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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是你的事,但我建议暂时别说。”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严靳的意思,不确定的事情,告诉她也是徒增烦恼。
    严靳送我回了他家,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按理说,我应该解开安全带,然后开门、下车、进小区。但我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们上楼再聊会儿吧。”
    邀请男伴一同回家,在很多情况之下,对方都会默认你在暗示什么。但我邀请严靳回的不是我的家,而是他的家,我是客人,他是主人,这是多么合情合理,他一定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复杂想法。
    我们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一点酒。喝完我才意识到,他不能开车了。我说:“你今晚要是没别的事,就留下吧。”
    我只是考虑他的行车安全,我希望他严守公民遵纪守法的底线,我留他在家睡觉是多么合情合理,他一定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复杂想法。
    严靳洗完澡,穿了一件深色睡袍,真丝的。我们坐在沙发上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虞槐的事,睡袍领口散开,我看到他脖子上的细小血痕,我伸出手,想要摸摸,又很生硬地收了回去,我装作伸懒腰,伸了一个很不自然的懒腰。
    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不应该存在任何肌肤接触。
    可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穿睡袍。
    为什么要穿,真丝的,深色睡袍。
    严靳一定知道他现在这幅模样特别迷人吧,他一定知道光影从这个角度打在脸上最好看,他一定是故意让头发维持半湿半干的,浴室里没有吹风机吗,短头发很难吹干吗。还有他现在这幅坐姿,他没有骨头吗,他为什么要半坐半靠地倚在沙发上。
    他绝对是在勾引我。
    他为什么要勾引我?要跟我结束关系的不是他吗?说“这样也好”的人不是他吗?
    他是不是在外面晃悠一圈,完全没有找到符合心意的猎物,所以他又想起我来了?他又想起勾引我了。
    但我找不到一点理由去指摘他。叫他去烧烤店吃夜宵的是我,叫他上楼聊天的是我,叫他不要走了今晚就住这里的人还是我。
    我为什么又开始揣摩他的想法了,男人的想法有什么揣摩的必要?他怎么想的对我来说重要吗?不重要啊。当然不重要啊。
    我需要重新打开电视,重新播放电锯惊魂,我需要给我转速冒烟的大脑降降温。
    说来也奇怪,在严靳离开家的四十七八天内,我没有产生一星半点作为这套房子主人的错觉,我切切实实感受到我是个做客的,是个占便宜的。
    然而当时当刻,房子真正的主人回来了,我坐在主人的旁边,却悠然而生出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坐在客厅里,我安定了,一直跟着我流浪的房子好像也安定了。
    他妈的,我又不是东海,他又不是定海神针。
    电影里的女人又开始继续尖叫了,严靳没说什么,只是陪着我看。我和他之间的氛围越发奇怪,我们两个人好像被某种结界单独隔开,我连女人的尖叫声都听不见了,只能感受到夏天的燥热。
    恐怕还是继续聊正事比较稳妥,我说:“你需要多久才能打听到结果?”
    严靳说:“你把电视关了,回卧室睡觉,明早一睁眼,我就给你准信儿。”
    “真的?”
