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第1章 [现代情感] 《窒息》作者:芙玖【完结】 本书简介: 复大迎新报道活动上,柯愫澄作为工作人员之一,由于长相过于惊艳,活动还未结束,就有学弟当众跟她表了白。 不曾想她只是瞥了一眼,冷淡开口说了句抱歉。 当天晚上,新生圈的风云人物表白惨遭被拒一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 朋友问起:“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咱学校有几个男的能入你的眼?” 这话没有假,柯愫澄向来眼光高,主要是她自身条件好,家境优渥,生活富足,长相又极为妖艳,漂亮到带着攻击性,没人配得了她,也没人把得住她。 正因如此,朋友几个像是找着了什么乐趣似的,下了赌注。 “咱学校学生会主席靳宥司,有兴趣追追看吗?据说他跟你一样难追,至今为止没有谈过恋爱,拒绝起人来还挺狠。”说着,有人递了张照片过来。 照片中,少年穿着附中校服,清瘦而挺拔。鹤立于人群,少年感与矜贵清冷感并存。 柯愫澄看后来了兴致,语调玩味:“行啊,追。” - 下注追人这事儿,柯愫澄不着急,就连搭讪的招数她都还没想好。却因误打误撞进了学生会,与靳宥司产生了交集。 学生会的招新面试上,靳宥司临时有事晚到了几分钟,此时面试已经正式开始,他从后门走进教室,绕到角落的一处空位坐下。 身旁突然多出一个人,柯愫澄有所察觉,却也只是瞥了一眼。 见状,靳宥司随口问:“不记得我是谁了?” 柯愫澄抬眸,表情有些诧异:“你哪位?” “三月二十八号晚上,霍斯顿总套,我俩见过的。” 靳宥司勾了下唇,意味深长地说:“你后腰上有颗痣。” 关系转正|极限拉扯|渴肤症 腹黑贵公子x酷野大小姐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主角视角柯愫澄靳宥司配角下本写《潮汐》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人前不熟人后猛亲 立意:你退一步,他进十步,从未转移。 第1章 窒息趴好。 柯愫澄对靳宥司产生兴趣,是在和三五好友的聚会上,男性友人递了张照片过来,照片中少年穿着附中校服,清瘦而挺拔。 他负手立在窗前,烈阳映着他的脸,他皮肤白,眼睫细密,鼻梁高挑,下颚线轮廓分明。 他身旁还有几个男生,同样穿着校服,人群之中,却能一眼就注意到他,少年感与矜贵清冷感并存。 柯愫澄试想过无数种搭讪的情节与话术,却不曾想,两人的第一次正式打交道是在酒店的床上,还是在下注追人的半年之前。 这么说起来柯愫澄并非完全没有印象,毕竟靳宥司在那方面的技术相当出色,以至于在两人断联的这半年时间里,那个晚上令人窒息的画面总是浮现于脑海之中。 至于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又是怎么一拍即合进入酒店的,事情发生在三月最后一个周五的晚上。 这天是柯愫澄的二十岁生日,以往的每一次生日,她都会叫上二代圈的一大帮子朋友来家里开party。 而今年因为母亲温随在家的缘故,一群朋友没一个敢放肆,憋了小半个月的激情因为一句我妈回来了,当头就是一盆冷水,那一股子劲被无情的浇灭。 此时距离晚饭开餐还有一段时间,柯愫澄窝在卧室的懒人沙发里,床头柜上的蓝牙音响,正循环播放着一首节奏感强烈的英文歌,是hshk/vodke的《50-centdisco(slow)》,柯愫澄最近的心头爱。 随着歌曲进入高。潮部分,强烈的听觉冲击作用下,身体不自觉跟着节拍摆动,指尖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在矮脚桌面,柯愫澄的大腿上摆着台笔记本电脑,界面停留在flstudio编曲软件上。 半小时后,保姆阿姨的叩门声和电话铃声同时响起。 柯愫澄瞟了眼旁边矮脚桌上的手机,来电人是圈内好友黎荔。 门外,“柯小姐,可以吃晚饭了,夫人已经在餐厅等您了。” 柯愫澄挂了黎荔的电话,应了门外一声:“马上来。” 随后给黎荔回了个消息:【吃饭,晚点联系。】 黎荔急死了,一刻都等不下去:【出不出来?】 柯愫澄已经起身出了卧室,边下楼梯边打字:【吃完饭看我妈情况。】 消息发送过去,随之而来的是母亲温随的催促声:“澄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吃饭这么不积极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吗?” 柯愫澄将手机锁屏塞裤兜,来到餐厅在主位右侧坐下,回温随的话:“在处理学校的事情。” 温随浅笑着点头表示理解,拿筷子的同时让柯愫澄赶紧尝尝阿姨做的罗氏虾,而后照例问了些问题:“最近学校生活过得怎么样?听你们老师说你打算辞去副班长一职,是有什么心事吗?” 温随的语调依旧,平静中却透着清贵和威仪。 柯愫澄夹菜吃饭,回话的态度极为随意:“没心事,单纯懒得处理班里那堆破事。” 温随不介意柯愫澄说这样粗鲁的话,唇角微微上扬,温柔又耐心的教导着她:“那哪能是破事,在学校帮助同学,协助老师的工作,在社会上领导员工,处理公司的大小事,这些都是你需要学习的,哪能嫌麻烦呢。” 说完这句,她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放冷:“或者说你嫌事多是因为你又开始玩摩托车了?又或是捣鼓你那些破鼓破乐器?” 话音落,柯愫澄继续低头吃着饭,不辩解,不顺从,听着,随意回着,等温随念叨完就万事太平了。 只可惜今晚温随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见柯愫澄的反应和回答都极为敷衍,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止住:“车库里那辆车是你来处理还是我帮你处理,你做个选择吧。” 柯愫澄不明白温随为什么非得今天来找自己的茬,不想跟她闹掰,将筷子撇到餐桌上:“妈,今天是我生日,能让我心里顺坦点吗?” 闻言,温随眼色更加阴沉,有些不可置信的冷笑出声:“为了能陪你过这个生日,我忙前忙后连轴转了一个多礼拜才抽出时间,现在看来我的付出和用心都是错误的咯。” 柯愫澄没话说了,闭嘴了,与温随对视了不到三秒钟,两人同时起身,前后脚离开餐厅。 和温随不欢而散后,柯愫澄应下黎荔的邀约,半小时后出现在一家刚开业不久的清吧前。 这家清吧最近三天每天都换着花样的办活动,为的就是跟隔壁的店抢生意,而今晚的活动主题是假面舞会。 进入现场前,服务员会在每一位客人的手背上按上荧光印章,以及发一副半脸面具。 戴上黑色劣质面具后,柯愫澄被黎荔拽着往清吧内走。 边走着,柯愫澄不合时宜的提了一嘴:“你确定你对象不会跟你闹。” 黎荔这会儿情绪正高,完全听不进这些,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柯愫澄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太了解黎荔和她男朋友,俩人都是她发小。正因如此她才会说这话,算是提前打个预防针。 顺利进到主场厅,音乐声从四面环绕的音响中涌出,迷离灯光下,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放肆的摇曳着身姿。 空气中弥漫着的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让人上头。 穿过人潮,柯愫澄先一步找位置坐了下来。 面前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水饮料,果盘小食。她拿起子弹杯架上的shot杯,仰头将酒灌入口中。 龙舌兰酒的口感独特,加上杯口一圈用柠檬抹过,又撒了盐,入口不辣,回味起来能感受到细细的龙舌兰和蜂蜜的混合香气。 喝了一杯后柯愫澄瞬间爱上这种口感和味道,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一打酒全喝了个干净。 一旁正四处张望的黎荔瞧见这一幕,下意识抬手挡了下柯愫澄继续拿酒的动作,语重心长的说:“你还是悠着点吧,等会儿醉了我可搞不定你啊。” 柯愫澄就这点爱好,平常有事没事就乐意喝点小酒,但别看她一口一杯喝得带劲,她酒量没多好,醉了挺吓人,一个人根本搞不定,要不然黎荔也不可能劝阻。 只不过柯愫澄似乎并没有自知之明,眉头一皱,越过黎荔的胳膊拿桌另一边的酒,说话语气拽得没边:“怕什么,醉不了。” 能不怕吗,黎荔叹气都来 不及,完全放不下心,但转念一想,可能真的是她太多虑了,毕竟在不久前柯愫澄才因为揍了一个猥琐男而进局子。 那天她不在场,是后来听朋友说起才知道,那个骚扰人半条街的猥琐男一颗牙被打得缺了一半,鼻血喷了十几分钟才止住。 而一旁半靠着门框,手揣裤兜,嘴里嚼着泡泡糖的柯愫澄毫发无伤。在旁人眼里,柯愫澄甚至有一种打爽了的感觉。 第2章 黎荔见她喝酒的速度算不上快,想着问题应该不大,也就不再拦着她,自个跑别的地方去交朋友了。 此时卡座里只剩下柯愫澄一人,瞬间有种失恋后孤零零喝闷酒的即视感。 正因如此,远处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很快注意到了这位年轻的姑娘,不自觉上下打量起她来。 柯愫澄穿的jk制服,黑色格裙被卷了两圈,搭配黑丝过膝袜,露出的一小截大腿白得发光。 虽然戴着面具,但多多少少能看得出,她的长相是偏妖艳那一挂的,巴掌大小的脸被刘海挡掉三分之一,面具遮住的部分完全可以不计,剩下能看到的,最为撩人的属她那双漾着攻击性的眼睛,不知觉中透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她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就足够让人产生一种十分想靠近,却又胆怯不敢前进的心理。 就比如此时此刻,那群贼眉鼠眼的男人在看到柯愫澄那双眼睛后,在附近徘徊许久,捏着的酒杯都快碎了,搭讪的措辞还没想好。 明明柯愫澄只是在没劲的喝着酒,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台上的歌手发呆,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诱惑力着实让人窒息。 远处一群男人中的一个在这时发言:“上不上啊,你们谁上?” 另一侧的男人直摇头:“我还是不去了,一看她就眼光比天高,我有自知之明。” 这人旁边一锅盖男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说话跟喝醉了酒似的,一双眼没从柯愫澄身上挪开:“她的胸好大啊,白衬衫的扣子都快被撑爆了。” 话音落,周围几人一脸不可思议的齐齐看向锅盖男,下意识卧槽了句。 第一位发言的男人紧接着说:“你变态啊,小心她报警抓你。” 锅盖男挺看不起这几人的,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可真够怂的啊,看看又不能咋滴。” 几人没话说,连连摇头,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人敢上前主动搭讪。 与此同时的焦点中心。 柯愫澄闷着喝了半小时的酒,桌上酒水所剩无几,正想着什么时候撤退,去别的地方找点乐子,无意间听到隔壁卡座一群年轻男女的嬉笑声,话题围绕着复大学生会副主席展开。 “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追求咱学校学生会副主席咯。” 女生原本没打算承认,奈何游戏输了,如果不选择真心话,大冒险任务大概率会让人很难堪。 不等她说什么,另一侧的寸头男抢先一步道:“所以我挺搞不明白你们姑娘家的,怎么都喜欢副主席啊,他到底哪儿好了?除了学习成绩不错还有啥值得喜欢的吗?” 这话语间充斥的嫉妒和不屑是个人都能听得出,卡座里几个女生觉得无语,纷纷出来与寸头男对峙。 “你懂什么呀,人家可不止学习成绩好,就单说长相这一块儿,咱学校有几个能摆上台面跟他比的?” 寸头男依旧那副嘴脸,靠着沙发,双手环抱放在胸前,头微微偏向一侧,冷哼一声:“长得帅有什么用,他调子不挺高来着,听说拒绝起人来还挺狠的,这都能接受?” 另一位女生有些生气的解释:“根本不是你听来的那样,副主席他只是不太会跟人打交道,说话少,看着冷冷淡淡,但要是问他学习方面的问题,他是很乐意跟人讲解的。” 沙发角落处的短发姑娘紧接着说:“还有啊,他这人不抽烟不喝酒不出去乱搞,身体绝对顶顶的棒。” “你管人身体好不好干啥,要跟他打。炮啊。”遇到这个话题,男生免不了开颜色玩笑。 短发姑娘倒是没什么所谓,也不怕被造谣:“我倒是想啊,可咱副主席一看就是禁欲那一挂的,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听了这话,寸头男嗨哟喂了声,情绪不自觉激动了几分,一手敲着桌子:“这天底下有哪几个男的不爱搞这些?就骗你们这些单纯的小姑娘,还禁欲呢。” 最先站出来跟男方对峙的女生摆了摆手,算是让步:“行行行,你们男的都爱乱搞,我们知道啦!但有一说一,人副主席家多有钱多有势你不会不清楚吧。” 旁边女生立马附和:“所以说你们这些普信男有什么实力跟他比啊?其他的我不清楚不敢说,有一点,公认的,副主席人品和三观没毛病啊。” 看到寸头男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短发姑娘忍不住笑道:“你怕不是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吧哈哈。” …… 柯愫澄听着几人的对话内容,倒觉得有趣儿,不自觉就又喝了好几杯酒。 此时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就是头晕得厉害,原本就想不起来,他们口中所提到的这位副主席究竟长什么样,脑海中模模糊糊浮现出一张脸,却始终找不到适配的五官。 也就在这时,黎荔的消息传了过来,就俩字:完了。柯愫澄知道,黎荔大概率已经被她对象给抓走。 刚好她酒也喝够了,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将手机锁屏塞入绀色西服口袋,柯愫澄摸了一把放在沙发左侧的黑色手提单肩包,却猛然发现手边空无一物。 紧接着不远处的人潮中不知怎地,引发了一阵骚动,似乎是几个醉酒的大高个撞到了一起。 而这其中一个戴面具的黑衣男子行踪十分可疑,正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步子,被人撞到后他下意识回头看向柯愫澄在的方向,全然不在乎面前男人的咒骂。 这一回头他和柯愫澄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就这么一瞬间,他的脸色骤变,慌张的将黑色手提包抱进怀里,撒腿就往清吧后门跑去。 见状,柯愫澄快速起身追了上去,也不忘要吧台里的调酒师打电话报警。 由于现场已然乱成一团,调酒师并没听清楚柯愫澄要他报警做什么,还想着几个客人发生口角这样的小问题应该也用不着警察出动吧。 而另一边已经追到清吧后门的柯愫澄,因为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加上她先前喝太多酒的缘故,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晃动。 如果包中没有贵重物品偷了也就偷了,但里头还塞着没有拷贝的u盘。那东西丢不得,柯愫澄没辙只能追。 推开笨重的后门,狭窄漆黑的巷子里已然没了小偷的踪影。 抱着侥幸的心理,柯愫澄迈步往喧哗吵闹的街道走去。 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的暗黄路灯下,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立在巷子口,他姿态散漫,也戴着同款劣质面具,正惬意的倚在墙上,指间猩红一点,周身烟雾缭绕。 由于巷子里过于冷清,柯愫澄能很清楚的听到这人通电话的声音。 他语气拽又吊儿郎当:“你人哪去了?把我骗过来撂下就走了?梁清屿真有你的啊。” 此时柯愫澄已经走到巷子口,男人余光瞟到,他浅浅咬着烟蒂,一声不吭把身侧木架子上的黑色手提包往柯愫澄怀里扔。 柯愫澄反应迅速的伸手接住,诧异间两人视线相撞。 男人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他懒洋洋地:“得,欠我顿饭。” 柯愫澄来不及过多思考,也没问这人怎么会知道小偷手里的包是自己的。 在他挂掉电话的一瞬间,快速道了句:“谢了。” 闻言,男人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柯愫澄两眼些许迷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当下只觉得他抽的这烟味道特好闻,有股淡淡的薄荷味果香,甜而不腻。 而这天晚上后面发生的一切,柯愫澄真的都有印象,只不过她并不知道一夜。情的对象,居然会是同校学生会副主席靳宥司罢了,毕竟他们是戴着面具做的。 更为重要的是,约。炮这人似乎跟传闻中的学生会副主席,所呈现出来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 那些脑海中久久无法消散的画 面,足以让柯愫澄彻夜失眠,严重到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她需要靠褪黑素才能成功入睡。 好不容易解决了失眠的问题,一闭上眼,低磁的男声就在耳畔响起。 他动作不温柔,一手攥着她手腕,另一只手把在她细腰。 柯愫澄觉得不舒服,怼的那几下,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尝试挪动身体,想要换个位置。 感受到混着酒气的呼吸洒在颈后,又烫又痒。 想逃,却被重重按了回来。 低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趴好,别乱扭。” 第2章 薄荷味他没留联系方式。 耳边智能闹钟准点播报:现在是8月22日星期五,燕京时间上午十点整,天气晴,室外温度三十七摄氏度。 做了一宿的噩梦,柯愫澄醒来时,额前冒着薄薄一层汗珠,冰丝睡衣粘在皮肤上,黏糊难耐。 她起床将湿透的睡衣脱去丢进洗衣机,转身进入浴室冲了个澡。 擦着头发回到卧室时,刚好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光,屏幕上接连弹出好几条微信消息。 第3章 她拿起手机往楼下客厅走,边点进微信,看到是母亲温随发来的语音,总共有五条,每条将近四十秒。 柯愫澄懒得听,转文字看了内容,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无非就是让她负起责任,既然接下了这个活儿,就要好好带大一新生,任性的脾气收一收,给学弟学妹们留个好印象。 在沙发上坐下后,她将手机撇到一旁,继续擦半湿不干的头发。 没两秒又把手机捡回来给温随回了个‘嗯’的表情包。 消息发送过去,她将毛巾丢到满是杂物的茶几上,起身到一堆纸箱中翻找等会儿出门要穿的衣服。 从家搬出来住也有俩周时间,十几个纸箱就收拾了一个,其他的都还堆在客厅,让本就不算宽大的客厅更显拥挤。 前阵子黎荔来参观时,还特别吐槽了这套房子面积太小,柯愫澄倒没什么所谓,她在买下这套loft时,看中的就是客厅那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黄浦江的夜景,至于套内面积,100平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记得当时黎荔参观完新住址还蛮震惊的,因为她真的没想过温随居然会同意柯愫澄搬出来自己住,下意识问了句条件是什么,又猜测该不会是拿自由换的吧。 柯愫澄身边的三五好友似乎都挺了解温随的做事风格,搬出来住谈的条件的确跟自由有关,毕竟当大一新生的助理辅导员不是个轻松活儿,早六晚十的盯着,他们站操场上晒太阳,柯愫澄就得撑着伞站在操场上陪着。 还不止这些,一堆破事都需要助辅来处理,问题就是复大的传统,军训有三个礼拜之久。这二十一天新生不瘦几斤,柯愫澄只怕都得掉称。 想到这些,今天下午两点还得回学校开个会。别人这会儿正开心的过着暑假生活,牛马们就得收拾收拾去学校待命了。 这阵子柯愫澄本来就因为失眠的事烦躁到不行,现在又被迫接下这一档子破活儿,她没心情再顾及别的,随便点了附近一家贝果的外卖。 吃完化了个妆,她拿上车钥匙,拎着头盔出了门。 全黑机车开进学校时,距离点名签到还有二十分钟。 柯愫澄把车停进车棚,摘头盔,甩头发,拔钥匙,跨下车,走人,一气呵成。 不远处俩男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小声议论。 “我靠!那个是不是大二新闻学院的柯愫澄啊,这也太酷了点。” 另一个男生明显对车棚里那辆机车更感兴趣,看了又看:“她那车简直太他妈帅了,还有那头盔,我听人说得这个数。”说着,他抬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音量震天响:“三万块!” 旁边男生原本还沉浸在柯愫澄那一掌宽的细腰中,听到头盔的价格,他嘴巴张大,完全无法理解:“三万块买个头盔?都够我买辆机车了,那她那辆车得值多少钱啊。” 略懂一二的男生不自觉扬起下巴:“你也不看看人大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他们家那酒店,最普通的大床房都得四五千一晚,总套就别说了,没几个w下不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柯愫澄一手拎着头盔,另一只手拿手机看群消息,找开会的阶梯教室。 就在她看群公告的这十几秒钟时间里,群里几个话多的大二生已经聊到停不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群消息就显示50+。 柯愫澄没兴趣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连看都懒得看,将微信直接滑掉,手机揣兜里,顺着楼梯上到了三楼。 看到不远处一间教室的门牌上写着b302,她踱步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抬手,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余光中,抢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手。 柯愫澄的视线随即落在握门把手的那只手上,这是一只男人的手,骨骼分明而修长,瓷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纹路。 她盯了两秒,这人已经推门进入了阶梯教室,唯一留下的是他身上清冽的檀木香,混杂着淡淡薄荷味,又类似于果香,顺着空气直往鼻翼钻。 这股味道让柯愫澄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晚的那个男人。 不等她过度回忆,教室里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靳主席你可总算来了,这帮大二的可太聒噪了,只怕比那群还没进校的新生都吵吵,当初咋选上他们的?” 柯愫澄没听清这男人回话的内容,倒也不关注,径直往教室最后排走去。 选好位置坐下,签到表也传到了柯愫澄这儿。 她签完到,两手揣兜,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开会全程都心不在焉,只知道学生会秘书长念叨了俩小时,交代完明天新生报道的注意事项,又讲大后天军训时如何协助教官,管理好自己班的学生。 至于主席人跑哪去了,柯愫澄没关注,一直低着头在编曲软件里捣鼓。 开完会已经临近晚饭点,和黎荔在外滩附近的法餐厅吃过饭后,柯愫澄去清吧喝了点。回到家洗过澡她就准备睡觉了,躺下得有一个多小时,却迟迟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借助褪黑素睡着了,又莫名其妙做起了梦,还是需要爬梯子才能进入的梦—— 一条月退被高高举起,柯愫澄手掌撑在男人的薄肌上。 她白皙的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染上红晕,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因动作的幅度,无法控的到处乱跑。 男人轻俯身,拿掉柯愫澄阻挡动作的手,反扣住。 檀木香混着的薄荷味果香弥漫在空气中,柯愫澄大口呼吸,迷离的视线前,男人松了扣住手腕的手,挪到了面具上。 柯愫澄反应极其强烈,几乎是喊叫出来:“不准摘。”她快速阻止男人摘面具的手:“你别看我,我也不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说完这话,她蹙起眉,强撑着,艰难开口:“能不能认真点,快点做完我要死了。” “快不了,忍着。”他低沉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些许不悦。 …… 耳边智能闹钟响了得有十几秒,柯愫澄才从睡梦中惊醒,腿间的温热让心跳在短时间内无法平静。 她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怎么又梦这些东西。梦就算了,在梦境中她还提出了很多无理的要求,简直太无法无天,居然篡改了那夜发生的事情,难不成就因为那晚那个男人太行了? 为这事柯愫澄已经烦闷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最近没再做类似的梦,昨晚又是怎么个事儿。 随着第二个闹钟的响起,她没功夫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快速起床洗漱化妆往学校赶。 今明两天是复大新生报道的日子,昨天下午在开会时秘书长就特别强调了迟到的问题。 他料到这群聒噪的大二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爱踩点和爱迟那么几分钟的大有人在,为了保证新生进校时,所有人都能待在工作岗位上,昨晚他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将查到的时间往前挪了十分钟。 柯愫澄准点赶到工作岗位时,秘书长谢津洲刚好查到他们这儿。 看到遮阳棚下坐着的三人,谢津洲满意的点点头,在签到表上画了个勾,而后快步前往下一个岗位。 注意到谢津洲已经离开这边,坐在最中间的女同学忍不住吐槽:“谢津洲不就是个秘书长嘛,牛逼个什么劲啊。” 左侧的男同学不由得瘪瘪嘴,视线还追随着谢津洲:“你也不看看谁给他撑腰,要不是他和靳主席初中就是朋友了,能这样?” 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怎么着,说着这话,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强调:“而已啊,人家可是谢少爷,他们这种有钱人或多或少喜欢管着底下的人,这玩意与生俱来的,没得办法呐。” 柯愫澄没兴趣加入到他们的聊天中,将头盔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刷起了短视频。 穿着迷彩服的高个男人拎着麦当劳早餐来到遮阳棚下时,柯愫澄正在看一条科普视频,视频中科普的是普鲁斯特效应,说是只要闻到曾经闻到过的味道,就会开启当时的记忆。 柯愫澄半信半疑的顺手给视频点了个赞,正准备滑下一个视频,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他将纸袋放到桌上:“把早餐先吃了,等会儿忙起来再没时间吃东西了。” 柯愫澄知道说话这人是谁,可太熟悉了。 她眼都没抬:“谢了,你忙你的去。” 等穿迷彩服的男人离开这处,隔壁的女同学忍不住八卦起来:“澄姐,你和贺融生是什么关系啊,看着挺亲密的,我听人说他挺不好相处的诶。” 柯愫澄习惯了旁人问东问西,没什么好隐瞒的,从纸袋中拿出猪柳蛋麦满分和咖啡,特随意的回道:“发小,他就是话少,跟我们几个朋友都这样,你们就更别说了。” 女同学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什么,哦了两声也自顾自的刷起了手机,坐等新生入校。 估摸着也就过去了五分钟,柯愫澄早餐都还没吃完,谢津洲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说门卫要放新生进来了。 她将半个麦满分放回纸袋中,佩戴工作证的功夫,一大批新生拖着行李箱吵吵嚷嚷的朝教学楼前坪,这一排遮阳棚走来。 第4章 整整一上午,柯愫澄忙得不可开交,过程中不免被几个学弟要联系方式,她眼都不舍得抬一下,将身份证推还回去,一句:“男宿舍在最东边,后边学妹身份证出示一下。” 就这招,赶走了一个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弟弟,柯愫澄也成功的成为了新生群里男生们闲聊时的话题中心人物。 一个上午不到的时间,柯愫澄全方位角度的照片就已经出现在了表白墙上,其中还有一小段视频。 视频中柯愫澄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用鲨鱼夹夹住,身子微微前倾,听对面学妹说话。 就算这样,她的体态依旧端正,没有哈腰驼背,细窄的腰身和那白皙笔直的腿让人挪不开眼。 表白墙上这条说说的求助内容是:能否透露这位学姐的身份信息,以及怎么追上她啊,她真的好漂亮! 评论区第一条:【大二新闻学院柯愫澄,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想追她?不说悬,只能说是很悬,反正至今为止咱学校还没有成功追上的案例,学长在这里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这条评论下紧接着有人问:【会不会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其他人才追不上啊。】 这位好心的学长回复:【不可能,她身边就没出现过除她俩男发小以外的其他男生,并且!你找她要微信,或者拜托朋友推号都不好使,不可能加得上,不信你们可以去试试。】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条说说的评论就数不清有多少条了,一滑还滑不到底。 而这些柯愫澄并不知情,还是黎荔来学校送饭时跟她提了一嘴,她才知道自己在新生圈已经出了名。 她倒也不关注这些,无所谓旁人如何议论,只专注吃黎荔家厨师做的菜,还不忘问:“你给贺融生带没?” 黎荔正给男友发报备消息,顿了几秒才回话:“他的早给他了,只怕吃得都快见底了。” 发完消息,黎荔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个高个子,皮肤黑黑的男生一直看着这边。 她手肘下意识抵了下隔壁的柯愫澄:“诶,那谁啊,盯你好半天了。” 柯愫澄抬眸顺着黎荔的视线看过去,刚锁定人物,那男生就急忙偏头望向了别处。 她收回视线,语调冷冷淡淡:“不知道,新生吧。”说完这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其实老早前她就想跟黎荔说了,但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她先是环顾四周,看到大家伙儿都在认真吃着盒饭聊着八卦,便直入主题:“有件事跟你说,我跟人做了。” “啥啥啥??”一时间,黎荔无法从震惊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的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嘴巴微张,没一点淑女样。 反观一旁的柯愫澄,淡定自若的吃着饭,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就今年生日那一晚,你走后我跟一男的看对了眼。” 其实黎荔没觉得这是一件差劲的事,不管男女,有生理需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但这事搁到柯愫澄身上,简直惊到掉下巴。 黎荔开始猜测想象:“那男的得多帅啊才能被你看上。” 柯愫澄已经吃好了,她边收拾碗筷,边说:“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俩戴着面具做的。” “啊??”从开头到现在,也就这么几句话,黎荔听后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另类,怎么有种听不懂旁边这人在说什么的感觉。 铺垫得差不多了,柯愫澄开始讲重点:“我今天跟你说这事其实是因为自从那次一夜。情后,我经常失眠,还隔三差五就做一次春/梦,我有点受不了,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事困扰我快小半年了。” 听了柯愫澄这番话,黎荔终于冷静下来,她下意识问了句:“你就没想过再跟他约吗?” 柯愫澄还真想过再约,但是:“他没留联系方式,找不着了。” 这个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黎荔叹气:“那还挺可惜的。” 琢磨了一阵子,在柯愫澄即将开始下午的工作时,黎荔问:“那你有没有一点点有关他的信息?” 柯愫澄几乎没有过多思考,特别认真的说:“技术好算信息吗?” 第3章 赌注你后腰上有颗痣。 看着柯愫澄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个信息,黎荔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 两人不是没聊过类似的话题,有时黎荔都觉得,再聊这么露骨的内容,只怕都会被封号的程度,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柯愫澄说的这话后,黎荔替她觉得脸红。 她赶忙捂住柯愫澄的嘴,眼珠子转得比陀螺都快,四处观望,察看动静。 随后挤眉弄眼小声提醒:“哎呀,这种事儿咱还是私下再讨论吧,你现在好好上班,晚点我微信上给你支招。” 她拎着保温桶转身要走,没两步又折返回来,附在柯愫澄耳边,压着音量问:“这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柯愫澄余光瞟到同组的一男一女丢完垃圾正往这边来,她倒也不慌不忙,翘着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能跟谁说?跟你对象说还是贺融生那个木头说。” 黎荔瞬间松了口气,满意的点点头:“哦也对也对,那就行,保密,这事绝对得保密。” 看着黎荔离开的背影,柯愫澄莫名有种给她安排了一项秘密任务的即视感。真没必要这么夸张,要是哪天这事被别人给发现了,乱传谣言就传吧,随便怎么说,柯愫澄不在乎,也觉得那些陌生人的异样眼光不重要。 目送黎荔离开,柯愫澄继续接下来的迎新工作。 忙活儿了整整一天半,迎新报道活动差不多进入收尾阶段,后半天明显轻松了许多,也正是因为没啥事可干了,递小纸条的人数逐渐飙升。 同组的男同学送来今天下午的第八张小纸条时,坐在一旁闲聊的女同学忍不住了:“这都第几张了啊,这届新生胆子还挺大的,报道第二天就按耐不住追学姐了,对自己也太自信了点吧。” 男同学将纸条放到柯愫澄面前的桌上,双手揣兜里,耸耸肩:“可不嘛,不过这个递小纸条的学弟长得还挺标致的,看那身板和肤色,像个体育生。” 闲聊还在继续,柯愫澄也终于完成了手头上的任务,将初稿发给乐队经纪人,抬眼就看到桌面上摆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人名和一串数字。 这种类似的搭讪方式柯愫澄这两天见多了,没功夫理会,将纸条揉成团丢进了垃 圾篓。 见时间也不早了,差不多可以下班了,柯愫澄站起身将胸前的工牌摘去,递给还在闲聊的女同学,随后拎起旁边椅子上的头盔准备走人。 刚跨出一步,一陌生男子冲到跟前,不打一声招呼的开始做自我介绍:“学姐你好,我是物理学一班的周肆决,很高兴认识你。我觉得学姐你长得特漂亮,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道方不方便加个——” 话还没说全,柯愫澄掀起眼皮,语调冷淡道了句抱歉,随后绕道离开。 也就这么十几秒钟的事儿,周围一大帮子人跟被点了穴位似的,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 从男子出现,到开始做自我介绍,再到柯愫澄眼都不眨一下的拒绝,最后无情走掉。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时间也过于短暂,稍微走个神,剧情就走完了。 不知道是觉得怪尴尬的还是怎么着,等女主角人都走得没影了,也没人吱声说话,比那校领导坐教室后头听课还安静,唯一的吱吱声是树上那蝉发出来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已经戴上头盔的柯愫澄收到了来自母亲温随的问候。 她将挡风镜片打上去,点进微信看具体内容。前几句话其实没什么问题,到第不知道多少条就开始变味。 温随:【听说学生会副主席一职空缺许久,你辞掉副班长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已经向你们院书记提了让你进学生会的事,这次别再丢我面子。】 看到这一大段话,强烈的窒息感一点点的,从胸腔蔓延至全身。 柯愫澄不知道回什么,似乎已经习惯了温随这样的做事风格,总是将那些她觉得好的东西,强塞进自己的怀里。如果不按照她所想的去做,那就是叛逆,就是任性,脾气差,等等等等。 不等柯愫澄回话,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 温随:【你不用措辞回我了,心里有数就行。】 刚好柯愫澄也没话跟温随讲,她俩讲不到一块儿去,说俩句就要吵,不如就一直冷战下去来得痛快。 将挡风镜片打下,手机塞包里,启动车子走人。 回到家,柯愫澄快速冲了个澡,倒床上补了三个多小时的觉。 醒来时好友的电话刚巧打进来,她顺手给挂了,进微信群看消息,得知是黎荔男友攒的局,柯愫澄妆也懒得画,拿上车钥匙,拎着头盔出了门。 半小时后,全黑机车停在了酒吧街。 柯愫澄到场时卡座里已经坐满了人,唯一空出来的中心位是给她留的。 第5章 不等她坐下,黎荔男友陈弗凡特八卦的开启话题:“澄子,听闻你拒绝了咱学校新生圈里的风云人物啊。” 柯愫澄不清楚今天下午跟她搭讪那男生是谁,唯一的印象就是皮肤有点黑,个挺高,至于五官什么样,没印象了。 她随口问:“听谁说的?” 见柯愫澄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拿桌上的酒喝,陈弗凡道:“这事儿还用得着特意打听嘛,咱学校论坛都传疯了,还有当时表白全程的视频呢。” 柯愫澄没有逛论坛的习惯,但清楚的知道,复大论坛就是个巨大的菜市场,什么瓜都往里头塞,而像今天这种程度上的包熟瓜半个学校的人都抢着要吃。 陈弗凡话音刚落,黎荔忍不住开喷:“这事隔壁几所高校的都有所耳闻,有几个犯/贱的说要追你,看是不是如传闻那般难搞定。” 卡座里另一侧的男性友人突然问:“我看那小弟弟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的样子,澄子姐没兴趣玩玩看?” 柯愫澄不喜欢这人说的这话,冷不丁斜了他一眼,直说:“人长得挺帅,就是皮肤黑了点,不是我的菜。” 陈弗凡打心底里好奇,毕竟跟柯愫澄认识有些年头了,她似乎对情爱这方面的事没兴趣,便趁此机会问出了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咱学校有几个男的能入你的眼?” 这话没有假,柯愫澄向来眼光高,主要是她自身条件好,家境优渥,生活富足,长相又极为妖艳,漂亮到带着攻击性,没人配得了她,也没人把得住她。 也就在这时,有人举手提议:“要不这样吧,咱下个赌注玩玩?” 话题还没完全展开,卡座里半数人都来了兴致,正互递眼神呢。 提议这人紧接着说:“咱学校学生会主席靳宥司,有兴趣追追看吗?据说他跟你一样难追,至今为止没有谈过恋爱,拒绝起人来还挺狠。”说着,有人递了张照片过来。 柯愫澄一只手里还握着酒杯,接过照片瞅了眼。 照片中,少年穿着附中校服,清瘦而挺拔。鹤立于人群,少年感与矜贵清冷感并存。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照片中这人后,柯愫澄莫名有种熟悉感,就那么一丁点儿。 她将这种感觉归为兴趣,又或是这人真就长到了自己的审美点上,她特爽快的应了下来:“行啊,追。” 察觉到柯愫澄话语间的玩味,朋友几个像是找着了什么乐趣似的,纷纷开始下注。 赌追得上和追不上的人数差不多,下注的金额有五十的,五百的,五千的,什么数的都有,陈弗凡出得最多,整整一个w,赌柯愫澄追得上。 而一旁的黎荔,还在想中午柯愫澄跟自己说的那件事,自然觉得柯愫澄大概率没太多精力去追靳主席,也因为靳主席这人真的蛮难搞定的,所以她想都不带想的,拿出五千赌追不上。 下注结束,大家伙儿很快玩起了别的,柯愫澄喝了一个多小时的酒就撤退了。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同组的男同学发消息来说,他俩被分配到了物理学一班当助理辅导员。 柯愫澄这会儿头晕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就这条消息进行思考,紧接着对面又发来一条:【下午跟你表白那学弟就是物理学一班的,这下好了,你俩扯不清楚了,论坛又得炸。】 哦。 柯愫澄就这个反应。 她将手机塞裤兜,脑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隔天周一,新生军训的第一天。 柯愫澄早早赶到学校,顶着烈阳,陪这群大一新生参加了开营仪式。 仪式结束,总教官给每一个连分配了一位教官,巧的是,柯愫澄所带的物理学一班的教官是贺融生。 随着台上总教官下达开训指令,各连教官来到连队前向新生们做自我介绍。 柯愫澄抱着胳膊站在队伍后边,看着贺融生这么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她莫名有些想笑。 这群小兔崽子现在还不知道,带他们的这位淡漠无情的教官,实际上是大他们一届的学长。 也就在这时,柯愫澄听到最后排的几个女同学偷摸着小声抱怨。 “完了,这教官看着好凶啊,但是他又好帅怎么办。” “就是就是,忍不住看,看了又害怕对上眼,他那双眼盯过来,我感觉我小命不保。” “你们没听说嘛,教官都是渣男,他这么帅的更是!玩弄刚成年的小姑娘有一套呢。” 不等她们再多说几句,前排的贺融生已经绕了过来,他准确无误的锁定了刚刚聊闲天的三个女同学,但他并没有把她们揪出来,只是一声不吭的站在她们的身后。 人脑袋后边没长眼睛,这种时刻恐怖的氛围更加强烈,就像头顶的火球,照射在地面,再一步步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被热气笼罩包裹,心脏狂跳不止,再不出气人都要上西天了。 也就这么十秒钟不到,她们几个姑娘脸都吓白了。 贺融生威严响亮的声音在后方响起时,柯愫澄看到那几个姑娘微抖的身子。 “我的规矩,训练时不准交头接耳,被我发现的,一律拎出队伍,绕操场跑五圈,外加站军姿俩小时。”说完这话,他停顿了两秒,紧接着:“听懂了吗?” 全班同学齐声道:“听懂了!” 见这群新生们都还挺怕贺融生的,柯愫澄还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和贺融生一块儿玩的缘故,柯愫澄真没觉得他凶,小时候还觉得他怪好欺负的,闹了他他也默不作声,是几个朋友里最好相处的,跟他在一块儿都生不起来气,因为他压根儿做不出让人生气的事儿。 收起视线,柯愫澄转身往阴凉处走。 临近正午,太阳跟个火球似的,照得让人头晕目眩,皮肤更是被灼烧一样,十分不舒服。 而此刻的阴凉休息区已经堆满了大三的学长学姐们,他们忍不住抱怨,抱怨没两句又开始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 柯愫澄没有参与到他们的闲聊中,视线到处跑,看一会儿这个班的训练,又看别班的。 直到贺融生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整个休息区的人,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投了过去。 就看到贺融生怒目横眉道:“出列!叫什么名。” 不等大家伙儿寻找这人,一高个子男生就小跑出队伍,站到了贺融生对面:“报告教官!我叫周肆决!” 自我介绍刚结束,柯愫澄就感受到周遭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她没理会,视线依旧停留在贺融生和周肆决那。 贺融生语气严肃:“站军姿期间东张西望个什么劲?现在是在军训,不是你看姑娘的时候。” 周肆决挺上道,被骂了就道歉,不嫌丢脸,声音还怪洪亮的:“对不起教官!我错了!” 见状,贺融生也没必要为难人家,只说:“第一次我不跟你计较,没有下次,归队!” “是!” 闹这么一出,现在整个新生圈的人都知道,大一风云人物周肆决喜欢大二学姐柯愫澄了,军训时还止不住的偷偷瞄人家,柯愫澄又刚巧是他们班的助理辅导员,这么相处仨礼拜,不处出感情就奇了怪。 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柯愫澄多多少少听了些,没别的想法,冷处理。 主要也没闲心去管人家喜不喜欢自己,她一天到晚忙得很,就连下注追人那事都没排上号。 毕竟没有确切的追人期限,柯愫澄也没打算这么快速的展开追求,连搭讪的招数她都还没想好。 日子就这么照旧过着,不知不觉间军训生活就过去一个礼拜,这期间柯愫澄处理了不少新生间的矛盾问题,也跟着教官查了几次寝,还有就是如母亲温随的意,顺利的进入了学生会,担任副主席一职,并跟秘书长谢津洲加上了好友。 加好友的当天晚上,谢津洲就告知隔天便是各个社团以及部门的招新面试,作为新上任的副主席,柯愫澄得参加。 没辙,上午盯完军训转头又赶到教学楼。 找到学生会招新面试的教室时,里头已经挤了不少人,都是学生会成员。 他们正肆无忌惮的议论,副主席一职怎么就落到柯愫澄头上去了。 有人大胆开麦:“你们还不知道啊,柯愫澄她妈跟新闻学院的书记有一腿,想要这个破职位,一句话的事儿。” 另一个女同学有一丝疑惑:“可是柯愫澄她爸妈不是没离婚吗,我看网上说的,还挺恩爱来着呢。” 人群中立马有人接话:“网上的东西你还相信啊,都是做戏给人看的,有一腿的意思就是出轨,懂不懂啊。” 自己爸妈的关系,以及温随的人品,柯愫澄最清楚不过,她恶心那些背地里说人闲话的人,有种就当着人面说,偷偷摸摸的,怪叫人瞧不起的。 她不解释,没必要,直接从教室前门走了进去,穿过人群来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 全程没一句话,没一个眼神,但却让这群嚼舌根的,尴尬到脸都胀得通红,纷纷找位置坐,装作忙碌的等待面试开始。 第6章 谢津洲匆匆忙忙赶到面试教室时,沉寂的氛围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有些懵,没摸清楚头脑,却也一眼就看到教室最后排的新任副主席。莫名觉得这位副主席的个人气场,跟临时有事没发准点参加招新面试的主席靳宥司,相差无几。 他收回视线,交代在场的各位:“面试马上就要开始,大家稍微笑一笑,别整那么严肃,咱们不是把人赶走,是请人加入。” 该说的说完了,招新面试也正式拉开帷幕。 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新生进入教室做自我介绍,在场的学生会成员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没察觉到教室后门走进来个头戴棒球帽,穿着一身黑的人。 他在一开始就已经锁定一处空位,进入教室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来到了最后排,坐了下来。 柯愫澄原本正专注的刷着短视频,察觉到旁边座位来了人,她只瞥了一眼,而后漫不经心的继续玩手机,似乎并不意外,又或者压根儿没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样。 见状,男人语调随意道:“不记得我是谁了?” 也就这么一句话,柯愫澄抬眸,表情有些诧异:“你哪位?” “三月二十八号晚上,霍斯顿总套,我俩见过的。” 不等柯愫澄过多回忆,他勾了下唇,意味深长地说:“你后腰上有颗痣。” 第4章 骗子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几乎是靳宥司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柯愫澄脸色骤然一变,脑子里像是钻入了无数只蜜蜂,嗡嗡一阵响。 她下意识蹙眉,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确认面前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和靳宥司的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居然会是在酒店的床上,还是在下注追人的半年之前。 如果她知道那晚那个戴着面具跟自己做的男人,就是学生会主席靳宥司,大概率也不会在前不久的好友聚会上,随随便便就应下那场赌。局。 柯愫澄承认当时看到靳宥司穿校服的那张照片时,是觉着很对胃口的,不管是长相还是神情姿态,那个调调都是自己感兴趣的。 加上挑战性这玩意儿,是个人都有,刚好闲着也是闲着,追追看呗。 可谁知道,靳宥司居然就是那晚的约。炮对象啊,事到如今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做都做了,应也应下了。 在两人对视的这十几秒钟时间里,最让柯愫澄想不明白的是,靳宥司是怎么确认自己就是那晚的约。炮对象,还有,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戳破这层纸。 试想,如果他还有再约的想法,大可以在半年前就留下联系方式,没留就是没这个想法,既然没想法为什么又来挑破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柯愫澄的表情虽已恢复如初,整个人看着淡淡的,好似并不在意面前这人说的那句,过于黏腻暧昧的话。但实际上她满脑子的事儿,嗡嗡声依旧持续。 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靳宥司收回视线,姿态散漫地抄着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柯愫澄的目光随即上移,看到靳宥司一副没睡醒的样儿,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眼睛,前不久那副吊儿郎当,又透着玩味的神情也已消失不见。 他踱步到教室最前排,往空位上一坐。 察觉到有人过来,学生会成员们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又齐声喊道:“靳主席。” 此时台上还站着一位穿着军训服,做了一半自我介绍的大一新生。 靳宥司没想打断面试的进度,这次过来现场也只是身为学生会主席,例行参与一下活动。 他缓慢地掀起眼皮,语调很淡,对台上的新生说:“你继续。” 猝不及防对上一眼,小姑娘脸红了大半,愣是没能反应过来,两秒后才磕磕绊绊点头说话:“好,好的主席。” 而此时坐在教室后排的柯愫澄,思绪依旧停留在靳宥司说的那句话上,以及说那话时的神情姿态,不难看出和靳主席本人所呈现出来的人设形象,有些许出入。 也正因如此,她没法完全相信靳宥司的话。 随即点进微信,给黎荔发去消息:【我遇到了个骗子。】 对面回得很快,几乎是秒回:【啥??】 其实自打前不久柯愫澄说自己和一个脸都没看着的男人发生了一夜。情后,黎荔总觉得她和柯愫澄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代沟,毕竟约就约嘛,戴着面具做又是什么新鲜玩法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黎荔无法相信的,柯愫澄居然会跟男人发生一夜。情?简直太不可思议。 所以当柯愫澄发来这条有些莫名其妙,让人感到特懵逼的消息时,黎荔脑子快炸了,尽可能的往最奇特的方向想象。 就看到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消息却迟迟没有发送过来。 不是柯愫澄不想说清楚这事儿,是她真懵了,打了删删了打,好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形成,不知道从哪开始讲,特复杂这事儿。 最终她也只发送出去三个字:【靳宥司。】 看到这个名字,黎荔的第一反应就 是:【靳宥司咋了?追上来?】 这回没让人久等,消息弹出的速度极快:【我和他睡了。】 不出意料,黎荔敲了一堆问号过来:【?????】 柯愫澄解释:【半年前,就睡了。】 黎荔这姑娘脑子转得快啊,虽然此刻她依旧抱着疑惑的心理:【戴面具那个是他?】 柯愫澄又进行了一番打了删删了打,最后懒得说了:【回头见面了聊。】 发完这句,她又紧接着补充:【不过我觉得他是骗子。】 周肆决进教室时,一眼就注意到了最后排,戴着耳机低头看手机的柯愫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手指一直在屏幕上敲敲打打,表情也有些奇怪,像是被什么棘手的事给难倒了。 跟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位女生,有所不同的是,这位女生并没有穿军训服。 她刚跨进教室,视线便锁定在一处角落。 也就这么一眼,估摸着五秒钟左右,学生会成员们各个都跟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样,连周肆决站台上开始做自我介绍了,他们几人还在那互递眼神。 小群里消息接连不断的弹出,有没给手机静音的,那个叮叮叮的声,此刻响起显得异常突兀。 靳宥司也在这时瞥过去一眼,明明看不出任何情绪,好似只是好奇哪儿有声响,但不知道为什么,学生会的成员们都不敢再有动作。 大概率因为他话少,又是这儿官最大的,哪怕平常交流起来他最随意,没架子,问他问题他也乐意跟人解答。 但气场这玩意儿,说不准的。 以至于这位被看的男同学,在跟靳宥司对上视线的下一秒,赶忙把手机调至静音。 谢津洲早察觉到异常,这会儿听到了声才往侧边瞥了一眼。他轻咳,语气不耐道:“说几遍了,重要场合手机调静音,再有声直接出去聊吧。” 在场的没一个人敢吱声,面上乖巧得很,实际桌子底下手指都敲冒烟了。 【柯愫澄走关系这事儿,做得太明显了点,你看丁欲倾那眼神,要不是柯愫澄抢了她副主席的位置,她会一气之下退出学生会嘛,可想而知俩美女不对付呢。】 【我就说嘛,肯定有意见的,要不然人家一进教室就往后头看,后面就坐了柯愫澄,能对付嘛,这不显而易见嘛。】 【我是说今天丁欲倾来凑什么热闹,合着来这儿会会这位靠关系夺位的人啊。】 【你们看靳主席那个样,怕不是也不喜欢新副主席。】 【那还用说嘛,靳主席和丁欲倾那什么关系啊,那叫青梅竹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会的词一次性全用光了,还真难为你了。】 …… 他们的聊天还在继续,台上周肆决的自我介绍已经结束,接下来轮到提问环节,要不是谢津洲再次轻咳提醒,他们六个人只怕会被靳宥司拎出去丢门外头。 得亏几人收放自如,表面跟没事人一样,依次向周肆决提出了问题。 周肆决准备工作做得十分充分,所有的问题都能快速答上来,面试官们很是满意。 主要他以为柯愫澄也会坐在提问的行列中,结果人只是过来凑个数,连头都没舍得抬。 面试结束,周肆决有些不舍的退出了教室,正想着要不从后门进去找柯愫澄唠几句,被一同出来的丁欲倾叫住。 她看了眼腕表时间,好心提醒道:“马上要开始下午的训练了,听人说你们连教官挺严厉的,还是别迟到了好,免得受罚。” 周肆决一想,也对啊,反正训练的时候柯愫澄肯定在,他就不信这个邪,日久生不了这个情,这姐姐他追定了。 面对丁欲倾的提醒,周肆决轻点头表示感谢:“知道了学姐,那我就先撤了。” 第7章 周肆决走后,学生会的招新面试差不多也进入了尾声,排在外面的新生零零碎碎没剩下几个,十五分钟不到就全面完可以收工了。 见学生会成员们边闲聊边收拾着手头上的东西,柯愫澄真是一刻都不愿再待下去,将手机揣兜里,起身走人。 才刚跨出两步,谢津洲连忙高声将人叫住:“哎副主席,你和主席俩人加个联系方式吧,后续安排工作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 说这话的间隙,靳宥司已经站起身。 他依旧手抄兜,似乎并没有要掏手机出来的打算,又或者在刚刚的面试过程中,他睡了一觉好的,这会儿还不算多清醒,可能连谢津洲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谢津洲已经开口了,学生会的成员们也都在这看着,柯愫澄没有明确的拒绝,但面上表情可以看得出她的不情愿,手伸进兜里掏了半天没把手机掏出来。 靳宥司也在这时瞥了对面人一眼,他的神色平静无波澜,目光在柯愫澄身上就停留了两秒不到。 收回视线后看着一旁的谢津洲说:“你有她联系方式就行了,私人号不加人。” 闻言,谢津洲心里一咯噔,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真是捅了好大个娄子,谁的面子都没顾得上啊,这不让人看笑话了嘛。 主要是他还真没想过在这种时候,靳宥司居然会拒绝加人美女的微信,毕竟学生会的几个八卦王都在场,怎么说也得给人留点面子吧,但这哥们好像从来不讲这些。 不给谢津洲圆场的机会,柯愫澄没一声招呼的直接转身走了。 既然不加联系方式,那也没必要杵在那。 说句心里话,拒绝加联系方式这事儿,柯愫澄倒也不意外,毕竟传闻中的那位很难追,至今为止没谈过恋爱,拒绝起人来还挺狠。 只不过,他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难搞定吗,呵呵,很显然不是,就光说不抽烟不喝酒这一项,柯愫澄就可以站出来打假了。 别说,她还真想过这事,主要她特好奇,靳宥司是怎么做到让大家伙儿都觉得他是好人的?就因为长得奶?看着乖?简直放屁。 而被拒绝交换联系方式这事儿,柯愫澄不觉得丢了面子,加不加的,她没多在乎。前脚刚从教室后门离开,紧接着靳宥司也没一声招呼的抄着兜走人了。 学生会的成员们还在教室杵着呢,不由得互递眼神,哪怕那俩人已经走远,但他们依旧只敢小声议论,说些什么呢,说这俩人今后相处起来大概率不会那么轻松,谁也不对付,还都难搞定,说不准还会吵架呢。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在这时说了句:“遇到大美女了都不破例加个联系方式,靳主席挺牛逼的,这下真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咯。” 与此同时另一边,已经从教学楼出来的柯愫澄掐着点往操场去,到这会儿了连口饭都还没吃上,抱怨的话憋了一肚子。 陪着新生训练到快饭点,柯愫澄实在有些扛不住了,不说这天有多么炎热,就是她的胃到这个点也该闹了。 算起来她今天就吃了一顿,还是早上八点多吃的,是贺融生在食堂给带的生煎包,一份六个,柯愫澄嫌烫,天热吃这么个玩意儿,更是热得直冒汗,最后也就只吃了三个,中途除了水,再没沾别的东西。 见这会儿台上也没校领导盯着,柯愫澄抬手跟队伍前排的贺融生示意了一下,随后偷摸着撤退了。 从操场出来,黎荔的消息刚巧弹出,柯愫澄没一句废话,发过去一条语音:“你找家店,我要吃饭。” 半小时后,全黑机车停在了一家名叫commune幻师的餐厅门口。 正是饭点,店门口排队等叫号的人将这一整条道堵得水泄不通。 柯愫澄边摘头盔边在群里吱了声,没一会儿的功夫黎荔就出来了。 接上人,黎荔带着柯愫澄穿过人潮往店里走。 感受到凉爽的空调冷气环绕身体,柯愫澄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下意识环顾四周,最先被进门左手边的大型吧台所吸引,其次是不远处的舞台,上面摆放着一台架子鼓。 来到位置坐下,桌对面的陈弗凡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叼根烟抽。 柯愫澄看了没忍住,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语气不耐道:“吃饭呢,抽什么烟,臭得死。” 猝不及防被踹上这么一脚,陈弗凡疼得咬牙,五官皱成一团。他边摸着伤到了的小腿,边抱怨:“烟不都这个味吗?哪有很臭啊。” 说完这话, 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报复性的:“这店晚上八点后就餐厅变清吧了,到那时候一屋子抽烟的人,不熏死你。” 话语刚落,黎荔狠狠瞪了陈弗凡一眼,意思要他少说点话,别没事找事。 柯愫澄在这时吐槽了句:“我俩吃饭,你叫他来。” 黎荔知道柯愫澄不是真介意,这两人从小到大只要碰一块儿了就乐意怼对方一句,算是形成了某种习惯。 她只是说:“我还叫了贺融生那木头,只可惜军训期间他没空,九点半才下训,下训了还得去查寝,估摸着不会来了。” 柯愫澄知道,应了声,这个话题也就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三人边吃边聊,等吃得差不多了,陈弗凡发现隔壁桌有个认识的朋友,麻溜跑人家那桌喝酒聊天去了。 陈弗凡前脚刚走,后脚黎荔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群人中有个不算认识的熟人。 她很是激动,用肩膀撞了下柯愫澄的肩膀,而后轻抬下巴示意快看:“我靠你炮。友怎么在那,你俩约上了?” 柯愫澄原本正处理俩新生之间的小矛盾,在听到黎荔的这句话后下意识抬起了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锁定目标人物。 他实在太引人注目,少年感与矜贵清冷感并存,丢人群里一眼就会被发现的存在。 然而柯愫澄却在看到那人后脱口而出:“瞎说什么。” 其实这算是黎荔的一种试探,毕竟此时此刻她都还没摸清楚,柯愫澄到底是怎么看待靳宥司的。 刚巧有服务员从这边经过,黎荔招手叫住他:“哎哥们,麻烦问一下,那边那个高个子的帅哥是谁啊。” 男服务员朝着黎荔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众多员工中那位穿着一身黑的帅哥后:“他啊,他是我们店的老板。” 这是黎荔万万没想到的,她边点头边说:“原来是老板来的啊。” 说完这句,她又紧接着开口:“你们老板是不是经常被顾客要联系方式啊,长这么帅。” 这位男服务员还挺自来熟,有天他就聊,只差没坐下了:“那可不嘛,这里一半的顾客都是为了要到联系方式而来的,只不过啊咱老板眼光比天高,她们就别想咯,反正至今为止没人要到手过。” 闻言,黎荔目的差不多达成,她笑得贼:“没谈过恋爱啊,那你知不知道你们老板有没有别的什么癖好。” 男服务员没太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反问:“什么癖好?什么方面的?” “比如约——” 不等黎荔把话说完,柯愫澄动作迅速的将人嘴捂得严严实实,并咬牙提醒:“差不多行了,人家的私生活,你问这么清楚干嘛。” 成功阻止了黎荔再讲些乱七八糟的话,柯愫澄礼貌跟男服务员说:“你忙你的去吧,别被老板抓到在偷懒。” 男服务员一走,柯愫澄放过黎荔。 这一松手啊,黎荔笑得更肆无忌惮,她撑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干嘛啊,帮你打听打听,看看人家干不干净。” 柯愫澄重新拿起手机处理问题:“爽快答应约。炮请求的,能有几个完全干净。” 黎荔一想也对:“那靳宥司在学校岂不是一直在伪装啊,立人设呢,得亏他长得乖,要不然谁信啊。” 柯愫澄没继续这话题往下接,忙得要死,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这么多事儿。 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她也是真的累到了,于是二话不说,起身往吧台那的空位一坐,打算好好喝几杯。 刚坐下,正看桌上的酒单,一道低磁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听说你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闻言,柯愫澄稍抬眼睑,对上靳宥司那一双墨色眼眸。她表情从容淡定:“你听谁说的。” 靳宥司唇角泛起一丝玩味:“不是吗?不感兴趣吗?”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反问,柯愫澄三秒钟后才抿唇假笑道:“抱歉哈,不太感兴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继续聊下去。 靳宥司打开右侧水池的水龙头,把手洗干净,拿吧台上摆放的调酒工具:“想喝点什么?” 柯愫澄翻酒单的手一顿,有些意外的再次抬眸:“你会调酒?” “应该喝不死。”说着这话,靳宥司从众多洋酒中选了一瓶,拧开瓶盖。 柯愫澄这会儿还半信半疑,一副行吧看你装装b也成的表情,将酒单推到一旁,手撑着下巴:“那你随便给我来一杯吧。” 第8章 靳宥司一手拿酒瓶,一手捏着量酒器,将酒瓶里的酒倒入量酒器中,随后再将量酒器中的酒倒入装着冰块的玻璃杯中。 柯愫澄看得挺认真,视线不自觉落在靳宥司那双清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 下意识想,这双漂亮的手只用来调酒似乎有点太可惜。 这么想着,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先看到的是他手腕处戴着的腕表,柯愫澄识货,知道这牌子的表没个六位数下不来。 认完表,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手臂。清晰的肌肉线条,以及微凸出的青筋很是性感。 不给柯愫澄遐想的空间,一杯粉蓝分层的不知酒被推到了她的面前。 柯愫澄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入口微甜,咽下后喉咙有灼烫感,回味起来又有些微苦,喝第二口会比第一口更清甜一些,很爽口,整个口腔都是酒精带来的浓烈香甜味。 柯愫澄很喜欢这酒,三口喝完将空酒杯往靳宥司面前推了推:“这什么酒?叫什么名儿?” 靳宥司回答得快,就仨字:“没名字。” 话一出,柯愫澄肉眼可见地一滞,半天才问:“那我要是来你们店还想喝这杯酒,怎么点?” 靳宥司正用毛巾擦拭着他漂亮的手:“别的调酒师大概率不会调这款酒,你得找我点。” 黎荔过来吧台时,柯愫澄半个身子已经和桌面紧紧相贴。见此情景,她反应极其强烈,瞪向罪魁祸首:“你灌她酒了?” 靳宥司有些无辜:“她就喝了三杯。” 黎荔叹了口气,皱着眉解释道:“她喝醉了很难搞定的,而且她喝多了会酒精过敏,最主要的是她过敏了就跟发烧没区别。” 听到这句,靳宥司眉尾不经意一挑。 发烧啊,怪不得。 解释完,黎荔看着已经软成一滩泥的柯愫澄,实在没辙,在手机上叫了车。 车子快开到时,司机师傅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找不着地方。没办法,黎荔只能出去接。 她一走,柯愫澄突然支起脑袋,眼神迷离人都没看清:“我想吃蛋糕。” 吧台里的靳宥司愣了两秒,而后似笑非笑地说:“又想吃蛋糕了?” 柯愫澄有些懵,完全听不懂这人说的这话,不自觉皱起眉:“什么叫又?” 靳宥司没有回,边掏手机边问:“生日那天的蛋糕喜欢吃吗?” 柯愫澄现在没脑子,听到这话更懵,她都不认识对面这人:“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吃蛋糕了?” 听了对方的话,靳宥司缓慢掀起眼皮,静静凝视着她。 好一会儿,他情绪不明的开口:“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5章 解药他将手机递过来:扫码。……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照进房间,映在她侧脸。 柯愫澄缓缓醒来,思绪还沉浸在梦境中,直到意识逐渐清晰。 也就这么一瞬间,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都过于陌生,所在的这间卧室,装修风格类似于样板房,又或者酒店套房。 她尝试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脑中却一片空白。只隐约记得自己喝了好几杯度数略高的酒,喝完酒然后呢?难不成又随便找了个男人发生一夜。情?然后那个男的也被赶走了?或者自个走了,也不留下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柯愫澄现在脑子很乱,一团浆糊,以至于都忘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这个点她不应该在这里,而是陪着新生站在操场上晒太阳才对。 不等她过多回忆,房间外短暂的响起了一阵来电铃声。 察觉到外边有人在,柯愫澄刚要下床,下一秒房间的门就被推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他穿着件无logo黑短袖,大概刚洗完澡,头发有些湿漉漉,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滴,落在锁骨。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着,柯愫澄隐约看见锁骨的位置有颗不大不小的草莓。 抬眸间,两人视线相撞。 靳宥司没往里走,抱着双臂倚在门框边,他语调散漫,饶有兴致的看着有些睡懵的柯愫澄:“醒了?” 闻言,柯愫澄下意识拧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知道在看到对方是靳宥司后,有那么一瞬间庆幸自己不是被陌生男人绑了去。 虽然和面前这位算不上熟,好歹睡过了,对他有一定的了解,别的方面不敢说,炒菜做饭那点癖好还是清楚的。 庆幸之余,她还是问了嘴:“我俩做了?” 也就这么一句,靳宥司唇边浮起一抹笑容,说的话令人遐想:“你不知道?” 柯愫澄算是弄明白了,靳宥司这人说白了就是欠,说的话,做的事,立的人设,都透着一股吊儿郎当的痞劲,跟他所展现出来的人设,以及他的长相有很大的出入。 属于表面友善,背地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要不然也无法理解他提出的某些要求。 这么说起来,柯愫澄挺想不明白的。既然要立人设,为什么在自己面前不装了?难道不担心自己说出实情,给大家伙儿避雷? 看着面前这人眉梢轻挑,明明顶着张人畜无害的奶狗脸,却没个正形。 柯愫澄挺看不顺眼的,有些故意的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蓄谋灌我酒,酒里放了什么你不清楚谁清楚。” 听了这话,靳宥司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他也并没有否认蓄谋灌酒一事,只是好心提醒:“时候不早了,再晚点过去学校可以直接去食堂吃饭了。” 柯愫澄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有要事在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从09:59跳转到10:00。 她下意识骂了句艹。没想过一睡会睡到这个点,还跟人在这掰扯好半天,有这个时间都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 她没再磨蹭,快速下床去卫生间洗漱,这会儿靳宥司已经离开房间去了别处,柯愫澄没管,走人时也没看着他。 坐上出租车,柯愫澄才闲下来看手机,贺融生一共打了三通微信电话,时间从八点半到九点半,每隔半小时打一个,她愣是一个都没接着,看手机侧面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误拨到了静音键。 她给贺融生回了个消息,告诉对面自己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 转头发现黎荔居然没有发来任何一条消息。 柯愫澄十分诧异,确认自己昨晚是和黎荔一块儿吃的饭,可为什么今早会出现在靳宥司房里,黎荔人去哪了? 她点进聊天框,打字:【我为什么会在靳宥司这儿?】 对面回得还挺快,接连来了好几条消息:【啊,我叫好车回来找你你人就不见了。】 【问吧台的哥们,他说你跟他们老板走了,我还以为你俩又看对眼了呢。】 柯愫澄无话可说:【我要被卖了,你都不会怀疑带我走的那男的。】 黎荔承认,靳宥司在外立的人设,以及他的长相太具有迷惑性,让人觉得他就是个顶顶的好人,又怎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但现在看来柯愫澄对靳宥司印象一般。 黎荔立马转移话题,不承认自己心大这件事:【所以你俩昨晚那个没?】 柯愫澄从睡醒就开始想,想到现在依旧大脑一片空白,包括靳宥司锁骨处淡淡的红印,她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留下的。对昨晚的唯一感受就是,睡得实在太安稳,这是近半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她回对面:【没印象,睡太死,今早闹钟都没给我叫醒。】 消息发送过去,柯愫澄再次陷入到不可置信的状态中。她不是没尝试过用灌酒的方式让自己睡个好觉,次次都以失败告终,唯有这次,直接喝懵了,人也睡饱了。 所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难不成靳宥司真的在酒里乱添加了什么东西?又或者说,失眠的矛头指向靳宥司,摆脱这一麻烦的解药也是靳宥司不成? 柯愫澄暂时无法确认,也没那么多功夫去想这件事,将其抛到脑后,等出租车在校门口停稳,她付完钱快步往操场赶。 此时距离下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刚从侧门溜进操场,原本正在休息区跟其他几位助辅闲聊的同组男同学,余光瞟到柯愫澄过来了。 他麻溜凑过去:“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柯愫澄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主席台上,面对男同学开启的这个话题,她提不起兴趣,随口:“坏消息说来听听。” 男同学嘿呦一声,这不正中下怀了嘛,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说:“坏消息就是上午校领导过来每个连队查考勤了,然后查到你没在。” 原本吸着眼睛看主席台上都站着哪几位的柯愫澄,在听到这话后,瞥过来一眼:“记名字了吗?” 男同学笑嘻嘻,有些迫不及待的揭晓:“接下来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贺教官帮你打了掩护,说你帮他办事去了,晚点就回来。” 第9章 听到这个好消息,柯愫澄倒也不算多么意外,毕竟贺融生从小到大帮忙打的掩护,两双手都数不过来。 四个朋友中属他最老实,常年帮另外三位打掩护,有时遇到太离谱的事儿,下课被叫去办公室,看到那仨人站成一排,他也能想到招保他们出来。 现在就更别说了,又不是逃训,问题很好解决。 这边话题刚结束,柯愫澄就看到不远处的连队前,贺融生下达原地坐下指令,随后朝着阴凉处走来。 两人视线交错,贺融生从靠墙的纸箱中拿了瓶矿泉水出来。 柯愫澄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谢了。” “客气。”贺融生站在柯愫澄身侧,拧开瓶盖喝了半瓶水,视线停留在自己连队的同学们那:“所以你干什么去了?” “睡过了头,闹钟没给我叫醒。”她说得随意,好似不值一提。 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原因,贺融生眉尾一扬:“那还真挺难得的。”说完这句,过了得有两三秒钟,他的视线才定格在柯愫澄脸上:“你昨晚没回家?” 柯愫澄的神情滞了一瞬,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跟他告了密:“怎么这么问。” 贺融生边拧紧瓶盖,视线由她的脸向下,落在她身上:“你衣服没换,也挺稀奇的。”话音落,他似乎也不需要柯愫澄做出什么解释,人已经迈步往连队那走。 而柯愫澄依旧待在原地,面对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她大胆猜测,或许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已经被贺融生察觉。 看到他回到连队,叫同学们起立继续训练,柯愫澄在想要不要继续瞒着那俩男的。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微信接连弹出好几条消息,解锁手机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谢津洲拉进了学生会工作交流群中。 谢津洲在这时艾特全体成员:【迎新晚会的工作安排表靳主席已经发群里了,具体看群公告,有一切问题私下找我解决。】 这条消息下方紧接着跟了数不清多少个收到。 柯愫澄没凑这个热闹,刚要将手机锁屏,谢津洲往群里丢了好几份招新面试的学生资料,并艾特主席以及副主席。 谢津洲:【您二位也看看?】 柯愫澄没想着回,就当没看着这个消息,毕竟人靳主席都没在群里吱声,她就别上赶子发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得有三四分钟,群里最新的一条消息还停留在谢津洲的那句:您二位也看看? 他倒也不觉得尴尬,其他几位学生会成员就坐不住了,不知道是想看热闹还是怎么着。 有个男同学将周肆决的面试资料引用了出来:【话说周学弟来咱学生会面试,是不是为了接近副主席啊。】 看到消息的内容,柯愫澄大概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不在乎,也成为看戏的一员。 躲在屏幕后头的几位,见三位官最大的都没吱声,于是更加放肆起来。 【我看是吧哈哈哈,毕竟周学弟追求副主席这事儿,隔壁几所学校的人都有所耳闻。】 【副主席会觉得尴尬吗,毕竟当时拒绝人还挺不留情面的。】 【你懂什 么呀,人大美女都这样,追求者无数,总不能各个都长篇大论的拒绝吧。】 【也是,没当过大美女,不知道什么感觉,羡慕啊。】 【别羡慕了,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咱还是快快乐乐吃瓜吧,毕竟按照面试时的表现,周学弟绝对能进咱学生会。】 话闸子一旦打开就无法快速止住,看着他们聊得越来越起劲,话题依旧围绕着周肆决等人展开,全然忘记这里是工作交流群,虽然三位官最大的没出现,但不代表他们不在。 就比如此时此刻,屏幕后头的柯愫澄,嘲讽的笑容挂在嘴边,打心底里搞不懂这些人,他们是觉得自己好欺负还是怎么着?不出来怼他们几句简直更加为所欲为,都快做人脸上叭叭了。 柯愫澄不是没脾气,单纯懒得跟这些人掰扯,正当她敲字准备反击时,一条略微有些突兀的消息随即弹出。 这人的头像是一只黑猫戴着蜘蛛侠面具,他没有备注昵称,微信名是:si- si-:【工作群,不是你们闲聊的地方。】 也就这么一句,群里再没有任何声音,半分钟过去,清一色的对不起主席。 谢津洲终于现身,他直接艾特全体成员:【嘴了那么多句副主席,不道歉?】 看到这儿,柯愫澄没了兴致,刚好到了下训时间,她将手机锁屏揣进兜里,跟同组的男同学招呼了一声就先撤退了。 而周肆决面试通过的消息是隔天下午下训时,他跑来告诉柯愫澄的,这会儿柯愫澄正在忙着迎新晚会彩排的事情,她主要负责的是主持人的选拔,以及t台走秀节目。 周肆决不介意柯愫澄心不在焉,就搁旁边一个劲的叭叭:“姐姐我跟你说,我面试通过了,有个学长他告诉我,我是参加面试的选手中分数最高的。” 柯愫澄听着,反应不大,毕竟昨晚的挑人环节她有参与,同样的,靳宥司也参与了,只不过他俩话最少,给分给介意也简洁明了。 面对周肆决继续找话题聊,柯愫澄终于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说了句恭喜,又紧接着道:“既然进了学生会,就跟着他们叫副主席吧。” 闻言,周肆决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好半天才委屈叭叭的问:“那能叫学姐吗?感觉副主席太有距离感了。” 目的达成,柯愫澄很爽快的点头应了声:“你随意。” 得到许可,周肆决没再打扰。 人走后柯愫澄继续跟进各节目的彩排,中途靳宥司来过一次,跟他一道过来的还有几个校领导。 兴许是在稳固人设,他不再穿着一身黑,而是换了件白t,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少年气。 跟校领导讲话时,他的眼睛清澈如溪水,微微上扬的唇角让人诧异。 他真有这么乖的时候啊,要不是这次亲眼瞧见,柯愫澄真就怀疑,他的好人人设是怎么做到不崩塌的。 如今一见,柯愫澄不得不佩服靳宥司,他还真有一套,虚假的男人。 柯愫澄没兴趣再关注,收回视线忙自己的。 不过十分钟,靳宥司和那几个校领导就撤了,而柯愫澄和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待到了新生晚上下训才走。 回家的路上,全黑机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手机接连响起消息提示音,是前几不久临时创的赌注群突然闹了起来,柯愫澄大致扫了一眼内容,无非就是问她进展如何。 她不知道怎么回,难不成说他俩已经睡了?可睡不等于追上了,索性当作没看着消息,将手机揣兜里。 刚好这时绿灯亮起,柯愫澄启动机车,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在下一个路口时打转方向,往回开。 二十分钟后,机车停在了commune幻师店门口。 这个点排队等叫号的客人依旧很多,柯愫澄在过来这边的路上就已经在网上拿了号,选的吧台的位置,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跟着服务员进来了。 在吧台坐下,这个位置刚好面对着舞台,此时舞台上坐着一位男歌手,边弹吉他边唱歌,唱得倒也不难听,就是觉得跟这儿的氛围有些不搭。 柯愫澄边翻看着手里的酒单,边闲聊似的问旁边站着的男店员:“你们这儿还缺不缺唱歌的?” 男店员原本还在走神,听到美女跟自己搭话,他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快速凑了过来:“你会唱?” 柯愫澄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跟调酒师要了杯金汤力:“我有朋友玩乐队的,可以搭线来这儿驻唱。” 男店员挠了挠头,有些拿不准:“好像是挺缺歌手的,但这个我也做不了主,你得问我们老板。” 柯愫澄翘着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撑着下巴,语调闲散:“你们老板人在哪?” 男店员耳朵有些烫,四处张望寻找老板的身影,却没找着,他有些着急:“他刚刚还在呢,估计处理什么事情去了,也有可能已经走了,要不你改天来这喝酒时碰碰运气?” 柯愫澄无所谓,唇边依旧挂着笑:“那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吧,回头你们老板来了跟我说一声,我再过来,就不白跑。” 男店员巴不得,大美女主动要联系方式,虽然目的不是搞暧昧,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赶忙拿出手机,生怕晚了一秒钟,大美女就反悔了,又或者被别的什么人给盯上了,抢走这么个机会,那他晚上睡觉只怕都会被气醒。 刚将二维码找出来,手机都还没递出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其拦下。 柯愫澄没看人,视线落在这只漂亮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指甲盖修剪得短圆干净,手背上青筋明显,既具有诱惑性。 男店员被挡了这么一下,抬眸看着人后,心跳止不住的加快,结结叭叭的叫了声老板。 靳宥司神情不明,沉低声音说:“去忙你的。” 第10章 男店员慌了,想解释清楚,他不是故意偷懒不工作,也不是他主动找客人要的联系方式。 可话都还没脱口,靳宥司偏头看着他:“我知道,我来谈。” 男店员一走,柯愫澄不看他的手了。 刚好调酒师将酒推到了面前,她拿起酒杯抿了口酒,入口时,二氧化碳的冲击感类似于跳跳糖,噼里啪啦在嘴里炸开,然后就是汤力水的微甜味,最后是青柠皮的清香和一丝丝苦味。 非常清爽上头的一款酒。 正准备喝第二口,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后将手机递了过来。 他声音又冷又硬:“扫码。” 第6章 约解决办法出了点状况。 柯愫澄拿酒杯的手一顿,停在半空中。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二维码的左上方是头像及微信名。 黑猫戴蜘蛛侠面具的头像并不常见,柯愫澄猜测或许这只猫是靳宥司的宠物。 停留片刻,她抬眸,撞进靳宥司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唇边的笑容不着痕迹的浮现,柯愫澄将酒杯放下,拿起桌边的手机。 随着叮的一声响,靳宥司将手机收回揣进兜里,没有一句话,转身就这么走了。 面对靳宥司的这一举动,柯愫澄并不意外,将好友验证消息甩过去,就看到他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桌客人那,好像是朋友来的。 柯愫澄不感兴趣,移开视线看回到面前的这杯酒,喝完这杯,她又点了杯红宝石威士忌酸,边喝边处理手头上的琐碎工作。 原本当新生的助辅事情就够多了,现在还需要处理学生会的事,课多的时候,她从早到晚就没歇下来过,凌晨还得赶作业,可就算这样她的睡眠质量依旧差,入睡也依旧困难。 她挺想不明白的,最近一段时间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就是被靳宥司拐走那晚,难道他真的能治失眠不成? 正琢磨着,先前那位男店员偷摸着又折返了回来,看样子是还想交换联系方式。但人美女不开口,他也不好意思主动要,只能傻站在一旁等待时机。 柯愫澄门儿清,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她将手机锁屏,反扣放在桌面上。喝掉杯中最后两口酒,再次找调酒师要了一杯店里的招牌,长岛冰茶。 等待调酒的间隙,柯愫澄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舞台,此时舞台上坐着一位男歌手,正在唱最近网络上很火的一首粤语歌。 柯愫澄挺喜欢这首歌的调调,随口问了句:“你们老板会唱歌吗?” 男店员知道柯愫澄是在跟自己说话,麻溜凑上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没听他唱过。” 就随便找的一话题,柯愫澄也没想着得到什么准确的答案,继续沉浸式喝酒听歌。 一旁的男店员明显还没聊够,目的没达成,他有些不甘心,绞尽脑汁好一阵:“话说,你是至今为止第一个被老板主动要联系方式的客人。”说着,他竖起大拇指,满眼的佩服。 闻言,柯愫澄眉梢微挑,突然来了点兴致,瞥向男店员,故作意外的说:“是吗,他很难搞定的?” 见这招可行,男店员心里乐呵坏了,疯狂点头:“那是肯定的,老板他超级无敌难搞定,高岭之花一般的存在。” 柯愫澄若有所思,刚好这时调酒师将长岛冰茶推到面前,她喝了一口,味道一般,没有没名字好喝。 她放下酒杯:“那你们老板会调酒吗?” “会!”男店员回答得迅速,但话音落,他的表情又显得十分怪异,像是不敢置信:“难不成你想要我们老板给你调一杯?那还是别想了,咱老板从来不给客人调酒,都是朋友来了,随便整一杯给人家喝。”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中了柯愫澄的笑点,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喝不死的?” 男店员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没喝过,不知道啥滋味。” 柯愫澄细细品味,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酸涩味吧,我猜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男店员便被叫去后边厨房干活儿。柯愫澄将手上这杯酒喝尽,拎起头盔撤了。 回到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是si-通过了好友验证。 柯愫澄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在床边坐下等待对面发来消息。 停留片刻,聊天框内依旧没有传来任何一条消息,柯愫澄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加好友沟通驻唱的事吗?怎么通过了却不提这事呢。 等得不耐烦了,柯愫澄通过头像点进靳宥司的朋友圈,却发现对方设置了仅对朋友展示近半年的内容。 而这半年,靳宥司没发过一条朋友圈。 这样一来柯愫澄就很难从朋友圈动态下手了,只能另寻其他办法。 琢磨了好半天,睡前她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草蜢的《半点心》。 先前在幻师喝酒时,男歌手唱的就是这首歌。后来歌手下了班,店里音响又循环播放了好几遍这歌。 柯愫澄很喜欢其中的一段歌词—— “你我之间总有一点爱吧,可以交给我吧,总算得恋爱吧,相爱少点也罢。” 分享完歌曲,柯愫澄吃了两颗褪黑素,美美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柯愫澄没再去操场上陪着新生训练,教室礼堂两头跑。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周肆决只要一下训就会来礼堂找活儿干,偶尔还买点零食饮料什么的带给各位学长学姐们。 他们是不跟学弟讲客气,有吃的就吃,柯愫澄却一次没接过。 本以为他该放弃这种追求方式,不曾想,连着五天他都订了下午茶。 外卖员将奶茶和甜品送到礼堂时,新生们还站在操场上训练。 柯愫澄叫小哥把东西放桌上,转头继续盯着排练。 随着总教官一声解散,五分钟不到,周肆决就赶到了礼堂。 此时柯愫澄正在跟人协商t台走秀这个节目。 周肆决没打扰,默默开始分发奶茶。 其中一位正拿着稿子做标记的学长,在接到奶茶后,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哎呦喂,我们也有份啊,真是托了副主席的福。” 旁边捧着奶茶的学姐听到男同学这么说,立马附和道:“学弟你对副主席可太好了吧,羡慕啊。” 不等第三个人起哄,站在舞台台口幕布旁的柯愫澄,冷不丁甩过去个眼神。 她的目光冰冷,犹如刀子般,直直刺向他们。她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让人汗毛立起,冷汗浸湿后背,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刚刚故意起哄的一男一女此刻变得异常慌张,手忙脚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结结叭叭叫对方快点说词,一句词读了好几遍才读通顺。 柯愫澄才懒得管他们,早就收回视线继续跟人协商节目。 一个多小时过去,见周肆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明只有十分钟就要集合开始训练了,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翘着腿坐在台下看学长学姐们排练话剧。 柯愫澄忙完手头上的活,招呼他一声:“你过来这边,有事说。” 周肆决还以为啥好事呢,可把他乐呵坏了,屁颠屁颠就跟上去。 两人来到礼堂一处角落。 柯愫澄抱着双臂,抬眸看着对面因军训晒得黑黢黢的小弟弟,直截了当的说:“你以后别订下午茶了,有那点钱不如花在自己身上。” 闻言,周肆决心凉半截,脱口而出:“我妈从小就教导我,我今后赚的钱就是给媳妇儿花的。”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说出来的话,往往流露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是不假思索说的话,没有经过遮掩。 可这样的话过于越界,周肆决在意识到自己完蛋后,脸唰的一下,红了大半。 他低着头,搓着手,结结叭叭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身为学生会的一员,讨好一下学长学姐们很有必要,日后说不定还能给我升官呢。” 就这拙劣的演技,柯愫澄都用不着细品,直接pass掉。 刚准备说些什么,周肆决直直对上柯愫澄的视线:“学姐,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像是鼓足了勇气,艰难的迈出了这一步,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后悔,但此时此刻他的心脏早就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等待的时间就像是按了0.5倍速,缓慢又难熬。 柯愫澄沉默了两秒,语气和态度依旧透着冰冷:“有问题找男助辅,学生会的事情在群里艾特靳主席或者谢秘书长,想必会更快速的解决。” 一瞬间,周肆决肉眼可见的泄了气,不自觉瘪起嘴,整个人都蔫巴了:“知道了学姐,你先忙,我去操场集合了。” 这天过后,周肆决真就没再订下午茶,连带着他也不再往礼堂跑。 柯愫澄倒觉得轻松许多,虽然免不了被旁人说心太狠,但喜不喜欢,对这个人感觉如何,也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第11章 她不喜欢做吊人胃口的人,早点伤了人家的心,总归是要好些的。 解决完这个问题,柯愫澄也有了点闲心开始琢磨下注追人那事。 自打和靳宥司加上好友后,两人谁也没有主动发过消息,所有的交流都在学生会工作群里进行。 其实说实在的,柯愫澄挺搞不明白靳宥司的,好奇当时他为什么要递手机过来要求扫码,包括两人第一次产生交集那会儿,他又为什么会那么爽快的应下邀请。 柯愫澄等不及揭晓谜底,可两人之间的进展又过于缓慢,让她不得不在这时改变原本潦草的计划,组了个局,叫上三五好友去幻师喝酒。 接到邀请,朋友几个在餐厅门口碰面。 进店时,黎荔悄咪咪把柯愫澄拉到一旁,视线逼人,压着音量问:“什么意思。” 柯愫澄知道黎荔问的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为什么会选择来靳宥司的店里喝酒。 她说话的语气淡定从容:“什么什么意思。” 见柯愫澄还在这装呢,黎荔皱起眉:“你俩是不是有情况。” “没情况,单纯叫你们过来听歌喝酒。” 这话真没有假,柯愫澄现在和靳宥司的关系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私底下都没打过交道,群里交流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存在有情况一说。 相反学生会的成员们还觉得主席和副主席关系差劲呢,要不然为什么都不见两人和谐的说上几句话? 奈何黎荔完全不相信,轻哼一声:“你骗鬼呢。” 柯愫澄懒得解释,快几步来到预定的位置坐下:“爱信不信。” 不等黎荔再多问什么,柯愫澄所在乐队的键盘手壳少,环顾四周后将目光锁定在店里的舞台上。 此时女歌手正在唱一首抒情歌,调调黏腻暧昧。 壳少渐渐沉浸其中:“这店氛围真不错啊,咱要是有机会来这儿唱几首歌就好了。” 陈弗凡刚讲完电话回来,听到壳少这话,他特捧场:“你现在上去,我给你当气氛组。” “他们店正 在招驻唱。“柯愫澄说着,手里还握着手机,正跟学生会的交流工作。 话音落,壳少看向柯愫澄,直觉告诉他,这事没这么简单:“你今天叫我们过来不会就是来谈合作的事情吧。” 柯愫澄将手机发扣放到桌面上:“差不多,你们要是喜欢这儿,我就去找他们老板谈。” 刚好这时,乐队的电吉他手兼主唱贝壳赶了过来。小姑娘妆都没画,穿着套休闲睡衣就出门了。 壳少麻溜招呼她坐下,又是倒水又是递纸巾的,就等她一句话。 贝壳接过壳少递来的纸巾,擦了额前的汗珠:“我没意见。” 见媳妇儿同意了,壳少笑着跟柯愫澄说:“我也没意见,那要不要跟阮东哥说一声。” 柯愫澄并没有马上回应壳少,目光不自觉落在贝壳的脸上,眼底情绪不明。 停留片刻,她别开眼,扯了下唇角,好笑似的开口:“你管他呢,就一经纪人,还没我随便找的活儿强,我们乐队都多久没登台唱歌了?” 壳少一想,也对哦:“这不最近因为贺融生忙着带新生军训嘛,我听阮东哥说,原本有个活动主办方邀请了咱们,但因为时间方面有所冲突,就给拒掉了。” 柯愫澄眉心一蹙,语气不太好:“别什么都赖贺融生。” 这个话题结束,坐了没一会儿,先前那位想交换联系方式但没成功的男店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在看到中心位置上坐着的人后,他笑嘻嘻招手跟柯愫澄打了个招呼:“姐姐你来啦。” 就这么个称呼,陈弗凡和壳少直接瞪大了双眼,完全没摸清楚头脑,不约而同的看向柯愫澄:“什么情况?” 柯愫澄先应了男店员一声,而后特随意的解释:“先前过来喝过几次酒,朋友来的。” 听到美女姐姐这样介绍和自己的关系,男店员乐呵坏了,他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唇角快咧到太阳穴。 反应过来几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男店员很热情的问:“需不需要我给你们推荐一下本店的招牌?” 黎荔点头:“行啊,你给推荐几道菜呗。” 男店员边指着菜单上的名称及图片,边介绍菜品的特色之处:“本店销量最好的属这道雪山巧克力熔岩蛋糕了,蛋糕体是山脉的形状,顶部的香草冰淇淋遇热慢慢融化,内里的巧克力酱浓厚醇香,整道甜品口感非常丰富,想必各位姐姐们会喜欢。” 这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喊着,在座的俩男的不乐意了啊。 陈弗凡最先摆脸,忍不住阴阳怪气:“兄弟你嘴可真甜啊,有对象了吗?要不要哥给你介绍一个?” 男店员不明所以,听到说要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柯愫澄。 柯愫澄还以为男店员是在寻求帮助,理所应当的拦了下:“你差不多得了,看点些什么,你不饿我饿。” 被叫停,陈弗凡心里不是滋味,将菜单推给桌对面的壳少,让他点。 点完餐没一会儿菜就全部上齐了,几人边吃边聊。吃完饭,服务员把餐盘收走后,他们又点了些酒。 刚好这会儿过了晚八点,店里灯光逐渐变得昏暗,服务员给每一桌都放了盏氛围小夜灯和几个骰盒。 壳少拿着骰盒,贴桌面左右摇晃:“咱玩点什么啊。” 女孩儿们正聊着八卦,黎荔最喜欢边喝酒边跟朋友说最近吃来的瓜,才不理俩男的。 见壳少被无视,陈弗凡也拿了个骰盒:“我陪你玩。” 一张桌子,两拨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黎荔边讲,情绪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说得手舞足蹈。贝壳就跟捧哏似的,甭管黎荔说什么,她都能接一两句。 反观一旁的柯愫澄,虽然一直有在听瓜,但她的视线却落在舞台上。 喝完男店员推荐的新品酒,唇齿间的辛辣让柯愫澄不自觉想起没名字。 那酒独特的魅力及口感,余味悠长,不甜腻,很是上头,只可惜店里的酒单上并没有这款酒,要不然柯愫澄真想每天都来这喝一杯。 想着想着,她的视线由舞台移至不远处的吧台。 就看到靳宥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店里,正站在吧台跟调酒师说话。 不同于学校时那般目光清澈,端着几分好学生的架子,如今的他姿态散漫的抄着兜,曲着条腿,倚在吧台旁。跟人说话时,透着几分冷峻的痞劲。 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柯愫澄眼眸一闪,随即唇角上扬,拿起手机给si-发去消息:【我想喝没名字。】 柯愫澄在发消息之前就料到靳宥司不会回,她的目的也并不是单纯的想喝那杯酒,而是告诉他,自己在店里。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不到十分钟,没名字就送了过来。而送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幻师的老板,靳宥司。 一时间,陈弗凡和黎荔呆愣在原地,一个游戏不玩了,一个停嘴八卦不讲了,互递眼神。 正当靳宥司转身准备离开时,黎荔突然叫住了他:“靳老板,坐下一块儿玩呗,人多热闹。” 被叫住,靳宥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扫了眼在座的,随后慢悠悠地说:“行啊。” 柯愫澄下意识拧眉,真摸不清头脑了。 他居然同意了?在座的谁跟他熟?说玩就玩未免太自来熟了点。 就在靳宥司找人加椅子的间隙,桌子底下,黎荔牵住柯愫澄的手,一顿乱捏,什么意思不用多说。 柯愫澄给了个眼神,无情地打掉黎荔的手,意思让她冷静点。 刚好男店员拿着椅子过来了,待靳宥司坐下,陈弗凡问:“靳主席,你想玩什么游戏啊?” 靳宥司翘起一条腿,坐姿极为闲散,说话的调调亦是如此:“都行,看你们。” 这好啊,陈弗凡笑得贼:“那咱们玩我有你没有呗。” 黎荔知道陈弗凡什么心思,无非就是想套话,那她可来劲了,什么瓜都没这个有意思。 看到靳宥司点头表示没问题,陈弗凡第一个说自己做过的事情:“我跟异性亲过嘴。” 话音刚落,柯愫澄和靳宥司同时拿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举动让在座的都兴奋了起来,其中黎荔的反应最为强烈。 她凑到柯愫澄耳边问:“你俩没接吻?” “没。” 黎荔佩服:“牛逼,做。爱不接吻,前戏你俩咋哪个的?” 柯愫澄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催促道:“轮到你了。” 黎荔脱口而出:“我有对象。” 紧接着便看到柯愫澄和靳宥司又同时拿起了酒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将酒灌入口中。 壳少算是摸清楚这游戏的深层规则,不怀好意的说:“我有喜欢的人。” 吗的。 第三杯酒下肚。 第12章 不等贝壳开口说话,柯愫澄忍不住吐槽:“合着你们故意灌我酒呢,这一个个都说的什么。” 黎荔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才没有故意呢,靳主席不每轮都在陪你喝嘛。” 柯愫澄无言以对,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俩男的和仨美女,他们特热情的跟靳宥司打招呼。 “靳老板好久不见啊。” “过来陪我们喝喝酒呗。” “靳老板在忙不?不忙跟我们玩几把游戏再回来也成啊。” “……”说着,他们就要上手拉靳宥司去他们桌。 柯愫澄细细打量了几人一番,视线最终落在靳宥司的脸上。也是这时,手机屏幕亮起,响起一阵提示音。 柯愫澄点进q.q,看完消息后,她直接站起了身:“我先撤了。”说着她就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手机往里头塞。 陈弗凡玩得正起劲,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走,他皱眉问:“哪去啊?” 柯愫澄回得随意:“周肆决约我散步。” 一听到这个消息,耳边顿时响起一阵阵起哄声,简直闹翻了天,甚至把隔壁几桌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黎荔疑惑道:“你俩加上好友了?” 柯愫澄全程没看靳宥司,将包包跨到肩上。 壳少等不及听柯愫澄的回答,呦呦两声:“这么晚了还约着出去散步啊,别太暧昧了。” 柯愫澄轻描淡写:“反正也睡不着,散散步,说不定能睡个好觉。” 闻言,黎荔边给柯愫澄让道,边问:“你失眠 又严重了?之前不听你说突然好了吗?” 柯愫澄唇角的笑不着痕迹的浮现,她语气一如既往:“解决办法出了点状况。”说完这句,她跟几人招呼了声:“走了,你们慢玩。” 离开座位,柯愫澄没急着走,先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后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快到餐厅侧门口时,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微微仰头,撞进靳宥司墨色的眼眸里。 她也不拐弯抹角,一字一句道:“我想跟你睡一觉。” 第7章 恶劣你看那玩意儿我能戴吗? 话音落,靳宥司身子僵了一瞬。 不知道是觉得冒昧还是怎么着,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靳宥司若即若离的气息,以及他眉目间的淡漠。 可他跟出来除了约,还能有别的什么吗?两人第一次打交道不就是在酒店的床上吗? 柯愫澄不过是在赌,赌他会跟出来,至于他跟出来后会以什么话术拦下自己,这就不清楚了,倒也不好奇。 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这一刻柯愫澄又有些看不太懂靳宥司脸上的表情,莫非是诧异?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时突然转身,还说出了睡一觉这样的话? 毕竟在此之前,两人并没有其他的亲密交流,也就做过一次,睡过一晚,可正是因为后来睡的那一晚太过于安稳,才有了柯愫澄这一次的试探。 说白了,她就是想搞清楚,靳宥司是不是真的可以治疗自己的失眠。 如果这句话让对方浮想联翩,那很抱歉,这不过只是一次单纯的身体交流罢了。 也就在这时,柯愫澄突然向前迈了一步,靠近靳宥司。 昏暗的灯光下,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氛围变得越发暧昧。 柯愫澄闻到靳宥司身上特有的檀木香,混杂着薄荷味的果香。 所以刚刚在洗手间外等待的那么几分钟,他是抽了根烟吗?这尼古丁的味道让柯愫澄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上头。 靳宥司似乎知道些什么,眉梢微挑,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柯愫澄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潮热感逐渐蔓延至全身。 又或者换一种说法,说得再直白一些,是一种酥酥麻麻的爽感。 顶着张奶狗脸的帅哥,姿态闲散的倚靠在墙边,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拽又吊儿郎当,这般反差感简直就是兴奋。剂。 几度令柯愫澄失神沉迷。 下意识就想到了前不久玩游戏时,两人因没有和异性接过吻而被罚酒,但其实柯愫澄并不相信靳宥司,他就是个实打实的骗子,再说了,他和在座的都不熟,真的会如实玩这一场游戏吗? 她还没尝过他嘴唇的味道,也就无法判断他的初吻是否真的还在。 毕竟靳宥司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不管是撒谎还是实话实说,总有一半数的人不相信。柯愫澄就是其中一个。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打上交道那会儿,柯愫澄提出了三个要求,一不能摘面具,二不能尝对方的东西,三不能接吻。 柯愫澄没有这方面的洁癖,但前提是,对方得是自己的伴侣,而不是在清吧找来的,特随便的男人,就算他长得帅,那也没用。 但不知道为什么,柯愫澄的所有注意力却在这一刻,被靳宥司的嘴唇所吸引。 不经疑惑,男人的唇色都如此鲜艳吗?看着十分柔软,具有极强的诱惑力。 而他牵起的唇角,让人捉摸不透。 柯愫澄忍不住催促:“睡不睡,一句话。” 靳宥司单手把玩着打火机,面上依旧漫不经心:“又来这招?说说看,对几个男人用过?” 柯愫澄听不懂他说的这话,也没了耐心,拧眉:“那你上不上钩。” 话音落,靳宥司裤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掏出来,接通了电话。 由于两人的距离过近,电话那头男人的说话声,柯愫澄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靳哥,车给你叫来了,停在店门口。” 也就这么一句,柯愫澄蓦地抬起眼睑,再次撞进靳宥司深邃漆黑的眼眸中。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也就是说,在还没有跟靳宥司说想睡一觉之前,人家就已经叫好去酒店的车了。也难怪他会一直在卫生间外等着,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出,他就会采取某种措施。 那会是什么样的开场白呢。 柯愫澄不由得有些好奇,对他这个人,对他的一言一行,以及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都产生了兴趣。 等到电话挂断,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柯愫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靳老板跟着我出来,是想做什么?” 靳宥司语调懒洋洋:“想问你吃不吃蛋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提到吃蛋糕,柯愫澄就会自动联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场所和要做的事儿。 虽然两人目前为止,并没有提出想发展成为固定火包友,毕竟选择和被选择,都需要更深度的交流过后再做出决定。 而这次柯愫澄主动约靳宥司,不过是看看他是否有利用价值,如果有,一拍即合的情况下,成为固定火包友,也不是不行。 听到靳宥司这句耐人寻味的暗示,柯愫澄勾起唇角:“如果是靳老板特意买的蛋糕,我很乐意尝一尝。” 半小时后,两人前后脚走进酒店套房。 柯愫澄这会儿已经有些站不住脚,刷卡进入后直奔客厅,就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个蛋糕盒。 柯愫澄的脸上显露出不可思议,她回头,靳宥司还在门口换鞋。 视线再次落到蛋糕盒上,她在沙发上坐下:“你真请我吃蛋糕啊。”准备得这么充分,合着不怀好意的就只有自己咯。 靳宥司已经走过来,他将腕表取下放到中岛台上,语气悠悠地,不戳破这场游戏,谁才是居心叵测之人。 “吃吧,你点名要的口味。”话音落,靳宥司转身进了厨房。 留柯愫澄在这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还点名要过蛋糕的口味?什么时候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拆开蛋糕盒,吃了四分之一块草莓蛋糕。随后往沙发上一摊,瞬间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由于姿势不太雅观,她翘起一条腿,再顺手拿了个抱枕放怀里。 躺舒服了,她心中涌出一股疑团,明明今晚喝得不算多,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喝完靳宥司送来的那杯没名字后,她的头就晕乎乎的。 这让她不由得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个狡猾的男人。 看着靳宥司进入厨房后久久没有出来,不知道在冰箱里翻找些什么东西。 柯愫澄没戴隐形眼镜,看不清靳宥司手上拿着的黄色罐子里装的东西,只是问:“没名字你是不是改了配方。” “头晕?” 他的反问实在太迅速,罪魁祸首不就是他吗! 柯愫澄拧眉:“你故意的?骗我过来和你上床?” 靳宥司手上的动作一停,掀起眼皮看过去:“所以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多么恶劣的人?” 他能问出这个问题,是不是就表示他其实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对吗。 实在了说,柯愫澄对靳宥司肯定是谈不上喜欢的,最多也就觉得他长得好看,是自己感兴趣的类型,那要说讨厌,也不准确,应该说是不喜欢。 第13章 不喜欢的原因很简单,觉得他装,谎话连篇,爱立人设,等等等等。 但当他这么直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柯愫澄又装模作样的否认了:“我可没说。” 闻言,靳宥司收回视线,轻扯了下唇角。没说话,脸色沉了几分,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柯愫澄早不看靳宥司了,一双眼睛满屋子乱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手边圆形桌上的蓝色小方盒吸引了目光。 包装盒从上至下写着:大胆爱吧,love,亲密薄大胆爱,3只装。 柯愫澄眉梢一挑,拿起小方盒,仔细地看:“酒店还给你们这种包年的客人准备套?” 靳宥司走过来,将装着淡黄色液体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你看那套我能戴吗?” “为什么不能?”柯愫澄真不知道,有些懵,抬起头看着靳宥司。 听到她这么问,靳宥司了顿一瞬:“你说呢。” 柯愫澄还没搞清楚状况:“那之前我俩那啥,用的不是酒店的套?” 靳宥司一时无言以对,将兜里手机掏出丢沙发上,真心诚意建议:“你还是别沾酒了,喝完脑子笨,不记事儿。” 柯愫澄明显不服气:“除了这些,其他的事我也没忘啊。” 兴许是觉得可笑,靳宥司没忍住嗤了声:“没吗?” 柯愫澄斜着眼睛看人:“那你说,我还忘记什么了?” 靳宥司没闲心陪她在这回忆过往,忘就忘了吧,只抬抬下巴,示意桌上的玻璃杯:“喝了。” 柯愫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这杯淡黄色液体后,她的眉心不自觉蹙起:“这什么东西?” “蜂蜜水。” 听到这,柯愫澄肉眼可见的嫌弃:“我不喝,我不喜欢蜂蜜,也不喜欢温水,喝了想吐,恶心。” 靳宥司没什么所谓,转身,撂下一句:“随你便。” 看到靳宥司要走,柯愫澄叫住他:“你去哪?” 他没停下脚步,径直朝着浴室的方向走:“洗澡。” 随着浴室的门被关上,这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柯愫澄一人。她看着面前茶几上的这杯蜂蜜水,纠结片刻,最终还是端起玻璃杯,踱步来到了厨房。 打开冰箱冷冻柜,从里头挖了一勺冰块,丢进玻璃杯中,才勉强闷头喝掉了大半杯。 将玻璃杯洗干净放在中岛台上,柯愫澄回到客厅,刚在沙发上坐下,手机响起一阵来自q.q消息的提示音。 解锁手机一看,毫不意外是周肆决发来的。 两人的聊天界面上方有两个方框,分别是:解除关系和加为好友。 聊天内容则停留在,周肆决发来的那句:【学姐,能约你出来散个步吗?我有点心事找不到可以聊的人。】 柯愫澄没回他的消息,直到刚刚,周肆决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次的做法过于冒犯。 他措辞许久,发来:【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想打扰你的,是刚刚和舍友玩游戏输了,抱歉哈,实在是对不住了。】 柯愫澄能不懂这些男生的小心思吗,她见的人多了去,对这些追求人的手段了如指掌。 没戳穿他,只回了句:【叫你们宿舍的都早点睡,小心我跟贺教官打小报告。】 对面再发来什么柯愫澄就没管了,靠着沙发悠哉悠哉刷了会儿短视频,浴室的门被打开,周身雾气缭绕,弥漫在空气中的蒸汽从潮湿的浴室里涌出。 靳宥司赤裸着上半身走了出来,他的肩膀上搭着条毛巾,正抬手擦拭着滴水的头发。 他走过来:“去洗澡。” 柯愫澄眉心一蹙,脱口而出:“我没想做。” 靳宥司打量着她,语气闲闲:“不做也得洗了澡再睡觉。” 说完这话,他将搭在肩上的毛巾随意丢到茶几上,倾身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全然不在意此时此刻,一双眼睛正在自己光着的部位游走。 柯愫澄还记得之前黎荔问,这个一夜。情的对象有什么特殊的信息,现在得再补充一点,身材好也算是信息吧。 瘦而不柴,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余,又是冷白皮。 不管是身材,还是技术,又或是脸蛋子,都完美的踩在了柯愫澄的xp上,这简直太带劲了点。 不过今晚柯愫澄是真没想要做。 但她却在看遍了靳宥司的身体后,故意说:“那我要是反悔了呢。” 靳宥司似乎已经摸透了柯愫澄,她现在说任何略微有些露骨或者暧昧的话,都不足以令他感到意外。 就连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依旧低着头看手机:“得去买套。” 听了这话,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你都不提前准备套的吗?” 靳宥司脑袋稍稍一偏,神色复杂的看过来。 柯愫澄没等他说话,紧接着又道:“你们这种人不都是会买很多套,等待时机的吗?” 话音刚落,靳宥司唇角轻微扯起,闷哼一声,像是被她这话给气着了:“你是不是忘了那晚那套是你选的。” 啊? 柯愫澄真给忘了,一点印象都没有,也难怪不久前靳宥司说的那番话,有关套能不能戴的问题,可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他俩没熟悉到可以一起挑选做饭厨具吧。 柯愫澄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我选的?” “得,真什么都忘了。” 靳宥司早料到会这样,也没多在意,说完这话他余光瞟到不远处的中岛台上,放着一只沾着水渍的玻璃杯。 刚收回视线,柯愫澄突然站了起来,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迈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我没换洗衣物。” 靳宥司应了声:“你先洗,我等会儿拿了送过去。” 柯愫澄挑眉:“你的?” “不然还有谁的?” 柯愫澄没再说什么,走进浴室后将门反锁。 听到落锁的声响,靳宥司唇角不屑的勾起。 与此同时的浴室里。 柯愫澄将全身衣物褪去,放在洗手台上,赤着脚走进淋浴间。 打开花洒,热水喷薄而出,水珠沿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她用手轻轻拨弄着头发,双眼微闭,温热的水在发间流淌。 刚将头发的泡泡冲洗干净,浴室的门被敲响。 靳宥司清沉温淡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衣服放门口椅子上了。”话闭,他转身离开。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柯愫澄关掉花洒,裹着浴巾来到了门口。 拉下门把手推开门,透着门缝看到椅子上放着一个塑料袋。 柯愫澄将塑料袋拿了进来,反手关上门,打开后发现里头不止有一套居家服,还有医用一次性内裤。 半小时后,柯愫澄穿着靳宥司的灰色居家服从浴室出来。 靳宥司的衣服柯愫澄穿在身上有些松松垮垮,上衣的长度刚好遮盖住屁股,睡裤就略微有些宽大了。 主要问题出在腰上,哪怕这部位是松紧带的设计,但由于柯愫澄的腰只有56cm,原本裤长应该在膝盖上,现在却掉到了膝盖下。 倒不难看,毕竟柯愫澄有一七二,个子算不上矮,穿着宽大的居家服给人一种慵懒感。 从浴室出来后她将洗干净的内裤晾到晒衣架上,经过书房时发现门没有关严实,里头传来对话声,电话那头是谢津洲的声音。 “靳哥,丁姐说想回学生会。” 柯愫澄记得,在学校时,谢津洲都是称呼靳宥司为靳主席,合着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都喜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不等对面再说什么,靳宥司语气不客气:“她当玩过家家呢,这事儿我不负责,你处理。” 谢津洲没敢揣测靳主席的意思,小心翼翼多问了一嘴:“那是让她进还是?” 靳宥司敷衍道:“随便给她个职务当当得了。” 丁欲倾的名字柯愫澄并不陌生,就是传闻中那位学生会副主席的候选人之一。 柯愫澄之所以记得这人,主要是学生会那几个碎嘴特爱聊八卦,经常听到他们背地里嚼人舌根。 至于丁欲倾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讨厌自己,柯愫澄自然不会只听学生会那些人的一面之词。 就哪怕这件事是真的,那也不干她的事儿。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柯愫澄没兴趣继续听下去,转身进了卧室。 刚躺上床没两分钟,靳宥司推门进入。 不知道是太久没一块儿睡的缘故,还是因为每次睡觉,都是在脑子不太清醒的情况下进行,此时此刻,柯愫澄只觉得浑身不得劲,特不自然。 靳宥司进入房间后也不说话,站在床边捣鼓着手机,没一会儿又听到床头柜抽屉一开一关的声响。 柯愫澄没打算等他,先一步侧躺下来,照例睡前刷一会儿短视频。 正当身心逐渐放松时,被子的一角被掀开,身后床垫猛然陷了下去,原本松弛的肌肉瞬间变得紧绷。 第14章 下一秒,灯被关掉。 昏暗静谧的房间里,一切感官系统都会变得越发敏锐。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身旁这人身体里散发出的热气,就像是个发烫的火炉。下意识就想到,如果是冬天一块儿睡,想必会很暖和。 见时候不早了,柯愫澄没打算再刷视频,将手机锁屏放到床头柜上。 半分钟都没有,便传出沉沉的呼吸声。 靳宥司瞥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直到睡了快一个小时,却始终没有丝毫睡意,他再次看向睡熟的柯愫澄。 他的手不受控的抬起,停在半空中。深邃的眸光里看不出情绪,冷白的手背浮现出几根青筋,几秒后掌心微微收紧,垂落下来。 也就在这时,柯愫澄突然转过身,黏黏糊糊哼唧了一声,随后不打一声招呼的,抬手搂抱住了靳宥司。 瞬间,靳宥司呼吸一滞,先前烦躁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缓解。 感受到柯愫澄身体传递来的暖意,像是得到了解脱,靳宥司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舒舒服服睡了一夜,隔天醒来,靳宥司已经不知道去向。 柯愫澄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是靳宥司发来的。 si-:【机车停酒店前坪停车场。】 柯愫澄顺手回了个ok,起床洗漱完毕后离开了酒店。她没直接去学校,而是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 赶到学校时,距离第4节 课上课还有十分钟。 她将车熄火,兜里手机接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是好友壳少发来的,内容算不上劲爆。 壳少:【她出轨了。】 柯愫澄没问这里的‘她’是谁,心里多多少少有数。还没来得及回复,嗖的一声,又一条新消息弹出。 壳少:【乐队得散。】 看到这句,柯愫澄的脸色骤然一沉:【乐队散不散我说了算。】 消息发送过去,等柯愫澄到了教室,坐下准备上课,壳少的消息才来,是一张偷拍照,地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 照片中,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坐了两个人,面对着镜头的是个男人,戴着黑色棒球帽,穿着件黑色短袖,胸口处印着蓝色字母。 柯愫澄不自觉蹙起眉,将照片扩大,想看清楚这人是谁。 确认后,壳少的语音也发了过来:“这他妈不是幻师的老板吗?姓靳对吧。” 第8章 小偷我也没约过别人。 紧接着第二条语音传了过来:“我是说昨晚这个混蛋为什么莫名其妙来咱这桌,还有啊,他一过来贝壳肉眼可见的不对劲,一个劲的往他那边看,呵呵,我现在算是搞明白了。” 柯愫澄并不想帮靳宥司辩解,毕竟她对靳宥司也不足够了解,不清楚他的真实为人。 但只说一点,以柯愫澄对壳少的了解程度,他得消息的渠道就那么点儿,通常情况下还不够准确,所以暂时无法判断这个料的真实性。 此时任课老师已经走进教室,并发起了扫码签到。 柯愫澄快速打字:【这事我先找人查清楚,你别冲动。】 壳少是一刻都忍不了,他脾气本来就易燃易爆,现在还摊上这么个破事,简直烦到极点:“不用查了,出轨对象就是他准没错。” 柯愫澄来不及跟他掰扯。 讲台上的男教授正抱着胳膊来回走动,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已签到人数,随后催促道:“还有没签到的动作迅速点,最后给两分钟。” 柯愫澄退出微信先扫码签到,再返回聊天界面时,壳少的语音已经传了过来,足足四十秒。 “绝对就是这个姓靳的混蛋勾引的贝壳,贝壳多好一姑娘啊,要不是那个男狐狸精太懂如何蛊惑人心,我和贝壳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语音消息还在持续弹出,柯愫澄没办法每条都听到,看着满屏的未读红点,她一条条转文字,结合上下文看明白对面在骂些什么粗鲁,且摆不上台面的话。 柯愫澄意识到,壳少似乎已经将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到了偷拍照中的同性身上,哪怕真相并没有大白,但他全然不在乎。 可有些事情,没有和壳少说,并不代表就没有发生过。 现在也只能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是抓到他俩进酒店了还是怎么着,就要冲过来揍他,你怕反被他揍一顿?】 壳少现在正在气头上,特不服气的反驳:【他看着就没多大的力气,还怕打不过?我直接吊打那小子。】 柯愫澄一时语塞,她不想打击壳少,但实话实说了讲,靳宥司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她练过几年的空手道,揍人这方面不说特别牛逼,还是有点实力的,打几个男的不在话下,但她却完全不是靳宥司的对手,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他反扣住。 更别谈什么反抗了,靳宥司能直接把人拎起来丢床上,想逃都逃不掉。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穿衣服时看着瘦精精的,脱光了那肌肉线条啊,漂亮得没话说,一看就是一直有在坚持锻炼。 想到这,柯愫澄突然意识到,昨晚的睡眠质量似乎相当不错,一夜无梦,睡得特安稳。 那么是不是就表示,靳宥司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她没再回对面的消息,先找人把事情调查清楚。 而接下来的几天,壳少异常的安分,没再主动联系柯愫澄,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知道他在预谋些什么。 柯愫澄没功夫管他,本周日就是新生军训的结业典礼,当天晚上还要举办迎新晚会,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兼新生助辅,她需要跟进的事情多了去,根本没时间处理乐队乱七八糟的问题。 至于她和靳宥司,自从睡完那一晚,他俩就没再联系,微信私聊也没有过,所有的交流都在学生会工作群里进行,说的话也特别官方。 日子照旧过,终于在连续失眠好几天后,盼到了军训结业典礼。 典礼于上午九点整正式开始。 柯愫澄踩着点赶到操场,坐在观众席看了整场汇报表演。 不得不说,贺融生还挺适合当教官的,他带出来的连队表现相当出色,队列动作整齐划一,在最后的表彰大会上获得了荣誉证书。 随着结业典礼进入尾声,观众席上病号连的同学以及各班助辅有秩序的下到操场,参与最后的送别仪式。 柯愫澄本以为这帮小屁孩大概率不太喜欢贺融生,毕竟贺教官整天板着张脸,又是出了名的严苛。现在十七八岁的孩子大多都是独生子,被养得娇滴滴,大概率是承受不了这些的。 可当她和同组的男助辅一道过来操场时,却意外的发现,并非如此。 连队的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往贺融生怀里塞鲜花,一束接着一束,眼中满是不舍,有些男孩儿甚至红了眼眶,被一旁的同学嘲笑,都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见此情景,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她记得前两周大家伙儿还在背地里抱怨贺教官太凶,想集体抗议换一个教官。 就一个礼拜不见,怎么各个都抱着贺融生又亲又哭的?这变化简直太大了点,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男助辅掏出手机走到队伍最前面:“拍合照啦各位!” 随着咔擦一声响,一营三连完美收官。 拍完班级大合照,同学们还嫌不够,一个个都拿出手机,将贺融生团团围住,想单独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柯愫澄全程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 直到贺融生捧着向日葵,穿过人群,大步而来。 他抬了抬下巴:“咱俩拍一张。” 男助辅嗖的一下凑过来:“我帮你们拍。” 柯愫澄没想过贺融生会来这么一处,完全没有要拍照的打算,表情中甚至透着怪异:“我俩有什么好拍的,还嫌合照不够多?” 也就这么一句看似极为随意的话,出口却让周遭众人嘴都合不拢,顿时惊呼出声。 “学姐学姐,你和贺教官是什么关系啊,怎么还有数不清的合照?” “学姐,你和贺教官是男女朋友吗?” “贺教官,你和柯学姐是咋认识的啊?” …… 问题接连不断的涌出,挡都挡不住,叽叽喳喳地,吵得人脑仁疼。 周肆决见情况不对劲,也不等柯愫澄和贺融生解释,先站了出来:“你们能别这么八卦吗?都别乱传谣言啊,到时候让人说闲话了。” 这儿还有谁不知道周肆决明恋柯愫澄学姐啊,看到人家和贺教官关系这么亲密,肯定不乐意了啊,但有什么办法呢,吃瓜才是一线任务。 众人压根儿没搭理周肆决,一个劲的往柯愫澄和贺融生这边凑,像是早晨菜场买菜的大爷大妈,生怕晚一点儿就抢不着 好菜了。 柯愫澄险些被挤到,面上表情倒看不出生气,多半是在忍耐。 第15章 贺融生能不知道吗,刚想叫停,柯愫澄轻抬手,示意别吵吵了,随后还算好声好气的说:“让你们失望了,我和贺教官发小来的,关系特纯。” 听到解释,众人瞬间泄了气。周肆决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回肚子里,他呼出一口气。 男助辅在这时插了一句嘴:“那…还拍合照吗?” 柯愫澄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一旁的贺融生抢先一步:“拍。” 这边快门键还没按下,不远处一对男女吵吵嚷嚷的就过来了。 陈弗凡最先冲到贺融生跟前,一把揽住他,还不忘送了一拳在他肩膀上:“我靠你小子,合影不等我们来,是想搞孤立还是怎么着。” 黎荔跟在后头,她今天出门急,这会儿踩着一双不那么舒服的高跟鞋,歪歪扭扭往这边来:“贺教官,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带我们玩了?” 贺融生余光瞟到,隔壁几个连队都已经走完了送别仪式的流程,正聊着闲天。 时间紧迫,他也懒得废话了,示意男助辅:“拍吧。” 男助辅比了个ok的手势:“来来来,看镜头,要开拍咯。” 快门键按下,又一张四人合影存入相册中。 黎荔最先拿到手机,迫不及待看照片的最终呈现效果。 柯愫澄就瞥了一眼,吐槽的话都懒得说。 黎荔秒懂她的意思,白了眼还在那傻笑的陈弗凡:“你真是死皮赖脸,还要挽着人家手臂,你当是姑娘家家呢,你俩别做兄弟了,做闺蜜得了。” 与此同时的主席台上,谢津洲从后边休息室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递一瓶给靳宥司。 靳宥司没接水,姿态散漫地抄着兜,视线落在不远处。 谢津洲将递出去的水收回,十分好奇的往台下看了眼,只见乌压压一片人头,啥关键信息都没抓住:“靳哥你看啥呢,有啥稀奇玩意儿?” “没。”靳宥司转身,从谢津洲手里拿了矿泉水,边拧瓶盖边往台下走。 五分钟后,全体教官集合,小跑离开操场。 此时队伍里的啜泣声越来越响亮。 柯愫澄不太懂如何安慰人,说的话有些干巴巴:“你们不都觉得贺教官凶巴巴的吗,三个礼拜处出感情了?” 一位男同学吸着鼻子说:“虽然贺教官看着凶巴巴,从没笑过,但他特别护着我们,我们被总教官训了,都是他给我们撑腰,他人很好的。” 另一边的女同学附和道:“对啊对啊,虽然军训很辛苦,贺教官骂人不带脏字,惩罚人的招数每天都换花样来,但也不妨碍他就是个顶顶的大好人啊。” 这越说啊,越催泪。 柯愫澄赶紧终止这个话题:“别哭丧着个脸了,又不是见不着了。” 她也不把话说明白,反正过了今天,他们就可以改口叫贺融生,学长了。 仪式正式结束后,柯愫澄就算是彻底解放了,今后这帮大一生跟自己就没有半点儿关系了,她也终于不用大半夜还处理寝室间的矛盾问题。 现在就只等着迎新晚会开始了。 柯愫澄用不着全程都待那,几乎是踩着点到的,她到礼堂休息间时,学生会的几个重要成员都到齐了,正围坐在办公桌前闲聊。 兴许是话题太炸裂,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柯愫澄的到来,柯愫澄也并不想加入到他们的聊天中,自个儿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刷手机。 也就在这时,经纪人阮东的消息传了过来。 阮东:【贝壳说要退队,我还没同意,你对这事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几个月前偷包那事的幕后主使人就是贝壳,贺融生当初打探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打算明说,他想着毕竟朋友一场,闹太僵对谁都没好处,但柯愫澄不是这样的想法。 所以这次阮东过来问她,对贝壳退队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她就想送对方俩字:滚蛋。 阮东的消息柯愫澄没回,刚好新生差不多到齐了,场子也热起来了,她跟着四位主持人来到了后台,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此时距离迎新晚会正式开始还有最后五分钟,学生会成员们陆陆续续也来到了后台。 唯独不见主席和秘书长的身影。 直到嗅到一股熟悉的檀木香,与薄荷味果香混杂的味道。 柯愫澄没有回头,已然听到身后众人齐声喊道:“靳主席,谢秘书长。” 这一刻,她心中产生一丝疑惑,靳宥司是抽了烟过来的?他就不怕被旁人闻到吗?如果闻到了,那他立的人设不就崩塌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她唯一好奇的就是,靳宥司抽的究竟是什么牌子的烟,为什么会这么好闻。 其实柯愫澄对烟并不感冒,有时还挺反感的,但她对靳宥司抽的这款却特别感兴趣。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不小心被靳宥司蛊惑到了,所以才会产生某种迷恋,对这烟的味道,以及他这个人。 就像和他睡觉一样,睡一次就会爱上,跟中了毒似的,得一直靠获取得到满足,没了就发狂,彻夜难眠,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试图找到那晚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魔力,柯愫澄至今为止没有弄明白。 这对于她来说,其实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她并不想真正的迷恋上一个人,这是个很可怕的事情,严重点,可以说是一种心理疾病。 不等她再过多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四位主持人排队走上了舞台,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柯愫澄在后台待了十多分钟,就返回休息间继续刷手机了。 学生会那群人对晚会上表演的节目也不太感兴趣,私下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一个个都回到了休息间,开始聊闲天。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话题才开了个头,休息间的门被推开,穿着美式复古v领短袖,黑色牛仔裤的美女走了进来。 她的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角落的沙发处,那儿就坐了柯愫澄一人。 就这么一眼,学生会那群人敏锐的八卦雷达再次响个不停,一个个都低着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群里聊得热火朝天,休息间却异常的安静。 突然没了说话声,柯愫澄觉得奇怪,一抬眼便和丁欲倾对上了视线。 两秒钟后两人又默契的别开眼,丁欲倾也在众人的注视下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样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没持续多久,休息间又来了人。 黎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凑到了柯愫澄跟前:“在干嘛呢宝贝。” 闻声,柯愫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想着过来凑这个热闹,你对象哪去了?” 沙发那么宽,黎荔便要挤在柯愫澄边上,粘着她:“那小子带着贺融生出去鬼混了。” “打台球?”柯愫澄将手机锁屏,丢茶几上。 黎荔努努嘴:“多半是,可能晚点还会去开个房上网。” 兴许是黎荔过来休息间的缘故,尴尬的氛围逐渐消散,学生会那群人又接着聊闲天。 至于丁欲倾,她时不时就往休息间门口看上一眼。 直到看了不下十次后,门再次被推开。 周肆决走在最前边,手里拎着俩塑料袋,袋子里装着酒水饮料以及零食。 跟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靳宥司和谢津洲,俩人正聊着什么,谢津洲看到丁欲倾竟然会在这,特稀奇的两步凑过去跟她搭话。 周肆决已经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了桌上,招呼大家:“给各位学姐学长们带了点吃的喝的,大家别嫌弃。” 有吃有喝的,这帮人嘴角都咧到太阳穴了。 “哪能嫌弃啊,周学弟一番好意,咱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正是口渴了,你送的太及时了点。” 另一边谢津洲一个人巴巴个不停,丁欲倾懒得搭理他,起身换了个位置坐下,而后招手叫周肆决来这边坐。 周肆决心不在焉,一双眼就盯着角落沙发处,见柯愫澄没有要过来吃东西的打算,他坐下后提议:“咱玩点什么呗,干聊天多没意思啊。” 此时丁欲倾心里的小九九彻底藏不 住了:“那玩国王游戏怎么样?刚好人多。” “行啊行啊。” 众人都没意见,只等着主席和秘书长加入了。 靳宥司也没说要玩,从桌子底下拖出张椅子坐下,靠着椅背,低头看手机。 谢津洲跟着也坐了下来,象征性的叫了声:“副主席,你们也一块儿过来玩游戏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柯愫澄原本打算拒绝,毕竟她跟在场的都不熟,但黎荔那迫不及待,且兴奋的表情都摆出来了,她最终妥协。 所有人都已落座,游戏正式开始。 国王游戏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抽中国王牌的人可以指定某两个数字的玩家做任何事情,如果无法完成,则需要罚酒三杯。 第一轮抽到国王牌的是谢津洲,他麻溜亮了牌,脱口而出:“6和8喝交杯酒。” 第16章 6和8都还没站出来,起哄声就先响起,整个房间像是突然涌进了无数只鸟,噪乱得不行。 在一阵阵哇唔声中,柯愫澄和周肆决同时翻了手上的牌。 见此情景,在座的各位更是闹翻了天,唯有丁欲倾狠狠瞪了谢津洲一眼。 谢津洲懵了啊,这姐咋了,玩个游戏还生上气了? 他转头就跟靳宥司打小报告:“你看她,莫名其妙瞪我。” 靳宥司早就放下手机,目睹了全程,他吐槽的话都懒得说:“有点眼力见行不行。” 这下谢津洲更懵逼了。 不等他反应,在众人的注视下,柯愫澄拿起酒杯,朝周肆决轻挑眉,示意过来喝酒。 周肆决巴不得啊,端着酒就往柯愫澄这边来。 酒还没喝上呢,他的脸就已经红了大半,跟火烧似的,耳根子都辣辣的。 柯愫澄速战速决,挽了手臂仰头就将杯中的酒给喝了个干净。 周肆决虽然慢了柯愫澄一步,但也算是喝了半个交杯酒的关系了,他现在连看她都不敢,羞涩得不行。 听到现场疯了般的嚎叫起哄声,周肆决怪害羞的摆了两下手:“行了行了,接着玩。” 回到座位,第二轮游戏开始。 这回抽中国王牌的是黎荔。 再早一开始抽牌看牌时,黎荔就已经偷偷瞟到靳宥司的牌。 她过来玩这游戏,目的再简单不过,此刻她直接在桌子底下抢了柯愫澄手里的牌,看清楚数字后,她拍桌亮出国王牌:“3和5接吻。” 不愧是常年泡吧的,这任务一般人都不敢想,毕竟接吻是不是玩得太大了点。 此时3号和5号还没有亮牌,黎荔不着急,也没打算改变任务,毕竟那俩人什么没干过啊,就偏偏没亲过嘴,那这次就非得让他俩给我亲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座的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俩人究竟会是谁呢,怎么还不出来。 学生会其中一员催促的话到了嘴边,就看到靳宥司将牌丢到桌上,拿起酒,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连喝三杯。 这下黎荔不乐意了啊,就要甩脸子,被柯愫澄拦下。 众人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柯愫澄这里。 看到她将牌放到桌上,也连着喝了三杯酒。 这下谜底揭晓,要接吻的俩人原来是主席和副主席啊。 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大家伙儿默默吃瓜,互递眼神。 丁欲倾唇角的笑容有些止不住,她翘着腿,抱着胳膊静静看着那俩人。 而一旁的谢津洲,兴许是觉得怪尴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活跃气氛:“咱继续,咱继续。” 玩了两轮劲爆的,接下来的游戏就变得十分无趣,也逐渐成为了学生会那群八卦王的主场。 柯愫澄早就没了兴致,站起身:“你们玩,我去个洗手间。” 人一走,周肆决也不想玩了,刚打算跟出去,人都还没从座位上站起来,休息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视线前闪过一个黑影。 与此同时礼堂后台的洗手间,柯愫澄从隔间内走出,径直来到公共洗手台。 在看到走廊处站着的人后,她不由的一愣。 靳宥司早察觉到有人出来,没反应,还靠着墙低头看手机,他嘴里咬着烟,周身烟雾缭绕,他样子清冷。 柯愫澄在三秒后回过神,面向洗手台,将手打湿,挤上洗手液。 全程,靳宥司一句话没有,抽着烟。 柯愫澄将手上泡泡冲洗干净,抽了张纸巾擦手,边擦,视线由白皙的手指,慢慢移至镜子里,靳宥司的脸:“你不怕被人看到?这似乎和你立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 闻言,靳宥司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悠悠道:“我也没想藏着掖着啊。” 呵呵。 柯愫澄眸光转冷,将擦湿的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转身要走。 靳宥司稍稍偏头,神色平静无波澜,突然递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到跟前:“今天不吃蛋糕了。” 柯愫澄眉头轻轻一皱,似乎在品味他这话里真正埋藏的意思:“那吃什么?” “ni——” 说这话时,礼堂主厅内骤然响起一阵大合唱,拿着麦克风的歌手,声音已然被盖过。 响亮整齐的歌声就在耳畔,然而柯愫澄却只听清了靳宥司说的那一个字。 轻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你约我?” 靳宥司将烟蒂碾灭,目光始终停留在柯愫澄的脸上,与她对视间,眸中意味难以琢磨:“我也没约过别人。” 第9章 新成员所以,你和靳宥司是怎么认识的…… 面对靳宥司说的这话,柯愫澄显然是不相信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用这招骗过多少姑娘,真是可笑至极,信谁都不会信他,还什么从来没主动约过别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是真话,那又能怎样,他不主动,照样多的是姑娘主动,他只需要点点头同意就好了,睡完第二天回学校继续做他的乖乖好主席。 柯愫澄还记得前几天找人调查的那件事,对方至今没有给出准确的消息,虽然她一直劝壳少别冲动,在没抓住把柄之前,出轨的事情也说不好是真是假,但实际上柯愫澄也不完全信任靳宥司。 如今他主动约自己,看着他姿态散漫的倚靠着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吊儿郎当的痞劲。 柯愫澄轻扯唇角,笑容中带着一丝蔑视:“抱歉啊,我没兴趣。”说完这话,她不给靳宥司任何拽自己的机会,绕道走人。 回到住处时,已经快晚上十点,黎荔原本想留下来住一宿,临时接到贺融生的电话,说陈弗凡喝多了,嚷嚷着要见老婆,没辙,黎荔只能去接人。 她走后,柯愫澄在一楼客厅歇了会儿,刚准备去浴室洗澡,微信有消息弹出,是壳少发来的,内容有些莫名其妙。 壳少:【你帮不帮我?】 柯愫澄可太了解壳少,都用不着猜,准没好事:【有屁放。】 不过一秒,坏消息就传了过来:【帮我捉个奸。】 柯愫澄都来不及敲字,对面紧接着发来一条语音:“我不想跟贝壳撕破脸,我还是挺舍不得她的,但那个狗男人必须给我逮出来。” 语音条里嘈杂声不断,柯愫澄察觉到壳少这会儿大概率在室外,大马路上。听他说话那声,多半有点想不开,她赶紧拨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后都用不着问,壳少自个就交代清楚了:“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附近的台球馆,我看到那男的先进去的,没十分钟贝壳就过来了,穿得那叫一个清凉啊。” 他话里的醋酸味,隔着屏幕都要溢过来了。 柯愫澄刚好也懒得等调查结果,直言:“那挺好,你直接上去问他俩什么关系,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顺便问一下贝壳,她为什么找人偷我的包。” 壳少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眼死死盯着台球馆二楼靠窗的位置,那儿站着俩熟人,男的指间夹着根烟,女的表情十分怪异,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也正是因为这一幕过于闹心,柯愫澄话说完得有半分钟,壳少才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下一秒,他的情绪变得激动:“你什么意思?怎么还诬陷人啊。” 柯愫澄原本真没打算跟壳少挑明这件事,她私底下找过贝壳,对方态度强硬,说了些心里话,但柯愫澄不爱听,两人没聊到一块儿去,这事就搁置到一边 了。 如今事态变得恶劣,柯愫澄不由得猜测,或许整件事跟她频繁联系的这个人有关?也说不定。 然而壳少并不这样觉得,哪怕事情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他依旧无法相信,这会儿反倒质问起柯愫澄,问她要证据。柯愫澄懒得跟他掰扯,讲不清楚的,朋友之间都存在严重的双标,更何况是情侣。 她直接将电话挂断,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赶在壳少回拨电话前,将手机静音,起身去浴室洗澡。 不知道是被这两件事给打击到了,还是怎么着,这晚过后壳少就消失了,问了一圈朋友没一个知道他去了哪。 直到一个多礼拜后,经纪人阮东召集乐队所有成员到基地集合。 柯愫澄上完课赶到基地时,距离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将机车停在基地门口的停车坪,刚跨下车就看到贺融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他一副没睡醒的样,耷拉着眼皮,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不紧不慢地往这边来,走到柯愫澄边上时,往她手里塞了杯奶茶,是1点点的红茶玛奇朵。 柯愫澄接过奶茶说了句谢了,拎着头盔和贺融生一同往基地里走。 stifle乐队的基地位于市中心静安寺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内,是三层半的独栋老厂房。 乐队在盘下这里后将其进行了修复,保留原有建筑的形态,内部进行翻新设计。 第17章 从外面看依旧是一栋老旧厂房,但由玻璃自动门进入后会发现,内部的设计风格更柔和简洁,通过大面积通透玻璃和几何形体,营造出一种现代感十足的视角效果。 在等电梯时,贺融生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嘴:“今天东哥叫我们过来干嘛?” 柯愫澄边拆吸管的包装膜,边回:“不清楚,说是有事要宣布。” 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停在一层,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两人前后脚走进电梯,贺融生按了楼层数,往旁边挪了一步:“贝壳退队的事?