喝的,却跟李应棠喝的一样。 李应棠把他抱到浴桶旁边的竹榻上,给他脱衣服,公仪琢穿的还是庄子里面的那身,好脱的很,腰带一松就顺着肩背滑落到了腰侧,堆叠了起来,要不是公仪琢坐着,能直接滑落到地上。 李应棠看着他身上刚落下不久的暧昧红痕,眼珠子又绿了,一手抚摸着他的背,一手从衣摆下的开叉摸了进去。 “玉奴,这衣服谁给你穿的?” 要是别人,他在砍了那人的头之前,一定要先砍了他的手,再挖了他的眼,绝不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谈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公仪琢大概能想到他在打什么主意,“你想什么呢,当然是我自己穿的。” 青芩只是给他拿了衣服,衣服确实是他自己穿的。 李应棠在他肩膀上亲了一口,“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 公仪琢顿了顿,觉得这个时候跟他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其实昨晚那庄子里面的老鸨本来想让我……见一个人。” 他说的已经尽量委婉了,但是李应棠的呼吸还是骤然粗重了不少,眼珠子由绿转红,要不是公仪琢在他的怀里,他这就去把那个老鸨撕了。 他尽量压抑着怒气,咬着后槽牙道:“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公仪琢摇头道,“青芩说那人在来的路上受伤了就没来,我没有见到人。” “只是花娘说了,那人的身份地位很高,和定南王相当,甚至还要高一些。” 李应棠眸色沉沉,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找多了。 公仪琢见他一脸阴沉,怕他这就要发飙,环住他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你不要生气,我没被怎么样,庄子里那些被强迫和拐卖来的人更需要你主持公道。” 李应棠回神,回亲了他一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抱起公仪琢,把他放进了浴桶里面,然后自己两三下脱光了衣服,也迈步进了浴桶。 这浴桶一个人用很是宽大,但是两个人就稍微有点挤了。 李应棠环住公仪琢的细腰,手顺着他的胸腹摸到后面,“孤帮你。” 公仪琢轻颤了一下,靠在他的胸膛上没了力气。 ……不是在谈正经事吗,怎么又拐到这种事情上来了? 第149章 好不容易把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李应棠抱着腰更酸腿更软的公仪琢回到床上,拿布巾给他擦干头发。 第79章 公仪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擦完头发后立刻钻进了被窝里,眼睛一闭就能睡着。 李应棠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睡吧,我让德全在外间守着,有什么需要你叫他就是。” 听他这意思像是要走,公仪琢睁开眼拉住他的袖子,“你不睡吗,要去哪儿?” 虽然从见面后李应棠就一直生龙活虎,精神充沛,但是他知道他失踪了这两天,李应棠肯定没有休息好,而且昨天晚上也是一晚都没有睡,现在好不容易回宫了,怎么也该先休息休息。 满打满算,李应棠已经三天四夜没怎么休息了,更是一个觉没睡,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公仪琢没说之前他并未觉得怎么累,只想快点去刑部大牢,找老鸨问出它昨晚想让公仪琢接待的那个人是谁。 但是听公仪琢这么说了后,他立刻也感觉到了一些疲累,想抱着公仪琢安安稳稳睡一觉。 反正庄子里抓来的人都已经关进了刑部大牢,绝对跑不了,晚一些去也没什么。 李应棠回到床上躺下,搂住公仪琢拍了拍,“不去了,睡觉。” 公仪琢松了口气,他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还不休息的话实在是让人担心,幸好他愿意睡觉了。 他靠着李应棠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李应棠听着他轻缓的呼吸声,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两人相拥而眠,沉沉睡了香甜的一觉,等到下午的时候,公仪琢才缓缓醒了过来,他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头顶的床帐很是陌生。 不过鼻间的味道却很是熟悉。 是李应棠身上淡淡的冷香味。 他的脑袋缓慢的清醒了过来,对了,他现在是在李应棠的寝殿里,在李应棠的床上。 想到这些,公仪琢的脸有些红,还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李应棠经常翻孔雀宫的墙头,潜进他的寝殿,爬他的床,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到东宫里来,更是第一次进李应棠的寝殿。 他拉起被角盖住半张脸,都是李应棠的味道,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两天他在庄子里面,虽然已经尽量冷静了,还有系统陪着他,但是说一点慌张和害怕都没有是假的,毕竟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事,他是国师没错,但也只是个身份特殊点的普通人。 看到李应棠的时候,他是真的哭了。 公仪琢脸红红的,感觉自己挺没出息的。 系统道:“这有什么没出息的,他没看好你让你被人拐走就已经失职了,要是没及时救出你,我都要建议你们分手了,靠不住的男人要来干什么。” 公仪琢:……那任务还做不做了? 他知道系统是向着他,只是这话实在是偏颇的太厉害了。 他一点点给李应棠辩解,“是我自己乱跑才被人贩子拐走的,不能怪他,而且我被拐到那种地方,他只用了两天就找到了我已经很厉害了,眼睛都红成那样了……” 他越说越是感动和心疼,系统听的牙酸,“行了行了,知道你超爱了。” 公仪琢:……说的他跟恋爱脑似的。 他应该不是恋爱脑……吧? 美美睡了一觉,虽然身体上的酸软感觉更明显了,但是精神却好了许多,公仪琢和系统瞎聊了一会儿后,掀起被子坐了起来。 他起身下床,脚踩着地面刚要起身,就膝弯一软又跌坐了回去。 系统道:“屁股疼吗?” 公仪琢:……疼。 因为一直和李应棠在一起的,他不好把从系统商城里买的药膏拿出来用,不然不好解释他穿成那样是怎么随身带着药膏的,不过现在卧室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倒是可以拿出来用了。 他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问系统要了药膏,悄摸摸给自己上药。 他上药的时候不由得想到在庄子里李应棠突然出现在他床边的场景,那时他正在……姿势和现在差不多。 当时情况紧急,他被青芩的拿碗十全大补汤折磨的都快哭了,顾不上羞耻什么的,只觉得得救了,李应棠肯定能救他,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丢脸。 李应棠看到他在给自己做那种事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不能想! 一想就好羞耻。 都已经过了一天了,说不定李应棠已经忘记了,他也忘掉这段记忆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公仪琢才脸红扑扑的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第二次下床。 用了药膏后感觉好了很多,这次他没有再跌坐回去,顺利站了起来,可喜可贺。 德全早就听到卧室里的动静了,不过公仪琢没有叫他,他就没有出声,等了一会儿听着公仪琢好像是下床了,才抬手敲了敲门,轻声道:“冕下?” 公仪琢正在衣架边拿衣服,他原先穿的那件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脱下来后也不知道让李应棠扔哪儿,他现在穿着的是李应棠的寝衣,他准备再找一件外衣穿。 听到德全的声音,他没有多想,一边穿外袍一边道:“进来吧。” 德全应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 这……国师怎么没遮面就让他进来了。 这么久了,他一直谨遵禁令,虽然有好几次机会看到国师的长相,但是他都克制住了硬是没看,这次幸亏他反应快,及时低下了头,不然要是让太子知道他看到国师的脸了,以殿下那小心眼……不是,以殿下对国师的重视程度,不得把他给砍了。 公仪琢穿好外袍转过身,对德全道:“太子呢?” 德全腰弯的更低,“殿下晌午醒了后就去刑部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公仪琢点了点头,暗叹了一口气,他之前跟李应棠约定过,以后不再随意杀人,自那以后李应棠确实没再杀过人,宫里的一些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太子杀人他们害怕,这不杀人了他们心慌。 这下好不容易让李应棠逮到能名正言顺杀人,杀了还能大快人心的机会,瞧他急的。 第150章 公仪琢问道:“那太子去刑部前吃过东西吗?” 德全点头,“冕下您放心,殿下已经吃过了。” 他笑道:“殿下身体好的很,睡这么一觉,再吃顿饱饭就恢复了,尤其是有国师您在,殿下安心,更是精神充沛。” 公仪琢微微一窘,总觉得他的话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他掩唇轻咳了一声,走到在桌边坐下,“我有些饿了,你去准备些吃的吧。” 他今天到现在为止,还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肚子都瘪进去了,其实他是饿醒的,要是不饿的话,还能再睡一会儿,一直睡到晚上。 德全很快就准备好了吃的,满满一大桌,很是丰盛,这个时间点吃午饭早就已经过了,吃晚饭又有些早,不过顾不上那么多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公仪琢饿的更厉害,立刻开吃。 他没让德全在这里伺候,本来他吃饭就不喜欢让宫人布菜,而且他看德全好像有些不自在,就让他出去了。 公仪琢其实没忘记遮面,只是德全也是自己人了,他觉得没必要遮,而且李应棠的房间里面也没有适合遮面的东西,他总不能继续蒙着布巾,那样吃饭也不方便。 饱餐了一顿,公仪琢饿的太久,一不小心吃的有点多,吃完后才感觉有些撑。 他摸了摸微微有些突出的肚子,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走,打算消一消食。 他已经醒过来一会儿了,不过还没有好好看过李应棠的房间,现在这一看倒是发现了一些有些眼熟的东西。 公仪琢走到靠墙放着的一架百宝格前,看着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五花八门的“破烂玩意儿”。 一枝插在白玉瓷瓶里面干透了的红梅花,一个空了的小瓷瓶,好几张剪的稀烂但是被好好裱了起来的剪纸……最下面的格子里,还有一盏孔雀灯。 公仪琢:……已经不只是眼熟的程度了,一些死去的记忆还跳出来攻击了他。 李应棠是收破烂的吗,这些东西他都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还都好好收藏了起来。 他的脸颊发烫,不敢再继续看这百宝格上放的东西,快走了两步,走到了旁边的书案前,书案上摆放着许多书,还有卷宗,看着正经了许多,不过公仪琢没敢仔细看,怕是他要处理的公务。 万一是需要保密的公文什么的,他看了不好。 公仪琢只是瞥了一眼,就想去门口叫德全进来,让他把吃剩的饭菜收拾起来,但只是这粗略一瞥,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如此正经的书案正当中,摆放的竟然是一本霸道屠户冷铁匠! 这本书是摊开放在书案上的,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乍一看其实很难看出是什么书,但是那是别人乍一看,这书可是公仪琢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只看到了几个字,就认出来了这是他写的。 第80章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爆红,他已经知道李应棠在看这本书了,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羞耻。 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书案上,被被人看到怎么办? 虽然李应棠是太子,不会有人敢随意进他的卧房,但是让德全看到,让其他进来打扫的宫人看到,也不好啊,他就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他都是偷偷看的。 系统道:“你都认识李应棠这么久了,对他的脸皮厚度还没有认知吗?” 如果说公仪琢是这世界上脸皮最薄的人,那李应棠就是最厚的,他们两个也算是互补了。 公仪琢:……知道是知道,他只是还是有点适应不了而已。 他走到书案前,看了一眼大大咧咧摊开的话本,想看看李应棠看到哪里了,结果走近发现,书页边竟然还有一些小字,是字迹是李应棠写的。 李应棠竟然还做了批注! 公仪琢虽然看着乖,但是看书还挺大胆的,青芩给他的那本的春宫图,他一开始是不好意思看,觉得尺度有些太大了,但是最后还是偷偷摸摸看了,但是此刻面对李应棠的批注他却有些退缩了。 有点……不敢看。 总觉得看了后有什么东西会碎掉。 不过他不敢看,系统已经一睹为快了,啧了一声,“我就说他是色魔吧。” 他这么一说,公仪琢下垂的睫毛都抖了一下,更害怕了,不过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李应棠到底写了什么刺激的东西,让阅尽千帆的系统都这么说。 系统已经把李应棠写在这两页上的批注看完了,催促他道:“你往前翻一翻,我看看他前面写的。” 公仪琢:……李应棠写的批注,能比他写的正文还好看? 倒反天罡。 不过系统这么说,倒是给了他一个看的理由。 他抬手摁上摊开的书页,看向李应棠写的那两行小字,李应棠这批注做的还挺认真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读四书五经,书中的两行字旁边划了一条竖线,引到一旁的批注上。 “玉奴与铁匠的体质不同,铁匠在上可以自己来,但玉奴几下就不行了,就算是扶着腰也撑不住。” “不过玉奴趴在孤胸膛上的时候也很可爱,下次可以带一些甜酒给玉奴喝,醉酒的玉奴甚是热情,孤甚喜。” 公仪琢:…… 从今天开始,他戒酒了。 他摁着书页的手指尖都红了,系统催促,“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快点看前一页。” 两人那啥的时候它都要进小黑屋,什么都看不到,这批注也算是弥补它的遗憾了。 公仪琢:“……为什么这些字你能看到?” 按理说不也应该打码的吗,漏洞啊这是。 系统瞪眼,“读书人的事打码干什么,这是文学,是艺术!” 不要再侮辱艺术了,公仪琢捂住眼。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本来把话本摆的这么明显就已经很羞耻了,结果李应棠还在上面写这些东西,一点隐私都没了。 他不想再看,系统却不停的催他,还用气泡男神音不断喊我要看,听的他脑子都快冒泡了,只好又往前翻了几页。 第151章 李应棠写的批注,基本是都是他和公仪琢的“经历”。 “这个姿势玉奴也喜欢……这个玉奴不太喜欢……这个玉奴身体喜欢但嘴上不喜欢……” “我想……但玉奴不让……最后只好……” “孤也想和玉奴在河边……在树林……在龙椅上应该也不错……” …… 啪的一声,公仪琢合上话本羞愤欲死,不能再、再看下去了。 公仪琢从来没用“不堪入目”去形容过一本书,毕竟他自己就是写那些东西的,但是李应棠写的这些批注,用“不堪入目”来形容,程度都有点太轻了。 他写的倒没有多么香艳销魂,只是太过直白了,通篇都是赤裸裸的欲望,坦诚到跟没穿衣服在大街上散步一样。 染色能力极强,小红人都快成小黄人了。 系统意犹未尽,幽怨道:“还没看完呢。” 公仪琢脸一黄,不是,脸一红,“有什么好看的。” 他摁着话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想把这本书给烧了,但是烧了的话李应棠肯定会发现书不见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卧室的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公仪琢正在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那一点动静。 不通报就进来的自然是李应棠,李应棠看到他站在书案前,眉梢轻挑,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此时公仪琢犹豫过后刚下定决心,还是觉得把这本书销毁了的好,不说被现在的人看到,万一要是流传到了后世,那就是持久性生生世世的丢人。 让后世人怎么看待他们印象里端庄严肃的老祖宗? 他拿起话本,想去找德全要个火盆烧了,这时腰间伸过来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后背贴上了一片温暖厚实的胸膛。 李应棠下巴枕上他的肩,“你看过这本话本了,感觉怎么样,好看吗?” 话本的内容是公仪琢自己写的,为保公正他不予置评,但是这批注他看了后有很多话想说。 批注就批注,写的跟“做后感”一样。 像话吗,这像话吗? 公仪琢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刚被他抱住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一抖话本掉回了书案上。 意识到是李应棠后,他羞恼道:“你怎么能在这上面写那种东西?” 李应棠挑眉,勾唇道:“什么东西,我就是随手写的,写了什么都忘了,不如玉奴你再跟我说说?” 臭不要脸! 公仪琢才不信他都忘了。 他转过身仰头看着李应棠,有一点生气,“你写下来,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见他真生气了,李应棠没有再逗他,“谁敢偷看我写的东西。” 公仪琢:……怎么感觉被点了? 李应棠反应的也很快,立刻道:“我不是说你,我的卧房除了德全,其他宫人都不会进来,德全不会乱看的。” 公仪琢垂眸,“那……你也不能写这些。” 他写的话本是虚拟的,李应棠的批注可是真的,还指名道姓,不是孤就是玉奴,生怕别人看了后不知道是他俩一样。 李应棠抬手用手指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生气了?” “你放心,待会儿我就把这本书放到箱子里面锁起来,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 公仪琢:……就不能说一句以后不写了吗? 不写是不可能的。 李应棠把话本拿远了一些,搂着他的腰亲了亲他,“休息好了没有,还累不累?” 休息的还算行,但是累还是累,公仪琢的腰到现在都还是酸软的,被他这么一摸更软。 他双手搭着李应棠的肩才能站稳,“你还问我,自己才睡了那么一会儿就去刑部了。” “青芩他们你安排好了吗,没有一起关进刑部大牢吧?” 李应棠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翘起了嘴角,等听他说到第二句,嘴角紧接着耷拉了下去。 关心他就行,关心那个叫青芩的小倌做什么?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公仪琢的问题,“那些小倌都是人证,自然不会关在刑部大牢里,我让人把他们安排到我在宫外的府里去了。”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点了点头,“那庄子里那些被拐去的孩子呢,找到他们的父母了吗?” 见他关心完那些小倌又去关心孩子,李应棠更不高兴,“已经在城里贴了告示通知了,但是找人没有那么快,那些孩子暂时也被安置在了府里。” 听他把孩子也安排好了,公仪琢很是欣慰,“那……” 这次李应棠没有再让他说完,堵住了他的唇,手顺着他宽松的衣领就摸了进去。 公仪琢现在穿的都是他的衣服,不管是寝衣还是外袍,都大着几圈,衬得他格外瘦弱纤细,领口也松松垮垮的,露着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诱人的很。 其实他刚才进来看到公仪琢这副样子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 可公仪琢却“只”关心别人,他不想再听了。 其实公仪琢接下来就是关心他了,想问问他忙了一天累不累,肚子饿了没。 不过现在被堵住了。 等李应棠意犹未尽的亲完,公仪琢已经不知不觉坐到了书案上,上衣也顺着肩背滑落了下去,堆叠在臂弯间,雪白的脖颈和胸膛上又多了几点殷红的痕迹,还有一个极浅的咬痕。 喘了几口气,公仪琢伸手撑住李应棠的胸膛,防止他继续,“你、你饿不饿?” 李应棠眼珠子发绿,明显饿的很,牵起他的手亲了一口,“饿。” 公仪琢:……他问的不是这个饿不饿! 而且昨天晚上,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刚大吃特吃了一顿,怎么能这么快就又饿了? 第81章 就算是真饿了也不允许。 他扭头避开李应棠凑过来的吻,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不饿。” 这句话跟承认自己不行一样,公仪琢很是羞耻,虽然事实是这么个事实,但男人哪有承认这回事的。 李应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低笑了一声。 公仪琢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李应棠忍住笑,亲了亲他的唇角,“这事怨我,都怪我不够体贴。” 他把公仪琢抱了起来,朝着房内走去。 公仪琢心一紧,这人不会觉得从书案上转移到床上去就是体贴了吧。 可他的屁股没有换一个啊! 第152章 就在公仪琢想抗争的时候,李应棠抱着他在桌边坐了下来,还帮他拉起半褪的衣衫穿好,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公仪琢:……看来是真饿了。 桌子上的这些饭菜是他刚才吃剩下的,本来还想让德全收拾了,结果李应棠就这么吃了。 他挡了一下,“这都是我吃过的了。” 李应棠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儿,“孤又不介意。” 倒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这些饭菜又没弄脏,当然还可以吃,公仪琢也不喜欢浪费粮食,但是这些菜已经凉了,还是热一热再吃比较好。 公仪琢道:“吃凉的不好。” 李应棠无所谓道:“我现在热的很,吃点凉的正好。” 见公仪琢这么关心他,连凉了点的饭菜都舍不得给他吃,他心中火热,顾不上吃饭,又亲了他一口。 公仪琢:……到底饿不饿,还吃不吃饭了? 他伸手别开李应棠的脸,随手拿了根鸡腿塞进了他嘴里。 李应棠:玉奴真好,又把鸡腿留给他吃。 德全准备的饭菜很丰盛,公仪琢吃到撑也就勉强吃了四分之一,剩下的都被李应棠给解决了,一点都没有浪费。 公仪琢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觉得他吃的有点太多了,“晚上吃太多不好。” 李应棠挑眉,他今天消耗的多,吃的是比平日多了些,但也就是刚刚饱而已,还不到撑的程度。 不过他没有说,对公仪琢道:“那玉奴你陪我消消食?” 感受到他又伸进了自己衣服里面的手,公仪琢:……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肯定是实践出来的。 他摁住李应棠的手,红着脸道:“你刚才还说要体贴。” 李应棠体贴道:“不做别的,我就是帮你看看伤的重不重。” 公仪琢:……真当他傻? 会这么轻易信他这个小登? 他才不信李应棠看了后能忍住。 他把李应棠的拿开,双手掩住衣领,“你,之后七……三天都不许在再想。” 他本来想说七天,但是觉得七天对李应棠来说或许有点过于残忍了,就改成了三天。 但就算是三天,李应棠听了也很不满,三天,一天三次还差不多。 他搂住公仪琢的腰,和他贴的更近。 “可我现在就想。” 感觉到了的公仪琢:…… 他以前怀疑李应棠是怀疑他不行,现在依旧怀疑李应棠,是因为他太行了。 他用了从系统商城兑换的药膏都没有李应棠恢复的快。 不是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吗? 到他这儿怎么不一样了? 公仪琢:“等明日叫胡御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李应棠:?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看御医? 虽然李应棠说想,但是到底没有真的来,和公仪琢玩闹了一番也算是达成了消食的目的。 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宫里的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后,李应棠带着“全副武装”的公仪琢,悄悄离开了东宫。 为了以防万一,公仪琢穿了一身小太监的服饰,和李应棠一起“鬼鬼祟祟”回到了孔雀宫附近,还是上次他们翻墙出来的那片墙头。 李应棠先翻上墙头观察了一下情况,然后跳下墙头把公仪琢托了上去,和他一起进了孔雀宫。 然后带着公仪琢轻车熟路的避开孔雀宫中巡逻的侍卫,潜进了他的寝宫里。 公仪琢:……被人带着潜进自己的寝殿,好奇怪的感觉。 李应棠熟练的打开窗户,扶着公仪琢跳了进去,在寝殿里面等着他们的云崖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过来。 看到公仪琢激动道:“玉奴。” 公仪琢也有些激动,和他拥抱了一下,“师父,让你担心了。” 云崖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没事就好,太子殿下说你被人掳走了的时候,真的吓到师父了,快到里面来,冷不冷?” 师徒俩相携走到屋内,李应棠默默翻窗进来,把窗户关好才跟着他们身后一起进去。 昨夜他把公仪琢从庄子里面救出来后,就派人回宫告诉了云崖消息。 虽然早就知道公仪琢平安无事,但是在没亲眼看到他前,云崖还是放不下心,现在总算是能安心了。 公仪琢愧疚道:“都怪我乱跑,惹出这么多麻烦。” 云崖摇头,“你是被人掳走的,怎么能怪你,而且要不是因为这样,也发现不了城外的那座庄子,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受苦受难。” 其实他在刚听到李应棠说公仪琢被人掳走失踪了的时候,是有些责怪的,本来人好端端的待在宫里,偷偷带出去把人给弄丢了,要是出了什么事…… 但是他后来冷静下来后想,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李应棠,上元佳节本来就是小情侣难得能光明正大约会的日子,而且公仪琢应该也是想出宫看看的。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深宫中,怎么会一点都不向往宫外的世界。 但是第一次出宫玩就被掳走,运气也太差了一些。 幸好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些就不说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公仪琢注意到眼角的余光里一直有块黑影,这才想起还有李应棠在。 他和云崖坐着说话,李应棠就这么站着。 ……见到师父太激动,把他给忘了。 他转身拉了拉李应棠的袖子,“你也坐。” 李应棠道:“我就不坐了,这就回东宫。” 他俯身亲了公仪琢一下,小声道:“跟师父好好聊聊,给我说点好话。” 他李应棠堂堂大虞太子,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老子都不怕,但此时面对云崖却有点发怵,毕竟是他把人给弄丢了,老丈人肯定对他有意见。 公仪琢脸一红,当着师父的面干什么呢这是。 他起身想送一下李应棠,但是被李应棠按住了,对云崖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窗户打开又关上,室内安静了下来,公仪琢脸颊红红的,“师父,这次我被人掳走,不能怪李应棠。” 云崖:…… 他还没有年纪大到耳聋眼花的程度,这就说上好话了?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太子确实是真心的。 第153章 公仪琢三日不在孔雀宫,要不是李应棠及时回宫做了安排,早就引起骚乱了。 也幸亏云崖在这里,暂代了公仪琢的身份,没有让孔雀宫里的神侍起疑。 不过云崖到底不是公仪琢,不能出去见人,这几天他都称病待在寝宫里面没有出去,有采薇帮忙打掩护,还算是顺利。 就是容瑾难搞一点。 公仪琢和李应棠的事他本来就不知道,这时要是再告诉他李应棠把公仪琢给弄丢了,云崖丝毫不怀疑,容瑾绝对会去找李应棠拼了,人还没有找到,暂时还是继续瞒着他的好。 所以云崖就以同样的借口,说公仪琢染了风寒,病的还挺严重,怕传染给他所以不能跟见他,不过他也不用担心,有他来照顾公仪琢就行。 容瑾老妈子性格,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好好的怎么又染上风寒了? 但是云崖就是拦着不让他见公仪琢,他也没有办法。 公仪琢和云崖一起睡了一晚,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云崖起来把公仪琢摁了回去,“你现在还生着病,要卧床静养。” 公仪琢:……忘了。 也是,他之前“病”的三天见不了人,要是突然好起来的话,就太奇怪了,好也得循序渐进的好起来。 云崖道:“你就好好躺着吧,待会儿你师兄肯定还会过来,再不让他见见你,他就要疯了。” 公仪琢很是心虚,默默拉上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如云崖所料,吃完早饭没多久容瑾就过了,公仪琢立刻掀开床幔爬到床上,云崖走过来,慢条斯理的给他掖了掖被角。 刚躺好,容瑾就匆匆冲进来了,“好些了吗?” 云崖起身给他让出位置,“昨晚烧刚退,没什么事了。” 公仪琢:……多年不见,师父竟然这么会撒谎了,感觉演技比他的都厉害。 容瑾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一下公仪琢的额头,确实是正常的温度。 第82章 他冷着脸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染上了风寒,还这么严重,你是不是又偷偷玩雪了?” 公仪琢很是心虚,是偷偷溜出去玩了,不过玩的不是雪。 他抬手掩着唇假咳了两声,“没有,应该是十五那天去御花园逛灯会的时候被风吹的。” 十五那天确实是冷,容瑾转移了埋怨的目标,陛下也是,搞什么不好非要在御花园里搞劳什子灯会,花钱不说还给他师弟冻成这样。 不过他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嘴上也不能说皇帝的不是,只能道:“你这身子骨这么差,以后天冷的时候尽量不要出门。” 之前是不让玩雪,现在连出门也不让了,但公仪琢不敢提反对意见,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生怕他接着再问些更详细的,以他的演技,十有八九会露馅。 他还以为糊弄过去了,但是容瑾忽然眉头一皱,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这里怎么有红斑?” 只见公仪琢纤白细瘦的手腕内侧上方,有两点红梅花瓣似的红痕。 这红痕是什么不必多说,要不是公仪琢为了塑造角色掩唇咳嗽了几声,是露不出来的。 公仪琢:……都怪李应棠。 他支支吾吾的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云崖就上前帮他圆了过去,“应该是发烧时起的疹子。” 公仪琢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容瑾皱眉,发烧还会起疹子吗? 他有点怀疑,这“疹子”看着很是眼熟,之前他在公仪琢的身上好像看到过一样的,但那次公仪琢说是虫子咬的。 他正要再问一问,采薇进来禀报,“大祭司,胡御医来给冕下看诊了。” 胡御医来的正好,让他看一看就知道到底是虫子咬的,还是起的疹子了,容瑾道:“快请胡御医进来。” 虽然公仪琢的烧退了,还唇红齿白的看着状态很好,但还是让御医再看看比较好,也好调整用药。 听到胡御医要来,公仪琢很是紧张,完了完了,要露馅了。 云崖拍了拍他的手,小声安慰道:“没事的,这几天都是胡御医来给你看的诊。” 公仪琢:? 这几天都是师父代替他在孔雀宫装的病,胡御医来给谁看诊?难道李应棠把胡御医给收买了? 他猜的没错,胡御医进来后先请了个安,然后走到床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床幔被重新拉好,只有公仪琢的手腕还露在外面,袖口卷起,明明晃晃的露着那两枚灼眼的吻痕。 胡御医:……他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见。 但偏偏容瑾问他,“胡御医,你先看看国师手腕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不太像是疹子。” 公仪琢:……只是床幔挡着已经不够了,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御医:……他这一把老骨头还能活到告老还乡的那一天吗? 胡老御医到底在太医院里混了好几十年了,能平安活到现在靠的不止是精湛的医术,还得是个人精。 “大祭司放心,发高烧起红疹的例子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有的,烧退了疹子也会很快就消下去,不会有事的。” 原来真的是疹子,容瑾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听胡御医这么说,床上的公仪琢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李应棠真的嘱咐过了,就是辛苦胡御医了。 采薇拿出张丝帕盖住了他的手腕,顺便也盖住了那两枚红痕,胡老御医这才把手搭上去给公仪琢诊脉。 公仪琢当然没病,但是样子怎么也要做一下,毕竟大祭司还在这儿,不过胡老御医把脉还真把出来了些东西。 国师这……有点阳虚啊。 他是知道公仪琢这几天不在孔雀宫的,但是具体在哪儿他就不知道了,现在看来不会是让太子“掳”到孔雀宫里了吧? 真是荒淫……咳,就算是在心里也不太敢骂。 不用想就知道纵欲的肯定是太子,就是可怜国师这般辛苦了。 见他把了半天脉还没有把完,容瑾忍不住问道:“胡御医,国师病情如何?” 胡老御医沉吟了一会儿,“风寒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还需要喝一些滋补的汤药好好补一补才行。” 第154章 滋补的汤药什么时候喝都正常,容瑾,云崖,还有公仪琢这个当事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公仪琢还在想,胡老御医还挺会开药的,他不能真的喝风寒药,开了也是浪费,滋补的汤药就没问题了。 胡老御医刚给公仪琢看完诊,就又有神侍来通报,这次神侍是来找容瑾的,说是穆小将军穆越廷求见。 容瑾见公仪琢没事了,就跟神侍一起离开去见穆越廷了。 穆越廷一开始对孔雀宫隐隐有些不满,现在虔诚了许多,他很欣慰。 正好云崖也去了外间,见没了其他人,公仪琢从床上爬了起来,叫住了刚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的胡老御医。 “胡御医,你最近给太子诊过平安脉吗?” 胡老御医动作一顿,“其实老臣今早先去了太子那里,然后才来的孔雀宫给冕下看诊。” 那就是看过了,公仪琢的脸缓缓红了起来,问的很是委婉,“那太子身体可好?” 胡老御医过了年七十一了,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眼神一瞬间更加沧桑了一些。 看太子把国师逼成什么样了都。 “太子殿下身体强健,精气充沛,肾气充足,国师冕下不用担心。” 公仪琢:……不是,这两天他感觉把正常人一个月的份额都用了,还充足? 他不可置信,“是不是给太子开一些清热泻火的药比较好?” 胡老御医:…… 给太子开这种药,他还想多活两年。 见他沉默,公仪琢也知道他这个提议有些过于为难胡老御医了,御医能干到这么大年纪不容易,不能虐待老人。 他轻咳了一声,“这话就当本座没问过,胡御医不必考虑。” 胡老御医松了一口气,还是国师好说话,他弯腰行了一礼,“国师放心,只要您按时喝老臣开的滋补汤药就好,老臣告退。” 公仪琢隔着床幔看着他离开,觉得怪怪的,为什么胡老御医走之前要特意提滋补的汤药? 这就是老大夫的医德吗? 公仪琢顺利回到了孔雀宫中,无人发现国师失踪了三天,但是这件事却还没有结束。 李应棠带了两百禁卫“抄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还有说李应棠不仅抄了家,还屠了人满门的,被屠的那家血流成河,怨气冲天,临死之前还给李应棠下了诅咒什么的,反正传的很是离谱。 只是谣言这么传,但是却没见皇城里面哪户人家真被抄了。 李应棠一直等到过了正午,谣言再传也传不出什么新的花样后,才让人去贴了寻人的告示,告示上简单解释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太子在城郊发现了一座拐卖人口的暗娼妓馆,现在已经查抄了,丢了孩子的人家可以去刑部认亲。 看到这则告示,城里的百姓都很是震惊。 太子这次竟然做好事了?! 皇城外竟然有这种场所,看告示上写的,当场还抓住了不少达官贵人。 实在是难以置信,无论是哪一点。 反应过来一些后,有人开始怀疑这告示的真实性,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李应棠之前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突然做了件好事,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但是等丢了孩子的人家去刑部真的找回了孩子后,就不由得他们不信了。 太子真的做好事了! 此时被百姓们讨论是不是被夺舍了的李应棠正在御书房中,皇帝李靖瑜站在书案后,用笔描摹着什么。 他没有在批公文,而是在画一幅美人图。 虽然有点玩物丧志,但有一说一,李靖瑜这画画的还是很不错的,若是宫里的老人在这里,就能看出来他画的是先皇后。 李应棠懒得看,直接道:“不知父皇叫我来有何事?” 李靖瑜一边给画像上的美人描眉,一边道:“我听说你从宫外带回来一个人?” 他这些年虽然不怎么管事,但到底是皇帝,而且真正的大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李应棠带公仪琢回宫的时候动静太大,瞒不过他。 李应棠直接承认了,“是。” 李靖瑜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了,为父还是头一次见你身边有人,但是烟花之地的人怎配进宫。” “你既然开了窍,那也该娶个太子妃了,这皇城中的贵女你看看中意哪个,父皇给你指婚。” 李应棠挑眉,“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父皇。” 李靖瑜没太当回事,“什么事,莫不是你还是不想娶亲?” “不是,”李应棠道,“儿臣不喜欢女子,喜欢的是男子。” 李靖瑜愣住了,正在描眉的手一抖,差点给刚画好的美人涂个大花脸。 他皱起眉来,“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不娶太子妃的原因?” 第83章 其实他这个当爹的,这些年和皇城里的其他人一样,怀疑过李应棠是不是不行,现在李应棠说他喜欢男子,那不行这一可能性就小了,他竟然还有点欣慰。 李应棠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也不全是,他是喜欢男子没错,但只喜欢公仪琢一个男子。 李靖瑜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这儿子是个犟种,他说了也不一定会听,沉默了一会儿道:“就算你喜欢男子,也该喜欢正经清白的,只要能有子嗣就好。” 李应棠挑眉,他本来想气一气这老东西,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 没意思。 李靖瑜叫李应棠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知道李应棠还在庄子里面抓了许多朝廷官员和王公贵族,想要严惩。 这一举动将会牵扯到许多人,但是他并不在意,李应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也是该立威的时候了。 他现在年纪越发大了,只想颐养天年,父慈子孝。 李应棠离开后,一个消息迅速在宫里面传开,说是太子要纳太子妃了,估计很快就要举办选妃,而且这次选妃有些不一样,不仅要选女子,还要选男子。 一小部分人很是兴奋,哎嘿,他们猜对了,太子果然是有龙阳之好,才这么多年没娶太子妃。 更多的人则是“失落”,唉害,太子竟然不是不行。 第155章 公仪琢在孔雀宫里安心“养病”,安到下午的时候,采薇从外面进来,进来后也没说什么,看着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 公仪琢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太子要纳妃的事已经在皇宫里面传开了,采薇消息灵通,听到的时候心一惊,这怎么可能。 太子那么喜欢他们家国师,现在刚把国师找回来,怎么就要纳妃了? 她没有立刻就信了,找人仔细打听了一下,发现这消息是从皇帝宫里传出来的,今天上午皇帝找太子问话,提到了让太子纳妃的事。 而且这次太子纳妃,不仅要纳女子,还有可能纳男妃,太子跟皇帝直接说了,他喜欢男子。 采薇:? 整个大虞的人都知道,自先皇后去世后,皇帝就对太子很是骄纵,但是这是否也太骄纵了一些,说纳男妃就纳男妃? 有龙阳之好的人多了,但都是藏着掖着的,而且就算是不藏着掖着,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结果太子这直接就要纳男妃。 这消息是从皇帝宫中传出来的,定然不是假的,采薇确认后心乱如麻,太子要纳妃,那国师怎么办?于是她就赶紧来找公仪琢了,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但是等真见到公仪琢后,她又说不出来了。 太子纳妃,虽然能纳男妃,但是也肯定不能是国师,而且太子纳妃后,两人即便继续在一起,也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更关键的是,她觉得国师不会接受。 她做了公仪琢这么多年的侍女,很是了解他,国师性子软和是软和,平时也很好说话,但是在某些事上却很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底线。 他绝对不会接受太子娶了其他人后还和他在一起,即便太子最喜欢的还是他也不行。 国师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采薇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但是瞒着的话更不好。 她扶了一下公仪琢的肩,“冕下,您坐好。” 公仪琢更觉得莫名其妙,他坐的好好的啊。 采薇深吸了一口气,“冕下,我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她整的这么凝重,公仪琢都有点紧张了,“什么事啊?” 采薇道:“我说了后您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太子不一定是这个想法。” 听到跟李应棠有关,公仪琢更加紧张,李应棠刚抓了一庄子的人,该不会全都杀了吧? 采薇心一横,眼一闭,“冕下,太子要纳妃了。” 哦,纳妃啊,不是全杀了就好。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松到一半的时候反应了过来,不对,纳妃?是他想的那个纳妃吗? 他抬头看着采薇,眼睛都睁圆了,“你说李应棠要纳妃?” 采薇沉痛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安慰道:“这是陛下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应该是陛下的意思,您放心,太子心中只有您。” 这消息太突然了,公仪琢听完后脑袋有些晕,不自觉攥住了手底下的被子。 这段时间他和李应棠谈恋爱谈的太开心,还夹杂些惊险和刺激,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李应棠是太子,总是要纳妃的,而且就算他做太子的时候能坚持住不纳妃,等他做了皇帝之后,还能顶得住朝中大臣和皇室宗亲的压力不纳妃吗? 见他眉头皱了起来,脸也白了一些,采薇很是心疼,“冕下,太子绝对不会不顾及您的。” 公仪琢点了点头,这自然是肯定的,但是他是现代来的人,李应棠却是个实打实的古代人,他们的想法不一定会一样。 或许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和李应棠好好谈一谈。 知道这个消息后,公仪琢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明显不开心了,看的采薇很是后悔,早知道还是不说了,说不定太子会自己来找国师说这件事,顺便表表决心,还能加深两人的感情。 但是现在说都已经说完了,后悔也晚了。 傍晚的时候容瑾忙完又过来了一趟,上午云崖就被定南王接走了,现在只剩下他们师兄弟两个。 容瑾道:“上午的时候看着你还挺好的,怎么现在又这么憔悴了?” 烧已经退了,状态应该越来越好才对,难道是又有反复? 他伸手摸了摸公仪琢的额头,温度挺正常的,不像是发烧。 公仪琢有些尴尬,“师兄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容瑾道:“那快点用晚膳吧,吃完你好上床休息。” 两人一起吃晚饭,公仪琢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点就不想吃了,但他怕容瑾担心,就随意找了个话题聊。 “师兄,上午穆小将军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容瑾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来祈福的。” 说起来有些奇怪,除夕宫宴那天后,穆越廷忽然就成了大明王虔诚的信徒,刚过初三就来孔雀宫祈福,还顺便把伞还给了他,自那以后,他几乎每天都要来孔雀宫祈福。 以前来孔雀宫来的最勤的是裕王,现在这个位置已经被穆越廷给取代了。 容瑾虽然对大明王又有了一个如此虔诚的信徒很是欣慰,但是也觉得他来的有点太频繁了,穆越廷来,他就要接待,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老是接待他祈福。 虽然不应该这么想,但他确实觉得穆越廷有那么一点点烦。 他委婉的跟穆越廷提过,他可以隔三差五来孔雀宫一趟,不用天天都来,大明王会感受到他的诚心的。 但是穆越廷说他开春之后就要回西北了,在皇城中待不了多长时间,等再到年底的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才想趁着这段时间多来祈福,把一年的次数都补上。 他都这么说了,容瑾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天天都来,前几天却突然连着三天都没有来,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穆越廷天天来的时候他觉得有点烦,可这忽然不来了,他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还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幸好今天早上人跟往常一样又来了,容瑾还问了他一句,这几天怎么没来孔雀宫。 当时穆越廷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大祭司好关心他! 第156章 容瑾现在回想起穆越廷突然红起来的脸,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穆小将军的脸怎么老是那么红,就算是冻的,也不能突然一下子就变成那样吧? 不过这事他没有细究,对公仪琢道:“穆小将军说他这几天在帮太子做事,太子最近做的事你听说了没有?” 公仪琢:……他还用得着听说吗,他的亲身经历的。 他点了点头,“采薇跟我说过了。” 容瑾有些感慨,“没想到太子也有做正事的时候。” 公仪琢:……师兄夸李应棠,他怎么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吃完晚饭后,容瑾看着他喝完汤药后就离开了,不过吃饭前还说累的公仪琢,却没有去休息。 他既没有胃口,也不想睡觉,满脑子都是李应棠要纳妃的事。 采薇收拾好房间后见他还在床边的小榻上斜靠着,问道:“冕下,您还不睡吗?” 公仪琢摇头,“我还不困,你回去休息吧。” 他想等等看李应棠今天晚上会不会过来。 采薇猜到他在想什么,暗暗祈祷太子殿下今天晚上可一定要来,跟国师说开好好哄一哄国师,看到冕下这般忧心,她都跟着难受。 她退了寝殿,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公仪琢一个人,公仪琢翻身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看着放在外面窗台上的雪兔子。 第84章 这一对雪兔子在窗台上放了一个冬天了,原本圆滚滚的体型在不知不觉间缩小了许多,这几天天气渐暖,眼看就要融化完了。 他伸手戳了一下那只大些的兔子的脑袋,小声道:“你要是要小兔子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李应棠以前恨不得天天翻孔雀宫的墙头来见公仪琢,但是偏偏今天没有来。 其实他本来是想来的,但是下午又去刑部大牢里审问了半天犯人,沾染了一身血腥气,洗都洗不干净,怕吓到公仪琢。 而且他见到公仪琢总是忍不住,这两天做的有些狠了,他是没什么问题,精力充沛,但是公仪琢不行,他身子骨弱,得好好休息。 所以今晚就没有去,怎么也想不到,公仪琢一直等他等到半夜,越等越气,最终生着气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应棠就想去刑部,昨天审问了半天,庄子里的那些人嘴挺硬,没供出什么有用的来,但是又过了这一夜,就算再硬的骨头也该断了。 这庄子的幕后之人他必须要揪出来,竟然敢觊觎他的玉奴。怎么也要死上十遍才行。 但在他去刑部之前,德全犹犹豫豫的上前拦住了他。 李应棠睨了他一眼,“何事?” 德全道:“殿下,自昨日您从陛下宫中出来后,宫里就有流言传开……” 李应棠挑眉,“什么流言?” 德全有些不敢说,但是话已经开了头,不得不接着说下去,而且就算他不说,太子也总会知道,等太子知道了再回过头来问他为什么不早禀报,那他的罪过就更大了,所以还是现在就说了的好。 “殿下,宫中现在都在说,您要纳妃了,而且还要纳好几个,男妃女妃都纳。” 纳男子为妃是因为李应棠喜欢,纳女子为妃自然是因为为了绵延子嗣。 此外还有不少宫人说皇帝是真的疼爱太子,连男妃都同意让太子纳。 但这个他就不敢跟太子说了,这个太子听了真的能疯,怕是血洗皇宫,把说他很跟皇帝父子情深的人全都杀了。 李应棠皱眉,昨天李靖瑜是提到了这件事没错,但他又没有同意,谁说他要纳妃了? 他的脸沉了下来,“谁这么碎嘴?” 德全:……能说全都吗? 他岔开话题道:“殿下,今日您要不还是先去孔雀宫看看,奴才怕国师万一要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会误会。” 李应棠瞥了他一眼,“国师对孤,怎么会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 听出他有些不悦,德全立刻点头应是,“那是自然,奴才多虑了。” 李应棠出了东宫,不过走的方向却不是出宫的方向,而是往孔雀宫的方向。 他嘴上不担心公仪琢会误会,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去什么刑部,当然是去孔雀宫更重要,刑部那里有王忠王勇两人看着也够了。 德全跟在他身后低头抿唇,想笑但是不敢笑出声。 李应棠脚步飞快,很快就走到了孔雀宫门口,他明面上来孔雀宫的次数不多,偶尔光明正大的来一趟也没什么,不会惹人怀疑。 不过他走到孔雀宫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一个熟人。 李应棠挑眉,“你怎么又来孔雀宫了?” 穆越廷正抬脚要迈进孔雀宫的大门,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到李应棠,抱拳行了一礼,“表哥。” 他当然是来找容瑾的,不过说不能这么说,轻咳一声强装镇定道:“我自然是来祈福的,表哥也是吗?” 李应棠审视的看了他一眼,他和穆越廷虽然常见不见面,但到底是表兄弟,他还是很了解穆越廷的,这小子一看就心里有鬼。 不过他没有戳穿,“我自然也是来祈福的。” 兄弟俩各怀鬼胎,一同进了孔雀宫,很快就有神侍迎上来接待。 李应棠道:“孤听说国师前几日又染上了风寒,病的很是严重,特来拜访。” 神侍道:“太子殿下有心了,昨日冕下已经好了许多了,不过不一定有精力见人,请殿下稍等,我先去通报一声。” 李应棠点了点头,等神走后,穆越廷道:“那表兄,你在这里等国师,我就先去祈福了。” 他说着还挤了挤眼,他留在这里,等公仪琢过来后也不方便。 前几天公仪琢失踪,他帮着找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也知道公仪琢没有真的生病,他太子表哥来孔雀宫名为祈福,其实就是找国师约会来了。 他可不敢留在这里当电灯泡,而且他本就是为了见大祭司才来的。 李应棠点了点头,“去吧。” 穆越廷立刻就高高兴兴走了,一出门口就跟神侍打听容瑾现在在哪儿,李应棠抬手招了一下。 德全凑过来道:“殿下?” 李应棠道:“跟上去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单纯为了祈福?