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意见。
    盛凭问时予，“有想要的吗？”
    风箬建议：“先买一颗小型星球，适合休闲养老那种。”
    他一提议，其他人也一句句说：“找一批雇佣军也不错。”
    “或者带回去些稀有药品？”
    时予停下脚步，指指他们面前的三球冰激凌广告牌。
    “买'吃'的？”这里面卖的是各星球人的身体器官或血。
    “买水。”时予走上台阶，嫌弃道：“红茶加方糖太甜了。”
    “……”
    推开门，展示柜上的人偶随即说道：“看看要什么？”
    时予眼睛在它身上一瞟。
    没有舌头的人偶看向他们，双眼无神，亮面漆油反着窗外微薄的光。
    “要点什么？”佝偻着腰的老人从后面房间走出来，抬起耷拉的眼皮，才看见时予，那张因为年老而不停抖动的嘴巴便倏地张大，眼睛同时瞪大，连下垂的眼皮都撑上去了。
    模样可笑。
    时予似笑非笑，“老熟人啊。”
    老头下意识退后，被脚下散落的器皿绊了一跤，摔在展柜旁，扯得展柜上的几个木质雕像摇摇欲坠。
    第117章
    时予接住掉落的木质雕像。
    老头抬脑袋往上看，雕像握着匕首，匕首还是他从其他星球收来的毒蛇獠牙做的，只要再向下一寸，匕首就会刺进他的眼睛里。
    他紧张地吞咽着吐沫，挪动后退。
    时予把玩着雕像，垂眼看他，“这东西不少钱吧？”
    “你、你要喜欢就送给你。”老头讨好地笑，从地上爬起来。
    时予放下雕像，掏出紫晶卡说：“买杯水。”
    老头看见她手里的卡，表情更僵硬了。他眼皮本来就松，两个眼球凸着，好像随时都能掉出来。
    他颤巍巍接过卡，仔细端详。
    时予：“是真的吧？”
    “真的！真的！”老头马上又双手递上，“一杯水不用花钱！”
    “那谢谢了。”时予收回紫晶卡，见他步履飞快，已经没有刚才出来时的蹒跚模样了。
    “你吓他干什么？”从霖奇怪。
    “他以前和几个人联手抓我来过黑市。”时予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回头，是弗纳迩拍玻璃的动静。
    他粗声粗气：“他抓你？我去弄死他！”
    风箬：“干嘛干嘛，人家男朋友还没说什么呢，你这是对时予有意思啊？”他故意逗他，说完还朝盛凭挤了挤眼。
    弗纳迩推开风箬手臂，“我不喜欢时予！”
    “那你现在算什么？”
    “打手！”
    时予：“……得得得，我就想要杯水，顺便吓吓他而已。”
    弗纳迩动静太大，老头端着水快步走出来，见弗纳迩剑拔弩张的样子，端着水杯的手都不稳了，“时、时予小姐。”
    时予挑眉，“你知道我的名字？”
    老头咧着嘴，露出一口黄黑的牙，“我听龚先生提过您的名字。”
    时予接过水一口喝下，倒不怕他使什么坏招。
    这里的'食物'对他们毫无吸引力，时予喝完水也就离开了。
    盛凭走在最后，回过头来。
    老头刚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除了你，还有谁把时予绑来黑市？”
    盛凭站在门口，门口展柜上的木偶一直感应到有人，便不停说着：“看看要什么……看看要什么……”
    屋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就只有木偶不断重复的这句话，诡异恐怖。
    比起时予，老头更怕这位。
    “时、时予小姐看样子是想放过我们……？”老头试探着说。他腰背弓得像个虾米，像对龚阙一样仰望着盛凭。
    “但我不想放过你们。”盛凭指尖一弹，一缕黑雾顺着老头满是血丝的眼睛进入体内。
    老头赶忙捂住眼睛，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可令人战栗的寒意却从里到外渗出来。
    老头一下子跪倒，一连报出几个名字和位置。
    时予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盛凭？”
    盛凭应声，指尖黑雾挟着被时予接住的雕像，雕像自老头头顶坠落，匕首尖端扎进老头颤抖的手背。
    他本就苍老，露着青筋的手背顿时一片紫黑。
    老头死死闭着眼求饶。
    盛凭转身离开。
    门外，时予对盛凭笑道：“走吧，去逛逛别的。”
    盛凭的手搭在时予肩膀，时予动作自然地搂上他的腰。
    她对他的亲近越来越习惯，也回应得更加自然，这让他很高兴。
    *
    蔚蓝星，国安中心抗卫部。
    时暖希步伐匆匆找到荀楠，她身上还穿着训练服，脸颊带着灰尘和细细的血痕，“姐姐回来了？”
    荀楠这段时间没有出任务，一直跟着沉廷，消息也比较灵通：“回来了，她这会应该回宿舍换衣服了，一会就过来。”
    “太好了，最近爸爸一直想见她。”时暖希眼睛亮晶晶的。
    荀楠给她擦掉脸上灰尘，“那我们去办公室等她。”
    “等我干什么？”
    时予返回蔚蓝星，回宿舍换完衣服，又马不停蹄来抗卫部。
    “姐姐！”时暖希惊喜地跑过去，“爸爸说……”
    “等会说，我去找趟曾院。”时予错身往里面电梯走。
    时暖希看着时予背影，“她好像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