这不都人尽皆知了吗,她社交平台上都发了声明,还用得着集合宣布吗。” 柯愫澄喝着奶茶,忍不住吐槽:“我也是说,搞不清楚阮东,他事儿最多。” 出了电梯两人来到排练室门口,贺融生先一步推开排练室的门。 柔和的旋律飘入耳畔,让两人在这一瞬间有些恍惚,就看到不远处的舞台上,那个消失了一个多礼拜的人,正坐在电子琴前,他手边的平板界面停留在flstudio编曲软件上。 柯愫澄和贺融生下意识顿住步子,默默看了对方一眼才重新抬腿往里走。 兴许是太久没见面的缘故,氛围在此刻变得异常古怪,明明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没一个人吱声。 柯愫澄倒觉得没什么,喝着奶茶绕道上了舞台,在架子鼓前坐下。 而另一边的贺融生很显然就没那么自在了,不是觉得尴尬,只是不习惯乐队的朋友见了面话都说不上一句,这会儿也只能他来拉近几人的距离,主动问:“你这些天干嘛去了?都见不着人。” 壳少放下电容笔,抬起头,看一眼柯愫澄,又看一眼贺融生。 完全忽视了对方的问题,只做最后的确认:“所以你俩老早前就知道,是贝壳指使的小偷去偷咱乐队的u盘,对吧。” 闻言,柯愫澄和贺融生远远对上一眼,没说话。 壳少心里有数,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无法面对罢了,这会儿也只是叹了口气,情绪复杂的说:“我带贝壳说声抱歉。” 话音刚落,柯愫澄的唇角不屑的勾起:“倒不必,你和她都掰了,道歉的话还用不着你来说,没偷成功,对我们乐队没有利益损失,这事就这么着了。” 不知道是这话里的哪句戳中了壳少,他有些激动,极力辩解道:“我觉得她应该是有苦衷的,她其实很善良的对吧,你们都应该知道的啊,我们认识也两三年了。” 对啊,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可是呢。 柯愫澄忘不了去找贝壳的那个晚上,她说的心里话。那些话就如锋利的刀子,每说一句,就狠狠的刺入柯愫澄的心脏。 如果乐队成员们这两三年以来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却一文不值的话,那柯愫澄也无话可说。 而此刻,听着壳少极力辩解的话术,柯愫澄眼底一片冷然:“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们说吗,认识了两三年都没把我们当朋友。” 壳少还想反驳,他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解释清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有些语无伦次,但他不允许大家不再喜欢贝壳。 可都不等他开口,排练室的门被推开,阮东一身黑色正装,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都来不及喘气,见大家伙儿都到齐了,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大家都挺准时啊。” 柯愫澄将喝了半杯的奶茶放到手边的方形桌上,拿起鼓棒边转边问:“叫我们过来干嘛呢,赶紧说事。” 阮东不再拐弯抹角,笑得更放肆:“这次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个大好事要宣布,走了的人咱就不提了,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个新成员,今后就是咱乐队的电吉他手兼主唱了。”说着,他整个人面向排练室门口。 乐队三人这会儿都还没太反应过来,有些懵逼的对视了一眼。 面对这位空降的新成员,他们抱着看戏的心态,一同望向排练室门口。 视线刚移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他抄着兜,姿态闲散地走了进来。男人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戴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低,几乎看不到五官。 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新成员,当他在阮东身侧站定,抬起头的一瞬间,像是外来物入侵一般,抵触的情绪高涨。 众人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无法遮掩的,强烈的震惊感让几人怔愣在原地。 壳少是最先回过神的,在看清楚面前这人是谁后,他握紧拳头直接冲了上去。 真是一刻都忍不了,既然猎物已经送到面前来了,不把这狗男人打趴下,他就不姓壳。 阮东很明显被壳少的突然发疯给吓到,赶忙护住身旁的靳宥司,而贺融生也在这时一把拉住了壳少。 被拽住无法前进,也丝毫挡不住壳少骂骂咧咧:“我艹尼玛,你他妈知三当三不得好死,你还有脸抢贝壳的位置,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啊,我*#$%^…” 这些粗鲁的话听着着实有些不舒服,柯愫澄被吵得脑仁疼,不自觉拧了下眉。 转眸间刚好与靳宥司撞上视线。 他的眼眸深邃,眸底似乎染着几分轻佻,让人琢磨不透。而他散漫挑眉的那一下,就像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柯愫澄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耳畔依旧回荡着壳少骂骂咧咧的刺耳声响。 他极力逃出贺融生的控制,在力量上却完全不是贺融生的对手,他都快哭出来:“生哥你快别拦着我了,这小子我今天非得揍翻他。” 此时靳宥司已经转身去到了休息区,慵懒的陷在沙发里。他勾着唇,唇角挂着一抹邪笑。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倒像是来看戏的。 兴许是靳宥司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太让人恼火,贺融生险些没拽住壳少。 见事态不对劲,阮东赶忙上前几步,阻拦解释道:“哎哎哎,有误会,这事有误会啊。” 壳少听不进任何人的话,特别是站在靳宥司那边的人说的话:“能有什么误会,我都看到了。” “你是说咖啡厅那张偷拍照?还是台球馆那次?贝壳是不是没跟你说清楚?” 听到后半句话,壳少瞬间泄了气,返回位置坐了下来:“贝壳把我拉黑了,我去她家找了她,房东说她早就搬走了。” 阮东也为难:“这事只能由贝壳跟你解释,总而言之,靳哥是无辜的,跟这事没半点关系。” 他尝试压住壳少的怒火,讨好的话还没出口。 壳少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和贝壳去咖啡厅?你就不能找别的姑娘吗?你明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你还找她喝咖啡,你到底几个意思。” 说着,他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贺融生和阮东几乎是同一时间拦在了他的面前。 壳少心里清楚得很,空降成员嘛,后台硬着呢,他无所谓啊,反正队里没有贝壳他也不想待了,这会儿开始不管不顾。 他只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虽然现在没办法冲上去揍人,但依旧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坏人:“还有在台球馆的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凶她了,要不然她 那么怕你,她胆子那么大,怕过谁啊?” 靳宥司明显不太乐意搭理壳少,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冷眼睨着对方,神情十分不屑。 真就来做客的,一句话都懒得说。 壳少气不过,干脆不待了,这儿没一个人帮自己,行行行好好好,他才是外来人员,他走行了吧。 临走前他还不忘说:“我不同意他进队,贺融生也不同意,柯愫澄更不同意。” 他前脚气冲冲地冲出排练室,后脚贺融生就跟了上去,怕他做些冲动过激的事。 人走后,阮东扶眉叹了长长一口气,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转头看到柯愫澄也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坐在架子鼓前,兴许是不反对这位新成员的加入。毕竟她是乐队的队长嘛,心胸更宽广。 他心里舒服了些,脸上刚挂上笑容,话都没来得及说,兜里手机响起铃声。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备注后,麻溜地出了排练室。 现在好了,一走走了仨。 柯愫澄也不想待了,将鼓棒放下,余光瞟到休息区沙发上那人似乎一直盯着自己。 察觉异样,柯愫澄转眸,与他的目光对上:“你和贝壳那事——” 话都还没说完,靳宥司嗤笑一声:“你不也信了?我在你心里,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两相望,靳宥司的眉眼更冷几分。 柯愫澄没想否认,事实就是如此,没必要狡辩。她只是发出一声哂笑,别开了眼。 没两秒,靳宥司起身,抄兜走人。 他刚出排练室,阮东一脸茫然的回来了。 柯愫澄已经拎着头盔下了舞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和贝壳什么关系?” 阮东心里一咯噔,立马拍胸脯保证:“你放心,他俩啥不良关系都没有。”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够有说服力,他补充道:“偷包那事是靳宥司帮忙解决的,他一开始也没告诉我幕后黑手是谁,如果不是贝壳想再次行动,也没后来那么多破事了。” 第18章 听到这,柯愫澄很明显有些半信半疑,神情复杂地看着阮东。 阮东接着道:“说白了,贝壳后头有人想盗取我们乐队的成果。” 柯愫澄不意外,早在半年前身边第一次出现贼开始,她就料到绝对是同行所为:“查出是哪个公司了吗?” 阮东遗憾的表示:“还在调查中。” 柯愫澄眼睫微动,脸上泛起沉思的神色,好一会儿她才问:“靳宥司为什么要帮忙?你和他很熟?他有这么好?” 闻言,阮东哈哈笑两声,打起了哑谜,扯了东又来西,说半天没说到点上,让人更加摸不清头脑。 柯愫澄懒得听他说故事了,直言:“那你知不知道贝壳出轨对象是谁?” 阮东秒正经,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许多:“我听说是你们那个圈子的人,年纪挺大的。” 柯愫澄心里有数了,刚抬腿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所以,你和靳宥司是怎么认识的?” 阮东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嘛,不太方便透露,他要想你知道,自然会主动告诉你的。” 第10章 卷毛最近换口味,吃不来甜的。…… 机车在道路上飞驰,耳边是发动机的嗡嗡声,以及阮东最后说的那句话。 柯愫澄不由得想,靳宥司在这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如果说两人机缘巧合下发生一夜。情,已经够让柯愫澄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他作为主唱空降stifle,就如洪荒巨浪扑面而来。 毫不夸张的说,在看到新成员是谁后,柯愫澄震惊的情绪到达顶峰。 心跳加速,思绪乱飞。 她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今天没有戴隐形眼镜,或许柯愫澄还可以装作看不清面前这人,以及他意味深长的笑。 柯愫澄时常觉得自己读不懂靳宥司,毕竟两人算不上熟悉,他又有太多面,让人不知从哪个方向下手去了解,去进攻。 追求他算得上是一种挑战,要不然也不会到下赌注的程度。 而阮东的最后一句话,让柯愫澄反复思考一个问题,靳宥司究竟用了什么招数,和乐队经纪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关系,才会让人胳膊肘往外拐。 思考无果后,短时间内柯愫澄也懒得再去找寻答案。日子照旧过,她和靳宥司私底下依旧没有任何联系,在学校唯一碰上的那么几次,柯愫澄身边还总是跟着周肆决。 其实在此之前,柯愫澄以为周肆决应该早就放弃追求,毕竟学生会那群人不都说了吗。 副主席拒绝人还挺不留情面的。 军训最后一个礼拜的时候,周肆决也已经不再过来找存在感,谁曾想安分了没两周,他又屁颠屁颠凑了过来。 这次他改变了以往的追求方式,直接死皮赖脸的出现在了柯愫澄他们班,跟各位学长学姐们一起上课。 奈何第一次没有经验,比柯愫澄和黎荔还要早到教室,柯愫澄见着露出虎牙傻笑的周肆决,果断的选择绕道坐在了老师眼皮子底下。 周肆决一个大一生,愣是自个坐在最后一排听完了整堂课才走。 有了这次失败的教训,周肆决学聪明了,回回都踩点到,到了就往柯愫澄边上的空位一坐,谁也赶不走他,包括拒绝人不留情面的副主席。 这么一来二回的,黎荔倒是和他混熟了,有时还能唠上几句。 周肆决也从中摸清了柯愫澄的脾性。 在外边,她顶多说些抱歉没兴趣之类的话,做不到让人丢了面,要不然在礼堂的时候,她也不会把人叫到角落划分清楚界限。 这越想啊,周肆决越喜欢柯愫澄,她哪哪都好,不光长得漂亮,一言一行都让人挪不开视线。正因如此,他继续下功夫,制造各种偶遇的机会,让人防都防不住。 甚至连辅导员办公室,他都要进去凑个热闹,只为和柯愫澄搭上话。 柯愫澄警告过几次,奈何人家装听不懂,倒也没挨着什么事,人也热情,甭管谁的活他都抢着干。学生会的,柯愫澄他们班的,其他专业老师的,只要落到柯愫澄头上的事情,他就抢过来给办好,完事后也不要啥好处,就只是无时无刻都要粘着柯愫澄。 久而久之,吃瓜群众纷纷表示,周肆决这小子有希望啊,毕竟给外人的感觉,柯愫澄是不排斥和他在一块儿的。 谣言愈演愈烈,有人旁敲侧击问周肆决怎么突然又明目张胆的展开追求了,他的原话传了好几个版本,传到柯愫澄这来的时候,翻译过来就是说:交杯酒都喝过了,多多少少有点把握和动力了。 其实柯愫澄挺想不明白的,不就游戏输了喝个交杯酒嘛,怎么就有把握了? 黎荔给出的回答是:他们男的本来都挺自恋的,更何况周学弟人长得还挺帅的,如果皮肤白一点,你会不喜欢? 这要搁以前,柯愫澄大概会说,喜欢算不上,觉得他好看倒有点可能。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和靳宥司打上交道后,柯愫澄再没觉得其他异性帅。又或者说是因为,很少有男性能完全的踩到自己的xp上,光有一张好看的脸可远远不够,浑身上下那股子劲得对。 说白了,得有极为强烈的反差感才行。 这时候柯愫澄就有些纳闷了,怎么大一那会儿愣是没注意到他呢。 此时距离新成员入队已经有四五天的时间,阮东那边没一点动静,乐队群里其他成员也不再吱声。靳宥司更是装不熟装到底,前几天在教学楼和食堂都有碰到他,他身边依旧跟着一群人,几张嘴巴叭叭个不停,他也只搭理谢津洲。 叮—— 下课铃敲响,任课老师拎包走人,教室里瞬间乱成一团。 周肆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配合着呼出一口长气。 柯愫澄余光瞟到,将课本丢进托特包里。 一旁的黎荔边拨通陈弗凡的电话,边打趣道:“你这一天天的也不嫌累,人家巴不得没课在宿舍睡大觉,你倒好,没事就过来听咱们班的课,学到点知识没啊。” 周肆决有些惭愧,今天上午上自己班课的时候,因为任课老师实在太严厉,他愣是没敢趴下,这两 节课就死命的睡,除了中途下课休息的十分钟是清醒的,再就没有任何的意识了。 他挠着后脑勺,红着脸说:“昨晚和室友玩三国杀玩到凌晨三点,今天困爆炸了。” 柯愫澄已经离开座位往教室后门走,两人赶忙跟上她,继续唠呢。 “我们班老师都快记住你了,上次那老教授不说了吗,期末考试你要不在他可不发考卷。”边说,她快几步,挽上柯愫澄的手臂。 周肆决走在柯愫澄另一侧,笑着:“打趣我呢,别说,那老头我还挺喜欢的。” 此时陈弗凡终于接听电话,黎荔先骂了对面一句:“你要死啊,这么久不接电话,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也不听对面怎么解释,将手机拿远了些,回周肆决的话:“那挺好啊,你俩一拍即合看对眼了,祝百年好合。” 随后将手机又贴回耳侧:“你去二食堂占个座,我们仨马上就过去。” 十五分钟后,三人走进学校二食堂。 刚进门,迎面撞上已经吃完饭的俩不算熟的熟人。 这个点正是食堂人最多的时候,奈何靳宥司实在太引人注目,鹤立于人群之中,身上只穿一件简单的纯白短袖,没有佩戴任何繁琐的饰品,就连棒球帽都没戴。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能一眼就注意到他的新发型。 昨天上午在教学楼附近碰上时,他还是微分碎盖,今天见就变成卷毛了。倒不是很夸张的卷,烫的是莱斯利卷,在微风碎盖的基础上,微微增加层次,很自然的卷毛。 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他的神情带了些许困倦,听着身旁谢津洲一个劲的叭叭,他只轻微点头,视作回应。 而柯愫澄身旁两人也没好到哪去,明明中间隔着个人,她一句他又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兴许是察觉到某处的异样,靳宥司蓦地转头,四目相对。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淡漠。 明明眉目生得那般好看,特别是左眼下缀着的那颗淡淡小小的泪痣,给漂亮的脸蛋更添几分韵味,无形中却透着些距离感。又或者说,这份淡漠而又隐晦不明的距离感,只存在于某些时刻。 正当柯愫澄准备挪开视线,谢津洲隔着老远,发现了三人。 瞧见柯愫澄身旁又跟着周肆决,结合最近流传在学校各处的谣言,谢津洲的眼神瞬间亮了几分,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坏笑。 他没忍住走上前:“好巧啊周学弟,你和副主席还挺熟啊,一块儿吃午饭呢,你们等会儿吃什么啊,有啥推荐的吗?” 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只余光瞟了眼那人,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倒也不介意谢津洲突然的上前搭话。 第19章 三人中被点到名的周肆决,在看到来人后,鬼使神差地往柯愫澄身旁挪了一小步,随后笑着说:“姐姐喜欢吃辣,我陪她吃麻辣香锅。” 这话语间的暧昧,在场的几人不可能听不出。 黎荔的反应最为强烈,眉梢一挑,唇角有些压不住,一双眼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都要转抽筋了。 而谢津洲在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往旁边瞟了一眼,动作幅度不大。见靳宥司没任何反应,他假惺惺说客套话:“这样啊,那我们下次也尝尝,回见啊。” 俩人前脚刚离开食堂,后脚周肆决就低头认错:“对不起学姐,刚刚说话说太快,嘴瓢叫错称呼了,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解释,黎荔忍不住咳嗽两声,捂唇憋笑的同时还不忘打圆场:“好了好了,我都快饿死了,咱别杵在这里了。”说着话,她一把拉住柯愫澄,找人去。 周肆决见柯愫澄什么也没说,心里更发慌。从找到陈弗凡,到去窗口买饭,再到坐下来吃。全程,他都没敢跟柯愫澄对视。 柯愫澄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懒得计较罢了,这次就放过他,保准没下次。 吃过午饭后,黎荔和陈弗凡就先撤了。 下午没课,柯愫澄没打算待在学校,刚起身准备离开食堂,周肆决将手机往前递了递:“学姐你看,谢秘书长在群里发了通知,叫咱去开个短会。” 闻言,柯愫澄瞥了眼手机屏幕,看到谢津洲的艾特,下意识皱眉。 周肆决已经学会看人眼色行事,先一步吐槽道:“早不开会晚不开会,偏偏选在大中午,都不让人好好睡个午觉。”说这话的功夫,他还在偷偷瞟柯愫澄,想看看她是啥反应。 柯愫澄能有什么反应,就一个字:烦。 两人到达学生会专属会议室时,里头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学生会几个官大的坐在会议桌前,其他的人员自个搬把椅子,围坐在外圈。而圆形会议桌还留有一个空位,在靳主席边上,谢秘书长已经坐下,不用想就知道那个空位是副主席的。 周肆决自觉去旁边办公室搬椅子过来坐,柯愫澄则踱步来到空位处坐下。 人刚落座,会议就开始了。 老规矩,谢津洲先发言讲话,后续再由主席补充说明。 柯愫澄随意听着,已经光明正大拿出手机开始玩。 短视频软件还没点进去,stifle群里,阮东喊话:【有活动主办方邀请咱乐队,国庆假期就要登台,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礼拜的准备时间了,大家要抓紧配合练习了啊。】 刚看完阮东发来的这么一长串消息,柯愫澄就注意到,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没设群昵称,就叫si-。 柯愫澄下意识瞟了眼坐在边上的靳宥司,他手里也握着手机,由于两人的座位距离过近,柯愫澄能很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手机屏幕,界面停留在stifle群里。 但他并没有回复经纪人阮东的这条消息,同样的,群里其他人也没有吱声。 过了得有五六分钟,柯愫澄刷短视频刷得正起劲,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si-发来的。 si-:【吃蛋糕吗?】 柯愫澄没有退出软件,视频持续播放着,她也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眼旁边。 隔了大约半分钟,她才转入微信回复这条消息:【最近换口味,吃不来甜的。】 下一秒,靳宥司将手机锁屏,反扣放到桌面上,身子往座位后头一靠。 很快,谢津洲发言结束,轮到靳主席讲话。 他的手机也在这时发出一声清脆的消息提示音。 他没管,讲完该讲的,谢津洲接上,做会议的收尾工作。 靳宥司拿起桌面上的手机,解锁后看到,柯愫澄的消息在手机里躺了快五分钟。 内容是:【你们店有什么咸口的食物吗?】 第11章 冰粒粒吃掉两颗奶油草莓。 这次的短会是在十分钟后结束的,会议上具体讲了些什么,其实柯愫澄并没有认真听,她倒是没闲着,不仅要刷短视频,还要和靳主席玩游戏。 会议结束后,周肆决把隔壁办公室借来的椅子还了回去,赶在柯愫澄走人前冲到她的跟前:“学姐,我送你去车棚吧。” 会议室里还有大半人没走,周肆决说话声大,没想背着人。被这群八卦王听见,各个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耳朵竖得比天高,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笑容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柯愫澄都看着了,斜了眼周肆决,算是最后一次警告。 周肆决立马闭嘴不笑了,默默跟在柯愫澄身后,一直跟到了车棚,看着她跨上车,戴好头盔,没有一丝不舍的飞驰而过。 周肆决只能在心里叹气。 机车驶出学校大门,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柯愫澄远远看到,靳宥司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奔驰amgone。 这车从后往前,由黑渐变至白,后车厢全黑部位贴满白色的奔驰标,还挺酷。 不等柯愫澄再多看几眼,绿灯亮起,一道刺耳的引擎声响起,机车飞速启动驶出。 回到家中,一整个下午柯愫澄都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人迷迷糊糊的,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收拾收拾出发去幻师。 到幻师时已经过了晚上八点,店门口排队的大多都是来喝酒的,女生各个画着浓妆,穿得清凉。 反观柯愫澄,脸上的妆淡到看不出化妆痕迹,穿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她常穿的 风格,收腰白衬衫搭配格子裙,腿上再套一双黑色过膝袜,这是她认为的最简单的穿搭。 将机车停稳,柯愫澄抬腿往人群那走。 她今天没在网上取号,到店门口时,那个还算熟的男店员立马抬手招了招:“姐姐!这边!我带您进。” 柯愫澄不意外,毕竟和靳宥司说好了的,虽然没有约到店的具体时间,但猜应该都猜得出,不会早到。 跟着男店员进到店里,还没把尊贵的客人安排坐下,他就被一桌女客人拦了下来。 四人中的短发姑娘指着吧台里的一位调酒师:“我点了杯酒,能不能指定要那个卷毛帅哥给我调啊。” 男店员顺着短发姑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吧台里那位‘调酒师’后,他顿感不妙,后背瞬间发凉,十分抱歉的解释道:“那个是我们店的老板,不接单的,就自个调着玩玩。” 四位客人不约而同的啊了一长声,既惊讶又失望,还拽着男店员不放,叫他帮个忙,以后肯定会常来,见不管用直接掏手机出来要他把老板联系方式推一推。 柯愫澄知道男店员短时间内无法脱手,自个来到吧台处,预留的位置坐下。 人还刚落座,酒单都没拿起来,一杯酒就推到了面前。 紧接着就听到后边不远处的那桌客人,其中一个女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不是不接单吗?那为什么给那个美女调啊?” 男店员麻溜看过去,在看到酒是递给柯愫澄的后,他松了口气:“那个啊,她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不是客人来的,也就算不上是接单。” 四人中的另外一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看是女朋友吧。” 听了这话,男店员可不敢接,别说摆面上议论了,就连私底下,店里的员工都不敢胡乱八卦老板。 他只能尴尬的笑笑不说话。 与此同时的焦点中心,柯愫澄看着靳宥司推到面前来的这杯酒,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最近网络上很火的酸奶酒,原名叫拉莫斯金菲士。 她轻拿吸管,吸了几口酒。 口感温和,酒液就像被泡沫吸干了精华,只剩下淡淡的奶油味和柠檬的清香,以及糖浆的酸甜味道。 很适合喝不了浓烈酒精的人,喝个几杯也醉不到哪去。 柯愫澄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刚想找靳宥司再要杯没名字,抬头却发现,他人不知道去了哪,已经不在吧台里。 也是这时,几位服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将柯愫澄面前本就不算多么宽敞的位置,摆得满满当当,就连再要一杯酒,那酒都没地方摆,完全没留一丝空隙。 等服务员离开,男店员凑上来,捂着半张嘴,小声透露:“这些都是店里还没确定要不要上架的菜品,老板要后厨做出来给你提前尝一尝。”话音刚落,余光瞟到不远处,老板单手抄兜正往这边来,他赶忙退到一边。 柯愫澄有所察觉,拿起叉子从最靠近自己面前的这道菜开始品尝。 刚将食物送入口中,身旁位置有人坐下。 淡淡的檀木香瞬间萦绕至鼻息间,薄荷味不浓郁,兴许是被空气中的酒精所盖过。 有点可惜,这么算起来,也挺长时间没近距离闻到清爽的薄荷香。 正出神,旁边男人缓慢开口:“给我杯冰水。” 话音落,柯愫澄下意识看了过去,表情中透着难以置信:“你不喝酒?” 第20章 靳宥司说话的语速依旧不紧不慢,调调懒洋洋,却又意有所指:“总得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调酒师将冰水递到面前,靳宥司喝了一口。 此时舞台上的男歌手正在唱草蜢的《半点心》,刚好唱到柯愫澄最喜欢的一段词:“我暗中想总有一点爱吧,可以交给我吧,总算得恋爱吧,相爱少点也罢。” 柯愫澄的视线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从靳宥司仰头喝水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的喉结,这会儿杯子都放下了,她还盯着那凸起的性感部位。 直到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消息提示音。 柯愫澄被迫收回视线。 阮东在乐队群里再次艾特全体成员,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柯愫澄看后没打算回,正要锁屏,si-的消息弹出。 si-:【今晚没时间,改天。】 这边消息刚发送到群里,阮东就来私信了柯愫澄。 阮东:【身为stifle的队长,你得想办法处理一下团队成员们之间的矛盾问题,拉近一下大家的关系才行啊。】 柯愫澄有些无话可说,当初临时通知有新成员加入的时候,他就没想过有今天吗?稍微动动脑子就应该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空降新成员,乐队里没人会服气。 他倒好,一个商量都不打就把人强塞进来,这会儿也好意思提要求? 柯愫澄算给面子的,要这事搁以前,她早翻脸了,现在也只是回了对面俩字:没空。 阮东的消息秒弹出:【你也没空?你有啥要紧事啊?】 柯愫澄没理会,刚将手机锁屏放桌面上。 靳宥司闲聊似的开口:“这几道菜味道怎么样?” 柯愫澄盯着满满一大桌的咸口菜,唇角勾勒出一抹深意:“如果我觉得不好吃,就不上架了吗?”说着这话,她的目光再度与靳宥司的交汇在一起。 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夹杂着几分审视。 像是游戏中的邀请方与被邀请方,匹配加载环节中,被邀请方反复查看握在手中的,对方玩家的比赛录像,研究战术策略,分析对手弱点,尝试通过对视的方法更加深入的找出破绽,确保能与之进行一场更具有挑战性的游戏。 而在对视的第五秒钟,靳宥司轻扯唇角,语调更冷几分:“你不喜欢的,以后来就别点。” 兴致被一棒子打得粉碎,柯愫澄脸色难看,别开眼,吐出两个字:“无趣。” 她继续挨个品尝新菜品,全程靳宥司都只是坐在一旁喝他那寡淡无味的白水,偶尔有认识的客人经过这边,跟人闲聊两句,反正就是不再开启任何一个,可能会涉及到两人之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题。 柯愫澄觉着吧,靳宥司就是故意的,属于丢了一次面儿,就舍不得再拉脸提约火包的事。 她无所谓这些,也始终认为,不管是哪种关系,都讲究你来我往。 吃到五分饱,她再次拿起桌面上的手机,解锁后回复了阮东前不久提出的那个问题。 有啥要紧事? 柯愫澄:【做饭。】 那边依旧秒回,特意外:【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柯愫澄的嘴角不着痕迹的轻勾,敲字:【无师自通。】 消息发送过去,她转头,看着坐姿闲散,手肘轻靠在吧台边沿,指间捏着根爆珠香烟的靳宥司。 极为苦恼的说:“突然又有点想吃甜的了。”她说这话时,看似真的有在烦闷的思考,这可如何是好呢,实际上语调中却带着些许玩味。 靳宥司听得明白,也就正中下怀,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拉入了这场局。 十分钟后,两人一同起身离开幻师。 柯愫澄总共喝了四杯酒,都是些度数高却又容易入喉的酒,人没醉,只是有些上头,倒是能分清楚东南西北,也知道两人这次进酒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正因如此她才走得慢悠悠,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反观靳宥司,他步子迈得就要大许多,到底是高了十五公分,腿更长,柯愫澄就在他后边,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靳宥司蓦地转过身,柯愫澄险些一头撞进他怀里,就看到他摊开手递到了面前。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道冷淡低沉的声音:“车钥匙。” 柯愫澄轻微蹙眉,脱口而出:“你要车钥匙做什么?” “不能酒驾。”说着这话,靳宥司眉梢一挑,快速屈了两下手指,意思赶紧的。 柯愫澄的手揣在兜里,把玩着车钥匙,没打算直接给,单纯故意找茬儿:“你会吗?有驾驶证吗?” 靳宥司没多余的话,懒得跟她在这里玩没意义的唇舌游戏,反手拿起油箱上的黑色头盔,伸手拉住柯愫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跟前,头盔扣到她头上,从她兜里将车钥匙拿出来,插进钥匙孔内。 跨上车,拧动钥匙,点火启动,侧头看一眼站原地一动不动的柯愫澄:“麻溜点儿。” 柯愫澄一时语塞,将挡风镜片打上去:“你急什么,又不是吃不到。“说着,她一手撑在靳宥司肩膀,跨上后座。 她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睡都睡过了,手臂牢牢环住靳宥司的腰,脑袋靠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 靳宥司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腰上的手臂,细得跟什么似的,他收回视线,挂档,松离合,起步驶上主路。 别说,这还是柯愫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坐人后座,先前她总是嫌人家开太慢,跟坐摇摇车似的,没意思,这次上车前她就想好了,等会儿停车了,她保准要吐槽几句。 结果……是自己低估了这位大少爷。 也对,他家里什么条件,下午在路口看到的那辆车的车型,大概也能猜出来,这位少爷对赛车很感兴趣,那都玩得明白赛车了,能不会俩轮子的车吗。 此时此刻,柯愫澄甚至有一种上赛道参加比赛的感觉,靳宥司简直开太猛了,爽翻天。 正沉浸在这样的速度与激情当中,车速却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完全停住。 柯愫澄立起脖子,环顾四周,确认还没到地方,她皱眉:“你干嘛?” 靳宥司将车熄火,钥匙拔了:“下车,买套。” 柯愫澄头正晕着,压根儿不想动弹,也觉得做饭前的买锅碗瓢盆菜用不着自己亲自去。 她直接把不乐意摆在明面上:“我也要去?” 靳宥司跨下车,无所谓这些:“不想去也行,还是买你喜欢的那款?” 柯愫澄算是弄明白了,在特定的某些时刻,靳宥司说话总是直白的,让人能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他人设的反差。 正因如此,柯愫澄内心深处涌动的潮。水难以遏制,如同烈火般,喷涌而来。 这会儿轮到她着急了:“我喜欢哪款?” 靳宥司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转身朝着便利店的方向走。 五分钟不到,人出来了,来到跟前时,他往柯愫澄怀里丢了盒十支装的套。 柯愫澄稳稳接住,低头一看,盒子上明晃晃印着三个大字:冰粒粒。 半小时后,机车停在酒店前坪停车场。两人下了车,没多余的话,径直往酒店大厅走去。 正准备拐去电梯间,前台接待急忙站起身:“靳先生,您订的蛋糕我们还没来得及给您送上楼,实在抱歉。”说着,她提着蛋糕盒绕出前台区域,来到靳宥司跟前,微微鞠躬。 柯愫澄眼底掠过一丝讶异,看了眼蛋糕盒,又看向靳宥司。 靳宥司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开口说了句没事儿,接住递到面前的蛋糕盒,拎着往电梯间走。 来到电梯间,柯愫澄先一步按了上行键,余光瞟到靳宥司神情依旧,整个人的感觉都是拽又吊儿郎当的,跟在学校时简直判若两人。 随着电梯层数越降越低,柯愫澄开口:“我以为你随便说说。” 靳宥司知道这里的随便说说具体指的是什么,他语气不太正经:“你又不是蛋糕。” 闻言,柯愫澄不自觉挑了下眉,看到电梯的楼层数下降至一层。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柯愫澄先一步抬腿,迈入电梯时,故意说:“你是?” 靳宥司紧跟其后进到电梯里:“我也不是。” 刷卡进入套房。 靳宥司将蛋糕盒放到客厅茶几上,柯愫澄这会儿差不多快醒酒了,头晕缓解了许多,兴许是前不久的你来我往游戏玩得太入迷。 她在沙发上坐下,将蛋糕盒拆开,看样子有些迫不及待品尝到这份甜品。 见状,靳宥司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撇到沙发上,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柯愫澄余光瞟到了,没多在意,先吃了两口蛋糕,听到浴室有水声传出,她又去酒柜里拿了支红酒,撬开瓶盖,对瓶吹了大半瓶才起身。 来到浴室前,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开了门。 空气中弥漫着薄薄一层雾气,淋浴间的透明玻璃上,有几颗水珠顺着往下落,明明深处朦胧之境,柯愫澄却能将正在冲洗头上泡泡的靳宥司看得一清二楚。 第21章 察觉到有外来入侵者,靳宥司的动作顿了半秒,并没有出声阻止,继续冲洗头上的泡泡。 柯愫澄反手关上浴室的门,以防有冷气跑进来。而后大步走了过去,光脚踩入淋浴间。淋浴间的地板砖是防滑设计,踩上去触感有些微微的凉。 柯愫澄管不了那么多,因为面前的男人,头上的泡泡已经完全冲洗干净,也已经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柯愫澄没能准确察觉出对方眼神中的异样,还直勾勾盯着。 花洒的水冲打在靳宥司后背,有少许溅到了柯愫澄的收腰白衬衫上。 对视数秒后,靳宥司注意到她唇角的一丝丝红酒渍。 他下意识拧眉,声音低沉得厉害:“你又喝酒了?” 话音刚落,柯愫澄突然上前一步,手掌撑在靳宥司胸口,垫起脚,微微侧头,轻咬住他的喉结。 惦记好久了,现在终于吃到了。 柯愫澄有些不管不顾,狠狠的嘬,像是吸血鬼,逮到猎物后准备饱餐一顿。 靳宥司感受到她锋利的牙齿,正细细的磨,那块凸,起部位的肉,好像想将那藏在皮肤里的石更,牛勿吃进肚子里。 呼吸随之变得急促。 靳宥司余光瞟到柯愫澄发丝上沾到了些许奶油,还没有所动作,她放过了他。 后退一步,一双眼还盯着那处性感,比前不久在幻师时看得更认真。 靳宥司的视线则停留在柯愫澄的眉眼间,喉结上下轻滚。 柯愫澄直白开口:“留痕了。” 靳宥司没应她这句,而是问:“蛋糕还有吗?” 柯愫澄没太懂他这话里的深层意思,当下只觉得,他说话声音真好听,冷冷淡淡,低磁性感,比他那喉结还要撩人。 “有,怎么了?”回答着这个问题,她的视线向上,移至他嘴唇,最后停在他双眸。 下一秒,柯愫澄感受到后背被撑住,紧接着就是来自男人掌心的灼热,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摸到了排扣。 都来不及震惊,靳宥司不再克制,解开:“吃两颗奶油草莓。” 第12章 熟透潮湿的,黏腻的,低烧。 柯愫澄的脖颈险些被靳宥司咬破。 她的手臂阻挡在两人之间,想将人往后推,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劲,明明意识足够清醒,但不管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整个人被靳宥司圈在怀中。 他的手掌十分宽大,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还放在排扣的位置,正轻轻摩挲。 柯愫澄的脑子在这一刻变得笨重,像是触电般,浑身一阵酥麻,整个身体逐渐软下来。而靳宥司下嘴的动作并没有因为那微不足道的抵抗而减弱,依旧狠。 柯愫澄极力克制心中的不悦,她不知道靳宥司是在报复还是怎么着,他怎么能这么记仇,是打算礼尚往来留个更深的印记才罢休吗? 此时此刻他更像是个常年没吃饱饭的吸血鬼,才不讲究细嚼慢咽,恨不得一口气将人的血全部吸干。 都不敢想,如果被啃食狠嘬的是嘴唇,那该怎么出去见人。 柯愫澄想让他适可而止,强迫自己清醒一点,趁着酒劲还没完全上来,再次做出推阻动作。 谁曾想,对方不但没有被推开,反而越发放肆,湿润灼热的唇在脖颈处游走,最终落到了耳侧,滚烫的气息磨得人头皮发麻,柯愫澄偏头的那一下,靳宥司张嘴狠狠咬在她耳垂上。 柯愫澄的呼吸一滞,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下一秒,她嘶了一长声,眉心紧蹙,表情十分难看。 靳宥司有所察觉,垂眸看着刚刚被自己咬的那一小块儿软肉,此时已经微微泛起红,上边似乎还有浅浅的牙印。 不等柯愫澄骂脏话,靳宥司先发制人:“推什么?” 他的声音很欲,有磁性,尾调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莫名有种乖孩子刚学坏的感觉。 柯愫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怀疑是不是被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所蛊惑。 香味的源头来自他的洗发水,柯愫澄大概晓得,靳宥司不会用酒店提供的产品,而 摆在后方架子上的洗发水,上次来这洗澡时柯愫澄用过,因为味道实在太好闻,她还特意记下了名字,回去上网搜了,是国外一个特别小众的牌子,他们家还卖香薰蜡烛,刚好有薄荷果味的蜡烛,柯愫澄当即便找代购预定了。 而此刻,柯愫澄觉得自己脑子快炸掉了,薄荷香直往鼻翼钻,跟被下了蛊一样,明明上一秒还在气愤靳宥司下嘴没点轻重,这一秒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在沸腾,热到让人喘不上来气。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靳宥司微卷的头发湿漉漉,一颗颗水珠坠入锁骨。 他将头发往后顺,露出一整个额头。 柯愫澄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了,隐约觉得此时此刻的靳宥司和他在外立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不仅如此,和之前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形象也有些许不同,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同,可能是眼神,也可能是动作,还可能是说话的语气。 柯愫澄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完全失控,她不想做被动的一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推了他一把,语气不耐道:“你是狗吗?下嘴这么重。” 话音落,靳宥司偏头轻笑了声,又看回她的眼睛,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你出汗了。” 柯愫澄这才意识到,靳宥司的手还在白衬衫里,另一只手则一直扶在后颈处,应该是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身体正在逐渐升温。 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热,莫名有种顶着烈阳站在操场上陪新生军训的感觉,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外冒,不能够是因为被他吸了太多血,有点缺氧了吧。 耳边明明有排气扇运作的声响,但却没有一点作用,淋浴间的玻璃门紧闭,整个空间潮热沉闷。 柯愫澄的脑袋也越发晕乎起来,兴许是刚刚对瓶吹得太猛,这会儿酒劲上来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秘密花园涨水。 柯愫澄先前查看过天气预报,说是两小时后会有大面积降雨,但此时窗外似乎已经有啪嗒啪嗒的雨声,她来不及查看窗外的情况,被靳宥司托起。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某些画面。 她印象很深刻,就在不久前的某节水课上,刷短视频时看到了一条有关国内大自然的科普视频,视频里提到,荔波喀斯特森林这个地方是个绿野仙踪,森林覆盖率超91%,这里生活着各种少数名族,流淌着神秘的原始名族文化。 而森林深处的水池,水溢出来,像瀑布般向另一端流去。 那一小块青苔就像柔软的绒毯,关着脚丫在上边走,感受到的是潮湿的,黏腻的。 柯愫澄有些着急了,她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这般极度渴望的情绪如果被靳宥司抓到,会很难看。 但他实在太墨迹,白衬衫还穿在身上,排扣明明解去,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她有些不舒服,花洒喷出的水溅到衣服上,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若隐若现里头的黑色蕾丝文月匈。 她不喜欢这样潮湿的感觉,眉心蹙得厉害,下一秒就感受到靳宥司的一只手从腰间处移到了别处,就在小块青苔上面几厘米的位置上,正解衬衫的扣子,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扶在后颈。 柯愫澄很庆幸靳宥司终于有所动作,自己有些不受控的也开始帮忙解衬衫的扣子。 靳宥司的手上动作极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指节修长且有力的原因,没两秒下边三枚扣子就解开了,现在只剩最上面的两颗。 可这会儿柯愫澄才刚将领结取下来丢到一旁,第一枚扣子解了半天都没成功,大抵是做了长美甲的缘故。 她有些烦躁,急切的心理越发藏不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气冲冲摊手:“你帮我。” 靳宥司老早前就注意到了这一幕,垂眸看半天了,柯愫澄的脸因为某些情绪变得异常的红,也可能是她偷偷摸摸做了什么坏事,例如怕尴尬所以灌了不少酒。 其实在第二次和她见面时,靳宥司就发现了,她喝酒很容易上脸,眼睛也会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湿漉漉。 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上手帮助解扣子,没两下就全部解开了。 白衬衫也已经湿透,柯愫澄习惯性的等着靳宥司帮忙褪去遮挡物,手臂自然垂落。 靳宥司似乎不感到意外,很习以为常的做起了这个活儿。 不知道是头太晕,还是脚底打滑,柯愫澄有些站不稳,身体不自觉往后倒,在即将贴到冰凉的墙面时,靳宥司的手臂撑在了后背,两人彻底贴到了一起。 文月匈的带子还挂在肩上,他的唇再次落到脖颈处,酥麻感瞬间蔓延至全身。这次柯愫澄没有反抗,感受到唇在缓慢游走,滑到肩头停住。 柯愫澄有些怕痒,从一开始就在强忍着,现在身体却出卖了她,已经特别诚实的将弱点全部展现在了靳宥司的面前。 第22章 但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已经暴露,在听到他轻笑了一声后,柯愫澄有些不明所以的蹙起了眉,都来不及去管他又在因为什么事情笑,条件反射的彻底沉沦。 柯愫澄的手依旧撑在靳宥司胸前,看似想要阻挡某些东西,但都是无用功,做做样子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靳宥司给到柯愫澄的感觉就像是,他在隐忍着什么,他所有的手部动作都是温柔的,好像除了他那张嘴,其他都很符合他在外立的人设。 突然就想到之前的一次,在幻师玩游戏时,在场的几个朋友故意挖坑要两人跳,跳完了黎荔偷偷问没接过吻的话,那前戏该如何完成。其实柯愫澄对第一次印象并不深刻,所以她才会在来浴室前灌了大半瓶红酒,就是为了找找感觉。 实话实说了讲,柯愫澄这人还挺怕尴尬的,看她样子完全不像,但凡认识得久的朋友都知道,她脸皮可薄了。 和靳宥司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看着太游刃有余。 柯愫澄被他的亲吻弄得昏了头,右手慢慢垂落,连带着右边的肩带也随之滑落。感受到一丝凉意,还时不时有水溅到上面,柯愫澄整个身体都变得紧绷。 靳宥司能感觉到,没管,唇又开始游走,一直向下,柯愫澄的双眼再次紧闭。 直到他突然停下,嘴唇没再灼烧皮肤,就听到他说:“草莓熟透了。” 话音刚落,柯愫澄的瞳孔骤张,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垂眸盯着草莓的靳宥司。 脏话即将出口时,她意外发现他的耳朵似乎微微泛起红,柯愫澄不可能看走眼,她还没晕成那样,正要抬手去捏他的耳朵,却被误以为反悔了,不给吃草莓了。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靳宥司直接将柯愫澄的双手扣住,背到了身后。 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靳宥司张嘴咬住草莓尖尖。 其实柯愫澄并不知道草莓具体是什么季节产出的水果,听有些人说是春末夏初,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年冬天,春节那会儿草莓和车厘子总是一箱箱的送到家里来,吃到听到这两样水果的名字都反胃的程度。 而现在已经立秋,快十月份了,市面上能买到的草莓大概率都是进口水果。 两颗草莓就像是鲜嫩的红宝石,晶莹剔透,内含丰富的营养和美味的汁液,果肉在口中爆开时,总让人欲罢不能。 柯愫澄不自觉将两颗草莓往上抬,好似害怕它们从盘子里滑出,掉落到地面上。但这样实在太累人,柯愫澄觉得脚下应该踩个小凳子,这十五厘米的差距这会儿为什么会如此明显。 柯愫澄想放弃了,她觉得吃任何东西都要适度,要不然就腻了,又或者说,需要找点乐子,太单调了容易厌倦。 她并没有阻止靳宥司继续品尝美味,只是提醒了一句:“不要奶油了吗?”一开始说的不是吃奶油草莓吗,草莓尖尖上挤上一圈奶油,甜滋滋的。 靳宥司似乎很感兴趣,停下,垂 眸看了眼熟透的草莓,被,口最,得血红。 他并没有回答柯愫澄的这个问题,带着她转身,将她放到了花洒下。 温暖的水流从喷头里洒落,柯愫澄感受到的下一秒,脱口而出:“你干嘛?” “冷。” 闻言,柯愫澄蹙眉,有些不服:“我热。” 靳宥司没理她,接着亲吻狠嘬,由下往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柯愫澄的头发就被打湿,脑袋更沉了。她的脖子有些撑不住,不自觉往后仰倒,靳宥司虽然一直在吃人,但眼神没从柯愫澄身上挪开过,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并在这时快速地扶住了她沉重的脑袋。 柯愫澄都来不及说话,酥麻感从始至终没有消散,反而因为时间的增长,变得更加无法控。 就在她做好准备迎接更多更多时,靳宥司彻底停了下来,并推开了淋浴间的玻璃门,往外走去。 柯愫澄觉得莫名其妙,这又是玩哪出:“你去哪?” 靳宥司依旧默不作声,来到不远处的浴缸前,打开了水龙头,随后返回淋浴间,反手关上玻璃门。 就看到原本还挂在左边肩膀上的文月匈带子终于滑落,整件黑色蕾丝掉落在了地板上。 靳宥司的视线在两颗草莓上停留了两秒不到,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与柯愫澄对上视线。 柯愫澄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大概率已经红透,还微微发着烫。靳宥司也没好到哪去,他耳朵还红着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柯愫澄搞不懂靳宥司,他可太神秘了,也正是因为过于神秘,所以此时此刻柯愫澄特别想尝尝他的味道,他看着很可口,比草莓还可口。 都不等她进行品尝,靳宥司的手落在了格子裙侧面的拉链上,随着滋啦一声,裙子掉到了地上。 柯愫澄下意识低头看着满地狼藉,语气不明道:“我没衣服穿了。” 靳宥司又靠进了一步:“穿我的。” 柯愫澄的手依旧撑在两人之间,不过没有使劲,轻轻放在他的薄肌上:“明天上午有课。” 不知道是这句话,还是哪部分的信息没有表露清楚,靳宥司眸光转凉,盯着柯愫澄的眼睛:“柯愫澄,别玩我。” 柯愫澄没太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这会儿也没功夫去认真思考,她脑子现在转不过弯,缺氧依旧严重。 好半天才开口:“它戳到我腿了。”像是十分苦恼,她又补充了一句:“之前没说,但它戳着有点疼。” 察觉到靳宥司的神情逐渐产生细微的变化,柯愫澄特别真诚的盯着他:“它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话音刚落,靳宥司低笑出声:“你也挺能装。” 柯愫澄知道他说的什么,故意恶心人:“我学你呢靳主席。” 靳宥司没废话讲,也不管戳着疼不疼的,直接将她反了个面。 柯愫澄明显被他这个举动给吓到了,手撑在墙面,侧头往后看:“不能直接这样来吧。” 靳宥司没这么混蛋,心里有数:“它的衣服在外面客厅。” 柯愫澄当然知道,语气不耐:“那你去拿啊。” 靳宥司再次将淋浴间的玻璃门推开,就看到不远处的浴缸内,水已经完全溢了出来,正持续往外涌,地面上的积水越发多了。 明明那浴缸那么大,放水的速度算不上快,怎么就装满了?他们黏腻很久了吗?不是才刚开始吗? 柯愫澄有些走神,看到靳宥司顺手拿了一条浴巾裹住,快几步走过去将水龙头拧上,返回淋浴间时手上拿了一条新的浴巾。 他将花洒关掉,用浴巾把柯愫澄全身裹起来:“去水里待着。” “我真不冷。”柯愫澄以为靳宥司是担心自己着凉才这么做,毕竟等会儿的游戏不是应该先在淋浴间,站着进行吗。 谁曾想,靳宥司一本正经道:“你上次不说立,占着不舒服吗?”说完这话他也不再墨迹,出了浴室,拿雨伞。 柯愫澄则还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真的全部都忘记了。所以两人的第一次游戏到底是怎么进行的啊,柯愫澄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记忆,最多的莫过于进去后的要死不活。 回过神,柯愫澄刚泡到浴缸里,靳宥司就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整盒雨伞,以及一块切片蛋糕。 柯愫澄还以为他真的忘记了奶油草莓的事,看来是时机未到。 看着靳宥司将蛋糕放到洗手台上,低头撕着雨伞包装膜。 柯愫澄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了,裹在他那处的浴巾上,就想到之前和黎荔在手机上聊天时说到,欧美那边盛产法棍面包,这是一种特别传统的法式面包,而法国面包的代表就是“棍子面包”,法语baguette的原意是“长条形的宝石”,跟宝石一样坚硬。 在烘烤过程中,高温会迅速蒸发掉表皮的水分,形成硬质外壳,而内部由于水分较多,保持柔软湿润的状态。 法棍的硬度还与其便携性和耐用性有关。 兴许是这般注视过于明晃晃,靳宥司端着蛋糕走过来,直接戳破:“看够了吗?” “没看清。”柯愫澄实话实说,裹着浴巾,又不是透视眼,怎么看得到啊。 靳宥司被她这句话给气到,有些无奈的笑出声:“你是真忘了还是装忘?” 柯愫澄懵了,什么和什么啊:“我又干什么了?” 靳宥司随意道:“没什么,就让我躺好,你要搞科研。” 啊??? 柯愫澄的脸犹如火烧般,烫得离谱,不知道是浴缸里的水太热,还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脑袋越来越晕,额头还在冒汗。 靳宥司说完那话也没看柯愫澄的表情,能猜到。他将雨伞和蛋糕放在浴缸旁的台子上,抬腿踏入水中,坐了下来。 浴缸里的水实在太满,正不停地往外溢,柯愫澄轻,整个人快要飘起来,紧紧抓住浴缸边沿,身子刚往后靠,靳宥司就扶住了纤细,将人抱上来坐下。 第23章 这回他终于吃到了奶油草莓。 柯愫澄的意识也彻底变得不清醒,她感受到靳宥司的手贴到额头上,又贴到脸颊以及脖颈处:“有点低烧。” 柯愫澄知道,第一轮游戏结束后,她攀扶在高处,大口呼吸,嘴里还在一遍遍的说:“太热了,我好热,我要出去。” 她没法再泡下去,人快虚脱了,都说泡温泉要适度,一个池子最多泡二十分钟,中途还要补充水分,像他们这样的,一个小时了,命都要搭进去了。喊停都没有用,必须快点逃跑才行。 她不管不顾,站起身,浴巾也不裹,摇摇晃晃出浴缸来到洗手台,寻找着一丝丝凉爽。吸收完洗手台上的冰冷后,她觉得不够,直接将浴室的门打开,想着透透气,把外边的空调风都吹进来才好。 谁知刚开了没几秒,靳宥司就走过来将门给关上了:“你已经发烧了。” 柯愫澄心里有数:“酒醒就好了。”她再去拉门把手,却被靳宥司挡住,肌肤接触的下一秒,柯愫澄拉着他的手贴到了身上,贴还不够,又去抱他的人:“你比我凉快,你身上好舒服。” 柯愫澄这会儿还没意识到,她这样的做法是在把自己送上下一轮游戏的战场,靳宥司不喜欢讲废话,通常情况下都是先做,至于说话,柯愫澄的话要多很多,经常说些有的没的,或是脏话,或是提出某些问题。 而今晚,她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例如—— “你就直白的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小偷偷的是我的包的?难不成你认识我?还是说,在清吧喝酒那会儿你就看上我了。” “还有,你为什么同意和我做?做完拜拜就拜拜了,都断联半年了你干嘛又要找上我?” “……” 问题实在太多,柯愫澄的嘴就没歇下来过,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迸出,而靳宥司一个都不想回答,一律用动作给出回应,试图转移柯愫澄的注意力。 直到不知道第多少个问题,靳宥司听烦了,开始反击。 “你又好到哪儿去了?有个小男朋友还约我,不应该说是你先勾搭我的吗?” 柯愫澄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她和周肆决不是那样的关 系,更何况三月份那会儿,两人中间还没有周肆决这号人物呢。 柯愫澄不自觉开始走神,靳宥司能很明显的察觉到,迟迟没有听到回应,他不乐意了,后果就是,柯愫澄觉得隔夜饭都要被撞出来了。 她不知道靳宥司哪来的这么多的力气,他就跟房屋中介一样,带着租客将整间屋子都参观了一遍,介绍这里的用处,那里的采光,就连中岛台是什么材质都要讲个清楚,衣帽间也不放过,问租客喜不喜欢落地镜,如果喜欢的话,他回头找房东,要人家给安排一面大的。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进入游戏加载界面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卧室。 柯愫澄不敢想自己现在烧得有多严重,身体都有些不受控,手臂挥起,反抗时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上的座机,都没来得及扶正,电话就直接拨到了前台。 前台接待的声音在进入的那一刻,从电话那头传出:“靳先生您好,有什么事可以为您效劳?” 第13章 吸血鬼小点声,别被发现了。 前台接待的说话声,让原本就在寻找呼吸窗口的柯愫澄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脑瞬间宕机,心脏的跳动幅度越发剧烈。 荔波喀斯特森林深处的水池在遭受了无法预料的自然灾害后,骤然收紧退潮,却也挡不住研学家的深入探索,哪怕这片森林是一处禁区,哪怕这处水池太过狭窄,但就是因为这份神秘,才挑起了研学家的兴趣。 兴许是触到了大自然深处最为脆弱的地带,周遭突如其来掀起漩涡,研学家险些被卷入其中,按住生命之源往底下压,直到看到茁壮成长的参天大树重新入土。 就听到柯愫澄实在忍不住泄了声。 她的眉心蹙成一团,样子难看极了,而这猝不及防的一声才刚冒出来,嘴就被靳宥司捂住。 柯愫澄人瘦,脸蛋小,靳宥司掌心又极为宽大,将她下半张脸全部挡住,只露出一双慌乱无措的漂亮眼睛。 柯愫澄觉得自己的心脏大概率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苦恼之际,她看到靳宥司眼底眸光微转,目光往床头柜上一瞥:“拨错了。” 他说这话时,情绪不太明显,语气也十分正常,可柯愫澄满脑子却是最开始误拨电话时,自己反应强烈的那一下,他低哼的那一声。就一丁点儿,不认真听还真察觉不到。 兴许是太过勾人,欲望在这一刻被释放,柯愫澄浑身上下一阵酥麻,在靳宥司将电话挂断后,她依旧还在走神想他发出的那一声。全然没有意识到,漩涡还在收缩,紧绷的身体让她下意识做出逃窜动作。 明明嘴还被捂着,柯愫澄却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或许是因为研学家的开凿太过于窒息。导致游戏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游戏中的最终环节大boss正盯着前来挑战的玩家。 唇角小幅度的勾起,荡着几分痞气:“放松点儿。” 参天大树想要吸收土壤中更多的养分来维持它的生命,一个不注意便整木,艮茶,入,感受土壤中的水分。 也就这么一下,柯愫澄瞬间从混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怒火燃烧,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张嘴狠狠往靳宥司的手掌心咬去。 咬没咬着不知道,但她已经将他的手推开,并破口大骂:“你他妈混蛋啊。” 柯愫澄还在想逃跑的事情,她就不信这个邪,自己不可能这么弱,不就一个成年男性吗,还能打不过不成。 她极力反抗,尽可能的抓住任何一个可能逃离的机会。 奈何游戏已经开始,玩家与终极boss也已经处在面对面的状态中,这个时候是没办法说停就停的,就那怕玩家畏惧大boss的实力,将电脑设备关闭,再次登陆上游戏时会发现,他们依旧面对面,玩家也依旧需要与大boss进行切磋。 被拽住双手失去决战武器的柯愫澄,拼命的往上缩,脑袋险些磕到床头。 靳宥司将人往下拉,说的话挺不着调:“我怎么了?电话不是你拨过去的吗?喜欢玩这些?” 柯愫澄气到想扇人,拳头解决不了问题,巴掌可以吗。这会儿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粗鲁的话张口就来:“你整木,艮直接这么怼,进来,你想我死吧。” 这下轮到靳宥司苦恼了,他有些抱歉的说:“我以为你该适应了。”毕竟游戏都进行到了第五个回合,玩家还不知道大boss惯用的招数吗。 面对靳宥司特别绿茶的回答,柯愫澄彻底来了火,强行将一只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来,抬手就要往人脸上扇,却被拦腰提起,反了个面。跟摊煎饼似的,这一面烤得差不多了,可以换一面继续加工制作了。 在制作这款煎饼前,靳宥司顺手拿了旁边的枕头,将其塞到手肘刚好可以靠到的位置上,才将煎饼放平。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做煎饼这活儿是在哪学来的,从和面到烙制,再到调味,每一步都游刃有余。正因如此,也加重了柯愫澄对他这个人的刻板印象。 柯愫澄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但却挡不住研学家更深入的考察。她觉得这雨林没法待下去,就在刚刚,气象台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伴有短时强降水,局部地区有雷暴大雨等强对流天气。 她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一场不可抗力的天气灾害,这猛烈的攻击,犹如台风般席卷周遭一切。 雨林深处的水池似乎承受不起这样的摧残,反抗的动作刚展现,合拢保护池中的神秘鱼种,又因耳畔低沉诱惑的声音短暂丧失了这最后一点力气。 狂风暴雨袭来,雨林深处的水池,水都溢了出来。 柯愫澄醒来时,靳宥司已经不知去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两人第一次打上交道开始,到后来的单纯的裹着被窝睡大觉,再到昨晚的深入交流,好像每次隔天睡醒都见不着他的人,话说,他该不会真的是吸血鬼来的吧,到了白天就要躲藏起来。 清醒后,她起了床,步子迈得极小,慢悠悠地来到卫生间洗漱,再出来时就看到客厅沙发上放着一个大纸袋,是某个奢侈品牌的袋子,这个品牌主要做女性服装,饰品等。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打开看看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是si-发来的:【沙发上的纸袋里是干净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看到这条消息,柯愫澄眉梢不着痕迹的轻挑,抬眸看向纸袋。 她将手机锁屏放到茶几上,打开纸袋拿出还没有摘吊牌的粉棕色小香风连衣裙。 在看到这条裙子的下一秒,柯愫澄眼眸一闪,唇角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换好衣服,用粉底液将脖颈处的吻痕遮了个七七八八后,她离开了套房。 第24章 在去电梯间的路上,她给靳宥司发了一条消息:【你是不是喜欢甜妹,如果是这样,那你找我岂不是找错了,难不成我很甜?】 她并不在意对面会不会回复这条消息,随着电梯到达楼层发出叮的一声响,她将手机锁屏揣进兜里。 踩点进入教室一个人听完了一整堂课后,柯愫澄赶在周肆决还没下课前出了学校,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家日料店吃午饭。 自从第34节 课帮黎荔打完掩护后,柯愫澄就决定今天中午躲着周肆决。 来到日料店坐下,点完单后大将便开始准备套餐中所需要的食材。 柯愫澄边刷手机边等待,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上了第一道前菜,刚吃完,第二道前菜也摆上了桌。 与此同时,门口迎宾的服务员带着一位客人进了店。 这会儿店里人算不上多,吧台还有三处空位。服务员思考过后拉开了最角落的椅子,这儿旁边没有其他客人,别处的位 置都坐了女性顾客,在没有满客的情况下,他们会让男性和女性分开坐,除非客人主动提出需求。 但都不等服务员做出请的手势,这位客人就径直来到了吧台的另一边,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服务员怔了一瞬,就听到这位客人特自来熟的跟旁边的女士打了声招呼。 “挺巧,小跟班今天怎么不在?” 此时大将将第一贯寿司放到了柯愫澄面前的长方形陶瓷盘上,她刚伸手拿起寿司,那熟悉的嗓音就在耳畔响起。 她将寿司塞入口中,嚼了嚼才转头看向发声处:“我躲他呢。”说着,她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个招呼。 贺融生点完餐将菜单递还给身后的服务员,服务员微微鞠躬退后,另一位服务员立马端来了茶水。 贺融生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不喜欢人家就直接拒绝,省得被人嚼舌根。” 柯愫澄夹寿司的手一顿,瞥过去一眼:“我拒绝的还不够多吗?问题是人家听吗?要是人家听得进去我说的话,我用得着躲他吗?” 一连好几个致命问题怼过来,以贺融生对柯愫澄的了解程度,她并没有生气他刚刚说的话,真正让她无语烦心的还是周肆决不懈的追求,让人无从下手。 当着别人面直接的拒绝过,碍着小男生的面子,私底下也拒绝过。 没有加到好友,他就隔三差五在q.q上发消息,那会儿柯愫澄也明确的拒绝过,可人家依旧不认输,说没有追求的想法了,就做普通朋友就行,为了让柯愫澄放下戒备心,他还表明对同班另一个女同学的欣赏。 还不止这些,虽然到达不了窒息的程度,柯愫澄只是有些时候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不想任何人来烦自己,包括最要好的三个朋友,但周肆决似乎并不知道他的某些粘人行为已经对柯愫澄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黎荔绕着弯提醒过周肆决,要他好好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毕竟了解柯愫澄的人都知道,一个礼拜七天的时间,她需要拿出三天的时间自我放松,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玩音乐,骑机车,一个人去ktv唱歌,一整个下午闷在书店看书,偶尔去大桥底下听人唱歌,再去便利店调杯小酒喝,还会深更半夜一个人去吃海底捞。 柯愫澄其实是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的,但她也不排斥和朋友一起做这些事情,她的朋友可以陪她做她喜欢的事情,她也很乐意陪朋友玩他们爱玩的,但是最近的生活却被打乱,柯愫澄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去做这些事情了。 在学校时,周肆决寸步不离的缠着,出了学校又和靳宥司纠缠上。 柯愫澄想入了神,直到贺融生开口道:“我回头给你想想办法。” 柯愫澄的思绪被扯了回来,听到贺融生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 这不得不让柯愫澄觉得十分稀奇,两人认识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贺融生能帮忙制服追求者,毕竟在没上大学之前,四个朋友无时无刻都待在一起,追求者没一个敢上前。 现在却不一样了,虽然四人在同一所学校,但只有柯愫澄和黎荔是一个专业一个班的,俩男生分别选的不同的专业,自然就没办法无时无刻粘一块儿了,追求者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展开追求。 毕竟柯愫澄一直都强调,和贺融生是发小,打小就玩得好,不存在别的暧昧关系。 这会儿听到贺融生这么说,柯愫澄不知道他会使什么招数,无比期待,眼神中又透着一丝怀疑:“你?你能想出什么办法啊贺木头。”说着这话,柯愫澄将筷子放下,一只手支着脑袋,微微转过身,看着他。 贺融生也是这时,无意间瞟到柯愫澄脖颈处的红印,算不上特别明显,应该是用粉底液遮盖过,但粉底液的遮瑕力并没有特别强,印记还在,白里透着粉,又有点紫。 他下意识走了神,好几秒才回话:“不信拉倒。”话闭,他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桌上的前菜,拿起筷子开始吃。 见状,柯愫澄没再顺着话题往下聊,也拿起了筷子。 大将的手速很快,聊几句天的功夫,陶瓷盘里就已经放了三贯寿司。 柯愫澄将它们都吃掉后,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这几声极为特殊,是q.q才有的声响,都用不着猜就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 柯愫澄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锁手机看消息,等吃完主食,进入到甜品环节时,她才随意翻看起来。 周肆决的消息躺了许久: 【学姐,我之前听人说你特别喜欢看电影,最喜欢的电影是《怦然心动》对不对?】 【我觉得看电影的话也讲究一个氛围,你猜怎么着,就在今晚,有个汽车影城会放这部电影!】 【就想问问学姐,能不能约你一起去看呀。】 柯愫澄就知道准没好事,懒得回复,将手机直接锁屏,开始品尝甜品。 贺融生突然往旁边瞥了一眼,视线最终停在响了好几声的手机上:“小跟班约你?” 柯愫澄嗯了声,并不在意。 正当贺融生准备收回视线时,她突然问:“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他约我看电影。” 贺融生语气很淡,没什么过多的情绪:“不了,我约了人。” 柯愫澄不勉强,毕竟她也不打算应下这场约会,拿着包包站起身:“那行,回头带那姑娘来跟我们吃个饭。” 先行离开日料店,柯愫澄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会儿才往教室去,下午的课黎荔依旧不打算来。 没人唠嗑,柯愫澄百无聊赖的听了一下午的水课,在最后一堂课下课铃还没敲响时,学生会工作群里有消息弹出,通知部分人员六点整在会议室开会。 柯愫澄看了谢津洲发在群里的人员名单,不幸的是,上面有自己的名字。 她没打算准点到,下了课还在教室里墨迹了好半天才动身。 到达办公楼楼梯间时,距离会议正式开始还有最后两分钟,柯愫澄慢悠悠从负一层往上爬,上到一楼时,靳宥司刚巧从正门进入,两人猝不及防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之际,两人的神情中都带着些许淡漠,好似路过的陌生人,又或者说,他们更符合学生会那群八卦王口中所说的,是很恶劣的竞争关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会开始传谣言说,柯愫澄不仅仅想要占掉原本属于丁欲倾的副主席一位,她的真正目的是将靳宥司踹了,坐上主席的位置。 柯愫澄当时听周肆决说起这事时,还真没绷住笑出了声。 这应该是她今年听到过的,最搞笑的笑话,比新年小品更让人想翻白眼。 除了在一种情况下,她想将人踹开,那就是靳宥司不打一声招呼的,将整木,艮怼进来的时候,那一下,柯愫澄不止想踹,还想揍,想将那坚硬无比的法棍面包掰成两半,踩在脚下。 上下扫视过后,两人十分默契的别开眼,各走各的。 靳宥司的步子迈得要大许多,柯愫澄原本就在拖延时间,现在撞上了,更是将一步化作三步来走。看着靳宥司高大挺拔的背影,昨晚那些黏腻的画面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柯愫澄不由得想,留在他身上的那些痕迹,他是否已经处理干净了。 快点三楼会议室时,里头嘈杂声不断,跟闹市似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听不清他们具体都在聊些什么八卦,唯一听明白的只有谢津洲扯着嗓子喊的那几句:大家安静点。 效果不算明显,半数人依旧没歇下嘴。 直到靳宥司先一步迈进了会议室,里头的人才终于静下心来。 齐声喊了句:“靳主席好。” 柯愫澄此时还在门外走廊上,边听着会议室里头的对话声,负手立在窗台边看叽叽喳喳的小鸟。 等会议正式开始了两分钟,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大家会儿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挪到 第25章 了晚到的副主席身上,看到她今天的穿着和往常截然不同,不由得猜测她是否决定换一种风格?难不成是在装嫩?毕竟周学弟要比副主席小一岁多。 柯愫澄并不知道他们所想,也习惯了这样直白到让人不适的注视,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后,她目不斜视地走到了靳主席身旁的空位坐下。 会议全程主席和副主席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等到半小时后结束了所有安排,谢津洲才强行拉着两人进行后续的工作对接。 柯愫澄还有任务在身,需要去办公室拷贝资料做表格,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就起身去了最里边的办公室,靳宥司则直接抄兜走人了。 此时会议室里还有几个学生会的,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努嘴摇头,谢津洲担心被那俩人看着,对这些人做出眼神警告。 与此同时另一边,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柯愫澄输入密码打开电脑,将文件拷贝到u盘里,再点进excel,做了个简单的表格。 正在查看是否有遗漏部分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她余光瞟到,来人穿着简单的短袖牛仔裤,有所不同的是,他头上多出了一顶黑色棒球帽。 柯愫澄并没有抬眸去看,也并不在意这人来这里的目的,继续手头上的活儿,直到依稀听到办公室的门落锁的声响。 她轻抬眼皮,视线与靳宥司撞上。 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踱步走了过来,递了个东西到面前:“你的口红落我那了。” 柯愫澄的目光由靳宥司的双眸移至他修长白皙的手,顿了几秒后她才抬手接住:“谢了,回头要是再有什么东西落你那了,不用特意送过来,我回头过去的时候拿就行了。” 话音刚落,她就发觉这话说得似乎有些过于暧昧了,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刚想要辩解,再次抬眸时就看到靳宥司喉结处贴了一张创口贴。 先前在楼梯间时她还没有注意到,这会儿两人面对面,距离也足够近了,她才看到那隐藏在创口贴下的黏腻暧昧。 又有些忍不住的吐槽:“你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靳宥司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复,刚好这时,打印机运作的声响打断了这个话题,柯愫澄将复印件整合完毕,拿着就准备走。 她也没有一声招呼,毕竟和靳主席在学校里真的不熟。 谁曾想,刚迈了没两步,手臂就被拉住。 靳宥司的动作很轻,好似稍微挣脱就可以彻底逃离控制。但柯愫澄并没有抽离,只是垂眸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臂。 她十分清楚自己全身上下各个部位的围度,不自觉就想到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说法,男性中指指尖到掌心的长度大概就是那个东西的长度。 柯愫澄不是第一次感叹,靳宥司的手指十分漂亮,长、细、白、嫩,关节处还微微泛着粉。 稍不留神就看入了迷,脑海中浮现出需要打上马赛克的画面,特别是他用手挑逗湖泊的那一幕。 不等柯愫澄静下心,靳宥司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今晚有时间吗?” 闻言,柯愫澄眉梢一挑,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友善提醒道:“靳主席,你有点过于主动了。” 靳宥司的神情不明,语气中甚至带了些许冷漠:“我们现在算什么?” “你是指我俩的关系吗?一夜。情火包友?”柯愫澄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学会了演戏,说的话,做的表情,都有些故意,又或者说是试探。 听到靳宥司冷呵一声:“两夜了。” 柯愫澄直勾勾地凝视着他,唇角笑意分明:“那是火包友?” 靳宥司来不及做出回应,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咚咚咚—— 敲门声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柯愫澄都在怀疑,靳宥司先前是否扣上了门锁。 三声敲门声过后,那头没了任何动静,柯愫澄将目光再次投向靳宥司,声音算不上小,问了句:“是谢津洲?” 此时此刻,靳宥司看着比柯愫澄还要淡定得多,不担心被人抓着把柄,却做出禁声动作,嘘了声道:“小点声,别被发现了。” 也就这么一句话,一股电流瞬间蔓延至全身,心跳飙升,刺激感扑面而来。 而办公室门外,周肆决将耳朵紧紧贴到门上,想听清楚里面是否有声音,听了好半天却什么都没听着,只能转身去别处找人。 刚好有个学生会的热心肠学长还没走,周肆决赶忙拉住他:“哎,你看到副主席了没?” 男学长环顾整间会议室,没见着人后挠了挠头:“刚刚还在啊,跟主席秘书长对接工作呢。” 说着,他觉得古怪,再次将整间会议室看了个遍,寻找某人的身影:“诶主席人去哪了?走了吗?我也没看到他出大门啊。” 他话音刚落,两人正苦恼着怎么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的办公室里,咣啷一声响,像是某种物体,砸到桌面上发出的尖锐响声。 看着桌上的水杯被打翻,水哗哗的往桌面,以及地板上流,打湿了柯愫澄的裙摆。她眉心蹙得厉害,没想过靳宥司胆子这么大,居然在这种时候将自己拦腰扣到了桌沿上。 柯愫澄严肃警告:“你赶紧松手。” 靳宥司唇角勾勒出一抹不着调的笑,把在腰间的手稍稍使了点力。 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周肆决试探性的声音传了进来:“学姐,是你在里面吗?”边问,他握紧门把手,往下按。 第14章 上钩我以为你想在车里吃草莓。…… 感受到门被锁上带来的阻力,周肆决并没有因此而松手,反倒握得更紧了些。 就当他准备再次开口时,一道清冽而冷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怎么了?” 在确认了待在办公室里的人就是柯愫澄后,周肆决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他心里咯噔一下,顿了两秒才开口:“学姐,电影马上要开始了。” 柯愫澄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的和他一起去看电影,但可以从对方说话的语气中判断出来,他明显是故意这么说的,柯愫澄并不介意他在这种时候说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特别是在和靳宥司再次对上视线后。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轻挑的眉尾,以及他唇角勾勒出的浅浅弧度,似乎在说:你俩还挺暧昧的啊。 柯愫澄觉得他这样的表情有趣极了,不自觉就微微歪着头,直勾勾盯着他浸了墨的眼眸。 两秒钟过后才跟门外人说:“马上来,你去车里等我吧,我还在拷贝资料。” 周肆决悬在心上的石头平稳地落了地,他将手从门把手上拿了下来:“好行,不着急,那我先去车里了。” 周肆决转身准备离开,刚迈出一步,又迟顿了半秒,一双眼还盯着办公室的门,似乎想知道,那未知的空间里,是否还存在着第二个人。 犹豫纠结片刻,他最终没有如约回到车里,而是来到了办公楼一楼的一处角落。 另一边,柯愫澄在办公室里待了十分钟才出来。出来时,她脖颈处的粉底液又加厚了一层。 将会议室的门带上,她迈步朝着楼梯间的方向走,随着走路的幅度,若隐若现裙摆遮挡的部位,靠近大腿根后方的位置上,有两道很深的痕迹,像是靠坐在椅子或者桌子边沿留下的。 与此同时,苦苦等待许久的周肆决,最终还是离开了无人处的角落,来到办公楼前坪的停车场。 他面朝大门的方向,来回踱步,时不时就抬手看一眼腕表,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柯愫澄可千万别骗人啊,她都答应了要一块儿去看电影的,不存在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吧。 越想,他越急。她怎么还不下来啊,该不会是这栋办公楼还有其他的出口,方便逃跑用的吧。 看 着时针一格一格地跳动,办公楼楼梯间依旧没出现任何人的身影,周肆决彻底慌了。 刚将手机掏出来点进q.q,就听到办公楼一楼传来学生会成员客套的打招呼声:“副主席,忙这么晚才走呢。” 另一个女同学拿着一沓资料,从一楼复印室走出来,看到柯愫澄后,急切的问道:“副主席,你看到主席人去哪了吗?还在不在会议室啊,我刚找他老半天,也没听说他走了啊。” 柯愫澄余光瞟到,周肆决将手机塞进口袋,迈着步子正往这边来。 她语调冷淡疏离,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也不清楚他还在不在学校,你要不给谢秘书长打个电话问问?” 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女同学急躁难耐,挠着头在一楼大厅里打转,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这可怎么是好啊。 周肆决已经走到了跟前,他并没有跟学生会的两位成员打招呼,而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柯愫澄裙摆处的水痕,他指了指:“你裙子怎么湿了?” 第26章 柯愫澄能不知道嘛,单纯不想把话题扯到这件事上,看似不太在意的重新抬腿往办公楼外走去,敷衍道:“不打紧,刚刚不小心弄倒了水杯。” 周肆决边哦边点头:“这样啊。”所以先前在会议室里听到的咣啷声就是打翻了水杯所发出来的。 他没有过多询问细节,再问下去,柯愫澄大概率会直接拒绝这次来之不易的约会。 踏出办公楼,周肆决快几步来到白色越野车前,拉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邀请的手势还没摆出来,一楼大厅传来极为突兀的说话声。 女同学抱着资料小跑到靳宥司跟前,东西还没递出去,她先发现对方衣服上有一块儿很明显的水印。 她哎呀一声:“主席,你衣服怎么湿成这样了啊,是谁这么不小心跟你撞上了?” 此话一出口,周肆决刚抬起的手臂便停在了半空中,他下意识抬眸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柯愫澄,又将目光落到发声处。 靳宥司接过女同学递到面前的资料,低头认真查看,没两秒又不着痕迹的瞥向前坪停车场,也就一眼。 等靳宥司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出办公楼时,柯愫澄已经坐上了周肆决的车。 周肆决刚要绕到驾驶位,看到靳宥司出来了,似乎一直看着这边。他十分客套的打了个招呼:“靳主席,我们要去汽车影城看电影,你要是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 他话音刚落,柯愫澄肉眼可见的蹙起了眉,不知道周肆决这是玩哪出。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靳宥司脸上,与他对上视线的下一秒便听到他语调冷淡道:“不了。” 闻言,周肆决瞬间松了口气,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但说的话却显得十分可惜的感觉:“这样啊,那主席您先忙您的事情,回头有时间了我们再约着一块儿去看电影。” 靳宥司没应声,收回视线转身走人了。 柯愫澄那意味深长的笑太让人不爽,他可没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 待白色越野车驶出学校正门,柯愫澄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耳侧响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周肆决正要打转方向,被这喇叭声弄得莫名其妙,他透过副驾驶座车窗看出去,是一辆黑渐变至白,后车厢全黑部位贴满白色奔驰标的车。 他满脑子疑惑,这也没挡到人家正常行驶的道啊。边嘀咕,他将车窗打了下来,就看到对方车主也已经降下一半车窗。 那人戴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低,只能看到他左眼下方有颗淡淡的泪痣,生得漂亮极了。 周肆决还在纳闷,这人谁啊,突然按什么喇叭,男人再次降下一截车窗。 在看清楚奔驰车主后,周肆决颇为意外的睁大了眼睛,心跳在这一刻不自觉的狂跳起来,却也是礼貌的询问:“靳主席是你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带路。”就两字,干净利落,说完便将车窗打了上去,不给周肆决任何反应的机会。 而一旁的柯愫澄,在听到这句话后,她轻挑了下眉,不再想拒绝的事情。 前往汽车影城的路上,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柯愫澄和周肆决说的话没超过十句,主要是周肆决刚开启某个有意思的话题,柯愫澄就将耳机戴上,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说:“我有点困,等会儿快到了再叫我。” 周肆决没辙,只能点头说好。过程中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看一眼柯愫澄,他也不敢放音乐,担心吵到人家,整个车厢里除了空调吹出冷风的声响,再无其他。 在排队进入汽车影城的路上,周肆决准备叫醒柯愫澄,刚抬起手,又迟疑了,手臂悬在半空中停了得有五六秒,突然又放了下来,表情中似乎透着纠结。 余光瞟到前方车辆终于挪动,他也跟着前进了一个身位,才重新转身看向柯愫澄,像是鼓足了勇气,眼一闭,倾身靠了过去。 嘴唇还没贴到脸颊,正在闭目养神的柯愫澄毫不留情地说:“你最好别碰着我,我不保证,你的门牙会不会被我打断。” 周肆决对柯愫澄练了好几年空手道的事略有耳闻,这一声警告出口,瞬间让人后背发凉,不自觉就咽了一把口水,麻溜退回了原位。 十分抱歉的找借口道:“我…我,我那个,其实没别的想法,只是想叫醒你。” 柯愫澄缓缓睁开眼,凝眉瞥向他:“你把我当傻子呢,你要是不越界,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但你。” 滴滴—— 狠话还没出口,后方车辆突然按了两声喇叭。 周肆决立马踩了脚油门,前进了两个身位,还不忘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安分守己,不给学姐添麻烦。” 柯愫澄懒得搭理他,已经低头捣鼓起了手机,给si-发去消息:【你突然按什么破喇叭,吓死个人。】 消息刚发送出去,si-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几乎是秒回的程度:【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心虚成这样。】 柯愫澄唇角不着痕迹的轻勾,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两秒,最终一个字没有输入,将手机锁屏塞进了兜里。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车已经平稳地开进了汽车影城,停在了一处空位上。不久后,那辆奔驰amgone在白色越野车后侧方停下,熄了火。 此时距离电影正式开始还有最后的十五分钟,周肆决还没来得及准备看电影所需要的零食饮料。 他边解安全带,将手机塞进兜里,问柯愫澄:“爆米花和冰可乐ok吗?还需要点别的什么零食吗?鸭脖梅子果冻,果切要不要来一份?” 柯愫澄对这些没什么所谓,随意回了句:“都行,你看着买吧。” 周肆决咧嘴笑着说好,推开车门下了车。 柯愫澄通过后视镜看到周肆决已经离开这边,下意识往后方看了一眼,就看到穿着辣妹装的卷发女生,拉开了那辆奔驰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柯愫澄没太看清那姑娘长什么样,倒也不在意,收回视线低头刷起了短视频。 与此同时的奔驰车上,突然坐了个人进来,靳宥司的反应并不强烈,就连头都没有回,视线依旧目视着前方。 他语调平静而又冷淡的问:“你来干什么?” “明知故问,我得消息了不得过来凑个热闹,做拆散人的活儿?那太说不过去了。” 对方话音落,靳宥司才转眸瞥了眼,坐姿随意,翘着二郎腿的丁欲倾:“你跟他表白了吗?” 丁欲倾可不想跟靳宥司废话,摆了摆手:“你管不着。”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大胆发问:“话说,你是不是想追柯愫澄?” 靳宥司下意识皱起眉,语气很是不屑:“哪看出来的?” 丁欲倾的确是随便说说,没有任何依据,她不是没听学生会那群人八卦过,主席和副主席不对付的事儿,但她和靳宥司从小玩到大,能不知道靳宥司什么脾性吗,那些不对付的事情多半是假。 人家一男的,没必要这么小家子气,跟人陌生姑娘置什么气,他冷淡惯了,通常情况下都只解答旁人提出的问题,又恰巧柯愫澄也是这种性格,自然就让大家伙儿觉得他俩不对付了。 但说是这么说,丁欲倾贼得很,挑眉故意问:“难道不是吗?” 靳宥司懒得跟她掰扯解释,就俩字:“不是。” 丁欲倾早没耐心了,她这次过来有要务在身,其他的一切阻碍都起开点:“我管你是不是,你先帮我把她支开,姐姐我要追人。” - 百无聊赖的边刷短视频,柯愫澄一手撑着脑袋,用食指和中指关节处按揉太阳穴。 正要滑下一个视频,右侧车窗被敲了两下,发出咚咚的刺耳声响。 她转过头,就看到靳宥司单手抄兜,站在外边,样子拽又吊儿郎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过来抢人。 柯愫澄反应算不上强烈,慢悠悠降下车窗,疑问的话还没出口,靳宥司语调闲散道:“下车。” 柯愫澄不为所动,轻皱眉:“干嘛?” 靳宥司没那么多耐心,说的话让人浮想联翩:“快点儿,电影马上要开始了。” 见靳宥司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不把人带上自己的车,他就赖在这里了。 柯愫澄压着嘴角的笑意,推开车门,跟在靳宥司身后,快到停车位时,才想起来问了嘴:“她人呢?” 靳宥司并没有回应她这句,而是等两人都坐上了车。他轻抬下巴,示意要柯愫澄看前面。 柯愫澄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丁欲倾迫不及待的,拉开白色越野车的副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柯愫澄眉尾一挑,觉得有趣:“你们这是玩哪出?” 靳宥司的回答依旧随意:“帮朋友个忙。” 柯愫澄觉得这话不好听,语气暧昧道:“不是她帮你忙吗?”说着,她转动身子,侧靠着椅背,一双眼睛直勾勾撞进靳宥司墨色眸子中。 靳宥司盯了那双漂亮眼睛两秒,蛊惑意味过于分明。 第27章 他扯了下唇角,语气很欠道了句:“你想得未免太多了点儿,你凭什么认为,我想跟那小弟弟抢人?就为了看一场电影?” 视线没躲闪,柯愫澄回答:“我没想看电影的事。”不等靳宥司继续嘴欠,她一本正经的说:“我以为你想在车里吃草莓。” 另一边,周肆决在影城便利店买了一大堆东西,臂弯里挂着零食袋,俩手里分别拿着一杯冰可乐,另一只胳膊里还抱着一桶爆米花。 艰难地拉开车门,人都还没来得及坐进来,惊吓就先到来。 “哈喽。”丁欲倾笑嘻嘻的朝他挥手。 也就这么一声,周肆决差点儿将爆米花打翻,睁着大眼睛往后座看过去,想要寻找柯愫澄的身影,却发现车里再没有第二个人。 他没好意思发脾气,话语间都透着难过:“你怎么在这?学姐人哪去了?” 丁欲倾倒也不生气,只是强调:“我也是你的学姐,你怎么还区别对待?”说着,她抢过周肆决手里的零食袋,以及一杯冰可乐。 周肆决还在发懵,下意识回头看向后边那辆奔驰车,却没见着前排座位有人在。他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迟疑了好半天才坐进车里。 将爆米花和冰可乐放下后,他特别认真的问:“学姐,能不能告诉我柯学姐去哪了啊?” 丁欲倾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毕竟她和靳宥司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她随便说说的。 所以此刻,她只是无辜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啊,好像是去卫生间了,她有点闹肚子。” 周肆决不清楚这话是真是假,但已经慌了,啊了一大声,就要下车去找人,被丁欲倾拦下。 “你去了有什么用?你是男的啊,又进不了女厕所,还不是站门外等着,在这里看电影吃零食等,总比去公厕闻臭味来得舒服吧。” 虽然说去了也没实质性的帮助,但周肆决还是想去,眉心蹙起,表情很是为难。 丁欲倾能看不出来吗,都是为了朋友啊! 她拍拍他的肩膀,特别温柔的安慰道:“哎呀,她完事了不就回来了嘛,到时候我给她让座,你别郁闷了。” 周肆决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丁学姐待他一直都很热情,总不能说些伤人心的话,他只能点头说好。却还是掏出手机给柯愫澄发去了消息,好歹问问她现在情况如何,如果实在不舒服,还可以帮忙买药之类的。 - 随着叮的一声闷响,柯愫澄难受得将靳宥司往旁边推,皱着眉头说:“手机压我身下了,硌得慌。” 不等柯愫澄找到身下的手机,靳宥司就先一步从她腰下将手机抽了出来,往中控台上一丢。随后强硬的把人拦腰抱起,放到了腿上。 脑袋险些磕到车顶,后背死死抵在方向盘上,柯愫澄语气不耐:“你下次能不能换辆车,这车顶太低了,空间也小,都伸展不开。” 靳宥司的唇刚擦过柯愫澄脖颈,听到她的抱怨,他停住动作,盯上她眼睛:“去周肆决车上?” 此话一出,柯愫澄一时语塞,她发现靳宥司越来越神经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他妈真有病。” 随便怎么骂,靳宥司不在意,一只手已经顺着裙摆下方,延伸到了排扣的位置,轻轻一解。 柯愫澄整个人被迫趴在靳宥司身上,手臂环着他脖颈,突然问了一嘴:“你车里有套?” 如果靳宥司说有,那柯愫澄大概率会进行一顿惨无人道的输出,骂些什么粗鲁的词,她都想好了。 结果,他却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没。” 柯愫澄的双手阻挡在两人身前,想离他远点:“没套你叫我来干什么?” 靳宥司将人拉回来:“单纯想吃草莓不行?” 柯愫澄竟哑口无言,腰被靳宥司狠狠掐了一把,并提醒道:“认真点儿。” 像是报复,柯愫澄气不过拽住靳宥司喉结处的创口贴,用力扯了下来,往旁边一丢,再不管不顾往那红得发紫的凸起上,狠狠一嘬。 就听到靳宥司似乎倒吸了一口气,闷得脑袋往后仰。 这个反应柯愫澄特别满意,停下前伸出舌头,轻轻舌忝,了一下那性感的喉结,这才退后盯上靳宥司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 靳宥司忍了半天,面对柯愫澄的挑衅,他废话不多:“少说话,多做事。” 柯愫澄轻笑出声,更加放肆起来:“你要不去买个套?过来的路上,我看到附近有家成人用品店。” 似乎是邀请,但靳宥司却无情的拒绝了:“你胆子挺大。” 柯愫澄有意恶心人:“这不是跟靳主席你学的嘛。” 靳宥司不再理柯愫澄,她总是故意打乱节奏,不知道她到底什么目的,推拒的动作来了一次又一次,这会儿又说些让人无法抗拒的话。靳宥司不会上她的当,竟耍些小聪明。 直接触到了雨林深处的水池。 - 距离电影结束还有最后二十分钟的时候,两人终于歇了下来,主要是柯愫澄撑不住了。前几次她就跟没吃饱饭似的,来了一次又拉着他的手还要再来一次,等到第4回 合时,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了,脑袋也特重,没一丝力气,就连抬手揍人,拳头都握不紧。 正因如此,才有了后来的第5回 ,第六回。 这会儿彻彻底底歇下来,柯愫澄边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中寻找文月 匈,边语气不耐得指挥道:“你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我热。” 闻言,靳宥司下意识抬手,用手背去贴柯愫澄的额头,却被她偏头躲掉:‘我没发烧,酒都没喝。’ 靳宥司看了柯愫澄一眼,她脸颊都红透了。 将空调调低了几度,转头时,柯愫澄正背对着,穿文月匈,由于草莓尖尖实在有些过于月中,但凡碰到了就痛到倒吸气,她特别小心的扣了好半天的扣子,却始终没扣上。 就在她快要发脾气的时候,靳宥司直接上手帮了这个忙。 柯愫澄似乎不太放心的样子,回过头气汹汹地说:“你轻点,好痛。” 靳宥司嗯了声,动作极轻,且快速的扣上了。 柯愫澄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又从包包里拿出粉底液,在凌乱不堪的脖颈处遮了一层又一层的粉底液。 刚完事,一转头就看到靳宥司从兜里掏了个创口贴出来,往喉结处一贴。 柯愫澄不屑的哼出声,好像在比拼谁留的痕迹更明显,又或是在心里吐槽他。你不是挺牛逼的嘛,拽得跟什么似的,也需要贴些东西来遮盖见不得人的暧昧痕迹啊。 整理完毕,柯愫澄拿着包包先一步下了车,绕到别处转了一圈,等到电影结束后她才回来。 刚好看到周肆决和丁欲倾一同下了车,正站在后车空地聊天。 她走过去,周肆决反应极为强烈,话题都没结束就连忙小跑上前,关心道:“学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的卫生间啊,你肚子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在周肆决说这话时,柯愫澄看到,他边上的丁欲倾朝自己眨了下眼睛。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轻皱眉,很艰难的开口:“现在好多了,我刚刚去药店买过药了,已经吃下了。” 话音落,她看到丁欲倾唇角不着痕迹的轻轻勾起。 而周肆决在听后,还是有点不放心:“真的没事了吗?” 丁欲倾明显嫌周肆决话太多,拍了下他的肩膀:“人家都说没事了,你就放下心吧。” 也是这时,靳宥司推开车门下了车,正往这边走来。 周肆决立马挥手跟他打招呼:“靳主席,怎么样啊这部电影,你喜欢看吗?” 实话实说了讲,靳宥司都不知道放映的是个什么电影,干别的事情太专注了,没关注电影的内容。 这会儿他也只能随意说了句:“还行。” 周肆决笑着:“那就好,这部电影是学姐的最爱,只可惜因为闹肚子,她都没看着,只能等下次再来看了。” 正准备再找个话题聊聊,目光被一处痕迹吸引了过去。 他突然眯起眼,盯着靳宥司锁骨的位置,指着自己的这处,告诉靳宥司:“靳主席,你这里被蚊子叮了。没想到现在的蚊子还这么毒,我以为立秋后就该没蚊子了才对。” 丁欲倾反应迅速地看向靳宥司的锁骨处,没想到那里真的有一个红印,在左边靠下的位置上,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她下意识皱起眉,盯上靳宥司的眼睛。 周肆决见气氛有些古怪,他主动提出:“学姐,我送你回家吧。”说着,他一把夺过柯愫澄手上的包包,快几步来到副驾驶座,拉开了车门。 柯愫澄多多少少知道丁欲倾的心思,她可做不来阻挡人家追求所爱的恶人,拉上丁欲倾:“你顺路把丁学姐也送回去吧。” 周肆决不好意思拒绝,点头说了句没问题,立马又去拉后座的车门。 第28章 刚坐上车,丁欲倾话都来不及说,掏出手机在微信四人群里发了条消息。 丁欲倾:【什么情况?】 消息才刚发送出去,群里就有俩人冒出了头,他们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弹出的。 谢津洲:【什么什么情况?】 梁清屿:【谁有情况了?】 丁欲倾皱起眉,怀疑靳宥司是故意无视自己的问题,直接把人卖了:【你们自个问靳少爷。】 谁曾想,梁清屿却在这时,发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么说,那我大概知道怎么个事了。】 丁欲倾没打算听梁清屿解释,见那位少爷还不打算出现,她刚要催促,si-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si-:【没情况,真蚊子咬的。】 与此同时,副驾驶座的柯愫澄边听着周肆决一个劲的叭叭,边百无聊赖的刷着短视频。 困意来袭之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群消息,来自赌注群。 有人大胆发问:【澄子姐,您的计划开始实施了吗,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紧接着,群里附和声接连不断的响起,都用不着猜就知道,这会儿他们几个肯定聚在一起,刚好聊到这个话题,游戏输了的人就被派过来干这个可能会被揍的任务。 柯愫澄情绪不明,面无表情的敲下一行字,甩过去:【急什么,马上要上钩了。】 第15章 半点心副主席和靳主席很熟吗? 这天过后,日子照旧过,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柯愫澄经常能在学生会成员们的活动区域,看到丁欲倾的身影。 往常叫她过来开个会,她都会找各种借口推掉,现在都用不着请,自个就跑来问大家伙儿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旁人或许还摸不清头脑,但柯愫澄却再清楚不过,自从丁欲倾突然出现在汽车影城,主动上了周肆决的车,和他一同看完了一整部电影,她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而现在,丁欲倾又频繁的出现在对方眼前,狂刷存在感,这不就是要展开追求了吗。 正因如此,柯愫澄更加需要避险,连着几天都拒绝了周肆决的约会邀请,说的话直白到就差把别烦我写脸上了。 周肆决又不是傻子,心里多多少少明白柯愫澄的意思,不好受是真的,想继续追求也是真的,为了让柯愫澄自在舒坦的过几天好日子,他硬生生忍住没去烦她,直到国庆假期前,学生会组织开会,他才再一次出现在柯愫澄面前。 谢津洲上一秒喊完撤退,下一秒周肆决就冲到柯愫澄跟前,跟小黑狗似的,狂摇尾巴:“学姐,今晚要不要一块儿去探店?我最近发现了一家评分很高的店。” 柯愫澄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丁欲倾眼疾手快凑了上来:“什么店?加我一个呗。” 此时若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会骨干成员,他们正和主席以及秘书长对接工作,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别处。 而会议室的另一个角落,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周肆决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正笼罩在自己心头。 他有些不知所措,嘴巴张了闭,闭了张,过程中还偷偷瞟了眼柯愫澄,想要寻求帮助。 柯愫澄能看不出来吗,但却装作不懂,还轻抬眉梢,示意快说啊。周肆决不乐意都写在脸上,他不知道丁学姐为什么每次都能这么巧的出现,让二人约会变成三人,甚至……四人。 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并且在他潜意识里,当众拒绝是很不尊重人的一种做法,他做不到如此,只能硬着头发告诉她:“没记错的话,好像叫幻师。” 此话一出,柯愫澄和丁欲倾无声对上视线,不过两秒,两人眼神中便透露出一种默契。 也是这时,靳宥司从这边经过,准备去办公室处理文件,被丁欲倾叫住。 她也不嫌事大:“靳主席,周学弟约我们去幻师吃饭,你要不要也一块儿来啊。”说着这话,她朝靳宥司挤眉弄眼。 柯愫澄就跟看戏人似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抱着胳膊,靠坐在会议桌边沿,等着看靳宥司的反应。 可惜靳宥司的反应太过冷淡,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两人一眼。 一旁的周肆决见靳宥司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这不顺了他 的意嘛。 趁着靳宥司还没有给出答复,周肆决连忙解围道:“靳主席如果忙的话,没必要因为这餐饭推掉重要的事情,饭什么时候都是可以吃的嘛,下次约也没问题啊。” 谁曾想他话音刚落,靳宥司看过来:“行。” 一个行字,犹如天降巨石,砸了个猝不及防。 周肆决彻底泄气,他明明记得宿舍那三位军师不是这么说的啊!单独约个会怎么可以这么难呢! 没辙,周肆决只能扯着嘴角,僵硬的笑着说好啊,那晚上见。 约定好时间后,下午四个人该干嘛干嘛。 柯愫澄就两节课,上完先回了趟家,等差不多到约定时间了,她才骑车前往幻师。 半个小时的路程,全黑机车平稳地停在幻师侧门停车坪。柯愫澄**机车,拔了钥匙,拎着头盔,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店门口。 此时正是晚饭点,一大批人堵在过道上等着叫号。 柯愫澄刚穿过拥挤的人潮,站在服务台后头的男店员就发现了她,双眼瞬间发亮,招着手,迫不及待迎上来:“姐姐你来啦,老板已经给你们预留好了位置,我带你进。” 柯愫澄料到靳宥司会把这一切安排好,虽然是周肆决约的饭,但他身为幻师的老板,让朋友们吃好喝好,享受不一样的待遇,想必不是件难事。 柯愫澄轻微点头,随意问了一嘴:“他来了吗?” 男店员立马get到,柯愫澄这里说的‘他’是谁,笑着回:“老板在来的路上了。” 柯愫澄应了声,跟着男店员穿过露天用餐区,进到店里。刚进来便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香。不自觉就就想到了‘没名字’,这么说起来,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喝这款酒了,柯愫澄有些馋。 看着吧台里,调酒师轻松又熟稔地来回丢着调酒壶,她语调极为随意地说:“等会儿他来了,要他给我调杯酒。” 男店员似乎已经习惯了老板与这位女客人的……算亲密的关系吗?算吧,反正来店里工作的小半年,他是没见老板主动搭讪过其他女客人。 所以当柯愫澄自然且随意的说要老板调杯酒送过去的时候,他是觉得没有一点毛病的,还特别乐意做这个传达的活儿。 他咧嘴笑着,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好嘞,没问题。” 柯愫澄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不止男店员在偷摸着磕糖,幻师的所有员工,多多少少都误会了这层关系,毕竟老板请自调精致的酒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了,更何况他们还经常一起离开,去的哪就不得而知了,员工们也不敢议论。 穿过吧台,柯愫澄一眼就注意到,舞台正前方的位置上,周肆决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他似乎等了许久,有些坐立难安,在柯愫澄还没有进店前,他就时不时抬头往正门的方向看一眼。 看了不说几十次,十几次是肯定有的,脖子都要抽筋了,终于也是盼来了柯愫澄。 在他再一次抬起头往正门看去时,柯愫澄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周肆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嘴角的容易止不住:“学姐!你终于来了。” 柯愫澄简单应了一声,将黑色手提单肩包放到沙发上,边坐下,边客套了一句:“等很久了吧。” 周肆决也跟着坐了下来,笑着摇头:“没,我也才刚到。”话音落,他赶忙招手叫来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将菜单递到周肆决面前,微微倾身,指着菜单中的某张照片:“先生您看吃点什么,这道烤鸭布拉塔沙拉是我们店的新品菜,还有这道火腿蘑菇迷你炸披萨,味道也很不错,是老板亲推菜哦。” 简单介绍完菜品,女服务员刚直立起身子就与男店员对上视线,随即给了对方个眼神。 男店员早觉察到不对劲,这会儿趁着这位男客人在点菜,他捂着半张嘴,悄咪咪凑到柯愫澄耳边,压着音量问:“姐姐,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说话,周肆决的感官系统敏锐的响起警报,他边指着菜单跟女服务员点单,边皱着眉头瞥了男店员一眼。 就看到柯愫澄居然还跟他说上话了。 柯愫澄提醒道:“小心被你们老板听到你嚼客人舌根。” 这个回答简直妙啊,男店员又得琢磨了。 他立马将嘴捂严实,眼神中透着懵懂:“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边话题刚结束,周肆决着实有些忍不住了,表情越发难看,但面对柯愫澄,他尽可能的扯起笑容:“你们在聊什么呢,我也要参与。”说着,他把菜单往桌上一放。 见状,柯愫澄主动帮男店员解围,拿起桌上的菜单:“你点完了?那我点几道。”说着,她假装看了几眼菜单才跟女服务员说:“我要个巧克力熔岩蛋糕,一份黑松露奶油意面,再来个脆脆金沙翅。” 第29章 女服务员大抵看出什么,极力克制住唇角的弧度。 柯愫澄明明对菜品特别了解,最近上的几道新品菜,她早都尝过了,但演第一次来店里用餐,还演得挺有模有样的。 女服务员边记下菜品,边点头:“好嘞。” 她接过柯愫澄递过来的菜单,拿着就准备离开,刚转身走了没两步,又折返回来,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脱口而出:“哦对了澄姐,你要的酒我们老板正给你调了,稍微再等一会儿。” 此话一出,在场的四人愣是僵在了原地。 明明女服务员上一秒还在想,柯愫澄是在演戏,作为店里的优秀员工,理应好好配合,结果这一秒就把她和老板勾搭到一起的事情暴露出来了。 女服务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助的看向男店员,想要寻求帮助,男店员当即后退一步,脸上就写了两字:保重。 然而柯愫澄反应却算不上强烈,她也没有故意演什么戏给周肆决看,只是保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这会儿话都说出口来,要是暴露了,那就暴露好了。 她抬眸看向女服务员:“他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柯愫澄说这话的语气,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女服务员稍微放松了一点,热情的回道:“你到了没一会儿他就来了。” 柯愫澄嗯了声,女服务员和男店员懂事的离开了这边。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周肆决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嘴:“你常来这家店吗?和他们店老板都混熟了。”毕竟如果不是常来,服务员怎么可能称呼她为澄姐呢。 周肆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唇角挂着笑,但此刻胸口却堵得慌。 他深知柯愫澄有许多不为自己知晓的事情,两人什么关系都算不上,她也没有义务要告诉自己,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社交圈,新人想要融入进去,多多少少有些困难,再者,柯愫澄拒绝自己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再多问,大概率会让她很厌烦,但还是忍不住,就是想知道。 而在周肆决问出这个问题的刹那间,柯愫澄不是故意不回答,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和靳宥司,的确混……得挺熟的。 思考片刻,她语气平淡道了句:“来过几次,和黎荔陈弗凡他俩,还有几个朋友一块儿过来喝过酒。” 周肆决没来得及顺着话题往下聊,丁欲倾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她一屁股往周肆决边上的空位一坐。 由于面朝舞台的这个区域设置的是半圆形的沙发椅,四人理当坐在一排,但丁欲倾的到来未免让人魂飞魄散。 周肆决下意识就往柯愫澄那边靠,想要寻求支撑点,说的话都有些结巴:“丁,丁学姐,你不应该坐在柯学姐边上吗?俩男生坐一块儿,俩女生坐一块儿比较合适吧。” 周肆决什么心思,在场的有谁不清楚。 看着他还在止不住的往柯愫澄那边挤,只差没贴到她身上, 丁欲倾皱着眉,叫停的话还没出口。 靳宥司端着没名字踱步过来,将酒放到了柯愫澄面前的桌上,一句:“你的酒。” 柯愫澄没抬眸看人,视线落在桌面上。 酒杯的边缘有少许酒液益出。 片刻,她才掀起眼皮,对上靳宥司清寒的眼睛,特别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看着靳宥司特随意的在柯愫澄边上坐下,周肆决满脑子的疑惑,就连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等到服务员过来上菜,菜品全部摆上了桌,周肆决还有些没回过神。 正吃着,一位男歌手拿着话筒上了舞台,在吧台椅上坐下。 周肆决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十分好奇的问:“是想唱歌的都可以自己上台唱吗?” 柯愫澄抿了一口酒:“你会唱歌?” 周肆决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算是,会一点吧。” 听到这个回答,丁欲倾立马热情的捧起了场:“那等会儿他唱完这首你也去唱一首呗。”说着这话,她给了对面的靳宥司一个眼神,意思让他安排。 靳宥司没什么反应,依旧闲散的靠坐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 而一旁的周肆决,一想到等会儿可能要在柯愫澄面前表演才艺,他还蛮害羞的,脸颊都染了点红晕:“这是可以的吗?” 丁欲倾也不管靳宥司答不答应,直接点头:“当然了。” 当即,周肆决掏出手机,点进听歌软件:“那我要看看唱个什么歌好。”边滑动着歌单,他有意无意地问了嘴:“柯学姐,你平常都爱听什么类型的歌啊。” 柯愫澄还在细细品尝没名字,她总觉得今天这酒的味道和之前的很多次都不太一样,可能是柠檬挤多了? 琢磨着,她回道:“r&b和粤语老歌都还挺喜欢的。” 周肆决在心里默默记下:“这样啊,我也挺喜欢这类节奏感强烈的歌曲的。”这会儿他连样子都不装了,只问柯愫澄喜欢什么类型的歌,其他两人就随便吧,也懒得知道。 这个话题一结束,不等周肆决再找其他的话题,柯愫澄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人前脚刚走,后脚店里的一位男服务员就快步过来。 他朝靳宥司微微鞠躬:“老板,财务部经理有事找你。” 这一声老板一出口,周肆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懵逼感,正逐渐蔓延至全身。他一时间呆愣住,脸上写满了懵然。 这事情走向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试图从靳宥司的神情中找到对某些事情的解释,可靳宥司的神色太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就像是他并不知道,某人前不久还在装,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并且和店老板很不熟。 周肆决眼底的一丝惊讶已经全部消散,现在还存在的,只有唇角那一抹苦笑。 靳宥司看上去太慵懒悠闲,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听到男服务员的话,他应了声,起身离开了这边。 靳宥司走后,周肆决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靳主席……是这家店的老板?”在等待结果的这么几秒钟时间里,心口就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样,一阵阵刺痛。 丁欲倾看得出,但她没打算隐瞒,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她喜欢他。 她点了下头:“对啊,你不知道吗?” 这句对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这会儿还是无法接受。 这也就是说,柯学姐经常来靳主席的店里喝酒吃饭,并且还带朋友来过,他们已经混得很熟了?可是,学生会那群人不是一直说,主席和副主席很不对付来着呢。 周肆决人都傻了,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就在这时,丁欲倾拍醒了周肆决,朝着舞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该你上了。” 被推上舞台,周肆决还在走神,随口跟伴奏老师们说了个歌名就在吧台椅上坐了下来。 他拿着话筒,等待前奏响起。 刚开口唱第一句,视野前,柯愫澄和靳宥司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的座位。 周肆决觉得崩溃不过如此,他的表情十分难看,都快哭出来,这就导致第一句歌词的后半句,他就唱跑了音,惹得在场的客人们笑出了声。 其实他压根儿没听到旁人的嘲笑声,但脸却已经涨得通红,主要是刚刚柯愫澄正看着舞台的方向,这简直太丢脸了。 周肆决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活了十八年快十九年,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真的是半夜闭上眼都会被折磨到浑身难受的程度。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跟着音乐节奏,强行让自己找回状态,撇开眼不再看那两人。 认真且富有感情的唱道:“你要我说多难堪,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我没有这种天份,包容你也接受他,不用担心的太多,我会一直好好过……” 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在描述周肆决的内心世界,他边唱,边用手狠狠掐在自己大腿,希望自己能再冷静一点,不能被外界因素所影响,或许真相没有那么差劲呢? 与此同时的舞台下,柯愫澄翘起的腿跟着音乐节奏,有规律的晃动着。 她随口评价了一句:“挺好听的,有做歌手的潜力。” 说着这话,柯愫澄瞥了靳宥司一眼,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出这话其实是在内涵,毕竟靳宥司加入乐队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有唱过歌,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实力,还是就是走后门进来的。 靳宥司又怎会听不出呢,柯愫澄内涵阴阳人是有一套的,说点什么就是,跟主席学的。 呵呵。 靳宥司止不住冷哼出声:“觉得好听?” 柯愫澄偏头对上他的视线,挑眉,实话实说了讲:“本来就很好听啊,不服你问丁学姐?” 靳宥司可没有问别人的想法,余光瞟到丁欲倾这会儿压根儿没功夫搭理两人,正举着手机录像呢。 第30章 视线再度与柯愫澄对上,他盯了她两秒,撇开,看回舞台。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结束,周肆决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台下响起一片掌声,他心满意足的将话筒还给男歌手,走下了舞台。 正当男歌手准备上台继续工作时,靳宥司将人拦下,就一句:“麦克风给我。” 话音落,男歌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张着嘴:“啊??”啊完,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茬了,老板说要干嘛?他要上台献唱?!!?? 这件事的震惊程度已经超出他所能想象的范围,呆愣愣的将话筒递到靳宥司的手里,随后看向一旁的伴奏老师们,发现他们一个个也都傻眼了。 不仅如此,等靳宥司坐到吧台椅上,店里所有服务员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还在露天用餐区忙碌的几个,听到有人说什么,老板要唱歌,他们加快速度做好手头上的活儿,然后拔腿冲进店内,想看看怎么个事。 随着前奏声响起,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唯美气氛瞬间蔓延开来,仿佛回到了90年代,让人瞬间沦陷。 灯光老师非常给力的将现场的灯光下调至暖色系。昏暗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的酒杯与微弱的淡黄色灯光交织在一起。 柯愫澄透过层层烟雾看到,舞台上,靳宥司倚靠着椅背,一条长腿随意伸展,另一条腿微微曲着,踩在踏脚横杆上。 他的侧脸映在灯光下,轮廓立体分明,眼睫细密,左眼下坠着的那一颗泪痣,更显妖孽。而他那晶莹剔透如琥珀般的眼眸,让人沦陷。 他太游刃有余,用不着刻意炫技,开口腔调便是懒洋洋地:“我说这里好吗,你抬头而无话,你抱我吻上我嘴巴,却似你吻向他。” 这低醇倦懒的调调让人挪不开眼,他神色依旧淡漠,清冷的声线抹上了一丝柔和意味。 柯愫澄承认,这一瞬间,真的被他的声音,以及他浑身上下透出的又痞又吊儿郎当的气质,所吸引。 她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可靳宥司似乎早就察觉,眼皮轻轻撩起,带着一丝散漫的笑意。 “我却更了解是,编织梦话,半点心,请交给我不过是个小小愿望吧,你的心,却一早已整个完完全全交给他。” 靳宥司是有特意的学习过粤语吗,为什么每个词,每个字的发音都如此的标准呢。 周围不少客人跟着旋律哼唱了起来,现场气氛极佳,像是置身于90年代的香港歌舞厅。 待一曲结束,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热烈如潮,经久不息。 柯愫澄没有第一时间鼓掌,思绪还停留在靳宥司唱的那句:我暗中想总有一点爱吧,可以交给我吧,总算得恋爱吧,相爱少点也罢。 此时整个场子都燥热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齐声高喊:“哇唔!!老板好帅!简直太好听啦!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情绪被点燃,他们的热情如火山爆发般汹涌。 柯愫澄也是这时回过神,跟着众人鼓起了掌。 早在前奏响起时,周肆决就发现了,柯愫澄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舞台。 这会儿看到柯愫澄为靳宥司鼓掌,周肆决突然垂下头:“没想到靳主席唱歌这么好听。”他的声音透着极力克制的自嘲,眼眸也渐渐暗淡。 丁欲倾十分不屑,她没觉得靳宥司唱得有多好听,也就一般般吧。 她冷冷瞥了不远处正在跟三五好友聊天的靳宥司:“他啊,半吊子,初中那会儿跟梁大爷还说要组个乐队呢,结果怎么着,还没找到合适的成员乐队就提前解散了。” 闻言,周肆决有一丝疑惑:“梁大爷……?” 丁欲倾叫习惯了,没反应过来人家并不知道他们朋友间的称呼,解释道:“哦,也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来的,是咱几个中调子最高的,坏得不成样,恶劣程度比靳宥司可要强得多。” 这下周肆决更懵了,他印象里的靳宥司也不是个坏人啊,怎么会跟恶劣一词挂上钩呢。 他没想明白,愣愣开口:“靳主席,很坏?” 丁欲倾本不想拆台,但耐不住小狗狗受委屈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直言:“你都不了解他,别被他在学校立的那人设给迷惑了。” 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便落到了柯愫澄身上,此时柯愫澄正坐在沙发角落,自顾自的喝酒。 她微微一笑:“你说对吧副主席。” 突然被点到名,柯愫澄反应倒不强烈,像是早就料到会如此一样。 只是转过头,看向两人。 见她并没有给出回复,周肆决想试探的心思越发重了,但他可不敢直接问柯愫澄,只能跟丁欲倾聊天似的,间接性问出心中所想。 “副主席和靳主席很熟吗?没看出来啊。”说着这话,他略微有些尴尬的,僵硬的笑了下。 柯愫澄太清楚这两人的心思,就俩字:“不熟。”似乎担心周肆决继续发问,她紧接着补充道:“点头之交。” 在说这句话时,她余光瞟到靳宥司下台后跟熟人聊了没两句,就从侧面离开了店,不知道去了哪,倒也不关心。 正准备招手叫服务员过来,手机收到消息,响起提示音。 柯愫澄解锁一看,是si-发来的。 si-:【走不走。】 她眉梢一挑,瞟了眼旁边的周肆决,他似乎有心事,一直目视着前方。 柯愫澄打字:【去哪?】 靳宥司的消息几乎是秒传过来的,就俩字:【我家。】 柯愫澄将手机锁屏,拿着包包站起了身:“我去个洗手间。” 周肆决才刚抬头看她,人就一溜烟走得没了影,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啊。 他好半天才嘀嘀咕咕出声:“不是刚去过了吗?” 丁欲倾看出来周肆决的委屈,跟淋了一身雨的流浪小狗似的。 她不会说好听的安慰人的话,只尽可能的做到让周肆决心里好受一点,扯点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喝多了酒就是这样的,你怎么滴酒不沾,不喜欢喝还是担心喝醉啊?” 周肆决还闷闷不乐,摇头说不是:“我只是不太爱喝酒。”心里想的却是,他不是不爱,是故意没喝,想着等会儿可以送柯愫澄回家。 结果等了二十几分钟,还没等到柯愫澄回来,就连靳宥司也不见了踪影。 正当周肆决准备给柯愫澄发去消息时,无意间听到不远处,有一位服务员问男店员:“老板去哪了?有一桌客人朋友找他呢。” 男店员手里端着托盘,里头放着两杯酒,被挡住去路,他轻微皱眉,有些莫名其妙:“老板啊,他早走了啊,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啊,也没人告诉他啊。 服务员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男店员仔细回想了一下:“可能五分钟前?叫小刘开车送他和姐姐回去。” 没辙,服务员摆摆手,给他让了道,随即叹了口气:“那行吧,我去跟客人们说明情况。” 话题戛然而止,周肆决的情绪却被狠狠揪起。 所以,男店员口中的姐姐……会是谁呢? 第16章 踩、压脸皮这么薄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几乎密闭的空间里,寂静的氛围让人莫名有种窒息感,车内的时间仿佛都凝固住,剩下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空调通风口的呼呼声。 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刘,因为业务还不够熟练,没能扛住后座两人无形中释放出的压迫感。 这是他第一次开车送老板,以及老板的……好朋友? 面对这样怪异的气氛,他的头皮止不住的发麻,后背都冒了薄薄一层汗,他边抬手扶去额头上还未彻底显现出的冷汗,边顺着后视镜,偷偷瞄了下后排。 心里不由得想,幻师员工们口中所说是真是假啊,看老板和这位女客人也不咋熟啊,两人从出店,到上车,全程一句话没讲,比那街上的路人还陌生,甚至有种他俩结下了梁子的感觉。 小刘正琢磨着,等会儿下班了一定要好好问问幻师的员工,老板和这位女客人真的是朋友来的吗,而不是什么别的关系,毕竟他俩看着真不像朋友。 也是这时,黑色小轿车停在了霍斯顿酒店门口。 小刘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送完老板就轮到送女客人了。他心里美滋滋,都没来得及反应,右侧的车门被推开。 柯愫澄拿起手边的包包准备下车,被靳宥司叫住。 小刘人有些懵,直愣愣的坐在驾驶座,不敢动,不敢看,甚至连呼吸都是收着的,不敢太大声。 但耐不住他好奇心重啊,屏着口气也要顺着后视镜偷偷瞄。 就看到,靳宥司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房卡,递到柯愫澄面前:“你先上去,我去买个东西。” 小刘的瞳孔蓦地震了震,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就差没来一句:我艹,你俩是开房睡觉的关系啊。 也难怪之前经理不让他干这个活儿,他藏不住事啊,全写脸上了,这要被老板看到,你这比那聊八卦的人还要激动,能行吗。 第31章 兴许是这件事的震惊程度已经超出他本人,最大的承受范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后视镜看了得有半分钟。 这一点都不背着人啊,老板还坐在后头呢,就公然吃瓜。 柯愫澄早察觉到这般明晃晃的注视,没接卡,而是瞥了小刘一眼。也是这一眼成功将小刘四处乱飞的思绪拽了回来,但都没来得及收回视线,靳宥司甩了个眼神过来。 看他样子算不上生气,顶多就是警告,却依旧让人浑身发寒。 小刘吓得够呛,快速低下头。 见此情景,都用不着猜就知道,这小伙子绝对是新来的。 柯愫澄挪开 眼,视线再度落到靳宥司递到面前的这张黑色房卡上,她没有询问对方要去买什么,心里多多少少有数,接住房卡,拿着包包下了车。 右侧车门被重重关上,靳宥司没急着下车去买东西,盯着后视镜里的小刘,两秒后才说:“明早九点过来接人。” - 靳宥司拿着两盒10只装的拦精灵回来的时候,柯愫澄正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着短视频,而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瓶瓶罐罐,一堆酒,酒杯也有好几只。 兴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在听到门口传来刷卡的声响,柯愫澄将手机撇到一旁,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靳宥司已经踱步来到客厅,柯愫澄都没来得及看清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动作迅速的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往他面前送:“你尝尝。” 靳宥司站在茶几前,低头看着满桌狼藉,好几瓶酒连瓶盖都没拧上,甚至有几只酒杯还斜在桌沿边。 他转眸,盯着柯愫澄递到面前来的这杯酒,酒杯里浑浊的液体,成深绿色,看着很难入喉。靳宥司觉得,这不明液体不应该存在于酒杯当中,而是待在它该待的地方,厕所的马桶里。 看着靳宥司轻微皱起的眉,柯愫澄又把酒杯往他前面递了递,意思快点接着。 靳宥司没忍住,牵起唇角,笑得有些无奈:“给我下毒呢。” 柯愫澄不是故意的,她单纯对调酒师的工作很感兴趣,想着拿靳宥司当小白鼠也不是不行。 她直接把酒杯塞进对方手里,还挑眉,做起了推销的工作:“你喝喝看,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靳宥司很明显不相信,表情有些为难,将酒杯拿起,对着光,晃动了一下,想看看这浑浊的液体里,是否被丢了乱七八糟噎人的东西。 柯愫澄不介意他好好欣赏自己的作品,揣着手,等着呢。 靳宥司也是这时察觉到,柯愫澄脸颊泛起的红晕,以及略微有些湿润的眼眶,想必她已经喝了她自己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酒量就不好,还专挑度数高的酒,混在一起喝,不醉就奇了怪。 兴许是等得失去了耐心,不给靳宥司继续盯着看的机会,柯愫澄皱眉,语气不好:“你快点喝啊,我能害你吗?一男的喝个酒磨磨唧唧的。” 数落了一顿,柯愫澄就要上手把酒喂进他嘴里。靳宥司稍微后退一步,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灌入口中,再将空酒杯塞回柯愫澄的手里。 酒液滑入喉咙的下一秒,他的眉心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苦涩。 柯愫澄实在有些绷不住,极力克制住上扬的唇角,再一本正经的问:“怎么样?” 靳宥司特别认真的评价道:“游戏惩罚环节,你可以承包全场的调酒工作。” 柯愫澄怎么会听不出靳宥司这话里的意思,懒得跟他这种人计较,将空酒杯放到茶几上,绕道走人。 靳宥司没回头,不久后听到浴室门落锁的声响。 此时浴室里,柯愫澄刚将领结摘去,正解着衬衫纽扣,门外脚步声逐渐逼近。她下意识停住动作,仔细听门外的声响,想判断那人想干些什么,但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给足她准备的时间,钥匙就已经插。入锁眼里。 随着咔哒咔哒的拧动声,柯愫澄手忙脚乱的将衬衫的纽扣又一颗颗的扣上,边扣边对着门外喊:“不带这么玩的,你犯规了。” 话音刚落,扣子还有两颗没扣上,靳宥司已经推门而入,一步来到柯愫澄跟前。 钥匙被他随意丢在了洗手台面上,他一手扶在柯愫澄后脑勺,一手把在她细腰上。 这猝不及防的瞬间,以及出其不意的举动,好似下一秒,他就要活活将人吞进肚子里,柯愫澄着实有被惊到,她下意识就抬手要捂嘴,担心他又要做些犯规的行为。 谁知嘴还没捂上,他就偏头,嘬在了脖颈处,并狠狠一吸。 感受到那块软肉被他的牙齿轻轻咬起,酥麻感逐渐蔓延至全身。柯愫澄强行控制自己不要出声,却依旧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口申,口今。 随着靳宥司越发放肆的狠嘬,柯愫澄的身体更加不受控,明明先前在客厅时还没有头晕的感觉,现在被这只吸血鬼咬破了皮肤,新鲜温热的血液灌入口中。 柯愫澄的整个脑袋都变得沉重,到脖子完全支撑不住的地步。 她强撑着,不想让靳宥司得逞,却因强烈的眩晕感,让身体各个部位不再稳定。脑袋向后仰的那一下,反倒让这只吸血鬼更好下口。 感受到身体某处正在逐渐发月长发热,柯愫澄想将人推开,但根本使不上力,手腕也在第二次推阻不成后被狠狠拽住,反扣到后背。 浴室的门被再次撞上,几乎密闭的空间,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柯愫澄想不到叫停的办法,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明明想顺从,却又不甘被他这样那样的弄。加上喝的烈酒此时也到了发作的时候,柯愫澄能很明显的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逐渐飙升。 她说话开始不经过思考,胡乱一顿后问了句:“不是说去你家吗?”似乎是想转移某人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喘一会儿气,他抱得实在太紧太紧。 靳宥司非常清楚她的目的,这种做法实在太愚蠢了点,她好像每次都会在情到深处时打断,或打乱节奏,是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靳宥司一律当她是在调。情,欠拍屁屁了。 他将人抵到洗手台边,拧眉,语气里满是不耐:“你能不能别走神儿,不是第一次了。” 这声警告,训人意味分明,着实让柯愫澄感到火冒三丈,她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不管不顾张嘴就往靳宥司肩头狠狠咬去。 这会儿她下嘴也没了轻重,巴不得咬死他才好。 都不知道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听到骨头亦或是筋被啃咬的咯咯声响。 也是这一声响,让柯愫澄意识到,自己真是没有挑对地方下口,靳宥司痛不痛的不重要,主要是自己的门牙特疼,这下好了,更气了。 柯愫澄觉得自己得想个办法才行,她不能被靳宥司这样来回的磨了,再在这里杵一会儿,腿脚都要发软了。 在靳宥司再次压过来咬住脖颈时,柯愫澄偏头躲开:“换个地方行不行?我不想站着,我腿会打颤。”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柯愫澄说话不再讲究一丝尺度,或许是两人第一次打上交道那会儿?学着装成一个老手,学着说些露骨的话来稳定自己的人设。 明明没有过男人,却能在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过程中,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生疏难看。 就比如,她会在同个滋事进行太长时间时,主动提出想要厚、乳,又或者月齐,木登。 她不知道靳宥司有没有察觉到,其实每次说完这些羞涩露骨的话,脸颊蔓延至耳根子的位置都会红得不成样。 要不说靳宥司会下蛊呢,明明只是简单的亲吻了脖颈,又或者脸颊,耳垂,整个身子就会在嘴唇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不仅如此,柯愫澄都想象不到,自己居然还主动把身体往他那贝占,抱着他的脖颈说等一下,但螺旋形水涡却咬得越来越紧,被吸入后将无法逃离。 而此时此刻,柯愫澄话音刚落就被靳宥司托着尻,抱着来到了客厅。 他将她放到柔软的沙发上,找到支撑点的柯愫澄瞬间放松下来,整个身子往后靠,结结实实的倒在了沙发里。 她不明白靳宥司为什么不坐,还站在对立的位置盯着自己看,看了得有十来秒,他才轻微侧身拿茶几上的长方盒。 塑料膜的声响成功吸引了柯愫澄的全部注意力,她的目光落在那双漂亮的手上,一直盯着他拆包装,直到另一处的帐篷逐渐撑起。 漂亮的手没了吸引力,柯愫澄的注意力又瞬间转移到了那处。 她下意识的,完全不过脑子的,抬起腿,光脚踩在了帐篷上。 帐篷似乎建立在热带地区,这里闷热潮湿,太阳灼烧着每一寸土地,绿植从根拔起,高高耸立,头顶火热,渐渐失去控制能力。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做出这个举 动,包括她自己都未曾想过。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上脚了啊。 她有些懵,懵完就想挖个洞钻进去。还没挖,腿才收回一半,就被靳宥司拽住脚踝。 第32章 他看着她轻微皱起的眉,料到她在想鬼点子,话里多了几分浪荡:“踩完就跑?” 柯愫澄还在想办法把腿抽回来,死命拽了几下没拽动,靳宥司手劲太大,抓住就不放了,再掐重点等会儿要留痕了。 她匆匆解释:“我只是看它立起来了,我想……”实在不知道怎么编,难不成说想踩死它?那还怎么用啊。 靳宥司才不管什么因为什么所以,他没柯愫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招数,属于闷头干活儿的类型。 不给柯愫澄继续抽走腿,以及后退逃跑的机会,抓着她的脚踝,轻轻一扯,将人直接拖到了跟前:“戴。” 就一个字,说完就松了脚踝,反手拿起茶几上的长方盒,从里头掏出一片,递到柯愫澄面前。 柯愫澄迟钝了两秒才接住递过来的小方片:“我不会。” 闻言,靳宥司眉梢一挑,语气里带了几分玩味:“是吗?” 柯愫澄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深层意思,当下也没功夫想那么多,她脑子越发晕乎,再不戴上,等会儿就要被他操控着进行游戏了。 既然游戏的武器是由自己来挑选的,那么佩戴也应该由她来完成。 手指沿着锯齿状边缘轻轻撕开包装,拿出湿润的拦精灵。 她的手上动作十分生疏,特别是在看到法棍面包比想象中更加坚硬,庞大时,兴许是这般冲击力唤起了某一阶段的记忆,柯愫澄恍惚间就想起三月底那次,就一丁点儿模糊不清的碎片化画面,好像当时也做过这个活儿,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结合靳宥司前不久说的那句话,柯愫澄觉得自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她想不通当时的自己,胆子为什么会这般大,那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啊,难不成单纯因为可以提裤子走人,所以为所欲为吗。 不然也说不通,为什么在正式和靳宥司打上交道后,脸皮还变薄了。 见柯愫澄手僵硬到险些刮伤它,靳宥司不再给她想明白的机会,已经把人拦腰抱起,放到了腿上。 在此之前,柯愫澄觉得,自己的体力不能说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差,毕竟练过几年空手道,再加上读书以来每年的校运会,她都会被推出去参加长跑比赛,耐力怎么说也是过关的,可自从和靳宥司撞到一起,哪还有什么力气,膝盖和腿都要抽筋了。 就连挥出去的拳头,在靳宥司看来只是不痛不痒的轻拍。 也是这几次的接触,柯愫澄才真正的感受到,男性与女性在力量方面的悬殊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来来回回几次,柯愫澄就跟那打气筒一样,竖立在平面上,上下来回给轮胎充气,没打一次气,都会发出一声噗嗤声。 柯愫澄逐渐没了耐心,她搞不懂这自行车轮胎怎么这么难充气,明明已经很努力,可还是填不满。 她实在无法再继续,索性不骑这自行车了,这年头谁家好人出门,跑个十几公里还用腿蹬啊,不得换一个带电的小电驴骑,那玩意儿全自动的,不费腿,还耐用。 骑自行车骑到虚脱,柯愫澄整个人累趴在靳宥司身上,下巴搁他肩上放着,而另一侧的肩膀,对称的位置上还留有浅浅的牙印。 柯愫澄用手指轻触了下,强行让这场游戏进入到中场休息环节,玩家与大boss现在需要和平相处一段时间,哪怕这只是玩家单方面的意思,但耐不住她一张嘴不停歇。 此时客厅的蓝牙音响里,熟悉的旋律响起,柯愫澄听着听着走了神,魂都跑得没了影,下意识就问了句:“你今天为什么要上台唱歌?” 其实老早前她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毕竟靳宥司没理由上台献唱,如果换做别的男生,或许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男生都挺爱装x,可他是靳宥司啊,他在学校时就极为低调,一切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由谢津洲代办完成。 而今晚,这少爷是怎么了?居然当着全店人的面唱了首歌。难不成真的是在比拼着什么吗?那挺没必要的吧。 这么想着,靳宥司把在柯愫澄腰间处的手又收紧了些,他将人摆正,坐好,盯着她那双红得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的眼眸:“免得某人觉得我是走后门儿进的。” 就因为这个?柯愫澄半信半疑,眉心轻拧,故意说:“难道不是吗?” 靳宥司不想跟她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休息足够久了,总木午在里边,不云力,怪不是滋味。 他也不废话,不给柯愫澄逃跑的机会,直接托着尻,站了起来。 柯愫澄属实被他这一举动给惊到,不因为别的,主要是那东西还没出来呢,有这么玩的吗? 她下意识抱紧了他,手臂环在他脖颈,像是担心他把自己直接丢地上。 可直立行走等一系列动作的幅度都过于大了,柯愫澄觉得这样不行,涨得难受,感觉随时都可能发生爆破等危险行为。 她的表情非常难看,眉心蹙成一团,握拳直往靳宥司后背上捶:“你不能先,把出来再走吗?” “出不来,不是我不想。”靳宥司步伐不快,耐得住性子回应她,可他说的话实在有些欠,拽又吊儿郎当的语气让人不爽。 柯愫澄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严肃质问道:“为什么出不来?” 靳宥司将卧室的门推开,往里走,雨林深处的水池再次涨潮,研学家在狂风暴雨来临之际,做出了科学的,有效的应对措施,赶在漩涡收缩更加迅速时,强行撤离。 “这得问你。” 柯愫澄都来不及悟出这话里的深层意思,就已经被靳宥司丢到了床上。落入柔软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反弹而起,下一秒就跟摊煎饼似的,整个反了个面。 还不算成型的面皮被摊开放在烤盘上,靳大厨见火候差不多了,饼面也烤得差不多了,将煎饼一角翻起,刷上酱料,按住后月要,往下,不用把,积了进去。 还刚触到底,柯愫澄就要逃走,一张嘴又开始叭叭:“不行,你等会儿。”快烧糊了,靳大厨怎么都不看准火候,饼面再这样烧下去,就焦火兰了。 似乎已经没了耐心,靳宥司沉声不悦道:“又等什么?一晚上等多少次了?” 他不再管她,早摸清楚她的套路,其实说白了,每次她说等会儿的时候,都是到点了,痩不住,想歇会儿,怕没两下刚充满的轮胎就泄气了。 毕竟靳宥司的一次等于柯愫澄的三次不止。 柯愫澄大概能知道,靳宥司已经摸清楚这些,突然觉得特丢面,毕竟在外她可是澄姐,怎么到靳宥司面前就装不下去了? 柯愫澄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只有细细的声音从缝隙里溢出来。 靳宥司觉得有趣儿,语调带了几分玩味:“脸皮这么薄呢?” 柯愫澄最受不了靳宥司这种时候说的这些话,她强行爬起来,转头死死瞪着他:“你最好别惹我。” 明明是一句十分严肃的警告,可在靳宥司看来,跟调。情没有什么区别。 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衬得他眼下那颗泪痣更加诱人,明明是清冷挂的奶狗长相,笑起来却痞得不成样,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反差感混蛋。 柯愫澄扭头不再看他,宝贝自行车被撞得零件要散架。 终于在嗓子快冒烟时,平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腰后的位置被塞了一个枕头,柯愫澄用手臂遮挡住眼睛,头顶的灯光太刺眼,靳宥司有所察觉,语音控制关闭了房间的灯。 一瞬间,房间里如同黑洞般,只有细微的光亮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 柯愫澄看不清一点儿东西,也就不知道靳宥司是什么时候俯身开始吃的草莓。 她忍不住吐槽,他就没点别的喜欢吃的水果吗,总吃吃不腻的吗。 柯愫澄想不明白,被牙齿磨得有些疼。正要将 人往后推开,床头柜上的两部手机同一时间响起消息提示音,还连着响了好几声。 柯愫澄想拿手机看,不是担心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纯属找借口想歇一会儿,但靳宥司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将她两双手都攥进掌心。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体育锻炼后,柯愫澄彻底变成了一滩泥,被靳宥司抱去冲洗身子,又被他放进被子里。 帮忙掖好被子后,柯愫澄瞥了眼床头柜:“刚刚手机一个劲的响,你看一眼谁找。” 靳宥司没拿手机,告诉她:“阮东叫明天上午十点基地集合排练。” 柯愫澄就知道大半晚上消息不停的弹,不是黎荔就是阮东,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病。” 靳宥司将房间头顶的几个大灯关了,只留一盏暗黄色床头灯。 他没有急着上床躺着,拿起床头柜上已经开封喝过两口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小半瓶,才说:“你明天上午有课。” “我知道,就一节水课,那老师不查人。”话音落,她紧接着问了句:“你明天去基地?” 