他才不信。 也就是能骗骗孔雀宫里的人。 第157章 李应棠在会客厅里等着神侍通报回来,他觉得公仪琢过来的见他的可能性不大,应该会让他去他的寝宫见他,在寝宫里说话也更方便一些。 没过一会儿,神侍就回来了,李应棠都站起来准备跟他一起去公仪琢的寝宫了,但是神侍却拦下了他。 “太子殿下,冕下风寒未愈,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李应棠:……跟他想的怎么不一样? 玉奴怎么可能不见他?! 这神侍是不是假传消息? 见他脸色沉了下来,传话的这神侍也害怕,他虽然觉得太子应该不会在孔雀宫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也不是很确定。 太子好可怕,不会要打人了吧? 李应棠沉声道:“国师真是这么说的?” 神侍听他这么问更害怕,完了,太子还想打国师! 他硬着头皮道:“冕下现在真的不宜见客,太子请回吧。” 就在他准备好挨打的时候,采薇过来了,对李应棠道:“殿下。” 她对传话的神侍使了个眼色,神侍松了一口气,立刻退了下去。 李应棠其实根本没想打他,他只是在想公仪琢为什么不见他。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公仪琢肯定是已经听说了他要“纳妃”的消息了,但是以他对公仪琢的了解,他决不会因此就对他避而不见,到底是为什么不见他? 不过这也不能怪传话的那个神侍,毕竟李应棠“威名赫赫”,沉着脸的样子又实在吓人,就连采薇过来看到也有些害怕。 她就是担心太子会误会,所以才过来的。 李应棠看到她,问道:“玉奴为何不见孤?” 难不成是真生病了,要是真生病了那他就更得见了。 采薇道:“这……宫中都在传殿下您要纳妃的事,冕下听了后不怎么开心。” 这事李应棠已经想到了,但是他觉得不止如此。 “纳妃的事是无稽之谈,玉奴怎么会这么不信任孤,我去见玉奴跟他说清楚。” 见他这就要去,采薇急忙道:“殿下,冕下当然是信任您的,只是……” 李应棠停下脚步,皱眉道:“这是什么?” 这些人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就不能说的痛快点吗,他就那么吓人吗?、 采薇道:“其实昨晚冕下等您一直等到半夜,可您没来。” 昨晚公仪琢早早就让她回去休息了,但是她不太放心,就没有真回自己的房间,一直在寝殿外间候着。 国师房间的灯烛一直到半夜才熄灭,她都看在眼里。 李应棠一怔,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昨晚还想过过来,但是怕影响他休息就没来,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让公仪琢白等了他半夜。 怪不得今天不愿意见他,肯定是等生气了。 不过知道了缘由是什么,他松了一口气,对采薇道:“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去跟他解释。” 但采薇又拦住了他,“殿下,冕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去了估计也不会见您。” 李应棠皱眉,那怎么办,也不能不见啊,不然他的玉奴要更生他气了。 公仪琢昨天晚上半夜才睡,还是带着气和委屈睡着的,睡的很不安稳,神侍来通报的时候他才刚醒。 而且醒过来后头还昏昏沉沉的,有些痛。 听到李应棠求见,他昨晚的气一下子就又上来了,还叠加着没睡好的起床气,直接说了不见。 他揉了揉额头,觉得不止头痛,喉咙也有些痒,好像感冒了。 系统道:“让你昨晚演虐恋文学,开着窗户吹了半天风,不感冒才怪。” 公仪琢脸一红,“我那不是演的。” 一想到他和李应棠的未来可能会不好,他就很难过。 系统无情道:“也是,以你的演技也演不出来。” 公仪琢:……扎心,系统是看他还不够难过吗? 见他眼圈红了,就快哭了,系统叹了口气开始哄,“你这都是自己瞎想的,等李应棠来了你问问他是什么想法不就行了吗?” 第85章 公仪琢揪着被角,“那他要是真想纳妃怎么办?” 系统道:“那当然是踹了啊,不然留着过年吗?” 遇到渣男就该及时止损才对。 公仪琢:……这么干脆的吗,他还怪舍不得。 系统:……早知道就不让他谈恋爱了,恋爱脑只能被吃的死死的。 公仪琢本来是装病,这下成了真病,胡御医照例来给他诊脉的时候都惊呆了,这国师为了把戏演好竟然真把自己弄生病了,也太拼了一些。 不过幸好这次国师得的风寒并不严重,只是有点咳嗽,好好养几天,喝几服药就能好。 胡老御医诊脉的时候,采薇回来了,公仪琢看了她一眼,不等他问,采薇就道:“冕下,太子殿下走了。” 公仪琢顿时胸一闷,竟然真走了。 走了就再也别来孔雀宫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有点无理取闹,是他不见李应棠的,李应棠走了他又不乐意。 但是他就是无理取闹了,他昨晚等了李应棠半个晚上李应棠都没有来,所以他也不见李应棠,但李应棠要在。 胡老御医还在给他把脉,感觉到了他听到太子走了后突然狂乱起来的脉象。 太子这是干什么了,瞧把国师气的。 但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是太子的错,国师脾气一向温和,要不是太子太过分,绝对不会这样。 他给公仪琢把完脉,劝慰道:“冕下,不管是什么病症,都得心平气和才能恢复的快,千万莫为不值当的人生气,这样伤的是自己的身。” 公仪琢:……胡御医是在说李应棠吗,是李应棠吧? 看不出来,胡老御医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勇,虽然李应棠现在不在这里。 不得不说,听他这么说了后,公仪琢感觉好受了许多。 胡老御医看完诊,调整了一下药方后,就离开了孔雀宫。 七十多的的老头健步如飞,刚出孔雀宫拐了一个弯,就碰上了正要翻墙的李应棠。 胡老御医:……不是说太子走了吗? 李应棠手扒着墙头挑眉,“国师身体如何?” 胡老御医:……就算问,把手拿下来再问不行吗? 他这把老骨头看来是真活不长了。 第158章 公仪琢就喝了两口粥就不想喝了,一是没胃口,二是嗓子不舒服,喝不下去。 他昨晚就没吃多少,采薇看的实在是忧心,去冲了一碗秋梨膏糖水过来递给他,“冕下喝点糖水吧,嗓子能舒服些。” 这秋梨膏还是李应棠送来的,公仪琢看了一眼,就生气道:“不喝。” 采薇:……国师以前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和太子在一起后倒是有好几回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人都有喜怒哀乐,哪有只高兴不生气的,而且国师就算是发脾气也只是对着太子发。 冤有头债有……不对,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而已,发点小脾气感情说不定能更好,正好也让太子知道国师对他纳妃的态度。 公仪琢不喝,采薇没有劝,把碗放到床头边的一张小矮桌上就离开了。 房间里没了其他人,公仪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早知道他刚才就让李应棠过来了,说清楚了他现在就不用这般烦闷。 他翻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房间角落中传来的一点声响,这声音他要是听到了话就会很熟悉,是开窗的声音。 李应棠是走了,但他刚离开孔雀宫,就又翻墙进来了,大白天摸进了公仪琢的寝宫里。 他就没打算真走,遇到胡老御医,听到他说公仪琢真的染上了风寒,还气的不轻后更是心急,不来见见公仪琢,他怎么能放心的下。 他熟练的翻窗进屋,走到床边,公仪琢还在里面翻来覆去。 李应棠听到他闷声闷气的说了句什么,“……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了? 那怎么行! 他撩开床幔,“玉奴,我从未想过纳妃。” 公仪琢被他的声音吓了一下,猛的坐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他。 不是说走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他寝宫里了? 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得还有些厉害,李应棠急忙上床拥住他,给他拍背顺气。 他看到床头边的矮桌上放着一碗水,端起来闻了一下,闻出了秋梨膏的味道,应该是他之前送的。 他把碗端到公仪琢的唇边,“喝口水。” 公仪琢还在咳,喉咙里面像是有细绒毛在挠一样,眼泪都咳出来了,他一扭头,勉强止住咳嗽声道:“我不喝。” 李应棠:…… 怎么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公仪琢不喝,他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大口,放下碗后一手搂紧公仪琢的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公仪琢:! 琥珀色的糖水从唇角滑落,顺着下巴低落到胸膛上,沾湿了胸口的衣襟。 公仪琢忍不住轻哼了几声,有了清甜的秋梨膏糖水润喉,喉咙确实舒服了许多。 李应棠松开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好些了没有?” 公仪琢眼睛是红的,脸是红的,唇也是红的,抿唇道:“你怎么能这样?” 李应棠挑眉,“你不喝,我只能喂了。” 哪有这么喂的,公仪琢抬手抹了一下下巴,他现在下巴上都是漏出来的糖水,胸膛上也湿了一小片,黏糊糊的。 李应棠看的眼热,但是公仪琢现在病着,刚才还咳嗽的厉害,他不能那么禽兽。 他重新把还剩下半碗的秋梨膏糖水端起来,“都是我不好,昨晚应该来找你的,别生气了,再喝几口。” 刚才已经喝过了,虽然是被迫的,但也没必要还硬撑着不喝,公仪琢接过碗将剩下的糖水喝了。 李应棠暗暗觉得可惜,他还想再喂几口。 公仪琢喝完糖水,板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该来的时候不来,现在来已经晚了。 李应棠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心里热乎乎的,“我昨晚本来想来的,只是在刑部染上了一身血腥气,怕吓着你才没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凑近公仪琢,把人抱进了怀里,“今天早上刚醒,我就起来来孔雀宫找你了,你却不见我。” 公仪琢抬手撑住他的胸膛,防止他靠的太近,“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见你?” “当然知道,”李应棠拉起他的手亲了一口,“是为我要纳妃的事。” 公仪琢心一紧,难不成他还真想纳妃? 他的眼眶唰的一下子就更红了,本来刚才咳嗽就咳的满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以前他演戏的时候怎么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滴眼药水才能挤出来几滴,这时倒是跟坏了的水龙头,想忍都忍不住。 李应棠见他哭了,一下子就慌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呢。 他只想公仪琢在床上哭,不想他在这种时候。 他捧住公仪琢的脸,“我何时说过要纳妃了?” “都是宫里的人太闲了,乱传闲话,一会儿我就去把传闲话的人都找出来杖毙。” 公仪琢一惊,眼泪唰的一下就止住了,要真这样皇宫里的人口至少要锐减一半。 他立刻阻止,“这怎么行?” 李应棠也没想着真把这些人都杀了,只是不想他哭了,他用指腹擦了擦公仪琢的眼角,“不哭了?” 刚才是一时情绪上涌,泪水止住后公仪琢有些尴尬,都这么大人了竟然因为这种还没有确定的事情哭,有些没出息。 他觉得不好意思,但李应棠却心疼坏了,丑人哭起来会只会让人觉得烦,但美人哭起来却是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他拥住公仪琢,亲了亲他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都是我不好,应该早些跟你说清楚。” “我不会纳妃,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你。” “玉奴,在遇到你之前我都觉得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其他人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母亲死了,对父亲只有恨,所以做事没有顾忌,不在乎自己下场如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公仪琢了,他愿意为公仪琢收敛,愿意为公仪琢做任何事,他只要公仪琢。 公仪琢听到他这么说,心肝颤了一下,他知道李应棠很喜欢他,喜欢到有点变态了,但是不知道他在他心中竟然重要到这种程度。 他搂住李应棠的脖子吻了上去,眼泪又流了下来。 “秋郎。” 第159章 公仪琢在刚察觉到李应棠的心意,考虑和他在不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 李应棠以后要是纳妃怎么办? 他当时对李应棠只是有点心动,还没有到很喜欢的程度,就没想太多,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现在再提起来,感受全然不同。 当时只是烦闷,现在却是心痛。 第86章 幸好,李应棠说只想跟他在一起。 公仪琢一边流泪一边亲他,吻都是苦涩的,他伸手勾了一下李应棠的腰带,暗示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次换李应棠摁住了他的手,压着嗓子道:“玉奴,你还染着风寒。” 公仪琢:……怕传染? 那刚才还嘴对嘴给他喂糖水,要传染早传染了。 他头一次主动要求,不能就这么“铩羽而归”,突然他脑袋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李应棠在他书上写的那些批注。 他放在李应棠腰上的手又往下了一些,李应棠顿时浑身上下都硬了。 公仪琢“乘胜追击”,矮身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我想……” 李应棠的批注写的更露骨,能做出这些动作,说出这两个字他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了。 他都这样了李应棠要是还能忍住,他绝对要把他写了批注的那本话本给烧了。 他属实是高估李应棠了,李应棠当然是完全忍不住,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起来,搂着公仪琢滚到了床上。 但他还记得在孔雀宫外时,胡老御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跟他说的话。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亲着公仪琢道:“受不住了就跟我说。” 公仪琢:……说了能有用吗,他以前又不是没说过,也没见他听。 * (关于星号,其实是以前有位读者给的灵感,个数代表次数,好像是从第二本中间的时候就开始这么用了,只是好像还没有读者宝贝发现,所以在这里说一下(:3_ヽ)_) 公仪琢侧躺在床上,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李应棠从背后环着他的腰,在他的肩背上亲吻。 “累不累?” 公仪琢:……什么意思,质疑他的能力? 虽然确实是他叫的停,但绝对不是他不行。 不过李应棠这次倒是听话,说停就停了。 公仪琢转过身,仰头看着他,“你不纳妃,那……也不要孩子了吗?” 李应棠挑眉,“国师要是能生的话,那我就要。” 公仪琢脸一红,想到了系统给他推荐过的生子丹。 太可怕了,他才不要! 李应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稀奇的玩意儿,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估计也不会让公仪琢吃,一是公仪琢不想,二是要真有了孩子的话,公仪琢的注意力肯定会被分散。 他希望公仪琢的眼里只有他,就算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公仪琢道:“那你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一般的人家也就算了,他们老李家可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李应棠道:“这还不简单,那老皇帝有那么多儿子,随便抱个看的顺眼的养就是。” 李靖瑜这些年嘴上一直说愧对先皇后,下面的东西也没有闲着,后宫中嫔妃众多,孩子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生,一共有二十七个皇子。 眼下,最受宠的荣妃也怀孕了,不知道是要再添个二十八皇子,还是三十二公主。 公仪琢想起这些沉默了,知道的是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种马。 李应棠亲了亲他,“都是些不重要的事,以后不要自己乱想,不管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 公仪琢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什么都可以说,那如果他说他也是穿越者呢? 李应棠还会这般对他吗? 他靠进李应棠怀里,“李应棠,我喜欢你,很喜欢。” 万一哪天他身份暴露了,被李应棠看出来了,他希望李应棠还能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通过欺骗李应棠的感情来完成任务。 李应棠身体又邦邦硬了,他是跟公仪琢说不管什么都可以跟他说,但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这谁能忍得住? 人之常情。 公仪琢和他紧贴着,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他还在为未来担忧,李应棠这就又激动起来了,就不能纯爱一点吗? 不过这个时候,这个氛围,他确实也想跟李应棠更亲近一些。 他伸手勾住李应棠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小声道:“我现在不累了。” 李应棠:! 什么医嘱都滚一边去吧,胡老御医的医术该精进了,七十多岁正是学习的年纪。 李应棠大早上翻墙进的孔雀宫,在国师的床上一直待到傍晚,就中午的时候下了一次床,去房门口把采薇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进来。 屋子里面暗的有些看不清了,他下床将灯烛点了,公仪琢斜靠在床头上看着他,等他点完灯转过身,朝着他勾了勾手。 李应棠以前觉得他像是仙人,但是今天的公仪琢却更像是吸人精魄的妖魅。 忽然就理解了话本子里写的那些蠢笨的书生,明知道妖魅害人,却还是忍不住和妖魅纠缠在一起,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实在是人之常情,但凡经历过的都能理解。 如果没有经历,那实在是太惨了。 他走过去拥住公仪琢,“就这么一会儿也离不了?” 公仪琢只简简单单嗯了一声。 李应棠:……他又想人之常情了。 简单人之常情了一下,他抱起公仪琢朝着汤池走去,很快水声响了起来,不等洗完,采薇就在门口道:“冕下,大祭司来看您了。” 公仪琢:…… 李应棠:…… 很快容瑾就推门进来了,公仪琢听到声音,立刻道:“师兄,我在沐浴。” 他和李应棠滚了一天的床,可千万不能让师兄看到。 容瑾朝床边走的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走到了汤池这边。 “你风寒还没有好,怎么能沐浴。” 汤池被轻纱幔帐围着,看不太真切,只能勉强看到里面有个人影,但是有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能看出来的。 公仪琢摁着藏在水下的李应棠,强装镇定,“出了些汗,不洗不舒服。” 第160章 眼看容瑾越走越近,公仪琢道:“师兄,我这就洗完了,你先出去等一等吧。” 容瑾有些好笑,“跟师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还是没有掀帘子进去看看,隔着帷帽对公仪琢道:“你风寒未愈,不要洗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卧房,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立刻把藏在水里的李应棠拉了出来。 李应棠从水中冒了出来,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和胸肌腹肌落了下来。 公仪琢被眯了一下眼,出水芙……不对,出水猛男,好像也不太合适。 反正好看就是了。 李应棠要是长的不英俊,他也看不上。 李应棠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散发着怨气,像个出水怨灵,“大祭司怎么又来了?”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生病嘛,师兄关心我不是很正常?” 正常是正常,但是不妨碍李应棠吃醋。 他咬着公仪琢的耳尖,“我重要还是师兄重要?” 公仪琢:……没想到他也会面临这个问题。 他没怎么犹豫,“当然是你重要。” 反正师兄不在这里,要是在的话,他就不会这么说了,先说点好听的哄哄男朋友。 李应棠确实很受用,果然在公仪琢心中,他才是最重要的。 洗完澡,李应棠让公仪琢在汤池里面泡着,他先出去把乱七八糟的床铺收拾了,然后才把公仪琢抱出来。 公仪琢今天早上还以为风寒不舒服,白天出了好几身汗,现在虽然腰酸腿软,但是风寒却好像是好了,喉咙也没有再痒。 他让李应棠帮他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穿上,然后找地方让他藏,他房间中的装饰和摆设虽然多,但是能藏住一个人的却没有,最终还是让李应棠藏在了床上。 他安慰道:“等用完晚膳,师兄应该就会走了。” 李应棠皱眉,“还要一起用晚膳?” 公仪琢道:“我经常跟师兄一起用晚膳,拒绝的话会很奇怪,他会怀疑的。” 李应棠才怀疑,他怀疑就算他现在从公仪琢的卧房中走出去,古板的大祭司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你什么时候跟大祭司说我们的事。” 这样他再在公仪琢的寝宫里面遇到容瑾的时候就不用藏了。 公仪琢:!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他师兄知道了一定会死,不是他死就是李应棠死。 他捂住李应棠的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师兄知道,你一定要藏好,我会尽快让师兄离开的。” 嘱咐完李应棠,拉好床幔,公仪琢走到卧室门口打开了门。 容瑾正在外间喝茶,看到他出来皱眉道:“不是让你洗快点吗,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公仪琢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很久吧,我风寒已经好很多了,没事的。” 第87章 容瑾看他的样子,确实像是好多了,皮肤白里透红水润润的,眼睛也像是含着水光一样,就是眼眶有些红,眼皮也微微有点肿。 他站起来抬手轻轻碰了碰公仪琢的眼角,“眼睛怎么肿了?” 公仪琢:……他师兄观察的也太细了。 “昨天晚上没太睡好。” 见他状态确实好了不少,容瑾就没有问太多,和他一起进屋用晚膳。 吃饭的地方和睡觉的地方隔着一道屏风,虽然有屏风隔着,但是公仪琢进去的时候还是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采薇已经把晚膳准备好了,两人坐下吃饭,容瑾道:“本来我今天早上就想过来看你,但是穆小将军又来了,一直耽搁到现在。” 公仪琢隐隐觉得,他最近从容瑾口中听到穆越廷的次数有些多,他师兄心中一向只有孔雀宫,再就是他和师父,鲜少听他提到别人。 以前容瑾算是常提到的外人,只有两个。 一是昏庸的皇帝,二就是暴虐的太子。(公仪琢:……) 现在又多了个穆越廷。 不过容瑾对穆越廷不是差评,当然也不是好评,勉强算个中评。 公仪琢道:“穆小将军又来祈福了吗?” 他还记得年前见到穆越廷的时候,穆越廷还挺冲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大明王虔诚的信徒。 容瑾点头,“在明王殿里跪了一天。” 到中午的时候他以为穆越廷要走了,但穆越廷硬是没走,还在他那里蹭了一顿午膳,吃完饭后又继续在明王殿里跪着,还问了他许多关于大明王的事。 孔雀宫的神侍都没有他那么能跪。 该说不说,不愧是武将,身体就是好。 容瑾可惜道:“穆小将军真是个做神侍的好苗子。” 如果穆越廷不是还要到西北戍边的话,他一定要让他来孔雀宫做神侍。 公仪琢:……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只能附和了一句,“现在像穆小将军这样虔诚的人不多了。” 容瑾深以为然。 在床上藏着的李应棠听着他们师兄弟两个的谈话差点笑出声,掐了一把大腿了才忍了下来。 他先前还奇怪穆越廷天天来孔雀宫干什么,让德全去跟着看看,现在不用德全跟他说,他也知道了。 李应棠摸了摸下巴,他之前还愁着怎么把容瑾“解决”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 不愧是他表弟,和他一样勇。 吃完晚饭后,容瑾和公仪琢喝了一会儿茶就离开了,嘱咐他让他早点休息,晚上好好睡一觉。 公仪琢送他离开,等他回来的时候,李应棠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走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他师兄是走了,但是采薇还在这里呢。 采薇微微垂着头,目不斜视,新上了一桌饭菜,然后就退了出去。 虽然她很想留在这里再看两眼。 公仪琢道:“你饿了吧,快点吃饭。” 他刚才已经吃过了,但是还是和李应棠一起坐了下来,看着他吃。 李应棠吃着饭,脸上还带着微笑,公仪琢有些奇怪,“你心情好像很好。” 李应棠不打算现在就跟他说穆越廷的事,看着他道:“玉奴说喜欢我,我当然高兴。” 公仪琢脸一红,他那是一时情动,上头了才说的,让他现在再说一遍,他就说不出口了。 但是他说不出口,李应棠却能张口就来。 他执起公仪琢的手亲了一下,“我也喜欢玉奴。” 第161章 李应棠在孔雀宫,更准确的说,是在国师的寝宫待了一天一夜,待了个爽。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又翻墙离开,回到了东宫。 德全还有王忠已经等他很久了,看到他终于回来,还满面春风,就知道这事妥了,上前汇报工作。 王忠的任务比较重要,他先上前汇报,正如李应棠昨天预料的,庄子里的那些人果然都招了,只是一般的打手和管事也不知道太多,来庄子里面玩乐的那些达官贵人都是隐藏身份来的,更何况这座庄子的幕后之人。 知道的其实就只有花娘。 王忠道:“昨夜有刺客潜入刑部想要刺杀犯人。” 李应棠道:“抓住了没有?” 王忠摇头,“抓住了,不过抓住后刺客立刻就服毒自尽了。” 李应棠:……他最近是不是给这些下属好脸太多,他像是很有时间听他说这种废话的样子吗? 王忠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啰嗦了,见好就收,“花娘被刺客杀了,但是在她死之前,我们已经审问出来了。” 他上前凑到李应棠的耳边,小声说了一个人名。 李应棠眉梢微挑,“这老家伙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真是没想到啊。” “那那晚要去庄子里的人呢?” 他问的是花娘安排公仪琢要接待的人,王忠道:“是裕王。” 他顿了顿,“不过裕王应该也不知道花娘安排的人是……” 他没有说完,看着太子黢黑的脸色,谁也不敢说。 李应棠冷哼了一声,“当初就应该把他两条腿都打断。” 李应樾在骑马出城的时候,马“不小心”受了惊,把他甩了下去,还踩断了他一条腿。 惊马的事自然是李应棠安排的,这事他早在公仪琢被人掳走之前就安排好了,只是裕王到底是个王爷,得找机会。 没想到阴差阳错正好碰上了李应樾去庄子的时候,公仪琢因此逃过了一劫。 李应棠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有些后怕,若是当初他没有安排人去打断裕王的腿……幸好现在公仪琢平安无事。 王忠看着他脸色变换,心里忐忑起来,太子不会现在就要冲到裕王府把裕王给砍了吧? 他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觉得问题应该也不是特别大,陛下儿子多,砍个一个两个的,应该能忍。 不过李应棠没有冲动,思虑了一会儿后道:“审问的结果要严加保密,对外就说花娘还没有招供就已经被刺客杀了。” 眼下是扳倒裕王的好机会,王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并没有问,应了下来。 太子的决策从来没有出过错,他只需要听从就好。 王忠汇报完了工作,德全上前道:“殿下,您昨日让奴才跟着穆小将军,奴才跟了一天。” “穆小将军上午在明王殿祈福,中午和大祭司一起用了午膳,下午也在明王殿祈福,傍晚的时候还想和大祭司一起用晚膳,但是大祭司不太乐意,委婉的把穆小将军给请走了。” 他有些纳闷,孔雀宫里的饭就这么好吃吗? 这事李应棠已经知道了,但是再听德全说一遍,还是很想笑。 他问德全,“你觉得大祭司对越廷如何?” 德全:…… 李应棠道:“不必顾忌,照实说就是。” 德全心一横,“奴才觉得,大祭司有些烦穆小将军。” 这次李应棠终于笑了出来,这傻小子,这样怎么追的到人。 他挑眉道:“他今日肯定还会进宫去孔雀宫祈福,你去宫门口等着,等他来后把他带过来见我。” —— 公仪琢送李应棠离开后,回床上又睡了一觉,等到天亮才醒,醒过来后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系统道:“开心了?”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说不会纳妃,也不要孩子,只要我。” 系统:……死恋爱脑没救了。 公仪琢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就起来了,他的风寒已经好了,还是头一次好的这么快,吃完早饭后他准备出去走走,在寝殿里闷了好几天,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他刚穿好衣服,云崖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定南王。 云崖道:“这是要出门?” 公仪琢点头,“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正好云崖刚从外面来,也不用换衣服了,和他一同出去散步。 三人一同出门,也没有出孔雀宫,只在孔雀宫里的小花园里走了走,不然到外面让人看到他们三个一起散步不好,说话也不方便。 萧靖安道:“玉奴,你这次被人掳走,真是吓坏我和你师父了。” 他是个藩王,在京中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这次进京也没带多少人,知道公仪琢被人掳走的消息后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幸好太子很快就把人找回来了。 公仪琢摸了摸鼻子,“是我不好,不应该乱跑的,让王爷和师父担心了。” 萧靖安听他这么说挑了一下眉,他倒没觉得这是公仪琢的错,人是太子带出去的,谁的错一目了然。 虽然他是太子的叔叔,论起来他和太子的关系更亲近,但是公仪琢才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云崖的宝贝徒弟,所以他更向着公仪琢。 听公仪琢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他还挺不舒服的,也就是那小子是太子,不然这事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轻易了了。 第88章 云崖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公仪琢顺势转移了话题,“对了,师父你知道青芩他们的情况吗?” 李应棠说把庄子里的那些人都安排在了他的别院里,昨天他没顾得上问,不过就算问了,具体的李应棠应该也不知道。 那些人的情况云崖还真知道,这两天他都在李应棠的别院里,和青芩他们聊了许多。 他对公仪琢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等我和靖安离开皇城的时候,我想带青芩他们一起回西南。” 青芩他们以前伺候的都是达官贵人,虽然李应棠在庄子里当场抓了不少人,但是没抓到的更多,他们不适合再继续待在皇城。 公仪琢也知道这一点,先前还想过要怎么安排青芩他们,跟着云崖和萧靖安去西南倒是正好。 西南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往,他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第162章 听了云崖的安排,公仪琢觉得很合适,对云崖道:“那就拜托师父了。” 云崖摇头,“这有什么拜托的。” “对了,”他笑道,“青芩他们说要给你一份谢礼,只是还没有准备好,等他们准备好了我给你带来。”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对这份谢礼还挺感兴趣的,只是青芩他们应该没什么钱,庄子里的东西应该也早就被查封没收了。 “师父,你跟他们说,不要让他们花钱。” 云崖点头应了下来。 三人在小花园里逛了一会儿,眼看要到中午了,云崖提出去找容瑾一起用午膳,没想到刚出小花园走了没一会儿,还不到容瑾的寝宫,就碰到了人。 只是不止有容瑾一个人,还有穆越廷。 昨日穆越廷刚来过,容瑾见早上人没来,以为他今天不来了,没想到穆越廷中午来了。 这是掐着点来吃饭的吗? 容瑾道:“穆小将军用过午膳了吗?” 穆越廷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一大早就进宫了,想来孔雀宫继续“祈福”,求着大祭司给他讲讲经什么的,但是一进宫门就碰上了德全,说是太子找他。 他没办法,只能先去了东宫。 他以为李应棠找他还是为了公仪琢被掳走的事,现在国师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但是庄子的事还没有了解,其中牵涉的朝中官员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等他到了后,李应棠问他的话却让他差点吓死。 李应棠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斜眼看着他道:“你对大祭司有非分之想。” 穆越廷:! 他急忙道:“我没有!” 李应棠道:“那你天天去孔雀宫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孔雀宫当值的。” 穆越廷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去祈福而已。” 李应棠哼了一声,“你到底是去祈福,还是去见大祭司的,自己心里清楚。” 见心思已经被识破了,穆越廷就没有再隐瞒,破罐子破摔,“我确实是为了大祭司去的,但是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我就是想找大祭司说说话而已。” 李应棠都没眼看他,找谁说话不行,非要找大祭司。 大祭司容瑾古板严肃,最喜欢说教,平日去孔雀宫祈福的人鲜少有找他的,大都是找公仪琢,也就是穆越廷乐意找大祭司。 李应棠道:“跟我这个表哥也不说实话?” 其实也不是穆越廷不说实话,而是他也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就是想见容瑾而已,只是说说话就很开心。 他一个少年将军,十几岁就去了西北边关,身边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不是没见过男女谈情说爱,军中搭伙过日子的契兄弟也不是没有,但到底不是亲身经历,他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的感情,结果就被李应棠这么挑破了。 穆越廷道:“我真的没有。” 李应棠轻嗤了一声,凑近他道:“你真的就只是想找大祭司说说话,不想看看他面具底下的脸,不想拥抱他,不想……” 他越说到后面越是露骨,穆越廷的心脏跳的也越快,想到了除夕那天春和殿宫宴,他悄悄摸到暖阁后面,想知道李应棠是和谁在一起时听到的动静。 他也想! 他表哥能和国师在一起,他为什么不能和大祭司在一起? 李应棠见他呼吸粗重,就知道他开窍了。 开窍了好啊,快点把大祭司撬走,就没有人打扰他和玉奴了。 穆越廷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立刻就接受了,“表哥,你是怎么和国师在一起的?” 李应棠看了他一眼,他会说是因为他被下了药,强来的吗?当然不会。 而且大祭司和他的玉奴性格也不一样,玉奴性子软,而且本来心里就有他,大祭司不一样,穆越廷要是直接来强的,能被大祭司打死。 只是他对大祭司也算不上太了解,他的心思都在公仪琢身上,也不知道怎么指导穆越廷去追大祭司。 李应棠想了想,让德全去拿了几本书过来,给了穆越廷。 “平日别只知道舞刀弄枪,多看看书。” 穆越廷:……还有教人怎么搞断袖的书? 他接过书看了一眼,只见书封上写着几个大字,霸道屠户冷铁匠。 李应棠拍了拍他的肩,“多看书,多学习。” 他给穆越廷的只是普通版本,上面没有他的批注,公仪琢担心他写在上面的东西会被人看到,他自己也舍不得给他别人看,上面可是记了许多关于公仪琢的隐私。 穆越廷:……他一直觉得西北的民风比起皇城来要剽悍开放许多,现在看来,是他肤浅了,离京太久,皇城已经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皇城了。 他翻了两页随便看了看,脸更红了。 不过确实是好书,要好好收起来,等回去后慢慢看。 李应棠看着他的大红脸笑道:“毛头小子。” 穆越廷摸了摸鼻子,“表哥,过了年我已经二十一了,不是毛头小子了。” 而且据他所知,他表哥应该是今年才和国师搞上的,他表哥比他大好几岁,还好意思说他。 表兄弟两个聊完就快中午了,穆越廷本来想在东宫和李应棠一起吃午饭,等吃完午饭再去孔雀宫找容瑾,但是被李应棠一脚踢了出去。 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得脸皮厚,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人? 他和玉奴什么时候才能没人打扰? 所以穆越廷才在这个时候来了孔雀宫。 被容瑾这么问,穆越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还没有。” 容瑾越是和他接触,越觉得他是个孩子,都这个点了不用午膳跑来孔雀宫,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想到穆家已经没人了,穆越廷又一直待在边关,他身边想必也没有人细心照顾。 “正好我也没用午膳,穆小将军一起用些吧。” 穆越廷来就是为了这个,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远处看着的三人:…… 公仪琢小心翼翼道:“我们还去找师兄吗?” 云崖沉默了一会儿,“……算了。” 第163章 公仪琢昨天就感觉有些奇怪,今天亲眼看到容瑾和穆越廷在一起,那种感觉就更奇怪了。 他师兄是正常的,但是穆小将军不正常啊,那眼神,那大红脸,说对他师兄没意思谁信? 他现在也是过来人了。 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容瑾和穆越廷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一同进了容瑾的寝宫,去用午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像是家长无意间碰到了孩子的早恋现场一样,虽然以容瑾的年纪一点都不早。 萧靖安道:“这穆小将军真不愧是太子的亲戚。” 公仪琢和云崖侧目,这人是忘了他也是太子的亲戚了吗? 眼下穆越廷很明显是对容瑾有意思,公仪琢道:“师父,这……要不要跟师兄说?” 他师兄还没有开窍,而且就算开窍了,他感觉以他师兄的性格也不会接受别人,说来惭愧,他们师徒三人中,他师兄是对孔雀大明王信仰最虔诚的,只有他真正做到了为大明王守身如玉。 云崖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萧靖安道:“愁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容瑾现在还没有开窍,就看穆小将军有没有那个本事能让他开窍了,容瑾开窍后会不会喜欢上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他也觉得以容瑾的性格,会喜欢上穆小将军的希望渺茫。 云崖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先这样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他们身份特殊,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他对公仪琢道:“你以后多看着你师兄一些,还有穆小将军,最好让他跟穆小将军说一说,别让有心人注意到了。” 公仪琢点头应了下来,穆越廷是李应棠的表弟,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还很亲近,不知道李应棠知不知道这件事。 第89章 容瑾带着穆越廷去吃午饭了,三人回到了公仪琢的寝殿一起吃了午饭,等到下午云崖就和萧靖安离开了。 公仪琢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天就黑了,采薇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过来叫他吃饭。 公仪琢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对采薇道:“穆小将军走了吗?” 采薇摇了摇头,“还没有,似乎要在大祭司那里用晚膳。” 她膳房给公仪琢准备晚膳的时候碰到了大祭司宫里的神侍,大祭司一个人肯定是吃不了那么多。 公仪琢:……不愧是兄弟,都那么喜欢蹭饭。 他自己吃了晚饭,吃完后没有再处理公务,洗漱后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看话本,看了一会儿话本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把采薇叫了过来。 “上次太子送过来的贡茶你拿出来一些给师兄送过去,顺便看看穆小将军走了没有。” 采薇:……看看穆小将军走了没有是正事,送贡茶才是顺便的吧? 她应了下来,立刻去柜子里拿了一小瓷罐贡茶,快步去了容瑾的寝宫。 公仪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采薇好像有点过于积极了。 他继续看话本,但是心里有事看不下去,就把话本放到了一边。 他想问问李应棠知不知道穆越廷喜欢他师兄的事,但是李应棠今天早上刚走,晚上再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昨天他刚和李应棠说明白,正是情意正浓的时候,当然想见李应棠,但是他又有些舍不得李应棠天天大晚上翻墙来孔雀宫。 嗯?他们这也算是异地恋了吧? 虽然都在皇宫里,但是东宫和孔雀宫离的确实时候有点远,当初建造皇宫的时候为什么不建在一起? (先祖皇帝:?他当时哪能想到他的子孙后代能这么有种。) 系统跳出来道:“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 公仪琢:……系统根本就不懂爱情。 他跳过这个话题,“你对我师兄和穆小将军的事怎么看?” 系统翘着二郎腿哼了一声,“嗑着瓜子看呗,还能怎么看。” 公仪琢:……系统果然不懂爱情。 他心里很是纠结,按理来说,他应该趁着他师兄还没有开窍,早早把穆小将军的这段刚刚萌芽的感情给切断。 但是鉴于他和李应棠的关系,他要是这么做就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感觉。 他师父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了顺其自然不干涉。 但要是任由他师兄和穆小将军接触,他怕以后会出事。 他和李应棠在一起,也是时常忧虑。 系统道:“你之前还说容瑾像老妈子,我看你也是。” 公仪琢:“……我关心师兄不是应该的吗?” 采薇拿了茶罐后立刻就去了容瑾的寝宫,在路上的时候脑子里乱想,穆小将军的模样也很是英俊,和他们家大祭司也很是相配。 就是穆小将军的年纪稍小了一些,对大祭司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一时冲动。 她走到容瑾寝宫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容瑾送穆越廷出门。 穆越廷道:“大祭司不必再送,夜里冷,快点回寝殿里吧。” 容瑾点了点头,“那我就不送了,穆小将军也是,早些回府上休息。” 他说完后顿了顿,对穆越廷道:“穆小将军对大明王的诚心我都看到了,相信大明王也有感受,其实不必如此频繁的来孔雀宫……” 不等他说完,穆越廷就露出了一副落寞的神色,“大祭司是嫌我烦了吗?” 容瑾:……被看出来了? 他已经尽量说的很委婉了,他向来有话直说,何时这么拐弯抹角过,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穆越廷见他怔住了,就知道他说中了,有些受伤,可怜巴巴道:“府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待在府里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去世的父母,还有……我来孔雀宫,也是想给他们祈福。” 容瑾:……待会儿他也再去明王殿祈祈福吧,他有罪。 穆越廷这么可怜,他怎么能觉得这孩子烦。 他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穆小将军或许有事要忙。” 穆越廷眼巴巴的看着他,“我没什么要忙的,我……还能来孔雀宫吗?” 容瑾温声道:“当然能,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采薇:这……穆小将军和太子殿下不是一个路数啊,不过对大祭司好像很有用。 第164章 等容瑾目送穆越廷离开,采薇才走上前,“大祭司。” 容瑾看着她,“怎么这么晚过来,是国师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他本来是想找公仪琢一起用晚膳的,但是穆越廷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走,所以他才没有去。 采薇道:“冕下让我来给大祭司送贡茶。” 容瑾有些奇怪,前一阵公仪琢不是已经送给过他贡茶了吗,怎么又送? 采薇知道他会觉得奇怪,补充道:“上次您说这茶好喝,冕下怕您不够喝,就让我又送了一些过来。” 容瑾心中一暖,将她手中的小茶罐接了过来,“那也不必大晚上过来送,天这么冷,你快些回去吧。” 采薇应了声是,转身回了公仪琢的寝宫。 公仪琢在寝殿里等着她,见到她回来,不等她开口就主动问道:“穆小将军走了没有?” 采薇点头,“奴婢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大祭司送穆小将军出来。” 公仪琢:……待的够晚的。 “那,你觉得师兄待穆小将军如何? 采薇:……很难评。 她把听到的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的公仪琢:……确实难评。 不过听穆小将军说的话,他怎么有种即视感?李应棠跟他卖惨的时候也总提先皇后。 后知后觉自己上过不少套,公仪琢有些羞恼,家人是用来给他们干这个用的吗,是用来怀念的! 一个两个都是大孝子。 采薇道:“奴婢觉得,大祭司虽然心软了,但是似乎是把穆小将军当做孩子来看待。” 大祭司从小就是老妈子性格,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穆小将军比他小好几岁,孤身一人,正是非常合适的照顾对象,他明显没有想太多。 公仪琢叹了口气,“先这样的吧,不过你多关注着点。” 采薇应了一声,就算国师不吩咐她也会这么做的,这事她爱干,不发工资她倒贴上班都行。 两人刚聊完,窗户那边就传来了响动,采薇一听就知道是太子来了,立刻就告退了。 公仪琢没想到李应棠还真来了,有些高兴,起身走到了窗边。 李应棠刚翻窗进来就看到了公仪琢,“今日怎么还没有休息?” 公仪琢走过去扑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过来了。” 一进门就有温香软玉在怀,李应棠有点晕。 他以前一直很看不上李靖瑜天天泡在后宫,只知道和妃嫔们寻欢作乐,但是现在他倒是体会到乐趣了。 看来他还是从李靖瑜身上遗传到了一点什么的,不过他只要公仪琢就够了。 他抬起公仪琢的下巴亲了一下,“怎么会,我白天时就想过来了。” 跟公仪琢想他一样,他也想公仪琢想的紧。 两人走到公仪琢刚才躺的小榻上坐下,李应棠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揉了一把他的腰,“还有没有不舒服?” 不舒服算不上,就是还有些腰酸腿软,要不是有系统商城的药膏,公仪琢今天绝对下不了床,更不用说还能出去走走。 公仪琢脸有些红,摇了摇头,“还好。” 李应棠挑眉,难道他之前真的估错了公仪琢的身体状况,胡老御医果然是老了。 不过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还是继续给公仪琢揉腰,“那今晚……” 公仪琢:……他现在不好了。 李应棠只是逗逗他,没想真的来,虽然他是挺想的,但是要顾及公仪琢,不做最后一步,其他的还是可以做的。 他揽着公仪琢在小榻上亲了一会儿,等到快擦枪走火的时候才停下来,冷静了一下后道:“去睡觉?” 公仪琢本来想点头,但是想起了他之前想问李应棠的事,“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李应棠挑眉,他昨天刚跟公仪琢说了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公仪琢现在就有事要问他。 他其实很高兴。 他希望他和公仪琢之间没有秘密,没有隐瞒。 “什么事?” 公仪琢抿了抿唇,穆越廷知道他和李应棠的事,或许就是因此才让他没有顾忌的喜欢上了他师兄。 “我发现最近穆小将军……对我师兄,好像不太一般。” 李应棠:……怎么是关于别人的事。 他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一些下来,“怎么个不一般法?” “就是,”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穆小将军好像喜欢我师兄。” 第90章 他跟李应棠说这些是因为关心容瑾,但是又有点八卦的嫌疑,所以有点对不起容瑾的感觉。 李应棠挑眉,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不过他们师兄弟成天待在一起,这段时间穆越廷来的频繁,公仪琢一点都没察觉才不正常。 公仪琢还在兀自担心,“穆小将军是你表弟,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 李应棠:……倒不是穆越廷主动说的,而是他主动问的,还鼓励了一番。 他刚才还想,想要跟公仪琢之间没有隐瞒,没有秘密,但现在看来有一点点也无妨。 他必然不能跟公仪琢说,是他撺掇的。 见公仪琢抬眼看他,他脸上适时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这小子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敢觊觎大祭司。” 公仪琢:……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李应棠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亲了亲他,“咱俩不一样,我问过大明王了,大明王同意了的。” 说起这事,公仪琢想起他烫伤的手,拉过他的手摸了摸,李应棠手上的烫伤早就好了,新长出来的皮肤颜色也变深,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摸上去的感觉还是和别的皮肤不一样。 “还疼不疼?” 李应棠眸色变暗,低声道:“玉奴,再摸今晚就又不用睡了。” 公仪琢脸一红,他摸的是手,又不是那啥。 他甩开李应棠的手,“说正事呢,你不要乱想。” “你说……穆小将军和我师兄的事怎么办?” 李应棠继续给他揉腿,“亲上加亲不是很好吗?” 公仪琢:……想反驳但是无从反驳。 他身边到底有没有一个靠谱的人? 李应棠知道他担心,亲了亲他安慰道:“我会和越廷好好说说,让他注意着些。” 回去就让穆越廷加快进度。 第165章 李应棠也觉得,这么夜里翻墙来孔雀宫确实是麻烦了一些,不如挖一条地道,直接从东宫通到孔雀宫,这样他想什么时候来就能什么时候来,还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他把这个想法跟公仪琢说了。 公仪琢:……这还没当上皇帝,怎么就这么有昏君的潜质了? 他立马就否决了李应棠的提议,“这怎么行。” 李应棠也就是有这个想法,没想真的实施,从东宫挖一条到孔雀宫的地道是个大工程,费时费力不说,想要不被人发现很难。 他搂着公仪琢,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拱了拱,“玉奴,我不想走。” 公仪琢当然也舍不得和他分开,只是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眼看天就快亮了,李应棠不得不起身离开。