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 来自同位体新一的柯学援助》 第1章 [无cp向] 《(名柯同人)来自同位体新一的柯学援助》作者:白玖玖玖瓶bottle【完结】 文案: 柯南本以为意外变小已经是足够神奇的事情,直到某一天,他开始遇见来自平行世界的新一,还发现自己和他们能进行心声交流。 这几位新一的人生经历,性格特点和从事职业都不尽相同,但都有着出色的推理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世界里都没有什么黑衣组织。 在了解到柯南的悲惨遭遇后,来自各个世界的新一纷纷行动。 还处于高中时期的新一1号跑去上学,也成为名声大震的高中生侦探,哪里需要哪里帮忙。 在原世界当刑警的新一2号跑去考警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毫不犹豫选择了当日本公安,成为柯南和公安的强有力联系人。 成年后是沉稳能干大侦探的新一3号在毛利家附近也开了一个侦探事务所,委托费巨贵,但生意火爆。实际上侦探事务所只是一个掩饰,3号借此收集着各方情报,一有风吹草动就告知柯南。 而最后一个,始终不肯说出自己原世界职业的新一4号双手一拍,愉快地决定进酒厂当属于柯南一个人的卧底,日常在组织里兴风作浪,偏偏能力超强,任务完成得好,谁都拿他没办法。 有了同位体相助的柯南如虎添翼,给组织带去了亿点震撼,真正成为最终击毁组织的“银色子。弹”! 注意:1、作者无大纲,笔力不够,写得不好,角色很可能会有ooc的部分,语句也没那么通顺,不喜欢的及时止损。针对文章内容可以提出问题,作者会酌情修改和解释,并看情况加精评论,供读者了解。但智商限制,逻辑上很难修改得很好,建议不要带脑子看文。 2、其他世界没有酒厂,其他世界的新一职业,年龄,性格都各不相同,有较大差异,请能接受不同设定的新一再继续看。 3、几乎没有原著的案件剧情,基本上都是原创。注意!警校组存活!不是救济,就是单纯让他们还活着。 4、可能会有前后矛盾的部分,作者在努力写设定集和修文。 5、作者还在努力搞毕业论文和考驾照,可能更新会不太稳定,但都会请假,也会及时回来,不喜欢不稳定更新的,可以等完结再看。 6、本文作者昏了头了啊啊啊啊啊真的非常对不起,以头抢地!现在去删了cp和感情线! 7、针对组织的行动可能没那么正义,不能接受的及时离开。 8、想不到要排雷什么了,再说吧。 内容标签:爽文 柯南 热血 天选之子 主角:小侦探配角:大侦探 其它:柯学 一句话简介:小侦探的最强援助 立意:齐心协力,其利断金 第1章 侦探事务所 “周末要不要去公园聚餐?”步美兴致勃勃地提出建议,“听说现在里面的花都开了,肯定很好看!” “不止是花开了,”光彦说,“我得到的消息是公园进行了翻修,上个星期才刚弄好!” 元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要去!我要带上超级超级美味的零食和饭团!” “元太,你该少吃一点了!” 光彦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往左右看了看,都没找到人,于是往后看去:“柯南,你在看什么呢?” 柯南闻声转过头:“你们看,这里似乎要开一家侦探事务所。” 三个小孩立刻激动地跑到柯南身边,抬头往楼上一看,果真二楼窗户上面挂着一个超级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惟宗侦探事务所。” 虽然牌子已经挂上了,但是能看到大根的木材一端直接靠在窗台边缘,并且窗户也没有装上,显然是还在装修当中。 “居然在这里开侦探事务所吗?”步美发出疑问,“那,那位毛利叔叔的生意是不是会被抢走?” “要看谁比较厉害吧,”光彦说,“如果这位惟宗先生是位非常厉害,比毛利大叔厉害得多的侦探,那附近的人肯定都会来找他,就不会有人去找毛利大叔了。” 江户川柯南没有参与旁边三个小孩的讨论,他正在思索。 首先,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听过哪位稍微有名的侦探姓惟宗;其次,他很在意侦探的身份:如果是位厉害的侦探,对他来说就会有些麻烦。 虽然毛利小五郎本人的推理水平显得一言难尽,但那只是在知晓内情的人眼里一般。对外面,毛利小五郎还是破了几次案子的。 如果这位惟宗先生是位厉害的侦探,他们会不会对上?如果对上了,这位侦探会不会发现他的秘密? “柯南,柯南?”光彦的声音引回了柯南的注意力,“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柯南摇摇头,此刻多想无用,“我也是好奇这位惟宗先生到底厉不厉害。” “是吧,柯南你也这么想对吧!”步美兴冲冲地提议,“如果是位很厉害的侦探,我们可以跟他介绍我们少年侦探团!” 柯南愣了一下,元太和光彦已经一个比一个积极地接上了话:“我觉得可以!要是他比我们厉害,就让他教我们怎么破案!” “等一下,等一下!”柯南连忙打断他们,“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先观察一下是吧?现在人明显不在,我们先走吧,博士不是说带我们去吃鳗鱼饭吗?” “对对,我们快走!”元太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嘿嘿,鳗鱼饭,我来了!” 柯南暗中松了一口气。 …… 虽然说着要观察那位惟宗先生,实际上没过两天,步美他们就把这件 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他们本来也不是每天都走那条路,小孩子能记忆的不多,只要不见到那个事务所,确实很难想起来。 柯南倒是每天都注意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学和放学的时间太固定了,他从来没在路过的时候见到过事务所的主人,倒是偶尔能看到里面有工人在装修,电钻等机械的声音在几十米外就能听到。 就这样看似毫无变化地过了这一周,到了周末。趁着阳光正好,柯南准备出门去书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书或者杂志可以买来看。 他一如往常地走过那条路,却猛地停了下来,迅速地往左右看了一眼,躲进了最近的一面墙后,谨慎地探头朝前面看。 他注视着的那个男人跟工人说了几句话,从衣服里拿出钱夹,似乎拿了什么给工人。那大概率是工钱,因为工人们拿了东西就离开了这条街——不是从他所在的这边路口离开的。 时隔多日,江户川柯南终于见到了这位惟宗先生,这本不足以令他惊慌,然而这位惟宗先生,他实在太熟悉了——那分明就是他的脸! 这世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当然,即使是同卵双胞胎也会有差异,而毫无血缘关系但是长得极像的人也确实存在。 那位惟宗先生的脸纵然几乎就是工藤新一的脸,也比柯南没有变小前要显得成熟一些,绝对不可能是高中生——至少是已经结束学业,开始工作了。 然而,然而,他们长得这么像,果真是没有血缘关系,纯属巧合吗? 江户川柯南直接头脑风暴。 首先,排除他是老爸老妈孩子这种可能,因为老爸老妈完全没有隐瞒着他的必要,再者,如果真的是亲兄弟,老爸老妈明知道他变小,也知道组织的事情,就算拦不住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来到这里,也至少该跟他说一声。 其次,这个人是否有易容的可能? 这是江户川柯南认为最有可能的一种猜测,至于目的,应该就是试探工藤新一的生死。如果是这样,他就非常危险,因为这个人极可能是组织成员。 但是,同样的,这也会成为他的一个机会,如果能通过这个人接触到组织,他就有一个调查组织的机会。 是祸,还是福? 当然,易容这个猜测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为什么对方不直接易容成跟工藤新一一模一样,而是要让人从脸明显看出年龄上的差别呢? 不过不管是哪种,有一点都是很明确的,至少现在,他最好不要跟这位惟宗先生有任何接触。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倒是想这样,但是很明显,侦探事务所已经装修完毕,那位惟宗先生之后肯定就会在这里工作。少年侦探团若是想不起来也就罢了,若是想起来了,他要以什么理由阻止他们来见这个惟宗先生呢? 这样想着,他左右看了看,贴着墙,换了一条路离开了这里。 —————————— 阿笠博士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他怀里还抱着最新的研究产品,顶着新发型站了起来。 第一件事是检查手里的东西有没有损坏,第二件事是对着废墟叹了口气估摸着又要被新一说了,第三件事是猛地转头,发现旁边有个男人正微笑着看着他。 阿笠博士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新……你是谁?!” 第2章 “我叫惟宗平一,是个侦探。”男人说。 阿笠博士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猛地顿了一下,他静默片刻,在脑子里过了两遍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于是尴尬地摸摸头发:“啊哈哈,原来是惟宗先生,我刚刚没注意到旁边有人,所以反应大了些,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阿笠博士。” “很高兴认识你,阿笠先生。”惟宗平一说,“你一定是位很优秀的发明家。” “啊哈哈,承蒙夸奖,您客气了。” “我是真心实意的。不过,阿笠博士,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惟宗平一走近两步,“您注意到我的存在时并没有慌张,看到我的脸却十分吃惊……恕我直言,莫非,您认识的人里,有谁跟我长得很像吗?” 惟宗平一靠近之后,阿笠博士倒是看清楚了他的脸,他更加确定这个人不是工藤新一。但是实在太像了,如果新一长到二十多岁,大概也就是这样。 博士心颤得厉害,只觉得做实验最后一步等结果都没有现在紧张:“我确实认识一个跟您很像的人,很巧的是,他也是位侦探。” 虽然博士经常实验失败,但是谁也不会因此怀疑阿笠博士的头脑。此刻他想得很清楚:若此人是有意前来,他能精准地找到这里,必然能知道阿笠博士和工藤新一的关系,若阿笠博士说不认识,才显得心里有鬼——虽然他说自己认识也不能改变心怀鬼胎之人的目的。 对阿笠博士来说,新一只是比较长时间没回来了,没什么好避而不谈的。 “哦?也是位侦探?”惟宗平一明显起了兴趣,“我能否有 这个荣幸,见一下这位侦探?” “我当然愿意帮你转达,但是实话说,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阿笠博士满怀歉意,“或者,您可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若是他回来了,我可以让他来联系您。” “那就麻烦您了。”惟宗平一非常爽快地给出了电话号码,“拨打这个号码就好。夜色已深,我就不继续打扰阿笠博士了。” 直到惟宗平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阿笠博士依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他也无心收拾这一地狼藉,想要先回到房间里去。 走进房间,关门锁窗开灯拉好帘子以后,阿笠博士才急忙问:“柯南,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没错,柯南在这里。 他本来也是想来找阿笠博士说惟宗平一的事,走到路口却发现有人在和阿笠博士交谈,等小心靠近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柯南立刻躲到了旁边,偷听两个人的谈话。 等惟宗平一离开之后,他就卡着视角快速地绕过废墟,无声地跑到阿笠博士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没有拉窗帘,他安静地坐在床边的地上,确保从窗户看进来也看不到人,当然,现在窗户上的人影也只有阿笠博士的。 若是惟宗平一其实没有走远,而是暗中观察着这里——他也看不到什么异常。 柯南靠着床低着头思索,没有马上回复阿笠博士的问题。 惟宗平一来接触阿笠博士,倒也不算难以理解,若是他确实为了工藤新一而来,定然是要接触与工藤新一相关的人的——这其实能与柯南此前的猜测符合。 但如果真是这样……在找不到工藤家其他人的情况下,对方下一步,也许会去找小兰! 危险! 第2章 特意拜访的客人 等柯南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阿笠博士又把房间的灯关了,装作自己已经歇息的样子,实际上他只是靠坐在床头有墙壁遮挡的位置,小声地问柯南:“那我刚刚和那位惟宗先生的谈话,没什么问题吧?” “若我是他,应该是怀疑了的。”柯南摇摇头,“我们这旁边没什么人搬家,惟宗平一是生面孔,又是大晚上地出现在门口,但博士你完全没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博士你被‘吓’到了,说是一时太过震惊忘记了询问也说得过去。何况不管你说不说,怎么说,惟宗平一既然找到了这里,后面肯定还会再次试探,本来也是躲不过的。” 男孩没忍住捶了一下地板:“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惟宗平一调查到小兰那边,立刻就会发现江户川柯南的存在。 柯南并不觉得组织知道那个药物有着让人变小的功能,若是知道的话,当时给他喂药的人至少该当场确认他的死亡,或者把他带走。 但是,这也不能保证惟宗平一就不会往变小上面去想。一来,江户川柯南出现的时间实在太过巧合,二来,去掉那副眼镜,柯南跟“工藤新一小时候”到底是一模一样的。 当初能在小兰那里蒙混过关,除却小兰并不知道还有能让人变小的药外,还有信任的阿笠博士帮忙补充背景,以及老爸老妈特意过来演过一场戏的原因。但是想要同样把惟宗平一糊弄过去却没有那么轻松。 还有就是—— “我依然没想明白,为什么没有直接易容成我的样子。”柯南说,“如果说是因为身形与高中生不符合,那为什么还是选择我,而不是老爸作为对象来易容呢?” 工藤优作虽然并不是热衷于热闹场合的人,但他在网络上留下的影像也并不少,完全能参考着易容,还可以模仿表情与走路的姿态。加上工藤优作常年在国外,不会出现撞上正牌的问题。 就算工藤新一能一眼认出此“爸”非亲爸,也一定会忍不住去调查此人的用意,而对于组织成员来说,能够把工藤新一引出来就已经成功了。 “如果避无可避,或许主动出击反而会好一点。” “什么?新一你要主动去找他吗?”阿笠博士吓了一跳,连忙身体前倾按住柯南的肩膀,“这样太危险了新一!” “博士,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有那么莽撞,不会直接冲到惟宗平一面前去。”柯南无奈地安抚了一下阿笠博士,“我只是说不能坐以待毙。比如,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易容。” 此前一切思量都是在惟宗平一是组织成员易容的前提上,若并不是易容……好像也没有变得简单。 —————————— 好在,现实没有让柯南头疼太久。 放学回家一开门看到沙发上有人背对着门口坐着时,柯南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出名以后,来找毛利小五郎委托的人就变多了。 然而,等沙发上的客人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后,柯南 直面那张熟悉的脸,极度震惊下险些被门把手带倒。 怎么又是你! 不对,应该问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会,以上都不是问题。 柯南露出标准的笑容跟惟宗平一还有毛利兰都打了招呼,然后使出撒娇技能把小兰硬是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怎么了柯南?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情急之下,柯南想起了前不久少年侦探团说要一起去玩的事情,连忙说:“那,那个,小兰姐姐你能给我做一份便当吗?我明天想和步美他们一起去公园玩。” “当然可以。”毛利兰微微皱起眉头,“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这样哦柯南,把客人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是不礼貌的行为,下次如果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你可以先等一等吗?” “对不起,我不会了,不过小兰姐姐,那位客人是来找毛利叔叔委托的吗?毛利叔叔怎么不在?” “爸爸他说是有什么老同学聚餐,老早就出门了,大概又要喝个烂醉如泥吧。”小兰叹了口气,“至于惟宗先生,他不是来委托的。他在附近也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昨天刚开业,今天是特地来拜访的。” 小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说,早就听过爸爸的名声,非常佩服爸爸的推理,所以想过来和爸爸探讨一下。” 柯南眼镜都掉了半截。 他都不敢想象等惟宗平一真的和毛利小五郎探讨破案的时候,场面会有多尴尬。到时候惟宗平一如果能全程保持微笑并捧场,那这个人的心机是真的够深。 扯远了。 “那惟宗先生来了多久了?” “刚到。也就你回来前几分钟才坐下……啊,真的不能再聊了柯南。” 小兰想要赶紧回客厅去招待客人,柯南眼见不能再拖,只能跟着小兰一起去了客厅——不管怎么样,他不可能让小兰一个人跟惟宗平一交谈。 …… “实在是麻烦小兰小姐了。”惟宗平一抿了一口茶水,“是我来的时间不巧,没想到毛利侦探刚好出门。” 毛利兰又端出一盘点心,才坐了下来,闻言略有些尴尬:“爸爸他一般是在的……” 冰箱里的菜都是新买的,拿来招待客人自然是够的。但是她没法把惟宗平一留下来,否则惟宗平一就会见到醉酒以后一言难尽的毛利小五郎。 虽然早就知道爸爸是个什么德行,毛利兰还是想在慕名前来的另一位侦探面前为毛利小五郎留点面子。 第3章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却并没有注意到她尴尬的神情,惟宗平一说:“没关系,兰小姐,我可以之后再过来拜访。何况这次过来,倒是有意外之喜。” 他笑着伸手捏了捏柯南的脸。 柯南愣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也用力拉扯了一下惟宗平一的脸。 没有任何异常。 毛利兰反应过来,连忙把柯南拽回来斥责:“柯南!怎么可以这样用力扯别人的脸呢?跟惟宗先生道歉!” “没事没事,这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经过同意先捏了柯南的脸。但是这个男孩长得跟我小时候真的很像。” “诶,柯南吗?”毛利兰倒不是很意外,“说起来这孩子倒是跟新……柯南?” 柯南情急之下猛地扯住了毛利兰的衣服,等看到惟宗平一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又迅速收回手,只露出了非常天真的笑容:“我知道我知道,我来说!叔叔你跟新一哥哥很像!” 毛利兰愣了一下:“啊,是,是的。说起来今天见到惟宗先生,我也吓了一跳呢。” “之前认识了一位阿笠博士,他也说我和一个人很像,莫非,这位……”惟宗平一顿了一下,迅速地把称呼模糊过去,“也是一位侦探?” “您认识阿笠博士吗?”毛利兰有些惊讶,“如果是博士的话,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新一他确实是位侦探。” “原来如此。我本来就好奇,现在更想要见到他了,说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姓氏?” “他姓工藤。” 柯南开口时,与惟宗平一直直对视,眼底探究一闪而过。 但紧接着,他就假装非常兴奋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是工藤新一哦!新一哥哥是最棒的侦探!” 惟宗平一认真点头:“我明白了,工藤先生是非常优秀的侦探。真是期待早日和他见面啊,一定能让我收获匪浅。” “其实,新一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毛利兰有些苦恼,“不过我可以帮您跟他说一声,他一定也会高兴见到您的。” “那就麻烦毛利小姐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毛利先生。啊,不必送我了,事务所很近的。” “对了,”惟宗平一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也欢迎毛利小姐和柯南来我的事务所玩,我会一直都在事务所的。” …… “惟宗平一没有易容。” 柯南坐在博士家里的沙发上,撑着下巴一脸凝重。 “我正思考着什么办法能判断他是不是易容,他就先捏了我 的脸,给了我一个‘报复’的理由。”男孩说,“这绝不是巧合,他是特意给我提供了检查的机会。” “竟然不是易容,是真的长得和你很像吗?”阿笠博士有点吃惊,“那你打算怎么办,新一?” “惟宗平一离开时暗示我去事务所找他。” 这次是小兰,下一次事务所里就会变成惟宗平一和毛利小五郎交谈——虽然不确定,但是惟宗平一似乎是在用这件事来威胁柯南尽快前去事务所。 可恶! 真让惟宗平一以粉丝的名义前去问毛利小五郎的话,毛利小五郎肯定会高兴地把什么都讲了! 就算会有夸大和废话,也能让惟宗平一得知许多事情了。 而且若是毛利小五郎讲到了兴头上,柯南根本阻止不了,硬要阻止可能还会被一拳头镇压。 完全不可控啊……这样考虑的话,还真不如先去事务所找惟宗平一。 到时候,对方要是演戏,他就是一个调皮的,来事务所玩的孩子。对方要是图穷匕见,他就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当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 第3章 嗯?平行世界? 思虑再三,最后柯南带着博士热心提供的一点小玩意,隔日前往了惟宗侦探事务所。 事务所仅有一面有窗,站在街道上只能看到拉得严实的窗帘,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走上楼梯再左转就可以到事务所的门口,柯南跳起来按了一下门铃,不到一分钟门就被打开了。 惟宗平一平静地对柯南点头,侧身让柯南走进了事务所,随后将门锁上。 柯南身体紧绷,强作镇定地坐到沙发上。惟宗平一也没有问他要喝什么,直接端来两杯冰橙汁放到桌上,并且自顾自地拿起一杯。 这是个什么路数? 柯南看不懂,只能默默地把剩下那杯冰橙汁端起来喝。等他喝了一口将杯子稳稳地放在桌子上后,惟宗平一才开口:“工藤新一,很高兴见到你。” 柯南心脏狠狠一跳,脸上依旧装作听不懂:“惟宗叔叔你在说什么?新一哥哥不在这里啊?” 说着,他还煞有其事地左右看了看。 事务所的设施十分简单,仅有占据了一面墙的书架,一个办公桌,一张现在摆放着吃食的桌子和两个三人座的沙发而已,当然,在场没有第三个人。 “我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工藤新一,”惟宗平一指了指办公桌上唯一的一叠文件夹,“不过那都不是重点。” 他突然起身越过桌子,轻轻将柯南的眼镜摘下:“没有人会认不出自己,我说过,你和小时候的我很像。” 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后,柯南猛地瞪大眼睛:“你是未来的我?” “不对,如果是未来的我,你之前就没有必要那样试探。” 不动声色地把差点从口袋里扔出来的小玩意放回去,柯南紧盯着惟宗平一:“平行世界?” 惟宗平一点头:“这也是我的猜测。” “我来到这里时是在一个公寓里,那应该是原本惟宗平一的家。从公寓里的信息来看,惟宗平一刚刚辞职,有些积蓄但不算太多,好在没有让我当场饿死。” “排除了恶作剧和绑架等可能后,我确定自己穿越了。所以我买了一堆报纸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最起码我需要有份工作。” “然后我在一份旧报纸上看到了‘工藤新一’,或者说,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惟宗平一笑了起来,“很高的评价。”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可能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说出这个称号有种莫名羞耻的感觉。柯南连忙岔开话题:“所以你就打算来找我?” “来找你确实是一个原因。在我穿越过来之前,我已经27岁,并且我高中的经历也与我在报纸上看到的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不同。我猜测自己来到这里可能与这个‘工藤新一’有关,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回去的契机。” “另一个原因是我发现自己可以开一家侦探事务所。正好我在原来的世界就是开事务所的,所以也不用费心去找别的工作了。” 惟宗平一摊开手:“后来,我翻阅报纸,上网查找发现‘工藤新一’已经有段时间没再出现,我就想要从他身边的人问出他的近况。然而调查后却发现了你,一个变小的工藤新一。” “原来如此。”柯南说。 惟宗平一一眼就能看出柯南在想什么:“选择跟你坦诚,是因为我确定你遇到了麻烦,我很好奇你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变小。而且,说不定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我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为了回去这个理由还是很有可信度和说服力的,柯南脸上表情轻松了一些:“你有调查过我遇到的麻烦吗?” “多罗碧加乐园,云霄飞车杀人事件,这是我所能查到的最后一个工藤新一解 决的,被明确报道的案件。” 惟宗平一有些烦恼地扒拉了一下杯子:“没有名声的侦探真是做什么都不太方便。游乐园的监控已经被清理,学校调查的结果是你次日就没有再去上学……但是关于你失踪的原因,我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虽然这方面我没有什么能提供给你的线索,但我在调查的另一件事,或许你会感兴趣。” 惟宗平一起身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书,将夹在其中的一张照片取了下来,放到柯南的面前。 柯南震惊地指着照片:“他,他也……”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上面的人比惟宗平一要年轻许多,但肯定不是高中生。这个人有着同样令人感到熟悉的脸——赫然还是工藤新一! “竹取明生,二十二岁,现在是警察学校的学生。”惟宗平一说,“我在调查的时候曾经得到一则消息,说是竹取明生的教官无意中提起上一届也有个学生,跟竹取明生很像,都是一样的优秀。” “很可惜,我无法断定那位教官说的是相貌的相像,还是仅仅在优秀程度上的相像。我也试图去收集那个学生的消息,但是毫无收获。” “竟然不止一个人……”柯南陷入沉思。 “一开始,我以为我是占据了这边的人的身体,但是惟宗平一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去调查过,惟宗平一过去的人生全都有迹可循。” “然而,我去了解跟惟宗平一有联系的一些人时,有两个关系还可以的人知道‘工藤新一’,却是在我提出后,才惊讶地发现我和这位高中生侦探很像。” 第4章 “你的意思是,虽然惟宗平一的人生无比真实,”柯南慢慢地思索着说,“但是在过去的时间里,却没有人发现过他和我相像。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毫无交集,相反至少有两个人可以发现这一点。” “而且,媒体从未报道过。它们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新闻,除非他们确实不知道。并且不仅是你,竹取明生也没有被发现过。” 惟宗平一将冰橙汁一饮而尽: “就是这样。我认为,惟宗平一原本可能并不存在,他或许只是为了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才创造出的身份。” “所以,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你遇到的那个麻烦此前没注意到我,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原本我不存在,但是一旦他们突然看到了我,就可能会来调查我。” “虽然惟宗平一的身份与经历经得起调查——有大量证据能证明我跟工藤新一没有关系,但是被麻烦盯上总是令人不爽的。” 柯南不得不承认惟宗平一是对的。 虽然现在可以确定惟宗平一不是组织的人,他的身份还没有在组织那暴露,暂且能算安全,但是就像博士曾经说过的那样,那个组织肯定不会放过可能还活着的工藤新一。 一旦他们骤然见到与工藤新一如此相像的惟宗平一,肯定会进行调查。惟宗平一本人倒是经得起调查,但是现在,他与经不起调查的柯南见面了。组织如果在调查惟宗平一的同时顺带着调查了柯南,就很可能发现问题所在。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要是把事实真相说出就能得到惟宗平一的帮助,那也不一定是坏事。 从知道惟宗平一真正的身份开始,柯南就一直在心里评判惟宗平一所说的话的真实性——结果是大部分应该都可信。 第一,惟* 宗平一确实没有易容;第二,若他真是那个组织的人,也实在没必要和柯南废话。这两点足以支撑起大部分的信任,至于剩下的…… 只能说信任是当下的无奈之举。 毕竟一开始柯南承认身份时,想到最坏的情况就是用口袋里的东西把惟宗平一迷晕,然后喊阿笠博士来把人带走,与这种情况相比,说出自己的处境,然后获取一个基本可以信任的帮助,看起来真的是还可以的选择。 于是,一阵沉默后,柯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遭遇。 一开始惟宗平一还微笑着,但听了个开头,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听了一半时他眉头皱起,等听完他已经满脸严肃地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南也没打扰他思考,说完以后赶紧端起冰橙汁喝了好几口。 “敢在乐园这样人流量大的地方就杀人,他们不仅熟练,而且有所依仗。你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虽然这么说着,惟宗平一的眼神却很坚定。 “你能够活下来,是万幸。就如同你猜测的那样,那两个黑衣人会把你放在那里直接离开,应该是以为你吃了药必死无疑。他们手上肯定有不少人命,我们既要把他们绳之以法,更要把他们背后的组织给覆灭。” “我明白,我也想要调查出他们背后的组织,然而我连这两个人的身份都调查不到。”柯南无奈地说。 是他不想吗?是他真的查不到啊! 对这种情况,柯南早有预料:黑衣人既然是干这种事情的,就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探查到他们的身 份和行踪,否则早就被警察抓了。 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毫无所获,柯南难免着急。可惜没有线索就是没有线索,他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的身份到底是限制了你能获取的信息范围,不过现在不是有我了吗?等惟宗侦探事务所的名声打出去,我可以接触到足够多的人,迟早能得到有关他们的消息。东京说大,也没那么大,只要他们还在东京行动,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而且,你可不止我这么一个帮手,”惟宗平一点了点那张照片,“他若是当了警察之后愿意帮我们,能提供不小的帮助。” “还有,如果那个教官所说上一届的学生也是某个世界过来的工藤新一,那你就有三个助力。甚至这只是我现在调查到的人,或许还有我并没有调查到的工藤新一存在。” 工藤新一并不是一个依赖于别人助力的侦探,哪个世界的都不是。惟宗平一这么说,只是为了稍微给柯南加一点信心和底气——就算柯南当然不会被这一点点困难打倒,他原本也只是一个高中生,鼓励一下又怎么了? 一大一小对视一笑。 “所以你知道那两个人的长相,那能画下来吗?” “……我可以试试。” 十分钟后,惟宗平一默默地把纸张折叠了起来。 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果然也没法画出非常写实的肖像画啊。 第4章 深夜撞破 虽然柯南的画做不到那么写实,但是基本上的特征也被明显地表示了出来,完全能拿来用。 然后,惟宗平一就向柯南展现了他超高的行动力。 也不知道惟宗平一是怎么做到的,在短短的四天里,他竟然能遇上整整七起案件,这七起还没有算上他跟毛利小五郎一同遇见的案件。因为这种时候,惟宗平一会让柯南单独破案,自己不会参与。 虽说是柯南破的案子,但是对外界来说,这些案子都是毛利小五郎破的,惟宗平一还因此获得了毛利小五郎的好感。 柯南非常不解,四天,七起,东京的案子难道是批发的吗?还是说惟宗平一厉害到能判断哪里会出案子,特意去守着? 他还当真去问了惟宗平一这个问题,而惟宗平一听到问题时的表情十分微妙:“可能是一些特异的体质……可能是案件在吸引我吧。” 在开了很多年的侦探事务所以后,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早就已经放弃挣扎,承认自己或许真有“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案子”的体质了。但是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对还是小孩的柯南说了,对吧? 简而言之,凭借着接连几次被报纸大肆报道积累起来的名气(毕竟是私下给了钱的,宣传十分到位),惟宗平一迅速打出了他的侦探事务所的招牌。 不得不承认的是,惟宗平一多少蹭了点工藤新一的名声。报纸上刊登了惟宗平一的照片,但凡关注的人都会立刻发现他与工藤新一面貌相像。再加上工藤新一这段时间正好消失,大家自然而然地关注起惟宗平一。 要知道,工藤新一帅啊,而二十七岁,正是最好的年龄!高中生还没成年,大家多少都收敛一点,但是惟宗平一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 一时间,前来惟宗侦探事务所委托的人简直能排起长队。 没几天,柯南就彻底相信惟宗平一在原来世界真的是开事务所的了。他的事务所有一套很详细的流程。委托的客人会先打电话跟惟宗平一约好时间,到了约定的时间再来事务所,进门后,如果惟宗平一跟上一位客人还没有谈完,客人可以先在旁边沙发坐下,享用桌上的点心和茶水饮料。 跟惟宗平一交谈时,客人先在本子上写下来访时间,名字和电话。之后,客人可以叙述案件情况,惟宗平一则会问清楚诉求,沟通好委托费和解决委托的时间,之后客人留下定金离开,只需要等惟宗平一上门解决案件就好。 有条不紊,舒适享受,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能效率很高地解决案子啊! 毛利侦探事务所并没有因为多了个竞争对手而变得冷清,反而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因为惟宗平一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委托都接下,他经常会在时间冲突时推荐着急的客人去毛利小五郎那边委托,又刷了一把毛利小五郎的好感。 不愧是已经在社会混了好几年的大人! 惟宗平一甚至没有因为繁多的委托就忘记了他的重要任务,一个月后,他特地来到了阿笠博士家,拿出了两张照片,上面赫然是当时乐园里的那两个黑衣人。 柯南拿着照片震惊地差点跳起来:“你见到他们了?!” “我没见到。”惟宗平一解释,“我今天处理一起发生在公园的凶。杀。案时征得同意调用了监控,然后就在监控画面里看到了这两个人。我 以他们可能是嫌疑人的理由拍下了监控画面,再把照片洗出来。” 柯南立刻严肃了神色:“他们杀了人?!” “这次不是。”惟宗平一摇头,“我已经破了案,案件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仅仅出现了这一次,之后整个公园监控里都没有找到他们。” “我离开前借着游玩的名义把整个公园翻了一遍,也没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更没有尸体。 “不管怎么样,我就当他们这次行动没有伤人性命,也算给自己一个安慰了。”惟宗平一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后面还会不会再来这个公园,但我会想办法关注。” 第5章 虽然这张照片看上去没有多大帮助,但好歹也算迈出了一小步,惟宗平一还是很有信心能真正找到他们的。 但是现实显然不以惟宗平一的意志为转移,先一步见到两个黑衣人的不是一直在探查的惟宗平一,而是单纯跟着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出行的柯南。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毛利小五郎租了一辆车,载着小兰和柯南来到一座极大的庄园。 车开到门口,立刻就有专门的人过来帮忙停车,还有侍者来为他们引路,毛利小五郎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口,镇定地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侍者走。 四月份温度回升,正是各种花竞相开放的时节。庄园里花草树木种类繁多,姹紫嫣红,春意盎然。客人们在回折的走廊上驻足,欣赏着这精心打理出来的景色。 毛利一行人却没有停留,径直随着侍者来到了庄园西北角的一处屋子内。侍者礼貌地请三人等待片刻,随后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不到两分钟他又出来,邀请三人进入屋内。 屋内有一张桌子和五个蒲团,中央的蒲团上跽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位男子正是中川敏行,庄园主人最年长的儿子,庄园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也是这一次毛利小五郎的委托人。 “毛利先生,能见到您这样的名侦探,真是鄙人的荣幸。”男子站起身迎接他们,“各位请坐。” 毛利小五郎立刻喜笑颜开:“哪里哪里,您才是真的年轻有为啊!” 几人依次坐下,中川敏行将刚刚泡好的茶依次推到三人面前,“很抱歉,因为我是瞒着父亲私下来委托您,所以我们的交谈只能在这个小屋子里进行,希望您能够原谅我的失礼。” “我看这里也很好嘛!”毛利小五郎爽朗大笑,“就是不知道中川先生您找我来是想委托什么呢?” 中川敏行脸上笑意短暂地收敛了,他转身拿着钥匙打开了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了一个小的文件袋,又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照片和一张纸,放到了毛利小五郎面前的桌子上。 柯南本来只是下意识地想去看看上面的内容,下一秒他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飞快地将一张照片拿到眼前。 真的是那两个黑衣人! “砰!” “嗷!” 柯南被毛利小五郎无慈悲地一拳打到了头上,痛得连忙抱住头,用五官竭力地诠释着对毛利小五郎的控诉。 毛利小五郎把照片从柯南的手心里抽走:“小孩子不要打扰大人办事!” 小兰连忙把柯南拉到一边,查看了一下被打的地方,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低声说:“柯南,要听话一点哦。爸爸有正事要做,不能打扰他。” 柯南欲哭无泪,只能点头先应承下来。等小兰注意力不再放在他身上,立刻又悄悄地坐到毛利小五郎旁边,认真地听着他和中川敏行的谈话。 “大约一年前,我曾夜里失眠,独自起身到院里闲逛,无意中发现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中川敏行顿了一下,又说,“母亲去世后,父亲晚上总是很早就回房间熄灯睡觉。他浅眠,常说我们在走廊走路的声音把他吵醒了。所以后来我们都很早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轻易不会去父亲那边。” “那一晚……我想去看池塘的鱼。当时我想,夜已经这么深,只要轻手轻脚地走,应当不至于吵醒父亲。后来看到灯亮的时候,我还想着,难道父亲也失眠了?我就想过去看看情况,忽然,窗户上映出了两个人影。” “我可以确定其中一个人影就是我的父亲,另一个人影则是高高瘦瘦的。我的弟弟妹妹都没有高瘦的。父亲年纪大了,我很早就接管了整个庄园的事情,庄园里所有人我都认得,我敢保证绝没有符合那个身影的人。” 中川敏行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片刻后他回过神,喝了口茶水,又继续说:“或许是鬼使神差,当时,我很想要知道这个父亲要深更半夜私自见面的人到底是谁。不知道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棵梧桐,我当时就躲在那棵梧桐后面,看着父亲的屋子。” “因为没有计时的东西,我感觉自己等了很久,但不知道时间具体过了多久。等到我的双腿麻木得有些痛了,父亲房间的门才忽然‘嘎吱’一声响了。我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看见从父亲的 房间里出来了两个人。”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父亲屋里有三个人。第三个人身形矮胖,应该是那个高瘦男人的手下,因为他一直跟在高瘦男人的身后。” 中川敏行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后怕与忌惮:“我亲眼看到,父亲与那两人似乎在门口起了争执,那矮胖男人忽然就掏出了一把木。仓,对准了我父亲!” 毛利小五郎眉头霎时皱成一团——木。仓意味着这两人可以轻易对他人造成伤亡,一言不合就拔木。仓说明这两人情绪并不稳定,并且肆无忌惮。总之,中川敏行刚刚的这一句话,足以说明这两个人有多么危险。 “当时我险些要冲上去了,但是父亲好像又说了什么,高瘦男人抬了下手,矮胖男人就把枪收起来了。他们很快就转身离开。那个时候,我离他们其实很远,但我还是竭力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发现。直到父亲回到房间将灯关了以后好久,我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所以,这时候你并没有拍照。那你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两张照片?”毛利小五郎严肃地问。 中川敏行闭了闭眼:“我不想任何人对父亲造成伤害,但我第二天私下问父亲昨晚睡得怎么样时,父亲却极其警惕地探究我询问的理由,我就明白父亲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我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等到半年后,父亲早已不再对我旁敲侧击,我才再一次半夜出门,可惜远远地就看见父亲房间暗着,我就回去了。我怕错过那两个人的再次出现,所以之后,我每晚都去,又过了半个月,我终于再次看到父亲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然后你就等着那两个人出门,拍下照片?”柯南问。 “没有。” 中川敏行无奈地笑笑:“我其实很胆小,我不敢当场拿着相机拍。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即使父亲的房间隔音其实很好,在里面很不容易听到外面的动静,但我还是不敢,我怕我按键的声音都能惊动他们。” “所以我没有拍照,我一直在录像,从我房间的门口开始录,一直到我回到房间才结束录制。你们见到的这两张照片,只是从那个录像里截取出来的比较清晰的图片而已。” 第5章 豪门长短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我这次请毛利侦探来,就是想委托毛利先生调查这两个人的身份。” 中川敏行又把另一张纸摊开放到毛利小五郎面前:“这是这几个月来我记录的父亲房间灯亮的次数和时间。这份记录只能作为参考,因为不一定每次都是跟那两个人见面。成功录像后我就没有再自己去看,我确实害怕他们手里的木。仓,而如果只是确认灯的亮暗,不需要冒太大的风险。” 他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无论您调查出什么,我都会给予报酬,这里是定金。即使您什么也没调查出来,只要您还有您同行的这位小姐和这位小先生不对外泄露这次委托的一切内容,定金我不会收回。” 毛利小五郎义不容辞地接下了这个艰难的任务厚重的信封,拍着胸膛让中川敏行尽管相信他。 柯南突然开口:“中川叔叔,您特意让叔叔今天过来,难道是因为这两个人今天会出现在宴会上吗?” 中川敏行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柯南。 虽然吃惊于柯南会提出这个问题,但中川敏行为继承家业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绝不轻视任何人。他立刻对柯南解释:“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进行了委托,尤其是我的父亲。我不能对他说我要调查的内容,但隐瞒肯定会让他起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知道。你们应该看到了,庄园今天邀请的客人很多,父亲不会去关注客人具体有谁,这些事情他很早就交给我了。” “而且,由于部分客人是远道而来,所以庄园特意收拾了东南的所有房间供客人今晚休息。你们三人今晚可以住下来,若是你们愿意,也可以在半夜进行调查。但我不确定今晚那两个人会不会出现。” 柯南乖巧点点头,中川敏行看他似乎没有更多疑问,于是又转回去和毛利小五郎继续交谈。但他们没有再讨论案情,而是开始闲谈。柯南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就低下头自己思索起来。 中川敏行的话可信吗? 他的话语里有很多细节,大部分应该是基于事实。但他的叙述总让柯南感到一种怪异感,去细究时又似乎没有大问题。 按中川敏行所说,中川老爷房间的隔音不错。他是家主,只要知道他在休息,来往的人肯定是会放轻脚步的,庄园长廊的地板也不是走起来会嘎吱嘎吱的那种。这样都能被吵醒,中川老爷得浅眠到什么地步? 第6章 柯南更倾向于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中川老爷让大家晚上不要靠近他屋子附近的借口。中川老爷 会把见面的时间选在深夜,很显然并不希望自己跟黑衣人有联系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他甚至连最信重的长子都瞒着。 既然平日都这样谨慎,那他们绝不应该在今天晚上碰面,留宿的客人万一在夜里无意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就麻烦了。 理论上分析出他们应该不会撞见这两个黑衣人后,柯南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是想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但是今天庄园里人太多了!那两人应该都有木。仓,一旦他们不管不顾地动手,只怕死伤在所难免。只是放弃这次追查黑衣人的机会罢了,总有别的路子可以再发现他们的踪迹。 至于委托,毛利小五郎已经接了,柯南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让他放弃。但是,他和惟宗平一这么久都没查到多少信息,说明黑衣人十分谨慎,应该不会在这个庄园里给毛利小五郎留下多少线索。 应该,不用太过担心……吧? ———————————— 今天的宴会是中川家为了庆祝庄园建成四十周年而举办的。 自然,四十周年的庄园算不得古老,但中川老爷二十多岁就建成了这座庄园,之后庄园一直没有衰败,现在继承人又有能力有本事,这庄园应当还能兴盛许多年,因此,接到了邀请函的客人们大多都愿意给这个面子,带着贺礼前来参加这次宴会。 毛利一行人来的时候,庄园里就已经有不少人了,等他们和中川敏行交谈完,一起前往宴会厅的时候,庄园门口的车还在排着长龙。宴会厅里,侍者用盘子端着盛满酒的酒杯,在会场内来回走动。宴会厅的客人们三五成群,或闲聊或谈着生意,新来的客人随手拿走一杯酒,找着熟悉的人,也很快就参与到这样热闹的氛围当中。 毛利三人坐在了会场靠边缘的位置,旁边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点心,侍者看到有新的客人过来,就端着酒走过来,但是毛利小五郎惦记着委托,没有去拿酒,只是吃了几块点心。 没多久,会场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客人们齐齐看向一个方向。 中川老爷在中川敏行的陪伴下,从毛利三人身边经过,一步步走到了会场最前方新搭建的平台上。 中川老爷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头上几乎看不到白发,腿脚也很利索,完全不需要人搀扶。他上台后,向所有到来的客人表示感谢,接着就开始回忆自己的发家史,分享自己的成功经验。 柯南对中川老爷的演讲没有兴趣,但他还是努力往人群的前面挤了挤,视线也紧紧地盯着中川老爷的手:刚刚中川老爷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似乎看到了中川老爷手上有着茧,但是时间太短暂了,柯南没能看个具体。 他迫切想要确认一下,中川老爷手上的茧,是不是用木。仓用出来的。 中川老爷握着话筒的手一直晃动,极难看清。但是柯南在对方把话筒交给主持人松手下垂时,看清了他手上食指指肚,拇指和食指夹缝处,还有手心处的茧。 中川老爷果然是会用木。仓的! 手上的茧算是比较明显的特征,中川敏行不太可能从未注意到这点,但他完全没有提起过中川老爷用木。仓。毛利小五郎即使不是合格的侦探,也当过警察,他可以轻易发现这一点,这件事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难道中川敏行觉得,中川老爷会用木。仓这件事不重要,不值得提吗? 柯南悄悄地从人群中退出,回到了小兰身边。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中川老爷,没有人注意他,柯南迅速拿出了手机,想了想,给阿笠博士和惟宗平一都发了一条信息。 【帮忙调查一下中川制药会社的社长中川幸成,重点看看他有没有用过枪。】 阿笠博士不知在忙什么,没有立刻回复,惟宗平一则几乎秒回。 【中川幸成发家没那么干净,早期涉及灰色。地。带。只是后来会社做大了以后洗白了,旁人也不会特意提起这段往事。不过据说中川幸成早年有些仇家一直没解决,所以他很重视会社和庄园的安保,安保人员全都配了木。仓。】 如果是这样,那中川老爷手上木。仓茧也就可以解释了。靠人不如靠己,安保人员都有木。仓,中川老爷自己私下肯定也要练着,总不能被仇家索命的时候才发现手生不会开木仓,白白丢掉一条命。 【为什么突然查他?】惟宗平一紧跟着又发了一条信息。 【我在中川家的庄园里。】 柯南紧接着把事情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对面整整一分钟后才发来回信。 【我刚好也查到中川家,所以你问中川幸成,我能很快回复。更多的情报我也没有,但我建议你提防中川敏行,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孝顺。还有,你最好多关注一下中川幸成,我怀疑他会死。】 柯南一惊,刚要问为什么,惟宗平一又发来一条信息。 【他不一定是被那两个黑衣人杀死,也可能是他的某个儿子,或者宴会里某个客人,又或者是侍者。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没有确切的证据,非要说的话 ,大概是经验之谈。】 柯南满脸黑线:经验之谈是什么鬼啊!你不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可疑吗?! 正吐槽着,热烈的掌声忽然就响起来,柯南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关了,抬头才发现原来是中川老爷已经说完话,宴会正式开始了。 中川老爷刚从台上下来,中川敏行立刻就跟在了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没有上手搀扶。不过这大概是因为中川老爷不喜欢被搀扶,而非中川敏行不愿搀扶……说实话,如果不是惟宗平一特意提到这一点,任谁来看,中川敏行都实在孝顺。 但是看过惟宗平一的信息后,柯南再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哪里有种违和感。 “大哥还真是寸步不离,”忽然有道男声传来,“实际上就算他离开片刻,我们也不可能到老爷子那里动摇他的地位。明明是一家人,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 柯南闻声看去,发现他左前方站着两男一女,正背对着他,同样看着中川老爷和中川敏行的方向。 “谁让你跟大哥不是一个妈呢?”女人讽刺他,“我说英士,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哥没对你动手就已经算仁慈了,毕竟你的存在,对于大哥来说,可是拔除不掉的一根刺。” 中川英士面色一变,紧张地左右看了一眼,觉得应该无人关注他们这边的对话,才说:“栀子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打算跟大哥争什么。” 另一个男人也嗤笑一声:“紧张什么,大哥根本不会在乎你说了什么。他从来不是防备我们,只是惯会在父亲和旁人面前做好样子罢了。” “这话也就你敢说了,”中川栀子冷笑,“我们这位大哥可是哪哪都好,又孝顺又能干的。只有我们是废物。” “你们都疯了!”中川英士额头上冒出冷汗,“栀子你还说达也,你这话可没比他好到哪去。快别说了,等会被大哥听到了我们都得完蛋!” 中川栀子抱起手臂,哼了一声,果真不再说话了。中川达也则直接转身朝着会场外走去,两人也没有挽留。 柯南想了想,打开手机,上网搜了一下他们的身份。 中川敏行是中川老爷第一任妻子的孩子。第一任妻子因为仇家报复而丧命,中川老爷仅仅在一个月以后就娶回了第二任妻子,并在一年半后得到了第二个儿子中川英士。 妻子因为自己丧命,却仅仅过了一个月就再娶,这样的行为难免引人诟病。但至少中川老爷确实没有在婚内搞出什么私生子,也完全保住了大儿子继承人的地位,没有给二儿子一点幻想。 第二位妻子后来跟中川老爷离婚,去了国外,中川老爷就又娶了一位妻子。彼时他已经五十岁了,第三位妻子对他没有感情,纯粹冲着他的钱来的,中川达也和中川栀子这对兄妹都是第三任妻子的孩子。 在豪门里面,其实中川家已经算好的了。中川敏行地位稳固,没有对弟弟妹妹们动手的打算。弟弟妹妹们虽然私下有怨言,却也没显露出对家产的野心,连背后说大哥坏话都要谨慎小心。 即使惟宗平一提醒了,柯南还是看不出这三人会杀中川老爷。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就算现在把中川老爷杀了,也只能提前送中川敏行上位,对他们没有好处,除非他们把中川敏行一起杀了。但是不管是中川幸成还是中川敏行都行事小心,连仇家都没能找到机会杀了他们,这三个人成功的可能性更低。 这时,有人到中川敏行身边低声说了什么,中川敏行又跟中川老爷说,中川老爷点点头。随后中川敏行立刻跟周围的客人道歉,跟在中川幸成后面朝侧门走去。 柯南立刻捂着肚子跑到小兰身边,急急地说自己肚子疼要去上厕所,就迅速地冲出了宴会厅。 他偷偷跟上了中川敏行他们。 第7章 第6章 又见黑衣人 小学生的身体也会有独特的优势,比如现在,借着庄园里对小学生来说算高大的灌木,柯南可以很轻松地掩藏自己的身形。他大胆地跟近了点,让自己能够听清中川老爷和中川敏行的声音。 “合同细节是他们反复要改,确定没问题才签了字的,偏偏挑在今天要毁约。”中川老爷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这只能说明,他们不是来和你谈生意的。” 中川敏行说:“但是这样做对他们没有好处,我反而可以拿到毁约金。即使是我们,也不能对这种金额的违约金无动于衷。若真是跟我有仇,何必这么做?假如是我为了对付我的仇家签下了这个合约,我可以暗中让他们的货物出问题,这样一来,责任全在他们。之后我再去买通几家报社,把这件事大肆报道出去,既能够败坏他们的名声,也可以借此说服他们其他的合作伙伴放弃合作。” 虽然恶意的商业竞争有违道 德和法律,但是中川家根本不在意,只要能击垮对手,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中川家只是对外洗白了,实际上还维系着一些人脉,否则仇家早就一窝蜂地冲上来了,中川敏行有很多的手段,能够让对手血本无归。 “再仔细查查,看看违约金的来路有没有问题,不要被别人当了洗。钱的工具。”中川老爷说,“他们的恶意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这送来的不是赔约金,只怕是买命钱。” 中川敏行立刻低下头:“我明白了父亲。” 即使遇上了这样可以说一声晦气的事情,父子俩也显得很是平静。中川敏行问出问题时,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愤怒和疑惑,就好像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根本不值得他们思考。 “盯着他们,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针对会社。你回去再把合约从头到尾看一遍,确认一下有没有问题,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去请法院的人过来作证,不要被对方倒打一耙,说成是我们逼他们违约的。” “父亲放心,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合约也早就私下送给那位法官,请求他帮忙检查。” “你办事向来周全。”中川老爷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之后父子都没有说话,脚下的路却是越走越偏。柯南紧跟在他们身后,判断了一下方向,发现他们前去的是西北方。 柯南初进庄园时跟着毛利小五郎被侍者领路时,来的就是庄园西北角。但是不管是去的时候,还是离开前往宴会厅时,走的都不是这条路。柯南一度猜测他们要前往的是西北角的另一个地方,然而转了几转,中川父子还是停在了那个屋子前。 只不过,他们是停在屋子的背面。 之前跟着毛利小五郎进出这屋子时走的都是正门,柯南根本没机会来到后面,因此并不知道这里有一条路。他看着中川父子不知怎么地就打开了一扇暗门,走进了屋子里,再关上暗门。 如果要跟到墙边,就没有遮挡物可以用来躲避了,一旦有人经过就会很轻易地发现他。但是相隔这么远,也没有办法听到中川父子交谈的声音,更无法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做了什么。 柯南仅仅思索片刻,就选择了放弃蹲守这里。他听完中川敏行说的事后就想去看看中川老爷的屋子,难得离开了宴会厅没被注意,现在正是去探查的好机会。 中川老爷的屋子就在整个庄园中心偏东北的位置,只要从宴会厅稍微往北走一段就能够看到,很好找。 这会所有的客人都在宴会厅里。即使最重要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侍者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有条不紊地上菜,端酒水,走流程举行抽奖等活动。走在宴会厅外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但柯南还是谨慎地借着灌木和大树藏着自己。准备再次绕过一片灌木的时候,柯* 南突然屏住了呼吸,轻轻蹲了下来,透过灌木的缝隙朝前面看去。 柯南竟然看到了那两个黑衣人。 他们就光明正大地站在中川老爷的屋子前面。矮胖的那个在门口微微弯腰弄了一会,就将门打开了。高瘦男人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四周,在柯南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又径直走进了屋里。 想起来自己有灌木遮掩,并不会被发现的柯南:…… 他晃晃脑袋,把杂七杂八的想法扔开。 之前,柯南只想到晚上有多位客人留宿,黑衣人为了不被发现,应该不会出现。但他没有想到,黑衣人确实没有在晚上出现,他们居然在白天出现了! 这不是莽撞,就像前面说的,客人和仆人全都在宴会厅,他们不可能得知这边的情况。如果不是柯南想要知道中川父子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离开宴会厅,中川父子去的是西北方,也不是这里。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柯南心血来潮来这边探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黑衣人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次也是中川老爷跟这两个黑衣人约好的吗? 正头脑风暴着,柯南就看到房门被再次打开了。高瘦男人手上提着一个手提箱走了出来,在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对里面的人说:“快点,伏特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伏特加? 乍一听到酒名,柯南愣了一下。 “大哥,我来了。”伏特加立刻从房里走了出来,将门关上,“那老头居然还在屋里放了一整箱的琴酒,大哥,他敢这样挑衅你,是不是早就对组织有反意了?” 柯南已经听明白了,这两人以酒名作为称呼的代号。矮胖男人是伏特加,高瘦男人是琴酒。 “跳梁小丑罢了。”琴酒只是冷笑,“他近来做事越发糊涂,组织早就想把他解决了。只是还没拿到中川会社最后一笔钱,才留了他一条命。” 柯南心猛地跳了一下。 中川老爷在房里放了一箱琴酒,但还没有跟那个组织撕破脸,就说明他肯定没想让琴酒和伏特加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进入屋子。琴酒和伏特加却不请自来,进入屋子拿了一个手提箱看,那么这个手提箱里,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 西。 琴酒和伏特加拿到了行李箱,当即就要离开。柯南不敢暴露自己的存在,又不想放过近在眼前的线索,急得捏紧了拳头,无声地往地上一捶。 然而他的拳头刚捶下去,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从宴会厅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尖叫,隐约夹杂着“死了”的声音。 惟宗平一之前发来的信息在柯南眼前闪过,男孩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琴酒和伏特加同样看向宴会厅的方向。 柯南刚好就藏在这个方向,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几乎伏到了地上。 “大哥,宴会厅那边好像出事了。” “不用管。我们要在庄园戒严前离开,不要跟警察撞上。去开车。” 听了这段对话,柯南突然眼睛一亮:对啊,这两人不可能徒步来到这里,必然是开了车来的。而所有客人的车都被侍者统一停到了一个地方,只要看看附近哪辆车没有停在那里,就可以知道他们的车牌号! 但是,想要知道车牌号的话,他首先得想办法把琴酒和伏特加绊住。 柯南来不及多想,赶紧拿出手机,飞快地给小兰发了条信息。 —————————— “大家不要慌张!” 毛利小五郎站到了宴会厅中央,伸手示意客人们安静:“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我会调查案件的真相!现在请大家先冷静一下,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中川敏行原本低着头蹲在父亲的尸体身边,现在也缓缓地站了起来:“毛利侦探是我请来的。请各位客人相信,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他转向毛利小五郎:“毛利侦探,我可以配合您一切调查。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小兰拿着手机,低声跟毛利小五郎说了什么。毛利小五郎点点头,跟中川敏行说:“凶手可能还留在宴会厅内,也可能趁着刚刚的骚动已经离开了。我想请中川先生立刻通知保安围住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防止犯人趁乱离开。刚刚我已经让小兰报警,警方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中川敏行虽然悲痛,但还是很快将事情吩咐了下去。毛利小五郎则蹲到尸体旁边,检查着尸体的情况。 中川老爷和中川敏行是大约六七分钟前回到宴会厅的,他们表示有急事要处理所以离开了一会,为表示歉意还会给每位客人补上一份礼物。而后,中川老爷继续之前没结束的敬酒,但他仅仅跟最近的客人喝了一杯酒,就在转身的时候毫无预兆地倒下了。 毛利小五郎当即在一片混乱中冲上前,迅速检查了一下中川老爷的情况,随后对着中川敏行摇了摇头。 从尸体上看,中川老爷确实是刚刚死亡,他的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更没有血迹。这样一来,比起外伤,死者更可能是被毒杀的。然而死者身上同样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中毒症状,毛利小五郎也没法鉴定杯子是否有毒,他只能把掉落在一旁的杯子围起来,保留物证,等待警察到来。 第8章 毛利小五郎环视宴会厅。 其实比起宴会厅里的客人和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离开宴会厅的人,毛利小五郎更怀疑中川敏行。但他不能直直盯着中川敏行,只能扫视宴会厅。 有些毒是可以延迟发作的,有些则可以和另外的东西反应发作。刚刚中川老爷和中川敏行离开,在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如果是这期间中川敏行下了某种过一段时间才会发作的毒,又或者是喝了酒才会发作的毒,也可以使中川老爷在宴会厅里死亡。 至于动机……中川敏行已经当了十几年的继承人,或许早就不想再当下去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怀疑与猜测,而破案讲究证据。 中川老爷最后敬酒的客人名叫原田林志,案发时离中川老爷最近。而中川老爷手里的最后一杯酒是他本人从侍者盘里随手拿的,现在侍者站在一旁,一整盘酒杯则被好好的放在桌上,同样作为物证等着警方检测。原田林志和侍者都有作案机会,都是嫌疑人。 说起来,目暮警官他们怎么还没来? 第7章 溜回宴会厅 中川敏行吩咐之后,整个庄园就戒严了。保安们训练有素地间隔一定距离将庄园围住,墙内墙外都有人站着,此外还分了两个小队在庄园内巡逻。 因为中川老爷的屋子比较靠近庄园中心,琴酒和伏特加没能顺利在保安们围住庄园前就离开,不过他们也没有被站着不动的或者巡逻的保安们发现。 柯南跟着琴酒和伏特加,他们似乎没有强行闯出去的打算,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又继续往庄园北边走最后来到了一处回廊。回廊周围有着三间屋子,仅仅留下南面一处缺口,琴酒和伏特加进入了东边的屋子,将门关上了。 他们挑选的这个位置确实极好。从屋子的窗户看出 去,应该能看到墙边的一个保安。只要这个保安还坚持站在原地,就说明案子还没有解决,他们可以继续等待。如果这个保安离开,琴酒和伏特加就可以迅速从这里的墙翻出去,从而离开庄园。 虽然成功把琴酒和伏特加短暂困在了庄园里,但柯南并没有感到轻松,因为他同样也被困住了,他没有办法去到庄园外,借此机会寻找琴酒和伏特加的车。 手机突然抖动了一下,柯南拿出来一看,惟宗平一居然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猜测庄园会发生了命案,跟你聊完就坐车前来山庄这边了。路上看到了三辆警车朝庄园的方向开,我跟他们避开了。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惟宗平一居然在庄园附近! 这真是及时雨,完美地解决了柯南的燃眉之急,这难道就是拥有可靠外援的魅力吗?! 柯南立刻发出了一条消息。 【我遇见了那两个黑衣人,听到了他们的代号是琴酒和伏特加,琴酒是高瘦那个。他们此刻在庄园东北这里的一个屋子,应该是打算案件解决了再离开。我估计他们的车就在附近,你看看有没有哪辆车是单独停放的,没有跟其他客人的车停在一起。】 …… 惟宗平一太清楚自己的体质了,他确信庄园一定会出事,只是并不知道会是普通的案件,还是和那个神秘组织有关。反正他也查到了中川家,干脆就去租了车前往庄园,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他把车停在了山脚,徒步走上了山路——反正庄园并不高,本来也就建在山脚地势比较缓的地方,只要走一小段就能到。但他还没走到,就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惟宗平一有种“果然如此”的微妙感觉,拿出手机给柯南发了条消息询问情况。 大概那孩子还没有完全信任他,又或者还没有适应他的存在,所以即使出事了也并不会想到向他求助。但是没关系,惟宗平一已经是二十七岁的成熟大人,完全愿意迁就一点柯南:他可以主动去问男孩需不需要帮助。 不过能立刻收到回信,还是有些出乎惟宗平一的预料。他点开信息,越看脸色越凝重。 琴酒和伏特加居然真的出现了。 惟宗平一先前调查到中川家,是因为在接委托的时候,委托人有认识的朋友到委托人的家里。当时他正在委托人家里取证,大概是觉得他一个侦探听了也没什么关系,委托人和朋友谈话时没有避着他。 他本来也无意去听别人说了什么。但是当他拿着证据准备跟委托人说明的时候,正好听到委托人的朋友说:“中川幸成最近似乎在谈什么大生意,上次我在那个地方看到他跟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坐在一起,桌上放着两个手提箱。我本来想打个招呼,但是我还没过去他就走了……” 这大概只是调侃,因为委托人紧跟着就说:“他还谈生意呢,我以为他全权给他儿子了。中川敏行也真是惨,三十几岁了父亲还不肯把会社完全交给他。谁家当继承人当了十年还只是继承人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结束委托后惟宗平一就着手调查了中川家。但是他连中川幸成的发家史都能查到一些,却完全查不到黑衣人相关的事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相关的线索会来的这么突然。 有线索是好事,但是一想到琴酒和伏特加就在庄园内,惟宗平一又难免担心客人的安危。不过他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回复了柯南以后就迅速绕到庄园东面,往林子里找单独停放着的车。 大概是并没有料到会被困在庄园内,琴酒和伏特加没有将车停得很远。惟宗平一很快就找到了符合条件的车辆——一辆保时捷356a。 他走到车尾,将车牌拍了下来,发给柯南。 【应该就是这辆车。我还以为这种车全都被拿来收藏展览了,原来真的还有人拿来开。看来他们确实很有钱。】 可惜惟宗平一没有带窃。听器和定。位器,如果把车轮胎放气,倒是可以给琴酒他们造成点麻烦,但是也势必打草惊蛇。在没有足够把握前,惟宗平一并不希望琴酒和伏特加发现有人在查他们,看来是没法动手脚了。 他对着古董车又拍了好几张照片,全都发给了柯南,才转头看向庄园的方向。 不知道里面的小侦探怎么样了。 —————————————— 小侦探溜回了宴会厅。 已经知道黑衣人的代号,又知道了车的型号与车牌号,这一趟已经收获颇丰。 琴酒和伏特加显然是打算就待在那个屋子里了,案件解决后他们若想要离开,柯南不觉得自己能把琴酒他们留下来。所以,与其无所事事地留在那里,柯南觉得他还不如回来看看案件到底怎么回事。 他进入宴会厅就看到警察正在四处取证,询问案件嫌疑人,正想不引人注目地躲到角落,就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女声:“柯,南。” 柯南僵硬地站直了,缓慢地回过头,露出讨好的笑:“小,小兰姐姐 。” 小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黑气,强忍着怒气:“你到底去哪里了?!” 柯南胆战心惊地盯着她捏紧的拳头,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很清晰的“咯哒”声,他吞了吞口水:“我跑出去后找不到厕所,跑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迷路了……” “是,吗?”小兰紧盯着柯南。 “真的是这样!”柯南连忙说,“找到路我就连忙回来了!” 小兰半信半疑:“那你发信息问我是不是宴会厅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听到了尖叫声!”柯南脑子飞速转动,“就是因为听到了尖叫声,我才大概知道了宴会厅在哪个方向,才能找回来的。不然我可能还在迷路!” 小兰勉强相信了。 柯南心中猛松了一口气:之前发信息时,为了不让小兰担心,他没有说自己遇到了黑衣人,只说听到了尖叫询问有没有案件发生。小兰大概说了经过后,柯南趁机提醒她要让毛利叔叔注意庄园里其他地方,避免凶手逃了出去——他谎称自己看到小说里侦探会这么做,好在小兰没有起疑。 见小兰没有再说什么,柯南以为已经没事了,就想要到警察那边去旁听案件经过,然后他被小兰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不可以再到处乱跑了柯南!”小兰用力地抓住他,“你就待在我身边!” 柯南生无可恋地站在了小兰身边,好在,小兰站得并不算太远,他也能听到警察的声音。 “中川幸成回来前,我就站在那个位置。”原田林志说,“我怎么会知道他从哪里走进来,又走到哪里停下?当时他走到这里刚好遇上那个侍者端着酒过来,他随手拿了一杯,因为我离他最近就跟我喝了一杯酒。这完全是巧合啊警官!” 他愤愤地说:“当时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这边,我如果真的动了手,肯定会被看见,我图什么啊?” 大概是被怀疑成犯人让原田林志受到了刺激,这一番话他是喊出来的,整个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审问他的警察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说:“现在中川先生的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完全排除您的嫌疑。您放心,没有足够的证据,警察不会随意抓人,麻烦您配合我再回答几个问题。当时中川幸成先生走到您面前和您喝酒的时候,您有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吗?” 第9章 “真的没有不对劲。他就是很自然地过来跟我碰杯打了个招呼,我能看出什么不对劲啊?” 柯南盯着原田林志看了一会,又转头看向那个端酒的侍者。 侍者名叫谷口真治。这次宴会办的比较隆重,庄园人手不够,只能对外招人,他就是被招进来的人之一。但他说自己只是负责端盘给客人送酒,摆放酒杯和倒酒跟他都没有关系。 “更换酒杯的地方有很多人,我不可能动手脚。等我两只手都端着盘子之后就更没有办法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中川老爷喝了酒就倒下去了!”侍者说。 按照这个说法,其实所有经手酒杯的人都应该被审讯。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来的警察确实没那么多,而且酒壶酒杯被送去鉴定了还没有结果,警察打算干脆就等结果出来再审其他人。但谷口真治和中川幸成近距离接触过,所以先审问了他。 目暮警官侧头低声问手下:“鉴定科结果还没出来吗?” 手下也低声回答:“应该快了。” 目暮警官点头,看向面前的中川敏行:“中川先生,请您详细说一下中途您和您父亲离开宴会厅后的事情吧。” 第8章 各有嫌疑 中川敏行,此刻虽然还没有从父亲骤然离世的打击中完全缓过来,却还是很认真地配合着回答:“当时,我的秘书前来告诉我合作方打算毁约。本来这个事情不会打扰到父亲,但之前合作方签订合约时就反复更改条件,现在合约才签下不到一周就毁约,父亲觉得有些问题,就和我离开商量了一下怎么解决。” “你们去哪里商量了?”目暮警官问。 “就在往西边一点的地方,有一座小楼,我们去的那里。警官可以过去查看,桌子上茶杯还没有收拾。” 柯南猛地把头转过来。 中川老爷跟中川敏行他们明明去的是西北角的那个屋子,怎么变成了小楼? 就算当时他离开后中川父子真的又去了小楼,中川敏行为什么要隐瞒去到西北角的事情?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另一边就又起了风波。中川栀子猛地冲到了原田林志的面前:“原田林志,你不要把自己说得好像跟父亲完全不熟!半个月前大哥出差,你特意来拜访父亲,想要父亲投资一个项目,父亲以没有前景为由拒绝了你,你定然是怀恨在心,对我父亲下了毒手!” 原田林志憋得满脸通 红:“你不要胡说!” 中川敏行也无心回复目暮警官的问题了,他皱眉问:“栀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原田先生来过?” “就是大哥你出差的第三天,”中川栀子说,“至于为什么没人跟大哥你说,我可不知道。” 毛利小五郎忽然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毛利小五郎,他脸上带着自信的表情,用手指着原田林志:“凶手就是你,原田林志!你因为投资被拒绝所以怀恨在心,杀了中川老爷!” 原田林志震惊地看着这位名侦探:“那么多人看着,我怎么可能动手杀他?你说是我杀的,证据呢?” 这时,有警察匆匆地赶来,跟目暮警官汇报了什么,目暮警官点点头,看向宴会厅中心位置:“毛利老弟,死者脖子后面有极细的针孔,已经确定是中毒死亡。” 毛利小五郎问:“是什么毒?” 目暮警官摇头:“是一种新型毒药。” 毛利小五郎立刻看向原田林志:“你就是趁着中川老爷转身的时候,用那根带毒的针刺中了他。所以中川老爷刚喝完酒都没事,一转身就倒下了。至于你说的巧合,那其实根本不重要,中川老爷先去敬别人对你不会产生影响,反正你只需要找到机会射出那根针就行。” 原田林志目瞪口呆。 柯南立刻说:“啊咧,是这样吗?既然射出针就可以,为什么原田叔叔要在中川叔叔跟自己喝酒后就射出那根针呢?这样不就会让警察叔叔注意到他自己吗?”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 原田林志连忙说:“是啊,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被怀疑?我完全可以在中川幸成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射出这根针啊!” 目暮警官点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毛利老弟,我们不能依此就断定原田林志是凶手。” 这边还没给出个结果,客人里忽然有人走到谷口真治的面前:“我一直觉得你的脸有些熟悉,你跟安藤俊介什么关系?” 谷口真治说:“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不对,我见过安藤俊介年轻的时候,你确实跟他很像,”另一位客人说,“说起来,他的小儿子如果活下来,也该是你这么大了……我知道了,你,你是安藤和真!你是来复仇的!” 客人中一阵骚动,好几个人连忙后退。目暮警官连忙走过来:“这位先生,您可以详细说一下安藤家的事情吗?” 开口的却不是那两位客人,而是刚刚还否认的谷口真治:“算了,中川幸成都死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的。警官,你想知道的事情,在场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所以还是我来说吧。” “安藤俊介跟中川幸成是仇家。十七年前,中川幸成因为忌惮安藤俊介手中拿到的足以对他产生威胁的证据,派人在夜里杀了安藤俊介全家。” 谷口真治猛地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神色:“但是他派来的人不认识小儿子,觉得人数对了就离开了。实际上真正的小儿子在外面排队买打算跟小伙伴一起玩的玩具。他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却发现家人跟朋友都死了!” 目暮警官问:“所以你为了复仇,隐姓埋名来到庄园,杀了中川幸成?” 谷口真治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是我。我确实打算复仇,但我不会把自己搭进来。” 他根本不在乎警察就在这里,很自然地说出自己原本打算复仇完就逃出国的计划。 “中川幸成的仇人太多了,我只要离开前留下一点复仇者宣言,就可以暗示他的死是另一个仇家做的。有这么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我绝不会选择在这次宴会上杀死中川幸成。” 目暮警官已经露出了豆豆眼:“是,是这样吗?” 柯南低着头沉思。 谷口真治的计划很详细,显然是认真准备了的。拥有这样的一个计划,他确实不太可能在宴会上动手。原田林志动手的时机对他自己不利,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人确实没考虑这么多的可能性。 这两个人先不谈,中川敏行究竟为什么要隐瞒他跟中川幸成去过西北角屋子的事,莫非他是在那里动的手? 如果针上毒药不是让人立刻死亡的剧毒,脖子被针射中,中川幸成应该会有感觉,至少会摸脖子检查一下…… 还有,那根毒针在哪里? 柯南偷偷地看了眼正专注着看警察破案的小兰,偷偷地退后一步,慢慢地绕到了目暮警官旁边,装作在地上找什么的样子 目暮警官发现了男孩,愣了一下:“柯南,你要做什么?” 柯南抬头说:“我想找一下针!不是说有针孔吗?那针在哪里?” 才发现这边情况想要过来赶紧把柯南拎走的毛利小五郎也停下了脚步:“我检查尸体的时候,也没在脖子上看到针,所以我没有发现什么针孔。” 目暮警官说,“这次负责尸检的法医推测那根针应该是进入体内后迅速自行分解了,这种情况是找不到针的。现场刚刚已经找过一次了,都没有找到。” 竟然是这 样。 如果是射入后针不会留在脖子上,那么中川幸成就算感到脖子后面有什么,也无法发现针。如果当时身体也不会出现不适症状,就更不会在意,兴许会以为都是自己的错觉。 这样一来,中川敏行完全可以在外面对中川老爷下手,只要在毒发前确保中川老爷回到会场就行。 但是,缺少证据。 柯南看向西北的方向。 如果宴会厅并非是中川老爷被下毒手的地方,那么证据可能也并不在这里。那个西北角的屋子里肯定有中川敏行不希望被发现的东西。 但是,要怎么让警方前去调查那个屋子呢? 被派去小楼调查的警官刚好在这时回来,走到目暮警官身边汇报情况:“目暮警部,我们在小楼确实发现了还未收拾的茶杯,茶壶里仅有半壶水。但是我们离开小楼时碰见了一位负责清扫的女士,她说自己将近一个小时前来小楼的时候,楼里面没有人,桌上还没有被使用的茶杯。” 一个小时前没有? 目暮警官立刻问中川敏行:“中川先生,你们中途离开了至少半小时,算上案发后到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按你的说法,你和你父亲始终在小楼里,为什么一个小时前小楼里没人?” 柯南一直观察着中川敏行的神情,因此没有错过他听到警官汇报有女仆说楼里没人时短暂皱起的眉头。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面对目暮警官的问话也没有慌乱:“我以为父亲是在回到宴会厅后被害的,所以只说了回来前那一小段时间在小楼。” 第10章 “那你们之前在哪里呢?”目暮警官问。 柯南怕中川敏行又扯出一个别的地方,连忙举手抢答:“我知道,我迷路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两个人很快地从远处走过,其他的人都在宴会厅里,那我看到的肯定就是中川叔叔他们!他们去了西北角的屋子,就是毛利叔叔带我们刚进庄园时去的那个屋子!” 中川敏行低头看着柯南,突然笑了笑:“没错,我们就是去了西北角的屋子。” 毛利小五郎立刻对目暮警官点头:“我确实跟小兰柯南去过西北角的屋子,也还记得那里怎么走,我可以带路。” 柯南立刻拉住小兰的袖子扯了扯:“小兰姐姐,我们跟着叔叔一起去吧?那里我们也去过,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小兰摇摇头:“我们过去可能会添乱,就交给警察和爸爸吧。” 柯南有些着急,忽然灵光一闪说:“去嘛去嘛,这样我就可以把案件的情况跟新一哥哥说,新一哥哥肯定能破案!” 小兰有些犹豫:“新一好像在追查一个大案子,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 “还有惟宗叔叔,”柯南立刻说,“惟宗叔叔跟我说过他今天休息,我们可以问他!” 小兰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柯南的请求。 目暮警官自然是相信小兰和柯南跟案件无关的,得知他们同样去过西北角的屋子,而且还有一位场外援助惟宗平一,就同意了他们一同跟去,只是不允许他们干扰到警察调查取证。中川敏行也想一同去,但是被目暮警官拒绝了。 因为破案时间紧张,一行人走得很快,十分钟不到就走到了西北角。柯南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跟警察说:“警察叔叔,我当时看到他们是从屋子的后面进入屋子里的!” 柯南始终觉得当时中川敏行和中川老爷放着正门不走要走后门很是奇怪,趁这个机会刚好让警察检查,他也可以混在其中观察后门的情况。 后门远不如前门整洁干净,屋顶上都爬着藤蔓,好几段从屋檐上垂下来。附近土地杂草丛生,墙壁上还有着满满一片爬山虎,加上紧紧挨着的灌木,若不是亲眼见到人进去,柯南也不会觉得这里还有门。 警察没有后门的钥匙,他们强行打开了门,上下检查了一下后门,没发现问题,就进入到屋子检查了。 柯南还站在后门外,盯着后门沉思。 他思索着中川敏行的用意,目光无意间停留在垂下来的藤蔓上,忽然一惊。他连忙跑过去把小兰拉过来,指着藤蔓问:“小兰姐姐,你看这上面是不是有刺啊?” 第9章 意外陡生 小兰愣了一下,凑近仔细看了看那根垂下来的藤蔓:“是诶,上面是有很多细密的小刺。” 她顺势又看了旁边刚好垂在后门位置的藤蔓,忽然被什么光闪了一下眼。等定睛一看,才发现藤蔓上竟然插。着一根针! 藤蔓上有针显然是不合理的,而且刚刚目暮警官他们说话时小兰也有在认真听,知道有根针没找到。小兰不确定是不是这根针,她连忙去跟警察说了这个发现,柯南则站在原地,用手托着下巴,重新捋了一遍。 虽然还没有将针送去鉴定科鉴定,但是这根针 大概率就是中川敏行用来刺中川幸成的针。中川敏行永远落后他父亲半步,这个距离不算远,中川敏行抬手就能碰到中川幸成的脖子。 后门处垂下来的藤蔓有刺,即使中川幸成感觉到自己脖子被刺,转头来看,中川敏行也可以说是被藤蔓刺到了。他甚至可以趁机伸手去拨开藤蔓,然后顺手将针扎在上面。 针扎入藤蔓再被拿出来,上面肯定会沾着汁水,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上面毒药的鉴定。但是大概是时间紧张,中川敏行没有将针整根扎入藤蔓里,他也没有戴手套,所以针露在藤蔓外的部分,应该会有指纹。等凶器上面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中川敏行就没有了狡辩的余地。 但在得知警方调查了后门的时候,中川敏行沉默了几分钟,就释然地笑了:“没错,凶手是我。” 在场所有人最震惊的是他三个弟弟妹妹。中川英士难以置信地问:“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虽然还没有让位给你,但是他已经不再过问会社的事,全权给你负责了。他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中川敏行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给他用的毒药是什么吗?那是他自己花钱雇人研究出来的药!” “什么?” “我曾经都不知道的事,你当然也不会知道。”中川敏行指了指地板,“会社的地下室,有整整一个研究团队,专门研究一种药。我接手会社后,总觉得水电用得有点多,对着查了整个会社,果然还有一部分根本查不到。如果不是这样,我还发现不了这件事。” “我偷偷地在通道里装了摄像头,亲眼看着他走进去,再提着手提箱走出来。再后来,我发现放假的时候地下不会有人。大概是因为放假时公司人少,怕地下继续工作水电耗费太明显会引起我的注意。” “所以,我特意在假期去了会社,找借口支开所有人,独自去到了地下室。摄像头拍下过他输入的密码,我因此顺利地进去了。” 当时中川敏行只是想知道父亲瞒着他在做什么,没打算做别的事。 直到他看到了一整面墙的实验记录,并在最前面的书架第三列第四排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名字。 中川敏行的眼里满是仇恨:“所有人都说母亲是被他的仇家杀死了,那为什么她会成为实验的对象?* !” 其他人震惊于这个真相,柯南却猛地抓紧了手机。 研究药物,使他变小的难道不也是一种药物吗?中川幸成和琴酒伏特加有联系,这个药物究竟是他自己想要研究,还是组织要求他研究的? 这个新型毒药,跟他吞下的那颗药,是同样的药吗? 柯南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中川幸成死得很迅速,没有捂胸口,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而当时他吃下药以后,呼吸急促,全身发热,心脏剧烈跳动,疼痛难忍。症状并不相同,想来应该不是同一种药物。 柯南再次看向中川敏行,这个人的身上还有疑点:他既然打算今天杀了中川幸成,为什么特地挑今天邀请毛利小五郎?难道是笃定毛利小五郎不会发现他是凶手,想借他洗刷自己的嫌疑? 他跟毛利小五郎说的有关琴酒和伏特加的事情,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他是否已经察觉地下研究室跟组织可能有关系? 没等柯南再装作好奇小孩问点什么问题,意外陡然发生:一颗子。弹。射。入了中川敏行的额头,中川敏行睁大着眼睛,直直地朝后倒了下去。 现场一片惊乱,客人们纷纷抱头躲到了最近的桌子下方,柯南也被小兰死死抱住蹲在地上。警察迅速分出一队,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跑去。 目暮警官则马上伸手探了下中川敏行的呼吸,摸了下脉搏,又翻了翻眼皮,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凶手居然在警察面前被木。仓。击了! 目暮警官非常头痛。即使是杀了人,在日本的法律里也有大概率不会被判死刑,中川敏行的性命依然是他们需要保护的。别说中川敏行了,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是警察要保护的,但就在刚刚,中川敏行居然被木仓杀了。凶手带了木仓,这意味着宴会厅所有人刚刚都暴露在危险中! 警察们简直都能想象到明天报纸能怎么报道,他们会质问警方为什么能让凶手在眼前被杀死,为什么没有发现庄园里还有人带着木。仓,还会借题发挥质疑他们是否是能力不足,或者是态度松懈……而搜查一科很难做出回应,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发现带木。仓的危险分子。 柯南同样懊恼不已。 他知道琴酒和伏特加的存在,也知道他们大概率带着木仓。但是他以为琴酒和伏特加会一直待在东北的那个屋子里,等到警察走了就会离开。加上回来后,柯南一心关注着案子,就忘了将这件事告诉目暮警官。 现在想来,琴酒和伏特加怎么可能只是待在那个屋子里。就算中川家其他人不知情,中川幸成跟组织到底是有关系的,他们怎么也得确认一下案件 会不会对组织产生影响,就像他们刚刚如果没盯着这里,中川敏行就很可能会把组织给抖出来。 应该也是怕他真的查到了什么,所以琴酒和伏特加毫不犹豫下了杀手。一条人命,就这么在柯南的眼前逝去了。 柯南紧紧捏着拳头。 …… “惟宗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被小兰的声音猛地拉回了思绪,柯南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但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庄园离开,怎么坐车回来的了。 “兰小姐,晚上好。”惟宗平一笑着看向柯南,“我有一位朋友,也是侦探。之前柯南说想见,他今天刚好来我的事务所,所以我想邀请柯南一起过去。” 第11章 这段时间刷的好感度起了作用,毛利兰还是很相信惟宗平一的,加上柯南也说确实是这样,她就同意了,只是要求柯南九点前要回来。 中川幸成和中川敏行都死了,宴会不可能再继续。大家都早早离开了庄园,到现在也才不过七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足够说很多事情,柯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小兰的要求,跟着惟宗平一离开。 惟宗平一敏锐地发觉柯南情绪不好,他低头看着柯南的发旋:“发生了什么?” 柯南摇摇头,示意到了事务所再说,他问:“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惟宗平一挑挑眉毛:“不是说了吗?来请你见一位朋友。” “你什么朋友,还要请我见……”柯南无语地推开事务所的门,然后呆了一下。 里面的男生把手里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放下,转过头来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现在的名字是杉山千风,实际年龄十九岁,身份是高中生。真实的身份应该不必多说了,具体的情况惟宗哥已经和我说过了。” 竟然又是一个从平行世界来到这里的工藤新一! 柯南不得不怀疑到底会有多少个工藤新一来到这个世界上。一个两个还好,三个四个勉强,要真的来了很多,只怕组织都调查不过来。 惟宗平一去端了冰橙汁和柠檬派出来,坐下后再次问柯南:“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杉山千风也看向柯南。 柯南简单地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懊恼地说:“要是我跟目暮警官提了这件事,中川敏行就不会死……” 惟宗平一看了眼杉山千风,他听得很认真,等柯南讲完还安慰说:“琴酒和伏特加或许在发现中川敏行知道组织存在的时候就把消息传出去了。就算你跟目暮警官说了他们的踪迹,让琴酒和伏特加没法在庄园内动手,组织肯定也会不计一切代价把中川敏行杀死。万一他们在押送中川敏行回警视厅的路上行动,那负责押送的警察可能也会有危险。” 惟宗平一听到两个人似乎只在乎中川敏行死了,只字未提中川敏行死后,他所知道的有关组织的情报就问不出来了。 重点关注组织情报的成熟大人莫名地感到一丝羞惭,他在心里浅浅忏悔了一下,也顺着杉山千风的话说:“有错的是组织,只要他们发现中川敏行知道组织的存在,就一定会杀他。当时庄园戒严,警察们在木。仓响之后追出去查看,也没能找到琴酒和伏特加,说明他们能力非凡。就算你早在刚回到宴会厅时就跟目暮警官说这件事,警察也不一定能抓到人。” “再退一步,比如你告知琴酒和伏特加的存在后,为了不被警察抓住,他们强行突破了出去。这之后,因为你不知道中川敏行的动机,也没法提前阻止他说出组织相关的事情,那在场那么多人就都会听到组织相关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守口如瓶的,一旦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又或者组织暗中找到人逼问,依然会知道中川敏行调查过组织,然后对中川敏行下手。” “又或者是他们被警察抓住了。即使那时候他们也不知道中川敏行发现了实验室,他们也可以在被抓住前告诉组织他们是在中川家庄园被抓的。组织一下损失两个人,又发现中川幸成死了,一定会来调查中川家。只怕中川敏行依旧逃不过。” 惟宗平一拍了拍柯南的肩膀:“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你跟目暮警官说自己看见过琴酒和伏特加,即使你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也不认识他们,你觉得他们会信吗?他们很可能宁可错杀不肯放过,那你就危险了。对付组织终究是长期的事情,我们还太弱小,尚且需要韬光养晦。保护好你自己很重要,不要贸然出头。” 杉山千风只是说了一段,惟宗平一直接说了几分钟。等杉山千风把冰橙汁喝了一半,惟宗平一还在试图开导。 “中川敏行死在你面前,你觉得自己本来可以阻止,自认为对他的死需要负责,所以你才会这么难受。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中川敏行能活到今天,其实已经算他运气好了。从他调查组织开始,他就已经处于生命危险之中。” “而且,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可能还有其他人被 琴酒和伏特加,被组织所害。甚至往后也会有,或许还会有人再次死在你面前,这确实是令人愤怒且无力的,为牺牲悲哀毕竟是人之常情。但是柯南,我相信你,我们,都不会是因为无力就放弃、放纵、自甘堕落的人。” 来自可靠大人的安慰让柯南到底轻松了许多,他立刻表示自己已经想通了。惟宗平一满意地松开手,优雅地拿起杯子。 然后把冰橙汁一饮而尽。 第10章 三人小会 在惟宗平一将三个人的杯子拿去厨房倒满冰橙汁的间隙,杉山千风跟柯南说起他的打算:“我跟惟宗哥不太一样。他穿越前穿越后都是27岁,我现在却只有17岁,在江古田中学读书,这次是趁周末和同学来东京玩,遇到了正好完成委托准备回家的惟宗哥,才跟着他来到事务所里。” “关于穿越的事情,我觉得惟宗哥关于如何回去的猜测很有道理,所以我下周就会办好转学手续转到这边帝丹高中来,跟惟宗哥住一起,帮忙一起对付组织。” 若说惟宗平一因为年龄差够大的原因,旁人即使觉得像,也能很快认出不同,年龄一致的高中生杉山千风跟工藤新一是真的难以分辨。这要是真的到帝丹高中去,只怕会有不少人认错。最巧的是杉山千风这个身份也是个侦探,只不过名声并不在东京这边传而已。 柯南更担心的是,组织看到有人跟工藤新一如此相像,会不会怀疑其实就是同一个人?若是他们起疑,肯定要想办法来调查,说不定杉山千风会有危险。 杉山千风无所谓地摇头:“若是身份经历都是伪造的,确实要担心他们调查。但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真实的,他们去调查也只会知道我跟工藤新一确实是两个人,甚至此前毫无交集。” 惟宗平一端着三杯冰橙汁走过来,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杉山千风继续说:“而且,工藤新一撞破了琴酒与伏特加的事情,被他们灭口了,东京立刻就补上了一个跟工藤新一这么像的高中生侦探,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其实还挺希望多几个同位体过来的,少了一个,站出来千千万万个,到时候琴酒都要后悔惹到了你。”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也不过出来几个,这要是真能过来千千万万个工藤新一,都能直接占领……咳咳咳,打住,打住。 惟宗平一立刻笑出了声音。柯南嘴角抽搐了几下,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柯南很清楚,明面上惟宗和杉山说是为了穿越的事情才来掺和,只是为了让他心里不要有负担而已。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解决了柯南的麻烦就能回去,他们来帮忙,切实是出于真心,出于情谊,出于正义。 “我遇到的案子不会和那位毛利侦探完全重合,再加上惟宗哥,能覆盖的范围就大得多了。组织的人不会只有几个,他们犯下的案子也不会少,总会给我们发现线索的。” 杉山千风拍了拍柯南的肩膀:“我跟惟宗哥不打算打乱你的计划,你就继续帮着毛利侦探破案,名声越大,接触到的案子也会越多的。” 柯南点头:“我明白。” 惟宗平一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该让柯南回去了,就说:“还有一件事,虽然你肯定也不会忽略,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木。仓声之后追出去的警察连人影都没看到,说明琴酒和伏特加开木。仓时没有离宴会厅很近,理应是听不到中川敏行的声音的。” 柯南若有所思:“惟宗哥是说,窃。听。器?” “窃。听。器是一种可能,也可能是客人里有他们的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我个人更倾向于前一种,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肯定都知道中川敏行已经把地下研究室的事情捅出来了。” “警方肯定会去调查,但我只怕组织更快一步。而且除了那个地下室,还有中川幸成的屋子,他们在那里面商量过事情,从里面拿出过手提箱。屋子里面的秘密不少,自然也该一并毁了。” “琴酒和伏特加在庄子里的时候没烧毁那个屋子,大概是考虑到庄园里人太多,一人一桶水很快就能把火灭了,到时候东西没烧干净,反倒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但是现在警察和客人都走了,他们完全可以去处理。” 柯南叹口气:“我想到了,但是我并不方便提醒这件事,那样就太显眼了。” “你不用太担心,我在电话亭已经跟警视厅打过匿名电话了。我说自己是个侦探,在中川制药会社附近看到几个人偷偷摸摸地翻墙进入了会社内,怀疑他们是不。法。分子。当时他们就详细地问了我情况。何况庄园那边刚发生了案子,他们必然会重视我这通电话的。如果没有意外,他们这会应该已经派人去中川会社那边了。” 第12章 “中川幸成的屋子那边,我 也做了安排。给警视厅打完电话后,我给中川英士打了电话,说中川敏行曾经拜托我查过一件事。然后我就把中川敏行跟毛利侦探说的那些全说给他听了。这还得多亏了柯南你给我的消息里写得很详细,中川英士立刻就相信了我的话。” “然后我就跟他说,中川敏行已经死了,我不敢再调查下去。但是我愿意给他一个提醒,在里面清查完东西前,一定要看守好中川老爷的屋子,最好是能请警方过来把守。” 知道惟宗平一两边都做好了准备,柯南轻松了很多,在脸上也表现了出来。 但是惟宗平一还是表情严肃:“虽然是做好了准备,但是谁也不知道中川家到底跟组织牵扯多深。若是真有很多秘密,只怕组织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毁坏这两处很可能拦不住。再有就是,即使能保住这两处,这里面的线索应该都要给警察,恐怕我们拿不到。” 柯南托着下巴沉思,倒是没有显露出失望的表情。杉山千风说:“只要不是被组织毁掉,我们拿不到也没什么。本来也不可能什么都得到的。” 惟宗平一点头:“是这样。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和警方的联系太弱了。不是一定要知道警方的机密情报,有些日常的案件不会全都报道出来,但是对我们来说有用,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有跟警方的联系。而且,我们不能只等着警方公告出来的消息,否则时效性那些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我想和杉山去找一下竹取明生。” 二十二岁的竹取明生现在还没有从警校毕业,不过周末的时候他是会从警校出来的。 惟宗平一早就想找到竹取明生谈一谈,所以也观察过竹取明生周末会去的地方。后来他发现竹取明生每周末固定要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新书或者新的杂志,只要在那里守着,就一定能找到人。 竹取明生跟他们都不一样,在警校里待过的警惕心很高。不过,虽然仅仅惟宗平一很难取信,但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要是一起,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时间不早了,这些事也不用你操心,我和杉山会处理好。”惟宗平一最终说,“你跟小兰说好的的时间也到了,我送你回事务所吧。” …… 柯南回到了事务所,跟小兰说自己要去找阿笠博士,小兰同意后他就冲了出去。 他跑到了阿笠博士家里,缓过气来就立刻倒了杯水一口喝完。这时博士拿着一个盒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高兴地跟柯南说:“新一,刚好你来了,我做了点小道具给你。” 柯南有些迟疑。 总不会是什么飞天的小道具吧? 第11章 可靠道具 当然,发明家都有实验失败的时候,不能因为几次的失败就否认阿笠博士,客观地说,他确实是位极有才能的发明家,他出品的道具还是很有用且可靠的。 盒子里并排放着两个道具,一个是红色蝴蝶结样式的领结,一个是手表。柯南拿起领结,翻到背面一看,上面有着两个可以转动的表盘,他好奇地拨动了一下,听博士介绍:“这个领结是变声器,它可以把别人的声音录下来,之后若想用别人的声音说话,只要用表盘转出对应数字,再对着麦克风说话,就可以发出那个人的声音。” 柯南当即就把阿笠博士的声音录了进去,然后对着领结试着说了一句话,领结发出的果然是完全是阿笠博士的声音,没有半点失真,他满意地把领结佩戴好。 “这个手表是用来防身的,新一你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如果自己遇到了危险很难反抗。这个表可以射出一根麻醉针,危急的时候,也能给你提供一点帮助。” 阿笠博士已经知道那个惟宗平一成为了柯南的同伴,这是好事,至少柯南不用再单打独斗了,可惟宗平一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在柯南身边的,博士还是很担心柯南的安全。即使抛开组织不谈,小孩子会遇到的危险也很多,若是遇到抢。劫、拐。卖,柯南很难有反抗之力。 柯南戴上手表试着摆弄了一下,对着墙壁就射出了里面的麻醉针,针射。出的速度极快,也极准。当然,最重要的是手表里的麻醉针不会留下来,不用担心留下痕迹被发现。 “这个手表一次只能装一根麻醉针,如果你用了,就要及时补上。刚刚那一针用了,现在里面就没有麻醉针了,把手表给我吧,我给你装上。” 柯南拿下手表,递给阿笠博士,一边看他补上麻醉针,一边把庄园的事情,还有杉山千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阿笠博士担忧地问:“组织会注意到你吗?” 柯南摇摇头:“大概率不会。” 他自己也复盘过,在庄园里的时候,他最多是指出了中川敏行去过西北角的事情,并没有牵扯到组织。而地下室的事 情在场的人听见的多,里面不乏位高权重的,他们才是有能力调查或者插手实验的人,想来组织会先去关注这些人的动向,不会费心思关注一个做不了什么的小孩子。 至于杉山千风加入,这自然是件好事。博士听完,皱着的眉头松开许多,但没有松到底,他犹豫地问:“新一啊,你没有觉得奇怪吗?” “如果组织的人一直窃。听着你们的谈话,为什么不在中川敏行说出地下室之前,就把中川敏行杀了呢?如果在场的客人里有组织的人,他又为什么没有立刻阻止或者杀人呢?”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也跟惟宗哥探讨过,我们做出的判断一样,就是琴酒他们大概率不是在客人里有内应。否则根本没必要开木仓暴露自己的存在。窃。听器应该不是一直都在宴会厅,应该是后来才被琴酒他们想办法放进去的。中川敏行的计划他自己就能实施,不需要他人帮忙,所以,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知道今天中川幸成会被杀死,组织自然也不可能预料到,自然不可能未卜先知地去放窃听器。” “他们潜入庄园,最初的目标应该只是手提箱。庄园戒严后,他们躲在那个屋子里,大概是看保安一直没有离开,发觉宴会厅的事情可能不简单,才来到宴会厅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宴会厅的窗户都开着,他们只要在窗台下方贴一个,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了。而中川敏行说动机时情绪激动,声音难免提高,应该更容易被窃听器收录。大概是后来听到中川敏行知道的不少,才赶在他说出更多秘密前开了木仓。”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不过这些猜测对不对都无关紧要,如同惟宗平一所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中川幸成屋子里跟中川制药会社的证据想办法留下来。 …… 很可惜的是,两边的证据都没能留下来。 这并不是因为警视厅的人无能。搜查一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出。警,谨慎地围住了中川会社,结果正准备往下调查,公安突然赶了过来,直接把会社和庄园两边的任务都给交接走了。 虽然从搜查一科的角度看,公安的行动应该很莫名其妙。但对于知晓内情的人,这是很正常的发展:这个组织在日本的势力不小,肯定早就被公安盯上了,连惟宗平一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阴差阳错调查到中川家,公安怎么可能查不到?恐怕除了那个组织,就只有公安比谁都清楚这两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 兵贵神速,在交接好任务后,公安本来是打算直接闯入地下室的。但他们人刚到会社的大门,为首的公安就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立刻下令让所有人都退得远远的。他命令下达不过三分钟,整个中川制药会社“砰”地一声炸了! 为首的公安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还在不断倒塌的楼房,深吸了口气。 幸好刚刚那通电话告知他们地下室埋了大量炸。弹的重要情报,让他们有时间撤退出一段距离。否则,刚刚跟着他往会社里面走的这群人,全都要非死即伤! 会社的爆。炸不是结束,组织既然动了手,自然不会只处理一处烂摊子。但中川庄园那边,组织没有直接处理中川幸成的屋子,他们竟然转去烧了中川敏行的屋子。 在组织动手前,公安试图搜查过中川幸成的屋子,但是里面的暗室弄得太坚固了。除非公安不怕密室里的证据被毁,选择强行炸。开密室门,否则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法强行破入,只能暂且放置不管,先保护起来。 谁能想到,他们把中川幸成的屋子围得严密,组织却突然去烧中川敏行的屋子。这行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公安不得不怀疑中川敏行那里是不是也有什么证据。 中川敏行调查过地下室,确实很有可能会留下诸如照片一类的证据。公安到底还是不愿意错过任何可能的线索,分出了一部分人去救火,看看中川敏行的屋子里有没有什么证据留存。 公安派来的人不少,按理说,分出几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他们单独命令了几个人去救火,却没有通知所有人有谁暂时离开了。谁也没想到,组织竟然有人埋伏在去往中川敏行屋子的路上,把走过的一位公安打晕了,换上了他的衣服回到了屋子附近。 第13章 为了确保不错过任何动静,在中川幸成屋子外面守着的人都保持着安静,没有任何人说话。中川幸成屋子外面的灯光线不强,只能照亮附近十几米。组织的人从东南方走向屋子是,看守的人隔着将近二十米,根本看不清脸,见迎面走来的人穿着制服,走路的姿势也很标准,就没有呵斥他停下。 在那人快要走近灯照范围时,东南方的灯忽然全灭了。守着的公安反应很快,迅速拿出了手电筒想要照明,但就是这么短短一点时间,原本还在十几米外的人已经冲到了门前,用木仓打破了锁,闯了进去。 守着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使能听到开锁和进门的声音,附近的公安在完 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根本不敢轻易开木仓。直到听见那人进了屋子里,他们才守在门口对着屋子里扫。射。 没射。几发子。弹,在最前面的公安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立刻高喊了一声“跑!”,随即迅速拉过离自己最近的人往外狂奔,没跑出几米,就被身后爆。炸产生的气波掀翻在地。 好消息是,这一批公安虽然有受伤,但是没有死亡。坏消息是,爆。炸引起的大火被扑灭后,公安进入中川幸成的屋子,发现暗室已经被毁了,整个屋子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虽然很遗憾,但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跟组织的交锋中能够没有人受伤,就已经是极好的情况了。得知消息的柯南几人叹息之后,倒也没有多少失望,他们本来也就清楚组织肯定不会让警方轻松得到这些证据。 一周后,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在书店里看到了进门的竹取明生。 第12章 竹取加入 竹取明生走进书店时就感觉到了强烈的视线。他脚步一顿,没有立刻去找想看的书,而是环视了一番店内,然后视线定在了书店左边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身上。 看清了杉山千风的脸,竹取明生脚下一转,就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了,自然得仿佛他本就是来找人的。旁的人见他们三个如此相像,只以为是兄弟,打量几眼也就不关注了。 这是一张四人桌,竹取明生坐在了杉山千风的旁边,往对面一看:对面的人除了看着年长些,也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竹取明生不喜欢弯弯绕绕,他心里清楚这两人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干脆说:“找我有什么事?” 惟宗平一笑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四周,才低声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的名字是惟宗平一,目前在米花町开着一家侦探事务所。你旁边这位是杉山千风,目前还是一个高中生。” 竹取明生听到这短短几句话里多次出现的时间限定词,神色微妙了一瞬。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惟宗平一说,“我的车就停在旁边,要是你不介意,我们就到我的事务所去谈。” “等我们谈完,你能把我送回警校吗?”竹取明生冷静地问。 惟宗平一愣了一下,随即勉强压住笑意:“当然,我保证及时把你送回来。” 三个人很快到了惟宗侦探事务所。惟宗平一跟竹取明生谈他关于穿越的想法和组织的情报,杉山千风则去厨房端了三杯冰咖啡出来,一人一杯。 竹取明生耐心地听完惟宗平一所有的解释,才说:“你说的,我都理解了。我也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在原世界是24岁,当过几年刑警,现在二十二岁,在警校就读。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去书店找我?你们跟我长得一模一样,随便一个人到警校门口站着,我只要看见就会跟你来了,哪里还需要走到书店?” 杉山千风笑了一下:“你是警校生,警惕心高。突然出现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惟宗哥怕你多心,不利于打好我们之间信任的基础。所以我跟惟宗哥才一起到书店来找你。” 竹取明生有些无语:“你不了解我,还能不了解你自己吗?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能不好奇他想要做什么吗?如果对方不怀好意,是特意易容成跟你一样再接近,那不是更应该弄清楚他的目的吗?别说一个人来找我,你就是只给我发个图片要我过来,我也得想办法看看到底是谁。” 惟宗平一苦笑:“我们的经历都不一样,像我跟杉山的性格差距就很大。我可不能保证你是什么性格,自然要稳妥一点。” 竹取明生穿越过来前是二十四岁,当刑警应该才两三年,惟宗平一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十七岁,在开了几年的事务所之后,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工作让人加速沧桑。要不是惟宗平一真心喜欢推理破案,也是自小就向往当个侦探,这个侦探事务所他早就开不下去了。 二十七岁其实也不老,但是面前这几个“工藤新一”都太年轻了,一个个还没步入过社会。这一对比,可不就心酸了? 杉山千风连忙说:“惟宗哥,做事稳妥一点挺好的。我甚至都没从学校毕业,如果让我单独处理问题,难免有疏漏,但是有你的话我就很安心。竹取哥,惟宗哥一直很重视你,所以不想给你留下一个不好的初印象。” 惟宗平一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我也就是感慨一下。千风,我每次听你这么老成地说些安慰的话就忍不住想笑。” 竹取明生按了按太阳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真的不满。我确实想回到原世界,你们的情报对我来说很有用。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不是想质问你们,我是想问那个书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你们 才特地要去那里跟我见面……我真的没有生气。” “惟宗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竹取明生自然地用了杉山千风的称呼,“我之前的打算是进搜查一科。不过,组织若是很危险,可能进公安会更好一些。” 惟宗平一立刻说:“我们不打算要求你什么。你能答应帮忙已经很好了,不需要为了这件事妥协。从警校毕业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我觉得搜查一科很好啊,你喜欢破案,去搜查一科很合适,而且在搜查一科也能帮我们很多忙。” “你可是我们在警视厅唯一的人脉。” 稍微开了个玩笑,惟宗平一又严肃起来:“你之前一定考虑过才会打算去搜查一科,那实在没必要为了组织就换到公安去。往近了说,公安保密性那么高,到时候我们也不方便联系。往远了说,组织反正迟早是要覆灭的,你要是进了公安再想到搜查一科可不容易。何必为了组织就放弃想去的地方?” 竹取明生愣了一下,才说:“惟宗哥你反应也太快了。我本来也想和你们说暂时不打算去公安那边。公安的情报保密性很高,有些消息就算我知道,可能也不能跟你们说。我是想,之后我们搜集了情报还可以跟公安那边合作。” 惟宗平一立刻赞同了这个想法。 他喝了口冰咖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竹取明生:“我听说教官曾经说过你跟上一届有位学生,跟你很像……” 竹取明生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摇了摇头:“你应该是打听错了,不是上一届,是很久之前* 的学生了。不过教官只说若我进了搜查一科,或许能碰上,别的没多说。” “那应该不是,”杉山千风说,“我们几个都是近段时间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有很久之前就来到这里的工藤新一,还是在搜查一科工作的,应该早就有报道说他跟工藤新一很像了。” 而且,如果很久之前就有“工藤新一”出现,那岂不是说,可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工藤新一”从平行世界过来?这也太可怕了,这要是积少成多,只怕以后在街上随便逛逛,到处都是工藤新一的脸。 新的大众脸诞生了! 当然,如果真有很多工藤新一,他们也可以有很多助力,但是人少点也没什么,工藤新一本也不是去依赖旁人的性格。就像惟宗平一来找竹取明生,确实是想试试能不能得到帮助,但他到底也是骄傲的,若竹取明生不愿意,他绝不会强求。 好在,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总归都是一样的。竹取明生和杉山千风都是听他解释完,就默认了自己会帮忙,从没有推脱过半句。 惟宗平一心里感慨着,已经忘了他自己还是主动找的柯南说要帮忙。 ———————————— 惟宗平一说竹取明生这边不用担心,柯南真就没关注这件事的进展。这一周里他跟着毛利小五郎遇到不少案子,发现了博士给的道具还可以组合搭配。 只要先用麻醉针让毛利小五郎沉睡,再用变声器变出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可以直接讲述案件的真相。即使在旁人看来案子是毛利小五郎破的,柯南也不在乎了,只要能不用再伪装小孩竭尽全力地去提醒不对劲之处,他就谢天谢地了。 虽然睡着了反而能破案听着很玄学,但是并没有太多人提出质疑,毛利小五郎醒来之后更是毫不客气地接下了所有夸奖,看得柯南一脸黑线。 第14章 继惟宗平一之后,柯南发现毛利小五郎也很能遇上案子,这一周他自己都不记得破了多少案子了。好不容易有半天一个案子都没遇上,柯南立刻就跑到了惟宗平一那里。 “真的有琴酒和伏特加的消息了?” “真的。” 第13章 破旧小区 惟宗平一确实是查到了有关琴酒和伏特加的消息,这还得追溯到之前前往中川家庄园的时候。 当时,惟宗平一作为柯南的场外援助,顺利在庄园外发现了琴酒和伏特加开的车。虽然因为种种考虑,当时惟宗平一没有对琴酒和伏特加的车动什么手脚。但是,要让惟宗平一就这么放过近在眼前的线索,他却也不愿意。 庄园附近附近大路只修了一条,就是通到庄园门口的那一条。客人们可以开这条大陆,但琴酒和伏特加显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按照于川敏行的说法,琴酒和伏特加来过不止一次,很可能早就发现了一条可以通过树林开过来的路。他们停车的位置还在树林里,应该就是这条路的终点了,因为再往前开,树与树之间就没有能让车顺利通过的空隙了。 惟宗平一思考的时候,目光慢慢地就落到了地上。 树林的地上到处都是野草和泥土,保时捷的车轮上都沾了些干土, 这给了惟宗平一思路。他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上,拿出了一桶水,又回到保时捷旁边。 为了不被发现,惟宗平一特地走到了离保时捷有十几米远的位置,将水倒入土里,随便捡了艮树枝,开始和稀泥。然后,他将稀泥倒在保时捷前面的草地里。 保时捷想要离开,肯定会经过这片草地,到时候,稀泥就会印在车轮上。根据路上留下的稀泥,就可以判断出保时捷前进的方向。但是,走路显然是远远跟不上保时捷的,想要追踪到保时捷的痕迹,惟宗平一必须开自己的车跟着。 他不能从山上就开始跟着琴酒他们,这么做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惟宗平一做完这一切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发动车子,绕了一段路,想办法到了琴酒他们开着的那条路上,顺着路往下开,试图先摸到琴酒他们会经过的地点去。 这条山路到山脚的时候接上了一条公路,而往右边大约三百米就有居民区。惟宗平一慢慢地将车开过去,看到这里停着很多车,但都停得不太规范。 一个人不规范是有问题的,一群人就没问题了。于是惟宗平一也不规范地将车停在了公路边,这样一来,一旦保时捷从这条路经过,他可以尽快地回到公路,跟上去。 惟宗平一停下车,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没过多久,他就听见了车开过来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睛,从左边的后视镜看到了疾驰而过的保时捷。 等保时捷刚好从视野里消失,惟宗平一就立刻发动了车子,跟着稀泥印往前开去。大约开了十几分钟,惟宗平一又远远地看到了保时捷的车尾在一个路口往右边拐去了。但等他慢腾腾地开到那个路口往右边看时,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车,只看到稀泥印的尽头有着一大滩水迹。 他当机立断,直接踩下油门直直往前开走了:很显然,琴酒和伏特加已经发现了车轮上的稀泥,将它洗掉了。 作为一个很谨慎的人,惟宗平一不会去赌琴酒疑心到底有多重。他只会假定琴酒就是埋伏在暗处,准备看谁会追着稀泥的痕迹赶来,然后想办法在小路里把人灭口——太可怕了,不如放弃跟踪。 反正追到这里,惟宗平一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多了。 那条路进去是一个破旧的居民小区,这里没有专门洗车的地方。只看那一滩水迹,琴酒和伏特加用的水量也远不到能洗车的地步,应该只是冲了冲车轮。所以,他们原本没有打算洗车,只是因为某个原因在这里停车,又在下车的时候发现了车轮稀泥,才决定要洗车轮。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 琴酒显然不会闲着无聊,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他们在这个破旧小区里有事要做。 惟宗平一立刻着手调查了整个小区,发现还住在这里的只有四个老人和一对父子。老人们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甚至鲜少出门。那对父子中的孩子应该还在读小学,父亲早上开车载儿子出门,要到晚饭时才会带着儿子回家,晚上不出家门。 惟宗平一想要不知道琴酒和伏特加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小区里来做事,但他不愿意放过线索,干脆就找了中介,暗中买下了小区里最高的楼房的顶层,在屋子里面和天台都装好了摄像头。 一开始,他只开了监视小区出入口的摄像头。因为老人们一般不会往出入口走,不会被拍到。那对父子虽然每天都要从出入口经过,但父亲开车时,车窗都是关严的。由于角度问题,摄像头从高处俯视时根本拍不到车里的人。 至于别的,惟宗平一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决不是想侵犯小区居民的隐私,但是琴酒和伏特加的线索目前就这么一条,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起初几天,监控里都是千篇一律的画面,没有惟宗平一想要看到的东西,但他很有耐心,一直坚持着看监控画面。大约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惟宗平一最后竟然真的在摄像头里看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车。 他立刻就把装好的所有的摄像头都打开了,全方位地拍着那辆保时捷356a。 保时捷停在了一个惟宗平一以为是空楼的楼房前,惟宗平一皱着眉,紧紧盯着监控画面。大约过了五分钟,竟然有个男人从那楼房里走了出来。 这竟然不是空的楼房?! 惟宗平一来不及过多惊讶,就看见伏特加从驾驶座侧车门下来,到后备箱搬下了两个大箱子。从楼里走出来的那个男人打开两个箱子看了眼,就合上了盖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交给伏特加。 从摄像头拍下的画面里,惟宗平一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直到伏特加回到车上拿出了电脑,将那个东西往电脑侧边一。插,他才反应过来那大概率是u盘。 伏特加手指很快地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就把u盘拔下来。他把电脑合上后,又跟男人说了些什么,就转头上了车。片刻后保时捷原路返回,驶离了小区。 保时捷停着的时候挡住了男人,等车开出几米 时,惟宗平一才看清楚了男人的样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那男人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眼窝深陷,显然过得很是糟糕。摄像头拍到他慢慢地走进楼里,片刻后拿了个带轮子的板出来,费力将箱子搬到板上,才缓缓地直起身拉着绳子把箱子拉进楼里。 这已经不只是不健康了。虽然这个人的背倒是还挺直,人长得也还高,但是,如果不是有那一头黑发在,说他七八十岁,惟宗平一可能都会信。 惟宗平一之前调查的时候,这栋楼确实就是一栋空楼,上面的房间应该都是没有住人的。现在看这人的脸色,或许他确实住的不是正常的屋子,很可能是不见光的地下室。 他跟组织什么关系?为组织做的是什么事?他变成这样跟组织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他恨不恨组织? …… “事情就是这样。我下午在监控里看见他们的时候就给你发了消息。但实际上,这事没那么急,琴酒和伏特加不是做事会留情的人,他们既然拿到了u盘却还留着这个人,就说明这个男人还有用。” “只要还有用,他们就一定还会去那里。从上次庄园出事那天我跟着车到小区,算到今天,差不多二十天。”惟宗平一说,“不过这个二十天只是一个参考,他们下一次去不一定是二十天后了。我们不仅要早做准备,而且要做好准备,万一下一次交完u盘,这人就没用了,那琴酒和伏特加肯定会毫不犹豫灭口,我们就没机会了。” 柯南皱眉:“惟宗哥,如果去打探那个男人的立场,会不会暴露我们的存在?一旦他暗中把我们的消息传给组织,我们就危险了。我觉得,要不我们先不管他什么情况,直接把人从小区里带出来。” 惟宗平一按了按太阳穴:“我跟竹取商量时,竹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在那里买了屋子又装了摄像头,若是组织时刻监控着那里,早就发现我了。但其他地方可以没有监控,那栋楼里肯定是有监控的,否则那个男人自己就可以逃跑了。” 其实,直接把人带出来是一个有可行性的提议。但是目前,惟宗平一还不清楚组织究竟是怎么监控那个男人的。在缺失这方面的情况下,想要不惊动组织地把那个男人给带出来,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柯南思索着说:“装修动静不小,如果组织对楼里做过大的改动,住户或者中介总能知晓。在没改动的基础下,想要知道那栋楼里面有没有地下室,地下室是什么样子,或许可以去旁边找几栋空楼看看,这些楼都是一起建的,结构上应该不会有大差别。” 惟宗平一点点头,又说:“杉山提出了一个有创意的想法。他认为,人一旦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就会立刻引起警觉,但如果是昆虫一类的小动物,或许就不会被注意。如果能做出外形类似昆虫的、可遥控移动的小道具,或许可以帮我们进入楼内帮忙探查情况。” 第15章 “他想麻烦你问问,阿笠博士能不能帮忙发明出这么一种道具来。”惟宗平一说,“当然这绝不是唯一的办法,我们本也要多做几个计划的,博士那边千万不要有压力,不能做的话也没有关系。” “还有就是,杉山说,确定好了监控的位置后,我们也可以先观察几日楼里的情况,到时候可以录一段下来,把人带出来的时候,可以黑入监控系统,用这段录像来替换监控的画面。那楼里没什么人,大部分时候,监控画面应该也是几乎不变动的,只要画面是动态的,组织那边的人应该不会太快发现问题。” “这个事我也跟竹取说了。警校管理严格,他没法参与我们的行动,所以他别的没多说,只提醒我们不要每次都是一个人一个模样去小区里执行计划,必要时候女装也是可以的……这个暂且略过不提,关于这个事情,柯南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柯南语速飞快:“我在想,那个男人长期待在地下室,面容应该变了很多,即使是从前认识的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了,不过还是可以试试能不能查出来他的真实身份。至于别的计划,也得等里面的情况查探清楚了才能从长计议,我这就去跟博士说道具的事情!” 他风风火火地跑了。 第14章 相遇不见 柯南将杉山千风的想法说给阿笠博士,阿笠博士听完就答应了下来。柯南立刻就跟阿笠博士开始讨论用什么样式的道具好。 “道具的体积不能太大,最好是既不容易引起注意,又移动方便的。蜻蜓似乎可以,蜘蛛也行,不过蜘蛛不方便在空中行动,而蜻蜓、蝴蝶这种,若是冬天可能就不方便用了。” “蜻蜓,冬天也不是完全不能出现。”阿笠博士说,“冬日室内大多暖和,也 有蜻蜓会找到温暖的地方藏起来,不会被冻死。另外,我也可以给蜻蜓加个变色装置,使用的时候找个地方改变颜色再出现,别人就不会觉得前后出现的是同一只蜻蜓。” 柯南想了想,觉得可以。昆虫冬天大多出现得都少,基本上不是死亡就是冬眠。冬天的蜻蜓虽然少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已经算不错的选择了。何况他们现在离冬天还早,道具做出来可以用很长一段时间,大不了冬天再另做考虑。 想要研究出一个道具可并不轻松。要把小道具做得像真正的蜻蜓,还得研究蜻蜓的外表,寻找合适的材料把特征做出来。现在的遥控移动技术倒是已经比较成熟,但是要把控制核心放在小小的蜻蜓里依然有难度。再加上蜻蜓是要飞的,如何控制蜻蜓飞行的高度、速度,飞行时身体倾斜的角度等等,都还需要实验研究,不断尝试。 这方面柯南帮不上忙,只能完全让阿笠博士来研究。 柯南想了想,又说:“最好还能加上视听和记录的功能。如果多个功能很难实现,那就先做出一个功能,就让小蜻蜓把看到的画面传回来。” 看见楼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才是最重要的。从监控画面来看,琴酒和伏特加根本没进那栋楼,想要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需要在楼外装个窃听器就可以了。如果楼里确实只有那个男人,他就没有说话的对象,最多是自言自语。所以,窃听的功能暂时不是刚需,完全可以慢慢研发。 又跟博士讨论了几句关于道具研发的事,柯南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正好赶在了小兰给他规定的时间内。他一路狂奔,冲进事务所的大门就立刻双手扶着膝盖开始大喘气。 “柯南,怎么跑得这么急?”小兰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快洗漱吧,早点睡觉。” 想到明天还要上学,柯南就忍不住要苦一张脸。小学课程对高中生来说自然是简单得不能太简单,但就是因为太简单了,反而格外无聊,他在学校真的是度日如年,但是根本找不到理由不去。 ———————————— 让柯南上小学的课,他觉得折磨。让已经读过大学的杉山千风再读一遍高中就更折磨了。好在他大学不过读了一年,高中的知识没有全忘,捡起来也快,至少不用对着课本满目茫然。 等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的时候,杉山千风狠狠松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挨个跟要走的同学道别,然后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回惟宗事务所。 他走出教室门,刚好看见了走在一起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他就打了声招呼:“毛利同学,铃木同学,你们准备回家了吗?” 铃木园子立刻摇头,然后非常兴奋地说:“预告函上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基德大人的英姿了!” 她一把抱住了毛利兰的手臂:“小兰,今晚你可一定要陪我!” 毛利兰被抱着手臂晃了好几下,人都快站不稳了,连忙答应了她。 杉山千风眼睛眨了眨,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怪盗基德?我久闻大名,只是一直没见过本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当然可以。”铃木园子立刻站直了身体,“有杉山同学这么优秀的侦探去,我伯父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他还会拜托杉山同学帮忙抓住基德大人之类的。” 杉山千风就笑笑:“我对怪盗基德了解得极少,只怕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就好。” “杉山同学太谦虚啦。”铃木园子脸上又露出崇拜的神色,“不过基德大人是真的很厉害!” 三人一同往校外走,铃木园子继续说着基德大人的传奇事迹,杉山千风一直认真地听着,偶尔问几个问题,还会在铃木园子讲到精彩的地方时露出惊叹的神色。等铃木园子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杉山千风才笑着问:“那么,今晚怪盗基德看上了哪块宝石呢?” 铃木园子说:“是我伯父两个月前拍下来的蔚蓝之心,之前一直放在金库里,现在特地转移出来放到特殊定制的展台去了。马上就到地方了,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那个展台。” 杉山千风刚点头,就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看了眼——似乎有个很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 他面色微微一变,毫不犹豫地转头跟园子还有小兰道歉,说自己似乎遇到了熟悉的人,然后立刻就追了上去。 街道上人太多了,杉山千风虽然很努力地追了一段,但还是把人给追丢了。这条街道左右时各种商铺,人来人往,追丢了人之后几乎不可能再找到。杉山千风不死心地在原地找了一会,还是没看到人,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杉山千风走后,一个男人从旁边的服饰店里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杉山千风的背影。片刻后,他忽然朝着杉山千风离开方向走去。 ———————————— 杉山千风没有找到人,也没打算再去看怪盗基德,径 直回了惟宗事务所。 惟宗平一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看着一张纸,听到声音抬头望来:“今天怎么回来迟了点?我结束委托回来,以为已经迟了,就没做饭,想问你要不要出去店里吃。” “当然可以。”杉山千风根本不介意去哪吃,他坐到惟宗平一对面,严肃地说,“惟宗哥,我今天在街上,好像看到了一个跟我们很像的人。” 惟宗平一放下了手里的纸:“我知道你肯定追上去了,没找到人?” “我被他发现了,商业街人来人往,没追住。” 杉山千风很清楚对方是发现自己了,所以其实追到后来他也没有太掩盖。按理说,他们这几个工藤新一好奇心都不小,看到一个跟自己这么像的人追着自己,一般都会停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反正街上这么多人,天也没暗,一般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动手。 但那个人完全没有回头看的动作,只是越走越快,把他甩掉了。 “莫非我看错了?”杉山千风问了一句又自己摇摇头,“只是凭借一些街边店里的镜子,就能发现我在追踪,然后还能把我甩了,他就算不是工藤新一,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千风,即使对方真的也是从平行世界来的,他今天已经发现了你,假如想知道事情真相,迟早会找过来。如果并不想知道,那我们也不要去打扰。”惟宗平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 杉山千风点点头,但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惟宗哥,不如打个赌,如果他真是平行世界的工藤新一,他一定是会来的。” 惟宗平一白了他一眼:“我不跟你赌。” 要真是工藤新一,能忍住不探究真相吗?要惟宗平一猜,肯定也猜那个人是会过来的。 第15章 小楼住户 阿笠博士还在努力发明小道具,惟宗平一也没有干等着,他还在调查破旧小区。 为什么组织会把那个男人放在这里呢?即使不止那栋楼,附近的楼也全都空了,但是整个小区总归还是有人在住的,而且出入口也都只有一个,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是再小也是存在的,按理说,组织怎么也不会挑这么一个小区来。 第16章 为此,惟宗平一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小区里还在的那些住户,确认他们跟组织绝对没关系后就没有再往下查。 还有一种解释是,这个地方非常特殊,那个男人只能待在这里。 惟宗平一已经观察许久,从琴酒和伏特加离开之后,男人再没有出来过。所以他的食物,肯定就是琴酒和伏特加送的。惟宗平一可不信组织会愿意花钱养一个无用的人,从那个u盘来看,这个男人或许是什么懂得电脑的人才。 养了个人才,却又不肯好好养着,让人瘦成这副模样,也很奇怪。 惟宗平一思索过后,决定开始排查小区里曾经的住户。 从组织身上找不到原因,自然得试着去找一下男人本身的原因。惟宗平一怀疑,是男人自己想要留在那里,而不是组织安排他住在那里。 这当然只是一个猜测。不过任何猜测都值得验证,惟宗平一废了好大的力气挨个打听,把每个住户的信息收集起来,将其中性别不对的、年龄不对的都剔除,如此忙活了一周,他真的从中找到了一个完全符合的人。 斋藤海斗,一年前从公司辞职,辞职前在公司是做软件的。小区建成第二年他就住进来了,若是算到如今,已经八年了。 惟宗平一问中介的时候,中介说斋藤海斗早就不住这边了,只是他联系过几次都联系不上,也没法把斋藤海斗的房子卖了。问起斋藤海斗的房子是哪个,中介在模型上给惟宗平一一指,正是男人住着的那栋楼。 “怎么没在他搬走的时候问问他卖不卖?”惟宗平一似是随口一问,借着喝茶仔细观察着中介的神情。 中介露出苦笑:“我倒是也想。但是这人走了根本没跟任何人说。我之前找过他几次,他都不肯,若不是那日我还想试试看,再次找上门,都不知道他已经走了。” “真奇怪,既然是打算搬走,这么久也没回来住,为什么不把房子卖了呢?他又辞职了,房子卖了得一笔钱,后面生活也方便吧。” 惟宗平一看上去只是感慨一下,中介也没有起疑,顺着说:“哎,这房子八年前虽然不是什么极好的房子,价格也没那么便宜的。我后来问了才知道,这房子早年是他家老太太省吃俭用,拿了一半的钱,才买下了一层楼的一间房。” “老太太住进来第三年就走了,当时我也想,许是斋藤他舍不得老太太留下的房子吧。不过我是干中介的,就算知道了这么回事,上面催下来,我也还是要去劝劝,”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惟宗平一就不再多问了。他又跟中 介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 “这倒是信息量很大啊。”杉山千风对着写满字的记录说,“首先,斋藤海斗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工资高待遇好,唯一的问题是原来的家距离公司太远。所以第三年,也就是小区建成的第二年,他和他母亲一起买下了那栋房子一层的房间。” “他对母亲有很深的感情,但是这也成为了一个疑点。这份工作非常好,想来他母亲也是很满意,才会跟他去买房子,就为了离公司更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只是请了个短假,为什么一年前反而要辞职?” “还有,中介说他早就离开了,事实却是他一直住在那栋楼里面。中介不可能只是去一次发现门没开就觉得斋藤海斗已经走了,他也可以认为是斋藤海斗不想再听他劝说。认为斋藤海斗走了,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斋藤海斗那时候,绝对是不住在原来的屋子的。” 惟宗平一点头,又说:“你考虑的很对。这一点,我也有个大概的猜测,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是,有没有可能,中介看的是水电表?” 虽然斋藤海斗不是小区里最后一个“搬走”的,但他是那栋楼里最后一个走的人。他走后,水电表就理应不会动了。而每栋楼的水电表进楼就可以看到,若是中介进楼看到水电表毫无动静,自然会以为人已经走了。 但是斋藤海斗还在地下室住着,他若不用水电,是怎么活下来的? 杉山千风皱着眉“水其实还好说,若是组织有意,也可以买几大箱的矿泉水给他存到地下室去。但他是用电脑的,如何能不耗费电?总不能还搬了台发电机下去吧?” 惟宗平一摇摇头:“倒也没那么困难。像你所说发电机是一种方式,只要发电把电脑先充好电,就可以使用电脑了,灯也可以用蓄电款式的。当然,也有可能他全都是照常用的,只不过水电,不是记在楼里的水电表上。” 杉山千风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组织另外接了电线和水管,偷了别人的水电?” “恐怕不止。如果是用的不知情的人的水电,若是被发现偷用,就是一种麻烦。组织不可能为了这个人频繁去换水电线路,所以这个水电,很可能是连到组织那里去的。” 杉山千风眼睛一亮:“如果顺着水电查,岂不是还能查到组织?” 门就在这时被敲响了,杉山千风迅速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人都走了进来。 竹取明生和柯南自来熟地坐下。惟宗平一把纸推过来,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就凑在一起认真看。 杉山千风和惟宗平一谁也没有说话,耐心地等他们看完,又把刚刚讨论的想法说了一遍,末了问他们有什么想法。 柯南拧眉:“就算不是接到别人那里,恐怕也不会接到跟组织很近的地方。他们完全可以接到某个一般不用的空屋子去,即使我们按着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 其实之前,对于组织的实力,几个人都还不算完全清楚。但是从琴酒和伏特加来看,组织必然很富裕,还有枪。支。弹。药的门路。这段日子惟宗平一除了调查小区,也在不遗余力地从别的渠道调查组织,但是几乎没有收获。 这是一个有着大量财富,十分危险,非常隐密的组织。所以柯南从不松懈,一定要以最坏的情况来揣测组织。 “若是能查,就查吧。”竹取明生却说,“查到了,不要轻举妄动,先想办法监视着。组织不可能给一个完全不用的屋子交水电费,即使是空屋子,肯定也是会有人来的。我们只需要再去调查会过来的人就好了。” 这倒是可行的。 四个人集思广益,很快又把细节完善了一下。等这边结束后,柯南就把自己带来的小盒子放到了桌上。 “博士已经把道具做出来了。”他说。 第16章 再次探查 阿笠博士研究出来的小道具远要比惟宗平一他们想象的还要好。柯南演示了一下飞行的操作,小蜻蜓飞得很顺畅。最重要的是操作非常简单,只需要在遥控屏幕上面点击按钮和滑动。 而且,屏幕上不止显示了小蜻蜓看到的画面,还标有小蜻蜓距离障碍物的距离,甚至是立体标注。此外,看到的画面和听到的声音都会暂时储存,可以下载到电脑上进行查看。 此外还有一些小细节,比如蜻蜓可以变色,甚至可以变成跟周围环境一样的颜色,将自己“隐身”。还有,小蜻蜓正常飞行会有一点声音,这是为了贴近真正的蜻蜓,但是也可以选择静音模式,那得要紧贴着蜻蜓听才能听到一点点声音。再有就是小蜻蜓不仅有夜视功能,必要时候头顶也可以射。出亮光照亮前方,这样一来也可以在黑暗的地方 行动和记录。 道具既然有了,自然就要赶紧行动。惟宗平一就说他下午去一趟小区,把蜻蜓放过去。 杉山千风下午无事,他决定跟惟宗平一一起去,柯南自然也要去。只有竹取明生摇了摇头:“你们有三个人,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多我一个没什么用,我就不去了。” 惟宗平一这才严肃起来:“你特地过来,是有什么事?” 竹取明生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说:“我改变主意了,可能不会去搜查一科。” 不去搜查一科,那是去哪? 惟宗平一等人都没有问,不过竹取明生没打算吊着他们,直接说:“我要去公安。公安的人来找过我,我说我会认真考虑,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杉山千风立刻就笑起来: “公安亲自来找人,说明竹取哥你很优秀。下定了决心,那就去,反正我们总是支持竹取哥你的。” 竹取明生也就轻松地笑了,他边笑边起身:“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祝你们一切顺利。” …… 惟宗平一开着车来到小区附近。他没有靠近小区,坐在车里将小* 蜻蜓拿出来,柯南在屏幕上操控着,小蜻蜓就稳当且快速地飞进了小区。 柯南先是操控着小蜻蜓在楼外墙慢慢地飞了一圈,除了惟宗平一想办法装的摄像头,什么也没发现,小蜻蜓就飞进了楼里。 楼里看着就是空置已久,地上一层厚厚的灰。小蜻蜓四处乱飞了一通,找出来三个摄像头,但是没有在一层任何房间里看到人居住的痕迹。柯南就让它飞向地下室。 第17章 去往地下室的楼梯有十七阶,到地下的时候一片漆黑。但是柯南不能开亮光,只是看着夜视的画面,操控着小蜻蜓继续飞。没飞多久,就看到了前方一点点亮光。 小蜻蜓加速飞了过去,进入尽头的一间房,才看清里面的景象。 其实不算太糟糕。底下没有窗,但是灯其实很亮,不会伤到眼睛。房间里有一张还算宽的床,一张木桌子,一个椅子,一个书架,桌子上摆着两台电脑。这是主间,隔间是卫生间,该有的设施也都很完善。 男人此时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滚过一行行代码,柯南没有细看。小蜻蜓仔细地飞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停留在书架上摆着的照片前。 照片上是斋藤海斗的母亲,此人确实是斋藤海斗无疑。 旁边摆放着的是日历,现在放着的正是当月的日历。连同今日在内,之前的日期已经全被笔划了,但是上面还有一个日期是被圈出来的,正好是八天后。 按照原本惟宗平一的估计,琴酒和伏特加会间隔二十几天过来,从上一次算到十天后,差不多是二十一天,莫非十天后就是琴酒和伏特加会过来的时间? 惟宗平一盯着画面,忽然说:“让蜻蜓试试能不能把这一张日历抬起来,看看下个月有没有圈起来的日子。” 柯南试着操作了一下,发现可行。为了不让男人发现,他十分小心,缓慢地钻到了这张日历后,看到了下个月的日历。 下个月确实有圈,还是两个圈,一个月初一个月末,相隔也是二十来天。但是这样一看就会发现,他们见面的日子都是周三,也是很有规律的。 之前他们不敢确定下次琴酒和伏特加跟斋藤海斗见面后还会不会留斋藤海斗,因为谁也不知道斋藤海斗为组织做事多久,现在处境如何,如果只看他的样貌,处境像是不太好。 现在看,琴酒和伏特加至少还要来好几次,应该不会这么快放弃斋藤海斗。那么他们就不用急着在十天内把人给带出来,可以等十天后琴酒和伏特加走了,再想办法。 即使迟早会发现斋藤海斗不见,也总是越迟越好。 杉山千风却说:“再看看那张照片。” 柯南毫不犹豫,立刻就让蜻蜓飞了出来,落在照片面前。 杉山千风皱着眉头看着照片,半晌,他突然问:“斋藤海斗为什么会给组织做事?” 另外两个人都看向他,没有立刻说话。 杉山千风看着照片:“中介只说斋藤海斗母亲去世,却没有提及为什么母亲去世。从这张照片来看,他的母亲……并不是很健康。” 并不是很健康也已经是委婉的话了,照片上的人瘦的很,头发稀疏且全白,一脸病容。 “斋藤海斗家境没那么好,但是能够学一手电脑技术,去好公司工作,应该是个有志气,也有决心的人。但是为组织做事,代表他见不得光。为什么他会给组织做事?” 杉山千风把斋藤海斗为组织做事的原因和斋藤海斗的母亲一起说,两个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惟宗平一说:“这一点我倒是没有细查。回头我查查他母亲去世的原因。” 有前程,有希望,能让斋藤海斗放弃的,大抵就是钱财和人情了。杉山千风的猜测是,当年斋藤海斗母亲病重,重病总是需要大量的钱,只怕斋藤海斗拿不出来。若是这个时候,组织曾出面帮助 过斋藤海斗,凭斋藤海斗的孝心,这份恩情他能还到死。 柯南却还是皱眉:“如果是因为母亲才会为组织做事,为什么斋藤海斗没有在安葬母亲后,就立刻辞职,到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为组织干活?中间这几年他还在公司工作,总不可能是组织好心。” “而且,如果组织帮过斋藤海斗,那就是斋藤海斗欠着组织。他继续住在这楼里,保密性其实没那么高。琴酒和伏特加要赶过来,也不会那么方便。即使这样,他还是能住在这里。” 就算这里环境不好,斋藤海斗过得也不是很好,但他留在这里,必然是遂意了的。只看这一点,组织就是迁就他了,但还是那句话,组织不可能这么好心。 惟宗平一叹了口气:“这个还得等我查了斋藤海斗母亲究竟是因为什么去世,才能再进行猜测了。我现在还担心另一件事,斋藤海斗对这个房子感情很深,我们把他带出来,组织要是找不到人,肯定继续盯着这栋楼,只怕斋藤海斗回不去。他真的会愿意吗?” 第17章 公司背景 杉山千风听了惟宗平一的话,只说:“还是要看他为什么替组织做事。” 惟宗平一点头:“我会继续调查。既然琴酒和伏特加还有几次会来,就不急了。先把情况弄清楚,才能开始行动。” 柯南突然皱眉,他继续在屏幕上操作了会,小蜻蜓谨慎地飞到了书架底端,绕过最前面摆着的一堆书,后面竟然还有空地方,放着好几个药瓶。 有书挡着,光线很暗,即使凑很近也看不清上面的小字。柯南不得不先让小蜻蜓飞出来,确定斋藤海斗还在背对着书架,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才又让小蜻蜓到药瓶前,飞快地打开亮光。 小蜻蜓是自动录像,柯南很快就把亮光关了。 杉山千风早就拿着电脑了,他飞快地按着柯南说过的操作,将刚刚录像的视频下载下来,调出了拍到药瓶名字的画面。 三个人立刻对视一眼。 虽然大部分人并不会去了解这种药,但是这里的三个人所接触的知识面都非常广,所以只要看名字,就知道这是治疗癌症的药,并且是肝癌。 癌症一向是令人闻之色变的,药物治疗其实算是很保守的治疗。但是,住院治疗癌症,确实是很烧金的,并且不一定能治好。 斋藤海斗买房本来就欠了一些债,就算这份工作再好,工资也不过让他和母亲日常过得好些,几年下来只怕根本没什么积蓄,根本不太可能让母亲能够好好住院治疗。 组织显然不差钱,如果组织愿意让他母亲得到救治,斋藤海斗会为组织做事,也就很正常了。 惟宗平一却还是皱眉,他沉思片刻,说:“还是等我调查清楚。” 他们已经清楚组织的可怕,其实想要斋藤海斗这么无权无势的人为他们干事情,根本不需要费力气,直接威胁就好。但是还是那句话,组织如果替斋藤海斗母亲付了钱,让人得到治疗,人死后没有立刻让斋藤海斗辞职,甚至到现在还同意斋藤海斗住在这栋楼里,怎么看都太奇怪了。 斋藤海斗真的就优秀到组织需要这么示好拉拢吗? 只怕未必。 柯南突然出声:“你们不觉得,他到现在还留着他母亲的药瓶,很奇怪吗?”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对视。 自然奇怪。虽然这样说,话很不好听,但是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那些药存到今天,不可能还有用,但是斋藤海斗不仅存着,还存的很隐蔽。这屋子里一个有锁的柜子都没有,何况有锁的也显眼,反倒是没有人会去关注一排书后面有什么。 “斋藤海斗,或许是怀疑药有问题。”柯南说。 谁说,瓶子上写着药的瓶子,瓶子里就一定是那种药呢?万一里面,其实是组织研究出来的药呢? 倘若这个猜测成真,那岂不是斋藤海斗在怀疑,是组织害死了他母亲? …… 惟宗平一的调查进展得不算顺利,但还是得到了不少信息。 斋藤海斗确实是个很孝顺的儿子。他清楚母亲大了容易得病,生怕什么病熬到中晚期治不了,所以每两个月就要带母亲去检查一次身体。 直到查出来了肝癌早期。 虽然只要得了癌症,就足以让人痛苦慌张,但是早期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好消息,如果治疗得好,也有希望稳定住病情。 但是根据惟宗平一调查到的消息,斋藤海斗的母亲仅仅三个月,病情就严重到必须住院,住了半个月,又搬回了家里。 病重到不可治,病人想最后在家里过,自然就回家了。 三个月,别说是早期,有时候就算是晚期,好好治疗着,也未必不能活三个月。严重到如此地步,说背后没有隐情,谁都不会信。 事情就奇怪在这里, 斋藤海斗的母亲回家后,活了半年之久。 若是当初在医院里,他母亲身体还能活半年,医生绝不会提病人时日无多,斋藤海斗就是倾家荡产,也会让母亲在医院好好治疗。但是他的母亲就是活了半年之久,期间斋藤海斗好好地上班,工作,再没有为了钱四处奔波。 很显然,有人帮了斋藤海斗,再直接一点,是组织帮了斋藤海斗。 柯南倒是毫不意外。 组织连让人变小的药都能研究得出来,让斋藤海斗的母亲多活半年也没什么,又不是直接治好了癌症。要是能治好肝癌,他才要多惊讶一下。 第18章 惟宗平一的调查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将母亲安葬后,斋藤海斗把一层给卖了,将之前欠的债还清了一部分,还是照旧上班,工作,看上去跟之前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就是最大的问题。调查进行到这里,惟宗平一不得不提出最有可能的那个猜想。 “有没有可能,这家公司就是组织的?” “从一开始,斋藤海斗就在组织的视线里。所以他替组织做事,也可以不用辞职。” 杉山千风此刻不在,惟宗平一只跟柯南提起了这个猜想,但是柯南脸上根本没有惊讶,他也早就有这个猜想了。 虽然杉山千风没说,但是谁也不会觉得他没想到。他们三个坐一起,就没有一个是不聪明的。组织不可能做什么慈善事,能够允许斋藤海斗不辞职,继续工作几年,只能说明他这几年,实际上就是为组织在做事。 这么一来,调查的重点还得分一个到公司上。 惟宗平一调查的能力其实很强,如果没有他,恐怕要竹取明生工作了,才能调查出那么多详细的情报。无论是杉山千风还是柯南,在调查情报上面都有各种不便。 但是惟宗平一调查出的,关于组织的直接情报,其实并不多。如今突然出了一个跟组织有关系的公司,已经算是重大进展。 但是,这样就还有几个问题。 柯南说:“如果公司是组织的,斋藤海斗在为组织做事,他是否是刚进入公司就知道自己组织的存在?为什么之前又要辞职,到地下室这种地方来继续为组织干活?” 这些问题本来也就是惟宗平一所疑惑的。但他看了眼桌上的一堆资料,只说:“斋藤海斗如果怀疑他母亲的病死跟组织有关,真的会什么都不做吗?” 答案是自然会。但是惟宗平一问出这个问题,还有另一个重点。 斋藤海斗为什么会怀疑组织? 第18章 留有后手 从明面上,不管怎么调查公司背景,那个公司跟组织都毫无关系。但是惟宗平一独辟蹊径,调查公司中是否有突然辞职、无辜失踪的人。 要调查出所有人,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但是近七年里符合条件的就有十三个人,六个人失踪,七个人辞职。失踪的人全无消息,辞职的有三个人毫无行踪,剩下三个是去了当时石井家的公司,最后海难死亡。 最后这条消息极其隐蔽。惟宗平一不知道他们跳槽的另一家公司是否也是组织的,不敢贸然找人询问。但他调查到一件闹得比较大的往事。 三个人跳槽后大约半年,两家公司竞标同一个项目。石井家公司却忽然将组织的公司以派间谍偷竞标方案的名义告上法庭。 从组织公司过去的那三人自然就是嫌疑人,然而他们在即将开庭前夕突然就上了游轮,遭遇了海难,人证就此没了。石井家公司本有三人偷拍方案的录像为证据,却在前一夜发现录像被彻底删除,所有证据全都消失。 当时针锋相对到如此地步,石井家的公司跟组织肯定没有关系。然而仅仅一年后,石井老爷去世,长子遭到谋杀死亡,次子接手了公司,势弱了一段时间,几乎要到倒闭的地步,最后却又起死回生,公司一直支撑到今天。 很显然,组织早已经掌控了石井家的公司。 调查到这里,惟宗平一已经确定这家公司跟组织有关。他甚至调查了那些到年龄退休的员工,也是要么死亡要么毫无消息。哪家正常的公司会连一个离开的人都不许存在? 这样的事情,竟然也没有报纸大肆报道过,显然是有人压下,而组织确实有这个能力。 这个问题暂且解决,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斋藤海斗为什么会怀疑组织。 柯南曾对惟宗平一说过他的猜测:“研究癌症的药物费时费钱,组织不可能同时研究多个癌症,短时间也不可能研究得出来,偏偏斋藤海斗的母亲得了肝癌,他们就有足够有效的药物,针对性未免太强了。” 肝癌是突然检查出来的,仅仅三个月后就恶化到医院无法可治,之后组织就拿出了药物,说是巧合就太牵强了。癌症的药物怎么可能三个月就研发出来? 除非 这个药物研发已久,而斋藤海斗的母亲患上肝癌,是组织的手笔。 柯南当时说:“致癌物也是可以提取的,肝癌,如果我没记错应该与黄曲霉菌有关。斋藤海斗母亲又年纪大了,免疫能力差,即使不是肝癌,也一定会得重病。” 斋藤海斗绝对是个聪明人,若他有心思考,不会忽视这个问题,会怀疑组织也是很合理的。 但他恐怕不会找到什么证据。组织下手必然会毁灭痕迹,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地查,困难重重。如果惟宗平一能查到相关证据,拉拢斋藤海斗应该就毫无问题了。 对此,杉山千风提出,可以从为什么斋藤海斗没病作为切入点来调查。 按之前调查来的情报,斋藤海斗为了照顾好母亲,中饭不留在公司,回家给母亲做饭,夜里都跟母亲睡一间房两张床,母亲的衣物被褥都是他帮忙洗的,这样同吃同住,斋藤海斗却没有生病,岂不是最大的疑点? 惟宗平一第一个调查的,就是当时给斋藤海斗母亲看病的医生。 若要说有什么入口的东西,是斋藤海斗不会吃,但他母亲会吃的,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药物。斋藤海斗至今还留着药瓶,只怕也是怀疑这点。只是,斋藤海斗的母亲是查出了肝癌后才拿的药,从时间上来看不对。 两种可能,一种是,问题出在斋藤海斗母亲检测出肝癌前吃的某种药中,另一种是,斋藤海斗的母亲当时根本没有得肝癌,从一开始结果就是假的。 斋藤海斗再聪明,也不懂医理,医生说是肝癌,他当然得以为是肝癌。本来,即使医生有问题,伪造了病历,伪造了拍的片子,多找几家医院看看也会露馅,但是斋藤海斗带母亲去的已经是一家好医院了,他不可能带着母亲每个医院都去检查一次。 惟宗平一还在调查,就突然收到了竹取明生发过来的一封邮件,里面竟然是斋藤海斗母亲当时主治医生的身份信息。 他有些惊讶,不过没多想,只是点开了邮件。 给斋藤海斗母亲看病的是一位老医生,在医院工作已经二十年了。一开始他给斋藤海斗母亲开药,建议他们早期尽量吃药试试,后来也是他建议斋藤海斗母亲回家度过最后的时间。而斋藤海斗母亲回家后仅仅半个月,这位老医生就退休了,此后同样毫无踪迹。 这位医生会是组织的人吗?那家医院在东京算有名的医院,组织难道能掌控一整个医院?恐怕未必。但是只掌控一个人,倒是方便很多。那位老医生也不一定始终是组织的人,或许仅仅在给斋藤海斗母亲看病的时候,才听组织的命令。 人已经不见,更多的证据已经是找不出了。但是竹取明生的情报里却有一段证据,证明当初斋藤海斗的母亲拍的片子并不是肝癌。 给斋藤海斗看的可以是假的,但是拍片是真的拍了,也是真的存进了医院系统,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位老医生于心不安留下的后手。但是有这个,就可以作为证据,同斋藤海斗谈判了。 杉山千风自告奋勇,将片子打印出来,跑了几家医院找有名的医生看过,将医生的论断全部记下。随后他写了张小纸条,只是简单地跟斋藤海斗说他母亲没患肝癌,已收集到证据,就独自来到小区附近,利用小蜻蜓,从床边垂落的被子里钻进去,飞到枕头边,将纸条放到了枕头下方,露出一小点来。 然后它又悄悄地顺着垂落的被子离开床边——有被子遮掩,就不会被监控拍到。 上次小蜻蜓进来时,就悄悄在里面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所以杉山千风放好纸条就收回了小蜻蜓,赶回了事务所,和惟宗平一与柯南一起看监控。 斋藤海斗晚上九点多到床边,看上去完全没有动作停顿,自然地躺到了床上,但是柯南立刻松了口气:“他看到字条了。” 杉山千风知道那屋子里有监控,斋藤海斗没法给他们写字。但是想要传递消息,总有很多方法。杉山千风用的纸薄,容易留下掐痕。他写完字就特地掐了一下作为提醒,斋藤海斗只要能看明白,自然可以偷偷在被子里掐字作为回复,然后将纸条留在原来的位置就行。 柯南看着监控画面,说:“今晚不用等了,他只怕也要等夜深了才会想办法看字条。我们明天再拿走纸条。” 第19章 半夜逃离 即使预料到斋藤海斗得知真相会产生怨恨,或许愿意合作对付组织,柯南等人也没想到低估了斋藤海斗的恨意。本来是打算先联系再慢慢准备让斋藤海斗离开的计划,谁能料到甚至没等到第二天天亮,半夜两点的时候,斋藤海斗住着的屋子就忽然着火了。 若不是惟宗平一为了处理一大堆的情报资料熬到深夜,瞥到监控画面上忽然亮起火光,只怕就要错 第19章 过了斋藤海斗的行踪。若是一觉醒来,谁知道斋藤海斗会跑到哪里去? 惟宗平一顿时毫无睡意,他半点不客气地把杉山千风摇醒,两个人匆匆地坐上了车。惟宗平一赶向校区,杉山千风则盯着监控画面。待车子停下后,杉山千风立刻派出了小蜻蜓寻找斋藤海斗的踪迹。 “是我考虑不周,”惟宗平一叹气,“早知道,该给斋藤海斗身上放个定位器,也不至于现在四处找。” 杉山千风盯着屏幕,也还认真听着惟宗平一的话:“这不是惟宗哥疏漏。按之前的判断,斋藤海斗对房子应该是有感情的,而且这么久他也没有试图离开过,谁能想到一张纸条会刺激他当夜就选择离开?而且这么大的火,肯定做了很久的准备,谁又能想到他在监控底下还能留有后手?” “虽然现在让我们手忙脚乱了一些,但是祸福所依。他的逃离连我们都未曾预料到,组织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就更不会有准备。说不定这正是最好的时机,赶在组织前找到斋藤海斗,就不用我们再费力去瞒过监控把人带出来了。” 他的话音忽然一顿,操控着小蜻蜓飞高,加快了速度往前飞去。斋藤海斗很快就出现在了画面里。 惟宗平一立刻发动车子,朝着小蜻蜓定位的方向开去。 斋藤海斗没有跑太远,却切实离小区有点距离了。为了不让斋藤海斗看到车躲避起来,在车离得很近时,杉山千风在纸条上写好了车牌号,收回小蜻蜓,又让小蜻蜓带着纸条飞到斋藤海斗身边,把纸条塞进他手里,就立刻低飞到地上,变了跟地面相同的颜色,一动不动。 斋藤海斗感到手心的触感就下意识握住了,他抬起手看到是纸条,顿了一下才打开,随后把纸条撕碎,往旁边下水道口一扔,仍旧继续往前走。 刺目的亮光从后面照亮了斋藤海斗,他迅速躲到了旁边,然而车飞驰而来,却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急刹。斋藤海斗看清了车牌号,立刻从藏身之处出来,飞快地拉开了后车门。 等车门被关闭,车又急速驶离。 凌晨路上的车太少了,组织若有心要查,会很容易锁定。惟宗平一没有急着带人回去,他跟杉山千风使了个眼神,杉山千风就侧头问斋藤海斗:“你离开小区,走的哪些路线?” 斋藤海斗上车后就默默不说话,但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都知道他在打量,现在被问了问题,他倒没有继续沉默,只是说:“楼门口有监控,我先上了五楼,通过楼后面墙壁上定着的栏杆爬去了隔壁楼,就这样过了三栋楼,我知道他们没有安装监控,就下到了地面,从入口出来,绕了旁边那个小山走过来的。” 说是小山,其实只是小山丘,土地可能还没有三层楼高,不过占地没有很小,上面种了许多树。入口肯定是有监控的,但是凭着小山丘,组织想要查他从哪个地方离开,就要费些功夫了。 杉山千风又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外面的监控放置在哪里?” 斋藤海斗说:“他们不会为我花太多心思,地下室和楼门口以及附近的监控,肯定都是连到同一个地方。我侵入了地下室的监控,改变了一些程序。他们所看见的地下室的画面,都只是我想让他们看见的画面。今晚我放了火,他们也只会看到我在睡觉。” “我猜测他们用的摄像头可能也是同一批,所以都试着侵入了,直到不成功为止。根据那些监控的画面,我确定了他们监控的范围。” 杉山千风没有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反向侵入监控?那你能反向定位到监控你的人在哪里吗?” “摄像头连接的显示屏大概是同一个,但是我不敢去追踪地址。侵入摄像头还算简单,反向追查地址,可能会被组织注意到。他们虽然没有认真检查摄像头,但是对地址重重保护,就算我查,大概也只是个假地址。” 惟宗平一忽然开口:“你从小山丘离开,走了哪些路?” 斋藤海斗简单说了一下,惟宗平一就意识到他走的全是没多少监控,平时管控不严的地方,而且他穿着严实,用了很宽大的衣服遮掩身形,若没猜错,只怕还垫了身高。 附近的建筑和监控近两三年都没有变动,恐怕斋藤海斗在辞职去地下室前就已经摸清楚,早做好了准备。 惟宗平一知道斋藤海斗没怎么被监控拍到,就松了口气。 他开车过来时,也是绕着没多少监控的路开的,但是总归会被拍到。夜里车辆少,组织若排查附近经过的车,肯定会锁定到这辆。 但是惟宗平一也不是毫无准备。他早在事务所附近买了个仓库专门停车,这几日他自己动手,特意找了些材料,将车子车窗形状略微改动,也将车顶增高,再贴上换了颜色的车膜,将细节处理好。 虽然经不起细看,但是夜里监控拍到的画面本就粗略,能蒙混过关就行。在今晚开车出来前,他也特意遮挡了前后车牌标识。为了避免从车窗拍到人,他特意在左 右车窗贴了防窥视膜,和杉山千风一起戴了口罩,还在车前面摆了些新买来的车饰。 惟宗平一又开车近一个小时,才将车驶进一个山洞,停在中段,开了车尾灯。然后他下车将车膜全部撕下来,材料和车饰收好,全部塞到后备箱。 有斋藤海斗伪造监控画面拖延,加上他们行动时避着监控,组织要查到这边山洞,还需要不少时间。只要能等到明天早上,许多车来到山洞,车子就可以顺着车流开出去,不会被发现。就算组织发现他们盯着的车没从山洞出来,也不可能根据错误的车型,错误的颜色,和已经被拿走的车饰,精确判断出这辆车。 只是这几个小时只能在这里熬了。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特地放了个轮胎的气。六点来钟,第一辆车开进山洞,从车边过去,惟宗平一就蹲在车轮前开始给轮胎充气。等到他充完气,已经七点多,驶进山洞的车已经很多,他立刻坐到驾驶座,开着车离开了山洞。 若是在别处,这个方法其实还是冒险的,因为他这辆车没有进山洞的监控。但是惟宗平一选择这个山洞,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山洞入口的监控已经坏了好几天,上面拖延着还没修。 将车停回车库的时候,惟宗平一总算松了口气。 这一夜几乎没睡,幸好一切都还顺利。要说到现在还有什么没收尾的,就是斋藤海斗的面貌问题。不过这也不算特别困难,因为柯南他们早就讨论过如何隐藏斋藤海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易容。 作为工藤新一,几个人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自己老妈。 工藤夫妇早就知道新一变小成柯南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平行世界的工藤新一来了。柯南也没提,只是问工藤有希子能不能帮忙易容一个人。工藤夫妇当时在国外,却很爽快地应了下来,算算日子,大概明天就能到东京了。 这几天,只能委屈斋藤海斗先住在车库。 斋藤海斗是从地下室住过来的人。地上车库有窗户能照进太阳,也有床,有桌椅,储存着大量水和食物,桌上甚至还有电脑,条件已经算不错,何况两天内易容完就能离开,他对这个安排没有半点意见。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知道斋藤海斗没有完全给予信任,只是他想要证据,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跟他们来了。把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和整理好的资料交给斋藤海斗让他慢慢看,两个人就回了事务所。 近乎一夜没睡,两个人其实已经很困了。但是出于谨慎,惟宗平一让杉山千风去睡觉,自己还是把当时安装在小区的监控调出来,看了一下情况。 他是从起火后的监控开始看起的,火越烧越大,连着烧了好几层,映得天都红了。但是楼房离小区里仅有的住户太远,可能是没有惊醒他们,总之没人来救火。直到大火烧了两个小时后,消防车才来到这里,将火扑灭。 这样大的火,监控器应该早就损坏了,按理说拖延不了多少时间……组织必然发现斋藤海斗逃了,只是不知道组织能查到什么地步。 火扑灭,消防车离开,只留下一地废墟,除了一层还留有半边,其余全塌毁了。惟宗平一拖着进度条看,终于在灭火一个半小时后的监控里,看到了一辆车,上面下来几个黑衣人,绕着被烧的楼看了看,各自忙碌了些什么,又很快上车离开了。 这些人里没有琴酒、伏特加,但是惟宗平一知道他们是组织的人。 两点起火,组织派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组织若有心查,应该已经查到不少东西,只是不知道能查到什么地步。 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惟宗平一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若真有疏漏,也没法再补救。他关了监控,强撑着洗漱完,到床上倒头就睡。 第20章 第四个出现 “凶手就是你,中岛小姐。你根本不是我们中最后赶到这间房间的人,从一开始你就在房间里。你只是趁着我们急于检查死者、检查现场的时候站到了门口,装作匆匆赶到的模样。” 第20章 房间里站着七八个人,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躲在靠椅背后的江户川柯南,所有人看着的都是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似乎沉睡着的毛利小五郎。柯南微微侧头,借着变声蝴蝶结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将案件的真相全部说出。 铁证如山,中岛小姐忍不住跪在地上,捂住脸痛哭出声。 或许凶手会有他们以为的苦衷和不得已,但是对于柯南来说,杀害了一条人命是绝不可以用所谓痛苦来抵消,来减刑的。他耐心地听完了凶手的哭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偷偷地回到小兰身边,假装自己一直没离开过。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破案,跟他一个小学生江户川柯南能有什么关 系? 凶手刚被带走,毛利小五郎就悠悠转醒。柯南习以为常地看着他在短暂困惑后,飞速接受自己又破了一起案件的事实,坦然地接受了大家的赞美。 好在小兰也看不下去了,匆忙地跟主人家道别,将毛利小五郎硬生生拉走。 上了车,柯南打开了手机,被一堆消息惊了一下。 他只是跟毛利大叔与小兰去外地住了一晚破了个案件,这是错过了多少?斋藤海斗怎么就已经到车库了?组织为什么可能会查到惟宗哥的车? 这难道就是所谓上课打了个盹就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了吗? 越是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越焦虑,柯南立刻跟小兰说想去惟宗平一那里玩。小兰本不想答应,怕他打扰到惟宗平一休息,但* 是毛利小五郎却出声支持了柯南,虽然大概只是想把小鬼头交托给别人,但是柯南顺利地在惟宗侦探事务所门口下了车。 他飞快地跑到楼上,按响了门铃。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柯南几乎要忍耐不住按第二次的时候,门终于开了。杉山千风站在门口,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前示意柯南轻声,然后让柯南进来。 他轻声说:“惟宗哥累了一晚上,让他先补觉。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 两个人就噼里啪啦地在手机上打字。 杉山千风很快就把事情经过挑了最紧要的讲述完,柯南看完一大段文字,拧着眉头思考半晌,凝重地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 【斋藤海斗恐怕是想试探我们的能力,也想在与我们的合作中掌握一定的主动性。】 杉山千风眼睛睁大了一点。 不一定是想不到这点,但是在忙碌了一晚上又没有休息完全的情况下,杉山千风的脑子暂时还处于停滞状态,还不能复盘凌晨的情况。但是听柯南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们能够在斋藤海斗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纸条放到床上,还在纸条上放出了“我们了解你的情况,甚至掌握了你没有调查到的证据”的讯息,其实显露出非常强势的态度。 但是斋藤海斗不愿意处于弱势地位,也不愿意去听别人的话。所以他为了打破送纸条的人这种想法和态度,出乎所有人意料,在当夜烧了房子。 如果背后的人真的一直监视,也有这个能力,当然能找到突然离开的斋藤海斗。而且不仅要有能力找到人,还要敢冒着被组织追查的危险带着斋藤海斗走,只有这样,斋藤海斗才会愿意跟着走。 试探只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展现他自己的能力——斋藤海斗不是只能被困在地下室的人,他有勇气有技术有智慧,值得作为平等的合作伙伴。 杉山千风长呼出一口气,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 事发突然,又是在凌晨,他和惟宗哥一心只想着把人带回来,实在没剩余力气去思考斋藤海斗的用意。不过杉山千风倒也很释然,被算计就被算计了吧,总归他们没亏什么。至少斋藤海斗是个聪明人对他们来说显然更有好处。 柯南又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 【你们怎么收的尾?】 杉山千风苦笑着摇头,刚想打字,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面对面还要用手机交流,这是什么时下流行的沟通方式吗?” 气氛陡然松动,惟宗平一端着一杯浓咖啡坐到两人对面,慢悠悠地喝了两大口,才说:“组织派去查看那栋楼的人不是琴酒伏特加,他们大约五点半到达那里。” 他又对不太清楚细节情况的柯南说:“车是做过伪装的,组织如果只根据监控查车,应该查不到我。” 柯南倒是知道车会伪装。惟宗平一开车去小区附近不止一次,每次都会新做伪装。同一辆车突然常常出现在附近,谁都会起疑,但是不同的车常来,即使知道里面的人可能有问题,也没法查到车。 但是…… 柯南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你遮住车牌号和车标,被监控拍到,交警真的不会来查吗?” 惟宗平一默默地喝了口咖啡。 这确实是疏漏,但是也不能怪他。惟宗平一之前伪装车,是会贴新的车牌号。但是每个车牌号都对应车的一次伪装,惟宗平一伪装车仅凭心意,他自己也没法复刻,所以车牌号根本不能用第二次,不然就会被发现问题。因此他用完新的车牌,就会擦干净指纹然后想办法丢弃。 结果昨夜事发匆忙,他根本没有准备新车牌,情急之下只能先遮着。 但他也有试图补救。布是绷紧了,四边贴在车牌边沿的,惟宗平一用白色喷漆喷了个车牌号上去。 只能说,连粗看都经不起看。只能祈祷没有人注意,又或者有人注意,但是在他们顺利离开前没能找到他们。 好在,直到他们的车从山洞离开,交警也没能找过来。这其中大部分是因为惟宗平一开的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监控的山间路段,他们想要追查行踪非常困难。 惟宗平一面上很镇静,带着其余两人也镇定下来。 结果 三个人忽然沉默了三分钟,面面相觑,惟宗平一按了按太阳穴,疑惑地问:“都看我干什么?” “只是觉得惟宗哥好像很有把握,不需要我担心什么了,真是令人安心。”杉山千风笑着说。 惟宗平一顿了一下,迟疑地问:“我,很有把握?哪里看出来的?” 柯南和杉山千风一致盯着他的脸看。 惟宗平一艰难地捂住了脸:“不,这不是我很有把握。我只是习惯了不管情况怎么样脸上都要镇定……其实我心里也完全没底。” 门就在这时被敲响了。 杉山千风站起来去开门,他本以为是竹取明生,结果打开门,却是一个穿着灰色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男人拉下了口罩,对三个人笑了一下。 杉山千风立刻侧开身体,让男人走了进来。男人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到桌上:“你们行动也太粗陋了,我帮你们解决了点问题,不用谢。” 柯南站到桌子边,平铺开照片。惟宗平一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组织派去检查楼房烧毁情况的车,照片里车撞上了山壁,整个车头都撞毁了。紧跟着的照片是狼狈地滚在地上的几个黑衣人。 还有张照片是保时捷356a,琴酒冷冷地站在一边,伏特加则蹲下来,似乎在查看车轮。 还有些照片,拍着一些奇怪的风景。惟宗平一一开始还没明白上面是什么,直到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拍着一个被损坏的摄像头,他才意识到那些风景,可能是昨晚车经过的路段。 “阻拦了想要沿路寻找你们的人,也处理好了可能会拍到你们的监控。”男人微微笑了一下,“怎么样,这些,作为我加入你们的诚意,应该还算足够吧?” 柯南将照片看完,直直看向第四个出现的“工藤新一”:“你跟踪我们,多久了?” “从他发现我开始。”男人看向杉山千风,笑着点了点头。 “自我介绍一下吧,现在的名字是青木川拓。”他突然神秘地笑了一下,“是一个无业游民。” 第21章 混子与精神病 杉山千风拦住了还想说什么的柯南,看向青木川拓:“既然是想要诚意合作,至少得让我们多了解一些你。你早知道我发现了你,为什么到今天才来提出合作?你在顾虑什么?” “其实没什么大事,”青木川拓像是很苦恼地叹口气,“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不清楚自身情况,也不清楚你们的身份和目的,我自然要谨慎一点。所以稍微调查了一下你们,顺带着查到了那两个开保时捷的男人。” 他看了眼柯南:“你们都是工藤新一,但是除了这位江户川柯南,其他人都和我一样,有着看似完整的人生经历,但跟‘工藤新一’毫无关系。对比工藤新一消失的时间和江户川柯南出现的时间,可以断定江户川柯南就是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只是变小了。你们一直追查那些黑衣人,想来他变小跟那些人关系很大。” “能够让人变小的手段,真是让人心惊。但他们迟迟没有发现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想来不知道他会变小,那么原先工藤新一遭受到的某种手段,本来应该达到什么效果呢?” 第21章 青木川拓摊开手:“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在我原来的世界里,必然没有一个这样的组织。我最近一直调查那两个黑衣人,他们行事既谨慎又张狂,这是他们背后的势力给他们带来的底气。如果暗中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势力在我原来的世界存在,我绝不可能不知道。” 柯南眯起眼睛:“你在原来世界……是公安?” 暗中盘踞已久的强大势力若想要隐藏,别说普通人,就算是警视厅的警察也不见得能知道其存在。工藤新一跟警视厅搜查一科打过许多交道,破了不少案件,也算半个见多识广,在撞见琴酒与伏特加之前,半分不知晓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 敢说自己必然知晓每一个存在的强大势力……柯南第一怀疑的就是公安。 青木川拓举起食指摇了摇:“恕我不能说。不是怀疑你们,只是职业习惯使然,请允许我保留一点我的个人私密信息。” “啊,说了这么多,现在能感受到我合作的诚意了吗?”他问。 杉山千风和柯南都看了惟宗平一一眼。 惟宗平一刚刚一直没说话,只是观察着青木川拓,这会见三个人都看向他,才说:“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不在这里,合作的事情,还需要再问问他。但是既然是合作,就要各取所需,我们想要推翻组织,让柯南变回去。你呢?你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我当然也想要推翻组织。” 青木川拓用手指点了点那几张照片:“知道有这么一个作恶多端的组织存在,我也不可 能选择袖手旁观。我知道你们不在这里的那个同伴是警校的学生,等他毕业,你们在警方就会有人。你们这三个侦探也不缺社会上的人脉和消息渠道,但你们还差一处。” “你们差一个在组织里的人。” “如果不打入组织,你们只在外围调查,想要获取到重要的组织信息,会很艰难。必须要有一个人真正在组织里,才能了解到组织的基地和人员组成,了解到组织成员的某些行动。” 惟宗平一皱眉,心中略有些惊疑:“你是说,你要进入组织?” “是。”青木川拓面上在笑,语气却很严肃,“你们可以相信我的能力。半个月内我就可以顺利加入组织,最迟两个月我会和你们定下稳定的联系方式。正好我这个身份是无业游民,组织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没准还会以为我以前扮猪吃老虎呢。” “这样很危险,”柯南低头沉思了一会后说,“如果你去到组织里,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提供不了足够有效的帮助。” “通常情况下,我不会需要你们帮我做什么。为了保证我的卧底行动顺利,在我不打算易容的情况下,我们最好不要碰面。” 青山川拓拿出手机,从相册里选出一张图打开,摆到对面三个人面前。图片上背景昏暗,大部分景物比较模糊,但是人一眼就能看到右上方的那只小蜻蜓。 “居然能制造出这样以假乱真的蜻蜓,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中谁是大发明家,不过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要一个便于联系的小道具,最好日常一点,比如柯南这种蝴蝶结领结,平常戴着身边人不会起疑。” 杉山千风低头看了看柯南,想象了一下青木川拓戴这个蝴蝶结领结,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把画面从脑子里抛开,问青木川拓:“你打算以什么形象进入组织?既然想要日常穿戴不被人怀疑,我们至少得知道你日常会穿戴什么。” “形象?”青木川拓用手抵住下巴,垂眼思索片刻,说,“还没想好,可能是个混子?精神病?斯文败类西装。暴。徒?什么形象其实都行,杂糅也行,反正人是复杂的,总之,要我勤勤恳恳干活是不可能的。” “脑子不正常的形象对我也有好处,毕竟我都精神病了,还能对我指望什么?能把任务完成好,想来组织也会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剩下的就任我发挥了。” 青木川拓抬头,对上三个人复杂难言的视线,眨眨眼睛:“怎么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三个人齐齐摇头。惟宗平一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想叹气,他说:“不清楚你进组织做什么任务,限于衣服的大概不行。我倾向于是眼镜。虽然不可能挡住脸,但是多个眼镜也会改变视觉效果,这样就算组织那边看到我们,也不会把我们错认成你。” 青木川拓点点头:“可以。双边眼镜看着木讷,我要金框单边带链条眼镜。斯文禁。欲感,我懂的。” 你到底在懂什么?!你不是要当神经病吗?斯文。暴。力神经病混子? 这个人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三个人到底没把心中腹诽说出来,最终惟宗平一表示会跟不在场的同伴提起这件事,帮忙询问道具能否制作,并且互换联系方式以便下次约见,最终客气地把青木川拓送走了。 他关上事务所大门,一回头,看见杉山千风和柯南已经瘫在了沙发上,看着木木的,就好像魂飞天外了一样。 他挨个敲醒:“先别睡,说说你们的看法。” 柯南率先揉了把脸坐起来:“如果青木川拓能够顺利进入组织,对我们肯定是有利的。但是我们还没有建立足够稳定的信任关系,他很谨慎地隐瞒着自己的个人信息,只在为了让我们放下戒心愿意思考合作时,才稍微透露了一点。” “之前我猜测公安,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又有点不像,有点过于随意了。虽然我不清楚真正的公安是怎么样的,但是统一训练出来的优秀人才……应该对事会更认真一些。” 青木川拓往那里一坐,就是很放松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散漫,完全看不出任何警校或者公安训练的痕迹,就如他所说,像个混子。 看他的表面,很难看出他真正的职业身份。 第22章 特殊能力 杉山千风则说:“他一上来就提出要去组织当卧底,这就是最大的疑点。我们难道是想不到在组织里有个人能更容易获得消息吗?之所以不提,是因为我们谁也没有这个实力去组织卧底。没有经过训练,我们去就是送命,何况在外面的人没有提供帮助的能力。” “但是青木川拓不一样,他敢去卧底,并且提出不需要我们提供多大的帮助。连面对我们 ,他都会潜伏观察这么长的时间,带着足够的筹码才前来合作,就凭这一点,我不相信他是个莽夫。那么他的自信就只有一点可以解释: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也有对应的经验。” “有没有可能,他真的当过卧底?” 江户川柯南和惟宗平一都沉默了。 如果是当卧底,那身上肯定不能有任何警方训练留下的痕迹,比如气质,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青木川拓真的就像个混子。而且当卧底肯定是需要假身份的,没准青木川拓对假身份的选取如此随意就是因为他都尝试过。当卧底必然要保护个人信息,而且行动就是需要谨慎又大胆,这也跟青木川拓目前表现出来的矛盾性质符合…… 不是吧,他真当过卧底啊?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发现彼此居然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一时间都沉默了。 “这么专业对口的吗?”良久,惟宗平一喃喃说。 此前,他们觉得能进入公安的竹取明生大概就是他们中最专业的一个了,毕竟公安是真能接触到组织,只要竹取明生被分配到跟组织相关的任务组中,就能获取一手消息。 现在居然又出来了一个王牌,还是一个没人想过的王牌。 青木川拓如果真当过卧底,他可能比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该怎么去调查组织的消息,对组织的了解或许也比他们都深。但他依然敢去卧底,莫非他曾经卧底过的地方,跟组织不相上下,甚至要更为可怕? 柯南吐出一口气:“惟宗哥,竹取哥那边还得你们联系。至于帮助联系的道具,我现在就去找博士问问。” 杉山千风又笑起来:“你天天去找阿笠博士,青木川拓还能面不改色地问我们谁是大发明家。这是真有过‘外交’的,比不得,比不得。” 青木川拓难道不会去调查柯南身边的人吗?当然不会,他很清楚知己知彼的重要性,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线索。但是阿笠博士给他们制作了小蜻蜓,是柯南私下提出的,也是柯南私下带来事务所的。因为使用暴露了存在是没有办法,但是谁制作了小蜻蜓理论上却是私密的。 青木川拓明知故问,只是为了向惟宗他们表示自己绝没有在事务所或者什么私人的地方安装窃。听器等东西来窥探隐私,他只调查了几个人在外面的行动而已。 其实惟宗几人并没有生气,非要说的话他们松了一口气。有一个人一直在跟踪他们行动,他们却一无所觉,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好在青木川拓是友非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惟宗平一拿出手机给竹取明生发了条消息,问他周末是否有空到事务所来。 第22章 竹取明生没有问什么事情,只说他周六下午会到。 …… 对于阿笠博士来说,带金链的单边眼镜是一种不那么容易理解的审美。但这方面不太需要他担心,因为惟宗平一特地去逛了商场,买了一副符合要求的眼镜回来给阿笠博士作为参考。纯金的链子未免太重,他还特地去店里买了一条镀金的链子,提供给阿笠博士。 眼镜能够进行改动的地方实在很少,主要是实物框架小。阿笠博士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完成了芯片,安装到眼镜上,并将控制的开关按钮设置成指纹形式,隐藏在镜腿和鼻托上,从外表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就算触碰,只要指纹不对,就不会有任何反应,而隐藏在镜腿和鼻托,就方便在摘戴眼镜和往上托眼镜的时候使用。 启用眼镜后,通过眼镜片往前看,可以看到悬浮的聊天窗。阿笠博士将芯片程序另做了一个软件,惟宗等人使用软件发送的消息就可以出现在聊天窗上。但是青木川拓如果想要回复消息,只能也使用一个手机回复,眼镜实在没有可供输入的地方。 阿笠博士还给眼镜加了定位和警示的功能。虽然青木川拓说他不需要太多帮助,但柯南他们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如果青木川拓有急事,就可以按下警示,所有人都会立刻收到消息。 据阿笠博士说,多亏他前段时间就想给柯南改进眼镜,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不然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眼镜研究出来。 有了研究好的眼镜,柯南就顺着上次青木川拓留下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消息。于是周六下午,惟宗侦探事务所首次聚齐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工藤新一。 杉山千风负责给大家准备饮料,他站在厨房犹豫地想:是给惟宗哥他们都准备冰橙汁,还是冰咖啡呢? “冰咖啡。”柯南下意识说, 说完他愣了,身边的人都猛地看向厨房,在他们注视下,杉山千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凝重地说:“我确定我刚刚只是在心里想这个问题,绝对没有问出声音,但是我们可以测试一次。” 然后他就闭上嘴巴,在心里想:惟宗哥昨晚又熬夜到凌晨两点。 接着,所有人都看向了惟宗平一。惟宗平一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他愤怒地看向杉山千风:“你怎么知道我几点没睡?难道昨晚 你熬到两点了?” 杉山千风一脸无辜:“突然醒了,口渴接了杯水,就看到你房间门底部还有亮光透出。” 青木川拓打断了他们:“如果能够像刚刚一样,听到彼此在心里想什么,对我们的行动会有很大帮助。我们现在应该先尝试这个能力使用的具体条件,比如,是所有心里想的内容都能被听到,还是只有特定的能被听到。” 第23章 加入组织 杉山千风对柯南摇头,柯南立刻说:“只有特定的才能听到。刚刚我在心里想了一个跟我们五个都无关的事情,你们都没有听到。” 毕竟也相处这么久,柯南和杉山、惟宗都有点默契。刚刚杉山说要测试,柯南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紧跟着杉山在心里想了一句话。 测试的内容自然也是经过思考的。这是他们第一次五个人集齐,而在此之前,哪怕除了青木川拓以外四个人见面时也没有出现可以听到心声的情况,那么,猜测能听到心声是跟他们五个人有关,就是很自然的。 而杉山千风的心声被听到的时候,想的是他们几个人要喝什么,他测试时在心里想惟宗平一,不是单纯为了控诉,而是为了尝试不同时想五个人,只想其中一个人的心声能否被听见,结果是能。 柯南测试的是跟五个人都无关的能否被听见,结果是不能。 惟宗平一忽然看向竹取明生,连带着其他人都看过去。竹取明生解释:“我刚刚在心里想,我接下来的话只想让惟宗哥听到,然后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 惟宗平一点头:“我确实听到了。” 没听到的青木川拓若有所思:“所以,可以在心里确定心声被传达的对象,那么应该也可以决定心声不被任何人听到。” 他说完沉默了半分钟,然后看向惟宗平一等人:“没听到吗?” 四个人都摇头。 “好,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实际距离的长短与这个能力有没有关系。”青木川拓说,“如果我去组织卧底,最好的情况是留在东京,但是也可能会去到别的城市甚至出国。不过有眼镜在,后面的情况暂且可以不考虑,不如先试一下在东京里多远的距离依然可以听到心声。” 几个人都没有意见。 要测试距离,肯定要用车。作为唯一有车的人,惟宗平一认命地去了车库。 他打开车库门,里面坐着的人立刻抬起头来:“惟宗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里面的人正是斋藤海斗,但他现在已经不是斋藤海斗的模样了。工藤夫妇不会常留东京,上次回来的时候,工藤有希子给斋藤海斗定了一下新的形象,还教他如何进行易容。当然,真正的易容不是这么轻易能学会的,但是斋藤海斗也不需要学多么深,只要能易容出这一个样子就可以了。 这段时间,斋藤海斗一直在车库里学习给自己做**,他还尝试不同的穿衣风格,学习新的说话语气,改变走路的姿态,总之从各方面都进行了改变,跟惟宗平一初次见到的那个斋藤海斗已经大不相同。 惟宗平一对他笑了笑:“我开车出去有些事。” 等车开走了,斋藤海斗慢慢地走过去,将车库门关上。他回到桌子前坐下,对着镜子里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慢慢地尝试着笑了一下。 …… 青木川拓坐着惟宗平一的车一起离开。他负责拿着手机跟留在事务所的人进行通话,以确定对方是否听到心声。 他们几乎是沿着直线往远处开,一直开到几乎要离开东京,都还能听到很清楚的心声,惟宗平一才选择返航。中途他采纳了青木川拓的建议,挑了一条路往山上开,想试试如果通讯信号不好心声是否还能听到,但是他们几乎开到了山顶也没感觉到问题。 回事务所时,青木川拓还叹了口气:“早知道有这么好用的能力,我还要什么眼镜呢?” 惟宗平一看了他一眼,没忍住问他:“在原来的世界……你几岁?” “不管是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里都是33岁哦,”青木川拓笑眯眯的,“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但你刚刚既然没问出来,最好还是不要问了。” 他伸了个懒腰:“当然,我知道,你们都很聪明,也能把我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我还是不能说,诶嘿。” 惟宗平一神情复杂地瞥了他一眼。 您都三十三岁了,还诶嘿什么? 他突然愣了一下,猛地停下车盯着青木川拓看:“你说你现在也33岁?” “是啊。”青木川拓摊手,“好吧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但是我不是社畜,而且我很注重保养,我家里有一整个小柜子的护肤品。男人也要注重自己的脸,你看我现在的脸,出去说我二十刚出头,也会有人信。” 他意有所 指地说:“如果年龄都看不准,却还想要顺着来查我的身份,可没那么轻松。” 惟宗平一立刻想起那个“青木川拓当过卧底”的猜测。 如果青木川拓曾经是官方卧底,信息自然有官方帮忙遮掩,他肯定会有一个假身份。青木川拓的脸确实很能模糊真实年龄,这样一来他的假身份年龄就可以设定在二十出头,跟真实年龄完全可以差了十岁。 不能小看这整整十年,如果错了十年去调查一个人,是很难调查到的。比如二十三的人就算读警校也就两、三年前的事,但是三十三岁的人已经从警校毕业十年了,倘若试图从两三年前的警校毕业生调查,就不可能调查到这个人。 当然,警校毕业生的身份不是那么好查的,这里只是打个比方。 惟宗平一重新发动车子,像是闲聊一般,语气随意地问:“你打算以假身份去组织吗?” 青木川拓摇头:“这里可没有人能把我的假身份做得足够好,组织一查就能查个彻底。不过,我的真实身份作为无业游民,在各处留下的痕迹都很少,查也查不出什么。就算我说我是二十三岁,组织也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惟宗平一眼光一闪,他说:“之前我们曾经讨论过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猜测这些人在我们来之前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这些身份都是为了我们才出现的。看似过往都可查,但是在我们看来却经不起推敲。” 这个问题其实很早就讨论过,但是青木川拓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惟宗几人是因为身份有很多相熟之人,才发觉身份与现实矛盾的地方,而青木川拓的身份几乎没有同别人的交际,所以很难察觉到身份的不对劲之处。 “而且,我们现在的身份,与在原来世界的身份,是有些关系的。杉山原本就是学生,竹取在原来世界当过刑警,但他本来想读搜查一科,来到这边后直接当了警校学生,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第23章 这么看起来,其实惟宗的身份要跟侦探事务所牵扯起来,是有些勉强的。但是这些就没必要讲了,总归结论已经得出。那么青木川拓的身份少有往来,查不出什么信息,自然也跟他在原世界的身份有关。 青木川拓恍然大悟,随即笑出声:“难怪,我之前也奇怪过这身份之前都没买过什么护肤品,是怎么做到三十三岁了还毫无皱纹的,还以为是这个人的体质原因。不愧是我,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只看脸还是能年轻十岁。” 惟宗平一又想吐槽了,这个人每次重点都抓的莫名其妙。 如果拥有这样一个身份的是惟宗平一,他大概会觉得自己是天选卧底,是最佳人选。然而真正拥有这个身份的青木川拓只在乎他的脸。 这人真的是为了卧底才保护脸的吗?真的不是因为他本来就喜欢自己的脸所以才细心呵护? 想到自己其实跟青木川拓拥有的是同一张脸,惟宗平一心里就有些微妙——哦不对,他这张二十七岁的脸看着其实比青木川拓还老。 呵呵。 …… 青木川拓看上去不是很着调,实际上却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他向来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在确认好新能力的使用条件,也弄清楚眼镜使用的方法后,他立刻就跟其他人道别,匆匆地离开了。 他曾经在惟宗平一面前打下包票,说自己半个月内必然能加入组织。谁也不会想到青木川拓的半个月是已经极度保守的估计,事实上他只花了五天的时间。 他花了两天时间在东京找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车,花了一天的时间跟踪,趁琴酒和伏特加中途离开的一个小时对保时捷的车轮动了手脚,等琴酒和伏特加开车开了不到十分钟车爆胎后,又出现,问他们要不要修轮胎。 接着在琴酒举着木。仓对准他额头时,笑嘻嘻地说:“先别急嘛,我可没有坏心思,我只是想加入你们的组织而已。” 琴酒并没有什么耐心,正好附近没其他人,就算杀人也没什么。但在他手指要按下去前,青木川拓又说:“比起杀我,你刚拿来的东西全是假的这件事,是不是更重要一点呢?不信的话,也可以试一下,毕竟这里也没有别人,很适合试验,不是吗?” 伏特加面色一变,立刻背对着青木川拓打开箱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立刻跑出了一大段范围,然后操作了什么,又匆匆跑回来。 三分钟后无事发生,伏特加的脸立刻白了:“老大,我设置的时间到了……” 琴酒冷冷地看着青木川拓:“你怎么知道这些炸。弹是假的?” 青木川拓装模作样地叹气:“当然是因为真的那一批早就被人偷走了,短时间内他们赶不出来新的一批,这一批猜都能猜得到是假的。哎呀,你们还真是放心,居然都不派人监视一下,今天要不是我,你们等用的时候发现不对,哪里还找得到人?” “不过遇到我就不用担心啦。”他眨眨眼睛,“因为我偷了他们一批炸。弹。” 感 觉到被戏耍的琴酒没有陪青木川拓玩下去的打算,刚想继续一木。仓把人崩了,就听青木川拓又叹了口气:“真的没有感觉到我是个人才吗?我偷的那一批,可不是原* 本准备给你们的那批真的炸。弹,而是他们自留的耶。而且我已经跟踪你们三天了,你们都毫无察觉,要知道你们这几天的安全屋我都已经摸清楚了。我还知道你们前天去见的那个老男人他新的一批货出了问题现在正在焦头烂额,只要你们现在去趁火打劫,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还做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而且你看我这张脸,多适合去干外交的活,穿一身西装,去混个权贵的宴会也没有违和感。我这样一个帅气能干的人才,你们组织真的不要吗?” 眼见琴酒的枪还没放下,青木川拓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真的全能,不骗你,我还能当狙。击手呢。” 前面那么多都不如这一句话好用,琴酒终于放下了枪,径直转身上了车,只留下了一句:“跟上。” 伏特加立刻回到了驾驶座,青木川拓站在前面两人都看不到的视角盲区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没有组织会不需要情报人才,这种人才也不会嫌多,但是琴酒却全然不在乎。究竟是他不需要情报人才,还是组织不需要情报人才? 但是不管怎么样,狙。击手果然到哪里都很吃香。 第24章 抓回斋藤 青木川拓没有真的跟踪琴酒他们三天,他习惯模糊时间,而且百试不爽。但是他说自己知道琴酒他们的安全屋所在地却不是假话,地址远在三天前他跟踪琴酒和伏特加时就已经摸清楚了,而昨天他重新找到琴酒和伏特加踪迹后,确定他们晚上并没有换安全屋,这才敢说出来。 不过琴酒似乎没打算盘问具体的细节,这一点稍微有些出乎青木川拓的意料。但他各种大风大浪见得不少,根本不在乎这点小意外,对方不问他还乐得轻松。 于是青木川拓就坐上了琴酒的车。 一上车就被黑布蒙住了眼睛,青木川拓倒也不恼。他完全没试图触碰黑布,安详地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真的在车上睡了一觉,然后被人猛地推醒。 黑布已经被拿了下来,青木川拓镇定地睁开眼睛,下了车。发现琴酒冷漠地盯着自己看,青木川拓还能轻快地问:“怎么了?” 琴酒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青木川拓撇撇嘴,跟着琴酒往前走,伏特加则落在了最后——大概是想前后夹击他。他们面前是充满科技感的一个基地,琴酒站到门前刷了脸,等门打开后,直接走了进去。 青木川拓边走边好奇地看着周围的设施,还发出惊叹的声音直到被琴酒要求闭嘴。他们走了几分钟,琴酒输入密码又打开了一扇门。 青木川拓看了眼门牌,不慌不忙地走进去。 来到这个地方倒在他的意料之内,组织总要知道他狙。击的水平,就算琴酒不带他来测试,他也要主动展示自己能力的。 上手尝试了几把熟悉了一下手感,青木川拓没有藏拙的打算,直接尝试了650码,一击命中。 他就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琴酒。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继续。” “你以为我不尝试七百码是因为懒吗?当然是因为我打不到。” 青木川拓理直气壮得很,完全没有再尝试的打算。他懒散地靠在旁边,随手扯了扯衣领:“哎呀,反正呢我就是这么厉害,不能再厉害了。” 琴酒看上去很想立刻拔。木仓给他一梭子。弹,但最终还是没有。他盯着青木川拓看了几秒,转身示意人跟上。 青木川拓懒洋洋地站直身体,跟了上去。 琴酒这次带他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他翻了一下书桌,拿出一份文件袋,丢到青木川拓的面前。 青木川拓拿起文件袋直接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照片。 他看着照片,听见琴酒说:“前段时间,照片上这个人从组织叛逃了。把他抓到,你就可以加入组织。” 照片上的人,正是斋藤海斗。 青木川拓很清楚,斋藤海斗现在就在惟宗平一的车库里,他当然不可能把斋藤海斗找出来再交给组织。不过他也没慌,只是把文件袋倒过来又抖了抖,从里面又掉出另一张照片和一张纸。 他根本没管照片,拿着纸从头看到尾,上面无非就是一些时间和地址。他慢条斯理地把纸折好塞到上衣口袋,勾了下嘴角,问琴酒:“要是人死了,还需要带回来吗?” 琴酒冷冷地看着他:“组织要活口。” “抓人嘛,那人又不会站在原地不动给你抓,这要是激烈一点闹出人。命,也是很正常的。”青木川拓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翘起腿,“而且我不擅长活捉,我 只擅长‘砰’一声,给他来个痛快。” 琴酒似乎冷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他说:“组织不要没用的人。” “垃圾只是放错位置的资源,资源放错位置也会变成垃圾,”青木川拓叹了口气,“你可以让我去获取情报,也可以让我去杀人,但是你让我抓活口,这不是为难我吗?不如这样,我去找到人,把位置发你们,然后你们来抓人?” 琴酒同意了。 不拒绝当然就是同意,不是吗? —————————————— 青木川拓进入基地的时候,其实已经经过了一次检查。琴酒和伏特加身上都戴着枪,他们根本不检查什么金属,所谓检查是伏特加手动进行的。 他没有当着两个人的面去动眼镜的开关,反正他只要在心里想一遍,就可以把这边发生的事告知另外四个工藤新一。 以抓到斋藤海斗作为进入组织的门槛,是五个人都没有想到的,但是细想却并不觉得意外。这说明惟宗平一当日确实很谨慎,没有给组织留下追查的线索。但是斋藤海斗的叛逃显然是对组织的一种挑衅,组织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第24章 如果想逃离组织就能逃离组织,那还有什么威信?这样的组织,是不可能允许任何人背叛的。 但是青木川拓也不慌张。他以自己不认识路为理由,坐着伏特加开的车回到了市区,在一个路口被扔下了车。 保时捷从他身边驶离,青木川拓辨认了一下方向,往家的方向走。他边走边在心里跟另外几个新一热火朝天地聊:“怎么样,我觉得让斋藤海斗假死那个提议不错,但是要瞒过组织不轻松,处理不好可能就真死了诶。” 惟宗平一说:“如果要假死,最好是火烧,这样才能把尸体糊弄过去,但我们也拿不到火烧的尸体供替代。这个方案可实行性并不强。” 竹取明生却意见不同:“没那么麻烦,如果是极大的火,尸骨无存也是正常的。或者是炸了,粉身碎骨也行。” 竹取明生不参与讨论也就罢了,一出口就来个大的。他这话一出,心声频道里安静了半分钟,还是青木川拓出来接了话:“还是那句话,组织没那么好糊弄。不管是极大的火,还是炸。弹,斋藤海斗都必须真的近距离到危险地带里,比如他必须真的被目睹进入火场,被目睹进入某个来不及逃离又被炸了的地方。这很危险。” 杉山千风迟疑地在心里说:“组织自己都调查不到斋藤海斗的位置,你要是查不到,组织真的会不同意你加入吗?你毕竟是狙。击手。” 青木川拓轻笑一声:“啊呀,正因为他们找不到,我才一定要找到。组织会需要狙。击手,但是也不会真少我这么一个。我进入组织越高调,后面就越方便行动,所以我不仅要完成任务,我还得完成得很好。” 他伸手又扯了扯衣领,迎着略显暗淡的路灯光眯起眼睛。 话说回来,把这个任务派给他,究竟是不是试探呢? 毕竟他的脸,琴酒和伏特加应该很熟悉才对。 第25章 海上行动 假死其实是最为稳妥的一个方案。为了能够体现自己的能力,也为了不让组织起疑,青木川拓汇报的必须是斋藤海斗真正会出现的位置。 在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几个人决定把地点定在海上。 斋藤海斗从组织叛逃,怕被抓回去,不敢停留在东京,又因无法购买列车票,决定偷。渡出国,听上去岂不是很合理? 地点转到海上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留尸体,谁会特地去捞葬身大海的人?组织只会比他们更不希望动静闹大。所以,只要斋藤海斗在组织成员的面前掉入海中,再给他配一个血包用来染红海水,想来琴酒也不会觉得他还能活下去。 要说难,自然也难。首先他绝不能在落入海里前被琴酒一木仓打中额头或者其它无法防护的地方,其次要想办法把落入海里的他顺利带离。 后者完全可以提前做好详细的计划,但是前者却很麻烦。为了让场面看起来尽可能真实,必须要让琴酒真正地确定斋藤海斗的身份,稍微一个不慎,斋藤海斗就真的会被杀死。 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柯南解决的。 “如果斋藤海斗头部中。弹,组织对他的死就绝对不会再怀疑。既然无法完全避免组织人员对他头部开木仓,不如直接在头上做点防护。”柯南说,“至于组织人员可能开木仓打别的地方,就需要青木哥你来帮忙了。” 青木川拓就笑:“我明白,到时候那人要是拿起木仓,我就抢先他一步,一木仓打中斋藤海斗的头部,回头琴酒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你要抓活口我当然不想尝试,但是杀人我熟啊!” 柯南沉默片刻,又说:“头上可以戴帽子。斋藤海斗既然是要逃 ,肯定会做伪装,戴个帽子口罩都很正常。问题在于帽子不能太厚,不然会让人看出不对劲,要挡住子。弹的冲劲也有些冒险。所以我的想法是,让组织人员错估额头的位置。” “帽子,口罩和墨镜,几乎可以把整个头部将脸部盖住,调整帽子、墨镜和口罩的位置,完全可以改变视觉上额头所在的位置。斋藤海斗可以不是直直地站着,他摆一个姿势,模糊自己的身高,不容易被发现问题。” “然后藏好血包,斋藤海斗看准时机往海里一倒,应该就可以了。” 惟宗平一安静地等柯南说完计划,才说:“我觉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只是我们最好能先给斋藤海斗排练一下具体的姿势,还有时机,以免他到时候慌乱之下出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是落海之后怎么把人救回来。如果从栏杆处落下,落海后离行进中的轮船可能会很近,这样太危险了。但是直接派人在附近海面上接应,又极容易被组织发现,不太可行。” 竹取明生忽然冒了出来:“斋藤海斗会游泳,但不会潜水,让他在海水里憋气,他不可能憋太久。但是组织人员即使目睹他掉入海里,也不见得会立刻就离开,如果他要留下来盯着海面,斋藤海斗不能及时出来换气,也会有危险。” 竹取明生常在训练,很少会参与心声讨论,惟宗平一曾和他商量这段时间里的心声就先避开他,以免打扰他训练。但是竹取明生说自己很想知道事情进度,也保证听他们讨论不会被打扰。 他接着说:“除非他能在海下迅速行动,在闭气时间内快速移动到琴酒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否则,我的建议是,带个压缩氧气瓶。斋藤海斗逃跑时背着背包也很合理,他掉落海里的时候迅速把包里的氧气瓶拿出来,包随便丢开就可以。” 包就算漂浮起来被看到也没关系,正常情况下看到包浮在海面,只会认为人果然死了。 其余几个人等了一分钟,没听到竹取明生继续说,估计着他已经说完了。杉山千风才说:“要在海里把压缩瓶佩戴好也不轻松,还是要问清楚斋藤海斗憋气的时间,让他先训练一下。还有就是压缩氧气瓶最多只能带一个,如何在氧气耗尽前到安全的地方,还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柯南说:“能携带一个,确保在组织的人还盯着海面的时候斋藤海斗不会被发现就行。只要组织的人离开,斋藤海斗能上到海面,就可以节省空气,但是体力还是会流失。有没有可能找到两艘一同出发的轮船?如果距离相近,或许能去另一艘船上。” 青木川拓叹了口气:“要是会有第二艘船,只怕第二艘船上也会有组织的人盯着这边,对斋藤海斗的行动反而不利。我一个新人,不可能得到他们信任,或者说他们本来也没什么信任可言。所以还不如就只有一艘船,至少这艘船如果没人盯着,那就是真的没人盯着。” 柯南不得不承认青木川拓所说的极有可能成真,他思考了片刻,又说:“那我们自己开船出海呢?在斋藤海斗落海前先远远跟着,确保组织人员看不到我们的船。但是等斋藤海斗落海了,我们就加速赶到斋藤海斗在的位置,把人救上来。” “这么做的前提是,”惟宗平一说,“当我们赶到救起斋藤海斗的时候,组织人员看到我们的船不会起怀疑。如果他对我们的出现起疑,回来查我们租船的身份,就会把我们暴露。” 杉山千风立刻出来:“不一定要整艘大船都赶上去,我们接近之后放一条小船下去,上两个人能把斋藤海斗救上来就行。到时候斋藤海斗也会往我们的方向游一段,离大船也会有点距离。给小船做点伪装,比如盖个黑布,一般不会被注意到。而且青木哥也可以把组织人员的注意引走,顺利的话应该不会发现我们的小船。” 他说完之后,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还是柯南出来接话:“我觉得这个方案可以。” 惟宗平一紧接着问:“青木呢?你有没有什么建议?你的部分会不会觉得执行起来有难度?” 青木的心声听着有些模糊:“哎我觉得可以,就这样吧。哎呀好困,快睡,睡迟了对脸不好。” 还在等着他提意见的几个人:…… 三个人决定不打扰青木川拓休息,默默地把他踢出了心声频道,继续讨论细节。柯南立刻又提出一个建议:“可以把**和衣服带上,斋藤海斗到小船上就可以换上。就算被看到也不会立刻暴露。” “可以带,但是斋藤海斗得提前下船,否则上船人数和下船人数就不一样了。若是被人注意到,就会有麻烦……” “回程的时候绕路去一下那种人很多的海滩边,隔着一定距离让斋藤海斗自己游过去吧。说起来,易容防水吗?” “可以用防水的材质制作的。” “应该要给斋藤海斗一个定位装置,让他能找到我们的小船,我们也能找 到他。要是伪装小船伪装到我们都找不到自己人就麻烦了。” “还可以这样……” ———————————— 青木川拓用的时间越短,越能体现他的能力。所以在青木川拓在东京到处乱窜神出鬼没假装调查的时候,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一起给斋藤海斗做了一堆训练,又把防水的**、氧气瓶等都准备好,第二天就把他送到了指定的位置。 第25章 让斋藤海斗上船的门路是青木川拓找的,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的,反正斋藤海斗很顺利地偷偷上了船。惟宗平一、杉山千风和柯南等会还要租船跟上,所以没有离开,而是挑了个略有些远的位置坐下,观察着船的情况。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琴酒和伏特加。