    他点头:“我保证。”
    第27章 “不用找易小姐,打给我……
    虞槐的事对我来说,归根结底还是外人的事。
    我看上去仿佛挺上心,为她奔走、为她求助,但心里并没有特别担忧和挂记,所以这个晚上我睡得很好。房子也像是有生命力,主人存在与否,完全两个德行。前阵子,我像是居住在哈尔的移动城堡里,觉得世界总在晃,严靳回来之后,房子里飘忽的东西落地了。
    这可能就是住别人家房子的坏处。在榕城待了这么一段时间,我安分守己,对我爸妈不叨不扰,似乎没人再想让我离开,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买房的念头。
    我想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我的房子一定也会听我号令,我让它落地它就落地,我让它飞翔它就飞翔。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完全把严靳在家这件事情忘在脑后了。
    我穿着睡袍,也是真丝的,特别滑溜的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领口的深v几乎要开到肚脐,我里面没穿,就这样往厨房走,我想倒杯水喝,结果却闻到了很熟悉的,炒蛋的味道。
    严靳端着早餐走出来,他看着我,微笑。他提醒我腰带快散了,用轻描淡写的语气,用特别寻常的语气,真的特别寻常,和吃早餐一样寻常。
    他没有打量我,没有光明正大地看我。他不是说他喜欢光明正大地看吗,现在当真就学斯文了、学绅士了,不当流氓了。
    人真的能在一念之间就转性吗。他好厉害,我蛮佩服的。
    我系好腰带,洗漱后去餐厅吃饭,盘子里又是满满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有我最讨厌的豆子。
    严靳问我睡得好不好,我说挺好的,精神饱满神清气爽,就是这盘豆子有点影响我心情。我承认我有时候挺作的,特别是在他面前,但我习惯了,我能忍住不碰他不抱他不亲他,但没办法管住嘴,管住我的抱怨。
    每当我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时,我的行事作风都直得像根钢管,没有拐弯的余地。
    他知道我不喜欢吃豆子,我每次都把它们完完整整剩在盘子里,但下一次吃这种类型的早餐时,豆子仍旧会出现。严靳不会试图说服我吃掉它,但一定也不会减少它。那样会破坏他的早餐的完整性。
    这就是我们各自的坚持,他和我都是很固执的人,我们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执念。
    他说:“怎么不问我虞槐的事?”
    我说:“你昨晚告诉我,今天一睁眼给我准信儿,”我看了眼手机屏幕,“现在是八点四十三分,距离我睁眼已经过去二十七分钟,你已经食言了。”
    他眯了眯眼睛,很无辜的样子:“那怎么办,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还是给你一个机会惩罚我?”
    如果是在四十八天以前,在我们的关系结束之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方案二。我想惩罚他,我想用五花八门的方法“惩罚”他,严靳忍耐的表情很好看,比他露出笑容的时候还要好看,但能够欣赏那种场面的机会太少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
    “欠我一个补偿吧。”我想了想,“要不过段时间,陪我一起去看房子?”
    “你要买房?”
    “不可以吗?”
    他问我为什么,我露出很浮夸的为难表情,我拖长声音说:“钱多没地儿花。”
    他说:“那我卖给你吧。”
    这回轮到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缺钱啊。”
    我笑出了声音,我说我考虑考虑,然后我们终于谈到了“正事”,我问他:“所以虞槐到底去哪了?”
    严靳说:“启明健康教育中心,主营业务是矫正青少年不良行为。”
    我停下了切割香肠的手,马上拿起手机,想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小蜜蜂,严靳摇头:“先等一下。”
    “你不想让我告诉她?”
    他再次摇头:“我希望你答应我,对你来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眨了眼眼睛,说得干脆:“好啊,我答应你。”我说,“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喜欢管闲事。”
    “是吗。”他说,“那这件事对我来说,也到此为止了。”
    我顿了一下,我心里明白得很,严靳是想说,他不会再帮我的忙了,在虞槐这件事情上。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给小蜜蜂发消息。
    等我放下手机,他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说没有啊,我哪里像生气,他说你的表情不大好看,我说:“你是太久没见我,陌生了,我原本就长了一副不开心的脸,表情不代表心情。”
    严靳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问他,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他摇了摇头。
    我说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他说:“你说我太久没见你,陌生了,多看一会儿,免得又忘。”
    “忘了又能怎样?”我几乎脱口而出。
    “不怎样。”他说,“但我不想忘。”
    我笑了笑,躲开眼神去戳盘子里的食物,不经意间吃到了几颗豆子,果然很难吃。我说:“搞得跟这辈子都不见面了似的。”
    “那不行。”严靳也笑了笑,“一天、一星期、一个月,一个月是我的极限。”
    我愣了下,可能是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我感觉他仿佛在跟我讲情话,我放下刀叉,抬眼看他,我说我们以前,也经常一年半载见不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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