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亲了亲公仪琢,“今天晚上我还过来。” 公仪琢侧坐在床上看着他,“你小心些。” 李应棠走了,公仪琢听着窗户关上的声音,躺回到了床上,李应棠这早出晚归的,就跟工作很忙的丈夫一样。 系统跳出来,“那你是独守空房的妻子吗?” 公仪琢:……那系统大概是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元宵节过去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公仪琢放在窗台上的两只雪兔子最终还是化成了一滩水,不过交融在了一起,永不分离。 他之前泡的梅花甜酒也泡好了,可以打开喝了。 采薇把酒坛都搬到了寝殿里面存放好,公仪琢随便挑了一坛,准备打开检查一下有没有坏。 他对自己的手艺没什么信心,而且是第一次泡酒,怕泡不好。 幸好,酒坛上的封口打开后,一股混合着梅香的酒香立刻就飘散了出来,单从味道上判断,应该成功了。 公仪琢用舀酒的小竹筒舀了一勺酒出来,倒进了一个瓷碗里,红色的酒液冲进碗中,几片梅花花瓣在酒液中沉浮。 采薇赞叹道:“颜色好漂亮。” 这坛酒是用红梅泡的,泡出来的酒液是玫红色,跟胭脂一样,煞是好看。 公仪琢也很是惊喜。 这是他做过的从卖相上看最成功的一样东西了。 不过只有卖相好看没用,还得能喝才行。 他把碗里的酒倒进了两个杯子,分了一杯给采薇,两人端起酒杯来尝了尝。 酒还没入口,梅花香味就已经钻入了鼻腔中,等酒液入口,一开始是淡淡的清甜,然后满口都是梅香,最后才是极淡的酒味。 公仪琢泡的这梅花酒对于爱喝酒的人来说已经算不上是酒了,就是有一点酒味的饮料,但是对于他这种喝不了酒的人来说就很合适了。 喝完酒后公仪琢眼睛一亮,实在是太成功了。 他让采薇又挑了两坛酒出来,一坛白梅泡的,一坛红梅和白梅一起泡的,纯白梅泡的酒是淡淡的琥珀色,两种梅花一起泡的则是淡粉色的,颜色都很好看。 除了颜色差别,味道上则没有太大的变化。 所有的梅花甜酒都泡的很成功,公仪琢做手工活从来没有这么成功过,很是兴奋,立刻就分好了,三种酒各拿出一坛来给容瑾,然后再各拿出三坛给云崖和萧靖安,剩下的几坛他和李应棠一起喝。 不等采薇把酒给容瑾送过去,容瑾就过来了。 公仪琢兴奋道:“师兄,我酿的梅花甜酒好了,你快过来尝尝。” 容瑾走过来,看到桌子上摆了一桌子酒,好几种颜色,笑道:“倒这么多酒出来喝的完吗,小心醉了。” 公仪琢给他倒了一杯红梅甜酒,“不会的,我泡的这些酒酒味比师兄你泡的还淡。” 容瑾接过酒杯浅浅尝了一口,甜甜的梅花香很明显,确实酒味不重很好喝。 他的唇色比较淡,喝了红梅酒后淡色的唇被酒液染红了些,多了些艳色。 他夸赞道:“泡的不错。” 公仪琢和他碰了一下杯,“都是师兄的配方好。” 商业互吹完,公仪琢道:“师兄你过来有什么事吗,今天穆小将军没来?” 自从穆越廷天天来孔雀宫后,容瑾来公仪琢这里的时间就少了,听公仪琢这么问,容瑾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 “他今日没来,他又不是咱们宫里的神侍,天天来做什么。” 不过他这话刚说完,就有神侍进来通报,“大祭司,穆小将军来了。” 容瑾:…… 公仪琢:…… 公仪琢有些想笑,不过忍住了,“师兄,现在穆小将军来了。” 容瑾有些尴尬,“来了就来了,让他等一会儿就是,我还有事没跟你说。” 他这次过来是有正事的。 “离春分还有半个多月,春典该准备起来了,你要主持春典,该练习起来了。” 听他说春典,公仪琢怔了一下,年后放假放的太快了,他竟然差点把春典给忘了,以为离春典还有很长时间。 春典是很重要的一个活动,由孔雀宫负责,每年春分的时候举办,孔雀宫的神侍会在春典上向孔雀大明王祈求大虞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 公仪琢身为国师要负责主持春典,还要在春典上跳一支祈春之舞。 主持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这支祈春之舞,因为一年就只需要跳这一次,所以公仪琢平时是不练习的,等到春典要举办的时候才会临阵磨枪练一练。 容瑾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他练习祈春之舞。 不得不说,真的很及时。 公仪琢不止做手工不行,肢体也不怎么协调,如今离春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对于他来说练习祈春之舞已经有些紧张了。 容瑾交代完这件事后就走了,公仪琢把给他准备的三坛酒给了他,让他带着走了。 等容瑾走了后,他立刻让采薇把他在春典上要穿的礼服找了出来。 没时间再玩了,他必须要磨枪了,不然就要在春典上丢脸了。 采薇很快就把礼服找了出来,这件春典上穿的礼服比他平时参加宫宴和祈福大会穿的金翎孔雀袍还要华丽,白底的轻纱外袍上,用金线绣满了孔雀翎羽。 公仪琢先穿上礼服试了试,但是这一试发现。 他……穿不上了! 第166章 因为要跳舞,春典礼服的内衫做的很是合身,严丝合缝的卡着公仪琢的腰线公仪琢从二十岁开始主持春典,在春典上跳祈春之舞,这套礼服还是那时候做的,每年穿一次,一共只穿了六次,但公仪琢每次都能顺利穿上。 但今年第七次竟然穿不上了! 公仪琢很是震惊,拉着系不上的衣袋的手轻微颤抖,之前不是他的错觉,他真的胖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他跳不好祈春之舞怎么办,而是穿不上春典礼服怎么办? 他深吸了一口气,吸着肚子倒是能把衣带系上,但是这样穿是穿上了,但是舞就没办法跳了。 公仪琢很是着急,扒着屏风把这件事跟采薇说了,采薇一听也很是震惊,这可怎么办? 第91章 春典礼服礼服不是简单的衣服,上面的孔雀金纹是十几个绣娘一针一线,耗费三年时间才绣成的,眼下再做套新的明显来不及。 采薇道:“冕下,现在离春典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能减下来的。” 公仪琢其实也知道还有减肥这个方法,他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真的胖了,有些怅然,“我胖了很多吗?” 采薇摇头,“哪有很多,过年这段时间都要胖一点的,就只是一点点而已,冕下您放心,在春典开始前,您一定能减下来的。” 她不是安慰公仪琢,而是真没看出来公仪琢胖了,毕竟她和公仪琢天天都在一起,那么一点细微的变化能看出来才奇怪。 这个冬天公仪琢倒是没有多吃什么,只是运动的少,再加上染了两场风寒一直躺着,才胖的多了一些,也就比以前重了四五斤,半个月的时间还是能减下来的。 他得到了一些安慰,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晚上我不吃饭了。” 他练了一下午的祈春之舞,等到傍晚该用晚膳的时候饿的肚子咕噜噜响,但是他之前说过不吃晚饭,只能忍着。 采薇看不下去,给他拿了一些水果过来,让他垫一垫,省得饿坏了。 公仪琢趴在小榻上用银叉子插苹果块吃,蔫巴巴的对系统道:“有点我以前当演员时候的感觉。” 系统道:“你现在只需要撑过这半个月,你以前当演员的时候,有吃过一顿饱饭吗?” 那倒是,他以前为了保持身材,吃的没啥油水不说,一般吃到七分饱就不吃了,最多吃个八分饱,和那时比起来,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吃完一个苹果,胃里好受了许多,公仪琢起来继续练舞。 他肢体不怎么协调,幸好祈春之舞并不难,也没有什么有太大难度的动作,不然他真跳不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需要努力练习。 系统看的还挺心酸的,公仪琢以前做演员的时候虽然演技差,但是他真的很努力,没戏拍的时候就去上演技课,一直在努力提升演技,但是奈何他在演戏上实在没有什么天赋。 它真的很想跟公仪琢说他就不是这块料,但是说出来公仪琢肯定会哭,还会哭的很大声,毕竟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演员,它实在是不忍心。 唉,没有的东西干嘛非要强求呢,写写话本子不就挺好? 公仪琢专心练习祈春之舞,这舞到底跳了好多年了,虽然一年才跳一次有些生疏,但是练习几遍很快就又熟悉了。 他专心练舞,没注意到李应棠来了,李应棠看到他在练舞没有出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春典在皇城中央的广场上举行,不止是孔雀宫的神侍,王公贵族,朝廷官员,还有皇城中的百姓都会在广场上观看春典。 李应棠看过公仪琢跳祈春之舞,只是那都是在广场的祭台之上,公仪琢穿着春典礼服,在众多神侍的簇拥下跳的,端庄,肃穆,满是神性,让人升不起一丝一毫亵渎之心。 但现在不一样,公仪琢在室内,在他的寝殿里面,只穿着单薄的青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手臂抬起时露出的小臂白的跟霜雪一样,手腕上戴着他送的那串玉珠。 公仪琢脚步轻移,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李应棠。 他停了下来,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应棠走过去揽住他的腰,“来了一会儿了,见你在跳舞就没有打扰。”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往常他都是悄悄努力,在春典上惊艳所有人,这次被李应棠看到他练习了。 他抬手环住李应棠的脖颈,仰头看着他,“半月后就是春典了,我跳的怎么样?” 李应棠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很好看。” 为了增强他这句话的可信度,他还摁着公仪琢的后腰让他更贴近了自己一些。 感受到了什么的公仪琢:…… 他脸颊微红,“我跳的是祈春之舞。” 春典其实就是一场大型祭祀,祈春之舞是祭祀之舞,怎么会有人看祭祀之舞看硬了的? 对神明也太不尊敬了。 李应棠理直气壮,“在祭台上跳的是祈春之舞,在寝殿里跳的是闺房之乐。” 他拦腰把公仪琢抱了起来,朝着床走过去,“夜深了,该休息了,等明日再练?” 公仪琢:……应该先问才对吧,都已经把他抱起来了,还问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今天已经练习很长时间了,有些累,确实也该休息了。 他踢了踢腿,“我要沐浴。” 虽然祈春之舞没有什么大动作,甚至还有点慢吞吞的,但他跳了这么久,还是出了一点汗,要先洗个澡才能上床。 李应棠脚步一顿,沐浴好啊。 他脚步一转,抱着公仪琢换了个方向,朝着汤池走去。 走到汤池边,他把公仪琢放了下来,公仪琢伸手解腰间的系带,注意到李应棠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你盯着我干什么?” 又不是头一次一起洗澡,而且里里外外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至于这么盯着看吗? 李应棠挑眉,他给公仪琢脱的和公仪琢自己脱的能一样吗? 他上前环住公仪琢的腰,“玉奴,我手疼你能帮我脱吗?” 公仪琢:……刚烧伤的时候不疼,这个时候疼了是吧。 第167章 公仪琢脸皮薄,当着李应棠的面脱自己的衣服就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是给他脱,上次他勾了一下李应棠的腰带就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出来的极限了,李应棠这要求实在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李应棠拉住他的手捏了捏,低声道:“真的疼。” 公仪琢耳尖通红,真想掐他一把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疼。 不过想到李应棠之前确实受过很多伤,感受过很多疼,他下不去那个手。 他红着脸道:“你握着我的手,我怎么给你脱。” 李应棠只是想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毕竟公仪琢是国师,怎么能干“伺候”别人的活儿,就算和他这个太子在一起,也该是他伺候公仪琢。 不过公仪琢都同意了,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意外之喜。 他放开公仪琢的手,重新握住他的腰,“那国师要快点,不然洗澡水都要凉了。” 公仪琢:……他这汤池里是引来的温泉活水,凉什么凉? 他做了一下心里建设,抬手放在李应棠胸前,先解开了他领口上的一颗盘扣,然后继续往下。 李应棠看着他垂下的睫毛,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 汤池旁边本来就湿热,此时温度更是升的更高,李应棠的衣服脱了,反而觉得更热,又热又潮。 公仪琢垂着眼帮他把上衣脱了,眼前不是胸肌就是腹肌,再往下的他刻意没看。 李应棠压着嗓子提醒他,“国师,裤子还没脱呢。” 公仪琢:…… 真想把他裤子脱了然后给他罩头上。 他一推李应棠,自己朝汤池里走去,李应棠赶忙追上他,“走慢一点,地上滑。” 公仪琢瞥了他一眼,“你进来洗裤子的?” 李应棠跟着他进了汤池,裤子还没来得及脱,都被沾湿了,紧贴在身上。 李应棠从他背后拥住他,“我进来伺候国师沐浴。” 公仪琢脸一红,没有继续跟他计较。 李应棠说伺候那是真的伺候,把公仪琢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洗了个干干净净,公仪琢靠着他的胸膛,不然站不稳。 等喘匀了一些气,他仰头看着李应棠问道:“你觉得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李应棠眉梢微挑,“当然有。” 公仪琢眉头微蹙,果然李应棠看出他胖了吗? 李应棠低头凑到他耳边,“更勾人了。” 公仪琢:……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其实李应棠确实觉出他胖了一些,但只是相较他以前,实际上并不胖。 公仪琢以前太瘦了,胖一点好,而且他觉得还应该再胖一点,那样更好。 但是公仪琢很不满意,虽然他嘴上说现在不当演员了,可以随便吃不用再保持身材,但他对自己的外形还是很在意的。 他对李应棠道:“你不觉得我比之前胖了,不如之前好看了吗?” 李应棠道:“怎么会,你哪里算得上胖。” 他说着摸了一把公仪琢的腰腹,这腰细的他两只手都能掐过来,小腹平坦的都有些凹陷了,这要是胖,就没人是瘦子了。 “现在和以前都好看,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有点瘦了,用膳的时候该多吃一点。” 听他还说自己瘦,公仪琢脸一红,心里有些高兴,瞎说什么大实话,他正想亲亲李应棠,嘴这么甜该奖励一下,但是肚子却在这时咕噜响了一下。 这道声音其实不大,但是两人挨的近,李应棠也听到了,而且他的手还贴着公仪琢的小腹,明显感觉到了他胃部传来的轻微震动。 第92章 公仪琢的脸唰的一下爆红,李应棠倒没觉得有什么,挑眉道:“饿了?” 公仪琢点了点头,他晚上就吃了个苹果,吃完后就练舞,然后又和李应棠在汤池里面胡闹了一番,不饿才怪。 李应棠道:“晚膳吃的什么,不合胃口?” 公仪琢小声,“就吃了一个苹果。” 见李应棠皱眉,他解释道:“我最近胖了,春典礼服穿不上,要少吃点减肥。” 减肥? 李应棠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不过理解了一下就明白了,这词倒是贴切。 “只吃一个苹果不吃饭怎么行。” 公仪琢也想吃饭啊,但是他必须要减肥,春典不能因为他穿不上礼服毁了。 “等春典结束就好了。” 春典还有半个月呢,一直这么饿着怎么行。 李应棠道:“那从明天开始,今天晚上先吃点?” 公仪琢:……糟了,有点心动。 减肥的时候最烦碰到李应棠这种人,不帮着监督督促就算了,还诱惑撺掇你吃。 这样减肥还怎么减的下来。 他坚定的拒绝了,“要是在春典前减不下来就麻烦了,你别捣乱。” 这怎么能算是捣乱呢,李应棠摸着他都瘪进去了的小腹,凑到他耳边道:“那吃点别的,不会胖的……” 听着他的话,公仪琢脸红透,想得美,他说过就只那一次。 ** 第二天天亮之前,李应棠照例醒了过来,趁着天还没亮离开孔雀宫。 他起床的时候公仪琢也醒了,不过没有搭理他。 李应棠知道他在装睡,穿好衣服后又折了回来,手伸进了被子里面乱摸。 公仪琢摁住他的手,睁开眼羞恼道:“你怎么还不走?” 李应棠笑了一声,“昨天我走的时候,玉奴你还舍不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能一样吗? 因为昨晚的事,公仪琢还有些生气,把他的手拿开从被子里扔了出去,“你今晚别来了。” 不仅赶他走,晚上还不让他来了,李应棠知道自己昨晚是有些过分,把人惹生气了。 但是要说后悔的话,他不后悔。 他俯身亲了亲公仪琢还微肿着的唇,“等白日我让德全再送瓶秋梨膏过来给你。” 不后悔是不后悔,心疼是心疼,公仪琢不仅嘴肿着,嗓子也有些哑。 公仪琢拉起被子把下半张脸盖住,不让他亲,用眼神催促他快走。 秋梨膏是用来治这个的吗? 李应棠笑了一下,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才离开。 胡老御医前几天递上来了告老的折子,被他给驳回了,七十多岁老吗,正是熬秋梨膏的年纪。 第168章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春典前一天。 皇城中央的广场上,举办春典用的祭台已经搭建好了,孔雀宫里很是繁忙,为明天的春典做准备。 公仪琢半个月没吃晚饭,还一直在练舞运动,减肥成果很是喜人,不仅成功瘦了回去,腰似乎比之前还更细了,腹肌的轮廓也出来了。 六块!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六块腹肌很是满意,虽然没有多么明显,只是浅浅的线条,但也是腹肌。 他也是有六块腹肌的男人了! 欣赏了一会儿,他穿上了春典礼服,这次内衫系带顺利系上了,还略微有空余,很是合身。 虽然明天才是春典,但是他今晚就要为春典做准备,没什么睡觉的时间,因此现在就要穿好,等明天一早就出宫去祭台上主持春典。 刚穿好衣服,容瑾就过来了,他身为大祭司,在明天的春典上也是重要角色,穿的也很华丽,他的春典礼服上绣的是金线和银线交杂的孔雀翎羽纹样,两人一同为明天的春典做准备。 孔雀宫中人来人往,除了神侍外,还有不少宫人被抽调过来帮忙,公仪琢特意跟李应棠叮嘱了,让他今天不要过来,省得被人看到。 等到深夜的时候,终于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了,容瑾道:“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明日春典还有的累。” 春典要持续半天多的时间,不吃不睡还有跳舞的话,公仪琢绝对会在祭台上晕过去。 公仪琢点了点头,“采薇已经去准备吃的了,师兄你也吃一点吧。” 容瑾本来想再检查一遍春典上要用的东西,虽然检查过好几遍了,但他老妈子性格,还是不放心,但公仪琢这么说,他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他知道公仪琢这些天为了减肥没好好吃饭,明天就是春典了,要好好吃一顿才行,他就留下来陪着公仪琢多吃了一点。 此时皇城中央的祭台上灯火通明,孔雀宫中的侍卫举着火把守在祭台周围,今夜一整夜都会有人在这里守着,省得有什么意外发生,耽搁明天的春典。 一个孔雀宫的神侍走到祭台附近,对领头的侍卫长道:“大祭司派我来再检查一遍祭台。” 已经成了侍卫长的李大壮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大祭司身边的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生?” 神侍道:“我不是大祭司身边的,今夜宫中忙得很,大祭司身边的人都没空,就让我来了。” 检查祭台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随便指一个神侍过来,李大壮眉头微皱,“你有大祭司的信物吗?” 神侍从袖中取出来一个白玉做的令牌给他看,“有的。” 白玉令牌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确实是大祭司的纹样,李大壮侧身让开,“你去吧。” 神侍对他道了声谢,将令牌收了起来,朝着祭台上走去。 李大壮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神侍:……这人好烦啊,看着粗枝大叶的,没想到心这么细。 吃完夜宵,公仪琢立刻就困了,感觉他好几年都没有吃过这么饱了似的,衣服的那一点空余都撑了起来。 容瑾道:“睡一会儿吧,等到时间了我叫你。” 公仪琢已经快睁不开眼了,“师兄你也睡。” 他说完就趴在小榻上睡了过去,容瑾有些好笑,拿了张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他天生精力充沛,觉少,就算一夜不睡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不像公仪琢,至少要睡四个时辰。 天蒙蒙亮的时候,容瑾把他叫了起来,公仪琢完全没睡够,不过他知道春典不能耽搁,硬是爬了起来。 等春典结束后,他一定要大睡特睡一觉。 简单休整了一下,孔雀宫的要去参加春典的队伍就准备好了,公仪琢和容瑾先带着神侍到明王殿祈福上香,等诵完经文后,再启程去宫外的祭台。 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离祭台最近的位置被圈了出来,皇室宗亲和朝中官员待会会在这里参与春典,百姓们则是待在外围。 远远看到孔雀宫的仪仗走来,百姓们很是激动,喊着大明王和冕下什么的,公仪琢有些恍惚,虽然他现在不是明星了,但是好像也有粉丝。 孔雀宫的仪仗在祭台附近停了下来,公仪琢进了一旁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屋中。 现在还不到春典开始的时间,要卡着测算出来的吉时,所以还能休息一小会儿。 公仪琢刚在座位上坐下没一会儿,旁边的窗户就被推开了,李应棠利索的跳了进来。 公仪琢:……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很惊讶。 他对李应棠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先不要见面的吗?” “你说的是昨天,现在是今天了。” 他到公仪琢身边和他一起坐下,“放心吧,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等着春典开始,不会注意到的。” 公仪琢也想他了,就没有多说什么,靠着他休息。 李应棠见他有些疲倦,问道:“累不累?” 公仪琢摇头,“不累,就是昨晚没怎么睡,有些困。” 李应棠道:“等春典结束后,我陪你睡觉。” 公仪琢:……好好一句话,怎么能说成这样。 李应棠搂着他的腰摸了摸他的肚子,“吃饭了没有?” 春典开始前是不能吃东西的,公仪琢只昨天半夜吃了顿饭,早上起来后就只喝了两杯茶。 李应棠听他说没吃,从袖中摸出来一个小纸包,“那糖能吃吗?” 纸包打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糖块,公仪琢想了想,糖不算饭菜,应该是能吃的,点了点头。 李应棠捏起糖块放进他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立刻在嘴里蔓延开。 公仪琢今天戴的是一张半面面具,露着嘴巴和下巴,吃了糖块后,唇似乎变得更红了一些。 李应棠看着他眸色变深,“甜吗?” 公仪琢点了点头,糖能不甜吗。 下一秒,李应棠就吻了上来。 公仪琢:! 他待会儿就要去祭台上主持春典了! 第93章 第169章 糖块在唇齿间融化,公仪琢搭着李应棠的肩,微微气喘,“你……胆子也太大了。” 春典可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就算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也要给大明王面子啊。 李应棠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大明王这不是没说什么吗?” 公仪琢:……真说了吓死你。 他觉得大明王是没眼看,懒得搭理他们了。 李应棠贴着他的唇角道:“这糖确实甜,再给我吃点。” 公仪琢:……纸包里面还有那么多,就非要吃他嘴里的吗? 屋子里的动静刻意压制着很小,但是贴墙上的话还是能听见,毕竟祭台旁边的这些屋子是临时搭建出来的,质量一般。 李应樾在祭台下看到刚才还在的李应棠不见了时就起了疑心,找了个借口离席,摸到了这里来。 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动静,他脸色铁青,拳头捏紧,还没有完全长好的那条腿都更疼了。 李应棠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和国师搞到了一起! 但更让他惊讶的不是李应棠的无法无天,这疯子做的荒唐事多了,敢觊觎国师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难以接受的是公仪琢对李应棠的态度,公仪琢怎么能接受李应棠! 不说孔雀宫的禁令,公仪琢怎么能看上李应棠这样的人! 他脸色变换,原本他还有些不忍心,但现在看来,公仪琢根本就不值得。 祭台上响起乐声,春典这就要开始了,李应樾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原地,省得被人发现。 他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好,现在只能瘸着。 他走后没一会儿,李应棠就翻窗跳了出来,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衫,朝着祭台的方向走去。 公仪琢在房间里面照镜子,还好,李应棠还算有数,只是他的唇更红了一些,应该看不出来。 采薇进来,“冕下,春典要开始了。” 公仪琢嗯了一声,起身让她帮忙整理了一下礼服,确认无疏漏后朝着门外走去。 春典祭祀的礼乐声一响起,偌大的广场立时就安静了下来,公仪琢在乐声中走上了祭台。 李应棠在下方看着他,虽然祭台上还有许多其他神侍,但是他眼里却只有公仪琢。 公仪琢也看到了他,不过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向了别处,一直看着李应棠的话,这春典他就不用主持了。 礼乐声一变,换了更庄严肃穆的一首,公仪琢带着众位神侍一起跳祈春之舞,祭台下的人,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虔诚的看着。 不过也有人心思不纯,李应樾目光沉沉的看着祭台上的公仪琢,还是不敢相信,公仪琢怎么能和李应棠在一起。 他怎么能接受李应棠的染指。 他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什么身心至纯至净的国师,和庄子里的那些小倌有什么区别。 公仪琢在祭台上专心跳祭祀之舞,就只看了李应棠几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应樾。 不过就算他知道李应樾想了些什么,也不会多么在意,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他和青芩他们确实没什么区别,不都是男人吗,他有的青芩他们也有,他没有的青芩他们也没有。 祈春之舞跳完,公仪琢略微有些气喘,稍微缓了一会儿后,念了一段祈福经文,祈祷大虞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念完经文后,容瑾走上台,递给了他三炷香。 公仪琢接过香,走到祭台最前方摆放的一个巨大的香炉前,将香插了进去。 线香燃烧冒出的青烟直上,公仪琢刚要转身,正在这时,原本稳稳当当的燃烧着的的线香突然齐根断掉,掉进了香炉里。 公仪琢很是惊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孔雀宫的香质量好的很,尤其是春典上用的香更是特意准备的,怎么会断掉? 祭台上的神侍看到这副场景也是一惊,台下已经窃窃私语了起来。 线香断掉可是不祥之兆,以往春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这难道是大明王预示,他们大虞今年将会不顺? 容瑾眉头微蹙,立刻让神侍重新点燃了三炷香,上前递给公仪琢。 公仪琢有些慌,尽量镇定的从他手中接过香,再次插进了香炉里。 他盯着香炉等了一会儿,幸好这次香烛没有再断掉。 但是之前香烛断掉了一次,已经足够让众人的心里不安了。 公仪琢上完香后,尽量维持着原先的节奏下了祭台,一下祭台进到休息用的屋子中,他就拉住了跟着他进来的容瑾的手,慌乱道:“师兄,香烛怎么会断掉?” 香烛是容瑾准备的,也是他亲手点燃后递给公仪琢的,容瑾很确定那三炷香没有问题,同时齐刷刷断掉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拍了拍公仪琢的手,安慰道:“没事,第一次香是断掉了,但第二次烧的好好的,现在春典还在继续不好调查,等春典结束后再说。” 他很确定他给公仪琢的香没有问题,那就只能是香炉有问题了,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但十有八九是有人在香炉里动了手脚。 公仪琢点了点头,确实他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国师上的香断掉,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本来春典上是不能说话的,但是下面的人实在忍不住,都在跟身边的人小声交谈,李靖瑜这个皇帝脸色也不太好。 李应棠眉头微蹙,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公仪琢肯定吓坏了,可他现在不能离席,离开的话太显眼了。 香烛怎么会断掉,难道是他在春典开始前去找了公仪琢的缘故? 李应樾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心中冷笑。 这都是他和公仪琢应得的。 云崖和萧靖安也在人群中参加春典,看到香烛断掉,云崖也是心中一紧,萧靖安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绝对是有人使坏,等春典结束后查出来就好了。” 云崖还是有些不安,“可……什么人要害玉奴?” 公仪琢是国师,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又不能干涉国事,谁要害他? 萧靖安道:“不一定是想害玉奴。” 春典祭祀关乎大虞国运,借香断这事能发挥的地方太多了。 第170章 春典在午时结束,孔雀宫的仪仗回到了宫中,公仪琢本来想着等春典结束后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但是这时却没了心思,就算想睡也睡不着,香断的事必须要尽快查清楚。 他回到孔雀宫没一会儿,皇帝李靖瑜就过来了,这些年他一直泡在后宫里,很少来孔雀宫,几乎只有在每月一次的祈福大会上来。 公仪琢一听他来,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香断的事来的。 怎么办,上司来责问他工作上的失误了。 系统安慰道:“怕什么,待会儿李靖瑜过来你先说,就说他这皇帝当的不行,才让大明王不满,咱们先发制人。” 公仪琢:……这么拽的吗? 就算他是国师,对皇帝还是要客气一点的。 不过有系统这么插科打诨了一下,公仪琢确实没那么紧张了,把春典礼服换下来后去见李靖瑜。 李靖瑜这些年虽然不怎么管国事,但是对自己的皇位还是很关心的,一回宫就来找公仪琢了。 看到公仪琢,他立刻道:“国师,今日春典上……” 公仪琢还是听系统的,采用了“先发制人”,不等李靖瑜说完就道:“陛下是想说香断的事?” “正是,”李靖瑜犹豫道:“国师,大明王是不是……” 他压低声音,“对朕有些不满?” 公仪琢:……他还没甩锅呢,李靖瑜怎么就自己把锅往背上背。 原来他也知道他这皇帝当的不怎么样啊。 公仪琢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模棱两可道:“陛下言重了,大明王全知全能,不管是什么,都看在眼里。” 他这么一说,李靖瑜更慌,“那国师,现在怎么办?” 公仪琢觉得香断肯定不是大明王降罚,要真是降罚李应棠早该挨雷劈了,他和容瑾在从祭台上下来后就讨论过,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不过这事他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不好跟李靖瑜说,那人敢在春典上动手脚,图谋绝对不小,还是暂时不让李靖瑜这个昏君知道的好。 公仪琢道:“陛下暂且不用担心,这件事暂且还没有定论,不一定是陛下的原因,本座会好好跟大明王说说的。” 外人都以为孔雀宫的神侍是能和大明王交流的,就算一般的神侍不能,国师肯定是能的。 李靖瑜听他这么说放心了一些,对公仪琢道:“那就拜托国师了。” 公仪琢颔首,送李靖瑜离开了孔雀宫。 等李靖瑜走后,公仪琢松了一口气,系统道:“我就说没事吧?” 公仪琢道:“虽然暂时把皇帝应付过去了,但是这件事还是要查明白,不知道师兄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容瑾没有跟他一起回孔雀宫,留在祭台那里调查,公仪琢身为国师不能表现出异样来,省着让其他人更担心惶恐,只能容瑾在那里。 第94章 除了容瑾外,还有穆越廷和云崖,他们两个在春典结束后也没有离开。 容瑾在香断后就怀疑香炉有问题,等祭台周围的人散去后,立刻就去检查了香炉。 原本春典结束后,香炉里面的灰就要被清理掉,容瑾制止了要清理香味的神侍,直接让人把这顶香炉抬到了一旁的屋子里,换了一顶新的香炉上去。 三人齐聚在屋子里围着香炉,容瑾又插了一炷香进去,他插的是公仪琢第一次插香的位置,也就是香炉的中间,过了没一会儿,这柱香果然又断了,他又插了几柱香在香炉的周围,这次香没有再断。 公仪琢第二次插香的时候,因为中间的位置有断香,所以插的位置靠上了一些,所以才没有断。 云崖道:“这香灰果然有问题。” 萧靖安将桌子上的茶碗拿了起来,将香炉中间的香灰挖起来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 云崖有些担心,“你小心一些。” 萧靖安道:“没事,这些香灰闻着有些刺激,里面应该是掺了有腐蚀性的东西,所以才能把香弄断。” 听他这么说,容瑾和云崖都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大明王降罚,不过他们也只是松了一小口气而已,现在香为什么会断的原因是找到了,但是搞鬼的人还没有找到,这件事还没有了解。 现在就算对外说有人在香炉里面做了手脚,大臣和百姓们也不一定会信,只会怀疑是不是他们为了稳定民心找的借口,孔雀宫和公仪琢这个亲手上香的国师声誉还是会受影响。 而且幕后之人敢在春典上捣乱,目的肯定不止如此,必须把人揪出来才行。 容瑾皱眉道:“春典上用的一应物品我都检查过许多次,只是祭台上的香炉确实忽视了,就只在搭建祭台的时候检查过一次,可能是昨晚有人来动的手脚。”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责,“还是我太粗心了,春典开始前应该再检查一遍香炉。” 云崖拍了拍他的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怎么能怪你,孔雀宫对祭台的看守一向严密,那人能对香炉下手,肯定做了很多准备。” 容瑾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这就回去彻查孔雀宫。” 三人商定好后,容瑾就回到了宫中,云崖和萧靖安则是带了一些香灰回去,去查这香灰里面掺的是什么东西,或许能通过这条线索查出幕后之人。 公仪琢在孔雀宫里等消息,容瑾一回来,他就上前问道:“师兄,真的是香炉的问题吗?” 容瑾点了点头,把他和萧靖安还有云崖的推测都跟他说了。 公仪琢听了后也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先前真的很担心是他和李应棠做的太过分了,惹大明王不开心。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不用担心李应棠被雷劈死了。 两人通过气后,立刻开始彻查孔雀宫,把宫里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明王殿前集合。 孔雀宫里的人都已经为春典的事忙了很久,昨天晚上更是大部分人都一夜未睡,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国师上香时香烛断掉,他们这些神侍比外面那些人更加惶恐。 难道是大明王觉得他们祈福时的心不诚? 就是想了一下待会儿午饭吃什么而已,没这么严重吧? 第171章 等孔雀宫的所有人都到齐了,确认一个遗漏也无,容瑾道:“昨夜都有谁去过祭台?” 昨夜在祭台旁的人很多,大都是孔雀宫的侍卫,也有去准备祭祀用品的神侍,很快去过的人就都站了出来,差不多有五十个。 虽然容瑾没有明说,但是他们也知道大祭司和国师大概是在查香烛断掉的事,不过他们问心无愧,自然不害怕。 李大壮也在其中,见此情形,他猜到什么,香烛断掉或许不是大明王降罚,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到这一层,他立刻走上前,对容瑾道:“大祭司,昨晚半夜后有个可疑的神侍去过祭台,说是奉了您的命令来检查祭台,属下虽有些怀疑,但是他带了您的贴身令牌,属下就没有阻拦。” 容瑾皱眉,昨天半夜? 他本来是想去检查一下祭台的,但是因为陪公仪琢吃饭耽搁了,也没有派人去。 “我并没有派人去过,你说的是哪个神侍?” 李大壮昨夜看到那个神侍的时候就觉得面生,现在也说不上来,容瑾就把男性神侍叫了出来,让他一个个认,但是等全部认完了,也没有找出昨夜的那个神侍来。 那神侍是假冒的,而且还仿制了容瑾的贴身令牌! 容瑾眉头紧皱,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幕后之人确实做了很多准备,而且他对孔雀宫还很是了解。 看来昨晚在香炉里动手脚的人,就是这个假冒的神侍了。 李大壮听他说根本就没有派人,就知道坏事了,立刻跪下来请罪,“属下失职。” 公仪琢见他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膝盖一阵幻痛,急忙把他扶了起来,“这件事也不能怪你。” 李大壮做的其实已经挺好了,觉得那个神侍不对劲,就一直跟着他,只是那神侍的手太快了,还是让他对香炉做了手脚。 这件事本质上其实还是他们孔雀宫的防守不够严密,让那个假神侍只凭一身神侍服和一块假令牌就混进来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孔雀宫一直平安无事,也没人想到会有人敢在春典上做手脚。 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那个假神侍了,但是公仪琢和容瑾有些欣慰,至少不是他们孔雀宫内部出了问题。 告诫宫中的神侍这件事不许外传后,公仪琢和容瑾就让大家回去休息了,他们两个也回到了寝宫中。 容瑾安慰道:“虽然还没有查出幕后之人,但是幸好如今师父和定南王也在皇城中,他们已经去查香灰了,相信很快就能有进展,不用太担心。” “今日春典你也累了,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公仪琢点头,“师兄你也是。” 容瑾说完就走了,采薇拿了一些吃的过来,公仪琢简单吃了些垫了垫肚子,就躺到了床上。 他现在确实又累又困,但实在睡不着,自从他穿越到大虞,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以前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只是那些危险都是发生在李应棠身上的,他只是顺带,而这一次像是冲着他来的。 他得罪什么人了吗? 公仪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没过一会儿寝殿的窗户就被打开了,阖宫上下只有一个人走窗户,来的自然是李应棠。 他走到床边,公仪琢听到他的脚步声已经坐了起来,“你来了。” 李应棠在床边坐下,摸了摸他有些憔悴的脸,“吃过东西了没有?” 公仪琢点了点头,“刚才吃了一点。” 只是一点怎么行,他都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只是李应棠也知道他现在大概没什么胃口。 公仪琢让了下位置,让他上床上来,李应棠脱了外袍上床抱着他。 公仪琢靠着他的肩,“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很久以前他父母离婚的时候,别的父母都是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只有他,谁都不想要,都想把他甩给对方。 那时他就想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爸爸妈妈才都不喜欢他,都不想要他。 他穿越到大虞后成了万人敬仰的国师,但是大虞的子民敬仰的是他的身份,不是他本身。 他又被人讨厌了吗? 李应棠听他这么说要心疼死了,“哪有。” 他握着公仪琢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香断的原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之所以现在才来找公仪琢,就是去查这件事了。 他在看到香断的时候就猜到绝对是有人动手脚,大明王降罚都是直接烧,只是香断算什么惩罚。 而且要不是大明王喜欢,公仪琢怎么能当上国师,还能当这么久。 他和云崖还有萧靖安聊过了,知道了香灰的事,立刻安排了穆越廷去查。 虽然现在没什么线索,但他其实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直接从李应樾身上查就是。 他把对李应樾的怀疑跟公仪琢说了,一同说了庄子的事,公仪琢听了很是惊讶,“怎么可能会是裕王?” 李应棠见他这么惊讶,心里酸酸的,李应樾总是来孔雀宫找公仪琢,他就知道那小子没装什么好心思。 他搂紧公仪琢的腰,“怎么,你不信,还有上次秋狩遇刺,那些刺客也是裕王的人。” 公仪琢不可置信,裕王人看着挺好的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真的是裕王做的,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更是直接跳进了醋缸里,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你信裕王不信我?” 公仪琢这时终于闻到了他身上的醋味,立刻搂着他的脖颈仰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我当然是信你,只是……” 第95章 按照裕王一贯的表现,他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看到的或许只是李应樾刻意表现出来的。 “……裕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应棠被他亲了一下,立刻就被哄好了,拉起他的手又亲了亲,“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皇位。” 他看着公仪琢,或许还有点嫉妒。 但是再嫉妒也没用,公仪琢是他的,皇位也是他的。 虽然他对皇位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公仪琢说过,希望他做一个好皇帝。 第172章 为了皇位的话理由倒是很充分,李靖瑜的孩子虽然多,皇子也不少,但是碍于李应棠的“淫威”,一直都很安分,李应樾表现的也一直如此,所以公仪琢一开始才没有想到。 他伸手搭上李应棠的肩膀,这里是他秋狩遇刺时受了箭伤的地方,虽然伤早就已经好了,但是却留下了狰狞的疤痕,隔着内衫也能摸到凸起。 “没想到裕王会是这样的人。” 但他还是有一点不理解,李应樾想害李应棠,取代他的太子之位,跟他这个国师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想不通,就问李应棠,李应棠道:“自然是想假借大明王降下神罚这件事,给我泼脏水。” 只是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皇城中就已经有流言传开了,说他暴虐无忌,滥杀朝中大臣,因此才引来孔雀大明王不满,断香示警。 李应棠因为庄子的事,这段时间确实杀了不少朝中大臣,菜市场门口血流成河,倒是正好让李靖瑜有了新鲜的借口。 公仪琢一惊,很是着急,“流言之力不可小觑,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处理?” 还有时间来他这里。 李应棠抱着他,“这些东西哪儿有你重要,我说过等春典结束后要来陪你睡觉。” 公仪琢脸一红:“……可是,等流言传开就麻烦了。” 李应棠已经伸手解他的衣带了,“有越廷盯着,不用担心。” 公仪琢:表弟干活,他们睡觉,不太好吧? * 公仪琢听李应棠说了这些后放下了心,再加上运动了一番,李应棠给他清理的时候就睡着了。 李应棠给他盖好被子,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起身穿衣服。 他跟公仪琢说的轻松,但是这件事还是要他亲自处理的。 他早就想收拾李应樾了,只是李应樾还算是谨慎,之前的几件事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这次一定要抓住他的尾巴才行。 他穿好衣服又折身回来亲了公仪琢一下,然后才翻窗出去。 刚举行完春典,此时孔雀宫中的人大都在休息,李应棠在孔雀宫里行走更不用担心被发现。 但是他刚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再走几步就能翻墙从孔雀宫出去了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容瑾。 两人差点撞上,同时后退了两步。 容瑾看到李应棠眼睛都瞪大了,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虽然答应公仪琢回去好好休息,但是实在是睡不着,就在孔雀宫里随便走走,或许能想到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没想到细节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太子。 容瑾皱眉,“太子殿下,您什么时候来的孔雀宫,怎么没人通报。” 李应棠:……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手足无措的情况。 他沉迷了几秒,轻咳了一声道:“孤是来找国师,想问一下春典上的事,只是没想到国师在休息,就想找大祭司,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大祭司,呵呵。” 容瑾狐疑的看着他,可这也不是去他寝宫的路啊,真是要去找他? 不过除了这个理由,李应棠好像也没有其他理由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跟我来吧。” 他带着李应棠朝会客厅走去,李应棠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他这次都不在公仪琢的寝殿里了,怎么还是碰上了大祭司。 等到会客厅后,容瑾道:“太子也觉得春典上香断,是大明王降下的天罚?” 李应棠摇头,“大虞这几年的国力虽然不如以往,但总体上还是国泰民安,大明王为何要降罚,明显是有人在搞鬼。” 容瑾听他这么说,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他还以为李应棠这个太子整日只知道杀人,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大虞国力如何。 他点点头,“太子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这件事不是我孔雀宫之错,更不是国师之错。” 李应棠垂眸,“我当然明白。” 他的玉奴那么乖,怎么会有错,就算有错也是他的错,这次是他连累了公仪琢。 “我这次来,就是想帮孔雀宫查清是谁敢在春典上动手脚。” 容瑾听他这么说更是震惊,太子竟然愿意帮忙。 自从秋狩遭遇刺杀险些丧命后,太子真的改变了许多。 他以前觉得李应棠不适合做太子,更不适合当皇帝,现在看来也不是不行。 两人聊了一会儿,容瑾把李大壮禀报上来的情况跟李应棠说了,现在那个假冒的神侍已经离开了孔雀宫,他虽然是大祭司但是也不方便查,正好可以让李应棠来查。 商定完后,李应棠告辞离开,容瑾一直送他送到孔雀宫门口,在孔雀宫门口守门的侍卫看到他从孔雀宫里面出来很是震惊。 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怎么没看到? 不过心中再怎么震惊,他们也不敢问。 李应棠道:“大祭司不必再送了。” 容瑾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慢走。” 他停下脚步看着李应棠走远,太子过来,身边怎么连个太监都没有带? —— 公仪琢一觉睡到天黑,等孔雀宫中都掌灯了才醒过来。 他这一觉睡的还算是安稳,醒来后神清气爽,只是李应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 采薇听到他起床的动静,立刻开始准备饭菜,等公仪琢穿好衣服,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知道采薇的工作效率,但是公仪琢还是惊了一下,“采薇,你休息好了吗?” 采薇点头,“休息好了呀,冕下您要是还没有睡够,等吃完饭了再睡一会儿就是。” “大祭司刚才又派人过来说过了,让您不用担心。” 公仪琢很是感动,大家都好关心他,他拿起粥碗喝了一口粥,对采薇道:“你去拿箱金银给大家发下去吧。” “这次春典大家也都受累了,一人发十两银子,出力大的发二两金子,大壮发给他三两吧。” 虽然李大壮没有及时发现那个神侍是假冒的,但他已经做到最好了,而且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他觉得还是要奖励一下的。 他对采薇小声道:“你拿五两。” 采薇有被他可爱到,其实她不要钱也行,就是太子殿下下次来的时候,她能多待一会儿就好了。 第173章 春典一结束,皇城中就流言四起,一开始都是说太子横行无忌,滥杀无辜,招致大明王不满,但是很快就又有了新的流言,说是国师失德,早已不是身心洁净之人,所以他上的香才会断。 这两条流言传的极快,甚嚣尘上,只是短短半日就满皇城传开了,关于公仪琢的流言虽然是后传出来的,但是却传的更快更广,甚至把李应棠的都压了下去。 公仪琢吃着晚饭问采薇,“香断的事,皇城中有传出什么流言吗?” 采薇给他舀汤的手一顿,“没有啊,冕下您不用担心,等过几日这事就淡了。” 公仪琢见她有些不自然,就知道她在隐瞒,“你不用瞒我,太子午后过来了一趟,他都跟我说过了,我只是问问现在的情况。” 采薇听他说太子来过很是震惊,这次她竟然没有发现! 太子肯定是来安慰国师的,好甜。 既然公仪琢已经知道了,她就没有再隐瞒,她以为李应棠把两条流言都跟他说了,就把这两条流言现在的传播情况都说了一遍,不过说到国师失德的这一条时,还是委婉着说的。 这条流言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明明他们和太子一直都很小心,应该没人发现才对。 她说完后气愤道:“这幕后之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凭空污您和太子殿下的清白!” 公仪琢:……并非凭空。 也并非清白。 他和李应棠哪儿还有什么清白,采薇这话说的他有点害臊。 李应棠这段时间是没有再“滥杀无辜”,但是他以前可杀了不少,公仪琢知道他看似乱杀的人都是穿越者,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而他现在也确实不是什么身心洁净之人,身体就不说了,他现在心里也有李应棠,只是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和信仰神明并不冲突,他对孔雀大明王依旧虔诚。 只是有这样的流言传出,说明李应樾知道他和李应棠的事了。 他有些担心,李应樾居心不良,怕是会把这件事闹大。 第96章 采薇说完后有些担心他,不过看他的样子还算镇定,“冕下您放心,太子,大祭司,前国师和定南王都在处理这件事,相信很快就能平定下来,不会有事的。” 公仪琢:这话说的他暖心又扎心。 大家都在为他忙,他自己却帮不上一点的,感觉他这国师有点没用。 吃完晚饭后,公仪琢处理了一会儿公务,他睡了一下午,现在一点都不困。 不等他处理完,李应棠就又翻窗进来了。 公仪琢放下笔,朝他走过去,“你若是忙的话不用总是过来。” 他知道李应棠今天晚上又过来是担心他,但是他其实没有那么脆弱,在原世界的二十多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 李应棠环住他的腰,“我不忙,活儿都安排给越廷了。” 公仪琢:……辛苦穆小将军了。 李应棠挑眉,“你担心他做什么,他高兴着呢。” 这事和孔雀宫有关,穆越廷处理这件事,就有更多进孔雀宫和容瑾相处的借口。 明白过来的公仪琢:……总感觉对不起师兄。 李应棠看了一眼他的书案,“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忙?” 公仪琢道:“师兄也在为香断和流言的事忙碌,我帮不上忙,就多处理一些公务。”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道:“快处理完了吗?” 公仪琢点了点,“还有一点点。” 李应棠没有阻止他,陪他把最后一点宫务处理完了。 公仪琢将书案简单收拾了一下,和李应棠一起洗漱完上床休息,他摸了摸李应棠的眼睛,今日春典李应棠这个太子也挺忙的,又为流言的事忙了半天,虽然他精神看着还好,但是眼底还是有淡淡的疲色。 他想了想道:“裕王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就是幕后黑手的事,只是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都是他做的,他平日在我面前的表现还行,不如等他再来孔雀宫的时候,我找他套套话?” 他想帮上一点忙。 不过李应棠听他这么说,立刻搂紧了他的腰,“不许见他,更不许跟他说话。” 