但是他们只有两个人站在一起,身边没有青木川拓。惟宗平一的视线在周围的人群里扫动,飞快地找到了戴着金链单边眼镜的男人。 青木川拓穿了一声白色西装,领口与袖口处的纹路看上去是金色,在阳光下闪着光。旁边的人大部分都在看着他,这也是惟宗平一能立刻找到人的原因。青木川拓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目光,优雅地慢慢走上船。如果不看背景,简直会以为他是在t台上走秀。 惟宗平一眼不见为净地转回了头,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要加入组织吗?这么高调真的好吗? 虽然在心里腹诽,但是惟宗平一清楚,在卧底这方面他确实是门外汉,青木川拓才是有经验有能力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虽然不清楚他这么高调是为了什么,但是穿白色西装会给人留下非常直接的印象,之后如果在船上换黑色衣服再行动,就算被发现,找人时也不容易联想到他。 惟宗平一试着自己分析了一下青木川拓的行为逻辑,把自己给说服了。他又朝着海岸看去,发现船已经开始离岸了。 三个人等到青木川拓说已经看不到海岸了,才起身去租船。 …… 青木川拓穿得这么高调,其实是为了替琴酒和伏特加吸引视线——不管真实目的是不是,反正他是这么对琴酒说的。有他在人群里吸引大家视线,琴酒和伏特加就能避开其他人去船上找到藏起来的斋藤海斗,把人带回他们房间里,等要下船的时候再偷偷把人带走。 要抓活口就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否则找到人就可以给一木仓。 青木川拓亲口说的自己不想干抓活口这么麻烦的事情,他现在选择帮忙吸引目光而避开亲自去找人,也是符合人设的行为。 而且,在人群里喝饮料吃点心,跟其他人闲聊,实在是太舒服了。这跟带薪休假有什么区别?! 当然,青木川拓并没有玩到忘记自己的任务。他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关注斋藤海斗那边的情况,否则一旦出了意外,他没法及时补救。所以他并没有一直待在宴会厅,在琴酒和伏特加离开十分钟后,他也出了宴会厅。 待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琴酒和伏特加发现。所以青木川拓从一开始就是付钱直接给斋藤海斗买了一个房间。游轮上的房间不管有没有人基本上都是锁着的,只从走廊经过不可能知道哪个房间里有人,至于房间始终没人进出的问题,反正今夜斋藤海斗就会假死,这点小细节忽略了就好。 斋藤海斗的房间离船上娱乐设施集中的休闲区很近,所以青木川拓只要在休闲区的沙发上坐下,就可以边看着前方的大屏幕,边注意着房间的情况。 先入为主向来是大忌,相信斋藤海斗确实是打算偷。渡的琴酒与伏特加找人一开始完全找错了方向。他们没有选择休闲区这样人很多的地方,而是去了一些鲜有人至的地方,比如地下室。 然而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斋藤海斗的踪迹。 琴酒和伏特加对斋藤海斗也算了解,原本斋藤海斗就是个常坐着写代码的程序员,后来去了地下室,体质只会越来越差。如果他就在琴酒和伏特加的附近,不可能躲着两个人还不被发现。地下室很安静,哪怕只有紊乱的呼吸,琴酒都可以发现。 他们没找到,只能说明人真的不在这里。 琴酒或许会一时疏忽,但他不会一直在误区里走。他很快排除了之前的想法,怀疑斋藤海斗会伪装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船上,玩一手灯下黑。 理论上,这样的想法也没错。但是他们这个想法的前提,是斋藤海斗不会有身份和金钱真正买下一个名额,他们依然默认斋藤海斗是偷偷上的船。 然而等他们引开监控室的人,进入里面查看船上所有的监控,也没有在乘客里找到像是斋藤海斗的人。 正常的乘客自然是大大方方地玩,不会遮掩身形与面容。琴酒与伏特加从头看到尾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伪装的人,从监控上也看不出是否有易容,也不方便辨认身高。 在决定亲自在船上辨认每一位乘客之后,琴酒与伏特加路过休闲区,看见了优雅地将一枝花递给面 前女士的青木川拓。 伏特加羡慕地看了一眼明显很轻松舒适的沙发,又看了眼优哉游哉跟美丽女士聊天的青木川拓。他感觉到身边有点冷,战战兢兢地看了眼琴酒:“老大……要让他一起帮忙找吗?” “如果船上找不到,”琴酒冷冷地说,“我会让他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青木川拓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跟女士说了几句,就端起饮料朝他们走过来,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只低声说了一句:“急什么,他晚上肯定会有行动的。” 他说完就潇洒地走了。伏特加小心地问:“老大,那我们现在?” 琴酒直接转身:“回房间。” 青木川拓有句话说得对,斋藤海斗晚上是会行动的。晚上所有客人都会回到房间睡觉,他没有房间,自然是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的。 所以他们没必要现在就出来找。等吃了晚饭,再有一个人去监控室守着,看有没有人行踪可疑,就可以了。 伏特加自然是跟着琴酒回了房间。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疑惑。因为大哥往日不是这么着急的人,青木川拓说的这个方法,大哥本应该早就想到才对。 大哥刚刚真的只是在找斋藤海斗吗? 明明就算这个时候找到斋藤海斗,也不可能在有这么多人在船上行动的时候把人带到房间里。 伏特加不懂,伏特加不敢问。他只是默默地跟在琴酒身后,一句话也没敢说。 实话说他还有点佩服青木川拓,因为青木川拓从一开始就似乎完全不怕大哥。 伏特加有种直觉,青木川拓要是真的进入组织,之后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代号成员。 第26章 话唠青木 青木川拓此时已经走到了甲板。 从旁人的角度看,他似乎是倚靠在栏杆上,欣赏着海上的风景。只有正开着船跟在后面的惟宗平一等人才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闲得无聊在唠嗑。 惟宗平一付钱租下来的船不算小,还需要另外雇人来帮忙开船。惟宗平一和柯南负责控制船行进的方向,杉山千风则去盯着监控室,两个地方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实际上四个人在心声频道里聊得格外欢快。 青木川拓感慨:“不用问我都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无非是还怀疑我的立场和动机。看来琴酒也还没忘记自己给工藤新一喂过药,他们肯定调查过我,不过估计没调查出有用的东西,没准他还以为我是来复仇的。这么说起来,海上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我如果真想杀了琴酒和伏特加,确实会想着在船上下手。” “真可惜呀,这艘船上不是只有组织的成员和我,还有太多无辜的人。不然我很乐意送他们一程。不过话说回来,琴酒到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他不会以为这一船的人都是假人吧?我要是真想杀他们,别说这一船的人,我自己都不会上船来。” 杉山千风幽幽地说:“毕竟琴酒没那么好杀。也许他以为你是故意用这一船的人蒙蔽他,让他以为你至少不会在船上动手,实际上你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我看着很像反。社会吗?拉着这么多人还有我自己跟琴酒他们一起葬身大海?这不叫谋。杀,这得叫殉情和陪葬。” 杉山千风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早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会死的只有琴酒。” “……什么后路能只留他自己的。”柯南吐槽,“这一船的人如果都能得救,那琴酒和伏特加就没道理死。” 青木川拓立刻接话:“就是啊。而且我跟他们说斋藤海斗晚上一定会行动,他们就真信了,真的回房间了。这真的是琴酒吗?还是说他刚刚往地下室走了一趟已经在地下室装好摄像头了?又或者他们已经对监控室动了手脚,回到房间也能盯着整艘船了?不然他们怎么能确定斋藤海斗不会趁着他们回房间的时候躲起来?” “在他们调查的时候光明正大地躲在人群里,等他们不调查了就赶紧躲起来,这多好。谁也不是傻子,明知道等客人们都回房间了自己就会变得很显眼,还会干等到晚上才去躲吗?当然是趁着人还多的时候就躲起来咯。” 竹取明生突然说:“这只是斋藤海斗今晚就要假死了。不然就算提前躲起来,等晚上琴酒和伏特加在人群里没找到人,第二次去地下室那些地方排查也不是不可能。” 第26章 “我早就给斋藤海斗选好地方了。他顺着卫生间的管道,可以爬到我房间来。琴酒他们肯定找不到。也亏斋藤海斗瘦成这样,不然这个计划还真不一定能行。” 惟宗平一问:“你让他试了?” 青木川拓理直气壮:“试了。虽然一般情况下琴酒和伏特加应该不至于进入别人房间来搜查,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让他试了。如果琴酒真 的从哪里发现了不对,非要闯那个房间,他至少也能躲躲,能撑到晚上就行。” 他叹了口气:“这天怎么还不黑,早知道就挑一艘傍晚才出发的船了。这一有事情在我心里憋着我就难受,一想到斋藤海斗还没死,我还要跟琴酒他们继续演戏我就觉得心里一万只蚂蚁在爬。” “啊呀我已经踩好点了,就是这个甲板右前方第二条栏杆这里,你们跟斋藤海斗联系一下,这边下去有个地方可以抓,到时候他掉下去记得是侧着身子掉,不要直接后仰着掉。掉下去前看准那个可以抓的地方,作为缓冲。不然这么高掉下去也得出内伤。” 很快,惟宗平一说:“已经把信息发过去了。你打算让他什么时候行动?” “晚上七点半,那时候船上有个宴会,所有人都会集中到宴会厅里。窗帘会拉上,里面的人不会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是最好的时机。” —————————— “大哥,青木川拓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在看海。没有什么人接近他,他也没有什么小动作。” 一回到房间,琴酒就让伏特加监视青木川拓。伏特加一开始以为大哥发现了青木川拓什么阴谋,盯得非常认真,然而他从头盯到尾,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青木川拓从甲板的右边走到左边,待了会又回到右边,然后就靠着栏杆不动了。这会甲板上其实有很多人都在欣赏海景,但是青木川拓站着的位置略偏,他附近人不是很多。 琴酒听了伏特加的汇报,只是说:“继续盯着。” “好的,老大。”伏特加立刻继续认真盯着青木川拓。 但他还没认真几秒,就听见旁边传来声音,他转头一看,琴酒已经起身,走向房间门口。 伏特加想问琴酒要去哪里,但他得到的命令是盯着青木川拓,于是他默默地转回头,继续盯着屏幕里的人。 十分钟后,伏特加在监视屏幕里看到了琴酒,他径直走到了青木川拓身后的位置。然而青木川拓仿佛毫无所觉,依然一动不动地靠在栏杆上盯着海面看。 伏特加恍然大悟。 大哥肯定是觉得监控画面里看到的画面不一定真实,他要亲眼去盯着青木川拓,看他有没有悄悄做小动作! ———————————— “琴酒要是打算从背后给我来一木仓,我就直接往地上一滚,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青木川拓用心声跟惟宗他们吐槽,“要杀要剐也就一句话,他这冷不丁站我身后是想干什么?” 柯南给了一个猜测:“可能琴酒怀疑你一直盯着海面,是因为海面上有什么东西。他们监视你的画面里不包括海面上的部分,琴酒不得不亲自过来看一眼。” 杉山千风忍不住笑了,他补充了一句:“说不定他怀疑附近海面有别的人在跟你打暗号,你只需要看不需要回应,所以不需要做小动作。他就站到你身后,看看你的视线范围内到底有什么,能看得这么久,看得这么认真。” 青木川拓问:“你们说我要不要突然转头,跟他说,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也没必要看这么久吧,最重要的是,我是直的。” 惟宗平一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你这样站着不动,琴酒不会对你动手的,甲板上人太多了。但你要是真转身去挑衅,这可就不是一梭子。弹的事情了。” 竹取明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不一定,如果青木他不转过去,就说明他警惕性不够强。或许会影响到组织对青木能力的判断。有的时候,让别人低估自己是有利的,但是青木走的不是这个路线,他展现出的能力越强越好。我支持他转身,但是最后那句我是直的就没必要说了。” 青木川拓向来听劝。他单手抓着栏杆,侧过身来:“哎呀,看了我这么久,这是终于意识到我的外在美了?” 第27章 行动完成 琴酒的目光却越过他,看向海面。不等青木川拓再开口,琴酒突然上前几步,从栏杆处直直往下望。 青木川拓对船完全没动手脚,琴酒看见的无非也就是船本来的样子,他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又看向青木川拓:“如果今晚斋藤海斗没有出现,我会杀了你。” 青木川拓摊手:“我保证,就算他不打算出现,我也会逼他出现。你只需要在房间里,等我的消息。宴会开始后,我就会行动,等我给你发了消息,你就到甲板来,绝对能看到人。” 琴酒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青木川拓转身,再次看着海面。他视线扫视过之前选定的那个用来* 抓取的地方,眼神略冷了些。 “惟宗,让斋藤海斗不要到之前选定的那个位置,琴酒看到这个地方了。我记得甲板左侧挂着一 个轮胎,大概在左侧甲板的中间,让他到时候试试能不能抓住轮胎吧。轮胎贴船侧贴得很紧,肯定比右边难抓,如果抓不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 这场宴会正是这艘船航行的一个卖点,因此所有前来游玩的客人都前往了宴会厅。青木川拓穿着白西装在宴会厅里玩了一圈,才离开宴会厅,回到房间,把外套随手往床上一扔,拿起了旁边的高尔夫球袋。 青木川拓的房间在二楼,再往上就是船顶平台,平台有栏杆围着。青木川拓打开窗户,踩上窗台,把系着绳子的挂钩往上一扔,钩住栏杆,飞快地顺着绳子爬到了平台上。 他收好绳子,找好位置趴下,从高尔夫球包里拿出了狙。击枪,才在心里说:“可以了惟宗,让斋藤海斗按原本定好的路线出发吧。” 除了客人房间,其余地方基本都有监控。琴酒和伏特加必然早就盯着监控,斋藤海斗只要从房间里出来,就会被立刻发现。 但是斋藤海斗的房间离甲板很近,琴酒他们的房间则要远些。就算琴酒和伏特加立刻看到斋藤海斗,也不能立刻赶上来。 斋藤海斗在房间里做好伪装,从待着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按着青木川拓的要求,出门时特地左右上下看了一圈,才往甲板的方向快步走去。 于此同时,青木川拓给琴酒发了一条消息。 【目标已出现,我的任务完成了。】 …… 青木川拓让斋藤海斗走到房门口走廊的尽头,就必须开始跑。斋藤海斗刚开始跑几分钟,就已经能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他咬着牙加快脚步,一口气冲到了甲板上,目标明确地往左侧中间走,直接翻过栏杆站稳,朝下看了眼,目测了轮胎的位置。 他又抬头,看向刚到甲板的琴酒和伏特加。 琴酒手里拿着枪,稳稳地对准斋藤海斗的头:“斋藤海斗,从你进入组织开始就应该明白,背叛组织的下场只有死。但是boss惜才,只要你肯回去,把那个软件程序全部完成,组织可以饶你一命。” 伏特加也说:“斋藤海斗,在这里跳下去,你必死无疑。跟我们回去,还能留一条命。” 斋藤海斗微微露出笑容:“是吗?只要我回去,我就能活下来?” 他蓦地冷了神色:“可我不信。除非你们先把木仓放下。” 琴酒顿了顿,慢慢地将枪口下移。斋藤海斗顺势将双手扶着栏杆,一只脚抬起,踩到低的那根横杆上,看着像是准备翻回来了。 然而等琴酒的枪口几乎对着斋藤海斗的小腿时,斋藤海斗却猛地一侧身体,直直往下掉。 琴酒立刻开了木仓,但是斋藤海斗特意做了一个大动作,腿大幅度偏离了原本的位置,导致琴酒那一木仓没能打中。 但是琴酒没有再补木仓。他猛地抬头望左上方望去,只见到一个人站起来,对着他们挥手,然后也走向船侧,很快就没了人影。 琴酒阴沉着脸走到斋藤海斗掉下去的位置,他的目光在船侧挂着的轮胎上停留片刻,最后停在海面上被染红的那块地方。 轮船前进,海水翻腾,那些被血染红的海水很快就不见了。 伏特加也跟着看了眼:“老大,是谁杀了斋藤海斗?” “青木川拓。”琴酒转身,“走。” …… 青木川拓早就换回了白西装,去宴会厅里又玩了一圈,才慢悠悠地回到房间。一关房门,一把木仓就直直顶在了他的额头上:“你开的木仓。” 青木川拓不慌不忙:“是我。我木仓法准吧,一击命中。” “等下,你总不会是来问罪的吧?明明你自己也开木仓了,而且你还没打中。如果不是我补一木仓,斋藤海斗就直接掉海里了。” 第27章 “虽然掉海里大概率也是死,但是万一呢?万一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使跳海也能想办法活下来呢?” 青木川拓抑扬顿挫:“他只要活着,你们就会对他追杀到底,于是他跳海,让你们以为他死了,不再追杀他。这样他就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了!” 伏特加默默地站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心里觉得青木川拓说的很有道理。 琴酒和青木川拓对峙片刻,将木仓收了回来,直接从青木川拓的身边走过,走向房间门。 “等等,”青木川拓喊住他,“我的任务应该算是超额完成了吧,所以我能加入组织,享受组织的待遇了吗?” 琴酒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甚至也没回头,直接走了。 —————————————— 幸运的是,斋藤海斗确实顺利地抓到了那个轮胎,并且在青木川拓故意跟琴酒挥手拖延的那点时间里,他弄破了血包,拿出氧气瓶并顺利使用。 与此同时,惟宗平一和柯南正在竭尽全力地划着小船,往斋藤海斗的方向赶去。 本来如果只是划船,若论力气,应该是杉山千风和惟宗平一来的,但是怕柯南一个小孩稳不住大船,只能是惟宗平一和柯南来了。好在这一趟出发前,柯南 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特地带上了可以带动船桨快速滑动的电动装置,不再使用人力。 小船很快就接到了斋藤海斗,据斋藤海斗自己说,他并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惟宗平一立刻把衣服拿给他,又用小船上带着的开水给他泡了杯药预防感冒。 杉山千风得知小船已经接到人,立刻命令大船更改了方向,往回程走。大船走得很慢,以便于小船追上。 避开船上的雇佣工,杉山千风把三个人都接到了大船上,四个人合力才把小船想办法弄上来。小船沾了水,和其他的船明显不同,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想办法擦了上面的水,之后只能任由其风干了。 反正等明天船靠岸,小船肯定干得差不多了,想来不会有人发现问题。 等这一切全都忙完,三个人直直往床上并排一倒,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 好累,身体累,心更累。好在斋藤海斗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青木川拓那边,加入组织应该也没问题。 接下来,应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第28章 软件难题 青木川拓跟琴酒没办法中途下游轮, 他们在轮船上完整地待了四天,才终于回到东京。而此时,惟宗平一等人已经在家里舒服待了两天。 斋藤海斗在组织那边彻底成了死人。他已经将易容练得很好, 惟宗平一就让他到事务所里来当自己助手。这样一来,惟宗平一离开侦探事务所去别处破案时,事务所也可以接待客人, 帮忙预订好时间和地点。 等日落后事务所关门, 斋藤海斗就用惟宗平一新买来的电脑打代码。他为组织设计过不下十个软件,但是早期的代码现在不可能复刻, 只有最新这个还未完成的,尚且有可能做出一个完全品。 “这个软件的功能,是植入别人的手机, 寄生在某个软件中,用户难以察觉。如果把它寄生在一个用户不会关后台的软件中, 就可以让它始终运转,逐步侵入手机,盗取手机里所有信息,包括聊天记录, 照片视频等等。它附带有定位功能,在手机开机的时候,还可以自动录下周围环境的声音。” 斋藤海斗每说一句, 柯南三人神情就凝重一分。 “当然,这个软件不好设计。它的用途注定了它就是手机里的一个病毒, 是不会轻易被手机容纳的,信息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盗取的。由于每个用户使用的软件不一样, 想使它成功寄生,还需要扩大它的适应范围。所以我哪怕已经做了近一年, 也没能做好这个软件。或者说,只做了一半多一点。” 柯南咬了下牙:“这个软件绝不能出现。” 惟宗平一看向斋藤海斗:“有办法针对这个软件做出破解程序吗?” 斋藤海斗把电脑屏幕朝他们转过来:“现在它只是一个半成品。组织后面肯定会找其他人完成这个软件,我无法知道它后面会被加上什么程序,有可能前面的程序也会被改动。” “不清楚完成品程序的情况下,我无法做出对应的破解程序。” 柯南抬了抬眼镜:“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好在这个事情并不着急。你还没背叛组织时,组织没有把项目交给别人做,甚至你叛逃后组织还想着要活捉你回去完成这个软件,说明组织暂时没有人能代替你。这个软件短期内不可能完成,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杉山千风皱着眉:“也有可能不是因为没人能做,或许是能做这个软件的人在做另一个重要的项目,所以无法再接手这个。而且,就算组织现在真的没人,只要组织不打算放弃,他们必然会找到一个新的人才,逼迫他来完成这个项目。” 惟宗平一点头:“我也有你这个顾虑。不过,有问题出现,就解决它。青木川拓马上可以进入组织,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会很快得到重用。” 斋藤海斗噼里啪啦地敲了一段,转头看三人:“就算另找人,也很花时间。我写了一年的代码,他不可能上来就弄清楚我的程序,要在我的基础上继续编写也不轻松。” “时间应该是充足的。组织内部研发软件,恐怕只能辛苦青木川拓帮忙打探消息。但是如果组织想要找其它的计算机人才,我们可以采取行动阻止。”惟宗平一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敲了敲,“斋藤你就继续复原你已经写好的程序,并针对你写好的部分先试试做个摧毁的程序。如果有机会,就直接把组织那里存着的程序摧毁。” “只是摧毁的话不难,毕竟我写的只是个半成品。”斋藤海斗应了下来,“我会尽快完成。” 惟宗平一正要说话,忽然顿了一下,他听见青木川拓的心声响起:“组织留下我了,但是没明说我跟着谁。好像琴酒认为我是个优秀的狙。击手,应该分给他。但是有另一个人认 为我可以搜集情报,啊不对,这是我自己说的。总之他们起了点争执,我不忍心看他们争论下去,于是跟琴酒说,不如我两边的任务都做。” 顾忌着斋藤海斗在场,惟宗平一不着痕迹地跟柯南还有杉山千风对视一眼,刚想跟斋藤海斗说什么,斋藤海斗就抱着电脑起身:“我先回房间了,各位晚安。” 事务所原本只有两间睡房,好在惟宗平一的委托费不算低。救下斋藤海斗后,惟宗平一就买下了事务搜隔壁,把墙中间打通,安装上一扇门。空间一下变得极其宽敞,不仅给斋藤海斗腾出了睡房,甚至还能给斋藤海斗和杉山千风一人一个书房。 斋藤海斗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能从组织手里救下他的绝不会是普通人,但他从不会探究这些人的身份,也很会察言观色,一旦惟宗平一他们想要私下交流,斋藤海斗就会先一步离开,甚至不必惟宗平一开口。 斋藤海斗去隔壁时,把墙上的门关了。杉山千风曾测试过,这扇门关上,他们在沙发稍微声音低一些,隔壁就绝对听不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三人还是去到了惟宗平一的办公室。 期间,青木川拓的心声一直没有停过。 “我觉得我的提议很好,但是琴酒不同意,另外那个也不同意。我听了一耳朵,他们大概的意思是两边的任务都很多,如果我两边的任务都做,就会导致两边任务完成得都不多。伏特加私下找我聊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跟另外那个人干情报的活会很累,但是跟琴酒大哥干的话,我只需要杀人,一个任务完成得很快,总体来说还算轻松。” “然后我还碰到了一堆狙。击手搭档,一个代号基安蒂,一个代号科恩。得知我也是个狙。击手,基安蒂非常热情地跟我吐槽了一大堆。概括一下,主要讲了她前面两次出任务琴酒都不允许她开木仓,可憋死她了。” “科恩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我怀疑基安蒂憋死也有一个原因是她搭档太沉默了。我就问基安蒂她们平常大概多久出一次任务,每次任务大概要多少时间。基安蒂说她们每天都出任务,但是大多数时候可以休息。所以,真正的劳模只有琴酒,心疼一秒伏特加,跟着卷王上司是这样的。” “我干脆又问了一嘴那边干情报的待遇如何,基安蒂跟我说还不如跟着琴酒,朗姆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贝尔摩德有时候都得听朗姆的命令。我要是到朗姆手下去,那就是被压榨的。她原话不是这么说,我翻译了一下,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惟宗平一皱眉:“朗姆就是之前要你的另一个人?没有他的身份信息吗?” “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感觉大概率不是,因为据基安蒂说朗姆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我当时看到另一个人好像是个女的。她走得太快了没看清,似乎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第28章 柯南说:“不如就选琴酒,至少知道琴酒是谁,而且听基安蒂所说,她们平常也能见到琴酒。朗姆那边信息太少,而且你狙。击手的身份应该比单纯的情报人员身份要更好。” 许久不曾出现的竹取明生也冒了出来:“你去琴酒那边。朗姆那边会有人去,而且琴酒他们行动多数时候也需要朗姆那边的情报,这其实是一种隐形的制约,如果你加入琴酒组,可以帮他们调查情报。” 第29章 提醒公安 青木川拓立刻表示赞同:“能为琴酒他们搜集行动情报, 相当于我的存在削弱了朗姆那边对琴酒组的牵制,进入琴酒组的含金量迅速上升……所以我早就选择加入琴酒啦。遇到基安蒂和科恩才知道我的狙。击水平比他们还要略微好一些,这地位, 不必多说。” 柯南却关注竹取明生另一句话:“竹取哥,你说朗姆那边会有人去,是什么意思?” “公安。”竹取明生言简意赅, “琴酒和朗姆都是组织里高层, 两边的情报都不可能放弃。” 惟宗平一皱眉:“竹取,你最近跟公安联系很紧密吗?还是这是你猜测的?公安要派谁去卧底, 你吗?” 安静了一分钟,竹取明生才说:“不是我去卧底。因为一些原因,我确实跟公安联系很多, 等毕业就直接过去工作了。” “你说会有人去,意思不是公安打算从你们这届毕业生里选出卧底吗?”柯南问, “你确定公安不选你?” 竹取明生叹了口气:“哎,糊弄不了你们。公安那边本来确实是想派人进去卧底,但是我的脸太特殊了,也不能易容, 因为会被贝尔摩德一眼看穿,所以没有办法易容。” 青木川拓忽然觉得不对劲:“你的脸特殊在哪?” “特殊在跟你很像,”竹取明生平静地说, “你加入组织的动静不小,公安一早就知道了。他们还特地拿着照片问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没关系,世 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 这样的我还能再给你们找出来三个,然后我把惟宗哥, 杉山和工藤的照片找给他们看,他们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四个人陷入沉默。 “总之,我没有去卧底。公安也想过在这届警校生里另找人卧底,但是另一个特别优秀的警校生不愿意加入公安,他只想去警视厅的爆。炸。物处理班,过那种要么忙死要么闲死的生活……他自己跟我说的。” 柯南吐槽:“以东京的爆。炸案发生频率,他真的能闲下来吗?” “凡事得有对比,看看搜查一科,就会觉得已经很幸福了。”竹取明生察觉到话题偏了,立刻说,“剩下的公安还没有接触。但是找不到也没关系……组织里已有卧底。” 四个人都知道再往下就是绝对不能说的部分了,于是青木川拓转移话题:“我这次从海上回来跟着琴酒去基地就听见他放狠话说那些老鼠不要落到他手上,我当时还想,好一种卧底的新奇说法。如果这么称呼,我就是青木鼠,他是琴酒喵,这么一想还挺可爱的。” 杉山千风大惊失色:“你没有把这个称呼喊出来吧?” “当然没有。”青木川拓语气震惊,“我肯定还是要命的啊!不过因为太好笑了,我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琴酒没当场拔枪?” “我得为琴酒正名,他真的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只会拔枪的人。他问我在笑什么,我说我最喜欢猫和老鼠了,一定要让我也加入抓老鼠的行列。” 四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众所周知,猫和老鼠里面,猫从来没有真的把老鼠抓住吃了……甚至他们还玩得很好,这跟直接暗示琴酒自己是卧底有什么区别? 青木川拓语调轻快:“放轻松啦,我怀疑琴酒根本没有看过猫和老鼠,不会想这么深的。大不了我就说,正是因为看猫和老鼠里猫老是抓不到老鼠让我很憋屈,所以我自己一定要抓到。这解释是不是很合理?” 太好了,这是青木川拓,是看似说话不着调但是会给自己留后路的青木川拓,大家有救了。 为了不打扰青木川拓和竹取明生,刚刚跟斋藤海斗讨论软件时,柯南他们特意屏蔽了这两人。这会正好都在,惟宗平一就把软件的事情说了一遍。 竹取明生立刻严肃地说:“这个情报很重要……你们介意我把这个情报告知公安吗?” 惟宗平一看向柯南和杉山千风,得到答案后才说:“我们三个人不介意,青木呢?” “我也不介意。我跟他们研究软件的人大概率是碰不到的,想要我调查会很困难。如果公安能够调查,应该能更快摧毁程序。”青木川拓难得正经,“但是你打算怎么跟公安解释这个情报的由来?” 惟宗平一也提醒他:“如果你选择加入公安,你不能让公安发现你对公安有隐瞒。而且得到组织的情报不是可以糊弄过去的,你得想一个合适的理由。” 柯南提议:“反正这事其实不是很急,也可以等竹取哥成功进入公安以后再说。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小,可以先收集情报,等竹取哥进入公安,我们就把相关的情报全部发给竹取哥,假装我们是一个暗中对付组织的势力,以这份情报作为诚意,提出和公安合作。竹取哥只要假装自己并不知道是谁发的,直接向上面汇报就行。” “我觉得可行,而且这样一来,之后只要公安许可,竹取哥就可以在明面上给我们传递情报。这样也不用担心会给竹取哥造成麻烦。” “这么做前提是公安不会查出我们。”惟宗平一叹了口气,“公安里必然也会有计算机人才,就算我们有斋藤海斗,也不能保证公安那边一定查不到。” “惟宗的顾虑也是我的意思,”青木川拓说,“一个突然出现的势力,有能力得到组织情报,还能直接把情报发到公安。而公安此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势力存在,也追查不出身份,我要是公安,我不会先想着合作,相反,我会很忌惮。” “完全依靠信任的合作是不可能存在于我们和公安之间的,必须是我们和公安互相知晓一些,必要的时候能彼此牵制。简单地说,就是互相握着把柄,互相有威胁。如果我们太过强势,太过神秘,公安绝不会放心,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出我们身份。” 青木川拓的话太有说服力了,只是听着都觉得公安确实会这么做。一时间,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最后还是竹取明生出来打破沉默:“刚刚训练没法分心,所以没有及时回复你们。我没打算那么复杂,根据我最近跟公安那边的交流,我判断公安知道琴酒这次出海行动,但是还没打探到琴酒的行动目的。简单地说,他们没有锁定到斋藤海斗。” “我只需要想办法让他们知道琴酒上船是为了杀人,他们自然会 去调查斋藤海斗的身份,也会去调查此前斋藤海斗为组织做了什么。” “你想怎么让他们联系起来?”惟宗平一问。 “很简单,让公安去问青木和琴酒上的那艘船的船长,除了有登记,明面上的那些乘客,到底有没有偷渡的人。青木哥是特地隐藏了身份给斋藤海斗付钱定的房间,没有登记名字,只要公安注意到这一点,肯定会想办法调查。虽然当初琴酒和伏特加把他们出现的那部分监控视频全删了个彻底,不能直接调查到人。”竹取明生顿了一下,说,“但是太过轻易查到的反而会怀疑,让他们费点力气,他们才会信。” “只要他们查到斋藤海斗,我再跟公安假装随口提一句计算机的人才不会是要做什么软件吧。” 青木川拓发出感慨:“小明生,你真的把公安搞明白了。好,我支持你!” 第30章 更改去向 竹取明生只是起到一个提醒的作用, 公安或许会上报他的想法,但绝不会直接相信。但是竹取明生知道目前在组织里的那个公安卧底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虽然竹取明生跟青木川拓说是因为他进入组织的动静太大所以才会被公安立刻发现,但是事实上, 青木川拓到组织基地测试了狙。击水平的第二天早上,公安就拿着照片过来找竹取明生了。 按照青木川拓当时的实况播报,他从进入基地到离开, 除了琴酒和伏特加, 中途只遇见了四个人。也就是说,一个晚上的时间, 公安卧底就从这六个人得到了青木川拓的信息。 这并不简单。 青木川拓说过,那四个人经过他们的时候,没什么人关注他, 最多跟琴酒点头打个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四个人显然都不会是公安卧底。青木川拓那时是第一次去组织基地, 对于公安卧底来说,他就是一个被琴酒亲自带来基地的新面孔,再怎么也得想办法探查一下。即使当面装作根本不在意,连一句话也不过问, 私下也肯定要查。 然而对视线非常敏感的青木川拓一直到离开基地都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 第29章 在这个基础上,公安卧底要知道青木川拓,首先得知道琴酒当晚往基地带了人, 并且精准地找到相关的线索,还不能因为打听青木川拓的消息而引起琴酒他们的注意。即使是完全不了解的人, 也可以感受到这件事的难度,但是那位公安卧底就是做到了。 至于猜测这位公安卧底是朗姆那边的……其实不能说是猜测, 侦探的猜测,都是基于各种事实做出的某种推论。 要讲这个推理, 还得从竹取明生改变想法,决定去公安的转变开始说起。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然而竹取明生还能完整地回忆起整个过程的细节。 当时,竹取明生被同期好友硬是拉出门参加了一次联欢会,他全程没有喝酒,只是礼貌性地跟其他人聊了几句,就这么坐到散伙。 本来他应该跟着同期们直接回警校的,但是走出店门的时候,竹取明生凭着某种直觉,立刻盯住了一个拉着行李箱的中年秃顶男人。 在竹取明生眼中,这个男人全身上下的小动作,都充分说明了他非常紧张害怕,并且始终警惕着观察周围。警校生出来聚餐没有穿学校制服,但是毕竟都经过训练,有些气质是掩盖不了的,竹取明生很明显感受到男人忌惮地看着他们。 当着男人的面,竹取明生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他,只是跟着同期们往警校的方向走。等过了拐角,确定男人看不到了,竹取明生才飞快地跟同期们打了招呼,掉头回去。 他跟踪着男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最后看着男人拐进一条小巷。竹取明生想了想,没有贸然跟上去,他挑了附近的一栋楼,走到了三楼,躲在楼梯拐角窗户旁,往下望。 小巷里只有男人一个人,他死死地抓着行李箱,整个人比刚刚在街上看着还要焦躁,空着的那只手要么握拳要么甩动,站了一会儿又突然弯腰然后蹲下去,没几分钟又猛地站起来。期间他一直盯着小巷口看,明显在等人。 竹取明生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猛地抬头,只看到了上面几层旋转的楼梯,但就在他抬头这一刻,窗外传来一声响。 再低头时,竹取明生就看到男人已经仰面倒在了小巷里。 中木仓的地方是额头,不可能救了。 竹取明生却顾不上这么多。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干了件傻事,他极力放轻脚步,尽快地往楼下走。还没走到一楼,他就已经听到了隔墙传来的声音。 “大哥,这个男人不像有勇气引来公安给我们设陷阱的。” “当然不是他。为了和我们交易,连亲生孩子因为发现了他的秘密都可以杀死,呵,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喊来公安。”阴冷的声 音响起,“组织里的老鼠是时候要清理一次了。” 一阵铃声忽然响起,又很快停住。片刻后,先前那个男声说:“大哥,朗姆说让你尽快把东西交给波本。” “哼。”还是那个阴冷的声音,“走。” 朗姆,酒名……东京总不能有两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这样的冲撞必然会以某一方的胜利而消失,所以这两个人就是组织的人。而组织里的成员,竹取明生也只知道琴酒和伏特加,加上大哥这个称号符合,这两个人,可能正是他知道的那两个! 竹取明生安静地在原地等了很久,直到汽车行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他才深呼吸一口气,从楼里走了出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了双目圆睁的男人,他脑后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土地。而男人之前带来的那个行李箱,却已经不见了。 竹取明生拿出手机,拍下了男人的脸,想发给惟宗平一他们进行调查。但他刚拍了两张照片,就慢慢地拿着手机,举起了手臂,转过身来。 七八个人举着木仓对准他,领头的人看着他皱眉:“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竹取明生视线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神色不变:“竹取明生,是一个警校生。参加联谊会后发现了这个男人,觉得很可疑,怀疑他行李箱里装的是尸体,于是跟踪了上来。” 竹取明生说的全是实话,因此丝毫不心虚。为首的人却没有说相信不相信,他稳稳地举着木仓:“跟踪他之后,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跟踪技术知识只有警校学的一点皮毛,不敢跟得太近。我跟上来的时候找不到他在哪,就去了你们背后左边的那栋楼三楼,才看到他在小巷里。接着,我就看到他被木仓杀了。” 竹取明生清楚地记得刚刚那两个声音的对话,他可以断定这些人就是公安。他们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赶来想抓住琴酒和伏特加,那么他们必然知道琴酒他们行动的大概时间。 就算琴酒他们发现行动可能泄露给公安所以提前了时间,只要知道琴酒的车牌号,公安还是有办法调查出琴酒杀死男人的时间。 竹取明生和死去的男人在街上的见面,是可以调监控取证的。男人是在小巷里等了很长时间才被杀这一点必然会被查出,就算竹取明生跟得再远,也能目睹男人死亡现场,所以竹取明生完全没有说谎话模糊时间的打算。 随后,竹取明生就被带上了车,去到了国家。公安。委员会,也就是公安的地盘。 他接受了一整夜的审讯,天大亮时才从审讯室被放出来,之后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见到了一个显然是领导的人,被问从警校毕业后是否愿意加入公安。 一个发现了组织存在,撞见了公安行动的人,还能去哪呢?竹取明生丝毫没有犹豫,立刻说:“我愿意加入公安。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加入对昨晚犯人的追捕。” 名为黑田兵卫的领导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昨晚的汇报提到了,我听到犯人说那个死去的男人为了合作甚至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竹取明生直视着黑田兵卫,语气坚决,“这句话让我看到了一个能让人泯灭良知的交易,两个藐视生命的犯人,而我清楚地知道,那个死去的男人绝不是个例。” “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当作这一切没发生过。如果不能加入对他们的追捕,我会感到不甘,并且不断地去回忆昨晚我所听见所看见的一切。” 第31章 回忆结束 竹取明生说的这些话, 当然有一部分是来应付黑田兵卫问话的,毕竟原先他准备去搜查一科这件事其实亲近的几个人都知道,转变肯定要有个充分的理由。 但是, 他确实也没说谎话。 当时,竹取明生对琴酒和伏特加的了解,还仅限于其他人的转述。即使早就知道他们的狠毒, 终究没有实际的感受。这一晚上的所见所听, 确实给了竹取明生很大的冲击,他当时就改变了想法——在搜查一科是很难查到组织的, 他就应该到公安来,全心全意地追查组织。 至于搜查一科,反正回到原来世界, 他还有机会去。 没跟惟宗平一他们提起* 过这件事,是不希望他们担心, 而且按照规定,竹取明生也不能对外说出那个男人的存在,不能说那一晚的事情经过,所以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这件事, 还给竹取明生提供了一个信息:公安有至少一个埋伏在组织的卧底。 当时,他对组织的了解实在太少了,琴酒和伏特加交流中提到的其它酒名, 他都毫无了解。但是很显然,琴酒这次行动取到的东西, 是要交给波本的,这个消息偏偏是由朗姆像命令般传达给琴酒和伏特加的, 以此类推,朗姆应该地位要比琴 酒和波本更高。 按照猜测, 公安是知道了琴酒有这么一次行动,所以才来到那条小巷,只是琴酒提前了行动,让他们白跑一趟。如果以公安赶到的时间作为原本琴酒应该行动的时间,那么,朗姆过来催促的时间就提前太多,说明他也是知晓琴酒行动提前的。 而在组织的那位公安卧底却直到琴酒走了都没能提醒公安,导致公安还在往小巷赶,这说明,那位卧底当时跟琴酒他们应该不是联系紧密的人,甚至可能接触不多。 理论上,琴酒和伏特加口中提到的波本,应该也是知道琴酒他们行动提前的,因为他是接应人,如果他不知道行动提前,接应的时间就会迟。而且朗姆既然都催促琴酒了,说明波本应该已经等在接应的地方了。 一开始,竹取明生确实只是这么分析了整件事。 半个月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一番推理的漏洞。 公安知道了琴酒他们跟男人约好的行动地点,很可能会提前许久就开始埋伏,琴酒和伏特加怎么会还选择原来的地点约男人见面?就算他们提前时间,他们能保证在公安赶到前结束吗? 最合理的,最直接的方法,当然应该是换地点。 让公安们往原来的地点赶,而琴酒与伏特加已经去了另一个地点,杀了人拿走了东西。如果两个地点之间的距离不近,等公安他们发现不对再匆匆赶过来,早就人去地空了。 第30章 这才是符合逻辑的,是更有可能成立的情况。 如果是换了地点,但是没提前时间,那么之前的推论就要推翻。朗姆和波本都有可能不知道琴酒更换地点这件事,因为他们只需要拿到东西。 但是,有个结论依然成立:卧底跟琴酒不是关系很紧密的,至少他不能实时得到琴酒的行动情况。 现在,轮船一事其实已经进一步证明这个结论。琴酒和青木川拓登上了那艘船,公安却没有及时得到信息。一整艘船,那么多客人,却没有公安安排的人,这也说明,那位公安卧底想要得到琴酒的行踪,没那么轻松。 现在,青木川拓进入组织后观察得到的情报,为竹取明生补全了这一块拼图。按斋藤海斗所说,他们干研发的,是不怎么会跟那些成员遇见的。常有交集的,基本上是以琴酒为首的和以朗姆为首的。 按照之前的推论,公安卧底大概率不是琴酒的人,而他如果是朗姆的人,由于琴酒行动可能需要朗姆那边的情报,又或者需要把得到的东西给朗姆那边,公安卧底也是有可能得到琴酒相关的情报的。 到这里,其实公安卧底在朗姆那里也还只是个推测。因为还有一些可能是成立的,比如公安卧底确实是琴酒这边的人,但是不被琴酒信任,所以难以得到琴酒行踪。 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在组织里晋升,没人会选择自己去拼一条路出来,因为组织这样的庞然大物必然已经存在很久,里面基本上的事务都已经被瓜分完了,想要拼一条路,肯定会触及旁人的利益。如果竹取明生是卧底,就一定会在目前领头里最有声名的琴酒和朗姆中选一个先依附。 要知道,哪怕是直接忠诚于组织最大的boss,都不见得会有依靠这两个更好。boss会不会信任是一回事,遭到琴酒和朗姆的排挤是另一回事,卧底不至于看不明白。 而且,竹取明生给青木川拓的建议里,能作为狙。击手,能为琴酒组提供情报,削弱朗姆那边的制约,才是重点。就算真的猜错了,公安卧底不是朗姆那边的人,也不会影响到青木川拓的地位。总不能也这么巧,公安卧底也是狙。击手和情报人员双修。 应该,不能吧? ———————————— 要怎么提醒公安,琴酒上船是为了杀人? 竹取明生整日待在警校,只有周末偶尔外出。甚至因为某些原因,他外出还需要进行详细的报备,理论上,他是不可能知道琴酒上船是为了杀人这种连公安都不清楚的内情的。 但是理论上,既然竹取明生会见到跟他这么像的青木川拓,惟宗平一他们也是有可能发现这样一个跟自己相像的人的。而惟宗平一他们当天确实有在海边直接看的青木川拓,之后甚至租船出了海只是跟琴酒他们那艘船距离很远。 所以竹取明生完全可以跟公安说,他从惟宗哥他们的闲聊中得知那天他们在海岸边看到了青木川拓,而且发现青木川拓是带了一个高尔夫球包的。 他合理怀疑高尔夫球包里装的是木仓,因为很显然船上没有高尔夫球场,而游轮到海另一边结束航程后,琴酒他们立刻就买了船票返回,也没有去什么高尔夫球场。 青木川拓是在跟琴酒一起出海之后才正式加入组织,只要想一想就能知道他带木仓上船肯定是有任务而且成功了。 都带木仓了,任务当然是杀人,但是公安早就把那艘船当时的航行情况调查过了,下船的人员跟登记的都对得上。这样一矛盾,自然就要去查是不是有遗漏什么人,又或者说,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人。 至于把惟宗平一他们牵扯了进来……在公安这里,竹取明生是对惟宗平一他们隐瞒着自己的去向的,公安绝不会反而去暴露这一点。 而且青木川拓当天是不是带着高尔夫球包,公安自己就可以调查,没必要去当面问惟宗平一。当日惟宗平一他们的行动也是非常谨慎,就算调取监控,也不会发现问题。 当然,这个方案竹取明生也已经得到了另外几人的同意。所以第二日见到公安的人,竹取明生就按着打好的腹稿流畅地忽悠了一通对方。 公安信不信另说,总归他们会很重视。听完竹取明生的话,那位公安当即就请他去公安委员会做一下记录。 自从跟公安搭上线,翘了训练离开警校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竹取明生轻车熟路地跟鬼冢教官请了假,立刻坐车来到了公安,把这番话重复了一遍。 之后他也没有马上离开,公安效率很快,十几分钟就调取出了海岸监控,竹取明生被拉去帮忙看屏幕,他从监控中精准锁定了惟宗哥三人,把他们指给了一旁同盯着屏幕的那位公安。 而青木川拓因为当时出场太过高调,几乎是立刻就被锁定了。按理说,穿着白色西装拿高尔夫球袋会显得有些奇怪,但可能是青木川拓显得太过理所当然了,让人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而青木川拓他们返程的行踪是早就查好的,全部都能和竹取明生说的对应上。 竹取明生悄悄松了一口气。 其实公安是有能力查到青木川拓背了高尔夫球袋的。但是一来,海岸边最近的监控是从高处俯视,而青木川拓不是背着高尔夫球袋,是把球袋拿在身前,加上球袋也是白色,监控里根本看不清楚。 而低一些的监控只有远处店铺里的。偏偏青木川拓是在另一侧拿着球袋,从监控里看,青木川拓的身体几乎完全遮住了高尔夫球袋。 再者,公安此前缺少调查方向。虽然青木川拓去测试狙。击水平后,公安就知道他是狙。击手,但是谁会想到有人连上船都要带狙。击。木仓啊,正常人他会在船上狙。击吗? 不会。 而且船上所有拍到了琴酒、伏特加与青木川拓的监控全被伏特加彻底删除了,公安也拿不到,也就是说这里又缺了一部分情报。种种因素叠加起作用,才阻碍了公安往正确的方向调查。 …… 竹取明生不知道的是,按照卧底传回来的情报,青木川拓还是个能搜集情报的人才。因此公安怀疑琴酒他们是直接带青木川拓来接触船上某位达官显贵收集情报,等回东京,再想办法联系这位达官贵人进行某种交易。 嗯,怎么不算合理呢? 第32章 初遇波本 当然, 就算知道了船上有未曾登记在册的人,想要调查到斋藤海斗,也并不轻松。当时是青木川拓变声电话跟船长商量的, 而斋藤海斗从头到尾的伪装也十分严密。虽然因为太严密了,在海岸监控里很快被找了出来,但是却无法得到任何外貌特征。 不过, 只要在船上行动过, 就难免会留下痕迹。公安对船各个角落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尤其是目标待过的那间房间, 只可惜被子那些全都清洗过了,而且斋藤海斗也戴着手套,没有留下指纹。 最后, 公安的人还是在床头底下的角落里,发现了两根头发, 送去做了鉴定。 虽然这地方隐蔽,头发也未必就是目标的,但是总得先试试。而结果也没有让公安失望,他们追查头发鉴定比对出的男人踪迹, 发现其中存在的诸多问题。 当初柯南他们能推理出来的,公安当然也能推理出来。而且因为他们获取各类信息都要比惟宗平一轻松的缘故,得到的信息还能更完善。在将信息跟埋伏在组织的卧底互通之后没几天, 组织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家公司, 确实就是组织的产业,准确地说, 这家公司最终应该是皮斯克在掌控。 破旧小区那个楼房的起火案,突然辞职且搬家后就消失的计算机人才……公安如果这都还得不到真相, 他们也就白跟组织斗争这么多年了。 而最近,就如同此前惟宗平一他们猜想的那般,组织确实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接受斋藤海斗的软件项目,暗中已经开始关注一些在计算机方面颇有天赋的人才。 消息是青木川拓传过来的。他此时已经加入了琴酒的阵营,本来他甚至都没拿到代号,这样的隐秘消息是不容易知道的。但是组织近来接触人才的举动频频受挫,高层怀疑组织里有卧底和叛徒泄露了信息,正在进行大清查。 青木川拓非常兴奋地自告奋勇,加入了清查老鼠的行列。 “琴酒,你看我绝对、肯定、必然不可能知道你们那些行动的情况,我初来乍到哪来的人脉得知这些消息呢?加上我跟那些有嫌疑的人都毫无交集,不可能偏私,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吧?而且我是真的对抓老鼠很感兴趣,就让我加入吧。” 除了琴酒谁也不清楚他是怎么考虑的,反正最后他同意了,只是警告青木川拓,如果他找不出叛徒或卧底,就要承担后果。 青木川拓“嗯嗯”地应了,没把这话放心上,他已经习惯了琴酒放狠话的一般套路,感觉自己像在游戏里不断地找同一个npc触发任务,听了狠话才能接受任务还不能跳过不听。 第31章 其实都不用想,青木川拓就知道泄露信息的必然是公安埋伏在组织的那位卧底。竹取明生那边进展顺利,公安肯定已经知道了组织的打算,怎么可能会不阻止?青木川拓接下这样的任务,一方面是为了巩固上次的人设,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知道公安卧底到底是谁。 总不能大家都是为了推翻组织而努力的人,结果互相不清楚身份然后痛击友方吧? 清查,无非就是要先知道有谁能够知道这些情报,谁有嫌疑。青木川拓很快就从伏特加那里拿到了一份名单,上面写了整整十三个代号。 伏特加严肃地说:“基本上就是这十三个人泄露的消息。之前大哥已经查过一遍,没有发现问题,所以打算让他们先继续行动。大哥让你在暗中盯着他们,确定了谁是卧底或叛徒就立刻汇报,如果发现人要跑,可以先杀后报。总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青木川拓笑着收好了名单:“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人给抓出来。” 抓,当然要抓。等他确定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公安卧底,就想办法给某个其实无关的组织成员安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在这方面,公安肯定也会相助。想要给一个人洗清嫌疑会很麻烦,但是要让一个人拥有嫌疑就太简单了,何况组织还是宁可错杀的处事风格,不会太认真地去查探细节确认真伪。 但是,在把替罪羊拉出来之后,也还有一个问题。组织不会放弃软件,等把所谓卧底或者叛徒抓出来,就还会继续去找能接手软件项目的人才,如果公安继续阻扰,组织就会知道卧底还没有清理干净,极有可能继续查探。 所以,必须要在推出替罪羊时,就想办法把斋藤海斗已经完成的那部分程序彻底销毁。同时,斋藤海斗曾工作过的那家公司也必须找个理由处理了,不能让他们再光明正大地招人进入。 青木川拓慢悠悠地边走边盘算着计划安排,忽然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他抬头一看,面前的金发青年对他微微一笑:“早就听闻琴酒新带回一位得力助手,你就是青木川拓吧?之前有事在外忙碌一直未曾得见,幸会。” 青木川拓立刻伸出手热情地握住他开始摇晃:“幸会幸会,这不就是波本大人吗?我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朗姆的得力副手,组织的神秘主义者!能见到您真是我的福气啊!” 波本表情僵了一瞬,才又说:“过奖了。朗姆大人手下有诸多得力干将,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当不起这名头。” 青木川拓能感觉到波本在试图抽出手,他笑容更加灿烂:“波本大人太谦虚了,我虽然新入组织不久,却也知道您就是朗姆大人的心腹。您就是吾辈楷模啊,要是哪一日我也能成为琴酒大哥的心腹,我就能含笑……我是说,就欣喜若狂了。” 两个戴着假面具的人你来我往地又彼此恭维谦虚了几句,才终于放过彼此擦肩而过。青木川拓倒是很适应,毕竟这样的做派他已经十分熟练,至于波本怎么看他……管他呢? 真不愧是朗姆目前的得力下属,组织里有名的代号成员波本。青木川拓跟琴酒接任务是私底下商量的,伏特加也是刚刚才把名单给青木川拓,波本一个情报组的成员,而且甚至在被怀疑的名单上,却能立刻就出现在青木川拓面前,话里话外地试探他。 名单上有十三个人,青木川拓目前只见到了波本,这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和问题。波本为什么如此关注清查卧底叛徒的事情? 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老鼠都不信。要么,就是波本确实很想知道到底谁是叛徒卧底,要么就是,他自己就是那个叛徒卧底。 按照一般情况,在抓出人之前,青木川拓应该是随自己想法去盯着人。一个人可以短时间保持没动作,但是长时间的提防总是不太容易的。简单地说,既然知道自己会被查,倒不如让自己早点被查了,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盯着一举一动了要好。 所以,如果青木川拓因为波本突然出现,就决定先仔细查波本,那波本只需要最近这段时间保持 安分守己,让人抓不住把柄,青木川拓自然就不会在他身上死磕,会转去调查别人。等青木川拓松懈了,波本倘若需要行动,只需要谨慎点就好。 所以,不如就顺着来,先从波本开始调查。如果波本真的是卧底,必然不会在青木川拓着重调查他的这段时间里行动。而只要他不行动,青木川拓就有足够的理由对琴酒汇报波本没有异常——如果真的是卧底,青木川拓不介意帮一把。 就算猜错了,波本单纯只是组织成员,这样关注是因为别的原因,那也没什么。只有波本是卧底,青木川拓才会有顾虑,他要只是个组织成员,青木川拓就根本不会考虑他了。 第33章 身份猜测 要跟踪波本不是一件很容易, 但是确实还算轻松的事情。不容易体现在青木川拓跟了三天都没有知道波本到底住在哪里,轻松则是因为他最近找的那份波洛咖啡厅的工作就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甚至都不需要青木川拓自己去跟踪, 惟宗平一他们就能把波本在店里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并没有任何收获。在波洛咖啡厅里的时候,波本确实很认真地在做自己的工作, 是个绝对优秀的员工。 青木川拓对此很是羡慕。 “虽然店里人多的时候是会很忙碌, 但是至少没什么压力。你们都不知道我最近只是无意跟琴酒撞上,他都要用一种很渗人的目光看着我……这才三天而已, 他自己都查不出来的东西,还能指望我三天查出来吗?” 惟宗平一就说:“谁让琴酒是你上司,而且任务还是你自己接的。他抓不出人, 首先没人会怀疑他的忠心,其次他有着过去的成绩在, 组织也绝不会觉得他无用,但你要是抓不到,可就麻烦了。” “好吧,好吧, 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就是不容易啊,好在事情也没有那么麻烦。”青木川拓轻笑一声,“好一个波本, 好一个得力干将,我把名单上其他人全都查了一遍, 你们猜怎么着,最有嫌疑的, 除了波本,就是那位皮斯克。” 柯南立刻接话:“皮斯克, 那不就是斋藤海斗公司背后那个实际掌控人?” 这个消息确实是公安查到了,但却并不是竹取明生告知大家的,还是青木川拓。青木川拓前段时间在组织里几乎要成一朵交际花,但凡是他遇见的,他都要上前搭几句话。但是由于他最多问个代号或名字,其它信息也不会探听,所以也没人来警告他。 青木川拓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快地了解组织,也尽可能多地认识一下组织的面孔。这么做确实卓有成效,某日青木川拓在街上看到了一个见过一次的组织成员,暗中跟踪了一段,发现他跟另一个人碰了面,而再调查就发现,另一个人正是斋藤海斗那个公司的一位高层。 青木川拓回去就开始调查那位见过一次的组织成员,最终查到他是皮斯克的手下。 皮斯克在组织里算资历很老的代号成员,一句话概括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老家伙。但是,大概正是因为年纪大了,也以为自己地位稳固,皮斯克的手下管理看似严格实则极为松散,简直像筛子一样,青木川拓还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想要的情报打听到了。 由此才得知,皮斯克正是那家公司实际的掌控人,却也由此得知,虽然皮斯克能够得到所有被盯上的人才的情报,但他绝不可能是那个真正泄露了这几次情报的人。 要说知道所有人的情报,其实除了皮斯克和波本还有另外三个代号成员。但是经过青木川拓的调查,这三个人里有一个人大概率是同样负责研发什么东西的,总之始终没有离开过基地,另外两个则是搭档,同样在组织做事多年,他们是真正绑定的搭档,同吃同睡同行动,除非两个人都是卧底或者叛徒,否则也不太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所以能知道这些情报,是因为他们接了任务要摸清这些人才最重要的亲人居住的地址等等情况,如果那些人不同意为组织效力,组织就可以进行威胁。而青木川拓调查过,这对搭档给出的信息全都是绝对真实的,至少在他们去调查时,是真实的。 再加上,他们虽然是为组织效力多年,也是代号成员,地位却不算很高,只是纯粹因为干这些事熟练,才被拉来干活。不同于波本,这一对搭档几乎是完全在组织的掌控中,按青木川拓判断,他们如果真的泄露了信息,是没有能力瞒过琴酒的。 所以,波本就成为了唯一一个理论上知道所有被泄露的情报,有机会有能力对外传递情报还能让组织查不出来的嫌疑人。 当然,也不能说真就没有别的可能了,要是这么简单,组织早就审讯波本了。问题就在于,名单上虽然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所有情报,但是公安卧底未必就在这里面 ,也可能是那位卧底只知道一部分,但是猜到了组织的意图,那么公安也并不是针对组织的目标进行保护,而是在保护所有可能成为组织目标的人。 第32章 如果是这样,那名单上另外八个人也有嫌疑,排除掉同样不太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最后包括波本,就还剩三个人。 这三天里,青木川拓只在某些时候跟着波本,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知道自己这几天是在调查他,实际上主要的盯梢全由惟宗平一帮忙完成,他自己跑去调查了剩下那两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虽然不能精准判断他们是不是叛徒,但他们一定不是公安卧底。 公安卧底为了取信,有时不得不做一些违背道义法律的事情,但是在没必要的时候,他们绝不会做,而且他们大多谨慎。但是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即使只需要拿份资料也能把别人满门屠。杀,喜欢爆。炸。艺术的,另一个则是因为能力不错经常被委派任务,性格过分张狂,在基地里都能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口角跟人对打的,并且由于他还算受到赏识,被他找茬的大多也敢怒不敢言。 总之,无论怎么看,这两位都不太可能是公安卧底。 所以怀疑对象兜兜转转,还是只有波本。然而不论是青木川拓接手前组织的调查,还是他自己的调查,都没法找到任何证明是波本泄露情报的证据。 越是没有证据,越是可疑。 “还真是滴水不漏啊,让我找不到半点证据,这样我就算去找他摊牌,他可能也会以为我是在诈他吧。”青木川拓叹了口气,“要不是确定那家咖啡厅真的没什么问题,我都要以为他干这份兼职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了。” 竹取明生突然说:“不行的话,不如我来吧?” 青木川拓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不如我和你演一场戏。杉山不是最近苦学计算机吗,而且再不行也还要斋藤海斗帮忙圆上。我们就先后进入波洛咖啡厅,然后你假装以面容相似很有缘分为理由接近我,把我错认成杉山,问我是不是很擅长电脑。” 好一招钓鱼,波本认识青木川拓,青木川拓也知道波本在波洛咖啡厅工作,他特意在波洛咖啡厅想要接触一个似乎擅长计算机的人,波本会怎么想? 杉山千风说:“这是我跟竹取哥一起商量的计划。到时候波本必然会想要调查竹取哥的身份,他若是公安,可以轻易知道竹取明生的身份,若不是,一定会选用别的方式调查竹取哥和我。只要看到时候有没有人来确定我们的身份,或者看公安会不会去问竹取哥有关于我的事情,就基本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份了。” “那如果他不是卧底呢?”惟宗平一冷下脸看着坐在旁边的杉山千风,“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连一句都没跟我提过。” “如果他不是卧底,杉山就有可能成为组织下一个查探的对象,然后呢?我们全被摆到明面上,被组织盯着,别说推翻组织了,能活命就不错了。”惟宗平一越说越气,“你们两个往日不是会这么莽撞的性格,为什么这个计划做的这么草率?” 杉山千风直面惟宗平一的冷脸,大气不敢出一下,还是远在警校的竹取明生不受威胁,他说:“青木哥,在组织找人帮忙完成斋藤海斗那个软件的整个事情里,波本是负责做什么的?” 青木川拓很快回答:“他什么也没做,也不需要做。理论上,他不用在这件事里掺和,大概率也不能插手。” “所以,他本该不掺和这件事,但是却打听到了组织目前为止所有的目标,不觉得奇怪吗?直到所有目标情报的人里,皮斯克掌控的公司会负责招人,有一个只待在组织搞研发,他知道可能是因为新来的人将会加入到他们那里,剩下的基本都有相关任务,只有波本是无关但是知道太多的。” 竹取明生平静地说:“青木哥,你谨慎,所以只说是猜测,但是在我看来,这基本就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了。” 第34章 约见波本 “说来说去, 这些依然只是你的猜测,而你根本没有准备猜测错误的应对方案,”惟宗平一深吸了一口气, “你自己有公安那边保护档案信息,杉山怎么办?组织一查就能把杉山查到底,我们谁也没有把握不被组织查到。” “容我提醒一句, 公安也并不安全。”青木川拓插话, “像这样庞大的组织,公安会往他们那里派卧底, 他们当然也会往公安,或者说警视厅那边派卧底。当然,想要卧底到公安, 难度不是一般地大,毕竟公安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想要在公安档案里造假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倘若真有组织在公安的卧底,那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这样的事在我那里是真实发生过的。当时那个, 反正也是一个 组织,他们从小收养了一个孩子,雇请了一对普通男女来当那个孩子明面上的父母, 让那个孩子正常上学。甚至那对父母都不知道组织的存在,只知道有人威胁了他们。而孩子则自己有跟组织沟通的渠道, 他们的信息传递非常隐秘,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查询的证据。” “等孩子大学时, 所谓的父母死了。他自己努力考上了警校,成绩非常优秀。公安调查他档案时, 看见的全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真实信息。那些学校他确实一天不落且成绩优异地读完了,父母都死了,也查不出他们是受胁迫才养的孩子,总之,各方面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他真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卧底,在公安干了十五年,本身能力就强,又熬出了资历。再过两年等公安的最高长官退休,他就是最有力的下一任长官。” 其余四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好在,最高长官退休前一年,公安要对组织发动总攻。因为过往行动总有泄露,这一次消息只通知了很少的几个人,按理说,以那个组织卧底的地位,他应该得到了真的消息,所以他根本没有怀疑,把消息传回了组织。” “但是,当时的最高长官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人,他知道公安里必有卧底,不愿意等自己退休了让接任人抓卧底。所以当时,除了最高长官,每个人得到的消息并不一样,却全都是假的。” “那位组织卧底如果跟别人对应一下信息,或许就会发现不对。但是当时公安内检查严格,上面给他情报时也让他不能跟旁人聊起,所以他几番思量,没有冒这个险。不过就算他冒险了也没有,他只要跟别人打听,被打听的人会立刻发现不对劲。” 青木川拓平静地说:“所以竹取,你的方案,我也是不认可的。哪怕波本确实有很大可能是公安卧底,你怎么排除他是双面卧底的可能性?你怎么排除公安内没有组织卧底的可能性?但凡一点疏漏,大家都会陷入被动的危险境地。” 沉默了很长时间,竹取明生才说:“惟宗哥和青木哥说的对,是我欠缺考虑了。” 柯南连忙出来打圆场:“竹取哥毕竟缺少经验,可能没有青木哥和惟宗哥考虑得全面。但是我觉得,试探还是可以有的。如果波本一直不行动,我们总不能跟他僵持着。” “当然要试探,我还需要确定他身份呢。”青木川拓说,“竹取的想法其实也有可行之处,只是把自己搭进去代价太大。组织本来也快要决定下一个目标了,或者说本来就有一个目标,只是因为前面频频泄露情报,组织才没有急着去接触这个人。” “我带着波本去那个目标面前转一圈。他要是只是组织的人,为了不再成为怀疑对象,应该不会选择插手。他要是公安的人,必定要去打探组织行动的消息。” 柯南皱眉:“你特意带波本去的话,波本应该知道这是个陷阱,他真的还会行动吗?” “不会立刻行动,但只要组织有行动的迹象,他一定会去打探清楚。”青木川拓笑了一下,“在公安还没有弄明白组织需要计算机人才的目的前,他们不会让组织真的把人招进来。” “当然,要确定波本身份的方法不止这一个。倘若真的是公安卧底,就算他真的警惕陷阱,没有让公安行动,组织真的招到了人才,等后面,为了摸清组织的目的,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去接触相关的人,探听消息……到那时候,一样有办法弄清楚身份。” 这个计划听上去还是很简陋,但是到目前为止,青木川拓看似不靠谱的时候都挺靠谱的。而且他毕竟才是有经验,真正身在组织,能第一手获取情报的人。其余四个人,其实很难对他的计划进* 行什么改动,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惟宗平一选择支持:“计划不高深,也不复杂,但也有它的好处。哪怕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青木你按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了,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 “有,我知道那个人大概的一些信息,但是要能精准地把波本带到那个人面前,还得你帮忙我调查一下那个人的行程,比如,某天他准备在哪家饭馆吃饭。” …… 惟宗平一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行程打听到了,于是盯着波本的第四天,青木川拓穿着一身休闲服,在正常下班的时间到了波本每次离开咖啡厅的必经之路,倚靠着路边的电线杆,优哉游哉地喝着一杯咖啡等人。 第33章 他没等多久,波本就出现在了这条路上。青木川拓很清楚地看见对方脚下一顿,随后才继续往这边走。 青木川拓相信,那一刻波本是真的考虑过转头就走,换一条路回家。只不过出于一点顾虑,波本还是选择了走过来而已。青木川拓在对方走近时就站直了身体,甩了甩手里的票: “很 幸运地拿到了两张餐馆的票,不知道安室先生愿不愿意赏这个脸,跟我一起吃一顿饭?” “先别急着拒绝,安室先生。”青木川拓把一张票递到波本面前,“这家菜真的很不错的。我也很想与安室先生多交流交流,保持一些良好的关系,虽然这样有点像在开空头支票,但我要是以后混得不错,也可以与安室先生互相扶持嘛。” 他压低了声音:“我可是很有野心的,虽然现在只能在琴酒手下干活,但是谁愿意一直屈居人下呢?波本大人,你说是不是?” 波本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伸手接过票:“有青木先生盛情邀请,是我的荣幸。” 青木川拓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么就请吧,我的车停在这边。” 以青木川拓的积蓄,本来是买不起车的。但是谁让惟宗平一真的富有呢?他直接拿出能买一辆车的钱,跟青木川拓演了一场戏,回头不管谁问青木川拓,他都可以说买车的钱是偷来的。 作为高贵的有车族,青木川拓很快载着波本来到了餐馆,找好了位置坐下。青木川拓先一步坐在了可以看到餐厅入口的位置,然后把菜单递给了波本:“安室先生来选菜吧。” 青木川拓都已经买了票,安室透自然不会给他省什么钱,不过两个人能吃的不多,他也只额外加了几道菜。等服务员拿走菜单,波本才说:“青木先生现在可以说,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了吧?” 第35章 白井陷阱 这会正是饭店, 餐馆的门被频繁打开,前来用餐的客人陆陆续续被领到空着的位置上。面对波本的询问,青木川拓只是笑着仰靠在椅背上, 远远地盯着门口,露出一个微笑:“安室先生,这几日我一直在您周围活动, 您应该知道, 我是来做什么的吧?” 波本看了一眼周围:“确定要在这里谈论这个吗?” 青木川拓看了一眼周围,脸上很是无所谓:“安室先生要是在意, 我们也可以手机上打字交流。我反正都可以,毕竟我只是想给您介绍一位人才。” 说到人才,波本能联想的不会有别的事。他心里的警戒早已经拉满, 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不是之前那几位?” “本来是,后来不是前几个都出事了吗?”青木川拓笑了笑, “这一位可是还没有接触的,但是也非常有能力的人才,保准您会满意。” 他突然挑了一下眉毛:“啊呀,他出现了。安室先生, 等会他会经过我们这桌,你得注意一下,穿着黑色休闲外套和白色长裤, 戴着黑框眼镜,有着一头棕色头发的那位年轻先生, 他的名字叫白井田秋。” 安室透慢慢地调整呼吸,没有转头。过了大约两分钟, 确实有一个符合描述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安室透从旁边的反光处看到了男人大概的样貌,等男人走过后, 他才看向男人的背影,确切地说是看着男人的手。 “安室先生看了,觉得怎么样?”青木川拓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上身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为了不影响对这一位的拉拢,上面可是特地要等问题解决了,才会执行计划呢。” “我上头那位大人给了我名单,看着似乎都有嫌疑,最有嫌疑的,其实是皮斯克,”青木川拓继续压低声音,“可我觉得不像,皮斯克可是知道这位白井先生的,如果是他有问题,为什么这位白井先生,现在还没有被公安保护起来?我觉得,肯定是给公安通风报信的人,不知道这位先生,也是定好的目标之一,才会漏了他。” 青木川拓说完,就又略显懒散地靠着椅子,转头向旁边的天空看去,意有所指:“公司急需人才,但是一直招揽不到。安室先生,不如你我合作,为组织成功招揽一位,想来上面也会看重你我的。怎么样,要合作吗?” 波本盯着他:“为什么不找……你上面那位?” “您应该也了解,我若是没把问题找出来解决了,他们不会愿意行动的。总不能把仅剩的这位也折腾没了。”青木川拓凑近波本,轻声说,“但是安室先生,应该不会有这个顾虑吧?你我突然行动,公安又怎么会知晓呢?整个组织,知道你我打算行动的,也只有我们两个,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肯定能成功……除非,你就是那个真正有问题的人。” 安室透轻笑一声:“没有证据,青木先生就给我扣上罪名吗?莫不是一直没找到出问题的人,担心被斥责,想要随便找个人作为交代?你说合作,只怕也不是真心。若是我答应了你,之后公安又保护了白井先生,你就可以跟琴酒说是我泄露的信息。” 他敲了敲桌子:“在青木先生看来,我就是这么愚蠢的人?这样明显的陷阱,青木先生也以为我会跳吗?” “冒犯了安室先生,真是对不起,”青木川拓就 说,“但是我拿到的名单里,知道所有目标情报的,不过就那么几个,有能力把消息透露出去,还不被查到的,只有安室先生,而安室先生也是里面唯一一个与之无关的。在名单里,安室先生实在是太突出了……我不得不怀疑安室先生。” 波本眼神闪烁了一下,却快得仿佛是青木川拓的错觉,他说:“如果连这种情报我都不知道,那我也无法成为波本。情报确实与我无关,所以我也没有行动。反倒是青木先生说这位白井先生也是目的之一……这个情报我从未听说,莫非是青木先生编造的?” “安室先生精于此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岂不是一查就清楚了?”青木川拓单手托着脸,对前来上菜的服务员笑了笑,等服务员走了才又低声说,“而且,我本来就是信任安室先生,才会共享这个消息的。毕竟我也是侥幸得到这个消息,若是白井先生出了事,我可没有好果子吃,自然要找一个可靠的合作者。” 波本微微皱了下眉。 服务员此时正好过来上齐了最后一道菜。两个人都拿起了筷子夹菜。吃饭时两个人都很安静,没再说什么话,因为该说的都说完了。 青木川拓说再多,也只有等到波本查探了消息确定是真的,他才会有下一步行动。何况如果波本是卧底,他还得想办法在组织的严密调查下将消息传给公安,还要想个行动方案,让组织无法对白井田秋动手的同时,不能让青木川拓怀疑是他泄露的消息。 而且刚刚青木川拓也提醒了波本他的嫌疑实在太大了。如果波本听得明白,回去就应该行动,给其他人加大嫌疑,简单说就是栽赃嫁祸,比如使原本不知道所有目标的人变成应该是知道所有情报的。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且绝不是在这样一顿互相防备的聚餐里能解决的。 …… 惟宗平一拿着调查到的白井田秋的情报看着,柯南坐在旁边,面前是一份相同的资料。 杉山千风学校有活动,反倒是柯南因为小兰他们有事出门,放学没多久就来到了事务所——是的,自从跟惟宗平一这边熟了之后,事务所已经成了小兰暂时托付柯南的地方。 这会一大一小看着资料都面色凝重。 “实话说,我很难想出,如果波本真的是公安卧底,他会怎么做。”惟宗平一头疼地按着太阳穴,“但那不是我要考虑的。柯南,如果波本真的不是公安卧底,我们要怎么阻止白井田秋加入组织,还不让青木被组织和波本怀疑呢?” 第36章 真是天才 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 而这些本来应该是青木川拓在行动前去考虑的事情。但现在,他人已经行动了,惟宗平一去问时, 却说还没有考虑好怎么收尾。 惟宗平一只感到心累。 之前还跟着他一起说竹取的计划不可行,临到头青木自己的计划也是零零碎碎的。惟宗平一觉得往日这几个也没这么不省心,他看了眼认真坐在旁边的柯南, 安慰自己好歹还剩一个没被带歪的。 “或许, 青木哥是觉得不需要考虑这些,”柯南翻阅着资料, “他说过,那个情报也是他从别的地方打听来的。既然他能打听到,别人也就能打听到。而他打听到了之后采取的举措是去找波本, 就算白井田秋同样被公安保护起来,组织查到了青木哥, 其实也没问题。” “你看,惟宗哥。组织就算查到了青木哥的所作所为,最多是觉得青木哥把情报泄露给波本不好,但是不会怀疑把消息透露给公安的是青木哥。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 假如青木哥说他就是为了试探波本到底是不是公安派来的卧底,那么组织会侧重调查波本,假如青木哥说他只是想跟波本联手把白井田秋成功招揽, 最多也就是急于求功。” 第34章 “找出卧底或者叛徒的任务是青木哥自己接下的,那么不管是为了完成任务展现自己的能力, 还是为了挣一份功劳,青木哥都绝不会是那个把情报透露出去的人, 在组织看来,这么做对他有害无利。” 惟宗平一不知道自己该为青木川拓有认真考虑计划而松一口气, 还是为青木川拓的心大提一下心:“那组织岂不是也会对他产生一种无能的印象?” 话音未落,他自己摇了摇头:“熬夜干了几天,脑子不清楚了……我怎么忘了,他本来就是要制造些证据,找一个人来背锅的。” 不管这个卧底到底是不是波本,青木川拓都不能找波本来背锅。如果波本真是卧底就痛击友方了,如果波本不是卧底,让波本背锅,青木川拓自己也要承担责任,毕竟是他把白井田秋的信息告知波本的。 惟宗平一喃喃着再次翻开资料:“最好的背锅对象……果然还是,皮斯克。” 知晓情报最早最全,位 高权重,有能力透露信息的,嫌疑最大的代号成员皮斯克,是当之无愧的背锅第一人选。唯一需要圆上的,就是皮斯克为什么选择给公安透露信息。虽然在组织已经无法在地位上更近一步,但是这么多年也算熬出头了,突然选择背叛组织,皮斯克总要有个理由和动机。 “不清楚青木哥是怎么打算的……”柯南思索了会没什么结果,于是直接用心声进行了询问。 青木川拓似乎闲得很,几乎秒回:“谁说皮斯克是跟公安合作的了?他是跟另一个组织进行合作,只是公安从另一个组织得到了情报而已。” 柯南大受震撼:“等下,如果是能够让皮斯克选择背叛现在组织的另一个组织,至少要实力差不多吧?日本还有另一个跟组织差不多实力的第二个组织吗?” “就算有,又怎么是我能查到的?即使我知道有这么一个,我也没法到那个组织里面去动手脚来圆我的谎。当然只能编出一个来,证据归证据先塞皮斯克那里去,至于到底是什么能让皮斯克叛变,就任由组织去查。能查得出来的不可怕,到时候组织怎么查也查不到所谓另一个组织的半点信息,那才可怕。” 柯南恍然大悟:“查不出来,说明另一个组织实力非常强,那么皮斯克会选择叛变,就更加合理了。” 青木川拓很是欣慰:“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你连一个真实存在的组织都没有,打算怎么伪造证据?”惟宗平一提出质疑,“而且,既然是皮斯克叛变,至少每个目标被保护起来前,皮斯克都得对外传递信息,你打算怎么虚构他对外传递消息的方式?” “皮斯克年纪大了,本来没什么牵挂,老老实实就可以暗度晚年。”青木川拓轻笑了一下,“但他有个很是看重的义子,代号爱尔兰,以上信息均为打听而来,真假不论。总之,他私底下有为自己积攒一些财产,且瞒着组织。我暗中跟踪,发现他的行程里有一个酒店非常特殊,我调查不到他前去那家酒店的原因。” “感谢杉山,他用小蜻蜓帮我继续追踪了,让我知道了皮斯克的这个秘密。他在酒店跟一个外国人见面,根据小蜻蜓传回来的录像,那个外国人大概是皮斯克某份产业在国外的代理人。” 惟宗平一皱眉:“杉山什么时候帮的你?” “刚刚。”青木川拓非常诚实,“不然我怎么会现在才告诉你们呢?” 沉默片刻,惟宗平一非常平静地问:“所以他跟我说学校有活动,其实就是来帮你的忙,是吗?” 半晌也没有响起青木川拓的心声。一时间整个事务所显得格外安静,惟宗平一没忍住捏了捏眉头:“只要安全,我又不会干涉他们行动,瞒着我做什么?” 柯南默默地把资料一合:“惟宗哥,我有些饿了。” 惟宗平一连忙起身:“忘了时间了,我马上做饭,你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 眼看着惟宗平一走进厨房,柯南在心里说:“杉山哥,赶在惟宗哥做好饭前回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杉山千风如逢大赦:“太感谢了!我马上飞回来!” …… 皮斯克因为私下置办产业,每隔一段时间,必有一些举动没有明面上的目的,这正好给青木川拓嫁祸提供了方便。他详细调查并记录了所有皮斯克不对劲的行动轨迹,按照时间详细编了一本册子,作为皮斯克和某个组织私下联系见面的假证。 当然,如果皮斯克还能辩解,他会宁愿选择说出私下置办产业。置办产业是小事,背叛组织是生死大事,皮斯克肯定懂得取舍——所以不能让皮斯克有开口的机会。 而最合青木川拓心意的,就是琴酒曾经给他一个先杀后报的权利。等下次皮斯克去见代理人,青木川拓就可以赶到现场,直接把皮斯克和代理人都杀了,接着用皮斯克的手在册子上按手印,伪造他翻过册子的痕迹,再把代理人和皮斯克,还有册子一起带到琴酒面前。 到时候就说代理人应该就是另一个组织的接头人,所谓私下置办产业只是给接头提供一个理由,这样即使组织发现了皮斯克也可以狡辩,多亏了他青木川拓能力超众先拿到了册子,不然也要被骗过去了! 青木川拓在心里哼起小调,觉得自己真是天才。 至于皮斯克死亡时间应该在公安行动后……管他呢。反正皮斯克早就知道白井田秋了,完全可以说他早就透露了信息过去,只是另外那个组织没立刻动手,而埋伏在那边组织的公安卧底也没有及时将消息传回公安。等公安行动了,就说是那边的卧底终于把信息传回去了。 还有什么问题呢? 非要说的话,就是为什么皮斯克明知道最近组织查得严,信息也已经传过去了,却还要跟接头人见最后一面。这个倒有很多理由可以解 释,比如皮斯克年纪大了本来做事就糊涂,他自认为劳苦功高组织不会怀疑他,还要见面自然是有些别的消息要传递,至于是什么,反正他青木川拓是没查出来。 完美! 第37章 销毁计划 公安的行动还是要比青木川拓想象中快, 他刚赶着把皮斯克和那个外国人的尸体带到琴酒面前,白井田秋已经被公安带走的消息就传到了组织基地里。 琴酒听完了青木川拓的汇报,翻完了那本册子, 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青木川拓看了一会,才放过他。 青木川拓知道,琴酒肯定还会让人去调查皮斯克。但是他不慌, 因为在回来汇报前, 青木川拓还特地去了一趟皮斯克的住处做了些小动作,包括但不限于在日记上做特殊标志;想办法打开密码箱, 在里面空一点的位置放上册子,拿起册子后再按着册子压出的痕迹把灰尘擦干净,营造出册子原本就在这里的假象;拜托斋藤海斗侵入了皮斯克的电脑放点伪造的记录与文件等等。 青木川拓自认为毫无遗漏, 要真的有遗漏让琴酒起了怀疑,那又关他什么事。他只是被表面非常详细的证据骗了而已, 出发点还是为组织抓到叛徒,他是绝对忠心的啊! 他耐心地等了两天,也没等到来自琴酒的质问,就知道这关是过去了。 至于整件事的另一个疑点, 到第三天也解决了——波本确实就是公安卧底。 波本其实已经很谨慎,在那日餐馆一同用餐以后,青木川拓暗中有关注波本, 并没有发现他去打探白井田秋的消息。本来就算他打探了也没事,只要说是不信青木川拓要验证消息真假就可以, 但波本依然没有。 不过,青木川拓倒能理解他。白井田秋是个计算机相关的人才这一点绝对是没有错的, 那么就算之前不是,之后白井田秋有可能成为组织的目标,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组织里查探,平白招惹嫌疑?直接让公安把人保护起来就行。 而且,等公安把人保护起来了,组织里肯定还会有一些反应,只要根据每个人的反应,波本就足以判断白井田秋原本到底是不是目标了——他需要得到结论,来判断青木川拓的用意。 在这件事上,波本没有露出破绽。但是青木川拓锲而不舍地调查,确定波本打探过搞计算机那批组织成员,时间也正好是公安那边知道斋藤海斗的存在以后。 没办法,对于波本来说,公安跟他的联系是保密的,按理说组织里不会有人知道他要调查什么。而且波本向来是神秘主义者,除了清查卧底叛徒和合作任务需要时,没人会关注他什么时刻在哪里干什么。 波本怎么能想到向公安透露情报的竹取明生和青木川拓不仅认识还能心声沟通呢?他甚至不知道青木川拓真正的目的是摧毁组织。 总之,名单上所有人里,只有波本想办法打探过斋藤海斗相关的事情,而且这之后又过了两天,仍旧没撤除破旧小区监控的惟宗平一就看到了前去小楼查探的一伙人,经竹取明生帮忙判断,里面有一个确实就是公安。 第35章 至此,波本的身份已经十分明朗。 青木川拓用心声跟另外几个新一称赞波本:“我打听过,波本进入组织已有差不多七年。他曾经做任务时被分在一个小组里,另外两位代号成员被怀疑过是卧底,但是他们从严查中顺利地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波本后来稳扎稳打到今天的地位。” “他能力非常出众,很谨慎认真,如果不是有你们作为外应,我不一定能看出他的身份。”青木川拓感慨,“多次向公安提供信息,也能及时从公安获取信息,如此高的联系频率,居然完全没被组织查到问题。这样的人才,要是我那边也能有一个就好了。” 柯南下意识点头,才想起来青木川拓看不见,就说:“确实,他和公安联系频率挺高的。就目前看来,他们大部分信息三天内就能互通。这一点很难做到。” “是很难,首先他得确定自己屋子里一定不会有任何新放的窃。听器等东西,其次他得保证自己没有突然被怀疑上,身上偷偷被放了窃。听器,而且他还得考虑自己跟公安通讯的设备不会被监听,自己没有被跟踪等等等等。如果不是有了这个心声可以交流的能力,我想要跟你们传递信息,绝没有这么轻松。” 竹取明生笑起来:“所以他才是公安千挑万选送进去的卧底。如果没有实力又不够谨慎,岂不是给组织送人头?” 青木川拓摸了摸下巴:“竹取,你是不是连着我也一起夸了?” 竹取明生无语片刻:“公安送卧底进去要对卧底负责,也要对其它参与摧毁组织行动的人负责,所以肯定要小心。你是自己把自己送进去的,不算。” 杉山千风没憋出,发出一声爆笑。 青 木川拓已经是三十三岁的成年人,不会跟还没出警校的年轻人计较。他哼了一声:“惟宗呢?斋藤那边进展如何?” 大约过了半分钟,惟宗平一才出来回答:“刚刚跟客户在商量案件。斋藤这边他说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了,收尾有些复杂,预计一周内可以完成。” “一周啊。”青木川拓思索,“公安接触了那么多人才,如果他们能够拿到斋藤海斗之前写的程序,应该也可以破解。只是不知道波本打算怎么拿到这部分程序。” “如果他能拿,就等他拿了,斋藤的销毁程序也做好了,我再去把组织的那部分毁了。” 惟宗平一顿了顿,问他:“如果程序被毁,不管是组织和公安肯定都会怀疑,你打算怎么收场?” 能够知道程序存在并想办法毁掉的人寥寥无几,如果波本前脚偷走程序,后脚程序被毁,组织一旦调查出一点痕迹,波本就非常危险。 “首先,绝不能牵扯到波本。一个卧底要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不容易,一旦波本出事,短期内公安都很难把人安插进来,要等到新的卧底爬到高位都不知道什么年月了。” 青木川拓思索着:“斋藤的销毁程序太具有针对性,组织立刻就能确定人确实是冲着那个程序来的。但是在组织眼里,斋藤海斗理应已经死了,能够做出这么针对性的销毁程序,只能是其他看过这个程序的人。有一批人就很符合,有能力在组织眼皮子底下暗中编写销毁程序,也有机会接触到那个程序。” 惟宗平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研发人员?” “不管有没有人能够主要进行研发这个软件,组织不可能任由软件放在那里。我估计他们会让有能力的都去试一下能不能完成这个软件,说到底,组织可不会关心你累不累,他只关心你能不能。如果真有人能完成这个软件,哪怕他手上已经有一个项目,只要优先级相差不是太大,组织都会把任务分配过去。” 青木川拓叹气:“黑心,真黑心啊。” 惟宗平一打断他:“所以,你打算找一个研发人员,作为销毁程序的罪魁祸首?” “是这样。” 惟宗平一说:“倒是可行,就如你所说,他们确实懂研发程序,也是最容易见到那程序的,是很合适的人选。” “具体的人选,我也还在考察。” “你放心,我绝不是什么随意牵连无辜的人。如果被我选中的研发人员不该死,我会想办法,能救则救。当然,我最终还是会以我自己的安全为先……这种事我做的很多,唯手熟尔。” 第38章 找替罪羊 虽然说起来都是找一个替罪羊, 但是操作起来,这一次可比上一次栽赃到皮斯克身上要麻烦。合适的替罪羊得有时间,得有能力, 也得有动机,而这些都需要对替罪羊人选有所了解。此前能够对皮斯克动手脚,是因为青木川拓向琴酒要来了调查的权力, 又因为皮斯克身边防守实际上漏洞百出, 很轻松就能探查到具体情况。 但是,青木川拓不能随意地接触到研发部, 连到底有哪些人能够接触到那段斋藤海斗留下的程序都不知道,想要去了解到哪些人有时间又有动机做出损毁程序的行为,无疑比想象中要更加困难。 柯南和惟宗平一都对青木川拓提起过他们各自的想法和考虑, 但是青木川拓认真听完以后却只是说:“替罪羊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肯定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惟宗, 斋藤海斗在研究销毁程序的过程中,肯定会有一些痕迹吧,哪怕是编写出错的代码也没关系。研究人员不可能突然拿出一个销毁程序,想要让替罪羊背锅, 我得往他电脑里放点证据。” 这段话被惟宗转述给了斋藤海斗,三天后,斋藤海斗拿出了两个u盘。 “银白色这个u盘, 装着完整的销毁程序,只需要跟组织里那段程序对接就会自动开始销毁, 销毁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即使把u盘拔下来也不会中断。红色这个u盘, 就是研发销毁程序的痕迹,必须完整传输, 不可以中途拔出来,我试了一下,完整传输大概需要七分钟。” 斋藤海斗举着那个红色u盘:“没有谁会把痕迹特意留在电脑里,被组织招揽的人技术也绝不会差,所以就算留下痕迹,也得是非常隐蔽,极难找到的痕迹,也正是因为如此,实际要传输的东西其实不多。不过,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里,如果你们挑了一个技术很强,这些痕迹都有能力消灭的作为目标,那就可能会露馅。” 工藤新一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青木川拓很难直接接触到研发部的人,但是他本来也不需要接触到所有人。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与其想尽办法去从所有研发人员里找一个不一定能完全符合条件的替罪羊, 还不如直接锁定一个,再慢慢安排。 就算研发部的人再怎么深居浅出,他们也总会有与外界沟通的时候,比如吃饭睡觉,再比如上厕所。不过,青木川拓在观察了三天以后就确定了每次出门拿饭的都是固定的人,所以只能从卫生间入手。 组织的基地可不会谈论人权,别的地方也就算了,研发部实在太特殊了。为了防止他们借由厕所将装有程序的u盘或者类似的东西藏起来,研发部的厕所里也是有监控的! 青木川拓知道这一点的时候,简直震惊了。 作为一个各方面经验都非常丰富的警察前辈,他真的见过许多特殊情况,但是提防到这种地步的确实少见。不过每一项离谱的规定背后,都有一个被隐藏的故事,青木川拓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曾经有一个研发人员,在将程序研发完成后,把整个程序装进u盘,用盒子装起来,在外面包上一堆头发和废纸,卡进了下水道。 后来下水道堵了,这个人员的同伙伪装成水电工前来处理,将简直像一团垃圾的盒子拿了出来。由于当时厕所里实在太臭了,没人愿意待在厕所里,u盘被同伙成功拿到了身上。可惜的是,他没有通过组织大门的安检,最后两个人都被杀了。 但是程序却已经成功传了出去,险些被反过来攻击基地的网络。如果不是研发部其余的人顶着生死压力立刻针对那个程序加固了组织的网络,恐怕boss的怒火没那么容易压下去。 总之,那之后研发部就装上了监控,现在想要无声息潜入非常困难。而基地处于地下,又不可能冒出一只蜻蜓,所以道具也不能使用。 青木川拓另辟蹊径,他直接弄坏了研发部的水管。 不弄坏电路是因为做不到。这些做软件的一天到晚跟电脑打交道,研发部单独拉了电力线路,与基地里其它部分都是分开的,而且每天都有人检查维护,很难动手。就算能够成功,组织也一定会重视事故,并竭力调查。青木川拓不敢保证自己动的手脚能够瞒过组织。 但是水管爆了总归不会完全影响到研究人员,无非就是在修好前需要绕路去另一个地方上厕所罢了。就算组织同样会去调查水管,但是水管是整个基地通用的,非常容易伪造成意外。 之后,只需要在离研发部最近的厕所里动手脚就可以了。 非研发部的厕所倒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说到底不管是行动组还是情报组在基地里都是没有固定位置的,其它卫生间都有可能去。你能想象琴酒或者朗姆上一个有可能装着监控的厕所吗?反正研发部通常不会离开他们的范围,其它地方不装也没关系。 第36章 当然,这样也还有一个问题。研发部的人如果不得不去另一个卫生间,组织难道不会把那个卫生间也装上监控吗? 答案是当然会。 但是,青木川拓本来也不方便亲自去厕所里装监控。所以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在组织新安装到卫生间的监控里动手,简单地说就是窃取监控画面。 有斋藤海斗在,这件事实在比亲自去装一个不被组织发现的监控要轻松太多了!毕竟之前,他就能处理组织用来监视他的监控画面了。 将斋藤海斗需要得到的型号编号等等信息全部都传给惟宗平一,* 青木川拓安心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得到了斋藤海斗已经成功的消息。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么远的距离进行控制。不过这个监控跟之前监视我的应该是同一个地方生产的,没什么变化,所以很顺利。” 柯南却皱起眉头:“之前斋藤海斗纂改监控画面,让组织不知道起火,为自己争取了时间。这件事发生了之后,组织却没有更换监控吗?” 斋藤海斗逃跑到组织以为斋藤海斗死亡,这中间是有一段时间的。组织居然没有意识到监控的问题,换一批新的监控吗?难道他们不怕这中间斋藤海斗侵入基地其他监控? 第39章 选定目标 柯南的顾虑其实很实际, 他怀疑组织是拿这一批监控在钓鱼。比如,如果发现有人侵入了这一批监控,就说明斋藤海斗其实没有死去。 青木川拓没忍住发出一声爆笑:“小侦探, 这里面没有什么阴谋,真的。监视斋藤海斗的那一批监控本来就有一批存货。基地里其他地方用的并不是这一批,只不过现在暂时给卫生间装的是这一批存货罢了, 反正能攻破的斋藤海斗已经死了, 只是暂时用一下的话根本没有影响。” “说到底这一批监控都是品质还不错的,就这么浪费掉了也不好。而这个地方的监控之后就会被拆除, 选用更好的监控又不值得。” 惟宗平一也及时开口:“斋藤说了,这次的侵入程序是新做的。” 斋藤海斗在那栋楼的地下室待了太久了,早就已经摸透了监控, 要新编写出新的侵入程序也很轻松。如果不是为了新写程序,他一分钟就能把程序拿出来用了, 根本不需要再等一晚上。 “那么,监控画面就拜托惟宗你了,我这边确实不太方便。最好是能挑一个看上去性格比较独,看着性格不太好的。”青木川拓说, “如果能根据面容找出加入组织前的身份就再好不过了。” 杉山千风立刻说:“放心吧青木哥,我和柯南都会帮惟宗哥的!” 青木川拓毫不怀疑三位工藤新一聚集在一起的威力。为了避免之后组织排查时被盯上,他自己没有去接近研发部, 但是私底下,他一直关注着波本的行踪。 波本探查研究部消息的举动非常隐蔽, 甚至大部分并不是自己出面,而是辗转着打听。也由此, 青木川拓知道波本已经在组织里发展出了仅对自己忠诚的一些下属,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至少不必担心之后会不会排查到波本身上。 但是,被波本打听到消息的那些研发人员,就不能作为背锅的人选了。 青木川拓思索着走过转角,急急地刹住脚,对琴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琴酒大哥。” 伏特加递过来一张纸条,青木川拓打开时只看到了一个地址,琴酒就用他惯有的冷漠语气说:“青木川拓,半个小时内赶到这个位置,把人安全接回来。” “我要接的人有什么形貌特征吗?”青木川拓拿出打火机将纸条烧毁,看向琴酒。 “他会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戴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胸前的口袋里会放着三根笔,中间那根笔身在口袋外面。”伏特加说,“那人名叫小池唯真。确定了身份直接带到基地,送到研发部就行。那边会知道该怎么做。” “好,我明白了。”青木川拓毫不拖泥带水,立刻转身就朝着基地门口走去。 紧要的时候从不多说废话,每一次的任务都能很好完成,这也是琴酒偶尔会愿意容忍青木川拓不着调的原因。但琴酒显然不会知道,青木川拓边往外走边在心里跟另外四个工藤新一转述了他的任务:“看来,组织在我们都没有察觉的时候,还是招揽到了继续研发程序的人才。” 这其实也没有多么出乎意料。公安在保护人才,但是他们不可能把所有计算机相关的人才都保护起来,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都无法支撑这么做。那么组织在东京招揽不到人才,自然就会去别的地方招揽。说实话,青木川拓也没指望过真能阻止组织招到人,能拖延到现在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但是这次任务有个意外之喜,那就是可以接近研发部。 青木川拓的计划其实很直接,他绝不可能完全不在监控里留下痕迹地进入到研发部销毁程序,所以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直接炸了研发部。只需要比对着选定的背锅目标的身高体重,做好一身黑的伪装,在黑夜里直接进入到研发部。银白色的u盘不用取走,红色的u盘却要确认传输完毕拿走,走的时候放一把火把研究室烧了就行。 当然,为了不让组织的人在青木川拓进入到研发部时就发现,青木川拓还必须对监控动点手脚。而且,他也必须弄清楚那段程序到底放在哪里,目标的工作座位在哪里,这一切,都要求青木川拓必须进入一次研发部。 眼下,就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我这边选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不清楚名字,另一个人大概是姓朽木。照片和大概的资料我发在阿笠博士发明的那个软件里了,你记得通过眼镜看一眼。” 青木川拓一直戴着他的金链单边眼镜,闻言很自然地打开了开关,才顿了一下:“说起来,加入组织后,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用到这副眼镜。”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心声交流真的非常方便和隐蔽,所以眼镜失去了大部分原本的功能。青木川拓点开了两份资料,全部看完以后,还是把目标放在那位朽木先生上。 “肉眼可见的阴郁表情,独来独往,无人时会有自言自语的表现,看上去心理状态并不健康。”青木川拓摸着下巴,“年龄目测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应该也有不错的技术,不然这个年龄想要留在研发部可不容易。” “那么,就决定是你了!” 另一个能被惟宗他们选出来,本质上自然也是符合青木川拓需求的。独来独往,每次都是匆匆从厕所离开,以至于连名字都不知道。年龄大约接近三十岁,技术应该也不错。但问题就在于,他似乎是对于时间规划非常精细,甚至到有些死板的人。 每天只上四次厕所,甚至每一天上厕所的时间都完全一致……青木川拓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总之,确定了目标,青木川拓开着车仅仅花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地点,然而本该有人等着的地点却空无一人。 青木川拓 没有急着去问伏特加到底什么情况,他镇定地在附近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路灯盘,盯着地面看了一会。 伏特加和琴酒显然没有溜着他玩,就在他来到这里之前,确实有一个人就站在这里等着。这个人不小心踩到了水坑,地面上留下的半湿脚印没有完全干去,说明他离开这里并没有很久,最重要的是,地面上并没有半湿的,离开此处的脚印。 这个人不是自愿离开的。 这可就有趣了,到底是谁会截胡组织呢?莫非还是公安? 青木川拓优哉游哉地对准现场拍了张照片传给了琴酒。 【大哥,我到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目测有人带走了他,怎么样,要我试着追查一下吗?】 第40章 求助波本 不管小池唯真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 青木川拓都不希望错过这次接近研发部的机会。所以他确实是非常认真地想要把人找到,然后送到研发部。 自然,青木川拓有其他的办法接近研发部。倘若这位人才不是自愿加入组织, 青木川拓还不至于为了进研发部就把目测逃离了组织的人找回来。 但是,这附近的地面上仅有一个人的痕迹,所以小池唯真来到这里的时候身边大概率没有其他组织成员。能让组织放心到不需要派人监督, 甚至对方一个人在这里等着的时候也没有想过逃跑, 小池唯真就算不是自愿加入组织,也肯定有不得不加入组织的理由, 或许是家人生命安全的威胁,或许是别的把柄。 如果是自愿,那青木川拓也没有多少利用的愧疚心。如果是不得不加入, 那在没有解决组织用来拿捏的把柄前,小池唯真被带走, 未必就是件好事,甚至不如先回到组织稳着,暗中解决了把柄再想办法脱离组织。 总而言之,先把人给找回来了。 如愿收到了琴酒“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找到人带回组织”命令的青木川拓毫不犹豫地拿着手机向波本发了一条消息。 第37章 【波本, 有关于小池唯真的情报吗?没有也没关系,帮我找个人吧。之后送人去研发部的时候我可以带你进去溜一圈参观一下,就当还人情了。】 是的, 青木川拓找上了波本。经过此前那次约饭的试探后,青木川拓自认为自己跟波本已经算熟人了, 熟人之间稍微帮个忙,也没什么问题吧? 最重要的是, 他必须确认一下公安跟小池唯真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 倘若波本乃至公安真的不清楚小池唯真的事情,也可以当作一个提醒。至于带波本研发部一次游, 这倒是真的有打算,一来提供足够的筹码让波本帮忙把小池唯真找到,二来也是给波本一个机会,毕竟公安同样以那段程序为目标,相信波本不会拒绝这么一次机会。 果然,波本很快就回复了消息。 【哦,研发部可不是轻易能够进去的地方。你确定你拥有带我进去参观的权力吗?】 青木川拓熟练地应对双面间谍波本的谨慎试探,很快地编辑了回信发过去。 【反正作为琴酒钦点的护送人员我确实是可以进研发部的,只要不出现意外情况比如遇到一些特殊人员,带你进去总是不会被拦下来的。真要是被拦下来的话……】 【那也没办法,之后我再找别的方式还人情吧。】 波本那边沉默了一分钟没有回信。 青木川拓叹了口气。 【百分之七十五的概率,我确实能带你进去参观一下。小池唯真已经失踪至少二十分钟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话上面一定会很生气。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想被牵扯到接下来可能展开的老鼠排查活动中去啊。】 是的,倘若真的找不到小池唯真,最大的可能就是组织会怀疑组织里还有老鼠。那么上一次抓出来的皮斯克到底是不是背叛了组织就有可能存疑,虽然由于证据确凿,琴酒他们更有可能认为是组织里同时存在了不止一只老鼠,皮斯克是,这位还未被抓到的也是。 但是青木川拓依然会受到牵连。本来受到牵连也没什么,毕竟如果不是琴酒给他安排这个任务,青木川拓连小池唯真的存在都不知道,可以很轻易地洗清楚自己的嫌疑,但他可是马上要在研发部搞事情的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绝对不希望自己现在被注意到。 好在波本还是回了消息。 【我确实对研发部很有兴趣,但是什么信息也没有的话,即使我也没办法帮忙找到你的目标。】 青木川拓爽快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发了过去。 【大约二十分钟前,被琴酒吩咐要我接到并送至研究所的目标小池唯真,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戴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胸前的口袋里会放着三根笔,中间那根笔身在口袋外面。】 随后他顺手把定位也发了过去。 这一次波本 沉默了更久的时间,才回复。 【我很好奇在青木君的眼里我是什么形象,仅凭这些信息想要把失踪的人找到,未免太强人所难。】 自然,不论是波本还是青木川拓能力都很强,何况波本自身的情报网不弱,背后还有公安作为支撑,理论上知道了人的名字想要找到没有那么困难。但是问题就在于,除却名字外仅仅知道目标装束,而带走小池唯真的人只要不傻,就一定会把人大变样,至少不会还穿着一身黑大衣戴着墨镜帽子。 就算能够根据装束,确定出小池唯真来到这个地点的路线,对于找到小池唯真也没太大用处,甚至因为同时戴着帽子和墨镜,说不定甚至没法看到小池唯真的脸。 当然也可以去排查有谁接近过这个地方,但这附近一大片地方都没有监控,能找到的最近监控根本没有参考意义,因为那本来就是车来车往的路口。 波本说这是强人所难,其实也没有说错。 但是青木川拓清楚,即使是再难的事情,只要波本确实想进入到研发部,他肯定有办法找到人,最多就是麻烦一些。他意思意思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又大概许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好处,就安心地等着波本的情报了。 果然,还没有过一个小时,波本就给他发来了消息。 【到这个地点来,目标在里面。】 很难说这一个小时,是不是波本为了避免目标找到的太快可能会引起青木川拓怀疑,所以故意拖延的,不过只要能找到人,别的跟青木川拓就没有关系。 他开着车赶到波本给的地点,对着面前的破旧仓库沉默了一下:“就是这里面吗?” 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些太潦草了?就算不是针对组织的绑架,也不会把人质放在这种地方吧?难道他青木川拓看上去真的很像傻瓜? 还是说,这是波本乃至公安对他的一次试探?试探他会不会把异常汇报给琴酒? 那他还是当个傻瓜好了。 第41章 真正目的 青木川拓偶尔也会摸不清旁人的路数, 按照他的经验,这种时候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可以了。于是他十分自然地问:“既然我们都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了,想必波本你已经抓到了将小池唯真带走的罪魁祸首。能不能简单地跟我介绍一下, 好让我跟琴酒那边汇报?” 再怎么帮忙也是有限度的,波本想要这么潦草地敷衍青木川拓可以,但不能指望青木川拓也这么潦草地敷衍了琴酒。 最重要的是, 青木川拓虽然不了解波本, 但是他了解公安,会这么做, 波本一定想好了足够有说服力的解释。简而言之,如果青木川拓真的告到琴酒他们面前去,波本也可以给出有说服力的解释, 全身而退。 青木川拓可太熟悉了,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 看似半点不着调,其实总有后路留着。所以,波本肯定也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蒙混过去的解释…… “没有,”波本微笑着说, “这里面只有小池唯真,没有别的什么人。很遗憾,我并没有发现那个或许存在的‘将小池唯真带走的人’的踪迹。” 青木川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排除掉波本是在跟他开玩笑这个选项, 也排除掉公安是找不到可以背锅的人所以干脆说不存在的可能,那么考虑种种因素, 其实只剩下两种情况。 第一种,人不是公安带走的, 波本刚刚说的全都是实话,尽管他的语气听上去太过轻描淡写, 以至于让人觉得可信度不高。 