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辞也是一样，本以为这个吻能减缓身体里的股燥热，结果是欲壑难填。
    他吻着颜兮精致的唇，小巧的鼻，还有她颤抖的睫毛。他还想掠夺更多，占领她更多，在她全身都留下他的痕迹，可他又舍不得。
    大概是怕颜兮后悔吧。
    周宴辞知道他在这点上有些古板，他想拥有颜兮，但希望是在颜兮喜欢他的前提下拥有，而不是身为女朋友的责任。
    做爱这事哪有什么责任，不喜欢就不该过界。
    所有的亲密到接吻为止，周宴辞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理智些许回笼，他克制着，只是在吻颜兮。
    颜兮听到了周宴辞的声音，沉重的喘息声，性感又撩人。
    她没敢往下看。
    因为只是听声音，她也知道周宴辞在做什么。
    他真的……在自己解决。
    他一手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握着颜兮的手，十指交缠。他气息粗重，声音压抑，只有些许暧昧的气流从唇齿间流露出来。
    深度接触、生理愉悦，竟然在同一时间满足了。
    颜兮难以置信
    ，这算是卡bug？
    可明明只是接吻，过去她也不是没和周宴辞接吻过，如今颜兮却觉得……很糟糕。
    那种麻酥酥的感觉传递到她的头皮，她的身体都变得奇怪。
    ……
    时间比颜兮想象中要久。
    结束后，周宴辞坐在浴缸的边缘，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白色衬衫下是肌理分明的腹肌。
    他拉着颜兮的手，让颜兮坐在他腿上。
    颜兮小声，“其实，我也没有不愿意的……”
    情侣关系正常发展到性关系，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又不是柏拉图，颜兮也不排斥这个。
    她只是第一次，有点紧张。
    周宴辞咬着她的耳垂，“不想勉强你。不是说你是我女朋友，就非要为我做这种事。”
    颜兮顿了一下，“也不勉强。”
    周宴辞眼底闪过愉悦，也有苦涩。
    “那你的学长呢？”
    颜兮愣了两秒，“学长？谁？宋知乐吗？”
    颜兮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周宴辞的目光骤然变暗，掐着颜兮腰间的手都在用力。
    他没回答，一手按住颜兮的后脑勺，温柔的吻再次汹涌澎湃，侵略而富有攻击性，让颜兮几近窒息。
    颜兮喘息着，用力推开周宴辞。
    她不解，“和宋知乐什么关系？”
    周宴辞的眸光更暗了，“你不是还没忘了他吗？”
    颜兮：？
    什么玩意儿，她为什么会没忘记宋知乐，她和宋知乐又没关系！
    “你是不是误会了？”
    周宴辞委屈巴巴，“你第一次一心动对象不就是他？他都承认你们在一起过了，他还说你不愿意公开，就是因为不爱我……”
    颜兮：？？？？？？？？
    颜兮一个脑袋两个大，“我怎么可能对宋知乐有意思！况且我和他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他喜欢的是轻轻啊！”
    周宴辞呆滞了好几秒。
    他的思维很快，几乎在那几秒的时间，迅速回顾了一下自己和宋知乐的所有对话。
    艹！
    颜兮也意识到什么，打趣地笑着，“你以为我第一次心动对象是宋知乐？今天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友好，你在吃醋？”
    周宴辞：“……”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宋知乐，那是谁？”
    就算不是宋知乐，周宴辞也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颜兮心里，即便过了五年，即便他们已经在一起，颜兮也没放下他，也会在喝醉酒的时候说喜欢他。
    而她会选择自己，只是那个人不喜欢她。
    颜兮没说话，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和周宴辞开口。
    看出颜兮的拒绝，周宴辞的眸光里都是失落。即便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他也不想放手，只想把她牢牢圈在怀里。
    “算了，都过去了。”
    他轻轻吻了吻颜兮的唇，他的吻又一次变得温柔，还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试探颜兮是不是还愿意被他吻。
    心口像被刺痛一样难受。
    颜兮主动吻着周宴辞，在换气的间隙中告诉他——
    “是你啊，周宴辞。”
    周宴辞没听明白颜兮这没头没尾的话，颜兮又复述了一遍，说得很肯定。
    “学长是你。”
    “我第一次心动对象，也是你。”
    周宴辞呆住了。
    颜兮反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你说我可以叫你'学长'吗？”
    第一次……见面……
    周宴辞脑袋懵懵的，或许是突如其来巨大的喜悦，让他思考暂缓，反应都变慢了。
    思绪一下子回到五年前，周宴辞终于想起来了。
    五年前，父亲让他处理林家的事情。
    那天，大雨倾盆。
    周宴辞因为孟家的事心绪不宁，想去楼道里抽根烟，却在楼道看到颜兮。
    小姑娘在他下一层楼的位置，楼道光线昏暗，她没看见他，只低着头小声抽噎。
    周宴辞想了想，收回烟。
    他没有烟瘾，点一根，闻着尼古丁的味道，只是想清醒点。他不想打断颜兮。小姑娘跑到楼梯间哭，多半也不想被人发现。
    离开后，在集团的会议室，周宴辞又一次看到颜兮。彼时他才知道，颜兮是林氏的假千金，是父亲资助对象。
    可比起刚刚楼道里的脆弱，她现在目光决绝，一点没有哭过的样子。
    周宴辞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个小姑娘。
    他会因为和孟映容的关系焦头烂额，会为孟家的生意头疼。可颜兮把自己和林家的关系处理得很好，当断则断，她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周宴辞心底对亲情是奢求的，所以才会这么糟糕。
    大概是因为这份心绪，所以当林父想打颜兮时候，周宴辞出手相帮。也因为同病相怜，他对颜兮亲近了点，对她说可以叫他“学长”。
    他想看看，这个倒霉的被豪门遗弃，又好运的被父亲相帮的小姑娘，未来到底能走多远。
    ……
    往事如烟，直到周宴辞回忆起来，才想起那一天的所有细节，才记起他曾经和颜兮说过的话。
    他心潮澎湃，握紧颜兮的手，“那你喝醉时候说喜欢我，也是真的？”
    颜兮轻轻捏了捏周宴辞的耳垂，“是真的。”
    “从头到尾只有你，没有别人。”
    颜兮看向周宴辞，“周宴辞，我们公开吧。”
    她以为自己可以隐藏对周宴辞的感情，也害怕有一天他知道她当初接近他的真相，会离开她。
    可看到周宴辞失落的样子，她还是很难受。
    周宴辞喉结滚动，握紧颜兮的手。
    颜兮感觉到手腕的冰凉，她低头一看，周宴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链，细心地戴在她手上。
    手链很好看，在浴室灯光下，红色钻石散发出璀璨的光。
    每颗都是一克拉的红钻，一共十颗。
    十颗……十颗！
    颜兮眼睛瞪得老大，“你、你……”
    “喜欢吗？”周宴辞问。
    她随口说的红钻手链，他居然真的买回来了。
    颜兮点头，“喜欢。”
    她主动抱住周宴辞。
    喜欢手链，更喜欢你。
    ——
    周轻语收到孙特助消息的时候，拍摄还没结束，她和魏导请了假，匆匆赶来希莱尔酒店。
    宋知乐早在酒店门口等周轻语，她一下车，宋知乐立刻迎上去。
    “轻语，你来了！从市区过来坐车累不累？我给你准备了果汁……”
    “宋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