第33章 闻言,靳宥司略微迟疑了一秒:“为什么不去,我可是乐队主唱。” 就这么一句话,柯愫澄冷笑一声,越看他越不顺眼。 也是这时,靳宥司突然伸手,轻擦了一下她脖颈处被啃咬的地方:“得遮遮。” 柯愫澄十分不屑,反手打掉他的手:“你有种别贴创口贴。” 靳宥司没应她这句,踱步来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一角,刚躺下,关床头灯的功夫,就听到耳侧传来一阵沉沉的呼吸声。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靳宥司无奈低笑出声:“找我治失眠呢。” 第17章 饱餐一周三次,六天六次。 柯愫澄醒来时,毫不意外的没见到靳宥司,房间里连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就好像是,他后半夜就已经提着裤子走人了。 柯愫澄并不在意,关了闹钟掀开被子下床。她连外衣都懒得穿,昨晚睡前依稀记得靳宥司还特意强调过一句,说沙发椅上的外套,起床的时候披身上。 这会儿从旁边经过,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穿着黑色蕾丝文月匈,内裤,拿起床头柜上的皮筋,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随意绑起。 踱步到卫生间快速洗漱完,她抽了张洗脸巾擦脸上的水渍,边擦边慢悠悠从卫生间走出,下一秒,她呼吸一窒,整个人僵在原地,险些失声破口大骂。 靳宥司走路没声的,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房间,这会儿正站在阳台前,开着窗抽烟。 柯愫澄被凭空出现的黑影吓个够呛,等缓过来了,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怎么在这?” 靳宥司斜倚在窗前,嘴里还咬着烟,周身烟雾缭绕,他样子清冷,背对着光,阳光晒在他肩头。 他看见她半遮半露的站在原地,懒洋洋打量起她来,没两眼便取下烟,缓缓吐出烟雾:“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你还当我俩是提了裤子就走人的关系?” 闻言,柯愫澄心想,不然呢?说好听点是火包友关系,说难听点就是提了裤子可以直接消失走人的关系。 这个问题柯愫澄并没有回答,靳宥司也没有追问,垂眸,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捻灭:“衣帽间有新衣服。” 他说完这话,柯愫澄才意识到自己还光溜溜的站在这,也难怪先前靳宥司那般打量,合着纯色啊,也不提醒一两句。 她顺嘴问:“男装还是女装?” 兴许是觉得特无语,靳宥司顿了两秒才回答:“买给你的,你说呢。” 柯愫澄当然知道,转身就要去衣帽间,视线却控制不住的再次落到靳宥司那只漂亮的手上。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烟蒂,细细的在烟灰缸里磨,似乎在打发时间。 看了两秒,柯愫澄离开房间前,还不忘调侃一句:“你这事后烟未免抽得有点太不及时了。” 靳宥司终于丢了烟蒂,抽了张湿巾擦拭手指,他的洁癖并不严重,只是不喜欢灰尘,以及各种黏腻的东西糊在手指上。 他踱步往柯愫澄这边来,慢条斯理道:“我没有抽事后烟的习惯。” 柯愫澄对他有没有这个习惯并不感兴趣,十分不屑的努努嘴出了房间。 一出来便看到餐厅的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早餐,汤面类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而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柯愫澄先拐去衣帽间找衣服穿,她觉得再光着身子被靳宥司看几眼,今天上午很大概率就出不了门了。 来到衣帽间,看着衣柜里十几套风格大差不差的套装裙,柯愫澄笃定靳宥司就是喜欢甜妹那一挂的,要不然不可能回回都买这类型的裙子。 柯愫澄并非不喜欢穿裙子,jk制服是她最长穿的风格,但她对奢侈品女装店里的套装裙实在不感兴趣,之前在学校穿过一回,那一整天浑身都不自在,一回到家就急忙换掉拿去干洗店洗了,这会儿还挂在家里衣帽间,再没碰过。 柯愫澄皱着眉打开另一侧的柜子,随便找了件能穿的,这衣服还没拆吊牌,是国外一个小众品牌的黑色短袖,logo很单调,版型做得很好。 柯愫澄大致比划了一下大小,还算合身,便直接套头穿上了。穿好上衣后,她取下一众粉嫩连衣裙中,唯一一件还算看得过眼的,针织毛线短裤穿上。 正准备出衣帽间,看到首饰柜上放着的一顶深红色棒球帽,她试戴了一下,特喜欢,直接拿走。 从衣帽间里出来,此时靳宥司正坐在餐厅吃早餐,柯愫澄踱步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将棒球帽随意放到桌子另一侧,靳宥司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安静的吃了会儿早餐,柯愫澄突然意识到,这还是两人睡了这么几次觉以来,第一次和他共进早餐。整个过程中,柯愫澄发现他选择吃的早餐样式,口味都偏向北方,毕竟他是燕京人,但柯愫澄的口味却一点都不沪市。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自打去了几个火城旅游完回来,她就彻底爱上了那边的口味,特别钟情于辛辣食物,哪怕是早餐,她也乐意吃点辣的。 当然,通常情况下,她还是吃的很健康,就更偏向于欧美国家的难吃早餐,酸奶麦片,煎蛋吐司,香肠培根。 这类早餐吃个几天还能接受,但柯愫澄的中国胃实在顶不住天天被这些东西折腾。 简单吃了几口,柯愫澄就放筷子了。刚好靳宥司也已经吃得差不多,正低头把玩着手机,随即点开幻师经理发来的语音条。 柯愫澄抽了张纸巾擦嘴,听到语音条的内容,是经理说小刘已经到酒店楼下了。 柯愫澄原本还在想要不要提前叫个网约车到酒店,她的机车还在幻师侧门停着,这会儿听说小刘已经等在楼下了。 她站起身,将棒球帽扣到头上,去客厅拿包包。 十分钟后,两人前后脚坐上了黑色小轿车。 柯愫澄刚将车门撞上,小刘就笑嘻嘻转过身,恭恭敬敬向两人问好:“靳老板,澄姐,早上好。” 听到这一声称呼,柯愫澄有些意外,毕竟昨晚他还客套的称呼自己为女士,没想到一晚上不见,他成长得还挺快的。 其实不然,要不是今早经理特别提醒叮嘱过,让他可千万别叫错了,还真说不好是叫柯愫澄,女士还是老板娘。 这会儿问完好,看到老板和这位澄姐心情似乎都还不错,莫名有种饱餐了一顿,被滋润了,能掐出汁水的感觉。 特别是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余光瞟到靳宥司喉结处的红印,颜色都有点发紫。 小刘坐直坐正,手握方向盘,紧闭双眼,心里默默:没眼看啊,真的没眼看啊。 反观柯愫澄脖颈上倒是没有一丝痕迹,已经被她用遮瑕膏遮得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已经知道老板秘密的小刘,咬咬牙,还是先做好本职工作,铭记经理说的:不看!不听!不说! 一个小时的车程,黑色小轿车停在了stifle基地门口。 两侧的车门同时被推开,柯愫澄下车后先一步进了基地,等电梯时靳宥司刚好过来,也是这会儿,柯愫澄才注意到他喉结处的印记,着实有些吓人,她还真没想到自己下嘴居然这么狠,好像想把那凸起咬出来才罢休,嘬了咬,咬了吸,吸了舌忝,来来回回换了各种花样,结果就是又秒睡了。 这么说起来,昨晚又睡了个安稳觉,一夜无梦可太舒坦了点。 等两人一同进了电梯,意识到靳宥司没有贴创口贴,柯愫澄从包包里掏出一枚,往旁边一递:“呐。” 兴许有些不明所以,靳宥司并没有接住,而是偏头看了过去:“给我干什么?” “你不遮?”真有种? 柯愫澄还记得昨晚说的话,没想到靳宥司还真就不贴了,那多没意思。 在柯愫澄再次将创口贴往前递的时候,电梯刚好达到楼层,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靳宥司迈步离开电梯间,顺手接住创口贴塞进了口袋。 柯愫澄跟在靳宥司后面,看到他推开排练室的门,里头的蓝牙音响正在播放一首节奏感强烈的歌曲,音量震得人脑仁疼,柯愫澄轻微皱了下眉,脚步稍慢下来。 而此时的排练室里,感受到门被推开,原本正聊着天的壳少跟贺融生,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 看到来人不是柯愫澄的下一秒,壳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白眼都还没来得及翻,柯愫澄紧接着跟着进来了。 这下好了,壳少震惊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而他的情绪也在短短的几秒钟里,从震惊转变成了气愤:“怎么回事,你俩怎么一块儿来的?” 他几乎在看到柯愫澄进排练室的下一秒,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到狠不得冲上去质问,但却被贺融生拦了下来。 柯愫澄料到会如此,但没想到壳少依旧这么介意靳宥司的存在,哪怕他已经知道那件事和靳宥司没有关系。 柯愫澄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余光瞟到靳宥司慢悠悠踱步往休息区去,对于壳少的质问以及疑惑,他没打算回答,完全无视掉,又或者说,他想要柯愫澄来回答。 第34章 柯愫澄敷衍冷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壳少一时间愣住……这需要哪只眼睛看吗?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 此时此刻靳宥司已经坐到沙发上,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好似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并不是自己。他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翘起一条腿,垂眸看起了手机。 见状壳少更不乐意了,这是谁的地盘他不清楚啊?吗的靳宥司,跟个大爷似的,这里是他家吗?想来就来,是乐队主唱又如何,能不能有自知之明一点,快收拾收拾滚蛋吧。 将冲动的壳少拦下的贺融生,似乎没有兴趣加入到这场争辩当中,他并不在意靳宥司是否已经加入乐队,又或者只是短暂的,这都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只是在两人前后脚进入排练室时,随意看了一眼,而他的视线只在靳宥司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最终落在了柯愫澄穿的那件,明显就宽大许多的黑色短袖,以及深红色棒球帽上。 直到看到壳少重新坐下,摆摆手说:“不扯这个了,我打算改个艺名,以后就不叫壳少了,毕竟这是情侣名来的嘛,都分手了还用,总归有点奇怪。” 贺融生才收回视线,回应壳少的话:“奇怪是假,总想起贝壳是真,所以你要改个什么样的新名字?” 柯愫澄已经来到架子鼓前坐下,她拿起鼓棒随意转动:“你别过两天又把名字改回去,说什么还是老名字用着习惯。” 这两人对壳少的了解程度真不是吹的,壳少听了顿时语塞,硬着头皮说:“你们帮我想一个呗。” 话音刚落,靳宥司起身来到台上,经过壳少身旁时,壳少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靳宥司有所察觉,但并不在意,倾身拿起立在音响旁的黑色电吉他。 不等柯愫澄和贺融生转移壳少的注意力,帮他临时想个艺名,排练室的门被再次推开,阮东接着电话往里进,看他一副恭敬样,隔着电话卑躬屈膝,跟个孙子似的,就知道电话那头人的身份。 待他打完电话,将手机往裤兜里塞,抬眼见人都来齐了,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没想到来得这么齐,看来大家伙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团队意识的,这非常值得表扬啊。” 话才刚出口,壳少冷不丁一句:“三人团队的团队意识必然是有的,毕竟认识好几年了,关系多铁不用说了,至于某个空降兵,那我还是先闭嘴了。” 他倒是学会抢话了,这话他要不先说,阮东的脏话就要砸过来了。 见状,柯愫澄和贺融生没有吱声,他俩似乎一直都没打算参与到这场争斗当中。 阮东心知肚明,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些:“好了好了,大家快别墨迹了,打一遍配合我看看效果。” 壳少再次发言:“配合不好能把主唱换了吗?澄子姐唱歌好听啊,咱乐队今后就三个人,澄子又唱又打鼓,我看挺不错。” 看来壳少今天是必然要跟靳宥司作对做到底的,也不管会不会被阮东骂,先把心里话吐出来,自己爽一下是一下。 谁曾想柯愫澄不乐意了,鼓棒险些丢出去砸壳少头顶:“不错你个头,我他妈先打爆你的头。” 壳少知道在这种时候,柯愫澄不喜欢被拉出来说事,但他也委屈啊,忍不住阴阳怪气:“主要是他个空降兵,会我们乐队的原创歌吗?” 这不正正好落入了阮东早就设好的陷阱嘛,他笑着解释:“你们可别小看人家啊。”他早预料到今天的情况,两天前就把乐队原创歌发给了靳宥司,也让他去短视频平台看了乐队之前的表演视频。 这些乐队的其他三位成员并不知情,柯愫澄只依稀记得,她似乎有看到靳宥司手机的屏幕界面总停留在某个音乐软件,至于对方听的什么,就不知道了,这会儿听到阮东这么说,柯愫澄可以猜到一二,对等会儿的新歌排练有了些许期待。 五分钟准备过后,第一遍排练正式开始。 其实在此之前,壳少都还在琢磨着,等会儿要怎么找靳宥司的茬,结果柯愫澄举起鼓棒相互敲击打完节奏,电吉他清澈明亮的音色就非常顺畅的融入了进来。 靳宥司一开口,但凡懂点音乐的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半吊子,是真有点本事在的。 他的嗓音自带一股慵懒痞气的劲,和他本人的长相有很大的出入,整首歌唱下来,甚至有种,这歌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感觉。 也是这种强烈的感觉,让壳少更加不爽,当初这歌创作出来就是按照贝壳的风格,以及音色音调来的,要不是贝壳到后期越来越摆烂,乐队不可能半年不接任何商演,就连短视频等平台都停更了。 正因如此,不少营销号大做文章,说乐队被工作室冷藏处理,说乐队成员不和谐,说乐队八成已经解散,诸如此类。 阮东做为乐队经纪人,从来没有回应过此事,现如今新成员的加入,他做梦都要笑醒,不接商演就没收入来源,他都快愁死了。 待一曲结束,阮东笑得越发得意,鼻子都要翘天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唱歌的是他呢。 反观壳少,表情难看极了,就在刚刚,靳宥司开口唱第一句歌词时,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愕,两秒后与贺融生默契的对上了一眼,两人似乎对靳宥司真有点本事这事,感到不可思议。 而壳少再去看柯愫澄时却发现,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就像是……她早就听过靳宥司唱歌了一样。 但其实柯愫澄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冷淡,反而打心底里没想到靳宥司的嗓音居然可以驾驭这么多种不同风格的歌曲。 正出神,阮东的夸赞声和掌声,在靳宥司最后拨动琴弦的那一下响起:“我就说嘛,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唱得是不是很好听啊,没有实力的人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塞进乐队的。” 壳少冷哼出声,有种 吃了一口土的憋屈感。 他这人好面子,不可能说出好听的话:“也就那样吧,中规中矩,还得练啊,配合度我觉得不高。” 除靳宥司以外的三人都知道,壳少说这话不过是拉不下脸,但实际上他不是真的否认靳宥司的实力,就只是自个生一会儿气,能消化的。 见没人吱声,靳宥司也不在意壳少的评价,阮东打圆场道:“登台时间确定在七号,我定个时间,你们每天过来练几个小时,到时候不得帅死台下那一帮子人啊。” 壳少做出让步,暂时不去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摆摆手:“得得得,你说个时间吧。” 排练时间正式确定下来后,顺理成章的,柯愫澄和靳宥司也算有了固定的约火包时间,没放国庆假之前是一周三次,放假后就变成了六天六次。 而这六天,柯愫澄几乎是在靳宥司那过的,每晚排练结束,他们会分别离开基地,再在某个固定的地方,靳宥司会开车跟上柯愫澄,去她想去的餐厅吃饭。 吃得饭多了,他们也就知道了对方的口味,柯愫澄喜欢吃辣,靳宥司喜欢吃甜,每回餐后甜品,柯愫澄可能吃个几口就腻了,但靳宥司可以吃个干净。 饭后两人回了酒店,除了炒菜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这似乎成了某中不谋而合,约定俗成的事情。 柯愫澄也从中确定,靳宥司的的确确可以治疗失眠。 自打和靳宥司每晚都要见面后,她就再没为睡不着觉而烦心,唯一让她感到困惑的或许就是,每晚在睡梦中都好像被什么人给控住起来了一样,手脚完全挣脱不开,到达窒息的程度,再就是巨热,明明空调二十四小时没停过运作,但每天晚上都会被热醒。 柯愫澄怀疑是靳宥司动了什么手脚,但睁眼看到的要不是他的后脑勺,要么就是他的侧脸,两人甚至没有面对面睡过觉。 疑惑不解了好一阵,转眼间便来到了登台演出的这一天。 昨晚两人就做了一次,因为今天上午需要去现场彩排,一早起床吃过早餐两人就准备出发去演出场地。 柯愫澄懒得化妆,拎着头盔就走,靳宥司刚好从衣帽间出来。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语调极为随意:“跟我的车走?” 柯愫澄都到门口了,还回过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再没一句话的开门走人。 到达停车场,柯愫澄戴好头盔跨上机车,将钥匙插。入锁眼里,拧了一下发现车载显示器上,油量显示不足,打火都打不着。 柯愫澄昨晚回来时还说一定要记得加油,结果因为炒菜做饭,把加油这事直接抛到了后脑。 也是这时,身后响起嘀嘀的解锁声。 柯愫澄透过后视镜看到,靳宥司上了车,正在系安全带。 明明两人默契的在装不认识,他却在这时轻抬眼皮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柯愫澄合理怀疑,靳宥司早就知道车没油了,他不找人帮忙去加油就算了,连提醒一句都不乐意,说白了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他干什么突然提出要不要跟他的车走。 第35章 柯愫澄有气,昨晚唯一的那一次他就收不住,整整一个半小时,换谁谁扛得住,滋事就那么几个,整个过程也挺正儿八经的,但他就是不停啊,这会儿他故意不吱声,柯愫澄咬紧牙,拔钥匙,摘头盔,拎着来到奔驰车旁,轻敲副驾驶座的车窗。 靳宥司一副不明所以的样,降下车窗后问:“怎么了?不骑车了?” 艹:“开门。”柯愫澄没屁话。 随着开锁声响,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全程一句多余的话没讲,还气着呢。 等到了演出场地,柯愫澄先一步下车走人,留靳宥司一个人去找停车位。 停车放人时,靳宥司余光瞟到,不远处有辆黑车里下来个人,那人个子很高,留着干净利落的寸头。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已经挂上工作牌进入现场的柯愫澄,在去后台休息间的路上,被走廊尽头拐角处站着的人影吓个半死。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看到默不作声倚靠在墙边的高个子男生后,柯愫澄直接骂出了口:“我艹,你他妈怎么站这里,故意吓人吧。” 贺融生神情很淡,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了柯愫澄脖颈处,被遮瑕膏遮盖住的位置,那儿的痕迹算不上特别明显,但总归是与周围皮肤有细微不同的。 他盯了两秒才和柯愫澄对上视线:“你和靳宥司很熟吗?” 第18章 stifle谁准你提前喊停的? 贺融生提出的问题,柯愫澄不知如何回答。 和靳宥司成为固定火包友这事,她只跟黎荔说过,不是没把另外两人当朋友,只是单纯觉得黎荔能提供的情绪价值远比俩男生要高得多,更何况,男性和女性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站在不同角度思考问题的。 所以当贺融生直接明了的问出这个问题,他的表情看着有些严肃,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略微有些古板,话少,算不上多好接触,但柯愫澄觉得,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人感到异常。 他似乎需要得到一个极为准确的答案,但柯愫澄给不了,索性选择沉默。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得有十几秒。走廊人来人往,柯愫澄只是寥寥一句:“就一普通朋友。” 柯愫澄以为,这个听着就荒谬的回答,像贺融生这样聪明的人,听后应该会快速结束这个话题,但他这次并没有这样做,反倒勾唇轻嘲一笑:“你俩什么时候处成朋友了?” 柯愫澄觉得贺融生今天简直太奇怪了点,他什么时候会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明明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不在意,哪怕两人关系好,但距离也算不上特别近,还没和陈弗凡玩得熟,主要是他呆板,跟他说什么都是一个样。 柯愫澄实在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这真没什么好讲的,今天是一普通朋友,可能过阵子关系就变了,变成陌生人都说不定。 她表情明显不耐烦:“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不熟,就普通认识的人,这个回答行吗?” 贺融生没话说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有点过分,这些问题涉及到个人隐私,得亏柯愫澄不计较,权到他因为晚上要登台,过于紧张了。 刚好这时,有电话打进来,贺融生掏出手机,柯愫澄瞟到来电人备注是壳少。 贺融生接通电话,被打断的两人默契的没有一同前往休息间。 等柯愫澄进到休息间时,阮东和壳少正在吃早餐,而贺融生则在捣鼓他的贝斯。 阮东将生煎包送入口中,嚼巴嚼巴问:“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靳宥司?”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撇清联系,贺融生将贝斯往旁边座椅一放,极为随意的抢答道:“他在找停车位。”说完这话,他余光瞟了眼柯愫澄,恰巧柯愫澄也看了过来,两人猝不及防撞上视线,又很快别开眼。 这么想来就合理多了,如果不是贺融生看到柯愫澄从靳宥司的车上下来,他也不会追问。 只是,柯愫澄依稀记得赌注群里没有贺融生的存在,但下注追人的事情陈弗凡有参与,以他俩的关系,陈弗凡必然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贺融生,既然告诉了,那还问熟不熟干什么呢。 柯愫澄没功夫琢磨,刚在沙发上坐下靳宥司就推门进来了。 阮东早餐都不吃了,立马迎上去,随后招呼大家:“咱准备准备等会儿就要去彩排了,彩排的顺序和正式登台顺序一样,都是第三个上场,活动是晚上七点整开始。” 说着,他看了眼腕表:“还有九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抛开化妆吃饭,满打满算六个小时,大家打起 十二分的精神!这次我可老早前就在短视频平台上做了宣传,别让粉丝朋友们失望,他们都很期待这次回归。” 听了阮东的话,壳少白眼快翻到天上去:“能不期待吗,宣传视频十条八条都是stifle新晋力捧对象,那营销手段谁能比得过你,不期待就奇了怪。” 这话里话外的酸劲是个人都听得出,阮东早就习惯,不计较:“别贫嘴,你的个人视频也没少发,要说少,贺融生都还说话,你倒是先吐槽上了。” 壳少不服:“那能一样吗?生哥不爱搞这些有的没的,他也用不着搞,他这一款的,光是站在那就有人往上贴,古板寸头帅哥玩音乐,这反差感谁不爱啊,反正我是爱惨了。” 夸人的话还刚说出口,贺融生一改往日的沉默,冷不丁一句:“我喜欢女的。” 壳少哎呀一声:“我知道你喜欢女的,话说上次你带过来吃饭那姑娘是不是对象啊?”明明上一秒还在不服气,这一秒就忍不住八卦起来。 而一旁沙发上,原本在刷短视频的柯愫澄,在听到壳少的这句话后,有些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贺融生,她的眉头不自觉皱起,问壳少:“什么姑娘?” 壳少惊了一瞬:“你居然不知道?黎荔和陈弗凡不会也不知道吧,什么情况?” “不是女朋友。”贺融生几乎是秒作回应,撇清与任何人的任何关系。 柯愫澄的反应并不强烈,又或者说,她觉得,贺融生也应该理解自己为什么没有说清楚与靳宥司的不正当关系,毕竟他不是也没告诉朋友几个,他有发展对象了吗。 他们都不再是小屁孩了,有些事情没说就是不方便告知,他们四个也不可能一辈子绑在一起,如果四人中的任何一个有了对象,自然而然需要保持距离。 人得有分寸,朋友就是朋友,搞暧昧的朋友不叫朋友,那叫鱼,靳宥司就是鱼,还是一条美人鱼。 短暂的闲聊过后,接下来就进入到了彩排环节。 中午时主办方给定了盒饭,几个人嘴都很挑剔,阮东早料到,他带的这群孩子家庭条件一个比一个优渥,要说最能吃苦的还得是壳少,毕竟他高中前家庭条件很一般,后来赶上老家房子拆迁,可谓是一夜暴富,而那会儿乐队就已经成立了。 也就一个礼拜不见,再见他时他跟个二百五似的,戴了一根贼米且的大金链子,头发也烫了当时流行的锡纸烫,穿得还特装逼。 柯愫澄见着他了都想赶紧远离,他还特得意的告诉乐队的成员们,他这叫做高街穿搭。 吃过阮东点的午饭,彩排继续,一直延续到了下午四点钟,化妆师才过来休息间帮几人化妆。 这次的登台服装是阮东特意找人给定制的,妆容方面也早就找到化妆师协商设计。乐队的三位男成员妆容相对于要随意很多,就简单打个底,重点在于服装和饰品的搭配,例如耳钉,项链,帽子,发色等等。 由于靳宥司第一次登台,他也不希望有过多的关注度,所以老早前就商量好,用面具或者口罩来遮挡一部分,正因如此,阮东就决定在其他的配饰上下功夫,要不然也太单调了一点。 初步安排是,靳宥司戴一只耳钉,发色做个粉黑挑染,但由于他没有耳洞,也不愿意涂甲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全部塞给了壳少。 陆续化完妆换完衣服,距离登台还有最后的半个小时,此时现场观众已经检票入场,后台休息间的隔音效果挺一般,可以清楚的听到台前观众们的喧嚣沸腾声。 刚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壳少,在看到靳宥司正外放看刚刚彩排时,阮东拍摄下来的视频。 他忍不住开始阴阳怪气:“某人啊,第一次登台,不知道会不会掉链子啰。” 柯愫澄靠坐在沙发里,翘着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明明手头上还在忙活儿,却已经无意识的怼了壳少一句:“你不掉链子就是万幸了。”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帮着(?)靳宥司说话,原本正在捣鼓乐器的贺融生轻抬眼皮看了过去。 而壳少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你怎么还帮他这个外人说话啊。” 柯愫澄没来得及解释什么,贺融生附和道:“阮东的营销能力有目共睹,在场几百号人,少说有百分之六十都是蹲咱乐队的。”你又是出了名的,一登台就紧张到手抖,弹错谱子,进错音的人。 第36章 后面的话就不说了,懂得都懂。 壳少能不清楚吗,他可太有自知之明了,闭嘴行了吧!这一个两个的,胳膊肘都往外拐。 话题告一段落,坐了没两分钟,柯愫澄察觉到裙摆下有一丝不对劲,她拿起包包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刚巧和靳宥司撞上。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正站在洗手台前用清水冲洗手上的泡泡。 他脸上戴着副半脸面具,黑色细闪的款式,做工很精细,比之前在清吧那副劣质的要强得多。 不自觉的,柯愫澄就想到了那晚和靳宥司戴着面具做的画面,着实有些诱惑了。 盯了两秒,两人没有打招呼,哪怕这会儿旁边没人,他们也用不着继续装不熟,但似乎已经习惯了演戏。 柯愫澄来到他旁边的空位洗手时,他甚至连眼都没抬一下。 但柯愫澄的视线却透过镜子,落在了他柔软的耳垂上,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有一枚耳钉。 她下意识一句:“你不戴耳钉可惜了,那玩意儿给壳少戴,没那感觉。” 靳宥司已经冲洗干净每一根手指上的泡泡,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手。 也是这时,他才终于看向镜子里的柯愫澄:“你给抢过来?” 柯愫澄是有这个打算,她是真的看不得壳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没那气质,靳宥司就不一样了,他什么都能驾驭,风格和人设转换自如。 只可惜:“你又没耳洞。” “现打一个?”靳宥司配合的说。 原本还在忍痛的柯愫澄因为这句话,瞬间来了点兴致。她甩了下手上的水渍:“我回头在网上买那个打耳洞的木仓,帮你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休息间的门刚被打开,壳少特疑惑的开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要我,裤子只怕都还没脱下来呢。” 贺融生说话语气依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排队人太多,懒得解决了。” 这是壳少没想到的,还在纳闷:“男洗手间这么多人的吗?那还真挺少见的。” 贺融生刚坐下没多久,柯愫澄和靳宥司前后脚回到休息间,看两人样子,是真挺不熟的。 贺融生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了没两秒,阮东过来叫人去后台。 被迫转移注意力,乐队成员们一同前往,在准备区等待时,听到台前男歌手卖力的活跃气氛,和观众们大合唱。 阮东拍了拍壳少的肩膀,对几人说:“别紧张啊,正常发挥就行。” 壳少往旁边躲了一下:“你拍我干嘛,总感觉你这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既然被发现了,阮东也懒得继续装:“知道就好,别掉链子。 壳少不服气的切了声,转头便看到单手拿着黑色电吉他的靳宥司,他姿态散漫的斜靠在墙边,一只手反复揉捏右耳耳垂。 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壳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扫了一眼后强迫自己别开眼,就看到贺融生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往柯愫澄面前递。柯愫澄接住扭开包装纸,将糖塞入口中。 壳少不讲一点儿客气,把手伸到贺融生面前,掌心向上一摊:“哥哥,我也要。” 这声哥哥叫得人起鸡皮疙瘩,柯愫澄看戏似的揣着手等贺融生的反应,但他实在太冷淡,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轻微皱了下眉,找出颗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水果糖丢壳少手里。 柯愫澄忍着笑意,余光瞟到有个 人一直盯着自己,那人眸光灼得人耳根子发烫。 在主持人介绍完下一个登台的乐队后,柯愫澄斜睨了他一眼,撞进那双情绪不明的墨色眼眸里。 仅仅只是几秒钟,他们便被推上了舞台。 此时整个场馆的灯光都处于熄灭状态,上面看不到下面,下面也看不到上面的人。 来到架子鼓前坐下,柯愫澄从裙子侧面的口袋里将两支鼓棒拿出来,一抬眼便看到,靳宥司将立在舞台正中央的话筒向左侧挪了两个位置,再将链接导线一端插进电吉他接口处,另一端插进音箱右侧,随后将背带挂到肩上。 见大家伙儿都准备好了,柯愫澄对右侧灯光老师点头示意。 下一秒,舞台灯光骤然亮起,聚拢在舞台中央,身后大屏幕上出现乐队logo,现场观众的欢呼尖叫声如潮水沸腾般翻涌。 柯愫澄高举鼓棒敲击打节奏,哒哒哒声后,她将右手的鼓棒向上空一抛,旋转几圈后又重新回到手里,紧接着鼓棒重重敲击强音镲发出刺啦一声响。 重金属乐如同热浪般扑面而来,音乐声震耳欲聋,如同跳动的火焰般,燃烧着整个场子的人。 舞台灯光映照在每一个成员的身上,柯愫澄穿着黑色抽绳印花露肩t恤,深红色格子铆钉裙,脖颈处戴着皮质铆钉项圈,左腿上套着黑丝,右腿上是吊带镂空破洞渔网袜,脚上穿着y2k朋克厚底哥特鞋。 黑粉挑染长发披散在肩头,左侧头发被挽在耳后,露出两枚黑色耳钉。 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摆动,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酷飒。 灯光切换对准靳宥司,他的手指拨弄电吉他琴弦,左手握住麦克风: “夜晚的乌梦燃起篝火 唱着古老的不眠的歌 崖上的人相拥着,观看 残存的日落 萤火中清澈的颜色……” 灯光随即变换,映着台下每一张情绪高涨的面庞。 随着靳宥司唱道:“justlikeakidtorun,看野火生长,等一朵花开放。” 舞台两侧放出大量烟雾,有粉丝高举印着乐队logo的旗帜,用力挥舞着。 演出结束的那一刻,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场馆,全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他们一遍遍喊着:“stifle!stifle!” 下台回休息间的路上,stifle乐队的新歌《野与疯》就已经冲上短视频热度榜。 与此同时,听歌软件上也上架了新歌《野与疯》。 阮东盯了一晚上,看着销量数据蹭蹭蹭的往上涨,这可把他乐呵坏了,甚至直接上大号嘲讽对家公司。等到活动结束,他笑得嘴角都要抽筋,大手一挥,要请大家伙儿吃夜宵。 柯愫澄原本早就想撤了,奈何肚子实在太疼,已经痛到抽筋,连带着后腰,大腿都生疼,小腹里像是装了个搅拌机,刀片一次又一次的划在内壁。 先前在舞台上时她就吊着口气,现在更是没了一丁点儿力气。 听到阮东招呼大家伙儿转场去吃夜宵,她全力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拿着手边的包包站起身:“我就不去了,累了。” 壳少连去哪吃,吃什么都想好了,正乐呵着跟贺融生说不醉不归,听到柯愫澄没劲扫兴的话,他轻微皱眉:“怎么就累了?怕不是早就有约了吧,是那个黑皮小弟弟吗?” 八卦雷达响起,阮东瞬间来了兴趣,眨眼挑眉:“哪个小弟弟啊?要不然叫上他一块儿去吃夜宵?” 要不是现在身体不便,柯愫澄真会给壳少和阮东一人一拳,她脸色难看,不想跟两人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就俩字:“滚蛋。” 骂完,她先一步离开了活动现场,临走前听到阮东问靳宥司和贺融生想不想吃小龙虾,还是去吃火锅。 柯愫澄没一丁点儿胃口,拖着发软的身体往路边走。 来到街道旁,站在路灯下,她掏出手机点进网约车软件,在看到前方排队人数后,心凉半截,正想着要不要叫黎荔过来接一下自己,一辆黑白渐变跑车打着双闪朝这边靠近。 灯光刺眼,柯愫澄稍稍眯眼,再睁开时,那辆熟悉的奔驰车已经停在面前。 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靳宥司单手把着方向盘:“送你回去。” 柯愫澄轻微拧眉,拒绝得干脆:“我不去你那,这个礼拜都做不了。” 车锁被解开,靳宥司淡淡嗯了声,收回视线目视前方:“我知道,上车。” 这晚过后,柯愫澄原本以为,她和靳宥司如果不以做为前提,大概率是不会约见面的,毕竟除了做,他俩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干。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靳宥司约了三次,目的都只是为了吃饭。 柯愫澄赴约了两次,吃完饭两人就各回各家,依旧没有其他方面的交流与联系。 等到姨妈期结束,可以炒菜做饭了,靳宥司却没了一丁点儿动静。 柯愫澄还有些纳闷。 也是这时,黎荔带来了一个超劲爆的瓜。 柯愫澄点进合并转发的聊天记录—— 匿名用户1:【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女生跟靳主席表白了,还是当众表的白。】 匿名用户2:【我当时就在现场!那人上一秒刚表完白,下一秒就有人上去问她胆子怎么这么大。】 匿名用户3:【哈哈问问题的是我舍友,你们猜她怎么说的,她说靳主席和她联系得很频繁。】 第37章 匿名用户4:【真的假的啊,虽然那姑娘长得的确很标致,但靳宥司不是出了名的难搞定吗?从来不沾这些搞暧昧的事情。】 匿名用户5:【谁知道真假啊,人家可是少爷,看着清清冷冷,又有谁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啊,玩得到底花不花也只有他们圈里人才清楚。】 …… 看完全部的聊天记录,柯愫澄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因此分神,毕竟他们的关系挺摆不上台面的,能处多久都没个定数,何必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只是让柯愫澄没想到的是,隔天去办公楼帮辅导员送资料的时候,好巧不巧撞见了匿名八卦群的话题中心人物。 柯愫澄不清楚他们在聊些什么,只远远看了一眼,那姑娘眼里笑意暧昧非常,正缠着靳宥司不让他走。 从柯愫澄的角度来看,两人的距离算不上特别近,但也足够让人误会。 绕道离开这边,当天晚上,靳宥司的消息不出所料传了过来,内容简洁明了:做不做。 收到这条消息时,柯愫澄正坐在阳台上喝酒,翘起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手里握着酒杯,边喝着,再不急不慢的打字:【不了。】 这次没约成,没两天靳宥司又发来了相同的消息,柯愫澄给出的回答依旧如此。 她想着,靳宥司大概率不会再拉下脸来约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数。 日子照旧过,匿名吃瓜群每天都有更新劲爆瓜,有关于靳宥司和那个姑娘的,三天两头更一次,柯愫澄有关注,但不多,群里不少人已经安耐不住,想知道他俩到底能不能成。 与此同时的赌注群,因为这个瓜,这些天又闹腾了起来,像是在替柯愫澄着急,也不知道急个什么劲,又不是不追了。 掰着手指算算日子,彻底断联不过一个礼拜,柯愫澄可悠闲了,悠闲到都快忘了靳宥司那号人物。 直到阮东在乐队群里艾特全体成员,说有活动主办方邀请,十月底在燕京参加一个小型音乐节。 阮东:【今晚八点基地集合排练。】 柯愫澄原本没打算回复,但在看到si-的消息弹出的下一秒,她特稀奇的在群里冒了泡。 【今晚没时间。】 发完这条,柯愫澄点进si-的聊天框,边打字,看到上方弹出群里阮东回复的消息,内容是:【姑奶奶,您怎么又没时间啊?这回是又要做饭吃吗?】 同一时间,柯愫澄点击发送键:【见一面?】 si-的消息是在半小时后回过来的,就一个字:【哪?】 此时柯愫澄刚将机车停在霍斯顿酒店 露天停车场,看到这条消息,她举起手机随意拍了张照片传过去。 五分钟不到,靳宥司出现在酒店楼下。 柯愫澄余光瞟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手里还把玩着,之前从他那顺过来的,薄荷味爆珠香烟。 察觉到靳宥司缓慢踱步过来,柯愫澄将香烟揣回兜里,抬眸,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咱俩今后还是别继续约了,就此结束这段摆不上台面的关系,再处下去该腻了。” 兴许是没料到,柯愫澄的渣女发言刚结束,肉眼可见的,靳宥司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压着一股怒火。 他盯着她,眉间戾色一闪而过。不等柯愫澄戴头盔走人,他的唇角牵起一抹冷笑,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不悦:“谁准你提前喊停的?” 第19章 字母你媳妇在我老婆这儿。 柯愫澄的嘴唇险些被靳宥司咬破。 她觉得靳宥司大抵是疯了,他微凉的嘴唇直接砸上来,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舌尖便轻巧地滑入。 嘴里像是被塞入了一颗碳酸柠檬糖,气泡在口腔里噼里啪啦的炸开。 柯愫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只觉脑中闯入了无数只蜜蜂,嗡嗡一阵响,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她尝到他口腔里清冽的味道,混杂着一丝甜滋滋的酒精。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鼻尖萦绕着的檀木香,以及薄荷味的烟草味让柯愫澄有种窒息感,她发现自己压根儿不知道如何换气,被他毫无章法的深吻弄得有些难堪。 想逃走,却被靳宥司轻松拽了回来,整个人重新被他圈入怀中。 他的一只手扣在柯愫澄后脑勺,另一只手把在她细腰,完全无视掉她的挣扎,任由她咬在舌尖。 这一刻,柯愫澄笃定靳宥司就是有点变态心理,猝不及防的亲上来,没有丝毫伪装的控制住,不存在由浅入深,含住唇瓣发狠的吮吸,就像是一头猛兽。 柯愫澄弄不明白,是刚刚的哪几句话激怒了他?从来都游刃有余的他,不应该懂得男女之间的你情我愿吗。 所以当靳宥司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时,柯愫澄完全无法与之抗衡,她不过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可他未免过了头。 不乐意的情绪肯定是存在的,或生气冷暴力,或反客为主玩一场有趣的pk赛,可他哪一种都不选,偏偏选择强吻,有这样玩的吗?他简直太犯规了点,这完全超出了柯愫澄所能承受的范围。 不知缠了多久,柯愫澄的舌尖和整个嘴唇被亲得火辣辣的疼。气不过就想抬腿撞他命梗子,尝试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发狠往他脚上踩,白色的球鞋被踩出好几个脚印,两人的嘴唇却还是撞在一起,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柯愫澄烦了,他怎么都亲不够啊。她用足力气将人推开,脏话还没飙出口,嘴唇又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柯愫澄承认,靳宥司的嘴唇的确很软,也好亲,味道让人着迷,但这是重点吗?她无法忍受靳宥司这样的粗举,再次狠咬在他的舌尖,看到他轻皱的眉,已经略微停顿的动作,她终于找着机会,再次猛地将人推开。 “你疯了!”柯愫澄有些失态。 唇上还留有余温,她眼神冷冽,蹙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抵在机车上,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直接逃跑,可是后面没有退路可走,只能尝试去摸索还插在锁眼里的车钥匙。 靳宥司有所察觉,她就想逃走了,只是亲个嘴而已,能逃去哪?短暂的逃离又有什么用呢。 他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下:“再说一遍。” “什么?”她被亲糊涂了,这会儿还在不着痕迹的喘着气。 反观靳宥司,他抄兜站在原地,语调闲散道:“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听听。” 柯愫澄瞬间明白过来,脸色不由得更冷几分。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断了见不得人的火包友关系有必要重复好几遍吗?还是他就是欠骂,想再听人飙脏话,骂他脑子抽了,居然敢上嘴,是不是忘了他们最开始签订的协议。 见迟迟没有回应,靳宥司抬腿向前迈了一步,特自然的伸手去牵柯愫澄那只正在做坏事的手。 说话的调调有些暧昧不清:“是我的哪种人设骗到你了吗?” 此时手腕已经被牢牢扣住,柯愫澄没躲掉,甩了半天没甩开,她脱口而出一句艹,警告他:“放手。” 靳宥司的情绪看上去稳定许多,大抵是因为在这一轮的游戏当中,他站到了主导位。 他只是盯着她看了两秒:“是你先招惹的我。” 话语刚落,不给柯愫澄任何逃跑反抗的机会,靳宥司拔了车钥匙,揣进兜里,随后将人狠狠拽着往酒店大厅走。 柯愫澄知道一旦进了酒店就没完没了了,她这次过来的目的不是和他上床,是断绝关系,谁知道他会突然上嘴啊,现在还想强迫人跟他滚床单不成?这样的行为也太恶劣了。 柯愫澄不可能同意的,她奋力的想抽走手腕,不成后改为用拳头狠狠锤:“靳宥司你有病吧。” 他没有因为柯愫澄的捶打而松手,转过身看着她,眸色稍沉:“是我对你太温柔了?” 柯愫澄有些不明所以,就听到他紧接着说:“所以早该知道的,你就是有点字母属性。” 也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把柯愫澄惹火,不再管过路人会不会盯着看,她直接骂出了口:“你他妈才是字母。” 靳宥司的语气有些欠,唇角的笑意让人看不顺眼:“那为什么每次掐脖子你反应都那么强烈?” 柯愫澄听不了这些昏话,不再回应他的任何一句,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却被他轻轻松松挡掉,并将其攥进手心。 柯愫澄想不明白,自己练了这么多的空手道,为什么轮到和他对打就完全使不出来,就连最简单的过肩摔,还是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成功进行,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自己居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柯愫澄实在受不了这打击,咬牙切齿:“靳宥司你滚行不行啊。” 靳宥司不介意被骂,反而越骂越起劲,见拽不动柯愫澄,他干脆不拽了,直接将人扛到肩上,不管不顾的进入酒店大厅,往电梯间走去。 前台几个眼熟的接待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反应过来经理会看监控,只能强行保持平静,偷偷递眼神,直到粗话声彻底消失。 第38章 三个接待依旧面带微笑,两眼目视前方,但嘴上却没闲住。 “我靠,我没看走眼吧。” “我就说他俩关系不简单,前段时间你休假那会儿,天天同进同出。” “我挺好奇的,你们说他俩是不是男女朋友啊,我看着不太像。” “那能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火包友?有钱的小年轻就是玩得花哦。” “那不得,少爷那反差感,是个女的都走不动道。” 短暂密闭的空间里,被扛在肩上的柯愫澄,因为长时间保持倒立的姿势,脑袋有些充血。 她用力捶打靳宥司的后背,嘴里骂着:“你他妈赶紧放我下来。” 靳宥司扭过头,眸色阴冷,看着奋力挣扎的柯愫澄,她似乎太高估自己,又或者说,她应该再坚定一点,牢记那句老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既然都知道是在立人设,那干嘛大着胆子过来提断关系的事,人都送到面前来了,不就是羊入虎口,更方便关起来吗。 靳宥司收回视线,目视前方,语调不紧不慢:“少说点儿话,等会儿没力气了。” 这话里的浪荡让柯愫澄特别不爽,她就知道进了酒店准没好事,他是觉得自己好欺负还是怎么着,难不成要强了不成。 憋了一肚子火,她吼出声:“我没说要跟你做,我俩已经不是火包友关系了,你凭什么绑我。” 靳宥司并 不搭理她,任由她骂骂咧咧,什么粗话都说了个遍,也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后背是否已经被她捶得通红,她喜欢打就打吧,反正等会儿他的巴掌就该拍在水蜜桃上了。 电梯到达楼层,随着叮的一声响,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靳宥司扛着柯愫澄踱步到套房前,刷卡进入后直接将人丢到了沙发上。 终于找到支撑点的柯愫澄,不放过任何一次逃跑的机会,哪怕头晕乎到站不稳脚,她也强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跑,可这里是靳宥司的地盘,再怎么跑也会被抓回来。 在柯愫澄的手腕再次被拽住时,她尝试过肩摔,成功了一半被靳宥司拦腰抱起,重新按回了沙发。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一手控制住自己,另一只手在茶几上摸索,最后拽出一根数据线,动作迅速且娴熟的将其,帮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瞪大了双眼,靳宥司是不打算要这根数据线了吗,怎么系了个死结啊,柯愫澄尝试去解,却发现手指压根儿够不到那个结。 忍无可忍之际,她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是变态吧。” 做完手头上的活儿,靳宥司轻抬眼皮,半开玩笑道:“你真当我是什么好人了?” 柯愫澄当然知道靳宥司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过他居然这么玩啊,要早知道他这么变态,直接在网上断关系不更方便,但现在的情况是她下错了棋子,把自己玩进去了。 柯愫澄气不过,她觉得自己被骗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曝光出去。” 这话的威慑力明显不够,靳宥司有些好奇,柯愫澄是怎么做到顶着张不好接触,玩得特野特花的脸,说些毫无伤害力的脏话的,她说的那能叫脏话吗。 靳宥司没忍住,在这么严肃的情况下居然牵起了一边的唇角:“特别乐意,早不想装了。” 听到这话,柯愫澄心凉半截,拧着眉:“你演戏给谁看呢。” “你不是挺喜欢演戏的吗?”他的回答意味深长,让人琢磨不透。 要不说靳宥司懂得伪装,在学校立了两年的人设,从来没有人拆穿或者怀疑,不就是仗着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吗,牛逼个什么劲啊。 柯愫澄不想跟他扯这些没用的,将被绑住的手举起,再次警告:“你给我解开,这次我不跟你计较。” “您计较好了。”说着,他掐住柯愫澄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同自己接吻。 嘴唇黏在一起的一瞬间,柯愫澄很明显的感受到,这次的吻和先前的那次有很大的区别,在酒店楼下亲的那几下是不讲究一点技巧的,更多的是发泄,而现在,由浅入深细细的勾勒摸索,唇齿交缠,靳宥司唇瓣的温度仿佛带着一股微弱的电流,刺激着柯愫澄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直到脸涨得通红,靳宥司停下盯着柯愫澄有些湿润的眼睛:“不会呼吸?再憋着要出事儿了。” 柯愫澄并不承认自己是新手,明明在偷偷喘气,但嘴还是硬:“我没憋气。” 靳宥司的手背覆上她脸颊,感受到灼热的温度,他轻点头,非常配合的嗯了声:“我憋了,我不会。” 他话音刚落,柯愫澄便料到他又要继续亲,立马抬起被绑住的手,将嘴唇挡了个严实。 靳宥司并不在意,不给亲嘴就亲别的地方好了。 柯愫澄都来不及反应,靳宥司的嘴唇落在了耳畔,他张嘴轻舔慢咬,弄得柯愫澄喉咙里忍不住的溢出声音。 浑身上下的血液尽数涌到头顶,她的手渐渐放下,改为阻挡靳宥司的靠近,却被钻了空子。 嘴唇挪到了它该待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柯愫澄被吻得缺氧,整个脑袋放空,渐渐忘记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应他。 这么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灌入任何酒精的情况下,和靳宥司发生亲密接触,正因如此感受才会这般强烈,其中包括痛感。 柯愫澄当然知道法棍面包的硬度和耐用性,她早就见识过,可谁又晓得,靳宥司他吗的在这方面也能装啊,他先前有多能忍,这次就有多凶猛。 可柯愫澄又怎会忍受这些,两人就跟有仇似的,一张嘴没停下来。 一个拼了命的骂,一个猛猛的亲。 骂不过被堵住嘴就挥拳打,打不过被翻来覆去的弄,柯愫澄真想上手把法棍面包掰成两半。 不知道第多少个回合,靳宥司终于一剪刀把数据线给剪断,以为可以自由了,谁曾想他又拿了条领带过来。 柯愫澄被激怒:“怎么还绑,没完没了了吧。” “那玩意儿勒着手疼。”领带软,可以玩一晚上。 边说着,往上轻轻一推,双手被举过头顶。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靳宥司不仅喜欢吃草莓尖尖,还爱上了水蜜桃,为了测试水蜜桃的成熟度,他拍了又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柯愫澄吐槽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实在是无语了! “你他妈当是选西瓜呢,有你这么玩的吗。” 靳宥司不理会,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忍无可忍到柯愫澄把毕生所学的所有难听的脏话都骂了个遍,结果不仅没有骂退,反而激起了更深层的欲望。 靳宥司又不是不了解她,嘴上骂得特别凶,但又忍不住迎合。 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顿收拾。 柯愫澄彻底没劲了,趴在床上,被子盖住半个身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膀。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耷拉着眼皮看向阳台的方向。 靳宥司光着上半身,踱步到阳台前,将玻璃门推开一半,顺手拿了桌上的一盒烟,从里头抖出一根咬在嘴边。 打火机点燃烟头,周身烟雾缭绕,映着他清冷的脸庞。 柯愫澄还记得靳宥司之前说过,他没有抽事后烟的习惯,那现在算什么? 她冷不丁一句:“事后烟?” 靳宥司并没有应她的话,再次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 就听到柯愫澄紧接着说:“给我来一口。” 兴许是有一丝轻微的诧异,他偏头看过去,神情变得复杂,眉头一皱,直接掐烟,套头穿上上衣。 见状柯愫澄哼了声,特不服:“小气鬼。” 正要闭眼,看到靳宥司就要往床这边来,她快速叫停:“我不跟你睡。” 靳宥司才不管那么多,已经掀开被子坐上了床:“累得不像话了,老实点儿睡吧。” 柯愫澄就不是老实听话的人,她在温随面前装一装就算了,轮到和靳宥司对打,不拿出点真本事怎么与之抗衡。 她已经爬坐起来:“我不累,我要回家。” 靳宥司不讲废话,直接将人推倒躺下,大手覆上她的眼睛:“行,你先闭眼。” 五秒钟不到,靳宥司将手拿走,忍不住轻嘲:“不累。” 隔天柯愫澄睡到了自然醒,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 此时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估摸着靳宥司应该是回学校上课了。 这么说起来,昨晚怎么就留下来睡了一觉的?柯愫澄完全想不起来,记忆停留在靳宥司抽烟那一幕,然后他这人还怪小气的,头一回想尝试烟的味道,他居然不给。 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柯愫澄便出了门。 今天下午三点约了做美甲,原本中午还打算和黎荔去外滩那边吃个饭,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全黑机车停在了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名为一支独绣的美甲店门口。 第39章 美甲店设在二楼,一楼是卖女装的。 柯愫澄将车停好,拔了钥匙,拎着头盔上二楼。 推开门帘,面对着的就是服务台,此时美甲店的女老板正坐在里头边嗑瓜子,边和同事以及顾客聊天,话题围绕着店内投影仪上面播放的古装偶像剧。 柯愫澄瞟了眼屏幕,此时剧情刚好进入到高。潮阶段,一个接一个的反 转让人完全挪不开眼,好几个美甲师的手甚至停在半空中,目不转睛的盯着投影仪。 女老板也是看入了迷,全然没注意到柯愫澄已经来到店里,此时正站在服务台侧边。 她嚼巴嚼巴瓜子:“还真别说,这女主演的古装造型一直都很惊艳,自带古偶女主光环。” 顾客:“我喜欢这剧的男主角,设定简直太迷人,妖王诶,想想就带劲。” 美甲师:“这剧唯一的缺点就是,一个礼拜就四集简直太难等了。” 顾客2:“它但凡多更几集我就追了,没两下就看完了,我还是忍忍等完结吧。” 闲聊还在继续,某团外卖员拎着外卖匆匆跑上楼,他高举外卖袋:“谁的外卖?” 也是这时,女老板才注意到柯愫澄,她手里拎着头盔,半靠在服务台边,一条腿曲着,站姿极为随意。她似乎并不着急着找位置坐下,已经环顾四周,没发现预约的美甲师。 在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冷落了柯愫澄后,女老板丢了手里的一大把瓜子,连忙站起身,绕出服务台迎接:“澄姐你来啦,不好意思啊,刚刚聊太嗨,没注意到你。” 柯愫澄并不在意,和这家店的老板以及好几个美甲师关系都不错,又不是故意为之,没必要为难摆脸色:“没事,反正我也不急。” 女老板笑眯眯带着柯愫澄到窗边的位置,边拉开椅子,边说:“小羽刚给上一位客人做完,现在在洗手间,你坐下等一会儿。”说完,她又将靠枕摆正放好,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柯愫澄坐下,她立马吩咐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电视剧的小女儿:“宝贝,帮澄姐姐倒杯温水来。” 屁大点儿的小姑娘,走路都不太稳,软萌萌从沙发上跳下来,她手里还拿着一袋水果软糖,甜甜的答:“好!” 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姑娘就端着纸杯过来了。她将杯子放到桌上:“澄姐姐,你的水。” 柯愫澄唇角微微上扬,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吃糖呢。” 话音才刚落,察觉到妈妈已经离开这边去接待其他客人,小姑娘麻溜凑到柯愫澄耳边,悄咪咪说:“澄姐姐,我偷偷告诉你,其实小羽姐姐不是去洗手间了,是被一个帅哥哥带走了。” 柯愫澄疑惑地问:“帅哥哥?” 小姑娘点点头:“对的,可帅可高了,他最近老来店里找小羽姐姐。” 柯愫澄余光看到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女生正往这边来,她似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等小姑娘继续告密,她抬手在她脑袋瓜子上轻敲了一下:“别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其实都没下狠手,轻到完全可以不计,但小姑娘还是捂住脑袋演起了戏:“哎呀,澄姐姐救我,我没乱说。” 说着,她看到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个人,那人占领了她的宝座,还翘着条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 她指出来:“就是他!” 柯愫澄顺着所指方向看过去,都没看太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穿得特潮,一只手就被对面的美甲师拿走:“手上这个做了有一个月吗?” 柯愫澄收回视线:“快一个半月了,一直没时间过来。” “难怪,都长这么长了,日常生活还方便吗?做事得小心点,容易撇断。”说着,她拿出打磨机,拧上消好毒的卸甲打磨头:“这次做什么款式?” 柯愫澄已经将图片隔空传送过去,思绪却还停留在她说的那句,日常生活还方便吗。 就想到了昨晚,好几次动怒要扇人,靳宥司都会握住手说:等会儿手该疼了。 什么鬼。 柯愫澄在心里埋怨。 察觉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也能想到靳宥司,她强行将思绪拽了回来,余光瞟到,单人沙发那坐的男人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看。 她觉得那人实在太奇怪,顺口问了一嘴:“他是你对象?” “不是。”小羽的回答过于迅速,就好像是用不着过脑思考,赶忙否认了再说。 兴许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柯愫澄顿了两秒才接话:“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比某人还坏。” “谁?你男朋友?” 柯愫澄十分不屑:“前火包友。” 话音落,小羽面色一怔,轻抬眼皮,手上动作倒是没停。 柯愫澄有所察觉,不清楚小羽这神情所表达的意思,下意识的认为:“是这话太粗鲁了吗?” 小羽垂下眼:“不,你说刚好合适。” 将甲片卸下来,接下来就需要去死皮了。小羽的动作很利索,前置处理特别到位。柯愫澄看了会儿就开始刷短视频,也是这时,坐在单人沙发那的男人站起了身,被小姑娘拉着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店里的常客都认识小姑娘,也不觉得她吵,要么专注看电视剧,要么顾着看帅哥。 他们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了窗边的位置,小姑娘拿着一把玩具木仓冲过去,一头栽进男人的怀里,被抱住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半步,险些撞倒桌上的纸杯。 好在小羽反应迅速,拦了下来。 她边将纸杯拿到身后的另一张桌子上,抬眸瞪了男人一眼:“梁清屿你出去。” 不知道怎地,柯愫澄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莫名有种熟悉感,不自觉就多看了他两眼。 之后店里就安静下来许多,男人也不再抢占小姑娘的宝座,改为坐到小羽边上,看着她做美甲。 他姿态闲散的靠着椅背,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直。小臂靠在桌子边沿,手指时不时敲击桌面。 三个半小时后,手绘贴钻等一切细节处理都已完成,最后上封层胶就可以结束了。 柯愫澄坐得腰酸背痛,哈欠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哪怕男人时不时讲上几句话,也勾不起柯愫澄的兴致,依旧又困又累。 刚好这时手机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靳宥司发来的。 si-:【在哪?阮东说今晚请客吃饭。】 柯愫澄拧了下眉,觉得莫名其妙:【今晚吃什么饭?】 si-再次发来:【在哪?】 柯愫澄合理怀疑阮东压根儿没喊吃饭,是他弄虚作假,目的就是为了再次玩坤傍游戏。 她退出聊天框点进乐队群,谁曾想阮东还真发了消息约今晚聚餐,原因是上次登台演出结束后,一个两个都说有事,那餐饭就推到了今天。 阮东难得大方一次,柯愫澄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 转头回:【一枝独绣大学城美甲店。】 全程用时四小时,结束后小羽给柯愫澄拍了几组美甲照片。 扣完卡,临走前,柯愫澄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入场券,递到小羽面前:“你上回说没去过livehouse,我找朋友要了张票,就在下周六晚上,你记得找人跟你换班。” 小羽接过票:“你们乐队什么时候再登台,我挺感兴趣的。” 这个柯愫澄也不清楚:“我得问问乐队经纪人,回头有消息了跟你说。” 她话音刚落,小羽都没接话,梁清屿抢先一步道:“我朋友也玩音乐的,兴许你俩会很有共同话题。” 柯愫澄不知道他的意思,看他单手揣兜站在服务台一旁,姿态十分慵懒。 她权当客套:“那回头有时间了你牵线认识认识。” 梁清屿笑:“行啊,都是朋友。”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已经来到美甲店楼下的靳宥司,抬头往二楼窗边看了一眼。 想到不久前某人发来的消息:【你媳妇在我老婆这儿。】 si-:【不是。】 梁清屿:【不是吗?也对,你媳妇刚说了,你只是她的火包友。】 消息刚传过来,对面紧接着又发了一条:【靳少爷没名没份呐。】 第20章 洁癖干点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 从美甲店出来,柯愫澄一下楼就看到路边上站着的靳宥司,他身上穿着件黑色冲锋衣,半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斯斯文文,和昨晚那个变态简直判若两人。 顶着这张脸,做些粗鲁的活儿,玩的那叫一个带劲。柯愫澄的手腕到现在还疼呢,所以他在装什么啊到底。 柯愫澄心里有气,连个眼神都不想赏他,踱步来到马路边,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才注意到附近好几个停车位都是空着的,而那辆显眼的 黑白渐变奔驰车并不在这里。 她冷不丁问了句:“你车呢?” 靳宥司回得很随意:“没开车。” 听到这个回答,柯愫澄斜起眼睛看他:“那怎么去?”难不成想蹭车?不是吧。 第40章 心里正想着,下一秒,靳宥司眉梢一挑:“你不是有车吗?” 说完这话,他已经摊开手,将掌心往柯愫澄面前递:“车钥匙。” 柯愫澄可不想给,他有病吧,大老远过来蹭车,不知道自己去店里? 她的眉头瞬间拢成一团,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耐烦:“你就不能自己打车吗少爷。”少爷两字是拖着尾音说的,莫名有种调侃意味,说白了就是无语。 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视线落在柯愫澄脖颈处:“留痕了。” 柯愫澄下意识捂了下脖颈,想起来刚刚在做美甲时,也难怪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帅哥总盯着自己,估计是吻痕太明显。 其实柯愫澄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有隔天早上起床涂遮瑕的习惯,这不因为老没约嘛,自然而然就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一想到这她就来气,本来就不喜欢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昨晚倒好,不仅留痕,还死命的亲。 艹,吗的。 柯愫澄满脑子的脏话,恨不得就在这大街上干一架。 她心里压着一团怒火:“你他妈还有脸说。” 靳宥司插兜站在原地,看柯愫澄恼羞成怒,她有什么好气的?有一口好牙,一言不合就张嘴咬人,那不算留痕吗? 他语气有些欠:“你可以还回来。” “滚蛋。”柯愫澄懒得跟他掰扯了,说着就戴头盔准备走,谁曾想下一秒,靳宥司抢过钥匙,将人直接拦腰抱起,放到了机车后座,他自己则跨上座椅,插好车钥匙。 “抱好。” 柯愫澄就知道准没好事,她是不可能抱的:“你开你的。” 两人之间隔了点距离,柯愫澄能很明显的看到靳宥司后颈处的抓痕,连接到后背,甚至还有更多地方留有这样的痕迹。 但哪有怎样,这不是靳宥司可以随便留痕的理由,他这样那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弄,叫谁能控制得住,划出血都得受着,这纯属他自找的。 正出神,靳宥司将油门拧到底,机车飞驰而出,又紧接着一个急刹,柯愫澄整个人刚往后倾倒就被迫撞在了靳宥司的后背,连带着双臂也不自觉环在了他的腰上。 柯愫澄直接气笑了:“你真能故意啊。” 机车再次飞驰而出,靳宥司语调中带了些许闲散:“你随意坐。” 柯愫澄无话可说,机车在马路上飞驰电掣,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说撒手就撒手,索性就抱着吧。 估摸着也就开了十分钟不到,柯愫澄的脑袋不知怎的越发沉重,可能是昨晚能量消耗太大,下午起床后一点东西没吃就直接出了门,这会儿也到了晚饭点,她又饿又困,眼皮止不住的耷拉。 在行驶过程中还勉强能扛住,毕竟车速摆在那,可等到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柯愫澄的脑袋就跟钓鱼似的,不停的点点点,可她又不乐意直接靠到靳宥司后背上,一直强撑着,来来回回好几次,要不小心靠上了就立马反弹起来。 其实靳宥司早就有所察觉,先前头盔轻撞上后背时,他就知道她大概率是困了,见她死活不乐意结结实实靠上来。 他冷不丁一句:“送你回去。” 柯愫澄没听太清楚靳宥司说了什么,就‘回去’俩字入了耳。 她清醒了些:“不去吃饭了?为什么?” 此时黄灯亮起开始三秒倒计时,靳宥司轻轻拧了下把手,发动机发出细微的轰轰声:“回去睡觉。” 此话一出,柯愫澄瞬间明白过来,靳宥司这话里的深层意思,待机车重新驶出,她抱怨似的开口:“这不都赖你。” “嗯,赖我。”靳宥司说话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柯愫澄只当他是敷衍。 这会儿聊了两句,瞌睡差不多也醒了,她重新支起身子,与靳宥司保持一定的距离,手倒是还拽着他的衣服:“我要去,定的在哪吃饭?” 靳宥司的回答不太及时,差不多等车速降下来一些,才偏头回话:“幻师。” 闻言,柯愫澄吐槽的话脱口而出:“我靠,合着阮东又想赖账啊。” “我没说免单。” 柯愫澄不再帮着熟人说话,反倒提醒起了靳宥司:“你快别说,他好不容易请一顿饭,你要后厨上最贵的菜和酒。” 靳宥司倒想啊,但是:“到时候他该偷跑了。” 听了这话,柯愫澄有一丝诧异,不自觉顿了两秒。 其实她一直都好奇靳宥司和阮东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要说很熟吧,应该不太存在,但完全陌生的话,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 她试探性的开口:“你还挺了解他,他之前真干过这种傻逼事,没见过比他还抠门的。你俩以前一块儿吃饭他也逃过?” 柯愫澄话音刚落,机车就在幻师侧门停下。 靳宥司没来得及回答她这个问题,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边讲电话,跨下机车后,将钥匙拔下来丢给柯愫澄。 柯愫澄接住,拎着头盔,跟着他往店门口走。 不远处的服务台里,男店员隔着老远就看到老板和美女姐姐一道过来了。他立马举起对讲机,压着音量通知各部门:“快别说了哈,老板和姐姐来了。” 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什么神秘卧底组织,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员工们,在接收到重要信息后,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哪怕上一秒还在谈笑八卦,这一秒就变了张脸,认真且严肃的互递眼神。 另一边,柯愫澄和靳宥司还没到店门口,男店员就已经热情的迎了上去。 他一路小跑过来,小幅度鞠躬问好:“老板好,澄姐好。” 靳宥司轻微点头应了声,男店员麻溜来到最前边帮忙开路,两人跟着进到店里。 一进来,凡是从柯愫澄身边经过的服务员,都会停下手头上的活儿,亲切的喊一声:“澄姐晚上好。” 柯愫澄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怔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回应。 正琢磨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男店员在店内一侧的墙壁前停住了脚步,柯愫澄的思绪成功被拽了回来,就看到他按了一个很隐蔽的按钮,墙壁随即向右侧缓缓挪开,一个类似于密道的楼梯显现于眼前。 柯愫澄下意识看向身旁单手抄兜的靳宥司:“你们店还有这么隐蔽的包间?” 不等靳宥司开口说话,男店员抢先一步介绍道:“澄姐你是不知道,楼上的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都是招待老板的朋友们,自然在装修上就下了不少功夫。” 边说着,他快步上楼,向柯愫澄一一介绍:“你现在所能看到的所有落地玻璃窗,都是单面设计,也就是说,这儿的隐蔽性极其的高,干点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 男店员一张嘴还没歇下来,像是旅游景点的导游,正在带游客们参观,他巴不得把每一处角落的设计都介绍一遍。 但实际上,柯愫澄在他说完隐蔽性极高后,就走了神,脑子想的东西是打了码都不能播的程度。 她承认自己有被靳宥司蛊惑到,哪怕他昨晚玩得很过分,她也反感他这样那样的弄,特别是上嘴这一点,完全无法接受,但她就是下意识想到了他,以及他设计这个区域的原因,单纯为了招待朋友吗? 柯愫澄大胆猜测,或许是为了满足他的什么癖好也说不定。 她悄悄瞥了眼靳宥司,他看上去太正儿八经,一副好人样,实际上…… 此时男店员还在介绍着二楼各个包间的特色,柯愫澄随意听着,直到壳少的突然出现,才彻底打断了 这个话题。 他迫不及待冲上来:“你们可总算来了,菜都还没点呢,我都快饿死了。” 柯愫澄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壳少刚从洗手间出来,手都没洗就要迎上来,她特嫌弃的后退了两步:“洗手。” 壳少这才反应过来,麻溜折返回去开水龙头洗手。边洗他还拉着柯愫澄聊天:“阮东哥说咱这次的新歌赚翻了,热搜都挂好几天了。” 柯愫澄余光瞟了眼靳宥司,他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闲聊。不知道偏头跟男店员说了句什么,男店员一个劲的点头。 收回视线,她回壳少的话:“要不然阮东能这么大方。” 这话在理,壳少甩了两下手上的水渍:“咱今晚放开了喝,不敲他一笔心里过意不去。” 也是这时,靳宥司和男店员先行一步离开这边,朝着包间的方向去。 等看不着影子了,柯愫澄才挑眉问:“你不讨厌他了?” 都用不着猜就知道这里的他指的是谁,壳少的反应极其强烈,莫名有种毁了他清白的感觉:“你从哪看出来的?” 柯愫澄重复刚刚的话:“你们可总算来了。”此处加重‘们’字的读音。 壳少一时语塞,额了半天才说话:“我知道你语文成绩好,但是阅读理解不是这么做的好吗澄子姐姐。” 姐姐一出口,柯愫澄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她是真的受不了壳少发嗲,要人命:“差不多得了,快走,我也饿了。” 第41章 壳少快几步跟上她,一道来到包间。 一进来便看到圆形餐桌前坐着的俩人,贺融生低头看着手机,对面的靳宥司被阮东拽着聊天,就幻师的装修风格展开话题。 阮东被这里的一切吸引,他站在玻璃落地窗前,低头看楼下的舞台。 不由得感叹:“这儿氛围真好,也难怪同行的都想过来唱歌做直播,本店自带流量啊。店里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外边排队的就没断过,一晚上不知道得赚多少。” 他边说着话,转身就看到柯愫澄已经坐在了包间里。他抬手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再看向靳宥司时,他翘起一条腿,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赚不了几个钱,随便玩玩。” 阮东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也是,毕竟人家是燕京圈的大少爷,对于他来说,这店一个月赚的钱可能还没人家一天的零花钱多,的确可以说是玩玩。 见大家伙儿都到齐了,阮东快速回到桌前坐下,开始翻看菜单,边翻他边招呼其他人:“来来来,咱先把菜点了,都饿了吧。” 柯愫澄扫了眼面前桌上的菜单,这里头的菜品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哪道菜在哪一页,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便也懒得翻看,随便他们点。 但阮东不知道啊,看到柯愫澄没看菜单,他连忙招手叫她:“哎哎别客气啊,今天没有上限,真随便点,保准不赖账逃跑。” 他倒是心知肚明。 不等柯愫澄拿起菜单,靳宥司偏头跟男店员说:“来个脆脆金沙翅,再要个巧克力熔岩蛋糕。” 听到这两个菜名,男店员嘴角的笑容有些止不住,他强行压制住,点头说了声好嘞,紧接着多问了嘴:“那老板您想吃点什么?” 兴许是这句话,放在这有些过于突兀,贺融生翻菜单的手一顿,轻抬眼皮看了过去。 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目光落在了柯愫澄的脖颈上。 早在进包间时,他就看到柯愫澄脖颈处的痕迹又深了几分,前阵子明明没再出现,今天又留下了。 注视了许久,他干脆将菜单撇到了一旁,就看到,靳宥司的锁骨处,再往下一点的位置,似乎藏着几道抓痕。 也就扫了一眼,他便不再关注。 接下来的点菜重任就自然而然的交到了阮东的手里。 点完菜,等上菜的间隙,阮东的视线又再次落到了玻璃窗外的舞台上,此时已经过了晚八点,灯光渐渐暗下来。 舞台上抱着吉他的男歌手,低着眼,唱着一手抒情歌。 听了两句,阮东来了兴致:“壳少,你要不要也去献唱一首?”他知道叫另外三人肯定是叫不动的,到时候尴尬的就只有他自己,索性叫一个技术最吊儿郎当的。 而这吊儿郎当的小子巴不得,饭都可以不吃,先去亮个相,装个b:“我要献唱十首。” 阮东哎呦喂一声,没想到他能这么的自信:“还十首啊,你能行吗?” 壳少有些不服气,虽然在乐队里他不是最牛逼的,但好歹他是音乐专业在读生,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大学,怎么说也是不错的,就是人容易紧张,抛开这些不说,他还是可以给乐队争脸面的。 壳少拍拍胸脯,就要站起身下楼去:“要不掉链子不走调,你给我转一万行不行。” 阮东还没应声,一旁的柯愫澄倒是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万块对于咱东哥来说,可真不小啊。” 其实身为乐队经纪人,阮东的月收入少说都是六位数,但奈何他这人就是抠门,旁人要是想在他身上捞到点什么,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一千块都要三思,一万块简直就是要他跪下喊爹的程度。 就俩字:甭想。 阮东呵呵两声,倒也直接:“别说一万块了,一千我都舍不得给你。” 壳少能不知道嘛,随便说说罢了,谁缺那一万啊,玩游戏嘛,总得有得有失。 他摆摆手:“得得得,爷爷我不稀罕,咱们走着瞧,我个学音乐的还能唱跑音不成,跑了我自觉退队。” 这话说得属实有点过于大了,一向寡淡无言的贺融生都没忍住嗤了声:“玩得未免有点大。” 这下壳少不乐意了啊,柯愫澄和阮东笑话自己也就算了,他都习惯了,但贺融生必须站在自己这边。 他一把搂住贺融生的肩膀:“生哥,你不能这样,这简直太伤我心了。” 贺融生没应他这句,此时服务员陆陆续续进包间上菜,酒水已经摆上桌,他开了瓶啤酒闷头喝。 壳少觉得怪稀奇的,自觉陪了两杯。 待菜全部上齐,大家伙儿边吃边聊,主要分成三个阵营。 阮东拉着靳宥司聊天,壳少陪着贺融生喝酒,柯愫澄自个吃东西,她真的饿惨了,没这么累这么饿过,她觉得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喝酒什么都就先别来沾边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饱了几人便转场到了楼下,主要是壳少非要上台唱首歌,又拉着大家伙儿面对面捧场,没辙,去呗。 在舞台正前方的位置坐下,看着满桌子的漂亮酒,柯愫澄终于忍不住。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就没歇下来过,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主要是她也没别的事情可干。 中途贺融生叫停过两次,第一次只说,差不多行了,喝多了等会儿该不舒服了。 柯愫澄不听。 第二次贺融生就直接把酒杯抢了去。 柯愫澄不乐意了啊,转头找上了靳宥司,要他给自己调杯酒喝。 结果靳宥司没答应,叫他找别人。 这下好了,没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她不待了,要走人。 刚站起身,阮东关切的询问:“你怎么回去?叫车了吗?” 柯愫澄没应他的话,经过靳宥司身边时,狠狠踹了他一脚:“起开。” 这下把阮东看傻眼了,就听到靳宥司不咸不淡一句:“我叫车送她回去。” 靳宥司办事,阮东放心:“好嘞好嘞,麻烦你了少爷。” 这边阮东话还没说完,柯愫澄就拿着包包走得没了影。 靳宥司出去时,看到柯愫澄撑着脑袋坐在马路牙子上,她似乎遇到了点麻烦事儿,又或者就是故意在等人。 听到身旁有动静,她 才支起脑袋。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可能连人都没太看清楚,就抬手指着路边上停着的机车,说:“你把它给我送回去。” 刚好黑色小轿车停在了跟前,小刘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后座拉开了车门,又麻溜返回车里。 “行,你先上车。”靳宥司想去拉坐着地上的柯愫澄,没拉着就被她躲掉。 柯愫澄不上,开始耍无赖:“你把它和我一块儿送回去。” 闻言,靳宥司的唇角小幅度扯了下,有些无奈:“你故意的吧,找事儿?” 柯愫澄冷不丁白了靳宥司一眼,不想理他,也不要他拉,两人什么关系啊,就拉拉扯扯,简直太不像话。 她自己可以起来:“你别跟着我,记得把我的车送回去。”说完这话,她坐进了车里,转头就叫小刘赶紧踩油门走人。 这晚过后,隔天柯愫澄是被闹钟叫醒的,早上还有课,她被迫爬起来往学校赶。 前脚刚踩点进了教室,后脚黎荔就拎着两杯咖啡过来了。 她坐下后拿了杯咖啡递到柯愫澄面前,道都来不及签,就先忍不住八卦了一嘴:“你知不知道跟靳宥司表白那姑娘,社交平台隔三差五就发一些令人遐想的文案和照片。” 柯愫澄随意听着,兴许是宿醉的缘故,这会儿她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还没太缓过来,听到黎荔这句话,她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管我什么事?” 黎荔忍不住好奇心:“所以你和靳宥司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柯愫澄就知道黎荔的目的不单纯,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回得极为随意,好似不值一提:“没情况。” 黎荔明显不相信,追问:“他和那姑娘的事情,他有没有跟你解释?” 听到这,柯愫澄下意识蹙眉,瞥了黎荔一眼:“我和他什么关系,他犯得着跟我解释吗。” 黎荔不以为然:“那怎么说你们也睡过了,这难道不是非正常关系吗,如果他真的是花花公子,今天跟这个姑娘睡,明天跟那个姑娘睡,你能受得了?” “我觉得我疯了。”柯愫澄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黎荔点点头:“我也是说嘛,你明明挺洁癖一人的。” 对啊,明明在此之前她连和陈弗凡贺融生有一点点肢体接触都会皱眉,靳宥司他又凭什么呢? 也是这时,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 柯愫澄点进微信看,是一条好友验证信息,内容是:【其实你和主席很熟吧。】 第21章 陷阱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看着这条验证信息,柯愫澄的眉心不自觉的拧了一下。 她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也没打算通过好友验证,更不会去回复她,权当没看着,将微信给滑掉了。 第42章 只是下意识的猜测,这人会藏在人群中的哪一个角落,又有什么依据来证明她和靳宥司有着不正当联系。 倒没有琢磨太长时间,她可没功夫把这事放在心上,管人家怎么认为干什么。 思绪被拽回,柯愫澄听到黎荔再次反问:“你实话跟我说,你和靳宥司现在还有没有保持不正当的联系。” 柯愫澄不清楚,今天黎荔为何如此的执着,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她边抬头看着黑板,做笔记的间隙回了一嘴:“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黎荔的情绪随即激动起来,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当然重要,你别忘了赌注群的事情,更何况我赌的追不上。” “追不追得上的,就非得我去追他,不能他反过来追我?”那多没意思,追求不过是手段,现在的年轻人想谈恋爱了随随便便找个人也能谈上,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者,只是保持短暂的身体交流,算什么游戏胜利。柯愫澄心里一直都十分清楚这一点。 但很明显黎荔的脑袋瓜子是转不过弯的,听到这句话,她顿了好几秒才开口:“心里话,我觉得你和他要谈上恋爱了,应该会很带劲。” 柯愫澄其实没多想谈恋爱,应下赌局也仅仅只是闲着无聊:“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这个点黎荔无法理解,毕竟她和陈弗凡打小就认识,那小子小学时还爱欺负人,到了初中对个话都能脸红,高中就更别说了,被亲了小嘴,直接把鼻血给整出来了。 两个人谈了快三年,没觉得无趣啊。 当然,黎荔清楚的知道柯愫澄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她从小到大的喜欢,都与众不同:“那什么才有意思?” 说到有意思,柯愫澄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月齐橙时靳宥司的手把在细腰上,不断的捣入。 柯愫澄承认,自己的确被法棍面包的耐用性以及坚硬度弄得昏了头,她喜欢和靳宥司保持这层关系,也接受第二天睡醒提上裤子装不熟,如果没有下注追人那事,或许她也允许自己和靳宥司继续做下去。 但也局限于炒菜做饭的关系,毕竟论人品和做事风格,柯愫澄实在喜欢不起来靳宥司这个人。 特别是被他扛进酒店后,她真的无时无刻都想挥拳头揍人,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装样,还立什么狗屁人设呢,真是可笑。 回过神,柯愫澄说:“享受过程最有意思。” 上午的课程结束,中午柯愫澄和黎荔久违的在学校食堂一块儿吃了饭。快吃完时,学生会群里临时通知要开个会,没辙,柯愫澄只能先走一步往会议室去。 刚到办公楼楼下,周肆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窜了出来,挡在了柯愫澄面前:“学姐,好巧啊,你也来开会呢。” 这蹩脚拙劣的搭讪方式让柯愫澄一时间语塞。 这么说起来,两人也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要不是同为学生会的一员,柯愫澄还真不记得有他这号人物了。 看到他一脸偶遇成功后的喜悦,柯愫澄敷衍的嗯了声,加快步伐进入办公楼,心里不由得想,丁欲倾怎么回事,都多久了还没搞定他。她要是有对方联系方式,还真会去催催进度。 见柯愫澄步子迈得越发大,现在周肆决学聪明了,也不瞎找话题,就紧紧跟着她。 他知道自己这样挺烦人的,但宿舍那群军师不都说了吗,姑娘都抵抗不住日久生情的魅力,只要男人够贴心,保准追到这姑娘。 只不过,柯愫澄好像不是一般的姑娘,她怎么不吃贴心好男人这一款啊。 周肆决正愁眉苦脸,身后几个学生会的同学叫住了他,主动打起了招呼。 “嗨周学弟,又粘着副主席呢。” “学弟怎么没精打采的?难不成是惹副主席生气了?” “肯定是学弟你不够体贴,直男得多动动脑袋瓜子啊。” 不等第四个人开口bb,走在最前面的柯愫澄突然停步,转身,用冰冷的目光,扫了面前的俩男俩女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你们嘴巴还挺多,这么爱说话,等会儿会上发个言怎么样?” 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余光瞟到楼梯口那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头戴黑色棒球帽,女的穿得依旧很辣。 柯愫澄隐约看见,靳宥司牵起的唇角,于他这张漂亮到人畜无害的脸蛋而言,添了几分邪气。 柯愫澄觉得,不能再这样看下去,要不然该被某人误会了。 况且她也没有功夫继续站在这里跟这群脑子里天生就少根筋的人掰扯,这算是她第一次在学生会这群人面前甩脸子,简直不要太温柔,毕竟她又没上手,就连脏话都没有说,只是眸色略微有些阴冷罢了。 而被‘训’了一顿的学生会四人组,一个个都怔愣在原地,连互递眼神都没敢光明正大的进行。 他们不是不知道柯愫澄这人不好说话不好 接触,但那不都是传闻中吗,虽然她为人的确冷淡,好歹会给人留面子吧,像今天这样的,还真头一次发生。 不等他们吐槽,柯愫澄转身走人,留他们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也是这时,丁欲倾从后边走了上来,她双手揣兜,经过他们身边时好心提醒道:“你们胆儿也真够大的,都骑人头上多久了?差不多该收收了吧,人家不发火,不代表没脾气,那些个料怎么传的不记得了?也想被打断大牙不成?” 四个人排排站,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搓着手指,连一句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中一个男生余光瞟到,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手腕上佩戴着一块机械表的男人似乎瞥了几人一眼。 等大家伙儿都陆陆续续来到会议室坐下,会议照例由谢津洲来主持。 这次开会的主要目的是分配工作,校运会马上就要来了,学生会的任务繁重,从里到外都要安排妥当。 而柯愫澄的首要任务就是负责礼仪队的选拔,由于时间紧迫,工作任务一安排下来,她就立马去各个群里发面试公告,巴不得今天晚上就面试把人选出来。 她低头捣鼓了好一阵的手机,会议桌对面那几个嘴巴多的,终于找着机会可以放松放松了。 先前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没一个敢直视柯愫澄的眼睛,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叫起来发言,到时候编故事都编不出来,会尴尬死。 但没想到柯愫澄压根儿没开口说过话,接到任务后就更加没把心思放在会议上,别谈当众把人叫起来了,她就是吓唬人。 几人得意坏了,八卦话题刚开启,靳宥司将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人身上。 他轻抬下巴:“那边那个穿蓝色短袖的男生,起来做个总结吧,对我刚刚说的话。” 无形的压迫感从耳后根,迅速蔓延至全身,喉咙像是被一只巨手紧紧地掐住,整张脸被涨得通红。会议室里沉闷的气氛让这位蓝色短袖男生,以及没有点到名的另外三人,每呼吸一下都异常艰难,到窒息的地步。 柯愫澄的思绪也在这一刻被打乱,打字的手顿在半空中,她抬眸时刚巧跟会议桌对面的丁欲倾对上视线。 丁欲倾眼神中淡淡的审视,让柯愫澄觉得不自在,倒没有恶意。甚至柯愫澄还看到,她勾唇冲自己眨了下眼。 这样的神情状态,柯愫澄也拿不准她具体想要表达的意思,难不成她觉得靳宥司和自己有一腿?又或者说是,靳宥司告诉他的朋友们,他们已经做过了? 就这么几分钟的事情,等蓝色短袖的男生结结巴巴做完总结,会议继续按流程进行,在座的终于可以短暂的松口气了。 但柯愫澄的思绪却依旧停留在,靳宥司略微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上,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单纯为了找人起来做总结?还是因为那个被点名的男生太聒噪了,需要用这种方式吓唬吓唬他?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柯愫澄对靳宥司的态度依旧不改,她就是看不惯他,他就是欠,就是假惺惺。 柯愫澄重新看回手机,继续跟进礼仪队报名的事情。 与此同时,会议进行了大半,在座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犯困,有在桌子底下偷偷玩手机的,有悄咪咪刷短视频的,还有打游戏的,甚至有小部分人传起了小纸条。 柯愫澄原本并不知情,他们的小动作没有拿手机的那些人那么的明显,直到一张小纸条传到了她的面前。 柯愫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小纸条,纸张的厚度以及材质都挺一般的,导致水笔写上去有些浸墨,光从外表来看就知道,这里头绝对写了不少内容,都快装不下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拿起纸条看,而是余光搜索嫌疑人。差不多锁定后,她将手机锁屏摊在桌面上,身子往座椅后一靠,拿起纸条打开看。 纸条上的聊天以匿名的形式进行: 【你们之前看到没啊,主席和丁欲倾一块儿来的。】 【他们一块儿来很稀奇吗?】 第43章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他们避险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才合体。】 【所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公开啊。】 【别多嘴啊,多嘴了就要起来发言了,我害怕。】 【不过有一说一,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俩有情况的啊,我怎么看不出来,我以为他们就只是普通朋友来着呢。】 ……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柯愫澄轻抬眸,将已经露馅儿的可疑人员全盯了个遍。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将纸条推到了靳宥司手边。 此时靳宥司正转着钢笔,感受到手背被触碰,他微微皱眉,神情中存在一丝疑惑,先瞥了眼手边的纸条,再掀起眼皮看了柯愫澄一眼,最后又看回纸条,将其塞入口袋。 下一秒,柯愫澄便看到那些个可疑人员表情骤变,比刚刚纸条被自己看到,还要夸张得多。 他们的脸上写了三个字:完蛋了! 这就是柯愫澄想看到的反应,她非常满意,唇角的笑容都有点止不住了。 兴许是被抓住了尾巴,传纸条的那群人,整个身体都变得异常僵硬,会议的后半程在郁闷的情绪中结束。 柯愫澄前脚刚离开办公楼,后脚就收到了si-的消息,内容是:【写的什么?】 柯愫澄能告诉他吗,那多没意思,她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边敲字回复:【嘘,自己看。】 逗完靳宥司,柯愫澄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不出意外,靳宥司这几天都不会再搭理人了。 柯愫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可受不了每天被绑,被捣,被亲。 心情愉悦的上完课回到家,她继续着手盯礼仪队的报名情况,进行初步的筛选。 筛选结束后,隔天中午,礼仪队的选拔正式开始。 柯愫澄做为主负责人,上完课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往面试的会议室赶,她到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工作人员,其中就有本次礼仪队面试的面试官。 这姑娘外号小笼包,和柯愫澄大一那会儿就认识了,两人都是学校模特部的,算得上是比较熟悉。 柯愫澄前脚刚迈进会议室,后脚她就冲上前拉着柯愫澄的胳膊抱怨:“副主席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们辅导员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今天礼仪队选拔的事。” 听到小笼包这么说,柯愫澄多多少少能猜到这通电话的具体内容。 在桌前坐下,她道:“你按照上头说的处理就行。”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的反应居然会如此的冷淡,她都快哭喊出来:“你不把把关啊!” 柯愫澄心里清楚,把不把关结果都一样,昨晚在做初步筛选时,她就看到了那人的资料,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反正都得进,何必掐着人家,回头她该找你麻烦了。”边说着,柯愫澄将包包里的面试人员资料拿了出来,有厚厚一沓。 小笼包直接趴到资料上,不让柯愫澄分心,继续听她抱怨。 这些道理谁不知道呢,但知道是一回事,不乐意是另一回事啊。 她彻底放弃,尖叫出声:“我靠,为什么要我跟这种人打交道啊啊啊啊。” 柯愫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这么说起来,学生会很大一部分人讨厌自己不是没原因的,如果不是突然空降副主席这个位置,或许他们能少说几句闲话? 但柯愫澄可不会把所有问题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难受,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做好分内事差不多行了。 也是这时,一大批礼仪队选拔的工作人员进了会议室,他们边找位置坐下,边聊: “听说她是院长的小女儿,老来得女,院长可稀罕她了,完完全全宠着养的。” “她上边有几个哥哥啊。” “我听说是四个哥哥,不知道真假。” “那不跟短剧的设定一样吗,从小被四个哥哥宠到大。” “短剧的剧情大概率是,被宠到大的小妹其实不是这家人的亲生女儿,又或者她是亲生的,但喜欢上了黄毛,和男人私奔后,结果那个渣男绿了她,四个哥哥们叫停所有工作,过来给小妹撑腰。” “妈耶,一看你就没少追短剧。” “越是狗血越是看得停不下来,到底谁懂啊。” …… 一群人越聊越起劲,小笼包转头就参与到了他们的聊天中,而柯愫澄,整理完资料,她看了眼时间,又看向门外等待面试的同学 们,乌压压一片。 她轻咳两声,对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五人一轮,点完名就可以放人进来了。” 不久后面试正式开始,女同学过来汇报时就说了一句话:那个关系户没来。 柯愫澄听后反应不大,早料到她会迟到,谁曾想一直到面试结束她都没有出现。 而见到她是在柯愫澄从办公楼离开后,柯愫澄来车棚取车,刚跨上机车,头盔还没带上,一道刺耳发嗲的女声在后方响起。 “你和主席关系怎么样?” 柯愫澄没回头,已经猜到这人是谁,院长的小女儿,商颖,也是发来好友验证信息的人。 这两句话的口吻一致,都让人感到不爽。 柯愫澄不打算回应她,将头盔戴好,启动机车准备离开这里。 商颖倒是没挡道,但连着被冷落了两次,她实在受不了,哼笑出声:“如果你俩没什么不正当关系的话,我就要追主席了。” 如果听来的瓜没有出差错的话,那么前段时间公开追求靳宥司的女生和这个商颖是好闺蜜来的,现在还是不是不清楚,柯愫澄也不关心,启动机车,撂下一句:“你随意。” 这天过后,礼仪队面试通过的名单在学校公告栏展出。毫不意外的有商颖的名字,学生会负责这一块儿工作的几个人特别不服气,骂骂咧咧了好一阵,但也只能私底下说上两句,等到见上面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说话甜,一个劲的舔上去。 柯愫澄对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余光瞟了眼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界面停留在q、q邮箱的发送区域。 可以看到,柯愫澄半小时前给对面发送了一张照片,而这条消息的上一条是在四天前,也同样是一张照片。 她将手机锁屏,再次向男店员确认:“这款酒不是你们老板调的?” 男店员一脸认真的说:“姐姐,这酒真不是我们老板调的,他这几天都没来店里。” “那这是谁调的?叫什么名字?酒单上有写吗?”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男店员语塞,他有些慌乱无措,挠着后脑勺说:“额这个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一个新来的调酒师,不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柯愫澄继续追问:“他人呢,我想跟他交个朋友。” 听到这话,男店员快哭出来,他后背止不住的冒了汗珠,明明室内温度极佳,但他却有种跑了一千米,要死不活,热到爆的感觉。 男店员为难道:“可他已经下班了。” 柯愫澄明显不相信:“八点就下班,未免有点太早了点。” 男店员又额了几声:“他跟人换班了,他要和女朋友去约会。” 柯愫澄表示理解,又抿了口酒:“这样啊。” 男店员再次用力的点点头,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没错。” 柯愫澄不为难男店员了,将‘没名字’一口气全部灌入口中,拎起包包走人。 刚踏入露天用餐区,视线就不自觉锁定在角落的一桌客人那。 那桌客人总共有六个,其中的一个女生站在一旁,撒娇的说:“靳学长,你就不能说实话吗?” 柯愫澄隐约听到,靳宥司说话的语调极为冷淡,不带任何温度:“我和你很熟?带着你的好闺蜜走远点行吗?” 商颖有些着急的解释:“我和她已经不一块儿玩了。” 靳宥司的神色十分不耐:“管我屁事儿。” 像是被当众羞辱了一般,商颖觉得没面子,脸涨得通红:“可是靳学长,我daddy约你明天来我们家吃晚饭,你要实在不想说这些,我也不勉强,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我要阿姨做给你吃,我家阿姨手艺特别好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靳宥司没听商颖说的话,视线早就挪到了不远处,室内用餐区门口的位置。 不知道柯愫澄什么时候来的,又来了多久,听到了些什么,他管不了那么多。 同样的,柯愫澄也不关心不在意那些人跟靳宥司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扫了眼那桌客人,随后转身走人。 她一走,靳宥司更不乐意听商颖叨叨了,最后一次警告:“别沾边,你长什么样我都没记住。” 说完这话,他绕道走人,顺便跟一直站在边上的服务员说:“把他们那桌的东西收了,不收钱,赶人。” 从幻师出来时,柯愫澄已经走得没了影。 靳宥司将手机掏出来,点进聊天框,两人的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几天前。 第44章 他边往停车位走,边敲字。 你在哪三个字刚发送出去,红色感叹号冒出的同时,聊天框里弹出一条灰色的提醒: 【澄zi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第22章 纹身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就玩玩。…… 柯愫澄接到物业管家打来的电话时,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她边取下干发帽,随意擦拭着头发。 手机贴在耳侧,物业管家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柯小姐晚上好,有位姓靳的先生现在在大厅,我来跟您确认一下,您和他是否认识,他说要上楼找你有事情要做。” 兴许是觉得后半句话有些奇怪,物业管家边说着,表情略微有些迟疑的向靳宥司再次确认。 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柯愫澄,轻描淡写的哦了声:“我不认识姓靳的,他可能找错人了。” 说完柯愫澄就准备挂电话,谁知下一秒,靳宥司向前迈了一步,夺过物业管家手里的电话:“柯小姐这么不留情面?装不熟好玩吗?” 柯愫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轻哼一声:“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还以为靳宥司会再怼几句,结果人家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声响,柯愫澄满不在意的将手机撇到一旁的沙发上,拿着干发帽去到洗衣房。 再出来时,微信的通讯录那栏,冒出了个红色的数字一。 是si-发来的验证信息,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通过。 柯愫澄不屑的将这条验证信息删除,权当没看着,去厨房,冰箱里取了一罐冰啤酒,边喝边遥控打开投影仪。 商颖的消息是电影进入到小高,潮的时候传过来的,柯愫澄不知道她是从哪要到的自己的手机号,短信发送到手机上时,柯愫澄已经跟靳宥司撇清关系,他们很熟吗,又认识了多久呢,擅自上门拜访(?)目的不可能单纯。 她可没功夫陪他玩那些小游戏,两人不过是睡了几次觉的关系,提上裤子走就好了,还回头干什么,那多掉面子啊。 正因如此,在看到商颖的这条有些莫名其妙,又极其冒昧的短信后,她直接把这个手机号给拉黑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举动惹恼了商颖,这晚之后,她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柯愫澄的头上。 礼仪队的排练期间,有事没事就要找柯愫澄的麻烦,但柯愫澄可不是好欺负的。 先前被学生会那群人当众嚼舌根,搞得人家都以为她只是看着不好接触,其实连反嘴的本事都没有,谣言纯属作假。 谁曾想,自打在办公楼正面回怼了那几个嘴巴多的学生会成员后,但凡柯愫澄看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内容和自己有点关系,她都直接问人家说的什么,能不能说大声点,她没听清楚。 这下好了,学生会那一群怂蛋立马转变了一种态度。柯愫澄不是不知道,他们不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没什么所谓,当着人面嘴巴放干净点,别有事没事乱炒cp就行。 至于商颖如何对的柯 愫澄,柯愫澄又是怎么还手回去的,柯愫澄自己也说不清楚。 黎荔问她要详细过程的时候,她就说了一句:那姑娘脑子挺转不过弯的。 黎荔没有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再追问时柯愫澄已经不说这茬了,换了个别的话题,开始说校运会的事情。 陈弗凡被他们辅导员强行拉着报了个长跑项目,最近几天他每天晚上都跟贺融生在操场上跑圈锻炼。 原本柯愫澄和黎荔也有项目要参加,奈何她俩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顺利逃过一劫。 校运会的最后准备期间,小笼包来跟柯愫澄抱怨过好几次,说商颖一点都不配合。 柯愫澄要小笼包直接撒手别管了,本来礼仪队的活儿就轻松,只要仪态过关,没大问题。但小笼包还没来得及撒手,就先一步把情况报给了谢津洲。 谢津洲在学生会有个外号,叫谢妈咪。 翻译过来就是说他跟个老妈子似的,啥事找他他都能给处理,平常就是爱念叨,要求也高得离谱,讨厌他的同时,又不能没有他。 谢津洲收到小笼包的抱怨消息时,正坐在台球馆的沙发上,翘着条腿品茶,他对面的台球桌前站了个人,已经连续打进好几个漂亮球,桌上的球都快被他打完了,谢津洲还在场外坐着。 倒也没什么所谓,他早习惯了。 收到这条消息后,他反复阅读,最后疑惑的问:“这个叫商颖的到底什么来头,事儿还挺多,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我这里抱怨。”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响,又打进一个球。 谢津洲噎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想,他这把还能上场吗。 边想着,见人不搭理自己,他紧接着道:“她给你媳妇下马威呢。” 此话一出,靳宥司将球杆收起,立在地面,扭过头,眸色阴冷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谢津洲怔了一瞬才开口:“没人教啊,这话还需要人家教不成。” 靳宥司明显不相信,目光带着审视。 在学校时谢津洲明明很正经,怎么到了校外,也开始学梁清屿那个混蛋犯浑?他就没听第二个人这么称呼过柯愫澄。 靳宥司紧紧盯着谢津洲,眼底的寒意,以及那不明的情绪,让谢津洲有些无措。 短暂对视几秒,靳宥司放他一马,只催促道:“轮到你了。” 谢津洲哽噎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球杆上了场。 还没打两个球他又屁颠屁颠的退回原位,继续处理最近的几条小报告。 过程中他时不时就瞟几眼靳宥司,心里不由得想,真的不是媳妇吗,那就奇了怪,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称呼呢。 谢津洲在这方面比较愚笨,但他十分相信梁清屿和丁欲倾,那俩人什么看不出来啊,特别是梁少爷,对这些情情爱爱啊,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也不知道他追没追上那个寡淡无言的美甲小妹,也没听他说起,只知道他有事没事都去店里找她,想约个饭都约不上。 收到抱怨消息的当天晚上,谢津洲还是私信关心了一下柯愫澄。 但奈何柯愫澄压根儿没回复,莫名有种给靳宥司发消息的感觉,他俩都不爱回消息,也不知道平常是怎么联络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十月底,复大校运会如期而至。 参加完开幕式,柯愫澄和黎荔来到观众席看台,等着看陈弗凡和贺融生的比赛,他俩项目不同,一个短跑,一个长跑,两个比赛间隔很长,但都是上午就可以比完,要不然柯愫澄也不会在这坐着等,好不容易来两天假,看比赛着实有点浪费了。 到地方刚坐下,柯愫澄就听到前排一个小团体,在那放肆大胆的聊学校几个风云人物的八卦。 “你们听说没啊,商院长的小女儿商颖,也在追求靳主席。” “啊?可是我怎么记得靳主席和丁欲倾才是一对来着。” “这又是谁传出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学生会那群人呗,学校好多劲爆瓜都是从他们口里传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都是顶级瓜。” “没依据吧,就不能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吗?” “好像是有个人听到靳主席和丁欲倾在角落说话,内容有点那啥。” “我靠,说了什么啊?” “话题围绕着喜欢啊,关系啊,乱七八糟的,就那点事呗。” “啊?我去。” …… 不知道是他们的对话太肆无忌惮还是怎么着,有种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大胆,坐在观众席前排的丁欲倾突然站起了身。 一时间,这一块儿区域,半个场子的人,注意力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就听到,她对着那几个聊八卦的男男女女说:“谁说我和他是一对?靳主席早名花有主了拜托。” 最后的拜托两个字可太经典了,柯愫澄听后险些笑出声,都能想象到此时此刻,丁欲倾的内心活动。 就像是在说:我靠有没有搞错啊,姐姐我怎么会喜欢那个男的啊,他就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吗?况且他真实的一面你们见过吗,就在这胡乱猜测,还是闭嘴吧! 而在丁欲倾说完后半句话,周围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啊了一大声,久久没有缓过神。 也是这时,黎荔激动到拍了两下柯愫澄的肩膀,又拽她的裙摆,眉毛快挑抽筋了:“名花有主了。” 柯愫澄就一个反应,敷衍的哦了声。 紧接着便听到丁欲倾说:“传谣前麻烦先打听清楚,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周肆决,我追求的也一直都是周肆决,别干什么都把靳宥司拿出来说事,要有种有胆,你们去他面前八卦,或者问问,他喜欢的姑娘是咱学校的哪一个。” 如果说先前说靳宥司名花有主了,已经够让人感到震惊,那么现在丁欲倾将范围缩小到就是本校的女生,简直让人惊诧不已,这么大的瓜怎么现在才透露出来。 第45章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这个区域的观众席就涌入了好几波听八卦的人,拥挤到里边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也没法再进来。 丁欲倾把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坐下前往柯愫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似乎还挑了下眉。 兴许是校运会的氛围过于热烈,运动健儿们在操场上挥洒汗水,观众席的众人一个个全部跑校论坛,手指打字都快抽筋了,这个帖子逛一逛又接着去下一个帖子。 其中最火爆的两条帖子便是投票,猜测靳宥司喜欢的到底是谁,又猜丁欲倾什么时候可以追上周肆决。 柯愫澄没看论坛,但这些消息一个没落下,黎荔把瓜掰下来一个个喂进她嘴里,都快吃吐了。 校运会的下一天柯愫澄便没再去学校,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时刚好看到学生会闲聊群里有人艾特周肆决,问他人去哪了,知不知道今天还有比赛,不会睡过头了吧。 柯愫澄随意扫了眼群消息,没有看到周肆决的回复。 刚好这时,备注徐葵师父的人发来了消息,两人上次联系还是在八月底。 徐葵师父:【澄子啊,有个客户执意要你来给他纹身,是熟人介绍来的,我不好意思拒绝。】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行业,柯愫澄没有熟到可以介绍过来纹身的朋友,毕竟她才入行,都没给几个人纹过身,哪个脑子抽了的会介绍过来要她纹? 柯愫澄没答应:【不会拒绝是麻烦的开始。】 徐葵师父:【 他说了,纹坏了不找你麻烦。】 说实在的,柯愫澄好长一阵子没接单了,先前接触这个行业,认徐葵做师父,也纯属那阵子闲着无聊,又和温随吵了架,有点叛逆心理在,当下自己无法处理解决,所以选择换一种方式找点乐子。 又恰巧最近一两个月太忙碌,她就没再去店里。 倒也不是不想接,就是担心手生,给人纹坏了。 在徐葵再一次发来消息,说客人不介意,纹成一坨屎都不找麻烦后,柯愫澄接下了这单。 刚接下,阮东在乐队群里艾特全体成员:【又来活儿了,下个月,在燕京,今天有时间来趟基地吗?】 壳少回得很及时,他们学校也在办校运会,想必闲得发慌了。 【行啊,包有时间的。】 柯愫澄边下床往卫生间去,边敲字回复:【今天来不了,约了客人。】 兴许是觉得怪稀奇的,壳少的消息秒弹出:【重操旧业了啊澄子姐。】 洗漱完,柯愫澄拎着头盔出了门。 不到一小时的路程,机车停在了‘今与反’纹身店楼下。 纹身店坐落在一处老旧居民区附近,巷子最深处有一栋玻璃房,楼下是咖啡店,楼上是纹身店,都是一个老板,也就是柯愫澄的师父徐葵的。 柯愫澄将机车停好,拔了钥匙,拎着头盔进到店里。 此时咖啡师正在为客人调制咖啡,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他一抬头便看到个稀客,原本沉着的脸,肉眼可见的挂上了笑容:“澄子姐你来啦,真的好久没见了。” 柯愫澄点头应了声,随意问了嘴:“到了吗?”这里指那个要纹屎的客人。 咖啡师点点头:“到挺长时间了,一进店就点名要你来纹,多半是你的粉丝呢。” 柯愫澄冷不丁白了他一眼:“我有个屁的粉丝,别贫嘴了。” 咖啡师笑得甜甜:“得嘞,姐姐您忙~” 打完招呼,柯愫澄拐进楼梯口。 边上楼,她听到徐葵正跟这位客人聊天,这客人男的来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没找到与这声音匹配的脸。 她没过度思考,上到二楼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复大操场上参加比赛才对。 不等柯愫澄开口说些什么,徐葵麻溜站起了身,迎了上去:“你终于来了。” 柯愫澄还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打算往里进,只因为这沙发上坐着的人,有点过于死缠烂打。 她皱眉,语气不算好:“你纹?” 周肆决有些抱歉的站起身,就要鞠一躬:“对的姐姐。” 徐葵懵了啊,这什么跟什么? 他看一眼柯愫澄,又回头看一眼这位男客人:“你们认识?” 柯愫澄没回答,周肆决也不敢多嘴,怕等会儿说错什么话了,又惹得姐姐不高兴。 见状,徐葵凑上前,捂住半张嘴,小声询问:“什么情况?能不能纹了?别把我的客人吓走了。” 柯愫澄瞥了徐葵一眼:“你的客人你来纹?” 哎嘛。 徐葵立马拍了下自己的嘴,意思说错话了:“哪能啊,我可没这本事。” 此时此刻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周肆决,莫名有种面试场上,老师现场评分的紧张感。 他额前都冒了些汗,手心里也都是汗,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解释表明一些事情,不管纹不纹得了,他都会解释的。 终于,在徐葵的软磨硬泡下,柯愫澄没再说拒绝的话,把头盔往徐葵怀里一塞:“东西都准备好没?” 徐葵将头盔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跟着柯愫澄来到纹身区域:“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直接可以纹。”说着,他抬手招呼周肆决来坐。 周肆决一大高个,现在怂得跟什么似的,又想快速冲上前,又担心自己的这些举动让柯愫澄害怕。 只能缓慢前进,磨磨蹭蹭一阵才在纹身椅上坐下。 柯愫澄边戴手套,边问:“纹什么?” “莫比乌斯环。” 话音落,柯愫澄掀起眼皮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莫比乌斯环一般都是纹纪念日或者双方的生日,你打算纹什么日期?” 周肆决咽了下口水,眼神中弥漫着心虚:“12月23和3月28。” 听到后面的日期,柯愫澄直接撂手不干了,无语到难以言喻的地步:“你有病?把我生日纹身上干什么?” 也是这时,站在一旁的徐葵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混小子不会是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吧,那怎么行,给五倍的钱,这活儿都不能接。 正准备阻止,就听到柯愫澄直截了当的说:“纹不了,要么换一个图案纹,要么就别纹了。” 周肆决早料到会这样,明明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这会儿,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可是图案已经打印下来了。” 柯愫澄冷不丁斜了徐葵一眼,又看回周肆决:“可以重新印,这都不是事。” “那什么是事,我和丁学姐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不会答应她的表白的。”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一次性说明白好了。 只是这些话在柯愫澄看来,简直太莫名其妙,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不能走远点别来沾边啊:“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表白。” 周肆决怔了一瞬,听到柯愫澄紧接着说:“是我之前说的还不够明显吗?还是我哪个无意间的行为让你误会了,没必要这么执着吧。” 像是下定决心,决一死战,周肆决有些不管不顾了:“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jin——” 还刚发出个音,就被打断:“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对人不感兴趣。”所有物种都不感兴趣,ok了吗?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某赛车俱乐部,丁欲倾冲入赛场,环顾四周慌忙找人。 在休息区找到靳宥司的下一秒,她没得拐弯抹角,快急死了:“柯愫澄和周肆决正在一起,约会呢!” 这会儿靳宥司刚跑完一轮下来喝口水,看到丁欲倾着急忙慌的过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 而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他的反应平静无波,好似并不在意,又仰头喝了口水:“关我什么事儿,她爱约去约,你不乐意你去抢人啊。” 丁欲倾的确不乐意了,但这是重点吗? 她说话直,也不担心得罪人:“我挺搞不懂你的,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就玩玩。”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喝完水,他将塑料瓶随手丢进远处的垃圾桶,拎着头盔再次踏入赛场。 丁欲倾回头看到,靳宥司又上了赛车,跑了好几圈都不带停的,真就一点都不在意。 她没话说,他不在意,她在意,离开赛车俱乐部去抓人。 而此时的纹身店里,柯愫澄打死不纹,这单她做不来,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没必要再继续,还是留点脸面吧。 周肆决离开后,没待一会儿柯愫澄也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丁欲倾就找了过来。 开口第一句就是:“能找你们店的女纹身师来给我纹吗?” 徐葵都有点后怕,他这阵子都不敢再要柯愫澄接单了,哪怕是熟人介绍来的。 解释了好一阵子,又介绍了其他几位纹身师,这位女客人都不满意。没办法,徐葵只能先送走这位女客人。 第46章 等到他忙活儿完手头上的事情,给柯愫澄发消息的时候,她刚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一转身,一个高大的黑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 柯愫澄被吓得险些失声尖叫,好在看清楚人后,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随即便皱起了眉。 她没有话要说,和这人的关系也已经断得差不多了,绕道要走,被这人挡了去路,换另一边,继续挡,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走成。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一个要走,一个不准。 甚至柯愫澄连个正眼都不乐意给他,又来来回回了好几轮,终于她没耐心了,想到上次被靳宥司扛走的画面,她下意 识后退了好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抬眼看他。 对上视线后,她冷声道:“有事?” 靳宥司没第一时间给出回复,盯了她几秒才说:“我也是你的客人。” 第23章 地下情你那个小男朋友? 柯愫澄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眉梢轻轻跳动,随后皱起:“你算哪门子的客人?” 柯愫澄是真不懂了。 难不成认错人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清吧吗? 她搞不懂他,他也没有一句解释,面含怒气,阴沉沉地站在原地。 见靳宥司没有别的话要说,柯愫澄及时抽身,绕道走人。她步子迈得大且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靳宥司拽住。 刚绕到电梯间,靳宥司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两人撞了个正着,柯愫澄的手刚放到电梯的按键上,就被靳宥司拦下。 他握住她的手腕,柯愫澄冷不丁斜了他一眼:“你干嘛?”说着,她用另一只手快速按了上升键。 这次靳宥司并没有阻止,直勾勾盯着,回答她的问题:“约你。” 兴许是靳宥司的话有些过于直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两人只有在做的时候,才会毫无保留的吐出一些略微有些肮脏粗暴的话,去一遍又一遍的刺激对方。 柯愫澄其实是听不来荤话的,也极少说,她骂的那些脏字,在男性朋友看来,简直太小菜,那都不能称之为脏话,什么艹啊,吗的,这不都是顺嘴的话吗,类似于国粹,那叫感叹词。 但这就是柯愫澄所接触到的,最混蛋的话了,而自从和靳宥司打上交道,她所能接受的范围逐渐扩张,倒不是说靳宥司说的话有多么混蛋,好吧的确有点混蛋。 可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良好教育,以及他的三观(算正吧?)让他不会说侮辱性的话,他爱说的也只有,趴好,丁页着不舒服?又或者快不了受着这类型的粗话。 可能这些在人家那里压根儿就不粗鲁,是柯愫澄头次听,她怪别扭的,不过她一边别扭,还要一边说,说的话不比靳宥司好,甚至更直白,只是她自己没发现罢了。 现如今,靳宥司直白的约火包请求,让柯愫澄十分不悦。她并没有甩开靳宥司的手,任由他握着,而此时电梯已经停在负一楼,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柯愫澄也是这时,回应道:“我俩可不是那不干不净的关系。” 兴许是这句话吓到了电梯里的人,男人刚迈出一步,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看到这一男一女似乎在纠缠,他赶紧绕开他俩离开电梯间。 靳宥司余光瞟到,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似乎回头看了过来。 他没什么反应,也完全无视掉了柯愫澄的话,只说自己想说的:“去你家还是去我那?” 柯愫澄没有拒绝,而是皱眉道:“我家不行。” 闻言,靳宥司眉梢一挑:“家里藏男人了?你那个小男朋友?” 柯愫澄有些懵,又一次完全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他今天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一连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语气不耐道:“什么小男朋友?” 他又是从哪听来的?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像是在置气,不给点反应的机会,直接拽着她的手腕转身往停车位走。 柯愫澄试图抽离,奈何他力气实在太大,挣扎许久都不见有丝毫变化,反而还把手腕拧疼了。 她破口大骂:“你疯了,又来?” 靳宥司也不回应她,一言不发死死拽着她来到奔驰车旁,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人塞了进去,随后关上车门。 看到靳宥司绕到驾驶座,柯愫澄快速拉门把手,试图逃离,却发现他直接把门锁上了。 柯愫澄不慌,等靳宥司开锁上车的间隙再跑也不迟。 随着嘀嘀两声响,柯愫澄抓住机会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踩出去,就被已经坐上车的靳宥司,一把拽了回来。 他倾身过去将门关上,顺带帮她把安全带系上,任由柯愫澄如何瞪自己,他权当看不着,启动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柯愫澄的骂骂咧咧声就没停下,会的脏话全说了个遍,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挑明:“靳宥司,你玩墙纸玩上瘾了吧。” 靳宥司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你喜欢什么也不直说,只能我主动了。” 这句话直接把柯愫澄惹火,这跟说她是字母有什么区别:“谁他妈喜欢了。” 靳宥司不跟她计较,主动让步:“我喜欢。” 柯愫澄好笑道:“我管你喜不喜欢,你现在停车,我要回家。” 车在十字路口稳稳停下,靳宥司转眸看过去:“家里有人等你?” 柯愫澄真的受不了他了,还有完没完啊:“够了,你有病吧,你听谁说的?” 红灯开始倒计时,靳宥司余光瞟到:“说什么?说你其实有个小男朋友这事儿?” 从头至尾他都游刃有余,哪怕这个话题他自己并不喜欢,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他看上去都太平静,让柯愫澄更加琢磨不透,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真的介意什么,还是单纯给人找不快活。 这让柯愫澄一度认为,跟靳宥司这种人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误会就误会好了,反正自己心里清楚没有这号人物,随便他怎么误会,屁事没有。 柯愫澄不再搭理靳宥司。 此时车子已经重新驶出,她转头看着窗外,一排排的行道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正是晚饭点,塞车有些严重,半天挪不了几步。 柯愫澄有点晕车,这车顶实在有些低,平常没人的路上跑跑倒没什么,这会儿开不了两步就一个刹车,来来回回真的倒胃口。 她无趣的撑着下巴,视线里突然划过一家在短视频上经常刷到的店。 她转回头看向靳宥司:“我饿了。” 闻言,靳宥司下意识看了下中控屏幕上的时间,才问:“要吃什么?” 柯愫澄指着窗外:“那家日料店。” 十分钟后,两人前后脚进了店。 过来迎宾的是这家店的老板,年纪看着不算大,估摸着二十六七岁。 他先向柯愫澄微微鞠躬:“您好几位,请问有预约吗?” 再抬起头时,就看到后边紧跟着进来个卷毛男人,他打招呼的手刚抬起,就被男人一个眼神吓退。 这时便听到柯愫澄说:“两位,没预约能吃上吗?” 别人能不能不知道,这位必然是能的,不止能吃上,还能坐在老板的头上吃。 男老板立马做出个请的手势:“您二位这边请~”说着,他亲切的询问道:“小姐姐您想坐在哪个位置啊?包间要不要的?” 柯愫澄看准吧台角落的位置,轻抬下巴:“吧台就行,用不着包间。” 男老板笑嘻嘻,快步走过去拖开椅子,又去接她手里的包包:“桌上有码,扫码点单,或者可以让老板随意上,也可以看手边的菜单,您看是怎么点?” 柯愫澄有些纠结,先拿出手机扫了码:“我先看看再做决定。” 男老板笑着:“好嘞没问题,那我先退下,您有事再叫我就行。” 刚退下,后厨蹿出来个寸头小店员,在看到吧台处坐着的靳宥司后,他刚要抬手打招呼,被一旁的男老板拦下。 他附耳小声提醒:“地下情呢。” 寸头小店员很明显没懂这话的意思,还傻傻问:“老板,你和靳哥什么时候处成地下情关系了?” 男老板当头就是一巴掌:“我去你吗的,他和那姑娘地下情,他不乐意被人知道,咱就当没看着,不认识,懂不?” 寸头小店员这回懂了,哦了好几声,点头说:“懂懂懂,玩得还挺刺激的。” 这边刚交代完店里的所有员工,千万千万要当做不认识靳宥司,谁要露馅了,罚款两百。 转头他就躲起来给梁清屿发上了消息:【你知不知道,靳少爷他找对象了!!】 梁清屿这会儿正开着车,再四处找停车位。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穿着冷淡系撞色假两件修身打底衫的尤绘,此时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两侧的头发被她挽在耳后,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地 第47章 上的什么。 梁清屿瞟了眼手机屏幕,直接语音回:“齐刘海那个?” 男老板震惊中透着困惑:【我靠,你们都知道啊,那算什么地下情啊。】 消息弹出,梁清屿将车窗降下来:“你找的什么破地儿,绕一大圈了,半个停车位都没找着。” 尤绘将烟蒂在掉落在地的枯叶上捻灭,站起身,烟头对准梁清屿的车里丢:“不乐意来你滚蛋。” 另一边,久久没有得到回信的男老板不打算再等下去,此时地下情那一桌已经点完菜,服务员去后边酒柜里拿来靳宥司存在这里的日本烧酒。 刚送上桌,那位女客人就迫不及待倒了一杯喝,喝完一杯又紧接着来第二杯。这时前菜也已经摆上桌,女客人就着前菜又喝了好几杯,看样子酒量不错。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靳宥司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女客人去抢,靳宥司就是不给,干脆把酒杯放到了桌的另一侧,距离两人很远的位置上。 女客人抢不到,肉眼可见的来了脾气,说话音量都大了好几个度,脸颊也跟着染上红晕:“你赶紧拿过来,真醉不了。” 靳宥司扯了下唇角,无奈到气笑:“你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 柯愫澄不说话了,还死死盯着那杯酒,她觉得好喝,多喝几杯怎么了,酒都拿上桌了,不尝尝未免太小气了点。 抢不回酒,柯愫澄干脆破罐子破摔:“醉了不正正好可以做。爱了吗。” 躲在角落听到两人对话的男老板,被经过的店员吓到差点失声尖叫。 他白了一眼上前打招呼的店员:“去去去,别把我暴露出来了。” 店员抱歉的鞠了一躬,麻溜跑进后厨。 店员一走,男老板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我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俩玩这么直接的吗?” 而靳宥司在听到柯愫澄这句直白到,像喝醉酒了才会说的话后,很欠的来了句:“没想做。” 大将捏好一贯寿司,放到两人面前的长方形陶瓷盘上。 柯愫澄也不在意旁人是否听到两人这些大尺度对话,直接问:“没想做你来找我。” 靳宥司还真不是来找柯愫澄搞情情爱爱的,他这段时间都没心情做这些,就一个目的:“找你纹身。” 听到这,结合他先前在地下停车场说的话,柯愫澄有一丝疑惑,眉心不自觉蹙起:“你调查我?还是说你找人跟踪我?” 要不然怎么知道自己有这副业,还有‘客人’的说法,不就因为他知道下午周肆决来找自己纹身了嘛。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柯愫澄都用不着猜就能知道,但靳宥司依旧否认了:“我没这么闲,况且我俩什么关系,我干嘛这么做,我对你又没别的想法。” 柯愫澄冷不丁在心里呵呵笑了两声,行行行好好好,相信他! 她就回了他四个字:“彼此彼此。” 纯身体交流,纯好色行了吧! 第24章 吃醋我要她微信。 一餐饭吃下来,柯愫澄几乎把靳宥司存在店里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结账时她无意间瞟到账单,上头并没有记录酒的价格,柯愫澄还纳闷的问:“酒不要钱啊,这家店是自助餐的形式嘛,我怎么没印象推荐视频上有说。” 收银台后头的男老板听到这话,偷偷瞟了眼靳宥司,想看他的反应,就看到靳宥司从收银台上的篮子里抓了一把薄荷糖塞进柯愫澄的口袋。 “报老板的名儿,全场酒水随便喝。” 男老板都来不及瞪大双眼,紧接着听到柯愫澄略微有些懵懂的发问:“那老板叫什么名?” 靳宥司在发票上签上大名,笔随意瞥到一旁,带着柯愫澄往门口的方向走:“叫胖头鱼。” 话音落,柯愫澄皱起眉:“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他们店老板很胖吗,长得还像一头鱼?” 后头收银台里的余老板,内心活动:合着我们可以随便卖,您人设得稳稳当当立着是吧!重色轻友的混蛋! 直到门帘被关上,再看不到他们的脸,余老板才去微信里跟梁清屿抱怨。 【清屿哥哥,靳少爷想砸了我的店,你要给我做主啊啊啊呜呜呜。】 此时梁清屿刚被尤绘甩了一巴掌,正舔嘴角呢。 尤绘抄起手边的一包抽纸直直往他怀里砸:“谁准你亲的?混蛋。”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站在街道上吹了许久的冷风,头晕的感觉才稍微有所缓解。 转头看到路边上停着的那辆黑白渐变奔驰,柯愫澄不由得拧了下眉:“你这车就两个座,怎么找代驾回去?” 靳宥司将手机锁屏塞进口袋,转眸看向眼眶略微有些湿润的柯愫澄:“我叫了车。” 柯愫澄这会儿还迷迷糊糊,她喝了太多,也没想过这酒的后颈能这么足,她自己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眼眶以及脸颊滚烫滚烫的红,一直蔓延至耳根。 她觉得这样简直太难堪,抬手摘了靳宥司头顶的黑色棒球帽,往自己头上扣:“去哪?” 靳宥司并不介意她抢走自己的东西,只将头发往后顺了下:“送你回去。” 听到这个回答,柯愫澄很明显不满意了,她出来吃这餐饭就没想过吃完就回去,出都出来了,不捞点好处就不是她了。 柯愫澄直接拒绝:“我不要。”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停住步子转身过来,帽子遮挡住她半张脸,她需要抬起头两人才能对视上。 靳宥司单手抄兜,姿态闲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那你想去哪?” 柯愫澄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去你那吗?” 闻言,靳宥司眉梢一挑,说的话有些吊儿郎当:“去我那干什么?” 柯愫澄真的生气了,她觉得靳宥司就是故意的,他这算什么?玩弄呢。 她直接不忍了,不知道去干什么是吧,她告诉他:“吃掉你啊,问这么多有的没的,你洗香香,过来伺候我就行了,知道了吗靳主席。”说着这话,她就要往靳宥司身上倒。 还刚斜了下身子,靳宥司就抓住她肩膀,将人摆正:“站好。” 柯愫澄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头太晕乎,天旋地转的感觉,先前买单那会儿就在忍受,要不是一直撑着收银台,她真站不稳,靳宥司就没发现吗?出店走的那几步歪歪扭扭的,只差没倒他身上了。 要不是要脸要皮的,她就直接撞他怀里了,反正这是他这次过来找自己的目的,还死不承认,这会儿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柯愫澄还是死皮赖脸,摇头顶嘴:“站不好。” 靳宥司的手还扶在她肩上,他语气不明,只说:“保持点距离行吗?” 柯愫澄真来火了,她已经够不要脸了吧,要不是现在浑身使不上力,她就挥拳了,他牛逼个什么劲啊。 “你到底要怎样,给你脸了是吧,不搭理你,你一个劲的往上贴,现在我要和你做了,你又装模作样,你找抽呢。” 刚好这时,黑色小轿车停在了路边,柯愫澄头也不回地走过去准备拉副驾驶座的车门,手刚握到门把手上,就被大步过来的靳宥司拦下。 他抓住她手腕,带她到后座,拉开车门将人直接塞了进去:“坐后边。” 柯愫澄被粗暴的塞进车里,整个身子倒在后座,她撑坐起 来,对着站在车外边的靳宥司说:“那你滚前面去,我不想跟你坐(做)。” 靳宥司要答应了就不是靳宥司了,他任由柯愫澄如何推阻,稳稳坐上车就不动了,叫前排小刘开车。 小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麻溜应了声好,启动车子驶上主路。 一个小时后,黑色小轿车停在了霍斯顿酒店门口。 不等门童拉开右侧车门,柯愫澄直接推开左侧车门,绕道径直往酒店大厅走去。 她全然没有要等靳宥司的意思,好像还生怕他追上自己,速度都快赶上小跑。来到电梯间,她还回头看了两眼,确定靳宥司没跟上来,再迅速上电梯,准备按楼层时才想起来,没有房卡上不了楼。 她从电梯里退出来,站在门口等了靳宥司许久都不见他的人。 就在这时,眼熟的前台接待从这边经过,撞见柯愫澄,她热情的上前询问:“您好柯小姐,怎么站在这?您是来找靳先生的吗?” 柯愫澄嗯了声,转头看向她:“没房卡,上不去。” 听到柯愫澄这说话的语气,与先前很多次打交道时都不大一样,接待怔了一瞬,看到她脸颊染上的红晕,以及身上或多或少的酒精味。 她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卡:“我来刷卡就行。” 随着叮的一声响,门向两侧缓缓打开,接待一手挡在电梯门上,进半个身子刷了卡,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柯小姐您可以上去了。” 柯愫澄点头道了句谢,再出现在顶层套房门口时又想起,电梯是坐上了,房门还是打不开啊。 第48章 与此同时的一楼大厅,刚刚的接待突然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行为,连忙迎上靳宥司。 深深鞠了一躬,道歉:“靳先生,十分抱歉,刚刚柯小姐没有房卡上不去电梯,我顺手给她刷了卡,但是我俩都忘记没有房卡也进不去房间的事了,不知道现在柯小姐还好吗,如果有需要我们前台可以再给一张房卡给柯小姐的。” 闻言,靳宥司眼眸一闪,顿了两秒才应:“行。” 靳宥司出现在顶层套房是五分钟后的事情了,他在楼下耽误了多长时间,柯愫澄就在房间门口傻站了多长时间。 看着靳宥司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从兜里掏出黑色房卡,柯愫澄忍着气说:“你能不能让前台给我张房卡。” 嘀嘀声响后,靳宥司推开房门将房卡插。上,转头的功夫柯愫澄就已经径直向客厅走去。 他的视线追随着她:“要房卡做什么?” 柯愫澄边走边解领结,解完领结开始解纽扣:“来找你啊,这还用问。” 看着柯愫澄将领结随意丢在地上,靳宥司冷不丁问了句:“什么时候通过好友验证?” 柯愫澄没回他,解完纽扣后直接把白衬衫脱掉了,然后就是格子裙,最后脱得只剩下文月匈和内裤。 靳宥司的眉眼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他语气低沉:“你脱衣服干什么?” 柯愫澄全然没有害不害臊这一说法,往沙发上一躺:“我热啊。” 靳宥司没管她为什么突然脱衣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穿着衣服还好说,这羊自个把衣服就这么褪干净了,不发生点什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但靳宥司还是只有一个问题想问:“所以什么时候通过?” 柯愫澄依旧不搭理他,又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开始满屋子散步。 这下靳宥司是真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他轻笑一声,笑容带着轻挑和无奈。 也是这时,柯愫澄停了下来,突然回过头看着他:“你笑什么?” 靳宥司在沙发上坐下,慵懒地往后一靠,看着柯愫澄,眉尾微翘:“合着您能听着我说话呢。” 柯愫澄一句话没讲,直勾勾盯着靳宥司,盯了好半天。 靳宥司下意识问:“看什么?” 柯愫澄又突然踱步来到他跟前,直白道:“你是不是喜欢亲嘴。” “不喜欢。”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 柯愫澄明显不相信:“那你为什么总是要亲我,嘴有这么好亲吗?” 靳宥司再次秒回:“不好亲。” 柯愫澄乏了,开始不耐烦的哦了声,刚哦完,靳宥司起身,径直走到柯愫澄跟前。都不给点反应的机会,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偏头,嘴唇压了上去。 紧接着柯愫澄瞪大双眼,发出唔的一声,试图反抗,刚做出推阻动作才想起来,这次的火包是自己想约的。 她尝试接受靳宥司有些粗暴的吻法,哪怕已经喘不来气,却装得游刃有余,是个老手,但憋气红的脸是骗不了人的。 靳宥司并没有戳穿,任由她来当这次的房屋中介,参观套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柯愫澄喜欢的,她要靳宥司做的,从头到尾的节奏把控,都由她来做主。 或许因为低烧的缘故,让身体始终不太受控,明明还没玩两下,才刚触发游戏终极boss的一技能,挑战者就想投降,但这局游戏并没有设置投降键。 官方发布的提醒一次又一次的在大屏幕上飘过,告诉挑战者,只有扛住一切的压力,承受本身体无法承受的,才能获得mvp的奖励。 这时心急如焚的柯愫澄选择骑行,可是马背坐久了也会感到疲倦,一路上的石子路,土泥潭让本就精疲力尽快散架的玩家,更是雪上加霜。 颠簸从未停歇,遇到强流天气,被狂风暴雨,掀起的龙卷风翻到在地,柯愫澄不服气,不甘心的说不行要重来。 挑战再次开启,重来就重来,靳宥司由着她,被她控制住手腕,也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直到骑行者终于快到达山顶,她累了需要歇息,可是此时距离终点只差一点点。 尝试塞着,画圈圈,在看到日出的那一刻,众人抬起双手,迎着阳光做起了锻炼。 随着左两下右两下,两下过后又再次爬上山峰。登山探险者完成了考察工作,长呼一口气。 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她还掐到了靳宥司的脖子,边稳稳当当的骑大马,边问他这样够带劲吗,结果玩脱了,直接被压在了身,下。 这晚过后,隔天一大早,柯愫澄就提着裤子走人了,那会儿靳宥司甚至都没醒。 为了防止靳宥司再找上门要通过联系方式,柯愫澄躲了他好几天,也因为开始着手忙学校万圣节活动的事情,两人压根儿碰不着面。 连着忙活儿了四五天,终于盼到了一个没课的下午,柯愫澄去了趟今与反纹身店。 自打上次被叫去店里给客人纹身后,柯愫澄对这事又来了点兴致,刚巧最近乐队没有活动,来转转,重新学学技巧也不是不行。 柯愫澄到达今与反纹身店时,徐葵正在蹲坑。 听店里的男学徒说,徐葵师父吃坏了肚子,已经连着拉了小半天的时间。 柯愫澄心疼了他一分钟,转头就悠哉悠哉地坐在店里,翘着腿开始刷短视频。 学徒年纪不大,刚成年,跟着徐葵有大半年的时间,当初柯愫澄还在店里接单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算是聊得来的朋友。 看着柯愫澄坐在窗边的位置,百无聊赖的刷着短视频,他去楼下要了杯咖啡端上来给柯愫澄喝。 柯愫澄接过说了声谢谢,学徒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了澄子姐,师父说最近有好多慕名而来的男性客人找你纹身,只可惜你最近都不接单了。” 柯愫澄听徐葵说好几次了,自打上次周肆决找过来点名要自己纹身后,不止柯愫澄开始排斥客人点名,徐葵都有点后怕。 她解释:“你也知道,我技术挺半吊子的,怕给人家纹残了,人家找我麻烦。” 学徒认为:“人家就算要找麻烦只怕都是想要你以身相许。” 柯愫澄真怕这种事情发生:“那更加滚蛋。” 话音刚落,徐葵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他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挪动。 好不容易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看到柯愫澄又突然想起来个事,顺嘴就问:“哦对了,最近听阮东说,你们乐队进了个祖宗,什么情况啊,你能不能搞定?” 柯愫澄抿了口生椰拿铁,没当回事的说:“我搞不定你去找阮东麻烦行不行,要他把那个祖宗请出去。” 听柯愫澄这么说,徐葵皱眉啊了一大声,表示很难理解:“这么难搞的吗?” 柯愫澄点点头,表情很是为难,还装起了可怜:“挺难,凶得很,我害怕。” 徐葵当即就要给阮东发消息,柯愫澄的手机也是这时响了一声。 她点进微信看,通讯录那栏又有一条好友验证消息。 si-:【赶紧通过。】 柯愫澄眉梢一挑,打心底里没想到靳宥司会如此的执念。 她回复:【都说了已经结束了。】 si-的消息几乎是秒传过来的:【别让我逮到你。】 看着这句话的内容,柯愫澄都能想到靳宥司此时此刻的神情状态,是要杀人吧! 柯愫澄不打算再理他,继续悠哉悠哉的刷着短视频。 下午的阳光好,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特暖和,也催眠,不知不觉间她就眯着眼睛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店里来了位新客人。 柯愫澄没关注,人都没醒清楚,还闭着眼,听到徐葵吩咐学徒去招待新客人。 学徒热情的迎了上去:“先生您好,不好意思啊本店现在已经不接单了,等会儿有预约客人,您看约个别的时间可以吗?或者加个店里的微信,咱微信上详细聊。” 休息区的沙发上,半躺着的柯愫澄刚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听到楼梯口,服务台前传来新客人的说话声。 他指着沙发那边:“我要她微信。” 一时间,学徒和徐葵都是一惊,心里不由得想,我靠又来啊,最近桃花运这么旺的吗。 不等学徒拒绝,徐葵先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笑眯眯的抱歉道:“她啊,她不接单了。” 