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金丝雀》 第1章 《黑色金丝雀》作者:刹那芳颜【完结】 简介: 意大利家族贵公子鬼畜病娇年下攻x中国双星可怜兮兮黑心肝心理扭曲抖m美人受(表面可怜兮兮,实际上内心深处十分的黑心肝)不是tj文 依旧是暴力美学、互相救赎。作者是强制爱兼纯爱文学的死忠党,这一对是双c,有家b情节,互相pua,互相占有欲超强,全员边台,双毒cp(一个杀r一个递刀的意思),不喜慎入。 花城和彦讨厌自己身上的裂缝,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养父对他说,没有人会喜欢怪物的,怪物是要被杀死的,所以他战战兢兢,妄自菲薄,却又很担心被人厌弃,遇到一点点的温暖就要抓住;韩修有一只黑脉金斑蝶,他十岁的时候抓住的,后来那只蝴蝶飞走了,他一直等到了17岁那年。 【ps:这本也是好多年前写的古早文之一了,名字叫《终极侵占之花城家族》,但是当时设定很多姐妹不喜欢,我看见网上有人因为这本说我是大j种,啊哈哈哈,为了不当大j种,所以我下定决心重写,人物基本上不换,换一下情节,全文重写,以前那本主受,这本就是谁都要写到的那种感觉吧。】 内容标签:年下 都市甜文 正剧 救赎 其它:剎那芳颜 一句话简介:双毒情侣的纯爱记录。 立意:小怪物的恋爱史。 楔子神的海岸 在意大利的最南端的一座小镇上,卡拉布里亚的marsusa海滩,这里有最纯净的白色沙滩,宝石蓝的海水在暗夜的星空下,一层层卷起波浪,温柔的拍打着岸边,海水带着淡淡的咸湿和温和,滋润着岸边高耸的树木,在海岸线附近的树木上筑巢的小鸟们,缩着脑袋,安静的蜷缩在自己的巢穴里。 深夜时分,小镇的人们早早的入睡了,万籁俱寂,紧邻着小镇的一座白色带着院子的小别墅内传来压抑的叫喊声。 两个两米多身材魁梧的保镖守在门外,院子外面还有两个人,同样是魁梧的壮汉,他们荷枪实弹,双手统一的交迭在自己的身前,仪态很好,像是统一训练过了似的,表情严肃。 门里面传来介于成年男子和青少年之间的年轻男性的声音,一般人类通过声音就可以判断,门后面正在说话的,想必是个年轻人,只是说出的话,和他的年纪却又十分的不相符,丝毫没有少年人的天真。 “我那未婚的妻子,他去哪里了呢?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说出来,我就放了你们。” 刚刚才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审讯,平日里明明看起来那么温和的,甚至偶尔在说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笑意的少年,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用出了令人发指的手段,他们三个人现在瑟瑟发抖,浑身都是污脏的血渍,其中一个甚至被这年轻人吓得尿失禁了,双腿也忍不住的打颤,沾满的血渍的双唇上下翕动,因为胸腔疼痛而断断续续的咳嗽,所以不断的朝外面吐血。 原来是未婚的妻子……他们想起那个被他们强行带走的东方青年,对方比眼前的少年瘦弱许多,身高的差距也不小,而且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容貌更是比未成年的少女还要美丽,站在少年边上的时候,总是低垂着眉眼,温顺的站在少年的身侧,像是一朵依附着橡树生长的百合花。 而且自从他们住进这座村子的近一年多来,那东方青年,时常被眼前这个少年像孩子似的抱在怀里走进这个院子,但是村民们依旧能从少年时不时称呼的“哥哥”中得知,那位不仅是个男子,而且还是这位少年的哥哥。 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两人的关系。 “我说!我说!我说……别打了!别打了!只要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是吗?” 那收了好处夺走人家未婚妻子的男子浑身颤抖着问,眼神中带着哀求,他以为对方只是个颇为富有的富家少爷,但是现在他们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门缝里传来少年愈发温和的声音,甚至带着点好心安抚的语气,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低沉的像是深蓝色海面上朦胧的月光,仿佛冒着热气的泉水一般,从门缝里倾泻出来: “当然了,我刚才只是生气了,没有真的要杀掉你们,刚才只是小小的惩罚,只要你们告诉我他怎么离开的,我就放了你们。” 其中一个得到承诺的男子赶忙说: “有,有个男人!说这是您的未婚妻子是……” “是什么呢?” 少年浓绿的双眼被隐没在房间的昏暗处,月光下是少年的下半张面容,薄薄的殷红嘴唇,不说话的时候,也会漂亮的像是两片蔷薇花瓣。 “……是他的人,是他玩/烂/了的娼/妇……他又给了我们钱,让我们把他从房间的密道下面带出来的……” “日本人?” 三个男子点点头。 其中一个男的说: “他……您的未婚妻子,他是自愿的!他说他只喜欢那个男人,自愿和离开,不想和您在一起……” 韩修转身,缓缓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指腹之间,他那未婚妻子肌肤绸缎般的触感仿佛还在上面徘徊,他昨夜因为疼痛而滑落的泪滴,被他攥在手中的细长轻颤的双腿……他只是出去办了个事,就失去了他。虽然现在只有十几岁,但是人类这个物种,不管是多少岁,都会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 虽然成年刚没多久,脸庞多少都会有一些青涩,但是他依然如同成年男人一般,因为不慎弄丢了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未婚妻子而极度的懊恼。 那个老男人,他才十几岁,他已经什么都给了他啊,他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月光下,他左手的中指上带着一个不值钱的银色的素圈,慢慢的抬起手,用右手缓缓地抚摸自己中指上的素圈,少年转身捡起脚边上的铁棍,不一会儿,金属敲打在人体上的沉闷声响,紧接着而来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响起。 “哐当……”一声,少年扔掉了手上的铁棍,上面沾染的血渍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饶了我们!——” “救命啊!——” “救命——!!!” 聒噪让他觉得愈发的烦闷,少年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叫他们闭嘴。” 消音枪终止了男人们接连不断的哀嚎,片刻之后,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穿着正装黑西装白衬衫的高挺少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站在走廊上,脸色十分苍白,在这之前,他已经几乎有三天的时间没有进食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缓缓地擦拭眉毛上沾染的血渍,然后随手仍在地上,放下双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告诉爸爸,我准备回市区了,克劳斯。” 这里可真是个伤心地。 第一章肮脏盛宴1 两年前。 日本东京本土最大的社团家族,花城家族的长子花城泽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第三天。他的父亲,花城家族目前的首领花城雪为他举办了盛大的宴会,他的长女花城枫则是负责四周的安防,还有驱赶那些围绕在四周的记者。 宴会上觥筹交错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正坐在房间里看书的花城和彦合上了书,好奇的问: “姬子阿姨,我哥哥是不是终于回来了?” 他的手指按在书籍的封面上,干净整齐的指甲正好按在了书本上封面上那法国金发碧眼的少年的小腿处。 若是仔细看,便会看见,封面上诱人妩媚的少年缠绕着薄薄的一层纱巾在身上,一脸惊慌失措的站在餐桌上,矗立在众人面前。 下面一群有权有势的男人们,正在用赤/裸的目光贪婪的审视着他。 而餐桌的外围昏暗处,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在和另一个貌美的少年拥抱亲吻,光线交错,若隐若现。 而花城和彦刚才看的就是这本法国难登大雅之堂的萨德侯爵在十八世纪写的一本大量的描写某些风俗和x虐待狂的作品。 里面的内容着实是令人作呕,但是按照花城雪的要求,花城和彦今天已经面容平和的看完了整本书。 说起来可笑,他几乎没有怎么离开家族的庄园或者是别墅,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是书也花城雪请老师教授的。 而阅读这些世界闻名的风俗文学,这可是他的“必修科目”。 姬子是负责贴身照顾花城和彦的保姆,正在收拾桌子的她转身看向坐在沙发边上的灯光里的青年,视线聚焦点外围,少年身后的墙壁上,是一幅不堪的日本中古油画,女人抱着双腿坐在石头上,下面一个梳着发髻的武士跪在边上,贪婪的看着她。 放眼望去,就连玻璃台灯的灯罩,也都是一些难以形容的图案。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和不协调,但是花城和彦依旧视若无睹一般,在这里常年生活。 因为常年不出门,对方有着过分白皙的面颊,肌肤细腻的像是东京隆冬时分盛放的白雪,线条柔和的下巴,让人想到温软的狐狸毛围脖。 第2章 唇红齿白,细长的眉毛如同弯曲的柳叶一般,正好到肩膀下面的黑色长发,温顺的垂落,温和无害的感觉。 一眼望过去,这样的相貌和气质及时放在女人身上,都会让觉得过分“女气”,加之一身素白色的交领和服,领口的边沿用暗银色的丝线修上了百合花瓣,那温和之中不自然的又带上了一点和他这个人相关联的……欲/望。 姬子不知道为什么“欲/望”这个字眼,会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但是一看到他,就仿佛看见了这个字眼活生生的解释。 因为总是待在房间里的缘故,还有那些事情…… 姬子收起自己的怜悯之心,看了一眼花城和彦。 看着他满是期待的脸孔,转身低着头,用她一贯是没有什么起伏的、死气沉沉的声音回答说: “是的,泽少爷前两日就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回到主宅这边,住在城区那边,今天就正式的搬回主宅了。不过我劝您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说不准今天了老爷他就会过来……” 下面她就截住了话头。 听到姬子说的话,花城和彦整个人瞬间僵住,下面便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想到自己可能会经历的那些事情,脸色顿时就有些微微发白,开始魂不守舍起来。 姬子没有在说些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 宴会厅的周围,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 正值深秋,院子里面的火红的枫树正在风中招摇摆动,像是重重鬼影,在秋风里十分的艳丽凄凉。 相比于宴会厅里面的温暖,在主宅院子不起眼的一处角落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的男子躬身对眼前的高挑的年轻女人说: “大小姐,四周都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可疑的人物。” 宴会厅里传来的光线洒落在花城枫的侧脸上,她点了点头,声音冷酷的像是日本即将到来的冬天。 “注意巡查,要是政府那边来人了,立刻派人来禀报。” “知道!” 花城枫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过身,朝着宴会厅里面走去。 穿过花香四溢的花园和宴会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身黑色西装和长裤的花城枫站在了父亲花城雪的身侧。 花城雪正在和面前的人交谈,花城枫安静的站在花城雪的身侧。 花城枫的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不同于花城和彦,花城枫显得更冷酷一点,完全继承了她父亲花城雪的美貌,漂亮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涂了复古红色唇膏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细长的剑眉入鬓,带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英气。 所以,长长的睫毛并没有显得她更可爱。 而他们整个家族,每一个人都像是行走的艺术品一般。 此时此刻,他们父女站在一起,更是引人注目。 其实,花城家族的长女花城枫才是花城家族最可怕的武器,家族里自己所有人都忌惮她。 她从小习武,十岁就开始替花城雪杀人,可以说是个真正的人形兵器。 她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银色的长剑,守护在父亲花城雪的身侧。 他们家族的保镖站在他们两人身后。花城枫一贯沉默寡言的站在自家父亲的身侧。 别的她不管,她是个务实主义者,只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不在她关注范围内的事情,她一贯冷漠而不关心。 “花城先生,您今天可真是俊美啊,依旧是那么光彩照人呢……” 她的父亲穿着一身紫色的樱花和服,在英气之中又平添了一丝柔美,加之如玉的面庞和脸上浅浅的笑意,被他们面前的贵妇人带着充满爱慕的眼神不断地吹捧着。 从小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的花城枫抬起头,见一袭白色的衣角从走廊的角落闪过,还有那踩着木屐的拘谨的碎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看到对方行走的方向,花城枫忍不住蹙了蹙眉,转身和自己身后的两个手下低声的交待了些什么,便转身上了楼。 …… 姬子被厨房的人叫出去了,现在不在,没有人看着他。 从房间里偷偷跑出来的花城和彦刚才站在二楼的廊柱后面,没有在宴会厅中看见自己哥哥的身影。 他想着,哥哥肯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的哥哥了! 实际上,花城和彦对于哥哥的房间比对自己的更加熟悉。 每当难受的时候,或者是父亲来过自己的房间之后,亦或是从那些陌生的令他作呕的虚伪场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花城和彦总是会在午夜时分来到哥哥的房间。 抱着哥哥的枕头,仿佛上面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从他离开开始,就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花城和彦穿着厚厚白袜子和木屐的脚踩在地毯上朝着花城泽的房间走的时候,冷不丁的,花城枫站在花城和彦的身后拽着他的手腕。 花城枫手腕有力,手劲自然是很大,花城和彦吃痛,还没来得及说话,转身便看见自己的姐姐花城枫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看着他,低沉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待着,今天这么多人,你现在跑出来干什么?不要命了!” 宴会上到处都是人,而众所周知,即使露面的几个家族主人已经足够的引人注目了。 但整个东京唯一的玫瑰花仿佛就生在了花城和彦一个人的脸孔上。 他是绝对禁止出现在人前的,他像是个不详的妖物,出现在哪里,都伴随着欲/望和贪婪。 花城枫从来都是不茍言笑的,对他说不上是亲切还是不亲切,走到哪儿都总是伴随着一身冷气,就算是和自己的血亲,她也是如此。 她平等的对一切冷眼相看。 即便如此,花城和彦多少有点怕她,见她不悦,赶忙低着头: “姐姐……” 花城枫看着花城和彦柔嫩的面颊,低垂着的修长脖颈从和服敞开的领口里面露出来。 乌黑柔软的长发从耳朵后面顺从的滑落,搭在衣领上,在花城枫眼里,他像是春天枝头一朵轻易能被人掐走的花。 花城枫垂着眼眸看他,一言不发。 他被家主花城雪养的实在是很好,虽然说出于那种不可告人的,即使是花城枫也非常厌恶的目的。 但是眼前的人确实漂亮的不像是真的,肌肤更是细腻柔软的惊人,任何在这个场合喝醉酒的人看见了他,都会想要占为己有——无论男女。 就在花城和彦觉得花城枫什么都不会再说的时候,花城枫一向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在花城和彦的头顶响起: “你现在抓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阿泽现在不会想见到你。” 哥哥才不会这样,哥哥只是太忙了…… 若是花城枫能听见花城和彦的心声,一定会嗤笑一声告诉他: 是的,你那亲爱的哥哥确实太忙了,忙着在外面玩女人,至于你们之间的那些微不足道的过往,那位见惯了花花世界的大少爷,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花城和彦松了一口气,同时失落的点点头,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花城枫,说了声: “知道了,姐姐。” 低着头快步从花城枫的身侧,然后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花城枫看着他规矩又小步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里面关上了门,她才转身走下楼。 第二章 肮脏盛宴2 哥哥不想见到我吗? 他自暴自弃的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那张脸,实在是引人注目,有的时候,他自己甚至会看着镜子里面的脸孔出神。 手上拿着剪刀,很想狠狠的刺向这张不祥的脸孔,但是想到之前哥哥还在东京读书的时候…… 哥哥的卧室在二楼东边,花城和彦的卧室在二楼西边,而且隔得还比较远,两边都有电梯。 哥哥每日从中学下学之后,总是会故意从二楼的西边的楼梯上楼,经过自己门口的时候,背对着姬子阿姨同他悄悄地做鬼脸。 会在吃完晚饭故意只开姬子阿姨,之后背着所有人,钻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自己的窗户,搂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总会温柔的亲亲自己的脸颊,然后低声的笑着说: “小彦好漂亮啊。” “哥哥今天不在,小彦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会让花城和彦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讲自己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班级里哪个同学最可笑,还有哪个小女生主动地要请他吃冰激凌喝汽水。 甚至让花城和彦试戴自己的校服帽,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对着镜子笑盈盈的看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 花城和彦希望哥哥还是喜欢自己的,自己要是丑陋起来,哥哥想必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而且刚才他站在楼道口还隐约听见别人说: “听说那位少爷可是绯闻不断,在国外交往了不少洋妞,还玩过群呢,他玩儿过的都是美女……喏,回来的时候,身边也都是美人环绕……瞧瞧今天带回来这个,听说又是个专门走秀场的专业模特……” 第3章 想到已经有那么多人陪伴自己的哥哥,花城和彦有点伤心,但是还是期待见到自己的哥哥,花城泽。 …… 因为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花城雪大概是心情不错,一向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他多喝了两杯,满面的春风,慢慢的整个人就有点微熏。 宴会结束的时候,花城雪在自家佣人的搀扶下,朝着二楼走去。 “父亲,您这是要往哪里去?今晚宴会的烧酒很不错,您不留下来再喝两杯?” 花城泽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环绕在身侧美人的腰身,笑着看向花城雪。 花城雪侧过脸看着花城泽,他虽然已经快要四十岁,但是依旧如同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此刻脸颊上因为微熏带着淡淡的粉色,而花城家族特有的一双狐狸似的微微上挑的眼睛,显得他的容貌更加出色,如同蔷薇花在盛开。 容貌或许年轻,但是那双眼睛却十分的深邃,绝不是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能有的。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如玉一般的脸上倏而浮现淡淡的笑意: “今天你回来,爸爸很开心,但是现在,我得去看一看我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的小儿子。” 小儿子……听到花城雪的话,在场有人在心底忍不住发出嗤笑声,但是出于对花城雪的忌惮,他们都忍住在心里没敢表现出来。 什么狗屁小儿子,花城和彦,花城家族的养子,花城雪私人的禁/脔,因为天人之姿和脱俗的气质而深居简出。 据说也是被花城雪豢养在身边,专门来招待那些他们见不到的达官贵族,满足他们“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嗜好,还是要被花城雪自己xie玩,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儿子问起他,花城雪的视线像是瞄准了猎物的鹰隼一样,探入花城泽的眼睛里面。 嘴巴或许会骗人,眼睛却是心灵的窗户,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花城泽和花城雪对视了一眼,随后挪开了视线,脸上瞬间浮现了纨绔子弟特有的暧昧神色。 转身凑到美人的身侧,低头咬了咬美人的耳朵,低声笑着说: “那父亲,祝您玩得愉快……我也要去忙我这边的事情了……” 高挺的鼻梁在美人的肩窝处拱了拱,美人咯咯笑着,娇媚的靠在花城泽的怀抱里。 花城雪笑着摇摇头,转身向上走。 花城泽嘴唇还贴在美人的脖颈上,手臂依旧搂着美人的细腰,眼睛却冷不丁的抬起来,落在自己父亲的后背上,看着那挺拔的处于这个家族最高处的男人一点点的迈着步子,走向那紧闭的房间。 “亲爱的,吃完饭先陪我去逛街嘛……” 美人撒娇的声音在花城泽的耳边响起,他的视线始终缠绕在自己父亲的身上,看着对方走到二楼的时候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仆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推开了花城和彦卧室的门。 花城泽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花城雪进门的时候,花城和彦刚吃完了鲜炖的血燕,放下手上瓷白的勺子,房间里洋溢着血燕混着着红枣和枸杞的香甜滋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在房间里飘荡。 “老爷。” 正在收拾的姬子转身看见是花城雪,赶忙收拾了一下,对着花城雪鞠了一躬,随后悄声退了下去,头都没有抬一下。 走到门边的时候,花城雪突然问她: “药丸给他吃了没。” “吃了,老爷。” 姬子依旧是垂着眼眸,侧身恭敬的回到了花城雪。 花城雪这才点点头,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爸爸……” 花城和彦转身看见是花城雪进来,想到自己马上要面临什么,顿时浑身僵直的坐在了沙发里,双手拘谨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身后的门被姬子打开又关上,宴会厅里面明亮的过分的灯光在花城和彦的脸上一闪而过,他不敢抬起头在灯光里细看自己父亲的脸孔。 “小彦刚才吃了什么?好香。” 花城雪站在门后面,视线落在僵坐在沙发边上的那个温室花朵的身上,落在他泛着柔和光辉的后颈上,温声问。 四周是若有若无的香甜味,花城雪赏心悦目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又看向四周靡靡的装饰画,视线落在花城和彦身后墙壁上那幅画里面,那女子的脸上。 紧接着,视线又落回了花城和彦的身上。 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在自己这里一寸寸的描摹,花城和彦声线里带着淡淡的颤抖: “爸爸,我刚才吃了姬子阿姨做的羹汤。” 花城雪轻笑一声,身体往前面,上半身朝着花城和彦更加的倾斜,说话的语气也听起来十分的亲昵: “小彦骗人,你刚才吃的明明是炖燕窝,爸爸也很想吃啊。” 花城和彦着急忙慌的想要起身,和这个男人共处一个空间让他有点窒息,他恨不得现在就要逃离这里: “我……我让姬子阿姨去端一碗过来……” “可是爸爸现在想尝一尝小彦嘴里燕窝的味道……” 这么说着,花城雪已经上前一步,坐在了床上,拉着刚才起身的花城和彦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放在花城和彦柔软纤细的腰身上。 大拇指指腹在花城和彦的嘴角轻轻的抹了抹,然后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舔舐干净。 “小彦吃过的好香。告诉爸爸,小彦嘴巴里面也会这么香吗?”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酒香味,花城和彦浑身颤抖,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说: “爸爸……” 花城雪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视线落在花城和彦的双膝盖之间,柔软的布料因为接触了人体的体温而塌陷下来。 花城和彦修长双腿的轮廓在花城雪的眼前一览无余,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的,是养子柔软的臀部,不需要直接接触,花城雪便已经能感受到那里贴合自己结实大腿的触感,若是在往上面一些……这是一尊他亲手养大的艺术品。 这艺术品完全按照他的喜好来温养的,还没有经过任何男人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散发着靡靡的气息。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始终在自己的身上逡巡,花城和彦结结巴巴的说: “爸爸,您刚才一定喝了很多酒吧,您早点休息……呜!” 花城和彦还没说完,花城雪就猛地转身,拽着花城和彦扔在床上。 花城雪用了十足的力气,花城和彦被用力地摔在床上,他的后背震颤了一下,手腕也被人迅速的抓住,动弹不得。 花城雪捏着他的下巴,垂下眼帘看着他,产生了短暂的失控。 回复清明之后,豹子一样的视线落在花城和彦因为恐惧而发红的脸颊上,冷声说: “花城泽回来了,别动什么歪心思,他是我的儿子,而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别忘了,是我从战争的废墟中把你捡回来,是我养大了你,你要学会感恩,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为我效劳,不要做个毫无价值的废物!” 花城雪站起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从眼前这个撑着手臂斜坐在床上、因为挣扎而脸颊微微泛红的养子的身上挪开,表情冷酷的不像是刚才的那个因为醉酒而温柔说话的男人。 花城和彦点点头,撑着手臂在自己的身后,一下下的从床上起来,长发因为刚才被猛然扑倒而散落在两颊上,胸膛轻微的喘息起伏,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房间里,看着自己的养父。 “该检查了,脱/衣服。” 花城雪冷酷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 任谁也想不到,有这般面如冠玉相貌的位高权重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却偏要在二楼的房间里逼迫自己的养子脱衣裳检查身体。 “爸爸,我没有……” “脱!” 花城雪似乎对花城和彦有着病态的占有欲,他总是要定期的检查他的身体,以防任何人染指他,甚至包括他自己也不行。 “你是我打造的艺术品,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别忘了,没人在乎你,包括我在内,我在乎的只有你的本身和你的这张脸,将为我带来巨大的利益,它或许在关键时刻奉献出去,或许永远不会。” 花城雪那双狐狸似的眼睛沉沉的看着自己的养子。 花城和彦忍不住出神的想,真的如同爸爸说的,没有人在乎自己吗? 花城和彦在内心反驳,不是的,不是的,哥哥在乎我的。 所以要好好地坚持下去,坚持到和哥哥见面为止。 哥哥说过的,等他从英国回来的时候,就是他带自己离开的时候,他想要和阿泽哥哥一起离开,毕竟哥哥是那样好,那样温柔的人。 他站起身来,站在昏黄的朦胧的笼罩着中国<a href=https:///tags_nan/tangchao.html target=_blank >唐朝宫廷仕女图的灯光里,捏着自己的衣摆,一点点的往上面掀开,远山迭雪一般,映衬在灯火中。 第4章 花城雪的视线中仿佛是点燃了火焰,实现死死的落在眼前少年的身上,沉默了片刻,转身看向灯火:“抱着膝盖,让我检查那里。” 花城和彦红着眼睛说: “爸爸,我真的没有……” “躺下!花城和彦,你冠着我的姓氏,你穿我的用我的,你住在我亡妻的房间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现在,我命令你,躺下!” 只要他走了,一会儿就能见到哥哥……想到自己的哥哥……无尽的屈辱积压在心头,泪滴无声的从自己的眼角滑落。 花城和彦和花城雪僵持了片刻,还是转身坐在沙发上,对着灯光,抱着自己的膝盖。 “让爸爸好好瞧瞧,小彦你为什么总是说谎,分明希望我看见的……” 花城雪惊叹,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跪坐下来,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他漂亮养子的花园,嘴唇快要贴近的时候,灼热的呼吸屏住。 花城和彦颤抖着侧过脸,心中产生了无尽的厌恶、反胃,即使花城雪长着一张十分好看的脸,花城和彦也差点忍不住,几乎要一脚踹上去。 “这是爸爸养大的,爸爸真想试一试,这里面是什么滋味。” 花城和彦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心脏发紧的同时心底却忍不住冷笑,这个男人,一次次贪婪的看着自己,用那种扭曲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次次又不断的贬低自己的存在。 果然,不出两分钟,花城雪又冷着脸嗤笑: “贱货,别以为你勾引我,我就会上当!你这堕落的妖物,为了让我坠入你设下的陷阱,你倒是很会装腔作势!你这个贯会使用下作手段的妖物!” “不过是长着一张勾人的脸,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会在乎你,我不在乎,花城泽更是不会在乎!”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爱你,妖物,不会有任何人给你温柔!” 甚至在说着这些的时候,花城雪的视线还落在他的花园之中。 花城和彦真是想问问,他是对着自己说这些话的,还是在对着自己的下方说这些? 昏头昏脑的听着他左一声“妖物”,右一声“贱/货”。 就在花城和彦就快控制不止自己想要真的照着他的脸踹一脚的时候,花城雪还是和往常一样,猛地起身,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一般,气冲冲的离开了花城和彦的房间,甚至还狠狠地甩了甩袖子,猛地一声摔上了门。 花城和彦迅速的合拢自己的膝盖和衣裳,转过身,伏在沙发上面,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肩膀的轮廓在灯光下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不断地起伏。 再抬起头来,双眼里面尽是一片血色,指尖死死的抓住沙发的边沿,指头泛白。 这样的屈辱,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他们以为他不会离开,才会这般的忍气吞声。 实际上,要不是为了能等到哥哥回来…… 第三章 得不到就毁掉 大概是因为花城雪在某些方面在花城和彦的身上得到了病态的满足,后面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来打扰花城和彦,包括总是在花城和彦的四周阴魂不散的、成日里半死不活的姬子阿姨。 三天之后。 夜半时分,花城雪和其他小帮派的老大出去喝酒,喝完酒之后,他们还有许多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商议,估计晚上不会再回来了。 而花城泽这几天虽然一直都待在家里面,却始终没有和他见一面,没有花城雪的允许,花城和彦三餐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吃,不得踏出这个卧室门一步,所以他一般不出门,所以几乎和花城泽没有碰面的机会。 终于等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时机,花城和彦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朝着花城泽的房门前走去。 花城泽的房门没有关死,花城和彦握住门手把,悄声的推开门,里面传来了女人嬉笑的声音。 大概是听见了开门声,那声音戛然而止,而房间里的灯光被瞬间打开。 灯光刺眼。 在满室的灯光被打开的一瞬间,花城和彦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裹着一身黑色浴袍的花城泽出现在他的面前。 花城和彦几乎是贪婪的看着他,眼睛中带着极度的喜悦,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多想告诉花城泽,他去了英国的这几年,他并没有忘记他,他每天都在想着哥哥,他几乎是天长地久想念的哥哥——他生命中唯一还值得他牵挂的人,那个在年少时期下学之后每晚会来给自己的讲故事的哥哥。 他还和小时候一样,会在伤心的时候,来到他的房间里,趴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好像哥哥还在家里,只要闻到哥哥身上的气息,他就会开心起来了。 他想要哥哥抱抱他,哄哄他,对他说:小彦不要伤心,哥哥在这里,哥哥要带你走,带你去看更广阔的天地,去见识美好的世界,什么都不要怕,哥哥在这里吶…… 他一瞬间幻想了许多许多的可能性,最后全部的视线凝实在跟前的花城泽身上,多年未见,眼前的男人现在成熟了很多,身材高,黑色的碎发散落在眉眼上,少年时期他就长得好看,现在依旧是俊美的青年。 花城和彦有点恍惚,记忆里的哥哥,已经从那个总爱对自己的笑,纹身说话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哥哥……” 灯光里,花城泽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花城和彦主动开口,激动的想要和花城泽说话,只是刚叫了一声“哥哥”,床上那从暧昧的被褥之中坐起身来的金发碧眼的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 “这是谁啊,亲爱的?怎么半夜进入我们卧室里来的?” 那女人只穿着一条深红色的短睡裙,细细的肩带挂在瘦削的肩膀上,长长的卷发散落在两颊,有异域风情,也显得十分的妩媚,雪白只遮掩住了一半,随便动作一下便是波涛汹涌,十分的丰盈,是个实实在在的性感尤物。 大概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的。 花城和彦抿了抿唇,只看了一眼赶忙转过脸,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然后又松开,没有再看看躺在哥哥床上的女人。 花城泽转过脸,没有任何情绪涌动的眸子最终还是落在自己眼前花城和彦的身上,却没有再用英语说话,而是用女人听不懂的日语回复她,语气疏离冷漠: “他是我父亲的养子,还是他的禁脔。” 禁脔……? 这个可笑的屈辱的字眼仿佛刺在了他的脸上,但是别人怎么说他无所谓,花城和彦权当是没有听见,但是……当这个字眼从花城泽的口中说出的时候…… 哥哥……说他是父亲的禁脔…… 哥哥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没做……! 花城和彦脸色瞬间惨败,像是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所有的光芒全部被黑暗笼罩,所有的信念坍塌,他彻底的陷入了深渊之中,再也回不到岸上。 “哥哥……你……你在说什么?” 花城和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出现幻觉了,或者这个世界一定是错误的,假的! 不然为什么对自己许下承诺的哥哥会当着别的女人的面,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花城泽冷笑一声,像是嫌恶他一般,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我在说什么?难道你刚才没听清楚?你在装什么,肮脏的娼妇,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刚才父亲去你的房间了,想必他一定让你很满足?” 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天旋地转,所有的一切坍塌,花城和彦猛地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十分难堪的转过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里。 花城泽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脚步动了一下,却又站在了原地,没有出声也没有再继续动作,躺在床上的性感尤物迈着两条光滑白嫩的长腿从床上下来,走到他的身后,温柔的牵住他的手。 “亲爱的,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那个漂亮的美少年为什么红着眼睛看离开了?我们继续吧……” “滚出去。” 女人说话的声音让他越发觉得烦躁,花城泽想也没想,猛地甩开女人的手。 脸上是一闪而逝的厌恶。 美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直都令他着迷的男人: “亲爱的,你在开玩笑吗,我们还没有开始……刚才只是前戏……“ “闭嘴!我叫你滚出去!” 花城泽猛地把桌子上的台灯挥落,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情,他抬起头看向无边的黑夜,他感到一阵恍惚。 短暂的失控之后,他回过神来,伸出手,猛地拽住想要从自己房间里离开的女人,倏而温声同眼前的女人说话,抬起手,温暖的手掌抚摸受到了惊吓的女人的脸庞,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刚才野兽一般暴怒的男人仿佛根本就不是他: “对不起,茱莉亚,我现在没那种心情了,我们睡觉吧。” 第5章 茱莉亚理所当然的原谅他: “没关系,亲爱的,每个人都有失控的时候,我原谅你了。” …… “哥哥,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我好舍不得你。” 房间里,长相已经开始出落的十分女气的少年伸出莹白细软的手臂,睡袍长长的袖子从他的手臂上滑落,滑落到手肘处,亲密的环绕着花城泽的脖颈,跪坐在地毯上,整个人靠在花城泽的后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花城泽感受到他的亲近,眼前是白的过分的手臂,细长的手指虚虚的合拢蜷缩着,之间粉嫩,身后少年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甜蜜,他柔软的发丝触碰到花城泽的脖颈。 花城泽忍不住转过头想多看他几眼,猛地看见了少年睫毛浓密、瞳仁漆黑的双眼,那双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像是在森林走同鹿群走失的小鹿,穿过一层薄纱似的雾气和挺拔的松树,懵懂的看向他。 花城泽喉结动了动,转过脸,翻开手上的一本制作精良的科普书,指着里面的一幅画对安静的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说话: “你瞧,这是我最近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听说英国有一种绿色宝石十分的美丽,产地就在我留学的地方,回来的那一天,我一定送一只当地最好看的宝石给你,无论多少钱都买给你。” “哥哥!” 花城和彦的声音小小的雀跃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睁大,然后更加用力的抱着花城泽。 花城泽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如同雷鸣的声响。 …… 花城泽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花城和彦总是梦见他给送给自己一颗好好看好好看绿色的宝石,通透高贵,梦中,他们躲在一间谁都找不到的花园里,四周鲜花绽放,花城泽温柔的笑着,把宝石交到他的手上。 现在花城泽送给他的不是一块昂贵的宝石,而是鄙夷的眼神和捅进心口的利刃和永远也不会再愈合的伤口。 他这些年其实很少崩溃,即使被花城雪逼急了,他也只是想、只是想,那只是自己的□□而已,人的□□不存在干净或者是肮脏,他看过中国宗教上面讲灵魂的书籍说,人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灵魂,一个人的灵魂会生生世世永存,而每一世的躯壳,不过是为了承载灵魂的容器,他不需要为了容器伤心。 他灵魂是充盈的,里面有世界上疼爱他,在乎他的哥哥。 但是现在…… 他亲口说过会永远永远永远的庇护自己,而就在刚才,他像是身边所有的人一样,欺骗背叛了他,他像是看着什么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看着自己。 人类大抵都是这样的,旁人的辱没或许叫人难受,但是并非不可忍受,但是对自己许下诺言的人,他们的背叛却尤为的不可原谅! 无边的自卑和撕裂感从花城和彦的心中蔓延出来,他的心是来盛放一些值得他去铭记的温暖的,而不是用来被人肆意践踏和毁灭的。 他不允许自己被人践踏,任何人都不可以。 ————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雨,花城和彦坐在书桌的边上,透过玻璃窗,沉默的看着窗外被雨打风吹的白色的玫瑰花,花瓣像是被水浸润的破败的白纸一样,从花朵上跌落再泥土和尘埃里,弄上了许多肮脏的污泥。 日本已经没什么值得他等待的了,这里不是属于他的国度,他憎恶这个国家,更是十分的厌恶这片脏脏的土地,他想。 擦干净无声垂落的泪滴,花城和彦从自己装满了珠宝首饰和钱财的木箱子里把压在最底下的花城泽的照片拿出来,放在烛火上,一张张,全部烧毁。 夜半时分,花城泽和茱莉亚已经睡下了,今日花城雪在市区有庆功宴,整个主宅空荡荡的,只有风声、雨声,还有似有似无的,鬼怪哀嚎似的声音。 花城和彦来到花城泽的房间,赤着脚,站在花城泽的床边,低着头,看着安睡在床上的男人。 床头灯没有完全关掉,照耀在花城泽英俊的面颊上。 所有人都以为的弱不禁风的花朵抬起手上的剪刀,双手握在一起,狠狠地刺入男人的胸膛…… 冷不丁的刺痛袭来,皮肉被利刃撕裂的声音甚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花城泽闷哼一声,睁开眼睛,外面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被狂风吹吹动的花枝不断的打在窗户上,谁也无法听见他的闷哼声。 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侧过脸看着眼前模糊的人,他的口中一边吐着温热的血,一边感受到他因为刚握着冷剪刀而沾染了凉气的冰冷细软的手掌在轻轻地抚摸他的面颊,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哥哥,你说要从英国带绿宝石给我,你说过要带我走的哥哥。” “说过的话要算数的,哥哥。” “不能做到的事情,不要说出口,别人会当真,会伤心的。” 花城和彦轻柔的抚摸着花城泽的脸庞,眼中的温情彻底的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 他低下头,在浑身不断颤抖,满是血腥气的男人的额头轻轻地印上一吻,细长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像是少年时期那样,在哥哥熟睡时,偷偷地抚摸他的额头。 “来生再见了,哥哥。” 爱欲是会产生毁灭欲的,被满足的爱\欲尚且如此,更别说不被满足的爱\欲。 “你背叛了我,哥哥。” “不过没关系的哥哥,你死了,我可以再重新寻得一个称心如意的人。” 眼前的青年依旧美丽的不象话的面容仿佛变成了少年时期,花城泽从学校回来,午休之后醒来,发现一个小小的少年跪在床边,小手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微微眯着眼睛看他,歪着脑袋笑着说: “哥哥。” 花城泽想要张嘴说话,但是刚多的温热的鲜血从口中涌出,让堵着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他挣扎着伸手想要抚摸那小小少年的脸孔,但是小小少年起身,在白光之中,带着满身的血污,离开了房间,关上了壁灯,甚至轻手轻脚的,就像他从小在花城家族接受的“教育”那样,礼貌的、悄声的关上了门。 轻巧的脚步声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 茱莉亚被雷声惊醒,转身想要和身侧英俊的东方男人温存,但是抬起手便是温热的触感,她打开灯,看见自己手掌上的血污,甚至有一些喷溅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先是屏息了两秒,随后刚想尖叫,还在吐血的男人猛地拔出剪刀,切断了她的咽喉,阻止了她的还没有溢出喉管的尖叫,然后翻身下床,捂着胸口,拖动着无力的双腿,跌跌撞撞的跑入雨中。 他以为他可以肆无忌惮,以为他只是软弱的金丝雀,相比也只能去忍耐,但是现在,他的心脏仿佛空了一块…… 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狂风肆虐的雨幕,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瘫软的花城泽摔倒在地上,一贯英俊沉稳的面颊变得狰狞而痛苦,狠狠地捶打着门外面走廊上的木地板,往着背对着自己的走入远处黑暗的身影。 “别……别走……!” 只是风雨交加的声音太大,远走的人,又怎么会听见雨中低沉的呼喊声? 第四章所有遇见都是重逢 意大利罗马 台上穿着高定西服的韩森站在尼采的身侧,和自己的妻子路德蓝并肩站在一起,为这场享誉盛名的国际时尚秀场做谢幕的致辞。 “啊啊啊啊啊韩森!!!” “韩森——!!!” 和绝大部分的中国人一样,韩森性格内敛低调,一向不怎么喜欢出席这种公共活动,因为路德蓝实在是太出名了,每次和路德蓝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人围上来,或者是站在不远处尖叫,紧接着便是记者的闪光灯不断地打在他们的脸上。 “大家晚上好,我是路德蓝先生的丈夫,韩森,首先,感谢路德蓝先生能邀请我来参加他的秀场活动……” 韩森一开始讲话,站在展台四周起身鼓掌的嘉宾都收敛起刚才的激动,安静的坐了下来。 华丽的舞台的四周围满了记者,大家蹲在t台的四周,疯狂的按快门,恨不得捕捉每一分每一秒他们之间的互动,因为这一对除了般配、般配还是般配! 只要是他们能偶尔同框出现的娱乐报刊或者是时尚杂志,总是被死磕这一对的狂热的粉丝们抢完,销量会出奇的高! 而这次也是一向低调的韩森第一次参加这种秀场类的公开活动——主要是为了支持自己的老婆路德蓝的奢侈品事业——之前试图从各种角度深挖他们夫夫之间密辛却没有成功的媒体自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各家媒体都进行了公开宣传和报道。 相比于以往拍摄各种珠光宝气以期偷窥豪门奢侈生活的惯例,这次的主角自然是韩森和路德蓝。 “……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韩森说完,路德蓝就直接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在舞台上深深地吻他。 韩森身体稍稍有些顿住,还是不习惯这样的行为,他觉得公开接吻很奇怪,私底下路德蓝想怎么玩都行,但是路德蓝话,韩森还是乖觉的被他亲吻。 第6章 即使他不喜欢,但是路德蓝放浪形骸而且极为开放,他最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老公,而他的脸面就是韩森自己的脸面,所以韩森总归是要顺着他的。 他甚至想要为韩森拍一些那种照片张贴在自己的公司走廊上,然后挑选其中最诱人的一张,投影到他大厦的一整面墙上,让所有的员工、逛街路上的行人、罗马的市民们,每日都能看见自己的性感老公,而拥有这个性感男人的人是谁,不错,就是他路德蓝! 他前几天在床上和韩森商量的时候,韩森正在为了取悦他而努力耕耘,想让对方早点结束这个话题,因为路德蓝家族的集团大厦地理位置十分的巧妙,就在整个罗马商业街的中心位置。 而且这座大厦是市中心的地标性建筑之一,高耸入云,引人注目,如果把自己的裸照投放在那面墙壁上,对于生活低调、做派传统的韩森来说,那画面比杀了他还难受,韩森是想都不能想的。 事关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于是韩森只能咬着路德蓝的嘴唇,堵住他的嘴,直到弄的他精疲力竭,督促韩森陪着他抓紧睡觉,才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 路德蓝的执行力实在是太强了,韩森不能不防。 “乖孩子。” 路德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他今天为了秀场穿了一身华丽高冷的时装,红色的长卷发散落到腰际,在聚焦在舞台的灯光下,路德蓝一如既往地高贵又艳丽的惊人。 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多年夫妻,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的韩森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抗拒,把对方惹毛了哄人的还是自己,于是他只是顺着路德蓝,沉沉的看着他,被路德蓝牵着往后台去。 路德蓝转身,冲着众人挥挥手,带着自己的男人消失在了舞台的一侧。 四周是接连不断的羡艳声,还有闪光灯追着他们跑的声音。 进了路德蓝私人的休息室,韩森一进门就被路德蓝压在大门后面,捏着他的下巴吻他。 韩森有些拘谨,他在这方面一向是不够开放,韩森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些年,终于有点人性的路德蓝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拽着他的手掌,攥在自己的手心,低头亲吻韩森的唇角。 “心情不错,乖乖听话,恩?” 路德蓝提议。 韩森观察了片刻路德蓝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韩森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下一秒就被路德蓝攥着领带扔在了一边的床上。 韩森被按在床头的时候,下面的弹簧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路德蓝侧过头看了看韩森——盛放他所有愿望的容器,随后转过身,一边解开袖扣,一边走向韩森,眯了眯眼睛: “自己松开领结,让爸爸开心一点,乖乖……” 韩森蹙眉,路德蓝最近的恶趣味真的很严重,总是捏着自己的下巴让他喊爸爸,韩森刚想反驳,路德蓝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住他那张惜字如金的嘴唇,叫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陪着他沉沦。 “今天竟然打了温莎结,我明白了,你从一开始就在勾引我,韩森。” …… 看着韩森几乎是被路德蓝强行拽到后台,被推到房间里的,只要是稍微了解一点路德蓝的人,都知道他想要干些什么。 一身白色西装的沈岳寒就坐在站台边上看着这一幕,四周都是超级模特,大家精心打扮,穿着昂贵的华服,整个秀场都是帅哥美女,从人物到陈设,一切都按照路德蓝的喜好,自然是华丽至极,但是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韩森和路德蓝的身上。 转过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穿着兔女郎装束的侍者端着盘子经过的时候,沈岳寒伸手把手上夹着的半只香烟按灭在盘子里面的烟灰缸上,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站起身来,潇洒的转身看向韩修: “韩修,说真的,路德蓝真是个要命的妖精,我说这么多年,韩森叔叔身边那么多的狂蜂浪蝶愣是没一个人能入得了韩叔叔的眼,我要是有这么骚、呸,这么诱人的另一半,我估计我能死在\\床上。” 说完,沈岳寒再一次吐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因为常年陪伴韩修而导致自己谈恋爱被耽误的大龄c男,一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沈岳寒刚才观察发现路德蓝和韩森之间那该死的x张力,尤其是路德蓝看向韩森的时候,那快要拉丝的眼神,搞他的差点星份起来了,不得不说,路德蓝真是行走的人形纯药,只要他笃定了心思想搞谁,估计没人能从他的手上逃得掉。 沈岳寒身侧一言不发听他废话半天的少年就是韩修。 对方一头碎发,和血亲路德蓝一样,是红色的,为了配合今天的秀场活动,头发微微熨烫做了造型露出额头,左耳戴着钻石耳钉,穿着一身品牌赞助商的时装西装,白衬衫休闲黑西装,白衬衫袖口比较长,遮住了半只手,只露出几根修长的手指,除了一颗钻石耳钉,身上没有其他的饰品。 沈岳寒话音刚落,韩修转头看他,很显然,身边这人完全没有在别人面前讨论对方父母新生活的羞耻心。 “说完了?要不要我今晚就给你安排十个伺候你,满足你死在//床上的心愿?” 沈岳寒看着韩修那斜倪着自己的眼神,被看的浑身一机灵,赶忙凑过去讨好的笑了一声,一米八几的男人,抬起自己沙包一样的小拳拳,就准备朝着韩修撒娇: “阿修……” “手不打算要了?” 从小到大,韩修一向不太喜欢让人近身,这点沈岳寒还是知道的,只能悻悻的缩回手。 就在韩修缩回手的时候,一个端着香槟、穿着清凉的超级模特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看着韩修说: “嗨,帅哥,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韩修没看对方,面无表情的朝着秀场的后门走去。 沈岳寒再一次惊叹于韩修这吸引女人的能力,每次都是,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女人主动找上来。 这该死的魅力,他也想要! …… 罗马市区的空间寸土寸金,所以位于市中心的秀场后门外面是个逼仄的小巷,韩修刚推开门,走出去,一个白色的身影便飞扑过来,猛地抱住韩修的腰身。 “救命——!” 韩修刚站定,便看见两条白皙的过分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腰身上,款长的袖口被蹭到了手肘处,在罗马冰冷的漆黑的秋夜,竟然显得如此的莹白。 仿佛在闪烁着某种莹莹的光彩。 小巷的尽头追过来一个彪形大汉,大概是以为青年随便都能捏碎以及对于四周可能存在的巡逻警察的戒备,他的手上并没有拿着武器,在看见韩修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虽然光纤昏沉,但是从街道上投射进巷子里面的光线足够发现对方只是个瘦削高挑的年轻男子,壮汉更加无所畏惧,只以为对方是个无所事事的在街道上闲逛的用日语说: “贱人,给我过来!你过来的话,老子可以让你死的轻松点!” “救命……” 身后的青年用英语求救,试图打动韩修。 第五章 cult片1 只是他运气不好,显然是找错了人,韩修的冷血无情和路德蓝家族的血脉一脉相承,一向喜欢见死不救,对人类的生存还是死亡,更是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见惯了韩修所作所为的沈岳寒无数次感慨路德蓝家族血脉之强大,及时韩森从小教养到大的人,还是显露了强势的基因天性。 韩修垂着眼帘,发自内心厌恶的皱眉,面无表情的攥着青年瘦削的手腕,准备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轻、轻一点……” 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明明看起来十分瘦削,为什么手上的力道会这么大?! 不知道是哪个点触动了面前的人,花城和彦感受到这人拽着他准备扔开他的手突然松开,转身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定定的看着他。 花城和彦的眼睛还在紧张的看着韩修身后巷子里的那个男人,见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为所动,转身就准备跑路。 花城家族已经没什么他留恋的地方,他现在是自由身,无论如何都不想被人抓回去! 花城和彦转身就要跑,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低头细细看着,对方甚至撩开他的发丝,从上往下捏了捏他的耳朵,仿佛在确认什么。 他这从小就被花城雪那个大边台养大,所以韩修这般奇怪亲密的动作,他竟然也没有特备注意,只是防备的继续看着那从日本追过来的男人,浑身紧绷。 “这次,你确定要我?” 韩修凝神看着他,确认似的问。 虽然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随时准备动手,但是对方此刻反而被两人的肆无忌惮唬住,一时间没有什么上前挑衅的动作,只是一只手摸上了身侧的匕首,随时准备出手。 青年的面容显然带着疲惫感,大概因为寒冷的缘故,皮肤显得有些苍白,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和服,像一只濒临崩坏的白色粉蝶。半个月的逃生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有瞬间的恍惚,还是强撑着意念,看了看对方浓绿的眼眸,胡乱的点点头: 第7章 “要……要你!” 小巷里面灯光晦暗,韩修仍旧低垂着眼眸: “你拿什么交换?” 花城和彦看着眼神时髦又俊美的年轻男人,对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令人舒适的香水味——那是韩修刚才在秀场里面沾染的气息。 花城和彦猛地抬起头,看着韩修,他还不想死在这里,因为寒冷和紧张还有对于死亡的恐惧,他浑身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东京,直接就逃到了意大利,基本上处于走投无路的地步,下意识走上前示好,愈发用力地抱紧了眼前的男人,牙齿几乎在打颤: “什、什么都行,只要你……救我!” “好。” 韩修只说了一个字。 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支,准确的把站在不远处的、小巷里的男人一枪爆头。 那男人似乎是也没有预料到随便的一个站在小巷里的青年就能当街杀人,过于谨慎而导致在此时此刻占据了下风,枪鸣声之后,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庞大的身躯缓缓的向后倒去,砸在地面上发出闷响声。 血肉之花在黑夜中绽放,血腥而糜烂。 花城和彦见那人的脑袋像是气球一样被爆破,他浑身一颤,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兴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男人血肉糜烂炸开的死状,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这个男人从日本追杀他一直到意大利,几乎把他逼得走投无路,这一刻,亲眼见到对方终于被一枪爆头,杀掉了大脑,再无生还的余地,花城和彦紧绷的神经一点点的放松,像是上在机器上的发条瞬间松懈回归原位,瞬间松散开来,眼睛里所有的景色都变成了黑色。 花城和彦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韩修躬身抱住了人,嘴角忍不住噙着淡淡笑意。 “瞧瞧,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 “快出去看看!” 听见外面枪响声的沈岳寒还以为韩修遇到了什么危险,他撒腿就带着人往外面跑。 克劳斯今天请假去相亲了,沈岳寒务必要负责韩修的安全,但是想到外面是一个狭窄的小巷子,确实非常的适合搞暗杀,沈岳寒暗骂了一声草,深觉自己就是个傻叉,一个纯粹的傻逼,现在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虽然说安保不是自己的强项,但是沈岳寒可以确定,韩修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面出事儿,韩森不杀了自己,他爹沈醉也会把他的脑子割下来送给韩森赔罪的。 他生下来就是注定要给韩修做以后的集团律师的,注定要成为韩修的左膀右臂,这是他逃脱不掉的宿命,所以保护好韩修的性命,是他所有工作里面的重中之重。 核心圈层的人被除掉了,一个集团群龙无首,有个学历金光闪闪、本事牛叉轰轰的集团律师也是白搭。 保护不好韩修,他这辈子也别指望在外面混了,老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挂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人家只会叫他一生“废物”,他这辈子都混不出来。 带着手下的人赶过来的时候,韩修抱着人准备离开,沈岳寒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韩……韩修,你、你在抱着什么!” “眼睛没用我帮你挖了?” 韩修一向对沈岳寒的废话自动过滤,径直抱着人就往巷子外面走。 沈岳寒已经习惯了韩修对他的爱理不理和冷嘲热讽,转身蹲在被韩修一枪爆头的男人身侧,看着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啧啧两声: “算你走运,落在韩修手上,你算是死的最轻松的一个。” 但是到底放下心来了,韩修杀多少人都没事,如果罪行实在是恶劣,像路德蓝一样,找路德蓝的金牌辩护律师给他做辩护,花钱买陪审团,进去坐几年牢什么都摆平了,都是走走形式罢了。资本主义的规则是针对普通平民的,只要有钱有势,那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不会真正的产生约束,反而为我所用。 只是今天的韩修实在是奇怪,他什么时候抱过一个活人? 韩修连小狗小猫都没有抱过,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沈岳寒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抱着人座上轿车后排的韩修,随从一个保镖一个司机一前一后也上了车,走的干脆利落。 若是往常,这样挑衅的人来到韩修的面前,他是肯定会差人抓住好好地折磨一番,而不是这么轻易干脆的结束对方的生命。 反常,实在是反常。 “寒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岳寒手下的小弟过来问他,沈岳寒转身给了他一脚: “这还用问?先把尸体处理了!” 看着手底下的几个人熟练地从车里面找来裹尸布把尸体裹进去,然后搬到车的后备箱,沈岳寒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上,坐上了副驾驶: “我们先把尸体处理一下,然后去韩少那里。” …… 花城和彦终于悠悠转醒的时候,韩修正在隔壁的房间里说话,沈岳寒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韩修的身侧。 “……最近主要是在电话里联系,暂时还没见过面,这是刚才发过来的传真,梅尔罗斯小姐说,要是你能答应这个条件,整个意大利这边,这个项目她愿意在俄罗斯跟你合作,让你做独家的代理,细节方面,需要在俄罗斯当面谈……” 韩修坐在沙发边上,从傍晚六点钟离开市区,到现在深夜时分,其实他们一整天都在忙碌,生在这种家庭里面,想要太多的空闲时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韩森也不会允许自己的继承人是个只会吃喝玩里的纨绔子弟。 韩修显然是洗过澡了,穿着一身家居服和一双室内拖鞋,他被打理的碎发放了下来,散落早眉眼上,因为之前被熨烫过,带着一点点的弯曲,还有一点点削微的潮湿,但是房间里面的壁炉被点燃了,所以并不冷。 “这份传真核实过了?” 韩修问,视线落在面前的传真上面,看着上面提出的要求,他微微蹙眉。 他做事一向很谨慎,注重细节,把控力很强,超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城府。 沈岳寒嗯了一声: “传真和电话都核实过了,虽然看起来不像是真的,但是,确实是来自梅卡德尔那边,我们联系了警署里面的人,也动用了自己的专家,用对方的定位核实的。” 这两年,韩修一直都在跟着韩森学做事,路德蓝现在沉浸在奢侈品行业,翻云覆雨,韩森则是从事实业,还有小部分的金融产业。韩修近期的兴趣正好在金融行业,所以他现在读的专业也和金融相关,韩森对他未来的规划也是要做个商业大亨。 众所周知,做金融的家里面都得富得流油,首先就是自身要有足够的资本,不然一头扎进去,一个水花都不冒出来,所以外面看的那些金融巨子都很有钱,其实是人家本身就有钱,然后做金融之后,凭借着大把的资源、自身过硬的本领和强大的智囊团,变得更有钱。 梅卡德尔家族现在就是俄罗斯最大的金融寡头家族,战后的俄罗斯经济动荡,但是国民对于资金的需求却一路飙升。 所以,他们近期有一款次级贷款的金融产品想要外包出去,以期通过吸纳外来的资金,来稀释他们家族作为寡头家族的资产风险,而韩修在和自己的秘书团队充分的评估了市场的风险之后,从善如流的接受了梅克德尔家族抛出的橄榄枝。 只是没想到,梅卡德尔目前的这位神秘的女性继承人,十分的有个性,提出的条件,也是匪夷所思。 第六章 cult片2 接过沈岳寒手上的几张纸,看着里面提到的条件,沈岳寒以为韩修会不悦,没想到韩修只是拿在手里看了看,低垂的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沈岳寒以为他要默认的时候,韩修转身对安静站在自己身侧的保镖说: “他醒了没?” 那保镖摇摇头: “还没有,韩少。” 沈岳寒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韩修,你竟然把人……”带回来了? 韩修稍微长大一点之后,基本上没有和除他认识以外的人交往的习惯。其实小时候还好,长大以后,尤其是十岁左右的时候失踪好多天才找回来,韩修彻底的沉默了。 他隐约记得,当时自己的父亲沈醉把他送到韩家的庄园那边,让他直接住在那里陪伴韩修。 大约半年的时间内,韩修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甚至没办法读书、社交也十分的困难,只能休学在家里。 甚至在深夜里面,沈岳寒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看见韩修一动不动的坐在窗户边上,看着远山无声的流泪,一坐就是好几天,不吃饭不喝水,脸色苍白的眷恋着远方,直到因为精力不济而晕厥过去。 如此这般,不断地恶性循环,重蹈覆辙。 韩森忧心忡忡,和韩修数次沟通无果,这个一向胜券在握的男人在自己儿子的情绪方面越发的焦灼。 韩森甚至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变成了哑巴,在被医生确诊了是严重的分离焦虑导致的儿童常见的失语症之后,选择了吃药治疗和安静的陪伴。 第8章 韩修过了好久才走出来,而且日渐的与人疏离,除了家族的工作和必要的应酬,韩修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异性进入过,沈岳寒甚至一度以为韩修是个无性恋。 所以现在韩修竟然带陌生人回来……对于了解韩修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沈岳寒仔细的看着韩修,对方没什么表情,和往常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现在的韩修很……开心? 开心! 出了鬼了,沈岳寒活到现在也没想到自己在某一天,竟然能在韩修的身上运用这个生僻的词汇! 花城和彦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他掀开被子,走下床,看向四周的陈设。 卧室空间很大,装修的很温馨也很精致,想必当初装修的时候,不仅做了格局的精心设计,在装修材料的选用上也花了不少钱。 之前被人追杀,躲在哪里都很紧张,每天最关心的就是观察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物,根本没有时间仔细的看看四周的环境,而此时此刻,他心境平和了许多,在房间里边走边看了一圈,里面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单品都是高档的,地面也不是便宜的抛光地板,所到之处都是质地醇厚的实木地板。 床边脚下铺陈一块厚厚的地毯,赤着脚踩在上面也很舒适,床对面的墙上挂着后现代主义流派名家英国戴维.丝塔芙的作品,价格不菲,市面上现在正在流通的他的作品,最便宜的也要二十万美金,桌面上的花瓶里摆放着鲜花,插着角度优美的英国小雏菊…… 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这幢房子的主人品味不俗,且喜好简约。 他习惯性的迈着轻巧的步伐,小声的走到走廊上,看见之前救了他的那个年轻男人正坐在那里,听着面前一个穿着一身白西装的男人在和他低声的说话,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想必对方也很忙,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 担心自己给别人的添乱的花城和彦忍不住就为自己叨扰了别人感到深深的歉意。 要不现在就离开,对方这么帮助自己的已经仁至义尽了,自己悄悄走了,还能少打扰一下人家。 花城和彦想,他藏了很多钱在之前住的旅馆,那旅馆他现在还没退房,就算是有人进入,也绝对找不到他藏钱的地方……把钱拿回来之后再给这位先生一些作为报酬,然后再走的更远一点,走到花城雪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视线看了看门口,花城和彦下定了决心不再继续打扰这位乐于助人的主人,刚准备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脖颈便猛地被人从后面掐住。 动弹不得。 “想走?” 韩修躬身,凑近他的耳边。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壁炉的火焰在燃烧的声响,他的表情和声音都显得不悦,所有人顿时都不说话了,气氛安静的令人窒息。 沈岳寒浑身一紧,带着人就小声出去了,韩修这人阴晴不定,情绪稳定就算是晴了,而他阴沉的样子,十分的骇人。 白人少年多半都成熟的早,韩修也一样,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了,而且在家里住了没多久,就早早地被路德蓝撵出来自己生活了。 路德蓝的意思也很简单,韩修已经长大了,世界这么大,住的地方也很多,随便住哪儿都行,反正不准他住在自己的眼面前,打扰他享受生活,所以韩修的房子里面除了偶尔会过来的沈岳寒,剩下的就是服侍他的那些佣人。 沈岳寒他们也是在商议事情的时候到韩修这边来,没有必要的话,韩修一般都是自己一人待在别墅这边,偶尔会去拳馆打打拳。 但是绝不存在任何不必要的交际。 韩修十二岁快十三岁的时候,也是沈岳寒正式开始近身协助韩修接触家族事务的时候,那段时间沈岳寒第一次见识到了韩修的可怕之处,还是源于那件事情,即使时间久远,沈岳寒也终生难忘。 当时一直伺候韩修的佣人把韩修这边的另一个佣人挤走,换上了自己的人,交代对方想方设法的勾引韩修,企图获取韩修的巨额财富,并告诉她: “男人的第一个女人是最难忘的。要是对方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通过胁迫他来获取钱财,或者给他下药。” 那经验丰富的女人当天晚上便要爬上韩修的床。 知道消息的沈岳寒心想着大事不好,赶到的时候,韩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喝茶,大厅里面的电视机是打开的。 沈岳寒站在门边,大厅里,韩修一边喝茶一边把平静的视线落在电视机上,脚边上是那两个佣人的残肢断臂,几乎看不出模样来了,不知道前前后后被韩修剁了多少刀,四周都是喷溅的血渍和站在地板上的碎骨,弥漫着血腥味,直冲鼻腔和大脑。 听见开门声,韩修半张脸沾染了鲜红的血渍转向沈岳寒这边,极其平静的对沈岳寒说: “家里脏了,麻烦你找人来打扫一下,我现在去洗个澡。” 起身的时候,韩修还礼貌的说了一句: “辛苦了。” 沈岳寒先是愣怔了两秒,随后转身就跑出去扶着墙彻彻底底的吐了出来。 沈岳寒不记得当时自己吐了多久,只知道最后他狠狠地呕了一口血出来,可见他当时的胃部痉挛有多严重,恶心的有多深刻。 思来想去,后来他还是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韩森,韩森拿来了韩修别墅的摄像记录,坐在公司顶楼的办公室和沈岳寒一起看完了全程,沈岳寒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日自己看到的地狱一般的画面。 ———— 画面里面,一楼逼仄阴暗的走廊上,那穿着清凉的女人和他身侧的成年男人,两人被韩修用枪指着脑袋一步步的往后退,从韩修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红发的高挑少年碎发垂落下来,站在门廊的阴暗处,看不清脸颊,嘴角十分平和的抿在一起。 房间里隐约传来音乐的声音,悠扬深情的东方乐曲。 “饶了我……别杀我……别杀我……!” 那女人止不住的求饶,男人也吓得跪在地上。 “下药,强///奸,还打算对一个未//成年的青少年做什么?真是一群肮脏的蛆虫啊。” 韩修先是一枪爆了那个女人的脑袋。 至于一旁出谋划策的男人,韩修慢慢的走向他,捏着他的下巴,看向自己,视频里的韩修身形袖长高挑,穿着红色的丝睡衣和长裤,模糊的影像中,红发的少年容貌带着模糊而森然的艳丽。 韩森似乎在自己的儿子脸上看到了路德蓝少年时期的影子,而路德蓝更多是纨绔子弟的傲慢和贵族的懒散,除非触及底线,不然一般不会轻易找人麻烦,因为他嫌烦。 韩修和他还是不尽相同,他身上有着纯粹的毁灭欲,容不得人挑衅,他会毁灭掉一切碍眼的东西,不择手段达成目的。 低垂着脑袋看着瘫软在自己的面前的男人,韩修倏而问: “这首歌听过吗?” 那男人不明所以的打颤,及时隔着屏幕,沈岳寒也看得出他的表情开始扭曲,恐惧。 “这是二十年前千岛樱花的歌曲,名字叫做《吾爱》,千岛樱花是当时日本流行歌曲的天后,就我个人认为,歌曲曲调一般,但是,千岛樱花的音色低沉浑厚,为这首歌增色不少,原本单薄的曲调也因为歌手本身而显得高级起来。你觉得呢?” 男人缩在那里,身侧就是自己死去的同谋,她被子弹爆头的时候,喷溅出来的湿热的血浆还沾在他的肩膀上和脸颊上。 “……和别人,终究不能得体爱一场……” “今晨,吾爱就要归来……” 这句话悠悠飘来的时候,在韩修慢慢的扣动扳机,给子弹上膛,男人浑身怔住,吓得涕泪横流,颤抖着哭泣。 韩修把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的脑袋,枪口很重,机械感十足,几乎要把他太阳穴的皮肤擦伤: “这一句,你唱给我听,好听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你知道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我还是十岁,几年过去了,我的梦里,总是回荡着这首歌的声音,它在山野间飘荡……” 男人大概是觉得气氛诡异,只在喃喃的求饶,好像因为恐惧,连带着精神也不正常了。 “唱啊。” 韩修催促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线中竟带着淡淡的笑意。 “今晨,吾爱……唔……!” 男人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张开自己一直在不受控制的嘴唇,尝试把去曲调唱出来,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不料他刚张嘴没唱几句,韩修反手拿出一把匕首,刺穿了男人的喉结,一边慢条斯理的搅动,任由男人被搅断的动脉喷溅出的鲜红洒落在自己的身上和手腕上,一边残忍的看着男人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说: “真难听,哭泣的唱着我和他的歌,实在是不吉利。” “咒怨恋人,你知道自己死有余辜,对吧?” 随后便是韩修又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把砍刀,疯魔一般的,站在走廊上把这两个人的尸体剁的稀碎。 第9章 下面就是长达20分钟的堪比惊悚cult片里面的碎尸画面血腥镜头。 韩修完事儿站起身来的时候,沈岳寒看见韩修抬起湿漉漉的血红的手掌把额头的碎发抚上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和戾气,坐在了沙发上,给沈岳寒打了电话,随后端起一杯热茶,面容平静的打开电视,甚至交迭着双腿靠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看电视。 这一通操作把沈岳寒和韩森都沉给干沉默了。 第七章你又要去哪里呢?1 韩森知道路德蓝家族嗜血成性且一向以折磨人为乐趣,路德蓝的祖辈是奴隶主,天生的贵族和邪恶的狂徒,两幅面孔在他们的基因里完美交织,他们似乎在基因里就自带着罪孽。 经过韩森这么多年的教养,似乎一切都在重蹈覆辙。 有些事情对路德蓝说了也是白说,路德蓝根本没有共情韩森的能力,韩森若是表现出难受的情绪,只会让变态的路德蓝情欲高涨,然后就是无止境的□□。 因为路德蓝说:“悲伤如同/春/药”。 韩森越是悲伤,路德蓝看他的眼神越是充满*望和贪婪。 临近公司下班的时间,想着自家孩子的事情,韩森沉默的坐在书桌边上,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乖乖,准备好,爸爸要疼你。” 韩森走神的片刻,路德蓝推开门进来,一边走近他一边说: “宝贝,抓紧让我/爽一爽,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会儿还有个应酬,你在这里等我,我应酬结束带接你回家。今天坐我的车。” 韩森嗯了一声,顺从的解开自己的腰带,把椅子朝后面动了动,离开办公桌远一点,侧过身子,伸展着两条长腿,方便另一半用自己的身体取乐。 这个公司里面的员工们谁又能想到,一贯严肃刻板的大老板,私底下可能只是某位意大利本土贵族用婚姻禁锢在身边的玩物呢。 其实,路德兰走进他的办公室站在门边就开始脱外套准备找他寻欢作乐的时候,韩森的肌肉记忆已经开始放在准备伺候自己今生的另一半上。 精神却完全和本体分割开来,看着路德蓝一言不发的走到他低头吻了问他的额头,然后坐在他的膝盖,准备这边开始玩弄他,对方的视线全程都落在韩森的某些实用性能上,几乎每个细节都在物化韩森。 意识到自己的身躯这些年唯一的功能就是活着伺候自己的妻子,也没有起到任何繁衍的作用,只为了给路德蓝创造一些多巴胺,韩森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回过神来,看着路德兰的那张漂亮的失真的脸孔,手臂环绕着对方的腰身,仰头迎合他的亲吻,心中默默的想——有些东西后天教化也无法改正。 就比如说自己和路德蓝生活这么多年,对方几乎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只是当初到处寻欢作乐的意大利头号花花公子现在把寻欢作乐的手段用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而已。 “有点累。” 结束的时候,路德蓝无力的趴在韩森的肩膀上。 韩森没啥感觉,他此时此刻根本不想,做什么都是是为了满足路德蓝,他的*望比路德蓝少很多很多,有时候他几乎没有什么*望。 路德蓝这会儿安静的抱着他,韩森也没有和他分开,抬起手臂缓缓的抚摸他的肩膀,为他梳理有些紊乱的气息。 “晚上少喝点酒,小心胃疼。” 韩森提醒他。 路德蓝嗯了一声,侧过脸,和韩森吻在一起,绵长而温柔。 韩森的手臂紧紧的环绕着他,把人往自己的怀抱里面带,脖颈放在路德蓝德肩膀上,他很喜欢路德蓝依偎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永远是他的依靠。 捏了捏路德兰的肩膀,韩森蹙眉说: “你怎么又瘦了。” 路德蓝总是养不胖,韩森惆怅。 “腰细不好吗,而且这里肉多的,我知道你捏这里。” 路德蓝暗示的扭了扭,韩森的耳朵可疑的染上了红晕。 确实,偶尔他想折腾对方的时候,那细腰和终于丰腴了许多的臀部,给他的感觉很奇妙,强大的、不可一世的路德蓝被自己的手掌//握//住//腰身,在某些时候服从于自己,那感觉韩森永远都不会厌烦。 再说了,这都是这个老男人欠他的。 按理说路德蓝德身子他十几岁应该就吃腻了,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韩森不重//欲/是他的天性,他本性如此,但是他有需要的时候,路德蓝永远都会给他满足,那种男人的纯粹的愿望和满足,他承认他也会很开心。 路德蓝很会玩,花样百出,而且路德蓝现在对他温柔了很多,多少弥补了他心中当初不被他珍爱的愤恨——他那时候也是需要这位长辈疼爱的年轻人。以前路德蓝的眼光总是不在他一个人身上,有夏佐还有他的那一票兄弟,他真的好恨。 好在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路德蓝的眼里只有他韩森一个人。 和以前十几岁的时候差不多,被路德蓝弄过一顿之后,韩森的脑子总会清晰许多。 他穿戴得当之后,忽视下面还将持续好一会儿的不适感,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拨打那串熟悉的数字。 一贯相信方法总比问题多的韩森迅速地联系了路德蓝曾经的心理咨询师,打算通过科学手段了解自己儿子的真实心理状况。 现在的这个家庭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作为一个传统的男人,维护好自己的家庭,是人生之中顶顶重要的一件事情,他、路德蓝,还有他们的儿子,就是他生命里的明珠、黑暗之中的光束,如果没有他们,他不知道一个孤独的男人,生活还能有什么乐趣和目标。 路德蓝自不必说,他从十几岁开始就栖息的港湾,韩修也是他人生的延续,韩森真的真的很在乎他们,为了孩子和爱人,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更是愿意不辞辛劳的照顾他们的生活,在他们的身后,打点好一切。 —————— 第二天韩森就请了曾经对路德蓝做过心理咨询的史密斯博士过来,韩修也十分的听话配合,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每日不间断的接受了长达150个小时左右的心理咨询,对方甚至动用了一些科技手段。 最后一天,史密斯医生在结束对于韩修的最后一次心理咨询之后,起身送走了韩修,站在桌子后面远远地见着韩修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上拿着记录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表情十分微妙的对韩森说: “……心理创伤比较严重,且受了刺激之后一直在强化,共情能力几乎没有,也有可能在压抑,严重的偏执,自我意识极强。” 作为常年和路德蓝家族典型人物路德蓝同床共枕的韩森果断的抓住了重点: “史密斯博士,什么叫做压抑共情能力?” 史密斯博士赞叹的看了韩森一眼,心想他瞬间就抓住重点了,不愧是把握住了路德蓝的男人,心思果然比较深沉: “意思就是,也可能有共情能力,但是可以压制,或许是为了对特定的人进行共情,以免在遇到对方之前产生精神上的疲乏感,而亏欠对方,是一种自虐式的惩罚手段,是人脑的一种逻辑,以惩罚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幻想对象。是一种强烈情感的投射,因为无法投映到现实中,就反向投映到了自己的身上。生活中很常见的一种现象。” “幻想对象?” “是的,也就是说患者忠诚的对象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也可能是幻想出来的。” 在韩森和沈岳寒都严肃以待的时候,史密斯博士的大脑中展开绚丽的烟花,他在幻想中跳了一支舞,太好了,多年前韩森残忍的抢走了他关于路德蓝这个变态样本的详细记录,让他大大的损失了一个有关变态心理学的经典的研究样本(详见入狱荆棘王冠2022新番番外六),甚至可能错过了一个非常权威的学术期刊的邀请,现在他的儿子的变态程度竟然和路德蓝不相上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史密斯绷着一张专业的脸在幻想中跳扭胯舞,他不敢笑出来,以免韩森直接让人把他扔到海里面喂鱼。 路德蓝家族,简直就是心理咨询师的爱心宝藏! —————— 沈岳寒站在一边一方面听得云里雾里,一方面听得满头冷汗,突然意识到韩修平时的不动声色一方面是处于冷静,一方面是压根对外界无关紧要的刺激没有感觉,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获取自己想要获取的信息。 沈岳寒自己虽然杀人,但是他是十分有人道主义的杀人,一般都是一击毙命,不然沈岳寒看着对方挣扎,自己也难受,总觉得膈应。 而韩修不一样,沈岳寒意识到,韩修虐杀同类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感觉得,就像是切一根小白菜那么简单。 沈岳寒甚至想不明白,这一点是韩修自己天生的还是从路德蓝那个魔鬼的基因里面一脉传承出来的。 第10章 所以沈岳寒陪在韩修身边始终是战战兢兢地,不敢轻易的惹怒他,遇到可能波及韩修情绪的问题的时候,沈岳寒始终信奉中国人的四个字——溜之大吉。 就在沈岳寒像鲶鱼一样溜走的时候,韩修低声在青年的耳边说: “你又要去哪里呢,花城和彦。” 诧异于韩修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更加诧异为什么韩修说出这种话来,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那自己之前和他根本就不认识。 “又”?何出此言? 习惯了看人脸色生活,也是出于长期的自我保护机制,花城和彦感受到对方的不悦之后,大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去追究他语言之中的不符合逻辑之处,只是下意识的低垂着眉眼,做出表面温顺的模样,来削减对方的有可能产生的不悦情绪对自己造成的潜在威胁。 他的视线无意识的落在韩修右手的腕表上,虽然深居简出,但是对于奢侈品,他还是一眼就能辨别的——眼前这位,现在戴在手腕上的腕表,大概可以买下这座院子,包括院子对面海洋里面的一座小岛。 这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富有的年轻人——富有到足够庇护自己现在的生活。 花城和彦低声说: “韩先生,我、我没有要……唔!” 右手猛地被人攥住,韩修扯着人进了刚才花城和彦醒来的主卧里。 克劳斯见韩修要教训人,也很识趣的走到了门外,守在了门外面。 大概是产生了危险的直觉,又或者是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他对于有钱有力量的男人他总有一种可怕的滤镜——就比如说花成雪,他死死地把控他,直到花城和彦用隐忍麻痹了他,才终于从他的手底下逃出来。 但是韩修的强势还是引起了他的慌乱,他再被韩修抓住手的一瞬间就立刻马上抛弃了刚才想暂时依附着对方生存的荒谬想法,转身就往门外跑去,还没走几步,就有韩修一把抓住,扔在了床上。 第八章你又要去哪里呢?2 床上的弹簧震动了几下,花城和彦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震的生疼,手臂撑在床上想要起来,韩修颀长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韩修极度美丽甚至带着一点艳丽的脸孔放大在花城和彦的面前,就算是看惯了自己的花城和彦,也忍不住窒息了片刻。 昨天他着急忙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逃命上面,只感受到了对方性格十分冷淡,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觉,并未注意到对方的长相。此时此刻才真真切切的看见对方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孔。 ———— 花城和彦有些惊慌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会发找到这一步,到底从哪里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这种想法? 再一次开始憎恨自己的脸孔,都是这样下贱的脸,不然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男人想要靠近自己? 花城和彦强忍着恐惧感,出于对自己的保护,用力的并拢双腿——这是他从记事开始,面对花城雪的自我保护机制,遇到威胁便首先/夹/紧/双腿,毕竟他能想到的,外面世界对于自己最最可怕的侮辱,就是像花城雪一样,以他们想要的方式欺辱这里,欺辱那个异于常人的地方。 感受到对方紧紧地合拢双腿的动作,韩修抬起一条腿,慢慢的、一点点的撑开花城和彦的双膝,膝盖隔着花城和彦的衣裳,抵在他那条不在存在的伤痕上。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那伤口实在是非常的脆弱,甚至比一般正常的女人还要闵敢。 韩修的膝盖动了动,花城和彦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刚张开嘴,韩修的嘴唇就堵住了他的嘴唇,他一边亲吻花城和彦的嘴唇还咬了咬对方的下唇,一边用膝盖缓慢的/摩/挲。 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微微泛红的脸颊,韩修想起儿童时期见到的那些画面,那些给他造成了强烈的心理冲击甚至是创伤,但是怎么都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去的画面,直到最后,长在对方身上的裂缝从成为韩修心头的伤痕,变成了把他一口吞噬的执念—— 来自东方的少年蹲在河边,一点点的掀起自己和服的下摆,天色已经彻底的昏暗了下来,他很爱干净,睡觉之前,即使四周的环境不是很好,他大概还是要用干净的泉水焯洗干净,保持身躯的清洁再入睡的。 只是泉水边上长满了青苔有些湿滑,少年不小心扭了脚,慌乱之间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整个人往前,手却下意识的攥着自己掀起来的衣摆没有放松,不可避免的,一切就完全/暴/路/出来了。 于是,韩修就看见了他永生都不能忘记的那一幕,那条不该出现/的/裂/缝,甚至因为生物本能的惊恐而削微裂开了一点,然后穿着和服的少年摔跪在石板上,那巢x用力地闭合了起来——大概是出于自我保护,总是不好叫人看见深处的。 来自多年前他童年时期的那种诧异和震惊的感受在年复一年的不断复盘中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韩修现在最好奇的就是: 不知道那曾经瘦弱到可怜的伤痕,它成熟了没有。 之前韩修看见它的时候,它还是镶嵌在两个雪白山峰中间的细瘦的小路,周边没什么肉,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腿根也细瘦,音户也细瘦,总归韩修没见过别人的音户,他对这类文学也一向不感冒,但是他直觉少年的音户一定是瘦弱的。 还是那句话,韩修始终不确定,毕竟他童年见到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东西,他以为只是个伤口,隐约觉得不可思议又令人震惊甚至让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他以为有些男生长大一点会长那个东西。 他甚至做噩梦反反复复的梦见那跪在河边的少年,隐匿在山巅之中的门户不断的反复开合,仿佛真的叫嚣着要吞掉他。 直到他一年后开始上学校的生理课。 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穿着藏蓝色职业制服的严肃中年女老师板着脸,一板一眼的指着投影上面粉色的动漫形象的图片说:“同学们,这就是女生的。” 孤僻坐在角落的韩修缓缓地抬起头来,在那一瞬间恍然大悟。 之后日复一日的复盘中,当他再一次通过上生理课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生孩子,即使那生理课老师讲的极度理论化,枯燥乏味,完全是纯学术性的描述,甚至搬出了一篇更加枯燥乏味的学术论文作为支撑。 即便如此理论化的认知之后,他的梦境还是不受控制的变成了: 那少年被他扼住,在河边的石头上,在他眼前哭泣,细瘦的花枝颤栗,十岁的自己站在一边,冷漠的看着成年以后高壮的韩修在折磨自己的童年阴影,那缝隙确实把他吞噬了,但是吞噬的不再是他童年的奇思妙想,而是他难以启齿的那里。 从此以后,那阴影不再恐怖了,它变异了,开始吊诡起来了。 这个梦直接导致了韩修的第一次梦遗,而他的爸爸韩森则是是在听到管家的打趣之后,进门坐在韩修的床边,开始一言不发。 首先韩森很内敛,他没办法开口做什么教育启蒙;其次,韩森自己小时候都不知道这个是梦疑,身边也没有人给他讲过,他长这么大迄今都不曾自己动过手(童年时期父母去世,少年时期沉默寡言没有朋友孤身一人,18岁以后遇到了路德蓝天天都需要伺候对方当工作干也不需要了),所以没有长辈教过他,他现在对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一说一,他也不熟悉怎么才能缓解,路德蓝对他无止尽的索取,他一直没/这/方面的/需/求。 最后沉默的递给他一本青春期教育的书籍,拍了拍韩修的肩膀,让他自己了解一下青春期少年的具体情况。 而他观念极为开放的另一位长辈路德蓝则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雅的抽烟,看杂志,对着正下楼的自己说: “韩修,你成熟了,你该去喝酒跳舞,玩几个漂亮的男孩女孩再回家,我已经让人给你买了雨伞”。 他甚至好心的提醒: “男孩子女孩子,其实起来感觉差不多,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他的丽丽阿姨也极为风骚的笑了笑,满眼都是风情,甚至起身在路德蓝的脸颊上吻了吻,抱着路德蓝的肩膀撒娇: “主人,您真是个好家长,韩修实在是太走运了。” 他的爸爸韩森蹙眉: “叔叔,韩修还小。” 路德蓝冷笑一声,雾气中眯着眼睛: “男人是要多锻炼才能善待以后的配偶、精进技术的,乖孩子,你现在的技术,都是我当初亲手给你培养出来的,你该感谢遇到我这种好心人,给你一个愉快的成长期。” 他那总是极为严肃的父亲韩森竟然当着他的面,诡异的红了耳朵,而韩修则低着头吃早餐麦片,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当然了,直到韩修被忍无可忍的、认为韩修“辱没了路德蓝家族的名声”的路德蓝赶出家门的时候,韩修床头定期更换的雨伞再一次过期了,还是一个没有用出去。 第11章 …… 此时此刻,韩修依旧是沉默的品尝着眼前人的恐惧和颤抖,品尝他嘴巴里的血腥滋味,温热的手掌放在在他的脸颊上,想要感受手底下的触感,还是不是自己童年记忆中的模样。 好像不是,好像更好了,他还记得自己枕在他的臂弯,四周是碎石和杂草,天色昏沉,他们不敢生大的火堆,小小的火堆十分的温暖。 自己年纪还小走了一整天的路,昏昏欲睡,担心被抛下一个人,担心对方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掉,所以手掌因为惊惶而抱着他的手臂,那一刻,韩修手掌触感的记忆中,花城和彦的肌肤还多少有些粗糙。 紧接着另一个令人极度不快的问题浮现心头: 这些年,是谁养了他,把他养的这么好? 韩修不悦的咬了咬青年的嘴唇,青年吃痛张开嘴唇/喘/息/了一声,眼睛里面因为委屈和屈辱染上了雾气,痛苦压制了恐惧,他张嘴问他。 “为……为什么?” 对方才刚刚认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就会做出这些奇怪的事情? 韩修根本没有理会他,视线如同国王一般在巡游自己的领地。 他的腰身瘦削,到肋骨的时候,韩修的手顿了顿,青年好像少了两根肋骨,跟寻常人不一样。 放下心中的疑惑,韩修的视线来到了那条伤痕处。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越来越向下,花城和彦惊叫了一声: “不要!不要!” 那条伤口是他的耻辱,是他的伤痕,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怪物……花城和彦挣扎着,泪水沾湿了睫毛。 韩修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分出一只手攥着他的手掌,声音在花城和彦的耳边响起: “因为这是你的欠我的,骗子。” 听到欠他,然后还是骗子,花城和彦一愣,停止了挣扎,想要询问清楚,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我什么时候……” 剩下的话音再一次被韩修堵在了口唇中。 不要……不要……! 他就要发现了,发现他最可怕的秘密……唔……。 他放弃一般的松/软/了/身体,整个人如坠梦魇,恐惧的看着韩修,他,他发现了,他知道了自己最恐惧的秘密,他知道了自己是个怪物,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没有人会喜欢怪物。 第九章我是个怪物吗? 花城雪给他讲过很多关于怪物被人残忍的杀死、或者被人凄惨的玩弄之后又被残忍杀死的故事。 从小讲到大,翻来覆去,大同小异大抵都是这个主旨,许多故事的详细情节和内容花城和彦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故事的主旨和结局深深地刻入他的脑海中——怪物,结局就是要被人杀死的。 而所有的故事中,花城和彦,就是那个怪物。 花城和彦知道,因为花城雪每次讲的时候,都会眯着眼睛看着他,所以他知道,所有的故事都在讲他。 花城家族就像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怪兽,就算是花城和彦已经远远地逃离,但是那怪物的触须还是无处不在,就在他的四周,在黑暗中……叫他窒息,无法逃离,每当遇到相同的境遇,以往经历过的一切就会在他的脑海里全部重新来过一次。 而此刻,感受到四周的壁垒瞬间全部围困上来的韩修却意识到——那个他儿童时期见到的瘦弱窄小的伤痕,原来这么温暖,湿/润。 一点都不干瘪无趣。 花城和彦失神的看着马上要杀死他这个怪物的年轻男人,却发现对方抬起手指,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些粘/稠/的丝线,一点点的送/入/口/中。 花城和彦愣怔的看着韩修。 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吃那样的东西,他一时间也顾不上再遮掩害怕,第一反应竟然是颇为震惊的询问: “你、你不想杀我?” 韩修喉结动了动,抿了抿唇,斜倪他一眼: “为什么要杀你?” 花城和彦看见韩修把那些东西咽了下去,就用他那张好看的嘴。 “你不觉得恶心?” 韩修沉默,只觉得他干净的很,没什么s味。 花城和彦仔细的观察韩修的表情,对方的脸孔上没有任何的厌恶或者是鄙视,依旧是那张表情稀缺的极为好看的脸,难道他真的不厌恶自己? 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没什么人不厌恶自己,厌恶他的花城泽,侮辱他的花城雪,总是冷眼旁观的姬子阿姨,难道这个人他真的……? 这个揣测让他惴惴不安,虚假的让他都不敢欺骗自己,他迫切的想要求证,求证一些东西来,重建自己已经坍塌的世界,只要一丝希望也行,只要有一丝希望…… 他的语气骤然急促起来: “我是个怪物!你应该杀了我!在你……在你……” 花城和彦满脸通红,简直说不出那些话来,他像是出生在以诡异图案为图腾的x教里面的圣人,所有的肮脏全部了然于心,就绝口不提,无法宣之于口。 “在我看见它的时候。” 这人轻飘飘的说,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羞耻心。 花城和彦只觉得浑身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整个脑子里面都是血液在血管里轰鸣。 他甚至羞耻到开始耳鸣,花城雪自己没有道德,却用最原始的、服从男权的道德教育了自己的禁l,花城和彦甚至不敢开口谈论这些。 “无论男人们在外面是什么样,有没有出息,有没有好的工作,这个男人回到家,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是这个家里绝对的天子。花城和彦,只要你属于一个男人,只要他拥有你,那么在这个家里,他就是你唯一的天子,至高无上的君王!你要顺从,要臣服,要心甘情愿的跪在他的脚边!” 花城雪说过的话,不断的在花城和彦的脑海中响起,引起了一阵阵的轰鸣。忽远忽近的耳鸣中,他又听见对方扔下了另一个重磅炸弹。 “这样的畏畏缩缩,那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花城和彦彻底的呆住了,像是被冰封。 所以,他不想杀他。 “所以,我不是怪物?” “你是。” 韩修一口否决,男人长个ab,韩修从未觉得他正常。 “所以,你愿意和一个怪物上c吗?” 花城和彦迫切的想知道,他不要任何人猎奇,他要对方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的想和他交流,他愿意奉献一切的,他真的愿意,只要对方…… 韩修浓密的眼睫垂下,低头又吻了吻他的眼角,把他的眼角的泪水抿去,手指细细的描摹他柳叶似的眉毛: “你乖一点,不要总想着跑掉。这就是我救你的条件。” 花城和彦的眼中像是有光芒一点点的渗透出来。 所以,他是怪物,但是对面的他不在乎。 所以有人要他,不是因为猎奇,就是纯粹的要他。 像是藏在洞穴里的肮脏老鼠,一直以为自己是人人喊打的脏东西,但是有个人对他说,你是脏东西,但是我不嫌弃你。 长期生活在阴沟里,做惯了老鼠,花城和彦始终觉得,善意的掩盖哪里有这样直白的陈述显得更加的真诚? 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那般的没有希望,尤其是对于自己这种人…… 花城和彦看了看韩修,随后闭上眼睛,慢慢的放松精神,有些东西,活该由不嫌弃他的人享用。 若是他想要的话…… 他产生了诡异的、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满足感。 瞧瞧,花城雪,花城泽,你们所有人唾弃的东西,有人不嫌弃,我要让它被这个人彻底的占有,然他的利刃穿透那些魔障,打破所有的禁忌,然后在他的温床上安详入睡。 韩修伸出手,攥着青年的膝盖,就在花城和彦做好了准备的时候,韩修拿起一条洗干净的崭新的衣服,慢慢的为他套上。 “该休息了。” 花城和彦感受到对方拿着纸巾擦拭自己,然后为自己的套上了衣物。 花城和彦一惊,看着韩修: “你,你不想?” 他咽了咽口水,脸颊微微泛红: “其实我可以,我……懂得很多。” 何止是多,从小就开始接触,他简直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韩修奇怪的看着他: “我才15岁。” 他还未成年,即使是法定的同意年纪,也要十六岁,也还要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等他过完生日才行,他不希望他在自己上了他之后再知道,心理不必要的产生负担。 花城和彦再一次麻木了,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年轻人,竟然才……15岁?! 然后他又想到白种人很多都是年纪轻轻就十分的高挑。 他这是在对青少年……? 花城和彦简直恨不得老天爷现在降下一条天雷劈死自己,这是什么丢人的、令人发指的事情。 第12章 “如果你想要我满/足/你/的/x求的话,要等到一个月之后,这种事情任何一方最好不要有内疚感。” 韩修越是说的正常,花城和彦就越是想去死一死。 他捂着脸像是一直被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在被褥里,蜷缩在韩修常年睡着的床上,几乎没有什么羞耻心再睁开眼睛了看向对方了。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15岁的少年要长这么高? “睡觉吧。” 韩修说,甚至掀起被褥,为对方盖好身上的被子。 虽然对方的声音好想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是花城和彦总是能感觉到一丝温情,难道是这洒满了房间的温馨的灯火的缘故? “你呢?” 他的声音不小心带着点刚才缱绻之后的嘶哑,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韩修。 “我还要去书房看书。” 花城和彦小心翼翼的拿下遮挡在自己的脸上的双手,漆黑的眼眸看向韩修: “可是,我饿了。” 本来已经关掉了卧室的大灯,拧开了壁灯,准备去书房看书的韩修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厨房,不一会儿,他断了一个盘子过来,上面是一个现做的三明治。 “你自己做的?” 韩修低低的嗯了一声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同于一般的富家少爷,韩森很小的时候就对他的要求很高,决不允许娇生惯养,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韩森明确的告诉韩修必须要学会基本的生活技能,以后可以不做,但是必须得会,因为总有一天要用得上,所以韩修一直都是会烹饪的,可能不是什么高手,但是总归是过得去的。 又放了一杯牛奶在他身侧的桌子上。 “吃吧。” 说完,韩修转身去了书房。 花城和彦坐在床上,心情大起大落,现在松懈下来,决定要把自己交出去的瞬间,放空的大脑让他的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但还是慢条斯理的把三明治吃掉了,又喝掉了牛奶。 吃完之后他去洗漱了一番,他很爱洁净,无论在哪里,都希望自己干干净净的,尤其是身下,一定要清爽,他只当做这是一个好习惯,却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个好习惯无意间煽动的蝴蝶翅膀。 又轻手轻脚的走到韩修的书房边上,像是个窥视的小偷一样,一声不吭的站在书房的门边,偷听对方打电话的声音。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在做什么,除了自己以外,他的身边有什么人,对方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对别人什么态度。 他从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他迫切需要为自己对别人产生的哪怕是一丝丝的信任寻找如山的铁证,任何表明他是误判的证明,都会让他迅速的缩回自己阴暗潮湿的**里。 他吃够了苦,受够了鄙夷,现在逃离地狱,他决不允许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 第十章劣根性1 书房里面,韩修面前的书桌上的台灯再散发着柔和的光辉,韩修的手上拿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一下下缓缓地敲打着桌面,对方拿着座机话筒正在打电话,他垂着眼眸,声音显得比白日里柔和了许多: “……知道了,别担心我,不着急上学,让他们为我保留学籍……” 花城和彦的视线定定的落在韩修的侧脸上,他在和谁打电话?声音为什么这么温柔。 黑暗像是阴影一样,一点点的蔓延,手指死死的抓着门框。 就算是浮木,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浮木,他不愿意,也决不允许别人分享自己的浮木…… 感受到身侧的视线,韩修转过头,花城和彦那奇怪的心思猛地被收回,他转过身,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坐在床上,他看着黑暗思考,这个少年富有,他还不嫌弃自己,他愿意在成年之后满足自己的需求(这一点诡异的满足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占有欲),自己可以让他养。 就算是金丝雀,他也要选个好笼子。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而他这只金丝雀,也决不允许别人和他独占一个笼子。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本性,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深知自己像是那种吸食其他植物汁液和养分的菟丝花,就算是长在一滩烂泥里,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下定决心,那摊烂泥也只能是他的。 否则,他就要亲手毁掉他得不到的东西。 哪怕为对方陪葬。 他从来都不是个没有计划,随波逐流的人,相反,即使处于劣势,他对于自己的人生也规划的相当清晰。 脑袋里不断的盘算着,交织在一切的或是恶毒或者是美好的小心思,不一会儿,睡在韩修卧室的东方美人就睡了过去。 韩修回来的时候,花城和彦已经睡着了,如同醉卧寒冬的花枝,蜷缩起来。 韩修倾身上床,刚抬起手,青年便缠绕了过来,死死的抱着他,缩在他的怀抱里,乖觉得很。 韩修为他盖好被子,躺在床上这人的边上,很快也睡着了。 韩修刚睡着,花城和彦便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抱着的少年,看着自己亲手选的“金笼子”,这怀抱既然拥抱了他,那以后便只能拥抱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的怀抱,是他亲手选的笼子,不会分给别人。 上一个已经被他亲手毁掉了,这一个,这一个接受他这个怪物的人,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伸出细软的手指,隔着空气,仔细的描摹韩修容貌的轮廓。 他是第一个对他说这种话的人,他要记住他的模样。 …… 大半夜,沈岳寒趴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韩修打电话来,然他去收拾那些令人作呕的同类残渣,换掉里面弄脏的家具,毕竟这也是沈岳寒的业务范围之一。 韩森正好从他爸爸沈醉的房间里谈完事情走出来,沈醉站在二楼,正好看见下面死□□一样趴在沙发上的沈岳寒,训斥他: “大半夜不回自己的公寓睡觉,死在这里干什么!” 沈岳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攥着自己的西装边沿,唯唯诺诺不敢直视自己的亲爹。 韩森看着沈岳寒那模样,大概知道了是韩修的事情。 拍了拍沈醉的肩膀: “阿醉,你先进去,我来跟他说。” “好的,韩森。我们家这个小子没出息,你多教育教育他,找对象找对象找不到,做事做事不行,真相掐死他!” 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沈岳寒对着他爸爸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朝着对他一向十分包容的韩森身边凑了过去: “韩叔,什么事情啊?” “韩修刚才打电话说他谈恋爱了,要和对方同居,他不懂事,你多照顾他。” 说完,韩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什么?——————————!!!!” 羡慕嫉妒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冲昏了沈岳寒的头脑,沈岳寒的猪叫声在房间里响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修才多大,就同居,谈恋爱,就可以享受甜蜜的恋爱生活,而自己,现在还是个单身狗? 不能忍,实在是不能忍! “臭小子,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不是喊就是叫,吓死老子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沈岳寒转头,沈醉已经拿着扫把,准备来揍他了,于是房间里再一次响起了惨叫声。 …… 三天之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看到韩修的史密斯医生,兴致勃勃的站在韩修的公寓门前。 相比较那些怵于和韩修接触的人,史密斯很是喜欢和韩修多接近,他觉得虽然韩修存在着严重的“失控”风险,但是他显然有着强大的理性,极好的克制了这一点。 虽然说现存的理论对于精神失控更多的是倾向于是积极治疗,甚至有极端的一点的提倡进行脱敏疗法,或者是电击治疗,但是对于这样的理论,史密斯颇有疑义。 他更倾向于顺其自然,举个简单的就比如说房间里有个永远不会消失的魔鬼,病人要做的不是竭力的、天长地久的、气喘吁吁的与之对抗,面临着一次次的失败,反而应当与之和平相处,接受它的存在,顺其自然,犹如呼吸一般。那么,这个魔鬼总有一天会消失。 花城和彦没办法向一个没有达到法定年龄的少年主动展示自己,所以在这么封闭的空间内,自己对着一个青少年/脱/衣/服穿衣服也变成了一种带着低级意味的、极其不健康的表演。 只是韩修这几天的表现似乎是意外的纯情,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包括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这让花城和彦更加捉摸不透,对方到底在做些什么。 …… 史密斯医生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韩修进门的时候,史密斯抬起头,看见对方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黑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休闲长裤,身材完美,加上漂亮的要失真的容貌,外形极其富有迷惑性,几乎是无懈可击。 第13章 史密斯忍不住感慨,谁能想到这么冷静艳丽的外表之下,埋藏着一个随时处于失控边缘的灵魂。 韩修在书桌的后面坐下来,交迭双腿: “史密斯医生,你怎么有空上门拜访?” 史密斯笑了笑: “韩公子,是你的父亲叮嘱我过来到你这边的。” 看出韩修对于自己临时拜访的不悦,史密斯把韩森搬了出来。 韩修果然没再说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 韩修看向窗外: “还行,他回来了。” “他,是谁?” 史密斯惊觉似乎在韩修一成不变的生活里产生了变量,这让他眼前一亮。 韩修侧过脸看着他,观察史密斯脸上的表情,似乎此刻被观察的人不是韩修,而是对面的白人中年男性。 “史密斯医生,话多不是好事。” 韩修的视线直视他的眼睛,史密斯突然觉得有点窒息,大概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恐惧韩修的原因了,这位的气场确实非常的具有掠夺性。 “韩公子,我只是关心你,我随时欢迎你的咨询,电话里也行。” 这一招对相信科学的路德蓝非常有用,所以对于韩修,史密斯觉得应该也是行之有效的。 结果韩修沉默了片刻,嗤笑了一声,便又不作声了,视线看向史密斯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戏谑。 史密斯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是多年的经验让他并不会被人轻易地挑动情绪,他继续温和的询问,甚至拿出了自己黑色牛皮外壳的笔记本和一支深蓝色的圆珠笔,开始做记录: “韩公子,帕罗西汀你还在吃吗?” “当然。” 韩修回答的很干脆,这让削微有点了解韩修的史密斯感觉很微妙。 据他和韩修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的了解,韩修工于心计,而且对无关紧要的人一向不喜欢坦诚,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很少这么爽快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每次要么是沉默,要么是和自己打哑谜,十分的难缠、狡猾,这也是上次咨询为什么旷日持久的原因。 史密斯直觉觉得,韩修可能在糊弄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按时吃药。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史密斯还是慎重的说: “韩公子,你需要按时吃药,不然……” 韩修从书桌的后面站起身来,他的身后是一整排长长的手工书架,史密斯突然发现,每个书架都设置了玻璃推门,整个书房里面几乎是一尘不染。 韩修的突然起身打断了史密斯的话头。 “医生,你喜欢失控的感觉吗?” 韩修突然问。 史密斯专业度极强的回答: “失控是生活的常态,在生活里,没有任何人能对一切达到完全掌控,即使上帝也不行。” 他的视线从书架上挪到了韩修书桌的下面,书桌的桌角下面垫了小垫子,几乎看不见任何灰尘的颗粒,甚至连韩修的椅子下面也包上了垫子,这里的主人显然对某方面的要求达到了极致的地步,不允许任何瑕疵的存在。 第十一章劣根性2 “医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在问你,你喜欢吗?” “你是专业的,我该问你,不是吗,医生?” 