第二种,人就是公安带走的,出于某种考虑,波本选择了让所谓“带走小池唯真的人”没有被找到。 青木川拓自然是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毕竟如果是前一种,能够让目前也算是情报组王牌的波本都查不到信息的所谓绑架犯,理论上应该是非常谨慎且有本事的,这个推断就与小池唯真被放在这种地方的行为相违背。 但,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波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显然,找不到不代表没有。即使小池唯真已经带回组织,上面也绝对不会放弃调查小池唯真这段时间消失的原因。反倒是现在把这么一个人交给组织,才能阻止组织继续调查下去。 所以,波本是希望组织调查下去的,当然最后肯定不是调查到公安头上。想必公安已经将自己的目标伪装成跟小池唯真失踪相关的人事物,只要组织会继续调查,他们就可以坐等结果。 如果青木川拓是公安负责人,他就会这么做。不过以上目前都只是推论,线索太少了,根本无从判断公安真正的目的。 青木川拓定定地看了这破地方一分钟,才转头轻松地说:“是这样吗?那波本是如何调查到小池唯真就在这里的呢?” 你说没有绑架者就没有吧,但是你总不能是 灵光一闪就知道人在这了。按你所说根本没有人带走小池唯真的话,小池唯真是怎么转移到这里来的?你又是根据哪些线索判断出他的位置的? 总之,你不能让我真的面对琴酒的问询时说一声你猜吧? 虽然不知道眼神是不是真能传达出这么多意思,青木川拓还是很诚恳地跟波本对视。幸运的是,波本这次终于没有再掉链子:“小池唯真留下的脚印是湿的,他失踪的地点附近没有什么池塘或者河流等水源,只有东北约三公里之外在四十分钟前下了一场阵雨。小池唯真必定在四十分钟前经过那里,并且到了失踪地点还等了一段时间,而你前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可以大概推出小池唯真失踪的时长。” 有了时长,就可以大概判断出小池唯真大概离开了失踪地点多远,就可以开始在地图上画圆…… 最重要的是,小池唯真和青木川拓本该碰面的那个地点应该是琴酒定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个地点,就只能是跟踪小池唯真,才能在那里把人给带走。但是地面上只有小池唯真的湿脚印,附近更没有湿的车轮痕迹,甚至连小池唯真离开的湿脚印都没有。 “小池唯真可能是被脱了鞋,也可能是被抬起来,或者是其他不用接触地的方式被带走的。”波本说,“带走他的人必然是用了车,由于缺少监控,确实很难锁定是哪辆车。本来应该如此,可惜此人自作聪明,选择了垃圾车。” 第38章 青木川拓接上了他的话:“大概是觉得在车流里查哪辆也不会查到垃圾车上,谁会去检查垃圾里面有什么呢?让我猜猜,他的那辆垃圾车停留了太久的时间,而且,那附近根本没有垃圾场,对不对?” 波本微笑着点头:“青木君非常聪明。” “过奖。”青木川拓指了指破仓库,“所以,现在带走小池唯真的人不在这里,是因为他去……” 波本仍然微笑:“啊,可能是去还垃圾车了吧。” 青木川拓假笑了一下:“是吗?意思是只要我们在这里等着,那个人还完垃圾车就会回来吗?” “我可没有这样说。”波本说,“不过如果青木君想,我们可以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等,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小池唯真送到研发部去吧。” 青木川拓忽然脚下一顿。 “等一下,波本。小池唯真是垃圾车运过来的话,他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木川拓总觉得波本的笑好像变得更可怕了一点。 “就是青木君想的那样,小池唯真目前还没有换洗,他身上还留有垃圾车的味道。” 青木川拓露出有些惊恐的眼神:“你……” “为了确定仓库里确实有小池唯真并且是小池唯真本人,我进去了一次。”波本打断青木川拓,“现在我可以在这个问题上给你肯定的答复,也就是说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 “把人送到基地,就是你的任务了。” 波本甚至笑着做了个手势:“青木君,请。” 青木川拓:…… 不,他也不会希望让从垃圾里出来还没换洗过的小池唯真上自己的车的! 第42章 到达研发部 青木川拓最后也没让小池唯真上自己的车。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嫌弃, 仅仅在思考了两分钟后就果断地打电话喊来了几个人,开他们的车将小池唯真带走去搓了个澡。 等小池唯真已经洗干净,并且被喷上了香水之后, 青木川拓才终于能接受小池唯真坐上了自己的车。 波本则是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青木川拓稳稳地单手开着车,用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各个口袋里摸了摸,熟练地把里面的窃听器拿出来, 又示意坐在副驾驶的小池唯真帮忙检查一下帽子。 把贴在帽子下方的窃听器和前面找到的窃听器一起收到特制盒子里, 青木川拓随手按了几个按钮,就把盒子随手往后座一扔, 才开口:“小池先生,从见面开始,你就没有问过我哪怕一句话, 对我未免也太放心了。难道,你认得我?” 小池唯真本来戴着的墨镜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会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抬眼镜,手伸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又放回原处,才回答青木川拓的问题:“伏特加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说你会来接我。” “原来是伏特加给你看过我的照片啊。”青木川拓若有所思,“那么小池君还记得被带走时发生了什么吗?” 小池唯真不明显地吸了口气,才说:“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觉脖子后面一疼,就失去意识了。” 青木川拓隐晦地瞥了眼对方抓皱了衣角的手, 又收回视线:“这样啊,看来对方十分谨慎, 看来小池君也没能看到对方的样貌。那么,小池君现在觉得身上有哪 里不舒服吗?” 他意有所指地说:“比如, 因为被拖曳所以造成了擦伤之类的?” 小池唯真迟疑了一下:“拖曳的擦伤,应该没有?好像只有被绑起来的手腕和脚腕比较疼。啊,这么说起来的话,后脑勺好像也有点隐隐的疼……” “小池君,”青木川拓突然打断了他,“你应该是知道,组织让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啊,我知道。要我接手完成一段程序。” 小池唯真确实是对人没什么防备的类型,就这么直接地把自己的任务说了出来。青木川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累,但是出于某种心理,他还是进行了好意的提醒:“你将要去的是研发部,之后没有上面的允许,不可以将任何信息透露给旁人。包括我刚刚问你,你也应该只能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而不是把你的任务告诉我。” 都不用转头看,青木川拓就能感受到身边的人明显慌乱了起来。他没给小池唯真开口的机会,继续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刚刚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也不会对旁人说起。只是之后小池君如果学不会谨言慎行,可不见得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是,是……我知道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问你刚刚那个问题,小池君,后脑勺疼这种话,之后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对于组织而言,你们最宝贵的,就是你们的脑子。”青木川拓瞥了他一眼,“无论是什么时候,不能让别人以为你的脑子可能会出现问题,即使只是普通的不小心磕到了头,能不提起,就不要提起。” 小池唯真意识到青木川拓是在提醒他,连忙应了下来。然而这之后,青木川拓就没有开口的意思,车上顿时沉默了下来。 实际上,沉默的只有小池唯真一人。 “我的直觉大部分时候都非常的准确。”青木川拓用心声跟同位体说,“刚刚我问起失踪相关的事时,小池唯真的回答肯定是有人教过他的。他说的不是真话,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模版。” 柯南同意青木川拓的看法:“所以,还是需要知道公安想要借小池唯真来调查什么。惟宗哥已经在调查小池唯真的身份了,但是就目前找到的这些经历来看,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也没有找到组织接触他的时间节点吗?” “那个的话倒是有眉目。”柯南说,“半个月前长野那边有一场比赛,小池唯真拿了冠军,似乎是拿了一笔奖金。结果第三天,小池唯真的家人就出门去旅游了,目的地不知,交通方式未知,杉山哥猜测其实是被组织的人控制起来了。” “那也不至于让公安来上演这么一出。”消失已久的竹取明生突然出现,“因为被胁迫而加入组织的人数不胜数,公安不可能每个人都救下来。而且那位公安卧底同样有别的办法去研发部查探,如果之前只是为了救人,不会还把小池唯真送还给组织。” 他推测:“从动机的角度分析,不让组织调查到公安头上的话,要么目标是与酒厂敌对的某个组织,要么就是类似于fbi或者cia这种同样致力于消灭酒厂的机构。” 由于组织这个概念实在太过于宽泛了,把琴酒他们所在的组织与其他组织一同提起的时候难免有指代不清的问题存在,所以由见多识广的青木川拓给起了一个代称“酒厂”——毕竟是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 “这么说起来,酒厂是一个跨国的恐。怖。组织吧,”杉山千风插话说,“fbi那些机构真的不会也安排一些卧底进来吗?” “肯定会有的。”青木川拓给了肯定的答复,“如此庞大的组织,不可能在英美那边毫无根基,而只要他们在那些地方有活动,就肯定会被盯上的。说到底,你真的觉得只在日本发展,真能积累起酒厂目前的财富,支撑酒厂现在的规模吗?” 不必多说,其余人都已经相信了青木川拓的判断。惟宗平一忽然说:“那么,是不是也应该确定一下其他卧底的身份?” 青木川拓完全没忍住,脸色扭曲了一瞬:“才不要,我管他们去死。” “诶,怨念这么深重的吗?”杉山千风好奇地问。 “他们管自己地盘的事情就好了,一定要来插手日本的事情,换了谁也忍不了的。”青木川拓恶狠狠地说,“我就不信波本他作为公安卧底能对fbi摆出什么好脸色。” 车猛地一个漂移,停在了基地门口。青木川拓率先下了车,也根本没管小池唯真和后面的波本,直接就去刷脸认证了。 等波本跟上来的时候,他就反手把一堆窃听器塞回给波本:“这种东西我也有,而且有很多,所以以后就不要免费给我送一堆了,你自己留着吧。” 波本看上去完全不尴尬,非常自然地把窃听器往口袋一塞:“我放窃听器的手法应该没有那么粗糙 ,青木君是如何发现的呢?” “熟能生巧罢了。”青木川拓走在最前面,随意地回答,“毕竟我接触的人里,有十之七八都会给我安装窃听器,所以是忠告,不要试图给我放这些东西,下次我可不会好心还给你了。” “啊,到了。” 比对了一下手机里的路线图,青木川拓终于转过身露出一个笑:“这里就是研发部了。按照要求,进去以后要轻手轻脚,不要触碰任何东西,也不要说话。” “我也只是第一次进入研发部,不过按照要求,我会把小池君送到已经为你准备好的位置上,至于波本,最好只是跟着我,哪怕再好奇,也不要擅自去什么地方。” 第43章 见苏格兰 第39章 青木川拓带着身后的两个人走进了研发部。 研发部实际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 除却负责研发软件类的,还有负责药物研发的,都属于研发部, 只不过私下里不会称呼得太具体而已。并且,实际上分属于不同部分的人员还会分散到不同的基地。 青木川拓顶着波本存在感非常强烈的视线,轻车熟路地带着两人走了一段, 最后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他站在门口对着手机看了看, 然后从旁边的花盆土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间。 很显然这就是之后小池唯真的办公室, 因为里面四个办公桌,只有一个桌子上除了电脑外空空荡荡。 青木川拓侧身给小池唯真让开了一条路,由拦住了后面的波本。他对小池唯真说:“抽屉里有你的任务, 其内容对他人保密,现在, 你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他笑眯眯地说:“把你送到这里,我的任务就结束了。希望不要再见,小池先生。”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办公室的门就被青木川拓关上了。他转过身, 径直绕过波本:“走吧。别的地方,可不是我们能去的。” 他突然又停下脚步盯着波本,声音压低:“还是说, 你确实想去看看?” “说对研发部不好奇是假的,不然我也不会答应这个有些冒险的要求。”波本脸上没有了在外的一贯笑容, 反而显露出一点锐气,“不过我也很清楚底线在哪里, 想要抓我的把柄的话,青木君恐怕还要再努力一点。” 事实上, 波本在组织里本来也不是脾气多么好的人。反而是这种略显危险的锐气,要更贴合真正的“波本”。 青木川拓没有反驳波本话语里的“冒险”,他无奈地摊手:“我可没有这种危险的想法,我对波本你可是一直抱着非常友好的态度,难道不是吗?” 波本意味不明地说:“是吗?” 两个人都顾忌着还在研发部,点到即止,没有再进行交谈,一前一后离开了研发部朝着基地门口走。然而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迎面遇上了一个人。 迎面而来的男人显然背着狙击枪,看到他们两人时非常不明显地顿了一下,才自然地打招呼:“波本,还有这位是?” 青木川拓立刻抢在波本开口前跨了一大步,握住了对面男人的手:“久仰久仰,您一定就是苏格兰前辈吧?” 苏格兰不着痕迹地跟波本对视一眼,几乎是毫无* 停顿地接上了青木川拓的话:“我确实是苏格兰。不知道你是?” “我是前不久刚加入行动组的青木川拓。”青木川拓热情洋溢,“苏格兰前辈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毕竟苏格兰前辈前段时间一直在出差。不过我可是早就听闻前辈的代号了,不愧是非常优秀的狙。击手,什么时候前辈指导一下我吧!” 苏格兰终于有些震惊了:“你就是青木川拓?” “莫非前辈竟然听过我的名字吗?” “虽然出差,但我偶尔也会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些东京的事。早就听说琴酒带回了一个新人,狙击可以达到650码……不过,如果是650码的话,恐怕找黑麦指导会更好一些。” 苏格兰看向波本:“不过,青木君怎么会和波本走在一起?” “这件事说起来可真是漫长啊,”青木川拓终于松开了握着苏格兰的手,“看来前辈和波本关系很不错呢,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至于前辈的问题,还是让波本来解释吧。” 听了全程转述的柯南终于憋不住了:“青木哥,为什么你区别对待得这么明显?” “因为我一眼就认出苏格兰一定是卧底了。”青木川拓抛下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总体上是有不同,但是果然他跟他哥哥还是真的很像。而在我那个世界,我跟他的哥哥很熟悉。诸伏高明可是一位非常优秀也非常聪明的警官,只可惜因为身份原因,我跟他并没有正式地面对面交谈过。” “高明哥吗?”竹取明生说,“我倒是去长野协助的时候跟他见过几次,后来加了联系方式,关 系还算好。这么说的话,苏格兰就是诸伏景光?” “是他。” 竹取明生感慨:“真是没想到,但是也不算太意外。在我那边,诸伏景光虽然没有卧底,但似乎是特种兵吧,总之也是狙。击手。我一直没有见过诸伏景光,但是高明哥很为他的弟弟骄傲,还给我看过他弟弟获得的一些奖章。” “我并不知道诸伏景光在我的世界是什么身份……啊,查到了,这个世界诸伏高明果然也在长野当警察。” “那么,诸伏景光肯定就是卧底。”竹取明生肯定地说,“他们兄弟关系极好,不可能一个当警察,一个当罪犯。” 惟宗平一沉默片刻:“所以,现在我们确定了两个卧底,而且一个是琴酒这边的,一个是朗姆那边的,他们莫非都是公安派去的?” “不一定是同一个部门。”青木川拓说,“具体的,等竹取到了公安,应该能给出更准确的消息。” “不过,就算是这样。” 竹取明生语气淡淡:“你也确实太双标了一点。都是卧底,你有没有想过,苏格兰跟波本如果其实是很好的朋友,你今天的一言一行就会被他们反复谈论?” 青木川拓扯了扯衣领,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有什么关系呢?人家黑麦不也是只跟苏格兰关系还好?我只是来加入他们的,可惜三个人的友谊太过拥挤,我可没有特意针对波本。” 第44章 蓄谋已久 柯南无语片刻:“这个理由也太敷衍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对他们展现出不同的态度?” 杉山千风也很好奇:“虽然知道青木哥肯定有自己的考虑,也绝不会因为认识那位诸伏警官就故意区别对待,不过还是很好奇原因啊。” “柯南和千风还是太年轻啊, ”青木川拓笑起来,“不过你们能相信我不是因为个人情感偏向做出的举动,我还是很感动的。” 他说:“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我不跟波本太亲近, 归根到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酒厂里我们并不是一个阵营。除非有一天琴酒和朗姆握手言和决定把各自的势力合并, 否则跟波本关系太好,对我们彼此都没有好处。” “但是苏格兰与我同为狙。击手,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跟苏格兰交好, 对于之后的行动来说有益。考虑到或许会有合作的时候,提前表现出关系不错的样子, 可以在必要时候降低他人的关注和怀疑。” “我也知道你们疑惑的是什么,但是我和波本的情况与苏格兰和波本的情况不一样。苏格兰和波本在站队前是搭档过的,他们表现的关系好一点没关系,我即使是想要加入他们, 也不能表现得一视同仁,必须要有偏颇。” 柯南和杉山千风恍然大悟。 竹取明生替青木川拓补充:“而且,这样做其实是在隐形地提高青木哥在别人眼里的地位。即使他还没有拿到代号, 却已经受到了琴酒的赏识,杀了皮斯克, 和苏格兰交好,跟波本也有联系, 听上去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这么说起来是很厉害,但是清楚青木川拓从头到尾都做了什么的柯南和千风还是没有办法觉得这是困难的事情。 惟宗平一无奈地说:“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青木确实就是非常轻松,从他进入酒厂开始,你们什么时候见他紧张过?” 别说紧张,青木川拓在酒厂过得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虽然是个连代号都没有的成员,却过得比一些代号成员还要舒坦。 “熟能生巧罢了。”青木川拓意思意思地谦虚了一下,“对了,小池唯真那边还是没有找到问题吗?” “我已经在尽力看了,”惟宗平一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些疲惫,“但是确实没有看出有什么值得公安出手的地方……等一下。” 青木川拓:“嗯?” 那边却一时没了声音,不过四个新一都没有急,他们清楚惟宗平一肯定是发现了很重要的信息。 果然,五分钟后,再次出现的惟宗平一带来了一个堪称“可怕”的消息。 “我没有从小池唯真本身的资料上看出什么问题,但是我刚刚仔细看了一遍小池唯真跟酒厂可能有的交集,忽然觉得他们接触得太过突然和轻松了。” “小池唯真是这次大赛冒出来的黑马,在此之前可以说是很低调。当然,酒厂不可能仅仅因为他拿了奖就认可他的能力,肯定是测试过的,所以我并非质疑他的水平,我只是质疑,他出现得实在太巧合了。” 惟宗平一说:“而且也实在太配合了。拿了奖才几天,就通过了酒厂的测试,家人也已经离开,他自己现在更是已经在研发部里了,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存在很大问题。” “我也有问题。”青木川拓说,“从一开始知道小池唯真的大概经历我就在思考了,只是 等你的调查所以没急着提起。你们不觉得太草率了吗?什么样的测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出结果,还能让酒厂就这么相信小池唯真能够接受斋藤海斗的程序?” 第40章 柯南立刻表示赞同:“斋藤海斗研发的那个软件并不简单,而且也很重要。小池唯真不仅年轻,没有太多经验和成果,而且他对酒厂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忠心。并且几天时间确实太短了,不可能让酒厂真的完全了解小池唯真的水平并相信他能够接手那个程序的。” “除非。”竹取明生吐出两个字。 他不必再说下去,其余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么几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出一个能符合酒厂合格要求的什么程序,所以只能是提前做好。 提前做好足以证明小池唯真真实能力的程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在酒厂找上门的时候直接展示,才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酒厂的认可。 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整理的事件顺序错了。并不是小池唯真拿了大赛冠军,被酒厂注意到才能之后,才知道酒厂存在而加入酒厂,真正的顺序是,小池唯真早就知道酒厂存在,为了加入酒厂参加了大赛,拿到了冠军,顺利加入酒厂。 一切都是小池唯真蓄谋已久。 不过,如果是这么操作,酒厂当然也会知道小池唯真是特意要加入酒厂。但是琴酒还是让青木川拓将小池唯真带回了研发部,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不论小池唯真究竟想要做什么,重要的只是他确实有完成那段程序的能力。 琴酒他们只是有信心,不管小池唯真抱着什么目的加入酒厂,只要他敢动心思,立刻就会被处理。 “但是,我好像还是不太理解公安如此大动周章的原因,”柯南提出疑问,“难道小池唯真是公安的人吗?” “不是。”青木川拓一口否定,“公安做事不是这个风格。” “公安应该也是怀疑小池唯真的身份,想要调查出让小池唯真加入酒厂的背后势力,毕竟敢于在酒厂这么明目张胆插人,还没有被酒厂顺着小池唯真调查到的势力,实力万一跟酒厂相近……” 五个工藤新一同时面色一变。 实力跟酒厂相近这样的言论实在太过熟悉了,让他们立刻就想起了一件事——当初为了让皮斯克背锅,青木川拓曾经捏造过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组织。 他们毫不怀疑波本肯定有得到这个消息,也就是说公安肯定也知道。所以,公安该不会以为这次小池唯真背后的势力也是上次那个组织,所以想要进行调查吧?毕竟公安这段时间肯定也是调查了但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情报,会忌惮也很正常。 但是,上次的组织确实是捏造的,这次可不是啊! 第45章 年轻女生 这实在不算一个好消息。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 如果小池唯真真的是另一个组织安排的,那这应该是一个至少不能弱于酒厂太多的势力,甚至有可能比酒厂势力还强。然而, 他们对可能存在的这样一个组织却毫无头绪。不论是组织,还是公安,都似乎没有得到这样一个组织的任何情报。 但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组织, 小池唯真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觉得小池唯真仅凭自己就能做到这一切。酒厂虽然势力庞大, 但确实是存在于暗处,一般人难以知晓。即使小池唯真有途径知晓酒厂存在, 也确实是本身有能力写程序,那么,他为什么能知道组织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这绝非一个广而告之的情报, 即使在组织内部知晓的人也很少。不然此前情报泄露,青木川拓向琴酒申请帮忙抓“老鼠”时, 从伏特加那里得到的名单就绝不会只有那么些人名。 而且,现如今能够知道组织需要这方面人才的成员都在谨言慎行。琴酒是个疑心特别重的人,谁也不想被他盯上当成老鼠,所以除却还在参与相关事项的人员, 其余人根本不会提起这件事。 这绝非个人能够拿到的情报,所以,小池唯真到底是从哪里, 又是如何得到这条消息的? 青木川拓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势力了。” 从一开始知道酒厂存在时,青木川拓就知道世界存在差异, 所以他不能根据自己的世界没有这种规模的组织,就判断这里也没有跟酒厂还能势均力敌的组织。 但他已经卧底有段时间了, 作为半个情报人员,他也有很认真地打听各方面的消息, 所以他认为,日本根本不存在另一个跟酒厂势力相差无几甚至是超越,却毫无踪迹可查的组织。 能知道组织需要计算机方面人才这条消息的,必然是内部人员,所以另一个势力在酒厂里有内应,或者说卧底。而要说到卧底又非公安的话,其实他们前不久刚讨论过,也就是fbi、cia等机构。 简单地说,青木川拓的猜想是,某个属于fbi或者cia或者别的什么机构的卧底知道了这条情报并传了回去,而他所属的机构找到了符合条件的小池唯真,让小池唯真加入到酒厂。 正好,在小池唯真的履历里,他曾经在美国的大学里学习过一段时间。虽然明面上看只是在进修,但谁能知道暗地里的事情呢? “所以,公安大概率并不是在查什么不存在的组织,他们应该比较清楚自己要追查的到底是哪个机构。” 沉吟片刻,青木川拓十分坦然地说:“如果能知道所谓fbi的卧底,必要时候把他暴露了给自己冲业绩也无所谓,大不了给对方留点逃跑的时间,也算是给一点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 其余人暂且不提,竹取明生对此接受良好。 而就在这时,柯南忽然说:“我好像看见了琴酒和伏特加,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看着很年轻,或许还未成年。是茶色头发,可惜看不到正脸。” 顿了下,他又说:“园子说她穿的衣服和背的包都是大牌,应该是个很有钱也很有品味的女生。” 惟宗平一立刻紧张起来:“你和小兰园子一起碰到了琴酒他们?” “惟宗哥放心,我们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而且视角原因他们应该看不到我们。”柯南说,“我对那个女生的身份有些在意。”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正巧坐在一起,他们看向彼此,都点了点头。 由于柯南如今身体变小,而且原本的年龄也是他们之中最小的缘故,在另外四位工藤新一尤其是惟宗平一和青木川拓来帮忙后,柯南几乎不需要自己做计划,自己去收集情报调查组织,大部分时候他只需要帮惟宗平一找一找线索,或者在讨论时提供一些思路。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清闲。事实上他依然在跟着毛利小五郎四处奔波,用着博士给他的道具,在破案后借由毛利小五郎的身份将真相说出,也因此极大地提高了“沉睡的小五郎”的名声,远不是一个月前可比了。 这个过程中,他也在努力地探听酒厂的消息。事实上惟宗平一此前得到的情报里有一小部分确实就来自于柯南。 这个孩子并不打算安心在他们身后等着组织覆灭,他也在尽全力,也想要提供一些帮助。而现在,新的线索就摆在他的面前。 一个茶色头发的年轻女生,而且是跟在琴酒和伏特加身边的女生,这是他们此前从未得到的情报。连青木川拓也不知道组织里这样一位女生的存在,意味着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 柯南不会愿意就这么放弃的,他会想要去试一试。 惟宗平一说:“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和杉山现在赶过去。我们赶到前你可以适当跟踪,但必须注意安全,不要被发现,不要把小兰园子她们牵连进来。特别是园子,她没有学过什么武术。” “好。”柯南立刻应下。 男孩此时跟着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其实正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展览会。而琴酒伏特加一行人跟他们隔了一条马路,在他们右前方大约几十米的位置。 琴酒和伏特加一左一右地将女生围在中间,让柯南立刻就意识到他们似乎在监视女生,或者说防止女生逃跑。 柯南想要看到那个女生的正脸,他思考了片刻,看了看身边正在对着街边店铺橱窗里摆着的精美饰品讨论的两个女生,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地拉了一下毛利兰的衣服:“小兰姐姐,我好像看到认识的伙伴了,我去前面看一下!” “诶,柯南?不要乱跑!” “我就去前面看一下,不会乱跑!”柯南边跑边说,“看一下就回来!” 他一口气跑出了一大段距离,气喘吁吁地停在了玩具店面前。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想要玩具,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明面上跑动的理由,避免被琴酒他们突然关注到。 小孩子为了看玩具,甩开大人跑这么一段,实在是很合理的一件事。柯南气喘吁吁地按着膝盖,缓了一会,才不动声色地借着旁边的玻璃看到了那个女生的脸。 他愣了一下。 第46章 跟上琴酒 由于还是隔了一条街道, 其实并不能看到诸如眼睛颜色等细节,不过也能看到那位女生脸上格外冷漠的表情。 但是,从一些小细节来看, 她确实也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里。这种状态大概率是在针对琴酒,虽然她似乎根本没在意琴酒,只是目不斜视地自己往前走。 第41章 她有琴酒不会对自己动手的底气, 却也因为清楚琴酒的危险而无法放松, 必然不是一个刚接触琴酒或者刚知道酒厂的人。那么她的身份就很值得思考了。 柯南从不认为女生就不能当武力派,但是那位女生显然不是常会开木仓的人, 身上也没有多少锻炼的 痕迹,所以大概率不是行动人员。 但是她似乎也并不适合当情报人员。不管是探听情报还是负责合作之类的工作,其实都会要求相应人员能够遮掩真正目的和真实情绪, 就算察觉到对方的危险,也不能只是走在一起就泄露出紧绷的情绪, 相比之下,面冷如霜都不算什么问题了,毕竟气场压迫也是一种手段。 那么,是研发部的人? 柯南并没有一直在门口观察, 他仅仅拖延了一两分钟假装缓口气,就大踏步走进了玩具店里,假装对里面放着的假面超人新玩具非常感兴趣, 实际上在用心声跟惟宗平一他们说起自己的观察结果。 “就是这样。我认为那个女生是已经加入组织有一段时间并且应该是有点成就的,所以她虽然应该是有些畏惧琴酒, 但是也能同行甚至假装无视,应该是确定自己有价值, 所以对方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柯南说,“我想去看看他们准备去哪里。既然没有选择开车, 他们的目的地应该就在附近。” “可以跟,但是要小心。在我和杉山赶过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惟宗平一显然是在赶路,心声难得显得格外急促,“行动的时候一定要跟我们说,至少要及时告诉我们你的位置变化。” 惟宗平一并不打算完全插手柯南的决定和行动,他很乐意让柯南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调查跟踪,但是出于某种成年人的责任感,惟宗平一还是想要知道实时位置,一旦出了问题,至少能够缩短救援时寻找的时间。 好在柯南也并不会在意这个,他很直接地答应了,然后用贫瘠的演技扮演了一个虽然非常心动但是并没有钱买新玩具的小孩,又离开了店铺。 还好这一段街道不仅笔直而且没有什么路口,虽然因为人略多和自身太矮的缘故,柯南一时间完全看不到琴酒那三个人,但是在他就近选了个楼梯跑到二楼后,他就看到了前面的琴酒三人。 目测了一下距离,柯南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就准备朝着琴酒的方向跑去。但他的腿离地后,却并没有如愿地向前迈去。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柯,南。” 柯南被揪住了衣服后领,脚尖都几乎离地了。他心里大叫不好,心虚地不敢挣扎:“小兰姐姐,我错了,我刚刚真的看到了认识的人,所以想要追上去,太激动了就忘记了要跟你说一声。” 就像惟宗平一说的,既然琴酒三人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走路,就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很近,有可能就在这条街上,一旦他们从街道上消失,就很难再把他们找出来了,除非一直守着这里。 但是,也有可能琴酒他们会走到这条街道另一端的路口,实际上就刚刚看到的情况来说,琴酒他们离路口已经很近。而不跟上去的话,就无法知道他们走了哪条路。 思及此,柯南也不得不挣扎了一下:“小兰姐姐,我想去跟他打招呼!我们快点走吧,不然就要找不到他了!” 毛利兰心中有些奇怪,虽然柯南偶尔会乱跑,会干扰到爸爸工作,但大多数时候,柯南还是比较懂事稳重的,像这样撒娇的时候不多。 但她转念一想,就算再懂事听话,柯南也还只是个小学生。碰见了认识的伙伴,想要去打个招呼也是很正常的想法,反正她们本来也就要沿着街道往前走,快走几步追上去让柯南和伙伴见一面也没什么。 “走吧,”铃木园子爽快地说,“反正展览会还要一段时间才开始,前面还有一个商场,到时候这个小鬼头去跟他的伙伴玩,我们就去逛商场好了。” 决定好要加快速度往前走之后,一行人的速度明显提高。反倒是柯南有些跟不上两个女孩的脚步,铃木园子拉着毛利兰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到商场想要买的东西,又聊到自己的伯父似乎又要对基德下挑战书…… 柯南看着前面聊得非常开心的女孩们,又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琴酒一行人,思索片刻就下了决定。他拉了拉小兰的衣角,仰起头:“小兰姐姐,你们要逛的就是这个商场吧?我已经看到我朋友了,就在前面,我自己跑过去找他吧。” 街上人很多,孩子更多,柯南随手指了一个跟自己看着差不多大的孩子,毛利兰也认不出是否真的是柯南的朋友。她稍微有些犹豫,铃木园子却已经挽着她的手往旁边带了:“好啦好啦,既然都已经看见了,这么一点路跑过去很快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园子。”毛利兰有些无奈,“人这么多,如果有坏人,小孩子还是很危险的。” “小兰姐姐不用担心。”柯南立刻说,“我带了手机的,博士给我的手机加了定位功能,他可以定位到我的位置。而且我的手机也可以一键报警。” “就是啊小兰,这小鬼头身上稀奇古怪的各种东西可多着呢。”铃木园子说,“而且这里 到处都是监控,一般人也不会敢在这种地方动手的。” 毛利兰勉强被说服了。而在她被铃木园子拉着转身的那一刻,柯南就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等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转身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男孩的身影了,只能作罢。 凭借着小孩身体的优势,柯南迅速且谨慎地接近了琴酒他们。琴酒他们都高,轻易不会往地面看,很难注意到一个跟在他们后面的孩子。而且柯南清楚琴酒对视线敏感,也并没有直接盯着琴酒他们看。 他一点点地接近自己与琴酒他们的距离,却突然见到他们停下了脚步。柯南当机立断地躲到了旁边的立牌后,看见他们走进了一栋楼。 第47章 岛田制药 这栋楼外墙上并没有任何牌匾, 若是不了解的人路过,根本无从得知这栋楼属于谁,又是做什么的。但很巧的是, 柯南确实知道这栋楼的信息。 事情还得从中川家出事后开始说起。在失去了家主和优秀的继承人后,中川老爷剩余的、特意被养废了的子女并没有能力支撑起中川家庞大的家业,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 不得不宣告破产。 那之后, 一直以来跟中川制药会社都是敌对关系的岛田制药会社乘势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了中川制药会社, 接手了运送线路,跟原本中川的合作商签订了新的合约。迅速增加的资产和扩大的生意让岛田制药会社不得不买下更多的地皮用来建设工厂和分会社。 虽然吞并中川以后也拥有了中川原本的员工和工厂,但是实力的提升显然是1+1>2的, 岛田会社就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接到了以前根本接触不到的订单, 已有的工厂自然不可能满足需求了。 而这栋楼,就是岛田制药会社的一处分会社,负责管理十公里外的四座工厂。 能知道这些信息,也得亏惟宗平一向来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从不觉得酒厂收尾完成之后中川家就不值得关注了, 因为中川家到底不是死得一个人不剩,剩余的资产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总是有人会在最后关头放松警惕从而埋下隐患,但惟宗平一不会这样, 他非常认真地关注了中川家的情况,甚至岛田收购了中川之后, 还很详细地调查了岛田。惟宗平一认为,既然酒厂会选择跟中川家合作, 就说明确实有需要通过中川家完成的事情,那么在中川家倒台后, 酒厂很有可能会找新的合作者。 岛田制药会社岂不就是一个近在眼前的合作者?甚至吞并了中川之后,岛田的实力更强,合作能给酒厂带来的收益也更高。 当时几人还专门讨论过这件事,柯南提出过一个问题:“实力更强的公司能给酒厂带来更好的收益,那为什么酒厂之前没有帮助中川收购岛田呢?” 青木川拓叹了口气:“啊,这个问题大概不会有人比我更懂了。里世界……暂且这么称呼吧。里世界其实是没有什么所谓友情或者仇恨的,只讲利益。利益有冲突才有所谓仇恨,能够共赢才会有合作,即使是深仇大恨,只要利益足够,也有可能瞬间消弭。” “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有永远的野心。很显然,中川家那位老爷有着很明显的野心,在酒厂那边都已经不再掩饰。如果不是有岛田制药会社作为竞争对手在牵制,任由中川吞并岛田,酒厂那边反而会开始忌惮。” 类似的事情,青木川拓实在见过太多了。他说:“我估计,就算中川老爷没有因为意外死亡,酒厂那边过不久也会对中川会社下手了。可惜中川倒得应该也出乎了酒厂预料,导致酒厂没能及时扶持起一个能收购中川的公司,加上岛田那边下手也快,才会让岛田吞并了中川。” “那为什么,之前酒厂没有一并跟中川和岛田合作,而是中川倒下后,才去跟岛田合作呢?”柯南还是感到疑惑,“之前的中川吞并了岛田,可能会滋长野心,那酒厂既然忌惮,就说明如果吞并了岛田,中川就不再是酒厂能够随意压制的了。那岛田吞并了中川,酒厂就不忌惮吗?” 第42章 “当然忌惮。但是想要跟两个互相竞争的组织同时合作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通常情况下只会站一边的立场或者保持中立。毕竟这种情况下,中川跟岛田可没有什么合作利益,反而会加深竞争关系,所以同时跟两边合作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惟宗平一接着青木川拓的话解释:“而原先选择了中川,就说明酒厂是需要中川那种实力的进行合作。而但凡中川倒下后有别的公司拥有这样的实力,也不至于立刻让岛田完成收购,所以现在,能满足酒厂需求的,大概只有岛田,他们必须找岛田合作。至于忌惮……只要酒厂想,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在忌惮的情况下达成合作,实在不行,就让岛田换个社长 。” 是的,必须找岛田合作。 那么,现在琴酒这一行人出现在分会社这里,就是想要来谈合作吗?但是为什么是分会社,而不是总部那边呢? 还有,按照制药会社的性质,那位女生在酒厂里,莫非是做跟药物研究有关的工作吗? 这个猜测其实很合理。因为行动组和情报组大部分的成员活动范围都有重合,青木川拓却对这个女生毫无印象,所以女生确实有很大概率是在鲜少跟外部人员接触的研发部中。 如果真是跟药物相关,那必须要想办法接触。 柯南至今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他所服下的那颗能让人变小的药物的情报,这样的药物即使不是酒厂研发的,也一定会被酒厂垄断。而五个工藤新一一致认为,药物或许就是酒厂自己研发的,而不是让别的组织研发再进行购买。 说实话,这样的药物,谁能放心让别的组织进行研发?一旦药物研制成功,背后将是极为巨大的利益,这可不只是百分之三百的利益,足以让拥有它的组织冒任何风险,即使是酒厂也不一定能阻止药物外泄。所以必须是自主研发,将一切都只掌握在酒厂内部。 也正是因此,相关的线索极难获取。而如果这位女生是研发药物的人员,就将成为他们必须要接触和了解的目标。 既然出行还需要琴酒和伏特加一左一右地跟着,并且她自身也对琴酒有畏惧的情绪,那完全可以赌一赌她对酒厂没有什么好感更没有什么忠心。倘若真有这么好的情况出现,那就可以想办法,策反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有很大把握完成这件事。”青木川拓轻笑,“只要不是因为感情而对酒厂忠心的情况,就总会有足够的理由和利益,能让她选择背叛酒厂。柯南,想办法拍下那个女生的照片,发给我,我尽可能在酒厂里调查一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让我来了解一下这位女士的情况吧。或许,她自己也就想脱离酒厂呢?” 接连赶了好几天任务的青木川拓叹气:“这酒厂,可真是一个压榨人的地方啊。” 第48章 摧毁成功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其实已经开车来到了附近, 但他们在距离这条街道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就不得不停下车选择步行,因为道路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甚至在步行前往的时候,他们还看到了琴酒他们的车。因而猜测琴酒他们也是因为道路拥堵才下了车, 毕竟不是谁都有耐心在车里缓慢移动的。 虽然很想知道琴酒他们在岛田制药分会社究竟要做什么,但柯南很清楚他几乎没有可能偷偷潜入这栋楼,因为这样的地方是绝不可能让一个小孩子进入的, 而柯南也并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他的身份问题。 不过柯南也没打算干等着惟宗哥他们等过来, 他很清楚自己还有很多能做的事情,比如绕到楼* 的后方观察后门的出路, 结果发现后门已经被灌木给遮得快要看不见,所以琴酒他们事情结束后,应该还是走前门离开。只要守住前门, 应该就能守到琴酒他们离开。 此外也需要找个合适的位置,确保在不被琴酒他们发现的同时, 能够顺利地拍下那位女生的照片。一般情况下,柯南会选择街对面某栋楼的二楼,但是如果是要拍到正脸的话,三楼就有些太高, 而如果是二楼,又很容易被看见。 他想了想,联系了惟宗平一:“惟宗哥, 你们有带小蜻蜓吗?” 惟宗平一沉稳的声音传来:“很抱歉,并没有带来。本来我已经将它拿出来了, 但是打开开关的时候才发现它似乎是没电了。是我没有关注到它的电量问题,最近确实用得多了些。” “这也不能怪惟宗哥, ”杉山千风抓了把头发,“毕竟小蜻蜓耗电其实非常少, 所以用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没电。加上控制界面上剩余电量是在角落,很容易被忽视,不过我觉得上一次关机的时候应该还是有些电的。可能关机的时候也有一点耗电。” “没关系。”柯南思索着说,“我现在在看这栋楼门口左侧的一棵树,树干上凹进去的地方很多,应该可以卡住摄像头。挑选一个合适的高度的话,应该能够刚好拍到从这栋楼出来的琴酒等人。” “但是一个摄像头能够拍摄的范围是固定的。说起来,你们来的路上有看到琴酒的车吗?” 惟宗平一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那辆保时捷停的位置,柯南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些许:“如果他们从这栋楼离开之后打算回到车里,就会转向这棵树所在的方向,那么还是有很大可能顺利拍到那位女生的。” “不过单放一个,还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我打算去旁边那家甜品店,那家甜品店开业酬宾,外墙上垂下来了两条巨大的宽幅,可以躲在那后面。 不特地注意的话,应该不会看到我。不过毕竟隔了一条街,角度限制,可能不一定能拍到清晰的正脸。” “啊,这么说的话,路边的花,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柯南忽然眼睛一亮,“而且窃听器也能放在这里,环境音虽然嘈杂,但应该也能听清一部分。” 杉山千风微微皱眉:“但是以琴酒的谨慎程度,会在外面谈论重要事情的可能性不大。那位女生既然实际是有些畏惧琴酒的,应该也不会主动搭话。不过只要不被发现,放一下也没什么……最好是能轻松回收,避免被别人注意到。” 柯南正对着树干比划,几秒后他就放下了手:“我的身高不足以放到合适的位置,惟宗哥你们还没到吗?” “人流拥挤,前进的速度被限制了一些。不过我们到了。” 声音从柯南的背后响起。男孩立刻转过身来,假装非常惊喜地牵住了惟宗平一的手,实际上将手里的窃听器放到了惟宗平一的手里。 他仰头装作对树冠很感兴趣的样子,央着惟宗平一抱他起来摘一片叶子。路人对这样孩子气的请求视若无睹,只有少数的孩子被引起了兴趣,然而被家长们拉住了。惟宗平一则毫不犹豫地抱起了柯南,让他触碰到最低的树枝。 由于手臂是抱着柯南的腰,惟宗平一的手刚好处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借着男孩身体的遮挡,惟宗平一迅速将窃听器卡入树干凹陷进去的地方。接到暗示的柯南也迅速挑了一张黄色的树叶,就被放到了地面。 已经九月份了,除却常青树,其余的树都有不少黄色或者红色掺杂的树叶,让人鲜明地感受到秋天是真的已经来了。天气也逐渐地冷了下来,已经没有人穿着短袖了,大部分人都披着秋季的长袖外套。 按着柯南的想法将所有都布置好,三人一同到了甜品店内。有着两位大人挡住男孩的身影,店内的客人也不会注意到男孩其实根本没有在挑点心,而是在时刻关注着道路对面,准备着举起手机进行拍摄。 等了十分钟也没有看到人之后,杉山千风猜测琴酒他们要干的事情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于是提出三个人轮流守在这里盯着。否则一直在这里干站着也未免太奇怪。 “甜品店吗?我喜欢柠檬千层,有没有这个?”青木川拓插了句话,“对了,波本昨晚已经行动了,所以我干脆在今天凌晨的时候把事情办完了,那个程序应该已经摧毁。” “一切顺利吗?”惟宗平一问。 “没有那么顺利,差一点就没有在警报响起前顺利离开了。大概是监控室那边发现问题比我想象得要早,不过有惊无险,很顺利地离开了基地。” 青木川拓吐槽:“弯曲着膝盖行动真是太不方便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可以很轻易扮高,但是不容易扮矮,所以他们对身高估计偏低的话,也可以降低我的嫌疑,还好选择的背锅目标本来就比我矮。啊,我还特地去接了一点头发,回到安全屋又自己想办法剪了,为了不让人怀疑到我,我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辛苦了。”惟宗平一说,“你准备得周全,应该不会出纰漏的。” 第49章 公安互损 实际上当然没有青木川拓转述得这么轻松。 波本潜入研发部, 自然也会对监控动手脚。斋藤海斗是能够远程更改监控画面,但是酒厂监控室的人员也不是完全无能的,他们或许不知道这里面有两批人的手笔, 不过时间久一点,就会很容易意识到动态的监控画面其实是重复播放的。 第43章 按照斋藤海斗的说法,用来替换监控室画面的视频不能太长, 否则载入时就可能会被检测到, 也就是说,画面重复第三遍, 时间才过去十分钟。而且,由于不清楚波本那边的监控画面,可能切换的时候会有比较明显的差异, 一旦监控室注意到,那青木川拓就可以不用行动了。 总之, 警报响起的时候,别说给研发部放一把火然后顺利离开了,必须要拔下来的那个u盘都还没有完成百分百的传输进度,还在93%。 青木川拓只能先把油泼到地上, 带着手套的左手捏着打火机,右手一直放在u盘上。 不过酒厂成员赶来的速度要比青木川拓想象得慢,大概率是波本做了别的准备, 倒是便宜了他。拔下u盘的时候脚步声听着还有一点距离,青木川拓迅速把打火机往地上一扔, 随即迅速跑进研发部的厕所,从通风管道按着计划好的路线爬到了一个放置杂物的房间, 在里面换好了衣服和鞋子,迅速出来到附近的厕所洗了洗手和脸。 换下来的衣服和鞋子没有留下青木川拓的任何信息, 反倒是被青木川拓放上了背锅人员的几根头发,还有一些指纹之类的证据。用一个黑袋子装好之后,青木川拓把它们塞到了通风管道中间。 酒厂肯定能发现人是通过通风管道跑掉的,但是这正合青木川拓的想法,只要他们能发现这堆证据,就基本能把锅稳稳甩出去了。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今天傍晚就来到了基地,没有离开,自然是在基地睡的。那么听到了警报,他应该立刻前往研发部那边。但他一个人去,就很有可能会被怀疑。 所以他得找波本一起。 相信波本会愿意帮他做假证的,礼尚往来他也会帮波本做假证,相信波本不会拆穿他,因为波本自己也需要这样的假证。 于是青木川拓就径直去找了波本。 早在准备行动的时候,青木川拓就想好了这个计划,所以他睡觉的屋子就跟波本休息的地方相隔了两个房间。他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地方,然后从那里开始出发往研发部走。 没追多久,他就看到了前方的波本,立刻热情地打了招呼:“波本!” 金发青年顿了一下,转过身来:“青木君?刚刚你去哪里了,警报响起的时候我去敲你的门想跟你一起前往,但没有任何回应。” 青木川拓在心里“啧啧”了一声。 该说不愧都是公安出来的人吗,这可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想借助波本,波本也想利用他。青木川拓相信波本是真的去敲了他的房门,这种事情说假话很容易被揭露,没有什么必要。简而言之,波本确定他刚刚不在房间。 青木川拓遗憾地放弃了忽悠波本的计划,他原本想让波本以为自己帮忙做假证,让波本欠自己一个人情的。但是被波本抓住了把柄,就没有办法这么做了。他只能叹了口气:“去上了个厕所而已,警报声响起的时候我才刚从厕所出来,所以你敲门的时候,我还不在房间。” 波本眯起了眼睛,忽然笑了一下:“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什么监听设备。” 他说:“我跟青木君也算相熟……” “啊,是这样。”青木川拓立刻打断了他,“我们在做任务的时候发展了和谐友好的同事情,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我们秉烛夜谈,聊得十分投机。听到警报声后一同出发前往研发部……波本,既然是有着交情,那么我们就礼尚往来吧。我也只不过是对一份情报有点感兴趣而已。” 礼尚往来,指我不探究你,你也不探究我。 实际上青木川拓还是用了点心机,他假装自己不在房间里跟研发部那边的事情并没有关系,而是为了一份情报。这其实是一种威胁,如果那份情报没有很重要,并不会让青木川拓受到严重惩罚的话,那波本一旦行为过了界,青木川拓完全可以自爆,到时候波本除了跟青木川拓交恶,也没有别的利益可占。 “这是当然的。我想我可以把握住这个界限,不会让青木君为难。”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波本的态度立刻好了许多。 两个人对着假笑,一同朝着研发部走去。 波本选在这个时间行动,自然是有原因的。琴酒和伏特加去美国出差,听说是配合贝尔摩德进行任务,总之短时间都回不到东京。而朗姆则根本不在这个基地里,他太谨慎了,有关于自己的基本信息都要出现好几个版本来混淆视线,所以绝不会在这种很容易被发现踪迹的基地里。 研发部人员大多没有武力,还要保护脑子,基本不会靠近危险的现场。剩下的都没什么地位,别说非代号成员,就算是代号成员,有一些或许还没有青木川拓的实际地位高,波本更不必提,现在赶到研发部的这一圈里,都没有能跟波本平起平坐的代号成员。 酒厂里的地位确实很重要,至少不会有人明着质疑波本和青木川拓。就算之后有分量的代号成员会出现,证据也已经销毁得差不多,青木川拓可不信波本会不处理监控,何况他这边也有斋藤海斗收尾。 跟波本达成共识之后,青木川拓面对着众人隐晦的打量目光就显得非常镇定从容了。 由于倒的油多,火起得很迅猛,扑灭很是花了点时间。等火被完全扑灭后,波本就理所应当地走在了最前面,进到了研发部的现场。 显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战斗的地方,需要的只不过是从现场得到一些信息,从而推断是谁放的火,目的是什么,所以只要情报人员就可以了。作为优秀的情报人员,波本如果不进,在场也没有谁可以进了。 而青木川拓本来就是行动组里兼职情报人员和狙。击手的特殊存在,如今也在酒厂里有了点名声,所以也并不会有人阻拦他进去。 两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装模作样地在研发部里转了一圈,青木川拓一直隐晦地注意着波本的行动。 起火不是波本做的,所以他相信,波本一定会想要知道起火是谁的手笔,虽然前面青木川拓暗示自己是为了去看一份情报才会不在房间,但波本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怀 疑青木川拓。 眼见波本眉头似乎微微皱了起来,青木川拓毫不犹豫地在研发部里绕了一圈,就走到了厕所。 “波本,”他从厕所里探出上半身,“我想,那个人应该是从这里离开的。” 第50章 共出任务 与其等到波本一点点探查, 不如青木川拓先一步把线索说出来。 自然,并不是青木川拓探查得比波本还积极,就能让波本相信他跟起火没关系的。青木川拓以公安的身份担保, 就算最后证据全部指向那位研究人员,波本也会怀疑实际放火的另有人在。 但是今夜在这个基地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嫌疑人也屈指可数,只要找不到合适的怀疑对象, 会怀疑到青木川拓岂不是很正常? 青木川拓看着朝厕所走来的金发青年, 站直身体,抬头看着厕所顶上的通风口。 他这么快锁定厕所, 可不是单纯的因为知道了答案所以说出来,是有能够解释的正当理由的。 基地处于地下,在缺少其它逃生通道的情况下, 起火的时候自然会把拥有水源的厕所作为逃生出口。而且可以明显看到,在一片狼藉的研发部里, 厕所前面是难得情况比较好的地方,说明火烧到这里要比较迟,这也说明了人大概率就是从厕所跑的。 厕所的通风口被拆下来后随意地扔在一边,明晃晃地提示了争取的逃生路口。波本的视线在身后的一众人里面转了一圈, 最后锁定了一个比较瘦的普通成员,让他进入管道查看情况。 青木川拓随意地翻了几个看上去烧毁不是很严重的抽屉,扒拉出三个手电筒, 在挨个尝试之后发现有一个确实还能打开,就把它塞到了瘦弱男人的手里: “你应该知道怎么查的吧?逃跑的人穿着的衣服会把通道里的灰尘擦掉一部分, 注意看灰尘的厚度,来判断路线方向。” 波本会选中这个男人, 自然不只是因为他足以在通风管道内灵活行动,还因为这个男人多少有点脑子。所以青木川拓也不用多说什么, 看着男人灵活地带着手机和手电筒进了管道——顺带一提,手机是用来实时定位的。 他饶有兴致地转向波本:“波本,反正现在也没法回去睡觉,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吧?” 波本一秒也没有犹豫:“你想比试什么?” “找到真正的路线应该需要点时间,我们不如就猜一猜那个人是从哪里离开的通风管道?”青木川拓露出自信的笑,“如果我赢了的话,波本就要请我和苏格兰前辈吃饭。” 波本眼神锐利了一瞬:“请你吃饭没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要加上苏格兰?” “当然是因为苏格兰是我敬佩的前辈,有点什么好处得分前辈一点,这样才能跟前辈打好关系。” “你拿我的钱跟苏格兰打好关系?”波本皮笑肉不笑,“如果是真的想跟前辈打好关系,至少应该拿出点诚意吧?” 第44章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诚意?”青木川拓难得神色认真起来,“我可是很真诚的。如果波本你不是一直在试探我的话,我也很乐意给你看看我的诚意。” 波本没有继续接话,他答应了来自青木川拓的挑战,两个人一同走了一段路,然后分开走向了自己觉得有可能的地点。 波本自然是走向了正确的答案所在地,青木川拓则优哉游哉地走向了之前制定计划时选定的另一个地点。 笑话,青木川拓到底是没有代号的成员,就算受到一些赏识,就算行动组和情报组关系不和睦,波本到底是他的前辈,是上司。上司愿意接受你的挑战,你不能真的把上司赢了让上司吃亏啊! 基本的职场规则懂不懂! 不过这个理由多少有些无聊了,至少青木川拓不会只因为这样的理由就给波本放水,何况他其实对波本请他和苏格兰一起吃饭很感兴趣。但是,作为一个目标向来很明确的人,青木川拓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目标服务的。 放火的人逃离的通道正好是厕所,青木川拓之前找借口又说自己是去了厕所,时间上也差不多重合。如果青木川拓还选择正确的地点,他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有在厕所碰到嫌疑人的问题? 所以青木川拓的思路是,选择另一个地点,猜错了就懊恼地对波本说,那个厕所是他来之前上的厕所,正是因为他没碰到任何人,所以才果断排除了那里选了另一个地方。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思路,他前面才会露出稳操胜券的自信笑容。 青木川拓特意把赌注定成非常心动的跟苏格兰一起吃饭,并且让波本相信自己确实想要接近苏格兰,就是为了在波本将重心转移到为什么青木川拓非要接近苏格兰的时候,悄然地给波本一个暗示,那就是青木川拓是希望赢了这次挑战的。 所以理论上,他绝不是故意放水,更不可能是故意选错。选 错只能是因为青木川拓确实没有见到嫌疑人,又跟起火没关系,才会被误导着选了另一个地方。 合情合理,逻辑通顺。 倘若另外四个工藤新一知道这一切,大概也得真心实意地说一句:“不愧是你,青木川拓。” 后续的事情倒没有太多的悬念,在找到了所谓证物,瘦小男人在波本的视线中从通风管道下到地面,为波本宣告了这场挑战的胜利。而作为赢家,波本对青木川拓提出的要求是—— 请他和苏格兰吃一顿饭。 以牙还牙,睚眦必报,啊不对,总之果然是熟悉的公安风格。这并不是处于波本的恶趣味,虽然对方大概是想伪装成这样,但实际的用意,应该还是想弄清楚青木川拓为什么要接近苏格兰。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波本弄不清楚青木川拓接近苏格兰的目的,索性满足青木川拓的要求,给一个机会。只要青木川拓行动了,迟早能被看出目的。 青木川拓欣然应允。 别误会,波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是青木川拓提前算好的,充其量只能算某种可能。 也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 琴酒等人从那栋楼里出来的时候,负责在店里那块窗户前守着的是杉山千风,他非常迅速地打了个动作幅度很小的手势,在店里随意挑选了一些甜品的惟宗平一和柯南就立刻到了窗户边。 借着两个大人的掩护,柯南手稳稳地拍下了三张照片,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位女生的正脸。确认照片清晰后,柯南随手从旁边的柜台上又拿了一块甜品,由惟宗平一去前台结账。 两个跟工藤新一非常相似的大人和一个小孩,绝不是能够大咧咧出现在琴酒他们面前的组合。还好作为小孩的柯南可以很轻松地借助大人遮挡自己,而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一个戴了假发和墨镜,另一个则戴着帽子和口罩,都做好了伪装。 柯南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两个大人的头顶,确信杉山千风垫高了。 三人带着甜品出门,非常自然地转进了旁边的书店。 “啊,出新版了。”杉山千风迅速地锁定了书架,从上面拿出一本书,“没记错的话,竹取哥前段时间看的就是这个系列,不如给他也带一本吧。”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类似于埃德加·爱伦·坡、江户川乱步和阿瑟·柯南·道尔等等伟大的侦探小说家,但是决不能说没有优秀的推理小说家,也不能说没有优秀的推理小说。侦探在日本仍是一个受到欢迎的职业,就足以见到推理的风气还在盛行。 工藤新一确实是很喜欢福尔摩斯系列那些经典的推理小说,但是也不介意去尝试新出的各种推理小说,并且也有喜欢的,属于这个时代的几位推理小说家。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五个工藤新一之间的差异,他们彼此喜欢的推理小说风格并不完全相同。 秉持着开放包容的精神,虽然时常会因为哪本小说写的案子更精彩而争辩,但新一们还是很认真地记住了彼此的喜好,偶尔会在自己买书时按着其余几位的喜好买上新版小说带回来。 杉山千风熟练地拿了三本要带给竹取明生的小说,又给自己选了两本,另一边的柯南发现想要的小说昨天被买光了,新进的货还没有到,缓缓地失去高光。至于惟宗平一,他在勤勤恳恳地盯着街道上的情况,准确地说是盯着琴酒。 太可靠了,惟宗哥。 没有自己想要的小说,柯南干脆给勤劳的惟宗哥挑了几本书,和杉山千风一起去前台结账。杉山千风给书拍了张照片发给竹取明生问他打算怎么取书,柯南则拿着书走到了惟宗平一的身边,把书交给了他。 “怎么样?”男孩模糊不清地问。 “没有往我们这边关注,已经快走出我的视线范围了,应该是没有发现问题。”惟宗平一看着手里的书,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也压低声音,“等回收了那些小东西,就立刻回去看。” “不管那位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们都至少知道了酒厂在和岛田联系这条情报。” 惟宗平一拍了拍柯南的肩膀:“干得漂亮,柯南。” 柯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后果是被毛利兰教育了一顿。 “就算你碰到了朋友还有惟宗先生他们很高兴,也不能完全不看手机信息。而且你后来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也完全没有给我发消息。”毛利兰很生气,“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出现下次。” “是,我错了,小兰姐姐。”柯南丧丧地低下了头。 跟着琴酒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柯南几乎是全神贯注地在跟踪,根本不敢放松一点,自然也就没有去看手机的心思。跟惟宗哥他们交流又完全用不到手机,后续计划执行也很耗费心神,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柯南完全忘记了 自己是跟小兰和园子一起出来的这件事,也完全忽略了自己为了跟踪琴酒到底走了多远。 忘记了这一切的后果就是,柯南坐着惟宗平一的车回到惟宗侦探事务所,和惟宗平一与杉山千风一起把录像看完,又确认窃听器只录到了一句那位女生的声音,并且把信息传给青木川拓。这之后,柯南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随手拿出了手机打开。 然后对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消息,逐渐石化。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很有情谊地没有笑他。在确认毛利兰还在商场附近,并且铃木园子想要在商场吃晚饭之后,惟宗平一立刻开车将柯南送到了商场。 现在,两位女生和柯南就坐在寿司店的一个角落。 “我真的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有重视自己的安全问题,也没有考虑到关心我的人的感受。我保证之后会时刻保持联络,消息一定及时回复,而且无论去哪里都一定会跟小兰姐姐汇报,绝对不会一个人跑危险的地方去的。” 毛利兰卡壳了。 这一番话当然不是柯南应该有的水平,真实情况是杉山千风在背后帮忙组织语言,柯南只负责跟读。好在可以相信杉山千风的情商,就像相信青木川拓是靠谱的一样,毛利兰的表情明显缓和了很多。 柯南松了口气。 ————————————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准备进入酒厂当二五仔的家伙,为自己选了标志性的单边金链眼镜,并为自己选了许多个人设,比如斯文败类。 虽然从日常的事件转述中根本察觉不到青木川拓的斯文败类感,但是在作为情报人员而不是狙。击手出任务的时候,青木川拓确实很能玩转人设。 经典的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装裤的搭配,系的是黑色领带,让领口刚好贴紧脖子。袖口根本没有被扣上,反而被向上翻折,露出手腕和一小节手臂。左手手腕上戴着的是墨绿色的昂贵手表,右手手腕有纯黑的手环,还有一枚纯银的素戒——青木川拓正以这个样子出席宴会。 他的任务是本次宴会主人于泉议员的女儿于泉未来。 第45章 于泉未来最重要的不是她作为议员女儿的身份,而是她本身。从十八岁开始自己创立公司,积累了大量资本,用金钱的力量让自己的父亲成为了议员,又凭借着父亲的身份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这是一位非常有野心,非常聪明的女士,也是酒厂此次想要达成合作的目标。 当然,这样重大的任务,并不会完全交付在青木川拓的手上,所以他此次还有一个同伴,那就是伟大的波本君。 青木川拓的视线从伪装成服务生,兢兢业业为客人服务的波本身上扫过,淡定地喝了口酒。 按照青木川拓的设想,研发部起火的事件被那位研发人员背了锅。而且很巧合的是,或许是看人的眼光太准,那位研发人员确实对酒厂有很深的恨意。 琴酒对叛徒毫无兴趣,确定对方背后没有他人指使,就毫不犹豫地把人毙了。但他对据说是相谈甚欢的青木川拓和波本说,既然这么合得来,那就一起去执行任务。 原话听上去要更冷一点,但总归结果是一样的。波本选择了扮演服务生进入宴会,青木川拓则扮演一位有钱的少爷,他们将会一起去跟于泉小姐见面。 虽然是两款美男子,但是完全没打算走**路线,毕竟于泉小姐是事业第一的性格,对她而言所谓池面完全没有一份合约重要。 但是,如果努力一把,说不定能稍微收获一个好脸色? 第51章 合作破灭 安室透在酒厂内和在外行动用的都是安室透这个名字, 不管是公安还是酒厂给弄的身份信息都很完善,能支撑他用一个名字在外行动而不被发现问题。 青木川拓就不一样了,他原先的身份从各个角度看都很有问题, 酒厂也不会为了他一个还没代号的成员花费心机,所以他此次使用的不是青木川拓的名字,而是青木朔和。 青木朔和的背景设定是家族主要在海外做生意的大少爷, 这次前来是想和未来小姐谈成合作——由于于泉家其余的人基本都是废物, 所以用于泉这个姓氏来称呼于泉未来,其实有点不妥, 青木川拓更愿意称呼她为未来小姐——作为家族生意进入日本东京的跳板。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身份,这场宴会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为了跟未来小姐谈生意, 青木川拓夹杂在其中并不显眼。实际上,未来小姐自然清楚所谓“青木朔和”是酒厂的人, 生意的大部分细节早已经洽谈完毕,这次只是来做一些收尾和签字的工作。 或许还要加一条,保护未来小姐的人身安全。 未来小姐是公司的核心,一旦未来小姐出事, 整个于泉家会轰然倒塌。想要未来小姐性命的人着实 很多,如果未来小姐不同意与酒厂合作,只怕酒厂也会选择把未来小姐杀了, 再安排自己的人接手,但那样无疑会麻烦很多。 既然未来小姐同意合作, 那酒厂就得保住未来小姐,青木川拓估计这也是酒厂给出的一个条件。来自暗处的刺杀总是防不胜防, 但如果酒厂愿意出手,未来小姐所受到的生命威胁就会大大减小。 青木川拓琢磨片刻, 抬手把空杯放到眼前的盘子里,换了新的一杯红酒。他对面前的金发服务生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巧妙地转了个角度,用身体的大幅度动作遮挡住监控,青木川拓从杯子底端拿下了一张小纸条,手指飞快一动,就把纸条塞到了袖口里。 青木川拓将酒杯随手往桌上一放,走向了卫生间。他确认过厕所里没人,也没有监控,才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 借着洗手,他飞快地看完纸条上的全部内容,然后将纸条冲走。用纸巾擦干净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不紧不慢地从卫生间出来。 纸条上其实没什么内容,简单地说,就是酒厂并没有完全相信未来小姐合作的诚心,所以另外派出了一名狙。击手,一旦事情不对,狙。击手会立刻动手杀了未来小姐。 当然,若是未来小姐真心合作,那狙。击手的任务就会变成保护未来小姐。 青木川拓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会场的窗户,夜幕里,对面的高楼仅仅亮着寥寥几盏灯,其余完全笼罩在黑暗里。而某个角落,狙。击手已经架好了枪,朝着这里瞄准。 假如他所料不错,此次来的狙。击手,应该是苏格兰。 公安无论如何不会同意让未来小姐跟酒厂真正签订合同,所以这次合约必然是要破坏的,只有狙。击手也是公安的人,这其中才会有操作性,苏格兰肯定会想尽办法争取此次机会。 如此以来,三个人的行动里,只有青木川拓是被排外的。 青木川拓是个聪明人,这是对于波本他们而言最麻烦的一点,简而言之,想要用前辈的身份来糊弄过去在青木这里行不通。那么就只能想另外的办法,让青木川拓无论怎样也不会对任务多说。 他很擅长设身处地地思考,非常迅速地把自己代入了波本和苏格兰的位置,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宣称这次是代号考核。 青木川拓进入酒厂已经有一段时间,表现突出,理论上早就到了可以进行代号考核的时候。如果他是苏格兰和波本,他就会想办法推波助澜,让这一次行动顺便成为青木川拓的代号考核。 琴酒不会亲自来盯着他的代号考核,都是狙。击手,让苏格兰来进行考核也很合* 适。只有内容有些问题,这个考核显然不是考核青木川拓作为狙。击手的能力,不像行动组的考核。 但是,如果波本能说动朗姆插手,倒也说得通。青木川拓之前也只是暂时归属到行动组,如果朗姆能先一步插手考核,越过琴酒给青木川拓提供代号,那么之后让青木川拓到情报组去,也未必不可能。 青木川拓给行动组搜集了不少情报,想必朗姆早就有所不满了。波本劝说的难度不大,实现的可能性很高。只有一个问题,琴酒知道他安排的这个任务被利用了吗? 不过知道了也没事,就算出问题也是琴酒和朗姆交锋,波及不到他们。 此外还有一点,对某个成员进行代号考核,应该是会提前进行通知的,青木川拓却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虽然从一方面来说,青木川拓假如确实是想为酒厂做事,知道这是代号考核,肯定会想尽办法不让合作被破坏,会阻碍到波本他们行动,但另一方面来看,事后才通知是代号考核,其实并不是一步好棋,反而会给青木川拓一个控诉波本的机会,也会让酒厂怀疑波本不告知这个消息的用意。 从长远卧底的角度来看,得不偿失。 那么,在他和波本一同前去找未来小姐的时候,波本很可能会跟他提起。 沿着这个思路往下思考,既然是代号考核,波本之后就不会过多地进行干涉,而主要由青木川拓来进行谈判。未来小姐应该知道波本才是真正主事的,那么让青木川拓来进行交谈,本身就是一种轻视,容易引起未来小姐的不满。 只要给青木川拓一份不那么完整的情报,让他在谈判时再出点问题,未来小姐很容易就会觉得酒厂并没有真正想和她合作。而作为有魄力有手段有资本的于泉家掌权人,未来小姐不会轻易忍耐这种轻视。 那么就可以破坏此次合作了。 至于合作破坏后,青木川拓的考核是否能完成——拿不到代号,就意味着青木川拓虽然聪明,但权限始终有限制,而且任务失败也会降低酒厂对青木川拓的评价,这对于波本和苏格兰来说其实是好消息。 这样一来,三个人里受伤的只有青木川 拓罢了。 “青木,你还在听我说吗?”惟宗平一的声音传来,隐隐带点无奈。 “我在听,”青木川拓在心里回复,“你说到于泉未来能短时间积累起大量资本,大概率是碰了点不能碰的东西。公安那边肯定也查到了,说不定会到厚生劳动省那边拿资料。不过不管是否为真,选择跟酒厂合作的时候,公安就绝不可能放任于泉未来了。” 来钱快的都写在法律上,未来小姐确实有手腕,但她十八岁掌权,两年时间就把自己的公司发展起来,积累了足够送父亲当议员的资本,这不是单纯有脑子就能做到的,必然是涉及到了某些领域。 其实还有其它佐证,比如想要未来小姐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使会有贫富差距,但是比于泉家还要家大业大的家族也很多,至少铃木家的掌权人从不会遇到这些刺杀。 青木川拓忽然有感,他抬头看向正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脸上露出微笑。 “是青木先生吗?”男人微微鞠躬,“我家小姐说这里不适合议事,请您跟我来。” 青木川拓客套了几句,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途中,金发服务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在拐角处,低声跟青木川拓说了一句话,如青木川拓所料,波本说的正是代号考核的事情。看上去他并不打算跟青木川拓一同走过去,说完这句话,将一份文件放到青木川拓的手里,波本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第46章 负责领路的人没有注意身后,只是将青木川拓领到了楼上的一间会议室,为他推开了门。等青木川拓进入后,门就被关上了。 房间的窗帘被拉得很厚实,如果青木川拓预料没错,大概后面装的是防。弹。玻璃。于泉未来如果一直在这个房间,狙。击手不可能做到一击必杀。 于泉未来的左右各站着三个保镖,她本人正坐在桌子前,看着一份文件。听到了青木川拓坐下的声音,才快速地签了个名字,抬起头:“青木朔和,对吗?” “是我。”青木川拓微微靠在椅子上,“未来小姐,看来您对我们今天的合作已经胸有成竹了?” 在合作对象到了的时候还在看别的文件,本身也是一种轻视。 大约是为了震慑,于泉未来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波本呢?” “具体的事项此前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天不过是签个字而已。”青木川拓将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飞快地扫视一遍,就推到于泉未来面前,“这是正式合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双方一同签字,之后合作愉快?” 于泉未来接过了那张纸,扫了一眼,却没有签字,而是说:“让波本来跟我谈。” 青木川拓脸上笑意不减:“为什么一定要波本来呢?莫非未来小姐不打算直接签这个字,还要加一些条款?” 于泉未来显然不打算跟青木川拓废话:“要么让波本来,要么就不合作。把他带出去。” 旁边的保镖立刻应了一声,走过来就要拉住青木川拓。青木川拓却不慌不忙地向前倾身,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脸:“未来小姐想好了吗?倘若我无功而返离开这个办公室,追杀未来小姐的势力,就又要多一股了。” 这话听上去很没有道理。于泉未来只是不想和青木川拓谈,换波本来就可以继续这次合作,但青木川拓偏偏要说成没有换人,只有合作破灭的选项。 于泉未来嗤笑一声:“这是你自作主张的说法吧,不过是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人。你的组织未必肯放弃与我合作的利益,我倒也可以给你个机会,打电话问问你的上级,看看他怎么说。” 青木川拓叹了口气:“既然未来小姐这么执着于波本前辈,那我就直接打给他了。” 他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在接通后开了免提,在对面说“直说”之后,就用无奈的语气:“前辈,未来小姐似乎一定要你来,才愿意签订合约。” 对面沉默三秒,再开口时语气冷了许多:“于泉小姐,合约是之前就谈好的,你不签字,是不想继续合作了吗?” 于泉未来本来的设想是波本会同意前来,她没有想到波本的第一反应也是要毁坏合作,闻言不由得被气笑:“不想合作的怕是你们吧,让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人来同我谈,这是什么意思?” “于泉小姐,此前每次洽谈合约,都是朗姆大人跟你亲自谈的,我认为这已经充分展现了我们组织的诚意。”波本冷声说,“如果你不打算加减条约或者毁坏合作,只需要在纸上签字,不需要我到场。而且,按照合约,组织会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我正在进行排查,相当于已经提前开始履行合约内容。” 于泉未来深吸一口气:“不需要你现在进行排查,要么换个人来跟我谈,要么合作破灭。” “于泉小姐,在你确定不需要排查前,我要先跟你确认一 件事。”波本说,“今晚的宴会,你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势力准备要你的命吗?” 他没等于泉小姐说话,立刻说:“就我目前排查的情况来看,混入会场的至少有21人,其中有三人不确定是不是单独行动,其余应该分属至少六个势力,你确定你已经掌握这方面的情况,做好相应防备了吗?” 于泉未来的脸色微微一变。 青木川拓就在这时拿起了电话:“辛苦了波本前辈,我想未来小姐一定会懂得您的良苦用心,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毕竟,这可是我的任务。” 电话被挂断了,于泉未来的脸色很难看。 “未来小姐,”青木川拓再次点了点桌面上的合约,“还不签吗?如果三分钟内我再不回复的话,前辈他们可能就会离开了哦?” 就在这时,于泉未来的手机响了,她的神情肉眼可见地一松,接起了电话。这个电话很短,但显然是好消息,因为接听完电话后,于泉未来决定结束与酒厂的合作。 听到这个消息,青木川拓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在于泉未来警惕的视线中,他脚步轻快地拿起文件夹,离开了这个房间。 本来还要担心合作破灭要怎么减小对自己的影响,现在不必担心了,显然人家于泉未来也没有真的打算吊死在酒厂上,大概率是还找了别的合作对象。 只要稍作修饰,就可以让酒厂以为被于泉未来戏弄了。按照酒厂的作风,于泉未来,还有她后来选择合作的另外组织,都会遭到酒厂的报复。 不过,既然是代号考核任务,青木川拓自然要独占鳌头。他在那张合约上涂了毒,于泉未来的手指上已经接触到了毒。他同时也已经买通了一部分人,下一个前去跟于泉未来谈合作的人其实已经暗中确定,他将会带着一份口红礼盒作为礼物。 于泉未来喜欢口红,对口红的要求也很高。她不会让色调不符合自己喜好的口红留下。下一个人带的将是于泉未来喜欢的品牌的新品,因此于泉未来一定会第一时间进行尝试。 她涂抹口红会习惯性用手指抹一下嘴唇,之后只要她再吃下某样东西,就有大概率会毒发身亡。 毒发自然最好,没死就只能酒厂补刀了。青木川拓也不靠这个挽回代号考核,他真正的打算是找出于泉未来后面合作的组织,打听好消息交给酒厂,作为自己的考核答卷。 不知道酒厂打算给他一个什么代号,青木川拓真的有些好奇了。 第52章 宫野姐妹 青木川拓在忙碌的同时, 惟宗平一他们也并没有闲着。 由于于泉未来的任务是突然下达,惟宗平一要在短时间内调查出一份情报交给青木川拓,暂时顾不上那位女生的身份调查, 所以这件事主要就被柯南接手了。 柯南一个人或许会有些困难,但他也有着自己的人脉,比如可以在互联网上帮忙查找信息的阿笠博士, 再比如身处国外自有人脉的老爸老妈。除却这些外力, 他本身作为优秀的侦探,也可以不断去寻找附近可能拍到人的监控, 想办法进行排查。 三管齐下,最先发现那位女生踪迹的,竟然还是柯南。 “我搜索了那位女生从衣服到包的品牌, 大部分都是名牌,还有几件是新品。所以我去调查了这些新品在东京的销售店。通常情况下这些名牌都会在大商场有品牌店, 只对东京范围内最大的几个商场进行排查,找到两个商场,在里面可以买全她身上所有的新品。” 柯南顿了顿,喝了口水, 继续说:“我一个小孩子,很难去调取监控,所以没法去直接查监控。所以我跟园子提起了这些品牌, 她刚好感兴趣,带着我跟小兰去逛了那些店。” 新品价格都高, 但是对于受众来说,价格完全不是问题。从导购员的话语来看, 这几款新品显然都卖得很好。柯南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铃木园子对导购员宣称自己是被朋友推荐过来的, 问导购员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茶色短发的女生,年龄跟她相差不大,比她要略微高一些的,前来购买过东西。 询问的理由是朋友的包质量不错,想跟朋友在同一家店购买。 好几位导购都有些迟疑,表示店里不止自己一位导购,可能那位朋友不是由自己接待的。这样辗转到第四家店,终于有导购表示自己见过。 “您那位朋友品味很好,一来就选中了我们最新系列里面的两款毛衣,米白色这款给了她姐姐,深棕色这款则是她挑给自己的,这个系列还有一款淡黄色的,您要不要试一试?” 按照导购员的说法,人物基本特征是对应上了,但是因为多了一个“姐姐”的角色,加上无法提供更多的外貌信息,难以进一步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柯南有种莫名的预感就是一个人。 “不论是不是,都可以把有个姐姐当作一条线索,用来进一步查找。”柯南说,“之前我们不是推测女生可能是研发药物的吗?如果酒厂研究的药物都是类似于能使我变小这样药效特殊的药物,那名女生一定是在医药领域非常优秀,酒厂才会让她加入。所以我让博士关注近几年各种权威的学术论坛或者成果发布会,想试试能不能找到相似的人。” 柯南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放着一份报道,女孩的照片清楚地出现在上面,照片下方则是一些文字介绍。 “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特征明显,可以确认是同一个人,名叫宫野志保。多年前她曾在美国哈佛大学就读,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少女。有关于她的报道非常少,不过如果她那时已经是酒厂的人,大概率是不能留下太多照片之类的资料的。这是博士唯一找到的一篇报道,当时她正在参与一场比较权威的学术论坛。” 第47章 “但是,顺着这个继续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与她姐姐相关的消息。按照之前导购员的说法,姐妹年龄相差不大,大胆猜测姐姐尚且未婚,没有改变姓氏,那么应该也姓宫野。” “按照这个姓氏,也没有在这个领域里找到相关的人。” 青木川拓插话说:“我认为,她如果真有姐姐,那位姐姐不一定是研究人员。妹妹是天才,姐姐不一定是。而且我要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药物这个项目对于酒厂来说一定是重要的,你觉得酒厂要怎么保证宫野志保的忠心?” 灵光迅速闪过,柯南脱口而出:“用她的姐姐!” “对,这是我给出的推论。当然也还有别的可能,但是我的建议是你先顺着我的思路去找找。我看到你发的报道图片了,按照这上面推断,宫野志保今年应该是18岁,年龄相差不大的话,她的姐姐或许还在读大学,试着从东京的大学入手。” 杉山千风立刻说:“这部分调查就交给我吧。” 他之前加了个基本没什么活动的社团,偏偏这几天社团有个大活动他抽不开身,所以既没有帮柯南也没有帮惟宗,现在总算闲下来了,赶紧给自己捞点活干。 “好,那就拜托你。”青木川拓干脆地说,“我这边也会留意酒厂里宫野志保的消息。这个暂且不急,惟宗,你那边有新的情报吗?” 能从酒厂面前抢走合作伙伴的不多,既然未来小姐敢于跟酒厂撕破脸去跟另一个组织合作,至少说明在未来小姐的判断中,另一个组织足够与酒厂对抗,让酒厂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按照青木川拓来到这个世界为止搜集的情报,至少本土不会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势力。而如果是非本土,强龙不压地头蛇,未来小姐凭什么认定那个组织可以与酒厂抗衡? 如果细究,这里面还有更多经不起推敲的点。比如,按照波本所说,之前是朗姆亲自和未来小姐商定合约,足以彰显对此次合作的重视。这条线索在波本说出来前,青木川拓是不知道的,但是在知道这一点以后,就不得不质疑几个问题。 为什么琴酒会让他和波本一起前来参与这次行动? 波本又是如何真的说服这次行动变成他的代号考核,让他去签字的? 之前琴酒发布任务时,给出的理由是既然波本和青木感情好就干脆一起出任务,这个理由实在是太随意了,所以青木川拓始终没以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认为可以把这次任务变成代号考核。 但如果此次合作很重要,那以上结论就要全部推翻。 青木川拓一时间没思考出用意,但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安排。波本既然已经通知了他是代号考核,就一定是经过上面承认的,他只要能找出跟于泉未来合作的组织信息,那么酒厂那边,该给他的代号一定会给。 惟宗平一也没有让他失望:“斋藤那边调出了于泉未来的通讯记录,查了那通电话。电话号确实是日本的,应该是对方在这边新买了手机卡打的。我去查了一下,假如信息没有问题,购买这张电话卡的应该是个美国人。” “更具体的我查不到,美国那边还是太远了,能掌握的情报很少。” 沉默十秒,竹取明生和青木川拓几乎是同时开口:“我有一个想法。” 两个人顿了一下,又同时开口:“fbi或者cia。” 惟宗平一、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都愣了一下,柯南率先提出疑虑:“于泉未来既然敢和酒厂合作,不应该还会去选择fbi或者cia这样的机构。” “在她的眼中,或许不是原样。”青木川拓说,“就像我们只有五个人也敢编造出一个组织一样,对于fbi和cia来说,在日本办事或许不轻松,但捏造一个是在美国本土的组织,不算难事。于泉家的势力只是在日本还行,没能力到美 国去辨认真伪。” “而且,上次小池唯真背后的势力还没有揪出来,完全可以猜测其实是同一个势力。”青木川拓眯起眼睛,“我也得加快点速度,把他们安排在酒厂的卧底给找出来。” 不能每次都迟一步意识到对方可能的行动。散落在外的不好找,但是解决问题可以只抓核心,直接找到他们安插在酒厂的卧底,就可以想办法推断出他们接下来的目标。 竹取明生说:“我快毕业了。” 已经要到十月份,竹取明生是以大学生的身份考的警校,按照惯例马上就可以毕业,几乎是板上钉钉地进公安,没有意外,会加入到公安内负责对付酒厂的队伍中。 “你毕业典礼那天,我们大概率不能过来。”惟宗平一叹了口气,“不然难免招到公安怀疑。提前恭喜你,记得让同学给你多拍几张照片。之后有空我们私下给你庆祝一下。” 竹取明生轻笑了一下:“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毕业典礼,没那么看重。你们忙自己的就好,不用过来。不用给我庆祝,不过大家一起聚聚可以。” “对了,”他自然地转移话题,“青木哥,你之前想调查出于泉未来合作的那个组织的消息,如果是fbi或者cia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就让酒厂真以为有那么一个组织好了,最好以为这个组织和之前我们编造的那个皮斯克背后的组织是同一个,这样我们就省去了收尾的工作。” “不过前提是,这个组织确实不是真的存在。” 所以他现在,必须得去真正确认一下这个组织的情况。 第53章 酒厂打算 青木川拓的思路没有太复杂。他打算先去确认那位狙击手到底是不是苏格兰, 确认的方法也很简单,直接给苏格兰发条消息询问就可以。 苏格兰果然很快就承认了这件事。 青木川拓思索片刻,又问他黑麦今天有没有别的任务。 苏格兰隔了一分钟才回复他。 【我与黑麦的联系不算很多, 但三小时前在基地里见到了他,应该是上一个任务刚结束。】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紧急任务和特殊安排, 现在黑麦威士忌应该是算空闲的。 同为狙。击手, 青木川拓可以确定这附近合适的狙。击点,甚至可以断定苏格兰的位置。 但是如果另一个组织真的是有fbi或者cia参与, 以此为前提,为了确保于泉未来不会真的跟酒厂合作放弃备选组织,fbi等肯定会派人到这附近, 在关键时刻把于泉未来杀死。 所以,在安排之外来到这附近的组织成员, 有着极大的嫌疑。 想要混进会场内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于泉未来也爱惜自己的生命,安保措施非常完善,只要场内多一张生面孔, 警报就会立刻响起。倘若有选择,最好是派一名狙。击手在外,等待于泉未来出现的时机。 联想到黑麦只是因为酒厂里狙。击手实在少, 而基安蒂与科恩昨天就因为别的任务离开东京了,所以在酒厂里只能去看一下黑麦的踪迹, 不过还没有到怀疑的程度。为了防止卧底暴露,fbi他们也完全可以派另外的狙。击手前来。 “我现在到这附近了。”惟宗平一的心声传来, “小蜻蜓也已经带来了,你怀疑人会在哪些地方?” 青木川拓盯着大楼对面, 快速地选定了一个位置,告知了惟宗平一。 杉山千风前去调查东京的大学里是否有姓宫野的女学生,柯南则是跟博士一起,和斋藤海斗电话通信,试图找出那通电话背后更多的信息,用来判断那个组织的存在性。 此刻只有惟宗平一来到这附近。他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开始控制小蜻蜓飞到青木川拓说明的地点。 “这里没有人。”他迅速在心里说。 青木川拓皱起眉头:“黑麦……或许他的实际狙。击水平比展现在酒厂这边的要更高。” 他立刻又报出了另一个位置。 小蜻蜓谨慎地贴着天花板和墙壁,顺着楼梯向上飞。这一栋楼天台的门是开着的,小蜻蜓谨慎地停在了门板上方,传回来的画面里清楚地看到了一个人。 “这里确实有个狙。击手,但我没见过黑麦,不确定是不是他。” 惟宗平一操控着小蜻蜓往高处和远处飞,到一定距离后才转身,画面中清楚地出现了狙。击手的脸。他飞快截图,在人注意到前,立刻让小蜻蜓飞走了。 画面被传给青木川拓。 青木川拓在楼梯拐角的监控盲区把眼镜的开关打开,看到了被惟宗平一发过来的图片,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就是黑麦。” “这个距离比他在酒厂里登记的记录要高,看来是藏拙了。这样一来,就算他杀死于泉未来,酒厂进行盘查时也可 以说自己没有那个水平,不能在这个距离把目标一击。毙。命。” 惟宗平一觉得有些奇怪:“于泉未来不是已经放弃与酒厂的合作,选择另一个组织了?如果黑麦是另一个组织背后势力派来酒厂的卧底,于泉未来做出决定时就可以离开了吧,他为什么还没走?” 第48章 青木川拓说:“我可以给出很多理由。比较基础的理由是波本、苏格兰和我都还没有撤退,说明酒厂可能还没有放弃,又或者有别的谋划,他需要留下来确保事情没有再生变故。如果于泉未来改变了主意,他就还得动手。” “再比如,黑麦跟那个组织背后的势力不是一伙的,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另一伙势力,又或者他知道,但不管于泉未来选哪一方,他都得杀了于泉未来。” 惟宗平一皱眉:“有没有可能他也是琴酒派来的,就是为了监视你们三个人的情况?” “有这个可能,但概率不大。”青木川拓给惟宗分析,“我先不提,波本是朗姆的得力干将,苏格兰是优秀的狙。击手,即使是怀疑他俩为卧底,也得先把人关押审讯,寻找证据,不可能只是让黑麦来进行判断,更不可能让他发现有问题先斩后奏。” “何况黑麦和波本的关系是出了名的不好,如果他以权谋私对波本动手,只会让朗姆对琴酒不满。琴酒如果怀疑,大可以更光明正大一点,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惟宗平一认可了青木川拓的分析:“那现在怎么办?凭这些信息,应该还无法断定于泉未来现在合作的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让小蜻蜓带着窃听器跟着黑麦,看看他会不会跟自己背后的势力联系。”青木川拓脚步不停,“我现在去找个地方换一下衣服,想办法潜入于泉未来的办公室。” 酒厂同于泉未来商讨合作条目的期间,肯定也有派人监视关注于泉未来的一举一动。于泉未来能瞒过酒厂暗中跟另外一个组织联系,必然是有自己的方法,但再怎么样,合作的条目是不可能完全记在脑子里的,相关的信息肯定会被存在一个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办公室。 …… 等一下。 青木川拓猛地停住脚步,一瞬间觉得有股冷意从心里升起。 于泉未来跟另一个组织联系,真的瞒过酒厂了吗? 倘若酒厂早就知道于泉未来其实跟另一个组织有联系,那先前绝大部分的问题就都可以解释了。酒厂肯定有私下去调查过另一个组织,但如果那不过是虚构出来的,本土又在美国,很可能酒厂查不到什么消息。 一而再,再而三,从皮斯克到小池唯真再到于泉未来,酒厂对于所谓暗处的组织应该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如果酒厂本来就已经不打算同于泉未来合作,只想借此抓住那个所谓组织的尾巴,那么,让青木川拓一个无代号的成员来负责合约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因为这个合作原本就是要破坏的。 只有让于泉未来继续跟另一个组织联系,跟另一个组织合作,酒厂才能通过她的动作,顺势去调查另一个组织的存在。 青木川拓深呼吸一口气。 这只是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但却像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那么,波本、苏格兰,乃至黑麦……他们到底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第54章 进办公室 方才是灵光一闪才有了这些思绪, 所以并没有传到同位体那边。青木川拓用心声又跟另外四人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竹取明生率先提出两个方案:“你可以直接跟琴酒进行汇报,就说你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于泉未来合作的那个组织大概是美国那边的, 然后根据他的反应来进行判断。”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你去问波本,他是不是你此次代号考核的考官。如果他承认, 你就跟他说合作失败不是你的问题, 但你可以将功补过,然后把这个情报给波本, 让他帮你通过代号考核。” 青木川拓更倾向于后面一种。 这种情报当然要先给公安通气,如果公安那边知道这个消息,是有意推动, 那青木川拓就可以不用顾虑地跟琴酒汇报。如果公安那边还不知道,那当然要让公安先有时间确定行动方案。 柯南思索着说:“如果黑麦真的是安插在酒厂的卧底, 需不需要让波本和苏格兰得到一点消息?不管是否联合,如果能确定身份,起码能提前做点准备。” 另外四个工藤新一点了个赞。 惟宗平一单独给青木川拓传声:“斋藤拿到了那栋楼的构造图和管道图,我发给你了。你看看对你潜入于泉未来的办公室有没有帮助。于泉未来办公室所在的那一层监控不太好侵入, 但是宴会厅那一层没有问题。” 青木川拓快速地看了一下那张图,锁定了宴会厅外面不远处的员工更 衣室。惟宗平一正盯着监控屏幕,给他指了一条目前没人的路, 让他顺利地进到了更衣室。 随便挑了一件旧的员工服穿上,又顺手拿走了一个塑料袋, 青木川拓从更衣室出来,到旁边的厕所里面接了一小袋水, 然后在惟宗平一的帮助下走到配电室,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 用水造成配电室事故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算低级手段, 但青木川拓一来缺少工具,二来这一层监控已经被侵入,没必要搞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十分简单粗暴地在配电室里把一袋子的水泼了,在灯黑的一瞬间抓着袋子冲出配电室,毫不犹豫地跑到隔壁房间,爬进了通风管道,往记忆里另一侧楼梯所在的方向爬了好一段距离。 爬得越远人群的声音越轻,青木川拓再次爬到了卫生间,他爬下来,把塑料袋洗了两遍,扔到垃圾桶里。随后走到卫生间门口,摸着墙壁往左走。 还好这栋楼的卫生间都在楼梯旁边,只需要走几步就能到楼梯。青木川拓摸到楼梯的栏杆,放轻脚步,谨慎地往楼上走。 如此慌乱的情况下,也没有其他人从楼下跑上来关心于泉未来的安危,恐怕是于泉未来吩咐过的。毕竟她身边的保镖已经够多,这种时候从楼下上来的大多目的不纯,反倒是给青木川拓提供了方便,不用担心被人撞见。 他的思路很简单:于泉未来一定会在楼下停电的第一时间选择离开。 虽然一般人会选择先让人去打听情况,但是于泉未来遇到过很多次暗杀,发生在她身边的异常事件十有八九都是冲她来的。 很多时候,贸然行动反而有可能给敌人可乘之机,但这也得看情况。如果派人去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可能派出去的保镖就回不来了,平白拖延了离开的时间,还少了一个人手。 青木川拓被邀请去交谈的时候就注意过,这一层楼的走廊没有任何窗户,简而言之狙。击手无法动手。只要保镖够多,探路的和断尾的人数充足,于泉未来不太可能在这一层遭到杀害。 她的麻烦在如何下楼。这栋楼有部电梯是应急的,电源在别处,现在还可以使用。但电梯限重,会限制了保镖人数,对于于泉未来来说不算好的选择。但是现在下面一层楼还处于黑暗和混乱中,如果选择走楼梯,走到下面那层楼时,保镖们可能无法及时察觉到杀。手的行动。 青木川拓* 已经走完了楼梯,站在了楼梯拐角,听着不断远去的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在其中很清晰。 青木川拓莫名想到一个问题:于泉未来遇到危险的次数很多,为什么还会穿高跟鞋,不怕紧急时刻跑不动吗? 他晃晃头,把无关紧要的问题抛到一边。 电梯的声音响起了,看来于泉未来选择了乘坐电梯。青木川拓凝神听了半晌,意识到于泉未来是让自己的保镖先下去了。 这个想法很合理。这一层到现在风平浪静,至少说明敌人目前没有打算在这里动手,让一部分保镖先到下面去接应,确认下面没问题之后,于泉未来再带着最精英的保镖下去,断尾的保镖最后下去。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保障安全。 青木川拓安静地等在拐角。 这一层的监控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斋藤海斗到目前为止也只侵入了两个。不知道等于泉未来的保镖们都离开之后斋藤海斗能侵入几个,最好能让他顺利进入办公室内。 等待难免使人焦躁。电梯上下行一次要几分钟,于泉未来的人至少分了五批才全部离开,但斋藤海斗那边还没有完全侵入办公室的监控。 “还需要多少时间?”青木川拓在心里问。 “快了。”惟宗平一冷静地看着斋藤海斗操作,“斋藤海斗说保险起见,他最好只侵入办公室的监控十分钟,你要在十分钟内迅速离开。” “好。” 青木川拓离办公室仅仅五米的距离,在惟宗平一说出“成功了”的一瞬间,他就冲到了办公室门前,飞快地拿别针开了锁,进到办公室内部。 之前来的时候,他就仔细观察过了办公室里的物件摆放,这会目标明确地冲向靠门墙壁角落的柜子,开了最下面的大柜子,拿出手机往里面一照,就看到了保险箱。 开保险箱费了点力气,但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青木川拓隔着纸巾拿出里面的一叠册子迅速翻找,片刻后选定了其中一本册子。一只手翻页,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录像。 第49章 十分钟不足以让他挨个拍照,录像只要确保每一页都有清晰的时刻就行。 “还有两分钟,青木。”惟宗平一的声音响起,“你快好了吗?” 青木川拓飞快地拍完最后一面,把册子按原样放回,锁上保险柜和外面的柜子,迅速地离开了房间,冲到楼梯口。他一边匆匆下楼,一边对惟宗平一说:“好了。” 柯 南问:“于泉未来会发现保险柜被开过吗?” “我不知道会不会,反正我有很仔细地保留她塞到锁孔里的头发丝。也有注意她册子里塞着的纸屑。”青木川拓语速飞快,“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反正这件事不会拖很久。” 宴会厅的人实在太多了。因为应急电梯被于泉未来占用,客人们被统一领到楼梯,安保人员们拿着手电筒进行照亮,让客人们顺利地下到六层。再往下的电路没坏,灯是亮着的。 青木川拓默默地处理了一下衣服,混入了还没完全走完的客人当中,自然而然地离开了这栋楼。一楼外面一堆人堵着,青木川拓灵活地钻入人群,迅速转进附近的某条小道,给波本发了个消息。 【关于未来小姐,我拿到了一点有趣的情报,不如见一面?】 第55章 拿到代号 波本很快发过来一个地址, 是一家书店,离这里有足足两公里。 他是灯一灭就跑了吗? 青木川拓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勤奋了。他叹了口气, 认命地走到自己的车边,开车往波本发的地点赶去。 十分钟后,看着定位对应的书店, 和书店旁边的饭馆, 还有饭馆前并肩站立的波本和苏格兰,青木川拓沉默片刻,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至于吗?”他有些无语,“还用书店骗我过来,你直接发饭馆的位置我也会过来的。” 苏格兰在酒厂里其实算不上脾气好, 只是在有波本的对比下,他多少显得好相处一点。至少此刻, 比起波本的皮笑肉不笑,苏格兰的笑就要稍微真诚点,他甚至还愿意解释:“发定位的时候我们只看到了书店,没注意到饭馆。” 青木川拓接受了这个解释。 之前跟波本打赌输了, 惩罚是请波本和苏格兰吃一顿饭。青木川拓倒不至于赖这么一顿饭,干脆地走进了餐馆,选了一个包厢, 三个人相继坐下。 波本和苏格兰一边,青木川拓独自一边。他把服务员拿过来的菜单递给波本和苏格兰, 让他们点菜,自己则点开手机看刚刚的视频, 将每一页的内容截图出来。 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很麻烦, 好在青木川拓对这种事情还算熟练,没让波本和苏格兰干等太久。他将照片发给波本:“从未来小姐办公室里拍到的。” 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费力地说清前因后果,直接摆结果和目的就可以。波本将照片又发给苏格兰,青木川拓自己也没仔细看过里面的内容,同样开始查看照片,一时间包厢里安静下来,门外的各种声音都清晰可辨。 在第一道菜被送上来的时候,三个人都看完收起了手机,各自整理着思绪。直到最后一道菜上完,青木川拓在服务员离开后锁上门,回到位置上,才主动开口:“于泉未来擅自找了另一个组织合作,是对酒厂的挑衅。但是我勤勤恳恳,总不能因为这样的理由让我的代号考核失败。” 虽然根本目的是为了让公安获取情报,但青木川拓还没打算跟公安坦诚立场,他得为自己找一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把情报给波本而不是给琴酒。 波本脸上的神情果然松动了一些:“你有能力,就算这次没成功,也会很快给你安排下一次。”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青木川拓敲了敲桌子,“我不喜欢拖延,谁知道下一次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我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紧盯着波本:“而且,按原本说的,我的代号考核是和于泉未来达成合作。但是合作条约已经全都商定完成,如果不是于泉未来突然反悔,我的任务早就完成,这未免太过简单,不符合代号考核的难度。” “除非你们早就知道于泉未来会反悔。处理这件事的后续才是我真正的代号考核。” 青木川拓冷笑一声:“如果我选择放弃此次任务,等待下次考核,恐怕才是真的考核失败了。” 这些话其实都是青木川拓编的,他根本不能确定酒厂到底知道什么,波本和苏格兰又是什么打算。但是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青木川拓的目的是找个借口,只需要逻辑合理就可以。 特别擅长编瞎话的青木川拓镇定地问:“查到于泉未来跟另一个组织的联系记录,足够了吗?还是需要我真正查到那个组织关键信息,才能算我考核通过?” 照片里记载的内容其实很多,比如这场合作是那个组织先找到的于泉未来,提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只要于泉未来同意合作,就可以帮她把公司开到美国,逐渐转移资产。等资产转移得差不多了,于泉未来可以带着整个于泉家到美国定居。 在日本,酒厂要解决于泉未来都还没那么轻松,如果于泉未来去了美国,再加强保护,酒厂可能鞭长莫及。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个组织 同样提出了一些要求。在于泉未来还在日本的时候,要为那个组织提供出一条武。器。供应线路,并且在必要时候为那个组织到日本来的成员提供身份和一些帮助。 这个要求无论如何算不上为难,毕竟那个组织的成员到日本来,还会帮忙保护于泉未来的生命安全,实在是很划算的买卖。 真是的交易条件自然没有看上去这么好。与这个组织合作的前提是与酒厂撕破脸,说是可以把公司开去美国,其实是放弃日本的根基逃去美国,而不是建立跨国公司。 先不说到美国能不能立足,有没有发展前景,至少于泉未来的父亲必须要放弃政。治。权力,美国那边不会允许他们去参加议员之类的选举。 反之,如果能顺利与酒厂合作,即使不能跨过,至少在日本根基稳固,还可以借着酒厂势力持续扩大,未来未必不能跨国建立分公司。所以,于泉未来只是把另一个组织当成备选。 可惜,于泉未来暗中的联系大概率没有瞒过酒厂。而酒厂宁愿放弃合作,也一定要查到背后的组织,因此故意弄毁了合作,让于泉未来只能与另一个组织合作。 作为一个商人,于泉未来的考虑其实不能算错。她只是错估了酒厂的能力,可能是朗姆亲自与她商讨合约,让她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总而言之,照片里面还详细记录了每一次拨打的号码和通话时长,每次商讨的内容等等信息。如果代号考核只是要他得到一些有关那个组织的消息,这些照片已经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如果要他直接查出那个组织,难度又有点太大了。如果他一个人都能查出来,酒厂早就把组织想办法掀了。 波本果然没有对青木川拓前面的话进行反驳,反而开始提供信息 :“于泉未来不只是通过电话或者邮件进行联系。一周前,她有暗中调走一部分保镖,独自前去于泉家控股的一家酒店。应该是跟那个组织的人直接见面商讨了。” 青木川拓眼睛一眯。 这倒也不奇怪。于泉未来不会因为几个电话和邮件就相信一个没听过的组织真有这样的能力,必然是要真正见到人,进行确认的。 他缓缓问:“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于泉未来能活到今天,应该是性格谨慎的。她不应该没有看出来我们是在故意激怒她来毁坏合作,为什么她还这么配合地放弃合作,并且当着我的面接电话同意另一个组织的合作呢?” 这段话一出,波本脸上的虚假笑容就消失了:“因为这是商量好的。” 青木川拓闭了闭眼。 “原来如此。”他说,“未来小姐和朗姆大人早就暗中签订了合约,今天的一切,不过是演戏给那个组织看。” 一切骤然倒转,就像一副神女拯救世人的画被倒转后变成了世人亲手将女孩推进海里,荒谬又真实。酒厂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在发现于泉未来暗中跟另一个组织有联系之后,不会选择等待,更不会让于泉未来真的把酒厂拒绝,损害酒厂的脸面。 青木川拓跟波本和苏格兰对视,默然片刻,才问:“那我的代号考核?”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猜测被建立又推翻多次,青木川拓已经有点不想用脑了。波本和苏格兰此前肯定是真不知道于泉未来已经暗中签下合同,否则会想尽办法阻拦,宁可杀了人也不会放过。至于另一个组织到底知不知道这是酒厂设下的陷阱……尊重他人命运,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样,能借此把fbi或者cia赶出日本的话也行,之后再把于泉未来杀了。 目前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代号考核。