男人没管那么多,直接走上前,不给柯愫澄任何逃窜的机会,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点进微信通过了好友验证。 下一秒,柯愫澄脸色铁青站了起来,狠狠瞪着对方:“靳宥司你疯了!” 靳宥司不介意柯愫澄骂自己,她想骂就骂好了。 通过完好友验证,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走,柯愫澄试图抽走手腕,死活不肯走,奈何她完全不是靳宥司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拖下了楼。 第49章 看完全程的徐葵还不太能缓过神来,整个人呆愣愣的,脱口而出一句:“看来是真的有点难搞,练空手道的都搞不赢啊。”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从一楼咖啡店出来,柯愫澄对着靳宥司的脚狠狠一踩,踩完又紧接着踹他小腿后侧,察觉到他握住的手有了些许松动,她找着机会甩开他,就要往机车的方向走。 听到靳宥司问:“为什么删好友?” 柯愫澄顿了两秒才转身,看到靳宥司还站在原地,他背着光,淡黄色路灯打在他头顶,他样子清冷,身上檀木香混杂着的薄荷味果香让人着迷。 柯愫澄不由得想,他在来之前是抽了多少根烟呢,身上的味道才会如此的浓郁。 她喜欢这味道,他知道,所以次次都带着这样的味道见面。 柯愫澄觉着,靳宥司似乎是在抓自己的小把柄,试图让自己离不开这层摆不上台面的关系。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一开始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哪又怎样,站在主导位的必须永远都是自己才对,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柯愫澄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些,不要因此沉迷于他身上的味道。 她说着最冰冷的话:“想删就删要什么原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话音落,不给靳宥司任何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语调玩味的问:“难不成你觉得我吃醋了?” 第25章 停电不谈感情就谈做恨。 柯愫澄看不懂靳宥司深沉的眸底藏着的情绪,他的唇角不由扯起一抹冷笑:“怎么会。” 柯愫澄不相信,这换谁来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话音刚落,便看到靳宥司收起那一抹冷笑,眼眸黯淡无光,面无表情地说:“我俩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觉得,你会吃醋我和异性有接触,就算有,你不也满不在意吗?” 靳宥司说对了,柯愫澄打心底里不在乎,如果不是赌注群的事情,她可以一辈子跟他保持良好的约火包关系,提上裤子就走人多么自在,这个腻了就换一个,不谈感情就谈做,爱。 但柯愫澄依旧不这样认为,她不觉得学校里最难搞定的靳主席,会因为被删好友,又或者被无视,而气愤,哪怕他现在的情绪并不明显,也算不上是生气,但这些莫名其妙情绪的产生,就是不简单的。 所以当靳宥司再度否认,柯愫澄觉得没问题,给他留面子,只扯了下嘴角:“你最好是。” 也是这时,巷子口有车开进来,柯愫澄都来不及看车牌,就听到阮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诶你俩怎么在这?”他将车斜靠在今与反楼下,趴在车窗边跟两人打招呼。 柯愫澄冷不丁瞪过去一眼,严肃警告道:“阮东,你要下次再告诉他我在哪,你就死定了。” 阮东没想过柯愫澄能猜到,有这么明显吗?就不能是靳宥司找别人调查到的吗? 他不自觉噎了一下,做出艰难的吞咽动作,好半天才回:“不是我啊,你怎么猜是我啊。”阮东也纳闷,自己明明比乐队里的所有成员年纪都要大,今年都满二十八了,但却有些怕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柯愫澄可懒得在这里掰扯,迈步就往他这边来:“刚好,你送我回去。” 阮东看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全黑机车,又看一眼抄兜站在原地的靳宥司。 察觉到柯愫澄已经拉开后座的车门,他疑惑开口:“你不是有车吗?” 柯愫澄坐进车里,将车门撞上:“头盔在楼上。” 这下阮东不明白了,透过后视镜看人:“上去拿呗。” 柯愫澄可不要,靳宥司就站在店门口,到时候他要是做了些粗暴的举动,或强行堵住嘴唇,或将人直接扛走,那真就解释不清楚了。 正因如此,柯愫澄并没有回应阮东的这句话。 阮东也不在意,又紧接着道:“我过来找徐葵吃饭的,送你回去再过来等会儿饿死了,你俩也没吃的吧,要不咱一块儿去吃?” 柯愫澄倒没拒绝,反正说什么都不下车就是了:“那太打扰你俩了。” 阮东摆摆手:“什么跟什么啊,干脆把那俩人也叫来得了,刚好商量一下去燕京登台演出的事情。”说着,他看一眼靳宥司。 靳宥司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视线透过车窗玻璃,精准抓住柯愫澄,才回话:“我没问题。” 阮东笑起来:“那太好了。”转头就跟后座的柯愫澄说:“上去拿头盔吧,还能把你绑走不成。” 听到后半句话,柯愫澄下意识皱眉,盯着后视镜里的阮东:“你知道的太多了。”说完,她推开车门下了车,从靳宥司身旁绕过时,还不忘斜了他一眼。 柯愫澄上楼拿上头盔,徐葵刚好忙完把客人送走。两人一同下的楼,他也没多问什么,看到那位新客人还没走,他悄咪咪瞟了柯愫澄一眼,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反正刚刚在店里那个架势,可把人吓得不轻。 见柯愫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一个正眼都舍不得给人家,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上了阮东的车。 阮东边启动车子,跟柯愫澄和靳宥司说:“你俩跟后头就行。”说完,一脚油门驶出巷子。 一路上,阮东开车的速度算不上特别快,主要是担心后头两人跟不上。结果柯愫澄一个电话打进来,骂他能不能开快点,怎么跟蜗牛似的。 接下来的路程,阮东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能多快就多快,还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后面两辆车的情况。 兴许是觉得奇怪,徐葵冷不丁来了句:“他俩怎么感觉跟在比赛似的,谁也不服谁,一个快两步,另一个立马追上。” 阮东挺见怪不怪的,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不管是在乐队活动期间,还是其他时候,那俩人一直装得挺不熟的。 但说到底,阮东比他们大了八岁,多多少少能看出点猫腻,只是他一直藏着不表露出来罢了,免得队里的其他小孩闹脾气。 他想了想,最后跟徐葵说:“你抓好就行,他俩就那样。”说着,小车踩着红灯亮起前过了十字路口。 再看后视镜时,机车才缓缓停下。 柯愫澄将挡风镜片打上去,余光瞟到靳宥司的车刚开过来,停在了旁边。 她转过头,发现副驾驶座的车窗是降下的,此时靳宥司刚好转过头,两人猝不及防对上视线。 柯愫澄十分不屑的冷笑出声,抬起左手,朝着靳宥司比了个中指。 就看到靳宥司挑了下眉,好似并不在意柯愫澄的鄙视。 不久后,黄灯亮起倒计时三个数,柯愫澄转回头目视前方,将挡风镜片打下来,拧住把手,机车一溜烟跑得没了影,不给靳宥司任何超车的机会。 半小时后,阮东的车开进别墅,停在前院。 两人前后脚下了车。 徐葵的视线不自觉停留在院门口的方向,挺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影都没有。 他觉得奇怪,不就慢了一个十字路口吗,怎么还没赶上:“诶,他俩怎么还没到,磨磨唧唧的,别是出啥事了。” 阮东叹一口气,下车后绕到徐葵跟前,手臂揽在他肩膀上,带着他往别墅里进:“能出啥事,都是成年人了,心里都有数。” 不知道怎么的,这话听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但要问哪里奇怪了,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徐葵着实摸不透。 正好这时,先到别墅的贺融生和壳少慢悠悠走了出来。 没见着柯愫澄,壳少问了一嘴:“澄子呢,没来啊。” 阮东急着进门,回得随意:“他们在后边呢,等会儿就到。”说着,人已经进入别墅往后院的方向去。 壳少抓住这句话的重点,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靳宥司是也要来吗?” 贺融生看着院门口的方向,嗯了声:“应该是。” 壳少下意识吐了句国粹:“一看靳宥司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多提醒一下澄子,让她别跟那个男的有太多的瓜葛,到时候断不干净的。” 闻言,贺融生眉心跳了两下,转头看向壳少:“他俩不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你也知道已经快处成朋友了啊,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我就告诉你吧,他俩就不能处成朋友,我对朋友有占有欲,澄子的朋友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唯独靳宥司不允许。”壳少越说越激动,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看到贺融生有些走神,他抵了下他的肩膀:“生哥你听到没啊,多提醒几句。” 被撞回神,贺融生这才嗯了声。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影,壳少提议要不先进去。两人刚踏进别墅的大门,就听到后头车子的轰鸣声。 贺融生听得出,最先开进来的那辆车,是柯愫澄的机车,机车发动机的声响很容易分辨。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柯愫澄将车停下后,摘去头盔跟奔驰车里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随后才跨下车,拎着头盔往这边来。 第50章 贺融生再次出神,直到柯愫澄轻抬眉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嘿,搞半天来徐葵家里吃啊,我还以为在外边订了包间。” 壳少没注意那么多,只抱怨道:“你怎么才来,今晚在院子里烧烤,食材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你到了。” 柯愫澄冷不丁一句:“等着我到,我给你们烤呢。” 壳少特别欠的抱拳:“那多谢了。” 柯愫澄白了他一眼,送了他两个字:“滚蛋。” 话音落,柯愫澄抬腿往别墅里走,壳少故意道:“你不等他?”说着,他还瞥了那人一眼。 柯愫澄头都没回,听到靳宥司锁车门的声音,她不屑的切了声:“等他做什么。” 壳少巴不得,跟上柯愫澄来到后院。 此时徐葵已经忙前忙后开始烧烤,贺融生一过来便主动上前帮忙,壳少可没那么勤快,往麻将桌前一坐,开始摆动起了麻将。 徐葵边烤,边跟几人聊天:“听阮东说你们下个月去燕京啊,乐队是越做越大了。” 这话壳少乐意听,笑得嘴角都快列到太阳穴了:“那不得,也不看看咱们的偶像是哪个乐队。” 徐葵不太接触这些,就问了一嘴:“你们的偶像是哪个乐队啊。” 柯愫澄走过来,也在麻将桌前坐了下来,抢先一步回答了徐葵的问题:“野玫瑰乐队。” 徐葵哎喂了声,眼睛瞬间放光:“野玫瑰乐队啊,这我听说过,那是真挺牛逼的,他们乐队的控场能力,搁哪都足够惊艳,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被邀请去国外演出。” 正聊着天,阮东回来了。他手里拿着几支红酒,听到几人聊的内容,他还挺稀奇的:“没想到你对乐队还有了解。” 徐葵笑得腼腆:“我就知道那么几个特牛逼的,野玫瑰乐队应该没几个不知道吧。” 阮东将红酒放下,点点头:“也对。” 刚好这时,靳宥司过来院子里,阮东立马招呼他:“靳哥快过来坐,串马上就能吃了。” 壳少可不想搭理靳宥司,对着柯愫澄抬了抬下巴:“咱来打一圈。” 柯愫澄很久没玩麻将了,别说还真挺想玩的,只不过:“就我俩也不够啊。” 阮东听到这话,麻溜拉上靳宥司在桌前坐下:“谁说就你俩,我们也来,靳哥会搓麻将啵。” 在柯愫澄对面的位置坐下,靳宥司慵懒的往后一靠,语调极为随意:“一点儿。” 说着这话,两人对上一眼。 柯愫澄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屑,似乎还在因为先前比赛开车的事情暗自嘲讽靳宥司。 而阮东已经等不及开始打了,也不管这儿有没有人不乐意,大手一挥,将桌上的麻将全推进麻将机里开始洗,洗好的麻将随即升了上来。 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看向阮东:“你年纪最大,你先掷骰子。” 阮东额了声,倒也不生气:“行行行。”随后按下按钮,骰子开始转动。 另一边的两人还在辛苦的烧烤中,徐葵看到贺融生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似乎总是瞟向一旁,他降低音量跟他说:“我让阮东过来烤,你去替他。” 贺融生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上的烤串,边撒孜然辣椒粉,边无所谓的说:“不用,我不会。” 徐葵不太乐意他陪着自己烤,他们几个孩子是来家里做客的,不是来干活儿的。 他笑着,极力将人往热闹的地方推:“很简单的,你让澄子教你,保准玩两圈就会了。” 贺融生对打麻将其实不太感兴趣,但也不好直接拒绝人家的好意,只能说:“烤完手头上的再说。” 徐葵不再勉强,快速烤完装了盘,随后端着满满一盘子的烤串叫玩嗨了的几人:“快过来趁热吃。” 将烤串放到桌子上,徐葵又回去继续烤下一波。 他看到贺融生似乎没有要去吃的意思,抢过他手里的串:“这里有我就行,你快去吃。” 贺融生这才应了声好,过去桌前跟几人一块儿吃。 没两下的功夫,满满一盘子的串就被吃了个干净。 壳少毫不夸张的说:“这比我在店里吃的还要好吃,徐师父,你和生哥一块儿开家店吧,保准赚钱。” 被夸,徐葵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假的,是真的我就要阮东投资给我找店铺了。” 壳少吃得嘴角流油,竖起大拇指:“那必须真啊。” 也是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靳宥司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备注,随后站起身,接着电话去到了客厅。 柯愫澄余光瞟了一眼,没在意,继续吃手里的串。 忙活了好一阵,阮东叫徐葵快过来,说着就起身去帮他烤了一盘子。 拿着满满两盘烤串过来,几人围坐在一起聊天,刚好阮东可以讲讲去燕京的初步安排。 “你们的课表到时候发我一份,我好点机票和酒店,咱是俩男的一间,澄子单独一间,还是。” 不等阮东把话说完,壳少抢先一步道:“可别了,俩大老爷们住一间房,到时候绝对是抽签决定,我运气那么差,我才不要和那个谁一块儿住呢。” 听到壳少这番话,柯愫澄险些笑出声,她抽了张纸巾擦嘴:“你不乐意,人家就乐意了?少爷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吧,他为什么不能自个订一间套房,非得抽签了跟你睡啊。” 壳少一时语塞,半天没说话。 阮东反应过来自己的两种方案都不合理后,决定:“要不这样吧,咱要有这个条件,我划个范围,你们自己找酒店住,回头到地方集合就行,怎么样?” 柯愫澄斜了阮东一眼,早看出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不怎么样,你又想赖,几晚酒店的钱给不起?” 阮东有苦说不出啊:“你们要不看看,你们想住的酒店多少钱一晚,我一苦逼打工人,我能负担得起吗?” 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一旁的徐葵凑热闹凑得忘了烧烤架上还在烤鸡腿和鱼,发现时那边已经着了火,黑烟滚滚。 徐葵卧槽一句,麻溜跑过去灭火,尝试了好几种方法那火就是灭不掉,反而燃烧得越发猛烈。 贺融生刚站起身准备过去帮忙,靳宥司接着电话,嘴里叼着根烟走了过来。 他将电话塞进兜里,指尖夹着烟,一手拿起冒火的烧烤网夹在烤架上反复拍打,全身上下都透着悠哉悠哉的松弛感,没两下就把火给灭了。 徐葵不由得的夸赞道:“我靠,真够帅的。” 壳少听到,十分不服的切出声:“这有什么,不就灭个火嘛,我去我也行。” 靳宥司并不在意壳少说的话,灭完火从兜里掏出手机继续讲电话。 只余光瞟到,柯愫澄那自认为不着痕迹的注视。 等讲完电话回来,大家伙儿又吃了几盘烤串,徐葵提议:“咱要不去客厅玩游戏?” 大家伙儿都没意见,说着行啊,陆陆续续来到客厅。 壳少在沙发上坐下:“多拿点酒出来,我还没喝够呢。” 徐葵给了阮东个眼神,阮东麻溜去酒柜里拿酒,又拿了好几只酒杯,以及一桶冰块。 此时徐葵刚从房间里把桌游道具拿过来,问大家:“玩什么好呢,**会不会啊?” 壳少略懂一二:“是不是港剧里玩的那个?港城那边的人好像挺喜欢玩这个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还有另一种叫法,叫做港式五张。” 徐葵点头,问另外三人:“你们会吗,不会我可以讲下游戏规则。” 他话音刚落,靳宥司慢悠悠地说:“会。” 柯愫澄紧接着道:“发牌吧。” 得令,徐葵开始洗牌发牌。 每位玩家发五张牌,其中四张明牌,一张暗牌。 刚发完牌,游戏都还没正式开始,随着咔嚓一声巨响,房间里的所有光源被抽走,一瞬间黑暗笼罩。 柯愫澄嗤笑出声:“徐葵,你电费都交不起了?” 徐葵被吓了一跳,挠着头,很是纳闷:“不能够啊,估计是跳闸了,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就行。”说着他就麻溜起身离开了这边。 人前脚刚走,后脚阮东就跟了上去:“你能搞定吗?” 徐葵的说话声几乎快听不到:“这点小事,放心吧,没问题的。” 两人的说话声彻底消失,留在客厅里的几人并没有开启话题,就连手机都没拿起。 壳少特别谨慎,攥紧手里的牌:“你们可别想偷看我的牌啊。” 柯愫澄才不稀罕,将牌随意放到桌上,拿起一杯酒,靠回沙发,刚喝了一口。 淡淡的檀木香,混杂着薄荷香充斥在身旁,都没来得及反应,模糊不清的黑影就压了过来,紧接着嘴唇被堵住。 第26章 渡酒追人游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含在口中的酒液猝不及防的渡进靳宥司的嘴里,柯愫澄没想过会这样,下意识往后倾倒,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背部紧紧贴在沙发扶手。 第51章 她的手上还握着酒杯,里头的酒因大幅度动作,泼洒出来,溅到地面,手指不幸也被打湿。 冰凉的液体刺激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柯愫澄感受到靳宥司柔软灼热的舌尖,像是挑逗一般,在口腔来回轻舔。 吮吸着唇瓣,唇舌被迫交缠在一起。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真是疯了,要不是客厅的窗户是完全封闭的状态,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他们俩现在做的事情,跟裸,奔又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还在悠闲的喝着酒,嘴唇就被堵住,呼吸也瞬间变得困难。 所以到底要亲多少次,才能学会接吻就正常呼吸,不要憋气啊。 柯愫澄有些不甘心,她发现自己完全装不好老手,不管是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还是嘴唇,亦或者话语间的。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这样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点。 这么想着,柯愫澄又有些走神,嘴唇彻底不会动了,直到感受到舌尖被轻咬传来刺痛感,在回过神的下一秒,她直接上手掐住了靳宥司的手臂。 他是疯了吧,这里不是酒店,这里旁边还有俩活人呢,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大。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有没有悟出自己这个举动背后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让他快滚,等会儿来电了就死翘翘了。 但很显然,靳宥司是没悟懂的,又或者说,他在装,因为他就是个亲亲怪。 甚至比柯愫澄想象中还要更加喜欢接吻,他似乎在身体接触上莫名有一种迷恋感,要不然也不会做完了还要抱着睡觉。 这是柯愫澄最不能理解的,在她的认知里,火包友关系就是做完立马提上裤子走人,如果没法走,那也是各睡各的,怎么还抱在一起睡,不让抱还要生气,动不动就墙纸,有这么玩的吗? 柯愫澄有些生气,被靳宥司夺走了酒杯都不知道,身体越滑越下,又担心发出什么声响,引得那俩人怀疑,只能忍气吞声被靳宥司粗暴的吻着。 过程中她还不忘下手揪他小臂的肉,一次比一次更使劲,都不知道那块肉是青还是紫。 而接吻持续了得有两三分钟,壳少竖起耳朵到处听,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贺融生翘着条腿,双手相握放在大腿上,他神情很淡,回答的速度却异常快:“什么声音?” 壳少琢磨了好半天:“嗯……类似于水渍声,还有点黏腻拉丝的感觉。” 贺融生的语气毫无波澜:“没听到,你应该是听错了。” 壳少还在一个劲的听,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他挠着头:“是吗,那估计是我听岔了。不过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来电啊,他俩到底行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着就站了起来。 柯愫澄也是这时,一把将 靳宥司推开。 靳宥司没有把她抓回来继续亲,现在不是时候,等会儿她该恼羞成怒了。 他将抢过来的酒杯放到茶几上。 柯愫澄看不清靳宥司在哪,又在干什么,她不关心,只倾身抽了张纸巾,暴力的擦嘴,擦完还不忘应壳少的话:“你去填什么乱。” 壳少有些不服:“他俩能有我牛逼?这些事我小时候经常做的,你别不相信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阮东和徐葵打着手电筒一道回了客厅。 徐葵有些抱歉,极为尴尬的笑着说:“不知道怎么的,电线烧断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人过来修了,说是半小时到一小时才能到,要不咱转场去外边喝酒?” 柯愫澄不打算给靳宥司得逞的机会,再和他待一个空间,指不定又要干些什么坏事。 她直接拒绝:“不麻烦了,明天早八,改天再约吧。”说着,她就拿起包包准备走人,才发现左手袖口的位置有些湿,闻着是酒液醇厚的味道。 阮东不勉强,主要是勉强柯愫澄也勉强不来。 只是多问了一嘴:“你们仨呢,要不要一块儿去喝酒?” 不等壳少应好,靳宥司和贺融生不约而同道:“不了。” 阮东一时语塞,看向壳少:“你呢。” 壳少原本张着嘴要说话,想着多么好的机会,大家伙儿一块儿去喝喝酒,聊聊天,结果被那两人抢先一步拒绝了,嘴这才缓缓闭上:“那我也不打扰二位了。” 阮东听得出,壳少多半是想喝酒,他乐意没用,他在队里地位最低。 决定下来各回各家后,阮东这才想起来开车的事:“靳哥没喝酒,你要不随便开辆车,把他们几个都送回去?” 也不知道阮东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指示起乐队的力捧成员。 不过他话音刚落,靳宥司便轻描淡写道:“喝了。” 阮东直接啊出声,一脸震惊的看着靳宥司:“什么时候喝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靳宥司余光瞟到,站在沙发旁的柯愫澄,似乎正瞪着自己,他没有理会,语速缓缓的:“刚刚,停电那会儿。” 阮东边点头边哦:“这样啊。” 徐葵已经掏出手机:“我找代驾,澄子那车我明天找人给你送回去,你今晚就跟着融生的车走吧。” 柯愫澄没意见,得亏靳宥司的车就两个座,要不然就玩完了。 现在不管坐谁的车她都乐意,特爽快地答应了:“行啊。” 等代驾的间隙,几人窝在客厅沙发上各玩各的手机,时不时碰个杯,喝了些酒。 柯愫澄这会儿已经没胃口喝酒了,唇齿间还留有余温,以及渡酒时,两人呼吸间的灼热。 不久后,代驾师傅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拨了进来,几人干脆一道出了别墅,主要是待在黑暗的环境久了,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将车钥匙给了代驾,几人在别墅院门外等待。 也是这时,站在了路灯下,壳少才发觉一丝不对劲。 他死死盯着柯愫澄的嘴唇,怎么越看越奇怪,总觉得她嘴唇的颜色有些过于红了,这种红不像是口红带来的,而像是小时候闲着无聊,把整张嘴放进狭窄的瓶口猛吸产生的红。 壳少还怪纳闷的,指着她的嘴唇:“诶你的嘴。” 壳少刚抬手指向自己,柯愫澄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将人打发走,抬了抬下巴示意后方:“快上车吧,别墨迹了。” 壳少话都没说完就被赶上了车,人都有些懵逼,来不及问清楚,车就驶离别墅。 看到车子跑得没了影,柯愫澄终于放下心来,却一直无视了后方某处的注视。 等到第二辆车开出院子,停在了跟前。 贺融生拉开车门先一步上了车,柯愫澄紧跟其后坐了进去,全然不在意落在身上的视线。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开启什么话题,兴许是先前在别墅时,喝酒聊天打麻将玩太嗨,这会儿已经没了力气。 直到小轿车平稳地停在柯愫澄家楼下,贺融生比柯愫澄更快拉开车门下了车。 柯愫澄这会儿还有些不明所以,从另一侧下车后,她问:“你下车干嘛?” 贺融生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澜,好似不值一提:“送你上楼。” 柯愫澄以为贺融生是看到了最近的新闻,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咳了声:“安全的,外来人上不去电梯。” 贺融生就嗯了声,没管那么多安不安全的问题,已经径直往单元楼门口走去。 柯愫澄知道贺融生的脾气性格,快几步跟上他。 一进来,前台物业管家便热情的跟柯愫澄打了声招呼:“柯小姐晚上好。” 柯愫澄点头示意了一下,还没拐进电梯间,物业管家又立马叫住了她。 “柯小姐,上次过来找您的那位先生,有个东西落在这里了,因为没有联系方式,无法归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带给他?”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在物业管家说完这番话后,身旁人情绪不明的目光,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落在了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柯愫澄现在没办法跟他解释,只是稍稍拧了下眉心,问:“什么东西?” 物业管家连忙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东西:“是一支打火机。”说着,已经绕出前台来到了柯愫澄的跟前,并双手将东西递到了面前。 柯愫澄垂眸看了眼,伸手接住:“行,我找机会带给他。” 物业管家笑着,微微鞠躬道谢:“十分感谢,柯小姐晚安。” 接过东西,柯愫澄直接将定制的打火机塞入包包里,和贺融生一同来到电梯间,按了上升键。 等待期间,贺融生的视线依旧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这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柯愫澄反复查看电梯楼层数,不知怎的,就这么一直停在十九层得有一分钟的时间。 终于,她不打算再等了,也已经忍不住了。 转过头看向贺融生:“你看着我做什么?有话要说?” 贺融生的视线没有丝毫偏移,还直直盯着,但说的话却不实在:“不算。” 第52章 柯愫澄可太了解贺融生,眉心一皱,语气加重:“别墨迹。” 她话音刚落,贺融生真就不再墨迹,直接了当的问:“下注追人的游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四目相对之际,谁也没有说话。 柯愫澄不太能察觉这般注视后头的真正含义,好半天,直到电梯来到一层,有人从里边走出,电梯门即将关闭时,柯愫澄才回答他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九月底。”贺融生的回答让人意想不到。 柯愫澄下意识玩笑道:“那你怎么不也进群赌一把。”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很轻松,但却不是,贺融生的话再次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我觉得这样太随便。” 柯愫澄不太知道他这话里所要表达的意思,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你是指我这个人,还是。” 贺融生回得很快,似乎担心柯愫澄多想:“指的是这件事,我觉得很恶趣味。你不该随随便便答应这场游戏,他们只是看戏看笑话的一群人,你没必要为了满足他们的欲望,去配合他们,玩追人的游戏。” “可能并不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欲望呢。”柯愫澄认真的看着贺融生说。 “什么意思?” 柯愫澄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我对靳宥司挺感兴趣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你说什么?”贺融生怔了一瞬,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难堪,这样的情绪波动不应该存在于他的脸上。 柯愫澄察觉出异样,但并没有停下:“你不相信吗?可是你是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应该像温随一样要求我事事都做得完美,那样我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是木偶。” 贺融生有些抱歉:“我没那样想,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靳宥司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他是否有其他的女友,他对你是否是认真的,如果他只是随便玩玩,到头来受伤的只有你。” 这些道理柯愫澄当然都知道,正是因为足够有信心,她才应下了赌局:“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贺融生依旧不愿意让柯愫澄继续下去:“我是男人,我更了解男人。” 柯愫澄不喜欢旁人跟自己作对,说白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越是有人不允许,她越是要去做。 好半天,她笑了声,有些冷:“意思是你也会做一个玩弄女孩感情的坏男人咯。” 话音落,贺融生拧了下眉,语气变得严肃:“别这样柯愫澄,你知道我没有坏心。”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无法理解,无法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你才憋了这么久。但是朋友不都是双标的吗,陈弗凡和黎荔也没有坏心,他们也只是闲来无事下个注,成功与否又有什么呢。” 柯愫澄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如果非要说,追求的目标是个顶好的人,欺骗玩弄的确可恨,但靳宥司又不是,都是玩玩,那干嘛在意是否会受伤。 听着柯愫澄的话,贺融生终究是叹了口气:“我的确无法理解你们仨,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极少参与到你们的聊天中。” 柯愫澄不否认,同样的,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但其实你对我们也是双标的,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帮我们打掩护,明明这是你最不乐意做的事情。” 贺融生不再回应,只是认真的说:“我不了解靳宥司,不对这个人做批判,但仅仅只是这样。不管谣言是真是假,你心里得有数。” 柯愫澄就知道贺融生是顶顶的好人,她勾起唇角:“好的我知道了。” 这个话题刚结束,电梯再次在一层停下。 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里头没人出来,柯愫澄径直走进去,按了楼层数才抬眸看向贺融生:“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生哥。” 随着电梯门关上,柯愫澄实实在在松了口气,瞬间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贺融生在柯愫澄的心里,更像是年长许多的兄长,倒不会像温随那样强人所难,他会忍,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才会来找你谈。 其实实话实说,在大学之前,柯愫澄有些时候是害怕贺融生来找自己谈话的,他看着有些严肃,哪怕知道他不会怎么着,但这种无形中的压迫感,总是存在的。 就像很多时候,黎荔和陈弗凡不乐意带着贺融生玩,不是不把他当朋友,正是因为他太重要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只要他不知道三人做了坏事,就不会为之烦心,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正因如此,下注群里才没有贺融生,陈弗凡不敢告诉他的,他怕贺融生揍自己。 至于贺融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柯愫澄没有思绪,猜不出,倒也没那么重要。 第27章 万圣节蚊子毒得很。 这晚过后,没两天便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万圣节。 复大有一大特色,万圣节这天会举办一次互动活动,活动分为两个板块,第一板块类似于文艺汇演,第二便是最受同学们喜欢的游戏环节。 复大校领导很重视学生们的娱乐活动,每年都把这个重任交到学生会的手里。 由于学生会成员的职位一年一换,每年过完节论坛上都会发布一个投票,让大家伙儿对本年的活动安排做出评价,看看与往年相比,是差劲了,还是更出色了。 正因如此,这段时间学生会上上下下才会如此的忙碌。柯愫澄做为学生会副主席,兼模特部部长,她接到的任务是办一场秀。 普通的走秀太单调,哪怕化着妆,装扮成妖魔鬼怪,穿戴奇异服装,都只是拿来看的,没有什么互动性,所以柯愫澄决定将普通的走秀,换成巡游活动,参与性更高,也更加的热闹。 晚上六点整,柯愫澄出现在活动现场后台化妆间。 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三两个同学正在讨论stifle乐队的新成员,好奇他的长相,毕竟第一次演出,他是带着半脸面具上的台。 大家伙儿多多少少都知道,柯愫澄是stifle乐队的架子鼓手,她为人低调,不乐意张扬,所以哪怕几个同学再怎么好奇,也始终没有跑来问她,有关新成员的信息。 直到另一个女同学的加入。 她没那么多顾忌,人也直爽,刚聊上没两句,她就一屁股往柯愫澄边上一坐:“副主席,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们乐队的新主唱长得到底帅不帅啊。” 柯愫澄余光瞟到,不远处的化妆间门口,谢津洲正拉着靳宥司说事情,靳宥司听着,没有发表意见,视线却稳稳当当落在自己这边。 柯愫澄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她们的对话,有些故意的说:“清冷挂,不太乐意搭理人,接触起来发现他好像有点不近女色。” 这话柯愫澄是看着靳宥司说的,两人的视线远远对上。柯愫澄看不太懂靳宥司眼眸里所要表达的意思,同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神看着自己。 待话音落,周围几个女同学都惊了一瞬,紧接着便不约而同的哇出声。 “我靠,又一个不近女色的。” 柯愫澄当然知道她这里的又指的是什么意思,但却装作不懂,还故意问:“还有谁不近女色?” 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靳宥司都看笑了,结果被谢津洲抓个正着。 他有些疑惑的开口:“你怎么突然笑一下?”说着,他开始扫视整个化妆间,想从中找到原因:“谁把你逗笑的?” 靳宥司冷不丁斜睨了他一下:“你。” 谢津洲十分荣幸,笑起来:“居然是我啊哈哈。” 靳宥司想走,眉心都蹙起来:“滚一边待着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聊天还在继续,女同学突然凑近一些,捂着嘴压着音量跟柯愫澄说:“还能有谁啊,主席呗。”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接话,另一个女同学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一个劲的使眼色提醒:“别说了快别说了,主席正看我们这边呢,他是不是听到我们在说他坏话啊。” 这算得了什么坏话,脏字都没吐。 柯愫澄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他才不在意这些,随便说。” 几人明显不相信,疑惑开口:“真的假的啊,副主席你很了解主席吗?” 差点露馅,柯愫澄倒也不慌,随意解释:“我听谢津洲说的。” 女同学边点头边哦:“原来如此,也是,主席在学校也就谢津洲这么一个朋友。” 话题还在继续,柯愫澄没再参与其中,开始自己给自己化妆。 估摸着也就化了半个小时。 化完妆,她看了眼时间,活动是七点整正式开始,巡游走秀节目比较靠后,是第一板块最后一项,时间还很充裕。 她起身往最里面的更衣室走,刚踏入更衣室,便看到靳宥司姿态闲散地靠坐在桌子边沿,正单手转着魔方。 柯愫澄下意识拧眉,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觉得他这人太烦,总是阴魂不散,她说话的语气挺一般:“你怎么在这?” 第53章 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不近女色?” 柯愫澄有些意外,没想过他会因为这么个事找上自己,不过这有假吗:“难道不是?” 靳宥司明显懒得跟她掰扯,嗯了声说:“是。” 柯愫澄不再杵在门口,将门关紧后踱步来到衣架前,取下裙子:“那不就行了,更何况既然主席的人设已经立得稳稳的,就保持下去,不要轻易推翻比较好。” 靳宥司将拼好的魔方放到办公桌上,忽地笑了:“抓我把柄?” 柯愫澄已经来到更衣隔间前,唇角泛起一丝玩味:“你可以这么认为。” 靳宥司双眸微微一沉:“我早说过了,随便你告密。” 柯愫澄来不及跟靳宥司就这件事掰扯,听到外边有俩人聊着天,脚步声说话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来到更衣室门口。 柯愫澄没得思考空间,在门把手拉下的一瞬间,将靳宥司直接推进了更衣隔间。 门被关上,她们刚好进到更衣室。 “我听说那个谁和那个谁在搞地下情呢。” “真的假的啊,有点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他们纯友谊。” “这年头纯友谊的有几个,不都是借着朋友的名义关心,搞不好就是顶着这层关系搞暧昧。” 与此同时的更衣隔间里,空间狭窄无比,柯愫澄尽可能的跟靳宥司保持距离,眼底生出一丝凶厉。 靳宥司可太无辜了,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动作,下一秒他轻轻靠过来,附耳,压着音量道:“是你把你推进来的。” 柯愫澄要后退,就退了半步,背部便抵在了门上,她做出嘴型,意思让他闭嘴。 听到门外的两人似乎已经各自进了更衣间换衣服,柯愫澄想把靳宥司赶出去。 刚拧开门锁,外面又有人进来。 她大声喊道:“副主席你在里面吗?” 柯愫澄默默将门锁又拧上,回她的话:“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个模特刚刚在下楼梯的时候把脚给崴伤了,估计等会儿上不了台了,我来问问要怎么处理啊。” 听到这话,柯愫澄下意识想到一个朋友,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她对着门外的人说:“我来想办法,你先送那姑娘去校医务室,实在不行叫车送医院去。” 来打报告的同学退出更衣室后,柯愫澄上微信,点进备注为邬凊的聊天框,两人上次联系还是在八月份。 澄zi:【空吗?有个事挺紧急的,想找你帮个忙。】 邬凊的消息来的很快,估计是刚忙完:【在摄影棚呢,啥事啊。】 澄zi:【学校万圣节搞活动,一女模特脚崴到了,现在找不到替。】 邬凊:【找我当替呢,也只有你敢跟我提这事儿。】 柯愫澄知道邬凊这算是应下来了,敲字回复:【谢了。】 邬凊的消息再次传来:【我估计还要半小时结束,时间上来得及吗?】 澄zi:【没问题,你压轴。】 兴许是意外:【我压轴啊,抢你风头咯。】 这件事情解决完,柯愫澄刚将手机锁屏,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着的靳宥司,似乎一直盯着自己,她嫌烦,但这会儿更衣室人进人出,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换衣服,根本找不着机会出去。 时间紧迫,柯愫澄干脆不赶他了,直接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看着她将衣服一件件褪去,靳宥司眉尾一挑。 柯愫澄可太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也没想过找他帮忙,他就跟大爷似的,抱着胳膊,姿态闲散的倚靠在墙边。 直到裙子后面的拉链卡在一个地方死活拉不上,柯愫澄越发烦躁,眉心蹙成一团。 不等她继续尝试,靳宥司直接将人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上手帮她拉拉链。 柯愫澄的一只手撑在门上,这姿势的转变莫名让柯愫澄想到什么,听到拉链顺利的滑到顶端,刚要转过身,脖颈被吸血鬼咬住。 柯愫澄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被靳宥司从后往前捂住了嘴。 脖颈的软肉被他轻轻咬起吮吸,柯愫澄想反抗,但又不敢太大声,门外都是人,只能往后踩他的脚。柯愫澄脚下动作不轻,踩住了还磨两下,确保够疼够脏。 可靳宥司却完全不在意,嘴没歇下,反而嘬得更使劲。 不知道吸了多久的血,饱餐一顿的他终于收嘴了。 柯愫澄这会儿脸色铁青,早就恼羞成怒,转过身指着他就骂,声音却小得跟蚂蚁似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留痕了怎么办?” 靳宥司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挪开,直勾勾盯着那处盯了好半天,唇角那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已经留了。” “我艹了。”柯愫澄气不过,将人往墙上推,张嘴狠狠咬在靳宥司脖颈处。 直到确保痕迹更明显,她才罢休:“还给你。” 靳宥司的手还把在柯愫澄细腰上,轻轻一捏,散漫地扬眉,吊儿郎当道:“谢谢。” 柯愫澄觉得他真有病,这跟变态有什么区别。 她直接打掉他的手,瞪着他:“别动手动脚。” 靳宥司的笑容依旧如此,说的话也是:“我可什么都没做。” 柯愫澄在心里吐槽他一万遍,怎么能这么绿茶。 她也懒得跟他扯些有的没的,已经换好衣服,她要出去了:“你等会儿再出来,别给人看到了。” 靳宥司随意应了声,唇角的笑意没消散。 成功离开更衣室,柯愫澄回到化妆桌前坐下。 趁着周围没什么人,她赶紧拿出遮瑕膏猛猛的上。 不凑巧小笼包从这边经过,特别热情的跟柯愫澄打了个招呼,就看到柯愫澄拿着遮瑕在遮盖脖子,那里还有一小块红印没被盖住。 小笼包有些好奇的问:“诶,是被蚊子叮了吗?这么明显的印记。” 柯愫澄手上动作迅速,生怕再来个人又凑上来问一嘴:“蚊子毒得很,打还打不死,生命力太顽强了点。” 此时生命力顽强的蚊子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现场人多,时间紧迫,没人关注到他,而两人也在这时对上了视线。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脖颈处的红印,比自己的还要明显得多。 小笼包在柯愫澄旁边坐下,表示理解:“我去我最讨厌的就是蚊子,阴魂不散,刚睡着就在耳边嗡嗡的叫。” 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余光瞟到靳宥司离开化妆间,她道:“没事,我有的是办法弄死它(他)。” 第28章 矛盾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万圣节活动是在半小时后正式拉开序幕的。 歌手在台前唱歌,柯愫澄在后台盯造型。 邬凊过来的时候,距离巡游走秀节目开始,还有最后十分钟。 她戴着副墨镜,从头到脚的高定让过路的同学挪不开视线,最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有人认出了她。 有模特部的得到消息,冲进化妆间跟几个朋友分享:“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此时柯愫澄正在点名查人,听到这一声,她冷不丁瞥过去一眼。 不等这人把得到的消息告诉大家,邬凊推门走了进来。 在看到柯愫澄的下一秒,邬凊迫不及待上前,手臂搭到她肩膀上:“我跟你说,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一帅哥,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 她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完全屏蔽一般,和柯愫澄聊了起来。 柯愫澄似乎已经习惯她随意的性格,招手叫小笼包带着这群人去做准备。 等人都走光了,她才回邬凊的话:“你上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分的手?” 邬凊神色从容,哎呀一声:“前天分的啊,两天没亲嘴了,我快馋死了。” 柯愫澄没话说,拉着邬凊去到更衣室:“你这换男友的速度,这个能谈多少天?” 怀里被塞进一条裙子,邬凊道:“这个要是能谈上就好咯,实在了说,我感觉有点悬,他看着就不像喜欢我这款的。” 邬凊表示遗憾,倒也没多难过,不自觉上下打量起柯愫澄,随后说:“也不喜欢你这款,我感觉他喜欢乖乖女那种,可能甜妹吧。” 柯愫澄推开更衣隔间的门:“那你装一下?” 邬凊进到更衣间,叹气道:“下回碰到他了再说吧,联系方式都没要到。” 门被关上,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没要到?” 邬凊边换衣服,边说:“是哦,难搞。” 听邬凊说话的口吻,她似乎不太当回事,毕竟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她,就算现在没感觉,之后她也能搞定。 等邬凊换完衣服,两人一同来到 后台。 柯愫澄是第一个登台的,待音乐声响起,她身着黑红色女巫服,踩着高跟鞋登场。 柯愫澄的台步很稳,气质独特,在千千万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依旧从容不迫。 裙摆随走路的幅度摆动,跟着音乐节奏,柯愫澄来到舞台最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视野里,他站在人群之中,头戴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眼睛,柯愫澄也就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变化。 第54章 他似乎一直盯着台上,明明身旁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却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柯愫澄强行挪开视线,目视前方,迎着欢呼尖叫声,从t台上走了下去,沿着巡游街一路往前。 等到邬凊登台时,现场很多人都认出了她,毕竟杂志红人,短视频平台有一百万的粉丝,年轻人爱网上冲浪的,多多少少眼熟她。 而这个时候柯愫澄已经巡游一圈回到后台,听到有人在找靳宥司,她还有些纳闷。 “诶,你们看到靳主席没?我找他有事呢。” “刚刚还在啊,盯巡游走秀活动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柯愫澄没过度关注,他在不在的也不重要。 不久后巡游走秀活动结束,邬凊被一圈小迷妹簇拥着回到了后台化妆间,此时第二板块的游戏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柯愫澄没打算玩,邬凊倒是很感兴趣,便留了下来,柯愫澄则先一步撤退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柯愫澄就不知道了,只后来听邬凊说,那晚她又遇到了那个理想型,再次找对方要了联系方式。 至于给没给,邬凊没透露,柯愫澄也没多问。 日子照旧过,万圣节活动结束后,阮东隔三差五就叫乐队的成员们去基地排练,持续了快两个礼拜。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礼拜四,距离登机还有最后半小时的时候,阮东才急急忙忙拨通了柯愫澄的电话。 这会儿柯愫澄刚被闹钟叫醒,眼睛都还没睁开,接到这通电话的她极其不耐烦。 就俩字:“有事?” 阮东听出柯愫澄说话的声音像是刚睡醒,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试图摆烂,但他依旧没忍住扶额叹气:“什么有事没事,出大事了啊,赶飞机赶不上啦。” 柯愫澄有些懵,从床上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阮东真要喊人姑奶奶了,这他妈也能迟到,他回答:“十四点啊。” 听到这个时间,柯愫澄又重新倒进柔软的床里:“你不是说下午四点飞吗?” 阮东几乎是下一秒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等回忆完自己是如何把十四说成下午四点的愚蠢行为后,他彻底崩溃,下意识就飙了句国粹:“先不说了,我要通知靳宥司,他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才迟的到。” 柯愫澄无话可说,挂断电话后慢悠悠去洗漱换衣服。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si-的微信消息,内容很简单,是航班号和起飞时间。 紧接着,阮东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柯愫澄懒得接,已经知道解决办法,她只在微信里回复了si-,就一个ok,简洁明了。 半小时后,柯愫澄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到达航站楼时她刚好收到si-的微信消息,内容是问她到哪了。 柯愫澄抬起头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到了靳宥司,他穿着连帽卫衣,外边还套了件冲锋衣,头戴黑色棒球帽,背上背着电吉他,一手推行李箱,单手拿手机在发消息。 柯愫澄敲字回复:【抬头。】 同时,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靳宥司的身上。 消息刚发送出去,就看到靳宥司似乎怔了一瞬,才缓缓抬头看过来。 两人远远对上一眼,没有一声招呼的,一同朝着值机柜台走去。 刚办理完手续,柯愫澄收到了阮东发来的消息,是他们仨已经到地方了。 也是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要酒店地址。 澄zi:【酒店地址发我一下。】 消息刚发送过去,问号表情包秒弹出,紧接着:【你们没订吗?我还以为你们订好了,我就没帮你们订。】 柯愫澄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发了一串句号:【。。。。。神经病。】 将手机锁屏,靳宥司刚好买完咖啡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杯星巴克的海盐焦糖冰震浓缩,另一只手上拎着一杯抹茶星冰乐。 来到休息区沙发旁,他将星冰乐放到柯愫澄面前,再在单人沙发坐下。 柯愫澄扫了眼茶几上的饮品,随后抬眸,有些无奈的说:“阮东没给咱俩订酒店。” 靳宥司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喝了口咖啡,轻描淡写道:“我已经订好了。” 柯愫澄拧眉,下意识误解他的意思:“什么时候,合着就我没地方住呗。” 话音落,靳宥司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不一块儿住吗?” 柯愫澄被靳宥司这般吊儿郎当,又十分玩味的语气惹得心里窝火,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合着一方不答应接触火包关系,就可以随意无视掉一切咯。 她冷声怼回去:“我凭什么要跟你住,你还当我俩在发展不良关系吗。” 听到这话,靳宥司散漫转过头,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让人不爽:“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柯愫澄懒得再搭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为什么不住家里,你不是燕京人吗?” 靳宥司的回答速度极快:“酒店就是我家。” 倒是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恍惚间让柯愫澄想起之前有次,靳宥司约自己时说的,去他家,结果搞半天到的地方依旧是酒店。 那会儿柯愫澄还问过他,不记得他回没回答,柯愫澄也没多在意,因为当下她正将整木,艮吞,入。 回过神,柯愫澄没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等到上了飞机,头等舱就他们俩,座位是分开的,一前一后。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们再度装成陌生人,下了飞机也各走各的。 柯愫澄早在候机时就订好了酒店,她是不可能和靳宥司住一块儿的,他俩是情侣吗,为什么要住一起。 柯愫澄不否认自己有在某些方面使一些手段,设陷阱是一回事,但也遭不住靳宥司像头猛兽的袭过来。 毕竟他做这些只因为两人在游戏上的默契度,他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人,所以不愿意放过自己。 呵呵,不过立着人设的虚假渣男一个。 一小时后,柯愫澄从酒店专车上下来。 服务人员迎接上来帮忙拿行李,柯愫澄跟着他来到酒店前台,刚掏出身份证递出去,另一边的前台接待立马站起身,微微鞠躬。 “靳先生晚上好,这是房卡。” 柯愫澄瞥过去,好巧不巧跟靳宥司撞上视线,不过一秒两人又默契的撇开。 柯愫澄真没想过俩人居然这么巧的订在了同一家酒店,她订瑰丽酒店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喜欢房间的设计感,以及随处可以闻到的木质香。 至于靳宥司为什么选这里,柯愫澄不揣测。 余光瞟到他接过房卡去到电梯间,两人再见便是柯愫澄来到套房内休息时,门铃突然响起。 打开门,靳宥司单手抄兜站在门外。 柯愫澄下意识蹙眉,就要把门撞上,被靳宥司挡了一下。 她语气一般:“你来干嘛?” 靳宥司甚至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伸手拉住柯愫澄手腕,将人带走。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王府大街,进了一家叫王府海堂烤鸭的店。 其中最有特色的便是海堂片皮鸭宝盒,宝盒最上面摆放着八枚类似于寿司形态的烤鸭,顶端是鱼子酱,往下是烤鸭皮,再是鹅肝,青苹果片,吐司。 宝盒第二层是最传统的烤鸭片,第三层便是蘸料。 这道菜做工很精细,盒子也精致,拍照很出片,而柯愫澄最喜欢的属他们家的黑松露波士顿龙虾焖面,吃过一次还想吃第二次的好吃程度。 兴许是跟着靳宥司在沪城吃过几次饭的缘故,来到燕京后这种感觉才会更加的强烈。 她发现靳宥司在吃这方面特别讲究,他喜欢吃的店绝对不会让人失望,哪怕两人的口味并不相似。 而这并不是柯愫澄第一次来燕京,但却是第一次找地陪,带着自己逛吃。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排练,其余的时间都是被靳宥司带着去吃各种好吃的,靳宥司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地陪的身份,睡醒了两人就出门吃燕京特色早点,然后在附近转转。 其实柯愫澄拒绝过好几次,也躲过好几次,但最后还是被靳宥司带出了门。 柯愫澄觉得,有些时候自己是不 受控的,可能上一秒还在讨厌靳宥司,这一秒就无所谓和他一起吃饭。 她管这叫矛盾,就像她在知道,邬凊看上的男人是靳宥司的当天,便在赌注群里发了消息,要结束这场赌,局。 但是靳宥司天天带着自己吃吃喝喝,她又会无意识的想招数让靳宥司对自己心动。 是习惯吗?她不太清楚。 第29章 玉兰花天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柯愫澄的肩膀被壳少用力撞了一下,握在手里的手机被颠飞出去,屏幕朝下直接砸在地板上。 这刺耳的嘭声将柯愫澄的思绪瞬间拽了回来。 就看到壳少嗖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随后蹲下在地上捡手机,嘴里还一个劲的道歉:“哎呀我去,我真不是故意的。” 第55章 说着这话,手机被捡起,壳少下意识查看屏幕是否完好无损,意外扫到屏幕上,此时此刻停留的界面,是微信群消息,柯愫澄在周日晚上十一点左右,发送了一条消息,内容是:【我不追了,谁把下注总金额报一下,我出。】 似乎有些疑惑,在看到这些信息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归还,而是愣了一瞬,直到手机被柯愫澄一把抢走。 柯愫澄皱着眉,语气很差:“你有病?” 壳少不再多想什么,麻溜解释道:“我看你一直在走神,刚刚叫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应我。” 柯愫澄将手机揣进兜里,从座椅上起来,朝着临时排练室外走去,撂下一句:“单纯不想搭理你。” 壳少倒也不难过柯愫澄说的,就想拦住她,招着手问她:“你去哪啊?等会儿不还要排练吗?” 柯愫澄真就没搭理他,已经离开排练室。 边下楼梯,她从兜里又将手机拿出来,刚解锁手机,si-的消息再次传过来。 她扫了一眼,没回,又想到赌注群里的人问的那些问题。 柯愫澄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要因为邬凊的感兴趣,而退出这场游戏,就是觉得吧挺没必要的,她不喜欢两女追求一男的戏码,哪怕她知道,邬凊换男友的速度极快,也依旧不乐意。 只是让她烦心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说完不玩这游戏的后两天,还是忍不住的想使招数,下意识的你来我往,下意识的讨厌反感被强迫,却又给足他带走自己的机会,收放自如。 柯愫澄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玩些什么,毕竟一开始她仅仅以为靳宥司只会生气,自己提出断绝关系这件事,那样的话主导位便会稳稳当当由自己来坐。 可靳宥司他疯了,他装得太像那么回事,他完完全全把人给骗了,所以后来的接触,每走一步都是临时决定。 计划偏离轨道的那一刻,柯愫澄就隐约觉得之后会很难控制,但就像她跟贺融生说的,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会喜欢上靳宥司,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装的。 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柯愫澄跟上楼的靳宥司迎面撞上。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逃,靳宥司就拽住了她的手腕:“拒绝上瘾了?” 柯愫澄刚要装,靳宥司紧接着说:“提前说明,你演技挺一般。” 这句话成功激怒柯愫澄,破口大骂:“我他妈装什么了?”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带着她下楼,边说:“做完就走人,你当我是外面卖的人?” 来到一楼,靳宥司拽着柯愫澄往巷子外走,边警告:“装傻没用,我不吃这套。” 柯愫澄余光看到,另一条街上有俩熟悉的男人,正聊着什么,其中一个人似乎看了过来,皱着眉微微眯起了眼。 柯愫澄想甩开靳宥司的手,好几次都不成功,真的来了火。 自打周日晚上被靳宥司带着去到胡同里的清吧,品尝完店里的所有酒后,柯愫澄就彻彻底底放飞了。 她印象最深刻的属两人从清吧里出来,站在胡同里吹风,旁边有几栋居民楼,其中几户还亮着灯。 柯愫澄透过灯光看到立在旁边的树上,长着毛茸茸的,尖尖的花苞。 她强撑着晕乎到站不稳的身体,问靳宥司:“这是什么花,什么时候开花?” 实际上,靳宥司早就扶住柯愫澄,宽大灼热的手掌此时此刻正把在她腰间处,但醉鬼却没有丝毫察觉。 他耐心回答:“玉兰花儿,二三月左右开花。” 柯愫澄早就走了神,压根儿不在意他的回答,正纳闷,皱着眉头:“为什么我身体这么烫?特别是腰上。” 闻言,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或许因为你在发烧。” 柯愫澄半信半疑,却始终没有低头看,因为她尝试过,发现自己的眼睛烫得模糊不清,就连吹着冷风都没有缓解。 此时此刻听到靳宥司的回答,她再次直接无视掉,仰头看着树上的花苞,不自觉回味起今天一整天吃的几家店。 她想不明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燕京有这么多好吃的店。” 靳宥司微微垂眼,看着柯愫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说的话让人琢磨不透:“天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柯愫澄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索性就这样不弄明白了,嚷嚷着要回去:“好热,我出汗了,我要回去洗澡。”说着就要走,可腰上的手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灼热感越发明显。 她有些苦恼,眉心蹙得更加厉害,掏出手机赶紧叫车,她忍不住了。 等回到酒店,两人各回各房。 靳宥司刚将上衣脱去丢在沙发上,门铃就被按响,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响声。 他刚将门拉开,柯愫澄一头栽进怀里,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靳宥司胸膛上。 靳宥司下意识拧眉,表情略微有些严肃。 就听到柯愫澄嘀嘀咕咕了一句什么。 靳宥司没听清,单手环住她细腰,将人抱起,带入房间,随后门被轻轻撞上。 柯愫澄双脚落地,她再次嘀嘀咕咕一番。 靳宥司被气到,短暂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说的什么?故意让我听不着是吧。” 话音刚落,柯愫澄立起脖子,睁眼瞪着靳宥司:“你不乐意调酒给我喝你直说啊。” 哦~说半天说的这玩意儿啊。 靳宥司盯着她的脸:“要喝什么?” 柯愫澄心胸宽广,暂且原谅他了:“就前不久店里喝的那个。” 靳宥司甚至都没问那个是哪个,让柯愫澄躺床上睡会儿,他下楼去便利店买调酒所需要的材料。 柯愫澄真就直接躺床上睡下了。 再醒来时,靳宥司正坐在落地窗前调着酒,由于没有专业工具,他看着更像是在制作一款毒药,倒了这瓶倒那瓶,没有手摇动作,其他的就更别说了。 不过柯愫澄还是觉得靳宥司有点小小的帅气。 她支起身子:“好了没啊。” 靳宥司将一杯酒推到桌对面,没转头,视线依旧落在手头上的事情上,接着调另一款,只一句:“过来。” 柯愫澄没急着下床,坐着缓解了一下头晕的症状,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坐下。 看着面前这杯乳白色的液体,喝之前她问了一嘴:“这都放了些什么?” 靳宥司回:“隐社荔枝酒加哇哈哈加冰块。” “原来你也会做这种网络上很火的便利店调酒。”说着,她抿了一口酒。 再次完成一杯,靳宥司边将其推到柯愫澄面前,边说:“味道 怎么样?” 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跟刚刚在店里喝的没有任何区别。” 靳宥司表情依旧很淡:“他那纯属耍帅。” 柯愫澄又接着好了好几口,才得空回话:“你不耍吗?” “有这个必要吗?”靳宥司说这话时,语气拽又吊儿郎当。 柯愫澄想,这难不成就是网上说的,帅且自知? 很快,两杯特调酒就被柯愫澄喝了个干净。 她的头也跟着更加晕乎,倒不是完全醉了,顶多算是超级微醺状态。 借着这股劲儿,柯愫澄也捣鼓起了调酒,而她的客人便是对面坐着的靳宥司。 靳宥司由着她,虽然看着不太乐意,也拒绝了几回,但耐不住软磨硬泡,柯愫澄好像很擅长这个。 到后来就是她调什么他就喝什么,哪怕味道不尽人意,倒也不是毒药,能入喉,就是特奇怪。 也是这天晚上,两人久违的做了一次饭。 柯愫澄不知道如何形容和靳宥司发生亲密接触时的感觉,就像她不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字母属性,喜欢被掐脖子,以及啪啪啪的拍打水蜜桃。 但边反抗,又会不经意的迎合。 再又像明明觉得靳宥司是疯子,居然玩墙纸那一出,但真正碰撞时,又自然而然地自我麻痹。 这样的矛盾心理体现在各个方面,在没遇到靳宥司之前,柯愫澄并没有发觉,而在遇到他之后,这些被埋藏着的东西,一点点的被拨开。 像秘密花园的花苞蜜豆,被轻轻,拨,弄,推阻的同时,又忍不住的要求更多更多。 或许是太久没有游戏的缘故,玩家实在无法承受接纳大boss的大招摧残,明明已经采用两支武器的扩张,但初始武器怎能和大招相提并论。 就连发生冲突开始pk都显得困难,但玩家想挑战成功的心却异常的强大。 在游戏入口,反复磨,柯愫澄肉眼可见的没了耐心,脱口而出:“你不行就滚蛋,磨磨唧唧装什么呢。” 靳宥司一句话都没说,探索进入,让高大的树木埋入湿润的土壤中。 后面的游戏走向玩家不愿意过多回忆,只记得第一次结束她看了眼手机,邬凊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偷拍照来的。 照片中,幻师吧台里,男人站姿极为随意,他指间夹着根烟,正跟某位员工说着什么。 第56章 也是这时,对面再次发送过来一条消息,内容是:【你认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学校学生会主席,我的新目标。】 第30章 合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 柯愫澄受够了靳宥司的纠缠,她甚至都不确定对方的真实目的,不过就是一次游戏,他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就哪怕从小到大没被人拒绝过。 看着对面那条街的俩男的停住脚等红绿灯,其中一人已经确定看到自己后,柯愫澄彻底泄了气。 她觉得自己有些太小看靳宥司,他真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不等绿灯亮起,柯愫澄想尽办法快速跟靳宥司撇清关系:“靳宥司,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 说着这话,柯愫澄直勾勾盯着靳宥司的眼睛。 兴许是第一次玩这招,靳宥司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他皱起眉,表情过于难看,又有些可笑的开口:“你在说什么鬼话。” 柯愫澄趁机后退与他保持距离,余光瞟到那俩人正往这边来。 她再次开口:“不承认也没用,喜不喜欢一眼就能看出来。” 靳宥司嘴角一抽,轻嗤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你对我不过有点利用价值,别自作多情啊。” 柯愫澄不介意靳宥司这么说,挑眉笑着:“自作多情吗,那不正正好别给我抓到机会啊靳主席。” 靳宥司不打算跟柯愫澄再在这里僵持下去,他不过是因为睡觉没有抱到人,有些焦虑烦躁无法控,居然还谈上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了,别太搞笑。 他放过她,也跟着后退保持距离。 柯愫澄立马明白他的意思,都不带犹豫的,转头就走人。 这天过后,隔日登台,两人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连壳少都跟靳宥司说了几句话,柯愫澄甚至连和靳宥司对视都没对视过。 演出结束,从燕京返回到沪城,日子照旧过,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柯愫澄又开始抱着褪黑素吃。 这样的生活状态维持到了十一月的第三个礼拜,柯愫澄实在扛不住了。 看着她又深一层的黑眼圈,黎荔实在没忍住,用课本挡住整张脸,小声问:“你和那个谁是不是很久没联系了。” 柯愫澄的眼皮都快耷拉下去,精神状态非常差劲:“你怎么知道。”说完她再次爬到桌上,想试试能不能睡着。 黎荔暂时不做打扰,等到快下课了,柯愫澄撑起身子,烦躁到了极点:“他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黎荔终于憋不住可以开口说话了,她抢答:“那不正好,游戏继续,你可以睡好多个安稳觉。” 柯愫澄略微有些无语的说:“你也没赌我能追上他啊。” 黎荔才不在意这些,单纯觉得这俩人站一块儿莫名有点带劲,至于谁追谁有这么重要吗?况且日久生情才是常态,他俩能在下注之前就扯上关系,就表明他俩有缘分,有缘分为什么不能撮合一把,至于撮合的方式是怎样的,无所谓啦。 黎荔眨眨眼:“那我换个赌,堵他能追上你。” 换赌约的当天晚上,柯愫澄和靳宥司在日料店碰上了面。 靳宥司要比柯愫澄司早到十几二十分钟,柯愫澄推开门帘进到店里的时候,他正和老板聊天。 老板请自给他满上酒,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上去特别自然,不像头几回认识的感觉,最主要的一点是老板帮忙满上酒后,两人酒杯相碰的那一下。 柯愫澄不自觉顿了步子,下一秒服务人员便迎上了前。也是这会儿,靳宥司和老板的注意力才瞬间集中到了门口的方面。 就看到柯愫澄拎着头盔,眼下挂着不浅的黑眼圈被服务员带进了店里,坐在了另一侧的吧台前。 老板很快来到跟前,热情的递上菜单:“女士,看看吃点什么。” 柯愫澄边翻看菜单,脱口而出一句:“你是胖头鱼?” 几乎是柯愫澄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周围几个服务人员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强撑着憋笑。 而余老板略微有些不太自然的额了一长声,视线瞥向另一边的靳宥司,十分严肃的瞪了他一眼。 才说:“对的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柯愫澄将菜单合上,往前推了一下,抬眸看向吧台里的余老板:“有人说报你名可以随便喝你的酒。” 余老板以及扯着嘴角尬笑道:“你认识的那人该不会姓靳吧。” 柯愫澄微微一笑:“你真聪明。” 余老板这会儿真想冲过去质问,他倒好,姿态闲散的靠着椅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甚至还可以看到他唇角那扬起的弧度。 没辙,余老板只能说:“好的呢,我去酒柜里给你拿酒。” 柯愫澄对余老板的酒似乎并不感兴趣,及时拦住他:“那人有在这里存酒吗?” 余老板下意识看了眼那人所在的方面,就看到他轻挑的眉尾,意思明显。 余老板再次笑起来:“有的,存可多了,他说全都给你留着,你乐意喝多少喝多少。” 柯愫澄半信半疑,瞟过去一眼,两人的视线远远相撞,空气似乎都静止住,那双眼眸中埋藏着的东西,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余老板去后边酒柜里拿来酒,再出现时,女客人身旁的空位就莫名其妙坐了个人。 倒看不出来两个人有多亲密,各吃各的,话可能都没说上几句。 但余老板还是皱着眉大步走到两人跟前,将怀里的两瓶酒重重地放到桌上:“合着你俩闹着玩呢。” 闻言,靳宥司掀起眼皮,短暂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自个满上酒,仰头灌入口中。 一旁的柯愫澄不 以为然,没接这话,而是问:“所以你俩一开始就认识?” 余老板没什么所谓,本来老早前就想挑明关系,那不是怕靳宥司有顾虑嘛,现在看他样子,也不像会在意这些的样子,便点头应:“认识好多年了,自打我开这店,这少爷隔三差五就存些酒到我这里,一面墙的酒柜,三分之一都是他的,结果怎么着,你上次硬生生给他喝空了。” 谎话被戳穿,靳宥司倒也不慌,还悠哉悠哉的吃着东西喝着酒。 柯愫澄冷不丁转头,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起他来,神情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来这就是报老板名字,全场酒水自助随便喝啊。” 余老板听了这话都惊了一瞬,似乎没想过靳宥司还会说这些,这算是哄骗小姑娘的手段吗?反正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没见他这样对待过其他异性。 以过来人的视角来看,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 这莫非就是遇到真爱的表现吗,靳少爷原来也有今天啊。 余老板这么想着,心里那点小九九全被靳宥司收入眼底,他就说了一句话:“差不多得了,倒酒。” 余老板回过神,有些小兴奋的帮两人倒了一款新酒,又叫后厨再上几道特色菜。 忙活儿玩这些,他转头就给几个朋友说了今晚这事,那些个人反应各有不同,但和靳宥司最亲近的那几个人,都知道这位女客人的存在,他们亲切的管女客人叫做靳宥司媳妇儿。 余老板见状,决定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喊。 看着靳宥司媳妇儿越喝越上头,余老板顿感不妙,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那位冷脸少爷就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杯。 柯愫澄眉心瞬间皱成一团,有些不耐:“你又来,能不能别总抢人东西。” 靳宥司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将酒杯还给她,而是特别认真的问了她一个问题:“邬凊是不是你朋友。” 闻言,柯愫澄顿了一瞬,意识都变得清醒:“你和她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问题,靳宥司无奈叹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搞笑:“你想什么呢。” 柯愫澄顿视线不着痕迹的发生了变化,她自己或许都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不再要求靳宥司将酒杯还给自己。 兴许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半天才问:“那你问她是不是我朋友做什么?” 靳宥司实话实说:“前几天尤绘带朋友去局上喝酒,那个朋友就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柯愫澄有些懵,下意识问道:“尤绘是谁?” 靳宥司这才反应过来,美甲店的规定是不能像顾客透露真实姓名,以及交换联系方式。 他解释:“就是小羽。” 柯愫澄哦了声,点着头:“所以小羽和上次那个一直盯着人看的帅哥谈上了?” 靳宥司的眉头轻轻一皱:“这是重点吗?” 柯愫澄不懂了,还一本正经的问:“这不是吗?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在靳宥司准备回答这个莫名其妙产生的问题时,忽然间察觉到什么,表情变得异常奇怪,他看起来有些不爽:“梁清屿一直盯着你看?” 柯愫澄认真回答:“对啊,看了一整个下午。” 第57章 听到这,靳宥司没话说了,像是咽下一口气,再次将整个事件的方向扭转过来。 “如果你和邬凊是朋友的话,麻烦替我转达,我对她没兴趣。” “你对谈恋爱没兴趣?”柯愫澄问。 靳宥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他的哪句话没有表露清楚,还是柯愫澄真喝醉了,眼睛耳朵都出了问题,居然能听茬成这样。 他略微有些僵硬地扯了下唇角,话语间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说:“对,都没兴趣。” 第31章 捉弄不顺眼也要看,看不惯也要做饭。…… 柯愫澄有点搞不懂靳宥司,他总是这样,说完莫名其妙的话也不把酒杯还回来,那就算了,不喝总行了吧。 又吃了几贯寿司,搭配茶水,整个嘴里都是寡淡无味的,柯愫澄实在有些忍不住,哪怕她心里清楚,喝醉了酒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刚拒绝赌。注群里的朋友们,并且账都已经转出去,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游戏,如果因为喝醉又有些不受控的走了下一步,那简直太过分了点。 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她都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强撑许久,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不能喝不能喝不能喝,喝了会出事,喝了一定会出事。 最终她抬起手,跟站在角落的服务员说:“麻烦拿个酒杯给我。” 闻言,靳宥司瞥过去一眼,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而是盯着正在做坏事的柯愫澄,盯了两三秒,等服务员不知所措一番,想要寻求帮助,手又已经放在杯具台上时,他甩了个眼神过去。 服务员直接被吓退,麻溜退后,低着头谁也不看。 俩人都得罪不起,他只是个打工的,还是装傻算了。 见状,柯愫澄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也不提喝酒一事,她本来也在忍受着。 而是冷不丁转头对上靳宥司的视线,直言:“拒绝这种事,为什么要我来转达,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柯愫澄说不清楚也猜不透靳宥司做这件事的真实目的,以及想法,能想到的就两种,第一,在明知道两人是朋友关系的情况下,还要这么做,是想要两人为这事闹矛盾吗,明明见过面,也当面表了白,为什么不能那会儿就直接拒绝呢? 第二,说白了他故意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知道,他对其他异性是没有其他想法的,至于对谈恋爱是否有想法,那还真搞不清楚。 自个猜测完,靳宥司并没有及时回复,柯愫澄也不打算等,再次说:“如果你仅仅只是想侧面告诉我,你不会脚踏两条船,那大可不必,这不是我感兴趣的。” 话音落,靳宥司屏蔽掉前几句话,只回答他想回答的:“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对捉弄人感兴趣还是对和捉弄的这个人玩有趣的游戏感兴趣?” 柯愫澄真是越来越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了,她承认在感情方面,又或者人际交往方面,悟人家说的话,以及自己的表达都是有些欠缺的,所以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在这场高手过招的游戏当中,她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未知。 当所有一切的走向都偏移后,她不得不制定计划,虽然不一定按计划来行事,但好歹有这玩意供自己来思考。 只是现在,意外事件来得太过突然,最让柯愫澄无法控制的就是靳宥司的本性暴露,其次就是邬凊喜欢上了他。 此时此刻,听到靳宥司说捉弄二字时,柯愫澄的脸色微变,略微迟疑了一秒才开口说话:“我对有变态心理的人不感兴趣,对和这种人玩无趣的游戏更不感兴趣。” 兴许是玩欲擒故纵这招玩上了瘾,哪怕柯愫澄十分需要和靳宥司睡上一觉,她这段时间真的太累太累,身体实在有些扛不住,但她的嘴依旧硬。同样的,靳宥司的猛攻从来不会缺席。 柯愫澄前几天还跟黎荔提过这事,那会儿黎荔问两人的关系,柯愫澄顺带说到了目前的相处模式,黎荔听后就说了一句话:我看你俩是真挺神经的。 毕竟应该很少有人会像他俩一样,一个玩欲擒故纵,不管干什么都直接拒绝,死活不答应,躲人跟躲什么似的,而这种时候另一个人就会猛猛进攻,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说白了就是两句话没谈拢就直接扛走墙纸。 但在有些时候,比如柯愫澄喝醉了酒的情况下,她则会变成主动出击的那一个,这个时候靳宥司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反正两人挺不对付,各自心里都不知道把对方骂成了什么样,左看右看就是看不顺眼,不顺眼也要看,看不惯也要做饭。 柯愫澄算是弄明白为什么要叫做恨了,那是真挺恨的,边骂边做,边做边骂。 不等柯愫澄说些拒绝人的话,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表情里透着不屑:“这样?” 柯愫澄故意恶心人:“是的呢靳主席。” 靳宥司没话说了,之后等两人都吃饱了,和余老板又聊了会 儿天,靳宥司先一步走人,柯愫澄刚想找余老板再要些酒来喝,谁知道是不是某人早酒交代了,余老板死活没答应。 柯愫澄不稀罕,拎着头盔走人了。 坐上网约车回到住处,隔天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柯愫澄收到了邬凊的微信消息。 内容是:【他又给我拒绝了,我有这么不吸引人吗?他不喜欢甜妹吗,难道我装得还不够像?死心了真的。】 看到这条消息的下一秒,柯愫澄肉眼可见的拧了下眉心。 耳边是朋友几个的打闹声,以及ktv包间里,音响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声音。 黎荔坐在点歌机前,手拿话筒,对着说话:“陈弗凡,你就不能消停点,把话筒给澄子,我要和她对唱。” 陈弗凡特不服气,躲到贺融生后边:“我就不,凭啥你俩对唱,唱的还他妈是情歌,我和你才是一对诶。” 黎荔气不过,直接站起身冲过去要抢话筒:“你不知道吗,荔枝和澄子才是一对。”说着这话,她给了贺融生给眼神,他实在太高,头还得仰好高才能和他对上眼。 贺融生接收到信号,没第一时间挪开,而是反手,趁陈弗凡不注意,直接抽走他手里的话筒,往柯愫澄面前递。 此时此刻的柯愫澄,正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表情略微有些严肃的跟邬凊发消息。 面前递过来一支话筒,她全然没注意到,还在一个劲的敲字。 她回对面:【你真装?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邬凊吗?】 邬凊也没辙啊,一直以来她都不会卑微求爱,倒不是高高在上的类型,但在感情方面,她一直都站在主导位。 柯愫澄也从来没听说过,她会为了追求,做不喜欢的改变。 这就是柯愫澄有些生气的地方,就像在她知道或许靳宥司是喜欢甜妹那款的时候,为了任务,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风格。 不等邬凊的消息弹出,黎荔喊了一声:“诶澄子,你在给谁发消息呢,走神成这样。” 陈弗凡紧接着道:“是不是靳宥司。” 似乎是任务已经暴露的缘故,他们现在说什么都不再背着贺融生,之前防着还不是因为陈弗凡不想再被贺融生揍一顿,他脸上那彩挂了得有一个礼拜才消,难受死了。 但柯愫澄不知道这事,更加没想到他们现在都这么直接,愣了一瞬才边接过话筒,边回答:“是邬凊。” 解释完,聊天框内有消息弹出。 邬凊:【能怎么办,你给我出出主意?我是真心对他感兴趣。】 柯愫澄将刚拿到手的话筒直接放到了茶几上,继续打字。 澄zi:【为了任何人都不值得,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别的什么,前提是得先爱自己。】 一旁的三人见状,不再打扰柯愫澄,陈弗凡默默拿走话筒,成功和黎荔唱上情歌。 至于邬凊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柯愫澄没有过多询问。 她有想过要不要告诉邬凊,自己和靳宥司的关系,但又想着反正现在已经没有继续,说出来或许对方心里可能不得劲,暂时就没提。 放下手机,柯愫澄要回话筒,满足黎荔,跟她合唱了好几首歌。 唱完,她又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喝到实在喝不下,拿起手机就往外边去。 经过尽头的一间包厢时,柯愫澄无意间瞟到里头的人似乎在过生日,茶几上摆放着三层小蛋糕,起哄说话的人,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对不上号。 她没在意,急着去洗手间。 刚拐个弯,正正好好撞上倚靠在墙边,抽着烟的男人。 这味道柯愫澄再熟悉不过,她之前去打听过了,他抽的这烟是港城货,烟盒是蓝黑色的,口味和款式是薄荷味爆珠烟,这牌子做的几款爆珠烟都很好味。 不过柯愫澄还是更喜欢闻靳宥司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的薄荷味。 回过神,她看到他反应并不强烈,跟陌生人没区别,只是他一双眼没从身上挪开罢了。 第58章 柯愫澄实在有些急,脚步顿了半秒,又很快恢复迈步往女厕去。 再出来时,靳宥司还站在原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那根烟已经被他抽完,他没再点,正低头玩着手机,像是在给人发消息。 柯愫澄来到洗手台前洗手,听到靳宥司点开了一条语音,对面那人嗓门儿很大,明明外放声音就那么点,但柯愫澄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那人说:“靳哥你去哪了啊,快点回来点蜡烛许愿咯。” 柯愫澄眉心不着痕迹的一挑,将手上的水渍甩干,又抽了张纸巾擦手,才转过身看着那男人:“你今天生日?” 靳宥司还在低头打着字,就嗯了一声视作回应。 柯愫澄没多在意他的回答,只是心里早就掰着手指算日子,不由得想,怎么赶巧刚好在天蝎座最后一天出生。 柯愫澄对星座有一定的了解,自然知道靳宥司的这个星座有多么的……重欲。 她不自觉噎了一下,走上前几步,丢掉手里的纸巾:“那祝你生日快乐啊。” 正好这时,靳宥司将手机锁屏,拨了静音键后把手机塞进了卫衣口袋里。 他抬眸撞上她略微有些迷离的视线:“要不要去做点什么?” 柯愫澄真没醉,就是最近睡眠质量太差劲,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精神状态一差,是肉眼可见的眼神飘忽游离。 她嗯哼一声,已经来了点兴趣:“比如?” 靳宥司回得快速,似是早就想好一般:“打个耳洞?” 闻言,柯愫澄整个人一怔,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这又是玩哪出?怎么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莫名其妙了一番,她依旧疑惑:“你要打?” 靳宥司的回答很简单,就一个嗯。 柯愫澄不自觉猜测,但是没有任何头绪,只能问:“你怎么突然想打耳洞了?还选今天,都不知道这会儿哪家店还开门。” 靳宥司反问:“你没买工具?” 此话一出,柯愫澄秒懂,这不第一次登台那会儿,自己提出要给他打耳洞来着嘛,合着他记到现在啊。 柯愫澄道:“我随便说说的。” 靳宥司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我当真了。” 柯愫澄怕了,感觉他想讹人:“那怎么办?” 靳宥司没想做为难人的事情,但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用针手穿会吗?” 柯愫澄下意识一惊,脸上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你不怕疼的?万一扎坏了怎么办?” 反观对面的靳宥司,神情从容:“坏了换一边扎。” “你真够变态的。”柯愫澄要走,她觉得他有点可怕。 靳宥司没给她机会,终于挪位置,挡在了她的面前:“你方不方便现在走?” 柯愫澄被迫仰起头看他:“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今晚是你的生日局,主角走人了像话吗?” 靳宥司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他回得也直接,丝毫不担心柯愫澄会多想:“本来对这活动就不感兴趣。” 柯愫澄想绕道走来着,听到他这话,又顿住步子,再次掀起眼皮,对上他墨色眼眸。 “那你这人还怪奇怪的,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这是实话,柯愫澄觉得他好像真的上钩了,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主动一点? 正苦恼着,靳宥司一字一句道:“或许对你帮我穿耳洞挺感兴趣的?” 第32章 一更人都可以忘,更何况不起眼的纹身…… 一个小时后,黑色小轿车停在了今与反纹身店楼下。 柯愫澄上车前给徐葵发了消息,要他下班留个门,对面问她要干嘛,柯愫澄回的是:接了个客人。 此时这位客人正跟在屁股后面,柯愫澄推开一楼咖啡店的玻璃门,看到吧台上摆放着两杯饮品,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纸。 她走过去拿起便签纸的间隙,瞟了眼两杯饮品,看着像是店里的招牌,葡萄静酿。 再低头,看到便签纸上的内容:恭喜澄师傅主动接单,愿你和这位客人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看着内容,柯愫澄真怀疑是不是徐葵知道点什么,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但转念想想,第一次接单那会儿也是半夜三更,徐葵同样在下班前准备了这些,就连便签纸上的内容也几乎没有改动。 她不再继续磨蹭,早点穿完早点回去。 她将便签纸塞进口袋,拿起一杯葡萄静酿,转身看着靳宥司,随意示意了一下吧台上的喝的,然后踱步往楼梯口走去。 转上楼,柯愫澄来到工作台,看到面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徐葵准备好的纹身工具,她将葡萄静酿放到桌上,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徐葵发了一条消息。 澄zi:【你那些穿孔工具呢,借我使使。】 徐葵的消息来得很快,像是正在等待柯愫澄的夸奖,谁曾想夸还没夸上,居然要起了别的。 他有些意外:【你要穿孔工具干啥?你接的这客人不是纹身是穿孔?那你干嘛不叫我留那,你会吗别真给客人弄坏了。】 一连好几条消息,柯愫澄都来不及回复,对面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柯愫澄直接挂断,打字的同时叫后边的靳宥司随便找个地方坐。 澄zi:【就穿个耳洞,你怕什么,又不是没跟你学过。】 看到是穿耳洞,徐葵瞬间松了口气,转头又想到:【你才学几天,都没上手在真人皮上试过,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信任你的客人。】 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坐到了落地窗前的一个纹身椅上,那个位置可以说是柯愫澄的工位,一般情况下要是接单,她都会在那给客人纹。 她没在意那么多,收回视线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东西在哪快点告诉我,我赶着回去睡觉。” 十分钟后,柯愫澄拿着消好毒的穿孔工具来到了落地窗前。 她问:“两边都穿还是?” 靳宥司瞟了眼柯愫澄左耳上的耳钉,今天只戴了俩,实际上光这只耳朵就有四五个耳洞。 他道:“就右耳耳垂。” 柯愫澄点头应了声,拿起笔准备定点,才发现靳宥司的坐姿,让人不得不站到他的两腿,之间。 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两秒后她轻咳一声:“你坐好点不行吗?跟个大爷似的。” 话音刚落,靳宥司伸手将柯愫澄一把拽到跟前,侧耳:“不是要回去睡觉吗,这么墨迹。” 柯愫澄没话说了,被迫站在这个不太合适纹身,反倒更加利于接吻的位置上,她拿笔的那只手,手腕还不小心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靳宥司身上那淡淡的薄荷味像是蛊惑人的迷,药,几度令柯愫澄沉溺其中。 她强迫自己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再次轻咳,拿起桌上的小型照灯,对着靳宥司的右耳耳垂处,照灯确定位置,尽可能的避开血管。 刚要下笔定点,无意间瞟到靳宥司脖子和肩膀交界处的位置,有一半藏在卫衣里,是一枚小小的,不知道具体什么图案的东西。 柯愫澄下意识伸手,手指戳到他这块儿皮肤:“这是什么?” 似乎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靳宥司脱口而出:“纹身。” 兴许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两人这么多次发生亲密接触的过程中,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像是想拨开全部看个清楚,但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她忍下来,只是问:“你什么时候有的纹身?这看着也不像刚纹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去,就你那鬼记性,人都可以忘,更何况是这种不起眼的纹身。”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要说他藏着掖着吧,也不算,毕竟他说的话挺直白的,但又让人想不明白,就像是他故意说些隐晦不明的话,得由自己来悟,悟不出他就继续说,说完还生气,真是个有脾气的少爷。 看着靳宥司略微有些疏离的目光,柯愫澄不继续这个话题,快速定点,拿起手边的定位夹,夹住耳垂,随后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穿孔针直接穿入肉里。 做完这些,柯愫澄将定位夹收起,拿着耳钉从耳后戳入穿孔针里,随后取掉穿孔针,将钉子前后塞好,转身用镊子夹起消毒棉球,轻轻擦拭穿孔周围部位的皮肤。 冰凉的棉球触碰到皮肤上,察觉到靳宥司身体轻微的变化,柯愫澄垂眼,视线由耳垂,移至他的眼睛:“疼吗?” 靳宥司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一个字:“不。” 柯愫澄嗯哼了一声,将棉球丢进垃圾桶,边摘手套,边说:“没出血,今晚别洗头,洗澡要注意别沾到水,这段时间也不要喝酒了,辛辣刺激的食物一律别碰,两周后可以换耳饰,最好用纯银的,也可以用消毒棒,精品店一块钱一小袋那种。” 似乎担心靳宥司听不太懂后半句话,她正准备去店里找找看,有没有消毒棒,就听到靳宥司问:“你们店没有售后服务吗?” 第59章 像是没有完全悟明白靳宥司这话里的意思,柯愫澄顿了两秒才说:“我可没说没有。” 闻言,靳宥司很是满意,从纹身椅上起来,来到落地镜前:“那两周后我来找你。”他微微侧头,仔仔细细看右耳耳垂处的一颗小小的银色耳钉。 紧接着,柯愫澄轻皱眉,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找我干什么?我又没给你弄坏。” 像是理所当然,靳宥司边举起手机,对镜拍了一张右耳耳钉的照片,同时轻描淡写道:“找你帮我换。” 柯愫澄没理由拒绝,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嗯了声:“也行。” 看到靳宥司拍完照片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柯愫澄下意识问了句:“没拍到我吧。” 这话才刚说出口,靳宥司几乎秒回:“拍到了。”说着,他将手机锁屏塞进卫衣口袋里,踱步回到落地窗边,拿起茶几上的葡萄静酿,抿了一口。 柯愫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真是大爷啊,说得话太轻巧了点,好似不值一提。 她拧眉:“你赶紧删了,到时候被人发现了。” 靳宥司并没有动作,喝了两口葡萄静酿,后退一步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悠悠道:“发现不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没删,不会删,但可以放心,没人能发现吗。 柯愫澄倒也无所谓,拍到了也顶多是个侧脸。她没再计较这事,收拾完穿耳洞用到的工具。抬眼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上,显示距离11月22日结束,还有最后二十分钟。 柯愫澄有些纠结,心头上似乎站着两个正在打架的小人,它们各有目的,都在干扰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甚至到这一刻,柯愫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要不然她的动作也不会如此的缓慢,只是在看到时间一点点消逝,心里的感觉又变得十分奇怪,她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在抬眸撞上靳宥司墨色双眸的这一瞬间,她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 她将手机塞入口袋,话里多了几分认真:“我想约你。” 兴许是觉得不可思议,靳宥司略微迟疑了一瞬,面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不过两秒便恢复如初,只是嘴角轻勾了一下:“约我?” 柯愫澄不喜欢靳宥司这个样子,感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拽劲,特嘚瑟。 她眉心微微拧起,语气一般:“行不行?” 此时此刻,靳宥司已经放下玻璃杯,说的话有些不着调:“行啊。” 像是觉得他太墨迹,柯愫澄踱步来到他跟前,直接抓住他手腕,拽着他往楼梯口走。 靳宥司并没有抽走手腕,任由她握着,只垂眼盯着她的头顶,那儿有一小撮头发翘了起来。他抬手将这一撮头发往下按了按,但柯愫澄却并不知情,所以她不认为这个动作是帮助,而是—— “你干嘛摸我脑袋?”柯愫澄停住步子,回过头盯着靳宥司,表情有些严肃。 不知道是被她的表情逗笑,还是因为她的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靳宥司险些笑出声,憋着,只是挑眉勾起一边的唇角:“不能摸?” 柯愫澄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想到之 前在网络上看到的说法,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那么他的脑袋就可以随便给这个女生摸,反之,不喜欢就不可以触碰,碰到就免不了一顿揍。 那么在很多次,两人面对面发生亲密接触的时候,柯愫澄的双腿,紧紧王不,在他的腰间处,手臂抱住他脖颈,手则会因为法棍面包所带来的,无法承受的冲击力,不自觉摸上他的后脑勺,甚至狠狠抓他的头发。 痛不痛的不知道,她的小花园是真的要,火暴,火乍了。 所以柯愫澄觉得,网络上的这种说法很显然是不正确的,虽然没看到其他异性靠近过靳宥司,但也不能完全确认他对自己有意思,再者,他这人有意思就不能再再再主动一点吗?真的很难办啊。 柯愫澄没泄气,毕竟现在最让她烦心的就是如何处理这层关系,不管是她和靳宥司之间的,还是靳宥司和邬凊之间的。 实在不行就告诉邬凊得了,柯愫澄有点放弃的意思。 但此时此刻,这些事情都不是她要思考琢磨的,就在前不久,柯愫澄在软件上搜到一家甜品店是零点整闭店,那家店距离今与反也就八百米,走路过去绰绰有余。 她不再继续摸头这个话题聊下去,拽着靳宥司加快步伐往那边去。为了赶时间,柯愫澄选择抄近道,只是这条小道有些过于狭窄,又刚巧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唯一几盏路灯,发出的淡黄色光又过于微弱。 柯愫澄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等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靳宥司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回拽了一下,柯愫澄险些撞进他的怀里,他的一只手这会儿已经稳稳把在细腰上。 柯愫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让人开灯啊,开灯了见不得人啊,还是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没功夫跟他在这里腻歪,他真他妈的重欲,现在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柯愫澄极力反抗,偏头不让他亲自己:“等会儿给你亲行不行,我有事要办,很急。” 靳宥司不过是担心她一脚踩进坑里,什么时候要亲嘴了? 不过他并没有否认这一事,白捡来的便宜,谁不要谁是傻逼。 他只是问:“什么事儿?” 柯愫澄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有最后十分钟了:“你跟我去就知道了。”说着这话,她感受到靳宥司略微放松的手掌,趁此机会她快速溜出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股脑的自个往前走。 她也不管靳宥司能不能跟上,人已经火速来到附近唯一一家还开着门的甜品店。 进到店里,女老板麻溜从后边房间里走了出来,热情道:“晚上好,要点什么?我们马上要下班了,可能没什么甜品了。” 柯愫澄来到甜品展示柜前,看到柜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蛋糕,还不是圆心的,是三角形的慕斯蛋糕,她管不了那么多,指了指蛋糕:“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老板笑着说好,推开展示柜。 柯愫澄紧接着问:“老板,你这有蜡烛吗?” 将蛋糕拿出来,老板迟疑了一瞬:“那我要去后边给你找找,我记得是全卖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正好这会儿,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经来到店门口,正站在街道上,单手抄兜看着这边。 靳宥司的眼神让人难以捉摸,那些埋藏在其中的东西,被一层层浓雾所覆盖。 柯愫澄来不及去思考,听到老板翻翻找找一顿后,从后边房间里冲出来,举起唯一一支蜡烛:“找到了!漏了一支。” 老板像是知道这位客人在赶时间,麻溜给她结账,还不忘说:“祝你男朋友生日快乐哦。” 不知怎地,柯愫澄顿了半秒才开口否认:“他不是。” 老板再次悟错意思,嘴角快咧到太阳穴:“哇,是老公了啊,你们真幸福呐。” 柯愫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零点只有最后五分钟了,她从兜里掏出之前从今与反柜台上顺来的打火机,端着蛋糕,边走出店,边点燃了蜡烛。 来到靳宥司跟前,她解释说:“我看之前ktv的蛋糕没来得及吃,就最后几分钟了,你赶紧许愿吹蜡烛。” 不知道的是,其实靳宥司从来不在意生日,每回叫朋友来庆祝,也只是当作平常的聚会,随便玩玩,其目的并不是这个环节。 又或者说,他不太喜欢这个环节,每年都要许一次愿,可这世间又有什么是许愿就真的能实现的呢,他从来不相信神明,也无所谓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如何,只是时时刻刻记着,活在当下就行,哪怕当下过得不尽人意,也只能活在当下了。 这些柯愫澄并不知情,就像她也不知道,二十岁生日那天,靳宥司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蜡烛是他来插。上的,生日歌也是他主动唱的。 而此时此刻,这些事情完全反了过来,由柯愫澄来做,为靳宥司点上蜡烛,要他赶紧闭眼。 待他许完愿睁开眼的那一刻,柯愫澄牵唇笑着说:“生日快乐啊靳主席,又老了一岁。” 这晚的最后,靳宥司吹灭了蜡烛,难得的过了一次完整的生日。 第33章 二更这么喜欢逃,是担心玩不赢我吗?…… 将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坪,靳宥司下了车,将车钥匙揣进卫衣口袋,不紧不慢地往学校的方向走。 刚来到校门口,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鸣笛声,随后就听到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谢津洲热情的打了声招呼:“靳少爷早上好啊。” 闻言,靳宥司停住步子,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谢津洲手肘撑在窗沿上,鼻梁上还特装逼的架了副墨镜。 靳宥司没有应这一声,刚要走,谢津洲眼神好,一下就注意到他的脖颈,以及脸颊有好几道抓痕。兴许是震惊到说不出话,他的嘴张成o型,久久没有恢复。 第60章 赶在靳宥司离开前,他摘下墨镜,瞪着眼睛:“我靠,你这伤怎么来的?昨晚上还不是这样啊。” 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回得极为随意:“小猫抓的。” 谢津洲将墨镜丢到一旁,还是依旧不敢置信:“野猫?” 听到这话,靳宥司眉梢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算家猫。” 这个回答就很妙了,反正谢津洲是悟不出的,他啊了声:“你啥时候养猫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说着,他心里还有点不好受,毕竟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养猫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今天才知道,简直太让人寒心了吧! 难过了几秒钟,他又很快恢复如初,继续问道:“养在家里还是酒店啊。”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余光瞟到后边有辆车正缓慢驶过来。 他转身,撂下一句:“你挡人家道了。”随后走进了校门。 靳宥司一走,身后那辆车还真叫了几声喇叭,谢津洲赶忙将车开走。 等停好了车,再找靳宥司的时候,他早就没了影。 谢津洲到这会儿还在纳闷呢,既然从靳宥司那问不出个所以然,他转头就找上了梁清屿。 他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边敲字问:【靳哥养猫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消息弹出:【你又发现什么了?】 兴许是没想到梁清屿居然会这么早就回复消息,现在才早上七点五十,梁大爷就醒了,属实不容易,该奖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有要事要报:【抓痕啊,到处都是。】 不知道是临时有事还是怎么着,这回对面没有秒回,等谢津洲到了教学楼楼下,消息才弹出。 梁清屿:【你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吧,总单身也不是个事儿。】 这下好了,谢津洲彻底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说养猫的事情吗,怎么说到了谈恋爱。 另一边,靳宥司进到教室后找了个后排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掏出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是澄zi发来的,内容是:【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还是在你的床上。】 看着这条消息,靳宥司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他靠着椅背,翘起一条腿,悠哉悠哉敲字:【你自己主动的,我只是邀请你喝一杯,但你喝了一杯就不想走了,赖到了凌晨两三点。】 柯愫澄不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做得这么过分吧:【我俩做了?】 靳宥司不太喜欢回答她这个问题,每次都说得含含糊糊:【你觉得呢。】 柯愫澄承认,这个问题是她故意问的,虽然她喝醉酒的确不记事,但身体上面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特别是被法棍面包,捣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感觉就说明没有做,要不然原本就不适配的两个牛,勿件又如何在结合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但在看到靳宥司的这个回答后,柯愫澄可以笃定他也是故意的。 她没计较这些,只是在发送完一连串的句号后,点进了邬凊的聊天框。 虽然下注一事可以说是已经结束,但柯愫澄还是会下意识的,想去完成这一项游戏任务,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受控,哪怕躲着靳宥司,对他也的的确确没有别的想法,但靳宥司这人太难摆脱,既然无法摆脱,又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那么无法避免有接触,早点说清楚对谁都好。 柯愫澄和邬凊是在下午两点见上的面,在她拍杂志的摄影棚。 柯愫澄到的时候,邬凊正在工作,此时拍摄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柯愫澄被她其中一个助理带着来到休息区,坐到了沙发上。 刚坐下没一会儿,手机弹出三条消息,都来自si-。 前两条消息的内容是:【阮东要我们做个合唱视频。今晚就要。】 第三条则是周杰伦的《烟花易冷》的翻唱片段。 柯愫澄有刷到过这种形式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很火,只是她不知道阮东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他俩,他俩能配吗。 柯愫澄没来得及回靳宥司的消息,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自己。 一抬头便看到邬凊裹着浴巾往这边来,另一位眼熟的助理跟在她后边,正从烟盒里掏出根烟递到她面前。 她接住后将烟叼在嘴边,在柯愫澄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翘起腿,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才问:“难得过来找我,有啥事啊?” 柯愫澄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有靳宥司联系方式没?”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提到这个人,邬凊拿烟的手顿了一下,在吸烟的同时,笑着回:“有啊,怎么了?” 闻言,柯愫澄眉心轻微蹙了下,过了几秒才继续:“之前你问我,认不认识靳宥司,我没回这句,是因为——” 不等柯愫澄把话说完,邬凊直接打断了她:“我知道,我听他们说了。” 柯愫澄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几乎是在这话出口的下一秒,反问:“他们?” 邬凊再次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挑眉嗯哼了声:“梁清屿和尤绘。” 大抵是没想到,柯愫澄的表情变得十分不自然,略微迟疑了一瞬:“他们说什么了?” 邬凊没有隐瞒的意思,既然柯愫澄找过来了,她就什么都敢直说:“说要我放弃,靳宥司不会同意跟我谈恋爱的,因为他有个在追的姑娘,那个姑娘就是你吧。” 柯愫澄不相信这话的真实性,毕竟这后半句是疑问句。 她再度反问:“靳宥司怎么说?” 邬凊没再抽烟,任由它燃烧,只是垂眼看着指间的烟:“靳宥司能怎么说,难不成你不知道?还是说你俩没发展到那一步。” 柯愫澄脱口而出一句:“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回的答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哦。”说着这话,邬凊紧接着玩笑开口:“澄子,你是不是喜欢靳宥司啊。” 似乎不太喜欢这个问题,又或者觉得这个问题就不应该存在,柯愫澄表情有些严肃,语调十分认真的回答:“我不喜欢。” 这下邬凊就弄不明白了,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苦恼:“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是想跟我说要我放弃吗?还是撇清你俩的关系。” 一时间柯愫澄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实在了说,此时此刻她也弄不太清楚,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毕竟她不过是在捉弄靳宥司,捉弄完把人丢了,又不让其他女生追求他,未免有点太过分了点,柯愫澄不喜欢这样,她讨厌这种感觉。 回过神,柯愫澄突然站了起来。 邬凊刚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捻灭,余光瞟到柯愫澄的这一举动,她跟着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你忙,我还有课,先走了。”柯愫澄草草了事。 邬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眼熟的助理附到耳边小声问了句:“凊姐,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邬凊不以为然:“我很过分吗?” 助理连忙摇头解释:“那肯定不是啊,你是最最最好的人。”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从摄影棚出来,刚跨,坐上机车,她再次点进赌注群,直接点击退出群聊,退完又转入靳宥司的聊天框,再次将这人删除,甚至她还把乐队群也给退了。 做完这些,她彻底逃跑了。 唯一联系上的就是黎荔,主要是要让她帮忙打掩护,其余的一切人和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柯愫澄彻彻底底消失了,她买了凌晨的航班,直飞燕京,再次住进了瑰丽酒店。 这次的逃离,她就想弄明白一件事,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么玩真的有意思吗,靳宥司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游戏攻略对象?闲来无事的玩伴,又或者床,伴?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像个渣女一样,她压根儿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野那么坏。 她甚至连过分的叛逆期都没有,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大概就是,温随死活不同意自己骑机车,以及玩乐队,但她还是偷摸着加入了乐队,在搬出那个家之前,机车也一直停在车库里。 这也就导致了,在和靳宥司接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后,她觉得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看上去太游刃有余,可自己不过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在做饭这方面非常的笨拙。 她需要靠喝醉酒来让这场游戏进行得顺利一些,装得很在行,其实呢,要不是两人连着约了好几次,这种笨拙羞涩的现象不会淡化。 在无所事事,每日躺平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下午阳光正好,柯愫澄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 也就是这时,房间的门铃响起,发出滴滴滴的刺耳声响。 柯愫澄坐起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不记得自己叫了客房服务,但她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刚将门打开,就被眼前站着的人吓个够呛。 第61章 下意识就要往后逃,手腕却被牢牢抓住。 低沉磁性的嗓音随即响起,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气息:“删好友删上瘾了?还是装不认识已经成为你的习惯。” 不给柯愫澄任何反驳的机会,靳宥司往前迈了一步,整个身子将门抵住:“这么喜欢逃,是担心玩不赢我吗?” 第34章 快,感想听我说喜欢? 柯愫澄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她什么时候装不认识装成了习惯,要说装不熟,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摆不上台面吗,所以默认人前不熟,人后做恨啊,怎么能把错怪到一个人的身上呢。 柯愫澄知道自己不是靳宥司的对手,在力量方面的悬殊让她不得不像个胆小鬼一样,她赶不走他,那还不能逃吗。 被抓住手腕,她尝试谈判:“你先松手。” 话音落,靳宥司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打算,反 而握得更紧了些。 柯愫澄强忍着,态度和缓道:“你先松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边说着这话,她不断地转着手腕,尝试抽走手,感受到靳宥司略微放松的掌心后,她找准机会将手抽走。 抽走手的下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柯愫澄转身就跑。 才刚迈出去一步,靳宥司跨进门,伸手一捞,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双脚离开地面,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柯愫澄不断挣扎,像是溺水一般,拼了命的呼救。 也是这时,靳宥司换了个姿势,将她整个人直接颠起,转为公主抱,柯愫澄被吓到失声尖叫:“啊!” 而此时房门已经被撞上,靳宥司表情十分不屑,勾起唇角:“是要跑去卧室躲着吗?” 柯愫澄暂时不想跟他说话,还在想尽办法逃离他的控制,就听到靳宥司紧接着说:“那我满足一下你。”说着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柯愫澄呼吸一滞,一时心跳如擂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清醒一点啊。” 靳宥司的神色清冷平淡:“我很清醒,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耍我玩了,玩不够非得删好友是吗?” 柯愫澄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删好友这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学生会面试那天,他不还不乐意加好友来着呢。 柯愫澄尝试解释,不能再激怒这个变态:“我乐队群都退了。”意思是不止删了你,所以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闹脾气折磨人了。 可靳宥司才听不进去这些,已经大步走进卧室,反手将房门关上,反锁,钥匙往阳台的方向一抛。 柯愫澄直接瞪大了双眼,看着钥匙砸在地面又反弹起来,最后滑落出阳台。 靳宥司在这时将她放了下来,柯愫澄都不带犹豫的,冲过去往楼下看,就看到钥匙掉落到了楼下那层的阳台上。 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疯了!你丢钥匙干什么,现在好了,我俩都出不去了。”说着,她还觉得不够,又骂道:“靳宥司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疯子。” 反观同个空间里的靳宥司,就要平静许多,完全没了先前来敲门堵人时的愤怒。 他踱步过来,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翘起一条腿,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咬在嘴边,又从另一边的兜里掏出打火机。 刚要点烟,柯愫澄直接甩了一巴掌上来,打火机和嘴里的烟都被甩飞到了地面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原本以为靳宥司该暴怒,然而他的表情却奇怪得很。清冷脸庞透着淡淡的爽,感,他没第一时间把头扭回来,而是轻轻勾了下唇。 见此情景,柯愫澄愣了几秒才说话:“你要不喜欢我,你干嘛总是缠着我,你要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也是这句话,靳宥司低垂的眼睑抬起,他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谁说我不喜欢。”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柯愫澄说这句话不是为了听到这个回答,他到底在玩什么啊,怎么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柯愫澄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什么?” “想听我说喜欢?我们不是只是火包友关系吗?火包友谈什么喜欢,喜欢玩一夜情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俩之间能日久生情?” 一连好几个问题,打了柯愫澄个措手不及。她觉得他真是疯了,这简直太可笑了点。 都说人在感到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的,此时此刻柯愫澄就实实在在的笑出了声:“你最好发誓你说的都是真话,有一句假话,这辈子都别妄想得到你喜欢的人的喜欢。” 这话是柯愫澄觉得的,算是比较恶毒的话了,她咒不了别的,这个还是可以咒一咒的。 然而靳宥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满不在意,他的神情依旧,没有说话,只用他那冷漠疏离的眼神看着柯愫澄。 柯愫澄被他盯得冷静了许多,不想跟他吵没有意义的架,绕到床的另一侧坐了下来,不再看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到前台。 随着嘟嘟嘟声后,对面接起,柯愫澄道:“你好,房间里的钥匙不小心掉到楼下的阳台上了,我现在没法出去,能麻烦你们派个人上来帮忙开下门吗,有点急。” 电话被挂断,柯愫澄看向还坐在沙发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靳宥司。他也不捡烟,手里正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一盒火柴。 看着窗外玩了一会儿,他从烟盒里再次抖了根烟出来,咬在嘴边,再从火柴盒里拿出一支火柴,划过磷粉,一瞬间火苗蹿得老高,焰心亮得晃眼。 柯愫澄所在的地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看着烟被点燃,他轻甩了下火柴,再将废弃的火柴丢到茶几上。 指间夹着烟,他样子清冷,周身烟雾缭绕,烟圈从嘴里吐出,柯愫澄竟失神了数十秒。 说实在的,柯愫澄一直都觉得抽烟挺装逼的,身边大部分的朋友都有抽烟的习惯,包括黎荔也会抽烟,只是不怎么抽,唯独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 其实她有在朋友面前提过想试试,但他们一个个都不同意,说什么这不适合她,柯愫澄觉得,大概因为在他们心里,自己算是比较乖巧的存在,本来跟着他们泡吧就已经够过分了,如果再染上一些恶行,温随会发疯的,他们实在应付不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靳宥司抽起烟,柯愫澄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带劲,就像他的反差感一样,够劲。 柯愫澄有些忍不住,起身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在他刚吸完烟的一瞬间,低头凑了过去,吻住他的嘴唇,强迫他渡了一口烟到嘴里。 结果刚张嘴,就被这口烟给呛了一下。 靳宥司抬眸看着不停咳嗽的柯愫澄,脸色稍沉:“非得逞强?” 柯愫澄才不承认,下意识装得很在行:“我只是想试试你这烟什么味道。” 靳宥司不戳穿她这拙劣的演技,还挑了下眉:“是吗?那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烟?” 柯愫澄脱口而出:“万宝路。” “这烟就是万宝路。” 柯愫澄不慌,继续:“我说的是百乐。” “你喜欢的那款就是百乐爆珠烟。” 这下柯愫澄不乐意了啊,这人怎么老堵话,她真的生气了:“你要死啊。” 靳宥司让步,牵起唇角:“嗯,高手。” 也是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前台接待的声音传了进来:“您好柯女士,我过来帮您开门,您现在方便吗?” 柯愫澄轻咳两声调整情绪,回门外:“方便。” 不过几秒,门锁被拧开,前台接待刚将门推开,就看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人还是隔壁套房的靳先生。 她立马低下头,不看不听不说,麻溜退出房间。 等人走了,柯愫澄转身看向还坐在落地窗前,悠哉悠哉抽烟的靳宥司:“你什么时候滚蛋?” 靳宥司不急,将烟蒂捻灭,起身:“现在。” 兴许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自觉,等人走得没了影,不久后套房的门被撞上,发出一声响,柯愫澄才回过神,他就这么走了?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只是吓唬吓唬人? 柯愫澄不理解,不理解之余,她拨了个电话给黎荔。 现在的问题她一个人没办法想明白,需要寻求一点帮助了。 随着电话被接通,柯愫澄都不带拐弯抹角的,直说:“靳宥司来逮我了。” 黎荔这会儿正在教室上课呢,偷摸着接了电话,没想到内容居然这么劲爆,她下意识尖叫出声:“什么???!!!” 一时间,全班同学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了过来,黎荔快尴尬死,看到讲台上的老 教师,微微眯起眼,表情很是不悦,她立马站起身边道歉,边往后门走:“不好意思老师,家里有急事,我要去解决一下,马上回来。” 出了教室,她快速跑进安全通道,确保上下楼都没人,她才接着话题问:“所以你干嘛逃,相处得不挺好的吗?” 第62章 柯愫澄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邬凊喜欢他。”又或者说,其实在逃跑的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她想了太多为什么。 而黎荔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就是你不继续赌注任务的原因?” 柯愫澄承认:“算是。” “那靳宥司有明确的拒绝过邬凊吗?”这是她比较看重的一点。 “或许。”柯愫澄也说不好,她不在场,谁说的话都信不得。 闻言,黎荔思考了几秒,尽可能让这件事轻松化:“那你俩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呗,喜欢上同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男的享受被两个美女包围的感觉,很显然靳宥司不喜欢这样,你也一定和邬凊说明白了对吧。” 柯愫澄没吭声,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黎荔太了解柯愫澄,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帮助她走出这个死胡同:“那要不你就试着放松一点?就当他只是你的床伴,不是攻略对象,你没有任务要完成,你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享受身体上带来的快感,这样会好受一点吗?” 柯愫澄承认自己在很多时候都习惯性的想要逃避问题,她说不好这种心理的产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升初那年暑假,她和父母一同来到燕京,整整住了两个半月。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母亲一周出门不会超过三次,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温随的要求很高,同一件事如果犯错超过两次,她就会采取某种措施。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都说严师出高徒,她的母亲,也就是柯愫澄的外婆,就是这样要求她的,所以现在的她才会如此的优秀。 柯愫澄不否认这个说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教育方法,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不是严厉,而是让人窒息的控制欲。 不管大小事,都要经过温随的同意,人是没有自由空间的,未成年之前这种现象更加严重,成年后还算让柯愫澄喘了口气,因为柯愫澄开始了她的‘叛逆’。 有时候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某些事情到底有多么的恶劣,才能让温随发如此大的火,不给吃不给喝,将人关在房间里。 可以说,从小到大柯愫澄几乎没有什么自由空间,除非温随不在家,她才能和朋友见上一面,一起出去玩。柯愫澄所有的朋友里,温随最很看重的就是贺融生,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常常要贺融生管着柯愫澄,柯愫澄不想因为自己的某些行为,连累到贺融生,常常舍弃自己的热爱。 而玩乐队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随睁只眼闭只眼的呢,应该就是在她知道,贺融生也玩乐队那会儿。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情,温随都不同意柯愫澄去做。 柯愫澄尝试逃跑,在想做却不能做,在做了一件温随肯定会生气的事情后,她习惯性的把自己关起来,因为她身边没有一个人会伸出手。 她的父亲同样是个严肃且严厉的人,从小到大很少看到他笑。都说父母感情好,柯愫澄愣是没看出来,但转念想想,好像也不完全看不出来,例如在被训的时候,父亲总站在母亲的身旁,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 在父亲那,温随永远都是对的,柯愫澄做点什么都是在叛逆。 正因如此,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让柯愫澄觉得,下注追人不过一时兴起,这份快,感结束后,她会觉得很抱歉,但要她就此放弃,不去和靳宥司联系,她也做不到,这是她很苦恼的一件事。 不仅仅是靳宥司这个人很难摆脱,另一方面是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不自觉的就是想去撩拨他,像是已经成为了习惯。 也因为不是那所谓的坏孩子,所以做点什么事情,心里都会过意不去,想象中和实际上做的是有很大出入的。 柯愫澄想着玩弄,实际上到了这一步,又完全无法进行下去,心里会觉得不好受。 而现在,听完黎荔的建议,柯愫澄决定尝试一下,就当靳宥司是火包友,是床,伴,是玩,伴,没有追求一说,腻了就分开,没什么大不了的。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柯愫澄依旧不太喜欢靳宥司这个人,他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坏得很,但看不惯是一回事,想和坏人上床是另一回事。 第35章 咬你想亲吗?我想怎么办? 结束通话,柯愫澄垂眼,看了眼圆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那一小截烟蒂。 据说爆珠烟在点烟之前需要咬破爆珠,也可以用手捏,柯愫澄没有特别注意过,靳宥司具体用的哪种方法,又或者他可能压根儿不弄破爆珠,但那一截沾了烟灰的烟蒂上,似乎有浅浅的牙印,不知道是吸烟时他习惯用牙齿咬,还是最开始咬破爆珠时留下的。 柯愫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盯着那些布满灰尘的烟灰缸,盯了得有半分钟,下意识就想到了别的方面。 例如接吻时,靳宥司习惯性的会在特殊时刻用轻咬的方式,来提醒自己不要走神,他似乎很注重结合时双方的全部感受,这种特殊的情感寄托,让柯愫澄晃神。 是自己太随便,还是他需要的有些过分。 柯愫澄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她暂时想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困扰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想清楚后,她在沙发椅上坐下,点进录歌软件,录制了一段翻唱片段。 完事她将音频发给阮东,就一句话:他的你找他要。 不过半小时,阮东发来一条消息,是短视频平台发布链接。 柯愫澄点进去看,此时这条翻唱视频已经破千赞。她听了下,意外的发现两人的声音还蛮配的。 靳宥司唱的是rap部分,歌词较多,柯愫澄就四句词,最后两句词是合唱部分。 而真正让人觉得般配带劲的,大概是因为靳宥司的嗓音很有磁性,音调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却又挡不住他声线里的清冷。而柯愫澄的声音却是软中带欲的类型,有点甜,但又不完全,很难形容,反正和她的长相有些许出入,听歌声很难想象是她唱的。 柯愫澄坐在阳台前,循环播放了好多遍这条视频,最喜欢的莫过于靳宥司在即将结束rap部分,停顿等待,再放下原本的速度,与自己进行最后的合唱。 歌声在耳畔回荡: “雨纷纷,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在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柯愫澄强行将手机锁屏,这会儿距离视频发布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居然什么都没干,竟刷合唱视频去了,全网翻找看看还有哪些歌可以拿来唱,她觉得自己疯了。 而现在,这条合唱视频已经破十万赞。 柯愫澄退出短视频软件,决定出门觅食。 刚推开门,隔壁套房的门随即推开,里面出来个人,头上多了顶黑色棒球帽。 柯愫澄将门撞上,正在纠结着什么,靳宥司已经踱步来到身旁。 “喝不喝酒?” 半小时后,两人一同走进一家清吧。 柯愫澄先前来过好几次这家店,和这的老板算熟悉。 刚进到店里,柯愫澄都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老板一眼就注意到她,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 “诶稀客啊,我靠都多久没来了啊,我都以为你去宠幸别家店了呢。” 柯愫澄象征性的与老板轻握手打了个招呼,没注意到身后,一小店员正稀奇的凑上来问靳宥司:“靳哥,你咋一个人来的,梁少爷呢。” 靳宥司就回了俩字:“挂了。”话音落,看到老板已经带着柯愫澄往卡座的方向去,他又补充提醒了一句:“等会儿别说认识我。” 小店员有些懵:“啊?”他真的有些没摸清楚头脑,等靳宥司走远了,他还傻傻站在原地悟这句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已经在卡座坐下的两人,一人手里一本酒单。 柯愫澄刚翻开第一页, 靳宥司跟服务员说:“要一杯翡冷翠。” 听到这款酒的名字,柯愫澄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点这款。 兴许是这般注视过于明晃晃,靳宥司能很很明显的感受到,掀起眼皮撞上她视线:“你不喜欢?” 柯愫澄稍稍拧眉:“你很了解我?” 靳宥司的回答不算多么清晰:“我以为你会喜欢。” 柯愫澄承认:“我的确挺喜欢这款酒。”心里不由得猜测,难不成是因为靳宥司会调酒,所以能根据平常的口味来判断,这家店的哪款酒会是自己喜欢的吗。 柯愫澄弄不太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又点了几杯酒。 点完单,她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这里变化还挺大的。” 靳宥司放下手机:“以前不长这个样?” 柯愫澄说:“以前更像是蹦迪的场所,不像休闲娱乐喝个小酒聊个天的地方。”解释完,她觉得蛮奇怪的,紧接着问了句:“你是燕京本地人,不会不知道这家店吧,这家店很出名的。” 第63章 靳宥司眉梢轻挑:“略有耳闻。” 也是这时,阮东打了个电话过来。 柯愫澄刚接起,对面的说话声比现场的音乐声还刺耳,传过来时柯愫澄下意识蹙眉,将手机拿远了些。 听阮东说:“我靠你们赶紧上号看热搜榜,你们那个视频已经五十万点赞了,疯了疯了,简直疯了!!” 这句话里,柯愫澄唯一识别到的重要且可疑的信息就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 阮东不慌,解释道:“你不是不乐意唱嘛,靳宥司跟我说他来搞定,你主动发我音频了,想来是他飞过去把你搞定了。” 听到这番解释,柯愫澄直接将电话挂断。 不等她找靳宥司算账,一只手机已经递到了面前,柯愫澄瞟了眼,是那条视频的点赞量。 没两秒她便收回视线,可笑似的说:“你挺会说大话的。” 靳宥司直接无视这句话,此时点的酒已经陆陆续续摆上桌,他拿起一杯酒,在手中摇晃:“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闻言,柯愫澄下意识看向舞台,聚光灯打下的地方。 不等她回答,靳宥司仰头灌下半杯酒,随后站起身,刚要迈步,被柯愫澄拉住手腕:“你没戴口罩。” 靳宥司不着痕迹的瞟了眼柯愫澄握住的地方,随即盯着她的双眸:“我长得很难看?” 柯愫澄蹙眉,语气不耐:“不是,是你的声音太有辨识度。”毕竟乐队新成员还没有正式露脸,能避免就避免。 但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就一句:“谢谢,不过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看到他抽走手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柯愫澄总觉得他刚刚说的话,听着莫名有些奇怪。他是在故意恶心人吧,他要有种把他俩先前那种摆不上台面的关系说出去啊。 转眼间靳宥司已经站上舞台,坐在了高脚升降椅上。他一条腿随意曲着,踩在脚蹬上,将面前立着的麦克风,调试到合适的高度,而后转头跟台下的播放师点头示意。 随着前奏声响起,熟悉的旋律让柯愫澄下意识的猜测他为什么会选择唱这首歌,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坐他车的时候,车载音响切换成了她的歌单,其中这首歌循环播放了好几遍吗? 不等她继续走神,舞台上,坐在聚光灯下的靳宥司开口唱道:“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柯愫澄没想到他的声音和这首歌居然这么适配,尾调带着些许痞劲。 不知不觉中柯愫澄完全的沉浸其中,也就在这时,她发现现场好多人都举起手机开始拍摄。 待一曲结束,靳宥司刚起身走下舞台,一群人冲到跟前,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个都递上手机,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柯愫澄倒像是个看戏的,抱着胳膊,盯着不远处。 而靳宥司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目光投向柯愫澄所在的方向。 不明白为什么,柯愫澄被他这么一盯,浑身都显得不自在,就看到那群人秒懂这个意思。 其中一人叹气道:“我就说嘛,没女朋友才奇了怪。” 另一人紧接着道:“不过我咋感觉那个女生有点眼熟呢。” 旁边的人摆摆手:“不存在大众脸啦,你肯定看错了。” “……” 此时靳宥司已经回到卡座,看到柯愫澄正在跟那个小店员点酒,他直接跟小店员说:“就一杯嗨棒,其他都不要。” 话音落,小店员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老熟人靳哥,一边是之前的常客老板的朋友澄子姐,谁都得罪不起啊。 他不敢有所动作,傻傻站在原地,一脸上班太久命很苦的样子。 这下柯愫澄不乐意了,睨了靳宥司一眼:“又来?” 靳宥司解释:“等会有事儿。” 柯愫澄蹙起眉:“干嘛?” “遛弯儿。” 柯愫澄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还有点生气:“这算什么事?” 靳宥司神情依旧:“回去我给你调。” 柯愫澄不算那种执拗的人,有人已经让步了,那她也能勉勉强强同意。 将酒单合上还给小店员。 靳宥司说:“再来一杯拉莫斯金菲士。” 小店员乐呵呵鞠躬:“好嘞靳哥。”这会儿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已经抱着酒单走人了。 而柯愫澄却十分明锐,一下抓住关键信息:“他认识你?” 靳宥司不承认:“你听错了。” 柯愫澄能信吗:“他叫的明明是靳哥。” “他说的是拉莫斯金菲士。” 这。。。合理吗……? 柯愫澄现在的脑子的确算不上很清醒,听人说话听不清楚也正常,但是…… 不等柯愫澄继续琢磨,点的酒摆在面前的桌上。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都说绝大多数调酒师最爱的一款酒就是嗨棒,她先前没尝过,现在刚好可以试试。 入口非常清爽,充分展现威士忌酒本身的味道,通过苏打水的气泡将其放大。 柯愫澄很喜欢,不过还是没名字更好喝。 正喝着酒,柯愫澄无意间瞟到不远处角落的位置上,一男一女在接吻。 柯愫澄盯了好半天,酒都不喝了:“他们在亲嘴。” 靳宥司顺着柯愫澄所看的方向,看过去,没两秒便收回视线,目光再度落到她的双眸:“你想亲吗?” “不。”柯愫澄秒拒绝。 靳宥司无所谓她的拒绝,语气中透着暧昧不清:“我想怎么办?” “忍着?”柯愫澄真诚建议。 下一秒:“忍不了,过来。” 靳宥司的手掌已经扶住柯愫澄后脑勺,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将人带到面前,堵住了嘴唇。 第36章 爽歪歪洗澡不方便,会沾到水。…… 靳宥司的吻来得依旧凶猛无比,他似乎从来不讲究由浅入深,撞上嘴唇了,就如同狂风暴雨般,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柯愫澄被这个举动吓到,一瞬间脑中空白一片,等回过神,顺从的闭上眼,感受到后脑勺处的手,扶得更紧。 身体有些不受控的越靠越近,手臂不自觉压在他胸膛。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也在被吻到头脑发晕时,轻轻抬起,落在他的耳垂上。 刚轻捏触碰上,她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下一秒她整个人往后仰,试图结束这个过于猛烈的吻。 不曾想靳宥司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再次将人拽到身前,强劲的吻由吮吸变为了更加让人无法逃离的轻咬。 他的呼吸也越发灼热,鼻息勾得人喘不 来气,唇舌交缠,柯愫澄浑身上下,每一层肌肤,都在发麻发烫。 不知缠在一起多久,结束时,柯愫澄并没有及时拉开距离,而是深深呼着气,缓够了,她才想起先前在接吻时,手指触碰到的地方。 她的视线落在他有些泛红发肿的耳垂上,距离打耳洞也才过去一周的时间,明明强调过注意事项,他完全不当回事。 柯愫澄有些气,眉不自觉皱起,表情难看:“你耳朵发炎了。”说着,就要起身带他出去买药,甚至直接抢走他刚拿起的酒杯:“你快别喝了,耳洞养不好要命的。” 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也没觉得多疼,还说:“没事儿,就喝了一点。” 听到这话,柯愫澄脸色更加难看,彻底沉了下来:“你那叫一点?比我喝的还多好多好多。” 兴许是极少看到柯愫澄说这么多,类似于……撒娇是吗?靳宥司不太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有些稀奇,他没想过她会这样,也就没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挑眉:“你急什么?” 柯愫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你的穿孔师,到时候伤口恶化了,你来店里讹人,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着,她觉得靳宥司压根儿没在认真听自己讲话,干脆直接上手拉住他手腕,拽着他往店门口走去。 经过某个卡座,柯愫澄看到店老板正坐在这跟客人聊天说笑,她轻抬下巴示意:“记我账上。” 老板笑嘻嘻,手臂还搭在某位男客人的肩上,看到柯愫澄,他点头:“好嘞,您二位慢走。” 人前脚刚离开这边,后脚卡座里有位客人提了一嘴:“那不是靳家少爷吗,回来了?难得啊,自打考去沪城就没见他回来过,据说他妈跟他闹好几次,他不听。” 卡座另一侧的客人接话:“他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吗?我看着咋那么眼熟啊。” 