韩修的视线落在史密斯的身上。 史密斯突然冷汗涔涔,只是韩修的视线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疯狂,依旧被理性和一贯的冷静充斥,他不敢确定自己的恐惧有由来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眼前这个人,他是路德蓝的儿子。 路德蓝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韩森收服了他,用婚姻和家庭困住了他,他现在才好些,但是不代表大家会忘记他做过些什么。 一脉相承的血统,他不敢保证他的儿子会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我,其实能坦然接受……” 史密斯还没说完,韩修就伸手攥住史密斯博士的领带,拿在手上,看着史密斯医生的眼睛,一点点的往上面收紧这条结实的领带,慢条斯理的掠夺对方的呼吸,直到史密斯医生满脸通红。 “咳咳……咳咳……!” 史密斯医生不断地咳嗽,身体微微拱起 ,视线中带着恐惧,韩修看着他的表情: “医生,我很讨厌失控。” “他要是乖乖听话就好了,只是在我面前/裸/露而已,他合是我的,裸/露是应该的,为什么不听话呢?” “我真的很困扰,觉得很窒息。” “不错,就是这种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 史密斯咳得太厉害,根本听不见韩修在说什么,大脑开始缺氧,手上的笔记本和蓝色的圆珠笔都掉在了地毯上,因为窒息而挣扎中的脚条件反射的蹬着前面,马上就要把茶几上的水杯弄洒。 韩修蹙眉,用脚缓缓地把茶几推到一边,以免水杯里面的水洒出来,弄脏了桌面,那就更令人厌恶了。 就在史密斯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韩修猛地松开手,站在史密斯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心理医生佝偻着脊背不断的咳嗽,看了片刻之后,好心的抬起手拍了拍史密斯的脸颊,然后为他把领带和卷起的深紫色的灯芯绒的衣领整理好,又躬身把笔记本和圆珠笔捡起来,递给了史密斯,一派温文尔雅的说: “医生,刚才你的衣领乱了,现在好看多了,你的领带要打好啊,医生。你没有太太吗?” 史密斯摇了摇头。 韩修嘴角倏而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真不巧,我有太太。” 韩修的炫耀并没有让氛围变得轻松,史密斯沉默的坐在那里,冷汗涔涔,听到韩修提到领带,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扯了扯刚才差点变成杀人凶器的领带,但是手指动了动,放在膝盖上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坐在韩修的面前。 乖巧的像是个等待老师上课的小学鸡。 韩修好心的从自己皮衣的口袋里面拿了一张蓝色格子的手帕递给史密斯,示意他擦擦汗。 史密斯惊魂未定的坐在沙发上,惶然的接过了韩修的手帕,试图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韩修这样的身份,杀了自己就杀了,现在没真的弄死自己,想必也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韩公子,咳咳……”史密斯嗓子难受的咳了几声,“我的咨询已经结束了,那我先回去了?” 虽然说他和路德蓝家族的渊源很深,但是他不希望这个家族成为他的葬身地,他想死了以后回乡下老家,和他妈埋葬在一起。 韩修恭敬的站好,完全没有阻拦对方的意思,甚至礼貌地送客: “当然了,麻烦你了,医生。” 史密斯快步的走出去,韩修跟在他的身后,他觉得仿佛是死神在自己的身后走着,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了。 “医生。” 走到门边的时候,韩修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身后传来,史密斯浑身一僵,站定在原地,规矩的等着韩修说话。 韩修走到他的身后,胸膛仿佛要贴到他的后背,低头在他的耳边说话: “乖乖闭上你嘴,不要叫我爸爸担心,医生。” “要是爸爸找我,我就只能亲自让你闭嘴喽。” 史密斯胡乱的点点头,快步的转身离开了。 开车走的时候,史密斯坐在车里面,看着自己手上还攥着韩修的手帕,像是见到什么怪物一样,猛地扔掉了手帕在副驾驶上,随后惊魂未定的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轿车发动之前,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相别墅的二楼。 韩修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手指捏着身前一个长发美人的下巴,低头亲吻,缓缓地拉上了窗帘。 “唔……” 花城和彦被韩修吻了好久,几乎要窒息。 不是因为吻而窒息,因为韩修一只手正在掐着他的脖子,慢慢的收紧,把他按在身后的窗户上,叫他动弹不得。 吻他的时候不像是在调情,更像是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一下下的品尝对方恐惧的滋味。 而韩修的手指正绕着外围,穿过稀疏的丛林,打着圈。 他在窒息中可耻的心动,加重了/喘/息。 他得不到一丁点的安慰,咬着牙浑身难受的发抖,泪水从眼尾生理性的溢出来。 …… “喂,克劳斯,跟我讲讲,前几天的相亲怎么样?” “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寒,我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面对沈岳寒的关心,克劳斯闷闷的说。 沈岳寒看着同样单着的兄弟,倒是同情起人家来了,瞬间忘了自己万年单身狗的身份和处境,忘了前几天没找到对象被沈醉拿着扫帚在家里追着打,被抓到之后被打/屁/屁的事情了。 “我昨晚看见你在皇后大街,你订到克里斯餐厅了?” 沈岳寒站在韩修这边的客厅里和克劳斯说话,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十分的潇洒。 克劳斯是个魁梧的壮汉,和沈岳寒一样,常年跟在韩修的身边,但是他和沈岳寒不一样,沈岳寒相当于兄弟和助理,克劳斯是专业保镖,战斗力超强悍。 第14章 克劳斯看了韩修一眼,对方正在沉默寡言的坐在餐厅边上,手上拿着最新的报纸,一言不发的在看报纸。 前几天他不在的时候,韩修带回来的那个漂亮的不象话的年轻男人正坐在韩修的身侧,安静的坐着,垂着眼眸,身上还穿着韩修的睡衣。 韩修的睡衣比较大,而他的骨架比较小,所以穿在他的身上有点松垮垮的。 其实花城和彦自己也纳闷为什么韩修不给他买一些新的,毕竟韩修看起来有的是钱,想必不需要这么节俭。 但是他早上起床,韩修坐在床边为他穿上自己的睡衣,并且轻轻地为他喷了一些他喜欢的香水的时候,随后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无声的厮磨了片刻,即使不说话,甚至韩修都没有任何狎/昵的意味,花城和彦还是感受到了韩修对于这个决定的满意。 只是上洗手间的时候,韩修站在洗手间的门边要不走,要看他上洗手间,他红着脸把韩修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克劳斯不爱说谎话,摇了摇头,粗重沉稳的声音传来: “吧台的女人说要我到后面的巷子里给她,她满意了之后,她才给我安排座位。” 克里斯餐厅是最近罗马城里面最炙手可热的餐厅,一座难求,现在大家都想去克里斯餐厅吃饭,城里面的年轻人现在都朝里面涌入,主要是为了赶时髦。 不过,这也只是当今席卷全世界的消费主义的一个缩影罢了,热门的餐厅一般都都订不到,没点身份人家根本都不理你,这样的风气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花城和彦正在端着茶杯喝茶,听到这个话,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 “那个叫拉里的s娘们是吧,那个边台死女人,上次她在后面洗手间里面摸了老子的d,才让老子进去,倒是给了个靠窗户的好位置……” 沈岳寒是完全可以订到克里斯餐厅的,只要打电话的时候报上韩森、韩修,或者路德蓝任何一个人的名号,临时定位置,餐厅经理都会给他让出位置来,吧台那个女人只是纯粹的想占他便宜。 这样沈岳寒十分的郁闷,他不喜欢被人占便宜,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滚出去。” 看完了财经和时政版面,韩修放下手上的报纸,沈岳寒从善如流: “好嘞。” 立刻关上门,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和克劳斯继续唠嗑。 “我说,克劳斯,昨晚你在这边吧?” 大块头克劳斯点点头,一如既往地真诚。 沈岳寒阴恻恻的笑了笑,搓了搓手: “韩修他,和那个小……不知道什么性别的漂亮东西,他们昨晚有没有……” 沈岳寒下流的挑了挑眉毛,疯狂暗示。 他之前和韩修一起泡过温泉,韩修穿着酒店那边提供给宾客的泡温泉专用的裤子,沈岳寒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看见韩修的那“一条”。 它不像自己的是蜷缩在里面,而是安静的靠在韩修的大腿边上的时候,那震惊的眼神,那可怕的基因优势,那震撼人心的“天赋异禀”,害得他整个人都要泡皱了,都不愿意起来,以免心生自卑,直到韩修进了温泉会所的私人休息室,他才抓紧起身,拽着东西裹着自己跑出去。 更可恶的就是,那小子才十几岁! 想到那小东西瘦削的小身板,细细的脚踝,真的能扛得住韩修的折腾?韩修在c上不得玩死他? 克劳斯蹙眉: “没有,韩先生才15岁,未成年人保护法上面写的很清楚,现在发生实质的行为是犯法的,寒。” 沈岳寒跳起来给了他一脑瓜子: “傻cha!什么犯法不犯法,我们还杀人呢,杀人不犯法了?” 克劳斯陷入了纠结,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最后笃定地说: “不行,谁也不能侵犯韩先生!” 他誓死捍卫韩修的未成年人权益。 看着他那张笑得傻乎乎的脸,沈岳寒气的牙痒痒: “你这个不开窍的臭石头!” 韩修实在是难以捉摸,性格也是一向孤僻怪异,沈岳寒忍不住想,要是韩修能尝到男人弄别人的那个滋味儿,是不是能像个人一点? …… 客厅里,佣人把做好的早餐放在了餐桌上。 花城和彦看了看,发现这个佣人在摆放餐盘的时候,几乎每个餐盘下面都谨慎的垫了桌垫,桌子上干净的仿佛没有用过,一点油污、水渍都没有。 花城和彦还发现,整栋别墅都干净的有点不正常,难道是不经常使用的缘故? 难道自己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外人? “先生,这是鲜榨的橙汁,已经稍微加热过了。” 佣人要把橙汁放在桌子上,韩修修长的手指一动,把杯垫推了过去。 那佣人有些慌乱,谨慎的把橙汁放在了杯垫下面,随后局促不安的说: “对、对不起,先生……” 韩修冷漠的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示意她下去。 花城和彦下意识的看向韩修,韩修的视线落在了杯垫上,似乎在确认什么,才转过脸,收回视线。 花城和彦显然是个安静的伴侣,而且因为常年被特殊训练以及他本人性格的影响,他用餐时举止优雅,安静恬淡,干净整齐。 韩修很满意这些细节,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所以择人的标准也绝不是粗鲁的人,就算不是和他同一个阶级,也要符合他这个老钱阶级的审美和品味。 花城和彦面前是两片厚厚的烤面包和牛奶,还有一个黑胡椒煎蛋,烤面包散发着原麦的香味。 早餐没有很华丽,韩修在食物方面的追求完美的秉承了路德蓝的简约和韩森的朴素。 花城和彦低垂着眉眼,吃掉了煎蛋和半个烤面包之后,就放下了手上的餐具。 韩修看着他: “你吃的太少了。” 花城和彦之前在花城雪身边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人,得到了花城雪的指示,为了让花城和彦保持“柔弱少女般”的身材,他每一餐都吃的很少,一开始总是饿肚子,饿的他浑身难受。 年纪小一点的时候,花城和彦会哭着要吃的,后来慢慢张大了,胃饿小了,也就吃少了许多,渐渐地,饭量就固定在那些日本少女的饭量差不多了。 花城和彦虽然处于劣势,却始终有一种无法抹去的自尊心,他一直都羞耻于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自然不会把缘由讲给韩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一向吃的很少。” 韩修蹙眉: “你太瘦了,你需要多吃点。” “胖了就不好看了,男人总是喜欢瘦削的美人。” 花城和彦平淡无奇的回答,仿佛把自己当做一件天生用来交易的物品,但实际上他倒是没有多想,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在花城家的时候,花城雪就是这么要求他的,他一口饭不能多吃,要保持身材。 花城雪总是这么教育他,长年累月,甚至在不经意间就改变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便脱口而出了这句话,完全是错误教化的结果。 第十二章劣根性3 “哦?所以,你是为了哪个男人这样节食?” 为了谁不管不顾的逃走,背弃自己,夜里面悲哀的哭泣,甚至节制自己饱腹的/欲/望。 韩修想起当时他们蜷缩在山洞里面,花城和彦半夜的时候低声的啜泣,十岁的他起来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伸出手臂想要抱抱他,耳边听见他模模糊糊的叫着别人的名字。 想到沈岳寒在他今晨晨起健身的时候就递过来的数据,数据里面并不齐全,但是上面的“禁l”二字 ,远不如后面的“心甘情愿”要刺眼。 实在无法忘怀,不管是违背年纪滋生的不该滋生的/欲/望,还是真心喜爱,这都是他罪有应得。 念念不忘后产生的一切悲哀都是在赎罪,都是在——自讨苦吃。 即使拥有了一切,韩修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嫉妒那个因为年长而提前出现在对方世界里的男人。 花城和彦的抗拒和保持距离也让他极度焦灼。——他甚至连在他面前换衣服和上洗手间都做不到,他不愿意自己看见他的身体。 偏偏这些,谁都无法从韩修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端倪来。 花城和彦先是好奇韩修是什么意思,什么都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韩修冷漠的声音传来: “把食物吃光。” 花城和彦沉默的坐在那里,无声地抗拒。 他对韩修对自己的心思还不清楚,所以他很抗拒被人支配,就算是被人只配,也要让他心甘情愿。 花城雪说他这辈子只能当个“男人的玩物”,但是即使当个玩具,花城和彦也遵照“心甘情愿”。 韩修再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只是他现在面对的不是无关紧要的史密斯,而是……仿佛那噩梦重演,他沉默的放下手上的餐具,冷声说: 第15章 “我再说一遍,把食物吃光。” 韩修在这个年岁还没有完全的成熟,再怎么多思深沉,也才是17周岁快到18周岁的年纪,多少有些少年心情,某些情况依旧能在他稳定的性格上撕开裂痕。 比如说,现在花城和彦的沉默和封闭。 韩修气急,看着他冷笑: 韩修气急,反倒看着他冷笑: “不长胖一点,你那瘦削的**道,怎么满足/男人?” 他梦里到底在叫着谁的名字,到底是为了谁在啜泣? 虽然四下已经无人,但是穿堂的风还是让花城和彦觉得,韩修对自己的羞辱,会被这些海风全部吹散到四野 ,让所有人都知晓。 他红着眼睛,浑身轻微的颤抖: “韩少要是不乐意的话,就放我走,哦,我忘了,你还不是男人,你还是青少年,我需不需要满足别人与你无关。放心,总有男人愿意要我。” 下一秒,韩修拽着他,直接进了主卧,椅子被绊倒,砸在了木质地板上。 沈岳寒听见房间里的响动声赶忙进来,一打眼就看见韩修摔上了门,那东方花朵的细瘦手腕被韩修攥住,直接把人甩到了房间里。 房门在他的面前关上。 他们不知道干了什么,马上传来低声的哭泣声。 克劳斯也跟在沈岳寒的身后,瞪大眼睛看向房门,沈岳寒拍了拍克劳斯的肩膀,低声说: “韩修/兽/性大发,估计那小娘们儿已经被弄哭了,咱们先出去。” 克劳斯这才后知后觉的说: “不是小娘们儿,那是个男人。” 沈岳寒脚步一顿: “?!!!!” 那小东西说话声音轻轻地,长得跟一朵花似的,沈岳寒从任何方面都没看出他的性别,难不成,自己为了求证还得撩开人家亲眼看看? 但是,男人?! 沈岳寒多少还是有点震惊的!! 房间里,花城和彦捂着血淋淋的肩头,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花城雪虽然喜欢折辱他,却始终没有真的对着他做什么,他一边看不起自己却又不断的觊觎,只能拿鞭子/抽/打/在他的后背泄愤的时候,他都能忍着一滴眼泪都不掉下来。 现在刚救了自己的韩修这么对待自己,他却觉得钻心的疼,就好像,他就活该疼爱自己似的,眼泪不要钱的往外面淌。 韩修钳制住他,舌尖在他受伤的伤口上缓慢的啃咬,像是要吃他的鲜血一般。 花城和彦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着: “你、你放开我!” 韩修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一向冷静的表情里,闪烁出嗜血的光泽,抬起手狠狠地掐着花城和彦的脖子,让对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冷漠的声线靠近青年的耳边: “所以你还是想离开我。” “你又骗我。” 从始至终,从过去到现在,他总是在骗他,也总是想离开。 他还在想着谁,几年前的那个男人? 韩修的手指慢慢的收紧,花城和彦急促的/c/息着,光线温柔的卧室里,他们昨日相拥而眠的地方,韩修的声音似乎沾染了一丝温存: “我以为这一次,你会乖的,不行的话,我直接杀了你好了,杀了你,你就会好好地,安静的待在我身边了。” 花城和彦长得这么漂亮,他的死亡会如同花朵盛开,埋在他长满了英格兰玫瑰的花园里,想必会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花城和彦觉得委屈,他咬着唇忍受着几乎要窒息的呼吸道,艰难地说: “我没有要……离开你……是你……刚才因为一点小事凶我!” 韩修凭什么凶他,这是不对的,他的潜意识里面坚定地认为,他就不该凶他! 韩修像是恢复了冷静的情绪一般,慢慢的松开手,转而沉默的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再一次收紧,用力地抱着花城和彦,让对方的后背在贴在自己的胸膛: “看见你叛逆我会失控,你再乖一点。” 花城和彦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了。” 他年纪小,他是该让着他的。 …… 沈岳寒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人已经坐上了车开出去了,但还是掉头折了回来,看着这个祖宗到底要怎么折磨这个美人。 沈岳寒看得出他对这个美人确实是稀罕得紧,别最后弄出什么他自己都后悔的事情来。 刚打开门缝朝里面瞄一眼,就看见韩修带着人出来了,对方的肩膀上还有血渍,却温顺的靠在韩修的肩膀上,仿佛离开韩修不能活似的。两人互相凑在一起来到了餐厅,韩修的嘴唇是极度嫣红的。 沈岳寒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韩修,已经扭曲到开始吃人了? 天哪,救命啊,他造了什么孽一大早要看到这个! 只是,那美人接受得了吗? 结果人家小两口相安无事的坐了下来,花城和彦拿起刚才没吃完的烤面包,一口口的吃下去,即使难受,他还是尽量的把食物充实到自己的胃里。 然后抬起头,小狗一样,眨巴着瞳仁乌黑的眼睛,看向韩修。 韩修满意的抚摸他的脑袋,美人闭着眼睛,在韩修的手掌心蹭了蹭,越发像是一只被主人奖励的小狗。 沈岳寒整个人都傻了……这、这什么走向? 刚才两人不是还冷面相对的吗? “乖一点。” 韩修站起身来,看向沈岳寒: “叫医生来处理一下他的伤口,克劳斯,你要跟我去一趟俄罗斯,我想我需要亲自见一下梅卡德尔小姐。” “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韩修点点头,朝着书房走去,动辄上亿资金的生意,需要做好一些充分的准备,才能去开展谈判,两手空空的过去,平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韩修的话一出口,刚才心情才好一点的花城和彦便想站起身来,拿起餐盘直接砸在韩修的脑袋上。 刚才还在和自己厮磨,他们平日里也睡在了一起,现在又去见哪位小姐? 他想问,但是他现在又没有什么立场,他想粘着韩修,对方才陪他多久离开了? 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无边无际开始蔓延的占有欲,安静的、不动声色的把餐盘里面的食物吃完。 也许他好好表现,韩修会明白的。 会明白他的隐忍和渴望。 他从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要说出来的。 在花城家族的时候,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把自己的渴望说出来的时候是四岁,他想吃糖果,被花城雪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还一脚踹在了身上。 因为花城雪说过,吃糖果对皮肤不好,他必须要生出世界上最好最细腻的皮肤。 因为不听花城雪的话,他又被关在了漆黑的狗笼子里整整三天的时间,一口饭都没有吃,甚至没有水喝,他吓得睁大眼睛看向黑暗,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救,因为没人会救他,换来的会是新的惩罚。 从那以后,即使是很小的孩童时期,他也从未把自己的渴望说出来,像是做了20年的哑巴,所有的细枝末节和所有的剧情在自己的大脑中开展,至于剧情走向何处,别人终究无从得知。 就像他现在已经忘了糖果的滋味,他想吃的要命,却愣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韩修起身到更衣室去换衣服,沈岳寒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脑子里糊里胡涂搞不清状况,但是还是凑过去,想要凑近花城和彦,近距离吃瓜。 花城和彦不着痕迹的离开沈岳寒远一点,手指拿起餐巾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嘴唇,转过脸看向沈岳寒: “你要问什么,沈先生?” 沈岳寒半张着嘴,愣怔的看着他唯美的手指,对,就是唯美,沈岳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的手指用上唯美这个词,但是今天见识到了。 沈岳寒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肩膀: “这里,这里是怎么了?” 沈岳寒第一次说话这么温柔轻声,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心中涌动出一种奇怪的感受的克劳斯立刻马上实话实说: “寒,你虚伪的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闭嘴!” 沈岳寒咬牙切齿的指责克劳斯。 花城和彦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些因为羞怯而产生的红晕,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纯粹的男性接触了,更别说让对方看见了自己和韩修的亲密行为,还有血红色的证据。 “这是,刚才韩修他亲吻我。” 这他妈叫亲吻? 老子虽然上次成功亲到女人的嘴还是自己的亲妈的嘴,但是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这是亲吻。 肉都快给你咬掉了。 不是,哥们儿,恋爱脑可不是这样的。 沈岳寒觉得匪夷所思,转念一想,韩修这个家伙就很诡异,能看上他的人诡异一点倒也合情合理。 第16章 韩修出来的时候,花城和彦走上前去,踮起脚尖,亲吻韩修的嘴唇,双手放在他的胸前: “早点回来。” 拜托,不要有别人。 说好了,是你要我的啊。 韩修嗯了一声,带着克劳斯走了出去。 “需要从韩叔那里再联系秘书吗?” 韩修现在有自己的一个小秘书团队,人不多,就四个人,但是足够他使用了。 韩修摇摇头: “先和梅卡德尔小姐见面再说。” “对,我这边和你在国内进行交接,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我的设想是如果两边进行合作的话,我们这里最好是技术入股,资金我们还是先别太早投入进去,慢慢的注资或者是分批注资,以免后期血本无归。” 韩修站在书房的边上,把重要的文件仔细的放在公务包里面,手指探进去又检查了一下: “暂时谈不到那么细,现在只是初期接触一下,了解一下这位身价不菲的女士,试探一下对方合作的诚意。” 沈岳寒赞成韩修谨慎的态度: “听着,如果涉及到资金的问题,务必请秘书先和我对接之后进行深入谈判,对方现在态度暧昧,我们这边可以和对方先接触一下,了解一些宏观的概念,秘书团队那边你放心,一个个都是人精。” 韩修深以为然,把手上的公务包递给了克劳斯。 刚说完正事,沈岳寒的脑袋又开始想歪了: “韩修,要是这个项目能接下来,前景还是很不错的,你还是牺牲一下你的**,好好地伺候一下梅卡德尔小姐,据说对方十分的美艳,说不准……” 韩修蹙眉,侧身看了沈岳寒一眼,吓得沈岳寒一机灵,一溜烟的转身离开了。 楼道里传来几个人下楼的声音,花城和彦站在窗户外面,看到的就是韩修坐进停在院子楼下的车里,驱车离开。 …… 花城和彦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撩开窗帘,视线沉沉的看着装着韩修的车辆离开自己视线。 “我说,那个,美人……” 花城和彦转过身,低垂着眉眼,侧脸也美丽的像是花枝: “沈先生,您该出去了,我们独处可能不太好。” 沈岳寒:“……” 怎么跟韩修一个德行! 还有,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搞三从四德那一套!! 第十三章劣根性4 日本东京 花城和彦离开后半个多月,东京就早早的下起了初雪,花城雪位于郊区别墅的院子里面,洒满了一层洁白的雪花。 “前几天枫叶还是红色的呢,现在就下起了初雪……” “是啊,天气越来越冷了呢……” 正在打扫院子的仆从们正在清扫院子里面的积雪,低声的交谈的。 花城雪来到了花城泽的房间外面,跪在门外守门的仆从见到了花城雪,赶忙打开了花城泽的门,让人进去。 吱呀声响起,花城泽没有转头看什么人进来,只是睁开了眼睛。 花城泽躺在床上,他的胸腔还十分的疼痛,大概是发炎了,有灼烧感,医生正在给他使用消炎的药物,帮助他祛除炎症。 花城雪站在花城泽的面前,看着他,眼神中没有许多的关切,显得有些冰冷,不像是父亲在看自己的儿子: “你猜我抓到他之后,我会怎么办?” 花城泽嗤笑一声: “那是你的禁l,管我什么事,他杀了我心爱的女人,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见到花城泽一脸的怒气,花城雪的表情好了许多,温声说: “阿泽,他还小,不懂事,这件事情,爸爸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好好休息就行。” 随后,他抬起手,一脸慈爱的抚摸花城泽的发丝: “爸爸自己的人,爸爸自己教训,你就不要忧心了,爸爸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花城泽视线死死地盯着花城雪离开的方向,右手用力地攥着身下的床单,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苍白的脸颊上产生了一丝血色。 花城雪准备回到房间里,经过花城和彦常年居住的房间的时候,拉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开灯,坐在阴暗处,看向床边的沙发,他走到沙发边上,仿佛那里还留有那人的余温。 猛地打掉边上的台灯,美轮美奂的玻璃台灯摔倒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花城雪双眼赤红,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和愤怒。 那人是他的!是他从小养大的,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怎么敢逃走! 房间里继续传来打砸的声音,仆人们都安静的跪在走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 韩修是在离开的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回来的,回到这边院子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的昏沉了,只有海岸线的潮汐声在夜色中沉浮,海浪温柔坚定的拍打在岩石上,是催人入眠的声音。 进门的时候,佣人表情有些惊慌失措的凑了上来,这个雇主十分的严肃,况且还是、还是路德蓝家族的独生子。 罗马乃至整个意大利,谁不知道路德蓝家族,根深蒂固的贵族家族,难以撼动的阶级鸿沟,那些口口相传的、由来已久的血色故事,让大家不自觉会产生一些难以形容的敬畏感。 “韩少,那位贵客……已经一整日没有用餐了。” 说完,佣人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深深地埋下了头。 和梅卡德尔那个狡猾的女人在俄罗斯周旋了三天,依旧是没有结果,所以在今天下午最后一次谈判之后,韩修知道谈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休息,就直接让人订机票飞回来了。 即使是没有结果的事情,韩修也绝不去责怪任何人,也没有产生任何的懊恼——即使那个女人有意无意的骚扰他,他还是觉得对方的目的还是在生意上。 韩修认为资本博弈就是这样,没有谁是傻子,走出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而且是奔着最有利于自己的结果去的。 最起码,在理性的、符合逻辑的世界里,韩修就是这么想的,他没有任何非理性的东西承让给别人,或者加诸在别人身上。 至于那个女人提出那荒唐的条件、下意识的骚扰和搔首弄姿是出于什么目的,韩修就实在是不得而知了。 他没有兴趣探究别人的内心世界,作为一个纯粹的资本家的儿子,他对于外面的世界,也冷酷的执行着资本家的价值观——在商场上只专注于金钱和利益。 韩修的表情依旧带着深夜归来的冷冽,准备脱下西装的手停顿了一下,只是摘下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仔细的折迭好两条眼镜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他因为前两年课程压力大,熬夜攻读的缘故,眼睛有点散光,正在矫正,刚坐在车上看文件,就把矫正眼镜戴上了。 迈开步子,径直朝着房间里走去,脖颈上的温莎结还完好无损的扣住他的衣领,仿佛是不可逾越的高地,守卫他少年/贞/操/的堡垒。 只是韩修刚进门,昏暗的房间里,他那不可逾越的高地便被一道扑上来的身影伸出手一把扯开。 花城和彦死死的抱着韩修,有些难耐的靠近对方的身边: “你终于回来了……” 摸到了韩修的手臂,他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扯开了韩修的温莎领结,垫着脚不断的亲吻韩修和嘴唇。 这两日闷在房间里他倒是很习惯,尤其是房间里飘荡的若有若无的韩修身上的香味,简直让他产生一种澎湃的安全感。 韩修是他的金笼子,他的金丝雀动心了,韩修应该承担为他缓解思念的责任,花城和彦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应该的、必须的、天经地义的。 谁想要拥有他,谁就要被乐于被他纠缠,这就是豢养的代价。 只是在亲吻韩修的间隙,鼻息里面似乎闻到了女士的香水味,花城和彦不自觉的攥紧手指,但还是情难自禁的抱着韩修的脖颈,缠着对方低头同他亲吻。 韩修蹙眉,他凑过来的嘴唇,温度温度高的不正常。 韩修不以为意,拿起自己的领带,轻松地把花城和彦乱动的双手绑住,抱着人来到了床上。 对方的主动让他心情愉悦了很多,和那个狡猾的女人周旋了好几日的不愉悦在对方的痴缠之中,也很快烟消云散了。 花城和彦呜咽了一声,似乎很不耐烦这样的分离。 韩修明知故问: “这是怎么了?” 花城和彦的理智还在,想到自己刚才失态,朝着一个15岁的少年动心,虽然这少年身高快到一米九,但是、但是那还是少年,这是生物学的定义,而不是“我以为”。 他不能告诉韩修,自己以前被一个边台的养父从小就用某种药物喂养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痛苦难耐,甚至会在最激烈的片刻丧失理性,但是想到韩修身上很有格调的香水味,想必是和某位高贵的小姐亲密的相处在一起,所以沾染在了韩修的身上。 第17章 诸多阻碍因素,所以他咬着唇,转身想要避开韩修。 他躲避的动作让韩修神色冷冽下来。 “为什么躲开我。” 沉默了片刻,韩修倏而又问: “刚才你希望是谁回来到你身边?” 身体还在难受,花城和彦艰难忍耐的说: “我、我自己可以忍一忍……” 花城和彦的身体忍不住退缩了一些。 他不要他。 都成了那样,他宁愿忍耐都不要他。 韩修沉默地看着他,坐在床边,伸展着两条长腿,低头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而花城和彦再一次闻见了似有似无的香水味道。 他不喜欢韩修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他转身就朝着浴室里面走去,准备像往常一样,用冷水狠狠地冲洗自己。 “你要去哪。” “我自己去解决。” 花城和彦想要挣脱被领带帮助的手腕,但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他干脆放弃,朝着浴室里面走去。 “你信不信,你再走一步,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 韩修上前一步,再一次攥着人的手腕,朝身边带,花城和彦心中难受至极,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出来,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开口去询问,只是猛地甩开韩修的手腕: “滚开!别碰我,我讨厌你!” 韩修愈发用力地攥着他的手腕,身上的气息更加的冰冷: “只可惜,你已经是我的笼中鸟,关在我的笼子里,你再怎么讨厌我,也没有办法脱身了。” 花城和彦的下巴被捏起来,韩修俊美的面容一点点的在他的面前放大,随后松开手,站起身垂眸看着他: “现在乖乖听我的命令,跪在床边。” 花城和彦诧异的看着韩修,韩修表情恢复了冷静,垂着眼眸,慢慢的解开自己西装的钻石袖扣: “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自觉,这一切可都是你痛哭流涕求来的,别忘了。” 所以得不到全部不如直接掠夺。 韩修抬起眼眸,眼中罕见的带着笑意,却让花城和彦浑身发凉。 “你需要这个,不是吗?” 死死的咬着嘴唇,原来韩修只是把自己当做玩物,那与他一起度过了三天的小姐呢,他竟然带着那小姐的香水味就来到自己的身边了。 想到这一点,他忍不住浑身发抖,然后性格使然,依旧如同臣服于他并不想臣服的花城雪那样,跪在了床边。 弱者必须要审时度势,这是弱者生存的必备条件之一。 身后是解开金属腰带扣的声音,花城和彦忍不住问: “你、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了,帮你?你喜欢这样的,我知道。” 韩修的声音刚响起,手中的腰带就猛地抽在跪在床边的青年的t部。 “en……” 花城和彦闷哼了一声,只是这一下,便有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四肢百骸。 他难以置信,理智却彻底的掠夺,整个上半身缩在被子里,浑身轻颤,埋着脑袋在自己的双臂之中,因为突如其来的感受而颤抖着。 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禁用,韩修扔掉了手上的腰带,坐在床边,把青年的双手绑在床头,直视着青年。 “真好听啊,到底还有谁听过啊。” 花城和彦已经忘记了生气,现在只剩下羞耻的想去死,他被韩修打了一下,他竟然……他下见,是的,花城雪说的没错,他天生就是个见货! 所以韩修这种贵公子才会选择身家更优越更好的其他的贵族小姐!而自己只是被他养在偏僻小院子里的随意玩弄的宠物,只配闻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就在花城和彦自暴自弃的不着边际的自我贬低的时候,韩修的站在床边,手指缓缓的、一颗颗的解开自己的西装,坐在床边,拽着人趴在自己的腿上,轻松地就像是给自己的兔子玩偶翻个身。 资本家众星捧月般养出来的继承人并不会真的吃生活上的苦,这样娇养出来的年轻身体,自然有着细腻的手掌,优美有力的手指。 此时此刻,这些美丽的东西缓缓地舒展,扫视刚才留下的痕迹,上面刚才因为被打了一下,还在泛着粉红色。 亲手试探,韩修的声音在房间里漾开。 “小复在震颤,为什么呢,里面是有子工吗?” 韩修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谈论他怪异下见的身体。 可是真的好难受,他难受的要死,以至于对方的言语侮辱都让他产生了不可抵抗的回馈。 双手被韩修昂贵的丝绸领带绑住,挣脱不了,无力挣脱,也没有办法再向韩修主动凑近。 且不说韩修自己目前在这方面没有付诸行动的打算,花城和彦自己也绝对不能开口向15岁的韩修求饶! 尤其是那香水味,他极度厌恶的,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这他妈是他的笼子,别人凭什么玷污。 韩修抬起手掌,狠狠地打在刚才的位置,花城和彦忍不住又哼声,浑身竟轻微颤抖了起来。 “喜欢被打这里,你真边台啊。” 好看的手掌还没有把手腕上昂贵的机械腕表摘下来,在一边不轻不重的打了几巴掌之后,韩修又用力打在他的另一边上,一只手勾着膝盖上人的腰身,捏着对方的脸颊送到自己的面前,又亲吻了一下,仿佛毫不客气的暴虐之后带着恬淡温柔。 “挑衅我好几天,给我脸色看,不就是为了这个,现在给你了,满意了吗?” 花城和彦咬着牙齿,弄脏了韩修昂贵的西装。 他再也忍不住了,挣扎着从韩修的膝上滚下来,跪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的跌坐在韩修的面前,像是奴仆在服从着年少的主人,就那样仰头,失神的看着他。 韩修抬起脚,皮鞋的顶端挑起他的下巴,干净的鞋尖一点点的往上,踩了踩他的下唇: “你弄脏了我的西装,还有我的腕表,不听话的老男人。你一毛钱都没有,是我在养着你,你拿什么赔给我?” 依旧记得离开的那个清晨,相处的那几天,除了一开始,这少年甚至都没有不礼貌的行为来占便宜,更没有说任何冒犯的话,他以为他确实很优雅寡淡,但是现在看来,他虽然有着贵族的优雅,却并不寡淡。 他现在突然觉得韩修不仅很会玩/弄/别人,说话还特别会气人! 话少嘴拙的花城和彦顿时感觉身体里有大量的血液冲上头顶,心里面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堵在胸口还偏偏嘴笨还不了嘴,因为需要保持身材所以多年摄入的热量连成年男人基本代谢都吃不到,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在极度疲惫又脑充血之后,直接眼前一黑,头朝下栽了下去。 韩修瞬间躬身抱住他,抱着人起身进了浴室。 第十四章劣根性5 路德蓝家族历代传承的庄园,叫做卡拉索古堡,这里恢弘壮阔,依傍着绵延的、如诗如画的brisighella山,后面那就是宁静的海面,随便站在庄园的哪一处钟楼上,都能眺望远处的海峡,路德蓝家族的贵族奴隶主先辈,就是在这里服务朝廷,守卫海下重要关隘的。 自从许多年前来过一次这个庄园之后,韩森就很喜欢来这边,主要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有路德蓝小时候生活的影子,有他的照片集、他喜欢的电影盘片、珍藏版的时尚杂志,他睡过的充满了古风的古董级别的床铺,他的保姆玛蒂娜甚至连路德蓝幼年时期穿过的婴儿连体小衣都还留着。 韩森热衷于研究世界各地威严恢弘的建筑,卡拉索古堡就是世界十大古堡之一,非常有历史韵味,更别说这座建筑里面还四处都残留着他妻子的痕迹。 “尼尼,快接电话,是韩修打电话来了!” 玛蒂娜极为宠爱路德蓝,自从知道路德蓝和韩森还有个孩子之后,就把所有的宠爱都转嫁到了韩修的身上。 只是她最近没怎么见到韩修,现在知道韩修打电话来,开心的整个人都闪烁着光彩,推开一扇玻璃隔门跑过来、把手机递给路德蓝的时候,眼神不断地催促着路德蓝抓紧点接电话,别让自己的心肝宝贝等急了。此刻他们正在古堡的一处天然的活水温泉里面在泡温泉。 韩森其实不是很喜欢泡温泉,他不是个享乐主义者,而且追求时间的利用效率,来这里消遣也主要是为了陪伴还在温泉池里面的某位。 他半个小时之前就泡够了,现在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还在半干的发丝垂下来,手上拿着一个活页夹,正在专注的研究一份重要文件。 路德蓝正在温泉里面,手臂搭在温泉池的边上,手上端着一杯香槟缓缓地晃动,视线落在韩森的身上,欣赏韩森健美的身体,回想着这具身体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美好回忆,听到玛蒂娜的声音,回过神来。 拿过电话,蹙眉: “什么事。” 他以为韩修搬出去之后自己就会清净一点,他12岁就独立了,韩修怎么这么大了,还粘着自己! 第18章 韩修站在窗户边上,微微侧过身看着床上人的睡颜,沉声说话: “为什么他总是欲言又止,他跟我的时候一起闷闷不乐,他不喜欢我,妈妈。” “*死他,*到他喜欢。” 路德蓝是个纯爷们儿,他美丽高贵,还喜欢男人,但是不代表他多愁善感,要是在韩修出现以前,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在臭名昭著的家族枭首尼采.路德蓝面前讨论这种腻腻歪歪的什么狗屁感情问题,也就是韩修是他的儿子,他还能忍受两分钟。 “妈妈……我真希望他死都要死在我身边,死在我的房子里,我的眼面前,我要看着他枯萎,妈妈。” “我甚至想用他的骨头磨碎了做面包吃,我没办法多看他一眼,看着他我就想捏碎他。” 路德蓝猛地把手机扔给韩森,长叹一口气,靠在温泉边上,端着香槟优雅的喝了一口: “韩森,你儿子找你了,他说的那些话简直让我想吐,韩森,让他离我远点。” 韩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继续倚靠在温泉边沿享受的男人,继而垂着眼眸: “韩修。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沟通,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爸爸,妈妈以前也很善于沟通吗?” 为了家庭教育,为了自己孩子的身心健康,韩森眼睛都不眨的昧着良心说: “是的。你妈妈,他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善解人意的人。” 众所周知,尼采.路德蓝是世界上最无法沟通、不善解人意的人,若是他知道什么叫做“沟通”这个词语,那就真是见鬼了。 路德蓝瞥了韩森一眼,显然被韩森很好的取悦了,他抬起脚放在韩森的膝盖上,眼神暧昧起来。 路德蓝**可不看地点,韩森攥住路德蓝的脚踝,和韩修闲聊了片刻,问韩修那些药物有没有每天都在吃,确定韩修每日都在好好地控制病情之后,韩森就把电话递给了玛蒂娜,玛蒂娜笑着看着夫夫两人,毫不遮掩的说: “尼尼,你要玩得开心,路德蓝家族的男人决不能委屈自己。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就喊我。” 说完,还看了韩森一眼,意思很明确:我家尼尼想要,满足他!上门的穷小子! 路德蓝闭着眼睛靠在温泉池的边上,嗯了一声,任由着玛蒂娜在他的额头上重重的亲吻了一下。 玛蒂娜满脸笑意的拿着手机关怀韩修去了,一边走一边对韩修嘘寒问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加深。 路德蓝站起身来,韩森赶忙放下手上的文件,把浴袍裹在路德蓝的身上: “别感冒了。” 在韩森细心的为他系好腰带、擦干头发之后,路德蓝迈着两条长腿朝房间里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转身看向韩森: “过来,躺床上。” 韩森点点头,起身走了过去,站在门边高高的台阶下面,温泉四周常年温暖,群花绽放,花香四溢的呼吸之中,路德蓝低下头,如同神祇垂怜一般,垂首给韩森一个绵长的吻。 “你还是我的乖孩子。” …… 从有经验的父亲那里取经成功的韩修刚挂了电话,一直为韩修签约服务的家庭医生就上门了。 佣人们带着医生来到了卧室门前,轻轻地敲门: “韩先生,沃尔特医生来了。” 韩修起身,系好自己的西装纽扣,走到门边打开门,和医生握了握手: “请进。” 韩家在教养孩子这方面实在是出类拔萃,最起码社交礼貌几乎是不出任何差错的,非常的体面,与这样家庭的富豪子弟接触,沃尔特感到身心舒适,他整个人的档次都升华了。 “克劳德,给沃尔特医生端一杯水。” 沃尔特走到床边,来的路上,他其实也很好奇,他服务韩修许多年了,韩修搬出韩家之后,他还是一直在和他签约。 韩修的情况他是了解的,不同于现在的青少年,几乎12岁以上的稍微成熟一点的孩子几乎都有过*行为,韩修却不是个喜欢乱来的人,非常有格调有品位。 据沃尔特观察,韩修比较喜欢独处,因为他从未在他家里面见过任何客人留宿过。 看着深陷在柔软床铺里面的病人,他忍不住屏住呼吸,柔和灯光下,这位病人有着异乎寻常的美丽! 难怪韩修会把人带回来,病人的面容恬静,眉眼精致,发丝柔软,娇生惯养才会这样,相比出身的家族也不会差,韩修这样的贵公子,不会想不开去找一个和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毕竟不同的阶级,世界观都是天差地别的。 沃尔特医生抬起头问他: “病人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您能详细的告诉我,和病情相关的一些情况吗?” 韩修显然没有讳疾忌医的毛病: “刚才他莫名其妙开始发脾气,我让他趴在我的腿上,打了几下,然后他很激动,******,然后就晕了过去。” 沃尔特: “……” 你们年轻人之间玩的这么花,*生活这么精彩,倒也不需要说的这么清楚…… 沃尔特给他检测了血糖值,然后又详细的、针对性的询问了一些问题,最后给出了建议: “低血糖,不能受刺激,这类人群情绪波动太大容易晕倒,再一个就是营养不良,贫血,以后注意饮食均衡,需要好好补充营养。” 最后,沃尔特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要对一个17岁的少年说下面的这些话——要知道去年还是他全程陪同着眼前这位接近一米九的俊美公子哥去了意大利最负盛名的圣玛利亚青少年视力矫正中心进行了视力矫正。 不错,就是青少年视力矫正中心!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前台的成熟美女在看见韩修的一瞬间,以为是什么艳遇终于来了,甚至拉低了自己的领口来释放自己的魅力,而当他在登记簿上登记韩修16岁的时候,对方那难以置信又极度心碎的眼神! “还有就是,韩公子,我知道你身体各方面都已经、咳、成熟,但是床上这位不太行,他身体跟不上,你要节制,不能纵容,他会受不了的,这会损他的一些气血,反正……一个星期最多两次,不能再多。” 他思忖了一下,给了个合理的数字,想必韩修也不是那种只想着这些的那种癫狂的家伙。 这个医嘱相当客观,非常相信科学的韩修对此没有疑义: “我会好好给他补充营养,以后的生活会节制。” 再次想到自己正在和一个过度稳重的15岁的青少年在讨论这方面问题,强忍着那种怪异的感觉,沃尔特蹙眉看向深陷在被褥里面的人: “他太瘦了,这不符合常理。” 韩修嗯了一声,又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可以进补的食物、菜谱,甚至叫克劳德拿个笔记本过来进行了详细的记录,交接给了厨房的阿姨,这才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 …… 沃尔特医生离开之后,韩修坐在床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这几天几乎没怎么休息,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其实身体上十分的疲惫,来到浴室洗漱之后,韩修回到床边,却没有上床,坐在床边,右手止不住开始轻轻地颤抖。 这个时候,克劳德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有一瓶帕罗西汀还有一小杯温水。 克劳德伸手伸手敲了敲门: “韩修,你该吃药了。” 他有点担忧,自从这个男人来到这边之后,韩修已经彻底的停用了药物,缺了20多顿帕罗西汀。 至于韩修停药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早就已经见识过的克劳德感到冷汗涔涔,仿佛有什么魔鬼,马上就要从韩修的身体里面破茧而出了。 这样的认知让克劳德一刻也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亲眼看见韩修抓一把药满满登登的炫嘴里,再次变成那个平和的人。 心急如焚的克劳德端着盘子在门边等了片刻,而韩修在房间里不说话,甚至一点声响都没有,克劳德干脆就直接打开门,看向屋内。 房间里,韩修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双手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沉默不做声。 听见克劳德进门的声音,韩修缓缓地抬起头,少了身体的遮掩,于是,在灯光下,克劳德清晰地看见韩修的一只手正在轻颤。 “出去。” 克劳德表情忧虑,站在一边脚步踌躇: “可是……” “出去!” 韩修猛然间失控,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额头的青筋无声的暴起,用力地攥紧了手,似乎是要控制住让自己的左手不颤抖。 韩修一向理性克制,克劳德很久没看见韩修这么失态了,虽然他知道这都是停药的原因,但是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到韩修,减缓他释放自己体内恶魔的进度条,他还是赶忙点点头,转身关上了门。 韩修转身,站在床边,看着睡在床上的人,对方沉沉的睡着,对外界的一切不知不觉。 他站在黑暗处,用力地闭着眼睛,然后又倏然睁开。 第19章 他不受控制的抬起一条腿,膝盖压在床上,从他的脚边掀开被子,对方细长白皙的小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膝盖,抬起来,身体往前去,视线落在对方的伤痕处,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归处。 视线中带着极度病态的克制。 随后又缓慢克制的放下自己的手,替对方盖好被子,转身走出了卧室。 他沉默的走到克劳德的面前,站在门廊边上和克劳德说了些什么,克劳德点点头,站在韩修面前垂着脑袋,甚至没敢抬起眼睛看向韩修的双眼。 第十五章劣根性6 第二天花城和彦起床的时候,韩修已经不在了家里了,下床走出门,看见克劳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花城和彦张嘴想问问韩修现在在哪里,克劳德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难道要他告诉对方,韩修现在心理不健康,在拳馆那边虐人呢。 要是这个弱不禁风的美人知道了,肯定会被吓跑的! 他克劳德非常的敬业,有着高尚的职业操守,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不利于自己老板的事情来! 花城和彦冷眼看着对方那支支吾吾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看来,韩修是不是又去见见那位用蓝风铃味道香水的贵族小姐了,自己不过就是个玩物,是个不值钱的对象,豢养的人想逗弄一下就逗弄一下,不想逗弄自己就乖乖在笼子里待着。 确实,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 就像是他的人生,他幼年时期,父母就死在了战场上,他无能为力的被那个卑劣的日本人带走,然后就是像一棵毒藤一般被养大,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恨意,想必他是不配得到一丁点的全心全意的。 …… 宪法大街荣文拳馆 二楼的拳馆已经被老板全部清空,把场地全部空出来留给了韩修,场地的年轻小老板知道这一片的生意一直都是韩家罩着的,避免了附近那些小帮派的骚扰打劫,确保了这边的生意稳定。 韩家不需要他们缴纳什么保护费之类的,只要安安稳稳的不要和附近的帮派进行勾结,以免外部势力延伸进来,对他们家族公司的生意造成破坏就行。 所以,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会把韩家这位少爷当做重点服务余对象。 从韩修一言不发的进场就知道韩修心情不好,以为是自己服务不到位,看着对方身侧的保镖,纠结了半天也没敢上去问,送上了茶水和场地服务之后,就乖乖的站在一边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沈岳寒知道,还不是在小美人那里没讨着好,现在出来泄愤了。 沈岳寒惨叫一声,脸朝下摔在了拳馆的软垫上,满嘴的血腥味,扶着昏昏沉沉的脑子站起身来: “我靠,韩修,你来真的啊!对兄弟下这么狠的手?!” 他对着拳馆玻璃窗上的倒影左右看了看自己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孔: “韩修,小爷我还要靠这张脸找对象的,你他妈下手轻点啊!” 韩修垂着眼眸,调整了一下手套的位置,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下面是绑腿运动裤,脱掉了外套,里面是黑色的背心,动作的时候,手臂和胸前的肌肉微微隆起,他有着常年运动的好习惯,身材健美而线条流畅,绝不是穿上衣裳的时候看起来的那么瘦削。 绯红的发丝散落在眉眼,看都不看沈岳寒一眼: “沈岳寒,是男人就少说两句废话,不行就换个人。” 不行?! 真男人哪有不行的道理? “小爷这就教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男人!” …… 韩修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花城和彦正在吃晚餐的时候,韩修上了二楼。 花城和彦抬起头,韩修站在门边,穿着灰色白条纹的绑腿运动裤,上面也是灰色的运动服,头上戴着黑色的止汗带,右手的手腕上戴着一根银色的铂金手链,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光泽。 沈岳寒撑着拐杖,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一边吸气一边跟在韩修的身后,小眼神还带着十分哀怨的看着韩修。 “寒,你这是被人打残了?” 克劳德看见沈岳寒,就上前好心的关怀一番。 想到房间里除了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边上还有个美人,沈岳寒听见克劳德说话,死要面子他的就顿时开始跳脚: “什么叫被人打残,小爷我的战斗力很强的好吧,这是韩修遇到危险了,我帮他以一敌十挡住危险才会受点小伤!” 克劳德真诚的看着沈岳寒,眼睛里甚至闪耀着美丽的星星,只要是对韩修有利的事情,都值得他一番赞美: “寒,你真厉害。” 韩修没有拆穿他,倒是旁边的一直在抽烟玩手机的,染着骚粉色寸头穿着超级时髦的白人青年忍不住咳了起来,一口烟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差点笑出猪叫声。 要不是刚才全程围观了他被韩修狂虐,最后抱着韩修的腿求饶,他恐怕就要当真了。 韩修遇到危险了? 花城和彦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韩修,却很韩修深不见底的眼眸撞在了一起,他赶忙低下头,耳朵染上了红色。 韩修嘴角抿了抿,看向沈岳寒: “不错,确实很耐打。” 粉毛笑的浑身都要发抖,沈岳寒大叫: “该死的布鲁斯,你给我不准笑!” 布鲁斯.布莱尔,确实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当然了,这群资本家的孩子,没有几个是相貌丑陋的。 布鲁斯是罗马时尚大亨布莱尔家族的独生子,沉迷于剃各种寸头,染各种颜色,这次过来是为了给韩修送请柬。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那位大小姐的邀请函送到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说完,他冲着韩修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沈岳寒一顿,顿时忘了身上的疼痛,舔着脸凑过去: “小姐?韩修,哪位小姐邀请你?” 韩修坐在沙发上,一边脱下手上的腕带,随手把那张精致的、显然是精挑细选过得带着蝴蝶结丝带和漂亮古罗马字体的邀请函扔到了沈岳寒的面前,沈岳寒打开看了看: “劳拉?那个金发妞,议员的女儿?韩修,前面有俄罗斯的梅卡德尔,后面有社交名媛劳拉,拜托,你的桃花运也太好了吧!韩修你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沈岳寒在心里抱怨的时候,花城和彦已经起身离开了。 他坐在房间里,脸色十分难看,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生气。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甚至是韩修帮助了自己,自己或许是该乖乖的,按照对方的要求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但是为什么听见他和别人的女人接触,自己却这么不悦! 他死死的盯着门看,完全不知道一会儿韩修进门的时候,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去看他,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自嘲的苦笑,即使是玫瑰,他也是阴沟里面生长出来的腐烂玫瑰,根、茎、叶,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腐坏堕落,自己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觉得不悦?他有什么资格? 但是这么想,却又让他的心脏忍不住产生刺痛,他无数次的鼓励自己,不要这样看低了自己,但是却一次次的被击溃,他好像没什么东西能构建起那面用来自我保护的城墙。 哥哥也是,现在也是,韩修似乎也只是把他当做花瓶一样摆设在家里,他尴不尴尬,难不难受,又有谁会在意……他抬起手,不知道是泄愤还是惩罚一般,狠狠地咬自己的手腕,直到咬的鲜血淋漓,他才慢慢的松开自己的牙齿,牙齿咬的伤痕并不深刻,所以也只是在接触空气之后,很快便停止了流出血液。 他就是那么可有可无的,或许就是想花城雪说的那样,他这辈子注定要沦落为有钱有权的人的禁chong,是天生的玩物,只能用身/体/和美/色/取悦别人。 认识到自己可能没什么价值,却又清楚的知道,这可能是一件比没有价值本身更加可悲的事情。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韩修蹙眉,转身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沈岳寒,对着克劳德说: “克劳德,把他撵出去。” 克劳德点点头,上前一步,直接公主抱起沈岳寒,把人扔了出去。 “喂,老子是男人!该死的克劳德,把老子放下来……” 沈岳寒无谓挣扎的声音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房间里。 原本坐在客厅里的韩修推开门,走进卧室里面。 他的父亲韩森对于稳定的家庭生活十分的追求,也一向身体力行践行着“亏妻者百财不入”这样的中国传统家庭理念——韩森坚定地相信,一个喜欢乱来的,践踏自己的另一半的男人,这种人命格下贱,必定一事无成。 因为夫妻一体,不尊重另一半的人格就是不尊重自己的人格,这样自甘堕落的人老天爷都会瞧不起。 第20章 信仰坚定且生性如此,韩森十分的宠溺自己的另一半路德蓝,成家之后,只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都会两点一线回到家里陪伴家人,甚至很多工作都是放在家里做的,就为了抽时间出来多陪陪自己的老婆孩子。 尤其是路德蓝,韩森喜欢路德蓝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视线里,一天啥也不干都行,光是看他坐在那里浪费时间,韩森都不觉得无聊。 韩森始终觉得,稳定的家庭生活、被自己的宠爱的妻子,是一个世俗层面成功男人的标准界定,韩森骨子里很骄傲,他决不允许自己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玷污,也绝没有除了路德蓝之外的任何人能给他愉悦感和安全感。 大概是耳濡目染,韩修同样不喜欢折腾,之前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过着非常简单的的生活,除了偶尔出门去拳馆同别人打拳,或者是参与必要的社交活动,他从不流连那些让人眼花撩的场所,就算是住所,也从十二岁一直到现在没换过。 现在看着自己住了好长时间的卧室,他睡觉休息的地方,这种私密的场所,现在这个人被困在这里,犹如飞鸟折翅,再也无法挣扎着逃离,韩修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一向的平静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温柔。 花城和彦坐在窗户边上,听见韩修进门的声音,他垂着眼眸,绞了绞自己的手指,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说话: “我想离开这里。” 是时候了,花城和彦想,是时候离开韩修,离开依附任何人这种荒谬的幻想。 他是个男人,他应该依靠自己去生活了,只是他习惯了被人圈养,或许这样的生活一开始会比较艰难,但是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韩修原本略带温柔的眼眸因为他的要求而瞬间变得冰冷,他冷漠的声音自花城和彦的背后传来: “你在做梦。” “为什么不让我走?韩修,你也该看出来了,我在这里很不开心。” 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人,我讨厌和别人分享任何属于我的东西,即使我们还没有到水乳交融的那一步,但是我厌恶和别人分享。 “不开心是你的事,我很开心。” 花城和彦突然发现韩修说话真的很气人,他忍不住反问一句: “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韩修倒是毫不避讳的回答他: “你在这里,在我眼皮底下,我就开心。” “你有病!” 花城和彦气急。 “对,你说得对,”韩修沉着眼眸看向他,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自从进入房间以来,视线就死死地定在对方的身上,不受控制,完全无法挪开,“我确实有病。” 花城和彦喃喃的似乎有说些什么,韩修已经听不见了,他感受到自己的手掌再一次忍不住开始轻颤,轻微的耳鸣声在脑海中响起——这就是停药的反噬,耳鸣、焦虑、情绪失控、末梢神经官能失调。 韩修极度厌恶失控的感觉,失控让他窒息,犹如被人扼住咽喉,就好像眼前的人,他不听话,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听话。 他不要他,他不要十岁的他,也不要十六岁的他。 真是可悲。 “你……” 花城和彦张口要说什么,而韩修看着那张脸孔,那熟悉的身体,那种想要把对方彻底撕碎碾成粉末的欲w再一次袭来,他甚至在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到——对方吃下去到底会是什么口感。 第十六章劣根性7 花城和彦张口要说什么,而韩修看着那张脸孔,那熟悉的身体,那种想要把对方彻底撕碎碾成粉末的欲w再一次袭来,他甚至在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到——对方吃下去到底会是什么口感。 想必十分的鲜美而且令人心痛。 注意到对方凝视着自己,韩修的表情愈发的冷冽,因着他眉眼深邃,瞳孔浓绿如同顶级珠宝,细长的狭长的眉毛低低的压在眼睛上,这种格局使得原本俊美的脸增添了许多阴鹜逼仄。 “别看我!” “不准再看我一眼!” 再看下去韩修会想把他那双美丽的眼睛挖出来放在自己的手心把玩。 韩修咬牙切齿的说,浑身的气息倏而变得冰冷而暴戾,明明是一张浓稠美丽的脸,却极富有攻击性,处处透露着危险。 就算是再傻,意识到对方此时此刻的不同寻常,花城和彦也还是乖乖的沉默了下来。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隔壁的电话铃声响起,佣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小声的提醒,提醒韩修接电话,韩修这才收回一直都定位在花城和彦身上的冰冷视线,抿了抿唇,转身出去。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花城和彦身体缓缓地绷紧,直到对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慢慢的放松身体。 …… 中央大街的一栋豪华别墅二楼的卧室里,穿着一身粉色昂贵香奈儿的劳拉.克里斯蒂娜正斜靠在全牛皮的沙发上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她的好姐妹克里斯汀正在陪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韩修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整个高中,每个男孩子都想接近我,哪个男生不围着我转,我只是想要韩修在毕业舞会上陪我跳支舞,他都不愿意!为什么!” 想到自己最后退而求其次选了该死的银行家的次子,那个唯唯诺诺讨好自己的懦夫,连韩修一根汗毛都比不上的家伙,劳拉就恨得咬牙切齿。 劳拉有着天使一般美丽的面容,甜美的声音,还有空空荡荡的大脑,在她的世界观中,目前她的人生里只有三件事:逛街,把自己打扮漂亮,还有就是幻想着得到韩修。 克里斯汀拿着带托盘的英式的小茶杯,小口的抿了抿咖啡,劳拉实在是个水龙头,她劝她已经劝累了,口干舌燥之后,现在亟需喝一点儿咖啡润润口。 “亲爱的,韩修或许是太忙了,他书读的好,已经被大学的精英班破格录取了,而且据说他在做什么……嗯……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懂这些男孩子,反正就是这些事情,韩修跟别的人不一样,他好像不喜欢跟女孩厮混在一起。嗯,大概就是这样……太忙了。” 正所谓有卧龙的地方就必有凤雏,劳拉脑袋空空,她的好伙伴克里斯汀也同样不相上下。 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堪称是一对极品姐妹。 她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混个大学文凭,只要她们的父亲动用一下关系,她们就能理所当然的进入一所很好的大学。 从今以后开始享受生活,做个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然后凭借门第,将来嫁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生几个漂亮的孩子,继续享受生活,继续和其他的贵妇进行攀比。 还有就是,她们还有共同的兴趣爱好,那就是,贬低别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是她们空虚生活的主要欢乐源泉。 当然了,主要是针对对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她们像是吸血鬼一样,从中获取成就感。 “小姐,吃冰激凌了~这是你最爱的口味,香草味!” 穿着女仆装的菲佣笑着把冰激凌端了上来,端到克里斯汀和劳拉的面前,刚才还在哭唧唧的劳拉顿时来了精神,用小勺子挖了一口冰激凌,然后赞叹的说: “天哪,克里斯汀,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吃的冰激凌。这个口味实在是太棒了吧!” “就是就是……” 仿佛刚才的悲伤和哭泣只是幻觉,这位大小姐再一次恢复了正常,而当她得知自己的毕业画展成功邀请到韩修的时候,她开心的一整夜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单手挎着她十万美金从奢侈品店购买的奢侈品包包,踩着两万美金一双的鞋子,顶着精致的发型,劳拉带着墨镜,昂着头,从车上下来,往阶梯教室走去,克里斯汀一如既往地跟在劳拉的身后,两人依旧成群结队的出现。 走到阶梯教室门口的时候,她猛地停住了脚,克里斯汀好奇的问: “怎么了,劳拉?” 劳拉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话: “我听见了贫穷的声音。” 克里斯汀仔细听,果然听见一个卷发的少女在一边侃侃而谈: “……那篇市场的自发性……就是那个论文,之前我是请教过他的,我觉得他的观点非常具有针对性……所以导师给了我一个a……现在估计没时间了,据说韩修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美人,现在估计在和美人度蜜月呢……” “喂!穷鬼!闭上你的臭嘴,你在说什么!” 劳拉站在对方的面前,叫停了对方正在开心讲话的节奏,冷不丁的插入他们的对话。 那卷发少女一脸无语,推了推眼镜: “关你什么事,劳拉.克里斯蒂娜,怎么,有个议员爸爸了不起,现在连别人说话你都要干涉了?” 说完,卷发少女翻了个白眼。 劳拉愤怒的摘下来自己的眼镜,用自己的一双美眸瞪着对方: “穷鬼,我在问你话,你说韩修身边有个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1章 卷发少女做了个鬼脸: “就是字面的意思,大小姐这么聪明,脑子比我们穷人好使,不如你自己揣测?” 说完,她踩着滑板,一溜烟的离开了走廊。 克里斯汀赶忙凑上前去,第一时间拿出了一个绝佳的馊主意: “亲爱的,韩修来参加你毕业画展的时候,肯定会带个伴过来,到候韩修想必会把这个所谓的‘美人’带过来,到时候看看是什么东西敢霸占韩修,到时候我替你教训她一下,让她抓紧滚蛋!” 劳拉的手指用力地攥着眼镜腿,心里面恨得发狂: “必须要狠狠地教训这个臭*子,韩修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他!只有我和他最般配!不知道哪里来的臭老鼠和我抢人?!克里斯汀,你到时候千万不要手软,最好让那个臭*子知道害怕,自己滚蛋,我必须要宣誓主权,让大家知道,只有我能配得上韩修!” “放心吧,亲爱的,我的手段,你知道的。” 沆瀣一气的两人商量好了一大堆兼顾践踏别人的身体和精神的歹毒点子之后,愉快的去上课了,说是上课,其实就是显摆显摆自己的奢侈品,化化妆,照照镜子,一个上午的课程很快就混过去了。 第十七章厌世 1 “韩公子,欢迎欢迎。” 因着家世和父母的关系,韩修现在到哪儿都有无数巴结的人,一到宴会展厅这边,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韩修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倒也没什么感觉,毕竟这是他生活的常态,与其逃避,不如坦然面对。 况且这些浮夸的富家女举办的画展想必来的年轻人也很多,韩修也是为了带花城和彦出来散散心,让他改善一下心境,以免闷在家里面总会不开心。 韩修抬起手臂放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韩修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正装外套的里面是白衬衫,打着领结,花城和彦穿着一身优雅的白西装,安静的站在韩修的身侧。 一黑一白交织在一起,加上韩修的身份和双方引人注目的登对容貌,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花城和彦不适应这种被人注意的场合,下意识的朝着韩修靠了靠。 韩修看到对方靠近自己的小动作,自然地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到韩修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的动作,花城和彦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虽然这几天两人显然还在冷战,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求和。 但是昨天晚上他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一直在书房看书的韩修还是摸着黑进了房间,对方身上还穿着睡衣,掀开被子沉默的上床。 韩修伸出手臂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房间里一片漆黑,韩修勾着他的下巴亲吻他,花城和彦想要撇开脸,但是韩修根本不给他任何能多仓的额机会。 花城和彦无声的挣扎着想要从韩修的怀抱里跑出来,可是对方直接翻身把他按住。 他们深陷被褥,花城和彦被压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韩修用自己的指尖去感受他的那道伤痕,慢条斯理的,仿佛要知道每一条纹理的形状,还有那汪池水的深浅。 花城和彦没出息的哭了出来,他可耻的产生了一种不该产生的情况。 “别……” 花城和彦要脸,况且他们还在冷战。 “好多。” 黑暗的房间里传来韩修的声音,花城和彦越是羞耻越是敏感,直到韩修在他迷迷糊糊地时候,把人的腰身抱起来,跪在床上低下头,张开嘴唇…… 咬住了他。 花城和彦几乎是惊叫一声,之后就是完全不受控制了。 光是想到韩修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正在做什么……他失神的看着黑暗,脑子里光是想想就彻底的愣怔,那不是别人,那是韩修在做那些。 韩修轻轻地撕咬,花城和彦抬起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 韩修低声的笑了笑,没有再对他做什么,只是沉默的起身,抱着人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安抚了片刻,然后搂着人继续睡了。 被韩修强/硬/的/搂在怀抱里,花城和彦失神的看着黑暗处,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韩修好会玩弄别人的样子,他再一次因为韩修而一败涂地,这是他以往从未有过的,以前无论花城雪怎么欺辱他,言语撩拨,他都绝对不会产生任任何的/感/觉……自己是不是…… 好吧,这下心里更难受了。 ———— 此时此刻,昨晚对自己那样过分的修长的手指就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越想越觉得尴尬丢人,他下意识的想躲开,韩修手指微微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偏不准他跑开。 “……” 花城和彦气极。 是了,他怎么能忘了韩修那气人的功力有多高? 劳拉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明媚动人,一身昂贵的奢侈品,彰显她现在的优渥的生活和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 韩修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接受学校里面那群男生的恭维,手上端着酒杯正在洋洋自得的享受之际,站在她身侧的好姐妹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告诉她: “韩修来了。” 劳拉先是激动地转身,然后她看见韩修身侧的那个男人。 虽然不相信韩修竟然会被一个男人蛊惑,但是那东方男人身材修长,而且容貌十分美丽,乌黑的发丝垂落安静的洒落在两颊,若不是穿着一身西装,还真是雌雄莫辩,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一双眼睛尤其像是名贵的猫咪,似有似无带着魅惑,容貌上带着一点点女性的阴柔感,整个人的气质却如同兰花,掩盖不住的吸引力。 眼看着围绕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韩修才终于放他一马似的,躬身在他的耳边说: “四处转一转,你可以找人说说话。不要总是封闭自己。” 说完,韩修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是对别人说这些,对方想必会觉得韩修果然是大家公子的风范,得体又做事周全,对身边人处处照顾得当。 而已经胡思乱想好多天的花城和彦却难免再一次胡思乱想起来,他觉得自己在韩修的身边让他丢脸,因为自己是那么封闭、懦弱。 难受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袭来,他表面上确实一言不发的,转身朝着会场的的一侧走去,找个安静避开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已经离开日本这么久了,他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的人群在一起。 他们之间暂时还没有冰释前嫌,气氛依旧十分低迷,花城和彦气结,韩修如果不喜欢自己,可以让自己离开,为什么禁锢自己在那栋房子里,又表现得冷冰冰。 他从未得过一丝一毫的爱,哪怕是喜欢,所以他不喜欢相敬如宾,更不喜欢所谓的距离感,他甚至没想到过这些,就本能的对自己和韩修之间的冷淡感到灰心丧气。 从未被人关爱过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冷淡而产生快乐和顺从。 他是想把自己交出去的,韩修似乎一直在把他推开,现在到了公共场合,他更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相处。 感受到众人投射过来的眼神,他十分的难堪。 花城和彦一走,劳拉就端着酒杯了过来,挑眉看着韩修: “韩修,好久不见,最近在做什么?” 韩修垂眸看她,倒也毫不掩饰: “在谈恋爱。” 劳拉先是震惊的看了韩修片刻,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韩修说出的话,她知道他好多年了,甚至在学校里找人监视不让别的男孩或者是女孩接近他,可是他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人的兴趣! 极力的掩饰住自己的愤怒,劳拉继续问: “哦,恋爱谈的怎么样了?” 最好是非常的不好,这样自己才能有机会! 劳拉酸涩的想,她这么优秀的女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实在是太痛苦了。 韩修抬起酒杯,眼中是一闪而逝的晦涩,随后转为平淡: “挺好的。” 想到早上对方气呼呼的但是还是为自己整理好领结,韩修嘴角难免产生了一丝笑意。 劳拉此刻简直想把自己的酒杯捏碎,不过是个长得还可以的、该死的硬邦邦的男人,韩修竟然这么高兴,这么喜欢? 而在另一边,人潮涌动,四周都是在和说话的人,甚至有人试图来搭讪,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境遇让有些局促的花城和彦忍不住看向韩修。 只是他一转过头,就看见韩修对着那金发的、身材娉婷婀娜,一身都是顶级名牌服饰的女人在笑着,他顿时难受的垂下眼睑,喝了两口又觉得眼眶发热,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走到洗手池边上,他撑着洗手池,再抬起头来,看见了自己泛红的眼眶。 —————— 来到罗马这边已经快三个月了,即使韩修不喜欢自己,他看不起自己,也总是细心的照料他的一日三餐,亲手给他选衣服,还抱着他睡觉,他尝试过脱离他的怀抱,但是对方就算是睡着了,还是把他抓过来,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第22章 他多年孤枕睡着冰冷的床铺,花城雪过来的时候,也只是为了侮辱、鞭笞或者是**他,从未给过他温暖,他总是待在漆黑的房子里,见不到什么阳光,现在韩修这么对他,即使若即若离,也让他产生了无法形容的贪婪和占有欲。 他讨厌自己这样,就好像被封存了多年的干瘪种子,有一点温暖和水分他就要沦陷,就要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强行生根发芽,长出畸形的幼苗。 但是他却又无法避免的贪恋有韩修温度的被褥,他穿过的衣服……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对一个18岁的少年人产生病态的依恋,他甚至在韩修不在的时候,下意识的拿着韩修的衣裳闻着上面的芬芳的气息,还有其他的一些行为,花城和彦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了。 所以昨晚的事情根本不是偶然,而是他的必然,他彻底的屈服了。 就算是不知道任何心理学的内容,二十多年之间从未主动碰过自己“伤痕”的花城和彦也清楚,这是他自己下意识对自己“雌性”身份的认同,他的身体极度的渴望韩修的触碰,而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太过靠近并不在乎自己的人,所以他一直在躲避着韩修。 要命的自尊心和自己意志软弱的身躯不断地进行拉扯让他感到疲惫至极,于是在那一天,他甚至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躺在韩修的身边紧紧地依偎着韩修,整个人更是下意识的倚靠在韩修的怀抱里,身子像是小鸟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巢*中,脑袋使劲的挤在韩修的宽阔芳香的怀抱中。 顺从,温柔,快乐,臣服,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斥着他的梦境,仿佛韩修就是他可以依靠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潜意识在召唤着他——什么也别想,不要管韩修在乎谁,喜欢谁,服从他,把自己献祭给身边同床共枕的人,获得永远的安宁祥和快乐。 梦里面他真的好满足。 第十八章厌世2 他惊慌失措的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浑身汗涔涔的,那脆弱的伤痕更是已经完全不能再触碰,沉睡的韩修还是伸手抓着人圈在怀里,花城和彦因为内心对于自己行为的惊惧而彻夜难眠。 只是这样的□□行为如同自虐,一发不可收拾,他最近难耐的时候,都是深更半夜趁着韩修睡着之后,自己的嘴唇虚虚的贴着韩修的嘴唇,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偷偷地把韩修的手指之间含在自己的嘴里,随后自己度过的。 他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羞耻,觉得难以置信,花城雪用各种各样的事情来侮辱他,他都能忍过去,做出一副圣人的模样,现在却因为一个依旧年轻的韩修彻底的失控了。 就算是有毒的糖果,这一生似乎也只有韩修一个人喂给他吃过。 他总觉得即使被毒死,好像也……心甘情愿似的。 拧开水龙头,他掬一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再沉迷于幻想之中,做好自己的“花瓶”和“金丝雀”的身份,如果想要离开,彻底的脱离,他还需要时间。 他目前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对方,他产生了令人绝望的瘾症。 昨晚他就清楚的认识到,韩修随便的靠近就能让他想入非非,如同不可抗力,他昨晚甚至在某一瞬间想询问对方“求求你靠近些好不好?再靠近一些……让我好好尝尝你让我上瘾的味道,求求你了……”。 他显然是个戒断失败的废物。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花城和彦站起身来,而他的身后,镜子里面赫然是抱着手臂,气势汹汹站在他身后的克里斯汀和她的几个看起来十分壮硕的狗腿子跟班。 “小贱人,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克里斯汀走上前去,用力地推了一下花城和彦,花城和彦站着不动,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视线落在她们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汀总觉得这个男人看着漂亮,但是此刻看人的眼神却让人觉得发怵。 旁边的一个聪明一点的跟班走上前来,对她说: “克里斯汀,他是外国人,可能听不懂意大利语。” “喂,韩修不是你能碰的,我希望你抓紧离他远点!” 克里斯汀见他不吱声,又用英语提醒了他一句。 “那我要是不走呢?” 克里斯汀端起水桶泼在他的身上,一脸嫌恶: “恶心的变态!你以为你是什么?微不足道的玩物,韩修玩腻了就把你扔了!识相一点,抓紧卷铺盖滚蛋!劳拉看上韩修了,他只能是劳拉的,你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这么多,克里斯汀还不解气,干脆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花城和彦一巴掌。 花城和彦被那一巴掌打的侧过脸,他沉默了片刻,站在原地,没有抹去脸上的水渍,没有反驳,反而附和着说: “对,你说的都对,我是个微不足道的玩物,我什么都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一个别人落下的尖头的小梳子,只要这个女人再挑衅他一句,他就把这把梳子刺进她那双高傲的白人眼眶里,挖出她的眼睛,扔到地上,用自己的鞋底,碾磨、踩烂。 不为别的,只为了泄愤。 他此时此刻还没意识到,韩修可以叫他不高兴,他总是会选择忍耐,但是别人不行,别人不可以叫他不高兴,他不会忍耐,别人没有资格。 他还没说完,克劳德一脚踹开门,韩修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四周这群人。 虽然大家都是在一个圈子里,但是还是存在着等级的差别,尊卑有序,这样的等级之分,在资本的圈子里简直比封建阶级还要贯彻的彻底。 所以处于圈子底层的克里斯汀非常的怕韩修对自己发难,就像是耗子见到猫那样的怕。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人给撵走,教训一顿让对方识趣,她是万万没想到韩修自己能亲自过来干涉。 据她打听到的消息,她真的以为,韩修真的就是玩玩罢了。 韩修没有表情,只是沉默的看着克里斯汀,在场所有人都噤声,不再说话。 回到家里,花城和彦就开始发高烧。 因为从小就闷在屋子里面的缘故,常年不在室外活动,他不太能受到凉气的侵蚀,这会让他非常的难受,呼吸困难,而且高烧不退。 沃文特医生大半夜又被叫过来的时候,心里面忍不住感慨,怎么这小子之前还好好的,一年到头很少找自己,感冒发烧都能自己扛过去,怎么一开始谈恋爱,隔三差五的就要把自己喊过来呢? 不就是发烧,多大点事? “他的体质真的是太差了,缺乏锻炼,虽然瘦削,身上的体脂率很低,长期娇生惯养的缘故,现在只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受凉就行了,这个月份的海风湿冷,注意把窗户都关好了,做好室内的保暖。” 交代好注意事项,又给花城和彦开了药,沃文特才赶回去,出门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了。 韩修起身准备洗漱的时候,佣人过来说: “先生,克里斯议员想要和您通话,对今天画展上面的小意外表示歉意。” 韩修抬起满是寒意的双眼,从纸巾盒里抽了纸巾慢慢的擦拭湿漉漉的双手,声音却很平静: “告诉他我在忙,现在没时间接电话。” 佣人点点头: “知道了,先生。” …… “花城雪,你想要这笔交易没问题,但是我想看看你说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样……” 男人的上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下半张脸暴露在光线里,他手上拿着雪茄,浓白的烟雾在窗户边上散发出缥缈的雾气,穿着浅灰色的条纹西装,棕色的皮鞋缓缓地点着,一切胜券在握。 花城雪笑了笑,首先起身: “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他们缓缓地起身,黑暗在他们的面前慢慢的消融,以花城雪为中心的白色的光圈一点点的浸染开来,如同墨水滴入了白水之中,一点点的往外扩散,地点变成了一个圆形的会场。 会场里面坐着各式各样的男人,他们面容模糊,但是无一例外的就是双目之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泽,所有人的、成千上百只眼睛,都极度渴望的看向会场中央。 那红色的幕布慢慢的拉开,露出一个铁笼子,而那笼子里面沉睡着的,便是一个没有遮掩的、容貌秀美的少年。 他的脚踝上扣着红色的丝带,像是送出去的礼物;他的脖颈上带着红色宝石的项链,紧紧地扣住咽喉,像是法国断头台上的闸刀砍过的血痕;他雪白的大腿上悬挂着流苏一般的血滴状的链条,如同他的*子血从那里滑落…… 有个高壮的男人走上前台,慢慢的解开了紧扣在喉结上的领带,嘴角抿在一起,看向自己的时候轻微挑起,像是看向势在必得的猎物,然后是无数只看得见喉结的男子朝他走来。 一切惊悚的如同幻觉。 他不自觉的捂着耳朵,蜷缩着身体,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第23章 “玩物!” “玩物!” “玩物!” 花城和彦从睡梦中惊醒,他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有一些地方也很不舒服,隐约之间,他似乎又回想起自己在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韩修正在和某个女人欢声笑语。 他以为自己又在下意识的自*,这种恶劣的行为甚至蔓延到了梦境里面,但是掀开床铺,习惯性的低头看向自己,瞬间脸色惨白。 他看见自己身上白色的睡裤睡衣,身下白色的被褥上,都是鲜红的血渍,而身侧的韩修还在沉睡。 第十九章厌世3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双脚站在窗边地毯上的时候,止不住的颤抖,双手也在颤抖,他猛地用自己的右手攥住左手,才压制住了双手的颤动。 他从未学过正经的生理知识,他唯一的生理知识就是花城雪告诉他的:他会成为某个男人的玩物,哪个男人,会是花城雪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男人。 黑色被乌云遮蔽的月光下,他依旧脸色白的吓人,他浑身冒着冷汗,慢慢的褪下自己的长裤,他看见又极度鲜红的血滴从自己的伤痕之间冒出来,弄湿了他的衣衫,一点点的往下滑落,温热、鲜红、可怖……! 他眼前发黑,想到相比这就是自己作为怪物的报应,他生出这幅妖媚的模样,不断的勾引男人,而没有人珍惜喜欢他,这就是他的原罪。 所以,报应从他多出来的学孔里面流淌出来,所以哥哥不喜欢他,韩修不喜欢他,所有人都厌恶他。 他提起裤子,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朝着海边跑去,他只想溺死自己,他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推开门,朝着海边冲过去,夜晚冰冷刺骨的海水汹涌的覆盖在他的脚踝上,他不顾一切的往深海之中跑去,去喂鲨鱼,这就是他最后宿命。 “你要去哪!” 花城和彦的手臂猛地被人抓住,他听见韩修的声音,下意识的遮住自己腿间的血渍,猛地甩开防韩修的手臂: “别管我,放开!” 韩修猛地攥紧自己的手,随后又冷着脸放开手,然后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花城和彦捂着脸,一向情绪稳定的韩修竟然动手打他,他一时间难以置信的看着韩修。 韩修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叫他脑袋发晕。 他刚抬起头来,韩修就拿起枪支,抵在他的脑袋上: “你要是想死,做个什么也不敢面对的废物,那我现在就送你去死,但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杀,自杀可不行。” 一阵湿冷的海风吹过来,花城和彦浑身一哆嗦,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头顶冰冷的月亮,他感到浑身颤抖。 韩修狠狠地用枪支抵着他的脑门,像是连日的低迷也让他终于失控,咬牙切齿的说: “你到底为什么闷闷不乐,你为什么不开心?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可能我年轻不懂怎么对你好,毕竟我才十几岁,除了你我没接触过别人!你还要我怎么样!还是说我始终比不上你之前的男人!” 想到自己迟到一步,对方可能已经尸骨无存,葬身在这里,他彻底的失控,一身冷汗。 花城和彦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韩修,他从未见过对方失控。 韩修双眼微微泛红,额头青筋暴起,他拿着枪支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仿佛身体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手臂被混乱的官能神经支配,不正常的颤抖着。 花城和彦嗫嚅这想要说话,韩修猛地甩掉了手里的枪支,然后按着他的脑袋在冰冷的海水里,垂着眼眸,毫不客气的把人按在深海里。 花城和彦猛地抢了一口海水,咸的过分,咸的令人发指,他在挣扎中听见韩修的声音隔着水面传来: “长着一张嘴当个摆设,有什么对我从来不说,你不开心,你不快乐,被人欺负,你一言不发,我知道你只想着逃跑,宁愿死都要逃跑……现在不如就让你永远闭嘴。” “你不是要死,我现在就成全你,这样,我也没了念想,我永远得到你的身躯,我们谁都好过。” 花城和彦极力控制的那根弦终于崩坏断裂,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从韩修的手下挣扎出来,踉跄了几步,摔倒在海水里,然后又撑着下面的泥沙起身,崩溃的冲着韩修吼叫: “是你说要我的!是你自己说的!但是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就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讨厌,我恨这些女人!我希望围在你身边的人全部死光!你把我扔在一边,让我一个人吃早餐,你把我丢在宴会厅,我被人欺负你一言不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把我放在身边……我恨你!为什么你不在乎我?!……” 说完这些,花城和彦坐在冰冷的海水里,浑身愈发剧烈的颤抖,完了……他想,他真的完了,宠物怎么能反抗主人,不开心怎么能这么歇斯底里的喊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刚才的冲动被一种忤逆韩修的恐惧感淹没,而韩修站在他的面前,垂着眼帘,沉默的看着他。 花城和彦猛地起身就要朝着深海跑去,这垃圾的人生,不要也罢,一死了之。 深海长眠也好过继续在这个早就该毁灭的世界上挣扎。 韩修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往自己的身前一拉,抱住对方湿漉漉的身体,声音是极度的温柔,好像刚才失控虐待花城和彦的那个人不是他: “好了,我都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你就问我,不要总憋在心里,我们先回去,有什么我慢慢的跟你说……我不打你了。” 韩修的一句话就让他之前的自我拉扯和铸造起来的城墙全部化为幻影,他恨自己的没出息,好像对方折磨他许久之后,只要对方勾勾手指他就会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朝着对方摇尾乞怜,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哭着说: “不、不行,我要死了,我被惩罚了,韩修……” 韩修一愣,他趁对方睡着给对方做过体检,沃尔特说了花城和彦身体很好,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 花城和彦抬起头看向韩修,湿漉漉的眼睛里面仿佛盛放着月亮,像是被暴雨淋湿的彻底的小猫,被人用柔软的布巾裹起来之后,收起了所有的尖牙,只想喵喵叫。 “我,我下面……” 花城和彦浑身颤抖,韩修提醒他: “你长了嘴,有话就说出来。” “我下面一直在流血!” 花城和彦惊恐的睁大眼睛,然后缩着身躯捂着自己的脸。 这种羞耻的不治病症,想必韩修也会极度厌恶的。 眼泪无声的从花城和彦的眼角滑落,他好害怕看见韩修厌恶的表情,他从小到大无数次在别人的脸上看见过的那样的表情,他们都把他当做什么脏东西,他好害怕。 他现在也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在乎韩修,所以宁愿死也不愿意对方厌恶自己。 花城泽厌恶他的时候他想着杀了对方报复,韩修还没有厌恶他,他只是产生了担心,就选择了自杀。 他堕落了,他甚至没想着杀了韩修。 【我一定是疯了,我把自己输给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我这种人不能输,被对方抛弃便只剩下一无所有,万劫不复。】 【我该怎么办才好。】 韩修嗯了一声: “我刚才起床看见了,把我的睡衣也弄脏了。你现在……不能泡冷水。” 大概是诧异于着男人年长自己这么多岁,竟然这个都不知道,这些知识最基本的常识,韩修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花城和彦猛地攥着韩修的衣领子,像是攥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我是不是要死了,韩修?” 韩修没有厌恶他让他感到安心,现在困扰他的就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韩修弯腰把他抱起来,瘦瘦的一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没有,你只是……一会儿回去对你说。” 韩修是个好学生,而且生理课学的还不错,他大概知道,花城和彦可能是到那个时间了,毕竟他长了个笔。 只是长个笔却现在才流血,就很奇怪,还是要去医院查一下。 …… 沃尔特已经深知自己现在就是那种霸总小说里面的冤种医生,即使不是,现在也差不多了。 他半夜从自己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一路上恨恨的开着车,顺道从24小时从不打烊的中国城那边的商店买了两大箱子卫生巾。 韩修特地关照——日用的一大箱子,夜用的一大箱子,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在被那秃头的中年老板询问为什么大半夜出来给卫生巾进货之后,他付了钱羞耻的夺门而出,在路上恨恨的又捶了捶方向盘,最后笑容满面的走进了韩修的家门。 不是他脾气好修养好,主要是他不敢在姓韩的面前摆脸子。 而沈岳寒也来了,沈岳寒其实还没睡,才凌晨两点钟,他正和粉毛在泡夜店,想着能不能在夜店里面有看对眼的,找个对象什么的,但是实在是可惜,他这种斯文的东方男子在全是白人荷尔蒙爆棚的一堆肌肉男里面,竟然一点优势都没有。 第24章 倒是有几个肌肉男看上了他要找他喝两杯,沈岳寒一阵恶寒,溜走了。 他正准备回家找个小电影看看,然后再被窝里安慰自己,结束这悲催的一天的时候,韩修的电话来了。 粉毛不知道去哪儿了,他就自己先过来了。 沈岳寒进门的时候,沃尔特医生已经结束咨询了,一脸懵逼的走了,甚至连沈岳寒进来都没看见,也没有打招呼。 沈岳寒正纳闷是什么事情刺激了到了他的时候,就看见韩修坐在桌子边上,一只手臂慵懒的搭在桌子上,后背斜靠在椅子上,舒展着两条长腿,身后壁炉里面的火在沉默的燃烧着,而花城和彦坐在韩修的腿上,搂着韩修的脖子,正在亲吻韩修。 说是在亲吻,沈岳寒总觉得,这东方花朵像是在讨好对方是的。 听见沈岳寒的脚步声,花城和彦转过头,刚接吻过的嘴唇泛着嫣红,像是吃人的什么东方精怪,妖异而媚态横生。 韩修搂着他的腰身,低声问: “刚才沃尔特医生教你,你现在会用了?” 花城和彦点点头,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韩修: “我以为你讨厌我,你好冷漠,都不陪着我。” “不是不陪伴你,我以为你不喜欢别人打扰你,所以给你足够的空间。你喜欢要人陪伴?” 花城和彦抬起手臂缓缓地圈住韩修的脖颈,像是蛇类一点点的圈住自己的猎物: “喜欢,我要你陪我,每天都陪我,不要去和那些女人在一起。” 韩修低声笑了笑: “只是为了应酬。” “我讨厌那个金发的女人,她们欺负我。” 花城和彦抚摸韩修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确实长得好看,现在看起来,却又好看又让他情动,让他忍不住茶言茶语的用起了心思: “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 第二十章双毒情侣1 韩修满意他的说辞: “我替你收拾她们。”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收拾?” “你当时受凉了,脸色苍白,我很担心你,只要我想,收拾他们机会很多,但是如果生病,难受的是你自己。” 花城和彦顿时用充满期翼的眼神看向韩修: “你仔细说说,你打算怎么替我教训她们?”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让你亲手还回去。” 花城和彦摇头: “不行,我要加倍奉还,她们用水泼我,我要用冰水泼回去,然后把她们像刚才你对我做的那样,那她们的脑袋按在冰水里面,窒息,再拎出来,再窒息,那样的画面,一定很有趣。” 他转脸看着韩修: “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韩修的脸颊和他厮磨在一起: “你说得对,这是个好办法,你真聪明。” 听着他们的对话,坐在一边的沈岳寒听得冷汗涔涔,这他妈什么情侣,别人家的情侣都是在一起散发着正义的光芒,想着怎么做点好事,拯救一下世界,做个慈善基金会什么的显得高尚,为什么这两位在这么甜言蜜语的商量着怎么折磨别人? 本来以为韩修找个对象能往真善美靠拢一下,再不济也能正常一点,没想到现在是邪恶的筹码又增加了一点重量。 这是什么,鬼畜暴君他的变态妖妃? 邪恶反派和他的舔狗娇夫? 一旦发现自己具有拷问的资格之后,花城和彦一发不可收拾: “你还没说,之前你从俄罗斯回来之后,为什么身上都是女人的香水味?” 韩修无奈: “我在机场被一位喷了太多香水的女士撞了一下,那位女士已经满头白发了,想必是嗅觉退化了,所以才会喷了这么多的香水。” “那就好,我喜欢你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我讨厌别人的味道沾染在你的身上。” 花城和彦用力地抱紧韩修: “我不喜欢你去见俄罗斯的那个女人,你不要去见她,好不好?” 韩修低低的嗯了一声,任由他抱着: “我都听你的,哥哥。” 花城和彦猛然红了脸,又听见韩修对他讲: “不过你的直觉是对的,梅卡德尔女士确实提出了非常古怪的要求。” “什么要求?” “她要我陪她一年,来展示合作的诚意,但是我想了想,可以让沈岳寒去,反正他没有女人,也没有对象。” 花城和彦赞同的点点头: “你说得对,韩修,想必这位女士是喜欢年轻的男子,我觉得沈岳寒有的时候看着比你幼稚多了,从心理年龄来说,你更成熟一点,韩修。” 一直都坐在一边旁观这对双毒情侣的沈岳寒: ……? 我他妈…… 我人还在这,你们是不是当我是死的? 就在他准备举手说话,准备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韩修已经抱着人进门去了。 沈岳寒坐在客厅里,傻眼了,他转过脸看着克劳斯: “韩修那小子喊我来干什么的?” 克劳斯耸耸肩: “刚才不是说了,让你去陪那个老女人睡觉。” “你也知道她是个老女人!拜托,我这种纯爷们儿大男人怎么着也该是找个小娇妻吧!” 克劳斯只用一只手就按住了沈岳寒的肩膀,沈岳寒动弹不得: “兄弟,韩修说的话,没有错的,你必须为了我们的事业,去陪梅卡德尔女士一年的时间。” 沈岳寒愤愤不平,直到克劳斯说: “新公司你会成为原始股东。” 沈岳寒猛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韩修的事情就是兄弟我的事情,不就是陪女人,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我可是真正的男人,克劳斯,哥们儿,你对我有信心不?” 克劳斯也似乎被沈岳寒“干事创业”的激情给感染了,激动地点点头: “有!非常有!” —————— 因为流血的缘故,就算是去了医院也不方便做内检。 韩修就让花城和彦在家里面休息了一天,结果第三天就不流血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韩修在浴室里面洗澡,花城和彦有些紧张的坐在床边。 拨开乌云见明月,仿佛一切明朗了起来。 他知道韩修并不讨厌自己、甚至可能对自己有着不清不楚的情愫之后,从小到大脑袋里学到的东西突然之间就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他从小到大受尽了虐待和鄙夷,自尊心很强但是壁垒也比较薄弱,容易被人击穿。 所以韩修只要给他一颗糖,他愿意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给他炒菜吃,他了解自己,这就是他的性格,他根本改变不了。 他对伤害自己的人嗤之以鼻、冷面相对、甚至痛下杀手,对爱护自己的人却愿意卑躬屈膝。 他知道自己骨子里就是这种类型。 因为不喜欢无趣、没有认知的漂亮蠢货,花城雪是一直都让花城和彦读书的,但是在教学的过程中,花城和彦还被安排学习了其他的内容,主要就是如何伺候男人。 关于男人的一切,花城和彦学了个遍甚至烂熟于心,现在他就是行走的人形**机器,只是这台机器的开关一直都在他自己的手里。 花城和彦鼓起勇气,走到浴室外面,里面的水声还在响起,他推开门,看见了正站在浴室的穿衣镜前面,韩修那修长流畅的形体。 他的身体无疑是完美的——双腿修长,宽肩窄臀,脸脚趾都长得恰到好处,更别说配上一张几乎是完美无缺的脸孔。 正在于是穿衣服的韩修听见开门声,停下动作,看向定定正在门外的花城和彦,看着韩修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膀和有人鱼线的小腹,花城和彦的脸颊微微泛红,站在浴室里面,关上了门。 “韩修,你两个月前已经满18周岁了,你知道吗?” 韩修点点头,看着对方。 花城和彦慢慢的走向他,脱去外衫,跪在韩修浴缸的边上,仰起头,就像是花城雪给他请的那些老师教导他的一样——“关上门,男人都是天子,天子会喜欢臣服的另一半,你要跪在地上服侍他们,就像是服侍自己的神明,把自己的一切,心甘情愿的交出去。” 只是当时的花城和彦很不屑,觉得令人作呕,而现在,他却非常的明白这种感觉,这种心甘情愿的臣服在别人脚边的感觉。 他发自内心的认同,他应该臣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想把自己的血肉奉献给对方,让对方踩在自己糜烂的身体上,去摘天上的月亮。 他无比虔诚的看向韩修,就像是教徒看向自己的救世主。 他不需要自尊心,韩修给不给他都行。 “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韩修,我一定要叫你满足。” 他伸出手,拽着韩修的脚踝,朝着自己的贴近一点,韩修弯腰拽着他的手,温声说: 第25章 “没关系的,你不需要这样。” 花城和彦咬着嘴唇,不愿意起身。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明白韩修确实极有修养,除非被自己逼急了,不然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他刻意给自己留空间也被自己误认为是冷漠。 他误会了他,却也让他彻底的放下了心结。 他低头吻住韩修的手背,然后紧紧地把韩修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放在自己的侧脸,轻轻地摩挲了片刻,眼中倏而带着柔情: “我没有勉强自己,都是我自愿的,韩修,没人能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宁愿去死。如果我这一生注定要做男人的玩物或者是成为别人的娈宠,我愿意这个人是你。” 韩修沉默的看了他片刻: “你想清楚了?陪我做///爱的人,除非死,不然别想从我这里逃生。” 【只有死亡可以夺走他想要的人。】 花城和彦想也没想的点点头: “嗯。” 【锁好你的笼子或者折断我的翅膀,我准备要在此终老了。】 韩修实际上已经穿好了袜子和长睡裤,上身还**着。 浴室的灯光比较温和,洒落在花城和彦的脸上,对方在韩修之前洗过澡吹干了头发,乌黑如瀑的发丝洒落在光洁白皙的脊背上,显得他愈发的柔美诱人。 那双迷雾似的眼睛抬起来,里面带着祈求怜爱的虔诚,像是狂热的教徒在供奉自己被光明不容的神明。 韩修拿出刚才放在浴室抽屉里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显得更加的冷艳、高贵,不可方物。 坐在浴室的纯黑磨砂的马桶盖上,抬起脚,踩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把袜子脱了。” 花城和彦温顺的点头,抬起手,就着韩修的动作,脱掉了他左脚的袜子,从头到尾,韩修的脚都踩在他的肩膀上。 韩修把左脚放下来,然后是右脚。 花城和彦很享受这种感觉,韩修的双脚同样光洁美丽,如同他的相貌一样,现在踩在他卑微瘦弱的肩膀上,他像是服侍自己的主人一样服侍他,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愉悦,很微妙。 他真的好喜欢韩修这么高贵,却低下头来怜悯自己,满////足自己一些龌龊的想法。 第二十一章双毒情侣2 他忍不住开始低声的啜泣,为自己地卑劣感到由衷的忏悔,韩修浓绿的眼眸看向那水雾一般湿润的双眸和花城和彦脸颊边上的泪珠,情绪不明。 “这就哭了?” 花城和彦羞耻的点头: 低下头,跪在韩修的脚边,一下下的亲吻他的脚背、脚踝的凸起,表情虔诚,脊背的蝴蝶谷凸起,瘦弱的惹人怜爱。 韩修低笑一声,脚趾凑近花城和彦的脸颊边上,缓缓地对方湿热的脸颊,花城和彦轻*一声,乖巧的保持着不胡乱动作,韩修的脚趾上很快就沾上了滚落的泪珠。 “*我的脚,尝尝泪水的味道。” 韩修把把沾着泪水的右脚抬起来,放在花城和彦的面前,明明是该死的凌辱,甚至简直有点像**奴隶,花城和彦却发现自己越发的心动了。他双膝跪在地上,抱着韩修的右脚,低下头,亲吻了上去,先是大脚趾,然后是挨个的亲吻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居高临下的贵公子连脚趾都是香味的,双脚上的皮肤都是柔软细腻的,随后他侧过脸,开始转着圈的亲吻对方的脚踝,然后慢慢往上。 【眼前的存在想必是贵族资本家用金钱堆砌出的芳香。】 韩修就那样看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花城和彦感动的想哭泣,他喜欢现在这样,这样卑贱的跪在韩修的面前,他那样温柔的注视着自己,没有鄙夷,只有专注。 【掌控者温柔的注释,高高在上的睥睨,是被掌控者最大的幸福。】 韩修抬起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眼底带着晦暗,语气确实不容拒绝: “仰着头,张开嘴,我给你漱口。” 闭关锁国的小小国度里面,海潮决堤,韩修轻声笑了笑: “想吃?” 花城和彦只觉得脸颊因为羞耻而烧的通红,他是不是太不矜持了,甚至叫韩修都看出了端倪,看出了他的愿望。 雕塑一般的僵直在那里,上面是低落的各种各样的水珠,顺着这尊美丽的雕塑在不断的往下滑落,潮起潮涌,快要淹没了浴室。 他不知道韩修在哪里学会这些,还是这些资本家的贵公子天生就会玩弄别人。 他仰着头,顺从的张开嘴巴,韩修从抽屉里那些摆放整齐的东西里拿出漱口水,拧开,抬高手腕,有消毒功能的漱口水随着细细的水流声,一点点的倒入花城和彦的口中。 “漱干净你刚才**脚趾的脏嘴。” 花城和彦红着脸准备起身,却被韩修一脚踩住肩膀,动弹不得。 垃圾桶递到他的面前,他漱在了垃圾桶里面。 被完全掌控的感觉令人失控,花城和彦伸出手指,抚摸韩修的膝盖,像是从地狱里面刚爬出来的**妖物,懵懂而魅惑: “韩修……” 韩修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想吃了?” 花城和彦低低的嗯了一声,羞怯的侧过脸,无奈的闭上眼睛,他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是现在韩修的注视下,他怪怪的把自己的双手交迭在身前,因为灼烧,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莹白的肌肤映衬着浓郁乌黑的发,简直显出淡淡的粉色。 “不要欲拒还迎,把双手背在身后。” 韩修伸出脚分开他的//膝盖。 “今天限让你尝点甜头,这么容易让你得手,你岂不是不珍惜?” 韩修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保持刚才的动作用膝盖走过来,今天先让你吃几口……”韩修看着花城和彦,“……你想要东西。” 能“吃到”对方东西的诱惑,让花城和彦听话的把双手背在身后,用膝盖挪动到韩修的脚边上,只是抬起头就看到韩修正在沉沉的看着自己,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已经把温热的手掌放在了他的下巴上。 韩修的眼中难得带着淡淡的柔情,手指*入他丰厚柔软的发丝之中,暧昧缠绵,眼眸低垂,看向自己脚边的囚徒: “都是你的,吃吧。” 灯光温暖的浴室里,脊背光洁乌发浓郁的东方花朵竭尽全力的讨好着少年主人,年少主人手上好似拿着利刃,只是那不是杀人的利刃,是叫人动心的利刃,一刀刀的刺在他的心口上,让他的心脏止不住的胡乱跳动。 “怕痛吗?”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点了点头。 “怕痛现在也不能拒绝了,转过身去。” 韩修示意他专设,背对着自己跪好,从浴室的橱柜里面,拿出了一条长长的软尺。 “跪好。让我疼你。”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花城和彦满脸的泪水已经被擦干净,一场狂风暴雨之后,海潮翻滚,海地边上已经堆满了淤泥,大水漫灌,花枝东倒西歪,他却依旧哭哭啼啼的依偎在韩修的身侧,手臂抱着韩修的手臂。 【他让我好疼。】 【好喜欢他。】 “好了,先躺在床上,我去给你拿一些药膏过来。” 花城和彦一动不动的抱着韩修的手臂,似乎赖着不让对方走,韩修只好单手摘下眼镜放在床边柜。 “乖点,躺下来。” 花城和彦摇摇头,眨巴着湿漉漉的泛红的眼睛看着韩修,张嘴咬着韩修的手臂,说什么也不睡下。 韩修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开始意识到身为别人的男人,看来其实也是有苦恼的,比如对方太粘人。 韩修躬身抱着对方一起躺好,侧过身,拿起床边的电话给佣人打电话。 “去我的书房把红霉素软膏递过来……递到房间里。” “韩少。药膏拿来了。” 佣人敲敲门走了进来,从她来之前到现在,花城和彦就趴在韩修的胸膛,只是痴痴地看着韩修,一言不发,抱着对方的手臂,静静的感受绵长的痛楚。 很真实,很美丽。 【若是被痴缠的爱人鞭打出伤痕,想必疼痛也是美丽。】 佣人把东西送过来,低着头就走开了,花城和彦一动不动,也不觉得害羞,他是韩修的人,是韩修唯一的玩具,唯一的金丝雀,就算是一百个人看着他们在一起温存,他也不觉得有丝毫的羞怯。 他所有的掌控权都在韩修的手上。 韩修把花城和彦的发丝刮在耳后,然后俯身看了看。 情况不是很好。 “不疼?怎么一声不吭?” 花城和彦伸手搂着韩修的脖子,喃喃地说: “我喜欢你踩在我的肩膀,我喜欢你打我,把我弄痛。” 韩修没有多余的表情,大概是觉得很正常,一边为他涂药一边闲聊让他分心: 第26章 “为什么?” “不知道啊,就是喜欢。” 韩修捏了捏他的鼻子,替他穿上睡衣,盖好被子: “快睡。” 韩修把药膏收拾好放在床边柜的格子里面,清洁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也躺上床来,花城和彦像一条美人蛇一样缠过来,紧紧地搂着韩修的腰身,两人亲密的凑在一起,躺在床上: “韩修,其实我很自卑,你知道吗?我今天看见你对那个金发的女人笑,当时我好难受,你们到底聊了什么,你笑的那么开心?” 韩修蹙眉: “笑?我没有对任何女人笑,你一定是搞错了。” 花城和彦戳了戳他的脸: “我知道你不茍言笑,那你以后不要轻易对别人笑,我不喜欢,我很吃醋。” 韩修笑了一声,愈发用力的把人圈在自己的怀抱里,对方瘦削,抱在怀里面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谁允许你自卑了?你跟我在一起,你最不应该对自己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卑。” 花城和彦定定的看着韩修严肃的样子,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他眼中多少带着懵懂,显然是不了解韩修,不了解韩家在意大利意味着什么。 不过相比于过去那些人,他们总是让他感到自己的自卑和肮脏,花城和彦还是心中充满了暖意,韩修给他的安全感是迄今为止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听话,睡觉,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检查一下为什么会突然流血。” 作者有话说: 为了迎合老婆,韩修化身顶级s。 第二十二章双毒情侣3 遵照医嘱,韩修第二天驱车带着花城和彦来到了沃尔特医生的私人诊所,进行专业的全身检查。 坐在前台的沃尔特心中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整个脑袋里装满的都是——双性人!双性人!哈哈!可能是两套/生/育/器/官完备的双性人!苍天啊大地啊,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和福报,才会让他在有生之年见识到真正的双性人!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花城和彦拉过来解剖一番,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罕见样本的内部结构,然后狠狠地写一篇震惊世界的医学研究!悄悄惊艳所有人! 于是他昨晚一整夜都没睡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直到现在还在精神亢奋。 “沃尔特,你的预约来了。” 沃尔特这个私人诊所在整个罗马市区都很出名,但是他只服务于高端人群,所以登记的会员并不多,但是并不妨碍他干的如鱼得水,挣得盆满钵满,但是即使如此,也绝对没有昨天晚上得知花城和彦是双性人的时候给他的快乐要多! 梅勒瑞刚提醒沃尔特医生,沃尔特就风一样的消失在了梅勒瑞的面前。 