青木川拓已经不想去思考自己的代号考核到底要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了,免得后续还要反转。 第50章 波本深深地看了青木川拓一眼,说:“于泉未来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并没有完全得到信任。你拿到了能牵制于泉未来的记录,已经通过了代号考核。” “你的代号是——” “知更鸟威士忌。” 青木川拓愣了一下。 威士忌? 第56章 一箭三雕 青木川拓对代号没什么想法, 能拿到就行,何况知更鸟这个代号也很好听,所以他还算满意。 但, 于泉未来和酒厂早已合作这个消息,还是让他高兴不起来。 如果不是波本说到于泉未来曾经亲自去跟另一个组织的人见过面,只怕青木川拓还想不到真相。只是电话和邮件联系, 或许还能避过酒厂, 但于泉未来亲自去跟人见面了,她不至于自大到以为这样的行程还能瞒过酒厂。 除非她并不在乎被酒厂知道暗中跟另一个组织有联络。 这个消息才是真正让青木川拓怀疑于泉未来立场的原因。至于所谓性格谨慎, 不至于当面接另一个组织的电话之类的,不过是随口说说,虽然听上去也很有逻 辑, 但不足以作为充分证据。 何况于泉未来的表演真的很成功,跟她面对面时, 青木川拓是真的感觉到了对方对于合作破灭的一些愤怒和冷意,当面和另一个组织合作,展示自己后手时的自信和示威…… 成功的商人果然都可以直接去当演员,青木川拓算是吸取教训了。 其实这个消息还有些值得在意的地方。比如, 如果另一个组织是fbi或者cia虚构的,应该在跟于泉未来亲自见面之后,就发现不对劲。 于泉未来性格谨慎, 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没听过的组织,想要跟组织的人见面, 看上去是很合理的要求,另一个组织也一定会答应。但是见面之后, 在酒厂里对应的卧底肯定会去调查,即使不调查于泉未来和酒厂到底有没有暗中合作, 也得调查酒厂这边有没有发现这一次暗中会面。 如果这之中发现有不对,就应该不会在今天打电话给于泉未来继续合作。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发现了不对,但装作没有发现,选择伪装出合作的假象,让酒厂以为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其实还是被带着走。简而言之,酒厂顺着调查下去,可能会被带进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里面。 “青木哥,那你还打算继续调查那个组织吗?”柯南用心声问。 “查吧。”青木川拓说,“还是有必要查的。首先,知更鸟威士忌的立场明面上应该是跟酒厂同一,调查那个组织肯定是正确的,真要是调查出了什么,没准还能引起上面的赏识。” “其次,这个组织如果真是美国那边本土存在的,我大概查不出什么,但如果是fbi或者cia,我只要锲而不舍地调查,不说别的,卧底肯定会想办法接近我,然后找个机会杀了我。” 他冷静地说:“那就可以借此知道酒厂里到底还有谁是卧底。” “最后,公安那边肯定不会放过于泉未来。无论如何,于泉未来不能真的和酒厂合作,即使只是一段时间。所以,哪怕另一个组织打的是诱敌深入的主意,公安那边也绝不会等。” “一旦公安得手,于泉未来死亡,酒厂就失去了继续调查那个组织的线索,boss一定会震怒。到时候酒厂内部肯定又要开始抓一波老鼠,届时人人自危。” “而我如果一直竭力调查那个组织并且能给出一些线索,让酒厂能够继续顺着调查的话,在抓老鼠行动里就可以成为猫而不是老鼠。” “成为了猫,我就去假装调查波本和苏格兰,然后汇报他们并无问题,再挑一个替罪羊背锅。” 青木川拓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一箭三雕。” 竹取明生淡定地应和:“很完美全面的方案。而且,下次抓老鼠行动中,如果你明明发现了波本和苏格兰的问题,却没有举报,他们会怀疑你的身份和立场,没准还会有意外收获。只要波本对你抱有一点善意并且欠你一次,你就可以让他暗中帮忙调查宫野志保。” 其余三个工藤新一:…… 还是你们牛。 青木川拓忽然皱起眉头:“宫野志保……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其实有一点点熟悉?” 杉山千风有些羞惭:“我去调查了一下,但是还没有找到宫野志保的姐姐。没有足够合适的理由,我不能直接看到学生名册,所以进展很慢。” “不是在催你,毕竟姐姐这个我们也只是猜测。”青木川拓还是皱眉,“真的很耳熟。” 他迅速开始挨个回忆自己记得的代号,试图找到熟悉感的来源。三分钟后他突然眼睛一亮,迅速打开手机翻找到一个消息记录,语气激动:“我想起来了,是黑麦!” 惟宗平一愣了一下:“黑麦是女的?” “不是,我不是说黑麦是那位姐姐。我的意思是,我想起来黑麦进酒厂,其实是因为他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叫宫野明美。” 不能怪青木川拓现在才想起来。宫野明美这个名字只是基安蒂跟他闲聊八卦的时候随便提起的,一个普通的成员,甚至不怎么做任务,对青木川拓也没有帮助,他自然是听了就过,没有过多在意。 就算他之后要对付黑麦,也不至于从黑麦女朋友入手,这种手段有点太肮脏。所以,青木川拓是真的完全没有去在意这位。 “当时我的重点在另一件事,所以对这个没有细问。”青木川拓说,“现在想来确实是应该注意的,一个不怎么做任务的成员为什么还能留在酒厂里,这是一个问题。” 柯南立刻接话:“就像青木哥你之前说的,姐姐是作为牵制妹妹的人质。正是为了稳住妹妹,才会让姐姐不做任务,甚至还能读大学。” 之前青木川拓让杉山千风从东京大学入手,柯南还觉得奇怪,去问过惟宗平一,如果把姐姐当人质不应该严加看管吗?为什么还会让姐姐去读大学 ? 惟宗平一给出的解释是,姐姐在读大学只是一种假设。而且严加看管,或者委派任务,都不算一种好的处境,缺少自由而且很危险。既然能用姐姐牵制宫野志保,至少说明宫野志保很看重她的姐姐,一定会想要让姐姐能够生活好一些。 酒厂不差这么一个底层人员,与其严加看管或者委派任务,还不如就让宫野明美正常自由地生活,让宫野志保满意一点,不至于想着要改变姐姐的处境,为了不让姐姐的处境变差,也会更加用心。 都自由生活也不用做任务了,又是在读大学的年纪,猜测对方是在读大学岂不是很合理的猜测?就算猜错了也没有影响,大不了只从酒厂内部入手,迟早能查到的。 青木川拓脸色凝重片刻,突然说:“黑麦威士忌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大。” 不同于妹妹,宫野明美目前在酒厂里是真的没有什么地位和存在感,这对于她而言其实是必要的,她只有不断降低酒厂对自己的评价,才能让自己可以继续跟妹妹有往来。 但是,黑麦就是碰瓷了这样一位看似普通的女大学生,从而顺利加入了酒厂,然后获得了代号,稳住了自己的地位——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太过刻意了。 再加上之前惟宗平一用小蜻蜓拍到黑麦…… 这要是没有问题,谁信? “我会去试探一下。”半晌后青木川拓说,“杉山,你还是继续去试着调查大学里能不能找到宫野明美,如果可以,想办法接近。” “好。”杉山千风一口答应下来。 青木川拓开车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听见柯南突然问:“如果黑麦威士忌是卧底,能不能让宫野姐妹想办法脱离酒厂?宫野志保或许就是研究让我变小那种药物的,如果让她继续研究下去,可能会波及更多无辜的人。” 青木川拓回答:“可以,我们从长计议。如果真能顺利救出她们,并且还能让酒厂不会继续追杀她们的话,还可以让宫野志保帮忙研究一下解药,你总不能一直是小学生,身体太限制你的发挥了。” 杉山千风就笑:“你要是能恢复身体,我就不用继续读高中了。我自由下来帮惟宗哥调查去,反正在我自己的世界我可是早就上大学了。” 柯南抽了抽嘴角:“酒厂覆灭前,我变回工藤新一,岂不是会引起酒厂的注意,那小兰、毛利大叔、阿笠博士他们就都危险了。” “未必不可,”杉山千风语气认真,“你可以来假扮我。” 柯南深呼吸一口气,磨了磨牙:“这就不必了。” 呵,这书你还是自己读着吧。 第57章 宫野夫妇 又过了三天, 青木川拓让杉山千风停止在大学里调查宫野明美。 “年龄估算错误了,”青木川拓叹了口气,“之前猜测是相差三四岁, 但是今天调查了一下,宫野明美恐怕比她妹妹大了七岁左右,这个时候早已经从大学毕业了。” 杉山千风疲惫地倒在沙发上:“那要怎么才能找到宫野明美呢?” 第51章 柯南提出两个方案:“宫野明美既然是黑麦威士忌的女朋友, 他们肯定会约会, 盯住黑麦的行踪,应该就能找到宫野明美。还有就是宫野志保, 她们姐妹肯定定期会见一次,如果能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见面,或许能一次性见到两个人。” 宫野姐妹一旦逃离酒厂, 最先被酒厂怀疑的就是黑麦威士忌,哪怕他是卧底, 在不清楚他人品的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黑麦会不会为了继续卧底任务而阻止宫野姐妹离开酒厂。 就算他愿意帮助宫野姐妹离开酒厂,也绝对会想要让宫野姐妹被自己真正属于的那个势力保护,如果把宫野姐妹送到美国去……总而言之, 绝不能给黑麦插手的机会。 所以如果是前一种方案,大概只能先暗中跟踪出宫野明美目前生活的地方,但如果是后一种方法, 没准可以想办法送条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要毕业了,竹取明生近来活跃了很多, 他补充说: “还是得先做好调查,至少得确认宫野姐妹对酒厂的态度。” “虽然就之前的情况来看, 宫野志保受到监视,姐姐也被当成人质, 处境怎么看都不算好,正常来说,应该是会想要离开的。” 杉山千风下意识地说:“但是?” “但万事皆有可能,万一宫野志保其实是位疯狂科学家,即使处境不好也依旧想要酒厂提供的研究环境,没有打算离开酒厂呢?” 杉山千风突然觉得有点冷。 青木川拓没忍住笑了一下:“我估计概率不大,根据我调查到的信息,当初真正加入酒厂的其实是这对姐妹的父母。在父母死后,宫野志保由于展现出了天赋,才被送去国外读书学业结束后才回到酒厂。” 竹取明生说:“如果 是父母就在研究的东西,宫野志保难道不会想完成研究吗?为什么你说概率不大?” “因为宫野夫妇的死亡应该有问题。” 青木川拓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得到的情报,缓缓说:“有关于他们的往事保密性还是很高,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能打听到的不多。但是我听到一个有趣的称呼,她们的母亲宫野爱莲娜,被称为‘堕入地狱的天使’。” 其余四人都愣了一下,柯南迅速反应过来:“宫野夫妇是被迫加入酒厂的吗?” 从这个称号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显然地狱指的是酒厂,天使指的是宫野爱莲娜。会用天使来形容的,起码得是善良的人,而“堕”这个字,可以说明宫野艾莲娜其实并不适合酒厂,进入酒厂,就像一种谪堕。 如果是明知道酒厂的性质,还自愿加入酒厂,为酒厂研究药物的,得不到这样的称号。偏偏宫野夫妇还死了,就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宫野夫妇是被迫加入酒厂的,其实并不愿意害人,于是违背了酒厂boss的意志,所以才会死? 惟宗平一语气沉重,又隐隐带着愤怒:“如果不是为了让宫野志保继续她父母研究的项目,只怕酒厂都不会费力去伪造意外,而是直接把人杀死。” “宫野志保是个天才。”竹取明生声音低沉,“她很聪明,所以有很大的概率会怀疑自己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只是她也清楚酒厂的可怕,更明白自己与姐姐没有与酒厂作对的能力,只能接受酒厂的安排……只要我们能给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并且展现一点实力,宫野姐妹会答应离开酒厂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他说完,五个人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惟宗、青木和柯南都在惟宗事务所里,沉默半分钟后,三个人彼此对视,发现彼此都有些困惑——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片刻后,竹取明生开口:“怎么都不说话了?” 又过了两分钟,青木川拓才突然出现:“刚刚碰到了黑麦,我上去热情打了个招呼,顺带透露了一下我代号考核的事情。” 大家都被青木川拓的执行力震惊了。 “我还试探了一下黑麦,问他是不是真的只能打700码,要不要去挑战一下800码的距离。” 单独提狙。击距离,或许还可以说是闲聊,但是加上于泉未来那件事,就很耐人寻味了。黑麦威士忌肯定会怀疑是不是那一天他在天台上被发现了,还会怀疑为什么知更鸟没有对琴酒汇报这件事。 他只要有顾虑,就一定会关注知更鸟的行动,就会发现知更鸟在努力调查跟于泉未来合作的那个组织。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关注了知更鸟,就不会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波本那边,方便波本那边行动。 惟宗平一提醒:“但他如果关注你的行踪,你接下来就不好在酒厂里打听宫野志保的消息了。如果被黑麦发现这件事,对我们后续的行动来说可能是一种麻烦。” “后续的情报不需要我来收集。我能查的已经尽可能在这几天查了,如果再查下去,即使黑麦不盯着我,也会有别的人注意到我。”青木川拓浪够了,选择求稳,“反正跟波本都打好关系了,而且我也帮了波本不少忙,后续的情报就让波本去查吧。” 柯南支持他:“青木哥最近也辛苦了。而且调查那个组织如果想要得到线索,肯定还要花不少心思。还要同时调查宫野志保的话,也太累了。” 青木川拓十分感动:“就是啊,还是柯南心疼我。我觉得我最近忙得跟琴酒都能媲美了,而且代号考核结束了,琴酒肯定还要给我一堆任务。” 提到了琴酒,惟宗平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的代号考核,之前不是说,是朗姆越过琴酒决定下来的吗?朗姆没趁机把你抢到情报组去?” “是啊,我也奇怪,这两个人居然没有争起来。” 青木川拓自然没有忽略这件事,他甚至都想了好几种办法让自己留在行动组,但是很怪异的是,不管是琴酒还是朗姆都没有做什么。就好像他只是普普通通地拿到了代号,完全不值得注意。 无事发生听着是好事,但是青木川拓很有自知之明,他去情报组,朗姆不会介意自己多一个得力手下,但是他在行动组,就像一根没那么硬没那么长但存在感鲜明的刺,朗姆不可能无视。 柯南闻言有些紧张:“会不会朗姆已经暗地里做了什么?” 静悄悄的,很像是已经开始作妖了。莫非是怀疑青木哥了?又或者是对青木哥另有安排? 青木川拓不知道柯南在为自己忧心,他早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心里有了判断,语气自然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还有用,酒厂也没发现我背叛或者是卧底的证据,就不可能对我怎么样。” “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还 有后路。”竹取明生说,“酒厂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会想到你可以跟我们心声沟通。要是处境很危险,你就立刻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会想办法跟你里应外合。要是实在危急,我在公安,也可以请求公安援助,把你救出来。不过这是最后,一旦用了这个办法,我们大概就不能自由行动了。” 青木川拓僵硬地笑了一下:“哈哈……我一定会小心的。” 他绝对不要去当公安的苦力。 第58章 监控调查 惟宗平一的事务所目前也越来越繁忙了, 时常还会接到东京以外的委托。事务所的委托也是惟宗平一发展人脉,收集情报的重要途径,轻易不能推脱, 但同时,惟宗平一的时间安排也非常紧凑,只能尽力压缩出时间, 去调查青木川拓需要的各种情报。 只能说幸好还有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帮忙, 杉山千风虽然还是高中生,但他稍微伪装一下, 也可以做出成年人的样子,依然可以去一些地方帮忙打探消息。 江户川柯南则是跟着毛利小五郎四处触发和解决案件,同时自己也在努力地找寻琴酒和伏特加的踪迹。当然, 也不是柯南想要对上这两个人,主要是他对琴酒和伏特加的形貌特别熟悉, 而其他酒厂成员他几乎没亲眼见过。 再有就是,琴酒是真的劳模,他和伏特加总是在做任务的路上,还总是开着那辆保时捷。在东京乱逛遇到他的几率, 远比遇到波本、黑麦这种成员的几率要高。 “惟宗哥,你最近的安排已经足够紧密了。”杉山千风看着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日历,“于泉未来那边, 不如先让我跟柯南去调查。只是盯着于泉未来的举动的话,即使是惟宗哥你去了也得用小蜻蜓, 那我和柯南去也是一样的。” “而且我们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你说是吧,柯南?” 阿笠博士这段时间给柯南做了不少的工具, 全都很实用,极大地增强了柯南的战斗力, 尽管他小学生的身体依然是一种局限。但是能蓄力的跑鞋还有滑板弥补了速度上的不足,而跑鞋加上从腰带里出现的足球则是在力量上提供了一层保障,至少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以来个出其不意。 惟宗平一答应得很爽快。 他还是很信任杉山* 千风和江户川柯南的能力的,或者说他从不自大,认为除了自己,那些任务就没人能完成了。再说了,能偷懒一点何乐而不为,青木川拓连轴转,他也跟着连轴转。青木川拓没任务的时候还能睡个日上三竿,他天天熬夜还早七。 第52章 哈哈,没有人工作会不疯的。再说一遍,要不是他真心喜欢破案,这事务所他早就不干了! —————————————— 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商量过后,决定先去找于泉未来,盯着她的行动。 即使只是明面上的合作,为了做全面,至少也得做出点行动,而且酒厂既然和于泉未来合作想要揪出那个组织,于泉未来就肯定会想办法让那个组织的人出现,并慢慢地探听他们的情报。 两人来到了于泉未来公司附近,用小蜻蜓潜入了地下车库。 要掌握于泉未来的行踪,最重要的自然是定位她的车。不确定于泉未来坐哪辆车没关系,想办法给每一辆车都定位就可以。 小蜻蜓能轻松地钻入车底,可以把定位器贴到中心位置。这样一来,于泉未来的手下很难在检查时发现定位器的存在。 车这边可以等定位发生了变化再进行查看,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不打算干等着,他们打算继续在大楼里面调查。 真正处理公司业务的员工不太好代替,但是总还会有一些员工,是不容易被注意到,但是又固定能出入公司的。 比如说,公司内处理垃圾一般会有比较固定的时间,负责这一项的员工到点会将垃圾统一运出公司,放到垃圾车上运走。再有就是,公司的食堂每一日都需要用新鲜的菜,所以也会有人在固定的时间将菜运过来,送到食堂。 如果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杉山千风就可以想办法暗中操作,代替对方来工作一次,进入到公司内部。 只要能进入公司内部,就可以想办法接近于泉未来的办公室,又或者侵入里面的监控室,想办法插入斋藤海斗的程序,这样他们就能实时接收到公司的监控画面了。还可以在公司里的监控死角放一些摄像头,在一些合适的位置,最好是能在办公室里装上窃听器。 “好。刑。”杉山千风摇摇头,“没想到我已经这么刑了。” “在场没有不刑的。”竹取明生回复他,“我还是刑警呢。之后行动起来肯定比你更刑,要严格说我都能算泄露重要情报了,这要是给我原世界的长官知道,我得被骂得狗血淋头。” 青木川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只是骂你一顿吗?” “骂我一顿,然后让我写两万字检讨,接着再焦头烂额地帮我处理问题。”竹取明生也笑起来,“刀子嘴豆腐心,要是上面真想把我踢了,他还得千方百计让我戴罪立功。” “差不多差不多,我上司也这样。有时候情况紧急,我就会自己做决定然后行动,往往会搞个大的。然后把一堆事情交给我上司收尾。我上司每次要先气急败坏地说我一通,等我解释完我行动的理由和逻辑以后被哽住,勉强再说我几句,然后去帮我善后。” 其余三个人觉得自己完全能想象出这两人的上司头痛的模样。 江户川柯南操控着小蜻蜓进入公司内部,按着之前斋藤海斗弄到的图,努力让它避开摄像头,径直往监控室飞去。想要看到公司的情况,监控室自然是第一选择。他打算先从监控室寻找公司里负责清理垃圾的员工的面容,再想办法接近,获取名字、性格等信息。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所以确定不了送菜的人,但是如果二选一,显然还是去清理垃圾要更好一点。送菜的只能去食堂,如果去别的地方就很惹人怀疑,而清理垃圾的话,就可以去很多地方。 被发现走到了其他地方比如没有监控的位置,也可以说自己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只是看到那边有垃圾就去清理了。这时候只要手上确实提着垃圾,一般就不会引起太大怀疑。 小蜻蜓稳稳地来到了监控室,里面坐着三个人,各自盯着一片屏幕。 “居然就三个人。”杉山千风看着小蜻蜓返回的画面,“从这些屏幕里可以看出,公司里办事的效率很高,基本上没有休息下来的人,走廊里也一直有人匆匆往来。” 柯南神情轻松了一点:“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监控画面一直在变动,而且人员来往也没有什么规律。比起静态画面来说,这种画面要更难盯着,那么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动静,他们应该不会关注到太细节的地方。” 在所有屏幕的画面都在无时无刻不规则变化的时候,负责监控的人员为了看到全局,很难去关注部分,一个扫地员工,只要总体来说是在勤勤恳恳干活,即使短暂地离开了监控范围,可能都不会被发现。 惟宗平一拧眉:“等下,只有三个人?” 虽然一直在听着心声,但是他这会正在处理委托,刚刚听到杉山说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他正好在跟委托人解释,这会才抽空询问。 “这不合理。”惟宗平一说,“于泉未来不至于请不起几个负责看监控的员工。要暗杀她的人很多,但她基本上都只在公司大楼里,甚至在办公室内都有卧室进行休息。公司的监控对她而言,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一道防线。只请三个人,她不怕看不过来,让什么人混进公司吗?” 柯南想了想,说:“但一个人分到的屏幕如果太少,也会出现问题,因为他只看自己的那块屏幕可能不觉得有问题,要好几块屏幕连起来看才会发现不对。还有可能自己发现了可疑的人,但是接下来的监控不在自己这里,得喊别的人进行关注。如果那个人移动很快的话,就可能会变成一团乱。” 惟宗平一说:“那是一个人只分一两块屏幕的情况,但是于泉未来那么大的公司,监控肯定很多,只有三个人的话,一个人能分到很多屏幕。就算是柯南你说的那两种情况,也完全可以一层楼分给两个人同时看。再怎么说,只有三个人还是太少了。” “等一下。”青木川拓说,“你们如果是去之前地图里那个监控室,只有三个人也没有问题,你们找错地方了。” 第59章 如何入室 青木川拓仔细给这三人解释:“惟宗你也说了, 监控是公司重要的防线,所有人潜入公司,都知道得去解决监控。你们看的这个监控室就在明面上, 所有人都能轻松找到,而这个监控室发现了什么情况,甚至还要打电话才能通知到于泉未来。如果于泉未来真的依靠这一个监控室, 那才是真的危险。” “别忘了, 于泉未来真正的亲信和心腹是紧跟着她的那一群保镖,人数也足够。她肯定在自己办公的那一层有真正的监控室, 让保镖们时刻监视着公司内的动静。明面上那个监控室只不过是障眼法,如果有人潜入公司选择先去那个监控室处理那三个人,那他就中计了, 因为这个时候,于泉未来的保镖们应该早就看到他了。” 竹取明生隔空安慰了一下三人:“你们没太见过这种仇家很多, 时刻要注重小命的人,所以思路有些被局限。以前我当刑警的时候,类似的事情就很多。我曾经抓过一个人,他买了一栋房子作为明面上的家, 因为妻子儿子都是在那个房子里活动,我们谁也没怀疑过那栋房子是假的。” “结果连妻子和儿子都是他雇佣了人假扮的,就 是为了迷惑我们。实际上他自己每天回到房子后就会进入地道, 去两公里外的一个屋子。那个屋子可以监视到房子的情况。”虽然知道其余人看不见,竹取明生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们的人一进入那个房子,他立刻就从监控里看到了, 毫不犹豫就跑了。后续抓到他很是费了我们一番力气。” 别说还没出校园的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了,即使是惟宗平一, 他接受的委托也大多是比较日常的案件,同样不会有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不能怪他们没想到还有“障眼法”这种方式。 “就像于泉未来的办公室不是在顶楼,而是在顶楼下一层一样。敌人越是多,越要设置足够多的靶子,设立更多的基地。狡兔三窑,想要探查于泉未来,没有那么轻松,不然也不会那么多杀手都没能杀死她了。” 青木川拓想了想,又提醒说:“但是,你们想让小蜻蜓去那一层查看情况的话,还得小心。于泉未来那群保镖非常谨慎,即使只是小蜻蜓,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你们最好完全不要被他们的人发现。” 监控室没有于泉未来办公室的画面,但是有办公室外面走廊的画面。这倒并不奇怪,如果这个监控室都能看到办公室的画面,那它就不能作为靶子了。 从走廊的画面里,也可以看到于泉未来的保镖们确实很谨慎,他们不是只看走廊,还会看天花板和地板,小蜻蜓一旦出现在走廊里,恐怕他们立刻就会发现。 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真正监视整个公司的监控室,很有难度。 柯南索性跟杉山提议:“于泉未来为了避免被狙。击,办公室的窗帘肯定是拉上的,窗户也不会轻易打开。我们不如就利用这一点,从窗户外面想办法放摄像头和窃听器。” “可以试试,”竹取明生说,“目前我们不知道在里面窗帘拉起来的情况下,窗户外面有没有一个位置放摄像头是可以照到里面的,也不知道隔着窗户窃听器能不能收音。先去看看实际情况,再做决定,如果有合适的位置自然最好,没有的话再另想办法。” 第53章 监控室外的走廊尽头就有一扇窗户,柯南操控着小蜻蜓从窗户飞出,径直往楼上飞。 蜻蜓看到的视角是有限的,要判断它到了那一层只能靠数窗户个数。好在于泉未来的办公室有一面是落地窗,非常容易找到。小蜻蜓轻巧地落在窗户最上边,沿着边缘缓慢地移动。 窗帘拉得很严密,如果说还有什么地方可能拍到里面,就只能是越过窗帘的上边,又或者贴着地板看。但是,贴着地板放着的摄像头能拍到人的腿就算不错了,所以最好是能放在上边,以俯视的视角拍到办公室内的情况。 可惜,窗帘挂杆比窗户上边沿还要高一些,完全没法在窗户外看到里面的景象。至于收音,房间里面的声音确实能隐隐传出一点,但是基本上都被风声给掩盖住了,很难分辨出到底说了什么。 在不死心地尝试了一会后,两个人终于选择了放弃。 “这样不行的话,要么就等于泉未来带着她那一堆保镖出门的时候,再想办法进入那一层楼。”杉山千风说完,自己先摇了摇头。 于泉未来很少出门,她一旦出门就要带一堆保镖,少说也有六七十人。他们不能坐小车,因为一辆小车才坐五个人,如果选择小车,能直接凑齐一个车队,从这个路口堵到那个路口。所以每次出行,他们都开一辆能容纳百人的“公交车”。 等于泉未来离开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他们这边把窃听器和摄像头装好,也需要一点时间获取情报,如果等到于泉未来出门才安装,万一这边安装好了,那边公安趁着于泉未来出门把人杀了,那青木川拓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从管道里进?”柯南提议。 青木川拓真的很喜欢走管道,往往要去什么楼里都喜欢走管道,因为管道除了有些灰尘,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障碍,而且避开监控去到想要去的地方。柯南听了好几次青木川拓的计划,很难不对爬管道有印象,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杉山千风当然也清楚青木川拓总是爬管道这事,想了想说:“爬管道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我们的难点在于如何避过走廊上那群保镖进入到办公室。哪怕我们爬了管道,如果不能直接进入到办公室的话,岂不是还是要过走廊?” 柯南闻言又陷入了沉思,五分钟后他猛地抬头:“还有一种办法。于泉未来在办公室不出来,肯定会有人进去送文件,送咖啡送饭食什么的。我们可以看情况让小蜻蜓贴附在那些东西上,比如,如果是餐盒送进去,就让小蜻蜓停在餐盒底部,这样应该不会被保镖看见,还可以避过监控。” “又或者是,于泉未来的办公室总也需要有人打扫吧?说不定小蜻蜓也可以跟着清洁工进入。” 这个方案看上去比前面的几种实行性都要高一些,只是小蜻蜓在进入办公室之后要如何快速且不被察觉地移动到安全的位置比较麻烦,值得一试。 小蜻蜓往下飞了两层,再次进入大楼之中。 第60章 两方调查 先前进入那个监控室多少还是有点用处, 在没有找到于泉未来真正来监控整个公司情况的监控室前,只能先从这个监控室大概了解公司的情况。 通过这些监控,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基本可以看全公司的情况。之前没注意, 现在看监控画面内容就会发现这个监控室里没有于泉未来办公的那一层监控,最顶层也没有。 不过要判断谁是去于泉未来那一层打扫的清洁工还是很轻松的,通往于泉未来那一层的楼梯还是在监控范围内, 只要看谁穿着清洁工服装上楼就可以确定身份了。 小蜻蜓静静地停在那一层楼梯台阶的下面, 贴着楼梯的边沿。只要从监控里看到有清洁工或者送餐的人上去了,小蜻蜓立刻就能从台阶下方飞出, 趁机找到个合适的位置藏着,然后跟进于泉未来的办公室里。 为了让小蜻蜓进入到办公室后能顺利地躲起来,柯南并没有急着让小蜻蜓直接去, 而是让小蜻蜓先在清洁工拿着的拖把上藏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不管是光滑的杆子还是底盘的顶面,放置摄像头都很容易被注意到。所以柯南让小蜻蜓把针孔摄像头贴在了拖把可换洗布的侧边。有着上面底盘的遮挡, 不管是清洁工还是保镖都不会注意到这个摄像头的存在。 当然,要用这个摄像头拍到办公室内的情况也是不太可能的,但根据地板上能看见的影子和柜脚,就可以判断之后小蜻蜓能不能卡死角躲到柜子的底下去, 而这才是这次放摄像头的目的。 两个人紧紧挨着,看着针孔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一开始能很明显地看到楼梯,后来则是地毯和好几双款式相同的黑皮鞋, 再后来是门板,紧接着, 门被打开了。 之后的画面基本都是地板,但是因为清洁工开始拖地的缘故, 画面变动得很厉害,一会前进一会后退, 一会上一会下。杉山千风立刻移开了视线:“这样的画面看久了会头晕,柯南你看一会换我来盯着。” 柯南应了一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看,边看边说:“进门的时候,最开始拖的地点就是门口旁边的柜子,她会把柜子底下给拖了。” “如果是会拖柜子底下,那倒是很方便。除了拖地的人,没人会往底下看。拖把会伸进柜子底下碰到墙壁,是最好的时机。” “这边柜子出来会拖一段时间的地板,应该是顺着墙往前,然后是连续的两个柜子。第二个柜子放在拐角,这里能碰到另一面墙。”柯南眨了眨眼睛,“杉山哥,换你来。这画面太晃眼了。” 杉山千风迅速转过来盯着屏幕,确定他看到了屏幕,柯南才移开眼睛,稍稍闭了会,又睁开看向远方,开始思考着房间的布局:“从进门最初的柜子到这两个连着的柜子好像有点太远了,中间如果没有可遮挡物的话,就没法让小蜻蜓移动,会很容易被发现。” “不急。”杉山千风说,“于泉未来深更半夜也不会在这个办公室睡觉,到了时间点,这个办公室的灯是会被熄灭的。等灯暗了小蜻蜓再行动就好了。” “于泉未来肯定装了红外线摄像头,”柯南托着下巴,“即使是半夜,肯定也会有保镖盯着办公室的情况,不然” 杉山千风揉了揉太阳穴:“撑不住了,换你来看……白天小蜻蜓不敢动是因为会很容易被人眼捕捉,但红外线摄像头又不是人眼,我们的小蜻蜓也不是真的有温度的昆虫,它跟墙壁一样冰冷,摄像头就算真能捕捉到它,可能也就是一点点轮廓。实在不行,再找博士帮忙给小蜻蜓加工,让它不要被红外摄像头捕捉到就好了。” 清洁工打扫得很迅速,但这也在预料之内。如果办公室可以不打扫,于泉未来或许都不会让清洁工上来。清洁工打扫期间,于泉未来大概率不会处理重要事务,免得被清洁工听到,这样一来,为了不耽搁太多的时间,只能要求清洁工尽快完成打扫。总之,清洁工很快地退出了办公室,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开始复盘办公室的平面图。 “所以,于泉未来办公室的布局是,门在南面,落地窗在北面,进门左边墙一共三个柜子,一个就在门边,另外两个贴着靠西南角。西面墙中间是办公桌椅的位置,于泉未来坐的方向是朝着东面。到西北角是另一个柜子,东面墙前方是矮桌和沙发。其余地方都是空地。”柯南一边总结,一边在电脑上用简单的绘图工具大致画了示意图。 杉山千风指了指连着的两个柜子,说:“西南角那两个柜子占地面积要比进门的柜子面积 大,离办公桌也近,如果小蜻蜓进入办公室后停在这里,后续行动也方便很多。” “这两个柜子,特别是里面那个,位置还在办公桌后面。”柯南说,“如果是打扫到这里,可能于泉未来的保镖们都会紧紧盯着她。我倒是觉得进门那个柜子就好,反正我们也没打算一进去就行动,趁着大家都还没注意到,赶紧先藏起来。” 柯南当然不是担心拖把到那两个柜子底下了小蜻蜓出来会被看见,他担心的是到那两个柜子前有一块地方是没有柜子遮挡的,这个时候如果保镖们盯着拖把,就有可能会发现小蜻蜓。 杉山千风想了想,同意了柯南的提议。 不过这个计划显然得明天才能实施了,这个时间点了,清洁工一般不会上去打扫第二次。柯南把小蜻蜓收回,给它充能,又放上了新的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充能完毕后,又让小蜻蜓回到了那个台阶下方。 这样一来,明天他们就可以不用赶到这边,在家里能直接操控了。 “嗯?”柯南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有一辆车的定位开始动了。” 杉山千风立刻精神了起来,他凑到电脑前:“是那辆车?” “应该是那辆红色的法拉利,首先可以排除于泉未来了。她如果出来了,就远不止这辆车了,就是不知道这辆法拉利目前是谁在开。”柯南看着快速移动的坐标,“杉山哥,你觉得我们要跟上去吗?” 第54章 “我们可跟不上一辆车。”杉山千风迅速把情况给惟宗平一发了过去,“只能是惟宗哥或者是青木哥跟去看看。” 惟宗平一立刻回信。 【千风,你跟我实时播报一下那辆车的位置。我刚好也在这附近做委托,现在已经结束了。顺利的话应该能跟上。】 自然,车现在还在行进,此刻大家都还不清楚这辆车的目的地。但是首先,这辆车显然不是货车,不可能是去进货或者送货的,可以排除一部分目的地。 其次,这里有着足足三个侦探。虽然惟宗平一在开车的时候不方便对着地图查看,但是另外两位也很是足够了。法拉利越是往前,给出的信息就越多,完全可以据此对目的地进行一定的推断。 “先往西北方开,惟宗哥。尽可能先靠近,之后再慢慢调整。” 惟宗平一淡定地先去给车加满油,才朝着杉山千风说的方向前进。 “先不要再往北了吧。”柯南皱眉,“直接往西,现在再往北可能会错过。” …… “他往东边转向了,惟宗哥往西南方开!” …… “他的目的地不可能是这一边,否则上上个路口他就可以转向,走这边的路就完全没意义了。所以他下一个路口要么直走要么右转。但是右转这边是学校,他总不至于去学校。”柯南飞快地说。 杉山千风点点头,又跟惟宗平一说:“惟宗哥,你可以继续往西方向开,或许能与他在下一个路口碰上。” 惟宗平一再次提高车速,飞快地朝着那个路口开去。五分钟后,他的车停在了路口,面前是正在倒计时的红灯。 杉山千风松了一口气:“赶上了,那辆红色法拉利应该能卡着绿灯最后的时间过线,到时候惟宗哥你跟上去就好。” 好在江户川柯南和杉山千风计算得到的结果还是挺准确的。在最后的时间里法拉利过了线,用了黄灯的几秒时间飞快地通过了路口,而此时,惟宗平一行驶方向的灯已经变绿,他飞快地打方向盘,车子左转行驶过路口,跟上了那辆红色法拉利。 有定位在,惟宗平一不需要跟太近,以免被发现。他跟红色法拉利之间隔了两辆车,听着杉山千风的实况转播,牢牢地跟上了车。 又开了十分钟路程之后,红色法拉利终于停了下来。 惟宗平一隔着一百米停下车,拿出放在车上的望远镜,坐在车里看前面的情况。他看见从红色法拉利上下来了三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看着非常干练的女人,应该是三个人里的领导,跟在左边的一看就是保镖,右边的提着公文包,像是助理的身份。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才走进高楼里。 确定那三个人走进了楼里,惟宗平一就发动车子绕着这附近慢慢转了一圈,确定了一下监控范围。 高楼内部监控肯定是严密的,但是对外,监控能覆盖到围墙往外一些也就差不多了。这个高楼看着是高端,却坐落于郊区,又与于泉未来有关系,显然很特殊。 惟宗平一猜测这栋楼里面进行的事务不简单,只怕为了掩盖住部分来到工厂的人的行踪,对外不会布置太多监控。 车绕了一圈,除了那栋高楼灯火通明,人影匆匆,旁边的这些楼简直像根本没有人。要不是还有寥寥几个房间亮着灯,惟宗平一都要怀疑这些楼已经废弃。 他坐在车里盯着附 近的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打开手机,上网搜了一下这个地址。 不出他所料,这里果然还在网上挂着售卖的广告。市区已经没什么土地能够新建房子了,开发商就将主意打到了郊区,在这里建立了办公楼。 但是到目前为止,只有三栋大楼卖了出去,这三栋大楼被单独围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工厂,就是那三个人进入的工厂。而这个工厂,现在就在于泉未来的名下。 不是写字楼的市场行情不好了,主要是因为这块地位置不好,离市区远,附近基础设施不完备,在这一块地发展更是没有政策上的扶持。 简而言之这里没有形成集群效应,根本吸引不到其他前来入驻的企业。 在劣势如此明显的情况下,优势也就能隐约想明白了。楼房卖不出去,这里就始终只有于泉未来的工厂还在,如果要在这里干点什么事,不容易被盯上。 应该庆幸的是,虽然这里的位置本身不好,但是由于开发商还不死心,所以除却工厂的人,还是会有一些人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大部分都是中介和有意向的客户。 所以惟宗平一来到这里的时候,路上还有另外一辆车,他不是唯一一个跟着红色法拉利的,在这里绕圈也不会被立刻怀疑——只要他现在就走。 车子慢慢地驶离了这一块开发区,驶向了市区。 这次出行的不是于泉未来,去的也是于泉未来名下的工厂,跟另一个组织有关系的可能性不算大,何况小蜻蜓现在也不在这边,无法跟进工厂里看到具体情况。 也许这三个人只是来处理公司事务,他们暂时还没有精力把时间浪费在不确定的调查事项上,目前的重点还是调查于泉未来和那个组织。 “先回来吧,你们那边应该也要明天再行动。”惟宗平一跟杉山千风还有江户川柯南说,“今天你们做的准备已经够多了。” “确实够多了,我一个需要在黑麦面前伪装出在努力调查的人都没有你们做得多。”青木川拓带着笑意的心声响起,“不差这一天时间,或者说,不差这一段时间。” “公安那边是会想动手,但也得看时机。为了蒙蔽另一个组织,近期酒厂和于泉未来暂时还不会有合作项目进行,或者说还早着。公安那边不会急于杀了于泉未来,他们会更倾向于做好计划,或者趁机多获取一些信息。” 青木川拓叹了口气:“我会想着用那个组织的消息去取得酒厂的欣赏,波本他们肯定也会这么想……哎,有时候太过同质化也不是好事,想法很容易撞。不过问题不大,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个路线。” 明天小蜻蜓就可以顺利进入办公室,明晚小蜻蜓就能在办公室内找到合适的位置放置摄像头和窃听器。然后青木川拓就可以不断发力,在黑麦面前伪造出调查非常努力并且已经有所收获的模样。 也不能算是伪造,青木川拓本来也没有闲着。由于酒厂高层确实对于另一个组织存在不满和忌惮的态度,青木川拓在表达出想要调查那个组织的意向之后,还是得到了认可的。 具体表现在伏特加给他送来了一些情报。情报的来源是于泉未来。于泉未来以要评估对方组织的实力才能考虑合不合作为理由,对另一个组织进行过多次试探,她将那个组织给出的证明材料给了酒厂。 这些材料确实是蛮重要的,因为在于泉家和酒厂的调查下证实这些材料确实都是真实的。 很多证件并不容易办理,所以仅从这些证件上面看,这个组织真实存在的概率很大。 但是伏特加也给青木川拓透露了一个信息,这些材料本身或许是真的,那个组织却未必就是这些材料真正的拥有者,简单说就是,这些材料是那个组织偷来的,实际上并不属于他们。 青木川拓不能确定这个推测是否正确,但他也倾向于跟于泉未来联系的不是材料上那个组织。 因为没必要。于泉未来的势力主要还是在日本,材料上的这个美国组织完全没必要为了跟于泉未来合作,就把这么多证明材料发过来,除非他们是必须和于泉未来合作。 青木川拓认为,他们盯上的是“跟酒厂疑似要合作”的于泉未来,而不是要真的跟于泉未来进行合作。 “说不定就是fbi,”竹取明生说,“找一个本土真实存在的组织,从他们那里拿到这些证明,来取信于泉未来,对他们来说也很有操作性。” 大胆推测,小心求证。总之,监控于泉未来的行动依然很重要,他们必须把握住,在于泉未来假装与酒厂撕破脸之后与另一个组织的首次线下联系。 竹取明生说:“我们不必急,因为现在急的另有人在。” 第61章 得到消息 不论如何, 路也要一步步走。 小蜻蜓潜入计划实施得很顺利, 夜间缓慢移动的时候也没有被发现,顺利地把窃听器贴到了合适的位置。 对于位置的选择, 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还讨论了一会。为了能够清楚地听到于泉未来的声音,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办公桌,但是贴在哪里却是一个问题。类似于抽屉下方这种地方都太过普遍了, 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杉山千风就想在抽屉上找出一个位置来。 “通常来说,推拉的抽屉, 侧边的滑轨会比真正能够移动的距离要长。也就是说在滑轨末端会有一段,是抽屉推拉时绝对不会碰到的,如果能把窃听器放那里, 不仅很难发现,发现了也不容易取出来, 除非那一块都拆开。”杉山千风犹豫着说,“但是抽屉不动的时候还好,一旦移动,滑轨必然会震动, 贴着滑轨的窃听器也会受到极大影响,可能会出现很大的噪音。” 第55章 “噪音这一点,只要是选择放在抽屉, 不管哪个位置肯定都会有影响的,只不过贴在滑轨上的话可能会影响大一点。”柯南思索着房间的布局, 忽然眼睛一亮,“办公桌上也不是只有抽屉啊, 这不是还有电话机、台灯和书立吗?台灯如果不是能放到灯罩里的话,其实没有合适的位置。但是以此类推的话, 天花板上那个灯就完全能作为放置窃听器的地方。” 天花板顶上的灯,如果要仔细看的话,必须要拿一个椅子来踩上去才能寻找,动静很大,一般情况下,不会检查到这里。 小蜻蜓没有选择飞行,而是贴着墙壁移动到了灯的旁边。很幸运的是,这盏灯是款式复杂的吊灯,有许多角落可以放窃听器。 “不放窃听器是不是更好?”柯南控制着小蜻蜓停在吊灯上,转头看向杉山千风,“放了窃听器的话,之后于泉未来或者某个保镖在这里打个电话,会不会发现不对?” “不会。”惟宗平一* 的声音出现,“就这么一个窃听器,而且你们还放吊灯上的话,其实对通话产生的影响没那么大。窃听器要是这么容易被发现,也就没什么用了。而且之后青木这边会帮忙,到时候于泉未来就算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酒厂在窃听。她最多去质问酒厂,而她去质问酒厂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窃听器收回,没准还可以挑拨一下酒厂和于泉未来的合作关系。” 柯南放下心来,把窃听器贴到吊灯的装饰的死角里。 接着,他控制着蜻蜓在吊灯里缓慢地转动。 在蜻蜓传回来的画面中能够清晰看到办公桌的时候,柯南记下了有关于蜻蜓的位置参数,让蜻蜓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贴上了针。孔摄像头。摄像头实时传回了画面,投在了电脑上,柯南根据着画面,不断调整摄像头的位置,最终将它放好。 接着小蜻蜓飞到了垃圾桶里,硬是藏到了底部。 离开办公室不能像进来的时候一样躲进门的柜子底下,因为清洁工之后还要拖整个房间,小蜻蜓不一定能全程藏住,不被发现。但是没有人会仔细翻看垃圾桶,躲到里面,就可以轻松地离开办公室,离开大楼。 大不了之后清洗一下,喷点香水遮遮味道。不过一般来说,这个天气垃圾不容易发酵,应该不会有太过浓烈的臭味。 之前,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也已经摸清垃圾运输的流程了,小蜻蜓今夜的使命已经结束,之后的监控和监听可以等明天醒来再说。 一大一小哈欠连天地回到米花町,一个回惟宗事务所,一个回毛利事务所,强撑着洗漱完,倒头就睡。 ———————————— “黑麦前辈,”青木川拓跟迎面走来的长发男人打招呼,“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吗?什么时候有空再指导我一下狙。击吧,我照样给你提供一个情报。” 青木川拓向来擅长得寸进尺,再跟黑麦偶然搭上话后,他就开始频繁跟黑麦遇见,接着用情报做交易让黑麦指导他狙。击。虽然黑麦总说他没有什么想要了解的情报,但是青木川拓非常能强买强卖。 第一次黑麦说没有什么想要的情报,青木川拓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有关于泉未来的事情说了一堆,顺带提起自己正在深入调查,而且有了些眉目。 当然,青木川拓没有一直说这方面的情报,这之后就连续三次给黑麦提供了他行动目标的情报。第五次青木川拓特地挑黑麦行动结束还没接到新任务的时候找他,指导结束后再次让黑麦选择想要了解的情报。 黑麦依然没有选择,青木川拓就继续说起于泉未来的事情。他只说了个头,黑麦就打断了,问青木川拓为什么要说这些情报。 “于泉未来跟我应该没有关系。”黑麦说,“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这是你跟波本的任务,后来加上了苏格兰。你跟我说她的情报,对我来说没有用,为什么要跟我说?” “没办法。我可没打算因为你教我狙。击就把人 情欠下来,但是问你要什么情报你又说不出,当然只能是我有什么情报我就说什么。”青木川拓彼时摊手,“我最近一直在调查于泉未来,所以只能跟你说她了。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些情报对你来说就没有用?” 他压低声音:“倘若能发现那个组织的踪迹,迟早你和苏格兰一样都是要被安排任务的。提前了解一点,也免得后面一头雾水嘛。” 当时黑麦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那次之后青木川拓没有刻意再去找黑麦,直到现在。 就像竹取明生说的那样,他们不必急,有的是人急。酒厂和于泉未来急着找出另一个组织,公安急着获取情报然后对于泉未来动手……种种压力逼迫下,一定会有人行动。 摄像头和窃听器安装才两天,就给工藤新一们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另一个组织已经有成员在于泉未来那里,而且目前被安排的位置,就是之前我们追踪到的那个工厂。” 第62章 调查人质 这次跟黑麦见面, 青木川拓要说的情报,就是从这个大消息的调查中得到的。为此,除却竹取明生外, 其余四人花费了不少心思。而要讲清楚这个情报内容,也需要从调查的过程详细讲起。 上次去到工厂的那三个人中,为首的那个女人其实是于泉未来的秘书, 是于泉未来的心腹。部分场合里, 这位秘书出现就足以转达于泉未来的意思。 作为秘书,她肯定是了解一些于泉家公司的隐秘, 但未必会知道于泉未来和酒厂的合作。以于泉未来的谨慎程度,哪怕是救命之恩可能都不足以让她交出这种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秘密。 就像之前于泉未来还要亲自去跟另一个组织的人见面一样,如果真的足够信任这个秘书, 那一次就可以让秘书代自己出面了。 所以在之前,惟宗平一只是出于对这位秘书身份的考虑和严谨的态度, 前去跟了一下,在看到目的地之后就没有继续深入探查。 如果费劲地查了最后却发现只是单纯的公司事务,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但现在,按照从办公室里听到的消息来看, 那位秘书去工厂,还真的有可能是处理另一个组织的成员的事。 要把一个人安排进工厂不难,但是要把一个人不被发觉不被注意地安排到工厂就比较难了。于泉未来显然不能让工厂的其他人发现有这么一个不是工厂员工的人, 不做工就能在工厂吃饭住宿。 倘若被人发觉,好奇心重一些的员工就难免打听议论。消息能透露给三个人就能透露给十个人, 就能被百个人知晓,就能不断扩散, 给外人探查的机会。 所以,于泉未来会安排心腹秘书过来, 也很合理。 “这个所谓的另一个组织的员工究竟是什么身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惟宗平一说,“作为合作的象征或者说人质,他不会是随便选择的。肯定是另一个组织能信得过,口风也紧的成员。” 这个人质,到底是真的某个邪恶组织的成员,还是由fbi或者cia的人扮演的,将决定那个组织的真相。 “不如我们激进一点。”竹取明生说,“让那位人质陷入比较危险的处境,逼他背后的人不得不出来救他,从而判断他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 如果竹取明生此刻本人在其他几位新一面前,一定会受到所有人的瞩目。 “你这是激进一点吗,”柯南无力地吐槽,“哪有让人质更危险的?!” “他也不是真正的人质,而且既然敢到于泉未来那里去,肯定也有保命的手段。” 竹取明生表示:“既然大家都急,那我们就推一把,把所有人的节奏打乱,就一定会有人跳出来。” 杉山千风也有些不赞同:“如果一切突然混乱起来,事情的发展可能会远超出大家的预料,到时候我们不一定能及时地把握住瞬息万变的情况,查到想知道的情报。” 一向喜欢稳妥的惟宗平一反倒没有立刻反对,他只是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竹取明生当初当刑警果然是个刺头,就果断呼唤青木川拓出来。 “要不要激进主要还是要看你。”他对青木川拓说,“这一部分的计划主要是为了配合你拿取情报,实行你的一箭三雕。” 他的话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三分钟后青木川拓的声音才响起:“先调查再决定方案,行动可以激进但情况必须了解细致,上次那个工厂,你们帮我看看每栋楼早上亮灯和晚上熄灯的时间,再确定一下楼内的分布,比如哪里是食堂,哪里是宿舍。” 其余四个人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青木川拓就是这么一个看似会莽实则往往会做好准备和退路的人。 “最好能摸清另一个组织的成员到底在不在那里,如果能确定在,后面的调查就该我来了。不然黑麦也会怀疑 我到底有没有认真在调查,总要装个样子。” …… 有青木川拓拍板,大家很快就去行动了。这一次针对工厂的调查有小蜻蜓辅助,惟宗平一带着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一同前去。 第56章 车子只是在开发区的外围绕了一下,让柯南将小蜻蜓找机会放出,就立刻开到了两公里外才停下。 工厂附近的楼还没有人买下或者租用,这极大地方便了他们的行动,即到处都可以放摄像头。倘若给工厂前后左右的楼都放上摄像头,就可以全方位观察厂区情况了。 “没必要放那么多。”惟宗平一说,“只是要确定亮灯灭灯的时间,在正前方那栋楼放一个拍一下就好,还能顺便监视于泉未来有没有再派人过来。” 摄像头就算是多也不能浪费,剩下的还得想办法放到工厂里面去。柯南按照惟宗平一的建议在对面大楼放了一个摄像头,就让小蜻蜓飞到了工厂的外侧围墙上。 这个时间蜻蜓出现的没那么多了,但总归还是有的,而且这里是郊区,出现也不突兀。但柯南还是谨慎地控制着小蜻蜓尽可能贴着缝走,从监控摄像头的架子上飞过,尽可能卡着监控盲区缓慢前进。 “作息时间倒是很快就能摸清楚了,基本的分布也能很快确认,只要看大家吃饭时间去哪里,睡觉时间去哪里就可以。”柯南一边操作着小蜻蜓,一边问,“但是我们要怎么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个所谓的组织成员在这里?” 杉山千风立刻说:“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成员,他不太可能自己烧饭菜,肯定也是从食堂拿饭菜。而为了避免他与工厂员工接触,饭菜有可能是有专人给他送过去。我们或许可以盯着厨房,看看有没有人在那里打包饭菜,再跟着看被打包的饭菜会送到哪里。” 柯南控制着小蜻蜓在拐角处贴着墙飞入围墙内,飞快地思索了一下杉山千风的建议,提出疑问: “如果食堂其它员工都不用打包饭菜,那别的人不提,至少食堂员工会知道工厂里有个人特殊?如果有别的人打包,人数多了,那么除非帮忙带饭的人去的格外早或者格外迟,不然我们也很难确定究竟是哪一个人,而小蜻蜓一次也只能追踪一个人。” 惟宗平一摇摇头:“这一点问题不大,如果食堂完全没有给别的人打包过,那就连打包的盒子袋子与一次性筷子都不会备有,到时候我们进食堂看一眼就能知道情况了。而且,那个工厂离市区远,如果不在食堂打包饭菜,就只能每天在饭点离开工厂,更引人注意。” “至于有多个人打包饭菜,也可以再排除,比如跟着他人走在一起的显然不是我们的目标。” 柯南点头,又说:“我们要不要找一找监控室?于泉未来把人安排到这里,不可能不监控他,肯定有个地方能看到他的情况。” “为了控制知道这个成员在工厂内的人员范围,对这位成员的监控画面肯定不会一起放在工厂原本的监控室里。”他继续说,“我倾向于从高层领导的办公室里找。” “可以试试,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惟宗平一说,“可能监控画面直接转到于泉未来那里了。” 柯南呆了一下,意识到这确实是很有可能的——于泉未来能信任的人很少,而与这个成员有关的事又太重要了。 “不对啊。”他忽然眉头一皱,“我感觉如果是我,应该要把这个成员放自己眼皮子底下才会放心,于泉未来把他安排到这个工厂,岂不是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工厂她非常放心,比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放心,要么就是所谓的成员在这个工厂只是障眼法,其实人还是在于泉未来眼皮子底下?” 经过上次青木川拓和竹取明生的讲解后,柯南已经飞快地理解了障眼法的概念并能够考虑这种情况了。倘若青木川拓看到了,大概会十分欣慰…… 但惟宗平一没有完全认可柯南的想法,他提出了第三种可能:“我们都看过于泉未来跟那个组织联系的记录,只有那个组织提过要于泉未来为他们的成员提供一些方便,连于泉未来自己都没有提过要一个人质。” “这个人质是主动到于泉未来那里的,你如果是于泉未来,你会不会怀疑所谓人质别有所图?所以有没有可能,于泉未来把人放到工厂而不是眼皮子底下,是因为她不敢把人放在自己身边?” 第63章 发现成员 在不明确另一个组织为什么要送一个成员过来的情况下, 于泉未来绝不会让这个成员接触自己的机会。 有句话柯南说的对,这个成员放在工厂,或许真的比在于泉未来身边, 更能给于泉未来安心感。工厂远在郊区,那位成员只要没车,就不容易来到市区, 更没办法打听到于泉未来的动向。 而另一个组织和于泉未来的合作, 跟这个工厂研发制造的东西也毫无关 系。毕竟这场合作实际上只是针对于势力,跟什么商业产品根本扯不上边。而且工厂这边也可以实时监视, 不必担心那个成员去打探什么工厂消息。 比起放在身边,让成员能够接触到自己身边人,可能千方百计地套出自己的动向, 动一些手脚什么的,果然还是这种方式更让人安心啊。 “我们的消息不是多方辗转得到的消息, 而是直接听到于泉未来说的。虽然她并没有明说,但是我觉得意思已经很明显,我们的推断应该没有错误。”杉山千风拍了拍柯南,“她又不知道我们在监听, 没必要费力气再撒谎。” “就以那个成员确实在这里为探查前提,我们直接努力一把,把他找出来, 之后青木哥再来调查就轻松很多了。” 惟宗平一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些面包, 开了几瓶罐装咖啡,分给柯南和千风:“吃点垫垫肚子。” 他们这次的探查至少要持续一天, 惟宗平一的后备箱里还放着折叠桌椅,锅炉碗筷和一些菜, 午饭和晚饭的时间到了,他可以就地架起户外火锅,三个人围在一起凑合着吃 不过现在还只是大清早,面包和咖啡是充当早餐的。为了确定高楼的亮灯时间,他们天没亮就赶了过来,这会监控画面里高楼都还没有动静。 “或者先不吃,你们俩先睡一会,我来盯着画面,有动静了我把你们喊醒。” “我就不了。” 杉山千风接过面包和咖啡,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咬了口面包,然后吨吨喝了几口咖啡,才说:“车上睡觉也不舒服。倒是柯南,你可以倒后座上再睡一觉。你现在比我们更需要睡眠,这会睡一下,后面更精神。” 柯南没有硬撑着,很快在后座躺了下来,盖着惟宗平一备用的外套,睡了过去。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分别坐在主驾驶和副驾驶,看着车中央的监控画面。 早上五点,某栋高楼的二楼亮了,能看到窗帘上两三个人影陆续经过。早上六点的时候,这栋高楼三层以上的灯全亮了。但是上面的窗帘很厚实,除了看到侧边透出来的光外,看不到人影。 “看来这里就是员工宿舍。”杉山千风用气音说,“二楼应该是餐厅。只有要提供早饭的餐厅才会比宿舍还要早亮灯。” 惟宗平一点点头,也用气音说:“让小蜻蜓去厨房里先装个监控。” 虽然食堂灯已经亮了,但是里面人不多,而且基本都在后厨。二楼朝外的窗户用墙壁在中间隔开成两部分,每部分由上方六块小窗户和下方六块大窗户构成,大小窗户之间还有绿色的金属框隔开。 杉山千风操控着小蜻蜓在二楼窗户金属框上方的拐角处贴了个小摄像头,刚好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看到食堂情况。由于高度和视角原因,就算有人拉开窗帘,也看不到这个摄像头。 柯南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怎么样了?” “七点没到,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工位。”杉山千风指给他看,“最东边这栋楼二楼是食堂,三楼往上是宿舍。除了这栋楼,其余应该都是用来工作的。我们在食堂窗户外放了个摄像头,能看到员工们用餐餐厅的情况。七点的时候又在后厨也放了个摄像头。” 柯南点点头。 上午楼外几乎没有人活动,三个人轮流盯着屏幕。十点四十的时候惟宗平一架起了桌子摆上锅炉,倒入矿泉水和火锅底料煮开,喊另外两个先来吃饭。 “他们去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得盯着屏幕了,提早一点时间把饭吃了,免得到时候盯起来没心思吃饭。”青木川拓把装着肉、菜和面的盒子摆出来,“想吃什么就烫什么,吃不完不要放。” 电脑被直接摆在了地上,低头就能看见。十一点的时候后厨也开始烧菜了,这个时候三个人已经吃得差不多。 等三人都吃饱,惟宗平一开着车去处理汤水清洗碗筷,杉山千风和江户川柯南就留在原地继续盯着监控。惟宗平一赶回来的时候,监控里还没有意外情况。 十一点五十,柯南猛地精神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杉山千风:“出现了!” 早于所有人来到食堂打包饭菜的人真的存在,而且他打包了两份饭菜。 “没有拍到他在这栋楼外的地方行动,所以不是从办公楼里出来的,他一直在宿舍楼里。”杉山千风也忍不住语气加快,“让小蜻蜓跟上他,那个成员很可能就在这栋楼里!” 第57章 惟宗平一冷静地跟柯南说:“小蜻蜓一直跟着目标太大,先等在台阶那里,在他上楼的时候往他鞋跟放个定位器,然后在台阶下慢慢跟着飞。在他似乎打算停在某一层楼的时候,再急速飞上去,把定位器取下来后。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耗完这一天,小蜻蜓没必要紧跟,就等在这一层,看他从哪里出来。” 这个 计划总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一点有些差池:这个人拿着打包好的饭菜,并没有往楼上走,反而径直朝着楼下走去,到了一楼没有出去,而是朝后门走去,打开了后门旁边的一扇铁门。 小蜻蜓在男人转身前就“咻”地飞了进去。好在门后通道昏暗,男人锁好门转身后也没有发现小蜻蜓。小蜻蜓一路尾随,跟着男人又往下走了一层台阶。 “原来在地下室。”柯南小心操控着小蜻蜓跟上,“不过也不意外,大家都住三楼往上,吃饭也在二楼,到一楼都是匆匆出门。这个成员住在地下室,不管去哪里都会很容易被发现,几乎不可能接触到旁人了。” 因为他要上来,肯定会出现在后门旁边的铁门前,但其他人根本不会走到那里,他就会显得十分突兀,立刻就会被注意到。 小蜻蜓确定了男人进入的房间,安静地等在门外。晚饭男人再一次出门时,小蜻蜓飞快地在门顶部晃了一圈,房间里的画面在屏幕上一闪而过,被截图保存了下来。 之后小蜻蜓又紧紧跟着男人离开了地下室,出了铁门。 “它今天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可以让它回来了。”惟宗平一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大功臣,多亏了博士,回去给博士买些零食。” “博士不能再吃下去了。”柯南露出死鱼眼,“他真的该减肥了。” 杉山千风捂住嘴转头笑完,转过来正经地说:“那就买点海鲜和蔬菜,请博士来家里吃一顿营养均衡的饭好了。” 确定了工厂员工下班的时间后,惟宗平一开着车回了惟宗事务所。因为预料到时间会很迟,惟宗平一早就跟小兰说好这晚柯南住他这边。 但是因为白天大多数时候是轮流休息,到这会三个人都还没有睡意,索性把小蜻蜓拍到的屋内情况截图找出来看。 那个地下室整体来说还算明亮,屋内有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衣柜,还有一个卫生间。小蜻蜓拍到了屋里剩下那个男人的侧脸,没有拍到正脸,但也可以先进行调查比对了。 那个负责打包饭菜的男人倒是有非常清晰的正脸,而且惟宗平一对他有印象:“这就是上次跟着那位秘书进去的保镖。” 看来屋子里那个大概率就是另一个组织的成员。 惟宗平一整理了目前得到的情报,一股脑全塞给了青木川拓。作为超级行动派,青木川拓丝毫没拖延,当晚就潜入了工厂。 第64章 青木出手 青木川拓的潜入非常顺利轻松, 这也多亏于泉未来为了不让工厂的其他人察觉不对劲,没有加强工厂的巡逻和监视力度。 监控方面还是由斋藤海斗提供了场外援助,青木川拓再次施展通风管道大法, 摸索到了地下室那个卫生间。为了避免把人吵醒,他没有从管道下到地面,只是在管道口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虽然在卫生间装摄像头非常非常不道德, 但是这个卫生间很大, 是干湿分离的,应该是考虑到两个人共用卫生间的因素。总而言之, 从管道口拍摄不到洗澡的地方,青木川拓只是在对着洗手台拍。 他的目的就是要拍到那个成员的正脸。 再高级的易容也不能一直维持在脸上。工藤有希子教给斋藤海斗的简单易容情况好的时候也得每天睡前换下,早上重新弄。所以只要守住洗手台, 一定能看到这个成员真实的面容。 当然,在这里放摄像头的这个事情, 理论上惟宗平一他们也可以做。但是青木川拓要的不仅是照片。通风管道错综复杂,他必须自己亲自来一趟,之后跟琴酒他们汇报时才能把这个过程说得清楚和真实。 做好这一件事,青木川拓又悄无声息地从这里面离开了。 、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戏了。 之前伏特加拿过来的那份由于泉未来提供的情报里, 并没有提到于泉未来已经在工厂里藏了一个成员。先不管她是出于什么顾虑隐瞒了这件事,青木川拓都不打算放弃这个把柄。 惟宗平一他们都怀疑过,为什么另一个组织要特地送一个人质过来, 从表面上看,这个人被安排在工厂的地下室, 根本起不到任何用处。 当初条约里是让于泉未来给组织成员提供方便,不是让她监。禁人, 但是于泉未来这么做了另一个组织也没反应,就好像默认了一样, 非常让人不解。 青木川拓却觉得这种行为目的很明确。 深层次的目的想不到的时候,就先只看表面的。另一个组织送一个人质到于泉未来这里,先不管实情如何,至少对于得知这事的人来说,会以为于泉未来和那个组织已经互换人质。 互换人质,往往是在双方对彼此不够信任但是又必须合作或者联系时给出的筹码。人质都换完了,岂不是说合作应该要或者是已经开 始了? 即使于泉未来实际上并没有给另一个组织同样送过去人质,这样的真相也是不会有人信的。谁会相信有组织单方面给于泉未来送了人质却不要求于泉未来也给一个人质呢?酒厂更不会相信。 甚至,从一开始于泉未来就不能告诉酒厂,另一个组织想要送人质过来。酒厂必然会怀疑,合约里都没提到要送人质,为什么那个组织突然要送,是不是于泉未来私下跟那个组织说好了,转头又来跟酒厂装傻,就为了使人质过明路。 综上,这件事不能跟酒厂提起,于泉未来只能自己做决定。 那么,接受另一个组织送来的人质这么麻烦,于泉未来为什么不拒绝呢? 因为在确实要合作的前提下,另一个组织单方面送来人质,对于于泉未来说是绝对有益的。她如果拒绝,很可能会让另一个组织对她合作的诚意起疑,到时候想要取信,于泉未来就可能真的要送出一个人质了。 如果这件事隐瞒得够好,确实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惜,工藤新一们没有放过于泉未来,花了大力气硬是把这个人给揪了出来。 现在,青木川拓拿到了这个把柄。 …… 时间回到青木川拓和黑麦威士忌打招呼的这一刻。这个时候,青木川拓已经拿到了那个成员十分清晰的正脸照,并且已经到波本和苏格兰面前晃了一次。 “这次的情报你肯定会觉得有趣的。”青木川拓走近几步,“那位未来小姐,可是偷偷瞒着我们组织干了件大事。” 他用不那么正经的语气说:“未来小姐可是藏了一个人呢~你真的不感兴趣吗,黑麦?” 黑麦威士忌镇定地说:“我对花边新闻不感兴趣。” “等等等等,这可是你理解错了。我还没有没品到拿着那种事情来唠嗑,”青木川拓大呼冤枉,“我同样对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好吗?我说的只是事实,未来小姐确实在工厂里藏了一个人。”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我只是想在跟琴酒汇报这个情报前,用它来当一下学费而已。你实在不感兴趣的话我也没办法,我也不好平白让你指导我。算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知更鸟。”黑麦威士忌喊住了他,“有关于泉未来的情报,我确实不是那么需要。但是我现在有时间,可以跟你一起去练习。” 青木川拓毫不犹豫地转身:“走走走!” 次次都拿指导狙。击为理由,当然不是因为没有别的理由了,而是青木川拓确实想要提升自己的狙。击水平。在又练习了一小时,自认为水平又提升之后,青木川拓活动了一下手臂和手腕,开始跟黑麦威士忌讲情报。 “于泉未来明明跟我们组织达成了合作,却藏了另一个组织的成员,隐瞒不提,多有意思。” “在我查到这个情报前,我得到的消息是,于泉未来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合作,跟另一个组织只是演戏。但是现在,她和我们尚且都没有互换人质,却藏了另一个组织的成员。黑麦,你觉得,于泉未来真的如她所说,是跟我们在合作吗?” “还是说,”青木川拓压低声音,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于泉未来把我们都骗了。她实际上是跟另一个组织合作演了一场戏中戏,让我们以为自己是螳螂,他们是蝉,其实他们才是黄雀呢?” “按你所说的情况,”黑麦没有被青木川拓的语气带跑,依旧十分冷静,“于泉未来很有可能实际上跟另一个组织展开了合作。这个情报很重要,如果你把这个情报汇报上去,肯定会得到奖赏。” “我对奖赏可没啥兴趣。”青木川拓露出兴致缺缺的表情,“我只想知道,另一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可是很努力地在查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那个被藏起来的成员这一条线索。好在我已经拿到了那个成员的正面照,后面可以调查一下这个人。” 第58章 “能拿到正面照的话,要调查就方便多了。”黑麦并没有在听到这条消息时有特殊的反应,依旧淡淡地说,“有了照片就可以调查他来到日本的途径,进入日本后的踪迹。以你的能力,要调查到结果应该很快。”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青木川拓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夸奖,又说:“所以我打算先调查出来,再汇报上去。如果现在就汇报上去,上面得知被欺骗,肯定会发怒。我可不想被怒火席卷。” “而且如果上面不愿意等待,决定直接对于泉未来动手,乃至闯入那个工厂把那位成员带走的话,后面就可能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他笑起来:“我都查到这一步了,可不甘心停在这里。要立功劳,我就得立个大的。目前这些,还不能让我满足。” “祝你顺利。”黑麦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仅仅出于礼节表达了一下支持,“如果没有别的事, 我先走了。” “正好,我也要去找波本了。期待下一次与前辈你一起练习,我会带来更多更有意思的情报的。” 第65章 火球攻击 青木川拓拿到照片就第一时间传给惟宗平一了, 到他与黑麦见面时,惟宗平一已经调查了两天,该调查的都已经查到了。 想要调查行踪, 至少得知道那个成员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日本的。理论上,只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工厂,就可以进行倒推。 为此, 小蜻蜓带着u盘再次进入了工厂, 深夜的时候往唯一值班的人水杯里下了点泻药,趁对方上厕所时努力将u盘插入了电脑, 把工厂门口的摄像头的监控录像传到里面。 u盘拿回来了之后,三个人看了一早上才找到那位成员被小车送到工厂门口,进入工厂的监控, 时间是十天前的凌晨四点,当时工厂里的其他人都在熟睡, 这个时候进入宿舍地下室也不会被发现。 确定了大概的时间,惟宗平一就开始调查行踪。他不能进入系统调查对方有没有购买机票或者船票,只能去机场和渡口附近的商店给老板付钱查看监控,从中寻找这个成员的身影。 他在机场旁边的商店里一无所获, 但是到了渡口,他找的第一家店就拍到了这个人,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半。 但是这个摄像头里没有拍到车, 惟宗平一一连又问了四家店才找到人上车的视频,时间是凌晨一点。按照这个时间来算, 这辆车应该是没有绕其他地点,直接往工厂开了。 之后, 惟宗平一又着手调查十天前深夜到* 达这个渡口的船,查到了一艘12点17才到达的游轮, 而这艘游轮的出发地刚好就是美国。 确定了这个消息,惟宗平一就没有再往下查。他把情报全部发给了青木川拓,而青木川拓看完后,决定参考之前竹取明生那个激进的想法,对工厂里藏着的那个成员下手。 跟黑麦的这次见面,也有为后续行动做铺垫打基础的目的在。青木川拓跟黑麦说的是接下来才要开始调查行踪,就在黑麦这里制造了一个两天的时间差。 制造这一个时间差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混淆黑麦的判断。只要黑麦以为青木川拓接下来打算从那个成员入手调查另一个组织,那么等一天后那个成员突然出事时,他就不会认为是知更鸟的手笔。 他会下意识认为,一天时间还不足以让知更鸟查到背后那个组织,这种时候,那个成员死亡,就是断了用来追查的线索,与知更鸟的利益不符。 这一套同样可以用来糊弄酒厂里所有知道知更鸟在追查那个组织的人,比如琴酒,比如朗姆。 波本和苏格兰是早一天看到照片的,对他们来说,知更鸟有两天的调查时间,调查完决定动手也是合理的。但他们反正跟酒厂不是一条心,不会费力揭穿知更鸟的谎言。 所以,等那个成员出事的消息传到酒厂,青木川拓只要表现得不满一点,基本上不会被酒厂里其他人怀疑。 —————————— 对工厂动手这事自然是不能青木川拓自己去做的,他要确保即使被人怀疑了,也能给出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惟宗平一三人开始商量行动方案。 “一般来说,晚上行动更容易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但是晚上,工厂其他员工也会回到宿舍楼,很难避开他们。” 工厂的地图和时间表被放在桌上,惟宗平一用笔点在其中一行时间上。 “负责打包饭菜的人中午带着盒饭回到这栋楼之后,要到晚饭才会再次出来。在此期间他们与外界几乎是隔离的,而这个时候员工们还没结束上午的工作,这栋楼里只有他和那个成员,还有餐厅工作的员工。” 杉山千风说:“想要制造一个大的意外逼他从下面出来,我能想到最方便的方式就是放一把火,但是不能让餐厅的无辜员工跟着受到伤害。” 柯南想了想,说: “我们可以先在三楼伪造出起火的烟雾,烟雾往楼下沉,餐厅的所有员工发现不对一定会先逃离。等他们到一楼的时候,我们再在里面放一把真的火,这样他们一定会先去找人来帮忙救火。” 杉山千风摇头,指出问题:“我们不是一个人进去,进去的只是一个小蜻蜓,你让小蜻蜓怎么制造起火的大烟雾?” “小蜻蜓不够用。”惟宗平一说,“想要制造一个能影响到地下室的大火,肯定得有足够的着火物,不然随便有个人勇敢一点拿着灭火器冲过去灭火,计划就失败了。靠近厨房的情况下,最好的着火物其实是油,但是仅凭小蜻蜓,还不足以把油一下子全部倾倒到地面。” “不过,因为后厨烧的是大锅饭,存的油应该会比较多。如果能想到办法把瓶装油倒出来,应该就很足够了。” 可是,人去拧开食用油的瓶盖都需要花点力气去扭,小蜻蜓能怎么打开瓶盖呢? “拧瓶盖是做不到的,割开瓶身没准还能试试,给小蜻蜓改造一下,装个锋利的小刀什么的。”杉山千风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但是,这么操作的话,小蜻蜓割开第一瓶油,就可能会被后厨的人发现了。” “那如果,先制造出一些大动静,把餐厅里的人都引开,借着直接往放油桶的地方放一个小型炸。弹呢?” 这个建议出自旁听了半天的竹取明生,他说:“我记得柯南那个腰带出来的足球是可以变得很大的。你挑一个高的位置,球从腰带出来的时候先,往一楼后门的方向踢。餐厅里的人看见一个火球落到地上,一定会去看情况,然后因为害怕火势蔓延,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往外跑。” 二楼要逃到一楼还是很快的,加上那个火球是落到后门,短时间不会突破门墙蔓延到前门,餐厅的人员也不是很多,他们会有些害怕但不会恐慌到发生踩踏,有充足的时间逃出这栋楼,除非有非常特殊的情况,否则也不会手上。 如果要保险一点,也可以稍微缩小一下足球的体积。小蜻蜓别的带不了,迷你炸。弹应该没有问题,威力也不需要有多大,只要油瓶被炸破,里面的油流出来,火势就一定会蔓延出去。 竹取明生继续说:“之后,肯定会有一些人围着大楼。工厂里知道宿舍楼地下还有两个人的领导肯定还是有的,他接到消息应该就会通知地下的人。” “但是,”柯南接上了竹取明生的话,“那两个人如果从大楼前门出去,就会被围着的人看见。那个成员肯定会被怀疑身份,最重要的是,他的存在瞒不住了。” 第66章 你来决定 竹取明生的方案得到了通过。 烧了宿舍楼会造成的财产损失是他们没法顾虑的, 他们现在能考虑的只有人的生命而已。 反正于泉未来只要没打算放弃这个工厂,就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她在灰色。产业里赚来的钱能够分出来用在重造楼和给员工赔偿, 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总比那些钱再拿去做坏事的好。 为了确保楼内不会有无辜的人受牵连,上午八点开始, 小蜻蜓挨个进入了三楼以上的房间, 确认所有房间里都没有人还留着。 地下室那两个人就实在顾及不上了,他们总不能还费力去提醒这两个人, 那只会反向暴露自己。总归工厂里的监控会实时看到这边的情况,受到攻击的消息会立刻传到工厂所有高层,知道地下室有两个人的领导应该会传递消息。 如果知情人也不传递消息, 决定让这两人自生自灭……如果不考虑到这是两条人命,其实对于工藤新一们来说是有利的。 对于另一个组织而言, 如果损失了一个成员却不向于泉未来要个说法,威严就一定会受损,先不管别人,至少于泉未来就会开始怀疑这个组织是不是纸老虎, 所以不敢要个说法。 所以,于泉未来和那个组织的合作一定会轰然倒塌,甚至另一个组织还一定要对于泉未来表达出不满和愤怒, 放一些狠话。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没有被通知,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了也没有从里面出来, 那么要不要提醒他们,由你们来决定。”青木川拓坦然说, “我跟你们的经历不一样。我见过太多的死亡了。” 第59章 竹取明生插了句话:“虽然我跟你的经历确实不一样,但我见过的死亡也并不少。” 青木川拓假装没听见, 继续说:“我不可能为每一个人的死亡都触动,必要的时候我自己也可以死。这两个人的死亡有利于使那个组织浮出水面,而且其中一个不是日本人,另一个是帮于泉未来做些见不得人事情的。我很难对他们感到什么愧疚。” 除了他和竹取明生,剩下三个人都默默地听着。 “不过,”他笑起来,“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行动,这里也不是我自己的世界。柯南,这次是你亲自踢火球,虽然已经很刑了,但你如果不想,我们就想办法让那两个人成功出来。” “这不会造成什么问题。把这两个人逼出来,他们不可能再回到工厂里面去。我们可以跟踪他们后续的情况,看看他们会不会因此跟另一个组织联系。” 为了摧毁酒厂,其实他们已经害过几个人,比如那些背锅侠,但是这些行动里,执行的基本上都是青木川拓,柯南基本就是个旁听。 但是这次,他要自己去踢火球了。因为那个腰带只有他能戴上,鞋子也只有他能穿,这一步必须由他来做。旁听和亲自动手是不一样的,就好像警察第一次对着罪犯举起木仓,即使知道对面的人是恶人,也很难毫不犹豫地开木仓。 他们摧毁了酒厂没准就能回去了,但是柯南还得一直在这个世界生 活。如果真的在覆灭酒厂的过程中亲手沾了人命,柯南能不能过了心里这一关? 青木川拓把选择权交给了柯南,而竹取、惟宗和杉山都选择了默认。 柯南有些怔愣。 他确实不是很想有人在大火里被活活烧死,这种死法非常痛苦,还不如给对方一木仓。 但他也清楚,惟宗哥他们为了不波及到无辜人已经考虑了很多,地下室那两个是真的很难考虑,总不能对着地下室放个喇叭说“外面起火了,你们快跑”吧。 而且,就像青木哥他们说的,于泉未来只要还不想与另一个组织合作破裂,就不会让那两个人真的被烧死。知情的领导应该会通知那两个人,他们活着出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就是因为这样,柯南才没有特意去提起这两个人或许会被放弃而死亡的可能性。但青木川拓主动提起了,还把选择权放到了他手上。 不在这里的竹取明生默认,在他身边的惟宗平一用温和包容的眼光看着他,杉山千风握住了他的手鼓励他。 “我,”柯南说,“我想让他们离开。” 话音还没落地,惟宗平一已经随手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那我们来讨论一下,什么方法可以比较好地提醒到他们。” 第67章 提醒方案 要提醒他们外面起火了很简单, 难就难在不能让地下室这两个人意识到有人在特意提醒他们,要让他们自己察觉到异常然后逃出来。 “有铁门阻挡,外面的火短时间烧不到地下室。烟雾虽然能立刻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们往地下室通烟雾,等他们逃出来发现火势根本没那么大,肯定也会起疑。”杉山千风说, “从那扇铁门往下走的楼梯又陡又长, 地下室跟一楼中间隔了很厚一层,只怕上面的声音也很难传下去。” “直接提醒他们上面起火灾很麻烦, ”江户川柯南迅速回过神,凑上前来帮忙想办法,“如果不提醒他们起火灾, 用别的办法逼他们出来呢?比如把地下室停水停电,他们为了修好基础设施, 就不得不到地上来了。” 惟宗平一在白纸上写下了“停水停电”,隔了三个字的距离,竖着画了几个圈,标上序号。 “听上去可行, 但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提前做好调查。”他边说边在序号后面写,“第一,我们要知道地下室的电路和水管接到了哪里;第二, 小蜻蜓显然是没有破坏电路和水管的能力的,我们要用什么方式来进行破坏;第三, 在我们破坏之后,要如何消灭痕迹或者进行遮掩, 让他们后续调查时不会发现是有人特意破坏的。确定了这三点,我们才能执行这个方案。” 好在这几个问题都不算太困难。 地下室显然不是成员来了之后才挖的, 否则施工动静太大,会被工厂其余人发现,大概率是早就有地下室,说不定曾经也有人住过,所以卫生间那些设施都很齐全。 这个工厂建立已经有三四年,建地下室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现在的麻烦事,没必要给地下室的水电搞特殊接到别的地方去。只要找到这栋楼的配电室,应该就能对地下室进行断电。保险起见,让小蜻蜓去配电室找一下对应的线路和控制开关就好。 要让电路出故障也很方便。配电室不会有人一直在,小蜻蜓提前带点微型炸。弹进去,到时间引。爆,就可以造成大楼电路故障。 只要整栋楼都停电,地下室停电就不算特殊了。一般人不会想到配电室被炸,只是为了提醒地下室的两个人逃出来。 “他们逃出来之后,我们是抓住他们,还是跟踪?”柯南问。 柯南选择让他们活着离开那栋楼,可不代表要放过。抓住了可以审问消息,同时看看外界对他们两人的失踪是什么反应。跟踪或许也可以直接看到那个成员跟自己背后的势力联系,可以顺藤摸瓜地进行调查。 “抓了。”青木川拓简短地说,“我有用。” 几个人立刻开始讨论怎么抓这两个人。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逃出地下室后会怎么做。我觉得我们不能得手了就撤,否则就算一开始没想到,等于泉未来决定让这两个人离开工厂时,她会不会突然怀疑起火就是为了逼这两个人离开?如果她这么想,没准反而会让这两人就待在工厂不出来。”杉山千风说。 惟宗平一点头:“你考虑的有道理,我们后续还得有些行动,表现出明确的目的性。比如我们可以同时去工厂里偷档案出来。” “到时候确定最顶上那几层都没人的话,往那里也踢一个火球。如果宿舍被烧毁了,员工们晚上只能去别的地方睡觉。如果只是一晚,没准还能在办公楼应付一下,但是宿舍楼短时间肯定修缮不了,他们大概率会去市区住。员工们基本离开工厂,我们就可以进去偷档案,而 且还要把现场弄得很乱,让人一下就能发现进了贼。” “这样一来,于泉未来得到消息,就会以为我们的目的是得到档案,而不会往跟那两个人有关系的方向想了。”柯南接着说,“我们要多偷一些,不然配不上我们制造出来的大动静。” “我可以来帮你们。”竹取明生忽然出现,“工厂里还会有一些人的,我的身手好,到时候我来潜入偷档案。” 杉山千风下意识问:“你深夜还能出警校?我怎么记得警校周末也是要回宿舍的?” 那边沉默了几秒,竹取明生说:“你说的没错。但后天我就从警校毕业了。” 三个人下意识往日历看了眼,发现后天对应的格子上面被画了红圈,竹取明生确实是要毕业了。 他们本来是一直记着的,但是一来他们不能参加毕业典礼,二来工厂那边各种事情忙得三个人都有点头秃,逐渐就把竹取明生要毕业了这个事情忘了。 好在竹取明生也没有在意这个,他说:“最好是能在我毕业典礼当晚就行动。公安那边应该不至于让我上午参加完典礼就直接去工作,那一天应该算比较自由的,第二天我就说不准了。” “好,我们立刻就去调查配电室,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线路。” 惟宗平一快速地做安排:“微型炸。弹要提前运进去,不能当天再一趟趟从工厂外往里运。还可以在楼道口装个摄像头,看是不是每个房间的人都离开了,也可以看中途有没有人回来。不过保险起见,真正行动前小蜻蜓还是要挨个房间看过去,可以早点开始检查,之后只要看有没有人回就可以了。” “要买些油来,到时候往足球上泼,点燃了才更容易成为一个火球。还要买个铺地的防火布,不要让油滴到我们站的那块地上。鞋套和手套都可以戴着,头套也可以备着,避免掉发在现场。谨慎一点,不要让于泉未来那边调查的时候还能发现我们的什么痕迹。” 杉山千风主动说:“油、防火布和头套什么的就交给我来买吧。对宿舍那边的安排惟宗哥你和柯南去应该就行。” “可以。那就开始行动吧。” 第68章 行动开始 微型炸。弹是由青木川拓提供的, 除了他,没有人有渠道拿到一定的量还能不被公安盯上,只有青木川拓因为之前替行动组获取情报时发展了一些人脉, 能顺利地拿到一点货。他现在有了代号,买炸。弹花的又是自己的钱,不需要向酒厂汇报。 这些微型炸。弹被青木川拓装入了快递箱子, 伪装成快递员把箱子送到了惟宗事务所, 惟宗平一也配合他表演了一下签收的流程,青木川拓才离开。 第60章 杉山千风去准备其他需要的材料了。惟宗平一把这一箱子搬到车的后备箱。虽然青木川拓说这箱子总体还是比较安全的, 他还是谨慎地拿旧被子垫在了下面,又用几个旧枕头把箱子包起来,减少振荡。 处理好后备箱, 柯南已经拿来了伪装车子的材料,两个人快速地配合给车子装饰, 改变了车子的外观,车型,还贴了假的车牌。从很早之前开始,惟宗平一在需要开车去调查什么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时, 就一定会对车伪装,这一套流程,他们两人加上杉山千风都很熟练了。 伪装的车子在道路上飞快驶过, 从开发区过了一圈,放下了那箱微型炸。弹和小蜻蜓, 然后就开到了上次来调查时停车的地方。 小蜻蜓先进入了工厂,目标明确地飞进了宿舍, 好在配电室就在一楼,很快就找到了。江户川柯南控制着小蜻蜓慢慢地转动, 把整个配电室的情况看清楚,试图找出连到的地下室的是哪个开关,哪条电线。 找到了电线之后,柯南把配电室的画面截图发给竹取明生,让他来帮忙找适合放置微型炸。弹的地方,尽可能让少量的炸。弹能造成足够的破坏。 竹取明生在图片上用红圈定点,标注好要放的炸。弹数目,再把编辑后的图片发回。柯南已经开始操控着小蜻蜓小心地来回将微型炸弹送进去。 配电室的负责人也是楼里的安全员,他还要检查安全通道,检查消防柜,检查是否哪里有问题,所以很多时候并不在配电室。配电室的监控在小蜻蜓进入时就已经被斋藤海斗黑了,这会小蜻蜓在里面的行动不受限制。 而且现在只是把微型炸。弹放到配电室,不是直接要打开柜子门把炸。弹放开关和电线上。柜子门上有锁,小蜻蜓可以用铁丝想办法开门,但是没法锁门,只能等明天正式行动的时候,开了门放了炸。弹,到时间就引。爆,不给负责人检查的机会。 小蜻蜓一次只能带四五个炸。弹进去,来回了六七趟才运完配电室需要的。之后又运了好几趟,分散藏在每一层的楼梯口,最后四趟运的炸。弹则藏在 了二楼餐厅里。 然后在配电室,在每一层楼的楼梯口和一楼的正门上边沿都放了摄像头,用来观测情况。 这样的操作很耗费时间和心神,惟宗平一和江户川柯南必须轮流来进行操控。杉山千风后来倒是忙完了,想过来帮忙,但惟宗平一已经累得不想开车回去接他过来了,于是直接让杉山千风去休息。 等所有的事情都干完,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在位子上瘫了一会,惟宗平一才开车回了事务所。他们两个累极了,就由杉山千风来盯着那些摄像头拍到的画面,看看微型炸。弹有没有被谁发现。 一个人盯着,另外两个人就可以休息,以这样的方式轮流看屏幕,三个人用完了晚饭,撑到了深夜,监控画面里所有灯都已经被关了,连正门放的摄像头拍到的路对面那个路灯都被熄灭了。 工厂里的人还不知道有一伙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第二天动手了,他们只当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晚上,时间到了就都去睡了,没有人大半夜的突然起来检查。 三个新一安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七点就往工厂赶。八点半开始,小蜻蜓潜入楼里开始行动,它从最高一层楼开始,把提前藏好的微型炸弹取出,挨个送进房间,放到床上,顺带检查房间里还有没有人留着。 一个个房间下来,弄完三楼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四十了,这个时候后厨已经没有在继续烧菜了,但是厨师们还没有离开。到时候员工们用餐,如果哪一道菜快被夹空了,他们还得烧。 但是这会员工们还没结束上午的工作,厨师们也就先坐着休息了。小蜻蜓就在这个时候偷偷地潜入,借着厨房冰箱、冰柜还有一箱箱刚运来的食材遮掩,将提前放进厨房的微型炸。弹小心地移到油桶底下,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厨房。 这之后,小蜻蜓去了配电室。 负责人这会还在配电室里,这是个好事。要是他还在上面某层巡逻,惟宗平一他们才要感到麻烦。十一点五十,二楼楼梯口的摄像头拍到了前来打包盒饭,效率很高,五分钟还没到,他就拿着盒饭下楼了, 十一点五十七,确定那个人已经回到了地下室,员工们马上就要下班了,行动已经不能再拖延。柯南他们已经站在了早就选好的高台上,地上连着高台边沿的矮墙都铺好了防火布,什么防火手套鞋套头套都已经全副武装。 杉山千风提着油桶,随时准备给出来的足球泼油,惟宗平一作为可靠大人,负责在关键时刻给球点火。 “我会在你踢中球前就点火,油泼的是另一面,火点的也是另一面,这样你踢到的位置在接触时应该是没有火的。”惟宗平一严肃了神色,“好了,你踢吧。” 柯南深呼吸一口气,按着脑子里早就排练过无数次的流程,放出足球并让运动鞋迅速蓄能。在油泼到足球并被点燃的下一秒,柯南猛地踢中了足球,足球沿着斜向下的方向,径直朝着那栋楼的一楼飞去! 惟宗平一和杉山千风迅速收拾起防火布,柯南则盯着监控,确定二楼的所有人都在楼梯口摄像头画面里出现并且往下跑了之后,他迅速引。爆了除配电室外所有地方的炸。弹。 被子易燃,即使只有一个微型炸。弹,也足以让三楼及以上所有房间迅速起火。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员工们的宿舍都没法住人,必须到别的地方去。 厨房的爆。炸也非常符合理想的效果,随着油流出,火迅速从后厨卷进了餐厅,直到出现在楼梯口的摄像头里。 一层连着一层的火迅速窜在了一切,整栋楼都完全在火海里了。小蜻蜓尽职尽责地等在一楼,它“看”到负责人跟着二楼的人跑了出来,看到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一楼,地下室的两个人还没有出来。 “竟然真的没有人通知他们逃出来。”杉山千风皱眉,“为什么?于泉未来应该很清楚,现在还不是她跟另一个组织撕破脸的时候。” “其实也能理解,”青木川拓用心声说,“这个成员应该不是于泉未来想要的人质,所以才被安排在这里。他在地下室一天,于泉未来都需要担心,既担心酒厂这边发现,又担心这个成员会做什么。” “为了不跟另一个组织撕破脸,她没法直接对这个成员下手。但是现在,火球这些明显是来自外部的攻击,那个成员如果丧生在这场火中,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个好消息。就算那个组织还是要于泉未来给个说法,于泉未来也可以说她没必要让自己的工厂起火,她没有对那个成员动手。” 惟宗平一点头:“是的,哪怕是从真实情况来看,她也确实没动手,只是没通知而已。不过就算她这么说,跟另一个组织大概率也会掰,因为太巧了,工厂里其他员工一个都没受伤,只有地下室的人死了,谁来看都会觉得有问题。” 幸好他们早就 对这种情况做过预案和准备。在负责人跑了之后,小蜻蜓就开始将配电室里的微型炸。弹放到合适的地方,然后撤离了楼里。现在,火势已经蔓延到一楼,柯南按下了按钮。 三层以上住户离开时都是断了电的,二楼火光强烈,一楼除了配电室炸。了,其他地方原本就没有开灯,这些地方,根本看不出断电了。 只有地下室突然陷入了黑暗。 第69章 火烧结束 这一招效果很好, 立竿见影,断电还没三分钟,两个男人就逃出了大门口。 这会员工们都站在大楼前围观大火。从里面跑出来的几人惊魂未定, 跟围着他们的员工们反反复复讲着自己有惊无险的经历,里圈的员工又跟外圈的员工再转述,然后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这两人冲出来之后完全没有停在门口, 径直往左边跑, 绕到了大楼旁边的围墙,手一撑, 就轻松地翻了出去,落地后继续朝着远离工厂的方向狂奔。 原本,人群中只有最前面一直看着大楼的员工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他们在看到这两人二话不说就跑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刻就有人喊:“站住!” 这个时候从大楼里面出来而且直接就跑, 任谁来看都很可疑,说不定他们就是纵火的人呢? 为首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就追了上去,带的后面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也跟着一起追,直到停在了围墙前, 才有人高声问:“前面的,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二楼那几位员工之前一直在跟旁人讲话,也只是听到了一声“站住”, 就稀里糊涂跟过来了。这会他们也探着头想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见最前面几个人说:“刚刚有两个人从楼里出来, 跑这里来了。现在看不到人,他们应该是翻墙跑出去了。” “如果心里无鬼, 他们跑什么?” “对啊,而且我是办公楼那边跑过来最快的, 他们肯定不是员工。” 第61章 “在里面的员工只会往外跑,在外面的员工根本不会进去。他们到现在火势这么大了才从里面出来,一定有问题,我们报警吧。” 二楼的厨师们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一位负责打饭的大妈走了过去:“我可能知道那两个人是谁。这段时间没到十二点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人来打包两份饭,回回都是我打饭给他。今天中午那个人也来了,但是起火前几分钟就离开了食堂。” “12点我们这些员工都没下班,因为早退扣钱,没到12点我们楼里肯定没人过来。”有个年轻的男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您也是知道我们下班时间的,就没有觉得不对劲过吗?” 大妈摇头:“我只是帮忙打饭的,之前领导就说过让我们少点好奇心,不该问的不要问。而且我只在食堂工作,也不清楚你们到底都是什么情况,那个人身上也有员工证,还给了饭票,他要打两份饭我就打给他了。” 员工们面面相觑。 大妈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不只是厨房的人,包括他们办公楼的也是一早就被说过规矩,只管自己的工作,不该知道的不要去探究。何况那两人有员工证还有饭票,确实就可以在食堂打包盒饭了。 万一这人是个什么领导的亲戚,是来给领导带饭的呢?站在大妈的角度想,她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要有证有票,打饭就是了,保住自己的工作更重要。 但是,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呢?如果真是工厂里正式的员工,为什么要跑? 一群人还没讨论出什么,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领导来了!” 工厂的领导自然是不用挤食堂的,厨房会用专门的餐盒装好送过去。领导工作的楼是围了工厂以后才建的两层矮楼,跟宿舍楼不算近,中间还隔着两栋办公楼,走过来也就多花了点时间。 一群人连忙转过身,回到宿舍楼门前,跟领导打招呼。 食堂和救护车都被烧了,消防车还没来,里面的菜肯定是不能吃了。好在领导说已经给他们定了餐馆的盒饭,会从市区送来,他们只要回到办公室等一会就可以。 方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先喊“站住”的员工走了出来,将刚刚有人从楼里跑出来,还逃离了工厂的事情说了一遍。 领导从看到大火开始脸色就没有好看过,闻言更是深深皱眉。但他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问了两句,然后让大家都先回去,说后续警察会赶来调查。 等看到员工们全都走进了办公楼,领导看着眼前的大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董事长,地下室的那两个人应该是都逃出去了……是,被看到了,但是他们逃得很果断,没有被看到脸……不知道他们逃去了哪里,开发区这里除了我们这,没有 别的监控……对,我赶来之前看了监控,从二楼到顶楼几乎是同时起火。但是监控里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进出。” 电话那边又说了什么,他再次拿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才应声说:“是,是,我们肯定会仔细调查。警察那边我会注意不让他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您怀疑有内鬼是吗?好,我之后会暗中进行调查,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一件事,宿舍楼这里被烧毁了,员工们今晚的住宿,董事长您看?” 他听见电话那边说了几句话,连忙说:“好的董事长,我尽快喊工队来修复宿舍楼,工厂包车接送员工从市区来工厂上班,绝对不会拖累项目进度,好的,好的,您忙。” 电话被挂断了。 ———————————— 小蜻蜓紧紧地跟着从工厂里跑出来的那两个人。 那个负责打包盒饭的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没有接到通知,却和另一个组织的成员一起逃出工厂,就是明着背叛了于泉未来。 他此时逃离,要么跟那个成员分开,自己躲起来避免被于泉未来找到,要么就紧紧跟着那个成员,去加入那个神秘的组织。 很明显他选择后一个选择,一直到离开开发区,他都紧紧跟着那个成员。 开发区这一块地方的* 地势要比市区高,道路边是陡坡,上面都是湿泥,种着许多树木。为了躲于泉未来会派来找他们的人,两个人沿着陡坡往下走,一直走到了河里,沿着河往远离市区的方向走了一段,才回到了道路上。 那个成员频繁地看手机,惟宗平一猜测另一个组织可能是要派车来接他们了。 “他们已经回到了道路上,不能再等了。等会我开过去,杉山你看准时间发射麻醉针,柯南你也让小蜻蜓做好准备。”惟宗平一说着就踩下了油门。 这两个人是绝对不能放走的,而现在就是绝好的机会,一个不管是于泉未来还是另一个组织都毫无防备的时机。 博士照着柯南的麻醉手表做了一个能够把麻醉针射。出更远距离的工具交给了杉山千风,等车路过那两个人时,杉山千风会看准时机使用工具,让一个人昏迷。而柯南则会看准时机让小蜻蜓贴到另一个人的后颈处,把麻醉针直接扎入那个人脖子里。 惟宗平一他们的车是从工厂的方向往那两个人的位置开,这个方向开过去他们一定会警惕,怀疑是不是于泉未来的人开的车。 所以惟宗平一绕了一个大圈,从另一个方向开过去。这样一来,他们不会第一时间认为车是冲着他们去的。 而且,按原方向开,经过那两人时,车子离他们还有一条车道的距离,但反过来,就可以离他们很近了也更方便杉山千风瞄准。 惟宗平一开得很快,直到远远看见了那两个站在路边的人才压了一下速度。那两人紧紧盯着出现的车,但并没有掉头就跑,还是站在原地,惟宗平一没有再减速,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了才猛地踩下刹车。 “中了。”杉山千风舒了一口气。 柯南也说:“小蜻蜓这边也弄好了,现在两个人都晕在地上。” 惟宗平一十分警惕,他让柯南用小蜻蜓去凑近两个人中针的地方检查是不是真的扎中了,又凑近面部观察究竟有没有昏迷,还是在伪装。 从小蜻蜓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没有看出别的什么问题,惟宗平一叮嘱柯南趴到后座下面先藏着,他与杉山千风下了车朝着那两个人走去。 还没完全走近,惟宗平一突然抬手对准了那个成员,一根针飞快地扎入那个成员的脖子。成员有了点轻微的反应,然后就完全不动了。 “还好让博士多给了我一个加强药效的,”惟宗平一看看手里的工具,“这个成员果然不简单。” 杉山千风一开始也惊了一下,但他很快缓过来,立刻上前抓起一个人就往车的方向拖,惟宗平一则是拖着另一个人,两个人被他们用绳子捆起来,麻袋套好装进了后备箱。 紧接着两个人上车,惟宗平一立刻踩油门开车离开了这里。 为了避免被于泉未来的人又或者是另一个组织的人发现,惟宗平一绕了很远的路,而且开得很快。中途他还两次给后备箱的两个人灌下了一粒安眠药,确保他们不会醒来。 后备箱也装着摄像头,柯南时刻看着后面的情况。不过直到车子停入了车库,这两个人都还没有醒来。惟宗平一拿着绳子把他们双手绑到了车库里的桌子脚上,双脚也用绳子绑住,然后把他们身上搜了一遍,所有东西都直接被拿走放到了事务所。 竹取明生还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准备四块布,每个手都用一块布先绕过每根手指再在最外面紧紧包一圈,再用胶带多绕几圈,布这边绕完了先不剪断胶带,而是将胶带再绕到桌子脚上,这样这样 一来他们的手就变得很“臃肿”,没法灵活动用手指想办法解开绳子了。 杉山千风按着竹取明生的建议绑好了布,接着惟宗平一再搬了一些车库里的重物到桌子上压着,还拿了一些重物抵着四个桌脚,避免这两人醒来合力移动桌子。 “惟宗哥、杉山哥,”一直盯着屏幕的柯南抬起头,“消防车已经走了,应该是已经灭了火。不过警车还在,他们应该在调查起因。” “我们不是人潜入的,小蜻蜓留不下什么痕迹,何况大火也会把很多痕迹烧毁。”惟宗平一说,“于泉未来那边不会让警察查太多地方的,他们心里也有鬼。” “尤其是,他们得对监控动手脚,不能让警察真的看到监控。否则,他们无法解释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就算他们进入工厂的那段监控已经被掐了,就算每次那个人去打饭的时候能拍到他的监控画面都被删了,至少也还有厨房的人知道他。 不想让警察查这两个人,只能封住员工们的口,然后把监控全部毁掉,就说是纵火的人做的。 “我们这边已经弄完了。”惟宗平一对竹取明生说,“如果晚上下班时间,确实有车载着员工离开,我再通知你,你明晚记得做好准备。” 第62章 明天,竹取明生就要从警校毕业了。 第70章 竹取潜入 竹取明生并不是这一届的毕业生代表, 他在原世界当了几年刑警,乍一回到警校,什么体术训练、枪。击训练还有格斗都是成绩最好的, 但部分理论他是真的记不得了。有些东西警校虽然要学,但是当了刑警之后根本用不到,他忘得一干二净, 最重要的是他本人也不是很喜欢理论课。 这一届的优秀学员又多, 总有体术那些分数比竹取明生不低多少,加上理论分数就能超过他的, 所以他并不总是第一名,不过确实能成为优秀毕业生的代表。然后他自己找到了鬼冢教官,让教官不用考虑他, 他比较懒,不想写发言稿。 鬼冢教官知道竹取明生一直跟公安那边有接触, 也没问什么,最后确实选了另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当毕业生代表。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竹取明生本想直接溜走,结果硬是被同班的同学们拉去拍了个照。 好在他本人不是要去做卧底, 这些照片也不需要删除,他向帮忙拍照的同学也要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其他的新一看。 立刻就多出了六条消息, 惟宗平一他们每人一条消息,都是恭喜他毕业的, 而青木川拓一个人就发了三条,愣是把他从头夸到脚。 没过几秒, 青木川拓的消息下面又整整齐齐多了三条全是省略号的消息。 竹取明生笑了一下,他收起手机, 坐上了自己的车,朝车店开去。 跟青木川拓不太一样,青木川拓纯属没钱买,竹取明生的身份却是大学毕业就学了车并且已经有了车的,也有自己住的地方,虽然只是简单的三室一厅,但只有他一个人住,也很足够了。 但是竹取明生现在的车只是很普通的型号。按他的习惯,这么普通的型号完全无法符合他的要求,万一之后跟酒厂狭路相逢,这车子都不够他飙的。 惟宗平一十分财大气粗地给了一大笔钱,让他换辆喜欢的马自达。竹取明生上个周末就去挑好了车,今天直接去提车就可以了。 检查了车,签了合同付了钱,挂好车牌,竹取明生就开走了新车。旧车他找了中介帮忙售卖,这会中介已经找了人将旧车开走了,如果有人卖,除去给中介的费用,竹取明生应该还可以拿到一小笔钱。 将新车停到车库锁好,竹取明生就回了家。他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个袋子,拿出一套全黑的衣服——这是他今晚行动时将要穿的衣服。 他的新车是不能开到工厂去的,他并没有像惟宗平一那样有着许多伪装车身的材料,也没有那样的手艺。 所以,他会直接开惟宗平一的车去。 等夜深人静,惟宗平一会把伪装好的车直接开到没有监控的路段,竹取明生直接开着他的车过去就好。 将各种需要用到的小工具全部塞到衣服的小口袋,检查了一遍衣服,竹取明生又把衣服换了个地方藏起来。他非常正常地给自己做了午饭,又出去吃了晚饭,买了些日用品和新鲜的菜回来。 夜里十二点半,他收到了来自惟宗平一的短信,于是在黑暗中迅速换好了衣服,离开了住处,去到了惟宗平一发来的位置,开车朝着目的地开。 深夜开车到开发区去是很容易被盯上的,所以竹取明生没有直接把工厂选为目的地。他开了另一条路,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停下,接着走下路旁的土坡,横着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重新回到道路上。 这时候他离工厂只有两百米。时间已经将近深夜一点半。 两百米对于警校生来说完全不算什么,竹取明生跑到工厂附近时还心跳平稳,气息均衡。工厂侧边围墙上有几个摄像头一点之后就被黑了,竹取明生轻巧地翻过围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潜行到有总监控室的那栋楼附近,转到了卫生间的窗户所在的方向,将带着钩子的绳子往上抛,抛到了三楼窗户外突出的墙沿上。他飞快地顺着爬上去,停在栏杆上,又继续把钩往上抛,继续爬,到五楼时,他从窗户里进入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旁边就紧挨着监控室,这是为了让负责监控的员工上厕所花的时间少一点,不要让监控有太多没被盯着的空白期,现在倒是便宜了竹取明生。 他爬入了卫生间的通风管道,找到了监控室对着的通风口,在离通风口十米左右的地方点燃了五根迷香,同时不停地用手在旁边乱扇,让烟散开。迷烟从通风口进入监控室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 这样做不容易被发现,但是想要迷晕里面的人也需要更长的时间。好在竹取明生有很多时间,他也很有耐心。 一点四十七,确定里面的人已经完全昏迷,竹取明生进入了监控室。他关了所有的监控,将斋藤海斗给的u盘插入电脑运行程序,删除里面所有已经存下来的监控。弄完这一切,他才光明正大地从监控室离开,迅速沿着楼梯来到顶楼,进入办公室。 时间紧迫,监控又被毁坏了,竹取明生没有拖沓,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看见的文件都装了起来,保险柜也打开,里面的一股脑都拿出来,就这样扫荡了顶楼的三个办公室,他提着个大袋子离开了工厂。 车那边的情况他一直用摄像头盯着,好在他的运气还没有太过倒霉,至少停在那里的车没有遇见什么违规驾驶交通事故。他很快地回到了车上,在后座换好了衣服和新鞋子,将行动的衣服直接在路旁边烧干净。 当然,竹取明生非常注意地远离了路边有绿植的地方,也准备了一桶矿泉水,一旦火突然变大,他就拎起桶直接倒水。防火布也准备好了,可以随时盖到火焰上隔绝空气。 他顺利地烧完了衣服,将灰烬挑了个地方埋好。鞋子不能烧,被竹取明生用水洗了洗,塞到了后座底下的夹缝里。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开车离开,回到了之前惟宗平一停好的地方,然后走路回到了自己家里。 惟宗平一第二天还要继续去处理委托,他十二点半送完车回去就把自己手机的提示音开到最大,倒头就睡。等竹取明生的信息发来了,惟宗平一才起来,去把自己的车伪装卸了,将车开回车库。 车库里,绑来的那两个人已经醒了。他们在惟宗平一十二点多进来开车时还挣扎过一次,但惟宗平一根本没理他们,开了车就走了。 现在看到车被开回来,他们又开始试图跟惟宗平一交谈,惟宗平一依然没有理他们,锁了车,锁了车库,回到事务所。 线索什么的都无所谓,现在谁也不能阻止他睡觉! 第71章 拖入基地 “让他们留在车库真的好吗?”柯南问, “他们身上万一有什么定位器,就可能会暴露到我们的位置。” 惟宗平一说,“除非他们狠心把定位器植入了自己身体里, 否则搜身时就该被搜出来了。他们从工厂出来就被我们带走了,在进入工厂的时候,于泉未来的人肯定也想办法搜过身。” “当然,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所以当时载着他们绕的中途, 我就在车里开了信号屏蔽器。当时你们都没有在用电子设备,我们跟竹取他们又是直接交流, 所以可能你没有发现信号屏蔽了。即使有定位器,信号发不出去,就无法被接收, 没准那个组织正在错误的地方努力找人。” “车库里也开着信号屏蔽器,反正离开车库就能接上信号了, 不影响我后面开车定位定路线。” “而且人很快就不在我们这里了。”