又有人说:“这个圈说大大,说小也小,就这么点儿,还都互相认识,眼熟也正常。” 另一个觉得十分眼熟的人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女朋友家里家教很严的哦,要是被她爸妈知道她居然跟着男人飞来了燕京,估计躲不了一顿训。” 第64章 “训是小,谁没被说过,主要是他们家庭氛围太压抑。” 在座的一个个都跟着点头:“也是,那不是一般的压抑,完全就是封建细想,可以这么说吗,我没文化啊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有人琢磨了一阵道:“是又不是,难讲啊。” 店老板在这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音量压低了几度:“咱几个嘴巴还是严一点,他俩可都看到我们了,回头要被罚了,第一个逮我们。”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站在路边上,拿手机出来搜索附近的药店。 还刚点进地图软件,靳宥司垂眸看了眼还被控制的手腕,趁着柯愫澄在忙活儿别的,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攥紧掌心。 柯愫澄下意识要抽走手,低头看着被紧紧牵着的手,就听到靳宥司说:“你手凉,我知道药店在哪,我带你去。” 柯愫澄瞬间将重点发到了后半句话上,没有再继续关注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两人来到药店前,柯愫澄顺利抽走手,径直往药店里走,撂下一句:“你站门口等我。” 靳宥司真就没跟着进去,单手抄兜站在路边上。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很少,附近的大部分店铺已经闭店,整条街上唯一的灯光来源就是这家药店,以及街道上微弱的路灯。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跟着药店店员,在一个个货架间穿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结账出来。 她端着一杯温水,拎着个塑料袋,来到跟前,将纸杯往他面前一递:“拿着。” 靳宥司接住,柯愫澄便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消炎药,拆盒从里头掰出三粒药丸。 就看到他已经伸出手,她将药丸放在他掌心,看着他将药丸丢入嘴里,仰头喝水。 柯愫澄满意的继续拆其他的涂抹式消炎药,刚将药挤到棉签上,抬头就看到靳宥司站得直,他个子又高,抬手过于费劲。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你蹲下点。” 靳宥司并没有做出蹲下的动作,而是略微有些冷淡的开口:“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来都来了,药都吃完了,他现在说?反射弧未免太长了点。 她皱起眉,拽住他衣领,强行将人拉下来,与自己平视:“能闭嘴吗?得了好处就把嘴巴逢严实了,平常没见靳主席这么多话,今晚是怎么了?” 被训了一顿,靳宥司不说话了,乖了。 等涂完药,柯愫澄抢过靳宥司手里的纸杯,连带着棉签一起丢入垃圾桶。 丢完回来,她语气有些冲的说:“伸手。” 兴许是没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靳宥司僵在原地,好一阵才把手伸出来。 下一秒,柯愫澄将装药的塑料袋挂到他手腕上,转身走人。 正好这时有出租车经过,她抬手拦了车。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酒店,刷卡各回各房。 进了房间,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贺融生发来的,柯愫澄边解锁看,边来到客厅,刚瘫坐到了沙发上,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人心里一紧。 贺融生:【你去燕京了?】 澄zi:【我妈发现了?】 发完这条消息,柯愫澄又觉得不应该啊,温随都多久没搭理自己了,难不成她搞突然袭击,可就算要袭击,也应该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才对,哪用得着贺融生传达。 正琢磨着,贺融生的消息传了过来:【没。】 柯愫澄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跟温随解释那么多有的没的,讲不清楚的,温随有她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 澄zi:【吓我一跳。】 贺融生:【什么时候回?】 澄zi:【再待几天吧,怎么了?】 消息发送过去,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过了好一阵消息才弹出。 贺融生:【没,被欺负了一定要跟我说。】 看到这句话,柯愫澄脑海中晃过一个人影,她敲字:【我能被谁欺负,放心吧生哥,有事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消息刚发送出去,门铃声响起,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刺耳突兀。 这大半夜的来按门铃,会是谁呢。 柯愫澄眉梢不自觉轻轻一挑,放下手机后不急不慢地踱步到门口。 刚拉下门把手,推开门,便从门缝里看到站在外边的靳宥司。 他身上的烟草味有些浓郁,薄荷味让人瞬间精神。 柯愫澄将门又打开了一些,没说话,等着他开口,只是盯着他墨色双眸。 几秒后便听到他说:“发炎了。” 柯愫澄眼神亮了一瞬,嗯哼了一声。 靳宥司继续说:“洗澡不方便,会沾到水。” 兴许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柯愫澄倚靠在门框上,不自觉上下打量起他来。 心里不由得想,这么快就来讹人了啊。 她勾唇:“这样啊。”说着已经转身,没有明确的说什么话,门没关,也没赶人,这个喜欢欺负人的坏人就自觉地走了进来。 听到门被撞上发出的声响。 柯愫澄回到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亮起屏幕,她倾身拿起看,是黎荔发来的。 黎荔:【怎么样?】 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稍远的地方,她回对面:【爽歪歪。】 等柯愫澄回完消息,靳宥司才问:“你想怎么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柯愫澄轻微皱眉,转身看过来:“不是你洗澡吗?问我做什么?” 靳宥司理所当然:“不是你帮我洗吗?” 柯愫澄有一丝无语,今晚她没喝醉,是靳宥司喝醉了吧。 “我是穿孔师,不是洗头师傅。” 靳宥司并不慌,神情依旧:“我有徐葵联系方式。”???? 柯愫澄的目光微微一顿,眼底浮现出惊异:“靠,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喜欢玩这出?” 死皮赖脸,死缠烂打,臭不要脸,混蛋一个。 被骂,靳宥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犯欠:“现在知道了。”说完这话,他转身往浴室 的方向走,还不忘提醒一句:“来吧副主席。” 柯愫澄已经忍无可忍,他是想骑人头上来吗:“艹,你他妈有病吧。” 骂完,她没去浴室,谁去谁傻逼。 不久后就听到浴室传来放水的声音,他也没叫人,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 过了得有十分钟,柯愫澄觉得不对劲,一进去就看到靳宥司已经躺在浴缸里,头发湿漉漉的,右耳上似乎沾了一点水渍。 柯愫澄有些生气地走过来查看,在看清楚耳垂上真的有一丝丝水渍后,她语气严肃道:“你怎么不叫我来帮你?”刚上的药,现在就折腾没了,白忙活儿一场。 靳宥司没睁眼,脑袋靠在浴缸边沿:“你是穿孔师。” 柯愫澄无语,真想再给他一巴掌:“疼死你得了,再严重点要去医院的。” 话音落,靳宥司缓缓睁开眼,撞上柯愫澄不悦的眼眸:“你耳洞之前发炎很严重?” 柯愫澄迟钝了两秒才说:“还好吧,现在带耳饰没戳好都可能发一两天的炎,正常,我身上的伤口挺难长好的。” 她说得十分轻松,好似不值一提,也的确都习惯了,说出来也挺没必要的。 但靳宥司似乎并不这样觉得,他说话声很沉:“那还打那么多个。” 柯愫澄觉得跟靳宥司讲是讲不明白的,就像和温随解释,她永远都不会听一样。 说话的语气下意识的带了气,很冲:“喜欢,好看,我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漂亮就行了,疼不疼的,疼过就忘了。” “你很漂亮。”几乎是柯愫澄说完这句话后,脱口而出的回答。 柯愫澄听后,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接话,就愣愣的看着表情过于认真的靳宥司。 这简直太肉麻了点,这不是他俩应该聊的话题,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突然来这么一下,弄得人浑身不自在。 但是要说多么讨厌,也不是,就是吧,可能两人之前真的仅仅只是最普通,最陌生的火包友关系,所以此时此刻,对话的方式突然转变,不是互怼,不是互看不顺眼,不是待在一起几乎说不了两句话,就显得十分诡异。 过了好半天柯愫澄才回过神,她并没有顺着这话往下聊,不知道说什么,只转身:“你慢慢洗。”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室。 第37章 哄二代圈那个破群都传疯了。…… 靳宥司从浴室出来时,柯愫澄已经先一步洗完澡躺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 她身上什么都没盖,甚至因为房间里开了暖气的缘故,在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她就把外套脱去,现在她身上只穿着一件v领打底衫,颜色是她很少穿的藕粉色,兴许是来的太着急,没有带任何的行李,身上这套还是临时买的。 第65章 靳宥司的肩上搭着条毛巾,边擦拭头发,边踱步来到客厅。 他将毛巾随意丢在茶几上,倾身过去准备抱她,手指刚触碰到肩膀,柯愫澄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背。 听到这一声,靳宥司下意识收了手,后退一步,与柯愫澄保持一定的距离。 过了好一阵才说:“回床上睡。” 话音落,柯愫澄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 靳宥司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上手抱。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柯愫澄心里一惊,瞳孔蓦地收缩,就要往下跳,极力寻找支撑点。 靳宥司不给她这个机会,放在肩胛骨下方的手使了劲,抱得更紧了些:“别瞎动,掉地上摔不死你。” 柯愫澄不是不让他抱,主要是来得有点过于突然,她没做好准备。 她还在试图挣脱,有些不悦的问:“你干嘛?” 靳宥司边往卧室走,睨了她一眼:“难不成你打算在沙发上睡到天亮?” 柯愫澄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说:“我这几天都是这么睡的。” 闻言,靳宥司皱了皱眉,目光再度落到柯愫澄双眸。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柯愫澄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在他已经收回视线,也已经来到卧室,站到了床边。 靳宥司掀开被子一角,将人放到柔软的床上,不给柯愫澄逃去别处的机会,将被子盖到她的身上,顺手去关卧室的灯。 刚触碰到按键,柯愫澄突然问:“你呢。” 靳宥司没太听明白,反问道:“什么?” 柯愫澄就说得再直白一点:“你要回去了吗?” 听到这话,靳宥司能猜出个一二来,眉梢轻轻一挑:“回去了你是不是睡不着。” 兴许是小秘密被揭露,心情变得五味杂陈,柯愫澄好半天没说话,就盯着靳宥司:“我刚刚没故意装睡。” 卧室的灯被关上,只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窗帘外透进来。 柯愫澄听到靳宥司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不算尴尬的哦了一声。 靳宥司已经转过身:“吹完头发就过来。哄睡。”最后两个字是他走了几步,到卧室门口时才加上的,像是故意强调,这两个字咬字特别清晰。 柯愫澄听后皱起眉,音量大了几个度,怼回去:“不用哄。” 靳宥司没应她这句,已经离开卧室往浴室的方向去,不久后吹风机的声响便传了过来。 靳宥司再回来时,柯愫澄已经换了位置,侧躺着,背对着门。 她知道他知道自己没有睡着,等了一会儿,感受到靳宥司掀开被子一角,坐上了床,紧接着,他身体的温度就将人包裹住。 腰间处多了一条手臂,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气息勾得人起鸡皮疙瘩:“闭眼,睡。” 不知道靳宥司的话是催眠药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好玩意,一分钟不到的,柯愫澄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帘外的阳光带着几分刺眼,柯愫澄被强烈的光照得眯起了眼,身子稍稍侧了侧,背对着窗户,想抽走有些压麻的手臂,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被靳宥司压在他另一条手臂下,牢牢握住。 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长时间,柯愫澄只觉得自己的手麻木到有些酸胀痛。 她没直接将手拿出来,看他睡得还挺熟,但这个姿势什么都干不了,属实有点无聊,最终她还是强行将手臂从他那拿了回来。 见他没反应,柯愫澄再次侧躺,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没解锁,靳宥司的手臂从后方伸了过来,搭在了细腰上。 柯愫澄下意识转头看,发现他还闭着眼,呼吸声很沉,不像醒了。 她没管,解锁手机就看到黎荔在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要她赶紧看论坛,顺带发了一张短视频平台的截图,是昨晚靳宥司在清吧唱歌的视频,这条视频点赞量已经破四十万。 柯愫澄没第一时间看论坛,而是点进了短视频平台,从热搜榜进这条作品,扫了眼评论区,清一色的艾特闺蜜来看的。 柯愫澄退出软件,转去论坛,发现复大菜市场又炸开了锅。 1楼:靳主席这么会唱歌的吗? 2楼:你们没觉得这个视频里的靳主席和我们在学校看到的,认识的那个人,有些许出入吗? 3楼:嗯……有吗? 4楼:帅都帅,看着冷冷淡淡也是真,不过我总觉得他的冷淡中似乎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痞?可以这么说吗。 …… 33楼:所以靳主席怎么跑燕京去了啊,我昨天上午还在学校看到了他。 34楼:这视频是昨晚上发布的,也就是说昨天靳主席去到了燕京。 35楼:这还用特意解释吗,况且他是燕京人诶,回个家,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 实在翻不到底,柯愫澄懒得看了,去创了个新号,没有设置昵称,就是最简单的一串数字字母。 她用新号在这条帖子下留了个评:也可能是哄姑娘? 发完这条她就切回了原号,并划掉了论坛,不管了。 等靳宥司醒来时,柯愫澄已经洗漱完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她翘着条腿,边玩手机边百无聊赖的晃动着腿,察觉到卧室有动静,她掀起眼皮看过去,就看到靳宥司刚洗漱完,鬓角还有些水渍,他半裸着上身从房间里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头顶的几撮头发还翘了起来,莫名有些搞笑。 柯愫澄忍着没笑,视线由他的一头小卷毛,移到了他性感的腹肌以及人鱼线上。 他的皮肤白,肩宽腰窄,是典型的倒三角 身材。 柯愫澄看入了迷,视线有些过于明晃晃,靳宥司似乎已经习惯,被盯着看也并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而柯愫澄也在盯得眼珠子都有些发酸的时候,想到了他脖子和肩膀连接处的纹身。 她抬手招了招:“过来。”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来这么一出,靳宥司眉心轻轻一皱,眸中带着不屑的意味。 但怔愣不满几秒后,他还是踱步来到她跟前。 他站得直,微垂眸,目光显得从容而谨慎。 柯愫澄看不着那纹身,再次招招手:“低一点。” 靳宥司依旧不太乐意,主要是完全没摸清楚她要干什么。 兴许是太墨迹了,不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柯愫澄刚要催促,他稍稍弯下腰,柯愫澄找准机会,一手扶在他后脖颈,用力将人往下带,再侧头查看那块的纹身。 在看清楚了纹身后,柯愫澄不自觉拧了下眉,莫名觉得这图案特别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她放开他:“我之前怎么没看着这纹身?” 靳宥司再次站直了身子,睨了她一眼:“提上裤子就走人,哪有功夫看这些。” 这么说起来,这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但是吧,他说的这话又不太准确,柯愫澄反驳道:“三月底那次,不是你先提裤子走人的?” 闻言,靳宥司不自觉笑了声,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带着不悦。 柯愫澄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是我把你赶走的?” 靳宥司已经转身走人:“你没赶,你就是问我怎么还赖着不走。” 是……这样的吗? 柯愫澄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不再纠结这件事,看到靳宥司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喝,她问了一句:“等会儿去哪?” 仰头灌了好几口水,他拧上瓶盖:“你想去哪?” 柯愫澄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导游吗,行程不应该由你来定吗?” 靳宥司一时语塞,过来逮人变成来给人当导游了,呵呵。 他懒得反驳,一早上气笑两次差不多了。 “先去吃个早点。” “然后呢?”柯愫澄好像很期待的样子,真有种来旅游的感觉了。 “逛公园。”靳宥司边说,又重新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大抵是没想到行程安排里居然有逛公园,毕竟不管去哪个城市旅游,逛公园都不会拉入行程单里。 柯愫澄说了句:“这么悠闲。” 谁曾想话音刚落,靳宥司挑着眉,语气暧昧道:“不想悠闲可以选择吃酒店的早餐。”然后一整天不迈出房间一步。 柯愫澄大概能猜到他后半句话要说什么,可能是跟他待在一起太长时间,多多少少能悟出来一些东西,除非是靳宥司故意挖坑,不乐意说明白的话。 柯愫澄觉得他简直太混蛋了点,忍不住斜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 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去哪,也不是今天是否要大炒特炒,是实在没有衣服穿了,又不想穿之前酒店前台接待帮忙购买的衣服,都不是柯愫澄喜欢的款式。 她忍着不悦,问:“你带行李了没?” “没。”他回得随意。 第66章 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你也没?”她没忍住闷笑了声:“那还真挺巧的。” “我可以叫人送衣服过来,不过没有女装。” “那可太乐意了。”说实在的,柯愫澄还真挺喜欢靳宥司的私服,他的穿衣风格属于潮,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很装。 半小时后,衣服送到了隔壁套房,靳宥司带着柯愫澄过去挑选,顺便也选选他自己要穿的。 整整一衣帽间,柯愫澄逛得眼睛都花了。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文匈,内裤以及牛仔裤是她自己的,其他的都是靳宥司的。 穿在连帽卫衣里面的贴身短袖,卫衣外边的冲锋衣,还有头上戴着的棒球帽。 柯愫澄换完衣服还不忘提醒一句:“你别跟我穿相同色系的,别让人误会了。” 靳宥司没应她这句,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回,毕竟她挑的那几件都太有辨识度,说了等会儿她该不乐意了,索性就闭嘴了。 也正是因为辨识度太高,限量版来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被燕京二代圈的人给发现了,并在群里传播。 梁清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两人刚在早餐店坐下,柯愫澄正在点餐。 靳宥司接到电话,还没开口说话,梁清屿就问:“你和你媳妇儿真好上了?” 听听看这话像话吗? 靳宥司一时间语塞,沉默了两秒,看到柯愫澄跟大爷点餐,问大爷:“你们店的特色是什么啊?” 大爷指着菜单说:“咱店最有特色的其实是豆汁,不过你们南方来的,应该是吃不惯的,要不要试试?” “也行,那就来一碗吧,是不是配焦圈吃的。” “对,特美味。” 靳宥司回对面:“从哪听来的?” “二代圈那个破群都传疯了,说大早上的一姑娘穿着你的衣服,估摸着就是你对象了。” 靳宥司不太在意这些,随便人家怎么说,主要是他一直以来都特看不上二代圈的那群人。 所以群里那些人说什么,也不管他的事,除非找死,要不然他不会动粗,有多远离多远,别来沾边。 但这回情况属实有点特殊,听到梁清屿紧接着道:“我估计再等一会儿就要把她家底扒出来了。” 靳宥司的视线从未挪开,一直注视着对面的柯愫澄,看着她边点单,跟大爷聊了起来,有说有笑。 他说话声很沉:“你盯着点。” 梁清屿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故意欠了一句:“少爷您是不乐意她被扒还是?” 靳宥司不想解释那么多,只说:“她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能有你家复杂?”这是梁清屿没想到的。 靳宥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说:“叫他们闭嘴。” 梁清屿不说了:“得嘞,您忙。” 挂断电话,点的东西陆陆续续摆上桌。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正端着装豆汁的碗在闻,看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喜欢。 靳宥司像是忍不住了般,蓦地敛颚笑了下,闷闷的,柯愫澄完全没注意到。 等到她下定决心要尝尝味道的时候,才看向桌对面的靳宥司:“你喜欢喝豆汁吗?” 靳宥司早就收了笑:“不太喜欢。” 柯愫澄心凉半截,本地人都不太喜欢,她这个外地来的,肯定会喝吐。 她小心翼翼抿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她将碗撇到一旁,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舌头,口腔都被污染,呕吐感强烈到比先前坐车晕车还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她就像是没了呼吸一般,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到靳宥司已经将豆汁拿得老远。 “别勉强,我也不喜欢。”说着,他把其他早点推到她面前。 柯愫澄感觉吃了点别的,解解腻,什么糖油饼,豆腐脑,炸糕,爱窝窝,味道都不错,难受的感觉这才压了下去。 整个人舒服了,她嘴就有点闲不住,边吃着,她问:“这是你从小吃到大的店吗?” 靳宥司吃东西很讲究,不会狼吞虎咽,倒也不墨迹,就正常速度,但吃得特漂亮。 反正柯愫澄是这么评价的。 看到他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初中那会儿常吃。” 柯愫澄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个画面。 初中吗? 那靳宥司初高中那会儿会是什么样的呢。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柯愫澄 脱口而出:“你穿校服,站窗边拍的那张照片,是初中还是高中啊。” 等问完了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如果没有刻意调查过他这个人,又怎会知道这张照片呢,毕竟这照片可没在学校疯传。 柯愫澄呼吸一滞,跟靳宥司对上视线,她甚至没悟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就听到他说:“高二。” 柯愫澄松了口气,哦了声,埋头接着吃早餐。 等吃完早餐了,两人出了店,柯愫澄看到靳宥司掏出手机,点进了网约车软件准备叫车。 她抢先一步:“我们不如坐公交车去公园?很长时间没坐了。” 靳宥司倒是没什么所谓,将手机锁屏揣回兜里。 两人慢慢悠悠步行来到公交站台。 柯愫澄还是很小的时候坐过公交车,那是和黎荔陈弗凡逃课的时候,体验了一把。工作日,又是上午的时间段,车上人不多,现在不一样了,赶上周末,又是去热门景点的车,难免人多拥挤。 柯愫澄和靳宥司挤上车已经没什么空位可以站了,只能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 柯愫澄倒觉得没什么,她不是完全吃不了苦的娇气小姐,就是不知道这位少爷会不会不习惯,主要是人实在太多,免不了身体的摩擦。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靳宥司在这方面是有洁癖的,其实她自己也有,所以两人几乎手臂贴着手臂,尽可能的与陌生人保持距离。 等车启动,风灌入车厢,柯愫澄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烟味,她顺着这气味看过去,就看到坐在窗边的一男生,校服外套是敞开穿的,他样子拽,剃着个寸头,开着半个窗户在那抽烟。 周围的人都不太乐意的样子,捂住脖子,眼神很是嫌弃,但没一个人阻止这一行为。 柯愫澄有些看不惯,刚要开口,身旁的靳宥司睨过去一眼,嗓音低到可怕:“把烟掐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柯愫澄看到那小男生准备发火,眼神都变了个样,但在看到靳宥司比自己更不好惹后,特不服气的切了声,还是掐了烟。 柯愫澄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靳宥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靳宥司每次抽烟都不会在公众场所抽,除非是酒吧这种不禁烟的地方,又或者通往洗手间的吸烟区,再或者酒店,室外吸烟区等等。 如果吃饭的包间里有姑娘,他也不会抽烟。 兴许是他这种行为和他混蛋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后半程柯愫澄几乎都沉浸在他还有这么正常的一面中。 直到车到站,被靳宥司牵着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空气,晕车感才稍稍缓解,但依旧不舒服。 靳宥司早就察觉到,一下车先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盒薄荷糖,丢给柯愫澄。 接住糖,看着靳宥司已经迈步往前走去,柯愫澄还有些意外,但转念想想,要是不会哄小姑娘,他凭什么能称得上渣男。 吃了糖,柯愫澄跟上靳宥司,两人步行来到景山公园。 这周围不让停车,大多数开车过来的人都把车停在附近,然后溜达过来。 柯愫澄看着红墙黄瓦的胡同,咔擦几下将薄荷糖直接咬碎,嚼巴嚼巴跟着靳宥司从西门进去。 这会儿已经临近中午,头顶上的布谷鸟麻雀喜鹊雨燕,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听身旁的大爷说,要大早上过来,更闹腾,一抬头啊全是鸟儿。 柯愫澄注意到,大爷身旁几个人的说话口音不像北方的,想来也是过来旅游的,那这么对比起来,靳宥司这个导游简直太不称职,都不介绍介绍,一路沉默着,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柯愫澄也不在意,一直听大爷介绍,大爷说话的京腔味特浓,是柯愫澄喜欢的。 走了没几分钟,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便看到了白塔。这公园不大,几分钟就能走到顶,山顶往前看就是国贸cbd。 柯愫澄和靳宥司在山顶上吹了吹冷风就原路返回了。 出了公园,已经是饭点,其实柯愫澄还不饿,但嘴有点馋,靳宥司就带着来到了一家吃铜锅涮肉点店。 这店的特色是一人一口锅,然后用餐区的最中间,圆形舞台上会有京剧表演。 柯愫澄和靳宥司选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主要是大部分人都乐意挨着舞台坐,觉得看得更清晰,刚好两人喜静,窗边的位置就很合适。 刚坐下,靳宥司正跟服务员点菜,柯愫澄在随意翻看菜单,桌面上的手机响起刺耳的自带铃声,她心不自觉一紧,拿起手机,就看到来电人备注是柯闻。 第67章 第38章 主人小男朋友饿了。 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柯愫澄已经在心里预想了,对方可能会问及到的所有问题,以及应对的一万种话术。 但当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侧,听到的却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你不在家?” 电话对面的人说话的语气怪欠的,如果放在平时,柯愫澄或许会发火怼上几句,但今天不一样,他拿的是柯闻的手机打的这通电话,并且听他这说话的语气,不难猜出,柯闻并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兴许并不知道自己不在沪城的事。 柯愫澄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满,拧眉道:“你有事?你手机呢?怎么拿这个号打给我。” 那头的年轻男生突然来了点兴致,翘着二郎腿缩在顶层办公室的沙发角落,偷偷瞟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穿着一身西装,保养得很好的男人。 悄咪咪对着拾音器说:“你该不会是在干什么坏事吧,要不然你干嘛怕柯闻知道。” 柯愫澄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没说好,还是说话时的情绪没控制住,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她可没功夫跟他在这里废话,什么该猜什么不该猜他到现在还没摸清楚呢。 柯愫澄没第一时间应对面的话,而是轻抬眸看了眼桌对面的靳宥司,此时他还在跟服务员点菜,似乎并不关心这通电话。 她收回视线,就一句:“有事说事。” 男生说话声大了几个度:“我今天去你家找你了,你不在,这大周末的你不在家,能在哪啊。”最后一句话属实有点故意,好像巴不得后头那男人听不着似的。 柯愫澄都用不着猜就知道,柯闻绝对睨了这个嘴巴多的傻逼一眼。 她没好语气:“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感受到后背有一丝凉意,男生不闹了,坐直坐正,老老实实回答:“就今早啊,你赶紧回来给我开门,我要睡觉,快困死了。” 柯愫澄已经极其不耐烦,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不走时,非得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她不想再多说废话:“你把门撬了直接进吧。”话音落,都不等对面再多说两句,她直接将电话挂断,手机锁屏反扣到桌面上。 兴许是没控制住砸手机的度,声音有些过于刺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桌的客人准备干架呢。 站在靳宥司身旁的服务员被吓到,看一眼女客人,又偷偷瞄了眼男客人,赶紧低下头。 柯愫澄这会儿还不知道,窗边的位置过于安静的缘故,刚刚那通电话里的声音不难被听到,虽然对话内容听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打来电话的是一个男性,并且两人的对话十分亲密,可以这么说吗。 靳宥司不太在意这些,只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看到柯愫澄一脸不悦的挂断电话,并将手机砸到桌面,靳宥司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就这些。” 服务员微笑着鞠躬:“好的,二位稍等,后厨师傅马上过来上铜锅。” 等人一走,靳宥司的目光停留在柯愫澄的身上。 不知盯了多久,盯到柯愫澄心里都有些发毛,莫名有种自己犯了什么大错的感觉,这感觉来得太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柯愫澄原本看着落地窗外,被他盯得不自在了,她才扭过头:“你也有事?” “小男朋友?” 靳宥司甚至没有停顿,秒接话。就像是他早就想说这话了,只是没找着合适的时机,又或者他就是在等着柯愫澄主动问。 这下可把柯愫澄问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靳宥司略微有些阴冷的眸色,以及复杂的神情,柯愫澄大胆猜测,该不会他先前一直挂在嘴边的小男朋友就是温玉舟吧。 不管猜得对不对,柯愫澄都觉得这简直太有趣了点。 她的眉梢不着痕迹的轻挑:“火包友关系问这些隐私问题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她明知道他不喜欢听什么,但非要说,说白了就是欠,想探探靳宥司的忍受程度。 在看到靳宥司神色平静无波澜,也不接话,只转眸看向舞台的方向,此时京剧演员正在卖力的表演,现场掌声此起彼伏。 柯愫澄来不及继续逗他玩,桌面上的手机再次响了一声,是短信铃声。她拿起手机看,是柯闻发来的。 柯闻:【温玉舟说你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你俩的事情。】 柯愫澄眉心不自觉蹙起,她敲字回复:【有备用钥匙,你把手机还给他,我直接跟他说。】 如果温玉舟的手机没被没收,他不至于拿柯闻的手机打那通电话。 柯愫澄可太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条短信发送过去后,后厨师傅端着铜鼓过来了。 不久后点的菜也陆陆续续摆上了桌,柯愫澄还在想温玉舟回国的事情,靳宥司已经夹菜下进铜锅里。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柯愫澄,她还在那捣鼓着手机,估摸着应该是在给某人发消息,一直敲敲打打的。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温玉舟一拿到手机第一个给柯愫澄发消息,问她备用钥匙在哪。 柯愫澄给他发了个地址,是黎荔家。 不过几秒钟,对面发来几个句号:【。。。。荔枝姐今天跟小狗哥约会去了,你不知道?】 柯愫澄还真不知道,她懒得处理那么多事情,反正钥匙在黎荔家,其他的她也不管了,温玉舟有没有地方住,跟她也没关系,他又不是兜里没钱了,不可以订个酒店?再不济去找温随啊。 柯愫澄懒得回复,将手机锁屏,再次扣到桌面上。 刚拿起筷子吃了没两口,贺融生又发个消息过来。 贺融生:【我去黎荔家拿钥匙给温玉舟送过去,他顺带问了下你的近况。】 他们几个人里就贺融生是纯好人,太老实了点,温玉舟有求于人,他不自己去拿钥匙,还要贺融生拿了再给他送过去?真当自己是小爷呢。 柯愫澄忍不住提醒两句:【你应付,我放心。不过你能别这么惯着他吗,他都成年了。】 贺融生回得很快,就两个字:【我闲。】 再然后就看到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好半天消息才传过来:【早点回。】 这之后柯愫澄终于歇下来,这一餐饭味道怎么样不知道,表演好不好看也不知道,全程几乎在忙着打字,手指都快抽筋了,塞了些什么食物进嘴里都没关注,但是饱是真的很饱,吃到后面都有点撑得慌,到达要吃几颗健胃消食片的地步。 吃饱喝足了,两人一道回的酒店,再各回各房。 刚在沙发上瘫了会儿,手机收到一条购买成功的短信,是航空公司发来的。都用不着猜就知道是隔壁那位买的,柯愫澄原本也是打算今明两天飞回去,现在票都买好了,她也没意见,就是时间有点过于早了,八点飞,这里去机场就要俩小时,天没亮就得起床。 为了确保能睡个好觉,天一黑,柯愫澄洗完澡就跑去敲了隔壁的门。 像是早就料到柯愫澄会来一样,靳宥司连酒杯都拿出来了。 不过两人今晚没说上几句话,倒也正常,本来就没什么可聊的,喝了点酒,微醺着就上床睡觉了。 隔天天没亮,两人坐上酒店的车赶到机场。 上午十点,飞机刚落地,温玉舟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柯愫澄看到来电人备注就一肚子无名火,等电话快自动挂断时,她才按了接听键。 对面一上来直接找抽:“我知道你没在沪城,跑燕京跟谁幽会去了?你就不怕你妈知道?” 柯愫澄和靳宥司的距离不算很近,靳宥司腿长,步子迈得大且急,兴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柯愫澄跟在他后边,听到温玉舟这几句话,她语气不算好:“你要想告诉温随你就去告,别一大早上就给我添堵行吗?” 也是这时,机场广播播报航班信息,声还挺大,温玉舟听着了,还有些稀奇:“这么着急赶回来?那你等会儿给我带个早餐呗,小区楼下有家小杨生煎,我快馋死了。” 柯愫澄实在受不了温玉舟,当谁都是他小弟呢,吩咐起人来真的是没脸没皮。 她没一句话直接将电话挂断,跟着靳宥司上了黑色小轿车。 两个小时的车程,黑色小轿车停在了柯愫澄家小区门口。 她刚准备下车,一条腿都迈出去,踩在地上,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问了一嘴:“你要不要吃个早餐再回去?” 闻言,靳宥司缓缓转眸看了过来。 几分钟后两人在小区附近一家小杨生煎店里坐下。 柯愫澄点的三拼生煎包,靳宥司点的藤椒大虾小杨双拼和一碗鱼丸汤。 六个生煎包,柯愫澄吃了四个,剩下两个,又叫老板打包一份三拼生煎,跟着没吃完的一块装起来。 付完钱,两人出了店,步行来到黑色小轿车旁,柯愫澄拎着早餐准备进小区。 第68章 靳宥司瞟了眼她手里的东西,随即抬头看向不远处那栋高楼:“家里有人?” 柯愫澄早察觉到不对劲,先前在店里吃早餐那会儿他还跟没事人一样,等又叫了一份生煎包打包,他眼底的戾气再也藏不住。 他自己都不知道吗,其实很明显的。 柯愫澄忍半天了,就等这一刻了,她牵起唇角:“嗯,小男朋友饿了。” 也就这么一句话,靳宥司彻底沉下了脸。 柯愫澄怎么会看不出呢,全然不在意,还笑着说:“靳主席慢走,我就不送了。”话音落,她转身就走。 来到家门口,拉下门把手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各种物品散乱在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杂物堆积如山,外卖垃圾全部摊在茶几上。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睡得四仰八叉。 柯愫澄原本就一肚子火,现在看到家里被他糟蹋成这样,真是一刻都忍不了,直接将他的行李箱丢了出来。 兴许是动静太大,温玉舟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扔出门,他一时间愣在原地,特懵的状态,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他嗖的一下窜起来:“我靠你疯了?” 柯愫澄将门重重撞上:“是你疯了吧,你还真挺装的啊,追你的那些姑娘知不知道你有这么邋遢的一面?” 温玉舟也没急着捡箱子,现在该干什么,他还是分得清的,讨好似的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睁只眼闭只眼放过我呗。” 柯愫澄依旧没有好脸色:“你非得来祸害我呢,有家不回来我这干什么?” 温玉舟屁颠屁颠过来,拉着柯愫澄的手臂晃了晃:“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柯愫澄不留一丝情面,直接甩开他的手:“滚蛋。”随后将带回来的小杨生煎丢到茶几上,这上面还全是外卖垃圾,柯愫澄看着就来火,指着他的眼珠子,警告:“你最好现在就把这里收拾干净,要不然我找人来收拾你。” 温玉舟是一点都不慌,还有些得意:“生哥现在不会随随便便就揍我了,你找他也没用,我昨天就跟他把关系打好了,他现在对我可好了。” 柯愫澄冷不丁嘀咕一句:“巴结人有一套。”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真是懒得再继续看这一摊垃圾,包括他这个人,都是垃圾,都收拾干净了。 回到房间,不过十分钟的时候,温玉舟收拾完外卖垃圾上楼敲响了卧室的门:“今晚一块儿喝个酒?我组局。”他心里 倒是有数,知道这会儿柯愫澄不乐意见自己,门都不开,站在外边邀请。 柯愫澄躺床上,闭目养神,天没亮就起来了,现在精神状态很差,但又死活睡不着,特难受。 她手臂还附在额头上,回外边的话:“不去,别烦我。” 温玉舟又开始使不要脸的招数,说话语气都变了样:“你再不搭理我,我又要被绑出国了。” 柯愫澄听着,知道他在装委屈,没应声。 门外的温玉舟可太了解柯愫澄了,知道她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乐呵的下楼去摇人了。 柯愫澄不知道他叫了哪些人,更加不知道他挑了个什么店,他都多久没回国了,之前经常光顾的几家店都闭店了,新开的店很多柯愫澄都没去过。 她倒是不关心,就喝个酒,随便去哪都行。结果等到了地方,柯愫澄和黎荔见上面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露天用餐区,坐到了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上。 黎荔忍不住比个了大拇指:“他也真会挑地方。”说着,她翻开幻师的酒单。 柯愫澄是真没想到温玉舟居然会选在这里跟朋友们见面,他不是最喜欢去夜店蹦迪来着呢,这里很明显不符合啊,要说吵也吵,舞台上有歌手唱歌,台下客人的聊天声以及玩游戏拼酒的声音也闹腾,但这里说白了也只能算得上是清吧啊。 不等柯愫澄摸清楚温玉舟的心思,黎荔转头八卦起来:“爽歪歪没?” 柯愫澄翻开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酒单,回得随意:“没爽上,被叫回来收拾烂摊子。” 这下黎荔不乐意了啊,这不是她想听的细节:“啊?我靠,这小子真是不挑好时候。”说着,她看到温玉舟拉着陈弗凡和贺融生在聊天,说些留学圈的稀奇事,叫过来的其他朋友也在聊着什么,没关注。 没等几分钟,酒水小食便摆上了桌。 黎荔刚想再八卦几句,余光瞟到不远处的一群人中,有个眼熟的卷毛帅哥,鹤立于人群。 她拍了拍柯愫澄的肩膀:“诶,那不是咱帅气难搞的靳主席嘛,要不要叫过来打个招呼啊。” 温玉舟原本跟老朋友们聊得正嗨,听到黎荔的话,好奇的凑上来,手臂自然的搭在柯愫澄肩膀上:“什么主席?谁?你领导来了?” 柯愫澄顺着黎荔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猝不及防与那人撞上视线,四目相对之际,她看到他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几分阴冷。 她呵呵两声。 什么狗屁领导,还他妈的主人呢。 第39章 冰块手疼不疼? 柯愫澄并没有收回视线的打算,似乎还因为靳宥司那不明所以的情绪,对他生了些兴趣。她看到他身旁还站着个人,就是之前在美甲店时,盯了自己一整个下午的梁清屿。 梁清屿附在靳宥司耳边说了句什么,视线同样落在柯愫澄一人行这。 柯愫澄来不及猜测,温玉舟又问一句:“谁啊谁啊,哪个是你领导?” 柯愫澄嫌烦,不想搭理他。 反观一旁的黎荔,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瞧见靳宥司和一帅哥正往这边来,她连忙端起酒杯将人叫住:“靳主席好久不见啊,坐下一块儿喝一杯啊。”说完这话,她也不忘cue到他旁边这位:“靳主席,这帅哥是谁啊,你朋友嘛。” 见黎荔胆大先开启了话题,同座的几个女生也跟着端起酒杯,一个个都往梁清屿那凑。 “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呗。” “帅哥等会儿转场去哪玩啊?我们一块儿?” “……” 梁清屿反应并不强烈,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厌恶,兴许是在极力克制,就一句:“不,我有女朋友了。”将这群人统统挡开。 而一旁的黎荔似乎并没有放弃留下两人,其实最主要的是想将靳宥司留下,至于旁边的帅哥,帅是帅,但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她刚将视线收回,陈弗凡连忙抢先一步拉两人坐下,他可太知道黎荔心里那点小九九了,不帮着点怎么能行。 他笑着:“来都来了,陪我们玩会儿游戏呗。” 此时桌对面的柯愫澄也加入到了看戏的队列中,她抱着胳膊,看到靳宥司和梁清屿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也已经在空位坐下,倒不意外。 陈弗凡再次做起了活跃气氛的工作:“你们想玩什么啊,国王游戏?手机炸弹?谁最有可能?你有我没有?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听到这几个游戏名,特别是最后一个,黎荔轻拍了下陈弗凡的胳膊:“你这目的性太强了,别真心话大冒险了,直接大冒险吧。”说着这话,她也不忘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柯愫澄。 柯愫澄呢,肩膀上那条手臂还没有要拿走的意思,真当她是人形沙发了,半个身子都要靠到她身上。 这温大爷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会儿正跟几个发小聊天说笑,余光瞟到柯愫澄手里的酒已经喝空了,他跟朋友碰完杯仰头将酒喝净,然后特别自然的替换掉柯愫澄手里的空酒杯,还不忘自己也拿一杯满的,跟她碰了下杯,才继续跟朋友聊天。 见此情景,黎荔嘴角的笑容快压不住了,桌子底下藏着的手一直在揪陈弗凡的大腿肉。她也不挑个好地方,还非得揪大腿内侧的肉,疼得陈弗凡眼泪直冒,强颜欢笑招呼大家玩游戏,疼死都不忘要活跃气氛啊。 他说一句话,吸一口气,吸一口气,又扯起嘴角笑笑:“都别愣着了,要实在选不出,我替大家选咯。” 黎荔早没心思玩游戏了,她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抽,她一手撑着额头,轻微低下头,不去看任何人的眼睛,有点苦恼自己的笑点为什么这么低,这也太他妈的有意思了,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这可比去复大论坛里找烂瓜臭瓜来劲一百倍。 柯愫澄又怎会看不出,她倒是配合,还盯着靳宥司看呢,似乎一门心思就想气死他,要不然以她和温玉舟那关系,能让温玉舟像个大爷一样靠着自己? 想什么呢,温玉舟算是赶上好时候咯。 不等陈弗凡决定下来玩什么游戏,柯愫澄突然站起了身。 一时间在座的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她的身上。 柯愫澄说得随意:“去个洗手间,你们先玩。” 眼看着柯愫澄离开这边,这场有趣的修罗场游戏将要结束,谁曾想温玉舟刚开始活跃气氛,问大家:“咱玩手机炸弹怎么样?” 第69章 下一秒,靳宥司站起身,一句话没有,也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下黎荔彻底憋不住了,直接笑出声:“哈。”她也不多笑,就一声,特大,笑完还不忘捂住嘴,抱歉道:“不好意思各位,嗓子有点不舒服,要喊一喊,等会儿方便玩游戏。” 陈弗凡能不懂?连忙抚摸黎荔的后背,关心道:“喊这一声嗓子好点了吗老婆。” 黎荔嗯嗯两声,点头:“好多了。”说着这话,她的视线还一直追随着那两人,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前。 别人懵不懵不知道,反正温玉舟是没搞清楚状况,看到一旁的贺融生还面无表情的坐那喝酒,而那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帅哥,表情挺耐人寻味。 他拍拍贺融生的肩膀:“生哥,刚刚走的那位是柯愫澄领导啊。” 贺融生手里还握着酒杯,简单嗯了声。 温玉舟轻微皱眉:“那领导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你得多盯着点啊,别让她被骗了,她看着就特别好骗。” 这话黎荔不爱听了,反驳道:“你瞎掺合什么,这有你什么事啊。” 陈弗凡附和:“他俩早该扯一块儿了。” 梁清屿已经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这位,好兄弟的小情敌? 他转着酒杯,嘴角牵起一抹邪笑:“你和柯愫澄什么关系啊?” 温玉舟指了指自己,好笑似的开口:“我吗?怎么,替你们领导打探情况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刚拐进女洗手间,小臂就被一股狠劲拽住,硬生生拖了出去。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被扛到了肩上。 一时间柯愫澄原本不算晕乎的脑袋,因为充血,以及受惊的缘故,眼前一黑,冒起了星星。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被靳宥司扛着去隐蔽角落的路上。 柯愫澄握拳狠狠捶打在靳宥司后背:“艹,你又想干嘛?都是人呢,你疯了吧。” 靳宥司不慌,他走的这条没人会来,特别方便干点摆不上台面的事情。 他也一句话不说,扛着人来到通往二楼空间的墙壁前,按下开门按钮。 随着隐蔽小门打开,柯愫澄知道自己没路可逃了,但也不忘狠狠揍靳宥司,捶打不管用,她就拽他的头发,扯他的耳朵。 又担心骂骂咧咧声太大,被人发现,她咬牙切齿一顿敲打。管不管用不知道,自己的头快晕爆了。 靳宥司也是真抗揍,柯愫澄下手重,一般人早喊救命了,他倒跟没事人一样,一手紧紧抱住她大腿,似乎还担心她走光,边上楼梯边拽了下她的裙摆。 可这除了他俩就没第三个人,做样子给谁看呢。 柯愫澄受不了这个姿势,要面对面,她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来个过肩摔,先说好听的话嘛,她不会,但可以编啊,现在不给她编造的机会,简直就是犯规,玩游戏怎么能开外挂呢。 柯愫澄特不服气,嚷着要下来,余光瞟到两人进到了一个包间,就是先前跟阮东他们几个一块儿吃饭的包间,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停留在这间包间里,而是通过包间来到了另一个极为隐蔽的房间。 这里类似于办公室,但奇怪的是,房间里又摆着一张床。 兴许是灯光过于昏暗的缘故,柯愫澄总觉得这里不像干正经事的地方。 如果再摆上什么手,铐,皮,鞭,棉,绳,挑,逗,羽毛……那靳宥司简直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不等柯愫澄自个在那胡思乱想,靳宥司直接将她丢到了床上,随后转身去办公桌抽屉里拽出一条全新的鞋带。 看到这细细长长的绳子,都用不着猜就知道他这个混蛋脑子里想的昏黄画面,柯愫澄连忙将手背到身后。 他已经来到跟前,面对柯愫澄的不顺从,他全然不在意,面色平静无波澜,手一伸,抓住她脚踝,往床尾一扯,人就躺平被拽到了身前。 紧接着,脚踝处就被绑上了鞋带。 他动作极其温柔,就像是在为之后做的恶劣行为做铺垫。 柯愫澄可忍不了,脚被控制住了又怎样,这不还有两只手嘛,她当即就给了面前这个混蛋一巴掌,重重的一下,甩在他脸颊,比先前打掉烟和火机那次还严重,那次顶多算得上擦到了脸,这次就是实实在在的给到了巴掌。 她破口大骂:“你这是犯罪你懂不懂!” 甩完这一巴掌,靳宥司的脸甚至都没歪一下。 柯愫澄看到他扯起的嘴角,以及低笑的一声,都来不及后退,远离这个疯子。 他撩起眼皮,唇角的弧度透着几分放荡,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伸手去拉柯愫澄的手,柯愫澄想抽走都来不及,他已经摊开她的掌心:“手疼不疼?” 柯愫澄直接呆楞在原地,脑袋瓜乱成一团。等回过神,她猛地将人推开,快速往床头挪去,下意识骂道:“你他妈真变态啊。” 被打了还反过来问打人的人手疼不疼? 他脑子没问题吧。 柯愫澄心跳突突地,反观床对面的靳宥司,手上落了空,他盯着自己的掌心,盯了好几秒才重新掀起眼皮。 他的头发有些乱,兴许是刚刚被打的那一下,冲击力太大导致的。 他并不在意,唇角的弧度依旧在,那一股子坏劲也还没消散:“今天才发现?” 柯愫澄早发现了,不过总被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反反复复骗罢了。 她语气不好:“你真他妈的能装啊。” 靳宥司并没有把柯愫澄抓回来,而是挪了位置,主动坐到她身旁:“现在这样,你不是更喜欢吗?” 柯愫澄才不会承认!她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让她做不出粗鲁的事,说不出粗鲁的话,更别提承认自己的xp或许并不正常(其实是正常的,但由于成长环境,导致她以为这是不正常的)。 所以当她听到靳宥司这句混话,第一反应是愤怒。 他管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做什么呢?难不成他所有的人设都是为了装给她看吗? 柯愫澄弄不懂靳宥司,他有太多面,太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柯愫澄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同意第一次约火包,那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如果说他真的是个随便的人,好吧他就是。 柯愫澄一直都这样觉得,现在被他绑住脚,逃不走,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乐意。 她尝试解开鞋带,解了半天才发现他妈的是个死结。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回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还是在气我不通过你的好友验证,可你都不申请,我怎么通过,你别妄想我来主动加你,我对加你没兴趣,又或者换一种说法,我的私人号不加陌生人!” 她气到不行,整个眼眶都是通红的。 而靳宥司也成功拾取到这句话里最刺耳的三个字,冷哼一声:“陌生人?” 他又这样,柯愫澄算是搞清楚了,就是往死里气他:“那不然呢,你还想跟我谈恋爱不成?” 话音落,靳宥司没吭声,直接上手掐住柯愫澄的下巴,张嘴咬上来。 这次的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凶,像是发泄,口腔里的铁血味让人不适,柯愫澄疼,疼完不服气也狠狠咬,抱着咬死算了的心态,深深的啃咬,嘬,吮,到最后都分不清嘴里到底是谁的血。 柯愫澄觉得难吃死了,想赶紧结束又不想输,明明上一秒还在暴力的碰撞,深深的咬,这一秒舌尖就交缠到一起,轻轻舔,慢慢吻。 柯愫澄也不知道乱咬怎么就变了味,舌尖纠缠着,唇瓣黏合在一起,摩挲着,辗转着。 不等她继续迎合,靳宥司停了下来,起身走向办公桌,从角落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 第40章 跪下你不是喜欢这样玩?礼尚往来一下…… 柯愫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敢笃定准没好事,看到他走回来,将冰块放到床头柜上。 她脸色铁青:“我到底哪惹到你了?你非得来这么一下。” 靳宥司耐得住性子,在床边坐下,垂眸看到柯愫澄唇瓣被咬破,有些渗血,他抬手,用拇指轻轻擦:“你的小男朋友找不到你,不会着急吗?要不要给他打一通电话?告诉他你在哪,跟谁,在干什么。” 柯愫澄有点难以置信,面前这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是他骨子里就是玩得花,乐意沾点禁。忌,还是他真的误会了自己和温玉舟的关系。 看他脑袋稍稍一偏,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柯愫澄觉得这两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另一边,梁清屿的眼神微微一凝,似乎在试图理解温玉舟前不久说的话:“你俩同个爹妈生的?不是高中那会儿朋友局上随便认的?” 温玉舟认真点头:“包一个 爹妈生的,难道我和她长得很不像吗?“说着这话,他有些苦恼的摸了摸后脑勺:“不应该啊,小学那会儿那些个叔叔阿姨都说我和柯愫澄长得像。” 第70章 话音刚落,黎荔快准狠弹了下他脑门儿:“叫姐,直呼大名像什么样,要不是你养成的这个坏毛病,人家会误会吗。” 嘴上说着这话,黎荔心里美滋滋:误会的好啊,误会的妙啊,没有误会哪来的交集,没有误会还得想法子撮合,现在那俩人指不定已经打在一起了啊,温玉舟这波操作太精彩了! 而一旁的梁清屿,已经盯着温玉舟看了得有半分钟,依旧不太相信他和柯愫澄居然是亲弟姐。要说完全不像吧,也不是,这么看眉眼是有点相似的,脸型也有点像,还有不说话时的那个感觉,别说还真像一个爹妈生的。 就是:“你俩怎么不是一个姓?” 温玉舟解释道:“她跟爹姓,我跟妈姓。” 这倒也不稀奇,把这层关系弄清楚后,梁清屿的视线下意识向上,看着那隐蔽的区域。 勾了下唇,意味深长地说:“可以笑话他好一阵子了。” 与此同时的隐蔽房间内。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面巾纸,抽了三张,叠在一起,再打开装冰块的盒子。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小截,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他手指微微弯曲,从盒子里拿起几颗冰块,兴许是他手的温度有些过于高,没拿一会儿冰块外层就在融化,冰凉刺激的水滴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到最深处,衣袖遮盖住的地方。 他并不在意,将冰块放在纸巾里,包起来。随后伸手去拉柯愫澄藏在后背的手,强行拽过来,摊开掌心,将冰块敷在微微泛红的手指上。 柯愫澄想抽走手都不被允许,看着面前这人,她微微拧起眉:“你这人挺奇怪的。” 靳宥司不解,并没有看她,依旧盯着那泛红的手。刚刚就是它使的劲儿?真是一只能干的好手。 他问:“哪奇怪了?” 柯愫澄也说不清楚,非要讲就是他浑身上下都奇怪。 她找准机会,用力甩开手,再次藏起来,眼神上下扫,示意:“你把我脚腕上这个解开,我就告诉你,你哪里奇怪。” 靳宥司对自己哪里奇怪这件事似乎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她这只能干的好手感兴趣,毕竟在之前的很多次互动中,它与法棍相处得很是不错,只是它受苦了,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反复也没用,不过是调情的小乐子。 再说了,最开始不是它的主人主动提出的吗,要做科研来着呢,她该不会忘记自己已经成为一位优秀的科研人员了吧。 靳宥司将包着冰块的纸巾放下,似笑非笑道:“解开了然后你去下边跟那些个男的喝酒?要玩什么游戏来着,手机炸弹是吗?” 柯愫澄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 他是在装还是在假装? 柯愫澄彻底搞不明白了,他不解她就自己来。 说干就干,她也不管靳宥司会不会再把自己扛回来,先从床的另一侧下来,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往办公桌去。 感受到后方床边的靳宥司,还翘着条腿悠闲的坐着,好像并不打算阻止。 柯愫澄管不了那么多,在办公桌抽屉里翻找起来。 几乎把整个抽屉,以及柜子都翻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任何尖锐的物件。 她靠坐到椅子上,有点放弃的意思:“你故意的吧,剪刀藏哪了?” 靳宥司并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而是边起身往办公桌的方向来,边说:“如果你之后需要的话,我可以叫经理准备。” 之后?还需要这玩意?什么意思,他不怀好意啊。 此时靳宥司已经来到跟前,他一手扶在老板椅背上,转动椅子,让柯愫澄面朝自己,随后在她面前跪下,拿起她被绑住的双脚,踩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着他仔细研究那死结,柯愫澄松一口气,总算是要玩完了。 谁曾想下一秒,就看到他在这个死结上,又系了一个结。随后也不给点反抗的机会,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柯愫澄连挣扎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再次丢到了床上,紧接着黑影压上来,堵住了嘴唇。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一是气,二是依旧不太会喘气。 靳宥司又怎会没有察觉,好几次都放慢节奏,用亲吻唇角,脸颊,耳垂的方式,帮助她大口呼吸。他也不给多了时间,还急着交缠,等柯愫澄缓和下来,他的唇又立马撞上去。 一次接着一次,吻到柯愫澄觉得自己的嘴巴皮都麻木了,破了的地步。然后就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体,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绑在脚腕上的鞋带,眨眼间就被靳宥司徒手扯断,丢弃到一旁。 而现在两人处于的滋事,在做游戏的时候,是柯愫澄最喜欢的几种滋事中的一种——月,齐,木,登。 这都不是事,最最最关键的一点,她似乎没有坐在一个合适接吻的位置上,现在的位置更适合直接,整,木,艮,赛入。 此时此刻秘密花园的参观时间还没到,入口并没有打开,就算是提前购买了vip门票的人,也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面前这人,不过是带着一木,艮,坚石,更的法棍面包,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打开那扇门。 柯愫澄得到了解脱,她也不急着跑了,现在被压在,身,下的不再是自己,而是这个可恶的混蛋。 她冷哼出声,取下领带,把靳宥司的双手扯过来,绑在了一起。他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今天出门时懒得找领结,就随便拽了条领带系上,要不然手边还真没东西可以促进这一场游戏呢。 她看着他,抿嘴笑着:“你不是喜欢这样玩吗,咱们礼尚往来一下。” 靳宥司看着被绑住的双手,视线又落到她假笑时,微微弯起的眉眼上。 不知盯了多久,盯到柯愫澄以为他投降了,猝不及防就被翻了个面,跪在了枕头上。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真是疯得不行,她是真没搞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被绑住双手,还能轻松的,不用把,就直接,怼,进去的? 虽然他平常也没有把的习惯,经常都是手在它该在的地方,其他的物件就自行进,出,反正法棍面包外壳坚硬,只要找准旋,就能,挤,进去。 可像现在这样的,单论环境就让柯愫澄有强烈的陌生感,还有靳宥司这样轻松的单手操作,他一只手就足够拽住柯愫澄一双手,别提丁,页到,自贡的次级穿破感。 先前被黎荔拉着看小短片,柯愫澄那会儿还纳闷,觉得这也太假了点,哪有她们嘴上说的那么夸张啊,都是为了演戏罢了。用粗暴的话来刺,激观众,从而达到生理上,以及心理上的霜感。 结果现在轮到她来演这场戏,我艹你吗!真他妈的要丁,页穿了靠!这申度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样玩真的不会四吗? 那火车比轨道还要长,叫人怎么瘦得住。 售不住怎么办,逃啊,躲啊,拼了命啊。 柯愫澄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躲闪动作,刚进,刚戳到,点,她就缩,想尽办法把它挤出去,一张床就这么长,都快躲到床头上了。 靳宥司被弄得有些烦,都没搞几下,不才过半小时吗,躲个什么劲。 霜了躲,到丁,页了躲,感觉穿了躲,太筷了也要躲,干什么都是躲,有这样的游戏挑战者吗? 靳宥司也有脾气,直接用牙齿咬住领条的结,将其解开,丢到一旁,然后把柯愫澄重新逮回来,把着方向盘,不管她如何扭躲,将她身子摆正,直接,整节火车头,进入轨道内。 全程,柯愫澄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脏话,人也踹了,揍了,给了好几拳头,靳宥司愣是一点反应没有,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兴许是这次游戏收到的次级太过于强烈,毕竟不止在柔软的床上,还去了办公桌,落地窗前,以及玩了之前没玩过的,赛入了一颗即将融化的冰块。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自己其实是能接受这些次级的行为的。 如果说第一次两人做饭,就足够让她日日夜夜都梦到那些黏腻的画面,那么之后的失策,被他扛进酒店做的那次就已经到达顶峰,而现在的,可以说暴力吗?不,这样的话太粗鲁,因为他们的口味相似度极高。 虽然她依旧不会承认,这简直太羞耻了点,毕竟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喜欢他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未曾有过这般强烈的感觉吗?才会在稀奇的同时,用力去感受。 她享受被靳宥司暴力的咬破嘴唇,在强烈的心理作用下,因为这份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感,让她接受并回应这样的吻,以及与他亲密的合体。 或许正是内心深处依旧存在着的羞耻感,让两人在窗边的运动进行的有些困难。 柯愫澄没办法完全的展开自己,她一遍遍的问:“他们会看到吗?” 靳宥司就一次次耐心的回答:“不会,他们不会看到的。” 第71章 他们在做的是一件极为私密的事情,只有他们彼此能看到,对方毫无保留的一面。 就像是,他们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彼此。 一切结束后,靳宥司抱着柯愫澄去浴室洗澡,柯愫澄也是这时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隐蔽空间,还是个淋浴间。 她下意识问了句:“这里你带多少姑娘来过?” 靳宥司扶着站不稳脚的柯愫澄,花洒冲洗过她白皙的皮肤,他反问:“梁清屿算吗?” 听到这个回答,柯愫澄一时语塞。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特别想问明白,搞清楚:“你和我保持火包友关系的这段时间,有过其他姑娘吗?” 用不着过多思考,措辞回答,他脱口而出:“没有过,从来都。” 柯愫澄已经很累很困了,听着靳宥司的这句话,她理解到的意思是,两人保持这层关系的时候,靳宥司没有和别的女**流,如果两人断了关系,他自然而然会有其他女孩。 对吧,没有理解错吧,毕竟他技术实在太好了点,时长也惊人,还有他那火车头,完全不符合亚洲男性的普遍长,度。 等靳宥司帮忙洗完澡,刚放回到床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此时距离去洗手间已经两个多小时。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靳宥司直接按了接听键。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询问声:“你人呢?掉坑里出不来了不知道喊救命?” 靳宥司并没有要递手机给柯愫澄的打算,说的话完全不背人:“呐,你小男朋友打来的。” 此时幻师一楼,一群人围着桌面上这支开着免提的手机,异口同声道:“我艹!?!?” 手机的主人温玉舟直接吓傻了,反应两秒立马抢回手机关了免提,又缩到沙发角落,捂住嘴小声问:“你谁啊,柯愫澄人呢,你是不是柯愫澄那领导啊?你把她弄哪去了?” 第41章 合照要我揍谁?现在去。 柯愫澄睡得好好的,一人占领两只枕头,裹着香喷喷的被子,再过一阵,听靳宥司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倒水关灯,手机敲几个字,再睁眼就该是明天早上了才对,鬼知道刺耳的来电铃声过后,那头的人怎么还来了脾气。 原本柯愫澄都不在意这通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直到温玉舟吼了一声。 “柯愫澄!听电话!” 柯愫澄条件反射的,嗖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从靳宥司手里一把将手机抢过来,关闭免提,手机贴到耳侧:“你干嘛?吼什么?有事说事,我现在没功夫在这跟你吵。” 真是又累又困,脑子里一团浆糊,他就不能省点心吗,人又没丢,急个什么劲。 柯愫澄心里有气,眼皮都耷拉着,自然看不到靳宥司此时此刻的神情变化。 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好一阵没说话,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场所,方便开战。 柯愫澄都有些不耐烦,心里不由得想,刚刚吼那一声的气魄呢,都让人家听到了现在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就在柯愫澄准备挂断电话,手机都拿远了些的时候,温玉舟来到洗手间尽头的角落,再次加大音量,严肃质问:“人在哪?被他拐去哪了赶紧告诉我。” 柯愫澄跟他讲不明白,也没力气解释那么多,只说:“我没走,还在店里,你们要玩够了就先回去,我自己能行。” 前边的话勉勉强强还能听,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像话吗? 温玉舟也不管那么多了,早觉得那什么狗屁领导不像好人了,纯纯属于披着羊皮的狼,专门骗柯愫澄这种没经过世面的小姑娘。 他懒得跟这个酒鬼谈判商量,直接:“你能行个鸡毛啊,在哪,别要我找经理调监控。” 他话音刚落,电话这头的靳宥司,掏手机出来点进幻师经理的聊天框,发过去一条语音:“等会儿有个男的找你调店里监控,直接给就行,不用再来问我。” 听到嗖的一声,语言发送过去。 柯愫澄一时语塞,一脸不可思议,愣愣的看着靳宥司,他这是……? 这一波操作属实没看明白啊,他俩到底在较什么劲,之前和周肆决打交道那会儿,也就上台唱个歌,怎么轮到温玉舟了,他是硬生生要跟他作对做到底,为了什么啊这俩人。 柯愫澄搞不明白,电话那头也没了动静,多半是傻了。 柯愫澄急着挂电话呢,再次道:“你别管了,我回头再跟你说,挂了。” 等挂了电话,手机丢回床头柜,柯愫澄都不带犹豫的直接躺下,也懒得管靳宥司现在是不是有脾气,她不打算解释,误会就误会吧。 沉默了两秒,她又转身,缓缓睁开眼:“我能明早再走吗?” 对上视线,靳宥司站起身,撂下一句:“随你便。”而后出了房间。 柯愫澄并没有问他要去哪,也不要求他回来陪自己睡,现在的疲惫程度,以及这香香软软的被子,足够让她快速入睡。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后半夜依稀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睡到了旁边,那人还牵了自己的手,又捏了脸蛋,嘬了耳垂,嘴好像没亲到,被躲掉了,最后还强行抱着才肯睡。 第二天醒来时,靳宥司已经不在身边,柯愫澄看了眼时间,才上午十点。她爬起来,拿了懒人沙发上,靳宥司准备的干净衣服,套到身上,然后去浴室简单洗漱完,拿起办公桌上的鲨鱼夹,将长发随意夹起,出了这间隐蔽的房间。 这会儿柯愫澄脑子还不算多么清醒,要不是靳宥司走得早,她也不至于睡这么几个小时就自然醒。 她低头看着手机,有气无力的下楼,发现微信通讯录那栏冒了红色的数字一,点进去看,是si-发来的好友验证信息,柯愫澄倒也不意外,他不过是在找时机罢了,昨晚做都做了,今天提裤子走人前加个联系方式不过分。 柯愫澄顺手通过了验证,当即给对面发了个消息。 澄zi:【你人呢?】 那头几乎是秒回:【学校,上午有课,你要吃什么直接跟经理说,去外边买或者后厨做,都行。】 不等柯愫澄回复,人已经从隐蔽的门里出来,她低头敲着字,手指刚停在发送键上方,不远处骤然响起哐啷一声,保温杯摔到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柯愫澄猛地抬起头,猝不及防与十几号人撞上视线。 也就这么几秒钟的事,先前的困意瞬间消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群人应该是在开早会,此时距离营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而那个摔在地上的保温杯,显然是某个员工受惊后不小心撞倒的。 柯愫澄扫了幻师的所有员工们一眼,此时此刻他们的表情属于,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见,但这实在太劲爆,有点收不住,又强迫自己憋着,表情不能太夸张,要不然老板会骂人,但是完全不做表情包又怪尴尬的,装吧,能装,反正都装了那么久了,只是这个嘴角吧,一抽一抽的怪难受的。 柯愫澄能悟出来,正因如此她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意外事件。 她缓了两秒,将目光放到经理身上,特自然的开口:“我有点饿,麻烦你让后厨随便做点东西给我填填肚子。” 经理属于过来人,秒懂,眼睛都亮了,立马举起手:“好嘞澄姐,这就吩咐下去,小张小李,厨房集合。” 小张小李咧着嘴角笑:“来啦!” 经理又赶紧吩咐其他人:“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动作迅速点。” 其他人:“收到!” 看到柯愫澄在吧台的位置坐下,经理麻溜上前,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澄姐,您先喝水,我去厨房催催厨师。” 柯愫澄也没好意思说别的,这一大早的被员工们抓个正着,已经够尴尬的了,她只轻微点了下头,应了声。 等经理离开这边,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店里的员工们正在互递眼神,倒没有不适感,不像学生会那群人。 幻师的员工更像是,怎么说呢,有点黎荔平常吃瓜的心态,不会让人不舒服,很小心翼翼,也不会说些粗鲁恶劣的话,他们纯属觉得稀奇,又或者在磕糖?可以这么说吗,反正不是想造谣乱说,也没有把人当小丑,当笑话。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没有阻止的打算。 她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温水,润润嗓。 不过十分钟,经理便端着丰盛的早餐过来了。 柯愫澄看到面前的这些并不是幻师菜单上的菜品,还有些稀奇,就听到经理说:“你看我这记性,老板昨晚还特意跟我说了,要我吩咐下去买些食材来,做早餐,我那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是给澄姐您做,那要是知道,我直接送上去,也不用您亲自下来吃,免得尴尬嘛,但您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了,他们嘴巴很紧的。” 第72章 现在这样,柯愫澄也没什么所谓了,边吃边说:“没事,反正都是要下来的。”反正都得见人,又不是没见过。 经理全程保持淡淡的微笑,不小心瞟到柯愫澄脖颈处的吻痕,他咬咬牙,铭记自己提醒过员工的话,不看不听不说。 他鞠了一躬,准备走,被柯愫澄叫住。 “靳宥司今天会过来吗?什么时候?” 经理挠挠头:“这个嘛我也不清楚,老板都是突然袭击。” 柯愫澄一想,也是,应了声,继续吃早餐,经理也就退下了。 等吃完早餐,差不多也快到营业时间了,柯愫澄拎着头盔直接走人。 刚推开家门,原本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打着呼噜的温玉舟,一听到开门的声响,一蹬,坐起来,都不带反应的,恶狠狠瞪着柯愫澄:“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迷路了呢,昨晚在哪睡的?” 柯愫澄懒得回答,进门后将钥匙头盔全丢到鞋柜上,换好拖鞋就往楼梯口走:“管你什么事,一八几的大高个,成天挤在这沙发上睡,你自个掏钱订个酒店,或者直接回家住,不行吗?” 温玉舟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晕乎,但并不妨碍他看到柯愫澄脖颈处的吻痕。 他直接站了起来,瞪着双眼:“你和那个狗男人睡了?” 柯愫澄已经来到楼梯口,听到这句话,她斜了温玉舟一眼:“说话太粗鲁了,小心妈妈罚你哦。” 温玉舟皱着眉:“你别告诉我,你俩就昨晚那么一下就看对眼上床了,他是你领导,他成天管着你,这也能擦出感情来?” 柯愫澄不想废那么多话,撂下一句:“早看对眼了。”说完,她上楼,进房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听到楼下那人还在骂骂咧咧,柯愫澄躺床上,微信有消息弹出。 她拿起来看,是si-发来的:【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去店里,你不直接来问我?】 柯愫澄下意识嘀咕一句:“神经病。” 敲字回复:【顺嘴问的,没想知道。】 刚将手机丢到一旁,又有消息传过来。 柯愫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来看了,依旧是si-发来的:【下午去不去今与反?】 看到这条消息,柯愫澄没太懂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去今与反干什么?我又没接客人。】 下一秒,si-:【我。】 柯愫澄神色微动,正要发个问号。 那头紧接着又发来一句:【换耳钉。】 就这?直接说不就好了,非得拐这么多弯。 柯愫澄眉梢轻轻一挑,没想到他还真找过来换耳钉,一大男人,这点事不会做? 她敲字:【行,下午三点可以吗?】 对面很快回过来个ok。 柯愫澄将手机往床侧一丢,眯起了眼。 估摸着刚睡着十分钟左右,房间的门锁被拧开,温玉舟悄咪咪进来,拿了床上柯愫澄的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 没有文案,就一张合照,这照片还是之前柯愫澄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两人在海边度假时拍的。拍摄角度不太友善,手机拿在下方45度角,俯视镜头,两人的表情都拽得跟什么似的,脑袋靠得很近,一看关系就不简单。 这张照片还是温玉舟非要拿柯愫澄手机拍摄下来的,说是离开前留个纪念。 发送完这条朋友圈,温玉舟顺带给微信设置了免打扰,然后才悄咪咪的退出房间。 这就导致柯愫澄醒来后并没有收到微信消息,她也就没点进去看,直接骑车来到今与反纹身店。 准点进店上二楼,柯愫澄都没跟徐葵打招呼,先看了眼休息区,又扫了眼落地窗前的纹身椅,并没有发现靳宥司的人。 还纳闷他怎么还迟到,听到正在给客人纹身的徐葵问:“你弟从漂亮国回来了?” 柯愫澄迟疑一秒:“你怎么知道?” 徐葵还低头工作,他回得随意:“你中午那会儿不发了条朋友圈嘛,你俩合照啊。”???? 柯愫澄满头问号,当即点进微信,发现圈内一大半的好友都发来了消息,唯独靳宥司没有任何的动静。而这条朋友圈的点赞数已经99+,柯愫澄点进去看,看到是这张合照后她不自觉冷笑出声。 这小子够心机啊,两人就那么几张合照,这张是距离最近的,他不发别的,专门挑这张发,什么意思不要太明显。 柯愫澄大致扫了眼评论区,随后一个电话打给温玉舟。 这会儿温玉舟不在家,柯愫澄睡醒前他就急急忙忙出门去了,像是避难的。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和朋友在台球馆打台球,柯愫澄听到几个球撞击到一起的声响。 不给温玉舟问好的机会,接通电话柯愫澄直接破口大骂:“谁他妈让你动我手机的?你是不是找死?欠揍了是吧。” 温玉舟还装呢:“我没动啊,你怎么还污蔑人呢。” 柯愫澄没好脾气:“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你,让我逮到,我让昨晚把我绑走那男的揍死你。” 此时绑走人那男的从楼梯口走上来,徐葵瞧见他,多多少少能猜出个一二来,他瞄一眼柯愫澄,又瞄一眼他,也不吭声提醒,继续专心给客人纹身。 等柯愫澄骂够了,挂断电话,一转身跟靳宥司撞个正着。 就听到靳宥司问:“要我揍谁?现在去?” 第42章 包庇你是不是想哭。 躺在纹身椅上,正在纹满背的大哥听到这两人说的几句话,眼神瞬间亮了个度,赶忙叫停徐葵的动作,做好准备吃瓜。 刚巧这会儿男学徒过来上班,刚在服务台上的签到打卡机刷完脸,一转身就见俩吃瓜的,和俩面对面站着,即将看对眼的。 男学徒有些懵,他也不敢吱声,挪着小步子往徐葵那去。 刚捂着嘴,压着音量问了句:“这是咋了?客人上门来找麻烦啦?” 徐葵都来不及叫人赶紧闭嘴。 不远处的休息区,柯愫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的发展走向。 她轻扣了下指节,要早知道他会这个时候出现,她肯定不会说刚刚那种话,这莫名的羞耻感来得突然,正蔓延至全身。 但说都说出口了,也已经无法收回,她强撑着,随意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靳宥司抄兜站在原地,语 气悠悠地:“路上有点堵车。” 兴许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柯愫澄的眉头轻微皱了下。 她承认在这件事上是自己想太多,怎么会觉得他是因为看到朋友圈那张合照,吃醋不来赴约的呢。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点自以为是的?自以为已经拿捏住靳宥司,可两人一开始就只是对方的玩伴,这样越界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极。 柯愫澄有些难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人叫到落地窗边的纹身椅坐下,随后去挑选了一支耳钉。 她拿着耳钉再次出现的时候,徐葵也才知道,原来那个晚上接到的穿孔客人居然是靳宥司啊。他俩的关系真是挺稀奇古怪的,难道这就是小年轻的新型玩法吗,他们管这叫什么,情。趣? 徐葵没敢瞎猜,继续给客人纹身。 而柯愫澄已经来到靳宥司跟前,把原本戴在耳垂上的耳饰取下来,再从密封袋里拿出黑色耳钉,消过毒,检查完耳洞恢复情况,再帮忙戴上。 佩戴完毕,柯愫澄从靳宥司两腿之间退出来:“恢复得挺好的,那天之后没再出血了吧。” “没。”靳宥司接过柯愫澄递到手边的镜子,随意看了眼。 柯愫澄应了声,将那枚有细微血渍的耳钉丢进垃圾桶:“那就行,你可以回去了。”她现在急需一个人待一会儿,先前那股子劲还没缓下来。 听到柯愫澄已经开始赶人,徐葵的注意力又再次落到了两人身上,同样的,男学徒和这位纹身的大哥也站到了吃瓜第一线。 就看到靳宥司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姿依旧随意,左手往后一撑,另一只手搭在大腿,好似稍稍一抬,就能把柯愫澄拽过来。 紧接着便听到他真诚发问:“不去揍人了吗?” 柯愫澄原本还在假装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桌上的东西弄倒了摆正,摆正了又挪个位置,这些都被靳宥司看在眼里,他似乎并不打算拆穿,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放走柯愫澄。 她鬼点子最多,经常勾完手指头就跑老远,说她怂吧也不准确,说她胆子多大,大了没两秒又自个生闷气要人赶紧放手。 有这么玩的吗? 靳宥司算好脾气的了,什么都由着她,但她有点太为所欲为。 此时此刻听到这话,柯愫澄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就不该说那种话,现在好了,被这个混蛋抓住把柄了,没完没了了啊。 柯愫澄转眸,跟靳宥司撞上视线。 好半天才说:“我随便说说的。” “心疼他?”这话几乎脱口而出,他是打心底里这么觉得吧。 第73章 柯愫澄有些不可思议,这简直太可笑了点,没意识的就皱起了眉:“我心疼他干什么,再说了,你是我请来的打手吗要不要这么听话啊。” 一旁的徐葵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想:就是就是,乖乖大狗狗才会这么听话吧。 而靳宥司在听到柯愫澄的这句话后,并没有给出回应,兴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像他也不清楚自己今天为什么还来赴约一样。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 柯愫澄从兜里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人备注的一瞬间,眼皮猛地跳了两下,握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攥紧了些。 铃声响到第十秒她才按了接听键,手机刚贴到耳侧,温随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弟偷跑回来这事你知道吗?” 柯愫澄早就料到这通电话的内容,倒也没有多么慌乱,神情还算平静的回答:“知道,他现在住在我那。” 温随的语气依旧严肃,话语间透着怪罪的意味:“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回来多长时间了?我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故意瞒着我是想干什么?” 温随的说话声十分刺耳,音量跟着情绪,越发响亮,柯愫澄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周围人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她不太乐意,离开这边去了休息区角落。 就听到温随说:“现在回一趟家,带上你弟。”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电话被挂断,柯愫澄又重新回来,拿上头盔:“揍不了人现在,我有事得回趟家。”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今与反。 一个小时后,机车停在了院门口,刚好温玉舟从出租车上下来。 两人在门口碰上,温玉舟还跟柯愫澄开起了玩笑:“不知道我的屁股还能不能保住。” 柯愫澄先一步按响了门铃,也玩笑着说:“就抽几下,怕什么。” 这下温玉舟不乐意了啊,看到院门已经打开,他将柯愫澄一把推进去:“什么叫就抽几下?你没被打过屁股,你不知道有多疼。” 听到这句话,很抱歉,柯愫澄想到了别的方面。她的确没被‘打’过屁股,但不妨碍靳宥司那个混蛋有个癖好,就是厚,乳时喜欢拍水蜜桃。皮肤会红,但不是被体罚时留下的痛感,形容不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很微妙,想阻止吧,但要说多么讨厌,也不是。 柯愫澄深知自己有些走神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和温玉舟前后脚走进别墅,来到客厅。 此时温随正站在后院跟人讲电话,她一身经典修身西装,搭配高腰铅笔裙,一双细跟尖头高跟鞋,脖颈处围着一条丝巾,拿手机的那只手,手腕处佩戴一只江诗丹顿2305v腕表。 不等柯愫澄和温玉舟在沙发上坐下,温随睨过来一眼,温玉舟赶紧别开眼,担心再多看两眼,先被温随刀了。 余光瞟到温随已经收回视线,温玉舟松口气,下意识就往柯愫澄身上靠。 柯愫澄不给他靠,往旁边一躲:“多大的人了,自己要偷跑回来,被发现迟早的事,挨骂挨打也自己受着。” 温玉舟知道,不给靠就不靠,他在沙发上坐下,翘起腿:“那当然我自己受着啊,难不成又让你替我挨打嘛,我又不是意识不清醒,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啊。” 柯愫澄不想提这件事,再次与温随撞上视线。 温随的眼神冰冷无情,她无需多言,那股强大的气场足矣让人感到压抑。 柯愫澄偏头不看,刚要在沙发上坐下,温随推开客厅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冷风猝不及防往房间里灌,吹乱了头发。 温玉舟麻溜站起身,微垂着头,等温随发火。 温随进到客厅,坐下后就一句话:“你们两个,都给我跪着。”说着,她翘起腿,冷眼瞧着两人。 温玉舟都不带犹豫的,扑通一下,膝盖磕到地面,直接跪了下来:“是我自己偷跑回来的,不管姐姐的事,您要罚罚我就行了。” 温随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心软半分,她好似没有心,眼神里不带任何温度,盯着温玉舟说:“她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是过去太多年所以忘记了吗?” 柯愫澄没有应这句话,只是在这么一瞬间,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温随说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而脆弱的生命已经被这颗炸。弹牢牢吸入,卷住,无法挣脱。 她想去扯地上跪着 的温玉舟,刚拽到胳膊,就被他甩开。 “我跪就行了,姐姐也不知道我会回来,她已经训过我了,这次错在我,我只是有点想家。” 温随并没有因为温玉舟的这句想家,而心软丝毫,她的态度依旧强硬:“包庇罪也是罪,不罚不长记性,你跪着,你姐姐替你挨鞭子,你看行吗?”说着这话,她的视线才从温玉舟的身上挪到了柯愫澄那。 她的唇角还有浅浅的笑,像是可怕的恶魔,正在挑选玩物,进行奖励。 温玉舟在听到柯愫澄要替自己挨鞭子后,急得眼眶瞬间通红,都快哭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拉到温随的手,就听到温随接着说:“这么说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前几天偷跑去燕京的事以为我不知道?你学校有多少我的眼线你不清楚?你这么做不就是跟我对着干?要你当个副主席要了你的命,你们俩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温玉舟已经碰到温随的手,温随直接甩开,气到偏头不愿意看两人。 兴许是温随的话过于可笑,柯愫澄终于开口回击。 她的语气不算好,真就是要作对做到底:“我不乐意当那破官,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想着干涉我的自由?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没有决定的权利吗?” 温随真被气到说不出话,她深知自己已经管不住柯愫澄,她真是越来越叛逆:“我是你妈,我能害了你?你还顶嘴。” 柯愫澄不说了,说不清楚的,严厉管教是一回事,干涉自由是另外一回事。温随从始至终想要的都是一个木偶,柯愫澄做不来,那就当这是叛逆好了。 见柯愫澄别开眼,温随冷哼出声,直接站起身,甩了个眼神给温玉舟:“你给我过来。” 柯愫澄知道温随要干什么,看到温玉舟已经站起来,就要跟上去,她立马拉住温玉舟的胳膊,用力将他往回拽。 她的神色复杂,咬着牙阻止他。 温玉舟将自己的胳膊从柯愫澄手里抽出来,还笑着安慰道:“没事姐,你要不乐意在这里待,你就先回家去,我晚点再过去找你。” 胳膊被抽走,温玉舟推了一把柯愫澄,意思让她快走,随后对一直跟在温随身旁的老张说:“叔,你等会儿下手轻点,我可不想未来一个礼拜下不了床。” 就这么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在柯愫澄听来,却如同一根细长的银针,一次又一次地刺穿在她的心脏。 没有丝毫犹豫的,柯愫澄先温玉舟一步,冲进二楼书房,抢在温随拿起体罚工具前,抢走木质盒子里的皮鞭,动作迅速的来到窗前,直接将皮。鞭丢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温随完全没有料到柯愫澄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后来的老张以及温玉舟似乎有些意外。 就看到温随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柯愫澄:“你干什么!” 看到皮。鞭落在前院草坪上,柯愫澄心满意足的将窗户撞上,跟温随对峙:“不就回趟家吗,他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有必要这样吗?” 温随火气直冒:“别在这里跟我谈有没有必要,我做事,你们闭嘴。”说完这话,她赶紧吩咐:“老张,去楼下把鞭子给我捡回来。” 老张前脚刚离开书房,后脚温随就叫来俩高大的男人,指着柯愫澄:“把她给我带出去。” 柯愫澄不想他们碰自己,极力反抗,但说到底她也不是两个成年男性的对手,一个靳宥司就够呛了,现在还来两个男的,柯愫澄顶多摆倒一个,现在两只胳膊都被控制住,她无能为力。 见状,温随说:“你不是不想回家住吗,这里不是不算你的家吗,那就别回来了,现在给我滚出去。” 柯愫澄还在想方设法挣脱束缚,看到温玉舟被温随拽到地上跪着,她几乎吼叫出声:“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老张已经捡回皮。鞭,交到了温随手里。 温随拿着皮。鞭来到柯愫澄跟前,警告道:“你要是敢阻止,他挨完他的十鞭,就轮到挨你的十鞭。” 都说了解你的人最能戳中要害,温随算不上多么了解柯愫澄,但这个要害,她一戳一个准。 看到柯愫澄没再继续反抗,温随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将人带走。 不久后,柯愫澄被赶出家门。 她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还站在院门口,盯着二楼书房。 第74章 不知待了多久,天都蒙蒙黑,她才戴上头盔离开。 漫无目的的行驶在路上,柯愫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一些阴暗的零碎片段,锋利的,血腥的,参杂着暴雨,打在脸颊,碾进心里。 不知不觉间,机车就停在了幻师正门的马路边上。 她没有下车,甚至连头盔都没摘,就静静的坐在车上。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男店员发现异样,赶忙进店禀报。 他着急忙活的出现在吧台,看到老板和几个客人正聊着天,他犹豫许久才开口:“老板,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闻言,靳宥司轻睨了一眼。 男店员麻溜道:“澄姐在待店外边待了得有十几二十分钟了,就一动不动坐在车上,头盔都不带摘的。” 刺骨的冷风灌进袖口,柯愫澄刚将头盔镜片打上去,四处乱飞的思绪,因为一股熟悉的薄荷香,被成功拽了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都在想些什么事情,鼻尖莫名有些发酸发胀,一抬头就看到靳宥司已经出现在跟前。 四目相对,靳宥司看到柯愫澄微微泛红的眼眶,迟疑了半秒,才说:“你是不是想哭。” 柯愫澄否认得十分迅速:“我没有。” 靳宥司似乎并没有听她说的,在她话音落的那一秒,张开双臂,将她抱进了怀里。 第43章 红绳你现在是在跟我调情,麻烦认真点…… 整个人被抱进怀里,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拥抱的力度紧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感受到靳宥司怀里的温度,这一刻,柯愫澄只觉得有些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出现在幻师是意料之外,鼻尖的酸胀感,以及喉咙处难以咽下的异物,都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脆弱的人,无论大小事,都无法干预到她的情绪,可今晚是怎么了。 这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温随的处理方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粗暴。 不都习以为常了吗,可当靳宥司将自己拥入怀中,被他结结实实的抱住,她不太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瞬间的感受。 心里有些混乱,原本压抑在心中的刺痛,原本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却因为这样一个拥抱,彻底搅乱。 鼻尖再次传来异样,她明明觉得靳宥司突然来这么一下有些冒昧,明明上一秒还在嘲笑,说你不会是要哭了吧,下一秒就将人紧紧抱住。 可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任由他抱着。 靳宥司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柯愫澄权当他是个工具人,在这寒冷的夜里,给到身体上的一些慰藉。 似乎和他待在一起,反而是舒服的,自在的。 这是柯愫澄从没想过的一点。 她这会儿也来不及想这些,脑子里全是事。 她不太知道,也不能够理解,这么多年以来,温随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强硬。 正因如此,在得知温玉舟偷跑回国后,柯愫澄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之前又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哪次不是两个人一块儿罚。而这次温玉舟冒着风险回来,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是想家了。他不擅长说假话,跟柯愫澄说的那句因为想你所以才回来,也不是假话。 柯愫澄能不知道吗,不过两人都不擅长肉麻的表达方式罢了。 现在温玉舟挨鞭子,柯愫澄心里能好受吗。 不过是在强忍着,她怕自己一哭就收不住,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她没办法承认,也没办法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不知抱了多久,久到幻师的员工们都忍不住磕起了糖。 他们各个躲在服务台后边,悄咪咪瞄不远处,还抱在一起的两人。 “哇靠,好甜啊。” “终于抱上了,这简直太不容易了。” “可我咋感觉是澄姐遇到了啥事,有些委屈,然后咱老板去安慰啊,要不然他俩大街上抱一块儿, 也太古怪了吧。” “能是什么事呢,澄姐看着不像会因为小事而难过哭鼻子的人啊。” 说着,有人给男店员递眼神。 男店员连忙摇头摆手:“我可不敢问啊,我怕被开。” “……” 这个话题并没有结束。 与此同时的街道上,柯愫澄终于顺过来一口气。 她低着头,头盔顶在靳宥司胸膛,动作迅速的擦去眼角的泪,都来不及和他说上一句话,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柯愫澄条件反射将靳宥司推开,另一只手伸进兜里掏出手机。 看到来电人备注是温玉舟后,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快速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温玉舟的声音不算多么虚弱,今天老张真够给面子的,下手轻了好几个度。 这会儿他已经坐在车上,给柯愫澄保平安:“姐,我回你家一趟,把行李拿了。” 温玉舟知道柯愫澄会多想,抢在她接话前道:“谈判算成功,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我要在国内大玩特玩,你一没课我就去烦你,你可等着吧。” 他玩笑似的话语,反而让柯愫澄心凉半截,说是谈判成功,多半是拿了什么东西做交换,这是温随的一贯作风。 柯愫澄没有揭穿,直接跨上机车,拧动车钥匙,准备回去。 她应了电话那头一声:“我知道了。”说完这话,她将手机揣回兜里,才注意到靳宥司还站在原地。 她有些抱歉,但实在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敷衍道:“你忙你的,改天再约。” 看着机车飞驰而出,靳宥司从兜里掏出一盒没有拆封的烟。 半个小时后,柯愫澄回到家中,推开门就看到温玉舟正在忙前忙后收拾行李。 他撸起袖子,微倾上身,整理沙发上的被单。 柯愫澄走近一些,便看到他手腕处多出了一条红绳,眉心不自觉就拧了下,下意识问了句:“这几天和我待在一起,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原本还在沉浸式听歌干活的温玉舟,在察觉到柯愫澄已经出现在身后,并且发现异样。 他立马站直了身子,脱口而出:“当然没有啊,你别封建迷信了。” 说着,他嫌柯愫澄干涉了自己的进度,还把人往边上推:“我得赶紧收拾东西走了,老张的车还在楼下停着呢。” 柯愫澄没说什么,一双眼还盯着那条红绳。 温玉舟能不知道吗,不过是在装罢了,免得柯愫澄胡思乱想。 收拾完客厅的行李,他又跑楼上去,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废物下来的时候,柯愫澄已经站到了落地窗前。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抱着胳膊,样子很清冷。 温玉舟脑袋瓜子转得快,立马打断了柯愫澄的思绪:“哦对了姐,晚点和小狗哥他们几个聚一聚,找点乐子。” 闻言,柯愫澄转过身,似乎有些无语:“你刚被打完。”屁股还肿着呢。 温玉舟特激灵的眨眨眼:“你就放心吧,我偷听了温女士打电话,她凌晨的飞机,跑外地出差去,最少一个礼拜不在家。” 柯愫澄不太相信,不是不信温玉舟的话,是觉得温随不会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她走了可以再回来,人不在本地,也可以找人来管教,他俩不还有个爹吗,虽然那人一直以来都不太插手这些他所谓的麻烦事,但总归是不太放心的。 柯愫澄敷衍一句:“你能出来再说吧。” 温玉舟开始想尽办法诱惑:“我和小狗哥约的打台球,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柯愫澄皱起眉,语气严肃了几分:“别磨磨叽叽的了。” 二十分钟不到,温玉舟收拾完全部行李离开了。 一直等到快十一点,温玉舟的电话才再次打过来,两人约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台球馆见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先前壳少抓、奸的地方。 柯愫澄应完好,拎着头盔出了门。 夜间路上人少车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抵到了目的地。 柯愫澄刚找好停车位,摘下头盔就看到个熟人和朋友从台球馆的楼梯口下来。 他们有说有笑,旁边的男人还递了根烟,她没接,和柯愫澄远远撞上视线。 柯愫澄记得,上次和邬凊联系还是因为和靳宥司的事,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换新目标,还是说他俩私底下一直有联系。 柯愫澄不关心这些,看到她大冷天的依旧穿得单薄,小短裙一套,连光腿神器都不带穿的,一双腿都冻得有些发紫。 柯愫澄暂时收回视线,拔了车钥匙,揣进兜里,跨下机车就看到邬凊跟朋友挥手再见。 她已经来到台球馆的楼梯口,邬凊跟朋友挥完手,一转身,再次和柯愫澄撞上视线,她先一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澄子姐,好巧啊,你也来打台球。” 柯愫澄应道:“我弟回来了,陪他玩玩。”说着这话,她的视线再度落在邬凊光着的腿上,忍不住把人往楼梯上推:“不冷?又不是工作,穿这么点。” 第75章 邬凊来不及回柯愫澄的话,将重点放在了第一句话上。 她有些意外,边上楼梯边问:“你有弟弟啊,亲的吗?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事柯愫澄也解释不清楚,主要是除了几个发小外,后来认识的朋友几乎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弟弟,不是不乐意提起,是温玉舟也不常回来,没事提他挺奇怪的,所以不知道他的存在很正常。 柯愫澄随口道:“和他关系挺一般。” 听柯愫澄这么说,邬凊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点着头哦了一长声。 很快两人来到二楼台球馆,邬凊还有朋友在包间里玩,她觉得没意思就出来透透气,这会儿也没打算回去。 瞧见不远处角落沙发里坐着的几个熟人,邬凊的手臂自然的搭在柯愫澄肩膀上,凑近一些问:“哪个是你弟啊?” 柯愫澄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原本正跟陈弗凡闲聊的温玉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了神,一双眼都快黏到邬凊身上了。 她倒没觉得丢面子,直言:“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的那个。” 话音落,邬凊与温玉舟对上视线,下一秒,她轻挑了下眉,视作友好的打招呼。 温玉舟常年待在美国,什么热情的姑娘没见过,那开放程度简直没法想象,但或许是回了国的缘故,他还有些招架不住。 等柯愫澄和邬凊过来这边,陈弗凡和黎荔直接递了个杆给邬凊,将人带走开始打球,完全不给温玉舟上前搭讪的机会。 他倒也没表现出来不乐意的情绪,只是把柯愫澄叫到了一旁,凑她耳边问:“那人谁啊。” 柯愫澄能不知道温玉舟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吗,故意犯欠:“一朋友,怎么,看上了?但她估计看不上你,她眼光有点高。” 这话温玉舟可不爱听了,但说到底他也不知道真假,气完又接着问:“那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柯愫澄思考了两秒,最后说:“绑我走那男的还记不记得?” 温玉舟下意识蹙眉:“怎么可能忘啊。” “就他那类型的帅哥,就是她喜欢的。”回答完这个问题,柯愫澄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温玉舟的瞳孔骤然一缩,眉眼间的厌恶都不带藏着掖着:“我艹,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我这款不吃 香了?你们不喜欢痞拽帅哥了?” 温玉舟真是没有一点羞涩的意思,属于人家夸他帅,他会点头竖大拇指说:你才发现呢,小爷我就是顶顶的大帅哥好吧。 柯愫澄受不了他这样,忍不住翻白眼:“你顶多算个男孩。” 倒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在柯愫澄的心里,温玉舟依旧是那个喜欢玩泥巴的小屁孩,这不才刚成年嘛,算什么男人。 更何况,要论痞拽帅哥的话,柯愫澄脑海里很快浮现出最佳人选。 而此时,这位痞拽型帅哥和前不久刚见过面,并且还抱在一起的人一同出现在台球馆。 柯愫澄看到,梁清屿在发现自己后,用肩膀轻抵了下靳宥司,随后挑了下眉。 梁清屿料到这般远的距离,那边的几人必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他有些不怀好意的提醒了一句:“你媳妇儿,和她的小男朋友。” 听他说话这语气,他似乎并不打算把两人是亲姐弟的事情告诉给靳宥司,小男朋友四个字还特别强调,语调十分玩味。 能这么跟靳宥司说话的也只有他了,他不怕得罪人,似乎还等着未来看一出好戏呢。 而靳宥司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早就知道那通叫走她的电话是谁打来的,这会儿碰到他俩,看他们靠得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靳宥司眼神淡漠,别开眼不再看那处。 正要往常去的包间走,被梁清屿硬生生拉住:“就在这儿玩呗,这儿敞亮。” 靳宥司能不了解他?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关系。平常都是梁清屿嚷着要开包间玩,明明包间都开好了,不去了?在外边玩就算了,还非得要在他们隔壁那桌。 靳宥司忍不住怼他:“你今天吃错药了?” “你先别说我。”后边有我笑的。 被梁清屿强拽到台球桌前,邬凊早早发现了两人,瞧见他俩过来这边打球,还有些意外。 她杵着球杆站,跟梁清屿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要不一块儿?” 梁清屿认得邬凊,尤绘一新交的朋友,认识多长时间不清楚,只知道带着去局上玩过几回,但他对这人几乎没什么印象。 跟她说话完全看在尤绘的面子上:“这局就算了。” 邬凊不勉强,继续跟黎荔和陈弗凡打球。 至于温玉舟,早挪到台球桌旁近距离观察了,他倒是收着来的,只看,不插手,也不说废话,偶尔夸几句帅。 而这些全被靳宥司收入眼底。 他和梁清屿简单玩了一把,柯愫澄全程低头刷手机,不知道自顾自的灌了多少饮料,半个桌子的空瓶。 等靳宥司和梁清屿开了第二局,打到一半,柯愫澄起身往洗手间去。 她一走,梁清屿直接收了杆,往沙发那去,但靳宥司没如预期的那样跟上去,还打了两个球。 梁清屿受不了了,这人装什么呢。 他说话也直接,就一句:“还不去刷存在感人都要回来了。” 另一边,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柯愫澄,打着哈气,慢悠悠挪到洗手台前。 双手刚打上泡泡,她透过镜子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斜靠在墙边,单手抄兜,看样子并不是来上厕所的,更像是堵人?可以这么说吧。 柯愫澄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洗完手转身准备走,迈出没两步,靳宥司直接戳破:“你那小男朋友不太专一。” 闻言,柯愫澄停住步子,转眸看向他,眉梢不着痕迹的挑了下:“你从哪看出来的?” 靳宥司扭过头;“他那双眼就没从你那朋友身上挪开过。” “你是说邬凊?”柯愫澄不太知道为什么靳宥司要用你那朋友来称呼邬凊,他又不是不认识她,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像是在刻意避嫌。 说完这话,她冷不丁接一句:“有没有可能是觉得邬凊球打得好呢。” 听到柯愫澄这么说,靳宥司彻底绷不住摆脸了,他目光越发阴沉:“你是傻还是怎么着?” 靳宥司并不知道柯愫澄先前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他没多问,也不会在任何时候去主动揭开这层伤疤。 但这会儿看到柯愫澄这么维护她的这位小男朋友,他是真的没话说了。 四目相对数秒,柯愫澄不想再继续僵持下去,再次迈出步子,就听到侧后方的靳宥司随意问了句:“你为什么不玩?” 因为想歇歇,因为只是单纯陪人,因为没什么心情玩乐,算吗? 柯愫澄几乎脱口而出:“我不会,要不,你教教我?” 靳宥司找人单开一桌的事情,惹得周围一圈人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都不背着点人?不是搞地下情吗?不是还在尝试暧昧中吗? 看着靳宥司将球杆递给柯愫澄,随后亲自上手教她手的摆放位置以及姿势。 邬凊怒目嘴:“你姐挺会钓男人的,之前怎么没发现。” 温玉舟也意外啊:“之前要想发现也难啊,我和她认识十八年,就没见她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这男的是头一个。” 邬凊下意识问:“你不介意吗?” 温玉舟可不满意这个姐夫了,但能怎么办呢,他也苦恼啊:“介意有什么用?等着他俩混合双打?” 兴许是这话完全戳中了邬凊的笑点,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你这人还挺逗的。” 这一句夸奖简直太发自内心,温玉舟连忙掏手机:“那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吗?” 邬凊并没有直接同意,早看出来温玉舟想法不简单:“考虑考虑吧。” 温玉舟急啊,再晚点给,他就要走了。 他开始讨好:“姐姐,快别考虑了吧,就当普通朋友处嘛。” 邬凊挺直接,没想着留不留面子的事:“那不然呢,你还想泡我啊?”话音落,她轻挑了下眉。 而此时的另一边,柯愫澄又开始走神,一双眼一个劲的往温玉舟和邬凊那瞟。 靳宥司都看在眼里,蹙眉盯着俯身准备开球的柯愫澄,直接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柯愫澄否认得十分迅速:“才不是。”只是有点好奇罢了,这十八年以来她是真没见温玉舟这么不要脸的追求过姑娘。 但靳宥司才不听她说的,他已经忍很久了,凡事都要有个度吧。 他往旁边挪了一步,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眼中戾气一闪:“柯愫澄,你现在是在跟我调。情,麻烦你认真点行吗?” 第44章 网恋要不要去我家。 柯愫澄微微歪头,毫不遮掩的盯着靳宥司的眼睛,低低一笑:“原来我们是在调情吗?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想教我打球呢。” 第76章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如此直接的接招,靳宥司怔了两秒,才意味深长道:“你擅长的东西有很多。”包括台球,不是吗。 在别的方面,或许柯愫澄做不到,完全读懂他话里所要表达的意思,但是这句她却能快速悟出更深一层的含义。 柯愫澄并没有因为被戳穿恼羞成怒,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 她突然有点想改变计划,虽然赌注群已经解散,但有趣的游戏又不是不可以继续。 相视数秒,柯愫澄余光瞟到,此时坐在角落单人沙发上的梁清屿,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他散漫的神情中,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柯愫澄突然有点好奇,再度直勾勾盯上靳宥司:“你朋友知道我俩的关系吗?你是怎么跟他们介绍我的?或者,他们是怎么称呼我的?”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刁钻,柯愫澄知道这很为难人,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她好奇心重,如果靳宥司不乐意说,或者他们的关系的确摆不上台面,那也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而柯愫澄提出的问题的确难倒靳宥司 了,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直面过这些问题。就像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样,从未直面过,他们都在用摆不上台面来充当暧昧的挡箭牌。 看到靳宥司没有要回答问题的打算,柯愫澄也不等了,用不着他手把手教,当着他的面,打进了一个漂亮的球,随后将球杆还到靳宥司手里。 撂下一句:“靳老师真会教,简直太厉害了。”而后绕道走人。 回到休息区,柯愫澄依旧没有要上场打球的意思,真就如她所说的,只是来陪温玉舟玩玩。 不过现在教人打球的好戏结束了,黎荔等人只能继续略微有些无趣的打球。 邬凊中途离开过一次,说是有朋友在包间,她去陪一陪,等她再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刚好这会儿也过了零点,陈弗凡放下球杆提议:“要不要先去吃个夜宵?我都有点饿了。” 黎荔会来事,也不担心人家拒绝,热情邀请:“靳主席,你们肯定也饿了吧,一块儿去吃夜宵呀。” 柯愫澄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嘛,温玉舟都看明白了,他这个姐姐啊,老早前就跟那男的扯一块儿扯不清楚了。 他怪纳闷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玩的吗,要说暧昧吧,还真没看出来他们搞了哪些暧昧的事情,那要说普普通通吧,那更是不可能。 说白了就是那俩人在互钓呢,但又没完全钓明白,估计自己心里啥想法都没摸清楚。 温玉舟没功夫管人家两口子的事,虽然一开始他的确不满意这个男的,好吧现在也不满意,横看竖看都看不惯,但这都属于娘家人的正常反应,多看看应该就看习惯了。 他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放在那两人身上,而是邬凊,这联系方式还没要到呢。 听到陈弗凡说要吃夜宵,他连忙插一句嘴:“既然这样邬凊姐也一起呗。” 邬凊没意见:“那走吧。” 黎荔再度开口:“走吧走吧主席。” 梁清屿直接替这个又闷又磨叽的少爷做了决定,手臂搭在他肩膀,跟几人说:“你们主席同意了,带路吧。” 黎荔一把拉住柯愫澄,笑得贼,柯愫澄能看不懂吗。 很快一行人转场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此时店里客人爆满,只剩下最后一张圆桌,在室外,街道上。 外边没暖气,只给每张桌子旁摆了个火盆,倒也挺暖和的。 梁清屿先一步拖开椅子坐了下来,他坐姿随意,翘着条腿,看几人还站着,纠结是在这里吃,还是换家店,他手里把玩着一次性木筷,连转好几圈。 陈弗凡跟几人说:“味道方面这家店肯定是没话说的,隔壁几家店我都尝过,能吃,但就一般般,主要是这家店还干净卫生。” 黎荔来到火盆旁,烤了烤手背:“行也行,澄子你说呢。” 柯愫澄没觉得冷,主要是—— 她看了眼邬凊,发现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街道旁,靳宥司正站在垃圾桶那抽烟。 她道:“我可以,就是邬凊穿太少。” 被cue到,邬凊收回视线,笑着:“我没事儿,这不有火盆嘛。” 刚好这时,老板娘给上一桌客人结完账,拿着手写菜单就往这边来:“坐这里可以吗?里面真没位置了。” 陈弗凡看几人都没意见,才应老板娘的话:“行,您先给我们拿一箱啤酒来。” 老板娘麻溜跟店里的服务员说:“23号桌来箱啤酒。”随后将菜单放到桌上,又从兜里掏出一支铅笔:“你们看看吃点什么,啤酒马上就来了。” 老板娘话音刚落,黎荔就赶忙拉着邬凊在火盆旁的位置坐下,温玉舟紧跟其后挨着坐,陈弗凡懂事,也跟着坐下。 这会儿就只剩下两个空位,好巧不巧是挨在一起的。 陈弗凡瞧见靳宥司已经抽完烟正往这边来,他热情招呼:“你俩坐啊,可千万别客气啊。” 听到陈弗凡这句话,以及黎荔止不住上翘的唇角,邬凊的目光再次落到靳宥司身上。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大家的撮合?他面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先柯愫澄一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里除了她以外,好像都默认了两人的秘密关系。 看到柯愫澄也跟着坐了下来,邬凊心里多多少少有数了。 垂眸看到温玉舟递到面前的菜单,他问:“你要吃什么?” 邬凊很随意:“点你爱吃的就行。” 兴许是这句话在温玉舟这里,有暧昧的成分在,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划了几道爱吃的,就把菜单递给了柯愫澄,柯愫澄懒得点,又传给了靳宥司。 直到点完菜,老板娘拿着菜单往厨房跑,温玉舟才回过神,想起来个重要的人:“哦对了,生哥呢,还没睡醒啊。” 陈弗凡都把贺融生抛脑后去了,他边掏手机边说:“他最近作息可混乱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些什么,忙得要死,我再给他发个消息问问吧。” 消息刚发送过去,对面传过来一条语音,陈弗凡也没背着人,直接点开听。 就一句话:“有谁?”贺融生的声音十分倦懒,黏黏糊糊的,一听就是刚睡醒。 陈弗凡赶紧回过去一条语音:“能有谁啊,就咱几个呗,澄子,我,荔枝,小舟,还有主席呢,和他朋友。” 这句还有主席呢,就显得十分微妙了,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他原本并不打算说,纠结一番后想着,等会儿人来了,看着还有别人,到时候该挂脸了,才不得不加上还有主席呢这句话。 旁人听没听出来不知道,反正黎荔是听懂了。 紧接着对面又传过来一条语音:“那不去了,你们吃。” 陈弗凡倒也不尴尬,摆摆手表示无奈,将手机摆桌面上:“他不来,咱吃吧。”说着,他从箱子里拿出几瓶啤酒,瓶盖靠在桌子边沿,徒手撬开。 黎荔立马将玻璃杯递上去,陈弗凡挨个倒酒,柯愫澄还没拆碗筷,她不急,慢慢悠悠拆完,一壶开水便出现在视野前。 靳宥司的动作极为自然,碗里倒了大半的热水,他又拆了两双筷子斜立在玻璃杯里,倒热水开始冲洗,随后筷子交到柯愫澄手上,他又接着拿起碗里的玻璃杯,翻转来洗,再将滚烫的玻璃杯推到陈弗凡面前。 陈弗凡人都看傻了啊,愣了好几秒,还是黎荔推了他一把,他才赶紧倒上酒。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特别是邬凊。 她先前就在想,靳宥司为什么屡次三番的拒绝自己,就连交换联系方式都不乐意,她找人要到他的微信号,添加了好几次,对面连回应一句话都不,愣是撂在那,权当没看着。 合着他一开始拒绝的时候说的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啊,还以为他糊弄人呢。 其实邬凊有猜到他和柯愫澄的关系不一般,但和柯愫澄认识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知道她的性子,之前故意说和靳宥司有联系,纯纯为了激柯愫澄,所以那次柯愫澄过来摄影棚找人,说的话邬凊都不算多么意外。 至于她还对靳宥司感不感兴趣,怎么说呢,肯定还是有兴趣的,毕竟反差感帅哥谁能不爱呢,就是她觉得没必要,全天下这么多男人,何必为了一个感兴趣的男人,丢了朋友。 她老早前就想明白了,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为的什么,她觉得她和黎荔在做同一件事,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看到柯愫澄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邬凊没忍住,她说话直:“你俩私底下是不是早一起了。” 柯愫澄不太知道邬凊从哪看出来的,在座的其他人懂啊,毕竟对于知道北方人没有饭前洗碗筷习惯的人来说,靳宥司的举动就有点过于暧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宣誓主权呢。 而黎荔特怕柯愫澄觉得尴尬,最主要的是担心她不跟靳宥司玩了,那到时候去哪磕糖啊。 第77章 不等柯愫澄否认,黎荔先一步替两人回答了这个问题:“什么啊他俩朋友来的。” 邬凊很明显不相信,扫了两人一眼:“真的吗。” 陈弗凡赶忙打圆场:“他俩包是朋友来的啊,凊姐你快别猜了,咱俩碰一个。” 被拉着连喝好几杯,烧烤终于摆上了桌。 柯愫澄吃的不多,酒喝了些,这回靳宥司没有抢走酒杯,兴许是担心他们再误会,至于一旁的梁清屿,吃一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柯愫澄能猜到,多半是小羽打来的。 梁清屿走后没多久,老板娘过来说,店里有个空位,看几人愿不愿意换,柯愫澄看到邬凊已经冻得发紫的腿,直接带着几人进了店。 坐到暖气十足的店内用餐区,陈弗凡又叫了些烤串。 这会儿柯愫澄已经吃不下,一肚子的啤酒,站起来晃几下估计都能发出duang声。 她放下筷子开始刷手机,等大家伙儿吃饱喝足了,陈弗凡刚起身去收银台,柯愫澄和靳宥司后脚也跟着过去。 柯愫澄没想抢单,单纯过去找洗手间。 就听到收银台里的人边将账单打印出来递到陈弗凡面前,边说:“前边点的有个帅哥已经买过单了,您支付这一部分就行。” 陈弗凡啊了声,都还没把手机掏出来,靳宥司直接将手机扣到扫码器上。 随着嘀的一声响,支付成功。 柯愫澄没继续看着他俩,转身进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陈弗凡已经不在店里,而靳宥司似乎刚从吸烟区出来,薄荷味已经盖过他身上原本的油烟烤串味。 两人撞上,靳宥司没有一句话,视线在柯愫澄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便收回直接往店外走去。 柯愫澄原本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跟着他前脚刚迈出店,后脚就注意到不远处,几个学生会成员正往这边来,都不带犹豫的,她一把拉住靳宥司手腕,将他重新拽进了店里。 靳宥司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柯愫澄把自己拽到了楼梯间的一处角落,躲藏了起来。 这地方靠近厨房,墙壁上难免沾着些油烟污渍,柯愫澄没注意那么多,一双眼正瞄着外边。身子险些靠上去,靳宥司动作快,手扶在她肩膀,将人往自己身边带,随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就看到学生会那群人已经在店里一张四方桌前坐下。 他们的嘴就没歇下来过,聊的内容无非就是学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瓜。说谁谁谁又劈腿了,又是哪个脚踏几条船,说着说着话题就引到了柯愫澄身上。 “哎你们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就是副主席一个多礼拜没来学校那次,我有朋友说在燕京看到她了,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啊?男朋友吗?看到脸没啊。” 开启话题这人长叹一口气,拍着桌子:“就是没看到那男的的脸啊,好可惜,他俩走得巨快,那男的目测一八五往上,穿得挺潮的,估计是约会呢,两人坐的还是公交车。” 听到这,几人瞪大了眼。 其中一人猜测:“不会是网恋奔现吧,然后那个男的没啥钱,所以两人坐公交,连个代步车都没有,估计是专门骗副主席这种有钱人的,嘴估计特甜。” “这么说起来,主席不是也去了一趟燕京嘛,还在清吧唱了歌,现在短视频平台还有好多人在寻找他呢,主要是人长得帅,唱歌还好听,看到好几家公司想签他。” “人家少爷来的,要是想进娱乐圈,叫他妈妈带他进不就行了嘛,既然没有往这方面发展,把他藏得这么好,多半是家里不乐意。” “就问哪个有钱人家会乐意孩子混娱乐圈啊,更何况他妈不都退圈好多年了嘛,肯定是那个圈子太脏了。” 话题还在继续,柯愫澄听得津津有味,靳宥司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又或者说,等待没什么,但是躲藏他不喜欢。 看到柯愫澄又要往墙上靠,他再次将她拽过来,凑到耳边问:“我们还要躲多久?” 柯愫澄听不太出来他这话里的意思,或多或少有些玩味,莫名有种他随时都可能拉着自己出去见人一样,那简直太可怕了点,柯愫澄并不想让学生会的任何人知道他俩在一块儿的事。 她斜了靳宥司一眼,语气一般:“你急什么。” 靳宥司不急,外边有人急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店外边,陈弗凡和黎荔进来找人。 黎荔皱着眉头问:“你没看走眼?他俩真没出去?” 陈弗凡发誓:“不可能看走眼,他俩站大街上那么醒目,怎么可能看走眼啊,就是都没出来。” 那这就奇了怪,俩人待烧烤店不出来干什么,调情地点都选错了啊。 黎荔不信邪,一双眼没停歇的四处瞟,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桌客人,五个人脸都吓白了,正互递眼神呢。 其中一个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嘴:“你们在找谁啊?是柯愫澄吗?” 黎荔认得他们几个,他们在学校挺出名的,嘴巴特多,爱打听别人的八卦,还喜欢乱造谣。 这回可算逮到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还造过自己和陈弗凡的谣。 黎荔牵起唇角,笑得有些阴森森:“是呢,你们该不会说了她的坏话吧,那估计被她听到了哦。” 几人一听,直接傻了:“啊?!” 陈弗凡这会儿还在到处找人,在看到不远处角落处的两人后,他直接拉着黎荔往店外走:“算了不找了,都是成年人了,还怕回不了家嘛。” 黎荔倒是没发现那两人,但她也没再执着,反倒还笑着说:“回不了我才乐意呢。” 陈弗凡擦了下黎荔的嘴角:“差不多行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磕糖磕成你这样也真是。” 等到两人走得没了影,学生会那群人还一动不动杵在那,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莫名有种柯愫澄此时就站在几人身后,悄咪咪盯着,随时可能出来扇人大嘴巴的感觉。 倒也没觉得错,柯愫澄和靳宥司的的确确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阴暗角落处。 只是靳宥司真的不乐意再继续待下去,这儿油烟味重。 见柯愫澄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微微蹙起眉,压着音量:“偷情偷上瘾了?”说着这话,他已经摘掉黑色棒球帽,往柯愫澄头顶扣:“换个地方行吗?” 柯愫澄刚仰起头看他,他就已经戴上卫衣的帽子,先一步从这里走了出去,而那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似乎还在心惊胆战中。 见状,柯愫澄隔了几分钟才出店。 出来时,靳宥司正站在街道旁,垃圾桶那抽烟。 柯愫澄往那边走,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是黎荔发来的,要两人注意安全,他们就先撤了。 她回过去一个表情包,随后将手机揣回兜里。 抬起头,靳宥司缓缓吐出烟圈,他背着光站,样子十分清冷。 柯愫澄侧眸看着,他似乎没有要继续调情的打算,这烟算事后烟了吧,那多没意思。 柯愫澄没直接要,拐着弯,问了一嘴:“你的代步车呢?” 靳宥司微垂着眼,轻弹烟灰,不意外柯愫澄的这个问题,顺着话题:“你网恋对象呢?”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会接招,都不带思考的,脱口而出:“你不在这里吗?” 柯愫澄身上的酒精味算不上多么浓郁,但也足够提醒,她可以开始为所欲为了。 靳宥司这才转眸对上她的视线:“我们什么时候恋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并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这让柯愫澄觉得他是在故意,为的就是让自己说出类似于表明关系的话,然后随随便便的开始,玩腻睡腻就分开。 柯愫澄不喜欢这样,她觉得这样没意思,她更注重的一直以来都是过程,要不然也不会跟他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又或者说,其实她更想让靳宥司真正的喜欢上自己,等他来表达心意,这样游戏才算是胜利。 柯愫澄不看靳宥司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不知僵持了多久,等靳宥司将烟蒂捻灭,丢进垃圾桶,他说:“阮东又给咱接了个活儿,说是趁着现在热度高,多露露脸。” 柯愫澄没听阮东说起过,下意识蹙了眉:“什么时候?你同意露脸登台了?” “没,同意了我俩网恋的事情不就被人发现了?”说着这话,靳宥司眉梢轻佻,唇角泛起一丝玩味。 柯愫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靳宥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发现只要靳宥司非常主动的接茬,又或者撩拨,自己就莫名想后退,可他一旦不主动了,自己又觉得他不足够热情。 这到底是什么怪癖,真的有点搞不懂。 也是这时,熟悉的黑色小轿车从不远处开过来。 柯愫澄不再收敛,盯着靳宥司那双墨色眼眸:“那要不要去我家?” 第45章 冰与火有没有跟别人过你不知道?…… 柯愫澄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邀请靳宥司来自己家,毕竟她实在不能接受不熟悉的人来家里坐,这算是一种洁癖吗,就像她不愿意和第一次见面就发 第78章 生关系的男人,裹着一床被子睡觉一样。 所以为什么这回又主动邀请了?就因为他们睡太多次了? 很多时候柯愫澄也搞不懂自己,她总是矛盾的,是不受控的,就像今晚,她只知道人反正是带回来了,楼下的物业管家还热情的跟两人打了招呼,叫的是:柯小姐,靳先生。 呵呵,前段时间这位靳先生还不被允许上楼,现在倒是被领上去了。 柯愫澄十分不屑的先一步迈进了电梯,靳宥司紧接着跟上来。 待电梯门关上,他不经意瞥了柯愫澄一眼,看到她没劲的靠着电梯,估计是先前在车里吹空调吹晕乎了。只是她的神情却不得不让人多想,就像是她在对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感到不满?是后悔了吗? 靳宥司本不想过分解读,但看着电梯楼层数缓缓上升,他最终还是提了一嘴:“你那小男朋友呢?不在家?” 柯愫澄现在可没力气跟他说话,主要是这个问题可太难回答了,想着总瞒着吧也不是事,但是不瞒着吧又没趣,本来一开始就是他以为温玉舟是自己的小男朋友啊,自己不过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演,他吃醋了他可以明说啊。 柯愫澄都不带抬眼的,依旧抱着胳膊目视前方,说的话也冷冷淡淡:“他回自己家住了。” 话音刚落,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整个电梯里气压低了好几个度,她侧眸看过去,靳宥司神情依旧,倒看不出他有多么介意,就是脸挺臭,不过他一直以来都这样,没什么稀奇的。 柯愫澄不太在意,她现在真的很想吐,晕车感并没有消散多少。 她没再看他,刚好电梯到了楼层,她先一步走了出去。 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全方位落地窗,站在这里俯瞰整个黄浦江,再陪点小酒,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柯愫澄现在已经没了喝酒的欲望,一进门换了拖鞋就往客厅走,都没功夫管靳宥司,已经瘫在了沙发上。 而靳宥司还站在玄关的位置,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柯愫澄还有些纳闷,问他:“你怎么不进来?” 靳宥司依旧一步没迈,只是反问了一句:“我是你带回来的第几个暧昧对象?”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今天可太奇怪了,都邀请进家门了还问东问西,她故意气他,掰着手指头算:“第五六七八,数不清了,太多了,你要是介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开房。”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略微有些阴沉的脸。要说他多么介意吧,那大可以走啊,他也不走,就杵在门口。 不知道杵了多久,柯愫澄觉得他也太莫名其妙,不自觉开始上下打量起他来,才发现他还穿着鞋,合着没拖鞋穿呢。 柯愫澄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杵在门口,索性就当是这个原因好了。 她牵起一边的唇角,强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折返回去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是前几天临时买来给温玉舟穿的,不过温玉舟并没有穿拖鞋的习惯,所以这双鞋算是九成新。 柯愫澄将拖鞋放到他跟前,抬抬下巴示意:“你凑合穿吧。” 谁知话音刚落,靳宥司脱口而出一句:“我不穿。”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话,柯愫澄有些憋不住想笑,顺着他来,尝试哄一哄他。 她浅浅笑着,歪着脑袋看他:“那你穿我的?” 也不等他同意,柯愫澄觉得他实在太磨叽了,再这样下去今晚都做不了几次了,干脆直接将自己脚上的拖鞋脱去,换上了这双男士拖鞋,随后转身踱步到客厅,再次躺了下来。 靳宥司十分不屑的,微垂着眼,看着面前脱得不算多么整齐的深紫色毛绒拖鞋,凑合凑合穿上了。 穿好拖鞋,他才终于挪了位置。 柯愫澄已经重新从沙发上爬起来上了二楼,从卧室床头柜抽屉里拿了盒套出来。 下到一楼时,她看到靳宥司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坐姿倒是随意,还翘着条腿,那双紫色毛绒拖鞋穿在他的脚上,短了不止一点,后脚跟几乎裸露在外。 柯愫澄瘪瘪嘴,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位少爷。 她将手里的套丢在茶几上,随后径直往厨房去,今晚夜宵吃太咸,这会儿特口渴,她倒了满满一杯水,一口气喝个精光,又拿出个新杯子,给靳宥司也倒了一杯。 而此时的客厅里,靳宥司一眼就注意到,柯愫澄丢到茶几上的这盒套是拆过包装膜的。 他微微倾身拿过来,拆开数了下,一盒三只,现在只剩下两只了。 所以是和谁用的? 柯愫澄端着水杯出来的时候,靳宥司已经重新靠回沙发背,并偏头看着落地窗外。 柯愫澄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就不知道他已经彻底挂脸了。 她走过去,将水杯放到他面前:“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靳宥司的回复依旧快速,就两个字:“不喝。” 柯愫澄不自觉拧了眉。 不喝就不喝,怎么感觉还有气啊。 柯愫澄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投影仪的遥控器,准备找部电影看看,她象征性的问了一嘴:“你想看什么?” 这回少爷多赏了一个字:“没兴趣。” 柯愫澄真觉得自己已经够有耐心了,也足够给人面子,该哄的也哄过了,他这是干什么? 她忍着脾气说:“那总得做点什么吧,不然你来我家干什么?做。爱前也需要先调情啊。” 她话音刚落,靳宥司直接伸手抓住柯愫澄手腕,将人拽到腿上坐着:“你来。” 啊??怎么莫名有种,您请,我来看看你怎么调的感觉。 柯愫澄有点搞不来这些,这简直太突然了点,而且太干巴了啊!哪有人能说调情就调情的啊,总得氛围到位吧。 柯愫澄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能再喝点吗?” 靳宥司不给她走掉的机会,拽得更紧:“不喝没感觉?” “不是。”柯愫澄摇头否认,表情实在勉强。 “那有感觉为什么不能继续?”靳宥司这会儿还在闹脾气,完全不给柯愫澄喘气的机会,每一个问题都足够柯愫澄脑袋爆炸。 她思考片刻,尝试说服靳宥司:“我只是觉得,喝点酒可能更适合接吻?” “那不喝酒是需要我主动吗?” 男人主动一点不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吗,柯愫澄不解:“你就不能一直主动?” “主动了被你骂是变态?”靳宥司冷哼出声。 柯愫澄觉得他现在炸毛的状态急需一个亲亲,但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是说:“被骂就不能一直主动了?可是你不是挺爽的吗?你就是挺变态的啊。” 柯愫澄可太知道怎么犯欠了,犯完,看到靳宥司彻底没话说了,表情也十分无奈,甚至有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家里那不懂事的小屁孩,一个劲的贫嘴,觉得自己多么多么牛,自己说的都是对的,还怪得意的,不管大人如何解释,这小屁孩就是不听,哎我就是对的,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哎你就是变态,你说不是也没用,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 靳宥司知道和喝了酒的柯愫澄是说不清楚话的,哪怕她并没有醉,反倒因为这么一来一回的切磋,清醒了许多,但依旧拿她没辙。 要主动是吧,行,满足她。 靳宥司把在细腰上的手稍微使了点劲,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正扶着自己的后背,将人往他面前带。 这个姿势,柯愫澄的嘴唇是在稍微高一点的位置上,靳宥司需要仰头。 柯愫澄喜欢这样和靳宥司接吻,在他嘴唇即将擦上来的时候,闭上了眼,感受到鼻息交缠在一起,那张柔软的唇却迟迟没有撞上来。 柯愫澄等得有些不耐烦,一睁眼就看到靳宥司正盯着自己。 不等她质问,靳宥司先一步,沉着嗓音问她:“那只套和谁用的?” “你说什么?”话题跳转太快,柯愫澄没能第一时间悟明白,人还有些懵,都没骂他为什么停住不亲上来,他怎么还走神呢。 就听到靳宥司接着说:“就喜欢一次吃俩是吧。” 柯愫澄依旧有些懵,眉心蹙成一团,总觉得他是在讲什么哲学方面的问题。 她有些不耐烦了,好不容易有点感觉了,你倒是亲啊! 柯愫澄语气不好:“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靳宥司不介意再说明白点,虽然他一直都觉得柯愫澄是在故意装,就像第一次在酒店约火包那次,她明明看到过自己摘去面具的样子,却装了大半年不认识,真是路上碰到,擦肩而过,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很多事情都已经挑明了,那就再说明白一点:“茶几上那盒套是拆过的。” 柯愫澄可算反应过来了,原来他是在说这个啊,难不成是介意了?以为自己和别的男人也发生了关系?并且是带到家里来发生的,可这却是他第一次来家里坐,他心里过不去是吗。 第79章 在知道靳宥司或许真的很介意这点后,柯愫澄彻底收不住了,唇角的笑意越发深,说白了就是纯坏:“你好像真的很介意这一点。” 这句不再是疑问句,还是肯定,他就是介意,所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介意的呢? 看到靳宥司脸色铁青,不给柯愫澄继续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的机会,直接将人一把推开。 柯愫澄险些跌倒,最后手臂撑了下,整个人斜靠在了沙发旁。她倒也不生气,已经重新起来,坐在了沙发上,坐下后还往靳宥司这边靠了靠。 靳宥司都不带正眼看人的,往旁边挪了挪,看着特拽,样子很不好惹。 柯愫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一早就跟我说。” 听到这话,靳宥司再度转眸,对上柯愫澄的视线:“然后你就不带我来你家,直接去开房是吗?”不给柯愫澄接话的机会,他紧接着阴阳怪气道:“这人喜欢热感套是吧,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柯愫澄也不管靳宥司能不能接受,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什么样的都得尝试一下嘛,总用相同的东西,会腻的,做。爱又不是完成任务,是情。趣嘛,你难道不这样觉得?” 柯愫澄再次让靳宥司闭了嘴。 他觉得今晚就不该来,现在要走,又表现得过于明显,他不想在明知道被玩弄的前提下,还贴上去,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火大,比第一次被柯愫澄玩弄,还要气。 他扭过头不再看她。 柯愫澄知道自己玩得太过火,适当的正经了些,撒个小娇:“那你还做不做嘛。” “找喜欢热感,套那位,别找我。”明明上一秒还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冲动,越明显越容易被钓,但依旧忍不住要怼上几句,说完又后悔。 就听到柯愫澄说:“是我喜欢啊。” 呵呵。 靳宥司不想再看到她了:“真是喜新厌旧。” 柯愫澄已经给提示了吧,他这么聪明,智商这么高,没悟明白吗? 见他还不看自己,柯愫澄憋着笑解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啊。” 靳宥司依旧不看她,也不回答。 柯愫澄干脆直接讲清楚:“这个套的尺寸,我相信一般人应该用不到这么——”大的。 后两个字她有点说不出口,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他不可能听不懂。 但柯愫澄实在是高估了这位,他真挺笨的。 看到他终于舍得转过头,两人对上眼,靳宥司冷笑一声:“所以你就喜欢承受不了,无法匹配的物件是吧。” 听到这句话,柯愫澄真的要抬手扇他一巴掌才好,她真的受不了靳宥司了! 柯愫澄翻脸:“你是不是傻啊,不做就不做。”说完这话,她直接起身要走,靳宥司又再一次将她拽了回来,打横抱着上二楼:“等会儿别吭声。” 柯愫澄被靳宥司丢到床上,他没开卧室的灯,直接压了上来,两人的嘴唇撞到一起,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想咬死自己,吮吸的力度也强了不知道多少个度,真是完全没有收敛,反而还在不断的报复。 就是这张嘴吐出的那些气死人的话是吧,这张坏嘴,不要也罢! 柯愫澄被靳宥司吻得嘴唇都有些麻木,想着终于可以体验一下热感,套,是什么感觉了,靳宥司那个混蛋却硬生生用手帮忙来了两次。 柯愫澄一晚上真来不了多,会累死,说是就躺着要什么力气,但实际上是需要的,不管是迎合,还是推阻,又或者深吻,整个身体,浑身上下都在使劲,特别是即将稿,巢的那么几秒十几秒钟,身体不断的紧绷,承受,到底是谁说这事轻松了啊。 好不容易来完了,柯愫澄耷拉着眼皮:“套在楼下,你去拿上来。” 话音刚落,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铃声,靳宥司拿过来接起,就听到对面的外卖员说:“先生,您的外卖已经给物业管家了,她马上给您送上去。” 柯愫澄有些懵,这时候点外卖?他是哪哪都饿了吗? 看到靳宥司挂断电话,起身出了卧室,没等一会儿他就拆着冰感,套的包装膜回来了。 柯愫澄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好奇的问:“有套你干嘛又买一盒。”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将拦精灵佩戴上。 柯愫澄看到那玩意儿秒怂,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我现在可以睡着了。”用不到你了,你可以退下了。 靳宥司完全不给柯愫澄说完这话的机会,已经上床,将被子掀掉,把她身子摆正,也不说废话,直接怼,进去。 先前两木艮,手指的时候,柯愫澄还勉强能承受,现在这玩意儿就这么硬,生生,怼进来,真要人命啊,哪怕土壤里水分已经足够充足,蚯蚓也在不久前刚松完土,但也经不起这样生怼,到,底啊。 柯愫澄要逃走,靳宥司不给,控着她的腰,兑一次,问一遍:“说说看,我是你第几任?”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平常都是自己话最多,这种时候一张嘴就乐意叭叭个不停,现在轮到靳宥司了。 她回应道:“什么第几任,你在说什么。”前半句话还勉强能听,声音够稳,刚问完你在说什么,下一秒,柯愫澄焦,穿出声,手臂抵在他腹肌上,用力把人推开:“你别这样,这个地方不行!” 听到柯愫澄说不行,靳宥司原本还想换个地方,现在不换了,就一个劲的往不行的地方,岔。 柯愫澄受不住,想出声又不允许自己这样,捂住嘴不管用,就把靳宥司的手抢过来,狠狠咬。 咬没咬痛不知道,反正柯愫澄咬,爽了。 只是爽的同时,又需要继续承受这无法匹配的家伙。 见状,靳宥司继续问:“冰的不喜欢了?” 柯愫澄咬着牙回答:“我可没说。” “要新鲜感?” “不是。”