疾步穿过诊室的大厅,一口气走到韩修的面前,沃尔特先是激动地想和花城和彦说话,韩修那张平静中带着疯狂的晚娘脸阻止了他,眉眼不悦的落在沃尔特的脸上: “有什么进房间说,这是他的隐私,医生,医学方面道德操守,不需要我提醒吧?” 沃尔特对韩修已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又亲切又觉得畏惧,对方脸色一变,他就不敢造次了。 “花城先生,我们到这边来!” 兴奋的带着韩修和花城和彦来到了封闭性极好的内科的监察室内,他一边凭借着多年从医的肌肉记忆戴口罩、消毒、戴上了手套,一边激动地说: “韩修,针对花城先生的诊金,我就给你们免了,说真的韩修,只要你能答应我,以后花城先生所有的诊断都到我这里来,全部都由我接手,我保证会给他做好详细的服务记录,而且针对他个人提供的服务全部都免费,求求你了,韩修,拜托!” 沃尔特绝对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朝着韩修表明想要专注研究花城和彦的决心,这势头简直是要给韩修跪下来了。 如果有医生能专门为花城和彦提供服务,还是自己信得过人,确保花城和彦每次到医院进行检查的私密性,韩修自然是同意的。 况且……韩修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花城和彦的腹部,如果对方确实流的是经血,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腹部确实有子//宫,有子///宫就可以生孩子,受孕之后,这种双性人的体质会不会遗传下来……后面涉及到的问题很多,韩修自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没问题。” 韩修点了点头,对沃尔特的提议表示赞成。 花城和彦不大听得懂意大利语,虽然在这边有一段时间了,也只能听懂一点点,下意识的抱着韩修的胳膊,和韩修紧紧地贴在一起,温顺的站在自己男人的身边。 “我们走吧。” 韩修用英语对他说: “沃尔特医生要给你做一下内检。” 花城和彦点点头。 韩修陪着他一套做完之后,沃尔特医生拿着手上的报告站在医疗器械边上仔细的看,韩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低声询问花城和彦: “还有没有再流血了?” 花城和彦摇摇头: “没有了,昨晚流了一整晚,今天早上起床还有一点,现在已经彻底的没有了。” 韩修点点头,把他的情况告知给了医生。 沃尔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看着手上的报告说: “检查之后没什么问题,身体各方面机能完好,男女两套/生/育/系统都是完备的,按照我的经验,目前这种突发性的流血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分泌的激素不足,导致月经迟延,所以才会这么大的年纪才来;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子/宫刚成熟,所以流血来作为表征,但是后续都要有经过分析验证,最好定期来检查身体。” 直到对方身体没问题,韩修点了点头: “好,没问题。” 出门的时候,花城和彦紧张的问韩修: “韩修,我的身体没问题吧?” 韩修带着人坐上车,司机在两人上车之后,启动了轿车: “沃尔特说你的/子//宫//发育成熟了,导致了突然之间的流血,但是目前的医学样本不具备参考性,在这方面的研究还比较匮乏,所以让我们要做好定期的检查。沃尔特专业性还是很强的,很靠得住,嘴巴也很严,你不用担心。” “子////宫……成熟?” 花城和彦难以置信,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他咽了咽口水,早就想到过这种可能性,所以他接受的很好。 抱着韩修的手臂,依偎在韩修的肩头: “韩修,谢谢你。” 韩修抬起手臂,直接把人拢在怀里: “什么都别想,你累了,你要休息一下。” 花城和彦突然坐起身来: “对了,别忘了教训那个女人!” 他这人看起来恬静淡雅,实际上睚眦必报。 韩修倒是不介意,因为他也不喜欢什么傻逼小白花,让人欺辱不知道报复回去,那这个人大概率也不是什么脑子正常的人,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韩修暂时还没有找个纯粹的弱者当另一半的不良喜好。 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看着对方跃跃欲试准备干坏事的模样,他甚是欣慰的溢出一声冷笑: “放心,暂时还没有人能欺负到我头上。” …… 政府的办公大楼里,有的人早早下班了,有的人现在还没有回去,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 克里斯议员现在很烦躁很困扰,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屁股都没办法安稳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他这两日一直在等着韩修给自己回电话,但是韩修的电话始终没有打到他的私人座机上,这让他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难以消除的恐惧。 作为政客,他和其他的政客差不多——玩弄权术,阴险狡诈,善于察言观色,喜欢不断复盘,分析一件事情的利弊和其背后的成因。 他深知,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其他什么人身上,自己的女儿欺负的若只是一般人的,随便什么人,平民,企业家,甚至是其他政客的孩子,他都可以妥善解决。 但是韩修不一样,韩修是万万不行的,因为韩修是如日中天的韩家和只手遮天的路德蓝家族的唯一的孩子。 据说韩森那个男人,他对自己的孩子,可以说是极端的爱护。 韩修十岁的时候走丢过一段时间,韩森当时亲自带人到缅甸的一座山里面,揪出了当时所有和那件拐卖案件相关的人员,杀了一百多个人泄愤,制造了血腥的屠杀,而且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这些恐怖的内情也只是他们这群政客能知道一些,至今媒体都没有找到相关的报道。 路德蓝……路德蓝就跟不用说了,正经的贵族出身,从他的祖上到他这一辈,就没有什么底层人,他的家族充满了神秘色彩,常人难以剖析其内部,他本人十几岁就开始杀人如麻,犯下罄竹难书的罪恶,而且喜好动用私刑,手段极为残忍。 第27章 累世积累的财富和声望几乎可以摆平所有他们想要摆平的问题,这个世界上,金钱和权力本来就是互相寻租,到了一定的地步,甚至可以改变一些为了巩固现代文明而约定俗成的规则。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克里斯议员,他以后还是想再竞选一下总统的,他非常的需要资本家的扶持,非常的需要大量的金钱作为自己拉赞助的后援,而不是和他们交恶。 一旦一个议员和资本家交恶,那在资本主义社会,这个议员的政治生命也就彻底的走到了尽头,这是资本主义的性质决定的——他们的政权需要忠诚的服务于资本家,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军事,有时候在人前光鲜亮丽的政客在私底下卑微的像是乞食的狗。 一切的决定权都在资本的手里。 况且韩家的背景,那样血腥的故事描绘出来的背景,他实在是忌惮。 有些东西藏在人群的背面,在这个世界的反面,不代表他不存在,不代表他完全不去考虑,直接忽略他们,恰恰相反,克里斯觉得,此时此刻,这些反面的东西,是最为至关重要的。 秘书一进来,克里斯就放下了手上的资料,看着秘书说: “韩修那边联系我的办公室了吗?” 秘书摇头。 克里斯叹了一口气,坐回到沙发上,坐立难安,他并不责怪自己的女儿,她是她的女儿,注定以后要和别人不一样。 他对她基本上没有什么事业上的期盼,她只要漂亮会享受以后再联姻的时候能给他带来好处就行,她甚至不需要什么聪明的脑子,当个漂亮的蠢货也可以。 第二十四章双毒情侣4 只要有他这个爸爸,她在这个社会上就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的特权——比如说她可以免试上最好的精英学校,可以在参加小提琴课的时候,随时和最顶尖的音乐老师预约不需要排队等候。 这些或明目张胆或隐秘的特权,大家在社会上都是默认的,没有人会有意见,毕竟在这个资本主义制度历经了几百年的国家,大家已经被掌控社会的上流资本驯服的很好了。 所以,女儿欺负几个人,他一句话就能摆平,他不在乎,这些事情根本不会成为他的污点,他只要花钱去摆平就行。 但是他气女儿惹了最不该惹的人,就是赋予他们特权的这群人,这群人是他们的幕后老板,他们任何一个站在台前的人都不能那样不长眼,去得罪幕后老板。 而相对于自己父亲的坐立不安,劳拉和克里斯汀则坐在自己华丽的卧室里面,两个人光着脚在涂指甲油,满室都是欢声笑语,扬声机里面还有黑色的胶带正在旋转,里面正在播放着轻柔的歌曲,女歌手在歌唱着这个高歌猛进的、纸醉金迷的年代。 “……我就知道韩修根本都不会生我的气,你看到没,那臭婊子被你泼了冷水打了一巴掌之后,韩修只是把人带走了,根本都没跟我生气!说不准当时韩修还觉得那个贱人带出去丢人呢!韩修那么要面子的人……” 劳拉傲慢的撅了撅自己涂满了亮晶晶的粉色唇釉的嘴唇,然后抬起自己的脚趾,艰难的吹了吹。 克里斯汀更是骄傲的补充: “就是,劳拉,自信一点,不需要怀疑!韩修就是觉得他丢人,才会把他带走,现在韩修应该能认识到,谁是和他最般配的人了吧?拜托,名利场上带不出拿得出手的伴侣?韩修实在没必要自降身价。” 两人又互相吹嘘了一番,正如同他们以往在欺负了被人之后一样,恨不得把当时的场景找个电视台的记者录下来,然后制作成影片放在家里面反复观摩,源源不断的享受那种折磨侮辱别人、被那群底层人踩在脚底下的快乐。 就在她们的欢乐快到达顶峰的时候,楼下的菲佣着急忙慌的跑上楼,推开门说: “劳拉小姐,韩先生的人来了,说是要接您和克里斯汀小姐去一趟。” 劳拉激动地站起身来: “韩修找我?” 然后她激动地看着克里斯汀,激动地简直要尖叫起来: “听到没!克里斯汀,韩修要约我!韩修终于想明白了!” 克里斯汀也开心的尖叫起来。 菲佣支支吾吾的说: “您还是快下去吧,劳拉小姐,那些人,看起来来者不善的样子……” “闭嘴!肥婆,这里没有你说废话的地方!” 劳拉作势要向往常一样,抬起手狠狠地抽对方一巴掌,但是想到今天韩修的人在这边,自己心情还不错,于是她高贵的收回手,冷哼了一声: “哼!今天放你一马。” 菲佣战战兢兢的缩着脖子,双手攥着自己的围裙,低垂着眼眸不敢说话。 ———— 在衣帽间挑挑拣拣半天,劳拉终于换好一身适合约会的衣服下楼的时候,人还站在楼梯上,就看见门口站了三个高壮的男人。 克劳德冷着脸上前一步,站在了劳拉的身侧: “请吧,劳拉小姐,车在外面了。” 劳拉突然想到刚才菲佣说的那句“来者不善”,看着四周荷枪实弹的男人,她颤颤巍巍的问,没有了刚才的那副嚣张劲: “你们,你们叫我去干什么?” 克劳德不再废话,直接攥着劳拉的手腕,另一只手攥着克里斯汀的手腕,直接把人从别墅里面拽出来。 因为来这边的人都是韩修的手下,在这边混的没有不知道那个家族的“光荣事迹”的。 别墅边上的保镖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动手。 只有一个不长眼的阻拦克劳德,现在被堵在墙角揍,躺在地上缩着身子哀嚎,韩修的打手正在踹他。 克劳德笑着说: “各位兄弟,我也是在办事,不为难你们,要是想联系议员,你们尽管联系,但是有没有用,我可就不知道了。” 说完,他把两个大喊大叫的女人塞到了轿车的后排。 被控制在封闭的空间,她们瞬间就安静了,不敢再大喊大叫了,两人缩在一起,像两只颤颤巍巍的小鸡仔。 坐在副驾驶手上拿着一杯咖啡正在喝咖啡的沈岳寒转过头,看向后座,笑眯眯的冲她们挥挥手打招呼: “嗨,两位美女,晚上好啊。” 劳拉激动地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狠狠地砸在沈岳寒的脸上,尖叫道: “滚开,变态,你别想占我的便宜!滚开!别用你那双变态的眼睛看我!” 沈岳寒: “?” “拜托,小姐,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说完,沈岳寒戴上自己的墨镜,继续喝咖啡,不再管闲事了,毕竟这些类似于打击报复之类的体力活儿主要是克劳德在做,他只是顺路蹭个车去韩修的别墅而已。 …… 忍受着被这两位千金大小姐辱骂殴打了一路的痛苦,沈岳寒一到地方就下了车,火速的跑进别墅的一楼客厅。 直到站在韩修面前的时候,他脸上的痛苦面具还没有摘下来。 “靠,这就是富家千金,简直就是两个疯婆子!那个疯女人竟然用高跟鞋尖替我!” 沈岳寒一边说一边满脸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对方的高跟鞋,一下一下的踹在他的肩膀上,他怎么都躲不开,报警的心都有了! 韩修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放下手上刚才正在看的资料: “人带来了?” 沈岳寒扬了扬下巴,克劳德已经一边扛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女人,三步并做两步上了上了楼梯,直接把两个人抗上来了,随后直接扔到了一楼的大厅。 劳拉一打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韩修,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家居服,外面随意的披着一件开衫,交迭着双腿坐在深黑色的沙发上,手上大概是摊开了一本书正在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她强行挤出微笑,试图尽量的保持自己的优雅: “韩修,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韩修合起手上的书本然后又放在一边的沙发上,一边摘下眼镜一边转身对克劳德说: “把和彦叫下来。” 慢条斯理的把灰色开衫的纽扣扣好,转向劳拉: “劳拉小姐,不知道你的父亲有没有教育过你,一个人一旦做错了事,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大概是被韩修激怒,劳拉激动地尖叫出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慢: “我的父亲是议员,他以后是要进总统府的,你搞清楚!韩修!” 韩修冰冷的眼眸看着这粗鲁无礼的女人: “你父亲能不能进总统府,你仔细想想,决定权在谁的手上?劳拉小姐,我记得我们之前在同一所学校,你该好好读书的。” “韩修,花城先生下来了。” 克劳德站在一边轻声的提醒。 收回刚才不耐烦的眼神,韩修仰起头,神情瞬间柔和了许多。 第28章 劳拉也下意识的跟着韩修看着阶梯上下来的年轻男子。 不同于韩修的一身黑色,对方穿着一件白色的开衫,里面都是纯白色的薄丝绸睡衣,发丝乌黑的像是黑夜,皮肤白的简直异常,身材纤长。 只是此时此刻,这个貌美如花的家伙正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眼中甚至盛放着淡淡的笑意。 她不服气自己比不上一个男人,想到自己现在的狼狈都是对方造成的,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臭婊子,是你让韩修针对我?” 花城和彦下了楼,亲热的坐在韩修的腿上: “这位小姐,你说的对,就是我,我就是那个臭、*、子。” 他转过脸,看向韩修: “韩修,冰桶准备好了吗,我已经等不及了,说实在的,我们以后做事都应该奉行这种以牙还牙的原则,不然心里真的很憋屈。” 韩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克劳德,扬了扬下巴。 克劳德拿起一桶冰水,直接从劳拉的头顶浇下来,劳拉尖叫了一声,然后抱着身子颤抖着哭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随后,克劳德又拿起冰水,在克里斯汀的脑袋上浇下去,克里斯汀大概知道了韩修这次是不泄愤不罢休的,她识趣的认栽,选择了闭嘴,但是眼神恨恨的看着花城和彦。 花城和彦起身走到她们的面前,甩起手,狠狠地抽了她们两巴掌,看和眼前这个女人像辱骂自己却又忌惮韩修,只能把刚到嘴里的话全部憋回去的样子,花城和彦嘴角噙着笑意,躬身看着她们,不得不承认,仗势欺人的感觉确实很好: “你骂我啊,你现在怎么不骂了?” 劳拉现在也不敢再开口了,只等着对方现在能放自己回去。 对面的人接过克劳德递过来的手绢,慢慢的擦拭自己的双手,仿佛刚才触碰她把自己的手都弄脏了。 脸上的笑意不减: “想什么呢,我们今晚的游戏还没结束呢,小姐。” 第二十五章双毒情侣5 花城和彦像是扔掉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扔掉手帕,转头看向克劳德,显然是暗示,克劳德,你现在可以做事了,不要在站在边上发呆了。 克劳德感受到花城和彦的眼神,走上前去: “知道了。” “两位小姐,请你们现在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克劳德非常有职业道德。 自从四年前被韩修从茫茫人海中慧眼识珠选中作为自己的保镖和打手之后,他就成为了一个专业的黑手套。 克劳德就兢兢业业的服从自己老板交代的每一件事情,他的职业操守、高尚品德,绝不让他在任何一件事情上敷衍了事。 那么,现在韩修给他安排的事情,他也要尽职尽责的完成。 而且他十分的讲究男女平等,对于折磨人这方面,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一视同仁。 绝不因为对方的男人就下重手,绝不因为对方是女人就心慈手软,他要让男人或者女人在他的手下都能享受到相同的服务,这是他的做事原则。 他攥着两个女人的脑袋,猛地按进冰水里,窒息片刻,拽出来,再按进去,窒息片刻,再拽出来,心里面规规矩矩的计算着时间——不把人呛死,也绝对不能让对方好过。 韩修安静的倚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花城和彦却死死地盯着那两个被折磨的女人,坐在韩修的腿上,手掌下意识的伸进韩修的衣服里,抚摸韩修结实的胸膛,一边享受韩修的完美身体,一边看向伤害自己的人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愉悦。 若不是亲眼看见,沈岳寒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平时看起来柔美的东方花朵,竟然是一朵淬着毒药的食人花! 克劳德带着人离开之后,花城和彦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是他第一次,世俗层面的,狠狠地报复欺负自己的人,那种快//感实在是无法言喻! 他转过头,开心的攥着韩修的手,整个人雀跃了起来: “韩修,你看到没,看到她们刚才被我们整的多惨!韩修,我真开心!我要欺负我的人都被我狠狠地教训回去!” 韩修点点头: “会的,欺负你的人,都会被你狠狠地教训回去。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把你踩在脚下。” 这句话简直让花城和彦如同死而复生,他像是一颗黑暗的种子,从未见过阳光,却一直在肮脏的泥土里汲取养分,不断的生长。 现在,韩修彻底的让他释放的被压抑的天性,他猛地跳起来,抱着韩修的脖颈,整个人挂在韩修的身上,撕咬一般的,狠狠地亲吻韩修的嘴唇,双手放在韩修结实的肱二头肌上。 漆黑的东方人的双眼看着韩修,眼神中承载者强烈的情绪: “韩修,我们现在就回房间,快点!” 【服从某个男人是我的天性,被某个男人占有是我的宿命,我找到了这个人,就是他,我选中的人,我会成为他的**。他滋养我的阴暗邪恶,晦涩难言,我要用自身为他孕育骨血,在痛苦中生出他的继承人,从他18岁开始。在他最美的年纪,绑定他的一生。他是我的,谁都不能夺走。不惜一切代价。】 “你确定?” 韩修抬起手轻抚他的眉眼,很多时候韩修的城府让他觉得,仿佛韩修才是年长的那个。 “我确定……我们上楼……” 被刚才大仇得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花城和彦呢喃着,愈发的感受到了权势带来的快乐,中间又交杂着对韩修的热恋,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了。 韩修轻松地抱着他,托着他的腰身,一边走上二楼一边缠绵亲吻,恋爱的渴慕在整个房间里蔓延缭绕,直到他们走上二楼,徒留沈岳寒一个人站在一楼懵逼。 “我草……?” 沈岳寒被刺激到了,韩修上去享受快乐的生活了,花城和彦那么主动,他不敢相信韩修一会儿有多快乐。 别人的幸福生活固然值得羡慕,但是自己兄弟的幸福生活却实在是叫人心中极度痛苦愤懑。 沈岳寒狠狠地抽了几根烟,压抑住哪蠢蠢欲动的c男小幻想,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别墅。 房间里,韩修刚进房间,就被花城和彦热情的推倒在床上,花城和彦十几年学到的东西现在凝练起来,一股脑的全部用在了韩修的身上,他一边抬起手按在韩修的胸膛,一边试探韩修那看起来的吓人的玩意儿,又抬起一条腿,膝盖抵在床沿上,红着脸颊凑过去,一下下的亲吻韩修的脸颊。 韩修仰着头,短暂的享受了片刻花城和彦的侍奉之后,转身把花城和彦用力地拥在怀中。 ………… ………… 韩修有些担忧的看着那细小的伤口: “这么小,会不会受伤?” 他不知道花城和彦是不是第一次,但是西方国家一贯观念开放的教育让他并不在乎,毕竟和他一般大的同学或者是熟人,基本上都已经不再是c了,伴侣甚至都不止一个,况且他一向认为,只要对方心中只有自己,对方过去经历过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他自己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 路德蓝家族的血脉传承之一,就是那可怕的天赋,他担心也是正常的,而他没看过别人的什么样,他目前只看过花城和彦的。很小就看见过,再也无法忘记。 因为父亲韩森的家教严格,为了避免韩修变成自己妻子路德蓝那样的花花公子,韩修真的从没有见过别人在一起的模样,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教育和成长的背景决定,韩修必定没有花城和彦懂得多。 “没关系,韩修,不会的……” …… 沾染在洁白床单上那一圈不少的红色,韩修低着头盯着那里看着,看着那鲜红刺目的血渍,脸上浮现了深邃的歉意: “我把你弄伤了?” 花城和彦摇摇头,昏头昏脑的指了指自己的复部: “里面应该有一层m。” 韩修坐在床边,把人抱在怀里,温声说: “对不起,哥哥,我弄疼你了。” 不同于以往,大概是这一次两人都动了真格,韩修今晚倒是显得柔情了许多。 “没关系,韩修,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说了,多接触接触,适应了,以后就不会流血了。” “嗯,我知道了。” 他下意识的触碰自己的复部,要是能怀上韩修的孩子就好了,这样,对方一辈子都甩不开自己了。 刚才韩修快结束的时候,暂停了下来,问他要不要做一下安全措施。 花城和彦果断的拒绝了。 “你太瘦了,现在怀孕的话可能对身体不好。” 韩修显得有些担心。 花城和彦却恨不得自己抓紧些中招才好。 韩修好的让他沉醉,这么好的人,他死也不要拱手让人。 第29章 佣人来收拾床铺的时候,韩修已经亲手把落了那血渍的床单收了起来。 “你收那个干什么?” 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不顾一切的勾引一个18岁的少年,他后知后觉的开始害羞起来。 韩修把那东西放在洗手间晾干,晾干之后在收藏起来,不叫人看见,担心花城和彦会觉得丢脸。 韩修轻笑一声: “放心,罗马已经没有了初次之后晾晒带血的床单,向整个城市宣布我的枕边人还是c子的古老传统。这是我们第一次,我想留下来做纪念。” 说不感动是假的,韩修应该是想要任何人都是唾手可得的,此时此刻,却细心地把染血的床单收起来。 花城和彦走上前去,从背后搂着韩修: “我们先去洗澡,已经十点多钟了,该睡觉了。” 韩修嗯了一声,伸手扶着他的腰身: “一会儿让我检查一下,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花城和彦故意眨着眼睛看着韩修说: “好痛的。” 韩修确实是相当的……天赋异禀。 毕竟是路德蓝家族的血脉,这是他们家族血脉的特点。 他才意识到,可能别人的才是正常的。 花城和彦很辛苦,他知道的,他看见他刚才死死的咬着唇,甚至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可能是哭了。 刚才紧绷着,仿佛要被他给撕碎了。 韩修的喉结动了动,他现在越发知道自己“天赋异禀”了。 毕竟之前有一次泡温泉的时候,沈岳寒死死的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那眼神最后都要扭曲了,害得他泡了好久,想要遮掩住自己,不让沈岳寒再盯着看。 韩修印象非常深刻,那一次,他尴尬的要命。 直到实在腻烦了,该死的沈岳寒还是待在温泉池里,他才艰难的顶着沈岳寒那直勾勾的盯着别人隐患处的目光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事情过了好几年了,但是当时沈岳寒那震惊的半张嘴的眼神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见韩修看着自己,花城和彦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孔,还没说话,就被韩修单手圈在怀里。 他被韩修箍着有点疼,但还是忍耐着,对方这样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很安心。 感受到他的依恋,韩修轻声的笑了笑,抱着对方进了浴室。 第二十六章我只为大小姐做事1 漆黑的天幕上飘荡着小雪,日本东京水户区的一家高级的会所内,里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都衣着光鲜靓丽,资金充裕。 从外观看,整个长崎会所金碧辉煌,在整条街上都显得富丽堂皇,十分的豪华,这不仅是水户区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也是花城家族在水户区倾心打造的重要的产业之一。 因着日本多年的约定俗成,除了那些街头瞎混吃不上饭走投无路的小混混,日本正经社团的资金来源并不是来源于对老百姓的敲诈勒索或者是收取什么费用,那点钱真的很少,而是拥有独立的企业和收入。 这些社团利用家族的声望和势力进行运作,在资源方面相对于一般的企业占有一定的优势,并且每个季度将收入的一部分上交支撑整个社团的运作,完成整个团体运作的死循环。 无论是那个社团还是家族,都有自家成员经营的企业和各种名目的公司来保证金字塔的稳定。 近年来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政府也制定了一系列的约束政策,来管控各个社团。 为了手头上的生意和减少麻烦,头部的几个家族很少触霉头和政府作对,因为一旦发现,政府便会直接对负责人进行逮捕,也会影响对方的生意、增加公众对于他们的厌恶。 因此,两年前,只有21岁的花城枫在这里注册了名字叫做stockingbridge的开发公司,并且通过在当年阪神大地震的时候,第一时间组织家族里的社团成员对当地居民进行救助,比日本自卫队还先赶到现场,搭建了避难所,自掏腰包买了食品和毛毯救助灾民,获得了政府的好感和社会名声,同时也获得了这片地的优先竞标权。随后,花城枫在这里砸了大量的钱建造了这个豪华的赌场会所,并且依法纳税。 而事实证明,花城枫的预判是正确的,光是这个赌场,在去年一年就给他们整个家族创造了近500个岗位,解决了附近社团成员的就业问题,非常的具有现实的意义。 花城枫乘胜追击在附近的一条商业街打造了周边的各种休闲娱乐设施和服务场所,光是围绕着这个会所的打造,就为整个家族创造了3.9个亿的净收入。 花城雪是老派思想,不屑于做这些表面公司,更喜欢巧取豪夺,或者走一些“下面”的途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会让他觉得自己非常的有成就感。 花城枫虽然武力值超群,却也是个聪明绝顶的“白纸扇”(这里是借用香港社会的称呼,白纸扇指的是社团里面的文职,主要是军事,会计,律师。花城枫本人文武双修)。 她认为,政府的政令越发的严苛,也绝对不能有什么社团能真正的和政府作对,国家机器在政府的手里,和政府作对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 大大小小的社团组织和那些小商小贩乃至企业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大都是出来混的,都是为了挣口饭吃,更别说他们这些头部的大社团了。更何况他们家族下面各个组织的组员和他们的家属,加起来也有几万人,大家都需要生活、养家糊口过日子,在这样十分现实的情况下,越发不能意气用事,稳定是一等一的大事。 所以在和居民相处赢得好感和迎合政府方面,花城枫一向是不遗余力。 花城枫的stockingbridge开发公司设计团队在设计整个会所之初,主要是针对的是消费能力比较高的客户,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富商巨贾。 甚至还有一些低调的政府官员,他们穿着华丽,钱包鼓鼓,带着大量的资金进来。 不管他们输赢,坐庄的花城枫都稳赚不赔,更别说他们在风俗服务、酒水、食物和住宿、娱乐其他方面的一些开支,整个会所如同豪华的宫殿,一个晚上整个会所的消费流水都高的令人咋舌。 …… 花城枫来到长崎会所这边的时候,天空的雪越下越大,保镖从副驾驶下来打开车门,在花城枫的身后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为她挡住雪花。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从车后坐下来,花城枫常年习武,在同龄女子中身体算得上是强壮,所以一向穿的不多。 即使是大冬天,她都不会穿的很多,也没有像街道上的其他少女一样穿着美丽的和服盛装打扮。 她只穿着一身优雅的套装,外面是一件长风衣。 看到她过来,站在门廊的一些工作人员赶忙过来鞠迎接,还有一些跪在门廊边上。 “老板。” “老板!” “老板!” 客人们好奇的看向这个神情冷冽的女人,一些有眼力见的也上前和花城雪打招呼,走到花城雪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花城大小姐”。 花城枫都是礼貌的一一回应,对着大家点头示意。 走到二楼会所内门的时候,一个穿着会所会所黑色制服的少年人和端着酒水的侍者说了些什么,转过身的时候,看见花城枫愣了一下,随后恭敬的鞠躬: “老板。” 少年人站在门廊上为花城枫打开了门,站在了门廊前一排红色灯笼的光辉里。 眼前的少年人有着黑色的碎发,漆黑的瞳孔,柔软的发丝,红彤彤的嘴唇,面容较好,雌雄莫辨,脸上没什么表情,大概是因为整个会所里面都开了暖气的缘故,少年的耳朵和脸颊微微泛红。 花城枫瞥了一眼这个面容沉静的少年人,身高在一众人群里面很优越,身材瘦削双腿修长,身上没有佩戴饰品,垂在两边的手指也很白皙细长。 “成年了?” 朝仓白邪嗯了一声: “刚成年。” 花城枫点点头,不准备再说些什么,迈着脚步朝里面走。 朝仓白邪的视线落在花城枫的侧脸上,手掌慢慢的握紧,脸颊上的温度也在一点点的上升,只是走廊上因为临近过年而悬挂了红灯笼,红色的光辉映照在他的脸上,因而谁也察觉不出。 花城枫刚迈左脚进入房间,里面就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手上拿着匕首。 “花城枫,受死吧!” 花城枫神色一变,表情变得冷冽,刚准备动手,身侧的白邪已经迅速上前,钳制住了对方的手腕,狠狠一脚踢在对方的后膝弯上,而花城枫身后的保镖也一拥而上,按住了对方。 不过是虚惊一场,花城枫见惯了刺杀的场面,即使手下的人不出手,她自己也能轻松地应付。 “把他的嘴巴堵住,带回去慢慢问。” 说完这句话,花城枫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对方,沉思了片刻,想到他们这边已经好几年没有过帮派之间的暗杀行为了…… 第30章 “大小姐!” 身后是花城枫的副手阿城,他快步走来,凑到花城枫的耳边,悄声说了什么,随后恭敬的站在一边。 花城枫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就不再吭声,转身看向白邪。 白邪原本视线一直落在花城枫的身上,花城枫一看向他,他赶忙低下头。 “你身手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白邪。” 花城枫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弯曲手指,缓缓地勾起白邪的脸颊,让他看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脸颊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你以后跟着我。” “谢谢老板。” “下面一段时间可能要比较危险,虽然跟着我工资高,但是刀口钱不好挣,你确定要跟我?” 白邪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像是火车离开车站,出发时的巨大轰鸣声,他双膝弯曲跪在花城枫的面前: “我只为大小姐做事。” “命丢了也不怕?” “不怕。” 花城枫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阿城离开: “目前的情况先汇报到父亲那边,东京的警署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先不着急,静观其变。至于这个杀手……我们这边先审问,警署找上门的时候,直接把人交给他们就行,不要把人弄死了。” “知道了。” 花城枫朝着办公室走去,白邪起身,安静的跟在花城枫的身侧。 进了办公室,花城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放松了一点,点燃了一支香烟,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打开了监控的视频,回看了一遍刚才刺杀的监控。 看着监控中对方明晃晃的脸孔,她禁不住想,如果这个杀手足够谨慎的话,应该知道四周都是监控,这种豪华的会所,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刺杀自己? 自己什么时候同人结仇了? 况且这几年东京地方政府的政策十分的高压,街道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帮派火并和血腥事件了,甚至帮派成员公开持枪都已经被全面禁止了,是谁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花城枫思考了片刻,看向站在一边的白邪: “你过来,给我捏一下肩膀。” 花城枫身体向前,把只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倚靠在老板椅上。 白邪顺从的走了过去,站在花城枫的身后,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花城枫的肩膀。 他下意识的低下头,看见了花城枫扯开领口的衬衣里若隐若现的风景。 往上是纤长的锁骨,优雅的红唇和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凌厉的下颌线,甚至耳垂上还有一颗小小的血红色的痔。 不一会儿,花城枫舒适的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准备好未来两天之内和警署的谈判。 白邪看着花城枫睫毛浓密的双眼,想到自己的手指现在捏在她的肩膀上,他在心中轻声的喊她: 姐姐…… 第二十七章我只为大小姐做事。2 “长官,今晚看来又要加班了。真是的,搞不懂这群人都在闹什么,就算是社团成员,他们都不过日子的吗?!”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中川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微波炉里面拿出了自己的饭盒,准备吃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的妈妈给他准备的午餐。 中川在巡查街道的时候,接到了附近的中原硅谷大街36号的歌舞厅有警情,他赶忙驱车赶了过去,那一片是花城家族下面人的产业,里面包含了12间中型的歌舞厅,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家居酒屋,生意一直都很不错。 他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歌舞厅都被人打砸了一遍,损失不算的很大,但是对生意可能是有影响的。 多年的巡查经验,他知道肯定是社团成员下的手,非常的专业,对方这个行为专门就是挑衅来的。 与此同时,同一时间被打砸的产业遍布了整个东京花城家族的势力范围,目标指向性十分明确。 东京总务警署警务处今天也因为这件事情几乎全部出警,维持现场秩序,降低群众因为担心街道上发生帮派火并而产生的恐慌。 帮派火并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两个社团开始火并,那就意味着杀戮、血腥和各种残酷的械斗,不仅会造成人员伤亡,也会造成整个辖区居民的恐慌,甚至影响到日常的生活。 任何一个地方的警署都不希望自己所在的辖区内发生帮派火并。 听到中川的抱怨,大原局长低头吃了一口自己饭盒里面的纳豆: “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帮派火并了,他们做生意可以,但是不能打,打起来,我们承担不了这个责任,也承受不了损失。” 中川靠近大原大次郎: “长官,现在东京这边花城家族族长花城雪的主宅就在这里,我们要不要找花城雪本人……” 大原当即回绝了他的提议: “花成雪是老派,自负傲慢,我们还是找花城枫过来,他的长女,在东京这边非常的有威望,而且能听得进我们说话。” “好,长官!” ———— 几天之后,花城枫把手上的一些琐事解决,回到主宅的时候,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给自己的父亲花城雪请安。 花城枫沿着回廊走到花城雪门外的时候,花城雪正在自己的卧室里发脾气,花城枫顿住脚步,静静的听着里面花城雪不悦的怒吼声。 他的一个手下捂着脸,一脸沮丧的从屋里面走了出来,大概是被花城雪扇了一巴掌。 对方匆匆出门看见花城枫的时候,站在门边顿住脚,赶忙恭敬的鞠躬: “下午好,大小姐。” 花城枫眉眼冷淡的看向此时此刻正在沉寂的房间里,语调没有起伏的询问对方: “怎么了?” 对方诚惶诚恐的说: “我们还没有找到三少爷的下落,老爷他……” 对方一脸的尴尬,花城枫自然是知道花城雪那不容许任何人违背的、说一不二的暴戾性格。 “之前不是说派了人在意大利追杀他?还没抓回来?” 对方点了点头,心神不宁的嗯了一声: “还是被三少爷跑了,追去的人也没回来了,好像是,折在那里了……” 花城枫挑眉,想起了自己印象里对方的模样: 总是谨小慎微的,看起来柔弱不堪的,走路声音很小,就算是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模样。 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微微低垂着眼帘,很难看清他眼中的神情,就算是偶尔对上自己的眼眸,双目之中也总是带着一点朦胧的水汽。 他好像对谁都没有威胁,看起来柔弱可欺,像是一只随时引颈就戮的羊羔。 听了眼前这人这么一说,她还真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花城枫以为他可能已经死在暴怒之下的花城雪派出去的那些人的手上了。 这一点另花城枫觉得有些诧异,甚至可能让她对他另眼相看了。 花城枫自己是个强者,自然也不会欣赏软弱可欺的人。 若是对方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那确实……有趣多了。 花城枫抬起手: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现在去看看父亲。” “好的,我这就走了,大小姐。” 和花城枫说了两句,对方就匆匆的离开了。 …… 花城枫站在门边上,敲了敲门,朝着房间里面说: “父亲,我回来了。” 里面传来了人低咳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略带着虚弱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阿枫吗?……进来吧。” 得到花城雪的允许,花城枫推开门,沉默的走了进去。 花城雪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把百叶窗半开着,外面的雪光照***,给房间里带来了一丝光亮,其余的地方都好像是朦胧的,蒙着一层雾气。 花城枫其实和花城雪并不十分亲近。 大家族出身的孩子,按照家族的规矩,她从小就是被自己的奶妈带大的,多数的时间也和自己的奶妈和保姆在一起;后来大一点被送出去练武;平时读书的时候她一直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面,也很少回家。 花城枫年少时每次回家多半是去自己母亲那边去见见母亲,见到父亲也只是寥寥几句话而已,彼此更多的时候都是相对无言。 花城枫走进卧室里面才看见自己的父亲,他的肩膀上披着一件白边的红色的长外袍,里面只穿着一身睡衣,坐在窗户边上,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肩膀上,长长的睫毛颤动,唇瓣嫣红,百叶窗帘被拉上去了,露出了外面的银装素裹,更加映衬的花城雪的脸色不正常的发白。 花城雪是整个东京出了名的美男子,虽然性格怪异,但是依旧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当然了,他的美貌也是源于基因,花城家族整亲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冷漠疏离,但是整个家族内,几乎没有出现过什么相貌平平的人,包括那位中国的养子。 第31章 很小的时候,花城枫随着自己的奶妈一起看过族谱上面的照片,从第一代祖宗开始,就已经都是出众的美人了。 “父亲,您不开心?” 花城枫远远地站在门边问,并不想朝着房间里面走进去,走入花城雪的私人领域。 花城雪的卧室总让她觉得有些压抑,昏沉,好像常年都见不到光似的。 花城枫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另一个家族的大小姐,她和父亲仿佛是天生的一对。 他们按照父母的命令成婚。 恍惚之间她想起有一年过年节的时候,那一日夜空里面星星很多,没看见什么月亮。小孩子们都在一边放鞭炮,她那一日难得玩的很开心,释放了孩童的天性,捂着耳朵站在一边等着鞭炮炸响,旁边是正在摇摆着手臂甩花火的花城泽。 在鞭炮炸响的一瞬间,在璀璨的花火之中,她一转脸就看见那对少年夫妻站在一起,母亲一身节日盛装的红衣,父亲亦是如此,他们美丽的像是神仙下凡,是当时东京所有人都暗暗羡艳的一对爱侣。 后来…… 后来母亲年纪轻轻就死在了后花园,被她从年少时就开始一直偷会的情郎一刀捅在心脏上,当场毙命,对方也同她一起自杀,死在了一起,她的鲜血染红了花园里满地的白雪,还有一些喷溅在芍药花枝上。他们的双手至死都紧紧地握在一起。 那一日,花城雪难受的吐血,一向端庄的父亲散乱着发丝赤着脚走在雪地里,猩红的眼睛看向自己亡妻的尸体。 花城枫牵着佣人的手站在阴暗的屋子里,看着穿着樱花和服的母亲凋零在东京的十二月,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并不哭出声来。 以后回家,她就没办法伏在母亲的膝上,让母亲抚摸自己的发丝了……一个家如果没有母亲,这个家还是家吗? 日本人大概总是这样的,大家压抑痛苦,沉默的忍受着,难受、悲怆,都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咽,仿佛失声痛哭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无论遇到什么悲惨的事情,忍受才是应该的,才是好品德。 直到院子里面响起哭声,花城枫看见小小的花城和彦甩开佣人的手跑出来,脚上只穿着白袜,冲向外面的冰天雪地,伸展开小小的手臂,抱着已经僵硬冰冷的母亲的尸体,悲哀的哭泣: “妈妈,妈妈……你醒醒啊,妈妈……” 那一刻,花城枫清晰的认识到,对啊,他不是日本人,他的血管里没有流淌着日本人冰冷虚伪的血脉,或许是中国这个民族骨子里的生性纯良,易于共情。 这一点真的和日本人一点都不一样啊。 花城和彦并不惧怕尸体,况且是他温柔美丽的养母,他不断的亲吻着养母的面颊,凄厉的哭喊: “妈妈,妈妈!妈妈!” 直到花城泽走出来,红着眼眶默不作声的把他抱回了房间里,他还在挣扎着,小手不断的摆动,喊着: “妈妈,阿彦不要你离开,妈妈……!” 第二十八章厌恶 然后花城枫就看见,满天的雪花飞下,父亲那张面若好女的面容慢慢的转向那孩童,漆黑的眸子幽深,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第二天花城雪生病了,卧床休息。 因为他为人一向十分的冷酷,喜怒无常,现在更是阴鹜逼仄,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 仆人们匆匆送了药就抓紧退出去了,以免被花城雪的阴暗怒气波及,所以花城枫作为长女,在外面守着自己的父亲。 片刻之后,只有花城和彦悄悄地跑进房间里,钻入花城雪的被窝,亲了亲父亲的面颊,不同于整个家族的特有的漆黑的瞳仁看向花城雪苍白而美丽的面颊,温热的小手喷着父亲的脸,关心的问: “爸爸,您好点了吗,姬子阿姨说您很冷,阿彦抱着您,您还会冷吗?” 花城雪没有作声,花城和彦稚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爸爸,我今天看故事书,中国古代的时候,有个孩子,为了孝敬子节点爸爸,天冷的时候,总是要把被子焐热了,然后让自己的爸爸晚上回来能睡热被子,爸爸,阿彦以后也给您焐热被子好不好?这样爸爸就永远都不会冷了。” 花城枫站在一边遮挡住内室的帘幕后面,冷眼旁观。 父亲低低的咳了一声,没有说话,花城和彦又问: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爸爸,您会离开我吗,爸爸?” 孩童抱着花城雪的手臂,不断的亲吻爸爸的脸颊,像是要安慰爸爸,又像是惊惧爸爸也会离开自己,中间还夹杂着孩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良久之后,坐在外间正正在喝茶的花城枫听见父亲说: “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也永远、永远没办法离开爸爸了。” 孩童喜极而泣: “我好爱您,爸爸,爸爸……” …… 此时此刻,花城枫看着父亲,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冬天,母亲死去的那一天,所有的喧嚣全部暂停,死气沉沉。 一切似乎在重蹈覆辙,父亲似乎从来都没有开心过,除了和她的三弟弟在一起的时候,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花城雪倏而抬起眼眸,他的鬓角处这些日子似乎生出了几根白发,却丝毫不损伤他的容颜风雅。 “阿枫,为什么阿彦不回到我的身边,是爸爸对他不够好吗?我甚至让他住在你妈妈的房间里……” 花城雪面积愈发的惨白,大抵是生病了,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脸颊上,显得凄惨极了,也越发的美丽。 是了,花城雪曾经是花城家族的“明珠”,是爷爷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在哪里,他的风度都叫人过目不忘,包括现在。 花城枫想把最近东京的事情告诉他,但是她抿唇,还是选择了沉默。 然后,她看见父亲手底下的一幅画。 画里面的少年纤细瘦弱,眼睛上面蒙着一块黑布和脖颈上的一段血红色的流苏珠宝项链,即使带着遮住了眼睛,也能看出他脸上的羞怯、恐惧和窘迫。 小小少年的旁边赫然是那花城家族的“明珠”,画中的他坐在一边,身上穿着伦敦手工定制的双排扣西装,手上拿着锁链,而那锁链的另一端,便是小小少年的脚踝,他的眼睛,落在少年的身上,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花城雪低下头,亲吻画中人的嘴唇,花城枫顿时表情厌恶,转身走了出去。 花城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长女因为厌恶已经离开这里,他低着头,抚摸着画中的人,泪滴一滴滴的滴落在画上,喃喃地说: “阿彦,爸爸后悔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随后,他的表情继而狠厉起来: “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叫你再也不敢离开我身边!”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啊…… ———— 克里斯议员从酒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他最近在自己的老板、意大利最大的在野党北方联盟的主席内尼罗的的办公室做事,兼任的是对方办公室首席秘书的职务。 马上就要开始春季的竞选换届,各方势力都在加班加点的运作,他们也在积极地拉选票,拉投资人,四处进行令人疲惫不堪的竞选演讲。 为了筹集资金,他们不得不在尽量不突破自己的底线的情况下,做出各种各样的承诺,以期能获得那群资本家财团的支持。 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为了募集选举用的资金,就只能突破底线了。 毕竟资本才是保证一切运营的根本法则,离开了钱,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 这群资本家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精,克里斯周旋的头昏脑涨,越发的厌恶这群精致的魔鬼。 他有时候甚至想着: 为什么自己不是什么顶尖的超级富豪,能够直接推动北方联盟获得执政权,这样自己岂不是少费了很多功夫? 怀抱着这样烦恼的心思,克里斯一进门的时候,看到自己坐在客厅里面哭泣的女儿,顿时愈发的心烦意。 但克里斯还是压抑着心情询问: “怎么了。宝贝,你哭什么?” 看见为自己的撑腰的爸爸回来了,劳拉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爸爸,我今天被人给欺负了,我只是和他身边的人有一点争执,他就让我教训我!爸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简直就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劳拉就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整个洋房的客厅里顿时洋溢着劳拉的尖叫声,克里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简直就要发疯了。 站在克里斯身后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亨利上前一步,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眼神暗示他,让自己这个年轻人安抚劳拉。 亨利.邓恩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但是他是家里面通过关系安排进克里斯的办公室的。 工作以来,亨利一直想通过讨好劳拉取悦克里斯,以期让自己的政治生涯更进一步,将来能够借助克里斯的平台在意大利的政坛混出一点名堂。 第32章 但是劳拉倒是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偶尔和他暧昧一下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始终没有什么更深入的进展,目前这个情况,布鲁斯看到了机会,现在正是自己讨好劳拉的好机会。 看见劳拉哭的这么伤心,他走上前去,坐在沙发上,温声安慰: “劳拉,你先冷静一下,说清楚,到底是谁欺负你了,议员先生一定会给你拿主意的。” 劳拉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在亨利的安慰之下,稍微冷静了一点。 她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的对克里斯说: “是韩修,他欺负我,他让人把我抓过去,在家里抽我耳光!爸爸,你不是议员吗,能不能替我教训韩修!我恨他!我恨他!” 亨利顿时蹙眉看向克里斯,克里斯看到自己女儿的狼狈模样,心中顿时怒火攻心,转身就准备冲上楼打电话质问韩森到底怎么回事,倒是站在一边的亨利反而冷静了许多,一把抓住了克里斯的手腕,同时对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菲佣说: “抓紧把劳拉小姐待回房间休息。” 等到菲佣把人带回去休息之后,他看着克里斯说: “议员先生,韩家我们可惹不起,前几天我看了研究院的报告,韩家光是武器这一项,一周收入就高达3.5个亿的欧元。他们家的ak最贵才卖两百欧元一把,别家进货价都拿不到这个价格,所以目前是某些国家最大的供货商,况且,我们政府这边也需要省钱的路子,月初的时候,联盟召开的高层会议内尼罗就提到了不要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僵了。” 他说的这些,克里斯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情绪上头: “亨利,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但是……就让劳拉这么白白被欺负!” “明面上还是不要闹僵,我们没办法直接找韩少的麻烦,但是我可以想办法帮劳拉出气,保证不影响我们这边继续拉拢对方投入资金。” 克里斯上楼的时候,劳拉还在哀嚎哭泣,她完全咽不下这口气,站在房间里恨恨的摔自己的东西。 克里斯打开门: “宝贝,你冷静一点……” “滚!你算是什么爸爸,你就是个废物!你就是个没用的软蛋!” 劳拉把台灯拿起来甩在门后面,克里斯猛地关上门,琉璃的台灯在门后面被彻底的摔碎,引起了不小的震颤。 一向还算是冷静的议员先生这下更加恼火了,想到这么长时间对这些财团的讨好,自己无时无刻不需要低声下气的,现在在家里面也要受这种窝囊气。 都是那群该死的资本家的错! 他顿时血液往上涌,快步的走到自己的书房,翻开了联盟重臣才有的内部号码薄,拨通了韩森办公室那边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桥水大厦。” 秘书部的人接到了电话,话筒里面,他们的语气十分的客气。 因为能把电话直接打到韩森秘书部这边的,多半都是一些重要人物,要么是合作伙伴,要么就是重要的政客,一般人根本没有这座大厦的电话,所以接电话的时候,秘书部的人都客气得很。 第二十九章 “你该反思自己。” “我这边是北方联盟的秘书处,麻烦帮我转接一下韩先生的办公室。” 克里斯心里面憋着一股气,现在突然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想抓紧挂了电话,但是想到自己电话都打出去了,不能再挂断,还是静候韩森的声音。 “我是韩森。” 韩森略微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克里斯虽然紧张的手都在颤抖,但是莫名的英雄主义还是让他咬着牙质问: “韩先生,我们都是做父亲的,想必心疼孩子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我很想了解一下韩少为什么突然朝我女儿发难。” 他的话音一落,韩森沉默了片刻,就在他以为韩森是心虚而自己应该怎么谴责对方的时候,对方一向平静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不急不躁的传来,因为言语缓慢而带着该死的贵气: “刚才我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韩修应邀参加令媛的聚会,令媛安排了另一位小姐,在洗手间对韩修的恋爱对象进行了言语和身体上的欺辱。克里斯先生,这个世界一向讲求公平,令媛做错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吧……议员先生?” 克里斯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韩森就打断了他: “而且据我对韩修的了解,他行事沉稳,做事从不会毫无根据,想必要比令媛稳重很多。我们做人要讲道理的,议员先生。作为一个父亲,我愿意同您分享一下心得,家庭教育最重要的就是应该做好孩子的素质教育,议员先生,你该反思自己。” 作为联盟党的重要投资人,基本上是可以间接的主导整个国家未来的方针政策。 克里斯见过韩森几次,他穿着昂贵的令人咋舌的高档西装,克里斯坐在外间和其他秘书坐在一起,远远地看了韩森一眼。 他坐在联盟党主席的办公桌对面,一身灰色的浅条纹西装,手腕上带着腕表,身后站着两米多的保镖,稳重优雅,面容在这群养尊处优、极度纵欲的上流人士里面是罕见的俊美干净。话并不多,总是在关键时刻说那么一两句,一针见血,而且心机深沉,难以揣测。 兢兢业业搞了几十年党争的内尼罗都觉得韩森十分的难搞,更别说对方入赘的是势力盘根错节的路德蓝家族,身后有庞大的利益团体罩着他。 克里斯顿时感到大脑充血,一阵阵羞怯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他仅有的自尊心让他不能现在在电话里面就解释——反复这样就能挽回自己破碎的自尊心似的,反而促使他急忙挂断了电话,转身上楼,猛地推开门,走到房间里: “劳拉.克里斯蒂娜!” 坐在废墟里还在哭泣的劳拉陡然听见自己的爸爸怒气冲冲的喊自己的名字,她浑身一怔。 克里斯快步的越过各种玻璃碎片走到她的面前: “你说,韩修为什么找你麻烦?” 劳拉这个时候还在嘴硬: “他、他就是看我不爽……” “闭嘴!你还在撒谎!” 想到刚才的屈辱,克里斯气的浑身颤抖,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位高权重多年,竟然在这种事情上犯低级错误,被人完全碾压!对方还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更成功! 最让他汗毛矗立的就是,越是这些细节,越表明对方的能力和心机,可能在其他的事情上,自己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成了对手…… 克里斯不敢想,想到这一点,他强忍着没有动手给劳拉一巴掌! 看着眼前一向还算是斯文的爸爸现在涨红的脸,劳拉吓得视线乱瞟,克里斯看到她这个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儿,平时欺负欺负同学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惹到了韩修! 克里斯再一次想到自己刚才韩森说的那些话,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对方完全站在道德制高点,韩森说的那些哪里是话,简直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气的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别给我惹麻烦,乖乖的待在家里以后等着我给你安排一个好丈夫,你给我离韩修远一点!” 克里斯很少这么勃然大怒,劳拉吓得浑身缩在一起,等到克里斯出去,她才放声大哭,眼中迸射出更加狠毒的神色。 克里斯气冲冲的离开之后,亨利走了上来,走进房间里,一片废墟之中,他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在劳拉的床头,默不作声的替劳拉把地面上那些碎片捡起来。 带着菲佣一起把房间打扫干净之后,亨利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劳拉面前,单膝跪在对方的面前,十分绅士的拿出一张手绢递给劳拉: “再哭就不漂亮了。” 劳拉抬起头,看着亨利关心的面容,冷着脸把手帕一把拿过来,然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劳拉,议员先生不能帮你,我可以,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喜欢你。” 亨利看着劳拉的眼睛想: 克里斯现在是联盟党主席的重要幕僚,只要自己能在这一次抓住机会讨好劳拉,和她建立关系,攀上克里斯,幸运一点,以后成为克里斯的女婿,自己政治生涯的履历肯定要比现在光辉的多。 克里斯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对方又不喜欢读书,脑子里一团浆糊,好在长得漂亮,这种傲慢的劲儿确实也很带劲,只要自己能把这个女人搞到手,还怕克里斯不提拔自己? “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对方和韩修差远了,但是想到韩修对自己的态度,她已经是伤心至极,满脑子只想着报复韩修身边的那个贱男人! …… 另一边,韩森挂了电话之后,忙完了正在韩森的办公室照镜子的封白倒是关心的询问他: “韩哥,韩修怎么了?谁欺负韩修了?你给我个名字,我今晚就带人去弄死他,放心,一定叫他死的不能再死。” 第33章 韩森沉默的看着封白照完左边照右边,恨不得把自己脸上的每个毛孔都看一遍,沉默了片刻,韩森翻开手边的一个活页夹,垂眸看着活页夹说: “没关系,韩修现在长大了,这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应付了,我不能照看他一辈子。” 封白嗯了一声,突然转头看向韩森: “韩哥,我是不是不好看了,最近阿健回来都不看我,这家伙这么忙,回家倒头就睡,你说,他是不是有外遇了?” 韩森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 “他没外遇。” “真的?” 韩森点了点头,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这样那样,人家想要耶~” 韩森猛地合上面前的摊开的书: “阿白,你该回家吃饭了。” 第三十章等同于酷刑1 冬天的莫斯科冷的要命,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到处冰天雪地,即使匆匆走过几个行人,也已经裹得不成人样,恨不得把家里的床裹在身上,,只在风雪之中露出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 红场附近的一家豪华的落地餐厅里,韩修坐在餐厅正中央的位置,前面的舞台上是小提琴的表演,全场只有韩修和梅卡德尔小姐两个人。 隔着一张桌子坐在韩修面前的显然是一位性感的熟女。 对方穿着一身黑衣紧身裙,黑色的丝袜和长靴,身材火爆,一头染得十分鲜艳的墨绿色的卷发及腰,深灰色的瞳孔,一边抽烟一边看向对面的韩修。 “……技术方面有我们这边来提供,剩下的细节,要沈岳寒带着秘书团队跟你谈,梅卡德尔小姐。” 沈岳寒是典型的白纸扇,战斗力一般,但是智商绝佳,是属于典型的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才。 他出生就注定要为韩修当左膀右臂,发展的方向也是以后家族的律师,专门为未来的族长出谋划策,领导秘书团队,负责捞人。 韩森是把他当做韩修的兄弟来培养的,从小就给让他规划了详细的培养路径,可见足够用心。 高中之后,让他在世界上最顶尖的大学读了金融和法律,就是为了以后能帮助韩修在意大利站稳脚跟。 所以于情于理,这些事情应该是由沈岳寒做,大家族出身的梅卡德尔又怎么能不明白。 只是那件事,韩修竟然也让沈岳寒来代劳…… 她笑了笑,在手中香烟那渺茫的雾气中看向韩修: “说实话,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愿意。只是x而已,韩少,这不是小生意,只有你的人是我的,我才能安心跟你合作。” 韩修看着对方快要燃尽的香烟,抬起手绅士的把烟灰缸推到梅卡德尔的面前: “我觉得x不只是x,很可惜我们的理念不一样。沈岳寒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是高知分子,很体面的一个人,梅卡德尔小姐会满意的。” 梅卡德尔没有直接接韩修的话,伸手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并不介意和韩修探讨一番: “韩修,你未免太保守,其实我觉得最基本的性要比爱情更加有保障。爱情等同于酷刑。都说意大利的男人风流成性,我真是没想到韩少会这么矜持,主动送上门都不要,是我不够好?” 韩修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 “梅卡德尔小姐当然足够好。” 梅卡德尔身体前倾,高耸诱人,代表着她爆表的x魅力: “所以你是因为爱,你爱过?” “当然。” “你才18岁。” “与年龄无关,有些事情旷日持久。” “爱是什么感觉,我很好奇,我拥有一切,包括男人,我想要什么男人都行,我和很多名模、模特、公子哥约会过,但是我唯独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韩修垂眸看了看自己被修理的非常整齐干净的指甲,今晨它深埋在温热之中: “就像你说的,当爱情施加在自己的身上,它便等同于酷刑。” 梅卡德尔沉默了片刻,起身: “让沈岳寒跟我,我需要这个‘人质’,另外,合作愉快。” 韩修这么果决,梅卡德尔也很爽快,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 而梅卡德尔也早就调查过了沈岳寒的背景,对方确实相当于韩修的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家族里沈岳寒几乎是一人之下,让他来做人质,倒也是个退而求其次的好选择,毕竟韩家势力庞大、资金雄厚,对于现在的梅卡德尔家族来说,是最为理想的合作伙伴。 梅卡德尔是纯粹的资本家财阀养育出来的千金,在她的理念里面,并不会真的非谁不可,她的理念依旧是“金钱至上”。 可能钱不能买到世界上的一切,但是能够用钱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之后,我剩下的即使解决不了,梅卡德尔想必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尤其是爱情,她骨子里是个现实主义者,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她坚决不相信爱情。 两人握了握手,并肩走了出去,各自在保镖的簇拥下,上车离开。 韩修坐在轿车的后排看向窗外。 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莫斯科的风雪一向狂暴,想必会昼夜不停,很快要把街道淹没。 “……估计这两天走不了了,虽然说俄航比较牛逼,但是这么大的雪,航空公司就算是不顾及,我们也要注意点。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等到雪停了再回去。” 沈岳寒坐在副驾驶,一边喝冒着热气的热咖啡一边转过头跟韩修说话。 “沈岳寒,你今晚就去梅卡德尔那里。” 韩修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低下头,戴上眼镜,低头看向放在膝盖上的文件。 沈岳寒一愣,有点紧张,看着外面的雪地,默默地想: “今晚将会面临一场战斗,事关男人的尊严,我下午先办两发,以免倒是有真的发生什么了再秒了,那白人妞不满意自己的服务,那岂不是丢了我们整个中国男人的脸。”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仿佛整个中国男人的x能力在白人这里要经受的考验,就靠他沈岳寒来验证了,他代表的不是他沈岳寒一个人,而是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东亚男子的尊严! …… 这次花城和彦是跟着韩修一起进来的,现在正在酒店里面等着韩修回来。 韩修从电梯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长相英俊的俄罗斯青年在用英语和花城和彦说话,凑得很近,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似乎要马上掏出什么来。 或许别人看起来觉得很寻常,但是在韩修他们的眼睛里,这画面令人很不适,而且极其危险。 “……明天城区有大型的冰雕展览,我这边有熟人,可以免费……我可以邀请你吗?” 韩修微微侧过脸,看了看克劳德。 克劳德心领神会,走上前去,截住了花城和彦的话头: “花城先生,您怎么出来了,小心感冒了。” 花城和彦笑了笑: “外面不冷,还好。” “还是进去吧,俄罗斯这边也不安全,不要和陌生人搭话。” 花城和彦想要伸着脑袋和刚才的小哥说一声不接受他的邀请,结果被克劳德拽着进了门: “您在房间里待着,我去和刚才的那位先生说一下。” 花城和彦想想也是,于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哎?好吧,客气点,他说自己也是这一层的房客,好像很客气的一个人呢。” 克劳德心里面想,这边哪有人这么好心能邀请你去参加什么冰雕展,这一层是总统套房,已经被韩少全部包下来了,况且就刚才那位的一身打扮,这一层一个晚上的房费,他把自己卖了都付不起。 多半是红灯区的那群皮条客,又来绑外地游客,既能搞到肉票卖到红灯区赚一笔,又能从对方身上捞点钱。 而且他们多半都是团伙作案,派出一些友善的帅哥或者是美女来吸引游客上当,只要落到他们的手里面,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来了。 就算是最终人找回来了,也要出一大笔钱,并且人肯定被折腾的惨不忍睹,很多人即使被救回来了,也会心理崩溃,或者患上严重的性病,□□溃烂,需要进行终身治疗。 克劳德憨厚的点了点头: “放心,我跟他好好说。” 好好说,肯定要好好说。 ———— 片刻之后,那小子被韩修带来的另外两个保镖控制住,在对面的房间里,克劳德从里面关上了门,隔绝了对方逃离的可能性。 这一层都被韩修包下来了,所以除了韩修叫客房服务的时候,其他时间根本没有人上来打扰,而且特地挑选的隔音好的酒店,就算是对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臭小子,不要命了,到这里来绑人?” 克劳德狠狠地两耳瓜子抽在对方的脸上克劳德,顿时把对方的鼻血抽了出来。 第34章 然后转身对韩修说: “在他的身上搜到了这种药水,里面大量的迷药,我们晚来一步就出事了,韩少,刚才我看这小子手揣在口袋里就很奇怪,原来这小子东西都带好了,刚才应该是已经准备动手了。” 韩修听完,表情狠厉的转过脸,狠狠地一脚揣在对方的身上,对方被人压住动弹不得只能生生受着,被韩修一脚揣在胸口上,胸腔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惨叫一声,嘴角都溢出了血丝。 “我不敢了……饶命……饶命……!” 看到眼前人的架势,这个惯犯知道自己今天惹错人了,竟然招惹了意大利人。 惯犯吓得双腿一弯,跪在韩修的脚下,哭的凄惨,仿佛彻底的痛改前非,希望对方教训教训自己,就能饶了自己一命。 站在韩修身侧的打手把手上的匕首递给韩修,韩修看了一眼锋利的匕首,上面反射着窗外的白光,想也没想的,拿到手之后就把匕首准确的捅进了对方的心口,割开外面的脂肪、筋膜和肌肉,一寸寸的插入心脏里面,并且手腕转动,转圈搅了搅。 对方先是惨叫,然后瞳孔慢慢放大,听见眼前这幅貌美狠毒的年轻人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 “弄丢了他,谁能饶了我的命。” 第三十一章等同于酷刑2(家b,不喜慎入) 韩修显然不会被他的哭泣打动,且不说他此刻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况且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就是黑暗森林,弱肉强食的法则永远适用,只是很多时候随着时代的变迁变了形式。 一旦被自己咬住的猎物一定要确认致死,不留后患,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怜悯之心从来都不管用。 怜悯是给弱者堕落的借口,会让他们更易于被人欺凌。 韩修杀人的技术十分的精准,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翻看那些尸体的图鉴,详细的深究他们死亡的原因。 中学之前,就已经可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完全本彩色的巨人观或者是详解的尸变图鉴,而沈岳寒只要看上一眼,就要呕吐不止、做噩梦,十天半个月吃不下饭。 中学之后,他已经精通一击毙命的方法和各式各样惨绝人寰的酷刑。 只要他不存在折磨对方的心思,总是能一击毙命。 确认自己把对方心脏的某一部分搅成了肉泥之后,两个保镖把尸体扔在了地毯上。 克劳德上前去,狠狠地踹了尸体两脚,一边踹这个该死的家伙,一边在嘴里面不停地咒骂。 “操!贱货!下辈子干点正经事吧你!操!” 韩修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绢,擦拭了一下自己被喷溅了鲜血的手背,手绢扔在对方的脸上: “买点水泥灌上,租一搜快艇,扔到附近的海域里沉海,处理干净点。” 克劳德点点头: “知道了,韩少。”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干这种生意的这群人,多半死了没人追究,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没多大的麻烦。 倒是挺难得,这么个小喽啰,今天被韩修亲自修理了。 韩修嗯了一声,视线从尸体上挪开,转身朝着花城和彦所在的房间走去。 那里是他们今晚要住宿的地方。 想打刚才对方刚才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韩修只觉得血液不断的往上涌现,刺激他的大脑,轰鸣声在他的大脑中响起,而他的手掌因为后怕而不断地颤抖。 韩修早知道帕罗西汀对自己已经不管用了,彻底的失效了,在相遇的那个晚上。 所以他何必在服用失效药。 为时已晚…… 从多年前的那个深夜开始,一切为时已晚。 除非时光倒流,那天晚上他和自己的父母寸步不离,乖乖的做父母膝下文静的十岁孩童。 韩修进门的时候,花城和彦出来迎接他,只看见韩修面色沉沉、极度冰冷的站在门前。 “韩修,你身上怎么有点奇怪的味道……” 好像是血腥味。 他哪里知道他的年轻伴侣刚在他对面不远处的房间里屠宰了别人。 他还是恐惧血腥的,况且那些事情已经离他很远了,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如果让他在下手杀一次人,他想必还是比较抗拒的。 韩修没有搭理他,擦过他的身侧,径直进入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肥皂和消毒洗手液把自己的手背反复的洗干净,又把外面的西装脱下来扔在了一边,才打开门出去。 花城和彦不安的站在洗手间外面,他非常的依赖韩修,韩修现在不高兴,浑身散发着冷酷的气息,他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韩修一出来,花城和彦就走上前去,关心的问: “韩修,你、你怎么了?” 韩修没有看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径直打开了电视机。 韩修精通五国语言,俄罗斯的晚间新闻频道对他来说,和听英语、意大利语差不多。 花城和彦焦虑的站在韩修的身后,看着韩修交迭双腿打开电视的新闻,与自己完全不交谈,气氛冷淡,他快要哭了,韩修为什么不理他? 电视里面的女主播说: “……近日,住在波多利斯克市的19岁少女斯塔西娅于三日前被当地来自波兰的□□团伙绑架,在经历了长达三天不间断的性侵犯之后……” 听到这里,仿佛是脑海里面最恐惧的幻想变成现实,韩修猛地摔掉了手上的遥控器,遥控器碎裂在了瓷砖上,电视机里面还在播放,韩修径直走过去,一脚把电视机揣到一边。 花城和彦吓得噤声,脸色颇有些苍白的站在原地。 韩修可不管他舒不舒服,他自己现在难受至极,而这一切,都是眼前人导致的。 转过身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直接问他: “你以后还敢不敢跟陌生人讲话了?” 花城和彦仰起头,诧异的看着韩修,发现对方深邃的眉眼此刻充满了冷酷嗜血的气息,他不敢在和韩修对视,局促的低下头: “对方人很好,我,我觉得没什么……” 对方还没说完,韩修就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花城和彦捂着脸不敢回嘴,只有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不知道为什么韩修要抽自己巴掌。 “你觉得没什么。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我说了,不要出门,不要跟任何男人、女人交谈,你耳朵聋了我可以帮忙把它们割下来。” 韩修语气冷酷,拽着花城和彦的手,把人扔在床上,捏着他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又甩了他一耳光: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晚来一步,你现在就已经躺在俄罗斯*灯区的地下室,让人x的毕都烂了!” 花城和彦缩在床上,没想到刚才那个男的不是什么好人,他一边抽泣一边说: “对,对不起,韩修,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韩修抽下自己的腰带,在手上甩了一下,随后拿着手上的东西,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啊……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啊——!” 卧室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花城和彦身上的衣服都被韩修扒下,韩修一点没有手下留情,攥着皮带,一下下的抽打在花城和彦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那一身细皮嫩肉上。 不一会儿,花城和彦浑身都是红色的痕迹。 韩修站在床边,穿过卧室并不明朗的灯光看向他,声音却像是从沉沉的黑夜之中传来: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这次就让你好好的长记性。” 看着因为惊惧和疼痛而蜷缩在床上的花城和彦,韩修扔掉腰带,一把攥着花城和彦的双腿。 一打眼就看见昏沉的光线中,韩修散落下来的碎发,发丝散乱的压在阴郁的眉眼上,甚至带着无法形容的黑暗和邪气。 花城和彦因为恐惧而挣扎,却被对方掐着脖子按在床铺里,极度的窒息之下,韩修一只手按住他的膝盖,一只手解开自己的纽扣,站在床边,就这样阴沉的压下。 “啊——!” 惩罚的行为毫无准备,韩修又本身异于常人,花城和彦痛的流下了更多的眼泪,韩修板着脸低头训斥他: “不准哭,憋回去!” 花城和彦顿时收了声,强忍着不敢哭出声,只咬着嘴唇,把声音闷在喉咙里。 韩修把他按在被褥里,让他看着自己,脖子被对方死死的掐住,惩罚似的,激烈的攻击,他浑身颤抖着,伸手想要抱着韩修: “韩修,我、我不敢了……咳咳……抱抱我,我不敢了……” 韩修咬牙切齿的说: “俄罗斯的**灯区可没人抱你,没人理会你的祈求,在那里,你就是个最低贱的奴隶,彻头彻尾的*子,你的眼泪到时候哭给谁看?!” 想到那种可能性,即使杀了刚才那个男人也无济于事,只能让身下这个不听话的人狠狠地记住这次教训,心软的人就要被人欺辱! 第35章 “啪——!啪——!” 韩修的惩罚越发的毫不客气,花城和彦满头冷汗,脸色苍白,断断续续的、气若游丝的低声哀鸣。 韩修猛地松开手,低头看着重新可以呼吸的男人。 他已经哭的满脸泪痕,脖子上被掐出了一圈红色的痕迹,咬着牙不断的喘息着,身体也在自己的眼前轻微的震颤,伤痕处散发出/湿/热/的/水潮,不断的//裹//挟自己的一切。 不知道是出于恐惧中的讨好,还是仅仅是出于单纯的恐惧。 安静的室内,韩修惩罚的悄无声息,而花城和彦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声音。 卧室暧昧的灯光下,韩修低头对他说: “你现在发誓,以后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花城和彦双目中蓄满了水光,因为刚回过神而茫然地看着主宰自己的人。 “发誓!” 感受到韩修的不悦,花城和彦赶忙说: “我发誓,我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韩修没有再继续,起身出来,像是恢复了正常,拿起湿纸巾,给花城和彦处处/擦/干/净,然后靠在床边打开电视看。 花城和彦呜咽的一声,伸手就要抱着韩修,刚才他吓坏了,但是也只能寻求对方的安慰。 韩修冷着脸拨开他的手。 花城和彦见韩修不管他了,慢慢的凑过去,趴在韩修的胸膛上抽抽噎噎半天,然后手指伸到韩修的脸颊上,讨好的亲吻韩修的唇角: “亲爱的,你还*着……” “毕不要了?” 韩修斜倪他一眼。 第三十二章等同于酷刑2(家b,不喜慎入) 花城和彦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其实也不怎么疼,我只是害怕,我以后再也不跟陌生人说话了。” 韩修视线落在电视机上,神情冷酷,花城和彦见韩修真的不理睬他,一边抽噎着一边起身说: “那我去睡沙发。” 他起身刚准备走,就被韩修一把攥住,猛地拉到自己的身侧,死死的控制住: “又要跑?你是不是想死啊,啊?” 韩修简直要被他气疯了,他扯下花城和彦的衣衫,更加粗暴的惩罚。 花城和彦不敢惹他,只好咬牙承受,让韩修//发///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韩修被他看得心烦,扯了衣服盖在他的脸上,抱着他的身躯,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凶狠的入内,花城和彦的脸在衣服下面,一边有些窒息,一边弯曲处弧度,迎合韩修的进攻,让对方不要那么生气。 确定是刻意的讨要对方的欢心。 “对不起嘛……韩修……我再也不敢了……” 衣服下面传来了细碎的抽噎声和道歉声音,细长的手指抓着两边的被褥,没敢去抓着韩修的手臂。 韩修没有理会他的忏悔,在无声之中眼眶泛红,不知不觉间,竟有泪滴落了下来,他的喉结动了动,冰凉的泪滴从眼角边上滑落,只是他的表情依旧是冷酷的,并不见任何的悲伤,也绝不会让被遮住脸的人看见自己的泪水。 想到刚才,只要自己迟来两分钟…… 他愈发残忍的摧残对方,手臂也更加用力的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全身上下都和自己贴在一起,哪怕是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他也绝不松手。 随后把自己的脸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埋在了对方的脖颈处,隔着衣服和对方贴在一起。 似乎只有这样,这个人,永远、永远都会属于自己一个人。 一切意外永远不会发生,所有的伤害都绝不会找到他的身上。 【在颠倒的深夜里,上面纠缠的是流泪的新郎和他忏悔的新娘。】 大概是因为太年轻,或者是某些激烈的情绪超越了年龄,韩修甚至有时候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可能面对的伤痛,即使还没有发生,光是存在于想象之中,就已经又全数的、加倍的、成百上千的返还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还不够千疮百孔吗? 【所以爱等同于在自身施加酷刑。】 所以韩修从一开始就没有反驳过梅卡德尔。 ———— 韩修办事结束的时候,花城和彦难受的躺在那里,仿佛全身都被人捏碎了,只能颤颤巍巍的平躺着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是被人扯的四分五裂的玩具。 韩修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他横陈的身躯,上面斑驳的伤痕,伸出手,慢条斯理的掀开盖在他脸上的自己的衬衣,垂眸冷漠的看着他,仿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花城和彦恢复了视野,看向韩修。 发现对方已经把睡衣已经穿好了,但是显然还是没有办完事,轻柔的睡裤那边,只用眼睛就能看见里面的轮廓。 他隐约的感觉到韩修似乎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样,他不注重本身的感觉,更在乎当下的感受,简而言之,若是开心的话,他会全程办事,不开心的话,着似乎也只是折磨他的一种手段。 他撑着手臂起身,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流转,漆黑的眼眸鼓起勇气对上那一双墨绿色的翡翠。 “怎么没有**?” 韩修垂眸看他,语气森冷: “这是惩罚,不是办事,不是在奖励你。你倒是很享受,弄了我一身的氺。” 而实际上是,虽然刚才韩修的行为很残忍,但是花城和彦还是该死的感觉很不错。 毕竟是韩修……韩修那样对他,总归是不一样的。 花城和彦心虚的看着韩修,忍不住十指交叉在一起,偷偷地抠了抠自己的两根手指,像是犯错的小朋友。 韩修并不想理他,依旧靠在床边看电视,侧过脸,视线一丁点都不落在他的身上。 无法忍受韩修的视线落在别处,花城和彦咬咬牙起身,猛地扑在韩修的身上,抱住韩修: “别生气了,对不起,我以后真的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韩修攥着花城和彦的手臂,把人从自己的身上撕开,花城和彦顿时被韩修扔在了一边。 花城和彦不轻不重的摔在了床铺的一边,但是并不气馁,又从身后抱着韩修,死死的用力。 “韩修,别推开我,我只要你……!” 韩修冷哼一声,没有再把他从自己的身上再推开,只是刚要侧过身,花城和彦就倔强的翻身到韩修的身上,伸出手,挡住韩修看电视的视线,捧着韩修的脸蛋: “别看电视了,看我……” “电视都比你听话。” “我听话,韩修,看着我,我们亲吻好吗?不是惩罚的那种,我们亲吻吧,韩修,不要那么冷漠,你看看我嘛……” 花城和彦坐在韩修的膝盖上,抱着韩修的脸颊,凑过去吻他。 花城和彦穿的睡衣比较滑,差一点掉下来,韩修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扶着他的腰身。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少废话。” 韩修再一次躲开他黏腻的亲吻,垂眸一看,他的腰身、还有大腿上,都是红白交错的痕迹,那是韩修刚才拿腰带抽他的缘故。 “你为什么不让我亲……” 他抱着韩修的脖子,泪水一滴滴的落在韩修的肩膀上: “刚才我也知道错了,你打我是对的,要是被人抓去了,你肯定就不要我了。” “闭嘴。” 韩修不悦的蹙眉: “没人能把你抓走。” “你亲亲我,你还要我你就亲亲我……” 韩修冷着脸,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他。 花城和彦开心的闭上眼睛,他听见韩修在他耳边说: “这次给你。那种事没有下一次了,一定要听话。” 彼此相抵,花城和彦紧紧地抱着韩修,零落凄惨的东方花朵在轻微进峦的时候仰着脖颈: “嗯……我知道了。” 【好希望///受///孕,在异乡的婚床上。】 ———— 第二天依旧是大雪绵延、不可名状的天气,韩修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继续待在莫斯科这边。 花城和彦起床的时候,房间里之前被摔碎的电视和遥控都被清理了,房间里除了卧室这张床,其他的都被收拾了一番。 花城和彦打量了一下十分整洁的四周,应该是自己睡着的时候,韩修叫了客房服务。 韩修早早就独立自己生活了,每日需要读书、健身,安顿好自己的生活,所以很小就养成了很好的生活习惯。 不然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还没有什么自控能力,迟早要过得一团糟。 韩修常年都不怎么贪睡,总是比花城和彦要起得早一些。 服务员提供晨见的客房服务,推着餐车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韩修从套房的健身房健身结束洗完澡才出来。 花城和彦一边扶着打开的门,指挥对方把丰盛的早餐摆放好,一边他仔细的观察韩修的脸孔。 对方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总是比较平静的,似乎没什么情绪起伏,就好像理性和逻辑从未离开过他的脑袋。 第36章 “韩先生,这是您叫的早餐。” 韩修看了一眼丰盛的早餐车,点点头,递了小费给服务员之后,服务员从外面关上了门。 “亲爱的……” 花城和彦刚要说话,韩修转身进了卧室,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出来,下面是刚才健身的时候穿的黑色白条纹的运动长裤。 韩修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斯文,花城和彦好几次想和韩修搭话,但是韩修都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拿着剪刀费劲的剪了一会儿,花城和彦殷勤的给韩修拨了龙虾肉,又给他切了一块火腿。 “自己吃。” 韩修的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并没有看向花城和彦。 “嗷。” 花城和彦低下头,韩修侧过脸,看见对方脖颈上的淤青,最终还是把花城和彦加到他餐盘里的龙虾肉和培根吃掉了。 花城和彦看见了,嘴角忍不住带着淡淡的笑意。 “吃饭!” 韩修瞥了他一眼,他赶忙低下头,好好地吃饭。 不一会儿,头顶又传来了韩修的声音。 “吃完了带你逛街。” 花城和彦眼睛一亮,开心的说: “韩修你太好了!” 韩修下面就没搭理他了,但是眉眼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 从来都没有人带他逛街,之前在日本的时候,他多数的时间都待在房间里,或者是主宅的院子里偶尔转一转,世界小的可怜。 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一群群游玩的行人拿着鲜花和彩旗经过院子的后面,大家盛装和服,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那个时候的世界像是分裂开来了,他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可怜人。 现在韩修主动带他逛街,他一向比较安静的性格也难得雀跃起来。 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以为被人带着出去闲逛是父母或者年长者带着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现在却是比自己还要年轻的韩修带着自己去逛街,他心中难免有一些难掩的悸动。 韩修好像总是比他成熟了很多,他倒是像是个孩子被人照顾着。 第三十三章戒指1(甜) 莫斯科实在是冷,韩修现在没有什么应酬,和梅卡德尔那边也基本上谈拢了,所以两人出门的时候,准备好好的转一转这边。 “多穿点衣服。” 花城和彦着急忙慌的想朝着门外走,韩修攥住他的手,带着对方来到了更衣室。 韩修很少带衣服出门,到哪里都是在当地直接采购一些,这样方便一点。更衣室里面一大半都是花城和彦的衣服,韩修选了一件很厚的皮毛一体,示意对方穿上。 “这和会不会太厚了,我觉得我穿棉袄就好啦!” 花城和彦不想裹得像是一个球,韩修穿的都不多,自己裹得像个球,岂不是显得配不上对方的格调? 他喜欢站在韩修的身边,所以心里面的小心思也很多,他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时候充满着羡艳,这样韩修就会知道,自己同他还是很般配的! 于是出门的时候,他总要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一点。 “穿上,这个暖和。” “不好看啦……” 懒得废话,韩修直接掐着他的后脖颈,把衣服套在了他的身上,一遍动作一边看着他: “生病了你就难受了。” “可是你穿的好好看,我果然裹得跟一个球一样。”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短外套,非常的不满! “我不会生病。” 韩修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要照顾你,没有时间生病。” 像是有不致死的电流从四肢百骸穿过,颇有情谊的电击了每一根毛细血管,花城和彦陡然红了脸,也不再试图叛逆,任由着韩修摆弄他,在他的身上穿上让他自己满意的衣裳。 花城和彦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脖颈,才发现脖颈上都是淤青,他红了脸颊,想到昨晚,心中竟然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有温存和柔情,还有睡觉的时候,韩修紧紧地抱着自己,压着自己的脑袋在他的怀抱里。 他扯了一条围巾在自己的脖子上挡住脖子上的痕迹和外面的风雪,然后开心的抱着韩修的手臂,脑袋仰起来,视线落在韩修的脸上。 “我好崇拜你,好爱你,韩修。” 韩修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着装的手顿了顿,侧过脸低下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随后又沉默的转身看向镜子中的那人。 对方唇红齿白,乌发垂落,一双春水般雾气朦胧的眼睛正抬起来盈盈的看向自己,一只手攥着自己黑色短外套的衣角,因为衣裳穿的比较多,整个人像是被裹成了球,衬得脸愈发的小。 韩修放下手,看着镜子把人拽在自己身前,下巴摩挲他的侧脸: “我不要你爱我,我要你完全的,彻底的,服从我。” 韩修侧过脸,垂落的视线落在他的脸颊上: “明白了吗?” “爱有什么不好?” 韩修视线再一次抬起来,伸手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缓慢的、用力地缩紧,仿佛怀抱着自己的甜蜜宇宙: “爱没什么不好,只是相较于恐惧,爱的力量弱了一些。爱太过感性,会让人做很多错事。恐惧、侵占、顺从趋向于理性,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痛苦和困扰,达成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窗外的雪白天地同样照亮了屋内,穿衣镜的边上亮着壁灯,花城和彦着迷的看着镜子里的年轻人,仿佛他的身上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像是磁铁的另一面,像是宇宙飞船遇到了黑洞,叫他挣脱不开这磁场引力。 他转过身,背对着镜子,咬着韩修的嘴唇和下巴,抬起手,环绕对方的脖颈,像是孩子一般的依恋他,蜷缩在他的怀抱里。 “那我偏要爱你,我也服从你。” “如果有人要杀了你,你也要爱?” “死了也要,我永远都属于你,韩修。” 花城和彦的话显然取悦了对方,韩修轻声的笑了笑,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 “出门吧。” ———— 其实韩修对逛街一向是没什么兴趣的,他和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直男差不多,对于购物的行为逻辑是: 确定目标,进入选购,然后付款离开。 若是一些可以提供□□的奢侈品店铺,韩修则是连购物都懒得出去的,更倾向于通过电话进行订购,直接让对方送上门,自己节约了时间,大大的提高了效率。 虽然一直以来都显得有那么一点性向成谜,但是他的好兄弟沈岳寒还是时常从韩修的行事风格里品出了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味道——比如他喜欢简约,极度厌恶花里胡哨,饰品单一且绝不迭戴;他选择电视频道永远都是篮球足球和战争电影,超爱打拳击;外表斯文冷静,内里狂热暴力血腥,胜负欲极强;他喜欢掌控,在属于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唯我独尊,极度大男子主义且热衷于实践;永远不带伞,即使是下雨天也绝对不打伞,冬天也只穿一件短款外套;衣柜里面永远只有灰黑白三种颜色,只穿保守的纯棉男士底裤,不会有任何其他的花样;任何时候身边都没有女孩子,主要和自己的兄弟哥们儿混在一起;买东西的唯一原因就是出于现实直接的需求,一般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尊重普遍的女性,普通生活里没什么花花肠子,小事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韩修最后找个男人回来的时候,沈岳寒彻底的对自己的取向雷达失去了信心,震惊的夜不能寐,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对自己的判断是不是也是不对的?! …… 莫斯科说不上多么有趣,人也不是很多,并不十分的热闹,但是对于长这么大第一次专门在异国他乡旅游的花城和彦却逛得很开心,看见什么都想问一问看一看。 陪着花城和彦一起逛街的克劳德虽然迄今相亲不是失败就是在失败的路上,但是他却奇妙的深谙泡妞之道——管他呢,反正泡男人和泡妞又有多大的区别?!——只要是花城和彦看了一眼的东西,他都立刻买下来,当场爽快的付钱。 在他为数不多的恋情中,克劳德深知若是真的在乎对方为,是必须要主动为对方花钱的,尤其是逛街购物的时候,正是展现男人多金魅力的好时候。 陪着花城和彦闲逛身侧韩修满意的瞥了克劳德一眼,觉得这个兄弟很上道。 韩修自己对逛街几乎是没有任何概念,只能陪同,对方看什么他就站在一边安静等候,或者和其他等待自己伴侣的男人一样,站在门外面,和普通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他男人在抽烟的时候,他不是很感兴趣。 克劳德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站在花城和彦身边的时候,韩修的手机响了。 “你看着点。” 韩修交待了一声,转身站在一边接电话。 第37章 “爸爸,是我。” 里面传来韩森的声音: “韩修,莫斯科那边的事情,你们和梅卡德尔小姐谈判的怎么样?” 韩修看向对面的玻璃窗,上面倒映着花城和彦的影子,他走到了店铺的外面,从一个吉普赛人在商场里摆放的小摊上,拿着一枚简单的戒指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大概是在试一试戒指的大小。 “目前一切顺利,爸爸。” 韩森嗯了一声: “路德蓝想你了,他听说你谈恋爱了就很上心,回罗马之后,你带那个孩子到家里面来做客。” 韩森睁眼说瞎话,昨晚韩森和路德蓝商量邀请韩修带着自己的恋爱对象回家做客的时候,路德蓝高傲且不屑的踹了韩森一脚,并且优雅的躺在床上,享受家里面佣人的按摩。 在韩森准备继续攻略的时候路德蓝提出了交换的条件: “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路德蓝没有那种家庭美德,韩修就算是在外面交往了一百个,养了个后宫,他也无动于衷。 “那是韩修的人生,韩森,你才是我的人生,我只需要关心你就行了。” 路德蓝显然对韩修的疼爱带着一定的阶段性,他像是一种在一定阶段就把幼崽扔出去的某种强大而冷酷的动物。 在韩修到了可以独立的年纪,路德蓝立刻翻脸不认人,把自己唯一的后代赶出家门的那天,他甚至开了一瓶酒庆祝了一番。 韩森其实也担心为什么躁动的青春期,韩修身边始终没有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总是和他自己的那群和尚兄弟混在一起——其中包括且不限于:大龄纯情的沈岳寒,相亲失败克劳德,撞了南墙不回头的粉毛t狗布鲁斯,还有取向成谜的丽丽的儿子阿加索。 韩森每次看着他们混在一起,都感到一种无力和疑惑,他们没有一个有稳定关系的,韩森自己也是那种传统的父辈,和孩子之间谈不来这个,而且他自己也没什么经验,韩修要是想学到点什么正经的关于情侣之间交往的内容,恐怕只能看没有营养的恋爱肥皂剧了。 现在知道韩修和对方同居的消息,他隐约觉得自己也算是尽到了当父母的责任——中国人血脉里始终觉得孩子找到对象了,就是自己当父母成功的一个部分。 这种执念是中华文明几千年血脉里传承的,根本就无法抹杀,以后自己哪怕是入土为安了,韩修能安安心心的和对方在一起,以后年级大一点再结婚成个家,他也安心极了。 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韩修嗯了一声: “知道了,爸爸,我们一定到。” “做男人的,不要委屈自己的身边人,该花钱要花钱。” 韩修顿了顿: “知道。” 像天下所有普通的父亲一样,对着自己的儿子交代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之后,韩森没再说什么了,挂断了电话。 韩修转过身,走向花城和彦,对方正躬身,耐心的和那个吉普赛人说话: “这一对多少钱吶?” “二十美元。” 第三十四章戒指2(甜) 吉普赛人的英语一般,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那我要啦……不用装起来……对!不用小盒子……我们马上就戴上啦!” 对方比划了半天,说了什么奇怪的语言,花城和彦实在听不懂了,在克劳德要准备付钱的时候,花城和彦及时伸出手,阻止了克劳德: “不用!克劳德,我自己有钱,这个我要自己买来送给韩修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钱夹,又从钱夹里面拿出了一张二十美元的纸币,递给了这个吉普赛人。 韩修看着他的钱夹,微微蹙眉。 完全没有注意到韩修的表情,花城和彦收起钱夹,转身,走到韩修的面前: “韩修,买了一对戒指,好像是银的……让我替你戴上!” 说完,攥着韩修的左手,把单调的指环戴在了韩修的中指上,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花城和彦握着韩修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 韩修的手长得好看,肌肤莹白,手指细长,指尖血色充沛,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粉,除了读书的时候比较用功导致终止一侧有一些写字留下的薄茧,这么平价的戒指戴在他的手上都显得昂贵了许多! 而韩修沉默的看着手指上的指环出神,它很便宜,只要十美元。 见韩修不说话,花城和彦赶忙说: “韩修,你会嫌弃吗,我身上……暂时没有那么多钱啦,但是我有很多钱藏起来了,等我给你买个贵一点的……” “不用。” 韩修打断了他。 花城和彦抬眸看他,有些好奇的韩修的拒绝。 韩修看着他说: “这个就很好,很适合我。” “韩修……” “我们该出去了。” 韩修说完这句话,就把手臂搭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带着人往外面走。 身后穿的花里胡哨的吉普赛人站起身来,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花城和彦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但是一句也没搞懂。 韩修一边往商场外面走,一边把一字一句听在耳朵里: “先生夫人!百年好合!祝你们快乐!健康!永不分离!” 轿车一直在附近的街边上等候,司机随时待命。 韩修走到车门边上,亲手拉开车门,不容拒绝的按着花城和彦的脑袋,护着对方坐进了后排。 花城和彦刚想问要去哪里,韩修已经坐到了花城和彦的身边,发号施令: “司机,回酒店。” 司机点点头,迅速的开车带着他们往酒店去。 “韩修,咱们现在就回去了?” 花城和彦凑近韩修,想要询问,韩修却垂着眼眸,视线落在自己左手的指环上,一言不发,只是他垂着眼帘,表情又一贯比较严肃,花城和彦看不出韩修现在是什么神情,无法揣测对方的意思,就乖乖的坐在韩修的身边。 街边下水道的热气在往上蒸腾,簌簌的雪花砸在车顶上,花城和彦靠在韩修的肩膀上,韩修转身,为他整理了一下围巾,把他的半张脸都裹起来。 进了酒店的大门,韩修抱着人就朝着贵宾专用的电梯走去。 “韩修……!” 众人的注视下,他被韩修抱在怀里穿过大厅,有点不好意思,脑袋埋在韩修的怀抱里,扯了扯自己脸上的围巾,不叫人看见自己的脸孔,克劳德则亦步亦趋的跟在韩修的身后,一会儿上楼的时候替他们开门。 “闭上嘴巴,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说。” 韩修表情严肃,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进了电梯,克劳德打开门,韩修抱着人进了卧室,松手就把人扔在了床上。 花城和彦转过身,有点紧张的看着韩修: “亲爱的,我、我们还没开灯……” 韩修低头,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只下命令: “背朝着我,跪在我面前。” 不知道韩修现在生的哪门子气,但是花城和彦根本不敢忤逆对方,他转过身,正准备脱衣裳,韩修抬起一边的膝盖压在边上,慢条斯理的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掐住花城和彦的后脖颈,死死的把人压在了跟前。 上前办事。 “嗯……!” 花城和彦闷哼了一声,双手被对方十指交叉扣住,压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跪好。” 花城和彦想要下滑,韩修的声音响起,他咬着牙跪好。 随后,韩修侧过脸,用力地咬住他的耳垂,花城和彦疼的快要哭了出来。 “疼……” 花城和彦声音带着哽咽,眼看着又要吃撑不好,韩修冷冰冰的说: “耳朵聋了?跪好。” …… 缓慢的离开,韩修红色的碎发洒落在眉眼,他的眉眼深邃,房间里比较昏沉,躺在床上的人看不清韩修的表情,只能看见对方的嘴唇抿在一起,依旧显得很紧绷。 …… 花城和彦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但是韩修看起来很奇怪,花城和彦不敢说话,任由着对方审视自己。 韩修替他穿好衣裳,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在床边,进浴室洗干净手,反复消毒,然后站在他的面前,站在花城和彦的面前看着对方。 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花城和彦几乎被韩修看的紧张的要抠手指,韩修却突然抬起手,把带着戒指的手指放入花城和彦的嘴唇之中,慢慢的、一点点的分开他的牙齿,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脸。 这情况诡异的叫花城和彦浑身快要轻微颤抖,他才抽出手指,擦干净自己的手和手指上的指环,侧过脸对着花城和彦说: “把钱包交出来。” “……” 花城和彦无辜的看着韩修: “我身上只有两百一十五美金。” 这点钱你也要没收。 第38章 “交出来。” 韩修直接伸出手,昏暗中视线带着无尽阴郁,还有对他叛逆的压制。 韩修希望对方所有的事情都听自己的,大事小事,没什么所谓的公平不公平,这就是韩修为对方和自己制定的规则,无人幸免,也最好不要和他讲什么道理,那都是没有用的废话。 感情里面的事情不能讲什么公道和良心。 韩修只喜欢主宰一切。 他是为了他好。 他会好好管他,他要乖乖听话,做个好男人。 心软的男人怎么关的住金丝雀。 花城和彦悻悻的把钱包递给了韩修,富可敌国的资本家的儿子竟然打开台灯,打开伴侣的钱夹,把里面所有美两百多美金拿出来,甚至把钱包角落夹缝里面的硬币都抠了出来,放在桌面上清点好了、确定钱数完全正确之后,带着现金和钱包,一股脑的装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 “乖一点,听话,以后你身上哪怕有一毛钱,也要给我,知道吗?” “那我身上一点钱也不需要有吗?” “不需要。你只要依附我去生活,我会替你摆平一切。” 花城和彦还来得及挣扎一番,韩修就躬身,吻了吻他的嘴唇,起身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卧室的门。 仿佛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人不是他。 “在房间里待着,看看电视,上个下洗手间,等我找你再出来。” 韩修交代了一声,站在外面关上了门。 花城和彦如同新婚的新嫁娘一般,被自己控制y太强的年轻丈夫要求言听计从。 被韩修莫名其妙弄了一通,而且身上的现金全没了,花城和彦欲哭无泪,真的起身去了洗手间,低头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没有受伤。大概是这段时间终于适应了对方的风格了。 回到房间里,又摸索着遥控器,准备看个电视什么的,放松一下心情。 门外面的客厅里,克劳德被韩修教训了一通: “他身上哪来的钱?” 克劳德不敢抬头,低着头站在韩修的面前,双手乖巧的垂放在身侧,十分像个被数学老师教训的小学鸡。 “说话。” 克劳德支支吾吾的说: “我、我也不知道……” “你也知道自己不知道!你猜意大利出国的车票才多少钱?50美金都不到!水运更便宜,两百美金能买多少张车票,船票?” “对……对不起,韩少。” 韩修冷眼看着他,气氛压抑的吓人,克劳德一点都不敢顶嘴,甚至不敢和韩修对视。 “他应该还藏了钱,我们回去之后,你去他之前住的地方查看,务必把所有的现金找到!” 克劳德盯着自己脚发呆了片刻,韩修冷声提醒他: “听到了没!” 恐怖的老大发脾气了,克劳德恨不得抱头鼠窜: “知道了!” …… 花城和彦看了一会儿电视,电视里面说的都是俄语,花城和彦有点看的不是很明白。 韩修还没进来,他坐立难安,很快电视什么的,也看不下去了,轻手轻脚的穿上拖鞋,要去看韩修。 轻轻地拧动手把,门没有被从外面锁起来。 花城和彦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已经脱了外套,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韩修正垂着眼帘,站在大厅靠近门的位置和酒店的侍者说话: “……甜点加上送松茸滑蛋可颂,还有蜜瓜火腿……” 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韩修侧过脸,看见站在了卧室里面,打开门,伸着脑袋偷偷看向自己的花城和彦。 韩修神色一凛: “我不是说不叫你不准出来?” 花城和彦干脆打开门,反正已经被看见了,走上前去,也不在乎外面有什么人,直接从伸手,一把抱着韩修的腰身: “你在叫什么吃的呀?” “布朗尼还要吗?韩生?” 侍者又确认了一下。 韩修嗯了一声: “要,不要太甜,半糖。” “好的,韩生,我让餐厅准备好,大概半个小时后送餐,两位稍等。” 侍者赶忙挪开视线,转身退了出去,去准备晚餐。 韩修要把花城和彦从身上撕下来,花城和彦赶忙抱的更紧: “韩修,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专门为我点的?” “松开。” 韩修不回答他的问题。 站在韩修身后的花城和彦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死死抱着韩修不松手,说话也开始茶言茶语: “才不松开,我只有你了,韩修,松开你,我该怎么办呀?我永远不要松开你喽。” 第三十五章折翼蝴蝶1 莫斯科的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三日,直到三日后的深夜里才终于停雪。 韩修带着手下的人从俄罗斯回去的时候,梅卡德尔作为韩修在俄罗斯的合伙人,亲自带着沈岳寒到机场为自己的好兄弟韩修去送行。 梅卡德尔穿着华丽的黑色皮草,坐在温暖的豪车里面,从后面把车窗放下一半,远远地对着韩修打招呼,抬起夹着香烟的右手挥了挥。 韩修也礼貌的对着梅卡德尔点点头。 梅卡德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看韩修身侧被包成了粽子似的的青年,关上车窗戴上了墨镜。 沈岳寒咳了一声,从梅卡德尔那边转过脸,最近想必被梅卡德尔滋润的不错,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像是吃了蜜似的。 “笑的这么开心,难道昨晚又……?” 克劳德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沈岳寒,沈岳寒当即抢答: “你知道什么,没有x生活的家伙,哥的幸福生活你不懂!” 克劳德翻了个白眼,想着回去相亲还是得加把劲了,沈岳寒都找到女人了,自己这种纯爷们儿不能再落后了。 韩修认真的看着沈岳寒,拍了拍沈岳寒的肩膀: “这边的事情有劳你了,我们随时联系。” 沈岳寒点点头,和韩修拥抱了一下: “放心,兄弟。” 韩修嗯了一声: “按照原来的计划,技术公司成立之后,要另外设立新的股东大会,和对方之前的公司分割开来。到那一步的时候,我会和梅卡德尔亲自见面签协议,你在这边做好前期的铺垫工作,最好在对方的家族里面做个职务,适应一下彼此的风格。” 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事业就要在莫斯科开展,沈岳寒同样心潮澎湃,他转头看向远处那辆安静的豪车,这里是他和韩修事业起步的地方,还有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放心,兄弟我在这给你把好关。” 韩修上前,再一次和沈岳寒撞了撞肩膀,两人没有再说什么,韩修带着花城和彦转身离开,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前面。 花城和彦跟着韩修坐在飞机上,这一层机舱里面只有他们几个人,其他什么人都没有,漂亮的空乘送上来酒水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内,不再来打扰他们。 花城和彦想和韩修说话,却发现对方戴上了眼镜,正低头在看自己眼前的一份文件,手下面在写一些什么,似乎比较忙碌。 花城和彦便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去打扰韩修,从手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 飞机穿过云层,不知道飞到了多远的高空,花城和彦抬起眼眸瞧瞧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年轻人,看着他的中指上带着自己送给他的戒指,他在心中默默地想: 现在在这么高远的天际,一定离老天爷很近吧。 希望上苍能听见我的祈求,或许我幼年时期就失去了父亲母亲,还有温柔爱我的养母,但是现在他们送了韩修来到我身边。 我希望,我们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希望我尽早一些能给韩修生下一个孩子,或者是很多很多的孩子。 想着想着,想了很多不着边际的事情,花城和彦凑过去,靠在韩修的肩膀上。 “困了?” 感受到对方的动作,韩修侧过脸低声的询问对方。 花城和彦摇摇头: “只是想靠着你,觉得很亲切。” 韩修摘了眼镜,把文件递给了坐在前面的克劳德,把花城和彦搂在自己的怀里,扯了薄毯盖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看着窗户外面厚厚的云层: “睡一会儿,睁开眼睛就回到家了。” 花城和彦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现在开始是真的有个家了,不像是在花城家族的寄人篱下,甚至要付出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 他强忍着鼻腔内的酸涩,抬起手臂同样抱着韩修: “韩修,我想说……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韩修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花城和彦: “除了你,还能是谁?” 一切早就覆水难收,当他迷失在六月份郁郁葱葱的深林。当少年瘦弱的胸膛拥着他穿透令无辜孩童恐惧的漆黑深夜。 第39章 一切模糊又久远,久远到这样的情愫根本就不该发生的时刻、违背人类天性和生长规律的时刻。 这酷刑旷日持久,仅有他一人知道。 …… 花城和彦的体质好了很多,如果是以前,在那么寒冷的莫斯开待好几天的时间,非要生一场大病不可。 但是这次回来之后,他依旧是生龙活虎,而且好像还胖了一点。他跟着韩修去拳馆的时候,一边看着韩修打拳,一边偷摸的在拳馆的体脂秤上面称了一下体重,才发现自己竟然胖了十斤!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韩修的阳气补足了他总是觉得寒冷还总是容易生病的身体。 他深感自己是不是胖了,要是以后成了个大胖子那可怎么办?于是在看见韩修那健美的体魄之后,他颇有些忧愁的瞧瞧捏了捏自己的侧脸。 他那天回去之后没有等韩修一起睡觉,晚饭也没有吃两口,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韩修忙完了新公司的筹备,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帮佣一边接过韩修的衣服,一边对韩修说明了白天的情况。不是他们想告状,而是韩修规定的,关于花城和彦的情况,韩修每天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要讲一下的。 韩修摘了眼镜走到卧室,看见缩在床上的花城和彦,对方听见自己开门的声音,也没有装睡,只是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韩修坐到床边,撩开他的发丝,夜晚韩修的声音也很低缓,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晚上怎么不吃饭,有心事?可以同我说。” 韩修其实忙了一天了,中午还参加了一个必要的慈善宴会,作为基金会的主席进行了发言和组织募捐的活动。 上流社会的那一套,虚与委蛇的很,到哪里都得端着点,到家了才轻松了一些。 韩修的领带还扣在脖颈上,花城和彦起身,伸出手为韩修解开温莎结。 “我长胖了,胖了十斤,韩修。以后说不准会更胖的。所以我早点上床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韩修看了看他的脸,他的脸颊比刚来的时候丰盈了一些,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因为他刚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瘦了,现在好了许多。 “看不出,让我抱一下试试。” 韩修拍了拍自己的腿,做了造型的发丝削微散落下来,领带被散开,搭在肩膀上,衬衫的纽扣也被解开了两个,露出一小片解释的胸膛。 除了年轻的相貌,韩修看起来十分的成熟稳重。 花城和彦被他美貌蛊惑,起身坐到韩修的腿上,韩修捏了捏他的肩膀、腰身和屁股大腿,低声的笑了笑: “屁股和大腿确实肥了一点。” 花城和彦诧异的张大嘴巴,韩修这种名流贵族竟然真的亲口说出了“fat”这个英文单词!看来自己是真的胖了! “那我要减肥!” 韩修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你要怎么减肥?” 花城和彦显然是研究过了: “我过午不食,我每天少吃点,杂志上都说了,减肥最好的办法就是挨饿。” 韩修点了点头: “挨饿确实是控制体重的底层逻辑,但是食物的热量才是最重要的,我让人给你安排减脂餐,不会胖也不挨饿。” “韩修,你懂的好多!” “健身的人都很会搭配营养,控制饮食。” “难怪你身材那么好呢。” 韩修垂着眼眸,看向他睡裤下面大腿和臀部的轮廓。 “你的也很好。” “我胖了十斤,十斤……” “还好,大屁股腿粗一点好看的。” 这么一说,花城和彦发现韩修真的很喜欢捏他的大腿根和屁股,心情终于好了一点,才没有嚷嚷着要继续减肥的事情。 …… 一月中旬的时候,罗马的天气变得温暖了一些,花城和彦终于有机会随着韩修去见他的父母。 站在门口的时候,花城和彦有点紧张,忍不住攥着韩修的手。 “别紧张。” 