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祈盼音量瞬间提高，“什么时候？”
    “来北岩那几天。”孟春含糊不清的开口，“我对门那个。”
    “啊！？”
    祈盼更震惊了：“他不是张今彦吗！？”
    孟春给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祈盼“嘶”了一声：“这么多人误会，他都不解释？”
    孟春之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麻烦，懒得解释。反正只是萍水相逢，以后又没什么交集。”
    祈盼：“……”
    好像有点道理。
    孟春趁此机会转移了话题，“怎么没听见你家老赵的动静？”
    听到这话，祈盼情绪顿时淡了几分。
    她撸了下手边的丸子，“出差了。”
    “又出差？”孟春皱了下眉，“他们公司这段时间这么忙？”
    “年底冲业绩吧，不说他了。”
    祈盼摆摆手，转头又问起了她和张今樾之间的细枝末节。
    这通电话一直聊到了半夜。
    期间，张今樾进来给她送了杯水。
    临走前还没忘细细叮嘱了几句。
    惹得祈盼连连感叹基因的神奇。
    次日。
    孟春难得听见了第三个闹钟。
    醒来时，手机上已经积攒了无数条未读信息。
    孟春登时清醒。
    她第一时间点开了徐主任的：
    【小孟，学校给你批天假，这两天先在家好好休息。】
    孟春一愣。
    祈盼头像右上角的数字角标还在不停跳动，她点进去，跳到了未读信息的第一条。
    一个微博链接。
    【兜兜不装了：家人们！这是什么偶像剧表白现场啊！听说今晚港口有烟花表演，我和朋友吃过饭就去凑热闹了。结果！竟然有人在烟花下表白啊！呜呜呜帅哥美女的组合也太养眼了吧！帅哥也太会说了，‘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在尖叫！】
    文案下，是一个40秒左右的视频。
    这条微博显然爆了。
    点赞和评论还在不停刷新。
    博主还自创了话题#我在这里爱你。
    话题讨论度一路飙升，已经居于文娱榜中游。
    不过，更吸引孟春注意的，是那几条热评。
    【卷心菜没有心：起猛了，竟然看到道老师恋爱了。】
    楼中楼里，有不少人在追问“道老师”是谁。
    【晴天小猫：道老师是@道柯特z，不过他账号注销了，之前做自媒体的平台账号也私密了，估计搜不到。】
    【ysueiiw：有瓜？我蹲一个。】
    【na：同蹲一个。】
    【蹲。】
    【蹲。】
    【……】
    【卷心菜没有心：不好意思各位，我刚吃完饭，没想到随手评论的一句话能得到这么多关注。我看楼里已经有家人解释过道老师是谁了，就不再赘述。】
    【卷心菜没有心：至于瓜，道老师之前确实经历了一些事。但每个人对此看法不同，我不做太多评价。我只能说，他是一个专业能力很强的人，他的账号私密了真的很可惜。】
    【卷心菜没有心：最后，恭喜我们道老师脱单！】
    【……】
    相比起来，热二显然比热一直接的多。
    【比比熊不喜欢枕头：道柯特？好久没他动静了，竟然脱单了。】
    【比比熊不喜欢枕头：别在我这儿蹲啊，我知道的也不多。】
    【比比熊不喜欢枕头：我只知道他当时的评论区很惨烈，都在说按照他推荐的方法做了以后腹泻不止。但稍微懂点行的都知道，那些一瞬间冒出来的大量评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比熊不喜欢枕头：他好像还因为这件事被就职的医院停职了，当时医院还发了声明，现在官网里还能查到。但是没过几天，声明就变成了律师函，告那些账号造谣。】
    【比比熊不喜欢枕头：那件事之后，道老师的账号就停更了，没过几天就私密了。事后医院也为他发了声明，证明了他的清白，但他一直也没更新过，确实蛮可惜的。他分享的很多干货都特别实用，而且他的视频都很有趣，创意十足，挺难得的。】
    【……】
    【明粒洛洛：当地人现身说法，先陪一个叹气。我曾经挂过道医生的号，他专业能力很强，人也很幽默。据小道消息，他出事那阵，正好是申请硕导的时候。】
    【……】
    “扣。”
    敲门声只响了一下。
    孟春骤然回神。
    门外却静了下来。
    下一秒，手机嗡响。
    【张医生：醒了吗？】
    【张医生：医院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回去。】
    ……
    客厅。
    桌上依然摆着热腾腾的早饭。
    张今樾已经穿戴整齐，却没收拾什么行李，只拎了一串钥匙，车钥匙。
    听到声音，他转身看了过来。
    孟春忽地顿住。
    视线在这一刻交汇，碰撞。
    数不清的情绪一涌而上，积压在胸口，闷得她头晕脑胀。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道柯特——一身黑衣，孤身离开医院，行李只有那把车钥匙。
    满是冷清。
    倏地，他掐断电话。
    迈着大步朝她走来，却又在一步远的地方生生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