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
    即使是罗浮本地人，杜若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
    握在手上，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每个细节摸索了一遍。
    可惜，杜若没有什么机巧方面的天赋，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点名堂来，还是一头雾水。
    杜若也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吧，反正她只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感到好奇而已。
    放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就继续老老实实的握在手中，用它引路。
    最后，根据指引，杜若停在了走廊尽头的两扇雕花大门口。
    大门上的图案引起了杜若的注意，和遍布仙舟随处可见的有关帝弓元素图案不同，这扇门上雕刻是菊花枫叶纹。
    杜若走上前去，刚想敲门。
    就感受到手中的小木牌震动起来，杜若握住木牌的手松了几分，木牌便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朝前方飞了过去。
    “咚”一下，契合在大门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目瞪口呆！
    尽管早就知道了这个木牌不简单，但也没有想到这么高级。
    杜若此刻觉着罗浮有一种赛博修仙的感觉。
    也是，毕竟罗浮上是真的有神迹，也不缺乏星神开放的命途力量。
    在命途力量的基础上发展相关科技，肯定会有超现实的玄幻味。
    杜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进门内。
    屋内面积极大，比从外面看打了好几倍，大概是空间技术的作用。
    继续向前走，有几个穿着红色制服的地衡司职员正在电子盆栽附近等候。
    虽然距离隔得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杜若还是能隐隐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气息。
    看来这些人的在地衡司的职位都不低啊！
    反正杜若在各个公廨中见过的像大毫之类的诸位执事官身上可没有这种气质。
    杜若心中总有一种开学去见各位任课老师的紧张感。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走到一半，一个狐人小哥走到杜若附近，将她领到了一个位置上坐下。
    杜若坐在椅子上，用手抓着衣摆，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另外的几位官员分别在杜若的前方落座，围成了一个向外逼近的弧形。
    可能是看出来杜若的紧张，一位面善的女子开口道：“不要紧张，我们本次通知您来地衡司只是按照司内惯例来找你询问一些问题。”
    这句话应该不是什么空话。
    他们先是像开会一样，絮叨了一堆有的没的。
    这些话对杜若来说和催眠咒无遗。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核心万变不离其宗，从刚入学堂杜若就开始听这些话，到现在她都能背下来了。
    这么发呆着，大脑放空，等到他们开始说正事的时候，杜若已经完全不紧张了。
    那些地衡司官员们的问题并不难回答，虽然有些问题难以切齿，但杜若还是觉着如实回答为妙。
    杜若就从那本《凤求凤》开始，将自己的心路历程和事情发展一字不拉的讲了一遍。
    感受到没有什么异样的目光，上面的官员们有的在思考，有的在记录，杜若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专业人士。
    随后那些官员们又就杜若刚才的发言问了很多问题。
    老实说，有些问题挺刁钻的，但是因为刚才杜若没有一丝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虽然杜若在回答的时候非常纠结，但还是能说出几个相关的答案。
    也算不错，最起码没人问《凤求凤》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等到结束时，杜若的后背都湿透了。
    她和其他人告别后，就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等到杜若走后，室内又热闹了起来。
    “你说现在这些小孩也看《凤求凤》啊，我都以为这本都是时代的眼泪了。”
    “当时谁没偷偷躲在被窝里，生怕被家长看到。”
    “哈哈哈，那个小孩肯定是怕我们问这本书，每次提到的时候，她的瞳孔就会一缩，还怪有趣的。”
    “也不会问吧，在场的人谁没有看过？”
    第35章
    回家的路上，杜若在闭着眼盘算着自从回罗浮后遇到的种种事情。