韩修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需要觉得紧张。 花城和彦赶忙问: “韩叔叔和路德蓝叔叔都知道我的情况吗?” 韩修点点头,抬起手臂放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 “他们都知道。” 花城和彦一愣: “那他们没有反对你……” “你在想什么,我的双亲都是非常体面的人。你考虑的那些问题在他们眼里都不算问题。” “我以为以我的身体状况,大家一般都是接纳不了的。” 因为长期被人灌输这样的思想,即使现在和韩修在一起了,花城和彦还是对自己的身体依旧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自卑。 他隐约觉得自己是残缺的,他甚至在来见韩修双亲的前几天,梦见韩修双亲对他的厌恶,不准他站在韩修的身边,指责他配不上他们的孩子。 韩修抬起手抚摸他的脑袋,微微躬下身,直视着花城和彦,十分认真的对他说: “你听着,下面这些话,我只对你说一次。花城和彦,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上天馈赠给自己的,是盛放你灵魂的容器,这样的容器需要我们自己去擦拭,打磨,最后打磨成什么模样,只要是亲手锻造,都不该有悔恨。你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在我的眼里,你的身体很漂亮,你是个人格健全的,完美无缺的人。如果一个男人和自己的恋人分开是因为父母的反对,多半是因为他的本事地位不如父母或者是借口,明白了吗?” 第三十六章折翼蝴蝶2 韩修似乎想事情总是比他透彻了很多,他自信又充满魅力,只几句话,就让花城和彦豁然开朗了起来。 他扑到韩修的怀抱里,用力地抱着韩修: “韩修,我会记住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死也不会忘记!” “好了,挺起胸膛,你记着,你这辈子跟我在一起,就没人敢欺负你,我的双亲也绝不会欺负你,只会给你撑腰。” 花城和彦还想再问什么,外面的门被打开,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的管家打开门,笑着看向韩修: “回来了,韩修!” 韩修点点头,带着人进去。 “欢迎您到家里来做客,花城先生!” 管家十分礼貌的和花城和彦寒暄了几句,脸上更是笑容不断,然后赶忙上楼去书房叫人。 韩森和路德蓝显然正在书房里面商议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有些比较复杂的问题,韩森偶尔也拿不定主意,需要路德蓝这种老谋深算的男人给他把把关。 “韩先生,路德蓝先生,韩修带着人回来了。” 韩森点点头,从桌子后面起身,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路德蓝也跟着起身。 “宝贝,这件事情就按我说的办,确保你万无一失。” 韩森点点头: “知道了,叔叔。” 路德蓝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你确实进步了很多,我很满意你的成长,韩森。很久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路德蓝倏而想起韩森年少时那双无辜的黑色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带着懵懂,即使过了很多年,在外人看来韩森已经足够的成熟干练,但是也时不时会再面对自己的时候,再一次浮现年少时的神色。每当韩森用那种年少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路德蓝就会在心里面默默确认一次——确实看起来不聪明。 大概是最近一切顺利,心情很不错的路德蓝最近时不时会夸一夸韩森,韩森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表示出自己的谦逊,随后伸手开了门,侧过身,十分绅士的让自己的老婆大人先出门。 这几年路德蓝似乎温和了许多,在生活方面和韩森愈发的融洽,韩森心里面其实也很喜欢他夸赞自己,所以十分受用。 花城和彦站在楼下,听见二楼的动静,抬起头。 一打眼就看见了一位一头红色长卷发的美人从二楼的房间里慢条斯理走了出来,对方神态高贵,漫不经心之中带着根本不遮掩的傲慢,他穿着一件黑色,手臂带着精致刺绣的长袖衬衫,黑色的长裤,腰身瘦削,腿长身高都很优越,容貌惊人,身材几乎可以媲美那些电视上的超级模特,眼眸和韩修一样,是宝石一般的祖母绿色。 随后是是一位穿着灰色开衫的东方男人,一头乌黑的碎发,面容眉目如画,是周正俊美的中国人,看不出年纪,虽然沉稳,但是显得很年轻。 大抵中国男人总是不会在容貌上显得很老成的。 在这么遥远的意大利遇见了同自己有着一个种族血脉的人,花城和彦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些亲切感——若是花城和彦从小就一直生活在中国,他就会明白,中国人骨子里面就喜欢认同胞的。 一家三口在餐桌边上坐下来,花城和彦紧张的不行,安静的坐在韩修的身侧,拿出了应试的态度。 听说对方并不喜欢喝咖啡或者是茶水,韩森叫人煮了一些口味清淡的羹汤放在花城和彦的面前: 第40章 “听韩修说你是中国人?” 花城和彦点点头: “是的,叔叔。” 韩森嗯了一声,亲手递了调羹在花城和彦的手上: “以后和韩修好好相处,他不善言辞,也是第一次带交往的对象回来,我们的家教很严格,韩修不会乱来的。” 韩森说话的声音很温和,符合花城和彦心目中中国男性长辈的形象,威严、深沉、仁慈、有教养。 “宝贝,说完了就让他们在家里吃饭吧,晚上我们还要去听歌剧,一会儿prada的门店经理要把定制的西装送过来让你试穿一下。” 路德蓝提醒韩森,坐在一边抽着一根雪白细长的香烟,烟雾中微微眯着眼睛看向韩森,打量着他: “我想亲手为你试穿。” 韩森乖觉的点点头: “知道了,叔叔。” 他又转过头看向花城和彦: “这是我的妻子,尼采.路德蓝,我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 韩森说这个话的意思很简单: 我们家庭稳定,婚姻关系牢固,韩修的原生家庭很幸福,父母恩爱,以后也会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忠贞不渝。 而路德蓝这辈子都没有和自己什么亲戚相处的经验——他的那群亲戚,要么多少年不来往了,要么不听话乱来被自己弄死了——更别说和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相处。 他从香烟的雾气之中瞥了花城和彦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扔了一张卡给他,黑色磨砂的卡片扔在花城和彦的面前: “里面是一千万,拿去花,密码是韩修生日。” 韩森和韩修同时欣慰的看着路德蓝。 韩森的感触最为深刻,他觉得这一刻,打造自己心目中温馨家庭的目标仿佛已经达成了。 瞧瞧,他们这个温馨的大家族,这都是自己年少时期梦寐以求的,现在一切都拥有了,一切都实现了,曾经失孤的底层少年也是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 其实韩森始终只是想有个妻子,有个孩子,有一个稳定的家庭。 而现在,路德蓝竟然会给小辈钱花。 韩森一边觉得匪夷所思,一边又有点暗暗地吃醋,自己年少就跟了路德蓝,他可没有给过自己这么多钱花,那个时候路德蓝总是教训他,打他,夜里面只想着找他,可没给他扔过一千万,别说一千万,一万美金都没有。 他二十岁不到的时候,路德蓝还会在心情好的时候,从口袋里掏一点零花钱给他用,让他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发现韩森根本在监狱里面找不到路子把钱花掉,后来直接就只给东西了。 同时又想到是路德蓝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家庭,路德蓝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一点人情世故,心中又有一阵难言的温馨涌出。 自然不知道韩森现在在想些什么,花城和彦看着路德蓝扔在自己面前的这张卡,有些震惊于路德蓝对于自己的慷慨。 经过这么长时间和韩修在一起的生活,他大概也明白了这点小钱在韩对方的眼里可能根本算不上什么,不接着就是不给长辈面子。 花城和彦刚要伸出手接过来,韩修就倾身把卡拿在手里,神色自然的装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谢谢妈妈,我替他收下了。” “随你自己,韩修,你是他的男人,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路德蓝的话在家里一向很有分量,绝大部分的时间,韩森都是听他的,所以自然是没什么话要说。 路德蓝放下两条交迭的长腿,转头看向韩森: “宝贝替我拿一下烟灰缸,要那个灰色水晶的。” 路德蓝挑剔的很,烟灰缸都得要合心意的,好看的。 韩森起身去把烟灰缸递过来,路德蓝看了一眼韩森的表情,然后把剩下的半根香烟熄灭在了烟灰缸里面,十分直接的问花城和彦: “你跟韩修睡了?” 这直接又尴尬的问题,虽然说在韩修的幼年一直到现在都已经十分的常见了,但是没有太多接触过外面世界的花城和彦想必会被惊吓到。 韩修刚想替花城和彦遮掩过去,对方就十分诚恳的回答: “是的,路德蓝先生,我们睡了很久了。” 他甚至重重的点了点脑袋,一脸严肃认真,仿佛把这一切当成了一种考验。 想到自己18岁的老儿子终于不是个丢人现眼的c男了,路德蓝显然很满意: “听说你是双x人?” “是的,先生,我拥有两套完整的系统。” 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双x人,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路德蓝也沉默了几秒钟: “那你和韩修……” “我们目前用女生那个。” 花城和彦话语里面的这个“目前”就用的很微妙。 花城和彦对自己了如指掌,他并不排斥纯粹的男男,毕竟自己确实是以纯粹的男人心里接受的韩修,即使存在着一定的混沌,他还是把他们之间认定为同性恋情。 但是不知道韩修是怎么想的,他也拿不准对方的想法,对方目前似乎并没有那种打算。 他看了韩修一眼,对方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只安静的坐在那里饮茶。 “花园吗?原来韩修喜欢花园,我不是很感兴趣,我是个纯粹的同性恋。” 路德蓝的手指点了点桌面: “可以看看盘片,后面也可以的,感觉还不错,你可以试试,回头我让人送你一点。” “好的,路德蓝先生,我一定会努力让韩修满足的。” 韩修和韩森都纷纷看了他一眼,韩修的眼神尤其的难以捉摸。 路德蓝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娘娘腔,这一点非常好,希望你能保持住这个风格。” 路德蓝虽然长得艳丽,但是骨子里面是个绝对的纯爷们儿,他很反感那种欲言又止的人。 第三十七章折翼蝴蝶3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长得挺娘们儿的儿媳妇儿倒是不扭捏,他非常的讨厌那种扭捏的人,讨厌到以前遇到这种人,如果跟他对上,他就直接对方一枪崩了,绝不给这种该死的东西任何一丁点可以恶心到自己的机会。 “你能生孩子?” “可以的。” “行,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好就行,我和韩森无所谓。” 说完,路德蓝在烟灰缸里面熄灭了香烟,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这直白的对话,让在这个家庭算得上是比较害羞内向的韩森和韩修两父子两都沉默了。 韩森显然是习惯了路德蓝这样,他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然后他默默地看了花城和彦一眼,从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和他的路德蓝叔叔说到一起去。 以往自己和路德蓝都是没有那么多话说的,现在也总是路德蓝比自己的话多一些。 一家子都不是喜欢废话而且比较直截了当的类型,所以这次聚会并不显得很热闹。 管家上了第二轮茶水的时候,韩森把韩修叫到一边去,他们来到了花园边上的走廊,虽然这边因为路德蓝的喜好问题,已经不怎么种花了,但是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小型园林景观,十分的赏心悦目。 韩森转过身看着韩修: “韩修,你现在有稳定的交往对象,我和路德蓝都很开心,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对你说,你不要觉得爸爸是多嘴。” “爸爸,我不会有那种想法。” 韩森不是个喜欢干涉别人生活的人,除了对自己的老婆,韩森的性格其实算是比较冷淡的。 在日常生活中与人交往的时候,也一向颇为淡泊,始终与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并不喜欢与人亲近,那让他感到很不适。 韩修洗耳恭听,韩森见他愿意听进去,就十分谨慎的提醒他: “他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看起来很容易被伤害,你自己要注意点。” “一个思虑周全的人,要把一切可能存在的问题提前做好控制,别等出了事,到时候难受的是自己。” 韩修知道韩森不会无端端找他说什么废话,他也清楚地知道,他们这种家族里的男人,要是有了容易被拿捏的软肋,那无疑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其实韩修一直都明白,和他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想要长久相伴的话,对方不需要真的成为什么样,但是在关键时刻,最起码的自保能力是要有的,这样的配置,才能在极端的情况下,为自己的救援争取时间。 在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里面,韩修的近身防卫能力就非常的优越。 他可以在徒手的情况下致五个以内的成年男人死亡或者重伤,且不限制对方带杀伤性的武器。 “我会专门找人教他的,别担心,爸爸。” 路德蓝从餐桌边上起身,经过韩修身边的时候,拍了拍韩修的肩膀。一向不屑于和除了韩森以外的任何成年人交流的路德蓝第一次以十分欣慰的眼光看了看韩修: 第41章 “韩修,以前是我看轻你了,你没有玷污我路德蓝家族在意大利的名声。” 连双星人都敢上,看来韩修是有胆识的真男人。 说真的,意大利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路德蓝在没有遇到韩森这位白月光之前,还真不敢这么玩儿。 说完,韩森就被路德蓝牵着手带走了。 “……” 韩修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成年以后第一次被自己傲慢的血亲称赞,竟然是因为比较“精彩”的星生活。 prada的门店经理亲自把西装送上门的时候,路德蓝带着韩森在衣帽间,亲自为韩森穿上这个品牌的高定男士礼服。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为韩森定制西装就是这个品牌。 “这个品牌适合俊男美女,宝贝,我没遇到过比你穿的更好看的,你可真是个衣架子。” 韩森看着镜子里男人的身影,沉默没有回答,嘴唇抿在一起,显得有些严肃。 别人或许以为韩森只是一贯的严肃,尼采.路德蓝却知道,韩森只是不开心了。 他从少年时期便总这样,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从沉默寡言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 这两个沉默寡言之间的区别不算大,路德蓝却能分辨的很清楚。 路德蓝捏着他的下巴: “怎么了,看着我,为什么同叔叔生气了?” 韩森沉默了片刻,倏而说: “叔叔,你都没有给过我钱,你刚才给了他一千万。” “吃醋了?” “你只给过我你的旧衣服。我那个时候都舍不得穿。你同他说了很多话,我二十岁的时候,你根本不同我说话。” 路德蓝站在韩森的面前,拉着韩森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然后坐在韩森的腿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韩森,他是谁,我不在乎,也无所谓,包括韩修,他长大了,是个独立的个体了,我想我说这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给钱是因为你在乎,你希望我们和普通的家庭一样,我都明白。我的乖孩子,是我的错,是叔叔以前没有多疼你。那时候我……心事很多,家族里面的事情也很多,很困扰,没想到会这么招惹你这只痴心的小蝴蝶。” 路德蓝从自己衬衫的上口袋里面拿出另外一张卡: “我给你也准备了,这是我的副卡,你可以无限制的刷里面的钱。” 其实路德蓝比他要富有得多,韩森有的时候都不敢想象路德蓝到底多有钱,他甚至怀疑自己知道了以后会伤心,会开始想象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路德蓝。 是不是自己在路德蓝和他家族的那些人眼里,自己始终只是个无名小卒? 韩森微微一愣,一向拘谨的眉宇都松弛了许多。 接过路德蓝递给自己的卡,拿在了手上,总是平静的面容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路德蓝折了灰色的布巾插入韩森西装的口袋里,低下头,一下下的亲吻韩森的嘴唇,抚摸他的发丝,然后捧着他的脸,直视着韩森: “我的美男子,叔叔现在成功哄你开心了吗?” 韩森垂着眼帘,嗯了一声,把薄薄的卡片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看着韩森又露出了年少时的神色,眼神清澈如赤子,带着略微的隐忍和一些难以名状的神情。 他总是在自己的面前克制,路德蓝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勾着韩森的下巴,吻了吻他。 “不要拘谨,好孩子,你早就已经得到我了。” …… 不一会儿,路德蓝带着穿上他亲手挑选的高定西装礼服的韩森去观看音乐剧了。 别墅里只剩下韩修和花城和彦的时候,花城和彦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韩修,你的父母看起来人很好。” 韩修没有接话,因为他并不想破坏对方对于自己父母的印象,也决不能让花城和彦知道路德蓝在意大利的名声。 他当然希望对方能一直保持着对自己父母“人很好”的认知。 韩修上楼的时候,丽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抱着一个纸盒子,风姿绰约的站在韩修的卧室外面,对着雕花玻璃窗的反光面梳理自己的发型。 抬起手有节奏的敲了敲门,管家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丽丽拍了拍他的屁股,管家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离开了,越看丽丽越像是端着潘多拉魔盒的魔魅。 已经洗好了澡,穿上管家新准备的家居服的花城和彦打开门,看见一个身材极度火爆的神秘美女站在外面。 “请问您是……?” 花城和彦好奇的问,然后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没什么人,这栋别墅很大而宏伟,而且内部的结构并不算特别的简单,如果是外人过来,不可能能摸到这个房间。 丽丽微微笑了笑,媚眼如丝: “你就是花城和彦?我家主人路德蓝对我说今晚韩修要带你回这边,我是他的仆从丽丽,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小宝贝。” 花城和彦疑惑的看着丽丽手上的盒子: “那丽丽女士,您手上拿的是什么?” 丽丽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和短靴,头发剪短了一点,变成了齐肩的短发却仍然掩盖不了她十足的御姐风范。 她站在韩修的卧室前面,一只手插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托着盒子,语重心长的对花城和彦说: “小美人,告诉你一个诀窍,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让他的身体舒服,一定要狠狠地*他,这样他就没有精力去招惹别人了,他不去*别人,就只能在家里被你*,情侣之间就是这样,不是你*我,就是我*你……你很走运,路德蓝家族的血脉都是痴情种。你知道吗,韩修的爷爷,罗兰先生,他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呢。我在家主人,心里面也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韩修的爸爸。” 丽丽狡黠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面藏满了风情,完全就是个勾人的尤物: “……你说,你是不是很走运,路德蓝家族的血管里面流淌着忠诚的血液。” 花城和彦微微睁大眼睛,他以为韩修这种家族,想必会有很多浪漫多情的故事,但是显然并不是如此。 想到是长辈送给自己的,花城和彦郑重的接过了丽丽手里面的盒子。 “今晚穿这个,我保证,韩修一定会玉仙玉死的~~~~” 第三十八章折翼蝴蝶4 丽丽如同魔王身边的妖女一样,银荡舞动着,说着邪恶诱人的话语,带着女妖那特有的妩媚邪佞的笑意,慢慢的消散在黑暗之中。 韩修还在浴室洗澡,花城和彦解开精致的包装,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整套十分陆骨的秦取内衣。 竟然给自己的儿子送这种东西……花城和彦不觉得诧异,反而有些羡慕韩修生活在这样开明的家庭。 花城和彦在韩修洗好澡之前,把东西收起来,然后看着摆在房间壁炉上面的照片,韩修从出生一直到中学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面的孩童和少年,花城和彦一样一样,仔细的看过去,要把韩修每个时期的模样都印在脑海里。 他甚至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韩修孩童时期在花园里专注绘画的照片,当做自己手机屏幕的屏保,虽然那会儿手机像素很差,但是他还是由衷的感受到了一种满足感。 花城和彦看了韩修的卧室,管家带他进来介绍的时候说,韩修的卧室都是他自己收拾的,一般是不允许别人进来收拾的,只允许单纯的打扫。 他走到窗台边上,看见一只通身金色带着黑色脉络的蝴蝶标本,被摆放在书架上。 韩修的书架上什么都没有,一尘不染,十分的干净整洁,只有这只蝴蝶在这边,显得十分的突兀。 从外表看来,韩修是个极度理性的人,他的心思花城和彦很难看穿,但是花城和彦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个喜欢把没有用的东西放在身边的人。 这么想着,花城和彦把存放标本的水晶盒放在手里看了看,才发现水晶盒的下面压着一张卡片,卡片被折了起来。 花城和彦打开卡片,里面是一行黑色钢笔写的字,长期浸淫在这样的语言环境里面,花城和彦已经基本上可以说意大利语了,甚至连意大利的书都能读一读了。 他手上拿着卡片,看着小字,轻轻读出声: “予我双翅迁徙,穿过漫长黑夜,四季交替,飞遍山万水去奴役你。” 右下角有一排小字,只写了日期,但是花城和彦可以笃定,这是韩修的字迹。 日期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日期了,韩修那个时候应该是刚过十岁的少年。 韩修控制欲极强,喜欢掌控一切,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年纪轻轻就已经凸显出来。 花城和彦愣神的看着手底下的智障,还有眼前的蝴蝶标本,他想起沈岳寒那日悄声询问韩修: “……你念念不忘的人……” 后面他没有再听见了,只是韩修当时在灯光里回眸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显得很不悦,显然在那一刻,他是被隔绝在韩修的世界之外的。 第42章 把那些细枝末节穿插在一起,花城和彦豁然开朗的同时,有弥漫出一些难受窒息感。 他想,韩修想必孩童时期就已经少年老成,自己从未参与过他的世界,自己正在泥淖里挣扎沉沦,而韩修呢,他那必定十分美丽的孩提时代,已经有心心念念的人了? “飞遍千山万水……” 对方是消失不见了吗? 还是狠心的抛弃了韩修? 或者是……永远无法复生的死亡?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念念不忘? 韩修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从不收集没有意义的东西,他是个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事务的年轻人,他不会做那些无所谓的事情,花城和彦笃定他绝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他甚至是一个并不怎么享受生活的人。 花城和彦默默地把东西放回到韩修书本的夹层里,心中想着: “韩修现在同我在一起,我要早些怀上他的孩子,无论什么人,若是有朝一日回到韩修的身边,我也绝对不会想让,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韩修也只能是我的一个人的男人。”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悲哀自己作为一个心理上完全的男人,身体也一半的男性,却想着用怀孕留住自己的恋人; 他同时又暗自感到庆幸,孕育,这么伟大的母x功能,纯粹的雌x的力量,却在造物主的奇妙安排下,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占据了自己身躯一半的功能,赋予了自己可以天然通过孩子来绑住韩修这种年轻男人的低级手段。 如果有了孩子,他定不会抛弃我。 对方会为他生下孩子吗? 对方会有这个机会吗? 对方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一刻,他阴暗又雀跃,仿佛自己找到了金笼子的锁,想方设法的把自己锁起来,甚至直接吞掉开锁的钥匙。 韩修出来的时候,花城和彦正在出神的看着面前的蝴蝶标本。 “你在看什么?” 韩修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来到花城和彦的身侧,身上带着沐浴之后的温热水汽,双唇也十分的红润,和红色的碎发相得益彰,如同正在盛放的花朵一般神秘、美丽。 花城和彦没有转过头看他的表情。 他的性格极度敏感,从小就具备了很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别人的情绪。 所以他不去看韩修,他怕看见韩修眼中异样的神情,让他确定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人还完好无所的留存在韩修的心中。 他不允许,但是无能为力,只能不去观察,不去发现,阻断任何会让自己伤心的可能性。 【在某些时刻造就的弱者,总是以世人想象不到的方式进行自我保护。别人称之为懦弱,对他们自己来说,却已经是最后的让步和挣扎,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剑客进行的绝地反杀。这是一种消极的自我救赎,只为寻得自己心中的平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勇气,毕竟任何愿意采取手段守卫自我的人,总归是不会彻底沉沦的——无论这样的手段是高贵还是卑劣,愿意拯救自己于无望,已经极为英勇。】 “这是什么蝴蝶,它好漂亮。” 艰难的咽下心中的苦涩,花城和彦抛出问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韩修低沉的声音从花城和彦的身后传来: “这是黑脉金斑蝶,是世界上唯一一种会迁徙的蝴蝶,在迁徙的过程中,它们轮回四代,穿过寒冷和风雪,还有一次次的死亡,只为达成命中注定的使命。” “所以你喜欢?” 是为了谁? 为了谁想要变成蝴蝶去迁徙? 为了谁念念不忘呢……? “夜深了,我们该睡觉了。” 韩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牵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床边。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惑,这样的回避,让他更加的难受。 花城和彦尽量不去看韩修可能隐藏着别样情绪的眼睛,伸手关掉了壁灯,叫房间昏暗下来。 花城和彦今天很主动,他跪在床上,一下下的亲吻韩修的嘴唇和喉结,捧着韩修的脸孔,一边亲吻一边呢喃: “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只有花城和彦自己知道,他刺客更像是向上天卑微祈求——不要有任何人从他身边夺走他年轻的恋人,他愿意为此付出生命、自由、人性和尊严。 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换取恋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 他抱紧了韩修的肩膀,拉着对方进来到自己的身边之前,他偷偷地在自己的屁股下面垫了枕头,希望对方给的一切都不要流失,好好在自己的那里待着,抓紧着床。 他出奇的希望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不争气”的身体,在这一刻能争点气。 他紧紧地抱着韩修的肩膀,濡湿的脸颊埋在韩修的肩膀上,不叫他发现自己的泪水,只怕自己这样的敏感脆弱会令对方厌恶——可能那一位要比自己坚强了许多,也许性格极为优秀和坚强也说不定,韩修对比之下,可能会后悔选了自己。 他有时候真的无法相信自己自己以前极其厌弃的身体,现在却要成为自己留住恋人的手段。 他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吧,他以往把自己想的太清高了,遇到在乎的人,他花城和彦也会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卑劣的人。 第三十九章折翼蝴蝶5 半年后 “……意大利这边的投资人三天前已经把条件给了出来……光是资金就自助了好几个亿……只要能在南方的选民那里再争取一些选票,这次年中的竞选,我们北方联盟胜算很大……” “克里斯,那你岂不是马上就要进国会了?” 听见老同学调侃中又带着羡艳的话语,还有对方脸上遮掩不住的嫉妒神情,克里斯笑了笑,起身整理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数据,把数据放进公文包里面: “说这些现在还有点太早了,那要看老板的意思了”。 此时此刻,虽然克里斯议员说的话很谦逊,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对于年中的执政党竞选,他看起来志在必得。 只要这次他们作为意大利最大的在野党能上台执政,那么,他的政治生涯一定会平步青云。 最后一步,他们现在付出的所有努力就只剩下最后一步。当前的执政党意大利民主党在关于移民问题的政策方面出现了巨大的失误,目前国民对于民主党的抵抗情绪非常的强烈,北方联盟的支持率和满意率正在逐步上升——他们上半年砸进去的那些资金可不是白花的,都是真金白银。 然后克里斯又想到了韩森,那个可以称得上是“实力与美貌并存”的、令人死在是难以揣测琢磨的东方男人。 本来以为之前自己的女儿和韩森的儿子之间发生了那样的嫌隙,想必韩森在怒火中烧的情况下,并不会继续赞助他们的团队,那么他们将会十分悲惨的损失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而造成这样重大失误的人就是自己! 他简直不敢相信内尼罗在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会怎样怒气冲冲的找他追责,甚至有可能直接把他从秘书团队里面踢出去。 但是一直惴惴不安抱着这种想法的克里斯发现,最终还是自己太狭隘了。 无论是内尼罗还是韩家,他们这种人之间的博弈,都始终把彼此之间合作的团体利益放在了第一位,中间几乎没有掺杂着什么私人的情绪,在整个合作谈判的过程中都保持着百分之百的理性。 就在一年前那通让他羞愧至极的电话之后,韩森几日之后以内尼罗的特邀嘉宾出现在了内尼罗的豪华宴会厅。 韩森依旧一如既往的和他们这群幕僚们点头打了招呼,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和他们亲切的握手,非常的耐心的回答一些必要的问题,压根没有把之前韩修和自己女儿之间的事情放在心里,更没有把自己之前觉得“颜面扫地”的那通电话放在心里。 通过这件事情,克里斯再一次笃定的确认,韩森的思维明显在自己的更高层,自己在韩森的面前,终究还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这就是自己不如别人的地方,自己得认。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他积极地反思了自己,并且再一次警告自己的女儿劳拉不要再招惹韩修、和对方保持良好的关系之后,继续替内尼罗想方设法的满足韩家提出的一些政治要求,以帮助对方实现在整个意大利社会层面获取更多、更广泛的无形资源,从而形成一种良性的互惠互利的关系。 就在克里斯议员正在和自己的老同学闲聊的时候,亨利.邓恩坐在一边正在弄内尼罗下周三在教堂进行竞选演讲的时候需的材料。 他负责其中的一个章节,这个章节涉及到的是他的专业内容,他需要查阅数据,然后字斟句酌的开始酝酿并且打出草稿,送给克里斯进行审核评判初稿的质量。 耳朵里听着克里斯议员和自己的同学说的话,亨利朝着克里斯的办公室看过去,在克里斯的身后瞥了克里斯一眼。 第43章 实现穿过打开的大门,亨利发现,对方正和自己的老同学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内尼罗的秘书办公室,克里斯议员的脸上是满面春风的笑容。而他身边的那位老同学,亨利记得,对方最近正在有求于克里斯,所以现在正一脸恭维的笑着看向克里斯,甚至主动替克里斯拎着公文包和开门。 看着愈发得意洋洋的克里斯议员,亨利想到之前自己对于劳拉的承诺,说他心里面不着急那是假的。 他一直都想要通过给韩修一点苦头吃一吃来讨好一下劳拉,以通过取悦劳拉,来实现拉拢克里斯议员成为自己政治资源的目的,最好自己能和克里斯议员结为姻亲,那么这个政治资源就彻底的做实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定会十分的紧密。 到时候,克里斯议员,就算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也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未来发展坐视不理。 眼看着克里斯要飞黄腾达了,自己现在劳拉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好不容易在上周背着克里斯把劳拉约了出来,在咖啡店喝了一杯咖啡,他说一些暧昧的调情的话,但是劳拉并不感冒,恭维她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 一切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而韩修一直把身边的那位藏得太深,就算是出门的时候,韩修也是无论到哪儿都把人带在身边,当给宝贝供着。 而且对方的身边一直都是有保镖的,自己初入政坛,不可能动用那些□□的手段,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是一点破绽都找不到。 大概因为是中国人养大的,韩修心思缜密,做实也滴水不漏,实在是可恨! 就在亨利想的入神的时候,他手边的座机突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亨利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拿起座机的话筒放在耳边,果不其然,话筒里面传来了他在耶鲁大学的时候,和他住在同宿舍的同学康纳利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依旧和以往一样激昂慷慨,以至于显得有些粗鲁,没有什么修养: “亨利!我的好同学,今天晚上的聚会别忘了!” 康纳利的父亲是做快消品发家的,典型的暴发户。 上次聚餐的时候,康纳利说,他的父亲最近正在全国各地开大型的购物商场,疯狂的买地,囤积资产,以期将来能成为真正的财团。 对于这种没有什么底蕴的暴发户,亨利打心底里面瞧不起他,但是碍于同学之间的情面,还有想到对方以后可能为自己带来的某一些便利,亨利还是笑了笑,答应的非常的爽快: “好啊,康纳利,我一定不会失约的,我们晚上见。” 晚上到康纳利家的别墅的时候,亨利一进门,就看见一群耶鲁的老同学西装革履的聚在一起,大家穿着高领白衬衫打着领结,一个个意气风发。 而康纳利家我的别墅十分的气派,简直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亨利一边装出不经意的表情,一边看向康纳利家里面的陈设,包括墙上的那些和别墅的风格根本不搭配的,但是十分昂贵的绘画艺术作品。 亨利一边看着,心里面交织着嗤之以鼻和嫉妒两种情绪。 康纳利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正端着酒杯和自己的老同学们站在酒水台的附近,他率先看见了亨利进门。 一看见亨利,自己唯一一位涉足政坛还能成为议员幕僚的同学,康纳利赶忙端着酒杯,拿起勺子敲了敲自己的玻璃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家快看,是谁来了,所有人看向门边!那是谁,我必须要郑重的介绍一下,那是未来的总统大人!亨利.邓恩!” 老同学们一哄而上,直到康纳利存心想要讨好一下亨利,想要在下个月竞争一块建设用地的使用权方面,让亨利在克里斯面前说一下好话,或者帮忙打通门路,他们赶忙把亨利架在了中间,纷纷喊他: “总统!” “总统!” “总统!” 在一群人激动地叫喊声中,亨利竟然品尝除了一点儿飘飘欲仙的滋味,自己自从进入了北方联盟成为了克里斯的幕僚之后,很多同学都非常的羡慕自己现在的地位,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若是自己以后真的能走向更高的位置…… 亨利简直想都不敢想,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美妙的滋味。 想到自己现在只是当个幕僚,就已经被康纳利这样有钱的暴发户吹捧,奉为上宾,那自己要是攀上了克里斯以后呢? 和以前的老同学互相炫耀了一番之后,又大张旗鼓的鼓吹了一下内尼罗上台之后,他们北方联盟政党将要实施的政策,还有自己未来可能的发展路线,极度膨胀的亨利坐在大厅茶水区的吧台边上,手臂搭在吧台上,一边喝着一杯辛辣的长岛冰茶,一边从自己的西装内衬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是他派出去的私家侦探拍到的一幅画面,其实当时私家侦探洗了一组照片给他,但是他单独把这一张挑了出来。 照片里面韩修带着自己身边的那位去拳馆,对方亦步亦趋的跟在韩修的身后,怀里面抱着韩修的运动服外套,垂着眼眸,乌黑的长发被束在身后,侧脸看过去,雌雄莫辩。 他沉沉的看着对方,视线死死的定在照片里面花城和彦的脸上,一边看着对方柔和美丽的侧脸线条,一边想着到底怎么才能把对方的详细信息挖掘出来…… 第四十章折翼蝴蝶6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康纳利猛地抢走了亨利手上的照片,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的盯着看了半天。 亨利蹙眉,朝着康纳利伸出手: “康纳利,你喝醉了,把照片还给我。” 他干脆动手要那回照片,康纳利红着胖嘟嘟的脸,一边东倒西歪,一边指着照片里面的人说: “这个美人,我?我认得……” 亨利立马攥着康纳利的手: “你真认得?” 康纳利骄傲的笑了笑,一把搂着亨利的脖子: “嘿嘿……我告诉你,这个花城家族,在东京,是头号家族……这个花城和彦,是帮派老大花城雪的……秘密情人……宴会上的那群日本人叫他什么……禁栾……养子……” “那他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花城雪放他出来的?” 康纳利嘿嘿一笑: “当然是……他自己跑出来的……”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要对亨利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因为酒精的缘故,康纳利的眼前已经开始恍惚,但还是挣扎着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 “这个花城雪,是个……心里变态……” 说完,康纳利就眼前一黑,身体软软的倒在了亨利的肩膀上,捏着照片的手指也松软的耷拉在亨利的身侧一边。 没有心情管还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康纳利,亨利一把从康纳利的手上夺过了照片,死死的盯着照片里面的人,环视四周的觥筹交错,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 就在心怀不轨的亨利正在试图和花城雪联系的时候,最近整日和韩修在一起的花城和彦正在积极地备孕,以期尽快的为自己的年轻的恋人生个孩子。 他的行动力非常的果断,心中没有任何的犹豫迟疑——他确定自己需要韩修当自己的男人,就像鱼儿为自己选定了生活的池塘一样。 他确实极度的厌恶自己有着男人的思想却有着女人功能的身体,却也迫切的希望受孕,这两点并不冲突。 那位令韩修“念念不忘”的人始终没有从花城和彦的脑海中消弭,他甚至多次梦见韩修被对方带走,无情抛下自己的画面。 这样的噩梦简直要成为花城和彦的炼狱,他陷入了深深的偏执和无法逆转的生殖狂热之中。 一个因为想要独占另一个人而想要受孕的偏执狂。 总而言之,这个池塘决不能拱手让人,这里面只能有自己一条鱼。 花城和彦不知道韩修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的那些阴暗想法不能让韩修知道。 内耗纠结了许久没有跟自己和解之后,他索性摊牌,直接告诉韩修自己想要个孩子,并且让韩修买了两大盒子怀孕试纸放在了自己跟韩修卧室床头的柜子上。 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天都要缠着韩修同自己在一起,然后隔几天,他都会积极的测试一下,自己有没有怀孕的征兆。 花城和彦仔细的观察韩修的反应,虽然连大学的部分学业都还没有全部完成,但是韩修得知花城和彦的想法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和惊慌失措。 他沉稳的几乎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孩子的年轻父亲,并且做好了全部的准备,甚至在闲暇的时候,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上眼镜,理所应当的翻看一些正规书局购买的,官方为没有经验的年轻夫妻准备的育儿指南。 后来没过多久,花城和彦亲眼看过韩修帮助商场里面一位手足无措的年轻母亲给孩子换尿布,并且神态温和的把那嘤嘤哭泣的孩子抱起来轻声的哄了哄。 第44章 那一刻,在花城和彦的眼中,对方不再是举止矜持的意大利贵公子,而是年纪轻轻就生儿育女的年轻父亲。这位年纪轻轻就走进婚姻的父亲,他会在深夜的时候起身,给孩子喂奶粉,轻声细语的哄自己生育的婴孩入睡,也会为自己因为生儿育女而疲惫的妻子掖好被角。 那一天,在看到那画面的一瞬间,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韩修。 看着对方穿着一身昂贵的商务高定,把那被哄好的婴儿送还到手足无措的年轻母亲的怀抱中。 他不明白,他完全不明白,不明白这种与生俱来的父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刚满18岁的年轻人身上。 而这样的父性,在韩修的身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但是想到韩修平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韩修父亲对于他那样的教育,花城和彦心中也顿感了然——韩修有一个开明的家庭,他还有一个无条件支持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强大慈悲,对孩子拥有着令人嫉妒的爱护,而且情绪极为稳定。 想想也是,拥有这样优秀父亲的男人,将来注定是要成为一个好爸爸的,他的孩子会十分的幸福。 耳濡目染之后,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而自己的养父只想着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他觊觎的养子,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 此时此刻,窗外是皎洁的明月。 已经是初夏了,罗马的天气变得炎热起来,一阵阵的海潮在耳边翻涌,带来了大自然令人舒适的白噪音。 来意大利这么久的时间,花城和彦已经习惯了听着海潮声入睡。 海潮声和韩修低沉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这些好听的声音一起在深夜为花城和彦的休息助眠,他每一日都睡得很好。 之前花城和彦很好奇,在陪伴着韩修在书房看书的时候询问过,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热闹繁华的都市,为什么韩修要来到这么僻静的地方。韩修说,远离人群的地方可以让他更冷静的思考,沉静的生活,还可以避免很多无关紧要的人群的打扰,所以他才从少年时期就独自一个人住在这边。 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月亮在黑蓝色的上空安静的挂着,仿佛被四周的乌云染成了蓝灰色,花城和彦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伸着脑袋看着韩修回来的那条曲折的公路,侧着脸,如同封闭的秘密花园里面朝着外面探出脑袋的花朵,等着从小径经过的花园主人把自己采摘回去。 韩修去俄罗斯出差去了,听说今晚回来了,他走了好几天了,花城和彦有些焦虑的等着韩修回来,希望自己能给他一个好消息,给他一个期盼已久的小孩子。 夜晚漆黑的海浪带着金色的边沿在不断的翻滚着,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和沙滩,发出簌簌的声响,那是海水摩擦砂砾的声音。 在青年的耳中,翻滚的海潮声就是他的爱人呼唤安抚他的声音,他以前从没有意识到,自己狂热的喜欢大海。 伸手打开玻璃窗,暮色沉沉,有些闷热的海风吹在脸上,带来了一点点潮湿咸腥的触感,中间还夹杂着棕榈树的清香。 花城和彦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指针指到12的时候,就离开韩修上一次和自己在一起已经过了整整十天了,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面有没有韩修的孩子在其中被孕育。 花城和彦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从床边拿了试纸来到了洗手间,他现在比刚来的时候身体素质好了很多,甚至因为长期锻炼的缘故,手臂和腹部都已经有了一些肌肉线条。 虽然他穿上衣服的时候还是修长瘦削,但是脱了衣服之后,就会显得十分的流畅好看。 来到洗手间,站在灯光下面,看着手上的试纸,花城和彦满怀期待同时又有些焦虑的等待了片刻,空荡荡的试纸上面还是没有任何早孕的迹象。 他失望的把试纸扔在了垃圾桶里面,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面面容熟悉的青年,然后抱着脑袋坐在马桶盖上。 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 没有用的自己,为什么承受了那年轻爱侣那么多的关照,却如同一块荒芜的土地一样,没有一颗种子扎根下来。 …… 韩修进门的时候,一直在门口守着的佣人凑了上去,把韩修的外套西装接了过来,韩修穿着黑色的西装裤,白衬衫黑领带,朝着二楼走去。 “他最近怎么样?” 佣人想了想: “韩少,花城先生基本上都待在家里面,除了李师傅来的时候,他会去地下室和李师傅一起练功夫、练射击,别的还好,一切正常。” 韩修点点头。 “今晚的晚饭好好吃了吗?” “吃了,但是不多。” 韩修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 李律是半年前韩森给花城和彦介绍的师傅,以前是中国的少林寺武僧,被家人抛弃之后,从小就在少林寺长大,擅长一手少林双刀和少林拳法,而且枪法在整个业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李律还俗之后和自己的女人来到了意大利定居,之前是职业杀手,被韩森找关系高价聘了过来,专门给花城和彦当老师。 韩修迈着步子上了楼,克劳德和这次跟着回来的沈岳寒坐在楼下的大厅看电视,看的津津有味,他们要等着吃点东西一会儿再回市区。 韩修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韩修发现朝南的窗户被打开了,一阵阵潮湿的海风朝着房间内吹过来,亚麻色的窗帘在不断的飘动,房间里没开什么灯,一本书摊开在台灯边上的沙发上。 韩修走进去,合上书摆放回书架上,然后关上窗户。 花城和彦不太能吹冷风,时间久了他会头疼。 浴室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韩修快步的走了过去,推开门,发现地面上全部都是碎裂的水晶杯,而青年捂着脸坐在马桶上,赤着双脚,肩膀无声的耸动。 听见开门的声音,花城和彦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韩修: “韩修,你回来了。” 他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脸上是未干的泪痕,披头散发,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像个失常的疯子。 他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只是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人,他只是想要一个韩修的孩子。 花城和彦吸了吸鼻子,微微垂着湿漉漉的眼睑,没有再抬起头来看向韩修,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么脆弱不堪的样子。 韩修看了看地面满地的碎玻璃渣,又看了看花城和彦没穿袜子的双脚,迈着步子踩着玻璃渣走进去,躬身抱着对方在自己的怀里,抱起对方的瞬间,他看见了垃圾桶里面那作废的怀孕试纸。 第四十一章折翼蝴蝶7 韩修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把家里面弄成这样而生气,只是坐在床边给楼下打了电话: “进来清理一下卧室地面上的玻璃渣,叫厨房做一些甜味的羹汤送到房间来。” “知道了,韩少。” 韩修放下电话,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躬身拿着对方的脚,把拖鞋 穿上去。 看着还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半跪在地毯上位自己穿鞋的年轻人,花城和彦惊慌失措的攥着韩修的手臂: “韩修,你别抛下我,好不好?” 他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一个人会属于自己,他甚至不敢想象对方永远的属于自己,现在的一切仿佛就是梦境。 他睁大眼睛,没有哭泣的声音,但是泪滴从眼眶里一点点的往下滴落。 “我为什么会抛下你。” 韩修坐在床边,轻轻地擦拭他泪湿的脸颊。 低垂着眼睛看向花城和彦: “我不在的几天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什么都可以同我说。” 花城和彦哽咽: “韩修,我只是想要个你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一个怪物,又要成为一个无法怀孕的怪物?我只是……” 他哭泣到开始浑身打颤,一个恐惧的想法从他的心底缓缓升起,莫非,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暗示,他永远无法拥有面前的人,他从小被另一个男人淫辱,所以他没有资格,他不够格…… “只是什么?全部都告诉我。” 韩修抬起手臂,把人搂在自己的怀抱里,他的怀抱还带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我只是,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我和你,我们共同的孩子,有了孩子,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完整的家庭。别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咬牙说出这些,花城和彦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在颤抖,有一种难以控制的麻木感。 韩修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行,是个残缺的怪物,会不会“那位”在他的心里面更好,更完美,对方会给他生一个有着同样一双美丽眼睛的宝宝。 这个时候佣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韩少,羹汤做好了,还有,我们可以进来打扫吗?” 第45章 “进来吧。” 佣人低着头进来,把羹汤放在了茶几上,两个人开始在卧室里打扫,以免四处喷溅的玻璃渣会弄伤主人家的双脚。 韩修并没有什么不耐烦,只温声说: “我们现在不就是一个完整的小家?” 花城和彦抬起头,看着韩修的侧脸: “如果以后你遇到更好的人,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紧张的看着韩修,等着他的回答。 韩修低头吻了吻他的侧脸: “这种问题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除了你我,这段关系,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为什么?韩修,你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多。” 韩修起身,把那碗羹汤拿过来,轻轻地吹了吹,雪白的调羹递到花城和彦的面前,视线落在对方温润的、血色充盈的唇瓣上: “有些男人或许会沉迷于感情游戏,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沉迷,先不说我个人对无关的人并没有研究的乐趣,我的教养也不允许我成为那样的男人。花城和彦,这段关系,我们至死方休。不要无谓的哭泣,孩子总会有的,我也会成为孩子的父亲,我会养好孩子,养好你。” 花城和彦的愣愣的看着韩修,对方的一句话已经让他彻底的安心,或许,就算是“那个人”回来了,韩修也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张开嘴,韩修把甜汤送到他的嘴中,他喜欢吃甜食,家里厨房的师傅就很会做甜食。 “好吃吗?” 见他开始吃东西,韩修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并不因为伴侣的失控癫狂而懊恼。 花城和彦情绪好了很多,眨了眨眼睛看着韩修,吃完最后一口,点了点头。 韩修低头吻了吻他甜腻的嘴角: “还可以做蓝莓慕斯。” “可是会长胖,我不吃了。” “放松心情,我咨询过沃尔特,很多夫妻之间急着要孩子都会期望落空,但是顺其自然反而很快就有孩子了。” 花城和彦胡乱的点点头,仰起头,微微闭上眼睛,韩修的温柔,让他感觉自己的在梦游。 甜点的香味在房间里飘散,韩修低头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 ………… 海潮声清晰又暗淡的出现在他的耳畔,半睡半醒之际,花城和彦问韩修: “韩修,你说我们能在一起多久?” 韩修闭着眼睛,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等你死的那一天。” “为什么是我死的那一天?” “因为我比你年轻,或许会死的迟一些。” 花城和彦心中刺痛,一次次和韩修的纠缠之后,他仿佛被对方改写了dna,内心的疯癫也越发的加深,任何导致韩修落入他人之手的可能性都叫他心如刀绞。 他已经阴暗至极,无法挽回,覆水难收。 他有时候真希望韩修把他碾碎了吃掉,或者自己把他吃掉,他们纷纷变成元素,在宇宙中永远纠缠,直到世界毁灭。 花城和彦这么想着,嘴巴已经不受控制的问: “你不可以跟我一起死吗?在我死去的时候,你可以即刻自杀,我不希望我死了以后,会有别人接替我的位置。” 都说自杀的人是去不了天堂的,花城和彦注定无法升入传说中的天国,韩修应当同自己携手走入冥府,韩修是属于他的,这不难道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不是吗? 韩修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说了一声: “好。” 韩修睡着的时候,呼吸声很浅,让他觉得很安心,花城和彦转身,看着韩修在昏暗之中的轮廓,抬起手抚摸自己嘴唇上的伤痕。 黑暗之中,一股难言的喜悦和满足在他的眼中闪烁,他真想现在就被韩修掐死,他们永远相拥,变成一对美好的尸骨,一起被焚毁。 ———— 第二天韩修带着花城和彦到沃文特的诊所去检查身体,面诊咨询一下,为什么他们准备这么久了,他们心心念念的事情还是没什么动静。 他们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说实话,现在整个社会对于生y都持有比较保守的态度,世道早就变了,已经不是那个年轻人十几岁就结婚生孩子的时代了。 现在整个意大利深陷消费主义,当代的年轻人负担很重,生活节奏很快,每个人都很累,所以他们更喜欢过一些轻松愉快的单身生活。 不婚主义的思潮正在整个社会面大行其道。 所以像韩家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这样,明明能当个风流的花花公子,走路德蓝的老路,成为意大利风流贵公子的代名词,却囿于方寸,与花城和彦厮守,如同有着不为人知的信仰一般坚守着忠贞,其实是非常反主流的一种行为。 这样单调的贞操观和他那天生暗黑的血脉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韩修和花城和彦并肩坐在沃尔特的问诊室内的时候,沃尔特看着两人都穿着浅色系,显然是按照情侣装精心搭配好的,典型的上流社会的老钱风经典配色: 韩修穿着一身烟灰色的高龄羊毛衫,卡其色的休闲长裤,花城和彦穿着白色长袖的高领毛衣,白色的长裤,两人身上都没有多余的配饰,除了手腕上都带着腕表,还有出门前仔细的打理了头发。 卡其、灰色和克什米尔羊毛针织表现出的白色,多么优雅协调、格调高雅、审美高级的一对爱侣! 一边默默感慨两人的衣品是真的好,一边意识到,两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非常的般配。 韩修稳重,贵气之中不乏男子气概,花城和彦总是依附在对方的身侧,形成了奇妙的和谐。 沃尔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了看花城和彦的之前定期做的体检报告,耸了耸肩: “……韩少之前打电话给我说明了来意,但是从之前的体检报告看来,花城先生,您现在的情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单纯从检查方面来说,您根本不存在任何困难……” 这下花城和彦就更加好奇了,他恨不得把自己和韩修所有的细节都说出来,让对方更加清晰的了解他们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问题。 当然了,他也实在是太低估医生们的羞耻心了——拜托,医生在问诊的时候,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沃尔特,可是我和韩修每天都在做准备,这半年,我们就没闲下来过……” 下面花城和彦又说了很多细枝末节,西街道沃沃尔特都不敢听的地步。 这么细枝末节的了解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的家庭生活,沃尔特感到一阵绝望。 你们大可不必讲解的这么清楚地,真的。 这两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病人不需要把自己的这些说的那么清楚,医生也是有能力判断病情的!而且医生也不是什么纯粹的机器,医生也是有羞耻心的! 沃尔特看着同样表情认真的韩修,想到多年前,这个年轻男人还是喊自己医生叔叔的小孩子,心中那莫名的羞耻心再一次从心底涌起。 随后又想到韩修的家长路德蓝,显然花城和彦和路德蓝是注定要成为一家人,他们显然都十分的“落落大方”,总是有什么说什么。 要不是韩修和路德蓝的关系不冷不热,他真的要怀疑这位韩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结了! 不然他为什么找个和自己那“妈妈”表达水平这么相似的男人! “咳咳。” 沃尔特再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职业素养,通过专业的咨询来安抚已经开始极度焦虑的花城和彦: “其实有的时候会受到激素水平和心情的影响,如果太过焦虑的话,其实是比较容易影响的,这个时候准备,反而会适得其反,现在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顺其自然,放松心情,你们两个年纪轻轻,机会还是很多的,来日方长,不要着急。” 第四十二章折翼蝴蝶8 “还有就是……” 沃尔特看了看同样坐在一边认真听从医嘱的韩修: “不需要‘过量’准备。” 花城和彦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看了韩修一眼: “好吧。” 韩修带着他出门的时候,沈岳寒和克劳德还守在走廊上,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沈岳寒基本上都是和韩修待在一起。 最近梅卡德尔去其他国家出差去了,并且明确的表示大小姐的身边不喜欢有跟班,而且沈岳寒实在是太粘人了,她需要一点喘息的空间,所以沈岳寒就被打发了回来。 现在知道韩修和花城和彦准备这么久都没有个结果,他心里面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听见开门声,他赶忙扔了烟头,从医院的吸烟区出来,打开玻璃门进入了走廊,朝着他们两个人走去。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其实一开始知道韩修和花城和彦在准备这事儿的时候,沈岳寒其实是不吃惊的,韩修非常的稳重,处事也处处都得体,对于身边一切人事的规划也相当的清晰,这样的性格,一看就是那种当爸爸的料,早点有孩子也实属正常。 第46章 但是这件事情的重点不在于韩修,而在于,这个孩子生下来可能就是未来的继承人。 所以沈岳寒也非常的紧张,和韩修一起培养继承人也是他的任务之一,韩森也交代过他,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和他报备,他身上的任务是很重的。 花城和彦的表情轻松之中带着一点失落,韩修抬起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 “沃尔特说了,我们只是情绪紧张导致的困难,下面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沈岳寒这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韩修安抚的拍了拍花城和彦的肩膀,他们朝着医院的外面走去。 沈岳寒看见他躬身在花城和彦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像是温声在安抚对方,花城和彦垂着的眉眼这才微微的抬起,看着韩修,眼底这才带了一点点的笑意,然后他又惴惴不安的抱着韩修的胳膊,眼神中带着一点点祈求,动了动嘴唇,韩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一边走着一边揣测他们正在说些什么,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一个陌生的青年突然从轿车的一侧走出来,脸上带着致命的杀意,掏出武器对着韩修,要进行刺杀。 这样的画面即使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沈岳寒仍旧在对方掏枪的一瞬间感到浑身发麻。 作为专业的保全人员,克劳德反应迅速也快速的拔枪,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在克劳德拔枪之前,花城和彦已经挡在韩修的身前,单手举着手上的枪支,一击打断了对方拿着枪支的那个手腕。 残忍准确,毫不迟疑。 沈岳寒看着那东方花朵如同死神一般的表情,瞬间发现,对方仿佛在此刻换了一个人一样,眼中满是杀意、愤怒和彻底的毁灭。 虽然和刚才还是同一张脸,却像是彻底的改变了一个人格。 “啊——!” 那被打断了手腕的男人躺在地上,惨叫一声,随后咬紧牙关,试图用另一只手拿枪支反击,花城和彦迅速调转枪头,预判了对方的企图,眼疾手快的把对方的两只手全部废掉。 径直走到男人的面前,花城和彦冷着脸,低头看着颤抖着惨叫的男人,表情冷酷: “谁敢从我身边带走韩修,我叫他不得好死。” 说完,他双目猩红的踩着男人的胸膛,然后对着男人的脑袋连开数枪,整个过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韩修定定的看着花城和彦,随后冲着克劳德扬了扬下巴。 克劳德走上前去,猛地握住花城和彦的右手,阻止他继续。 “好了好了,人已经死了……” “我要他下地狱!该死的人渣!去你的!去死!去死!” 一向优雅的花城和彦史无前例的、狂躁的爆粗口。 青年即使被克劳德从身后架住了肩膀,但是还是抬起脚,死死的践踏那男人已经被他打的稀巴烂的脑袋,仿佛想把对方直接踩到地下去。 克劳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尸体的边上扯了回来,他双目发红,像是陷入了暴走的野兽,手上的枪支也被刚才熟练吐完回来的沈岳寒抢了过去,以免他暴走伤人。 站在韩修面前,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脑袋一片轰鸣,细长的手指捧着韩修的脸,死死的用力掐住,然后一把抱着韩修: “谁都不能伤害你,韩修。我要他死无全尸!” 韩修把人搂进自己的怀抱: “好了,他已经死了,你看清楚,你杀了他。” 从小到大,韩修经历的暗杀不知道有多少次,这种级别不算太过危险,克劳德随时都能解除,问题并不大,但是花城和彦强烈的应激反应,确实让他有些吃惊。 他最近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正常。 韩修看了克劳德一眼,示意对方把刺客的尸体处理干净。 花城和彦还在韩修的怀抱里微微颤抖,他恐惧至极,原来还有随时可能存在的死亡会分开他们,会从自己的身边夺走韩修。 死亡,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字眼,一旦死亡降临,所有的爱恨嗔痴会一并消灭,付出的所有情绪都会成为梦幻泡影,死亡会带走所有的意义。 高压下的惊惧让花城和彦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死死的攥住韩修的衣服:“叫所有人都走,我们两个单独回家,我要看着你。” 韩修还没说话,花城和彦朝着四周猛地吼了一声: “全都走!” 沈岳寒拽了拽克劳德: “带着司机,我们坐另一辆车,大家挤一挤,跟在后面就行。” 克劳德嗯了一声,带着沈岳寒上了一起跟过来的另一辆车,司机也从驾驶坐下来,坐上了后面的那辆车。 “这小子怎么看起来像个神经病,怪疯癫的。” 克劳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沈岳寒叹了一口气,靠在轿车后排的座椅上,脑袋看着车顶: “我看他,爱惨了韩修,刚才你看见了没,他想都没想就挡在了韩修的面前,根本都不怕死的。” 克劳德点点头,想想也是: “这小子有点种!” 沈岳寒踢了他一脚: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中国人都是很有种的!” 花城和彦攥着韩修的手进了轿车的后排,一把把韩修推坐在轿车的后座,紧跟着上了车就锁好车门。 “卧槽……” 沈岳寒震惊的看着那个画面,看着那辆耀眼的豪车,赶忙拍了一段视频,准备发给路德蓝。 他们路德蓝家族往日的荣光就要复兴了! 这要是被娱乐记者拍到了,不知道又是多少家媒体的头版头条! 而轿车里面,花城和彦捧着韩修的脸,小心翼翼又病态的亲吻韩修: “宝贝,我好害怕失去你……” “不会有事的,你也永远不会失去我。” 花城和彦摇了摇头,情绪依旧很激烈: “你刚才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会好好锻炼身体,跟李师傅学习,以后我要亲自充当你的司机、保镖。” 花城和彦狠狠地捶了捶前排的座位,想到刚才的画面,眼神中的恨意加深: “你到哪儿都要带着我。” 韩修看着他: “你知道我们家族是做什么生意的?” 花城和彦摇头: “总归是什么玩命的生意。” 韩修扯了扯唇: “也是,也不是,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只要存在涉及到巨大利益的竞争关系,就可能会被人除掉,无论在那个行业,利益才是问题的本质。” 花城和彦认真的看着韩修: “听着,韩修,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就算是丧尽天良的事我也陪你到底。我只知道你对我好,你是我的男人,别我的不管,站在你对立面的都是我的敌人。但是你要惜命,你不能死,我需要你活着。你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任何人在成功干掉你之前,一定是踩着我的尸骨杀死你的,明白了吗?” 岑弱的东方花朵可以随波逐流的无望凋亡,也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成为某人无坚不摧的利器。 韩修沉默的抬起右手,抚摸青年漂亮的面颊,这样看起来柔美的人,这样美好的身体,为了自己粉身碎骨的惨死也是愿意的。 肢体分粉碎消亡纵然可悲,但是青年显然有自己坚不可摧的信仰,而这份信仰,和他密切相关。 【他眼中带着极度的虔诚看着自己,如同仰望唯一的月亮。】 他的声音愈发的低沉,总是矜持克制的视线之中带着灼热的火焰,显得那两颗浓绿的宝石越发的美艳: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的。” 花城和彦闭上眼睛,再一次温顺服从的把自己的脸颊贴在韩修的掌心。心头的旧日的火焰慢慢的消失,有一些新鲜的东西,如同黑色的雾气一般,开始裹挟弥漫他的心扉。 【沾了血的刀刃出鞘之后,只要主人召唤,他便即刻化身成为温顺的猫咪、芳香的花朵,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在主人温热的手指间缠绕,收好了一直深埋的尖牙,只为讨对方欢心。】 不一会儿,沈岳寒就看见,花城和彦出了轿车后座。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站在轿车边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注意到沈岳寒正在看向这边的时候又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被沈岳寒他们知道也并不当回事。 他似乎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看待他的目光——他明明外表看起来拘谨,甚至还带着点不可接近的清高,却又毫无顾忌的在外人面前向韩修献媚; 他好似没有什么自我,依附韩修获取生存资源,但是面对危险,不假思索的就站在韩修的面前,仿佛这条他珍惜的不行的命也没那么值钱; 他有时候下意识看向别人的时候很单纯,但是勾引韩修的时候,又主动的要命,甚至可以不顾体面。 说起来,韩修是外在教养极好的韩森和路德蓝培养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他接触的都是把社交礼仪看的极为重要的上流社会的那群人。沈岳寒从未见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在所有人的眼中,韩修永远都是中规中矩的,任何场合举止都非常的得体,完全符合一个金钱堆砌出来的资本家的儿子的模样。 第47章 在不涉及到利益的情况下,绝不给自己招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这是这群身价昂贵的继承人最基本的认知。 所以刚才的事,韩修主动的可能性非常的小,韩森向来谨慎得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花城和彦自己主动要求韩修的。 沈岳寒突然觉得他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他像是什么混沌和纯白的混合体,叫人无法理解,他到底想要什么,执着什么。除了对韩修的紧追不舍,一切实在是无迹可寻。 花城和彦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沈岳寒又看见他低下头,双臂搂着韩修的脖颈,吻了韩修许久,极度依恋的看了韩修一眼,亲手关上轿车的后排,这才转身坐上了驾驶座。 轿车的车灯亮起,花城和彦亲自开车带着韩修回家。 沉默的看了很久的沈岳寒咳了一声,打了一下看的目瞪口呆的克劳德的后脑勺: “跟上老板,蠢猪!” 第四十三章折翼蝴蝶9 回到家里,韩修带着花城和彦来到卧室里面的小浴室洗澡,韩修亲手把他那些沾了血的衣服全部扔掉了。 花城和彦刚才挡在自己的面前,很有可能送掉这条性命。 韩修没说什么,在他的认知里面,花城和彦是他的人,他要依附自己生存,他是他注定的配偶。 所以花城和彦为了他死,理所当然。 韩修从来都不是个矫情的男人,那些软弱的想法,极少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认为花城和彦为他做的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也符合韩修本身的价值观。 但是有没有人能成功取走这条属于他韩修的性命,要他韩修说的算,他完全掌控着他的生死,也喜欢花城和彦用死亡来证明对自己的忠诚和服从。 “韩修,我身上是不是脏了?” 看见自己脱下来的沾满了血渍的衣裳,花城和彦有些歉意,韩修极为爱干净,家里面的边边角角都没有灰尘,而自己穿着脏衣服进入了卧室,他有些担心自己会惹得韩修不快。 “没关系,你先去洗澡,一会儿会有人打扫。” 韩修拍了拍他的脑袋。 虽然比不上韩森的豪宅,但是这个二层别墅对于只有零星几个人居住来说,其实也不小。 别墅的走廊上还有个大浴室,但是他们两个都比较喜欢用卧室里面的小浴室,大浴室反而用的很少。 花城和彦进浴室的时候,韩修卧室里面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韩修看了看关起来的浴室的门,坐在沙发上,拿着话筒放在自己的耳边。 话筒里面是韩森的声音,韩修还在半路上的时候,韩森已经接到了韩修在停车场被人刺杀的消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让沈岳寒到桥水大厦。” 韩森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韩修自己能解决,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韩修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需要独立拥有面对其他家族挑衅的能力,在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家族里面,如果培养出一个懦弱的继承人,无异于慢性自杀,而且会死的很惨的那种,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在这个环境里面生存了这么久的韩森不会不明白。 尼采.路德蓝当初早早的把韩修撵出去,也是为了让他能独当一面,绝不是处于纯粹个人的因素,这也是韩森纵容他的原因。 路德蓝这样的父母,可能和自己的下一代不会一直很亲切,但是他会保证他们有足够的生存技能,路德蓝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软弱无能。 “嗯,谢谢爸爸。” 韩修礼貌的感谢了韩森,随后说: “我们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登记结婚。” 听见自己刚成年的儿子说的话,韩森沉默了片刻,但还是谨慎的问: “韩修,你才18岁,你确定要成立一个家庭,而不是再等几年?” “爸爸,我们可能很快会有孩子,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如果奉子成婚的话,孩子可能会被认定为私生子,你知道的,现在某些人对我的私生活很关注,口诛笔伐,我不允许我的孩子将来面对这样的舆论环境。” 想到整个家族最近在各个方面进行的博弈,想到对方势力为了能把他们家族从北方联盟的团队里面剥离出去,隔一段时间久雷打不动的发动起舆论攻击,致力于挖出他们家族的黑料。 韩修对于形式的判断其实是相当正确的。 “男人照顾家庭是本分,你能明白就好,不要辜负为你生孩子的人。” 韩修点点头,浴室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韩修和韩森说了再见,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花城和彦是吹干了头发,换好了睡衣出来的。 韩修看着他,花城和彦乖觉的坐在韩修脚边的地毯上,房间里很凉爽,花城和彦舒适的趴在韩修的膝盖上,韩修轻轻地抚摸他的面颊。 “晚饭要不要吃甜点?” 花城和彦猫咪一样微微眯着眼睛: “不要,要吃其他的。” “吃什么?” 花城和彦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修,不言而喻。 “今晚不能再吃了,别忘了医嘱。” 韩修点了点他的鼻尖,像是在教育小朋友。 “我要吃呢……” “没关系的,我没有那么需要。” “还是你好吃……” 韩修纵容着他那古怪的动作,笑了笑: “有那么好吃?” “嗯,比蓝莓慕斯还好吃呢。” 韩修垂着眼帘,看着曾经孩童时期的噩梦变成了如今的柔软花枝。 “原来我是甜味的。” 韩修低声的笑了笑。 花城和彦一把攥着韩修的手指,珍重的说: “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漂亮的糖果,美丽的甜点,天边的晚霞,神秘的红树林,还有浩瀚的星辰,潮汐的涌动声,都没有你要好。” 沈岳寒上二楼的时候,站在卧室的门前就看见这么一幅画面——衣着整齐的韩修坐在床边,刚才那恐怖的食人花,正奴隶一样的跪在韩修脚边,如痴如醉的仰视着韩修,他的黑色长发散落在后背上,长得好长了,柔软又闪烁着淡淡的光彩,他的流水一般的丝绸衣裳披在肩膀上,似乎能看得见细长的锁骨,漂亮至极的脸颊上带着一点病态的嫣红。 沈岳寒站在门边咳了一声,韩修转过脸,食人花也转过脸,湿漉漉的眼睛瞬间变得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站起身来,从床头拿了一本书,缩到了卧室沙发的一角去看书,再没有抬起头来。 他实在是很乖,韩修办正事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打扰韩修,沈岳寒极度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韩修是干什么生意的,为什么能这么一脸淡定。 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他们在干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 “韩修,我们去书房说话。” 韩修起身,双手抄在口袋里面,跟着沈岳寒走了出去,走到门外的时候,韩修从外面关上了门。 进了书房,韩修脸上还稍微有一点温和的神情全部都消失,恢复了往日冰冷的神情,径直走到书桌后面坐了下来,克劳德站在门边上,双手合拢在身前。 “韩修,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要搞清楚是谁对你进行了这次刺杀的行动,对方下面有什么行动。” 韩修看向沈岳寒,只问他: “杀手的底细查到了没有?” 罗马这边治安并不好,每一个角落可能都隐藏着危险分子,尤其是街道上的小混混比较多,一个下午的时间,沈岳寒是有足够时间能查到对方的底细的。 克劳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照片,送到了韩修的面前。 沈岳寒对韩修说: “我们去街上抓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小瘪三来严刑拷打,已经查到对方的底细了,这个杀手是个洗车工,就在默林大街上的行车行工作,之前没有什么前科和案底。 我可以确定,对方是精心策划好了,就是冲着你来的,而且怕你发现,所以才会找这样的人来当杀手。估计是担心被报复。” 一般家族之间的暗杀都是找专业的杀手,这次却找了个不相干人过来刺杀韩修,想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 因为按照现实的情况来说,现在在罗马盘踞的大家族是不害怕打起来的,也不害怕知道自己策划了暗杀的行动。 “查查对方有什么亲人,从他的亲人入手,有没有人近期收了好处,一定要找到对方的底细。” 韩修站起身来,对他们交代。 “无论用什么手段,务必让有关系的人交代事实。” “会不会是一些小的社团……” 韩修缓缓地摇了摇头,否定了沈岳寒的疑惑,转身看向对方: “岳寒,几乎整个罗马的小社团都靠我们几个大家族生存,对我更是没有什么接触,他们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刺杀我,我要是死了,整个罗马都会陷入血雨腥风,这对他们百害无一利。 第48章 就算是真的要撕破脸,也已经被逼急了,就没必要做的这么隐蔽。对方应该是我们熟悉的人。而今天来刺杀的这种平民,唯一能接这个活的原因就是缺钱,去查他的亲人。” 韩修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 当天晚上,沈岳寒再一次来到了韩修的别墅这边。 佣人站在卧室的门前,轻声的敲门: “韩少,沈先生来了。” 韩修点点头,花城和彦正蜷缩在他的身侧睡觉,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轻手轻脚的把自己的手臂从对方的脑袋下面拿出来,然后下了床,穿着睡衣朝着书房走去。 沈岳寒是个典型的夜猫子,不同于韩修规律的睡眠,他现在精神抖擞,并不疲惫,克劳德当他的司机,一起去盯梢,现在也跟着过来了。 看见韩修进来,沈岳寒从沙发上起身: “韩修,你的预判是正确的!在刺杀之前的半个月,刺客在洗车行结识了莫兰.海因斯,对方一个星期之前用五千美金诱惑他,只要对方能来刺杀你,就把这笔钱全部给他,供养他正在读高中的儿子。” “你找到他的儿子?” 沈岳寒点点头: “那小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黑酒吧里面呢,被我们踹两脚就什么都说了。” 韩修点头: “莫兰.海因斯,海因斯家族的私生子。” “就是他!” 沈岳寒捏了捏下巴: “之前和梅卡德尔谈判家族之中就有他们一家,他为了能在他们家老爷子面前博取一点好感,就争取了那次谈判。但是他举止轻浮,谈判的过程中,被梅卡德尔奚落了一番,回去之后也被他们家的老爷子揍了一顿,说他丢人现眼,当时他因为失落在某个区买醉的照片还被《娱乐周刊》的记者拍到了放在了头条。” 沈岳寒现在还记得对方如同丧家之犬被踢出家门,摔在大街上,无能狂怒。 海因斯家族和韩森这种家族不一样,海因斯家族是做进出口发家,整个家族都是专业的掮客。 虽然经过几十年的经营,海因斯家族已经是罗马的大家族,但是因为家族事业血脉主要是进出贸易的缘故,所以没几个人能看得起他们。 因此,莫兰想要通过和其他家族的合作,来改变他们家族的产业结构。 第四十四章折翼蝴蝶10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族长爸爸重用他上面的两个哥哥,他是他爸爸和某个头牌的私生子,在家族里面一向不怎么受重视,脑子也不太聪明。 这次合作被韩修谈了下来,他回了家族又受辱,再一次被老海因斯称为“没用的z种废物”、“臭xx子生的xxz种”,还狠狠地用脚踹出了家门,他恨上了韩修,就背着家族,想出了这个暗杀的馊主意。 只是为了泄愤。 按照业内的常识,任何大家族发动战争的时候,都是要进行系统的部署和规划的,而且一定是要经过家族的长老会或者是族长的同意,通过族长来安排所有的行动。 这样牵扯到家族利益的行动,在一般的家族里面,就算是继承人可能都没有什么资格直接决定需要对另一个家族做什么,更别说莫兰这种说不上话的私生子了。 更多的情况是,在准备进行发动战争的时候,甚至要对对手家族进行预警,让对方能够接招,你来我往,一边打一边谈判,最终开出彼此都能接受的价码,得到合理的收益。 毕竟多是为了利益,所有的行为都是利益,如果开战只是为了把市场打的稀巴烂,谁也没有钱挣,没有生意,这样的战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一点上,只要是有能力当上族长或者是家族继承人的,基本上都是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这群人不是傻子,家族也绝不会选个傻子来当话事人。 一上来就暗杀别人的继承人,更别说韩修这种独生子,杀了他就是断绝了家族的根基和永续的可能性,那相当于血海深仇,务必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达到了不可调和、不死不休的地步,才会出此下策。 不然,一般的家族战争,都不会首先去暗杀对方的继承人,这是心照不宣的行业潜规则,凡事不做绝,彼此以后还能留一点谈判的余地——毕竟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而纯粹的泄愤,那就真是非常低级的招数,毫无意义可言,甚至会给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想到莫名其妙被人刺杀,克劳德首先憋不住了,猛地向前走一步,狠狠地说: “我去杀了那个狗杂种!” 沈岳寒好笑的看着克劳德: “兄弟,不是哥们儿不相信你,我承认你确实很有实力,但是你成天跟韩少在一起,现在整个意大利的记者就没有不认识你的,你这样抛头露面的人当不了杀手,况且我们有家族专业的杀手,根本就用不到你。” 克劳德不满的抿了抿唇,那个杂种对韩修不利,那他就是自己的死敌,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把那个该死的莫兰.海因斯撕成碎片喂狗! “我不管,我要去!” 克劳德不管这些,攥着沈岳寒的衣领子,直接把沈岳寒拎了起来,拎到自己的眼面前,和自己的大眼睛对视,企图用自己壮汉的气势逼迫沈岳寒向自己低头。 沈岳寒气定神闲的被他举着,看着眼前这个白种张飞。 韩修没有说话,看着他们,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佣人走了过来,在桌子上到了热茶,韩修交迭双腿坐在沙发上,端着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眼帘轻轻地垂下。 沈岳寒和克劳德还在这争吵,韩修手上的茶杯还没放下来,花城和彦从书房的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韩修,不需要找别人,我愿意为你去杀了那个男人。” 克劳德把沈岳寒放下来,屋里面的人纷纷转头,看向花城和彦。 沈岳寒蹙眉,显然是不赞同花城和彦的毛遂自荐,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克劳德弄得皱巴巴的衬衫: “和彦,我们家族里面有专门培养的杀手,不需要你脏了手,刺杀不是简单的事情,非常的危险。” 花城和彦当然知道杀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绝大部分的刺杀都是在公开场合,而且对方的身边多半都是有保镖的,不会傻乎乎 的一个人待着等着仇家来追杀。 花城和彦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犹豫迟疑,他看向韩修,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怕危险,我也不怕死,包括残忍的折磨,我怕我没有用。” 韩修这才放下手上的茶盏,抬起手,阻止了沈岳寒说话: “让他去。” 沈岳寒这下是真的着急了。 花城和彦对韩修多重要,沈岳寒不是不知道,要是对方出了什么惨剧,或者是直接被弄死,又或者……沈岳寒看着花城和彦那张招惹人的脸。 他不敢想象,如果出了那样的灾难,这两年终于正常一点的韩修会变成什么模样。 “韩修,这不是开玩笑,很危险,杀人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韩修看向花城和彦: “当然,你可能会死,会残废,会被人抓去折磨,但是我身边不需要弱不禁风的废物。” “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 “那他就不配待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和彦?我的未婚妻子,想必不是这么蠢笨无脑的东西。” 强者身边无废物,很简单的道理。 在这样的家族里面,和对方的继承人在一起,整个世界的生产要素一直在不断地流动,他们绝不可能一直坐享其成,下面还有无数的斗争要进行。 继承人选定的配偶,又怎么能懦弱无能,任人宰割? 花城和彦点点头,韩修从不怜悯可怜他,总是正常的标准去衡量他,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他感到很舒适,他不喜欢被人当成弱者,他甚至有些感激的看着韩修。 韩修起身,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低头,抚摸他的侧脸: “当然,你没有经验,我绝不会让你单枪匹马,我会让李律亲自指导你如何刺杀,然后派人配合接应你。你替我去亲手杀了那个男人,作为送给我的,我们成婚的礼物。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我今生的妻子。” 花城和彦诧异的抬起头,眼眶泛红,猛地抱着韩修: “韩修,我根本配不上你,谢谢你给我机会。” 韩修垂首看着青年漆黑的眼眸: “不要妄自菲薄。” 韩修转身,手臂陇着花城和彦的肩膀,看向沈岳寒: “就这么定了,岳寒你安排人给和彦做好接应,到时候李师傅会和他一起去进行这次刺杀,他是我的未婚妻子,你要保证他毫发无伤的回来。” 一旦成为韩修的结婚对象,将来成为这个家族的主人之一,意义和现在的同居又不一样了。 沈岳寒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第49章 “放心,我一定会确保万无一失。” …… 宪法大街的地下赌场里面,莫兰搂着一个穿着奇特、浓妆艳抹的交际花,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这一片街区在夜幕降临之后很乱,到处可见的打架斗殴、夜色掩盖下三三两两的枪响声、街道四周三三两两有一些妓女站在边上抽烟揽客,还有许多下小偷站在街边,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抢夺路人的财务。 多金的莫兰显然不会独自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他的身侧跟着一个高大的保镖,对方跟着莫兰一起朝着赌场里面走去。 妓院对面的巷子里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夜色的掩盖之下,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 花城和彦坐在驾驶座,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戴着一顶棒球帽,长发被拢在了帽子里面。 李律穿着黑色的夹克,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上。 借着巷子里面微弱的月光看向花城和彦。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很紧张,但是出人意料的,对方反而十分的冷静,脸上没有任何因为马上要杀人而产生的恐惧感,平静的就像是要去菜市场买菜。 “你不紧张?” 花城和彦摇摇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视线直勾勾的定在妓院的门口,等着莫兰的保镖被沈岳寒安排的人引诱出来。 李律越是接触他越是觉得有趣,这个小子长得是漂亮,一开始教他的时候,他以为对方根本吃不了苦,结果无论什么项目,他都能咬着牙坚持下去,在长期的训练过程中体现出了惊人的毅力。 “你喜欢杀人?” 李律又问。 花城和彦想了想,眼神未动: “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韩修的敌人就应该死,我只是做了自己的该做的事。” 李律挑了挑眉,没想到那位少爷竟然招惹了这么个死心眼的,简直是死心塌地。 果然,美貌加上任何一种特质都是王炸,这不,人家就勾搭上了在意大利只手遮天的韩家的独子。 “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什么也别说,低着头,找到莫兰所在的房间,那□□际花要准备一下,这是他们的规矩,所以我们是有时间直接对他动手的。” 李律还详细的讲了很多这一行的规矩,对于客人的服务之类的,花城和彦十分认真的听着,其实他好奇的时候,李律说的那些,韩修会不会喜欢…… 就在他入神的时候,李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沈岳寒的短信: “楼上206号房间,三分钟以后动手。” 李律回了个“知道了”,同时看见了莫兰的保镖被两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架了出来,对方的看起来醉醺醺的,脸上一片红晕。 时机到了,李律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走。” 第四十五章折翼蝴蝶11 花城和彦点点头,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推开车门,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微微低着头,穿过昏暗狭窄的走廊,走到了206的面前。 走廊很小,只够走两三个人,整个走廊洋溢着各种各样的声响,很好的遮掩了他们的走路声。 李律走到莫兰的房间门前停下脚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冲着花城和彦点点头。 两人之前就商量好了如何配合,李律一点头,花城和彦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还醉醺醺的莫兰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一边走一边不爽的喊: “该死的,谁啊,老子要办事!现在找老子干什么!坏了老子的好事!” 他踉跄的走到门后面,刚拉开门,花城和彦就狠狠地一拳,直接捣在他的脸颊上,莫兰大惊失色,捂着被捣断的鼻梁本能的蹲,闷哼一声,花城和彦趁着对方蹲下,又是一个猛烈的肘击,莫兰彻底晕厥了过去。 李律把人拖了进去,在身后关上门,神色平静的花城和彦从上衣口袋拿出武器,装上消音器,对着莫兰的脑袋接连不断开了三枪,直到地板被打穿,莫兰死的不能再死。 洗手间的水声还在继续,交际花还在忙活。 “我们该走了。” “等等。” 花城和彦打断了李律,替自己戴上黑色的手套,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小斧头,拽着莫兰的右手,李律还没看明白他的动机,他就已经狠狠地几下,力道控制的相当好,没有引起浴室里面的女人的注意,就把莫兰的右手从手腕上剁了下来。 李律疑惑: “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他么是什么品种的边台?还喜欢收集尸体的c肢? 李律是个专业的杀手,原则就是拿钱办事,杀完就走,可不干这些,也不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兴趣爱好”。 果然人不可貌相。 花城和彦攥着对方的手指,捏在自己的手心,显然是没有自己要碎尸的认知的,他的表情严肃,端庄,拿起床上莫兰的外套,把这个残肢上面的鲜血擦干净。 房间里没有全部开灯,大概是为了增加暧昧感,只有电视机的灯光在房间里闪烁,还有浴室里面的一丝灯光从门缝里泄露出来。 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李律看见光线给花城和彦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美的线条,他专注的把对方的手擦干净,表情虔诚的如同为自己信.奉.的.神.祇.准备.祭.祀.品。 “我在为我的未来丈夫准备新婚礼物。” 花城和彦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着莫兰的右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起身离开,关上了门,消失在走廊里。 “……今日气温回升……多地的海滩出现了人群聚集的情况……”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电视里面主持人昂扬的声音,像是意大利马上就要到来的盛夏。 “宝贝,我出来喽~~” 小护士走出来。 “啊!——啊!——!!!!!!” 她捂着脑袋,尖叫着从房间里跑出来,瞬间,整个走廊乱成了一团,一群人惊恐的按住自己的腰带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 花城和彦从宪法大街回家的时候,韩修刚从健完身。 从健身室的淋浴房走出来,他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家居长裤,肩膀上搭着一条纯白色的浴巾,红色的碎发还有些潮气,散落在眉眼上,穿着室内拖鞋往楼下走。 “韩少,要喝点什么?” 佣人见韩修往楼下走去,赶忙询问,免得韩修一会儿口干舌燥。 “花茶就好。” “哎,知道了!” 佣人赶忙去煮一些花茶过来。 其实一开始家里面是不怎么喝花茶,他们是白人社会,一般情况下,主要是喝咖啡、饮料和白水为主。 韩修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花茶这种东西。 但是花城和彦是典型的东方人,对于茶类知道的很多,来了之后,就经常要喝茶,各种各样的茶。 韩修觉得很清香,看见了也会跟着一起喝,也就慢慢的养成习惯了。 韩修赤裸着上身,坐在楼下的客厅喝茶的时候,花城和彦和沈岳寒他们,开车来到了别墅的院子里。 李律没跟着回来,还得回家陪老婆,之前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他在市区就已经走了。 他以前是少林武僧,一直在山上长大,没那么多世俗的牵绊,所以规矩什么的,也不是很喜欢遵守,压根没想着给韩修打声招呼什么的,出了妓院就直接走人了。 沈岳寒他们都知道他的性格,他就这个德行,很黏自己的婆娘,十分惧内,当初就是为了自己的婆娘,才会从山上还俗,然后到国外来当杀手的。 沈岳寒也没说什么,只叫他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还主动替他打了车。 韩修转过头,沈岳寒率先走了进来: “韩修,办成了!” 沈岳寒脸上的笑意遮不住,现在再看着花城和彦的时候,多少都带了点欣赏,听到李律描述的事情的经过,他现在越发觉得漂亮的花城和彦不是个没用的东西,韩修不算是看走眼。 “韩修,和彦还是不错的,手法干净利索,不知道的,我还以为这小子以前杀过人呢!” 花城和彦站在原地,想起自己离开家族的那一天,暴雨雷鸣,把他尖锐的剪刀刺入花城泽的心口。 当时他并没有觉得恐惧。 就像是今天一样,杀了那个莫兰.海因斯的时候,他非但不觉得恐惧,反而内心十分的平静,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涌上心头。 他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韩修杀人。 他坚信选择一个人就要承认他所有的价值观,无条件的服从对方,成为对方向上的阶梯,决不能成为绊脚石。 这是他的尊严,也是他的嫁衣,他不能空着手就获取别人的一切,坐享其成。 韩修点点头,穿上上衣,看着花城和彦: “你干得不错……到我这里来。” 第50章 花城和彦的脸颊微微泛红,他走到韩修面前,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韩修。 韩修打开盒子看了看,盒子里面躺着的,是莫兰的右手。 沈岳寒听李律说了,花城和彦把莫兰的右手砍了下来当礼物送给韩修,他伸着脑袋往盒子里面看了看,莫兰的右手上面甚至被花城和彦细心的系上了丝带,丝带被绑成了蝴蝶结的形状,现在看起来,果然像是一个有点恐怖的礼物。 沈岳寒有些不适的咳了一声,总感觉自己的右手有点莫名其妙的疼,他现在发现对方的癫狂和某些时刻的韩修似乎不相上下,实在是令人震惊。 “这是那个男人的右手,我剁下来送给你。” 韩修把盒子盖起来,放在一边: “不错,我很喜欢。” 花城和彦干的干净利索,身上没有血渍,他走到韩修的面前,看着韩修: “很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我把他头颅割下来送给你。” 韩修躬身抱着他,往楼上走去: “没关系。下次再割下敌人的头颅,机会很多,我相信你。” 两人消失在了楼梯上,佣人端着礼物,到一边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福尔马林,又拿出了透明的玻璃瓶子,把那只手拿进去,灌了福尔马林在里面浸泡防腐,然后密封起来。 佣人的动作娴熟,那缠绕在残肢上的粉色丝带还被佣人在储存残肢的瓶子的外间系上了蝴蝶结,另一个佣人过去帮着摆弄了一番,两人还交流了一下,怎么摆放才好看。 沈岳寒站在大厅: “……” 虽然知道大家族养孩子选继承人跟炼蛊差不多,培养个有心机谋略和手段的继承人出来,就能让家族延续,在某个领域继续立足传承下去,不至于夭亡,如果选个有缺陷废物出来,等待这个家族的只有灭亡。 沈岳寒看过很多书,纵观中外的历史,真正大家族的继承人绝对不可能是真的温良恭俭让,只是对方的心狠手辣和冷血无情不在外人的视线范围内而已,手段一定是用在人家需要的地方。 但是韩修,未免也太残忍了一点。 而花城和彦,显然内在的特质和韩修完全是相符合的。 …… 八月初,天气逐渐开始炎热起来。 海滩四周围绕的滩涂上生长的红树林越发的旺盛、茂密,夜里面的海潮也变得激昂起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花城和彦开始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心虚浮躁,静不下心来,一大早就缠着韩修。 …… …… “乖老婆。” 韩修捏了捏他的脸颊,拽着人起身,替花城和彦穿好衣服,又叫人把厨房收拾干净,韩修亲自喂他提前吃了早餐了。 ———— 早餐已经在桌子上准备好了,花城和彦看了看,谢天谢地,不是那难吃的要死的、一眼看过去全是些什么面包吐司黄油之类的冷盘白人饭,而是一些中国的早餐点心。 中餐摆在桌子上,看起来热气腾腾的,非常的有食欲。 韩森喜欢吃中国菜,所以家里面的厨师基本上都会做一点,韩修现在的这个厨师,也是韩森介绍给韩修的,对方专门跟中国厨师学习过一段时间烹饪,只是韩修对吃喝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一般都是对方做什么吃什么,所以每天都是厨师自己配菜,直到有一天,家里的厨师做了中餐。 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花城和彦就很期待对方能经常做一些中餐,他喜欢吃中国菜,色香味俱全,而且口味多种多样,口感丰富,比单调的白人饭好吃多了。 意大利的白人饭可能要比其他国家好一点,除了基础的鸡肉、牛肉,最起码还有些面点什么的,但是吃不了多久就腻了。 最重要的就是中餐口味都很适中,不会特别的偏激,这边的甜点甜的齁嗓子,不要命的加糖,在外面的时候,花城和彦真的一点甜食都吃不下去,每次都是刚打开包装,就有一股要命的甜腻味道直冲脑仁。 真不知道这群白人怎么活下去的,完全不懂得在烹饪之中运用“中庸之道”。他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韩修平时吃的不多,吃饭的时候总是显得兴致缺缺,也有可能这个国家的东西不怎么好吃,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花城和彦坐下,给韩修盛了一些羹汤之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韩少,布里吉特小姐来了,正在客厅等着。” 佣人站在餐桌边上,轻声的和韩修说话。 韩修放下手上的筷子,扯了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转身对佣人说: “请布里吉特小姐稍等片刻,我和和彦正在吃饭,马上就好。” 布里吉特是职业的婚礼策划师,大概是拿了一些策划过来,或者是邀请韩修亲自去看设计好的对戒。 一些昂贵的珠宝,打造出来之后可能价值千万,品牌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经过第三方的手拿出来的,甚至连自己的工作人员都不能接触,必须在店内交易,保证珠宝的安全,所以有一些地方是需要韩修亲自出面的。 坐在桌子边上,韩修静静的看着花城和彦吃完早饭。 花城和彦放下筷子的时候,韩修起身: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花城和彦点点头,韩修躬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等我回家。” “好。” …… 中午午饭的时候,韩修还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什么佣人喊他吃饭,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确实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他有些奇怪,想去看看家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又隐约觉得有些恶心想吐。 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花城和彦感觉胃部一阵翻涌、痉挛,随后快步的走到洗手间,趴在马桶上,激烈的呕吐起来。 吐完舒服多了,花城和彦转身走到洗手池前面,先是漱了口,然后擦干净自己额头上薄薄的汗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花城和彦整理了一下头发,轻微的屏息站在洗手间,随后,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想到那种可能性,他颤抖着双手,激动地来到卧室,从床边把自己的试纸拿出来,然后悬着一颗心等待结果。 难熬的片刻之后,他看着早孕试纸上面的鲜艳的、明显的、丝毫不模糊的红色的横线,站在洗手间,捂着脸,肆无忌惮的大声笑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自己的复部,之前所有的,幻想自己怀孕的感受都只是幻想,只有现在,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确实有了另外一个生命。 这孩子,它(还未出生的婴儿不知道性别,用它)的身躯是他和韩修一起努力的结果,它现在全然需要依靠自己的养分才能存活,保护好它的一切,确保它的安全,下面就是他为了自己和韩修的小家,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花城和彦……有韩修的孩子了。 他们年少成婚,将来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 花城和彦开心的攥着那张试纸,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花城和彦激动地打开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声音雀跃: “韩修,你要做爸爸了……” 门打开,那噩梦一般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 花城雪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从自己的头顶拿下帽子,克制的捏在自己的手心,拢在自己的胸前,视线贪婪的落在自己经年未见的养子身上,轻声细语的说话: “阿彦,爸爸终于找到你了。好久不见了。” 花城和彦想迅速地跳窗逃走,远离这个男人,但是想到花城雪的心机和狠毒,绝对会采取一切让自己没有理由逃脱的手段来控制自己。 于是他顿住了脚步,没有接花城雪的话。 果然,花城雪着魔一般的掐着花城和彦的下巴,恶魔低语一样,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别想着逃跑,今天只要你反抗,我就会杀了韩修,我一直在跟踪他,做好了埋伏,你尽管可以逃跑试试,你敢拿韩修的性命来做赌注?当然了,如果你根本不在乎对方的生死,我是最开心的。” 他慢慢的贴近花城和彦,两人的鼻息几乎要纠缠在一起: “你不在乎韩修,对不对,你只是为了取悦他,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花城和彦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一股恨意直冲眼底,但是他拿不准这个疯子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韩修到底有没有被他埋伏,韩修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能打这种赌。 他垂着眼帘,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又轻轻地放下,喊了一声: “爸爸。” 花城雪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站直了身子,如同蛇类一般阴冷的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着,如同环绕着牛羊的恶犬,一点点的探勘。 他看见他原本的清冷的眉眼似乎染上了一点艳色——那是被滋润过的证明;他的鼻梁依旧高挺,花城雪一直觉得,这样的高挺,和他看起来软弱的外表格格不入,一般有高鼻梁的人,性格都会很坚毅,绝不会无辜顺从;他嫣红的嘴唇上,带着细碎的伤痕……他一点点的,亲手塑造,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亲手养大的身体。 第51章 全部被别的男人.吃.干.抹.净! 这些嘛,这些,花城雪倒是也能忍耐,毕竟是自己一直没给他,过去是他太过傲慢,总是忽视一些现实的情况。 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想法,他是他的爸爸,又怎么能不理解……直到花城雪在看着他手上的试纸,看着那两条鲜艳的红色痕迹,他的表情一变,咬牙切齿的说: “你背着爸爸做了什么?你需要讨好对方都为别人生孩子?你是我花城雪的幺儿!” 花城雪抬起巴掌,狠狠地抽在花城和彦的脸上: “你竟然还有了他的j种!你怎么能这么下j!” 又是一巴掌。 花城和彦现在已经彻底的不惧怕他,只觉得恶心反胃,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他的养子,怎么会有父亲对自己养大的孩子这样! “你是我的!你从小就是我的!是我养育你长大,我是你的爸爸,你得父亲,你的主宰,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花城雪表情扭曲,抬起脚想揣在花城和彦的肚子上,跟在身后的花城枫一把攥住了花城雪的手腕,言语颇为冷淡的阻止了他: “父亲,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日本了。还有,我们家族不可以杀婴儿和孕妇,这是我们的祖训,父亲。” “闭嘴!” 花城雪暴躁的又给了花城枫一巴掌,转身用意大利语,对身侧的为他们引路的居民说: “别墅的四周有摄像头,多亏了你们找到了能走的密道,现在带我们出去,钱少不了你们的。” 花城枫扭过脸,看了花城和彦一眼,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我的c妇,跟我回家去。看看爸爸怎么用皮鞭,把你一寸寸,打的皮开肉绽。” 花城雪美貌的面容上绽放出魔鬼一般的笑容,抬起手臂,一把把花城和彦搂在自己的怀抱里,垂着视线看向花城和彦的复部: “这个小杂种可以生下来,到时候,你会生下你自己的兄弟,同时也为我生下最宠爱的小儿子。” 花城和彦脸色煞白,忍不住,再一次趴在墙边,干呕起来。 …… 韩修回来的时候,别墅里面的佣人们都被关在地下室,卧室已经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克劳德也一脸诧异的跟在韩修的身后,看着家中怪异的情况。 韩修躬身,在门边捡起那试纸,低头对着,迭起来,放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面容平静的对克劳德说: “对附近的村民进行挨家挨户的搜查,现在就去。” “知道了。韩少。” 克劳德转身就走,站在楼下打电话组织人手。 韩修走入房间里面,打开衣橱看了看,又看了看床边的柜子,现金、贴身衣物,一样都不少。 他站在卧室中间,沉默了片刻,随后猛地抬起脚,把茶几踢倒,玻璃的茶几碎裂了一地。 仅仅片刻,对方消失的片刻,他的手掌开始轻颤,他的大脑再一次开始对身体失控。 看着窗台上的黑脉金斑蝶美丽的尸体,被标本支架支撑的空洞躯壳,在日光下闪烁着灼目的光彩,玻璃折弯的光线,仿佛在上面荡漾的水波……他再一次意识到,他的的确确就是那只蝴蝶。 他是孩童时期之后,又一次折翼的蝴蝶。 第四十六章奔赴 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一进入院子里面,花城和彦被花城雪勒令吊在花城家族祖宅地下室的刑房里面。 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长衫的花城雪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侧垂首站着一个花城和彦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老者,对方的双手捧着一根细软的长鞭站在花城雪的右后方。 花城雪的容貌在整个东京当属一绝,若是穿上长衫的时候,便要显得如同兰枝玉树的文人一般。 但是花城和彦相当的清楚,对方的内心是多么可怖。 花城和彦小时候很怕这里,因为姬子阿姨为了不让他出去,总是恐吓他,说是里面有很多古代的鬼魂,那群不听话的人,就是在这里,被人剥下了全身的皮肤。 “……你现在千万不要出去哦,晚上乖乖的待在房间里,那些鬼魂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很多小孩子呢!他们都是活生生被人剥下了皮肤,若是夜间出去,还能听见他们的惨叫声呢……” 姬子阿姨如同金鱼一般突兀的眼球,还有她总是板着的瘦削的脸,说话的时候平淡没有任何浮动的语气,变成了花城和彦好长时间的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噩梦。 尤其是当他看了许多书,发现历史的记载中,日本有一群人,确实喜欢把活人抓过来剥皮做一些惨绝人寰的恐怖的试验之后,他心中的恐惧尤甚。 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这个刑房其实是古代时期,花城家族的家主用来惩罚逃跑和通j的下人专门修建的,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剥皮抽筋的事情在这里发生,一切都是那个冷酷的女人杜撰的。 那些乱人心智的控不过是,只不过是姬子阿姨为了不用整夜的看管着他,所以用这些东西吓唬他这个年幼的小孩子,让他不敢乱跑,自己找个地方偷偷睡觉去了。 直到事情真相的时候,花城和彦不明白姬子阿姨为什么要这样,自己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他也没有非要她陪着,他并没有打算偷偷跑出去啊。 只是那段时间,花城和彦连起夜上洗手间小便的勇气都没有,憋得难受,每次离开被褥,就会觉得黑暗处有鬼魂来同他索命,吓得他一身冷汗,浑身哆嗦。 每每想到这些,他真的愈发的憎恶这个庄园。 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在刁难他,给他苦头吃,让他的童年时期、少年时期,尴尬而拘谨难安。 这里的一切在记忆中浮现的时候,都弥漫着丑陋和恨意! 除了花城枫常年不在家,也一向和他河水不犯井水之外,就只有花城泽还关心他一点。 只是他最终还是在他的最需要的时候,反手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心口。 是花城泽先背叛了他,不然他不会痛下杀手的。 他只是想,有个正常的生活而已。 “知道错了?” 花城雪的发丝被发髻卷在脑后,两颊边上分别垂着一缕发丝在耳畔,显得柔美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睛中的阴沉,无论如何无法消弭,他容貌的美丽,反而加深了这种深刻的阴鹜感。 花城和彦已经被吊了半个小时,浑身有一种干涩的难受,叫他的嗓音轻微的嘶哑起来: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 花城雪走近,低声说: “快两年没在爸爸的身边,阿彦的翅膀硬了,现在都知道和爸爸顶嘴了?”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花城和彦的fu部: “是不是这里有了别人的孩子,就不喜欢爸爸了?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不嫌弃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丑陋的身子,不嫌弃你懦弱无能的性格……” 花城雪还像往常一样,极尽所能的打击他,恨不得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摇尾乞怜。 花城和彦也并非不是做不了丧家之犬,只是他摇尾乞怜的对方绝对不能是花城雪这个令他鄙夷的男人! 