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万垂着眼睛，他两手搭在腿上，没有表情动作。
    祁悦良抬起殷万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忽然嗤笑一声，抚摸着殷万的面颊，说：“低头干什么？害羞？还是抗拒？”
    “什么都没有。”
    “是吗？”祁悦良放开殷万，问：“平时回家喜欢干什么？”
    “写作业，看书。”
    “什么书？”
    殷万顿了顿说：“什么都看，不限制。”
    “哦，这样啊。”祁悦良指了指殷万没去过的一个房间。
    “那是我的书房，里面有一架子书，你应该会喜欢。”
    “书房？”
    祁悦良看着殷万的表情，眯了眯眼：“什么意思？嘲笑我？虽然我经常抄作业，可我也有兴趣爱好啊，我也爱看书，爱画画。”
    祁悦良为自己辩解，低头时，却看到了殷万大张领口下刚刚好的肌肉，没有过于健壮，而是线条流畅的薄肌。
    祁悦良问：“你身材不错，怎么锻炼的？”
    “少吃多动。”殷万简短说。
    “怎么个少吃多动法？”
    殷万说：“晚饭不吃，放学走路回去。”
    “啧，行吧，穷酸鬼，你也真是没谁了，好好读书吧，祝你早日追上我的影子。”祁悦良戳了戳殷万。
    “最近有部电影不错，陪我看。”
    殷万点点头。
    祁悦良放松地靠着沙发上的抱枕，吩咐殷万将灯光调暗。
    卡卡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溜出来，也跳上沙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祁悦良手边，祁悦良撸了两下卡卡的头。
    看电影前半段时，两个人都很安静，直到影片里的主角开始热吻，祁悦良尴尬地看了眼电视里主角上演的亲密戏，不自在地避开。
    祁悦良还往殷万那边看了眼，想看殷万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尴尬，结果殷万似乎毫无波澜，没有移动一下视线。
    祁悦良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想起黄海及他的名片，还有他骂殷万脏货。
    客厅里，大部分光线来自电视剧，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表情，祁悦良心思全离开了电影，放在殷万身上。
    漆黑的房间里，殷万的眼睛也越发漆黑。
    祁悦良低声说了句话。
    殷万侧头看他：“怎么了？”
    祁悦良不耐烦地啧了声：“没听到啊？”
    “没有，我刚才在看电影。”
    祁悦良皱眉：“人家接吻呢，有那么好看吗？”
    殷万语气平淡：“这是电影，主角是恋人，接吻很奇怪吗？”
    “可你干嘛一直盯着看？你也想亲女人嘴啊？没亲够？”
    “我没亲过。”
    “哼。”祁悦良明显不信，他沉默了下，靠近殷万耳边，继续说。
    “我刚才是要问你……”
    祁悦良静默了会，发觉殷万正认真看他，祁悦良有些忐忑：“所以你尝试过女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啊，黄海那事。”
    殷万听到黄海的名字，顿时面露厌恶：“我没有，没有养女人，更没有在他那养女人，也没有交过女朋友，更没接过吻。”
    “那……可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祁悦良说。
    “你上次怎么不说？我都骂你了，你自己跟木头一个样？什么话都不说，还以为是沉默是金的年代吗？”
    殷万直直看向祁悦良：“如果我当时否认，你会相信我吗？”
    “额……”祁悦良目光躲闪。
    “我、我肯定会啊！”
    殷万不用说话，眼神已经是明晃晃不信了。
    祁悦良指着殷万开始控诉：“你自己不想想你说的话多让人误会？还来责怪我了，是吧？”
    殷万扭头：“没有。”
    祁悦良挥了挥手：“算了，反正你自己注意点，你现在住我这里，别跟不三不四的人把自己闹得乌烟瘴气，不然你就死定了。”
    殷万没说话。
    祁悦良等了一会，抬脚踢了下殷万：“听见没啊？有问必答，这是作为一只狗的基本素养。”
    “知道了。”殷万声音很轻，已经不计较祁悦良的话中含义。
    “这才对嘛，我打火机呢？”
    殷万转头看祁悦良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齿间。
    “别抽烟。”
    祁悦良看着殷万：“为什么？”
    “它不适合你。”
    祁悦良找到打火机，点起火，当着殷万的面吸了一口，呼在殷万脸上，把殷万呛得咳嗽了下。
    祁悦良笑着说：“只有人管狗，没有狗-管人。”
    殷万没再说话。
    鼻息间尽是烟味，殷万几不可查地皱眉。
    祁悦良却递给殷万一根烟：“需要我教你抽吗？”
    殷万摇头避开。
    祁悦良来了兴致，殷万要是抽烟，说不定那个画面会很性感。
    殷万越推拒祁悦良越想看，祁悦良一手扶上殷万肩膀一手拿起烟逼近殷万：“我这个是女士香烟，没那么臭，你抽一口，我给你一百。”
    殷万冷着脸，被祁悦良推倒在沙发上，殷万下意识抬手挡住，发现自己两只手掌结结实实贴在了祁悦良肩膀上，掌心正对锁骨。
    祁悦良好像没注意到。
    殷万原本是坐在沙发上，脚贴着地毯，祁悦良却是折着腿整个人坐沙发上，他灵活将殷万推倒后，还直接跨坐在殷万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