他有病吧,听不听得懂人话啊。 “难怪睡完就赶人。”靳宥司继续说他想说的。 柯愫澄不乐意听了啊:“你不是也没想着继续发展吗?要不然为什么不留联系方式?” 也就这么一句话,靳宥司动作缓了下来,眉心跟着蹙了起来:“你没看到桌上的纸条?” “你留纸条了?”啊?? 这下两人都懵了,靳宥司也不继续追问,直接将人翻了个面接着做。 柯愫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所以你一直都在气这个?”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沉默着,狠狠,炒。 不知过了多久,估计是半小时后了,柯愫澄才听到靳宥 司问:“所以除我之外,你跟别的男人——” 柯愫澄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知道他要问的问题,直接抢答:“当然没有。” “没有吗?”靳宥司不算多么相信。 两人再次面对面,柯愫澄盯着靳宥司的眼眸:“有没有过你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你没感觉到? 靳宥司不说话了,柯愫澄也没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 之后两人又做了好几次,直到天蒙蒙亮,靳宥司才抱着柯愫澄去浴室洗澡。 第46章 直面如果纸条没有消失,你会联系我吗……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哪来的这么多使不完的劲,他都不累的吗,不都说一次结束后,男人需要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贤者模式吗,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不到十分钟就接着下一轮的啊。 和靳宥司算睡得挺熟的了吧,直到今天柯愫澄都没弄明白这件事。 当然讨厌肯定是不存在的,就是体力实在有限,如果体力充足,柯愫澄也想干他个二十四小时。 就这个炒菜做饭爽!炒累了也爽,光看着靳宥司这张脸就爽歪歪,顶着这张脸做些粗暴的事更是大爽特爽! 但爽完了又要人命,真的累到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境界,眼皮上像是沾了胶水似的,自打做完最后一次柯愫澄就没睁开过眼睛,哪怕被靳宥司抱着去洗澡,开着大灯,全身赤,裸,她也无所谓,反正都看过了,要实在害羞也没办法,真没力气叫他稍微闭闭眼了。 等洗完澡回到床上,都用不着哄,柯愫澄秒睡着,而靳宥司就没这么轻松了,处理完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去洗澡,完事回来睡觉的时候,外边阳光已经足够刺眼。 他将窗帘拉严实,刚在床上躺下,柯愫澄就往旁边躲了下,嘴里念着:“热,别挨着我。” 靳宥司没话说,用完就翻脸,都不带演的。 他才不惯着,她躲,他就挤过去,一张床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 他不仅要挤着她,还要贴着,抱着,手还得牵着,并且不能简单的牵,要十指相扣,满意了,他整张脸埋在她脖颈处,管她热不热的,热了也忍着。 就他这个折磨人的劲,柯愫澄中途醒了好几次,真的被抱得要喘不来气了,有他这样的吗! 第80章 柯愫澄迷迷糊糊,又困又没力气,推了好几次,死活推不动,推不动了又不耐烦,闭着眼,皱着眉就在那骂骂咧咧,什么你能不能走开点啊,你快压死我了。 见他不搭理,该怎么样怎么样,柯愫澄想挥拳,抬手往他腹部打了一下,那叫什么打啊,那他妈跟调情似的,但她不知道啊,还以为自己打得多么重呢,嘴里依旧在骂,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但由于人没有清醒,说话吐字都不太清晰,自己都有些说烦了,骂着骂着又拼命往他胸膛钻,脑袋全埋进被子里。 生了几次气柯愫澄睡得更沉了,靳宥司下午满课,起床的时候柯愫澄完全没有意识。 叫了个车赶到学校的时候,距离上课铃敲响还有十分钟。 靳宥司不急不慢往教学楼走,今天下午前两节课是在阶梯教室上,三个班一起,靳宥司进教室后直接坐在了教室后排。 谢津洲晚几分钟到的教室,他一直都有坐第一排的习惯,其实之前他也强硬的拉着靳宥司坐过几回第一排,靳宥司嫌谢津洲上课太聒噪,说白了就是他喜欢回答问题,完全就是个捧哏,靳宥司喜静,两人就再没一起坐过,只对个视线简单打个招呼。 接下来的这两节课,靳宥司认没认真听不清楚,反正三个班不知道多少号人,一双眼啊就往他那盯,也不担心对上视线,那多尴尬啊。 其实要换做平时,他们倒不会这样,又不是没看过,这次的主要原因是,他们发现靳宥司身上多了些东西。 但谁敢明着问啊,等到课程结束了,靳宥司人前脚刚离开教室,后脚他们就把谢津洲堵在了教室。 一女生先开口,笑得贼:“谢秘书长,我们来跟你八卦个事。” 都不用想,准没好事,谢津洲有些抗拒,眉心蹙起:“又是主席的?他哪又那么多事情可以给你扒啊,换句话说,你们都能扒出来的事,算什么重磅级大瓜?都是人家不稀罕,丢地上给你们吃的,你们也真是,差不多得了啊,我无可奉告。” 说完就要走,还刚迈出一步,几人将他拉住,挡了他的道,不让他走。 另一人笑着:“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次真的不一般。” 谢津洲依旧不太乐意听,表情很是嫌弃,斜着眼看人。 看到谢津洲没法走了,也不算多么反抗了,她道:“你发没发现,靳主席脖子到肩膀的交界处,有一小块图案,若隐若现的。” 就这么一句话,谢津洲一听,呼吸瞬间一滞,心跳如擂鼓,想着:我靠糟了,他今天咋忘了贴遮盖贴啊。 但谢津洲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惊慌,脑袋飞速运转,想办法。 也就停顿了几秒钟,谢津洲开始一本正经装不知情:“看看脸不得了吗,你们怎么还盯着人家身体看啊,变态吧。” 好一个反手甩巴掌。 被说了一顿,他们都是一愣,又接着好奇道:“那玩意儿是纹身吗我们就想知道。” 谢津洲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要出事啦! 他表情依旧平静无波澜:“知道了能怎么着,是你们期末能拿全a还是怎么着,消停消停吧。”说着又要走。 一群八卦王中的俩男姊妹将人拉住。 “哎呀,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嘛。” 谢津洲脑袋快炸了,他也想知道靳宥司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道:“我不清楚,我能说什么啊。” 听谢津洲这么说,他们还是不愿放弃:“那换个问题,现在几月了?” 这又是玩哪一出?谢津洲有些懵,呆愣愣回答:“十二月,怎么了?” “十二月还有蚊子吗?”她笑得贼。 谢津洲抢答:“那必然是没有的啊。”他还以为快结束了呢,这都问的什么跟什么啊。这问题回答得不错吧哈哈哈,没有任何漏洞。 下一秒。 “那靳主席脖子上那些红红的,左一点右一点,特别是喉结处那一小块,是什么咬的呢?” 完了,这波不是冲靳宥司来的,是冲他来的! 谢津洲面上看着没有任何变化,实际上内心已经哭喊着叫妈妈救命了。 他强撑着:“你们该不会是想说——” 不等谢津洲说完后半句话,几个人迫不及待说:“有没有有没有!有你就眨一下眼,没有就眨两下眼。” 哈哈,谢津洲直接闭上眼,举起双手倒退走人:“这事我真不知情,我要骗人我放屁被人举报。” 这也行?这算什么新型发誓话术。 好不容易逃跑成功,谢津洲都来不及喘气,急急忙忙往下一个上课的教室赶。 他刚跑进教室,上课铃就敲响了,这会儿教室前排的位置已经被坐满,只剩下靳宥司旁边的空位。 他也无所谓了,一节水课罢了,他现在急需求证一件事! 在靳宥司旁边的位置坐下,没有任何前奏的,谢津洲问:“靳哥,你脖子上那些吻痕是副主席留下的吧。” 靳宥司都不带抬眼的,手里把玩着手机:“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谢津洲瞳孔骤缩:“我靠真的假的啊,你俩背着我们偷偷处对象了啊。” 靳宥司 并没有应这句话,鼻翼间传来一股味道。 原本敲字的手顿住,他皱起眉:“什么味儿?” 谢津洲有些抱歉:“早上吃的红薯,中午又吃了点板栗。” 靳宥司想举报,吗的。 他就一句:“滚远点。” “得嘞。”谢津洲麻溜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等味散了,靳宥司继续敲字给澄zi发消息。 si-:【还没醒?该起床了。】 柯愫澄这会儿依旧浑身没劲,已经被智能闹钟叫醒好几次了,她特烦,困到爆炸,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连去按掉闹钟都觉得费劲,本以为按掉一次差不多就行了,谁曾想五分钟一个五分钟一个,这谁受得了啊。 柯愫澄就知道肯定是靳宥司设置的,她正要找他算账呢,他倒是还主动发消息过来了。 澄zi:【闹钟你定的?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五分钟一个,定了十二个,你要死吧,谁教你这么定闹钟的?】 一连好几个质问怼过去,她也不在意对面回过来什么,骂完心里就舒服了,已经把手机丢到一旁,刚准备拿床边沙发上的外套,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看,上面写着:早餐在冰箱,拿出来微波炉叮两分钟就能吃,你下午还有课,别赖床,会迟到。 看到这张纸条,柯愫澄不自觉想到了很早之前的事。 他真的有留下纸条吗?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了呢,明明有扫过客厅的茶几,唯一的印象就是垃圾桶里头很乱,有一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最上面一层像是蛋糕的纸盘,其他的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那张他留下的,写了联系方式的纸条到底去哪了?还是说他纯忽悠人啊。 柯愫澄脑子都快炸了,再次看了眼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实在是漂亮,跟他人一样漂亮得没话说。 看完内容,她将手机捡回来,边往厨房去,边看靳宥司发来的新消息。 si-:【今晚要去基地。】 柯愫澄琢磨了一阵,回过去一句:【那我下课后先一起去胖头鱼那吃晚饭?】 柯愫澄已经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靳宥司中午出门,去街对面的生煎包店买来的生煎包和肉丸汤,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做完这些,她再度低头看手机,就看到对面的消息刚好弹出:【存的酒都被你喝空了。】 柯愫澄发誓,这次约饭她真的没想着要喝靳宥司的酒,只是单纯馋店里的料理了。 不过她就是乐意跟靳宥司对着干,挑着眉:【你居然没补货。】 si-:【现给你调?】 柯愫澄非常满意,又可以敲靳宥司一顿漂亮酒了,她继续犯欠:【谢谢主席~】 这条消息刚发过去,柯愫澄真的有被自己恶心到,赶紧倒了杯冰水解解腻。 与此同时的教室内,谢津洲还在走神想吻痕那事,他没想到两人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所以他俩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告诉几个朋友,还是说他是随便玩玩的?俩人高手过招呢。 谢津洲没交过女朋友,不清楚像他俩这样的,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正苦恼自己脑子太笨,就看到靳宥司略微有些上翘的嘴角,他傻了啊,瞬间回过神:“靳哥,你笑啥呢。” 靳宥司能理他?唇角扯平:“你看错了。” 谢津洲满脸问号:我吗?嗯哼我是瞎子吗? 另一边,柯愫澄吃完靳宥司买的生煎包,拎着头盔出了门。 赶到学校的时候,第3节 课刚好结束,柯愫澄都有点后悔过来了,两节课,一节旷,一节上,纯属为了最后的签到啊。 刚在教室坐下,黎荔去完洗手间回来,特稀奇柯愫澄居然这会儿了还来学校。 第81章 立马凑上来:“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她也不要柯愫澄应话,逮到人就开始八卦:“哦对了,你听说没啊,自打周肆决‘失恋’后,他就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最近突然又活跃起来了,你猜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要是黎荔不提这个名字,柯愫澄都快忘记还有这号人物了,这么说起来的确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他烦了,说是失恋,其实就是没追上呗。 听到柯愫澄的回答,黎荔叹气:“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想着问问你呢。” 柯愫澄不解:“学校里所有瓜我都是从你这听来的,你都不知道的,我去哪知道?” 黎荔来了兴致,一个劲眨眼:“因为我猜测多半跟靳主席那个女性朋友有关。” 柯愫澄都有点忘记对方的名字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她眉心微蹙:“你要我去问靳宥司?” 黎荔哈哈笑:“bingo!” 柯愫澄无话可说:“你也挺疯的。” 黎荔开始软磨硬泡,拉着她的手臂撒娇:“求求你了澄子姐姐,我是真的好奇。” 柯愫澄不从:“好奇心害死猫。” 黎荔不认输:“姐姐姐姐~” 柯愫澄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我现在听到这称呼就想吐。” 黎荔看到有希望,笑着:“那行吗?” 柯愫澄没直接拒绝,但也不可能同意的:“遇到他再说吧,我俩关系挺一般的。” 不久后,关系挺一般的两人在大学城附近的日料店见上面,并挨着坐了下来。 余老板招待完包间里的客人,一出来就看到俩熟人,他立马迎上来,眼睛都亮了:“稀客啊二位。” 靳宥司将菜单还给服务员,跟余老板说:“你看着上,你酒柜里挑瓶酒开了。” 余老板乐呵了啊:“哦呦,终于舍得喝我的珍藏酒了,那我要挑最贵的。” 靳宥司并不在意这些,余光瞟到旁边的柯愫澄正低头玩着手机,像是在回什么人的消息。 余老板还在叭叭个不停,他没怎么认真听。 等柯愫放下手机了,余老板刚好去后边拿酒。 靳宥司玩着手中茶盏,没等两秒,柯愫澄就道:“跟你打听个事,丁欲倾和周肆决是不是有情况?” 兴许没想到柯愫澄会提到这两个名字,他顿了一阵才转眸对上她的视线:“你吃醋了?” 柯愫澄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觉皱起眉:“我吃什么醋?吃谁的醋?醋什么东西?是介意丁欲倾和周肆决的关系,还是介意你和丁欲倾的关系?” 柯愫澄问的问题直白到靳宥司一时间语塞。 好半天,他收回视线看向吧台里正在忙碌捏寿司的大将,回:“我不清楚,他俩最近走得的确挺近。” 柯愫澄完全不关心这事,打探到情况,立马告诉八卦王黎荔。 看到柯愫澄又低头开始敲手机,靳宥司瞟过去一眼,只在手机上停留了两秒不到,视线便缓缓上移,直至稳稳落在柯愫澄侧脸。 他脸上思绪隐晦不明,盯了柯愫澄许久。 直到柯愫澄转过头,看到他的视线正处于失焦状态,她有些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说着,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 靳宥司将乱飞的思绪收回:“没。” 柯愫澄依旧摸不懂他:“你今天也怪怪的。” 她话音刚落,靳宥司突然问:“如果纸条没有不翼而飞,你会联系我吗?” 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问题,她几乎脱口而出:“你很在意这个?” 靳宥司不太想继续弯弯绕绕,淡淡嗯了声:“在意。” 柯愫澄嘴唇一抿:“会……吧。” 刚好这时,余老板拿着酒回来了。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已经转眸,刚刚有些混乱不明的思绪也不再存在。 余老板笑眯眯拧开瓶盖,麻溜帮两人满上酒,也跟着陪了一杯。 他恭恭敬敬挨个碰杯,再一饮而尽,随后向两人展示空酒杯,才说:“这酒味道是不是不错,我自己都舍不得喝,酒柜里就两瓶了,主要还是贵了点,没几个客人点。” 柯愫澄喝着酒,没太说话,只看着靳宥司被余老板拉着聊天。不知不觉就走了神,一直在想他刚刚问的问题。 实在没有头绪,她掏出手机,给si-发了一条消息。 澄zi:【如果早点联系上,是不是现在就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毕竟只是火包友关系,发展这类关系的人普遍都喜新厌旧。 只是这条消息,靳宥司并没有回复,柯愫澄倒也不着急,继续吃吃喝喝,还听了一些他们那个圈子的八卦。 等到 余老板去接待其他客人,人一走,靳宥司再度转眸看过来:“你就不能盼点好?” 第47章 choker原来没谈过恋爱。谈过,…… 柯愫澄不太知道靳宥司这句话的意思,又或者说其实能猜出个一二,但不足够肯定,她需要他再直白一点。 只是靳宥司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也不强求得到某些回答,就好像是,他只是为了回复那条微信消息,仅此而已。 说完这句话,他就又收回了视线。 柯愫澄莫名觉得,是不是自己显得太愚笨,导致他想更近一步都显得十分困难。 可说到底,她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想得到什么,才会在感受到某些过于强烈的情感时退缩,又或者说是,她太想赢了,所以当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时,她会想方设法保全自己。 而这个话题也在两人同时沉默数秒后彻底画上句号。 吃饱喝足,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还得赶去基地,余老板便没再强硬留住两人。 拎着头盔出了店,靳宥司边从兜里掏烟盒,边说:“小刘马上到,明天我叫人把你车送回去。” 柯愫澄应了声,跟着靳宥司来到街道旁等小刘。 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经从烟盒里抖了根烟出来咬在嘴边,柯愫澄百无聊赖的掏手机出来玩。 刷了会儿小红薯,连着收藏了好几张美甲客照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换新美甲了,她当即给一枝独秀美甲店的老板发去了消息。 对面很快回过来一句:【小羽不在我这干了,您看要不要换个美甲师?】 柯愫澄眉心微微一蹙:【什么时候的事?】 老板回:【上个礼拜呢。】 柯愫澄知道店里的规定,美甲师和顾客不能私加联系方式,她也没好意思直接找人老板要小羽的微信,只能先委婉回绝了她的好意。 正琢磨着怎么跟小羽联系上,靳宥司吐了口烟圈,青白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他侧眸看过来。 自打两人出了店,柯愫澄的手机就没离过手,不知道又是在给谁发消息,她一天到晚怎么这么多陪聊的人。 靳宥司轻微皱了下眉,又再次垂眼,盯着垃圾桶的灭烟处,将烟蒂掐灭:“今晚能去你家吗?” 柯愫澄以为自己听岔了,这哪能算是请求,他说这话的语气过于强硬了点。 她下意识啊出声,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靳宥司转眸,看到她终于放下手机,他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很平静的说:“只是借宿。” 柯愫澄能信吗?这话说出来他自己相信吗? 不等柯愫澄开口说些什么,黑色小轿车已经缓缓驶过来,停靠在了两人面前。 靳宥司先一步下了台阶,去拉后座的车门,随后轻抬眉示意要柯愫澄坐进去。 柯愫澄这会儿还有些懵,他今晚是怎么回事,来了一次又来一次,心里想着他能不能主动点再直白点,他还真他妈的直白啊。 柯愫澄有些受不住,不因为别的,只是她脑子里全是浆糊,小腹更是乱七八糟,有些胀,还一阵阵的痛,有东西一直在往下坠。 忍到半路她实在不行了,透过后视镜看驾驶位上的小刘:“掉头,往我家开。” 小刘顿了两秒,已经放慢车速,却并没有在这个路口掉转方向,一双眼正看着后视镜,似乎想要得到大老板的肯定,但透过后视镜却发现靳宥司似乎并不知情,已经侧眸瞥向柯愫澄。 他连忙应了声:“好嘞澄姐。” 柯愫澄这会儿没力气跟靳宥司解释那么多,先去乐队群里艾特了阮东。 澄zi:【身体不舒服,请个假。】 壳少回消息最积极,都来不及反应,他就冒了出来:【得亏我墨迹,还没出门呢。】 紧接着,阮东回了句:【连打三个喷嚏,我就知道要出事。】 他早习惯了,这一个两个比那总统都要忙,约这个哪个来不了,约哪个这个来不了,就没怎么凑齐过。 没辙,他赶紧在群里艾特靳宥司和贺融生:【你俩到哪了?要没动身就别来了,我找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 靳宥司还没看群消息,只知道手机一个劲的响。 第82章 而贺融生,刚将车停基地门口,车都还没熄火,看到消息,他回:【楼下,去吃夜宵?】 阮东的心灵得到了一丝安慰,他引用了贺融生这句话:【我看行。】 也是这会儿,靳宥司终于舍得看手机了。 他打字速递极快,压根儿用不着过多思考回复的内容,一句话就已经敲完点击发送了。 si-:【我和柯愫澄在一起。】 而这条消息弹出的下一秒,柯愫澄直接骂出了声:“艹,你干嘛?” 她觉得靳宥司简直疯了,他们是在搞暧昧没错,但是前提是秘密交往啊,都摆上台面了还玩个屁啊,都不打一声招呼的,要两人真签了什么合同,他是要赔钱的。 柯愫澄还在气头上,殊不知群里差不多已经炸开了锅,壳少和阮东的消息接连弹出:【啊???你俩为什么在一起?她身体不是不舒服吗?什么情况?澄子你叛变了啊。】 靳宥司完全无视了柯愫澄的这句,不算脏话的友好问候,还低着头打字。 si-:【她身体不舒服,我送她回家。】 一瞬间,壳少觉得天塌了:【你俩背着我们玩这么熟了?我就艹了啊。】 见靳宥司不搭理自己,柯愫澄扭过头,气冲冲敲字:【没情况。别瞎猜。】 此时前排的小刘,又开始悄咪咪吃起了瓜,虽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自觉就想,这两人等会儿该不会要打一架吧。 但很可惜,一直等到黑色小轿车停在小区门口,进了家门,两人都没再说任何一句话,更别提打架了。 柯愫澄可没功夫质问靳宥司为什么要把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说出去,虽然阮东他们并不是外人,但柯愫澄觉得,像他们现在这样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没必要说给人家听,到时候问起来怎么解释? 她有气,进了门先冲进了卫生间,处理完再出来的时候,靳宥司只穿着双白色袜子,站在厨房里,不知道在那干什么,还开了火。 两人不刚刚吃过饭吗?又饿了? 柯愫澄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就看到靳宥司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教程,砧板上摆着切好的生姜和洗干净的红枣,他正在去红枣的核,动作算不上娴熟,甚至还有些生硬。 柯愫澄觉得特稀奇,抱着胳膊上下打量起他来。 说句实话,柯愫澄算是发现了,靳宥司这人啊,真是得哄,先前给他一双新拖鞋他死活不穿,心里不满意也不说话,就闷着,杵门口哪也不去,现在也是,不交换拖鞋他就光着脚,他到底是不是个成熟的成年人啊。 柯愫澄让步,去玄关处换上那双男士拖鞋,再拎着自己的紫色拖鞋回到厨房,丢他脚边:“地上凉。” 靳宥司继续一句话不说,但身体很老实,已经自觉踩上拖鞋。 这些柯愫澄都看在眼里,行行好,依旧让着他,全然忘记前不久还在生气,这会儿还打趣起他来:“怎么,开始走暖男路线了?你之前就是这样追姑娘的?” 柯愫澄随口说说的,有点渣女那味道,说话也挺不过脑子的,像是故意恶心人,又像是在套话,不管是哪种,靳宥司都不乐意听到。 要平常的事情也就算了,这件事上他不想让步。 待柯愫澄话音落,靳宥司停住手上动作,转眸,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我没交过女朋友,不管是火包友还是正经女友,都没有过。” 听到他说这话的口吻,与先前很多次都不太一样,柯愫澄还有点不太习惯,下意识在想,他怎么突然这么认真了啊,没必要吧。 紧接着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柯愫澄有点不知道怎么接招,下意识想往后退,却无处可逃,背直接撞到了冰箱上:“所以?” “你呢?”靳宥司问得直接,真就不打算再弯弯绕绕。 可柯愫澄明显还没做好准备,迟顿了几秒才回:“我?” 靳宥司不想再继续等她那些撇清关系的回答,故意下套:“搞半天没谈过恋爱。” 他脸上浮现出的玩味的笑让柯愫澄十分不满,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挑战者和游戏大boss,她不允许他站在主导位上。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 话的后一秒,柯愫澄脱口而出:“谈过,你不算吗?” 她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不知道是在故意撩拨还是什么,看到靳宥司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她觉得他要冲上来了。 余光瞟到锅里煮的东西正在咕噜咕噜冒着泡,都要烧焦了,她立马指着那个方向:“你看着火,别看我了。”说完这话,都不带犹豫的,连忙转身离开了厨房。 靳宥司没追出去,等红糖水煮好了,他端着碗来到客厅,东西放到柯愫澄面前的茶几上,也不说什么,在沙发另一侧坐下。 柯愫澄自觉捧着碗,将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喝了个干净,这期间两人谁也没有提刚刚在厨房发生的事。 等喝暖和了,都用不着柯愫澄动身,靳宥司直接从她手里将空碗拿走,起身踱步往厨房去。 不久后,水流声从厨房里传出,伴随着瓷碗以及勺子碰撞的声音。 柯愫澄身体还有些不得劲,便没继续坐在这里等靳宥司,直接上楼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听到楼下浴室淋雨花洒冲水的声响,柯愫澄没在意,直接往床上一瘫。 没躺一会儿,靳宥司洗完澡上楼来到卧室。 柯愫澄听见动静,她直接指使道:“你帮我在那边床头柜抽屉里拿条充电线,手机快没电了。” 靳宥司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过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充电线没找着,先看到了个薄膜悬浮盒,里头是一条铆钉choker。 他稍稍一愣,深邃的眸底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 柯愫澄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看着手机的电量从百分之六,跳到百分之五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她慌了。 就听到靳宥司说:“你真有这个癖好?” 柯愫澄没太听懂他说的话,一转头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肚子痛不痛的都先不说,蹭的一下坐起来,眼疾手快将东西抢过来,还质问:“你干嘛乱翻人家东西啊。” 靳宥司眉尾一挑,唇角浮现出一抹邪笑:“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配合。” 柯愫澄有些生气,皱着眉,语气恶劣:“配合你个毛线球,这是买给你的。” “???” 话音刚落,靳宥司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牵起的唇角,也迅速扯平。看他样子,像是不可置信。 柯愫澄心里瞬间好受了些,接着道:“你屁颠屁颠跟过来,这不巧了吗,刚好戴给我看看吧。” 说着她就要打开盒子,却被靳宥司一把抢走,东西丢回抽屉里,随后将柜门重重撞上,再从下一层的抽屉里找出充电线丢柯愫澄手边。 柯愫澄拿到线,切了声,边给手机充上电,边说:“还配合呢,你也配合配合我啊,满足满足我这个变态的小癖好。” 她还没说够,一张嘴又叭叭了起来,好像为了故意气人。 看到手机的电量终于恢复健康状态,柯愫澄正准备继续刷会儿短视频,就听到床头柜抽屉又再次被打开。 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靳宥司已经拿出铆钉choker,往脖子上戴。柯愫澄的眼睛瞬间瞪大,脑袋里嗡了一声,紧接着便注意到靳宥司的耳根似乎泛起了红晕。 柯愫澄咽了把口水,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在心里暗暗骂: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姨妈啊啊啊啊。 第48章 乱摸话说完了吗可以继续亲了吗 看着面前赤,裸着上身,脖颈处佩戴着一条铆钉choker的靳宥司,柯愫澄彻底疯了。 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能如此的性感,不仅脸漂亮,这张漂亮脸蛋下的这副身体更是好得没话说。 柯愫澄不是没见过有腹肌的男人,短视频平台天天推送,还有那些光着上身跳舞的,或者做个饭不经意露个肉的,什么样的没见过,但是像靳宥司这样完完全全合胃口的,实在难找。 现在找着了,他也十分配合的佩戴上了choker,不大炒特炒怎么对得起这条精心挑选的choker啊! 不等柯愫澄继续想些十八,禁,画面,就看到靳宥司上前一步,抬手将卧室的灯关掉了。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帘留出的一小条缝隙里,透出的微弱的光。 柯愫澄没能很快适应这样的环境,眼前一片黑,身体下意识往后缩,试图寻找支撑点:“你关灯干嘛?” 靳宥司一条腿已经跪在床上,他微微倾身,一只手掐住柯愫澄的下巴,凑过去:“亲你。”说完这句话,柯愫澄的嘴唇就被堵住,紧接着感受到的便是温热柔软的舌尖轻巧地滑入。 唇舌交缠在一起,柯愫澄尝到靳宥司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清凉感直冲脑门,瞬间刺激到感官。 而他口腔里的薄荷味来自楼下卫生间,最近新购入的一支牙膏,是柯愫澄特地找的代购买的港货,据说这款牙膏入口不会特别辣,柯愫澄都还没来得及尝试,这会儿也算是品尝到了别样的舒爽。 第83章 唇瓣被轻轻的含住吮吸,他越靠越近,柯愫澄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手不自觉抓起了被子一角,紧接着便感受到他上了床,一只强劲用力的手扣在了后脑勺。 他的吻越发炽热,起初还只是轻微触碰,这会儿已不再克制。 柯愫澄尝到甜头,想翻身过去,占领,吃净,但奈何姨妈痛到下半身像是粘在了床上,完全无法动弹,她只能被迫让靳宥司再次站上主导位。 感受到无法埋入土壤中的巨树,成长的速度更加强烈。 按照天气预报上的显示,今夜不会降雨。 她想,是不是烤箱的烘烤时间已经达到,法棍面包出炉了,要不然为什么戳在了大腿。 也难怪大部分人去超市购物时,都不会选择法棍面包,这玩意儿实在太坚石更难咬,用来当棍子打人才差不多。 被靳宥司这样那样,翻来覆去的吻着,柯愫澄找准时机偏头,大口呼吸,又紧接着咳了两声,像是提醒自己冷静一点。 “你这样会不会很难受。”她问着这个问题,才终于重新对上靳宥司的视线。 兴许是被他吻得大脑有些缺氧,窒息般的感觉缠绕在心头,柯愫澄看不清靳宥司的眼睛,也就不知道他眉眼间已经染上浅浅的怒。 他不要她再继续说话,看到她又偏了下头,他将她的脸重新掰正,嘴唇再次砸了上来。 柯愫澄也不是服输的性格,被他弄来弄去,她也报复回去。手正一点点往下探,还没碰上,靳宥司低哑着嗓音警告:“手别乱摸。” “我手冷。”取暖呢。 柯愫澄还顶嘴,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听到这个解释的靳宥司,直接哼笑出声:“故意的是吧,好玩吗?” 柯愫澄特别认真的点头,嗯道:“好玩。” 本来就是,能不好玩吗,也就这种时候可以随便撩拨了,看他气得要死却死活没办法,这简直太好玩了点。 靳宥司能不了解柯愫澄?能怎么办,忍着呗。 他将她那只搞坏事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甩到一旁,继续凑上去亲她的嘴唇。 柯愫澄的手没地方放,那位置明明正合适,他还不乐意了,真是难搞的男人。 靳宥司亲了几下,两人的嘴唇又再次粘在了一起。 柯愫澄不自觉抬手,摸到他的垂耳,是戴了耳钉的那只耳朵。突然就想起来,刚刚在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了一种说法,原话忘记了,大概就是说,一方同意另一方摸自己的耳钉,就是在性,暗示。 所以靳宥司是在暗示什么吗? 不等柯愫澄继续乱想,靳宥司张嘴,狠咬在她脖颈上。 柯愫澄没忍住,低哼了声,又赶紧憋住,手慢慢挪到了铆钉choker上。 她没撒谎,这个真的是买来给靳宥司戴的,她没有什么很恶劣的癖好,只是有点喜欢看他戴些性感的东西,或是穿些性感的衣服。 如果可以的话,柯愫澄还想拉着靳宥司穿女仆装,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然后翻脸不认人,那简直太可惜,因为衣服已经买好了,总共买了两套,一人一套,就在隔壁的衣帽间。 想着这事,柯愫澄有些走神,是真的打心底里想让他赶紧换上看看效果,毕竟他这张脸,配上他的身材,不穿可惜了啊。 靳宥司早察觉到柯愫澄又开始想东想西,不知道她脑袋瓜子装的都是些什么,原来不喜欢的情况下接吻是真的会不自觉走神的吗。 他这回换地方了,直接咬在了她的耳垂上:“在想谁?” 滚烫的气息扑撒在耳畔,柯愫澄怕痒,缩了缩脖子:“想你,你信吗?” 在靳宥司看来,柯愫澄真是撒谎都不打草稿。 他气,但没辙:“我现在在亲你,不满意?是想我做些什么呢?” 柯愫澄如实说:“我在想cosplay的事儿。”她学着靳宥司讲儿化音,讲得还算不错,毕竟和他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但兴许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话,靳宥司直接笑出了声:“谁教你这么说的?你不是学播音主持的吗,你的普通话应该很标致才对。” 被夸,柯愫澄特得意,完全没有腼腆一说法:“对啊,我的普通话的确比你标准,你说话都是在那乱说,吊儿郎当的。” 靳宥司的目光从始至终停留在柯愫澄的脸上,听到她说的这话,他的手不自觉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又挽起她一侧的碎发,弯眉笑着:“我说话是乱说呢,怎么个乱说法?” 柯愫澄准备大展身手给他好好模仿一下,尝试半天发现一个词都说不全,什么嘛呢您,甭价,劳驾,哎呀反正就是学不来,那个腔调,那一股子劲,那个精髓模仿不到位。 这说着说着还给自己说生气了,就要把靳宥司推开:“哎呀反正就是这样,不过我感觉你那朋友比你说话还乱,特痞。” “对,他是。”靳宥司几乎脱口而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异议,梁清屿就是痞子。 柯愫澄再次尝试把靳宥司推开:“你能不能先起来,我们说会儿话,聊下天再继续亲。” 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还能这样?” 柯愫澄点头:“当然。” 随即,两人面对面坐好。 这时候柯愫澄已经可以看清楚靳宥司,虽然光线依旧昏暗,但是从窗户缝隙里投射进来的光,足矣照清他的脸庞,而这样的氛围简直太适合聊天。 柯愫澄想了下聊点什么,两只手指缠在一起,指甲碰撞,她道:“你能不能让你朋友把小羽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闻言,靳宥司眉心蹙了下,莫名有种你能别跟梁清屿抢人吗的感觉。 他反问:“你要她联系方式做什么?” 柯愫澄能猜到他小表情表达的意思,解释说:“我原本打算约这周末做美甲来着,跟美甲店老板沟通的时候,她说小羽不在她那干了,我想问问她是不是跳槽到别家去了。” 靳宥司这才放下心来:“我听说她打算跟朋友合伙开家美甲工作室,梁清屿已经给她找好房子了。” 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这么快,那能推给我吗?” “明天帮你要。”靳宥司有点急,已经牵住柯愫澄一只手。 不等她说些什么,他紧接着道:“话说完了吗?” “?”柯愫澄有些懵。 “可以继续亲了吗?” 柯愫澄都没答应呢,他就又凑了上来,直接堵住了嘴唇。 不知道又亲了多久,他都不带歇的,一个劲的嘬嘬嘬,嘬了嘴唇嘬脖颈,嘬了脖颈嘬耳垂,又吃草莓尖尖。 这一整晚搞下来,柯愫澄觉得自己的嘴巴皮都磨破了。 亲到口渴,头都有些晕乎。 过程中柯愫澄也不忘记关心一下靳宥司的小弟弟,找着喘气的机会就说上一句话:“你那还行吗?我听说石更久了会很疼的。” 靳宥司嫌柯愫澄话多,叫她闭嘴:“不管你的事儿。” 撞上嘴唇,柯愫澄推开:“那怎么行,要是石更坏了怎么办。”那姨妈期结束不就用不了了。 靳宥司能不知道她吗,勾唇冷笑:“您多虑了。”说完就又压过来,堵住她的嘴。 被结结实实亲了下,柯愫澄接着躲,手探下去:“我帮帮你行吗?” 还上杆子帮人捣啊,有这种人吗? 靳宥司不答应,挡掉她的手:“不亲就睡觉,你明天早八。” 听到这话,柯愫澄挑着眉:“你怎么这么清楚我的课表,你是不是早看上我了,就是蓄谋已久想要我跟你发生一夜。情是不是。” 靳宥司实在无法理解柯愫澄的脑回路,他无话可说了! 不亲行了吧:“你赶紧睡吧。”说着就把被子盖到她头上。 察觉到靳宥司要走,柯愫澄立马从被子里探头出来,叫住他:“你干嘛去?不会是去浴室自己打出来吧,那还不如我帮你。” 靳宥司转身,眸色略微有些阴沉,话语间警告意味明显:“柯愫澄,你最好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柯愫澄现在不怕事,还巴不得惹事呢,她点头:“嗯,我记着呢。” 靳宥司真的拿柯愫澄没辙,又折返回来,直接躺在她旁边,强迫她快点睡觉。 两人靠得近,柯愫澄摸到了他的腰,靳宥司担心她又乱来,牢牢牵住她的手,就听到她说:“如果玩角色扮演,让你穿裙子,行吗?” 靳宥司定格两秒才说:“你觉得呢?” 柯愫澄不放弃:“这是不可以的吗?” “这是可以的吗?” 柯愫澄叹气:“那太可惜了。” “你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靳宥司十分无奈。 “不告诉你。” 这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说着说着就说困了,柯愫澄算是发现了,只要是跟靳宥司待在一起,哪怕不炒菜,身体在不疲惫的情况下,也几乎可以做到五分钟内睡着,简直不要太助眠。 第84章 她靠着他肩膀,手臂环着,指挥道:“你睡下来一点,不好靠。”话音刚落,靳宥司都没来得及挪下来,柯愫澄就睡了过去。 得嘞,澄子专属,靳主席牌,超大版,行走的安眠药。 第49章 兽头能戴着面具再来一次么? 柯愫澄不知道这一觉具体睡了多少个小时,只知道被靳宥司硬生生从暖和的被窝拽起来的时候,外边天才蒙蒙亮。 她起床气不算特别重,好吧其实是很重的,如果是被别人叫起来,她可能都不会发火,只闷着不耐烦,但叫人起床的是靳宥司,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柯愫澄先抬手,不知道往他哪里甩了一巴掌,算是早晨起床友好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往他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她也不管他疼不疼,疼就对了,有他这样的吗,就是见不得人睡一次好觉是吧。 柯愫澄不理解,脑子还是懵的,眼皮耷拉着完全抬不起,骂骂咧咧声紧接着怼了过去:“靳宥司你要死啊,你要不睡就滚出去,老拽我干什么?” 说着这话,她眉心紧蹙,面含怒火,裹着被子缩到了床的边边上,这位置稍微动一下就会滚下去,她全然不在意,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不知沉默了多久,在柯愫澄即将又一次进入梦乡时,靳宥司耐着性子说:“今天早八不是水课,得去。”他说话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他只是友善提醒,并不在意柯愫澄是否真的会迟到。 而柯愫澄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清醒过来。她艰难睁开眼瞟了眼窗外,又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智能闹钟,确定他没在开玩笑,这个点的确该起床了。 柯愫澄认命的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拖着笨重的身体去卫生间洗漱。 再出来时,靳宥司已经不见了踪影,柯愫澄都以为他提裤子走人了,一下楼就看到他端着一壶热水,从厨房出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天上午是没课的,哪个大学生会在没课的上午,七点不到就爬起来?他是疯了 吧。 柯愫澄十分不理解,都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靳宥司将烧好的热水倒入中岛台上摆放的一只玻璃杯中,杯子里原本装了一小半的冷水。 两个温度的水混合在一起后,靳宥司将水杯往柯愫澄面前递。 柯愫澄伸手接住,抿了一口才问:“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靳宥司回得随意,已经将热水壶放下,朝着客厅的方向走:“今天有事儿要办。” 听到这个回答,柯愫澄还觉得蛮稀奇的,兴许是和他认识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像谢津洲那样一天到晚都特别忙碌,但也不会像梁清屿一样,成天没事干。 反正柯愫澄是这样觉得的。 不自觉就打趣了一句:“不愧是靳主席,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靳宥司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不计较,只是说:“家里没东西可以垫肚子,出去吃?” 柯愫澄其实没有大早上起床就吃东西的习惯,但听到靳宥司的热情邀请,她勉为其难陪他吃一顿也不是不行。 柯愫澄应了声,两人就一同出了门。 刚迈进电梯,按了楼层数,柯愫澄突然意识到什么,转眸看向一旁的靳宥司:“不吃生煎包,我吃腻了。” 她算是发现了,自打上次帮温玉舟带了一次生煎包后,靳宥司就特别钟情于吃生煎包,也不知道他是真喜欢,还是故意恶心人,不管是哪种,这一个月柯愫澄都不想再碰生煎包了。 而靳宥司在听了柯愫澄的话后,反应并不强烈,只是随意应了声。 等电梯到达楼层,一楼大厅的物业管家热情的鞠躬,向两人问好:“柯小姐早上好,靳先生早上好。” 柯愫澄轻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先一步出了单元楼。 这个点要找家店坐下来吃早餐可能来不及了,柯愫澄正想着要不算了。 靳宥司道:“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吃?” 刚好街对面有家711再走几步还有全家便利店,柯愫澄点头:“行啊,全家最近好像出了个新品饭团,买个尝尝。”说着,她就掏手机出来上小红薯翻收藏夹。 进入便利店,这会儿店里人不算特别多,柯愫澄直奔冷柜,从货架上拿了新品饭团,又去旁边挑了瓶咖啡。 转头就见靳宥司已经选完早餐,是两枚溏心蛋和一个三明治。 来到收银台,将东西给服务员进行加热,柯愫澄看到旁边的熟食区,四四方方的锅里正煮着关东煮,她原本还说起太早没胃口吃东西,这会儿都不带犹豫的就装了一小杯。 结完账,东西也加热好了,靳宥司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塑料袋,转身往店外走。 柯愫澄就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她边吃着,没走几步就看到路边上停着的黑白渐变奔驰车。 柯愫澄眉梢一挑:“你这车什么时候开过来的?” 靳宥司已经掏钥匙出来解了锁,绕到驾驶位:“昨晚。” 柯愫澄哦了声,站在路边快速解决掉关东煮,才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车开上路,柯愫澄从塑料袋里掏出饭团,拆开包装吃了两口,第一口没咬到馅,第二口尝到一丢丢,味道不咋地。 柯愫澄特嫌弃的蹙起眉:“这不好吃,虚假宣传。” 靳宥司快速瞟了眼那个难吃的三角饭团,又重新目视前方:“不喜欢放着,你吃我的。” 柯愫澄早放下了,丢回了袋子里,边掏三明治边说:“你这么大方呢。” 靳宥司没说,他心里想着:您倒是不讲一点客气。 但其实才不是这样,柯愫澄一直觉得,交换吃的事一件特别亲密的事情,长这么大她也只跟黎荔交换过吃的。 所以当靳宥司特自然的说出这句话,柯愫澄边掏东西,还不忘问一句:“这饭团你怎么处理?” 靳宥司并没有看柯愫澄,这个点路上有点堵车,他在想要不要换条道走:“你想我怎么处理?” 柯愫澄觉得吧:“丢了浪费,吃了又有点奇怪。” 但是呢,说出这种话也挺奇怪的,毕竟两人昨晚可是亲了一晚上,嘴都亲不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吃个东西却觉得不好意思,莫名有种人前搞纯爱,人后十八,禁的感觉。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柯愫澄也没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左右都奇怪。 她将三明治掰成两半,自己吃的这一半直接用手拿着,剩下的包好放了回去。 不久后奔驰车停在了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台,柯愫澄下了车,步行五六分钟就能到。 至于靳宥司去有什么事,柯愫澄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习惯,权当他是司机。 此时距离早八上课铃敲响还有十分钟,柯愫澄不急不慢进了校门,没走几步,就听到后边有人喊自己。 柯愫澄回头,黎荔直接冲上来,揽住她肩膀:“难得我俩起这么大早过来上课。” 柯愫澄注意到,贺融生正迈步往两人这边来,而陈弗凡却不见踪影。 她问了句:“小狗人呢?” 贺融生已经跟上来,三人一起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黎荔说:“被你弟拉去网吧包夜了,这会儿两人在酒店睡大觉呢。” 柯愫澄有些无话可说,记得小学那会儿,陈弗凡和温玉舟就喜欢混在一起,才那么点大,为了玩还翻墙跑出去,被抓到后问谁出的主意,他俩硬是没把对方供出来。 转眼温玉舟都成年了。 思绪被拽了回来。 也是这时,黎荔发现柯愫澄脖颈处有几枚淡淡的吻痕,她笑得贼:“老实说,昨晚干什么去了?” 柯愫澄能猜到黎荔的小发现,她不是故意没遮,是遮瑕用空了,扣了半天才扣出一点点,抹脖子上印记没办法全部遮盖掉。 在家那会儿她还觉得奇怪,想着遮瑕膏不才买没多久吗,怎么就用空了,然后反应过来,能是怎么回事,还不全是靳宥司的功劳。 柯愫澄面上平静无波澜:“在家啊,来大姨妈了。” 听到后半句话,黎荔先崩溃:“啊?这么不巧,太可惜了简直。” 说着这话,黎荔才注意到旁边跟着的贺融生,反应过来这些话题似乎并不适合他听,黎荔抿唇尴尬的笑笑:“你就当没听着啊,我们聊我们的,你屏蔽就好了。” 其实黎荔不说,贺融生也会自动屏蔽,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在早上见到面的第一眼,发现了那些痕迹罢了。 上完一上午的课,柯愫澄下午回家补了个觉。 醒来时,阮东又在群里艾特了全体成员,好在今天没有特殊情况,乐队成员们都能到齐。 阮东就将集合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开会的具体内容是商量出新歌的事。 柯愫澄赶到基地时,其他几人都到齐了,这其中包括靳宥司。 他依旧跟个大爷似的,翘着条腿,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至于壳少,还是不怎么待见他,跟他隔得老远,还生怕贺融生过去跟靳宥司坐,死死拽着他。 第85章 柯愫澄挺习以为常,一进排练室,阮东就将蓝牙音响关了。 待柯愫澄在沙发另一侧坐下,阮东拍了拍手:“好不容易到齐,我来说个事,关于乐队出新歌的事情,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都玩疯了,全都没把心思放在乐队的未来发展上,还在吃老本,别的乐队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单曲了,咱还在原地踏步。” 柯愫澄嫌啰嗦,抬手招了招:“说重点。” 阮东咳了两声,摆起了架子:“说这么多我就是想告诉你 们,不能再浪下去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组乐队的初衷,你们还想不想跟上偶像的步伐。人野玫瑰乐队马上就要开全球巡演了,你们连一场大型演唱会都没办过,丢不丢脸啊。” 说着,他停下来歇了歇,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是少爷小姐,也不在意乐队的收入,就随意玩一玩,但是玩归玩,我得挣钱啊,你们不能断了我的后路吧。” 一时间,排练室变得沉默无声。 见状,阮东先慌了,他今天叫几人过来开会单纯想聊聊新歌的事,没想着把气氛搞得这么压抑,正想着怎么圆,让大家轻松点。 坐在舞台上的贺融生,从包里掏出u盘,抛给了阮东。 阮东伸手接住:“这什么?” “你要的新歌,看能不能采用。”贺融生说得随意,好似不值一提。 说完这句,他的视线落在了靳宥司那,紧接着补充道:“主唱也有参与创作。” 话音刚落,在场的另外三人都瞪大了双眼。 壳少脱口而出一句:“我擦,你怎么也和靳宥司混一起了?合着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啊。” 阮东迫不及待将u盘插入电脑,点击播放。 前奏一响,阮东直接拍桌叫好:“我看行,今晚我就发个相关视频,看看网络上反响如何。” 柯愫澄压根儿没听阮东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靳宥司的身上。 她有些难以想象,这两人是怎么打上交道的?之前和贺融生聊到靳宥司的时候,听贺融生的口气,他不算多么看好这个人,平常乐队合体的时候,他俩也没讲过两句话啊,怎么就一起创作了一首歌的? 等开完会,回了家,柯愫澄都还没想通这件事。 直到阮东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要大家伙儿去短视频平台看新歌的预告。 柯愫澄点进软件,映入眼帘的便是戴着黑白渐变兽头的靳宥司,坐在酒店沙发上,弹电吉他。 客厅的灯光有些昏暗,唯有兽头的眼睛闪着蓝色的光。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握住吉他,指尖拨弄着琴弦,微微侧头的那一下,柯愫澄看到靳宥司脖颈处那一枚吻痕。 不到一分钟的视频结束,柯愫澄点进与si-的聊天框,发了个消息过去:【靳主席,下个礼拜玩点刺激的?】 对面回得挺快,就一个问号。 柯愫澄知道她这条消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发都发出去了,也没办法再撤回。 主要是,她真这么想的。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传了过去:【我们再戴面具做一次行么?】 看到聊天框上方出现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柯愫澄下意识屏住呼吸。 没两秒消息弹出,si-:【地点我选。】 柯愫澄松了口气,不用想破脑编造理由了:【行啊,你想在哪玩?】 这次,对面回了个语音。 柯愫澄点开听,靳宥司的声音低沉,带了些许慵懒的痞劲:“霍思顿总套。” 第50章 装不熟撞上门,面具丢进垃圾桶。…… 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他们又不是没在酒店做过,除了最近的一次,先前的那么多次不都是在这家酒店做的吗,既然如此没必要刻意说由他来选地点吧。 柯愫澄还以为这次能找个新鲜地方玩一玩呢,合着他想算账啊,要不然没理由啊,是那晚的那间房比他长住的房更刺激?装修风格不都一样嘛,所以除了找麻烦没别的可能了。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这人可太计较了,不就因为那次自己喝多了,发烧不记事嘛,他这就不乐意啦。 柯愫澄倒也不怂,这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便爽快应了下来。 这晚过后,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两人的联系并不多,又或者说,几乎没有,唯一的两次交流,其中一次还是在学生会工作群里,靳宥司发了个文件,要柯愫澄监督完成,柯愫澄回了个收到。 另一次就是在乐队群里,阮东告诉几人,短视频平台的反响不错,一周涨粉二十万,乐队账号终于突破两百万了。为了庆祝,他决定请客吃饭,问几人什么时候有空。 靳宥司说过两天,阮东艾特柯愫澄,问她什么时间空,柯愫澄回的是:跟上面那人一样,过两天。 这个时候柯愫澄的姨妈期刚结束,她没有主动约靳宥司,主要是没时间,阮东要她再磨一下新歌,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之前乐队的单曲就是柯愫澄负责的,要不然贝壳也不会找人偷她的包。 这么说起来,柯愫澄又有点想赶紧约靳宥司做饭了,顺便可以套个话。 但她忍住了,姨妈期刚结束不能那啥,既然不能那还不如不见面,见了面就想要,想也要不到。 又过了两天,周末假期结束,周一上午九点五十,柯愫澄刚将机车停进车棚,就看到贺融生的车平缓地开了过来,正找停车位。 柯愫澄拎着头盔给他指了个方向。 待贺融生停好车,两人一道往教学楼走。 走到半路,贺融生从包里拿了瓶酸奶,递柯愫澄手边。 柯愫澄没接,问了句:“给我了你喝什么?” 贺融生回得随意,已经将斜挎单肩包背到身后:“包里还有。” 柯愫澄半信半疑,但还是接住说了声谢谢。 走了没两步,她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一直没找着机会问,现在碰上了,就顺便问了:“你和靳宥司,怎么认识的?”这句话初听有些奇怪,但柯愫澄的意思,贺融生能懂。 他反问:“他没跟你说?” 柯愫澄没跟贺融生讲,她和靳宥司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见面了,只是下意识撇清关系:“我和他不算熟。” 贺融生并没有反驳,柯愫澄说什么是什么,他只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瞥过去一眼,随后如实说:“他找的我。” 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她一直以为靳宥司对待乐队,就像壳少对待他一样,不算特别待见,但是也能凑合,毕竟都这样了,又不可能把人踢了再招一个。 同样的,靳宥司已经进队了,又不可能退了换个别的乐队进。 所以当柯愫澄听到贺融生说,这次的新歌,是靳宥司找到他,一起编曲作词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也难怪这阵子贺融生昼夜颠倒,经常找不到人。 那么反观靳宥司就潇洒太多了,所以导致柯愫澄不认为他出了多少力,莫名有种半吊子的感觉。 柯愫澄的质疑声随即到来:“他找的你啊,他是不是听过你之前给乐队写的歌。”要不然没理由啊,他俩又不熟,要找不能找最熟的哪个吗? 不等贺融生接话,柯愫澄紧接着道:“你觉得他在这方面,水平如何?” 贺融生实话实说:“挺不错的,你觉得呢?歌你听了吗?阮东上传的那个视频,那部分就是他编曲创作的。” 原来如此啊,那还的的确确有点水平。 柯愫澄在心里默默道,不过她不太能夸得出口,只勉强着说:“还行吧。” 这个话题来不及继续下去,柯愫澄就看到教学楼一楼大厅里,两个熟悉的面孔。 距离他们上次合体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柯愫澄前阵子还好奇的问了有关丁欲倾的八卦,不知道她知不知情,但好像靳宥司很少在他朋友面前提及两人 的事,毕竟有些摆不上台面。 柯愫澄并不在意,听到贺融生问这节课的教室在几楼,她随意回着,视线却不着痕迹的往他们那边瞟。 而不远处的两人早发现了柯愫澄。 丁欲倾抱着胳膊,看一眼柯愫澄,又看一眼靳宥司,说:“今晚有个局,带你媳妇儿一块儿来呗。” 靳宥司已经准备走了,他不想再听丁欲倾聊有关于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事情,他又没谈过恋爱,哪清楚这些。 他撂下一句:“地址发我手机上。”随后转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 看到靳宥司离开,柯愫澄没了偷窥的兴致,和丁欲倾远远对上一眼,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算是打完招呼了。 上完上午的课,柯愫澄没在学校吃饭,直接回了家。 至于她被邀请去唱k这件事,靳宥司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主要是他也不清楚谁组的局,局上又有哪些人。等差不多到点了,他直接开车过去接人。 柯愫澄收到靳宥司发来的消息的时候,刚将新歌最终版发给阮东。 第86章 点进与si-的聊天框,看到对面甩过来两字:下楼。 她微微蹙起眉,敲字回过去一个问号。 对面紧接着发来一条:【有个局。】 柯愫澄习惯了靳宥司这样的邀请方式,没多问什么,换了套衣服就出门了。 靳宥司的车停在小区门口,这儿的门卫都认识他了,正站在车前跟他闲聊。 柯愫澄走过去的时候,刚巧听到门卫大哥笑着说:“您跟柯小姐谈恋爱应该谈挺久了吧,看着很恩爱啊。” 紧接着就看到靳宥司的视线已经稳稳当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柯愫澄其实挺好奇靳宥司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但很无趣的是,他并没有作声。 门卫大哥很快察觉出异样,连忙转身鞠躬道:“柯小姐晚上好。” 柯愫澄简单应了声,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系好安全带,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经将车窗打了上去,门卫大哥也回到了工作岗位。 她冷不丁问了句:“你俩刚聊什么呢,聊得挺起劲。” 靳宥司没想撒谎,直言:“聊你。” 柯愫澄有些意外,不是意外聊的内容,而是他就这么轻轻松松说出来了? 她问:“聊我做什么?” 这回靳宥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车已经开上主路,靳宥司目视前方。 柯愫澄懒得等了,换了个话题:“今晚去哪玩?”其实她有想去的地方,但她不明说。 就听到靳宥司冷淡开口回了句:“ktv。” 柯愫澄有一阵没去唱歌了,还挺感兴趣的,最主要的兴趣点不是自己唱,而是听某人唱。 她接着问:“谁组的局?” “不知道。”几乎脱口而出。 闻言,柯愫澄下意识啊了声:“你不知道就带我去?” “等会儿看情况,不想待我们随时撤。” 听靳宥司这么说,柯愫澄没再问什么,转眸看向车窗外。 一个小时的路程,靳宥司将车停在了大学城附近,一家很火爆的ktv楼下。很多附近的学生聚会都会选在这里,这也就意味着,她和靳宥司得随机应变。 下了车,两人前后脚走进大厅,乘坐电梯上到三楼。 跟着指示牌找到包间后,靳宥司先柯愫澄一步推开了包间的门,柯愫澄半个身子还在包间外,却一眼就注意到了沙发中央坐着的周肆决,他被朋友们簇拥着,正有说有笑,而邀请两人过来的丁欲倾,拿着话筒坐在点歌机前,问另外几个女生要唱什么歌。 那几个女生都来不及回答,原本闹哄哄的包间里,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门口。 那儿站着两个人,看样子不像来参加聚会的,更像是来抓逃课的学生的。 而这群学生,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两人走进包间,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全程没有一句话。 其中一个男生见氛围实在怪异,主动问了句:“主席和副主席咋是一起来的啊。” 这个问题问出口,他旁边的女生动作迅速地揪了他后腰一下,他疼得险些叫喊出来,强忍着,眼泪都快溢出来。 就听到柯愫澄回得随意:“楼下碰到的。” 众人齐齐点头:“原来如此啊。”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主要是他们也都不熟,能聊什么呢,聊多了挺冒昧的。 这在场的,谁还不知道周肆决喜欢过柯愫澄,丁欲倾和靳宥司又是朋友,而现在周肆决和丁欲倾关系不一般,有谈恋爱的可能性,说说看,这尴尬不尴尬啊。 见此情景,还坐在点歌机前的丁欲倾,切了首新歌,将麦克风递出去:“你们谁点的歌。” 立马有人站起来接住了麦克风。 紧接着抢麦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凑了上来。 大家伙儿又重新活跃了起来,至于后来的两人。 周肆决的注意力几乎没从他俩身上挪开过,时不时就瞟上一眼,又担心被他们发现,只能用玩游戏和唱歌的方式来打掩护。 看到他俩跟局外人似的,很自然的拿起酒杯碰个杯,全程没有几句话的交流,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关系。 周肆决心里有些不好受,他承认这次生日局,在邀请好友这件事上,他耍了小心机,要不然丁欲倾也不会主动邀请,但是当柯愫澄和靳宥司同时出现在眼前时,他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过程中丁欲倾过去跟他俩聊了会儿天,又陪着玩了几把酒桌游戏。 周肆决也想参与,但咬咬牙还是算了。 也是这时,经理推着蛋糕走进包间,丁欲倾拆了生日帽,往周肆决头上戴,大家会儿全部围了过来,其中包括柯愫澄和靳宥司。 他俩并不知道今天是周肆决的生日,要知道,他俩就不会来了,不因为别的,主要是真不熟,来就算了,还没准备礼物,挺挂不住脸的。 看到有人起哄问寿星:“许个什么愿望啊打算。” 旁边男生接话:“是不是跟姑娘有关啊。” 另一人紧接着道:“绝对是啊,咱们决哥就是个超级恋爱脑。” “……” 起完哄,大家会儿便开始给周肆决唱生日歌。 丁欲倾先起了个头:“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所有人边拍手掌,边齐声合唱。 现场氛围特别好,周肆决却走了神,一双眼还在有意无意的往柯愫澄那看,看到她突然附到靳宥司耳边,跟他说了句什么,靳宥司抱着胳膊,耳朵凑过去听,两人看着十分亲密。 他的心底如刀割般疼痛,空气中弥漫着的酸涩味让他有些难以呼吸。听到大家唱完了生日歌,他机械般地闭上眼睛开始许愿,心里想的却全是柯愫澄和靳宥司自然对话的画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打交道,他俩还在装不熟。他放弃追求也没多长时间吧,他们怎么就不演了呢。 兴许是闭眼时间过于长,有人起哄着说:“这是在许什么愿啊,都好几分钟了还没许完,看来是个不得了的大愿望呢。” 实际上,周肆决压根儿一个愿望都没许,就已经睁开了眼,一口气将蜡烛全部吹灭。 祝福声再次响起。 柯愫澄有些急着想去洗手间。 等仪式一结束,刚分完蛋糕,她意思了两口,看到大家会儿正有说有笑的吃着,柯愫澄起身出了包间。 周肆决的视线不自觉跟了过去,没几分钟靳宥司也起身离开了。 蛋糕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会儿又一个接一个的唱起了歌。周肆决纠结许久,将丁欲倾叫了出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柯愫澄去完洗手间后在附近遛了一圈,刚掉转方向往回走,无意间听到一间漆黑的包间里传出对话声。 “对不起,我觉得我还是不能这么草率的同意和你交往,这样对你不公平。”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喜不喜欢是你的自由。” 柯愫澄没有偷听人墙角的习惯,在确定认识这两人后,都不带犹豫的迈步离开。 回到包间,靳宥司已经不见了踪影。柯愫澄并没有在意,又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喝到茶几上的酒几乎已经空了,她才停下。 而靳宥司依旧没有回来。 她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发个微信,聊天框内就弹出一条消息。 si-:【要不要出来透口气。】 柯愫澄将手机锁屏,再次起身离开包间。 她前脚刚出去,后脚周肆决就从另一个漆黑的包间走了出来。 柯愫澄在电梯间找到靳宥司,他单手抄兜,站在墙边。 她往前迈了一步,刚靠近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混杂着薄荷香,都来不及问什么。 靳宥司说:“又喝酒了?” “一点点。”反正柯 愫澄是这么觉得的。 靳宥司明显不相信,拧了下眉:“一身酒味。” 闻言,柯愫澄十分不服气:“你才是,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抽烟。”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开房啊。”柯愫澄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着柯愫澄那毫不遮掩的兴奋劲,靳宥司余光瞟到,不远处的角落站着个人,在听到柯愫澄的这句话后,瞪大了双眼。 他没管,收回视线,继续垂眸盯着她:“头晕不晕?” 柯愫澄摇头保证:“不晕,我这次绝对清醒。”的跟你做。后半句话她没好意思直说。 也是这时,电梯到达楼层,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靳宥司牵起柯愫澄的手,带着她走进电梯里。 这个时候丁欲倾已经从后方走了过来。 看到周肆决几乎怔愣在原地,她问:“你听到什么了?” 周肆决垂眼:“都听到了。” 半小时后,网约车停在了霍思顿酒店楼下。 刷卡进入到略微有些熟悉的房间,柯愫澄看到客厅茶几上有两副半脸面具,以及一些酒,和两盒十只装的套。 第87章 柯愫澄没想到靳宥司居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看到茶几上那两盒套依旧是冰粒粒,她在沙发坐了下来。 其实私心是有点想换个口味的,但不代表这个套她不喜欢。 看到靳宥司去了中岛台,倒了杯温水喝,柯愫澄将脑袋靠到沙发背上。 她这会儿头稍微有些晕,但又怕靳宥司看出来,到时候说她撒谎骗人,只能强撑着,拖延一下时间。 “我们要不要先玩点什么?” 靳宥司已经踱步往客厅来,他将外套脱去,搭在沙发扶手上:“你想玩什么?” 柯愫澄带着目的来到,看到茶几上的骰盒,她说:“摇骰子,输了的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 听到这,靳宥司多多少少能猜出点什么。 柯愫澄喝了酒话最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砸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审犯人。 靳宥司没意见,点头应了声:“行。” 游戏正式开始。 第一轮靳宥司就没有放过柯愫澄,都不带让的,见她稍微犹豫了几秒才喊,他直接叫了开。 等柯愫澄揭开盖子的下一秒,在确保自己赢下第一局后,靳宥司没有丝毫犹豫的戳破:“为什么装不熟?” 柯愫澄有些懵,没太听懂他这句话:“你在说什么?” 靳宥司不介意再说明白点:“你明明看到过我的脸,为什么装不认识?” “我看到过你的脸?我怎么不知道?”柯愫澄没故意撒谎骗人,她是真不知情啊。 既然柯愫澄打死不认,靳宥司非常愿意帮她回忆一下。 那天做完已经是凌晨四点半,靳宥司抱着柯愫澄去浴室洗澡。柯愫澄十分不配合,也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脾气,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完事。 回到床上,柯愫澄的衣服已经穿不得了,她光着身子直接躺进了被窝里,人没有太多的意识,还发着烧,头晕乎到眼睛稍微睁开点都天旋地转的地步。 但她依旧强撑着微微睁开眼,看到靳宥司光着上身,站在不远处,好像是在收拾垃圾,她嫌他墨迹,再次催促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靳宥司没回应,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柯愫澄皱起眉,不耐烦的将手伸出被子,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下时间。才刚拿起手机的一角,它就滑落砸在了地上。 听到这一声刺耳的响声,靳宥司终于看了过来。 柯愫澄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想去捡手机,手够不着,身子也立不起。 尝试多久,靳宥司就看了多久。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将半脸面具摘去,丢在茶几上,随后大步朝着床的方向来。 他倾身捡起地上的手机,递到了柯愫澄的面前。 被人直勾勾的盯着,柯愫澄并没有察觉出异样,还强撑着睁着眼,有瞪人的意思。 她边抬手去接递过来的手机,还不忘再次催促提醒:“你快走啊,别赖着了。” 靳宥司垂眸,看到柯愫澄的手压根儿没力气拿稳手机,便干脆直接将手机丢到了床上。 随后转身回到沙发,拿起衣服套头穿上,又看了眼被丢弃在茶几上的半脸面具,他十分不屑的拿着东西离开了套房。 撞上门,他将面具重重丢进了垃圾桶。 听完靳宥司说的,柯愫澄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当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靳宥司没有戴面具,不知道是人烧傻了,还是实在太累,又或者她急着把人赶走。 总之她真的不是故意装不熟的。 柯愫澄想解释什么,但转念一想,又将解释的话给咽了下去。 眉梢轻轻一挑,来了兴致般地问:“你气这个做什么?” 靳宥司没有犹豫,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因为喜欢你。” “???你喜欢我?”兴许是话题跳转太快,柯愫澄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人话吗? 就看到他的眼神依旧滚烫:“嗯。” “啊?你喜欢我?”柯愫澄还是不相信,就像她不明白靳宥司为什么要突然摘掉面具一个道理,难不成也是因为喜欢?那未免太早了点吧,他们认识吗做一晚就喜欢上了? 也是这时,靳宥司再一次回答:“嗯。” “是那种喜欢?”她需要好好确认一下。 紧接着便听到靳宥司又一次承认,他没有故意挖坑后。 柯愫澄连忙摆摆手,嗤笑出声:“别开玩笑了,这个笑话不好笑,我们玩的是摇骰子,不是真心话大冒险。” 靳宥司的眼神依旧坚定,带着毋庸置疑。 直勾勾盯了好一阵,盯到柯愫澄眼神开始躲闪。 他轻扯了下唇角:“柯愫澄,你到底在怕什么?” 第51章 哥哥idon‘tgivea…… 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不对不对,她不是怕事啊,只是单纯觉得太快了,还没有做好准备。 是她最近的撩拨太猛烈了吗,才会导致靳宥司挑明得这么迅速,可她并不认为靳宥司真的喜欢自己呀,他的喜欢体现在哪些方面?他有表示清楚吗,他真的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上钩,然后玩玩就甩掉的人吗? 柯愫澄觉得自己不足够了解靳宥司,也就不认为他的话有可信度,哪怕他连着回答了三次。 柯愫澄依旧不相信,还沉浸在难以想象的死胡同里出不来,跟无头苍蝇一样在打转。 就听到靳宥司问:“还做吗?” 闻言,柯愫澄瞬间从不理解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你是不是就想跟我睡,才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很莫名其妙?”靳宥司的眸色微沉。 “不然呢?我把你当炮友,你拿我当老婆?你在开什么玩笑。” 似乎觉得简单的说明已经不够,她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我俩这层关系,要被人知道了,你的人设就崩塌了,那些喜欢你,觉得你哪哪都好的人会怎么想你。” “idon‘tgiveafuck。”我不在乎,关我屁事。 他盯着她,声音又冷又硬,像是在说:不用讲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在不在乎的,你不都会躲吗。 就听到柯愫澄撂手不干了:“你不在乎是你的事,可是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俩的关系。”说着这话,她已经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被靳宥司直接抱起,扛在了肩上,顺带拿走了茶几上的一盒套和两副面具。 柯愫澄急着挣扎,压根儿没注意那么多就被他丢在了床上。紧接着,她的肩膀就被靳宥司单手压住,任由柯愫澄如何反抗,他都按住不让她起来。 柯愫澄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她不气别的,此时此刻就气靳宥司的力气为什 么这么大,她又不是没跟其他男**过手,未必那些个男的都是废物? 柯愫澄想不通,就看到靳宥司将套丢到了枕头上,随后先一步戴上了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这面具就像是镇定剂,一戴上,柯愫澄就不反抗了,一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从眼睛到嘴唇,再到喉结,最后落在他压住自己的这只手上。 小臂延伸到手背的位置,青筋微微鼓起,性感到没话说。 不等她继续打量,靳宥司又拿起一副面具,帮她戴上。 刚戴好,靳宥司就凑了上去,寻她的唇,两副面具却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靳宥司有些烦,这玩意儿太碍事,刚戴好他就想摘掉了,手都已经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柯愫澄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不准摘,你答应了我的。” 这话莫名有些耳熟,靳宥司由着她,不摘就不摘。他直接掐住她下巴,柯愫澄被迫抬起头,靳宥司直接偏头吻了上去。 柯愫澄的一只手还抓在他手臂上,感受到他强势的吻,报复意味分明。她早就做好心里准备,放在他两腿,之间的,腿,微微抬起,忍不住去触碰那个地方。 没两下就被靳宥司制止:“不是不乐意吗?” 柯愫澄也不担心说错话惹得靳宥司再度报复,来就来嘛谁怕谁。 她盯着他的眼睛:“喜欢和做是两回事,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跟你做,爱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乐意去一个谁都不认识谁的局上发呆吗?” 她说着这话,脚也没老实下来,还在那撩拨:“到地方之前,我还以为你单独约我,或者介绍我给你的朋友们认识呢,谁知道你故意忽悠人啊,你拉我去周肆决面前干嘛,你是想故意恶心他,还是宣誓主权,我可没答应和你谈恋爱,我和你就是炮友关系,你想越界我就把你踹了。” 像是故意气人,柯愫澄最后说的几句话还加重了语气,特别强调。 听到她一张嘴没停歇的叭叭,靳宥司就拾取到了一个信息:“你不喜欢年纪小的吗?” 柯愫澄皱着眉:“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小的了?我喜欢大的,越大越好。”说着说着,她还怪激动的,要想歪就想歪好了,反正他俩的关系也没多正。 第88章 待柯愫澄话音落,靳宥司微微垂眸往下看了眼,随后:“那你想踹哪?”越界就踹人是吧。 看到靳宥司的视线往下挪,柯愫澄也跟着低头盯住,想说踹它,但又觉得不行,踹坏了还怎么用啊。 还没多看上几眼,靳宥司又掐着柯愫澄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嘴唇再次撞了上来。 柯愫澄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靳宥司设计好的,又或者说,他等今晚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帮忙回忆。 柯愫澄也才知道,那晚自己有多么的磨人。 还没开始做,先把要求搬了出来,这些靳宥司都一一应下了。但耐不住柯愫澄没意识的撩拨啊,嘴唇擦了好几次脸颊,受不住又往他耳垂上咬。1回 两人是抱着面对面,入的,靳宥司揉了几下,小,红,豆,她就开始扭身体,说不行。 那不行就换个别的,双手控着她的腰,撞得骨头都要散架。柯愫澄又说这样也不行。 好好好,那就再换。 靳宥司把柯愫澄翻了个身,侧着,入,柯愫澄的一条腿,高高,举起,架在他肩膀,没撞两下,她就喊:不行不行,这样统,要统,穿了。 侧着也不行,又又又换,换来换去,柯愫澄都觉得感觉太太太强烈了,但要说不喜欢,那更是不可能的,毕竟等花园适应了,法棍面包,她自觉的将双腿,盘在了他的月要上。 而这次,靳宥司带着柯愫澄全部都重演了一遍。 边演,他还要跟柯愫澄讲清楚当时的情况。 柯愫澄的声音被撞得都有些发颤,她咬着牙说:“你是不是为了报复,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靳宥司不介意柯愫澄说这些话,她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好了,他就死揪着一个问题不放:“所以我是你找的第几个?” 柯愫澄实在听烦了,主要还是在自己被靳宥司抬起双月退的情况下,她尽可能的用手掌去推开靳宥司,但耐不住他一个劲的撞上来。 “我上次不都跟你说过了吗,你要是觉得我撒谎,你今天就不会说喜欢我了。” 闻言,靳宥司的动作有一瞬停顿,但由于时间过于短,柯愫澄并没有发现异常,还在想花园是不是要被撑石皮了。 这个滋事柯愫澄还没叫停,靳宥司就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 柯愫澄对厚,乳印象最深刻,断联的那半年,梦里几乎都是这个滋事。不因为别的,单纯因为只要想到这个滋事,身体就会有反应。 柯愫澄想过要不要尝试自己帮助自己,但她对看小短片没有兴趣,无法借助外力,干来又挺奇怪,也就只能在梦里和那个牛逼坏了的男人做了。 现在,被靳宥司压着月要,近入,柯愫澄不自觉倒吸一口气,声音止不住的往外漏,同时伴随着逃走等一系列举动。 见状,靳宥司低笑了声:“我算是发现了,你越喜欢什么,就越想远离逃走,就喜欢玩点欲情故纵,墙纸爱是吧。” 柯愫澄听不了这些,这些说法都太羞耻了,她转头往后,瞪了眼靳宥司:“我去你吗的,你放屁,你才是变态。” 靳宥司唇角的笑意没散,眉眼多了几分散漫:“我可什么都没说。” 柯愫澄极力解释:“我远离你,是真的不喜欢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靳宥司现在完全不介意柯愫澄说这些话,不管是故意气人,还是真心的,都无所谓。 他只说:“喜不喜欢随你的便。” 柯愫澄还觉得怪稀奇的,哪怕现在被撞得人都要散架,声音也有些哑,她还是特开心:“你不强迫我了?” 谁曾想下一秒,靳宥司就否认了:“心脏和身体是两回事。”你不喜欢我这个人,但喜欢我的身体,我喜欢你这个人,得不到你的心,可以先把你关起来。 这之后又来来回回火少了好几次,不管是站在落地窗,还是全身镜前,滋事都是柯愫澄最喜欢的,也是她反应最强烈的。 记不清楚具体来了多少次,柯愫澄没功夫去特意数盒子里还剩下几个套,已经累趴了,做完就瘫床上一动不动了。 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垃圾也好,什么道具也好,统统都由靳宥司处理。 柯愫澄光看着还不够,等人收拾好了,她又想赶人走了。 看到靳宥司从不远处走过来,先摘去他自己的面具,再摘去柯愫澄脸上的。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力气问,黑影就直接压了上来。靳宥司张嘴,柔软的嘴唇相贴,她被他用力的吻着,吻到舌尖都有些发麻,他还没有停下。 柯愫澄能猜到,是因为刚刚戴着面具, 不方便接吻,现在摘了,就可以猛猛补回来了。 话说,靳宥司为什么这么喜欢亲嘴。 柯愫澄已经亲够了,硬撑着将他推开:“你滚行吗,我要休息。” 她话音刚落,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起了铃声。 靳宥司接通电话后按了免提键,下一秒,前台接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靳先生您好,您订的蛋糕我已经让机器人送上楼了,等会儿机器人到门口了会有门铃声。” 靳宥司应了声好,快速挂了电话。 听了电话的内容,柯愫澄倒是精神了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还订蛋糕。”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出了房间去门口拿外卖来的蛋糕。 等他拎着蛋糕来到客厅,柯愫澄已经裹着浴袍出来了。 看到茶几上的蛋糕,就是她喜欢吃的那家店的,恍惚间就想起了什么,她问:“所以你那天为什么会订蛋糕?” 靳宥司正在拆蛋糕盒,拆开后将蛋糕整个拿出来,切了一小块放在盘子里。 边做这些,他说:“你跟我撒娇,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看到他面色平静无波澜,好似习以为常? 柯愫澄直接怒了:“不可能,你骗人,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在清吧认识的陌生男人撒娇啊,你说谎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 靳宥司早料到柯愫澄会这么回,没什么所谓,慢悠悠地说:“骗人是小狗。” 柯愫澄哼笑出声:“你就是。” 靳宥司不说话了,把切好的蛋糕递到她面前,就一个字:“吃。” 柯愫澄伸手接住,但也不忘说:“你就是想堵我的嘴。”边说着,她已经叉起蛋糕吃进嘴里。 靳宥司就搁旁边看着,牵起一边的唇角:“我之前还真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柯愫澄不乐意了啊,皱着眉:“还没在一起呢,你就嫌我话多。” 靳宥司无声笑着:“我可没说。” “那我也不喜欢你。”柯愫澄说得直接,是真不怕伤了他的心。 而靳宥司也只是嗯了声,没做其他的回答。 边吃着蛋糕,柯愫澄又有些走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她再次转眸看向靳宥司,问:“我真的跟你撒娇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靳宥司用不着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她问多少遍,他都会回答没错,就是撒了。 听到他再次嗯了声。 柯愫澄端起了架子:“那你模仿一遍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靳宥司直接站起身,来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柯愫澄下意识要躲开,被靳宥司拽住手腕,扯了回来,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放在她后腰的位置上。 两人的距离十分近,柯愫澄能闻到靳宥司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是很清新的薄荷味果香。 看到他靠过来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柯愫澄知道靳宥司是在做心理建设,因为撒娇对于他来说的确有些困难,正因如此她才故意挖这个坑。 见他好半天都没能说出口,柯愫澄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你要不会也可以不用勉强的,你叫我一声老师,我教教你。” “澄子老师。” “?”这未免太快了点吧,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掉进了他设计的陷阱。 没辙,现在轮到澄子老师来教学,到底该如何撒娇捏。 柯愫澄将没吃完的蛋糕放到茶几上,准备好好教一教,才发现在这种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不管干什么都很难进行。 她开始耍赖:“你觉得我长这么野这么酷,撒娇是不是太……你长得就像很会撒娇的样子,要不你叫声姐姐给我听吧。” “你让我叫你什么?”兴许是觉得不可思议,靳宥司的眉心都蹙了起来。 柯愫澄这会儿还没意识到什么,还觉得靳宥司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么都要问好几遍。 她耐着性子重复:“姐姐啊,有什么问题吗?” “还说不喜欢年纪小的?” 哦吼。 柯愫澄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看着他,他倒没有特别生气,好吧也不完全,反正挺奇怪的。 柯愫澄试探性的问了句:“你不会吃醋了吧。” 靳宥司往旁边挪了个位置,也不看人:“有什么好吃醋的?周肆决已经知道我俩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第89章 这个柯愫澄其实是不知道的,但她并不在意,还故意提:“那另外一个弟弟呢。” 这话可把靳宥司气到了,他实在装不下去,再闷着,他会被气死。 他转头,盯着柯愫澄,呵呵两声:“你俩还没断呢,他怎么不来你家找你了?是他已经有新欢了吗?” 柯愫澄憋着笑,点头:“对对对,你说得都对,那怎么办啊我很伤心的,弟弟跑了,现在我还要被哥哥欺负。”说着,她还假装委屈起来了,声音都软了几个度。 靳宥司喜不喜欢不知道,反正她觉得自己这样怪恶心的,说完就有些后悔。 都来不及撤回,靳宥司挑眉:“嗯,再叫一声。” “叫什么?”说完这话,柯愫澄就意识到他是想听叫哥哥。 这简直无语到没话说,她直接斜了他一眼:“你不要脸。” 靳宥司的视线没挪,还停留在她身上。 原本阴沉的眸色,这会儿倒溢了点笑意:“嗯,我不要脸,再多骂两句。” 第52章 1285公里靳宥司,我好像有点需要…… 柯愫澄没话说,扭过头重新拿起蛋糕开始吃。 吃完这块蛋糕,她有些口渴,先前做饭流太多汗,骂骂咧咧也浪费了很多口水,早该找水喝了,又被别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她盯着那些瓶瓶罐罐:“你要不给我调个酒喝?” 原本靳宥司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这话,他掀起眼皮,挑眉:“想撒娇了?” 柯愫澄脸色一沉:“滚啊。” 靳宥司不说了,乖乖调酒。这次调的几款酒,需要用到的酒和果汁都是便利店可以买到的,度数不高,特漂亮的酒,是小姑娘会喜欢的。 靳宥司一边调,柯愫澄就一边喝,连着喝了好几杯,她都还没喝够,靳宥司就起身走掉了。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去到了阳台,开了玻璃门,从兜里掏出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咬在嘴边。 她在心里嘀咕:还说没有抽事后烟的习惯,简直放屁。 柯愫澄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酒,视线没从靳宥司那挪开。他站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光,柯愫澄看不清他的脸,只隐约看到他吐出的烟圈。 抽了两口,他微微侧了侧身子,一只手臂随意搭在阳台栏杆上,半阖着眉眼,指间燃了半截的烟,烟雾随风乱跑,他一只手反复拨动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 柯愫澄看得有些入迷,打心底里觉得,靳宥司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抽烟这么带劲的人。 纠结片刻,她道:“能给我来一根吗?” 也就这么一句话,靳宥司掀起眼皮看了过来:“学什么不好,非得学抽烟?” 柯愫澄没别的想法,单纯觉得他抽烟特帅,还觉得和他接吻的时候,他的味道特别上头。 她解释:“我就想试试,我又不会上瘾。” 靳宥司没搭理她,已经将烟蒂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捻灭,随后离开阳台,顺带反手关上了玻璃门。 看到靳宥司踱步过来,柯愫澄盯着他,突然说了句晦涩难懂的话:“你以前是不是觉得我可坏了。”这里的坏大概率指不学好,渣女一个。 然而靳宥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柯愫澄挺聪明的,但大多数时候她脑子又转不过弯,这就导致他一直觉得柯愫澄是在装傻,就像她装不熟一样。 靳宥司猜测,她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或许跟抽烟有关? 他并没有承认她这一说法,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柯愫澄直言:“你的态度转变其实挺明显的。” 非要举个例,柯愫澄也说不出,就是感觉,毕竟两人刚认识那会儿,靳宥司没理由讨厌自己,两人对着干了多久啊,现在熟悉了才稍微好点。 难不成就因为装不熟这一点?那他可太小气,也不存在,所以肯定还有别的事,无非就是听信了某些谣言呗,反正柯愫澄是这样觉得的。 她说完这句话,靳宥司沉默了两秒才回:“那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有意思?” 真的……没看太出来。 柯愫澄说话实说:“我只看出来你是真的想睡我。” 靳宥司无话可说,其实在表达这方面他也挺苦恼,他想过找个人帮忙,权当是找个老师教教自己,但最近梁老师忙得很,压根儿没时间,这事就暂时搁置了。 这晚过后,日子并没有照旧过。 柯愫澄发现,靳宥司时不时就出现在眼前,明明两人的课程不冲突,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在学校碰上面,但接下来的三四天,柯愫澄只要来学校上课,保准能看到靳宥司。 看到也就算了,柯愫澄总觉得他还想上前来,她担心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在乎人不人设的事,那就完蛋了。 连着躲了好几天,柯愫澄终于在周五的晚上,找上了黎荔。 两人约在一家新开业的清吧见面。 刚坐下点完酒,都用不着柯愫澄主动开启话题,黎荔直接问:“说吧,什么事困扰到你了?是不是跟靳宥司有关?” 柯愫澄不意外黎荔能猜到,两人都认识多少年了,对彼此肯定是非常了解的。 她嗯了声:“他说他喜欢我。” 闻言,黎荔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啊?不是,他已经表白了啊,那你俩在一块儿没?”这对她来说特别重要! 就听到柯愫澄说:“没,我最近在躲他,他有点不想藏着掖着了。” 在黎荔看来,这不是一件好事吗,现在多少男人谈恋爱不乐意公开啊,发条朋友圈能要了他们的命,现在逮到个帅的,活儿好的,还愿意公开的,就问还要什么啊! 不过柯愫澄的情况特殊,黎荔只能努力琢磨她的心理:“你不就是想拿下他吗,怎么现在又怂了。” 这个柯愫澄也说不好:“我只是不确定他对我是不是真的有意思。” 黎荔大概能懂,只是她完完全全没想到两人能扯这么久。 她直说:“你俩撞一块儿,能快速发展起来的除了床上关系还真没别的了。” 不等柯愫澄说什么。 黎荔接着道:“其实说白了,你就是没有安全感,你体会过爱吗?没有,那没体会过,又怎么知道什么是爱呢。” 听到黎荔这么说,柯愫澄转眸对上她的视线:“你好像我的心理医生。” 此时调酒师已经将酒推到了两人面前,黎荔握着酒杯:“因为我俩从小就认识了,你家庭什么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之所以看得明白,能给你做心理疏导,是因为我俩的家庭截然不同,毫不夸张的说,我是在爱里长大的。” 对啊,黎荔就是最典型的江浙沪独生女。 她从小到大感受到的爱,是柯愫澄的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不止。 原本柯愫澄并没有觉得,没有爱是多么不好的一件事情,爱不爱的,重要吗? 但当她因为喜不喜欢感到困惑时,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听到黎荔接着说:“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父母对我的爱,以及陈弗凡对我的爱,因为体会过爱,我才知道怎么爱人,才能很快的察觉出自己的心意,但你却不行。” 柯愫澄知道,这些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但是:“那假设,我依旧觉得我不足够喜欢他,对他的感觉只存在于好感这个层面,但我答应和他交往。” 听到交往两个字,黎荔真想站起来给在座的各位舞一段,她拍手叫好:“日久生情嘛,你俩早该这样了,还来来回回搞这么几个月,我真的都等不及了!!” 要不是担心柯愫澄会反感旁人插手,她早他妈的心理疏导加撮合了,这还能难得到她,不存在的。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柯愫澄和黎荔喝到凌晨才各回各家。 至于和靳宥司谈恋爱这事,柯愫澄还想再等几天,主要是她不知道怎么跟他提,太干巴的找上他问他谈不谈,这跟渣女有什么区别。 实话实说,柯愫澄是不着急的,她总觉得谈和不谈又有什么区别呢,两人已经足够亲密了吧,该干的都干了,谈恋爱不过换个称呼,更何况,找上靳宥司仅仅只是让他帮忙治治感情障碍吗?那更是渣得没边了。 这么琢磨着,柯愫澄又陷入到了死胡同里。 不过自打那晚找上黎荔,帮忙疏导后,她就隔三差五问柯愫澄进展,进展要是是0,她还一个劲的催。 说的话大多都是:你要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呢,你顶着张这么野的脸,搞纯爱呢,连约他见个面都不约,还躲着他,那还不如把赌注群重新创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怎么撩拨他的?欲情故纵你进我退,不玩得挺好的吗。 被黎荔训了一顿,柯愫澄开始反省,当天晚上便主动约了靳宥司隔天跨年见面。 对面回消息的速度不算快,半小时后才回。 si-:【明天我得回趟燕京,回来后陪你看电影。】 第90章 看到这条消息,柯愫澄的反应并不强烈,挺无所谓的。 第二天,柯愫澄睡到半下午才醒,刚醒就收到了温玉舟发来的消息,就俩字:完了。 柯愫澄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温随的电话打了进来。 响了两声后,柯愫澄才接起,就听到温随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疏离:“回趟家,你外婆来了。” 柯愫澄的心咯噔一下,无形的压力从太阳穴开始蔓延,刺痛从头顶直冲而下。 一小时后,机车开进院门。 柯愫澄跨下车,透过落地窗,看到此时客厅里,沙发正中央坐着一位年迈的老人,而她的旁边,站着温玉舟,以及温随。 柯愫澄被管家领进门,刚踏入客厅,就听到老人沉声问:“这红绳有用吗?” 温玉舟余光瞟到柯愫澄已经过来,他答:“有用的。” 老人冷哼一声:“有个屁的用,你身体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数?” 听到这话,温随刚开口喊了声妈,就被她堵了回去,她睨了一眼:“这个时候就闭嘴吧,一边待着去。” 柯愫澄已经走到跟前,她微垂着眼,叫了声:“外婆。” 老人并没有搭理她,只瞥了一眼,视线再度回到温随身上:“我早说过的,送出去得了,你非得留着,留着也就算了,你却不把你儿子的身体当回事。” 柯愫澄听得懂外婆这话里隐晦的意思,这句送出去得了,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 兴许是觉得外婆说话太过分,温玉舟没忍住反驳了一句:“是您太封建迷信,身体不好就是单纯的身体不好,有些病它就是治不好,治不好还能赖身边的人?这简直太可笑了点。” 他话音刚落,外婆手里的拐杖就打在了柯愫澄的腿侧。 重重一下。 柯愫澄没吭声,温随下意识去扶,见她没动一下,像是早就料想到了一样,她收回了手。 就听到温玉舟吼了声:“我就艹了,您能不能早点死啊,我受够您了!你要打打我呗,冲我姐撒什么气啊!” 温随立马拦住温玉舟,指责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跟外婆道歉!” 温玉舟早看这个老太婆不顺眼了,她是古埃及来的人吗?克不克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别拿这个说事啊,真的害死人啊。 他是不可能道歉的,扭过头不说话。 外婆的脸色已经足够难看,她好好瞧了瞧面前的女人:“这就是你非得生下来的孩子,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孩子。” 温玉舟今天非得把架吵明白,脏话刚飙出口,一直沉默着的柯愫澄开口说话了。 她就一句:“您是我见过的,最愚昧无知的人。”话音落,她直接转身走人。 就听到客厅里,老人气到咳嗽,将拐杖重重丢到地上,指着温随:“我早跟你说了,把她送人,你不听,你的这两个孩子啊,一个要我赶紧死,一个骂我愚昧无知。” 后面的话柯愫澄就听不清了,只知道外婆可笑似的笑了好几声,再就是温玉舟摔门的声响。 她几乎没有放慢步子,出了大门,戴上头盔,骑上车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柯愫澄的头又有些止不住的隐隐作痛,看到靳宥司发了条消息过来,内容是:吃晚饭了吗? 柯愫澄的视线前莫名其妙变得模糊,她强忍着,开了一段路后将车停在路边。 随后解锁手机,给靳宥司拨去了电话。 嘟嘟声响了将近半分钟,在柯愫澄准备放弃时,电话拨通了。 靳宥司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饭?我给你叫了厨师上门,如果晚上要和朋友出门跨年,多穿点衣服,今天沪城降温了。” 柯愫澄没吭声,脑海里思绪 混乱。 靳宥司并没有催促,安静的等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一分多钟,他们就这样沉默着挂着电话。 柯愫澄依稀听到电话那头,远处的位置有人在说话,是很多人的对话声,内容听不清楚,感觉好像有人喊了靳宥司的名字,靳宥司没应,那人就又喊了一声,好像是说还吃不吃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下再谈? 好像是这样的,柯愫澄也说不准。 只是在听到这两句话后,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冒昧了。 她哑着嗓音开口:“你是不是很忙?” “不忙。”靳宥司否认得很迅速,像是走去了别的地方,新位置很安静,风声有些大。 柯愫澄不太相信,她明明听到有人喊他,那人好像有点生气。 她不想打扰到他,但是又舍不得挂断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之前又不是没跟外婆打过交道,不好好的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带掉眼泪的,哪怕被训,哪怕被说叛逆,哪怕不允许干这个不允许干那个,她觉得这些事情都过于平常,她从小到大都乖巧,她已经麻木了。 可是,靳宥司却在这个时候,要她多穿点衣服。 柯愫澄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了他的名字:“靳宥司。” 靳宥司嗯了声:“我在。” 冷冽刺骨的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我有点想见你,我好像有点需要你。” 靳宥司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赶到的沪城,1285公里,开了足足13个小时的车。 在接到柯愫澄打来的电话时,当天的机票已经全部被卖空,能买到的打电话给航司,都说有延误的可能性,高铁和火车就别说了,早就没票了。 情况紧急,靳宥司只能开车过来。 车开进小区,停在单元楼楼下。 靳宥司拨通了柯愫澄的电话。 柯愫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没两分钟便推开了单元楼笨重的玻璃门。就看到黑色大g车前,站着的靳宥司,羽绒服里边穿着dk制服。 柯愫澄愣了一瞬,脚步跟着慢了下来。 其实在没看到他之前,柯愫澄一直不相信,他会过来找自己,还是开着车过来的。 毕竟他也什么都没说。 另外一个不敢置信的,便是他穿的这套衣服。 但凡认识久一点的人都知道,柯愫澄衣柜里最多的就是jk制服。因为喜欢,如果在路上看到有人穿制服,她也会多看两眼。 而现在,靳宥司就这样出现在面前,柯愫澄的心跳似乎越跳越快,她也说不准是为什么,已经走到他的跟前。 柯愫澄一过来,靳宥司就将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到她的肩上:“急什么?衣服都不穿就下来,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 柯愫澄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这一刻特别不真实,毕竟在此之前,自己和靳宥司不过是炮友关系,不会到需要彼此的地步。所以其实昨晚挂了电话,她是有点后悔的。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已经出现了。 柯愫澄不太知道怎么回答靳宥司这个问题,她承认自己依旧无法说出,急切的原因是因为想快点见面。 这对于她来说太困难,可靳宥司并不介意这一点,自然的牵住她的手,带着她来到后备箱前。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要干什么,只是注意到这辆黑色大g,挂的是燕京的牌,号码是少见的连号。 不等她问什么,靳宥司拉开后备箱,映入眼帘的是堆满整个后备箱的玫瑰花墙。 柯愫澄的瞳孔骤缩,心脏止不住的狂跳。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如何表达,还是需要说些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这时,耳边传来靳宥司低沉磁性的说话声:“你要想玩玩,那就玩好了。” 第53章 朋友圈脑袋埋在她颈窝里。 冬天的清晨阴湿寒冷,柯愫澄看着靳宥司穿得单薄,就一件衬衫加绀色西装外套,连个针织衫都没穿。 他的耳朵已经冻得有些红,她下意识想去试一试他的手温,手还没抬起就放弃了,只是问道:“你冷不冷?” 靳宥司脱口而出:“不冷”。 柯愫澄紧接着说:“我们要不要去车里待一会儿。” 靳宥司应了好,将后备箱的车门关上。 柯愫澄问:“这花能全部带楼上去吗?” 靳宥司已经牵住柯愫澄的手:“可能有点麻烦,我找人搬上去。” 被牵住手,感受到靳宥司手的温度,算不上热,温温的,指尖有一点点凉。 柯愫澄改变注意了:“要不直接回家,你开车过来路上肯定没休息,去楼上补个觉。” 靳宥司倒是没意见,但肚子有点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柯愫澄鲜少听到这么接地气的声音,居然是从靳宥司这里发出来的,她才意识到他不仅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路上恐怕什么都没吃。 柯愫澄说不来此时此刻,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似乎很有限,她可以在考试时,看着一张随即出现的图片,说一段故事,也可以在笔试做阅读理解题时拿下满分的成绩,又或是写出一篇贴在每个班级教室后边的优秀作文。 第91章 唯独在感情方面,她有些笨拙。 她可以装作老手,去撩拨,想方设法让靳宥司喜欢上自己,但当靳宥司真的喜欢上,并且表达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茬。 这就是问题所在,更严重的一点是,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对靳宥司算不算喜欢。 而现在,在听到这一声肚子叫后,柯愫澄提议:“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家里什么都没有。” 两人最终在街对面的生煎包店坐了下来。 店是柯愫澄选的,她收回前不久自己说过的话,倒也不是完全吃腻,毕竟现在两个人的身份有了转变,自然不必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柯愫澄一坐下就扫了店里的点餐码,等东西端上桌,靳宥司看着柯愫澄面前就一碟六个生煎包,而自己面前不仅有生煎包,还有一碗老鸭粉丝汤,以及一份炸里脊肉。 他似乎有些无奈,低笑了声:“我是饿了,但也吃不了这么多。” 柯愫澄已经拆开一次性木筷相互摩擦,她直接否认掉靳宥司的说法:“你吃得了。” 别说,两个人还挺像的。 该用一个怎样的词来形容呢,蛮横不讲理,又极其猛烈,这算霸道吗? 反正最终靳宥司把桌上的三样东西都吃掉了,顺带还吃了两个柯愫澄吃不了的生煎包。 吃完早餐,回到住处。 柯愫澄将外套脱去放在了沙发上,靳宥司还站在玄关的位置,正等人把花搬上来。 柯愫澄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客厅落地窗的位置立着玫瑰花墙。 她转头,看到靳宥司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倒是没闭眼,看得出他十分的疲惫。 柯愫澄道:“去楼上睡吧。”说着就走了过来,停在他跟前。 靳宥司还躺着,抬手牵住了柯愫澄的手,又揉又捏的,柯愫澄没反抗,听到他问:“那你呢?” 实话实说,柯愫澄现在一点儿都不困,昨晚回家后吃了上门厨师做的饭,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睡觉了,一直睡到了今早被电话打醒,加上靳宥司的到来对于她来说太意外,这还哪有瞌睡,清醒得不行。 但她却没这样说,而是:“我陪你睡。” 靳宥司满意的点了点头,被柯愫澄拉起来上了二楼。 靳宥司先一步躺进了被窝里,柯愫澄还得去换睡衣,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靳宥司还睁着眼,明明困得要死,斜靠在枕头上,眼皮耷拉着,感觉随时都可能睡着,但他依旧不肯睡。 柯愫澄没想到靳宥司这么能撑,有些无奈,进了卧室,她将门关上,又去拉窗帘。 全程靳宥司都盯着,看到她穿着睡裙,来回走动,裙摆跟着动作幅度飘起来,视线在这一刻落在了她的大腿的位置。 靳宥司的眉心瞬间聚拢起来,看到她大腿侧面有一道痕,成青紫色,像是撞到了某个长条形物体上留下的。 他的语气有些严肃:“你腿怎么了?” 闻言,柯愫澄心里咯噔一下,拉窗帘的手下意识顿住,要不是靳宥司说这事,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穿的睡裙,是完全可以看到这道伤的。 柯愫澄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转过身解释说:“没注意,撞栏杆上了。” 看到靳宥司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柯愫澄上了床,将他推倒:“你赶紧睡。” 说完这话,见靳宥司依旧不愿意闭眼,她也跟着躺了下来。 刚躺下,靳宥司就凑了过来,抱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颈窝里。 也就这么一瞬间,柯愫澄僵硬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干过了,可关系转变后,总觉得做点什么都浑身不自在。 就听到靳宥司低声道:“要是搂着不舒服,你就告诉我。” 闻言,柯愫澄都不带犹豫的:“不舒服。” 然而靳宥司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抱得依旧紧,只是可有可无的嗯了声。 柯愫澄觉得不可思议,往旁边挪了一点,侧眸看到靳宥司闭着眼,感觉都快睡着了:“我说这样搂着不舒服。” 话音刚落,靳宥司回了俩字:“忍着。” 柯愫澄无话可说,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别看他好像还挺浪漫的,但实际上他依旧是那个强硬的混蛋。 过了得有五六分钟,柯愫澄实在忍不住了,她先前真的不是故意说不舒服的,是他抱得实在太紧。而此时,她半边身子都麻木了,想挪开一点,没动两下。 灼热的气息扑撒在脖颈处,靳宥司的声音闷闷小小的,很有磁性:“别瞎动。” 柯愫澄有些意外,她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靳宥司居然还没睡着。她不动了,老老实实被他抱着。 谁曾想,说不困不困的柯愫澄,没两下也睡着了。 两人再醒来时天都黑了。 这会儿换柯愫澄肚子饿了,但她又不想把靳宥司弄醒,只能任由肚子咕咕咕的直叫。 忍了没两下,闷闷小小,又略微有些黏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点个外卖吃?” 柯愫澄耳朵有些痒,她赶紧坐了起来,应了声:“行啊。” 话音刚落,靳宥司将柯愫澄拽了回来,再次拥进怀里。 他边看外卖,还得抱着个人,柯愫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的黏人。能怎么办,暂时忍着呗。 等外卖送到了门口,两人才起床。 靳宥司去门口取外卖,柯愫澄已经坐在了地毯上,正拿着投影仪遥控器找电影看。 靳宥司拎着外卖袋踱步到客厅,柯愫澄问:“看个什么?”她翻啊翻,翻到个感兴趣的,问:“小鬼当家看不看?” 靳宥司将外卖放到茶几上,坐在了柯愫澄后边的沙发上,腿紧挨着她的身子。 边拆外卖边说:“行,看前几部吧,更经典。” 柯愫澄正有此意,随即选了第3部 ,开始放映。 靳宥司点的这家外卖,两人在线下店吃过,是湘菜来的,柯愫澄特别喜欢。 筷子递给她后,她就没歇下来过,电影都没咋看,埋头就是吃,也全然没在意靳宥司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他只是瞟了眼,一直有消息进来,嫌烦,直接调了静音。 等差不多吃饱了,柯愫澄这才抬起头专心看电影,无意间就瞟到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摆放着的玫瑰花墙。她拿起手机,好好捣鼓了一阵。 这回换柯愫澄的手机响个不停了。 一堆人发来消息,那个声吵得人脑仁疼,柯愫澄干脆把手机调至静音,就看到黎荔的消息接连弹出。 她点进聊天框,看到黎荔连着发了好几个表情包后才打字。 黎荔:【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柯愫澄面色平静无波澜,敲字回:【是。】 确认是肯定的回答,黎荔哪能坐得住,完全平复不了激动到爆炸的心情。 【靠!!!!明天能带出来吃饭吗?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呜呜呜呜~】 看到这句话,柯愫澄下意识瞟了眼靳宥司,他还在边看电影边吃饭。 她收回视线,回对方:【看情况吧。】 这还看什么情况啊,黎荔等不及了! 【你这都发朋友圈了,别不是只想让人家知道你有对象,但对象是谁,还藏着掖着吧。】 柯愫澄还真是这个意思。 就看到黎荔紧接着发来一句:【我就说,你男朋友可是靳宥司诶,这还需要藏着掖着?靠北搞没搞错啊。】 实在了说,对象是靳宥司,柯愫澄的感觉其实并不强烈,她没觉得他是个多么不可攀的存在,有些时候,靳宥司才是求爱的那一个,她更像是个渣女,而她不愿意彻底公开,仅仅只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好半天,她才回:【暂时先这样。】 黎荔倒也没别的意思,朋友之间嘛,什么都能说。 看到柯愫澄发来的这句话,她回:【靳主席等会儿该闹脾气咯,他生气会咋样,我有丢丢好奇。】 奸笑表情包弹出的那一刻。 柯愫澄大概率知道靳宥司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依旧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去适应这一段新的关系。 打字的手还没落下,后方传来靳宥司低沉的声音,他语气不耐,还有些阴阳怪气:“跟谁聊天呢,聊半钟头了吧,电影你找的,外卖点的你爱吃的,怎么,这都挑不起你的兴趣?就乐意跟那边那位聊是吧。” 第54章 老公我撞见老板掐着澄姐的脖子——…… 看吧,这样就生气了,要再干点什么激怒他,柯愫澄就可以又回床上躺着了。 她立马将手机锁屏反扣放到桌面上,解释说:“跟黎荔聊的天。” 靳宥司才不理她,脸色沉得厉害,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扭过头不再看她。 见状,柯愫澄又有点想笑,憋了好半天,看到他已经撂筷子不吃了,这会儿两人才刚睡醒,又不可能回去接着睡。 第92章 柯愫澄提议:“我们要不要出去喝酒?” 靳宥司没意见,但还在气头上呢,管她刚刚是跟男的女的,又是哪个聊的天,反正聊了就是不行,他俩同处一个空间,她不找他,把他撂在一边,找别人聊天去了?这合理吗? 看到靳宥司既没说不,也没说好。柯愫澄先去约了黎荔,叫她带上陈弗凡,幻师见。 这可把黎荔乐呵坏了,二话不说把刚睡着的陈弗凡拽了起来。 这边柯愫澄已经起身去二楼换衣服,似乎为了避嫌,她没选择穿制服。 靳宥司看着了,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今天难得穿得暖和。 换完衣服,靳宥司已经收拾好外卖垃圾,两人一块儿下楼。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黑色大g停靠在幻师店门口的街道边时,露天区域,服务台前的几个店员还没意识到那是老板的车。 只是瞟了一眼,随后小声聊了起来。 “我靠那车好酷啊。” “燕京来的,还是连号呢。” “光这车牌都不知道值多少钱了。” “那车停咱们店门口,怕不是要来店里喝酒。” 这边几个员工嘴还没闲下来,全然不在意会不会被经理抓到上班时间聊闲天,一双眼没从那辆大g车上挪开。 直到看到副驾驶的车门被推开,柯愫澄从车上下来。 众人瞪大了双眼。 视线一转,看到大老板从车的另一侧下来,将车门撞上后,绕到了柯愫澄身旁。 众人倒吸一口气,动作迅速且整齐的低下了头,该干嘛干嘛。 没一会儿,柯愫澄和靳宥司便走了过来。 男店员麻溜迎上来,咧着嘴角笑:“老板好,澄姐好。” 靳宥司走在柯愫澄前边,问男店员:“店里还有空位置吗?” 男店员用力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有的有的,舞台正对面的位置专门给留着的。” 靳宥司简单应了声,跟着男店员进到店里。 待两人坐下,旁边的服务员立马递上酒单,随后退到一旁,跟男店员对上视线。 两人眼神好好交流了一番,听到柯愫澄翻着酒单说:“我想喝没名字。” 其实说实话,男店员一直都没搞明白每次老板给澄姐调的酒,叫啥名,店里的酒单好像都没这款酒。而现在,酒的名字揭晓了,它居然叫没名字! 男店员大为震惊。 震惊之余,听到靳宥司回了句:“还要喝点别的吗?我让他们调。” 柯愫澄将酒单合上放到桌面上:“你看着来吧,我都行。” 等靳宥司离开这边去到吧台,男店员等待时机,那边忙活儿起来了,他连忙凑了上去:“姐姐,真的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和老板闹掰了呢,有一阵没过来玩了。” 柯愫澄吃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小食拼盘,回得随意:“他脾气确实挺一般的。” 听到柯愫澄这么说,男店员有些慌了,笑着解释:“其实我们老板人很好的,你别看他说话好像还挺毒的,但是他人真的不错。” 男店员还在一个劲的给人安利老板,柯愫澄余光已经瞟到靳宥司端着酒踱步过来。但她并没有阻止男店员,任由他说着。 直到靳宥司将酒放到桌上,递了个眼神过来。 柯愫澄知道什么意思,但装不懂。 就听到靳宥司语气有些严肃的说:“上班时间聊什么天。” 男店员都想给靳宥司跪下了,立马低头认错:“对不起老板,对不起,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他赶紧滚蛋。 柯愫澄这会儿已经有些憋不住想笑了,结合男店员刚刚的安利词,他怕不是靳宥司的小迷弟。 柯愫澄端起没名字,猛猛喝了一口才说话:“他刚刚还在跟我说你人好,你就凶他。” 靳宥司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我很凶?” 柯愫澄转眸看向他,点点头:“有点。” 谁知下一秒,靳宥司脸色骤然一变,直接冷笑出声:“就喜欢那种温柔弟弟叫姐姐是吧,他是不是叫你姐姐来着。” 柯愫澄完全没想到,关系稍微一转变,他真就不带藏着掖着了啊,什么脾气都往脸上摆,所以他之前是怎么忍住一直闷着生气的?这得一个人气成什么样啊。 不过这茬该过去了,柯愫澄拧眉:“跟弟弟过不去了是吧,人家比我小,叫我姐姐有什么问题。”说着这话,她还挺理直气壮。 靳宥司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说的话也冰冷冷,嗓音里压着怒气:“他比我还大一岁。” 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男店员看着还挺显小啊,跟初高中生似的,说话也挺辣条音的,鬼知道他居然比靳宥司还长一岁啊。 柯愫澄也不低头,比靳宥司还拽,架子一摆:“那我是顾客,他不可能叫我妹妹吧,那跟调戏人有什么区别。你倒是说说看,你称呼女顾客,怎么称呼的?” 靳宥司的声音极冷,就一句:“我没礼貌,不跟女客人打交道。” 话音落,柯愫澄才突然想起来,之前第一次单独来这里喝酒的时候,男店员就说过了,他们老板从来不跟女客人接触,她是唯一一个老板主动加联系方式的客人。 柯愫澄那会儿还不相信呢,莫名有种霸总小说里,管家的统一话术的感觉。 这会儿她算是相信了,不等她说什么,不远处,黎荔挽着陈弗凡的手走了过来。 黎荔激动得要死,见到两人就忍不住掐陈弗凡的手臂。 陈弗凡疼,忍着呢,摘掉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特意外的问:“你俩真谈上了?” 柯愫澄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大晚上的你还非得戴个墨镜装逼。” 陈弗凡也不害臊,在靳宥司旁边的位置坐下后,直说:“我老婆说我戴墨镜特帅,咋滴,你不夸你老公的?” 老……公……? 听到这个称呼,柯愫澄不着痕迹的偷瞄了眼靳宥司,他的反应似乎并不强烈,又或者说他压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翘着条腿,坐姿闲散的转着手中的酒杯。 柯愫澄把菜单丢给陈弗凡:“废话真多,点酒。” 陈弗凡嬉皮笑脸,正跟桌对面的黎荔互递眼神呢:“您请客啵。” 黎荔立马接话:“她老公请客。” “哦~这样啊,那就不好意思咯靳主席,我要挑贵的点。”陈弗凡笑得贱兮兮,还装模作样翻着酒单,实际上一双眼都放在这俩搞纯爱的小情侣身上。 靳宥司也在陈弗凡说完这话后,应了声:“你们随意。” 目的达成,陈弗凡正儿八经开始看酒单。 黎荔没闲着,抱着柯愫澄胳膊,闲聊道:“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澄子你居然会发朋友圈。” 陈弗凡立马接话:“我也意外,我靠,谁不意外啊,现在那条朋友圈底下的评论区都拉老长了。” 听着几人的对话,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直直盯着自己。 毕竟某人并不知道这回事。 柯愫澄很随意的接话:“想不到就对了。”说着,她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经解锁手机。 点进澄zi的朋友圈,看到发布时间是两小时前,没有配文,就一张黑色大g车后备箱玫瑰花墙的照片。 他顺手点了个赞,刚将手机锁屏,陈弗凡就拉上他开始聊天。 陈弗凡是真的话,跟谁都能聊得来,喝酒全程都拉着靳宥司说话,什么都说,包括他们几个小时候的事情。 黎荔则趁机跟柯愫澄聊了学校里的八卦,聊着聊着她突然想到什么,止不住的笑起来,还挑眉:“你说要是学生会那群人知道你和靳宥司谈恋爱了,会有什么反应?” 柯愫澄来了点兴致:“打个赌?” 黎荔就爱玩这个,她爽快道:“行啊,赌就赌。” 闻言,柯愫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透着淡漠:“我赌他们会觉得是我带坏了靳宥司,是我故意勾引,不择手段。” 黎荔一听,脏话直接出了口:“我艹,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十有八九了。” 这么说着,黎荔又紧接着问:“你不会是担心被人家造谣,才不愿意公开的吧。”不应该啊,以她对柯愫澄的了解来说。 就听到柯愫澄说:“我又不怕人家说,我纯属不乐意别人知道我的私事。” 这才对嘛,黎荔点点头:“也对,他们算老几啊,谈个恋爱还要他们批准不成,真的是。” 另一边,陈弗凡还在那一个劲的说,靳宥司就听着,偶尔答上两句。 黎荔知道陈弗凡酒量就那样,特别是和朋友一块儿喝酒,他一高兴就喝得特别多,喝多了话就更多,她担心靳宥司嫌烦,要去拉陈弗凡,被柯愫澄阻止。 “让他说,多听听就习惯了。” 她这话里有话,黎荔自然听不懂,但靳宥司能听明白啊,视线没挪,还看着舞台,唇 第93章 角却勾了起来,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柯愫澄知道他是在笑什么,也不看他,继续要黎荔讲瓜。 又连着喝了几杯酒,柯愫澄急着去洗手间。 她人前脚刚走,后脚靳宥司也站了起来。 陈弗凡有点上脸,人还是懵的,抬起头就问:“主席你去哪啊?” 黎荔立马上前拉住他,示意靳宥司赶紧去吧,人多不方便干点坏事,现在可以去干啦! 而后让陈弗凡别挡道:“人家去哪干你屁事,你真会掉链子。”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柯愫澄从洗手间里出来,洗完手后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沿着走廊往用餐区走。 走了没两步,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了面前。 他一手揣着兜,dk制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少年气。 柯愫澄都来不及好好欣赏,听到靳宥司问:“发朋友圈怎么不跟我说。” 她的手被他牵住,又开始揉揉捏捏的,她没反抗,只答:“这有什么好说的。” 沉默了两秒,靳宥司说:“你没写文案。”这在他看来,就是柯愫澄不愿意公开自己,虽然在表达心意的时候,他就说过了,她要是想玩玩,那就玩好了。 但实际上,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想要的还是有点多。 柯愫澄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吗,只是依旧习惯装作悟不出:“发张照片还要配文的?” 靳宥司不勉强,牵着的手松了松:“算了。” 他一松手,柯愫澄不乐意了,反抓住他的手,也不好好牵着,就拉着两根手指头,慢慢揉搓:“算了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她习惯性的撩拨,然后转头不负责,还叫人赶紧滚蛋。 但能怎么办,忍当然也是不可能忍的,他脾气没那么好。 看到柯愫澄轻挑起眉,靳宥司直接摊牌:“算了就是我有点生气。” 柯愫澄忍不住想笑,语调倒是像在哄:“我发了朋友圈你还生气啊。”说着这话,她脑袋歪了下,一双眼依旧直直盯着。 靳宥司是生气,但是看到柯愫澄这样故意,他又气不起来,那气不起来就更气。 他冷哼一声:“我说的随便你玩,是指只准玩弄我的感情,不是说让你有可以钓别的鱼的机会。” 柯愫澄知道啊,她可太知道了,但知道又能怎样,她气人可是一把好手:“那我要是——” 料到柯愫澄要说什么,靳宥司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上手掐住她的脖子,嘴唇狠狠砸了上来。 而此时此刻,拿着一卷卫生纸,打算蹲坑摸鱼的男店员,在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双眼却没从两人相撞的嘴唇上挪开。 等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后,他惊恐的四处张望,发现这附近暂时没有人经过,他转身拔腿就跑。 跑到一处角落,这儿站着好几个员工。 男店员完全无法镇定下来说事,边跑过来,嘴里念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几个员工都懵了,连忙问:“咋啦咋啦。” “发生啥事了?” 有人开始猜测:“跟客人起冲突了?” “上错菜了?” “酒洒客人身上了?” 男店员连连摇头,头上都冒了一层薄薄的汗:“比这些还要严重,我要死了!” 几个人快急死了,跟着着急跺脚:“到底是什么啊?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男店员凑过来,压着音量说:“我撞见老板掐着澄姐的脖子——” “啊!他们起冲突了?” “不会打起来了吧,老板是这样的人吗?” “也难怪最近不见澄姐来,矛盾已经不可收拾了?” “……” 几个人嘴巴完全歇不住,猜什么的都有。 男店员皱着眉,摆手叫停:“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别插嘴。” 几个人咦了声:“还有后续?” “快说快说。” 男店员咽了口口水,表情认真且严肃:“是我撞见老板掐着澄姐的脖子接吻!” “啊!!” 反应给到了,男店员的表情瞬间从严肃转为哭丧:“然后还被老板发现我在那偷看了!” “啊??!!” 第55章 奶,狼,都吃我不会钓鱼,也没有其他…… 经理走过来巡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角落处站着的几个灵魂即将出窍的员工。 他微微拧起眉,一上来就教训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现在是上班时间,一个个魂不守舍的,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啊?” 几个员工还有些恍惚。 其中一个应答了经理,说的话轻飘飘的:“老板墙纸爱了澄姐。” 原本还严肃正经的经理,在听到这句话后,惊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啊?!?!” 兴许是经理的反应过于强烈,不远处几桌客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男店员在这时提醒了一句:“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保持冷静。” 经理完全收不住了,这他妈的让人怎么冷静啊,老板!强制!澄姐! 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就不认识了。 虽然经理私底下帮老板处理过很多事情,例如老板不会直接发火把人炒掉,只面色平静的提醒一句看似有的没的的话,其他的由经理来悟,再进行处理。 再比如说,老板和这位澄姐的关系,其他人恐怕不知道,但经理能不知道吗,从一开始大家伙儿认识澄姐这个人的时候,他就睁只眼闭只眼,要不然那些个员工能待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藏得多么多么好呢,人老板全看眼里,只是懒得说,因为他要玩强制! 靠!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经理依旧没太回过神,余光瞟到老板和澄姐前后脚往这边来,他立马咳嗽两声提醒几人,也是提醒他自己,一定一定要当什么都没发生。 但不知道怎么的,经过这边时,老板的视线扫过其中一个员工。 等人走了,男店员腿都软了,被身旁两人搀着,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完了,真的完了。” 经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懵,转过身看着男店员:“咋啦这是?” 扶着男店员的其中一个员工说:“您这回只怕都保不住他了。” 另一人连忙附和:“出大事咯!” 经理微微皱起眉,似是思考。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柯愫澄和靳宥司坐了下来,看到已经趴在桌上有些不省人事的陈弗凡。 柯愫澄表情十分不屑,想起之前陈弗凡总笑话自己酒量差,这次她要扳回一局:“这就醉了?他这是喝了多少啊,不就几杯小甜水嘛,不至于吧。” 听到有人阴阳怪气,陈弗凡撑起身子,瞪着柯愫澄:“谁说我醉了,我好得很,我不仅没醉,等会儿转场我还能喝。” 柯愫澄切了声,不给人留一点面子:“就去年年初那一阵,你跟我乐队还有车队里那几个朋友拼酒,你那脸都跟猴子屁股一样红了,你还说你不仅没醉,转场还能再喝一箱啤的,结果怎么着,站起来直接摔地上,头上那道疤现在只怕都还没淡吧。” 说着这话,她抬手示意:“来来来,你现在站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面子没了,陈弗凡还真就要站起来,被黎荔拽住,警告:“差不多行了啊,人主席看着呢,别倒时候丢更大的脸。”她边说,还轻轻拍了拍陈弗凡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但实际上笑早憋不住了。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柯愫澄和陈弗凡 的拌嘴,他俩闹闹腾腾到大的,属于互看不太顺眼但是转头又能聊特来那种。不像某个木头,是真的木头啊,跟他聊天整个人都变得正儿八经,好像不挺直腰杆就得挨鞭子一样。 而在场的不止她憋不住想笑,对面的靳宥司也是。 黎荔看到,靳宥司看柯愫澄的眼神可太宠溺了,明明不说话时让人觉得他可难接近了,毕竟人走清冷路线,但是单从他的长相来看,又觉得他就是那种会撒娇的小弟弟类型。 别的不说,柯愫澄奶的狼的啥样的都不放过啊,吃得真好。 这晚的最后,靳宥司找人把陈弗凡扛上了车。 送走柯愫澄的两个好友,靳宥司回店里找人的时候,刚巧碰到了男店员。 要换做平常,男店员隔着老远就会迎上来,今天却出奇的反常,明明两人之间就隔了三四米的距离,他却在看到靳宥司后,掉头就走。 这个时候经理已经发现异常,心里一咯噔,怕不是真保不住了。 看到靳宥司并没有回去找柯愫澄,而是停在吧台的位置。 经理麻溜上前:“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 靳宥司都不带指名道姓的,就一句:“把他给我叫过来。” 经理秒懂,鞠躬点头:“好嘞。” 很快,男店员被领到了靳宥司面前。 第94章 他低着头,手指不自觉握紧相互揉搓,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反观坐在吧台前的靳宥司,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声音低沉冷硬:“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男店员知道靳宥司这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把看到的画面全部一五一十告诉店里员工了。 他没敢应,还是一旁的经理推了他一把,提醒他。 他才紧闭双眼,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老板,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好,是我没管住自己的嘴巴。” 经理这会儿也不知道靳宥司会怎么处理这个人,说实话他是很想保住他的,但有些时候还是得看清楚自己的位置,虽然自己是店里的经理,说白了也只是个打工的,总不能过多干涉老板的决定。 正琢磨着说些什么话,能让老板舒心。 就听到靳宥司跟男店员说:“你母亲做手术的医药费,我让人打你卡上了,这几天先不用来上班了,去医院陪你妈,这月工资照常发。” 话音落,男店员站直了身子,目光凝滞,眼中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惊愕。 一旁的经理也十分意外,靳宥司并没有将这件事派给他来做。 等反应过来,男店员已经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个劲的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然后就要跪下来。 被靳宥司直接拉住:“行了,没说今晚能旷。”说完这话,他就离开这边往不远处走去。 男店员和经理回过头,看到靳宥司将手伸到柯愫澄面前,柯愫澄原本撑着脑袋在发呆,听到他的声音,她微微仰起头,在确认眼前就是自己在等的人后,她才将手放到他的手心。 男店员一边哭,一边跟经理八卦:“他们好甜啊,是不是早在一起了。” 经理拍着男店员的肩膀:“估计是,上回他们不还在楼上过的夜嘛,以前两人是偷偷摸摸甜蜜,现在是光明正大甜蜜,今晚回去得多刷两遍牙,别过几天长蛀牙了。” 转眼间,两人出了店。 柯愫澄把手往回抽了下:“你手太热了。” 靳宥司又重新拽回来,握得更紧:“等会儿吹吹风就凉了。” 柯愫澄开始琢磨着找别的借口,她觉得自己把手放到他手上这个行为过于……嗯怎么说呢,太快速,太自然了,可两人之前除了产生负距离,以及亲嘴亲脖子,再没有过其他任何亲密的互动,怎么关系一转变,说牵就牵上了。 她又想抽走手,尝试了几下才说:“你先放手行不行,等会儿被人看到了。” 说到这个靳宥司就来劲了,他满足她,不牵了,改为手臂搭到她肩膀,搂着总行了吧。 柯愫澄想躲开都来不及,已经被牢牢控制住,就看到幻师的员工们凡是经过他们身旁的,都会停住步子,面带微笑的说一句:老板,老板娘慢走,晚安~ 柯愫澄被靳宥司推着弄出了店,都到车跟前了,她还斜睨着他。 靳宥司掏车钥匙出来,丢给街边上揣着手瑟瑟发抖的小刘,然后才认认真真看着柯愫澄。 柯愫澄板着张脸:“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俩不才决定尝试处一段时间吗,怎么就小范围公开了? 靳宥司真没故意,他也没想到会被人看到他俩在走廊偷偷接吻啊,这要怪就怪经理,上班时间不知道去哪闲逛了,不好好看着员工。 余光瞟到小刘已经坐上车,随时可以出发。 他跟柯愫澄解释说:“我俩刚刚接吻被人看到了。” “???”柯愫澄眉心一蹙,下意识问了句:“谁看到的?他怎么还大嘴巴到处说啊。” “比你年纪还大的,你的好弟弟。”靳宥司阴阳怪气了一句。 柯愫澄不想再跟他就这个称呼讨论下去了!他真的没完没了了吧,差不多行了呗,他要乐意,也叫一声姐姐看看实力? 靳宥司知道柯愫澄等会儿该生气甩脸子了,不闹她了,拉开后座车门,让柯愫澄坐进车里,外边气温低,再吹吹风,手真该凉透了。 回到家已经凌晨,柯愫澄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就听到靳宥司正在客厅跟人讲电话,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靳宥司语气有些不耐,回那边的人:“行了,我知道了,回头补给你。” 柯愫澄从楼梯口下来,并没有打扰两人讲电话,只拎着文月匈内裤去阳台上晾。 她嫌懒,没开阳台的灯,昨夜风大,阳台地上摆放的盆栽,被风吹得断了枝,一地乱七八糟的柯愫澄也没来得及找人过来收拾打扫,就直接踏了进去,险些滑到。 靳宥司皱起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往阳台的方向走:“东西放哪,我来弄。” 柯愫澄觉得没必要,就晾个衣服,她没听他的,继续晾晒。 而电话那头的人在听到靳宥司的这句话后,疑惑开口:“你旁边有人?你在跟谁说话?” 此时柯愫澄已经将东西晾好,把脏拖鞋脱在了阳台上,光着脚踩进房间。 经过靳宥司身边时,听到他说:“一朋友。” 柯愫澄并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也就没在意这些,直接上了二楼。 等靳宥司回到卧室的时候,柯愫澄已经刷短视频刷上瘾了。她这人没别的爱好,就乐意刷点短视频,再就是骑骑车,打打架子鼓。 看到柯愫澄完全沉浸在手机里,靳宥司去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绕到床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柯愫澄抬眼就看到靳宥司正打开医药箱,从里头找出一支药膏,以及棉签。 他将药膏挤在棉签上,掀开被子,拉着柯愫澄的脚踝,往下扯了一下,再撂了一点裙摆边边,露出那一节淤青。 柯愫澄原本想抽回腿的,因为她不想看到这道痕,但耐不住靳宥司力气大。 他动作很轻,生怕稍微碰到柯愫澄就喊疼。 见她还算老实,安安静静一句话不讲,靳宥司这才说:“明天带你去尤绘那做美甲。” 要是靳宥司不说,其实柯愫澄都忘了这回事,她指甲上的甲片已经被剪断,现在特别难看,一节是新长出来的本甲,一节是留了一半的手绘美甲。 她最近没工夫去关注这些,现在听到靳宥司提起,她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不把小羽的微信推给我。” 淤青已经涂好药,靳宥司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医药箱放回柜子里:“梁清屿不给,明天到店里你直接跟她加好友就行。” 还能这样?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 怎么他俩一个比一个小气,也难怪能玩得来。 柯愫澄将被子盖好,看到靳宥司穿着自己的短袖,不能说小了,其他的部位都还好,就是肩膀不太合适,靳宥司肩宽,穿着女士l码短袖,实在是不太够位置。 她直接提议:“你干脆光着睡得了。” 闻言,靳宥司眉尾轻轻一抬,走到床边顺带关了灯。 房间里一瞬间陷入黑暗,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柯愫澄甚至都没办法找准靳宥司所在的位置,温热柔软就贴了上来。 柯愫澄下意识想往后退,靳宥司已经扣住她后脑勺,她再度被迫同他接吻。 而这次的吻法明显比先前在幻师时要温柔许多。 但不知道怎么的,每回靳宥司温柔了,柯愫澄就想犯欠。 被他轻咬住唇瓣 吮吸,柯愫澄的手贴在他胸膛,没两下就垂了下去,从衣服最下边,轻轻往里头探,摸到他的裤腰带,解了一下就不再动,手再次向上移动,直至完全触碰到他的腹肌。 柯愫澄的指尖微微凉,在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她很明显感受到靳宥司身体轻抖了下,虽然嘴上依旧没停歇,但柯愫澄觉得,靳宥司这会儿应该在心里默默嘶了一声。 两人吻了很久,但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柯愫澄实在有些困,吻到最后她嘴唇都不带动了。 靳宥司又接着亲了几下才结束。 等他躺好了,准备睡了,柯愫澄冷不丁一句:“我俩的事,你先别出去说,之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像是料到靳宥司会说什么话堵她,柯愫澄接着道:“我不会钓鱼,也没有其他暧昧对象,回头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你就知道了。” 第56章 见过靳宥司看着很乖? 隔天,两人睡到快中午才醒。 今天天气不错,吃过午饭他们就出门往尤绘的美甲工作室去。 工作室租在老居民楼,是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在二楼,听说是某个单位的员工房,后来单位倒闭,没几年很多业主就把房子卖了换了新的。渐渐的,这里的上下楼邻居都变成了外来租客,路上碰着了也不会打招呼,甚至还可能绕路走。 靳宥司把车停在单元楼楼下唯一一个空着的停车位,柯愫澄注意到,旁边的树下停着一辆红黑配色的布加迪vgt,用不着猜就知道是谁的车。 将车停稳熄了火,柯愫澄先一步推开车门下了车。刚走进单元楼,便看到一楼有户人家开着门,里头是大爷大妈擦麻将的声音。 第95章 这么说起来,柯愫澄也有一阵子没打麻将了,别说还挺想的。 正好这时靳宥司将车钥匙揣进兜里,踱步过来。 见柯愫澄站在人家门口看大爷大妈搓麻将看得这么起劲,他的手臂自然搭在她肩上,带着她往二楼走:“回头我找人陪你打。” 柯愫澄来了兴致,侧头看着他:“什么时候?今晚行吗?” 看来是真的看起劲了,靳宥司应了声:“行,我去约。” 上到二楼,右边这户的门开了一条缝,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是做美甲的地方。 靳宥司先一步拉开了门,柯愫澄往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客厅,摆着一张皮质沙发,沙发上铺着毛绒毯,沙发这里只摆了一张美甲工作台,再往里,左手边窗台这里摆着第二张美甲工作台。 尤绘便坐在这里,正低头玩着手机。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就跟柯愫澄撞上视线。 她轻勾起唇角,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澄姐,好久不见。”说着这话,余光瞟到靳宥司紧接着来到这边。 一过来,他先环顾四周才问:“他人呢?” 尤绘抬了抬下巴示意:“房里睡觉。”话音落,她招呼柯愫澄坐下:“这次做什么款式?” 柯愫澄还没想好呢,坐下了才掏出手机点进小红薯翻找。 尤绘就先拉过柯愫澄的手,把之前做的美甲卸掉。 柯愫澄边找,问了一嘴:“你后边客人约的几点?” 原本在认真做手头上工作的尤绘,在听到柯愫澄这句话后,微微歪头看着面前的人,眉梢一挑,继而眯着眼睛笑了下:“今天只接待你这一个客人。” 柯愫澄认识尤绘已经一年多了,再此之前,她一直都觉得,尤绘是那种看着就特别乖,读书的时候肯定是班级里,被所有同学团团围住,天使般的存在。 但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撩拨。 好吧,柯愫澄承认,靳宥司在这方面还有点欠缺,是该像这两位学习学习了。 看到柯愫澄似乎有些意外,尤绘重新垂下眼,加快卸甲的速度。 柯愫澄也在这时将手机递到了尤绘的面前:“做这款吧,对你来说应该没难度。” 尤绘只瞟了眼,便说:“行,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你们等会儿没约会吧。”说着这话,尤绘掀起眼皮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靳宥司。 他翘着条腿,正玩手机。 柯愫澄很快否认:“不是你想的那种。” “关系吗?我可没问你哦,好朋友出去玩也叫约会宝贝。” 别看尤绘一直低头做着手上的活儿,实际上她偷偷瞄了好几眼这俩人了,说这话也是故意的。 现在看到柯愫澄话被噎回肚子里,她又有点想笑,忍着,正经了一些:“你这小拇指是不是之前磕到哪里了,冲击力有点大,幸亏裂开的地方没挨着肉。” 尤绘要不提,她都忘了这事,那裂痕是甩靳宥司那一巴掌,甩裂的。 但她又不可能说,要不然别人该以为她家,暴靳宥司了,又或者觉得他们玩得很变态…… 遇到这个问题,柯愫澄只能强装淡定:“我也没注意,不知道磕哪了。” 尤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哦了声,从右侧边的架子上拿了一盒甲片。 也是这时,梁清屿伸着懒腰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他第一眼先看到了窗边的美甲区域,瞧见柯愫澄已经到了,正坐着美甲,他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呦,稀客。” 他话音刚落,柯愫澄就注意到,尤绘抬眼睨了他一眼。 她突然有点好奇两人的相处模式,毕竟尤绘看着太乖,反观梁清屿,两人的搭配就像是校园小说中经典的cp组合,校霸和乖乖女。 而这个时候,梁清屿也才注意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靳宥司。 他斜靠在墙边,抱着胳膊,好好打量了靳宥司一番,才不可置信的说:“我老婆说你很乖。” 闻言,靳宥司掀起眼皮看过来,就一句:“不然呢?” 两人表情中的不屑藏都不带藏着,全被尤绘收入眼底。 紧接着便听到梁清屿骂了句艹,转过头看向窗边的两人,向两人确认:“靳宥司看着很乖?” 尤绘依旧肯定回答,嗯了声。 柯愫澄没兴趣参与到有关于靳宥司乖不乖的话题中,因为在她看来,靳宥司简直就是变态,除了那张脸,跟乖完完全全不挂钩。 她只是对尤绘说了句:“你看着挺乖的。” 闻言,尤绘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我本来就乖。” 这话被一旁的梁清屿听到,他嗤了声:“你乖个屁。” 尤绘才不想搭理他,随便他怎么说,继续做着手头上的工作。 柯愫澄料到这款美甲会做好几个小时,但没想到屁股都坐麻了还没结束。 他们是下午两点左右到的店,四个小时过去了,天差不多都黑了,尤绘说估计还得一小时。 这个点也该吃晚饭了,沙发上俩男的,刷着手机,期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都是些柯愫澄听不明白的,有关于俱乐部的事情,柯愫澄没听靳宥司提过什么俱乐部,倒也不太在意。 等外边天黑了个彻底,梁清屿将手机撂到一旁,问了句:“点外卖吃还是出去吃?” 尤绘听柯愫澄的,没第一时间应他的话,而是小声问:“你呢,想出去吗?” 柯愫澄看了眼手上的美甲:“点外卖吧。” 尤绘说了好,才回梁清屿的话:“你看着点。” 梁清屿说了句行,再次拿起手机点进外卖软件,问靳宥司她媳妇儿爱吃什么。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决定好吃什么了,柯愫澄这会儿正刷着短视频,听到靳宥司问梁清屿:“今晚打麻将?” 梁清屿反问了句:“有谁?” “我,你,你老婆,我媳妇儿。” 听到最后一个称呼,柯愫澄滑动手机的手顿了一下。 那边紧接着传来梁清屿调侃的声音:“吼呦,这就叫上了?承认了?” 尤绘早注意到,别看她忙着做美甲,实际上他们几个干点什么她心里都清楚得很。 她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在那边两人的这段对话后,抬眼看着柯愫澄。 柯愫澄有所察觉,极力否认:“你别听他瞎说。” “我知道,我没听到。”尤绘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就连唇角的笑意都收起来了。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半小时后,外卖员上楼敲响了门,这会儿俩男的都没坐在沙发上,梁清屿站在阳台抽烟,靳宥司去房间里跟人讲电话去了。 听到敲门声,尤绘眼都不带抬的,一句:“你去开门。” 梁清屿掐了烟,从外卖员手里拿了外卖,放在了沙发旁边的四方桌上。 刚好靳宥司打完电话出来,过来看了眼进度,发现看不懂后,他问:“这还要多久?” 尤绘答:“还得一会儿,你俩先吃。” 靳宥司过来客厅时,梁清屿已经拆了外卖包装,准备过来喂尤绘吃几口。 尤绘知道,他才走了几步,还没到面前来,就被说了一顿:“你自己吃,别烦我。” 得,梁清屿又退了回去。 听到尤绘这句较为粗鲁的话后,柯愫澄是真的越来越好奇俩人的关系,看到靳宥司和梁清屿已经在吃饭了,她有些故意的问:“你俩在谈恋爱?” 尤绘回得的很迅速,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冷淡淡道:“不算。” “什么叫不算?” “就你和靳宥司那样的。”似乎担心柯愫澄不能完全理解,她又接着解释这一说法:“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他也表示我是他女朋友,但只有我俩知道,并不是,只是在搞暧昧罢了。” 柯愫澄很快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了重点:“靳宥司是什么时候跟你们说的,我是他女朋友这事?” 尤绘停下手上的动作,思考了两秒:“刚刚?”说着她又再次忙活儿了起来:“反正他比梁清屿要脸,先前他只是默认了你是他媳妇。” 听到这,柯愫澄又想否认,真就脱口而出:“我不是。” 尤绘的唇角再次勾起,笑得淡淡的:“我知道啊,所以你对他什么想法?真的只是玩玩?”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尤绘这人真的跟刚刚认识那会儿有很大的出入,先前她一直觉得,尤绘就是纯乖乖女,现在发现她懂得可太多了,还会给人挖坑。 