若是对他有一丁点的父子之情,又怎么会对他产生那样恶心的情愫。 “花城和彦,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上天馈赠给自己的,是盛放你灵魂的容器,这样的容器需要我们自己去擦拭,打磨,最后打磨成什么模样,只要是亲手锻造,都不该有悔恨。你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在我的眼里,你的身体很漂亮,你是个人格健全的,完美无缺的人。” 想到韩修说的话,他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面色肃穆的反驳花城雪: “你说的不对,我的身体很漂亮,我是个人格健全的、完美无缺的人。” 花城雪瞥了他一眼,见他面容平静,丝毫不惧怕自己,他转身从身侧随从的手上拿过长鞭,弯曲起来,握在自己的手心: “谁对你这么说的,这么不择手段的欺骗你?” 花城和彦猛地抬起头,狠狠地啐了花城雪一口: “是你在欺骗我!我的身体不丑陋,他说他喜欢我的身体,我爱他,我爱的要命,他说什么我都信……唔!” 花城和彦还没说完,花城雪的长鞭已经抽在了他的t,他发疯一样狠狠地抽了十来下。 把花城和彦的臀部抽的鲜血淋漓,然后站定在花城和彦的面前,花城雪的脸上微微含笑,十足的变态,语气似乎也同寻常一样,像是在说些什么亲近的话语: “阿彦,你要相信爸爸,你是个丑陋的怪物,有个丑陋的身体,只有爸爸才是真的对你好,只有爸爸真的爱你。” 花城和彦脸色苍白,看着花城雪那张表情疯癫的脸,他担心他的长鞭抽在他的腹部,他不敢在作声,只能抿着唇,忍受着火辣辣的疼痛。 “回答我!” 第52章 花城和彦还是不说话,花城雪暴躁的把长鞭一下下的抽在他的t部和大腿上,一边冷笑着说: “说啊,你这个丑陋的怪物,作为男人,你拥有女人的零件,作为女人,你拥有男人的特征,你不是丑陋的怪物,谁是丑陋的怪物!……嗯?……你说话呀……!你的身体残缺丑陋,你的亲生父母都抛弃了你!……放心,爸爸不会打掉你的孩子,爸爸允许你生下来,允许你生下这个和别的野男人g合的杂种!……” 花城雪不断的辱骂着,花城和彦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只有极痛苦的时候,才会闷哼两声。 不一会儿,花城和彦就满头冷汗,浑身抽搐的晕了过去。 “父亲,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被长老会那群人知道,父亲,您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花城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下子把花城雪手上的长鞭夺了下来。 原本面容狰狞的花城雪,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长鞭,还有长鞭上喷溅的鲜血,眼眶泛红,走到已经昏过去的花城和彦的面前,一点点的亲吻对方的苍白的面颊,还有干裂的嘴唇。 随后他向下看去,看见了花城和彦大腿上血渍淋漓的伤痕,他半蹲下来,一点点的品尝他的伤口,把一串温热的血珠卷入腹中。 “多么美丽的伤口,都是爸爸给你的,游子归家,总会不适应的,没关系,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花城雪命人把花城和彦从悬挂的房梁上放下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抱着对方,朝着花城和彦原本的房间里走去。 那里原本住着他的亡妻,后来变成了花城和彦的卧室。 花城枫沉着眼眸跟在花城雪的身后,在花城雪把人安置好之后,差人一定要好生的打理好花城和彦的身体,叫他养好伤口,千万不能出了差错,也不能叫花城和彦的这个孩子流产了,务必保全对方的生育。 …… 沈岳寒听闻了这个变故,从俄罗斯赶回来的时候,韩修正在罗马市区那边的别墅里面和韩森说话。 “……已经查到了对方的底细,花城和彦是日本东京最大的家族,花城家族的小儿子,是个养子,而且,听日本那边的消息说,花城和彦是花城雪的情人,他们之间可能存在暧昧关系。” 韩森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把得到的消息全部告知了韩修。 韩森就算是再谨慎,也没有必要去刻意的调查一个和自己儿子同居的青年,毕竟他们家不是什么皇室,韩修不是皇太子,况且现在家族之间的斗争也不流行用美人计,况且美人还真被睡怀孕了。 按照现实世界的常识来说,家族之间的阴谋诡计,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事有凑巧,韩修招惹的还真就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花城雪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他们家族在东京其实是个其他两大家族并驾齐驱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自从他的父亲被人暗杀,他接手了家业之后,东京发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帮派战争,无论政府怎么施压,都没办法调停,他像是个狂热的犯罪分子一样,四处组织杀人和械斗,弄得东京乌烟瘴气。 据韩森所知,花城雪心狠手辣,三大家族其中之一,有一个家族是他妻子的母族。 他为了让对方就范,把他妻子的小手指剁下来,差人送给了岳父,把被激怒的岳父引出来抓住,最后在院子里把自己妻子的亲生父亲倒吊着放干了血,因为手段实在是残忍发指,另外一个和他争地盘的家族直接离开了东京,不想和他对上。 他简直就是个杀人机器,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 “韩修,你真的决定要去日本?” 韩森没有表示赞成或者是不赞成,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韩修,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是的,父亲。” 韩修没多做解释,只点了点头。 坐在一边一直都没说话的尼采才终于开口: “韩修,花城和彦和花城雪的关系不一般,花城雪多年没有离开日本,两年间极尽所能的查找花城和彦的下落,为了花城和彦,这条毒蛇离开了自己久居的洞穴。花城和彦对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要想清楚,花城和彦回去之后,可能被……,那个孩子,也不一定能出生的。” 尼采点到即止,缓缓地吸了一口香烟。 韩修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了点,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说: “我要去的。” 韩森点点头,不再替他分析什么,只是说: “听着,韩修,人类的配偶和世界上所有的资源一样,男人女人,都会抢夺,这个很正常。你想去日本,作为男人,你的孩子和配偶被人夺走,你要去争,也很正常。但是爸爸今天要在你离开之前,提醒你最后一点:任何博弈,都像是打扑克牌一样,牌要一张一张得出,对手的能量要一点一点的吃,你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你应该明白,日本和意大利不一样,打不过就掀桌子是行不通的,那都是不成熟的人才做的事,你到日本,要按照当地的规则来。” 韩森的家族在意大利再翻云覆雨,换了别人的地盘,照样要遵循那句古语“是虎得卧着,是龙得盘着”。 花城雪的势力在那里盘根错节,绝不是花点钱就能搞定的事情,有时候情况很复杂,手握着金山也不一定能把钱撒出去,况且还有人质在对方的手上。 被对方拿捏了软肋,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同时,韩森自己的经历也让他明白,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很难说,往往不可能一帆风顺,也绝不可能遇到问题就轻易妥协。 “或许对方还会背叛你,回到花城雪的身边,每天跟别人在一起呢,对方会对他做你做过的所有事。” 尼采补刀,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交迭着双腿,白色的雾气之中,路德蓝家族大公子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笑意。 一帆风顺哪里能养出合格的继承人,刀子不沾血怎么知道锋利不锋利,路德蓝大少对于韩修遇到这种“不幸”的事情,始终持有积极地态度。 韩修抿了抿唇: “知道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扣好自己的西装纽扣,朝着门外走去,顺便带走了沈岳寒。 出门上车的时候,沈岳寒发现韩修异常的平静,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平静下面压抑着的,可能是他永远不会了解的疯狂。 随着韩修一起坐在轿车的后排,在漆黑的街道上穿行,沈岳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韩森刚才说的话,基本上说到了最为彻底的本质,他已经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韩修,你真的要去日本,那边不是我们的地盘……” 沈岳寒再一次确认一下,人的能量是有范围有边界的,再牛逼的人,换个地方,换个领域,还是得重头来过。 “当然,花城和彦是我的人,是我未来的妻子。” 韩修给了他答案。 “那如果他背叛了你……” “我说了,他是我的人,这件事情是我来决定,与其他无关。” 包括花城和彦本人,只有参与权,没有决定权。 韩修打断了对方的话,下了命令: “你以后从俄罗斯回来直接去日本,我会在那边等你,还有,三年之内,不要和梅卡德尔结婚。” 沈岳寒没再说什么,韩修干什么他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点了点头: “好。” 其他的事情,沈岳寒自然会在韩修到日本之后,和他一步步的商量着来。 沈岳寒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下面一段时间,他要恶补日本那边的法条、疏通各方面的关窍了,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他需要尽心尽力去做好,韩森在看着,路德蓝在看着,自己的爸爸那边,也在看着。 第四十七章懦夫(受黑化) 身体被花城枫找的人清理干净之后,花城和彦的受伤处被人敷了药,裹上了绷带,那药物似乎效果很好,痛的快要失去知觉的花城和彦很快就觉得没那么痛了。 大抵是药物有一些安眠的作用,一阵沉重的睡意袭来,花城和彦很快便坠入黑暗之中。 只是半梦半醒之间,除了身体上影影约约不断发作的疼痛,他还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自己手背上。 恍惚中,他以为自己还在罗马的家里,以为是韩修在亲吻自己的手背,想要喊自己起床吃早餐。 在这两年间,韩修经常这样,他在清晨起床健身洗完澡之后,总是先让厨房把早餐做好,然后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床边,躬身亲吻自己的手背把自己叫醒。 他疲惫的睁开眼睛,但是事与愿违,没有想象中沐浴着晨光的韩修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专注的看着自己,自己的面前的人,显然是许久未的花城泽! 第53章 对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而且红着眼眶,正握着他的手在亲吻,脸上的神情温柔虔诚。 花城和彦蹙眉,顿时觉得心里面一阵作呕和恶心: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猛地抽出被花城泽握在掌心的手,花城和彦自然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花城和彦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命这么大,自己之前把利器刺入他的心口,他竟然也没死…… 呵,世界上每天那么多人死了,这种该死的男人却偏偏不死! 大概是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再一次回到自己的面前,这一次,自己决不能再让他失望的离开,花城泽赶忙说: “阿彦,你终于回来了!” 花城和彦冷笑,嫌弃的扯了布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背: “不然呢,你以为我怎么了?以为我死了?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很开心了?现在我被你那位好父亲教训成这个惨样,你的心里好受多了是吧?” 花城泽摇头,有想要伸手攥着花城和彦的手腕,但是被对方一脸嫌恶的避开了,这个表情深深地刺痛了花城泽: “当然不是!我只是……很想你。” 花城和彦当即拒绝: “我们没什么关系,不需要你想。” 听着花城和彦明显冷淡的语气,还有对方脸上冷淡的神情,花城泽只当时是对方还在生自己的气,毕竟自己之前只顾着和女人厮混,并不知道关心他,但是经过两年的反复思考,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幼稚的男人了。 “阿彦,哥哥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你相信哥哥,哥哥之前真的是无奈,当时父亲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他勃然大怒,他逼迫我离开日本出去留学,还说了,如果我继续和你在一起的话,就直接剥夺我的继承权,所以……” “所以你和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 花城泽赶忙点头: “对!她们也只是女人而已,我虽然和她们厮混,但是我的心在你的身上!” “闭嘴!” 花城和彦再也做不到像当初那样低声下气的讨好别人,他猛地拿起床边的一本书,狠狠地砸在花城泽的脑袋上,对他的蔑视越发的加深: “你这个该死的懦夫!你的甜言蜜语我已经听腻了。那只知道在语言上欺骗我,说那些好听话,你什么时候真正的帮到我?我被仆从虐待打骂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在我被你父亲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一个真正的男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男人!花城泽,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虚伪的骗子,该死的懦夫,没用的废物!” 花城和彦痛快的说出这些话,看着花城泽衰败的表情,他的心中一阵快意,因为无论如何,他这个懦夫,也绝对不敢越过花城雪来伤害自己! 花城雪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骨肉亲情,他刚结婚就能为了自己的事业屠戮自己妻子的母族,可以为了一个养子而把自己的亲儿子流放出去,多年不准对方在任何时候回到日本…… 他现在已经不是花城雪的无知囚徒,又见识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和对方生活了两年的时间,也彻底的明白: 花城泽这种男人,就是书上说的那种,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任何人,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无疑是自寻死路!在对方需要断臂求生的时候,对方绝对会第一时间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花城和彦冷冰冰的看着花城泽一眼,心中狠毒的想着: 花城泽,你这个该死的叛徒,卑贱懦弱的小人,迟早有一天,我要叫你再一次惨死在我花城和彦的手上,叫你知道,你玩弄错了人,也叫你明白,背叛我花城和彦的下场…… 和韩修在一起,让他彻底的品尝到了报复的甜蜜滋味,同时也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心软的人,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他的本性就是睚眦必报。 心软的人,又怎么配待在韩修的身边,怎么配成为韩修孩子的养育者。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的角色,他要对得起自己,更要对得起韩修,心中的怪兽早就释放了出来,既然他们都以为他是怪物,那么,他就彻底的成为怪物。 总有一天,他这个怪物,会再一次臣服在韩修的脚下,衔着玫瑰花,回到自己的笼子里…… 坚硬的书角巧妙地砸在花城泽的脑袋上,花城泽先是捂着脑袋闷哼了一声,随后躬身捡起那本被花城和彦扔下床的书。 看着那本书不堪入目的封面,想到这些年,花城雪让花城和彦很小就看这些,他甚至亲眼看见,花城雪拍了花城和彦的照片,夹在自己的一本书里面,他的父亲对着小儿子的照片沉迷,这一切让他惊惧不已。 “阿彦,可是我怎么能放弃花城家族的产业,父亲年纪逐渐大了,总有一天会比我们先离开,我现在也是为了讨好父亲,和女人在一起也是为了讨好父亲,让他放下戒心,这样,总有一天整个花城家族都会在我的手上,那个时候,我们有用不完的钱,有什么不好?” “花城泽,我搞不懂,你一边说在乎我,一边在英国和别人玩乐的时候,那也是你欺骗花城雪的手段?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根本就配不上你所谓的口口声声的‘爱’,你怎么能还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不觉得羞耻吗?” 都是男人,花城和彦绝不相信,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能彻底的分离,心中没有想法,又怎么能付诸行动。 花城泽的话、欺骗的手段,那都是服从于自己劣根性的拙劣借口,他们这群懦夫,倒是把这些借口作为肮脏的掩饰,实在是好笑! 这么看来,花城泽就更该死了…… “阿彦,难道你不喜欢钱吗?我说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不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抚养。” 花城泽试图顾左右而言他。 “你做梦!这是我的孩子。凭什么需要你抚养,我和他,我们期待了一年多才来之不易的孩子,我凭什么拱手让人?你真是可笑啊。” 花城泽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柱: “阿彦,你为什么……你当初说了,你只想和哥哥在一起的!” “你不也骗了我,你自己不也是到处乱来?你可以出尔反尔,为什么我不行?况且,我见识到了更好的男人,真正的男人,他性格坚毅,为人忠诚,说一不二,言出必行!比你这种懦夫要好得多,我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一直避开不说的那颗男人,还是被花城和彦自己主动提起,花城泽颤抖着问: “你,你很喜欢他?” “喜欢?你未免太肤浅,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一切,我愿意守在他身边……” 花城和彦眼中溢出泪水,对韩修的思念快要把他逼疯了,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说: “他在我的心口留在了一种疼痛感,这些疼痛感在召唤我,每分每秒都在召唤我回到他身边,再也叫我不能忘记,我的心脏和脑袋一次次的告诉我,我这辈子就是他的了,不会再有别人了。他是我的母亲,是我的父亲,是他把我生下的(这里引用哲学上的隐喻,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彻底的塑造和改变,如同新生,就称之为“生下对方”)……花城泽,你连他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我求着他给我的……” 【韩修,是你生了我啊。】 【我已经是你的奴隶,你的新娘,你是我存活于世的唯一理由,你已经是我的一生。】 花城泽也落下泪来,听到花城和彦这么说,对着自己诉衷肠,他心痛如刀绞,跪在花城和彦的床边,哽咽的哀求: “阿彦,不要,不要这样对哥哥,阿彦,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相亲相爱了吗?哥哥以后可以给你和孩子想要的生活,富有的生活……” 花城和彦收起了悲伤,冷眼看着他: “我不要钱,我不要富有的生活,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生儿育女,或者一起被枪杀在自家的后花园……我在日本受了这么多苦,那样的美好结局都是我应得的,老天爷也应该眷顾我一次了……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我的心不在日本,我的心永远在意大利,在他的身边,哪怕你们杀了我,也不能把我的死魂从他身边召唤回来!花城泽,你、你们所有人,快去死!” 他狠狠地一脚揣在花城泽的心口,花城和彦长时间锻炼,身体已经健硕了很多,不再像当初那么弱不禁风,花城泽冷不丁一脚被的踹的胸口闷痛。 花城和彦这一脚一点没有收着力气,花城泽踉踉跄跄的捂着胸口站起身来,不敢相信花城和彦竟然用尽全力揣在自己的心口上,仿佛恨不得现在就要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上次被花城和彦刺杀之后,已经留下了旧疾,他忍不住哮喘起来,弓着身子,猛地摔倒在地上,不断的哮喘。 第54章 “药……药……” 花城泽躺在地上,伸着手,朝着花城和彦求救。 对方冷冰冰的坐在床边,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仿佛他今天死在自己的面前也无动于衷。 【拆散眷侣的人,即便是遭受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也难消怨侣心头之恨。】 “少爷!” 姬子阿姨进来的时候,看见花城泽躺在地上,不断的喘息着,肯定是哮喘病又发了。 她赶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去柜子里拿了药出来,读者花城泽的鼻孔就喷药剂。 一边喷一边不断的替花城泽顺胸口。 花城泽好过来的时候,姬子把虚弱的花城泽浮起来,朝着门外走去,让花城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休息静养。 走到门边的时候,花城泽转过脸,看着花城和彦: “阿彦,你要相信哥哥,哥哥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哥哥一定让你回到身边来。” 花城和彦不做声,转身趴在了床上,继续养伤。 不一会儿,姬子冷哼了一声走了进来,站在花城和彦的床边,像以前一样斥责他: “小少爷,你自己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大少爷现在身体不好,你这个时候耍什么脾气,要是人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那就杀了你给他陪葬,让你永远伺候他,你看怎么样?” 花城和彦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姬子发现对方眼神阴冷狠毒,仿佛离开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吓得嘴唇微微发抖,不再在说话了。 “真没想到你整日板着一张死人脸,也还知道关心别人,缺男人,思春了?” 姬子吓得夺门而出,拎着裙子就往外面跑。 身侧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花城和彦蹙眉转过头,看见一直纯黑色的乌鸦站在花园里的树梢上,四周影影绰绰之中闪烁着灯光,天地一片混沌,那大鸟歪歪了圆圆的小脑袋,琥珀黄色的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韩修说过,乌鸦带走死亡、疫病和哀愁,成群结队的送来喜悦,它是一种被世人误解的生物。 想到这里,花城和彦的眉眼慢慢的松弛下来,看着窗外的花枝和四周暗淡的黑色,才发现,原来还是深夜。 第四十八章养子生育 花城和彦对着窗外看了片刻,又觉得昏昏欲睡,准备睡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门声,随着一声“吱呀——”的声响,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便是进门的轻轻脚步声。 “谁?” 花城和彦抬起头,看向外门,隐约见一个不太熟悉的身影朝着卧室这边靠近,好像是自己的不认识的人。 他从自己的枕头下面的床缝里面摸出匕首,握在自己的手心,谨慎的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就在花城和彦屏住呼吸的时候,一个身影倏而进入了花城和彦的视线,赫然就是刚才花城雪对自己使用酷刑的时候,站在花城雪身边捧着鞭子的,那位陌生的老者。 这位老者身材瘦削,眼中光芒暗敛,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棉布长袍,一点没有老人家的颓靡,反而显得精神抖擞,看起来十分的干练。 刚才花城和彦没有注意到他,但是此时此刻,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嘴唇颤抖着,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马上就要倾斜而出。 就算是带人冷漠的花城和彦,也一下因为对方凝重的表情而怔住了,和对方沉默相对了片刻,意识到对方并没有什么伤害自己的企图,他这才开口问: “你是花城雪的仆从,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结果,那老者红着眼眶,猛地跪在花城和彦的面前,嘴里面说着十分流利的日语: “少爷!阿蛮终于找到您了!” 花城和彦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叫人想不出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大概是担心是不是有什么诈在里面,只是颇为冷淡的说: “老人家,你可不要乱叫,我不是什么大少爷,我只是花城家族的养子。” 那老者听了之后,赶忙惊惧的抬起手,眼中是无尽的悲哀和愤怒: “少爷,您出身尊贵,千万不要误入歧途,认贼作父、认贼作母啊!您听我说,我们家族原本是江南一带的世家,后来国内爆发战争,国内打仗的时候,老爷和夫人作为江南望族的代表,上前线去支持物资。 被花城雪和他的夫人半道劫持之后,双双被他们谋害,那个恶毒的女人夺走了少爷,现在却说成,是他们救了少爷!阿蛮当时去的迟了,到的时候,夫人已经被人残忍的剖腹杀死,而少爷也快要不行了!抓着我的手,说了是那群日本人夺走了你,让我一定要将少爷寻回来,这些年,阿蛮一直在日本寻找少爷,现在老天开眼,终于和少爷见面了!” 他说起伤心事,声音已经哽咽,哭着从自己的衣裳胸前掏出一对纯金的怀表: “少爷,我们是江南的晏家,您应该姓晏,单名一个宁字,表字‘殿臣’,这两块金表,是老爷和夫人少年时的定情信物,后来有了少爷,就把一家三口的照片嵌在里面,少爷,您看看自己的生父和生母……” 阿蛮说着说着已经止不住的哽咽。 花城和彦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对金表,他幻想过自己的以前,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他的父亲母亲到底长什么模样呢? 他甚至在半夜的时候起来,避开人,端着一盏烛火,对着镜子,悄悄地观察自己的面容,浮想联翩: 自己生了一半的男人和一半的女人,是不是老天爷早早的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所以给了自己这样的身躯,让自己代替他们,在人世间活下去呢? 自己和父亲母亲长得像吗? 自己像父亲多一点? 还是像母亲多一点呢? 从没想过,原来他的家族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他也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的孩子。 花城和彦愣愣的接过那一对金表,打开其中一只,果然看见了里面的照片。 照片已经有点微微泛黄了,一切都是灰白色的,但是没有一丝的褶皱和折痕。 照片里面的小孩子就是他,他认得自己幼年的模样,而他那年轻的父亲穿着斜襟的长衫,带着一副西洋眼镜,斯文俊雅,他的母亲梳着发髻,斜插着一根梅花小簪,低着头,看着怀抱中的自己,温柔的笑着。 花城和彦慢慢的合上手上的金表,指腹轻轻地在金表的表面摩挲着,黄金特有的那冰冷厚重的触感,使他心中的闷痛加重。 他一直以为,是花城雪夫妻好心救了自己,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骗局,就连自己一向尊敬的养母,也只是个虚伪的屠夫。 “哈哈……” 花城和彦大笑了两声,随后喃喃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们都在骗我!” 一切都是欺骗,谎言!那受他尊敬的养母,他每年都去虔诚上香的女人,却是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凶手!而他的亲生父母,却千里孤坟,始终等不到自己的孩子去供奉香火,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底下。 他狠狠地捶了捶身下的床铺,再抬起手来的时候,阿蛮猛地攥着花城和彦的手,泪眼朦胧的说: “少爷!不要这样,为了这样的卑鄙小人,伤害自己有什么值得?您现在只需要好好的养好伤,千万不要再妄自菲薄。我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一定要好好地养好身体,确保孩子安全的出生,阿蛮一定会想办法把少爷救出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花城和彦跑出去,花城雪对于整个宅院都加派了人手看管,就算是阿蛮在这边已经经营了多年,也最近才混进花城雪身边,还是提前半年做好的设计,可见对方的心思多么缜密。 “放心,我会养好身体的,我一定会的。” 青年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 花城和彦慢慢的躺下来,心中的仇恨如同血海一般滔天,久久难以平息。 只是长期在花城雪的身边生活,又在意大利生活了两年,前者逼着他不得不隐忍,后者让他明白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的重要性,所以,他早就已经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叫人看出问题来。 “少爷,那阿蛮就先退下了,以后我会多多照料少爷的。对了,您一定要小心些,花城雪刚才在院中同姬子说,等你生下孩子的时候,他就叫姬子把那孩子偷偷地掐死,这样,谁也怪不到他头上去。” 花城和彦嗯了一声: “我心里有数,你……照顾好自己,阿蛮。” “哎,小的知道了!” 阿蛮抹着眼泪离开了,站在门边的时候,转头看了看自家流离失所多年的小少爷,转身走了出去。 …… 花城和彦在第二年七月下旬的时候临产,天气也正式的开始炎热了起来。 东京的夏天很不讨喜,白天的时候,灼热、潮湿,那空气如同黏糊糊的藤蔓,缠绕着行人,蒸腾出水汽,闷热的沾在裤子上;晚上的时候,整个东京鬼气森森,白色的蒸汽从下破破烂烂的水道里面一股脑的涌上来,还有一些垃圾在街边漂浮,闷热的气息夹杂着沉闷的黑夜,叫人冷汗涔涔。 第55章 花城和彦从未喜欢过这里,这里空间狭窄,天空逼仄,他小的时候总是想,他出生的地方,一定有一片十分广袤的天地。 肚子里面是一阵阵的抽痛,痛的仿佛有人拿着匕首在搅动他的肠子。 花城和彦已经疼的满头冷汗,花城雪站在门外,叫人送来了毛巾和热水,却并不允许院子里的人去请医生。 “阿彦,这个孩子真不乖,教你疼的厉害,爸爸不喜欢这个孩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隔着一层竹帘,随着一起透过来的,还有一些聒噪的蝉鸣声,他的声音清冷,却让花城和彦觉得比窗外的热浪还要令他焦灼、厌恶。 花城和彦透过床幔,恨恨的看向四周冷漠的下人,还有窗户上投映出来的,花城雪的倒影。 他艰难的起身,跪在床上,扶着自己隆起的肚皮,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用自己的手亲自去试,看看开了几指。 想到自己的羊水已经破了,不能再站立着让羊水继续流失,这可能会导致腹中的孩子窒息而死,他躺在床上,默默地忍受着令人惊惧的疼痛感,双手死死的攥着床单。 即使室内清凉,温度宜人,一滴滴的含住还是顺着花城和彦的鼻梁不断的往下滑落,还有一些黏在他的睫毛上,几乎要迷住了他的眼睛。 花城雪站在门外,今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形修长,极为俊美,只是那张如同冠玉的脸上,表情却非常的阴冷。 听到里面没了什么动静,花城雪微微蹙眉。 撩开门窗,准备进去。 姬子挡在了他的面前,赶忙劝阻: “老爷,生产的时候晦气,男子进去,不吉利的!更别说少爷是……” 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当初她家小姐生产的时候,花城雪都没有进过院子,花城和彦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肚子里面坏的还是别人的孩子,他竟然这么上心! 姬子愤愤不平,找了个由头,挡在了花城雪的面前。 花城雪猛地一脚把她踹了过去,不屑的看着她: “贱奴,你算是什么东西!” 说完,花城雪迅速的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开始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花城雪看见花城和彦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上面似乎还带着一点湿漉漉的痕迹。 他的养子在临产,将会有个孩子从他的身躯之中诞生。 花城雪垂眸站在花城和彦的面前,拧了毛巾,轻轻地为花城和彦擦拭掉额头的冷汗,随后把毛巾扔在了一边。 “阿彦,这个孩子一定叫你很辛苦,爸爸不喜欢他,我们扔掉他,好不好?” 花城雪的肌肤冰凉,如同冷玉,触碰在花城和彦的身上,叫他浑身的汗毛矗立。 “这是我的孩子。” 花城和彦强忍着现在就掐死他的冲动,抿着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在需要用力气之前,花费太多的精力和花城雪对峙。 “我知道,可是……” 花城雪的视线扫在花城和彦的复部,甚至抬起手,在花城和彦的复部上轻轻地抚摸,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危机感,不安的动弹了一下。 “……可是爸爸以后可以再给你一个孩子,以后我们养育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花城和彦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花城雪,只躺在那里,默默地忍受着极端的痛楚。 对方轻笑着起身: “那个贱女人为我生孩子的时候,我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养大的孩子,你是我唯一的情人,阿彦,我的小狗,爸爸知道你不喜欢外面人对你的那些称呼、看法,爸爸答应你,以后好好地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就把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全部杀了,好不好?” 他一再保证,视线再一次轻飘飘的落在花城和彦的复部: “你可以安心的同爸爸在一起,别的男人,再也骗不了你了。” 收回视线,看着花城和彦起伏的胸膛,白皙的脖颈,嫣红的嘴唇,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表情和垂死的花枝一般向上伸展的脖颈,长长的白色衣衫轻飘飘的搭在隆起的复部,孕育的他显得成熟了很多,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罪恶的养父痴迷的看着养子的模样,如同xj徒看着破碎糜烂的维纳斯。】 纯洁的神祇陨落,反而显得更加夺目。 “你溺n了?房间里都是你的ns味。” “真好闻吶……” 花城雪倏而笑了笑,眼神越发的深邃,走进花城和彦,想要撩开看看他此刻的模样。 怎么能看不见花城和彦眼中骇人的情绪,花城和彦猛地坐起身来,从床上把自己的匕首拿出来,抵在自己湿漉漉的脖颈上: “你要是敢现在对我做什么,花城雪,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花城和彦此刻的脸色苍白,乌黑的发丝凌乱的洒落在脖颈上,被汗水浸湿,如同溺水的鱼,绝望而崩坏。 瞧瞧这个恶心的世界,这群疯癫的人,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花城和彦想要不顾一切的把匕首刺入花城雪的复中,像他们当初剖开自己的母亲一样,把这个魔鬼剖开! 但是他不能,他要把力气留给自己的孩子,这是他和韩修的孩子。 僵持了片刻,花城雪整理了一下西装,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花城雪交代左右: “不允许任何人给他找医生,除非他来求我,不然,就让他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说完,花城雪就离开了。 花城雪离开之后,阿蛮从窗户里面爬了进去,着急的问: “少爷,花城雪那个畜生不准我们叫医生,您自己可以吗?” 花城和彦点点头: “没关系,阿蛮,我好的很,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家族里专门请了人,叫我如何独自生孩子。” “那对方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啊!” 想到当时自己一脸诧异的问韩修,为什么要学这些,韩修说:“家族的女人都要学这些,刺杀随时可能到来,她们的丈夫也随时可能死掉,而这个女人会因为惊惧悲伤而提前生产。这些情况很多,不要掉以轻心。” “家族中的男人,则是学如何保命,以及避免严重残疾,还有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如何保住自己的后代。” 韩修看了看他的复部: “虽然你不是女人,但是你有这个功能,你就要好好地学这些,很多事情,防范未然总比亡羊补牢要好。” 一语成谶。 韩修,我果然是要自己生孩子了。 “少爷,我听说厨房里面有个厨娘以前做过稳婆,我现在就去找她过来,我们一起蹲在窗户外面,如果少爷需要,喊我一声就好!没想到花城雪竟然如此狠毒!阿蛮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保少爷活着!” …… 在门口跪了片刻,姬子看见花城雪彻底的离开,大抵是今夜不打算回来了,遣散了守在附近的仆从,鬼鬼祟祟的进了花城和彦的房间里。 已经开了快要八指了,而天色已经渐渐地昏沉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学过的内容,孩子现在应该是入盆了,可以准备生产了。 他躺在床上,憋足了力气,把孩子一点点的往下面挤压,每次疼的时候,他就用力地挤压,不疼的时候,就喘息片刻,缓一缓,喝一口温水,恢复一下力气。 第一次用完力气之后,他明显感到,有一种更加强烈的坠胀感,休息了片刻,第二次开始阵痛,他咬紧牙关,狠狠地用力,只是还没来得及,姬子突然大喊了一声: “贱货!我要杀了你!” 便拿着手上的匕首,扑向花城和彦。 花城和彦猛地一惊,侧身躲闪,孩子却又被挤了回去。 这样很有可能会延迟孩子出生之间,甚至导致孩子窒息,脑部淤青。 还好他的体力上终究是男子,如果是没有什么体力的女人,现在想必已经被这个女人得逞了! “贱货,大小姐才配和老爷在一起!花城雪是大小姐的丈夫!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让花城雪把大小姐的遗物都拿出去扔了,就为了给你挪地方!我要杀了你!” 姬子疯癫的大喊着,然后朝着花城和彦扑来。 花城和彦猛地攥着姬子的手,大概是护子心切,猛地就折断了姬子拿着刀的瘦削手腕,然后三下五除二把人绑在椅子上,忍着腹中的疼痛感,慢慢的把房间里的灯油倒在姬子的脑袋上,红色不断的喷涌而出,那是孩子在一点点的挣扎着,挣扎着要挤出来。 白色的睡袍上都是鲜艳的血,顺着整个人,一丝丝一缕缕的往下滑落,滴落在房间的瓷砖上 他惨白的如同夺命的鬼,垂着眼睛往下看,看向这女人干枯的嘴脸。 “既然你这么忠诚,就下去陪她好了,姬子阿姨。” 点燃姬子身上的火焰,然后打开所有的后窗,让一会儿即将烧焦尸体的烟雾从这里面散去。 第56章 那火焰一点点的从姬子的腿边上开始燃烧,灼热感慢慢的凑近姬子的小腿,她的身上没什么肉,干瘦的如同木柴,便也没有燃起什么大火。 她尖叫: “花城和彦,你这个魔鬼!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 “啊——!救命——!” 花城和彦在姬子的一声声凄厉如恶鬼的惨叫声中,伴随着阵痛,不断地用力,而她的身侧,一个老妇人坠入火海之中,被不断的灼烧,惨叫,咒骂。 活生生的受死。 花城和彦侧过脸,看着已经被烧得没有人形的姬子,脸上带着微笑,轻声细语的说: “姬子阿姨,不用谢,慢慢享受。地狱的路上先别走,这两年,我就送你家老爷去找你。” “哇——!” 随着一阵大叫声,花城和彦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嘴唇干裂,乌黑的发丝贴在惨白如鬼的脸颊上,他因为失血而冷汗岑岑,浑身发颤,燃烧的姬子,竟然变成了温暖的火焰,使得整个室内都温热的起来。 花城和彦抱着孩子,看着孩子红色的头发,那皱巴巴的还沾着鲜血的小脸,低头吻了吻。 “我的儿子。” “阿蛮!” 他喊了一声,已经忍了很久的阿蛮跳了进来,想到刚才姬子的刺杀,他就惊魂不定: “少爷,您为什么,现在才喊我!” 花城和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着房间里已经烧得黑炭一样的姬子: “把她弄出去,剁碎了,喂野狗吃!” 他还要把胎盘弄出来,还要剪断孩子的脐带。 这个花城雪专门为他准备的临产的院子十分的偏远,天黑掩盖之下,一时间,竟然也没有主院里的仆人发现异常。 “知道了,少爷。您放心,我一定叫这个毒妇,死无全尸!” 没想到自家的少爷竟然如此的能忍受痛苦,还能再虚弱的情况下完成自救,阿蛮顿时觉得,他家的少爷,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心中的敬佩也增加了许多。 第四十九章暗黑 花城雪彻夜未眠,安静的坐在自己的院子里饮茶,一阵清凉的晚风吹过,边上的花园里花枝乱颤。 花城雪披着一件白色樱花的外袍在肩膀上,乌黑的发丝垂落在眉眼处,细长的眉尾入鬓,侧面看过去,他的眼角似乎带着一丝冰冷的嫣红。 天色昏沉,有一些小飞虫在花园的宫灯边上萦绕,无声无息。 “老爷,和彦少爷他……” 匆匆赶来的用人欲言又止。 对方不知道花城雪是个什么意思,自己这个话到底该怎么传。 花城雪的心思很难揣测,而且动辄得咎,性格怪异阴冷,仆从们轻易都不敢接近他。 刚才他站在走廊上,分明是担心花城和彦生孩子出问题,后面又一脸不悦的离开,现在又一个人坐到半夜,分明是……分明是…… 这个情况实在是错综复杂,这个仆从也不敢随意的揣测,要是说错了什么话,花城雪是真的会教训自己的。 说不准要被抽一顿鞭子,少的也要被打几巴掌。 花城雪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个,和彦少爷生了个男孩子。” 那仆从越说声音越小,不敢抬起头来看着花城雪,生怕被这个可怕的家主突然之间发难。 “人现在在哪里?” “和彦少爷带着孩子,安顿在了原来的住的房间里,他说落梅院里面冷清得很,不适合住小孩子呢。” 花城雪沉默不语,眼神却变得凌冽起来。 他确实没有为难这个仆从,只是轻轻地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朝着花城和彦那边去。 花城雪绕过抄手游廊,来到花城和彦的门前的时候,花城枫也回来了,见到自家父亲,花城枫恭敬的低头鞠躬问好: “父亲大人。” “这么晚了,你不在外面同你那个男宠厮混,来这里做什么?” 花城雪冷冰冰的询问,戳穿了花城枫最近和朝仓白邪的事情,却也没有表现出不开心。 花城枫看了看花城雪的表情,一时间也搞不懂为什么花城雪突然提起这一茬,只恭敬地回答自家父亲: “和彦今天生了孩子,我是他的姐姐,要来看看的。” 说起来奇怪,就算是花城枫自己说了这些话都觉得奇怪,自己的弟弟是个不男不女的人,还在自家的院子里生了孩子,但是整个院落似乎没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该扫洒的依旧扫洒,该煮饭的煮饭,就算是花城枫自己,也能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些话来。 花城枫想,在家族里面,奇怪的事情还少吗? 在花城家族里,每个人都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们似乎极为冷漠,即使是发生在家族亲人身边上的惨剧,大家也都是把那种苦涩吞入心中,宁愿站在黑暗之中流泪,绝不会表现出来。 仿佛表现出来悲戚、讶异,自己就会因为丰富的情绪,而成为一个彻底软弱的人,要被身边的人看不起。 这么想来,或许自己幺弟生孩子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了吧! 花城雪不知道为什么,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花城枫片刻,这个他十分疏离的大女儿,随后冷笑一声,抬起脚,走了进去,他的身侧的一个高壮的保镖,也跟了过去。 走到房间里面,已经熄灯了,只有入门处的一盏小壁灯还在亮着,但是对于室内的采光来说,于事无补,室内依旧是昏沉沉的一片。 刚生了孩子,花城和彦因为疲惫和失血,昏沉沉的睡着,并没有什么人贴身照料。 阿蛮为了避免花城雪生出疑惑,私底下还得经营一些存在于东京的势力,以便于后面做出绝地反击,为长远做谋划,好为自家的老爷和夫人报仇,也为花城和彦积攒能量,所以常常并不能一直留在花城和彦的身侧照看,这也是不给对方惹麻烦。 从这个客观的现实情况来说,花城和彦在花城雪的院子里,几乎是孤立无援的。 此时此刻,花城和彦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白色的丝绸软软的贴敷在他的身体上,脸色削微有些苍白,乌黑的发丝洒落在枕头的一侧,躺在加厚了一点的被褥之中,仿佛一轮清月浸入寒潭,只叫人觉得,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床上的这个青年,也不像是真的。 他的头上还被伺候的仆从细心地绑了一个稍微厚一点的发圈,把他的额头遮挡了起来,说是担心他刚生过孩子着了风寒,以后要留下“月子病”呢。 他的身侧放着一个小孩子,那孩子也在安静的睡着,眼睛还没睁开,被安稳的包裹在一个襁褓里面。 花城雪定定的看着那孩子的一头红发,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种。 房间里飘荡着似有似无的奶香味,花城雪看向房间里的桌子,上面果然摆放着一个被洗干净的奶瓶,还有一罐子奶粉,桌子旁边的椅子摆放着一个木盆栽,盆里面的水已经倒干净了,上面搭着几块干净的布巾,边上放着一些尿布。 花城雪示意身侧的人不要出声,无声的坐在床边上,先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花城和彦的脸,随后伸出手,先是把花城和彦身上的薄被往身上拎了拎。 紧接着,花城雪的表情一变,面无表情的花城和彦身边的孩子抱起来,抱出门外,带着几个人一起出了门,站在走廊上的时候,花城雪转身要把孩子要递给站在自己身侧的那个壮汉。 “一郎,把这个孽种送走。不杀他就是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了,随他自生自灭吧。” “好的,老爷。” 站在花城雪身侧的男人刚要伸手接过孩子,花城枫就上前一步截住了话头: “父亲,这种事情交给旁人做不放心,交给我吧。” 说完,不等花城雪同意,花城枫就抱着个那个孩子离开了。 她以为花城雪会出言阻拦,没想到还是让她抱着孩子走了。 走到大门的时候,原本正在安睡的孩子突然哭泣起来,四周也是寂静无声,仅有黑暗之中几个飞虫萦绕,并没有什么尖锐的声音能够刺激到孩子。 花城枫脚步一顿,低下头,看着这个纵声哭泣的小婴孩,在整个死气沉沉的院子里显得非常的突兀,仿佛是一潭死水里面的一汪活着的泉眼,叫嚣着喷涌而出。 这个哭声嘹亮的小小婴孩无端端的让花城雪想起了那个,大雪天赤着脚,伏在母亲尸体上的,因为母亲的死亡而哭的声嘶力竭的那个幼童;那个会下意识的亲近她,小声的问她“大姐姐冬天在学校宿舍冷不冷,吃的饱不饱,大姐姐过得不舒服一定要叫家里人知道”的害羞少年;那个令她曾经一度感到十分陌生又觉得非常熨帖的幺弟。 花城枫抿了抿唇,抬起手腕,把婴儿脸上的泪水擦拭掉,抱着孩子走了出去,身形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57章 四周黑黢黢的,与她二十多年行走的路却又没什么分别,唯一的区别是有个啼哭的、生机勃勃的小婴儿被她搂在怀中。 …… 花城和彦困倦,疲乏,以阴阳各占一半的身躯违反自然规律诞下一个全新的“人”,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力气了,折损了许多的气血,一睡下去,就几乎无法醒来,睡得非常深。 昏昏沉沉的入梦,茫茫然睡了好一会儿,花城和彦觉得脚踝刺痛。 他低下头,看见一条通体莹白的小蛇卷着他的脚踝,轻轻地咬了他的脚踝一口,身躯却轻柔的环绕着他的小腿,像是生气,在花城和彦的脚踝扭动了一下细小的身躯,眨了眨浓绿的眼睛,又像是无声的眷恋。 花城和彦的脚踝缓慢的流出一点血丝,那小蛇蹭了蹭他的伤口,慢慢的从他的脚踝上游走离开。 看着那白色的小蛇游走离去,花城和彦只觉得心中极为悲伤、眷恋。他不知不觉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却看见披着一件外袍的花城雪沉默的坐在房间里的桌子边上。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落进来,落在花城雪的半张脸上,他整个人的身躯都浸入在深夜的黑潭之中,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疲惫的睡在床上的养子。 花城和彦醒的有些着急,眼前有些发黑,脖颈上微微出了一些冷汗,他摸索着找到了自己放在床边的干净手帕擦了擦脸,随后问花城雪: “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城雪看着浸润在月光里美丽逼人的养子,淡淡的说: “阿彦,你都不爱叫我爸爸了。” “是我养大了你,不要忘了。” 花城和彦懒得跟他纠缠,下意识的抚摸躺在自己身侧的小婴儿,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侧空荡荡的,随后又想到自己刚才那个寓意恶劣的梦,他一惊,厉声质问花城雪: “我的孩子呢!” 花城雪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苦笑一声: “阿彦,你怎么对我这么不温柔,以前你对爸爸,都是顺从的,像绵羊一样顺从。现在生了孩子,你就用这种语气同爸爸说话了?” 花城和彦撑着虚弱、亟需静养的身体,只是着急地说: “花城雪,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绕圈子,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花城雪站起身来,坐在床边,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却平静之中带着狠厉: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想看见那个孩子,我不想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欢爱的证据留在我的眼前。我已经叫人溺死他了,阿彦,这个世界上,别人死光了也与我无关,只留下我们两个,就这样厮守,你说好不好?” 花城和彦气急攻心,只觉得一阵腥天的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他一只手撑着身下的床,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花城家族的族长,是不能杀婴孩的!花城雪,你还是不是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花城和彦知道花城家族的规矩极为森严,看起来花城雪一家独大,全盘通吃,实际上,他的背后还有十几位对族长这个位置有决定权的长老。 说白了,花城雪就是他们选出来的话事人,如果他们愿意,也能把花城雪现在就赶下台,当然,面对现在的花城雪,想必是要血战一番的。 这群老一辈都是花城雪的叔叔辈,而且比较有势力,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花城雪不敢把他同自己的关系坐实的主要原因。 之前,他只能把自己死死的捂在后院里。 要是没有这层原因,他不知道自己几岁就被花城雪给上了。 花城雪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随后又转身看向月光里已经呆滞的花城和彦。 “我后悔了,爸爸真的后悔,没早点把你变成我的人。他们又算些什么,如果敢硬来,我就把他们全杀了,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什么叔叔,什么长老,现在我花城雪是族长,家族的权力掌握在我的手上,就算是神仙佛祖来了,我想做的事情,也没人能阻挡得住!” 花城和彦悲伤至极,已经眼前发黑,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是忍着心口的闷痛,嘴唇颤抖着朝着花城雪确认: “我就问你,你真的叫人溺死了我的孩子?” 花城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花城和彦,极尽温柔的说: “阿彦,以后在家族当家做主的就我们两个,你说什么爸爸都听,以后你想要几个孩子,爸爸都让你有几个,先前那个已经死了,不要再想了,听话。” 花城和彦猛地身体一软,趴在床边,从嘴里面呕出了一口血。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死在意大利,他和孩子的灵魂还能缠绕在那婴魂父亲的身边,常伴在他的身侧,即使死了,又有什么怨言? 他不该来到日本,他应该自尽在意大利,叫自己那可怜的孩子,还未被自己的爸爸抱过一天,就遭受到这样的厄运! 他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他想要自己的孩子,想要一个叫自己的安心的小家,怎么就这么难? 丧子之痛让他失声痛哭,不断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同那个孩子一起死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软弱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没有权利和暴力的人,到头来只能任人宰割!连自己的子嗣,也像是牛羊一样,被人随意溺死! 原来,这就是父母失去孩子的感觉,原来他那温文尔雅的父亲去世之前,就是这样的心境…… 心中更加痛楚,如同万箭穿心,花城和彦突然之间就生了死志,趁着天色昏暗,就要从枕头下面把自己的匕首摸出来自杀。 在磨刀冰凉的匕首的那一瞬间,花城和彦在心中默默地对韩修道歉:道歉他确实被人生生的折断了软肋,现在已经是求生不得,只能死了。他要去寻找自己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他深知自己这样是真正的软弱,但是他已经无力自救,只想追随孩子去冥府,他欠韩修的恩情,只能下辈子再还报了。 【自杀是最永恒的别离,最彻底的背叛,最遥远的叛逃。】 花城和彦猛地拿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喉咙刺去,花城雪猛地一把把花城和彦的手臂达到一边,匕首还是划伤了花城和彦的肩膀。 匕首掉落在瓷砖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初夏如绸缎一般的月光中,那微微晃动的匕首,发出刺目而凌冽的寒光,和他此刻的主人一样,充满了杀意。 “你怎么敢这样背叛我!花城和彦……” 花城雪见他为了那个孽种竟然真的自杀,他那么隐忍,他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是那种被人逼到绝境还能咬牙坚持下来的人,他竟然真的自杀…… 花城雪睚眦目裂,恨不得现在就去亲手杀了韩修,杀了那个叫他的顺从坚韧的养子变得如此脆弱的男人! 花城和彦脸上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滑落,睁着已经空洞无神的眼睛,不断的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刚才差点失去对方的恐惧让花城雪用力地搂着他,把人抱在自己的怀抱里: “爸爸爱你,阿彦,爸爸爱你,爱的快要疯了,死了,你知道吗?” 花城和彦一把推开他,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说: “爱?欺辱,毁灭,溺死了我的孩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花城雪,你就是个畜生,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你亲手养大的?我是你的儿子!花城雪,我不是你的奴隶,不是你猎艳的对象,你怎么能对我产生这种肮脏的情愫!!!我恨你,我恨你……!!” 房间里传出嘶力竭的吼声和人摔下床的闷响声,花城雪惊呼一声: “阿彦!” 随后,一切归于沉寂,黑暗如期而至。 第五十章狩猎者1 大半年后 东京,坊间正是雪夜。 山田组社团的老大长川秀正在东京中心区域的一家酒楼的包厢里面,享受着手底下的一群小弟和几个女人恭维的时候,一个高壮的白人男子直接拉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面的所有人都顿时噤声,纷纷朝着门口转过头。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挡在房间的门口,对方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高档西装,里面是白色的额衬衫。 他的身后站着十来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有一些是白人,还有一些是日本人,而且无一例外,身上都带着武器。 一行十几个男人,把长川秀和手下的小弟聚餐的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男人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看着他长川秀,直接说: “长川秀,韩少命令我们半个小时之内把你带到克里兰花园酒店,他有话要当面问你,现在,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 长川秀性格傲慢,坐在上首,仰着头,高高的抬起自己的下巴,用自己显得蔑视的目光鄙夷不屑的看着站在门前的高壮男子。 第58章 他脸上的刀疤动了动,如同蜈蚣盘踞在他本来就丑陋粗野的脸上,看起来凶神恶煞。 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在东京,对方的名声他自然是如雷贯耳,对方现在派人找过来他着实心里一惊。 转念想到自己手下的小弟都在,对方直接堵在了自己面门上,实在是叫自己在手下人没面子,难看的很。 这么一想,一股气顿时涌上心头,像是突然之间给他壮了胆子似的,他粗声粗气地说: “哪里过来的苍蝇,在这里嗡嗡乱叫?没听说过我的长川秀的名号?敢进来打扰我和手底下小弟的聚会?” 他身旁的一个小个子,长得贼眉鼠眼的小黄毛神色有些慌乱的凑上来说: “老大,这群好像是狩猎者的人……” “你怎么知道?” “那群意大利的来的人很爱漂亮,我们当地可没有整天穿的这么有型的。” 长川秀冷哼一声,重重的把手上的东西放面前玻璃桌的桌面上,簇生粗气的叫喊: “什么狗屁的狩猎者!别人怕,我长川秀可不怕!” 见到自己的老大发怒了,他的一个坐在长桌末端的一个小弟站起身来,转身不客气的指着站在门外的壮汉: “喂!混蛋!看清楚,这里是新宿区!这里是我们长川秀老大的地盘,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来这里挑衅!识相点,快点滚开!他么的!” 楼下是歌舞声,还有正在大厅里面跳舞娱乐的年轻男女。 70年代,整个世界的基建都在迅猛的发展,一切都得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一到深夜十分,新宿这边,每家酒楼都是灯红酒绿的景象。 站在门外的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抬起手从自己的腰侧拔出枪支,然后把那嚣张的小弟一枪爆头。 房间里的所有人瞬间噤声,跪在门外的酒楼老板和老板娘一听见枪声,赶忙拎着身边的水桶进去,一个处理尸体,一个跪在地上擦拭血迹,夫妻两个的嘴里面都在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念佛经祈祷自己不要下地狱一样。 “请吧,长川秀先生,韩少还在等着呢。” 男子站在门口微微侧身,十分绅士的请对方跟自己的走。 看见这一伙人敢在酒楼里面直接动手杀人,这么大酒楼的老板和老板娘一个屁都不敢放,长川秀不敢再说话了,他很识相的站站起身来,带着手底下的两个小弟,跟着那男子出去的,坐上了门外的一辆豪车里面去了。 狩猎者的名头,长川秀怎么可能没听过,对方差不多两年前从意大利来到日本,据说当时是带了20个亿的美金过来的,而且据说狩猎者是意大利那边某大家族的嫡系。 到了日本之后,他斥巨资在东京的新宿区打造了极为辉煌的克里兰花园酒店。 一时间,风头无两。 整个日本,无数的富商巨贾都到这个花园酒店来消费,日掷千金,好不快活,就算是楼下接待散客的桌子也是翻桌率极高。 巨大的流水和营业额让这条街上所有的酒楼都望尘莫及。 两个月之后,他入局入股了日本市场在美交所上市的黑马德川医疗,成为其第二大股东。四个月后,狩猎者入主德川医疗第二大尝试公司【龙力通盈】,成为公司实际控制人。 德川医疗股份解禁之后,这个年轻男人即刻减持套现23.7亿,加上分红,实际获利20多个亿,仅用短短两年的时间,成为了日本民族本就为数不多的亿万富豪之一,成为众多权贵巴结的对象。 “狩猎者”,也是众人私底下给他的称号,因为他敏锐的商业嗅觉,确实叫人觉得,他是个极为成功的狩猎人。 长川秀是老派,认为这种靠自己的老子发家的男人算什么东西,所以无论谁去巴结这位亿万富豪,他都绝对不会去主动讨好这样的富家公子哥! 更别说自己走的是什么路,对方走的是什么路,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都自己的独木桥! 人的世界观一旦形成了局限性,就很难打破原有的桎梏,真正能打破自己认知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佼佼者,显然长川秀不是这样的佼佼者。 轿车停在富丽堂皇的可丽蓝花园酒店前面,来来往往都是珠光宝气的有钱人,还有一些追求时髦、喜欢有点档次的年轻人,大家在从大厅里远远飘散出来的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中,欢快的交谈着,对饮着,欢笑着! 四周一个交际花也没有,整个场子显然非常的干净高档。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泊车小弟上前去替他们开门泊车,一个梳着油光滑亮的大背头的年轻门童走了过来,远远地就躬身,拉长了声调说: “克劳德!” 克劳德咬了一根烟在嘴里,那门童赶忙上前殷勤的替克劳德点燃了香烟,讨好的替克劳德整理了一下衣服。 克劳德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一把子零钱递给了门童,那门童开心的借过钱,还不停地咧嘴笑着: “谢谢你啦,克劳德!嘿嘿!” 克劳德笑了笑: “你小子。” 说完,他转身对被人架着的长川秀说: “长川秀先生,韩先生现在就在候客厅,我们进去吧。” 长川秀没说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夜场保安就不下百来十个,他们带着对讲机,在来来回回的奔走,服务客户,看起来各司其职,实际上这种场子的保全能力都很强,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自己就算是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克里兰花园酒店的生意真的很好,排场也是真的大,养得起这么多人,不知道要有多雄厚的实力,而自己名下,也不过就一家比较大的企业还有歌舞厅十几家,还有一些就是那见不得人的生意了,跟人家这种敞开门做生意是不能比的。 到这里,长川秀现在确实在自己的心底有点发怵了,还隐约的生出了一些自卑感。 不知道这位“狩猎者”,为什么把自己弄过来,对方十分的神秘,从未抛头露面,自己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穿过花团锦簇的大厅和花香四溢的走廊,看遍了推杯换盏的人群,长川秀跟在克劳德的身后,被引入一个内室。 里面的光线暗淡,和走廊一样芳香四溢,入眼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央是几张空置的桌子,再往前面一点就是个表演的舞台,台上是一个正在跳舞的男人,那舞台的灯光正照在那个男人的脸上,长川秀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舞台正下方还有一张长桌,长桌上面摆满了丰盛的新鲜水果,红色的丝绒桌布,一盏雕花的银色宫灯,长桌的边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不清容貌。 “……圣玛利亚,神圣,温柔的母亲,赞美神圣的耶稣,圣玛利亚,圣玛利亚,圣玛利亚,请为我们祈祷……” 大厅很大,走近一点,长川秀才发现,舞台上的男子在唱的,竟然是弥撒曲。 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那男子捧着手,手上拿着一捧白色的郁金香,一脸虔诚的朝着台下坐着的男人在鲜花,一脸的谄媚,实在是诡异而格格不入。 灯光一时间有些晃眼,先是抬起手这了一下眼睛,又想到这个生意听在耳朵中有些熟悉,随后再定睛,仔细的一看,长川秀顿时觉得冷汗涔涔! 此时此刻,那在台上献唱谄媚的男子,分明就是一年前还在同自己争地盘的,同样在新宿这边混的——井边树下! 那个男人可是个出了名的硬汉,现在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给意大利的商人在唱赞歌?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 “……那花城雪像是一条冬眠的蛇,无论我们怎么引诱,对方都不愿意出洞,好像是笃定要守着花城和彦,白头偕老呢……” 坐在韩修身侧的卷毛狐狸眼男子是阿加索是丽丽的儿子,跟着韩修一起来到了日本,最近一直带人在花城雪的老宅附近转悠。 花城雪已经大半年没有露面了,实在是沉得住气,他们的人也没有任何办法渗透进去。 “今天那个长川秀过来,我这边得到消息,后天花城雪要在自己的歌舞厅举办一个宴会,说是让大家认识认识新嫂子,但是只有有邀请函的人才能参加。长川秀早年是花城雪的小弟,以前在堂口混的不行,是花城雪扶植起来的,不如让他带我们进去。” 沈岳寒看了看韩修,听见逐渐走进的脚步声,沈岳寒截住了话头。 …… 长川秀走到桌子面前,克劳德躬身说: “韩少,长川秀带来了。” 第五十一章狩猎者2 长川秀看着面前明显坐在中间位置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灰色浅白条纹的手工定制西服,带着昂贵的腕表,一点不染尘埃的手工皮鞋,交迭着两条产长腿,一言不发的倚靠在椅子上,发丝绯红,一双眼珠是浓绿色的,长相十分的叫人印象深刻,气质冷艳鄙人,容貌俊美至极,在宴会厅暧昧的灯光下,这样的长相,远远看起来不像是真的,像是一种徒生的幻觉。 第59章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太没礼貌了,麻烦你,底下你的头。不要盯着我的老板看。” 阿加索走到长川秀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长川秀,微微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他的舌钉发出亮晶晶的光彩,舌尖分叉像是一条毒蛇,那双狐狸眼睛笑眯眯的,像是装作人形的邪魅怪物。 初来乍到,想到不过是有钱人家的一些公子哥聚在一起厮混,对方即使装神弄鬼,他长川秀也绝对不能被人看轻! 阿加索这么一说,长川秀顿时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盯着对方。 大概是被对方这种不怕死的劲头勾引到了,阿加索倒是没生气,只是轻笑一声,倏而视线略过了对方的胸膛,轻笑一声: “长得不怎么样,肌肉不错。” 沈岳寒笑了笑: “阿加索,你又来?” 这情况越来越奇怪,想到那些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长川秀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是还是听说过那些故事的……长川秀紧张的冷汗涔涔,浑身顿时觉得有些僵住,那被眼前这个长得像狐狸精怪一样的男人看了这里,也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可怖。 赶忙识相的说: “韩少,不知道叫我来做什么?要是有什么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献犬马之劳!” 反正自己的小弟都被对方拦下来了,看这个节奏,就算是带人也没用,自己在对方的场子里,一个场子估计养着几百号人,真起什么冲突,就算是插翅也飞不出去。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长川秀自认为自己现在不是服软,只是“善于变通”罢了。 这时候,一直坐在位置上的韩修才站起身来,主动朝着对方伸出手: “晚上好,长川秀先生。” 对方的身高比自己高出不少,而且非常的绅士有礼。 长川秀看着对方伸出的手有些诧异,他以为这样的天之骄子,都比较骄傲。 长川秀仰起头,看着对方,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晚上好,韩少。” 韩修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对方落座,动手解开了西装的纽扣,整理了一下领带,看起来彬彬有礼: “长川秀先生,您可能也听说过,我两年前从意大利远道而来,在日本也只是刚刚才有了一点落脚之地。这次邀请您到这边来,也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再怎么样,也是外面来的,要是想在东京长远发展,总要拜拜山头。” 台上的井边树下还在扭着腰给韩修献唱,身上的西装纽扣解开了,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额头上也都是汗水,似乎韩修不喊停,他就不敢停下来,要一直唱下去。 井边树下和自己一样,做的是进出口贸易和从东南亚那边往日本输送交际花的生意,这两样生意非常的来钱,每年的利润都非常的客观,再一个盈利的方式就是和其他家族一样,在东京开公司。 他们的山田组社团在整个东京也是数得上名号的。 除了花城家族就是井边树下的山田组社团和另一个宫本家族的川上组社团,对方的生意做的很大,势力几乎和花城家族并驾齐驱。 其他的话,基本上的就没有什么其他成气候的社团了,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地痞流氓,在街上闲逛,凭借自己的暴力手段,勒索一点保护费,勉强混口饭吃。 想到前一段时间,井边树下不怎么露面,也没什么人和自己抢生意,现在却在这里为意大利人唱赞歌,他实在是不能不多想…… “韩生家大业大,光是一个克里兰花园酒店的投入就令人咋舌,说实话,我们社团只是做一些小生意,和韩生谈生意,实在是高攀了。” 沈岳寒看了看韩修,又看了看长川秀。 对方的心思他显然很清楚,就是不想和韩修这边合作,担心自己的地盘被韩修吞并,或者是韩修心怀不轨。 韩修倒是无动于衷,显然对方的拒绝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很简单,我们之间的合作,只需要长川秀先生张张嘴的事情。” 长川秀一顿,觉得气氛不对,显得更加谦卑了,小心翼翼的说: “韩生您说。” “听说东京这边,还是花城家族的生意做的最大,花城家族的族长花城雪更是个令人钦佩的人物,本周他邀请长川秀先生去参加宴会,劳烦到时候以朋友的名义,替我们引荐进会场。” 这些大家族的族长最怕的就是刺杀,所以一般都只能安排信得过的人进去,外面更是荷枪实弹的打手,不过按照现在日本的环境,一般都不会明目张胆,人也不会多,因为现在的日本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日本,很多家族都在尽量的洗白,不愿意当地警局的政策法令产生冲突,以免被掣肘。 在这样的情况下,韩修当然可以直接带人突围进去,但是现在花城和彦在花城雪的手上,韩修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当面看见花城和彦再动手,韩修才能安心。 花城雪这条毒蛇实在是谨慎,把花城和彦关在家里,整整两年左右的时间,没有让对方出门一步,实在是可恨! 沈岳寒了解韩修,他不是个心急的人,为了达成目的,可以蛰伏许久,确实配的上外界给他“狩猎者”这个名号。 他自然知道,韩修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一方面是在日本这边直接培养自己的势力——无论是警方和法院,还是社团的势力,以免最后被花城雪的人围剿,走不出东京就被人除掉了,另一方面,“人质”,这是所有的原因里面,最主要的原因。 长川秀松了一口气,原来对方不是要侵占自己的地盘,但是想到这群人要去接近花城雪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而花城雪曾经一手提拔了自己,他就有些犹豫,心中总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就是讲义气,不能出卖自己的合伙人和老板是最基本的规则,如果花城雪出了什么事情,道上人人都知道自己是担保人,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就在长川秀犹豫的时候,韩修抬起手,那井边树下即刻被人从台上架着扯了下来。 被左右的两人拽下来的时候,对方惶恐不安的询问左右,显然是不乐意被人扯下来的,好像在台上像是歌女一样的献唱,是他这个大哥的荣幸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唱的不好,韩生哪里不满意了?……不要……不要……我不要过去……我不要……” 被两个沉默的保镖一左一右直接扔在了韩修的面前,井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老熟人长川秀,只是猛地爬了过去,想要拽着韩修的裤腿求饶。 但实际上,那双手还没有碰到韩修的裤腿,一只黑色的长靴就踩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惊惶的抬起头,看见阿加索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来,笑盈盈的说: “狗爪子脏了,怎么可以抓人的裤腿呢,主人之前怎么说的?” 井边树下那强壮如山的身躯猛地一怔,被阿加索踩住的手都不敢缩回来,只把另一只手顺从的放在另一边,止不住的跪地求饶,像是被拆卸之后又重新组装上去的高达机器人: “对不起,对不起,是狗不好!狗错了!主人饶命,韩生饶命!” 他一边说一遍哭,满脸的泪痕,浑身颤抖着,神情恍惚,仿佛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看着昔日的实力相当的对手变成这副模样,长川秀脸上的疤痕都忍不住颤动,以前总有人说他脸上盘踞的疤痕像蜈蚣,他一向是不以为意,因为他是大男人,男人身上的疤痕就是光荣的战绩,没什么好丢人,也没什么好难受的。 但是看着井边树下现在像是狗一样的趴在意大利人的脚边,双眼失神,精神恍惚,手足无措,哭着祈求对方放过。 他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的疤痕又疼又痒,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活生生的蜈蚣,趴在他的脸上,叫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叫他坐立难安。 他总觉得,他熟悉的井边树下根本就不是怕死的男人,他现在哀求对方饶了自己,不一定是担心对方杀了自己,想必是担心对方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来折磨他。 那样的手段,恐怕是意向不怕死的井边树下也觉得恐怖的精神错乱的手段!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觉得四周暗戳戳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包裹在了这里。 他只想现在就答应对方,然后迅速地逃离这个令他遍体生寒的花园酒店。 只是长川秀还没说话,韩修看都没看跪在地上哭的涕泪横流的“狗”,只面无表情的吩咐阿加索: “带走你的狗,阿加索,别打扰了客人的雅兴。” 说完,韩修主动为长川秀倒了一杯红酒: “品尝一下,这是上好的夏百莉。” 第五十二章一切,我说的是所有的一切。1 阿加索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牵宠物绳,直接把牵宠物绳的一端套在井边树下的脖子上. 第60章 井边树下也真的如同一只宠物一样,跪在地上,顺从的被阿加索用牵宠物绳牵着,跟着阿加索下去了。 阿加索言笑晏晏的把井边树下直接带走,边走边轻声斥责: “小宠物到吃饭的时间喽。” 长川秀猛地抬起头看着韩修,对方依旧优雅的坐在那里,品茶,似乎刚才的问题被他抛诸脑后似的! 不一会儿,隔壁的小门被关起来,门后面传来哀嚎和惨叫。 沈岳寒伸着脑袋,坏心思的转身喊了一句: “阿加索,小心点!这是你养的第几条宠物了?” 说完,沈岳寒看了长川秀一眼,意味深长,仿佛他就是阿加索的下一条宠物似的! 长川秀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实际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耳朵边上,听着小门后面传来的动静。 男人的心理防线彻底的被击穿,他浑身瘫软,猛地从一直上滑下来,跟一滩烂泥似的,惶恐的说: “韩生,我保证,一定把你带进去,我保证,我、我发誓!” 教条主义认为,恐惧是最好的权利象征,尤其对于男性,暴力镇压是产生恐惧的源头,是使他们服从的最好的手段。 韩修一向深以为然,并且是个中好手。 “那就说好了。” 韩修终于难得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放下手上的茶杯,再也不看已经崩溃的长川秀一眼,直接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韩修转身对克劳德说: “花城雪把这次宴会看的很重要,在宴会开始之前,盯紧这个日本人,对方要是临时变卦,就让他死。” “shut his mouth.” 韩修又用英文强调了一遍: “别办砸了,克劳德,无论什么手段。” 说完,韩修转身离开大厅。 ———— 韩修带着克劳德出去之后,沈岳寒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他们一走,整个大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有侍者上前来给沈岳寒倒了一杯酒水。 沈岳寒端起酒杯,笑着对打着领结的侍者说: “辛苦你了,阿诺。” 那侍者端起自己的托盘,干净利索。 “客气了,沈先生,有什么需要您喊我就行。” 沈岳寒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会场里面喝了一会酒水,看了看手表,扭头朝后面喊了一声: “阿加索,好了没啊!”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沈岳寒,小心我出去一枪爆了你的头,拎着你的脑袋*你的喉咙。” 阿加索那标志性的充满了戏谑的低沉嗓音从门后面传来,沈岳寒果然乖乖的闭上嘴,瞬间安静如鸡,甚至在某一瞬间汗毛轻微矗立,总觉得对方是不是马上就真的要从身后的那扇门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给自己的来上一刀了。 越是沈岳寒换了个姿势,侧身坐着,要是阿加索真的出来准备弄他一顿,他还能赶得上跑。 阿加索是出了名的变态,最擅长虐杀别人。 他比沈岳寒和韩修都要小一些,和他们两个一起长大。 之所以不经常出现,主要是身份问题。 他是家族专门为韩修培养的职业杀手,从小就接受极其专业的杀手培训,代表了对家族绝对的忠诚。 是一个完美的黑手套。 要不是韩修来日本比较凶险,阿加索基本上是不会露面的,现在就算是到了日本,也只是在小范围内活动,很少在公开场合出现在韩修的身侧,主要是克劳德跟在韩修的身侧。 他们一贯的联系方式是: 沈岳寒把要解决的人告诉韩修,韩修亲自跟阿加索联系,然后第二天,这个人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阿加索虐杀的手段极为残忍,就算是韩修也甘拜下风,心中更是毫无怜悯之情。 在床上也是非常的恶劣,是整个罗马特殊地区的资深黑名单用户,哪个交际花要是接待到他,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不在阿加索的那里脱一层皮是不可能从他床上走下去的。 最最重要的就是——阿加索只听命于韩修一个人,沈岳寒怀疑他小时候消失的那几年是被带去精神洗脑了,沈岳寒说的话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威胁完沈岳寒,阿加索不再说话了,慢慢的收紧手上的狗绳,眼前的井边树下不断的哀嚎着,他上身穿着西装,脸上的眼泪不断的滑落。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 阿加索显然已经穿着整齐,他慢慢的倾身,在自己眼前壮汉的侧脸上轻轻地吻了吻,像是在柔情蜜意的说: “小狗狗,主人玩腻了,是时候说再见了,下辈子换个地方投胎。” 说完,他手下越发的用力,对方想要挣扎,但是精神的崩溃带来的是躯体的无力,他挣扎了许久没有从阿加索的双手中挣扎出来,阿加索扯着绳索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井边树下的挣扎慢慢的减弱,也不再有剧烈的//喘//息//声,只是口鼻淌血,面色发紫。 很快便没了呼吸,浑身抽搐的趴在了地上,睁着眼睛,没了呼吸。 直到对方死的透透的,阿加索才松开手,拎着他的一只手,扯下对方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作为纪念品,然后转身走到一边去拿自己带来的手动切割机。 沈岳寒等了好一会儿,阿加索走了出来,身后还拎着个蛇皮袋。 沈岳寒眼神不善的看着阿加索手上的蛇皮袋,正在往下面渗血: “那里面是什么?该死的,你是不是又在酒店里面杀人了?” “你猜的不错,这确实是狗狗的尸体,我把他剁成了两百块。” 沈岳寒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气的半死: “说了几次不要在酒店杀人了,你还是分尸!这里是日本,不是意大利!” 沈岳寒的底线很低,只要不在自己的地盘乱来,他们去把日本天皇活剐了他也无所谓。 阿加索歪了歪脑袋,狐狸眼微微眯了眯,笑了起来: “你在怀疑我的技术?沈岳寒。法律条文我不比你差。” 沈岳寒被他那个眼神看的一机灵,大家都是知道,阿加索笑的越灿烂,越是可怖。 “算了,我可管不了你,你自己处理干净就是了。” 说完,沈岳寒起身离开了,溜得很快。 阿加索笑盈盈的看着沈岳寒离开,他低下头,拿出口袋里的一块劳力士手表,放在手掌上年挂着看,还孤零零坠着一个铭牌,铭牌上面写了井边树下的名字,那是他的小狗狗留给他的纪念品,这样的纪念品,他还有两百多个。 …… 一个月前 花城雪进门的时候,花城和彦正躺在床上,失神的看着头顶的床幔。 失去孩子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有些厌世,好像还有严重的产后抑郁。 这样一来,他更没有什么活力,日渐的枯萎起来。 为了防止他再次自杀,花城雪只能把花城和彦的双手绑在床边,以免他做出的//自//残//的行为。 就连花城和彦上洗手间的时候,都要有专门的人盯着。 花城雪完全的把花城和彦控制了起来,除了他以外,只要花城和彦还处于这样的危险边缘,那么进出这件屋子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手下负责盯梢的心腹。 “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爸爸的房子里,那个男人他没办法带走你,你的尸体埋在哪里,你就要永远的被困在哪里,认命吧,阿彦,爸爸的身边,就是你永远的归宿。” 花城雪这么说着。 他说的时候,深黑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光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满脸的雪白都堆着笑意,红唇更是如同花瓣一般轻轻地舒展开来。 花城和彦并不同他说话,房间里的香炉在袅袅的散发出香味,用来遮盖之前存在过的,久久不能消散的小婴儿的味道。 花城雪解开花城和彦的手腕,紧紧地攥着花城和彦的手在自己的手心,低头亲吻养子的手心处,像是在吻着养子跳动的心脏。 “阿彦,很抱歉,爸爸今天可能要给你带来一个坏消息。” 花城和彦的眼珠子动了动,终于愿意看花城雪一眼。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花城雪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照片,放在花城和彦的面前: “这是让你怀孕的男人吗?他也让别人怀孕了,你瞧,这是他同别人生的孩子,我最近找的私家侦探在意大利拍到了照片。他结婚成家了,阿彦。你看,只有爸爸不会骗你。” 花城和彦蹙眉,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接过花城雪手上厚厚的一沓照片,坐在床上,一张一张的仔细的看。 于是,恶劣的养父就这么站在床边,静静的欣赏着自己漂亮养子眼中的支离破碎。 他想把这个青年再一次捏碎,让他再一次躲回自己的洞里面,这样,他们就像是冬天的鼹鼠一样,挤在一起生活了,谁也分不开谁了。 第61章 花城和彦那一日哭了很久,又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摔了,也不泄愤叫喊,也不辱骂花城雪,只是无声的流泪,哭泣,然后疯狂的砸东西宣泄着。 只是他无论怎么做,那些照片的景象还是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面回溯。照片里面韩修抱着个小小的孩子——花城和彦也不知道他的年岁,只知道是个很小的孩子,看不清容貌。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年轻女人,司机站在一边为他们开车,他们一起坐上车。 年轻的父亲抱着孩子,和那年轻的女人并肩站在一起,四周围绕着保镖。 罗马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是今时今日,站在韩修身侧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韩修抱着的那个孩子,也不是自己生的孩子。 他们逛商场,去游乐园,那年轻的女人站在他的边上,把自己的长发撩在耳后,温柔的看着那孩子笑着,轻轻地咬着孩子的小小手指。 花城和彦想起那只蝴蝶,那只被韩修放在书架上的突兀的、漂亮的黑脉金斑蝶,还有韩修看着那黑脉金斑蝶时的眼神。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淡淡的悲哀、深深地眷恋——那不是应该出现在韩修这样的贵公子双眼中的神色。 或许当初是自己不明白,自己并不是韩修想飞往的彼岸。 那彼岸自己来了。 原来,蝴蝶的主人回来了啊。 那自己呢? 自己有是什么? 是死了孩子的鬼宅,是没有飞过大洋彼岸的蝴蝶,是死在了修道院的修士的惨白鬼魂,是…… 被放生的金丝雀。 第五十三章 “一切,我说的是所有一切。”2 这一日,花城雪进来的时候,花城和彦卷着衣裳,坐在花园的边上,正在抽烟。 东京的冬天非常的寒冷,因为是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所以是那种刺骨的湿冷,寒风之中裹挟着大量的潮气。 从那次彻底的崩溃之后,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冷静了很多,之前一段时间还总是带着满脸的泪痕入睡,现在好像是已经能正常的入睡了。 好像一切都正常了起来了。 最起码花城雪看到的是这样,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但是开始抽起香烟来了,绝望的时候,花城雪看着他不准他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于是/尼/古/丁拯救了他。 看着手里袅袅升起的淡白色的薄雾,他总觉得这个东西叫他整个人舒服了很多,没有那么昏昏欲睡,就算是夜里面,也能让他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睁着眼睛,一夜看着天空从蓝黑色到天光大亮。 或者是捉一只垂死的蝴蝶放在自己的手心,同自己作伴,亦或者是盯着被冻死在雪地里的鸟类僵硬的尸体发呆。 但是无论他做出什么怪异的行为,花城雪也不管他。 只要他不死就行,花城雪觉得不死就有希望,这个残缺的小怪物,一定会回到自己的洞穴里,依偎在自己温暖的毛发上,度过这个日本最最寒冷的冬天。 风雪不断的扫进回廊上,像是一粒粒的花粉洒落进来。 远远地扫视了一眼花城和彦放在外面的两条长腿,伸展在雪地里,修长莹白的如同鲜笋。 花城雪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 “阿彦,外面冷,进房间里去。” 花城和彦起身,下面只咣着两条腿赤着脚,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长毛衣,堪堪的遮住了囤部,像是一只瘦削的猫咪,看了花城雪一眼,转身确实的进了房间去了。 花城雪转过头看了看,走廊的台阶上被捏了一个好小好小的小雪人,像是一个小婴儿的模样。 关上门,室内温暖极了,花城和彦趴在壁炉的火堆前面,更像是一直慵懒的烤火的猫咪了,他在堆栈的厚厚毛茸茸的白色厚毯子里面蜷着腿烤火。 上半身的毛衣被扯起来,能看见他下面只穿了一条雪白的短裤,浑圆的小巧的屯部被包裹在里面,花城雪的视线从上面一闪而过。 花城和彦一言不发,乌黑的长发在他的身后倾泻,他眨巴着睫毛浓密的眼睛,火光在他的双眼中不断的跳跃,那些红色的火舌,在壁炉的边上不断的舔舐,像是在灼烧着他的心口。 花城雪也不说话,只是坐在边上,默默地陪伴养子。 稍等了片刻,花城雪问: “可以亲密了吗?” 他长得非常的漂亮,和养子相比是另一种漂亮。 他远远看过去像是挂在远山冰冷的明月,而花城和彦则像是沉闷的深潭,被神明废弃的神庙。 所以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一点亵渎感都没有。 花城和彦继续盯着火光,即使面颊都开始有些灼热了,他还是不愿意收回视线: “哔疼,做不了。” 大概是男人生孩子的惩罚,他的隐患处还是时不时会产生一种隐痛,难受得很,撕裂已经长好了,但是在那处的边上留下了一道疤痕,疤痕的表面微微有些泛白,正在缓慢的愈合。 又或者是梦见一个血淋淋的孩子从他的膝盖之间爬出来,沉默不语,只是用干枯泛白的小手,眷恋的缠着他,弄得生他的怪物的被褥上鲜血淋漓,像是坠入深渊之前,再来看一眼他居住过的温暖的小房子,再同他的“母亲”说一声再见。 这让花城和彦极度厌恶亲近,他开始认为这件事是罪恶,会有婴孩因此而死亡。 然后他们的死魂如影随形的趴在他们母亲的腹部,抱着母亲的腿根,依偎在母亲疲软的身躯上,一遍遍喊着母亲的名字,坠入深渊的同时也一点点的杀死生母。 或许婴孩也只是要那个生了自己的人,永远的同自己不分离。 “撕裂不是已经愈合了,我想和你亲近,爸爸轻一点,不会弄伤你的。” 花城雪再一次强调: “阿彦,爸爸想同你在一起,想知道在你那里的感觉。” 花城和彦眼前的一些幻象消散,他回过神来: “你不是有过很多女人,感觉不就是那样?”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渴望过和别人的亲近,但是我渴望和你亲近。” 花城和彦嗤笑: “哪有不一样,我感觉我也是个银铛的裱子,和男人睡多了会怀孕,仅此而已。” 不知道花城和彦形容的那么清楚是什么目的,花城雪却没有动怒,只是笑了笑: “怎么会呢,阿彦,你只是生了个孩子而已,爸爸喜欢你的一切,爸爸喜欢这样的你。爸爸没觉得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就是脏了。” “你的想法又变了?” “我没变过吶。同爸爸接吻吧,好吗?阿彦,除了你,我已经碰不了别人了。” 花城雪有商有量的问。 花城和彦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哼了一声: “我是你的儿子,不是的你的猎艳对象……爸爸。” 花城和彦最后的一声“爸爸”咬的很重,花城雪不再说话了,只是慢慢的吐了一口气,让身上的不适感一点点的松弛下来。 房间里又沉默了下来,倏而花城和彦问: “爸爸,孩子他,死在哪里了?” 看着花城和彦微微颤抖的手,花城雪抿了抿唇: “伤心的事情不要去知道才好。” 花城和彦低下头,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片刻又说: “其实我想通了,如果一个人,一旦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就会心无杂念,生活的目标只有那一个,其他的任何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阻挡他的思想,他的意志。” 花城雪看着花城和彦,总觉得他很不一样: “你想通了什么?” 花城和彦伸手把自己香烟扔在了火堆里,因为动作比较/剧/烈,露出了腰身,包裹在身下洁白的毛毯里: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我。” 他要所有的背叛他的人都付出代价,包括花城雪父子,包括韩修。所有的曾经承诺过的男人,出尔反尔的人。 与其装腔作势的当个圣人,不如坦然的接受自己的黑暗,他的内心,已经被仇恨彻底的侵蚀了,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完全没变。 “你的韩修也不行?” 花城和彦站起身来,火光照亮他的半边脸颊,如同在地狱里被灼烧的人: “不行。” “爸爸也在内吗?” 花城和彦侧过脸,看向窗外的大雪,隔着雪幕,花城泽站在对面的屋内,隔着窗户遥遥地看着他: “一切,我说的是一切。” 他要毁灭一切,直到他舒服为止,无论用那种方式。 【真正的疯子不需要墓碑,杀戮到毁灭就好。哪里都是埋骨地。】 第五十四章飞向了别人的床1 是夜,花城和彦坐在窗户边上把玩着匕首,阿蛮从后花园溜了进来,单膝跪在花城和彦的面前: 第62章 “少爷,都准备好了。只要明天能成功的刺杀花城雪,我们就先从东京这边离开,甩开花城枫的追杀。” 刺杀花城雪现在最大的问题主要是他身边的保镖,他留了两个高手在身边做门童,出门的时候,那两个门童也是他的贴身保镖,据说其中一个是日本的顶尖剑客,另一个是日本的顶尖狙击高手。 必须要找到一击必中的高手,才能真的花城雪干掉,不然以花城雪的安防和他的疑心,一般人根本就没机会近身。 花城和彦回过神来,看着跪在自己的面前阿蛮: “有人善后吗?花城枫可不简单,要是她想为父寻仇,不知道能使出什么手段。” 至于花城泽,最近这段时间,花城雪一直都留在院子里面,一副和花城和彦成了真夫妻的样子,那个废物自然是老实了很多,这种每种的男人,花城和彦自然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阿蛮点头: “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善后的人,一定让您安全的离开日本,只是为什么,我们要去意大利,我们应该会到国土,回到中国,少爷!” 花城和彦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的阴冷,他再一次想起韩修对自己的背叛,冷冷地说: “韩修背叛了我,他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任何得到他,占有他,他身边的位置是我的。” 看着花城和彦越发阴鹜的眼神,阿蛮小心翼翼的问: “如果他不愿意……” “不愿意就杀了他,然后把他的身体带走,我说了,他只能是我的人!” 花城和彦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话,桌子上的茶杯发出轻微的声响: “谁让他当初把我带回家的!那是我的家,那是老天爷送给我的!不是别人的家!”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他仰起头,深呼吸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支离破碎的漂亮怪物尝试着用那点仅存的人性,开始修复自己。 他慢慢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声音逐渐的放低,一点点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在日本东京的第23个冬天,我彻底的认清了自己,我自我、狡诈、邪佞、胆大滔天、睚眦必报。我是个活生生的偏执狂。我终于在某一刻彻底接受了生来就是这样的人,与一直伪装的自己达成了和解。 只因为这一生得到的很少,所以我每每得到的任何一样的东西都弥足珍贵,我都要紧握手指,把那容易流失的细沙攥在手中。即使深知攥得越紧,流失的越快。只是已经握紧的手,再次松开又谈何容易?】 “我一定要得到他,我命令你,配合我的一切行动。” 花城和彦再一次说。 阿蛮顺从的点头: “当然了,少爷,您一定会心想事成的,无论如何,阿蛮都会让您得到想得到的东西。” “无论什么东西吗?” “当然。” 阿蛮苍老的面容温柔慈悲的端详着自家主人唯一的孩子,他好像真的同他的生父生母完全不一样。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始终是他们的孩子啊,是他们家族血脉的仅存的延续。 况且,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若是那些人不害他,抛弃他,一次次的口空承诺又出尔反尔,他家的小少爷又怎么会让他变成如今这样? 人哪里那么容易变好? 人又哪里那么容易变坏? 是谁规定,世间上的男子就只能善解人意、温文尔雅了、光风霁月了?世间上的女子也就只能温柔贤淑,肤白貌美,持家有道,相夫教子了? 阿蛮觉着,只要是有正当理由的歹毒和憎恨,只是把对方施加在小少爷身上的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又有什么错呢? 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嘛? 一个连自己的荣辱和尊严被践踏了之后都可以视而不见、一个父母被人杀死都能坦然接受的懦夫,这样不忠不孝的人,又如何比得上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呢? …… 花城雪举办宴会的当天,韩修和阿加索、克劳德一起,带着长川秀参加活动。阿加索的脸上戴着口罩,沉默寡言的跟在韩修和克劳德的身后。 因为有长川秀的引荐,还有这群有权有势的人常会有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癖好,别说带个戴面具的人,哪怕是带个什么人形机器人过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觉得奇怪的。 毕竟有钱人嘛,有权有势,仿佛和世俗的普罗大众相距甚远,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这么一想,一切就情有可原起来了。 被邀请的人并不多,舞台上大概是有表演,歌舞厅下面的灯光没有全开,只留着一张长桌,整个歌舞厅里面的光线都比较晦暗。 克劳德走上前去,把最靠近门的板凳拉开,韩修解开西装纽扣,安静的坐了下来,头顶上四周的灯光晃动。 韩修之所以可以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场子的情况,阿加索之前已经打探过了。 这里非常的糜烂,x开放的年代,为了取悦新时代的日本年轻人,夜晚的灯火也是光怪陆离,方便大家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只要稍微站远一点,就看不清四周的容貌了。 克劳德站在韩修的身侧做保全,韩修勾了勾手指,阿加索凑了过来,韩修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阿加索嘴角勾起邪笑,转身微微眯起眼睛,在交错的光想中,死死的盯着长川秀。 长川秀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一阵绿色的灯光从阿加索的脸上扫过,他看起来更像是个阴鹜怪物了,那四周晃动的灯光,仿佛是地狱的业火灼灼焚烧。 “跟我去洗手间。” 阿加索轻声说,捏着长川秀的下巴。 长川秀想到阿加索的那些手段,彻底的明白了井边树下到底遭遇了些什么,尤其是这几天,阿加索都是在他的家里面折磨他,他的小弟就在一门之隔,而他这个老大,被拎着头发按在冰冷的瓷砖上,更可悲的就是,对方玩弄自己的时候,自己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 他不明白,阿加索为什么看起来瘦削,却又那么大的力气。 还有,自己明明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容貌并不怎么妩媚的男子,为什么这个男人还像是发琴的野狗一样,索要不够,对自己的兴趣始终都保持在一种高傲的状态。 “好……” 长川秀战战兢兢的说,其实他刚才是想趁着韩修他们进来了,自己抓紧给花城雪通风报信,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也只能先满足了眼前这个可怕的禽兽,然后再想办法溜到花城雪那边,给自己以前的老板通报一声,最好能把这群人一举歼灭。 随着阿加索进了洗手间,阿加索检查了所有的隔间,都没有人,他反手锁上门,长川秀的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转身就想夺门而出。 阿加索不急不慢的低着头为自己的枪支装上消音器,长川秀惊慌失措的要拧开洗手间的门冲出去的时候,阿加索笑着举起枪支,正对着对方的后脑勺: “你想干什么,想逃跑吗。” 阿加索阴恻恻的笑声在洗手间慢慢的荡漾开,一步步的朝着长川秀逼近。 “不要做无谓的幻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直面死亡吧,贱狗。” 韩森家族的兵工厂里面产出的消音枪效果好不说,还十分的轻便、价格实惠便宜,难怪能卖的那么好,在整个欧洲和北美都很畅销,就像之前某位克里斯议员身边的秘书说的那样: “他们家的枪支价格低廉,到别人家去,外面批发价都买不到。” 在这个世界上,中国人最会做生意,在生产数据拥有者资金充裕的情况下,产质量量好还薄利多销永远是最佳的销售路线,既不会玩死自己,还可以耗死别人,最重要的,这是抢占市场的最简单粗暴的策略。 轻微的震动声响起,长川秀的脑袋后面产生了碗口大的伤痕,脑浆都崩出来了,喷溅的到处都是。 阿加索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正在维修”的牌子挂在门上,把门从里面直接琐死关起来,保证在宴会结束之前,谁都别想进入这个洗手间,破坏了韩修的好事。 当然了,他还准备用这具尸体,给花城雪留一个“大大的惊喜”。 而阿蛮正在厨房的隔间里面,和一个瘦削的中国人在说话,对方低着头,面颊瘦削,两腮骨骼凸起,眼神平静至极,穿着一身朴素的棉服,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下一秒就要迅速地出手克制敌人,杀人于寸步之间。 而他也确实是阿蛮从国内请过来的,从小练习寸拳的顶尖杀手。 只要花城雪站在他的身侧,他能在寸拳之内击穿他的胸膛,最最轻松的也是让他肠穿肚烂,在瞬息之间取他性命,对方绝无生还的可能。 前提是,只要有机会靠近花城雪,而且不能暴露身份。 “……孙师傅这次如果无法近身,就想办法把花城雪身侧的两个保镖杀了,折他左膀右臂,下次动手也方便些,枪炮不长眼,孙师傅一定要保全自己为要……” 第63章 阿蛮低声说,他知道在这种场子里面杀人不容易,况且这次花城雪邀请的人并不多,所以还是步步为营的好。 第五十五章飞向了别人的床2 孙师傅是他从国内请过来的,而且是因着和他主家,也就是花城和彦的亲生父亲和母亲,他们对他家族有恩情,他才想要借此机会报答主家。 这一步棋,也算是兵行险着。 阿蛮更加没有理由让人折在异国他乡。 “阿蛮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转身走了出去,脚步轻轻,像是一只脚不沾地的野兽,踏雪无恒。 另一半,花城雪把花城和彦堵在墙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脸颊边上,死死的盯着他: “今天我手下干活的那帮人都过来,你给我个面子,听话一点!” 花城和彦不说话,他穿着黑色轻软的爆款貂绒外套,里面是灰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长裤,长发被一根木质的发簪簪了起来,灯光晦暗的情况下,愈发的雌雄难辨。 “配合你什么,当你的情人?我是你的儿子,搞清楚点,我的父亲大人。” 听到“父亲”这两个字,被激怒的花城雪狠狠地抬起手,想要给花城和彦一巴掌,但是手举到了半空又猛地顿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忍心和他动手了。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孩子死在了哪里?你顺从一点,爸爸就告诉你。” 花城和彦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他。 花城雪只当他是默认了配合自己。 花城雪拽着他出去,众人都坐在那里,熟悉的人之间相互交谈,韩修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花城雪把花城和彦拽了出来。 韩修端坐在那里,视线平静的落在花城和彦的身上,青年似乎瘦了许多,长裤松松垮垮的穿在腿上,腰身瘦削,皮肤白的吓人,手腕也细瘦的很。 花城雪站在众人面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花城和彦同样穿着黑色的外套站在他的身侧,灯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完美的一对。 早就听说了这个人,但是也是第一次花城雪带着人露面,一时间,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坐在韩修身侧的一个男子说: “老大的这个新老婆这么漂亮?” 隔壁的一个男子凑过来,撞了撞他的手臂: “什么新嫂子,你不知道?他是老大的养子,是老大从小养到大的,听别人说,还是个阴阳人呢……之前好像生了孩子夭折了,被老大一直关在家里,性格古怪,而且凶得很,说动手就动手的,老大很护着他……宠的很呢!当着老大的面说他一句不是都不行……一会儿你可别嘴欠招惹他……”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说越低,韩修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和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一起的,自己的未婚妻子。 花城雪搂着花城和彦的腰身,孙师傅站在暗处,打量着花城雪身侧的两个保镖,看准了方位准备动手。 “艹……” 克劳德一阵火大,那是自家老板的人!怎么能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韩修微微侧过头,示意他冷静下来,克劳德这才再一次安静的站在韩修的身侧,听话的按兵不动。 “想必各位都知道,这是我的新夫人,也是我花城雪唯一认可的、真正的、夫人。” 花城雪花瓣一般的唇瓣微微含笑,端起酒杯看向众人: “你们要向尊敬我一样,尊敬他。” 说完,花城雪仰头轻轻地喝了一杯酒,然后凑过去,一把搂住花城和彦的腰身,低下头,亲吻对方的嘴唇。 花城雪略带着清酒香味的嘴唇亲吻上来的时候,已经对男人产生了极度抵触情绪的花城和彦强忍着心中想要作呕的感觉,在侧脸的瞬间,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桌子末端的光线中扫过。 那人端坐在那里,身影挺拔的如同旧世界的贵族公子,克制又礼貌。 一阵震颤心扉的恐惧首先袭来,然后是厌恶和愤怒,他的身体依旧被花城雪吻着,灵魂去飘荡在半空之中,眼前仿佛有黑色的薄雾袭来,还有那孩子血淋淋的朝着自己伸出手。 他想要呕吐,想要尖叫,想要砸开自己刺痛的大脑,想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花城雪猛地从自己的袖中拿出匕首,狠狠地扎入花城雪的肩膀,然后失神一般的说: “……你在他的面前吻我……你胆敢……” 【可悲的是,在那人的面前,背叛对方的恐惧占领了高地,死死的压制住了愤怒和癫狂。即使如此,他首先想到的,依旧是,对方看见了他在亲吻另一个男人。】 场地里灯光昏暗,花城雪愣是没有哼一声,他按住花城和彦的手,把口中溢出的鲜血咽下去: “阿彦,不要乱动,爸爸会死,你也会死。” 只要他的人发现了花城和彦对自己的动手,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花城和彦击毙,而他的匕首真的不能再深入了,再一点深入,他将永远没机会再见到他。 花城和彦呆滞的看着花城雪,而下面的人看起来,他们正在深情款款的对望着。 突然下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响声,花城和彦转过头,韩修确实站在那里,隔着人群看着他,而他的手下,现在正在四周大开杀戒。 那是谁 看清楚点 那是他 就是他 果然是他 他交付了一切,为他生了孩子,背叛了他的男人 他站在原地 冰冷的看着自己同养父亲吻 他冰冷的站在人群中 就这样冷眼旁观 他不可以隔岸观火 他的金丝雀在哀嚎,羽毛乌黑,双腿折断,开始啼血 花城和彦猛地推开花城雪,跌跌撞撞的朝着韩修走去。 那是他的人 是他花城和彦的男人 所以…… 背叛的人都必须死…… 来不及了 得到他的肉身吧 哪怕只是得到一部分也好 现在就动手 万一呢 万一他回到了那女人的身边 他一定会的 那是他收藏的蝴蝶啊 他要振翅飞走了 这怎么可以呢 【让我深爱的男人从我的眼前飞走,这绝不可以。】 【不能再继续失败下去了。】 像是有千万个怪物在他的耳边吟诵死亡的赞歌。 花城和彦不知道跌跌撞撞从哪里捡到了一把枪支,也不知道从哪里喷溅了一脸的血渍在脸上,四周都是社团火并的声音,还有人类死亡的惨叫声,像是在群魔乱舞。 花城和彦走在枪火之中,嘴角倏而绽放微笑,举着枪支,对着韩修,恶魔似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又好像是他亲自从口中说出来的: “来吧,回到我身边,亲爱的,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说完,他就对着韩修开枪。 “操,这小子是不是被花城雪玩傻了?!” 克劳德现在迫切的希望韩修换了人当老婆,这个老婆显然已经不对劲了,非常的不对劲。 一脸血的来枪杀自己不远万里赶过来拯救自己与水火之中的亲老公,这是什么鬼怵操作。 韩修躲过去,花城和彦跟在他的身后开了几枪没有击中,花城雪捂着胸口,嘴角还在渗着血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被身后的人眼疾手快的拦腰抱住。 花城和彦被韩修抓到的时候,韩修蹙眉看他,眼底带着隐秘的沉痛: “你看清楚,花城和彦,你要杀谁?” 花城和彦死死的看着韩修,眼神几乎是贪婪,极度痴迷的脸上浮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兴奋过激了,恍惚又灿烂,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杀了你,韩修,你要死在我手上的。” 【我要把你收藏起来,我的金笼子,我的埋骨地】 韩修咬了咬牙,转身对克劳德说: “把他嘴巴封起来,带回去。” 阿加索已经把人控制住了,克劳德紧紧地追上韩修,韩修的脸颊上微微有点擦伤,是刚才花城和彦朝他开枪射击的时候,韩修差点没躲闪开导致的。 他一边走一遍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站在门边,一点点的擦拭干净脸侧脸的血痕。 侧过脸,看向还站在自己身后的花城和彦,对方的嘴巴胶带封了起来,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着他,远远地全是他的倒影,四周缭乱,什么人都有我,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房间里的所有的灯光似乎变成了火场,把严重的自己困在了他双眼的沙漠里。 韩修倏而顿住了动作。 克劳德在一边说: “韩少,花城和彦被他养父囚禁了两年……你确定要带他回去?” 克劳德的意思很简单,本来就是那种的关系,又被养父囚禁在家里,做什么是个男人都能想得到,不知道被人玩了多少次了。关键还不是这个,关键对方真的对韩修开枪了,这可不是小事儿。 第64章 韩修把手帕揣手到自己的长裤口袋里,斜倪了克劳德一眼。 这眼神冰冷,看的克劳德浑身一机灵,乖乖闭嘴站在了韩修的身侧。 感受到自己脸上的伤痕似乎再一次开始刺痛,韩修没有再企图擦拭,走回到花城和彦的身侧,抱着人就朝轿车的后排走去。 “回家。” 韩修说。 花城和彦心痛,那里是自己的家吗? 韩修没死,没死在今晚,没死在自己的手上。 他又飞走了。 要飞向别人的床了。 第五十六章生理厌恶1 韩修他们离开之后,阿加索还没有完全离开,他站在角落,看着被手下的人簇拥离开的花城雪,对方捂着胸膛的伤口、脸色惨白。 他的手下拥护着他急速撤退,以免真的把自家老板的性命丢在这里了。 目送载着花城雪的轿车彻底的离开,阿加索才从歌舞厅里面走出来,找到了最近的公共电话,给最近的日本的警察局打了报警电话。 他用十分流利的日语表面身份,说自己是居住在附近的居民,简单的阐述了花城家族所在的地盘内发生了恶性的恐怖械斗和血腥杀人事件,对附近居民的生活和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跟威胁,他们现在都很紧张,人心惶惶,希望警察局的人抓紧到这边来处理一下。 说完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带上墨镜,双手插兜潇洒的离开电话亭,若无其事的给花城雪送上一份“惊喜”。 花城雪手下的人还是很不错,处理事情的手段算得上是比较干净,在韩修那群人一走之后,即刻开始清理场子,以免一会儿巡警巡查到这边,他们发现这边的异常。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就是,阿加索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就在洗手间里面留了一具尸体,而且,附近警察局大半的警察已经倾巢出动了,准备封锁这个花城家族名下的,规模不小的歌舞厅。 警察一进门就进行了清场搜查,一件件的包厢和洗手间进行检查,果然查到了这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在隔间里看见长川秀的尸体之后,当天晚上就封锁了这个弥漫了血腥味的场地,禁止了歌舞厅的营业,并且当天晚上就传唤花城雪本人第二天到警察局,接受调查,务必配合。 花城雪在东京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也不屑于和警察局的那些人有太多的交往,但是收到了传唤,还是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 “老爷,少爷那边被抓走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派人追杀?” 花城雪身边的头号军师长岛提议。 因为失血太多的缘故,回到自己居所之后,在明亮的房间里,花城雪有一瞬间的恍惚。 想到自己被抬离歌舞厅之前看见的景象——花城和彦举起枪支对着韩修不断的开枪,穿过正在枪战的人群,目的显然十分的明确,他就是要杀了韩修。 他心脏不断的跳动起来,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诧异的想法慢慢的浮上心头: 莫非,自己的养子,也并非真的在乎对方?他的心中也是有自己的?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在保护自己吗? 在这样令他欣喜的揣测之下,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花城雪投鼠忌器了。 心中怀着这样炽热的希望,他不能容忍出现任何的闪失,让自己心爱的养子,在那个可恶的意大利男人身边产生任何的问题,或者是被对方抓住借口磋磨,导致他终生的悔恨。 “不要着急,长岛,我们最好还是先按兵不动,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要把对方逼急了,以免对方会伤了阿彦。” 花城雪打断了对方,当即一口否定了对方的提议,没有任何的犹豫。 大概是揣测到了自家的主家现在确实是对养子已经彻底的着魔,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说错话,那岂不是要被责难。 长岛又躬身,凑近花城雪,小心翼翼的说: “那少爷就先放一放,还是把我们家族里面的事情处理好了?” 花城雪表情一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仿佛花城和彦一旦离开,他的好脾气和耐心也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那是我的夫人,我的妻子!没有任何理由,我可以把他放一放……” 那样的设想根本就不存在的,花城雪想。 