惟宗平一飞快地写完委托的案件报告并存档,才伸了个懒腰舒了口气,“他们会成为青木川拓的战利品,被他带回酒厂去。” “直接给酒厂?”柯南问, “好不容易抓到了,我们不审问一下吗?” 惟宗平一摇头:“我们不能跟他们接触太多。这两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越是跟他们说话, 跟他们接触,他们能够获取的有关于我们的信息就越多, 之后再送去给酒厂,很可能会把我们的信息透露给酒厂, 这样很危险。” “而且,他们身上未必有多少我们能问出的消息, 我们也没有什么审问的手段,交给酒厂那边更好。我们需要知道的是另一个组织和于泉未来在找不到这两人的情况下会采取什么行动,并从中寻找突破点。”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起来:“而且青木都说要这两个人有用,肯定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他 们。既然他没说要我先试着审问,那就是不需要,反正他从来也不会跟我客气。” 惟宗侦探事务所如今在东京范围内已经完全打出了名声,以至于惟宗平一不得不放话宣称自己想要接有趣的委托,这才筛掉了一部分,但余下的量依然很多。 但也因此,惟宗平一借由事务所几乎打造了一个情报网,能打听到的情报范围越来越广,也越来越隐秘,准确度也逐步提高。 如果不是因为经营惟宗侦探事务所时用的是自己的真脸,惟宗平一完全可以把事务所直接发展为地下情报屋,但现在,他主要是为青木川拓提供情报。 第63章 青木川拓一旦有自己不适合去调查或者是没时间调查的线索,就全交给惟宗平一,从来没客气过,也没给过钱……虽然惟宗平一非常富有,并不在乎这点钱。 柯南被惟宗平一完美的逻辑说服了,松开了眉头,又说:“竹取哥是不是马上就要到公安报道了?我们要准备跟公安合作吗?” “不急,等一等。” 惟宗平一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之前的推断没错……等这两个人被送到酒厂,应该可以想办法找出一个卧底来。到时候拿着情报,再去跟公安谈合作。” ———————————— 青木川拓一个漂移,将车停在了基地门口,他打开车门走下来,从后备箱拿出一张毯子铺到地上,又从车上搬下来两个昏迷的男人,并排放到毯子上,最后用绳子拉着两个人走。 进门的部分比较困难,但是完全进入基地后,里面的地板都是比较光滑的,拖起人来就轻松一些。 青木川拓把这两个人扔进了审讯室,就有人帮忙把这两个人绑到椅子上。他一边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一边单手打字给琴酒发消息。 【从于泉未来那边抓到了两个人,身份有点意思,就在基地审讯室,来不来?】 虽然拿了代号,但知更鸟也还是行动组的成员,理论上依然算琴酒下属,不过青木川拓这个人惯会得寸进尺,得到了代号之后他对琴酒说话就越来越不客气了。 琴酒很快回复。 【十分钟。】 青木川拓挑挑眉。 琴酒只对不听话的废物还有叛徒卧底容忍度很低,对其余人都很能容忍。 基安蒂经常暴躁发言,科恩则木讷少言,都不算很聪明,但他俩狙。击水平可以;伏特加没什么脑子,但胜在忠诚听话;波本和贝尔摩德经常拿着公费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堪称酒厂烧钱机器,但他们收集情报能力很强,也很有脑子,受到重用。 以上这些成员琴酒都能容忍,只是说话不客气但又能狙。击又能收集情报还很聪明的知更鸟又算得了什么呢? …… “事情就是这样。”青木川拓站在一个审讯室的窗户外,对琴酒说,“幸亏我一直紧盯着那个工厂,才能在这两个人逃出来之后迅速上车去追赶。” “这两个人我是带回来了,但我不知道哪个是于泉未来的人,哪个是人质,不过要我猜的话,我猜人质是左边审讯室里这个。” “他对麻醉针有抗性,应该对其他药物也有一些。这样的人才好送去卧底,不怕被于泉未来用药物问出什么东西。” 琴酒说:“你做的不错。” 青木川拓立刻接话:“那有什么奖励吗?” 琴酒的视线从审讯室那边收回,盯住青木川拓的脸:“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也不贪心,这样吧,”青木川拓说,“好歹我也花了这么多心思和精力了,有关于另一个组织的调查,不如让我继续参与?” “可以。”琴酒几乎没有停顿就答应了,“只要你能查到有用的情报,就可以继续调查。如果你能多拿到一些于泉未来的把柄,boss自然会给予你奖励。” 青木川拓心思一转。 这话听着,像是对于泉未来很不满,看来酒厂这边或许也得到了什么消息,他得去再探听一下。 第72章 服部出现 黑暗中, 门把手处轻微地传出几声“咔嚓”,门被谨慎地推开一些,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踏进门内, 转身关门。 “啪”,灯亮了。 “柯南。”毛利兰幽幽的声音从男孩背后响起。 柯南脊背一凉,倒吸一口冷气。他默默地把门锁好, 慢慢地转过身来, 露出一个讨好的乖巧笑容:“小兰姐姐,对不起嘛, 我一不小心就玩久了。” “惟宗先生他们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你不能总是跑那边去玩,还这么迟才回来, 即使惟宗先生他们说没关系,也不可以这么做, 会打扰到他们工作和休息的。”毛利兰严肃地说,“而且就算明天是周末,也不可以这么迟睡觉,会长不高的。” “我知道了, 小兰姐姐。”柯南说,“最 近确实打扰惟宗哥哥太多了,之后不会这样了。” 毛利兰点了点头, 又说:“爸爸又接到了一个大阪那边的委托,我们明天早上就要去大阪, 大概要去三天,你稍微收拾一下你的小行李箱, 早点睡觉吧。” 柯南连忙应下,跑去卫生间洗漱完, 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行李。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名声如今也不小,不过非东京委托的案件没有占比太大,这其中也有柯南推动的结果。没有柯南,毛利小五郎给出的推理就是一团糟,所以毛利小五郎如果去外地,柯南就必须跟着去,这样一来,他就没法留在东京帮忙调查酒厂了,所以如果同时段有东京本地的案子,柯南一般会劝毛利小五郎不要去外地。 自然,在外地也有可能查到酒厂的消息,但实话说,如果跟毛利家去外地碰到有关酒厂的线索,柯南也不敢直接跟上去调查。之前多少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跟另外四个新一相处久了,柯南对酒厂的可怕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 而且,像惟宗平一、青木川拓他们处事上实际上都有很谨慎的一面,跟他们待久了,柯南多少也有些被熏陶,让他也不由得小心起来。 之前发现宫野志保那一次其实就过于莽撞,那时好歹还是在东京,而且是惟宗哥他们马上就能赶过来的情况下,尚且还有很多安全隐患。现在再让柯南像那时候一样直接跟毛利兰他们分开自己跟上去,他可能就不会了。 扯远了,虽然一直以来有避免离开东京,但毛利小五郎要是对某个案子很感兴趣,也不会听柯南劝阻,所以偶尔还是会处理一些外地的案子的,不过去大阪的还是第一次。 话说回来,大阪那边过来的委托好像一直很少,不管是毛利事务所这边还是惟宗事务所那边,都很少见到大阪的委托——莫非大阪那边有很厉害的侦探? 柯南突然起了兴趣。 他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推到门口,换好睡衣躺上床,开始拿着手机搜索【大阪 侦探】。 网站很快给出许多搜索结果,柯南按着顺序点了十几个新闻报道,锁定了一个人——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 地域总是难免会有隔阂与区分,工藤新一在东京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被称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但是到大阪去,或许没什么人听过他的名字。同样,服部平次在大阪当地其实是很有名的一个高中生侦探,随便一搜就能搜到很多关于他的报道,但工藤新一此前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报道上,服部平次今天还破了一起案子,可见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柯南不由得开始好奇,是什么案件还要特意花钱来委托毛利事务所,而不是去拜托服部平次破案呢?明明服部平次就在大阪,找他破案还不用多花钱。 信息太少,现在肯定是得不到结果的。柯南给惟宗平一发了条消息说明了一下情况,就关灯睡觉了。 …… 柯南上了车就倒在后座睡着了,一直睡到听见小兰在喊他,才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都怪昨天一时兴起去查了大阪的侦探,后来半夜柯南没睡着,又爬起来看了很多有关于服部平次的报道,甚至看到了他十四岁破案的新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优秀的侦探,是确实有实力的侦探。 工藤新一的胜负欲莫名地上来了,他想跟服部平次比较一场。 但是以他目前的情况,这个想法显然还实现不了。柯南的思绪持续发散,从如何在这次委托过程中打听更多有关服部平次的消息,到要尽快摧毁酒厂,早日恢复成工藤新一,才能堂堂正正和服部平次比试。 越是想就越是睡不着,直到天边已经蒙蒙亮,柯南才逼着自己勉强睡了一下。 总之,在车上补过觉之后,柯南精神了很多。他下车跟着毛利兰,看向眼前古色古香的大宅子,最前面的毛利小五郎已经跟头发花白的管家进行了沟通,管家领着他们进入宅子,顺便说明委托的情况。 “三天前,家主收到了一封恐吓信。”管家的语速很慢,“今年是家主与夫人结婚的第十年,当时他们正在为五天后的结婚纪念日做准备,也就是后天。有三位仆人被安排去购买布置场地的材料,他们带着材料回来时,从布袋里发现了一封信。” “仆人将信封拿了出来,发现上面写着家主的名字,就把信交给了我。我拿去给家主时,家主正在忙碌,让我帮忙念一下信上的内容。” “那封信只有两行字,应该是从报纸上裁剪了需要的字,然后拼贴起来的,大概的意思是,有人会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杀了家主,除非家主将某件事公之于众。” 柯南皱着眉头,忍不住问:“有调查过信封的来源吗?买到丝带时,袋子里有这封信吗?” 第64章 管家摇摇头,说:“在店里拿到丝带的时候,仆人都 是一条一条检查过的,否则,一旦有一条丝带出了问题,他就会被辞退。可以确定的是,在离开那家店时,袋子里绝对只有丝带,信封究竟是什么时候到袋子里的,恐怕就要毛利先生来调查了。” “店里拿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信,那肯定就是路上被人塞进去的。”毛利小五郎说,“那个仆人路上是不是被人故意撞到过?” 管家叹息:“并没有。那位仆人说他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信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袋子里的。而且,因为宅子离市区比较远,我们给购置物品的仆人也配了车,他们出了商场就直接上车,如果有人故意放这封信,只能是在商场里放的。” 毛利小五郎问:“那你们没查过商场的监控吗?” “商场的人流量实在太大了,我们很难从中锁定可疑的人。”管家边说着,边打开了一扇门,微微鞠躬:“老爷他们就在这里面,毛利侦探、毛利小姐还有这位小先生,请进。” 三个人依次进入房间内。柯南一进入就扫视了一遍屋子,忽然,他的视线停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肤色较深,明显非常年轻的侦探,分明就是柯南熬夜查了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 第73章 看恐吓信 “北条先生, 既然送来恐吓信的人没有明确地说明要你公布什么事,那就意味着他认为你肯定能立刻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谁寄了这封恐吓信,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我。” 服部平次没有看走进来的三个人, 他正认真地对坐在对面的北条先生说:“寄恐吓信的人会把报纸上的字裁下来拼贴,显然并不愚蠢。他要你公布于众的那件事,很可能就是寄恐吓信的动机。只有知道了究竟是什么事, 我才能够锁定嫌疑人的范围。” 北条家现任家主名叫北条英和, 今年已经将近五十岁,而将要与他一同度过结婚十年纪念日的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北条梨沙子。见到毛利小五郎等人进来, 北条英和先歉意地对服部平次点点头,才站起身迎接:“毛利侦探,非常感谢您愿意来到这里, 请坐。” 毛利小五郎跟北条英和客套了两句,几人才依此坐下。柯南和服部平次中间隔着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 他很难观察到服部平次,只能先把心思放在案子本身。 “我来为两位介绍一下,”北条英和说,“毛利侦探, 这位是我们大阪的名侦探服部平次,少年英才,破过不少案子。服部侦探, 这位是东京那边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有着‘沉睡的小五郎’的美称。能请到两位侦探前来帮忙是我的荣幸, 如果各位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可以尽管与我的管家提。” 管家已经端来了三杯茶水, 分别放在毛利小五郎、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的面前。毛利小五郎爽朗大笑:“北条先生,案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肯定会把寄恐吓信的人抓出来!” “有毛利侦探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北条英和很是捧场地夸了几句,直把毛利小五郎夸得笑容都收不回来。 眼看他们还能继续说下去,服部平次打断了他们:“北条先生,现在人也到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应该能说了吧?” 北条英和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信上说的是什么事情,不是故意不说。若是这事情不能说,我也不会请二位侦探过来调查了。我与梨沙子已经想了三天了,也没想出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被寄一封恐吓信的,我们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 “除了这封恐吓信,这几天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柯南问。 北条英和苦笑:“实不相瞒,我有四个孩子。我与我的前妻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现在大儿子继承了家业,几乎不在家里。两个女儿都在国外读书,已经两年没有回来过了。收到恐吓信后,我就打电话联系过他们,但他们都说没遇到什么事。” “我与梨沙子的儿子现在才八岁,还在读小学,有四个保镖护送他上下学。我和梨沙子怕他出事,给他请了假,这几天他都待在家里,也没有出什么事,” 柯南听得皱起眉头,问:“恐吓信还在吗?能看一眼吗?” 服部平次往这边看了眼,将恐吓信递过来:“恐吓信在这里。我刚刚看过了,应该是同一种报纸上面裁剪下来的,只是无法判断是哪家的报纸。” 柯南拿过恐吓信,对北条英和露出小孩子的“天真笑容”:“北条叔叔,我可以把这份恐吓信拍下来发给惟宗哥哥吗?惟宗哥哥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侦探,有他帮忙的话,案子肯定很快就能破了!” 毛利小五郎刚皱起眉头,就听见北条英和语气惊喜地说:“是那位东京非常有名的侦探惟宗平一吗?我也给他寄过邀请函,可惜他说近期时间 都安排满了,没法赶过来,如果能得到惟宗先生的远程帮助就再好不过了。这位小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柯南仰起头:“我叫柯南,江户川柯南。” 很难有推理迷不对这个名字起兴趣,服部平次忍不住又看过来。 “好,柯南,你可以拍恐吓信发过去,我得感谢你帮忙把事情转述给惟宗侦探。”北条英和说,“惟宗侦探有任何想要知道的情报,你也可以直接问。倘若事情能够顺利解决,我也会将委托费寄给惟宗侦探。” 柯南应下来,对着恐吓信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惟宗平一的一个工作号上。他们联系都是用心声或者私人号,惟宗平一看到柯南给工作号发消息,就会知道不用管。 柯南发送完图片,就盯着恐吓信看。 如服部平次所说,上面的字应该都是从同一种报纸上面裁剪下来的,因为所有字的字体、大小都一样,纸的颜色和材质也相同。但是,很多报社都不是自己生产报纸,他们会找专门的工厂统一印刷,所以没法判断究竟是从哪个报社的报纸上裁剪* 的。 恐吓信的内容也很直接。 【将那件事公之于众,我可以留你一条命接受法律的制裁,否则结婚纪念日就会成为你的忌日。】 柯南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北条英和。 从恐吓信其实已经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比如,对方认定只要这件事公之于众,法律就一定会判北条英和有罪,认为法律的制裁就足够北条英和受到惩罚。 大家都知道,日本的死刑形同虚设,几乎看不到被判处死刑的罪犯。对方如果认为北条英和该死,就不能指望法庭判决,会给出接受法律制裁的机会,只能说明对方确定北条英和罪大恶极,即使不是死刑,也会受到严厉的裁决。 如果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按理说北条英和不可能联想不到。但也就像北条英和自己说的那样,他要是真知道是什么大事,肯定不会特意邀请名声在外的侦探来调查。 “时间跨度可以拉长,”服部平次继续说,“近十年,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吗?” “北条叔叔,”柯南说,“您仔细想一想。不管动机是复仇还是什么,寄信人都应该会选一个特殊的日子,比如‘那件事’发生的日子。既然恐吓信里特意提到了结婚纪念日,这一天肯定有特别的意义,所以把时间锁定在近十年,这十年里,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第74章 主人嫌疑 “我实在是想不到。”北条英和无奈地说, “以往的结婚纪念日,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啊。” “不一定是结婚纪念日才出的事。”柯南说,“特殊的不一定是这个日期, 而是结婚纪念日本身,或者说,是婚姻。这件事, 或许与您和您夫人的婚姻, 有一定的关系。” 服部平次认可了柯南的话,他指了指那封恐吓信:“北条先生, 有关于这件事,你最好还是能仔细想想。这一定是件关系重大的事情,利益纠纷, 又或者是涉及人命,只有你才能给出答案。” 毛利小五郎难得打了个圆场:“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一般人谁会记住十年那么久的事情,反正还有时间,北条先生慢慢想嘛。” 服部平次微微皱眉:即使知道了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也不一定能立刻锁定嫌疑人, 就算知道了嫌疑人,也还得调查证据,寻找行踪, 才能把嫌疑人抓住。 这一系列事情都需要时间,但现在只剩下两天。如果北条先生还慢慢想, 剩下的时间就更少了。 但看北条英和松了口气的样子,服部平次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而是说:“结婚纪念日,你们打算在宅子哪里举办, 是露天的还是室内的?” 管家微微上前一步:“宅子里有专门接待客人的宴会厅,如果服部先生您需要,我可以领您去那里。” “先不急。”服部平次思索着说,“如果是安排在宴会厅,只要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在外的人就没法直到北条先生你在哪里。如果寄恐吓信的人不打算殃及旁人的话,他肯定要想办法得到场内的情况。” 第65章 柯南立刻跟上了他的思路:“想要得到场内的情况,最好的办法是进入宴会厅,而能进入宴会厅的,只有主人、客人还有服务生。先不考虑主人和客人的情况,只说服务生,目前,北条家应该没打算对外招人吧?” “宅子里有很多仆人,”管家说,“即使没有出现这封信,也不会对外再招人。” 服部平次说:“所以,除非这个人原本就是宅子里的仆人,否则他不可能成为宴会厅的服务生。” “结婚纪念日会邀请的宾客,应该与北条家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柯南说,“会送恐吓信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说没有。” “还是应该从仆人查起。” 服部平次看向管家,“有没有每天会离开宅子的仆人?” 管家摇头:“没有。宅子很大,每个仆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他们吃住都在宅子的西北角。每天会有人把新鲜的菜送到宅子门口,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有仆人离开宅子。” 柯南的身体下意识前倾:“那么,他们想要拿到报纸,是不是只能拿北条先生订的报纸?” 管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服部平次舒出一口气:“先调查宅子里的人。他们既然都住在一起,很多事情不容易避过旁人,先调查有没有拿过报纸的人。这封信上面的纸,边缘都是平整的,也没有褪色,粘的也很牢,应该就是前几天才弄好的。” “仆人里会看报纸的应该很少,可以重点从负责处理报纸的人开始调查。”柯南又立刻跟上思路,“这个人应该不会让其他人看见被裁剪过的报纸。可以问问负责处理报纸的人,日常报纸都是怎么处理的,会经过谁的手,再问问有没有谁会找他要报纸来看,并且承诺自己会处理的。” “家主,我这就去调查。”管家对北条英和行了礼,立刻就离开了屋子。 “如果,仆人里没有查出来,怎么办?”北条英和仍旧有些焦灼。 “英和,”一直沉默着的北条梨沙子突然开口,“刚刚他们说了,要进入场内的,不是仆人,就是主人和客人。如果仆人里查不出来,我们只能调查一下,我们本来要邀请的来宾了。” 柯南有些惊讶地看向北条梨沙子。 服部平次也看着北条梨沙子,他点了点头:“是,如果仆人里查不出来,那么也得调查一下宾客。如果你们邀请宾客时没有任何人给过你们建议,那就从你们一定会邀请的客人开始调查。” 柯南顺着解释说:“如果对方真的打算以客人的身份到宴会厅来实行计划,他必须确定自己会被邀请。否则,在已经送来恐吓信的情况下,一旦有人建议你们请什么客人,就会立刻引起你们的警觉,反而会暴露身份。” “这些只是初步排查。”服部平次点了点桌子,“因为除了亲自到宴会厅这种情况外,还有一种可能。” 柯南下意识地接上话:“那就是他在宅子里有内应。” “这个内应可能是仆人,也可能是客人。内应不需要弄恐吓信,这样一来,查报纸可能查不到什么。客人私底下的联系与行踪,也几乎不可能获知。”服部平次仿佛没发现什么,语气自然地跟着说。 “先查恐吓信是怎么放到装丝带的袋子里的吧。”柯南说,“负责丝带的人嫌疑不大。既然一条丝带出了问题都会被辞退,那袋子里多了一封来历不明的恐吓信后果更严重,他更有可能被辞退,这与他的目的应该是不符合的。” “回来核查时信封才被发现,说明它不是被随意塞入袋子里的,是特意塞到了这袋丝带的中间,要做到这一点不难,但是需要点时间,还不能被人发现。只有人流量大的商场适合做这件事。” “人挤人的时候,小动作不容易被监控拍下。而且被挤的时候,即使袋子被拉扯,拿着袋子的人可能也只会以为是被碰到了,最多是走出了人群看一眼东西是不是都在。” “问问这个仆人,从丝带店出来后,他走到哪里感觉特别拥挤,再去商场调监控,看看他周围有没有谁紧跟着他身边且有低头的动作,或许能锁定嫌疑人。” ……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特别流畅,仿佛形成了某种旁人无法参与的结界。 直到说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才一同停下来,拿起水杯喝水。柯南变小之后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地说出自己的调查思路,只觉得非常痛快,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服部平次隐晦投过来的视线。 服部平次刚刚看得很清楚,一开始柯南还会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但后来说得兴起之后,柯南就没有看过手机了,更没有在手机上打过字。 能迅速跟上他的思路,提出这么多种调查方法,这个男孩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第75章 案件发生 柯南没有注意到服部平次的打量, 他正不着痕迹地看北条梨沙子。 北条梨沙子全程只说过一句话,其余时候都非常沉默,只是认真地听着他们讨论。但她越是沉默, 就越显得她说的那句话特殊。当时即使她不说要查客人,服部平次也肯定会跟北条英和解释调查方向,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的北条梨沙子要在那个时候说话呢? 那个时间点究竟特殊在哪里, 北条梨沙子说的话又特殊在哪里? 之前, 服部平次说到,进入会场的会有主人、客人和仆人, 排除了仆人,也还有主人和客人拥有嫌疑。虽然一般情况下,主人应该不会自己坑自己, 但是作为侦探,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那是对案子的不负 责。 而北条梨沙子一开口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客人上。她的话从其他人的角度听,应该都没有问题,毕竟正常人谁会把自己怀疑进去? 但就是因为没问题,才显得太没必要。就算她不提, 服部平次也不会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明确说主人也有嫌疑,就算真的怀疑什么,也应该是先自己私下调查, 有了明确的证据,才会拿到明面上来讲。 所以, 北条梨沙子不说还好,说了反而糟糕。因为越是想要逃避的, 越有问题,北条梨沙子故意把视线转移到客人上, 只字不提主人,反而让柯南开始怀疑她——毕竟她就是北条家的女主人。 “各位也累了,不如我们先用餐。”北条英和起身,“房间也给各位准备好了,等用完餐,各位可以先去房间休息一下。” 柯南赶紧收回暗中打量的目光。毛利小五郎已经率先站了起来:“北条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哈——”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北条英和跟毛利小五郎并排走在了最前面。毛利兰拉着江户川柯南跟在他们身后,服部平次却走到了柯南的身边。 柯南默默地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大哥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服部平次没有收回视线:“我看过惟宗平一的报道,他是一个厉害的侦探。你跟他学过破案吗?” 柯南心中一凛,面上却表现得很兴奋:“是啊,惟宗哥哥教了我很多破案的知识,而且都很有用!刚刚我就是学着他在思考怎么破这个案子!” 他一边说,一边头脑风暴:刚刚好像讲得上头,忘记了要装装样子,可能被服部平次怀疑了。好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想到变小这种可能性,要是服部平次还怀疑,他就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聪明,并且除了惟宗平一,他还跟着杉山千风学了。 服部平次却收回了视线:“我听说惟宗侦探事务所里还有个高中生侦探叫杉山千风,他应该也跟着惟宗平一学过吧。你都这么厉害了,他应该更厉害,等有时间,我就去东京找他比试一场。” 江户川柯南讪笑:“啊哈哈,这个,挺好的,哈哈。” 他有些心虚地想:对不起了杉山哥,要是服部平次真的找到东京,我一定会给你提前通风报信的。 …… 餐桌是长方形的,可以坐下八个人,位置绰绰有余。北条英和的小儿子也来了,七个人依次坐下。 北条英和邀请毛利小五郎喝酒,毛利小五郎说还要破案,所以不喝酒。北条梨沙子听了这话却微微笑了:“毛利先生,只是喝点酒不会误事的,就算喝醉了,中午睡一觉也就好了。现在才中午,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讨论案子,不急于这一时。而且这酒品质很好,若是一般的客人,英和还舍不得拿这样的好酒来招待呢。” 毛利小五郎就开始跟他碰杯了。 其余人安静地吃着饭菜,都没有说话。用完餐后,所有人都到房间去午睡,因为房间很多,柯南也可以自己一间屋子。他躺在床上想着案子,等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就被一声尖叫惊起了。 他飞快地冲出房门,在走廊上跟服部平次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大一小朝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发出尖叫声的是一个仆人。他瘫坐在一个房间的门前,见到有人来,却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窗,窗户……” 隔壁房间的窗户是紧闭的,房门也紧闭着,但窗户前走廊的地上却有着一些陶瓷碎片和一个木托盘,像是这个仆人惊慌中摔到地上的。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走到仆人所指的窗户前,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仆人会惊叫出声。 第66章 窗户上全是血迹,这样大的出血量,里面的人有极大可能已经遇害死亡。 “这是谁的房间?”服部平次沉声问男仆人。 那个仆人简直要哭出来了:“是,这是家主的房间!” 柯南和服部平次下意识对视一眼。 “北条夫人没有跟北条先生住在一起吗?”柯南问,“北条夫人的房间在哪里?” 仆人声音颤抖地说:“夫人,夫人中午一般会陪小少爷午睡。为了方便小少爷上学,他的房间离大门近,走过来大概要七八分钟。” “你知道管家在哪里吗?”柯南见他实在害怕,只能说,“你是第一发现人,不能离开这里。你应该存有电话,把管家和夫人都喊过来。” 仆人忙不迭地应了。 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观察着窗户上的血迹。 血迹集中在窗户的中间偏下,还有一些血在缓慢地向下流,但从窗户上看不到人影,死者应该没有靠在窗户上。 “你觉得,这是寄恐吓信的人做的吗?”服部平次像是随意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柯南摇头,“离信里规定的时间还有两天,寄信的人显然更希望北条先生受到法律的制裁。 ” 他说完才意识到什么,赶紧补救:“这是惟宗哥哥之前分析给我的。” 服部平次没有对他的补救话语表示什么,只是说:“对,北条英和死在今天,就不会有自首的机会,也没有法律裁决的机会了,这与寄信的人目的不符,甚至截然相反。他的死亡证明,有不止一个人想要北条英和的命,所以说,他肯定做过一件后果严重的事情。不过,为什么他拿到信已经三天,今天才被杀死?” 这个宅子目前有两位侦探在这里,算上远程协助的惟宗平一就有三位——事实上服部平次觉得柯南也可以算进去,但凶手应该不会考虑这个孩子——总之凶手不怕自己被抓出来吗?究竟是凶手有所倚仗,还是凶手不在乎自己被抓住,也一定要在今天杀死北条英和? 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同时回头,看见赶来的是毛利兰。柯南这才想起来他跟服部平次思考得太投入,两个人都忘了报警,不由得扶额叹了口气。 毛利兰已经习惯报警的流程了,她看到血迹的时候,已经拨通了警察的电话,说清楚了事情和地址。她挂了电话没几分钟,管家就和北条夫人一起赶过来了。看到窗户上的血迹时,北条梨沙子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住了走廊的栏杆,像是不忍直视般侧过头,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管家则没有犹豫,拿着钥匙就上前开了锁,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打开了房门。房门打开的瞬间,他就倒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了极其惊恐的表情:“家主!” 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同时走到门口往里面看。 北条英和靠在了窗户下边的墙上,头的左边贴着墙壁。鲜血从窗户一直流到地上,也染红了北条英和左边的衣领和袖子。 柯南拿出手机,对着现场拍了好几张照片,见服部平次看过来,解释说:“这是惟宗哥哥的习惯。” 这句是真的。 柯南又看向管家:“有一次性的手套和鞋套吗?没有的话拿几个干净的袋子也可以。” 服部平次刚想踏入房间的脚步顿住了,假装无事发生地四处打量房间。 管家很快拿来了手套和鞋套,两个人都换上后,才走进房间里,不约而同地先去看了北条英和的伤势。 “伤处在头部偏后。”服部平次小心地抬起了北条英和的头,“凶手很用力,应该是一击毙命。” “没有挣扎的痕迹,地上也没有散落的血滴,应该是被砸中后就撞到了玻璃。”柯南掀开尸体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按咽喉,“没有尸僵,眼球没有薄云,尸体还有温度。” “刚死没多久。”服部平次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天气冷,尸僵会延后发生,但是尸体的温度还保持着,时间不会太长,至少一小时以内。” 确定尸体上没有别的伤口,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查看窗户。 “从里面被锁上了。”服部平次伸手动了动锁,“很牢固,没有被撬。” 柯南踮着脚查看窗台:“没看到有什么痕迹,应该没人踩过。” 房间锁着,窗户也锁着,这是一个密室杀人案。现在的问题在于,凶。器在哪里? 第76章 找到窗帘 密室杀人案, 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凶手进入房间但是又离开了,离开后将房间变成了密室, 另一种是凶手根本没有进入过房间,是在房间外通过某种方式杀了死者。 如果是后者,那凶器一定还在房间里。这个东西一定足够坚硬, 才能一击。杀死北条英和, 甚至没给对方临死前挣扎的机会。 房间里几乎一览无余,要说坚硬的物件, 一眼看去能看到很多,但它们上面都没有血迹。倘若凶手根本没进入过房间,他自然也没机会擦拭凶器上的血迹, 所以这些直接看到的物件,都不是凶器。 会是什么呢? 两个人开始翻死者的口袋, 但是死者的口袋里只有一些证件和钥匙,没有柯南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柯南先是趴在地上,试图看凶器是不是被藏在了哪个角落。他从房门口开始,沿着墙边检查, 等到看柜子底下的时候,他几乎把左边脸都贴在了地上,一边看柜子底, 一边缓慢移动。 然后他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 两声痛呼响起,江户川柯南和服部平次同时捂着头坐起来, 龇牙咧嘴地揉痛的地方。 服部平次一边揉一边说:“你找什么呢?” 柯南疑心自己的头起了个包,但好像没有摸到鼓起。他也边揉边说:“不确定, 但应该是个立方体。” 尸体的伤口显然是被一个角撞击形成的,除了最中心的伤口, 还有三条伤痕,分布得很规整,所以凶器大概率是个立方体,就算不是,也有立方体那种角。 “物件很多,但都不符合要求。”柯南 指了指柜子底,“比如垫高这个柜子的木块,坚硬,正方体,很符合条件。但是柜子很重,也没有靠到墙壁,即使只拿一个角的木块也很麻烦。不注意还可能造成柜子翻倒。” “我也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服部平次看了眼亮堂堂的房间,“而且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柯南其实也有这样的感觉,但他就像被蒙蔽了一样,死活想不起到底少了什么。他缓缓地扫视四周,忽然,他的视线凝在了窗户上。 “我知道少了什么了,”他喃喃地说,“窗帘呢?” 服部平次也猛地看向两边的窗户。 窗户上面连装窗帘的杆子都没有,不能怪柯南他们没想到少了窗帘。但是,休息的房间怎么可能没有窗帘?这种有两面墙有窗户的房间,如果没有窗帘,要怎么才能休息? 柯南立刻走到了门口,问管家:“这个房间一直没有窗帘吗?” 管家愣了一下,这才上前仔细地看了下房间内,露出惊讶的神情:“家主房间的窗帘不见了!” “这个房间的窗帘,是我定的款式,”北条梨沙子缓缓走了过来,轻声说“我选的窗帘只比窗户大一点。窗户的上边沿做了边框,窗帘的上边就粘在边框上,要盖的时候直接放下来,不盖的时候,就把窗帘从下边卷起来,也粘边框上边就好。收起窗帘的时候,从外面是看不到窗帘的。” 刚刚北条梨沙子根本没过来看房间,管家只是粗粗看了眼就退开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窗帘拉起来的时候看不到,所以都没有意识到窗帘其实是不见了。 “窗帘是凶手拿走的吗?”北条梨沙子平静地问,“是那个寄恐吓信的人吗?” 柯南摇摇头:“还不能确定。” 他说完,关上了门,就匆匆回到房间,跟服部平次说了窗帘的情况。两个人对视一眼,再次不约而同地走到了窗户边,服部平次伸手在窗户上边的边框上摸了一下:“是那种毛面。” 这种粘贴方式也很常见,一个有毛面,一个有勾面,只要按一下,就能很轻易地粘在一起,当然,要撕下来也很方便,只需要多用点力,就能完全撕下来。 窗帘当不了凶器,但是窗帘可以挡住可能飞溅到身上的血,也可以包住凶器,还可以包住自己的手,避免指纹留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所以,找到窗帘,就能解决很多的问题。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转身,因为转得太急加上方向太集中,又不小心撞到了一起。但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多管,他们走到了另一侧的窗户中间,挤着去看窗户中间的缝隙。片刻后,两个人抬手指到了同一处:“在这里!” 他们立刻打开房门冲了出去,跑到了这间屋子的后边,目标明确地站在了一个房间的墙壁前。 两个人凑上前去看墙上的窗户,差点又撞了一次。这时候他们已经听见了管家他们疾跑过来的脚步声和喊声,但是两个人都充耳不闻,只是观察窗户,很快在窗户滑轨上,发现了极其不明显的一抹血。 第67章 服部平次和柯南对视一眼,飞快地跑到了这个房间的正面。服部平次硬是把房门用力踹开了。这个时候,管家的声音已经离得很近:“服部先生!江户川先生!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一个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杂物。两人毫不犹豫地冲进了这个房间,直奔窗户下方的杂物堆,你一件我一件地往旁边扔,直到看见了藏在最底下的窗帘。 柯南伸手把窗帘用力地拉出来,服部平次也立刻上手帮忙。上面的窗帘没有血迹或者其它痕迹,但下面的窗帘偏右侧却粘贴着一个小小的木块。 这个木块非常扁,并且被均匀地涂上了与窗帘相同的深蓝色,如果不是角的位置有一大片血迹,可能要仔细观察或者上手触摸才会发现。 服部平次抱起了这个窗帘,对赶来的管家说:“我已经找到凶器了。走吧,警察应该要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管家跑了这么一段,脸色就很难看,还在不断地喘气。他看了眼服部平次手里的窗帘,脸色不变,站直了身体,微微一笑:“这么快就发现了凶器,两位真实辛苦了。只是家主不幸死亡,如果两位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喊我来帮忙。” 柯南紧紧跟着服部平次走出了房门,走在了管家的前面。他稍稍把眼镜往右边移了移,借着眼镜反光观察管家的举动。 反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出管家是微微低着头的,手握成了拳头,抬腿也不自觉地变快了一些——他有点慌张了。 虽然找到了窗帘,发现了凶器,也大概清楚了作案手法,但是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确定到底谁才是那个凶手。要对窗帘动手脚,肯定要在北条英和不在房间的时间,而且要保证北条英和不会提前发现,能做到这一点的,目前起码有两个人,也就是北条梨沙子和管家。 北条梨沙子跟北条英和都住在这个房间里,想要对窗帘动手脚很轻松,她也可以阻止北条英和接近窗帘而发现不对。 管家没法阻止北条英和接近窗帘,但他拥有北条英和房间的钥匙。今天上午北条英和在会客室里跟客人们交谈的时候,管家曾经离开过会客室,那个时间段,他完全有机会来到北条英和的房间做手脚。 柯南警惕着管家,直到走回北条英和的房间前,看到走来的警官,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服部平次把凶器放到了警官的手里,随即看了眼北条梨沙子和管家,转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那个吓得摔了托盘的仆人。 “你先来说吧,”服部平次说,“你为什么会经过这里?” 第77章 三人可疑 “我, 我,”这个男仆人吓得双腿打颤,“这边的房间一直是我负责打扫的, 昨天家主看到我,就跟我说今天的客人中午会在房间里午睡,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再把客人喊醒。家主有醒来喝一杯茶的习惯, 我本来打算给家主送完茶就绕道去喊各位客人的。结果我走到了家主的房间前, 就看到了窗户上,窗户上……” “你给家主送茶?”柯南皱眉, “但地上只有茶杯的陶瓷碎片,没有倒出来的茶水,你只给北条先生送一个空茶杯吗?” 男仆人大惊失色:“不是的!家主的房间旁边就是茶水间, 偶尔家主会自己去茶水间泡茶。但大多数时候,是我去茶水间泡好茶再给家主端过去。” “茶水间里没有杯子?”服部平次问, “要你端着杯子从这个房间前经过再去泡茶吗?” “茶水间有杯子,但都是很贵重的杯子,大部分时候是摆着好看的,只有家主能动, 我不敢动的。”男仆人欲哭无泪,“我得去另一个地方拿杯子。像刚刚碎了的那个杯子,至少是我赔的起的, 但如果是茶水间里的杯子,我就是把自己卖了, 也不一定赔的起啊。” 柯南的眉头没有松开,他问:“北条先生的这个房间, 也是你负责整理的吗?” 男仆人顿了一下,才说:“是我, 但是因为里面有夫人的东西,柜子抽屉跟床我都是不动的,我最多扫地拖地,倒一下垃圾什么的。” 管家微笑着补充:“如果家主需要更换房间里的设施,那也是他来更换,被换下来的东西如果还有用,就会放到后面的杂物间去,” 男仆人身体一僵。 柯南下意识上前一步:“你为什么要紧张,杂物间有什么东西吗?” 男仆人连忙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下意识摸鼻子,眼神乱飘,你在说谎。”服部平次盯着他,“杂物间里到底有什么?” 服部平次身后的警察也意识到不对劲,领头的警察示意旁边的两个警察去杂物间调查一下。但他刚下完命令,男仆人就跪到了地上:“我说,我说!我偶尔会把杂物间的东西藏起来,然后偷偷卖出去……但是那些东西都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了!一直放在那里,不也占空间吗?!” “不止吧,”北条梨沙子忽然笑了一下,“没有管家跟着,就算警察们去查杂物间,也不会发现你卖了东西,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刚刚男仆人跪下时,那两位本来要去调查的警察被震在了原地,这会北条梨沙子开口,领头的警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赶紧去调查。 那位男仆人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他低着头跪在地上,手微微地抓住地面。 柯南盯着他,在心里开始思索。 男仆人同样能够进出北条英和的房间,还能去杂物间,他同样有机会实现作案手法。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了三个能完成这个手法的嫌疑人。 他听见服部平次问北条梨沙子:“北条夫人,中午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北条梨沙子说:“英和跟你们说过,我有一个儿子,他才七岁。这几天他请假在家,中午的时候,我会陪他午睡。” “有人能够证明吗?”柯南问。 “只有我的儿子。” 柯南摇摇头:“北条夫人,你的儿子睡着以后你完全可以离开,如果没有别的人为你作证,那你的不在场证明很难成立。” “你是觉得我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北条梨沙子嘲讽地笑了,“杀了他又能做什么。我的儿子还没长大,而他的大儿子已经掌控公司很多年了,杀了英和,他的大儿子成为家主,我哪还有现在的好日子。” “但是夫人,”管家依旧温和地说,“家主很早之前就买过意外险,受益人填的是您的名字。拿到那笔钱,即使离开北条家,夫人您也可以带着小少爷过得很好。” “呵,你提起这件事,无非就是说我有动机,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北条梨沙子冷眼看着管家,“明明多年前是跟 英和一起打拼的兄弟,后来英和却成了家主,你只能当他的管家,这么多年了被使唤来使唤去,很不甘心吧?” “夫人多虑了,我没有家主有本事,当年如果不是家主带我一把,我早就血本无亏。”管家微微低头,“我是自愿为家主做事的,并没有不甘心。” “自愿?强迫自愿还差不多。”北条梨沙子冷笑,“你不是有把柄被英和握在手里吗?英和死了,恐怕你安心了不少吧。” 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但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都没有阻止。他们在吵架中互相揭露了对方可能有的动机,不管是北条梨沙子还是管家,都有理由杀了北条英和。 这时,跑去调查的两个警察满脸严肃地跑了回来,将几袋白色粉末放到了为首的警察手里:“报告,在杂物间中发现了这个。” 在场的人都脸色一变。 领头的警察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厚生劳动省,说明了情况。服部平次则走到男仆人的面前:“东西已经搜* 出来了,你还不愿意解释吗?” 男仆人低头看地,没有说话的意思。 “你有机会进出北条先生的房间和杂物间,是嫌疑人之一。”柯南看着他说,“这一点,你不打算解释吗?!” 男仆人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家主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动机去杀家主啊,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管家说过,宅子里的仆人,没有特殊情况不会离开宅子。宅子防守严密,所以北条夫人跟孩子午睡时,附近没有人守着,导致没有人证能证明她不在场。”柯南说,“杂物间里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北条英和的允许,这些东西不可能进得来宅子,除非你能够说出你是怎么瞒天过海的,否则我不会信这东西是你自己弄进来的。”服部平次说,“解释一下吧。” “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厌恶毒品,还要在杂物间里藏这些东西。” 男仆人猛地抬头。 柯南指了指眼睛,指了指手:“人很难完美地伪装下意识反应。你看似在阻止警察去检查杂物间,但是被北条夫人挑明后,却又没再尝试阻止。那两位警察能这么快找到毒品回来,说明这些东西并没有藏在很难找的地方,你实际上希望警察能够发现毒品。还有,我们屡次提到毒品,你都会往地上看,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抓地……这不是紧张,这是愤怒。” 第68章 “你就是那个,给北条先生寄恐吓信的人,对不对?你想要北条先生承认的,就是他贩毒这件事。” 第78章 案子结束 男仆人长长地叹息一声:“是我。前面查报纸的时候我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但北条英和确实不是我杀的,我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他能遭到法律的制裁。我的父亲,曾经就是追查他的警察, 三年前死了。那之后我就潜入了宅子,不断地博取北条英和的信任,想要拿到足以让他定罪的证据。” “我逐步得到了他的信任, 他让我参与进他的生意中, 帮他干些不能放到明面上做的事情。之所以选择结婚纪念日作为期限,是因为那一天, 他的上线也会来到宅子里,到时候报警,可以一网打尽……我知道北条英和不会去自首的。” “所以, 我的计划就是要到结婚纪念日那天再执行的。北条英和现在就死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他的死势必会打草惊蛇, 让他的上线藏得更深,不会再出现。” 他说完,在场的人除了管家和北条梨沙子都对他行了个礼。 服部平次没有多花时间,他很快转向管家:“我已经知道了, 凶手就是你。” 没等管家出声反驳,柯南就站到了房门前,对警察们说:“我知道他是怎么杀的人……惟宗哥哥分析给我听了。” “首先在窗帘上粘住一个很扁但是很坚实的木块, 涂上颜色,让人不能第一眼分辨出来。然后在窗帘粘贴的勾面上先贴上一条带毛面的长条, 避免窗帘贴到窗户上边框上面,撕不下来。只要留两边的一小段粘在边框上, 再在中间稍微粘一点,窗帘就不会往下掉了。” “接着, 还需要一根足够长,足够结实,且不容易被看见的细线,系在窗帘的左端,绕过上边框的右边,绕出另一侧的窗户中间,一直从杂物间窗户底下的杂物中穿过。再来一根绳子,系在这个房间另一侧的窗户上。午睡的时候,北条英和必然会放下窗帘。他应该是先放门这边窗户的窗帘,并且是侧身将窗帘从左往右拉,凶手就在他侧身的时候,猛地拉动系在窗帘左侧的绳子。” “绳子带动了窗帘先朝右边飞,木块就猛地从北条英和的左后方撞到了他的头。之后,等候在外面的凶手,就把另一侧的窗户打 开,让装着凶器的窗帘先飞出屋子,飞到杂物间的杂物底下。接着他再小心地将窗户关得只剩一条缝,把剩下的窗帘也用绳子拉住。” “这个窗帘出来的时候,由于摩擦力,会把窗户给带上。只要在窗户关上前,用线绑在窗户的锁上,等窗户基本关上后,细线稍稍用力,就能把窗户锁上。而另一片窗帘也会被绳子拉到杂物下方,跟之前的凶器放在一起。” “窗帘被拉的速度很快,实际上是靠着速度,或者说动量把北条英和杀死的。北条英和从左后方被飞快地击中后,向左前方倒在了窗户上,缓缓滑落到地上。这就是我们看见时的样子。” 管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眼神沉沉地看着柯南:“就算凶手真的是如你说的这样动手的,又凭什么认定凶手是我,证据呢?” “因为只有你知道北条英和私底下在做什么。”服部平次说,“我之前就在思考,为什么凶手一定要挑在今天杀了北条英和。这与寄恐吓信的人的目的显然相反,所以凶手不是寄恐吓信的人。” “今天最特殊的,无非就是我们被邀请到这里,来破解恐吓信的谜题。凶手为什么一定要挑我们在的时候动手,为什么不挑前三天?” “我想,管家你之所以中午杀了北条先生,是因为北条先生打算对我坦诚‘那件事’吧。” 管家瞳孔骤缩。 “我和柯,我是说,我和惟宗平一一直想要北条先生说出那件事。寄出恐吓信的人相信北条先生一定会知道什么事情,也确定北条先生会因此获罪。说明这一定是件大事,我始终不相信北条先生真的不知道寄信的人说的是什么事情,他只是一直在瞒着我们。” “之所以他宁愿瞒着也要喊我们来,一定是因为前三天他已经想过办法,但是找不到人。因为被恐吓的事情实在太重要了,他绝对不能公之于众,所以他只能请我们过来又模棱两可,希望我们不知晓内情,但是能把人给找出来。” 柯南接上了他的话:“管家你也想找出那个寄信的人,所以没有反对这个提议。但是,在我们说了那么多让北条先生坦诚相告的话之后,北条先生动摇了,是不是?” “你清楚北条先生隐瞒的是贩毒,并且你也参与了。正是因此,你绝对不能同意北条英和说出这件事,哪怕只是意味不明的话语,哪怕只是暗示。你不想被抓到,不想让我们顺着北条英和的话查到这件事,所以你临时决定杀了北条英和,不敢让他下午继续和我们交谈。” “北条夫人只知道你们私底下有做什么事,但是不知道你们究竟做的是什么,在指责你时说的还是你不甘居于人下。确实按你所说,她是保险受益人,有一定的动机,但你疏忽了一点,正是因为她是保险受益人,所以她绝不会挑在今天,挑在有侦探的时候动手。她更不会让现场一眼看去就是他杀,还让自己也成为了嫌疑人。” “如果她被发现是凶手,她不仅拿不到保险金,还得入狱。她的儿子才七岁,她绝不会这么做。” “到目前为止,你说的一切,都还只是推测。”管家深呼吸几口气,还是不肯承认,“你没有实质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是我做的。” “你是临时起意,行动太匆忙了,导致你的计划并不完美。”服部平次笑了,“你早上离开会客室的理由是去下命令调查,但是你却来到了北条英和的房间和杂物间。你可能是戴着手套布置机关的,但是你没有穿鞋套。很遗憾的是,你在给木块涂颜色的时候,鞋子上沾到了一点颜色,但是你自己没有发现。” “你怕回去太迟会引起怀疑,布置好现场后就急匆匆地回去了。后来你也紧张于将要执行的杀人计划,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到自己的穿着,更不会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子前端。” 管家猛地低头,立起了自己前脚掌,在右脚穿着的鞋的前端看到一块大约拇指甲盖大的深蓝色油漆。 “确认一下你鞋子上的油漆与木块上的油漆是不是同样的,就可以判断你是不是凶手了。如果这个证据你觉得还不足以证明你的罪行,那也还有别的。你等在北条先生窗户外面,准备着拉开窗户让窗帘飞出去的时候,应该也没有注意脚下的土地。那里有一块土地是湿的,上面留下了半个脚印,只要比对一下你的鞋子,就可以作为一项证据了。” “土地是湿的?”管家喃喃地说,“土地怎么会是湿的呢?” “是我浇的水。”男仆人突然开口说,“我想观察北条英和的动向时,会假借着给房间后面的花草浇水的借口,去那附近转。今天上午的时候,宅子里调查了报纸,我就知道是北条家在查寄出恐吓信的人,我想知道侦探有没有查出什么,我就到北条英和的房间后面去浇水。但我没有浇太多,因为我发现北条英和还没回来,我就 离开了。” “没想到啊,我无意中浇的水,竟然成为了你犯罪的证据。真是天道好轮回,你们作恶多端,终将要被绳之以法!” 男仆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突然对着北条梨沙子鞠了一躬。 北条梨沙子后退半步:“做什么?” “有几次,我在房间后面浇水的时候,您已经看到我了,但是您都没有说过。”男仆人说,“正是因为我一次都没有被北条英和发现过,我才敢一次次来到这里浇水。至少我这个理由可以在北条英和面前用一次,我不愿意放弃去探查的机会,所以只要借口还没用过,我就敢来。” “您应该早就怀疑我了,所以刚刚才会帮我说话。”男仆人抹了抹眼睛,“如果不是您指出我的问题,说杂物间里肯定还有别的东西,我还得想别的办法,让警察既不会怀疑我,又能去查那个杂物间。” “你自作多情了,”北条梨沙子神情冷漠,“我只是真的觉得你很可疑罢了。” 男仆人眼里还留着泪,却笑起来了,没有多说。他转向警察:“我掌握了很多的证据,其实都在杂物间里。本来我是想,你们只要能查出毒品,就一定会把杂物室翻个底朝天,应该不会错过那些证据。但是现在我的身份都暴露了,也无所谓了,我带你们去拿吧。” 两个警察上前铐住了呆愣着的管家,两个则跟着男仆人前去杂物室拿里面的证据。北条梨沙子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大咧咧的声音:“怎么都挤在这里,发生什么了啊?” 江户川柯南无语地扶住额头,服部平次目瞪口呆地看着明显还没清醒的毛利小五郎摇摇晃晃走过来,毛利兰则又羞恼又愤怒:“爸爸!我中午都叫你不要喝的这么多了!” 第69章 毛利小五郎走近了看到警察,又看到窗户上的血迹,终于意识到出了大问题。毛利兰连忙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正想跟着走过去,就被服部平次拉住了后衣领。男孩猛地一僵,终于意识到刚刚破案的时候忘了什么。 他讲得太兴起,几乎要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工藤新一。 他忘了在服部平次面前伪装了! 第79章 平次试探 “在北条英和的房间里调查的时候, 你还记得拿手机打字,发消息给那位惟宗平一。但是发现窗帘不见之后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再拿过手机。我也没有跟你分享过我的思路, 但是你能说出作案的全部手法,”服部平次皮笑肉不笑,“怎么, 难不成你跟那位惟宗侦探都不需要用手机交流了, 可以直接脑电波交流了吗?” 柯南:。 虽然脑电波不可以,但是他们可以心声交流, 确实不需要用到手机。但是这种话,跟服部平次说了他也不会信。很显然服部平次跟以前的他一样,是个唯物主义者, 不相信什么灵异神怪的事情存在。 更何况,心声交流是他们工藤新一间的秘密武器, 绝对不能随意透露出去,否则大家都会陷入危险。相比之下,服部平次现在只是怀疑他,还没有猜到他是变小的, 更不知道他的身份,情况还没那么严重。 柯南继续露出小孩子天真的笑容:“服部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 你不说也没关系。”服部平次直起身来,“我可是侦探, 我会凭我自己的能力,查出你的身份。你就给我等着吧。” 柯南:。 别这样, 求你。 服部平次显然不会听到柯南的心声,他用力揉了揉柯南的头, 把柯南的头发揉成一团糟,才在男孩的控诉声里大踏步朝外走去。 大阪的侦探都太没有挑战性了,东京的侦探倒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比如之前偶然听闻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虽然已经很久没听到消息,但是还有非常出名的惟宗平一、杉山千风,现在还有一个有趣的小孩。 不过,他并没有看出那位东京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到底有什么本领,北条英和介绍他的时候说他的美称是“沉睡的小五郎”,但是他中午睡得那么死,也没有破案啊! 服部平次腹诽着,腹诽着,突然停下脚步。 等一下。 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毛利小五郎的事迹,眉头逐渐皱起,又很快松开。 哈!他知道了! 怎么会有人清醒的时候啥也不会,睡着了就有如神探,一下子就能把案子破了的?!那位毛利小五郎应该是真没本事,恐怕每一次破案的,都是那个名叫江户川柯南的,极其聪慧的男孩。 明明不姓毛利却跟毛利小五郎还有毛利兰住在一起;有着非凡的,与年龄不符合的推理能力;名字让人一听就能想到极其出名的那两位侦探小说家;明明就是小孩却还在不走心地、拙劣地伪装 小孩;正好这段时间没有任何消息的工藤新一;空手道冠军毛利兰跟工藤新一青梅竹马,关系密切…… 要是这么多线索,服部平次还不知道江户川柯南是谁的话,他就真的不用当这个大阪高中生名侦探了! 好哇,原来是你! 工藤新一! ———————————— 柯南本人还不知道,他的马甲甚至没有撑到他坐上车离开北条家的宅子,就已经被服部平次一把扯下了。 实话说,跟服部平次一起破案子确实很爽,很多想法都不必多说对方就能懂,思路完全可以做到无缝衔接,但是柯南实在不想再在服部平次面前费力又漏洞百出地伪装了。他还是期待一下恢复身份后跟服部平次的正式对决吧。 到时候再看看到底是关西的名侦探厉害,还是关东的名侦探更胜一筹。 虽然只离开了东京半天,柯南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毛利小五郎先把他和毛利兰送到家才去还车,柯南带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回到房间,把东西收拾好,就迫不及待地出门了。 因为之前答应过不去频繁打扰惟宗平一,柯南跟小兰说的是去阿笠博士家。他一到阿笠博士家就用心声询问酒厂那边的行动进度。 “我把那两个人交给琴酒了,然后死皮赖脸地参与了审讯。于泉未来手下那个人一点都扛不住,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经过都招了,当时琴酒的脸色非常难看,真可惜没能拍一张照片。另外一个人倒是个硬点子,还敢反过来对琴酒放狠话,看来他确实对自己背后的势力很有信心。”青木川拓说,“还有一件事,我已经跟宫野明美碰过面了。虽然她跟我说的是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但我能看出来她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所以,策反宫野明美,带走她和她妹妹的计划还是有很高的实行性的。但是凭我一人,恐怕还不能让她信任。毕竟她在酒厂里待了太久了,很清楚酒厂的势力有多强大。” “没关系,等酒厂多遭遇几次重大挫折,她就会意识到,现在的酒厂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惟宗平一淡淡地说,“于泉未来那边我也在盯着,找个机会给她递一个消息,就告诉她酒厂抓到了两个人,现在已经对她不满了。” 竹取明生轻笑一声:“好一招狗咬狗。于泉未来得到这个消息,知道酒厂那边很可能会针对她,很可能会转头去找另一个组织试图精诚合作。如果她真能再次引出另一个组织,那也是我们的机会。” “她肯定会这么做的。”柯南参与进了讨论,“除了另一个组织,没有人能帮助于泉未来对抗酒厂。但是,另一个组织送给于泉未来的人质可是还在酒厂这里,他们真的会答应与于泉未来合作吗?”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有没有本事把那个成员救出来了。”杉山千风说,“如果他们确实需要救出那个成员,并且需要于泉未来的帮助,那么他们就会同意。如果他们自己就能把成员救出来,或者根本不需要救那个成员,那他们很可能会给于泉未来提出一些麻烦的要求。” “不管他们有没有能力,他们都会跟于泉未来说有能力的。”青木川拓说,“然后大宰一笔。这次于泉未来恐怕要大出血了。这件事启示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去当墙头草,容易两边都不得好。” “这可不止是两边了。”竹取明生提醒道,“你们忘记了我在哪里工作吗?” “对啊,”柯南问,“公安怎么还没有对于泉未来工作?说起来,竹取哥你现在已经到公安上班了吗?” “是啊。还没让我休息个一天半天的就让我赶来上班了。”竹取明生叹了口气,“公安原本就要对于泉未来动手了,但青木哥送去那两个人之后,酒厂跟于泉未来的关系不是破裂了吗?公安也想看看于泉未来会不会找到另一个组织帮忙,所以又静待不动了。顺便一提,这个命令是公安卧底下的,也就是波本。” 青木川拓说:“波本得到消息不奇怪,他的情报向来很全面也很及时。公安不动手也是好事,错过这次机会,我们不一定还能发现那个组织的踪迹。” “我也会注意波本和苏格兰还有黑麦的举动,实话说我觉得最近黑麦有些奇怪。”他说,“他一次都没来过审讯室,但是跟我说话时提到过这两个人,我还是觉得他跟那个成员有些关系,打算再去调查一下。” ———————————————— 杉山千风听着他们分析了几句,见自己好像说不上什么话了,就把注意力又转回了面前的案子上。他已经检查完了现场,清楚了作案手法,现在正在听嫌疑人们的口供,继续寻找证据。 他听完了最后一个嫌疑人的陈述,思索片刻,又到案发现场转了转,仔细看了几个地方,就走回到嫌疑人面前,目标明确地指着中间的男人:“目暮 警部,凶手是他。” 没有给犯人狡辩的机会,杉山千风飞快地说完了作案手法和证据,还亲自上手演示了一遍,然后再打开手机,将刚刚录下来的语音转发给目暮警官,好让警察们能够记录下他说的话。 证据明确,犯人知道自己已经无可狡辩,痛哭着跪到了地上,说出了自己跟死者的恩怨,话语里依然饱含恨意。杉山千风已经习惯了犯人忏悔的情节,他对此没有什么心理波动:如果死者有罪,完全可以找警察,找法院来裁决。这样的自行复仇,是杉山千风并不认可,也并不接受的。 目暮警部让一个警察将犯人押到车上带回搜查一科,才转向杉山千风:“杉山老弟啊,这次又多谢你了!” “没事。”杉山千风礼貌地说,“即使没有我,搜查一科肯定也能破这个案子的。我只是力所能及地帮点小忙罢了。” “这可不是小忙。”一个高大的警察走了过来,“近期你帮我们破了很多案子,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们可能要耗费进去很多的人力精力。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第70章 “伊达警官,”杉山千风跟他打了个招呼,“您过奖了,这都是我作为东京市民应该做的。不过,这几天我遇见您出现场好几次了,伊达警官也要注意休息啊。休息好才能更好地工作嘛。” 伊达航爽朗地笑了起来:“好,我会的!” 第80章 医院调查 惟宗平一一般接的是私人的委托, 一般只有结案的时候,才会看情况选择报不报警。如果不是必须,他不会跟警察有过多交流。 但杉山千风就不一样了, 他往往在各种地方遇见案子,然后报警,跟搜查一科的警察一起破案, 也因此跟一些警察混熟悉了, 比如这位伊达航警官。 伊达航警官是一位非常有能力,也非常负责的警官, 他第一次在案发现场发现杉山千风正在四处调查时,直接上前先抓住了他:“无关人员不能在现场随意走动。” 当时杉山千风已经帮忙破了好几个案子,已经有搜查一科的警察熟悉他了, 在旁边解释了杉山千风是一位侦探。但伊达航并没有松开手,他听完只是皱着眉说:“你应该还没有成年吧?” 这一点倒没什么好隐瞒的, 杉山千风承认他还在帝丹高中读书。 这位高大的警官缓和了神色,只是依然不同意让杉山千风调查现场:“如果我们负责的案件还需要一位高中生来帮忙,那我们就太失职了。我理解你想要推理出真相的心情,但现在既然我们来了, 现场就交给我们吧。” 大约是有工藤新一的例子在前,前面几次杉山千风参与破案的时候,搜查一科的警察听到他是侦探, 就没有过多阻拦他探查现场。等杉山千风破了几次案件之后,警察们偶尔还会主动将一些案件信息说给他听。 伊达航警官是第一个直接将杉山千风带到现场边缘, 再自己去处理案件的警官。 杉山千风不擅长拒绝别人,特别是当他知道对方完全是出于好意时。所以他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看着伊达航严谨地询问嫌疑人有关案件的情况,仔细地调查现场的角落, 查看鉴定科送来的报告,最后顺利地找到了决定性证据,抓住了真正的犯人,并迅速带着木仓想要逃跑的犯人制服在地,将其押送到车上。 当时杉山千风还暗暗想过,搜查一科要都是这样的警官,东京的犯。罪率也不至于连年走高。 一开始,杉山千风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伊达航并不是每次都出现场,就算出现场,也不一定就是去杉山千风遇见的案件现场,所以大多时候,杉山千风还是可以帮忙破案的。但是从某一天开始,杉山千风就开始频繁地在现场遇到伊达航了。 两次三次,伊达航依然不同意让杉山千风参与破案,在确认杉山千风与案件无关之后,还会劝他先回家。等到几乎每天都能在案发现场碰见之后,伊达航深深地被震惊了。 “伊达警官,事情就是这样的,”杉山千风无奈摊手,“并不是出了案件我才赶往这里,是我到这里了之后才发生了案件。您不如就让我帮忙吧,次次都只能看着你们破案,对我这样的侦探来说,真的太残忍了嘛。” 伊达航硬是被逗笑了,再看到杉山千风旁听他们对嫌疑人问话,汇报鉴定结果的时候,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依然不同意让杉山千风在现场到处调查。 不过,伊达航从来不会放过现场的每个角落,有他在的时候,杉山千风完全不用自己到处找痕迹找线索,基本上听完嫌疑人口述和警察们查到的线索,就能破案了。 简而言之,有伊达警官在,真的很让人放心啊! 杉山千风礼貌地跟警官们道别,就往外走,路上还碰到了匆匆赶来的高木涉,跟他打了声招呼: “高木警官,下午好。” 高木涉猛地刹住脚步:“杉山先生,下午好……是里面的案件已经侦破了吗?” “是的,不过是刚刚才侦破,”杉山千风笑起来,“现在应该还在收尾,高木警官现在跑过去的话,应该还能赶上。” “高木。”佐藤美和子站在不远处,微微皱眉,“去拿个文件怎么拿了这么久?伊达前辈已经押着犯人上车了,赶紧过来吧。” “哦哦,我这就过来!”高木涉连忙跟杉山千风道别,抱着文件袋就跑向了警车的方向。 杉山千风主动跟看过来的佐藤美和子打招呼,这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也利落地点头回礼,接着就脚下带风地走了。 “好帅。” 杉山千风看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能掀翻一个犯人的气势,发自真心地感慨道。 见警车已经开走,他收回视线,继续往事务所的方向走,边走边习惯性地观察着街道上走过的人群,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个刚从超市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 一眼看去,杉山千风的眼睛就迅速捕捉到了这两人无数可疑的小动作:其中一个人身形矮瘦,手紧紧贴在腰侧,像是在固定着某样东西,他的视线也时不时落到那里;另一个人略高,他的右手放在外套的大口袋里,一直扫视着可能从他身边经过的所有人,一旦有人离他过近,他的右手臂就会下意识地往上抬一些。 杉山千风想了想,迅速走进了旁边的一家理发店,随便买了顶半长的棕色假发戴上。从理发店走出来的瞬间,他从包里拿出墨镜戴好,才环顾四周,迅速找到了那两个可疑的男人,小心地跟了上去。 “惟宗哥,”他用心声跟惟宗平一说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解释了自己遇到的情况,“那个口袋鼓囊的情况不对,我怀疑里面放着的是木仓。我现在要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知道了。你身上没有武。器,跟踪的时候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出现了意外情况先跑。只要发现了实质性证据,证明他们有危害他人的可能,立刻报警。”惟宗平一说,“实时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会尽快赶过来,一切小心。” 听到惟宗平一依然镇定沉稳的声音,杉山千风立刻冷静了许多,他应了一声,再次放慢了些脚步,跟那两个男人保持着安全距离,确保对方就算是回头,也无法锁定到自己。 一路跟随,杉山千风看到他们走进了医院,目标明确地往住院部走去。 医院的住院部不比街道上,里面来往的人没那么多。就算隔着五十米,他们只要回头,都能很容易看见杉山千风。杉山千风只能更加小心地拉大距离,看到他们走过了拐角,身影看不见了,才敢快步从藏身处走出来到拐角。 住院部有专门用来送药品、医用工具等的小推车,不用的时候会停在专门的房间里。杉山千风躲在墙后,用手机拍下了这两个男人进入房间的画面,接着同样走到房间门口,将手机的摄像头从门框边谨慎伸出,继续拍摄房间里的情况。 矮男人的右手已经没有紧紧贴着腰间了,左手上拿着一个物体,大概率就是之前他用右手固定住的东西。那物体是黑色的一个长方体盒子,朝上的一面不断地闪烁着红光。 杉山千风屏住呼吸,从手机拍摄的画面里看到他们蹲在了推车旁边,将那物体装到了推车桌板的下方。 杉山千风深吸一口气,停止录像,从通讯录里飞快地找到了伊达航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你确定是这辆推车吗?” 听到房间里传出声音,杉山千风立刻又将耳朵贴到了门边。 “我确定是这辆,上次来我特地做了标记,你看这杆子,被我划了两道。老大,就算不是这辆也没事吧,反正我们不是已经在那里装了好几个了吗?这个就是一个保险,我觉得都不需要有,哪有人能在那么多炸。弹包围下活下来的。” “行了,别废话。这是最后一个了,安装好了我们就走。” 杉山千风轻手轻脚地从门口离开,迅速躲进了隔着一个房间的洗手间里。 没几分钟,他就听见了那个房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和两道脚步声。等几乎听不到脚步声了,又等了两分钟,杉山千风才谨慎地微微探头,看了看洗手间外面的情况。 确定走廊没人后,杉山千风才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已经有了好几条伊达航发来的信息。他深吸一口气,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发出了一条消息。 【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在住院部里安装了不止一个炸。弹,目标似乎是住院部的某个护士或者病人,目前我还没有线索。】 伊达航迅速回了消息。 【爆。炸。物处理班很快就会赶到。】 杉山千风又飞快地回复。 【我怀疑他们会 监视着医院的情况,处理班过来的时候,最好能够伪装一下,不要打草惊蛇。】 【他们会注意的,不用担心。你先离开危险区域,不要停留。医院那边,我们会进行通知。】 杉山千风不准备立刻离开。 当作保险的炸。弹被安装在推车上,这一点很奇怪。推车往往不是一个护士专门使用的,也不会只被推到一个病房,推到一个病人身边。这个保险,不确定性未免太大了。 第71章 除非,那两个人能监视着这里的情况,可以看到这辆推车是被谁推着,又被推到了哪里。这样,他们才能够针对性地引。爆。炸* 。弹,确保波及到目标。 但是,推车要是始终接触不到目标,这个计划也是没有用的。所以他们做了标记,特地选了其中一辆推车,那么,只要调查近期这辆推车一般是谁使用,一般会经过哪些地方,就可以缩小目标的范围。 【病人和护士还不能直接离开病房,不然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他们有个炸。弹装在了推车上,推车停在房间里,先通知医生和护士都不要进入这个房间,应该能拖延一些时间。】 他们既然设置了这个保险,会放置不管的可能性不大。只要始终没有人接近那辆推车,这个炸。弹就没有用武之地,应该能拖延一些时间。 【我有一些思路,或许能缩小目标范围。伊达警官,如果爆。炸。物处理班进来了,请你让他们联系我。我可以给他们带路。】 发完这条信息,杉山千风猛地抬头,看到匆匆走来的惟宗平一时才松了口气。 他一直跟惟宗平一保持着心声交流,所以惟宗平一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拍了拍杉山千风的肩膀:“你的推理思路应该没错。我刚刚过来时已经去了一趟监控室,住院部的监控没有拍到这两个人,应该是被替换了画面。” “这两个男人行事并不小心,也没有伪装的经验,我不认为替换监控画面是他们做的。” “所以,至少还有第三个人帮忙替换了监控画面。”杉山千风皱起眉头,“差距太大了。那两个男人简直把可疑写在脸上,也没什么反侦察意识,到房间里时门也没关好,声音也没有压低……有一个能替换监控画面的人,为什么还要找这么两个人来执行计划?” 能解决监控的技术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用好了简直有如神助。只看自从有斋藤海斗帮忙解决监控后青木川拓做了多少事,就能证明这一点了。 但这样一来,就显得这两个男人太过无能了。他们没被发现,只是因为没遇上管闲事的人和警察。但凡他们跟警察打个照面,都会立刻被盯上。 “是这样。”惟宗平一微微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觉得,真相是什么?” 杉山千风缓缓地说出他下意识想到的答案:“这个人,本来就想引来警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惟宗平一抬手看了眼时间,“我陪你等到警察赶来,然后我有一个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去做。” 杉山千风的推理能力同样不弱,惟宗平一并不担心他找不到线索,赶过来只是怕他一个人去跟踪疑似带木仓的人太危险。现在那两个人已经走了,等警察赶到,惟宗平一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杉山千风也并不介意,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拉了位刚好的路过的护士,表明了自己侦探的身份,宣称正在调查一起跟医院有关的案件。 护士已经接到了上面发来的通知,让他们都不准进入那个房间,更不准触碰推车。医院群里不被允许讨论,但私底下大家都在猜测出了什么事。这会见到有个侦探,护士立刻联想到了那辆推车。 惟宗平一也上前一步,将事务所的名片递出:“打扰您一点时间,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 护士倒是知道名声在外的惟宗侦探事务所,看清楚名片后,基本信任了眼前两人的身份。杉山千风趁机询问那辆推车最近一般是谁使用。 护士想了一会,给出了一个答案:“现在还停在房间里的推车,这几天应该是沙希在推。那边病房大约三四天前来了七八个病人,情况比较严重,这几天都是她在照顾。” 护士指的是这条走廊西边的六个病房,杉山千风快速地扫过一眼,又问:“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护士看了眼墙上的钟,才说:“她应该十几分钟前去开会了吧。那几位病人好像还有些棘手。沙希要听主治医生们讨论完治疗方案,才能知道要给病人换什么药,或者做什么检查。一般来说,等个几分钟她就会回来了,要检查一下病人的情况,她才能去吃饭。” 杉山千风跟她道谢之后,就回到了停着那辆推车的房间附近。 大约过了七分钟,他就看到了跑过来的松峰沙希。松峰沙希看到两个人等在房间门口,也愣了一下:“你们是 病人家属吗?这个房间现在不能进去。” 惟宗平一再次递出了一张名片,见松峰沙希看清名片后神情松动,杉山千风连忙说:“我们是在等你。关于这个房间,有些情况我想跟您了解一下,可以吗?” 第81章 配合松田 为了不被可能监视着医院的犯人察觉, 爆。炸。物处理班的人不仅换上了便服,还往水果篮里装入了拆卸炸弹的工具,分散成好几批进入。 作为队长的松田阵平是第一个带着水果篮进入医院的, 他直接走向了住院部,边走边往伊达航发来的那个号码发消息。 【我是排。爆警察,推车停放的房间在哪里?】 目前已知的炸。弹只有推车上的那个。如果犯人发现有警察在拆除这个炸。弹, 很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炸。弹都引。爆, 所以前来拆除炸。弹的警察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炸。弹拆卸,才有可能糊弄过犯人。 这种事, 松田阵平当仁不让。他到电梯时刚好收到信息,直接按下了楼层号,等电梯到达后, 拿着水果篮走向了一间病房。 只有来看望病人的才会带水果篮来,松田阵平总不能拿着水果篮直接去停推车的房间。他推门走进病房, 将水果篮往门旁边的桌子上随便一放,不过没发出什么声音。 杉山千风跟松峰沙希说明情况后,提出伪装成实习护士跟在她身后去查房,看一下病房里的情况。在请示过院长后, 松峰沙希同意了他的要求,给他找来了护士服和牌子。 松田阵平进入这间病房时,里面的两个病人都已经闭目休息, 松峰沙希按照惯例给病人进行检查,杉山千风则在病房里寻找炸。弹的痕迹。见到松田阵平进来, 他连忙从角落走过来,用手势示意出门谈。 他带着松田阵平来到楼梯口, 才摘下口罩,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然后说:“我检查过,这里没有被装什么摄像头和窃听器。我怎么称呼您?” “喊我松田就好。” “松田警官,推车停放的房间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如果犯人监视着推车,那么只要有人钻到推车下面去,他们就会立刻意识到不对。同样,我们也不能用信号屏蔽器切断监控信号。”杉山千风说,“我有一个可能不算成熟的想法。等会我另外推一辆小车听到那个房间里去,推车上有白布遮着,松田警官你就躲到推车底下。” “我会将两辆推车紧紧靠在一起,然后假装往推车上装药瓶和工具。松田警官你就趁机到另一个推车底下,将炸。弹拆。卸。” 松田阵平顺着思考了一下,点头:“可以,我配合你。” “我需要确认一下,松田警官你需要多少时间?”杉山千风问,“或者我们制定一个暗号,你弄好了就提醒我。” “定暗号吧。”松田阵平想了想,“到时候你停下车,记一下推车有把手那边左侧的滑轮方向。如果你发现滑轮方向变了,那就是我已经弄好了。” 杉山千风早就准备好了空的推车,但是将松田阵平带到推车前时,他看看推车的长度,又看了看松田阵平的身高,露出尴尬的微笑:“松田警官,这个推车的长度可能不太够。” 松田阵平倒是根本没在乎,他掀起白布,进入推车底下,先将拆。弹工具想办法固定在了里面,接着尝试把自己挂到推车底。推车猛烈震动一下后,从里面传出松田阵平的声音:“我已经固定好了,你可以把车推走了。” 杉山千风怕松田阵平长时间挂在推车底下会支撑不住,赶紧把推车往那个房间推。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才慢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自然地将车推到了房间里,跟里面原本停着的推车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 松田阵平想要转到另一辆推车地下,即使再小心,也难免会造成推车震动。杉山千风怕被发现不对,每次放工具或者药品时,都会故意碰到推车。 虽然那两个男人懂药品和工具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不能保证替换监控画面的那个人会不会懂。所以在推车进来前,杉山千风向松峰沙希要了一张清单,他就按着清单,寻找物品,再摆放到推车上 杉山千风故意用力打开柜门和抽屉,到处找清单上的东西,走路时放重脚步,还会时不时自言自语,通过制造出一些声响来遮盖拆。弹的声音——反正他现在的身份是实习护士,做什么都有合理的理由。 等差不多快把清单上的东西拿完时,杉山千风总算看到那个滑轮的方向改变了。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清单上剩下的两三样物品了,直接推着推车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72章 等到了合适的位置,杉山千风立刻停下了推车。松田阵平很快就从推车底下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些拆。弹的工具。 “那个炸。弹很简单”松田阵平说 ,“也很粗糙,像是有人自己做出来的。如果剩下的炸。弹都是这个水平,不用三分钟我就能拆一个。” “怎么样,大侦探,有找到关于其他炸。弹的线索吗?” 来之前,松田阵平接到伊达航发的信息,信息里提到这起事件是一个高中生侦探发现的。班长说这位高中生侦探很聪明,现在在帮忙找炸。弹的线索,不肯离开危险区域,请他如果遇见了,帮忙照看一下。 经过推车底下拆炸。弹之后,松田阵平认可了伊达航的评价,别的不说,至少这个侦探能提出切实可行的计划,行动力也很高。 “我跟着松峰护士去了那间推车这几天去过的每一间病房,看到了每个病人的名字,但是更多有关病人的资料,医院方不能对我透露,我也理解。”杉山千风逐渐皱起眉头,“但我没有这其中的任何一间病房里发现炸。弹的存在。” “病房里有病人在,有几间病房还有家属陪床,是不是还有医生护士进入,犯人很难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将炸。弹装到病房里。而且,往推车上装炸。弹,也是我非常疑虑的一点。住院部的病人不能做出大幅度的动作,一旦发生爆。炸,他们很难跑出爆。炸范围,为什么要在推车上做保险?”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如果是针对护士,也不能称推车上的这个炸。弹为保险。保险一般都是后手,是原计划达不到目标时才会起用的。但他们只要在推车上多装两个炸。弹,就能把躲闪不及的护士直接炸。死。” “他们进入医院一直没被发现,是因为监控被替换了。”杉山千风说出了他和惟宗平一的猜测,又说,“但我还没有想出,如果他是故意引来警察,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看警察来了会干什么。” 松田阵平指了指推车:“我来了会负责拆。弹,如果是搜查一科来了,就是要找线索抓到犯人。我觉得,会有人无聊到故意安装炸。弹引警察来拆的可能性应该很低,重点应该在搜查一科那边。犯人或许能在搜查一科调查的过程中达成自己的目的。” “调查……”杉山千风若有所思,“如果是想要搜查一科调查什么,正常向搜查一科报案就好了,除非他认为,不采用这种逼迫性的手段,搜查一科不会查到他想要的结果。” “在医院,需要警方来调查的事情……”杉山千风猛地抬头,“医疗事故!”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对,而且是在住院部发生的医疗事故。出事的病人之前住的应该就是那几间病房,可以去调查一下,应该就是近期发生的事情。” 杉山千风完全没有想到可以找搜查一科帮忙调查,他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径直去找医生的办公室,随便找了一个医生,询问最近住院部13层有没有发生过医疗事故,或者是发生了医闹。 医生看到了松田阵平出示的警察证,才回答杉山千风的问题:“确实有一起,四天前的时候,13层有个女孩突然病危,手术失败死亡了。那其实不是医疗事故,那位女孩的手术成功率本来就不到一半,主治医生已经尽力了。但是那个女孩的父亲并不相信。” 医生叹了口气:“那个女孩没有母亲,是由父亲独自带大的。我们也能理解父亲接受不了女儿的死亡,但是那位父亲不相信只是手术失败,他认定主治医生需要为那个女孩的死负责。” “质疑主治医生,总要拿出理由。”杉山千风问,“他不相信女儿是单纯手术失败死亡,那他认为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那个女孩用的药很昂贵,在治疗之初,主治医生就和那位父亲说过,就算花了一大笔费用,也不一定能治好女孩。但那位父亲坚持要治疗,每次的费用都及时交上了。后来女孩死亡,他认为是医生昧下了一些钱,没有给女孩用最好的药,才导致女孩没有调整好身体状态,没能挺过手术。”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但医院有明确的规定,家属交的钱根本到不了医生手里。给女孩用的药虽然是医生开出来的,最终却是护士负责领取,然后给女孩注。射。主治医生根本不可能瞒天过海给病人用次一点的药,更别说昧下救命钱了。” “你们应该跟那位父亲解释过这些,但他还是执着地认为主治医生有问题,对吗?”松田阵平问,“主治医生是哪位,现在去哪里可以找到他?” “主治医生是松峰佳村,”医生看了眼时间,“他应该差不多就要到办公室了,你们可以在这里等一会。” “松峰佳村?”杉山千风愣了一下,连忙问,“他跟松峰沙希什么关系?” 医生有些意外:“你们见过沙希了?她是松峰佳村的女儿,人非常能干,住院部很多情况严重的病人都是她来负责,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女儿,又是女儿。 犯 人大概率就是那个逝去女孩的父亲,他认定是松峰佳村害死了女孩。那么他对推车动手,很可能就是在针对松峰沙希。 那么,保险的意思也差不多可以理解了。这不是杀人的保险,如果警方调查不出松峰佳村的罪行,犯人很可能就会启动炸。弹,让松峰沙希死亡,让松峰佳村也感受到失去女儿的痛苦。 这是针对松峰佳村的复仇的保险。 那么,其余的炸。弹就应该是冲着松峰佳村去的。 这些思考几乎是瞬间完成的,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杉山千风就开始扫视办公室了。 按照医生刚刚说的话推断,这里就是松峰佳村的办公室,那么炸。弹有大概率就埋在这里,犯人也很可能就监视着这里。 他的视线很快定在另一张办公桌上。 办公室里总共就两张办公桌,另一张肯定就是松峰佳村的,炸。弹很有可能就被安装在办公桌里。杉山千风听见松田阵平暗示医生先离开办公室,医生就立刻借口要巡房离开了。随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将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 “前几天才发生,女孩的病例应该还在医生这里,就是不知道在办公桌这里,还是在柜子里面。”松田阵平说,“我们也不好翻动别人的东西,等一下松峰医生吧。” 杉山千风立刻会意:“松峰医生来了,我们再好好问问他,手术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手术失败肯定是有原因的,等松峰医生来了,就请他跟我们详细地说一下具体情况。” 他们的这段对话就是说给可能在监视的犯人听的。病例都是纸质,很容易被火烧毁,松田阵平提出病例可能在办公桌或者柜子,就是为了让犯人考虑到女儿的病例,不会立刻引。爆办公室里的炸。弹。 杉山千风提出要问松峰医生有关于手术的事情,就是为了让犯人不会在松峰佳村进入到办公室之后就立刻引。爆。炸。弹——假如他还想知道手术的细节。 松田阵平毫不犹豫地坐到了松峰佳村的位置上,对上杉山千风的视线,语气随意地说:“反正松峰医生还没来,我坐一会他的位置,应该问题不大吧。” 杉山千风没有去坐另一个办公椅,那里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他开始扫视四周,试图找出摄像头和窃听器的位置。 只要能找出来,就能想办法挡住摄像头,让松田阵平抓住时间迅速翻找炸。弹,再找借口离开办公室进行拆除。 会被装在哪里呢? 杉山千风试图从犯人的角度思考。 另一个医生与犯人没什么关系,犯人要看到的是松峰佳村,摄像头装的位置肯定要看到大门和松峰佳村的办公桌。当然也不能排除有多个摄像头的情况,但是这间办公室不算太大,用多个摄像头没有必要。 扫视了一圈没有收获,杉山千风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人有能力替换监控画面,那他岂不是也能直接通过办公室里医院统一装上的监控来监视办公室里的情况?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完全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地安装摄像头。要知道出来行动的是那两个男人,他们能不能把摄像头安装好,都是一个未知数。 杉山千风用余光锁定了房间内的监控位置,开始思考怎么挡住比他高一米左右的摄像头。思索片刻之后,他果断放弃,开始用心声喊人。 “惟宗哥!惟宗哥!”他开始呼唤,“你能不能让斋藤海斗想办法入侵一下这个医院13层医生办公室的监控,看看能不能让它信号变得不好,画面时断时有那种,最好不要太刻意。先是偶尔有信号不好,然后再彻底断掉,断两三分钟应该就行,要是可以的话,顺便再看看这房间里还有没有别的监控。” 当初救下斋藤海斗绝对是他们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对方就像一块万能的砖头,哪里需要哪里搬。 “我跟斋藤海斗说了,他正在尝试,应该可以做到。”惟宗平一过了几分钟才回复,“等他弄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你自行发挥。” 第73章 杉山千风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之前把那个医生送到门口时,他用夸张的口型暗示对方拖住松峰佳村,所以犯人注定是等不到松峰佳村来这个办公室了。现在只要赶紧找出炸。弹,等惟宗平一电话打来的时候,迅速拿起几个炸。弹,再假装为了接电话离开办公室就可以了。只要他离开了,松田阵平肯定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也假装接电话离开。 之前那个矮男人敢直接把炸弹揣衣服里面,拿出来之后也随意地翻转过,加上松田阵平也说过炸。弹很简单,那么将炸。弹移动的危险性应该不大。松田阵平说过炸。弹的构造很简单,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装置,当时那个矮男人也是很快就将炸。弹装到了推车上,那么,要将炸。弹从犯人放置的地方带走,应该也不会太困难。 现 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全所有的炸。弹,带走拆除,确定办公室安全了,再演一场戏,拖延犯人发现问题的时间,让搜查一科有足够的时间找到犯人。 松田阵平突然开口:“刚刚那个医生不是说松峰医生马上就来了吗?怎么还没来,我都等累了。”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开始在办公室里随意走动。 杉山千风立刻明白这是松田阵平已经找到了办公桌里面的炸。弹,开始找其他位置的炸。弹了。好敏捷的思维,好高的行动效率,好妙的语言运用,这样的人才不能分身真是太可惜了,搜查一科要是有这样的人才,何愁案件的侦破率? 他感慨了一下,就马上加入搜寻炸。弹的行列中。 杉山千风不知道松田阵平是怎么锁定炸。弹的,但他的思路比较特别。那两个男人显然难堪大用,让他们把炸。弹高难度地藏进办公室,他们很可能会搞砸,但是放在明显的地方又容易被发现。 转了转,杉山千风站到松峰佳村办公桌旁的那个柜子前面,摄像头拍不到这边的地上,他就用脚试了试柜子底部,果然碰到了一个物体。他又装作不经意地绕到柜子侧边,明面上跟松田阵平在搭话,实际上伸手在柜子后面摸,没多久,他又摸到了一个。 松田阵平那边也已经逛了一圈,又走回到松峰佳村的办公桌前,装作不经意地敲了三下桌子。 杉山千风也走过去,用身体挡住监控,在视线盲区比了个二,示意他发现了两个炸。弹。松田阵平刚微微点头,杉山千风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斋藤海斗已经断了监控的型号,他该开始行动了。 第82章 手术失败 杉山千风迅速走到柜子边, 左手拿着电话按下接听键,右手直接从柜子后边摸到那个炸。弹,嘴里还说着:“喂……对, 我在医院,这边有些事情……” 炸。弹是用胶水被简单粗暴地粘上去的,杉山千风怀疑胶水就是那两个男人从超市里随便买的, 很劣质。之前摸的时候, 杉山千风就发现,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把炸。弹拿下来。 把拿出来的炸。弹放在地上, 杉山千风迅速地趴到地上,伸手去拿柜子底下的炸。弹,嘴里还在说着:“我要找的人还没有到, 现在还有时间。那你在那边等一下,我立刻就过来找你, 等我几分钟。” 他将柜子底下的炸。弹拿出来,把两个炸。弹叠一起放手上,抬头一看松田阵平也已经把另外三个炸。弹拿好了。 杉山千风就加重了脚步声往门外走,听见松田阵平跟在他身后, 拖长了语气,假装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办公室, 杉山千风回头一看,松田阵平连手机都没拿出来。 两个人默契地走到楼梯口, 将炸。弹放在地上,松田阵平丝毫不顾及形象, 直接坐在地上就开始拆。弹。他的手指很灵活,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没到三分钟就拆完了一个。等全部炸。弹拆完,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刻钟。 杉山千风没有盯着松田阵平拆。弹,他急着要找到松峰佳村,获取更多案件相关情况。好在他看到了刚刚离开的那位医生的电话号码,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询问松峰佳村现在的位置。 话还没问完,杉山千风就看见旁边的病房里走出来了一个医生,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就是松峰佳村,”他将笔随手放到口袋里,“吉野让我先不要回到办公室,我就干脆先过来查房了。刚刚我听到了你们走过来的声音,但我正好在查一个病人的情况,就干脆查完了才来找你们。” 杉山千风若有所思。 知道有人在针对自己,甚至在办公室里装了炸。弹,第一反应不是逃离住院部,而是先来调查病人,这位松峰医生并不像没有责任心的那类人。 松峰佳村语气冷静:“我听吉野说,你们问了有关笼岛葵,也就是那个因为手术失败死亡的女孩的事情。她的父亲名叫笼岛亮,是一位单身父亲。我第一次与笼岛亮见面时,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非常整洁,是一个比较小众的牌子,手上也戴着名牌表,所以我估计,他的经济状况应该还行。” “我之所以要从穿着判断他的资产情况,是因为笼岛葵的病很严重,如果接受治疗,就需要一种进口的药物,如果对方很穷,可能连前期的费用都支付不起。但笼岛亮或许有能力支付药物,所以我跟他详细介绍了治疗中需要用到的药物。” “手术也是需要病人的身体状态达标才能进行的,在没有调整好笼岛葵的身体前,我们不能进行手术,只能先用药物控制。因为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调整好身体,所以根本无法预估要花多少钱,但是笼岛亮坚持要就他的女儿,我就让他走了 手续,让笼岛葵住进了医院。” “笼岛葵的身体情况其实要比我想象得好很多,她的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在稳定。等她的身体状态稳定一个月后,我决定给她动手术。” “我一直告诉笼岛亮,即使身体状态稳定,手术成功率也并不是很高,但我会尽力。”松峰佳村顿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术前面都很顺利,问题在我准备将出现病变的地方割除时,笼岛葵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她的生命体征就开始异常。” “我立刻给她打了肾上腺素,进行止血,接着进行急救,但是没能把她救回来。” 杉山千风皱着眉:“笼岛葵的生命体征为什么会突然异常?” “她的免疫系统有问题。”松峰佳村解释说,“你们应该知道,人无时无刻不在接触病毒和细菌等足以致病的物质,只是因为有免疫系统的存在,才不会一直生病。笼岛葵的病本来没有那么可怕,只需要切除病变位置就可以,但她的免疫功能太弱了,贸然做手术,可能会使她染上别的病而死亡。” “那个进口特效药,就是为了加强她的免疫功能的,状态能稳定,就说明她的免疫系统正在恢复。但手术过程中,她的免疫系统突然崩溃了。” 杉山千风这才明白,为什么笼岛亮会坚定是女儿没有用到最好的药。 这个昂贵的药,本身就是用来加强免疫功能的。在用了这么长时间后,女儿的状态已经好转,却在手术中死亡了,而医生却说手术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免疫系统崩溃。 在那位父亲看来,这岂不是像一个地狱笑话?花了那么多价钱购买的进口特效药,最终也没能救了她女儿的命。 “笼岛亮认定是我换了她女儿的药物,医院也给他出示了证据,甚至调用了监控,证明药物始终没有经过我的手,但他不信。他觉得医院是在包庇我。”松峰佳村平静地说,“作为医生,我对每一位病人的逝去都感到遗憾,但我确实已经尽力了。他后来带走了笼岛葵的尸体,没有再出现,我没想到他选了这么激烈的方式来报复我。” 这样看来,想要说理让笼岛亮放弃报复是不太可能的。杉山千风沉思着,拿出手机,上面有一条伊达航发来的消息,说他们的人已经抓住了那两个男人,但是他们一直都是通过公用电话亭跟命令他们的人联系,给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杉山千风并不是很意外,笼岛亮想让那两个人引来警察调查,就绝不会让那两个男人知道自己的信息。难道他还会嫌警察抓自己的速度太慢吗? 杉山千风将笼岛亮和笼岛葵的情况发给了伊达航。搜查一科肯定能查到笼岛亮的职业和住处,但说实话,能在住处找到笼岛亮的可能性不大。在警察查出松峰佳村的事情之前,他不会让自己被警察抓到。 “斋藤海斗已经取消干扰,现在办公室的监控能正常使用了。”惟宗平一用心声说,“松峰佳村不能迟迟不回到办公室,你记得把握一下时间。注意安全。” 杉山千风舒了口气。 “我们该回办公室了。”杉山千风转向松田阵平,“再拖下去,笼岛亮肯定会意识到计划出了问题,要是他再躲起来,就麻烦了。” 第74章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毛,眼神意味深长,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松峰佳村说:“办公室里现在不一定就安全了,如果你回到办公室,很可能会有危险。” 谁能保证除了这五个炸。弹外,笼岛亮没有对办公室做别的手脚?松峰佳村同样是东京的市民,没有让民众去涉险的道理。 “按你们所说,笼岛亮有在监视着我的办公室,那么他肯定已经摸清了我每天到办公室的时间。” “迟十几分钟或许没事,但我要是迟迟不回去,笼岛亮肯定会发现问题。”松峰佳村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他要是一不做二不休干点什么,这一层楼的病人或许都会有危险。” 他说:“我要回到办公室去,你们可以提前跟我说好,我要怎么配合你们引出笼岛亮。” 松田阵平思索了一下,如果同意让松峰佳村去办公室,等自己回去大概率要被焦头烂额的上司骂一顿,然后再写一份检讨,但如果不让对方去……· “我先进去,隔两分钟你再进来,到时候我们直接站在门**流,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就直接往门外跑。”松田阵平说,“我会问你有关笼岛葵的问题,你尽量多说一点细节,语速放慢,拖延足够的时间。” 杉山千风补充说:“你要注意,尽量是客观叙述,最好是避免提到手术失败。你可以说那个特效药作用的机理,分析笼岛葵得病的原因,反正多说一些其他内容,不要太早说到手术失败。就算不得不开始说手术过程了,也可以多说一点前面顺利的部分。总之尽可能地拖延你提到手术失败的时间,避免 刺激到笼岛亮。” 他又转向松田阵平,想要说些什么,松田阵平随意一抬手:“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很信任医生的样子。等一下不管你说什么* ,我都会表态,跟你说一切我们会再进行调查核实。” 只有警察不相信松峰佳村的一面之词,决定调查核实,笼岛亮才不会在松峰佳村提到手术失败的时候冲动。杀人。他有极大可能会让松田阵平将问到的消息告诉搜查一科,让搜查一科有调查的方向和时间。 “我就不跟你们去办公室了。”杉山千风拿出手机看了眼,“我大概有些思路,或许能找出笼岛亮的位置。” 松田阵平其实也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他不可能让杉山千风来保护松峰佳村。至于一个未成年人要自己去找犯人有没有什么不对…… “好啊,那就交给你了,大侦探。” 第83章 找到笼岛 人只要做过一件事, 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无利不起早,那两个男人做事前肯定会先要一部分数额不小的定金,才会敢做放炸。弹这种事情。 这样的交易肯定不能走银行流水, 基本都是用现金,但没有人会没事干放一大笔现金到身边,基本都是存在银行里。笼岛亮还有正规的工作, 他的工资都是直接到账银行卡上, 想要拿现金,肯定要从银行先取出来。他还不能带着钱在大街上走, 必然会开着车,将现金带到安全的地方——大概率就是他藏身的地方。 调查取款记录,调取相关的监控录像, 找到笼岛亮开的车的车牌号,寻找他离开的行踪, 可以基本确定他行动的范围。同样的,不**现金无非就是将现金放到说好的地方,就算将钱给那两个男人的还不是笼岛亮,只要不断追溯源头, 肯定能找到最初拿出钱的笼岛亮。 简而言之,只要警方真的想要抓出笼岛亮,追查行踪的方法多得很, 但是这些方法有个致命的缺陷——需要时间。偏偏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杉山千风要做的就是在笼岛亮发现不对前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将他抓住。 打蛇打七寸,抓人抓弱点, 笼岛亮最明显的弱点,就是他的女儿笼岛葵。而笼岛葵的尸体几天前已经被带走, 肯定已经被笼岛亮选了一块好的墓地下葬。 在复仇计划中,笼岛亮本人不需要来到现场,只是远程监控和操纵着计划实施,所以他在哪藏身都没有关系。既然如此,他有没有可能就在自己女儿的墓地旁边? 要知道,计划一旦实施,松峰佳村和松峰沙希无论谁死亡,笼岛亮都绝不可能回头了。一旦他被警察抓住,就要被审讯,被判决,被处罚,即使不会被判死刑,蹲监狱大概率也是免不了的,也就是说,他会被迫与女儿分离一段时日。 杉山千风一边思索着,一边飞快地往医院外跑去。 笼岛亮非常爱自己的女儿,他一定会买下自己买得起的最好的墓地给笼岛葵。既然他还能拿出雇人的余钱,笼岛葵应该是被葬在了东京最好的墓地里面。找便宜的不好找,找贵的倒是很容易,何况墓地这种东西,东京本来也不会有太多。 杉山千风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他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车,向司机说明了地点。 司机是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大叔,见他从医院出来就要去墓地,边发动车子还边安慰了他一句:“小伙子,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人生就要向前看啊……” 杉山千风:“……啊哈哈,是啊。谢谢您啊大叔……” 对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在心里道歉,杉山千风连忙低头看起手机,司机师傅果然不再多言。 墓地出售的官网上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杉山千风将号码发给了惟宗平一,让他来帮忙调查。 “找出笼岛葵的墓地,然后再调查墓地附近是否有什么屋子最近刚出租,并且屋子是能够看到笼岛葵的墓的。”杉山千风用心声跟惟宗平一说明他的想法,“如果能确认笼岛亮在那里,就可以让搜查一科出动了。” 搜查一科的人力有限。杉山千风现在还不能确定笼岛亮在不在他猜测的地方,贸然把消息送到搜查一科去,如果让搜查一科白跑一趟,就浪费了时间和精力。所以杉山千风只能找惟宗平一帮忙。 惟宗平一在联系人问情报这件事上已经是next level了,除了青木川拓能与他一较高下,其余人都差一些。杉山千风人还没到墓地,惟宗平一已经把调查的结果发了过来。 “他住的楼层有点高,因为笼岛葵的墓地在比较中心的位置,只有在高处才能完全看到。”惟宗平一说,“想要看到里面是不是笼岛亮,最好的方式是用小蜻蜓,但是这样一来你之后不好跟搜查一科那边解释。” 小蜻蜓的存在,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 “不需要用到小蜻蜓。”杉山千风早就想好了办法,“笼岛亮是用电脑入侵医院监控的,目前对他来说,电和网络都很重要。我看了你发来的资料,那栋楼靠近墓地,买下房子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才会成为笼岛亮选择的藏身之处。人少就意味着影响小,到时候我把电断了,笼岛亮肯定要出门看看情况。”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出门,直接问物业。但是这种地方,物业都不会太负责,笼岛亮要及时得到医院的情况,所以他等不及的。” “只要他出现,我就能判断他是不是笼岛亮。” “你有想法了就行。”惟宗平一直接说,“我让斋藤海斗处理那栋楼的监控了。五层以上有奇怪的信号,应该是笼岛亮有安装监控,斋藤海斗没动,你只要不要上到第五层就都可以随意行动。有事情就找我,我现在有空了,只是来不及赶到你那里。” 车已经到了目的地,杉山千风付过钱,走下车,对着地图找到了惟宗平一发来的那栋楼的位置,锁定了第9层的房间。 那里的窗户上,似乎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 杉山千风不想打草惊蛇,他立刻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先用围墙挡住了自己的身影,避免被第九层的住户发现。接着他打开地图,确认了绕到楼房后方的路线,就快步且谨慎地往目的地走。 这些楼房没有什么开发商过来重建,还是比较老旧的款式。墓地是后来建的,离楼房确实有些距离,所以要从高处才能看到中心。但是老旧的楼房有个好处,里面的设施都很老,没有更新换代。想要让这种老旧楼房断电,只需要在一楼找到配电箱就可以。 杉山千风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已经很昏暗的天色,果断地进入楼里找到配电箱,三下五除二把整栋楼的电断了。 楼里是真的没住什么人,被突然断了电也完全没有人出声询问,当然也有可能是人住得太高了,询问的声音传不到一楼。杉山千风做完坏事,用手机跟惟宗平一打了个视频通话,就将手机藏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镜头对准配电箱,然后就离开了这栋楼,找了个远点的地方躲起来。 