皇城中的流言一开始只是针对他,后来才传出关于公仪琢的,显然第二条流言是后来安排的。 裕王要只是想当太子,没有必要把公仪琢也拉下水,通过这条流言他算是看出来了。 李应樾一开始可能只是嫉妒他是太子,现在他也嫉妒他和公仪琢的关系。 说他对公仪琢没点心思谁信? 以前李应樾老是来孔雀宫拜访公仪琢他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思,他怎么还可能让公仪琢见他,就算只是看一眼,都是便宜了李应樾。 他脸埋在公仪琢的颈窝里,闷声道:“玉奴,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裕王对你心思不纯。” 公仪琢有些惊讶,尊嘟假嘟? 他真的没有看出来,裕王来孔雀宫虽然频繁了一些,但是表现一直都很正常,也从来没有死皮赖脸拖延时间多留一会儿什么的。 他有点怀疑李应棠是乱吃飞醋,“没有吧,裕王从来没有逾矩过。” 李应棠见他不信,有些不满,惩罚似的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下,“他敢!” 李应樾要是敢逾矩,他也不用找什么证据了,直接冲进裕王府里砍了他。 他冷哼了一声,“那小子是有贼心没贼胆。” 公仪琢:……那你是很有贼胆了。 浑身是胆的李应棠亲了亲他,“裕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见他。” 公仪琢犹豫道:“那裕王要是来孔雀宫,我不见他不会让他起疑吗?” 毕竟以前李应樾来,他只要是不是生病都会见。 说起来自元宵节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李应樾了,今日春典上也只是匆匆一瞥,裕王的腿好像还没有长好。 活该。 在李应棠告诉他之前,他是真想不到,李应樾就是那天花娘想让他接待的人。 李应棠道:“放心,在这件事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他有时间来孔雀宫。” 第174章 春典结束不过一日,第二天上朝的时就有大臣上本参奏李应棠,说香断定是大明王降下来的示警,太子前一段时间刚杀了十几个朝中忠臣,如此嗜杀,实在配不上太子之位。 李应棠冷笑了一声,站出来参奏的那位大臣情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差点吓尿出来。 以往哪有人敢出来参奏太子,他这次也是被逼着站出来的,只希望这次能够借香断之事,把李应棠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让他彻底失了皇帝的偏爱,做不到的话,他估计是必死无疑了。 这大臣砰的一下跪到地上,趴在地上对坐在龙椅上的李靖瑜道:“陛下,大明王已经给出示警,不能不在意啊,皇城中流言四起,百姓们议论纷纷,太子殿下真的不适合继承大统,还请陛下为大虞的未来考虑,为大虞的百姓考虑啊!” 他哭诉完,大臣中又有十几位站了出来,跪在地上一同请李靖瑜废除李应棠的太子之位。 李靖瑜一时没有说话,此时他确实有些动摇。 自从先皇后去世后,他一直很疼爱李应棠,只是这种疼爱是浮于表面的,他给李应棠物质,权利,一个太子应该有的一切,但是对于一个儿子的却没有。 李靖瑜其实不爱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无论是他在先皇后死后表现出来的爱,还是对李应棠这个太子表现出来的爱。 先前李应棠做的一切他都能够容忍,但那是在没威胁到他统治的前提下,但现在不同了。 大明王降罚,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原因,但是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李应棠不适合做太子,不过他无所谓,因为李应棠要当皇帝,要等他死了以后,可他现在还没有死。 如果大明王真的是因为李应棠降下的警示,那这太子之位他就真坐不得了。 可太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废的,他在先皇后死的时候发过誓,一定会让李应棠继承皇位,他的太子之位无人能够动摇,这件事整个大虞的人都知道。 现在废除李应棠的太子之位,他就是言而无信,严重点还能说成是背信弃义。 见他犹豫,李应棠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这老东西自私自利,从来都只知道考虑自己。 眼下他怕是已经动了废太子的心思了,只是想着怎么让自己的面上好看一些。 他转身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冷冷道:“你们说孤嗜杀成性,滥杀无辜,可孤前几日杀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该杀之人,怎么,难道你们其实和那些人一样,也去过那座庄子,参与了逼良为娼,拐卖人口之事?” 听他这么说,带头的大臣立刻道:“太子殿下怎么能凭空污蔑臣等的清白,臣等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前几天殿下您处置的那些人是罪有应得,可是先前您……杀的人,无辜的还少吗?” 事到如今,他拼了! 李应棠冷哼了一声,“那你说,孤之前杀那些无辜之人时大明王不降罚示警,却要在孤杀了罪有应得之人的时候?” “以孤看,大明王这是不满意,觉得孤这事办的不够好,还有一些漏网之鱼。” 他垂眸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这十几个大臣,“唇亡齿寒,怕是那些漏网之鱼担心自己暴露,这才想把孤拉下台,好保住他们的小命。” 这些大臣几乎都是裕王的人,这些自己跳了出来,正好方便他一起收拾了。 大臣震惊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接收到李应樾给他的眼神,这才回过神来道:“这……可若不是因为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大虞一直国泰民安,又是为何会降罚示警?” 流言已经在皇城中传遍,这些来上朝的大臣自然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太子的话,难不成真是因为国师失德。 国师失德,论起来可比太子这事还要严重的多。 空穴来风,要是国师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听到他意有所指,李应棠脸一沉,说他可以,竟然敢牵扯他的玉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只是他硬是忍着没有说什么,这大臣没有指名道姓,他不能先把公仪琢说出来。 虽然没有人说,但是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大臣指的是关于国师的流言,没有一个人敢接话,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死寂的落针可闻。 李靖瑜昨日一直在担心,大明王降罚示警是不是因为嫌弃他这皇帝当的不好,今天来上朝前还担心大臣们会不会进言让他勤政,没想到矛头一直在李应棠身上,而且现在听着,似乎还有别的事? 他昨天见完公仪琢后就去后宫找安慰了,对宫外的流言不是很清楚。 见朝堂上没人说话了,就直接宣布了退朝。 废太子的事不了了之,李应樾有些不甘心,但是也知道李应棠在太子之位上待了这么多年,不是这一次上谏就能拉下来的。 第97章 朝臣们行完礼后纷纷退去,李应棠也走了出去,路过李应樾的时候冷冷道:“裕王腿还没有好,上朝倒是积极。” 李应樾立刻拱手惶恐道:“臣弟只是担心皇城中的流言会影响到太子殿下。” “哦?” 李应棠挑眉,嗤笑道:“那刚才那些朝臣求着废太子的时候,孤怎么没听到裕王在朝堂上为孤说一句话?” 李应樾哽住,“臣弟愚笨,没有帮上忙,还望太子勿怪。” 李应棠斜睨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就走了,就这窝囊样,还敢觊觎他的玉奴。 李应樾等他走远了才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这次的计划一定不会再失败,他倒要看看,等李应棠不是太子了,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他本来想再去找今天的上谏的那些大臣商量一下,怎么借流言之事,让皇帝下定决心把李应棠给废了,但是被李应棠这么一刺激后,脚步一转去了后宫。 有时候枕头风比直言进谏更有用。 第175章 公仪琢一觉睡醒,李应棠又没了影儿,说起来他这精力还是很适合做皇帝的,要是他的话,早朝都爬不起来去上班。 他起了床,到梳妆台前梳头,采薇听到动静进了屋,帮他收拾床铺。 太子昨天晚上明明来了,竟然没有换被褥,还是昨天那一套。 她正胡思乱想,公仪琢道:“采薇,今日早朝你有没有听说些什么。” 李应樾搞出这么多事,都是冲着李应棠去的,今天在朝堂之上,他不可能不对李应棠发难,他虽然相信李应棠,但还是有点担心。 采薇走过来给他梳头,“今日早朝,工部尚书王大人带头上谏,想让陛下废除太子,不过您放心,太子没事。” 公仪琢心一紧,皱眉道:“陛下没说什么吗?” 采薇摇了摇头,“陛下什么也没说,直接宣布了退朝,您知道的,这么些年来虽然一直都有皇子降生,但是陛下最疼爱的还是太子。” 公仪琢却不这么觉得,李靖瑜要是真疼爱李应棠,就不会一句话都不说了。 “那关于我的流言呢?” 采薇道:“今日早朝上没有大臣提。” 公仪琢到底是国师,在没有切实的证据前,那些大臣们心中就算有怀疑,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万一得罪了国师,得罪了大明王就麻烦了。 听采薇说完,目前的形势倒是还行,只是裕王肯定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他肯定还会做些什么。 公仪琢想了一会儿,觉得他想到的这些李应棠肯定都已经想到了,而且他在孔雀宫中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让李应棠去做好了,用完早膳后就去了明王殿。 因为流言,他虽自觉对孔雀大明王的信仰依旧虔诚,但还是略微有些心虚。 他从采薇手上接过三炷香,借着香案上的长明灯点燃,插在了香炉中。 线香缓缓燃烧,淡青色的烟雾直上。 公仪琢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他和李应棠的事如果大明王真的有所不满,那就也一起罚他好了。 不过一直等到他祈完福,香炉中的线香慢悠悠的燃烧到了根部,大明王也没有什么动静。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既然大明王上次罚过李应棠,那说明是真能听到香案前的祈祷的,没罚他应该是真的没有生气。 他高高兴兴的又上了三炷香,然后和采薇一起离开了明王殿,回去处理宫务了。 大明王:真可爱。 就是便宜某姓李的了。 公仪琢祈完福就想回到寝殿办公,可是还没有等他走到寝宫门口,神侍就来通报,说是皇帝又来了。 他只好先去见皇帝。 李靖瑜这次来,脸色比起昨天还有些不好看,见到公仪琢后,他直接道:“朕跟国师有些话想说。” 公仪琢明白他的意思,屏退了大殿里的其他人,等殿中没了其他人后,再次采用了系统上次给他出的招,先发制人道:“陛下可是要说皇城中这两日流传的流言之事?” 李靖瑜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见他坦坦荡荡的,心中又有了怀疑,难道是假的不成? 他点了点头,“没想到国师在孔雀宫中也有听闻。” 公仪琢有些慌,不过他也算经历过不少事了,还能稳住,拿出毕生的演技来跟李靖瑜飙戏,淡淡道:“香断之事本座也很是在意,流言在皇城中传的那么广,自然有所听闻。” 他抬眼看了李靖瑜一眼,“陛下不会是信了这些无稽之谈吧?” 李靖瑜在来之前,不说是全信,但是也信了七八分。 今天早上下朝之后,他回到养心殿思虑要不要废太子,没过一会儿荣妃就来了。 荣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而且年前还刚查出来了身孕,现在刚刚三个月,最近这几年他年纪上来了,孩子生的没有以前多,更是已有三年的时间没有皇子降生,对荣妃更是宠爱的紧。 让荣妃进来,李靖瑜伸手道:“爱妃怎么来了?” 荣妃走过去搭上他的手,顺势坐在他身边,“臣妾在宫中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陛下,想陛下想的紧,就擅自过来了。” “臣妾没有打扰陛下处理国事吧?” 李靖瑜道:“怎么会,爱妃来的正好,朕只是为早朝上发生的事有些心烦而已。” 看到美人儿他开心多了。 荣妃来就是为的这件事,“陛下心烦的可是关于国师的流言?臣妾在后宫中也有所听闻,真是没想到风光霁月的国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李靖瑜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愁的是太子的事,怎么跟国师也有关系? 他问荣妃是什么流言,荣妃装作惊讶,“陛下还不知道吗?” “听说皇城里面都已经传遍了,春典上香断之事,不只是因为太子,更是因为国师失德。” 她说到这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孔雀宫的神侍要求身心洁净,但是国师似乎……与人有染,所以大明王才会发怒。” 李靖瑜听到有些不敢置信,国师怎么敢的,怪不得上朝的时候那些大臣都支支吾吾,没有一个敢说话,连废太子的事都不提了。 这事要是真的,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过这只是流言,还没有确定,李靖瑜不好说国师什么,只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玷污国师?” 荣妃附和道:“是啊,这皇宫里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李靖瑜知道这流言后就坐不住了,让荣妃回自己的宫,他则来了孔雀宫,若真是国师犯了大错,那公仪琢就绝不能在这国师之位上继续待了。 荣妃离开养心殿,慢悠悠的回自己住的储秀宫,皇帝的轿辇在她离开不久就朝着孔雀宫的方向去了。 她回到储秀宫中刚屏退左右,屋内就瘸着腿走出来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都办妥了吗?” 荣妃娇笑道:“臣妾办事,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应樾摸着她才有些显怀的小腹,亲了下她的脸颊,温声道:“我当然放心,就是问问而已。” 第176章 李靖瑜道:“既然国师知道,那对这些流言怎么看?” 公仪琢道:“本座在国师之位上多年,一直以来是如何侍奉大明王的,陛下应该看在眼里,陛下信流言,不信本座?” 见他这般坦然,李靖瑜本来就对流言有疑虑,这下更是怀疑,在他看来,公仪琢确实一直很守国师的本分。 只是既然不是空穴来风,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流言? 难道是流言本身有问题,说起来春典昨日才举行,这流言传的确实太快了些。 而且国师身份尊贵,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妄议,现在确实街头巷尾都在传,连宫里的后妃都知道。 李靖瑜眉头微皱,他这些年是不怎么管事,但是他能当上皇帝,智商还是有几分的,很快就觉出了不对。 难道是有人借香断之事,故意构陷国师? 只是构陷国师对这人又有什么好处? 公仪琢见他动脑子了,微微放松了一些,继续道:“本座刚才刚从明王殿出来,询问了大明王春典上香断之事,可是孔雀宫的神侍侍奉不周,大明王并未有所表示。” “本座在听说流言的时候,除了关于我的,还有太子的,太子去年秋狩遇刺,没想到今年春典上又流言缠身,陛下您说,太子身边,怎么就这么多事端呢?” 他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李靖瑜虽然没有全信,但是结合今天早上那些大臣齐齐上书要求废太子,他也有些怀疑起来。 他是争夺过皇位的人,知道太子之位有多么诱人,李应棠是他的长子,自先皇后死后他没有再封后,所以也是他唯一的嫡子,先前其他皇子年龄还小,没有人能跟李应棠争。 但是这几年,成年的皇子越来越多了。 李靖瑜越想越觉得,太子可能确实是被陷害的。 第98章 李应棠在朝堂上有一句话说的对,这些年他杀的人何时少过,没道理大明王忍到现在才降罚。 公仪琢见他脸色不断变化,没有再多说,刚才那几句话他脑袋飞速运转都快冒火星子过载了,现在需要休息。 李靖瑜自己想了一会儿,然后就告辞了,临走之前还让公仪琢不要太在意那些流言,他相信他是清白的。 公仪琢:……心虚。 说起来以他和李应棠现在的关系,他是不是该叫李靖瑜一声爸爸? 瞎想什么!有点恶心。 系统道:“李靖瑜生性多疑,回去后有的他怀疑的。” 公仪琢这下才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不得不说,他刚才表现的真的挺不错,和李靖瑜这样的老狐狸“对戏”也丝毫没有落下风。 系统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演的挺聪明的。” 公仪琢:……什么叫演的挺聪明,他就是挺聪明好不好。 他感觉他现在都能去演宫斗剧了。 被李靖瑜这么一耽搁,就到中午了,公仪琢本来想处理一会儿宫务,这下子只能先吃饭。 他问采薇:“师兄用过午膳了吗?” 采薇道:“大祭司已经用过了,穆小将军也在。” 公仪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酸的。 既然容瑾已经吃过饭了,公仪琢只能自己用午膳,他刚吃了没两口,李应棠就回来了,他这次是光明正大过来的。 这流言之事虽然给他添了一些麻烦,但是也让他来孔雀宫便利了一些,他为了证明清白,来孔雀宫找大明王祈福很正常吧。 公仪琢看到他进来,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李应棠以前从门口进孔雀宫,十次有八次会被拦下来,说是国师不见,这次倒是直接进来了,公仪琢的寝宫里面没有一个人拦。 国师没说,那应该就是不用拦。 反正太子夜里也来过很多次了。 李应棠没让他起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我听说皇帝又过来找你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公仪琢摇了摇头,“就是问了一下流言的事而已。” 他把和李靖瑜的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有点求表扬的意思,“我回答的如何?” 说实话,李应棠是真的有点惊讶,他知道公仪琢不怎么会撒谎,而且很容易紧张,这次面对李靖瑜答的是真的不错。 他执起公仪琢的手亲了一下,“我的玉奴怎么这么聪明,知道维护夫君了。” 公仪琢脸一红,“你胡说什么?” 李应棠揽住他的腰,和他靠的更近,贴近他耳边道:“叫声夫君听听。” 公仪琢红着脸小声道:“你不要胡闹,采薇还在这里呢。” 贴着墙壁尽量降低存在感的采薇:…… 她知道了,她走就是。 不等李应棠看过来,她就离开了寝殿,顺带把门关严实。 太子来了原先准备的饭菜不够,她还得是多准备一些饭菜。 就算采薇走了,公仪琢也叫不出来,最后只喊了一声秋郎,结果还是成功把李应棠喊硬了。 公仪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饭菜里下春药了。 虽然李应棠笃定是李应樾做的,但是李应樾做事向来谨慎,很难找到证据,不过李应棠也不着急,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调查清楚哪些是李应樾的人,今早上朝跳出来要求废太子的那些大臣,他就都已经记住了,等到时候一起清算。 他揽着公仪琢的腰,“这次我又连累你了,害你与我一起陷入流言之中。” 公仪琢摇头,“你我之间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 李靖瑜对流言有了怀疑,就没有再想着废太子,每日就看着朝臣们在朝堂上争吵,李应棠这边也不是没有人。 这些年李靖瑜不理朝政,大部分都是李应棠处理的,他杀人是杀的多了些,但是能力摆在那里,前段时间虽然又杀了一批大臣,但是事出有因,不是乱杀。 其实算算时间,李应棠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再“滥杀无辜”了。 一些朝臣又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两边大臣吵的厉害,李靖瑜被吵的头痛,同时也越发怀疑起流言,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打量除了李应棠外,其他几位已经成年了的皇子。 觊觎太子之位倒不是太大的事,但是为此在春典上动手脚,影响国祚就是大事了。 第177章 眨眼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自从春典过后,天气就越发暖和了起来,积了一冬的雪都化的差不多了。 公仪琢在孔雀宫里的小花园中散步,花园里的几株桃花长满了花苞,眼看就要开了,采薇这时匆匆走过来,有点急切道:“冕下,豫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黄河春汛冲垮了河堤,损坏了大片农田,周围几个郡的百姓都流离失所。” 公仪琢一惊,他年前就猜想过雪下的这么大会不会造成春汛,没想到成真了,只是他没想到危害会这么大。 “黄河河堤不是每年都有修缮吗,怎么会波及几个郡这么严重?” 采薇道:“这……奴婢也不知道。” 这种事不归他们孔雀宫管,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有人把春汛和春典香断的事扯到了一起,说大明王之前降下预警,可李应棠却好端端的还是太子,没有受到一点惩罚,这次春汛就是大明王降下来的天罚。 而且,而且这次还有大臣站出来提了公仪琢。 李应棠之前杀那么多人大明王没有降罚,说不定就是因为国师失德,两件事加在一起,让大明王忍无可忍,才降下了天罚。 公仪琢:……这些人还真能扯,真是为了把李应棠拉下去脸都不要了。 不过百姓流离失所才是大事,他对采薇道:“这件事师兄知道了吗?” 采薇点头,“有神侍去告诉大祭司了。” 公仪琢没了赏花的心情,朝容瑾的寝宫走去,他们孔雀宫是不能参与朝政,但是有护佑百姓之责,要立刻派人去豫州救济百姓才行。 他到了容瑾的寝宫,容瑾刚听完神侍通报,正要打算去找他,看到公仪琢过来,容瑾道:“你知道豫州春汛的事了?” 公仪琢点头,“豫州这次受灾严重,要尽快派人过去救灾。”‘ 容瑾点了点头,“这次我带人去。” 听说他要去,公仪琢很是惊讶,大虞地域辽阔,总体上是国泰民安没错,但是有时候也难免有点天灾人祸,孔雀宫每次都会派人去救济灾民,但都是普通的祭司,容瑾这个大祭司还没有去过。 容瑾道:“这次豫州受灾严重,还牵扯到了你,若是不能及时处理好,你身上的流言假的也要成真的。” 说到这事他就来气,竟然有人敢给他冰清玉洁的师弟造这种荒唐的谣言,他的师弟他还不了解吗,从小到大都乖巧的很,怎么可能违反孔雀宫禁令失德。 公仪琢:……其实就是真的来着。 他蹙眉忧心道:“可豫州路途遥远,师兄你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还是我去吧。” 本来就是他的流言,也该他自己解决。 容瑾摇头,“你是国师,怎么能轻易离开皇城,再说我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你就去过了?” 公仪琢:……实不相瞒,他以前还去过地球的另一端。 “可是……” 容瑾打断他,“没什么可是的,你不用担心,朝廷也会派人去豫州救灾,到时候我会跟着一起去,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他摸了摸公仪琢的脑袋,“等我离宫后,孔雀宫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公仪琢很是感动,上前抱住了他,“师兄。” 豫州受灾,他知道容瑾挂心豫州百姓,但是要亲自去,更多的还是为了他。 容瑾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笑道:“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师兄弟温情脉脉,穆越廷进来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人抱在一起的场景。 穆越廷:……他能取代国师的位置吗? 虽然知道容瑾和公仪琢只是师兄弟感情好,但是心里还是酸酸的。 容瑾看到了他,拍了拍公仪琢的肩,对穆越廷道:“穆小将军来了。” 公仪琢听到穆越廷来了,慌忙松开手,扶了一下脸上戴的面具。 穆越廷走过来行礼,“见过国师,大祭司。” 容瑾有点怪怪的感觉,这段时间他和穆越廷也算是熟了,相处起来也就没了一开始的那么多礼节,这次是因为公仪琢在这里,穆越廷才会这般行礼。 穆越廷道:“不知国师和大祭司知道豫州春汛的事了吗?” 容瑾点头,“我已经和国师商量好了,等朝廷去救灾的人手准备好了,我会跟着一起去。” 穆越廷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要去。 他这次过来只是想跟容瑾说一声,他有一段时间没办法来孔雀宫打卡了,因为他的太子表兄派他豫州治水,安抚灾民。 第99章 本来春典结束后他就应该回边关,因为流言之事耽搁到现在,又要去豫州。 他有点激动道:“正好我也要去豫州,朝廷派的就是我。” 公仪琢:……他知道穆小将军很激动,但先不要这么激动,他师兄都要吓到了。 不过有穆越廷和容瑾一起去,他倒是放心许多。 他道:“师兄还没有离开过皇城,他要去豫州我还有些不放心,如此就拜托穆小将军多照顾一下师兄了。” 穆越廷立刻点头,“国师尽管放心就是。” 就算公仪琢不说,他也一定会照顾好容瑾的。 容瑾:……怎么有种被卖掉的感觉? 豫州灾情刻不容缓,朝廷连夜组织好了人手,容瑾也从孔雀宫里挑了二十多位神侍和侍卫,和他一起去豫州,第二天一早就离开皇宫,出发去了豫州。 公仪琢一晚上没睡,帮容瑾准备去豫州要带的行礼和救灾物资,在宫门口看着救灾队伍一路走远后才回到孔雀宫休息。 在宫门口送救灾队伍的还有不少大臣,公仪琢在的时候他们不敢说什么,公仪琢一走,就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会不会真是的因为国师……豫州才会春汛?” “孔雀宫的那么多神侍……在宫门里面我们也不清楚。” “豫州这春汛确实不同寻常,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了。” …… 李应棠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声,额角青筋一挑,唰的就将王勇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指着那几个说闲话的大臣,“妄议国师,知道是什么罪吗?” 最可气的是,这些人竟然猜孔雀宫的神侍也不往他身上猜。 第178章 太子很久没有直接拔刀砍人了,以至于这些大臣都快忘了,现在又看到他拔刀,死去的记忆立刻跳出来攻击了他们, 几个胆小的大臣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趴在地上求饶道:“太子殿下赎罪!” 李应棠冷哼了一声,“有在这儿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多去给豫州筹集一些赈灾的银两。” 他手说完将刀插回到了王勇腰间挂着的刀鞘中,发出哐当一声响,把跪在地上的大臣又吓出了一个哆嗦。 李应棠走远了,旁边的人把还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给搀扶了起来,“你们几个胆子还真是大,太子还在就敢乱说。” 几人的腿还软着,被扶了起来也还是在打哆嗦,他们还以为要死了,没想到太子竟然留了他们一命。 “你们说,太子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没见太子这么维护过一个人,即便这人是国师。 有人道:“太子不是说了让你们筹集银两吗?” 大臣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太子是想要钱了,只是借国师这个由头,他们这就回去变卖家产给太子上供,省得太子见他们没给钱再拔刀砍他们。 人群中的李应樾:……他都把两个流言放一起那么久了,这些人怎么还没联想到? 公仪琢一晚没睡,困得很,回到孔雀宫后打算先睡一觉,然后再起来处理宫务,他刚躺下,孔雀宫外就来了几个人。 李应棠走到孔雀宫他常翻他的那片墙头,这次没有立刻就翻进去,侧头对跟在他身侧的王忠和王勇使了个眼色,王忠和王勇也早就有所察觉,接收到他的示意,立刻转身冲进身后不远处的花园中。 刚开始长出嫩芽苞的花丛中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看到王忠王勇两人突然转身朝着他猛冲了过来,吓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手脚并用朝着后方爬去。 他的体格那里跟得上侍卫,很快就被王忠王勇追上,一脚踹翻摁在了地上,李应棠慢悠悠走了过来,小太监求饶道:“太子殿下赎罪,奴才一时畏惧,这才没有跟殿下行礼,躲了起来。” 李应棠哼笑了一声,“是裕王派你来跟踪孤的吧。” 小太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冷汗直流,太子竟然知道! 李应棠道:“把他押下去,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王忠王勇领命,立刻把这个小太监的嘴堵了起来,拖了下去。 李应棠冷笑,裕王这是终于忍不住露出马脚了。 转身继续去爬墙头。 送行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公仪琢面色疲倦,昨夜肯定没有休息好,什么都不如陪他的玉奴睡觉重要。 公仪琢刚要睡着,床幔就被人撩了起来,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来的是李应棠。 他一动未动,闭着眼睛继续睡,李应棠脱掉外袍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抱住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公仪琢往他怀里靠了靠,带着些困倦道:“我有些担心师兄。” 李应棠:…… 就算是师兄也不许担心! “大祭司又不是一个人,还有越廷一起,他会好好照顾大祭司的,不用担心。” 公仪琢:……他就是担心穆小将军照顾的太好了。 以他师兄的性格,他是真不知道容瑾在知道穆越廷对他的心思后会是什么反应。 其实昨天夜里李应棠也没有怎么睡,嘱咐了穆越廷一夜到豫州后要怎么办,如何安置流民,如何如何处置官员,当然还有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大祭司搞定。 他拍了拍公仪琢的背,“好了,人都走了,你担心也没用,快点睡吧。” 公仪琢嗯了一声,靠着他睡了过去。 豫州春汛的事很快就在皇城里传开了,前段时间春典香断,百姓们还有些惶惶不安,这时遇上豫州春汛,很难不往上联系,原本已经有些沉寂的流言再次传了起来,比起传的还要猛烈。 而且这次终于有人把国师和太子联系了起来。 说是国师失德,就是和太子有染。 我的天……这可太刺激了。 皇城中的老百姓刚听到这个新流言的时候,先是不可置信,毕竟国师在他们心目中是纯洁无瑕,凛然不可侵犯的,但是转念一想,对方要是太子的话,也不是做不出来。 哪天就算是太子篡位把皇帝杀了他们都不觉得稀奇,这么一想的话,“强占”国师也不是不能理解。 先前就有流言从宫中传出,说太子有龙阳之好,还想纳男妃,虽然国师的脸一直挡着,他们不知道国师长什么样子,但是只从身形和气质上来看,就知道肯定是个美男子。 太子没把持住,强行把国师那个啥了也正常。 毕竟一般人就算大逆不道敢对国师动心,碍于国师的身份地位也不敢真的做什么,但是太子不一样啊,太子一向大逆不道。 公仪琢听着采薇的转述,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要吐槽的点太多,一时竟分不出来先后。 不用想这新的流言肯定是裕王让人放出来的,只是百姓们关注的重点好像有些偏。 裕王的本意应该是想让百姓对他和李应棠更加不满,从而进一步逼迫废太子,可能同时还想让他这个国师退位,但是百姓们讨论八卦讨论的好激烈啊。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们就这么一致认为了他是下面那个,还是被李应棠强制的? 明明他是国师,比太子的地位要高一点点的好不好。 李应樾传出去的流言应该没有那么详细吧? 采薇道:“奴婢先前还担心这样的流言传出,会激起百姓们不满,幸好没有发展成那样。” 公仪琢:……没觉得幸好,现在百姓们都在讨论李应棠是怎么见色起意,怎么强制他的,感觉还不如不满。 谁会愿意被人讨论这种事啊,还是一整个皇城的人,而且再过几天,就不只是皇城了,整个大虞的人估计都会知道。 他要没脸见人了,幸亏他见外人的时候都要遮面,这才是真的幸好。 采薇倒是觉得挺好的,没想到百姓们的接受能力这么强,这样的话等大祭司和穆小将军成功解决豫州春汛的事,大明王降罚的谣言也就能不攻自破了。 第179章 晚上李应棠一来就问,“听说新流言了吗?” 公仪琢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一来就问这事,肯定没存什么好心思。 “听说了一点。” 李应棠揽着他的腰坐在小榻上,贴着他的耳朵道:“听说了哪些?” 公仪琢的耳朵红了起来,“无非就是你与我的事,肯定是裕王使坏又让人传出来的。” 好好的提什么裕王,再好的兴致都要打折扣。 李应棠忽略裕王,继续道:“百姓们都说,孤在御花园偶遇国师,国师风姿无双,孤见色起意,屏退左右后强行把国师按在花丛里……” 他还没说完,公仪琢转过身一把捂住他的嘴,脸羞的通红,“你胡说什么?” 李应棠笑了笑,“我哪里胡说了,我只是在转述百姓们传的流言。” 他握着公仪琢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不过流言到底是流言,他们说的不对,明明是在倚荷水榭的八角亭中,孤偶遇国师,强行把国师摁在床榻上……” 第100章 公仪琢听着他说的话,从手指尖到脚趾尖都麻了,急忙打断他,“你、你还说!” 李应棠见他恼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后面的他们俩人都知道。 他搂着公仪琢,“玉奴,虽是玩笑,但是第一次时……你可还在意?” 第一次是他强迫来的,他现在是和公仪琢心意相通没错,但是他有些担心那次是公仪琢埋在心里的刺。 他不想公仪琢受一点委屈。 公仪琢没想到他这般横行无忌的人会在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他现在和李应棠算得上是热恋期,蜜里调油。 不得不说,他有点高兴,心里酸酸软软的,李应棠现在问他,说明是真的在乎他。 “那次你是中了药,所以才……我不怪你。” 他其实还有点同情李应棠,他身边的穿越者不断,为了攻略他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李应棠有些苦本来是不用吃的,都是穿越者为了攻略他才搞出来的。 李应棠听到他说不怪,心中火热,他就说在那之前公仪琢肯定也是在意他的,不然怎么可能会不怪他。 四舍五入,他们从开始就是两情相悦。 李应棠有点得意忘形了,亲了亲公仪琢道:“其实我在撩开床帘时就知道是国师了,就算只看到国师的一根手指,孤也能认出来。” 这话说的有点变态,不过也算是情趣,公仪琢正想主动亲亲他,李应棠又说了一句,“一点春药而已,我怎么可能忍不住,只是看到是玉奴你,就忍不住了。” 公仪琢:? 所以当时其实是能忍住的,那他屁股疼了好几天算怎么回事? 他们俩都不知道,当初那个宠妃穿越者给李应棠下的药必须要通过酱酱酿酿才能解,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春药,就是药性强一些。 公仪琢之前是体谅他“身不由己”,这下听他原本能忍住,立刻就有些生气,他一推李应棠,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他刚才竟然还同情李应棠,系统说的对,这色魔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太子还是回东宫休息吧。” 李应棠傻眼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 他跟着起身,想要重新抱住他,“怎么生气了?” 公仪琢躲开他的手,斜睨了他一眼,感情疼的不是他的屁股,所以才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他自顾自上床躺了下来,李应棠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全都细细回忆了一遍,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生气。 他走过去趴在床上看着公仪琢,“玉奴,你知道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向来忍不住。” 他的玉奴长的这么好看,情不自禁实在是人之常情。 公仪琢没有理他,李应棠见他没有再赶自己走,再接再厉道,“那次秋狩时,我伤的那么重,不是都没有忍住吗?” 听到他这么说,公仪琢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眼里全是怒色,他竟然还好意思提秋狩那次。 秋狩那次比第一次还让他生气,那次是什么情况?刺客追杀,荒郊野岭,身受重伤,还想着那档子事,等救他们的人来的时候,人都要休克了。 公仪琢的眼睛本来就大,睫毛纤长卷翘,眼尾微微上挑,勾起一抹弧度,他这么一瞪眼,眼睛就更大了,还亮晶晶的。 李应棠说的话不是夸张,他是真的忍不住,看到他眼睛这么漂亮就想亲亲他的眼睛。 他刚一探头,公仪琢唰的一下坐了起来,捞起枕头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李应棠被他砸的懵了一下,自从他成了太子,还是头一次挨打,抱着枕头呆呆站着。 公仪琢把窗帘一拉,“你一个月都不要来了!” 自从他和李应棠在一起后,大都是纵着他,现在看来还是应该给他戒戒色。 李应棠:让他一个月不来,跟让他死有什么区别。 公仪琢以前也跟他生过气,但动手还是头一次,李应棠看着手中的枕头,动手也可爱,跟小野猫似的,就是可惜只砸了他一次。 公仪琢现在正在气头上,李应棠没有再凑过去,不过也没有走,夹着枕头到小榻边坐了下来。 公仪琢在床上躺着,没有听到他打开窗户离开的声音,就知道他没走,还待在寝殿里。 他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对系统道:“统儿,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而且他还拿枕头打了李应棠。 系统:……没救了,把它拉出去埋了吧,它没眼看。 刚才还说让李应棠一个月不要来孔雀宫,现在有一分钟吗? 系统道:“这有什么过分的,忘了你屁股疼的时候了?不过你刚才确实不应该用枕头,应该用石头。” 公仪琢:……系统还真是,不是自己的男人不心疼。 他又躺了一会儿,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有些不放心,伸手将床幔挑开一小点细缝,朝外面看过去。 摆在卧室中央的桌椅上没人,李应棠斜靠在窗边的小榻上,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拿着一本书在看。 公仪琢:! 不要啊,那是他看完忘了收好的话本! 第180章 公仪琢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刻下床冲过去就要抢下李应棠正在看的话本。 这本不行,是写书生和男狐狸精的,香艳的紧。 李应棠在他悄悄偷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早有准备,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手一扬,没让他碰到话本。 公仪琢扑了个空,跌了他怀里,还伸手去够他手中的话本。 李应棠把枕头扔了搂住他的腰,在他腰上摩挲,“玉奴不是说一个月不见我?” 公仪琢哪儿还顾得上这个,脸通红,“把书还给我。” 李应棠单手拿着话本,手指一动话本就合了起来,露出封面上的书名,“大虞风物志。” 他念了出来,对公仪琢道:“国师,孤看着这书里的内容不像是介绍的大虞风物啊。” 他们大虞书生是有,但是没听说过产狐狸精,还是男狐狸精。 公仪琢羞愤欲死,脸埋在他胸膛上装死,李应棠想到什么,这本话本套上了正经书的书皮,那公仪琢其他的书…… 他捏了一把公仪琢臀上的软肉,“玉奴,上次你借给我的那本山海客游记……” 肯定也是套了封皮的,怪不得公仪琢当时那么激动,立刻就把书抢了回去,说改日再借给他。 公仪琢脑袋都要冒烟了,露出来的两只耳朵通红,他小心翼翼隐藏这么多年,没想到一时疏忽,竟然还是暴露了。 都怪李应棠,他都让他走了,结果他不走,还“乱翻”他的书看。 李应棠看着手中的话本继续道:“孤看这本书应该叫腹黑书生俏男狐才对。” 公仪琢:……大明王还是一雷劈死他算了。 他抬起头看着李应棠,“我看看话本怎么了,你不是也看?” 而且做都做过了,话本只是看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应棠勾唇道:“我又没说你不能看,我们两个都喜欢看,这叫志趣相投,更是天生一对。” 公仪琢:……看话本的人多了,还能都是天生一对不成? 李应棠搂着他坐了起来,温声道:“不生气了?” 公仪琢哑然,本来是应该还生气的,但是他偷偷看小h书的事刚被他发现,还生气的话有些没底气。 李应棠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心软了,柔声道:“我知道你生气是觉得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不会了。” 他握住公仪琢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毕竟我还要陪我的玉奴长命百岁。”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是真的一点气都没有了,连刚被发现看小h书的尴尬都抛在了脑后,眼睛里面满是潋滟的水光。 他搂着李应棠的脖颈,看着他动情道:“秋郎,我也想一直与你一起。” 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李应棠抱起他朝床铺走去。 系统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被毫不留情啪的一下关进了小黑屋。 系统:…… 气的它把手里的电子瓜子狠狠摔到了电子地板上,转身掏出电子爆米花去看恐怖片。 和谐机制惹毛了它,它也只能毛茸茸的离开。 *** 第二天公仪琢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暖烘烘的,李应棠还没有走。 他有些惊讶,“你又睡过头了?” 李应棠正靠在床头上看那本“腹黑书生俏男狐”,见他醒了把书放到一边,侧过身亲了亲他。 “没有,特意留下来陪你的,昨夜累着你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公仪琢脸一红,大清早的就开始瑟瑟。 他小声道:“腰酸。” 李应棠笑了一下,伸手给他揉腰,公仪琢靠在他胸前,控诉道:“你先前说,我说不要就不做了。” 可是昨晚根本就没有听他的,他越说李应棠还越来劲。 第101章 李应棠笑道:“昨夜真怨不得孤,玉奴比这书中写的男狐还勾人的紧,说着不要却缠着孤的腰不放,孤又不是那假正经的书生,怎么把持的住?” 公仪琢刚醒,手脚酸软来不及伸手捂他的嘴,就这样让他把话都说完了,埋在他胸前的脸红透,李应棠都感觉到了烫。 他撩开公仪琢落在脸颊旁边的头发,看着他通红的耳尖,凑近道:“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 公仪琢羞耻的脚趾都蜷了起来,他醒的还是太早了,就该熬到李应棠走了再醒。 虽然他硬是没说,但没说也是一种回答,李应棠继续给他揉腰,“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本来是还能再睡一会儿的,但是被这么调戏了一番,哪里还睡的着。 公仪琢摇了摇头,“现在天都亮了,你待会儿走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现在满皇城都在传他们两个的流言,就连宫中也是,要是有人看到他从孔雀宫中出去,不知道又要传出来什么。 太子夜宿孔雀宫什么的。 虽然事实确实是这么个事实,怎么好叫别人总是八卦。 李应棠无所谓道:“看到就看到了,能耐孤如何?” 公仪琢:……李靖瑜那个当皇帝的都没有那么他这么拽。 李应棠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等越廷处理完豫州春汛回来,孤就把裕王收拾了,不必担心。”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一起收拾了李靖瑜这老皇帝。 系统突然跳出来提示道:“任务进度已达到百分之八十,获得进度达成奖励共八千点。” 公仪琢:……躺在他身边笑的浓情蜜意的这人脑子里面到底想了些什么? 是想把他的皇帝老子直接杀了不成? 两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就起来了,采薇听到动静进来,看到李应棠还在惊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小下而已,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以后这样的情况应该会越来越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收拾好床铺准备给公仪琢梳头,却发现她的活已经被李应棠取代了,就唇角带笑退了出去。 要多准备一些早膳才行,不然不够吃的。 李应棠见公仪琢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心中一动就走了过去,接过梳子帮他梳。 公仪琢的头发很长,但是又黑又顺发质极好,乌黑柔顺的发丝搭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时格外好看,就像是绸缎一般,只是做起来的时候有些不方便,总是会不小心压到。 李应棠帮他梳顺头发,牵起一缕亲了一下,“好香。” 从镜子中看到了他动作的公仪琢:……好变态。 第181章 今日不上早朝,而且李应棠向来是想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大臣们也乐见其成,不然李应棠在的时候,他们都不怎么敢上奏。 但刚吃完早饭,德全就找了过来,他也不想来打扰太子,但是不得不来。 “殿下,陛下病倒了。” 公仪琢听了一惊,李应棠倒是没什么反应,李靖瑜这些年一直沉迷后宫,还总是吃一些大补的药,这段时间为大明王降下天罚的事忧心,会病倒再正常不过。 不过正常归正常,看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李应棠站起身,俯身亲了公仪琢一下,“我先去看看那个老皇帝。” 德全:……本以为流言传开后太子会避一避,没想到直接演都不演了。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时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点了点头,“你去吧,等孔雀宫收到消息,我也会去看陛下。” 李应棠听他叫李靖瑜陛下有些不爽,喊的这么好听便宜那老东西了,以后只能这么喊他。 等李应棠和德全走了,孔雀宫也很快就来了太监传消息,公仪琢准备了一下,去了李靖瑜住的养心殿。 刚走到养心殿门口,就闻到一股脂粉味,公仪琢走进去,只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全都是李靖瑜的年轻貌美的嫔妃,少说有二三十个。 这还都是位分高些的,位分低的来逛了一圈后就回去了,养心殿实在是装不下。 公仪琢看着一屋子皱着眉,有的还拿着手帕拭泪的嫔妃,暗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要不行了。 妃嫔们起身向公仪琢行礼,公仪琢抬手让她们起身,在皇帝身边大太监的带领下,直接去了李靖瑜的卧室。 李靖瑜是在今天早朝后晕倒的,朝堂上又有大臣拿豫州春汛说事,要求废太子,还提到了最新版的流言,说是太子实在是胆大包天,连国师都敢…… 这新的流言听起来荒谬中又有点令人信服,李靖瑜不由得想到他之前在书房跟李应棠说过的话。 太子这么多年都不愿意纳妃,连个侍妾都没有,还直接跟他说喜欢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觊觎国师? 他心中有些怀疑,他上次去孔雀宫中的时候,国师说的话隐隐也向着太子。 一想到这事可能是真的,李靖瑜惊怒交加,下朝后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叫李应棠来问话就晕了过去。 他身体早就亏空严重,全靠大补的药撑着,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情绪,这么一倒下就很是严重。 公仪琢进去的时候,卧房里面的人不多,除了几个侍候的太监宫女和太医,就是李应棠和荣妃。 李应棠站在床脚的位置,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靖瑜,荣妃则是坐在床头,端着一碗汤药正在给李靖瑜喂药。 李靖瑜已经醒了,只是有气无力的,闭着眼睛只是喝药都有些困难。 公仪琢看到李靖瑜这副模样有些心惊,李靖瑜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就变成这样了,看来人果然还是要适当禁欲。 他昨天晚上还打算给李应棠禁欲,但是不到半个时间计划就失败了,现在看来还是要继续执行才是。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节制,等老了李靖瑜这副模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太监小心翼翼的通报道:“陛下,国师冕下来了。” 李靖瑜一听公仪琢来了,呼吸略微粗重了一些,要不是身体实在不允许,他一定要跳起来问公仪琢,是不是他这个逆子逼迫他了。 但他现在连睁眼都困难,更不用说跳起来说话。 荣妃起身跟公仪琢行了个礼,公仪琢抬手虚扶了一下,“荣妃娘娘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谢冕下。” 荣妃起身看着他,虽然公仪琢带着面纱,但也能看出来容貌非凡,光是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就能把魂儿给勾了去,也难怪太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李应棠见她盯着公仪琢看很是不爽,这女人跟裕王勾搭在了一起还不够,竟然还敢这么看他的玉奴。 他不悦道:“国师说的是,荣妃娘娘有身孕,喂陛下喝完药也该累了,下去休息吧。” 按理来说荣妃是他的庶母,他不该跟荣妃这么说话,但是宫里的人谁不怕他。 荣妃不太想离开,要是她走了,这间屋子里除了几个宫女太监可就全是太子的人了,要是皇帝在这个时候死了,太子甚至能直接登基。 但是让她违逆太子的意思,她又不敢。 犹豫的一番后,她还是在李应棠的眼神逼迫下告退了。 公仪琢还不知道李应樾和荣妃的事,觉得他这么“欺负”一个孕妇不好,有些责怪的看了李应棠一眼。 李应棠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对他笑了笑。 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没跟公仪琢说,只是怕污了他的耳朵而已。 荣妃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两人对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原以为像太子这般暴戾的人,对国师只是见色起意而已,现在看着倒像是真心的。 荣妃走了,公仪琢走到床边又仔细看了看李靖瑜,越看越觉得人就是应该禁欲才行。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禁欲,一个月一次两次也就够了。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关心一下,他问坐在角落里面发呆的胡老御医,“胡御医,陛下怎么会晕倒,现在情况如何?” 胡老御医回过神,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回话,“回冕下,陛下只是操劳过度,再加上最近忧思比较多,这才晕倒过去,只要好好休养不会有事的。” 当然他在说的不会有事是有期限的,李靖瑜身子亏空的厉害,就算再怎么好好养着,也就这一两年好活了。 这话他不敢跟皇帝说,怕说了李靖瑜再晕过去,一两年也活不到,不过他已经跟太子悄悄说过了,现在皇帝还能活多久,全看太子。 公仪琢一点都没有怀疑他的话,问完后转头对躺在床上的李靖瑜轻声道:“陛下应该听到了,最近国事烦忧,但是陛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李靖瑜虽然睁不开眼,但是确实能听到他们说的话,心里有些感慨,他这逆子还不如国师“孝顺”。 第182章 李应棠不爽公仪琢“这么关心”他的皇帝老子,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第102章 公仪琢心一紧,这皇帝就在身边呢,而且屋里还有好几个宫女太监,皇帝的大太监也在旁边。 不过看了一眼,这些人全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尤其是回答完公仪琢问话,坐了回去的胡老御医,看着都要睡着了。 公仪琢:……胡老御医是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床上传来了一点动静,李靖瑜费力的睁眼,公仪琢急忙甩开了李应棠的手。 