那是他养的孩子,那是他为自己打造的,最最完美的配偶,就算是他在别人的眼中不那么完美,花城雪依旧觉得,这样的残缺,似乎让他变得更加的心软,更加的渴望得到对方了。 他甚至开始舍不得辱骂憎恨他了,现在分开,想到两年的朝夕相对,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思念起来,思念到心痛。 花城雪说完这些,原本在stockingbridge那边的花城枫已经带着人赶了回来。 “父亲。” 花城枫站在门边,朝仓白邪站在她的身侧,安静的等着她。 花城雪看了朝仓白邪一眼,又开了花城枫,招手叫她进来。 “你进来。” “父亲,听说您受伤了,遭遇了刺杀,是和彦干的?” 花城雪叹了一口气: “他丧失了理智,不知道同爸爸在一起的好处,但是现在他被那个姓韩的抓走了,阿枫,你会帮爸爸把你弟弟带回来吧?” 花城枫心中不快,他强制和花城和彦那样,难道就不把家族的脸面放在心上,对花城雪的憎恶也愈发的加剧。 花城家族没有什么所谓的传男不传女的规矩,谁有本事谁上位,因为性格果断,作风强硬的缘故,花城枫一直都是大家心中最满意的继承人。 现实的情况中,她的行事风格也一向和大家族继承人的风格一样: 一切的行动都以家族的利益至上,家族的脸面也非常的重要,绝对不会个人而影响整个家族的前途,如果有一天,长老会要求对花城雪进行惩罚,花城枫绝对不会强加干预,只会冷酷执行。 作为实用主义者,花城枫想的很明白,一个大家族的腐败直至衰败死亡一定是从内部开始的,而不是外部的打击,而生活在家族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要依靠这个平台才能发展和生存,所有从宏观的角度来看,维护家族的利益,才是真正的维护自身和后代的利益。 但是很多时候,很多家主都会把平台的福利当做是自己的个人能力,把家族的利益与个人的私欲混为一谈,这才是最可怕和致命的。 花城枫沉默了片刻,还是尽职尽责的提醒花城雪: “父亲,阿彦应该自愿的,父亲如果喜欢这个类型,我可以为父亲寻来,但是阿彦是我的弟弟,是您的儿子,是我们的家人。”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阿枫。” 花城雪意有所指。 花城枫出口反驳: “我不会犯这样的错。” “你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得不劝告你一句,不要犯同我一样的错误,很多事情,不是纯逻辑就能搞得明白的。” 花城枫冷哼一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不欢而散。 朝仓白邪抬起头,看见花城枫,迎了上去: “您出来了,大小姐。” 花城枫冷着脸,不去看他,也没有给人好脸色: “安排一下,今晚我和宫本家大公子的约会,我们的之间的联姻,势在必行。” “大小姐……” 朝仓白皙心中自然是刺痛,他轻轻喊了一声,话没说出口,但是所有的表情动作都是在抗拒。 他不喜欢他心中的女人和别人结婚,每次花城枫和宫本俊雄的见面,他都嫉妒的发狂,但是之前他们都只是见面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发展到床上去了。 “闭嘴。轮不到你说话。” 花城枫面无表情的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 韩修的住所就是新宿区的一栋别墅,一路上,花城和彦失神的看着韩修坐在自己的身侧,他那双在花城家族院子里总是冷漠的眼睛突然之间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不受主人控制的,死死的定在韩修的身上。 相比于多年之前相遇的时刻,韩修现在显然成熟了很多,他曾经略微显得青涩的面庞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成熟的男人的模样,只是依旧完好无损的保留了它那令人惊艳的美丽,同时也男人味十足。 韩修没有去看他,回去的路上接了个电话,他低声的说话,眉眼低垂,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韩修一直都没有作声,只是安静的听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被绑在轿车座椅上的花城和彦一眼,留给他一个冰冷的侧脸。 花城和彦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希望再一次的破碎。 为什么韩修不看我 他在和谁说话 他憎恨自己这样的软弱,他在外面不是这样的,可是眼前的不是的别人,是韩修,是已经把他彻底击穿、叫他接受真实自己的男人。 “或者是好的,或者是不好的,谁能来定义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怪物,世界上所有的怪物,都藏在人的心里面。” 第65章 韩修以前在他低沉的时候这样说,然后他低下头,温柔或者是狂暴的亲吻他,掠夺他所有的思想和全部的呼吸,不叫他考虑任何悲戚的事情。 爱和希望会杀人的乌托邦,所以韩修是在亲手杀死他,尖锐的刀子,一下一下,往他的心口捅。 从记事起,花城和彦就是个感情淡薄的人,这样的人阈值很高,一旦动了真感情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该死的爱情出现在了土地干裂的国度里,现在更像是不死的幽灵一样,在这个国度的上空,徘徊飘荡,气若游丝,怎么都不消散。 “爸爸很快就回家,叫他等我。” 第五十七章生理厌恶2 韩修在说中国话,花城和彦完全听得懂,说出话的那一瞬间,韩修的眉眼瞬间温柔起来。 奥对了,他是另一个孩子的年轻爸爸了,那自己的孩子呢? 他现在埋骨何处? 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在爱着他? 花城和彦再一次感受到了伤口的抽痛,然后是心脏处的抽痛,大概是创伤很深很深,再也好不起来了。 他无可奈何的无声哭泣起来,咬着嘴唇可以忍一忍,但是他的嘴唇被封了起来,并没有办法去咬住嘴唇,想到自己可怜的孩子,他的心头涌起一阵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无边的黑暗蔓延眼眸之中。 韩修放下手机,侧过脸,看向花城和彦无声落泪的眼睛,想到他和花城雪的拥吻和深情对望,无边的黑暗开始在四周笼罩着。 他们各自清醒的发疯。 韩修伸出手,慢慢的撕开花城和彦嘴上的胶带。 轻声细语的问他: “你在哭什么?” 花城和彦摇了摇头,不说话,他该怎么说。 说他后悔了,不该离开意大利,应该死在他的房子里;说他生了个皱巴巴的红头发的小孩子,是个小男孩,被人溺死了;说他生产时撕裂出血,浑身麻痹,子龚下坠,现在还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很横亘在他们用来亲近和繁衍后代的地方; 想必韩修一定不会对他的蝴蝶那么粗暴,也绝对不会不分场合的去占有对方,他一定会小心翼翼的同对方在一起,总是体面的在卧室里的床上——会是他们睡过的那张松软的欧式大床吗? 也绝对不会让对方独自一个人生孩子,咬着牙不敢惨叫出声音,他会坐在床边,默默的祈祷,紧握对方的双手,然后请意大利最好的医生给对方接生,最后的最后,为新出生的孩子举办一个盛大的婴儿欢迎会,接受大家赠送来的丰盛的礼物。 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他没用的落泪,韩修戳中的,每一根都是他的软肋,是他为数不多的,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你到底为了谁在哭。” 韩修再一次问他,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年轻男人手掌用力地攥在一起,他想不通为什么,说好的事情为什么会改变,就像他当初也是一走了之,而他抱着膝盖,对着残余的火堆,呆坐到天明,直到自己的父亲来到身边。 然后猛地一巴掌扇在花城和彦的脸上,他冰冷的视线从对方肿胀的脸颊慢慢的收回,韩修缓缓地解开领带的那一刻,轿车在院子里面停了下来。 肿胀的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痛楚,花城和彦泪眼朦胧的转过脸,看见了一个容貌秀美、身材匀称的女人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站在家门前的台阶上等着韩修。 看见韩修的轿车来了,她转过脸笑着对那小宝宝说: “宝宝,快看谁回来了?” 这个女人说的是中国话,看来是个中国人。 说完,抱着小宝宝又来到了院子的中央。 那小宝宝看见韩修就开心的哇哇叫起来,伸着手就要韩修抱。 韩修走上前去,轻轻地抱在怀里,吻了吻孩子的脸颊,然后对女人说了什么,那女人看了一眼还坐在车里的花城和彦一眼,转身抱着孩子离开了,回到了室内去了。 此时此刻,花城和彦心中一丝的火焰也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寒冷,这寒冷从他的心底往四周散发,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手掌甚至都忍不住轻轻痉挛颤抖起来,对韩修的恨意,也在一点点急剧的加深,他想现在就手刃了韩修,在对方再一次属于别人之前。 韩修转身,朝着花城和彦走去。 克劳德看着花城和彦的眼神,转身拦住了韩修,低声对他说: “韩少,小心点,他现在很不对劲,他看起来好像疯了一样。” 看着浑身杀气四溢的花城和彦,克劳德有些担忧。 韩修绕过他,走到轿车的边上,亲自为花城和彦打开车门: “出来。” 韩修垂眸看着他。 花城和彦嗤笑: “回家,回谁的家?” 花城和彦挑衅的看着他,韩修一言不发的伸出手,直接攥着他的头发,一路扯着他的脑袋,扔在了客厅里,花城和彦脚步踉跄,好不容易在餐桌边上站定。 克劳德眼疾手快的站在屋内关上了门,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腰间的枪支上。 因为花城和彦站在了客厅的餐桌边上。 餐桌上好死不死的摆放着一只干净的牛排切割刀。 花城和彦看了一眼,果然拿起那刀,就要往韩修的身上捅,韩修捏着他的手腕,轻松地把刀夺了下来,然后死死的攥住他的双腕,扯了自己的领带把花城和彦的手腕扣起来,掐着他的后脖颈,把人压在桌子上。 “我要杀了你,韩修,我要杀了你……” 花城和彦要咬牙切齿的说,脸颊被压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眼眶生理性的泛红。 韩修垂眸看他,手上的力气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好好地想想自己错在哪里,该死的骗子,弑夫的叛徒。” 说完,韩修猛地扯掉他的长酷,花城和彦瞬间羞耻的把膝盖合拢,克劳德很识相的把自己的视线转到了一边去,不耽误自己的老板办事。 花城和彦猛地睁大眼睛,韩修的存在感已经凑近,食指顺着伤痕从上往下地抚了抚,又添上中指,在触摸到他门户上的疤痕的时候,韩修的指腹在上面流连了片刻,抚摸着它微微凸起的周边,轻轻地转了一圈。 那伤痕大抵是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又或是心理因素的影响,韩修柔软的指腹抚摸上来的时候,伤痕的表面和四周,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样,有尖锐的刺痛感袭来。 紧接着,这刺痛感一点点的往其他地方蔓延,脑海里被生育撕裂的痛楚让他忍不住的打颤,韩修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花城雪对年幼时期的自己的欺辱,养父的呼吸洒落在自己的伤痕上,还有那站着淡淡清酒香味的错误的亲吻……所有的一切令他作呕、厌恶的画面,一瞬间全部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连牙齿都无法上下紧闭咬合,浑身汗毛矗立,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冰凉的冷气。 他一边挣扎,一边尖叫着: “不要……不要……!” 韩修感受到手下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几乎是在打摆子。 花城和彦似乎对□□极度的抗拒和惊惧,这样撕心裂肺的场面,一向十分心软的克劳德也马上就不忍心了,低声说: “韩少,先休息一天吧。” 自己的老婆,什么时候办事不是办事,非要现在办事。 瞧瞧把人吓得。 还是先哄一哄比较好呢。 克劳德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韩修慢慢的松开手,花城和彦如坠冰窟,浑身冷汗,双腿几乎要支撑不住站立,一个劲的往桌子下面滑落。 韩修轻轻地勾手,把他的短酷提起来,长裤踢到了一边: “克劳德,把长裤烧了,以后他在家里,不允许穿长裤,只允许穿短酷,家居服,还有袜子拖鞋。” “知道了,韩少。” 克劳德听话的把花城和彦的长裤扔到了壁炉里面灼烧,拿着然后识相的又站到一边去了。 花城和彦脸色发白,韩修攥着他的发丝,一路扯着对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楼的卧室。 花城和彦一眼就看见韩修的床上摆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枕头,自己这两年不在他身边,那枕头自然不是个自己用的。 他盯着那个枕头,韩修走到床边,抓起那个枕头,扔在了床脚处: “跪在这里。” 花城和彦站在那里不动,韩修解开手腕上衬衫的纽扣: “翅膀硬了?” 打开床边柜,长长的软尺抽出来,狠狠地一下抽在他的辟谷上,软尺拍打在身躯上的声音在房间里产生了沉闷的声响。 韩修看着他: “忘了挨打的滋味了?” 花城和彦浑身一颤,熟悉的热流从他的伤痕流淌出来,滑过他的伤口,浸湿了衣衫,他难以置信的感受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他干枯了许久的洼地里面回溯,好像枯木逢春。 第66章 然后失魂落魄的双膝一弯,软软的跪在了枕头上,双手依旧被困在了自己的身后。 只是花城和彦刚乖乖的在韩修的床边跪下来,那女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面传了进来: “……宝宝,快去喊爸爸出来吃饭……” 刚才还被抱在怀里的小宝宝跑了过来,甩着两条肉嘟嘟的小腿,咚咚咚的朝着韩修的方向跑过来。 “爸爸……” 听见孩子还有些咬字并不清楚的叫喊声,韩修转身收敛了神情,弯腰抱起孩子,那小孩子咯咯咯的笑着,小手一个劲的捏爸爸的脸。 爸爸对他好,他喜欢爸爸,喜欢的不得了,然后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站在韩修身后的、脸颊还有些微微肿胀的花城和彦,好像十分的喜欢他,一个劲的盯着看,眼睛一下都不舍得挪开。 第五十八章生理厌恶3 那个小宝宝也是红色的柔软的碎发,浓绿色的眼睛,嘴唇红润润的,看起来非常的可爱,容貌和韩修十分相似,不用鉴定也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花城和彦被那孩子看的心里发酸,想扯出一抹微笑来,但是脸上灼热的疼痛,而且不由来的,一个劲的往心口处反酸水,想到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差一点杀掉一个无辜的孩童的父亲,然后让这个孩子也陷入那种悲惨的境地。 想着想着,想到自己的卑劣,又想到整个人类群体的卑劣,自己好像也并不能置身事外。 从小的悲惨遭遇让他无数次的对人性产生最可鄙的怀疑,而人性的恶一次次的被他亲身验证,并且在自己的身上也得到验证之后,做出这种事情的自己也不过是人性恶之中的一种,这令人作呕的认知,让他连自己都讨厌起来。 想到这里,花城和彦忍不住就躬身干呕了起来。 韩修抱着孩子转身,抿了抿唇,蹙眉看了看花城和彦现在的表情——他的脸上尽是厌恶和恶心,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憎恨。 那女人也跟了进来,接过韩修手里的孩子,温声说: “该吃饭了,厨房那边饭菜都摆好了。” 韩修没有看向对方,视线始终落在花城和彦的身上: “你先带着宝宝去,我们马上就到。” “好的,那我们先去了。” 那年轻的女人也不多话,说完了就伸手抱着宝宝走出去了。 韩修转身关上门,站在花城和彦的身边: “起来,先去吃饭。” “我不去。” 花城和彦当即一口回绝,他没想到韩修竟然有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叫自己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那里其乐融融的吃饭,欢声笑语,自己坐在那里,算什么? 韩修猛地把房间里的桌子踹到,咬牙切齿的说: “花城和彦,你还敢这样,还不认错?” 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他们之间的亲吻和无声的彼此对视,韩修简直要失控。 “我没错。” 背叛的人是你,凭什么说我的错。 韩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片刻,看得他手心都要发麻了,才转身走了出去。 摔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城和彦浑身一怔,然后有些松懈的放软了一直在下意识紧绷的身体。 …… 吃完饭之后,沈岳寒来了一趟,韩修那边忙完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半夜了,回来的时候,站在花城和彦的身侧,旁若无人的、一件件的脱衣服。 已经很久没有和韩修在这样私密的环境相处了,花城和彦有些紧张,忍不住挺直了脊背,视线慢慢的向上抬起,看见了韩修两条修长的腿和瘦削的腰身,还有他宽阔的脊背。 韩修的身材健康又颇具有线条流畅的魅力,按照世俗的标准来说,不仅具有美学而且非常的性感。 韩修身上熟悉的味道,一点点的在房间里面蔓延,就像是十分强势的信息素一样,把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了。 作为心理上纯粹的男性,多年来身体唯一认定的想亲近乃至幻想的对象就在自己的身侧脱衣服,花城和彦无法自主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就像很多男人在和自己的女人吵架的时候还在不自觉的幻想着对方此刻尝起来是什么滋味,花城和彦也不例外。 人类的本能都是相通的,情感上憎恨对方不代表影响审美和瑟玉。 目光来到韩修看起来很结实的胸膛的时候,花城和彦的喉结动了动,下意识的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猛地和韩修的视线对上。 对方垂着眼帘,同样在看着自己。 花城和彦迅速地垂下眼眸,避开韩修的视线,不再同韩修对视。 韩修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了脏衣篓里,然后拽着花城和彦起身,一路拽到了洗手间里面。 这个洗手间装修的格局和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差不多,非常的宽敞,也十分的简约,洗漱用品一应俱全,什么东西都是双份的。 只能咽下心中的苦涩,况且花城和彦也觉得自己身上很脏,配合着韩修把自己的身上洗干净,然后回到了卧室。 坐在卧室床边,韩修还没来得及擦头发,又到隔壁的小房间去看了看已经开始独自睡觉的小宝宝,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上沾染了淡淡的奶香味。 想到刚才看见的那那个可爱的小宝宝,花城和彦一阵恍惚,总觉得那个小宝宝和自己孩子的面容一点点的重迭在一起,仿佛变成了同一个孩子。 他原本冷硬的内心在意识到韩修身上的气息是小孩子身上的奶味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韩修,你还是放我走吧。” 韩修原本在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看着窗户上花城和彦的倒影,像是一只被困在手机屏幕里面的像素模糊的白色蝴蝶,他只说了一句: “不可能。” 想到刚才那个孩子,花城和彦还是心软了: “你现在有妻子有孩子,为什么把我留在身边,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留我在身边,韩修,我现在非常的恨你背叛我,这样的情况下留下我,你会后悔的。” 韩修转过脸,打量了一下花城和彦,倏而放下手上的毛巾,湿漉漉的头发也不去管了,侧过脸,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低着头,像是逡巡的野兽一样,盯着花城和彦。 “我背叛你?” 韩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难道不是?两年,我只是离开了两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短时间,你就有了女人有了孩子,韩修,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我们当初是订了婚的!” 说到这里,花城和彦难耐的攥紧手掌,紧紧地抓着手下的床单,当初得知自己被背叛的时候,那种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恨意,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吃进肚子里才能消解的仇恨,此时此刻,花城和彦还是说出了口。 “你知道了?” 视线落在花城和彦那显得十分愤懑的眉眼上,韩修突然说。 “知道什么?” 花城和彦问。 “妻子、孩子。” 花城和彦点点头: “花城雪告诉我的,他给我看了你们的照片。” “他派人跟踪我?” 韩修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 “我本来想杀了你报复,但是想想,又有什么必要,世界上又有一个无辜可怜的孩童成为孤儿。” 就像是曾经的自己一样,谁知道,会陷入什么样的境地,会不会再次遇到像花城雪那样的养父,欺负幼童。 韩修挑眉: “确实如此,现在妻子和孩子,都在身边了。” 他沉沉的看着他,视线从他的眉眼看到他的嘴唇,然后是他白皙的锁骨,还有刚才盯着花城和彦洗澡的时候,从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的,他依旧十分修长的双腿,瘦削的腰肢……受伤的撕裂。 韩修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抬起手,慢慢的把花城和彦往床上推: “你要杀了我,这么危险,我怎么能放你走呢。” 花城和彦死死的捂着脑袋,扯了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 “韩修,我现在还算正常,你放我走吧。” 他不可避免的对那个小宝宝产生了怜悯之心,联想到自己的孩子,所以不忍心叫他成为孤儿,想不通的时候,花城和彦或许会再一次会韩修痛下杀手。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一旦对一样事物产生了感情,就会有一种难以自控的反复无常,若是所有的情绪非黑即白,那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纯逻辑的机器,一切都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罢了。 韩修攥着他的手腕,一点点的把人拎起来,站在自己的眼面前,随后双手捏着花城和彦睡衣的下摆,一点点的往上提,露出他那小小的山丘。 韩修凝神看着,它们似乎确实比以前微微长大了一些: “可是我现在想吃你。” 花城和彦诧异的抬起眼帘: 第67章 “你疯了!韩修,你已经有伴侣了,你不该再跟我纠缠在一起了!” 花城和彦要甩开韩修的手,对方一下越发用力的攥着他的手腕,往床上扔过去,花城和彦再一次产生了怪异的抗拒,他夹紧了双腿,浑身打颤,韩修攥住他的膝盖,一点点的用力,像是撬开蚌壳一样,撬开花城和彦所有的防备,花城和彦躺在床上,无可奈何被奇异的折迭起来,韩修站在窗边垂眸,仔细的打量他的伤痕。 那里还和之前差不多,大概是因为生育的缘故,四周的氛围明显变深邃了一点,如同自己之前抚摸到的一样,确实有一道伤痕在附近,是因为生孩子而撕裂后的自然愈合。 “你不同你纠缠在一起,又该同谁纠缠在一起呢?” 韩修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那个疤痕。 韩修并不是没有给他这样,相反,韩修在这方面反而很放的开,熟悉了彼此之后,他觉得吃这个也没什么。 只是花城和彦却顿感心中作呕,想到别人的妻子还在外面,他和对方的丈夫在房间里偷情,那自己和卑鄙的花城雪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恶心的蛆虫! 他们的抬起脚,狠狠地揣在韩修的脸上,韩修闷哼一声,侧过脸,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鼻子,又鲜红的血迹从手指的缝隙里面流淌出来。 花城和彦拽着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整个人蜷缩在被褥里: “滚开,韩修,滚开!” 第五十九章生理厌恶4 韩修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还算是走运,还没有被踹断,他闷哼一声,然后抽了纸巾压在自己的鼻子上,看向花城和彦: “不愿意?” 花城和彦扯着被子捂着脸: “别碰我,我现在只觉得恶心……” 韩修眉眼沉沉的看着他,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花城和彦匆匆的走下床,把门反锁了起来,跪在窗边,把整个人的脸闷在被子里。 一直呆坐到半夜,以为韩修会再回来,没想到并没有,想到对方现在可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们毕竟是有了孩子的伴侣,住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花城和彦抱着膝盖,坐在窗户边上。 就这么沉默的看向窗外,窗外白雪皑皑,映照着沉沉的夜色都有些明亮了起来。 刚才韩修和他失败的这次经历并不足以让他开始心痛,真正让他心痛的,是他的孩子,这么冰冷的雪天,他到底在哪里长眠? 幼小的婴儿,应该死的很痛快吧,并没有什么痛苦,他们哪里有什么痛苦? 他只是到世上来一遭,看一眼自己的“母亲”,或许是花城和彦的执念让他必须要走这一遭,成全这一段被母亲强求的缘分。 无声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此刻他清楚地明白,这道魔障,他是永远也夸不过去了。 韩修,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也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的。 后半夜,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 依旧无法成眠的花城和彦翻找了一条韩修的裤子穿上,套上自己的外套,穿着拖鞋从卧室的窗户边上跳了出去。 院子的门是锁起来的,花城和彦翻墙出去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直在蹲守的阿蛮。 “少爷!” 阿蛮似乎一直都守在这边,花城和彦一出来,阿蛮就从一辆轿车的后排里探出脑袋来,然后冲他挥挥手,他喊得声音不算小,但是被聒噪的雨幕遮掩住了,花城和彦也是耳力不错,才听见了阿蛮的叫喊声。 花城和彦没多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蹲守到现在——花城和彦只是冲着阿蛮点点头,快步的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随后就一言不发的开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花城和彦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雨刮器,看着前方模模糊糊的道路,面无表情的说: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我的亲爱的母亲了。” 阿蛮惊呼,赶忙制止花城和彦: “什么母亲,你的日本养母?少爷,您不该去祭奠她!那是个邪恶的坏女人!那是害死夫人的凶手!您现在祭奠杀母仇人,这是要老天爷的报应的,少爷……!” 花城和彦再次沉默了,没有再和阿蛮说话。 轿车很快在墓地停了下来,就在东京的城郊,花城家族乡下老祖宅的边上,四周是覆盖了白雪的田地,雨水也停了下来,原来只是短暂的夜间雷雨天气。 大概是冬天快要结束了,所以才会在夜间提前响起了春雷。 沿着田地的边上是一整排的坟墓,都比较简陋,找到养母的坟墓的时候,上面只描绘了几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红色的大字:麻生氏之墓。 花城雪厌恶她,当年为了继承权和她结婚,对方和情人殉情死去之后,花城雪竟然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她,不知道是放她自由,还是单纯的厌恶。 她的坟头上,摆放着一小束枯萎的百合花,不知道谁前些日子刚来祭奠过,被风雨吹打,从坟头滚落下去,跌落到了雨水汪出来的小泥潭里,沾染了污渍。 花城和彦看向四周,从路边捡起一把种地的农夫丢在田间地头的铁锹,走上前去,一下下的铲开土堆。 因为降雨的缘故,土地变得松软,铲开也变得容易了许多,只是湿漉漉的,有些沉重。 “少爷,这是要做什么?” 阿蛮看见他怪异的举动,忍不住又问。 花城和彦憎恨的看着养母简陋的坟茔,恨恨的说: “我要掘开她的坟墓,鞭尸泄愤!” 就是这女人,为了夺取别人的财产和子嗣,害了他一辈子没有归处,她生前害死自己的父母,因为嫉妒自己母亲的美貌而残杀自己的母亲,死了以后,被她撇下的鳏夫却那样欺辱自己! 花城雪和他的亡妻,他们都有错,花城雪一定会死在他的手里,而这个死去的女人,他要亲手鞭尸才能真正的泄愤! 两人不知道挖了多久,或许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总是依旧是昏沉沉的一片。 花城和彦看着墓穴里面的暗褐色的木棺材,拿着手上的铁锹,跳了下去,用铁锹把棺材四周的钉子撬开,然后一把掀开了养母的棺椁。 十几年过去了,躺在棺材里面的东京美人早就已经化为了脏兮兮的白骨,两个眼眶空洞洞的看着天空,她身上穿着整齐的黑色白花的寿衣,双手安静的摆放在胸前,显得非常的端庄。 身上的汗水湿透了以后,原野里冰冷的野风吹得花城和彦脸颊僵硬,他低头看着眼前双目空洞的头骨,伸手抚摸对方空洞洞的眼眶,手下人骨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养母那总是温婉的笑容。她还会在睡前吻一吻他的脸颊,柔声细语的说: “阿彦,妈妈的宝贝,快睡吧,妈妈在夜里面也守着阿彦。” 想到这里,花城和彦怒上心头,猛地拿起铁锹一下下的砸在这个女人的尸骨上,首先就是拍碎对方的头盖骨,粉碎她的面孔。 “你不是我的妈妈!谁允许你成为我的妈妈了!谁允许你亲吻我了!我是我母亲的孩子,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孩子!你们这群强盗,杀人犯,叛徒!” 很快,养母的尸骨被他砸的粉碎,变成了粉末,连成一片散落在棺材里。激烈的情绪和动作,让花城和彦浑身都是汗水,然后浑身无力的把铁锹让在一遍,捧起养母被砸的细碎的骨灰,疯狂的洒向稻田中去。 一边撒,一边仰头大笑着。 麻生氏,我的养母,你看到了吗,曝尸荒野,这就是你的结局。 真心实意的作为你的儿子祭奠你十多年,你养育我的恩情,我也还了,你欠我生母的血债,我会找你的鳏夫命偿。 人做了坏事,总有一天是要偿还的。 阿蛮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敢吱声了。 直到花城和彦发泄够了,才蹲在一边的墓碑旁,捂着头,泪滴大滴大滴的从眼尾滑落。 “怎么,少爷,您哭什么?” 阿蛮关心的询问花城和彦。 花城和彦依旧捂着脸,闷闷地说: “阿蛮,杀了花城雪,给我的父亲母亲孩子报了仇,我们就回家吧。” 阿蛮怅然的抬起头,看向自家失魂落魄的少爷。 “回家?” 花城和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们回家去,回到中国,那里一定很大,很美,不想日本,这么冷漠阴森,这么狭窄逼仄……” 他抬起手腕擦了擦眼泪: “我实在没办法对韩修动手,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爱的人,我实在没办法伤害他,再陪伴他两天,我们就回家吧……” 花城和彦呢喃似的说。 阿蛮这才点点头。 “好……” “有香烟吗?” 花城和彦有点心慌,疲倦感从四周袭来,他难受极了,很想抽一根。 阿蛮回到轿车里翻了一包黄色底红色、上面有三个中文大字“大重九”的香烟出来,替花城和彦挡着四周的野风,两人一起安静的站在晚冬的夜色里,静静的抽完了有点辛辣味的一支香烟。 第68章 静静的在四野站立了片刻,从口中不断的呼出冷气,花城和彦看着四周湿漉漉的一切,手上湿润的泥土,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爱不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惊雷划过天际,而是一生细雨绵绵般的潮湿。 第六十章阳春面1 和阿蛮又去药店和玩具店里面转了一圈之后,买了一些需要的东西,然后浑身湿漉漉的回到了韩修所在的别墅。 走进大门站在台阶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但是眼前别墅的大厅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好像在这个漫漫长夜,主人家并没有休息。 花城和彦走到门前,站在被砸的稀巴烂的客厅里的窗户边上、警惕的看着韩修,担心对方失控的克劳德赶忙转过身来,对韩修说: “韩少,冷静点,你老婆回来了!” 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的韩修抬起头来,克劳德赶忙去打开门,韩修一转脸,一阵冷风从外面吹过来,他看见了站在台阶上的花城和彦,对方的手上还夹着一支香烟。 “我回来了。” 花城和彦说,看了看韩修,放下了手边的购物袋,进了房间就开始把湿漉漉的衣裳脱下来。 克劳德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卧槽”,然后抓紧的溜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衣服湿了,叫人洗一下。” 站在原地,直接把身上碍事儿的东西全部去除掉,也不管家里有人没人在看着他,花城和彦迈开腿往卧室去,他有点困了,现在想睡觉。 房间里很暖和,进了浴室洗了澡出来,花城和彦什么也没说,就往床上去躺着,深陷在柔软的被窝里,四周都是熟悉的气味,仿佛又一次回到了罗马,回到他感到最轻松快乐的那段日子。 韩修看着花城和彦的背影,站起身来。 花城和彦回来之后,不管之前怎么发疯,因为对方逃走,他一阵发火却只能对着家具宣泄,人回来之后,他迅速地恢复了正常,也什么都没问。 没问为什么逃走,是不是去找花城雪去了? 没问他那天的那个吻是怎么回事? 没问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养父,所以在自己的身边才会那么那么的不高兴。 毕竟对方还是选择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成熟的男人只看结果,中间的细节可以略过,他也不想知道,徒增困扰。 看见睡在床上的人,肩膀露了一节在外面,韩修一夜没睡,掀开一边的被子,抬起脚上了床。 花城和彦感受到身后的年轻男人凑近,手臂从自己的脖颈下面穿过,然后环起手臂,把自己圈在怀抱里,自己的后背紧贴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韩修的手指撩开花城和彦的长发,一下下的亲吻他的肩膀。 花城和彦没有说话,默许了韩修的动作。 只是韩修靠近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和人亲近了,也就只有韩修,能在他这么抗拒的时候,他还能压抑着满心的厌恶,尽量的强迫自己去努力的接受对方的温存。 就算是再迟钝,韩修这几天也感受到了花城和彦对于这些事情的抗拒。 想到这里,韩修的手指揉了揉他的肩膀,温热的手掌让他整个人放松了很多,韩修微微侧过身,撑着手臂,吻了吻他的侧脸。 “好像更小了。” 韩修说,深谷里面狭窄难行,怀中的人才轻轻地缠斗,他在害怕,而且害怕的要命。 “不想吃?” 韩修似乎没生气,只是问他,确定他的心意。 花城和彦摇摇头: “我,我不想……前面……” 韩修了然: “我去拿东西。” 花城和彦应激反应似的说: “你平时又不需要,为什么要买这个……!” 说完,猛地攥住韩修的手臂,难堪的想,韩修身边有女人,怎么用不到…… 韩修解释: “昨天去药店新买的。” 花城和彦不懂韩修什么意思,捂着脑袋,死死的攥着韩修的手,努力的甩开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尤其是那令人难受的嫉妒和心痛。 “别,别用了……打伞就好。” …… …… 韩修打开床边上的台灯,垂眸看着,他还在不住的发抖。 “痛吗?” 花城和彦咬牙: “痛死我好了!” …… …… 韩修重新躺了下来,花城和彦转过身,用力地抱着韩修的肩膀,趴在韩修的胸肩膀上,手指描摹韩修锁骨的线条,而韩修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温和的抚摸他的发丝。 他用力地贴近韩修的身躯,听他的心跳声——他还和以前一样,完美的像是美神,叫他凑近的时候,就会心软,就会舍不得放手。 刚才是韩修先主动的,花城和彦想,错的不是他。 花城和彦昏昏欲睡的时候,床头的婴儿声感器突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一夜没睡,其实韩修也困倦的不行,但是还是轻轻地把花城和彦放下来,替他掖好被角,然后起身,到隔壁的房间里去。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四点多钟了,孩子在婴儿床里面哇哇大哭,但是还没有到吃的时间,他半夜已经喝过好多了,现在一定是要人哄了。 穿着睡衣的韩修走到婴儿床边,从婴儿床里面抱起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宝宝,吻了吻孩子的脸蛋,把掉在一边的安抚奶嘴重新拿起来冲洗干净,放在宝宝的嘴巴里,然后把孩子抱着,贴在自己的胸膛,在房间里轻轻地踱步,不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 “爸爸爱你。” 把被哄好的孩子放回到婴儿床里面的时候,年纪轻轻做了父亲的男人躬身,在自己的孩子柔软的脸颊上再一次吻了吻。 装睡的花城和彦听见了韩修床边的婴儿声感器里面传来的声音,是韩修在说话,轻声细语的哄了哄昏昏欲睡的小宝宝。 花城和彦的眼眶微微泛红,这样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韩修进门之后,花城和彦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再想看见韩修,也不想再说一句话。 花城和彦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八点钟。 是被人弄醒的。 他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的肚皮凉飕飕的,不看不得了,他惊讶的发现,小宝宝趴在自己的身上,咯咯笑着看向自己! 还要凑过来,亲吻花城和彦的脸颊。 花城和彦瞬间红了脸。 “别亲……” 想到这个小宝宝平时都是韩修和他用意大利语、英语或者是汉语在说话,想到平时韩修都是同宝宝说汉语,他情急之下就也说起了汉语。 小宝宝平时在家里很受宠,韩修基本上没有拒绝过他,所以他才不会理会花城和彦,凑过来就要和花城和彦亲亲。 花城和彦无奈,想起身又担心小宝宝咬着不松开,想拎开,又担心小小的孩子会被自己弄怀了,自己毕竟是个大人,孩子那么一丁点,看起来小胳膊小手的,他很担心一下就把小宝宝的手臂扯受伤。 他见了四下无人,就单手抱着孩子坐起身来,然后又抱着孩子下了床,从自己的购物袋里面掏出之前买的一个小玩具,塞在了最底下,上面的就是一些安眠药了。 那个小玩具是个穿着红色披风的小王子,花城和彦把小王子拿在手里,对着小宝宝说: “这是小王子,你喜欢吗,小王子?” 小宝宝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开心的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显然是非常的喜欢了。 花城和彦的心脏瞬间化成了一滩蜜糖,又打开了小王子披风下面的开关,然后,这个小王子玩具就开始唱起了一首轻快的儿歌,小宝宝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更圆了! 韩修的孩子就是好看的,花城和彦心里酸酸的想,然后把玩具塞到小宝宝的手里。 “喏,这个送给你。” 小宝宝拿着小王子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抱着花城和彦的脑袋,吧唧一口亲了亲他的嘴唇,花城和彦心里面再一次泛起了酸涩又甜蜜的感觉。 他躺在床边,看着孩子坐在自己的边上玩耍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心情难得的放松一点,强烈的困意再一次袭来,花城和彦靠在床边,不小心睡了过去。 紧接着就是孩子刺耳的哭声袭来,他猛地惊醒,发现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跌落在床铺下面,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转过脸看着他,哭的声嘶力竭。 他整个人的像是被困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因为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竟然看见了孩子倒在了血泊里,然后他抬起双手,看见了自己的手掌上,沾满了孩子殷红的鲜血…… 经年压抑在心底的创伤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怪物,突如其来的出现,变为极度恐怖的幻觉覆盖了他的大脑,令他心底最为恐惧的画面凭空出现在眼前。 第69章 他尖叫一声,猛地缩在了床边,浑身僵硬,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起来把孩子抱起来,但是他的身躯已经无可奈何的、彻底的不能再动弹了! 坐在地上哭泣的宝宝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不知道动着嘴唇对他说了些什么,似乎也是发现了花城和彦的异常,他踉踉跄跄的扶着床边要站起身来,似乎是想朝花城和彦靠近。 第六十一章阳春面2 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年轻中国女人匆匆赶了过来,抱着孩子在自己的怀抱里,轻声的哄了哄,韩修也走了进来,进屋首先看了花城和彦一眼,看见对方那明显不正常的苍白的脸色和满是冷汗的额头,他这才转过脸,低头轻声对女人说了什么,就让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出去了。 韩修走上前去,坐在床上,把花城和彦搂在怀里。 花城和彦浑身颤抖,死死的攥紧了双手,不断的道歉: “对不起,韩修,对不起……我对不起孩子……” 他在对自己的一年前死去的孩子道歉,对孩子的父亲道歉,他不是称职的家长,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愧疚感把他彻底的淹没,掠夺了他胸腔中的氧气,他竟然被刺激的哮喘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脸色越来越白,韩修赶忙把把捂在自己脸上的被褥扯下来,然后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不是你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 韩修心疼的要命,抱着人哄了好久,直到花城和彦从突然的哮喘中恢复过来,他才拿出自己的手帕,给花城和彦擦擦脸上的冷汗,又擦干净他的眼泪,吻了吻他的额头,再一次说: “不是你的错。” 花城和彦软软的靠在韩修的怀抱里,整个人瘫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花城和彦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过来,中间韩修请了在日本这边的家庭医生过来。 韩修在自己的书房接待了对方。 “夫人什么情况?” 那日本的医生是个小老头,胖嘟嘟的,留着大胡子,但是表情严肃,带着银边的眼镜。 韩修坐医生的对面,他的手边摆着一台电脑,屏幕上是正在熟睡的花城和彦,对方睡着了之后,显然安稳多了,蜷缩着身子,脑袋深埋在松软的被褥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出来,放在被子外面,手指不安的抓着被子,攥在手心。 韩修侧过头看了一眼,起身说: “稍等一下,藤原医生,我需要出去一下。” 藤原医生表示谅解的点点头,韩修起身,走到隔壁的卧室。 藤原医生也下意识的看向计算机屏幕,看见这位韩公子开门进了卧室,把对方的手拿了进去,被子盖好,掖好被角,窗帘的缝隙完整的合上,不泄露一丝光亮,以免影响花城和彦休息静养。 弄完这些,韩修才关好卧室的门出去,又重新进了书房。 “让您久等了,医生。” 韩修十分客气的说,然后再藤原医生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夫人的资料之前都是给您看过的,他特殊的身体状况。” 藤原医生非常有职业素质的点点头,韩修接着说: “我夫人之前和我在一起感情很好,我们各方面都很和谐。不过,他年少时期的事情我不是特别的了解,这两年也在想方设法的去打听一些消息。但是两年前他被养父带走,我因为忌惮对方伤害我夫人,所以一直在等待时机,他也是最近几天才回到我身边来……期间他生下了我们的长子……” 说到这里,韩修停顿片刻,交叉双手抵着额头,思忖了片刻,继续说: “……在此期间,他可能在怀孕的时候,也可能在生完孩子之后,存在被性侵的情况,对我们之间的亲密非常的抵触,尤其是传统的方式,他非常的抵触,我猜测,可能是因为那是他的产道的缘故,或者之前被对方以这种方式性侵过,所以才会这样。” 藤原医生推了推眼镜: “目前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引发这种性厌恶和焦虑的情况很多,我可能要向您询问一下更详细的细节……” …… 花城和彦睡醒的时候,茫然地睁开眼睛,之前的事情好像都忘记了,低低的咳了一声,坐起身来,韩修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正在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花城和彦诧异的看着韩修: “你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他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这里是日本,是韩修的家。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韩修起身,把准备好的家居服拿过来: “穿上衣服,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家居服,花城和彦突然说: “韩修,我想吃阳春面。” 之前在花城雪的后院的时候,阿蛮说起来过,他的家乡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他们家族是镇上的世代望族,钟鸣鼎食,但是他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早晨和母亲逛街市的时候吃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他还没有吃过阳春面呢。 阳春面,有太阳,有春天,有他喜欢的面食,一定是非常温暖的食物。 韩修把家居服的上衣披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一遍替他扣好上衣的纽扣,一边说: “那我让厨房去做。” 花城和彦摇摇头: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过几天他就准备离开韩修的这座房子,以后再也不会再打搅对方的生活,以免过度的执念产生更加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知道自己有多偏执、疯狂,这种疯狂被他短暂的压制着,从那天晚上的表现来看,只要自己的情绪失控,他是真的会再一次会韩修动手的。 世界上可怜的孤儿已经很多了,不需要因为自己的病态而再多出一个,他不想象花城雪伤害别人的儿子一样,自己成为花城雪那样的成年人。 他想在离开之前尝一口韩修亲手煮的阳春面到底是什么滋味,这样一来,自己吃到的第一口中餐就是来自韩修,这样就也没什么遗憾了。 “为什么非要是中餐呢?” 韩修突然问,手底下的动作结束,已经把睡衣上面的最后一颗纽扣扣好,又为花城和彦整理好两边的衣领。 花城和彦饿的不行了,大概有三四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没饿死已经算是走运了,他的腹中空空,精神也浑浑噩噩的,疲惫的躺在床上,视线落在窗外的天空。 “或许是思念故园,韩修,你知道的,我骨子里就不是个日本人。” “好。” 韩修没多说什么,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韩修端着一个小餐桌走了进来,上面果然是一碗阳春面,就是一碗简单的汤面。 “我们这里没有中国的小葱,只能简单的煮面了。” 直接把小餐桌放在花城和彦的面前,韩修抽了纸巾,把筷子又擦了一遍,才递给花城和彦。 花城和彦抬起头看着韩修,想起多年前初见时他的模样,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依旧是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韩修坐在一边看着他吃面,吃完之后叫了佣人餐桌全部端走,倒了水给花城和彦漱口。 “谢谢你,韩修。”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给过我一个孩子,谢谢你那么那么认真的照顾我,让我知道,我不是个一无是处的怪物。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人愿意和怪物相爱的。 他凑上前去,主动搂着韩修的脖颈,轻轻地吻他的额头。 下一次相遇,一定要爱我到最后,不要在中途出尔反尔了,怪物也会心动,被放生的金丝雀,也会频频回顾,也会伤心的。 “……他有严重的产后抑郁,还有一定的双相情感障碍,需要家人的多陪伴,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辅助药物治疗,进行情绪稳定和抵抗抑郁。” 想起之前藤本医生说的话,一颗帕罗西汀也吃不下去的韩修,认认真真的遵循医嘱,为自己的恋人寻找良药。 韩修反手把花城和彦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只手放在花城和彦的后脑勺上,像是父母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孩子: “不舒服也没关系,你怎么样都行。” 这句话瞬间把花城和彦的心脏击碎,所以这么好的人,却不能被自己一个人占有,人类都是自私的,喜欢分享一定是不够热爱,足够热爱的话,别人看一眼也是不行的。 他一把推开韩修,这样的拥抱是罪恶,是让他下坠的沼泽。 第六十二章纵情1(有家b,不喜慎入) 下面几天,韩修基本上都没有离开,一直都陪着花城和彦待在家里,花城和彦其实也很奇怪为什么韩修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难道都没有人有意见的吗? 只是韩修也没说什么,别墅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说什么,花城和彦自己一时间想不清楚为什么,花城和彦也就不再问了。 他中间倒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小宝宝待在婴儿房里面,什么也没干,只陪小宝宝堆积木玩游戏。 第70章 小宝宝精力旺盛,身体素质非常好,玩的的不亦乐乎,也整天不间断的欢声笑语。 他们在游戏的时候,韩修在书房里抽空处理一些沈岳寒扫描过来的,需要尽快签字的一些文件。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台电脑,计算机的显示屏在他的面前显示出婴儿房内的情况,穿着活像是一直绿色恐龙的小宝宝正对着摄像头坐着,咯咯咯的笑着,花城和彦穿着一身白色柔软的丝绸的家居服,黑色的长发一直垂落到松软的地毯上,此刻只能看得见侧脸。 韩修还是从削微有些模糊的屏幕上,看得见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因为是静音的监控,韩修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看得见花城和彦手上拿着一个婴儿小玩具,放在小宝宝的面前,眉目温和的说着话,逗着自己眼前的小婴儿。 因为倾身向前的缘故,长长的发丝遮住了花城和彦的眉眼,花城和彦抬起手指把自己的发丝别到耳后,满脸的柔和,小宝宝也开心的大笑着。 韩修忍不住就凝神看向监控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继续处理手下的公司事务。 花城和彦一整天的三餐饭都是在婴儿房吃的,花城和彦也不想出门,整个别墅里面暖气充裕,叫他有点儿懒洋洋的,他根本都不想动弹,更别说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进行什么沟通交流了。 一直玩到晚上孩子睡着,花城和彦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婴儿床边上,静静的看着小宝宝入睡。 小孩子肌肤柔嫩,在极其柔和的壁灯下面,浑身上下的肌肤仿佛都在莹莹的的散发着光芒,白嫩之中又泛着红润,像是一颗正娇艳的水蜜桃。 花城和彦心中十分的怜惜小宝宝,忍不住起身,在小宝宝的额头上吻了吻,刚站起身来,韩修推开门走了进来。 “和彦,天色晚了,该休息了。” 小宝宝在睡觉,韩修说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像是怕惊动熟睡的小孩子。 “好。” 花城和彦点点头,恋恋不舍的起身,小宝宝给了他许多许多的安慰,没有人能明白,就算是韩修也绝对不会明白,就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父亲都没办法体会到孩子母亲的真正的感受,除非这个孩子是父亲们用自己的肚子生出来的,但实际上,他们也只是提供了种子,十月怀胎的真切感受,也只有生了孩子的那个人才切肤明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韩修伸手把房间里的壁灯关掉,让孩子在足够漆黑的环境里高质量的睡眠。 花城和彦站在门边,转过头,看向黑暗之中的方向,即使眼前是一片漆黑,他还是能看见孩子的容貌,复刻在他的脑海里,黑夜也如同白昼。 “走吧,该休息了。” 韩修伸手关上门,手臂搭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带着人朝着卧室走去,洗漱好了之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韩修,你没什么要忙的吗?” 花城和彦突然询问,其实他实在是好奇,为什么韩修成日里都待在自己的身边,韩修在怕什么? 韩修凑近,把人搂在自己的胸膛: “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慢慢的收紧手臂,把更重要的事情搂在怀里,小的时候,他的爸爸韩森无论白天多忙,都会回到家里陪伴自己的妈妈,有些时候事情做不完也会放一放,或者等妈妈睡觉了再做。 孩童时期的韩修很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这么麻烦,妈妈在家里其实很喜欢独处,有自己的事情做,并不需要爸爸这么陪着,他记得有一次,他趴在大厅的桌子上写作业的时候,还看见妈妈被爸爸缠的不耐烦,就给了爸爸一巴掌,叫他抓紧滚开,爸爸却依旧是有些依恋的看着妈妈,不仅没生气,还去厨房给对方切了水果吃。 现在自己有了老婆孩子,韩修才明白,有时候不是妈妈需要什么,其实是爸爸离不开对方,每天总要见到才能安心。 “一个成功的男人,绝对不是挣了多少钱,或者是取得多么伟大的成就。对于全世界的男人,无论是贫穷的还是富有的男人,韩修,你要记住,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功就是有个温馨美满的家庭。 对自己的妻儿负责,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你可能以为这是简单的事情,但是爸爸告诉你,人的心性际遇各有不同,有的人不懂珍惜背妻弃子,有的人桀骜不驯不屑于囿于家庭,有的人命途多舛求而不得,所以这种看见唾手可得的幸福,却恰恰是对人性最大的考验。 不要因为平凡简单而不屑一顾,韩修,不要只看见事物的表象,你要看到本质,世界上获得这种幸福的男人并不多,周转于不同的床榻寻觅瑟玉,也绝不会得到幸福,只会让人陷入更加空虚的可悲境地。” “恪守简单平凡和克制自身不该衍生的欲念才能塑造一个真正有担当的人。” 小时候爸爸韩森说的许多话一点点的涌上心头,韩修感激爸爸以往对自己的教导,愿意在琐碎的生活中将一些平凡的哲理告诉他,让他如今才能体会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幸福、幸运。 就算是路德蓝也会因为他年幼的时候,把自己的小宠物养的不够好而给他一脚,一边抽烟一边冷冰冰的教训他: “自己心爱的东西照顾不好,只知道哭泣算什么男人,那是软弱的男人才做的事情,韩修,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不准让我再看见第二次!” 做丈夫的又怎么忍心责怪不是故意犯错的妻子,韩修在花城和彦的侧脸吻了吻,即使他的身体被人伤害过,心性彻底的残缺,神思恍惚,但是他是他的妻子,他们有了长子有了家庭,只是差个婚礼而已。 他需要做的是为妻子报仇,并用自己身体亲自温养对方的致命伤痕,让对方想起他们往日的温存欢愉,缠绵缱绻,而不是在他的身上找补或者是另外渔瑟,在已经破碎的恋人身上继续施加伤害,揭开他的伤疤,他从小的修养不允许他成为那样的秉性卑劣的男人。 岁月还漫长,韩修有足够的耐心,只要对方在自己的身边,韩修也绝不会失控。 …… 花城和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是不想再说话了,只是在韩修的胸口上寻找个位置继续睡觉。 …… 夜半时分,花城和彦悄悄地起身,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可能韩修是在可怜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但是他真的不能再犯错了,每个人都要寻求自己的平静,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寻得平静,如影随形的痛苦在日夜折磨着他,他务必要去杀了花城雪泄愤,才能真正的释怀。 他穿着衣服悄悄地起身,从自己的衣裳口袋里翻了一张卡片放在韩修的床头,然后起身走到隔壁的婴儿房,摸着黑走到婴儿床边,轻声的对小宝宝说了一声“谢谢”,就起身准备离开这座别墅。 只是他刚轻手轻脚的出门,刚才还在睡着的韩修站在他的面前。 花城和彦一愣,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站在他面前的韩修就举起手上的卡片,表情冰冷: “留了一张卡片就走,下辈子再见?怎么,这辈子不要见我了?” 韩修心中带着隐约的钝痛,孩子男人都在这里,他为什么一次次的要走,是自己无法满足他,还是他已经彻底陷入了同花城雪的□□恋情,已经无法自拔? 就这么撇下他们,迫不及待的离开? 韩修一下下的撕碎了花城和彦留下的卡片,一把扔在花城和彦的脸上。 “说话!” 花城和彦红着眼眶,他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的尴尬了,不想再难堪下去,多说无益,转身就要往门外跑,韩修看见他竟然解释都不解释一句,为了养育孩子,苦苦压抑的理智在此刻彻底的崩盘,他快步跟不上去,攥着花城和彦的发丝,花城和彦吃痛,尖叫了一声: “韩修,你快点放手!” 韩修冷笑,把他抵在走廊一边的墙上,整个人又凑了上去: “放手?放手让你同你的养父继续在一起?花城和彦,你当我韩修是什么人,你玩过了,睡过了,什么都得到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你好意思说出这种话?韩修,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干了什么?” 花城和彦挣扎着想要挣脱韩修的束缚,韩修冷着脸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两巴掌,想到对方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韩修并没有手软。 第六十三章纵情2(有家b,不喜慎入。) 花城和彦的后脑勺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大脑产生了轻微的震荡,顿感头昏脑涨,眼前发黑,整个人条件反射的蹲了下来,抱着脑袋。 韩修狠狠地一脚把他揣在走廊的地毯上,躬身,开始撕扯花城和彦身上的衣服。 花城和彦头昏眼花的扯住自己的腰带,韩修抬起膝盖压住他不断踢动的双腿,昏暗之中,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只是粗暴的捏着花城和彦的下巴,神色阴鹜的问他: “孩子在这,我在这里,你就这样说走就走,花城和彦,是我先同你在一起的,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第71章 韩修彻底的失控了,现在只想彻底的占有他,让他忘记那个男人是什么感觉,叫他全身上下都只有他韩修的味道,痕迹! 这是他的人! 心中却也难免产生一些悲哀,要是自己先遇到他就好了,花城和彦为什么比他年长,花城和彦如他是他养大的就好了…… 但是事与愿违,偏偏是花城雪把他养大。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花城和彦满嘴的血腥味,嘴角大抵是已经破损了,他恨恨的说: “你这个可恶的男人,你、明明是你背叛了我……” 听到花城和彦这么说,一股难以形容的邪火从韩修的心中涌起,韩修更加用力捏着花城和彦的下巴,咬牙切齿: “花城和彦,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我韩修是什么人,见异思迁还是见色起意,我还没那么没教养没原则,倒是你,为什么同花城雪亲吻,为什么!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你回答我!” 花城和彦下颌的皮肉被韩修捏着生疼,脸颊更是灼热的痛,听到韩修说这种话,本来以及被韩修死死控制住的花城和彦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韩修的掣肘,猛地伸出手使劲的抓了一下韩修的脸,韩修没有躲开,硬生生的被花城和彦抓了一下侧脸,把他的脸上抓出血痕。 尽管如此,花城和彦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胡说八道,韩修,我只同你睡过,明明就是你,就是你不知道来救我!我被花城雪关在院子里受尽了罪,你呢,你在外面有了女人有了孩子!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小三,情夫?你快点放我走!” 两人现在话赶话,谁也不让谁,现在什么狠话都说得出口了。 韩修气得同样头昏脑涨,手掌没松手,逼迫着花城和彦看着自己,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残酷的下命令: “分膝。” 花城和彦难以置信的看着韩修,没想到对方现在还想着干自己的逼!“韩修,搞清楚,我们现在不是在打情骂俏!你还想着这个!” “我知道,快分膝。” 韩修的视线落在他的下面,花城和彦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那里,他越想越来气。 他固执地并拢膝盖,韩修低头猛地咬住花城和彦的喉结,像是野兽一样,死死的咬住自己□□的雌兽,花城和彦吃痛,一下就松懈了,韩修凑近,毫不客气的惩罚他。 韩修的惩罚很残忍,花城和彦痛的失声,忍不住就去抓韩修的头发,把对方的发丝死死的攥在手里。 韩修也痛的厉害,这场较量,谁也没有真正的舒服到,韩修低声的闷哼了一声,在他耳边说: “看清楚是谁在用你,花城和彦,从今以后只有我能这么对你……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做这种事……” 一不做二不休,韩修一边说着一边又狠狠地惩罚他。 似乎为了叫花城和彦认真的体会这种感觉,弄得花城和彦泪水横流,手掌还是捏着他的下颌: “说,你是我的,你不去找花城雪,说话!” 面对的人是韩修,花城和彦用力地在韩修的后背垂了几下,捶着捶着花城和彦不争气的哽咽起来: “韩修你、你身边的女人是谁?你那天同她在婴儿房里待了一个小时,你们干了什么?还有孩子,那孩子是谁的?韩修,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 花城和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好难才生下我们的孩子,好多血从我的那边喷出来,四处都是血,没有医生,还有人要来杀我,我好痛,我下面都是伤痕……” 听着花城和彦诉衷情,韩修摸了摸花城和彦的眉眼,声音带着淡淡的嘶哑: “没有别人。我之前……只是同你生气,我气你为什么亲吻花城雪,你是不是爱上了他,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是你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同我讲。” 花城和彦抬起双手捂着脸: “我是你的,我当然是你的,我又没有经验,韩修,我……” 花城和彦说着说着就抬起手臂,紧紧地搂着韩修的脖颈,低声的啜泣,而他的哭泣竟然使得韩修感觉更好,更贪婪,因为花城和彦切身的感受到了。 “……” 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互相看着彼此,韩修表情并不好看,一张俊脸绷着,干脆遵循本性。 像是在惩罚,又像是久别重逢的蓬勃爱意,偏要在灰烬里面种下一枝粉嫩的玫瑰,叫它在灰烬中扎根生长,开花结果。 花城和彦简直要灵魂出窍,整个人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韩修低头咬住他的嘴唇,死死的压着对方在自己的眼前,感受清晰的一切。 两人对视一眼,又激烈的拥吻在一起。 时隔两年,他们再一次拥有彼此。 两人在走廊沉默了一会儿,韩修抱着他去了洗手间洗澡,为他洗澡的时候,韩修看着边上的那道疤痕,久久没有把视线挪走。 似乎是注意到了韩修的视线,花城和彦难堪的试图合并着自己的膝盖: “很难看,是不是?” 韩修摇摇头: “没有,很漂亮。” 花城和彦转身跪下,他的脸颊红肿,嘴唇边上也非常的难看,被韩修亲吻的时候报复似的撕咬了片刻。 他跪在韩修的面前,拿着韩修的手,一下下的亲吻韩修的手背,又趴在韩修的膝头,像是在依恋自己的巢穴,无尽的崇拜和温存。 韩修抚摸他的发丝,再一次想,要是他养大了对方,那该多好。 …… 折腾到了大半夜,整个卧室里面静悄悄的,两人刚解开心结,花城和彦感受到韩修对自己的身体一如既往地爱不释手,并不避讳自己有疤痕的隐□□,甚至颇为欣赏,仿佛那是他身上的荣誉勋章,是他从残酷战场上获胜而归的证明。 他那旷日持久的自我厌恶在亲密关系中迅速的消解,作为一个食髓知味同时迫切的渴望反复验证亲密关系的人,他止不住的心绪涌动,希望死在韩修的身边才好。 因为身体和思想都已经彻底成长的关系,他颇为恬静的坐在床边,任何人看见这样一位外表清雅的人,都绝不会想到对方此刻充满了奇妙的思想。 他倏而回想起前两天韩修健身的时候,他只穿着一条灰色的运动长裤,左边的手臂上束了一条黑色的弹力带,运动的时候肌肉微微隆起,线条分明,配上那张美貌的脸,非常的性感。 等着韩修从浴室出来,并不管自己已经有些不适应的花城和彦突然说: “我刚才没有吃饱,再吃一顿吧。” 说完他就垂着眼帘,我视线再一次落在韩修健硕的胸膛和有人鱼线的腰腹,脸颊微微发热,却还是想再多看一眼,欣赏一下恋人性感的身材。 他已经两年没有吃了,现在多吃几次,也无可厚非,他很享受韩修完全掌控他的感觉,那是自己属于韩修的最直接的证明,金丝雀喜欢待在自己的金笼子里。 韩修一脸诧异。 “……” 他沉默了片刻,想了想: “我也好久没……很抱歉。” 难道是自己的业务技能生疏了,没有让对方舒服? 韩修瞥了花城和彦一眼,对自己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花城和彦还没有明白韩修的意思,就被韩修拽起来。 “跪在沙发上,背对着我。” 韩修说。 花城和彦点点头,起身跪在了窗户边上的沙发上。 …… …… 梨花带雨的上了床,被韩修扶着躺床上的时候还在淌眼泪,韩修替对方盖好被子,吻了吻对方的额头,花城和彦确定韩修第一次是手下留情了,他的里面有点不对劲,他那本来就狭小的伤口肯定又撕裂了。 疼痛和愉悦交织,来自东方的新娘依偎在久别重逢的新郎的臂弯里,此刻的感觉很真实,他快被韩修弄死,他顿感安心极了。 【为了独占巢穴,他愿意像螳螂一样,在亲密的时候,被恋人一口口吃光。】 第六十四章温馨的日常1 韩修知道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当天夜里把人你弄哭之后,就去书房打电话预约了藤原医生来做一个简单的面诊。 第二天一大早,家庭医生藤原医生按照约定的时间,如约来到了韩修的府上。 作为一个严肃了几十年、同时习惯了日本社会极度注重“个人隐私”的日本医生,藤原医生在看见一向品味不凡、出入都有保镖傍身的贵公子带着脸上的抓痕出现,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脸颊微微红肿,嘴角淤青,嘴唇和喉结都有伤口的长发东方美人的时候,藤原医生多少是有一点吃惊的。 而当韩修亲口告诉他,他们两人现在的状况是因为行为过于激烈的时候,藤原医生再一次感到匪夷所思。 这一对实在是太坦诚了,很多日本人遇到这种情况那都是藏着掖着,哪里能专门叫医生上门来看呢,要是日本人在彼此之间分享了什么私密的事情,那都是生死之交了,就算是情侣之间,也未必能做到那种地步! 第72章 藤原医生为他们带了药过来,同时也开了需要处方的这类情况专用的消炎药给花城和彦来治疗他的内部炎症。 “纳入式的行为对于花城先生来说是比较吃力的,毕竟存在尺寸的问题,还是要循序渐进,慢慢的来,纳入之前尽量的做好准备,最好可以辅助这时候专用的油或者是药膏比较好,咳,当然了,只要不伤害到身体,还是你们自己决定,但是,务必等伤口好了之后在正常生活。” 藤原医生口干舌燥的说完了这些话,这是他做家庭医生极少数的几次提供小夫妻这个方面的指导,一般人家隐晦的问几句,都要闹个大红脸了。 而韩公子显然不存在讳疾忌医的问题,他神色专注的听完,并且又详细的询问了一些问题。 “麻烦您走一趟了,藤原医生。” 妥善的交代了一些用药的注意事项,韩修礼貌的和医生握手,风度翩翩的送医生出门去了,并且交代了厨房最近都做一些比较清淡的饮食。 藤原医生是韩修亲自送出去的,韩修转身的时候,花城和彦已经抱着小宝宝坐在沙发上。 他的手上拿着木质的圆滚滚的小梳子,抱着穿着鼓鼓囊囊的胖嘟嘟的宝宝正对着自己,正在给自己的儿子梳头发,孩子的头发并不是特别短,已经可以扎起来了,花城和彦就转成给孩子梳了一个可爱的小揪揪在头顶。 他穿着一身绸缎的家居服,黑色的长发披肩,小宝宝看着新奇,攥着一缕头发在自己的手心把玩,花城和彦也不恼火,就这么被宝宝攥着头发,一边拿着一个会旋转发光的小玩具在眼面前晃来晃去,逗弄他开心,顺便锻炼他大脑的反应和抓取能力。 “来抓这个,宝宝,抓这个。” 一直陪护宝宝的年轻女人坐在花城和彦的身侧,一直都在专注的看着花城和彦逗弄小宝宝,眼见着小宝宝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小揪揪,他赶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个可爱的粉色的蝴蝶发卡。 “把这个蝴蝶发卡卡在小揪揪上面肯定更可爱。” 递给花城和彦,花城和彦接过来,在宝宝头顶的小揪揪上面夹上蝴蝶结。 “怎么样,让我也看看,是不是很可爱?” 那女人赶忙说,花城和彦把孩子转过来,那女人先是捂着嘴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说: “宝宝真可爱呢!要是有口红的话,在眉心这里点个小红点,就更可爱了呀~” 说完,她赶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花城先生抱好喽,我拍一张回家给我妹妹看。” 花城和彦配合的抱好孩子,宝宝也乖乖的配合着让看护阿姨拍照。 女人拍完之后,花城和彦侧过脸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胖宝宝,现在看起来像是个小胖鸡,白嫩的胖脸蛋红扑扑的,嘴唇红润,一双宝石一样的明亮眼睛,里面毫无杂质,还有两条细长的轮廓分明的眉毛。 小胖鸡显然被韩修养的很好,越看越可爱,就算是一向在外面喜怒不形于色的花城和彦也忍不住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花城和彦抱着小胖鸡举在自己的头顶,然后又放下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使劲的亲热: “小胖鸡好可爱,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那女人就那么专注的看着花城和彦和小胖鸡互动。 活像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 韩修蹙眉,一年的时间,他第一次认真的看了那女人的脸,他突然发现,对方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浓眉大眼,这可不就是个东方美人,难怪刚才花城也有看了对方好几眼。 他怎么能忘了,花城和彦也是个男人…… 小胖鸡在房间里咯咯咯的笑着,韩修回到书房,计算机屏幕上面,花城和彦竟然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逗弄孩子,屏幕上,两人那浓郁的东方美人的容貌各具特色,韩修越看越碍眼。 这是他从未品尝过得滋味,第一次是在花城雪那里,第二次就是现在。 嫉妒、吃醋、懊恼,这些陌生的情绪,纷纷扰扰的涌上一向冷漠的韩公子的心头。 克劳德正好带着一份文件进来,韩修拿起手边的钢笔,打开笔帽给文件签了字,对克劳德说: “明天换个帮佣,年纪大一点的,经验要丰富一点。” 克劳德点点头,迅速领命,这些琐事都是他在办,包括这个看护也是克劳德找来的,韩修哪里有什么时间来做这些琐事,基本上都是交代给下面的人代办。 韩修之前很忙,在东京这边短短的时间内站稳脚跟不容易,基本上没什么休息的时候,更别说照顾孩子了,在东京没什么势力哪里敢直接带人跟花城雪硬碰硬,更别说对方根本闭门不出,自己的人也无法渗透进去,完全是铁桶一块。 就像韩森说的: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就算是想掀桌子,也要拿实力来说话。 哪怕是韩森和路德蓝两个黑白通吃的顶尖人物教养出来的韩修,也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来换取能直接掀桌子的资本。 所以花城和彦责怪韩修来的太迟,其实克劳德知道,韩修已经来的“很早”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有匹夫之勇就能一蹴而就的,必须要一步一步得来,况且韩修多投鼠忌器,克劳德最清楚。 多少次他看见韩修沉默的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花城雪家族的方向,就算是克劳德,也怀疑,一定有某个瞬间,韩修想直接带人杀上门抢人。 毕竟谁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别的男人那里,对方能做出什么事来啊。 …… 花城和彦开开心心的和小胖鸡玩了一天的时间,直到孩子睡着了,花城和彦还站在孩子的小床边上,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像是世界上所有的母亲——他从生下他开始,就是纯粹的母亲。 “该睡觉了,和彦。” 韩修走到花城和彦的身后,双手放在花城和彦的肩膀上,沉声说话。 花城和彦把壁灯的灯光慢慢的调解暗淡,视线一点不差的落在小胖鸡的脸上,他的孩子,他的骨血,他和韩修共同的基因造就的血肉之躯,现在正在昏暗之中莹莹发光。 “可是我舍不得小胖鸡。他好可爱,像是一只胖胖的小鸡。” 韩修躬身,把他抱在怀里,年轻的父亲同样慈爱的看着孩子,他们就这样,站在房间里,沉默的看了孩子片刻,没有任何言语。 …… 韩修督促花城和彦用了药之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花城和彦伸手关灯的时候,韩修突然说: “和彦,宝宝慢慢长大了,应该学点规矩了,换个年长有经验的看护,你看怎么样?” 韩修观察花城和彦的表情,他从未见过花城和彦和年纪相当的年轻女人相处,今天他突然发现,对方和女人相处的很好,非常的融洽,而且他拥有完整的男人的系统配置。 韩修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前面,那里并没有因为双重的性别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生长的很正常,也就意味着对方可以让女人也觉得很舒服,意识到这一点,韩修看了看花城和彦的神情。 花城和彦正在低头为自己涂抹一点护手霜,他今天洗手的次数很多,手掌有些干燥的难受,就让克劳德去给自己买了一支回来。 听到韩修的话,他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好啊,你拿主意。” 他转过头看着韩修: “我都听你的。” 说完,就凑上前去,吻了吻韩修的嘴唇。 他的嘴角还带着损伤,是昨晚和韩修干架导致的,韩修的脸上也被他抓伤了,凑过去吻上韩修的时候还有些微微的疼痛。 韩修的喉结动了动,手掌温柔的就放在了那隐患处,抚摸那处细小肿胀的伤痕。 “医生说不能要前面……” 花城和彦提醒。 韩修嗯了一声,点点头。 花城和彦闭着眼睛,扭动了一下,韩修看了看他的侧脸,干脆抱着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花城和彦感觉很不错,紧接着就被韩修抱着侧躺下来。 “痛吗?” 韩修问。 花城和彦点点头。 韩修刚要起身,花城和彦攥住了他的手: “我喜欢,你弄得我痛好了,我喜欢被你这样。” 他诚心的表白,攥着韩修的手不撒手,迫切的渴望韩修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一些印迹和疼痛感。 他觉得疼痛感和爱是同一种东西,他爱韩修,所以愿意承受。 “真不怕痛?” 花城和彦摇摇头,耳朵都泛红,眼帘轻颤: “韩修,不要问了。” 第六十五章温馨的日常2 深邃的喟叹从心底涌现,在这样的欢愉之中,青年看着专注拥有自己的年轻男人,他意识到: 意大利的罗马不再是罗马,韩修才是他真正的罗马,是他这个宇宙的中心地带,是最光明的那颗噬魂星,他只能围绕着对方旋转,在灼烧的火焰中被一点点的烫伤,变成软软缠绕着他的灰烬,被他捏碎,焚毁。 第73章 他攥着韩修的手臂失神着,如同骑着激烈的独角兽,向着深渊飞去。可是,无所谓什么坠落啊,就和他在一起,就是春日和宴,就是锦绣前程。 灿烂的堕落,堕落的灿烂,拥抱着他,穿过黑暗,飞向黎明。 …… 第二天沈岳寒从俄罗斯那边赶过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长发美人带着宝宝在院子里面玩雪。 小宝宝现在走路还不是特别的稳当,对方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宝宝的身后,院子四周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跟着他们,做安保工作。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是看见侧脸隐约的容貌,沈岳寒就可以确定,对方一定容貌不俗。 他心中产顿时觉得非常的惊奇,心想着韩修难道见异思迁了?花城和彦这才离开了多长时间? 一年多快到两年的时间了,这么点时间,韩修就出轨背叛自己的老婆了?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他宁愿相信对方是被花城雪抓走的花城和彦,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人是韩修的小三什么的。 结果他凑近一点,仔细一看,那不是花城和彦是谁?! 沈岳寒恨不得现在拍一下自己的大腿,这不,还真给自己的猜中了! 他喊了一声: “和彦?” 花城和彦转过头,看见是沈岳寒,他抱起孩子冲着沈岳寒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了,沈哥。” “你回来了?” “是啊,前段时间,韩修把我带回家了。” 东京这边花城家族的势力有多大,沈岳寒可是相当清楚的,现在竟然从花城雪的手里把人完好无损的夺了回来 ,韩修确实是有点手段的,沈岳寒还以为要在日本这边硬耗个三年五载呢。 他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花城和彦的脸,发现对方脸上忧伤,嘴角也带着淡淡的淤青,他顿时蹙眉: “花城雪打你了?脸上怎么有伤?” 花城和彦幽幽红了脸,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沈岳寒了然,顿时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交代了一声玩一会儿就进去,别在院子里被冻着了,就迈着步子去找书房找韩修了。 “韩少!” 沈岳寒推门进来的时候,韩修正在埋头处理手上的数据,他解开自己的风衣纽扣,在韩修的面前坐了下来,抱怨道: “日本这里可真够冷的,总感觉凉风嗖嗖的往毛孔里灌。” 韩修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放在隔离了被子和桌面的藤编杯垫上面,用钢笔抵着,慢条斯理的推到了沈岳寒的面前: “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沈岳寒笑了笑,端起茶杯: “算你是真兄弟。” 他喝了一杯茶,把茶杯放在杯垫上,韩修又那钢笔抵着杯垫,把茶杯放在了一遍,和沈岳寒聊起了正事。 “我查到了和彦在日本这边不是没人的,我看了那天的监控,他原本是找了杀手刺杀花城雪的,被你打断了,花城雪现在还在家里养伤,闭门不出,但是我打听到他现在火气很大,肯定会报复的,现在花城家族临时主事的就是他的大女儿花城枫,花城枫非常的有能力,是花城家族呼声最高的继承人,我们不如来一招釜底抽薪……” 沈岳寒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意思是把花城枫干掉,断了对方的传承,以绝后患。 作为呼声最高的继承人,花城枫的呼声最高,韩修直到她的情况,确实是女中豪杰,有勇有谋,而且行事谨慎,顾全大局,一般的男性继承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我倒是愿意先跟她进行谈判。” 韩修的话让沈岳寒十分诧异: “韩少,不要心软,对方虽然是女人,但是心狠手辣,反正要找花城雪复仇,不如直接断了他们家的根本,还有什么比杀掉最优秀的继承人,能给一个家族致命一击呢?” 花城枫是花城家族花了巨大的心血培养出来的,要死现在被干掉,确实是相当于被断了本根,花城泽不中用,花城家族必定要迎来不可避免的衰败。 沈岳寒当机立断的说。 韩修摇摇头: “我试探过和彦的意思,他和花城枫之间并没有瓜葛,而且孩子是花城枫差人送还回来的,直接杀了她传出去有损我们的名声,说我们见利忘义,不如先找个中间人进行谈判,如果她愿意袖手旁观,不干涉我和花城雪之间的事情,没必要多杀一个人,况且,能不能在她的地盘上杀了她,又是另一码事。” 现在在日本人的地方,韩修并不想给自己树敌,尤其是强敌。在他很小的时候,路德蓝就对他说过,善于利益最大化的人,当然是要话最小的代价,达到最优化的结果,而不是飞蛾扑火,伤人伤己。 沈岳寒蹙眉,他倒是不知道孩子是花城枫送还回来的,这么说来,花城枫对花城和彦是手下留情的,甚至可能一直在帮助他避免一些难堪和痛苦: “但是,花城雪是花城枫的父亲,我们要杀花城雪,她怎么可能愿意袖手旁观?” 韩修看着摆在自己书架上的那只完好无损的黑脉金斑蝶,眼神愈发的幽深: “一个愿意为了家族利益,舍弃情爱,把自己的恋人当做随时可能被杀死的鱼饵的人,面对一个同自己没有感情,并且沉迷颠倒错乱的恋情的父亲,很难说她会怎么想,我不觉得这种微薄的亲情足以凌驾在她的理性之上。” “可是女人总是比较感性……”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岳寒,用性别区分对待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是巨大的谬论,看似理性实则荒谬。花城枫就是个理性的冷酷的女人。任何威胁到家族利益的事情,都不会被她容纳,这是她不被人打败的最重要的原因。” 作为韩修身边的军师,更多是的时候,两人讨论事情都是商量着来,韩修并非完全的听取沈岳寒的建议,除非是一些涉及到及其专业的法律和金融方面的建议。 沈岳寒被韩修说服之后,便准备找人做这个话事人,选择一个安全的中间地带,和花城枫进行谈判,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选个好地点,人出了问题,好地点比较不容易被刺杀。 日本这边找人并不容易,尤其是找到一个中立的话事人,所以还需要一点时日,就没有多逗留,准备带着最近一直在公寓里厮混的阿加索出去干活了,毕竟韩修这个老板现在都已经向他们下达任务了。 沈岳寒从克劳德那里要走了阿加索公寓的备用钥匙,打开对方的大门,走进阿加索香喷喷的公寓里面,准备掀开被子把身材修长的、正在沉睡的纯种意大利美男子阿加索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阿加索像是守着财宝金库的巨龙一样,幽幽的转醒了。 而沈岳寒试图义正言辞的和光着膀子,一脸阴鹜的卷发美男阿加索沟通——兄弟,咱们确实不能再混日子了。 阿加索慢慢的把他拎起来,狐狸眼的美男子一脸的阴森——找死? 沈岳寒挣扎——哥们儿,老板的任务来了!真不是我瞎说! 阿加索松开手,优雅的美男子转身去穿衣服——马上就好,站在那里,我要去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对了,公寓里面的任何东西你都别碰。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丑。 ——就你长得好看! 沈岳寒欲哭无泪,不错,自己确实是生在美男子堆里面的一只卑微的丑小鸭。 韩修继承了路德蓝的仪态高贵,容貌冷艳;阿加索冷酷神秘,狂野不羁;花城和彦清丽出尘,雌雄难辨;就算是跟他们一起混的粉毛都是时尚潮男,年下性感小野猫…… 甩甩脑袋不想这么多,做男人岂能以颜值定乾坤! 沈岳寒乖乖的站在阿加索规定的位置,就像是西游记里面的唐三藏站在孙悟空划定的圈圈里面一样,等着阿加索出来,毕竟,从众多的社团里面打探消息,韩修身边最专业的还是他。 只是沈岳寒的话事人还没有找过来,韩森倒是联系了韩修他带着花城和彦和小胖鸡一起回意大利,回家让家里的长辈见一见孩子。 临出发的时候,阿蛮又一次找了过来,之前他其实和花城和彦已经联系过了,知道了对方现在的情况,但是还是很不放心,就在花城和彦出发之前,来到了韩修的府上。 “韩少,一个自称是花城先生家中仆从的老先生找了过来。” 韩修想起前几天沈岳寒在书房里对他说的话,赶忙起身,走到门口,见到客厅里面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对方已经是一头花白的短发,发丝根根竖起,而且面色红润,眼中蕴含着精光。 第六十六章 ptsd 看见韩修的时候,阿蛮刚忙起身给韩修鞠躬见礼: “姑爷。我是少爷老家中的下人,以前是伺候老爷和夫人,现在伺候我们家少爷,姑爷以后也是我们家的主子,只管喊我阿蛮就行。” 中国人的礼数韩修是知道的,但是见到阿蛮在自己的面前,这般的不卑不亢,说话十分的有条理,斯文周正,却又十分的守礼,顿时就明白了花城和彦必定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才能有这么懂得礼数的仆从。 第74章 阿蛮和韩修说的都是中文,因为花城和彦之前对他说了,不要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 韩修从小是接受西方精英教育出身的,韩森也秉承了中国家长的习惯,对韩修的学业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不准他长时间的玩闹,并反复强调读书、知礼、节制的重要性。 所以韩修从小刻苦攻读,中文就是他的必修科目之一,甚至一些中文比较著名的古代文学作品,韩修都是能看的通顺明白的。 听到对方喊自己姑爷,不茍言笑、情绪内敛的韩修脸上难免带着一丝柔和,先是客气的请对方坐下来。 韩修同对方攀谈了一番: “阿蛮,以后不要到外面去了,找和彦也不方便,就住在这边也行,家里面房间很多。” 阿蛮有些感激: “多谢姑爷。现在少爷不在花城家的府上了,我也一直都住在外面,确实是有些不方便的。” 他毕竟是花城和彦老家的人,那边人讲究,如果对方没提出来,自己就在住进了姑爷家里,确实是不太好的。 韩修点点头,转身对克劳德说: “克劳德,这是和彦的家里人,我去叫和彦出来,就说是阿蛮来了,把宝宝也带出来,叫阿蛮看看。” 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自家的少爷出来的时候,肯定也会把孩子带出来让自己看看的。 想到自己少爷已经绵延了子嗣,而且还是少爷自己生的,血脉简直纯的不能更纯,以后家族就有继承人了,阿蛮非常的期待能看见小主子!想着想着,阿蛮脸上的笑意也挡不住了,眼中的光彩越发的灼灼,期待的看着走廊。 花城和彦听说阿蛮来了,赶忙抱着小胖鸡起身,走到外面。 一见到花城和彦出来,阿蛮赶忙起身,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跪下,给花城和彦磕头,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花城和彦怀抱里面睁着眼睛好奇看着他的小胖鸡,激动地说: “少爷,您抱着的,这就是小主子?” 花城和彦被养的很好,才到韩修这边没多久,整个人就容光焕发,血气也十分的充沛,面色粉白,容貌越发的秀丽。 他看了看小胖鸡,晃了晃自己的大儿子: “小胖鸡,跟阿蛮一起玩。” 说完,阿蛮就起身抱着小胖鸡到自己的怀里,喜欢的不行。 “少爷,小主子长得真好!跟少爷长得一模一样!不愧是咱们家族的后人!” 看着红发绿色双眼和韩修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胖鸡,站在一边的克劳德: “……” 花城和彦浅笑,见阿蛮抱着孩子脸上的笑容一点都遮不住了,也没说什么,陪着阿蛮逗了一会儿小胖鸡,就被家里新请过来的老阿姨带到一边去玩玩具了。 小胖鸡性格很专注,跟韩修小时候很像,做什么都能沉浸进去,所以倒是很好带。 阿蛮看着孩子叹息一声,转身看向花城和彦: “少爷,要是您的二姨母能看见小主子就好了,这里有一封信,是您的二姨母从老家寄过来的,叫我一定要交到您的手上。” “二姨母?” “嗯呢,少爷小时候,夫人和老爷喜欢四处游玩,总是您的二姨母成日里照顾您的,她的名字叫兰清,她那时候还出阁,却最喜欢抱着您在院子里转,疼爱得很,您小时候最喜欢她了!” 说着说着,阿蛮难过的叹息: “可惜少爷早早地离开了故园,已经不记得兰清姨母长什么模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花城和彦的脑海中慢慢的浮现一幅画面,一个很小的孩子坐在一个漂亮的小姐腿上,对方斜斜的梳着未出阁的姑娘家的发髻,眉清目秀,一双圆圆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头上还带着小梅花的发簪。 花城和彦打开那封信,纤细的兰花小楷出现在花城和彦的面前: “阿宁,近日从阿蛮处闻得你的消息,姨母心中喜不自胜,千言万语难以言道,只盼你早日归乡,与姨母团聚。同我去你父亲母亲上坟祭拜,慰告你的双亲,烧些纸钱,叫他们也能安歇。前些日子姨母又梦见了你母亲,她泪眼婆娑的牵着我的手,说只盼着你能回家,再见你一眼,便也死而无怨了。姨母心中惶然,异国他乡,担心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备受折磨!现在阿蛮寻到了你,姨母心中稍有些宽慰,却又盼着再见到你回家,快些回家吧,阿宁!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看着落款娟秀的兰清二字,还会熟悉的“阿宁”,花城和彦心中泛起酸涩,慢慢的把信封装好迭起来,叫克劳德珍重的收好。 花城和彦心中默默地想,或许在自己的受苦的时候,家乡的亲人也在惦念这自己,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花城和彦忍不住红了眼眶。 是了,他不是人人唾弃的怪物,不是没人要的孤儿。 父亲母亲死去也不安歇,只盼着能见到他,还有姨母也盼着能再见他一面,他一直都是有人惦念的,就在他遥远的故土上,在他梦中的故园,他的亲人一直在守候着他,阿蛮也没有放弃他,从日本寻到了意大利,又从意大利寻到了日本。 【万水千山,他们寻丢失的游子归家,从不言弃,这就是血脉吗?】 这就是他们家族千丝万缕也要追寻到底的血脉吗? 一时间,有一种强烈的召唤从心底升起,又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呼唤着他回去,回到他出生的地方,那一片苍茫的、孕育的、广袤的天地。 这让他想起无数次不安的沉睡在东京的雪夜,担心花城雪闯入他的房间里对他做出那些事情,他好几次朦胧之际,总是能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嘤嘤的喊他阿宁,他以前总以为那是错觉,以为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现在看来,那分明是幼年时期的自己,在内心深处,对亲人对家乡的无限眷恋,幼年时期被人夺走的创伤从未从自己的心头离开过。 “阿宁,别难过,等我们为父亲母亲报了仇,我们就回家去,我同你一起去故园祭拜父母。” 看出花城和彦的难过,韩修喊他小时候的乳名,手臂抬起来,环住花城和彦的肩膀。 韩修说的这些话,给了花城和彦莫大的安慰。 …… 下午他们是坐了私人飞机回到的意大利,花城和彦不忍心叫阿蛮一个人待在日本,便叫阿蛮照顾孩子,同他们一起去了意大利。 首先是去看了韩森和尼采。 韩森抱着宝宝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轻声的同孩子说话,尼采难得没怎么抽烟,斜靠在沙发上,注视着韩森抱着小孩子站在窗边的身影,恍惚想起许多年前,韩修还很小的时候,他起床之后的清晨,总是能看见韩森抱着韩修站在窗边,同孩子低声说话,或者是给孩子读书。 尼采也会像现在一样,斜躺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韩森的背影,欣赏自己这个能够亲身教养孩子的年轻丈夫。 尼采以前一点都不懂,为什么韩森要这样照顾孩子,他的心中全无那样的感受,这是他生活在路德蓝家族从未经历过的,但是直到韩森把那些照顾孩子的手段用到自己的身上,尼采才体会到了一点,中国人血脉里对于家庭和家人的眷恋。 花城和彦对两个长辈说明了家中的情况,小宝宝肉肉的小手欢喜的抚摸韩森的脸颊,韩森也不避开,任由小宝宝抚摸自己的脸,看向窗外远山,那里常年都飘荡着白茫茫的雾气: “只有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才真正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是该回去的。” 花城和彦愣了一下,看着韩森沉静的侧脸,他看向孩子是温柔慈悲的眉眼,点了点。 他一时间很羡慕韩修,有这样的父亲教导他长大。 …… 见过了尼采和韩森之后,花城和彦再一次和韩修回到了两年前居住过的别墅。 那里和之前一模一样,基本上是没什么改变,就算是之前花城和彦穿过的衣服,也整齐的摆放在里面,整个别墅一尘不染。 看到花城和彦诧异的表情,克劳德说: “韩少之前经常跑回来住,而且还……” 还看着花城和彦的衣服发呆。 韩修瞥了他一眼,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赶忙闭嘴站在一边不说话了,生怕韩修回来治他。 花城和彦好奇的看着韩修,见韩修面无表情,只抱着小胖鸡往里面走,偷偷地看着克劳德笑了笑,就什么也没问了。 第六十七章贵公子与恶犬1 阿蛮跟着花城和彦回来,在客厅的壁炉前面哄着孩子的时候,不放心的对花城和彦说: “少爷,你那还是要小心点,这边北方联盟现在是执政党,克里斯进入了国会成为了执政党的国会议员,但是他身边的那个亨利.邓恩,你可要小心他,就是他之前把你的消息卖给花城雪的。” 花城和彦原本正在逗弄孩子,但是他手下的动作一顿,表情慢慢的变得阴郁,蹙眉,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第75章 “你说什么?” 阿蛮详细的对花城和彦说: “之前我在日本的时候,混进了花城雪的宴会,听到了他和花城雪的对话,才知道您在意大利这边的,结果我刚到这边想通风报信的时候,还是来迟了一步,您已经被花城雪抓走了。那个通风报信的男人,就是克里斯议员的幕僚,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韩家也是北方联盟背后的大股东,而且他现在还是克里斯议员办公室里面的高级幕僚,对于这样的阴险小人,还是要小心一点。” 花城和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慢慢的伸出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 …… 夜半时分,花城和彦这两日舟车劳顿,洗完澡之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了。大抵是因为所有的受过的痛苦,花城和彦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已经ptsd了。 他梦见自己不断地向着深渊坠落,身下是无尽的黑暗,脖颈、四肢带着有尖刺的镣铐,而抬起头来的光明处,是容貌不清的人抱着血淋淋的孩子往下扔,四周的空寂处环绕着人群的叫喊声: “你的孩子死了……” “你的孩子死了……” 接连不断地叫喊声从四周涌来,一起进入脑海的,还有孩子的惨叫声,而他带着镣铐向下不断地坠落,恍惚之中,穿着婚纱的新娘朝他走来,她身边牵着的人慢慢的展现容貌,明明就是韩修…… 明知道这些都是在做梦,一切都是假的,花城和彦还是心如刀绞,却始终无法挣脱梦境。 “韩修!” 花城和彦冷汗蹭蹭的起身,坐在黑暗中,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眼角是冰凉的泪水。 韩修跟着从睡梦中醒来,声音带着淡淡的嘶哑: “做噩梦了?” 花城和彦没有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韩修,对方的发丝洒落在眉眼,一双浓绿的如同宝石一般的双目在昏暗中注视着自己,唇瓣嫣红,面容美丽的如同此刻罗马夜晚的无上君王。 “不要离开我。” 花城和彦突然说。 “怎么会,你是我的妻子。” 花城和彦一把攥住韩修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孔上,然后放在自己的嘴唇下面,他有些神经质一样的,不断地亲吻韩修的手背。 韩修沉默不语,任由他亲吻自己的手背和手指。 随后他又钻到被子里,急切的贴近韩修,搂抱着对方,不断的亲吻。 “别离开我……” 感受到韩修同自己如此的贴近,他才缓缓地放松身体,抱着韩修的肩膀,神色阴郁的看向黑暗处,有片刻的失神,像是回到了被花城雪囚禁的日子。 他浑身轻颤,韩修像是抱着孩子一样,抱着他在自己的胸膛,抚摸他的脑袋,安慰他。 “韩修,你要同我一起去杀人吗?” 花城和彦突然说,花城和彦的屁股轻轻地动了动。 “好。” “你猜我要杀谁?” “我不需要知道。” 韩修低下头,深邃的双眼注视着他: “我只知道我的妻子要谁死,谁就得死。” 得到韩修的保证,花城和彦心里安稳了许多,他困倦的泪眼朦胧,却难以成眠,抬起手抚摸韩修结实的胸膛: “那你要我,让我睡觉。” 韩修把他放在床铺里,拿起床边的腕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韩修低头咬着他的肩膀,花城和彦抱着韩修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韩修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劈谷,他迫不及待的迎合上去,双手搂着韩修劲瘦的腰身,韩修潜入深谷之中,他们的双手攥在一起,交颈而卧,共赴阳台。 年轻俊美的丈夫抬起头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睡着了,紧闭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眉头紧锁,看起来平静而温和。 只是韩修刚要起身离开,明明在睡梦中的青年却猛地夹抱着韩修,不准他离开,韩修轻声的笑了笑,只能又轻轻地回转了片刻,温和的重复刚才的动作,但是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味,只是一边安抚,一边亲吻他的额头,直到他睡得特别的深,韩修才终于从终于能/抽/生/而/出。 —— 几年下来,为了把自己的老板成功的推上执政党的首席位置,四处奔波在全国拉选票、过度操劳的克里斯议员的发丝已经有些花白了,才不到六十岁的年纪就已经不得已的戴上了老花镜。 只有这样,他才能看见放在远处的报纸上面的字,也才能知道自己稿子都在写的什么内容。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努力工作和兢兢业业还有对意大利资本的讨好终究还是得到了回报,在他们一种幕僚的协助之下,北方联盟的魁首内尼罗成功的走到了这个国家的最高处,登顶了意大利的政坛。 他们的竞选成功为他们身后的投资人带来了巨大的利益,而克里斯现在的身价也随着他的政/治/站位水涨船高。 以至于,在这样的形势下,很多人揣测北方联盟的下一任的魁首很有可能就是内尼罗的首席秘书长管克里斯阁下。 但是他手下的年轻幕僚亨利.邓恩对此却不屑一顾,他觉得克里斯现在能走到这样的位置,一大部分原因是运气好,这样除了工作一点乐趣都没有的老古董,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也没有什么创新,不是运气好走了狗屎运还能是什么? 看着克里斯那满头的白发,想到虽然他现在是呼声最高的下一任的北方联盟主席,但是他的那个脑袋空空如也的蠢货女儿现在是自己的女人,虽然他最终还是没敢告知对方花城和彦的事情,但是那个蠢女人还是被自己死缠烂打的追到手了。 他不仅洋洋自得的想: 克里斯现在再位高权重又怎么样,以后对方所有的一切——财产、人脉、权势——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己必定是要踩着克里斯的肩膀,一步一步地走到最高处! 此时此刻坐在克里斯的身后看着克里斯背影的亨利高高的仰起头颅,目送着刚才那个官员卑躬屈膝的同克里斯一再道别,心中满是不屑,仿佛自己现在就是秘书办的最高领导人。 正在收起文件的克里斯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后亨利正在注视着自己,他转身看了亨利一眼,笑了笑: “亨利,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秘书办没什么事情了,有时间可以多陪陪劳拉,她很在乎你。” 克里斯关心了两句,叫亨利先回家,他就继续埋头干活了。 内尼罗明天的内部高层会议还需要他现在写发言稿。 亨利却觉得克里斯现在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拿起“岳父”的架子来了,心里面只觉得十分的恶心和不爽,他站起身来: “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克里斯。” 说完,亨利收拾了一下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和东西,锁好自己的办公桌里面的私密文件,很干脆的拎起公文包就出去了。 走到政府大楼的外面的时候,原本想着真的去陪伴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劳拉的亨利还是顿住了脚步。 想到刚才克里斯对自己的“强迫”,要求自己去陪伴他的女儿,那种理所应当的模样,心里就极度的不爽。 自己只是和对方谈恋爱,不是把对方当什么公主陛下供着! 每天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天天去陪那个矫情的蠢女人! 原本已经坐上车的亨利迅速地调转车头,开着自己的福特轿车来到了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 酒吧的外面站满了正在厮混的年轻男女,大家喧闹的挤在一起,谁也看不清谁的模样,就着夜色开始厮混。 一边的巷子里面还有人正在拥吻,这样刺激的氛围和环境瞬间让亨利觉得实在是心潮澎湃,即刻就把自己需要应付的女朋友抛诸脑后了,现在只想找个人一起来放纵一下。 看着酒吧不断跳动的霓虹灯光,亨利咽了咽口水,当即决定进去找自己的老熟人——在这个酒吧谋生的交际花安娜。 这半年,两人已经在一起约会了不少次了,亨利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身份的男人有个情人也不算什么,劳拉在卧室可没有经验丰富的安娜带劲,自己也需要找女人好好地放松一下心情。 亨利一进门就找到了安娜,两人火热的打在一起,一边接吻一边朝着酒吧的包间里走去,包厢里面有床铺,专门供应这些高级的客户来偷情或者进行私人之间见不得人的约会用的,结束之后,亨利也会付给对方厚厚的一迭钞票,对方的酬劳也是相当的可观。 第六十八章贵公子与恶犬2 “亲爱的,终于等到你了~” 精于此道的安娜搂着亨利后退。 不一会儿,两人就关上了房间的门。 走廊上,一直站在门外的克劳德看了看手表,估计两人现在已经开始办事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双黑色的皮手套戴上,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进去。 进入之后,站在门后面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外面舞池里面震耳欲聋的音响的声音,那声音实在是很大,吵的人感觉大脑里面的神经都在跳动。 第76章 克劳德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让人很躁动,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是个专业技术过硬且清心寡欲的打工人来着。 包厢里面的灯光被安娜之前调的很暗淡,所以看见从阴影中走过来的壮汉,安娜是最先看到的。 她先是一愣,刚下意识的想撑起手臂来质问对方,顺便扯东西遮住自己,只是还没来记得开口说话,就被克劳德用消音枪一枪爆头,然后双手无力的摊开在两边,瞬间摔倒在床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韩修手底下人用的枪械都是自家的军械工厂产出的,质量非常的好,破坏力极强,每一颗子弹都有质量保证,买到质量不好的子弹还有自家公司的直销商在注册的服务点提供专业的退换货服务,因为物美价廉还有售后服务,所以在市场上口碑一直都很不错。 亨利猛地一愣,然后失声尖叫起来。 “安静一点,兄弟。” 鼻子里面是浓郁的血腥味,他闭上眼睛,浑身汗毛矗立,难受的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而他,现在竟然在和一个死人产生关联。 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呕吐。 看见他一个劲的呕吐,克劳德嫌弃的扯了一边他的衬衣,捏着他的脖子,把人弄起来,拎在自己的眼面前,闻见了一阵腥味。 他啧啧两声: “吓尿了?” “饶了我……饶了我……” 亨利颤抖着哭了起来,昏头昏脑的开始一个劲的求饶。 然后想到自己刚才和死人产生关系,他张开嘴就想要尖叫,浑身颤抖,汗毛矗立,感觉整个人的价值观都被自己刚才的行为重塑了。 “冷静点,哥们儿,别影响我办事,老板生气,会扣我奖金的。” 说完,他拿起床单,在对方的脸上擦了几把,然后猛地一圈对着对方的脸孔打击,克劳德以前是专业的拳击手退役的,退役之后一直都在锻炼,他的手像是铁块一样,一拳下去,亨利就晕了过去,被克劳德一把捏住。 他先是替对方穿好衣服,然后捡起床上的床单把亨利包住卷起来,抗在肩膀上,拉低帽檐,扛着人朝着酒吧外面走去。 灯光迷乱、声乐震耳的酒吧,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他径直走到轿车边上,拉开后面的车门,克劳德避开人贴着墙边走,像是影子一样离开,走到小巷子里的停车处,把亨利如同一件物品一样扔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扬长而去。 克劳德的轿车回来的时候,抱着人走进了庭院里。 一走进去,克劳德就听见院子中央的花园里面,传出了低沉的大提琴的声音。 此时此刻,韩修正在花园里面为花城和彦演奏一首帕格尼尼的大提琴曲《柔美如歌》。 韩修微微垂着眼眸,绯红的发丝垂在了锋利的眉尾处,为韩修冷艳的脸孔增加了许多的柔和修饰,他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两颗璀璨的祖母绿宝石,四周花丛上面的积雪还没有消弭,韩修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如同美神坠落在雪白的梨花间。 同样剪了短发的花城和彦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起来。 “老板,人带过来了。” 克劳德走到花城和彦的身侧,倾身,低声的说话。 花城和彦的眼神之中带着隐约的激动,韩修抬眸看他,手上拉琴弦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浑浑噩噩的已经转醒的亨利的面前。 对方先是听见了悦耳低缓的大提琴声,然后茫然的抬起头,四周是流水潺潺,还有着假山的庭院,白色的积雪在院子里还没有彻底的融化,空气里带着咸湿的海风的味道。 花城和彦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 “欢迎你过来,亨利先生。” 亨利诧异的睁大眼睛,他用手臂撑着身下冰凉的地面,迅速的站起身来,指着花城和彦: “原来是你干的好事!花城和彦,就是你把我抓过来的,是你叫人害死了安娜!就是你……” 他猛然回过神来: “你,你不是被花城雪抓走了吗?” 花城和彦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郁: “果然是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放我走!你们这是违法的!” 显然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理睬他的惊慌失措,花城和彦也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阴险小人,你在惧怕什么?懦夫,挺起胸膛来,直面自己的死期,那才是真男人。” 花城和彦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脱下身上的外套,看着对方: “给你个机会,我们来打一架,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了你,冰释前嫌,如果你输了,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喂狗,你看怎么样?” 亨利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花园里面站了好几个保镖,身上都带着武器,但是没有一个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转身,撒腿就跑,却在门边被强壮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克劳德一把抓住,拎着衣领子,扔了回去。 “老板没有让你走,你就得在这待着。” 亨利见无计可施,顿时一股匹夫之勇涌上心头,反正花城和彦看起来也就那样! “臭小子,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想起刚才对方说的那些话,看着花城和彦那张漂亮的脸,亨利信心爆棚,想也不想的冲过来,猛地一拳打在了花城和彦的嘴角上。 花城和彦根本就没有躲开,生生的受了他这一拳头。 亨利那一拳打在他的嘴角边上,花城和彦闷哼一声。 韩修侧过脸看着他,微微蹙眉,随后又垂下眼帘,嘴角没有一丝的笑意。 花城和彦抬起手指摸了摸嘴角的血痕,放在自己的眼前看,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死死的盯着亨利: “你让韩修不高兴了,我今天就要叫你死在这里。” 说完,他如同家主豢养的恶犬一般,扑到了对方的身上,一时间,亨利不知道这瘦弱的小子的身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力气,而且膝盖角度非常狠辣的抵在了他的复部,弄得他产生了一阵强烈的刺痛,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然后他拿出一股劲,更凶狠的反击回去,狠狠地打击在了花城和彦的身上,两人纷纷受力不稳,倒在地上,掐着对方在花园里滚了好几圈。 悠扬的大提琴声还在继续,韩修面无表情的看着琴弦,唇瓣轻轻地抿在一起,而花园边上的花城和彦在没过多久之后,已经死死的压制着对方。 想到被这个瘦弱的青年压制,亨利引以为傲的自尊心瞬间崩溃,挣扎着吼叫,企图用语言来攻击对方: “你这个j货!” 花城和彦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冷酷,举起拳头,一拳一拳重重的砸在亨利的脸上,把口不择言的男人弄得满脸血痕。 随后攥着对方的发丝,一下下的重重的砸在石板上,直到对方无力还手,几乎要晕厥过去,而花城和彦自己的手背也皮破肉烂,指节之间已经能看见森森白骨了。 亨利抬起手,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指着花城和彦: “你、你就是一条狗……” 花城和彦更加冷酷的看着他,朝着克劳德伸伸手: “把斧头给我。” 亨利猛地睁大眼睛,看着那明明清秀貌美的青年用自己那已经见了白骨还站满了血渍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斧头,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走来,眼中闪烁着的,显然就是极度嗜血的光彩。 他要杀了自己! 他笃定! 被死亡的恐惧彻底只配的亨利挣扎着站起身里,双眼模糊的朝着大门跑去,没有任何人追过去,只有花城和彦快步的跟在他的后面,在他的手触碰到大门的那一刻,身后的斧头击碎了他的脑袋。 他还没死,只觉得好像是头顶的太阳毁灭了,倾倒出的岩浆全部塞在了自己的头顶,融化了他柔软的大脑,痛苦产生的灼热甚至掩盖了疼痛本身。 “啊——!” 他惨叫一声,感觉满脸的鲜红,滋养了花园里面的花朵。 花城和彦从身后凑近,轻声细语的说话,声音低沉的像是夜色: “瞧瞧现在是谁被彻底的摧毁,亨利先生,享受吗,直视死亡的滋味……”他的嘴唇凑得更近,几乎要凑到亨利的侧脸上,“不过你说我对,我赞同你,我就是他的一条狗,感谢你的赞美,祝你一路走好呢。” “go to bloody hell.” 花城和彦轻轻地推了一下亨利,对方睁大了眼睛倒了下去,绝对想不到多年前射出的一颗子弹,现在回到了自己的眼前,击爆了自己的头盖骨,一击致命。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前途光明的他,未来应该踩着克里斯的肩膀上位,在意大利的政坛闪闪发光的他,现在却凄惨的死在了别人家的后花园。 看完了全部过程、已经刷新了对花城和彦这位东方美人认识的克劳德咽了咽口水。 第77章 花园里的大提琴声瞬间熄灭,花城和彦转过脸,看着坐在花园深处枯萎的花丛中的俊美的年轻男人,对方身侧的灯光暗淡,侧脸朦朦胧胧,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放下来,拿着琴弦,停下了动作,抬起眼眸,穿过罗马晚冬的黑夜,沉沉的看着他。 花城和彦心中的暴戾一瞬间全部消逝,与海洋带来的暖流裹挟在一起,飞向了天际,统统都还给了天空里漆黑的月亮。 他温柔爱恋的看着花园灯火中的贵公子,花园的主人。 贵公子精养的漂亮恶犬慢慢的踱步过去,穿过四周枯萎的花枝,走到对方的面前,赫然停住脚步,并拢膝盖,极尽臣服的跪在他的脚边,贵公子细软的手指抬起来,勾起他的下巴,像是在仔细的看着他这张被弄得污脏的脸。 贵公子说话慢条斯理,音色动人: “喜欢这首曲子吗?是我七岁的时候学会的。” 漂亮恶犬的眼中朦胧带着雾气,清明之中又似乎带着懵懂,难分善恶,不知道这是对是错——毕竟他在自家的花园里杀了人,还狂野的弄脏了花园的青石板——却又无所谓什么前程似锦,他此刻真的只想做对方的一条狗没,或者是躬身,变成他脚底的花泥,被对方踩得软烂,把过往所有的悲戚抛诸脑后,以后只专注的,匍匐在他的脚边。 喃喃的: “喜欢的。” 第六十九章温馨日常(甜)1 沈岳寒那边动作很快,在东京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来作为进行中间调停、处于中立立场的话事人。 但是,只是他还没有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花城枫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花城和彦在婴儿房里面带孩子不知道花城枫来了,所以是韩修接待的对方。 韩修也没有显示出惊讶,他一向觉得花城枫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似乎也很正常,毕竟对方在花城家族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而且她没做什么对不起花城和彦的事情来。 进入了书房之后,韩修差克劳德给花城枫倒茶。 倒好了茶水,克劳德站回到韩修的身后,白邪守在花城枫的身侧,而韩修和花城枫则是两人坐下来静静的喝了片刻茶水。 两人之间的话都不是很多,但是片刻沉闷之后,还是韩修放下茶杯,看向花城枫: “大小姐是来看望和彦的?” 韩修明知故问,他在想是不是沈岳寒做事不谨慎,被人发现了正在找话事人,但是转念一向,沈岳寒是个谨慎的人,而阿加索更是这方面的高手,绝不可能被对方的察觉。 花城枫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上的茶杯,倒是第一次说了一些软话: “如果他愿意的话。” 