惟宗平一有两个手机,一个用来工作,一个处理私事。他可以用另一个手机拍摄视频通话的界面,从而完整拍到出现在配电箱面前的人。 没到十分钟,就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匆匆地跑入了视频画面里面,径直走到了配电箱前。 随意毁坏配电箱这样的设施,杉山千风是要赔钱的,所以他只是戴着绝缘手套松动了几根线,让其接触不良。笼岛亮也不敢裸手碰配电箱的线,他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配电箱。 第75章 检查的时候,笼岛亮需要低头去仔细查看,所以他没有戴碍事的帽子。大概是因为楼里没什么人,他在家中不会费力去维持伪装,所以现在穿的衣服也没有遮掩他的身形,身高更是一目了然。 虽然男人戴着口罩,但惟宗平一还是从头发和口罩上方的眼睛认出了他就是笼岛亮。他立刻告知了杉山千风,然后帮杉山千风打了个电话给搜查一科的那位伊达航警官。 “千风跟拍到了笼岛亮,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没有认错人。他现在不方便打电话,所以我帮忙转述。”惟宗平一语气冷静,“那里只有千风一个人,我现在还赶不过去,所以我希望搜查一科能尽快出。警。拍到的照片我会发给你。” 照片拍得很清楚,基本能认定就是笼岛亮。 目暮警部当机立断,带队出发,前去抓捕笼岛亮。 为了不让笼岛亮怀疑,杉山千风仅仅弄松了两条线,笼岛亮很快就检查并处理好了,楼房里重新亮起了电。杉山千风等到惟宗平一用心声告知笼岛亮已经离开,才小心地回到楼内,拿走自己的手机,又迅速离开,回到原来的地方躲起来。 他没有什么工具,更没有什么武力,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搜查一科前来。 不知道松田警官和松峰医生那边怎么样了。 杉山千风不知道的是,医院这边的情况要远比他想象的轻松。拖延时间这种事情,松田阵平意外地拿手。他在一开始询问了几个专业的医学术语,松峰佳村就明白了暗示,故意将整个病情说得格外的复杂,但凡能扯上点边的医学知识都说得很详细。 医学书不是白背的,这不说上一段时间,都对不起学医时受过的苦。 中途,松田阵平还给自己倒水冲茶,偶尔假装接到了电话说一些跟案情无关的事情,又会在松峰佳村说到一些关键点时假装打电话给别人汇报案情,然后把松峰佳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在松峰佳村提到一些记录时,还会要求他从电脑里调出记录让自己检查一下。 这一系列动作他做得格外自然,也扣好了度,以至于笼岛亮完全没有发现不对,以为真的是在了解案 情。说起来简直像个地狱笑话,他大概怎么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不懂医学专业知识也会成为给他的致命一击吧。 但是,这终究是笼岛亮自己造成的结果。 杉山千风当然并没有相信松峰佳村的一面之言,相信搜查一科也没有。所以惟宗平一同样暗中调查了松峰佳村,从调查到的结果看,松峰佳村确实是一位非常负责的医生,成功救治过许多病人。那些病人对松峰佳村的感谢,全都出自真心。 而且医院给出的证据确实真实又充足,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相反,笼岛亮对松峰佳村的复仇,却建立在一个毫无证据支撑的质疑上。但凡他能拿出足够的证据,就完全可以将松峰佳村告上法庭,哪怕到现在,被抓捕后他要是能给出证据,警察也会再次调查松峰佳村。 但他要是给不出证据的话…… 失去了最爱的女儿,笼岛亮确实有可怜之处。但是可怜,不是将恶意倾泻到无辜人身上的理由。 第84章 认识萩原 松田阵平估摸着松峰佳村也快扯不下去了, 就在手机上飞快地盲打了一条消息发出。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门口就有人过来找松峰佳村询问一位病人的事情。他走了,隔几分钟又有下一个人过来, 询问工作安排……就这样来了好几个人,说的都是不同的事情。 笼岛亮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被安排好的,更不知道这些谈话内容都是现编的, 只是为了演给他看。这些“表演”的内容源自医院的日常, 医生和护士们不需要有演技,保持自然就可以让一切显得非常真实, 笼岛亮没有发现不对。 医院这边成功拖延到了足够的时间,搜查一科便装赶到楼里的时候,笼岛亮还没有任何要离开楼里的举动。杉山千风阻止了搜查一科上到九楼去抓人。 “笼岛亮监视着上面几层的情况, 直接上去的话会惊动他。”杉山千风指了指配电箱,“把他先引下来, 再抓住他就好了。” 目暮警部有些疑惑:“杉山啊,这楼里已经断电过一次了,再断电,笼岛亮真的还会下来吗?” “他只是把松动的电线用力按了按, 又没有做固定措施,会再次断电,才说明那些电线是真的松动了。”杉山千风摊手,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 这次他大概会翻找一下有没有胶带之类的工具,然后匆匆跑下来把电线固定好。” “医院那边, 拖延到现在,应该讲到手术了。笼岛亮等这么久, 就是为了听手术,他会很焦急。人在着急的时候,做一些事情容易冲动,不会考虑那么多。” 杉山千风对医院的情况并不清楚,只是做出一个假设。但伊达航却收到了松田阵平的消息,跟院方通过电话,让医院找几个人去“演戏”,所以他很清楚松田那边确实是很难再拖延时间了。 虽然办公室里的炸。弹已经拆除,但万一笼岛亮还有后手,那留在办公室的两个人都会处于危险之中。用断电引笼岛亮下来,不仅搜查一科可以出其不意地抓到犯人,松田阵平和松峰佳村也能趁机离开办公室,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好,”目暮警部果断地答应了这个提议,“分出一队到二楼的房间里藏着,等笼岛亮到了一楼,再出来堵住向上的楼梯口。一队藏在门外,如果笼岛亮往门口跑,一定要拦住他。剩下的人跟我藏在一楼,抓捕笼岛亮。” 杉山千风去配电箱前,正要去松上次选的那几根电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转身提醒:“藏身之处或许会有炸。弹,需要万分小心。去检查配电箱的时候,笼岛亮手上不会拿多余的东西。要第一时间控制住他的手,避免他拿到任何开关。” “你放心。”伊达航藏在配电箱附近的杂物后,闻言点头,“我会第一时间压住他,不让他有动手的机会。” 杉山千风将电线松了,就迅速跑出了门。他清楚自己的武力值不够,留在楼内还有可能成为笼岛亮的人质,还不如有多远跑多远。 十几分钟后,从楼里传出来一些声音,但没过多久就停了。杉山千风紧紧盯着大门,很快就看到伊达航押着昏过去了的笼岛亮走了出来。 笼岛亮的状态其实非常差,他或许好几天没有好好吃喝,好好休息了。 上一次笼岛亮来处理配电箱的时候,因为一楼灯光昏暗,没法看得太仔细,只能看到他头发凌乱,衣服也乱糟糟的。现在凑近一看,笼岛亮的脸色惨白,掀开眼皮还能看见满满的红血丝。 “我从背后将他扑到地上,他就晕过去了。”伊达航依然用力地控制着笼岛亮,防止犯人突然醒来挣扎,“我已经搜过了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个按钮,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杉山千风点点头,退开半米远,看着 伊达航将犯人用手。铐。铐。住,放到一辆警车的后座。接着有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坐到后座去,将笼岛亮围在中间,很快,这辆警车就开走了。 杉山千风没有离开,他等了一会,看到高木警官匆匆地跑了下来,跟目暮警部汇报:“报告,在笼岛亮的房间里发现了六个炸。弹,过来帮忙的萩原警官已经在拆了。此外房间里还堆积着大量速食泡面,床铺那些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电脑已经作为证物保存好了。” 杉山千风有些好奇地问:“萩原警官?” 高木涉转过身,解释说:“笼岛亮的状态不稳定,伊达前辈来之前猜测他可能会在藏身之处也放炸。弹,刚好爆。炸。物处理班的萩原警官刚结束一个任务带队回来,听到了伊达前辈的话,就过来帮忙了。” 伊达警官也想到了笼岛亮可能在藏身之处藏有炸。弹倒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因为杉山千风已经从很多次的相处中知道了这位警官到底有多么靠谱。不过他不知道还有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前来帮忙,还以为搜查一科也有能拆。弹的人才了。 案件已经结束,犯人也被送到搜查一科了,杉山千风自觉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刚准备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带着笑意的男声:“炸。弹已经都解决了。” 他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位陌生的警官正在跟伊达警官交谈:“班长今晚还要值班吗?” “要值班,笼岛亮的案子还没完结,”伊达航说,“还要对他进行审讯。而且搜查一科的案子很多,这个结案了我还有别的案子要调查。” 萩原研二叹息:“唉,班长你也太忙了。我们上一次去居酒屋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伊达航无奈摇摇头,忽然看到了不远处正准备要走的杉山千风,连忙喊住:“千风,等一下!” 杉山千风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怎么了,伊达警官?” 第76章 “这次案件又多亏了你,”伊达航说,“如果不是你发现可疑的人,及时跟踪并报案,还帮忙调查到笼岛亮的位置,我们的行动不会有这么顺利。” “伊达警官,你真的过奖了。”杉山千风连忙摆手,“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能抓到笼岛亮是大家的功劳,如果不是有松田警官先拆。弹,又和松峰医生在医院帮忙拖延时间,有各位警官赶来抓人,仅凭我自己,也不能抓出笼岛亮。” “太谦虚了,大侦探,”萩原研二笑着说,“你做的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事,如果没有你帮忙,班长还不知道要怎么焦头烂额呢。我看,见义勇为市民奖就应该颁发给你才对。” 杉山千风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当然啦,你可是有名的大侦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我可是看过很多次你破案的报道。而且班长可是对你赞不绝口。” 杉山千风不知道能说什么,刚想尬笑,就听萩原研二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反正我到下班的时间点了,小千风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过去?” 杉山千风本想拒绝,但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再想想这边到惟宗事务所的距离,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真的可以吗?我要去的是米花町那边的惟宗侦探事务所。” “当然可以啦,”萩原研二甩了甩车钥匙,“走吧,小千风。” 伊达航迟疑片刻,还是说:“研二,开车不要太快了。” “放心啦班长,我保证把小千风稳稳地送到目的地。” 杉山千风连忙跟伊达航告别,跟上了萩原研二,坐到了马自达的副驾驶上。 然后,他就收获了两个对萩原研二的极好印象。 萩原警官的车真的开得很稳。 萩原警官真的很能聊。 杉山千风几乎以为两个人会沉默一路,但萩原研二完全没有让车里冷场,十分自然地就抛出了话题。不管杉山千风说什么,萩原研二都能接上话。而且他挑的话题都是杉山千风本身也有些兴趣的,以至于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甚至到了惟宗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杉山千风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简直想拉着萩原研二继续说,好在被理智拉住了。他礼貌地跟萩原研二道谢,站在原地目送萩原研二的车远去,才回到事务所里。 打开门一看,惟宗平一已经烧好了菜,正在一盘盘端到桌子上,头也没抬地对他说:“破案辛苦了,我买了你喜欢的菜,洗了手就来吃饭吧。” 杉山千风关上门,像一阵风一样跑进了卫生间。 ———————————————— 青木川拓暗中关注着黑麦威士忌——别误会,他真的不是变态。 黑麦威士忌的能力很强,同时很正常。虽然这样的描述很奇怪,但是只要在酒厂待上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在这里,一个正常人是多么罕见。 在一堆不正常的人里,正常的人就成 了不正常。看看行为正常的苏格兰,卧底;看看虽然会给自己立神秘人设但总体来说依然正常的波本,卧底;看看总体来说比较正常的他本人,卧底。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总之,青木川拓发现黑麦威士忌有暗中去问过审讯室里那个“人质”的情况后,怀疑黑麦跟那个成员有些关系。 他有些怀疑,就开始关注黑麦,越看越觉得奇怪。但要说具体是哪里古怪,却很难说上来,非要说的话,最奇怪的一点大概是黑麦最近好像有些太关注琴酒的行踪了。 但琴酒最近一直在忙的就是于泉未来的事情。 在针对工厂行动前,青木川拓就通过琴酒的态度发现了酒厂对于泉未来有些不满,这几日他探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于泉未来跟酒厂合作是要提供一大批资金的,但是于泉未来一直在拖延。 没有人会嫌钱多,所以酒厂还没有跟于泉未来撕破脸,琴酒最近忙的,就是要想办法拿到这笔钱,再让于泉未来知道欺骗酒厂的代价。 那么,黑麦关注琴酒的行踪,会是为了得到有关于泉未来的消息吗? 第85章 真是艰难 想要调查黑麦并不容易, 他像一匹独狼,能力很强,很少与其他人配合出任务, 有着极高的警觉性和极强的观察力。实话说,青木川拓并没有自己的调查能瞒过对方的信心。 除了任务外,能跟黑麦有一定接触的, 就只有宫野明美。想要接近宫野明美很容易, 但是青木川拓没想过要从她那里试着问一些消息。 一来,宫野明美最有价值的就是她本身, 之后工藤新一们还要跟她合作,带她和她妹妹离开酒厂,没必要为了调查黑麦让宫野明美对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二来, 虽然酒厂只重视宫野志保,但其实宫野明美很聪明, 想从她那里套取消息,可能不超过十分钟,黑麦就会知道知更鸟在调查他了。 再说了,找宫野明美也实在太没有意思。青木川拓起码也是有多年经验的人, 干他们这行的,多少都有点自己的想法。 他暗中找人给黑麦提供了错综复杂、有真有假的一大堆有关琴酒行踪和审讯室那位成员的信息,这些信息里还有不少是互相矛盾的, 要多乱有多乱。 在酒厂里,青木川拓听过的最混乱矛盾的信息, 是有关于朗姆的假消息,从性别到年龄到外貌都千奇百怪各有说法。现在, 黑麦也将接受到混乱的信息流的冲击。 如果黑麦真的是在关注琴酒和那个成员,那么他就会行动, 去从信息流中判断出真的信息。在这个过程里,青木川拓就可以通过他的行动判断出他究竟想要知道什么,或许还能找到一些线索,调查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青木川拓精心挑选了人,其中有一部分会主动跟黑麦讲起情报,另一部分就等黑麦向他们询问情报。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黑麦询问,所以为了提高概率,青木川拓找了很多人。 黑麦确实很谨慎,但广撒网也是真的有用。青木川拓几乎渗透了基地里黑麦能询问的所有人,即使黑麦再小心,还是得到了许多真假难辨的消息,在得到第一对相互矛盾的消息后,他就立刻谨慎地停止了打听。 青木川拓等了一天也没看到黑麦有任何行动。 其实从黑麦的角度看,突然发现消息错杂的时候立刻停止行动是很正确的。在不能确定这些错乱的信息是不是专门针对自己设置的情况下,至少要确定这不是陷阱,也没有人盯着自己,才能再次行动。 不过青木川拓已经可以确定黑麦就是在关注琴酒,但他没有趁机打听有关于于泉未来的消息,不像是要针对于泉未来行动,似乎只想知道琴酒的行踪。 说起来,黑麦和琴酒…… 青木川拓产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莫非,黑麦想对琴酒下手,好取代琴酒在酒厂里的地位? 仔细想想,他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黑麦在酒厂的资历虽然没有琴酒老,但是经手的任务也不算少,也能算一个劳模。认真起来的时候,黑麦给人的压迫感不会比琴酒少,真的代替琴酒负责行动组的话,会有异议的人肯定会有,但估计翻不出什么浪花。 这是好事啊!如果黑麦行动成功,酒厂少了琴酒绝对是一个重大损失;如果黑麦没成功,琴酒一定会反杀,即使杀不了黑麦,也不可能让黑麦继续待在酒厂里面。 无论怎么样,这两个人斗起来,最终伤害的都是酒厂。他们还都是行动组的佼佼者,任意一个少了,青木川拓都绝对能趁机获利。不管从整体还是从个人的角度来看,青木川拓都稳赚不赔。 不过,这两个人里面,青木川拓更忌惮琴酒。琴酒绝不是那么容易能被对付的,想要把琴酒逼入绝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如果黑麦真的 能够让琴酒陷入险境,青木川拓不介意帮黑麦一把。 前提是,黑麦动手的时候,他得及时赶到,也就是说,他得同时盯着琴酒和黑麦的动向,还不能被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发现。 青木川拓叹了口气。 卧底的生涯,还真是艰难啊。 …… 侦探的生涯,还真是艰难啊。 惟宗平一依然在四处奔波处理事务所收到的委托,同时还紧紧盯着于泉未来的动向,每天他都有种把事务所一关了之的冲动,但理智还是阻止了他。 于泉未来已经收到了匿名送去的消息,知道了从工厂逃跑的那两个人已经落入了酒厂手里。惟宗平一隐去了中间的部分,只让于泉未来知道了开头和结尾,从于泉未来的角度看,酒厂能够这么快地抓到两个人,只能说明酒厂早就得到了相关消息,也一直在盯着工厂。 不然怎么解释,两个只能靠跑离开工厂的人,没有被工厂派出的车子追上,却被酒厂带走了? 于泉未来得到消息之后,各种动作就很多了。比如公司突然开始投资一些没接触过的项目,实际上是借着项目转移资金,比如于泉未来的父母打算偷偷出国,但是因为酒厂盯得太紧了,没能成功。 第77章 青木川拓打听到酒厂要拿到那一大笔资金之后,就把消息告知了惟宗平一,惟宗平一又用种种方式“不经意”地转达给了于泉未来。 如果给出这笔钱就能得到平安,于泉未来即使会痛心,也会咬咬牙给出来。但显然酒厂不是做慈善的,就算于泉未来给出了这笔资金,酒厂也还会盯着于泉未来剩下的资产。 公司没有了可以再建立,但是钱如果没了,于泉未来就会从天堂坠入泥地,想要再次敛财跨越阶层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泉未来的父亲也会被政。敌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他的位置本来就是钱支撑起来的。 所以,于泉未来已经跟酒厂站在了绝对的对立面。 于泉未来确实是一个有魄力的女性,她在一开始完全没有想过要找别的组织求助,第一时间开始将资金分批分向转移。父母没法坐飞机出国,她就试图让父母换一个身份,让父母偷渡离开。 酒厂还没有明着跟于泉未来撕破关系,知道这个消息的势力还不是很多。于泉未来趁这个时间,迅速联合一些合作伙伴,强力推进一些项目落成,让公司呈现出一种迅猛发展的态势。 这些项目并不是长期的,短期内就能得到收益。酒厂想要利益最大化,就会让于泉未来的公司再发展一段时间,等这些项目都有了收益,再拿走于泉未来的资产。 这样一来,于泉未来就为自己争取到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酒厂暂时不会动手,于泉未来可以更好地安排钱财,安排家人。 同时,于泉未来也不断放出假消息,制造出一些假的行踪,用来模糊酒厂的视线。真消息掺杂着假消息,往往是最难辨别的,何况于泉未来还会安排人做一些事情,好跟假消息对应,这样一来,酒厂要判断消息就更加费力。 于泉未来其实已经做得很好,如果是惟宗平一在于泉未来的位置上,可能还做不到于泉未来这么好的程度。只是可惜,酒厂在东京盘踞的势力还是太强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安排很难起到原本的作用。无论于泉未来放出什么消息,往情报组一过,再到琴酒那里的一定都是真消息。而有行动组盯着,于泉未来的父母根本不可能瞒天过海偷换形貌身份偷渡离开。 至于资产,连惟宗平一都能想办法得到相关消息,酒厂怎么可能得不到?那些钱前脚刚被于泉未来转移走,后脚就被酒厂盯上了。 何况,在于泉未来和酒厂之外,还有公安和另一个至今还没有揭露真面目的组织,于泉未来已经陷入了三面围困的困境中,很难再翻盘。 于泉未来自己也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当然,她不知道公安盯上了自己,但在发现做出的安排完全没达成原本的目的后,于泉未来就明白仅靠自己,无法跟酒厂对抗。 她最终还是联系了另一个组织。 于泉未来没有能力瞒过琴酒去联系另一个组织,但引出那个组织本来也是琴酒的目的之一,所以琴酒也没有做什么。 但于泉未来做不到,不代表另一个组织没办法瞒过琴酒给于泉未来送消息。很快,连惟宗平一也发现,于泉未来安静了下来,没有再频繁地做什么动作。 她稳住了,自然就会有人不稳。琴酒试图调查出另一个组织传递消息的途径,却至今未果,因为调查到后面,发现情报指向了美国。 听说现在位于美国的贝尔摩德在继续调查,但似乎引来了fbi* 的注意,进展也不是很顺利。 惟宗平一最近就在忙着调查这个。他建立的情报网络虽然已经规模不小,却到底不是 专业的,而且主要就是靠他自己在支撑。酒厂能轻而易举调查到的情报,他要多绕好几个弯才能得到。 自然,他也没有到美国调查情报的途径。 但是有些情报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比如,为什么跟另一个组织联系后于泉未来就选择沉寂?要知道她绝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更不会完全把自己的性命押在别人的想法上。 再比如,为什么在美国活动了多年的贝尔摩德这次会被fbi干扰到任务? 要知道,贝尔摩德在美国已经活动多年,与fbi也交锋过几次了。听说fbi知道贝尔摩德的身份,只是一直得不到证据,无法奈何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精通易容,想要瞒过fbi行动并不算困难。先不说fbi是如何在这种时候精准盯住贝尔摩德的,他们是如何能够准确地干扰到贝尔摩德的调查的? 第86章 转折出现 这两个问题很有意思, 如果能知道答案,应该就能弄清这一系列事情的真相。但很可惜,惟宗平一没法调查美国的情况, 他只能针对这两个问题给出一个猜测:fbi知道酒厂和于泉未来的关系恶化,他们早就知道贝尔摩德这次在美国要调查一个组织。 所以他们才能准确地避开贝尔摩德放出的烟雾弹,阻拦贝尔摩德的调查进展,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贝尔摩德真正的任务,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通过贝尔摩德的行踪推断她的目的。 这个猜想实际上都还算保守, 更跳跃的猜想是由青木川拓提出的,青木川拓认为,要么fbi跟另一个组织有关系, 要么fbi就是那个组织。 他只是出于全面考虑提出了前一个可能,实际上他本人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即,fbi就是那个,让他们费了一大番力气的组织。 “酒厂为了这个组织是真的下了大力气,如果真是fbi的话, 他们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竹取明生质疑这个猜测,“都能把酒厂耍得团团转了,fbi要有这实力, 还能一直找不到贝尔摩德的证据吗?” 进了日本公安,竹取明生也对日本公安有了些归属感。他知道了很多日本公安与酒厂斗争的情况, 那些档案里记载的每一个字,都有着极其沉重的重量。连日本公安在本土上都不一定能将酒厂耍着玩, fbi凭什么? 这就像在战斗游戏里,本来角色都势均力敌, 突然版本更新后有个角色格外强大,容易让喜欢其他角色的玩家当场破防。 “不,仔细复盘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另一个组织除了破坏了于泉未来跟酒厂的合作外,没有对酒厂造成更大的损失。”青木川拓冷静地说,“你看,这个组织如果是fbi,那酒厂一直调查不到,其实只是因为这个组织很可能不存在。” “存在的东西不好藏,不存在的则无所谓,只要不被质疑存在性,就不可能被找到。fbi利用本土优势,将所谓组织的线索全部引到美国,用自己的人来充当组织的人搞事。同时他们一定有埋伏在酒厂里的卧底,能知道酒厂的动向。种种buff叠加下,他们才能一直骗过酒厂。” “但,他们找上了于泉未来,却被于泉未来当作跟酒厂合作的一个跳板,虽然通过送人质成功地挑拨了于泉未来跟酒厂的关系,却也让人质落入了酒厂手中。” “但实际上,于泉未来一直拖延着给酒厂的钱,可能本来就不是很真心。而酒厂根本无法满足于于泉未来的那一点钱,盯上的是于泉未来的公司和所有资产。或许,即使另一个组织不插一脚,他们也会走向敌对面。” “贝尔摩德不是傻子,再被fbi阻拦,肯定会发现问题所在,转而调查fbi。酒厂手上可是有一个最直接的线索,就是现在还在审讯室里的那个成员。那个成员甘愿被送来当人质,经受了酒厂的审讯,还不愿意说出任何情报,就算是在fbi里面,也不是会被随意放弃的探员——否则,其他探员会心寒。” “最后,公安当然不会比不过fbi。” 青木川拓语气严肃:“fbi只是占了酒厂的势力更多是扎根东京,在美国的势力没那么强的优势而已,否则酒厂早就发现这个组织的人根本没有在其他地方活动过,早就会质疑真实性了。” 竹取明生还只是刚加入公安,青木川拓对公安的归属感要更强,口头上,是绝不可能承认fbi比公安强的。 “而且,波本也已经盯上了审讯室的那个成员,最近也在进行调查了。”青木川拓说,“公安或许还会早酒厂一步发现这个陷阱。” 竹取明生笑了一下:“哪里来的或许,公安当然已经早一步知道了。” 他不就是公安吗? “那么,青木哥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柯南问。 “惟宗,你这边还是继续盯着于泉 未来。我的话,会先盯着黑麦和审讯室那边的情况,顺便打听贝尔摩德有关的消息。” 青木川拓的大概想法是再让事态发展一段时间,等情势更明了一点。 “于泉未来为公司谈下的那几个项目,最短两个月内就会见成效。这段时间里只要没有意外,酒厂不会有对于泉未来的大动作。但是等两个月几乎是不太可能的,fbi拖不住贝尔摩德那么久。” “于泉未来不会把希望完全押在这个组织上。不管这个组织是不是fbi,只要它迟迟不行动,于泉未来一定按捺不住,会再次采取行动试图给自己留自救的后路。” 第78章 “时机很快就会到的。” …… 时机来的猝不及防。 贝尔摩德其实早在fbi阻拦第二次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她明面上继续调查,任由fbi继续阻拦,实际上已经往酒厂暗中传回了消息。 她传回消息的渠道很隐秘,所以青木川拓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的是,审讯室里那个成员已经偷偷地被换成了一个跟这些事情毫无关系的人。 青木川拓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匿名送给了黑麦,但黑麦没有因此去打听审讯室的情况,就像并不在意这个消息一样。 试探意料之中地再次失败,青木川拓却没有多么失望。他开始暗中调查那个成员的去向,最后调查到那个人似乎被偷偷运到了美国。 之后,也不知道贝尔摩德到底用这个人做了什么,琴酒突然就在酒厂里开启了新一轮的“抓老鼠”行动。青木川拓并没有被怀疑,所以顺利地向伏特加打听来情况,得知贝尔摩德确认了酒厂里有fbi的卧底。 “贝尔摩德传回来的消息,基本不会有错,她说组织里有fbi的卧底,就一定是有卧底的。至于具体是怎么发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用那个成员钓了一下,就把fbi钓上来了。”伏特加挠挠脑袋,“贝尔摩德好像说fbi里面总有些不聪明的,但他们派到组织里的卧底恐怕还不错。” 青木川拓若有所思。 那个被当作过人质的探员应该不至于太蠢,蠢的大概率是那些在美国阻拦贝尔摩德的探员。贝尔摩德该不会是照着那个成员易容变声,去接近了一个比较笨的fbi探员,试探出了一些消息吧? ……越想越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相,如果真的是这样,那fbi栽得也不是很冤枉。青木川拓曾经跟贝尔摩德有过接触,他也看不出贝尔摩德的易容变装。 青木川拓随意地问:“听说你们最近还在盯于泉未来,还没有得到那个组织的消息吗?” “知更鸟,这个事情你还是别打听了,”伏特加犹犹豫豫,“有关于那个组织,你暂时也不要去关注了。” 青木川拓看着伏特加的反应,露出一个微笑:“你紧张什么,我不问就是了。至于另一个组织,我难道不是送回那两个人之后就没有再调查了吗?反正我已经做的够多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又随意地跟伏特加聊了几句,才起身跟伏特加道别。等转身背对着伏特加的那一刻,青木川拓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贝尔摩德要是发现了那个人质成员其实就是fbi探员,那酒厂也应该发现另一个组织是一个骗局了。这样一来,伏特加的反应也算是可以理解,在意料之内。 青木川拓都可以想象到琴酒得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他现在好奇的是,知道这场骗局之后,琴酒,或者说酒厂,要怎么做? fbi又会怎么做? 青木川拓拿出手机,给波本发了条信息,约他见面。 不管酒厂和fbi打算怎么做,先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公安,相信之后的大戏,会越来越精彩。 第87章 有趣情报 琴酒向来对老鼠深恶痛绝, 每次在酒厂里找老鼠的时候,即使是波本、黑麦这样的老牌成员,都还要谨慎行事, 避免撞到琴酒的木仓口。 波本正好在调查这次琴酒突然抓老鼠的原因,就收到了来自知更鸟的信息。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知更鸟对各种情报也向来敏感, 与琴酒他们也走得近, 向知更鸟询问是目前获取跟琴酒有关的情报最快的途径。 不过这次,知更鸟却说可以让苏格兰一起过来, 有个情报或许苏格兰也会感兴趣。 波本跟苏格兰的安全屋并不在一处,他将消息转给了苏格兰,正好苏格兰现在没有任务, 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来自知更鸟的情报一直都很有意思,”苏格兰温声对波本说, “他说我会感兴趣,应该是跟我有关的,早知道,也能早做准备。” 于是半小时后, 三个人在一家偏僻的酒吧里见面了。 这个酒吧里根本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一位调酒 师。青木川拓先到,坐在了离前台最远的角落, 直接点了三杯清酒。等波本和苏格兰到了,他就直接进入正题:“贝尔摩德在美国传回消息后, 琴酒就在组织里找fbi派来的卧底。” 波本目光一动。 抛开别的不谈,只要琴酒找的不是来自公安的卧底, 对他和苏格兰来说就能算好消息了。至于fbi派来的卧底…… “波本前辈,你在组织里待了七年了, ”青木川拓托着脸,笑着问,“假如让你来说,谁最有可能是fbi派来的卧底?” 波本不动声色:“这种事,我可不敢随意指认。琴酒已经抓了很多次老鼠了,只要没牵扯到我身上,我都不打算掺和进来。” 苏格兰没有出声。 其实,他们确实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那就是黑麦。 他们与黑麦几乎是同一时期进入酒厂的新人,也曾经合作过一段时期。波本从一开始就跟黑麦互看不顺眼,时至今日依然与黑麦针锋相对,两人关系不和在酒厂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但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很可能是你的敌人。波本对黑麦的关注不少,苏格兰与黑麦同是行动组,对彼此的情况也有一些了解。从一些细节上,他们发现,黑麦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坏人。 在非任务的时间,黑麦可以说是很守纪,对于老人儿童还有残疾人群体也有着很强的包容性。追溯到很久之前,黑麦看到路上有走失的小女孩,还会给小女孩买车票,让小女孩回家。 不要觉得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只要想象一下琴酒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可怕画面,就能意识到黑麦做出这种行动,其实并不寻常。 “好吧,”青木川拓无奈摊手,“我还以为你们会好奇一下的。我可是很好奇,毕竟我追查于泉未来和那个所谓的合作组织已经有段时间,结果出了个fbi的卧底,琴酒就不让我继续查了。” “哦?”波本微微一笑,“是因为出现了卧底你才不查的吗?我怎么记得,自从上次审讯室进了两个人之后,你就重新开始接组织的任务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波本前辈,”青木川拓说,“那我们来换个话题。” 他侧向苏格兰,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黑麦最近非常关注琴酒的行踪,我刚刚得到消息,三天后他要和琴酒出同一个任务。我怀疑,黑麦想对琴酒动手。” 波本和苏格兰同时心中一凛,但两个经验丰富的卧底谁也没有直接在脸上表现出情绪。苏格兰问:“你为什么觉得黑麦打算对琴酒动手?” “在破案的时候,找出动机总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有些纠纷实在是藏得很深,有时候直到破案了,才能从嫌疑人口中听到动机。”青木川拓又向后靠到椅背上,“但我们现在可以先只看行动。黑麦为什么要暗中关注琴酒的行动?” “在得到贝尔摩德的消息前,琴酒还一直在盯着于泉未来。黑麦前面根本没有关心过于泉未来相关的事情,却在前不久突然关注琴酒行踪,现在琴酒开始抓fbi派来的卧底了,他就要和琴酒一起出任务了。” “我觉得,黑麦很可能打算取代琴酒,成为行动组的一把手了。”青木川拓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的猜测很合理吧?” 青木川拓用的是玩笑语气,波本和苏格兰却不会把他的话当玩笑听。 在对黑麦的身份有所猜测的情况下,波本和苏格兰对黑麦的行动就有完全不同的解读。黑麦对琴酒动手,在青木川拓说来像是要争权,在波本和苏格兰看来,则是黑麦想在自己卧底身份暴露前杀了琴酒,重创酒厂,之后再恢复fbi探员的身份。 黑麦真的会对琴酒动手吗? 波本和苏格兰对视一眼。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们所推测的这般,那么黑麦要对琴酒动手,实际上就是fbi准备对琴酒动手了。黑麦确实是强,但他想要一个人困住琴酒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围杀,这也就说明…… 波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气。 这也就说明,fbi的人很可能已经偷偷入境,现在就在东京的某个地方待着了! 降谷零已经决定回去就让公安排查,波本却还坐在知更鸟的面前演戏:“黑麦要对琴酒动手,跟苏格兰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青木川拓假装惊讶,“要是黑麦得手了,我们的顶头上司可就换了。要知道,一个领导一种风格,领导不同,企业文化也不同。等黑麦上位,行动组可不一定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要是黑麦败了,苏格兰前辈以后的任务,可能就更繁重了。” 他冲着苏格兰眨眨眼睛:“毕竟,苏格兰前辈可是行动组里少有的靠谱前辈,到时候,黑麦的那些任务,说不定会分一大部分给你。” 第79章 苏格兰微笑 着说:“现在的任务量,我觉得刚刚好。” 从诸伏景光的角度来说,被分配到更多的任务其实是好事,他完成的任务越多,完成得越好,就越能得到重用,往酒厂的核心成员更进一步。 “前辈如果不争这个,那我可就要争了。”青木川拓喝了口清酒,“要是黑麦前辈真的动手然后失败了,我的上升空间就空出来了。我可是很有野心的,要不是资历太浅,我也想竞争一下行动组的一把手。” “但如果是苏格兰前辈打算竞争一把手的话,我一定会全力支持的。” 苏格兰愣了一下:“支持我?” 青木川拓自顾自跟苏格兰面前摆着的清酒碰杯:“是啊,就是支持苏格兰前辈。琴酒就是个任务狂魔,他自己当劳模,还看不惯别人偷懒不做任务,不然就要扣任务资金。但如果是前辈当了一把手,肯定会体谅我的对吧?” “要是跟着前辈,我肯定不用干这么多活,又是狙。击又是搜集情报的。不对,说不定我什么都不用干,可以直接躺着。” 毕竟要是酒厂没了,这些事情自然都不用干了。 “知更鸟,我建议你回家再做美梦,现在还没到睡觉时间。”波本故意看了眼手表,才说,“苏格兰不是你的许愿机,他就是当上了一把手也不能让你什么事情都不干。” “我懂,除非我自己取代了boss的位置是吧。”青木川拓又喝了一口清酒。 波本紧紧盯着知更鸟:“你想取代boss的位置?” “不想。” 他更希望这个boss的位置直接消失。 “当组织的boss更累,我可不打算为这个组织费那么多心力。我当初只是看上了这个组织给钱爽快,才会加入的。” “我要说的情报说完了。真是可惜,两位居然都没有什么兴趣,我还以为能找到什么盟友。”青木川拓将最后一点清酒喝完,将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来,“那我就只能自己期待一下,三天之后会不会有好戏上演了。” …… 知更鸟走了。酒吧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调酒师依然在前台自顾自地忙碌。 但波本和苏格兰还是没有完全卸下伪装,只是坐得比方才放松了些。苏格兰低声问:“你觉得,知更鸟说的话,可信吗?” 波本回想了一下之前跟知更鸟打的交道,“有关于fbi的情报应该是真的。至于三天后·····他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会把猜测说出来,应该已经有很大把握。” “如果真是fbi围杀琴酒,你们打算行动吗?” “我需要更准确的情报。”波本紧紧皱眉,“如果fbi的行动没有绝对的把握,那我就不会参与。” 迟早还会有对琴酒动手的时机,他绝不可能没杀了琴酒,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倒是希望他成功。”苏格兰看着眼前的一杯清酒,“我希望他成功,然后再离开组织。” 琴酒抓fbi卧底的消息,boss和朗姆肯定都是知道的。就算没了琴酒,朗姆也还会继续在酒厂里抓fbi的卧底。就算黑麦成功围杀了琴酒,也不可能继续在酒厂里待下去。顺利离开酒厂然后继续对付酒厂,是最好的一个情况。 随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一起。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琴酒会被围杀成功的概率,真的不高。 第88章 行动情况 有竹取明生在, 青木川拓很快就知道了公安目前只是在找偷偷入境的fbi的踪迹,暂时没有什么针对琴酒的行动准备。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如果不是七年如一日的谨慎, 波本和苏格兰也不能在酒厂卧底到今天。 “我已经把这几条消息分批传给了于泉未来。”惟宗平一边翻看着整理好的情报,一边说,“一开始把‘人质’被偷偷换走的消息传过去, 于泉未来没什么反应。” “只听这个消息, 于泉未来可能以为换人是另一个组织做的,”柯南说, “她自然不会有反应。因为能从酒厂把人换走,说明另一个组织有跟酒厂作对的实力。” 上次跟小兰说好不频繁打扰还没过去多久,所以柯南这会没有在惟宗侦探事务所, 而是待在阿笠博士家旁听。惟宗平一认可了他的想法,继续说: “第二批传去的消息, 是这个‘人质’是应贝尔摩德的要求被送到了美国,于泉未来依旧没有太大反应。” “因为她不确定消息的真假,也不知道贝尔摩德的用意,所以不会贸然行动。”杉山千风凑过来一起看情报, “但她或许会跟另一个组织私下确认情况。” “第三批消息,是琴酒开始在酒厂里抓fbi的卧底,并且放弃了对另一个组织的追查。这个消息刚传过去的时候, 于泉未来那边还很平静,但当晚, 她就又开始有动作了。” “她意识到了另一个组织很可能就是fbi,”竹取明生说, “而fbi绝不可能成为她的后路。” fbi会联系于泉未来,只是因为酒厂打算跟于泉未来合作, 会假意帮忙于泉未来,也只是为了对付酒厂,他们绝不可能真的让于泉未来顺利地带着资产逃到美国,然后东山再起。fbi还没有闲到要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干的地步。 “奇怪,”杉山千风看着情报,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真是fbi,他们为什么要送一个人质给于泉未来?这个人质感觉完全没有必要,现在还很可能就是导致fbi的伪装暴露的原因,简直是这个计划里一个败笔。所以,如果真是fbi,他们为什么要送一个人到于泉未来那边去?” “这个人质导致fbi的布置暴露应该确实不在fbi的计划之内,但他从于泉未来的工厂被抓到酒厂,就可能是计划一部分了。”青木川拓轻笑,“真是没想到,我们也阴差阳错帮了fbi一把。” 离黑麦跟琴酒一起行动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有关这次行动的情况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很少。青木川拓费了很多心思和小手段,才终于得到几条模糊的消息。 据说,这次行动就是为了找出已经在日本境内的fbi,而行动的线索,正是来自于对那个“人质”的调查。 工藤新一们没有去大海捞针地追查“人质”进入日本后到于泉未来工厂之间的踪迹,酒厂却有着充足的人力可以调查。根据打听来的消息,情报组通过查出来的行踪和对实地的一些调查,定了一个可能是fbi驻点的可疑位置。 琴酒他们这次的行动,就是要去这个地方。 “人总是会相信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调查出来的结果。那个‘人质’到东京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想要调查到他全部行踪非常困难,所以酒厂没有怀疑这个结果。最重要的是,他们可能并不知道这个人是fbi主动送给于泉未来的。” “但是在我们看来,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陷阱。”青木川拓说,“那些行踪都是特意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让酒厂能够调查到那个地方去,fbi肯定已经在那里做好了埋伏。” “难怪黑麦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审讯室的情况,就没有再过多关注了。知道审讯室里的人被换了也没有去打听。他想知道的是酒厂什么时候才会去调查‘人质’的行踪,什么时候才能埋伏行动。” “所以,虽然美国那边出了意外,却让酒厂真的开始调查行踪了,意外地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计划原轨。”竹取明生思索片刻,“如果是按他们原来的计划,黑麦不需要直接加入行动的队伍,可以暗中狙。击琴酒,说不定等琴酒死了,他的身份还没暴露,还可以回到酒厂,最多是接受几轮审查。” “毕竟出现意外,能推动计划基本实施已经很好了,”柯南说,“青木哥,我们要行动吗?” 青木川拓正在思考。 琴酒他们要去的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工业园,那里之前是化工厂,由于违规排放有毒物质被关停,之后没有人买这一块地,政府也不会为了这块地批拆迁款,就搁置了下来。 那个化工厂就在山脚,北面紧靠着连绵的几座山,树林茂密,很适合人埋伏。此外只有一条从东向西的公路通往这个工厂,公路的南边是近乎垂直的山壁,如果琴酒他们进入了化工厂,要么沿着公路跑,要么直接冲山上跟fbi硬碰硬,要么就只能狠狠心,往南边的山壁一跳了。 青木川拓看着自己简单画的示意图,边想边说:“这是一个很利于埋伏的地势,在我们看来,也是一个非常明显的陷阱。琴酒他们不是要到化工厂里面交易,是要抓住或者杀死里面可能有的fbi。所以我猜,就算琴酒要去这里,也不会真的从公路往化工厂走。” 他认真地说:“我要是琴酒,我可能会从北面的山上去,往化工厂投几个炸。弹,看看会不会有人从里面狂奔而出。” 其余几个人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陷入了沉思。 “简而言之,如果琴酒选择走到北面的山上,那么fbi就很难围杀琴酒。他们的行动不能动静太大,至少不能往山上埋地。雷,那公安可能会先放下共同的目标,把fbi先驱逐出境。” 第80章 “但是黑麦既然跟琴酒一起行动,应该知道琴酒大概的行动计划,他肯定会想办法通知fbi,制定更好的计划。”杉山千风问,“不过,黑麦也在酒厂里待了这么久了,他对琴酒应该也比较熟悉吧。最初挑这个化工厂的时候,他没想到过琴酒会走北面的山吗?” 青木川拓叹气:“肯定是想到了的,所以我也还在想他是打算怎么行动。果然没有到实地考察是不行的,很难仅凭想象来推测情况。” “你亲自去会不会太危险了?要 不我带着小蜻蜓去那附近一趟,让小蜻蜓飞到足够高的位置,拍摄地上的情况。”惟宗平一说,“小蜻蜓可以拍摄夜间的影像,我可以今晚就赶过去拍摄。” “我也去吧,一个人太辛苦了,我可以帮忙。”杉山千风说。 柯南立刻说:“我也可以去!我可以帮忙操控小蜻蜓,然后杉山哥看电脑的定位,告诉我小蜻蜓要怎么飞。惟宗哥只要开车就好了,到时候在车上休息。”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确实不方便去那边查看。太远了,要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不好解释我的去向。”青木川拓立刻说,“于泉未来那边的情况还是要盯着,这几天酒厂忙着对付fbi,加上想让那些短期项目完成,还没对于泉未来动手,但于泉未来肯定会弄出一些大动作。” “公安这边已经打算对于泉未来动手了。”竹取明生说,“原本是想查查另一个组织,现在变成了fbi,就没有必要继续拖延了。现在定的行动的时间跟琴酒他们行动的时间一致。于泉未来若是不抵抗,可能还会先留条命,要是执意逃跑甚至开木仓反击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针对fbi的行动,实际参与者当然远远不止琴酒跟黑麦,青木川拓虽然没参加,但是基安蒂和科恩他们都参加了,情报组那边也有一部分人会加入。到时候他们都关注着化工厂那边的情况,不会立刻发现公安对于泉未来动手。 不过,就算酒厂发现了,也不一定真的会派人来。他们在乎的是于泉家的资产,不在乎于泉未来。他们就算派人来,最多也只是阻拦一下公安,不让公安太快杀死于泉未来,然后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得到于泉家的资产。 好歹跟于泉未来耗了这么久,要是最后资产全部落入公安手中,只怕酒厂boss都要吐一口老血。 青木川拓遗憾地想:要是能这样把boss气死就好了。 “我再看看情况,试探一下黑麦。”他说,“到时候我就去跟黑麦说,我知道他想当行动组一把手,要是他之后能提拔我到二把手的位置,我可以帮他对付琴酒。” “这样没关系吗?”柯南震惊,“如果琴酒没事,然后发现了青木哥你说过这种话,真的不会针对你吗?” “只要我没有付出行动就没事。”青木川拓说,“琴酒要是真的知道了,我就跟他说,我只是在诈黑麦,我是想套出他的计划然后告诉琴酒的。” “毕竟,我对琴酒的忠心,那真的是天地可鉴啊!” “是这样的。”竹取明生淡定捧场,“我们青木哥可是一直有着忠诚于公安,一定会把琴酒逮捕的决心,绝对天地可鉴。” 其余三人陷入某种沉默之中。 先不管这个新定义“忠心”了,竹取明生你到底是怎么接上青木川拓的脑回路的? 第89章 反复拉扯 青木川拓真的就去问黑麦了。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 黑麦会直接把他糊弄过去。即使行动结束后就能离开酒厂,黑麦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别人知道他想要针对琴酒,即使知更鸟说的“针对”跟他真正的针对并不是一种情况。 黑麦听完了知更鸟的宣言, 却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说:“如果我失败了,我不会把你说的这些话告诉琴酒,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青木川拓确实愣了一下。 这不对吧兄弟, 怎么你反过来威胁我了?正常的发展难道不应该是我拿着你想要对琴酒动手的事情威胁你吗?现在我打算加入你,然后你在威胁我? 本来, 黑麦说的是威胁不到青木川拓的,但是青木川拓确实很好奇黑麦能说出什么话来,于是真的应了下来:“你要我做什么?” 青木川拓答应下来的时候, 黑麦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看了看周围, 然后说:“去我车上说吧。” 为了不在黑麦身份暴露离开酒厂后被琴酒盯上,青木川拓暗中给黑麦送了张纸条,约他在一条非常偏僻的小巷里见面。这里附近都是待开发的区域,没什么人过来。 但黑麦还是要求到车上去说, 这说明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绝不能被任何人听见,即使在这样无人经过的小巷里, 他也不放心。 青木川拓越发好奇黑麦会说什么了,他坐上了黑麦车子的副驾驶, 关上车门,看见黑麦拿出了信号屏蔽器, 捣鼓了一下才放到一边。 青木川拓默不作声地看着,准备听黑麦到底要说些什么, 但黑麦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差* 点没绷住脸。 “我知道你是卧底,”黑麦说,“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不会向琴酒举报你。” “……等一下,黑麦。”青木川拓说,“是我丢失了一段记忆还是你加了三倍速,怎么就变成我是卧底了?” 这对吗?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我可是还要在组织里混的,”他说,“你说我是卧底,你有证据吗?我还说你是卧底呢!” 黑麦说:“我了解过你进入组织以后的全部任务。” “我的任务难道哪里有什么不对吗?”青木川拓微笑。 “一般情况下,你只会完成琴酒交给你的任务,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而且,你在进入组织后,曾多次表达过只是为了工资才来到组织,被分配了很多任务的时候还会有抱怨。” 黑麦平静地说:“从这几点来看,你对组织并没有什么感情,也不会为了组织的发展努力。但前段时间,在组织没有给你任务的情况下,你却一直在调查于泉未来和跟于泉未来合作的那个组织,甚至带回了两个人。” 青木川拓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你对组织没什么感情,不可能为了组织就去调查这么麻烦的事情。我后来调查过于泉未来的工厂,了解起火的情况,但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那一天的动静虽然很大,留下来的线索却很少,收尾很干净。之后,你就顺利带回了那两个从工厂逃出来的人。” “我还知道,基地里曾有一次研究室起火,还丢损了重要资料。那一晚你也在。起火之后,你跟波本一同出现了,也正是因此,你们才会被派去一起见于泉未来,才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我没猜错,丢损资料这件事,也有你的手笔。”黑麦的语速依然不急不缓,“或许还是你跟波本一起做的。进入组织之后没多久,你就跟波本和苏格兰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不,烧研究室这个还真没有跟波本合作。 青木川拓微微皱眉:“我跟波本和苏格兰关系也没有多好吧,我明明是平等地对每一个成员都很好。” “不一样,”黑麦摇头,“你跟其他人从不会多说,始终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但你跟波本和苏格兰有很多交集,甚至会主动去找他们交谈,即使琴酒跟朗姆的关系不好,你也没有遮掩过你和波本的联系。” 青木川拓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觉得我是卧底,又说我跟波本和苏格兰关系好,所以你怀疑波本和苏格兰也是卧底?” 青木川拓是故意把逻辑说反的,事实上他想的逻辑是,黑麦先怀疑波本和苏格兰是卧底,才会怀疑跟波本和苏格兰走的很近的知更鸟也是卧底。 “车里没有人监听,”黑麦说,“你不必继续装傻。我们可以坦诚一些。” 青木川拓只想冷笑:有本事黑麦你先承认一下你自己也是卧底啊?! 狡猾的fbi,上车半天了,半个字都没提自己的身份,也没提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还想套话,难道他看着很蠢吗,会在对方什么也没说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信息全部交待? “你猜错了,”青木川拓面上还要假笑,“我之所以跟波本和苏格兰走得近,是因为我看好他们。在组织里混嘛,就是要抱大腿的,波本是朗姆手下的得力干将,跟他打好关系对我有利无害,至于苏格兰,如果你不打算争行动组一把手的话,我就打算推举他当了。” “至于卧底,我不知道苏格兰和波本是不是,但就算他们是,我跟他们也不是一伙的。如果有另一个组织能给我比现在更高的工资,还能保证我的安全,那我也不是不能当卧底,很可惜啊,这样的组织不存在。” 这样的人倒是存在。惟宗平一每次发过来的补贴跟酒厂发的工资比也差不了多少了,而青木川拓要是遇到危险,起码四个工藤新一都会想办法救他,没准还会请来公安。 第81章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觉得波本和苏格兰有可能是卧底?”他说,“你们曾经还一起行动过,如果他们是卧底,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也是卧底?” 黑麦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说:“我调查过你进入组织时执行的那个任务,当时你跟琴酒还有伏特加上了同一艘船。后来,公安也有去调查过那艘船,他们调查一个特殊的人,那个人,就是你们那次行动的目标。” “我打听过,那个目标最后落海了,并且是你抢在琴酒前开的最后一木仓。那之后没多久,组织开始寻找计算机方面的人才,但屡屡被公安阻拦,虽然最终还是找到了,但没过多久,研发室又出事,丢失了一个很重要的资料。我一直想,这几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 青木川拓继续假笑:“所以你觉得有什么关系呢?” “落海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如果是琴酒决定要杀的人,他不会犹豫,也不会给你开木仓的机会,他应该是想将人带回组织的,但是人被你杀死了。” “因为这个人死了,组织才不得不去找其他人才。公安阻拦之后,组织还是找到了人,所以你和波本才会去研究室放火,损毁资料。” “这方面的情报很隐蔽,想要精准地损毁那一部分资料并不容易。所以,”黑麦盯着青木川拓,“当初落海的那个人,其实没有死,你帮助他假死了,从他那里问到了情报,才有了后面一系列举动。 青木川拓在心里叹了口气。 黑麦已经基本把情况猜全了。这么看来,波本和苏格兰不觉得他是卧底,大概是因为他们很清楚公安派了哪些人当卧底,而青木川拓并不会在名单上。他们就算觉得知更鸟是卧底,也只会觉得知更鸟是别的组织的卧底,而黑麦,他觉得知更鸟是公安的卧底。 好复杂,好混乱,算了,实在不行先喝一口粥吧。 “你认定我是卧底,但你却不打算向组织举报我,反而要我答应你一个要求,”青木川拓干脆说,“黑麦,琴酒最近在组织里抓fbi的卧底,这个卧底,是不是你?你放心,我不会向琴酒举报你的。”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感觉好像陷入了一场循环。 青木川拓冷漠地想:真是棒极了,两个都想要覆灭酒厂的人在车里疯狂试探,半天了车子也没动,交谈也没进展。 这个酒厂真能被他们覆灭吗? 黑麦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仅仅因为我说不会把你来找过我的事情说出去,你就答应了我一个要求。你不想被琴酒知道我跟你见过面,因为你不想被琴酒盯上。” “难道会有人希望被琴酒盯上吗?”青木川拓微笑。 “之前你找我练习狙。击的时候,就从没有过这种顾虑。你现在之所以有这种顾虑,是因为你认为我会对琴酒动手,所以不想被我牵扯上。你不可能只是因为我跟琴酒马上要出同一个任务就认为我会对琴酒动手,我也想问,你的依据是什么?” 青木川拓:“。”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在咆哮了:“问吧,你就问吧!是不是我今天坐在这里陪你等到晚上看星星看月亮,也听不到你口中坦诚哪怕半个字?!” 他之前把心声屏蔽了其他人,这会他不忍了,其余四个工藤新一被这一声咆哮吓了出来。 “谁啊,把青木哥气成这样?”杉山千风问。 “还能有谁,”杉山千风淡定地说,“青木哥之前不是说要找黑麦吗?应该确定黑麦是fbi了吧。” 青木川拓深呼吸一口气。 “看来我们离彼此坦诚还早得很,”他微笑着说,“先前答应的要求勉强还可以作数。我还有事,先离开了,祝你一切行动顺利。顺便一提,听说朗姆也很关注你们的这次行动。” 该死的fbi,你最好赶紧行动,然后麻溜地离开日本。 第90章 围杀开始 惟宗平一正跟柯南和杉山千风一起在实地考察。 实际情况跟地图查到的还是有些区别, 化工厂离北面的山壁有些距离,且厂里能住人的地方接近公路,离山壁就更远了, 并且北面的山壁有一定的坡度,垂直往下看,山顶还在山脚的北面, 即使抡圆了手臂将八个蛋扔出去, 也不见得能把炸。弹准确地投到化工厂里。 而且化工厂的房子虽然是老建筑,却很牢固, 都是厚重的水泥墙,没有偷工减料。琴酒如果带着人在山顶,想用木仓。林。弹。雨将fbi逼出来, 恐怕实行性也不太高,除非他们的子。弹已经能直接穿透水泥墙了。 这座山的山顶似乎是被开发过, 顶上的树木都被砍光了,一直到五十米之外才有稀疏的树,七十米以外树木才茂密起来。 这座山还是周围几座山中最矮的一座山,琴酒只要不想被人从隔壁山头狙。击, 就不会站到这座山的山顶去当靶子。 惟宗平一把照片截取下来,传给青木川拓。 “不能去山顶,也不能从公路直接去厂里, 琴酒打算怎么去调查化工厂,”杉山千风看着画面沉思, “这次基安蒂他们可是都出动了。fbi要怎么围杀琴酒一个人,阻拦酒厂的其他人赶到救援?” “如果fbi的人始终都在一处, 那酒厂的成员也不会分开。”柯南说,“他们会不会分路行动, 让酒厂的人也分散到不同的方向去?” 惟宗平一摇头:“做的太明显了,琴酒肯定会发现的。不能是刻意引导,得让琴酒主动跟其他人分开,让酒厂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琴酒真正的去向,围杀成功的概率才会提高。” “但是琴酒是很谨慎的人,”柯南皱眉,“想要让他自己一个人主动离开,还没有意识到不对,是很困难的事情。” “不一定是一个人独自离开,”青木川拓突然说,“琴酒平等地怀疑所有人,但他对黑麦还有一点信任,否则不会让黑麦参与这次行动。如果琴酒是跟黑麦一起离开,那他就不是一个人,至少在他自己看来应该不是。” “青木哥你的意思是,黑麦 会把琴酒单独引到fbi埋伏的地方去?”柯南问,“但他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琴酒跟他离开,并且不会有别的人跟着?” 杉山千风若有所思:“化工厂是已经定下的目标,酒厂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都会到这里,所以黑麦如果要把琴酒引开,就得引到另一个地方去。而且这个地方应该就在化工厂附近这一带,否则一开始定位到化工厂就没有意义。” 他拍了拍柯南:“柯南,让小蜻蜓飞得更远一些,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特殊地形。” “往东北方飞,”青木川拓说,“那边似乎有一个山谷,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山谷的地形会不会太明显了?” 惟宗平一一边从电脑上搜索地图,一边问:“琴酒只要看到山谷,就会觉得不对吧。而且我还有个疑问,如果黑麦跟琴酒一起离开,他轻易恐怕脱不了身,那围杀的时候,黑麦难道要跟琴酒近身搏斗吗?” “不会,”青木川拓的语速很慢,像是在边思考边说,“我在想,如果我是黑麦的话,我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可能会有两种方式。一种,我并没有找琴酒跟我一起走,而是自己偷偷地离开,但是故意被琴酒发现,然后将琴酒引到埋伏的地方去;另一种就是我找一个理由,让琴酒单独跟我一起离开,到某个地方开始让fbi直接攻击,我和琴酒一起被逼到山谷里。”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暴露,还在跟琴酒并肩作战,一起想逃出山谷的办法。对,还得想办法把那一块的信号屏蔽,不让琴酒通知酒厂的其他人。接着为了离开山谷,我跟琴酒分开寻找出路,然后我单独跟fbi的人会面,制造出几声木仓声,把琴酒引过来,再趁机围杀。” 柯南立刻问:“如果是第二种方式,fbi出现的时候可以用信号屏蔽器来阻止琴酒通知其他人,但是要怎么确保木仓声不会引来酒厂的其他人?” fbi的人可以在木仓上装消。音。器,但是谁能确定琴酒的木仓上也有消。音。器? “不能消失,那就遮掩,”青木川拓毫不犹豫地说,“反正那不是有个化工厂吗?如果是我,我就把它炸了,用爆。炸的声音来盖住木仓声。” “找到山谷了。” 柯南操控着小蜻蜓继续飞高,缓慢地绕着山谷飞了一圈,让惟宗平一截图给青木川拓看。杉山千风则看了眼定位:“这个山谷离化工厂的直线距离都要到两公里了。” “两公里差不多,这个距离的话声音应该是传不到化工厂那边了,酒厂的人轻易也不会找过来。”竹取明生说,“也不算太远。正常人平地跑个两千米也就十分钟左右。虽然在山里跑的距离更长,也更费力,但琴酒和黑麦的体能很强,何况后面还有fbi在追杀,就算是两公里,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再有不到一天,黑麦就会行动。 第82章 青木川拓不相信fbi有很多人进入日本,如果人数很多,公安一定早就察觉了。但是仅仅几个人,也不可能合理地将黑麦和琴酒一起逼到山谷,所以,fbi要么是准备虚张声势,要么室在日本境内雇佣了一些人来帮忙,要么,就是准备了足够的弹。药和强大的武。器,进行火。力。压。制。 不管是哪种,fbi肯定都做了尽可能充分的准备,所以青木川拓还是要去现场看看情况,必要时候补几木仓。 他从安全屋里翻找出了一个黑色大布袋,将新买的狙。击。木仓和其他枪支弹药装到里面,将袋子口扎紧,试了试重量,就将袋子藏到床底下。 …… 两辆车停在了半山腰,随后七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就是这里吗?”黑麦看了眼面前的山,“gin,你现在应该可以说行动计划了吧。” “基安蒂,科恩,你们去左边这座山的山顶,如果上面有人就杀了。”琴酒扫视过周围的几人,“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走。” 黑麦没有对这个安排提出什么异议,他看着基安蒂和科恩一人走向了一个方向,才收回视线,跟上了琴酒。 从半山腰到山顶还需要走一段路,但是车子已经开不上去了。五个人全都保持着警惕往山顶走。 于此同时,青木川拓的车也已经停在了这附近,拿好望远镜和大布袋,直接按着定位去了山谷那边。 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青木川拓就发现了山谷附近有一些奇怪的动静。这条山谷也是东西向的,他没有直接往北边的山崖走,而是先往东边又走了一长段距离。 等到通过望远镜观察,没有在山谷周围发现异常了,青木川拓才开始爬山。等差不多快爬到顶了,他才谨慎地往西走,在离有人埋伏的位置大约四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左右看看,挑了一棵树干结实,枝叶茂密的树,然后将望远镜别在腰间,背好大 黑布袋,很快就爬到了树上面,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将自己藏了起来。 公安不参与fbi的行动,不代表不会关注。竹取明生昨日就跟青木川拓说,公安会派一部分人关注化工厂那边,他也在里面。 所以,如果想要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青木川拓直接听竹取明生现场转播就好。现在,他在这边山上发现了有人埋伏,证明fbi的行动计划很可能有一部分跟他们的推测重合,如果琴酒真的会来到这边,那么他在这里就可以看到现场。 青木川拓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还有几分钟。他将布袋子挂在高一些的粗树枝上,从里面拿出了狙。击木仓。 时机转瞬即逝,得先做好准备。 他耐心地端着木仓等了一会,就看到了前面几百米处又有了些动静,接着,他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连续的爆。炸。声。 “化工厂确实炸了,”竹取明生用心声转播,“但不是化工厂的房子里面炸了,是外面的土地炸了,现在根本看不清楚化工厂的情况。” “是哪一侧先开始炸的?” “当然是靠近北面那一侧,”竹取明生说,“还有,这附近现在也信号屏蔽了。我们这边要把情况及时向上汇报,刚刚有人过来说电话打不通了。” 青木川拓并不意外:“这边爆。炸。了,留在那里的人可能会想着联系琴酒。如果发现琴酒联系不上,他们肯定会先找琴酒,但如果是信号屏蔽,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们就会先关注眼前的事情。” “只是靠近山这一侧先开始炸的话,没准酒厂那些人还会以为里面的fbi趁着烟雾大逃跑了,他们会盯着化工厂,但不会担心琴酒。” “既然化工厂那边开始炸了,这边的好戏应该也快开场了。”青木川拓右手握着木仓,左手拿着望远镜,“我看过,这一条山谷还算深。如果躲在谷底,从山顶上很难进行攻击,但同样的,琴酒他们也不可能沿着山壁爬上来,只能在谷底寻找出路。” “在我的位置往西大约两百米有个分岔口,黑麦如果要跟琴酒分开,应该就是在这里分开,但这两条路都要走挺远才能走到出口。我估计fbi埋伏在这里的那群人也在等着看琴酒会走哪条路。” 青木川拓耐心地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几分钟后,他听见了自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木仓声,又过了三分钟,他就看见前面几百米处埋伏的那群人开始朝山谷里开木仓。 这群人边朝着山谷射。击,边往青木川拓的方向走,他们在离那个岔道口还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就停止了射。击。青木川拓看着他们小心地走到路口,从高处观察底下的情况。 片刻后,他们往朝着东南方那条岔道走去了。 为了让青木川拓能够看到小蜻蜓的情况,前一天惟宗平一就给小蜻蜓充好了电,放到了青木川拓指定的位置。现在,小蜻蜓再次派上了用场,它贴着山壁,朝着谷底飞去。 第91章 围杀中途 因为知道山谷里会用信号屏蔽器, 所以这次小蜻蜓进行了改造,接上了非常长的线,线被伪装成了枯藤, 贴到山壁上,乍一看不会发现不对。它的操纵很简单,青木川拓试了一下, 很快就上手了。小蜻蜓一路顺畅地到了谷底, 借着枯草和石碓的遮掩,慢慢朝着琴酒和黑麦靠近。 它停在了离两人大约三四米的距离, 卡在石头缝的死角里,已经能够听到黑麦说:“化工厂恐怕是fbi设下的一个陷阱,我看过了, 这里手机依然没有信号,等基安蒂他们找过来, 恐怕要不少时间。我们不如先找一下出路。”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小蜻蜓收录到了鞋子踏在碎石上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这里走了一圈。突然,脚步声停了,青木川拓听见了衣物摩擦声, 风声,给木仓。上。膛和打开保险的声音。 “gin,”黑麦的声音传来, “我想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要你拿木仓指着我。” “化工厂不是陷阱, 这里才是。”琴酒冷冷地说,“fbi三面包围让我们跑入这个山谷, 黑麦,你说, 为什么他们没有继续追进来?” 青木川拓听着他们的对话,目光往远处看去。 从山谷口到这个岔道口只有一条路,这才是麻烦的点。如果山谷里的路足够错综复杂,黑麦还可以跟琴酒不断绕路来甩开fbi,这样一来,琴酒或许不会起疑。但是现在,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解释。 琴酒还在说:“进入山谷之后,有人从上面开木仓,这些人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呵,会在山顶埋伏,却没有在山谷里埋伏,发现从上面打不中我们之后停手,到现在也没有进入山谷追我们。” “黑麦,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青木川拓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心想琴酒应该还没有完全怀 疑黑麦。如果他真的怀疑,也不会说这么多话,还给黑麦狡辩的机会。 看来,黑麦当时将琴酒从化工厂那边引开的理由,应该是找的很好,至少琴酒没找出什么问题。 但琴酒提出的这些质疑可不好解释。现在山谷没信号,琴酒联系不到酒厂的人,黑麦同样也联系不到fbi,没法让埋伏的人突然冲进山谷,以行动作为琴酒质疑的回答。 “gin,”黑麦的声音听上去依然很平静,“我不可能知道fbi的行动计划,更不可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关于你刚刚说的,我也有几个想法。” “不进入山谷,或许是山谷里已经做好了针对我们的布置,只是我们还没发现。所以,他们只需要守在山上,让我们无法通过爬山离开山谷,只能在谷底寻找出路。” 琴酒依然没有放下木仓: “什么布置?” 黑麦说:“gin,如果我跟fbi是一起的,我现在就不会在谷底了。不管这里有什么布置,都不可能只攻击到你而不攻击到我。” “当务之急,是寻找到离开山谷的出路。fbi既然在这里早有埋伏,那么山谷原本的出入口恐怕都无法通过了。如果不在谷底找到别的离开的道路,就只能等基安蒂伏特加他们找过来了。” 青木川拓听见了琴酒关闭木仓保险的声音。 琴酒不一定是信任了黑麦说的话,只是到目前为止,他的质疑都被黑麦找到了合理的说法。行动上,到目前为止黑麦还跟他一起在谷底,也没有别的什么小动作,琴酒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黑麦有问题。 而且,黑麦有一点说的对,他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离开山谷的道路。琴酒虽然怀疑,却不会希望黑麦真是卧底,两个人合作离开的概率,总比一个人高。 青木川拓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商量怎么找出路,漫不经心地跟其他四个人说:“为了将琴酒引到山谷,黑麦是真的以身涉险了。” 如果不是黑麦就在琴酒旁边,上面埋伏了这么多fbi的人,早就可以冲下去包围琴酒了。他们现在投鼠忌器,无非是怕伤到黑麦。 琴酒如果发现了黑麦是fbi的卧底,一定会与黑麦打斗,到时候两个人打得昏天黑地,包围的fbi探员怎么敢开木仓,打中黑麦了怎么办?琴酒要是没发现,那更麻烦了,fbi总不能只打琴酒不打黑麦,那就是傻子也能发现不对。 第83章 “还没围杀吗?”竹取明生皱眉,“fbi未免也太拖沓。” “没办法,琴酒不容易对付,”惟宗平一说,“黑麦的身份接近暴露,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青木你现在是在哪里等,累吗?要不要我赶过来帮忙?” “还好,以前我在树上还藏过三天,”青木川拓随口说,“fbi的行动总不会持续三天。我听见黑麦跟琴酒提议分开寻找出路。” “琴酒会同意吗?”柯南问,“如果分开行动,刚刚黑麦说的话不就被推翻了?” 他指的是黑麦说不会有攻击只能攻击到琴酒而攻击不到他。 “这句话完全就是黑麦说出来应付琴酒的,推翻也无所谓。而且黑麦的要求很合理,如果一定要两个人一起找,那就是在浪费时间。目前他们还不知道fbi做了什么布置,退一万步说,如果基安蒂他们找不到山谷,那他们就要在里面忍饥挨冻了。” “而且,现在山谷里没有别人,如果埋伏的那群人进入山谷,又或者黑麦突然折返偷袭,琴酒也不会毫无察觉。分开之后他要担心的也只有fbi在山谷里设下的陷阱,比如什么炸。弹。事实上,fbi应该也不会用爆。炸的方式,他们没法监视到下面的情况,不能判断琴酒的位置,如果没能直接把琴酒炸死,那就麻烦了。” 而且这里的土质很硬,如果在土里埋炸。弹,那一块的土就会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不管是藏在哪里都很容易被发现,琴酒谨慎,恐怕不会被炸到。跟黑麦一起的时候fbi不炸,分开了就炸了,还是那句话,傻子都能发现不对。 琴酒果然答应了黑麦的要求。 青木川拓耐心地等着琴酒的脚步声走远,才操控着小蜻蜓慢慢地跟上去。有线虽然不会被屏蔽信号了,但是移动也变得麻烦,如果线卡到了哪里,就很难弄出来,青木川拓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结果就看见琴酒往回走了。 小蜻蜓立刻藏到了山壁的缝隙里,直到琴酒走过了一段距离,才从山壁里出来,又远远地跟上。 接着,青木川拓就看见琴酒回到了岔道口,然后继续往山谷的入口走。由于线的限制,青木川拓不得不从树上下来,跟着往西边走,才能让小蜻蜓继续跟上琴酒。 几分钟后,青木川拓眼睁睁看着琴酒挑了一根从山顶垂下来的藤蔓,抓着它就开始沿着山壁往上爬了 。 于此同时,东边的某个地方传来了比较激烈的木仓声,紧接着还有炸。弹。爆。炸的声音。但琴酒连看都没玩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一眼,只是加快了速度往上爬。 青木川拓陷入沉默。 好像没有问题,fbi的人再多,不可能覆盖整个山谷的顶部。现在黑麦听上去已经跟fbi交锋了,那琴酒更应该把握机会,尽快爬上山顶离开。 青木川拓抹了把脸。 理论上,fbi应该也有考虑到琴酒会折返的可能性吧。 小蜻蜓隔着十几米远跟琴酒同步往上飞,就在青木川拓以为琴酒会直接上到山顶的时候,琴酒停在了离山顶还有四五米的位置,接着踩着山壁直接往出口走。 出口有人守着没关系,山顶有人守着也没关系,琴酒折中选择了飞檐走壁离开山谷。山顶平地比下面的山体要突出一块,只要fbi的人没有扒着山顶边沿探头往下看,应该不会发现琴酒。至于在谷底守着的fbi,要是他们想不到抬头,恐怕也看不到琴酒。 远处的木仓声已经停歇。虽然青木川拓到现在还不知道fbi的具体计划,但他知道fbi应该没有考虑过琴酒折中离开的方式,到现在,黑麦应该也已经发现了不对。 向上爬的时候可以抓着藤蔓,但是水平走壁的话,抓着藤蔓就借不上力了,所以琴酒将藤蔓绑在了腰间。这样就算他不小心掉下去,也不会直接摔到谷底。 青木川拓先收回了小蜻蜓,就近选了一棵树,-爬到树上,拿出狙。击木仓。他从琴酒腰间绑着的藤蔓开始,顺着藤蔓一直找到了差不多是顶端的位置,举枪瞄准。 直接打琴酒,很可能会被躲过去,不如直接把藤蔓打断。 “砰!” 即使琴酒还在走,藤蔓的顶端也是几乎不动的,而且顶端离琴酒已经有些距离,就算他发现了有子。弹,也不能立刻判断出子。弹的落点,更没法剧烈晃动藤蔓来躲避。所以,这一木仓顺利地打断了藤蔓。 琴酒反应很迅速,他立刻单手抓住了自己腰间的藤蔓,视线扫了一圈,定在了离他最近的,从山壁中生长出的粗壮枝干上。在青木川拓举木仓对准他的手脚射击的时候,琴酒迅速将藤蔓摔到了那根枝干上,直接从山壁上往那根枝干的位置跳。 他抓住了枝干。 这棵从山壁上长出来的树还算枝繁叶茂,琴酒落到枝干上之后,青木川拓就没法通过枝叶瞄准他的位置了。但青木川拓已经能够听见有人奔跑接近这里的声音,已经不能再停留了。他快速地收好木仓,拿好布袋从树上爬下来,迅速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第92章 小小意外 青木川拓本来没打算直接离开的, 他还想看琴酒这边后续的发展。但他跑出了一段距离,拿望远镜看情况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远处似乎有几辆车正往这边驶来。 山谷附近确实有两条公路, 青木川拓才能开车到这附近,然后再走路上山。即使有车往这边开来,似乎也不能代表对方就是冲着山谷来的, 或许只是路过。 但青木川拓还是感觉不太对。他将望远镜和黑布袋都拿在右手, 用左手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看见了来自波本的信息。 【朗姆突然下达命令, 要我们行动。】 除了这条文字消息,波本还发来了一个定位。青木川拓点开一看,定位离化工厂大概有七百米, 离山谷大约1.5公里。 这个位置定的很奇怪,但青木川拓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定位的特殊性, 这极大概率是琴酒在进入信号屏蔽范围前,最后出现的位置。 青木川拓的车还停在公路边,绝对不能被酒厂的人看见。他顾不上琴酒那边的情况了,直接狂奔下山, 冲到车边,把黑布袋往后座一扔,直接坐到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一脚踩下油门。 他往另一个方向开,车速飙到了时速七八十, 等开出了快八公里,他才停车, 拿出手机,给波本发了山谷的定位,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 【琴酒在这里。】 波本很快回复了消息。 【都引到山谷了,fbi还没杀了琴酒吗?】 短短一行字,青木川拓却仿佛感受到了波本的不爽。他飞快地打完字,点击发送。 【我收到了你的消息就离开了那时fb* i应该已经要对gin动手了,具体情况很复杂,但你们要是能赶来,或许真的能救下琴酒。】 这次波本隔了一分钟才回复。 【我知道了。】 黑麦跟琴酒已经分开,fbi的人现在应该可以直接围攻琴酒了。只是可惜,如果按他们原来的计划,可能不会有什么伤亡,直接围攻的话,当他们进入伯。莱。塔的射。程之内时,琴酒就可以收割他们的性命。 但,只要他们 还想杀了琴酒,就不能再犹豫。如果再不动手,琴酒自己或许就能突破出去。 就算琴酒突破不了,fbi也得抓紧时间。虽然波本应该看懂了他的暗示,大概会帮忙拖延一段时间,但是等朗姆他们来到了山谷附近,木仓声就会成为导向标。到时候,fbi就必须要放弃行动。 青木川拓自觉已经帮了能帮的忙,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衣服口袋,继续开车回城里,准备到安全屋休息一下。 真是不可思议,他跟波本居然在给fbi的计划帮忙,人活久了果然什么都能见到,得亏他们都想杀了琴酒,给酒厂重击。如果不是这样,他绝对不会来帮忙。 说起来,黑麦之前说的要求,到底会是什么? “青木,看到新闻了吗,公安将于泉未来逮捕了。”惟宗平一的心声响起,“于泉未来的父母从船上被抓了下来。” “被逮捕?于泉未来没反抗?”青木川拓问。 “原本她准备跑了,”竹取明生说,“也有开木仓,但是确定自己无路可逃,又知道父母被抓之后,于泉未来就没有再反抗。我得到的消息是,于泉未来罪责已定,证据确凿,但她可以通过提供其他线索,来减轻自己的罪行。” “法院的死刑虽然几乎不动,但以于泉未来做过的事,起码也是个无期蹲大牢,如果她提供的线索够多,足够有价值,或许有机会变成有期。” “我还记得青木哥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态度,而且在发现酒厂要针对她之后,她也没有立刻寻求帮助,而是自救,是有傲气的。”杉山千风说,“但她很聪明,也很能屈能伸,不会做无谓的挣扎,而是尽可能选择对自己最好的路。” “如果说出足够多的消息,暴露出其他势力,公安收拾得了还好,公安要是没收拾干净,于泉未来出狱,甚至在狱里就可能遭到报复。但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因为这是她争取减刑的唯一机会。” 第84章 “公安刚刚才动手?”青木川拓兴致勃勃地问,“是朗姆派人来山谷之后?” 竹取说:“是。这是最好的机会,直到公安将于泉未来押回去,酒厂的人也没有出现。” 青木川拓突然觉得不对,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朗姆给他发了三封邮件,最早的一封要他劫走于泉未来,第二封问他有没有行动,第三封质问他在哪里。 完蛋了。 为了防止手机提示音暴露位置,青木川拓进山前把手机静音,结果忘记打开了。也就是说,他回到酒厂之后,还要解释他这段时间的去向和没有看到邮件的原因。 不能怪青木川拓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他根本不知道朗姆还有琴酒的定位,还会再派人过来,以至于酒厂里缺人来解决于泉未来的事情,竟然找到了他。 青木川拓深深地叹了口气。 “青木哥,要不你就跟朗姆说看到了波本他们的车,好奇他们去做什么任务,”杉山千风给他出主意,“所以你就开车跟着他们,跟到了山那边,然后那里面信号屏蔽了,你没收到信息?” “但是,如果这么说,青木哥要怎么解释他没有跟波本他们会合?”柯南提出问题,“都好奇到能跟着去山那边了,却没有下车跟波本碰面问他们的任务,这很奇怪吧?” “这有什么,”竹取明生说,“青木哥只是好奇他们要做什么,不想自己被拉去当苦力,所以只是跟在波本他们身后看情况,这不是很合理吗?至于看到了什么情况,回头跟波本通个气就是了。” 青木川拓干脆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 “反正都错过了,那就干脆先不管了。”他重新发动车子,“要是于泉未来刚被送进去我就回复朗姆的信息才显得有鬼,不如继续失联。到时候朗姆问起来,我就说今天没我任务,我手机开了静音,在家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也不是不行,”竹取明生若有所思,然后又摇了摇头,“算了,要是我装死,我上司可能还会派人来我家赶我去上班。” 他叹了口气,开始说正事:“化工厂这边已经没什么值得蹲守的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了公安,于泉未来那边的情况我在跟进,等下我就要跟一个前辈去审问她了。如果有什么可以说而且对你们有用的消息,我再告诉你们。” 青木川拓表示深深理解:“去吧。公安就是这样的,一旦你有个卷王上司,大家都卷生卷死。” 杉山千风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青木哥,我好像看见了宫野明美。” “嗯?”青木川拓瞬间来了兴趣,“你在哪里看见了她?” “一家咖啡厅,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桌子旁,表现得很焦虑,在不自觉地搅拌咖啡,而且越搅越快,”杉山千风说,“而且一直在看手机,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这下青木川拓开始皱眉了:“她不会是在等黑麦的消 息吧?” 这次行动结束,黑麦必然就要身份暴露离开酒厂了。当然,只要宫野志保为酒厂做事一天,宫野明美就不会有事,但前提是,宫野明美和之前一样游离在酒厂的边缘。 宫野明美对黑麦似乎有很深的感情,得知黑麦是fbi派来的卧底,她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天杀的fbi,”青木川拓按按太阳穴,“这家伙要我答应的要求,该不会就是帮忙照顾一下还在酒厂里的宫野姐妹吧?” 首先,他不擅长做别人的心灵导师,特别是对宫野明美这种心思细腻又聪明的人,想要改变她们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困难。其次,黑麦叛逃了,他去照顾黑麦之前的女朋友和女朋友的妹妹,是嫌自己在酒厂里的名声不够变态吗?最后,黑麦该不会是想他先帮忙照顾一段时间,然后再让fbi来把宫野姐妹接走加入什么证人保护计划吧? 呸,他青木川拓是会费心思给fbi做嫁衣的人吗?放心吧黑麦,他一定会让宫野姐妹加入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 “不对劲,”杉山千风突然语气急促,“咖啡厅里有个人不对劲,我刚刚看见他在角落打开手提箱,里面有红光一闪一闪,里面装的可能是炸。弹。” “要真是炸。弹的话,那还好你发现了,”惟宗平一说,“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青木川拓则说:“有机会的话,给宫野明美一张纸条吧,就约她三天后见面,地点我发给你。” 杉山千风愣了一下:“这样的话,她就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了吧,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青木川拓说,“如果要把她和她妹妹从酒厂里救出来,难道我们的关系还能在她们面前瞒住吗?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有你给她留了个好印象,没准她还会对我脸色好些。” 青木川拓有冒险的举动时基本都是考虑过后路的,他说没事,杉山千风就应了下来。 这四个人谁也不担心杉山千风能不能处理这个事情,立刻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惟宗平一在电脑前处理委托信息,竹取明生在审讯于泉未来,青木川拓开车回安全屋,柯南正在跟着毛利小五郎破案。 杉山千风不确定那个人手里到底是不是炸。弹,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了萩原研二的联系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萩原警官,你今天在忙吗?】 萩原研二也是秒回。 【现在没忙,怎么啦小千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杉山千风将定位发过去。 【我在这里似乎发现了一个人带着炸。弹,但我并不确定是不是,所以不好报警。萩原警官要是有空,能不能过来?】 实话说,杉山千风自己也能拆一些炸。弹,他在夏威夷的时候学过相关的知识。但是现在咖啡店里的人太多了,一旦炸。弹。爆。炸,很可能会造成不小的人员伤亡。所以,如果手提箱里真是炸。弹,得有一个人牵制住犯人,另一个人才能专注拆。弹。 找咖啡厅里的人肯定不行,这里面坐着的人看着都不像有锻炼过的样子。而且现在还不清楚那个人身上会不会有其它的武。器比如木仓,让客人赤手空拳上前搏斗,那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了。但他可以帮忙牵制,就是必须找一位排。爆。警察来,萩原警官应该能很快地将炸。弹拆除吧。 虽然那位松田警官拆。弹的速度也很快,但杉山千风并没有拿到松田警官的联系方式,不过,来一位警察应该也就够了吧?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确定手提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杉山千风仔细地观察着那个手提箱,片刻后,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同款手提箱。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牌手提箱,网上到处都是同款的,杉山千风想了想,走进了咖啡厅不远处的大超市,在里面转了一圈,幸运地找到了一样的手提箱。 他估摸着普通炸。弹的质量,又买了些东西塞到手提箱里,才提着手提箱回到咖啡厅门前。那个带着手提箱的男人注意力一直在箱子上,没注意咖啡厅门口,杉山千风飞快地走到宫野明美后面的桌子旁坐下,将手提箱放到了脚边,靠着墙。 接着,他跟宫野明美打了个招呼。 “小姐,”他低声说,“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宫野明美转过身来,看清杉山千风的脸时,脸上露出了一刹那的惊讶。杉山千风这才想起来宫野明美是见过青木川拓的,连忙说:“我叫杉山千风,我现在有个非常紧急的事情,可以请您帮忙吗?” 宫野明美点点头:“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坐在东北角那个位置的男人带了一个手提箱,我怀疑他的手提箱里有炸。弹,”杉山千风继续压低声音,“我想要确定他手提箱里有什么,想请你帮忙演一场戏,假装在那边制造一场混乱,让人有机会调换他的手提 箱。” 这个男人明显是在等着什么,所以还没有动炸。弹。这个时候咖啡厅里有风波牵扯到他,他也只会想尽快摆脱,只要完全吸引住他的注意力,足够快地将手提箱换走,就可以看他的手提箱里到底有什么了。 “不是现在,现在过去太危险了。”杉山千风说,“等下会有便衣警察过来,等他到了,我们俩再配合。不过,你要是害怕的话,也没关系,可以现在离开咖啡厅。” “我不怕,”宫野明美摇摇头,“只是,我们是不是应该要跟店长说一声,让店里的客人先离开,可以让服务员给他们送小纸条。” “我怕不好控制,”杉山千风叹了口气,“如果那个人没有问题当然最好,要是有问题,看到店里的人越来越少,他或许会发现不对。而且,并不是每位客人都能保持冷静的,一旦有一位客人打草惊蛇,情况就不妙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还没有确定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坏人。” 杉山千风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刚准备拿,就看见两个熟悉的人走进了咖啡厅,其中一个还拿着工具箱,朝他的方向走来。 第85章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直接一左一右坐到了杉山千风的旁边,萩原警官:“小千风,现在是什么情况?” 杉山千风稍稍侧开身体,给他展示了一下新买来的手提箱:“我怀疑的是坐在东北角那个男人,刚刚我在超市买了跟他手中一样的手提箱,也放了一些东西在里面,但是不知道跟那个人的手提箱重量差距会不会很大。等会我跟这位小姐会演一场戏,萩原警官你就趁机将手提箱换走,可以吗?” 萩原研二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们要演戏?我说小千风,你确定那个人不认识你吗?他要是认出你是个侦探,那你们可就都危险了。” 杉山千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好像还真不能保证这一点。 虽然但是,他应该也没有那么有名吧。 “不如让小阵平去,”萩原研二笑着说,“小阵平还带了黑色墨镜,戴上墨镜就可以直接去找茬了。”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萩原研二,真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副墨镜,戴上之后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更像什么黑手党了。 宫野明美目瞪口呆。 杉山千风却很惊喜:“可以,松田警官你可以假装成要钱的,就说那个男人欠了你钱,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而且,要是那个人打算做点什么的话,小阵平也可以立刻压制他。”萩原研二压低声音,得意地说,“小阵平真的很有那种气势吧?” 杉山千风看着松田阵平脸都黑了,连忙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开始吧?” “你们可以不用过去,”萩原研二说,“我去换箱子就好。你们要是不怕,等会就帮忙疏散一下店里的人,也帮我遮掩一下。” 杉山千风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他就将手提箱交给了萩原研二。 随后,他跟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后面,朝东北角走去。在松田阵平朝着那个男人发难的同时,宫野明美开始无声地做手势,暗示客人们先离开。萩原研二飞快地换完了手提箱,将假的手提箱放到了原来的位置,杉山千风立刻背对着男人站到萩原研二面前,用身体遮挡。 松田阵平的演技意外地很好,他扮演起讨债的“老大哥”毫无违和感,左手提住了那个男人的衣领将男人拎起之后,右手死死控制住男人的左手臂,逼得男人只能跟他对视,没法转头。男人不高,被这么拎着衣领之后只能踮着脚,喊着找错人了之类的话,松田阵平见他的右手还想伸进口袋,干脆把他整个人压到地上,控制住他的全部手脚。 萩原研二已经带着炸。弹退到了很远的地方,打开之后朝杉山千风严肃地点了一下头,又伸出左手食指,示意只有一颗炸。弹。接着萩原研二就在杉山千风震惊的目光中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埋头开始拆。弹了。 等会,你们没带防。爆。服过来吗?! 杉山千风胆战心惊地看了一会,见萩原研二动作熟练,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就只能看松田阵平这边。这会客人们已经离开得差不多,松田阵平空不出手,杉山千风立刻上前开始检查犯人的衣服,从衣服外侧口袋发现了一个开关,其余都是一些小东西,倒是没有木仓之类的危险。武。器了。 松田阵平示意杉山千风帮忙按住犯人的左手,杉山千风照做之后,松田阵平的右手从腰后摸出一把手。铐,直接将犯人的手。铐住了。 他动作略有些粗暴地将犯人拉了起来,才转头,看见萩原研二已经开始拆。弹,脸色更难看了:“hagi!防。爆。服就在车上,这么点距离你也要省吗?” “好了好了,”萩原研二用袖子抹了把头,将工具收回箱子,“这个炸弹很简单的,这不是就拆完了嘛?” 松田阵平捏了捏拳头,看了眼站在旁边打报警电话的杉山千风和另一边的宫野明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等回去了再收拾你。” 杉山千风在超市买东西时就借了纸笔写好了纸条,趁着现在店里没有其他人,两个警官注意力也没在这边,他立刻站到了宫野明美的身边,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实则偷偷将纸条放到了宫野明美的包里。 宫野明美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应付了杉山千风的话,然后有些急切地说:“我还有些事,那我就先走了。” 杉山千风估计她是不想跟更多的警察打交道,也直接跟她道别,看着她走远,突然感觉肩膀一拍,萩原研二凑了上来:“小千风,看这么入神呢?” “萩原警官,”杉山千风无奈地说,“我只是觉得她配合得很好,也很冷静而已。话说回来,你跟松田警官都来了,没关系吗?” 松田阵平随手拿起一块布塞到犯人嘴里,把还在不断折腾的犯人压到椅子上,再把犯人的手套到椅背上,由于双手已经被铐。住,犯人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扎出来。 松田阵平将椅子固定住,就听见了杉山千风的问题,说:“没关系,今天我们本来就是休假,结果萩说收到了你的消息,要过来帮忙,就干脆一起过来了。你遇到案子的频率确实也太高了,我告诉你号码,你记一下。” 萩原研二悄悄地说:“小阵平听说你给我发了消息,还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才发现你们没加联系方式。” 杉山千风看着松田阵平的脸色,连忙拿出手机记下了松田阵平的号码,至于他的号码,松田阵平已经从萩原研二那里知道了。 奇怪,认识的警视厅的警官好像越来越多了。 杉山千风陷入沉思。 难道竹取哥去了公安之后,他就要成为除柯南外,工藤新一们联系警视厅的第二个人脉了吗? 第93章 逃离方案 之所以要将见面的时间定在三天后, 是因为青木川拓还想确定一下黑麦打算跟他提的要求,同时还要再思考和商量一下帮助宫野姐妹离开酒厂的方式。 想要让她们彻底脱离酒厂,即不会再被寻找, 最好的方式仍然是假死。但是要让两个人一同假死的难度确实很高,稍有不慎就容易出问题,一旦逃离酒厂被抓, 她们要经历的恐怕难以想象, 甚至不如从未有过脱离的想法。 工藤新一们既然想帮她们,就自然要想到比较万全的方法, 总不能让她们的处境变得比之前更加艰难。 “她们一起死遁未免刻意,但是分开了就没问题了吧,”柯南说, “宫野姐妹情谊深厚,如果宫野明美先假死, 宫野志保完全可以表现出十分悲痛,再假死就很合理了。” “可以,就按照你这个想法作为基本思路,我们再来讨论一下细节, ”青木川拓说,“首先是宫野明美的假死方案。” “如果还保持着原来的情况,她很难有假死的机会和理由, ”竹取明生说,“但现在, 她身边正好发生了一件大事。” 虽然还没结束对于泉未来的审讯,但竹取明生不是主审官, 在不需要做记录的时间里稍微开些小差无伤大雅。 竹取明生继续用心声交流:“不管宫野明美跟黑麦感情真实情况如何,现在开始他们就是真爱。爱人是fbi派来的卧底, 从一开始的接近就可能别有动机,宫野明美因此陷入内心的挣扎,决定找到黑麦问个清楚,却被酒厂认为是蓄意叛逃而被杀。宫野志保因此对酒厂产生怨恨,烧毁实验室之后同样自杀。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合理?” “有一个问题,”杉山千风说,“我跟宫野明美小姐有过接触,她实在不像是会莽撞到直接冲去问黑麦要个答案的人。从事实的角度来说,宫野明美很清醒,很聪明,她或许早已经发现了黑麦的不对劲之处,甚至有可能帮忙遮掩过。现在黑麦是叛逃了,但宫野志保还在酒厂的监视之中,宫野明美不可能完全不顾及她的妹妹。”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还有个问题,”惟宗平一平静地补充,“酒厂里除了她妹妹,还有谁对她很熟悉吗?” 答案是没有了。 宫野明美常年在酒厂边缘,过着表面上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不用做酒厂的任务,跟酒厂的其他成员打交道不多。所以,就算这个故事跟宫野明美实际的性格品格不符,酒厂里会起疑的人也不多,到时候知晓内情的宫野志保再配合演戏,他们就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青木川拓已经从波本那里得知了最新的事情进展。 fbi还是没能直接杀了琴酒,黑麦虽然打中了几木仓,但只有一木仓射中了真正致命的位置,不太可能要了琴酒的命。 波本和苏格兰虽然想拖延时间,但 他们所有人到了地点之后,朗姆要求他们分头行动,波本和苏格兰没有往山谷方向去,所以没能做什么。他们确实是可以为了共同的目的稍微帮一点fbi,但前提是他们自己不会被牵扯,不会被朗姆怀疑。 往山谷去的酒厂成员也有七八个,虽然看数量似乎不多,但是有他们帮忙牵制,fbi就不可能杀了琴酒了。所以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fbi离开得很果断。他们反正也伤到了琴酒,如无意外,琴酒也得休养一段时间,说不定之后行动还会受到这次伤口的影响,也不算毫无收获。 第86章 “如果朗姆不知道位置,fbi或许真的能成功,但我还是很好奇一点,那个定位究竟是琴酒自愿的,还是朗姆瞒着他做的?” 青木川拓巴不得是后一种情况。如果是朗姆擅作主张,琴酒一定会不满,这次朗姆救了他,琴酒可能不会立刻说什么,但有些事情就像一根刺,扎久了只会越来越疼,迟早会到人忍受不了的地步。有这么一根刺在,日后挑拨他们内斗才有胜算——在boss死了之后。 “等宫野姐妹离开的时候,还要带上柯南吃的那个药物的资料,这样才能尽快研究解药出来。”青木川拓托着下巴,“吃了会变小的药,返老还童,或许这就是那种药的真实药效。酒厂实话说就是为boss服务,什么人会需要返老还童的药?” “老人,快死的人。”柯南即答,“如果宫野志保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将所有资料烧了,药物的研究进程就要倒退,那么,很有可能酒厂boss就等不到这种药物被研发出来了。” 亲身经历变小之后,柯南也不会说这种看似违反常理的药物一定研发不出来了,他给了个更有可能的答案。 “还有一种可能,”青木川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他会直接被气死。” 柯南默默想:青木哥还是对直接将人气死有一定的执念啊。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竹取哥这种想法,那我们只能是真的让酒厂的人来追杀宫野明美,否则只要酒厂里一对质就能发现不对,”他说,“但我们怎么确保酒厂一定会派人来查宫野明美的动向,又一定会有人来杀宫野明美呢?” “当然有,”青木川拓诧异地说,“人选不是就在你面前吗?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合演好这场戏?到时候宫野明美就变成我亲手所杀,我就会成为宫野志保的仇人,琴酒和朗姆他们就不会怀疑我跟宫野志保私下还有联系了。一箭双雕,多么完美,哦对了,为了让我们之间的仇恨更牢固,还得让宫野志保死遁前也坑我一把。” “就让她假装把烧毁实验室这件事嫁祸给我吧,之后我再为自己证明清白,有这么一来一回,酒厂应该就对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不会有怀疑了。就算之后琴酒和朗姆怀疑宫野志保的死决定寻找宫野志保,我没准还可以加入到寻找之中,再帮忙做遮掩,这样一来,就是一箭三雕了。” 一箭三雕真是好文明! …… 具体的行动细节,还需要跟宫野明美再商量,然后再完善。反正现在风波还没过,黑麦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宫野明美理论上是不会知道黑麦在哪里,更没法去找他的。 在定好的三天时间到达之前,青木川拓先得到了一条从特殊渠道送过来的消息,来自黑麦的要求。 这条消息实际上提了不止一个事情,前一个像fbi提的,说想要和他达成合作,从他这里购买酒厂的一些消息,价钱都好商量,后面还说明了主要需要哪些方面的消息,基本上都是主要代号成员的行动情报。青木川拓并不介意赚点fbi的钱,没打算拒绝。 另一个才是黑麦的要求,黑麦希望他在宫野明美可能被琴酒或者酒厂其他人为难的时候能够帮忙一下。 虽然青木川拓觉得琴酒不至于这么没品,抛开一切事实不谈,琴酒某些方面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但是谁能保证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基安蒂因为fbi的行动计划硬是在山头守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守到,后面还要爬山两公里去接应琴酒,听说回酒厂的路上都抱怨不断——这是苏格兰转述的委婉说法,基安蒂说的话大概率没这么温和——谁能保证基安蒂看到宫野明美时会没有怨气? 这只是随便打个比方,不是针对基安蒂,基安蒂的脾气虽然暴,但还是很服从命令的,比如每次她吐槽着这次行动又没开木仓实在太无聊了,但下次她还是会听命令及时离开。只要琴酒这边没有要针对宫野明美的意思,基安蒂就不会真的做什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青木川拓也答应了这个要求。 他算是知道上次跟黑麦见面,一向话不怎么多的黑麦怎么说了那么一大通话,原来是为了足够威胁到他。只要他不想黑麦把那些话想办法传给琴酒听,就得好好跟fbi合 作,得真的注意一下宫野姐妹的情况,不能太过敷衍。 没事,青木川拓很大度,青木川拓不在乎。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宫野姐妹接受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了,没准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他们还能跟公安趁机达成良好的合作关系,为之后针对酒厂的行动打好基础。 特殊渠道是单向的,但是青木川拓总有办法能把回复的消息给黑麦看到。他趁着宫野明美参与一场聚餐,去到了宫野明美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一会,喝完了一杯咖啡才离开。 而他离开后仅仅两分钟,乔装的男人就走进了咖啡厅,同样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了青木川拓坐过的位置,他借着身体遮挡,从桌子底下拿走了一张被叠成方块的纸,藏入袖子里,再放入口袋,接着不慌不忙地喝完咖啡,同样离开了。 青木川拓藏在对面的楼上窗户边墙后,看着那个乔装的男人离开,忽然有了个绝妙的想法。 “老是这么乔装,也不是个事情,很多行动都会受限。”他对柯南说,“不如让老妈……我是说,让他也易容一下?” 柯南愣了一下:“就像斋藤海斗那样?应该可以,我问一下老爸老妈他们近期有没有时间回来。” 青木川拓打了个响指:“要是有空,我就给黑麦再传个消息,让他付费获得一个新的身份。” fbi的钱,拿来吧你! 第94章 多管齐下 宫野明美回到家里打开包时才看见纸条, 她的手顿了一下,将纸条飞快地收进袖口,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手, 随手将包放在一边,走进了洗手间。 她站在洗手台前,飞快地看完了纸条上的字, 借着洗手将纸条冲进了下水道。接着, 她撑着洗手台的边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勉强露了个笑容。 她刚刚从组织那边得到了大君的消息——或许现在该叫秀一君了——他没有杀死琴酒,但是也没有被组织的人抓住。 真是太好了。 她伸手拿过一旁的毛巾,打湿之后擦了擦脸, 才走出洗手间,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今天能在她包里放下这张纸条的, 只有在咖啡厅遇见的那个跟知更鸟长得很像的少年,宫野明美在手机中输入“杉山千风 ”开始搜索。 杉山千风在网络上的报道很多,媒体们甚至连他高中的考试成绩都能扒出来,宫野明美看到杉山千风帮助搜查一科破了许多案子时就打消了大半怀疑。 组织若是想要得到警视厅的消息, 会选择安插卧底或者收买,不会找个人来当侦探帮忙破案,没有什么意义。而且, 要是杉山千风是组织的人,那组织里肯定会有人讨论他跟知更鸟这么相像的事情, 她不可能完全没听说过。 要去吗? 宫野明美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 仰着头闭上眼睛。 她早就发现了大君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即使是志保她也没有提过。大君行动前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明白对方要离开了。 离开……离开组织。 宫野明美深知妹妹在组织并不好过,所以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不想让妹妹担心,但只要在组织一天,怎么可能会有真正安宁的日子?在这里,永远是看不到头的黑暗。 志保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她怎么能永远陷在组织里?宫野明美对父母的死亡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只是不敢提,不能提,如果志保也会像父母那样离开…… 宫野明美深呼吸一口气。 她要带着志保,离开组织。 …… 青木川拓靠在车上,悠闲地仰头看着天幕中闪烁的星星,听见脚步声时直接开口:“明美小姐,先别急着离开,我有一件关于你和你妹妹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才慢慢站直了身体,果然看到宫野明美都已经背对着车了,但她还是慢慢转过了身,神情并不好看:“知更鸟,你如果想见我,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特地找一个* 高中生侦探来接近我。” “我必须解释两点,”青木川拓无辜笑笑,“第一,我真的没有故意安排人接近你,你能遇见千风纯属意外,我得知他遇见你之后,才决定让他给你送一张纸条,不然我想要给你传消息更麻烦。第二,明美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黑麦是fbi卧底赤井秀一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宫野明美依旧冷着脸,“如果你想用他的事情来威胁我或者我妹妹,那你趁早放弃。” “冤枉啊,我可没打算威胁你,”青木川拓说,“是赤井秀一在威胁我好吗?” 