属于什么呢,就是你明明知道,她这话并不单纯,但是看着她淡淡的笑,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就会觉得艹没事没事,她有目的就有目的吧,想要什么全部给你。 面对这样的尤绘,柯愫澄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今天话有点多。” 尤绘的神情依旧淡淡的,解释道:“我话其实不少。” 又过了半小时终于大功告成。 第96章 柯愫澄去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边欣赏新美甲,边跟尤绘说:“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美甲钱直接转你微信。” 尤绘已经坐到了客厅沙发上,正吃着饭,她回得随意:“不用,你男朋友已经付过了,我们加好友就行。”说着,她放下筷子从兜里掏手机出来。 柯愫澄还有些稀奇,客厅里就坐了两个人,她扫着码,问了句:“他人呢?” 梁清屿余光瞟到,刚刚尤绘放筷子的时候,桌边上有菜滑落到了她衣服上,他抽了张湿纸巾给她擦衣服,回柯愫澄的话:“菜都凉了,他把你的那份早夹出来拿微波炉里加热去了。” 这边话音刚落,靳宥司端着加热好的饭菜出来,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过来这边吃。” 随着好友添加成功,柯愫澄将手机揣兜里,过去靳宥司那边吃饭。 吃完饭,四人商量着,是今晚去打麻将,还是改天挑个都有空的下午,毕竟尤绘刚完成高强度工作,急需休息,但麻将一旦开始了,估计得打到凌晨。 最终几人决定,改天再打,柯愫澄和靳宥司就先一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聊起了乐队新歌的事情。 先前在美甲工作室时,靳宥司接的那通电话就是阮东打来的。阮东说给乐队谈了一个大型活动,在情人节那天,也就是说,新歌首唱在当天,在此之前乐队得定时间排练。 距离期末考还有两周半,阮东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怎么安排比较合理。 柯愫澄听后,就一个问题:“你成经纪人了?还是你是乐队的大老板,这种事单独找你商量,阮东他胳膊肘真往外拐啊。” 说到这个,柯愫澄早想问了:“还有,你为什么突然进我们乐队?当初偷包贼那事,还有抓贝壳那事,干你屁事,你个外人插什么手?” 靳宥司将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转眸看向似乎在发气的柯愫澄。 沉默了好一阵才说话:“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在那之前,我们有见过的。” 第57章 烫手宝宝,说喜欢我。 此时黄灯已经亮起,正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靳宥司收回视线目视前方,踩了一脚油门跟着前方车辆。 而这会儿柯愫澄还有些懵,完全没听明白靳宥司这话里的意思。 她反问:“什么叫我们俩在那之前就有见过?” 靳宥司看了眼后视镜,随后打了转向灯,才回柯愫澄的话:“字面意思。”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就是故意不告诉自己,但完全不说,看着自己‘装不认识’装得这么起劲,他心里又特别不是滋味,要不然不能明说时间地点吗? 柯愫澄不想理他了,他要不说就不说吧,看谁先憋死谁。 开车进小区停在地下停车场。 柯愫澄先一步推开车门下了车,靳宥司锁好车门跟上她,进电梯后两人谁也没说话。 柯愫澄就纳闷了,不记得见没见过面就不记得了呗,这事有什么好气的,看他那架势,估摸着应该已经气了好一阵子了,那既然这么生气,又那么爽快的同意一夜,情又是几个意思? 电梯一到楼层,柯愫澄就先一步迈出去,开了门也不带等人的,换上拖鞋就往二楼去。 靳宥司就跟在她后面,门关上,把她乱脱的鞋摆正,车钥匙丢鞋柜上,顺带关了一楼的灯,才上二楼去找人。 柯愫澄这会儿已经进浴室了,衣服都月兑光了,靳宥司不打一声招呼就往里进。 进来了才说:“你没锁门。” 柯愫澄更气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故意不锁门,就等着他进来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 那他要这么觉得,那就这样觉得好了。 柯愫澄斜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管他站不站在里面,反正都看了个干净,继续该干嘛干嘛。 她拿起洗手台架子上的梳子,把头发全弄到一侧肩膀上,梳顺了才进淋浴间。 柯愫澄余光瞟到了,靳宥司还搁门口站着呢,跟个大爷似的,抱着胳膊看着里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就连面上情绪柯愫澄都有些悟不出。 她没管那么多,背对着他打开了花洒,低头弯腰,倒着开始洗头。 没洗两下,靳宥司走了进来,反手关上浴室的门,来到浴缸前打开水龙头放水:“我帮你洗。” “用不着。”柯愫澄才不要,继续有些艰难的洗头,揉搓泡泡时,好几次发丝都缠在了美甲上。 靳宥司也不管她乐不乐意,拒绝了又能怎样,他照样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花洒:“刚做完美甲,不方便干这些活儿。” 东西被抢了去,靳宥司先帮忙把她头上的泡泡冲洗干净。 听到柯愫澄不害臊的说了句:“那也不方便帮你捣。” 兴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知羞,是装渣女装上瘾了还是怎么着。 靳宥司关了花洒,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毛巾,包住柯愫澄的头发,才说:“我也没让你帮我。”不都是你一个劲的要帮要帮嘛。 后面的话靳宥司就不说了,要不然等会儿柯愫澄又该闹脾气了。 柯愫澄不跟他计较这么多,只说:“要洗两遍,你不会洗就起开一边待着去。” 靳宥司执意带柯愫澄出淋浴间,来到浴缸前。此时浴缸的水接了大半,他一手还抓在包住柯愫澄头发的毛巾上,抬抬下巴示意:“躺浴缸里边洗,外面冷。” 柯愫澄才意识到,靳宥司似乎已经看自己洗澡好多次了,自然知道每次洗头发都要洗两遍。 她不说话了,抬腿踩进浴缸里。 靳宥司像是担心她滑到,一只手一直抓着她手臂。 等柯愫澄坐进浴缸里,靳宥司才把包头发的毛巾拿掉,折叠起来,垫在了柯愫澄脖子的位置。 柯愫澄彻底放手不管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感受到靳宥司把洗发露抹在头上,开始仔仔细细揉搓,冲洗时还会先用手试水温,再淋一点在头上,问合不 合适。 柯愫澄觉得,这比理发店洗得还舒服,都在想靳宥司以前是不是当过洗头工,真想一直聘请他来帮忙洗头。 边享受着,柯愫澄说:“你帮我把澡也洗了得了。” 靳宥司听后不说话,只勾了勾唇。 柯愫澄闭着眼,不知道靳宥司的反应,见他没吭声,她睁眼对上他视线:“要不我等会儿也帮你洗?” 这回靳宥司给出强烈的反应了,眉梢一挑,轻笑出声:“又来?” 柯愫澄极力否认:“我可没说我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靳宥司说着,忍不住掐了一下柯愫澄的脸蛋。 柯愫澄生气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在调,情诶!调,情的时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戳破对方要使的招数啊! 柯愫澄皱起眉,语气一般:“你不知道。” 靳宥司能怎么办,必然是让着啊。 他嗯了声:“我不知道,套还有吗?” 柯愫澄不跟他计较,既然他道歉了,她冲他眨眼:“有的。”说完这话,她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不是直接掉进他设的陷阱了嘛。 反应过来他在故意捉弄人后,柯愫澄也不在意还在冲洗头发上的泡泡,直接立起身子,用手捞了一把水,直接甩他脸上,他眼都不带闭一下的。 柯愫澄脸色沉着:“我没说要做。” 靳宥司想笑也只能憋着,特正经的说:“我说的,是我想。” 好吧,他又主动道歉了,真是生不来一点气。 柯愫澄再次原谅了靳宥司,重新躺下来:“不过只有热感,套。” 话音落,靳宥司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过了好一阵他才接话:“真就这么喜欢?” 柯愫澄不知道他还在计较这件事,毕竟她都已经说过了,她没有过别的男人,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发生亲密关系,他靳宥司都是头一个。 她只是实话实说:“我就想试试,没用过。” 靳宥司想相信,但是:“没用过为什么那盒少了一个。” 这会儿,听到靳宥司说话的语气,柯愫澄才意识到,他这是还在因为这事生气呢。 他生起气来闷闷的,跟淋雨小狗没区别,要说他能发多大的火吧,不存在的。柯愫澄也算挺了解他的了,他气到一种境界宁愿咬破自己嘴唇,也不会干别的过激的事情,最最最过分就是把人扛走,再把手脚绑起来。 这么说起来,柯愫澄生起气来就过分许多,例如轻轻抚摸靳宥司的脸蛋。 柯愫澄解释说:“我就只是拆开看了下,用手试了试温度。” 听到解释,靳宥司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因为他觉得,这是柯愫澄会做出来的事情,他不过是想听她的解释,她不说,那他会想很多,这或许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也不太清楚。 而现在,在柯愫澄说完这句话后,靳宥司把水关了,起身去台子上拿毛巾。 第97章 返回时才问:“所以什么感觉?喜欢吗?”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不气了,把实验结果一五一十告诉他:“我觉得还是得戴在你弟弟上面,要不然感受不到有什么特别的,还白白浪费了一个。” 闻言,靳宥司从鼻腔哼出笑:“说这种话不脸红呢。” 柯愫澄切了声:“我什么时候脸红过?” 靳宥司不说什么,用毛巾将湿发简单擦拭了一下,随后再次起身,朝着浴室外走去。 柯愫澄知道他干什么去的,看到他从外面回来,一只手上拿着干发帽,另一只手上是那盒套。 他走过来,先把干发帽戴柯愫澄头上。 柯愫澄坐直身子,面对着靳宥司,看到他拿出一片,放在了洗手台上,又拿了毛巾垫在洗手台面。 她眉一挑,露出媚笑:“你就这么喜欢对镜?” 靳宥司并不否认,只是说:“我记得最开始带你参观酒店套房的时候,是你主动提出要在衣帽间,并且我也能感受到你很喜欢那个地方,如果不想在浴室,也可以去衣帽间,都听你的。” 说着这话,柯愫澄看到靳宥司眉眼溢出的笑,有点不怀好意,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坏点子。 柯愫澄才不会上当,故意说:“那我们去阳台。”露天的。 靳宥司肉眼可见的蹙了下眉,原本还在准备厨具,将洗手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进柜子里,听到这话,他转身走了过来,看着有些皮的柯愫澄,直接把她整个人拎出浴缸。 他抱着她,来到洗手台前,语气加重说道:“你疯了。” 柯愫澄半靠在洗手台边沿,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有点得意那味:“不追求刺激了?” 靳宥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叹口气:“看着你够刺激了,咱别追求那些行吗?”说着,他快速收拾完洗手台上的东西。 听到柯愫澄道:“可是你喜欢的很变态诶。” 靳宥司再度对上她视线,一只手已经把在她细腰,轻捏了一下:“咱俩谁也别说谁。”说完这话,也不给柯愫澄再说废话的机会,另一只手直接扶住她后脑勺亲了上来。 柯愫澄的手下意识往后撑,洗手台面被靳宥司盖了一层毛巾,很柔软,也不在冰凉。 她微微仰着头,唇舌交缠在一起,靳宥司的动作倒不像前几次生气时那样粗暴,只把她抱着坐在了洗手台上,还拉着她一条腿,往自己月要上送。 柯愫澄顺着他来,一条月退盘在他月要上,另一条腿就不管了。 不知亲了多久,柯愫澄的舌尖被他吸得有些发麻,期间还用牙齿咬了他,像是警告,谁曾想他压根儿不在意这些,越**得越带劲。 柯愫澄没忍住,原本撑在洗手台上的手,逐渐移到他的裤月要带上,刚触碰,她就拽住一木艮,轻轻一扯,将其解开。 原本吻得正上头,靳宥司停住,单手抓住后衣领,将衣服脱了下来,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随后将裤子一月兑,里头那个四角的,都快扌掌火暴了。 柯愫澄低头看着,那东西就这样谈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光看着,柯愫澄就有点后怕,这玩意实在太夸张,毕竟几天没有玩游戏了,突然进入游戏,一上来就遇到顶级大boss,完全适应不了。 柯愫澄觉得,等会儿被游戏大boss随便a一下,血量就能直接清零重开了,问题就是这个游戏的boss也是变态,一旦选择挑战他,他就不会让你轻易离开,不挑战成功不准换人,模式倒是可以随意切换。 可那也不能缓解大刀甩过来的伤害啊,哪怕土壤因为刚下过雨的原因,足够湿润,拦精灵也就位,但也挡不住刚出炉的超大版法棍面包。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坏,没想到这次是坏得彻底,都不带藏着掖着了,就敲门勾引,给他开门了他也还是站在门口等着,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柯愫澄被靳宥司吻着,已经迫不及待。 害怕的是她,挑事的也是她。靳宥司能怎么办,这雨林深处的雨是越下越大,研学家被困于此,没了干粮和水,只能冒着风雨从帐篷里出来寻找。 来到湖边,他先尝试轻轻触碰湖面,确保湖水不会掀起漩涡,柯愫澄直接不跟他亲了,双手抱在他脖颈,呼吸全洒在他颈窝。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停了下来。 柯愫澄知道,1+1=2(大家别笑tーt 不知道是太久没游戏的缘故,还 是怎么的,柯愫澄觉得用手就应该足够有感觉,无法想象等会儿真家伙浸入的时候,该怎么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柯愫澄终于生气用力推开了他,她两只手牢牢抓在他动作的手臂上。 嘴里念着:“不行,不想这样,换一个。” 靳宥司知道她这里说的换,是换什么东西,没肯,灼热的呼吸勾着她,柯愫澄下意识缩脖子,听到他语气加重了些:“放手。” 柯愫澄不,还抓着,一直在做推阻动作。 靳宥司又再次说:“乖,松手,要不然等会儿又该甩巴掌了。” 柯愫澄当然知道这样做是在帮助大boss更好的侵入,但是那也不能老来啊,再多几下柯愫澄就可以收拾收拾睡觉去了,玩这游戏是真的很助眠,就算大boss还没有拿出终极武器,也挡不住柯愫澄就是容易点投降键。 没辙,柯愫澄只能说:“我要生气了。”生气也甩,疼了也甩,反正都得挨那一下。 听到这话,靳宥司心里就两个字:好,行。 穿衣服,换家伙。 柯愫澄整个人被他抱起来,玩家与游戏大boss直接来了个正面贴脸冲击,撞得人都要散架。 她觉得,这个滋事跟女,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非要说就是,前者需要自己来,后者由靳宥司掌控速度。 没两下玩家就想跑路了,但已经进入游戏,哪能说走就走。 柯愫澄干脆直接咬在了靳宥司的脖颈上。 面对面玩了会儿,靳宥司将柯愫澄放回洗手台。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靳宥司现在的话是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转变了的关系。 她甚至都有些答不过来,他就已经凑到了耳畔:“宝宝,说喜欢我。” 这还是靳宥司头一次这么叫自己,柯愫澄有些不习惯,但兴许是负距离的关系,加上他的声音实在太勾人,柯愫澄的整个身体都有些发麻。 她强撑着开口:“不是就玩玩吗,玩玩说什么喜欢。” “玩玩就不能说喜欢了吗?你骗一骗我都不行吗?” 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委屈,靳宥司什么时候这样求爱过。 但就算柯愫澄想心软,她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死活就是不说。 她不说话,靳宥司就往死里,干,任由柯愫澄怎么骂自己,反正就是不停,直接到底。柯愫澄就跟毛毛虫似的,一个劲的乱扭,但一双腿却还盘在月要上。 两人边做边亲,亲了嘴柯愫澄又没法喊出来,靳宥司就给她喘气的机会,喊两声嘴唇又撞上来。 柯愫澄觉得这样不行,强力要求休息一分钟,这里指的是嘴。 靳宥司勉强同意了,柯愫澄刚垂下眼就看到那一木,艮,就这样茶在里面,还在外面的那一节,能很明显的看到上面凸起的,青,色,纹路。 面对靳宥司后来的好几个问题,靳宥司都默不作声,要说她不会说话吧,她又会喊,那声啊,叫出来就是迷,药,促使这场游戏进入到更深一层的环节。 靳宥司也学聪明了,见柯愫澄其他的问题都不回答,他就换一个问,问一下就使劲,撞一下:“喜欢热的?” 这个问题还真就问到心坎上去了,柯愫澄原本想着等会儿结束了再跟他说,既然他现在问了,那就告诉他自己的探究结果。 “一般般,还没你的东西热,你的东西烫手,这个就是宣传广告做得好,比那个冰的差远了。” 这话靳宥司乐意听,唇角勾了勾,还阴阳怪气呢:“不喜新厌旧了?” 柯愫澄解释:“我一直都只喜欢冰的,我就只想尝试一下别的而已。” 话音落,靳宥司又收了笑:“不准,我是说人。” 柯愫澄原本都没往这方面想的,要他来这么一句,她非得气死他:“那我考虑一下吧。” 气话刚说出口,靳宥司就用力一撞,嗓音带了几分愠怒:“我看你是在找死。” 柯愫澄才不怕,还怪嘚瑟:“你东西还在我里面呢,不怕我把它掰折了?” 看柯愫澄这么嘚瑟,靳宥司也不担心什么:“折了你就没得用了。” 听到靳宥司这么说,算是彻底掉入陷阱,柯愫澄越来越起劲:“那不正正好换新人。” 好好好,靳宥司真就气死了,一句话没有了,就是猛猛甘。 他将她抱下来,双脚踩在地板上,翻了个面,手月寸撑在洗手台上。随后从旁边架子上将文月匈拿过来,帮助她的手。 第98章 他一手抓在她后背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控住住她的上身,让她立起来,进,入,后,控制上身的手,从后方掐住她下颚,靠近脸颊的位置,手指直接声,进她口月空。 第58章 女仆装整个乐队都是靳宥司的。……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靳宥司不仅话变多了,场地更换的速度也更加频繁了。 他又再一次当上了房屋中介,带着柯愫澄参观她自己的这套房。 之前在酒店的时候,因为只有一层楼的关系,除了房间就是房间,视野前所切换的不过是各种角度的夜景,而现在在柯愫澄家,由于这套房是复式结构,两人有了新的体验。 柯愫澄的手攀附在楼梯扶手上,一条腿甚至直接架在了上面,要是是在别的场合,例如学校这种严肃的地方,被教导主任抓到在楼梯间做些危险的行为,怕不是要被拎去叫家长。 可这样的危险行为却更方便,浸入。 就光是这一个地方,两人就玩了足足半小时。 柯愫澄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明天肯定没有一点精神,甚至可能出门吃个饭都费劲。 她想反手甩过去一巴掌,又想到刚做的美甲,别到时候弄折了,去找尤绘补指甲的时候,就没理由说不记得什么原因磕到的,那会儿尤绘就该知道两人玩得多少变态了。 柯愫澄还是很要面子的,特别是在尤绘面前,总觉得得保持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形象,可能人家压根儿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乖巧的姑娘,但也不阻碍柯愫澄想留好印象。 兴许是察觉到柯愫澄有些走神,靳宥司也清楚现在有多晚了,决定放过她,只让她泄了,自己就忍忍算了。 两人回到卧室,柯愫澄觉得刚刚的澡简直白洗,湿发都因为这么几个小时的剧烈运动,彻底烘干,干发帽都不知道掉到哪个地方去了。 柯愫澄懒得去找,躺床上就不动了,开始指挥靳宥司:“你给我弄点水来喝。” 靳宥司早拿了一壶水上楼,刚刚还去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捡起来,清理干净,干发帽也已经丢进小型洗衣机里。 他踱步到床边,倒了杯温水给柯愫澄,柯愫澄一接住水杯就蹙眉,还没喝就还给了他:“我要冰的,我喉咙要冒烟了。” 靳宥司不跟她讲那么多废话,执意让她喝手上这杯:“没冰的,全兑热水用掉了。” 柯愫澄实在生气:“家里又不是没有恒温饮水机,你非得用这种老办法,我对你无话可说。” 靳宥司应她的话,每一句话都接住,然后说:“喝了它,一个月任你处置。” 原本跟没了骨头似的瘫在床上的柯愫澄,在听到靳宥司的这句话后,直接坐了起来。 这话她是真爱听啊,还有这等好事?天上掉馅饼,别人不捡她来捡。 二话不说,柯愫澄抢过水杯,仰头喝了个干净,莫名有种在夜宵 摊拼酒的架势。 靳宥司看着,眉眼溢出浅笑。 实际上柯愫澄很少看到靳宥司笑,就像靳宥司很少看到柯愫澄笑一样。 不管是和朋友在一起,干着有趣儿的事,他俩的反应都不会特别的强烈,什么笑到地上打滚,肚子痛得要命,那都是黎荔,也是谢津洲。 像现在这样的,淡淡的笑一笑,甚至还怕别人发现,也就只有他俩了。 喝完水,柯愫澄把水杯还给靳宥司。 还仰着头看他呢,手倒是又有点不老实了,往他裤腰带上放。 靳宥司有些无奈,气笑般牵起唇角,浑身上下的痞劲藏都藏不住:“又来?这回总是你先惹我的吧。” 柯愫澄不听这些,手又没干什么,只是放在它该放的位置。 她向他确认:“真随便处置?” 靳宥司嗯了声。 柯愫澄不困了,也不累了,不仅如此现在还特别精神,说着就下床往衣帽间去。 靳宥司没跟着,没一会儿她就拿着一套女仆装回来了。 柯愫澄将裙子丢床上,抬抬下巴示意:“穿这个,我要看。” 靳宥司就瞟了眼,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不太情愿的说:“我穿不下,你的衣服太小了。” 柯愫澄早料到会这样,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就提要求啊,她抱着胳膊,说话特拽:“专门买的你穿的码。” 好吧,这是靳宥司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再度将视线挪到床上那套女仆装上,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来没…… 该说不说俩人是各有各的变态之处,真就是谁也别说谁。 靳宥司不想从,但话都说出口了,他只是问了句:“就我穿?你没有?” 柯愫澄还抱着胳膊,等着看少爷穿小裙子呢。 她点头:“有,你想我俩一块儿穿?要不拍个照留纪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柯愫澄就考虑到或许靳宥司会担心隐私泄露的问题,她很快说:“你放心,不发出去,就我自己看。” 闻言,靳宥司内心其实还是挺纠结的,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已经拎起床上的女仆装,好好打量了一番,唇角随即扯出一抹无奈的笑:“真没想到你喜欢玩这个。” “你不懂,我都能想象到你穿上有多么带劲。”柯愫澄极力向靳宥司安利。 靳宥司是不太懂,因为他从未主动或者被动了解过这个领域,也不知道穿裙子到底勾起了怎样的性,欲,不过虽然不理解,但他尊重柯愫澄。 她要喜欢,那穿就穿吧。 柯愫澄站在一旁,一双眼没从靳宥司身上挪开过,全程直勾勾盯着,活脱脱一色鬼。 待靳宥司穿上女仆装,背后的拉链还得由柯愫澄帮忙拉上。 兴许是第一次穿裙子的缘故,靳宥司站那显得极其不自然,特羞涩。 不过他倒也不会总低着头,他属于你看着他的身体,你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自在,但是吧,你看他的脸,就觉得他依旧是那个顶着张奶狗脸,神情却莫名有些拽的大少爷。 那股子劲在,柯愫澄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 看着这套专门为他买的女仆装穿在他的身上。 靳宥司腰窄,一双腿又白又长,还光溜溜的没有腿毛。 柯愫澄彻底走不动道了,早该让他穿这一身的。 见柯愫澄正打量着自己,靳宥司闷着想:真就比光着还带劲? 他想不明白,但柯愫澄想得明白就行了啊,已经去床头柜拿手机了。 靳宥司略微有些不满的开口:“你呢?不换?” 柯愫澄解锁手机,抬抬下巴示意:“你去衣帽间帮我拿,进门左边那个柜子,一开柜门就能看到。” 说着这话,柯愫澄掀起眼皮,就看到靳宥司转身出了卧室,那腿那腰,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色鬼。 靳宥司倒是速度,十来秒钟就拿着裙子回到了卧室。 柯愫澄接住靳宥司丢过来的女仆装,说换就换。换完裙子,她便拉着他来到落地窗边的全身镜前。 刚举起手机,靳宥司的手就自然的挪到了柯愫澄的腰上。 柯愫澄下意识侧头看了他一眼,就听到他说:“赶紧拍。” 柯愫澄并没有很快收回视线,还盯着他。 靳宥司呢,从刚刚开始到现在,全程都看着手机里的柯愫澄。 柯愫澄干脆按下了拍摄键,才重新看回手机屏幕,而刚刚那张照片已经存入相册,柯愫澄有看到左下角方框框里的对镜照,莫名有点带感。 她快速又拍了几张,靳宥司的手都不带挪位置的。 对镜照拍完,两人还随意拍了张自拍,靳宥司举的手机,柯愫澄被他搂着,看着镜头,他还非要把头靠一块儿,柯愫澄都一一满足了他。 等想拍的都拍得差不多了,柯愫澄裙子都懒得脱,直接坐在了懒人沙发上,开始挑选照片做屏保。不因为别的原因,单纯觉得照片拍出来特带感,不用可惜了,她发誓她对靳宥司没有其他的想法,真的! 似乎担心靳宥司不乐意,她还跟他吱了一声:“刚刚的照片我拿来做屏保了。” 此时靳宥司刚将女仆装脱下来,听到这么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呢,还是苦恼。 看着柯愫澄正拿着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调试最佳尺寸。 他就说了一句话:“你觉得合适吗?” 柯愫澄都决定好了,跟他说一声只是尊重他,不代表他有掌控权:“我又不会让人家看到我的手机,有防偷窥膜的。” 靳宥司就知道没得跑了,有些无奈的嗯了声。 柯愫澄顺嘴问了句:“你的手机屏保是什么样的?” “合照。”靳宥司说。 柯愫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啊了声:“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合照,我怎么不知道。” 靳宥司没说什么,只是把手机拿过去给她看。 接过手机,映入眼帘的便是,靳宥司之前在今与反刚打完耳洞那会儿,拿着手机对镜拍的照片,而这张照片的角落处,正是微侧着身子的柯愫澄。 第99章 柯愫澄完全没想到他居然给拍下来了,当时就在想会不会入了镜。 她睨了靳宥司一眼:“你该不会是故意拍的吧。” 靳宥司拿回手机,直接就承认了:“嗯,故意拍的。”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还真挺不要脸的,懒得说他,又重新欣赏了一遍新屏保,不自觉又想要得更多了些:“最近网上有个手势舞还挺火的。” “别想。”靳宥司可太知道柯愫澄要干什么坏事了,她满脑子都是些什么。 柯愫澄极力否认:“我可什么都没说。” 靳宥司没管那么多,拿着女仆装就准备往衣帽间丢。 柯愫澄心里清楚得很,嘀咕着:真是的,也不多穿穿。 不过倒也没什么所谓,在靳宥司即将走出卧室时,柯愫澄说:“回头咱俩炒菜的时候,穿着来?” 靳宥司直接停了步子,转身就要回来:“现在?” 柯愫澄皱起眉:“你过分了。” 靳宥司的唇角牵起一抹笑,不捉弄她了,找她要来她身上穿的,脱下来一起丢回衣帽间。 等他放完衣服回来,也没得睡衣穿,毕竟才来住了几天,睡觉时就只能光着。靳宥司习不习惯不知道,反正柯愫澄是挺乐意的。 她觉得抱着特得劲,不过也只能是她抱着他,反过来被他抱着就真的有点喘不来气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的黏,睡个觉就各睡各的呗,简单抱着还不够,手也得十指相扣,是离了人会怎么着还是什么,完全想不通。 柯愫澄不再纠结这个事,主要是真的很困了,不等靳宥司回来,她就先爬上床开始睡觉。 倒是没睡着,靳宥司掀开被子上床的时候,她都下意识往旁边挪了点,却被他一把抱了回来。 被紧紧抱住,柯愫澄依旧背对着他侧身躺着,靳宥司不勉强她转过来,手臂搭在她细腰上,贴着睡。 隔天,也就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阮东终于找上了几人,柯愫澄这会儿还挺不乐意的,没忘记昨晚靳宥司说的那事。 她不因为别的,也不存在觉得靳宥司是外人,就是气阮东不能在群里一起商量,或者把人叫到基地开会决定吗? 就非得私底下找人说,柯愫澄真怀疑阮东已经把乐队给卖掉了。估计靳宥司开了个漂亮的价,阮东这人见到钱就走不动道,柯愫澄就知道他这人靠不住,都想过如果有人开高价想干涉乐队的未来选择,她就开更高的价,顺带把阮东给踢了。 不过气归气,会还是要开的。 黑色大g停在基地门口时,那三位的车早就到固定的位置。 两人下了车,又一次前后脚 走进了排练室,不过这次壳少不在,没了刺耳的声响,柯愫澄还觉得不习惯。 边往里进,边问了嘴:“他人呢。” 贺融生余光瞟到两人是一起过来的,没什么过多的反应,视线一直停留在手机屏幕上,随意回:“洗手间。” 正好这时阮东打完电话走过来,看到壳少还没回来,不自觉皱起了眉:“他昨晚又吃啥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跑厕所跑了三四回了吧,还能不能行,别到时候喊我们去救人。” 话音刚落,洗手间传来壳少的惨叫声:“我艹,来个人啊,厕所没纸了,哪个好心人来救救我啊。” 一时之间在场的四人没一个搭理他,最后没办法,还是阮东去送的纸。 等两人出来,大家伙儿一起商量排练的事情。毕竟马上要期末考,还是得以学业为重,不说拿多高的分,好歹得门门都及格。 很快,几人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 壳少坐在舞台上,贺融生坐在另一侧的休息区,落地窗边,只有柯愫澄和靳宥司坐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 而阮东懒得坐,站在几人中间,方便协调。 商量过程中,贺融生的视线下意识挪到不远处。 其实早在两人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柯愫澄的耳钉,今天只带了左耳的两个耳洞,耳垂部分的是一枚藕荷色的耳钉。而靳宥司右边正正好戴的是藕荷色的耳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对耳钉他俩一人戴了一只。 贺融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听到阮东说:“我一直在想一个事,关于新成员的定位,因为第一次登台是戴着面具,后来的宣传也没露过脸,是以后都这样,还是有别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走神刷短视频的柯愫澄,直接怼上来一句:“你非得人家露脸干什么,无非就是觉得他长得漂亮,能吸引更多女粉,砸的钱你可以分一半去,是不是露完脸以后就开始开直播带货了?” 阮东没想到柯愫澄居然会这么激动,不止他,其他三人也都没想到。 阮东在被骂了一顿后,视线躲闪开,落到靳宥司那,似乎想寻求他的帮助,好半天才解释:“我没这么说。” 这个解释完全没有说服力,柯愫澄继续:“你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同在学生会,关系本来就僵,更何况一开始你俩签合同的时候就没有就这件事讨论过?” 阮东有些弱小无助的再次看向靳宥司,这位少爷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不是他。 没辙,阮东只能自救。 他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多想了,咱就赚实力钱。”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几人重新开始商量一周跑三趟基地的事情,初步定在周五周六周日这三天。 说完这件事,阮东给大家放了一遍新歌的最终版,大家伙儿都觉得不错,只是现在这首新歌的歌名都还没定下来。 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就是两位创作者。 阮东问他俩:“你们有想过取个什么名吗?” 贺融生没吭声,靳宥司也不说话。 倒是一旁的壳少,拍桌道:“以我看啊,不如就叫新歌。” 阮东皱起眉,一脸嫌弃:“你先别插嘴,让人家先说。” 壳少特别不服气的切了声。 听到贺融生说:“之前我俩商量过,《losingmyself》怎么样?” 阮东听后点头拍手:“我看行啊,迷失自我,有点那味了。”说着这话,他看向柯愫澄。 柯愫澄没意见:“挺好的,就这么定下来?” 壳少算是发现了,自己在取名这方面简直就是……一坨狗屎:“我觉得不错,还得是好学生,我这个学习半吊子就不掺和了。”他还挺有自知之明,不是学习半吊子的问题,是取名废的问题。 会议的最后,阮东把歌曲发到了每个人的邮箱,又叫几人试着配合一遍,由于才听过几遍这歌,配合得不怎么样,阮东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叫几人撤退了。 柯愫澄和靳宥司先走一步,贺融生和壳少跟在屁股后边。 等下了楼,出了基地大门,就看到柯愫澄直接上了靳宥司的车,没一会儿车就开离了基地。 壳少直接瞪大了眼,要说也挺多次互动了,但他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不是,他俩真混熟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旁的贺融生掏出车钥匙,回得特随意:“好几个月了。” 壳少以为自己听岔了,再次向他确认:“好几个月了?” 贺融生嗯了声:“九月份那会儿。” 看到贺融生已经朝着停车位走,壳少就要跟上他:“啥????九月?没进队前他俩就扯一块儿了?” 贺融生再次嗯了声。 壳少彻底站不住了,他人快炸了啊:“那小子该不会是故意接近澄子的吧,为的就是把贝壳踢掉进队当主唱,顺便可以继续泡妹。” 贺融生已经坐进车里,只一句:“谁泡谁还说不好。” 壳少有些好奇,开始琢磨起来了:“此话怎讲。” 他话音刚落,阮东走过来,拿着文件夹就往壳少后脑勺上敲:“整个乐队就你最混,还此话怎讲,就算人家蓄谋已久,好歹人家主动进攻啊,闷着算什么劲。” 贺融生透过车前玻璃,看着还站在几点门口的壳少以及后来的阮东。 听到阮东的这句话,他扯安全带的手一顿。 那边的壳少有些不服气,被敲疼了不说,还数落他一顿,他情绪有些激动:“我没闷着啊,我去找过贝壳了,她不是搬家了嘛,我也找不着啊,我又不是没找人打听过,也没打听到啊,你以为我不想主动啊。” 阮东真不想跟傻子交流,斜了他一眼,下台阶往车子那走:“说你了吗,你就凑上来讲这陈年往事,你那段感情开始的本来就莫名其妙,人家不乐意搭理你就算了,做叛贼这事你要还能原谅,今后乐队就可以以三人团形式参加活动了。” 壳少怕了,哭喊着就追上去:“别啊,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主要是她是我初恋,忘不掉啊。” 闻言,阮东停住步子,看到贺融生的车已经发动,他对着壳少说:“他俩那事咱就别掺和了,别的不说,整个乐队差不多都是靳宥司的。” 第100章 第59章 唇钉过来,亲我一下。 回家的路上,柯愫澄又有点犯困,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靳宥司车速降下来许多,如果按照他平常开车的速度,要路上没其他车,那都能漂移了。 靠着眯了会儿,手机有消息进来,连着响了好几声。 柯愫澄半眯半睁着眼,掏手机出来看,发现居然是尤绘发来的。 上面几条柯愫澄就扫了眼,是图片来的,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最后发来的那句话上。 小羽:【听说你是穿孔师,我能约你帮我穿个舌钉吗?】 兴许是太过于意外,柯愫澄好半天才发过去一句:【你怎么突然要打钉子?】 毕竟在柯愫澄这,尤绘是真乖乖女啊,倒不是说穿了钉子就不是乖孩子了,柯愫澄要是这样觉得,她就不会学这个了。 她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待任何有特殊癖好的人,更不会因为身体上的某些特质,而随意揣测,人家是什么样性格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情也只有在了解这人之后才会知道,再说了,好与坏,光从外表来评判,未免太可笑。 只是 这完全意料之外的消息,让柯愫澄没能很快反应过来。 紧接着,对面回过来一句:【我身边有个朋友穿了,特带感,想试试。】 看到消息,柯愫澄很快发了个地址过去:【明天下午两点左右可以吗?】 小羽:【可以,明天见。】 将手机锁屏,柯愫澄突然想到前两天在美甲工作室时,梁清屿说的那句:你乖个屁。 难不成尤绘也是个玩反差的? 她转头就跟靳宥司说:“明天下午去今与反,约了个客人,打舌钉。”说完这句话,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了靳宥司右耳佩戴的那枚耳钉上:“你回去记得把耳钉还我,我明天要戴。” 柯愫澄实在搞不懂,靳宥司今天为什么要抢自己颜色这么鲜艳的耳钉戴。 倒也不是说不好看,好看肯定是好看的,就是跟他平常的穿衣风格有些许出入,那枚藕荷紫的耳钉戴在耳垂的位置,受到路灯的照射,折射出类似于彩虹的光泽,有些闪晃了眼。 就听到靳宥司语调闲散道:“那你借我个别的戴。” 柯愫澄下意识蹙眉:“你没有耳钉吗?非得戴我的。” 靳宥司语气依旧悠悠闲闲地:“没买,不是包售后吗?” 他管这叫售后……? 柯愫澄无话可说,借就借呗,他要喜欢拿去好了,反正首饰柜里那么多款式,除了特别喜欢的几对,其他的全部送给这位客人都行。 柯愫澄特爽快:“等会儿回了家你去挑吧,喜欢的都送你了。” “我不要,我只借。” 靳宥司那点小心思都直接摆在明面上,就算柯愫澄在这方面再怎么愚钝,也能看得出。 真的是!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柯愫澄敷衍着回了三个好,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隔天,靳宥司戴着从柯愫澄那借来的,素耳圈加星芒耳坠设计的耳环出了门。 两人先在外面随便找了家店吃了午饭,吃的是粤菜,口味较为清淡,柯愫澄有点吃不来,很多东西都只吃了几口,剩下的全塞给靳宥司。 吃过午饭,出店走了没两步就到了今与反。 这会儿楼下的停车位是空出来的,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柯愫澄先一步推门进了一楼咖啡店。 店员原本姐姐都快叫出口了,看到柯愫澄后边跟着的卷毛帅哥,麻溜换了称呼,特懂规矩的跟柯愫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澄子姐,下午好。” 说这话的时候,店员偷偷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男人,他一张脸冷得可怕,光是站在那,单手抄兜,就足够让人感到强大的压迫感。 店员赶紧垂下眼,以免对上视线。 就听到柯愫澄说:“做四杯招牌,等会儿送楼上去。” 店员微微鞠躬:“好嘞澄子姐。” 等两人上了二楼,店员才敢大喘气,好像生怕被男人叫出去谈话,就因为他之前亲切的叫了柯愫澄一声姐姐。 与此同时的二楼纹身区域,徐葵正给一位女客人纹后背。 这姑娘看着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瞧见来了个卷毛帅哥,她眼都直了,立马叫停了徐葵的动作,凑他耳边问:“那帅哥谁啊,你客人?” 在看到柯愫澄后边跟着的靳宥司后,他直说:“澄子姐的人,你别想了。” 就这么一句话,当头就是一瓢冷水,浇得浑身湿透。 她瞬间没了劲,叫徐葵赶紧纹完,她要回家。 徐葵应了声,余光瞟到那边休息区的两人,还真是胆大,甚至直接挨着坐了下来。 他还有点纳闷,不是偷偷来吗,现在改光明正大了?什么时候的事啊,他咋没听阮东提起。 正琢磨着,听到楼下传来跑车刺耳的引擎声,他好奇往后边窗户那瞅了眼,是一辆超酷的红黑配色布加迪vgt。 男人看到车走不动道这事,在徐葵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客人什么的,反正都这么熟啦,就先撂一旁吧。 他眼中闪烁,探着脖子问柯愫澄:“楼下那人谁啊?你约的客人?男的女的?” 柯愫澄正回尤绘微信呢,要她直接上来就行,在二楼,听到远处传来这么一句,她回得随意:“客人男朋友陪她来的,你要对他那车感兴趣,直接跟他说,看他乐不乐意借。” 徐葵是喜欢,但也不好意思找第一次见面的人借车开啊,那也太自来熟了点,他的自来熟还没到那种境界。 直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低头开始专心纹身:“我看算了,我脸皮薄得很。” 刚好这时,尤绘和梁清屿前后脚上到二楼。 靳宥司正翘着条腿靠坐在沙发上,见到梁清屿的第一句话就是:“车钥匙给我,借我朋友开一圈。” 梁清屿二话不说,直接把车钥匙掏出来,快速锁定目标人物,走过去,将东西放纹身椅旁边的桌上:“随便开。” 也就这么一句话,徐葵听后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他又没说人家坏话,但却莫名有种羞耻感,怪尴尬的,还有种被抓包的慌张感,又得装作啥事没有。 这种感觉到底为什么产生啊!徐葵的脸颊都有些烫,回过神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休息区跟靳宥司聊闲天去了。 徐葵只能挥手示意柯愫澄快过来,柯愫澄正跟尤绘聊穿孔的事,哪有时间管他脸红不红。 没把人叫过来,女客人回过头看了眼徐葵,全然不在意纹身的进度,只是感叹一句:“你今天客人有点多啊,怎么各个都这么帅,还都有对象,我真的服啦。” 徐葵看着旁边桌上的车钥匙:“还特大方,就问谁不爱。”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问尤绘:“你真决定好打钉子了?具体打哪个位置想好了吗?” 尤绘正翻看着桌上的一本图册,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纹身图案,以及穿孔部位。 她嗯了声:“打舌中。”说完这话,她的视线停留在图册上一张侧唇钉照片上:“唇钉也有点感兴趣。” 柯愫澄已经拿来打舌钉所需要的工具,听到尤绘说的,她回:“其实我老早前就有点想打侧唇钉了。” 尤绘不太意外,只是:“怎么没打?怕疼?” 柯愫澄示意尤绘过来纹身椅上坐,才说:“不,是我妈管得挺严的。” 这是尤绘没想到的,她承认自己有点以貌取人,不是别的意思,只是在看到柯愫澄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特野特酷,大概率不那么好说话,但是接触起来发现,她只是跟不熟的人话比较少,性格方面好得没话说,千万不能被她的长相误导,试着接触一下会发现不一样的惊喜。 听到这话,尤绘说:“那要不今天打一个?” 好吧,其实柯愫澄早心动了,她想打唇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时第1回 接触到是高中那会儿,班上有个女生偷摸着去打了,柯愫澄看到后瞬间喜欢上,简直漂亮得没话说。 现在听到尤绘的邀请,加上也已经搬出家自己住,柯愫澄没那么多顾虑,点头道:“我看行。”说着,她叫徐葵:“师傅,你等会儿忙完过来给我打个钉子?” 徐葵认真做着手头上的事,视线没挪,只问:“你要打哪?” 柯愫澄递给尤绘一杯消毒水,给口腔进行消毒,回道:“侧唇钉。” 徐葵爽快同意:“没问题,我这边快好了。” 等待消毒十分钟后,柯愫澄戴上手套,拿笔在舌头中间靠近舌尖的位置进行定点,定完点再拿出穿孔针和夹子。夹子夹住舌头,看准位置,针穿过舌头。 整一个过程,沙发上坐着的俩男人,眉心都没展平过。要说他们完全能接受吧,也不是,属于是不理解但尊重。 但尊重归尊重,看着肉疼是真的。 梁清屿有劝说过,要尤绘再考虑考虑,奈何人家压根儿不听,说得也是,这完全是人家的自由,他不是反对,只是觉得疼,也知道恢复期长,难受的是她。 第101章 可能怎么办,到都到地方了,打都打完了,他只是眉梢紧锁,跟一旁的靳宥司说:“这比之前咱俩撞车那一次还吓人。” 靳宥司没应他这句话,神色凝重,正想事情。 不过这句话被柯愫澄听到了,梁清屿说这话时也没想背着人,声音并没有压低。 她暂时没想那么多,边跟尤绘说注意事项,边等徐葵忙完。 穿完钉子是一小时后的事情了,徐葵干完活儿,拿着车钥匙就跑楼下去了。 等他开一圈回来,几人才一同撤退。 坐上车,靳宥司看着柯愫澄唇上的钉子:“不能喝酒。” 柯愫澄正照镜子欣赏呢,真是越看越好看,她略微有些敷衍的回:“我知道。” 靳宥司明显不相信,语气加重了些:“能忍几天?” 柯愫澄不说话了,靳宥司也不再问什么。 等车开上路,他才再次开口:“多久能完全恢复?” 柯愫澄将镜子打上去:“四周左右,怎么了?” “四周不能接吻。”听这语气就知道他不乐意了,他不会干涉柯愫澄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只是不能亲嘴这事,他实在无法接受。 就听懂柯愫澄安抚道:“只要不像我俩之前那样乱来,没问题的。” 靳宥司就是想乱来啊,要不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现在属于是干点什么都得注意,原本他还说带柯愫澄去吃火锅的,中午那顿她都没怎么吃,现在好了,吃不上了,不仅如此,还得连着喝三天的白粥。 真是没苦找苦吃。 当天晚上,靳宥司陪着柯愫澄喝起了白粥,柯愫澄还特乐意的,主要是真的越看越好看,现在有事没事就拿镜子照一照。 靳宥司生怕柯愫澄疼,她倒好,疼不疼的先不说,镜子不离手了。 而柯愫澄打了唇钉这事,隔天刚到学校,上完早八,八卦圈那群人就都知道了。 刚巧学生会通知要开会,一群人又可以凑一块儿瞎聊天。不过柯愫澄临时被导员叫去有事,就没到场,说实话他们还有点小小的遗憾。 等会议结束,几人赖在会议室不走了,一个劲的八卦,什么都聊,聊来聊去聊到了柯愫澄头上。这都属于常规流程了。 靳宥司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正好听到会议室门口传来议论声。 几个人围在一起,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在那磕。 边嚼巴嚼巴,边说:“你们看到没,副主席打了个唇钉,本来她看着就不好惹,现在打完钉子,更不好惹了。” 原本正打扫走廊卫生的女生听到这一句,又低头看到地上他们几个产生的垃圾,下意识回道:“她很凶吗?其实我没看出来诶,我感觉她就是话少,板着张脸,要说她怎么你们了吗也没有吧。” 这女生接话接得快,几人都没反应过来她就一顿输出结束了。 被打断对话的他们十分不乐意,有个男生切道:“就你知道,她之前打人大牙那事,你不知道吗?”说着这话,他还上下打量起面前拿着扫把的女生。 紧接着有人附和:“还有拒绝周学弟那事,挺不留情面的。” 这女生挺明事理的,直说:“她打人大牙不是因为人家跟踪她吗?拒绝表达那事,不喜欢不认识,说不好意思,有啥问题吗?虽然是当着很多人面拒绝的,但表白那人不也没给她留后路吗?” 几人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反驳,便只是互递完眼神就准备撤,刚走了没两步,听到会议室里传来靳宥司的声音。 他没走上前,只是将人叫住:“你们几个,去把一到七楼的洗手间打扫干净,半小时后检查。”说完这话,他已经掏出手机看时间,再强调:“堵了的厕所也给我通干净。” 十分钟后,柯愫澄离开导员办公室,走进女洗手间的某个隔间里。 刚将门关上,便听到隔壁隔间有个女的抱怨道:“你们说靳主席干嘛叫我们来扫厕所啊,我去真尼玛臭,谁拉屎不冲厕所啊,给我死!” 刷子刷厕所的声响格外刺耳,伴随着呕吐声。 旁边隔间的女生猜测:“可能校领导要搞检查?早知道不在会议室门口逗留了。” 紧接着另一个女生说:“还不是那个谁,我听说她找了个干爹。” 闻言,她们又不要脸的八卦起来:“是正经干爹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好姑娘,一看就玩得花。” 柯愫澄按了冲水键,从隔间出来,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听到她们仨边在各自的隔间打扫,边抱怨,又忍不住扯闲天。 “你们说,张晓奇会不会在男厕所哭爹喊娘,毕竟他们就俩人,七层楼的厕所,我要笑死。” “你还是别笑了,我们也才三个人。” “就是说啊,我以为就扫扫地差不多行了,鬼知道还要通厕所啊,我的天。” “你们快干活啊,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啊啊啊啊啊别说了,我知道。” “……” 柯愫澄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她们几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畔,手机这时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靳宥司发来的。 si-:【车停在办公楼后面。】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什么意思,但她不想。 澄zi:【我自己打车回去。】 对面消息弹出得很迅速,几乎秒回的程度。 si-:【回哪?】 柯愫澄已经下到二楼,边走边敲字:【回我家啊,能回哪。】 si-:【那我呢?】 看到这条消息,柯愫澄突然意识到什么,眉梢不着痕迹的挑了下,有些故意的回对面。 澄zi:【赖着不走了是吧。】 si-【也可以一起住酒店。】 澄zi:【谁要跟你一起了。】 发完这条消息,柯愫澄将手机锁屏揣兜里,从办公楼下来,刚踏出一楼大厅,耳边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一转头就看到黑色大g停在不远处,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经过,才过去拉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靳宥司透过后视镜看她:“胆儿这么小。” “你闭嘴,开你的车。”柯愫澄还在看附近有没有眼熟的人,没功夫搭理靳宥司。 靳宥司知道,唇角牵起一抹淡笑:“柯女士,您想好去哪了吗?” 他知道柯愫澄已经把自己当成司机,有点故意气人阴阳怪气那味。 可柯愫澄真没想把靳宥司当司机用,不过用用也行。 她说:“师傅您开吧,到地方了我叫停。” 靳宥司再次透过后视镜看过来,眉眼间有气。 柯愫澄看得出,她就是喜欢捉弄人,明明是他先开始的,现在顺着他的意思来了,他又不乐意了,难不成要人哄?柯愫澄可不哄人。 等躲着出了校门,靳宥司把车停在路边上,就一句话:“坐前面来。” “你不当司机了?”柯愫澄还在故意气人呢。 靳宥司不说话,就盯着柯愫澄,盯到她动身。 柯愫澄被他盯烦了,主要是等会儿他大概率会直接上后座来抓人。 现在车停靠的位置,附近随时都可能遇到眼熟的,还是别冒这种风险,毕竟她心里清楚,靳宥司无所谓被人知道,但她自己有所谓啊。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坐进副驾,安全带也不系,等着靳宥司过来帮忙。 靳宥司知道柯愫澄闹脾气呢,估计是觉得在学校载她这事,太危险,要是办公楼楼上哪个窗户刚好是打开的,又不巧有人探出头,看到她上了这辆车,到时一传,她该气了。 这些靳宥司都清楚,虽然私心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但两人才在一起几天,别作没了。 先忍着,忍着,忍着…… 车开上路,行驶了没几百米,又再次停靠在了路边。 柯愫澄有些不明所以,刚转头看向靳宥司,就听到他说:“过来,亲我一下。” 第60章 999朵玫瑰一个月纪念日。 柯愫澄依稀记得,某人昨天说的,四周不能接吻,她说可以的,只要不乱来。 那么这位现在是什么意思呢?是正儿八经的亲一亲,还是要猛烈的吻。 柯愫澄不懂啊,她微微歪着头,问他:“亲哪?” 靳宥司眉心微微蹙着,转眸看过去。 他明显在让步,盯着柯愫澄侧唇那颗漂亮钉子,极其艰难又蛮不乐意的开口:“脸。” 柯愫澄憋着笑,她想说其实亲一下嘴唇是没关系的,但她怎么可能直接 说出来,说了不就等于她想亲嘴了。 她没那想法,哪怕靳宥司的嘴唇很有诱惑力,但她依旧只是稍微靠过去一点,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亲完她立马靠回椅背,装作若无其事:“可以走了吧,我饿死了。” 靳宥司还盯着柯愫澄,视线由她的嘴唇,缓缓移至她的脸颊,再到耳垂。 第102章 今天她并没有戴昨天两人戴的那对耳钉,换了个新的,昨晚在首饰柜里挑选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一对,想必是她最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藏着。 靳宥司抬手捏在她耳垂上,柯愫澄都来不及问他干什么,就听到他说:“我要这个。” 柯愫澄反手打掉他的手,这人怎么既要又要,不都抢了那么多副耳钉了吗,还来?真是没完没了了。 柯愫澄不给,皱着眉叫他赶紧开车。靳宥司听话,踩了脚油门,车开上路。 这天开始,靳宥司就算是正式住(赖)在了柯愫澄家。 衣服鞋子那些还有其他日用品,他当天晚上就叫人送了过来。原本柯愫澄的衣帽间就够拥挤了,靳宥司的东西一搬过来,更是满满当当再塞不下任何一点。 柯愫澄就纳闷了,他怎么这么多衣服。 但抱怨归抱怨,靳宥司的衣服是真对胃口啊,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那些衣服裙子都不够有吸引力了。 不过她也没好意思直接拿来穿,还是跟靳宥司说了声,他说随便穿,柯愫澄就彻底收不住了。 现在是属于,她随随便便在柜子里找一件靳宥司的衣服,管它拆没拆吊牌就往身上套,套了就不脱下来了,还去靳宥司面前晃悠一圈,问他这衣服自己穿是不是特好看。 靳宥司知道柯愫澄喜欢自己的衣服,这之后又买了好多,大多都是国外的小众品牌,每天的快递都收不过来。 衣柜也是真的装不下了,柯愫澄干脆叫了个收纳师来家里,顺便进行了一轮断舍离。 不太可能穿的衣服,还是八成新的,就直接捐掉了。 日子舒坦的过着,他们就这么炒啊炒啊,三个礼拜眨眼的事。除了经期那段时间,以及刚结束的两天,两人没炒菜,可以说每天最少炒两次。 这期间柯愫澄又一次要求靳宥司穿女仆装,这回还戴上了choker。 兴许是cosplay带来的感觉太猛烈刺激,柯愫澄连着要了好几次,要完还抱着靳宥司不准他走,靳宥司趁机提要求,要柯愫澄说喜欢,柯愫澄又不是喝醉了,怎么可能说胡话,他要她说喜欢,她就说不喜欢。 反正干点什么都要对着来,靳宥司都气笑了,抬手拍在柯愫澄屁股上。 柯愫澄直接飙了脏话,骂他是不是有病,明明前不久已经打了那么多次了,现在还来。靳宥司怎么说的,他说可以还回来。 好吧,柯愫澄承认,她是有点喜欢拍靳宥司的屁股。 其实说来也奇怪,柯愫澄印象很深刻,之前朋友几个出去玩,黎荔和陈弗凡走在最前面。 黎荔一只手一直垂在腿侧,时不时就拍一下陈弗凡的屁股,当时柯愫澄觉得特别不可思议,看向贺融生,贺融生的表情中也透着不理解。 现在是怎么的,难不成也染上了这个癖好?所以这癖好到底是什么产生的啊,柯愫澄很好奇。 不过她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只偶尔走着走着,手没地方放,就不小心拍了那么一下。 靳宥司反应并不强烈,只是那之后每回两人出门,他都会牵着她的手,柯愫澄不答应,说路上会碰到认识的人,靳宥司就直接手臂搭她肩膀上,说他会注意的。 注意个屁,柯愫澄才不相信。 当然,两人出了炒菜还有别的正事,主要是自打期末考结束,阮东就把排练时间从一周三次改为了一周六次,只休星期一,至于为什么是星期一,他那天得干点自己的事情,例如拉着徐葵去打保龄球,又或者高尔夫。 他俩玩的球类可多了,什么都会一点,柯愫澄的台球就是他俩当时教的,不能说特别牛逼,但也不会输给靳宥司。 靳宥司心里不清楚吗,当然清楚,就之前那次手把手教她打球那会儿就看出来了,甚至更早他就听阮东提起过。 不过柯愫澄到现在都不知道,靳宥司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骗他手把手教学的。 这些现在也都不重要了,现在每天去基地排练,柯愫澄都是坐的靳宥司的车,一个是因为靳宥司强求,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冬天气温太低,大部分的骑手都会选择封车,等入春了再重新开车上路。 以往柯愫澄封车都挺迟的,得小年那阵才不骑车,选择开四个轮子的车,今年是因为靳宥司在,有他当司机,谁还开肉包铁的车啊。 而两人每天几乎同进同出这事,乐队里谁还不清楚,不过看他俩平时也不咋跟对方说话,还以为他们是想装不熟呢,又或者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其实早就透明化了。 壳少这人嘴挺碎,看到两人装模作样就想说上两句,但每回都被贺融生拦下,叫他别没事找骂。 唯独一回,两人的对话刚好被柯愫澄听到。 这会儿她刚跟温随通完电话,知道了外婆在前几天被温玉舟气进医院的事,具体原因是温玉舟不乐意出国,人都绑到机场了,他想鬼点子给逃了,直到现在都没找着他的人。 挂断电话后柯愫澄给温玉舟打去电话,那头显示已关机。 柯愫澄就想着问问贺融生,刚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壳少在那嚷嚷着要曝光。 她知道他说的曝光是曝光什么,没搭理,只是跟贺融生对上视线,眉梢抬了抬,示意去边上聊。 两人很快来到基地二楼。 在沙发上坐下,柯愫澄直入主题:“你知道我弟在哪吗?” 贺融生神情依旧,面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听到这个问题后的反应也十分冷淡,只是看着她说:“不知道。” 柯愫澄明显不相信:“别骗我了,你肯定知道。” 这回,贺融生的眉心微微蹙了下:“我真不知道。”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柯愫澄不再问他任何问题,刚好这时阮东喊两人回去,他们前后脚上到三楼进排练室。 一进来,阮东就将手里平板递给柯愫澄:“你选选妆造风格,只有两个礼拜就要登台了,这事落下很久了。” 柯愫澄边翻看着,忍不住吐槽:“那不是因为你一天到晚只想着玩乐吗。” 这个阮东真没法反驳,他最近的确有点玩过头了,主要是乐队排练有靳宥司盯着,还有贺融生拉着壳少,防止他发疯骂人,他玩一玩问题也不大吧,这不今天就过来讲正事了嘛。 他只是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看到柯愫澄将平板放到桌上,抬起头。 两人对上视线,阮东试探性的问了句:“咋地,都不喜欢?” “不是。” 这阮东就看不懂了:“那是怎么了?” 柯愫澄直言:“能穿jk制服吗?” 这是阮东没想到的,他十分不理解:“你一年四季都穿jk,登台表演你还穿,穿不腻呢。” 柯愫澄懒得跟他废那么多话,已经起身往舞台的方向走去:“就喜欢穿,行不行一句话。” 阮东没意见,每次登台服都是跟柯愫澄商量着来的,虽然大部分时候柯愫澄都听安排,懒得决定,但这次既然提出了,阮东尽可能的满足,毕竟登台唱歌的是他们,加上制服也挺好看。 他只是说了句:“那他们仨得现在就买,要不然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站在舞台中心位上,正在调试麦克风角度的靳宥司说了句:“你买他俩的就行,我有。” 阮东直接啊了声,特意外:“你有dk制服?没搞错吧。” 说这话的时候,贺融生不着痕迹的瞟过来一眼,又很快收回。 听到靳宥司嗯了声,阮东才接着说:“那行,我早点买来,回头发型以及其他配饰的搭配,我找时间再定。” 一整个下午的排练,柯愫澄都有点走神,不因为别的,就是她那个好弟弟。 柯愫澄想不通,逃跑后好歹跟她吱一声啊,要不是今天接到温随打来的电话,她都还不知道这回事。 每次的休息环节,柯愫澄都抱着手机在那想办法找人。 她问遍了身边的朋友,都没打探来消息,平时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交给贺融生的,他打探事情找人最擅长,柯愫澄不太跟别人打交道,别看贺融生是个木头,他认识的人很多,愿意替他办事的人也多,因为他这人讲义气。 现在好了,这位讲义气的不愿意透露任何一点信息。 柯愫澄心里有气,气两个方面,一个就是温玉舟瞒着自己,另一个就是身为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贺融生居然不说实话。 下午的排练结束,柯愫澄被靳宥司拉着去外面吃晚饭,从基地出来,到坐上车,再到到店里,全程她都握着她那手机。 靳宥司看不着屏幕,自然不知道她又在跟谁聊闲天。 这样就算了,柯愫澄甚至连手都不给牵。 直到经理拉开包间的门,柯愫澄先一步踏进去,突然间闻到一股清甜的味道。 她停住敲字的手,一抬眼便看到包间落地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大束粉色玫瑰花,估摸着直径达1.5米。 第103章 此时包间的门已经被关上,柯愫澄还没完全回过神,靳宥司顺理成章拿走了她手里的手机,锁屏揣进兜里。 柯愫澄下意识问:“你送我花干什么?这有多少朵。” 手机被抢走,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视线向上抬,撞上靳宥司的眼。 听到他说:“999朵,一个月纪念日。”说着这话,他终于牵到柯愫澄的手。 被牵住手,柯愫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她是真的不知道两人具体是几月几号在一起的,其实说句心里话,她以为试试,就只是试试,不算谈恋爱呢,合着在靳宥司那,就是谈恋爱啊。 那也行吧,柯愫澄倒没什么所谓,毕竟要是靳宥司将表白当天所说的话换成我们在一起吧,那可能柯愫澄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要。 但如果是尝试的话,亦或者他当时所说的,要想玩玩好了,这之类的,柯愫澄是完全能接受的,并且在她心里,两人的身份的的确确有了很大的不同。 就当柯愫澄准备开口说话时,靳宥司兜里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柯愫澄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靳宥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兜里手机掏出来,拨了静音键,往沙发上一丢,拽着柯愫澄到玫瑰花旁的圆形餐桌上坐下。 柯愫澄还看着那手机,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没料到靳宥司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 看着他阴沉的脸,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柯愫澄想解释,靳宥司都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死死盯着她:“我俩在过纪念日。” 柯愫澄嗯了声,唇角有细微变化:“我知道。” 靳宥司心中积压的怒火正在燃烧:“那你还想着别的男人合适吗?” 他怎么知道是男的,不过温玉舟算男人吗……? 柯愫澄否认这一说法:“我没有。” “没有你一整个下午都在那走神儿,抱着手机就不撒手了,你跟我说没有?没有你把手机解锁给我看看,是谁绊住了你的脚,是他(她)比我更有趣还是怎么着?还是说不止一个人,你就乐意找人家聊闲天是吧,聊的什么啊,要这样,你和别人聊去吧,聊完就别跟我聊了。” 柯愫澄都用不着细数,能估计出来,这一连串话绝对超过一百个字了。 她属实没想到靳宥司这么能说,说完这一大堆还真就气得扭头不看她了,手也松开不牵了。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脖颈处有一根青筋格外明显,想必是被气出来的。 她伸手过去拉他的手,被他快速甩开,身子和脸再去扭过去一些,手臂还抱上了,手都找不着了。 柯愫澄想笑,她打心底里觉得,靳宥司越来越有趣了,他有太多面,这里的太多不是贬义,也不再是觉得他立人设,而是觉得可爱?可以这么说吗。 既然牵不到手,她就挪椅子坐过去,到他边上,椅子碰着椅子。 靳宥司依旧不乐意,都不带看人的,嗓音中压着怒:“别挨着我。” 这属实把柯愫澄难倒了,她没哄过人,靳宥司是第一个,所以可以说在这方面她一丁点经验都没有。 真是想破脑都想不到办法,这可比任何一门考试都要难过,完全及不了格,因为判分的是靳宥司,他可太过分了。 越想越气,柯愫澄眉心紧蹙,沉着声道:“靳宥司,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还能这样玩,倒打一耙呢。 靳宥司直接气笑了,转眸对上她视线,笑容中带了几分轻挑:“你说什么?” 看到靳宥司在那笑,柯愫澄可没那心情陪他一块儿笑,语气依旧,皱着眉:“我说我哄不好你,我要生气了。” 听听,这像话吗? 靳宥司真拿她没辙,还气着,但也耐着性子,跟她好声好气说话:“你哄了吗就哄不好了。” 柯愫澄听得出靳宥司语气的变化,知道他在让步,也知道他八成已经好了。 她接着道:“我伸手牵你了,也靠过来坐了,不还是哄不好吗?你也不搭理我啊。” 这话说得也挺有道理。 靳宥司能怎么办,伸手过来牵住她:“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他话音刚落,柯愫澄都不带过多思考的,直接说:“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第61章 红毛你,靳宥司,我男朋友。 靳宥司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毕竟除了在炒菜的时候,柯愫澄会主动说些脸红的话,其他时候她可别太冷淡,今天是怎么了?哄人手段这么高超呢。 兴许是这话真的让她觉得特别丢面子,说完耳根子就微微泛起了红,面上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依旧一副我是老大你是小弟的感觉。 惹得靳小弟眉眼都溢出笑。 这下柯愫澄看不过眼了,他怎么这么爱笑,之前怎么都没发现。 她甩手不想牵了,靳宥司才不给她这个机会,拽着人手腕,将人扯跟前来,微微偏头碰了碰嘴唇,特别轻的一下,柯愫澄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她不经皱起眉:“伤口都好了,你怕什么啊,不好好亲就拉倒,我饿了,你赶紧叫人上菜。” 不亲嫌他太墨迹,亲了嫌他亲得不猛烈。 柯老大可真难满足啊。 靳宥司心里有数,满打满算刚好四周,虽然柯愫澄的确不是疤痕体质,但他依旧担心一个不注意就弄疼她。都不知道这些天炒菜时,要时时刻刻控制不能亲得太猛,有多么困难。 能怎么着,再忍忍吧。 靳宥司叫来经理通知后厨上菜,柯愫澄趁机去沙发那拿回手机。 解锁后看到是贺融生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拍摄地点在贺融生家里,照片中的主角是温玉舟,他肆无忌惮的躺在贺融生的床上睡大觉。 呵呵,柯愫澄就知道温玉舟是去投靠贺融生了,别看温玉舟乐意跟陈弗凡一起疯,但有要紧事的时候,他也清楚应该寻求谁的帮助。 这下柯愫澄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回过去一个 谢了,一抬眼就发现靳宥司再次把不乐意挂在了脸上。 不过这回他忍着没说,该牵手牵手,该挨着坐挨着坐,柯愫澄自然不会故意没事找事。 饱餐一顿后,柯愫澄才想起来把饭前拍的照片发给黎荔。 黎荔秒回了好多个啊,随后才发一句像样的话过来:【靳主席真浪漫啊,审美可太在线了,不像某人,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柯愫澄只是回了个表情包,那边又接着发来一句:【你怎么不发朋友圈?】 其实柯愫澄没想着发朋友圈,上次那条纯属头脑一热,主要是靳宥司似乎也没有提这方面的要求,毕竟是地下情嘛。 她实话跟黎荔说完,人家先不乐意了:【我得想办法去外边投放一点你的恋爱瓜,让他们来扒,这样你俩玩地下情才更有趣咯~】 柯愫澄知道黎荔的意思,随便她,反正已经放寒假了,要扒也只能等一个多月以后。 她将手机锁屏,余光瞟到靳宥司正在刷ins,他顺手给几个互关好友点了赞。柯愫澄发现,他点赞的基本上都是跟跑车有关的内容。不自觉就想到了梁清屿在今与反时说的话。 她琢磨了一阵,在靳宥司察觉到已经被一双眼睛盯了好几分钟后,抬眸对上她视线:“怎么了?”他将手机锁屏放在桌面。 柯愫澄也懒得弯弯绕绕,直接问:“你之前是不是撞过车?” 靳宥司猜到柯愫澄那次是听到了什么,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大事,他说:“就擦了一下,几年前的事儿了,不说都快忘了。” 柯愫澄不太相信,靳宥司没几句话是真的,但她也没多问什么,刚好运送鲜花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两人先一步下楼去到停车场。等了一会儿,鲜花就被搬上了旁边的皮卡车。 靳宥司启动车子带路,进小区后,几个工作人员合力将花搬回了家,摆在了落地窗的位置。 待他们都离开了,柯愫澄才彻底瘫在了沙发上。 没躺一会儿,阮东的消息传了过来,是有关登台妆造的事情。 在这方面柯愫澄有绝对话语权,她扫了一眼阮东发过来的图片,以及初步想法。 边打字回复,余光瞟到靳宥司去阳台把内衣和内裤收了进来。 她随口提了一嘴:“这次登台你要不要试着做个改变?” 靳宥司将那些拿在手上就特别迷你的内裤折叠起来:“什么方面的?” 柯愫澄回完阮东的消息,将手机锁屏:“染个头发之类的,要不然总觉得太单调了。” 她话音刚落,靳宥司就问:“你喜欢什么发色?” 被拆穿小心思,柯愫澄倒没觉得有什么所谓,直说:“红毛要不要尝试一下?” “行,什么时候染。”说着这话,靳宥司已经往楼梯口走。 柯愫澄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同意了,想起来第一次登台那会儿,什么装饰物都不往身上戴,现在这样简直让柯愫澄有点反应不过来。 第104章 她好半天才说:“登台前两三天的样子吧,到时候要不行再换发色。” 靳宥司已经上到二楼,应了一声好。 柯愫澄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他变得这么好说话,柯愫澄等靳宥司下来了,又再一次提了个要求:“那要不要试着在别的方面再来一点改变?” 靳宥司都不带问什么方面,这些对于他来说好似不值一提,直接就应道:“都行,听你安排。”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简直吃错药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调摆了?她可太满意了啊,这难道就是谈恋爱的好处吗?可以随便折腾,他就算不乐意也会点头同意。 柯愫澄乐呵坏了,突然就不累了,决定好好琢磨一下这次的妆造。 日子照旧过,眨眼间距离登台就只剩下三天时间。 柯愫澄前几天就跟阮东说了靳宥司染头发的事情,阮东当时震惊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还一个劲的凑上来问少爷怎么就同意了。 柯愫澄就回答了两个字:你猜。 阮东算是过来人,不过他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居然突飞猛进,少爷简直太乖了点。 知道要染的发色后,阮东连夜找人加班加点做了一款新面具。 成品发给柯愫澄看的时候,她和靳宥司已经坐在理发店。她刚跟托尼老师沟通好靳宥司的发型,看到照片后直接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靳宥司只扫了一眼,问道:“你要染个什么颜色?” 柯愫澄原本没想染的,但来都来了,顺便也染一个得了,她说:“蓝黑色挂耳染。” 不算情侣发色的情侣发色。 靳宥司没说什么,两人在店里坐了没一会儿,接待就过来带着他们先去洗头。 这一待就足足待了八个小时。 他们是排练结束来的理发店,染到凌晨才结束。柯愫澄倒是没有很困,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刷短视频,反而是一旁的靳宥司,从上车开始眼睛就没睁开过,一直靠着椅背睡。 兴许是坐着睡觉脖子不舒服,也睡不安稳,他侧眸看了眼柯愫澄,随后拉起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抬起手臂,直接就这么侧躺了下去,拿柯愫澄的腿当枕头,躺下后他还把柯愫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柯愫澄滑视频的手一顿,低头看着腿上的人,他真是一点客气不讲。 她没有把他弄起来,搭在肩上的手也老实的放了一会儿。等她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视频软件上,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顺手。 原本都睡着了的靳宥司,在感受到柯愫澄的手从肩膀,缓缓挪至左耳耳垂,随后轻轻揉捏了起来,他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而此时正刷短视频刷得起劲的柯愫澄,完全没有觉察出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一丢丢冒昧,揉捏完耳垂又换了个地方,摸到了他的头发,顺带就使劲揉了两下,揉完她才发觉不对劲。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顺手的干了这么多事情啊。 她整个人僵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就听到靳宥司说:“怎么不揉了?” 柯愫澄张口就来:“再揉就油了。” “油了回去洗。” 靳宥司的意思不要太明显,柯愫澄又怎会不知道呢,但她才不要继续。 刚好车快开到小区附近,柯愫澄的腿往上抬了下,推着靳宥司起来:“快到了。” 靳宥司极其不乐意的坐了起来,靠回椅背,手倒是又牵上了柯愫澄的手。 两人回到家,靳宥司先一步去浴室洗澡。 柯愫澄躺沙发上听了会儿乐队新歌,收到了阮东发来的酒店定位。由于这次登台的地方离市中心有点远,这两天得去现场彩排,住家里不方便。 而这会儿她还不知道阮东订了几间房,等隔天到了酒店大厅,阮东塞过来一张房卡,柯愫澄才知道,她和靳宥司睡一间房,除此之外的其他三人都是一人一间。 柯愫澄都来不及说他什么好,就被靳宥司拉着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柯愫澄睨了靳宥司一眼:“他和你是不是一伙的。” 靳宥司拿过她手里的房卡,塞兜里,手臂搭上她肩膀:“我和你是一伙的。” 柯愫澄不想跟他讲了,他俩这恋爱谈得的确有点透明,但阮东自作主张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柯愫澄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酒店一晚上太贵了,阮东舍不得,才咬咬牙干脆只订四间。 柯愫澄无话可说,待电梯门打开,她先一步迈了出去。 之后连着在场馆彩排了两天,这两天不巧赶上柯愫澄生理期,每天早上几乎得先吃一粒布洛芬才能从床上爬起来。 好在柯愫澄每次经期都只会痛前两天,后面几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要不然她还真说不会会不会在台上掉链子。 终于熬到登台当天,阮东带着他们仨不知道去哪凑热闹了,问柯愫澄去不去,柯愫澄没这闲心,自个待在休息室吃外卖。 贺融生回来的时候,柯愫澄刚吃完放筷子,看到他从外边进来,她顺嘴问了句:“阮东带你们干什么去了?” 贺融生从角落纸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边拧瓶盖,边说:“介绍朋友的乐队认识。” 柯愫澄就知道是这种无趣的事,得亏自己没跟着去。她将外卖垃圾收拾进塑袋里,放到了沙发旁的地上。 贺融生已经灌了好几口水,喝完水,他才说:“你弟过来了,我给他订了间房,在你们隔壁。”说完这话,他紧接着又道:“你等会儿想好怎么跟他解释。” 柯愫澄原本还在想温玉舟那小子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听到后面那句话,她怔了一瞬,没太听懂,下意识问:“ 跟谁?解释什么?” “他好像挺介意温玉舟的存在。”贺融生说着这话,已经来到沙发旁,拿起柯愫澄放在这里的外卖垃圾。 柯愫澄这下反应过来,像是松了口气,完全没把这事当回事:“你说靳宥司啊,还好吧,是他误会我和温玉舟的关系了。” 贺融生拎着外卖垃圾到了门口,拉门把手时提醒了句:“你最好还是想清楚怎么解释。” 柯愫澄知道贺融生这人挺操心的,但没想到能这么操心。 看到他出了休息室并将门带上,柯愫澄琢磨了没两秒钟就把这事放脑后了。 等到靳宥司回来的时候,距离登台还有最后一小时的时间。 两人一同去到乐队专属更衣室。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温玉舟已经被现场工作人员带着进到了后台。 在休息室找到贺融生后,他就迫不及待的问:“澄子人呢。” “更衣室。”贺融生回得随意,正靠着沙发弹贝斯,试音。 温玉舟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贺融生再没其他人,他挑眉:“她那领导去哪了?” 贺融生早料到这次温玉舟跟过来是有其他目的,说白了就是这阵子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找点麻烦。 小孩子嘛,玩心重,贺融生并没有拦着他,只是说:“应该也在。” 听到这话,温玉舟的唇角止不住的勾起,笑得特贼。 转身就走:“生哥你先自个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休息室的门被撞上,温玉舟还记得前不久跟外婆以及温随吵架时,她们说的话。 挺伤人的,但伤他就够了,柯愫澄是女孩子,得宠着养才行。 找到乐队的更衣室,温玉舟门都不带敲的,直接推开迈入。 在看到柯愫澄的下一秒,他扬起笑:“姐姐,我来了,你想我了吗?我可老想你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到柯愫澄身旁站着的靳宥司脸色铁青,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拉手也没亲嘴的,更加没有脱衣服。 他没弄懂,但这都不重要,打完招呼他就张开双臂朝着柯愫澄走来。 还没到跟前呢,靳宥司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转眸看向柯愫澄的眼神都带着愤怒和难以置信。 几乎气笑般的问:“他怎么来了?你叫他来的?” 柯愫澄真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打上照面了,还都没想好怎么跟靳宥司解释呢,这猝不及防的见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迟顿了几秒才说:“不算吧,他跟过来的。” 这下好了,靳宥司眼底的情绪更加剧烈了一些,几乎是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扯出了一个荒谬的笑。 就看到温玉舟的手臂已经自然的搭在了柯愫澄的肩膀上,像是故意般的凑在她耳边说:“姐姐,这位是你那个领导?好久不见都快忘记他了。”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已经气到爆炸,别看他现在还十分冷静的站在这里,等着看自己如何处理这件事,但实际上,他的视线没从肩膀上那条可恶的手臂上挪开过。 同样的,柯愫澄也十分了解温玉舟,他都做得这么明显了,戏还是得配合着演下去。 她向温玉舟介绍:“他是我朋友。” 不介绍还好,这一介绍就要出事。在听到朋友二字后,靳宥司拳头都硬了。 第105章 反观一旁的温玉舟,脸上还挂着笑呢,几乎已经把柯愫澄拉到自己这边来,和靳宥司处于绝对的对立面。 他说:“朋友哥,那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想和姐姐叙叙旧,聊点私事。”最后两个字着重强调。 柯愫澄以为靳宥司不会答应,又或者干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 但他并没有,只是语气冷淡说了句行,随后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 就在他俩以为靳宥司就要这么走掉的时候,他停住步子,折返回来,拉住了柯愫澄的手腕。 不给一点准备的,将她拽了过来:“她我得带走。”说完这话,他也不管柯愫澄乐不乐意,或者手腕疼不疼的,十分强硬的拖拽着往更衣室外走去。 边走,他还不忘警告:“你最好老实点别甩开。”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气得不轻,没想继续捉弄他,好好跟他解释说:“他就是我弟弟,不是什么暧昧对象。” 闻言,靳宥司冷笑两声:“你弟弟可真多啊,你这儿的人管暧昧对象都叫弟弟是吧,那真是大开眼界了。” 柯愫澄知道是自己的表述问题,再次说明:“他真是我弟弟,我没骗你。” 两人已经到来到门口,靳宥司将门猛地拉开,门撞击到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有给出回应,气得脖颈处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而这会儿,温玉舟明显已经玩闹够了,见此情景,他搁后边要笑喷了,赶在两人走远前,高声道:“姐姐姐夫,祝演出顺利啊。” 也就这么一句话,靳宥司停住了步子,眉头轻轻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刚刚叫我什么?” 柯愫澄理所当然:“叫你姐夫啊。” “3p?” 柯愫澄一时语塞,都想挥拳砸他身上了:“你脑子被门夹了吧,他,温玉舟,我亲弟弟,你,靳宥司,我男朋友,叫姐夫有问题吗?” 第62章 男主视角请你吃糖。 “哐当!” 桌上的东西被摔得四处飞溅,玻璃杯砸在地板上,接连响起一连串的破碎声以及物品散落的声音。 玻璃划破皮肉,血珠连串滴落地面。 女人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反手给了面前男人一巴掌,重重的一下,打得男人头往旁边偏去:“我看你是疯了!” 男人斜睨着面前的女人,眸中一抹黑色暗涌,刚刚那一巴掌,实在重,他唇角也渗出血,但他全然不在乎。语气很淡,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我和你没法沟通。” 简直可笑至极,女人直接冷笑出声,眼神中讽刺意味分明:“你说说看,从你进门到现在,你说的话有超过过十句吗?”兴许是觉得不够准确,她立马改口:“哦不,恐怕连五句都没有。” 男人踩过地上粉碎的玻璃渣,找了一处空位坐下,翘起二郎腿,连个正眼都不给面前的女人:“你说,我听着。” 女人受不了,再次抄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砸在他身上,砸在地上。 整个客厅破碎不堪,崩裂声和咒骂声震破耳膜。 靳宥司缓缓睁开眼,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上拿来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上午九点整。他昨天被梁清屿拉出去上了一通宵的网,今早六点半到的家,洗漱完睡到床上,到现在不超过两小时。 而楼下两人吵了得有十几分钟,实在是被吵得脑仁疼得慌。靳宥司猜测,兴许是又有什么事情没有谈妥,他俩脾气性格本就合不来,凑合这么多年,聚少离多。 不等靳宥司把手机放回去,想着稍微眯一会儿,楼下那两人开始了长达十分钟的互掐,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干净,没人能拦得住,也没有人敢上前拦。 靳宥司实在受不了,干脆起了床。 洗漱完刚下到一楼,经过客厅时,被女人抓了个正着,她指着:“靳宥司,你给我站住。” 靳宥司并没有停住,甚至连步伐都没有丝毫放缓,将黑色棒球帽再次压低了一些,撂下一句:“你俩先吵完,我去外边 清净清净。” 说完这话,客厅里的俩人都不乐意了,男人的声音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叫道:“靳宥司,你给我回来。” 一旁的女人已经抄起茶几上的一只空瓶子,往靳宥司所在的方向砸去。 然而谁也没有拦住他,砸过来的瓶子碎了一地,又是一声刺耳的巨响。咒骂声没有停歇,靳宥司面色平静无波澜,甚至连不耐烦都没挂在脸上。 离开这个家,他慢慢悠悠来到附近的人工湖,往湖边一蹲,掏手机出来,刚解锁,发现电量已经冒了红,才想起来,今早睡觉时忘了充电,估计看不了几分钟就会关机。 现在回去也不是,走人也不是,梁倾屿大概率在睡觉,他睡觉有静音的习惯,至于谢津洲,非常不巧,今早他跟着丁欲倾,和丁欲倾他哥赶飞机去三亚度假了。 没地方去其实都还好,主要是他困得慌,无所事事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刚站起身想着找个地方坐一下,怀里就被塞了一把糖。 靳宥司都还没反应过来,捧着双手接着糖,就听到对面的女生说:“别哭了,请你吃糖。” 她话音落,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接通电话后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靳宥司才抬起头,女生一声招呼也没有,挂了电话就往住宅区走。 等人走得没了影,靳宥司重新看回手中的糖果,细数有十来粒,水果味的糖果中掺杂着一些薄荷糖。 这天之后,靳宥司经常能在小区里碰到这个女生。 他没有太在意,迎面撞上也没有打过招呼,毕竟两人并不认识。而那把糖果他就只吃了一颗,其他的全放在床头柜抽屉里。 日子照旧过,靳宥司发现除了在寒暑假能碰到这个女生,其他时候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他并不在意,直到第三年的暑假,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在小区碰到过她。 在这之后她依旧没有出现,兴许是搬家了,靳宥司权当少了个邻居。 而再见到她,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靳宥司被梁清屿拉着来到朋友的局上,坐在沙发角落的位置。他戴着棒球帽,几乎看不清脸。 任由卡座里的人如何嬉笑玩闹,他没有丝毫参与的打算。 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帅哥,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我还挺喜欢你的,方不方便处个对象?” 靳宥司抬起头,对上女生的视线。 两年不见,再见面就说这种话。他想不到原因,只是在与她对视时,察觉出她似乎有些尴尬。 不知僵持了多久,在靳宥司说出没有后,不远处的卡座彻底闹腾起来,起哄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嬉笑声传遍整个空间。 而这个时候,女生已经转身回到卡座,不知从哪窜出个男生,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抬手朝着靳宥司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抱歉啊哥们儿,玩游戏呢,别当真。” 这一part过去,那群人又玩起了别的游戏,欢闹不断。 靳宥司脸色沉得可怕,同卡座里没一个人敢吱声,就连一旁的梁清屿都没说话。 在这之后的十几分钟里,靳宥司依稀听到,有人打趣着问那男生:“等会儿你俩是去开房吧。” 男生点头问咋啦,那人上下打量男生一番才说:“你快别这么混了,澄子喜欢乖宝宝你不知道啊。” 那天晚上回到家,靳宥司改掉了已经填好的志愿。 等到第二天睡醒,在截止期最后十分钟时,又改了回去。 在那之后,女生又再一次人间蒸发,靳宥司知道,她不是燕京人,也知道她是沪城人。 然而在复大读书的这一年时间里,他从未遇到过她,直到升大二。 靳宥司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不管是故意捉弄人,还是之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路上遇到了,跟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笃定她就是个渣女,他讨厌她,讨厌到记得她在学校时频繁出没的地方。 他绕着她走,绕也绕不掉。 再之后,他知道了她的小红薯账号,知道她在今与反纹身店当纹身师。 很往常的一天,半夜失眠,他点开了她的小红薯账号,发去了私信。 【你好请问,还接单吗?】 对面回复的很及时,几乎秒回的程度:【接的宝宝,看你想约在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 靳宥司看了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现在是燕京时间03:18。 他回过去一个ok,半小时后,磨砂黑兰博基尼停在了今与反楼下。 靳宥司戴着棒球帽,推开一楼咖啡店的门。 就听到楼上的蓝牙音响,正在播放一首节奏感强烈的英文歌。 第106章 他上到二楼,看到女生戴着口罩,坐在落地窗边的纹身椅上,翘着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正跟人讲电话,不知道对面男的女的,只听到她跟那人说:别忙活儿了,我今晚住酒店。 兴许是听到了身后有动静,女生转过头来,看到客人来了,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声,随后匆匆挂断电话,才从纹身椅上起来。 “你好先生,有想好纹的图案吗?还有位置决定好了吗?” 靳宥司依稀记得,半小时前她不是这样称呼客人的。 倒也没什么所谓,他走过去,接过女生递到面前的图册,随意翻了几页,指着名为宇宙的诞生的图案说:“纹这个。” 女生应了声好,让靳宥司在纹身椅上坐下:“纹在哪个地方?具体纹多大面积?” 靳宥司指了下脖颈到肩膀交界处的位置:“这儿,图片大小就行。” 女生再次应好,去到旁边打印图案。 正式开始纹身的过程中,女生一个劲的打哈欠。 靳宥司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你很困?” 女生没抬眼,一直专注着手头上的工作,只是回了句:“你不困吗?都快五点了。” 靳宥司没说话,也没再看她。 等她纹完,交代了注意事项,靳宥司扫了店里的码,付完钱就走了。 下楼梯时,他听到女生给人发了条语音:“你们喝完酒没?喝完陪我去吃个早餐呗。” 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靳宥司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肩颈交界处的那一小块纹身,看了许久。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为什么会冲动到跑过去纹个身,还是找那个他讨厌的人纹。 他始终想不明白,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知道了这个女生的名字,也知道她追求者无数,拒绝起人来眼都不带眨一下。 他不关心,不在意,之后在学校,两人也没再碰上过。 直到3月28日那天,在新开业的清吧,靳宥司又一次见到了柯愫澄。 她一个人坐在卡座里喝了不少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不知道她酒量如何,只看到有个黑衣男子顺走了她的包。 说实在的,靳宥司没打算多管闲事,权当没看着,又灌了一口酒。 转头,他出现在清吧后门狭窄的巷子里,将黑衣男子踢倒在地,抢回了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和她再去喝几杯,更加没想到的是,他会同意她的一夜,情邀请。 被她拉着去便利店挑选厨具,她似乎懂得很多,不像一个新手,也是,她怎么可能是新手。 靳宥司实在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一次做了冲动的决定,但既然做了,他私心想要她看清楚自己,也头脑一热留下了联系方式。 她明明看到了脸,却依旧装作不认识,也并没有联系。 靳宥司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耍了,居然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栽跟头连栽两次,真是愚蠢又可笑。 断联的这半年时间里,靳宥司发现自己病了。 起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暴躁,伴随着睡眠质量差,精神状态差,以及渴望皮肤接触。 他上网搜索,图书馆查资料,也私底下咨询过心理医生,得到的答案是:渴肤症。 好在病情不算特别严重,他试着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她,他讨厌她,讨厌一个人是不会想和她有肢体接触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灌输这种思想,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主动挑破了这层纸。 他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到在之后打交道的过程中,表现得很不在乎,玩玩嘛,他们本来就只是炮友。 可为什么呢,梁清屿都明确的说了,柯愫澄特别爽快的应下了那场追人的游戏。在知道这件事情后,靳宥司甚至都不觉得多么的意外,毕竟一开始她就游刃有余。 对啊,明明都知道她不足够认真,却还是有一点点,想去关注她。 他不懂这是什么感情,也不懂为什么在柯愫澄提出结束炮友关系后,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暴躁,压抑不住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知道她是玩玩,可谁允许她说断就断。 他有些不管不顾,他知道她喜欢什么,他满足她,玩玩嘛,和谁玩不是玩,为什么 不能一直都只玩一个人。 再到后来两人不算和平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不觉得自己的关心,是喜欢的表现。 什么是喜欢?暴力的亲吻,强迫,关系的转变,还是什么? 他十分的煎熬,他发现自己是不受控的,也渐渐的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许是因为喜欢她。 可是她呢,有一丁点的喜欢吗?还是说真的只是玩弄。 靳宥司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特别扭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形容,只知道自己似乎需要得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感受。 他反复的试探,试图让她说一些自己爱听的话,可她太狡猾,她总是弯弯绕绕,她从来都是撩拨完人转头提裤子走人,面对打直球,她可以接招,也可能装傻,他发现自己玩不过她。 玩不过也想玩,那是不是就是喜欢的表现呢? 然而这个时候靳宥司又发现了问题,他不太知道怎么让柯愫澄感受到被爱。 从小到大父母灌输的思想就是,我们是很爱你的,打骂就是爱你的表现。所以在一开始的接触中,他下意识的会觉得,捆,绑是爱,是喜欢,是离不开。 如果要他用一个词来形容爱,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疼痛。 直至今日,他表达爱的方式依旧有些手忙脚乱,他也依旧担心柯愫澄对自己的真心到底有几分,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你要想玩玩,那就玩好了。 他会想办法,让她感受到,健康的,纯粹的爱。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柯愫澄喜欢玩一些她认为的有趣的游戏,靳宥司很乐意参与其中,但仅仅只是因为她喜欢,而不是要用这种控制的手段强迫另一方。 第63章 解决很早很早前就喜欢上你了。 靳宥司没能很快回过神,柯愫澄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因为误会而酿成的这一场笑话。 直到演出结束,他都还在走神儿。 好在新歌的现场反响依旧不错,阮东抓紧一切机会为乐队宣传,看着蹭蹭蹭往上涨的粉丝数,以及新歌的销量,他捧着手机一个劲的在那傻笑。 壳少跟他搭话,问今晚庆功宴在哪办,他都饿死了。 说完这话他也不要求阮东回应,跟温玉舟吐槽起来:“我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像样的外卖都点不了,你吃没吃主办方订的盒饭。” 温玉舟摇头:“我在酒店吃了饭过来的。” 壳少叹气表示可惜,转头又问贺融生:“你呢生哥。” 贺融生回得很随意:“我叫了跑腿。” 闻言,壳少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吃美味外卖,就我吃那难吃盒饭?”说着,他看向一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的柯愫澄:“你呢,吃的啥?” 柯愫澄其实在走神,她观察靳宥司好一阵子了,自打介绍完温玉舟给他认识,他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壳少再一次叫道:“澄子,你能理理我吗?” 柯愫澄被这刺耳的一声叫醒,反应过来后回了句:“外卖。”边回答他的问题,她已经点进与靳宥司的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过去。 澄zi:【撤?】 靳宥司这会儿没看手机,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他只是瞟了眼,没在意。 见状,柯愫澄微微皱起眉,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起的时候,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刚好过来敲门,大家伙儿的注意力几乎集中到了工作人员的身上。 听到工作人员说:“各位老师们,等会儿结束的时候有个大合照的环节,拍完合照咱们就去庆功宴。” 壳少和阮东热情的回应工作人员,而这会儿,靳宥司已经拿起桌上的手机,在看到来电人备注后,果断按了接听键。 他将手机贴到耳侧:“怎么了?” 同一时间柯愫澄的手机里传出靳宥司的声音。 工作人员关门的手一顿,下意识偷瞄了一眼,靠坐在沙发上,戴着口罩的乐队主唱。 有一说一那双眼睛是真漂亮啊,光看身型和穿搭就足够收获一大群粉丝,就是不知道摘掉口罩是什么样。 他没敢多待,老实退了出去。 而休息室里的几人已经不约而同的看向柯愫澄,就看到她快速将电话挂断。 壳少坐不住了,略微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俩干啥呢?待在同一个房间打电话是?”什么新型调,情游戏吗? 柯愫澄没应他这句,余光瞟到靳宥司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有些不着调。 她料到他是故意的,也就更笃定他知道手机震动那一下是自己发的消息。 第107章 那他为什么不回复? 柯愫澄大胆猜测,是靳宥司生气了,气什么呢,还不是因为自己有嘴不说老实话,非得跟他玩撩拨的游戏。 如果这要放在两人没谈恋爱之前,那没什么问题,说多了反而是越界,可现在两人的身份有了一些转变,她也说过要介绍个人给他认识,但因为排练的事情,以及温玉舟失踪的事情,耽搁了。 现在温玉舟突然过来,完全打乱了节奏。 好吧,柯愫澄承认,自己有点墨迹,总觉得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可以什么都不说,她习惯了这样的处理问题的方式,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现在更严重一点的问题是,她发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靳宥司解释。这件事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矛盾点的?她和靳宥司之间好像就是在围绕着一个个矛盾打转。 两人能走到一起,没有撕破脸,真是奇迹。又或者说,可能是因为其中一方在拼了命的维持。 是这样吗? 柯愫澄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刻意的接近,以及故意的撩拨,都能让靳宥司喜欢上,他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想到这里,柯愫澄又开始好奇,靳宥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又是为什么喜欢。 而此时,壳少在被两人同时无视后,表现得满不在意,毕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只是又拉着温玉舟聊起了天。 柯愫澄则再次给靳宥司发了个消息。 澄zi:【你是不是找骂,故意的是吧。】 靳宥司不回她这句,而是回复最开始的内容。 si-【去哪?】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简直太过分,现在都不带装的了。 既然这样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站起身,走两步到他跟前,拉住他手腕,将人拽起来朝着休息室门口的方向走,走之前撂下一句:“合照我俩就不拍了,庆功宴你们去就行,我们先撤了。” 门被拉开,壳少直接飙了句国粹:“我草,澄子你!你们要不还是装不熟呢。” 门被撞上,两人已经走得没了影。 温玉舟还怪得意的:“还得是我那声姐夫,叫人心坎里去咯。” 也就这么一句话,壳少眼睛都亮了:“你们相认了?啥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温玉舟抱着胳膊,晃着腿,一副公子哥的拽样:“就登台前啊,你是不知道我演技有多绝。”说着这话,他叫阮东:“东哥,你有朋友是演艺圈的没?牵线让我去当演员得了,保准演得特精彩。”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还拉着靳宥司的手腕,穿过 长走廊从侧门离开场馆。 她走得有点急,到车跟前了见靳宥司还不开锁,她忍不住催促,边催手已经伸进他外套口袋里找车钥匙:“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走,这么墨迹。” 听到这话,靳宥司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他微垂眼看着她:“去哪你也不说。” 柯愫澄已经翻找出车钥匙,按完开锁键,她就往驾驶位的方向走:“回酒店。” “回酒店干嘛。”问着这个问题,靳宥司已经自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不过柯愫澄着实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住了,她也不知道回酒店干什么,她只是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下意识觉得靳宥司或许也不喜欢,毕竟在乐队里,他除了跟自己比较熟悉以外,再没有其他朋友。 柯愫澄拉车门把手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你待在那可能有点尴尬。” 靳宥司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依旧问:“尴尬什么?” 柯愫澄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还特别的强烈,看到靳宥司坐在休息室角落,闷着不说话,连手机都不玩,她就一直在想,他会不会是因为不自在呢。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个她还真没搞清楚。 又沉默了一阵,她才问:“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和温玉舟的关系。” 靳宥司回答得很迅速:“在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之前,的确很介意,介意了好几年。”他像是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也算是第一次完完全全正视自己的内心。 在此之前,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想着柯愫澄要是想玩,那就玩好了。但被玩的同时,他心里也不好受,不好受他也不会说,憋得难受死了,他才闹一下脾气,闹完又转头过来哄人。 兴许是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的直白,两人好像习惯了,在互撩的过程中,他们可以做到打直球,但是一旦谈到感情,就喜欢弯弯绕绕。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过,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又或者说,在此之前,就算他们坐下来聊,也聊不清楚,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有就是,他们都需要感受到彼此更为强烈的情感时,才会往前跨一步,反正柯愫澄是这样的,靳宥司稍微好一点。 不知怔愣了多长时间,寒风呼啸而来,吹得人直发抖。 柯愫澄还没回过神,靳宥司已经关了副驾的车门,绕到她跟前,牵住她的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上车说,外面冷。” 柯愫澄被推着坐上了车,门被撞上的那一下,她略微有些疑惑的开口:“什么叫介意了好几年?”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柯愫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她拼了命的回忆,想着是不是自己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怎么翻找都没有找到。 就听到靳宥司问:“你想吃糖吗?” 柯愫澄皱眉,脱口而出:“不想吃,我们现在在说事情,吃什么糖。” 被拒绝,靳宥司并没有就这么算了,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进柯愫澄手里:“请你吃糖。” 脑袋嗡的一下,柯愫澄从模糊不清的片段中拾取到了一点点,但是还不够准确,又或者说,特别的模糊,模糊到她觉得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发生过。 她开始道歉:“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不过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大抵是没想到柯愫澄会道歉,靳宥司的眉心蹙起来,再次牵住她的手:“你道歉做什么,不记得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问题。” “不,可是你记得我。”柯愫澄很认真的说。 她看着他,试图通过对视获取更多的信息,但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一点有用的。 这会儿,靳宥司已经察觉到柯愫澄的不对劲,在这件事情上,她好像有点过于着急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切的想讲清楚这些事情。 靳宥司将口罩摘掉,开始安抚柯愫澄的情绪。 他边拍着柯愫澄的后背,告诉她:“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爱。”所以对你印象深刻。 而可爱这个词,柯愫澄还是头一次听靳宥司说,倒也不别扭。 只是她不太懂:“为什么是可爱?” “因为我只是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但你却以为我哭了,还叫我别哭了,你请我吃糖。” 大概是担心柯愫澄依旧想不起来,靳宥司这次说得特别详细。 听到这,柯愫澄能想起来的还是只有一点点,不过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那时候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还挺冒昧的。 她那时多大?好像初中吧,因为住在燕京那几年的确是从初中开始的,不过没几年就发生了变故,就再也没去过。 想到这里,柯愫澄突然记起很早之前,靳宥司说过的一句话。那是乐队换主唱后的第一次登台,也是在燕京,两人喝了很多酒,她感叹燕京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店,之前都没发现过。 然后他说:整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所以是因为他早就认识自己了,所以才关注到了这一点吗? 在知道这些后,柯愫澄突然有点担心靳宥司会以为自己在说谎骗人,毕竟他总觉得自己在装不熟,她不想他们总是在误会彼此,和闹下误会的路上。 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没有随便请人吃糖的癖好,你肯定是唯一一个。” 听到这句话,靳宥司直接笑出了声,没忍住捏了一下柯愫澄的脸蛋。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靳宥司嗯了声:“我没多想。” 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他多想,很奇怪。导致她都忘记自己到底想问什么问题,好半天才想起来:“那你为什么说介意了好几年。” 不对,现在有个问题更重要,她语气变得激动,调侃意味分明:“你居然记了我这么多年,不是吧靳主席,你不是渣男吗?这世上难不成还有深情专一的渣男?” 说到这个靳宥司生气,气得直接笑了出来:“我一直挺想问你的,你到底从哪看出来我是渣男的?学校那些料你都不往脑子里放的?” 看到靳宥司微微歪着头,像是要找麻烦,还挑了下眉。 柯愫澄实在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事说出来可能有点羞耻,如果非得说的话,她就要倒打一耙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学校里立的人设太过分了,立着那样的人设,随随便便就答应和我去开房滚床单,不就是因为玩多了。那既然都玩得那么花了,还非得立个人设,装死了。” 第108章 这回换靳宥司答不上来了,因为这件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立人设呢,为什么在明明讨厌柯愫澄的情况下,还是答应了和她去开房呢,并且私心想要她看清楚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正绞尽脑汁想搞清楚缘由,就听到柯愫澄突然特别认真的问:“靳宥司,你是不是很早前就喜欢我了,早到你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是吗?是吧。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能包容这么多你或许无法接受的事情。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说这些,靳宥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柯愫澄却一两句话就解决了。 对啊,如果不是早就在意了,又怎会如此介意她和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更不会因为她是玩游戏输了,才过来表白,从而讨厌她,并且生气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 如果这都不算是好感的话,在明明确定自己就是讨厌她的情况下,还是去找她纹了身,但又担心她会发现,一直贴着遮盖贴。 所以啊,这怎么可能是讨厌啊,讨厌又怎会不断接招陪她演戏呢。 这些矛盾的情绪,都指向喜欢,不喜欢一个人压根儿不会在意这些。 就像很早前梁清屿说的:你要不喜欢她,能让她这么耍着你玩?别搞笑了少爷。 困扰多时的问题 终于得到解决。 靳宥司张开双臂,将柯愫澄圈在怀中:“知道了,是因为我很早很早前就喜欢上你了。” 第64章 手绘头盔你要不要这么喜欢那个男的啊…… 被靳宥司抱得都有些喘不上来气,他真的好用力,柯愫澄想推开一点,他都不给这个机会,脑袋埋在颈窝里,温热的鼻息莫名让人想缩脖子,实在太痒了。 抱了会儿,他似乎有些不满意,也不把头抬起来说话,声音闷闷的:“你的手。” 柯愫澄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反问道:“什么手?” 靳宥司不跟她说了,直接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搂着才行。 柯愫澄被他这样一弄又有点想笑,总觉得他怪幼稚的。 她双手老老实实圈在靳宥司的腰上,任由他怎么蹭自己,只是问了句:“那我能嘚瑟吗?” 靳宥司知道她说的什么,还埋在她颈窝,嗯了声:“可以。” 不知抱了多久,久到柯愫澄的肩膀越来越低,感觉要被他压垮。他呼吸很沉,如果不是偶尔蹭一蹭脖子,柯愫澄都怀疑他睡着了。 柯愫澄想拿手机出来看一眼时间,一只手臂刚移开,靳宥司就不乐意了:“别动。” 柯愫澄解释:“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他们都该出来了,到时候没借口走人了。” 靳宥司知道,但现在就是特别想抱一抱,感觉完全抱不够,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抱一整天。 最后又磨蹭了一下,靳宥司松开了柯愫澄,柯愫澄终于可以大口喘气,真的都快窒息了。 她忍不住吐槽:“抱就抱,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靳宥司不解释。 在此之前,两人拥抱大多都是在炒菜的时候,又或者随便抱一抱,彼此心里可能都藏着事,像现在这样的,完完全全敞开了说话,再拥抱,就有种特别真实的感觉。 他也说不好这种感觉的产生,就是觉得,这一刻柯愫澄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没有得到回应,柯愫澄也不在意,拉开车门下了车,还不忘说:“我来开车。” 靳宥司没意见,她要想开开就是了,他嗯了声:“认不认得路。” 柯愫澄还真不记得路,每次过来的路上她都是倒头在副驾睡觉,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几天困到爆炸。 此时两人已经坐到前排,柯愫澄边系安全带,边说:“你给我调导航,或者你当导航。” 靳宥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车开上路,夜间路上人少车少,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酒店附近的街上。这里大多店铺都关了门,唯独便利店还亮着灯,柯愫澄想到了之前靳宥司给调的便利店小甜酒,又有点馋了。 车速随即降了下来,车都还没靠边停,靳宥司冷不丁一句:“不能喝酒。” 他简直太过分了点,柯愫澄装没听着,还是将车靠在了路边上。 她动作迅速的解开安全带,想着自己下去买,靳宥司直接气笑了,拽着她手腕,不让她下车:“还能这样的?装听不着是吧。” 柯愫澄不承认,只是说:“不喝冰的不就行了吗,而且不是我想喝,是为了庆祝登台顺利,新歌反响不错。” 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靳宥司跟着点了点头,就在柯愫澄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他时,他却在头顶浇了一盆冷水:“不止今天不能喝,明天不能喝,后天也不能喝,等五天后再想这事儿吧。” 说完这些,靳宥司能很明显感觉到柯愫澄的不乐意,装都懒得装,直接全摆在了脸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挥拳揍上来。 他知道,在两人没认识之前,她想喝就喝,这么看来的确是自己多管闲事,但是也不行。 他只是重新帮她系上安全带:“这是你的身体,你得对它负责。” 柯愫澄承认,自己不仅全年什么时候想喝就什么时候喝,还经常贪凉,明明例假前两天痛得要死不活,止痛药有时候都不管用,但就是忍不住在一个月另外的三个礼拜喝点什么都要加冰,哪怕是冬天去奶茶店,也必须点一杯冰饮。等到例假期间,痛得不行了,她都不会说一句再也不喝冰的了这种话。 现在谈恋爱了,居然被管着了,柯愫澄觉得靳宥司事挺多的,但又莫名有种别样的感觉,她暂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既生气他多管闲事,又有点爽? 因为在此之前没人会在任何方面管着自己,温随的管束抛开到一边不谈,她那种简直太让人窒息,属于连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再到吃东西应该以什么姿态来吃等等。 像靳宥司这样的,说的话就好听太多了。 也的确,自己得对自己负责才行。 此时安全带已经重新系好,柯愫澄打消了经期喝酒的念头,车重新开上路,没两步就拐进了酒店,停在了前坪停车场。 刷卡进入房间,柯愫澄正跟靳宥司唠嗑,问他什么时候回燕京。 靳宥司反手带上门,将空调调至合适的温度,回道:“再过几天。” 柯愫澄没往里进,甚至连看都不带看客厅一眼,接着说:“可是后天就除夕了。” 闻言,靳宥司稍稍拧了下眉:“你赶我走?”说着这话,他将手臂搭在柯愫澄肩膀。 被带着往里进,柯愫澄解释:“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靳宥司不在意这些,只是轻抬了下下巴,示意别看他了,看前面。 柯愫澄这才转移视线,映入眼帘的是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一个头盔,头盔的旁边还有一个会喷火的火山蛋糕。 就听到靳宥司说:“情人节快乐。” 柯愫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顿了步子。 这么说起来,这是两人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如果不是他提前准备了礼物,其实柯愫澄都记不起来今天的日子,就算知道,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她似乎不是一个特别注重仪式感的人,不管是生日也好,还是节日,又或者纪念日。但是靳宥司却特别注重这些,可以从他过一个月纪念日看出来。 在柯愫澄的印象里,过一个月,两个月这种纪念日的人,大多都是初高中生,毕竟那时候的恋爱,很少有超过半年的,所以就特别注重一个礼拜啊一个月啊这种纪念日。 不过柯愫澄并不反感过纪念日,又或者换一种说法,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天天和靳宥司待在一起的缘故,他总是会带来很多不一样的小惊喜,有时候是下课回来带的一束鲜花,有时是半夜短视频时随意提了一嘴的想吃的东西,隔天就送到了面前,又或者是很多稀奇古怪的盲盒和玩偶。 柯愫澄其实不太知道他为什么会买这些东西送给自己,猜测是不是在他心里,这些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呢,路上看到什么都想买下来。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会有种过不过节日都一样的感觉,毕竟很普通的一天她也会收到小惊喜。而在两人在一起的这么一个半月时间里,每回收到礼物,柯愫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包括此时此刻,在这方面她显得很愚钝,是这样形容的吗?属于是特别惊喜也开心,但是好像连说谢谢都觉得别扭,不知道怎么告诉靳宥司自己是开心的是喜欢的。 但说来也奇怪,如果是朋友制造的惊喜,她就不会觉得别扭到说不出话,包括两人的关系还停留在炮友这层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见柯愫澄迟迟没有动作,靳宥司推了她一把:“别杵这儿了,去看看喜不喜欢。” 第109章 柯愫澄这才走近了一些,就看到桌上这个黑色磨砂质感的头盔,上面有着特殊的手绘图案,是从未见过的款式。 首先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头盔侧面的一串英文,也就是乐队 这次的新歌名,其次看到的是头顶部位的银色蜘蛛,周围其他的手绘同样让人挪不开眼。 柯愫澄大胆猜测:“这是你画的吗?” 靳宥司没太听懂柯愫澄这话里的意思,稍稍拧了下眉:“很难看?” 柯愫澄就知道他会误会,已经走到茶几跟前,拿起头盔将往头上戴,边戴边说:“不,很好看,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还有点天赋。” 靳宥司听得出,柯愫澄这话没有调侃的意味,这样反倒叫他不好意思,看着柯愫澄已经戴好头盔去找镜子,他跟在她后边:“瞎画的。” 柯愫澄压根儿没听他这句,已经站在全身镜前好好欣赏自己的新头盔。 靳宥司看得出柯愫澄很喜欢,她喜欢一样东西就是喜欢一个劲的照镜子,就像那颗侧唇钉一样,足足一个月,每天都要照镜子照好几遍。 能感受到她的喜欢,就足够了,至于如何表达,靳宥司不在意这些。 而这天晚上之后的三个小时,一开始柯愫澄先发了一组照片,总共四张。 第一张是乐队即将登台时几个成员的背影照,第二张是登台后的个人特写照,第三张是酒店客厅茶几上摆放的情人节礼物,第四张是戴着头盔的对镜拍。 这组照片刚发送出去,黎荔就带着最后一张照片来私信了柯愫澄。 柯愫澄点进黎荔的聊天框,看到她将照片的一个角落圈了出来。 问:【这里是不是站着靳主席。】 柯愫澄放大照片看,看了好半天才看到他半个胳膊入了镜。 澄zi:【我真佩服你,这都能被你发现。】 黎荔紧接着发来一个咦的表情包:【我以为你故意的啊,原来不是吗?地下恋小情侣~】 柯愫澄都不知道回她什么好,真不是故意的,要故意的话,她能特故意,让那群八卦王想破脑,又找不着自己男朋友的任何信息。 想到这,柯愫澄突然觉得特别有意思,决定之后尝试一下,吊一下他们的胃口,馋死他们。 发完这组照片后,柯愫澄又回复了一下壳少和温玉舟的消息。 刚准备将手机锁屏,温随的消息紧接着弹了出来。 温随:【过年把你弟带回来。】 看到这条消息,柯愫澄估计温随是笃定了,温玉舟跟自己已经联系上,又或者,她派人盯着自己,自然知道温玉舟已经出现。 柯愫澄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温随,而是先跟温玉舟吱了一声。对面表现得很无所谓,还告诉柯愫澄,外婆已经出院了,今天刚出的,已经回吴州老宅修养了。 要不是温玉舟,柯愫澄都不知道这回事。 这一茬过去,靳宥司已经找到想看的电影,两人躺在沙发上边看边吃蛋糕。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靳宥司真是越来越粘人,沙发这么大,他非得粘着靠着,就连电影结束后去洗澡,他也要跟着。柯愫澄原本想把人赶出去的,但他说帮忙洗头发,柯愫澄又心动了。 之后的吹头发,穿衣服,也统统交给靳宥司。 他倒是老实,不仅不瞎摸,连勾引都不,柯愫澄觉得,他应该是太了解自己,知道一旦开始了,最后难受的只有他,毕竟现在生理期,柯愫澄也不可能一直给他捣出来。 想到这柯愫澄就特别想笑,一笑靳宥司就知道她要使坏,表情特严肃,说话的语气也是。 柯愫澄还死不承认,不承认也没辙,反正靳宥司能忍,忍到柯愫澄躺床上了,他才脱衣服去洗澡。 隔天两人睡到中午才醒,醒来在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就开车回了市里。 今天下午柯愫澄约了尤绘做新年美甲,他们没回家,直接就来了美甲工作室。 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那的美甲工作台前坐了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看着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 她正给客人做美甲,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一抬眼就看到柯愫澄和靳宥司前后脚走了进来。 她涂甲油的手一顿,余光瞟到梁清屿从卧室出来,很热情的跟两人打招呼。 对面的客人小声说了句:“你朋友的朋友们长得也太带劲了点,你和他们都认识啵,带我也玩玩啊,就喜欢跟帅哥美女玩。” 女生没正面回应,只是说了句:“小羽姐朋友多,大家好像都挺乐意跟美女玩的。”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柯愫澄已经在尤绘对面坐下,将双手交给她。 俩男的搁旁边窗户边站着聊闲天,柯愫澄还觉得奇怪,冷不丁问了嘴:“你们怎么不去客厅坐着聊。” 梁清屿接话:“跟那人不熟,过去怪尴尬的。” 柯愫澄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女生,她刚巧瞟过来一眼,两人猝不及防撞上视线。就看到那女生很慌张的别开眼,有些手忙脚乱,险些将桌上的水杯撞倒。 柯愫澄没太看懂,倒也不在意,回过头跟尤绘聊天。 兴许是站不住了,俩男的在窗边足足站了半小时才往卧室去。 刚进到卧室,梁清屿就从兜里掏出烟盒,抖了根烟递给靳宥司,又自己拿出一根咬在嘴边:“我今年不回去过年了,我那老爹也不乐意我回去。”说着这话,他拿出火机,帮靳宥司点燃了烟,才点自己的。 就听到靳宥司说:“我也不回。” 阳台烟雾缭绕,梁清屿看过来一眼:“你不回你妈能乐意吗?上次她生日你突然跑回沪城,她没跟你闹?” 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靳宥司说得轻巧:“随便她。” 沉默了一阵,梁清屿突然想到什么:“那既然我俩都不回去,明晚到我家一块儿打麻将?” 靳宥司将烟蒂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捻灭:“看情况,她家里人管她管得挺严的,不一定能出来。” - 这次的新年美甲,柯愫澄选择了较为简单的款式,主要是要回家过年,温随最见不得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柯愫澄不想听她叨叨,直接在这里就掐断了她哔哔的可能性。 三个半小时结束战斗,刚好赶上晚饭点,几人就商量着一块儿去吃个饭。 而这个时候,坐在客厅的女生还没有完成工作。 柯愫澄和靳宥司先一步出了门,梁清屿紧跟其后。 等尤绘收拾自己区域的垃圾,拎着到了门口,看到她埋头搓着指甲,顺带问了一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带回来。” 女生没抬眼,就回了句:“不用了,你们吃就行。” 尤绘没多想,带上门离开了。 几人吃饭的时候,柯愫澄也才听说靳宥司不打算回燕京过年的消息。 在饭桌上她也没好直接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了,毕竟昨天他说的明明说过几天,等吃完饭各回各家,路上柯愫澄才提这事,靳宥司的回答很简单,就一个字懒。 柯愫澄没想到还能这样,又紧接着说她得回家过年,靳宥司知道,他没想她陪着自己。 但柯愫澄却一直想着这事,等到隔天,她跟温玉舟一块儿回到家。 坐在客厅等吃年夜饭的间隙,温玉舟冷不丁问道:“姐夫呢,回燕京没?” 柯愫澄有些走神儿,吃着果盘,好半天才回:“没,他说他不回去。” 这是温玉舟没想到的,下意识就说:“那他岂不是一个人待在家里过年啊,他卖惨呢。” 闻言,柯愫澄斜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温玉舟立马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起来:才在一起多久啊,胳膊肘就往外拐咯。 但他也只是心里这么想,说出来他怕柯愫澄揍自己,她武力值可高了,也不知道靳宥司抗不抗揍。 在客厅待了会儿,阿姨就喊吃饭了。 柯愫澄和温玉舟先一步坐到餐厅,温随来的时候,看到俩人都坐好了,打量了一番才坐下。 此时桌上的菜正冒着热气,他们却并 没有动筷,等着柯闻过来。 柯闻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工作,打完电话会议才不急不慢过来。 他一来便招呼几人:“吃吧,再不吃菜要凉了。” 柯愫澄和温玉舟这才拿起筷子。 安静吃了一会儿,柯愫澄兜里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靳宥司发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最近挺喜欢分享日常,就连喝个水也要拍下来。 柯愫澄随便回复了几条,手机还没塞进口袋,温随不乐意了。 “谁给你发消息?饭桌上不准玩手机的规矩定下来多久了?是太久没回家忘记了还是怎么着?” 她话音刚落,手机再一次响起消息提示音。 就在温随要彻底翻脸时,温玉舟挖了一勺汤浇在饭上,端起碗一个劲的往嘴里送,那哼哧哼哧的声音,跟猪吃饭没区别。 第110章 温随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温玉舟身上,瞪着他。 温玉舟有所察觉,放下碗,扯了张抽纸边擦嘴边说:“我可不要做淑女,您做就行了。” 这一句嘴顶得,柯闻直接将筷子重重砸在餐桌上:“能吃吃,不吃就滚回房间。” 温玉舟不说话了,余光瞟到柯愫澄已经将手机调至静音。 这餐饭最终还是以安静且细嚼慢咽收的场。 吃完饭四人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春晚。 温玉舟有些坐不住,他在国外待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可太舒坦,现在突然回来接受这样的教育,柯愫澄能受得了,他可受不了。 他忍了又忍,看着时间已经来到晚八点。他边规规矩矩坐直身子看电视,边悄咪咪给柯愫澄发了个消息:【姐,咱能撤吗?】 柯愫澄早料到温玉舟会如此,回他:【你想办法。】 温玉舟鬼点子多得很,都用不着过多思考,找准时机,在柯闻去院子里讲电话,温随又正正好去厨房交代阿姨的间隙。 他拉着柯愫澄就往大门的方向走,他将她往外推,扯着嗓子跟厨房里的温随说:“妈,我跟姐姐去外边买烟花回来放。” 温随一听不乐意了,刚踏出厨房要将人叫住,念叨话已经脱口而出,柯愫澄早被温玉舟推出了门,他也不听温随的话,只一个劲的回:“很快回来很快回来,您放心您放心。” 等两人出了院子,柯愫澄看了眼时间,随后跟温玉舟说:“我要回一趟家。” 温玉舟还以为他们能去哪嗨皮呢,听到这话,他微微蹙眉:“你回了家我去哪?生哥回老宅了,我没人可以投靠了啊。” 柯愫澄管不了那么多:“找你小狗哥。”说着这话,她将手摊开放他面前:“车钥匙给我。” 闻言,温玉舟直接呆滞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啊?柯愫澄,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我啥都没有了,你要不要这么喜欢那个男的啊,我也很可怜的。” 说是这么说,车钥匙倒是老实拿出来放柯愫澄掌心了。 看着柯愫澄毫不犹豫的上了车,开到跟前来,降下车窗说:“我等会儿叫人来接你。”话音落,一脚油门跑得没了影。 温玉舟还站在原地,真的无语透了:“所以为什么不能带上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温玉舟心真的碎了,他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虽然之前两人相处得的确不算特别愉快,但好歹胳膊肘不会往外拐,现在是什么鬼! 然而现在这个点,附近也叫不到车,温玉舟只能徒步走到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 进店坐了会儿,黎荔的消息传过来:【发个定位,姐姐我过去接你。】 温玉舟有被感动到:【5555还得是我荔枝姐姐亲我。】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除夕夜路上几乎没几辆车,柯愫澄踩油门踩到底,半小时车就开进了小区。 将车停好,她进到单元楼。 此时坐在服务台里的物业管家看到柯愫澄,麻溜站起身,将她外卖来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并帮忙按了电梯:“柯小姐除夕快乐。” 柯愫澄接住超市购物袋,礼貌回了个微笑:除夕快乐。” 几分钟后,柯愫澄拎着购物袋开了门。 靳宥司这会儿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他一过来,在看到是柯愫澄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柯愫澄将沉重的购物袋放到地上:“还没吃饭吧,我们今晚吃火锅怎么样?” 第65章 亲、嘬、咬、闻在这方面我还不算特别……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回来,靳宥司站在原地怔愣了好半天。 这回轮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这种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其实说实在的,在没见到柯愫澄之前,他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年是个多么惨的事情,相反,能一个人待着,不用听父母从早吵到晚,这样清净的感觉他可太喜欢了。 可现在,柯愫澄回来了。 靳宥司很清楚柯愫澄家里管她管得严,也就知道如果再回去,估计躲不了一顿骂。 但她似乎并不在乎,来了就没有要走的打算。 看到她已经换好拖鞋,靳宥司这才回过神两步来到跟前,拎起地上的购物袋。 下意识问了句:“你也没吃晚饭?” “这顿算夜宵。”说着这话,柯愫澄的手自然的放在了靳宥司的腰上。 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动作有什么问题,不过靳宥司察觉到了,因为她不仅搂着自己的腰,还捏了一把。 靳宥司将购物袋拎到厨房,放在了灶台上,边从里头拿出煮火锅所要用到的食材,其他的酒水饮料统统塞进冰箱,折返回来时才说:“你确定夜宵是吃火锅吗?” 柯愫澄这会儿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反问道:“不然?我也没买别的吃的。” 靳宥司轻轻挑眉一笑,去柜子里拿出鸳鸯电火锅,打开水龙头清洗。 柯愫澄的手被迫老实收回,刚揣进兜里,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的自然,难不成是同床共枕太长时间的缘故? 她忍不住啧了声,此时靳宥司已经将电火锅清洗干净,将火锅底料放进去后加入矿泉水。 柯愫澄不乐意了,他怎么还无视自己啧的这一声。 看到靳宥司端着锅往客厅走,她跟上他,故意说:“你是不是想多了。” 靳宥司印象特别深刻,就昨晚的事。 柯愫澄明明先洗完澡躺上床,但她硬生生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皮都耷拉着了,真就只差粘一块儿了,察觉到靳宥司回来,她困也还坚持不睡觉。 倒也什么都没干,毕竟也干不了什么,但她也不完全老实,脑袋埋在脖颈处,一个劲的闻,闻两下就说:要不我帮帮你吧。 靳宥司记得他没让柯愫澄沾一丁点酒,怎么猛吸几口就跟喝了酒似的,醉得不成样了,还趁机占人便宜。 靳宥司都还没来得及拒绝,柯愫澄的手就彻底不老实的,径直往下探,刚碰到,手腕就被抓住,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不阻止还好,这一阻止,就有种今晚必须让我捣两下,要不然就都别睡了的劲。 虽然石更着是挺难受,但是那会儿已经不早了,主要是捣两下她就没力气了,说掌心磨痛了,胳膊又酸得要命。到那时候就不是简单两个字,难受能形容的了。 柯愫澄能不知道吗,但就是玩心上来了,不玩到不罢休。 生起气来还锤人,锤人不管用就放狠话,说什么你要再这样挡着就睡楼下客厅去。 靳宥司听到这些话又莫名有点想笑,胸腔都跟着颤动几下,但依旧不松手:“明早起来别后悔。” 柯愫澄不懂了啊,问他:“我后悔什么?” 靳宥司就告诉她:“死不承认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我说了你还恼羞成怒要揍我。” 光听到这些,柯愫澄都能想象到,这的确是自己会说的话和做的事。 反正到最后柯愫澄也没摸到实实在在的法棍,隔着裤子碰了两下,那玩意儿裤子里都装不下了,也不知道放出来透透气。 而现在,听到柯愫澄的这句是不是想多了,靳宥司也不想多想,就是没想到柯愫澄能这么好色。 他只能点头应她说对,是自己想多了,要不然她又该脸红要揍人。 将电火锅放到客厅茶几上,插上插头,靳宥司转身又往厨房走,柯愫澄立马跟上去,像是想解释什么。 看着靳宥司开始备菜,柯愫澄说:“我只有晚上躺被窝里才会做这 些越界的举动,难道你没发现吗?” 靳宥司老早前就发现了,早到两人那会儿还只是炮友关系。 具体什么时候暴露的,靳宥司也记不清了,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抱着她,她不乐意。就一次是柯愫澄主动,那晚她没喝酒,但跟喝了酒没区别,说的话也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而那个晚上,柯愫澄一个劲的亲嘬咬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也是在姨妈期间,难不成姨妈期是有种什么魔力吗? 靳宥司至今都没搞明白,不过他也不需要什么准确的答案,她粘着就行了,管她因为什么原因呢,好色也好,真的喜欢也罢。 喜欢闻这个味道,他就把牙膏沐浴露洗发水乱七八糟的,只要是用在身上的东西,全部都换成这个味道的。 勾引嘛,谁不会呢。 靳宥司配合的点点头:“发现了,大概率是喜新厌旧的老毛病?” 柯愫澄属实没想到,睨了他一眼:“还能这样?” 靳宥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抬抬下巴示意让柯愫澄去客厅坐着看电视,剩下的他来处理就行。 其实柯愫澄老早前就想去沙发上躺着了,她没那么粘人,今晚回来后一直跟着纯属有事情要说,至于什么事,她忘了,大概率不重要。 第111章 来到客厅,刚在沙发上坐下,柯愫澄突然想起来个人,她点进对方的聊天框,编辑消息发送。 澄zi:【到地方了吗?】 消息传过去好半天,对面都没有一点动静,就连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都没出现。 就在柯愫澄打算丢掉手机认真看春晚的时候,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弹了出来。 看到这个表情包,柯愫澄知道,温玉舟这会儿很安全,应该也挺暖和的,他没那么傻,冷了知道找地方,没地方可待了也知道找人寻求帮忙,再不济找家酒店过一晚嘛。 知道对方是安全的后,柯愫澄就将手机锁屏丢到了一旁。 她从茶几上的零食袋里随机挑选了一袋薯片出来吃,边吃边看春晚。 去年的春晚柯愫澄还挺喜欢看的,特逗,今年的稍微逊色一点,倒也比前几年要好看。 边看着,她时不时瞟一眼厨房。靳宥司背对着客厅站,正在将食材切块切片,菜刀笃笃笃的响。 柯愫澄不自觉盯了好半天,没想过靳宥司还能下厨房,就想到了最开始,他煮个红糖水还要看教程,但后来两人同居后,他还炒过两个菜,虽然味道方面不算特别……但少爷嘛,咱也不要求他多会做饭。 看着面前的电火锅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靳宥司很快端着煮火锅的菜过来了,来来回回运了两三趟,摆了满满当当一整张桌子。 柯愫澄晚上正餐那一顿没吃什么东西,主要是和温随柯闻一块儿吃饭,没那么舒服自在,现在闻到红油火锅的香味,已经迫不及待夹菜往锅里涮。 靳宥司拿来唯一一瓶没有放进冰箱的橙汁,给柯愫澄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一杯,陪着柯愫澄喝,要不然她会想方设法勾引诱惑,就为了喝一口酒。 柯愫澄料到今晚没戏,已经想好等经期结束要怎么喝他个烂醉。 两人边吃,柯愫澄跟他说这段小品前面讲了些什么内容,怕他看不懂觉得没意思。 靳宥司听着,一个劲的往柯愫澄碗里夹菜,一眨眼的功夫,碗就被装满。 柯愫澄吃的速度都赶不上他夹菜的速度,边投喂,靳宥司想起来问她:“你怎么过来的?” 柯愫澄刚将涮好的肥牛塞进嘴里,烫得要命一个劲的呼气,边呼边说:“开的温玉舟的车来的。” 靳宥司想过打车,也想过开她自己的车,就是没想到是借温玉舟的车,想必开他的车更方便,要不然她妈应该不会放人。 想到这,靳宥司问:“他人呢。” 柯愫澄说得十分轻巧:“我让黎荔去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黎荔家里了。” 听到柯愫澄这么说,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想必他这位小舅子该不乐意了,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故意挖坑让自己跳,如果挖了那就配合着跳一跳吧。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等这段小品演完,靳宥司的手机收到微信消息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是梁清屿发来的,问他们能不能来,说是尤绘觉得太无聊了。 靳宥司没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先问柯愫澄:“等会儿想不想去梁清屿家玩儿。” 柯愫澄已经将注意力放到短视频平台上去了,就在十分钟之前,阮东在乐队账号更新了一条新作品,是第二次登台彩排那两天,他强行要她和靳宥司录制的一段合唱。 唱的是张杰的《天下》,一个dj版,一个正常版,依旧是上次那段合唱的风格。 柯愫澄刚点进播放,都没来得及听,抬起头反问:“都有谁啊。” 也是这时,梁清屿又发来一条消息,内容是能喊多少人就喊多少人来,人多热闹。 他说:“梁清屿那边就他和尤绘,他要我们多喊点朋友过去,人多热闹。” 柯愫澄直接退出短视频软件点进群聊:“我问问。” 这不叫不知道,一叫发现他们各个都闲得发慌,柯愫澄就直接把靳宥司发过来的地址转给给了他们。 等两人吃完火锅,收拾了一下垃圾就出门了。 梁清屿现在住的地方离柯愫澄家不算远,二十分钟的路程,由于小区不让外来车辆进,靳宥司早早就把梁清屿喊了出来。 车刚停到小区门口,后边紧接着跟过来两辆车,一看车牌,全是熟人。 梁清屿刚跟门卫打好招呼,招手叫他们开进小区。 不远处驶过来一辆出租车,壳少急急忙忙付完钱跑下车叫住几人:“等等!别把我丢下来!” 柯愫澄透过后视镜看到穿得像个红粽子一样的壳少,大胆猜测:“他绝对是偷跑出来的。” 靳宥司只瞟了一眼,并不关心,但也问了句:“要不要等他。” 柯愫澄毫不犹豫的说:“开车,后面两辆车,随便他上哪辆。” 靳宥司特听话,踩了一脚油门,车开进小区,停在了单元楼楼下。 紧接着阮东和陈弗凡的车也开了过来。 徐葵先一步下了车,热情的给各位弟弟妹妹们发压岁包:“除夕快乐啊大家。” 壳少跟着也下了车,领完红包立马来了一段祝福语:“祝徐师父生意兴隆,万事大吉,新年胜旧,出入平安!” 温玉舟紧接着从陈弗凡的车上窜下来,接过红包万分感谢,毕竟在国外那些年,可没有这个环节:“那我就祝徐师父,新的一年找到女朋友,纹身店越做越大,赚得盆满钵满。” 这两位小弟弟把祝福的词都说完了,陈弗凡接了红包,忍不住吐槽:“你们俩下回少说点,让我说点啥呢,我脑子里就没几个词。” 阮东已经将车停好,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说谢谢就行了,你以为你徐师父会计较这些,就算不说你们每个人都有红包。” 此时柯愫澄和靳宥司已经下了车,从徐葵那接过红包,跟着梁清屿上了楼。 指纹解锁打开门,此时尤绘正坐在客厅看春晚,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她刚走过来,徐葵就塞了个红包到她手里:“除夕快乐啊。” 尤绘礼貌微笑,接过红包后说:“除夕快乐徐师父。” 话音落,梁清屿担心她会尴尬,大家伙儿都还站在门口没进来,他先给大家做了个介绍:“我女朋友,你们叫她小羽就行。” 门外几个人很热情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小羽姐除夕快乐。” 她都一一回应了。 等大家伙儿全部换好拖鞋进来,黎荔立马窜到尤绘面前:“小羽姐,老早前就听澄子提起你了,等过阵子我去找你做美甲。” 尤绘淡淡笑着点头,带着柯愫澄和黎荔来到客厅坐下。 而另一边,梁清屿已经带着他们几个男的去各个房间参观,这一套房子足足四百平,是个大平层,特多游玩设备。 壳少和温玉舟最感兴趣的就是电竞房的大型游戏机,进来了就走不动道,而陈弗凡最喜欢的属台球没跑了,阮东和徐葵呢则看上了室内高尔夫。 至于靳宥司,梁清屿了解他,他得粘着他媳妇儿,他媳妇儿估计想打麻将。 与此同时的客厅,黎荔拿着好几张美甲图给尤绘看,要她帮忙挑一下下次做的款式,柯愫澄坐在一旁又看起了春晚,断断续续的,看三回了。 等决定好款式后,黎荔直接在尤绘这充了会员卡。 柯愫澄看着两人加完联系方式,才说:“过年呢,别聊工作了,让她休息休息。” 黎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的确有点冒失了,这大过年的聊什么不好,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天都要干的活儿。 黎荔真跪了,她赶紧抱歉了几句,转移话题,问柯愫澄:“哦对了,你和靳主席进展如何啊?” 说到这事,柯愫澄就得好好想一想了。 尤绘似乎看出来什么,撑着下巴盯着她。 柯愫澄好半天才回答:“不知道怎么说。” 闻言,黎荔直接拍大腿:“那成了。” “?” 一旁的尤绘看到柯愫澄的反应,以及黎荔说的这句话,浅浅笑了下,做个安静的旁观者,默默吃瓜。 就听到黎荔解释:“要换做之前,你的回答不可能是这个,你会说你对他不感兴趣,就是炮友,或者苦恼怎么处理你俩的关系,你觉得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他似乎不太公平之类的。” 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 要黎荔不说,其实柯愫澄并没有察觉到这些。 黎荔真过来人,她可太懂这些了,看到柯愫澄依旧有一些疑惑的点,她接着说:“既然如此,你俩就这么处下去呗,反正我磕你俩。” 尤绘立马接话:“我也挺磕。” 话音落,柯愫澄转头看向尤绘:“你别跟荔枝学坏了。” 尤绘没说什么,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过了没一会儿,房间都参观完了,他们一行人回到客厅。 陈弗凡提议:“咱喝点?” 温玉舟可太乐意了:“行啊,光喝也挺没意思,要不咱玩接力调酒?” 第112章 壳少摸了下下巴,大胆猜测:“你莫不是想害我们。” 温玉舟摇头否认:“我有这么坏吗?我只是看网上他们玩觉得有趣,刚好咱今天人多,看看能调出个什么玩意。” 此时靳宥司已经来到沙发这边,坐在了柯愫澄旁边。 他附在她耳边,压着音量说:“你不能喝。” 柯愫澄还以为靳宥司要跟自己说什么悄悄话呢,这算什么啊,也太没意思了。 柯愫澄不乐意了,转过头瞪着他:“没你这样的。” 靳宥司的手又放到了它应该放的位置,不过这回没有捏,老实得很:“有你弟和壳少,还有陈弗凡在,调出来的这酒不可能好喝。” 好吧,柯愫澄没有丝毫喝的欲望了,之前还没往这方面想,靳宥司这么一说,没想到他还挺了解他们仨的。 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会儿梁清屿带着尤绘去准备接力调酒所需要的材料,中岛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和饮料。 等准备得差不多了,其他人全部回避,第一个去调酒的是柯愫澄,她虽然喝不了,但游戏还是要参与的。 她没打算瞎调,挑出瓶瓶罐罐里几个颜色鲜艳的,也不管是什么酒,混在一起好不好喝,就往玻璃容器里倒。 倒完了,她用勺子搅和了几下,想尝一口,猝不及防被不远处的靳宥司瞪了一眼。 她将勺子洗干净,放到一旁,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接下来轮到靳宥司去调,他先闻了一下瓶子里的酒液,判断出柯愫澄用到的酒,尽可能的往好喝的方向调,倒了两款酒,又加了半颗柠檬汁。 随后用勺子挖了一点酒放在手背上,尝了一口。 等他回来,柯愫澄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靳宥司说:“你应该会喜欢,不过喉咙会有灼烧感。” 意思就是酒很烈。 