随后花城枫打开天窗说亮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韩少,我这次过来,一方面是看望我弟弟,一方面是交一些东西给你。” 说完,站在花城枫身侧的白邪把一个盒子递给了花城枫,花城枫放在了桌子上,视线落在了那个盒子上,随后抬眸直视着韩修: “这是我的父亲收藏的……关于我弟弟少年时期和成年之后的一些影像,我想韩少一定是感兴趣的。” 花城枫看着韩修,没有具体的明说,花城雪用这个来干什么,其实只要是有经验的人都应该心中有数。 她仔细的观察,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恼羞成怒的表情,只是平静的打开看了一眼,看着闪烁着彩色光圈的盘片上面写了数字,一个是12,一个是24,然后合起来,手指的指尖抵在盒子的边沿,轻轻地的把盒子推在一边: “大小姐要我拿什么来交换?” 花城枫直截了当的说: “我的要求很简单,现在和你花城雪之间在争我弟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要上升到家族之间,我们花城家族不是他亲手创立的,是几辈人的努力才有的结果,实话实说,现在我们整个家族都极力的反对他和我弟弟之间的事情,他们之间发生的丑闻事件实在是让家族颜面扫地……” 花城雪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蹙眉,随后又看向韩修: “我现在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麻烦韩少手下留情,你们之间的私事,尽量不要上升到家族之间的斗争。” 尽管知道这是最终的结局,早就摸清了对方底细的韩修依旧是表情玩味的看着她: “花城枫,花城雪是你的父亲。” 花城枫的回答很理性的冷酷: “韩少不需要多说,我之前就讲清楚了,我只在乎家族的利益,就算是我同意他拿整个家族的前途跟你拼个死活,长老会里面的元老们也不会同意的,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只是来传达长老会的意思。没有任何人能损伤我们家族的利益,哪怕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不行,我们都是家族的既得利益者,维护家族是我花城枫的责任,这是我从小就受到的教育。” 站在花城枫身后的白邪攥了攥拳头,视线落在花城枫毫无波澜的脸孔上。 她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绝对不会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徇私情,而花城枫也确实在行动上那么做了。 白邪不禁悲哀的想,花城枫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尚且如此,何况是对自己这个暖床、从未得到过任何承诺的情人,哪怕只是床笫之间口头的承诺…… 虽然之前没有机会接近的时候,白邪也只是想能每天看见花城枫,但是人心总是贪婪的,在和对方亲密的接触之后,他想要的就并仅仅是陪伴在花城枫的身边了,他希望花城枫成为自己的女人。 想到花城枫现在并不抗拒和宫本家那位继承人的接触,他的心中产生了沉闷的钝痛,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无力感。 韩修瞥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站起身来,和花城枫握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说好之后,韩修让克劳德带着花城枫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走到婴儿房的前面,克劳德刚想抬起手敲门,提醒花城和彦来见自己的大姐姐,就见花城枫抬起手,阻止了克劳德。 她慢慢的推开门,从缝隙里面,看见侧对着门口坐着的青年,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棉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家居蓝格子的长裤,正把一个胖嘟嘟几乎和韩修长得十分相似的小宝宝抱在腿上,手上拿着一本故事书,微微弓着腰身,轻声的读故事给他听。 花城枫扫视了一下花城和彦的外表,对方的头发剪短了,变成了半长不短的黑色碎发,有了些阳光青年的模样,比以前少了很多女气。 小宝宝很听话,一直安静的倚靠在花城和彦的胸前,听着自己的家长给自己读故事。 花城枫就站在走廊上,安静的看了片刻,看着花城和彦柔软了许多的侧脸,看着他精心凝神,眉宇舒展,再也没有之前郁结哀戚的神色。花城枫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 花城枫刚转身,一直安静听花城和彦读书的小宝宝突然转过头,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外面,花城和彦也好奇的转过头,这时候,花城枫已经离开了这栋别墅。 花城和彦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来看过自己。 …… 因为在日本这边的产业已经运营了有一年多的时间,所以时常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韩修处理,比如一些私密的内部文件,涉及到商业机密级别的签字,都需要大老板亲自来拍板定夺。 以往花城和彦不在的时候,韩修都是把这些事情放在公司里面做的,孩子也叫个家里面的帮佣照顾,留两个靠得住的手下在这边看管,级别低一点的技能性的公务会交给自己最专业的贴身大秘沈岳寒来干。 但是最近为了陪花城和彦,韩修把所有的公务都搬到了这栋别墅里面来做。 韩修今天的事情比较多,送走了好几批客人之后,傍晚时分才有机会休息片刻。 “韩修呢?” 孩子下午玩累了又睡了一会儿,花城和彦出门询问克劳德。 正在看电视的克劳德对着书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喏,韩少在书房已经待了一下午了。” “没人给他端茶递水?” 克劳德耸耸肩: “韩少做事的时候不允许下面的人进去,除非是他亲口说了,进去是要挨骂的。” 韩修十二岁的时候,克劳德就跟着他出来生活了,他相当清楚韩修的秉性,惹他生气的时候,那就跟冷面魔王差不多,控制欲非常强,手底下都是非常听话的人才能留得住。 克劳德这些年因为做错事,忤逆了韩修的意思,不知道被韩修骂了多少次了,有一次还直接朝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那他不喝水了?” “韩少中午说自己会煮咖啡喝,公司那边下午陆续来了几个人,韩修说他和公司里的人谈话的时候,不准别人打扰。” 花城和彦蹙眉,韩修做事的时候非常的专注,极具工作狂的特点,有时候为了分析一些市场上复杂的数据,可以整夜的不睡觉,韩修不是那种玩票的二代,他有目标就会一直兢兢业业的去努力达成。 第78章 “那我去煮点花茶,总喝咖啡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花城和彦一说,克劳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内容,顿时色色的笑了笑,然后被察觉到他心思的花城和彦猛地弹了一下脑袋: “克劳德,活该你挨骂。” 说完,花城和彦就主动去厨房里面烧了一壶静心凝神的花茶,还捡了一个小碟子,摆放了一些漂亮的小点心。 其实韩修这种常年健身的男人是绝对不会碰零食和点心的,他每天只吃饭,吃完饭就会喝一些茶水和咖啡,总之是不吃点心的。 “韩修,我能进来吗?”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并没与完全的合起来花城和彦站在门边敲了敲门,先询问韩修的意见。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端坐在书桌后面的韩修,大概是因为需要接待客人的缘故,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马甲和黑色的衬衫,黑色带着暗金色花纹的领带整齐的打好,发丝被梳了起来却还有几缕发丝因为有些卷曲的缘故,垂落在额头上,他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眉目如画,浑身上下的饰品只有左手腕上带着一根铂金的手链,还有花城和彦送他的那枚素戒。 第七十章温馨日常(甜)2 韩修现在的模样,一眼看过去,对方就知道眼前的这位,是富贵人间的子弟,一身的雍容贵气却因为简单饰品的稍加点缀,就产生了奇妙的时尚感。 花城和彦说话的声音不大,担心自己会吵到韩修,站在门外等待韩修响应的时候,痴痴地看着自己年轻俊美的丈夫。 手下的动作停下来的韩修从书桌上抬起头,看向花城和彦点了点头。 “进来。” 花城和彦端着盘子走到韩修的面前,先是把盘子放在一边的茶几上,随后拿了干净的杯垫垫在书桌上面,随后才转身把盘子里面的茶水端上来,推着杯垫送到韩修的面前。 大概是因为从小生活环境的原因,还有十岁那一年噩梦一般的、把韩修全身都弄得肮脏不堪的经历,导致韩修成为了一点脏污都不喜欢见到的人。 尤其是家里面,自己生活的地方,保洁务必要弄得非常的干净才可以。韩修自己的书桌、四个桌角、抽屉、书架,这些清理的死角,尤其需要一尘不染。 之前花城和彦亲眼见识到了——韩修的书桌桌面就算是被人碰了,韩修都要叫人重新过来消毒擦一遍。 花城和彦并不觉得韩修很奇怪,他倒是认为,尊重对方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不要总是挑别人不喜欢的事情去做,不要在对方喜欢苹果的情况下非得给人家一个梨子,还美名其曰“我为你好”。人的教养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偏偏隐藏在生活的小事方面,君子不欺暗室。 在尊重恋人生活习性的这一点上,深刻明白真正的教养是怎么回事的花城和彦一向是做的非常好。 年轻的贵公子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年长一些的妻子为自己送来茶水,他鼻梁上的眼镜没有摘下来,双手交叉,垫在下巴,看着越发成熟有韵味的年上熟妻。 对方的脖颈修长洁白,一缕半长不短的黑发柔软的刮在而后,腰身纤细柔软,宽松的家居服贴在身上,遮住了修长的双腿和圆滑完美的囤部轮廓。他秀丽的眉眼在自己的面前温顺的垂下,柳叶一般的眉尾也在微微的下垂者,这样小心翼翼的伺候和柔顺的态度代表着绝对的服从。 花城和彦被坐在书桌后面的矜贵的年轻男人看的耳朵有些发红,他低着头。 “韩修,茶水倒好了,你少喝一点咖啡,我先出去了。” 说完了,他转身就想走,却被韩修一把攥住手腕,慢慢的朝着自己的身边带。 “来都来了,就在这边待着。” 韩修沉声说,双腿撑着脚下的地面,慢慢的把自己的椅子往后面滑动了一点,拽着花城和彦坐在自己的腿上,给对方腾出双腿之间的位置。 看着自己屁股下面昂贵的手工高定西装,而自己的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多少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他挣扎了一下,想起身,但是韩修的手臂箍住他的腰身,叫他一点都动弹不得。 “韩修……” “安静……来都来了,你跑什么?” “我怕把你的西装弄皱了。” “又不只弄皱这一件了,说谎。” “……我身上穿着家居服。” “在家带孩子穿着家居服没什么不好,很好看。替男人们管家的妻子都是这样的。” “你不觉得乱糟糟的吗?” “你在想什么?你每天带着宝宝已经很辛苦了,和彦。你这么辛苦养育我们的孩子,我还能说你什么呢?还是你,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也这么拘谨?” 花城和彦被戳中了心事,赶忙想要解释一下为自己找补,韩修侧过脸,吻住他的嘴唇,亲的花城和彦浑身都好似要酥软了,他才慢慢的松开对方的唇瓣。 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小盘子,韩修凑到花城和彦的脸颊边上: “准备了什么点心?” “怕你饿了,我准备了一些甜点。” 韩修不在看着盖起来的小盘子,反而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青年说话:“嗯?有哪些甜点,介绍一下?” 被韩修的视线这样看着,对方还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花城和彦莫名羞耻的要命: “都是法甜,草莓慕斯,巧克力提拉米苏,香草朗姆味的可露丽,还有一个桂花秋梨……” “什么时候买的?” “我早上自己起来做的。” “这么爱吃甜食?” 花城和彦急切的解释: “因为小胖鸡喜欢吃……!” 花城和彦不敢说自己早上做了六个,他吃了一个,小胖鸡吃了一个,他超爱吃甜食。 韩修轻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勾,把那点心的小盘子打开,里面是精致的甜点,韩修瞥了一眼里面的甜点,确实是造型非常精致漂亮的四个点心,一打开,罗勒、秋梨、桂花和草莓的香混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芳香,却并不腻人。 虽然漂亮诱人,但是满眼都是高热量的奶油制品,这是韩修八辈子都没吃过的东西,且不说路德蓝对甜点嗤之以鼻,韩修从小的饮食就被严格限制,对甜食的渴望,可能早就从基因里剔除了。 韩修挑眉: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吃甜食。” 花城和彦瞬间面红耳赤,其实是他自己想端过来和韩修一起吃的,他很爱吃甜食,韩修不喜欢,他是想借着送点心的借口,赖在韩修的书房里,一边吃一边看韩修的。 现在被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花城和彦抬起手捂着脸。 大好青年爱吃甜食,就算是韩修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亲口说出来,他多少觉得有些丢脸。 韩修的手指却慢慢的往下,隔着布料,捏了捏对方的大腿,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捏了捏大腿更,随后是大腿根往上,捏了捏那别的男人没有的隐患处,那里显然比前段时间肥硕了一点,花城和彦最近心情好,胃口大开,吃的也比之前的两年时间多了许多。 “胖了一点。” 韩修又是一声轻笑。 而花城和彦则是不敢相信韩修这样的贵公子,时隔几年,竟然再一次说自己“fat”这个社交禁忌一样的词汇,在他的认知里,这是韩修这样父母严格教养下长成的正经公子哥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话。 以前韩修年纪小,才十七八岁,花城和彦最多以为对方是年少轻狂,现在看来,韩修不管是十七岁还是现在,分明就是存心戏弄自己! 花城和彦羞耻的起身就想走,韩修死死的控制着对方在自己的怀抱里,捏了一块漂亮的方形的草莓蛋糕,送到花城和彦的嘴边。 “张嘴。” 韩修说。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手上那漂亮的小东西。 “不是说了送给我吃?我老婆亲手做的,不试一下怎么行?” 光是听见韩修亲口说出“老婆”这个词,花城和彦已经心跳加速,任由着对方命令自己,乖乖听话的张开嘴: “咬住,别掉下来。” 花城和彦叼着一块小点心,韩修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然后咬下一颗沾了一点慕斯和奶油的小草莓,有一丢丢白色的奶油,沾在了韩修的唇瓣上。 花城和彦呆呆地看着韩修。 “很不错。我的老婆很棒。” 韩修的眼角带着笑意,抬起手指,把沾了慕斯和奶油的手指递到花城和彦的面前,对方痴痴地张开嘴唇,慢慢的全部都吃了干净。 …… “韩修在吗?兄弟?” 沈岳寒带着阿加索进门的时候,克劳德正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面正放着肥皂剧,里面的人物正在言语激烈的说些什么。 克劳德正看得入神,见了沈岳寒回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去看电视。 第79章 视线落在肥皂剧上面没多久,他又茫然的回过神来,想起点什么的时候,腿脚很快的沈岳寒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克劳德痛苦的闭上眼睛。 完了,今晚少不了要被自己的老板冷着脸训一顿了,说不准韩修还会残忍的扣掉一点他这个月的奖金。 沈岳寒进门的时候,花城和彦正坐在韩修的腿上,搂着韩修的脖子,两人正在亲吻。 “咳,抱歉……” 突然闯进来的沈岳寒有些尴尬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眼睛四处乱瞟。 “沈岳寒来了,你先出去。” 韩修低声说,手掌拍了拍花城和彦的辟谷,示意他现在出去。 花城和彦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抓着盘子快步的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外面,花城和彦想到自己今天被韩修调戏的毫无还手之力,连着脖子都红了。 想到韩修几年前的那会儿就很会玩弄自己,现在经验多了,年岁渐长,在自己的身上也练出一些手段来了。 只是他的外表看起来高贵又不可亵渎,基本上和欲望之类的形容词完全无法联想到一起,没想到竟然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恶趣味。 成年的男人果然可恶! 花城和彦愤恨的想。 他转念又想起十几岁的韩修,莫名开始悔恨为什么自己要同他分开两年,错过他还有些青涩的少年时期,说不准自己还能有机会调戏回去呢。 第七十一章爱你……等你。1 花城雪是个真正的天之骄子。 和绝大部分的富家公子一样,他的出生非常的优越,祖上荫蔽,时代积累,一脉相承,他们的家族,从来都不是什么没有底蕴的暴发户。 他的祖父是日本朝廷的官老爷,他们家族从天皇还在掌控者日本的时代就开始不断的发展了,到花城雪的时候,自然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的破天般富贵。 他从小跟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学习,无非是资本家的所谓资源置换的能力。 这项能力非常的重要,怎么体面的运用手上的资源,在资本的圈子里周旋,用自己的资源来换取自己没有涉及到的领域的更大利益,对于花城雪来说,几乎是一生的必修课。 只是大家族出生的子弟难免薄凉,他们习惯性物化一切,用金钱和数据衡量一切,当然也包括他们唾手可得的所谓感情。 所以,他们教会了下一代所有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技能,却偏偏没有给他们该有的温情。 花城雪的父亲就是个就是个典型的大家族出生的冷漠的男性掌权人,也是一位典型的花城家族的男人,他会在对方犯错的时候狠狠地责罚、毫不客气的羞辱贬低,却不会因为孩子学业上的长进而展露出一丁点的笑容。 他冷漠的像是一尊雕塑,内里像是冰雪雕刻而成的,总是隐没在黑暗之中,花城雪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任何的温度。 “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说像是古老的图腾或者是贵族手中的令牌,冰冷又陌生。 只是有一次,花城雪下学回来,他从轿车的后排下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面,他那从未对他笑过的父亲,对母亲也总是冷着脸的丈夫,正其乐融融的抱着穿着漂亮的小妾和孩子,在院子里赏花。 花城雪站在那里看了好久,站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直到天色昏沉,他才转身离开。 走到母亲床边的时候,母亲脸色苍白的看了他一眼,神色恹恹,一句话说不出,只是挥挥手叫他走,他的母亲疲惫且虚弱,神经日渐的衰弱,他不爱自己的丈夫,也不爱这个世界,更不爱这个为了权利交换而生下的孩子。 她少女时期的梦想全部被这深宅大院彻底的粉碎,只剩下皱巴巴的躯壳,只等着时间把自己彻底的风化,然后吹散到远方。 佣人赶忙低声说: “少爷,我家小姐不舒服,您过几日再来看望。” 佣人喊她母亲叫“我家小姐”,因为他的母亲从未想过到这里当什么夫人。 花城雪张了张嘴,轻声说: “母亲……”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声,佣人已经关上了门,隔绝了花城雪落在母亲瘦削背影上的视线。 慢慢的,或许是见惯了一切从而产生了麻木,同他信奉传统儒家的父亲不一样,花城雪从小就非常的心狠手辣。 他青春期的懵懂非常的短暂,在意识到父亲小妾的孩子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之后,他从学校回来吃完饭之后,直接把对方带到后院,然后推入深井,并且还砸下一块大石头进去,这件事简单的如同做一道算术题。 他心满意足的站在井边,看着一丝丝红色的血水慢慢的往上翻涌,又一点点的往下面沉淀的时候,他平静的看着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看着深深地井水慢慢的归于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过一样,只有几片落叶孤零零的飘荡在水面上。 他不允许任何人和他抢本该就属于他的东西。 即使是冷冰冰的父亲,空荡荡的宅院,出席葬礼一样的家族晚餐,也只能是自己的。 于是,在他杀死幺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理所当然的进入了一种诡谲的世界里,那个世界没有什么温情,只有大家族的尔虞我诈和利益交换,换而言之,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自己的利益,侵占自己的领域,那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十来岁结婚的时候,他游刃有余的接待宾客,然后醉醺醺的被人搀扶着回到自己的新房。 那个穿着传统结婚和服的女人安静的跪在榻上,花城雪甚至没看清她的脸,只是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对方纤细雪白的脖颈和轻微颤抖的肩膀,眼神之中不带着半点情玉: “你和你情夫的事情我不管,我需要继承人,你给我生两个孩子就行。” 对方跪在榻上,屈辱的流下了泪水,脑袋死死的埋在自己的双臂之中,心中想着自己情郎的名字,之幻想着和自己的情郎在洞房。 “就算是你占有了我的身体,我也绝对不会屈服于你,这只是家族的安排,我的心,永远是他的!” 那女人颤抖着说,像是从屋檐上落下来又摔碎的雪花。 一声嗤笑。 “在想什么呢,这只是一种交换,你搞清楚,我只是要用你的肚子,传宗接代而已,对我来说,你只是个生育的机器,你跟你恋人之间的事情,与我何干?” 花城雪躬身攥着她的发丝,狠狠地把女人的脑袋扯起来,表情有些扭曲: “不要给自己加戏,那很没意思。” 花城雪默默地想,这个女人乏味到像是这个世界,灰白、破败、了无生趣。 花城雪出门的时候,瞥了她一眼: “屁股撅起来别漏了,早点生孩子,早点结束这种枯燥乏味的事情。” 说完,他一声不吭的出门去了。 后来是花城枫出生,然后是花城泽出生。就像花城雪说的那样,两个孩子。 花城雪感受不到什么所谓的骨肉血亲,毕竟孩子都是保姆带大的,他那白日里总是恹恹的、四下无人时与他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夫人,则总是在深夜里,在自己的房间里私会情郎。 他们爱的死去活来,如胶似漆,他坐在隔壁的房间,听着自己面容模糊的妻子在对方的身体下面呻吟,喊着“一起死好了,我爱你,我爱你……” 花城雪突然开始嫉妒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爱过自己,父亲母亲早就已经死去,甚至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父亲的小妾也因为孩子的失踪辗转病榻多年,郁郁而终了。 想到这里,一瞬间,他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突然想起父亲那喜欢媚笑的小妾死去之前,发丝散乱,身上的和服也很不合规矩的敞开,露出洁白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她脸色惨白,悲戚的看着十来岁,身姿挺拔,一身白衣的花城雪: “雪,你从来没开心过吧?其实妾也一样,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你说呢……” 她瞪大眼睛,空洞的看着花城雪死去。 花城雪走上前去,轻轻地合上她的眼眸,然后转身离开。 后来的后来,花城雪从中国抢夺了一个孩子回来,那孩子盯着他看,脸上带着懵懂的笑意,他大概是年岁渐长了,似乎得了些趣味,看见那小孩子的时候,心中总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情。 他的夫人是在一个大雪弥漫的冬天和自己的情郎一起自杀在花园里的,花城雪看着皑皑白雪覆盖在女人始终模糊的、自己十几年没有看清楚的脸孔上,其实她眉眼温柔,鬓发漆黑,眸子璀璨如同星辰,皮肤和白雪融为一体,她的情郎也年轻俊朗,他们僵硬的躺在地上,嘴角带着鲜红的笑意,两人穿着华丽的盛装,像是同对方一起奔赴一场盛大的约会。 那样的场景下,花城雪的嫉妒到达了顶峰,他磕磕绊绊的走出来,看着因为相爱而赴死的两个人,只觉得心中郁结,难受的无法呼吸——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连死去都有人陪着,他们为了相爱而自杀殉情,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却始终都是旁观者。 第80章 他难受的躺在床上,一旁的佣人安慰他: “先生,不要难过了,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城雪一时间觉着,躺在外面死掉的,分明是自己,而鲜活的,分明是敢爱敢恨的亡妻。 他同她如同陌生人,那几次乏味的、带着彼此厌恶的接触早就没有了任何印象,但是此时此刻,他很嫉妒她,佩服她。 他的身体慢慢的僵硬,变冷,变得和自己的亡妻一样的冷……但是他知道,她可能欢笑着奔向冥府,就如同她曾经对情郎发的毒誓——“有朝一日,我们一起死吧,放干我们血管里的血,然后我们在阴间继续做一对恋人,到时候,谁都管不到我们!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好吗?” “爸爸……” 一直温热的小手伸过来,然后慢慢的凑近,爬上床,慢慢的把花城雪的身躯环绕住。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方的发丝散落在花城雪的脸颊上,柔软,清香,他软嫩的小脸蹭了蹭花城雪的脖颈,然后一下下的亲吻花城雪的脸颊和嘴唇。 “爸爸,我是和彦,你看看我,不要难过,爸爸……” 他伸出温热的小手,轻轻地抚摸花城雪的面颊,为他擦去别人都看不见的泪滴。 花城雪的心中像是有火焰熊熊燃烧,窜起。 是了,他看着眼前的孩子,他才几岁,但是他会长大,会亭亭玉立,像是一棵散发着清香的松柏,会成为一个温柔体贴的少年或者是……少女。 花城雪转过头,冲着花城和彦笑了笑,如同冬雪融化。 第七十二章爱你……等你。2 从今以后,他时常站在屏风外面,看着里面的孩子站在浴桶中洗澡,他慢慢的一点点的长大,身躯变得修长柔软,原本荒芜的平原上长出稀疏的青草嫩芽,发丝湿漉漉的洒落在两颊上,衬得他的眉眼艳丽,唇瓣嫣红。 他久久的站在那里,隐蔽在昏暗处,如同当年站在父亲的院子外面,看着他抱着另一个孩子的温馨画面,不同于当时那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他只能站在暗处冷眼看着,此时此刻,花城家族,这个院子,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他的。 …… 花城雪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他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然后坐在床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眉眼,显得整个人阴郁而低沉。 “老爷,醒了?” 他的军师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站在一边,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大概是做噩梦了,对方的额头上有一些薄汗。 门外的佣人跨过他身侧,端着一个巨大的、热气腾腾的木质的脸盆进去,放在脸盆架上,脸盆的边上放着一块毛巾。 “老爷,热水打好了,您擦脸。” 那佣人轻声说,然后走了出去,守在外面准备收拾伺候。 花城雪站起身来,走到脸盆架前面,拧了拧毛巾,慢慢的擦了擦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盆里面升起的雾气遮住了他一向令人惊艳的容颜。 “照片带来了?” 花城雪擦了擦手,把毛巾扔进了水盆里。 一边的佣人上前来收拾,另一个则站在花城雪的身侧,为他脱掉衣裳。 “带来了,而且,他今天晚上要出去逛街,就在第三大街。” 花城雪赤裸着身躯,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底裤,站在房间里,佣人给他穿上黑色的衬衫: “你怎么知道?” 军师邪佞的笑了笑: “老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用钱买不到的钉子,如果买不到,那一定是价码不够高。韩少身边现在就有我的钉子。” 花城雪点点头,看向镜子里面,自己修长的身体慢慢的和养子柔软纤长的身躯重迭在一起,他们好像……成为了一个人。 花城雪的眼神越发的幽深,不一会儿,他在佣人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黑色的短外套、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黑色的发丝随意的散落,狂狷不羁。 他低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枪支,放在自己的眼前,视线落在枪支上面,黑洞洞的枪口,让他无端端的想起养子挣扎扭曲的生育,他当时在凄厉的叫喊,像是被困的雌兽,汗涔涔,软弱又坚强,恐惧又美丽。 “我要去带他回家。” 他慢慢的垂下手: “这里才是他唯一、永远的家。” 【世界上不存在所谓的背德,那只是懦夫麻痹自己的谬论。上帝,是我把他养大,或者他属于我,或者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祝福我们,阿门。】 军师跟在他的身后轻笑一声: “第三大街,真是命中注定啊。” 说完,跟着花城雪朝着院子中的轿车走去。 …… “……反正花城雪现在私人的手上握着整个世界上最大的一条人蛇走私线,一路上所有的关窍打通,养活了很多的小帮派,他们为了生存依附花城雪,被对方死死的控制……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只要把这条线路摧毁,而花城枫袖手旁观,我们一定能打得他毫无还击之力……” 沈岳寒坐在韩修的对面,手指在东亚的地图上不断的笔划,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非常短暂的灯光闪烁。 韩修站起身来,打断了沈岳寒,朝着门外走去。 打开门,果然看见客厅里,电视正在放着,克劳德站在大厅的门边上看着外面。 “克劳德。” 韩修冷飕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克劳德只觉得周遭的空气瞬间降了温度,他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就看见韩修慢慢的走向他,克劳德瞬间感觉,这样的韩修像是噩梦袭来: “花城和彦呢?” 克劳德张张嘴,指了指外面: “他……” 还没说完,韩修猛地踹了他一脚。 冷冰冰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我说了几遍不准他走了,克劳德?” “什么、什么时候?” 克劳德被发脾气的老板吓得半死。 韩修走到他面前,低着头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从认识他开始,我什么时候允许他擅自离家了?” 克劳德缩了缩脖子,韩修魔鬼一样的声音继续响起: “现在同我一起去找他回来,如果他走丢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克劳德,我就扒了你的皮。” 韩修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克劳德极为惧怕生气的韩修,这时候的韩修就是披着人皮的鬼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克劳德赶忙拿着钥匙,带着韩修出门,前后跟了两辆保镖车。 坐上车,克劳德看了看后视镜,后排,韩修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没有拿下来,镜片泛着冷冷的光,看不清韩修此刻的表情,只是克劳德却觉得浑身发凉,他实在是太怕韩修揍他了,他打不过韩修,关键是韩修还会扣他的奖金。 万恶的资本家! “刚才他说要去哪里?” 韩修突然开口说话,克劳德赶忙说: “第三大街。” 韩修冷笑一声: “克劳德,你可真是好样的。” 第三大家易守难攻,那那边有个经典的转角塔楼,四面通透,但是里面的人能看得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只要在上面架着一挺机关枪,就可以制衡整个三条街区,更重要的就是,那里都是花城雪的地盘。 “说的他好像马上就要被人刺杀一样……” 克劳德嘟囔: “再说了,是伯纳德和他一起去的,怕什么。” 韩修的表情再一次冷了下去,猛地一脚揣在他的座椅上: “闭嘴,开车!” …… 这边,花城和彦刚从花店里面抱着一束鲜花出来,是漂亮的英国黄玫瑰,身侧的伯纳德有些神色惶然,他看了看四周,果然看见附近小花坛的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 此刻,这辆豪车正安静的蛰伏在那里。 外面的天气有些寒冷,他出门的时候因为紧张,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衫,缓缓地呼出一口冷气,然后夹克衫慢慢的往上面拎起来,拎到喉咙处,右手拎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手背上青筋暴起。 “伯纳德,结账!” 花城和彦提醒了一声,伯纳德猛地回过神来,看着花城和彦,想张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你傻啦?是不是冷了,一会儿我给你买条围巾。” 花城和彦好笑的看着伯纳德。 伯纳德迅速地低下头,走到花店里面,慢慢吞吞的掏出钱夹,一边听着店主说话,一边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花城和彦的背影,眼中闪现出内疚的神情,但是那神情一闪而逝,很快又变成了坚定和决绝。 花坛边上的轿车慢慢的靠近,他侧过脸,咽了咽口水,再转过头的时候,花城和彦已经被人当街绑走了。 第81章 店主吓得躲在了柜台下面,伯纳德浑身一软,攥着钱包,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花城和彦用力地挣扎,还是被两个彪形大汉捂着嘴巴塞进了轿车的后面,轿车迅速地消失在了街道上。 日本街道上的犯罪并不少,大家也有点习以为常,只要不殃及自身,一般也没什么人管这些,于是人群迅速地散开。 “放开——放开我!你们是谁——!” 花城和彦叫骂着的时候,前排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转过身,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从跌落的花束中抽出一朵英国黄玫瑰,放在鼻息下面,车辆行驶中,光影交迭,他的侧脸极致美丽而阴沉。 花城和彦愣怔的看着那只手——那只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手—上面有个月牙形的伤痕,那是他小时候要咬的,只因为这双手的男人,要掰开他的膝盖…… 少年时期的可怖回忆瞬间涌入脑海,花城和彦咬牙切齿的顺着手臂往上看,顿时浑身的汗毛矗立…… 前排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美丽而邪佞的眼睛,眼中的视线变得疯狂却又冷静,清冷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又见面了,和彦……我命定的妻子。” 他抬起手,把那朵黄玫瑰插入花城和彦的鬓发之间,然后死死的看着花城和彦,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却又完全是克制的模样。 他转过身,用力地闭上眼睛: “去会所。” 花城雪在附近有会所,这附近很多都是他们家族的产业,很是方便。 “花城雪,你放开我!” 被花城雪的人绑着进入房间的时候,花城和彦因为挣扎而喘息的如同困兽,警惕的看着花城雪。 很快,花城和彦被绑在了床头的柱子上,而花城雪的手下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花城和彦知道他们没走,现在一定是还守在走廊上。 花城雪看着他利索的短发,轻声笑了笑,走到房间的吧台从酒柜里面抽了一瓶酒出来,熟练地打开酒塞,然后倒了一杯,放在手中慢慢的晃了晃: “和彦,你刺伤了我。” 第七十三章爱你……等你。3 想到上次的事情,花城和彦一阵恨意涌上心头: “我恨不得杀了你……” 早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花城和彦没必要在和他虚与委蛇。 花城雪交迭双腿坐在沙发上,满满的纨绔子弟的做派,晃动手中的酒杯,红色的酒水如同血液一般在酒杯的璧上缓慢的旋转,慢慢的把里面的二氧化硫释放出去。 “你已经杀了我,在你很小的时候,你拿捏了我的生死,和彦,那么小的孩子,却……。” 他仰起头,猛地喝掉酒水,然后放在酒杯,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 “和彦,爸爸以后再也不欺负你,我们今晚就圆房,你可以把你的孩子带过来,我和你一起好好照顾他,我认输,我接受。” 【原来思念会让人失去原则,会让人精神错乱,原来这就是思念。】 被人窥视、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身体被自己养父干的梦魇瞬间袭来,花城和彦想起那些夜不能寐,睡着也也要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放着剪刀来防身的日子,他窒息,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花城雪,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花城雪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露出瘦削却又结实的上半身: “试试什么,和彦,男人的滋味你早就知道了,爸爸不比他差,你也可以对我满怀爱意,相信自己。” 他躬身,用力地捏着花城和彦的喉咙,掐着脖颈把人往上提起来,然后低头,凶猛的亲吻自己的养子。 什么背得逆反,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不死们指责他的时候说的话,花城雪才不在意。 花城和彦被多少人淦过,他也不在意,他只要对方以后,待在自己的身边,他的身体是自己的,他的心又能飞到哪里去? 花城和彦被花城雪吻的窒息,双手又背在身后无法挣扎,而花城雪的手已经探入狭小的伤痕之中,不断的潜行,另一只手深深地嵌入他的发丝里,仿佛要把花城和彦彻底的按入自己的骨骼里,他们就此灰飞烟灭,融为一体,化为腐蚀的血肉…… 就这样,永远就这样吧,上帝,祈求…… 就在花城和彦感到一阵绝望的时候,“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看见房里的景象,站在门口的韩修沉默的摘下自己的眼镜,撞在西装口袋里,然后用力地扯了一下搂住自己喉结的领带,攥着花城雪的手臂,把对方拽过来,对着脸,上去就一拳,而外面走廊上,韩修的人正在和花城雪的手下在持枪对峙。 花城雪从小习武,并不是什么没用的男人,他猛地转身,狠狠地还了韩修一拳。 韩修站在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指腹上面是血丝。 花城雪满嘴的血,却咧开嘴笑了笑: “原来是韩少,我们夫妻情趣,你来做什么?” 花城和彦迅速地从床上站起身来,跑到了韩修的身后,浑身轻颤,看着花城雪眼神中满是恨意。 韩修眼神阴郁,抬起手臂,用力地把花城和彦搂着入怀中,克劳德的手上还举着枪支,正对着花城雪,顺便为花城和彦松绑。 花城和彦所在韩修的身侧,低声对他说: “韩修,我们先走,花城雪是个疯子,今天别动手,这边全是他的人,他不要命的!” 克劳德非常赞成,以他多年的经验,今晚算是个死局,最好今早脱身,不能在这里和对方火并,绝对的火力压制,根本干不过。 花城和彦的话音刚落下,花城雪就拔枪指着韩修: “你以为你能走得掉?韩少?别忘了,这里是我花城雪的地盘,不是意大利。搞清楚点,韩少,你今天注定死在这里……把我的妻子还给我,韩少,我们还有的商量。” 花城和彦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就算是老虎在森林里遇到了狼群,势单力薄的时候也是有可能被咬死的,不死也要重伤。 揣测到韩修可能要和花城雪鱼死网破,花城和彦猛地拽着克劳德枪支,张开嘴,堵在自己的嘴里,视线决绝的说: “花城雪,你要是敢动韩修一根汗毛,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花城雪,我说到做到……” “你对着自己的脸开枪?” “对,我不会留下一具漂亮的尸体给你……”花城和彦红了眼眶,“疯子养大的人,又怎么会正常,你说对吗……爸爸?” 一声爸爸,花城雪慢慢的放下枪支,沉沉的看和依偎在别的男人身边的花城和彦。 他的养子,他亲手塑造的殿堂。 韩修没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带着花城和彦慢慢的往后退,从腰间掏出枪支,拿在手上。 克劳德他们围在韩修和花城和彦两人的四周,护着他们出去,而四周的走廊上,花城雪的手下没有得到花城雪的命令,也没有贸然动手。 花城雪慢慢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也不管自己现在还咣着上身,他站在走廊上昏暗的灯光下,在众人的簇拥下,喊了一声: “和彦……” 惊惧之下的花城和彦下意识的回头,却看见花城雪眼中翻滚着炙热的火焰,张开嘴唇,无声的说: “和彦,花城雪爱你……等你。” 花城和彦心中惊魂未定,那种被人作为低贱的玩具打量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他想吐,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总是被花城雪过于陆谷和不堪的骚扰而吓得呕吐,于是他死死忍着,憋得眼眶通红,浑身发抖,生理性的泪水因为胃部痉挛而慢慢的流淌下来。 韩修看着他的不断溢出的眼泪,嘴角慢慢的溢出一丝冷笑。 刚出门,沈岳寒和阿加索就开着车赶了过来,迅速地打开车门,带着韩修和花城和彦上了车,迅速的从花城雪的地盘撤离。 车里面,花城和彦还在不断的淌眼泪,韩修沉默的坐在一边,脸孔隐没在黑暗中。 “韩修,你不要命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你带多少人来花城雪的地盘?!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 沈岳寒被气的浑身颤抖,用力地砸着车门,宣泄自己刚才几乎窒息的情绪,天知道他刚才赶过来的时候,大腿和小腿不受控制的发抖,是软着腿被阿加索拽上车的。 这里不是意大利,花城雪的地盘几乎是铁桶一块,一呼百应,韩修刚才明摆着就是来送死的。 他不敢相信,路德蓝和韩森的继承人死在这里,自己的未来……自己还有什么未来,哪里还有什么未来…… 花城和彦在韩修进门的瞬间也反应了过来,他是从小在最大的社团家族长大的,能不知道花城雪在当地的社团势力吗? 他能不知道花城雪是什么样的疯子和变态吗? 花城和彦刚才害怕的颤抖,现在才觉得呼吸过来,又想到韩修因为自己受的委屈,也许是韩修在意大利一辈子都不会尝到的憋屈滋味,他慢慢的凑近韩修,对方却猛地甩开他的手臂,不允许他的靠近。 第82章 花城和彦震惊的看着韩修。 “韩修……” “停车。” 韩修的声音冰冷的吓人。 花城和彦刚要伸手,韩修已经推开门下了车,坐上了后面的保安车,不再看花城和彦一眼。 花城和彦捂着嘴,缩着身子,蜷缩在后面,哭的浑身颤抖。 沈岳寒看了看花城和彦,心里难受,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 “你不要离开韩修,他很累,你不知道他……” 花城和彦咬着自己的手腕,只觉得天旋地转。 韩修,怎么会……会不理他。 他打他骂他,也不会不理他的。 第七十四章冷酷1 花城和彦回到别墅没多久,伯纳德已经被抓住了,他准备逃走的时候,被韩修的手下在自家的屋子里面死死的捂住了,堵在房间里及时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带了回来。 此时此刻,他被人关在了院子里,绑在树桩上,有几个男人正在抽他鞭子,不断鞭打他好几个小时,直到现在把他整个人打的皮开肉绽,身上火烧火燎的疼,不断的哀嚎着。 等韩修从大厅里出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阿加索放下手上的鞭子,朝着自己的老大走了过来: “韩少,这小子被我们在公寓里堵住了,公寓里不少现金,这小子准备卷钱逃跑的,喏,这都是我们从他的身上和屋子里找出来的现金。” 说完,站在众人前面的阿加索就把手上拎着的包扔到地上,包散开的瞬间,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美金,显然是非常丰厚的一笔钱。 韩修垂眸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那些美金上面,刚才的花城和彦被男人压在那里的画面从韩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凝结成融化不开的黑色沉淀在双眸中。 而花城和彦站在韩修的身侧,想说什么,韩修却始终没有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他,他抿了抿唇,想到韩修一直到现在都对自己十分的冷淡,他有些胆怯的站在韩修的身侧,想伸手扯了扯韩修的衣袖,韩修不着痕迹的离开,站的离开他远一点,似乎现在并不想和他接触。 花城和彦忍不住红了眼睛,顿时眼睫湿漉漉的看着韩修的背影。 只是对方站在花园暗淡的光线里,面容依旧冷峻的像是冬日,发丝因为刚才和花城雪动手的缘故,削微有些凌乱,嘴唇抿在一起,自始至终都只是沉默的站在台阶上,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说: “把人绞肉喂狗吃,阿加索,你出去找几条狗来。” 阿加索点点头,嘴上带着邪佞的笑意,转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而院子里面被绑着的男人还在被鞭笞,浑身抽的鲜血淋漓,韩修的手下从大厅里搬了凳子出来,让韩修坐在那里欣赏他们动用私刑。 不一会儿,阿加索不知道从哪里牵了几条黑色的猎犬回来。 那些狗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原本伸着舌头看起来十分的活泼亲人,只是一旦闻见了血腥味,瞬间开始龇牙咧嘴的狂吠,嘴巴里尖锐的犬牙露出来,看起来凶猛异常。 绑在树干上的男人被吓得浑身发抖。 阿加索半蹲下来,伸手宠溺的抚摸着几条猎犬的脑袋: “boss,这几个可爱的小家伙,是我从日本这边的熟人的斗狗场里借过来的,只吃生肉,闻见血腥味就兴奋,这几个宝贝今晚有福气了,能饱餐一顿了。” 伯纳德哪里能没见识过韩修的手段,他愿意折磨人的时候,绝对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他以为自己能逃掉的…… 他以为韩修抓不到他…… 他非常的后悔为了钱出卖的自己的老大,他不断的哀求,并且企图找找个借口把自己的过失圆过去: “饶了我……韩少,我不是故意的,是花城和彦,他自己要去见花城雪的……饶了我啊……” 众人一阵沉默,而听到这些话的花城和彦气的浑身发抖,刚想解释,韩修看向阿加索,下命令: “阿加索,把他的嘴撕开,叫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就开始绞肉,绞的碎一点,最好拌点狗粮,招待好我们的朋友。” 说完,阿加索直接走上前去,猛地掰开对方的嘴角,狠狠地撕开,然后冲着对方的腹部狠狠地踹了几拳,他掐着对方已经被撕烂的嘴,神情阴鹜: “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嗯?” 他拍了拍对方的脸: “说出那些话,你现在是一点生路也没有了,你明明是在自寻死路啊兄弟。” 很快,院子里面传来惨叫声和绞肉机把骨肉绞碎的声音,韩修从座椅上起身,抄着手站在绞肉机边上,看着对方活生生的被绞碎,先是从腿开始,然后慢慢的往上,攻击承载着人类神经功能的主要位置,对方的痛苦惨叫声一点点的慢慢消失,知道同黑夜一样沉寂。 看着血腥的绞肉机,细碎的肉末从绞肉机下方出口处一点点的吐出来,韩修一言不发、毫无表情的看完全程,才沉声说: “背叛是人类最低劣卑鄙的行为,背叛等同于死亡,死亡等同于背叛,我的身边,决不允许背叛的人出现,不然,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花城和彦咽了咽口水,喉结动了动,想抬起眼眸看向韩修,对方却已经转身朝着别墅的大厅走去了。 花城和彦跟着进门: “韩修,我们……” 洗漱休息吧。 韩修却走到了书房的边上,克劳德同样出头丧气的跟在韩修的身侧。 韩修打开书房的门,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 “克劳德,进来。” 克劳德苦涩的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花城和彦知道韩修有的时候非常的凶残,而韩修此刻显然也没有打算手下留情,他有些不安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心全部都放在了一墙之隔的年轻丈夫身上,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不知道他会不会冷酷的对待自己的左膀右臂,叫对方流出鲜血。 因为韩修对待克劳德态度,可能就是自己将要面临的惩罚…… 就在花城和彦思绪纷乱,已经彻底的乱了阵脚的时候,一向是硬汉形象的克劳德捂着脑袋,哭着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是红肿的,垂在一边的手掌心也高高的肿胀,额头上还在流血。 花城和彦难以置信的看着克劳德,然后赶忙问: “克劳德,他打你了?” 克劳德摇了摇头: “都是我不好,我……” “克劳德。” 韩修冷酷的声音再一次从书房里传出来,克劳德赶忙闭上嘴,乖觉的、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关上门,对着墙壁认真的反思自己的错误。 意识到韩修此刻对自己的冷漠是真实的,他忍不住推开门,走到韩修的面前,对方正站在书架前面,出神的看着那只黑脉金斑蝶。 这样熟悉的画面让他心中难受至极,韩修在想什么,是亲眼看见了自己被花城雪银汝所以开始嫌弃自己对吗? 他想起了谁 想起了那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不是早就和自己说好了把嫉妒心抛诸脑后了吗 可是嫉妒心是爱情的双生子 狭隘是爱情的见证 憎恨是爱情的隐藏含义 寂灭是爱情的墓穴 【不是早就同自己说好了吗。】 他懦弱的不像是个青年男子,他早就把自己丢给了韩修,又怎么能轻易地收回,他害怕的屏住呼吸,浑身因为恐惧和韩修分离而忍不住轻颤。 他不知道韩修的心思,一点都不知道,无论是对方的少年时期,还是现在。 哪怕……哪怕韩修的心里面现在还有别人,还有那只美丽的蝴蝶。 再一次同自己谈判,让自己乖乖的妥协,妥协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的自私和贪婪。 【活过许多年,连秋天斑斓的蝴蝶都要死去,那影子却不死去,它占据韩修的双眼,唯有他天长地久的忍受嫉妒的折磨。】 花城和彦靠近韩修,闻见了韩修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他要伸手拽着韩修的手腕,韩修却抬起手,躲开他的触碰。 转过脸,冷漠的看着他。 花城和彦顿时红着眼眶看着韩修,不停地道歉: “韩修,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丢脸,对不起……” 韩修垂眸看他: “你以为我是那种肤浅的男人。” 在任何的斗争中,无论是个人还是团体或者是国家,没有任何的一方能永远的处于永远的优势地位,随时面临死亡和失败,才是人生的常态,普通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从小在路德蓝身边生活的韩修。 帮派之间的斗争永远都是你来我往,不到最后一步,分不出胜负,更是和丢脸不丢脸没有半毛钱关系。 今天就算是死在东京,死在异国他乡,韩修也只能认命,这是他的选择,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在死亡和妻子之间,他从来没有犹豫过。 第83章 “没有……我……韩修,你不要责怪克劳德,不是他的错……唔……!” 花城和彦还没说完,韩修一下攥着他的脖颈,把人压在墙上,视线从他湿漉漉的眼眸上往下,嘴唇上面的伤痕,是花城雪留下的,韩修的指腹用力地摩挲他的唇瓣,摩挲那里的伤口,低缓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不然呢,我该怪在你的头上……还是你以为自己没有错?” 花城和彦不知道怎么回答,韩修的手指嵌入他的发丝中,低下头,像是要吻他,花城和彦想到韩修的洁癖,想到刚才花城雪才强吻过自己,他不想让韩修受这种委屈。 他挣扎了一下: “别……” 我要擦干净,再让你用。 韩修脸色一沉,手上缓缓地用力,手指攥着发根,慢慢的收紧,扯住了头皮,攥的花城和彦整个脑子都疼,然后他冷笑一声: “哭什么,为什么躲开。” 还是想回去和花城雪再续前缘? 和对方好好地爱一场? 为什么哭泣,为什么回头,为什么恋恋不舍,为什么不让我吻你…… 第七十五章冷酷2 韩修手下的力气愈发的加重,花城和彦的喉咙被韩修掐住,一句话说不出,只能断断续续的咳嗽,韩修猛地松开手,把人扔到一边的书桌上。 花城和彦感到十分的惊惧,只觉得韩修要把他身上的皮肤像是衣服一样剥下来,下意识的转身想跑走,但还是被韩修攥住手腕,压着肩膀趴在了书桌上。 “韩修!” 花城和彦尖叫了一声,韩修抽下自己脖颈上的领带,绑在了他的嘴上,叫他说不出话来,然后死死的把对方控制在自己的眼面前。 书桌上有淡淡的香味,花城和彦的侧脸在上面,韩修掰着他的脸蛋,让他看向自己,轻声细语的说话: “孩子在睡觉,小点声,我的夫人。” “不要吵醒我们的孩子。” “我的”这个定语被韩修重重的咬住,花城和彦睁大眼睛,韩修低下头,重重的咬在他的肩膀上,花城和彦倒吸了一口冷气,肩膀上慢慢的有血渍晕染开来,花城和彦疼的掉眼泪。 片刻之后,孩子被看护从卧室里面带到了婴儿房去休息,韩修攥着花城和彦手腕,把对方甩着进屋里,让他跪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刚跪下来,沈岳寒跟到了卧室,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床边地毯上的花城和彦。 沈岳寒浑身一机灵,没敢说话,只是沉声说: “韩少,那边的资料我给你放在书桌上了。” 韩修伸展着长腿坐在床边,正垂着眼帘,在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袖口,听见沈岳寒的话,依旧是低着头,嗯了一声权当是回应,没有再说话了。 沈岳寒捏了捏自己的鼻尖,识相的离开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花城和彦的嘴巴被绑住,不敢自己解开,只能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咬着嘴里的东西,任由自己的口水浸湿韩修昂贵的丝绸领带。 韩修起身去洗澡,洗完澡之后,只穿着一条长裤,始终都冷着一张脸,冷漠的坐在床边。 他低下头,看着花城和彦,对方也抬起眸子看着他,同花城雪的对视在一起的画面再一次回到韩修的脑袋,看着他损伤的嘴唇,空荡荡的衣衫下面被人欺凌的泛红的……他喉结动了动,手掌轻颤,难以自控。 猛地起身,一脚踹翻了房间里的茶几。 茶几撞在墙上,应声碎裂。 花城和彦缩了缩脖子,佣人们赶忙走了进来收拾,因为韩修正在发脾气,大家战战兢兢的收拾完赶忙出去了,房间里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花城和彦跪着走到韩修的脚边,抱着韩修的小腿,低声的哭泣,轻轻地摇头,满脸的悔恨。 不要生气,亲爱的…… 不要生气……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甚至不敢擅自把自己嘴上的领带拿下来,喜欢自己金笼子的金丝雀怎么敢擅自打开囚笼呢? 万一主人选择放生怎么办吶。 韩修垂眸,站在房间中间: “知道错了?” 花城和彦想也没想,不住的点头。 韩修一把扯开领带,仍在一边的垃圾桶里,坐回到床边,就那样看着眼前自己年长的妻子: “那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花城和彦刚想要是伸手触碰韩修的膝盖,但是又害怕韩修的厌恶,他缩回手: “我,我不该惹你生气……!” 韩修倏而抬起眼眸,先是定定的看着花城和彦布满了水雾却又懵懂无知眼神,一脚把他踹在一边。 怒火中烧的年轻丈夫冷着脸说: “滚出去。” “韩修,不要!” 花城和彦跪着爬过来,趴在韩修的脚边,使劲的摇头: “不要,韩修,别赶我走,不要……” 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声音哽咽,肩膀轻颤着,抱着韩修的腿不松手。 韩修不容拒绝的把对方的双手从自己的腿上扯下来,视线沉沉的落在对方的脸上,他没有再说话,转身躺在了床上,背对着花城和彦,没有盖被子。 花城和彦不敢哭的很大声,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腕,低声的啜泣,他知道韩修累了,他不希望对方不开心,他希望他能睡得好,只要允许自己在房间里待着。 夜间的时候下起了大雨,韩修似乎是睡着了,花城和彦轻手轻脚的起来,趴在床边,然后凑到韩修的身边,从背后抱着他,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孔,又扯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不叫他着凉。 闻着韩修身上熟悉的淡淡古龙香水味,花城和彦忍不住吻了吻韩修的侧脸,看着对方平静的面容,全身的戾气散去,仿佛柔和了很多,发丝也洒落在眉眼上,看起来像是少年时期的模样。 抬起手放在韩修的肩膀上,花城和彦把脑袋你靠在韩修的肩膀: “我好爱你,别不要我。” 他憎恨自己从幼年时期就寄人篱下被人欺辱,他不干不净的履历,不清不白的身世……其实他可以忍受这些的,只要活着,什么不能忍受,事到临头绝大部分的人都选择承受一些自认为不能承受的折辱,而花城和彦却唯独不能忍受韩修的憎恶。 花城和彦抱着韩修睡了片刻,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花城和彦起床的时候,韩修已经不在别墅里面了,他问克劳德: “韩修呢?” 克劳德脸上和嘴角都有淤青,眼眶肿胀的,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家的西装革履的老板又站在门边狠狠地训了他一顿,叫他不准和花城和彦说话,也不允许对方出门。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会先去书房查监控,如果他今天出门一步,下一个被阿加索绑在树上被抽鞭子的人就是你,克劳德。” 韩修站在客厅的洗手间里面,躬身洗手,水流从他的指缝间流走,而克劳德抬起头,就看见自己老大正在从镜子里面看着他。 “听清楚了?” 他迅速地立正,乖乖的点头: “听清楚了!。” 韩修没再说什么,扯了纸巾擦干净手,然后把纸巾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面,朝着手走了出去。 克劳德见鬼一般的看着花城和彦,不敢说话,躲到一边去。 花城和彦心中难受。 难道因为韩修对自己的冷落,克劳德现在都不同自己讲话了吗? 花城和彦难受的简直要缺氧的时候,小胖鸡从后面走过来,腿脚还不稳,嘴里叫着爸爸,花城和彦蹲下来,伸手抱着小胖鸡在自己的怀里面,用力地抱住,想到这个孩子的身体里面有他和韩修各自一半的血液,有着和韩修嫉妒相似的容貌,是他用身躯传承了对方的血脉,他们之间永永远远的联结,谁也无法斩断。 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花城和彦在家里面待了一整天的时间,基本上没什么胃口,所以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带着小胖鸡在婴儿房里面玩耍——婴儿房是韩修在当地请人精心设计过的,地面上都铺了地毯了和婴儿防摔软垫,四周所有东西的边沿都包裹了防撞条。 房间里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小玩具,还有一个小型的游乐园以及小胖鸡最喜欢的绿色的摇摇马,每次摇摇马开始晃动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动听的儿歌随之溢出,然后小胖鸡就会开始开心的拍手,咯咯咯的笑着。 花城和彦心不在焉的陪伴着小胖鸡,时不时的看着门外面,有没有对方回来的身影,还会特地起身走到外面的大厅里面,去伸着脑袋观望一番。 晚上带着小胖鸡吃完饭之后,花城和彦就轻松地哄了性格比较安静的小胖鸡睡觉了。 小胖鸡仰着头摊开手睡在婴儿床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喜欢乱动,安静得很,跟韩修睡觉的时候是一个模样,姿势很好。 耳边之后孩子浅浅的呼吸声,没有了孩子的喧闹声,整个别墅就安静了下来,佣人们也都在安静的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第84章 花城和彦从小就习惯了住在花城雪的深宅后院,而且他本身也不是个性格十分活泼的人,总是和身边的人保持距离,从未想过同任何人深交,或者是融入人群之中。 但是怪异的是,此时此刻,他却迫切的渴望韩修回到家中,他想要同对方温存,感受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同冷空气混合在一起的冷冽刺激自己的感官,那感觉无法形容,像是身处在雪雾松林之中,幽深僻静。 一向内向封闭的自己总是能在对方的身上寻得归处,就算是被外套上面的凉气刺痛,他还是想被他满怀抱住,然后他在幻想中一点点的变小,变成韩修的一颗袖扣,永远的停留在他的手腕上。 他变得简直有些不像自己了,变得很陌生,很陌生。 陌生到花城和彦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真的,还是以往的自己是真实的。 但是他笃定,他需要韩修,离开对方会死掉,会麻木生存。 所以,为对方扭曲真实的自己,或者是发现真实的自我扭曲,也并非全然悲哀的事情,一切都有价码,感情也不会例外的。 第七十六章爬过来吃,贱狗。1 “韩少回来了。” 佣人打开门,轻轻地叮嘱了一声,然后关上门转身出去。 他猛然回头,听说韩修要回来,他起身走到门边去迎接。 走到门边的时候,花城和彦的脚步陡然顿住——他看见一位穿着得体年轻纯白色套裙的金发女士和韩修一起走下车,就算是院子里面的灯光朦胧,他站在走廊上,依旧能看见对方面容姣好,有着明媚的魅力。 那女士下了车之后,站在院子里面,冲着韩修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些什么,两人便一起朝着客厅里面走来。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的表情,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一贯的深沉安静,仿佛和四周的黑暗花园融为一体,并且始终得体礼貌的和那位女士保持身体上的距离。 “韩修,你回家了。” 花城和彦惴惴不安的走上前去,走到韩修的面前。 对方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而变得更加柔和,反而使得他周身的气息更加的冰冷。 瑟琳娜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对方细长的眉尾在眼角处轻轻地弯曲,皮肤白皙,嘴唇柔软,乌黑的发丝衬得他的脸庞犹如玉石。 只是这样清冷的长相,若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一个人,尤其是现在有些讨好的看着韩修,就很容易显得他整个人非常的逆来顺受,气场十分柔和,全无攻击性。 韩修瞥了他一眼,从对方的身侧走过,一言不发的朝着书房走去。 花城和彦神情暗淡的站在一边,瑟琳娜冲他笑了笑,带起嘴角的两个小酒窝,似乎想要凑上去和花城和彦说什么。 韩修蹙眉,手上开门的动作顿住,见那女人朝着花城和彦越凑越近,眼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博士。” 韩修冷声提醒,瑟琳娜回过神来,赶忙跟过去。 韩修打开门,让瑟琳娜进去坐着之后,捏着花城和彦的手臂,把人拽到了卧室,打开门,推着花城和彦进去: “待在卧室。” 花城和彦想要说些什么,韩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在房间里等着韩修回来。 “我等你回来,韩修。” 韩修没有回答,关上门,把卧室那一排走廊的灯光全部关闭,像是把那个区域关闭,不允许任何人踏足,那里面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他的私人领域,以后或许孩子会离开自己的世界,但是年长的妻子却永远是自己的所有物。 从昏暗走入客厅的灯火通明,然后走入书房。 瑟琳娜刚想说些什么,韩修就从手边的抽屉里把自己的金丝眼镜拿出来,戴在高挺的鼻梁上,沉默的打开面前的录像,倍速观看一整天的录像视频。 瑟琳娜住了嘴,坐在一边安静的等待,看着书桌后面的年轻男人。 对方沉默寡言,话并不多,一路上,同坐在一个车厢里面,他们竟然是一句话也没有,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分寸。 因为沉默而有些尴尬的瑟琳娜却分明感受到对方并未觉得尴尬,想必对方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互不干扰的模式,或者是说,他陷入沉思,并不在乎别人是否尴尬,其他人的感受,他完全不在乎,纯粹的自我。 此时此刻,对方穿着昂贵的高定外套,看着视频上的青年,眼神专注,瑟琳娜也瞄了一眼,那青年没吃什么东西,似乎兴致缺缺,是不是的从走廊里走出来,来到大厅的窗户边上,看向外面。 看完全部的视频,韩修摘下眼镜,折迭好,放回了眼镜盒里,然后坐直了身体,看向瑟琳娜,无机质的视线落在瑟琳娜的身上。 被这样的绝世美人看着,瑟琳娜心里面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在她被看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对面的贵公子缓缓地开口: “怀特博士,听人介绍,您是东京颇负盛名的婚姻咨询专家。” 瑟琳娜点点头,说道自己的专业,她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但是此刻她口干舌燥: “那是一定的,韩先生,就是……”瑟琳娜清了清嗓子“我想喝点水,有些口干。”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必这样身份的贵公子是不喜欢自己说起这些琐事的,会觉得麻烦。 贵公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拿起面前的座机: “克劳德,端一杯热水送到书房,端给怀特博士,记得带着茶杯垫。” “知道了,韩少。” 不一会儿,克劳德把热茶断了进来,用干燥的茶杯垫摆在书桌上,以免把书桌弄脏。 “请用。” 韩修做了个“请”的手势。 瑟琳娜有些受宠若惊,也惊叹于这位贵公子家教的良好。 “不知道韩先生请我到这边有什么需求,不妨说说看。” 瑟琳娜担心对方羞于启齿,却不知道韩修一向开诚布公,他没什么好遮掩的,花城和彦是他的妻子,他们光明正大,而不是像花城雪那样卑劣的猥亵对方。 花城和彦是他私人专属,毫无疑问,就算是向全世界宣布,也没什么不妥。 韩修微微的向后依靠,靠在自己的椅背上: “我的妻子,他总是想逃离我。” 韩修沉吟了片刻: “他似乎并不是全心在我的身上,我不希望他的心里面有任何人。” 瑟琳娜一愣: “刚才那是您的……妻子?” 韩修点点头: “博士您也一定觉得他非常的美丽动人,这就是我苦恼的地方,总有人觊觎他。外面的诱惑很多,博士,留住他我感到很吃力。” 瑟琳娜简直汗颜,明明刚才对方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而他对对方反而十分的冷酷,她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韩先生,婚姻关系其实是社会关系的重要范畴之一,婚姻关系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量的坦诚,就像是社会运行需要规则,一段良好的婚姻关系里面,丈夫和妻子之间也应该是坦诚所有的。” 韩修微微倾身: “我对他很坦诚,我给了他我的初恋,专一的爱和孩子……” 想到现在话题并不是自己的目的,韩修蹙眉,停顿了片刻: “博士,现在问题不在我,问题在他,我的妻子,他并不忠诚于我们的婚姻。我希望您给我提出建议,怎么才能让他完全的、绝对的、服从我,真正意义上的,发自内心的,不由自主的,不存在任何外力干涉的。” “服从?” 这个走向十分的清奇,她很想看看,贵公子是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她抬起头来,观察对方的表情,是不是在这一刻充满了戏谑,但是她显然搞错了,这位贵公子完全不是喜欢开玩笑的男人,他严谨认真的提出这样的问题,表情显然是学术到不能再学术,一脸认真的期待着她给出答案。 瑟琳娜反驳: “韩先生,服从不代表忠诚。况且我是一名专业的婚姻咨询专家,而不是什么搞变态心理学对人进行精神控制的,您现在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博士,这怎么会是侮辱呢,我非常尊重专业人士。只是我个人认为婚姻和服从是同一个概念,对方的身体和思想,完全的忠诚于另一方,由另一方全部支配,这是婚姻圆满的基本底色,服从也一样,只是法律赋予了它们不同的外壳。婚姻是合法的服从和占有。” “韩先生,您的思想实在是令我匪夷所思……” “博士,专注一点,说到逻辑,我比你更清楚悖论。” 韩修拒绝和她讨论这些,他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只专注于目标。 “那很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做出这样背德的事情来,这对您的妻子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瑟琳娜起身准备离开,韩修打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干净整齐的令人咋舌的钞票,堆栈在一起,用指尖抵住,慢慢的推向瑟琳娜,推到博士的跟前: 第85章 “博士,相信我,我比您了解我的妻子,这对他来说,只专注于我,他唯一的丈夫,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适合他,也只有我能满足他。” 瑟琳娜看着那些漂亮鲜艳的现金,大概是她在诊所里面大半年的工资,而她虽然专业,但还是个学霸穷鬼,她的母亲现在生病了,需要大量的钱,她没办法拒绝金钱的诱惑。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视线落在那些现金上。 “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些只是小钱,是给我妻子随手准备的零花钱而已,这边还有一抽屉的现金呢。” “韩先生,您知道服从性测试吗?……” 第七十七章爬过来吃,贱狗。2 韩修进门的时候,花城和彦正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他已经洗好了澡,甚至清理了自己所有需要清理的地方。 韩修关上门。 “过来给我脱外套。” 韩修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花城和彦赶忙起身,走到韩修的身后,捏着短款黑色羊绒外套的肩膀,轻轻地为韩修把外套脱下来,然后挂在衣架上,弄得整整齐齐。 外套脱掉,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衫,系着一条黑色暗纹的领带。 韩修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手掌轻微的颤抖,慢慢的解开领带的温莎结——韩修很擅长系温莎结,堪称完美无缺。 花城和彦很想问,那个女人是谁呢? 他刚才在房间里焦灼的等待,脑海里浮现了许多许多令他心碎的画面。 就在花城和彦走神的时候,韩修手指勾起领带,嘴角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那笑意不达眼底,随后把领带放在边上。 “你在想什么?” 为自己丈夫脱衣服也会走神。 花城和彦眨了眨眼睛,手指落到韩修的腰带上: “我在家里什么也没做。” “你为什么看着窗外出神?” 你在撒谎,你在想谁? 花城雪,还是我? 花城和彦的面颊沾染了一丝丝的红晕,极力的克制: “我在等你回家,韩修。” 韩修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孔,神色愈发的冷淡: “现在跪在床边,背对着我。” 花城和彦一愣,以往韩修总是要和他温存一番,好好地做一些比较温和的预备,才会开始同他相处,而此刻,韩修已经攥着他的手臂,把人拽到了床上。 “韩修,我……” “闭嘴。” 韩修打断了他的话语: “从现在开始,完全的服从我,服从自己的丈夫,是做人妻子最基本的美德。你觉得呢,阿宁?” 韩修突然叫他的乳名,他顿时有些羞耻的点点头,想转过来抚摸韩修俊美的面庞,韩修却捏着他的下巴,挪开他的脑袋: “我不允许你看我。” 花城和彦一愣: “为,为什么?” 韩修同样属于他,他为什么不可以看。 看着对方圆润的囤部,被柔软的家居服包裹住,上半身的衣物被扯起,露出了一片白腻腻的腰肢,韩修不禁想,同花城雪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么温顺。 所以……那一天他为什么哭泣? 韩修眸中的暴戾加深,嘴上的语气却依旧平淡,只是颇为冷淡的命令对方: “花城和彦,现在,一件件的,从里到除去你的长裤和外套,所有的遮掩,短裤挂在膝弯。” 想到韩修现在像那些交际花之类的人一样对待自己,只看着自己的隐患处却并不愿意看自己的脸孔,花城和彦觉得羞耻和难过,谁愿意感受到丈夫在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语言冷淡,不愿意看自己的脸孔,只愿意接触用来传宗接代的罅隙。 想到那只黑脉金斑蝶,从意大利追随者韩修一直到日本,自己已然是千疮百孔,对方却依旧安然无恙的矗立在书架上。 花城和彦咬着嘴唇,颤抖着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慢慢的褪下自己的家居服,然后又在韩修冷漠的注视下,把最后一样挂在膝弯处。 察觉到了对方的轻颤,韩修的喉结动了动。 不愿意? 他手下用力: “脑袋贴在床上,乖乖趴好,我想看你的伤痕。” 花城和彦愈发确定,韩修似乎只把自己用来当做工具,所以白日里,同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因为看见了花城雪那样欺辱自己,所以那些珍贵也付诸东流,他狼狈又肮脏。 心里忍不住想: 韩修到底知道了多少,他知道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吗,小时候,花城雪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泄气一般的趴在床上,背对着韩修,浑身松软起来,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韩修看在眼里。 “自己打开。” 花城和彦绝望的伸出手,亲手展现出自己无法见人的的伤痕处。 韩修优雅的交迭修长的双腿,欣赏软烂的水蜜桃如何皮肉绽裂。 “你在颤抖,阿宁。” 韩修刚说完,花城和彦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年轻丈夫就凑近自己老妻的身后,无声的惩戒。 花城和彦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来,韩修却像是刻意的一般,残忍的攥着他的发丝,看着他隐忍痛苦的样子,看着他咬着唇,晶莹的泪珠正在从泛红的眼角处不断的滑落。 封闭的卧室里,像是意大利美人开展的一场艳丽银弥的屠戮。 屠戮的对象是自己年长许多的妻子,是为他生育了长子的人。 浑身止不住的冷战,花城和彦缺氧一般的趴在那里,嘴唇都要被自己给咬的出血了,泪水坠落在床单上,弄出了看起来惨兮兮的痕迹。 茫然之间,绝望之中的无助总是让他想转身亲吻自己的恋人,但是这一次,他被韩修拒绝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吻你?” “你说呢?” 韩修反问着他,声音倏而温和了一些,但是愈发残忍的行刑,像是定住了他的神魂,把他定死在这段关系里,他泥足深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能咬着牙落泪。 这样使得同样伤心的年轻丈夫更想彻底的占有他,让他知道,和自己丈夫在一起的时候,是不可以想着别的男人,也决不能……回头的! 韩修拿起手边的软尺,随后把软尺放在对方的脖颈,一点点的顺着他的脊椎,用冰冷的软尺冷酷的滑动,弄得眼前柔美修长的青年轻颤连连,浑身发抖,惊惧不已。 “说一说,你是谁的狗?” 花城和彦被韩修操的失神,撑着床铺,断断续续的说: “我……我是你的狗。” “贱狗,你知道错了吗?” 花城和彦一边哭着一边胡乱的点头。 韩修残忍的笑了笑: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听话的家犬是要挨揍的。……夹紧尾巴。” “我不知道什么……” 花城和彦失神的问。 韩修倾身凑过去: “你猜?” 不知道韩修的怒火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花城和彦可以确定对方根本不想说,只有惩罚了自己,他才能真的开心! 想到这里,花城和彦悲哀的发现,韩修全然的冷酷并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他竟然并不觉得难过,像是再一次产生了难以启齿的希望。 在乎的反面是不在乎,而绝不是愠怒。 花城和彦只能下意识的顺从,而鼻腔里面还在抽抽噎噎的哭着,韩修手上的软尺已经一下下的抽打在他光洁的后背上,一时间,就更加的疼痛交加。 他想要往里面爬,却被韩修死死的掐住脚踝处,不准他逃离自己,韩修的两把戒尺都拍打他的身上,内外焦灼,花城和无处可逃,但是又不敢反抗,只能更加惨兮兮的啼哭啜泣。 “爬过来吃,贱狗。” 韩修离开。 花城和彦猛然从刚才的事情之中回过神来,趴在床边的地毯上,真的如同家犬一般,跪坐在韩修的脚边,在对方垂下的眼眸之下,慢慢的,张开嘴唇。 韩修拿着软尺,贴着他的下巴,慢慢的合上他的下巴,叫他全部厌了下去。 他全部厌了下去,之后又凑到韩修的身边,心中带着肮脏卑鄙的喜悦,慢慢的抚摸韩修的手背: “亲爱的,我给你擦背。” “亲爱的?谁是你亲爱的?” “是你,只有你……” 花城和彦讨好的说,扯了纸巾,轻柔的为韩修进行清理,又为他脱掉已经扣上了腰带的长裤。 韩修拿起软尺,放在对方的喉咙上,抵着致命的地方,慢慢的推开他,然后转身独自进了浴室。 花城和彦慢慢的跪在地毯上,吐出一口气,看着被对方关起来的浴室门,慢慢的捂着脸,困惑的泪珠不断的从他的指缝之间滑落,不知道韩修为什么这样折磨他。 第七十八章 “你是在*虐/待他。”1 第86章 韩修娇生惯养长大,从小在家里面就是被佣人伺候着的,不管做事是什么风格,生活里面终究是公子哥的做派。 花城和彦哪里都要伺候他,尤其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能使唤别人的地方,韩修是绝对不会亲自动手的,并不是他装腔作势,因为这就是他从小的生活常态。 而最近,这样的情况尤其严重。 这十来天的时间,天气突然转暖起来,总是不像之前那么阴冷了。 韩修的各方面折腾十分的损耗花城和彦的精力,搞得花城和彦最近变得有些嗜睡,浑身都酸疼。 这天早上,韩修早上要去公司开一个股东会议,起床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多钟,好像温度又一次降下来了,外面的天色还比较昏沉。 房间里面灯光昏暗,韩修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领带,视线落在镜子里面自己正在沉睡的枕边人。 “……其实,最佳的服从性就是无时无刻的渗透入对方的生活,在对方舒适的时候进行调教,让对方不断的后退,让出底线,在这样不断争夺主动权的过程中,自然就产生了服从性……” “……当然了,最好是从你们彼此的关系出发,找出让对方无法不去服从你的理由……这样的案例很多,总是能掠夺全部的注意力,让对方分身乏术,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去想除了彼此之外的事情了……” 花城和彦有些热,他下意识的掀开被子,不像如同修道院修女一般睡姿端正的韩修,他喜欢动来动去,觉得热了,就抬起一条腿,把修长的大腿搭在自己的被褥上面,手臂也抱着被褥。 韩修站在穿衣镜前面,视线落在镜子里面,对方压在被褥上面的长腿,还有包裹着辟谷的白色的底裤,以及瘦削的腰身,因为睡眠而放松的白嫩肚皮…… 韩修不再想,径直转过身,掀开对方的被褥,掐开膝盖,整个人深谷之中。 房间里,花城和彦感受到有人的进入,模模糊糊刚要生气,却发现韩修攥着他的膝盖,正在低头专注的看着他。 对方的眼帘低垂着,视线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竟然出奇的专注,像是在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冷静,既没有狂热也没有冷淡,是极致的平静。 本来被打扰之后,沾了一身起床气的花城和彦瞬间闭了嘴,甚至扯了软枕垫起来,就那样,乌溜溜的一双眼睛在氤氲的光线之中,看着自己的年轻丈夫。 早上被人吵醒,整个人其实还处于静止的状态,说实话这个时候这样真的有点难受,花城和彦的手指用力地攥住自己眼前的被褥,只能一言不发的看着韩修,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也担心说些什么会触怒对方。 沈岳寒站在门外等的难受,他站在走廊上不断地看手表,说好的来接韩修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但是韩修现在还没出来,沈岳寒不敢敲门,根本不敢敲门,甚至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近这段时间,韩修和花城和彦的别扭劲,简直让他如履薄冰,什么话也不敢说,在这个家里面,他现在几乎是空气一样的存在,一点地位也无了。 不一会儿,韩修在某一刻的眼神更加的幽深晦暗,然后抽身离开,擦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花城和彦安静的躺在室内,沉默的看着韩修出去,他睁着眼睛,鼻息里面满是韩修刚才留下的气息,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沈岳寒不敢往里面看,因为韩修出来的时候,简直如同魔王走出了地狱一样,面无表情的对沈岳寒说: “上车。” “哎,好的。” 他点头哈腰跟在韩修的身后,愣是什么也没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快步的走到车门前面给韩修打开后座的门,韩修坐进轿车,在往公司区的路上,给藤原医生打了电话。 “……是的,中午的时候,看看和彦什么时候能怀孕……不错,我希望他再给我生个孩子……我想做一下接生方面的培训……当然,我不希望任何人看见他的一切……包括医生……我没有讳疾忌医……他是我的老婆,我当然可以做主……我知道婚姻法……谢谢,您明白就好。” 沈岳寒听见韩修打电话的内容,简直觉得惊悚至极,他抬起眼睛看了韩修一眼,对方鼻梁上带着金丝眼镜,低着头好像在给什么人发短信,发丝整齐,表情严肃,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个绝对的精英人士,怎么会……这么变态? 本来以为对方根本对女人男人啊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再任何时候表现出对另一个人有亲密的兴趣,哪怕是感兴趣的眼神都没有过,为什么遇到花城和彦之后,这人就……这样了? 沈岳寒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去。 …… 大概是被韩修一大早折腾的实在是没有了精力,又或者是最近这几天行房太多,花城和彦睡的迷迷糊糊地时候,感受到有人掀开他遮掩自己副部的衣裳,冰冷的东西贴上来,然后就是自己的手腕被人拿起来,像是要把他分尸。 他猛地一惊,发现自己的床边围了好几个医生,一个医生正在折腾他的副部,还有一个正在从他的血管里面抽血出来,而韩修坐在床铺的对面,正在看着他。 “韩修,这是要做什么?” 花城和彦喃喃的问,茫然之间,已经弄好的一切的医生们已经一窝蜂的走了出去,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他的血样。 花城和彦有一种惊悚的感觉,而韩修跟着医生出去,说了几句话之后,走了进来,同时,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推着金色滚轮衣架的佣人。 滚轮衣架的上面挂着一整排的白色和浅蓝色的睡袍,最少也有十件。 韩修挥挥手,叫人走了出去。 花城和彦越发觉得奇怪,看向韩修: “韩修,你到底要做什么?” 韩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衣架上面拿了一件纯白的睡袍过来,扔在花城和彦的面前: “换上。” 花城和彦起身,换上睡袍。 韩修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辟谷那边: “短/裤/脱掉。” 花城和彦以为现在又想同自己亲近,虽然还觉得有些不适,但还是慢慢的褪下。 韩修伸出手: “给我。” “什么?” “短裤给我。” 花城和彦看了看韩修,总觉得对方不至于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于是他把自己的短裤递给了韩修。 韩修攥着他的短裤,扔在了壁炉里面,内裤瞬间就被壁炉里面的火焰全部都灼烧了。 韩修转身看向他,身后的壁炉仿佛是地狱的烈火,他低缓的声音在两人共享的房间里响起,整个人看起来理智而疯狂,像是彻底脱轨失控的飞行器,虽然依旧平稳飞行,却已经埋入了风暴之中。 他说: “下面的一段时间内,你就这样待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踏出房间,允许你穿睡袍,我会每天回家找你两次,每次留给你的东西,你一点都不能损失,乖乖的合拢膝盖……珍藏好。”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韩修转身坐在沙发上,交迭着双腿看着他,优雅至极: “我说的话,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花城和彦彻底的感受到了韩修的不对劲,他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像是控制着家畜一样在看管着自己,还是……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 花城和彦最近被他折磨的几乎要麻木了,都快没有脑子和他争论什么对错了,因为韩修实在是精力充沛的在折腾他。 让他有些呆滞的点点头: “可是……怎么直到那些有没有流淌出来?” 韩修站起身来,走到花城和彦的面前,躬身把那张美丽至极的脸孔凑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要和花城和彦的鼻梁凑到一次: “所以我只允许你穿睡袍,因为我会亲自检查。” 花城和彦还想说什么,韩修一把攥着花城和彦的手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 “掀起衣服,趴下跪好,今天的时间到了。” …… 前几天热了一点,但是今天中午的时候,突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起来一睁眼,整个世界都白了。 “这鬼天气,怎么又下雪了!” 显然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克劳德抱怨了一声,以转过头就看见,三辆黑色的轿车驶入院子里,并排停好,其中一个已经打开了车门。 “我草……阿加索!三辆车,防御!” 克劳德喊了一声,猛地从自己的腰间把枪支拔出来,转身就要通知韩修带着孩子和花城和彦抓紧离开别墅。 结果赤着脚的阿加索刚扛着机关枪下来,就看见,被前后簇拥的中间那辆车的下面先是从副驾驶下来一个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的男人,对方走到轿车的后排,拉开门,出现在自己眼帘里的,赫然是一身黑色西装的韩森。 第87章 第七十九章 “你是在*虐/待/他。”2 俊美的中国男人站在雪地里,转身从车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站在了轿车的另一边,站在雪地里,展开了大衣,把风衣披在了尼采的肩膀上。 天地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的风雪之中,尼采极度美丽的面孔被映衬的越发的引人入胜,克劳德站在门边,看着尼采,彻底的失神,愣怔了半天的时间。 “你疯啦,这时候犯傻!” 阿加索放下抗在肩膀上的机关枪,经过克劳德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给了克劳德一巴掌: “路德蓝你还敢盯着看,你这双眼珠子不要了?” 克劳德顿时一身冷汗,因为自己又一次被尼采那艳丽的极具攻击性的美貌所震慑而气恼。 之前因为第一次见到尼采,他像个傻子一样愣愣的盯着尼采看,已经被尼采狠狠地抽过几个耳光,还好好的教训了一顿,现在怎么还这么没眼色! 克劳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恭敬的走到门边迎接韩森和尼采。 “族长。” 韩森进门的时候,克劳德和阿加索站在一起,给韩森鞠躬,克劳德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自己的眼睛又不受控制抬起来看向尼采。 尼采自顾自的走到大厅的沙发上面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衫,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肩膀上,外面披着一件韩森给他带来的风衣。 他怕冷的要死,韩森对这件事很在意。 尼采的身侧就是壁炉,里面是温暖的火焰,韩森的视线从尼采的身上转过来,看向大厅: “你们韩少呢?” 克劳德赶忙说: “在卧室里呢……和他在一起。” 这个“他”是谁,在座的各位自然都是知道的。 韩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上午十一点半。 他心中了然,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在书房等他,现在叫他出来。” 说完,韩森径直去了书房,尼采仰起头,慵懒的吐出一口香烟,然后把香烟扔进壁炉里面,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也跟着韩森走进了书房。 克劳德请死一般的挪动着屁股走到韩修的卧室前面,艰难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拉开,韩修沉着脸站在门缝里面,完全的遮住里面的景象。 “什么事。” 韩修有些不耐烦的问,克劳德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他发丝有些凌乱,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西装长裤,说上似乎拿着一根长长的软尺,整个人神情阴冷,隐约带着一点暴戾。 韩修抬起手,克劳德吓得脖子一缩,以为韩修要抽他巴掌,结果只是随手的打理了一下自己有些遮住眉眼的发丝。 见克劳德那副模样,韩修愈发不悦的蹙眉,克劳德赶忙解释说: “韩少,族长来了,在书房呢。” “知道了。” 韩修猛地关上了门,把克劳德关在了门外,他赶忙溜了,颤颤巍巍的躲在了一边。 韩修转身房间里,花城和彦站在卧室大沙发的前面,双手拎着睡袍的下摆,把自己的睡袍拎到囤线股下面,堪堪的遮住辟谷,两条笔直雪白的腿并拢在一起,他的大腿后面、辟谷下面的双腿肌肤,已经被韩修用软尺抽打出了轻微的血色痕迹。 花城和彦满脸的泪痕,可怜兮兮的侧过脸看着韩修,辟谷和双腿因为疼痛而轻颤,同时,灼热感伴随着淤血一点点的往皮肤表面渗出。 “这次就饶了你,不再继续惩罚你了,以后要要荚锦一点,一点也不能落下来,知道了没。” 韩修站到他的面前,垂着眼眸,表情冷酷的看着他。 花城和彦拎着睡袍下摆的双手不敢放下来,只能哽咽着点头。 韩修把戒尺扔到一边: “爸爸来了,我去书房……跪下,好好忏悔。” 花城和彦应声跪在床边,韩修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拉开门走了出去,遮住了里面正在旷日持久被他折磨的不听话的妻子。 …… “爸爸。” 韩修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韩森正坐在书桌对面,翻看韩修书桌上面的数据,看见韩修进来,他把书整齐的放回原位,然后示意韩修在书桌后面坐下来。 “韩修,你看起来有些疲惫,你有在吃药吗?” 帕罗西汀,伴随了韩修整个青春期的药物。 “当然了,爸爸。” 遇到花城和彦之后,他就断了帕罗西汀。 韩森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沉吟了片刻,然后开门见山的问: “我看见你虐打自己配偶,据说你还**了对方,对吗,韩修?你刚才在房间里干什么?” 韩森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像是只是在询问一个客观的问题,况且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 韩修慢慢的坐直了身体,抽了纸巾,下意识的把自己已经十分整洁的桌面擦了擦,然后厌恶的把纸巾扔到了垃圾桶,语气中多少带着一点罕见的急躁,视线下意识的略过自己的计算机屏幕: “是的,爸爸,我打了他,我刚才在房间里淦他。”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乖乖的跪好。一秒钟不见到,那种失控的感觉就会卷土重来,难捱至极。 “你为什么打他呢?” 韩修捏着茶杯的手指缓缓地轻颤,他攥紧自己的手,花城雪和自己老婆对望的画面再一次涌上心头,尽管内心已经彻底的疯狂、失控,犹如飓风过境,疼痛如同被宰割,他还是平静的回答韩森: “爸爸,他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对待他都可以。” 韩修抬起眼眸: “他的命都是我的。” “你为什么打他?” 韩森再一次问。 韩修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在自己信任的爸爸面前,终于有些失控,像是受伤的野兽,低垂着眼眸: “爸爸,他留恋他的养父,爸爸,我好想……” 好想叫他一直怀孕,一直在生孩子,永远永远永远的、成为自己的娈宠,成为带着自己记号的雌兽,或者是用于生养的奴隶,直到他的梓宫萎缩,美貌消逝,整个人化为枯萎的粉末,再也没办法离开自己,去任何人的身边,死了都要给自己把他的骨灰拿来做面包吃,或者泡茶喝。 “韩修,爸爸早就告诉过你,他是你的伴侣,不是没有生命的物品,他是独立的个体,你要尊重的你的伴侣,就像是尊重你自己一样。” 韩修青春期开始就十分的偏执,控制欲极强,韩森迄今为止仍然记得当年他在韩修追逐蝴蝶回来之后,他们在餐桌上的那段对话。(详见入狱荆棘王冠2022番外) 那时候韩修年岁并不大,韩森为什么就觉得自己的后天教育足以和血脉抗衡? 韩森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韩修从路德蓝家族带出来的疯狂的基因,似乎永远也无法消除。 他是活生生的路德蓝的种。 无论他外在的教养多么矜贵,多么礼节周全,多么洁身自好,但是他内里的阴郁、疯狂、嗜血和偏执狂妄,都无法消除。 现实已经证明了,他确确实实是路德蓝的种,他们家族的基因,从来都带着毁灭或者是自我毁灭的倾向,他们家族的男人都是贵族做派的狂徒,女人都是冷血的妖姬。 这样的人格仿佛是路德蓝家族的宿命,韩森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无力感从哪里来。 “不是的,爸爸,他不是独立的个体,您一定是搞错了,他是我的私人物品,是我收藏的人体标本,是我的玩具,是我的……黑脉金斑蝶。而且我尊重他,这就是我的尊重他的方式。” “打他、侮辱他、强迫他?” “对,就这样的,面对犯错的伴侣冷眼旁观才是不负责任,我一直在亲力亲为帮助他改变。”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韩修。” “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爸爸,我也会痛。” 韩森看着他,显然路德蓝家族脑海中所谓的“责任”和正常人所谓的“责任”并不是同一种概念,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韩森冷静的提醒他: “韩修,你该吃药了。” “没有用了,爸爸,我的药失灵了,我从小就……从小就已经失灵了。真的可笑,爸爸,您不该带我去那里的,爸爸。” 大错特错,实在是大错特错。 韩修已经完全失控,他知道的,所以现在只能这样,从他身上寻药。 “韩修,你在*虐/待/他。” 韩森强调。 “我看了录像,你强迫他,还打他,他在惨叫,就在走廊上。韩修,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他只看着我一个人,不要看别人,爸爸,我没有错。他错了,所以我才惩罚他,他是我的妻子,约束他是我的责任。” “那你现在为什么囚禁他?” 第88章 面对韩森,韩修倒是没有什么遮掩: “爸爸,我想要他再给我生个孩子,最好是一直生。我喜欢他给我生的孩子,我想看他被我淦的怀孕,大着肚子,里面是我的种,躺在我的床上,住在我的房子里,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依附着我。” 第八十章纯粹不爽 像是被巢穴困住的蚁后,拖着肥硕、被无数的幼崽填满的副部,只能瘫在巢穴里,靠着别人投喂,离开对方。就会一尸两命。 这样变态到一般人想不出的言论再一次刷新了对自己儿子的认知,多少被韩修的恋爱观震惊到的韩森还想再说什么。 尼采站起身来,制止了韩森: “好了,回家吧,宝贝。” 韩森见尼采表情并没什么异样,住了嘴,站起身来,乖乖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他起身,扣好自己的西装,深深地看了自己难以捉摸的儿子一眼。 儿子的眼中有一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情绪,那是他曾经在路德蓝眼中见过的神情,他顿了片刻,随后迈着步子离开了。 “叔叔,为什么……” 韩森刚要说话,尼采制止了他: “乖乖,你永远不会理解韩修,你别管,我们现在回家。” 说完,拽着韩森离开了。 坐会轿车上,韩森有些沉默的坐在尼采的身边,尼采凑过去,伸手抚摸韩森的脸颊,依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又咬了咬他的耳朵: “韩修跟我一样,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 韩修沉默的在书房里坐到晚饭时间,看了看腕表,已经不是下午六点钟了,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坐了整整六个小时。 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花城和彦趴在羊毛的地毯上睡着了,双腿蜷缩着,像是一只疲惫的小猫。 韩修垂眸看了看对方的姿势,关上门径直走过去,跪在他的身后,掀开他的睡袍下摆,视线投落在那里,水蜜桃显然比之前要更加的糜烂,果肉翻滚,知氺横流。 韩修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睡袍下摆拎起来,随意的扔在对对方的身上,然后攥住对方的脚踝,就这现在的状态,不客气的上前。 花城和彦被惊醒,万分疲惫的睁开眼睛,却发现韩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刻正在自己的眼前。 花城和彦已经被折磨的要崩溃了,这些天,他的一切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他发疯一样的推开韩修,然后整个人缩在一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终于忍不住哭着说: “韩修,我对你还不够听话吗,我对你还……我真的好痛,你饶了我好不好?求求你,饶了我好不好?让我先休息两天再……” “不好,是你自己要同我在一起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满足了你,作为交换条件,随时满足我的要求,随时侍奉,是你的义务。” 韩修现在哪里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把对方弄怀孕,他又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瘾症,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对方怀上自己的孩子,然后打着肚子躺在床上,沦陷在被褥里,哪里都去不了,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可能连穿上鞋都困难。 韩修一回绝。 看着对方的表情,他惊惧的捂着自己的小副,韩修还跪在原地,垂着眼眸看了一眼自己上面已经带着血丝的东西,缓缓的抬起一只手,让自己保持此刻的状态,表情十分的邪佞,发丝纷乱的落下,让花城和彦有些看不清他此刻阴郁的表情。 感受到了花城和彦的抗拒,韩修抬起眼眸,深深看着他: “你够服从吗?” 花城和彦崩溃的大喊: “难道还不够吗!?韩修,你像淦一条**一样用我,我是血肉做的,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不会死不会痛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泪簌簌的落下,韩修残忍的说; “可是没有错,你就是我的狗啊,你不是承认了?还有,服从是这样吗,服从是被我弄死也要承受着,你自认为服从的很好?过来,乖乖的顺从我。不会很痛的。” “可是真的很痛……”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点痛也算不得什么。” 说完,韩修伸出手,双手攥着花城和彦的脚踝,不管对方的挣扎,慢慢的扯过来,在对方的哭泣声中,把人套上去了。 花城和彦抬起双手捶打韩修的肩膀,韩修伸手攥着他的头发,猛地按在地上,控制住他,把花城和彦撞得产生了脑震荡的感觉,然后慢慢的往里面顶撞,花城和彦痛的浑身颤抖,他喘息着: “求求你,韩修……求求你……你是我心爱的人,那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你偏要……” 韩修低头,时隔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亲吻他的嘴唇: “你不是说了,你是我的狗,贱狗,我现在只想淦你。” 好久才有的一个吻让花城和彦泪眼朦胧的看他,只觉得现在的这个韩修非常的不正常,他像是在隐忍着弄死自己的冲动,只能换个方式折磨自己。 他试图讲道理: “亲爱的,我们不是说好了,有什么话就讲出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你说啊……我愿意为你去死,你知道吗?” 韩修倏而红了眼眸,像是什么决堤而出,他拽了枕头,用力地按在花城和彦的脸上: “我确实想要你死,我很生气,我真的很生气。你愿意为我去死,却不愿意只看着我。那你不如去死。” 说完,韩修把枕头死死的按在花城和彦的脸上,似乎是决心要杀了他,而花城和彦双手挣扎着,下身不断的痉挛,难受至极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的时候,他却突然抬起双手,抚摸韩修的面容。 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 “如果是你……” 如果是你杀了我,我也愿意服从。 感受到脸上温柔的抚摸,韩修慢慢的松开手。 枕头一拿开,刚才已经开始窒息的花城和彦激烈的喘息,鼻子和眼角都因为缺氧而流出了血丝,他盯着韩修,片刻之后,抬起手搂着韩修的脖颈,低声的哽咽: “我到底怎么才能让你满意,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 “我要你永远不看花城雪。” 韩修看着他眼鼻流血的面孔,突然说。 想到半个月之前的事情,花城和彦一边流泪一边质问: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解释。” 韩修阴郁的看着他: “我不想说,我很生气。你就算解释也没用,你不了解我。” 路德蓝家族的男人,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安慰,就算是沟通也解决不了问题,这就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甜言蜜语,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对方的绝对顺从。 “可是我从来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韩修声线低沉: “与这个无关,我只要你不准再看他一眼,我要你用行动表示。” “所以你折磨我这么久?” “对,我要你感受我的感觉。” “你是故意的,对吗?” “不错,是故意的,我想说的话早就说了,没有什么欲言又止,单纯只是为了折磨你。” 单纯了为了让他难受,叫他永远的、彻底的记住这种感觉,叫他下次见到那人就像见了鬼一样。 “那这件事情现在过去了吗?” 花城和彦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韩修转过脸,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先杀了花城雪泄愤,让你在没有机会看见他。如果下一次碰面你再看着他,我再挖了你的眼睛,泡在福尔马林里,正对着我,一个人,就摆在我的书架上,陪着我看书、工作。” 就在花城和彦感到毛骨悚然的时候,韩修又说: “只有这样,这件事情才能结束。” 花城和彦转过脸来,慢慢的看着韩修带着戾气的脸孔,想到对方要挖掉自己的眼睛保存下来,他又感到一阵难言的甜蜜,自己的零部件,永远的陪伴在他的身边……那样的感觉…… 他凑上前去,突然捧着韩修的脸,迫切的求证: “韩修,所以你那么冷漠只是在教训我对吗?你不是不要我对不对?” 韩修高冷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吓死我了,原来只是惩罚……” 花城和彦用力地搂着韩修,如同起死回生,浑身发冷,被韩修折磨的有些空洞的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 “我只求你相信我,我心里怎么会有别人,韩修,你当我是什么人?” “那天你回头看了花城雪。” 这件事情让韩修无法释怀,而他求证的方式就是折磨对方。 “我只是下意识的听见人喊我……我不会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虽然一切只是源于韩修的偏执和对方疯狂的占有欲,花城和彦还是不断的忏悔和道歉,他搂着韩修的脖颈,只好忍着痛楚,尽量的取悦对方,哄对方开心,甚至全然抹去了对方之前的那些变态行径: 第89章 “这件事情,我只对你做过,今后也是……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无条件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好。” 几乎失去理性的贵公子终于点了点头,旷日持久的愤怒、嫉妒、无声的疯狂,在足够的宣泄和对心爱之人反反复复的折磨占有之后,终于慢慢的恢复平静。 【他果然是良药。】 两人没出去吃晚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到半夜的时候才出来。 韩修和花城和彦坐在餐桌边上。 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克劳德,叫厨房的人起来做饭。” 困得几乎要站着睡着的克劳德去把厨房的师傅叫起来做饭,家里面的佣人只能全部起来伺候,摆盘子的摆盘子,端茶倒水的端茶倒水,别墅里面灯火通明。 而此刻坐在餐桌边上的韩修满脸的抓痕,花城和彦嘴角都是血渍和淤青,还拿着个厚厚的坐垫垫在自己的屁股下面,因为他现在的每一处都疼的厉害。 而在这里上班的佣人们显然是习惯了这一对疯癫的情侣,他们不仅会莫名其妙疯狂的折腾到凌晨才出门吃饭,有时候还会半夜在走廊上吵架或者是摔东西,然后再开始疯狂的折腾,等到折腾完了之后,紧接着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突然之间重归于好,然后并肩来到餐厅,一齐坐在餐桌边上,安静优雅的用餐,有一种完全不顾别人死活的疯狂。 克劳德看着他们两位折腾了这么久之后,现在正顶着一脸的伤口斯文用餐的贵族做派: “……” 不错,什么锅配什么盖,颠公颠婆简直顶顶般配。 但是他不敢吱声,韩修真的会打他,就像他凶残的长辈尼采.路德蓝一样,说出来的话是会动真格的。 谁都知道的,路德蓝家的人从不心慈手软,自我又残酷。 第八十一章刺杀失败之后1 终于到了四月份的时候,四处都是杨柳春风,天气才渐渐地暖和起来。 这一天,韩修早早就起床健身了,一直在健身房里做常规的抗组训练,花城和彦还没起床,主要是因为他有点噩梦连连,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醒过来。 三月中旬的时候,韩修安排人手在花城雪去底盘的路上进行了追杀,但是一失败告终; 三月份的时候,花城雪叫人袭击了韩修名下的克里兰花园酒店,造成了酒店里面的人员的伤亡; 两天之后,韩修继续以牙还牙,对花城雪进行了暗杀。 而这一次,他们离成功宰杀了花城雪,几乎只差一步之遥。 那天晚上,韩修同花城和彦在银座街头的高档中餐厅“川江月”里面用餐,餐厅是落地窗,很方便两人看见外面街道上的情况。 “这里号称是整个东京的高档中餐厅风向标。” 韩修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声线低沉的和花城和彦交谈,告诉他这个中餐厅的响亮名头。 而花城和彦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的街道,听见韩修的说话声,转过头来,冲着韩修笑了笑。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亲爱的,我很喜欢。” 都是男人,没什么好装的,韩修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敷衍。 不过韩修没有再说什么,优雅的靠在椅背上,垂眸看向菜单,餐厅的中央传来优雅的钢琴声,有一个英俊的男子正在演奏克莱德曼的《湛蓝之爱》,手法轻盈。 餐厅里面的氛围十分的宁静祥和,穿着中式长衫的侍者面带微笑的站在餐桌边上,为两位客人点餐。 韩修交迭两条长腿,斜坐在座椅上,看着菜单,用流利的中文给花城和彦点餐。 “黑椒金蒜牛肉,佛跳墙,龙井虾仁,吞拿鱼子塔……月满西楼,和彦,你要吃什么甜品?” 韩修不喜欢吃甜食,口味很淡,吃的很干净,但是花城和彦很喜欢,所以每次都要给他点上两盘。 “随便。” 花城和彦继续看着外面的街道。 “你在看什么和彦?” 韩修问。 花城和彦攥紧了手: “我在看花城雪的尸体什么时候倒在我的面前,他的血液什么时候能如愿以偿的流向东京的街道。” 听见花城和彦说出的无比残忍的话,韩修眉眼变得柔和,抬起一只手覆盖在花城和彦的手背上,安抚他: “一定会的,耐心一点,一个优秀的狩猎者可能不会百发百中,但是一定能耐得住性子,盯紧自己的目标。” 而站在一边的侍者显然是处变不惊的,因为这个餐厅的消费高的令人咋舌,所以来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有钱人和一般人根本都不在一个世界,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可以理解了。 “再要一个千里江山卷和一份红枣核桃酪。再加一份牛奶燕窝。” “好的,请您稍候片刻。” 侍者恭敬的拿着菜单离开了。 …… 就在花城和彦等着“好”消息传来的时候,街道外面的一处死巷,阿加索带着人蹲点在花城雪召开社团会议的地方进行了刺杀。 然而花城雪老谋深算,反应很快,迅速地躲避起来,找到了遮掩处进行反击,双方在转角处展开了火并。 在花城雪的地盘上刺杀他本人,身经百战、深谙人心、经验丰富的社团老大,不出意外的,城雪再一次溜走,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正在用餐的花城和彦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起身,撩开外套,拿起身上的枪支就要冲出去,被韩修拦腰抱住: “好了,别着急。先回家。” 韩修叫住了自己,花城和彦再生气,也绝对不能给韩修脸色看,他尽量的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有些泄气的坐在了韩修的大腿上,周遭有一些客人听见动静看过来,一向举止优雅的贵公子却偏偏没当一回事,安抚的拍了拍花城和彦的后背。 “听话,先回家……来日方长。” 韩修掏出钱夹结了账,把整齐的现金放在桌面上,带着愤怒的花城和彦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当天晚上,恹恹不乐的花城和彦的跟着韩修回到家里面,想到花城雪逃逸的时候,开车经过餐厅的那一瞬间,对方的视线好像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熟悉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穿越过街道和玻璃落地窗,刺伤了自己,闭上眼睛他就开始不断的做噩梦。 花城家族火并的事情惊动了东京的警察,但是两方人马谁也不承认有自己的人在里面,加上当时天色已经黑了,居民们听见了枪声惊慌失措,四处躲藏,或者是匆匆的赶回家,自然是也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就算是有些当街看见了火并的,也只知道有枪响声,却不知道是哪家社团,因为根本看不清蹲在躲避物体后面的社团成员的脸。 东京这边的警察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认栽,写好报告,接受上级的问责,同时到街区去发张贴公告,提醒民众近期早点回家,晚上八点之后,不要在街道上逗留。 今天,心情稍微平复一点的花城和彦再一次梦见了少年时期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刚刚长成,十一二岁的年纪,一直都住在花城雪的后院里面,花城雪把他彻底的圈养起来,根本都不允许他和外面的男人接触,房间里也只有一个姬子伺候他,所以他并没有见过别人的模样,以为男人都是这个模样。 东京夏日的某一天,外面是漆黑的天幕,有暖风从半开的窗户外面吹进来,夹杂着栀子花和荷花的香味,他关上了窗户,脱下了身上白色的便服,站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面洗澡,然后,花城雪推门走了进来。 花城和彦习惯了自己洗澡的时候花城雪进门,想着自己也是个男人,并没有过分的在意。 花城雪捡起一边的浴巾,主动为花城和彦擦干净头发,回到卧室的时候,花城雪却突然把花城和彦的手腕攥住,眼神痴迷的说: “阿彦,你长大了……” 他粗鲁的亲吻花城和彦……花城和彦第一次产生了羞耻,知道了自己拥有的那些东西,一定是不对劲的……非常的不对劲…… 他忍耐着恶心呕吐的感觉,疯狂的推开了花城雪,十岁出点头的孩童扯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肩膀,恐惧的看着花城雪: “爸爸……” 花城和彦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喊的一声“爸爸”,然后汗涔涔的惊醒。 呆滞的坐在床上,想到花城雪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他惊魂未定的跳下床,赤着脚就去找韩修。 韩修刚从健身房里面出来,只穿着一件灰色侧面是白色条纹的运动裤。 因为刚抗阻运动被刺激过的缘故,他胸膛的肌肉微微膨胀,腰腹上的人鱼线也显得更加的明显,肩膀上还束缚着一根黑色的弹力带,非常的健美迷人。 花城和彦找到了韩修,一把抱住韩修,平复自己刚才恐惧的心情,梦中那种前途未卜的感觉让他十分茫然和空虚,更可怕的就是被自己养大的男人影响而产生的恶心作呕。 第90章 此时此刻,只有把脸蛋埋在韩修的肌肉之间,才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怎么了?” 韩修抬起手臂,把瘦削的花城和彦搂在自己的胸口。 韩修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方向,花城和彦下意识的放下手,圈了圈韩修的腰身,对方一直锻炼,所以腿长屁股翘。 花城和彦很喜欢他的细腰,而且一个性感的对象也给他的男性心里带来了说不出来的安慰。 “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 “梦见了什么?” 韩修低声问他,外面天色刚刚亮,有些朦胧的感觉,笼罩在两人的身上,房间里也十分的安静,白色的亚麻布的窗帘在窗户上轻轻地飘动。 “梦见了花城雪。” 