他微笑起来:“他可是拿着我的卧底身份,在威胁我帮忙呢。”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围,语气急 第87章 促:“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 “没关系,”青木川拓随意地看了眼小巷尽头,“有人帮忙望风,这一片也已经开了信号屏蔽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而且,明美小姐,如果不是足够信任的人,不要去车里这种可以封闭的空间中。” 宫野明美直接问:“大君要你帮什么忙,需要我配合吗?” 这就是青木川拓格外欣赏宫野明美的一点,在听到赤井秀一找人帮忙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和我有关吗?”,而是“需要我吗?”,她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是依附者,而是下意识地想自己要做什么。 “确实需要你配合,”青木川拓撒谎不眨眼,“只有你和你妹妹配合我的计划,我才能帮你们,脱离组织。” 宫野明美沉默片刻,下意识地提起手,又很快放下,她问:“你是公安派来的卧底?你怎么能保证,你可以帮助我和我妹妹顺利脱离组织?” “我不是公安卧底,至于保证,”青木川拓从车里拿出由惟宗平一友情提供的文件递给宫野明美,“要不你先看看这个?” 宫野明美伸手接过,就看见封面上明晃晃的一行字:暂定假死脱离组织计划书<三号>。 路灯的光足够让宫野明美轻松看清楚计划书上的字,她慢慢地,仔细地看着计划书,偶尔会停下来思考着什么,等看完了之后,她将计划书还给了青木川拓。 “我可以配合,但要再过一段时间,”宫野明美似乎有些焦躁地抓了抓手里的包,声音却很冷静,“现在大君刚走,我不能去跟志保见面。过段时间,等他们不盯着我了,我再去跟志保说这件事……如果她不同意,我不会跟她说你的身份。我们之后要怎么联系,还像这次一样吗?” 青木川拓摇头,递过来一张纸:“这次是特殊情况,之后你见到千风,也最好能装作不知道,他们是我的秘密武器,我可不想组织现在注意到他。纸上是已经设置好的一个特殊账号,你需要联系我的时候,就用这个账号给惟宗侦探事务所发委托,去网络上找点案件做参考,邮件内容随便写写就好。到时候会有人回复告诉你时间和地点。” “不过,保险起见,之后你再行动,可能需要做一些伪装。伪装的道具,下次见面会有人提供给你。”他眨眨眼睛,“跟赤井秀一是同款,保证质量好无欺诈,记得给好评。” 宫野明美心中一凛。 这是在警告她,大君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伪装身份留在东京,如果她故意将他们的消息泄露给组织,那他们就会将大君的消息也提供给组织吗? 她抓紧了纸条,勉强镇定地说:“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半个月,不,最迟二十天之后,我一定会给你消息。” 青木川拓不知道宫野明美想了些什么,他挥挥手,直接坐进了车里:“那我就等你消息了 …… 惟宗平一一头砸到堆积如山的文件上,做出吐魂的动作。 “惟宗哥,要不休息一下吧,”杉山千风倒了杯冰美式过来,“昨天你还写了三份计划书,熬到了凌晨两点,这么熬下去对身体不好。” “你不懂,”惟宗平一有气无力地说,“当天的工作就是要当天完成的。人是不能松懈的,你一旦开始松懈,你就会觉得早起令人厌恶,就会觉得文字令人恶心,看到文件你就会想美食想电视想外面灿烂的阳光。你只要快乐一天你就会想以前你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然后充满怨念地处理事务……还不如就不休息,保持之前的状态,没准心里还好受一点。” “我懂,惟宗哥,”杉山千风说,“一周连着上五天课,我在那五天里可能已经适应了上学的日子,其实最痛苦的可能还是周末结束了要回学校的时候,感觉跟奔赴地狱一样。” “差不多吧,但你们要是真的没有周末,可能那五天也撑不下去,”惟宗平一勉强打起精神,喝了口冰咖啡,又翻开了一份文件,“往好点想,起码我工作的时候不用看上司脸色,工资每天都能到我手里,不用先劳苦一个月再期盼到手的一点工资,不用担心业绩,不用考核,已经比大多数人的情况都要好了。” “别说了惟宗哥,”竹取明生幽幽地出现,“我会破防的。” 于泉未来提供的消息错综复杂,除了跟酒厂相关的以外,还有很多其他势力相关的。竹取明生虽然主要是在处理酒厂的事情,但现在公安人手不够,他也被拉去充数,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写各种任务汇报,时不时还要被上司喊去布置任务或者打回报告重写。 “于泉未来的资产已经全部接手了,但还没处理完。现在出了琴酒和fbi的事情,酒厂那边不知道打算怎么做,”他说,“如果酒厂还想要于泉未来的资产,那朗姆恐怕会出动。琴酒受伤,朗姆确实 是受益者,没有人能跟他争夺行动指挥权” 竹取明生知道,即使是公安,目前也还没有确定朗姆的身份。朗姆实在太谨慎了,跟boss一样几乎从不亲自出面,波本在朗姆手下做事这么多年,也从没能真正接近过朗姆。 “朗姆不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就出现,”柯南对此还是不报什么希望,“他可以像之前那样只下达命令,让别人来实施。” “fbi藏得好,酒厂找他们也不急于这一时,但是于泉未来的资产如果再不抢,就要全被公安收缴了。朗姆肯定会让一些人先放弃对fbi的追捕,先处理这部分资产,这样他才能从中搜刮一部分占为己有。到时候,即使是行动组的基安蒂、科恩、苏格兰他们,也得听朗姆的命令,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出现。” 青木川拓长叹一口气:“你说的对,但是琴酒受伤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这段时间也不能把朗姆引出来,后面就更麻烦了。于泉未来的资产是足够大的诱饵,是朗姆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有在这上面设陷阱,朗姆才有可能会明知道有问题还会来试一试。” “没错,公安这边也打算利用这笔资产。” 竹取明生一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写着报告,一边分心加入讨论:“公安这边讨论之后认为,朗姆不太可能让行动组的人参与关键行动,他肯定想把资产牢牢把握在手里,不会让行动组的成员去碰这笔钱。当时要求每个人都提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如果酒厂的人真的拿到了一部分资产,朗姆不可能真的放心到看都不看一眼,我如果是他,我得亲自拿到资产才会放心。” “所以我提议,可以在这里动手脚,也就是把握住他确认资产的时间,想办法获取他的面容、身份等信息。但这还只是最基础的一个想法,目前连框架都没有,毕竟我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去细想。惟宗哥一天天也忙得脚不沾地,青木哥还在应付朗姆那边时不时的试探吧?千风和柯南有没有空,要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 竹取明生说完这段话时刚好敲下最后一个字,他将文档保存,打印,检查一遍,就拿起来往上司办公室走。 “我可以,”柯南立刻从阿笠博士家的沙发上蹦起来,“我现在在阿笠博士家。” “那我来找你吧,”杉山千风立刻说,“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惟宗平一和青木川拓对此都没有异议,他们相信千风和柯南的能力,也期待他们能拿出的方案。再说了,计划本来就是反复讨论修改的,就算他们给出的计划有些小漏洞,也可以再完善,又不是考试,没人要求一次给出最好的结果。 “对了,老妈说他们明天就到,”柯南又说,“可以跟黑麦约时间了,上次赤井秀一提出的那个要求,也可以满足,老爸说他可以租住工藤宅。” 第95章 反差极大 之前, 青木川拓提出了想法之后,柯南联系了工藤夫妇,他们很快就给了回复, 确定有一段时间没什么行程,可以回到日本。 因为青木川拓同意了合作的缘故,fbi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以稳定双向联系的方式, 青木川拓就把这件事跟赤井秀一提了, 赤井秀一并没有考虑多久,就同意了这个交易, 给钱也给的很爽快——青木川拓认为这是因为价格实在太公道。 随后,赤井秀一询问青木川拓是否有适合躲避组织和公安搜寻的住所,他也可以出钱借住。 原本, 赤井秀一确实以为青木川拓是公安的卧底,但是在青木川拓同意跟fbi的合作之后, 公安却还在不遗余力地寻找fbi的踪迹,想让fbi离开东京,赤井秀一才意识到青木川拓并不是日本公安,但他查不出青木川拓到底属于什么势力。 公安和酒厂都在搜寻, fbi的人不可能还聚集在一起行动,他们的一部分人不得已离开东京。赤井秀一在酒厂时用的就是真面目,他想要躲过搜查更麻烦, 正好在这时得到了青木川拓的消息,得知有人能够帮他进行易容乔装。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 赤井秀一并不想撤离日本,他依旧遗憾于没能杀死琴酒, 而且留在日本才能真正对酒厂的中坚势力进行打击。既然青木川拓敢在公安和酒厂的搜寻下提供帮助,赤井秀一干脆问问他有没有适合藏身的地点。 第88章 老实说, 青木川拓对赤井秀一的观感依然算不上很好,竹取明生也是,可能这就是日本公安的共通处吧,波本跟黑麦的感觉也很差,青木川拓认识的公安里只有苏格兰跟黑麦的关系还行,一般,至少没什么冲突。 但他们对赤井秀一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而且这并不是他们的世界。抛开对fbi的成见不谈,有赤井秀一加入对酒厂的斗争中,是一件好事。而且,其他几人对赤井秀一并没有那么排斥,青木川拓把 这个要求转告给其他人之后,柯南就提出等乔装完成,他或许可以住工藤宅。 没有人对这个决定提出任何看法,柯南直接就去问了工藤夫妇的意见,现在工藤夫妇同意了这个想法,青木川拓就应了一声:“行,我去跟赤井秀一联系,跟他约个时间,让他到惟宗事务所来。” 青木川拓提出可以由工藤有希子帮忙赤井秀一易容,其实如果这么做,赤井秀一一定就会知道其他几位工藤新一的存在,但当时没有人提出异议。 他们各有各的想法,但总结一下无非就是:如果要合作,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见得能永远隐藏下去,与其被动等着被调查,不如主动出击。在这个时间点,赤井秀一陷于麻烦中,而他们能给赤井秀一提供的帮助,恰好就是赤井秀一现在最需要的,这是最好的雪中送炭的时机,也是工藤新一们最大的底气。 实践出真知,要是其他时候,合作没准还七绕八绕要怀疑要考察,工藤新一们可没心思向他们证明什么。但现在,赤井秀一只要在工藤宅待上一段时间,自然就能清楚他们的实力,这比一切话语都要有力。 青木川拓一边联系fbi,一边开始想赤井秀一会易容成什么样子。要想不被公安和酒厂注意的话,当然是跟原来反差越大越好,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要是变化很大,他就要狠狠嘲笑…… …… “反差有够大的了,”杉山千风抽抽嘴角,“你这样出去,谁敢看着你这双眯眯眼说你是赤井秀一?” 柯南不语,只是给赤井秀一——现在得叫冲矢昴了——拍照,然后把照片发给了青木川拓,片刻后青木川拓用心声发出爆笑。 “这是赤井秀一?不是,哈哈哈哈老妈……我是说,太有才了!”他笑得心声都大喘气,“温和版眯眯眼赤井秀一,行了,这反差足够了,他现在到酒厂成员前随意晃悠,也没有人敢相信他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正在工藤有希子的指导下学习如何从细节上让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惟宗平一正在和斋藤海斗一起帮忙处理冲矢昴这个新身份的信息,杉山千风和柯南看不下去了,自觉到一边继续思考竹取明生的那个计划,竹取明生正在公安忙得脚不沾地。 别的不说,赤井秀一学习的态度确实很认真,很快就把工藤有希子教的内容学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就跟着工藤有希子去到了工藤宅。工藤宅早已经打扫好了,赤井秀一直接提着行李入住,半小时后,惟宗平一才拿着一叠材料赶过来交给他。 “基本信息和精力都在这上面,只要不针对你追根究底,日常活动不会有问题,最好尽快记住。”惟宗平一在赤井秀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再重新说明一下要求,第一,你住在这里,之后可能还会认识一些我们身边的人,她们都是普通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被他们发现不对,不能将他们牵扯进来。” “第二,让你知道我们跟青木的关系,是因为认可你的能力,并且我们也希望能够团结所有在面对组织时有着共同目标的力量,但我们还没有完全相信你。我们不会监视你,希望你也能对得起我们此刻给你提供的帮助。” “第三,我们的部分计划不能对你提起,自然,我们也不会过问你种种行动和计划。希望我们彼此都有边界,如果想知道什么或者需要合作,不要暗中调查试探。” “约法三章,希望你都能遵守,如果你不遵守,那我们也不会客气,”惟宗平一似笑非笑,“现在说着似乎是轻飘飘一句话,但你迟早会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赤井秀一对这三条内容都没有异议,很快就在惟宗平一给的纸质承诺书上签了字。签完字,他才露出了刚刚学会的微笑:“我现在就明白惟宗先生的话有多少分量,而且,我也同样希望,在共同的目标前我们能够合作。” 赤井秀一清楚青木川拓的能力,也确定青木川拓背后有个势力在支撑他行动,他之前的猜想是公安,就是因为公安在东京本土确实有这样的势力。在得知青木川拓的同伴只是惟宗平一他们之后,赤井秀一确实感到了惊讶。 而在刚刚不长的时间里,他直接感受到了工藤新一们的能力和效率。比如这个短时间内弄好的身份资料就是非常好的证明,赤井秀一刚刚简单翻阅了一下,资料非常详细,非常完善,fbi也不见得会给他提供这么真实的假身份,基本能经得起调查就足够了。 但青木川拓他们的能力越强,对赤井秀一来说就越好,他确实想要争取到fbi跟惟宗平一他们进一步合作,日后对组织展开行动的机会。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真心希望为了共同的目标双方能够联合。 惟宗平一看着冲矢昴的笑容,听着冲矢昴的语气和赤井秀一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沉 默了一下,然后才说:“变声器之后会做好给你送来,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出门。我事务所还有事,先离开了。” …… “宫野她们脱离酒厂还要不少时间,老爸老妈他们不打算留在这边等,”柯南叹了口气,“但他们留下了一些一次性的易。容面具,我按要求保存起来了,之后她们死遁的时候可以先应急用一下。” “这个不急,宫野明美确实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跟她妹妹见面。”青木川拓立刻说,“你和千风不是说已经基本把竹取那个计划想好了吗?先说这个。” 第96章 计划详解 江户川柯南和杉山千风分工, 分别讲解计划中他们各自提出的部分。 “我的想法是,首先要削减朗姆能用的人手,也就是挑拨行动组跟朗姆的关系, ”柯南神情认真,“琴酒是受伤了,不是死了, 他效忠的是boss, 也不是朗姆。朗姆就这么越过他命令行动组的人,琴酒不可能毫无芥蒂。” “我们可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想一想, 先不管朗姆在琴酒身上定位有没有经过琴酒允许,为什么琴酒定位消失了一段时间朗姆才让波本他们前去山谷?或许,朗姆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想让琴酒受重伤,趁机夺权。” 青木川拓立刻赞同了这个想法:“不是或许, 朗姆肯定就是这么想的。这话我跟琴酒一说,我保证琴酒根本不会怀疑。” “这是一个突破点,直接揭露朗姆的阴谋,而且不止要让琴酒知道, 还要让酒厂里的其他人也知道,也就是暗中传播到人尽皆知,”柯南说, “另一个突破点,在青木哥你身上。琴酒受伤了, 行动组群龙无首,朗姆才能直接指挥。青木哥, 你要站出来,带着行动组的成员跟朗姆作对。” 青木川拓立刻来了兴趣:“这个计划我喜欢, 详细说说。” “青木哥,朗姆最近不是因为于泉未来被抓那天你没及时回复的事情在难为你吗?以这件事情作为基础,你对他有怨气也很正常,到时候你先跟琴酒讲朗姆的阴谋,再提起这些事抒发你对朗姆的怨气,最后表示你很不满,不想让于泉未来的资产完全落入朗姆手中。” 柯南露出自信的笑:“青木哥,你还可以说你想参与这次行动,带着行动组的成员去拿回一部分资产,也算是将功补过,补的就是你之前没带走于泉未来的过。这是扯大旗,实际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跟朗姆分一杯羹,拿到钱还让朗姆不爽。” “只要琴酒同意你参与行动,朗姆就绝不会再用行动组的成员,因为他要的是一捧细沙,而不是一块石头。朗姆不仅不能用你们,还得防着你们,要抢先你们一步,拿到于泉未来剩下的那些资产。” 青木川拓对这个计划非常满意:“他还要找人来监视我们的动向,抢我发现的目标。他不会怀疑自己千辛万苦抢回去的资产还有问题,我们就可以在这里设陷阱。” 杉山千风顺畅地接上话:“对,这也是我提出来的想法。我问过竹取哥,于泉未来的资产里最难处理的,其实是现金。除非酒厂攻进公安,否则已经不可能得到于泉未来名下的房产了。她之前进行财产转移时,把大部分明面上的材料资源全都消耗或者转移了,现在值得酒厂争夺的,就只有银行里存着的大量现金,还有于泉未来在其它地方可能会藏有的财产。” “大量的现金才是最容易被得手的,所以运钞车配备的警察都要持木仓。”他拿出一张纸,“于泉未来主要在三个银行存有钱。因为公安那边很忙,所以竹取哥他们还没去处理这些钱,就让钱先继续在账户存着了。我在想,朗姆不太可能会放过这些现金,不如直接在这上面动手,青木哥,到时候你就让朗姆以为,你是想对这笔钱动手。” 第89章 青木川拓很快就跟上了杉山千风的思路:“我暗中行动,然后传出消息就说我已经拿到了这笔钱。朗姆肯定想方设法盯着我,他不觉得我有行动,就会质疑,这时我再拿出一部分证据来证明,比如足量的金子。到时候,公安那边再配合放出一些假消息,就说银行的钱确实不见了,朗姆就至少会信五分。五分也足够了,他一定会暗中再探查我是如何拿走钱的,又将钱放在了哪里,我就可以趁机将他引入陷阱之中。” “跟青木哥你说的差不多,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把你从这件事里干净地摘出去,只让酒厂认为是朗姆办事不利,而不会对青木哥你不满。” 这里面主要有两个问题,杉山千风不是很有把握。 第一个问题就是boss会不会关心这次拿到的钱。虽然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boss几乎不会费心处理这些事务,一般只在非常重要的事情上会给个决断,但一个会想着用药物返老还童的老人,你能指 望他有多正常?万一他就是要这笔钱,要把钱全部转移走呢? 青木川拓虽然不缺钱,但是要抵上于泉未来在一个银行存的钱却也不轻松,最重要的是,他一分钱都不想给酒厂boss。 惟宗平一有了个想法,但没立刻开口,只听杉山千风继续说:“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特别好的想法。青木哥,要是boss真的关注这笔钱,你说你似乎被公安盯上了,现在还不好继续转移这笔钱,能行吗?” “一般情况下来说是可行的,但是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boss根本不会管我有没有被公安盯上,他会要我自己想办法,”青木川拓皮笑肉不笑,“不过这个方法也可以拿来用用,没准我这边拖延,朗姆那边就想抢走我拿到的钱了。” 惟宗平一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先不急,boss前面一直都没关心过于泉未来的事情,应该不会突然发疯。先聊聊其他问题吧。” “第二个问题就是,青木哥假装得到了的这笔钱要如何合理地失去,还不让酒厂怪罪他?”杉山千风下意识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圈,“我们不可能真的让酒厂拿到这笔钱,但是如果钱是在青木哥手上丢的,他很可能会被追责。” “我跟柯南分别提出了一个想法,柯南的想法是,朗姆肯定会想要知道青木哥把钱放在哪里,不如就和公安合作,让公安埋伏在藏钱地方的附近,到时候就伪造出一种假象,即公安是跟踪朗姆才发现青木哥藏钱的地方。这样以来,责任就全在朗姆身上。” 青木川拓挑挑眉,说:“这个想法岂不是能和我的结合?我跟boss说有公安盯着我不好转移,boss让我自己想办法,我正在想办法,朗姆就去查了我存钱的地方,结果引来了公安,导致钱没守住。这么一来,整件事清里都没我责任吧?” “确实可以,”竹取明生说,“有几个地方需要再完善,比如,你怎么确定你拖延时间的时候,朗姆一定会去找并且能找到你存钱的地方?你又怎么让朗姆自己会去?至少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才能实行这个计划,但我没有其他异议。跟fbi都合作了,总不能跟公安还遮着掩着吧?” 虽然跟fbi合作属于浪赶浪,波接波,刚好时机到于是就势合作了,但这边迟迟不跟公安合作也确实不好。其余几人对他的想法没有意见,惟宗平一示意杉山千风先继续说他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找一个人来冒充朗姆。” 杉山千风像是完全没意识到他说出了什么话一样,还在镇定地往下说:“情报组也几乎没有人知道朗姆真实的容貌,真实的性别、年龄等基本信息。他一直都是通过电子产品听报告,传达命令,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呢?我们有斋藤海斗,有阿笠博士做的小道具,完全可以让某个人假装朗姆来对情报组的其他人下命令。” “我觉得很好,”青木川拓说,“朗姆不会立刻出来打假,他会先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然后把这个人给抓住。假装朗姆的人让情报组的人去往我藏着钱的地方,朗姆就有可能乔装打扮成普通成员加入其中,去亲眼看看到底是谁敢冒充他。” “如果他真的会这么做,那岂不是可以直接杀了他?”惟宗平一的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在那个地方的周围埋下炸。弹,安排狙。击手,啊,其实也可以在装钱的箱子里装炸。弹,在他们全部进去检查钱钞的时候直接引。爆。” “如果按千风你这个想法来,那就是另一种方案了。”竹取明生思考了一下,才说,“这种方案里,我们必须真的杀死朗姆。如果有其他酒厂成员知道了让他们到那里的是假朗姆,那也绝不能让他们能够通风报信。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这一种。能杀了朗姆就不要留后患了,他现在一直盯着青木哥,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发难。” 惟宗平一认真地盯着全是字的纸张想了会,才慢慢地说:“两个想法都很好。实话说,你们的这些想法,我完全想不到,都很有创新性。不管是柯南还是千风都辛苦了。但我现在也更支持千风的想法。竹取说的有句话很对,朗姆现在正盯着青木,按照柯南的方案,朗姆承担绝大部分责任,他很可能会把怒气转移到青木身上,这对青木不利。” 柯南点点头:“对,我跟千风哥讨论的时候,我也是更赞同千风哥的想法,但千风哥说还是要把我的想法也说出来,让大家来进行选择。” 青木川拓一锤定音:“不管选哪种都需要公安配合才能完成,我会去找波本,把这两个想法都告诉他,看看公安会更倾向于哪一种,等我消息。” 竹取明生笑了起来:“也等我消息。” 第97章 坦诚名字 跟fbi合作是因为需要工藤有希子帮忙易容, 不得已暴露了柯南还有惟宗平一他们的存在 。而公安这边,则是因为如果青木川拓不先揭露自己的情况,波本绝不会承认他确实是公安卧底, 更别提传回消息讨论行动方案了。 接着,半天还没过去,竹取明生就传回了消息。他说波本在公安零组的地位应该很高, 几乎没怎么讨论这两个计划, 上司就拍板用第二个方案了。 “我还没够资格知道卧底的身份信息,所以这只是猜测。”竹取明生说, “等过段时间我通过了审查,应该就能正式加入了。” 青木川拓说:“我跟波本提了惟宗,他自己调查应该会发现千风和柯南, 你应该不会受影响。就算之后波本他们发现你跟我们都长得很像,你也咬死了你不认识我们。” “我明白。”竹取明生应下, “我会在公安里继续当你们的秘密武器。” 时间紧迫,在跟公安谈妥之后,青木川拓立刻就按照计划先去找了琴酒。 幸好知更鸟在酒厂里的人设立得好,他跟琴酒这么说了一大通, 不管是琴酒还是旁听的伏特加都没觉得他说出这一番话有什么问题。 琴酒因为受伤不能抽烟,但青木川拓明显看到他做了一个下意识想拿烟的动作,然后又突然停住了。青木川拓知道琴酒是在思考, 干脆趁热打铁:“gin,如果让朗姆这次成功, 那在你养伤期间,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我承认我确实有些野心, 这跟我懒惰也不冲突,我可不想去处理这样那样的事情, 只是想气气朗姆顺便赚点钱而已,没打算趁机取代你争什么地位。” “我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至少能拿到于泉未来在一个银行里存的钱,”他摊手,“不如就让我试试,我也不需要其他什么人配合,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也牵扯不到你嘛,怎么样,gin?” “可以,”琴酒还是拿了根烟放在嘴里,但没有点燃,“两天时间,我会让他们不要配合朗姆。两天内你要是能拿到钱,他们都不会配合朗姆的行动,要是你失败了,你知道会怎么做。” 青木川拓根本不需要真的拿到那些钱,别说两天了,给他三秒钟他就能说自己已经拿到了那些钱。总之他得到了琴酒的承诺,然后无所事事地到处晃悠,在约定最后一天的下午又去找了琴酒,宣布自己已经拿到了那笔钱。 “已经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但公安发现得太快,追我追的有点紧,现在不好继续转移。”青木川拓懒散地靠在房门上,“等他们放弃了,我就可以把那笔钱放到基地来。” “知更鸟,你怎么做到的?”伏特加很惊讶,“居然真的不到两天就拿到了钱。” “我说了要气气朗姆,当然就要做到。谁让他又不是我上司还对我指手画脚的,”青木川拓摊手,“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了,嗨呀,真是有意思。” …… “有意思。”机械的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是说,知更鸟主动找了琴酒要拿到于泉未来存在银行的钱,他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你们许多天也没有进展的任务?” 波本恭敬低头:“知更鸟自己这么说的,琴酒没有制止,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第90章 “呵,他既然拿到了,那钱在哪里?” “知更鸟说,公安很快就发现钱不见了,所以他就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先把钱放好了,等公安不* 盯着了再取出来。”波本依旧语气恭敬。 短暂的沉默后,朗姆说:“你们要是没能力拿到于泉未来存在另外两家银行的钱,就把知更鸟藏的钱找出来,运回基地。到时候就放出消息,知更鸟根本没有拿到钱,拿到钱的是你,知更鸟是打算将你得到的钱抢走,充作他的功劳。” “是。”波本的头更低了,“属下这就去做。” 在开始工藤新一们的计划正式开始前,朗姆就主动说出了要拿到这批钱的话,这纯属意外收获……了一根鸡肋。波本没法给朗姆的话录音,就显得这句话听着似乎还行,实际上没什么用,他暗中给青木川拓传去了消息,示意他这边已经完成,可以开始计划了。 想要假扮朗姆,无非就是先让领头的几个代号成员能够相信。朗姆用的机械音斋藤海斗可以通过电脑调出来,之后青木川拓让波本来判断跟朗姆的机械声是否完全相同,等到波本确定之后,斋藤海斗立刻就保存了这个声音的数据。 之后,在波本的配合下,斋藤海斗顺利“侵入”波本的手机,盗用朗姆惯用的邮箱地址,给波本发了一封邮件。波本就用这封邮件,把会参与这次行动的成员暗中聚集起来,给他们看了这段邮件,又让他们听了朗姆的机械音。 “为什么这次是你来通知我们?”有人提出质疑。 “因为是我单独汇报时朗姆大人下达的命令,同样的命 令没必要再说一遍,”波本冷着脸,“邮件和录音都不够让你相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验证,我不需要对你证明什么。” 那人皱着眉,到底没说什么,其余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除了在他们看来应该不会造假的邮件和录音外,波本的身份也是让他们没有再质疑的关键。他们很快做好了各自的准备,又带了些普通成员,就出发了。 但他们刚在基地门口坐上车,知更鸟就及时出现在了波本的车子窗户边,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打着招呼:“哟,波本,你们这是出什么任务?该不会是听说我拿到了于泉未来的钱,所以坐不住了吧?” 在其他成员的注视中,波本淡定地跟青木川拓对视:“当然不是。我们只是突然接到了一个任务,要去解决而已。” “一个任务值得你们出动这么多人吗?”知更鸟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其他人,“这么大的任务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真奇怪。” 旁边有人面露不耐,被波本用眼神制止了,他对知更鸟微微一笑:“确实可以不需要这么多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你如果闲,我现在可以陪你去喝几杯。” 知更鸟似笑非笑看了周围的成员一眼,才说:“好吧,看在波本前辈请我喝酒的份上。” 说完,他飞快地绕到另一边,坐上了波本的副驾驶座,马自达很快就发动了,在其他成员的注视中,车子往跟目的地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见车远去,其他成员大部分松了一口气,连忙上车,赶去了目的地。 倒也不是说怕知更鸟,只是知更鸟这个人实在有点玄,要是被他发现这一群人全是冲着他刚拿到手的钱来的,谁知道知更鸟能干出什么? 感谢波本帮忙引开知更鸟,到时候他们完成任务回来,一定会帮波本说半句好话的。 …… “感谢公安的相助,”青木川拓拿起酒杯,“不然这个计划,我们也只能空想,而无法实施。” “也感谢你们提出的计划和技术支持,”波本跟他碰杯,“公安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朗姆的信息,如果今天能够顺利杀了朗姆,将是对组织的重创,也是值得庆祝的一步胜利。” “既然都合作了,不如我们再坦诚一些,”青木川拓一口喝了半杯酒,摇晃着酒杯,笑着说,“我们可是都用真名在公安这过了明路的,公安不意思一下吗?” 他们正在青木川拓的安全屋里,这不是酒厂安排的安全屋,而是惟宗平一买下提供给青木川拓的安全屋,绝对安全。波本喝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可以,不过我想先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一开始你接近我和苏格兰,是为了什么?” “你的话,一开始只是想找个情报组的人脉,毕竟人多好办事,后来才因为一些事情,确切地说,是因为斋藤海斗的事情,我们发现了你的身份。”青木川拓很爽快地坦白,“至于苏格兰,我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卧底了。” 波本握紧了杯子:“为什么?” “不必紧张。我认识他的哥哥诸伏高明,他们两兄弟长得很像。”青木川拓笑着又和波本碰了碰杯,“幸好不是在一个地方生活,不然以琴酒的疑心病,景光没准需要跟高明演一出戏,还很有可能不能提前通气,那就太危险了。” “原来你认识高明哥,难怪……我叫降谷零,”降谷零放下了酒杯,伸出了手,“公安诚心与你们合作。” 青木川拓也就伸出了手,本想象征性地握一下就收回来,却被降谷零死死地抓住了手。他微笑着问:“有个可能比较冒昧的问题,青木先生,也是公安吗?” “不是,”青木川拓无奈地将手肘撑在桌子上,“这种事情,你去公安档案里一查就很清楚了吧?” “就是因为查得太清楚了,才很奇怪。”降谷零松开了手,“青木先生过往的经历不好查,我很好奇,青木先生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能力?” 青木川拓眨眨眼,叹口气:“首先,我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东京市民。” 降谷零安静地等了十几秒,发现青木川拓没有往下继续说,他跟青木川拓对视,看见青木川拓摊手:“这还不够吗?” 他是正义的东京市民,也是这个国家的国民,还在为覆灭组织而努力。就算他没法说明自己过去的经历,那又如何? 降谷零笑了笑,主动举起了酒杯:“这就够了。” 第98章 朗姆死亡 波本在给出邮件和录音时主动提出他们可以向朗姆验证, 就是为了让朗姆顺理成章知道有人假扮他的消息。直到波本跟着知更鸟离开,朗姆都没有派人停止这次行动,降谷零就知道朗姆已经中了他们的陷阱。 为了逼真, 青木川拓选好的地方是一个看似破烂但有人守着的仓库。守卫持木 仓就想要按下。扳。机,有人立刻说出了自己的代号,并宣称是知更鸟让他们来转移这笔钱的。 守卫半信半疑, 但他们只有两三个人, 情报组却来了十二三个人,人数上就比不过。就算比得过, 他们也惹不起代号成员,守卫识相地让到了一边:“我们只是被安排来守着门,知更鸟大人没给我们打开仓库的钥匙, 但是知更鸟大人既然让你们来了,应该有给钥匙。” 其他人快绷不住脸的时候, 从队伍最后面走出来了一个普通成员,他说:“根本没有钥匙。知更鸟大人在上了锁之后就把钥匙毁了。我们想开门不需要用到钥匙,只有公安可能会想着拿到钥匙来开仓库。” 惟宗平一站在两百米外的高楼上,用仓库顶上安装的窃听器听着他们的话, 用望远镜看着仓库的情况,闻言微微眯起眼睛。 “朗姆确实就在他们里面,”他用心声说, “我已经看到他了,里面看着最胖的那个, 长相略有些猥琐……总之就是那个。这附近没什么遮掩,应该可以让狙。击手瞄准。” 同一时间, 青木川拓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他装模作样看了看, 才对降谷零转述了这个消息:“我安排的人跟我说已经发现了朗姆,里面看着最猥琐的那个胖子。” “他在里面就好,”降谷零不慌不忙,“公安已经做好了布置,不管他会不会进仓库,都插翅难逃。” 青木川拓只是笑笑,又跟降谷零碰杯。 他们在这边岁月静好,另一边,赤井秀一和苏格兰都已经找到了狙。击点做好了准备。赤井秀一还是用着冲矢昴的模样,他跟苏格兰选的方位不同,没有碰上,两个人都静静地等待着。 仓库前守卫似乎是被说服了,没有阻止他们靠近仓库大门。站在最前面的人开木仓打断了锁,一行人只留了两三个在外面,其余人都走进了仓库。 “朗姆进去了,”惟宗平一说,“留在外面的都是有代号的。他们应该是把普通代号用来探路,朗姆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所以进了仓库。” “他当然不会暴露身份,在这里的并非全是他的心腹,”青木川拓一边喝酒一边用心声回复,“他藏了这么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朗姆。” “朗姆进了仓库,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柯南站在阿笠博士旁边,一边看着博士忙碌,一边插话,“我们这边也能看到朗姆的情况,现在他也打开了一个箱子,在检查里面的现金。” 第91章 青木川拓开始感到心痛:“为了不让他们太快察觉不对,我可是放了很多真钞上去的!” “这是必要的牺牲,而且这些钱是你主动拿出来的,”惟宗平一冷静地说,“当时你还说,用钱买人命是世界上最划算的交易。” “虽然这个世界的公安并不是你原世界的那些战友,但是能让他们不用搏命,你应该也很高兴吧。” 青木川拓沉默片刻,才笑着说:“是啊,在这个世界起码我还能用钱。我只是连这些钱也不想用来给朗姆他们陪葬而已。” 跨国。恐怖。组织,呵。 这样的组织,这样一些人,凭什么让那么多正义勇敢,才华横溢的人无声无息地殒命?别说那么多真钞,哪怕一分钱,一撮沙子,青木川拓都不想给酒厂的人。 “他们已经进到了仓库中间,可以引。爆了。”柯南沉声说。 青木川拓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看了眼时间,放下了已经喝完的酒杯:“好戏可以开场了,降谷君,你想不想看烟花?” 降谷零会意,拿出手机,快速下达了命令。同一时刻,青木川拓点开电脑,屏幕上正直播着仓库的画面。 “听说爆。炸就是艺术,”青木川拓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但我并不喜欢爆。炸。现场总是一片狼藉,人都化成了灰,跟尘土混在一起,跟所有人混在一起,谁也分辨不出来。” 战友的骨灰,或许和敌人的残末都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青木川拓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化成灰的时候都一样,但他不能让敌人的灰,葬入战友的坟墓里。 墓园里,无名之碑一年年地增加,青木川拓还能清楚地说出哪些墓碑只是衣冠冢,即使他很少能够去给他们扫墓。 “即使是杀死敌人的爆。炸,你也不喜欢吗?”降谷零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轻声问。 “有什么好喜欢的,”青木川拓嗤笑一声,“世界上从没有死了就全部一了百了这种好事。每一个受害者都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要是人能死而复生,他们不知道该死多少次。如果不是现在活捉朗姆比杀死朗姆困难太多,难道公安会甘心放弃审讯朗姆吗?” 不会的。 朗姆当了很多年酒厂的二把手,知道的酒厂机密不计其数,也是酒厂里为数不 多可能见过boss的人,如果能撬开他的嘴巴,公安能得到难以想象的线索。但是,现在酒厂还太强大了,就算真能活捉朗姆,酒厂也一定会派很多人不惜代价前来营救,如果营救不成,他们至少要杀了朗姆,避免酒厂的消息泄露。 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直接杀死朗姆。 公安放好的炸。弹分量足够多,威力也足够大,别说在仓库中的那些人了,在外面的几人也完全被火焰吞没。爆。炸声震得惟宗平一都不得不抬手拿耳塞堵住两边耳朵,然后继续拿望远镜看着仓库那边的方向。 朗姆知道自己的行动说出去并不光彩,所以知道这次行动的组织成员,除了岁月静好的降谷零和青木川拓,剩下的都在这里了。爆。炸基本结束后,公安的人迅速出现,往仓库前空地上放了信号屏蔽器,倘若真的有活口在这里,也无法给基地通风报信。 也就是说,酒厂发现朗姆出事,基本要取决于降谷零和青木川拓打算喝酒喝到什么时候。等他们喝完酒,波本离开,假装联系去那个仓库的成员却发现联系不上,不得已向酒厂汇报,酒厂才能知道这件事。也因此,公安和工藤新一们还有现在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做的赤井秀一都很有耐心地等着,等是否有人会从仓库里爬出来。 “从爆。炸前摄像头传过来的最后画面还有爆。炸的声势来看,朗姆不可能还活着。”柯南说,“应该说那里所有人都不可能活着。仓库已经完全坍塌,连等在外面的成员都没能逃离爆。炸的范围。” 惟宗平一还是没动,稳稳地拿着望远镜:“先等浓烟散尽,再看看情况。一般来说,就算没被炸。死,不在一定时间内出来,也会被浓烟呛死。而且这些浓烟里,一氧化碳的含量可能并不低,朗姆看上去并不年轻,他的身体可不见得能承受住。” “谨慎一点,总是好的,不要给任何人反杀的机会。”青木川拓托着下巴用心声说,“能避免的伤亡都要尽量避免,顺带一提,补刀是好文明。不管敌人真死还是假死,给他再来致命一击,而且你自己不能因此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内。这些可都是宝贵经验,我无偿分享,你们可得记住了。” 好在,朗姆并不是小强,没有非常顽强的生命力。在浓烟基本完全散尽之后,公安的人小心翼翼地带着面罩进入仓库,确定了仓库内已经没有人还活着,朗姆也死得很彻底。 得到消息,降谷零放下酒杯,起身往安全屋的门口走去。在短短几秒里,他刚刚的些微放松就全部消失不见。波本推开了安全屋的门,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车走去,他将要继续执行下面的计划。 青木川拓却没有起身。他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朗姆现在已经死亡,如果没有意外,波本应该会竞争情报组领头人的位置。他尚且年轻,有能力,完成任务的效率高,在酒厂里待了多年都没有被发现过任何问题,是最佳的人选。除非贝尔摩德也要争这个地位,否则波本上位基本是板上钉钉。 不过,因为朗姆的死,肯定会有人怀疑波本的立场,他不可能像朗姆那样立刻得到boss的信重。但,只要他继续保持谨慎,不被抓住把柄,就没有人能将他拉下马。 工藤新一们已经跟公安和fbi分别联合,琴酒被fbi围杀至重伤,等降谷零当上情报组一把手,等宫野姐妹被顺利救出……等时机到了将琴酒杀死,等酒厂失去足够多的支柱,它就不可能再稳当地立于狂风暴雨之中了。 他直起身,正准备也回基地看看情况,就听见杉山千风的心声响起:“柯南……事务所来了个名叫服部平次的侦探,他说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怎么没跟我们提起过?” 柯南大惊失色:“什么?你说谁?服部平次?我没有跟他说过我的真实身份啊!” 惟宗平一却笑了起来:“我知道服部平次,在我的世界里,他是我的好友。你没跟他说过自己的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在某次你跟他的接触中,他推断出了你的真实身份。” “既然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要不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跟他见面?说不定,你们也能成为好友。” 第99章 故意惹怒 柯南最后还是到了惟宗侦探事务所来跟服部平次见面。 他是真的不理解服部平次是怎么发现他身份的, 所以跟服部平次对视一会后,他看了看杉山千风和专门赶回来的惟宗平一,果断地将服部平次单独拉到房间里, 问出了这个问题。 服部平次单手撑着墙壁,脸上是极其自信的表情,他说:“我看你们根本没有想好好遮掩吧。工藤新一刚消失, 毛利小五郎和惟宗平一就闯出了名声, 而你跟他们都有关系,谁还能猜不出你的真实身份?” 柯南头疼扶额 :“你就没有想过, 我违反常理变小,隐姓埋名,肯定是遇到了非常麻烦的事情?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算了, 不要再调查下去了,真的很危险。” “我说, 工藤,你是在小看我吗?”服部平次不满地双手插兜,弯腰跟柯南平视,“怕麻烦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侦探?侦探本来就是要在一堆麻烦的事情, 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抽丝剥茧寻找真相的啊!” 柯南抿住唇,跟服部平次对视, 看到了对方眼中熟悉的,同样不肯服输的气焰。 “你遇到的事情越是麻烦, 就越需要人帮助。”服部平次仍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如把你遇到的麻烦告诉我, 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等你恢复成工藤新一,我们就来堂堂正正比试一场, 看看到底是关东的名侦探厉害,还是关西的名侦探厉害!” 柯南有点想叹气,但是看着服部平次的表情,又有些无奈地想笑,他最终选择了妥协:“这个事情很长,我慢慢跟你讲吧。” …… “gin,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知更鸟难得脸色凝重,“我不知道朗姆会派人去我放钱的地方,更没想到过那里会有埋伏。在基地门口,波本说请我喝酒,之后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不可能动任何手脚。” “波本也同样有嫌疑,他无法为你作证。”琴酒的木仓口直直地顶着知更鸟的额头。 “那他的嫌疑肯定比我大,”知更鸟斩钉截铁,“我早就说过,公安很快就发现钱没了,盯得紧,现在还不能转移钱。而且,除了手机邮件,我跟朗姆根本没有其他沟通方式,我有什么资格能耐让朗姆亲自去我放钱的地方?” “现在的重点是,朗姆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把钱放在哪里的,又为什么要亲自去那里?很明显这一切肯定是波本干的,他给朗姆通风报信,才让朗姆去了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里。而后,他故意在基地门口带我走,让他自己有理由不去到那个危险的地方。” 第92章 青木川拓倒不是对降谷零心怀恶意才要这么说,他很清楚,琴酒对他们的怀疑都毫无证据。赤井秀一离开酒厂后,他作为狙。击手要出的任务明显增多,琴酒不会无故杀他这么好用一个人。而朗姆已经死亡,只要波本不是公安卧底,酒厂就肯定会继续用他,没有确切证据,琴酒也不会去针对波本。 “琴酒,你审讯我还不如审问波本,至少从他那里可以问出行动的具体细节。万一就是朗姆派人调查我存钱地方的时候被公安发现,公安跟踪之后发现仓库才设下埋伏呢?”知更鸟露出嘲讽的笑,“那他可真就是自作自受了。” 伏特加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琴酒冷冷地盯着知更鸟,几分钟后才放下木仓:“组织的利益不可侵犯,你和波本,最好都不要被我抓到老鼠尾巴。既然那一仓库的钱已经没了,那你就去把于泉未来另外两个银行的钱拿到手,直接送到基地。” “琴酒,想要让我死可以直说,”知更鸟的眼神也冷了下来,锋芒毕露,寸步不让,“第一个银行的钱被发现不见之后,公安就紧急转移了另外两个银行的钱。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应该朗姆负责的,他自己放着另外两个银行的钱不拿,打上我的主意,我不骂他都是好的。现在他死了,要我给他处理烂摊子,凭什么?” “知更鸟,这是命令,怎么,你现在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琴酒的视线像是要将知更鸟凌迟一般,他说完就转身想走,听见知更鸟在他身后嗤笑一声。 “好啊,那我就接下这个任务。”他耸耸肩,“但这次危险,所以我会带走一些行动组的成员,你应该,不会不允许吧?不允许也行,那我去和情报组的人合作。” 琴酒毫不犹豫地反手朝后射。出一木仓,但同一时刻,却有两声木仓声响起,知更鸟轻轻偏头躲过子。弹的瞬间,他射出的子。弹也射穿了琴酒的衣领。 伏特加立刻转身拿木仓对准知更鸟:“知更鸟,你要做什么,你想杀了大哥吗?” 知更鸟顶着琴酒可怕的目光,第一次露出不屑的笑容:“呵,倒打一耙也得有个限度。伏特加,你耳朵聋了吗?连谁先开木仓都分不出来?” “琴酒,我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吧?你让我一个人去抢钱,我失败了事小,但要是因为你的任性,组织丢了钱,呵……”青木川拓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既然你觉得一个人可行,那就自己去把钱拿回来吧。朗姆死了,你可得挑起大梁啊。” 他转身就走。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觑着大哥脸色:“大哥,你觉得知更鸟是公安卧底吗?” “知更鸟一直很聪明,但越聪明,越容易露出破绽。”琴酒缓缓露出了残忍的笑,“他刚刚是故意惹怒我。” “所,所以呢?”伏特加发现 自己好像完全没听懂大哥在打什么哑谜。 琴酒却没再说下去,他也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他离开后十分钟,藏在拐角处的青木川拓才真正离开。 “觉得我是在故意激怒他,”青木川拓微微仰起头,片刻后才笑,“有意思。” 他自然不是突然脾气暴躁要跟琴酒对着干,主要还是顺势而为。朗姆的事情上,他绝不能表现得太平淡,太无所谓,刚好琴酒给了一个发泄的借口,青木川拓干脆宣泄了——而且他也不能真的去拿于泉未来放在另外两个银行的钱,这次可没有第二个朗姆能背锅了。 他原本也想,如果能带一部分行动组的成员走,没准还可以趁机坑琴酒一把,可惜琴酒没同意,那就自然没有好谈的了。 但是既然琴酒觉得他是故意惹怒,又因为太聪明露出了破绽,那在琴酒的眼里,他这么做的目的会是什么? 第100章 成功脱离 “我说工藤, 你的经历真是有够丰富的,”服部平次单手托着下巴,斜斜地坐在椅子上, 对柯南说,“酒厂的势力既然如此庞大,那么, 大阪也可能有他们的人了?” “以我对酒厂的了解, 不止是大阪,日本的很多地方, 可能都有他们的人。”柯南神情凝重,“这是一个在日本盘踞了很久的势力,实力不容小觑。” 服部平次突然坐直了身体, 凑到了柯南旁边: “他们的本部是在东京,所以你们都在这里想要对抗它, 顾及不了别的地方。不如干脆这样,酒厂在大阪的势力呢,就交给我来调查。说不定,我们大阪铲除酒厂的势力, 比你们东京要快得多。” “怎么样,工藤?” “就算酒厂在大阪的势力没有在东京的强,你一个人也无法跟他们对抗。”柯南冷静地说, “你也不能直接找大阪警察本部或者公安委员会帮忙调查。酒厂很可能在警察内部有卧底,你前脚找到警察, 后脚酒厂就会盯上你。” 服部平次却神秘一笑:“警察里有内鬼,把他抓出来就是了。有不可信任的人, 就会有绝对能够信任的人。在东京,我可能没法帮忙查出什么, 但要是在大阪,没有什么是我查不出来的。” 柯南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终于退了一步:“这样,我让博士再做些道具给你。你要是调查到了什么,就立刻告诉我,如果你遇到了危险,至少我们还能去救你。” “我知道了,”服部平次也严肃了起来,“我会小心,工藤,你们也要小心。” …… 当时去那个仓库的代号成员里,也有几个是能力较强,得到过朗姆重用的,他们死了之后,波本现在在情报组一下成为了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贝尔摩德对朗姆没有好感,得知朗姆死了也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完全没有要因此回日本的意思。琴酒倒是怀疑波本,但波本拿出来的邮件和录音都没什么问题。甚至有人作证,波本拿出邮件和录音后,确实有人去找过朗姆大人,应该就是去求证。 这个去求证的人最后也去了仓库那边,因爆。炸死亡。这一件事,让波本说的话又多了一些可信度。无人能给出任何证据,证明波本是早有谋划想要杀死朗姆,因此,波本身上的嫌疑洗刷得特别快。 至于知更鸟,他开始到处在酒厂里哭诉自己是受害者,但琴酒不仅怀疑他,还要他单木仓匹马去拿到公安已经转移走的那两份钱。 琴酒在酒厂积威甚重,即使知更鸟把自己说得很可怜,大部分人也不敢接话。只有基安蒂私底下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鼓励。 好在青木川拓只是想通过这样的举动恶心一下琴酒,顺带试试能不能混淆琴酒对他的判断,并没有指望这样就能拉拢一批人帮他说话。但是没两天,波本突然开始加了一把火,宣称琴酒故意给下属布置无法完成的任务,苛待下属,并当着基地许多成员的面,直接表示欢迎知更鸟弃暗投明,加入情报组。 因为近段时间酒厂盯得紧,青木川拓和降谷零私下也没联系,因此他完全没预料到波本会来这么一出,也不清楚波本到底是什么打算。但知更鸟还是拒绝了波本的要求。 “情报组好是很好,波本肯定不会像琴酒这么对待下属,”知更鸟对着基安蒂叹气,“但是现在情报组那边不是刚死了一波人吗?还有不少情报组的人忠于朗姆,恐怕不会服从波本,我如果过去,可能就要成为波本的心腹了。虽然成为心腹也是好事,但是我已经能预料到之后要帮忙处理多少事了。” “在行动组,我想摸鱼就摸鱼,要去情报组,也得等波本稳住了情报组再说。现在想把我拉去当苦力,还是算了。” 这些当然只是借口。毕竟知更鸟自己到处宣扬琴酒不好,却不愿到情报组去, 肯定要给出一个解释得过去的理由。而从青木川拓本人的角度来说,留在行动组也是更好的选择。一来,情报组如果落到公安手里,他就没有过去的必要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跟降谷零交易;二来,从未来的角度看,目前针对酒厂主要还有两件事要做,一个就是帮助宫野姐妹脱离,另一个就是想办法杀了琴酒。 不管是哪一件事,青木川拓都得确定琴酒的行踪,才能确定酒厂是否有在追查宫野姐妹,才能在之后更好地制定针对琴酒的计划。 “不过,琴酒对你的忍耐度也已经很高了,”基安蒂说,“换个人这么编排琴酒,说不定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呵,”知更鸟冷笑,“一开始拿于泉未来的钱确实是我主动提的,就是为了恶心朗姆,现在阴差阳错朗姆死了,看来是上天都想让我解气。这件事里我本来就没有错,甚至因为朗姆,我原本可以用来邀功的钱都全部不翼而飞了,琴酒却来怀疑我,最可笑的是他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 “我对外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他要是因为这个想杀我,我怎么也得反抗一下,大不了我真的就跑情报组去,然后次次把琴酒的任务给抢了。说不定,老天到时候还会帮我解气。”他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后扔进嘴巴,“朗姆就是前车之鉴。” 第93章 基安蒂被知更鸟的勇气所震撼。 “不就是被赤井秀一带着fbi在山谷围杀了吗?”知更鸟像是没注意到基安蒂的神情,继续说,“又不是没活下来,对我发脾气是什么意思?朗姆一次就被公安炸死了,你看人家说什么了吗?琴酒真是不懂得知足。” “可以了,可以了,”基安蒂看了看周围,“你再说下去,我都怕琴酒忽然给你一木仓。反正现在琴酒也没再让你去做那个任务了,这些话你就私下里跟我说说,跟别人就别说了。” 知更鸟随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关系,琴酒今天又去出任务了,根本不会听到我们交谈。你到底还听不听我说?” “我要是不听,早就已经走了。”基安蒂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时候还完全不知道,知更鸟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她纯粹是抱着想吃瓜的心态听着知更鸟控诉。然而知更鸟对琴酒的杀心就隐藏在字里行间,某一时刻,他的视线扫过了从这条通道最右侧经过的宫野志保。 …… “宫野明美已经传来消息,”惟宗平一将电脑的屏幕转向瞬间坐在旁边的柯南和杉山千风,“她和宫野志保已经见面,宫野志保在了解计划全部内容之后,同意了这个计划。据她所说,柯南你被灌下的那种药物是aptx-4869,目前试用者基本都已经死亡,但她知道你没死。” “并不是宫野明美说出了你的身份,而是因为aptx-4869的每一个试药者都要记录实验结果。她曾经带着一些人去工藤宅看过情况,发现你小时候的衣服已经不见,由此判断你或许没* 死。但宫野志保还是给你在档案上标注了已死亡。也是因此,酒厂并没有追查过你的行踪。” “宫野志保说,有关于这种药物的资料和数据太过庞大,她不能完全将所有数据都记在脑子里,必须要把这些资料都拷贝下来,脱离酒厂时带走,之后才能继续研究解药。所以,我在让斋藤海斗试着研发程序,看看能不能将所有数据全部拷贝走。” 柯南松出一口气:“幸好宫野志保就是研发这种药物的。” “是啊,真是够巧。”杉山千风笑起来,“要是她不是,我们还得再去调查药物,再将能研发解药的研究人员救出来。想想都麻烦。” “总之,等程序研发完毕,我会交给青木,青木再想办法给宫野志保。到时候,数据会直接存到我买的一台新电脑里面。等数据和资料传送完,我们就可以开始安排宫野明美假死了。” 斋藤海斗到底是在酒厂的研发组做过的,才过去三天,他就拿出了做好的程序,将程序放在了u盘里。惟宗平一将u盘交给了青木川拓,青木川拓则再次从通风管道进入了一个卫生间,将u盘藏在了马桶水箱盖子的下方。 又过了一天,新电脑就顺利地收到了大量的资料和数据。以防万一,杉山千风和柯南还特意将所有的资料和数据都备了两份。 “已经跟宫野明美定好了计划,她会乔装打扮避开所有人,前去fbi之前的那个据点。”柯南拿着一张被圈画多出的纸说,“尸骨不好处理,所以也决定用爆。炸的方式。至于人的骨灰,也已经准备好了。” fbi仅仅留下了几个人,分散在东京各处,继续躲避酒厂和公安。在最后一探员离开日本前,他们还有一个据点没有被酒厂发现过,地址是赤井秀一提供的。惟宗平一本想跟他交换,但是赤井秀一说这个地 址他们已经不需要用,可以直接告知,不需要任何东西交换。 他也没有过问惟宗平一他们用这个地址的目的,所以惟宗平一准备好的糊弄说辞也没有派上用场。等这里爆。炸了,酒厂再派人来调查,也只会发现这里确实是fbi待过的地方。 至于骨灰……他们从那个仓库里面随便弄了些跟尘土混杂的骨灰出来。等爆。炸结束,把骨灰往里面一洒就好。 “还需要一些别的物品证明宫野明美的身份,饰品,衣服布料,或者烧的只剩一些残余的包。” “炸。弹主要得是埋在门口,宫野明美要是发现里面没人,不可能还往里面走。公安那边应该有专家吧,到时候骨灰也要洒到合适的位置。” “那天我会开车在那个地方附近等待。”惟宗平一说,“宫野明美走出了监控范围,就可以坐上我的车,面具我会带给她。然后我会把她送到定好的那个住所。” “风见裕也会亲自将证人保护计划书送过来,”竹取明生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之后公安会派人便装在附近保护宫野明美。这边没什么问题,但宫野志保那边,你们打算怎么让她假死从基地逃出来?” 宫野志保几乎永远在基地里,处于监视中,无法离开。她要是歇斯底里地为姐姐发疯,甚至停止研究进度,琴酒可能只会派人把她关押起来,然后在她面前摆两个选择。如果继续研发药物,就活着,要是不研发,就死去。 “不会,我们速战速决。宫野志保只需要演一场戏,不需要说自己不会研究药物除非得到真相。”青木川拓说,“我会去见她,假装挖苦,然后把易。容。面具给她。当晚,监控会先黑屏,接着研究组里的定时炸弹爆。炸,宫野直接扫我的脸离开基地,然后将我的车开走。” “那青木哥你要怎么圆过去?”柯南皱眉,“既然‘你’从基地里离开,那你肯定先回到基地才能在基地出现。宫野志保把你的车开走,你要怎么再开着车回去?” “我用我自己的脸先进入基地,接着再易容成随便一个基地成员的脸离开就好了。”青木川拓不以为意,“酒厂里多的是活该千刀万剐但又没法被判死刑的人,我随便挑一个处理了,到时候死无对证,不会被发现问题。” “你会做易容。面具?”柯南愣了一下。 “不会。所以之前我就把照片给了惟宗。你老妈离开前,就帮我做好了相应的易容。面具。”青木川拓说,“未雨绸缪嘛,要是那时候没做好准备,现在就麻烦了。” 柯南甘拜下风,顺带提起另一件事:“资料和数据我也给了博士一份,他也在帮忙研究,但他说自己不是这个领域的,可能帮不了什么忙。” “不过,等宫野志保,阿,阿嚏!” 惟宗平一顿时皱眉:“你感冒了?” “有些感冒,可能是着凉了,”柯南一边拿纸巾一边说,“等宫野志保研究出了解药,我好像也不能立刻试,不然我要是变回了工藤新一,酒厂很可能会盯上我们所有人。” “两种方案,要么你用某个新身份继续活动,要么你等酒厂覆灭了再恢复身份。”惟宗平一说,“我建议你选择后一种,保险一点。作为柯南,你也依旧是最优秀的侦探,可以帮我们很多忙。” 柯南刚想说什么,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你还是先去喝感冒药吧。”杉山千风叹气,“别变成重感冒了。” “我这就去,”柯南无精打采地从柜子里翻出感冒药,“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吧。” …… “琴酒,”宫野志保红着眼睛,气得全身颤抖,“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里?!” 琴酒皱眉,看向伏特加,伏特加也摇摇头:“雪莉酒,我们不知道你的姐姐在哪里。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你们刚见过面,现在不能再见面。” “帮我问问?”雪莉咬着牙,气极反笑,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你这样的人都上不了天堂,怎么帮我问?我姐姐又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让知更鸟杀了她?!” “你说知更鸟杀了宫野明美?”伏特加十分震惊,下意识地看向琴酒。 琴酒却已经冷着脸打通了知更鸟的电话:“你杀了宫野明美?” “是啊。”知更鸟满不在乎的声音响起,“琴酒,你还不知道宫野明美干了什么吧,她偷偷去找赤井秀一了。真是有意思,东京境内居然还有fbi的据点,情报组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我说,这是朗姆的失职吧。” “fbi的据点?”琴酒摩挲了一下伯。莱塔,“里面还有fbi的人?” “没有。我估计宫野明美得到的也是过时的情报。哈,真是重情重义的人呢,赤井秀一叛逃也没带上她,她却费尽心思找到了fbi的据点。这种行为,算是背叛组织 了吧,所以我就把她杀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件事,你还告诉了谁?”琴酒冷声说,“还是说,你故意通知了雪莉?” 知更鸟故作惊讶:“雪莉?宫野明美的妹妹?我可没通知她,我就跟基安蒂吐槽了一下。基安蒂嘛你也懂的,可能传着传着就被雪莉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吧,要怪也得怪赤井秀一,要不是他,宫野明美也不会背叛组织。” “向来背叛组织的就只有一个下场,雪莉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吧?哈哈哈哈哈——” 知更鸟挂断了电话。 “你的姐姐为了找赤井秀一背叛组织,”琴酒看着雪莉,“这件事,你有没有为她遮掩?” 第94章 雪莉咬着牙,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她用仇恨的目光盯着琴酒:“我跟我姐姐的所有联系不是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吗?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去找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是fbi的探员,他甚至有本事围杀你,连你们都没找出他,我的姐姐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位置?” 她的视线在琴酒跟伏特加之间来回扫视,忽然露出了可怕的笑容:“知更鸟是你的人,琴酒,是不是你故意告诉我姐姐有关于赤井秀一的消息,故意给她安上背叛组织的罪名?他们都说知更鸟跟朗姆的死有关,我看是你跟朗姆的死有关!你想用我姐姐的死,在boss面前指责情报组办事不利,是不是?!” 琴酒对着地板开了一木仓,没有再看发疯的雪莉,转身就走。 他和伏特加走后,宫野志保假装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住,看似是悲痛欲绝,实际上,睡了一觉。 过了两小时,她从床上起来,又跟青木川拓演了一场戏,甚至险些打了一架,直到苏格兰匆匆赶来将青木川拓拉走,宫野志保才紧紧握着手心里的东西回了房间,假装对着电脑屏幕再次发呆。 演戏真是有够累的。 宫野志保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将手边的杯子、文件全都摔到地上。她盯上了办公室里的饮水机,将整个水桶也搬了下来摔到地上。 她似乎还不满意,又开始翻箱倒柜,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扔出来,直到扔得房间满地狼藉,她才躺到了床上,又把自己用被子包得严严实实。 青木川拓早就想尽了办法从通风管道里送过来一些定时。炸。弹,宫野志保在监视下,成功将所有炸。弹都先放到了自己位置的抽屉里还有床上的被子里。现在她借着发疯,将这些炸。弹均匀地放到了办公室的各个地方,没有人从监控里发现异常。琴酒听了雪莉的情况,还说:“如果明天她不继续研发药物,就将她关到审讯室里。” 当夜,雪莉的办公室被炸成了废墟。 这个基地建在地下,而雪莉的办公室看着像是要塌陷了一般。等琴酒在研发组发怒的时候,宫野志保已经顺利地开走了青木川拓的车。酒厂成员在床上发现了骨灰,但是无法鉴定这是不是雪莉。 琴酒显然并不相信雪莉真的死了,他确信雪莉是逃了,而且基地里有人帮助她逃脱。 “这也没办法了,”青木川拓叹气,“宫野志保的处境太麻烦,很难在基地里实现让琴酒都相信的假死。不过问题不大,因为接下来,就该对琴酒动手了。” 公安和工藤新一们双重防护,琴酒想要找到宫野姐妹会很困难。服部平次那边据说有所进展,等他确定酒厂在大阪的势力,工藤新一们还会在大阪故意制造一些宫野志保的踪迹,让琴酒彻底将寻找重心转移到大阪。等琴酒死了,酒厂自然就不会有人再能找到宫野姐妹了。 “来吧,讨论一下怎么杀了琴酒。”青木川拓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说,“这可是重头戏,让我听听,我要怎么唱?” “琴酒确实很难对付,”惟宗平一也长叹一声,“现在没有什么能够杀他的契机。除非我们创造一个,但是,要创造什么样的契机呢?” 到底要什么样的契机,才能让琴酒真正地陷入绝境? 五个工藤新一齐齐陷入沉思。 第101章 死亡山路 宫野志保推开了住所的大门, 刚走到屋里,就被姐姐紧紧地抱住了。 惟宗平一知道宫野明美心里惶惶不安,所以干脆陪她在住处等着宫野志保成功逃出。这会, 他轻轻地走出房子,将门关上,跟已经赶过来的风见裕也打了声招呼。 “成功逃离组织, 姐妹相见, 她们的情绪难免激动,不如让她们先独处一会。”惟宗平一笑着递过去一瓶咖啡, “要不要来一瓶?” 风见裕也神情很严肃,像是那种做事会一板一眼的性格,他拒绝了惟宗平一的咖啡, 惟宗平一就自己走到车边,靠着车门慢慢地将一整瓶咖啡喝完, 同时还继续听着讨论。 柯南说:“上一次fbi行动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朗姆横插一脚,及时让人赶来救援。现在朗姆已经死亡,如果再让琴酒陷入那样的困境中, 他应该无法再次逃脱。” “但是,fbi是用自己当诱饵,而且他们当时有黑麦作为内应, ”杉山千风摇头,“我们上哪去找这样的诱饵, 即使公安愿意配合,琴酒怕也不会上当。” 酒厂和公安还是交锋太多次了, 而且没有像fbi那样足够漫长的铺垫,琴酒几乎不太可能被引走。 “其实, 要说能将琴酒引走的,人选不是就在我们身边吗?”竹取明生幽幽地说,“倘若琴酒知道赤井秀一还在东京,就算是天涯海角,说不定琴酒也会追杀到底。” 青木川拓绷不住了,发出大笑:“好有道理!” 惟宗平一十分平静:“也很缺德。” 实话说,这个计划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成功。琴酒在酒厂里抓老鼠这么多年,到被围杀了才知道黑麦竟然是fbi的王牌探员赤井秀一。他只要再去调查一下赤井秀一,比对一下黑麦这些年的任务,弄清楚黑麦给fbi到底送了多少酒厂情报……都不敢想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且,赤井秀一很强,完全能成为琴酒的心头大患。fbi的本部在美国,而酒厂在美国的势力到底不如东京这边,琴酒必然会想趁赤井秀一还在东京的时候就将赤井秀一解决。 “这件事也并非只对我们有利。”竹取明生说,“琴酒现在得知fbi还有未被情报组发现的据点,又知道宫野明美是去找赤井秀一的,他可能早已经在怀疑赤井秀一尚在日本了。让赤井秀一假死,冲矢昴的身份才能更稳定。” 青木川拓立刻补充: “如果赤井秀一同意引出琴酒,那么他假死的事情不能被fbi的人知道。要是贝尔摩德易容变装就从fbi探员口中得知了真相,我们这么费力就没有意义了。” “如果他答应,那么追击他的时候,完全可以只有琴酒,最多加一个伏特加。”惟宗平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随手将罐子扔到车子里放着的垃圾袋中,“等琴酒差不多将赤井秀一假死送出去,我们再联合公安一同围杀他,然后清除痕迹。” 柯南灵机一动,快速说:“还可以让波本配合演戏。一开始就让波本告知琴酒似乎发现了赤井秀一的踪迹,等琴酒死后,贝尔摩德必然会去试探fbi,得到赤井秀一是真的死亡的消息。这时候,波本再坚持赤井秀一绝对没有死,并表示他一定会找到赤井秀一。” “然后间隔一段时间,波本再承认赤井秀一确实死了,这样一来,酒厂应该没有人会再质疑这件事了。”他说,“如果要再真实些,波本还可以故意去一趟美国,让贝尔摩德看到他假扮赤井秀一试探fbi的情况。” 短暂的沉默后,青木川拓率先表示了肯定:“柯南,你这个想法非常可以!” 惟宗平一看见房子的门打开了,就直起身跟风见裕也一起走过去,边走边说:“我这边还要处理一下宫野她们的事情。柯南,赤井秀一那边,就拜托你来询问他愿不愿意进行这个计划了。” “好。”柯南立刻应下。 惟宗平一这边,他陪着宫野姐妹签证人保护计划相关的文件,等风见裕也走了之后,才开始询问宫野志保,如果要研究出解药,需要哪些仪器。 “可以选贵一点的仪器,”惟宗平一温和笑着,“如果我买不起,我会再问你有没有可以替代的仪器。” 宫野志保在看到惟宗平一时就确定他跟工藤新一有关系,立刻毫不客气地说了仪器名称。惟宗平一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按动,记下了仪器名称和公司后还给宫野志保看了一眼。 确认无误后,惟宗平一才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经常来这边,可能会被有心人注意到。加了联系方式,之后我选好了仪器,可以把链接给你发过来,让你确认。解药的进度,又或者是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 惟宗平一早就给宫野姐妹准备好了新的手机和新的电话卡。宫野志保做事很雷厉风行,当即就打开手机,加好了联系方式,然后说:“我们制定一个暗号。如果你这边有我和姐姐没见过的人来见我们,就必须得说暗号。不然,我不会开门。” 惟宗平一思索了一下,然后说:“我这边应该没什么人会来找你,这样吧,我回去找人研发一个程序,设置那种每五分钟就会变一次的暗号。如果来找你的人说不出实时的暗号,你就不要开门。” 又确定了一些事情,惟宗平一才离开这个房子,往事务所的方向开。 而同一时刻,柯南已经坐在了赤井秀一的对面,说出了他们刚刚讨论出的计划。 “赤井先生,你觉得这个计划可以吗? ”柯南正襟危坐,语气诚恳,“我们保证会想一个足够合适的假死方案,不会让你手上。而且,若你也想当杀死琴酒的一道保险,我们保证你会有这个机会。” 第95章 他原本已经想了很多的理由想要说服赤井秀一,然而赤井秀一同意得很直接,他说:“我留在东京,就是为了杀死琴酒,摧毁组织,没有理由不同意这个计划。” 柯南愣了一下,笑了。 这个计划总体来说最关键的两个人就是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赤井秀一答应后,青木川拓立刻约降谷零到上一次见面的地方,跟他说了这个计划,特别强调了柯南提出的想法。 “一个计划,既杀死了琴酒,又让赤井秀一在组织那里假死成功,还能帮你彰显对组织的忠心,”青木川拓说,“对我们任何一方都有好处,只有组织在受伤。我想,很难再找出第二个这样的计划了。” 降谷零的关注点却在别处:“公安和组织都没能找到赤井秀一,你们知道他在哪里,还能联系上他?” “……是,我们确实跟他有联系,但这不是重点。”青木川拓无奈扶额,“重点是,公安是否会配合这次计划?” 降谷零没有立刻答应。 “我要看到详细的计划,和足够高的成功率。否则,公安只会步fbi的后尘,依旧无法杀死琴酒。”他站起身,“若是计划可行,公安自然会行动。” 青木川拓倒是很熟悉公安作风,他本来也只想得到这么一个承诺。至于计划,他们商讨出来的计划,什么时候成败笔过? ———————————— “gin,我可能发现了赤井秀一的踪迹,”波本的语速很快,“我正在跟着他,你在哪里?” “把地址告诉我,”琴酒将烟丢到地上碾灭,又将烟头扔到垃圾桶,“我现在过来。” 波本发来了定位,琴酒看着画面上正飞速移动的点,眯起眼睛。伏特加则将油门踩到底,毫不犹豫地开到了最高速度,从深夜的东京街道上疾驰而过。 “琴酒,赤井秀一可能发现我了。他加快了速度,而且正往山开去,”波本的声音在车里响起,“你们到哪里了?” 琴酒冷冽的目光看向前方:“我已经看见你们了。” 赤井秀一的车从保时捷的前面百米处飞驰而过,驾驶座的车窗半开着,琴酒清楚地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人,确实就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的车跟波本的车时间隔有一段距离,保时捷直接飙进了这段距离里,挡在了波本的马自达前方,紧紧地跟着赤井秀一的车。赤井秀一似乎只有一个人,他始终没有出面,而琴酒已经缓缓地拿出了木仓,瞄准了前方那辆车的轮胎。 赤井秀一像是看到了后面的情况,忽然开始提速,甚至车子都开始在山路上漂移。距离一下子被拉开,琴酒不耐烦地偏头撇了一眼伏特加:“跟住他的车!” 伏特加已经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但盘山公路弯绕太多,一旦速度过大,所受到的力提供不了需要的向心力,车子就会在转弯处飞出公路,摔落山崖。伏特加用余光瞄了眼旁边深不见底的山崖,赶紧收回视线,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咬着牙跟上赤井秀一的车。 赤井秀一难道就不怕控制不住车,飞出去吗?后视镜甚至都已经看不到波本的车了?! 琴酒坐在疯狂摇晃的车里却依然稳稳地拿着木仓,一直在试图瞄准赤井秀一的车轮。他对这座山有些印象,上面会有一段直路,只要到了那里,他就能打中车轮。 赤井秀一却没有一直将车往上开。 伏特加几乎要转过最后一辆车时,就看见了上面有一辆车直直地往下面冲来。伏特加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在转弯处猛打方向盘,险之又险地跟赤井秀一的车错过。 他连忙调转车头,保时捷再次跟住赤井秀一。但似乎是刚刚向下加速太猛,速度太快,赤井秀一虽然险险通过了第一个转弯,却在第二个转弯时没能控制稳车,车子似乎有向外漂移的趋势。 琴酒眼疾手快地对准车轮,接连开了好几木仓。 车胎中了木仓,那辆车更无法控制了,几乎是大半个车尾都悬在了路外面的空中,艰难地漂移过了第二个路口。保时捷没有任何问题,飞快地追了上去,就目睹了那辆车在第三个弯失控掉下山崖的一幕。 伏特加猛地踩下刹车,保时捷在路中间停了下来。 “老,大哥,赤井秀一他死了?” 琴酒没有回复,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了山崖边。刚往下看的时候,下面还是一片漆黑,忽然有猛烈的爆。炸声传来,火光瞬间照亮了山底的一小块地方。 这里离山底确实有很高的距离,以至于赤井秀一的车摔下去都需要一点时间。但这也意味着,车上的人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即使落到下面没有被炸死, 也必然有伤,如果一段时间内没有用药物治疗,伤口不断恶化,同样也活不成。 琴酒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才回到车上:“走。” 车子又开过了两个大弯,琴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波本呢?” 他们在上面耗了那么多时间,就算波本一开始没有跟上来,这会也差不多该到这了。然而,别说跟波本的车会面了,琴酒根本没有看到任何车灯,没有听到保时捷以外任何车的声音。 “伏特加,加大油门,冲下去。”琴酒冷声吩咐,又拿出手机,想要给贝尔摩德发送消息,但屏幕一亮,他就看见了上面的无信号标识。 同一时刻,靠山一侧突然又极其刺目的白光响起。伏特加几乎要睁不开眼睛,琴酒却命令他继续踩油门不要松,然后直接从前排中间跨到了后排,举木仓瞄准了灯亮起的地方。他刚对准位置,伏特加就喊了一声:“大哥!我们被前后包围了!” 不用他说,琴酒也已经看见了。 不管是车头还是车尾,都被公安的车灯照亮了,侧边的亮灯里,也依稀出现了众多人影,他们被彻底包围了。 琴酒脸色阴沉,伏特加却还在问:“大哥,现在要怎么办?” “冲过去,不要停。”琴酒看着前方,露出了狠厉的笑,“把他们,都撞下去!” 降谷零居高临下的看着琴酒他们的车。 琴酒想将所有车子撞下山崖,大概是抱着就算死也要公安给他们陪葬的想法。然而,那些车子里都根本没人,反而装满了炸。弹,等琴酒撞过去……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琴酒的车子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下了山崖。 ——“如果他们的车子掉下了悬崖,你也不用担心,”青木川拓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们在山底下也安排了人,会盯着车子的情况,倘若琴酒他们真的没死,我们会有人补木仓。再说一遍,补木仓是好文明,这一次,琴酒不可能再逃走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降谷零最后看了一眼山底,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琴酒死了,而他是唯一一个,能把这件好事告诉酒厂的人。 降谷零已经迫不及待了。 …… “博士的发明真的太厉害了,竟然能远程操控车子前进。”柯南毫不吝啬地给出了最高夸赞,“你是最厉害的!” 阿笠博士撑着腰哈哈大笑。 其实这个发明只能是少数用用,因为非常麻烦,首先要利用电机来带动方向盘正反转好控制方向,其次要在油门和刹车上利用物理知识做一个装置,需要踩下哪个的时候,就让重物压住哪一个。 这个装置很是费了些心思才做出来,所以从计划制定到围杀琴酒,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博士做了四个操控柄,一人操控一辆车。下面的车早在琴酒往上开的时候就已经停好了位置,而上面的车其实就在赤井秀一的车掉头位置上面一些,要冲下来也很轻易。这也是琴酒先前没有听到发动机声,等听到时已经被前后包围的原因。 还有,琴酒看这些车是公安的车,但其实这些都是非常破旧的二手车,是惟宗平一加上了涂装,伪装成了公安的车。 但是这个计划能成功,有多个因素。首先,琴酒看到的是真的赤井秀一;其次;琴酒不知道波本是卧底;再次,他不会想到,赤井秀一和波本竟然会联手;最后,琴酒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当初他给一个工藤新一灌下了aptx-4869,今日这一切的背后,就有五个工藤新一在出谋划策。 “总结,琴酒死得也不算冤枉。”惟宗平一的脸上也难掩笑容,“而且这一切虽然发生得快,却并不轻松。为了这一刻,我们也做了很多事情。” 一开始,研究自动控制车子,只是为了让赤井秀一能更安全地从车上跳下,还不会被发现不对。从赤井秀一的车掉头往山下开的时候起,车子里就已经没有赤井秀一了。 后来,觉得用这种技术,可以多控制几辆车,堵住琴酒,再在车上放好炸。弹。这样一来,公安不用亲自上场,就可以对琴酒造成致命打击。也是因为这一条,降谷零松动了对计划的态度,最终同意了这个计划。 而这个计划实施的前提,是当初赤井秀一身份暴露,工藤新一们提供了帮助;是上一次跟公安合作,毫无伤亡且顺利地杀死了朗姆;是工藤新一们始终没有放弃。 第96章 “怎么突然开始变得高大上起来,”竹取明生面无表情地吐槽,“你们看上去蛮开心的,能不能过来帮我分担点公务。琴酒死了,酒厂又少了一个能兜底的人,剩下的大部分是歪瓜裂枣,公安打算继续分个击破,现在他们正在准备抓了基安蒂和科恩。” 接连杀了两个骨干,终于可以活捉代号成员了。再这么杀下去,等酒厂覆灭,公安都得不 到什么线索。 “我说青木哥,之前朗姆死了,现在波本已经把情报组一把手的位置坐稳了。现在琴酒死了,你什么时候能坐上行动组一把手。”竹取明生有气无力,“除非苏格兰跟你争,否则其他人根本没有竞争力吧?你赶紧当了一把手,我们这边再动手就好办多了。” 一点也不想当一把手的青木川拓:“哈哈,这个吧,我再看看,再看看。” 决定了,就推苏格兰当一把手! 第102章 大结局(上) 波本发现了赤井秀一的踪迹并通知了琴酒, 而后,琴酒追着赤井秀一开上了山路,将波本甩到了后面。等到波本快赶到时, 就看见上面发生了爆炸,赤井秀一和琴酒的车都不知所踪。他在山路上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酒厂派人前往那座山搜寻,在山底找到了两辆已经被烧毁的车, 和车里勉强还能看出人形的焦黑尸骨。他们都是被活生生烧死的, 倘若此时有外力触碰,这些人形下一秒就会散作满地灰土。 不必多说了, 倘若琴酒还活着,现在山上信号恢复,他不可能不跟酒厂联系。保时捷里的两具尸体不是摆设, 事发突然,琴酒总不会变出两具尸体来伪造现场, 他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必要。 波本神色冷峻:“我不信赤井秀一死了。他肯定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针对我布下了一个陷阱。” “不一定是针对你,”视频里, 贝尔摩德优雅地抿了一口酒,“任何一个人看见了赤井秀一,都一定会通知琴酒, 但不见得会通知你。fbi上次围杀琴酒没能成功,只怕赤井秀一并不甘心。” 她微微一笑:“琴酒发过消息, 确认了赤井秀一的死亡。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不会下这样的论断。这样一看, 赤井秀一的车落下山崖时,我们的top killer还没有遇到杀机。” 波本皱眉:“你的意思是, 杀了琴酒的另有其人?” ”要确定赤井秀一到底有没有死亡,也很简单,不出一天,我就能给你答案。”贝尔摩德放下酒杯,“如果赤井秀一死了,那么,杀死琴酒的就是另外的人了。” “你是说公安吗?”波本皱眉,“如果不是赤井秀一突然出现,我和琴酒都不会去那座山。杀死琴酒的若是另一批人,他们必然提前知道赤井秀一会去那座山。” “何况,如果赤井秀一没有设陷阱,那么他去到那座山就完全是偶然,什么人能精准埋伏,在我赶到之前杀了琴酒?” 更多的话,波本没有说出来,因为这都是随便想一想就能明白的事情。倘若赤井秀一是故意去那座山,他肯定在山上做好了安排,这些安排不* 可能会波及他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假死,就只有一种可能,赤井秀一在山上安排的人暗中反水,才将赤井秀一也一起杀死了。 显然,后面这种情况很难说通。fbi不可能杀了赤井秀一,并且fbi探员绝大部分已经回到美国,赤井秀一能寻找的合作对象,应该只有日本公安。日本公安不至于要杀死赤井秀一,他们就算不爽,也只会让fbi滚出日本。 但,酒厂不会在乎这里面的逻辑。只怕到时候确定了赤井秀一死亡,酒厂就会将矛头对准公安。不过,参与这次行动的只有极少数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消息不会外露。或许,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审查一下公安内部是否有卧底。 不只是警察厅,还有警视厅的公安部都要进行清查。 波本抬手挂断了电话。 ———————————————— fbi是真的不知道赤井秀一是假死,因此贝尔摩德的试探只能得到一个结果,然而波本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已经定好了去美国的机票,”波本面无表情,“我要亲自去找到赤井秀一活着的证据。” “随便你。”贝尔摩德摊手,“你要是来得够早,我还可以帮你易容。再过几天,我也要回日本了。” 朗姆和琴酒接连死亡可能是酒厂建立以来遭受的最严重的打击,boss依旧不管事,不出面。情报组有波本稳下了,行动组却还是一团乱麻。 公安把目标放在了行动组的其他代号成员上,打算在知更鸟推苏格兰当上一把手之前将他们解决,这样一来,酒厂必然会急于解决行动组的乱象,尽快选出一把手。而解决了那些有点实力的成员之后,苏格兰就完全不需要竞争了。还有就是,若等苏格兰当了一把手再动手,难免让人指责苏格兰能力不够。 公安最先盯上的就是基安蒂和科恩他们,有工藤新一们和赤井秀一帮助,基安蒂和科恩都没有成功逃脱,被制造了死亡现场,实际上是被抓到了公安审问。 一开始,基安蒂和科恩什么话都不说。等到公安不断地给他们增加新的邻居,酒厂却依然没有 人来救她们时,基安蒂才率先开了口。 竹取明生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基安蒂交代的事情全部整理成档案,累得简直想在办公室的地上睡一晚。 公安行动足够迅速,等苏格兰顺利当上一把手的时候,知更鸟还开了个玩笑:“你现在似乎成为光杆司令了,没有琴酒当初威风啊。” 一句话出来,两个人都畅快地笑了。却也不知是谁,眼睛里慢慢地就闪烁了泪光。 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 或许,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在阳光下走进墓园了。到时候,给石碑刻字的人恐怕从早到晚都不能停歇,即使手酸了都不敢停下来。 ———————————— 波本扮成了有烧伤痕迹的赤井秀一,在赤井秀一本人的暗中指导下,接近了fbi的探员。而贝尔摩德用望远镜目睹了一切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自此,赤井秀一死亡这件事,在酒厂这里就已经板上钉钉。如波本预料,酒厂果然开始怀疑是公安动的手。 波本明面上表示支持,并主动提出情报组去调查公安行动,boss自然是同意了。但实际上,波本这边的调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厂埋伏在公安里的卧底。朗姆死了之后,贝尔摩德就接手了这些卧底,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波本,现在,boss主要是在等她这边的消息。 然而,五天后,boss再一次对波本下达了任务,要求他必须查出公安的行踪。 波本应下了。 降谷零完全没打算照做,甚至想立刻把酒厂给扬了。boss会下达这个命令,就是因为警视厅公安部抓到了酒厂埋在其中的钉子,发现时,有枚钉子正试图查看卧底的信息。 想到这么多年,这枚钉子随时有可能发现景光的身份,降谷零就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被景光拦着,他能打得钉子满地找头。最后他亲自看着诸伏景光的信息重重加密,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通过查这枚钉子,公安部又抓了一个卧底。公安这边也抓到了一个,但是因为审查太严格,这个钉子地位较低,没有权限查看卧底信息。 公安突然将酒厂安插的钉子全部拔起,酒厂失去了这边的消息来源,只能让波本继续调查。波本趁机要走了一些权限,拿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糊弄boss。 于此同时,他通过权限,调查酒厂在日本各地的势力分布情况。他将情报传回了公安内部,还给了青木川拓一份。 “各地公安委员会都会行动,有这些情报在,酒厂分部不足为惧。最重要的还是在本部。”降谷零说,“东京才是中心,毁了酒厂在这里的基地,其他地方不攻自破。” “我们已经商量了一个方法。这一招是从中国学到的,叫空城计。”青木川拓说,“各地分部被毁,boss必然会让你调查情况。到时候你假装调查,就说是公安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情报,派了很多人前去那些分部。然后你就劝boss,说公安是暗中离开的,现在东京公安委员会防守极弱,不如趁机攻打。” “知更鸟和苏格兰都会支持你的想法。到时候,委员会里只留下几个身手好的,我们带着大部队赶到,发现里面没什么人之后,就让所有人进入大楼,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等一下,”降谷零露出怀疑的神色,“空城计是这样的吗?” “字面理解,问题不大,”青木川拓摆摆手,”反正这个意思你能理解吧?” “但是,如果这么做,我们的卧底身份可能都会暴露。”降谷零皱眉,“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boss在哪里。” “等我们摧毁了组织基地,损耗了组织足够多的人力,boss肯定要逃。偏偏琴酒和朗姆已经死了,”青木川拓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到时候,你就这样,这样,再那样……” 第97章 ———————————— “事情就是这样。boss,现在或许是我们攻击公安的最好时机,”波本微微低头,“这也是所谓‘围魏救赵’,我们攻击公安,其他地方的公安肯定会赶回来,这样一来,分部也能保存。” 贝尔摩德站在旁边,意味不明地看着波本,微微勾起嘴角,无人察觉。 知更鸟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对boss的敬畏之心,直接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到公安把分部全部摧毁回到东京,我们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贝尔摩德轻笑:“波本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就算公安派了不少人到各地区,留在东京的只怕也不少,想要胜利,恐怕得多带一些人吧?” “那不然呢?”知更鸟看过来,“贝尔摩德,你该不会想让波本单木仓匹马挑衅公安吧?上一个打算这么做的还是琴酒,被我骂了好几天呢。” “够了,”boss开口,“就按你 说的做,波本。我只要结果。” 懂了,意思就是基地里的人随便带。 波本和知更鸟都不是会客气的人,他们拿着boss的口谕,几乎把现在基地里还有点用的人全都带走了。贝尔摩德只是看着,完全没有阻止,有人提出质疑的时候,她还可以帮忙证明。很快,波本和知更鸟带着一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行动组能用的人很多都被抓了。这个队伍听上去很强,实际上远远达不到琴酒还在时行动组的实力。事实上,这里面有很多情报组的人在充数,不过贝尔摩德没来。 为了不让公安提前有防备,波本他们是夜间突袭。车子停在了一公里外,酒厂成员无声地接近了公安委员会。他们将大楼直接包围,除了堵在楼下的,还有些人准备借助绳子爬到二楼的窗户,进入楼内,直接突袭。 波本和知更鸟对视一眼,又彼此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波本抬起手,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酒厂的成员瞬间就动了,破门,爬墙。他们的动作很轻,但同一时刻,爆。炸声震耳欲聋,惊醒了这个深夜。若有旁观者看见这一幕,大概会觉得好笑,酒厂成员怕打草惊蛇,不敢惊醒公安,公安却用这种方式,送他们进入了永眠,让他们也不会再被惊醒。 围着大楼的一圈全都埋了炸。弹,火光和灰尘中,谁也看不清谁。为了逼真,波本、苏格兰和知更鸟都在地上滚了一圈,把自己的衣服稍微烧了烧,假装自己也是很狼狈才逃出来的。 除了他们,酒厂也还有四五个成员活着。见到他们向外跑,毫不犹豫就跟着往停车的地方冲。七八个人只开了三辆车,在空荡的街道上开出了赛车的效果,将公安追来的车远远甩开,才狼狈地停到了基地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贝尔摩德竟然在基地门口等他们。看见回来的只有七八个时,她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反而径直走向了知更鸟:“谈谈?” 知更鸟挑眉:“好啊。” boss那边,只需要波本去就可以了。知更鸟开车跟在了贝尔摩德身后,到了贝尔摩德的住所里——一栋别墅。 早就听闻贝尔摩德和波本他们很擅长用酒厂经费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这样一看所言非虚。知更鸟跟着贝尔摩德走进房子,坐在了沙发上,就听贝尔摩德说:“知更鸟,我知道你是卧底,我也知道,是你帮雪莉脱离了组织。” 青木川拓不动声色:“哦?” “我想跟你合作,或者说,跟你们合作。”贝尔摩德将一份文件放在桌面,用手指压着,“让雪莉研究出针对我的解药,这份文件,你就可以拿走。” 青木川拓眼睛一眯:“你也服用过aptx?” 贝尔摩德露出嘲讽的笑容:“看来你从雪莉那里已经了解了不少。不过,有些事情没必要了解得那么清楚。” “文件里是什么?” “你们一定会用上的东西。”贝尔摩德将文件推过来,“如果没有这份文件,你们不可能将组织的势力连根拔起。” “这么重要的文件,直接给我?”青木川拓语气轻松,心里却很谨慎,“不需要雪莉先拿出解药吗?” “组织从没研究过解药,”贝尔摩德眼神微冷,“因为这就是那位大人想要得到的结果。如果拿到了全部的资料,雪莉也研究不出解药……呵。只有组织覆灭,我才能真正地服用解药。” 贝尔摩德在酒厂的地位向来特殊,知更鸟曾经听过一个说法,据说她是那位大人非常信任的成员。然而,所谓的信任,不过是建立在药物之上。贝尔摩德厌恶不老的身体,倘若组织还是原来的组织,她或许会将这份厌恶继续隐藏,但现在,酒厂已经千疮百孔。 贝尔摩德自然要替自己考虑。她必须要拿到解药,而且必须是在酒厂彻底覆灭之前,所以,她找到了知更鸟。 青木川拓拿过文件夹,打开,抽出一张纸粗略看了一眼,将里面的一些内容用心声转述给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同意了。”惟宗平一终于回复。 青木川拓立刻将文件袋重新封好,向贝尔摩德伸出手:“合作愉快。” …… 波本汇报完毕之后,boss果然大怒。但就像青木川拓预料的那样,boss选择让他将功赎罪。 不久前,青木川拓拍着降谷零的肩膀,低声说:“琴酒和朗姆都死了,在公安的追捕中,只有我们这些人能带着boss逃。就算你让酒厂损失了这么多成员,他也不会一怒之下要了你的命。危急时刻特殊处置,他有极大概率会让你将功补过。” “等公安将知道的所有基地都摧毁,boss必然坐不住。酒厂里能得boss信任的人不多,现在主要就是贝尔摩德。但是贝尔摩德也不见得能带着boss顺利逃走,而且,以防万一, boss有很大可能还会找几个人帮他遮掩行踪。只要我们身份没暴露,就始终是最可能的人选。” 结束向boss的汇报,降谷零走出房间,觉得额头似乎也出了一点汗。他拿出手机,就看见了青木川拓发来的一堆照片,还有配套的文字。 【贝尔摩德已策反。】 青木川拓深谙什么叫“删繁就简,只说重点”,降谷零根本不需要在意贝尔摩德为什么会被策反,他只需要看到文件就可以,最重要的是,从这里面可以得到boss的信息——一个早该行将就木的老人,一个依靠药物维持生命,将希望寄托于不死不老药身上的老人。 一个终将被逮捕,被送上法庭审判的罪犯。 —————————————— “阿嚏!”柯南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你这个感冒也持续一个月了。前几天不是好很多了吗?这两天怎么变重感冒了?”杉山千风冲好感冒药,将杯子递给柯南,“要是还不行的话,真的要去医院看看了。” “感冒?”服部平次猛地冒出,“工藤你感冒了?” 柯南被惊得连打几个喷嚏。 “刚好我带了一个对治疗感冒有特效的好东西,”服部平次去客厅拿了个杯子,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倒入杯子里,然后直接拿到柯南嘴边,“喝了它,马上你就好了,这可是我珍藏的好东西。” 柯南鼻塞了,什么味道也闻不到,他对服部平次也没有设防,就一大口喝了下去,然后被呛得差点咳死。 杉山千风连忙拿过那个杯子闻了一下,表情崩裂了:“你给他喝酒?” “这可是来自中国的酒老白干,”服部平次不服气,“喝了发发汗,感冒很快就好起来了。” 柯南勉强止住咳嗽,虚脱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走了有一会了。杉山千风担心地看着他,打算柯南病情要是过段时间还没好转就马上送医院。 然而,就在服部平次和杉山千风担忧的目光中,本来已经半梦半醒的柯南忽然摁住了自己的心口,神情极端痛苦,一种熟悉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死死地睁大眼睛,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也是模糊的色块。 杉山千风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就想抱起他往医院跑。但柯南却发出了极其痛苦的惨叫,接着,他突然变回了工藤新一。 杉山千风和服部平次目瞪口呆。最后还是杉山千风最先反应过来,他一边问新一还有哪里不舒服,一边给恢复原来身体的工藤新一拍了照,发给惟宗。十五分钟后,惟宗平一带着宫野志保冲进了事务所。 “这个酒,给我带回去做研究了。”宫野志保拿着老白干说,“从它里面或许可以分析出解药的成分和结构。” “除了酒呢?”惟宗平一看了眼还在打喷嚏的工藤新一,“重感冒会不会也是影响因素?” 宫野志保也看向工藤新一:“我知道了,我会把重感冒也看成实验因素的。你们看着他,如果完全恢复,不会再变回小孩,那就没事了。如果他还会变成小孩,立刻告诉我变回去的时间,我要记录数据。” 晋升为宝贵实验对象的工藤新一默默地接过杉山千风递过来的纸巾。 第98章 算了,只要解药能被成功研究出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103章 大结局(下) fbi留在东京境内的几位探员同样开始了对酒厂的行动。东京境内的几个基地被依次摧毁, 公安忙得脚不沾地,竹取明生两眼一睁就能看见面前堆成小山的文件。 降谷零和青木川拓则把重心放在了找到boss身上。 贝尔摩德确实提供了一个地址,但是柯南用小蜻蜓探查之后, 却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人。不过这个地方确实留有一些非常精密的医疗仪器,和放得有些散乱的资料,青木川拓推断boss可能是在得到基地被摧毁的消息后, 转移了地方。 狡兔三窑, boss必然为自己准备了不止一个藏身处。 公安攻破各个基地时也有不小伤亡,但总体来说势如破竹。有了贝尔摩德提供的情报, 公安对基地的情况了如指掌,可以直接打开所有基地的大门,而斋藤海斗能够控制基地内的监控, 即使有酒厂成员埋伏在门后,也能清楚看见。而后, 公安再进行火力压制封锁。 基地里的成员没有忠诚到要为酒厂舍生忘死的地步,公安一边打一边招降,甚至许诺先投降的可以得到将功补过的机会。久等不到酒厂的支援,有成员从内部直接反叛, 主动杀死了那些还想反抗的成员,而后被公安逮捕。 在这个过程中,boss始终没有下达过命令支援这些基地。这件事其实很诡异, 就算行动组实力大减,酒厂到底是那个盘踞几十年百年之久的庞然大物, 舍弃绝无可能保下的基地,缩小防线, 公安必然会遭到强力阻挡。酒厂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分崩离析。 波本、苏格兰和知更鸟都试图联系过boss,连贝尔摩德都试过, 但是完全没能联系上。 “我有一个想法,”早就重新变小的柯南说,“贝尔摩德给的资料里说过,boss早已经行将就木,一直靠药物等维持生命。在她提供的那个地方,也看到了很多医疗仪器。会不会,boss并不是不想下达命令,保存剩余力量对付公安,而是他现在,根本无法下达命令?” 青木川拓难得怔了一下:“他不会真的要被气死吧?” “要真的气死,倒也省去麻烦。”惟宗平一说,“总之,趁现在boss没有出面,先尽可能地消耗酒厂的力量。速度要快,等boss醒来的时候,就会得知酒厂几乎全军覆灭。” “说不定,会被再气死过去。”青木川拓立刻说。 惟宗平一完全没有被他打断,继续说:“他能够作为后路的地方,知道的人必然越少越好。只要能找到他的位置,想要对付他并不是难事。” “本来就不是难事,”竹取明生的声音响起,“公安从基地里带走了许多研究人员和研究资料。失去了这些人,就算boss活了下来,他也失去了能够维持生命的药物。就算我们现在没有发现他,为了活下去,他也必然会再找这些领域的人才,为他研究药物。只要密切关注,迟早能发现boss的藏身之处。” “只不过,这样太耗费人力精力。所以,如果能直接知道boss的藏身之处是最好的。” 柯南不甘心:“没有别的办法能找出boss的所在地了吗?” “办法应该是有的,只是我们还没想到。”杉山千风陷入沉思,“大部分酒厂基地都在地下,boss的藏身之处会不会也在地下?如果真的在地下,要怎么检测出他们所在的位置?” “如果断电呢?”柯南猛地抬头,“那些医疗仪器都是需要用到电的。如果完全断电,是否能找出哪里才是boss的藏身地?” “能不能找到藏身地不知道,但要是断电足够久,boss可能就这么死了。”青木川拓说,“但是断电造成的经济损失太大,这样的方法,公安那边应该不会同意。” “而且,他们应该不会老老实实交电费,只怕是不知道偷了哪里的电。”杉山千风叹了口气,“这到底要怎么找?” 柯南苦思冥想片刻,再次眼睛一亮:“那如果利用通讯呢?” “boss不可能会丢下联系用的设备。我们陆续屏蔽东京各个区域的信号,与此同时,青木哥就不停打那个之前能联系boss的号码。一般情况下,电话只会一直响铃但无人接听。如果来电提示变成了信号不在服务区,又或者是别的特殊提示,那么,boss很可能就藏在那时进行信号屏蔽的区域里。然后,我们再不断缩小信号屏蔽范围,锁定具体位置。” “或许可以尝试,”惟宗平一打开电脑开始写计划书,“不用一个人四处跑,调整信号屏蔽器的范围,让公安在每个区域安排一个人,并进行编号。一号先开启信号屏蔽器,如果没问题,他关了屏蔽器,二号再打开屏蔽器。这样一来,可以迅速地确定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如果真的有异常,就再次缩小。” 惟宗平一其实已经加上了风见裕也的联系方式,但类似于这种计划,往往都是青木川拓来联系降谷零,因为风见裕也不是能下决定的那个人,他得到了计划也还要请示,不如一步到位。 因为boss不出面,降谷零这几日都几乎在公安那里指挥。知晓青木川拓的计划之后,迅速安排了人前往东京各地,然后进行尝试。十五分钟后,电话提示真的发生了改变,公安迅速锁定了那个定位,附近的公安迅速拿着信号屏蔽器赶往那个区域。 之后,缩小每个屏蔽器屏蔽信号的范围,再一次进行尝试。如此循环往复,公安锁定了一座办公楼的地底。 地毯式搜索之后,公安终于发现了几百米外被隐藏起来的入口。小蜻蜓再次被派上用场,谨慎地进入了这个地下基地。 前往基地中心只有一条路,两侧都没有房间,非常黑暗。但小蜻蜓能够夜视,柯南还发现了走廊顶上装的声控灯。 还好小蜻蜓可以近乎无声地飞行,不然只怕也要打草惊蛇。 公安继续地毯式搜索这个基地的其他入口,小蜻蜓已经摸到了最中心。这里的布局有些奇怪,最中间的大厅里摆满了医疗器械和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他浑身上下都接着仪器,发出沉重又虚弱的呼吸声。 病痛缠身无法解脱的时候,活着都成了负担。普通人只能选择勉强活着或长眠解脱。boss却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的不只是活着,而且是健康地活着,永恒地活着。为 此,他一手建立了酒厂,于是钱财、人命、势力……他试图用这些换取永生。 返老还童,长生不死,为此而做的一切,已经不只是违背了常理,事到如今,它违背了法律,违背了道德,违背了人性。可笑又可悲的是,即使到今天,boss也没能得到健康的身体,更没能得到永生。而实现了返老还童的柯南在竭力覆灭酒厂,实现了不老的贝尔摩德背叛了酒厂,酒厂覆灭只在旦夕。 三个医生在boss的身边忙碌,此外还有十几个人守在不远处,都是极其陌生的面孔。 除了大厅以外,这里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里都是药物,各种试剂管和药剂瓶,另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很简易的床和一些生活设施,可能是给医生用的。这两个房间。都没其他人。 只看这些人,似乎可以强攻。但是boss最后的藏身之处可以简陋,不能简单,如果贸然闯入,只怕会损失惨重。 “既然能够确定了位置,那么,他们应该就是从那栋办公楼偷的电。”惟宗平一看着那栋办公楼,“等深夜,把这栋楼的电断了,让小蜻蜓看看基地的情况。” “还有,”他用心声说,“宫野志保说过,那些医疗机械都很精密,轻微晃动都可能造成仪器损毁。所以他们将基地建在离地面比较远的地方,这里应该还有防震层设计。所以,我们如果能在地下制造一场比较大的震动,对boss的打击,也将是致命的。” “如果前一个方法可行,那就没必要弄后一个办法了。”青木川拓也用心声回复,“深夜本来就是用电低峰,办公楼无人在,断电没有大的影响。除非有电脑没保存重要工作……但这个我们也顾及不了了。就今夜吧。” “就算电不是偷的办公楼,也不会离这里太远,大不了我们一个一个地方尝试,总能试出来。如果真的找不到,再尝试第二个方法。总之,藏身之处已经发现,”青木川拓凝视着地面,“我们胜局已定。” …… 灯光骤然熄灭,仪器的表盘闪烁了几下,指示灯也亮了下去。在惊呼声中,病床上的老人骤然开始抽搐,发出了痛苦断续、极其虚弱的嘶哑惨叫。但这样的挣扎也只是片刻,他就彻底不动了。 倘若boss的身体状态还可以,公安必然要将他送上法庭。只可惜,他已经无法离开这些不能搬动的仪器了。但没关系,公安向来富有人道主义,会让他的照片参与审判现场,会让他朝着墓园的方向跪着被火化。他脱离了人间的痛苦,现在,该去体验地狱的痛苦了。 剩余的人不过负隅顽抗,最后死了四个人,其余都被公安押了回去。 第99章 这个庞大的恐怖。组织,终于消失在了黎明到来之前。 ———————————————— “小白鼠试药没有问题,”宫野志保递过来一个药瓶,里面装了三颗药,“你是唯一能够验证这枚药药效的,来吧。” 柯南接过瓶子,毫不犹豫地就拿出一颗药扔进嘴里,迅速喝了一大口水,仰头将药吞了下去。 这一次发作没有之前那般极其强烈的痛感,而且药效起得很快,柯南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受到的疼痛,就突然变回了工藤新一。 没有上次变回身体之后的虚弱和时常发作的痛感,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状态非常好,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特意等了十天。 十天后,他的身体依然非常稳定。 解药研制成功了。 公安暗中找了一些专家跟宫野志保一起研制解药,这些专家都非常有名,但在面对aptx时,宫野志保依然占据着绝对的话语权。解药绝大部分还是由她研制出来的,取得了极好的效果。工藤新一这边成功之后,宫野志保又开始研究针对贝尔摩德的药物。 贝尔摩德原本一直在潜逃,公安也一直在追捕。不是青木川拓他们不想帮忙,实在是贝尔摩德也没告知他们自己躲在哪里。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公安已经快把酒厂的事情处理完毕,宫野志保才研制出了给贝尔摩德的解药。惟宗平一拿回解药当晚,贝尔摩德就出现在了事务所。 “解药呢?”她问。 躲藏并没有让贝尔摩德变得多么狼狈,她站在惟宗平一面前时,依然显得从容而优雅。在公安骤然出现将贝尔摩德团团包围时,惟宗平一镇定地拿出药物,交给了她,她也是毫不犹豫就将药物一口吞下。 长生对她而言,就是禁锢,是枷锁,是牢笼。她明知道事务所有公安在埋伏,但她还是要来,因为吃下这颗药,她就从那个可怕的无形的牢笼中被释放了。 有形的牢笼,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至此,再除去水无怜奈这种卧底,酒厂所有剩余的成员,终于都被逮捕归案。 天光已至。 …… 故人将返。 “这确实是一场奇遇。”惟宗平一按了按太阳穴,“但我想,从这里回去之后,我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觉得事务所的事情真的很多很烦了。” 永远不觉得烦是不可能的,人不会因为换了份轻松的工作就开始爱上工作。 “实话说,我很期待你和千风以后到底会做什么,”青木川拓拍了拍本世界工藤新一和杉山千风的肩膀,“侦探,刑警,公安都有了。以前我从没想过我的未来还会有这么多可能性,但现在,或许还能再多两个也说不定。” “给我当了一回公安,也算是新奇的体验,”竹取明生若有所思,“回去之后申请去当公安,说不定会震惊掉大家的下巴。” “等我回去大学毕业,或许我会加入搜查一科。”杉山千风笑了起来,“我觉得,搜查一科或许真的很适合我。” 如果能跟像伊达警官这样成熟稳重细心聪明的前辈或同事一起工作,就更好了。 工藤新一看着他们。 多么奇妙的事,站在这里的人彼此之间仿佛有着鲜明的个性差异,然而却都是工藤新一。似乎在差异之外,还有着某种稳定的内核一直存在,作为构成“工藤新一”最重要的中心。 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好的知己。 何其有幸,能遇到世界上的另四个“我”。 似乎有白光一闪,又似乎没有,放眼望去,阳光明媚,天空澄净,一切焕然如洗。安静之中,工藤新一独自站在空地上,看着手机里留下的照片,上面的五个青年笑得自信张扬,神采奕奕。 留存的痕迹没有消失,记忆也没有变得一片空白。 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转过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工藤新一们拿出手机,发现了一张突然出现在相册里的照片。他们看着照片微微一笑,然后也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