柯愫澄认真算了下,她已经五天没喝酒了,还有两天,再坚持坚持吧,到时候把幻师的酒全部喝空。 正这么想着,他们一个个过去调,也不知道从谁开始,这液体的颜色越来越不对劲,等到所有人下完毒了,端出来的时候,柯愫澄实在没了喝的欲望。 这个超大玻璃容器里,酒液的颜色成泥巴绿,用勺子挖出来,液体还特浑浊,压根儿不像酒,更像是中药。 几个人端着酒杯,闻了半天都没下得去嘴喝这玩意。 这时候柯愫澄就忍不住催促了:“你们别怂啊,数三个数,一口闷了。” 黎荔是真怂了,看着这一杯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都不算酒的呕吐物,她艰难咽了下口水,在做心理建设。 一旁的陈弗凡浅浅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来,他安慰道:“还行,不算特别难喝。” 几人听到陈弗凡这么说,没一开始那么怂了。 温玉舟数了三个数,众人仰头一口气闷了这杯酒。 刚入口,整个这个区域响起一连串的咳嗽声。 黎荔直接喝出痛苦面具,边咳嗽伴随着干呕,边拍了拍柯愫澄的手臂:“幸亏你不用喝,超级难喝。” 壳少的眼泪水都溢出来了,赶忙倒了杯水猛猛往喉咙里灌,灌完水,顺了口气他才说话:“不是我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可以这么难喝啊。” 一旁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皱纹都喝出来了,阮东直接去厨房面壁思过,徐葵走过来看着这容器里的酒,研究了起来。 而尤绘,刚喝进嘴里,梁清屿先一步尝到味道后,将酒杯递到她嘴边,叫她赶紧吐出来,尤绘没吐,咽了半口,梁清屿语气严肃了几分,要她吐,她才吐出来一点。 至于靳宥司,他喝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状态,完全没有像其他几人那么夸张。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温玉舟举起了手:“可以说吗?我看到厨房有一罐臭豆腐,加了一点臭豆腐汁。” 话音落,陈弗凡直接奔向卫生间,抱着马桶开始扣吐。 知道真相再看靳宥司的时候,他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柯愫澄都有些反胃的感觉了,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不经让人猜想:“你不会觉得味道还不错吧。” 靳宥司转眸对上柯愫澄的视线,说的话有些不着调:“在这方面我还不算特别变态。” 柯愫澄一时语塞,得亏周围人正忙着吐,没有人关注两人,也就没听到靳宥司的这句话。 等该吐的吐完了,正要转场去玩自己想玩的。 温玉舟端起这一罐不明液体:“这酒还有点上头,我要带去一边打游戏机一边喝。” 黎荔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你的味觉真的没出问题了吗?要你姐带你去医院看看,喝点中药治治吧。” 听到这话,靳宥司没忍住笑了声,手臂已经自然的搭在了柯愫澄的肩膀上。 柯愫澄转头看向他:“我也带你去医院看看?” 靳宥司站姿极为慵懒,眉眼微翘:“医院的医生好像不治我们这种有变态癖好的人,咱俩互相疗愈就够了。” 第66章 秀美甲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这么说起来,其实柯愫澄真觉得,两人除了喜欢在炒菜时绑一绑手啊脚啊的,有时候掐一下脖子,站镜子前,或者玻璃窗前,还有拍一拍水蜜桃,戴一戴choker。 真的没有玩得很变态,就连用嘴,他们都没有尝试过,在滋事方面也比较普通,用的最多的也就是厚,乳,月齐木登,算是比较保守的炒菜做饭了。 而要说他俩是绝对的字母属性,那更是不正确的,就稍微一点点,可能在这些事情上,还有待开发,说白了就是做少了,对彼此的了解还要更多一点才行,要大炒特炒,换着花样的炒,最好是场地也多来点。 但说是这么说,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嘴上还是得老实点才行。 柯愫澄轻瞥了靳宥司一眼,意思让他正经一点,靳宥司知道呢,故意逗她玩的。 捉弄完,靳宥司问她:“现在想不想去打麻将?” 说到这个柯愫澄就来劲了,朝坐在中岛台前的尤绘挑了下眉,尤绘悟得快,几人很快转场来到麻将房。 尤绘最近才学会的打麻将,还不算特别熟练,脑子没经常打的转得那么快,不过完全没问题,柯愫澄反倒喜欢和这种人玩牌,她最讨厌的就是脾气不好的急性子,还觉得自己特牛逼,别人多想几秒钟,都要在那皱着眉啧啧好半天。 在麻将桌前坐下,他们这次选择打的是大众麻将,是比较容易上手的麻将玩法。 规则很简单,可碰可吃,吃牌只能吃上家的牌,碰和吃同时出现,碰比吃优先,扛分为明杠和暗杠,胡牌可以点炮,自摸或抢杠的方式。 他们几人在一块儿玩比较随意,用不着摸牌确定位置,想坐哪就坐哪。 坐下后,柯愫澄按了骰子键,她坐庄,上家是靳宥司,下家是尤绘,对家是梁清屿。 拿到牌,柯愫澄动作很迅速的先理了一遍,打出一张六条。 尤绘摸了一张牌,看一眼后将摸的这张七万打了出去。 四个人打了两三圈,几乎都是摸到什么牌就打出去什么牌,少数时候是打手上已有的牌。 柯愫澄看着手上的牌,仔细琢磨了一下,打了个九万出去,再摸上来个四筒,也打了出去。 这个时候尤绘的动作就慢下来许多,手指不自觉翘在桌面,看一眼台面上已经打出去的牌,又看一眼面前立着的牌,好一会儿才挑了张牌打出去。 似乎察觉到尤绘的情绪波动,梁清屿打完手中的牌,视线落到桌对面的柯愫澄身上:“介意我点根烟吗?” 柯愫澄知道俩男的有抽烟的习惯,偶尔来一两根倒也没什么,她道:“你们随意。” 待她话音落,梁清屿掏出烟盒,抖了根烟出来,递到尤绘面前。 尤绘很自然的接住,咬在嘴边,从自己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轻轻吸了口,吐出烟圈。 全程不过几秒钟的事,柯愫澄愣是好半天没回过神,等靳宥司打出一张牌了,小拇指勾了下柯愫澄的小指,她才反应过来轮到自己摸牌了。 她赶紧摸牌,看一眼后将摸进来的一张牌放在这列牌的最左边,随后把左边第二张打出来,是一张幺鸡。 做这些的时候她还有些走神,想着,这一张桌子四个人,除了梁清屿是纯坏型,没有丝毫反差外,另外三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强。 正想着这些,靳宥司将五条打在柯愫澄面前,她险些没反应过来,看了两眼才说了个吃。 这一顿操作下来,梁清屿只笑笑不说话,将烟灰缸放到尤绘惯用手那边。 之后的几轮,靳宥司依旧柯愫澄干点什么,他都往心里记,这要柯愫澄看不出来就奇了怪,一次两次还好,真是好几次都是要什么,靳宥司就打出来什么牌,柯愫澄不乐意这么玩,她又不是不会玩赢不了,再说了,如果是他俩私底下这样玩,柯愫澄觉得没问题,可能还会问他有什么牌,我要什么牌之类的,但现在牌桌上还有俩人呢,他们打牌虽然打得不大,但也会输钱赢钱的。 第113章 在靳宥司摸到牌正要打出去时,柯愫澄冷不丁瞪了他一眼。 被瞪,靳宥司秒变正经,之后的几局该怎么玩怎么玩,靳宥司老实下来后,也挡不住柯愫澄手气好到爆,一小时打下来,俩男的一把没赢,经常就是听牌听好半天,就是不来想要的牌,准备弃掉手上这张,刚打出去,想要的牌来了,但已经打出去了。 正要开始下一轮,壳少着急忙慌跑过来叫几人:“你们快别打了,马上零点了,我听说今天外滩有烟花,这里刚好能看着。” 此时洗好的牌已经传送到桌面上,柯愫澄看了眼时间,离今年结束还有最后十分钟。 尤绘将扑克牌拿出来:“现在算钱?” 柯愫澄觉得行,也拿出来一沓扑克牌。 壳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算钱,算下来俩男的这一个小时输了六百整,柯愫澄和尤绘就直接平分了这钱。 壳少瞧见,抱着胳膊哎呦了声,挑着眉,用肩膀抵了下柯愫澄的肩膀:“赢钱了啊,澄子姐姐请客吃饭呗。” 柯愫澄将现金塞进裤子口袋里,站起身准备离开麻将房,她睨了壳少一眼:“就三百块,能吃个什么?请你吃顿早餐?” 壳少不挑的,就是想白嫖一顿而已,他笑着点点头:“行啊,有吃不就行了,我很好打发的。” 柯愫澄知道,倒也没有说不请,纯属朋友之间互犯欠,边往房间外走,撂下一句:“找少爷请客。” 也就这么一句话,壳少转眸,正正好对上靳宥司的视线,猝不及防的撞上,壳少还觉得怪尴尬的,虽然他俩的确已经共事很长一段时间,第二次登台前几乎每天都会见面,能说话,但说不了几句,现在这样的情况,壳少瞬间打消了吃早餐的念头,冲出去追上柯愫澄。 他特别不服:“你就是小气,不舍得给我花钱,早餐都不乐意请我吃。” 柯愫澄觉得逗他挺有趣,他说什么她还点头嗯了声,嗯完就说:“你找少爷请不一样的吗。” 此时靳宥司就走在两人后边,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 壳少感受到后方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稍稍转头过去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你别跟我说,他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不想听到这种话。”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俩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亲密了?实在是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做到排练了一整天,累得要死不活,晚上回去待那么几个小时,就把感情培养出来了的?靳宥司那小子到底给澄子下了什么迷,魂药,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她未必自己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吗! 一顿心理活动输出后,听到柯愫澄极为随意的一句:“我可没说。” 这边话音刚落,壳少都来不及接话,靳宥司稍微迈大了两步,走上来:“我的就是她的,你想吃什么?三百的早餐是不是太少了点,吃个三千的?” 此时几人已经来到客厅,黎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笑得贼,冲呆愣愣的壳少说:“还不跪下谢主隆恩。” 壳少眼睛都瞪大一圈,情绪特激动的指着他们一群人:“你们是一伙儿的!” 这时候温玉舟从电机房出来了,手臂拦在壳少肩膀上,拍了拍,视作安抚:“壳少哥哥,您知足吧,我姐夫最不差的就是钱,你那暴发户爹兜里的钱,在我姐夫那鸡毛都不算,懂?” 这下好了,更伤心了。 壳少呵呵两声。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众人挪步来到落地窗前,等着看烟花。 此时客厅电视机里,倒数第二个节目结束后,歌手上台唱《难忘今宵》,春晚主持人一同来到舞台中央,在距离零点报时还有三分钟左右时,四位主持人开始轮番说新年祝福。 卡准时间说完祝福语,靳宥司的手臂 在这时搭在了柯愫澄的肩上,听到身后电视机里,主持人和观众朋友们一起倒计时。 等待烟花的几人也跟着开始倒计时。 温玉舟和陈弗凡的声音最响亮,两人直接手拉着手,陈弗凡还不忘牵着黎荔,黎荔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没躲掉,还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徐葵,徐葵往后一退,后脚跟直接踩在阮东脚尖,疼得他瞬间忘了倒计时的事。 最后黎荔的手还是被陈弗凡牵上,并十指紧扣,壳少也凑了上来靠着温玉舟。 随着数字越来越小:“五——四——三——二——一——” 砰的一声巨响,火焰直冲云霄,在空中噼里啪啦炸开。 众人欢呼:“新年快乐!” 也是这时,突如其来的热气落在了柯愫澄的耳边。 靳宥司凑上来,压着音量说:“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闻言,眼前的烟火瞬间没了吸引力,柯愫澄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她看到他唇角牵起的笑,很淡很淡,他眸底的温度不再阴冷,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受到,现在的靳宥司,真的和一开始接触到的那个人,有很大的不同,这种感觉不太能用一两个词来形容,或许真如他所说,他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不管是自己给到的,还是朋友给到的,就哪怕是一直和他关系僵硬的壳少,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狠话里的友善。 对视几秒,耳边依旧是烟花炸开的刺耳声响,柯愫澄对着靳宥司做了个口型,三个字,靳宥司看得懂,想亲吻她的唇,但他知道,她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有过于亲密的互动,现在这样靠着对方,说着悄悄话,已经算是一种让步,一种改变,那就够了。 二十分钟的烟花秀结束,黎荔的胃连着叫了好几声,声还挺大的,她问几人:“你们饿不饿?要不要下个面条吃?” 尤绘道:“他家只有泡面。”说完这话,她瞥了梁清屿一眼。 温玉舟揉着肚子:“不问还好,一问就有点饿了。” 看到梁清屿已经往厨房走,黎荔跟过去:“泡面没事,有就行,我来煮吧。” 陈弗凡赶紧追上去,陪着黎荔在厨房煮面。 这会儿柯愫澄已经坐到沙发上,正翘着条腿,低头认真编辑朋友圈。 在相册里挑选了好半天的照片,纠结到底发哪张,这个时候靳宥司已经先一步点击发表。 这条新年朋友圈没有配文,就一张烟花照,照片的角落处稍暗的位置,藏着十分不起眼的,某人的左耳。 等靳宥司发完朋友圈,几分钟后柯愫澄才发表。 配文是一个烟花的emoji,这组照片总共有五张。 第一张是在家吃火锅时拍下的,火锅是重点,背景里是春晚的画面; 第二张是在梁清屿家中玩接力调酒时的照片,中岛台上乱七八糟一堆酒,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中间这一缸浑浊液体; 第三张是四个人打麻将时,柯愫澄那一把运气巨好,刚将牌理好就发现胡牌了,她直接拍了照片留作纪念,照片中不仅有这一列牌,后边虚化的位置,靳宥司的手还入了镜,倒也没什么所谓,毕竟尤绘和梁清屿也都在当背景板,反正看不着脸,猜也不会往他身上猜; 接下来的第四张是零点放烟花的照片; 而这最后一张照片在发出来的上一秒,柯愫澄还在犹豫,是一张秀新年美甲的照片,与往常的美甲照有所不同的是,这张照片有两个重点,一个是美甲,另一个就是做了美甲的这只手牵着的这人没穿上衣,微侧着身子,被柯愫澄拉着的这只手,手背青筋格外明显,性感得没话说,而他光着的上身,侧面的鲨鱼线,线条流畅,极具诱惑力,做为背景板出现的还有这人的锁骨。 此时正在厨房忙着给大家煮夜宵吃的黎荔,突然停住了动作,看着陈弗凡递到面前来的手机,界面停留在柯愫澄发的这条朋友圈上。 她的嘴巴张得比面前这口锅都大,拿着手机就往厨房外冲去:“澄子!你这也太明显了吧!”说着这话,她已经坐到柯愫澄身旁,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不过有一说一,你男人身材是真棒啊。” 柯愫澄还在逛朋友圈呢,这个点超多人发动态,看都看不完,听到黎荔说的,她特随意:“他们不会往他身上猜的。” 黎荔一想也是,靳宥司在学校那么保守,谁见过他脱衣服的样子啊。 她边点头边说:“我觉得猜到周肆决身上去,都不会往靳宥司那想。” 也是这时,陈弗凡关了火,将煮好的泡面盛出来,一人送上一小碗。 边吃着,柯愫澄才看到靳宥司发的朋友圈,她仔细看了这张照片,又对照自己发的,得亏角度不一样,要不然她就该删朋友圈重发了。 等大家伙儿吃完了面,又分散到了各个房间。 一直玩到了天蒙蒙亮,柯愫澄和尤绘的手气是真好,四个人玩到根本停不下来,中途陈弗凡上来替了梁清屿几把,他接电话去了,陈弗凡还以为自己能逆风翻盘,结果一个劲的输,玩到后面他都没信心了。 直到天彻底亮了,几人才收拾收拾撤退。 第114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靳宥司依旧没有回燕京的打算,就连提都没提,一直住在柯愫澄家。 两人偶尔去附近的超市买买菜买买零食,自打年夜饭那餐吃了火锅后,柯愫澄连着又吃了三四天,完全吃不腻,他们还尝试了一下螺蛳粉味的火锅底料,臭是臭,但味道相当不错,吃完转头就开窗通风加跑去浴室洗澡。 至于温随,找过柯愫澄两次,也就训了她两次,训完人她也没叫柯愫澄回家去,柯愫澄知道,她忙得很,压根儿没功夫管自己,听她叨叨几句得了,属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日子照旧过,柯愫澄原本没打算去电影院看春节档的电影,不是没兴趣,纯属懒得出门,加上外边人实在太多,到哪都是人挤人。 那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肯定是要在外面吃饭的,但除了高档餐厅预约可以直接吃上,想吃的网红店都要排少说一小时的队。 不过也挡不住网友们一个劲的夸某部春节档的电影,说得柯愫澄都心动了。 靳宥司看得出,当即就订了隔天下午电影院的vip票。 柯愫澄都不知道,等一觉睡醒,被靳宥司拉着起床洗漱,她都还有些懵,毕竟昨晚熬了个大夜,身体各个零件还没完全恢复。 被靳宥司推进衣帽间,柯愫澄虽然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但已经开始挑选出门要穿的衣服。 选来选去,帽子戴的靳宥司的,外套穿的靳宥司的,手表也拿的他的。 出门前她不忘在玄关处鞋柜的收纳盒中顺一副口罩,边拆外包装,边问靳宥司要不要。 靳宥司说不要,他们就出门了。 靳宥司订的是家附近的一家电影院。 取完票,靳宥司去买爆米花和可乐,柯愫澄站在不远处等他。 她正刷着手机,听到旁边有两个女生正在窃窃私语,但由于距离过于近,柯愫澄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靠那边那个帅哥完全就是我的菜,怎么办,上不上?” “你上我上啊,我可不敢。” “那怎么办?你姐妹我的幸福,就把握在你手上了,你不帮我吗?” “我想帮啊,但是他长得太帅了,我有点恐惧,我不敢跟他对视,也不敢搭话啊,怎么开启话题我都不知道。” “你就说帅哥你好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我相信你!” 这边女生刚将好友推出去,靳宥司就端着两杯可乐,手臂里抱着一桶爆米花走了过来。 好友险些撞上他,靳宥司反应迅速,躲开后朝着柯愫澄所在的方向走来。 快走到跟前时,他说:“宝宝,你拿爆米花可以吗?” 第67章 亲亲怪女朋友咬的。 此话一出,不仅这两位女生怔愣在了 原地,柯愫澄更是瞳孔骤然放大,眼神里就写了仨字:你疯了?!? 靳宥司疯没疯不知道,他不过是有点喜欢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并且想告诉全世界的人他不是单身状态。 只是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柯愫澄哪天不在自己身边,也就没办法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是有主的人,柯愫澄也不稀罕给自己小皮筋,总不能偷偷顺走她的吧。 好吧也不是不行,那穿长袖皮筋又看不着,总得想个别的办法才行,比如敲个戒指戴一戴,或者纹个身? 这个方面他还得好好想想,必须要做到让柯愫澄拒绝不了。 而此时此刻,在听到身侧一米开外俩女生倒吸一口凉气后。 靳宥司抬了抬眉,示意柯愫澄给点反应。 柯愫澄是真的无话可说了,虽然给她们机会上前搭讪再拒绝也怪让人尴尬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太刻意了点,他大可不必如此! 她能猜到靳宥司这么做的原因,多半因为当众拒绝人,不管旁人看没看着,听没听到,上前搭讪的这个人,都会有些尴尬,那既然如此就直接在这里斩断这种可能性。 这样没问题,但是拿着爆米花可乐上前来走掉就好了啊,真的不用叫这一声宝宝的! 这么说起来,他这也才是第二次叫宝宝,别人尴不尴尬不知道,柯愫澄是真尴尬到了! 柯愫澄赶紧拿走靳宥司怀里的爆米花,给他个眼神,还怪凶的,靳宥司悟得懂,跟着她一同往检票处走。 等检完票找影厅的路上,柯愫澄才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叫我。” 靳宥司侧眸看着她:“不喜欢?” 柯愫澄也说不上来原因:“不是,就是觉得很奇怪。” 靳宥司耐着性子为她解答:“那是因为你没听习惯,我多叫几声,你听听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还能这样的? 柯愫澄竟无言以对。 她懒得跟他在这个称呼上掰扯那么多句,已经找到六号影厅,走了进去。 这个厅是vip小厅,总共就六个位置,还都是情侣连坐。 他们进来的时候,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靳宥司选的是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将可乐和爆米花放好,两人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此时距离电影开始还有十分钟,屏幕上正播放着安全注意事项的广告,以及即将上映的影片预告。 柯愫澄没看屏幕,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手机。 玩着玩着,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是之前听黎荔说起的。 她停住滑视频的手,转眸看向一旁的靳宥司:“在影厅里接吻,放映室的工作人员真的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吗?那如果看得清楚,别人也都知道这么回事,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小情侣喜欢在电影院亲嘴,单纯喜欢玩刺激?” 柯愫澄对这事真挺好奇的,她很认真的问靳宥司,结果谁曾想,靳宥司直接凑上来吻住了她的唇,还嘬出了声。 正好这时,通往影厅的走廊传来一对情侣的对话声,柯愫澄赶紧推开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余光瞟到那两人已经进来正在找位置,柯愫澄瞪着靳宥司,他还有脸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着调的劲。 她压着音量说:“你有病吧,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靳宥司看得出柯愫澄是真来火了,要不是在外面,她该要过肩摔或者甩巴掌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的背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正要来牵柯愫澄的手,被她无情的甩开,他并没有在意,冲她挑眉,腔调极为闲散:“看到了就看到了呗,你胆儿怎么这么小。” 这是胆子大胆子小的问题吗?柯愫澄只是不喜欢在外面玩刺激罢了,没想到靳宥司真的完全受不住的,一声招呼都没有就凑上来,亲亲亲,只知道亲,在家里亲就行了呗,来了外面还一个劲的亲,忍几个小时不亲会死吗。 柯愫澄完全理解不了,她打心底里觉得,靳宥司就是个超级无敌亲亲怪。 她不想理他了,扭过头,看到又一对情侣走了进来,她拿起手边的可乐吸了一口。 之后等影厅灯暗下来,电影开始放映,靳宥司就老实多了,只搂着柯愫澄,时不时捏一捏她的耳垂,这个柯愫澄完全能接受。 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从影厅出来,一直到进到饭店的包间,两人全程都在聊电影的剧情。 这部电影是喜剧加悬疑,很多细节看第一遍不一定能发现得了,另外每个人发现的点可能都不一样,两人聊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厅里有一桌客人举起了手机。 等他们吃完饭,离开饭店坐上了车,黎荔带着论坛截图来找柯愫澄。 这会儿柯愫澄刚将安全带拉上,看到黎荔发来的消息,都来不及点开截图,先看到她的那句话。 【我靠!终于要来了吗!有点小激动!】 柯愫澄没看明白,点开截图,就看到复大论坛上一条帖子里的偷拍照。 照片中的地点就是刚刚吃饭的饭店,服务员带着两人往包间走,靳宥司走在前面,柯愫澄紧跟着他,道上人多,他的手往后伸过来,要牵她的手。 而这条帖子的标题是:惊!靳主席有女朋友了?? 由于柯愫澄戴着棒球帽外加口罩悟得严实,身上衣服也都是靳宥司的,帖子底下好多人问这女的是谁。 柯愫澄看着黎荔发过来的论坛截图,说实话,要不是她知道这是自己,从偷拍照中还真看不出来,真是有得猜了,柯愫澄倒觉得有点意思。 之前被无缘无故造了那么多次谣,柯愫澄从没理会过,现在被偷拍并上传到论坛,气不死他们? 此时车已经行驶出地下停车场。 柯愫澄登上了之前创的一个小号,在这条帖子下发了一条评论。 用户13967yqwbfk:我听人说,这女的好像是咱学校的。 这条评论刚发送出去,不过五秒,一大串回复涌了上来。 1楼:你确定?你听谁说的啊。 2楼:不过有可能哦,毕竟主席没回燕京一直待沪城估摸着就是陪女朋友过年呢,或者在家过完年赶紧赶过来陪女朋友。 第115章 3楼:插一句题外话,主席染红发简直太带劲了点,莫名有种反差感你们能懂吗! 4楼:所以到底是谁啊?裹这么严实是生怕被人认出来吗?这么见不得人? 5楼:怕不是怕被人骂吧,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6楼:加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估计是个爱玩的,要不然主席为什么不回家,肯定嘴特甜,哄着主席呢。 …… 回复多到一时间还翻不到底。 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柯愫澄实在是无话可说。她料到会如此,不过也没想到能这么扯,看张连脸都没有的照片,就能说对方不是个正经人,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而乱造谣的人中,男女都有,真就是张口就来。部分普信男说的话,更是离谱到一种境界。 柯愫澄懒得继续看了,退出了这个账号,转头看到黎荔又发来一条消息。 【那个一串数字字母的用户,是不是你?】 做了这么多年闺蜜,也只有黎荔最了解柯愫澄了。 她回:【怎么看出来的?】 黎荔:【因为你胆子大啊,喜欢玩这些气死人的游戏。】 看着这句话,柯愫澄勾了下唇:【谢谢夸奖。】 柯愫澄刚将手机锁屏,正开车的靳宥司边看一眼后视镜,突然问了句:“今与反什么时候开市。” 柯愫澄看了眼日历,说:“明天,怎么了?” 将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靳宥司一手把着方向盘,侧眸看过来:“想纹个身。” 闻言,柯愫澄似是意外,盯了他两秒才问:“你找我纹还是找徐葵啊?” 靳宥司轻挑了下眉,语调微扬:“当然是找你。” 柯愫澄其实猜到了,不过她也有顾虑:“我技术挺一般的。” 此时黄灯已经亮起,在进行最后的三秒倒计时。 靳宥司转回视线,目视前方,在通行灯亮起时跟着前方车 辆驶出:“我肩膀上那个不纹得挺好的吗。” 他说着这话,好似不值一提,只是随口闲聊,并没有正儿八经就这事大聊特聊的意思,也不打算进行过多的回忆。 然而柯愫澄却听不明白了,怔了好半天才疑惑开口:“我纹的?你没搞错吧。”她的视线已经落在靳宥司纹身的位置,这个地方被衣服挡掉一大半,能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小角。 她没有上手扒拉着看,现在他在开车,交通安全是第一位。 只是柯愫澄的问题,靳宥司没有特别正式的回应,嗯了声就没了。 这让柯愫澄更摸不清头脑,她承认自己在记人这方面的确存在问题,不知道是脸盲还是单纯就是记性差,她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好像是自从那次变故后就变得头脑迟钝,不记事。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等两人到了家,刚进家门,柯愫澄连拖鞋都不带换上的,站在玄关处就开始拽靳宥司的衣领,扒拉开他的衣服,看着这完整的纹身图案。 其实说实话,这还是柯愫澄第一次认认真真看这图案。 一开始跟靳宥司接触的时候,两人上了那么多次床,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唯独没发现这纹身,合着他一直贴着遮盖贴,后来不贴了,他从来没主动说过,柯愫澄也没多关心。 然而现在,他突然提到这事,柯愫澄觉得特不对劲,他莫不是非常在意这个? 柯愫澄早跟靳宥司道过歉,说自己记性不好的事情,他说过没事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柯愫澄放开拽着的衣领,换好拖鞋后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沉默了好半天她才抬起头看着靳宥司:“这图案真的是我纹的?我怎么对你这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不应该啊。” 毕竟如果看到了正脸,柯愫澄不可能会不记得他这么个漂亮的男人。 靳宥司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说:“那天凌晨,我在小红薯上联系的你。” 这么说柯愫澄就有点印象了,她轻微皱起眉,使劲的想:“你那天是不是戴着帽子。” 靳宥司嗯了声,知道柯愫澄没有完全忘记这回事,他心里好受多了。这也不赖她,毕竟那次过去找她,心情很复杂,也纠结,所以在上到二楼时,将帽檐压低了些,加上纹身时一直都是侧对着她,没看到脸太正常了。 自我安慰结束,靳宥司问:“那澄子姐接不接我这单?” 这语调转换得实在太快了点,柯愫澄都没太反应过来,视线跟随着他,直到他在沙发旁坐了下来。 柯愫澄问:“这次打算纹个什么图案?纹哪个位置想好了吗?” 听到这两句话,靳宥司挑了下眉:“纹在手掌侧面。” 这个地方还挺稀奇古怪的。 柯愫澄接着问:“纹什么呢?” “牙印。”?更稀奇古怪了。 柯愫澄上下打量起他来,心里多多少少能猜到些什么,但依旧追问了一句:“谁的牙印?” “除了你还有谁?”靳宥司这话说的,语气还挺吊儿郎当的。 柯愫澄一时语塞,没说行,也没有不行。 隔天两人又睡到了大中午才醒,醒来后去附近找了家店吃了午饭,他们就往今与反去。 不过半小时,车便停在了店楼下。两人不急不慢来到二楼,这会儿徐葵和男学徒都接了活儿,正给各自的客人纹身。 徐葵瞟一眼,看到是这二位,还挺意外的:“呦吼,稀客啊,这次又是过来干嘛的?” 靳宥司已经在落地窗边的纹身椅上坐下,柯愫澄说得随意:“给客人纹身。” 闻言,徐葵又再次看过去一眼:“少爷纹什么图案啊?” “牙印,她的。”靳宥司都不带藏着掖着,回得特迅速,好像生怕别人不问。 徐葵直接呆在原地,是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啊,多嘴瞎问什么啊,现在好了,直接秀脸上来了,这糖齁甜,他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 他默默低下头,当两人不存在。 而此时,柯愫澄已经去消毒柜里拿来纹身工具,并没有听到刚刚两人的对话。 她在无靠背的旋转椅上坐下,挪到靳宥司面前,抬了抬眉示意:“手。” 靳宥司乖乖把手拿出来递到她嘴边。 柯愫澄看着这只手,真心怀疑是不是靳宥司给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药,她是怎么同意帮他纹这个图案的? 靳宥司似乎嫌柯愫澄动作太慢,还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没辙,来都来了。 柯愫澄张嘴用力咬在靳宥司右手手掌侧面。 她知道自己下嘴有多重,不因为别的,只是如果下嘴不重,痕迹不够深,不方便后续的纹身工作,加上这痕迹不能叠加,必须一次到位。 咬完松口的时候,柯愫澄看到靳宥司手掌侧面的位置,印记都有些发紫。 柯愫澄抬眸对上他视线:“痛不痛?”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真是张了一口好牙。” 柯愫澄能猜到,他痛傻了。 她没再墨迹,趁着印记还深,赶紧拿笔沿着牙印描出来,然后便戴上手套开始纹。 柯愫澄的手上动作很仔细,这图案足足纹了一个半小时。 结束时徐葵刚好忙完,没忍住过来瞅了一眼。 直接抱拳:“你俩是真甜啊,这图案一纹,不等同于在学校公开了?” 柯愫澄不这样认为,她边收拾纹身工具,边说:“谁知道这是我咬的?牙印上写我名字了?” 话音刚落,靳宥司道:“好主意。” 柯愫澄瞪过来一眼:“好主意你个头。” 他不说话了。 徐葵边挑眉,瘪了瘪嘴,心里不由得想:妻管严哦~ 看到柯愫澄已经起身去到一旁,靳宥司大概能猜到,她不太乐意就这么公开,倒也不意外,能忍。 而这天之后,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两人依旧懒散的过着,偶尔接到阮东的任务,录个合唱什么的,点赞量和播放量都还挺高的。 等过完了元宵节,三月八号周日,住校生陆陆续续已经返校,学生会照例在返校最后一天召开新学期工作安排大会。 柯愫澄没跟靳宥司的车,三月份沪城差不多已经升温,可以骑车上路了。时隔一个半月,她终于骑上了心爱的车,而这次她戴的头盔,是情人节时,靳宥司送给自己的这顶。 两人是同一时间出发的,不过柯愫澄早就跟靳宥司说了,他不能刻意放慢速度或者加快速度跟着自己,俩人现在的关系并不透明。 靳宥司知道,点头应了好。 柯愫澄将车停在学校停车棚的时候,收到了靳宥司的消息,她扫了一眼,他说自己已经坐在会议室了。 柯愫澄拎着头盔往办公楼走,顺手回了个表情包过去。 十分钟后,柯愫澄走进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异常的安静,柯愫澄环顾一周,发现人到得还挺齐的,估摸着是因为靳宥司在的缘故,所以没人敢聊闲天。 第116章 柯愫澄绕到靳宥司身旁的空位坐下,坐下后她才注意到,谢津洲还没来,此时距离通知的会议开始时间还有五分钟,有部分学生会成员也没到。 坐着等了会儿,兴许是会议室里过于安静,大家伙儿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乱了节奏,实在是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了。 忍耐许久,离主席副主席稍远的一处角落,响起零零碎碎的说话声。 靳宥司并没有点名,一是他并不算是个多么严苛的人,在校立的人设也不过是乖乖崽,再就是只要不瞎聊天,他是完全能接受的,他只是不喜欢聒噪的声音罢了。 而在发现靳宥司并没有阻止那群人聊天后,说话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生,原本正玩着手机,无意间瞟到靳宥司放在桌面上的手。他不确定的看了又看,最终还是开口问了句:“主席,你手掌侧面那是什么呀。” 另一人麻溜看过去,仔细琢磨了两下:“是牙印吗?” 也就这么一句话,座位周围的同学们也跟着看了过去,其中包括柯愫澄,她不是没见过这图案,只是有些好奇某人的反应。 然后就看到靳宥司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轻描淡写道:“女朋友咬的。” 第68章 烘焙师露水是甜的。 他话音刚落,谢津洲从门外走了进来,就听到整个会议室里,大家众口一词飙出国粹,紧接着便是挡也挡不住的窃窃私语声,就像是突然都不怕被靳宥司拎出来训了一样,一个个都疯了,真的彻底疯了。 而谢津洲还怪懵的,挠着后脑勺往里进,走到周肆决身旁时,疑惑的问了一嘴:“他们咋了?是发生啥事了吗?” 全场最淡定的两个人,一个是坐在中心位的靳宥司,另一个就是周肆决。 他只是冷冷淡淡看着不远处的那俩人,唇角轻扯了下:“靳主席说他有女朋友了。” 闻言,谢津洲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啊出一大声,瞬间加入到学生会的队伍中。 听到旁边有人问:“你和主席不是好朋友吗,不知道这事啊。” 不知道才奇了怪,就是知道所以反应才会如此的强烈。 他不由地看向主席和副主席所在的方向,此时副主席正低着头,像是在手机上打字,他能猜到,估计是主席不打一声招呼就把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说出去了,她生气了。 谢津洲顺了口气,尽可能的保持冷静来到靳宥司另一侧的空位坐下,随后招手叫停:“差不多行了哈,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咱开会说正事。”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男生举起了手:“学校的事情算什么正事,都听烦了,现在更重要一点的不是靳主席谈了女朋友这事吗?” 兴许是觉得这男生胆子也太大了点,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主席,就看到靳宥司冷清的眸子扫过去一眼:“这么好奇?论坛不都上传了偷拍照吗?我看话题热度挺高的啊。” 这句阴阳怪气且压迫感极强的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再度陷入安静的氛围。 谢津洲趁机开始讲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一张嘴不带停的,也算是一种控场方式,方便旁边那位被他媳妇儿骂一骂。 也是这时,靳宥司放在桌上的手机收到消息响了声,他不慌不忙拿起手机。 就光是这个动作,就足够底下那群人琢磨的了,他们也不敢出声,要不然被点名站起来多尴尬啊,只是一个劲的互递眼神,偷偷打起了哑语。 而靳宥司也已经解锁手机,看到柯愫澄发来的消息。 澄zi:【?】 他眉梢不着痕迹的挑了下,打字回复。 si-:【牙印上又没写你的名字,别人猜不到你头上。】 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很快消息便弹了出来。 澄zi:【算你牛逼。】 会议是在一个小时后结束的,柯愫澄没怎么认真听,都是些跟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的事情。 开完会,她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靳宥司还坐在位置上没动,听谢津洲汇报工作,视线倒是一直跟随着柯愫澄,看到她前脚刚离开会议室,后脚周肆决就跟了上去。 他脸色阴沉了些,眉心微微蹙起,不乐意再听谢津洲叭叭了。 起身,撂下一句:“回头手机上发语音跟我说。”说完这话,他大步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此时柯愫澄已经下到一楼,看到黎荔发来的消息,问牙印是怎么一回事。柯愫澄就把昨晚回到家拍的照片发给了她,这张照片的看点其实就是手掌侧面的牙印,但是黎荔却从中揪出了小细节。 柯愫澄刚迈出办公楼,正下台阶,黎荔的消息和周肆决的声音一同传了过来。 柯愫澄只简单扫了一眼聊天框,黎荔把照片的某个角落圈了出来,她来不及看,停住步子,周肆决就已经来到身旁。 柯愫澄其实不太知道,周肆决这时候还来凑什么热闹,他俩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任何接触了,就连偶遇都没有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不是已经和丁欲倾有一定的联系了吗。 也就在柯愫澄十分不解之际,周肆决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能偷听到两人的对话,才说:“你和主席的事情还是别那么快公开吧,我担心到时候你被人造谣,他们好像都更相信人设完美的那一个,特别是你还是女孩子。” 周肆决说的并不是完全没道理,柯愫澄早就料到,毕竟在此之前她就被学校某些人造过谣。 不等她开口说什么,靳宥司从一楼大厅走了出来:“我会处理好,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柯愫澄和周肆决同一时间看向靳宥司,他还站在台阶上,样子很清冷。 周肆决似乎想说什么,柯愫澄看出来他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些不满,她抢在他开口之前,将两人之间划出了明确的分界线:“谢谢你的关心,关于公不公开的事情,我们私下会商量好。” 周肆决能听出来柯愫澄这话里所要表达的意思,虽然不好受,但他依旧稍稍鞠了一躬:“抱歉,之前是我太冒犯。”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柯愫澄甩了个眼神给靳宥司,一句话不说,径直朝着车棚的方向走。 在车棚取完车,机车刚开出校门行驶了五百米不到,柯愫澄就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靳宥司的车。 他又开回了原来那辆黑白渐变奔驰车,那车速度快,但他硬是降下车速跟在柯愫澄后边,一直跟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 柯愫澄先一步将车停好,来到电梯间,看着楼层数正以缓慢的速度下降,等到电梯到达楼层,发出叮的一声响,靳宥司刚巧走了过来。 柯愫澄没看他,走进电梯刷卡按楼层。 靳宥司紧接着跟进来,两人站在电梯的两侧,中间的距离还可以站下一个人。 待电梯门关上,靳宥司并没有靠过去,只是问:“生气了?” 柯愫澄目视前方,语气极为冷淡:“没有,这有什么好气的。” 靳宥司微微侧了侧身子,更加明目张胆的看着她:“没有生气为什么不让人牵。”??倒打一耙呢。 柯愫澄冷不丁瞪了他一眼:“你伸手了吗就我不让了,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听到这句,靳宥司彻底没憋住,牵起唇角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很淡,但电梯空间有限,柯愫澄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她不介意靳宥司在学校公开恋情,反正也没说女朋友是谁,而且说句实在话,柯愫澄也挺想玩玩那群人的,但是现在倒打一耙完还能笑出来,这柯愫澄就忍不了了。 她扭过头不再看他,靳宥司知道错了,伸手牵过来,柯愫澄特无情的甩开,来来回回搞了好几次,直到电梯到楼层。 柯愫澄快步出去,开了家门换上拖鞋直接就往里进,完全不带等人的。 刚走了没两步,手腕就被晚几秒进门的靳宥司拽住,此时门已经被撞上,他稍微使了点力就将柯愫澄扯了回来。 她都没反应过来,两人刚面对面,靳宥司一只手就扶在她后脑勺,黑影压过来,他的吻落下。 柯愫澄呼吸一滞,着实被这猝不及防的吻给惊到。她没有迎合他,嘴唇紧闭,靳宥司不介意,舌尖抵过去,撬开她的唇和牙关,深入。 两人的距离太近,柯愫澄闻到靳宥司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混杂着的薄荷味,渐渐就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地回应他。 柯愫澄被靳宥司抵在鞋柜上,唇齿交缠,她的双手已经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靳宥司趁机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掌托住她屁股,边吻边往楼上走。 来到浴室,柯愫澄被放到洗手台上坐着,看着他将外套脱去丢在一旁,又紧接着脱掉了贴身的白色短袖,她的手不自觉往他胸膛上放,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锁骨,最终落在那纹身上。 兴许是柯愫澄的动作过于轻柔,勾得人浑身痒,靳宥司不再等她继续撩拨,已经重新吻过来。 第117章 柯愫澄的腿 自觉环住他,靳宥司的吻也从嘴唇一步步往下,滑过耳垂,停在脖颈处。 柯愫澄稍稍仰头,方便靳宥司吮吸狠嘬。 不知被吸了多少血,柯愫澄浑身都燥热起来,她推开他,不让他继续,人已经从洗手台上下来,牵着他往马桶的方向走。 走到跟前,她将马桶盖打下来,拉着靳宥司让他坐在上面,而后直接夸,坐到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主动亲上来。 靳宥司属实没想到,被她吻了好半天,手才往她腰上放。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靳宥司也算是发现了,柯愫澄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接吻不会换气的小白了,现在属于他不停下来,她就不会停,嘴唇都吻麻木了,又烫又肿,她还用舌头勾他的,一直缠着,学着他的方式撩拨,弄得人浑身上下都酥酥麻麻。 而现在,柯愫澄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主要是她坐的这个位置,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烤箱里的法棍面包即将出炉。 透过烤箱的玻璃柜门,可以看到里头的全部景象,热气腾腾,看那色泽就让人直流口水。 柯愫澄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不过还在思考怎么实现。 也是这时,她感受到靳宥司的大手已经伸进衣服里,摸到了后背,并轻巧的解开了排扣。 文月匈的肩带还挂在肩膀上,两人并没有急着大炒特炒,继续亲吻抚摸探索。 不过柯愫澄已经有些坐不住,就问都到家门口敲门了,能忍住不开吗,虽然在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了,如果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管门外的人说自己是谁,都不可以随便开门。 柯愫澄很听话的,她一直都特别听话,直到靳宥司闯入。 他这人无法无章,跟他在学校立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不自觉就想到,他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某句话,所以才在他自己都不清楚喜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立下了这个人设。 柯愫澄承认这样想实在太自恋,但是自己那么多次都把他给忘掉了,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这样看来,自己倒像是个渣女,而且一开始的接触甚至也是因为一场有些恶劣的游戏。 好吧,靳宥司着实有些惨兮兮的。 察觉到柯愫澄开始走神儿,靳宥司在她腰间处掐了一把。 柯愫澄吃疼唔了声,两人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靳宥司话语间像是有气一般:“还来不来?” 柯愫澄说话直,盯着他眼睛,手已经隔着烤箱的透明玻璃,摸到烤熟的法棍:“你都石,更了,还能中途停下?” 靳宥司眉心蹙了下,语气依旧严肃:“你在走神儿。”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怎么感觉靳宥司这么的软萌呢。 柯愫澄记得,黎荔之前说过,一旦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特别的可爱,或者回答问题不再绝对,那就是出大问题了。 柯愫澄其实早发现了,这阵子自己特别的奇怪,怎么说呢,就是莫名其妙的特别想粘着靳宥司,靳宥司去哪都有点想跟着,她不知道这算什么,为此她还去百度搜索过,得到的答案是因为你喜欢这个人。 所以,是因为喜欢靳宥司吗? 柯愫澄暂时没办法求证,只是在听到靳宥司似乎有些小生气的说出这句话后,告诉他:“你感觉错了,我很认真的。” 靳宥司不跟她计较,她总是这样,特别是有一次,通过聊天他才得知,柯愫澄有时在接吻的时候甚至都不闭眼。 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柯愫澄说自己的睫毛特长,好漂亮,闭着眼睛还特别性感。 夸赞什么时候都可以出现,唯独不可以是睁着眼睛接吻后。 网络上不都说了,接吻不闭眼就是不爱,吻得特别随意,就动动嘴巴皮子,心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看着靳宥司神情依旧冷淡,柯愫澄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什么信服力,不说了,直接撞上来吻他,边吻手已经不老实去烤箱里取热气腾腾的法棍面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柯愫澄竟当起了烘焙师。 纽扣被解开,拉下拉链,烘焙师的手探入烤箱中,由于太心急的缘故,她忘记佩戴手套,直接触碰到刚烤好的法棍面包,这东西实在烫手。 快速捣了两下,烘焙师发现,这个滋事特别不顺手,她不坐他月退上了,也不继续接吻,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机会,直接站起又蹲下,将热气腾腾的法棍面包从烤箱中掏了出来。 烘焙师被烫得一撒手,东西碰到烤箱边沿的架子,就这样弹了出来。 柯愫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靳宥司有些受不了她这样赤裸裸的眼神,直接把人抱起来进了淋浴间。 刚踏入淋浴间,褪去所有,柯愫澄的视线又再次落在了那烤箱里,暗黄色灯光下,冒着热气的,外壳酥酥脆脆的,挺立的法棍面包上。 她承认学习烘焙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无时无刻都可以享用这热气腾腾的法棍面包,如果可以,她还想吃碱水面包,她对面包类没有丝毫抵抗力,她还就喜欢没有馅料的,纯面包体,保留着面团烘烤后原本的香味口感。 但拥有法棍面包的这位却在这时,阻止了烘焙师的继续观察。 他担心她冷,把她带到花洒下站着。 被热水冲着,她就这样站着什么也不干,由他来代劳后续的工作。 过程中,柯愫澄一双眼实在忍不住,一个劲的往烤箱里看。 等到身上泡泡都冲洗干净了,靳宥司伸手去柜子上拿了一盒没拆封的拦,精灵。 包装膜还没拆掉,柯愫澄没有一声招呼的,直接炖了下来,靳宥司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柔车欠就已经碰了上去。 靳宥司的瞳孔骤然放大,在柯愫澄还想继续的时候,他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将人拽了起来,推开一臂的距离。 他有些生气,语气中满是隐忍:“不准这样。” 被推开,后背险些触碰都冰凉的墙壁,柯愫澄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靳宥司的语气依旧严肃:“没别的意思也不行。” 也是这时,柯愫澄惊奇的发现,法棍在被拿出烤箱后,居然还能膨胀,不就碰到了个投吗。 见靳宥司凶巴巴的,柯愫澄接着解释说:“我没有要口乞,是不小心碰到的。” 这话说出来看她自己相信吗,靳宥司呵呵冷笑两声,阻挡在两人之间的手臂没有要撤下的意思:“那你还挺不小心的。” 被拒绝,柯愫澄倒没有气馁,这么做也只是单纯有点好奇。 她所能接触到的漫画和小说里,都有这部分的描写,她很想知道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想试一下那个把自己,茶,爆炸的法棍面包的口感罢了。 而刚刚尝试的那一下,柯愫澄发现自己的嘴可能都有点装不下。 现在看到靳宥司居然这么的生气,柯愫澄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就听到他说:“以后也都不可以。” “为什么?”柯愫澄真心发问。 “脏。” 柯愫澄没往别的方面想,真的只是单纯觉得法棍面包很漂亮,木主上的青色,纹路也性感,颜色方面更不像小说里提到的那样,是深色的难看的家伙,这木艮法棍面包真的很诱人。 这么想着,脑海里突然蹦出个成语,色香味俱全。可以这么说吗?暂时好像不太可以,因为厨师不允许,说这是本店的观看品,不能品尝。 就在柯愫澄有些郁闷的时候,靳宥司拉着她出了淋浴间。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将毛巾垫在马桶盖上,自己被安排坐下,紧接着他就单腿跪在了面前。 柯愫澄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回换她不答应了,往后退并合拢月退。 靳宥司才不管她同不同意,已经抬手摸到墙上的关闭键,一瞬间浴室陷入黑暗。 柯愫澄现在什么都看不着了,只能听到花洒出水的声响,她担心他做坏事,在他按下关灯键的下一秒,抬腿想把人踢开,嘴里还说着:“你可以我不可以,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露水是甜的。”他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这昏暗的浴室里,更显性感。 柯愫澄忍不住说:“牛奶不是吗?” 靳宥司不回答她的问题,一手撑在她肩膀,不让她有逃窜的机会。 紧接着,柯愫澄就感受到,moist,温热触碰到了密林深处的水池。 都说荔波喀斯特森林,常年被雨水浇灌,研学家组织过来开凿,十次九次都遇上阵雨,一连就下好几天,天 气预报那玩意实在不准,虽然心里有数,旅行包中也备了雨伞,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雨,烘焙师依旧无法招架。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感觉,被狂风吹倒,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想反抗,声音从喉咙里出来,但耐不住风力越来越夸张,加上先前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已经产生,并且变得越来越微妙。 第118章 此时此刻,极度缺水的研学家,只能带领队伍来到危险地带,用葫芦做的水瓢,盛一些湿漉漉的水,大口喝了起来,看样子是在山洞里待太长时间的缘故,明明就是最普通的水,研学家喝起来就像是在喝什么稀罕玩意一样。 而那水渍声实在让人脸红,柯愫澄的整个耳根子都有些发烫。 蜜豆被细细的舌忝,舌氏,轻嘬。 她记得自己明明有看天气预报,里头也没有提到这会儿会降雨,可是密林深处的雨水却多到,柯愫澄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溅到他脸上。 这简直太羞耻了点,推阻的动作没有停歇,她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不行,等一下,你先别这样。” 靳宥司不听她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绝对意义上的乖孩子,学习成绩好已经不能代表一切,说白了,他就是个没有规矩的混蛋。 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实在不擅长,只能不断的摸索,一旦察觉到柯愫澄有了强烈的反应,就基本上可以确定她喜欢什么样的,那个点又是在哪个位置,就按照这样的方式舌忝,口最。 在反反复复的几次后,柯愫澄的,月退,已经被靳宥司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到他的头土里,在两月退,之间,她的手不自觉抓住他的头发,推都推不动他,他像是不会累一样,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第69章 红宝石手撑好。 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露水在花瓣上轻轻颤抖,随着晨风,它渐渐滑落到地面,感受到清凉的触感,发出微妙的声响。 看着它,它就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喷溅出来,带着清香。 浴室里实在太昏暗,柯愫澄的双颊泛起红晕,两眼些许迷离,像是喝醉了酒。 她看不清靳宥司的脸,但可以猜到,他大概率在嘚瑟。 她现在没功夫骂他,只是轻轻闭上眼,想着缓一缓,刚顺了两口气便感受到,靳宥司松开了原本抓在脚踝上的手,紧接着他站了起来。 柯愫澄大胆猜测,他大概率是去找毛巾擦脸了,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没法再直视他。 柯愫澄觉得自己实在太不争气,明明是自己撩拨在先,怎么反被伺候了? 很难想象,靳宥司第一次就做到了,他是不是偷偷学习过,在哪报的班,能不能把微信推一推啊。 正这么想着,两米开外传来他的声音:“能开灯吗?” 他就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柯愫澄这会儿还在顺气,但听到他问的这句,十分速度的回答道:“不能。”她担心稍微晚几秒,整个浴室就恢复光亮,她还没歇过来呢。 闻言,靳宥司放在开关上的手收回,他朝着淋浴间走进。 从身前经过的时候,柯愫澄很明显察觉到,有些疑惑的叫住他:“就结束了吗?”不大炒特炒了?她有些懵。 而此时,靳宥司已经站在花洒下,热水直冲脸颊,他闭着眼,稍稍低了低头,双手向后顺着头发,待头发全部打湿,他挤了两泵洗发露,边在掌心揉搓,转头看向还坐在马桶盖上的模糊影子:“你现在不是很累吗?”说完这话,他将洗发露揉到头顶。 柯愫澄听不下去了,他到底在质疑什么。原本还想再缓几分钟,现在浑身都来了劲,当即就从马桶上起来,摸黑来到淋浴间。 刚踏入,小臂就被扶住,感受到靳宥司手上还有没冲洗干净的泡泡,特滑溜,她道:“我可没说我累了。” 靳宥司应了她一声,在确定她站好不会滑倒后,快速将头发的泡泡洗干净,随后不打一声招呼的,将人直接翻了个面。 该说不说,靳宥司有去学校门口摆摊摊煎饼的实力。 他真的没系统的学习过吗,柯愫澄怎么这么的不相信呢,要不是他这方面技术这么的在线,也不至于一直怀疑他是不是渣男,这玩意儿真的是天生就会的? 正这么想着,靳宥司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手撑好。”说着这话,他一只手把在细月要上,另一只手去敲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间点不对,清晨的露水刚滑落,得等到正午时分或许才能不这么的敏感。 可煎饼锅都在冒着热气,师傅将面糊糊都倒到锅上了,不快速做成形,还怎么卖给自己吃。 礼貌的敲完门,刚踏进去,主人先是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拥抱实在用力,紧到客人完全没办法喘气,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瞧见主人这么的热情,客人直接咬在她的耳骨,他的声音很沉,语调自带一股吊儿郎当的痞劲:“别,颊,着。” 柯愫澄被他这话弄得耳根子更烫了,她极力否认:“我没,颊。”是因为清晨的缘故,这会儿来得太早了,简直太敏感了点。 感受到主人热情的拥抱,几秒钟过后,主人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怎么能让客人只站在门口不进家里来玩呢。她稍微松开了抱着的手臂,人还在怀里呢,客人就直冲冲的往家里闯。 一口气闯入两间房,柯愫澄回过头找他:“能不能直接佣,你的。” 靳宥司觉得她简直疯了,闯完两间房就拐弯去两人最熟悉的房间,手刚碰到门把手,柯愫澄的身体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就听到靳宥司有些气,又无语的说:“你想痛死可以直说的。” 柯愫澄闭嘴了。 刚闭上嘴,客人不讲一点礼貌的,用力敲击木门。 见此情景,这位客人势必是要把这间房的门砸个稀碎才罢休,主人忍不了,要发疯了,想阻止,手刚反着碰到他的手腕,客人就更加不乐意了,还怪凶的说放手,并告诉这位快疯了的主人,他不过佣了,一木艮,手指。 听到这话的柯愫澄,身体因客人的这一极端行为,抖得更加厉害,真气疯了,他怎么能来家里搞破坏呢。 而这还没完,客人不敲击木门了,快速退了出去,带着另一位兄弟一同来做客。 俩人放一块儿简直无法无天,直冲冲的就进来,被卡在门口还转了转身子,可这真是主人的极限了。 主人崩溃的声音越发响亮,伴随着猛烈的吸气,半口气都要卡在喉咙里。 不知过了多久,主人将两位客人抱得更紧,而她很明显的感觉到水蜜桃上似乎抵了个东西,像个木棍,特结实。 紧接着不给点反应的机会,两位客人不继续做客了,要去请大哥来了。 刚艰难的退出家门,柯愫澄听到靳宥司拆包装的声响。 从盒子里拿出来,沿着锯齿口撕开,穿上新衣裳,按照前两位客人给的门牌号,找对位置,在门口徘徊片刻,确保不会冒犯到主人,才艰难的开门往里抵。 脑袋才刚伸进门里看,主人就原地爆炸了,很强烈的撕裂感让她倒吸一口气。 这位新客人,也就是前两位的大哥,明显就要懂礼貌许多,没敢继续往里进,而是问:“疼?” 柯愫澄没能很快回复他,全部精力集中在一点,好半天才咬牙道:“不是。” 她话音刚落,靳宥司压着燥热,吐出的声音隐忍又克制:“说谎不打草稿,急什么。” 说着这话,客人将探进门的脑袋收了回来,又在家门口徘徊了许久,主人已经来到门前,看着这位大哥,只一个劲的站在门外,让人怎能忍得住不邀请他到家里来坐一坐。 此时此刻,柯愫澄只觉得浑身发痒,难受得厉害。 她嫌他太磨叽,催促道:“你能不能别玩我了,我不怕疼。” 靳宥司也 急,法棍再继续放在烤箱里烤,都要变成铁棍了,拿出来当武器都行,这脑袋挨一下,怕不是要脑震荡的程度。 但他不想弄疼她,虽然到最后都很疼,那就更不能着急了,于是大哥又一个电话把两位兄弟叫了回来。 俩兄弟刚来到门口,就听到主人骂了句艹。 靳宥司知道她气,让两位客人简单参观了一下就退了出来。大哥再次按照门牌号,找对位置,不打一声招呼的,推门而入,直接进到客厅,半个身体都在家里了。 主人再次疯掉了,大口喘气,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拥抱虽迟但到,而这次她抱得比前两次更紧了些,让人完全没法进屋里参观。 靳宥司的呼吸很沉,嗓音中的隐忍藏都藏不住:“再,颊,要段,在里面了。” 柯愫澄知道啊,可就是忍不住啊,等他把着月,要开始云力,主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客人想要去参观更远的地方,她也想带他去,然后两人就一同来到了顶点。 这里依旧有一扇门,门的后门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的兴奋好奇。 客人的力气很大,比前两位客人敲门的动作还要猛烈得多,他实实在在的用身体撞这扇门,势必要将门撞开。 本来摊煎饼的滋事就足够更深入的了解彼此,这样无法无天的破坏这扇门。 柯愫澄的月退都在发颤,完全立占不住,想逃走,但是前面就是墙壁,只能承受着。 第119章 窒息的感觉越发强烈,客人甚至觉得还不够,月,要上的手直接来到了房子门口的路上,那里有一块儿菜地,菜地里种着红豆。 阳光正正好,红豆被催熟,此时都熟透得自个都可以掉下来,客人忍不住过去采摘。 可他也不好好摘,非要把土壤翻个底朝天。 触摸到这颗红色宝石,它可爱又美味,前不久品尝时,客人就爱上了这一颗,现在来了她家里,不把土壤中的红宝石挖个干净,他就不打算回去了。 而这样双重的攻击,柯愫澄只觉得视线越发模糊。 肌肉节律性收缩,特别是骨盆区域,心率加快,呼吸急促,紧密的房间和土壤中的红宝石充血反应尤为明显,轻微触碰红宝石,就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几乎同一时间,客人撞开了最隐蔽的那扇门。 第70章 海洋馆她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关你屁事…… 柯愫澄也数不清到底来了几次,唯一的印象是两人从站着变成了坐着。只是浴缸里的水实在太满,稍微晃动一下就溢了出来。 柯愫澄其实已经很累了,最主要的是肚子饿得像是在打鼓,可靳宥司却迟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一次都没有到,怎么能这么离谱啊。 附近又没有钟表,她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底几点了,两人又游戏了多长时间。 靳宥司大概也感受到了柯愫澄的无力,尽可能的将时长控制在一小时前后。 完事后两人重新洗了个澡,柯愫澄是真的没力气了,连嘴都懒得张开,吐槽的话全咽在肚子里。 等洗完澡,两人换好衣服就出门去吃饭了。 之后的一个礼拜,每回去教学楼上课,柯愫澄总能撞到靳宥司,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偶遇,要不然前一年半两人也没遇到过几次啊,又或者说完全没遇到过。 不过他倒是没上前来打招呼,每次两人都是隔着老远对上一眼。 唯一擦肩而过的一次,柯愫澄印象特别深刻,是在周五上午第2节 课结束的时候。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柯愫澄和黎荔换教室的时候,刚好在人挤人的楼梯间遇到了他和谢津洲。 谢津洲正跟他说着什么,一张嘴没歇下来过,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而靳宥司只听着,没有发表观点,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直到他看到柯愫澄从楼上下来。 跟着人流艰难前进,柯愫澄的手臂被黎荔用力拉了一下,柯愫澄早看到他了,他今天穿的衣服,颜色非常鲜艳,黑色夹克里穿着一件大红色连帽卫衣,就连耳饰都戴的特妖艳的款。 早上出门前柯愫澄强力要求他换一个耳饰,他不听,拿到手了就不打算还回去,边下楼梯边往耳朵上戴,柯愫澄管不住他,随便他好了。 现在在楼梯间遇到,柯愫澄还有些不乐意呢,主要是这款耳环自己特喜欢,现在被靳宥司戴了,她以后来学校上课就不能戴了,要不然该被人怀疑了。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懒得搭理他,今天是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靳宥司能不知道柯愫澄为什么生气吗,唇角不着痕迹的轻轻牵起,眉眼间的温度都没先前那么冰冷。 身旁的谢津洲似乎察觉到主席有些不对劲,但是要说哪里不对劲呢,又看不出来。 他只能挠着后脑勺琢磨。 也是这时,两人在楼梯上擦肩而过,柯愫澄感受到肩膀相撞时,他的手指轻轻勾了下自己的小指,都没来得及甩开,他的声音传入耳内:中午一块儿吃饭。 就没一句话,柯愫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瞄了眼四周,这周围可都是人啊,两人完全是被包裹在最里层,他玩刺激是玩上瘾了吧。 等下到了一楼,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还一脸挑衅的看了过来,这眼神跟约架有什么区别。 她赶紧问一旁特别淡定的黎荔:“你刚刚听到靳宥司说什么了吗?” “他说话了吗?我没听到啊,人太多太吵了。”黎荔很震惊,毕竟这两人不是在玩地下恋吗,还能悄咪咪搭上话呢,实在是高啊。 这下柯愫澄算是搞明白了,靳宥司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这会儿人多,声音碎,旁人不可能注意到谁在跟谁说话,但柯愫澄以为周围人能听到啊,因为她自己就听到了,靳宥司的声音也不算特别小。 所以说啊,他就是故意吓唬人,又或者他还巴不得别人听到呢。 也是那天中午,柯愫澄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靳宥司的约饭邀请,一个原因是她有些生气,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早就有约了。朋友几个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一块儿吃饭了,靳宥司必然是要往后排一排的。 上完上午的课,中午四个人约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吃午饭。 原本陈弗凡说想去吃海底捞来着,毕竟大学生有优惠嘛,等过两年毕业了就没这福利了,结果黎荔来了句:你想喝童子尿吗?还是那种店家帮你原谅,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陈弗凡敲了下脑壳,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虽然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们几人是真的没再踏入过这家连锁火锅店。 最终他们决定吃一家老重庆火锅。 而拒绝约饭邀请这事,柯愫澄真的都忘到脑袋后边去了,没想到晚上回到家,靳宥司倒是先闹起了脾气。 柯愫澄没打算哄他,靳宥司就一个人待在楼下客厅看电视。 他俩就这样各干各的事,谁也不搭理谁,足足一个多小时没说话。 柯愫澄倒觉得没什么所谓,可靳宥司实在忍不住了啊,哪有这样的,吃饭不一起吃,回到家不黏一块儿就算了,连话都不说一句,这样像话吗。 他最终还是气鼓鼓的上了楼,去找他这个气人的女朋友。 柯愫澄这会儿还不知道,正刷视频呢,她趴在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直到房间的灯啪的一下,全部熄灭,门也被关上反锁。 柯愫澄知道有人上来讨债了,立马溜起来,直说:“今晚不做。” “为什么不做?” “我累了,过两天再说吧,今天没那方面的感觉。”柯愫澄看不到靳宥司在哪,只知道他的声音不算特别近,她摸黑往床后靠。 靳宥司紧接着道:“可是我有。”说着这话,他已经踱步来到床边 柯愫澄有所察觉,快速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对着他照。 由于来得太突然,光线无比刺眼,靳宥司稍稍眯 了眯眼睛,而柯愫澄这个角度看到的就是,这么不友好的光线,他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好看归好看,柯愫澄是不可能被他的美色所诱惑到的,依旧拒绝:“说了不做。”她正说着这话,靳宥司直接夺走她的手机,没关掉手电筒,只将手机丢到了一旁,光对着天花板照。 而他的手已经不老实。 柯愫澄要逃走,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脱我裤,子也没用,说了不做就不做。” 靳宥司本就不是个听人话的,属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你又拿他没辙,他有的是办法。 看到柯愫澄还在极力反抗,他只是说:“你不做,我做,你玩你的手机。” 柯愫澄属实被他这话给说愣了,半天才开口:“还能这样?” “能。” 柯愫澄真来气了,用脚踹他,想转移点注意力,想了好半天,想到刚刚收藏的一个视频。 没一点征兆的,她说:“我们明天去海洋馆约会呗。”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说这个,毕竟约会这词可从来没从她嘴里说出来过,第一次听到她说,还是主动邀请的方式,这谁能顶得住,靳宥司秒同意:“好。” 好完,他紧接着说:“做一次,要不然明天没精神。”??就不能一次都不做吗?所以就是说,如果不提出去约会,就绝对不止一次了?他到底在闹什么啊。 没辙,柯愫澄的内,裤都被他扒下来,丢到两米开外的地方去了。 而他好像对喝露水这事,有些上瘾,自打那次品尝完,现在每次玩游戏的时候,进入加载页面时,他都会先帮一帮,柯愫澄有时候是真的忍不住要,喷出点东西,可这简直太羞耻了点。 等顺好气了,她就会提出为什么不能互相帮忙。 结果怎么着,靳宥司干着手上的活儿,抬起眼皮盯着:“你想玩六九?” 柯愫澄……不想! 今天依旧如此,来来回回一个小时多,做完洗完澡,柯愫澄躺床上秒睡着,实实在在睡了个安稳觉。 隔天,两人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上午十点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磨磨蹭蹭洗漱,柯愫澄还要化妆,出门的时候刚好到了饭点,两人就去附近的川菜馆吃了个午饭,再开车前往海洋馆。 过去的路程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两人特地选择离市中心较远一点,跟学校又是完全相反方向的海洋馆,要不然两人走外面还要装陌生人,那算什么约会。 第120章 到了地方,检票进去。 这家海洋馆是去年新建的,场地大,环境好。 刚踏入,幽蓝昏暗的灯光,让暧昧的情绪达到顶峰。 头顶是成群结队的灵动的鱼群,深蓝色的海水与光影交错,它们穿过巨大的雕塑,一瞬间仿佛来到了梦幻的海底宫殿。 两人牵着手,慢慢悠悠逛,隔着一层玻璃看鱼。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靳宥司真的很喜欢拍照,属于举起手机就不放下来的那种,他拍什么东西呢,那必然是拍他的女朋友。 有时候柯愫澄都没想着拍照,看入了迷,下一秒就被靳宥司安排到了一个拍摄的绝佳位置,随后他就一个劲的拍拍拍。 然而简单的拍照已经满足不了他,他提出想拍视频。 柯愫澄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吗,就今天中午吃饭那会儿,她就瞟到他在手机上刷到的视频,接吻视频来的。 柯愫澄没拒绝他,主要是那个视频也在自己的收藏夹里躺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她又没好意思提,毕竟他俩不算是普通情侣。 勉勉强强应下来后,靳宥司当即就将拍照模式切换成了后置视频拍摄模式。 两人微侧着身子站在玻璃隧道里,柯愫澄在左,靳宥司在右,他左手拿着手机,拍摄画面属于仰视状态。 柯愫澄抬着头,看着头顶玻璃里的鱼群,随着拍摄键按下,靳宥司回过头看一眼镜头,再顺着柯愫澄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鱼群,最后两人转眸看向对方,微微侧头,吻在了一起。 这条视频靳宥司看了足足一分钟,还特意挑选了一个特暧昧的bgm,发给柯愫澄的时候,柯愫澄刚从小吃店买来一根淀粉肠,边吃着,边拿起手机看这段视频,靳宥司趁机咬了一口淀粉肠。 而这一幕刚巧被不远处两个女生看到,她们震惊到下巴快掉到地上。 “我靠,那个不是副主席吗?” “我没看走眼吧,她旁边那个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吃过的淀粉肠的人,是咱主席吗?” “你绝对看走眼了,我眼睛也肯定是花了。” “我先拍个照,我靠了啊。” “……” 柯愫澄看完靳宥司分享给自己的视频,又看了一眼少了半根的淀粉肠,忍不住睨了旁边那人一眼:“你刚刚自己说的,你不吃这种东西,现在怎么又吃上了?” 靳宥司不回答她这个问题,揽着她肩膀,带她去下一个板块。 等所有板块都逛完了,柯愫澄突然有点馋幻师的饭了,两人就决定直接去幻师吃,等车开到地方,也可以吃晚饭了。 刚坐上车,黎荔发了个消息过来,柯愫澄先将安全带系上,再看手机时,那边的人已经疯了。 黎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柯愫澄没细数她发了多少个啊,反正足足有六排,而她下一句就两个字:论坛。 柯愫澄从微信转去论坛,一上线就看到复大热榜第一条帖子,标题是:你们敢信,主席和副主席在谈恋爱!!! 点进去是一张偷拍照,正正好好看清楚两人的脸,还有两人之间特别亲密的距离。 往下翻,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1楼:他俩谈了?????没搞错吧,他俩,谈了? 2楼:千真万确,我看到靳主席手臂搭在柯愫澄肩上,俩人可亲密了,还吃同一根淀粉肠。 3楼:所以上次论坛po的那张偷拍照,那戴帽子的女的,是柯愫澄? 4楼:你们还记不记得,有个乱码用户发的,说听朋友说,靳主席女朋友是咱学校的。 5楼:我靠,没想到那人还有点东西啊,这都能知道。 6楼:是她朋友有渠道吧,要不然她从哪知道。 7楼:所以可以扒出来发言那人是谁吗? 8楼:现在的重点不是他俩居然谈恋爱了这事吗?所以柯愫澄到底使了什么小手段,靳主席不是很难搞定来着呢。 9楼:不过有一说一,他俩站在一起还挺养眼的。 10楼:呵呵,我就想到了一个词:玷污。 11楼:你说话太难听了吧,柯愫澄也没怎么你啊,你为什么总是造她的谣,莫非是你暗恋的男人喜欢她?不是吧不是吧。 12楼:你嘴巴放干净点。 13楼:是谁啊,恼羞成怒咯。 14楼:也难怪说,漂亮的女孩在学校很容易被班里同学集体孤立,不是没原因的,自己什么狗样,羡慕嫉妒吧,那就对了,就是来气你这种人的。 15楼:就是说啊,人家柯愫澄家境好,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不错,会唱歌会乐器,遇事不慌,有人尾随直接开打,就 她这样的姑娘,你八辈子都别想着和她能站到一样的高度,男朋友是靳宥司怎么了,挨着你眼了? …… 这条帖子底下两个站队的人已经骂红了眼,柯愫澄没继续往下看,根本翻不到底。 她退出论坛,重新点进微信,操作一番后将手机锁屏,转头跟靳宥司说:“没得地下恋玩了。” 闻言,靳宥司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后视镜,又快速看了她一眼,观察她的表情,做出判断:“怎么了?” “刚刚在海洋馆,被同校的人撞见了,拍了照片,已经在论坛上发酵了。”光听她说话这语气,很难判断出她的情绪。 但靳宥司依旧觉得她大概率是不开心的,安慰道:“这件事我来处理。” “不用处理,让她们闹一闹也没什么不好的。”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面色平静无波澜。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这么想,靳宥司没接话。 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后,他转头看向她。 柯愫澄有所察觉,再次转眸,对上他的视线:“挺好玩的,他们像小丑一样。” “被发现了也没事儿吗?”靳宥司依旧很担心,他总觉得柯愫澄是在演。 然而柯愫澄却说:“谈恋爱怎么可能一直藏着掖着,我俩又不是公众人物,就一在校读书的普通人,之所以会被那么多人关注,只因为我俩没兴趣参与到他们的谈论中,说白了,我俩太佛系了。” 说完这一番话,她沉默了两秒,紧接着道:“之前我不想公开恋情,不是我只想和你玩玩,也不是担心被骂,我的胆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小,我也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人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我还忍受,那怎么可能呢,只是我在等,等这颗炸,弹,爆,炸。” 说这话的间隙,又一条帖子登上了热榜,是某个匿名用户发的柯愫澄朋友圈的视频截图,就是之前在海洋馆时拍的那段接吻的视频。 柯愫澄能猜到那群人又会说什么,如果有人问是不是故意的,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的,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气人。 而这件事被爆出来后,两人该吃吃该喝喝,悠悠闲闲的度过了周末假期。 不知道是靳宥司高兴坏了还是怎么着,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更更更更黏人了,真的属于到哪都要粘一块儿,就连去洗手间他都不放过,屁颠屁颠跟着。 其他方面,比如朋友圈背景,他直接换成了在海洋馆时拍的照片,个性签名也改成了:s爱心c。 一顿操作下来,论坛没停歇的有新帖子发出,还都跟两人谈恋爱有关。 炸到了礼拜一,两人上午都有课,虽然恋情已经被爆出来,但柯愫澄依旧骑着自己的车来的学校上课。而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从机车开进校门的那一刻,周围人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她没什么所谓,将车停好,拎着头盔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来到教室,班里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是一群蚂蚁在耳边爬,说不出什么感觉。 等到上课铃敲响,才稍微安静了些。 连着上了两节课,距离第2节 课下课还有最后十分钟的时候,柯愫澄收到了靳宥司发来的消息。 si-:【我买了奶茶。】 澄zi:【给我的?】 si-:【不然呢。】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什么意思,没拒绝,只跟一旁还在论坛跟人骂架的黎荔说:“等会儿陪我去拿个东西。” 黎荔没功夫搭理柯愫澄,嘴上说着好好好,手指都快敲抽筋了。 柯愫澄知道黎荔在干什么,真没想到她战斗力这么强:“你歇歇吧,骂又骂不完,这种人没道理可讲的。” 黎荔气到脸颊都有些红,对着柯愫澄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放心,我叫陈弗凡也上去骂了,你得相信我俩的实力。” 柯愫澄特别相信,能不相信吗,骂人属他俩最牛逼。 十分钟后,下课铃敲响,柯愫澄挽着还在持续输出的黎荔来到约定的地点,刚走过来,就看到靳宥司边下楼梯,两人在对上视线的下一秒,他轻挑了下眉。 瞧把他嘚瑟的,不过也不怪他,有名分了换谁谁能不兴奋啊。 第121章 而这会儿,整个这一层的学生,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这两人身上,就看到柯愫澄停住步子站在原地,靳宥司下楼后来到她跟前,递了杯奶茶到她面前。 这可把黎荔乐呵坏了,察觉到周围人的注视,已经窃窃私语声,她嘴角快咧到太阳穴:“我有份吗?” 谢津洲立马将奶茶递过去:“肯定有你的份啊,主席怎么会忘记要收买你呢。” 这话黎荔乐意听,看小情侣谈恋爱就是爽,她哈哈哈的笑,还微微点头鞠躬说:“那真是谢谢啦!” 由于课间时间不多,靳宥司得去教室了,俩小情侣没法在这群人中间谈恋爱。 简单讲了几句话,临走前,靳宥司抬手揉了揉柯愫澄的脑袋,柯愫澄没反抗,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靳宥司和谢津洲到了阶梯教室,谢津洲今天不打算坐第一排了,他要好好观察观察这群小丑,他们实在太搞笑了。 两人在后排落座,津洲先环顾了一圈整个教室,看着这群人,忍不住感叹道:“该说不说,少爷你是真火啊,跟那明星网红似的。” 说着这话,他突然压低了音量,凑过来:“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是stifle乐队的主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不等靳宥司说什么,任课老师走进了教室,开始点名上课。 整个两节课,阶梯教室里几乎人满为患,特别是下课的那十分钟,门口堵满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什么明星呢。 谢津洲就纳闷了,又不是没看过,都看三年了,不就谈个恋爱嘛,至于吗。 而两人前排的一个女生,忍了足足两节课,等下课铃敲响,老师出了教室,她才转身过来,对靳宥司说:“我感觉副主席好像不太喜欢你,或者说我觉得她就不是真心喜欢你,你被她玩了你知道吗?” 谢津洲对这女生有印象,同专业不同班,前两年老是在眼前刷存在感。 听到这话,靳宥司只是掀起眼皮,他的眼神冷飕飕的,带着一股凉意,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她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关你屁事儿。” 兴许是没想到靳宥司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这么的难堪,女生好半天没说话,察觉到周围人都看着这边,她艰难开口:“我就是觉得,她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罢了。” “她哪样的人?再张嘴就瞎造谣试试?你论坛账户名是叫珂元贝北吧,还有你那好闺蜜,造小太妹的谣不过瘾,打算造黄谣了是吧?”靳宥司十分可笑的看着这人,语气中的阴鸷藏都不带藏的。 “你怎么……”女生被吓得没忍住打了哆嗦。 “我怎么都知道?我说的这些不过皮毛,你私底下干过什么恶心人的勾当,要我一一列举出来吗?”靳宥司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眉心凝起的寒意让周围人都不敢大口呼吸。 他们不因为别的,只是完全没想到靳宥司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还有他无形中透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点,和 之前认识的简直判若两人。 不等这女生继续说些难听的话,或是慌张的反复猜测,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出来的。 靳宥司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他边站起身,拿手机出来看,来电人备注是阿澄宝宝。 他没想背着人,直接按了接听键,刚将手机贴到耳边,就听到那头的人说:“靳宥司,你现在有空吗?来局里捞一下我呗。” 第71章 主唱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靳宥司赶到大学城附近的派出所时,柯愫澄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三人位的铁排椅上刷手机。 她对面不远处站着个衣服被撕得稀碎的肥胖男人,男人情绪异常激动,指着柯愫澄,跟警察说:“你们要不要看看,我脸上这些伤,可全部都是那边那个女的弄的,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啊,还有我的衣服,这还能穿吗,我等下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寸头警察拧眉严肃道:“老实点待着,吵吵嚷嚷像什么样,有没有尾随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有必要在这反咬一口吗?” 另一位警察立马接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一年前你就有过跟踪行为了,那门牙补上了,痛完转头就忘记了是吧,就这么欠揍?” 寸头警察新来的,并不知道这回事,听到同事说起之前的事情,他眼睛瞪得老大。 在与对面柜台里坐着的警察眼神确认,的确有此事后,他将人按在座椅上:“你是不是变态啊,你这种行为少说得关七天。” 听到警察这么说,肥胖男人的情绪更加激动,都想跳起来骂街了,奈何被警察死死按住,他特别不服气:“凭啥啊,七天,你们和那个暴力狂女人是不是一伙的!” 几位警察明显不想跟这种人扯些有的没的,刚好这时,靳宥司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柯愫澄跟前。 在此之前,柯愫澄压根儿没关注那边的肥胖男人,就连他说的话,她都没往耳朵里进。 直到靳宥司站到跟前:“他碰你哪了?” 闻言,柯愫澄抬起头,刚撞进靳宥司的视线,感受到他气压很低,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柯愫澄来不及回答,寸头警察就麻溜过来了,解释道:“你放心,你女朋友武力值特高,没受欺负。” 靳宥司没应警察的这句话,只跟柯愫澄说:“坐这等我。”说完这话,他便往不远处的柜台走去。 柯愫澄看到,他跟几位警察正沟通着什么,讲了没两句,寸头警察便抬手招了招。 柯愫澄起身,将手机揣进兜里,余光瞟到肥胖男人眼神里满是凶狠。不过她并不在意,就哪怕那人现在冲上来,她也能撂倒他。 走到柜台前,在警察递过来的表上签完名。 寸头警察照例教育了几句:“下回再遇到这种人就跑,跑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报警。” 这边话还没说完,肥胖男人知道马上就要放人走了,他看不下去,直接激动得站了起来:“凭什么放她走!她可有暴力倾向,你们不能就这样把她放走了,万一她报复我怎么办?” 柜台里的警察给另一位警察使了个眼色,这位警察立马站了起来,走过去,抓着肥胖男人的胳膊,将人带到里边的房间去。 边走,肥胖男人还在不服,一张嘴没歇下来:“你们要干嘛,要带我去哪?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等人走得没了影,骂骂咧咧声也渐渐消失,寸头警察才接着说:“我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人家没伤着你,你正当防卫把人打个半死,其实说实话,不好判。” 柯愫澄知道,但忍不住,因为那个恶心的男人直接扑了上来,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她都不想要了。 教育结束,柯愫澄和靳宥司出了派出所。 靳宥司看了眼路边停车位上的车,问了句:“怎么没开车?” “忘记加油了。”柯愫澄回得很迅速。 闻言,靳宥司眉心不着痕迹的拧了下,又接着问:“那为什么不打车?” “我去后街买点东西,想着买完再打车。”这句是真的,柯愫澄没打算骗人。 靳宥司能猜得出,没多问什么,只是将外套脱下来,递到柯愫澄面前:“衣服脱了,穿我的。” 柯愫澄有些懵,转眸,视线落在靳宥司递过来的衣服上,心里不由得想,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顿了两秒后她才把绀色西装脱去,接住递过来的这件衣服,往身上穿,而她原本身上的那件西装,已经被靳宥司拿走,丢进了旁边的绿色垃圾车里。 柯愫澄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好半天才缓过神拉开车门上了车。 回到家后,靳宥司先去浴室放了洗澡水,等放好水,换洗衣服都拿进浴室,他才出来叫柯愫澄。 柯愫澄泡在浴缸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又去淋浴间用沐浴露认认真真搓洗了双手,搓到整双手都透出了异常的红,她才停止。 从浴室出来,下楼梯时刚好听到靳宥司正跟人讲电话,客厅的投影仪没开,柯愫澄能很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可以确认的是,不是年轻女人,至于说的什么内容就不知道了,柯愫澄并不关心,穿过客厅去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 而靳宥司在看到柯愫澄已经下到一楼后,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这件事别来跟我说,我知道你很忙,先挂了。” 此时柯愫澄已经喝着可乐从厨房出来,她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一条腿:“阮东又发了个视频到群里,要我俩找时间录掉。” 靳宥司似乎有些走神儿,还在想刚刚电话里讲的事情,听到柯愫澄说的,他顿了两三秒才应好。 柯愫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拿起投影仪遥控器,找综艺看。 这天之后,校论坛依旧吵得不可开交,不过柯愫澄和靳宥司却完全不在意,甚至靳宥司还秀上了瘾。 具体表现在什么方面呢,例如学生会开会的时候,他会直接把柯愫澄喝过的奶茶拿过来喝,又或是边开会,还非要在桌子底下牵小手,有时候需要他来发言,他就一边讲正事,一边玩柯愫澄的手指。 第122章 反观一旁的柯愫澄,看上去就要冷淡许多,为此玩论坛的那群人一个个都在骂她是渣女,又说什么靳宥司和她在一起之后性情大变,又是打耳洞,又是染头发,还纹身。 说完这些,底下紧接着有人开始打赌。 46楼:你们信不信,他俩就是合约情侣,或者就是玩一玩,体验一把谈恋爱的感觉,没多少感情。 47楼:我赌过不了多久他俩就得分,他俩哪有热恋情侣的感觉啊,更像是完成某种任务,故意来气我们呢。 48楼:站一起是养眼,但我真的没看出来柯愫澄有多喜欢靳宥司,怕不是真的在完成任务,追上主席有什么奖励之类的。 ……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柯愫澄并不知情,她没有逛论坛的习惯,就算看也就扫一眼,刚巧这阵子她对论坛里的瓜没什么兴趣,也就没上线,所以更加不知道他们刚骂完没半天,帐号就被封禁了。 日子照旧过,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最近一个多礼拜,柯愫澄开始频繁蹭靳宥司的车,问就是早上起不来太困了,想在车上补补觉。 靳宥司当然没意见,他巴不得,就只有一次,柯愫澄下课前收到了靳宥司发来的消息,要她自己打车回去,他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柯愫澄没多问,直接就应了好。 回到家,柯愫澄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纠结要不要点个外卖吃一吃,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等靳宥司回来了再一起出去吃饭,但没想到一直就等到了天黑,快晚上八点了,那边还没有一点动静。 纠结许久,柯愫澄还是没忍住,拨通了靳宥司的电话。 嘟嘟声响了大概十秒,对面才接起,柯愫澄实在等不及了,脱口而出一句:“靳宥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打电话过来是说这个,还有她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就是在撒娇。 原本烦闷的情绪瞬间得到缓解,他推开咖啡店的门,掏出车钥匙,牵起唇角说:“很快就回来了宝宝。” 听到这一声宝宝,柯愫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太黏糊了。 她随意应了声:“那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在楼下便利店带个关东煮上来呗。” 靳宥司应了好。 挂断电话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靳宥司终于回来了。 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柯愫澄想都不带想的,踩上拖鞋就往那边去。 一过来,她就看到靳宥司一手拎着一袋零食,另一只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似乎觉得特别稀奇,靳宥司还愣了两秒才将关东煮递给她:“饿成这样不知道叫个外卖?” 柯愫澄接过关东煮,没有要回客厅的意思,还站在玄关处等着靳宥司换拖鞋,她说:“我想着等你回来了再一起出去吃。” “那现在去。”靳宥司换一半拖鞋,又将脚拿出来,准备穿鞋。 柯愫澄叫住他:“不去了,太累了。” 靳宥司又再次穿上拖鞋,眉梢轻轻一挑:“太累了还站在这里,不去沙发上坐着?” 柯愫澄这会儿还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靳宥司怎么不太聪明的感觉,她说:“这不是等你一起吗。” 靳宥司迈一步到她跟前,牵住她的手,往客厅走:“你今天有点奇怪。” 柯愫澄没发现:“哪里?” 来到客厅,柯愫澄刚在沙发上坐下,没点准备的,靳宥司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啊,你为什么这样问。”柯愫澄没懂,甚至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有点小慌张。 靳宥司看出来了,不勉强柯愫澄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如果你想我,想见我,或者你需要我,可以直接告诉我。” 说完这些,他紧接着道:“所以今晚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吗,是吗,是吧…… 柯愫澄也说不上来,因为那通电话打得挺突然的,等拨通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种想催促他快点回来的冲动。 而在当时,她压根儿没往想不想这个方面思考,不过现在靳宥司问到这个问题,她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似的,艰难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她有些无措,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别扭:“或许?” 靳宥司感受得到,因为柯愫澄的手心都冒了汗,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在往自己面前迈了:“不是喜欢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表达你想表达的,别闷在心里,我们是在谈恋爱,想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情感表现,就像你想和我接吻一样,想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的吗,其实柯愫澄不太知道,现在听到靳宥司这么说了,她觉得自己大概率会好好思考这件事。 这晚过后,没几天便迎来了柯愫澄的二十一岁生日。 刚过零点,靳宥司就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这会儿两人刚大炒特炒完,状态还没恢复呢,柯愫澄压根儿不知道已经过了零点,只一个劲的埋怨靳宥司是不是疯了,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靳宥司一句多余的话不说,带着柯愫澄下楼来到阳台。 柯愫澄看到阳台这儿的桌上摆着一个餐盘,上面还盖着盖子。 她说:“我不饿,现在不想吃东西。” 靳宥司没应她这句,只要她揭盖子,柯愫澄勉为其难走过去,一揭开盖子,就看到餐盘中央放着一个遥控器,她有些懵:“这是什么?” 靳宥司指着遥控器的一个按键:“按这个。” 柯愫澄哦了声,没有丝毫犹豫的按了下去。 下一秒,滋啦滋啦声响起,一道亮光飞向天空,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柯愫澄原本还在犯困,现在瞬间清醒过来。 看着五彩斑斓的烟花次第绽放,不远处的大屏上写着:阿澄生日快乐。 柯愫澄依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这时,靳宥司牵住了她的手,微微倾身,凑到耳边说了句什么,太小声了,柯愫澄没听清,啊了声,靳宥司却不说了,只要她继续看烟花。 这场烟花秀足足半个小时,柯愫澄愣是一秒钟都不想放过,明明困得要死,还要靳宥司帮忙拍了特别多的照片,等结束了,她也不睡,裹着被子挑选照片发朋友圈。 发完朋友圈后,她又跟好几个朋友聊起了天,说生日聚会的事情,柯愫澄这次没想着办,主要是懒,也真心觉得过生日就是大了一岁,没什么好值得庆祝的。 聊天过程中,她倒是没有晾着靳宥司,一直拉着他的手玩,还时不时跟他说上几句话。 磨磨蹭蹭到了凌晨两点才睡觉,再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要不是靳宥司强行把人拽起来,柯愫澄还能接着睡。 她抱怨了几句,被靳宥司拉着去洗漱,完事后刚下楼来到餐厅,就看到桌上摆着一碗双荷包蛋的长寿面。 柯愫澄印象很深刻,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在生日当天吃到长寿面了,其实没有就没有,她也不在意,但现在靳宥司给到了。 有种什么感觉呢,自己终于被人重视了。 原来这就是被喜欢的感觉吗,柯愫澄好像又懂了一些。 吃完面,柯愫澄化完妆,两人就出门了。 她并不知道靳宥司要带自己去哪,等车开进大型演唱会场馆的停车场。 柯愫澄转头看向他,向他确认:“你买到野玫瑰乐队演唱会的门票了?” 车熄火,靳宥司边接安全带,边说:“不止。” 柯愫澄大概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不止是什么意思?” 靳宥司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壳少招着手扯着嗓子喊:“你俩怎么这么磨磨唧唧,我都等不及见偶像了!” 这下柯愫澄可以确认自己没有猜错,靳宥司居然有这层关系?她怎么都不知道。 下了车,前往后台的路上,柯愫澄没忍住问:“你怎么会认识野玫瑰乐队的人?” 靳宥司如实回答:“我不是认识乐队的人,是和他们主唱的老公算朋友。” 壳少耳朵尖,听到后拍着手掌叫好:“我终于把你看顺眼了。” 一旁的阮东没忍住笑出了声:“要早知道还有这层关系,你是不是要跪下来认他做大哥了?” 壳少立马揽住贺融生的肩膀:“那倒不至于,我大哥永远是生哥。” 阮东切了声,才不相信。 几人很快被工作人员带着来到后台休息间。 这会儿野玫瑰乐队还在台前做彩排,他们几人在休息间沙发上坐着等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壳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兴奋到一直在想开场白。 至于柯愫澄,看着很平静,实际上也在琢磨着怎么跟人问好,毕竟是多年偶像,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靳宥司看得出,牵着柯愫澄的手,边轻轻拍,边跟她说:“他们人都很随意,用不着想那么多。” 柯愫澄完全没有听进去,应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应什么。 第123章 直到休息间的门被推开,几位前辈率先打了个招呼:“弟弟妹妹们,你们好呀。” 壳少立马冲到同为键盘手的前辈面前,深深鞠了一躬:“ak老师您好,我喜欢您好多年了,今天能见到你,简直就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壳少一张嘴就没歇下来,惹得休息间里其他人忍不住要笑。 笑完,另一位前辈来到贺融生面前,主动伸出手:“很高兴能和你见面,在网络上关注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贺融生属实没想到,立马回握住。 而柯愫澄,已经被靳宥司带着和野玫瑰乐队的主唱以及架子鼓手聊上了天。 两位前辈姐姐特别热情,坐在柯愫澄的左右两边,聊乐队新歌,聊演唱会造型,聊美甲,乱七八糟聊了得有十几二十分钟。 聊到几位前辈又得去彩排了,靳宥司提了一嘴:“等会儿拍张合照?” 野玫瑰乐队的主唱周暮,直接将手机掏出来:“现在就拍吧,等会儿叫经纪人发个微博做做宣传。” 听到要合影,壳少已经迫不及待,赶紧拉着偶像站位置。 两支乐队站成一排,柯愫澄左边站着周暮,右边站着靳宥司。 随着快门键按下,十分钟后,野玫瑰乐队官方号发布了这张合照。 不过半分钟,该微博底下便有好奇的网友上来凑热闹。 网友1:澄子旁边的这位是? 网友2:是男朋友还是乐队主唱啊。 网友3:我刚刚对比了一下下半张脸,一个字像。 网友 4:所以他俩是什么关系啊。 …… 阮东看着这些评论,想到前不久靳宥司说的那句话: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他没有丝毫犹豫,回复了其中一条评论:正是主唱本人呢~ 而这会儿靳宥司正和周暮的老公傅朝野,商量着演唱会结束后一块儿去吃饭的事。 也是这时,柯愫澄的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来看,来电人备注是妈。 不知道为什么,柯愫澄总觉得准没好事,犹豫了好半天才按下接听键。 刚将手机贴到耳边,温随冰冷冷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现在回趟家,别磨蹭,最多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还没回来,我就派人去把你抓回来,你最好听话点。” 第72章 失忆分手是迟早的事。 靳宥司把柯愫澄送到柯家院门口时,二楼书房落地窗的位置,温随死死盯着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 柯愫澄解开安全带:“你先回去吧,我这边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柯愫澄刚准备推车门,左手手腕被拉住,她回过头看向靳宥司:“怎么了?” 靳宥司没说话,神情里是说不出的奇怪。 柯愫澄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再次问:“你想说什么?” 这次他回得很快,不过就一个没什么,便松开了柯愫澄的手。 柯愫澄搞不懂他,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问清楚,再不回去温随要采用极端手段了,她不想让靳宥司看到这么难堪的画面。 推开车门下了车,管家已经站在院门口等待多时。 柯愫澄没马上跟上去,而是回过头再次看了眼靳宥司,四目相对之际,柯愫澄似乎察觉到靳宥司眼神中掺着复杂的情绪,会是什么呢?担心吗? 柯愫澄收回视线,抬腿迈进院门。 被管家带着来到二楼书房。 柯愫澄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此时温随还站在落地窗的位置,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上端着一杯热咖啡。 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她没有回过身,一直盯着不远处,好半天才说:“靳家那孩子送你过来的?” 柯愫澄不意外温随知道靳宥司的存在,她不知道才奇了怪,控制欲那么强的一个人。 听到她这么说,柯愫澄只简单应了声,没想其他。 而温随也在看到楼下那车启动离开后,转过了身。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柯愫澄一番,收回视线走到书桌前,将咖啡放到桌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甩到柯愫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柯愫澄用不着走近,能看到桌上的一沓照片中的男主人公是谁,只是她并不认识他对面坐的年轻姑娘,也就猜不出两人的关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待的地方是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柯愫澄没打算拿起这些照片一张张仔细看,也不清楚温随这么做的目的。 她抬起头,看着温随:“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温随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你觉得小贺怎么样?” 这下柯愫澄更懵了,完全摸不清头脑,是觉得有些不妙,她拧眉:“你突然提他做什么?” 温随再次转移话题,拿起桌上这一沓照片,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看得差不多了,她找出一张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照片,再次放到了柯愫澄面前的桌上:“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柯愫澄不喜欢温随这样吊人胃口的方式,她总是这样,其他时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她这么做就纯属故意让人产生胡思乱想的情绪。 柯愫澄不想表现出来,她不想让温随看懂自己的内心活动,也不想被她控制,面色平静无波澜,只是一直看着她,一句话没说。 温随知道柯愫澄现在说不出来什么,她还什么都没搞清楚,人都是懵的。 似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温随靠着椅背,拿着这一沓照片,边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哒哒的刺耳声响,边慢慢悠悠说:“这张照片中的年轻姑娘,是他的未婚妻,那天他跟你说有事,没法和你一同回家,是和这姑娘约会去了。” 听到这些,柯愫澄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你今天叫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事情,你并不了解,而且看你的样子,他有未婚妻这件事,也并没有告诉你,要不是我发现了,你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听到温随说的这番话,柯愫澄突然想到,刚刚下车那会儿,靳宥司拉着自己的手腕,像是有话要说,他是不是已经猜到这次被突然叫回来的真实原因,他是想解释吗?那他为什么不说? 柯愫澄不懂,心脏像是被带刺的手狠狠揪起来了一样,隐隐作痛,但她依旧不表现出来,语气冷淡道:“所以呢?你想我俩分手。” “你们分手是迟早的事。”温随很肯定的回答这个问题。 柯愫澄就用同样的语气回复她:“我们不会分手的。”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说这种难听的话,温随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她骂道:“我看你是疯了,你真的喜欢他吗?就哪怕你说喜欢,你的喜欢又有多少呢?” 柯愫澄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温随趁机继续:“我是你妈,我不了解你吗?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我太知道你缺少什么,也就知道,其实此时此刻你对他的感情依旧很淡薄,既然如此,在我明确将照片甩到你面前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在我这边,我是你妈妈,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可能害你的人。” 如果真如温随所说的那样,她的爱这么的伟大,那为什么要用那样极端的手段管束自己,且一次爱都没有说过,哪怕一个微笑都不舍得给。 柯愫澄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只是反驳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方面的事情你都要插手?就因为你是我妈?我谈个男朋友怎么了?” 温随说得很简洁明了:“我不喜欢靳家那孩子,单从他瞒着你有未婚妻这件事,我就对他没有好印象。” 柯愫澄不知道该怎么跟温随讲,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帮靳宥司辩解,不是不足够信任,是这件事他的的确确没有告诉自己,但凡他透露一丁点,真的哪怕是一句喜欢,柯愫澄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跟温随争辩。 也是这几秒钟的沉默,让温随轻松抓住柯愫澄的弱点。 她说:“你们趁早分手,好给小贺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再次提到这个名字,柯愫澄恍惚间想到今天下午去演唱会后台那会儿,贺融生特别奇怪,往常他不可能一直盯着自己,而下午的时候他的视线几乎放在自己身上,就像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却又十分为难。 现在听到温随这么说,柯愫澄依旧不可置信,眉心紧蹙,看着她:“你说什么?” “五月初就办订婚宴,最近一段时间,你俩好好相处,其他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我和贺家会安排妥当。”不是询问意见,是通知,没得商量,必须照做。 柯愫澄觉得这简直太可笑了点,她大胆猜测:“所以一开始你带着我和贺融生玩,就是为了给你挑选合适的女婿?” 温随很直接:“没错,小贺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你。” 第124章 柯愫澄没法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和温随沟通不了,冷笑出声,转身要走,而此时书房的门被管家从外关上并上锁。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温随极为冷漠的声音:“我既然把你叫回来了,就没打算再让你回去,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喜欢。” 柯愫澄的唇角微微抽搐,几乎在温随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吼叫出来:“我和谁谈恋爱,和谁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反观温随就冷静太多,面对这一声吼,她神情依旧,只是告诉她:“关系大了,你不记得小时候那次,是小贺照顾的你,要不是他,她现在能站在我面前跟我闹?” 说到这件事,深埋在心底的痛彻底涌出:“那要怪,也只能怪你和我爸,护不住我,但凡我爸看重他的两个孩子,但凡你敢站在我面前,不让外婆的人把我带走,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情。” 柯愫澄永远都不会忘记,十六岁那年的雨夜,自己被人粗暴的塞进面包车。 车子飞驰在大马路上,耳边依旧回荡着前不久在书房时听到的,外婆对温随说的话。 “我不是重男轻女,你弟弟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因为和你八字不合,从怀上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反反复复生病,直到我把他打掉,你的身体才有所好转,而现在,在我明确告诉你,你的女儿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却依旧瞒着我把他生下来,苦的是玉舟啊。” 温随反驳:“玉舟身体不好是因为他是早产儿,跟克不克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不相信谁克谁的说法。” 外婆的脸色更冷几分,就一句话:“必须把她给我送走。” 再然后,柯愫澄就被塞进了面包车。 在车启动驶离时,她清楚的看到,温随和柯闻无动于衷的站在客厅落地窗的位置。 那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明明是七月份,柯愫澄却异常的冷,刺骨的寒意将人拍打在地,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唯一的印象是周围环境很糟糕,她大概率已经被抛弃。 直到温玉舟骑着摩托车,冒雨拦截了这辆面包车。 他那时才多大,不过十三岁,手臂上还有数不尽的针孔,有一块位置甚至还有干掉的血渍。 温玉舟和这群野蛮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柯愫澄的意识还不算特别清醒,上车后她就被人灌了些东西,看到那群人连温玉舟的脸都没看清,就抡着铁棍上前,将温玉舟打得头破血流。 柯愫澄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像是瀑布般涌流不止,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异物,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无声的哭喊。 也是这时,她听到温玉舟喊道:“姐姐!你快起来!你快跑!” 柯愫澄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铁棍砸在**上的声音没有间断,她尝试爬起来,好几次都没有成功,面包车的车门还被其中一个男人无情的撞上。 温玉舟的脏话声就在耳畔,哪怕他再高大,也无法与四五个野蛮人对抗。 在一声声姐姐中,柯愫澄尝试数次,终于强撑着爬了起来。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拉开了车门,在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挥起手的那一刹那,她毫无犹豫的冲了出去,挡在了温玉舟身前。 而那结实的一棍重重的打在了柯愫澄的后脑勺。 感受到那一棍没打在自己身上,温玉舟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翻过身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柯愫澄,摸到她后脑勺的血,彻底崩溃大哭:“姐姐!姐姐!” 也是这时,这群人才反应过来,他们闯祸了。 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柯愫澄依稀听到耳边的争吵声,是外婆指着温随骂。 一旁同样伤痕累累的温玉舟,明明意识已经不清醒,但嘴里还在念着:“我要姐姐,我要姐姐,你们都不可以送她走,你们不能伤害她,她还小,她是女孩子,我会保护好她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柯愫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手术结束后又经历了什么。因为那一棍,让她彻底失去了记忆,哪怕半年之后记忆有所恢复,也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她的记性很差,经常头痛欲裂,对于那晚的记忆也是比较模糊的片段。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温玉舟,心里念着的也只有他。哪怕在此之前,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后来两人相继离院,还没有好好见上一面,温玉舟就被送出了国。 柯愫澄以为又会像把自己送走时一样,温玉舟会遭很多的罪,他才多大啊,还是个孩子。他身上的伤好了吗,原本就病怏怏的身体还能扛得住吗? 柯愫澄没办法接受,这世上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温玉舟,那些冷漠无情的大人,他们永远都不会懂的。 也是这时,温随来告诉柯愫澄,这次出国是温玉舟主动提出的。 他说的:如果非要把一个人送走,那我走好了,虽然你们都很冷血,但好歹有个安定的场所让人待。 在知道真相的当天晚上,柯愫澄偷偷跑出去纹了个身,纹在手臂内侧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图案的寓意是保佑温玉舟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还有她卧室里一个隐蔽的角落,贴满了平安符,同样为了保佑温玉舟。 自那以后,两人好些年没见面,直到温玉舟实在没忍住偷跑回国,只为了确认柯愫澄过得是否还好。 他深知,在那样窒息的环境下生活,无依无靠的,她肯定不太开心,会不会受欺负呢,有没有能力反抗呢。 他还想告诉她,这些年自己有好好养病,身体差不多全部恢复了,他们之间才没有谁克谁的说法。 最最最重要的,这次回来他就不打算再回去,不管生死,他都只想陪在姐姐身边。 第73章 正文完结维港夜景:che…… 听到柯愫澄的这番话,温随沉默了几秒,最后扭过头不再看她,只说:“订婚一事没得商量。” 柯愫澄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温随都不可能轻易改变主意。她不在乎这些,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可讲,在温随的心里,事业永远都比孩子重要,要说爱,或许她更爱的人是柯闻都不可能是自己。 只不过柯愫澄依旧不明白,这样的教育方式明显出现问题,她却死活不改,哪怕和自己的两个孩子闹得很僵,她依旧如此。 其实柯愫澄以前还真问过温随,为什么要这样管教,就不能换一种双方都舒服的方式吗。 温随只是瞥过来一眼,说了句:我的严厉不过是想要外婆能喜欢你。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柯愫澄好半天没吭声,甚至有些内疚,可是内疚的情绪很显然要小过那份窒息感。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不管对与错,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都得看温随点不点头,她不允许的事情决定不可以做,犯一丁点错就是叛逆,还有太多太多,数都数不清。 柯愫澄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懂事,可是在温随的眼里,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但实话实说了讲,从小到大柯愫澄也没犯过什么错,基本上大人说什么是什么,可自从温玉舟出国后,她接触了乐队和机车,想着转移注意力,却成为了温随口中的,叛逆的孩子。 所以外婆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孩子呢?不被外婆喜欢这辈子就完了吗? 不等柯愫澄想明白,温随叫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其中一人将柯愫澄的手机收走,另一人则控制住她。 看着男人将手机交到温随的手里,柯愫澄知道,她和靳宥司彻底联系不上了。 被两名黑衣男子带离书房,锁在了三楼的卧室,柯愫澄坐在床边,无所事事的看着玻璃窗外。 这里明明是整个家里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可现在待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觉得异常难熬,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很乱,很糟糕,头痛感越发明显。 这期间阿姨上来送过一次晚饭,柯愫澄没吃,不是抗议,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再后来,柯愫澄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少个小时,只是在想,今年的生日可真叫人难忘啊。 也是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柯愫澄没回头,只是眼睫轻轻颤了一下,然后便听到门外传来柯闻的声音:“睡了吗?没睡的话,我来跟你谈谈。” 柯愫澄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柯闻居然会回来,看样子他俩很重视这次订婚宴,毕竟在柯愫澄的印象里,柯闻是一个极其冷淡,且没有丝毫感情的人。 柯愫澄什么都没说,她不想被打扰,但钥匙还是插,进了锁眼。 门把 手被拉下的那一刻,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头顶,蔓延至全身。 察觉到柯闻已经走了进来,柯愫澄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个木偶娃娃,连看都不往他那看一眼。 而柯闻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进门后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柯愫澄,再将重新加热的饭菜放到了茶几上:“多少吃一点。” 第125章 柯愫澄依旧不应声,面对这样的假关心,她实在有些反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从踏进这个家开始,她就彻底失去了生命力。 柯闻知道柯愫澄性格倔,没强迫她吃东西,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修长双腿自然交叠,他面容清冷,眸光疏离淡漠,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有多喜欢他?你们不也才认识一年不到吗?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你又为什么选择和他在一起呢?” 这是柯愫澄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听到柯闻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又或者说,在她听来,柯闻不是真心发问,而是发自内心的不理解,亦或是求证什么。 也对,像他这样情感淡薄的人,又怎会理解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呢,就算理解,他也不会表达,同样的,他的孩子也跟他一样,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在这个问题问出来好几秒钟的时间里,柯愫澄一直沉默着,完全回答不上来,甚至她的神情都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而柯闻,似乎真的只是进来送这顿饭,问完问题,没有得到回复就不问了,倒也没什么所谓,起身离开了卧室。 他一走,柯愫澄就躺上了床,只不过这一夜,她失眠了。 第二天她依旧没吃阿姨送上来的饭,她想着,明天就是周一,温随不可能为了五月的订婚宴,就不让自己去学校上课了吧。 事实证明,柯愫澄还是很了解温随的。 周一一大早,柯愫澄被两名黑衣男子带着坐上了保姆车。 温随没有把手机还回来,而是给了一只老年机,电话簿里只有一个人的手机号,除了这一个号码,其他一律无法拨通。 拿到这只手机的那一刻,柯愫澄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心里不由得想,这样的控制,真的能得到好的回报呢,控制得了一时,难道可以控制一辈子? 柯愫澄没有跟温随闹,最近两天几她乎没有睡觉,人已经精疲力尽,精神状态极差,要不是化了妆,她的样子会很难看。 就这样,她也不想跟温随再多吵两句,省得再花费力气。 一个小时的车程,保姆车停在了复大校门口。 柯愫澄下了车,两名黑子男子全程跟在她身后,距离不过一个胳膊,可以说完全无路可逃。 同时被两双眼睛盯着,柯愫澄的心跳越发猛烈,因为在来的路上,她看到了靳宥司的车,就停在学校附近的路边上。 他们已经断联两天了,今天这种情况,肯定也是没办法好好聊聊的。 她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迎面撞上从教学楼里出来的靳宥司。 柯愫澄在看到他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黑色的?这次居然没有烫卷,剪的是两人最开始约,炮时的发型,应该是叫微粉碎盖来着。 她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刚巧他也看着这边。 四目相对之际,柯愫澄身后的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提醒道:“小姐,稍微注意一点,要不然我们回去不好交差。” 两人的视线并没有收回,不过也只是看着,擦肩而过时谁也没有叫住谁,就像是最开始那样,不认识彼此,也就不必打这声招呼。 然而在周围同学们的眼里,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不由得开始猜测,论坛又再一次热闹起来。 1楼:所以他俩是吵架了吗? 2楼:可是他俩不才一起去野玫瑰乐队的演唱会吗,还公开了乐队主唱,居然是靳主席诶。 3楼:我靠说到这个,我昨晚回过头看了下他们乐队两次登台的视频,我只能说靳主席简直帅爆炸了,他是怎么做到在学校是好学长,转头就玩起了乐队的?这种反差感谁能不爱啊。 4楼:虽然的确帅,不过他俩到底是怎么好上的?难道是因为同个乐队,待在一起日久生情了? 5楼:能不能别偏题啊,咱不是在说他俩为什么不打招呼也没有一起来学校这件事吗?而且你们没发现啊,柯愫澄身后还跟着俩男的呢,是不是被管束了? 6楼:不出意外是,应该是被家里人发现了,然后不同意他俩谈恋爱,所以谁可以上去八卦下吗我特好奇。 …… 这条帖子讨论度极高,柯愫澄大概能猜到,自打他俩擦肩而过装陌生人后,身边一个个都拿起了手机,敲敲打打好一顿,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自己。 不过柯愫澄并不在意这些,她的抗压能力挺强的,要不然也没办法在柯家生活这么些年。 找到上课的教室,柯愫澄从后门进入,坐在了窗边的最后一排。 两名黑衣男子并没有跟进来,很快便从视野里消失不见。 耳边是无休止的议论声,他们甚至都不藏着掖着,说的什么柯愫澄听得一清二楚。 好在任课老师准点进入教室,这样的吵闹声才从明目张胆,变为了偷偷摸摸。 不过这样安静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在距离第2节 课下课还有最后三分钟时,教室一个角落的三五个学生,几乎同一时间飙出了国粹。 老师不明所以,走到他们跟前,要他们交出手机:“就几分钟要下课都忍不住了吗?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们情绪这么激动,也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群人其中一个,转过身跟班里其他同学说:“你们快看微博热搜榜!” 老师更气了,揪住这男生的耳朵:“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男生吃疼,吃疼的同时,听到教室里更多人飙出国粹,他倒也没觉得这点痛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他们在看完热搜后,将目光落到了最后排的柯愫澄身上。 也就这么一眼,柯愫澄心里多多少少有数了。 刚好这时下课铃敲响,老师懒得管了,拿着包包出了教室。 她一走,柯愫澄前排的一个女生将手机递到了面前:“我想问一下,这事是真是假啊。” 闻言,柯愫澄的目光落在了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就看到两条后头带爆字的热搜词条。 第一条的关键词是:港城老牌女星司琪、靳家独子、五月订婚宴。 第二条的关键词是:柯贺两家联姻。 柯愫澄收回视线,没有回答这个女生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论坛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1楼:难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小说里的npc? 2楼:不是,他俩真玩玩啊,都各自有结婚对象,这难道就是上流圈吗?玩这么花? 3楼:不过有一说一,最惨的我觉得是贺融生,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乐队的主唱谈恋爱,我靠想想都要气得牙痒痒了。 4楼:我也是说,而且他俩现在才被发现,指不定是贺融生在帮忙打掩护,这样想来就更惨了。 5楼:我早猜到了啊,贺融生喜欢柯愫澄这事我觉得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吧,如果有人要杠,可以看看他是怎么和俩女性朋友相处的,明眼人不可能看不出。 …… 班里其他同学见这位女生胆子这么大,一个个都鼓起勇气冲上来,跟那媒体记者似的,提出一个又一个刁钻的问题。 柯愫澄一个没搭理,也是这时,教室外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一时间走廊上挤满了人。 柯愫澄有些不明所以,直到踏出教室,看到门口站着的贺融生。 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柯愫澄甚至觉得面前这个人也同样陌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贺融生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份情绪,主动开口道:“我妈邀请你来家里吃饭,你妈妈也在,她让我接上你一起过去。” 这边话音刚落,不远处,靳宥司直接穿过人群走了过来,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他一把牵住柯愫澄的手腕,要将她带走。 也就这么一个举动,整个这一层的学生,目光都不约而同的交汇到了这边。 而楼上几层的人甚至探出了脑袋,想看个清楚,这场面实在刺激。 然而贺融生却不乐意了,不给靳宥司这个机会,速度极快的牵住了柯愫澄的另一只手。 他眸光微冷道:你在干什么? 看着被贺融生拉住的另一只手腕,靳宥司毫不客气的说:“看不出来?带我女朋友回家。”说着,他拽了下柯愫澄。 同一时间贺融生也将柯愫澄往自己这边扯,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又与之前有很大的差别,就像是不打算再装了,这人他今天抢定了。 他只是陈述事实:“她现 在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 这话靳宥司不爱听,眼神带怒,好像随时都可能给他脸上来一拳。 他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你又算什么东西?你那未婚妻呢?你乐意当三,我也不会允许柯愫澄是三。”贺融生的话直戳痛处,现在他们的问题就在这,讲不清楚就没有路可走了。 但也等不到靳宥司反驳什么,柯愫澄直接将两人的手甩开,骂道:“你俩要对掐能放开我的手吗?使了多大力气你们自己心里没数?” 第126章 被甩开,靳宥司又再次牵上来:“跟我走。” 柯愫澄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余光瞟到二楼两名黑衣男子正死死盯着这边。 她神情异常淡漠疏离,收回视线后跟他说:“今天不行。”话音落,她转身往教学楼外走去,贺融生睨了就靳宥司一眼,随后快步跟上她。 三角戏一结束,论坛热闹得不能再热闹。 1楼:我说了吧,他俩肯定谈不久,这才公开恋情多久啊,就分手了。 2楼:我也早预料到了,虽然他俩家里都挺有钱的,但是靳家怎么可能看得上玩得花的女人啊。 3楼:不过这一把三角关系的戏码属实把我看爽了,要不我给柯愫澄出个主意吧,都是成年人了还做什么选择,当然是两个都要下啦! 4楼:你好敢,那他们四个就真的是刺激中的天花板了。 …… 与此同时的走廊,靳宥司看着柯愫澄离开的背影,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他掏出手机,看到是霍斯顿酒店前台打来的电话。 他边往教学楼外走,接通电话后将手机贴到耳边,听到前台接待恭恭敬敬道:“靳先生,您母亲来了,正坐在酒店大堂等您。” 半小时后,黑白渐变奔驰停在了酒店前坪停车场。 此时坐在落地窗边的女人,一眼就注意到了靳宥司。 她拿起手边的包包,起身先一步走向电梯间。 靳宥司过来的时候,电梯刚好停在楼层。女人先一步走了进去,直到电梯到达顶楼,全程两人一句话没有,跟陌生人没有丝毫区别。 刷卡进入套房,门撞上的那一下,女人才开口说话:“刚刚在学校发生的事情,有些越界了,我跟你说过的,你得注意分寸。” 此时女人已经来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阳光照进来,映着她的脸,她的面庞精致如瓷器,细腻且温润,与她优雅的举止相得益彰。 知道靳宥司不会搭理自己,女人接着说:“热搜你应该看了,联姻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的脸往哪搁?” 靳宥司没有好脾气:“管我什么事儿?一觉醒来莫名其妙被你塞了个未婚妻这事,你有找我商量吗?我在你们心里到底算什么?生下来就是利用工具?” 女人知道靳宥司的脾气,可现如今听到,心里依旧不好受,她转过身看着他:“你这说的什么话,简直太难听了。” 靳宥司没打算在这里久待,连坐都懒得坐下:“难听吗?你的婚姻本来就不幸福,现在又找来个无辜的女孩跟你受同样的罪,你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兴许是觉得可笑,女人直接气笑出声,将原本优雅的一面彻底推翻,她眼中藏着恨,双目猩红:“那能一样吗?你和靳峰庭能一样吗!” 她吼叫出来,靳宥司却无动于衷,神情淡漠的看着:“有什么不一样的?” 女人没吭声,怒火在胸腔里翻滚。 她看着面前,自己的孩子,再想到这些年发生的种种,恶心到她日日夜夜无法入眠的事情。 终究她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已经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溢出:“因为你爸喜欢的压根儿不是我!”说着这话,她顿了一秒,才咬牙道:“他喜欢的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亲妹妹,也就是你的干妈,我的好闺蜜!” 说出这句话,她的心也彻彻底底碎了个干净,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你冲靳宥司吼道:“你爸他有病你知道吗!就问哪个正常人会喜欢自己的亲妹妹?这样就算了,可要不是被我发现,他会骗我一辈子,他就个恶心的骗婚男!娶我就是为了给他们那对狗男女打掩护!” 司琪说的这些,靳宥司全然不知,也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司琪是有多么能忍,忍了这么多年也没把真相说出来。 二十多年前。 她还是港城炙手可热的当红女星,却在二十四岁那年被家里安排联姻,嫁给了靳峰庭。 二十出头的女孩,对爱情总是抱有幻想的,加上靳峰庭长得帅气,个子高高大大,人也绅士,虽然两人没有感情,但日久生情也不是没可能。 直到结婚两年后生下靳宥司,靳峰庭开始不着家。 起初司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整个靳家产业,都由靳峰庭一人管理,忙碌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可当一组偷拍照传到她的手机里。 照片中赤,裸着身体,紧紧相贴的一男一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闺蜜。 也是这一刻,司琪才意识到,是不是一开始闺蜜的接近就是带着目的的,如果只是简单的这层关系,或许她还能容忍。 但紧接着,那头的人就发来了一张亲子鉴定书。 原来他们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但私生子是不被喜欢的,靳家不认她,两人勾搭到一起的恶劣行为被发现后,为了隐瞒这件事,靳家找到司家快速确定了联姻关系。 也不记得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干净,光想到那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她就直犯恶心。 她不再盼着靳峰庭回家,她怕自己装不下去,她怕自己直接吐在他脸上。 但更要命的事情终究还是砸了过来,闺蜜怀孕了。 司琪没有丝毫犹豫,找上闺蜜,带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为此,靳峰庭回家大闹了一场。 司琪永远都记得靳峰庭对自己放的狠话,他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结婚,就因为你长得漂亮?我压根儿不稀罕这些。你最好给我个交待,我和她的孩子,我们才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你算什么东西?现在就去跟她道歉。 听了这些话,司琪无声地笑了。 她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崩溃了,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爱的人,可明明前不久他还说特别想自己,忙完这阵马上就回来陪自己,现在却跟变了个人似的,所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司琪不知道,她只是吼叫道:“你们疯了吗!你们是亲兄妹!你想生出来个什么怪物来啊!” 靳峰庭不听她在这里发癫,只冷漠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司琪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每天都郁郁寡欢,不再笑,不再关心刚出生的孩子,毕竟那个孩子,不过是继承家业的工具罢了,和那样恶心的人生出来的东西,能干净到哪去呢。 她就像是个疯子,将所有的气全部撒在了靳宥司的身上。 小小的靳宥司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记得妈妈总是打骂自己,说就是因为自己不听话,所以爸爸才不回家,转头又说我这样做其实是爱你的表现,所以现在去跟爸爸说,你闯祸了好吗。 那时的靳宥司什么都不懂,妈妈说什么是什么。给靳峰庭打完电话,不过半天他就会回来用同样的方式收拾自己。 而爸爸妈妈,他们一点都不恩爱,他们像仇人一样,每天有吵不完的架,靳宥司依旧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呢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可就算他们再怎么吵,司琪再怎么恨靳峰庭,她都没有把真相说出来,是因为心里还留有一丝丝爱吗,她自己也不清楚。 然而直到现在,在靳宥司一次次反抗过后,司琪再也瞒不下去了,她真的要崩溃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自己作对,为什么,到底是什么! 这 次的谈话并不愉快,靳宥司没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之后的一个礼拜,柯愫澄和靳宥司依旧没有找到机会聊一聊。 随着联姻一事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不少网友留言问,两位的订婚对象真的不会介意吗,毕竟野玫瑰乐队官博发的那组合照,靳宥司的手臂是搭在柯愫澄肩膀上的,还有乐队演出时的路透图,看样子他俩应该是有一层很亲密的关系才对,现在突然各自都有了联姻对象,还听说在学校上演了两男抢一女的戏码,让人不得不多想。 柯愫澄也在温随一次次洗脑中,精神彻底萎靡,完全提不起劲头。 温随告诉她,靳宥司已经同意联姻一事,让她也好好听话,不要让父母难堪,最主要的是不要让贺融生没面子。 听没听进去不知道,温随给的一张又一张照片,她都看了。 这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靳宥司终于找着机会,和柯愫澄在办公楼一楼的一间废弃办公室见上了面。 柯愫澄被靳宥司拽到办公室里,她无情的甩开他的手,听到靳宥司说:“我们需要聊聊。” 柯愫澄没看他,转着发疼的手腕:“我觉得我俩应该没什么可聊的,你的喜欢好像也挺不值钱的。” 如果换做一开始,靳宥司直接告诉自己,家里安排了联姻,或许柯愫澄不会计较什么,毕竟这在他们这个圈,是很普通不过的一件事,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私下还跟那姑娘见上面了。 第127章 这些也就算了,可他明明知道已经被发现,最后把人送到了家门口,也还是没能说出来。 柯愫澄找不到原因,就是突然觉得,靳宥司变了好多,跟自己最开始认识的,以及之后相处的,完全不是同一个。 她深深的呼吸着,看向他陌生的眼睛:“所以你有坚定的选择我吗?嘴上说着多么多么喜欢,到头来你给我什么了?不是玩弄是什么?你别太会演戏了。” 靳宥司沉默了片刻,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你呢?”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眉眼间的疏离,简直让人浑身发寒,她直白道:“我当然不会坚定的选择你,一开始和你谈恋爱不也是你强求的吗?我对你不过是有一丁点好感。” 听到这句话,靳宥司的脸色更阴沉了些,他嗤笑出声:“对,本来就只是玩玩,你也别太当真,戏谁不会演。” 至此,两人彻底断绝关系。 日子一天天过去,同意联姻的半个月后,靳宥司回到了燕京。 订婚宴前夕,两家人这才找到机会,认认真真坐下来吃了一餐晚饭。 在此之前,司琪还在担心靳宥司会不会甩脸子,但看到他礼貌的回应女方长辈的话,她心里舒坦多了。 只是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的,她依稀看到靳宥司左手无名指的位置,有一小圈图案,不等她多想什么,女方的妈妈热情的开启了新一轮的话题,她的注意力也成功被转移。 隔天晚上,燕京和沪城两地的两场订婚宴在圈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娱乐媒体实时转播现场情况,热搜词条后头再次带爆。 距离订婚宴开始还有最后半个小时。 燕京大酒店,助理着急忙慌找到司琪,气都还没顺过来,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看到周围人都看着,他只能凑到她耳边,压着音量道:“少爷不见了。” 而另一边,温随在得知柯愫澄从酒店房间消失不见后,脑子顿时嗡嗡作响,险些没站稳脚。 与此同时的维港游艇上,主人舱内,桌上的两只手机响起来电提示音,他们没接,直接调了静音键。 将手机丢在船舱内,他们端起酒杯,起身踱步来到甲板上。 暮色降临,两岸霓虹次第点亮。 海风轻拂脸颊,两只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沪城晚宴厅内,定时邮件已经传到柯闻的手机里—— 爸: 还记得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选择和他在一起,我当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是他不足够好,而是我到今天才彻底悟出来。 毫不夸张的说,他是我遇到过的,对我最最好的人。 你说你和妈妈很爱我,我不否认这件事,但他是唯一一个,引导我看清楚自己内心,让我学会表达爱,表达需求的人。 你爱妈妈,但她或许并不知道,因为你们结婚这么多年来,依旧在嘴硬,不懂如何表达对对方的爱,都不长嘴,都属于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导致你们也不知道如何爱自己的孩子。 你们的父母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所以你们潜意识里也会拿那一套方式来对待我和玉舟。 或许在之前,靳宥司也不太会表达对我的爱。 他的家庭很糟糕,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畸形,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默默记了我好多好多年。 而在一开始,我俩接触的过程中,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毫不意外的,是错误的,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只是一味的生闷气。 再到后来,他尝试改变,努力了很久,内心却依旧不足够坚定,不是对我的感情不够坚定,而是因为他没有安全感,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没有人给到过他这样的情感。 所以他犹豫,挣扎,内心十分的矛盾,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放弃,依旧站到我面前,告诉我,他特别特别喜欢我,如果我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的那种喜欢。 这个时候,我知道了他暗恋我的故事,很不可思议的是,我成为了那个引导型恋人。 这个我自己都没发现,包括他也不知道,其实在相处的过程中,他已经学会了引导,一丁点儿也算。 都说引导型恋人不是天生就是,而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才成为了引导型。 我觉得这一说法很正确,他先教会了我表达自己的需求,我也教会了他什么是喜欢。 同样的,我也明白了,我对他的情感。 他会知道吗?他当然会知道,我会亲口告诉他。 而我呢,其实不是完全学会了爱人,仅仅只是知道如何爱他罢了。 -正文完- 【记得看这章作者有话说!】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