    好家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回来的这不到半个月时间里竟然干了这么多事情。
    虽然现在不用上学了，但并不比以前轻松多少，甚至有时候更忙碌。
    现在她只想躺在床上，摊成一团。
    可惜，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最后也没有实现。
    刚进家门，刚想冲个澡换身衣服，杜若就接到了安和的电话。
    杜若叹了口气，认命的接通了电话。
    “老板，你有没有觉着我们店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仙舟本地人，化外民寥寥无几。”安和的声音从玉兆中传了出来，听上去有些紧张。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杜若也对安和的性格有所了解了，并没有太在意她的语气，只是认真思考着她的话。
    的确，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虽然杜若在工作时一般忙得抬不起头，但据她的记忆和余光，情况好像跟安和说得差不多。
    乐欢颜开店有一段时间了，杜若见过的化外民面孔屈指可数。
    为了确认信息的准确性，防止记忆出现偏差，杜若特地去看了看乐欢颜的电子账单。
    前世杜若就因为记忆力差，经常记混东西。
    到了这个世界不仅要提防自己差的要命的记性，有时候可能还要防范有人对自己的记忆做手脚。
    毕竟这个世界还有流光忆庭和焚化工的存在。
    前者还好一点，他们只是喜欢收集一些独特的记忆，虽说没什么个人隐私，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伤害。
    焚化工这个组织造成的破坏可就很大了，他们会给记忆分出三六九等，有价值的悄悄奉还，无价值的就直接抹去。
    历史和记忆是文明的基石，焚化工的行为在寰宇都造成了不小的损害，甚至导致了一个星球静默。
    杜若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更不像遇到。
    除此之外，寰宇中还有信奉神秘的虚构史学家，虽然他们造成的影响不亚于焚化工，对非物质文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他们在宇宙中的恶名远远不及对方响亮。
    相比于焚化工一了百了的全部毁掉，虚构史学家则会直接虚构事实，扭曲历史。
    但犹豫历史和记忆的特殊性，虚构史学家们的行为很难被直接发现。
    虽然杜若觉着自己一个普通商人被上面三个派系盯上的可能性很小，但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忆庭的忆者不会干这种事，虚构史学家的目标在那些宇宙大事迹上。
    但万一哪个无聊的焚化工正好看过自己的记忆，觉着没有任何价值给抹去怎么办？
    杜若可不敢保证，还是老老实实看电子账单吧！
    虽然网上的信息和数据也能被修改，甚至比操纵记忆更简单些，但仙舟有很严格的网络安全保护。
    要想修改这些信息，要先绕过玉阙仙舟和各仙舟太卜司的卜算，这难度可不小。
    即使是像银狼一样的朋克洛德天才黑客，虽然绕过防火墙对她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直接篡改数量庞大的数据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本地人，杜若还是相当相信罗浮的网络安全的。
    毕竟有景元将军在，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杜若打开账单，仔细查看了起来。
    仙舟本地人和化外民的身份证明和编号差别很大，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为了直观，杜若还是把信息转化成了图表。
    好消息，自己的记忆没有遭到任何扭曲篡改。
    但不好的消息是化外民的订单只占总订单数量的0.1%。
    要知道罗浮上化外民数量众多，差不多占总人口的7%，当然随着季节和庆典活动等影响人口的上下波动巨大。
    虽然知道化外民来自各大星系，饮食习惯和生活差异巨大，很多人并没有饮茶习惯，但对于大部分在仙舟生活已久的化外民来说，不喝茶几乎是不可能的。
    茶文化贯穿了仙舟人的娱乐和社交，很多生意合作都是在茶馆里谈成的。
    那些入驻罗浮的外来行商，即使是无法接受茶水，但或多或少的还是会随大流点几杯，让自己不那么突出。
    虽然不指望那些化外民成为什么购买主力军，但这和杜若的预想差得也太大了。
    之前杜若还像过要开拓化外民市场，扩大茶水行业基本盘。
    现在别说扩大了，连基本的化外民市场的份额都没占够。
    杜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安和，安和想了想，试探地提出了一种可能：“可能是我们的宣传力度不够大？没有覆盖化外民社区。”
    “应该和这个没什么关系，和慢条斯理的仙舟长生种相比，短生种的网速要快得多。即使没有买相关的社区推送，但我们都上了热搜好几次，不可能看不到啊？”杜若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