李应棠:啧。 不然现在就把只能再活一两年的消息告诉这老皇帝好了。 李靖瑜费力睁开眼,他身边的大太监立刻上前,帮他垫了垫枕头。 公仪琢道:“陛下您感觉如何?” 李靖瑜费力道:“还……还好。” 他看着并排站在床边的公仪琢和李应棠,想到那条新的流言一口气差点又没上来。 他眼珠转动,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李应棠挑眉,“父皇,您这是怎么了,眼也坏了?” 李靖瑜:……逆子! 他挣扎着道:“皇城中最新的流言……国师可有听闻?” 公仪琢心一突,难不成皇帝是被流言刺激成的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不等他说什么,李应棠就不屑道:“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父皇也信?” 他和公仪琢之间是事实。 眼看李靖瑜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公仪琢生怕他这就把李靖瑜气死了,急忙道:“陛下,流言都是越传越荒谬,为此伤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 听他这么说,李靖瑜的气才喘匀了一些,公仪琢见他缓过来了,松了一口气。 他只是礼节性的过来看望一下,不宜待太长时间,紧接着就告辞了。 他转身的时候和李应棠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告诉李应棠,别再气他爹了,真气死了说出去不好听。 李应棠则是用眼神回他,等他再待一会儿就回孔雀宫陪他。 他才不乐意待在李靖瑜这里,一股子老头味。 公仪琢刚走养心殿,迎面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裕王李应樾,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李应樾了,此时在见到心情复杂。 李应樾给他的印象原本是温润如玉,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大瓢虫。 李应樾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面目了,上前行礼道:“许久未见国师了,不知国师最近可好。” 那些流言公仪琢肯定有所听闻,不知他听到的时候羞不羞愧。 公仪琢有什么好羞愧的,这个大瓢虫都不羞愧,他可是正经谈恋爱。 公仪琢微微颔首,“劳烦裕王挂念了,本座一切都好,听说裕王前段时间不小心摔断了腿,看这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好,裕王也该更关心自己些才是。” 李应樾:……虽然国师还是如以往那般温和,但是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公仪琢没有跟他多说,只道:“裕王是来看陛下的吧,陛下刚醒,快些去吧。” 他说完就带着跟他一起来的神侍离开了,李应樾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沉沉,等他坐上了皇位,他倒要看看公仪琢那时会如何。 回到孔雀宫后,公仪琢立刻换了一身衣服,养心殿中的脂粉味和龙涎香味太重了,还掺杂着药味和一股有些不太好形容的味道,感觉衣服都被染透了。 换完衣服后他躺到小榻上松了一口气,去见一次皇帝比他在孔雀宫里见一天来孔雀宫祈福的人还要累,而且在回来的时候还见到了李应樾。 他一时没忍住有些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李应樾听出来了没有。 到了中午该用午膳的时候,李应棠果然又来了孔雀宫,这次他是光明正大进来的,理由也很光明正大,调查最近的有甚嚣尘上的流言。 他一进公仪琢的寝宫就抱住公仪琢先亲了一口,坐实了流言,然后才坐下来和他一起用午膳。 公仪琢看着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打量了两眼看了出来,“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李应棠道:“在养心殿里待了半天,都被熏透了,就换了一套衣服才过来。” 公仪琢:……原来他也觉的养心殿里的味道奇怪。 李应棠道:“你离开的时候碰到裕王了?” 他先前说让李应樾再也见不到公仪琢,没想到竟然让他趁着这次机会见到了。 公仪琢点了点头,“就说了两句话而已。” 还说话了! 李应棠又掉进了醋缸,直接把吃着饭的公仪琢拉了起来,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说什么了?” 公仪琢手里还拿着筷子,“你做什么,吃饭呢。” 李应棠夹起一块肉丁放到他嘴边,“孤喂你。” 他一手揽着公仪琢的腰,还在他腿上摸了一把,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喂他,“跟孤说说,裕王跟你说什么了?” 一共就说了三句话而已,有什么好说的,公仪琢知道他不是真的想问,就是吃醋借机占便宜而已。 采薇在他被李应棠拉起来的时候,抓紧多看了两眼就退出去了,他也没什么顾忌,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然后张口把他夹的肉丁吃了。 “我饿了。” 李应棠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饿了那就吃饭,公仪琢先吃饱了他才能吃饱。 裕王什么的先滚一边。 李靖瑜病倒,不只是裕王,其他的皇子也都来看望了,但是李应棠守着一个也没让见,他倒不是怕这些皇子有什么歪心思,而是李靖瑜需要安心休养,现在还不到他死的时候。 但是这些皇子来的消息,李靖瑜身边的大太监都通报了,李靖瑜自己也不想见,他现在对其余皇子还有怀疑。 李应樾吃了个闭门羹,就又去后宫找了荣妃,他倒不是和李靖瑜一样翻墙,而是从储秀宫的小门进去的。 他一见到荣妃就问,“父皇的情况怎么样?” 荣妃道:“胡御医说只要好好养着没什么大事,只是就算这次好了,身体肯定也不如平常了。” 李应樾听了后放下了心,李应棠还没有从太子之位上下去,皇帝暂时还不能死。 荣妃见他心思都在夺位上,有些不满,“王爷来我这儿就是为了问这个?” 李应樾回过神笑道:“当然不是。” 他摸了摸荣妃微鼓的肚子,“你要是给本王生下个儿子,本王就封他做太子。” 第183章 用完午膳后,公仪琢有些困,就到床上去午休,他昨夜虽然睡的还行,但是身体还有些酸软。 李应棠倒是精神充沛,不过也到了床上陪着公仪琢躺了一会儿,看着公仪琢睡着,他摸起那本昨晚没看完的“腹黑书生俏男狐”继续看。 这话本写的还不错,虽然不是闲余公子写的,但很明显是模仿的闲余公子的风格,看起来很是爽快。 李应棠看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剩下的小半本看完了,有些意犹未尽,他放下书侧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公仪琢,凑到他面前轻声道:“玉奴?” 公仪琢睡的正香,没有醒,李应棠唇角弯起在他眉心间亲了亲,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公仪琢应该还有不少这样的书,他去找一找。 公仪琢卧房的一边是沐浴用的汤池,另一边是处理宫务的书桌,书桌旁边就是李应棠常翻进来的那扇侧窗。 最近天气越发暖和,后窗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开了,到时候他再翻墙来的选择就多了。 李应棠走到书桌后的书架前,书架上摆满了孔雀宫的卷宗和一些书本,他随手拿了一本书,发现是一本诗集,打开一看很失望。 竟然真的是诗集。 他把诗集放回了原位,又拿了几本书看,发现这几本书全都是表里如一的正经书。 李应棠挑眉,看来这书架上是没有他想看的书了,公仪琢藏的还真严实。 他视线下移,看向书架下面的柜子,这些柜子里面应该有他想看的书,不过上面挂着锁。 李应棠摸了摸下巴,随意打开公仪琢的柜子好像不太好,虽然他从来不是一个讲究人,但是一想到公仪琢可能会生气,他还是放弃了。 昨晚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虽然他的玉奴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还别有一番情趣,但是他还是舍不得故意让公仪琢生气。 他转过身打算回去继续看公仪琢睡觉,但是刚一转过身,就在书案上看到了什么。 书案正中摆着一本公文,这公文倒是没什么,但是公文下面还压着薄薄一沓纸,他直觉这一沓纸不简单。 既然是摆在书案上的,那应该能看,李应棠秒速说服了自己,将公文拿开,把那沓纸拿了出来。 一炷香后,他把这几张纸都看完了。 自从看过霸道屠户冷铁匠后,李应棠就一直在追更,霸道屠户冷铁匠每初一十五刊印一次,德全都会去买,但是最近两个月,霸道屠户冷铁匠都没有出最新的,书局老板说作者家里忙,没时间写书,暂时停刊。 第103章 李应棠知道后还动过让德全把作者找出来,让人继续写的想法,不过他这段时间也忙,就没有实施,而他现在竟然在公仪琢的书案上看到了霸道屠户冷铁匠的最新内容,还是没有刊印出来的那种。 李应棠摸了摸纸上的字,这字迹很新,明显是这两天刚写的,而且是公仪琢的笔迹。 这说明了什么呢? 李应棠看向床榻,他的玉奴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呢,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公仪琢还在睡,一点都不知道他闲余公子的马甲已经被李应棠扒掉了。 他正安安稳稳的睡着,忽然感觉到身上一凉,然后就是一个湿热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碾磨他的唇,脖颈,还有胸膛。 虽然看不到,但是他就是知道是谁,伸手摸到了一个在他胸前拱来拱去的脑袋,“嗯,不要……闹了。” 他好困,还没有睡够。 李应棠轻轻咬了一下嘴里的软肉,微弱的刺痛传来,公仪琢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泄出一声轻哼。 他还以为是在做梦,脑子里面迷迷糊糊的想,他又这么好色吗,竟然会做这种梦。 李应棠本来就激动,听到他这一声更是忍不住,手下一个用力,一不小心就把公仪琢裤子给撕烂了。 刺啦一声裂帛声响起,公仪琢屁股也是一凉,这次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睁开了眼。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李应棠跨坐在他身下,很是豪放的脱衣服。 他原本还有些睁不开的眼唰的一下就睁圆了,“你、你干什么?” 青天白日大中午,他就是睡了一会儿觉,李应棠这是去哪儿吃了春药,就这么水灵灵的发情了? 李应棠握住他的一只脚腕,将他的腿搭在自己肩上,俯身亲了亲他,“玉奴,我发现你一紧张和慌乱就有点口吃。” 公仪琢扭头瞪了他一眼,脸有些红,他哪里结巴了,他只是还没睡醒而已。 他跟李应棠贴的紧,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激动之情,扭头避开他亲过来的唇,不满道:“你怎么能这样,我还没睡醒。” 李应棠顺势亲了亲他的耳垂,“孤看到了一些好东西。” 公仪琢这一扭头,正好看到了他看完后随手放在床头的话本。 ……这话本他也看了,怎么没李应棠这么大的反应。 昨晚李应棠看完后就很激动。 他心里微微有些泛酸,这个话本是挺好看没错,但是有他写的好看吗,李应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他写的话本吗,现在这是移情别恋了? 虽然他最近是因为事太多也没心情写断更了三四次,但是这么轻而易举就移情别恋,还是让他有点生气。 他抬腿踩着李应棠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你起开,我要睡觉。” 李应棠见他气鼓鼓的就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笑了一声,侧头亲了一下他的脚腕,说了一句他刚写的剧情。 公仪琢:? 莫名其妙说的什么玩意儿,不过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到底是昨天刚写的,虽然公仪琢没有立刻想起来,但是想了一下后还是想到了李应棠说的是什么。 他瞪大眼睛,这下子是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他震惊的看着李应棠,“你、你怎么知道的?” 李应棠挑眉,又结巴了,真可爱。 第184章 公仪琢不仅马甲被扒光了,人也被扒光了,还里里外外都被吃了个干净。 不过李应棠还算有数,知道他昨晚累着了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只做了一次。 他抱着浑身上下都泛着粉的公仪琢去汤池沐浴,公仪琢垂着脑袋窝在他怀里装死,还有些不想接受现实,他的马甲怎么就被李应棠给发现了,李应棠肯定觉得他跟他以为的很不同。 不是什么小白花,而是小黄花。 李应棠抱着他进了汤池,接触到温热的池水,公仪琢缩了缩,李应棠见他终于有动静了,笑了笑,“孤还以为玉奴是晕过去了。” 公仪琢:…… 虽然刚才确实差点,但是他没有! 他坐在李应棠的腿上,搂着他的脖颈抬头看他,“你怎么能乱翻我东西?” 李应棠直接承认错误,“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公仪琢:…… 这让他还怎么继续责怪下去? 见他顿住没话说了,李应棠笑了笑,他的玉奴实在是太软了。 他低头亲了亲公仪琢微肿的唇,“玉奴要是实在不解气,就打孤两下?” 公仪琢虽然羞耻,也有一些恼怒,但是为了这么点事哪里值当打他。 见他不打,李应棠有些遗憾。 公仪琢:……这人到底什么癖好? —— 从皇城到豫州乘马车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豫州情况紧急,去豫州的车队日夜兼程,硬是只用了五天的时间赶到了。 容瑾面色苍白,穆越廷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当地的官员立刻迎了上来行礼,请穆越廷和容瑾去驿站休息。 容瑾摇了摇头,“灾情紧急,百姓流离失所,哪有时间休息。” 他说着就要去受灾的地方看看,穆越廷劝道:“我去就好,你先去驿站休息吧。” 容瑾看着他,“我与你一同来救灾,怎么能你去忙我休息。” 穆越廷还以为他是心疼自己,心里甜甜的,容瑾接着就道:“而且只有尽快把灾情解决了,流言才能破除。” 穆越廷:……还是为了国师。 他真想告诉容瑾,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流言,不过他对自己现在在容瑾心里的地位有逼数,就算他说了容瑾也不会信,说不定还会给他一巴掌,训斥他竟然敢污蔑他纯洁无瑕的师弟。 心里酸酸的。 容瑾坚持先去救灾,穆越廷只能陪他一起去,走出去几步,容瑾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得给他,“我看你午时没来得及吃饭,先吃些点心垫垫吧。” 其实他觉得穆越廷比他更应该去驿站休息,他还能坐马车,在马车上虽然颠簸了一些,但是吃饭和睡觉都不怎么耽误,穆越廷却是一直骑着马跑前跑后。 他之前在皇宫里的时候一直觉得穆越廷还是个小少年,但是走了这一路感觉改变了不少,穆越廷是个实打实领军打仗的将军。 穆越廷从他手中接过油纸包,心里又美滋滋了起来。 他现在在容瑾心里虽然还比不上国师,但是也算有点地位了吧? 豫州春汛造成的水患确实和李应棠想的一样,并不简单,容瑾和穆越廷到河堤被冲垮的地方一看就看出来了,即便他们不是内行也能看出来,堤坝不该损毁的这么严重。 朝廷每年都拨款给黄河沿岸的州郡修缮堤坝,不管怎么样可不该损毁成这样,除非朝廷拨下来的钱款根本就没有用来修缮堤坝。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地方官员汗流浃背,官最大的硬着头皮上前道:“下官五十多岁还是头一次遇到像今年这般大的春汛,往年春汛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今年修缮河堤的银两还没有拨付下来,所以才……” 他这话把河堤被冲毁的事推脱的一干二净,还厚颜无耻提到了修缮河堤,穆越廷冷哼道:“今年还没来得及修,前几年也都没来得及修吗?” 地方官本就心虚,听到他的厉声呵斥,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官员齐刷刷跪倒一大片。 “钦差大人明鉴啊,河堤真的每年都有修缮,只是今年的春汛太大了而已,河堤难以承受,而且下官听说,此事似乎与大明王降罚有关……” 他不提大明王还好,提到大明王容瑾的眉头皱的更紧,穆越廷直接上前一脚踹翻了那位官员,“大明王就该降罚直接把你们这些贪官污吏都劈死。” 不想再听这些人的借口,穆越廷直接一扬手,他此行来豫州还带了两百个禁军,既是为了救灾,也是为了处置这些地方官。 禁军上前,把官最大的几个官员都抓了起来,穆越廷道:“拉下去好好审,一定要问出来这些年本该用于修缮河堤的钱去哪儿了。” 禁卫像拖死猪一样把这几个官员拖走,大喊大叫的直接几个大巴掌抽晕过去,剩下的跪在地上的人吓的瑟瑟发抖,裤子都快湿了。 穆越廷扫了他们一眼冷哼道:“你们该庆幸现在在这里的人是我,要是太子的话,你们的脑袋早就掉地上了。” 贪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有命贪没命花。 这些地方官蛇鼠一窝,不然修缮黄河河堤的钱款被贪污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只有官官相护才能做到。 听他这么说,跪着的人里有机灵的,爬到穆越廷身前道:“下官举报,豫州知州贪污钱款多年,光是从下官这里强行征收上去的,就有二十万两白银,下官实在是被逼无奈。” 有了带头的,很快就又有几个官员爬了出来举报,穆越廷扫了剩下的那些没吱声的官员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禁卫把这几个反水的官员也带了下去,记录证词。 第104章 不是他不知道这些剩下的地方官也有问题,而是他刚到豫州,对豫州的情况不了解,还需要这些人帮他们治理水患,要是把人全抓了去关着,光是摸清情况就需要很多时间。 先给了一个下马威,这些人应该能听话老实一些,穆越廷对容瑾道:“大祭司觉得这样处置如何?” 容瑾:? 他不能干政,穆越廷问他这个跟什么? 他沉吟了一会儿,“穆小将军处置的极好。” 穆越廷:谁来扶他一下,他有些晕晕的。 第185章 公仪琢的马甲被扒掉后,李应棠越发“放肆”,他本以为公仪琢在和他之前是完全不通人事的,以公仪琢前几次的表现来看也是如此,但他既然能写出霸道屠户冷铁匠这样的书,说明不仅通,还非常通,甚至比他还要通,毕竟李应棠还是看他写的话本学习的。 于是他忍不住越发放肆,非要对照书上写的和公仪琢一一探讨。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公仪琢只是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上完全是个矮子。 在李应棠晚上又翻墙来孔雀宫,把话本掏出来就揽住公仪琢往床上带的时候,公仪琢急忙制止道:“不行。” 李应棠挑眉,“为何不行?” 公仪琢:……这还需要问吗? 禁欲计划屡屡失败就是因为这人一点数都没有。 他脸颊微红,“皇帝如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不觉得应该节制一下吗?” 李应棠摸了摸下巴,“孤还不够节制吗?” 这段时间不过一日一次而已,他体谅公仪琢辛苦已经很克制了,其实每次都还有些欲求不满。 公仪琢:……他怀疑李应棠长了四个腰子,卖到缅甸北部肯定很值钱。 “皇帝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是跟你这么想的。” 现在老了不仅是下半身不行,整个人都不行了,但是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李应棠挑眉,“他怎么能跟我比。” 公仪琢:……跟他这个“大孝子”说这个是说不通了。 他垂眸道:“那你就不顾及我吗?” 李靖瑜有那么多妃子,但李应棠只有他一个,关键是他受不了啊。 李应棠笑了,放下书亲了亲他,“玉奴你早说不就好了。” 公仪琢:……他好像说过很多次了。 两人商量好,上床盖着被子纯聊天,公仪琢道:“算算时日师兄和穆小将军应该已经到豫州了,不知道豫州情况如何,师兄可还适应。” 在古代这一点也不好,人离得远了只能靠书信,但山高路远,书信传递需要时间,要是现代的话打个视频电话就好了。 李应棠把玩着他柔顺的发丝,“有越廷在不用担心。” 公仪琢道:“你说,我师兄会不会真的和穆小将军……” 他想象不出来容瑾和人谈恋爱的样子,但是他以前听说过,两个人一起出差的时候很容易发生些什么。 李应棠挑眉,“就算成真又如何,就如你与我,前国师与定南王一般。” 公仪琢:……听他这么说,他和师父好像也挺大逆不道的。 “我是担心,师兄要是真喜欢上了穆小将军,会接受不了自己的感情。” 他师兄自幼在孔雀宫长大,一直谨遵孔雀宫的规矩禁令,若是喜欢上了其他人,按照孔雀宫的规定,那便是心灵不再纯净,他怕一根筋的容瑾受不了。 李应棠道:“我知道你是关心大祭司,可是大祭司不一定跟你想的这般脆弱。” “而且,我早就觉得孔雀宫的这规矩不合情理了,大明王既然同意了前国师与定南王,你与我,必然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神明,这规矩早该废除了才是。” 公仪琢虽然也觉得孔雀宫的一些禁令不合理,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废除,毕竟孔雀宫从建立开始这些规矩就已经有了,已经传承了上千年,根深蒂固,不是轻易就能废除的。 即便他是国师,也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勇气。 他仰头看着李应棠,不管李应棠说的这话能不能做到,他敢说出来就已经很有魄力了。 李应棠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玉奴,别招我。” 公仪琢:……看一眼就是招,李应棠的这反应都快让他以为他是什么魅魔了。 他唰的低头,拉起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闷声闷气道:“我睡觉了。” 李应棠笑了一下,帮他把被子拉下来一点,“别闷着。” —— 此次豫州水患,房屋被毁,农田被冲,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而且马上就是春耕的时节了,春耕也会受影响,灾情很是严重。 好在容瑾和穆越廷在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钱粮,可以撑一段时间,不过只是这些还不够。 穆越廷把抓起来的那几个官员的家给抄了,抄出了不少钱财,不过这些钱都是贪污的赃款,暂时不能用,好在豫州境内的供奉孔雀大明王的明王祠中积攒了不少粮食和香火钱,容瑾把这些钱粮都调出来用了,临时搭建了许多简易的房屋供流离失所的百姓居住,每日施粥。 容瑾在灾民营里亲自施粥,他穿着一身白衣,脸上戴着精致的银色面具,打扮和周围的灾民格格不入,但看着却又很和谐。 粥桶里的粥熬的很是浓稠,每次都是舀满满一大勺,碰上饿急了的,容瑾还会说一句,慢点喝小心烫,不够再来添。 穆越廷带人去修缮堤坝,疏通积水,回来就看到他在施粥,走过去道:“我来吧,大祭司去歇一歇。” 容瑾抬头看他,见他一身泥水,就连脸上也有泥点子,“你才该去休息吧?” 穆越廷注意到了他打量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他现在确实够狼狈的,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不小心跌了一跤摔进了泥坑,不累的。” 容瑾笑了笑,这时正好一桶粥分完了,他让还没有分到粥的灾民等一等,让人再去搬一桶粥过来。 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手帕,对穆越廷道:“低头。” 穆越廷不知道自己脸上有泥点,也不知道他让自己低头是要做什么,不过什么都没有问,乖乖低头。 容瑾用手帕擦掉他脸上的泥点,趁着凑的近小声道:“再怎么说也是也是做将军的人,怎么也要注意一下形象。” 这要是公仪琢脸上溅了泥点,他都不敢想。 穆越廷的脑子在他拿着手帕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岩浆一样沸腾了,看着容瑾近在咫尺的脸,感觉眼睛像是花了,耳朵中容瑾带着笑意的温声细语不断回荡,鼻息间满是手帕上沾染的容瑾身上的冷香味。 心脏跳的好快,感觉人要不行了。 容瑾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就连脖子也红了起来,有些纳闷,怎么又变红了? 第186章 容瑾还以为穆越廷是发烧了,毕竟他一身泥水,现在天气虽然暖和了一些,但是气温还是有些冷的,着凉很正常。 他用手背试了一下穆越廷额头的温度,果然感觉到有些烫。 他皱眉道:“你发烧了,快点回去休息吧,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穆越廷点头,是啊,他是发骚……不对,好像是发烧了。 他现在这状态面对着容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顺势点头回去了,容瑾看着他不定的脚步眉头皱的更紧,脚步这般虚浮,看来烧的不轻。 穆越廷回到他的临时住处后,脸上的红就消的差不多了,他当然不是真的发烧,只是在容瑾面前不好意思而已,其他时候他甚至算得上冷静持重。 他叫人去打了些洗澡水过来,准备洗个澡,刚才他是没想到会碰到容瑾,不然一定会先换一套衣服,幸好容瑾没有嫌弃他。 脱衣服的时候,穆越廷伸手摸了一下脸颊,那里是容瑾刚才拿手帕擦过的地方,似乎还能闻到容瑾手帕上的香味。 察觉到什么,穆越廷低头看了一眼,靠了一声,迅速脱掉衣服迈步进了浴桶里。 新的盛满粥的粥桶很快就搬了过来,容瑾给几个灾民盛了粥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了一个神侍过来代替他施粥。 穆越廷看着烧的不轻,他是这次来赈灾的钦差大臣,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他得去看看才行。 他没有直接去,找了个干净的碗盛了一大碗粥,还找了两碟子小菜,现在灾情严重,物资不怎么丰富,他来的这几日也是吃这个,能有小菜已经很不错了,灾民都是只喝粥的。 穆越廷现在发烧,喝粥也正好,他刚从堤坝那边回来,应该也还没来得及吃饭。 他提着食盒去了穆越廷的住处,门口站着穆越廷的两个亲卫。 亲卫向容瑾行礼,容瑾摆手道:“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亲卫一脸懵,请大夫?为什么要请大夫? 他们家将军只是跌了一跤而已,还不至于请大夫吧? 第105章 亲卫道:“我们军中人摔摔打打习惯了,皮糙肉厚的很,不碍事的。” 容瑾皱眉,再皮糙肉厚发烧也要请大夫看的啊,怎么能不当回事。 他对亲卫道:“我能进去看看穆将军吗?” 亲卫一点都没有犹豫,把门一开,“大祭司请。” 他们将军正在里面洗澡,但都是男人看看也没什么,他们在军中夏天的时候都是一大群人跳进河里面洗澡的。 房门被打开,容瑾提着食盒走了进去,先是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按照常理朝床边走去。 穆越廷要是发烧了的话,现在应该躺在床上休息,不过他走到窗边的时候,却没看到人。 穆越廷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他的亲卫,双手搭在木桶上靠着,看着房梁懒洋洋道:“过来给我添些热水。” 容瑾听到声音后回头,看到了屏风后面模糊的木桶和人影,原来是在洗澡。 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发着烧怎么能洗澡呢,就算身上脏擦洗一下也就够了,洗澡再加重病情怎么办。 他走过去刚到屏风前,穆越廷又开口道:“你跟男人做过吗,跟男人做是什么感觉?” 容瑾:…… 穆小将军说的做不会是那个做吧,怎么还是和男人?! 他是不通人事不错,但到底活了这么多年了,天理人伦还是知道一些的,没想到穆越廷竟然是这种人。 容瑾脸涨红,如此轻浮,放荡,粗俗! 竟然问他! 他可是孔雀宫的大祭司! 穆越廷久久没有听到回音,有些奇怪,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薄薄的轻纱屏风后面是一道纤细的白衣身影,绝不可能是他五大三粗的亲卫,反倒像是容瑾。 穆越廷眼睛瞪大,猛的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他比容瑾要高一些,眼睛正好露出屏风,和一脸羞愤的容瑾对上了视线。 容瑾看到他更生气,眼睛都红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说完甩袖往外走,穆越廷着急,忘了自己还在浴桶里,伸手想要拦住他,“我不是……” 结果这一伸手,直接把屏风给推倒了。 他的眼睛,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他抬手捂住脸唰的转回身,“穆越廷,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伸着尔康手的穆越廷:……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想哭。 容瑾脚步匆匆从穆越廷的房间里跑了出去,他向来注重仪态,就连施粥的时候也很是优雅,生怕丢了孔雀宫的脸面,但是此时却跑的鞋子都要掉了。 两个亲卫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这是? 刚才屋子里的动静太大,他们两个也听到了一些,好好的,大祭司还给他们将军送饭,怎么像是打起来了似的。 两个人进屋看了看,只见屏风倒在地上,他们将军赤条条的站在浴桶中。 亲卫目瞪口呆:“将军……您怎么能跟大祭司耍流氓呢?” 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军汉,不讲就这些,但是大祭司和他们不一样啊,在浴桶里泡着没问题,站起来算怎么回事? 穆越廷抄起水瓢就朝着他们两个砸了过去,“滚!” 俩亲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还贴心的给他带上了房门。 穆越廷从浴桶中出去,身体上水都来不及擦,就拿起衣服往身上穿,这误会他一定要跟容瑾解释清楚。 虽然容瑾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但是怎么能真的不见。 容瑾跑出穆越廷的住处后也没有跑多远,就是转了个弯儿跑回了自己的住处,他的房间中除了一般的家具外,还供奉着一尊孔雀大明王的简易塑像。 他先是摘了面具,就着水盆中的水洗了洗眼睛,连脸都来不及擦就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对着大明王的塑像念了一整段佛母经,急促的心跳才缓慢了一些下来。 他闭眼抿唇,实在是太过分了。 第187章 公仪琢的马甲被扒掉后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再特意避着李应棠了,总是把书稿往柜子里面藏也是很累的。 不过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李应棠会催稿了,还对剧情指指点点。 公仪琢用手掩着刚写到一半的稿子不给李应棠看,脸颊红透,“你这么看着我还怎么写?” 搞的他都不好意思写瑟瑟的内容了。 李应棠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我又没有妨碍你。” 这还不妨碍那什么叫妨碍? 李应棠侧头亲了亲他烫的厉害的耳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日孤不是都和玉奴做过一遍了,照着写出来就是。” 公仪琢脸更红,脑袋都要冒烟了,那事怎么能原原本本写出来给别人看,他平时也就是略做参考而已。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大大方方的写出来不说,还摊在桌子上,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李应棠知道他脸皮薄,笑了一下,“那就先别写了,我们去休息。” 现在确实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公仪琢直接把书稿收了起来,准备等李应棠不在的时候再写,李应棠在这里他实在是写不出来。 等他收拾好了,李应棠拉着他往汤池的方向走,公仪琢有点抗拒,“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他为了李应棠,当然还有他自己以后的健康着想,决定实施禁欲计划,他本来提议是七天一次,但是被李应棠否决了,说七天一次他会憋死。 公仪琢:……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憋死,现在就要憋死了。 最后在李应棠的讨价还价下,成了三天一次。 昨天三天一次的次数已经用过了,这两天都只能盖被纯聊天,所以公仪琢才不想和他一起沐浴,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李应棠揣着明白装糊涂,“都一起洗过多回了,玉奴何必害羞。” 公仪琢:……这是害羞的事吗? 他是怕禁欲计划再次失败。 李应棠没再逗他,笑道:“孤保证除了沐浴不做别的。” 公仪琢怀疑的看着他,关于床上的事,这人就没有信守诺言过,以前还说过不会睡过头呢。 李应棠看出了他不信,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信度,伸手环住他的腰解他的腰带,“孤都保证了,玉奴还不信?” 公仪琢:……他的可信度一文不值,甚至还要倒贴钱,他会信才怪。 不过到底还是没再拒绝。 李应棠拥着他入水,公仪琢洗澡的过程中一直隐隐有所防备,时刻准备着一旦李应棠“兽性大发”,他就严厉制止,但没想到李应棠这次倒是真忍住了,一直规规矩矩的,就是帮他洗澡而已。 搞的公仪琢还有点不适应,他的魅力是下降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等洗完澡出来后,公仪琢看着李应棠沉默了,原来是一直硬忍着。 李应棠拿起布巾把他包了起来,嗓子有些哑,“没事,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他说一会儿,但直到给公仪琢擦干净头发也没有,衣摆被顶的老高,公仪琢忍不住瞥了一眼又一眼,他怕李应棠再憋下去,那东西会爆炸。 李应棠抱着他回到床上,“玉奴,你在看的话孤就要忍不住了。” 公仪琢:……偷看被发现了。 他抿了抿唇道:“你不是说一会儿就能消的吗?” 李应棠也低头看了一眼,“孤高估自己了。” 公仪琢:……他看应该是低估了才对。 前几天胡老御医来给他请平安脉的时候,他又问过李应棠身体如何,虽然是旁敲侧击,但是胡老御医多精啊,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如实说了。 公仪琢听了很是郁闷,或许人的体质真的不能一概而论。 现在看李应棠憋的这么难受,他有些不忍。 李应棠上床,隔着一段距离搂住他,“睡吧。” 他这次这么老实,公仪琢反倒越发心疼,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后,朝着李应棠怀里凑了凑,小声道:“我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细若蚊呐,但是李应棠还是一下子就听到了,他本就是硬忍着,一听公仪琢这么说,立马就忍不住了,翻身把公仪琢压在了身体底下,吻他的脸和脖颈。 公仪琢有准备都被他吓到了,赶忙道:“我、我只是说帮你。” 就算李应棠不用禁欲,他还是要禁的啊,而且他本身也没有李应棠那么强的欲望,不想老了以后被护工打。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凑到他耳边亲着他的耳垂道:“那请冕下帮帮孤。” 公仪琢轻颤了一下,李应棠叫他国师常见,但是冕下却极少。 像是个求他救赎的信徒。 ** 容瑾跪坐在蒲团上默念佛母大孔雀明王经,不等他的心完全平静下来,门口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穆越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大祭司,刚才的事我可以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是对你说的……” 第106章 听到他的声音,容瑾的脸又红了起来,脑子里不自觉的回忆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怎么就不是个瞎子呢? 他继续念明王经,不想搭理穆越廷。 那些话就算不是对他说的,对别人说就光彩了吗? 他知道天理人伦是人之常情,但是没想到穆越廷竟然有断袖之癖,他潜意识里觉得不安全。 穆越廷知道他在里面,没听到他的回音更是着急,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找合理的借口,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 “我这段时间看了一本话本,有些好奇才会这么问的,我不知道进来的是你,我以为是我的亲卫,还有屏风我不是故意推倒的,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不是要耍流氓……” 听他越说越是令人羞耻,容瑾的经文念不下去了,爬起来冲过去打开门,看着穆越廷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门房突然打开,穆越廷敲门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呆愣愣的看着他。 大祭司,没带面具! 长的真好看。 比他想象的还好看。 第188章 容瑾看到穆越廷跟傻了似的,意识到了什么,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果然没有戴面具。 他捂着脸唰的一下转过身,心乱如麻。 完了,他作为大祭司竟然坏了孔雀宫的规矩。 穆越廷看到他的肩膀在不住颤抖,很是担心,抬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大祭司……” 容瑾的反应很是激烈,一下子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你不要碰我!” 穆越廷的手僵住,心脏疼的厉害。 ……心要碎了。 容瑾喊完后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说起来穆越廷其实也没有犯什么错,毕竟他不知道进去的是自己,没戴面具就开门也是他自己忘了。 他用衣袖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回头看着穆越廷,“我……将军应该知道孔雀宫的禁令,这次是我违反的,不干将军的事,但是……” 他顿了顿,“我知道是误会了,将军请离开吧,我要跟大明王请罪。” 虽然误会解除了,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满是疏离,明显是有了跟穆越廷保持距离的意思。 这让穆越廷怎么能接受,他好不容易才取得一些进展,和容瑾发展到能用手帕擦脸的程度。 他没有走,而是朝着容瑾走了过去。 容瑾看着他靠近自己,心里有些慌,“我让你走。” 他想退,但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 穆越廷走到离他只有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身躯比容瑾高大的多,投下来的阴影把容瑾整个罩在了里面。 容瑾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睫毛轻颤,声音都有些抖,“你、你要做什么。” 穆越廷知道可能是吓到他了,又退了小半步,看着他低声道:“怎么会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容瑾本来不敢看他,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 穆越廷看到他的眼睛更觉得愧疚,容瑾是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大祭司,是他对容瑾的觊觎之心玷污了他。 只是情之一事不是他能控制的,一旦萌芽,就再也掐不灭,不知何时已经成长为了参天大树。 或许是在明王殿中的那颗橘子,也或许是春和殿前撑起的那把伞。 总之,是刹不住了。 容瑾潜意识觉得他可能要做些什么,心中惊慌,“你……” 穆越廷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你有爱慕之心。” “刚才沐浴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进来的人是你,但是问那个问题的时候想的却是你。” “大祭司,容瑾。” “我知道我有这想法是大逆不道,但是我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 他这一句一句,把容瑾砸的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 怎么是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可是神侍,还是大祭司。 他现在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去给穆越廷送粥。 穆越廷见他像是快要晕了一样,急忙上前扶住他,揽住了他的腰,“瑾儿,你没事吧?” 刚才还叫容瑾,现在就叫上大祭司了。 容瑾伸手推他,可他现在头晕目眩,哪里使得上力气,倒更像是欲拒还迎,“你……别碰我。” 穆越廷又听到他这么说,心快碎成饺子馅了,“你别生气,我扶你坐下。” 他几乎是半抱着容瑾到桌边坐下,不是他占容瑾便宜,而是让容瑾自己走的话,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会摔。 等坐到凳子上,容瑾确实好了一些,只是他不管是脑子还是心里,都乱的像麻线团。 他红着眼看穆越廷,脸都顾不上遮了,“你实在是……” 穆越廷蹲在他身前,不等他说完就接话道:“大逆不道。” “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他自己都这么说了,容瑾哪儿还说的出来,扭过头不再看他。 穆越廷刚才说那些话也是一时冲动,但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容瑾和他疏远,此时倒也算不上后悔,只是心疼容瑾。 他自小在孔雀宫中长大,又做了大祭司,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太难以接受了一些。 他很是好奇他太子表哥是怎么说服国师的,可是他表哥总是不明说,只让他多看书,倒是这次在来豫州前特意嘱咐过他,脸皮一定要厚,惨一定要卖。 他想了想,站起来转身就走。 容瑾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以为他终于要离开了,但是穆越廷走了两步后就转了一个弯,走到供奉大明王的香案前,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不等容瑾反应,他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刀,噗呲插进了胳膊里,划了长长一道,鲜血飚飞。 他立刻冲过去,扑在穆越廷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刀扔了,捧住他鲜血淋漓的小臂。 “你这是做什么?!” 匕首落地发出哐当响声,穆越廷看着他笑了笑,“我犯了错,自当受罚,只是希望大明王能容许我对大祭司的这份心意。” 容瑾的手沾染了他溜出来的血,只觉得灼烫的厉害,一直烫到他心里,心肝都被烫的哆嗦。 他偏过头不敢再看穆越廷的眼睛,摁着他的伤口给他止血,“哪有你这这般受罚的。” 这刀插的再深点,手都要废了。 穆越廷看着他,低声道:“那大祭司说怎么罚,只要不要不理我就好。” 容瑾睫毛轻颤了一下。 看来这一刀还是插的浅了。 等给穆越廷止住血包扎好,两人都是一身血,容瑾本来想叫大夫来给他看看,被穆越廷制止了,他在容瑾的房间受伤,还伤的这么重,不好解释。 容瑾道:“可是你的伤口太深了。” 穆越廷白着脸露出一个傻笑,“瑾儿关心我?” 容瑾:……这人没救了。 穆越廷止住血,给大明王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青烟渺渺直上。 他转头对容瑾道:“你看,大明王认可我了。” 容瑾抿唇,“大明王日理万机,或许是懒得搭理你。” 穆越廷道:“那我待会儿再来上炷香。” 容瑾:…… 上香倒也罢了,千万别再捅自己了,吓死他了。 第189章 公仪琢这次起床,腰和屁股是不酸了,但是手酸,大腿内侧也有点火辣辣的疼。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李应棠,李应棠正躺在他身边看话本。 外面流言纷纷,这家伙不仅不避嫌,简直都要住在孔雀宫里面了,也就是仗着老皇帝卧床不起,朝堂上再乱也管不了。 李应棠察觉到他醒了低头亲了亲他,“有没有不舒服。 公仪琢:……他也知道他可能会不舒服啊。 他不说话,李应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握着他的手给他揉了揉手腕,揉完后亲了一口。 然后从枕头底下摸了一个小药瓶出来,拿着就往被子里面钻。 公仪琢绷不住了,“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 李应棠已经伸手把他的裤子脱下来一半了,“昨夜不是磨破皮了吗,我再给你涂些药。” 他的玉奴太嫩了,用手手酸,用腿破皮。 见他只是要涂药,公仪琢放松了一些,揪着被角道:“那说好了,只是涂药。” 李应棠笑了笑,俯身亲了他一下,“孤昨夜可是信守了诺言了,玉奴该对孤多些信任。” 公仪琢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昨晚确实是他提出来帮忙的,就闭上了嘴。 李应棠看着他腿间的红痕,眸色暗了暗,这两片红痕其实已经比昨晚浅多了,但是磨破皮的地方却更红了。 他不由得想起秋狩时,不过那次公仪琢的腿是骑马磨破的,不是他磨破的。 他俯身吻上公仪琢的伤处,还伸舌头舔了一下,公仪琢猛的一颤,曲起的双腿不自觉夹紧,夹住了李应棠的脑袋。 第107章 “你……不是说涂药的吗?” 李应棠嘴里含含糊糊的,“孤听说,口水有助于伤势愈合。”也算是药了。 公仪琢:……他不想要这种药,尤其是这种破廉耻的上药方式。 不过李应棠也就是这么说而已,还是公仪琢的伤重要,浅尝辄止,拿出药瓶给他涂了一层药膏上去。 药膏有些凉,一涂上去就冰了公仪琢一个哆嗦。 李应棠低笑道:“玉奴,孤的脑袋要被你夹扁了。” 公仪琢拉起被子蒙上脸,这大清早的,他就要没脸见人了。 —— 穆越廷走了,容瑾洗干净手上的血,换了一身衣服,在凳子上坐着发呆,鼻息间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穆越廷在走之前把他流的血给清理了,按理说应该没有味道了才对。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穆越廷为什么会喜欢他,站起来又回到了大明王的塑像前。 之前穆越廷上的那三炷香正好快烧完了,他又点燃了三炷香接了上去,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希望大明王不要责怪穆越廷。 他虽然不懂情爱,更没有体会过,但是穆越廷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挺触动他的,原来情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是看得到的。 容瑾脸颊微红,“穆小将军年纪还小,常年待在边关,应该是身边没有多少合适的人的缘故,大明王勿怪。” 他祈祷完,刚要转身离开,线香燃烧燃起的青烟忽然扭曲起来,凝成了一个模糊的孔雀的形象。 容瑾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就算这青烟散了,也不该散成这种形象,显然是大明王显灵! 容瑾很是激动,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大明王显灵! 立刻转回身祈了一个时辰福。 —— 穆越廷回到自己的住处,两个亲卫你戳我我戳你,最后一起走上了前。 “将军,您跟大祭司解释清楚了没有?” 穆越廷瞥了他们一眼,“解释什么,我们好着呢。” 亲卫:…… 这时他们离的穆越廷近了,也闻到了血腥味,穆越廷穿的是黑衣,看着不明显。 亲卫惊讶道:“将军您怎么受伤了?” 穆越廷随意嗯了一声,朝着屋内走去,“去把我们带来的大夫叫过来。” 俩亲卫面面相觑,不会是大祭司打的吧? 大祭司看着纤细柔弱,没想到这么猛。 亲卫去找的大夫是穆越廷的心腹,本就是他从边关带回来的军医,军医背着药箱一来就问,“将军您摔了个屁股蹲的时候我就说给您看看,您说不用,现在还不是要老夫看。” 穆越廷:“我屁股真没事。” 军医:“那哪里有事?” 穆越廷让他关上房门,把袖子挽起来给他看,“不小心被小刀划了一下。” 军医看着他小臂上被鲜血浸透的布条:…… 是什么让穆越廷认为,他很好糊弄? 不过他没说什么,打开药箱就给穆越廷看伤。 只是看着被雪浸透的布条就知道他伤的不轻,但是等布条拿下来后,看到伤口才知道到底有多重。 军医震惊道:“将军您疯了?”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军医,从刀口的方向就能看出这一刀是穆越廷自己划的。 就算摔了一个屁股蹲被很多人看到了有点丢脸也不至于此啊。 穆越廷忍无可忍,“闭嘴,治你的伤,此事不要外传。 军医:……好吧。 穆越廷的伤口太深,只是包扎起来不够,必须要缝合起来才行,军医穿针引线,捏着伤口就开始缝。 也不是他报复穆越廷,而是他没带麻药。 穆越廷本来就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往外冒。 容瑾祈完福后站了起来,又给大明王上了三炷香,既然大明王显灵了,那就是没有怪穆越廷的意思了。 他看着地上穆越廷清理过后,还残留着的一点深褐色血迹,觉得小臂幻痛了起来。 穆越廷这傻子。 军医缝伤口缝的又细又密,针脚很是漂亮,要是去绣花应该也能绣的不错,但是他现在绣的是个大活人,穆越廷实在是忍不了,“你就不能缝快点?” 军医依旧不紧不慢,“可是这样伤口长起来才能好看,你信我等好了以后,绝对不长疤,也就是一条白线的样子。” 穆越廷忍疼忍的额角的青筋都快炸了,“我在乎这一条疤吗?” 他久经沙场,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多不胜数,多这一条又怎么了? 军医道:“将军您也该娶妻了,身上这么多疤吓到未来夫人怎么办?” 穆越廷一顿,说的也是,吓到容瑾怎么办。 “缝好看点,慢点没关系。” 军医:…… 他就说穆越廷最近有些奇奇怪怪的,原来是真有心上人了。 第190章 容瑾提着食盒来的时候,军医还没有收尾,把慢工出细活贯彻到底。 容瑾站在门前很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进去,上次他进穆越廷的屋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这时正好穆越廷的亲卫过来,看到他后立刻道:“大祭司您又来给我们将军送饭啦。” 容瑾不知为何有些羞耻,点了点头,“你们将军……在里面干什么?” 亲卫之前虽然胡乱猜测了一番,但是也没真觉得穆越廷的伤是容瑾打的,毕竟大祭司细胳膊细腿的怎么看都不是他们将军的对手。 “将军在里面治伤,大祭司您要进去吗?” 治伤没事,只要不是洗澡就行,容瑾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提着食盒,亲卫跟上次一样,直接给他打开了门,容瑾进去正好看到军医在给穆越廷缝最后一针。 容瑾: 这人还活着呢,能跟缝衣服一样缝起来吗? 穆越廷看到他进来,下意识就想站起来,军医急忙摁住他,“跑什么,还没缝完呢。” 他背对着门口,没有看到容瑾。 穆越廷只能继续坐着,不过眼睛却一直看着容瑾,他没想到容瑾竟然会过来,还以为会避着他。 “……大祭司,您怎么来了?” 一听是大祭司来了,军医急忙缝好最后一针收尾,起身对容瑾行了个礼,“见过大祭司。” 容瑾点了点头,看着穆越廷小臂上那道一掌多长的伤口,心情很是复杂。 穆越廷见他盯着自己的伤口看,想到军医刚才跟他说的话,急忙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吓到你了?” 容瑾摇了摇头,刚才他小臂鲜血淋漓的时候还是他给他按着止的血,就算吓刚才也已经吓完了。 他走过去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我给你带了猪血汤,你流了好多血,喝点猪血汤补补吧。” 他会主动过来就已经很出乎穆越廷的意料了,没想到还带了猪血汤给他。 穆越廷都感觉不到刚封起来的伤口的疼了,只觉得脑袋晕晕的,高兴的快要晕过去。 这是不是说明容瑾有接受他心意的意思? 军医都懵了,视线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不是,将军刚才说什么? 怕吓到大祭司? 不是怕吓到未来夫人吗? 他面露惊恐,大祭司和未来夫人之间可不能画等号的啊! 就在他快要吓死的时候,容瑾看着他问道:“大夫,将军的伤这样就处理好了吗?” 军医回过神来,“还、还需要上药包扎一下。” 桌子上还摆着药箱和刚用过的针什么的,要先收起来才能把猪血汤拿出来。 容瑾道:“那大夫快些吧。” 军医还愣愣的,应了一声机械的坐下把穆越廷的袖子长重新挽了起来,上药包扎。 容瑾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微微偏过了头去,穆越廷看着他,轻声道:“大祭司还愿意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容瑾:……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过来了,让其他神侍送猪血汤过来也是一样。 