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话就告诉我，不要憋着。”若利安抚地拍了拍葵的小脑瓜。
    “知道了，笨蛋若利。”葵别扭地扭过头。
    “所以，人还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晕。”
    “打扰啦，所以需要我的帮忙吗？”校医姐姐站在帘帐后探出小脸笑眯眯说道。
    “需要，谢谢。”
    葵默默放掉抱住若利的腰的手。
    校医务室里不是没有医生的吗！
    少女漫误我！
    ☆、第 10 章
    （十四）舞动青春
    小笠原舞蹈室
    葵久违地站在舞房里，看着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她终于要逐步恢复花滑的舞蹈练习了。
    这个舞房是葵的表舅，一位日本为数不多的世界级专业舞者仙石要设立的。
    葵特地跑到这里是想让仙石要指导一下她的拉丁，因为下个赛季复出的时候她的编曲有融合拉丁风格。却没想到被他拉壮丁来教他新收的弟子富士田多多良跳舞。
    仙石要把在休息室里安静翻着杂志的若利拉到舞房，被他勾肩搭背的若利一脸茫然地看着露出大白牙的仙石要。
    “你们两个一起示范下华尔兹吧。”仙石要重重拍了拍牛岛若利的肩膀，又害怕他们给他丢人似的又补上了一句：“没忘记吧？可别都还给我。”
    “恩。”被赶鸭子上架的若利听闻后利落地张开双臂，是标准漂亮的架姿。
    葵扭头瞥了眼仙石要，以示她对仙石要偏离主题教学强烈的不满。
    这个并没有比葵大几岁的男人没有任何羞耻心，他向若利的方向努努嘴，“看什么看呢，赶紧的，若利都等久了。”
    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很快进入状态。她姿态优雅地上前一步，左手徐徐搭住若利的肩膀，右手被若利牢牢握住。
    华尔兹开始了。
    前行，后退，旋转。
    葵和若利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他们是从小一同学习交谊舞的固定搭档。即便很久没有共同练习过，但是那种刻入骨髓的默契感和一体感是无可挑剔的。
    一曲结束，仙石要却让一个刚接触体育舞蹈没多久的新手富士田多多良马上复刻若利的舞步。
    令所有人惊讶得是，他居然一次就成功了。多么可怕分观察力和记忆力。有这样的天赋，如若再加上努力和向上的个性，他很快就可以踏上a级以上的赛事吧。
    葵紧紧盯着年仅15岁的富士田，她突然感觉到紧张，不，或许是害怕，她在害怕这些不断涌现的天才后辈们会吞没掉走在前头的她……
    若利低头看着不同以往冷凝了表情的葵，一下子就猜出来她心中的想法，无论是当仙石要打断她练习时的不满，还是看到富士田这样的另类天才时的害怕。
    他没有转头视线，而是看着对面镜中葵的映像：“以你的实力，为什么这么急躁？”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甚至没有多少语气上的起伏，仿佛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但这样传达的力量与信任却直击人心。
    对啊，有什么急躁的。
    葵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充满自信地笑着：“我会一直走在最前头，让所有人不停追赶我的步伐。”
    那个被体育媒体每每赞叹的元气纯净的笑容又回来了。
    “嗯。”若利安静地点点头。
    ……
    （十五）春高代表决定赛
    宫城县男排春高代表决定赛。
    白鸟泽vs乌野
    葵从训练冰场赶来的时候，刚好是他们热身的时间段。
    葵随意选择的入口是靠近乌野应援团的，她无比庆幸今天是穿着常服而不是白鸟泽的校服出门，不然顶着白鸟泽校服的她从乌野应援团面前走过时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明亮干净的排球场上，牛岛若利目光如白鹰般牢牢锁定二传投出排球，并没有刻意追求跑动速度的他一步一步坚实且有力地踏在场上，球鞋与地面摩擦的悦耳声响让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凝聚在他的身上。
    “咚——”
    如流水写意般的起跳与如俳句般优美的滞空，与之全然相反的是惊涛骇浪般从全身涌动的力量随着坚实的手臂重重高挥而猛击排球。
    “啪——”
    排球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轰然砸地，余力未消的排球高高地弹起，落在了路过观众席不自觉接球的葵的手心。
    全场寂静。
    此刻，排球场的中心——牛岛若利，当之无愧！
    白鸟泽，常胜将军。
    葵挥挥手，和若利很快对上视线的她将手中抱紧的排球用力扔回场上，“若利，加油！”
    若利点点头，将打飞的排球顺利接住。
    于是，全场的视线又聚焦在站在乌野应援团前面的疑似对面白鸟泽派来的间谍的常服路人上，感受到无声视线的葵默默走到白鸟泽应援团的席位上坐下。
    啊，这个看起来跟牛岛很熟悉的漂亮女生果然是白鸟泽的啊。
    等等，这是花开院葵吧！以一己之力将国民的目光重新关注到女子单人花滑的国民闺女啊！宫城的骄傲！
    “可恶，牛岛太好命了吧。排球打得又好，还受女孩子欢迎！”
    乌野全员燃起了因羡慕嫉妒恨而分外昂扬的斗志，已经摩拳擦掌的他们无比想要给对面的白鸟泽亿点点颜色看看。
    比赛很快开始。
    在越来越激烈的战况中，葵逐渐注意到若利好像很关注乌野的10号选手——日向翔阳。
    她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若利出手接了本该是一传的球，并且主动要求二传给球。
    于是她也仔细打量着日向，而被密切关注的日向在场上不禁打了个激灵。
    诶？是野兽的直觉吗？
    日向是一位不符合大众期待身高的男排选手，有着卓越的动态视力、非凡的速度与跳跃能力以及永不放弃的斗志，但是，他目前却没有与才能相匹配的技术。
    就像一块天然未经雕琢的璞玉。
    【瓜是长大在营养肥料里的最甜】
    天才是长在恶性土壤里的最好】
    日向就像是混凝土里突然冒出来的天才一样，若利可能是有某种奇妙的感觉——来自未来劲敌的威胁，也可能是对于浪费这样优秀天赋的失望。不管是哪种，都有可能让他不自觉地与之较劲。
    而且这样复杂的情绪，对若利来说应该很陌生吧。
    牛岛若利在这场比赛中表现依旧很好，无论是强有力的发球得分，还是突破三人拦网的魄力，以及一个人打出40分以上的有效得分，是当之无愧的王牌！
    但是令所有人意外地，白鸟泽输了。
    葵突然想到，这是若利高中最后一场排球联赛了。
    回去的路上葵问若利：“难过吗？”
    若利迎着阳光前行，步伐依旧稳健：“这不是我的最后一场比赛，下一次我会打败他。”
    葵会心一笑，果然是白问了。
    但是，还是想说一句：“辛苦啦，主将！”
    以及——
    “若利，你超棒！”
    牛岛若利的脚步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很快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