韩修蹙眉,却又听他说: “我希望他死,韩修,他到底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 他恨恨的说,用力地抱着韩修劲瘦的腰身,脸蛋更加用力的往韩修的胸肌之间埋了埋,把韩修的胸肌中间都按出了一个凹痕,手下更加用力的捏了捏,心里舒服了很多。 想到最近花城和彦的表现,还有上次他打算亲手刺杀花城雪的行动,韩修眉眼舒展: “别着急,花城雪在东京深耕多年,经历过的刺杀也是不计其数,很难一次就得手,和彦,我一定会杀了他,叫你满意。” “光杀了他不行,花城雪以他亲手打造的产业为傲,韩修,你能不能把他拥有的一切摧毁,击碎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花城和彦抬起头,看着韩修,“我要毁灭掉他的一切,只有这样,我才能平息怒火,才能寻得真正的平静。” “好,我答应你。” 韩修摸了摸他的腹部: “有动静了吗?” 花城和彦难过的摇摇头: “对不起,还没有怀上。” 垂眸看着对方自责的表情,韩修轻笑一声: “可能是最近太紧张了,放松心情,慢慢来。” 韩修一直希望对方可以再为自己生个孩子,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韩修和花城和彦一起咨询了藤原医生,进行了面诊。 藤原医生表示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花城和彦的身体一切机能都是正常的,只是在焦虑的情况下,人体的激素分泌会受到影响,可能会出现一定的紊乱,这样一来,任何人都是很难怀上的。 “嗯,对不起,韩修,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在房间里暗淡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站在窗边开始亲吻起来,花城和彦仰着头,亲吻了韩修片刻。 “就在这边吧。” 花城和彦主动提议,韩修嗯了一声,只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克劳德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韩少?” 花城和彦有些惋惜的看着韩修,韩修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 “晚上给你。” 花城和彦这才点了点头,意犹未尽的说: “好。” 韩修打开门: “沈岳寒来了?” “是的,人现在在书房里了。” 第八十二章刺杀失败之后2 克劳德羡慕的看着韩修的腹肌和胸肌,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着韩修学一学,好好地练一练了,不要这么懒散,他们这群兄弟里面,只有阿加索的胸肌能和韩修媲美。 克劳德自从和韩修过上了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以前的很多习惯都丢了,现在身上的体脂率也高了许多。 之前在意大利总是出去吃,不在韩修那边吃,因为饮食高油高盐高所以慢慢的开始变胖。 现在到日本,日本人的饭菜里面都没什么油水,一次就加几滴油,还喜欢吃生肉,稍微对口味一点的,食物的分量也很小,他吃过一次,根本都不够他塞牙缝的,期待半天的牛肉盖饭,竟然是生牛肉拌着生鸡蛋一起的拌饭,把他差点恶心死,从那以后,他就改掉了外出吃饭的坏习惯,基本上都在家里面吃。 韩修和花城和彦都不喜欢重口味,两人饮食也都偏清淡,克劳德的体重才稍微控制一点,不然真的要成为一个无可救药的大胖子了。 “韩少,我能用家里的健身房吗?” 韩修正在朝着卧室去换衣服,听见克劳德话,他看傻子一样看了克劳德一眼: “健身房本来就是让兄弟们一起用的。只是你太懒了而已,克劳德。” 韩修进卧室之前,侧过脸看了看克劳德微微凸起的肚腩,眼神带着些许的戏谑。 被韩修嫌弃的克劳德: “……” 韩修一进门,克劳德就狠狠地垂了几下墙壁,心中无声地吶喊,他要减肥!他要练肌肉!再也不让韩修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 韩修从卧室换好衣服穿过走廊来到书房前面的时候,沈岳寒和阿加索正在书房里等他。 他推开门,发现手上拿着茶杯的沈岳寒在他的垃圾桶里面吐了一口水大,大概是吃到了泡在水里面的花叶。 韩修蹙眉,整个人定住,站在门口,阴森森的看着沈岳寒: “你往我的垃圾桶里面吐水?” 沈岳寒突然想起韩修什么德行,他脚边的的垃圾桶都干净的能住人,赶忙举手投降: “我错了,老大,真的,我错了。” 韩修蹙眉,强忍着难受,叫克劳德把自己的垃圾桶扔掉,直接换了一个新的垃圾桶。 进门的时候,韩修冷着脸说: “扔垃圾去洗手间的垃圾桶!” 韩修的气场对他的压制是从小到大都存在的,沈岳寒又怂又不服的梗着脖子: “这是垃圾桶为什么我不能用。” 韩修冷着眉眼看着他: “因为这是我的垃圾桶,只有我和我老婆能用。” 看着慢条斯理坐下来,说什么都理直气壮的贵公子,沈岳寒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要命的n世祖,真是越来越极品了。 “闭嘴,不准在心里骂我。” 韩修戴上眼镜,透过冰冷的镜片看向沈岳寒,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内心,沈岳寒浑身一机灵,抓紧避开韩修的视线,生怕被自己的老大发现自己真的在心里面吐槽。 韩修却没打算和他计较什么,微微的往身后的椅子上靠了靠: “花城雪近期进行交易的内部消息查到了?” 这两年,韩修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死死的咬住了花城雪,所有的行为都对标花城雪进行布局。 似乎不把花城雪彻底的按死在东京,让这个人从今以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韩修可能根本就不会离开日本,也绝对不会善罢罢休。 追杀到底,不死不休,这是韩修的意思,也是花城和彦的意思,沈岳寒心知肚明。 只可惜刺杀对于花城雪这种老派的□□人物来说,有一定的困难,于是韩修打算转变一下思路,换个方向。 “会不会太慢了这样搞?” 沈岳寒一边问,一边拿出了手上的照片和一迭资料给了韩修。 韩修接过资料,拿在手上翻开,看着照片里面那些陌生的场景和面孔,冰冷的声音从数据后面传来: “是吗,我觉得多玩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 沈岳寒转念想了想,也有可能是韩修有了其他的打算,但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毕竟对方在想什么,一时间他也搞不清楚。 阿加索站起身来,打开窗户,扔掉了手上的香烟: “沈岳寒,你别管老大想做什么,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们下面的人干就是了,你现在就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据说花城雪据东亚尤其是沿海的这一块做的很大,我想知道他生意到底是什么情况,涉及到什么范围。” 沈岳寒点点头,倒是赞同阿加索的观点,虽然阿加索这小子有点让人觉得迷惑而且看不懂,还是个可怕的变态狂,但是他确实对韩修、对家族忠心耿耿,做事一向是十分靠谱的: “花城雪手上目前最大的生意就是东亚地区的人蛇的交易,我这边花钱从花城雪在成田机场附近的一个中转站里面买到了对方最近一直在走的一条线路,你们可以看一下: 他们一般是从曼谷或者是香港那边把要偷渡的人蛇召集到一起,搭乘经过日本前往美国的班机,然后在日本的机场进入转机通道,那里面会有早就已经办好了登记手续的蛇头在那里等候他们。 随后,人蛇会从蛇头的手里接过贴有事前邮寄给蛇头的人蛇照片的假护照,然后蛇头会动用自己手里的关系,取消登记手续,带着这群偷渡的人蛇出机场。然后由守在外面的日本人负责接应。” “坐飞机的成本太高了,蛇头挣什么钱,应该还有其他路线吧?” 韩修看了沈岳寒一眼,大量的数据从他的脑海中略过,偷渡这种生意的布局里面,一定不可能只有飞行通道。 沈岳寒嗯了一声: “沿海还有一些偷渡的船只,花城雪上上下下已经打通了日本这边海上保安厅和机场的工作人员,放松了对于蛇头带来的人的入境审查,但是海上的这条线路最近走的少,旺季要在等半个月左右,海面比较好走,现在主要是飞航班。” 第91章 “他们是怎么向这群人蛇收费的?” 东亚国家的沿海地区很多的普通百姓因为受到了一些舆论的麻痹和影响,会不顾一切的追寻着所谓的“美梦”,朝着海对面的日本、美国、澳大利亚之类的国家进行偷渡,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要不远万里的偷渡过来,这样的一群人就是人蛇。 而在韩修看来,这不过是淌着鲜血的长篇悲剧和飞蛾扑火一般的愚蠢无知。 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在哪里都一样,没钱的人,就守在故土,才能确保安稳度日,平静的度过这一生,他们不知道,在异国他乡他们的处境可能还要更加悲惨一些——一般偷渡出去人蛇到了所谓的发达国家,也只能做娼妓和最低等的工作,有工作还是幸运的,很多人都会无辜的惨死,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黑洞,是黑暗的丛林,韩修绝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般所谓的“馅饼”,绝大多数都是“陷阱”,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意大利人对于故乡的热爱,和中国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不理解为了所谓的未来和梦想,通过偷渡的方式倾家荡产的远离故国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意大利人被称为“西方的中国人”。 就像是传统的社团从不向政客、平民和敌人的家人下手,这是底线,因为这些人已经渗透到了整个国家的全部阶层,他们一般只在自己的内部进行厮杀,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家人的时候,就会不顾一切,在所不惜,哪怕掀桌子,鱼死网破,和执法部门产生激烈的对抗,没有任何底线可言。 沈岳寒回答: “这个也是我关心的问题,所以我去政府部门找人要到了内部的资料,东京政府这边其实也是统计过的,我搜集了好几个部门的数据数据进行了对比——移民归化局去年统计的非法户口大概是2.5万人,东京这边情报局局长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份数据,是10万人左右,日本著名的社会学者川上统计的数据是5万人左右。 按照现行的偷渡价格,每个人蛇需要向接应的蛇头支付4至5万美元,所以这么算下来,东亚地区往东京这边偷渡进入的营业额高达25亿美元的巨额数字。 而花城雪几乎对整个东亚的产业造成了绝对的寡头垄断,所以抛开所有的蛇头、人员、运输的成本,他一年的利润最少也是10个亿的美金。” 10个亿的美金。 听到这个数字的韩修沉默了片刻,沈岳寒是经过精心调研得出的结果,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在这方面,韩修对他的专业性是非常信任的,他做提供信息的军师一直都非常的专业。 但是无论如何,花城雪手上生意的巨额利润确实是令人感到震惊,就算是韩修自己都很吃惊,10个亿,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花城雪的资产深厚的令人难以想象。 难怪之前韩森之前说过,做人蛇生意的势力集团利润惊人,是全球第五大挣钱行业。 韩修脑子里面千回百转,沈岳寒和阿加索都在书房里安静的等待着,韩修慢慢的合上眼前的数据,双目之中闪烁着淡淡的光彩,想到宰杀花城雪这条强大的地头蛇,他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花城雪的摊子这么大,他就不信,他韩修无法从其中找出破绽来,他一定要毁灭这个生态,绞碎这个印钞机一样的系统: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抓住他的七寸,一刀一刀的解剖了这条盘踞在东京的地头蛇。” 第八十三章杀戮1(有点……慎入) 中午做午饭的时候,除了在厨房里忙活的厨师,花城和彦还亲自下厨炒了两个家常的中国小炒菜,一个是西红柿炒蛋,一个是辣椒炒肉丝,虽然是很简答,但还是要比日本这边的寻常食物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说起来还是和他的二姨娘通信的时候,花城和彦问起来的,问他二姨娘在家里面都吃点什么,顺便告诉了他二姨娘,日本这边一般都吃点什么东西,意大利都吃点什么。 一来二往之间,他的二姨娘看他吃的那些东西,总感觉他怪可怜的,干脆寄了一份菜谱过来,并在信尾叮嘱: “可怜的孩子,想必你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快些抓紧回来吧!” 自从收到了二姨娘亲手写的菜谱以后,花城和彦没事的时候在家里面也会下厨给韩修炒菜做饭。 “韩修好了吗,怎么还没出来?” 花城和彦问了问克劳德,克劳德耸了耸肩,站在一边帮忙打下手,花城和彦让他干啥他干啥。 “明天见,韩修。” “老大,明天见。” 听见书房开门的声音,花城和彦伸着脑袋看了看,看见穿着烟灰色家居服开衫的韩修站在书房的门边,沈岳寒和阿加索站在走廊上,恭敬地和韩修道别。 走廊上分没有开灯,有一些昏沉,修长挺拔的韩修站在那里,沈岳寒和阿加索一前一后,躬身亲吻他的手背,然后匆匆地离开了。 花城和彦愣愣的看着快步离开的沈岳寒和阿加索,转过头的时候,韩修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捏过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转过来,让他的双眼只能看向自己: “看着我就好。” ———— 度过了逼仄阴冷的冬天,日本东京现在正值春日,四处都是花红柳绿,空气清新。 在乔治王子大街上,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安静的停靠在树荫下面,避开春日里渐渐变得猛烈的日晒。 今天韩修他们来这边,是沈岳寒开车的。 不得不说,沈岳寒这个小子,虽然说家里面不缺什么钱,倒是挺爱惜东西的,知道挣钱不容易,要好好的爱惜。 而此时此刻,乔治王子街区对面的一栋白色的小楼里,一位穿着黑色薄款夹克衫、有着一头如同浸了鲜血似的红色碎发的青年,正抄着手,一脸平静的站在窗户边上。 他那一对如同宝石一般璀璨的祖母绿色的眸子,正在出神的看着对面的一片绿荫,他有一张极为俊美的脸,脸上的表情如同他那二十年如一日的脑子一样、如同此时此刻东京死气沉沉的天际一样,没有厌恶、也没有欣喜,纯然的平静,纯然的空旷。 除了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令人震惊的是,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那短暂的小半个月的回忆,却完完全全的刻在了韩修的脑子里,像是有人拿烙铁死死的烙在他的大脑皮层上似的。 韩修仅靠着那么一点点的火星,日复一日的猛烈幻想,还算是度过了他自认为比较有激情的青春期。 至于对于韩修所谓的“激情”的接受程度——比如激情了整个青春期,愣是没有和全年龄段的女性持续的说过十句话,这样的程度,至于沈岳寒和阿加索他们怎么想,他的爸爸妈妈怎么想,这就是韩修不去考虑的事情了。 韩修看着自己名下之一的比较低调的一辆座驾完完全全的停靠在了树荫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韩修低头给还在家中的花城和彦发了短信: “等我,中午回家吃。” 短信很快回了过来: “好啊,亲爱的,我和宝宝一起等爸爸。” 贵公子一向冷漠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柔情,伴随着被装回口袋里的手机一闪而逝。 而相对于韩修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平静祥和,现在在这种小楼卧室里面的那位海上保安厅的厅长小泉,现在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的手指……不要……!” 房间里陆陆续续传来了议员惨叫的声音,作为专业打手的阿加索把这位厅长按住,而今天人手不够,克劳德去取另一个人的性命,所以不在这边。 作为家族白纸扇的沈岳寒难得亲自上阵,卷着袖子,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在这个老头的脸上,直到一向高高在上的议员被扇出了鲜红的鼻血,牙齿崩裂,腿也被沈岳寒狠狠地踩了一脚。 如同一条瘸了腿的老狗一样瘫坐在地上,祈求着沈岳寒和站在一边的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放过他,长期纵欲的臃肿的身躯在颤抖着,浑浊的眼睛很快便要溢出泪水来,双手紧紧地攥着沈岳寒的西装裤。 “他妈的,滚开,别碰老子!溅了老子一脸血!” 温热的血从议员的鼻子里不停的喷涌出来,他受伤的大腿如同触电一般的抽搐起来。 沈岳寒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指尖的鲜血,一脸嫌恶的、用力地甩甩手,白色的衬衫已经被他高高卷起来了,卷到了手肘的位置,然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迈着步子朝着外面岁月静好的韩修走去。 主要是沈岳寒现在有点着急。 “韩修,老大!我在里面手都揍得酸了,这个杂种就是不说话啊!!” 沈岳寒着急了,梅卡德尔纡尊降贵的来了日本这边看望自己,专程来的。 沈岳寒这种恋爱脑,对于自己第一个女人的重视程度,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了,现在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这个该死的作奸犯科的老男人竟然还不肯交代! 第92章 耽误自己讨好富家千金,实在是可恶啊。 “急什么,堵了一个星期才堵到人,不如慢慢折磨比较有乐趣。” 韩修依旧不疾不徐的说。 沈岳寒: “……” 他真想让韩修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他跟阿加索一样,是纯纯的虐待狂,喜欢以折磨别人为乐! 韩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刚过了上午十点钟,离中午吃午饭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韩修轻轻地按住了沈岳寒的肩膀,示意对方安静一点,不要讲那么多的废话,从沈岳寒的手上拿过一把匕首,朝着屋内走去。 门口躺着两具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男尸,是小泉厅长的贴身保镖,被阿加索一个人就干掉了,现在睁着眼睛、四仰八叉的躺在厅长家的地板上,暗红色的血液在地板上蔓延着。 走到对方的书架上,上面摆放了许多的黑胶唱片,韩修拿起一张黑胶唱片,封面是谢荣.卡莱,对方有着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 韩修修长的手指捏着唱片放进了老式的轩诗妮唱片机里面,然后把唱针轻轻地拿下来,放在黑胶的盘片上面,不一会儿,悠扬浑厚的男声从唱片机的子代喇叭里面传了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见过一个早上的围追堵截和刚才的威胁恐吓,议员显然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了,他肿胀的脸抬起来,看见了一个表情冷漠,容貌艳丽到不真实的青年男人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等到他微微眯着眼睛,看清楚那张脸,吓得一哆嗦,浑身朝着床边又缩了缩。 狩猎者,这个人的名声,这两年已经在东京传开了,对方是个作息精准的赚钱机器,精明强干而且心狠手辣,只要是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谢荣.卡莱,他的作品巧妙、简单、却又深邃如海洋,只是年岁渐长之后,功力有所下降……阿加索,把他的手指按住,摊开……” 阿加索拽着对方的手指,按在桌子上,韩修低头,慢慢的带上黑胶手套,修长的手指被橡胶制品包裹,显得有些奇妙,他把手上的匕首放下,转身拿起桌上的小锤子,突然疯狂的砸向对方的手背,惨叫的声音、锤子砸在血肉上的声音纷纷夹杂着叫唱片的歌声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很快,小泉的左手被咋的稀巴烂,血肉横飞,沈岳寒站在一边,甚至听见了指骨的碎裂声。 沈岳寒没忍住,看着对方那烂的不成样子的手,都能见到里面的碎骨崩裂,而且细碎的不成样子,他躬身趴在垃圾桶里面开始呕吐起来。 “……但是呢,作品的时代背景我们却不能忽略,因为跨越千禧年,他作品之中体现的解构主义思潮,反映了千禧年前后,新一代年轻人的迷茫和困惑,始终是具有现实意义的……把他的脑袋摆正了……” 韩修一边说着,一边放下血迹斑斑的小锤子,动作十分的优雅的换上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垫了垫,找了个趁手的位置,把刀柄握在手心,如同吃牛排之前准备餐具那样的优雅。 很快,两个耳朵被割了下来,扔在了小泉面前的餐盘里。 小泉凄厉的惨叫: “我可是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的,这不是复仇,只是因为不痛快,所以单纯的想要毁灭你,毁灭你的家族,如果你今天不交出我要的数据,我会杀了你,杀了你的情妇,还有你情妇生的儿子、你的父亲、兄弟。” 韩修低下头,轻声细语的说话,甚至担心对方听不清楚,而慢慢的凑近对方的面颊。 第八十四章杀戮2(有点……慎入。) 小泉被男人的突然凑近而吓得的浑身颤抖,眼前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一张平静的脸孔,抽了纸巾,垂着眼眸在擦自己手上的血渍,若是只看上半张脸,没有人会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说的话却让他不寒而栗。 他的老婆生不出儿子,已经被他赶回了乡下老家,日本社会男人的地位很高,尤其是自己这样有身份的人,必须要生个儿子,以后自己才能抬起头来,所以他撇开了那个不会下单的老母鸡,找了一个年轻的情妇,对方才给他生了个儿子,那孩子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正在读中学,成绩很好,还是在精英学校读书呢,可不是什么糊弄人的公立学校。 小泉猛地睁大双眼,一边哭着一边求饶: “饶了我……饶了我!我说……我说……” 片刻之后,沈岳寒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保险箱,放在桌子上打开,看见了里面的文件。 沈岳寒拿起来看了看: “老大,就是这个,没问题!” 韩修嗯了一声,抬起手指动了动,阿加索一枪爆头,了结了对方的生命。 三人围在桌子边上,低头看着被爆头的厅长,在沈岳寒看来,他的死令人作呕,但是谁能想到,仅仅在一天之前,他还在这个房间里巨额的贿赂,享受权力带来的荣华富贵的生活。 “回去?” 阿加索问,沈岳寒站在一边把保险箱关好。 韩修把橡胶手套脱下来,扔在了对方的脸上,在悠扬的歌声中,抄着手,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离开了。 “打扫干净。” 站在门边的时候,韩修叮嘱阿加索,阿加索点了点头,鞠了一躬: “知道了,老大,我会安排好。” …… 另一边。 成田机场的休息室内,机场负责人小林刚收了当地头号蛇头三岛的一笔丰厚的贿赂,都是花花绿绿、颜色鲜艳的美金,三岛把这些钱装在牛奶盒里面,亲自送给了机场的负责人小林。 工作人员们都下班吃饭的时候,小林故作镇定的去了机场的餐厅,和同事们一起吃了饭,然后拍了拍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打着哈哈哈说: “我要去午休一下了,我要回家去啦!” 说完,他跟同事们打声招呼,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了机场的工作人员餐厅以后,他快步的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在长款风衣的遮掩下,夹着一个包,有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除了机场的服务大厅,驱车朝着离机场十多公里的一个遍布了各种“小行业”的小旅馆驶去。 那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没人会在乎他这么个中年的胖大叔经过的,那些没有钱只能开廉价旅馆□□的□□旺盛的小年轻哪里会把自己的视线落在一个大叔的身上? 交了钱领了钥匙之后,搓搓手,想到自己里面的包中藏着什么,心中忍不住飘飘然起来。 他关上门,坐在小旅馆的床上,躬身把自己脚边的包打开,里面是一个蓝白相间的手提袋。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打开手提袋,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黄褐色的油纸包,他拿出来打开看了看,油纸包里面包着整整齐齐的两万美元现金! 那是他几乎要一年的工资了,不过只是需要他改几十个章、在审核资质的十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罢了,这钱来的实在是太痛快了! 关键这些钱都是一次性的,下一次再干,他还能拿到这么多钱,真快活! 他一边数着钱一边想,他妈的,管他妈的什么人进入日本呢,这群偷渡者进来就进来了,反正不是洗盘子就是做交际花去拍“电影”什么的,这群人还能把日本毁灭了不成?美国当初那么厉害,也没把日本给灭了啊。 这么一想,他瞬间没有任何倒道德方面的负担,心里面觉得舒服多了呢,这个钱顿时就收的心安理得了。 他把钱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在小旅馆的床上,准备一会儿那这笔“不义之财”拿出来好好地数一数,过一过数钱的瘾,但是在此之前,他决定给自己的情妇先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个好消息。 “……是的,宝贝,我的心肝宝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我,穿那件……” 克劳德站在门口带好了自己黑色的橡胶手套,猛地一脚踹开门进入的时候,小林正穿着白色的三根筋背心,拖着一个肥硕的肚子,坐在床边上在打电话,打电话说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内容,全部都是些中老年的色情内容,听得克劳德想吐。 小林吓得立马挂了电话,一时间以为是自己那个凶残的但是出奇神通广大,不管在哪儿都能找到他踪迹的老婆找过来了,转身就要解释: “老婆……” 却看见一个带着墨镜的壮汉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枪支,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往这边移动了过来。 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杀气,小林也顾不上自己放在床上的现金了,跳起来就想逃走,就在他爬上窗户准备跳楼逃生的那一瞬间, 克劳德上前一步,拽着他的腿扔到了床上,然后拿着枕头按在对方的脸上,直接把对方的闷死了。 干完活的克劳德坐在床上给韩修发短信: “老大,解决了。” 然后拿出一个行李箱,直接把人塞了进去,带出了旅馆,甩手扔在了自己轿车的后备箱,找个地方把毁尸灭迹去了。 第93章 …… 回到别墅的时候,沈岳寒去找梅卡德尔,阿加索和克劳德都跟着韩修一起回来了,花城和彦特地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他最近的学习成果,因为花城雪对他的执念,所以韩修反复叮嘱他千万不要外出,一定要在家里面乖乖待着。 “沈岳寒没回来?” 花城和彦好奇的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 克劳德嘿嘿一笑,阿加索一脸邪气的说: “现在应该在床上和梅卡德尔大小姐在厮混呢。” 想到沈岳寒之前说自己的女人有多迷人多性感,花城和彦咳了一声,看向韩修的时候,发现对方视线沉沉,正在看着自己。 韩修的眼神侵略性很强,像是要现在活生生的把他吞了。 花城和彦赶忙说: “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一会儿再回来。你们先吃。” “好嘞,开饭了,阿加索抓紧试试和彦的手艺,我可怎么都吃不够……” 见到开饭了,克劳德眼睛忍不住放光,看着眼前叫不上名字的各种炒菜和烧菜,还有令热垂涎的眼色,克劳德感慨:中餐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的令人发指! 不仅美味而且食物做出来永远多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他最喜欢吃的猪肉也没有腥味。 韩修现在就算是和他签署什么奴隶协议,只要管吃管喝,他都愿意! 阿加索也很喜欢,但是没有克劳德那么贪吃。 韩修看着他们都动筷子了,起身跟在花城和彦的身后,朝着洗手间走去。 花城和彦正站在镜子前面洗手,心绪起伏不定,他一个星期之前又开始流血,韩修半夜叫了一声藤原医生过来面诊,检查过了之后,发现根本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两人确实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亲近。 韩修比较忙,有时候回家很迟,所以没有打扰他的休息。 而白天的时候韩修最近业务繁忙,他们两人经常一整天见不到面,所以花城和彦现在看见韩修就觉得很想靠近对方。 他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丝长长了一点,想到韩修俊美的面容,修长的身体,自己却好些天没吃到了,有些难受的静立了片刻。 花城和彦刚扯了纸巾擦手,韩修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韩修刚才换下了正装,穿了高领衬衫和一件黑色带白条纹的开衫,下面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裤,碎发前面被随便抓了起来,露出了额头,看起来像是个还在读书的青年学生。 家里的洗手间非常的大,但是对方一进来之后,就显得拥挤了一些。 “韩修,你进来做什么?” 花城和彦垂着眼帘,有些慌张的擦着自己的手,担心韩修会看见自己眼中翻滚的情绪。 韩修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花城和彦的身后,把对方的肩膀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低下头,不容拒绝的吻住了花城和彦的嘴唇,弄得花城和彦止不住的轻颤。 韩修像是诱人的魔物,光是对视,只用美色和眸光就会叫人沉沦,花城和彦被他亲的神魂颠倒,抬起双手就搂着韩修的腰身,想要亲近对方。 韩修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花城和彦一眼,然后抱着对方的腰身,把对方一把放在了一边的洗漱台上。 “克劳德他们还在外面,韩修……” 韩修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低下头吻住他,把他说的那些违心的话堵在口中。 他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个朝自己的靠近,韩修都知道。 自从踏入家门开始,金丝雀渴望怜爱的眼神已经不知道投来多少次了,韩修全部都看在眼里。 他想要刺痛,也想要温存。 所以他给他,这大概是饲养者的责任。 韩修慢慢的收紧手臂,把粘人的金丝雀拢在自己的胸前,低头吻了吻对方的头顶,像是抱着自己的最宠爱的宠物。 韩修要离开的时候,花城和彦不舍的环抱着他的腰身: “别,别走,还有一个……” 韩修轻声的笑了笑: “晚上给你,下午不出门了,乖,先去招待兄弟。” 出门的时候,花城和彦简直不敢抬起头来,韩修倒是好整以暇的直接坐到主座上吃饭。 克劳德埋头吃饭,猪一样的哼哧哼哧,什么都不想了。 而坐在韩修主座左手边的另一个美男子阿加索,他那双桃花一般的狐狸眼轻轻挑起看向花城和彦,戏谑又意味深长。 第八十五章悲惨世界1 大概是听说了韩修击穿了花城雪的两个重要的中转站,原本在泰国出差的花城枫回到日本的时候,还是匆匆地来到了花城家族的老宅子里面。 虽然花城枫说了对花城雪的事情袖手旁观,但是她还是前去提醒一声,这让原本已经彻底的失去希望的朝仓白邪心中多少都有了许多的宽慰——看来花城枫并不是全然没有任何感性的女人。 一进入宅子的内部,气氛明显压抑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默的不说话,就算是打扫卫生的人,也都是安安静静的打扫院子,或者是剪掉冬天里面枯枝的、还未被折下来的花枝。 整个院子里面只剩下扫帚剐蹭在石板路上的声音,那种并不刺耳的、轻柔地、“沙沙”的声响。 “大小姐。” 看见花城枫的时候,站在花城雪门口的门童赶忙鞠躬问好。 花城枫点点头: “父亲现在在里面?” 那门童回答: “是的,大小姐。” 花城枫原本往前走,但是脚步还是一顿,慢慢的侧过脸,看了看守在门边的这个门童,是个一米八几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看到自己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的,相貌倒也十分的端正,但是出奇的是,花城枫完全不记得这个门童了。 众所周知花城雪疑心病很严重,基本上是不会起用什么新人的,尤其是门童,这个直接事关生死的重要点位,轻易是不会换人的,除非之前的门童出了问题。 “你是新来的?” 花城枫蹙眉问。 心中却暗暗的想: 韩修和花城雪之间的斗争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花城雪之前的门童被换掉,想必是因为韩修的原因,那位公子真的能把钉子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 站在花城枫身侧的朝仓白邪顿时浑身紧绷,非常的紧张,花城枫有了自己之后,已经没有再和别的什么男人在一起了,虽然和宫本家的那位少爷偶尔会见面,但是并不会一起睡觉,他确定对方现在只和自己一个人睡觉。 虽然花城枫私底下确实顺着自己,在私人空间的时候,他们两个相处起来也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但是花城枫完全不会提到任何情感方面的承诺,这件事情让朝仓白邪感到十分的郁闷和担忧。 眼见现在看着花城枫这么盯着别的男人,还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他顿时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不知道是不是花城枫已经看腻了自己,现在开始要重新选择其他的目标了。 “大小姐,族长现在肯定在里面等着了。您还是还是抓紧进去吧。” 朝仓白邪很难得的说了话,一般都是闷不吭声的跟在花城枫的身后的。 但是今天他不仅说了话,还伸手扯了扯花城枫的衣袖,轻轻地叫了一声: “枫姐姐……” 有点像是在撒娇一样。 挺大他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花城枫有些诧异的挑眉,转过头看了一眼朝仓白邪,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好了,别担心。” 朝仓白邪发现她眼睛里确实没有什么别的神色,便也放下心来: “我在外面等你。” 花城枫点点头,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她进门一打眼就看见了花城雪的四周围绕了挺多人,而且都是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的打扮。 一看就是花城雪的那一帮子律师,而不是家族的律师。 花城家族有自己的一个律师团队,专门负责为家族内部解决法律方面的纠纷,而花城雪手上也有自己的律师团队。 花城枫眼前的这一群律师事务所的精英,就是花城雪的黑手套。 或许在一般人的印象之中,穿着高贵的律师不会与走丝人口这群人混在一起,但实际上,东京很多的律师事务所被花城雪控制,是进行非法的移民交易的流水线,这群人看着衣冠楚楚,花城枫知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花城枫对花城雪的生意非常的反感,也从来都不沾手。 这群人围在一起低声的交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十分的严肃,一看见花城枫进来了,花城雪就抬起手制止了他们。 “你们先出去,花城枫来了。” 花城雪一声令下,这群黑手套就全部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花城枫和花城雪在书房里。 “小枫,你在来什么?” 花城雪依靠在自己身后的椅背上,低着头,点燃了一支香烟,夹在手指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从口唇之中吐出浓白的烟雾,微微眯着眼睛,看向花城枫。 第94章 花城枫忍不住冷笑: “父亲,您倒是为自己选了个好对手,韩家的那位公子,既精明又心狠手辣,上次我还听说,有人在他的赌场里面诈赌,他让对方被判了十年,房子也被没收了,这样毫不留情的手段震慑了那个片区所有的赌徒,你为什么偏要跟他作对?” 花城枫感到费解,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他就偏要花城和彦不行? 花城雪不像是什么重感情的人,就算是换一个称心如意的心爱玩具,也不一定比花城和彦差多少。 他不知道花城雪的执念在哪里,更加遑论,那是他自己养大的孩子,无论如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自己养大的孩子产生奇怪的爱意。 “父亲,就非要和彦不行?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他是我的弟弟,是您的养子,父亲。” 花城枫的底线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只要不然家族出丑,捂在院子里面做什么都行,为什么非要得到自己的弟弟? 因为从小亲缘淡薄,所以花城枫生性一向是比较冷漠,但是花城和彦确实出奇的喜欢亲近花城枫,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伦理,在花城枫十几岁的年纪,那个乖巧可爱、小心翼翼的孩童给了她许多许多的安慰,还让她知道了作为长姐,被下面的姊妹依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对花城和彦的观感很好,一直都很好,尤其是知道对方拼了自己的性命在后院生下了一个男婴之后,对他的亲切感到达了顶峰——他和他们都不一样,和冷漠的花城家族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他会是个很好的家长,他会非常的疼爱自己的孩子。 花城枫外冷内热,在她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下,没有人真的知道,其实她真的很喜欢这样有真情实感的人,就像是他在她少年时期给她带来的许许多多的真正的亲情一样,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当初朝仓白邪能打动她,也是因为他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双蕴含了丰富情感的眼睛。 一个人类的眼睛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看着花城雪毫不动容的表情,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力感从花城枫的心头蔓延开来,就像是她度过的幼年、少年时期一样,那道天堑,永永远远的,横亘在她和花城雪之间。 “小枫,和彦是我养大的,他就应该属于我,所谓的伦理道德都是人类自己创建的,我不吃那一套。希腊神话里面那么多的案例,如果都按照我们人类的标准去评判,那岂不是不堪入目,但是你看一看,希腊神话,不是照样成为神话?后世那么多的人还在不断研究这个巨大伦理体系里面的传奇故事。再说了,我和韩少之间,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和彦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 花城枫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花城和彦虽然睚眦必报,但是若是能逃离,他其实是不喜欢耗费精力和花城雪死磕到底的,因为逃离远比和对方进行的旷日持久的战争要划算得多,尤其是,在逃离就能避免自己受伤害的情况下。 这一点,花城枫是很清楚的,花城和彦绝对的不是个喜欢平白无故浪费精力的傻子。 除非是双方有什么根本无法斩断的纠葛。 “你很敏锐。” 花城雪笑了笑,他阴郁的眉眼上像是覆盖着冰雪,红唇在雪白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你还记得我之前的那个侍从吗?” “记得,叫阿蛮。” 花城雪站起身来,似乎是有些轻快的笑了笑。 他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双腿修长,站在窗户边上,抄着手看向远山。 “就是他,前段时间我得到消息,他是和彦生父和生母的仆从,潜伏在我的身边,也是为了找到和彦……你知道和彦的生父和生母是怎么死的吗?” 花城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随后就听见花城雪说: “和彦其实不是我们在那里的战场上捡回来的,那个时候,你妈妈、我的前妻,被家族逼迫着同我一起去中国。因此她不得不和她的情人分开。在旅途之中,她不知道从哪里听闻的消息,以为我们回不去日本了,日渐郁郁寡欢,精神方面很快就出了问题。 到江南地界的时候,她见到了和彦,和一对年轻的夫妻在一起,她想到了你哥哥,觉得和彦就是你的哥哥,就要夺走别人的孩子,指挥了我们随行的保镖抢走了和彦。” “……那和彦的父母呢?他们……怎么样了?” 第八十六章悲惨世界2 提出问题的时候,花城枫感受到自己的手掌都在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坍塌。 花城雪依旧看外面,春和景明,花红柳绿,随后缓缓地转过头,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当时我在前面探路,骑着马折回来的时候,他的父亲被杀了,母亲被一众仆从凌辱之后惨死,她指挥着手下的人,残忍的诛杀了所有的人,我带着她夺路而逃,而多年之后,我一直在伤害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所以,小枫,和彦是要报仇的,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这对夫妻,欠他们的。” 听着花城雪毫无芥蒂的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花城枫有点想作呕。 她或许有些手段,但是从不滥杀无辜,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花城雪明知故犯的样子让她觉得反胃,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性也彻底的崩塌,这样的感觉,相当于见到自己一向自诩清高的父母在自己的面前偷情,纯粹的、已经超越血缘关系的反胃和厌恶。 她不禁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装的高高在上,看清楚自己,花城枫,你是杀人犯神经病和一对心里边台的女儿,你的血脉里流动着肮脏的血液,你到底在清高什么? 以往的以往,你又到底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花城和彦,那无辜的受害者,总是用一种俯视的眼光看着被养父伤害,被养母欺骗的可怜的孩童? 很多人的信仰都会随着父母的堕落而彻底的坍塌,像是什么天生的光环被打碎,露出背后完完全全的腥臭肮脏。 于是他们会觉得——原来我的父母也不过如此,他们没有自己小时候想的那么伟岸、光明磊落,他们甚至私底下卑鄙至极、放荡堕落,而自己,就是这么卑鄙的人类的孩子。 花城枫强忍着胸口翻滚的反胃感,语气沉闷而冰冷: “如果我是你,我会切腹自杀的,父亲。” 花城雪轻笑一声,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所以你不是我,因为我清楚,脏脏堕落是必然的,真善美永远是虚假的,他的父母是我的前妻害死的,我会亲自偿还他,但是他是我的,这点不能变,只要他到我身边,我会用漫长的岁月和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来补偿他。” “你会遭到报应的。” 花城枫不受控制的,听见自己的说: “切腹自杀吧,父亲,切腹自杀我还能正眼看您。” “我的死法只有一种,为了和彦而死,我和他,不死不休。” “那么您的死也是在玷污他。” “我不是什么好人,迟早要下地狱,魔鬼都要缠着自己的妖女,不是吗?” 一声不屑的轻笑在花城雪的房间里响起,花城枫再一次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变得嫉妒的陌生起来,紧挨着的,便是自己的那遥远的母亲的面容,似乎也变得极端的陌生起来,就连她自己,也好像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她是谎言养大的孩子。 她是一对魔鬼养出来的假孩子。 朝仓白邪站在屋外,不一会儿,就看见脸色苍白的花城枫从屋内走出来,对方惶惶然看着前方,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死物。 朝仓白邪想去扶着她,但是花城枫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中央,趴在一棵樱花树下面,激烈的呕吐出来。 “怎么了,枫姐姐?” 朝仓白邪担忧的问。 一阵冷风吹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城枫的脸上已经是满脸冰凉的泪水,胃部的痉挛让她十分的痛苦难捱,她喘息了片刻,随后低声说: “小邪,对不起,我把你弄脏了,对不起。” …… 四月的一天,一群中国福建沿海地区的接近三百个年轻男女在每个人交了6万美元现金的钱款之后准备走线偷渡。 这些钱,都是他们变卖家产,砸锅卖铁,甚至是欺骗自己的亲戚朋友借贷过来的!他们很敢借钱,因为他们打定了主意,只要到了日本之后,就在再也不回来了,那群亲戚也绝对找不到他们了! 因为订单数额巨大,高达180万美金,兑换成日元的话,那更加是一笔巨款,于是,花城雪在东亚地区最大的蛇头约瑟夫亲自带着自己的小弟来带队,确保钱款都能落入自己的口袋里。 他们加入了赶赴香港的旅游团之后,被安置在了海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面,安静的等待消息。 “我们以后一定能在日本挣大钱的!” 第95章 “我听我的老乡说了,在日本光是刷刷盘子,一个月都能挣好几万呢!” “是啊,在家里一个月拿几千块钱的工资,还不如去日本呢……” “反正我以后在日本绝对不回来了……” “……” 大家带着向往的目光,看向海水的对岸。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此刻的角落处,一个卷发的美男子同样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等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中间每个人只能吃点面包喝点白水,第三天凌晨两点中的时候,约瑟夫带着手下的小弟,把所有人都叫醒,开来了几十辆面包车,把他们送到了港口的一条货船上。 “一个船舱里面装一百个,分三条船!” “所有人保持安静!不准说话!” 三百个人上了货船的底仓,蜷缩在那里,阿加索也跟着上了其中一艘货船,底仓和甲板之间只有一米见方的狭窄的通道口,他们在夜色的遮掩下,沉默的进入之后,约瑟夫的手下就迅速地关闭了底仓的通道口,隔绝了他们和外面的联系,并且安排了几个荷枪实弹的日本社团成员在入口处守着,以免有人乱跑上去。 整个船舱非常的拥挤,里面根本没有床铺,铺满了一层干草,一个个臭烘烘的塑料箱摆成一排,供百来十个人使用,大小便都在那里。 而更令人难以接受的就是,由于人多拥挤,加上扑鼻的汗臭味和尿骚味,整个底仓里面弥漫着令人窒息作呕的恶臭,还有很多的虫子跳进每个人的身上和头发里。 才待了一会儿,其中的一些人就觉得身上奇痒无比。 可以这么说,一旦下了海,这群偷渡者的性命就完全捏在了“蛇头”约瑟夫的手上。 果然,一上船,约瑟夫的手下就变了脸,每天只给他们一片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谁要是喊饿,直接就一脚踢在这个人的肚子上,或者是拖出去毒打一顿。 阿加索的身边是一对情侣,其中的女人叫阿香,男人叫阿明,阿香一直在饿肚子,阿明也饿的难受,但是还是把自己手上的面包递给了阿香吃掉了。 “没关系的,到了日本就好了……” 晚上的饿的难受的时候,阿明把阿香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不知道是在安慰阿香,还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船舱底下十分的干燥,一点水分都没有,一瓶矿泉水根本就不够喝,大家难受的口干舌燥,却不敢出声要水,只能强忍着,期盼抓紧到达对岸的日本。 阿加索坐在暗处,观察着四周虚弱的人群,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他是专业的杀手,更是整个意大利众多家族中的顶尖杀器,早就经过了地狱一般的生存训练,这一点小小的折磨,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对于这些人,他更是冷眼旁观,无论他们遭遇什么,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幅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目标出现,然后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甚至需要这群人再死的多一点才好。 就这样在海上飘荡了好几天,约瑟夫派人来说,带的淡水不够了,就往里面掺了一点汗水给大家喝下去; 再后来,这种免费的、特别差劲的混合水也喝不到了,只能花钱买,一瓶矿泉水600美金; 再后来,涨价到了半瓶600美金; 最后,约瑟夫的人开除了天价,一瓶矿泉水,10000美金! 水资源把握在蛇头的手里,这么高的价格,大家也只能强忍着痛苦,谁也不敢反抗,因为他们现在身上带着的钱,都是为了到日本之后生活用的,如果都用来买这些,那就马上什么都没有了,到了日本还怎么活下去! 阿香和阿明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还在做着美梦。 而约瑟夫的手下,则是当着他们的面,大把大把的数着钞票,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有十几个人,因为营养不良和没有钱买水,活生生的饿死了,直接被他们拖出去,扔到了大海里喂鲨鱼了。 阿加索继续,静静的等候着。 一天深夜里,约瑟夫的手下突然踹开门进来,理直气壮地看着众人说: “现在,船舱下面有传染病,都是女人带来的,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就在大家瞬间慌乱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来,猛地拽着阿香的手臂,一脚把阿明踹开,带到隔壁的小屋里,阿香尖叫着: “不要……滚开……!救命啊!不要!” 阿香嘶哑的喊叫着,而已经喝酒喝的醉醺醺的约瑟夫则是叫自己手下的两个小弟把她按着,而她的男朋友,趴在小屋外面,不断的哭泣着,拍打着门窗。 一个晚上的时间,船舱底部只要是还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被他们“检查”了一遍,而他们终于全部结束之后,心满意足的在小屋里面呼呼大睡,满地都是啤酒瓶喝食物的包装袋,只留了一个负责保卫的手下,站在外面守着。 外面哭成一团,阿加索对他们毫无怜悯之心,只盯住目标,瞄准了对方虚弱的时刻,慢慢的从自己的腰带里面抽出一个薄薄的刀片,在那个男人巡视着转身的时候,纵身跃起,捂着最放的嘴,直接割喉。 然后拿起枪支,踹开小屋的门,对着里面一顿攻击,当场就杀掉了约瑟夫这个东亚最大的蛇头。 拿起一瓶水,拎着装满了现金的箱子,推开上面的通道,从甲板上找到了救生圈,条船逃生,最后在花城雪势力范围外面的海域,联系了海警。 “目标人物已经被击毙。” 走出海上保安厅的时候,阿加索给韩修发了一条信息,然后扔掉手机,快速地离开了那里。 ———— 这里是查了很多真是的数据,看了纪录片改编,都是真实案件改编。 现实比这个还惨,我看完了都想吐,希望大家不要被x脑瞎跑出去。 我们种花家才是最好的! 第八十七章你让韩修很生气。1 作为东南亚地区最大的蛇头,约瑟夫的惨死显然在整个东南亚引起了巨大的震颤,加上当时海警全部出动,被抓住了人蛇接近三百人,还有一部分的人蛇死掉之后被扔在了海里面,整个偷渡的条在线,很多大大小小的蛇头落网。 一时间整个东南亚沿海人心惶惶,掌握在花城雪手底下的很多沿海的点位失效,因为很多中间的接头人担心落入法网,基本上都逃出了日本,暂时躲避在金三角地区躲避了起来,直接造成了这条线的瘫痪。 而在日本国内,因为很多偷渡过来的女人都在东京这边做交际花,尤其是一些黑户交际花,这个是法律不允许的,但是在韩修的布局之下,一时间,多家东京的地下集团受到了惩处,有一些被当地蛇头控制的女子得到了解救。 因为她们在偷渡的过程中被动的“欠”了蛇头很多钱,除了要被蛇头集团的那群男人折磨以外,非法入境之后,还要被他们继续控制,在没有执照的地下黑机构进行进出口贸易还债,有的一天需要接待20多个客人,才能满足蛇头的抽成需求; 漂亮的一点更惨,更加不堪。 这导致她们很多人都得患上了严重的x病或者是可怕的传染病,原本幻想着美好的生活,而现在更是所有的幻想崩塌,面临的就是精神崩溃。 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当她们想起在日本的这段日子,便会有窒息的恐惧感伴随着她们,如影随形,直到生命的终结。 而更多的是黑妓院被查处,蛇头遭受大量的损失,连带着花城雪也遭遇了大量的损失,还有人财两失的非法偷渡者被强制遣送出境,韩修对花城和彦的承诺基本上都实现了。 四月份开始,正是人蛇偷渡订单最多的时候,遭遇这样的全条线的打击,对于花城雪来说,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从现在开始,韩修和花城雪之间的战争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 “……最新消息,从沿海过来的三艘货船中,抓获了偷渡者共计256人……还有一些尸体正在打捞……著名的集团头目约瑟夫.怀特的尸体也在现场被找到,对方是东亚地区最大的跨国集团的头目……” 因为最近对花城雪的动作越发的密集,以防住宅区域被花城雪偷袭,现在整个别墅的四周都加强了防护。 韩修专门向韩森申请,从意大利调用了近二十个家族内的高手到这边来日夜换防,而沈岳寒和阿加索克劳德他们更是直接搬到了别墅里面来住,根本都不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需要随时待在族长的身边,随机应变,出谋划策。 看着电视里面的报道,花城和彦端着茶杯进了韩修的书房。 他们显然正在讨论事情,韩修坐在书桌后面,阿加索和沈岳寒坐在沙发上,克劳德站在门边当门童。 花城和彦进门的时候,就是克劳德开的门,他们正在低声的交谈,花城和彦就安静的坐在一边。 “……只要有一个能被审讯出来,和花城雪有关系的,我就能判的他一辈子在里面出不来,然后你这边找人在监狱里面把花城雪弄死,到时候这个事情就简单了……” 第96章 沈岳寒看向韩修。 韩修摇摇头: “我们在那边的警署花了钱的,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花城雪做的很谨慎,他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直接联系,中间相当于是真空的状态。” 大家沉默了片刻,沈岳寒转过身和阿加索凑到一起又说了什么,韩修冲着花城和彦招招手。 花城和彦起身: “怎么了,韩修?” 韩修拽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掌放在对方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很亲昵,花城和彦有点害羞: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花城和彦看了看正在蹙眉和阿加索说话的沈岳寒,和拉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克劳德,脸颊微微泛红。 “对不起,韩修,因为我的事情……”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兄弟们的事,说什么呢,老婆。” 韩修轻声的笑了笑。 花城和彦被弄得很不好意思,赶忙起来给各位兄弟倒茶喝。 …… 而就在韩修想着怎么把花城雪弄进监狱里面去关起来宰杀的时候,花城雪这边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川崎长老,您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 花城雪的身边围绕着很多律师,看见川崎长老的时候,大家都恭敬的退到了一边,书房里所有的说话声都暂停了下来。 川崎今年七十多岁了,之前是花城雪爷爷的左膀右臂,在整个家族德高望重,说话相当有分量。 他精神矍铄,留着短寸头,银色的发丝根根竖起,表情严肃,两片薄薄的唇瓣微微向下撇,紧紧地抿在一起,看起来是个极度严肃的男人。 他没有理会花城雪的问好,也没有寒暄,粗犷的声音在花城雪的书房里面响起: “你和姓韩的那个小子对上了?” 见对方开门见山,花城雪点点头: “不错,他抢走了我的儿子。” 川崎笑了笑: “花城雪,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别拿出来说了,我现在就问你,你现在有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搞定,再这样下去,就要影响我们家族的生意了,花城雪,我们长老会绝对不会做事不管的!” 他沉吟了片刻,看着花城雪,下命令似的,对着眼前的男人沉声说: “我希望你现在就收手!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 花城雪轻声的笑了笑,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十分好笑的话,抱着手臂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不可能的,川崎长老,我说了,花城和彦是我的儿子,他是属于我的,不得到他,这件事情没有了结的可能性!” 川崎长老嗤笑一声: “你从中国带回来的那个烟视媚行的怪物,那个以色侍人的男宠是吗?!” 花城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冰冷: “川崎长老,我这辈子只在乎过这么一个人,你说话注意点,就算他是个烟视媚行的怪物,也只能从我花城雪的嘴里说出来。” 见花城雪态度坚决,川崎长老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表情十分认真的询问: “你不怕得罪长老会?不想当这个族长了?” “别拿这个逼我,我想不想当,你们心里清楚,当初逼我和那个贱人结婚,现在还想逼我干什么?我已经说了,我只要和彦回到我的身边,这是唯一的结果,要么就是我的花城雪身死,除此之外,这件事情没的商量,如果长老会想要和我为敌,我非常的欢迎。” 花城雪懒得废话,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川崎长老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稍等。” 花城雪蹙眉,转过身: “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川崎长老轻轻叹息了一声: “之前的那件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但是我只帮你这一次,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长老会那边,我会酌情的为你开脱。 这次到你这边,我给你带了个人过来,这个人是在海上保安厅上班的,是厅长小泉手下的科长福田,他知道小泉是怎么死的,最重要的就是,他没有家人,是个孤儿,绝对不怕任何人的报复,他现在愿意祝你一臂之力,我相信,你身边的律师团队,一定会对他很感兴趣的。” 花城雪慢慢的眯了眯眼睛,看向站在川崎长老身后的男人,对方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胖乎乎的,神色有些惶然,表情沮丧,像是一只丧家之犬,看起来软弱的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坚决,对上花城雪的视线的时候,又惊恐的低垂了眼眸。 站在花城雪身侧的律师们看着他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而花城雪倏而微微一笑: “请坐,福田先生。” 说完,花城雪身侧所有的律师都慢慢的围了上来…… …… 在经历了韩修对花城雪东亚地区势力的毁灭性的打击破坏之后,短短的两天之后,韩修这边下一步的动作还没来得及采取,反应迅速的花城雪那边已经把证人交给警方。随后,东京的法院对韩修以“谋杀罪”对韩修提起了公诉。 “对方从哪里找来的证人?怎么可能!” 阿加索有些狂躁,他不知道那个证人是从哪里找来的,而他反复复盘自己之前做过的案子,干掉的对手,绝对不可能漏掉这个人,心中恼火,猛地踹掉了面前的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家族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阿加索看起来没什么废话,实际上性格嫉妒狂躁,也只有韩修才能压制住他,但是韩修此时此刻就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阿加索发泄。 老大都没有开口教训自己的手下,其他人自然是不会开口说什么的,就一起看着阿加索发狂泄愤。 但是对此并不知情的花城和彦有些着急,虽然说社团家族的首领基本上都可能会入狱,但是他不希望韩修受到那样的委屈,想到韩修这样的贵公子去坐牢,并不知道流程的花城和彦觉得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第八十八章你让韩修很生气。2 似乎是见到了花城和彦眼中的焦虑,韩修瞥了一眼沈岳寒,示意他上前去安抚一下阿加索。 沈岳寒瞬间会意,走上前去,一把攥着阿加索的手腕: “冷静点!阿加索,你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人怪你手脚不干净,兄弟们对你的实力也绝对是服气的,你动脑子自己想想,这件事情况且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在日本,不是在意大利,本来势力就没有花城雪的势力范围更大,这种情况都是意料之中的,你当人家花城雪的律师团队是吃素的?!” 骂完了阿加索,沈岳寒看向韩修: “韩少,法院的传票已经来了,你先应承下来,一个星期之后出庭就是了,但是做好心理准备,对方肯定是有了证人,才会咬死要你出庭,而且咬死了指认你的谋杀罪,出庭的当天,对方的任何指控都不要承认就行。” 韩修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并不着急,在他的记忆里面,这样的事情,他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光是作为家属出席庭审现场,看着自己的家长在法官的审讯下面面无表情的对法入流,就不知道出席了多少场了,这一般都是对家搞得手段,习惯就好。 韩修依旧是姿态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看向沈岳寒: “想办法让证人翻供,阿加索你去查一下证人的消息,或者……”韩修看了看阿加索,神色平静,从任何的角度来说,他根本没有把对方的指控看的十分的重要“直接让对方闭嘴。” “剩下的事情,你们和我老婆商量一下,我还要去上班。” 说完,韩修放下交迭的双腿,从沙发上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门边上的时候,沈岳寒、阿加索和克劳德纷纷低头亲吻韩修的手背,韩修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别送了,你们再同和彦商量一下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他就是我。” 沈岳寒愣了一下,随后顺从的点点头: “知道了,韩少。” 外面的轿车还在等着他回公司,他预感这件事情快要了结了,正在准备把日本公司的股份变现,带着巨额的现金,尽快的退出日本市场。 …… “现在情况愈发的复杂了,我们还是要尽快对花城雪下手。” 几个人再次回到了房间里,沈岳寒首先会花城和彦提议: “韩少现在正在把手上的资产变现,应该是想退出日本市场的,所以我们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韩修要是在日本这边入狱,就太不划算了。况且入狱之后,我们这边还要增派人手去监狱陪同,给韩修做门童,和花城雪还要在里面干,不如直接在外面把事情解决。” 说完,沈岳寒看向花城和彦,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很久以前来到韩修身边的东方美人真的不一样了。 对方和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的羁绊深不见底,他以这样的身体拼了命为韩修生了个孩子,更难能可贵的就是,在圈子里面,一般韩修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身边围绕的情妇很多,孩子更别说,基本上都是生了一大堆,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对方唯一的身边人,而韩修的孩子,始终只有那一个…… 第97章 沈岳寒知道对方的地位始终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今天韩修说的那句话,韩修心思深沉,以往及时对对方痴恋,显示出可怕的占有欲,也没有说出那句话来…… 沈岳寒是家族的顶级白纸扇,又是中国人,心思总归是深沉了一点,他忍不住往深处去想: 花城和彦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和韩修之间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对方的精心布局,那一日,韩修明明就是和他才相遇,为什么一个对任何人都不动心的人,会对眼前的花城和彦动心,只是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之间的关窍来。 一切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花城和彦站在一边,见沈岳寒盯着自己沉默了片刻,他刚想张嘴说话,阿蛮走了进来,在花城和彦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花城和彦仔细的听了片刻,眉宇之间慢慢的放松开来,在阿蛮走了之后,他转身对沈岳寒他们说: “韩修也可以直接的避开这次庭审,我们可以从花城雪身边的人下手,他身边的三个贴身的保镖,都是日本顶尖的高手,而且花城雪对他们的信任度非常的高,基本上都是贴身相处的,去哪儿都带着他们,只有每个周三的晚上,花城雪会让他们休息一下,允许他们出去和家眷见面,如果能让他们反水,然后扰乱花城雪的心思,一定能杀了他!” 花城和彦此刻的表情十分的冷静,没有了刚才的焦虑。 沈岳寒想到了是阿蛮刚才进来的时候给花城和彦递来的消息,而且是至关重要的消息,他自然也是不想让韩修入狱的。 他对韩修的感情很深,虽然他自己没有亲兄弟,但是对待韩修,他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如果他有血脉兄弟的话,那么,就是和韩修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感觉。 “那他们有什么弱点吗?” 花城和彦点点头: “既然已经把花城雪的产业毁的差不多了,那么就该直接冲着他本人下手了,之前我被他折磨,痛苦不堪,想直接叫人刺杀花城雪,就叫阿蛮暗中调查,刚才阿蛮进来,就是要把打探来的消息告知了我。 最近阿蛮查到,他们三人的家眷都在东京的乡下,被花城雪安置在了那边,克劳德,可以绑他们的家眷进行威胁,不信他们不反水!” “至于证人那边,阿加索你调查一下,只要能找到对方的踪迹,我就定要亲手杀了他!” 花城和彦慢慢的攥紧双手,他被花城雪折磨的太久了,那恶心的感受和回忆,只有花城雪死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再说了,这是花城雪欠他的…… 不然按照他对花城雪性格的了解,只要对方还有一口气,韩修和他,就永远都要忍受对方的骚扰,但是他怎么能忍心让韩修遭受到这样不堪的困扰?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花城和彦决不允许自己的前功尽弃。 而沈岳寒也知道花城和彦不是个草包,脑子里面是有东西的,再说了,能在花城雪那样的魔鬼手下忍辱偷生那么久,还能来个绝地反击,就算是别人都认为花城和彦是个胸无城府的小白花,沈岳寒也绝不会这么认为,遇到那样的事情,一般人早就已经疯了吧……。 而现在对方给出的主意,正好和韩修刚才提出的建议不谋而合。 …… 就在花城雪和律师团队正在和手下的法务们进行接洽的时候,克劳德根据阿蛮提供的十分准确的情报,找到了东京乡下的一处十分偏僻、难以寻找的宅院,把花城雪贴身保镖的家眷控制了起来;而侦查能力极强的阿加索找到了证人的安全屋,进行了为期两天的踩点和观察。 “一个警察轮值持枪守卫,每天换人轮值一次。安保薄弱,容易击穿。” 第二天踩点结束的时候,阿加索坐在车上,一边啃一块干面包填饱肚子,一边给花城和彦发消息。 “不劳烦韩修了,今晚就动手。” 花城和彦秒回。 另一边,克劳德已经打电话联系了三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家眷都在自己的手上,要么屈服,要么等着收尸。 夜晚时分,花园里面的花朵上面降下了许多的露水,使得花瓣看起来晶莹剔透。 …… 韩修回来的时候,花城和彦迎上去,替韩修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了现在衣架上。 “宝宝被送回意大利了。” 韩修嗯了一声,坐在了餐厅的餐桌边上,头顶是水晶灯,巨大的大理石餐桌上面,摆放着一盆鲜花,灯火辉煌之中,韩修安静的坐在餐桌边上,看着眼前的报纸,神色平静,鲜花簇拥,如同美神。 韩修平日里少言寡语,又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现在身份的原因,一般人会觉得他显得很严肃。 实际上,若是单纯从面容上看,韩修的容貌长得十分的美丽,甚至在某些时刻会显得有些阴柔,又因为眼眸和发色是深色的缘故,所以容貌看起来十分的浓郁。 他绯红的秀眉如同流水般绵延在眉眼之上,因为压的比较低,没有表情的时候,会有些显得邪佞,长长浓密的睫毛时常安静的垂落着,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若是单纯的论“漂亮”,韩修其实长得比花城和彦还要漂亮,只是没有人敢招惹他,更没有人敢拿这样的词语来打趣他。 看着面前的美神,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规范的,几乎可以为世间青年人垂范,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第八十九章你让韩修很生气3 而想到这样近乎完美的神作是自己的男人,花城和彦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他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骨子里面,他也是个十分贪财好瑟的俗人,俗气的男人罢了。 心里面瞬间就有些悸动,但是想到今晚还要去刺杀,花城和彦还是选择了克制,只是走过去,吻了吻韩修的面颊。 惊觉自己似乎惊动了此刻娴静的美神,他的声音在灯火之中放的更加缓慢温柔,蕴含着无限的柔情: “不管别人说什么,别生气,这次让我来把这件事情解决。” 他微微躬身,站在韩修的身侧,双手放在韩修的肩膀上,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抚摸韩修修长的脖颈和突出的喉结,而他的视线同样看向韩修手上的报纸。 报纸的版面上一整个版面都是关于韩修的报道,包括对方令人震惊的家世背景,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披露的。 韩修放下手上的报纸,放在一边: “谁说我生气了,我相信你。” 看着韩修美好的脸庞,花城和彦不懂为什么□□家族出身的公子爷要长这样惑人的相貌,……还是说,路德蓝家族的血脉,传承下来的,一贯都是魅惑人心的妖物? 无论如何,自己现在已经彻底的沦陷了,没办法离开对方了,所以才会兵行险招,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的舍不得罢了。 “你先吃一点,我晚上回来。” 花城和彦再一次把嘴唇凑近韩修的脸颊,轻声说: “等我回来。” “好。” 韩修的脸上难得浮现淡淡的笑容,竟然显得无比的秀美起来。 花城和彦心跳加速,自己的恋人竟生的如此勾魂摄魄,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引诱他,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世俗男人的假想——韩修骨子里是个极度霸道的男人,绝对的和这幅好皮囊所展示的并不沾边——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再一次低下头,在韩修的完美无瑕的脸颊上吻了吻,视线落在韩修姣好的唇瓣上,想去亲吻,几乎忍不住要和对方耳鬓厮磨,却还是选择了克制。 …… 已经被美色迷昏了头的花城和彦在深吸了几口花园里面的凉气之后,终于清醒了许多,随后坐上了停在院子里的面黑色轿车的副驾驶。 正坐在驾驶座的阿加索从手机上抬起头来,黑暗之中神情冰冷: “现在出发?” 花城和彦收敛了表情: “走。”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离开鲜花绽放的庭院。 两人走到安全屋的外面等候了许久,花城和彦借着月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面十一点钟了。 安全屋里面的值班日本警察才终于出来了一趟,对方的枪支别再腰身,解开腰带,准备在警车的边上撒尿。 眼见时机已到,花城和彦当机立断,放下手上的望远镜,转身和阿加索说话: “你先把这个警察解决,我进去杀人,杀完我们就走。” 阿加索看着花城和彦: “你没问题吧?” 花城和彦垂着眼眸解开安全带: “杀个人而已,记得把四周的摄像头破坏掉,打好配合。” “昨天就已经破坏了。” 花城和彦一愣,转过头,阿加索嘴角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微微挑眉看向他。 “我先下车,等我解决了这个小日子你再下车。” 第98章 阿加索下了车,低头装上消音器,走到那警察的身后,干净利索的一枪毙命,然后侧过脸,冲着车里面的花城和彦勾勾手。 花城和彦跳下轿车,他不是第一次刺杀了,显然已经有了经验,手掌握住门把手,慢慢的走进去。 那证人显然也睡不着觉,低着头,在水池边上洗水果,听见了脚步声,头也没抬: “警官,你吃苹果吗?” 花城和彦慢慢的抽出自己的腰带,结结实实的缠绕在自己的手掌心,在对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一把勒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死死的控在了水池边上。 安全屋很小,水池边上很窄,一个成年男人连腿都无法伸直,所以对方没有后退可以借力的空间,这就是花城和彦选在这里的原因,这里几乎是个天然的用来刺杀的绝佳位置。 “咳咳……” 证人死命的挣扎着,进退失据,前不可挡、后不可退,脖颈的死穴被人掣肘,失利挣扎之下,手上的苹果甩在了地毯上。 阿加索走了进来,看见脚边的苹果,躬身把苹果捡起来,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手上拿起匕首,随时准备补刀,只是看见对方擒拿的手法十分的专业,选的位置又极度的巧妙,阿加索挑眉笑了笑,干脆抱着手臂,站在了一边,优哉游哉的看戏。 最后的最后,男人浑身颤抖,嘴唇发紫,显然是马上要窒息而死了,花城和彦轻声细语的在对方的耳边说: “你让韩修很生气。所以你真的该死啊。” 然后松开手,对方的身体瘫软的倒在地上。 刚才杀了人的花城和彦轻轻吐了口气,把自己的腰带穿了回去,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枪支,对着对方的脑袋补了两枪,把对方的脑袋打的稀巴烂,这下是神仙也救不回来的死亡了。 阿加索再一次赞赏的冲着花城和彦吹了个口哨: “还知道补枪?不错。” 专业的杀手都知道补枪的重要性,花城和彦很细心,阿加索瞬间对他更加满意了。 出了门以后,花城和彦给花城雪打电话。 花城雪正在书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电话的声音,他拿起来放在耳边,话筒里面却传来了他意想不到的声音。 “爸爸,你来接我回去。” 花城雪猛地屏住呼吸: “你说什么?” 花城和彦轻声的说话,声音像是融入了夜色里: “爸爸,重新来过吧,好吗?” 仿佛是所有的梦想实现,花城雪想也没想的站起身来,就要开车朝着韩修的那边过去,而花城雪身后的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跟着花城雪一起上了车。 黑色的轿车穿行在东京安静的、狭窄的街道上,走到一处黑暗的转弯口的时候,一声剧烈的、几乎是震动了整个街道的枪响声在轿车里面的响起。 花城雪感到身体片刻的僵硬,温热的鲜血从心口慢慢的流淌出来。 他捂着心脏,转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身边陪伴了自己好多好多年,而此时此刻,正在流泪看向自己的兄弟,他突然笑了笑,随后看向眼前昏暗的街道,渐渐地,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他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身体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在死去之前的那一刻,他恍惚看见一个穿着碎花和服的小小少年朝着他跑过来,手上拿着一个五彩缤纷的风筝,黑的眼眸里面像盛放着星星,那小小少年在东京春日明媚的阳光下奔跑,跑向自己,一边笑着一边大喊: “爸爸,爸爸,快看我放风筝呀,爸爸……风筝飞起来啦……爸爸!” 声音戛然而止,花城雪觉得自己好像失聪了,五感一点点的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流逝,因为眼前的画面慢慢的失去了音效,漆黑的一片之中,只剩下一个笑着的少年背对着自己,朝着远方跑去,跑到远方的阳光和绿树里面去。 他的手慢慢的向前伸去,想要抓住那少年的手指,同他紧握在一起。 “和彦,等下爸爸……” 光明轰然倒塌,黑暗迅速地来临。 花城雪浑身瘫软,这个辉煌了许多年的东京地下世界霸主,终于死在了对于自己养子的**痴恋之中,他大抵是终究勾住了少年的手指,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消息告知花城和彦的时候,花城和彦先是笑了笑,然后缓缓的躬身,捂住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韩修打开门,看着花城和彦正站在那里哭泣,他走上前去,抱住了对方的肩膀,没有片刻的犹豫。 花城和彦泪眼朦胧的转过脸,看向韩修: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韩修……” 韩修点点头: “是的,他死了。” 花城和彦用力地抱着韩修的脖颈,喃喃道: “韩修,我是你的金丝雀,你答应我,永远永远都不要打开笼子。” “你会飞走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给我自由。” “好。” 花城和彦抬起头,看着天际乌黑云层里面的月亮,云层似乎把月亮也染成了黑色,自己被韩修占有的那一天,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黑月亮。 他默默地想,再见再见、再也不见了,花城雪。 我欠你的温存和幻想,你欠我的人生,我们两清了。 他愈发用力地抱着韩修,缩进自己的金笼子里,黑色的羽翼一点点的收起,从今以后,他就蜷缩在这里,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天地浩大,江湖险恶,他只守在他身边,当他一个人的金丝雀,就像他当初想的那样,做他脚下的尘埃,或者是累累青草,让他踩着自己,走向更高处。 【异化的金丝雀儿,只要追随着对方,就已经是奔向锦绣前程了。】 第九十章不安的妻子1 花城雪死了以后,花城和彦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起来,整个人都开朗了很多。 韩修在日本这边,正在把手上的公司股权进行变现,变成现金离开日本,所以这段时间也比较忙,白天的时候时长都不在家里,晚上的时候很迟回家。 小胖鸡不在,为了避免花城雪手下死忠小弟的报复,韩修又不准花城和彦出门,不需要哄孩子的花城和彦就只能待在家里面,看看书、和克劳德一起看肥皂剧,或者是研究一下菜谱。 最近花城和彦嘴馋得很,大概是心宽体胖的缘故,食量大增,就算是晚上饿了,都要爬起来吃一点,恨不得把之前没吃过的东西全部都补上来。 前两天半夜的时候,韩修翻身没有摸到人,还奇怪花城和彦去哪里了,警觉性一向很高的韩修迅速地睁开眼睛,果然发现花城和彦不在自己的身边。 下床出门去找人,结果看见客厅里面的花城和彦正站在冰箱的前面,吃的嘴巴都鼓起来了,看见韩修的时候,像是个偷吃的仓鼠一样转过头。 韩修无奈的叹息一声,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看着花城和彦吃完,又看着他重新刷牙洗了脸,才拽着人又回去睡觉。 “和彦,好香啊,今天弄什么好吃的?” 克劳德原本是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上,正在看肥皂剧,闻见了厨房里面食物的香味,就忍不住伸着脑袋看向厨房里面,大概是坐着影响视线,克劳德干脆站起身来看。 阿加索抱着游戏机,蜷着两条长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玩游戏。 “这会儿锅里面正在蹲着海鲜汤,今天还给你们做海鲜鸡蛋羹、还有几个炒菜,都是家常的炒菜,别着急,我做的很快的。” 花城和彦站在水池边上,一遍摘菜一边说,身上还围了个粉色的格子围裙,手下面正在利索的把摘好的蔬菜放在盘子里面。 克劳德忍不住看了一眼,洗干净的蔬菜颜色非常的鲜艳,有说不上名字的新鲜蔬菜,鲜嫩多汁的西红柿,还有一些和西红柿一样大的彩椒…… 看见克劳德那副馋鬼的样子,阿加索猛地踹了克劳德的屁股一脚,冷声说: “看看你的屁股多大了,你还想着吃!” 阿加索是个谁都怕的存在,男人的世界一向都是凭实力说话,家族里面,韩修身边的人,还真没几个能打得过阿加索的,而且他是真的会打人的!一点都不客气的按头打! 打不过他也就算了,偏偏也没人敢惹他,他妈妈是家族族长尼采的最重要的仆从,被大家成为“妖女丽丽”,尼采以前有一段时间跑马场看赛马,都不带着韩修,反而带着阿加索跟在自己的身边,所以阿加索再整个家族里是真的有权有势,根本就没有人敢真的惹他! 克劳德被阿加索踹了一脚,就乖乖的站在一遍,什么也不敢说了。 花城和彦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笑着说: “阿加索,你就饶了克劳德吧,克劳德个头大,吃得多,但是最近也在健身减肥,还瘦了一点呢,你瞧瞧,肚子都小了。况且中餐只要正常吃,吃饱了之后不吃零食,不胖人的。” 第99章 说完,花城和彦上前拍了拍克劳德这个傻大个的腹部,对着阿加索笑了笑。 克劳德忍不住朝着花城和彦的腹部躲了躲,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缩在了花城和彦的身后,在这个家里面,阿加索欺男霸女,一手遮天,只有花城和彦是自己最后的靠山了。 阿加索幽幽的看了花城和彦一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花城和彦拍了拍克劳德肩膀,转身又回到厨房去了,阿加索视线落在花城和彦的背影上,对方正在厨房里安静的准备做午餐。 阿加索收回了视线,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自己手上的游戏机上面去了。 韩修晚上回来的时候,不仅他自己西装革履,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个戴着黑边框显得十分严肃的中年女性跟在他的手边上,替他拎着公文包,看起来十分的精明强悍;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一行人进了门之后,一言不发的进了韩修的书房,有条不紊。 沈岳寒跟在最后面,同样是步履匆匆,手上拎着公文包,冲到韩修的面前,低头吻了吻韩修的手背,站在台阶下面仰起头来对韩修说了什么,韩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是示意他不要着急,沈岳寒才放下心来,冲着屋内的众人点点头,跟着去了外面。 “韩修,你回来了?” 花城和彦好几天没有和韩修好好说话了,现在见到韩修,赶忙走上前去,打声招呼。 韩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躬身在花城和彦的嘴唇上面亲吻了一下: “我这边要对手上持有的股票进行套现,还有公司出售,这边要进行完整的资产核算和评估,今天应该就能忙完。” 花城和彦乖觉的点点头。 韩修刚转身,花城和彦轻轻地攥着韩修的衣角,有一些害羞的低声说: “我不着急,你好好忙。” 韩修捏了捏他的脸,转身进了书房里面去了。 之前有人说韩修是运行精密的工作仪器,之前花城和彦是不信的,但是现在,花城和彦就算是不相信也不行了,韩修工作起来真的是没日没夜的在干,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工作里面了。 花城和彦突然想到,虽然他厌恶花城雪,但是花城雪似乎也是这样的。以前自己年少时期在住在花城家族那边的时候,花城雪忙起来的时候,几乎昼夜伏案,偏要叫他晚上在他的房间里端茶递水。 那花城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喜欢使唤自己,大半夜的不叫身边的仆从伺候,总是把自己叫过去,自己做什么都行,看书看电视,甚至是闲坐着发呆,总归是非得要自己待在他的身边,叫他抬起头来的是时候就能看见,却也什么都不说,时不时地抬起头看自己两眼,然后继续低下头做事。 但是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花城和彦知道,花城雪确实也是个工作狂,为了达成一个事业上的目标,可以不眠不休,不断地追求,通过各种手段,靠近自己的目标。 或许世界上普通的人很多,但是越是优秀的那群人反而越发的努力,实在是叫人心里不平衡。 不过还好花城和彦最能自我安慰了,在那样的环境里面长大,强大的自我安慰能力已经成为了本能,被卷了两秒钟之后,瞬间又开开心心的去准备的做一些点心了。 他最近学了不少做点心的手法,准备做一点,放在冰箱里面冷藏一下,晚上饿了的时候吃一点,而且做的小小块,一口就吞进去了,这样韩修不会发现他半夜起来偷吃东西。 韩修晚上九点多钟还没有忙完,花城和彦时不时出去看一看,发现书房的门还在关闭着,原本装的很淡定的花城和彦忍不住了,干脆推了推克劳德: “你去看看,看看韩修忙完了没有呢?” 花城和彦自己不敢去,担心打扰了韩修做事,就撺掇克劳德过去。 克劳德也没多想,走到书房敲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了请进的声音,克劳德才打开门。 房间里,韩修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低着头正在看数据,他的面前是刚才站在他左手边替他拎着包的那个德国的中年女性,对方手上拿着一份数据,正在做汇报。 “韩少,花城先生让我问您,这边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韩修挑眉抬起头来,看向一脸无辜的克劳德,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花城和彦绝对不会过来问,他深知东方人和西方人还是不一样的,总是要含蓄内敛了很多。 韩修并不是什么聋子瞎子,或者是心安理得享受家庭生活的纯粹的大男子主义。 闲下来的时候,他也会关注自己的那位东方的妻子,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那深埋在眉眼之中的倾慕和一闪而过的眼神。 他和他相识于韩修那久远又朦胧的孩童时期,他在对“x”无知无觉的时候清晰地见过了对方那几乎全部的一切,只是这些事情一直都存在于韩修长久的思绪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实质,他始终朦胧的记得孩童时期对那人怪异的好感,还有第一次见到别人的隐患处对于低龄孩童的天长日久的冲击。 直到后来相遇,他才真正的用男人的眼光审视他——除了一开始花城和彦对自己并没有投入感情,而只是为了破釜沉舟亲手断了自己后路的时候,花城和彦还会明目张胆的,几乎是豁出去的用一切来勾引自己,引诱一个本来就痴恋他多年的少年同他相恋。 再后来,他们有了实质性的恋爱关系,对方反而害羞了起来,就算是有了欲念,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是水渍朦胧、含羞带臊,像是一轮被云雾遮蔽的月亮。 第九十一章不安的妻子2 韩修接触过挺多的东方文学,尤其是中国的文学,东方人还是羞怯的,内敛的,他们不喜欢说我我爱你,我要你,我想你,更多的时候是谦谦的君子愿意洗手作羹汤,高傲的小姐愿意低头,然后在对方回家的时候,询问对方“晚餐要喝什么粥?” 东方人想必就是这样的,越是动情,越是克制、含蓄、胆怯。 而此时此刻,这么明目张胆的询问,多半是花城和彦撺掇克劳德过来,克劳德这个傻大个根本不懂情爱之上的欲说还休,上来就什么都说了。 韩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垂着眉眼: “你先出去,克劳德,你现在不该进来,别叫我惩罚你。” 克劳德被韩修那冰冷的眉眼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关门走了出去,急匆匆的走到花城和彦的身边,一顿失了智一般的如实汇报: “韩少和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独自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刚才进去,韩少有点生气,说我不该进去打扰他们!” 撂下这句话,想到自家老大刚才不悦的神情,侧脸看起来十分的冰冷,克劳德有些魂不守舍,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躲了起来,甚至趴在了床上,扯了床上的薄被,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克劳德决定了,就算是晚餐,今晚也绝对不去吃了! 在韩少消气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花城和彦却有些慌了神,想到韩修最近的冷淡……倏而反应过来,对方确实和自己好些日子没有亲近了! 而且韩修身边似乎挺多在写字楼里面的商业精英,他们精明能干而且态度暧昧,打扮精致,他们都围绕在韩修的身边,把那里挤的水泄不通。 花城和彦分明记得,其中有好几个女人,金发碧眼,是白种人里面的顶级美女,看起来十分的妩媚撩人。 韩修,明明是只是自己的,是自己先陪伴他的!也是自己陪伴了他这么久的! 花城和彦站在镜子前面,看了看镜子里面,自己的容貌,自己和前两年确实有些变化,成熟了许多,当时及腰的长发,现在也披散在肩膀上,眉眼也柔和了很多。 花城雪十分的迷恋他,花城雪说他是永远都不会让人厌倦的,但是韩修又不是他……又不是那个边台的养父…… 而自己,现在显然继承了养父那肮脏的“血统”,对认定的配偶的显示出高功能、病态的占有欲。 像花城雪吗?……想到花城雪的结局,花城和彦的脸色微微的泛白,又想到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只能只需要一方去维持,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比韩修年长了许多,但是韩修明显比自己成熟了很多。 自己是他的另一半,是不是也该尽一尽本分,不要什么事情都让韩修主动,那样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花城和彦匆忙的走到床边,从自己的床边柜最下面翻看一本书,之前是家庭医生送给他们的一本新婚夫妻的生活指南,他一直都没有看,现在翻开一看,里面随后翻开的一段话叫他醍醐灌顶: “……初为人妻者应当抛弃羞怯,让对方感受家庭的温馨……若是如此,必定能牢牢把握住丈夫的心……但是需要切记,嫉妒,愤恨,只会把丈夫越推越远……” 想到韩修年轻气盛,现在又在和别的人在做些什么呢? 第100章 克劳德进去了,说明还是比较体面的场景,况且韩修那样的俊美,若是别人有什么心思,自己若是不主动去了解,又怎么能知道?…… 可是书上说了,嫉妒、愤恨,只会把对方越推越远…… 不断的pua自己半天之后,从自己的思绪里面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花城和彦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花城和彦捂着脸,然后从漏开的指缝里面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 花城和彦安静的在房间里坐了片刻,不一会儿,韩修拧开门把手,走了进来。 忙了一天的贵公子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年长的东方妻子坐在朦胧的灯光里,脸颊微微泛红,唇瓣嫣红。 “还在等我?” 韩修大概是有些疲惫了,走到卧室里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在一边,微微斜靠在沙发上面,看向坐在自己的对面床上灯光中的那位。 花城和彦被他看的微微羞怯,最后还是起身,坐到沙发上,坐在韩修的身边,一言不发的伸出手臂,缓缓地抱住韩修的腰身。 他靠在韩修的肩膀上,像是停泊在自己避开风浪的港湾。 唯一的港湾,永恒的家园。 小怪物在心里如是说。 韩修侧过脸,见他依偎着自己,抬起手掌,轻轻地抚摸他的发丝: “今天做了什么?” “在家里做甜点。” “做了什么甜点?” “做了可露丽。” 韩修轻声的笑了笑: “做了什么口味的?” 花城和彦见韩修真的是耐心的听他说,想了想: “有伯爵红茶,白巧抹茶甘纳许、开心果馅儿和黑巧克力松露的……” 韩修低下头,见他柔情似水,心中也很满足,只觉得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叫他很满意,叫那个十岁的自己满意,也叫现在的自己满意。 他像是破损的维纳斯,被自己一点点的拼凑了起来,满是裂痕,为了取悦自己而强行的拼凑起来的艺术品。 他低下头,勾起对方的下巴,一下下的亲吻对方的嘴唇,轻轻地勾起对方的下巴,让花城和彦看向自己,轻声问: “这次外壳做的酥脆吗?” 花城和彦迷茫的点点头: “嗯……” “开心果馅上次你不是不喜欢?下次可以试试朗姆酒提子味的。” 韩修认真的提议,上次看对方做,他已经知道可露丽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才能烘焙的好了。 花城和彦点点头,握了握着韩修的手。 “我买了新衣服……” 韩修手指勾了勾边沿,花城和彦捂着脸: “不准取笑我。” “怎么会笑你呢,很漂亮。” 花城和彦放下手,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 “真的好看吗?” 韩修语气轻柔: “当然了,哥哥是最漂亮的。” 花城和彦身体软软的靠在韩修的肩膀上,搂着韩修: “韩修,你只顾着和别人说话,我一直在等你……” 花城和彦说话醋味十足,韩修假装不知,但是却握住了花城和彦的手掌: “是吗,我和谁说话了?” 花城和彦转身就要走,却猛地被韩修捏住下巴,韩修让他的脸蛋对着自己,欣赏对方沉迷又吃醋的样子: “说啊,我和谁说话了?” 花城和彦被韩修看的根本说不出来。 “没……没有。” 韩修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十分的低沉: “说啊,还是哥哥信不过我?” 花城和彦终于哽咽的说: “不是,我信得过,信得过…你别欺负我……” 韩修微微仰起头,漂亮到妖冶的容貌凑搭青年的面前。 花城和彦受蛊惑一般的低下头,捧着韩修的脸,深深地吻上去。 昏暗的房间里,被花朵拍打的窗户。 而他像是精怪一样,凝视着自己双眼中的美神。 “以后,以后我不要你跟别的女人独处……” 花城和彦泪水涟涟,掉进醋缸里了,难受得要死。 “哥哥怎么哭了?哥哥,那我以后要同谁独处?” 韩修任由着他的眼泪洒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像是魅魔一样引诱自投罗网的东方美人。 “哥哥吻我。” 花城和彦吻了吻韩修,然后十分不服气的说: “只准同我独处。我、我可以让你开心的……” “当然了,哥哥当然可以让我开心。” 韩修今天十分的温柔,把花城和彦轻轻地拥入怀中。 看着窗外被风雨打的东倒西歪的花枝,视线落在黑暗处,心中想着: 他一定是个不安分的宠物,是个邪恶的金丝雀。 他或许没有被花城雪生下来,但是花城雪那古怪的、善妒的血脉都被他继承了下来。 韩修去洗澡的时候,花城和彦紧跟其后走了进去,替韩修擦了背。 韩修站在镜子前面,青年红着脸颊,拿着浴巾站在韩修的身侧,甚至跪在他的脚边,为他递来拖鞋。 趴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对方睡着了,又查看了对方的手机,发现聊天记录没什么不正常的,花城和彦心里才觉得稍微的有些安心下来。 感觉身边的温度不在,韩修半夜的十分再一次醒过来,却看见花城和彦站在自己的床边,垂着眉眼看着自己,外面是紫色的闪电穿过天际,对方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韩修定定的看着他,黑夜之中,他准确的握住他的手,花城和彦的手脚有些冰凉,韩修掀开被子: “和彦,进来睡觉。” 花城和彦泣不成声,趴在韩修的肩膀上: “韩修,你不会再对别人做一样的事情了吧?” 韩修安抚他: “对不起,我应该多陪你,当然不会的,哥哥。” “世界上总有那么多好的人,韩修,为什么那么多人围绕在你的身边?我恨他们!” 花城和彦突然半夜发癫,还不满足,甩手把床边的灯台扔在了地上,琉璃的灯罩全部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韩修没有去看那损坏的售价昂贵的台灯,韩修甚至没有恼怒,恰恰相反,黑暗之中,韩修的眉眼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柔的从身后抱着他,把人带在自己的身侧。 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肩膀,像是之前哄孩子那样哄着花城和彦。 “在没遇到你之前,世界上也有很多很好的人,他们各有各的好,围绕在我身边,但是他们都不是你。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哥哥,我很早就属于你了。” “多早?” 韩修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看向他: “……非常早。” “对不起,韩修,我是个善妒的人,我像是个动物一样,仿佛你的身边就是我的家园,我讨厌别人踏进我的领地,我很卑劣。” “没有,这样的你才最善良。你的领地也没有人能进入吶。” 嫉妒和占有欲,是恋人最善良的品格。 “卑劣也能被定义为善良吗?” “视情况而定,在我这里是呢。” “那在你这里,什么情况才是卑劣呢?” 他不想成为韩修眼中卑劣的人。 “冷漠,背叛,拱手让人,最为卑劣。” “哥哥要把我拱手让人吗?” “死也不要的!” “那哥哥就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 韩修为了哄他,低声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花城和彦原本要睡着了,突然又惊醒,抓着韩修的手臂,像是小动物一样,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确定都是自己的味道,他抱着韩修的手臂,窝在韩修的臂弯之中,安心的睡去了。 韩修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被褥,把两人盖好,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他依偎自己,这样患得患失,惊慌失措,这样的表现是人类在感情上极度的残缺以及懦弱无能的表现,怪物的懦弱和迷恋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不属于花城雪,也不属于孩子,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自己。时隔多年,这个小怪物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当年那个十岁孩童圈养的宠物,讨好的贴近他,只为了祈求永不分离。 多好。 多么圆满的结局。 此时此刻,漆黑的走廊上,在隔壁听见了摔碎了东西声音的克劳德趴在门边,耳朵贴在门上: 颠公颠婆今天又打架了? 半夜不会又把自己叫起来伺候他们吃饭吧? 第九十二章痴痴等你。 韩修接下来的陪伴给了花城和彦充足的安全感,让暂时收敛了浑身尖刺的小刺猬更加的温顺了,安静的待在自己的笼子里,整日都围绕着自己的饲养者转悠。 韩修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平时花城和彦黏在他身边,围着他转的时候,他一般都是不拒绝的。 第101章 准备离开日本东京之前,兄弟们几个围在一起聚餐,闲着也是闲着的花城和彦给他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桌子的最中间还有好大的一块烤肋骨牛排,就直接放在烤盘上面,牛排的上面还摆上了鲜嫩的芦笋和新鲜的迷迭香,整个餐厅里面瞬间香气四溢。 “……这次退出日本市场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不过韩少在这边挣的盆满钵满,不枉来了日本这几年……” 作为韩修的首席大秘和最重要的军师,沈岳寒对于韩修到底挣了多少钱,那可是门儿清。 沈岳寒一边切牛排一边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向韩修。 花城和彦的视线还落在韩修的脸上,拽过了韩修跟前的餐盘,为他切割好牛排,然后亲自送到他的嘴边。 “谢谢。” 韩修温声说,张嘴吃了进去。 然后看向沈岳寒: “挣钱的机会多得很,等你嫁给梅卡德尔,成为了蓝壳资本的老板娘,挣的钱不会比现在少的。” 听见韩修的话,克劳德忍不住笑了出来,而阿加索则是抓紧补刀,面无表情的说出一些戳心窝子的话: “别忘了抓紧些给大小姐生个孩子,传宗接代,小心保不住正宫娘娘的地位。” 沈岳寒红着脸,在阿加索这个仗着尼采的宠爱和韩修的放纵而狐假虎威的贱货面前坚决不能认输,梗着脖子必须得挣扎一番: “最近梅卡德尔的绯闻都不是真的,她现在只同我在一起的!” 前段时间梅卡德尔传出和俄罗斯国宝级演员的绯闻,商业巨鳄的唯一继承人和美若天仙的国宝级演员,俄罗斯国内最大的娱乐报纸《艺术报》用了整整大半个版面刊登了他们两个人的绯闻照。 无论谁看见那张被刊登在报纸上的合照,都会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十分的登对。 而且梅卡德尔倒是也没有遮掩,两人并肩从餐厅里面走出来,有说有笑,就被拍了下来。 韩修点点头: “我相信梅卡德尔。” 按照她这样的身价,不感兴趣早就把沈岳寒一脚踹开了,就算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 想必开始沈岳寒这个恋爱脑缠着人家硬是缠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滋味了,论缠绵悱恻,东方男人还是不一样的,梅卡德尔可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痴缠。 资本家都是冷血的怪物,最有钱的那群人最忌讳的就是多情,张扬的情绪化带来的毁灭性是无穷无尽的,无法预测的,所以梅卡德尔几乎没有人和的必要多情,估计还是动了真心的,不然为什么合约到期了,还是和沈岳寒交往? 韩修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花城和彦没注意他们在讲什么,只是专注的给韩修又投喂了一块牛排。 “再吃一点,韩修。” 小胖鸡不在身边,花城和彦干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韩修的身上,大概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有时候下意识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韩修,韩修倒是并不避讳他的过分关爱,所以说,谁也不知道,满足的是韩修还是花城和彦。 “谢谢。” 韩修再一次道谢,花城和彦的脸颊忍不住微微泛红,低声说: “没关系的,我喜欢这样,你不要谢我了。” 韩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抿唇笑了笑: “这是你想做的,不是你该做的,我该谢你的……老婆。” 花城和彦彻底的羞耻了,只觉得自己再也不如之前那么放的开了,赶忙起身说: “我去厨房给你盛汤。” 说完端着碗进了厨房去了,其实家里面好几个帮佣站在一边伺候,但是花城和彦就是很喜欢亲手为韩修做一点事情。 说白了,满足的还是他自己。 沈岳寒看的十分的嫉妒,简直嫉妒的眼红,韩修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把花城和彦教育的这么好,又是亲手为对方切割牛排又是主动喂饭的,这样的温柔小意,为什么自己就从来都没有在梅卡德尔的身上体会过呢?真是过分啊! 但是想到梅卡德尔那公主一般的生活,家里面簇拥她的人那么多,说不准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根本没有给别人喂过饭,到自己这里怎么就可能突然开窍了呢? 想到了这一点,沈岳寒也瞬间释然了。 兄弟们又攀谈了片刻,韩修放下手上的餐具,扯了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看向阿加索他们: “你们现在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这几天就准备回去了。” 送走了沈岳寒和阿加索,一转脸就看见韩修脱下外套。 花城和彦顿时就想过去抱一下韩修,很想粘着韩修犒劳一下辛苦了半天的自己,手还没碰到唾手可得的美男子,克劳德就转身进来通报: “韩少,和彦,花城枫来了。” 说完,克劳德就要拔枪,韩修按住克劳德的手臂: “请她花城大小姐进来。” 韩修说什么自己做什么,最听话的克劳德赶忙转身出去,邀请了花城枫进门来了。 花城枫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朝仓白邪却奇怪的没有跟在她的身边,韩修的视线略过花城枫,看向轿车里面,驾驶座只有一个司机。 韩修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想到上一次朝仓白邪悲哀的表情……韩修看向花城枫: “听说花城大小姐马上就要继承族长之位了,在这里恭喜了。” 韩修礼貌的和花城枫握了握手,带着人进了客厅里。 花城和彦站在厨房里面,没有出来,花城枫看向韩修: “我去找我弟弟说几句话。” 韩修没有阻止花城枫,冲她点点头。 花城枫起身朝着厨房走去,站在门口的时候,花城枫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 “阿彦,我来了。” 听见花城枫的声音,故意躲在这里的花城和彦这才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看向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 “大姐。” 花城枫沉默的走上前去,看向自己面颊红润了许多的幺弟。 一向不喜欢和人亲近的花城枫抬起手,摸了摸花城和彦的脑袋: “对不起,姐姐替他想你道歉。” 花城和彦猛地抬起头,看向花城枫,慢慢的红了眼眶,摇了摇头: “他,他已经死了,没什么好抱歉的了。” “父亲他……他是个不顾一切的人,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后来也知道了,你的生父生母不是他杀的,你知道吧?” 花城和彦点点头: “后来知道了一些细节……但是让我与他相恋,那是不行的,我……我不想接受那样的恋情,这不怪我,若是我要同谁在一起,最起码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不是被人当做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永远不能接受被自己养育者当做恋爱的对象。 也绝不会卑躬屈膝的做什么上位者的情人,做什么都要遮遮掩掩,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接受世俗的唾弃或者是祝福。 他之前的岁月已经足够的悲催了,他没有必要再给自己的生活增加更多的悲哀。 花城和彦始终认为,当一个人的生活在不断下坠的时候,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止损,或许事情不会再变好了,但是最起码不能在继续变差了。 花城枫点点头,显然是赞同他的伦理观: “这是他给你的信。你可以看一看。” 写这封信之前的几天,花城雪好像是茫然之间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花城枫有一日去看他,只见他站在房间里,定定的看着花城和彦少年时期和他一起春游拍下的照片,男人的手背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身后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春日,阳光穿过树枝,像是斑驳的碎玉落在男人的脸孔上。 花城雪看的出神,花城枫站在一边站了好久,他都没有注意到。 “好……” 花城和彦接过信封,展开看了看,上面是花城雪用黑色的钢笔水写的熟悉的字体,不同于本人霸道的性格,花城雪的硬笔书法显得很清秀,字体瘦长而优美: “和彦,今夜还是不见你,我就只能看你的照片度日,或者是做梦的时候,会梦见同你郊游的日子。我昨日为你做了一个风筝,放在你房间里的桌子上,是你喜欢的鲤鱼童子的样式,有时间你可以拿回去,你永远是花城家的小少爷,没有人会找你麻烦的(我保证)。 韩修如果对你不好的话,你便杀了他,没关系的,即使被报复也没什么关系。 和彦,我想告诉你,人生最不可怕的事情就在于死亡。 死亡或者是结局,或者是逃避的手段,或者是一种失落感,偏偏不是世人所理解的悲剧和可怖血腥。并且,为你而死的话,带来给我的只有平静,你给我的死亡也会是我的归期。 我只希望你开心,快乐,即便身边没有我,也不要被人欺辱,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允许你被任何人欺辱。 第102章 今夜我在想,即使不见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今夜的东京海岸边的台风会登录我的眼睛里,穿过海岸线,我会用它们代替我亲吻你。 鲜花或许会凋敝,春光亦会涣散,漫长的黑夜必定会结束,世界也不一定是永恒的,所有的存在或许都是幻象,但是我对你的眷恋永生不灭。 我想我此刻必定是死了,一定是死在你的手里。死亡对我来说只是新的开始,我依旧会化作漫天星辰,萦绕在天际看你,会变成粉尘围绕在你的身旁,在每一次天亮之前,吻吻你的脸。 所以死亡没关系的,我只会在坟茔中痴痴等你。 雪。” 花城和彦呼吸一窒,猛地把信封团成一团,扔在了地上,避如蛇蝎一般的看着地面上被卷在一起的纸团,惊恐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他、他不放过我,阿姐……他……” 花城和彦浑身轻颤,一些血红色的丝线慢慢的在瞳孔之中蔓延,嘴唇干燥,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死了也不放过我!” 花城枫走上前去,用力的扶着花城和彦的肩膀,定定的看着花城和彦,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听着,花城雪,我的父亲,你的养父,他已经死了!” 花城和彦这才慢慢的静下心来,点了点头: “是的,姐姐,你说得对,他已经死了,而我已经有了爱人有了孩子……” 花城枫慢慢的松开手,缓缓地抚摸他的发丝,说话的声音很轻柔: “明日就是他的头七,你记得过来给他磕头。” 花城和彦刚想拒绝,花城枫像是预料到了花城和彦的拒绝,突然打断了花城和彦,看着他的眼睛说: “看他最后一眼吧,他死的不是很体面,他确实没有杀害你的父母,只是陷入了错误的畸恋,手段也不太光明磊落……他大抵是活该要死的……但是……拜托了,他这辈子,只对你动过心,无论是做别人的父亲还是情人,他只对你……拜托了,小弟。” 花城和彦抬起头的时候,花城枫已经转身离开了。 花城和彦愣神的时候,韩修走了进来,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信封,展开看了看,花城和彦只觉得无地自容,韩修冷静的看完之后,把那封信迭好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转身看向花城和彦: “花城枫既然邀请了,明天我们是要去的。” “可是——!” 韩修摸了摸他的脑袋 “该偿还的他已经偿还了,他毕竟养大了你,不是吗?” 韩修心中默默的想,花城雪,你想让和彦不去参加你的葬礼而心生内疚,一辈子记着你是吗?想得美,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我的对手,死了也绝对斗不过我。 …… 第二天,花城和彦还是来到了花城家族专门用来停放族长尸体的灵堂,他穿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在花城家族的祖宅前面下了车。 花城枫跪在门前,对来参加的每个人道谢。 奇怪的是花城泽并不在灵堂里面,花城和彦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没有询问为什么,他十分的厌恶背信弃义的花城泽,如果和对方对上,按照他的性格,说不准要在花城雪的灵堂这边,再给他添一桩血案。 “大姐。” 花城和彦跪在花城枫的面前,两人互相磕了一个头,边上是灼热的,正在燃烧的火盆,就像是世俗的、所有人的死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花城和彦像是做梦一样,竟然真的如同花城雪在信里面说的那样,虽然全世界都知道花城雪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但是整个家族里面没有任何人为难自己,他们甚至恭恭敬敬的给自己鞠躬,喊自己一声“少爷回来了”。 院子里面的柳树枝早就已经长出了新嫩的绿叶,不断地摇晃,中午的时候,竟然零星有几声蝉鸣,正午的日光零星的散落在花城和彦的脸上,一切如同朦胧回忆,在现实里罩上了一层浅白色的薄纱。 花城和彦拿着一直黑色的玫瑰花,走到花城雪的棺椁前面,对方安静的躺在里面,身上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色西装,面容依旧是那样的美丽,他乌黑的发丝被梳理的整齐,垂落在脸颊的边上,苍白的唇瓣上被点了一丁点的口脂,唇红齿白,乌发细长眉,是日本那些诡异的传统画作也画不出的睡美人。 花城和彦垂眸,定定的看着花城雪的尸体,他确实死掉了,凝神看着安静躺在棺椁里面的人,他彻底的死掉了,脸色苍白,唇瓣不再天生嫣红,面容枯萎而平静,再也没有任何和活人相关的生气了,浓郁的黑暗和死气在他的身边围绕、弥漫。 花城和彦把黑色的玫瑰花放在花城雪的棺椁里面,放在他的胸膛上,而他的衣领上别着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玫瑰花胸针,花城和彦定定的看着那枚胸针,那还是他多年前亲手做的手工作品,当时送给了花城雪,对方就收了下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还留着。 花城和彦低垂着眉眼,看着他轻轻闭起来、戾气全部散去的俊美的面容,低声在心中说: 今生再也不见了,爸爸。 你死了,死在我的手上,而我还活着。 我好像是亲手杀了你一样,我们都有罪,你病态的眷恋幺儿,而我犯下了弑父的罪行。 我们之间错误的恋情,你对我的温存幻想,我对你长久的恐惧憎恨,你颠倒错乱的情愫和我弑父的过错。 一切就到此为止了,爸爸。 不要再等我了。 再见,爸爸。 再见。 花城和彦离开的时候,韩修转过脸看了看花城雪的灵堂,四周摆满了鲜花,花团锦簇,和风轻拂,众人在淡淡的哀乐之中,跪拜,献花,低声的交谈,给予他该有的尊重。 其实花城雪确实是他遇到的比较难缠的对手,他善于谋略,却死在了心爱的人手上。 看来情爱既是人间的理想国,又是杀人的利器。 他或许真的该感谢十岁的自己,原本他该是孤身一人存在于世界上的,与所谓的情爱绝无半点关联。 韩修抬起手臂,花城和彦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现在依靠在他的怀抱里,看向外面。 韩修抬起手搂着他的肩膀,花城和彦突然转过脸,凝视着韩修那死死映照在他脑海里的仿佛不朽的容颜。 东京的春天,道路的四周樱花绽放,穿着和服的少男少女扛着漂亮的彩旗在街道上游玩,笑着闹着,路上的扬起的尘土弄脏了他们脚下包裹双脚的白袜,有人生命消亡,有的人圆满幸福,觅得归处。 春和景明,波澜不兴。 【正文完结】剎那芳颜 —————— 番外放a/f/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