军医:……谁来救救他,救救他! 军医迅速给穆越廷上药包扎完,把东西往药箱里一划拉,夹着药箱就告辞了,飞速跑走。 容瑾有些奇怪他窜的这么快干什么,或许是人有三急? 他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一个瓷盅拿了出来,“汤还热着,你趁热喝了吧,这两日好好修养。” “你是这次来豫州赈灾的钦差,身体重要。” 他将猪血汤拿出来就要走,穆越廷起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别走。” 容瑾颤了一下,“穆小将军,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我还如往常一般,但你若是还要提的话,我就只能不见你了。” 即便孔雀大明王没有降罚,他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穆越廷一怔,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腕,干涩道:“我……不会了。” 第108章 这是容瑾想听到的,可是真听到了后心里确实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来,最后只是抿了抿唇,离开了房间。 穆越廷看着他离开,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将那盅猪血汤的盖子掀开放到了一边。 猪血汤的味道飘散了出来,温暖了一点他拔凉拔凉的心。 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他刚才骗容瑾了,他才不会放弃呢,表哥教过他,一定要脸皮厚,死皮赖脸才能追到人。 —— 公仪琢正吃着晚饭,突然觉得有些心悸,蹙眉揉了揉胸口。 李应棠注意到了,关切道:“怎么了,是噎着了还是烫着了?” 公仪琢:……他都多大人了,吃个饭还能噎着烫着。 李应棠已经靠过来了,伸手摁在他胸口上,“孤给你揉揉。” 公仪琢拍开他的手,“我没事,就是刚才忽然有点不安的感觉,会不会是师兄和穆小将军他们遇到什么事了?” 李应棠道:“不是刚看过豫州传来的书信吗,大祭司好的很,豫州水患治理的也很顺利。” 公仪琢还是不放心,“可是豫州的书信传过来要两天,谁知道这两天的时间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李应棠道:“你这是关心则乱。” 他一点都不担心,相信穆越廷的能力。 如果真的发生了点什么,那也只能是穆越廷追人追的不顺利。 饭才吃到一半,但是公仪琢吃不下去了,起身对李应棠道:“你继续吃,我去明王殿给师兄他们祈福。” 李应棠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公仪琢顿住,“你怎么去啊。” 他刚才还是翻墙进来的,跟他出去让宫中的其他神侍看到怎么解释? 李应棠挑眉,“换身衣服的事。” 没过一会儿,李应棠就换了一身神侍的衣服,他之前也穿过孔雀宫的神侍服,还假扮神侍去见了云崖。 公仪琢看着他穿神侍服,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李应棠穿这一身还怪帅的。 李应棠眉梢微挑,“如何?” 公仪琢脸有些红,拿起一张银质的半面面具给他戴上,“你要跟我去祈福,那就老实些,不要露馅了。” 第191章 公仪琢带着李应棠去明王殿,刚出寝宫门口就碰到了一队巡逻的侍卫,领头的侍卫长正是李大壮。 侍卫们停下来行礼,公仪琢点了点头,正要继续去明王殿,李大壮道:“冕下身边的这位神侍看着有些面生。” 他指的是李应棠,公仪琢:……戴着面具也能看出来面生吗? 不过对于熟悉的人来说,确实就算是戴着面具,也能从露出来的部分,以及身形体态什么的认出来。 李大壮之所以能一眼就看出李应棠面生,是因为春典香断的事。 虽然国师没有责怪他,甚至还给了他赏赐,但是他还是很自责,要不是他没有及时发现那个神侍是假冒的,就不会让那人做成手脚,以至于让国师现在还深陷在流言蜚语中。 他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侍卫之职,于是从那时开始,便开始熟悉孔雀宫的每一个人,争取做到不管是戴面具还是戴面纱,就算是戴帷帽,也能认出孔雀宫里的每一个神侍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基本上已经能做到了,因此他很确定,孔雀宫中没有国师身边这么高大的一位神侍。 如果不是这人就跟在国师身边,他已经带人上前拿下了。 公仪琢听他说完,轻咳了一声,“那个……大壮啊,这位是这两天新来的神侍,专门伺候我的,一直待在我的寝宫中,你没见过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李大壮没想到公仪琢会骗他,点头应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仔细看了李应棠两眼,争取把这位新的神侍也记住。 不过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位新来的神侍身形好像跟他以前见过的某人有些像,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呢? 公仪琢见他盯着李应棠看,生怕他看出什么来,侧身挡了挡李应棠,“大壮你做的很好,继续去巡逻吧。” 李大壮回过神,应了声是,带着其他侍卫继续去巡逻了。 公仪琢松了口气,有时候下属工作太努力,上司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等侍卫们走远了,公仪琢拉着李应棠的手快走,这个时间点孔雀宫里的神侍大都在吃晚饭,在外面的人不是很多。 李应棠凑近他酸溜溜道:“国师叫大壮叫的还真是亲近。” 公仪琢:……又乱吃醋。 “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你秋郎的话,我以后也可以叫你大郎。” 李应棠:……不知为何,感觉大郎这个称呼不太好。 两人来到明王殿,明王殿里常年灯火通明,殿内燃着香烛,也很是温暖。 公仪琢走到孔雀大明王的金身塑像前,先是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对李应棠道:“你既然都来了,也上柱香吧。” 李应棠从他手中接过线香,对大明王虔诚道:“您应该看到了,我对玉奴一直极好。” 公仪琢脸一红,“在大明王面前,你不要乱说。” 李应棠将线香插进香炉里,挨着他刚才插进去的香,“我哪里乱说了,玉奴你觉得我对你不好?” 好倒是好,就是太色了一点。 公仪琢脸红红的,“那也要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李应棠道:“大明王又不是看不到。” 大明王可是全知全能。 公仪琢受不了了,瞪了他一眼,“你要不是来虔心祈福的,就回东宫去。” 李应棠见他恼了,见好就收,和他一起跪坐了下来祈福。 公仪琢缓了缓,等脸上没有那么热了后,闭上眼双手合十,嘴中默念经文,为远在豫州的容瑾和穆越廷祈福。 李应棠则是在一旁欣赏他诵经祈福的样子。 公仪琢这时候的模样圣洁的很,看的他想扑上去,但要是真扑上去了,公仪琢肯定会生气,他只能忍住。 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了。 李应棠拿出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收回视线,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本书,打开看。 公仪琢念完一段祈福经文,感觉明王殿里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若是平时当然是正常的,但是这次可是李应棠和他一起来的。 现在明王殿里只有他和李应棠两个人,李应棠怎么可能一直安安静静的。 他回头看过去,只见李应棠跪坐在蒲团上,腿上摊开放着一本书正在看。 明王殿里有很多经书,公仪琢还以为他是从明王殿里拿的,没有多想,凑过去道:“你在看哪本?” 李应棠抬头看着他,挑眉道:“海棠太子和清冷佛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公仪琢:() 什么东西这是? 李应棠揽住他的腰让他和自己坐的更紧,“孤最近发现的一本很好看的话本,比起玉奴你写的也不差多少,要不要一起看?” 公仪琢:……这人竟然在明王殿,还是跪在大明王的塑像前看话本。 怪不得这么老实。 他这么不对,应该立刻制止李应棠看话本的行为,但是他又有些好奇,李应棠竟然说这话本写的比他的也差不了多少。 他低头看去,越看眼睛睁得越圆,脸也越来越红。 什么海棠太子和清冷佛子,明明写的就是李应棠和他! 只是碍于身份把李应棠写成了海棠太子,而他则成了清冷佛子,当然,是有头发的那种。 但是任谁都能看出这写的就是太子和国师。 公仪琢颤抖着声音道:“这、这是谁写的,胆子也太大了。” 李应棠也没太注意,翻到书封页看了看,看到作者名字的时候笑了一声,“这名字倒是有意思,打渔人。” 打渔人谐音大虞人。 这作者大概也是知道他写这种书也是被查到的话了不得,才起了个这么个笔名。 公仪琢看到露骨的地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合上书,“怎么能写这种东西。” 李应棠把他拥进怀里,“玉奴不是也写?” 公仪琢卡壳了一瞬,红着脸道:“我写的都是虚构的,从来不以真人为原型,怎么能算是一样。” 李应棠笑了笑,“确实不一样,这人的文采要好的多。” 公仪琢:……? 李应棠准确的翻到话本中的一页,念了上面的一首诗。 月下花影重重, 眉间心事谁懂。 一笑倾人城, 再顾风华如梦。 情浓,情浓, 只愿与君共。 第192章 李应棠念的温柔遣倦,公仪琢一时情动就没有拒绝他低头落下来的吻。 等李应棠的手又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才回过神来,他脸颊微红,眼神迷离,衣衫散乱,气息轻喘,“不行……” 现在已经很是出格了,就在大明王的香案前。 第109章 李应棠含着他的耳垂道:“三日了。” 公仪琢:……这是时间的问题吗,是地点的! 他推拒着李应棠,“这是明王殿,换个地方……” 李应棠打横抱起他,朝着他之前住过的偏殿走去。 公仪琢:……偏殿不也是明王殿的一部分吗? 他挣扎道:“不行,回寝宫。” 李应棠的声音哑的厉害,“玉奴能忍,但孤忍不住了。” 他将公仪琢放到床榻上,指尖一挑就抽走了他的腰带,“已经亲了好一会儿了,大明王肯定不介意。” 他在偏殿中住的时候就想着要是能和公仪琢在偏殿里面搞一次就好了,现在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公仪琢还是觉得不太行,亲吻和那个啥能一样吗。 他拢着散落的衣衫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偏殿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灭了偏殿里的烛火。 这风与当日李应棠在明王殿跟他表白时的一样,来的突兀,公仪琢心一紧,李应棠把他压回到了床上。 “你看,大明王同意了,还给我们熄灯呢。” 公仪琢:……大明王真是这个意思? *** 穆越廷虽然手上划了老长一道,但是看起来还像以往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受了伤。 容瑾虽然说只要他不再提这件事,就一如往常,但是他在看到穆越廷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自在,行动间也不自觉的疏离了很多。 每当他如此,穆越廷就露出受伤的眼神,像是被丢掉的小狗一样,看的容瑾更不自在,感觉他像是做了什么欺负穆越廷的事一样。 其实确实是做了,可是他是大祭司,绝不可能接受穆越廷的心意。 豫州水患治理的井井有条,没过几日就控制住了,接下来只需要将修复堤坝,将积水导出去,就可以将流离失所的百姓迁回原址了,只是这些百姓的房屋大都被冲毁,重建又需要一大笔银钱。 容瑾之前从豫州的明王祠中调来的银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打算再去调一些来,用于修缮房屋。 他刚要上马车,穆越廷就过来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容瑾的心跳乱了一拍,“不用了,我带着神侍去就好。” 穆越廷走近,容瑾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传过来的热意,下意识想要躲避,但是他身前就是马车,根本就没有地方躲。 穆越廷靠近他,小声道:“可能会有危险。” 容瑾一怔,危险? 他很快想到什么,改变了主意,“那就麻烦穆小将军了。” 穆越廷见他同意了,唇角微勾,他没有骗容瑾,豫州的这些地方官见水患马上就要被治理好了,已经按耐不住了,此时再不动手等他们启程回京就一切都晚了。 不过能和容瑾多些相处的机会,他确实也高兴。 两人上了马车,容瑾知道可能会危险后,调整了一下他要带去的神侍,只带了四个从孔雀宫跟他一起来豫州的侍卫,穆越廷也只带了他的两个亲卫,加起来一共六个。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车厢里只有容瑾和穆越廷二人,很是安静,容瑾犹豫了一会儿道:“你的伤如何了?” 穆越廷道:“恢复的很好,伤口已经长起来了,就是有些痒。” 他看着容瑾,低声道:“大祭司是在关心我?” 容瑾垂眸不跟他对视,不是关心有这么问的吗? “你到底也算是因我受的伤。” 他说完这句后,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穆越廷道:“瑾儿,如果你不是大祭司,我的心意,你会接受吗?” 容瑾睫毛一颤,慌乱道:“我……我不知道。” 他脸颊和耳尖都染上了一层红意,“都说了不要再说这种话。” 穆越廷勾起唇角,不知道这个回答比直截了当的不会好太多了,“好,我不说了。” 容瑾的心跳乱七八糟的,脑袋里面也像是一团乱麻,他就不该同意穆越廷一起上马车,就算一起去,也不用在一辆马车里。 他不由得想,要是真跟穆越廷说的一样,他不是大祭司的话……、 不行,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他应该一心只有大明王才对。 他觉得他有点不像自己了,他是孔雀宫的大祭司,一向稳重可靠,在师弟公仪琢面前是如此,甚至在师父云崖面前也是如此,可在穆越廷面前却总是慌乱。 明明穆越廷比他小好几岁,他这样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上了山,最近的一座明王祠就建在这座山的山顶上,平常这条山路上有不少人,但是现在水患还没有好,百姓们顾不上来上香祈福,因此也就没人了,看着有些荒凉。 从上了山后,穆越廷的状态明显变了,一直警惕着,他对容瑾道:“待会儿要是真有刺客来,你就待在马车里面,千万不要出去。” 容瑾点了点头,“你手臂上还有伤,也要小心。” 穆越廷:……瑾儿又关心他了。 一直顺利到了半山腰,眼看刺客再不出来就没机会了,这时外面终于传出来了动静。 “有刺客!” 容瑾身体一僵,虽然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到底是头一次,真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穆越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手,“待在马车里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就掀开门帘下了马车。 他们一共就带了六个人来,加上穆越廷不过也才七个人,可从密林中冲出来的刺客却有二十多人。 容瑾将门帘掀开一条小缝朝外面看去,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一紧。 幸好孔雀宫的侍卫不是吃素的,穆越廷和他的两个亲卫更是勇猛。 穆越廷手持长刀,一刀就是一个,鲜血溅到脸上眼都不眨一下,面色更是严肃,和他平日的样子完全不同。 别说这模样跟太子还挺像的,不愧是表兄弟。 容瑾的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他再受伤。 幸好打起来没一会儿,就又有一群人从山底下冲了上来,这些人是穆越廷提前安排的人。 刺客的人数优势一下子就没了,很快就都被消灭了,还抓了好几个活口,穆越廷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回到了马车上。 “没事吧?” 容瑾看着他,这句话应该是他问才对吧。 第193章 穆越廷溅到脸上的血顺着脸颊划了下去,脸上好几道血道道,不过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容瑾看着他的脸,不自觉伸手,“我能有什么事,你受伤了没有?” 他没有真碰到穆越廷的脸,意识到做了什么就想把手收回去,穆越廷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还蹭了蹭。 “大祭司这般关心我,还说对我无意?” 容瑾的手像是摸到了火炭上,烫的浑身都在发抖,“我、我……” 他是大祭司,只能侍奉大明王。 穆越廷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拉,搂住他的腰吻了上去。 要是平时,他肯定是不敢这么冒犯容瑾的,可是他刚杀完人,容瑾又这么关心他,他忍不住。 炽热干燥的唇贴了上来,容瑾先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面满是复杂,最后颇有些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 穆越廷的唇和感情都太炙热了,让他反抗不了。 他的手轻轻搭在了穆越廷的肩上,穆越廷感受到了鼓励,呼吸骤然粗重,搂紧他的腰吻的更加深入。 亲卫在马车外面善后,抓住的活口要押送回营地,等着到时候和豫州的这些贪官污吏一起押送回京城,死了的也不能就这么扔着,也得抬回去做个物证。 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弄完了,亲卫正想上次马车前跟穆越廷汇报一下,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 亲卫:? 怎么回事? 马车里难不成进去刺客了? 不过他刚才看到他们家将军进去了啊,应该没事才对。 他上前隔着车门到场:“将军,已经处理好了,您和大祭司没事吧?” 很快,马车中就传出了穆越廷的声音,不过很是沙哑,“没事,继续启程吧。” 亲卫应了声是,重整车队继续朝着山顶前进。 马车又晃晃悠悠的走了起来,容瑾脸上戴的面具已经不知何时散落到地上了,他缩在车厢的一角,怀里抱着一张软垫挡着自己,脸颊红透,衣衫散乱,露出的脖颈上有几点红梅似的吻痕。 穆越廷在另一边,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很想揉一揉某个地方,但是那样太有损形象了,只能忍着。 容瑾道:“你……没事吧?” 穆越廷的声音有些虚弱,“没事,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容瑾将脸埋进软垫里,确实是他不好,谁让他摸他那里,他条件反射就屈膝顶了一下从,结果顶到了穆越廷的要害。 第110章 想到那个触感,膝盖上的感觉还怪怪的。 穆越廷缓了一会儿,站起来挪到他身边坐下,他虽然下面疼,但是心里火热,“瑾儿,你是不是接受我了?” 容瑾低着头,一时没有说话。 他刚才也是一时冲动,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能就这么赖过去,不然太对不起穆越廷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立刻答应,“等回京后再说。” 穆越廷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无非就是孔雀宫的禁令。 他握住容瑾的手,“前几天我不是已经在大明王的面前说过了吗,大明王没有罚我,肯定是不在意的,你不要想太多。” 何况在他之前早就有人违反过孔雀宫的禁令了,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 容瑾听他这么说,想到那日他离开后,大明王显示的神迹,这件事他没有跟穆越廷说过,但是从神迹上看,大明王好像确实不在意。 但是对穆越廷的心意不在意,不代表对他接受穆越廷的心意不在意。 总之他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接受穆越廷这件事,他觉得这就是背叛了大明王,背叛了孔雀宫。 师父和师弟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会对他很失望。 容瑾的脑子还乱的很,把手从穆越廷手里抽了出来,“等回京再说,在那之前,你不许再做……这种事。” 穆越廷笑了笑,“好,等回去后你可找国师好好聊聊。” 他俯身把容瑾掉落的面具捡了起来,擦干净递给他。 容瑾接过面具立刻戴在了脸上,心安了许多,以后还是戴全脸的面具比较好,这种半面的还是不够安全。 接下来的一路都很顺利,穆越廷也没有在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一直都跟在容瑾身边,脸上时不时就露出一个傻笑。 看的亲卫都觉得没眼看,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吗,至于这么高兴? 说起来他们这次回京待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本来计划春典结束后就回去的,将军大概是想回边关了。 …… 公仪琢这几天一直处于羞耻中,因为他发现不只有海棠太子和清冷佛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这一本他和李应棠的同人文,林林总总少说有十几本。 他之前还嫌弃大虞没粮吃,现在粮多的他噎得慌,但是他不想吃他自己的粮啊! 采薇进来,将怀里的两本书放下,和桌子上的十几本放在一起,“冕下,我又刚发现两本。” 公仪琢:……这粮不仅多,它生产的速度还快! 让他时不时就断更的人很是羞愧。 他和李应棠的流言这才传了多久。 采薇道:“冕下,这些书我都看过了,写的最好的还是海棠太子和清冷佛子那本,太子真是有品位。” 公仪琢:……系统能带他再穿越一次吗? 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不会再写话本,是他把大虞人民带坏了,他有罪,且罪孽深重。 这也算是他自食“恶果”了。 不过他也觉得海棠太子那本写的最好,“海棠”这封号起的就很妙,李应棠可不就像是从海棠来的。 第194章 豫州水患治理的很顺利,豫州百姓很高兴,朝廷很高兴,但是有一个人却不高兴。 李应樾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放流言出去是为了逼迫废太子,同时也把公仪琢从国师之位上拉下来,但是现在算怎么回事? 大街小巷都是李应棠和公仪琢的话本。 这是正经百姓吗,正经百姓会干这样的事吗? 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太偏了一些? 不过写的确实是挺好看……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件事,还是豫州水患。 裕王府里,李应樾的书房内,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老者,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工部尚书高嵩。 工部尚书高嵩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头发花白,一脸菊花似的褶子,再过几年就能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但是他现在却明显很是紧张,额头上满是冷汗,“王爷,派去刺杀的人失败了。” 只是豫州的地方官胆子再大也不敢贪污那么多修缮河堤的钱款,更不可能这么多年不被发现,之所以能做到,自然是因为上头还有人。 贪污的那些菜银子也就三成留在了豫州,另外的七成则是进了工部尚书和李应樾的口袋里。 李应樾冷冷道:“失败了一次,你不会再派人去刺杀第二次,第三次,不然就这么等死吗?” “是,是。” 高嵩道:“可是下官手里实在是没人了。” 先前李应棠查封的那个庄子就是他开的,庄子被查封,拔出萝卜带出泥,其他人也一并被李应棠清理了许多,他手底下实在是无人可用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文官,不是武将。 李应樾道:“我再拨给你几个人,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绝对不能让穆越廷和大祭司活着回到京中。” 高嵩要到了人就告辞了,他为官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穆越廷治完水患压着豫州的那些地方官进京,供出他来就麻烦了。 这些年都是他代替裕王做事,但是真要把他抓起来,他却不敢供出裕王来,他家人的命可都捏在裕王手上,到时候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罪责。 他现在很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上裕王这条贼船。 他从裕王府的角门偷偷溜走上了一架小马车,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很快,孔雀宫中的李应棠就收到了消息。 “裕王开始急了。” 公仪琢有些不解,“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不少裕王犯罪的证据了吗,为什么还不揭发他?” 这些时日云崖和萧靖安也通过香灰这一线索,抓到了在春典上动手脚的那个假神侍,人证和物证都有了,完全可以指认李应樾。 李应棠抱着他亲了一口,“他现在犯的这些事还不足以致命,那老皇帝这些年越发‘心慈手软’,顶多也就是把李应樾贬为庶人,只是这样怎么能够。” “而且,”他唇角勾起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斩草要除根,还有很多鱼没有钓上来呢。” 公仪琢:…… 他现在有点迷惑到底谁才是反派。 不过李应棠虽然笑的有点变态,但还是挺帅的,他搞不懂“阴谋诡计”这些,但是他知道裕王要是急了可能还会对容瑾和穆越廷动手,他这段时间一直很担心。 “我担心师兄他们。” 李应棠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接应越廷的。” 正事说完,李应棠把人抱起来朝床边走去,“三天了。” 公仪琢:……这人真的很像个荒淫无度的反派。 —— 马车回到营地中后,穆越廷伸手将容瑾扶了下来。 容瑾道:“你回去好好洗洗吧,身上沾了好多血,不过洗的时候小心手臂上的伤口,不要沾到水。” 其实他身上也有一些血迹,是和穆越廷抱在一起的时候沾染上的,尤其他还穿着一身白衣,看着更加明显。 到山顶上的明王祠时,差点把明王祠里的神侍吓死。 穆越廷道:“我先送你回去。” 容瑾脸一红,略一犹豫后点头同意了,就是送一下而已,只是送到门口大明王应该不会怪罪。 其实他住的院子离马车停下来的地方就只有一点距离而已,很快就到了,容瑾在门口站住,“你快点回去吧。” 穆越廷道:“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容瑾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等看不到人了后才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转身回到屋内,让伺候他的贴身侍女采葵去打些热水过来,他也要洗个澡。 采葵本来是要跟着他一起去明王祠的,但是她也不会武艺,容瑾就临时换了人。 采葵看着他身上的血迹,尤其是脖颈和肩膀那里尤其多,但是担心,“大祭司,您真的没有受伤吗?” 容瑾有些尴尬,“我真的没事,就是溅上了一些刺客的血而已。” 只不过不是直接溅上的,而是有穆越廷作为中转。 听他这么说,采葵只是想想就觉得惊险,“那奴婢一起给您泡杯压惊的茶过来。” 他们大祭司何时经历过这么危险的情况,肯定吓坏了。 容瑾确实是被吓坏了,只不过不是因为被刺杀的事,膝盖上的感觉又变得奇怪了起来。 采葵很快就准备好了洗澡用的热水,还泡了一杯压惊养神的茶,然后退了出去。 容瑾摘下面具,端起茶喝了一口,温暖的茶水从口腔落入胃中,确实感觉好了不少,他起身去衣架旁边脱衣服,衣服脱到一半时瞥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嗯?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他脖颈上的这些红痕好像不止是血迹。 第111章 他走到浴桶前,捞起水洗了两下脖子,然后重新回到镜子前看,瞳孔地震。 他脖子上这几个圆圆的,不太规则,有点像花瓣的是什么东西?!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他和穆越廷在马车里时的场景,穆越廷亲完他的唇,又在他的脖子上又是吸又是吮…… 容瑾:() 关键是这种痕迹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他在公仪琢身上看到过好几次。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第195章 穆越廷泡在浴桶里,受伤的那只手臂搭在桶沿上,还搭着一条毛巾省得溅上水。 他仰头靠在浴桶上,还在回味马车上的那一吻。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哐当一声推开,撞到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这么大的声音肯定不是容瑾弄出来的,穆越廷下意识就认为是他的亲卫,皱眉道:“整日跟个土匪似的,是不是我平日给的好脸太多了?” 他刚说完,就和容瑾对上了视线。 穆越廷看到他一惊,下意识的坐直身体,“我不是说你!” 容瑾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 他在意识到公仪琢身上的痕迹很有可能也是吻痕后,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乖巧懂事的师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强装淡定继续脱衣服洗澡。 但是他洗了一会儿还是按耐不住,澡洗了一半就冲到了穆越廷这里跟他确认。 容瑾根本就没有顾上他刚才说了什么,见他还在沐浴脸一红,转身关上了房门,走到了桌边坐下。 喘了两口气道:“你快点洗完,我有事要问你。” 穆越廷脑袋有些懵,完全没想到容瑾会在他沐浴的时候冲进来第二次,而且这次竟然没有紧接着跑掉,甚至关上了房门等着他。 难不成…… 不是他想美事,而是他克制不住,毕竟这情节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他迅速洗完澡从浴桶里出来,容瑾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 等确认完他立刻就走。 穆越廷一边系衣带一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大祭司找我有什么事?” 容瑾看着他欲言又止,有、有些说不出口。 他直接将自己的衣领拉开了一些,“这些……” 穆越廷:! 美梦成真了! 他不等容瑾说完就扑了上去,容瑾坐在凳子上,直接被他扑到了地毯上,不过穆越廷还算有数,护着他的脑袋还有屁股。 容瑾被扑晕了,眼前忽然天旋地转,在看清视野里面就是房梁。 他伸手推穆越廷埋在他颈间的脑袋,“你……” 下一秒穆越廷的嘴就堵了上来。 容瑾:……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未见,这人怎么就疯了? 穆越廷很是激动,但是在感觉到容瑾的挣扎后还是松开了他,容瑾轻喘着气,眼睛微红泪都憋了出来。 胸前衣领大敞,又多了几朵落雪红梅。 穆越廷咽了口唾沫,“大祭司这时来找我,我好高兴。” 容瑾:……高兴就能兽性大发吃人吗? 他伸手推了穆越廷一把,“起来。” 穆越廷让开,把他也拉了起来,他摸了一把容瑾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拿了条布巾过来给他擦头发,“怎么不擦干头发就过来?” 容瑾现在还有点懵,他现在都有些怕穆越廷了,这人真跟头狼似的。 他拢了拢散落的衣领,“我不是说了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而且穆越廷也是答应了的,竟然这么快就出尔反尔,辜负了他的信任。 穆越廷眸色微深,喉结滚动了一下,“大祭司宽衣解带,不是在邀请我吗?” 容瑾:? 他什么时候宽衣解带了? 他脸颊红透,把衣领拉的更高,“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些是什么而已。” 这些? 穆越廷略一想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忍不住轻笑,凑到容瑾耳边道:“是吻痕啊,大祭司连这也不知道吗?” 他伸手隔着衣服在容瑾的锁骨位置轻轻摩挲了一下,这里有一个他刚留下的。 容瑾轻颤了一下,脸红的快冒烟了,但是他为了真相还是问道:“那有没有别的方法,也造成这样的痕迹?” “比如起疹子,被虫子咬什么的。” 穆越廷很是诧异,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起疹子和虫子咬都会鼓包吧,和吻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容瑾:…… 他不要听这个! 他给公仪琢上过药,摸过他身上的红痕,是平的没有鼓包。 他师弟身上怎么可能也有吻痕,谁敢在他身上留吻痕?! 穆越廷看他摇摇晃晃,快要晕过去似的,急忙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瑾儿,你怎么了?” 容瑾从冲进他房间后的表现就不正常,说的话也奇奇怪怪,他一开始是激动,现在却很担心。 到底是怎么了? 容瑾张了张口,紧接着又抿紧唇,事关他师弟的清誉,他不能说。 等回到孔雀宫,他要立刻找公仪琢问个清楚。 不是吻痕最好,若是的话…… 他定要把那人揪出来! 穆越廷看着眼神由涣散逐渐变成坚定,甚至还有一丝凶狠,不知道为什么被容瑾用膝盖顶过的地方又觉出了一下疼。 他起身去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回来给容瑾披上,“你衣服都湿透了,小心着凉。” 现在虽然快到春末了,但还是有些冷的。 容瑾作为孔雀宫的大祭司,为了不丢大明王的脸,对自己的仪态要求一向颇高,还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他拢紧穆越廷给他披上的外袍,仰头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他现在恨不得瞬移回孔雀宫,找公仪琢问个明白。 穆越廷看着他跪坐在地上,披着自己的外袍,仰头看着他的样子,刚才还有点幻痛的地方蠢蠢欲动起来。 “豫州水患已经治理的差不多了,再有两三日我安排一下就能回京了。” 他也想快点回京,等容瑾过了心里的那道坎,他也就能和他太子表哥一样快乐了。 —— 此时正在快乐的李应棠忽然打了个喷嚏,公仪琢轻喘着道:“你……是不是冻着了。” 光着膀子还露着个屁股,不冻着才怪。 李应棠笑了一下,“孤热的很,玉奴试不出来?” 公仪琢脸一红,这人不管什么话都能说的带颜色。 李应棠抱着他换了个姿势,“估计是有人在骂我吧。” 他被人骂习惯了,无所谓。 公仪琢:……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第196章 采薇在寝宫里等了好一会儿,眼见都要深夜了,还是没有等到公仪琢和李应棠回来。 心中有了个不妙但令人面红耳赤的猜测。 她也去了明王殿。 大殿里面空空荡荡,采薇看了一圈没看到人,走到耳房附近的时候才听到一点动静。 “不……不要了。” “真不要,还是假不要?” 公仪琢都快哭了,“真、真的。” 采薇:……太子和国师这也太大胆了,让人小脸通黄。 她退后了几步,回到香案前上了三炷香,他们大明王还真是宽宏大量。 *** 公仪琢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像是被大卡车撞过一样,虽然称不上疼,但是酸软的厉害,骨头像是酥了一样。 他勉强睁开眼,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忘了他不是在自己的寝殿,而是在明王殿的耳房,缓了缓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他竟然和李应棠在明王殿里滚了一晚上床单! 大逆不道,实在是大逆不道! 他也大逆不道了! 李应棠早就穿好衣服起来了,靠做在床头看海棠太子和冷冷佛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看到公仪琢醒了,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公仪琢唇边,“喝点水。” 公仪琢确实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才感觉干涩的嗓子好了一些,“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应棠道:“巳时了。” 公仪琢:! 竟然已经巳时了,巳时可是神侍们在明王殿祈福的时间。 仔细听确实有神侍诵经的声音传进来。 公仪琢急了,急忙爬起来,“你怎么不叫醒我?” 锦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片片红梅似的痕迹,李应棠环住他的腰,帮他把被子重新盖上,“小声些,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公仪琢抬手掩住唇,放低声音,“外面都是人,现在怎么办?” 李应棠道:“等他们走了再出去就是,慌什么。” 公仪琢:……头一回见差点被“抓奸”还能这么淡定的。 有这份沉稳,做什么都能成功。 第112章 不得不说,有李应棠带着,他确实放松了许多,他还累得很,实在不想起,又躺了回去。 李应棠失笑,手伸进锦被里给他揉腰,“累坏了?” 公仪琢趴在床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看他,明知故问! 昨夜李应棠格外卖力,明王殿的加成作用不小。 “只这一次,怎么能在明王殿里……” 有这一次李应棠也算是过瘾了,亲了一下他的眼睛答应了下来。 等到大殿中的神侍祈完福离开,公仪琢才爬起来穿好衣服,鬼鬼祟祟的打开了门,一开门就看到了采薇。 采薇道:“冕下,您回寝殿吧,这里交给奴婢收拾就好。” 公仪琢:……虽然只有采薇,但他还是觉得社死了。 他悄悄伸手拧了李应棠的腰侧一把,都怪这个人。 李应棠嘶了一声,笑道:“冕下,我们请回吧?” —— 豫州水患已经治理好了,后续的事穆越廷安排给了几个心腹手下,让他们留在豫州处理,自己则带着容瑾快马加鞭往皇城赶。 这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波刺客,这些刺客不止想要杀他和容瑾,还想杀他们押送的豫州的地方官。 马车外喊杀声震天,容瑾坐在马车里紧张的等待,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待在马车里面不出去添乱。 一只锋利的羽箭刺破车窗从容瑾的面前飞射而过,笃的一声插在了车厢上,容瑾出了一身冷汗,掀开车窗朝着外面看去,之间无数羽箭在人群中乱射,穆越廷在马车旁边用刀将射过来的羽箭扫落,不小心被一支箭扎中了手臂。 容瑾睁大眼睛,“将军!” 穆越廷回头看了他一眼,还能笑得出来,“我没事,快点回车里。” 容瑾:……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笑了,胳膊上还插着一支箭呢。 幸好这时远处来了一支黑甲骑兵,领头的人大声喊道:“末将奉太子之命,前来接应穆将军!” 这是一支禁卫,有了禁卫的帮助,刺客很快就被拿下了,容瑾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穆越廷身边,“你的胳膊……” 穆越廷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没事,只是扎进了肉里,待会儿拔出来就好了。” 容瑾:……这人好像没有痛觉,除了他顶他的那一下。 有了禁卫的帮助,车队接下来的一路都很顺利,很快就回到了京中。 押送这几十个贪官污吏的车队进了城,城中百姓都聚集到路边看,烂菜叶子臭鸡蛋满天乱飞,朝着这些官员砸去。 “豫州水患都是这些贪官害的,竟然还怪到国师头上。” “就是就是,此次治理水患的大部分银两可都是孔雀宫和豫州的明王祠拿出来的。” ……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次豫州水患能这么快就治理好,还抓了这么多贪官,真是大快人心,而且听说这次大祭司也去了豫州,肯定是因为有大祭司在,大明王福泽庇佑。 李应樾站在茶楼上,听着下方传来的议论声,脸色铁青,直接一扬手把手中的茶盏狠狠扔了出去。 “废物。” 高嵩那个没用的废物,做了这么多年的工部尚书,却连这点刺杀的事都做不好,还损失了他那么多的人手。 他培养这点人手容易吗? 他转身拂袖离开了茶楼,刺杀失败,但幸好他做了另外的准备。 虽然高嵩供出他来的可能不大,但是他最近动的手脚有些多,李应棠应该察觉到了,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公仪琢在接到容瑾他们从豫州动身回京的书信时就很是激动,天天都都盼着,豫州一行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还没有和容瑾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容瑾离开的时候桃花才刚鼓包,现在已经谢了,也不知道师兄累瘦了没有。 车队到了皇城根儿的时候,公仪琢接到消息就让采薇去准备容瑾爱吃的饭菜,要办一场接风宴。 李应棠看着他忙来忙去,酸溜溜道:“玉奴,你再这样我就要吃醋了。” 公仪琢看了他一眼,不是已经在吃了吗,但容瑾是他师兄啊,爱吃飞醋就吃吧。 第197章 等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公仪琢看着李应棠道:“你是不是该走了?” 李应棠:…… “大祭司回来,我也为他接风洗尘一番不行吗?” 还不行吗,当然是不行。 公仪琢总觉得他和他师兄气场不合,“你和我师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 李应棠搂住他的腰,“早晚都是一家人,你也该跟大祭司说我们的事了。” 话是如此没错,但是公仪琢还是不敢,而且他师兄从豫州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肯定很是劳累,一回来就告诉他这件事有点太“残忍”了。 公仪琢道:“今天不合适,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在跟师兄说。” 李应棠挑眉,他觉得这个合适的机会很快就能来了,穆越廷在给他的信中可是说一切顺利。 他虽然不想走,但是也不想让公仪琢为难,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采薇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有些慌乱道:“大祭司,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容瑾皱眉,采薇的嗓门怎么越来越大了? 他知道那种红痕是吻痕后,恨不得立马飞回来,从皇宫到孔雀宫的这段路,要不是他还注意着仪态,都快跑起来了。 容瑾微微有些气喘,对采薇道:“国师呢?” 采薇道:“冕下在寝殿里,已接到您回来的消息就在给您准备接风宴。” 容瑾听了心中微暖,脚步却未停,直接进了公仪琢的寝殿。 公仪琢在寝殿里面听到采薇的声音就慌了,他师兄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 他着急忙慌的藏李应棠,“你快点藏起来。” 李应棠很是无奈,但还是配合的又被他塞到了桌子底下。 容瑾很快就走了进来,公仪琢一秒换脸,他现在演技真的有进步,激动的迎了上去,“师兄你终于回来了,路上累不累?” 容瑾来不及跟他说这些,直截了当道:“你身上的那些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仪琢被问懵了,什么痕迹? 容瑾见他没听明白,只好说的更详细了一些,“就是那些红痕。” 说到这儿他的脸红了起来,咬着后槽牙道:“那些红痕真是疹子和虫咬的,还是……” 他实在当不了公仪琢的面说出“吻痕”这两个字来。 不过这样也够了,公仪琢听明白了。 容瑾知道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是吻痕了! 他脑袋里轰的一声,就跟原子弹爆炸了一样,完了完了,他还没说师兄就自己发现了。 被发现比自首可要严重多了。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没什么有用的,就只有一个疑问。 “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瑾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更红,他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亲身经历过。 但是这话怎么能说,他连“吻痕”两个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公仪琢这句话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容瑾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怎么能……还瞒我这么久,那人是谁?!” 公仪琢的脸也羞的通红,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在容瑾面前被迫出柜。 他要是说他闲得无聊自己嘬出来的,不知道师兄会不会信,不过很多位置他自己来确实有些难办。 公仪琢支支吾吾道:“师兄,你先冷静一下。” 他师兄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吓人了,感觉能把李应棠给砍了。 容瑾的手都因为情绪激动抖了起来,“你可是国师,出了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冷静。” 话是这么说从,他还是松开了公仪琢的手腕一些,不过也因为如此,从公仪琢微微卷起的袖口中,又看了那熟悉的痕迹。 他一把把公仪琢的袖子撸了起来,看到了上面两三朵红梅似的痕迹。 容瑾:! 这么红这么艳的,定是刚留下不久的! 他现在也是有经验的了,别想再糊弄他! 他乖巧纯洁的师弟,怎么能,怎么能…… 他有些头晕,身体也摇晃了两下,公仪琢急忙扶住他坐下,“师兄,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他正想给容瑾倒杯茶,容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两边一扯,公仪琢胸前一凉,满是红梅的白皙胸膛整个漏了出来,那个地方甚至还有个浅浅的牙印。 公仪琢在:……他师兄什么时候这么豪放了? 他急忙用手掩住扯开的衣领,红着脸羞涩道:“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容瑾:…… 他这个师兄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从他第一次看到公仪琢身上的痕迹,到现在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而且这段时间他不在孔雀宫,岂不是更方便了那人玷污他师弟? 第113章 他太失败了。 无论是做师兄还是大祭司。 公仪琢看到他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心里一突,急忙道:“师兄,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和他的事,大明王是同意了的。” 容瑾看了他一眼,“是谁?” 他现在只想知道敢玷污国师,敢轻薄他师弟的人到底是谁。 公仪琢:…… 师兄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敢说,他怕容瑾真的要和李应棠拼了。 他支支吾吾,李应棠直接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是孤。” 容瑾这时就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他钻出来的时候还蹭到了容瑾的衣角。 容瑾被突然钻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他以为寝殿里面就他和公仪琢两个人,在看清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人是李应棠后,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指着李应棠道:“你、你……” 他还想谁这么大的胆子,也是,除了太子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李应棠秋狩受伤为什么非要来孔雀宫住,那天他为什么又会莫名出现在孔雀宫的犄角旮旯里。 什么对大明王诚心,分明是冲着他师弟来的! 李应棠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后,走到公仪琢身边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容瑾扯开的衣领,“大祭司虽然是玉奴的师兄,但是这也太粗鲁了一些。” 容瑾瞪着他:…… 他本来就又惊又怒,这下直接被李应棠气晕了过去。 第198章 容瑾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公仪琢的床上,胡老御医正在给他把脉,“大祭司这是劳累过度,忧思过重,再加上一时急火攻心才晕倒的。” “这段时日要好好休养,一定不能再想太多,更不能受气。” 公仪琢听了当即捶了李应棠一拳,“都怪你。” 李应棠握住他的拳头亲了一口,有些委屈,“怎么能全怪我。” 劳累过度是因为豫州水患,忧思过重肯定有穆越廷的原因,他也就占最后一条急火攻心。 但是这件事容瑾总是要知道的,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拖到以后容瑾听了也还是要晕倒,早晕晚晕都是要晕一回的。 胡老御医对他们俩的“打情骂俏”充耳不闻,诊断完后就收拾起了药箱,“老臣这就去给大祭司熬药。” 公仪琢点头道:“辛苦胡御医了。” 胡老御医退出了寝殿,暗道国师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看上太子了。 容瑾听着他们的说话声悠悠醒转,公仪琢看到他醒了,急忙在床边坐下,“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容瑾的嗓子干涩的厉害,说不出来话,公仪琢见状立刻指挥李应棠倒水,李应棠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公仪琢扶着容瑾坐了起来,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师兄,先喝口水吧。” 容瑾看着这杯水心情很是复杂,这竟然是太子给他倒的水,公仪琢让他倒水,他就一声不吭乖乖去倒水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乖戾暴虐的太子? 可事实就是,这杯水是李应棠倒的。 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容瑾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咙。 公仪琢顺手把杯子又给了李应棠,对容瑾道:“师兄,你去了一趟豫州清瘦了好多,刚才胡御医说了,要你好好休养。” “还有,”他咬了咬唇,“是我不该瞒着师兄,但是我与太子的事大明王是真的同意了的。” 容瑾握住他的手,看着李应棠,“是不是太子逼你的?” 他虽然对李应棠有所改观,但是对公仪琢更加了解,要不是太子主动,他师弟绝对不会动心。 李应棠挑眉,伸手揽住公仪琢的肩,“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与玉奴是两情相悦。” 容瑾:…… 叫谁师兄呢,叫谁师兄?!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恨不得再晕过去。 公仪琢立刻给他拍背顺气,扭头瞪了李应棠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能不能不要再添乱了。 李应棠最喜欢他生气瞪人时的眼神,俯身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东宫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和师兄好好聊聊。” 或许可以问问在豫州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师兄还在身边呢就亲,李应棠真的开放的不像个古人。 公仪琢踢了一脚他的小腿,红着脸小声道:“快点走吧你。” 刚才让他走的时候就磨磨蹭蹭的,拖到了容瑾回来。 容瑾:……没眼看。 李应棠终于走了,这时寝殿里面才是真的只有师兄弟二人。 