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该到的人都到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了屠苏的身上。
但比起神情难掩紧张的陆漠白、谢安南和谢向北,屠苏这个真正要出力的人看起来反而要淡定得多。
按照他和他祖父商讨出来的方法,他需要对纪清进行深度的精神控制。
但考虑到纪清现在极其糟糕的精神状态,他必须非常小心的把握这个度。
既要避免他施加的外力彻底摧毁了纪清的精神世界,也要保证他能控制纪清从世界不断毁灭的记忆中挣脱出来。
“现在开始保持安静。”屠苏走到纪清的床边,语气冷淡的开口,“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出去。”
没有人说话,当然也没有人出去。
病房里安静到只剩下窗外鸟鸣的声音。
屠苏闭上眼睛,用自己的进化能力包裹住病床上一无所觉的纪清。
窗外的鸟还在不断的鸣叫,照进病房的阳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暖意。
屠苏第一次见到纪清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这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纪清跟着她父母一起登门拜访,和她年龄相仿的他则被他父母喊去招待这位小客人。
但是纪清不是个调皮的孩子,她很安静,也很懂礼貌。
他们坐在他的书房里,他为了避免尴尬借给了她一本书,她就捧着书安静的读,好半天都没人说一句话。
屠苏平常是个很能静得下心的人,但是当时的情况并不在平常的范畴里。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处在青春期。
就算是屠苏,也不可避免的变得看到半透的黑色布料就能联想到黑丝,进而联想到被黑丝包裹的女性躯体,最后性器不受控制的微微勃起,像是一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动物。
屠苏很讨厌这种性欲不受控制的感觉,但和一个也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十叁四岁的女孩共处一室,让他的思想不可避免的往下流的方向飘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微微鼓起的胸脯上。
刚开始发育的女孩还穿着轻薄的、没有海绵垫的小背心,但这么轻薄的内衣连顶端微微凸起的弧度都没法完全遮掩。
夏天的衣物同样轻薄,女孩低头看书时俯下身的弧度越来越大,偏宽松的领口也微微荡下来,露出小背心上一小段白嫩。
她看起来很清瘦,锁骨突起,底下肋骨的痕迹都依稀可见,但这样的瘦弱反而让正在发育的女性性征看起来更突出。
屠苏因为这样下流而隐秘的窥探硬了,性器不合时宜的勃起,卡在裤子里令他感到羞愧和难受。
一向坐姿端正的他翘起了二郎腿掩饰这种尴尬,好在女孩看起来像是被书中的内容给完全吸引住了,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窘迫。
屠苏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拿出了一套卷子开始刷题。
但是平常顺手的卷子这时候却连基础题都变得卡手起来,他无意识的转着笔,余光又不自觉的瞥向旁边坐着的女孩。
她在慢慢的把额前散落的碎发归到耳后。
如果他们再长大十岁,这个动作可以被认为是在无意识的释放女性魅力。
但对两个都没成年的中学生来说,带着情色目光打量着女孩的他无异于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屠苏狼狈的收回目光,低下头,却看到自己的裤子不知廉耻撑起了夸张的弧度。
他忍了一会儿,帐篷不仅没有疲软下去的意思,反而在他无意识的在脑海中回味刚才女孩的动作时变得更夸张了。
屠苏只能放下用来装样子的笔,姿势别捏的站起身,快步离开房间去厕所。
十几分钟之后,等他处理好自己的生理问题回到房间,纪清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屠苏愣怔了两秒,走出房间,客厅里他爸妈刚把纪清和她爸妈送出门。
等他重新坐回到书桌前,他的情绪总算平静了一点,但他刚拿起笔,又看到了纪清离开前放在他书桌上的书。
他刚才随手从自己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借给纪清打发时间,因为他的书架上都是世界名着,他想着随便借都不会出错。
但现在他才看到他借给纪清的是一本争议颇大的、描写婚外情的书,而且翻开书,正文第一页就是男女主做爱的场景描写。
屠苏忍不住扶额,耳朵都在隐隐发烫。
但他再想到刚才纪清看书时专心致志的模样,在感到尴尬的同时,却在不受控制的想,她看得懂书里这些隐晦的描写吗?
