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短暂。
春梦就……更加令人难以启齿。
睡前勾引她的明明是随望,夜里的梦里全是周引霄。
南知岁坐在周引霄的身边,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偶尔抬头时,看到他洁白的衬衫上,带着细碎闪光的宝石衣扣扣在颈上,忽然想起以前某次他正装时,她的吻痕不知死活地印在他的颈上。
他那天有重要的工作,回来之后,解了衣扣,坐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条药膏。
她佯装正常,手指尖沾着药膏给他涂。
他温和地开口说:“今天合作方的pr问我是不是过敏了。”
她尴尬地不敢接话——前两天有同学跟他搭讪,她才故意印了吻痕。
“我说——”他顿了一下,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过敏,是女朋友太喜欢我了。”
她动弹不得,嘴硬道:“谁太喜欢你了?”
“也是。”他唇边的笑容格外愉快,“不是喜欢,是爱。”
是爱。
心湖从未风平浪静。即便湖面没有涟漪,湖里的漩涡也一刻未停。
她无法控制自己频频走神的表现,也好在她在周引霄身后时,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到底有没有认真工作。
随望发来信息,询问她今天忙不忙,过得好不好。
愧疚在关怀的字句里滋生。
随望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的动摇,不知道她的纠结,不知道她此刻,就坐在周引霄身边。
即便随望可能没那么爱她,她也不应该在两个人的关系还在维系时,就有这些不堪的想法。
她居然成为了最令人讨厌的精神出轨方。
南知岁犹豫许久,才慢慢地回复随望。
不忠的人都应该被唾弃。
世间的道德要求向来如此。
她应当好好地约束自己。
下班后,南知岁拒绝了周引霄一起吃饭的邀约。
他定定地看着她,随后笑道:“那好好回去休息吧。要是待会儿想吃东西,可以告诉我。”
她一声不吭,又做了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随望叫的餐也是她喜欢的淮扬菜,她开着视频,一边跟他聊天,一边慢慢地吃自己的饭。
大约是心里有事,她时时走神,随望说的话也反应不及时。
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随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直接问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手一抖,勺子咚地落在汤里。
汤水溅了一桌,她连忙拿着纸巾擦拭。
视频里的随望还在等着她,神情似有凝重,却在下一秒,变成关怀的模样。
大约是没法在敷衍过去了,南知岁咬了咬唇,轻声开口:“……我见到爸爸了。”
随望的眉头倏然紧皱,又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骤然松开。
“我来陪你。”他毫不犹豫地开口。
“……不用了。”南知岁轻柔地开口,“阿望,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周五我就回去了。”
今天才是周二!
随望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在她带着雾色的眼眸看过来时,哑然消火。
“阿望,别担心我。”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地燎,却在看着她摇摇欲坠的神情时,无法说出任何一句拒绝她的话。
随望从小到大横冲直撞,也只有面对南知岁的时候,才会忍耐下自己的脾气。
挂了视频,他烦躁不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昂贵的酒液被他不知珍惜地灌下,酒精并没有催眠他,反而让他的大脑极度清醒。
——有什么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
不安的感觉如同荆棘般缠绕着他激烈跳动的心脏,近在咫尺的威胁,让他神经紧绷,焦躁地在自己的卧室里难以入眠。
黎明前最黑的时刻,他终于熬不住了,飙车回到两人居住的小区,在晨曦的微光之中打开了南知岁的家门。
寂静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他躺在两个人曾经缠绵的床上,嗅闻着她的气息,像是归巢的野狼一般,终于能在朝阳下沉沉睡去。
他睡到了下午,夕阳快要落山时。
缓慢清醒的大脑这才想起来给爷爷和大哥发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先走。
果不其然又被大哥说着几句。
他也没回,只是烦躁地躺回床上。
手机里还有她发来的信息,乖巧地说今天吃的饭——今天她也是因为工作,在单位吃的叁餐。不过午餐和晚餐都是她爱吃的淮扬菜。
他下意识回信息哄她多吃点。
她没有回消息。
随望把手机丢在一边,躺回床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落在他的眼睛上。
随望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朦胧不安的大脑在夕阳的逐渐暗淡的光芒中缓慢重新启动。
……不对。
微光消失,随望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对。
不是她的父亲。
他想起来,中秋的时候,知岁收到了她的母亲的短信。他不忿,她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只是父母缘浅,不必焦心。
她坐在他的怀里,神情平淡地给她的母亲发了祝福短信,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还问了句,不想报复吗?
她说什么来着?
对了,那时她说的是,没必要为了父母殚精竭虑,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是陌生人了。
她不可能因为见到自己的父亲就这么奇怪,特别是她早就知道她的父亲在总公司当CEO,也从不避讳自己是靠父亲拿到offer这件事。
那,是谁?
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思维清晰地开始回忆这次她去往京市出差时的点点滴滴。
她表现得很正常,吃了……吃了好几顿淮扬菜。
随望眉心微蹙,想起她给自己报的食物。昨天到今天,叁天里六顿饭,她吃的都是的淮扬菜。不算他给她点的餐,还有五顿饭都是淮扬菜。
京市的口味和江南口味大相径庭,而她如果只是作为一个普通职员去出差,为什么吃的东西永远都是合她口味的?甚至连一顿当地特色都没有?
还有……还有什么?
随望抓紧被子,手背上青筋凸显,略显狰狞。
这时,她的视频按照约定时间打了过来。
他压抑住思绪翻滚,仔细观察她。
她的面色略有苍白,眸光似有不安。
他哄了她很久,却还是没办法让她放松下来。
或许……让她不安的源头,就是他。
为什么会在面对他是感觉到不安?
她在对他隐瞒什么?
随望摸出自己的手机,找到第一天她给他视频时的截图。
边角的落地窗风景,两天不是同一个方向。
更重要的是……台灯。
随望盯着复古的台灯,那盏台灯,是他认识的牌子,市面上的价格至少叁万以上,不可能出现在普通的酒店房间里。
台灯的底座是光滑的圆弧形金属,他放大了台灯的底座,隐隐约约,似乎反射出一个人的模样。
那人站在南知岁的对面,隐藏在阴影之中,只有金属镜面的反射能捕捉到一点影子。
噌!
脑海之中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随望独自在寂静中坐了很久。
一开始的愤怒,在点点滴滴的回忆里最后变成让他根本无法忽视的不安。
最终,他下了决心,不顾深夜的寂静,在通讯录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个朋友,向他发了一条信息。
【耀福的周引霄,知不知道他这几天去了哪儿?】
对方过了很久才回了信息,没有灯光的室内,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他周身的漆黑。
【望哥你有事找他?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去京市出差了。周一去的,周末才回来。】
轰隆隆——
秋末的雷声又一次在耳边炸响。
随望的手指微微颤抖,很快平复下来,他毫不犹豫地点开订票软件,一页页寻找能最快到达京市的航班。
疑惑和惊怒如同锯子一般锯着他的神经,他却无暇分辨,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绝对,不能!
第二十六章疑心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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