容瑾道:“你与太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公仪琢垂眸道:“中秋夜宴后。” 他这么一说容瑾想起来了,中秋夜宴后的那天凌晨他见过公仪琢,公仪琢那时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他还问公仪琢屁股是不是被狗咬了。 他猛的钻进被子,一脸狰狞,“你还说不是他强迫的你!” 他被穆越廷扑倒在地上摁着亲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公仪琢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公仪琢生怕他气坏了,“那次是意外,但之后我也是真的喜欢太子。” 听他这么说,容瑾更是恨铁不成钢,“你总是为太子说好话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 公仪琢不好意思道:“太子真的挺好的。” 容瑾:……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说好话! 公仪琢见他有些接受这个事实了,急忙转移话题,“师兄,你这去豫州有遇到什么事吗?” “我问过……几次,可是他都不跟我说,只说有穆小将军在你不会有事。” 提到穆越廷,容瑾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了。 公仪琢见他不说话,耳根却有些发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说起来师兄还没有回答他是怎么知道那是吻痕的。 该不会是…… 他师兄没那么好搞定的吧,穆小将军这么厉害? 师兄弟两人的脸一个比一个红,公仪琢想了想,问系统从商城里面兑换了一瓶药膏,从装作从袖子里摸出来,塞给了容瑾。 容瑾:? 干嘛突然塞给他个小瓷瓶? 公仪琢红着脸道:“男子承欢与女子不同,一不小心就会受伤,这个很好用的。” 没办法,他师兄就算知道什么是吻痕了,生理健康知识也肯定没有多少,只能他来科普了。 这小瓷瓶是冰冰凉凉的,但是容瑾知道了用途后,却觉得跟火炭一样烫,手一抖直接扔到了被子上。 公仪琢也害羞,但还是劝道:“师兄你试一下就知道了,这个药膏真的比别的好用。” 容瑾:……这真的是他师弟吗? 他一直觉得公仪琢还是个小孩子,怎么懂得这么多! 绝对是太子惯坏的! 他拉起锦被躺会床上把脑袋一蒙,不愿意接受现实,“你快点拿走,我用不着。” 公仪琢:? 怎么会用不着? 他趴在容瑾身旁,“师兄,你和穆小将军还没有那什么吗?” 容瑾缩在被子里已经快被自己点着了,听公仪琢这么问,他慌乱道:“你怎么知道,是穆……” 除了穆越廷还能有谁,不过公仪琢也算是明白了,应该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也是,他师兄对大明王的信仰那么虔诚,这次从豫州回来能知道吻痕是什么,他已经很惊讶了。 他这段时间一定很纠结,所以胡老御医才说他忧思过重。 公仪琢道:“师兄,你不要想太多,大明王很开明的,没有怪罪我和李应棠,定然也不会怪罪你和穆小将军。” “孔雀宫的禁令是人定的,从来不是大明王定的,说不定大明王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想法,我们需要做的应该是帮大明王守护好大虞百姓,就如这次豫州水患。” 容瑾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是触动,把被子拉了下来看着他,“那你说师父,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公仪琢:……若说孔雀宫禁令,他们师父好像违反的更多。 第199章 公仪琢看着缩在被子里脸红红的容瑾,头一次看到他一向冷静持重的师兄竟然也有这般破碎感十足的样子。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终于在师兄面前高大了一会儿,轮到他来照顾师兄了。 “师兄你还没看出来吗,师父和定南王……” 容瑾:() 他感觉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先是震惊,紧接着有点伤心,“你和师父怎么都瞒着我?” 公仪琢也有些愧疚,“因为知道师兄你会接受不了。” 你看,这不就晕了吗,他和云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容瑾一时没有说话,良久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自己都……有什么脸面说你和师父。” 公仪琢看他这副样子很是心疼,“师兄,你我虽然是神侍,但也是人,摆脱不了人的感情,喜欢上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 第114章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八卦道:“师兄,你真的喜欢穆小将军吗?” 容瑾的脸又缓慢的红了起来,“我不知道,但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老是跳的很快,我……” 他咬了咬唇,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有些怕他。” 公仪琢的脑子里响起一声口哨声。 不要乱想不是他吹的,是系统。 系统道:“这不跟你刚开始的时候一样吗?” 公仪琢:…… 他是过来人了他都懂,穆小将军这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而且他还是个武将,和李应棠是兄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你是不是觉得穆小将军的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容瑾立刻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可不就是这样。 那这药膏就更要拿着了,公仪琢把他刚才扔掉的小瓷瓶捡起来塞回到容瑾手中,“师兄,你一定要用。” 容瑾攥着药瓶:……他现在有些直视不了他师弟了。 都怪太子! 师兄弟一起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容瑾说了几件在豫州发生的事,包括穆越廷在大明王的塑像面前自己捅自己,他们两个去明王祠遇刺这些事。 公仪琢听的两眼冒光,这就是采薇平时嗑他和李应棠的cp的快乐吗,他现在也很是快乐,他脑子里的系统也是,磕着电子瓜子啃的津津有味。 容瑾道:“穆小将军还年少,我怕他只是一时。” 公仪琢道:“我看穆小将军不像是那样的人,至少他现在对师兄你肯定是真心的。” 说起来穆越廷和李应棠不愧是表兄弟,一个烧手一个砍手,都跟手过不去。 容瑾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他这意思就是打算接受穆越廷了,公仪琢安慰道:“其实不用顾虑那么多,师父和定南王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容瑾点了点头,说的也是,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公仪琢道:“师兄,我还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呢,现在天也晚了,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我们用晚膳吧。” 他扶着容瑾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等下床,采薇就进来通报,“冕下,大祭司,穆小将军来了。” 穆越廷到皇城后要先把从豫州押来的那些贪官污吏给处理好,因此没有跟容瑾一起进宫,一忙完就立刻过来了。 公仪琢听到穆越廷来了,立刻让采薇把穆越廷请进来。 他对容瑾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师兄,你要是跟穆小将军说了,穆小将军肯定很开心。” 容瑾脸有些红,“你乱说什么。” 穆越廷很快就进来了,看到公仪琢焦急道:“国师,我听采薇说大祭司晕倒了?” 采薇向来是很会助攻的,公仪琢道:“师兄这段时间累着了,现在已经醒了,穆小将军和师兄好好聊吧,我出去看看晚膳准备好了没有。” 他说完就光速离开了,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和采薇一起贴在门口听。 晚膳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而且也不需要他一个国师去准备。 容瑾还在床上坐着,穆越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看着他忧心道:“现在感觉如何,头还晕不晕,御医这么说?” 容瑾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忽然知道一件事,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他这理由和公仪琢说的不一样,穆越廷有些疑惑,“什么事?” 容瑾看着他,“我师弟和太子的事。”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穆越廷:…… 糟了,这是要找他算账的意思。 他垂眸不敢跟容瑾对视,手也紧张的抓了一下裤子,“我是知道,只是事关太子和国师,我不好多说。” 这事不敢多说,但是敢对大祭司动心是吧? 穆越廷没想到他刚回宫,公仪琢和李应棠就暴露了,不过这也好,他快忍不下去了,他鼓起勇气看着容瑾,“那……你怎么看?” 他之前跟只饿极了的野狼一样,现在却是像只乖顺的大狗,等着容瑾发落。 早在豫州的时候就说好了,等回到宫中再说,也该给他一个答案了。 容瑾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决断,但还是不好意思直说,垂眸道:“你说呢。” 也就他和穆越廷都是男子,若是姑娘家,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哪有不成亲的道理。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是穆越廷看到他红起来的脸颊,就知道他是同意了,瞬间化身为狼,抱住容瑾就亲了上去。 容瑾:……刚才果然是假象,这人就是只狼。 他费力推开穆越廷,微微气喘着道:“这是我师弟的寝殿。” 而且他还在公仪琢的床上呢。 穆越廷喘了几口粗气,压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里确实是不太合适。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你的寝殿?” 容瑾:…… 他不自觉捏了捏袖子里公仪琢给他的小瓷瓶。 好害怕。 不想回寝殿了。 第200章 李应棠回到东宫,王忠立刻上前汇报,说是裕王有异动。 “终于忍不住了吗?” 李应棠眉梢微挑,“让人保护好孔雀宫,我去皇帝那儿看看。” 王忠道:“殿下,您自己去太危险了,要不要带几个人?” 李应棠道:“不必,裕王那般胆小,把他吓退了怎么办,让人在暗处藏好就是。” 王忠:……真胆小的人怎么敢逼宫造反。 此时养心殿中,李靖瑜还躺在床上,自从他那日晕倒,就再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过,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也就他是皇帝,不然一般人早就不耐烦了。 荣妃在床边时候,端着一碗药一勺一勺的喂给李靖瑜喝,她如今怀孕差不多有五个月了,肚子大了不少,但还是每日都来照顾李靖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皇帝是真爱。 李靖瑜虽然动弹不了了,但心思还算活泛,咽了口药后道:“宫中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 荣妃拿手帕给他擦了擦唇角,“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 她眉头微蹙,似是有些不好说,李靖瑜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朕是皇帝,不得隐瞒。” 荣妃心里有些嘲讽,都躺床上半死不活了,就算是皇帝还能做几时?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现,柔柔弱弱道:“臣妾最近听闻,太子总是往孔雀宫跑,不过说不定是为豫州水患祈福。” 李靖瑜听完哼了一声,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这逆子……” 他的太子他能不知道,李应棠这性格能是为豫州祈福去的?十成十是为了国师。 他昏倒那日李应棠和公仪琢来看他,他当时虽然没看出什么来,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李应棠对国师的态度与对旁人确实不同。 他倒不觉得他和国师之间有什么的,但是这逆子十有八九是真对国师有想法。 荣妃忙给他顺气,“陛下,您消消气,太子应该是有数的。” 李靖瑜听她这么说更气,“他有个屁数,他如今只是太子就如此不知收敛,等成了皇帝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荣妃心中一动,但是这话她不能接,她放下药碗摸了摸肚子,“陛下莫说这般话,您还正当壮年,只是一时生病而已,定会千秋万岁,臣妾和腹中的皇儿,还要陛下护佑。” 她肚子里的是李靖瑜最小的孩子,还是隔了好几年后又有的,李靖瑜也很是看重。 他明白荣妃的意思,以李应棠的性格,等他登基成了皇帝后,绝对不会善待他的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他拍了拍荣妃的手,“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子孤苦无依的。” 即便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养心殿中休养,也一直有大臣来上谏废太子。 李靖瑜本来就有些犹豫,现在为了他其他的孩子,也不得不下定决心了。 他回想起先皇后死时他抱着先皇后的尸体发的誓,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不遵守誓言,而是他们的儿子实在不适合做皇帝,希望来日在黄泉下见面时,先皇后不要怪他。 第201章 见李靖瑜终于下定了决心废太子,荣妃心中窃喜,又跟李靖瑜旁敲侧击说了几句。 李靖瑜吩咐身边的大太监将笔墨纸砚拿了过来,当即就要写一封废太子的诏书,就在他硬撑着半坐起身,哆哆嗦嗦的拿起笔的时候,小太监进来通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李靖瑜手一抖,一滴浓墨滴落到了一个字都还没写的圣旨上,晕开一大团墨渍。 这逆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他对李应棠还是有一点父子情分在的,毕竟护了这么多年,就算当初没有几分真心,现在也有了。 李应棠出生的时候,他也是真心欢喜过的,他叹了一口气,让大太监把东西先收了起来,“宣。” 第115章 荣妃很是着急,眼看就要成了,太子怎么来了,她很想让李靖瑜先把圣旨写完,但是不敢,李靖瑜是老了病了,但还没有糊涂,一旦她说错话,他就可能起疑心。 李应棠走进来,看着荣妃也在挑了一下眉,走到床前道:“父皇。” 他今日倒还算是恭敬,李靖瑜道:“太子今日怎么过来了?” 李应棠道:“父皇病重,做儿子的过来探望不是很正常吗?” 他话是这么说,但是也就在李靖瑜晕倒的那一天来看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不管怎么说,李靖瑜看到他还是有些欣慰的,“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李应棠道:“不过儿臣这次过来,确实有一件事要禀报父皇。” “哦?”,李靖瑜道,“何事?” 他这太子办事什么时候询问过他的意见了,还真是稀奇。 李应棠淡淡道:“裕王造反了。” 李靖瑜:…… 荣妃:…… 李靖瑜:! 荣妃:! 李靖瑜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裕王怎么可能造反,他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在他面前温顺恭良,在李应棠面前老实的像个鹌鹑,怎么可能造反? 荣妃也很是震惊,她知道李应樾一直想要皇位,但也没想到他会直接造反,而且怎么也不跟她提前说一声? 李应棠看着两人震惊的神色笑了笑,“父皇,裕王现在应该已经带着人冲进宫门了。” 李靖瑜一口气没上来,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荣妃和大太监慌张道:“陛下!” 可别就这么被气死了啊。 李应棠早有准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片百年老参的参片,塞进了李靖瑜的嘴里,吊住了他的命。 李靖瑜刚喘上来气,就有侍卫匆匆进来通报,“陛下,裕王带着一队私兵闯入了宫门,直冲养心殿而来,而且还说从……” 他抬眼看了站在一旁的李应棠一眼,“说太子玷污国师,挟持陛下,他进宫是来救驾的。” 李靖瑜还是头一次知道他这个儿子也这么能扯,气的一把扫落放在旁边的药碗,“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个逆子!” 这次的逆子终于不再是说李应棠了,李应棠慢悠悠道:“父皇,我可没有挟持您。” 他否认了裕王进宫的第二个理由,却没有否认第一个,但是此时没有人有时间深究他的话。 李靖瑜声嘶力竭道:“还不快去、快去把那个逆子拿下!” 第202章 裕王造反,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信高嵩那个老东西,即便他手上有高嵩的家人也觉得不保险。 万一高嵩把他供出来了,到那个时候再想对策就晚了。 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要杀了李应棠,就一了百了了,而且正好皇帝病重,一并解决了说是病逝,甚至推到李应棠的头上,又有谁会怀疑。 历史向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李应樾骑马带着私兵闯进宫中,负责保护宫门安全的城门校尉竟然也是他的人,带着守城侍卫一起冲进了皇宫里,足有上千人。 此时已是傍晚,光线有些昏暗,这些叛军还举着火把,火光耀耀,皇宫立时就乱了起来。 公仪琢为容瑾摆了一桌接风宴,云崖和萧靖安接到消息也进了宫,一同为容瑾接风洗尘,穆越廷也顺带一起。 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吃饭,德全匆匆进来,顾不上行礼就道:“冕下,裕王反了。” 公仪琢吓的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李应樾这么勇的吗? 云崖和容瑾的反应也和他差不多,毕竟他们都是温室里长大的小孔雀,就算云崖后来出了宫,也一直有萧靖安护着,实际上都没经受过什么风浪,何况是造反这么大的事。 倒是萧靖安和穆越廷立刻反应了过来,“裕王现在到何处了?” 德全咽了口唾沫道:“裕王直冲养心殿去了,不过他派了一小支叛军到孔雀宫这里来。” 他怕公仪琢担心,来不及换气紧接着道:“不过诸位大人放心,太子早就安排了一支禁卫在孔雀宫附近守着,就算叛军来了也不怕。” 他急匆匆过来通报,也是奉了太子的命令,过来和公仪琢说一声,省得他担心。 虽然孔雀宫外有禁军守着,但是事有万一,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容瑾立刻叫人来吩咐了下去,将所有神侍召集到明王殿,紧闭孔雀宫的宫门。 他们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也要去明王殿。 明王殿面积大,能盛的下孔雀宫里的所有人,万一叛军冲进来了也好防守。 公仪琢焦急又担忧,“太子呢?” 德全道:“殿下在养心殿。” 裕王现在带着叛军直冲养心殿,养心殿现在可是宫里最危险的地方,在养心殿怎么能行。 见他焦急,德全安慰道:“冕下不用担心,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握中,您也快去明王殿吧。” 公仪琢咬了咬唇,他现在算是知道李应棠为什么一直不处理李应樾了,原来是等李应樾造反,这也太冒险了。 云崖走过来揽住他的肩,“既然都在太子的预料中,那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才是,我们走吧。” 公仪琢点了点头,李应棠带着他从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平安扣,一定不会有事的。 早知道再多兑换几个串成锁子甲给李应棠穿上,虽然平安扣的效果不能叠加,但是也能安心点。 此时养心殿外围着一圈圈侍卫,正在和赶来的叛军对峙,李应棠站在大殿门口,和骑着马的李应樾对视。 他嗤笑了一声,“裕王,你的腿是还没好吗?” 第203章 李应樾面色阴沉,全然不复以前在李应棠面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他一直有些怀疑,现在听李应棠这么说,一下子就确定了那天他坠马摔断了腿,就是李应棠搞的鬼。 他恨恨道:“李应棠,你挟持父皇,玷污国师,滥杀无辜以致天怒人怨,大明王降罚,今日我就替天行道,还我大虞一个清明。” 李应棠哼笑了一声,“说的还真是好听。” 李应樾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手一挥指挥他身后的叛军冲了上去,和养心殿门前的侍卫拼杀了起来。 养心殿中的侍卫不过百人,根本就不是李应樾带来的这些人的对手,等宫中其他地方的侍卫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李应樾胜券在握,等那些侍卫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李应棠杀了,大权在握,谁能耐他如何? 可他还没有得意多久,一旁的宫殿中就冲出来一支黑甲禁军,冲进了人群中加入了战局,局势瞬间又逆转了过来。 李应樾震惊道:“李应棠,你早就知道……” 他虽然惊怒,但是还有一丝理智,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是李应棠替他说了出来,“没错,我早就知道你要造反了。” “而且我还知道,去年我秋狩遇刺,城郊庄子的幕后主使,春典上香断,京中的流言还有豫州水患,全都是你的手笔。” “裕王,论起罪孽滔天,谁能比得上你啊。” 李应樾目眦欲裂,“你、你竟然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把他揪出来,而是一直隐忍到现在,他是聪明的,转瞬就想明白了,李应棠就是在等他造反! 拼杀中的侍卫和禁军听着他们兄弟的两个对话,心道这也太刺激了吧,比宫变还要刺激。 —— 公仪琢刚迈步进明王殿,就听到一片喊杀声,他回头看过去,只见孔雀宫的宫门外是一片赤红的火光,那些叛军冲到孔雀宫的门口了。 没想到他穿越到大虞,还能遇到逼宫造反这么刺激的事。 采薇知道他担心,安慰道:“冕下,太子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公仪琢点头,和她一起进入了明王殿。 神侍们齐聚在明王殿,也没有闲着,对着大明王的金身塑像诵经祈福,祈祷这场宫变能尽快平息下去。 公仪琢定了定心,也开始和神侍们一起诵经祈福。 萧靖安和穆越廷都是武将,在明王殿里待不下去,各自和云崖还有容瑾说好后,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两人从孔雀宫的围墙上翻了出去,先看了看叛军的情况,李应棠在孔雀宫外安排的禁军比在养心殿外面的还多,他们出来的时候,叛军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 穆越廷道:“王爷,您先回去告诉国师和大祭司他们吧,我去养心殿那边看看。” 萧靖安略一犹豫就同意了,“那你小心些。” 穆越廷点头应了声是,转身朝养心殿而去,萧靖安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他是真没想到穆越廷能追到容瑾,不过这小子看着还算是可靠。 —— 禁军冲出来后,李应樾就知道大势已去,他被李应棠给阴了。 第116章 尤其是李靖瑜在身边的大太监和荣妃的搀扶下床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对他喊逆子,还不快住手后。 他闯进宫中打的名号就是李应棠挟持皇帝,他不是来逼宫造反,而是来救驾的,但是李靖瑜硬撑着病体出来,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谎言。 李应樾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真的住手,李应棠一直等到他造反,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看了荣妃一眼,转头就骑着马跑了。 李应棠正想亲自带着人去追,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荣妃惊叫一声,“陛下!”。 李靖瑜突然不行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突然,他身体本来就很不好了,全靠李应棠之前塞到他嘴里的那片参片才撑到现在,不然直接就被气死了。 养心殿里的太监和侍卫急忙七手八脚的把李靖瑜抬了回去,刚才惊叫的荣妃吓的手脚冰凉,一时间动不了,只呆呆的看着,没有跟进去。 李应棠扫了她一眼,“荣妃娘娘可得小心,别动了胎气。” 荣妃回过神来,这才觉出肚子隐隐有些疼,抱住肚子对李应棠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以后臣妾和腹中皇儿还要仰仗太子殿下照拂。” 眼下李应樾败局已定,绝无再翻身的可能,别说是王爷了,就算逃了出去,以后怕是也只能做个逃犯,而李靖瑜眼看也要死了,她只能寄希望于李应棠。 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小,对李应棠构不成威胁,希望他还能顾念一丝骨肉亲情。 李应棠勾唇笑了笑,“孤的侄儿,自然是要照拂的。” 荣妃瞪大眼睛,侄儿? 太子知道这是她和裕王的孩子?! 她再也撑不住了,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裙子上洇出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李应棠收起笑容,对养心殿中的宫女道:“没看到荣妃娘娘摔倒了吗,还不快过来扶人。” 听到惊天大瓜的宫女们这才反应过来,把荣妃搀扶了起来,朝着室内走去,只是这短短一会儿功夫,荣妃的裙子就被染红了一半,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 李应棠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管,去看李靖瑜死了没有。 胡老御医刚给李靖瑜看完,看到他进来站起来小声道:“殿下,陛下要不行了,也就这一会儿了。” 李应棠眉梢微挑,走到了床边。 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将最后的这点时间留给父子两人。 李应樾病倒这一个多月,人消瘦了不少,此时灯尽油枯,似乎一下子又干瘦了很多,像是截枯木。 李靖瑜张着嘴巴,呵呵喘气,一听就很难受。 他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李应棠,“宛初,你来接我了?” 宛初是先皇后的闺名。 李应棠轻哼了一声,“你想的美,我母后早就转世投胎去了,说不定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嫁了一个如意郎君。” 李靖瑜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他,“你、你……” 最后一句逆子他终是没有说出来,手一软眼一闭,下了黄泉。 第204章 李应棠看着李靖瑜断气,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李靖瑜是他父亲,但是在他心里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李靖瑜还是皇帝,在这一点上他甚至还有点高兴,毕竟皇帝死了,他这个太子才能顺理成章的当皇帝。 他没有再多看李靖瑜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门外等候的众人看到他出来,想问又不敢问。 李应棠道:“传下去吧,裕王逼宫造反,皇帝气急驾崩。” 听到皇帝驾崩,众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悲痛,而是松了一口气,这时隔壁的房间中传出一声女子的痛呼声,不过这道痛呼声只喊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一个宫女匆匆走出来对李应棠道:“太子殿下,荣妃娘娘小产,胎儿没有保住,不过荣妃娘娘性命并无大碍。” 李应棠淡淡嗯了一声,他对荣妃死没死无所谓,只要她肚子里的孽种没了就行,现在就只剩下跑了的李应樾了。 李应樾被心腹护着冲出了养心殿,但是身后很快就有大批禁卫追了上来。 他来不及多想,让心腹断后,自己骑着马继续朝着前面跑去,在跑到一个拐角的时候从马上跳了下去,就地一滚,钻进了一旁茂盛的花丛中。 李应棠既然知道他要造反,那就不可能只在养心殿外安排了人,皇宫外肯定也有,他就算吃能冲出皇宫也会被抓住。 李应樾忍着还没有完全长好的腿上传来的剧痛,在钻到了花丛深处,他现在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伺机找出机会出宫。 李应棠在养心殿里等了一会儿,本来以为李应樾很快就会被抓回来,没想到等王忠回来后,却说人追丢了。 王忠很是忐忑,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太子这次肯定要发飙了。 但是李应棠却只是哼笑了一声,“裕王肯定还在宫里,指不定藏在哪个犄角旮旯,宫外的守卫先不要撤,让人继续找,找仔细些,狗窝也不要放过。” 王忠:“……是。” 太子如今的脾气真是好了不少,只是言语依旧犀利,裕王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藏到狗窝里去吧,再说狗窝也装不下啊。 李应棠藏在花丛深处,躲避着来搜查他的侍卫和禁军,眼看一个侍卫进了花丛离他越来越近,他目光阴沉,藏身到了一座假山后。 公仪琢在孔雀宫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停了,忍不住问道:“宫变是不是结束了?” 萧靖安道:“应该是,我再出去看看。” 他刚要离开明王殿,李应棠就进来了,他身上有明显的血迹,脸颊上也有几滴血,像是受伤了。 公仪琢看到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你受伤了?” 李应棠下意识摸了一下脸,“没有,我怎么会受伤,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叛军,顺手宰了。” 公仪琢:……能不能不要把宰个人说的跟宰只鸡一样简单? 虽然李应棠没事,但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变,再次见面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公仪琢很想扑进李应棠怀里,但是明王殿里现在太多人了。 李应棠和他的心情一样,不过也有些不同,他不止现在想把公仪琢抱进怀里,他时时刻刻都想。 两人深情对视,容瑾实在看不下去,拉了公仪琢一把,公仪琢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不过想到了一件事。 对李应棠道:“对了,你见到穆小将军了吗,来孔雀宫的叛军被平定后,穆小将军说去养心殿看看。” 他问完后看了容瑾一眼,给了容瑾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师兄肯定也很担心穆小将军。 容瑾:……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才没有很担心。 第205章 宫变虽然已经结束,但是皇宫里面还有些零散的叛军,尤其是李应樾还没有被抓到,皇宫里还不算完全安全,只是孔雀宫里没什么问题了。 神侍们离开明王殿,公仪琢也和李应棠一起回到了他的寝殿中,他拿了一条手帕浸湿,给李应棠擦掉他脸上沾的血迹。 李应棠坐在凳子上搂着他的腰,仰着头方便他给自己擦脸,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才忘了说了,老皇帝死了。” 公仪琢的:! 这是能忘了的事吗?! “陛下怎么突然驾崩了?” 虽说李靖瑜的身体已经不好了,但是胡老御医说了,好好养着还能拖延个一年半载。 难不成是因为李应樾逼宫造反,一时接受不了? 李应棠握着他的手亲了一口,“被裕王气死的吧。” 虽然他也推波助澜了一把。 果然如此,公仪琢的心情有些复杂,李靖瑜虽然对他的这些孩子都不怎么好,但是亲儿子造反,心里肯定不舒服,一气之下一命呜呼也说得过去。 不过,李靖瑜死了,那李应棠岂不是就能做皇帝了?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道:“任务完成进度已达到百分之九十。” 公仪琢:……不知不觉竟然百分之九十了,他感觉什么都没干,就是谈恋爱而已。 他擦干净李应棠脸上的血,放下手帕,摸了摸了李应棠的脸,“你……” 再怎么说李靖瑜也是李应棠的爹,他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里说不定还是有些难过的。 李应棠搂紧他的腰,让他更靠近自己,紧贴在一起,“玉奴,我只在乎你。” 公仪琢本来就心疼他,听他这么说心更是跟化了一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任务进度已经到达了百分之九十,但是他早就已经决定了,留在大虞和李应棠在一起。 公仪琢低头,吻上了李应棠的唇,李应棠搂的他更紧,从今以后他就不用再有顾忌了。 两人亲昵了一会儿,李应棠道:“宫中还有一些事需要我去处理。” 不止宫变,还有死了的李靖瑜,得尽早埋了。 第117章 公仪琢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他送李应棠离开了孔雀宫,孔雀宫外还有很多禁卫和侍卫,这些人都是李应棠安排的,等宫里的危险成彻底消除后才会离开。 两人走出孔雀宫的宫门,李应棠停下脚步,回头对公仪琢道:“回去休息吧,宫中现在还不安全,好好待在孔雀宫里。” 公仪琢点头,刚要再嘱咐他一遍,一旁的侍卫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把他拉进了怀里,扼住了脖颈。 异变突生,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李应棠惊怒道:“裕王!” 公仪琢突然被人扼住,还没反应过来,听他喊了这么一声也很是惊讶,李应樾? 他侧头看了一眼,挟持住他的果然是李应樾。 李应樾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一些血痕,穿着一身不起眼的侍卫服,宫里刚经过一场大战,他这副打扮倒是不起眼,而且现在已是深夜,天色昏暗,也不怪他和李应棠出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他藏在人群中。 李应樾一脸阴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公仪琢细白的脖颈上,看着李应棠的目光中满是疯狂和得意。 “李应棠,你设计逼我造反,没想到会有这个时候吧?” 李应棠看着他比在公仪琢脖子上的匕首,手不自觉的发抖,他握紧拳,低声道:“你放开国师,我让你离开皇宫。” 李应樾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怕是他刚松开公仪琢,李应棠就会拔刀杀了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公仪琢,“国师应该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日吧?” “明明是我去孔雀宫最多,可是你却选了李应棠那疯子不选我。” 他眼中的怨恨更多,“我有什么比不过李应棠的!” 公仪琢:…… 这话听着跟暗恋他一样,明明是个大瓢虫,就别在这儿装深情了。 刀比在脖子上,说不害怕是假的,公仪琢不敢说这些激怒李应樾,“裕王,你现在放下刀,还能保住一条命。” 李应樾嗤笑了一声,“国师说的还真是信誓旦旦,就这么确定你说的话太子会听?” 他的眼神变得越发阴沉,“也是,国师和太子关系匪浅,睡都不知道睡过几回了,若不是如此,太子也不会这般担心。” 他说完突然低头埋在公仪琢的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挑衅的看着李应棠。 李应棠额角青筋鼓起,“李应樾,你敢!” 他想冲过去拉开李应樾狠狠给他一拳,但是公仪琢的脖子上还架着李应樾的刀。 公仪琢:……虽然现在的情形是很危险,但是真的好幼稚,这样的俗套的戏码是一定要上演吗? 李应樾见李应棠愤怒但是又投鼠忌器的样子,心里很是都这么畅快,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李应棠面前谨小慎微的郁气都一扫而空。 他还是头一次见李应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痛快了。 他挟持公仪琢,本来只是想能离开皇宫,但是现在却又有了一个想法。 “李应棠,你想让我放了国师,可以,只要你自裁我就立马放了国师。”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是一惊,觉得裕王是真疯了,就算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太子和国师真有点那啥,那太子也不能为了救国师自裁啊。 跟李应樾不信他放下刀李应棠就会放了他一样,李应棠也不信他自裁了李应樾就会放了公仪琢。 李应樾见他没有动作,嗤笑了一声,对公仪琢道:“看到没,李应棠这种人对你能有什么真心。” 公仪琢:……神金。 李应棠要是真听他的立刻自裁了,他就要怀疑李应棠的智商了。 他懒得搭理李应樾,在脑子里跟系统道:“统儿,现在怎么办?” 系统道:“现在开始学武功已经来不及了。” 公仪琢:……这他能不知道吗?“系统商城里面就没有什么现在能用得上的东西吗?” 系统道:“倒是有武器,但是你小心别把自己伤着了。” 公仪琢:……他还没有笨手笨脚到这种程度吧? 第206章 公仪琢用成就点换了一把巴掌长的锋利小刀,借着袖子的遮掩,系统帮他把小刀传送到了他的手里。 见李应棠没有动作,李应樾心一狠,手中握着的匕首用力,在公仪琢的脖颈上割出来一道血痕,鲜血顿时顺着刀刃和脖颈流了下来。 公仪琢轻嘶了一声,紧接着就抿住了唇。 李应棠目眦欲裂,没想到李应樾竟然真的敢伤公仪琢。 “李应樾,你敢伤他!” 李应樾见他反应这么大,莫名有了一种掌控住了李应棠的感觉,爽的都有点想打哆嗦,“李应棠,我说了,用你的命换国师的命,你再不动手,我就要动手了。” 他现在的样子看着就跟个疯子似的,而且他已经在公仪琢的脖子上划了一刀,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 李应棠看着公仪琢,对身旁的侍卫伸手,“刀给我。” 侍卫:! 太子不会真的要自裁吧? 这是有多爱。 他现在相信太子和国师是真的了,之前听到流言的时候还不太相信。 侍卫一时没有动作,李应樾催促道:“你们这是演戏给谁看呢。” 李应棠看了侍卫一眼,“给我!” 他要刀,侍卫不敢不给,将刀拔出来双手拿着递给了李应棠,“殿下……” 公仪琢也很是着急,李应棠这家伙不会真的想做傻事吧?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他握紧手中削铁如泥的小刀,按照系统的指挥反手朝着身后刺去。 李应樾看到李应棠真接过了刀,眼中满是兴奋,要是李应棠真这么死了就好了,可是还不等他再次催促李应棠快点自裁,腰侧突然传来剧痛。 公仪琢按照系统的指示,一刀刺中了李应樾的腰子。 李应樾疼的手一抖,匕首在公仪琢脖子上划出来的伤口更长,公仪琢忍着疼,推开他的手臂朝着李应棠跑了过去。 “李应棠!” 他与李应棠离的不远,李应棠在他刺中李应樾的时候先是一惊,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扔掉手里的刀上前几步接住了他。 “玉奴。” 李应樾没想到公仪琢身上带着刀,捂着被刺中的腰子,忍着剧痛握着匕首追了过去,朝着公仪琢的后心刺下。 他原本只是想逃跑,找机会等待东山再起,但是现在,他绝不能看着李应棠和公仪琢就这么活下去! 李应棠一手环着公仪琢,一手一把握住了刺下来的刀刃,指缝间瞬间溢出鲜血。 事情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侍卫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从孔雀宫的宫墙上一跃而下,一脚将李应樾踹飞了出去。 李应樾在地上滚了几圈,吐出来一大口血,刚踹了他一脚的穆越廷正要过去制服他,这时天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紧接着一道雷劈下,伴随着轰隆的雷鸣声,直劈在了李应樾的身上。 李应樾顿时就抽搐了起来,等雷光消散,已经是浑身焦黑,还散发着焦糊味。 公仪琢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李应棠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将他的脑袋别了过去,“别看。” 他虽然还算淡定,但其实也被刚才突兀降下的天雷惊到了,这雷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现在虽然夜晚,但是也能看出是个大晴天,夜空中连片云都没有。 他看着被雷劈过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块焦炭的李应樾,皱眉道:“看看他死了没有?” 穆越廷刚才离的李应樾最近,他其实才是受到惊吓最多的那一个,要是他的速度再快点,刚才那道雷也要劈到他了。 他有些心有余悸,小心翼翼走上前,先用脚尖踢了踢李应樾,然后才蹲下来查看情况。 他抬头对李应棠道:“表哥,裕王死了。” 虽然李应樾这样子看着就不像是还活着,但是听到他死了,李应棠还是有些失望,“便宜他了。” “随便挖个坑埋了吧。” 他说完抱起公仪琢,朝着孔雀宫内走去,“把胡御医叫过来。” 公仪琢面红耳赤,小声道:“你抱我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应棠道:“国师受伤了,怎么能自己走。” 公仪琢:……他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吗? 而且现在明显是李应棠伤的更重吧? “你的手还在流血呢。” 李应棠顺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笑道:“小伤而已,国师不用客气。” 公仪琢:……死了算了。 不等回到公仪琢的寝宫,容瑾、云崖和萧靖安就过来了,看到公仪琢被抱着,身上还有不少血迹都惊了一下。 两人急忙走过来,围着公仪琢道:“怎么受伤了?” 他们本来已经回寝殿中休息了,刚要睡着就被雷声惊醒了,匆匆赶了过来。 第118章 公仪琢有些尴尬,“没事,就是破了一点皮。” 李应棠道:“先进屋再说。” 他继续抱着公仪琢进了他的寝殿,公仪琢从他身上下来,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容瑾还以为他是腿受伤了,所以李应棠才抱着他,看到他行动自如,屁股上还有一个血手印后眼角抽搐了一下。 真的好气! 云崖看着公仪琢一脖子的血,皱眉道:“你脖子怎么受了伤,伤的重不重?” 公仪琢道:“刚才遇到裕王了,所以受了一点伤。” 听他说遇到了裕王,几人都很惊讶,“那裕王现在呢?” 李应棠道:“已经死了。” 他伸手抬起公仪琢的下巴,查看他脖子上的伤,公仪琢的脖子上确实只破了一层皮,伤口很浅,但是却有些长,差不多有一指,所以才流了这么多血,不过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李应棠目光阴沉,也就是李应樾已经被雷劈死了,不让他一定不会让他好受,他现在觉得挖个坑随便把李应樾埋了都是便宜了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仪琢不好意思和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把他的手拿了下来,“你手上的伤口好深,不要动了。” 胡老御医还没有过来,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公仪琢正想让采薇去拿条干净的手帕过来,先给他简单包扎一下,胡老御医就被两个侍卫架着抬了进来。 公仪琢:……胡老御医一把年纪了是真的辛苦。 第207章 侍卫在路上已经跟胡老御医说过了,胡老御医被侍卫放下后,提着药箱就走了过去。 “殿下,冕下,您二位谁先来?” 公仪琢:……胡老御医未免太熟练了一些。 “太子手伤的重,先给太子看吧。” 李应棠道:“我手上只是小伤,你伤在脖子上,先给你看。” 公仪琢:……这有什么谦让的。 他对胡御医道:“你先给太子看。” 胡老御医立刻应了一声是,给李应棠看起手来。 如今皇帝驾崩,李应棠这个太子虽然还没有登基,但已经算得上是新皇了。 即便如此,要是论谁大,那肯定还是国师大,听国师的准没错。 李应棠看着公仪琢道:“玉奴。” 容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很是刻意的咳嗽了一声,不光是他,师父和定南王也都在呢,还有御医和侍女,也不收敛一点。 李应棠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好手握住公仪琢的手捏了捏。 云崖倒是觉得挺好的,这段时日太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他对公仪琢绝对是真心的,如此他也放心了。 胡御医先给李应棠治伤,采薇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先给公仪琢清理一下伤口。 云崖浸湿帕子给公仪琢擦脖子上已经干掉的血迹,皱眉道:“这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这么长,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公仪琢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他这道伤再不治疗的话都要痊愈了,应该是留不了疤的。 何况就算留道疤也没什么,他现在已经不是演员了,形象管理没那么重要。 李应棠看着公仪琢脖颈上的血痕,目光很是复杂,他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裕王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竟然让公仪琢受了伤。 他手上的伤确实挺重的,只差一点就要割断手筋了,胡老御医也会做简单的外科手术,用针线把他手上的刀口缝了起来。 容瑾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想到穆越廷,这两人还真不愧是表兄弟。 他虽然没眼看,但是和云崖一样,如今心里也认同李应棠了,看过公仪琢脖子上的伤,确认他真的没事后,就离开了,云崖和萧靖安也跟他一起走了。 公仪琢看的很是心疼,这得多疼啊,古代可没有现代效果那么强的麻药,但是李应棠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你不疼吗?” 李应棠唇角微勾,“看着玉奴就不疼了。” 胡老御医手一抖,差点把李应棠的两根手指缝在一起,哎呦,太子殿下还是年轻,他这把老骨头有点受不了。 他火速给李应棠缝好伤口,又给公仪琢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就立刻告退了。 公仪琢本来想让采薇送一送,毕竟大晚上了,胡老御医年纪又大了,不好走路,但是胡老御医走的飞快,不等他出声就已经走远了。 ……还真是老当益壮。 胡老御医走了,采薇也退了出去,寝殿里只剩下公仪琢和李应棠两人。 李应棠伸手碰了碰公仪琢脖颈上缠绕的绷带,公仪琢的脖颈本就纤细修长,缠上这一圈绷带后更显得脆弱。 “玉奴,我以后决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公仪琢看了一眼他快被绷带缠的跟叮当猫一样的伤手,还是多顾及一下他自己吧。 他靠进李应棠的怀里,“这次只是意外,我也不是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他反手扎李应樾的那一刀老帅了,只是刀刃入肉的感觉让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公仪琢抬眼看着他,“你问侍卫要刀的时候,难不成真的想……” 李应棠道:“李应樾不是会信守承诺的人,我当时要刀,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那时我已经看到越廷了。” 原来是这样,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做傻事。” 李应棠道:“就算真用我的性命换玉奴你的安全,也不能说是傻事。”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就是这种平淡让公仪琢的心一颤,他知道李应棠是真做得出来。 他顿时慌乱了起来,“你……不要这么想。” 李应棠看着他,“玉奴,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也是唯一重要的,你明白吗?” 公仪琢睫毛轻颤,原来他也可以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人。 他搂住李应棠的脖颈吻了上去,“秋郎,你也是。” 李应棠搂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现在在公仪琢的心里,他的地位应该能超过大祭司和先国师了吧? * 公仪琢醒来的时候,李应棠又已经走了,皇帝驾崩,裕王伏诛,需要他处理的事很多,还有登基的事也要准备。 公仪琢坐在床上发呆,“统儿,我感觉好不真实。” 李应棠竟然这就要做皇帝了。 系统道:“昨晚不就才做了一次,你这就不行了?” 公仪琢:……他什么时候说这个了?! 系统现在实在是太黄暴了,和谐机制该加强了。 他红着脸道:“我的意思是,没想到李应棠这么快就能做皇帝了。” “任务进度现在多少了?” 系统道:“还是百分之九十,有变动我会告诉你的。” 公仪琢道:“等李应棠登基了,任务是不是就能完成了?” 系统道:“no,no,no。” “你忘了,我们的任务是辅佐李应棠成为一代明君,登基了只是成为君,明不明君还不一定。” 要是像李靖瑜那样的,跟明君可搭不上边儿。 这倒也是,公仪琢点了点头,“那任务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成?” 总不能一直到他和李应棠都老死吧,皇帝这一职业可没有退休一说。 系统道:“这个算法太复杂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等李应棠当上皇帝,大虞十年都能海清河晏的话,任务应该就能算完成了。” 公仪琢:……直接说十年不就好了,非要踩他一脚。 经历这么多,他感觉自己已经聪明好多了,就算演宫斗剧也不在话下。 可惜,他演技虽然提升上来了,但却没什么展示的机会了。 第208章 公仪琢跟系统掰扯完,下了床走到梳妆台边坐下,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寝衣,脖颈上缠着的绷带松松垮垮。 他脖颈上的伤不重,昨天治疗的时候就不流血了,一晚上过去已经结了痂,他本来想直接把绷带拆了,但是看到脖颈另一侧的好几个吻痕后,又把绷带缠了回去。 还是缠着吧。 他梳好头发换了身衣服,出去用早膳,吃饭的时候采薇道:“冕下,昨日发生的事皇城中都已经传开了。” 公仪琢现在听她这么说都有些怕了,生怕皇城中的老百姓再传些什么,他和李应棠的同人文已经够多的了。 但是怕也要知道,“皇城中都在传什么?” 昨天裕王逼宫造反,或许城中的百姓只是担忧害怕而已,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采薇道:“裕王昨日逼宫造反,冲进皇宫的时候许多百姓都看到了,不过事情已结束,太子殿下就派人在皇城中贴了告示,百姓们并不怎么惶恐,只是昨天的那道天雷……” 公仪琢心一突,古代人大都迷信天象之说,昨日晴空一道雷,不知道百姓们会不会有不好的猜测。 采薇继续道:“百姓们都说是大明王降下的神迹,惩罚裕王逼宫造反,还敢挟持冕下您,都说劈的好呢。” 第119章 公仪琢:……他好像总是想太多。 “那百姓们有说太子什么吗?” “当然有,”采薇点头,“百姓们说大明王降了天雷劈裕王,却没有降天雷劈太子,说明太子没错,是天命所归。”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个姨母笑,“还有人说您和太子是天作之合呢。” 公仪琢刚喝了一口粥,听她这么说差点喷出来。 怎么就“天作之合”了? 他和李应棠的关系一直都是流言,什么时候实锤的,他怎么不知道? 采薇见他一脸惊恐,安慰道:“冕下您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出宫的时候观察过,百姓们都很喜欢您……那些话本,接受程度很高的,而且昨日太子差点为了您自裁,还抱着您回宫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大明王只惩罚了裕王,没有惩罚太子,这便是最好的说明。” 