*
纪清醒来的时候是下午。
阳光正慢慢照进房间的地面上,窗户开着一点,她能感觉到偶尔有微风吹拂进来,把拉着的纱帘也轻轻吹动。
纪清看着飘动的纱帘看了好久,直到房门被打开。
她转过头,进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见到她坐在床上,一下子愣怔在了原地。
看他的反应,他们之前应该是认识的,但纪清不记得他是谁了。
其实严格来说,纪清什么都不记得了,能回忆起来的构筑起她本身的记忆只剩下她的名字。
虽然她还记得纱帘、阳光和风之类常识性的东西,但是这些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和她是谁几乎没有关系。
“我、我去找医生。”中年男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步履匆忙到连门都忘记关上了。
门外是铺着木质地板的走廊,房间里铺的也是地板,虽然装修和陈设很简单,但看得出这里不是医院,更像是家里。
是她家吗?纪清不记得。
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她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不怎么害怕恐慌,也没有迫切想要找回自己记忆的渴望,甚至都不太在意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失忆的。
这样什么都不记得,好像也挺好的。
纪清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偏离了正常人的一般思维,但是她都失忆了,也不能再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要求她了。
她都失忆了,让让她怎么了。纪清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这句话。
刚才离开的中年男人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就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护士回来了。
他们围到床边给她做简单的检查,纪清很配合,对他们的问题也都如实回答。
没有头晕头疼,没有恶心想吐,没有四肢无力,身上也没有什么地方在疼。
撇开她因为饥饿而隐隐不适的胃,她整个人健康的都不像是一个病人。
最后医生问她还记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纪清。”纪清回答。
医生又指了指旁边的中年男人,“那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医生的问题太有指向性,就好像在她醒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她失忆了。
可是就算是撞击到头部了也不会百分百失忆,更何况她头上没有伤口,他们是怎么知道她失忆了的呢?
纪清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不记得了。”
中年男人期待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勉强起来,他努力的维持着弧度,干巴巴的说:“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纪清觉得他们很奇怪,又不想继续费心猜测他们的想法,索性说:“我失忆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中年男人撑着笑容说,“清清,我是你爸爸,我叫纪铭。”
纪清仔细打量了一下纪铭,虽然她从他身上看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但他的长相的确和她有一些相似之处。
“爸?”纪清把这个称呼喊出口时意料之外的没什么心理负担。
可能纪铭真的是她爸爸吧。纪清没什么所谓的想。
“欸。”纪铭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看起来就要热泪盈眶了。
纪清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丧失记忆的她根本应付不来这样认亲落泪的场面。
好在纪铭把眼泪给忍了回去,在更失态之前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的门还开着,纪清能看到他的身影没有走远,就在门边继续听她和医生的对话。
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确认她是真的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常识性的东西,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生问完之后,也没说要给她进行什么治疗帮助她找回记忆,点了点头就打算直接离开了。
纪清忍不住问:“我就这样失忆着没关系吗?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失忆的原因?我的记忆会自己慢慢恢复吗?”
虽然纪清对自己的记忆没什么执念,但这个医生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完全不尊重她作为病人的知情权。
医生支吾了一下,第一反应竟然是转身去找门外的纪铭。
纪清觉得他们很奇怪,一个失忆弄得神秘兮兮的。
纪铭被医生找回来之后,重新走到她的床边。
床边放着一张椅子,纪铭在椅子上坐下,沉吟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
在他组织好语言之后,直接给纪清扔下了一个惊雷。
“清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现在已经是末世了。”
纪清:?
怎么就突然末世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何况她面前的医生连白大褂都整齐的穿着,哪里有一点末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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