公仪琢:……没想到话本还有这般妙用。 他的脸缓缓红了起来,“等吃完饭,我们去明王殿吧。” 不管怎么样,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大明王。 采薇笑道:“是。” —— 公仪琢在明王殿里诵经祈福,李应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跪在孔雀大明王金身塑像前的背影。 他走过去在公仪琢身边的蒲团上跪下,公仪琢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他,“你忙完了吗?” 李应棠道:“还没有,想过来看看你。” 公仪琢唇角微勾,“我就在孔雀宫里,又不会去其他地方。” 李应棠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那我也要看看你。” 经历昨日,公仪琢虽然没事,但他还是有些紧张,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公仪琢,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李应棠道:“裕王的余党都抓起来了,先皇下葬的事宜也都已经安排妥当,半月后举办登基大典。” 半个月,这个时间算是相当紧迫的了。 不过以李应棠与李靖瑜的父子情,他愿意拿出半个月的时间来给李靖瑜准备葬礼已经很够意思的了。 公仪琢道:“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李应棠笑了笑,“既然玉奴希望我做一个好皇帝,那我就做一个好皇帝。” 如果不是遇到了公仪琢,他若是还能当上皇帝,那一定是一个暴君,他对自己还是有点数的。 两人在明王殿里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云崖和萧靖安。 云崖先是看了看公仪琢脖颈上的伤,然后才道:“昨日还真是惊险,不过幸好你和太子都没事。” 他说完后顿了一下,对李应棠笑道:“现在再叫太子有些不合适了,应该叫陛下才对。” 李应棠面对云崖的时候,其实才最老实,“您是玉奴的师父,那也是我的师父,师父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名字也行。” 云崖:…… 罢了,勉强也算是个好孩子。 四人一起回了公仪琢的寝宫,云崖道:“我和靖安本来打算在春典后就离京回西南,没想到这一拖延就拖延到了现在。” 如今都已经四月份了,花红柳绿,倒是好时节。 公仪琢不舍道:“师父,你们要走了吗?” 云崖点点头,“离开西南太久,那边也有许多事要忙,我和靖安也该回去了,不过不是现在走,等新皇登基后。” 那就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还好。 别离有了期限,时间就变得紧迫了起来,公仪琢想多些时间和云崖相处,还有容瑾一起,只是今天他师兄怎么没一起过来? 公仪琢正想让采薇去叫容瑾过来一起吃午饭,云崖拦住他,脸颊微红有些尴尬道:“你师兄有事要做,这次就先不叫他了。” 因为昨日宫变,孔雀宫里的人虽然没出事,但是也受了惊,公仪琢就放了两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应该没什么事要做才对。 云崖说的太委婉,见他一时没明白,萧靖安揶揄笑道:“昨天过了半夜,瑾儿的寝宫里来了人,我还以为是叛军余孽,没想到是穆小将军。” “穆小将军忙到半夜,估计也是累了,来不及出宫休息就就近来了孔雀宫。” 这是能就近的吗? 公仪琢:……好了,不用再说了,他明白了。 他忍不住畅想了一下,脸颊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轻咳了一声道:“那就不叫师兄了,我们先用午膳吧。” —— 公仪琢他们吃着饭,容瑾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 他是谁,他在哪儿,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扭头看了一眼就躺在他身边睡得正沉的穆越廷,抬手捂住眼睛,露出来的耳朵和脖颈都红的厉害。 怎么就这样了? 他只是一时心软,让穆越廷在他的寝宫中休息一晚,没说让他在他的床上休息啊! 第209章 昨晚的记忆回笼,容瑾收拾完到床上躺下,刚要睡着被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惊醒,屋子里还有根灯烛没灭,他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吓了一跳。 他也以为是叛军中的漏网之鱼,刚要喊人穆越廷慌慌张张道:“别怕,是我。” 容瑾:……虽然不是叛军,但是看到穆越廷,他好像更怕了。 穆越廷走到床边坐下,“今日宫变,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句话,我就是来看看你。” 容瑾:“那你也不能半夜偷偷进来。” “是,”穆越廷果断认错,“下次不会了。” “只是今日太晚了,怕吵醒你,我真的只是想来看你一眼。” 容瑾垂着头,脸颊微红,有什么好看的,他一直待在孔雀宫里又没事。 穆越廷原本确实只是想来看他一眼,但是现在真看到了,只是看一眼又有些不满足了,尤其是容瑾现在还一副害羞的模样。 这谁能忍得住? 反正他不是正人君子,他忍不住。 穆越廷试探着伸手,握住了容瑾的手,容瑾下意识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忍住了。 他耳根更红,抿了一下唇道:“你不是说只是来看看的吗?” 穆越廷嗯了一声,“我食言了。” 容瑾:……认错认的再干脆利索又能怎么样,又不该,还屡次再犯。 他看了穆越廷一眼,正对上穆越廷的视线,忙到半夜一直没有休息,穆越廷的眼睛里有不少红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一看就很疲惫。 他心慌又心软,“夜已经深了,今晚你就在我的寝殿里休息吧。” 他抬手指了一下寝殿另一侧的小榻,想让穆越廷去那里睡,但他刚说了一个“你”字,穆越廷就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扯进了怀里,吻了上去。 容瑾:! 怎么又是这样! 他伸手想要推开穆越廷,穆越廷贴着他的唇道:“瑾儿,我有些难受。” 听他说难受,容瑾挣扎的动作一顿,紧张起来,“你受伤了,哪里?” 穆越廷低笑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这里。” 容瑾:…… 他像是摸到了一大块火炭,灼的他想拎壶冷水来给穆越廷浇水,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了穆越廷站在浴桶里时的模样。 容瑾:() 小小年纪怎么能长成这样 他慌乱的想把手收回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穆越廷嗓子哑的厉害,天知道容瑾的手摁上去的时候,他差点就立刻缴械了。 他低头凑到容瑾耳旁,“大祭司,你可怜可怜我?” 要知道他从小就没了爹,后来又没了娘,偌大的穆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太子表哥又只知道国师。 容瑾的耳朵被他灼热的呼吸烫的通红,身体也被烫软了,全靠穆越廷撑着靠在他怀里。 他闭了闭眼,“你还小,怎么……懂这么多?” 面对穆越廷他总是无法招架,都要怀疑穆越廷很有经验了。 穆越廷挑眉,“我哪里小了。” 不管是年龄还是别的。 他摁着容瑾的后腰,让他和自己更贴近了一些。 容瑾的小腹上像是贴上了一个灼烫的火炭,烫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东西绝对不行! 他避开穆越廷再次吻过来的唇,虽然很是羞耻,但还是道:“穆越廷,我害怕。” 说了是很丢脸,但是不说的话他觉得自己会死。 穆越廷听他说怕怔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了笑。 这也算是容瑾对他的肯定了。 他轻抚容瑾的背,安抚道:“没什么好怕的,情事只会带来欢愉,若是可怕,那人们为什么会如此热衷?” 他亲了一下容瑾的耳朵,循循善诱,“情之所至便是水到渠成,交给我便好,决不会让你难受的。” 容瑾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确定道:“真的?” 穆越廷亲了亲他的唇,“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第120章 *** 容瑾抬手挡住眼睛,穆越廷这混蛋骗他! 他现在要难受死了,腰部以下像不是他的了一样,当然上半身也不怎么舒服。 他要把穆越廷送到净事房。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可怕的想法,穆越廷醒了过来,他倒是神清气爽,只是还是有点不满足。 昨晚要不是顾及容瑾,他到天亮的时候都不一定能睡。 睁眼就看到喜欢的人躺在身边,穆越廷心里甜的冒泡,他搂住容瑾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现在还早吗,看天色都中午了,容瑾还没有起的这么晚过。 他伸手推开穆越廷的脑袋,费力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看到他的脸。 穆越廷看出来他是生气了,从背后搂住他,在他腰腹上摸了摸,“不舒服?” 明知故问! 不说还好,说了容瑾更生气。 “你骗我!” 穆越廷:…… 他怕伤着容瑾已经尽量克制了。 他亲了一下容瑾的肩头,吻在了昨晚落下的吻痕上。 “我没骗你,昨晚做的时候你没有不舒服吧?” 虽然容瑾咬着唇硬是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是他看容瑾下意识的表现,应该是舒服的。 容瑾呼吸一滞,无法反驳。 但是他现在不舒服就不干穆越廷的事了吗? 穆越廷给他揉腰,“第一次也正常,以后就不会了。” 以后? 没有以后了! 容瑾拿开他的手,冷冷道:“没有以后了,你要是实在想,就去找别人吧。 这怎么行?! —— 等到下午,公仪琢有些不放心,这都一天了,容瑾都没有从寝宫出来过,他就过去看了看。 他去的时候,容瑾斜躺在软榻上,正在看书,公仪琢还是有一次看到他干练的师兄也有这般慵懒的样子。 看到公仪琢过来,容瑾本来想起身,但是刚一动腰就像是闪到了一样,表情一僵又不动声色的躺了回去。 公仪琢打量了一圈房间,没看到其他人,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穆小将军走了吗?” 提到穆越廷容瑾就生气,“别跟我提他。” 穆越廷早就让他给赶走了,没把他送进净事房已经是他宽宏大量。 第210章 公仪琢:……怎么了这是? 刚刚共度一夜,感情不应该更好才对吗? 他小心翼翼问道:“师兄,穆小将军怎么了?” 容瑾本来想控诉,但是动了动嘴唇把话又咽了回去,这叫他怎么好意思跟公仪琢说。 他扭头道:“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公仪琢:…… 看这一脖子的吻痕就知道为什么不顺眼了。 他掐了自己一下省得笑出声,凑近容瑾小声道:“师兄,我给之前给你的药膏你没用吗?” 容瑾:……那瓶药膏他拿回来后就随手扔进抽屉里,早就忘了。 而且昨晚他就算记得,也不好意思让穆越廷拿出来用。 万一穆越廷误会他也很期待怎么办? 他不要面子的吗? 公仪琢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没用,从袖子里又摸出来一瓶新的塞给他,“师兄,这市场你要听我的,不要因为不好意思就不用。” 不然吃苦的还是自己。 容瑾拿着他新塞过来的药膏心情很是复杂,看着公仪琢道:“你……都随身带着这个?” 怪不得他身上总是有红痕。 但这未免也太纵欲过度了一些。 难道是他一直误会了公仪琢,实际上他师弟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乖巧”? 公仪琢:! 他不是他没有! 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这瓶药膏是他刚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的,他才没有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随时准备和李应棠这样那样。 公仪琢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我是想到师兄你可能会有些不舒服,所以特意带过来的。” 他这么一说,容瑾的脸也红了起来。 好丢人,都知道他和穆越廷…… 死了算了。 师兄弟俩都沉默了一会儿,容瑾嗫喏道:“你和太子……也是这般吗?” 公仪琢:……要命了,师兄竟然问他这种事。 看得出来他师兄真的尽力了,要不是实在不舒服,肯定问不出来。 穆小将军技术这么差的吗? 不过他和李应棠头几次的时候,确实也是有点不舒服。 虽然房间里面就他们师兄弟两人,但是公仪琢还是不好意思是,凑到容瑾耳边耳语了几句。 容瑾脸爆红,“太子也……你也太纵着他了。” 公仪琢觉得也是,但是他做不到像容瑾这样说把穆越廷赶出去就赶出去。 师兄弟两人在说悄悄话,这边李应棠和穆越廷也在一起。 两人都穿了一身白色的孝服,站在给李靖瑜布置的灵堂里。 灵堂刚布置好,还没有其他人,等明日皇室成员和朝堂百官才会来吊唁。 李应棠道:“昨日裕王谋反的事你处理的很好,今日不休息过来做什么。” 这灵堂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没几个人会是真心来给李靖瑜吊唁的,穆家当年家破人亡,全是李靖瑜所害,他自然也不会。 穆越廷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说是被容瑾赶出来的,“闲着也是闲着,我过来给表哥帮忙。” 李应棠轻嗤了一声,他才不信。 “你昨晚不是在大祭司那里休息的吗,舍得离开?” 见他已经知道了,穆越廷破罐子破摔,“我被大祭司赶出来了。” 李应棠挑眉,这倒是有趣。 “你做了什么惹到了大祭司?” 穆越廷脸红脖子粗,“还能有什么。” 李应棠发出无情嘲笑,“毛头小子。” 穆越廷:…… 他就不信李应棠没有因为这种事被国师责怪过。 —— 葬礼结束后,李应棠的登基大典便举行了,公仪琢作为国师自然也要出席,他看着李应棠穿着玄黑色的皇帝冕服朝着最高处一步步走去,最终坐在了龙椅上。 在人们山呼万岁的声音中,他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任务进度已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公仪琢和李应棠遥遥对望,任务进度是多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获得的成就点足够买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药膏,还能剩下许多给系统,给它一副说得过去的载体。 他只要能和李应棠在一起就好了。 登基大典结束,朝臣们散去,公仪琢走上前对李应棠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陛下。” 之前公仪琢叫李靖瑜陛下,李应棠就不爽的很,现在他终于爽了。 他做这个皇帝,至少有一半原因是想听公仪琢叫他陛下。 他坐在龙椅上对公仪琢招手,“过来。” 公仪琢:……这就摆上皇帝的谱了。 他上台走到李应棠的面前,李应棠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和自己一起坐在了龙椅上。 龙椅宽大,就算他们两个人一起坐着也还有些空余。 公仪琢惊了一下,慌忙起身,“我怎么能坐。” 李应棠拉着他顺势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有什么坐不得的,不过这龙椅硬邦邦的,确实不如朕的腿好坐。” 公仪琢:……那真是辛苦你这个做皇帝的了。 他搂着李应棠的脖颈,“没有外人的时候也就罢了,你现在是皇帝了,要有皇帝的样子。” 他说完这句话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以前容瑾就总对他说要有国师的样子,现在倒是轮到他对李应棠说了。 李应棠道:“即便做了皇帝,我也是我。” 他说完就亲公仪琢,手还往公仪琢的衣襟里面摸。 公仪琢:…… 他现在算是明白李应棠让他做龙椅是为了什么了。 他摁住李应棠的手,“这是上朝的地方,怎么能……你以后上朝不会有奇怪的感觉吗?”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玉奴。” 公仪琢:……这才是当上皇帝的第一天,就已经在昏君的道路上狂奔了。 算了,反正任务完不完成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李应棠能守护好大虞百姓就好,其他方面就放宽一点好了。 “被人看到怎么办?” “不会,我早就吩咐过德全了。” 果然是早有预谋。 公仪琢想到李应棠写的批注,咬了一下唇,今天李应棠登基成为新皇,那就让他再开心一点好了。 他推着李应棠让他靠在龙椅的椅背上,身体转了小半圈换了个姿势,面对着李应棠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主动解开了衣带,忍着羞耻道:“还请陛下怜惜。” 李应棠:! 美梦成真了! 第121章 当皇帝就是比当太子爽! (正文完,还有几章番外,会写玉奴穿越者的身份暴露,不过也是很甜的,我真的写不了虐文,虽然我晚上脑补的都是^) 第211章 云崖早就说过,等李应棠当上新皇就和萧靖安一起回西南,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候,公仪琢出宫给他们送行。 云崖和萧靖安来的时候带的人其实并不多,就十几个亲卫,不过回去的时候带的人倒是多,当初庄子里的那些男女,基本上都愿意和他们一起去西南。 即便李应棠当上皇帝后,把朝堂又清理了一遍,那些曾去过庄子的达官贵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流放到了偏远之地,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们也不想再继续留在皇城。 青芩走上前,对公仪琢道:“大人,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您。” 他已经知道公仪琢的真实身份了,毕竟国师和太子的“流言”传的那么广,他是个聪明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只不过他明白过来的时候还是很震惊,他竟然见到国师了,还给国师看了那种东西。 不过也就是国师才能长的那般好看吧。 公仪琢这次出宫,其实也想见见他,等青芩跟着云崖他们去了西南,估计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还是叫我宫玉就好。” 青芩笑了笑,“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早就想给您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这件事公仪琢听云崖提起过,不过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确实有点忘了,听青芩再提起,不免有些好奇。 青芩叫了两人,一起从马车上搬下来了一个大木箱。 公仪琢看着这么大的一个箱子有些震惊,这得装多少东西。 青芩拍了拍箱子道:“这里面不止有我准备的礼物,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准备的,都是给您还有太子……” 不对,现在不能叫太子了,“……皇帝陛下的谢礼。” 竟然还有给李应棠的。 不过确实也是李应棠出力最大。 这一箱子都是青芩他们的心意,公仪琢没有拒绝,“祝你们在西南一切都能顺利,过上喜欢的生活。” 青芩笑道:“有大明王和国师冕下的护佑,自然会的。” 公仪琢在庄子中遇到的他的时候,虽然他也笑,笑的还很温柔,但是却不是像现在这般,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公仪琢和青芩说完,又回去和云崖还有萧靖安说了两句,云崖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若是西南无事,我和靖安还会来皇城看你们的。” 公仪琢点了点头,不舍道:“师父,一路保重。” 云崖摸了一下他的发顶,和萧靖安坐上了马车,车队动了起来,朝着南方驶去。 公仪琢看了一会儿车队离开的背影,等车队走远了,回头想要和李应棠抒发一下离别之情,却没有看到人。 刚刚还站在他身后的人呢? 他看了一圈,发现李应棠正蹲在青芩送他的那口大木箱子前研究。 公仪琢:…… 以前做太子也都算了,现在都是做皇帝的人了,能不能有点皇帝的样子? 他走过去道:“青芩说这里面也有给你的谢礼。” 李应棠已经把箱子打开了,正一手撑着箱子盖,一边看里面的东西。 也有给他的,他看全都是给他的。 这一箱子可都是好东西啊。 公仪琢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也有些好奇青芩给他们准备的到底是什么谢礼,先前他已经说过不要破费。 只是一眼,他就觉得眼睛要瞎了,这箱子里装的东西比他在庄子里看到的还要刺激,而且花样繁多,明显能看出每个准备礼物的人的喜好。 他急忙伸手去盖箱子盖,“怎么能送这种东西?!” 李应棠怕他夹着手,小心合上了盖子,笑道:“我觉得送的很好啊,都是百姓的心意,玉奴你可都不能辜负。” 公仪琢:…… 青芩真的是想报答他,而不是报复他,对吧? —— 李应棠当上皇帝后比以往忙了许多,虽然他当太子的时候,政务就大都是他处理的,但跟现在还是不能比。 这天他正在批阅奏折,忽然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一盏茶放到了他手边,紧接着是一道甜美柔婉的女声,“陛下请用茶。” 李应棠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是个美貌非常的宫女,这宫女长的甚是面生,应该是刚跳过来做事的。 注意到李应棠在看她,宫女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意。 李应棠挑眉道:“你是新来的?” 宫女行了一个礼,“是,奴婢名叫清蕖。” “芙蕖出幽渚,绿叶衬红芳。”李应棠道,“你这名字取得不错。” 听他这么说,清蕖脸颊更红,“奴婢谢陛下夸奖。” 她心中满是窃喜,没想到第一步这么顺利,她刚来这个世界没几天,听说李应棠在是太子的时候暴虐无常,还和国师有染,原以为攻略起来会很有难度,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有了进展,看来人当上皇帝后果然都是会变的。 李应棠端起她拿过来的茶,不过并没有喝,只是闻了一下,盯着清蕖看。 自从去年中秋夜宴上碰到的那个宫妃,他就没有再遇到这些人,如今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他还以为终于能清静了,没想到又来了。 他很久没有杀过人了,正好有些手痒。 清蕖没有抬头,兀自羞涩,她知道李应棠在看她,还以为是看上她了。 这时德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站在李应棠的面前,而李应棠则是目光沉沉。 陛下这眼神他再熟悉不过,这明显是想刀人了啊。 他就是有点事出去一下,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这婢女怎么就趁机溜进来了,这不是找死吗? 如今的陛下和先皇可不一样。 李应棠看到他进来,淡淡道:“你来的正好,把这个宫女带下去,杖毙。” 清蕖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唰的一下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李应棠,“陛下?” 怎么就杖毙了? 李应棠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还不快去。” 德全虽然也觉得这宫女太不懂事了一些,但也觉得杖毙这刑罚太重了,只是他不敢违背李应棠的意思,上前拉清蕖。 清蕖腿一软,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哀求道:“陛下,奴婢犯了什么错,还请您饶恕奴婢。” 李应棠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朕杀人需要理由吗是?” 以前他当太子的时候还要随便找一个,现在理由都不需要找。 第212章 公仪琢刚走到养心殿门口吗,就听到里面“哭爹喊娘”的,急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宫女在被德全拉着往外拖,抱着柱子死命不撒手。 公仪琢:…… 他走上前问李应棠,“陛下,这是怎么回事的?” 李应棠拉起他的手委屈道:“玉奴,她勾引我,我心里可是只有你的。” 公仪琢:…… 槽多无口。 竟然还有人敢勾引李应棠。 他回头看了那个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的宫女一眼,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系统道:“同行。” 公仪琢:……怪不得似曾相识。 既然是同行,那就求求情吧,他对李应棠道:“陛下,她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就饶她一命吧。” 李应棠看着他,“勾引我不是大错?” 公仪琢:…… “我的意思是罪不至死。” 李应棠知道只是他心善而已,“那好吧,既然国师都求情了,那就不杀了,先拖下去关着。” 听自己逃过一劫,清蕖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被德全架着脱了出去。 德全小声道:“幸好国师来了,不然你这条小命就完了,以后切记不要再招惹陛下了,陛下的心里只有国师。” 清蕖:……这死皇帝还挺专一的。 等殿内没人了,李应棠抱着公仪琢在椅子上坐下,“你怎么过来了?” 他原本想着批完这些奏折就去孔雀宫找公仪琢一起用午膳,没想到公仪琢自己过来了,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公仪琢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现在和李应棠的关系差不多已经公开了,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想男朋友过来看看怎么了? 李应棠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火热,扶着公仪琢的后颈吻了上去,很自然的伸手去解公仪琢的衣带。 公仪琢:……亲亲抱抱也就算了,他只是过来看看人,没想做这个。 他摁住李应棠的手,“快用午膳了。” 李应棠嗯了一声,手继续往他衣襟里摸,“朕先吃一点。” 公仪琢脸一红,这是要先吃点什么。 “不行,你忍一忍,还是等着吃午饭吧。” 第122章 白日宣淫是昏君才做的事。 都这样了,李应棠怎么能忍的下去,他拉着公仪琢的手摸了摸,“等不到了,刚才我喝了那个宫女奉的茶,里面好像下了药。” 听他说下药,公仪琢顿时紧张了起来,“你又中药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应棠低头看了一眼,“就这里。” 公仪琢:……所以是非要白日宣淫不可吗? 他这些同行也太不讲究了,手法能不能创新一些。 系统轻嗤了一声,“他骗你呢,那杯茶里哪儿有……” 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进了小黑屋,李应棠将书案上的奏折随意划拉到了一边,把公仪琢抱了上去,挤进他两腿间扯开了他的衣带。 虽然系统话没有说完,但是公仪琢也听明白了,有些生气,一手拢着散开的衣衫,一手撑住李应棠的胸膛,“这杯茶真的下了药?” 李应棠动作一顿,他的玉奴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承认了公仪琢肯定会生气,他就吃不到了。 “或许吧,”他耍赖道,“反正我一看到玉奴你,就觉得胸腔中火热。” 下面也是一样。 公仪琢脸一红,这说的是什么话。 系统的声音挣扎着从小黑屋中传出来,“你就是他的药——” 公仪琢:…… 太羞耻了。 他搂住李应棠的脖颈,妥协道:“不要误了用午膳的时间。” * 用完午膳后,公仪琢在养心殿里午休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李应棠已经不在了,去见大臣去了。 他下床把德全叫了过来,问先前那个宫女关哪儿了。 德全道:“冕下您既然开口了,那宫女自然是好好活着,现在关在净房里。” 公仪琢道:“我想去看看她。” 德全:……国师这是吃醋了,要找那宫女敲打一下? 他没有多想,还挺为李应棠高兴的,带着公仪琢去了。 清蕖被关进净房的时候还有些懵,不过她也算是有经验的穿越者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任务看样子是做不成了,先不说这个皇帝看着挺痴情的,不一定能撬的动,关键是这皇帝是个男同啊,她就算再有手段也掰不直刻在基因里的性取向。 她想了想后就决定放弃这个任务,及时止损,就在她解下腰带准备上吊脱离这个世界的时候,公仪琢进来了。 公仪琢:() 要不是他知道这个宫女是同行,真想说没有这个必要吧。 清蕖看到他也怔了一下,虽然已经决定放弃任务了,但是她还没有离开这个小世界,还是要维持一下人设。 她从凳子上下来,对着公仪琢行了一礼,“见过冕下。” 公仪琢:! 入戏好快! 他看了德全一眼,德全会意退了出去,“冕下,奴才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您叫一声就是。” 清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公仪琢来是要干什么,这国师刚才给她求了情,应该是个好人才对,现在又来找她,难道是想暗搓搓的报复他,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 公仪琢轻咳了一声,“那个,你绑定的什么系统?” 清蕖:! 是同行! 她顿时激动了起来,冲上前和公仪琢握了握手,“原来你也是穿越者!” 家人啊这是。 公仪琢:……好久没有握过手了有些不习惯。 清蕖冷静了一些后道:“我绑定的是一代宠妃系统,你呢?” 公仪琢道:“我是明君辅佐系统。” 这些他们是不能对着原世界的土著说的,但是他们自己说倒是没什么限制。 清蕖啊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也是宠妃系统什么的呢。” 公仪琢:……他原本也不想的。 清蕖道:“我看你和那个死皇帝感情挺好的,你放心,我已经决定放弃这个任务了。” 如果不是公仪琢突然来了,她现在已经走了。 公仪琢道:“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第213章 虽然不知道李应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对穿越者的识别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唯一漏过的就是他。 到李应棠面前的穿越者就是个死,他不想再有穿越者来“送命”了,即便这些穿越者不是真的死去,也浪费时间不是?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李应棠再受这些穿越者的“骚扰”,李应棠其实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所以才养成了暴虐多疑的性格,现在当上了皇帝才好不容易好了一些。 他想拜托清蕖回去后宣扬一下,让其余穿越者不要再接这个小世界的任务了。 清蕖听了后立刻答应了下来,她跟李应棠只是打了个照面就被赐了杖毙,这任务谁爱做谁做。 “你放心,等我回去会跟大家说的。” 公仪琢也算是帮了她大忙,杖毙这死法可比上吊要痛苦多了,她帮公仪琢这个忙是应该的。 不过公仪琢让她做这样的事,清蕖道:“你不会是真喜欢上这个暴君了吧?” 公仪琢:…… “他如今也算不上是暴君吧。” 这般维护,那肯定是喜欢了,还不是一般喜欢。 清蕖叹了一口气,“喜欢上任务目标可是大忌,你不回原世界了吗?” 李应棠吩咐完大臣回去找公仪琢,发现公仪琢已经起来了,就找了过来。 德全守在门口,他不敢偷听,但是李应棠没有这个顾虑,直接走上了前,结果正好听到清蕖说这句话。 他的脚步猛然顿住,表情僵在了脸上,如坠冰窟这个词他算是体会到了,他现在只觉得比当初掉进冰湖里的时候还要冷。 他的玉奴竟然和那些人是一样的,也是别有所求,一直都在骗他! 房间内的公仪琢脸颊微红,正要跟清蕖说他早就打算留在这里,陪她口中的死皇帝暴君一起,不回原世界了,可是还不等他开口,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公仪琢一惊,转头看到他心中更是慌乱,李应棠怎么来了,他听到了多少? 他朝着李应棠走过去,想要拉住他的手,“秋郎……” 李应棠一下扫开他的手,目光阴沉,“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国师还真是付出良多。” 公仪琢立刻解释道:“我没有……” 李应棠不想听他说,转身就大踏步离开了,公仪琢朝他伸手,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守在外面的德全一脸懵,不知道皇帝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还这般对待国师。 他看了房间中一眼,惊讶道:“哎呦,清蕖怎么上吊了?” 公仪琢回头看了一眼,清蕖已经挂在房梁上晃了。 太没有义气了! 不过他此时顾不上清蕖,急忙追了出去。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在李应棠面前暴露身份,如果可以的话他可能会瞒一辈子,但是现在李应棠既然知道了,那他必须要解释清楚。 李应棠沉着脸一路回了养心殿,路上碰到的人纷纷跪地,虽然不知道皇帝这是怎么了,但是一看就心情不好,可千万不能触了陛下的霉头。 明明陛下登基这半年的时间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公仪琢很快就追了过来,可却被养心殿中的太监拦了下来,“冕下,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刚才特意吩咐了不见您,您先回孔雀宫吧。” 公仪琢:……以前都是他不见李应棠,现在轮到李应棠不见他了。 “我有些话必须要跟陛下说。” 小太监为难道:“冕下,等陛下消消气您再来吧。” 现在这情境,他实在不敢放公仪琢进去。 养心殿内的李应棠似乎听到了他们在殿外的说话声,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几个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出来对公仪琢行了一礼,“冕下,陛下派我们护送您回孔雀宫。” 公仪琢咬了咬唇,转身走了。 李应棠派的这几个护卫不像是护送他的,更像是押送他的。 他有些委屈,他是隐瞒了身份没错,但是李应棠竟然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他回到了孔雀宫中,李应棠派的那几个侍卫也跟着他一起进了孔雀宫,守在他寝殿的门口,看着真的像是看守。 采薇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看国师的样子感觉都快要哭了。 被陛下欺负了,可是陛下是有数的,平时搞些小情趣也就罢了,什么时候真把国师弄哭过。 她小心翼翼道:“冕下,您怎么了?” 公仪琢本来还能忍住,她这么一问就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他以前拍哭戏滴眼药水都没有这么快,不过还是倔强道:“我没事。” 采薇:……这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公仪琢这一哭,她顿时就心疼坏了,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公仪琢都不说。 第123章 采薇:肯定是陛下的错! 她把公仪琢安顿好,正想去养心殿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容瑾就回来了。 公仪琢一路红着眼眶回的孔雀宫,不少人都看到了,容瑾自然也知道了,就过来看看他。 “怎么了这是?” 看到他公仪琢哭的更厉害了,一边觉得丢脸,一边都哭到抽泣了,“我、我没事。” 容瑾:…… 也不看看他这副样子有没有说服力,还嘴硬说没事。 他撸了撸袖子,冷脸道:“我这就去找李应棠算账。” 公仪琢急忙拉住他,摇头道:“真的不怪他,是我的错。” 容瑾拧眉,“你怎么可能有错。” 公仪琢:……师兄这话说的,他都哭不出来了。 容瑾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你什么时候这般哭过,肯定是他对不起你,人心易变,尤其李应棠现在还是皇帝,不过你放心,师兄帮你出头。” 公仪琢:……虽然很感动,但是这事论起来确实是他理亏。 容瑾才不管这些,安顿好他后就去找李应棠了,公仪琢想拦但是哭的手脚无力没有拦住。 采薇道:“冕下,你就让大祭司去吧,陛下不会对大祭司做什么的,您眼睛都肿了,洗把脸吧。” 公仪琢哭完只觉得身体中一阵空虚,不过发泄完情绪好受了一下,抽了一下鼻子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去看着师兄,别让他和陛下吵。” “还有,”他咬了一下唇,“你跟陛下说,我有一些事要跟他说。” 第214章 采薇去到养心殿的时候,容瑾正指着李应棠的鼻子骂,他是大祭司,当然不可能说脏话,无非就是指责李应棠辜负了公仪琢,不过语气很是激烈。 穆越廷在一旁劝架,但是根本就劝不住,只能倒杯水给容瑾喝,省得他干坏了嗓子。 李应棠一脸黑沉,任由容瑾骂他,像是听不到一般,只是看着手中的一枚白玉平安扣,捏着平安扣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采薇一时不敢进去,先跟德全打听消息,德全也是一脸愁容,“这我也不知道啊。” 他觉得两人应该都不是因为今天那个宫女生的气,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德全也不知道,采薇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她对李应棠行了一礼,“陛下,冕下想要见您,说有一件事要跟您说。” 李应棠虽然没有抬眼看她,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一顿。 采薇继续道:“陛下,冕下的眼睛都哭肿了,不论何事,还是说开的好,冕下那副伤心的样子,奴婢看了都很是心疼。” 不等李应棠说什么,容瑾就冷哼了一声,“你心疼旁人又不会心疼,若是心疼就不会让玉奴哭成那样了。” 李应棠唰的一下起身,看着采薇沉声道:“他哭了?” 采薇立刻点头,“冕下从回到孔雀宫后就一直在哭,再这么哭下去,眼睛怕是都要哭坏了。” 听她这么说,李应棠再也坐不住了,大踏步往殿外走去,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去孔雀宫了。 容瑾想要跟上,被穆越廷拉住了。 穆越廷道:“他们两个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容瑾皱眉,“能行吗?”看着可不像小事。 穆越廷笑道:“当然行,表哥一听国师哭了就坐不住了,怎么可能会让国师继续伤心,而且我们要是跟着去了……” 待会儿两人滚起床单来了他们怎么办? 容瑾脸一红,“你怎么成天就只想着那档子事。” 穆越廷无辜道:“我是了解表哥才这么说的。” —— 采薇走后,公仪琢去洗了把脸,虽然把泪痕洗掉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有些肿,一看就是狠狠哭过。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系统道:“统儿,我和李应棠是不是完了?” 系统道:“怎么可能,他哪里舍得。” 公仪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的右手手背也红红的,是被李应棠甩开手的时候拍的、 “可他对穿越者一向深恶痛绝,他现在肯定很讨厌我,甚至恨我了。” 他说着就又快哭了,系统急忙安慰,“你和那些人怎么能是一样的,那些人李应棠都是直接杀了,他连骂你都没有,还让人把你送了回来。” 是这样没错,但是李应棠却连他的面都不见了。 系统道:“采薇已经去请了,他肯定会来见你的,到时候你解释一下,主动亲他两口,哄一哄就好了。” 公仪琢:……能有这么简单吗? 他刚从凳子上起身,卧室的房门就被推开了,李应棠走了进来。 公仪琢心肝一颤,明明中午的时候他和李应棠还耳鬓厮磨,现在两人之间却像是隔了一条河。 李应棠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哭的红肿的眼睛,不过没有说什么,只道:“国师想跟朕说什么事?” 这副冷着脸疏离的样子,公仪琢还是头一次看到,又有些想哭了。 他走到李应棠面前,看着他道:“我从未想过骗你,也从未骗过你。” 李应棠目光阴沉,“你和那些人是一样的,费尽心思接近我,不就是为了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或者是跟那个清蕖说的,想要回到原世界。 听他说这么扎心的话,公仪琢又不自觉的流出泪来,“那你要杀了我吗,和杀了那些人一样?” 李应棠呼吸一滞,伸手捏住了公仪琢的脖颈。 这副场景倒是跟公仪琢在倚荷水榭中看到的很是相似,那时李应棠识破了宠妃同行的身份,差点像这样生生把人掐死。 公仪琢一动未动,就这么看着李应棠,眼中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滴落到了李应棠的手上。 李应棠虽然捏着他的脖颈,但是却根本就没有用力,扶着他的后颈将他揽进怀里,吻掉了他眼角的泪痕。 “我怎么舍得。” 就算公仪琢现在也在骗他,他也舍不得。 公仪琢趴在他怀里,听他这么说痛哭了起来,边哭边解释道:“我真的从未想过骗你,我都没想过做任务,早就不想回去了,我只是不想你死,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 他语无伦次,但是李应棠都听明白了,他回到养心殿后想了许多,把和公仪琢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 他的玉奴和那些人不一样,是真心对他的。 公仪琢哭的快上不来气了,他扶着公仪琢的后颈亲了亲他的眼角,“我信你,别哭了。” 公仪琢一直对他避之不及,是他死皮赖脸把人追到手的,现在却惹他哭的这么厉害。 公仪琢抽噎着道:“那你、你还甩开我的手,还不让我、我叫你秋郎。” 李应棠:“……是我的错。” 他看着公仪琢泛红的手背,心中很是愧疚,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你还回来。” 哪有这么还的? 公仪琢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脸,“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因为那些人吃了很多苦,所以才一直不敢跟你说。” 李应棠唇角微弯,“他们是给我带来了苦,但玉奴你给我带来的是甜。” “秋郎……” 这话要是别人说,公仪琢肯定会被油的不行,但是李应棠不一样。 他勾着李应棠的脖颈有些急切的仰头亲了上去,李应棠一手扶着他的后颈,一手搂着他的腰,紧紧抱着他。 像是要把他整个嵌进身体里。 他的玉奴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 采薇和德全在外间贴着墙听,先是两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然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再然后就是比较激烈的声音了。 两人脸都是一红,不再听了,德全嘿嘿道:“我就说不会有事吧,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不就好了。” 采薇看了他一眼,明明刚才也急的跟什么似的,马后炮。 第215章 等公仪琢和李应棠在床上和好完,已经是深夜了,李应棠抱着人进了汤池中清洗,“饿不饿?” 他们两个都还没有用晚膳。 公仪琢摇摇头,虽然没吃东西,但是他肚子现在还感觉胀胀的,不想吃。 李应棠道:“任务完成后,你能回你的原世界?” 公仪琢靠在他的胸膛上仰头看着他,“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早就决定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和你一起。” 说是这么说,可是李应棠还是有些担心他有一天会突然离开,万一公仪琢回了他原来的世界,他到时该如何去找。 先前他派那几个御前侍卫送公仪琢回宫,还让他们守在公仪琢的寝殿门口,其实就是怕公仪琢会离开。 李应棠亲了他一下,“玉奴,不要离开我。” 公仪琢听到他这般脆弱的语气心都要化了,抚摸着他的脸道:“我不会离开的。” 第124章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什么坚硬似铁的东西。 都已经好几次了,怎么还能这样! 果然是他的错觉,这人一点都不脆弱。 —— 把话说开后,公仪琢和李应棠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了隔阂,感情更胜以往,又是一年冬天,公仪琢提着个小花篮在梅园里面采梅花。 从他学会泡梅花甜酒后,每年都要采梅花酿酒,他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但是李应棠喜欢。 还喜欢哄着他喝。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突然传来,“任务完成进度已达到百分之百,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任务完成等级评定中。” 公仪琢微微一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十年了吗,李应棠做了十年的皇帝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没什么变化,他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将近四十岁了,但单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或许是大明王的偏爱,他师父和师兄也是如此。 不过他不光是外表没什么变化,心智上好像也是,感觉自己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 这么一想还怪不好意思的。 系统道:“任务完成等级评定出来了,是s级。” 公仪琢有些惊喜:“这么高的吗?” 系统点头,“李应棠这皇帝当的不错,所以评了s级,s级有额外奖励,你要不要用?” 公仪琢感兴趣道:“什么奖励?” “你的原世界十年游。” 本来是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但是公仪琢放弃了回原世界的机会,一并折算了进去,所以有十年的时间。 公仪琢:……这算是什么奖励。 虽然能回原世界看看挺好的,但是他怎么能把李应棠抛下十年。 系统道:“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你去那边十年,大虞这边也就过去十天而已。” “而且,还可以带一个家属。” 公仪琢:! 还可以带家属! 这么重要的消息应该先说才对。 他当即就不摘梅花了,跑去找李应棠。 李应棠当了十年的皇帝,气质比以前更沉稳了许多,也更吓人了,有时候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把心里有鬼的大臣吓个屁滚尿流。 此时养心殿中站着的两个大臣就快跪下了,额头上汗如雨下。 公仪琢冲进来看到这副场面,顿住了脚步,有些尴尬道:“我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 他太兴奋了,直接就进来了。 俩大臣看到他就跟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感动到差点哭出来,国师来的太是时候了。 李应棠看到他身上的气势顿时一变,柔和了许多,对两个大臣道:“滚吧,明日递不上来一份像样的折子,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俩大臣逃过一劫,谢过恩后立刻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李应棠朝着公仪琢伸手,“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 公仪琢走过去搭上他的手,顺势坐在了他腿上,把任务完成还有额外奖励的事说了。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我的原世界看看?只要空出十天来就好。” 别说是十天了,就算真的是十年李应棠也要去。 先不说他不想和公仪琢分开那么久,公仪琢要是回去后改变了主意,不想再回来了怎么办? 所以他当然要去,而且将这次奖励用掉后,他以后就不用再担心公仪琢会改变主意,回到原世界了。 他亲了公仪琢一下,“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我安排一下就和你一起回去。” 公仪琢摸了一下唇,李应棠现在留了短须,亲吻的时候会有点扎,不过也还好。 “不过我要先跟你说好,我那边可是没有皇帝什么的,人人平等。” 更重要的是要遵纪守法。 这些年公仪琢偶尔会跟他说一些他以前在原世界的事,李应棠已经知道了一些,笑了笑道:“都听你的。” —— 公仪琢在大虞待了三十年,原世界中不过只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他一直是昏迷的状态,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天,原本平缓有规律的心跳检测仪突然滴滴响了起来,躺在病床上的公仪琢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口的喘息。 他的身体还记得他溺水昏迷时的感觉。 医护人员听到警报声急匆匆的赶了进来,立刻给公仪琢做检查。 真是没想到,原本以为要成植物人的人,竟然就这么醒了。 公仪琢的身体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虚弱的很,没有动弹的力气,任由医护人员摆弄,他在脑海中问系统,“统儿,李应棠呢?” “我把他传送到你房间的卫生间里了。” 跟公仪琢不同,李应棠是身穿过来的。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没弄丢就好。 此时的卫生间中,李应棠听着外面的动静很是担心,但是公仪琢嘱咐过他,让他过来后不要乱动,等着他来找,只能按耐下来。 他看着卫生间中的镜子,好奇的摸了一下,这镜子中的人影还真是清晰。 医护人员很快就给公仪琢检查完了,纷纷感叹真是医学奇迹,公仪琢现在除了躺了一个月身体有点虚弱外,一点毛病都没有了,马上出院都行。 等病房里没人了后,公仪琢担心李应棠到新世界不适应,立刻拖着两条没什么力气的腿去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一打开,李应棠就接住了他,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朝着病床走去。 “玉奴,你的世界果然跟你说的一样神奇。” 那是当然,这可是现代社会。 公仪琢有些得意道:“你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在这个世界上李应棠不仅不是皇帝,还是黑户,一切都要靠他。 李应棠把他放回到床上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这么瘦?” 公仪琢在这个世界上是演员,又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就更瘦了。 “医生说了没问题,等出院后多吃一点就好了。” 在和李应棠回来前,他做了很多准备,不仅给李应棠科普了现代社会的常识,还从系统商城中换了一套现代的衣服让他换了,胡子也刮掉了,只有那一头长发还留着。 公仪琢看着他道:“你现在这副古今结合的样子好帅。” 李应棠现在已经知道帅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了,嗓子有些哑,“你现在身体虚弱,别招我。” 公仪琢:…… 经纪人接到公仪琢醒过来的消息,立刻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推开门就喊:“小玉……” 经纪人:() 这个把他们家刚醒过来的小玉压在病床上亲的长发大美男是谁?! 再次见到经纪人,公仪琢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反应过来后,他慌忙把李应棠推开,抹了一把嘴,“那个,李姐,这是我刚请来的护工。” 经纪人:…… 昏迷了一个月,怎么好像更笨了。 这找的什么破借口。 (番外完,番外也结束啦,这本会写一本联动文,不过不是下一本,可能是下下本,或者下下一本,但肯定会写的,联动文的主角是系统,当然玉奴和李应棠也是有戏份的,感兴趣的读者宝贝们可以关注一下作者,这样开新书的时候就能知道啦,还没有打书评的宝贝们麻烦打个书评,这对作者非常重要,爱你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